《阴阳先生那些事儿》 正文 第一章:家学 我叫张天,今天二十五岁。单身,或许很失败吧!但我个人认为我的人生还是成功的。因为职业的缘故——每天很闲,闲的让人心里都长了草;才有时间写下这一部小说。收入还可以。因为,我是一名风水先生。帮人看事,看风水便是我的职业。 风水先生是招人诟病的职业;我受过不少白眼和冷落。不过,我不在乎。我觉得自己的职业,虽然与高尚无关。却也是流传了几千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能常盛不衰的很少。风水这一门,既然能传承下来,必然也有它的可取之处。有时,对于冷遇,我会有些愤慨。有几家建房没有让风水先生看过?恐怕,极少。包括政府的一些建筑,我也有看过风水,甚至还包括桥梁和路。我就不吹了,下面开始进入正题。 我看风水术的本事,学自我的太爷爷。不是因为我有阴阳眼,或是别的;而是太爷爷说我心善。因为这个,他到死都放不下心。现在,我想他大概总算能瞑目了!哈哈。太爷爷的爷爷,是晚清的秀才。考了一辈子,也没有考出什么名堂。不过,家境还算可以。不像电视上说的穷秀才,苦哈哈的,据老人们讲,那些人通常是连秀才都没考中的读书人。太爷爷的爷爷其实考到四十岁的时候,也就差不多算是认命,放弃了。必竟读过些书,识些字;无事之时便开始琢磨起了风水。他当时的目的,是想为父亲选个好风水地葬了。后世能出几个像样的人才;至少能光宗耀祖什么的。我所学习这些风水知识的书,便是起源于他那里。两本书,一本周易,一本叫作奇门遁甲。我对照过现在市面上的这两本书。除了,我拥有的这两本书,多了些备注,与市面上的书没有什么不同。听说他是很有些本事的,现在方圆几十里。上了年纪的人,偶尔还会讲起关于他的奇异事。 村西南有面高地,村里叫它马庄五。几百年前,那是一个回民村庄。相传是李闯王打天下时,杀光了村里的人。我小时,村里有人在那里下葬。有两次挖出了人的尸骨,而且每次都不止一具。想必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个地方具说闹鬼闹了几百年,当然现在不怎么闹了。我在哪处理过一些琐事,倒是不值得一提的。我们张家的祖先,二百多年前,买下了那边地。当时买来时价格不菲。一是因为那片地肥沃,其次,是因为那块地的地势高。刚好赶上那些年,雨水比较大。我老祖宗买下的那块地,有五亩三分地;所以直至现在,村里都叫那块地为五亩三。我想马庄五的五字或许也是从此而来,但没有办法考证。 老祖宗在世的时候,这地并没有发生过多少灵异事。或许是我们张家老祖宗有福气。老祖宗有六个儿子,我们这一脉是长门。老祖宗去世时,把这五亩三,留给了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结果,老祖宗的小儿子非常地擅长吃喝嫖赌。没过几年,他便穷的揭不开锅。怎么办?卖地,卖哪?先卖那五亩三,为何?因为他值钱呗!同时他怕几个哥哥阴拦他,不声不响地,他便把地卖给了村里的外姓人。他的下场咱便不说了。却说这五亩三,这块地,卖出去以后。却是出了大事。 这地是头年冬天卖的,第一场事出在第二年秋天。 在那个年代,每天收割的时候,便须有农民在地里看几天庄稼。这外姓人姓牛,妻子姓田。话说,这天牛老汉也是扣门,才买了这片方圆几个村的第一高地;那个是牛气冲天。往年,由于怕雨水大,村里人都会跟我家老祖宗商量。在这块地里打场,把割来的麦子都拉来。用畜生拉着碾子碾成籽,再拉走。回头,村民会帮忙把碾实的地翻一翻。这牛姓村民一买了这块地,谁与他商量也是商量不同。现在人杜撰,他是巴不得所有人都把粮实坏了,所有人不如他,他才开心,在我们这的说法是:心不平。这晚在这五亩三,自然是只有他一个人。这块地也偏远了一些。周边呈三角形有三个村庄,离每个村都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晚他便死了,第二天家人等不回他回家吃饭,自然来找,才发现他的惨状。死的时候两手成爪挡在胸前,两只眼睛睁的老大,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床边也没有任何人的足迹,唯一的疑点是,他的上半身的被子是掀开的。官府也来了人,认定是吓死的;便结了案。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往灵异事件上想。牛家人把老牛抬回家,准备三日后安葬。但地里的庄稼不能不要;还是要有人要去看。晚上,田氏给儿子安排,三个儿子,都有些瘆的慌,最后没办法。便点名让老大和老二去。半夜便有人来报出事了。田氏到地里一看,大儿子已经去世了,和牛老头死时的症状一样。二儿子傻呆呆的一个劲喊叫,嘴里喊什么也没人听得清楚。原来还是半夜里,同样在田里看庄稼的农民,听到他喊叫才发现的,不然恐怕又是一个不明不白。不过现在同样如此。官府又来了人,这二儿子吓傻了,一问三不知,只会盯着人流口水,时不时地还嚎上一嗓子。官府只能又结了案,死者——吓死;疯者——吓疯。两天,失去了三个顶梁柱。田氏带着小儿子,去寻我那不着调的老祖宗的小儿子。哪里找得到,不定跑到哪快活去了。 这地再卖是卖不出去的。便由牛家人一直种着,牛家人再没看过庄稼,便也再没出过事。包括田里的庄稼,晚上不看,也从来没有少过。转眼,事情过去了一百年。到我太爷爷的爷爷出场的时间了。 西面的田庄出了一个大官,有多大我就不清楚了。这田庄的位置,在沙河的一个湾里。往东是我们村,往北是牛庄,南边和西边都是沙河。由于我们村的人出行一般不会往西多远,所在他们村出来,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他们村人出行,只能沿着河堤走,这堤上的路还算宽敞,但总是有些危险;特别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位田大官便想为村民开条路。随便一句话传下来,下面可忙坏了县太爷。县太爷带着衙役,直接来了我们村,和我们前面那个村。发动群众,给他们姓田的修路。从哪修?县太爷一眼便盯上了那五亩三。为何,这五亩三地势高,整个用边的地势虽然低些。比及别的地方却都是高的。轻易不会存水,无论晴天还是下雨,都能让田庄人畅通无阻。这路经过的地方,几家人都是不愿意的。话说回来,谁愿意毁了自己家的田,还得白白出工出力给别人修路走。这一下恼了县太爷,带着衙役那是一通好打。县太爷想为人民服务,这都敢阻拦,不是与找死没什么两样么?终于,真理还是掌握在板子之下。这路还是被我们这两村人修成了。虽只有三尺宽,却已经是当时官道的标准了,上面还铺了青石。据说,县太爷也因为这个,拿了政绩,不久便升了官。题外话不表。 这路修好了,便会有人走。古时候没有电灯什么的,晚上走路的人不多。但人总是有个意外,啥的;需要走夜路。第一起事:当事人是个稳婆,田庄有人生孩子。请了我们村的一个稳婆去接生。稳婆是个胆子很大的人,至少在鬼神方便,她是啥也不信的。便等在家里吃了晚饭才起行,那晚又起了大风c下了大雨。稳婆一个人打了伞,一手提着油灯。一路走到了五亩三。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对。似乎是猛的一冷,她直觉面上的汗毛一下子都竖起来了。接着是背上,然后是全身。她便知道,十有是自己着了道。这与别人所讲的鬼要附身时,几乎是一个症状。她也泼辣,把油灯放到拿了伞的手里提着,一拍大胯便是大骂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恶毒骂什么!风的“呜——呜”声中,似夹杂着无数人的哭泣。雨水“哗——哗”地打在伞上,几乎把伞打得摇摇欲坠。就连前方也似乎鬼影重重。这老太婆也凶悍,一面骂一面往前走。一直过了五亩三,百步远。风才似乎小了许多,雨也小了许多;便像重回了人间。老太婆自去田庄接生,不表。回头,她总是会讲起这般事的。五亩三的故事毕竟过去了百年,况且百年前也没有传的这么玄乎。所以,便有人置疑了,于是有了第二个故事。(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天晚了,我睡了,熬夜看书的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恶汉 第二个故事因稳婆而起,却与稳婆没有多大关系。话说,村里反对稳婆的人多,支持者也不是没有。吵得最凶的是两个年轻人。这事必竟过去了一百多年了,我便以甲和乙来命名二人。甲是不信稳婆说的话的。因为大家即便知道五亩三不太平。却也从来没听过这么玄乎的事。乙则是倾向于相信,因为百余年前,牛老头父子两人本身都死的玄乎。甲便与乙打起了赌:由乙在五亩三与田庄的地界碑上,放十个铜钱,甲夜里去取回来便归甲所有。乙起初是不愿意的,一是不想万一甲出了事,自己担上麻烦。二是,十个铜钱,是一天半的短工报酬,相当于现在三四百吧!那个时候人穷,钱也看得珍贵;这么赌是乎有些大,况且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但是禁不住甲冷嘲热讽,最后还是赌了。 当天黄昏,乙把铜钱放到界碑上。远远的看着天黑了,铜钱没被外人捡走,便去甲的家里寻他。甲显然还是有些忌讳的,当然稍微喝了些酒。便一个人前去那五亩三。他走了,乙便又担心他安全,便在村头等。不想,甲一去便是一个多时辰。乙自己不敢去,便喊了几个人,一同去寻甲。直到了五亩三,众人才看到甲趴倒在那界碑旁,众人把甲翻过来时,发现人已经硬了,显然死了多时。碑上的钱,尚在。 这起事,甲和乙两家起了很大的纠纷。后来,还是官府做主,由乙赔付甲的家人,不多不少的一笔费用。算是了了案。甲乙两家的事了了,我们村却再也消停不了了。必竟这五亩三,已经要了我们村三条人命。虽然白天走那一般没什么事,但谁能保证,谁家里没个啥意外情况的。便有人来找我太爷爷的爷爷,那时候,他才刚有了些名堂。名声还不太响亮。太爷爷的爷爷出了个简单的主意。 镇上有一屠夫,姓潭。潭家在镇上是孤门小户,但这位谭屠夫,却是镇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何,这潭屠户,不仅长的虎背熊腰,力大如牛。而且面相极恶,如黑漆的脸上,满是横肉。年轻时,与人斗殴;十个八个人都不够他打。还因拧了别人的膀子,被拿去坐了几年牢。出来之后便在镇上,杀猪卖肉。两三百斤重的大猪,他一个人就能逮起来,按着宰了,体力那个叫剽悍异常。 太爷爷的爷爷就举荐了这么一个人。大家伙都奇怪地问:这人能干嘛?我太爷爷的爷爷是这么回答的。自古神鬼,皆怕恶人。他观过潭屠夫的面向,不仅命格极硬,更是煞气冲天。这种人,神鬼近之都会受到伤害。他让乡人请这谭屠户,却也不用干什么事。就是在那五亩三睡上几晚觉。我们村离镇上极近,总有些人跟谭屠户相熟。便跟谭屠户说了此事,谭屠户自认火气旺,只当别人是看得起他;也不推辞,当晚收了摊子便来了我们村,又在我们村吃了些酒。卷起铺盖就去了五亩三。还一连在五亩三睡了半个月,平安无事。后来,据他言道:开始夜里会有些奇怪的动静,他也说不上来。每次他就拎着杀猪刀,去转悠一圈,便能消停下来。后来,那动静越来越少,最后几日没有了。我太爷爷的爷爷去查看了一番,回来说,那些冤魂都搬走了。自此那里便消停了很多年。 众人谢过了谭屠夫,他也不要酬劳。这件事,也便成了他以后的谈资。我太爷爷的爷爷当时给了他一句忠告,五十岁以后,莫再杀生。谭屠夫笑了笑,不以为意。后来谭屠夫五十五岁时,一次卖肉,不小心绊了一跤;正好咽喉挂在肉架子上的钩子上,就此丧命。 太爷爷的爷爷还做了一件,最与我攸关的事。便是我家祖坟的风水,是他来点的穴。当然他也取了巧,因为这风水先生,点正了穴位是要瞎眼的。不过他也犯了一条忌讳,便是为自家点了穴位,据说后来,我家祖上发生了不少祸事,便都是因为此事。算是糟了天遣。咱便先来,说一说我家祖坟的风水。 太爷爷的爷爷当然知道点正穴位是要瞎眼的。他便把他父亲的墓穴远远地点在了风水点的后面。让后世人一步步去靠近,和占据风水。自从祖坟迁到了那里。家里的确是出了几个有本事的人,但也有不少人糟了难。我想即便是我太爷爷的爷爷,后来也是有些后悔的。他生有四子,尤其宠爱第四子,但他的第四子,未及成人,却突然得急命走了。然后是第三子,在幼子死去的第二年。第三子成了婚,新婚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却是下起了大腿上深的大雪;那个时候规矩大,结婚的第二天必须回门。偏偏他那个三儿媳娘家又比较远。两人一来一去,赶了足足两天。回来,我这位太爷爷的三叔,便被冻坏了腿,熬了不久,便也过世了。此时,只是魔咒的开始。我太爷爷的爷爷有几个兄弟,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孙接连死去。慢慢的,便让人能看出规律。兄弟四个的,肯定只能活两个;兄弟两个的,只能存活一下;我弟兄两个,我太爷爷因此常怕我养不大。至于,兄弟三个的,更是邪门,便是一生一死一残。这些东西,我太爷爷的爷爷c我太爷爷,除了刨祖坟,都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不过,也确实出了几个有本事的人。商c军c政c医各方面都有。但是与付出的代价相比,我想是很不划算的。真正占据那块风水的是我太爷爷。后来人都是按着携子抱孙的规矩往前埋。那个时候我太奶奶早已过世多年。众人挖开我太奶奶的坟,在她的棺材边上打好墓穴。却是我太爷爷的弟弟,他是在政府里工作的领导,为人很是讲究。他看了看说,不行,中间有些高。不能让哥哥睡的不舒服。打墓的人,当时听了肯定不爽;不过还是修了一点。结果,也是该晖气。我二太爷看了看,还是说高。这时打墓的不干了。便道:你爱修你自己修去。我二太爷也不生气,他下去拿铁锹轻轻地铲掉一层土。只这一下,“嗡——”地面破开了。九条儿臂粗的红蛇,团成一团一下子便从地下涌出来。我二太爷一下子就傻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祖坟的风水破了,死了那么多叔c伯c兄弟,全都白死了。也是他不懂,那个时候我尚年幼,还没能继承太爷爷的衣钵。当然若是有红布,在蛇涌出那一刻用红布盖上。这风水便是保住了,但蛇出了窝,这风水便是破了。二太爷让人帮着把红蛇捉起来,足有半筐;重新埋到地下,却是无用了。我二太爷到死都在奇怪,那么多打墓人在里面来回走动,那薄薄一层土都不破,为啥自己轻轻一碰就炸了窝。接下来的三年里,家族又开始死人,老少男女皆有,三年死够了九个,从此便太平无事。不过我家从此也没落了。一个家族,兴起也快,败亡也快。短短数年,这些原本有本事的人,几乎都死了。仅有一个中风偏瘫,也是丢了官位,整天见到人,跟人打招呼却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也清楚了一件事,风水随缘;强求不来。后来我长大了,给人点穴,点偏了心理上也没什么压力。是吧!点正了我瞎眼,你家也未必坐得住。何必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坑爹的风水先生 上章讲了我家的祖坟风水;这章便讲讲别人家。总不能老拿自家说事不是。后面赵村有个人,跟我太爷爷交好。赵老头的父亲过世,便托我太爷爷帮他家寻一片风水地。寻风水总要在自家田里寻,赵家北地和南地各有一块地。我太爷爷便给他推荐了北地的一快。不知道他从哪听来,说自家南地是有一快风水。 我太爷爷便告诉他,南地有一快,有权,但对人不是太好。北地一处,有人有钱。让他自己想想哪一块比较好。他见我太爷爷不肯松口,便拉着我太爷爷去他家先吃了顿酒,后来酒桌上说自己还是想选南地的一块。风水先生都讲究缘分,是不会跟主人家对着干的。我太爷爷想了想,给他点偏一些把他打发就是了。总不能主家遭了难,自己也跟着瞎眼。吃了些酒便跟着他去了南地。南地的块儿不大,一亩来地。却是一片高地,方圆几百米内都是洼地。左无青龙,右无白虎,无依无靠,只有前方一成平川。这种地方,要说有风水,便只可能有一种;便是独龙葬。何为独龙葬,最出名的莫过于闯王李自成家的风水了。一门死绝,只余一人;集众人福禄为一体,威风一时,却难得善终。我太爷去时,一眼便看到了正穴所在。脱了衣服,随手扔在地上,衣服所盖的地方,便是正穴所在。却一面装模作样,一面想着,怎么把穴位给他整偏了,还能让这主人家后人,能落个不太坏的祖坟。至少不能给人家带来什么严重的妨害。其实多数人家的祖坟,也就那么回事。没多少很好的,也没多少很凶的。你随地扒个坑,把先人往里面一葬,未必就比风水先生看的差。但有一点,风水先生看的穴,不一定能趋吉;却一定能避凶。除非人家跟你有仇,或者看风水的那先生是个二把刀。 最终我太爷爷把穴位选在了正穴位西南面。选这个点,却是瘸子里面挑将军了,绝对说不到好上,却不会给后人留下什么祸患。即便以后这坟地进人,也是再往东南埋。离这个风水正穴只会越来越远。定了点,两人相熟,便也没收谢礼。拿起衣服便走。留下老赵头自个,他要等联系好的打墓人来了才能走。 太爷爷刚走,同样是一个赵村的人便去了。那人也看过些风水方面的书籍,懂些皮毛,只是没人请过他看风水,便也没什么实践经验。这种人正是所谓的二把刀。二把刀跟后村的老赵头答了些话,便说起风水先生一般都不会给人点正穴。点正穴要瞎眼什么的。老赵头点头称是,不过也没有多想。他与我太爷爷关系还不错。不过也没指望我太爷爷冒着瞎眼的风险给他点正。只是多年前便听,过路的阴阳先生讲过,他家南地有一片风水;而且是不止一个风水先生说过这话。但愿自己父亲葬的地方,能沾点边,给后人带来些福运。也没指望能埋到正穴上。 二把刀看了一下周边,往我太爷爷定的点,往东北方向走了一丈多,不到两丈远。蹲在那往四周瞧了瞧,说道:“老哥,我脚下站这一片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那时,地上长有青苗,不过还是能看出,二把刀脚下那片地,是整块地最高的。便说:“你是说那里最高么?我似乎听说,坟不能埋在最高处的,即便山里人,也都是把先人埋有山坡上,却没人埋在山顶。” “老哥呀!我让你看得可不单单是这些。”二把刀有些急眼了,竟然被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反驳了。又说道:“你看看这一片地的麦苗,是不是比别处的深些。今年雨水又不大,这高地的存不住水,为何长的庄稼这么旺盛?这风水,风水,这便是水了。” “你这么说也似乎很有道理,”老赵头想了想,道:“他一来,便脱了衣服扔在那,想必他也是看到了,怕对他妨碍。所以又给指偏了。” “那还等什么?把柳枝拔了,插这。”二把刀说道。 “这张老弟(指我太爷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老赵头犹豫道,“再说对你会不会有妨碍?”其实他这时已经意动了,人必竟都更在意自己能得到好处。 “那倒不会,老弟我又没吃这碗饭,那老张跟你关系也不错,自己怕瞎眼才没给你点正。你把点挪正了,他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二把刀说道。 终于,老赵头,还是相信了这位同村老弟的话。把其父埋在这正穴上。 开始的数年,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老张头第二年还得了个小儿子。他这小儿子可不得了呀。不仅聪明伶俐,而且长得那是虎头虎脑。五六岁便能追着人家岁的孩子打,在上下差几岁的小孩子里面,那是称王称霸。老赵头天天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只想着风水必是应在了这个小儿子身上。转眼,小儿子八岁了,这一年老赵头突然得了急命去了。这仿佛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是老赵头的兄弟们,短短数年,老赵头的七个兄弟竟死个干净,包括他们的孩子。竟是八门死绝,独留一后。二把刀倒是真没有瞎眼,不过一次他编篮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破开的竹子弹到他唯一的儿子眼上,把他儿子的眼给扎瞎了。从此他再也不谈论过风水。 却说,老赵头家。眼看只剩下一根独苗。便找来人管事。自然不是我太爷爷,原来,老赵头必竟怕我太爷爷生气自己对他不信任,就自己装不知道,同时也不让二把刀出去说。我太爷爷后来即便知道了,自己也不好开口讲出来。现在赵家这些孤儿寡妇,自然是心里恨透了我太爷爷。请来的风水先生,也不是没本事。一眼便看出了那个地方是独龙葬。跟赵家人说了这些事。现在既然一门只剩下一个了,便不需再迁风水了。赵老头的妻子,心中害怕,自家唯有的一根独苗给断了根。便央求风水先生,还是给迁一迁。风水先生看了看,坟前长了一棵野南瓜。这南瓜只有一根独藤,围着祖坟盘了一个圈,眼见再有数寸便要与根相连。这风水便是如何也毁不去了。不由惋惜,知道是天意如此。便着人抓坟起棺。在赵家的北地另选一块地安葬。却说赵家这个独苗,后来成了人,一生没做过什么恶事。却是身强力壮,独行好斗;打起架来,对方有多少人,完全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最出名的一件事,是人家一个爷爷的弟兄十个,欺负他势单力孤,被他一手攥着秤砣,打得服服贴贴。这人一生也没有过什么疾病,七十岁之年死于车祸。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一场旧梦,令人叹惋。 这个故事主要是讲,风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对风水之事也不能强求。为什么我老讲这种事呢。实在是身边发生的这类事太多,而且,我也不想讲太多专业知识。如果你想从这上面学到什么,那么建议你去买本风水大全。人家既然能出书,本事自然比我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我的书主要讲一此灵异及风水事件。自己的个人经历又不够,所以里面会有我太爷爷的很多故事在里面。本章结束,下一章,来一个关于我自己的故事。给大家提提兴致,名字就叫《上房的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上房的猪 光看看书名,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下面咱们来讲故事。我先问一句,你想信世界上有鬼么不信,就当个笑话来看。 六年前,我十九岁;刚刚出道不久。靠着祖辈的余荫,才有一些小名气。那是个初秋,天还尚热。我记得是早上,家里来了一对中年夫妻。男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九几,长得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女的一米六几,稍微有些瘦,我这不是言情小说,长相也不错,年轻时,相必也是个大美女。我刚开了门,这两人便忙着跪下叩头。非要让我答应救人,好一番苦劝,才把两人劝起来。把两人领到客厅,给他们分别倒了杯开水。便让他们给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这样的:两人大约从十几年前,便是开始身体老出毛病。女的老是贪睡,整天睡着起不来。男的是有个毛病,就是肚子痛,一痛起来,便是直不起腰。夫妻两个上有老,下有下;偏偏因为这两个毛病,啥也干不了。两个人也去过很多医院,没病,比正常人还正常。也找了不少神婆和阴阳先生看过。能够好上几天,过不了几天,便还会再犯。他们家离我家很远,虽是一个县,却一个在最南,一个在最北。他们也是找不到人管事了,才通过亲戚介绍知道的我。我一开始也不想接这事。不是不自信,而是嫌麻烦,还有就是给后人留下遗祸。阴阳先生这一行,其实shui很深。比如,你今天得罪了一个鬼,它能活多少年?你呢?假如后辈传承不断还好。后辈传承一断,谁能保证你后世人的安全。可能有人会提议斩鬼什么的。不过鬼和人一样,有朋友,有亲人。特别时这些恶鬼都有团伙,和一般。而且,很难以一网打尽。随便一个逃出去,将来都可能让你断子绝孙。解释一下,鬼可不是一般电视小说上,那样。死了,然后就没有记忆了,一直停留在那个场景怎样的。那个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与鬼魂无关。真正的鬼,除了没有人的,别的与人没什么不同。打个比方,肯定有人,其死去的亲人给他托过梦。他为什么不给别人托梦?为什么他托的梦,总是有真大的用途?也有人被死去的亲人托梦要过钱吧?从这点人来说,第一,有鬼;第二,鬼有记忆;第三,鬼有思想;第四,鬼有。那么你想想它与人有什么不同? 我容两个人把话说完,便直言告诉他们我管不了这事。然后两人又跪下了,这次不答应怎么都拉不起来了。我太爷爷没说错,我还是善良的。答应了他们,接下来就是办事。我把他们需要的东西给列出来:香,刀头一块(我特意叮嘱不能太小),卤鸡两只,炸好的红鱼两条,水果数样(这个没有定量),黄表纸一板,金砖50,大宝100把这些东西写到纸上递给他们,让他们回去准备。三天后的早上再来接我。 三天后(是不是很快一敲键盘就到了,呵呵!),刚吃过早饭,外面便有喇叭声传来,我没理他。不一会,便是中年男人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走进来。中年男人姓黄,他家没汽车,便让他侄子带他来接我。看他侄子的样子,分明是不信的,我也懒得搭理他。进屋拿了罗盘便,跟他一起出发。没有桃木剑,八卦袍什么的;桃木剑适合挂墙上,八卦袍是壮门面用的。我想只要脑子里不缺少东西的人,都不会信这些死物能降妖伏魔。 那时候路还不太好,由其是县城往北去他家那一段。一行颠簸着走了一个多钟头才到他们村。他侄子把车停到一个宽敞的地方。我们便由黄先生引着去他家。他家是很普通的农村院落,房子是平房。其实没下车,我便能感觉到他家在那里,也能感觉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他家的门虚掩着,黄先生上前要开。被我拉了一下,我把门轻轻推开。感觉有一些凉气扑面而来。脸上的汗毛有些竖起。这不是鬼附身,事实上在道法上面稍微有些修为,便不会被鬼附身。只是影子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院子有些脏,有鸡c鸭c鹅,还有一群羊,一头半大的猪。我迎着阴气往里走,刚走了两步。便看到满院鸡飞狗跳,那头被拴在树上的羊仅凭两只后腿站立,拼命地朝我嘶叫!那头半大的猪“嗷——嗷”叫着沿着平房东面的砖石台阶,一口气竟爬上平房。我也是吓了一跳,回头看那黄先生,他的脸色有些白。那年轻人刚是目瞪口呆,显然也是惊着了。即来之,则安之。说老实话,我是有转身走的打算的。他妈的,这简直是邪气冲天啊!搞不好会要人命的好吧! 硬顶着压力,走到他堂屋门前,这明候他家妻子也从屋里出来了,一幅刚睡醒的样子。与我打过招呼,便去取我让准备的东西让我看。我看了下,没什么遗漏。便示意黄先生把桌子搬出来;就放到堂屋门口的院子里。又让他把香炉也拿出来。这也是我小心,不进他们屋子。免得让我不舒服。天知道里面有多少那玩意,阴气散发出来,沾上了,一场大病是免不了的。 我把香劈开成一根根的,然后点上蜡烛引香。开始是无论如何这香也点不着。 “怎么着?是先谈还是先打?”我冲着那是两条腿站立的老山羊道。从我感应到的阴气来看,这窝鬼仙的头头,便附身在这山羊身上。其实这话说出来,是很得罪鬼的。不过,你不狠,没鬼会给你谈。因为立场不同,我来便是相当于搞拆迁,要把它们在这盘踞多年的地方赶走。虽然会给它们补偿,但你觉得它们会欢迎我么? 院子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对方肯定是不想跟我硬搞得。他们也该知道胜算不多。还有一个,他们也不确定我会不会一管到底;也不敢逼我太甚。不是之前也有很多人,管了好几天,然后复发么?那就是相互给面子,又相互不伤害。 接着院子里便消停了,我这才重新点香。点着了香,我便让主人家把贡品拿上来摆上。先让它们吃喝。又把准备好的银钱大宝,给烧了。让过了之后再提这民间两夫妻的难处。希望能换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重新安家落户。 “咱们可是无怨无仇,我们也没做出伤害他家人的事;您可莫要跟咱过不去,咱也不是好欺负的。今天吃了你的酒菜,我们不与你一般见识,可莫再提搬家的事。”接着那黄先生便开了腔,一张口便似乎换了女子的声音。声音有些尖细,不过男女的声带不同。说起来鬼在嗓音拿捏上面,还是没有李yu刚的才华。那声音刚落,香便齐刷刷的从中间烧断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天兵斗鬼仙 却说我是被鬼给鄙视了;莫说是六年前,即便是依我现在的脾气也吃消。 上前抓住黄先生的一只手,那鬼却是知道不妙,等他要挣脱。已被我摸到,它的死穴便是在黄先生的手指的关节缝里。我右手猛地一掐。立刻黄先生(身上的鬼)便是一阵鬼哭狼嚎。却说这鬼附身之后若要控制人体,便会占领关节c穴位。而这些被它占领的关节c穴位往往也是它们的罩门所在。平常人感觉不到,阴阳先生摸到这些东西,大概就如摸到嫩松枝的感觉。就是软软的,又有些扎手。阴阳先生的手都有罡气护着,对鬼来说,很是坚硬。我这么一掐,它虽然依旧附在黄先生身上,却是被我拿住了罩门。其实也是它不防备,没想到我一声不响直接就出手了。若是它早有防备,在这黄先生身上来回乱乱窜,我还真不好摆弄。 “给我出来——”我喝道。即然好说好商量没用,当然是先打了再说。这鬼的团伙当然是鬼多势众,却不能奈何我。人比鬼多了,这却是滋生精c气c神的源头;所以那些强壮的人一般不会被鬼如何,俗话来说,便是阳气重,这话不一定对,却也相差不太远;这便是人与鬼的优势。只不过大多数人,不懂得利用这个优势罢了。 “你拿我一个有什么用?”那女鬼却是借着黄先生的嘴,强道。这时她已知道我不好惹,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罢了。我也不与她废话,手上加了一把力,很快便听到她的告饶声:“我出来,你快松开我,我出来。” 我也不怕她言而无信,松开黄先生的手。毕竟,被我掐着,她是出不来的。稍一会,黄先生便神智恢复了。他出了一大头汗,像是干了一场体力活,不过精神明显比我见他时好了不少。我想他肯定轻松了许多。鬼附体你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的。只会觉得自已的身体不受自己大脑指令的控制。而且自己的魂魄,不能充分得到精气的滋养。所以被鬼附体,即便不被伤害,久了人的精神会很不好。它若不害你,可能在你身上存在几十年,你都不知道,除了有些精神不好和疲劳感;你不会有任何察觉。 我让他脱了衣服,在他头上c人中c前胸c后背c胳膊c手c膝盖c脚踝穴位点了朱砂,叮嘱他没我的吩咐不要掉洗。他的身体对鬼来说,现在犹如一个没有门房的空房子。点了朱砂,便是装上了门窗。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朱砂辟邪,在这些魂魄出放的关口点上朱砂。朱砂不洗掉,再凶的鬼也奈何不了他。他妻子身上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并没有动。因为有两个穴位,在人的前胸,不能封起来,便不如直接不动。鬼是不能直接杀死人的,让他看着便是。若是旁人或许会怕,相必他也早被这些脏东西缠的麻木了。不至于太怕,只是对这些东西无可奈何罢了。然后便让黄先生找人,去给我去买两斤熟牛肉。这熟牛肉是干嘛用的,自然是我吃的。人是很难捉到鬼的,只有用自己的魂魄出窍去捉。这一点你说过阴也可以,你说元神出窍也行。不过魂魄出窍,尤其是办阴差,对人的精神力消耗极大。所在必须吃些高能量的东西,只有身体得到了营养,精生气,气化神,才能去给出战的元神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去的自然是黄先生的侄子,他这会儿便知道肯定有些,他原本不相信的东西存在,脸上没再露出让我不舒服的表情。大该有小半个小时,牛肉买回来了,我让黄太太切一半给我吃,另一半让他们先放起来。我便让黄先生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但必须是别人家。一事不烦二主,自然又是他侄子家。去他侄子家,还发生了一件小事。 原来是他侄子家,有一快挡大门的拦门石。有些地方叫做石敢当。露出地面的有一公分左右,我能看出,这石头原来是块门枕,(就是古代的门脚下的东西,中间的有个圆的洼坑,门脚放在里面,开门关门便是门脚在转动。)这东西被人用的久了,便有了灵气。用在此处,便是一个镇物。神和鬼是进不来的。不过这些东西,破坏了天理循环;有一利必有一害,得根据利弊轻重来权衡好坏。我看了看他家的对面,就道:这个东西摆得好呀!其实我们这行一般不会使镇物,那必竟破坏了天道法则。原来是对面一户的房子后墙,正对这黄先生侄子家的大门正中,这便是风水上说的刀劈门;是种能让人家破人亡的风水布局。这种做法在农村来说是很歹毒的。不用想,两家肯定很不对付,不然干不出这种事。 “我爸找人弄得,他说对门建的房子,对我这门口不好,当年还跟人打了一架;我还一直想把这石头弄掉呢,小孩都在这磕了几次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黄先生侄子道。 “你要没活腻歪,最好还是不要动;该说的,原来你们找的风水先生应该都说过,我也不过多提醒你。”然后对黄先生说,“他家我不能住,不然魂魄出得去,进不来。你还是给我换一家安置吧!” 然后黄先生把我带到他哥哥家,他哥哥家有些破旧,不是太干净。我也没在意,便让他们给我安排地方休息,吩咐他们,家里不要离人,也不要吵醒我。 刚一沾床铺,我便定下心神,似乎睡了过去。那种感觉和梦差不多,或许你可以当它是梦。感觉自己坠落以一个黑洞里,一直往下落;也感觉不出时间长短。终于,落到了实地,也看到了前方有光亮。再往前走便到了鬼门关。 “喂,你小子又来了?你欠我的东西莫不是忘了吧?”看门的一个阴差老远便上前拦着路道。 天界c阴间都与人间没什么不同。阴阳先生肯定得跟这些地方打交道。不然你用人身拿鬼无可奈何,魂魄出窍跟人干?第一,你寡不敌众;第二,人家动不动千八百年道行,你又算老几所以走动之间,跟这些鬼差有不少交情,也有不少利益上的纠纷。 “我欠你啥了?你说说,”我看看那鬼差,却是熟鬼。这鬼差要王明,长的矮小黄瘦,平时没少帮我跑腿,但也没少讹诈我东西;今天刚好是他当值。我倒是真不记得自己欠他什么,主要也是这些乌七八糟的帐太多。一个人精力又限。三界加在一起,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事。人间还好些,这阴界跟天界各方,到处都是烂帐。又怕被忽悠当了冤大头。没好气地问道。 “你这小子果然是用着鬼,给鬼热脸;用不到了,给鬼冷屁股。”那鬼差揪着我的衣领,咋呼道:“你看看我这脚趾头都露出来了,你欠我的鞋是不是得给还上。” “你脚上这鞋就是我画的,你明明自己穿破了,又来讹诈我吧?”我看了看他脚上露着两个大脚趾的鞋;一看就是出自我的手,不过也懒得跟他烦,说道,“算了,算了,回头再给你画一双,你先给我办事。” “算你识相,”这鬼差放开我说道:“说吧!这次又找你差大爷办啥大事。”看那表情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我果然又被你忽悠了一双鞋,”我一脚踢在鬼差屁股上,说道:“县乡村,当家人叫黄,他家住了一伙孤坟野鬼;你去判官那里去给我查他夫妻祖宗三代,把他们做过的龌蹉事都给我翻出来;看看是不是与那伙鬼仙有什么恩怨纠缠。”一般鬼与人有纠缠,大多是与他们祖辈有关。鬼和人一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缓无故的恨。这事不能说绝对,大部分却是如此。阴阳先生能沟通阴阳,不可能只是与人站到一个立场。也是讲情理,理,讲因果的。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偏向人,打压鬼,是会给子孙遗留祸患的。 那鬼差挨了踹,也不与我置气。从怀里掏出个小算盘,盘算我回头得给他多少钱。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鬼和人一样,都要生活。打通关系,打听消息什么的都要钱,它们的世界跟我们没有根本上的不同。不是也有句话么?皇帝佬还不使空人。鬼差算了一会,跟我伸了三个手指头,这意思便是三捆冥币。我现在指定给不了他;只能欠着。不过没那个阴阳先生会赖账。人无信不立,在这冥界更是这般。没有信誉,阴间这差事是走不通的。 我冲他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说的款项。他也不啰嗦,冲我挥挥手,便小跑进城了。这办事态度绝对比人间要好得多。这城我一般是进不去的。回头他自会去找我交帐本。我也没必要苦等。办定这件事,我便得回去搬天兵。 这仙界与冥界其实没多大不同。人员素质会平均高一些,身份地位比冥界要高很多。这完全是一个多维世界。因为灵肉相吸的缘故,心念一转,我便回到了阳间的世界;不过并没有回归自己的身体。而是飘回到了自己的家。家里供奉有伏羲和女娲的神位;我家堂口主事的是女娲娘。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分身,就像全国有很多人家里都有财神一样。每个分身与本体之间像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却又可以作为个体单独行事,这里面有很多奥妙,只言片语解释不清。我拿起客厅方桌上的令旗摇了摇,瞬间这屋子和院子,便变得不再是我所居住的那般。我的所在变做一处宏大的宫殿,宫殿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院子里也变马宽阔的广场。更是站满身披铜甲和铁甲的兵将。说到这就要说说阴阳先生的这个角色。每个阴阳先生都有自己的堂口,堂口里供奉的神仙,肯定便是他的后盾;神仙要的是名声和香火。阴阳先生得到的,大概是家庭的平安和祥和。为这些神灵办事,为自己死后积聚阴德,让自己死后或者后人能得到好处。其实神与人没什么不同,你帮他办事,他罩着你,前提是你不能人品太差。不然他们是不会与你为伍的。而我当时站在众神之间。我先大概给众神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女娲娘做帅,我作为他们在民间的话事人之一,这时冲当狗头军师的角色,点起十万天兵出阵。由我报了地名,便令七手八脚(女娲造人时,造了一个七手八脚的人,这七手八脚似乎是我堂口里跑的最快的神仙)带三万天兵为前锋先行,围住鬼仙所在的村庄。出了宫门便又变会我家原来的路的样子,一路兵马连绵不绝,便往黄先生家所在的位置行军。沿路遇到不少孤魂野鬼,向我行注目礼。它们大多想从我这里,弄一个投胎转世的名额。这世间管不过来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有功夫理会,一般它们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不会上来纠缠。更何况,这时我带着天兵,稍有阴拦便会被天兵就地格杀;找谁说理去?路上行的极快。大概来说,魂魄走路,也是有个速度的,每个神仙的速度也都不同。以我个人的记录,半天一千里的路,还是走过的;所以不多时便到了。这时候整个黄家所在的位置,是烽烟四起。我这时看到的与在人世间时看到的大是不同。遍地都是仙楼,仙庄,不知道这里到底聚了,多少妖魔鬼怪。到处便是天兵与阴兵打在一起,两方都是死伤惨重。还有许多无关的散仙野鬼,打着白旗拖家带口地逃难。看到这个状况,我是后悔死了接这买卖,这他妈还没进村,就在外面打的热火朝天是怎么回事。这整个就是鬼窝。(这里可能有人会问,哪有那么多鬼,我便要解释一下,你们想世间从古到今有多少不得善终而死的人,便有多少鬼怪和鬼仙,虽然少数会被封神,但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加上历代修成的动物仙c植物仙。不知道比人多了多少倍。还有就是为什么一小点地方,可以住那么多神或都鬼。或许有人见过纸扎的仙楼,便会懂,一个小小的纸扎的仙楼,烧了之后,便能住很多神仙,包括他们自己开发出来的多维空间。别说一家住数万,一个骨灰盒那么大的地方都能住无数。这方面有个地方可以求证,比如农村谁家伐树。碰到了东西,肯定有人找人看过。动不动就要扎仙楼,显然不是给一个两个鬼入住的。我后悔不是后悔堂口会死多少神仙兵将,那些东西,都能幻化出来。随手画一个,开了光就能威风八面。(可能有人会问,那阴阳先生请神,给人当代言人干嘛?我想问问,你想造天庭的反么?如果不想,你就得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不然分分钟就得把你镇压了。)而是后悔是事闹的大,将来最终要善了,善了时主家肯定会有很大的付出。这个稍后会提到。 随着与我一起后来的,这七万天兵中军加入,僵局终于被打破。打得众鬼仙和精怪节节败退。最后到了黄家。我这时元神也早已支持不住,先回到肉身,让黄家人把那一斤熟牛肉拿来。牛肉是被冷藏的,我也一顾不得凉。拿起来一气啃了,又喝些水,上了厕所。便又回到床上,倒头便睡。很快元神又回到战场。此时我看到的黄家便是城池,天兵天将便是攻城的一方。两方打的热火朝天,直又打了两天两夜(这里又有人会问,鬼那么厉害?这便是鬼与人的不同,鬼和神一样,就好比一个是政府工作的部队,一个是土匪,两方都是冷兵器时代,谁比谁能有多大优势?别给我提枪,那玩意儿在阴间,充门面都不够气派,打仗根本不好使。阴间神和鬼都没了肉鬼,打架凭什么?就是气,孤魂野鬼,大多不是善终,身带怨气,他们在气上便有优势。神仙更多是凭修为,这两样具体谁会胜出,因人而异。所以便有新死的凶鬼,连阴阳先生都无可奈何。 城头上终于被天兵攻上(在异界的空间,神鬼和人一般,没有飞的本事,最多就是疾行),那伙鬼仙这时还有数千众,却从别一个方向突围。这个时候是万不能放的,我与众神又率众追击。追了半夜,终于把众鬼仙围住俘虏。这善后的工作却是我来作的,因为这事关我,以及我以后的后代。通过审问,知道跑了只一千七百年道行的小狐狸。我便又请七手八脚带兵去追。这时冥界的鬼差来了,被天兵引来见我。我收了帐本,翻看一下,黄先生祖上与这伙鬼仙并无恩怨。又审问这些鬼仙,原来这鬼仙中,附在黄先生身上的是个怀孕期间,喝农药死的年青少女。她死时是二十多年前,自己跟人鬼混有了身子。而对方不愿娶她;那时社会风气还很保守。她没脸活下去,便自尽了。有没有对那负心汉报负,与此文无关,便不提了。与这黄先生倒没瓜葛。只是喜欢这黄先生高大帅气。也是无巧不成熟,黄先生的妻子,也是因为美貌,十几岁时便就被一男鬼盯上了,也难为她做了十几年春梦。两人结合以后,这两个鬼为在两人的新家抢地盘。也是各拉了一票鬼打了一个天翻地覆;不过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合为一伙了。真正的首脑却是男鬼请来打架帮手的。那鬼也没多少时间,却是一个建国后被tg打死的土匪头子。其余的头目还有十几个,包括那个逃脱的小狐仙。虽然最终没追上它,不过我也没太担心。阴阳先生跟这些东西,免不了恩怨;这种恩怨不算苦大仇深,也不是个个都会报复。这事情问清楚了,我便重提搬迁的事。众鬼仙自然不敢再反对。再反对就是逼我杀鬼了。鬼仙们也提了赔偿问题,以及索要的各样东西的数量。议定在明天夜里,村后的石头路交易,他们便不得再回村。堂口这时众神手下天兵天将的损失也统计了出来,把话传给我。众神便护着我回去黄先生家所在的村。等我醒来,距我头一场睡过去,已是四天四夜了。从床上爬起来,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便去黄先生家,见了他夫妻二人,给他们讲事情解决了;剩下善后。两个人想必都轻松不少。这时,黄先生脸上和身上的朱砂还没洗,让他去洗干净。又让他找来纸笔,我来说由他写,列单子。都是善后用到的东西。 单子有两份,一份是赔给鬼仙的:纸扎仙楼一个,刀头一个,活公鸡一只,卤鸡两只,红鱼炸好的两条,水果数样(每样4个)大宝500,金砖300,黄纸一把。冥币三本(小额度的那种,一百的额度,这是给鬼差的,肯定不是我出。) 一份是给我家堂口众神的:纸扎上马人子一个(就是扎一匹马,再扎一个纸人骑在马上)马要求红马,人要求身披银甲,红袍,背负长剑,手提长枪(其实画的也可以,比扎的便宜很多;但画的没有扎的耐用,神灵都会要扎的;堂口损失也很大,我不会为了外人,冷了自己堂口神仙的心)。刀头一个,卤鸡两只,红鱼炸好两条,水果若干(每样可以五个或六个)大宝500,金砖800,黄表一板,天爷钞(印有老大爷的冥钞)一本,人主钞(人王伏羲)一本,观音钞一本。活公鸡一个,绣花针一包。 这些东西加起来,要两三千块钱。世人进医院看病,花三十万看不好;人死了,不会觉得多;花在这上面便会觉得多。我也知道这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花费不少,但没办法。顶大头的便是仙楼,纸马,纸人,这三样加起来都要一千好几百。我能挣多少钱呢?这也是不爱管这种太麻烦的事的原因之一。 这一章,我说的废话多,所以字数也多些。下一章:案板腿大仙,两千八百年的老鬼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案板腿大仙——两千八百年道行的老 却是第二天夜十点,大部分人便安了歇。我便与黄先生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去他村后的十字路口。路口栽有石头,也叫石头路。交接的时候,我和黄先生都看不到;我那时还没天眼。但知道,这时是有无数天兵和阴兵在周围保护。为何?这交接的仙楼和纸钱,对人没什么用。对鬼神来说可是好东西。先把鬼差的东西烧了,让他先走。然后让黄先摆上供品,烧叠好的大宝,金砖。而我刚是负责开光,如何开光?没什么敲门,便是把公鸡冠上,用绣花针扎出血来,把血抹到仙楼上。如果冠上的血少,可用翅膀上的血代替。然后再把仙楼放在火上,也烧了。等我家神位在我耳边说,他们收了东西走了。我便与黄先生把地上的贡品收起来。往回走。这收拾贡品时不能左顾右盼,往回走时不能回头。 当晚又住在黄先生家。第二天,我便要回去了,警告黄先生最近半个月,吃过晚饭不要出门。他妻子更是如此,最好连白天能不出门也不要出门。必竟身上被鬼打开的穴位和关节没封;很容易再招惹污秽上身。约定让黄先生明天去我家谢贺神灵,另外找人送我回去。自然又是他侄子。 第二天,一早黄先生夫妇便来了,其实我本意是不让他妻子出门的;不过他们已经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何况他们挺有诚意,进门又是磕头道谢。点上香,把我家神位要的东西送了。他拿了一千块红包,我只要了两百,余下的也让他拿走了。这些东西都是有定量的,你可以用这个本事糊口;却不能指望这个发财。某村有一个人手长,后来,三十多岁两只手抖的吃饭碗都端不住。便是受了天遣。所以真正会看事的人,大多过得很穷。为什么?因为你不帮神灵办事,他们会惩罚你,你帮他们办事;他们又不让你多收钱。当然有人靠这行身家几千万,人家不怕断子绝孙,不怕死后下地狱。对于这种比较勇敢的人,咱也没什么好说的。偶尔我也会多收,就是碰到那种无时不刻都在炫富的,宰这些人;是不会受罚的。嘿嘿,我比较喜欢这种人。 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由于黄太太的百无禁忌,黄家很快又出事了。这事之后,我几个月没管过事,给气的。下面开始故事: 大约是送走黄家夫妇后的第七天早上。我还在床上,与周公打架。这时我妈敲门说:坏事了,人家打上门来了。我穿上个大裤衩,便出门。正见到黄先生和他哥哥c侄子领了十几壮丁堵在大门口嚷嚷。说我把他们家坑了。邻里来了好多人,大约是怕我吃亏,当然也不乏有人想看我笑话。 “什么事?”我也没怕,挤进人群问。必竟在我村上,他们不敢轻易动手。不然我们一个村的人,都会上去打那他们。因为如果被外村人,堵到村里打的话,对于一个村的人来说;都是被人打脸。除非你做了非常不好,让村里人都不屑与你为伍的事。现在事情没说开,即便我不对;他们也不敢动手。 “本来好好的人,你自己看看,都他妈让你看事看傻了,你自己看咋办。”黄先生激动道。花了两三千块,他肯定是心疼得,看好也罢了。现在妻子傻了,我理解他的心情。但直接堵上门,我这脸丢得太大了。 他侧身让过,我看到他妻子披头散发,正坐在农用三轮车(大鹏车)上唱戏。也不知道唱得那个朝代的曲子,或者是说话方式。想必这十几个人,都是坐农用三轮车来的。 “你先别激动,咱把她拉下来到我家里说吧!”我劝道,我这时也是一肚子火。我劝过他夫妻不让他们出门。由其是黄太太。这指定是乱跑招了脏东西了。 “吾不下去,吾不去他家——”黄太太挣扎着道,竟似说的古代话。 黄先生个子大,力气也大,一把把她抱起来,便往我家院子里走。我在客厅门前放了把椅子,示意他把他老婆放到椅子上。他刚把她放在,我也不避讳什么了。玛德,现在十几个人都堵到家里了,院子里还站满我们村的人,我这脸都挂不住,心里也感觉堵得都要炸了。上去拿着黄太太手,就在十个手指关节处摸,黄先生有过这些经历,也没有阴拦。指间没摸到异样,便去摸头。很快,在前额摸到异状。外人看不出,我手下黄太太头皮里,那松针似的鼓动着一个小点,竟然挣扎着还想跑。我又上去一只手。两只姆指对着一掐。 “啊呀!住手,莫要再掐。”黄太太嘴里惨叫着喊道,声音里有些像是男声,口音有些客家语的味道,还有些像唱戏。想来是古代的说话方式。 “你是谁?”我问,手上一点没松,也是该他倒霉。一般风水先生,都是让受害人整些吃的喝的,再给些银钱才会把它们打发走,现在倒好。我上来直接开打了。 “吾名唤作杨洁亭,千年前被玉帝封在陈国来修行。青衣柳仙便是吾,天师汝赶尽杀绝可不行。”黄太太(杨洁亭)喝道。 “你既然封了仙位,就该老实修行,这祸害人间算是哪般?”我手上稍微松了一些问道,犯不着去得罪领了仙位的鬼仙。 “汝只道那善家苦,岂知仙家也有痛?吾今已修足两千八百载,正要下凡采香童。这女娃空鼎而夜行,吾也是护了她平安,你可懂!仙堂众位都有在,评说评说,吾可有胡言和乱语,倒是仙师拿人一声不吭。”这老鬼仙显然是看到我满堂神位了,也知道我不会赶尽杀绝;如此说道。也有怪我动手拿他的意思。 放过了那杨洁亭,我起身对黄先生等众人说道:“现在全是借你老婆嘴说的,事情清楚了。我有没有说过,半个月不让她出门。由其是晚上。你们自己晚上到处跑,又招来脏东西。现在还有脸打上门?”这时,我便没了客气。村里人知道了原因,也有人帮腔。而跟黄先生来的人,一个个灰溜溜便往门外退。他们或许,自家人吃了亏能帮忙打架。但输了理,任人数落,恐怕都不爱听。这个时候偏偏又不能还嘴,还嘴挨了打还是自己理亏。所以只能闷着头,往外退。这样还能避免矛盾激化。 黄先生当即又跪下下了,一方面是良心过不去,也有想求我给他妻子再看看的意思。我也没搭理他,拉个椅子。躺上去假寐。却是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有电视说过阴便是,元神出窍,动一下他的身子,便回不来了;纯粹是扯淡。其实走的只是一个真魂而已,很多人临死前真魂早已走了,留下的两魂依旧能交待遗言什么的。正常人有三魂,有的人受了惊吓也会丢一个魂;植物人会丢两个,死不了人。 我真接去了他们村,问了一个鬼,土地公的住所;土地公相当于大队支书,管一个村或者一个村;正常死亡的鬼魂,以及这块土地上发生的关于人的事情。算是天庭的耳目和基层干部。管理归魂不一定归地府,事实上,地府只是人死之初经过的一个部门;相当于公检法一体。鬼和仙的区别只是修为,本质上是一回事。寻到那土地公,打听杨洁亭的事。原来这杨洁亭是个因病痛和饥饿,2800年把自己吊死在案板腿上的老鬼。这种鬼都是没什么本事,说老实话,很多新死的凶鬼都比他厉害。他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一千多年前玉帝大封时,看他也有千多年的道行了,给了他个散仙的封号。这封仙的原因:所有的孤魂野鬼都不是善终,地府不收。不经过地府的鬼,便没有档案,这些鬼也就成了是黑户。你办了坏事,不好查。天庭看你有实力了,给你个名头,便是上了户口;也等于是监督这些有道行的鬼。让你老实点,别闹腾。当然闹腾就要镇压了。这杨洁亭现在就住在黄家他们村后的一棵大柳树上。他本没有附身的本事。也是刚好黄太太身上空门大开,从那柳村下过,被他给看到了。便想学别的神仙采香童,然后开堂口,自己当老大。一方面可以提升自己的功德;一方面又能受到香火供奉,修为自身。这个想法没有错。人和仙都有出人头地的想法。也确实有不少仙就是这么起来的。如东北的这仙家那仙家,动物仙都能闯出一番若大的名望地位。 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了,这个事也不大。虽然看着黄太太唱得挺欢,人家只不过想表达有仙人采她做香童的意愿。不唱唱曲引人注意,将来怎么能有人找他管事?不管事怎么积功德,挣香火供奉?说起来这老鬼仙还却是保护了黄太太;不然真被什么恶鬼先占了她的身,指不定出什么不可思意的事。 我打个哈欠从椅子上坐起来坐好。便叫黄先生起来,跟他说了此事。他明显被这些东西整怕了,显然是不同意他老婆做香童。我想了想这鬼仙本事也不行,真开了堂口,管到硬茬,不仅害了他自己,也是害了香童。敲打他一番,便让他离去。承诺回头,让黄先生夫妇去柳树下给他烧些纸钱。 又叮嘱黄先生,让他妻子回去时做在这一堆汉子人堆里。回去之后,不满半个月,无论无何都不能再出门。回头去他村后那棵百年大柳村下,烧些纸钱。让柳仙不要再跟他们纠缠。还有就是再有事,不要来找我。再来,跪死在我家门前我也不会再管。那场事过后,我便生病了,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本来给黄先生管事,把元气都给掏空了,这又丢了面子,受了一场气。然后几个月便不再管事。甚至我家神位也消停了几个月,没来吵闹我。 若是真能收手,那便好了。几个月后,年关,村里出了一档事;两个年轻人危在旦夕,我还是出了山。这便是下一个故事——《老屋有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老屋有仙 上文说到因为一些事情,我心灰意冷;便是好几个月不再看事。转眼便到了农历年底,也就是腊月二十几。 这些日子我也清闲,打算过完年去学个手艺;以后也多个混饭吃的门路。就我个人来说,对这个职业是有些心灰意冷的。忙了几天几夜,累个半死;除了挣了二百块钱,以及一些神灵吃剩的供品;我自己老是觉得不划算。还有就是,求你救命,那头磕的震天响,一个不是能带人打上门。我又不是,玩不起心跳好吧!心想,做这阴阳先生,都不如去工地搬砖。 但是事与愿违,直到现在我也没学下什么手艺。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陪我爸和我哥喝酒。他们都是常年在外打工,难得回来几天。我们父子关系也好,天天晚上都会坐一起喝些小酒。这时有人敲门,有我妈去开门,我们也没在意。不一会儿,一个村南头的老太太一进客厅便跪下了。不用想,找我的,那头嗑的呀“嘭——嘭”的。我怕把我家地板嗑坏了。看我这臭嘴,我是怕老太太把头磕坏了。估计我爸我哥想的也和我一样,忙站起来去扶。 “有事你说话,别忙着嗑头,”得,我爸这是替我给答应了。 “今天扒老房子,许是碰上东西了。我也说不上来,你快来救命呀!”老太太六十多了,身手还矫健,拉着我就往门外跑。我也不肯她拧,心想肯定是大事,救人要紧。 她不是拉我去他家,却是来到我家斜对门的邻居家。领居家没有院墙,出了我家门便能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此时有人看到我,便不管平时信不信鬼神的。都冲我道:“快进去看看,小豆快不行了。” 我哪还敢耽搁,这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伙计。我甩开老太太,快步挤进房。此时,小豆正躺在堂屋的床上(小豆还在读书,他父母都不在家,所以便和他奶奶过年,他奶奶家就两间房,他便只有睡客厅,所以客厅有床铺),有个村里的汉子,在给他做人工呼吸。小豆的奶奶正坐在地上抹眼泪。一看我进来,爬过来就给我磕头,“小天,你快救救小豆吧!我家就这一根独苗,真葬送了,我们全家可怎么活。” “奶奶,你别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安慰了句,也没有去扶她,错开她便到床前。伸手摸了下鼻子下面,连呼吸都没了。只是嘴上半天冒出来一个泡泡。又摸了下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我冲正给他人工呼吸的人道:“还是快送医院吧!”小豆的奶奶听到,便醒悟过来,趴起来便去求家里有车的人。半天却是没有人动,这时候大家无动于衷;都是怕人死到他们车上。到时候怎么说?这车是要呢?还是不要呢?读者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尚。农村必竟不富裕。假入你干好多年,才买辆车,这个时候也会有这种想法。 “爸,回去开咱摩托车。”我站门口一看,我爸妈正好来到。 “用咱的车?”我妈说,我家也不富裕,有辆新的三轮摩托车,也是新买的。 “嗯,快点,”说着我又回了屋,在小豆身上摸,这时也不知是心乱还是如何。明明感觉到他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摸不到哪里什么不同。我知道他真魂还在,一手按住他头上天门穴,一手掐着他虎口一个穴位。这样能保他三魂完整,真魂若是进了鬼门关,即便他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几天。 不一会我爸把摩托车开来了,车上还扔了被子。给小豆做人工呼吸的这个人比较强壮,我让他把小豆抱到车上。我也一起上了车。还有小豆的奶奶,也跟着上了车。摩托车刚要起动。却是一个我们村的老头拦着车头叫我。 “小天在么,小理(他孙子)疯了,在家站到桌子上唱戏,几个人都按不住他。”老头道,这人是我一个玩伴的爷爷。 “爷,你快到一边去,你孙子能唱就死不了;这边可是人命关天,”我在车上没好气地喊道。 这老头性格一向倔的狠。听到这话,便生气道:“你不管便罢,我叫我闺女过来管。”他一个闺女嫁在我们邻村;是个香童,家里也有堂口。这种人有神灵指点,会的不比我少多少,叫她闺女来也好;我现在正分身乏术。 我爸一加油门,便上路快行。车走了二里多,便是国道。正要上国道,只听“咔——”一声响。 “车链子断了,”我爸停下来,看看说。这时车刚买回来,里面也没有什么修的工具,这时候又黑灯瞎火。 “奶奶,你下去跟我爸推着车走。”我说道,这时,我不经意眨眼那一刻,我发现闭上眼时,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忙又闭上眼。两个穿着青衣的鬼差赫然就在车上,我们三个几乎脸贴着脸。我看到一个鬼差拿着铁索链正套在小头的脖子上,只是被我封着天门。他们拘不走魂魄。这时鬼差也发现我能看到他们了。 “娃娃,差爷办事,莫要拦阻。”其中一个鬼着警告道。 我这时能怎么办?我眼皮一转,想到,这每个人命里都是有几个坎。就像算命的会说,长寿多少,短寿多少。便是能不能打过这些坎。这也是上天给我出难题,我天眼若不开;一直压着这天门,这小豆这条命十有会在我手里保住。关键是,这个时候我天眼开了,我若放手;便是杀生,却遵守了天道规则。我若不放,救了人,却是违背了天道法则。关于天道,有两句话:一是,天地不忍,视万物为刍狗;二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种事看来没有答案,那便先救了再说。既然下定了决心,我便装作看不到那一阴差。 车在我爸和小豆的奶奶的推动下,终于上了国道。我偷偷看到两个鬼差也收铁索,飘然准备下车。想来,小豆这道坎到了这里,便是过了。正心中庆幸,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击打在我的后背上,差点让我背过气。用天眼一看,却是阴差收了铁索,瞪我一眼,扬长而去。 “噗——”我控制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却是被这阴间之物,伤了真元。 “咳——咳——”小豆却被我一口血给喷醒了,他抹了把自己的脸,问道:“咦——你怎么吐血了?” “”我靠,我怎么感觉救了条白眼狼,擦了下嘴角,直接没理他。 他看我不理他,奇怪地爬起来看看,问道:“奶奶——你这推着车是去哪?” “小豆,你醒啦——”老太太这大冬天,正推车推得汗流浃背。不由兴奋的差点晕过去。这脸上的泪一刹那便涌出来了。我爸问了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大碍。我爸也见识过,便不再多言。 这人救回来了,医院也没再去成。这小豆本是顽皮的很,这一醒过来,活蹦乱跳,哪里还用得着去医院。这下众人推着车一边往回走,一边才有空讲事情的来去。原来是村南的老太太想趁儿子过年在家,给她建个菜园子。他儿子便想,村后面的老宅有三间老房子,多年不住人,也没什么用。扒了还能落下些青砖,正好拿来盖个菜院子。便找了村里的两个比较对脾气的年轻人帮忙。今天早上,在后面老院烧了香,放了鞭炮。三个年青人下手也利落。到今天傍晚,便给拆了个干净。人家也不要工钱啥的,晚上请客肯定免不了。村南老太太,便炒了几个菜,让三个年青人喝了些酒。不过奇怪的事,三人一酒下肚,除了主家这个,两个帮忙的年青人平时都很能喝酒,今天却都已不胜酒力。这小豆回了家,往床上一躺,被子也没盖,便不醒人事。他奶奶肯定留意这事的,谁家孩子喝了酒,回来大人不关心下?结里一看,小豆嘴里往外吐着泡泡,怎么也叫不醒。再一摸,连呼吸都感觉不到。这便急了,跑到院子外大路上叫救命。可能是我家玻璃隔音好,也或者是恰好被鞭炮声掩盖了,我们那放烟花爆竹没人管。年前那几天,也总能听到烟花c鞭炮响。所以当时没有听到。至于另一个小伙子,刚刚也说到了,正在家唱呢。不过,那老头既然找了他女儿,我肯定是不能问。同行是冤家,虽然我们这个行当不挣钱。但人挣一口气,神挣一柱香。斗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凶狠,甚至杀人于无形的事都时有发生。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主家的人没事?却是两个帮忙的出事了?这便与人的命和运有关。这小豆是今天刚好赶到一个坎,自然容易招惹晦气。那主人家相必是八字硬,或是今天运势旺,这些不关我什么事。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我不是要累死?走到村南的老太太家门口,老太太和儿子正把摩托车推出来,准备去医院看小豆。这人家给他们家帮忙,又是在他家吃了一顿酒。回去人要是没了,你说他们能好过?再说,两个十岁的孩子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也都是家里独子。现在在家唱大戏的那个还好些,孩子的姑姑在应付,这个去医院的,可是刚刚都没了气。一见到我们,特别是活蹦乱跳的小豆。两人就哭着给我磕头道谢。我和我爸把他们拉起来安慰。他们想和小豆说话,小豆奶奶直按把小豆拉走了。必竟差点因为他们家,把宝贝孙子葬送了。老人家现在可没心思给他们好脸色看。在村南青年的强烈要求下,把摩托车直接丢到他家。由他明天帮着修理。我和我爸便走路回家。到家已是十点半。我们也没吃东西。正好我也受了些伤感觉特别累,便索性回屋休息。要说开了天眼会不会兴奋,肯定是有一些的。不过我对这行已没有原来的热情,所以这欢喜也有限。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闭上眼便进入了梦乡,梦里正扯着月一胡子,让他给我牵红线找老婆。却是又被我家的狗叫声吵醒了。仔细一听,有人拍门喊我。声音正是那一个出事的年轻人的妈妈的声音。想必是她丈夫的妹妹对付不了那些邪秽。她与我妈相熟,平时对我也不错。就算不是如此,冲着一个村的;我也赖不掉。干脆穿衣起来。 这时我爸已经开了门,正与他说话:“咋了,嫂子?” “小天呢?小理出事了,他姑姑来了也压拢不住;小理却唱着说他只服小天一个。”小理的妈妈说道。 “大娘,”我这时从屋里出来,也不推辞,说道:“走吧!”心里却是骂这伙鬼仙多事,这等于红果果的挑拨离间呀!这鬼仙或许想法单纯,但听到小理姑姑耳朵里,这话什么意味,我想大家也看得明白。 果然,我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吵架声。内容我也不说了。大门敞开着,我真接进去。进门的一刻,里面的声音停了。想必这两方都有阴兵或者天兵在门口布岗。我也没开天眼,直接走到小理家堂屋。却是小理坐在大方桌(这是老式的家具,一米多高,可以供八个人一起吃饭。)上的一个凳子上,也不知道那么多人的拉扯下,他怎么搬着凳子上去的。而他姑姑面对他站在地上。其它小理的爷爷c父亲c姑父c两个叔叔也都站在周边围着方桌站着。 “你来干啥?”却是小理的姑姑恶言道。同行是冤家,她显然被仙家借小理嘴说的话正生气。 “那我走,”我也没废话,这种抢人买卖的事,我也不高兴做。她不顾脸面,我可不能跟女人一样。说起来她是我们村嫁出去的闺女,我还得叫她一声姑姑。 “小妹,你先回去吧!他说服小天,就让小天试试,”小理的妈妈抱住我胳膊,不让走。唉,当时那心里真个难受,进退不得。现在想想都堵得慌。 “,”却是小理的姑姑开口便对我骂起来。骂人的话,我不会重复的。 这时小理的爷爷c爸爸c叔叔和姑父都动了,赶紧拖着她往外拉。你面子上挂不住,也不能骂人呀!何况我才十九岁,是晚辈。我是好说话,我爸妈听到了是要来扇她嘴巴的。 几人把她推到门外,便由小理姑父带着他姑姑回家。我这边,小理的家长忙是道歉,让我别生气,也别回去跟父母说。接下来,便是管事了。事情比我想的顺利的多。我当时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正想寻这些仙家晦气。小理(仙家)却从桌子上老老实实下来了,去寻一个椅子坐下便冲我喊冤。 这伙仙家住在我们村,我对他们肯定是门清的。说的不客气一点:我家周边五里,都有我堂口撒下的岗哨。甚至是每家每户的大门口。这伙仙家,为首的是个老狐仙,下面也有黄仙,鬼仙几个头领,都有些本事,也有四千多的阴兵。兵马不多,将领却是个顶个的不弱。不管弱不弱我也不打算欺负谁。便由他跟我讲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狐仙是这么说的:仙家已在那老宅子住了百十年,也受过村南那户祖上老东家的供奉。后来,那老东家过世,其子(老太太的丈夫)主了事开始,便不再信这些东西,也没了供奉。仙家也没有为难过他们。昨日(这个时候已是第二天凌晨)早上,老东家的孙子(村南老太太儿子)来拆祖屋,也是上了香c鸣了炮;却是香刚点上,不容时间搬家,就开始大动干戈。儿郎们死伤了不知凡几。念在祖上恩德,众仙没动老东家的孙子。却对另外两个参与者如何也不能饶恕。黄仙在小豆身上施了毒(黄皮子的屁有毒,能让人昏厥),也正是小豆命里该有这一个坎,才差点死掉。这小理身上也有一只老蜈蚣附身走了一圈,施了毒,只不过还没发作。众仙做过之后,头领老狐仙怕犯了天条,便想补救。正好小理的姑姑来了,这事情本来能善了。偏偏她爱侄心切,或者是自恃本领高强;一张口便是依势来压众仙。这下老狐仙就是想善了,也不行了。下面众仙个个喊着要开战,这仙家的心思单纯;他若强压,可能立既便会散了伙。他只能一边跟小理的姑姑吵闹,一边便借小理的嘴示意小理家人请我来。想来同住一个村,这伙仙家,对我的为人处事比较门清。 我也还没开口,这前因后果便一清二楚了。接下来,直接商量善后事宜。也就是对仙家的赔偿,由着他说,我也没说话。那些条件小理的家人都给了应承。必竟比起人命来,几千快钱还是不足一提的。老狐仙开的价我听着也公道,只是把一些辅助的东西提出来。都让小理的家人用笔记上。接下来,仙家便下了体,小理是普通人没习惯这个;浑浑噩噩的。我让他父母把他送回房休息。 接下来,就该我家神位的事了,小豆倒不要紧,他那黄大仙的一个仙屁早散了;小理身上残余的蜈蚣的毒(蜈蚣脚上有毒,若是附了人身,人的元神会受损;重的话回丧命)给清理了。我把这些事跟小理的长辈说出来,然后帮我家神位要些供奉。自然是没什么不允的。 后来,真正出钱的是村南的老太太的儿子;必竟事情因他而起,我又收入了二百块不表。这件事,又是让我生了一场气;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抗性,还是对命运的安排死心了。从此,我再没试图去放弃这个职业。当然,有人说干一行,爱一行的感觉我也没有。处理完这件事,很快我又有了新生意;是个感人的故事——《人鬼情未了》。好了,大家有兴趣,下一章,咱们接着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人鬼情未了 这个故事之前,我是不太相信什么爱你生生世世c爱你一万年这类鬼话的。虽然我自己也说过不少次。 那是我处理完狐仙事件的第三天,当天是小年。我来了个女客户,是我一个在郑州的表姐跟她推荐的我。来时我表姐跟我已通过电话。知道她快要到了,我便站到村头等她。不一会儿,一辆红色的小车(绝不打车广告)停到我面前。这时路边只有我,她便问:“你是张天么?” “嗯,”我点头道,她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很漂亮,看起来也不显老,打扮也很洋气。至少,没有我身上这种草根气息。这里离我家不远。我便在前面走,给她引路,让她把车停好。 她进了我家,老练地与我家里的人打过招呼。我便让她进客厅,给她倒了开水,示意她说事。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她有些神经质地问我。 “”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感觉有东西跟着我。”这下她的表情也有些夸张。 “” “我离婚了,由其是我离婚以后,那种感觉很清晰。”她没有离婚的悲伤,只是在强调这件事。 “” “本来,我也不敢确定,直到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那时正是我刚离婚,精神不是太好,一次过马路;差点被车给撞到。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人推了我一把。”说着她看向我,又道:“我后来四周看了一下连个鬼影都没有。” “那或许是你过世的亲人,保护你吧!这是好事呀!”我劝道。 “可我总是有些凉凉的感觉,不,不止是凉凉的,是有些毛骨悚然。”她说道。 我这时感觉耳朵边一热,知道便是有些事要我处理。打了个哈欠,让她坐着稍等一下,说我要处理些事,便打起盹。她或许是有些好奇我的职业。也可能是我比较帅气。她奇怪地盯着我瞅了一眼,然后便去看茶几上的报纸。原来我帅的不太明显。 魂魄出了窍,这时却是有天兵来报。说是捉了个硬闯堂口的无头鬼。让我很是奇怪,这他妈不是活腻歪了么?不一会便有天兵天将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无头鬼过来,看这无头鬼还穿着铠甲;想必身份是古代的将军。天兵把他身子按跪到地上。还专门有个将士帮他拿着脑袋。 “为何闯我堂营?”一般时候,我才是这个堂口的主事人,众大神出面的次数很有限。我便问这无头鬼。 “为她,”那被拿着的脑袋道。 “想必你便是日日跟着她的鬼魂了?”我问道。 “不错,”无头鬼道。 “她是你的后人?”我奇怪地问,一般有句话说一辈人不管两辈人。虽然不绝对,但显然几百年的老鬼不会太在意几百年后的后代。当然偶遇了,帮一把正常,天天跟着就不正常了。 “她是我妻子,”那无头鬼道。 “几百年前?”我咂舌道。 “一千多年了吧!”无头鬼道,说着他便讲了一个故事: 他是一个寡妇与人的私生子,是在嘲讽和欺辱中长大。她是他同村员外家的姑娘,从小便只有她一个人没嫌弃他。他没人玩,她便陪他玩。他家贫缺少食物,她会从家里偷食物给他吃。后来,他们长大了。她的家人为了阻止她们在一起,便打断了她的腿,从此她便成了瘸子。她依然会瘸着腿偷偷地跑来找他。最终,被家人发现了;她被逐出了家族。他们终于成了亲。他却因为一次殴斗,被发配冲了军。这一去便是三年。这三年里他立了功,升了迁,成了将军。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回一趟家,就死在了沙场上。死后他终于能回去了,妻子已帮他生了孩子。安葬了他的骨灰之后,她一个人靠帮人缝补洗衣,养育婆婆和孩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辛苦,劳累,最后病死在冰冷寒酸的家中。他以为他们总算能在一起了,却是阴差拦着。用八鬼抬的轿子,很快把她送到另一户人家托生(一个人如果在世时,做的善事很多。可能不需要进鬼门关,便会直接会被安排投生到富贵家庭。)。他便又守了她一世。这一守有了开头,一世又一世。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千多年。 我听了这个故事,便命天兵给他松了绑,问他有什么要求。 他道,没要求,就想跟着她。她幸福,他便离得远一些;她过不好,便跟的近一些;免得她会做傻事,或者遭遇什么不测,做孤魂野鬼太凄惨。 我自然不可能轻易信他。便让天兵把他先带下去看守,请七手八脚去阴司查帐,阴司只会有他生前的记录,和死亡的方式,时间。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做好这些,我便重新在沙发上清醒过来。告诉sha一妇,跟着她的鬼已经捉住了。她想必和我表姐关系不错。至少很信任我表姐,所以看起来也很信任我。便要从包里取钱,拿给我。我告诉她不急,我还需要求证一些事。她问,与她有关么。我点头应是。我们没什么话说,我便把电视打开放给她看。 七手八脚远比我跑的快,很快便来告诉我,他对过了阴司的档案,至少无头鬼说的一千年前的事属实。我便把这个故事给这少妇讲了一遍。 少妇显然有些害怕,不过她似乎又有些不太信。问,她能见见么?这个问题,我本来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我觉得,有一个人(鬼),为她付出了一千年,至少她有权利知晓有这个人(鬼)是谁。 我把她领到一个没有住人的客房,交待她不用太害怕。她显然还是有些害怕的,还有些小期待。或许是好奇心重的原因吧。然后,我便把一面圆镜子,背后的塑料纸和框子去掉。然后拿出一张红布放在桌子上,把镜面朝下放在红布上。咬破食指,用血在镜子的背后画上阴阳鱼。然后用红布包着,到客厅跪下拜了三拜,(家里供的有人王伏羲的像)去求人王伏羲开乾坤镜。完了之后,再把镜子拿到客房里,关上门。告诉她,等一下打开布把镜子翻过来。不用害怕,等会儿,我也会在镜子里面出现。她重重的点点头,这会肯定是很激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往床上一躺,便魂魄离体。着天兵把无头鬼带过来。他现在是自己拎着自己的脑袋的,让他小心把自己的脑袋按上,别吓着了少妇。见少妇已打开镜子,我便转进去。给她打了个招呼。她显得很兴奋。然后便是天兵带着无头鬼进去。我不想干扰他们。便带着天兵从镜子里撤出来,回到身体。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少妇这时泪水涟涟的。看不到乾坤镜里的人,是听不到里面的魂魄的说话声音的。我小心退出门外。 过了有一个小时(乾坤镜最多开半个时辰),少妇出来了,眼都哭肿了。我问她,还要捉鬼么。她说不用了。便从包里取钱拿给我,我收了她一百快钱。便把她送走了。 不久,我表姐给我打电话。问我给她怎么看的,她说本来帮少妇张落个对像,本来看着挺乐意的,现在竟然说再也不结婚了。不过每天红光满面,精神倒是很好。我开玩笑道,许是,看了我这种帅哥,眼里容不下天下男人了。结果,话没说完,表姐直接给我挂了。一点都不尊重人。 接下来,不写我了,写点轻松的。是风水故事的一个笑话,是讲被占据的天子穴,如何被阴阳先生巧手给破了的故事。下一章:《凤凰高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凤凰高飞 上一章说的有些悲情,这一章却要轻松很多。是个关于风水的故事。年代什么的我也不详,大概是在晚清。 我们村西北十几里外有一村,叫牛大庄。牛大庄有个大地主,真名我就不考证了,我们这叫他牛百万。这牛百万家里是人多势众,老婆娶了十几个,儿子生了二三十;钱多地广,方圆十几里,到处都有他家的田地。当然,跟沈万三什么的比不了。不过在我们在方圆几十里,那是响当当的这个;报歉,你看不见我的大拇指,嘿嘿。 大地主钱多地多老婆多儿子多,却还是有些不如意,为何?却是多年前,与人争锋,吃了些暗亏;全是因为自己家没有当官的人。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有个过不去的坎。就是无论如何,自己家得出个当大官的人。可惜,几十个儿子读书都不是那块料。自己就差拿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却是一个能考中秀才的都没有。最后,他想通了,看来是自己家祖坟风水不行。 无巧不成书。偏偏这天,牛大庄来了个风水先生。这风水先生呢!站到牛大庄南头,一望便是一下午,眼看是到了天黑也舍不走。 这个时节正是农忙,便有农人问:“老先生,你在这看啥呢?这庄稼田,你能看出花来?” “嘿,小老弟,这庄稼田里没花,却是有风水呀!”风水先生惋惜地摇摇头,也便也不看了,继续赶路。 当晚,这农人便与人无意中说起:“说咱村南头,有片好风水。这风水下午,看了一下午愣是舍不得走!”在田里看到风水先生的人不少,这议论起来动静也大。很快就传到了牛百万耳朵里。正是瞌睡送了个枕头。牛百万不由仰天长叹:“缘分呐!想是我牛家飞黄腾达的时间到了,上天知道我惦记风水,便给我送了一个风水先生来。” 当下便冲农人们打听了,这风水先生的去向,便带着一众家丁护院骑马去追。誓要追到这风水先生。 却说这风水先生呢?下午看了一下午风水,从牛大庄出来,又走了七八里;却没做成一单生意。风水先生是不干乞讨的买卖的,这晚饭自然也没混到。此时正躲在人家草垛头,喝西北风。半夜被人喊马嘶吵醒,却是听到处都在喊找风水先生。心想,莫非原来,在这一带看风水;有哪里给人没整好,整出事了。这大晚上的都要找自己。缩在草垛里,根本不敢出来。后来,听着人和马的声音渐远。这才出来,心想,你往东,我便往西;总得躲着你。这一路走回来,又来了牛大庄。此时他是又累又饿呀。刚好,牛大庄村前便有条河。这没东西吃,喝点水也能扛一阵呀。这便去下河喝水,不想这边刚喝了两口水,却是又听到马蹄声传来。便想往河坡上爬,转到荆(荆条)丛里去躲一躲。不想这河边最是湿滑,又黑灯瞎火,风水先生也一大把年纪了,脚下一个不稳。却掉进了河里。这风水先生这会儿顾不得别得了,张口便是喊道:“救命呀!救命——” 这骑马回来的呢!也正是牛百万,他一口气追了二十里,没追上。便想那风水先生听说岁数不小,便是年轻也走了不二十里。指不定在哪找个地方睡下了,明天让所有佃户和家丁护院一起出洞;分散搜索,想必他也跑不了。这黑灯瞎火,却是不好寻人,便又带着家丁护院回来了。此时听到有人在河里叫救命,他们一行人多,自然也不会往鬼呀什么的上面想。便派了几个家丁护院去看看。 不一会儿,却是家丁护院叫道:“风水先生找到了。” “缘分啊!”牛百万感叹道。是赶紧下马去请那风水先生,正要上前行礼。却见那风水先生,本是被水一淹,这又以为牛百万是要打人,竟是吓昏过去了。这牛百万生怕老先生有个三常两短,一面赶紧让人请郎中,一面命人抬着老先生往自己家走。 第二天,风水先生醒过来;却是牛百万守在床前侍候。那个是衣不解带呀!比当年待他亲爹,都还要好三分。风水先生道了谢便想告辞,牛百万哪里肯。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风水先生给他把正穴点出来。要是以势压人,他随便给你指一处,自己哪里分得清?最后一抹眼泪,说风水先生像极了他死去的亲爹;非要把风水先生留在家里当爹养着。 风水先生吃了一辈子江湖饭,哪里看不出他用意。不过心想,若是这人能真心待他;便是瞎了这双眼也算有了指望。两人一拍即合。牛百万认了风水先生当干爹。每天是嘘寒问暖,还安排了两个下人专门侍候。这一过便是三年,牛百万是只口不提风水的事,就是小心尽孝,让风水先生是老怀甚慰,慢慢的也把这牛百万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直到有一天,这牛百万的亲娘过世了。牛百万又来跟干爹请安了。风水先生看他满脸憔悴,却是心疼道:“儿啊!人都有这么一天,不可能注意身子呀!” “爹,你不知道,我这不只是伤心,也是有为难的事呀!”牛百万苦着脸道。 “啥事为难呀?跟爹说说,”风水先生一听,这心里便纠了一下,这老来得个孝顺儿子;哪有不疼爱的道理?这是打心里心疼这个儿子了。 “这俺母亲过世了,她当初便嫌俺那父亲讨的老婆多,说死了也不要跟他葬在一起。我是想顺了母亲的心,却又怕母亲葬不到好地方,下代人守不住这若大的家业呀!”牛百万痛苦地说道,这话是滴水不露,又不会寒了风水先生的心。 风水先生便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想到这牛百万,对自己不仅有救命这恩,这三年来也是尽足了孝道。还有就是他在这方圆几十里,必竟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便是把风水点给他,瞎了双眼,他也不会差了那点米粮养活自己。 “儿啊!咱南地倒是有处好穴位啊!”风水先生叹息道。 “比牛家那祖坟咋样呀?”牛百万小心问道,他总得心里有个谱,万一说得不是那一处;不是不理想。 风水先生想到,这不是拿龙风比鸡毛么?不过他走了一辈子江湖。让人不愉快的话不会说。所以,便换方式说道:“儿啊,你听过朱元璋家的风水是怎么来得么?” “爹,我见识少,你讲,我听着就好。”牛百万这心里便有了底,这老人家是对自己放心了。当下也不着急了。 风水先生让牛百万递过来茶碗,喝了一口,这才慢慢讲道:“这朱元璋的父亲呀!讨饭之时,无意听到两个风水先生讲话。一个呢说:‘此地是天子穴,葬此后人必出天子。’另一个便接道:‘我看若是有人葬此后人必出和尚。’之前那个人就不高兴了,他手上刚好拿了根竹竿,便说:‘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说这是天子穴,这竹竿扎在这里三天,必定长出必能生根发芽。’另一个人说道:‘我就赌他发不了芽。’两人打了赌,拿竹竿的那人,便把手里的竹竿扎到了那穴位上。这朱元璋的父亲当时,也只当个笑话,并没有在意。不想当天要饭回到家,这朱元璋的爷爷却饿死在家里了。这时,他便想这总得给父亲找块地儿埋呀!这才想起白天的两个风水先生的话来。这到第三天头上,他便去寻那竹竿,上面倒是真没有发芽。他心想,看来这两个风水先生也就那么回事;这里离家不近,自己还是随便把老父亲扒个坑埋了算了。不过即然害我白跑一趟,我就拔了这竹竿,留着讨饭时打狗用罢。用手一拔,却是没有拔起。不由奇怪,莫非真的长了根?双手用力,总算把竹竿拔了出来。只见这竹竿下面根须旺盛,犹如长了多年一般。不过拔出来,时间不长,这树根却是一点点消失不见了。这下可把朱元璋父亲高兴坏了。看来见水先生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是风水宝地。这便不能让外人占了。想到这,他拿起那竹竿走出几丈远,又给扎在地上。便回去了。他这边刚走出不远,两个风水先生来了。二人拔了竹竿看了看,‘一个说,看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竹竿即没生根更没发芽,倒是你技高一筹。’另一个道:‘其实我也看走了眼,我看的是先出和尚,后出皇帝,所以才给你赌发芽,你若是赌生根,便是我也不敢赌了。’这朱元璋的父亲回去便把朱元璋的爷爷用草席一裹,用板车拉来葬到了风水先生看的原处,这后来嘛!果然是朱元璋先是出家做了和尚,后是造反当了皇帝。” “爹,这朱元璋他老子,那运气是真好呀!咱又哪里比得了。”牛百万心花乱放,嘴上却是故意酸溜溜地说道。 “儿啊,为父便给你点一处比老朱家还好的风水,”风水先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道:“以后不求你对我,如今日这般,但求吃饱穿暖,便不负为父为你瞎了这双招子。” “爹,你这是说哪里话,孩儿对不住你,孩儿若是日后对你有半分不敬,那便让孩儿不得好死。”牛百万这人也确实是个人物,当下便跪下赌咒道。其实在他看来,只要能有个好风水。你让他开十个八个敬老院都不是问题。 “你去找个鸡蛋带上,爹带你去找风水。”风水先生挣扎着从床上下来道。 这商议风水,身边肯定不会有下人。牛百万这个时候也不多问,忙去找了个鸡蛋,揣在身上。扶着风水先生两人便慢慢往南地而去。 “儿啊,我跟你讲,朝代无数,长命的却不多。多因这龙脉多出山川交汇之地。不过山川交汇之地,地势终究险恶。地势险,则江山多波折。这平原之地,龙脉极少,又大多容易招受到破坏。咱这村前这处风水,却是一只平原巨龙,四平八稳,只要将来附近不大肆动土,我观之最少有六百年基业。”风水先生和牛百万,两人走开田野里,侃侃而谈道。 “爹,你放心,这周边数里都是咱家,我会小心看着的。”牛百万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平稳如常,低声答应道。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风水先生看中的地方。风水先生也不说这里哪里如何如何好。蹲下身子,在地上用手扒了个坑,让牛百万把鸡蛋给他;随手便给埋在地下。说道:“你记下这个地方,今夜子时来扒这个鸡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而且今天发生的事,你到死都不能说出去。” “爹,你放心,孩儿听你的。”牛百万答应道。此时他心里想到,莫非能孵化出小鸡来,那就神奇了。他把跟风水先生的一切都当成缘份,这时虽然知道这应该就是风水宝地了;依然是恭敬如常。这也是牛百万的厉害之处。其实山野间不知藏了多少英雄,只是不逢其时罢了。 当晚,子时,牛百万一个人摸黑来到这块地,怕人发觉,连灯都没有打,小心摸到老人藏鸡蛋的地方。把鸡蛋从土里扒出来。看看还是那个样。又把上面的土擦干净,小心捧着对着月光观察,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裂缝的痕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不由纳闷道:“莫非是来早了?”当然他记着风水先生的话,不敢说出声。想了想又把坑挖在,把鸡蛋往里面一放。正要封土。“咔——”轻轻的一声传来,这夜空中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牛百万不由退后两步,伸着头观望。正好看到鸡蛋破开,一只金色的小鸡从壳里露出头来。那小鸡走出蛋壳,不停地扇动着翅膀,翅膀竟越来越大,小鸡也越来越大,不一会竟变成一只比老鹰还要大好多的金色大鸟。“锵——锵——”那大鸟叫了两声,振翅而飞,扇起的风把牛百万刮了一个跟头。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盘旋的金色大鸟“凤凰”这两个字出现在牛百万心里,他心里的震撼简直无法言喻。凤凰在天上盘旋了几个圈,“锵——锵——”叫着,便飞上夜空,很快消失不见了。 (我没想到能写这么多字,这个故事下章继续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刨你祖坟 却说牛百万把母亲葬在这处风水宝地。之后,虽不说对风水先生侍奉如前,却也能做到让风水先生衣食无忧。这一过又是三年,牛百万没把风水先生送走。倒是从马上跌下来,把自己给送走了。 牛百万的嫡长子牛十万(名字我瞎起的),继承了家业。这牛十万说起来也是个孝子,这他祖母刚进了新坟三年;家里没什么发达的迹象,父亲却是先死了。他倒是想,是不是父亲被风水先生忽悠了。对这风水先生就开始有了疑心。慢慢地对风水先生也就冷落了。这东家变了风向,下人又怎么会善待风水先生。后来,这风水先生,是饥也好,冷也罢,便是无人问津了。偏偏这风水先生这个时候,是又老又瞎,腿脚也多有不便。 这时,风水先生也是看透了。这牛百万死了,在牛家也没有人再看重自己了。自己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他虽然瞎,这嗟来之食也是不肯吃的。想着,自己便是看不了风水;便是出去给人算个命啥的,糊口也是不成问题的。这日风水先生便收拾行馕,拄着根拐杖便出了牛家。要说这牛家人知道不知道,那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也没有人过问他。 风水先生一路用竹竿试着路,走到牛家庄前的那条河桥上。不由想起当年牛百万把自己救起,以及自己这几年时光,心中五味杂陈,脸上是泪流满面。竟是悲伤过度,一头栽进河里。等人发现,已是死了多时。牛十万心中对这老风水先生没有情意,他不发声;也是没人敢管这风水先生的尸体;还是这风水先生臭在河滩上。村里人闻不下去味,才最终把风水先生挖个坑,直接给埋在了河坡上。 要说这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偏偏,这风水先生还有个徒弟。他这徒弟在风水上,没达到他师父的本领,在卜卦上却是很有一手。 这天,他徒弟想到师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何了,便卜了一卦;卦像上显示:他师父正落在难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不一定绝对,但师徒之间肯定是有情份的。知道师父落到了难处,自己当然要来看看是不是能帮上什么忙。就卜卦算定了方向。一路走一路问,最终走到了牛大庄。终于打听到了师父的下落,却是已经过世了。却说,这牛百万活着时,对这些佃户还是不错的。但到牛十万这里,就远不如他老子厚道了。这佃户自然不会帮牛家说什么好话。传到这风水先生的徒弟耳朵里,就变成了,风水先生被牛家迫害至死,丢到了河里;还不让人安葬,直到发了臭,村民才硬顶着牛家的压力把他给埋在了河坡上。 这风水先生的徒弟听了这话,差点把牙给咬碎了。不过,这牛家家大业大,还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拜过了师父,便去看牛家的祖坟,他又怎会看不出这风水宝地了不得。心想,这牛家也太是心急,不等风水运转,就先害死我师父;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白占了这处风水宝地。当下苦思良策,却是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他在这牛家祖坟转悠了一天,这牛家人多势众;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牛十万一听说,直接派人把他给拿了。 算命先生(风水先生的徒弟,下文以此命名)被牛十万派人给拿了。这牛十万就问他:“先生,你在我牛家祖坟,转悠了一天,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算命先生心想,我正愁没法接进牛十万;这下被他给拿了,不妨将计就计。说道:“不为别的,只是感觉可惜呀!” “可惜什么?”牛十万一听倒是有些紧张,莫非祖坟风水不好,这祖父死了,刚满三年,老爹便死了,也难免他紧张;万一三年后自己再死了,就不妙了。 “这你家祖坟所在,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只是埋的错过了半个身位。这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算命先生想了想,侃侃而谈道。 “可有什么害处么?”牛十万问道。 “依我看,若不整改,你家这祖坟,不仅不能给后世人带来福禄。却是每过三年,必会死上一个人。”算命先生自信道,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牛十万的面相,警示道:“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三年之后你或许有一段时间运势不会太好。” “竟是胡说,这些话,全都由着你说,你凭什么让我信你。”牛十万必竟不是三岁孩童,自然不会三言两语便轻信了他。况且他也听到消息,貌似,这算命先生跟风水先生还有些关系。不过,他虽然没有照料过风水先生。也从没想过去害过风水先生,也没往寻仇上面想。于是又问:“你跟那老风水先生有什么关系,这祖坟可是经他看的。” “那风水先生,正是家师,”算命先生心想拜过风水先生;若说没有关系显然是说谎。也不在这种事上瞒他。于是说道:“可惜,我那师父必竟年岁大了,眼神不太好,这才看错了半个身位。至于,你要不要信我。我又哪里需要你信,我这便告辞,后会有期。”说完,算命先生拱拱手,转身便要走。却是一招欲擒故纵。 牛十万眼珠转了个圈,心想,万一他说的是真的。三年之后我岂不是会有不测,于是说道:“等等——,先生既然做这一行,我倒是有些事要请教先生。” 算命先生被家丁拦着走不脱,自然只能回头听他讲。 “你即能看出,我三年后的运势不太好;却不知我过去的事你能看出多少?若是看不出,你刚刚便是对我不敬,我牛十万也是这方圆几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势必要向你讨个说话。”牛十万虽没说打算把算命先生怎么样,却也是逼着算命先生露真本事了。 算命先生小心打量牛十万的五官面相,心下便有了些结论。这时他没有牛十万的八字,却一样能从牛十万的面相上得到些重要消息。一些无用的c难以取信于人的消息直接排除。最后重点便放在牛十万脸上的三个小痣上面。这三个痣分别是在杀妻c杀子c官非三个位上,三个痣很小,但已是黑色。便是过去之事,而且没给牛十万引天多大的麻烦。 算命先生都是久处江湖,自然不会当众揭人短处;当下说道:“还请员外屏退左右。” “都下去吧!”牛十万冲下人挥挥道。 等下人都出去之后,算命先生这才凑到牛十万耳边,小声说道:“员外可有过丧妻,丧子之事?”他是不会用“杀”这个字的;即便如此,他也是一定的风险。不过,做的就是报仇的事,冒点风险也是正常。 “哐——当”牛十万正喝茶,手中的茶盏却是掉到了地上。这便是他的一件,原来,他年少时,与一个佃户家的女儿有了私情,那女孩还怀上了牛十万的孩子。但牛百万家大业大,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谪长子,娶一个佃户家的女儿。牛十万怕这件荒唐事被牛百万知晓;最后在他与女孩幽会之时,便把女孩推进了牛家后花园的一个水井里。最后女孩的父母报了官,但由于没有证据,后来牛家赔了些小钱了事。这件事的内情,除了他自己,他相信并不会有外人知晓。却是被一个算命先生,看了一眼,便全给知晓了。 “学生想是才学有限,算错了,还请员外恕罪。”这算命先生倒也识趣,躬身便是一礼,如此说道。 牛十万错愕了下,反应过来,把他扶住,却是一锭银子已放到算命先生手心里。嘴上却是说道:“先生以后切记慎言,这次看错了便罢了,以后可莫再说错话。” “学生谨记员外教诲,”算命先生把银子在袖里小心揣好,又行了一礼道。 “我家这祖坟,不知要如何收拾?还请先生指点;”牛十万转口说道,他这时知道这算命先生道行高深,请教道。 “只须把老太太的坟挖开,往东挪动尺余便可,”算命先生如些说道。 牛十万认可了算命先生有本事,便让算命先生择个吉日。算命先生想了想,自己也要处理一些事。但夜长梦多,也不能拖得太久。时间定在了七天后。 七天后,正午。牛十万带着算命先生及一众家丁护院。便来到了牛大庄南地。先是烧了纸钱,鸣了鞭炮。 “员外,这第一锹,却是要你亲自来刨,”算命先生道,“也必须从正坟头上下锹。” 牛十万不疑有它,从一个家丁手里接过铁锹。爬上他奶奶的坟头,利索地刨了一锹土扔到一边。接下来,便交给了众家丁护院。这些人有东家看着倒也卖力。很快便把坟头挖去。露出棺木。然后又是挖棺木四周。搞定这一些,便去抬动棺木,十几个家丁护院一发力。但听“哞——”的一声,从棺下传来。愣是把一群家丁吓得兔子似的从墓坑里蹿出来。 “先生,这下面好像有东西。”牛十万疑惑道。 “员外不必担扰,这咱要把棺材压到龙脉上,那地龙肯定是有些不愿意的。”算命先生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神秘说道。“就好比,有人想让员外扛棺木,员外肯定也会一百个不愿意。” “龙脉?”牛十万哪里听他父亲说过,这种事情知道了便会遭受天谴;没看牛百万以竟喝西北风去了。 算命先生肯定地点点头。 “娘的,都给我下去抬,马上抬,立刻抬;老子跟你们一起抬,谁也不能跑;”牛十万心里有了底,立刻便去催促众人下墓坑去抬他奶奶的棺木。 有他带头,众家丁护院只有硬着头皮也都重新下去围着棺木站好。众人站定,抠住棺木。牛十万打着号子,众人一起发力。“哞——哞——”的某种东西的叫声不绝于耳。像是牛的惨叫声,不过要大很多。众人终于把棺木抬起,这时突然风云大变。刹那间,竟是乌云密布,遮天蔽日。““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不过这些异象,都被牛十万给无视了。 “都不能松手,快往东挪,挪一尺就好。”牛十万大喊道,为了占住风水,龙叫两声算什么?雷响两声算什么?动静再大,也比不过自己心里的激动。 “嗷——,嗷——”一道光影从棺木下飞出,却是一条巨龙在天空中惨叫着在天上飞了几周,化作点点火星,散落下来消失不见。 “嘭——”棺木终于放好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一个家丁骑马飞奔过来报。 “慌什么?说——”牛十万训斥道,他现在是祖坟占了龙脉的人,自然得有些气度。 “大——少——爷——吃——奶——把——自——己——给——呛——死——了。”家丁终于不慌了。 “啊?”牛十万惊叫一声,忙往四下去寻。这时,烟销云散,周围除了家丁护院,便是一往无际的高梁地。又哪里有算命先生的影子。 牛十万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骗的自刨祖坟,自绝风水。他当然派了很多人去追,这个时节田地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高梁;又哪里追得到。后来,他便想去刨了算命先生的师父——老风水先生的坟报仇。却是算命先生老早刨了老风水先生的尸骨,烧成骨灰带走了。 此事过后,没有过多少年,牛家便没落了。这个故事到此是真的结束了,有没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下一章嘛!我还没想好,可以么?哈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人心险恶 上一章只是个风水方面的传说,本章也会是于风水有关。却是我看过的一个案子。我看过很多事,几乎关于鬼和风水方面的事都还算好处置。但关于人的事件,大多都很棘手c难办。 那是三年前的秋天,那天我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我妈便说有人找我。是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有些着急,我把他让进屋,便直言问他什么事。他说妻子脑出血还在医院。情况不是太好。 我心想,妻子在医院,你跑我这算怎么回事?我必竟不是大夫;若真是病,还是得由医生有看。我在医术上,连二把刀都不算。 他这便说,他想是他家的风水有问题;他们院(同一个祖坟的亲人,称为院)最近十来年,没一个小媳妇能活过四十岁。妻子今天刚好三十九,想让我去看看他家的祖坟风水。 我想这事情,却是有些着急。我虽然看不了病;但若真是因风水所引起,把风水改好了。只是病,医治起来便会简单许多。拿了件外套便跟他出了门。 他是骑着摩托车来的,便由他载着我去他们村。一路直接去了他家的祖坟,正在他们的村的西北角。我看了一个坟地的风水。虽不能带来大富贵,却还平和。坟地里大该有十几个坟,依着辈分来看。埋了已有四代人。又让他指出他直系长辈的坟,他便把他爷爷的坟指出来;看了下也没什么问题。按他爷爷所处的位置来断,该是小康之家,后人兴旺。后世,不应该出短寿夭折之人。 接下来我便去审视周边,看是不是有什么破坏了他家的风水。这不看不当紧,一看让我吓了一跳。原来,正对着中年人家的祖坟。正前方七八十米处,一家的房子后窗。却都是用了大红的窗帘;大红的窗帘上绣着金龙。我心道:这户人家是不是缺心眼,这大红色带金龙的窗帘是能虽便用的? 便对他中年人说,你家风水没有问题;只是前面那户人家的窗帘对你家祖坟有些妨碍。凤克男,龙克女。你找他家商量一下,让他们换个窗帘便是了。你妻子,现在情况危急,可以先与他们商量下,把窗帘取下来。医生再来施救,只是病的话,也会有治许多。 中年人听了我的话,连连称是。接着,他便先送我回家。他掏钱给我,我便留了他一百块钱。他可能觉得我辛苦,走了不一会儿,却是买了条烟送回来。在大门外扔给我妈便走了。也或许他是不抽烟的,觉得来得匆忙,早上也没给我发烟对不住。 我也没想到,还会有后来许多事。回来吃过饭已快是中午。索性出去到牌场里,看人打牌。我个人是不赌的,不是不爱赌,却是爸妈反感的很。这在村里打牌其实也没多大输赢,净是给父母上眼药;所以没怎么打过牌。不过不打牌,却总是喜欢去看。我妈又把身上的钱给我搜刮了一遍。这是从我十几岁便养成的习惯,去牌场,身上的现金绝对不能超过一百。这一看,便是到了傍晚。我正准备回家。我妈却是来喊我了。说早上来的那人又来了;让我回去看看。 我回去,便看到他在我家大门外站着。中年人的脸色,不是太好。我忙问他怎么了。他便说,对方不原意去窗帘,刚刚在医院看护妻子的弟妹和孩子打电话回来。妻子状况很不好,可能马上就要动手术。他说着说着,眼里的泪就下来了。或许,他与妻子关系极好;又或许是,儿女都没成婚,妻子若去了;家庭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问他对方为啥不愿意,把窗帘取下来呀。两家有过节?还是咋地? 他说,“两家虽然不亲近;却是从来没有过节的。不过那户人家,不知道从哪听来阴阳先生的话。说是我家祖坟的阴气重,影响他家人的身体健康。只是用窗帘来压压我家祖坟的阴气。” “那你这次过来,是想怎么办?这关于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呀!”我无奈摊手道。 他“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让我无论如何帮他想想办法。 我想了半天,这才对他说:“办法有一个,只是有些害处。” “什么办法?”至于害处,直接被他忽略了。 “就是使上白虎阵物,用白虎斗青龙。”我说道,他不提害处,我不能望记提醒他,“害处就是,这白虎极凶,肯定会给后代带来戾气;怕是将来,后世人会脾气火爆,闯下些祸患。” “我们全院,都想着再不往祖坟进人(埋死人),只要挡下现在便好了。”他说道。“我儿子很老实,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便帮我使这镇物吧!先救孩子的妈要紧。” “那好吧!”我点头应道。说着把他领进屋,让他坐下稍等。自己去外面找了一块老屋扒下来的砖头(这种砖头又大又笨重,存在的年头多了,本身便有了灵气)。便在砖头上,用小刀刻下一头下山猛虎。又拿注射器,在我家那条护院大狼狗身上取了些狗血,用狗血,在虎头上写下一个“王”字。接着把砖头用红布包了递给他。让他白天不要打开看,晚上十一点一刻,埋到他爷爷坟前五尺以外,砖头有虎的一面对着前面人家的窗户便好。他谢过我,便又要付钱。我这次没收,告诉他,回头他等他父母亲去世了,务必再来一趟;到时我再收了这头老虎,免得给他子女带来祸患。 这一过又是三年,便是今天三四月份时。这一次那个中年男子和他妻子c女儿都来了。来时还带了礼物。看到他妻子,平安无事;我心里也有些欣慰。父妻两与我闲话了一会儿,才说这次来还是有事求我。 我便让他们说事,说老实话;我对这户人家观感不错。这可不是我收了人家的礼。相由心生,两人都是面善之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温和周道。 “这次却是儿子出了些事,”中年男子说道:“这孩子一向老实,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想也是被人逼急了。在食堂一盆热汤浇在别人脸上。险些出了大事。” “事情解决了么?”我问道。不过看他夫妻这样子,十九是解决了。 “嗯,赔了人家二千块钱。这是我家这孩子平时沉默寡言,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我却是很为难。”中年男子道。 想是他父母都还健在,这从祖坟里迁不出去。镇物去了,怕对妻子有妨碍,不去又怕影响到儿子。他把,这事情说完。我心里也是一团麻花,这题根本就无解。就要了他儿子的八字,看看他儿子,命理如何。这一盘算不当紧,却是把我给吓一跳。 “你找人给你儿子看过么?”我小心问道。 “没,他除了有些老实,别的都还好。尤其是小时候,他从出生到十二岁,都没生过病,这几年虽然会生些小病,我也没想过有哪里不对!难着我儿子八子有什么问题?”这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却是女的开口说道。 “那你就找人看看再说吧!”我说着,便起了身。 夫妻俩这便急了,这话说到一半,是什么意思?死活要让我给他们说说怎么回事。 “你这孩子怎么来的?”我问妇人道。 或许,是我说话有些歧义;这时中年男子看妻子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中年妇女看了一下丈夫,一巴掌便拍在他背上。反问我,“自然是我生的,还能是捡来的不成?” “我没说不是你生的,这孩子在阴间背的有帐,”我盯着妇女问道:“你在生他之前,有没有许过什么愿没还?” 妇女想了一下道:“没呀!这么多年,我也记不清楚。” “那你们今天先回去吧!这个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头绪,你们也最好到别的地方找个堂口问一下。反正这个孩子来的不简单,你们也别疏忽了。”我这样说道。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我其实是往外推,不打算过问这个事。 二人又跟我墨迹了半天,我只是推着让他们到别的地方先找人看一下再说。最后他们没有办法,只有离去。倒是他们女儿,点子多。问我要了个联系方式。 把他们送走,还没有几天,却是他们夫妻又来了。又是带着礼品来的,让我哭笑不得。或许有人问,有人送礼还不好?我就要说了,假如,你是一个大夫,没有把握救人家的命,人家一个劲给你送礼;你是收还是不收?偏偏这礼也不重,你还退不掉,你说你收了心里能踏实?若是这般,我鄙视你——你人品不好。 下一章,这个故事继续,可以透露一点,内容是关于神仙转世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天将转世 我本是拦着门口的,说老实话;看到人送礼我都怕。由其是事还没管好,也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中年男人夫妇两个却是一人拿着一箱东西往里挤。这一进了门再拦,就不像话了。这次来的还有他们的儿子,竟是全家出动。一般我们农村的孩子,对这些东西都有信上一些。他们儿子女儿对我也都很礼貌。 把他们让进客厅,又上了茶水。我便问:“让人看了么?” 刑先生(还是把姓说出来吧!老是说中年男人挺不礼貌的,虽然我神经大条。)点点头,“看了,人家也是这么说?” “怎么不在人家那看了,又跑我这来了?”我心里已知道原因,还是明知顾问道。 “”刑先生夫妇都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当然我也不是非要让人难堪,于是很快说道:“事情肯定不好处置,我不想接这案子,也是怕你们将来人财两空。”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们的儿子,小伙子长的很白净,俊俏斯文。 我又问,“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么?阿姨。” “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你跟我说说吧!”刑太太抓了抓头发,说道,她是真的不记得。 “那应该是你怀他三个月的时候,似乎那天,你们两口子吵了嘴;你是坐在你家床上说的,原话是这样:’老天爷,你保佑我肚里是个儿子吧!这老是生气,日子怎么过呀’你想想有没有这回事。” “有,有,有,”刑太太一拍大腿说道:“那时候家里不好过,我丈夫怕再生个女孩负担重,天天是愁眉苦脸。我看不下去,就老跟他吵吵。我是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这刑太太倒是挺维护丈夫。 “你虽然是没去庙里,但出口成愿,当然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你丈夫命中女多子少,那一胎本该还是个女儿,却是宋王奶奶还没把女婴的元神送来。这个孩子的元神,正跟着宋王爷去投胎,却跟着宋王跟丢了,正好听说你要儿子。便占了胎位。说起来这个孩子,是他自己跑来的。”上次把他们送走后,我当然查过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怎么会跑丢了?那宋王爷是干啥的,孩子丢了不知道?”却是刑先生的闺女好奇道。 “这宋王爷和宋王奶奶,便是负责送人投胎的,除了少数人是观音,或者地府直接发送;这绝大多数人,却是都要经过宋王爷和宋王奶奶的手再能。这鬼魂要投生先要喝了孟婆汤,忘却前世的事。这时智力却不会有所改变。还需送到宋王爷那里吃一颗还童丹,吃过之后,便会变成三岁的娃娃元神,其心智也便和三岁小孩一般。送娃娃你们是不懂的,一送就是几十个。便像是幼儿园的老师,一个人带着几十个孩子,一路走,一路哄,哄着娃娃去投生。你弟弟便是便是跟着跟着跟丢了,正听到你母亲求男孩,他便进了你母亲的肚子。”我冲刑丫头解释道。 “那我弟弟身体是女的呀?”刑丫头看了看她弟弟笑道。 “这孩子不过百天却是能换性别的。随着元神附体,人魂和地魂便会跟着元神,也就是天魂转变。与天魂保持一致。他刚好赶上,若是迟了一些,便会长成半男半女的怪物。所以他今生虽比绝大多数男生斯文了些,却是地地道道的真男人,你们也不用担心。” 一家四口,听我这么一说,都有些好笑。这男孩的脸竟也有些红了。看来,这是人魂改变,依旧会留下一些的女儿家的特征。 “你们也先别笑,”我止住众人道:“这孩子的到来,却是扰乱了天道轮回,上天念在他当时只是三岁的孩子的元神,也不会过份计较。但还有个最紧要的便是他再往前的来历。” 这下一家人便又笑不出了,他们这才想到,开始我一直往外推,别人一查生辰八字,也是往外推。 “他本是西山老祖座下的领兵大将,却是打了败仗,怕回去受到责罚;便偷偷跑到往生台去贿赂天官,送他投胎。”我指着男孩道,“这也是他敢于把一碗热汤倒在别人脸上的直接原因。你家的祖坟风水只是催化剂,随着他年领的增长,他虽然不会有前生的记忆,但他的本性会一点点暴露出来。” “那他以后是不是要学坏?”刑丫头道,她父母也都有些担扰地看着儿子。 我摇摇头,这才说道:“学坏倒是不会,这天将能被神佛看中;都是本性良善的缘故。只是天将大多是武官死后所封,又是带过天兵,征战无数,性子里都傲的要命。他的本性慢慢暴露出来,胆气也会滋生;变得嫉恶如仇;凡是不平事都要管上一管。对待想欺压他的人更会心狠手辣。却是很容易触犯这人间的法律。” “这你有没有办法管一管呢?”刑太太担扰道。 “这个我没办法,现在还是想另一个问题吧!就是如何能保住他性命。”我叹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孟婆汤c还童丹都没用,天下哪里还会有管用的办法。 “是什么想要他性命呀?”刑太太不解道。 “这西山老祖的领兵将军私自下凡了,你说他会不找?肯定是要找回去,惩罚一番,继续帮他领兵。你这孩子刚托了生,他便找到了,十二岁前,之所以不生病,便是给了你们十二年安乐团圆。那个时候若是你们找人看过,便是还他个纸扎的人子,让他先用着。等这孩子百年之后,再归仙班。也比较好还。”我想到其中的棘手,不由摇摇头叹息道。 “那么现在呢?”刑太太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他:“天条对这些都有规定,只有逢三c六c九的年岁,才会允许仙家把这些下凡的神仙召回去。不知道你家孩子十三岁时,受了什么难,又是怎么躲过去的?” 夫妻两个对望一眼,都没有出声。我还正想,难道是我想错了,西山老祖没来催命,不应该呀!没见过哪个神仙脾气这么好呀! “我知道有一件,三年前,我弟弟一次上树摘枣子,结果从树上掉下来了;都摔昏过去了。我爸妈不在家,我便跑出去叫人。刚后三老太太走到门口。她抱着我弟弟,在他身上掐了半天我弟弟才醒过来。怕爸妈担心才没说。”刑丫头想了想道。 “哪个三老太太?”刑太太问:“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我弟弟醒来以后也没什么事?说了净是让你们担心,自然就没说。我弟弟还求三老太太别讲。就是(咱们村)北头那个能给小孩子看吓着那个。”刑丫头答道。 “她不是死了好几年了么?”刑太太问,她知道那个三老太太是谁了。不过似乎死了几年了,又是即不亲也不近的关系,却是记不清她死了几年了。 “嗯,那天上午她把弟弟救起来,晚上她就老了。”刑丫头回答道。 “那事情就清楚,你弟弟便是那个三老太太救的;那个三老太太也是因为你弟弟才死的。”这其中的问题,我自然看得清楚;提醒刑家人道。人家为了救人而死,总不能让被救的人一直被蒙蔽着。不然对老太太也太不公平了。至于老太太如何救的人,我想应该是和我封天门;不让人的魂魄离体一个道理。 刑家人听了唏嘘不已。当然刑家人以后如何做,与我无关。这是把道理点给他们了。接下来,还是要以救这刑家男孩为主。 “今天他虚岁十六,便又是一个坎,时间便是七到九月。应该还是和上次一样,飞灾(飞来横祸),现在时间太紧,所以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我提醒道,不然办了事,花了钱,人没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秧子气。 “那你有多少把握?”刑先生问。 “你儿子这是牵马陀,在最凶险里的人子里面;能摆到第二位。你儿子这个本身是待罪脱逃,事情更是严重。不过十二岁之前看,怎么也有九成的把握。十三岁时,便只剩下五成,现在看,只有三成把握,若是再过三年到十九岁再看,最多有一成把握。” 刑先生夫妇一听,立马脸都白了;两口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噗通”一声,竟然一起跪下了。当然他们的孩子没跪。据我观察,一般没结婚的人膝盖硬气。一旦做了父母,再是有关于子女的事;是硬气不起来的。 “叔叔c阿姨,话我只能说这么多,请我管,就只能报三成希望。我尽力去跑关节,若是你们接受不了;你们就请回吧!”我扶了两人一下,却是扶不起来。 我这一说不当紧,把这老两口都说的泪汪汪的。抱着我的腿求我救他儿子。其实放在谁身上都一样,别说一个儿子。就是十个儿子,一百个儿子,恐怕谁也不想算己的儿子有一点不好。这也是我不想管这类事的原因,不管是见死不救;管了,真救不了人家的命,一个是会内疚,还有一个是身上容易遭人记恨。偏偏我这时还不能说话,真给了人家希望,出了事说都说不清。 刑先生的儿子,倒也倔强,说‘不看了,死了拉倒’什么的。想把他爸妈从地上拉起来。倒是有些“骨气”。好半天,我和刑先生的儿子和女儿,三人总算把刑先生夫妇二人从地上拉起来。两人看我铁了心不再改口,便是有些犹豫。犹豫是让我管还是再找别人看。让我管呢,看起来管好的希望不大。不让我管呢,又怕到时候找不到人管。他们前几天可是一直被人家给轰出来。 夫妻两个对视了半天。最终刑先生说道;他们回去做些准备。当然不是准备后世。他们这是给自己留下转圜的余地。却还是打算到别家去碰碰运气。至少是想找个,能比我给你们的指望大一些的人来管事。若是找不到人管,还是会掉头来找我。 我知道其中的含意,不过也不会生气。这件事,我正巴不得,能由别人接手。轮不到我管;我正落的轻松。把他们送出门,我便去把礼品给他们送到外面。打算让他们拉走。刑先生夫妇拦着是死活都不要再带回去。最后礼我还是收了,只能祝福他们能碰到一个比我本事大的人吧! (未完待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闲话鬼神 把刑先生一家送走,我也并没有闲着。必竟收了人家的礼,又是人命关天的事。不出一份力,心里肯定也会过意不去。说起来,我这品德还是值得表扬一下的。当晚趁着睡觉之时,便元神出窍,去那西山走动。 神与鬼没什么不同。若是非要说出其中的不同,也只是身份等级不同。神属于阴间的贵族,自周初姜子牙封神;神界的领导班子算是初次创立。此后,神界便会把此后人类社会出现过的精英吸收到这个阵营——如唐朝李靖,李白,汉末关羽等。 此后,便是鬼,鬼算是阴间的平民。大多数也不是轻易能投生的。能再有机会到世界走一遭的,要么就是前世修行还不错c或是品德良善,当然也不乏有转空子,走后门者。 至于咱常人所说的地府,便是审核新死之人,在阳间所做所为的一个机关。 对大多数鬼来说,相当于看守所。阴司会把这些新死之人的功过是非进行审核;若是大体上没有失德。便会放出来,新鬼便会回来祖坟,和那些祖宗老鬼一起生活。若是新鬼在人间有失德之事。便会将其发往地狱受刑。从字面上,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地府和地狱绝对不是一个地方。地狱才是寿终正寝的恶人最后的归宿。所以,大家以后遇见什么恶人不受恶报的,也不必再鸣不平。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要入了地狱,便是大罗神仙,也是求不来情面的。 我再介绍下那些平民鬼魂。这些鬼魂是跟着祖宗修行不假,却是地地道道的受天庭管辖。阴间的管理不及阳间的臃肿,天庭之下,设有城隍与土地c山神c河神c桥神等。城隍便是一城一主。土地c山神c河神c桥神等都真接是受城隍节制。不过也有直面天听的权力。土地c山神这些官位,等级上是一样,只不过是管辖范围的大小会有所不同。土地一般管理一个村到几个村正常死亡的鬼魂。另外对辖区内的人,还会有监视的义务。土地也并不是最小的官。下面像灶君c保家姑娘,才是以户为单位的最低层官员。民以食为天,所以天庭设下灶君一职,主管家庭是否有在饮食上虐待家人的行为。保家姑娘,确切来说,是监察家庭之内的不和谐事件。一般来说,保家姑娘和灶君提供的材料,对于人死后是否会受到惩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再有便是独立于天庭自上而下监察机构之外的一部分:便是恶鬼c散仙之流。对于非正常死亡之人,以及动植物修成的妖魔异灵。这些存在,多有强大的怨气和修为。放之地府和地狱,都是不稳定因素。因此,便为天地所弃。只能在阳间和阴间流浪。每过千百年,天庭察觉阳间怨气重时,便会清洗一番。无大恶行者,又有一定的能力。天庭便会大行册封,给于这些异灵,鬼仙或是散仙的封号。甚至会封给官职c划与封地,自此受土地或城隍等神职官员节制c监视居住。有恶行者,则会分片区,划给众神带领天兵天将剿灭。这些被剿灭的鬼魂和异灵,则会魂飞魄散。 当然这个自上而下的体系,也不是一点空子没有。可以说,阴间和阳间一般,都有着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之事;与阳间并没有多大不同。就比如中国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还有西游记等。这些东西,可不完全都是虚构的。看完这些故事,有时我会想,这些书的作者是不是都有一定的道行。咱就说西游记吧!很多人,早就发现了。有关系的妖怪,被主人家收走了事。没有关系的,一般都被剿灭,少有能逃出生天的。倒是把这阴间的人情世故,和潜规则,刻画的入木三分。 我本章讲了这么多,也是想让大家对阴间世界有个了解,更方便看接下来的故事。 话说,我元神出窍,便去了这西山(不要问我西山在哪里,阴间和阳间的世界是不同的,告诉你你也去不了)。随行的只有七手八脚。这位大神的形象,便如一只蜘蛛。不过上身多了七只手。女娲造人时,给了他八手八脚,他那时本事很大,难以制衡。女娲娘娘便斩去他一只做惩戒,也更利于掌控。他在天庭没有官职,原本就是女娲娘做了用来跑腿的。跟随女娲娘的年头也多了,在我堂口领了个先锋官的职位。他也没什么架子,办事勤勉,为神低调。却是他陪我出行最多,想必也有腿脚比较好的缘故。阴阳先生是沟通阴阳的桥梁,在这阴间,算不得有身份地位。去了这西山,却是以另一重身份——女娲堂的主事;不然没人会搭理我。 西山是阴间(神界c仙界c冥界都属于阴间),当然你也可以说仙界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大宫院,自半山腰而建,却是把整个山顶包围其中。到了山脚,已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七手八脚老早便上前递了拜帖。不一会儿就有个童子下山来迎我,这童子能在西山老祖这里做管事。十有是西山老祖得道之时,他便是随身服侍在则。彼此先是见了礼,然后我便跟着他进这行宫。一路上山,他问我打听来此的目的。我只是推诿代表女娲娘来拜见,现在还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还有就是那刑家之事,必竟现在还不归我管。我没必要强出头。此行,带着礼物只是送礼和拜见。 上山,很快便是受了西山老祖的招见。他成仙时的岁数并不大,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一般自己修成仙的人,岁数都很大了)。他身着八卦袍,面容白净而消瘦,却又透着些红润,长须翩翩,仙风道骨。我先行了礼,他问我来此的目的,自然还是拜会走动。能修成神仙的人不是傻子,但一定不会是心思驳杂之人,心思杂乱的人,是难以在修行上有所成就的。他也不疑有它,留下我用了饭,席间,也能对我在修行上不懂的事,给予一些指点。这些神灵和古代贵族一般,生活节奏都很慢。吃了饭,便是饮茶,看歌舞,这一耽搁,便是好几个时辰。我先谢过他的指点,接着起身告辞,他送出宫门,又让童子送我下山。 当日,我还了阳,休息两日(元神需要滋养);便又是去了西山,还是送礼,饮茶,如是再三。到了第三次,西山老祖再是单纯,也知道我是有事相求了。不过他不会在问,事后会去查询。不过去完了第三次,我便不再去了,因为还不知道这事情会不会归到我头上。若是有别人来管理此事,我三次拜访的心意,西山老祖自会算到刑家人的头上。至于他会不会高抬贵手;我就不知道了。 三次拜访,我用了差不多十天时间。其间肯定是花费了不少银钱大宝,都是由我家堂口里支出去的。我得给我家仙堂补上。这让我妈都有些不解。不办事,不干嘛,让她叠那么多大宝金砖干嘛。还好那时不是农忙,村里闲人有不少来帮忙。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我的目的。有时,我家神灵也会觉得,我善良的有些傻。不过,善良的人不会被嫌弃,至少不会被神灵嫌弃。 这又过了一个周,却是刑家丫头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他们全家又来了。我忙说我不在家。不一会刑家的小车,便停在我家门前。我正站在门口,看到刑家夫妇似乎脸色都不太好,只有刑家丫头冲我挤眉弄眼,好像是嘲笑我说慌。 刑先生夫妻见到我有些尴尬,他们也没有开口。一下车,就是卸东西。又买了不少东西来。让我是有些无语。我忙伤他们自尊,也不敢多说话,就说来就来呗,怎么又拿了许多东西。就这样推让着,又来到我家客厅。刑先生一家几口先是冲我家神像都磕了头。也保括他们的儿子女儿,相必他们这半个多月跑了不少地方,也吃了不少闭门羹。 “小张,你看着安排吧!需要什么,你就跟叔说;咱该怎么办怎么办。这孩子真有个什么不是,叔也不怪你;你尽力便好。”刑先生道,他的语气平稳里带着沉痛;相必就半个多月也是受尽了煎熬。不过他们作为父母亲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叔,上次你们走后;我也在往西山那里走动。事情没到那一步,咱做好最坏的打算,却也不能只想坏的方面。”我安慰道,“我接这个案子,自然没存见死不救的心思。事情我尽力去跑,只希望有个万一,你们能多些谅解。” “小张,你啥也不用说了。你肯出手,阿姨就感激你了。”却是刑太太抹着眼泪道。他们指定跑了许多地方,碰到的见死不救,或者说是明哲保身的人太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纸人纸马 “嗯,那我就安排了。”我顿了顿说道:“不管阳间,还是阴世,这想办事,首先便要把礼走在前头。西山,我是元神去了三趟,却是没敢把事情提出来。提出来会怎么样,还不知晓。这西山老祖,少了为他出征的将军,咱便得先把将军的缺给他补上。这第一步,就是送纸人,送钱。算是投石问路。” “你看看需要我们准备什么,你来说,我让丫头记上。” 我起身找了本子和笔,递给刑家丫头。 “纸扎金甲黄膘马一匹,身着金甲c腰挎宝剑c手持三尖两刃刀纸扎武将一个。刀头(不能少于二十斤)一块c白馍十个c卤鸡两只c红鱼两条,香蕉一把,其余水果八盘(每盘五个或者六个,最多同样水果两盘),梳子一个,镜子一个,红洋布七尺,蓝洋布三尺,针七根,活大公鸡一只,黄裱纸一本,金砖八百,大宝三千。”我把所需东西,依次交待让刑家丫头记上。办事的时间放到十天以后的三月二十九(一般办事都是挑逢六c逢九的日子,这些日子在阴间阳间都不错。) 他们还要问纸人纸马,不懂的地方。我便交待,这些东西扎纸店的人都通晓。又怕他们被扎纸店坑了,存着给他们省些钱的的心思。就说我联系的话,纸人纸马两样要一千五,生人去了最少一千八,不然拿不下来。这也是各个行当的潜规则,有熟人好办事。 他们要把钱给我,我没要,只说带他一个家人去订。 “别的还要什么东西么?”刑先生问,这些跟他儿子的性命相比,显然是不值一提。 “这是定功礼,这次若是跑得通,以后这样的礼还要两次,加上谢贺我家仙堂众神一次,一共是三次。这次如果跑不通,你们务必还是要再找堂口去看。”我如此说道。自己若不能跑通,势必不能耽误了别人。这也是我与部分人不同的地方。误人子弟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们又要给我封钱,这次我没收。说老实话,吃人家点小礼我就有些过意不去了。下一章不能这么写,得写个冤大头出来,让我自己心情舒畅些。 我也没有留他们吃饭,本堂口没这个业务。本来去订纸人他们是想全权委托我的。不过我不想让人怀疑我高尚的节操。于是死活不答应,非得让他们出一个人跟我去。刑先生想了想,便让他女儿跟我去,也是对我放心的一个安排。于是我骑着摩托车,带着刑家丫头去订纸人。小丫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路上用小笼包揩了我几次油;好吧!我又自作多情了。 扎纸店是在我们村东北七八里处的一个村上,老板很是不务正业。或许吃这行饭的大多如此,闲时间太多;我找了三个赌博点才把他找到。赌桌上是不能揪人下来的,我便把写好的单子递给他。 “1700,”他打着牌,看了一眼纸片上的描述说道。 “我去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去抢呀?”我没好气地骂道,也是有些看不过这行当黑暗的缘故。材料用不了多少钱,手工费贼贵。 “又是亲戚?”他抬头看看我,也看到了我身边的刑家丫头,“找着对象了?” “嗯,价格别老是跟我胡拎!1400吧!留个面子钱。”我说道,也不否认对象的事。 “你既然说出来了,那便1400吧!话说你这小王八蛋亲戚真不少!”他一边出牌一边嘟嚷着骂道。 我把钱数了数点给他,转身便走。 “怎么才1200?不干不干,拿走。”他不满地说道。 “老子好不容易找个对象,你不得给二百见面礼?”我回头一拍他桌子,咋呼道。 “真是你对象?你狗日的还不赶紧结婚,带我看了多少对象了?比带给你亲爹看的都多吧?见面礼都收我七八次了。滚吧!真不稀罕搭理你。”他骂骂咧咧地把钱装到牌桌的抽屉里。 我也不理他,就带着小丫头出来了。出了牌场还没走几步,却是小丫头先掐了我一把,“谁是你对象了?胡说八道,污人清白。”小丫头不依道。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于是我没跟她继续玩笑。把三百块钱递给她,把她送回家。貌似我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神有些幽怨;看,我就喜欢自作多情。当阴阳先生可惜了,哪天失业了,或许写写小黄文糊口也不成问题。 却说,我回到家里。这案子接下了,便担了责任。却是还要去西山送拜帖;请西山老祖三月二十九,来堂口赴宴。这个时候我是不方便出面了,不然若是问起原由,再不说势必给西山老祖留下不好的观感。这事归根结底是我主持,这坏印象自不能先留下。阴阳先生有时就像个媒婆,一点花花肠子没有,还真做不来。于是委派了七手八脚去送,他不是堂口主事,也更方便推脱,而且也不会得罪人。 三月二十九,下午刑家人老早都来了。他们具体吃没吃晚饭,我也没问。或许,别人家会对人更亲切些。我这不会,主要是不想给家人带来太多麻烦。当然,大多数做这一行的人手也长些,一般不过分;他们堂口众神也能理解。我是做不来那些事,也不会给收人钱财找借口。 西山老祖也来了,负责接待的肯定不会是我,是女娲娘他们,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众神。这宴会么,却是要吃邢家带来的东西。这阳间的东西,或不如神灵用的气派,但里面却是有阴阳二气。神灵受这香火供奉,便是吃其中的阴气,可以提升他们的修为。 晚上九点多,我先上了香,摆了供品,然后让刑家夫妇都跪在下面,也不让他们起身。让刑家丫头,刑家儿子和我妈去把叠好的大宝都给撑开,点燃。自己去给纸人纸马开了光,和大宝一起烧了。然后便去一起跪下请求,请求这西山老祖高抬贵手,先收了这金甲将军回去用,暂缓对刑家儿郎的征召。 开始香火烧的挺好,这会却是不停有虚火往上蹿升。香的明火便会往下掉,落到中间,把香从中间引燃。这香就会从中间断了。这便是掐香,掐香的意思,便是不愿受你香火。我说的事说不通。请他来是女娲娘娘的请柬。真正说事却只能是我。神灵都把脸面看的很重,若是被驳了面子,是很难堪的。此时虽然掐了香,西山老祖这个时候却不会走。不然神仙之间的面子下不去。这个时候呢!我也不能急,只能让刑家父母不停磕头。然后自己再点一把香。先让神仙受香火,供奉,让他消气。自会有众神从中说和。这一把香接一把香,每一把点着烧的都不好;客厅里是乌烟瘴气,让人都睁不开眼。刑家娣弟也被我找个地方,打发去休息了。这香火一直烧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我都没想到能拖这么长时间。这个时候是万不能放弃的,我每烧一把香都会在地上跪一段时间,磕上几个头。(一般说和磕头,会比当事人向对方磕头更有用。) 大概快要四点的时候,乌黑香火终于有了闪星。这便是神灵的思想有了波动。我一边让刑家父母磕头,一边是满嘴跑火车,开价码。(后继还是要送很多东西的,不是一次纸人纸马就完事了。不过天条有规定,最多三次。) 最后香终于又着起来了,显然是价码出到了。这个时候可还没有结束。因为这男孩的寿限还没有定。请看下回——《三打三还人子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三打三还人子功 上章说道,香火变得通明。这刑家小儿的性命,这一时是暂时保住了。或许就有人说了,这还能有什么事? 这接下来的不仅有事,还是极为重要。前文提过,还人子,得还三次。那么最重要的就是,什么时候还。这就想当于,你欠了人家钱,约定了固定的利息,你肯定是想缓一些;而债主肯定想你还的快一些。就是这个道理。 我刑家小儿的人子工也是这个道理,若是一次还三个,这西山老祖虽说不会,收了这利息就要了刑家小儿的命,却也不会给刑家小儿太长的寿命,一般也就是五十岁那个谱。再多的寿命是没有的。 事管得这个地步,或许,有人该说;能或着就不错了,那我就得说你品德不好了;作为生在红qi下,长在新中国的四有新人。万不能有这种虎头蛇尾的打算。 最后,我便对着香火问,让西山老祖订个还第二个人子的时间。这是一个试探,你不能刚谈出点成绩就得意忘形。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我耳边一热。却是西山老祖传话。说必须三个人子,一起拿走。这种事,别说是我,便是我家众神也不会答应的。我没开口,坐到椅子上。打着哈欠,听众神与他理论。刚刚他收下了第一个,这话说出来,再要刑家小儿的命便不行了。众神说话,便也能放开一些。但也不会过分,无非就是让他体谅堂口的难处,最好是略做宽限。刚刚众神不开口,这面子是让他自己给。现在众神开口,却是求些薄面;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最后把一次还三个改成一次还两个。第三个纸人,四十六岁之前必须还了。这刑家儿郎的寿限,他给到五十八岁。 说老实话,这个寿限不长。不过也是我能挣取的最大限度了。神仙的思维比我们想像的要单纯些;若是还要得寸进尺,事情真谈崩了,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把结果跟刑先生夫妇一说,他们问我还能不能再挣取。我说不能。再谈,真谈崩了,他这儿子今年这个坎都难以过去。他们很快就接受了,想来58岁也不算是夭折。到时候说不定孙子都有了,不算多打的遗憾。 事情谈妥了,谢过了西山老祖;自然由众神把他送走。这时候我却要忙第二个纸人的事了。把准备的东西,还有谢贺我家诸神用的东西。让他们准备。四月初六,再送第二个纸人,纸马。至于第三个,他们还打算一道让我给办了。我告诉他们,送早了不行,说不定会影响他儿子的寿命。这倒不是神仙不守信。而是没有必要,你把主动权老早交到别人手里有什么好处?就比如这个案子,西山老祖约定46岁送第三个,这别的不说,这46之前刑家小儿必定是安全的。46岁之后的没有能完全打保票。 至于他到时,第三个纸人由谁送。那是三十年之后的事了,自然未必轮到我操心。第二个人子需要的东西和第一个差不多,供品多了一份我家堂口众神的。接下来也没必要啰嗦了。我挣了八百块钱,这个额度不算多,也不少了。忙了好几场,跟工地小工差不多。上章,我说过要写个冤大头。便由此文开始。 事情是去年的事情,是我一个原来的同学给我联系的户。他在市里做装修,手下带了几个人;日子过的还挺红火。有事的自然不是他。是他负责装修的一个别墅的业主。 业主姓黄,与我联系之后。先微信付了路费。那天我便剩长途车去了市。刚到市便下了小雨。我便跟他打电话,他说在家里陪女儿,让我自己打个车过去;路费他报销。 电话里听着那边挺吵的,似乎还开着电视,也有像是他老婆,或者他别的家人,几个成年人的声音。他妈的,这是什么情况。也太不拿人当腕儿了。不过,我既然来了,因为这点屁大的事儿掉头回去,无疑是会让我那老同学难做。 打了个车过去,到了他小区门口。他说在多少栋,单元房,让我自己找过去。就这么我一口气找到他家里。 开门是他太太,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黄先生有五十多岁,有些瘸,五大三粗。他太太大约三十岁上下,人很漂亮,想必是图钱吧!不过他太太说话还可以,咱就不多说了。进门的时候,黄先生只是侧头看了下,问:“来了?”家里的人真多,还有他老妈,两个成年的儿子,和女儿。 “嗯,”他没让,我进去真接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这时候就想了。他妈这让管就管,不让管就走。小爷不差回去那点路费。他家里装修的很豪华,不过没看出品位在哪。由其是很现代的房间里,用着几件古董家具。我不认识古董,却能感受到这些年头久远的东西里存在着灵气。 “你看的那个桌子,清朝的,据说是个什么尚书家的玩具,不过也值不了几个钱。”黄先生道。 我回头,他正搂着或许是小老婆生的七八岁的女儿玩耍。也没见他看我。 “你找我来,不是让我看古董吧?”我问道。如果感觉对客户有好感,我不介意跟客户闲聊,如果没有;那么还是直奔主题比较好。 “是一块玉,却不在这套房子里。”他说着把女儿抱到一边,弯腰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钱包。数了五百块钱给我,让我先找个地方睡一晚,明天他带我去看。 这个时候正赶上他家里做好饭,他太太还道。让我吃了饭再走,他没吭声便没了下文。我这是被歧视了,我当时是想转身走来着。不过为了我同学,忍了。出了他家门,下了楼。我便给我同学打电话,一接通先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同学一个劲地道歉,我说:“算了,我还是回我们乡下混吧!这人真他妈不是玩意儿。”(也不是我素质不好,实在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心情当时糟糕透了。) 同学说:“别呀,我这还有十几万工钱押着呢?你要是一走,我不是把他给得罪了?” 就这样憋着气,找个宾馆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有人便给我打电话,说是黄先生派了车来接我。我也挺没出算的;当时气竟然消了不少,人家这都派车来接我了。下楼一看,差点吐了口老血,是不远处冲我招手那个脏兮兮的面包车? 面包车当然不会招手,招手的是年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打扮像是工地上的。 路上,通过谈话。我才知道,这黄先生是个小开发商,这年轻人是跟着黄先生干活的一个小包工头。在他说来黄先生还是很了不得的,在这市房子c别墅有好几套,老婆也有几房。这年轻人也与黄先生有些远亲。 “玛德,那么有钱,就找个这破车来接我?”我心理骂道,嘴上当然不会骂出来。 一路上我也没说什么话,真到了目的地。年轻人把我丢下走了,天上还下着小雨,我站在一个银行门口,抱着膀子瑟瑟发抖。就这么一等,等了半个多钟头。黄先生开着百十万的车来了,摇开车窗,冲我说了句,他去买包烟。又给我指了一下,在哪一栋楼。让我自己走过去。我这时竟然没有脾气了。 他总算停好车,把我带到他这另外一个家。家里也是有女人的,看年纪,大概有十岁。进门,他先洒了些狗粮,抱着那女孩子啃了一通。半天两个人才松开。女孩子或许认为穿睡衣接客不好。便自己进了卧室。不过在他转身的刹那,我还是看到她气色很不好。不过也轮不到我过问。 黄先生把我领进来,便自己去书房拿了个玉镯出来。说道:“一百多万买的,送给了我女人;她带上一直说做噩梦;开始我没注意,前几天她又做了噩梦。受了惊吓,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他说着叹了口气,看来对这女人还是有些感情的。 我拿起来也没用眼去瞧,只是凭手去摸,触手一阵冰凉,还有些刺手。显然是不干净,于是说道:“这大概是死人用的东西,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当初;贪图这玉镯成色好,没想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你可能看出这玉的来历?”黄先生道。 “我对玉器没研究,不过我知道:好东西大多来历不干净,坏东西带了不如不带。”小心打量,这玉看起来很洁白,纯净;想必这就是懂行的人说的成色好吧!不过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这玉是正经的和田玉,成色如此好的,又有这么大料的,却是不多。”黄先生道,“我请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却是想请你消了这玉上不好的东西。” “当啷——”我拿玉的手一阵刺痛,这玉掉到桌子上。还好不要紧,不过还是把我吓了一条。黄先生也是如此,他急忙拿起玉来看了下,没什么事。却还是说道:“事情便是这样,你若有办法,你便来收拾一下,若是不然你就请回吧!”他对我本来就不看重,此时,这话说出来也很是不客气。 我此时却不着急走了;坐到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却是对黄先生道:“黄先生的肩膀似乎有些毛病,还有腿,我想,他那不是受伤得来的毛病吧?”却是我用天眼看到有只女鬼正趴在他肩膀上,他竟然感觉不到。 “什么意思?”他奇怪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肩膀有些阴凉和刺痛?如果你感觉不到,我请你去照照镜子,它们这会儿应该是青色的。这可不会是风湿。”我躺到沙发上说道。 他狐疑地望了我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他便出来了。脸色很是不好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兄弟,你既然看出来问题了,你便帮我治一治。” “抱歉,我还有事要忙,再会——”说着,我便站起来拉开门,就走了。他a的,这会儿是你兄弟了?去你a的吧! 这案子到这个时候,我本是存心不管的。不过后来还是管了。当然会有特别的原因。想知道?请看下一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事关神灵慎开口 我从黄先生这处房子里出来,却是要去我朋友那去一趟的。也是第一次来这市,总得在这溜达溜达;别的不说,这里大一些的庙呀,寺呀,道观之类的总是要去拜会。这也是阴阳先生的习惯;必竟这些个门路。阳间或许用不到,阴间却是难说。若是来到这个地面上,一声不吭就回去了。将来,如果再与这个地面上的神灵打交道,势必艰难。 见到我那老同学,自然是先混顿饭吃的。两个人找个小店,点了两碗羊肉汤,和四个大饼。我边吃边把经过跟我那同学说了。他听了经过便道:“开始跟他一说,你是我同学,可能他就想着你的年岁肯定不大。感觉他当时就是挺不乐意;不过我话说出来,人家也没直言不让你来,我也不好收回。真是对不住,让你白跑了这一趟。” “罢了,这种鸟人,我也是懒得管的,”我喝了口羊肉汤,这又说道:“我这下午在这转悠一下,明天就回去。说老实话,还是咱家那一亩三分地,我待着舒坦。” 边上传来说话声,却是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我不吃了,”边上一个桌的一个小女孩,冲他爸妈嘟着嘴说道。这小女孩似乎她刚刚是被父亲背着来就餐。她的面前只放了一些有些素油的青菜,似乎刚刚还听到他们叮嘱厨房,不要放调料。我只是奇怪什么病,却是连吃也忌讳这么大。 “那怎么办,不吃东西,免疫力会更差,你要乖,听话;你不听话,爸爸妈妈会很难过知道不?”却是小孩的妈妈哄道。 小女孩差不多十岁样子,长得白净秀气;也很单薄,倒是很招人怜。 “可我真的吃不下,这也没有盐,也没有一点香味,我又不是小白兔,哪里吃得下去。”小女孩说着话,她自己还好;倒是把父母难为的眼里泪汪汪的。她父母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衣着打扮应该还挺有钱。想来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已是而立之年,事业有成。对她自然是万千宠爱。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这小孩给医生忌了嘴。只能吃些蔬菜,偏偏孩子又吃不下,由不得他们不难过。 “大姐,这孩子什么病呀?却是这么忌讳。”我问道,一般这些古怪的病,都是有一些门道的。若是能帮,就帮一把吧!那女孩的妈妈跟我坐的比较近,我便问她。 “医生说是鸡蛋过敏,不过还没有完全确定。却是连荤腥,调料之类都叮嘱了不要吃。”孩子妈妈看了看我答道。 “那开始时有什么症状么?”我又问。 “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小孩子腿上c脚上长了许多紫色的斑点。她性格也刚强,怕我们担心不敢说。却是前几天,在学校走着走着,腿一软,摔倒了,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现在腿上也是没有力气,凡事都要我跟她爸照顾着。”孩子的妈妈,皱着眉头说道,显然也是一个很大的心病,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我能看看这孩子腿上的症状么?”我小心问道,这必竟有些冒昧。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大夫么?”却是孩子的爸爸问,他带着眼镜;目光里却满是狐疑。也是我年纪太轻,或许他想,即便我是大夫,这个年岁也没什么本事吧! “我是个阴阳先生,若是这孩子只是单纯的病,我自然也没本事治好她;若是些别的东西,我却还有些法子。”我解释道,这男的看起来是完全不信这一套的;眼神里有些不好的东西。不过这孩子倒是招人怜爱。我也就把她父亲的态度给胡无视了。 这时,周围就餐的人,听到“阴阳先生”几个字;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孩子的母亲显然是信这个的,说道。你快看看吧!说着,她便拉着女儿的裤管,往上提;这小女孩必竟才十岁左右。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紫色的斑痕却是有爆米花大小,遍布在小女孩裸露的小腿上,当然应该脚上和大腿上也是如此。我从凳子上起来,捏了捏小孩子的腿和脚,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 我便闭上眼,用天眼去看这些紫色的斑。这天眼,便是在眉心,睁开双眼的时候,它是不工作的。闭上双眼,这天眼才能打开。其实每个人,都有天眼,只不过是开发程度不同。有很多人,他们闭着双眼,你把手指指向他们眉心,他们是有感觉的。当然我们这一行的天眼,却是能看到,魂魄,煞气,灵气,阴气等许多东西。小女孩的腿上便附着阴气,却又没有煞气,我便猜想这事。十有便是与神仙有关。 “大姐,你最近有没有说过什么得罪神灵的话?”我起身问道。 “那不会呀,我经常跑着求神拜佛的,怎么会说那些话。”小女孩的妈妈说道。 “那你便稍微等一下,我帮你问问,”我说着,就用手支着下把,趴到桌子上打盹。却是元神出窍着天兵去问这本地土地爷。把最近小女孩妈妈却过哪里庙宇问了下。再分散着天兵去各个庙宇打听。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这些事情便一清二楚。 “大姐,你有没有跟朋友在老君观,说这么一句话,‘以后再烧香去我老家庙,那里可灵了。’” “有的,有的,我是让我一个朋友去我老家烧香的。”小女孩的妈妈疑惑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么?” “大姐,假如你是个大夫,我在你行医的地方,说别人医术好,你会怎么想?”我反问道。 “神仙不该是宽宏大度的么?不会因为这一句话惩罚到孩子身上吧?”却是周围有人疑问了,中国人的八卦习性是由来已久,我打了个盹二十多分钟。他们竟然还在等着我。 “神仙是善良的不假,他们却也很真,喜怒哀乐是顺其自然,不会刻意的去掩盖。他们也没有打算把这小女孩怎么样,只是通过对小孩施加一些灾难,让她母亲以后说话更懂得分寸而已。”我说到这对小女孩的母亲说道:“你尽快去老君观拜会一下,赔礼道歉,这三两天,你女儿便痊愈了。当然,你不去也不打紧,也就是你女儿的病推迟几天而已。她是被老君的拂尘扫了一下,没有痛感,只是双腿没有力气。吃饭什么的你们也不必忌讳。老君爷只是让你着着急,可没半点要你女儿受屈的心思。” “还是得听大夫的,他这空口白话,却是不能信。”却是孩子的爸爸对她妈妈说。 “叔叔说我能吃肉了是么?我不要听大夫的,我想吃肉,”小女孩虽小,可能别的也听不太明白。这吃上面却是分的明白,显然是憋屈坏了。 “这样吧!也是我与这孩子有些缘分,我便去了小她腿上的紫色斑痕,你们也莫要委屈她了,可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这小女孩有些好感,有些东西是宿命里注定的。可能便是前世有所亏欠她吧。 说着,我把双手注入先天罡气,帮小女孩推拿小腿,只见我手推过,这孩子小腿上的紫色斑痕,便慢慢变淡消失了。这不是我本事有多大,完全是老君爷手下留情,怕小女孩难受,手法用的极轻,这又过去了几日。虽然颜色看起来挺可怕,阴气其实残留极少。 “哇——”边上传来惊讶的叫声,显然都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下孩子的父亲也惊呆了,开始认可我说的那些话了。 “叔叔好厉害——”小女孩叫道,“妈妈——妈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虾——” “嗯,妈妈什么都让你吃,”孩子妈妈眼含着泪花答应道。 “这几天,她腿上还是没有力量,你们想她好得快,就尽快去老君庙赔罪吧!带些水果,银钱便好,以后可不要再乱说话了。”我说着就找呼我同学离开。 孩子的爸爸却是追出来,一出手就是给我两千快大洋。 “有五块的么?”我问,这是这一行的规矩。一般不能空手给人忙活,但也不能多要钱。“你要是有就给我五快钱,要是没有就算了。”我说着又要走。 他终于找出来五快钱给我,又向我道了谢,问我要了个电话号码。 我们走出不远,却是我同学,一个劲地给我伸大拇指。开始还好,后来,直把我逼的,踹了他两脚才完事。我这老同学把工作暂时也给扔了,却是陪我去庙里上香。这一下午,把市里的大小道观,僧庙,以及城隍庙走了一圈下来。其中又在老君观遇见了,我救过的小女孩一家三口。他们三人的脸上都轻松愉快不少。既然遇见了,自然不能不说话。却是他们问我又道了谢,又帮我介绍了一个客户。 客户是女孩妈妈老家的一个表嫂,这便是下一个姑事——《托塔天王家的骡子精》,有人可能会问,那个小地产商怎么给丢下不讲了?不是我留悬念,这几件案子是夹杂着发生的,索性就按时间发展,一锅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托塔天王家的骡子精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却也是让我差点着了道。 女孩的妈妈姓张,跟我是本家,张女士的老家在汝南。离我家不算多远。我虽不是很顺路,却也不会绕道太远。她跟她表嫂联系好之后。还让他丈夫开车送我去坐车。一直送到了前往汝南的大巴上。 到汝南的时候,大约下午五点多。这是秋季,太还不太晚。我便给她表嫂打了电话。她表嫂姓郭,郭女士派儿子来接我。一直到她们村,却是乡下小镇。 当晚在她家吃过饭,席间听她说明了情况。也便直接住在她们家。这也是我的一个疏忽,自此,再到外地出业务;我再也没在事情不明时住到过别人家里。 她讲的事情,说来并不严重。就是时刻有东西跟着她,让她浑身发毛。 “你见过是什么东西跟着你么?”我问道,我用天眼,看了一下,她家里很平和。没有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来,吓跑了。 “前一段,我倒是看到过一次,是一个马的影子。只有影子,那次把我吓坏了。我一叫,我儿子醒了,他跑过来什么都没有。还说我疑神疑鬼。”郭女士说着用白眼看了看她儿子,她儿子显然是不信的。只是闷头吃饭。 “我来了你家却是什么也没发现,晚上我便察看一下吧!若是真有什么东西,想来也不难摆弄。”我安慰道。 郭女士有三个儿子,两个在外地工作。当晚便安排我住在她一个不在家的儿子屋里。刚躺上床,元神出窍,正要去向保家姑娘询问。 却是,不知道从哪蹿出一头大骡子,足有八尺多高,膘肥体壮。这大骡子,一口便咬住我的肩膀。说老实话,我元神还是第一次,被这些阴间的东西袭击。又没有正英叔的功夫。只能凭两只手跟它厮打。好不容易,我给挣脱了;想回到身体(回到身体,这些东西轻易奈何不了我),却是被这头大骡子给拦着路。它冲我撕咬,我便只有跑。这一跑便是半夜,兜兜转转,差一点就跑到了我老家。 眼见,便要被他追上,却是半路蹿出两只大狼狗,扑上去对着那大骡子撕咬。原来,这正是我家仙堂两个护法金刚所化。想必是他们刚好巡逻到这一片,看到我被骡子精追赶。(我说过,我家方圆五里都有我家堂口的哨兵)不一会儿,我家堂营却是开来千军万马,随着我一起追赶这骡子精。这骡子精显然是有来头的。一看事不妙,转过头一路却是往天府院跑。天府院住着的是什么?都是神界大佬。不过,我刚吃了亏,哪里会饶它?就是女娲娘娘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直追到托塔天王的门口。却是七手八脚先追上,把那骡子给按住了。不一会儿,却是从李天王府上冲出一队天兵天将,要我放了这骡子。两帮神灵对峙,事情却是给闹大发了。最后,托塔天王出来道了歉。不过,神仙的思维比我们凡人简单。这骡子总是落了我家堂口的面子。女娲娘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它?拿出打神鞭给我,我明白众神远没有人间圆滑。只有抽了那骡子一鞭子,打去它八百年道行。送还李天王了事。 这个事情,自此应该结束了。却有一些不漂亮。第二天一早,我把事情跟郭女士说了。她有些不相信,怎么在这睡一觉就说把事情解决了?(说起来,还是咱会的少。要是学正英叔,跳段大神,或许什么事都没了。)最后她没讲付钱,我也没开口要。 我家堂口众神显然是不吃哑巴亏的,我走之后,后来听张女士说。郭女士大病了一场,花了十几万了事。张女士知道了里面的缘由,瞒着我和她表嫂给我发了一千块红包。我又哪里不清楚其中的关节,直接没领她红包。 元神必竟被骡子精咬过受了伤,在家老实了七八天。却是黄先生一路打听着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同学把我饭店救小女孩儿的事说了,还是黄先生找不到好的门路给他瞧。 他这次见我与上次不同,带了好多礼品。离我家老远就下了车,还到处给我们村人散烟。看来能混到如此地步,也是有些道理的。 我呢,则是拦着不让他进门。说老实话,这种恶人,在我看来,死光拉倒。不过他这次显然是有心理准备。最后见进不了门,丢下礼物便走了。着实让我很苦恼。看来这人送礼送的挺在行呀。不过话说回来,能够白手起手,打下一片家业的。哪个不是能大能小?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几天,这人又来了;还带来了我的老同学。我也是跟他彪上了,老同学的面子直接没给,又是死活不让他进门。走时他脸上有些难看,不过还是丢下礼物走的。 这次走了之后,便消停了。我开始在着手另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有些复杂,难办。我们村东面七八里处,有一个村,叫杨寨。杨寨的一对老夫妻,那天一早便登上了我的家门。找看一件事;他们家本是信主的,不过这几年一连死了三个女儿。都是差不多该结婚了,那么大死的。现在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儿和小儿子,都也十几岁了。由其是女儿大些,又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也是听了别人一些劝告,这才来找我看事。 这个事情呢?他们一开口,我家众神都是不让管的。为啥,派系不同。我便对他们直言。我们这一行,信的是神道教,基督教的事。我家堂口众神,不愿意管。 他家老汉倒也干脆,说不信主了,那玩意儿没用。回去就整个香炉,烧香拜神。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告诉他,出口成愿,可不是说说就算了;会遭神灵惩罚的。为何,他说出来,这上天便会往他家里派灶君c保家姑娘。便会把他家拉进天庭的管辖范围。 基督教有些他们自己的东西没有?肯定是有的,跟中国的神界差不多。不过我可以明确说,他们在中国势单力孤,不值一提。事关宗教,不做过多描述。这杨老汉是信誓旦旦地叛变了。可能他本来也是不信那些东西的,只是由着妻子折腾。不过现在,闺女死了三个了,他肯定会疑神疑鬼,是不是信这基督教的缘故。 他这改了口,我家堂口众神便不会干涉我接这事了。眼在两眼一抹黑,我自然也无从说起。只能说,明天去看看,先把他们打发走。 当晚,我自然要去地府查账。查什么,就查他三个死去的女儿的前世今生。还有就是老杨头与其妻子祖宗三代。为啥是三代?这也是天条的规定,三代以上的恩怨,不许再跟其后人清算。 当晚,我下到地府,在鬼门关又遇见了王明。便把事情与他交待了;为何还是他?便是前文说过。他服务态度好。我委托办过事的鬼差当然不止他一个。但只要他在,我肯定是用他;我也与他最相熟。事情交由他去查。后半夜,他便给了我答复。这杨家的事,便是一清二楚了。 人子功,也就是神仙下凡,需要还纸人的案子。分为很多种,如浇花陀,便是还手里拿着水壶浇花的纸人;一般是天庭的侍女转世,地位不高,所以好商量,好还;不还一般也死不了人。牵马陀,便是纸人牵着纸马;上马陀便是纸人骑在马上;这两样一般是天将,当然也有是那个神仙家里的公子哥。便是极为难办。不过还早了,一般也不是太难;就像前几章的刑家儿郎,还的晚,也是有希望能商量通。纸人其它还有很多种,不再一一详述。 有一种便是甘井陀,这是最凶险的一种人子功。这个名字的由来,我说不出是什么。只能说这一种陀,便是在他们自己原来的地方。身份虽然未必高贵,却都有着无可替代的职务。 这杨家其它三个死去了女儿都是陀,却未必都是要命的。这个幸存的小女儿,却是地地道道的甘井陀。所以想要保住这杨家丫头的小命,其中艰难是可以想像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案子不是没得谈么,那就没理赖八分。怎么赖?这甘井陀出身的地方,那里的神位没能先找到。既然我先找到,他们是不是要给我点情面。给的话,我便问他们为小姑娘要阳寿。不给,那么更好说,由我家众神把这丫头护着,就让他们收不了人。 你可能会问,神灵都是这么不讲理么?那你说什么是理?他们若是把这甘井陀收走了,是不是谋杀了阳间的人?当然,我堂口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义立场。这杨老头既然说,这个案子交给我来管。这个案子算是被我堂口接下了,若是回头,杨家丫头就死了。这是砸我堂口的招牌,这招牌要是砸了,便是断了我这堂口众神的香火供奉。所以,这种事便不再是道义之争,而是正经八百的名利之争。 事关重大,我肯定得上报。女娲娘娘也不敢怠慢,立刻点了五万天兵,由七手八脚统领,先去把这杨家护住。务必得先保了,这杨家小女儿的性命。若有灵体胆敢靠近这杨家小女儿,格杀勿论。这可不是我夸大其辞,神仙最重名声,你若想坏了他们的招牌名声;他们肯定跟你来个你死我活。 杨家另外三个女儿的死,也远没有巧合那么简单。这里不作过多描述。请看下回——《五方大战柳树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五方大战柳树精 却说,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杨寨。杨老汉与我说过他家的位置。他家倒是不难寻,就在杨寨最西头,一个大坑的北面。还没进门我便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柳树,恐怕要三个人合抱才能抱得住。柳树与杨老汉家只隔着一条路,长在坑沿上。也早已枯死多年,没被伐掉;显然是有原因的。这个我昨天也查到了一想相关信息;只是还不便声张。 杨老头家里虽不算富裕,也是干净整齐。他家人也体面,进门便是让我进屋,端茶倒水,至少给了我足够的重视。。想必是女儿多的缘故,家里的装修,及摆设都让人很温馨。不过我第一眼,便看到条几上放了一个新买的香炉,还没有装香灰。我不由一乐,这杨老头倒是办事效率挺高。 事情有些千头万绪,我也没打算一开始便说他小女儿的事。 “杨叔叔,你家门前那柳树可有年头了吧?”我先问道。 “这个树,我也说不上来年纪。据说有三四百年了。从我记事起,那时它还活着,就是这么大,倒是有人想伐过一次。给果一斧子下去,树根流出的全是血。再也没哪个敢动这柳树。”仿佛是印证他的话。这时门前,传来骂街声。我奇怪地看了一眼。 “这便是骂这柳树的,我的树后门一个屠夫。在这坑里养了些鱼。昨天他女儿过来捉鱼,回去便是肚子疼。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都是说这柳树有些门道。”杨先生给我派了烟我没要,他点上烟叹息着说道。显然门口长了这么一个东西。也是他一个心病。 “这柳树本就极阴,若是死了,很是容易招惹些东西。特别是我们这平原,大树本身就少,孤魂野鬼又多。难道就没出过事?没人请先生看过?”我问道。也是想知道些这潭水的深浅底细。 “这个说起来,我也真不清楚。一般谁家从这树下过生了病,来这柳树下骂上一番。或者买些供品,来这树下烧烧纸钱。这病十有会痊愈。谁没事招惹这些事做什么。”杨老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杨叔,接下来,我要说些事。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罢。却不能彪起来。”我叮嘱道,估计,他要知道这柳树害了他三个女儿,肯定就不会像刚刚那么淡定了。 “你说吧!我听着。” “你三个女儿怎么死的?”我当然知道,却是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有时候阴阳先生说话,跟忽悠人差不多。做些铺垫却不是为了忽悠谁;却是要让这主家相信事实。 “大女儿是打药中了毒,我背着她去村后的医院,刚出村她就不行了。”杨先生深吸了两口烟,把没燃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显然还是无法释怀。 “二女儿是发高烧,也让她娘带去看了,却是一直看不好。有一点早上,他小妹一大早就跑出来。说是二丫头不行了,我知道时已经死了多时。” “第三个女儿,却是被人自行车撞了;就在我家门口,刚好后脑摔在了坑边的一个石头上。” “杨叔叔,你觉得蹊跷么?”我问道。 “嗯,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本来不信这些东西。包括主我也是不信的。全是由着孩子她娘折腾。三个女儿都是订了婚走的。今年又有人给小女儿说媒,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还没同意让他们安排见面。”杨老头道。 “其实,你这三个女儿,都是因你门前那棵柳树而死。”说到这,我就盯着他,这杨老头一听;果然就炸了。 “”他嘴里骂着,就冲出门去。一把抄起院子里的斧头,就想去砍树。 我上前把他抱住,他家人本在各自忙碌,一看不知道怎么的他发疯也来一起帮忙。我劝道:“这现在砍树又什么用?我还没做好准备,你还想害了你的小女儿不成?”这话,前一半是真,后一半却是在吓他。不过,真砍起树来,发生什么事,我也难以预料。 这杨老头一听,“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求我无论如何要给他死去的女儿报仇,还要救救他的小女儿。原来,他也早听村人说,这柳树肯定不少害人。也猜测他女儿的死,或许就与这柳树有关。现在,我这个正经八百的阴阳先生说出来。他肯定是相信了。 “那我问你,当年砍这书的可是个教书匠?”这我说的便是我查到的事,我却是看他有没有印象。 “你怎么知道?当年砍书的还真是个老教书匠。”杨老头奇怪地问。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又问,“这教书匠,可有个女儿,死的时候十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记事起这教书匠,便是一大把年纪了。他活着的女儿,我倒是认识,却是不知道他年经时有没有女儿夭折。”杨老头摇头道。 “我倒是知道,他这女儿不仅早死,还是懂些阴阳之术。这人死了有七八十年了,你也不要声张,让那教书匠后人听到。反而影响了活人的感情。”我又叮嘱道。 “我三个女儿的死,与这教书匠死去的女儿有关?”杨老汉瞪大眼睛问道。 “这个我不敢确定,现在这柳树上,却是妖魔众多;真正是哪个作主害的你家女儿,我也说不清爽。那教书匠的女儿,也是这妖魔中的一个,她有没有牵连进去;现在我也不清楚。”其实,这柳树上妖魔的头领便是那教书匠的女儿。她当年自学了一身风水异术。却是她父亲私自把她许给了地主家的纨绔儿子。她一气之下,便投了井。这柳树精却是想把她召来为麾下。她又哪里肯服?与这柳树精不知大战了多少次。虽是不败,却也寡不胜众。便托梦让他父亲,砍伤了这柳树精。这才把柳树精打败,鸠占鹊巢;成了这伙妖魔的头领。这柳树精元神已丧,树身这才慢慢枯死。只是明白了他的性格,这些话,不敢再拿来刺激杨老汉。 “那小张先生打算怎么处置这伙精怪?”杨老头问。 “杨叔叔,这才是一码事,其实还有一码事我还没说。”我想了想说道,这些事情,后来都是要花钱的。必须得先都交待清楚。 “还有别的东西?”杨老汉奇怪地问道。 “你这小女儿犯着人子功。百且还挺严重,一个处置不当。便是拿了这伙精怪,也是难保你小女儿性命。”我说道。 “那些东西,我不懂;小张先生,这样吧!你只要能砍了这柳树,你让我怎么样,我便怎么样。你看如何?”杨先生想了想说道。他显然对我也不够信任。让我砍了这柳树,便是要证明。 “叔,砍了这柳树,对我来说却是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显然也是对我不信任。你还是找别人看吧!”听他说完,我便来了气;你不信任我,我还管你干嘛?这柳树肯定不好砍,不知道将来要费多少力气。所以做我们这个行业的,都有些臭脾气。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高危行业。又挣不了几个钱。你说我们还能要什么?就是尊重,面子。人家不信任你,你还有付出的热情么? 杨先生却不笨,一听便找到了重点。在他看来,能砍了这柳树便是大本事了。忙是赔礼道歉,拉着我让我坐下。 人家主家面子给到了,我也不扯那么多其它的了。把事后的谢礼说清楚,却是让他等上七天之后,我来和他一起砍了这柳树。也没再说他小女儿的事,还是先拿出两把刷子,让他看看再说。 接下来是干嘛?肯定要拆迁。拆谁,就是大柳树上的仙庄,仙楼。 要拆这柳树上的仙庄c仙楼,自然没有那么简单。我回到家,便是元神出窍与我家堂口众神商议。原来这杨家四个女儿,三个被这柳树上的精怪所害。这三人却是在仙界各有职务,不过是她们的老家神仙还没能找到她们。却是被这柳树上的精怪笼络在一个团伙里(神仙投生再死后,依然没有本身在天界的记忆。只在去三生石找回记忆,再能再回仙班。当然三生石只能找三世的记忆。却是在人间连投几次胎,却是再也没有回到仙班的可能了)。我既然查过她们在阴间的档案,自然,能寻到她们的出处。便是提议让她们出处的神仙也来,与我们一起围剿这柳树上的精怪。 当然,这事情城隍也逃不了干系,在他管理的地面上出现如此大型妖魔团伙害人。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于是,便定下了五方围剿柳树精的计划。 众神哪里有我那么多心眼,在他们看来,直接出兵打了就是了。不过听我说的合情合理,也能省下我堂口不少伤亡。自然没有不依的道理。于是,女娲娘娘便分派天兵,送信给各方约定在这杨寨村集合。当天晚上,我元神便陪着众神,带着堂口五万天兵天将,出战杨寨。不想,我们竟是来得最晚。这里早已打得热火朝天。这神灵护短,他们的人被这妖魔收在手里奴役;就好比我们人间,儿子被人绑架了一般,自然是气愤难平。这城隍爷管理的地方出下这么大的事,他这会儿又哪能不卖些力?竟是亲自奋战在第一线。 当然,这个空间,与我们凡人看到的又不同。地形也开阔,和我们见到的深山别墅区一般。偶有仙庄仙楼,稀落如山间别墅。战场上和我们古代冷兵器时代没什么不同。到处是尸山血海。让我堂口众神也是咂舌不已。都想不到,那柳树上竟藏有如此大的势力。 这柳树上的精怪,陷入重围,却是没有一点投降的打算。个个死战。这仗足打了三天三夜,却是不能寸进。让我都是吃不消,关健是这时,我还不能退回休整,此时战局没有一点进展,我就犹如,我家仙堂的大旗,代表着军心士气。众神那里不懂,便由我掌帅印,女娲娘,关二爷,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大神都上了第一线。 就这样又打了两天,才算进了杨寨的村子。我才得已醒来,吃些东西。不过随后又要投入战场。远远,我看到城头上一个民国时期学生打扮的女孩子,站在城门冲我瞭望。这天兵天将的箭矢,竟不能伤她分毫。 这女孩高高瘦瘦,清秀漂亮。一头齐肩发,一身棉布白衣,黑色绣花鞋。打扮如此普通,此时却是灵气逼人。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对眼前的战事;漠不关心。我却知道她才是这妖魔的主将。敌军进了城,这攻城战争也更是难打。一连又打了四天;却是再难有所进展。 这时,城上竟然打起了白旗。妖魔要求谈判。我问了众神的意思,显然他们也是疲惫不堪,便是先让我去谈。地址就选在城下,我总算是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大神一般彪悍的女鬼。 (或许有人会问,鬼就这么厉害?我之前说过鬼跟神只是身份不同而已。别的没有哪一点不如神。就像秦始皇时,他手下的将军都比陈胜吴广厉害么?打得过项羽的又有谁当然这里比的不是力气,而是修为。关健是这修行是看天分的。这个你认可么?这白衣女鬼才修了八十年,却是我过去的八年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厉害的一个。至于她的结局,请看下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神仙打架 说到这一章,我却要先说说这阴间的等级制度。大家都看过不少影视作品。想必也是有些懵逼。不知道这天上到底是谁最大。 这天地间自有人一来,第一个得道成神的,便是鸿钧老祖。至于的他的师父,或许是外星来界,或许是异灵,当然更可能,他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天份。这个我无法靠证。只知道鸿钧机缘巧合,得到了造化玉碟。成为天地间第一个神。在那个时代,修行的人很多。他的成功,无疑会有许多向他靠拢,期望得到他的点拨。这一批人例如伏羲c女娲c接引道人c准提道人c吾压c以及各方老祖,也都是各有一方势力。 这些人最后都成了神,那时三界还未分。最后世间有盘古,以武通神;见人间,仙c人杂居,能以分明,舍己身而开天辟地。这三界才算分明。周文王也是修行界的人,他想人间太平。便提出封神。开始,大多数修成不老之身者都是不同意的。这便有鸿钧做出表率。去了阴间,却是占了最高的三重天。 用作他和自己的三个徒弟居住。其余众神虽受他点拨,却也不愿居他之下,却散落在阴间各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却是这阴间总要有人主事。众神推鸿钧,又怕多了制衡。于是便推举了鸿钧的儿子,张玉清,来做这阴间皇帝。便是玉皇大帝。有传说这玉皇大帝只是个修了多少世的好人,我便要笑了。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当个村长试试?何况是天上地下第一号人物。玉皇大帝与这些各方老祖比起来,却是小辈;也是不敢怠慢了众位长辈。只能和人间一样,实行分封制度。便尊其父鸿钧为泰山老祖,这也是为何世人称父亲为泰山的一个缘故。其余老祖也被他分封各地。 西游记上有一段,却是佛祖拜见玉帝的段子。在第多少回,我也就不去查证了。反正肯定有的。咱们就来讲讲佛祖,你有个称号叫多宝如来,这多宝二字从何来?却是通天教主的大徒弟,封神榜上有出现。唤作多宝道人,天地间运气最好的是鸿钧老祖,灵根最重便是通天教主;但要说两者兼具,首先就是这多宝道人了。不仅有天地间最厉害的师祖师父,自身资质又是出类拔萃。却说后来,通天教主与两位师兄争这三清教的继承人之位。是大打出手。打得两位师兄是四处寻帮手。鸿钧也喜欢这爱徒,也是由他折腾。众神知通天教主厉害,怕他掌了三清教与自己不利;自然都和元始和老君都站到一线。其中,准提c接引c女蜗与两清联合;以五敌一,才打败了通天教主。这手心手背都是内,鸿钧却不能帮这爱徒,与小辈们大打出手。又怕这爱徒失了性命,亲自出面;把通天接到三十六重天,与他一起生活;并许诺自己有生之年(鸿钧仙寿八万四千岁),不许通天离开这三重天一步。 接下来,这些通天的徒弟便是遭了殃。一个个当初压着众位老祖,横行霸道。这会儿,众老祖得势自然是各个清理。唯有多宝如来,一身本领,竟是足能与各位老祖叫板。老君念他修行不易,提议这接引道人把其收到门下。接引道人后来创立了西方教,便是佛教。多宝道人,后来便转世,创立佛教,被称作多宝如来;尊其师接引道人为阿弥陀佛。至于佛教为何尊西。却是如来见这道派尊东,自己辈份小,争不过这些老祖;索性以西为贵,所以那些神佛共处的庙里。佛祖总是处于最西方,便是这个缘由。至于,佛教与神道教能兼容,也是这个原因。如来本是鸿钧老祖的徒孙,后一世的师父接引道人,也是受过鸿钧点化。所以他在天庭也只能称臣,被封作西方诸候。说起来,现世众神,真论本领而言,第一人不是通天,就是如来。通天又下不了上三重天,如来实为修为上的第一存在。不过他却没有问鼎的可能,他想做第一人,道义上就站不住脚。这玉皇大帝年纪虽不很大,也地地道道是他的长辈。不过如今佛教也昌盛,如来真实的权力也是极大;身份地位却是高出别的老祖不少。 上面废话扯了不少,只是为了说下面的内容。这杨家女儿犯着甘井陀,经查却是白衣奶奶的贴身侍女。这就像女儿一样,电视上大家也有了解,这皇宫太后,皇后身边的人,对她们日夜陪伴,有的却是比子女还要贴心,体己。若是她们儿子c女儿转世还好说些。让他们浪够了回来就是,这贴身的侍女,却是不行;你身份便是如此,哪能由着你在外面浪? 我们堂口众神若是一直保起来,不免占用太多兵力;得不偿失。所以,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为妙。只是这白衣奶奶也是一方诸候,事情肯定不会好解决。不过天条有归定,这闹归闹,却是不能动用真身,大动干戈。 说到这,我这刚收了个道行极大的女鬼,如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得派人去送信,当然也会带些礼物。自然,我这号滑头人物便要首当其初。随行,便是这女鬼,不,她现在身份是护法。她生前名字我也没问,现在女娲娘给她跑了个白衣柳仙的封号。也是这天庭神仙比较懒。若是我起或许还能好听些。 一路无话,太平无事,当然我们说什么也没必要告诉你。来到这南方一座仙山。这里便是白衣奶奶的封地。整座山,花团簇簇,百鸟齐鸣;山上守卫森严。我们堂号,交上礼单;只言是来拜见。用的自然又是女娲娘娘的名誉。 不一会儿,便有个侍女打扮的人来引我们上去。一上了山却是少见男儿,多为女侍。侍女把我引到前庭,却是不多时,便是白衣奶奶来了。她看起来,四十多岁,相貌和善。我与柳仙自与她见了礼。 她便直言问我来此的目的。我先是与她说了,帮她找到了她贴身的侍女。她不见喜色,显然已是猜出里面另有文章。她不动声色,我却是要讲。只说这杨家如何如何可怜,已死去了三个女儿云云。希望她高抬贵手,多与这杨家小女儿一些年限。她听我说完,也没有表态,却是自顾自的下去;不一会儿,有侍女叫我们吃些饭,我们还不知道事情的走向,只能吃了饭;饭后再要拜见,却是被推说白衣奶奶以经下山去了。我们是走是留由着我们自便。我是已经习惯了这神仙打交道的方式,这柳仙却是有些不爽,还是我一番劝才把她给压拢住。这神仙便是如此,不能答应你的事,一般也不会做出与你争吵,或者直接驱逐那些不顾脸面的事。直接不理你,该招待你招待你,却是不会再见你。 从这白衣山庄回来,刚走到我家门前,便是见一队队传令兵,来回调动。显然已是战火纷飞。我拦住一个传令兵。这传令兵看到我很是欣喜,便说,白衣奶奶领着本部与我方在这杨寨村打起来了。这神仙打架,我却是不能不去的。忙让守门的天兵去给我牵两匹天马出来。便是带一队人往前线赶。说起来,这神仙打就是打面子。场面还真不小。不过白衣奶奶也是轻闲惯了,显然是给她找些乐子。老远我便看到我方战旗。我方天兵也有人看到我,把我接应过去。却是两方上马披坚执锐,在战场上打得好不热闹。总体上,她那边兵多,却是久不习兵事。我方兵少,却是天天在战斗。由其是我方今收了,柳仙这一部。也算是人才济济。这神仙打架,却是不能动真身,借天兵。我方这新加入的这些鬼仙,修行虽然次些,却都是真身出战。他们在天上的没有地位,也不受限制,竟比天兵战力还要高些。两方都是士气高昂,却是未打已经注定了结局。 这仗一打便是一天一夜,都是野战,自然是死伤惨重。我方收拢阵形,却是打出白旗,来谈。这也是给足了白衣奶奶面子。谈,这一谈,便是要来了十二年阳寿。这显然不够。又是开打,又打了两天,再要又多了十二年。这次,我们便不再问对方要阳寿了。还是接着打吧。却是对方是外地出战,补给困难。两方都有意开始控制战争的规模,又没人愿意低头停战。我便提议,让七手八脚和柳仙各带一队人,专门截对方的粮草车。 这柳仙的老窝就是这里,我们堂口离这也不远。自然是熟门熟路。这一下,对方吃不消了。白衣奶奶便是想倾尽全力,与我方一战,我方只是凭借寨墙,尽力多给对方带来杀伤。 这一战下来,白衣奶奶吃了大亏。怕她恼羞成怒,我又提出来谈;必竟消耗太大,不符合我堂口的利益。这次白衣奶奶又让了十二年阳寿。这杨家少女便多了三十六年阳寿。寿限便到了五十五。我个人认为,再打就是过份了。必竟甘井陀活过五十岁的本就不太可能。再不满足,便是逼着白衣奶奶跟我们打了。要是告到天庭,我们也是礼亏的一方。不如见好就收吧!当下达成协议,我堂口给白衣奶奶补齐粮草,让她带兵回去。你可能要说了,不是胜了么?怎么还得赔粮草。这便是各方的面子都有照应。我方要的是阳间的面子,白衣奶奶要的是阴间的面子。总是要双赢不是?不能面面都让自己占了。 接下来,便是给杨家小女儿办事了。我也不作过多详述了。必竟前文出现过。与还别的人子,没什么不同了。 下面咱来讲那个小地产开发商,黄先生。我其实没办完杨老汉的案子时,黄先生就来了。这时他的两个肩膀的病更严重了,再次来时;他的两个胳膊都抬不起来。这次来,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全家都来了。特别是他七十岁的老娘,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很是无奈。显然是使出了苦肉计,也是摸透了我心软的毛病。 好不容易,在黄家众人的帮助下,把老太太搀起来。我便答应了此事。把众人让进我家客厅。 我并没有急于讲事情,只是问黄先生的三个成年孩子道,“你们恨你父亲么?” “”黄先生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开口。 我便看向了黄先生的女儿,又问道:“你恨他么?” “恨——”黄先生的女儿犹豫了一下才道。 “你还知道恨,看来也就你有良心。”我苦笑了一下,这案子之前我不接,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关注;这黄先生抛弃糟糠之妻;反咬妻子一口,说妻子不贞,把妻子逼死。他这妻子也不知道看上他哪一点,一直缠着他,虽不知是不是真心要害他,却是让这黄先生,先是瘸了一条腿;现在又是肩膀出毛病,两只手几乎废了。他们夫妻之前的事,想必他们三个子女都是知道,两个儿子即便如此,却不说对黄先生有恨;对其母来说,公道何在?难道财产比生养自己的母亲还重要么? 黄先生两个儿子怎么看我,我并不在乎;做这一行,要是怕得罪人的话。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未完待续,请看下一章——《陈世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冤鬼路——遭殃(十) “不好——” “哪里不好了?不是挺好的么?” “殃跑出去,除非是与别人的身体接触,被别人吸收。” “哎呀,我爸妈,我得赶紧醒来。” “嗯,我先醒过来,等会儿听到我喊你名字,你就用舌头顶上颚,一会儿就可以醒过来。中间可能有些难受,不过你心思可不要乱。” “好——” 张天关照好她,影子一闪通过两人手上的穴位回到自己身体。 “路路——,路路——”张天醒来,咬破手指,用阴眼看了一下确定室内没有殃,这才起身叫到。 “张天,你们醒来了么?”车老师听到房里的动静,站在门口外面问,很快路路妈也过来了,只是守在门外怕遭殃不敢开门。 “车老师,你们进来吧!屋里没有殃——”张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两个妇人进来,都扑到床前,询问。 “你们没事吧!” “饿坏了吧?” “路路——” “哎呀——我好像又经过了一次鬼压床,好难受。”路路睁开眼抱怨道。 “快起来活动活动,我躺的肉都疼了——你们先去外面说话,我换衣服,”路路拍了下张天的背,把他赶出去换衣服。 “阿姨,车老师,刚刚你们谁进屋里了?”张天和两个妇人出去,问。 “没人进去呀!”客厅里两个妇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天说道。 “会不会是老鼠?不应该呀!殃离地三尺,老鼠不该够的着呀?” “呸——你房间里才有老鼠——”路路在里屋不满道。 “车老师,你身上好重的阴气——”张天看到车老师的脸色,忽然说道。 “她刚刚说是撞鬼了,本是要回家的,吓得又跑回来了。” “车老师,我能帮你看看么?” “要怎样看?你看吧——” “你刚刚应该被鬼上身了,不过现在身上没有了。”张天拿起车老师的手,在两只手的十个手指关节挨个捏了下,说道。 “不会吧?我都没感觉,只是觉得身上冷了一会儿,”车老师惊惧道,这种超自然的事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它并没有控制你的身体,做违反你大脑指令的事,我猜的不错的话,它却是借着你身体避开门神进来,把殃取走了。” “鬼取殃?”路路妈奇怪道。 “嗯,本来还要一天才能完全剥出来,如果是魂魄来取的话,只有这个殃的鬼魂才能取走殃,” “它要殃干嘛?殃不是灾祸么?” “人死了化作厉鬼,行为c思想,与活着时没有多大不同;这种新鬼,道行有限,想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殃是地魂的怨气,鬼魂得了殃,怨气就叠加了一倍,能力却是翻了十倍不止,它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便会对生前得罪过它的人大肆报复,甚至还会滥杀无辜,咱们必须找到殃鬼,不然除非殃鬼害够了人,殃才会消除。” “怎么找?” “你们遭殃是在哪里遭的?” “刘庄西南角,” “刘庄在哪?”张天对这一代并不熟悉,问。 “张天,这么晚了,你还能跑到人家家里去找殃鬼不成?咱们对人家的事一无所知,真去了说不定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车老师说,“还有,今天你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你家里出事了。你还是先问问吧!” “我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张天不由吓了一跳,他还没那么无私,殃鬼的事只能丢下以后再谈。 “具体什么事,你妈没说。”车老师拿出手机拨号,递给张天。 “喂——” “爸——,家里出什么事了?”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是父亲的声音,张天问。 “没多大事,你哥今天出门(走亲戚)喝多了在柏油路口,摔沟里去了,受了点小伤。” “什么受了点小伤?”电话显然被张天的妈妈夺走了,“我告诉你,你哥把头摔着了,缝了七针——” “哦——”张天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但想来不会太严重,至少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应了一声。 “你别跟我哦哦的,你要是不给你哥出口气,我把你那两本破书给你当柴烧了你信不信?”张天的本事都是从太爷爷留下的两本书上学来的,张天妈妈一直讨厌儿子管事儿。若是张天连自己哥哥的事都不管,她绝对会把说过的话,付诸行动。 “我有空就去路口看看,”张天只能说道,具体的事还不清楚,不过肯定确保家人的安全优先。 “你自己看着办,对了,你们老师补课还要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跟我们老师说一下。” “你自己心里就没个答案?整天迷迷糊糊的,记住,把你哥的事给办了呀!” “好,我记住了。” “小天c路路你们都醒了,”却是路路爸爸推着自行车回来了,一进屋欣喜道。 “哎呦,我得去上个厕所,”张天突然捂着肚子着,“不好意思呀,叔叔——”刚才是紧张一下,如今一放松下来,才发现膀胱憋的满满的。 “我也要去——,我都四天没上厕所了,你不许跟我抢——”路路换好衣服,从里屋跑出来道。 “你去,你快点——”张天夹着腿道。 “小天,我带你去外面厕所,外面还有个。”路路爸笑道。 “好,那麻烦叔叔了,”张天赶紧跟上。 “呵呵,这孩子——”车老师笑道。 “也难为俩孩子了,在床上躺了四天,没有尿床。” “大嫂,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多大了还尿床?”车老师笑道。 “对了,小天学习怎么样呀?” “在我们班呀,是这个,”车老师伸出一根拇指,得意道。 国正的父亲正在厨房里做着菜,一阵阴风吹来。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把国正的父亲吓了一跳。 厨房里五瓦(国正的妈妈是个很节约的人,那个时候还能买到五瓦的灯泡,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的电灯泡忽明忽暗。 国正的父亲看了看,只当是电连的虚,到院子里拿起竹竿敲了两下连着闸刀的线。见厨房里不闪了,他又回到厨房,烧火。 “老大(长子的称呼),你亏心呀——”老大刚进厨房门,“哐——当”一声,厨房门被关住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爸——”国正的父亲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影,人影脖子上还挂了一根宽布腰带,不是自己上吊死的老父亲是谁?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老父活着,你事事不当家,让父亲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也罢了;老父死了,你更是连给老父烧把回头纸,你都不愿意去,让老父死了都没有体面,”刘老汉哀怨道,“你亏心呀——” “爸,我是准备的晚了,国正先走了,我是打算——” “你亏心呀——”刘老汉化作烟雾缠住了儿子的脖颈,他再也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冤鬼路——遭殃(十一) 吃着晚饭。 “车老师,叔叔,阿姨,等下我得先回去一趟。” “回去干嘛,在这住两天再说呗——”路路妈说。 “都住了四天了,”张天笑道,很快他和路路对视一眼,两人的脸都红了。 “哎c哎——,好好学习呀,不带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然回头我调桌位,让你们一个坐东南角,一个坐最西北角。”车老师敲敲筷子警告道。 “没想——”张天低头吃饭。 “就是,自己爱多想,还往别人身上推——”路路不满道。 “呵呵——”路路妈干笑了下,“这路路是被我惯坏了。” “嘭——嘭”铁大门响起两声拍门声。 “得,那口子来接我了,生怕我哪天跟人跑了,一到天黑就盯得贼紧。”车老师放下筷子,赶紧站起来过去开门。 “还在吃饭呢?”进来的男人,大步走进屋笑道,他拿出烟来给路路爸发了一根。 “还没吃吧?小杨,”路路妈递过来一双筷子问。 “还是大嫂了解我,”小杨接过筷子,笑道。 “喝两杯——”路路爸问。 “不喝不喝——”小杨摆手道,他自顾地夹起菜吃。 “不许抽烟,我学生在呢!”这话是车老师说的,路路爸正要点烟,笑着放下。 “杨老师好——”张天忙站起道。 “噗——,我姑父可不是老师,”路路笑道。 “坐下说,”小杨做了个手势,冲车老师道,“这你学生,长的真俊——” “是呀——,我身边是个男的都比你长的好看。” 国正的母亲正躺在床上无病呻吟,一道影子无声无息过来,遮住了灯光。她吓了一跳,抬眼看,却是国正的父亲手提菜刀,木呆呆的站在床头。 “死鬼,你拿把菜刀做什么?” “啊——”在国正母亲的惊叫声中,国正的父亲举起手中的刀,落下;再举起c落下 “小天,今晚就住这吧!”把小杨和车老师送出门,张天也告辞;路路的爸妈挽留道,“天都黑透了,这十几里夜路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说路上有点什么事,让我和你叔叔心里怎么能安生?” “是呀!你可以跟我弟弟睡一起呀——”路路说完很快低下头,心道,自己干嘛此地无银三百辆。 “不了,叔叔阿姨,我是最不怕走夜路的,”张天推着车出门,二老见拦不住,路路的父亲接过,帮他推出去。 “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呀!” “嗯,”张天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走了呀,” 张天回家的路,路经刘庄。 “杀人了——,国正他爹把国正他娘杀了——”夜色里有妇人喊,把张天吓了一跳。 一阵黑雾袭向张天,却被弹回。 张天打了个激灵停下来,看看四周,拉了下衣领外的大袄拉链,继续开着电三轮行路。 “喝——”夜空中,黑影吐了口冷气,露出诡异的笑。 黑夜中,走着乡间有路,路上早没了积雪,所以天也格外黑,他不怕鬼却和同龄人一样有些怕黑,事实上很多不信鬼神的成年人也怕黑。所以他开的很快,直到上了国道才松一口气。他能走的国道只有两里多,很快便到了通往自己家的下路口。 想起哥哥的事,他很是生气,停下车。咬破手指点开阴眼,很快他看到了蹲在马路边的六个厉鬼。四个鬼见他走来,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两个幸灾乐祸。 张天记下两鬼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五角的硬币沾了血扔过去。再开阴眼,只见一个蹦跳着惨叫不停,另一个却是漂出老远。 “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张天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喂——,你讲不讲理,害你哥哥的不是我们——”被打中的鬼显出身来,跳脚道。 “害我哥哥的是谁?” “是个新死的老鬼,不认识,好像是上吊死的,”鬼没好气地抱怨道。 “那是我打错了?” “废话——” “你别说我欺负你,就冲你刚刚幸灾乐祸的劲儿,打你就不冤枉,还有那个跑了的,你尽管告诉他,想害我家的人,跑到往生台我也能把他抓过来让他魂飞魄散。” “你这么说本来就是欺负我——” “你怎么想都行,离我远一些,离我家人远些——”张天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上了电三轮过马路走了。 (“嘎嘎嘎——”四个没招惹张天的老鬼都笑了—— “四个不要脸的,”挨打的鬼骂道。)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想说,张天为什么不收拾这些鬼。这就好比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天天在你家门口转悠,他不犯法,你能请警察把他怎么样?假如张天是警察,那这件事也是没有人报警。他若是事事都要管,恐怕是爹妈也不用要了,学也不用上了。放眼世界有几条路没死过人?管得过来么?况且有些东西,存在,便有它存在的道理,它本身也是天道的一种。就好比警察枪毙了那么多人,这世上还是有坏人。这就说明坏人的存在是合理的。不要讲什么哪里人品德不好。如果你这么想,本身你自己就有问题。 “你妈妈的,都是一起死过一次的老鬼,大家伙真能帮你,还会袖手旁观不成?你们两个贱货给修行的人上什么眼药?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一个老鬼骂道。八三年严打,他们都是一个村的盗窃团伙,当初也是祸害了方圆几十里的农村黑恶势力。那一次被枪毙了十二,判了八个。被枪毙的人,只有三个尸体被家人领走了,其余人被直接葬在了不远处的河坡里。那里曾经是个刑场,别枪毙的人海了去了。这些老鬼天不收,地不留,没有去处;想安乐,只能冒险祸害人。成功了,顶替别人的名额去投生,重新入了轮回。失败了便只有魂飞魄散。像上一章志刚父亲那种被害死的鬼,本身有后代的供奉,若是花些纸钱打通关系,投胎也不是问题;即便不投胎,等到有了一定的修行,等的玉帝大封,少不了一个散仙的封号。这些犯了国法死的人,却是比不了,等到玉帝大封,这些鬼若是被清查出来,十有八九结局是魂飞魄散,也只有铤而走险一条路可走。这也是张天不去招惹这些鬼的愿因之一。这些鬼就相当于是亡命徒,还是团伙性质的那种。若是想动它们,一次全打死还好,若是让他们哪个逃了,必然给自己的家人,甚至子孙后代留下很大的祸患。当然,小小敲打一下,倒是无伤大雅,恶鬼比起修士毕竟是弱势群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冤鬼路——遭殃(十二) “砰——”张天敲响家里的大门,是张天的哥哥来开门,“吃过了?”张简问,他的头上还包着纱布。 “哥,不要紧吧?” “没事,破点皮而已,”张简不以为意。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别见了酒走不动;”张简能喝,也好酒,抻开了喝,总有二斤的量;不过人家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所以一到人多,张简总是经常喝多。张天没好气地说,他曾经还被哥哥带着摔过车。 喝醉的人意志薄弱,火气也弱,总是容易招惹脏东西趁虚而入。脏东西也和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啰嗦——”张简不耐烦了,他转身自顾的进了屋。 张天把车来进来,关上门,这才跟着进来。 “呦呵,我们家二公子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让俺们去接你?”张天妈妈笑道。 “妈,看你说的,这不是补习么?” “你哥的事儿问了?” “问了,不是咱们这一带的脏东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个吊死的老鬼,整了俺哥一下,”张天说着就要往里屋走。 “你好好查查,看看什么来路,总不能这么算了,你要是对付不了他,你妈就折根柳枝抽他坟头去——”却是张天爸爸说笑道。 “笑什么笑,抽他坟头怎么了?敢不消停,不挖他坟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毛主席当年就是这么说的,有什么好笑的?”张天妈妈却是拿筷子敲了下张天爸的筷子,把他夹到的菜敲掉,怒道。 “你吃饭没有?你哥做了火锅,你还要不要吃些?”张天爸爸收敛笑容,问张天道。 “吃了,我回屋休息了,”张天打个哈欠说,这几天虽然一直躺着,魂魄却是一直在忙着剥殃,就像一个人睡着了一直不停做梦干活,精神自然差的要死。还是先踏踏实实睡一觉补补精神再说。 晚七点半 国正父亲的院子里,被警察布置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在里面忙碌勘探现场。国正夫妇跪在院子里警戒线外面痛哭。 “我也是听到国正妈惨叫,以为两口子打架,就出来看了一眼,等我到这,国正妈刚好从屋里跑出来扑倒在地上,人已经不行了,国正爸当时手里提着刀,还冲我们笑了笑,倒地就死了,他的笑真让人慎得慌——”邻居妇人向警察描绘着,自己看到的境况。 “能说下具体时间么?”警官问。 “不到七点吧!”那妇人想了下,“七点左右,那会儿我家刚吃过饭,我正在厨房刷碗。” “对,就是七点,新闻联播刚开始,我听孩儿他娘喊国正爸妈打架了,她说完就走了,我怕出事儿也关了电视跟去了——”妇人的男人说道。 “当时现场还有别的人么?” “没有,就我们夫妻俩先来的,”妇人道。 “我也没看到怎么回事,听孩儿他娘喊国正爸杀人了,我那时刚到门口,就赶紧往里跑,等我进来就看见国正爸笑了下,就往地上倒——我等了有一会儿,大家也都来了,我看他不动,就把刀给他踢到一边,试了下呼吸,已经断气了。”男人说道。 “齐所长,这人笑的也太邪门了,看着就慎得慌,”一个年轻警察说着拿白布蒙上了男尸体的脸。 “小杨,不要乱说话,等法医看了再说——”齐所长训斥道,现在的小年轻没事总喜欢看些灵异小说,自己吓自己。 国正的一个大姑姑家,也是出了事,她正往桌子上端菜,忽然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委顿在地,儿子和儿媳上前一摸已经断了气。 一家人只当她是犯病死的,哭天喊地,已找人开始掐殃。姑姑的儿子哭着给国正爸以及几个姨妈打电话。 “老王,可看出些什么?” “从女性死者的尸体来看,死者面部三刀,胳膊上六刀,颈部一刀,背部四刀,真正的致命伤在颈部这一刀,直接砍到了大动脉,属于失血过多而死。从伤口来看,凶器菜刀无疑。从男性死者的症状看,基本判定是死于心力衰竭,不过这人临死的笑实在是诡异,”王法医是个五十上下的人,个子不高,精瘦,人显得很有精神。此刻他却是眉头紧锁。 “叮铃铃——”却是屋子里响起电话声。警察拿起桌上的手机看向齐所长,齐所长点头,警察把手机递给国正。 “喂,我国正——,”国正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是大姑姑的电话,大姑姑心脏不好,还是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的时间才好。 “老表——?你姑姑老了,”对面愣了下,还是听出国正的声音,他说完,嚎啕大哭起来。他母亲才五十多岁,一直都在操持家务,这么突然就去了,子女实在难以接受。 “什么——”国正吃惊道,“我姑姑怎么去的?” “她——她端菜准备吃饭,突然摔倒就断气了——”对面哽咽道。 “表弟,我怕是过不去,你舅舅c舅妈也出事了——”大悲之下,国正反而很平静,他如此说道。 “舅舅c舅妈怎么了?” “也老了,你舅舅跟(我)大姑姑的症状差不多,现在警察也来了。”父亲杀母亲的事儿,的确很难说出口。国正并没有多说。 不一会儿,国正又接了三个电话,却是他另外三个姑姑也都去世了。症状与国正的大姑姑一般无二。 “老齐,这下麻烦了,实在是脱离了科学的范畴呀!”法医老王抽着烟,叹息道。 “我是不信鬼神的,不过怎么就这么巧?”齐所长摇头,冲几个民警道,“你们先守在这,我去看看——” “我也跟你去吧!”老王说道。 “好,”齐所长问国正,“你几个姑姑都是住哪几个村?” “我大姑姑住大李庄,三姑姑住陈家洼,其余两个姑姑住的远些,不在咱们镇。” “咱们去陈家洼吧,那里近些,”齐所长说着去开车,两人一起上了路。 “还是心力衰竭,”王法医叹气道,“她的脸上很惊恐,像是看见了很可怕的东西。” “那是我们全家正坐在一起看电视,哪里会有什么东西?”国正三姑父沉声说道,院子里围满了人,一双儿女都是二十上下,正守着母亲哭哭啼啼。 “你们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王法医问。 “老王——”齐所长想说话,被王法医伸手止住,他没好气地背过身去。 “有,当时屋子里像是一下冷了好几度,我老花镜上还凝了霜花。” “你确定?”齐所长问,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嗨——我也是四五十的人了,这事儿又有什么好骗人?我女儿还去找衣服穿来着;不一会儿我发现她娘在沙发上挣扎,等我去看,她一下子没了动静,就这么去了。那一股寒气,我想就是阴差索命吧!” “那打扰你们了,”齐所长道。 “嗯,你们走好——,我就不送了,”家里有白事,国正的姑父也没有挽留二人。 “国正,这事儿邪乎,得找个人来看看——”一个老汉说道。 “四爷,你会掐殃,能看出些什么不?” “我不行,我家(女儿)你小姑姑他们村倒是有一个半大孩子,是张半仙的曾孙,听你小姑姑说,他很是有些手段。” “张家村的?” “是啊!” “那四爷你赶紧跟我小姑姑联系,我马上开车去接他,” “好——,我回去打电话,接他你就不用去了,等下你还得送殃,我让拴子替你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冤鬼路——遭殃(十三) “砰c砰——小天回来了么?”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拍门道。 “好像是刘婶,我去开门,”张天妈说道。 “刘婶,这么晚有什么事儿么?” “小天回来了没?” “回来了,这孩子去老师家补课了几天,生地方估计睡不好,这不刚回来就睡下了。” “小赵,这次真有事要求你们家小天了——” “刘婶,咱们娘俩用啥求不求的?你说啥事吧?” “我娘家出的事儿,我大爷家的,几个儿女今天晚上一下子死了个精光。唉——就想张天去看看,不能再死人了。”刘婶晃着两只手,看起来很是不知所措。 “这么邪乎?小天怕是应付不来吧!”张天妈担忧道。 “再邪乎还有咱村头那段路邪乎?那里是老战场,听老辈子说死的人跟谷个子似的,那里啥时候出了事,不也都是小天处理的?” “这事儿还得问问小天,我去叫他吧!” 张天才睡过去一个多钟头,被从床上叫起来,显得很是难受。张天爸见他迷迷糊糊,嘴角还带着口水,笑着问,“梦到啥了,还流起口水来了?” “——”张天睁开睡眼,抬头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打起了盹。 “快擦擦嘴,也不怕丢人,”张天妈拿起一个毛巾,生硬地帮张天擦了两把,把毛巾塞到张天手里。 “妈——,哪有你这样的?又拿擦脚布给我擦脸,”张天脸上被干毛巾弄疼了,拿起毛巾一看;不由打了个激灵,埋怨道。他总算清醒过来,忙去洗脸。 “小天,是我娘家出了点事儿,想让你去看看。”刘姓妇人跟过来问。 “哪呀?” “刘庄,在咱们这东南十几里。” “刘庄?”张天疑惑道,难道是殃鬼搞事情? “哎,大年三十,我一个大爷过世了,这还没几天,我大爷家,我几个堂哥家两口子今晚上一并死了,你能不能去看看?” “小天,你去会不会有危险?”张天妈问。 “不会,它本事再大,近不了我的身,刘奶奶,你那大爷怎么死的?” “唉,上吊,其实老人家很讲究的一个人,一时想不开——”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好一招调虎离山,”小天叹气道。 “什么调虎离山?” “我今晚本来在班主任家,离刘庄不远,无意发现刘老汉的殃没送走,本就打算去看。我哥的伤十有八九就是这老鬼害的,我一听说家里有事赶了回来,这老鬼才敢出来害人,”张天含糊说道,他这么说,相信母亲为了哥哥,也会放手让自己去管。“我是怎么也得去看看。” “你这么说他还是怕你的,你就去看看;这老头这真是,连自己儿女都害,”张天妈想想说道,她顾忌刘姓妇人在这,没说太难听的话。 “小姑——”这时刘姓妇人的丈夫,领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近来,年轻人叫了声,忙给张天的家人发烟。 “给你嫂子发一根,她抽烟,”刘姓妇人提醒到,“这是我娘家侄子,他来接小天”。 “小天,麻烦你了,”刘姓妇人的丈夫笑道。 “不麻烦,走吧!”张天去屋里拿出大袄穿上。 车上,王法医道,“这些年稀奇古怪的事儿见得太多了,像这事这么棘手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有什么高见?”齐所长吐了口烟雾,问。 “听乡亲们议论,这家前几天刚死了老人,是上吊死的。今晚死的又都是老人的子女,应该与死去的老人有关系。” “这案子不难办,老人几个女儿可以说是正常死亡。这老人的儿子杀了自己媳妇儿,然后就这么心力衰竭死了,我要就这么结案,一辈子心里都痛快不起来呀!”齐所长摇摇头,不太认可王法医的话,叹道。 “去老人大女儿家再看看吧!”王法医苦笑。 “喂——,保护现场懂不懂?”小杨警官看了看往里走的栓子和张天,提醒道。 “掐过殃了么?”张天站定问,他也不稀罕看尸体。 “还没——警方说要保护现场,”国正答道。 “必须赶快送殃,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之所以死这么多人,就是你爷爷的殃没有被及时送走惹的祸,”张天说着退到一边。 “你们又是拍照又是干嘛,也折腾了半天,现在我们要送殃,我们必须进去。”国正的四爷一听,对警察没好气说道。 “小家伙,你宣扬封建迷信,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小杨警官对张天不满道,这小家伙一来就鼓动死者家属给自己找麻烦。 “你吓唬谁呢?滚出去,我们家的是不用你管,”却是带张天来的拴子道,这事儿在农村人看来摆明不是警察管的了的,他们还指望张天管事儿,不再死人。哪里会让他抓人。 “你们——,你们这是抗拒执法,” “把他们轰出去,”刘老汉弟兄好几个,他几个兄弟后代更是多,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下子跳出来七八个壮汉,拖住警察往外轰,一直推出了大门口。 “唉,我都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了。”从老人大女儿家出来,齐所长一拳擂到树上。 “结案吧!何必给自己找麻烦?”王法医道。 “喂,什么,你们被轰出来了?”齐所长无奈摇头,这里电话来了,他接起电话问。 “是呀,他们在那找个小神棍,说要送殃——”小杨在电话里说着,还不时往院子里张望。 “送殃是民俗,现场也看完了,你让他们送好了,”张所长叮嘱道,“千万不要跟老百姓产生矛盾。” “哎呀,齐所长,你早说呀!我们都给轰出来了——” “我回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冤鬼路——遭殃(第二部完) “你爸妈谁的脾气好些?”张天问。 “我妈是麦秸火脾气(一点就炸那种,过后啥事没有的脾气),我爸的性格闷一些,好歹都不爱多说话,也不发脾气。” “那就先送你爸,”张天吩咐道。 “嗯——?好——”国正不懂他什么意思,还是点头答应。国正的四爷早让人准备了黄纸,放在一个篮子里,一众人人手发了一份。 “他大姆指掐的是食指上半节,殃在出门正东第一个丁字路口。”国正的四爷拿起国正父亲的左手看了看,说道。一行人由国正打头,哭哭啼啼慢慢往外走去。 “这有什么说法,为啥还是谁脾气好先送谁?”栓子问。他虽然是近亲,却是旁系,他们这一门人够多。他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就留下来招呼张天。 “若是鬼魂的话,当然谁生前越厉害,谁死后也越厉害;殃是地魂的冤气,哪个人生前受的气越多,越是没有发泄,地魂会觉得窝囊,殃也越重。”张天解释道,很快他感觉周身有什么妥,奇怪道,“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了?”经他一说,栓子也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隐隐有种发毛的感觉。 张天看了下国正父亲的尸体,不由心里一紧,马上咬破手指开启阴眼;他清楚地看到国正妈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的尸体;却是看不到国正爸的鬼魂,灯光着,只能看到黑色的一缕缕雾气。 “不好,你赶快告诉国正他们,趴在地上哭,我不让起来,大家都不要起身。”张天惊道。一般送殃哭上分钟,后人就会起身回来。 “这——”栓子目瞪口呆,送殃不就是烧了纸钱,跪地上哭一阵儿么?哪有不让起身的道理。 “快去,没时间解释,你去晚了说不定还要有人遭殃——”张天打断道。 栓子听他说的吓人,一溜烟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国正的四爷是长辈,自然没有给国正父亲送殃的道理。 “人刚死的时候,鬼魂会有个弄不清现状的时间,也或许是留恋尘世,都会守着尸体。这里却没有这男的鬼魂,空气中又残存怨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是直接被打散了魂魄。死亡的同时被殃鬼附身,杀了这个女人。” “照你这么说,鬼还能借尸还魂不成?”小杨警官见院里没有刘家人,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嗤笑道。 “我不知道算不算借尸还魂,不过活人直接被打散魂魄的同时,有另一个灵魂进入体内,的确可以暂时维系生命。不过能维持多长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哈——你是编的,自己都编不圆了吧?”小杨警官围着张天转了一圈笑道,不过他刚笑了一声,看见四爷脸色不善,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继续奚落张天。 “这老爷子是被直接散了魂魄死的,我知道你们不信这个。不过,你吸了鬼魂消散残留的怨气,回去一场大病是跑不了的,”张天用阴眼把这屋子里院子里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国正父亲的鬼魂,又见小杨警官司奚落他,直言说道。他说完也不停留直接出了门,能看到国正全家已及他的那些叔伯兄弟的家人都正趴在东面的路口哭啼,述说着与死者的感情。开启阴眼,远远能看到国正的父亲一脸苦色看着地上的孩子,这让张天松了口气。 “你可不要吓唬我,小心我抓你去派出所关两天,”小杨哪里信他,见他是个半大孩子,吓唬道。 “你想不想见见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张天回头问他。 “什么?” “鬼——” “你确定?”小杨也有感觉周身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当然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哎呀,小杨,你还是没闹腾了,别没事给自己找事。”小杨的一个同事没好气道。他坚信孔老二的话:敬鬼神,而远之。 “你身穿这身警服,一般不会被鬼上身;不过你吸了怨气总要大病一场,见见鬼也就在床上多躺几天,你敢不敢?”张天说,他知道像国正的父亲这种直接被鬼散了人魂的地魂,怨气冲天,一般没那么好打发;也不急着出去。 “好,我就看看,你这小神棍有什么本事,”小杨拍拍强壮的身子,傲然说道。 “你过来蹲下,对着堂屋门那个方向,把眼睛闭上,我让你见鬼,”张天等他蹲好,在他眉心点上一点血,自己站到他身后,额头抵住他的后脑,正启阴眼。 “啊呀——”小杨明明闭着双眼,却是看到国正妈的身影,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尸体,这还不算,更可怕的是,同样还有个老头对着自己一脸阴沉。 “一惊一乍,”张天退开,鄙夷地说了一句,走了出去。 国正父亲的身形消散,化作天魂离去。张天用阴眼看了下,没有留下殃气,这才对又回转过来的拴子说道。“殃散了,让他们回来吧! “怎么有两个,还有个老头是谁?”小杨惊讶道。 “什么两个?” “两个鬼呀,还有个老头,一脸阴沉,看起来好吓人。” “你是谁?”张天开启阴眼,很快看到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鬼,显然不是国正的父亲。老人抬头看了张天一眼,俯身往着国正父亲的尸体,面容悲戚。 “我——,我害死了我的亲生儿子,”却是老鬼喃喃说道,他说着话;周身显现出一连片的雾气,整个院子里,一下子冷了好几度。众人都感觉毛骨悚然,汗毛上凝结着霜花。这时,即便是常人也能看得到他。正是刘老汉本人。他飘在离地尺余的虚空中,很是诡异。 “大哥——”四爷喊道。 “老四,人鬼有别,”刘老汉淡淡说道,“你还是先退出去吧!我怕阴气伤了你。” “大哥——” “老人家,你还是退后一些吧!”张天说着一滴血点在四爷眉心。拉着老人直退到院门口。 “卧槽,真是一点都不科学,”小杨拍了拍心口,与另外两个警察一起退到张天身后,喘着气说。 “你们在做什么?”齐所长从西边的路上过来,进门问道。他很快发现院子的诡异,住了声,在门口里侧站定。 “所长呀,这世上真有鬼,”小杨指指刘老汉,小声神经兮兮说道。 “嘘——”齐所长也是惊讶不已,他自认一身正气,没太慌乱。 “你是殃鬼?”张天也不知道这鬼身上的殃散了没有,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大步走上来。走动间,铜钱在指间翻了个身,重重捏了下,把指尖血挤出来,让铜钱两面都沾上了他的血。若是殃鬼,他还真没多大把握制出对方。不过,无论如何不能让殃鬼在自己面前害人。 “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想出口恶气,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等到殃气散了,大错已经铸成,我自己也是后悔莫及,”刘老汉哀号道,可惜他是鬼,没有眼泪。他杀净了自己的儿女,殃才散尽,他却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父杀子,天理不容;是你自己取殃害人,既然撞到我手里,如何也不能留你,”张天当然知道它有了殃,便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可这结果,是它咎由自取,子杀父天打雷劈;父杀子,同样天理难容。 “爷爷——”送殃的人回来了,正看到这一幕。国正跪下叫道。 “都不要过去——”张天急忙喊道。 “小修士,你不要担心,我已把我本身的阴气一股脑都散发出来,我的时间并不多了,就让我再看一眼孙子吧!” “——”张天点点头,不再作声。 “国正,爷爷对不住你,害你父母双亡,让你从此无依无靠,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老鬼愧疚道。 “爷爷——”国正跪行着往前爬,哭道,“爷爷,都是孙儿没照顾好你,是孙儿对不起你——” “不要过来,会伤了你的身体,”老鬼悲戚道,看着国正渐行渐进;它慢慢向后飘去,“国正,照看好自己。” 国正爬起来往前追来。却见老鬼如烟花般骤散,消失在夜空里。 “爷爷——” “节哀顺便——”齐所长拍了下国正的肩膀,叹息道。 “” “这件案子已经有个了断。咱们也不要给死都家属添麻烦了,走吧——”齐所长说着话,径直出了门。王法医和两个警察都跟上,小杨回头看一眼张天,还是匆忙跟出了门,一起开车离去。 “小天,我几个姑姑和老爷的死状一样,会不会有什么事?”栓子问。 “几个——?”张天惊讶道。这种事本身已经够让人难以接受,所有国正打电话时,并没有多说国正几个姑姑的事。 “四个,”栓子以为他是问自己数量,答道。 “坏了,有人要遭殃——”张天大叫。 (本部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冤鬼路(第三部)—— 鬼婴(一) “呵呵呵呵呵——”一群三岁大小的儿童,扎着古代的发髻,在一个不大的池塘边玩耍着。 牛大庄南,夜十点。 “慢点——慢点——”坐在自行车后面的小妇人搂着小腹说道。 “很慢了,要不咱们走着过去吧?”骑车的人,是小妇人的丈夫。丈夫是个年近三十的青年。他叫牛迎春,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牛三。牛三说着停了车。 “好,我下来走走也好,”小妇人应了声从自行车后座上下来。 “这路早该修了,偏偏干部都爱做面子工程;村后靠近县道给修了,这村前偏僻,就给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些个当官的真他操蛋。”牛三抱怨道,“修路都修一半的,娘西皮。” “你得了吧,还是为孩子多积些口德。”牛三媳妇儿劝慰道。 “嗯,”听妻子说起孩子,牛三点头,“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媳妇儿,你说,我要不要再日行一善?” “去你的,就你嘴欠,”牛三老婆嗔道,“哎——呀,”牛三老婆忽然叫道。 “怎么了?”牛三急问。 “每次走到这里就浑身发冷,这次冷得更历害。”边上是一处塘子,这里抗日时期被投靠国民党的地主坏蛋,活埋了三个八路军。从此,村里人觉得这里晦气,有死孩子都埋到这里。 “娘个b的——”牛三把自行车扎好,一把把老婆抱住,骂道:“老子不管你们什么东西,离老子的媳妇儿远点,惹急了老子,找人收了你们这个jb玩意儿。” (“——”一群三岁大的娃娃本正围着牛三老婆,甚至有娃娃嬉笑着想摸摸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听到被人骂。懵懂地互相看了看,一哄而散。 很快又传来咯咯咯咯的欢笑打闹声。只有两个娃娃可怜巴巴地依旧望着牛三夫妇二人。) “每次走到这里,心里就酸酸的,”牛三老婆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几十年来,村里夭折的孩子可不少,几乎都埋在这塘子里。自己以前两个没见过天的孩子,也是埋在这里。 “这里乱的很,有话回家说,”牛三没好气道,他不是对妻子有意见,只是怕妻子哭哭啼啼,召开脏东西。他一只手搂住老婆,用一只手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去,走出几十米,牛三又问,“有没有好一点。” “嗯——,”牛三老婆点点头,她又回头望了望,“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我也有这感觉,唉——,若不是——想来两个孩子都有七八岁了,”牛三说着吸了下鼻子,很是有些伤感。 (两个娃娃对视一眼,牵起小手一起往前跟上了牛三夫妇。) “孩子——”牛三老婆哭喊着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牛三起身,拿件衣服给妻子披上,问。 “我又梦见两个孩子,一个男娃一个女娃,他们就那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叫我妈妈——”牛三老婆抹泪道。 “——”牛三光着膀子气哼哼地从床上下来,从门后拿起扫把在墙上,地上到处呼啦,嘴里不时骂着污言秽语;民间传说,这样能扫出家里的脏东西。 “你就别骂了,两个孩子好可怜了!呜呜——”牛三老婆捂着脸哭泣。 “我也不忍心,可是人鬼殊途,有什么办法?”牛三丢下扫把,也是虎目含泪,咬牙切齿说道。 “找个人看看吧!哪怕为两个娃娃超度一下——”牛三老婆祈求道,家里不富裕,丈夫为了照顾自己,已有几个月没有外出务工。 “我明天找人问问,看看哪里有好些的管事儿!”牛三点头。 “你找张半仙呀?“张家村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正坐在最西头的一户人家门口,晒着太阳打盹,听到有人问他,答道;老人年轻时应该出过不少力,腰几乎弯到了地上,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笑了笑才又说,“都死了有十年了吧?”老汉说着,拿出火来点上牛三递过来的烟。 “那——,张半仙有没有什么后人传下?你们这别的还有什么人能管事儿么?”牛三蹲下来问,这方圆几十里当年最好的管事儿的就是张半仙,除了他,自己还真不知道哪里去找人管事儿。 “那些年赶在文化大革命,张半仙的儿子c孙子都没学那本事;倒是这几年,张半仙的一个小曾孙凭着他当年留下的两本书,自学了一些,不过这孩子才十七,还在县里上着学呢?陈县高中,那小家伙,可真是了不起,上小学c初中都是考第一;这不,上了高中还是重点高中;人家是有大前途的人,不热衷于管事儿,你想请他怕是不太容易!”老头现在是个话唠,也或许是年纪大了,没人爱跟他说话。不过,他待人很是热情。 “那他(张半仙)这孙子不知道学了他几成本事?” “是曾孙,”老汉咋把了口烟纠正说。 “嗯,曾孙。” “奇门遁甲知道不?这孩子学得有一本就是那书,前几年冬天吧!我见他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那就不见了,再过一会儿,他又活灵灵地出现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玄乎。” “爷,你就别替小天吹了,小天是掉沟里去了,他自己都承认过。”老头流里流气的孙子从门里出来,划着溜冰鞋嗤笑着一闪而逝。 “这灰孙子,人家是低调c谦虚,你这初中没读完的蛋子懂个屁——”老头似乎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c唾沫星子飞溅,盯着孙子的背影骂道。 “哦,那我周末再来——”牛三说着站起身,推起自行车,“谢谢你了大爷——” “嗯——好,你要想找他,下次记得带些礼品;求这孩子办事可不容易,这孩子真要不办事儿,也不会要你的东西,”老人提醒道。 “嗯,我记下了,麻烦你了大爷,我今天就先回去了,等周末再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二)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传来。 老迈的数学老师夹起课本,拿起茶杯从教室出去。 “哎——,小天,这节课听得懂不?”却是车路路站起来,等着同桌从桌位上离开,拉起同桌的椅子,和他挤在一起。两人的座位还是被调开了,都在第四排,张天的位置在南边靠近走道的位置,路路的在中间偏北的位置,虽然不是太远。中间只隔着一个人——一个全班上课最不爱说话的人;外加一条过道。这依然让车路路很是不满意。 “挡着路了,车大姐——”一个男生没好气地说道。 “你往里去点,”车路路把张天往里挤了些,自己总算坐进了南边的一绺桌位里;回身却是对男同学道,“你大象呀?这么宽过不下你?” “”男同学呲了下牙,没理车路路走了出去。 “还好吧!你不是打算选文科么?怎么对数学还这么在意?”张天问。 “你会不会跟我一起选文科?” “不会,我本来就是瘸腿将军,中考的时候,语文才六十八分,选文科岂不是等于找死?”张天的语文拉了不少分,也是别的科目特别好,才考上了重点高中。当年不少初中老师还惋惜,张天的语文好些,说不定就是全市第一。 “张天,你文科底子应该不差呀?我还记得你初二参加过竞赛,语文是考了全县的第七名。”却是车路路的同桌驻着拐杖进来,笑着说;她的个子一米六上下,长的斯文秀气;留着男孩子一般的短发,两只眼睛红红的,显然是经常熬夜苦读的缘故。她的右腿自小便是小儿麻痹症,从上小学就一直驻着拐杖。 “你不是城里的么?怎么知道张天初二的成绩?”车路路问。 “他初一开始,在理科上,几乎次次县里竞赛都是第一,我知道他有什么好奇怪;他还是我一直一来要超越的偶像呢!” “这就是你转班过来的原因?”车路路翻了个白眼问。 “嗯啊,我也打算学理科;有目标,才有乐趣不是?” “我文科是被废了,自从初三,遇见了一个一段话能讲出三十七‘唉’的语文老师,我就对语文没什么兴趣了。”张天摇头,撇嘴。 “小心我姑姑听到了,批死你——”车路路笑着打了张天的脑袋一下,说,她姑姑是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她随后把书本推了过来,“你帮我讲讲这道题,我现在看到这些小蝌蚪都懵比——” “能文雅一点不?亲姐——” “文雅个蛋蛋,姐跟你说的是正事儿。” “诺,我把公式给你列出来,你自己再看看,很简单的,我总不能老是直接告诉你答案。”张天无奈道,他要知道管不住车路路,也不强求。 “周末我去你家好不好,你帮我补补数学——” “我——”张天支吾道,他还没有准备。 “你什么?” “我妈会杀了我的,”车路路是推她老妈上过电视的人,给张天妈妈的印象很是不好。 “一天杀你十回才好,不管你了,”车路路一瞪眼,说完,又换了一副样子转向同桌,“刘研,咱们这堂课换下位置好不好,我坐你这里?” “——”刘研耸了下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啊,”车路路抱起刘研重重的亲了一口,让刘研很是不知所措,车路路却自顾地准备下堂课要用的东西。 新婚的车队,领头的是炮车,每遇路口,礼炮总会鸣三响,“轰——轰——轰——”振耳欲聋。 紧随其后的是礼车,见到路过的行人,会给人扔下烟。每过路口也会放一通鞭炮。鞭炮点燃从窗口里扔出来,说起来是个高难度游戏,不过对于经多了事的农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个位置通常是新郎叔叔的坐席,都有一定的年纪,又不会太老,放个鞭炮肯定不是问题。 再然后才是新娘乘坐的婚车,事实上有结婚三辆车已足够,再多完全没什么意义;不过现在人总是无端的排场,不整个十辆八辆空车跟着,总觉得不太好竟思。 这是牛大庄,牛兰阳的大喜日子;牛姓是牛大庄的主体姓氏,几乎大半个村的人都欢天喜地参加了牛兰阳的婚礼。走的是牛大庄北面进村的水泥路,这条路修于三年前,路的质量一般,不过这里不过什么重载车,路面却还保持的不错,依旧平实如故。 “哎呀,妈呀——这会儿怎么肚子痛的这么厉害?”新娘子突然捂着肚子,几乎坐立不稳。 “你不是来月事儿了吧?这在婚礼上出现,可不吉利,”喜娘问,车上的两个喜娘都是新郎家这边的人,这是传统的婚礼,就别跟我提伴娘那种洋鬼子的玩意儿了。 “没有,我——”新娘心里叫苦,却是不好再说出来。奉子成婚是件丢人的事儿,她哪里好说出口。 “马上进村了,等下我帮你拦着爱闹的半大孩子,你先去屋里休息,”村后有棵大榆树,喜娘透过车窗看到,便知道快到家了,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出言提醒。奉子成婚的事儿越来越多,喜娘心里叹气;嘴上却是劝慰着。 村北的路上早站满了人,牛三牛迎春也是其中之一。 “新娘子好漂亮——” “是呀,等下我要给她搞(第四声,‘涂’的意思,北方官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搞?不要有误会,这个情节不脏,其实农村闹洞房大多树地方都不过份。)花脸,”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说笑着。这是新婚的习俗,就是有喜婆拿来胭脂,年轻男女们把胭脂涂到新人脸上,据说,涂的越花,越喜庆;是对新人以后的生活祝福。青年说完往新郎家走,几个半大孩子一起跟上。 “乖乖,十六辆车,汽派——”却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说。车队要向西面小路拐一个弯再往南一些,才能到新郎家,站在这里正好能清楚看见有多少喜车。 “看新娘子去了,”有人开始往前挤。 “打麻秸火的人呢?”一个管事的人站在新郎家门口喊,这是一种传统。要有四个半大孩子。第一个挑着烧红的犁桦(小号的犁子)后面跟的三个拿着用麻杆做的燃着的火把,围着新娘子坐的车转上三圈。新娘子才能下车。 新娘子干笑着,她早花了脸,依旧躲避着别人隔着车窗抹过来胭脂。两个喜娘叮嘱这些闹腾的小年轻们不要太过分,也被弄花了脸,笑骂不已。喜娘额头上豆大的汗直往下滴,可惜没人会注意这些;即便有人看到,也只会当成新娘子紧张而已。 很快打麻秸火的人聚齐,左手用棍子挑着梨桦的人,大步走着,右手不停拿碗向烧红的犁桦淋些醋,三个打麻秸火的小跑跟着,围着婚车转了三圈,礼毕。 新郎在众人的簇拥下,挤上前,打开车门。不时会有人,或者妇人抱着的孩子拍打新郎的头,想沾些好运。新郎也不会生气,躲闪着笑着,打开车门。 “我小肚子疼得厉害,”新娘下车的刹那,在新郎耳边悄声说道。 “我送你进去休息——”新郎点头,这个场合不太好说太多话,他以为是新娘是紧张而已,搀扶着新娘走在新铺好的红毯上,一起进去。 “我得去下卫生间——”新娘捂着肚子痛苦地说,一般天不亮会去盘头,打扮,新娘子更是要坐在房间里等一上午,总有些新娘子会因准备不足而尿急。虽然不很多,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情况,新娘子被新郎扶进卫生间。两人定了婚就经常一起鬼混,新郎当然知道新娘子有身子,守在门口。怕等下谁闹的过分,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三) 管事的人,让大家把大方桌抬出来,放到院子里;中国人尚红,新娘子需进屋里把白色的婚纱卸去,换上红色的礼服才能拜堂(这里是农村,开始白婚纱兴起时,还不能完全冲击传统;当然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穿白婚纱拜堂,规矩越来越少了。不过新娘子依旧要在屋子里休息,等待吉时才能拜堂成亲)。 桌上放上用斗(古代的容器,现在农村虽然少,村村都还有。)做成的盛着香灰的香炉,上面贴有红纸。还有一面圆镜子,作者也不知道具体用意。大方桌前,放着一个小方桌,上面也是放了一个红纸贴着的新脸盆,这个是装钱用的;会在拜堂时,被点到名字的随份子的人会把钱用红纸裹住放进脸盆里,新郎新娘则是要磕头感谢(已经慢慢改成鞠躬了),这钱就叫作——磕头礼。突然感觉原来的规矩挺好的,这一个笑笑的礼节便能强化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啊——”厕所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新郎第一时间推在门,正看见提着裙子不知所措的新娘。顺着新娘手指的方向,新郎看到,便池里躺着一个有了人形的死胎。(说到这里解释一下,女人的阴道伸展性不同,有的即便是头胎,也能很快生出孩子。何况只是小产,胎儿很小,相信大家也听过此类的新闻。) “你干什么去?”牛迎春进门拦住要出门的妻子,他拿着一瓶新买的酒,坐在餐桌旁,一口气抽了半瓶。 “怎么了你?”妻子疑惑道,她说着去夺牛三手里的酒瓶。 “跟咱们结婚时一个样,新娘子在厕所里,肚子里的孩子掉了。”牛三轻轻推开妻子,叹息道。 “也不知道你们牛家祖宗造了什么孽,外姓人从来都不出事儿,出事儿的都是你们姓牛的。”牛大庄的人大多姓牛,三分之一是杂姓。牛三老婆抱怨道。 “唉,我日他个亲娘,我要知道是我哪个祖宗给我造的孽,我非劈了他的坟不可——”牛三把酒瓶顿在桌上骂道。 “你不要乱说话,哪有骂自己祖宗的?会被雷劈的——” “卧——槽他娘,老子凭什么替人负累,老子这半辈子没做过一件丧良心的事儿,却死了一儿一女,老子跟谁说理去——”牛三骂完,捧着脸嚎啕大哭。 “当家的,不哭了啊——”妻子把牛三分脑袋抱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安慰道。 “大娘,我找张天,”车路路在门外不远又问了人,总算问出了张天家的具会位置。进门正看到剥着花生种子的张天妈,张天妈坐在院子里,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笑着说道。或许张天妈妈不认识自己,自己却是认得她。中学离张天家紧,张天妈妈没少去学校找过张天。不过她没想到,张天妈妈不仅认得她,而且是印象深刻,还是她过年上电视那档子事儿。 “你是?”张天妈问。她有印象,仔细看,只是避免认错了人。 “我是他同学,我叫车路路。” “在屋里——”张天妈淡淡说完,又剥起花生种子。 “哦,谢谢你了婶儿,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过年时张天去车路路家,带了礼品。农村人实诚,讲究有来有往,路路妈还让路路买了两件饮品带来。 “放那吧!”张天妈妈没有抬头,她不喜欢这个打自己老妈的女孩,特别是不喜欢这个女孩与儿子有什么瓜葛;尽管车路路很漂亮。 “张天——”车路路感觉张天妈不太好相处,也没多想,推开客厅门笑着喊道。 “——”张天在楼梯间招招手,把车路路迎上楼,小声问,“我妈没给你使脸子吧?” “没呀?她给我使脸子干嘛?”车路路虽然觉得张天妈妈不友善,还是替她掩饰,这是基本的修养。 “还不是你上电视的事儿?我妈记性可好了,我还以为她会不待见你。”张天说着拿了瓶可乐,递给车路路,给自己也开了一瓶。 “我不喝这个,”车路路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却是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白开水;“你怎么不帮我解释解释——” “还没来得及,”张天干笑道,他要是一解释自己老妈又怀疑自己跟车路路有什么,真是让人烦恼。眼看车路路还背了书包过来,“真是来学习的?” “我想跟你一起选理课,”车路路直接把书包给扔到一边。四仰八叉地躺到沙发上。 “干嘛选理科?你理科成绩又不好,” “我是一时冲动。” “还没开选呢!好吧?” “到时候我就冲动了。” “——” “听老师讲课好没意思,你再挨着跟我讲一遍。” “听说咱们王老师身体不好要退休了,马上咱们就要换数学老师了,还是曾经的全市十大杰出青年教师,我想到时候他来了,讲课应该风趣些。” “呵呵呵,我比你知道的清楚,那家伙听说原来是把教的高二女学生搞大了肚子,才被赶下去教了五年初中;”车路路笑着说。 “你在哪里听的小道消息;诋毁别人可不好。”张天却是不太信,他刚高一,听说过的学生的荒唐事不少,老师的却不多。 “呸——,我是那号人么?还诋毁别人~我姑姑说的,她说这人还追求过她呢?还说他很英俊c对付起女孩子很有一手,当年的那个女生也因为这个老师自杀了;他们到时候都会跟班(直接把一批学生从高一带到教完高三),咱们高二c高三都少不了跟他们打交道;也是因为这个,我姑姑说要给我打打预防针,让我离他远点,才告诉我的。”车路路发育的很好,高挑,美丽,胸大,腿长,新来的老师又有前科,也难怪她姑姑会担心这些。 “原来班主任也会八卦——” “什么八卦了,就事儿说事儿罢了,”车路路说着,扔过来一本教课书,“给我讲课吧,别啰里啰唆的。” “你这个样子,是来让我辅导的么?”张天看了看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车路路,失笑道。 “是呀,我在家一个人学习坐不住,想看会儿电视,我妈说我不求上进,我就只能借着补课来你这避难了。其实我挺想学好数学的,就是搞不太懂怎么回事儿。“ “那你坐好呀,”张天把车路路的一条腿从沙发扶手上拉下来,总算有个地方坐下。 “嗯——” “跟我保持些距离。”车路路把腿放下,挤过来,让张天脸色一红。 “呸——,假正经,我猜你心里其实跟抹了蜜似的,”车路路用手丈量了一下,两人肩膀的距离,没好气道,“好了,刚好三十公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四) “请问这是张天家么?”牛三扎住自行车,问。 “嗯,你找我家小天啥事儿呀?”张天妈放下簸箕,从院里迎出来问。 “婶儿——”牛三叫到,他来求人办事儿,不敢把姿态放的太高,不过他一张口,话就被张天妈妈打断了。 “哈哈——,我才三十七,当不了你婶儿,你有事直接说事儿!我也得掂量一下小天能不能管得了,”张天妈对这种事并不太热情,也没让牛三进门。自己在大门后拿了两个小板凳,笑着递过去一个小板凳,坐下说道,牛三也差不多三十岁了。那个年代结婚早,她却是比大多数人还早些,十七岁就成了家,长子张简虚岁已经十九岁了,她却是三十七岁。她见来人她不认识,又带着东西,便知道是求张天管事儿。一句话不说直接的往外推也不合适,就想先问问清楚。而且农村有个规矩特别不好,你帮外面人别人给你谢礼心甘情愿,回头也只会念着你的好处。你帮自己村人,他今天给你磕头,明天指不定怎么戳你脊梁骨。尤其是在这鬼神之事上,完全不会计较你担了多人风险。 牛三尴尬地笑了笑,接过小板凳坐下,徐徐讲道,“大姐,我是牛大庄的,叫牛迎春,在家排行老三,你可以直接叫我牛三,这次来是这么个事儿。我们村后一段路,几十年来很是不太平,只要是我们牛家的媳妇儿从那里过,但凡是有身子的,肚子里的孩子几乎个个都是保不住。” “这么邪乎?”张天妈妈惊讶问,她脸色有些凝重,就不太想张天去掺和。 “嗯——,我也不是想求你儿子看那路如何邪门,大不了我不让我媳妇走那里就是;只是当年我媳妇儿怀着身子从那里过了一次,一对龙凤胎儿没保住。这一晃就是七八年了,我媳妇儿好不容易才又有了身子;前几天只是从村南过了一次,做梦老是梦到当初丢了的两个孩子,我就想寻你儿子去帮忙看看。”牛三还是有些眼色的,他本来也不相信一个半大孩子,能处理几十年来都没能处理好的村北邪事儿。 “你们村就一条穿村子的南北大路吧?北边的邪乎,南边还有问题?”牛大庄离张家村有十几里,张天妈却不至于一无所知。她这个年纪,虽没出过远门。原来也做过些小生意,这十里八乡,却是很熟。 “嗯,不是大问题,村南有个塘子,很多年以来,哪家媳妇儿掉了孩子,总会在这塘子这里挖个坑埋掉。偶尔出些儿邪事儿,也就是自行车掉掉链子,或者身上毛一阵儿,也没有出过大问题。” “哦,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张天妈妈看看牛三已有三十上下的年纪,很是同情,“既然老早知道村后那路有问题,怎么当初就不躲躲呢?” “唉,说起来也是我们夫妻命不好,我跟我媳妇儿订婚后的三年里,家中二老先后去世。我那丈人岳母就想着退亲,我媳妇儿不同意,直接跑去了我家里;不久就有了身子。我家叔叔伯伯c大哥二哥也都站出来帮忙替我置办了些东西,做通了我岳父岳母的工作,定下日子嫁娶。开始的时候,本来进村的路线也是选的村南的路,谁想一连下了半个多月大雨,临到结婚那一天才放晴。不过村南的路被水淹了,连人都趟不过去,只能选村北面进出。那时水泥路还没修,不过离大路(柏油路)近,这些年我们村的人怕阴天下雨走不出去,垫了不少碎石炉渣,也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 “后来就出事儿了?” 牛三痛苦地点点头,“是呀,拜过天地,当天夜里她就小产了,还是对龙凤胎。” “你媳妇儿这么明事理的人,遭了不该遭的报应啊——” “唉——”牛三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些年你们都没要孩子?” “我媳妇儿身体单薄,又是当年因为孩子的事儿伤了元气,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怀孕;”牛三说到这,祈求道,“大姐,听说你儿子不太管事儿,还望大姐你跟你儿子救救情,我家二老死得早,我是又要打工,又要顾家里,家里实在是贫穷些,没带什么好东西。不过还是求你们多多帮忙,我家媳妇儿要是能平平安安,生下一儿半女,我们两口子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家的大恩。”牛三说着起身就去卸下自行车后座上带的两箱东西。 “大兄弟,可别这么说,你们家也不容易;还带什么东西——算了,我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我叫小天下来,让他跟你走一趟。”张天妈要拦着不让他卸,牛三力气他。她也推不动,只好作罢,转身进了院子里。 “那就太谢谢你了,大姐——”牛三见了车路路带来的东西,只当这也是别人送的,索性放在一起。 “小天——,”张天妈站在楼下喊道。 “妈——,叫我有事儿?”张天跑到阳台上,探出头问。 “牛大庄有人让你去管事儿,你去看看吧!” “我同学还在这里——”张天回头望了一眼看过来的车路路。 “你又皮紧了是不是?叫你下来,你就赶紧给我死下来——”张天不提车路路还好些,一提车路路,张天妈妈直接就要暴走了,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哦——”张天缩了下脖子,木然回应。 “咋啦,大娘看起来好凶呀!”车路路笑着问,看到张天吃瘪,她竟然还有些快意。 “平时就这样子,一点也不知道给我留面子,”张天一奈无奈说道,“我得出门一趟,有人找我管事儿。” 车路路一脸惊喜,人总是对不了解的东西最是热心,“又是灵异上的事儿?” “嗯——”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去长长见识,”车路路兴致勃勃说道。 张天没好气地说,“好奇心害死猫。” “我可不是猫,走啦走啦,下去——,哈哈——再不下楼你妈就上来揍你了,”车路路得意道。 “” “哎——呦,忘了你同学还在这里,真是对不住,亲戚家有些事儿,要小天去帮帮忙,”张天妈说的漂亮,却笑着下起了逐客令。“要不,你今天先回去!” “大娘——,您太见外了,我也一起跟去帮帮忙呗,”车路路只当自己听不懂,她一方面也以为是,张天妈不想让自己知道张天懂灵异的事儿,笑着说。 “妈——,路路和我一起去,”张天倔强地说,他哪里听不出母亲的意思,母亲对车路路有偏见,不过回头可以解释;这么针对自己同学总是不太好。还有就是妈妈今天没有给自己留面子,他也有些怨气。 张天妈狠狠瞪了张天一眼,几乎想一巴掌抽过来。不过眼看有外人在场,才笑道,“随你——” “来,我带着你,”车路路已启动电车,催促道。 “那个——”牛三目瞪口呆地这对儿母子,特别是张天妈的变脸神技,心道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叔,咱们这就过去吧!客气的话也不用说了,路上你跟我讲讲情况。”张天道。 “你就这么过去?不需要准备些桃木剑啥的?” “哪用得着那些东西?”张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号的罗盘,“就带上这个,就够了。” “哦——”牛三应了声,“那我们过去了,大姐。” “哎——”张天妈妈应了声,安排张天道,“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 “知道了,妈——” “就是这里了,”三人一路说着,牛三停下车指了下村前的塘子,说道。 “我下去看看,”张天说着,等路路把车停住。他拿出罗盘,罗盘的指针来回悠然地打着转。 “这里司南没用了么?”车路路把车扎住,凑过来看看罗盘的指针飘忽不定,悠悠问道,“是不是有鬼?”她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发毛,不过张天在这里,现在又是白天,再加上她本身胆子也大;所以并不会太害怕,更多是好奇罢了。 “是有一些,不过没什么危害性,都是些没出生就被打去的胎儿,他们茫茫然被丢在这里,甚至不懂得是怎么回事儿;人之初c性本善,他们还没有出生就被遗弃在这里,虽然有些本事,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张天的惋惜道,他是个很心软的人。 “哦,我也感觉这里好像是有些凉凉的,却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车路路听他这么说,也完全放下了心,就有些同情这些没见过天的孩子,“你能不能帮帮它们?” “很难,可能还要去阴间打官司,我也没去过;据说,黄泉路走一遭,不死也得脱层皮,天下被打去的胎儿不知凡几,我哪里管得过来?”张天无奈摇摇头,“走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五) “来了,快快进屋里休息休息,”牛三家是三间老式瓦房,一个简陋又不大的小院子。牛三的媳妇正坐在院子里用手搓着衣服。她看来二十七八岁,苍白消瘦,小腹微微凸起,张天估计她也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子。一见牛三领人进来,妇人放下手里的活,在水巾上擦擦手迎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累,婶儿,”二人都笑道。 “婶儿,你家里收拾的真漂亮,”车路路夸道。院子里种了花和果树,还有一小片菜园,虽然看起来家里穷了些,却比大多数农家温馨c漂亮。 “家里有些寒酸,还望你们不要介意,我给你们泡些茶,你们快坐下;”牛三媳妇拉着张天和车路路,招呼二人坐下,自己起身泡茶,不一会儿拿起茶壶给几人倒茶。“我弟过年给带来的,信阳毛尖,这茶不贵,却是清醇甘香,我原来也喜欢喝些。” “婶儿,那你自己干嘛不喝?”车路路问。 “我怕喝茶对孩子不好,我就不喝了,你们喝。”牛三媳妇儿轻抚了下肚子,脸上带着恬静的笑。 “这茶很不错呀,”车路路夸道。。 “是呀,”张天点头。 “他什么都不懂,还装懂,”车路路指了下张天笑道,“喝碳酸饮料的人,哪里会懂品茶。”车路路今天在张天家,见张天喝可乐,就断定了他不会喝茶。不然,居家应该喝茶才对。 “——”张天尴尬不已,脸一红,也没有接话安心喝茶。 牛三媳妇儿一见她这么说,大概是本身也对茶感兴趣,“你倒像是喝过不少茶。” “对呀,我爷爷原来是打过仗的人,后来分在你们镇当公社书记;虽然退下来了,但他那些老朋友c老部下逢年过节总会有人来看他,所以我家是不缺茶的。”车路路是个毫无城府的邻家女孩,也不知道藏着掖着,看谁顺眼,什么都敢往外说。 “你爷爷叫什么?” “车扬武——” “哦,他原来在我们这里名声很不错,你父亲母亲都有分配工作吧?” “没有,我爷爷他们那一代人,心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我爸和我三叔都是农民,只有我二叔在部队里;我爸本来也是想当兵的,据说当年还被我爷爷打了一顿才没去成。” “现在当兵可不错,待遇挺好的呀!” “是呀,好像那个时候待遇不怎么好,还有就是我爷爷心里有个坎;我爷爷也是弟兄三个,我爷爷两个哥哥都死在了战场上——”车路路轻描淡写讲道,刚刚喝人一口茶,便拿人当了知己,父祖两代被她卖了个干净。让张天不由偷偷白了她一眼。 “倒是说起你伤心事了,”牛三媳妇儿不好意思道。 “伤心什么,都过了好多年了,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我是生错了年代,我要是生到那时候,肯定也是个巾帼英雄。” “噗——呲,咳咳——”张天一笑,却是被自己给呛住了。 “笑什么笑,一个打你五个都没问题,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车路路怼道。 “怎么又把我扯进去了?”张天嘀咕了句,低头喝茶,“我老祖宗是玉皇大帝,我都没吹过。” “——”牛三笑了笑,打圆场说,“我们这屋里没什么吧?” “挺太平的,”张天点头,真有凶的东西,他早该感觉到了。还是拿出罗盘,放在桌子上,这东西不指南,却是指针却是指向东边的牛三媳妇方向;这便表示牛三媳妇那个方向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指针不跳动,便是只有阴魂,没有戾气;不干净的东西没有攻击性。便如实说,“没有见天的小鬼没有攻击性,你们是孩子的父母,身上有他们熟悉的气味;他们才会跟着你们。” “嗯,我也觉得孩子不想伤害我们,不过每次梦到孩子喊妈妈,总是有些心酸的感觉,”牛三媳妇儿一听死去的孩子果然跟在她身边。不由眼一红,眼角有些湿润。 “她每次梦见孩子,情绪波动的厉害,我怕影响到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安全,让你来主要也就是为了这些,人总是要向前看不是。”牛三拍拍妻子,既有抚慰的意思,也想示意她克制一下。不要在两个娃娃面前哭泣。 “那个先不急,我在想你们村后的路,那里原来是什么地方?” “原来是我们村地主家的后花园,我们这一系虽然和地主家都是一个祖宗,却是庶出旁支,早出了五服;也不知道原来发生过什么事儿。后来土地改革,那里的园子被推平了,都成了村民的田地,也修了条沟通外面的大路;这路却是邪门的厉害。只要孕妇怀了我牛家的骨肉,走那过一次,必会流产。昨天一个远房侄子结婚,新娘子也是刚进家门,天地还没有拜,就在厕所里生下了一个死去的胎儿,”牛三讲道,说到最后满是无奈。这次讲的比路上更回详细。 “会不会是你们这闹洞房闹得过火了?”车路路打量了下夫妇二人,小心问。 “新郎家里人,心里都有底,提前都给村里的半大孩子们打过招呼;哪里会有人不知轻重?自从那里修好了路,几十年来,只要是牛家的孕妇,走那里过,大多总是难逃厄运。” “就没有找人管过?”张天问。 “怎么没有,前些年我们牛姓人兑钱,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次;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我也不想麻烦你管那路了,大不了不走那里就是了;只想你帮我们送走这两孩子。” “送走它们还不容易?婶子只要发一通脾气,甚至只要骂上几句,便把它们赶走了。” “他们要跟着,便让他们跟着吧!我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孩子,怎么能再骂它们?我还想每天烧些香烛养着它们。”牛三媳妇啜泣道。 “若是你们都是老年人,这也是一个办法。现在却不行,身体长时间受阴气滋扰,对你们身体不好,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不妙;阴气会侵蚀婴儿的生魂,甚至会危及生命。”张天摇摇头,说道。“现在有个办法可以暂时用一下,今天你们吃饭,就先劝着两个孩子先吃,他们吃的是阴气,余下的食物就全是阳气,你们吃了,可以稍微平衡下体内的阴阳失衡。” “要是我们每天这么做?是不是两个孩子就可以留在家里?”牛三媳妇儿问。 “婶子,人吃食物,是阴阳二气都要吃的。小鬼消耗你们的阳气过多,我便让你们暂时不要进食阴气,单单补阳气。阴阳在一个平衡点上,你们精神虽然会差一些,短时间却不会有多大事。我是看你有些阴阳不太平衡,随时有生病的可能,帮你稍微调解一下而已。这办法毕竟是治标不治本,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过等事情办完了,你们只要注意饮食,再多在露天的地方走动走动,精神很快能够恢复过来,也不至于生什么病。” “那——,这两个孩子——” “它们的事儿,我肯定会管,不过我想先看看村后那条路。”张天长处一口气,站起来说道。 “我带你去——”牛三点头,起身往外走。 “我也去,”车路路马上跟来。 牛大庄只有一条正路,村南没有修,从村子里开始便是水泥路,由小路上了大路。大路事实上也不太宽,只有四米,三人一路往北去,张天掏出罗盘,刚出村便看到罗盘跳动。他又转了一圈,指针一直指着圆的中心方向跳动。 “这下面有东西——”张天踩踩脚下的水泥路,说道。 “这路才修了三年,当时也没见什么东西呀!” “牛叔不是说,这路几十年来一直都出事儿么?”张天笑道,“我现在也不断定在地下多深,可能几十年前修路都没有发现罢了!若是你们找人管过,就没人发现过这里么?” “嗯——”牛三摇头,“跳大神的c过阴的c风水先生都来过——有的做做样子,良心好的会直接说管不了,不过大多都是骗子,这路邪门的很,也没谁家敢拉着媳妇儿从这过一趟试试。” 张天想了下问,“这里原来有没有坟?” “没听说过——”牛三摇头道。 “咱们先回去吧!” “怎么?就这么算了?”路路不解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六) “牛叔,我想借你们家个地方打个盹,”回头牛三家,张天道。 “——”牛三愣了下,疑惑道,“你要过阴?管这冤路的事儿?” “我可没说管,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本事管,只不过是看看想知道怎么回事——”张天摇摇头。 “你跟我来吧!”牛三媳妇说着把张天领到他们的卧室。 “不行,我哪能睡你们夫妻的大床,”张天摇摇头,“我去外面沙发上眯会儿好了,要不了多会儿,你们不要吵到我就行。” “这沙发哪里能睡人?去西屋吧!西屋还有一张床,一般有个人来戚(qie)去(亲朋好友过来)住那里,”牛三家的沙发是那种老式的木制沙发,硬的很,也不大。牛三媳妇笑着帮他把床铺好。“我跟你叔哪天要是吵架了,他也睡这里。” “嗯,”张天点头。他刚要上床去睡,却是车路路也进来了。 “你进来干嘛?”张天问。 “我也想试试,全当涨涨见识,”车路路说。 “哪有涨这方面见识的?”张天苦笑。 “好玩呀,能飘——”车路路笑道。 “不能,你不能走阴,” “你少忽悠我,上次你进我身体里——” 张天的脑门一排黑钱,牛三夫妇也是抹了把冷汗;心道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一般。 “是元神,”张天强调道。 “对呀,你能把我元神解脱出来,我怎么就不能和你一起走阴了?” “——” “会不会有危险?”牛三媳妇问。 “那倒是不会,就是——” “那就让她和你一起走一趟吧!当女人太不容易,”牛三媳妇语重心长地说,她只能一辈子守在这座小村里,一辈子也不会有多少走出去的时间。这很可辈,却是大多数农村妇女的命运。 “你困么?” “我一会儿就困了,”车路路笑道。 “哎呀,亲姐,我是服了你了,也不怕婶子笑话!” “也没什么好笑话,咱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是吧!婶儿——”见牛三媳妇儿笑着点头,车路路直接把张天赶进床里侧,自己在外侧躺下,“往里面去。手递过来——” “你倒是熟门熟路,”张天干笑道。 “别耽误我睡觉——”车路路不满地拿起和张天扣在一起的手,打了张天一下。 现在是春天,车路路显然有些春困;她又心大,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张天见此,闭目入定,元神出窍先把车路路的元神解放出来。 元神入侵别人身体的时候像是经历鬼压床一般。让车路路很是不好受甚至有些挣扎。 “她看起来不太舒服,像是做噩梦一般?”牛三媳妇儿有着女人的好奇心,她在门口往里望了一眼说。 “可能过阴都这样吧,我也没见过——”牛三道。 “说,有没有趁机占我便宜?”车路路问,两人像是现在一个隧道里,这个描述之前的章节有说过。不在详述。 “”张天没有说话,拉起车路路的手,两人飞一般穿梭在车路路的筋脉里。不一会儿,元神从车路路的一个关节里出来,瞬间两人化作如常人大小。 “真神了,”车路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两人睡着的身体,兴奋道。 躺在床上的张天和车路路同时睁开眼睛,木然地看着二人,不过都没有说话。 “哎——呀,妈——呀!我怎么动了?”车路路一惊一乍道。 “咱们现在是元神出窍,看到的只是咱们的影子,地魂而已。” “你不是说过,影子不该在地上么?” “影子,是如影随形的意思,咱们的身体是什么姿态,地魂就是什么姿态,他们是几乎完全重合的,只不过在阳间看不到而已。不过他们是不休息的,担负着警戒的任务,有阴气,杀气,戾气,怨气出现的时候,他们可以直接提示给元神。或许你原来的感觉会很模糊,现在就不同了,元神从血肉中解脱出来,当有危险靠近你的身体,他们会第一时间直接把你的元神拉回身体里。以此保护本体的安全。” “他们不能动?” “除非被吓掉了魂,他们才会脱离与身体一样的姿态,目前他们只能做很小幅度的动作。”张天笑着解释道,“走吧,出去走走——”这是除了发考试卷的时候,这也是另一个他在车路路眼中高大的时候;人也变得活泼了一些。 “呀,好可爱的孩子。”她很快看到站在牛三夫妇,他们是地魂的状态,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 “想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张天问。 “是呀,听不到他们说话。” “这样,你堵住一个耳朵,闭上一个眼睛,这叫阴阳耳c阴阳眼;便能听见看见两界的东西。” “嘿嘿,真玄乎,这个怎么解释?”路路问。 (“这小丫头,可比你当初主动多了,当初你虽然一赌气住到我们家,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跟你爬上一张床。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牛三笑道。 “呸,三十岁了,还这么不正经,人家是来帮咱们的,背后道人长短可不好。特别是女孩家脸皮薄,她万一突然醒过来,听到这些话;指不定生出什么事儿来。” “”) “他敢八卦咱们的关系,这牛叔太可恶了。”路路松开堵住耳朵的手,抬手就要打。她心想,反正看不到自己,正好出口恶气。 “这可不能打,你这么一下打过去,会打伤他元神的,他也会因此生病,而且还很难治,”张天急忙拉住,“算了吧,咱们干正事儿要紧。” “嗯——,便宜他了——,”路路看看把牛三媳妇儿身后的两个三岁大小的鬼魂。不由上去捏了一把两个脸子的小脸。 “它们就是牛婶儿的那对龙凤胎了。” “不是还没出生么?怎么就这么大了?”路路好奇道。 “孩子没有出生,鬼魂喝了孟婆汤变会变成这个样子,鬼魂投胎便是地魂,生魂三岁前和地魂是一个样子,他们没见天,生魂和地魂还没有分离;胎里死的孩子,变成鬼,是鬼婴,是有双魂的。他们不害人,不过本事再大的道士或者神仙没有好的法器的话,也不能拿他能怎么样。生下来之后死的孩子是怨婴,只有单魂,它们没什么灵智,不过怨婴却有害人的心思,好在怨婴没有鬼婴的本事。这问题很是复杂,可能你听不太懂——” “你没说清楚,怎么能说我就听不懂了,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再走——”车路路拉住张天,不依不挠。 “走吧,亲姐,正事要紧——”张天拉住车路路,劝导着。这时刚要出敞开着的大门,却是门神从画里跳出来。把车路路吓了一条。 “嘿嘿——”尉迟恭扬鞭要打,很快发现出来的两个是生魂,不由扬起的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着。 “秦叔宝?尉迟恭?”车路路兴奋地看看门神,又看了下门画。“原来你们都是长这个样子的,简直跟门画里一模一样嘛!” “内子不晓事,多有得罪,望多包含。”他们当然不是这个样子,化作这个样子也是迎合凡人的心思。这便是神,你心里神是什么样子,他们便是什么样子。张天道歉道,车路路不是修士,还没有阴间行走的资格,如果不这么说是会遭到阴界的惩罚。阴间和阳间一样,都有人情世故。门神即便知道他说谎,也会假作不知。他想说是家姐,两人身上的气味不一样,那就是拿门神当傻子了。 “好说好说,”两位门神点点头,笑了一下,一闪而逝又回了门画里。 “他们怎么走了?”车路问,竟然在阴间也看不到他们。 “他们是负责阻拦入户的外鬼的,咱们是生魂,与他们职责上没有冲突。”张天解释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七)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步,却是在一片荒野上。身旁倒处是红色的火苗,偶尔有穿着不同服饰的鬼魂或走或漂而过,而且也同样有人的地魂,除了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别的与活人倒是没什么两样。 “呀,这外面的世界怎么变了?” “咱们刚刚是在阳宅里,咱们现是是魂魄的形式出现,出了阳宅的,看到的c听到的,便全是阴间的东西,你要是想看阳间的景象,就闭上眼睛,不过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种景象一直交错,时间稍微一长,会头疼的。” “这些人好奇怪的样子,”车路路看看那些飘来飘去的幽魂,好奇地说。 张天点头,“嗯,它们都是鬼。” “咱们和鬼魂有什么区别?” “你自己看,那就是鬼了,” “好像他们看起来阴森森的,”车路路说,这些鬼魂身上都冒着黑气。 “对呀,生魂在阴间看起来和阳间的人一样,因为阴阳兼具。鬼魂只有阴气,没有阳气,看起来肯定不一样了。” “你要不要对付它们?” 张天脸上一寒,见有众多鬼魂面色不善得看过来,忙又是拱手,又是鞠躬向鬼魂们表示歉意。直到它们善罢甘休,张天才对车路路道,“没事了——”。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一群厉鬼看来时,车路路吓得躲在张天身后,见它们不在关注自己,才敢小声问道。 “阳间有多少人,阴间就有多少鬼,甚至阴间的鬼比阳间的人还多些,你怎么对付?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走吧!”张天看了看车路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不要走我后边呀,它们即便有千年道行轻易也伤不了你,你怕什么?” “我这么厉害?”听张天这么说让车路路一下子恢复了不少自信。 “咱们生魂是阴阳二气构成,又有活人的身体一直提供着能量,鬼魂只有阴气,一般来说肯定是生魂厉害了;若是你懂得了控制元神,即便是在阳间,寻常的鬼魂也要对你敬而远之了。” “你,给我过来——”车路路一听,心神大定,指着一个一直跟在后面的老鬼说道。 “土地公公,内子无理,多多恕罪——”张天本能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又是赔礼道。 “无妨无妨——”土地是个腰几乎弯到地上的鬼仙,身上的阴气挺重,却是带着活人一般的笑。 “哎——呀,土地公公?不好意思!你去忙吧!”车路路一听这老头是土地公公,吐吐舌头,尴尬道。 “土地公公就相当于是阴间的村长,咱们活人进入到阴间,在他的地面上,他肯定是要监视咱们,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张天小声讲解道,“神和鬼没什么不同,就相当于人间的公务员和老百姓,一个意思。” “你为什么老说我是你内子?”车路路想了想,不满道,“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这是红果果的占我便宜——” “凡人闯阴间,犯天条的,我有阴间行走的资格,你却没有,不过你是我的家眷,阴间也是讲人情的,一般众神不会计较。你懂我的意思么?”张天挤眉弄眼道。 “哦——”车路路眨眼表示自己听懂了,不过她狠狠地拧了张天一把。回头看了下土地公公“呵呵呵呵呵”一通傻笑。 路上自然少不了飘来飘去的鬼魂,不过好在车路路没有再大惊小怪,因为她自己也会飘来飘去。 “小心,不要撞到了阳间的人。” “——”车路路被张天甩了一把几乎飘飞出去,这让她很是不满地瞪了张天一眼。 “一般的鬼魂撞到他们,自身会受损。咱们或则厉害的鬼魂撞到他们,则是阳间人的魂魄会受损。他们看不见咱们,所以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就相当于是交通事故中的是肇事者,会被天庭追究责任,这也是鬼白天很少出来的主要原因。” “好多规矩——” 张天点头,“是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路路一直前面,“前面有个大宅子,看起来好大,好气派呀。”这宅子孤零零的里在火海里。旁边再也没有别的建筑。 “这可能就是咱们要找到地方了。” “井中福地?这名字起的,好奇怪。”车路路奇怪道,“对了,你一直睁着眼,看不见阳间的状况。咱们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你没看咱们走的一路,都是遍布着火苗么?阳间路的阳气很重,比阳宅还要重得多;咱们看到的虽然与在阳间看到的不同,我们顺着火苗旺盛的地方走,走的便是阳间路了,自然就能走过来了呗,阴间和阳间虽然很大不同,不过两界本身就是交错重叠的。你看那些布满阴气的地方,那里都是阴宅。与它们对应的地方,大多是在阳间的田地,或者树林里,那是他们的埋骨之处。”张天指着远处的一些小村庄,介绍道。 “哦,有意思——” “你们就是夫人的客人吧?夫人等了你们多时了,”一个清末大户人家小姐模样的美丽女鬼笑着迎出来。她大概去世时十四五岁,却没有一点稚气,言辞c打般都是很得体,也看不出当初是如何死的。听她这么说,她竟只是这里的仆人。这一点让张天和车路路很是意外,感觉这里的主人一定更气派。 “哼——,”她眉目间有些媚意,美女和美女是天生的敌人;所以,车路路看了她很是反感。 “——”张天碰了下车路路,示意车路路不要吭声,笑着说,“你们夫人是谁,怎么知道我们要来?你就不怕是迎错了?” 丫鬟对车路路不屑一顾,笑道,“我们这呀,十年八年还不来一次生魂。夫人刚刚说了,有两个阳间人要来,让我出来看看。” “那你们夫人可真是神通广大——” 两人跟着丫鬟进院,他们看不到;一阵雾气漂散出来,即便是阴间,这阴宅也消失不见。 “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走到门口,便能看到里侧,一块流着血的石碑,石碑上有八个字,车路路念道。 “那是我们夫人定下的规矩,一百多年来,总有那么些人要来找不自在,最终也都给打发去了;不过夫人不胜其烦,就立下这块石碑。” 一行三个往前一步,石碑一下子消失不见。院子里也顷刻变了场景,像是在一处很大的山洞里,不过到处都挂着灯笼。头顶上方却是被光照不见,一面漆黑。山洞里也是有着花园走廊,还有一个凉亭。 丫鬟说着,领着二人绕过花园往前走。便能看到一座明清时期的小楼。 “这花是什么花?我还没有见过。”道旁同样种满了花,车路路看了看,只有一种,此花有六瓣花瓣,却是红c黄c青三色交替相间,中间该是花蕊的地方,一片空洞,空洞中是不是冒出一丝黑烟。不由很是奇怪。 “别动,那是彼岸花,生魂不能碰。”张天急忙阻止。 “小先生好见识,你们碰了,便会化去身上的阳气阳气,成了鬼魂,再想还阳就不可能了。”小丫鬟头也没回,说道。 “我滴个天呀,这么夸张?”路路吓得收回手,心有余悸道,“我还是离它们远一些吧!” 这个院子并不算太大,三人即便是一步步走来,也不过百八十步,便来到一外小阁楼前。小楼更小,房间也只有廖廖几个,不过看起来很是别致。 这时,楼下下来一个少女,一身清末丫鬟的打般;这女了模样很是俊俏,竟比刚刚的丫鬟还要美上几分;而且庄重淳朴,让人能生出好感。她离地还有几步,看到张天二人过来,微微点头一笑。 “夫人,你要见的人,带来了,”小丫鬟道了个万福,说道。 张天二人看去,很是不解;仆人是大小姐的打扮,主子是丫头的打扮;不过也没敢说什么。或许,这是阴间与阳间的不同吧。夫子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不过她梳着妇人的发式。她的小腹有些微微凸起,这让张天的眉头又有些凝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八) “香香,好歹吃些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孩子丢了,大家都不好受,我们老牛家也没人会说什么,你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不是?”牛兰阳的妈妈劝道。 “不想吃,”香香依旧躺在床上,她的声音有些低沉c沙哑,语气也不重,话却不中听,“你们不要烦我——” “妈,你出去吧!我来劝她——”兰阳进来道。 “嗯,”兰阳妈拉住儿子,在他耳边小声嘱咐,“可不要使性子,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凡事你都要让着她呀!” “知道,放心吧,你——” “今天登门,多有打扰——”张天冲女鬼萧夫人,行礼道。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我在阳世时,姓萧,名南英,你们可以称呼我萧夫人。”萧夫人这才轻轻走下最后几个台阶,轻轻说道。她的声音不大,暖暖的让人觉得很是好听。她身上又带着强大的气场,却没有寻常鬼魂该有的阴森之气。 “——” “你下去吧——”夫人对丫鬟却是颐指气使,面向张天时却又是笑脸相迎,“你们进来,我早设了宴席款待你们。” 萧夫人带着二人进了楼里,桌上果然摆满了吃食,大多是些寻常的东西,以及各种瓜果。这在阴间已是很了不得。“请慢用——”萧夫人伸手示意。她却是走过去,坐在客厅的主位上,远离餐桌。手轻抚着小腹看着二人。 “这会不会是老鼠c蟑螂那些东西变的?”车路路想起一些电视上的镜头问道。 “拙荆无礼,多多恕罪,”张天尴尬一笑,拱手道。他说着拉起 “你才拙——”车路路小声抗议。 “呵呵——,我没那么小的心眼;”夫人笑着说,“来,吃吧!吃完安心回去。” “能吃么?”车路路把嘴凑到张天耳边小声问。 “我多吃些,你少吃些就好了,”张天道。 “原来能吃呀?”车路路听他这么说,眼见这些东西都是些稀疏平常的贡品,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不过出于好奇,她虽没动筷子,却是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很快,车路路就夸赞道,“嗯,很好吃呀,竟然比我们活着时吃的那些还好吃——” “嗯,这是一百多年前的贡品;土地把这些东西上供过来,我就留了一些留着招待尊贵的客人。”在阴间吃阴间的东西,和阳间人吃阳间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一百年前的苹果还是苹果,甚至比现在的苹果还小些。不过,没有化肥c农药的时代,长出来水果蔬菜,的确比今天的味道要好些。 “呜——,一百多年前?土地公公给你上供?”车路路一面吃着东西;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听到没有,一百多年前,这阴间的东西竟然没有放坏呀?” “——”张天捌过头,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津津有味的吃着小菜,甚至难得还喝了些小酒。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萧夫人轻笑。 “姐,你混的真好——”车路路用肘捣了张天一下,笑着对萧夫人竖起一个大姆指,称赞道。 “噗——呲,咳——”正吃着东西的张天差点没被呛死。才吃人家一个苹果,就认了和姐姐,还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鬼。让张天很是佩服了下车路路的神经。 “你这丫头倒是可爱,姐姐真想把你留下来,与姐姐做个伴。”萧夫人也是笑道。 “——”车路路吓了一跳,干笑道,“还是算了,姐,你受不了我的——”车路路不敢再多说话,索性大吃大喝起来。 “你少吃一些?”张天见车路路把抓口咽,一把夺过车路路手里的一个鸡腿,放在自己嘴里。 “哪有你这种男人,有好吃的东西,你竟然跟我抢——”车路路一把把张天手里的鸡腿打掉在桌子上,不满道。 “呵呵——”萧夫人掩嘴轻笑,并不搭话。 “你吃多了这些东西会生病的,”张天无奈,只有实话说道。活人进食多了阴气,阴阳失调;无论是对元神,还是身体,都有很大损害。张天有道行,放开吃一顿还不要紧,车路路却是普通人。也是张天惯着她,想她体验一下,阴间吃饭的感觉;她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车路路委屈地撇撇嘴,“那你也不能吃,我看见你吃,嘴就馋——” “”张天看了萧夫人一眼;看看她是存心逼自己吃完,或者是不在意。这些东西伤不了张天的元神,不过阴气重,浑身痛。自己要是全吃了,肯定会身体痛上几天。 “也罢,”小夫人轻笑道,“心兰,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后面半句,却又是冷言冷语。 “夫人——”丫鬟进来,看了下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两眼隐隐发着幽光。 “倒了——” “是——,夫人。”心兰乖巧地施了一礼,这才收拾桌上的东西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九) “亲爱的,咱不气了,啊——,”兰阳搬过妻子的身子,说着话拿起纸巾给妻子擦泪,“怎么还在哭呀?眼都肿了,再哭不好看了呀!”两人是初中的同学,又是前后村,即便不算是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基础还是不错的。 “都怪你c都怪你——” “好,怪我,怪我——” “我哥哥还没来接我回门?”结婚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一般由新娘的哥哥弟弟来把新娘子接走,回娘家住一晚。大概是古代人,考虑到新娘洞房花烛夜,刚破了身子,大概为了防止新郎放纵给新娘在男欢女爱上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强行把二人分开一天,也让新娘能放松一下心情。当然这是我猜的,因为老辈子人即便清楚也不会告诉我不是?不过,这种事从古至今,已经成了规矩。大概古代是由新郎去送新娘子回去,现代则是由新娘兄弟来接,当然,没有兄弟或者兄弟年幼,父亲也可以。当然,必须是女方近亲,因为女方没有接触外界男人的权利。大概从古至今,为了保证男方家族子孙血统的纯正,和女人的贞洁清明,两方都会很重视这个礼节。即便现代,这个仪式也很正经。这天哪个新妇的要是跟男性朋友出去转一圈,在外人看来,那几乎跟婊子没什么两样,会被戳脊梁骨的。 “没——”兰阳抱了下妻子,“不回也正好,咱妈说出去受了风,会落下病根的——” “呜——说那么好听干嘛,还不是我嫂子嫌弃我——”女人小产(生产也一样)后,在外面走动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现实中,没哪个哥哥嫂嫂会容忍妹妹在自己家生孩子,小产后不让去也是这个道理。 “我不嫌弃你不就行了——” “也不知道你们家祖上干了什么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牛兰阳再好的脾气听她这么骂,马有些火了,斥道,“刚刚你说我妈烦,我都没理你!” “我说的是事实,你祖宗没做缺德事,怎么就你们姓牛的出事儿?”香香见他说自己,声音又提高了几度,嚷道。 “怪谁呀?”牛兰阳冷声道,“当初不是我爸妈说让绕一圈,从村南过来,还不是你妈不让?” “那婚车司机司机都说了,结婚绕上一大圈,婚姻也要走弯路。” “呸,人家那纯粹是忽悠傻子呢!老早把你送过来,还能再给第二家送亲;”牛兰阳没好气道,“我妈嫁过来那会儿,她还嫌花轿坐的不过瘾,来到这还围着我们村转了三圈才肯下轿。” “你说谁傻子呢?”香香一听,她心情本就不好,立刻就炸毛了,“还不嫌丢人,不正是因为那个,你妈一连串先生了仨女儿?你爸妈为这少生气了?那年在我们村南地他们打架,你爸把你妈裤子都打掉了;打得你妈提着裤子跑,你怎么不说?” 牛兰阳一把推开香香,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呀?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他妈的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香香脸上。 香香扑上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寻常女子力气哪里比得上男人,牛兰阳一把把香香推出去;重重地摔在床上,“不可理喻——” “呜呜——” “哐——当,”门被兰阳的父亲撞开了。 “你这个畜牲,怎么这么不懂事?”兰阳爸抄起一根擀面杖冲兰阳打道,“我打死你个狗日的——”他们夫妻,还在厨房里做饭。媳妇小产,刚刚只是给香香做了些好吃的。一般农村人精细,老人只会另外做些粗茶淡饭。 一听里面吵起来,老两口就往这赶。偏偏两人说的事,让老两口很是为难。守在门口,哪里好意思进来。一直听到里面打起来,这才不得不撞门冲进来。 “不哭啊,香香——我们二老给你扶理——”兰阳妈,给扑在床上失声痛哭的儿媳陪着情。 “哎——呀!不怨我,爸——”兰阳被打的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从房间里夺路冲出去,“哎——哎——呦,妈——救命啊——” 其实兰阳爸也是没办法,闹出了这种事,总是新郎家理亏。结婚当天小产,第二天新娘子挨了打;若是因此,新娘的娘家人把新娘子带走了,以后谁敢给自己家儿子说媒?自己儿子恐怕就得打光棍一辈子。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兰阳妈心里是七上八下;她早些年没少被丈夫打,知道丈夫脾气坏,下手也重,就怕把儿子给打坏了。 “香香,你稍微歇一下,我让兰阳回来给你道歉——”兰阳妈见她没什么过激反应。说着话,一路小跑出了门。 等她出了门,香香整理了衣服也跟着出了门。她穿着新婚的红衣服,这是昨天婚纱换下来的。 她在这里受了气,却不知道去哪里;娘家有了嫂子,嫂子避讳自己带着污秽之气,连带着父母和哥哥连让自己回门都不敢。婆家,昨天丢了孩子,新婚第二天被老公打。无助的她,变得有些神经兮兮。 “妈妈——”耳边仿佛想起孩子的呼唤,或许她除了去死,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死了,或许,她还能跟孩子相依为命。 她知道牛大庄村南的塘子,谁家死了孩子都是埋在那里。她的孩子也一定埋在那里,她静静的出了门,往外走去。 “见笑了,两位对奴家的款待可还满意?” “多谢仙家了,”张天躬身道。 “谢谢姐姐了,”车路路也是笑着说。 “那我这就送二位出去!”萧夫人亲切地挽住车路路的手,道。 “好啊——”车路路怕萧夫人把她留下来,很愉快地答应道。 “不忙——”张天忙是摆手,这么吃一顿就走,哪里办了什么事儿?不过车路路是出了名的胸大无脑,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 “小道童要管姐姐的闲事?”萧夫人的脸上有些不高兴了,不过显然她的修养很好,脸色也不是太难看。 “不敢,”张天忙是赔礼,“凡事有果,必有其因;张天知道仙家有仙家的苦处,还往坦诚相告。”单纯地和人类站在一起,是不公道的。不公道,就管不了阴阳两界的事。或许许多影视上,都是打,那是胡扯;你一个人最多能活多少岁,能有多少道行?这世上武力从来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车路路也是陪笑道,“是呀,姐姐,小天就是来看看,不会多事的。” 萧夫人摇摇头,叹息道,“本宫念你十世行善,以礼相待,你还是要跟本宫过不去?”她说着话,周身陡然释放出强大的阴气。 “仙家误会了,民不举,官不究,张天不是多事之人;只是想问个来龙去脉而已,”张天并没有动,把车路路挡在身后,认真说道。 “——”萧夫人冷视张天半天,见他一身正气,不卑不亢。终究叹了一口气,“罢了,本宫每想及过往一次,便是在自己的伤口再划上一刀;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念及你十世行善,今天本宫就再在自己的伤口上划上一刀也就是了;” “姐姐——”车路路听她这么说,心一下子软了。 “妹妹也是热心人,”萧夫人听她紧张自己,也是颇感安慰,她总算是少了些敌意;笑道,“不妨事的,虽是人鬼殊途,我也难得有个人说说话;你切安心坐下。” “恕罪——,”张天躬身行礼道。 夫人叹息道,“说及此事,也有两百年了——” 两百多年前,牛家庄有个大地主,人称牛百万;那个时候是牛家最风光的时候,方圆几十里,大部分的土地都是牛家的,牛百万有二十多个儿子,他的长子叫牛文举,后人对他的称呼是牛十万,可见他没有其父的本事。而萧南英是牛十万这个败家子的丫鬟。 “我跟着他时,他还是个英俊少年——,我是佃户家的女儿不假,却是没签过卖身契;平时负责侍候大少爷的衣食起居。那年我才十四岁,他已有十九岁,也早到了成亲的年纪。不过牛百万一直想着儿子能靠个功名出来,怕儿子分心,一直就没琢磨这些问题。 一天,大少爷冲进我的房里,说如何如何喜欢我,我反抗不了,自己本身也对他有些好感,然后就稀里糊涂就——。 “这个禽兽,连十四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车路路握着小拳头,骂道。古代十多岁成家的人多了,张天并没有太意外。 “此后,隔三差五,他总是来寻我;如此过了半年,我突然反现自己的月事不再来;平时也听那些老妈子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我便知是有了身子,我开始央求他;求他给我一个名份,我要的不多,只是妾侍的身份;他却一再推诿,眼看冬去春来,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四个多月了。若等脱去了冬衣,再也难以隐瞒。我天天去央求他,他或许是被我缠得急了;有一天说给我一个答复。 当天晚上,他把我约到后花园。 我还记得,那日月朗星稀,他对我说着情话,又说及他自己是如何如何不容易;拿出些钱给我,劝我出去住上一阵子。他想把我养在外面,做一个外室。 我当时对他已不太信任,怕我一旦走了,将来生下孩子,得不到他的承认;一直不肯答应。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傻得可怜,生生把自己逼到了今天这副境地。” “那后来呢?” “后来——,嘿——,”萧夫人痛苦地笑了下,“我是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见我不答应去外面,抱起我头下脚上,直接给我填进了后花园的井里。” “啊——?”车路路惊叫道,她刚刚隐隐猜出这萧夫人肯定是被牛十万害死。听她说出来,还是很震惊;“他怎么这么狠心?” “他当晚便直接寻石板把井封住。后来,我父母来寻时。生不了人,死不见尸,他家买通官府,说我与人私奔了,只是赔了些银钱了事。” “太便宜他了——”车路路愤怒道,“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现在想来,他是怕极了他的父亲;他父亲子嗣极多,他怕与我的事暴露出来,影响了在他父亲心中的印象;不能继承到牛家家主的位置。唉——,往事已矣,男人哪会和我们女儿家一样的心事?只怪姐姐自己命苦。” “仙家,你的过往,却是令人惋惜;”张天叹惋道,“即然你自身也是受够了这种苦,又何必为难民人?” “我当然能理解民人辛苦,我自然有我的难处;”萧夫人苦笑道,“天道不公呀——,牛文举杀妻杀子,却是富贵一生,儿孙满堂,后代更是不计其数;我本也认了,偏偏几十年前他们把这园子拆了,修了一条阳关大道;这路每天过人极多,阳气如火,我即便每日不出门,都要损些道行;害我不得不每日缩在家里,你们说说究竟是我过分,还是他们恶毒?直到后来,我去阴司寻了些彼岸花的种子种上,这府邸我也才住的安稳。” “这么说来,倒是他们理亏在先,不过凡人肉眼凡胎;虽是罪无可恕,却也情有可原。” 萧夫人笑道,“呵呵,小弟弟很会说话,对了,你自己也说他们罪无可恕了——”她倒是直接把情有可原四个字无视了。 “”张天见她远比自己会说,不由目瞪口呆。 萧夫人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得意道,“话说,姐姐当时,每日随大少爷进学,也多少学了些文化,不然还真怕说不过你。”她死时不过十五岁,当然还有些丫头的淘气。 “姐姐,?可牛家也不是没有好人呀,”“就像是请我们来的那一家,我觉得他们夫妻就很好。” “呵——,妹妹,你是像为请你们来的那户人家开脱吧?”萧夫人摇头道,“人家有求于你,自然是对你好了;我切问你:恃强凌弱c以众以寡算不算得上好人?” “不算,”车路路想了下,明知道她可能话里有话;还是不得不承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一) “那就是了,这村上一小半是杂姓,这些小姓两百年来,又受过牛姓人多少欺负;等你回去,你也好像他求证。” “哦——”车路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话说到这个时候,张天管地意向已经不大。不过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仙家既然不爱出门,又是怎么伤了这阳间的人呢?而且,偏偏造就了那么多鬼婴,又是魂魄不损——” 萧夫人自负道,“姐姐养了只宠物,做什么事却又哪里用自己出手?” “宠物?我怎么没看到?” 萧夫人笑道:“女孩子也是不要见得好,因为这宠物丑陋之极。” “是什么?” “一只九百多年的癞蛤蟆而已。” “蛤蟆精?” “对,当年姐姐落下井里,这蛤蟆精已有七百多年道行,姐姐还险些被这蛤蟆精给吃了,幸亏有它?”萧夫人轻抬了下一直挡在腹部的手。 “嘎嘎——”却是夫人肚子里露出一个三岁孩童的鬼脸,鬼脸带着笑,很是诡异。 “哎——呀,”车路路下了一跳,忙是退后几步,躲在张天身旁。 萧夫人忙把手放回去,把鬼婴收回肚子里;“妹妹莫怕,他不会害人的。” “” “嗯,”张天这时便猜到了答案,“姐姐身怀六甲,有六甲之神护着,张天来问姐姐的闲事,倒是张天自不量力了。” “这么厉害?”车路路惊讶道。张天的本事,在她眼里还是很厉害的。当然,或许是她见过懂这个的人少的缘故。 “嗯,上天有好生之德,身怀六甲之人c神c鬼,便是别人有再高的巫术c法术也伤害不了分毫。北宋年间,穆桂英便是凭着身怀六甲,生生破了天门阵。”张天点头,解释道;“不过,张天还有个疑惑,一般孕妇丧生,母体和子女并不会同时死亡,时间或多或少总有个先后?几乎不可能母子魂魄混为一体,姐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缘?” “说来,还是要谢那蛤蟆精,当日我掉下井时,头在井壁的石头上撞了下,一下子就没命了。我魂魄离体瞬间,本是浑浑噩噩,却正好被这蛤蟆精的元神,一卷舌头咬住。我死时怨气深重,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奋力从这蛤蟆精嘴里逃出来,我想到腹中的孩子,心中满是求生的渴望,一头钻进我的尸体里面。试图重新控制肉身,却已不可能。不多时我那没见天的孩子,窒息而死。魂魄正好被困在我的魂魄里。这时蛤蟆精还想侵入我尸骨的筋脉吃我魂魄,我有六甲护着,它却是再伤不到我分毫。一场恶战下来,从此这蛤蟆被我收服,拘压在井底。” “九百多年的蛤蟆精?那得有多大?”车路路惊讶道。 “它成精时不过百十年,成精后,身体就不在成长了,”萧夫人道,“不过也有锅盖一般大。” “锅盖一般大?我真想看看?” “那有何难?不过它丑的厉害,我怕你见了它,几天都吃不下饭——。” 车路路信誓旦旦地说,“我可不怕这些东西,而且,什么都挡不住我对食物的渴望。” “呵呵——我要真有你样一个好姐妹就好了,也免的修行寂寞——”萧夫人上前,拉住车路路手,亲切说道。“你想看,我便带你去看看。” “那我可以让小天常带我来看看你呀!”车路路已感觉萧夫人很是讲道理,也是很有好感,冲张天道,“哎——,说你的,是不是——” “——”张天咂咂嘴,没有接话。 “人鬼殊途,还是先去让你见识见识这蛤蟆,我怕倒胃口,都好久没看过这蛤蟆了,今天也陪你去看看它——” “——”车路路觉得顾不住面子,回头冲张天呲呲牙,扬了扬小拳头。 “爸——,我错了——别打了——”兰阳一边跑一边叫道。 “别跑——”兰阳爸嘴里喊着,心道孩子多聪明,知道边跑边喊,让村里人都出来看看!刚刚已经把孩子打的鼻青脸肿,如此一闹腾,全村都知道自己是给儿媳妇儿扶理的。农村有句话,孩子错了有大人。虽说兰阳丢了些面子,不过被老子打,再狼狈,也没多少人笑话。 “二哥,消消气,”兰阳爸在家排行老二,同姓人劝道。 “是呀!老牛,孩子都结婚了,不能这么打了——” “兰阳,让婶子看看,你看看这脸上,都冒血了——” “” “这个狗日的,孩子丢了都不舒服,儿媳妇儿跟他闹闹情绪,他还敢甩脸子——”兰阳爸这个话说的多漂亮,儿媳妇毕竟脸上没伤,自己儿子都给自己打出血了。他又是避重就轻,不提打人的事儿。这样传出去,人家娘家也不会担心。过个几天小两口一和好,皆大欢喜。就算闹腾起来,肯定有很多人心里像着牛兰阳。毕竟,老百姓都有同情心。这一手苦肉计,漂亮至极。 不过戏还得多演会儿,他又蹦又骂,却是被一大群人围得严严实实。哪里打得到儿子。 “你个老不死,你还想打死儿子不成?”兰阳妈寻出来,一看儿子头破血流(其实就是一些皮外伤,)一下子就不干了。上去就跟兰阳爸撕扯。 “谁让你出来的?你怎么能留儿媳妇儿一个人在家里?” “我再不出来,我儿子都没了,还要什么儿媳妇儿——” “你个糟娘们,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时,兰阳爸一回头,正看见香香。香香一见这么多人在这,调头就往北跑去—— “松手——”兰阳爸踹了兰阳妈一脚,骂道。“兰阳,你狗日的还不去追——” “香香——”兰阳一见,也吓了一跳,牛大庄后有条小河,水很深,没少淹死人。要是沿着小河往西跑,不到一里路,就是大沙河。那里抽沙抽的河底全是窝子,多少水性好手在那里,被河水滚动造成的漩涡,拉到河底的窝子里。等捞出来没有一个不是已被泡的面目全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二) 香香的品行c脾气平时都是好的,就是有时会有些过激。香香跑的不慢——兰阳一边跑,一边喊,一边脱着衣服,怕万一追不上,到时候可以跳水救人。他跑的快,可这里离村后那条河一共才三百多米。直把他急得泪都出来了——心里直骂这会儿路上怎么不过个人,也好拦一下。其实这个时候刚过了午饭饭点,做饭晚的还在吃饭,可以说是白天过人最少的时间。村南路况又极不好,外村人过路,一般也不会选择从这过。 “嘭——”正在这时,香香一个不慎摔了一跤,把鞋给摔飞了一只。她随手把另一只也给脱了,她本身也没穿袜子,赤着脚向前跑去。 兰阳爸妈都吓坏了,拔腿跟在后面—— “大家都去追——”有人喊了一声,刚刚村里对兰阳一家劝架的人,一下子发动起来。 “夫人——”三人(鬼)出了门,收在外面的丫鬟牛心兰迎上来,道了个万福。 “没你的事,滚开——”萧夫人厌恶地看了丫鬟一眼,一挥衣袖,满院的彼岸花,像是长了脚,自动移到两旁。花丛中,露出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井口,“有了这些花,蛤蟆精的元神若是出来,就变成了死蛤蟆。” “蛤蟆精也会死么?”车路路问。 “当然了,蛤蟆成了精,就能元神出窍,它的魂魄也是生魂。一般千年的老鬼也斗不过它。它若是变成蛤蟆鬼,寻常小鬼都能收拾它。所以,我在井口布满彼岸花,才能让它这么老实听话地在井里带着。”萧夫人说着,相必是不太喜欢蛤蟆的缘故,并未直接上前,而是由着二人去看。 “哇——好大,好丑——”车路路看了下,这井并不深,只有两米多;井底卧着一只和井粗细一样大的蛤蟆,这蛤蟆背上遍布着拳头大的疙瘩,很是恐怖。这时,蛤蟆无力地抬眼看了看她和张天,不由让车路路吓了一跳。 “呵呵,是呀——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不看了,免得又几天吃不下饭——”萧夫人点头笑道。 “呱——呱——呱——”这时蛤蟆轻声叫了起来。 “它是不是饿了?”车路路问。 “嗯?不好——”萧夫人似乎听出什么不对,忙是欺身过来。 “贱婢,竟敢偷吃东西——”萧夫人回转身,便朝牛心兰打去。 “嘭——”二人阴气碰撞。 退后两步的牛心兰却再不是小丫鬟般对她恭敬,唾了一口,“呸——,你才是贱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伤不了你,你想伤我也没那么容易——”她说着欺身上前,二鬼又斗在一起。 车路路拉拉张天的胳膊,“帮忙呀——” “帮谁?” “哎——呀!你——”车路路一急,自己飘了上去,她完全是凡人打架的手段,一巴掌抽过去。 “啊——呀!”牛心兰正跟萧夫人作斗。猝不及防,被车路路打中,竟然直接飞了出去,再看整张脸,被打中的地方竟是一片焦黑,还“滋滋——”冒着火气。 “我这么厉害?哎呀——,手疼c手疼——”车路路又喜又痛苦道。 “该死,多事的凡间女,我要你好看——”牛心兰听她这么奚落自己,更是大怒。车路路身具阴阳二气,两人一接触,车路路身上的阳气便会对她造成伤害,让她不敢上前。她双袖飞舞之间,却是无数彼岸花,靠拢过来;一起朝车路路飞去。 “妹妹小心——”萧夫人想救已来不及,只能提醒道。 “小天救我——”车路路进来时被提醒过,一沾彼岸花;就会要了她的小命,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 “来了——”张天应了一声,身子化作一股金c红c蓝,三色气流如龙卷风,席卷而去,围着车路路打着转。他身上三种颜色,正是阴气c阳气c先天罡气三种。(这先天罡气,以后会有提到;在这里先不解释。) 但凡有彼岸花被三色气流组成的龙卷风波及,像是有生命般,瞬间冒着黑气向后退去。即便如此,最后花株竟也小了许多。 “小道君好大的本事,后会有期——”牛心兰冷笑一声,化作青光往上飞去,刹那消失不见。 “追——”张天裹住车路路,直接向上飞起;像是穿透一层乌云,落地时已是在阴宅外界的地上。 牛兰阳跑的飞快,眼看就要追上。他一边跑,一边道着歉:“香香,等等我,我知道错了——” “呜呜——”香香一边捂嘴哭着,一边头也不会地跑,她披头散发,又是赤着脚,与女鬼一般无二。 女婢从阴宅里逃出来,正被这与阴间对应的阳间路上的阳火烤的难受,一见香香这个样子(她看到的是地魂,地魂没有眼泪,喜怒哀乐c以及姿态却是几乎和人的身体一样;大家都认为鬼能看到人,实际上是人的地魂而已。),不由喜道,“天不亡我——”迅速扑上去,趴在香香身上,她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香香的身体里。这也是香香刚小产,又是情绪低落,阳气不旺的原因,不然想附身没那么容易。 “香香,我总算追上你了,”追上来的牛兰阳抱住妻子;他刚刚吓得够呛,这一放松下来,竟然嚎啕大哭。 “你这小辈好歹是个七尺高的汉子,这么当着众人哭泣,丢不丢人?”香香是被牛心兰阴魂附身,牛心兰还是能确定牛兰阳身上的味道与她相似。便断定这人是牛家后人,笑着教训道。 “香香?”牛兰阳愕然道,香香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是让人意外的平静;气质上给自己的感觉更是像换了一个人。他很是奇怪,自己怎么一转眼成小辈儿了?难道是香香故意骂自己?他这样想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牛兰阳父亲追上来,喘着粗气,劝道。“香香,你看我把他也给打了一顿,也给你出气了!这么在外面受了风就不好了,回去吧!” “好啊——”香香竟然莞尔一笑,让众人觉得很是诡异;不过大家见这一家人没事儿,也是松了口气。 唯有牛兰阳一家,还是放心不下;心想回去还是要盯紧香香,千万不能被她平静的表像骗了;哪天不注意让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三) “人呢?——不,鬼呢?”车路路落下来转了两个圈,有些晕头转向。 “在那呢——”张天指了下被人群包围的香香,苦涩道,“上了那个新娘子的身,咱们看不到她。” 被牛心兰控制的香香被牛兰阳揽着往回走去,她冲三人(鬼)回眸一笑;(阴间看到场影却是香香的地魂,却是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张天。) “想跑,没这么容易——”萧夫人追出来,化作青黑色的雾气就要进香香的身体;这把张天吓了一跳,若是让这两个鬼在香香身体大战一场,香香恐怕一场大病在所难免。甚至可能危及生命,忙化作三色雾缠绕上去。 “你敢拦我?”萧夫人落下来,重新化作鬼魂形状,冲拦在她面前的张天气愤道。 “仙家,我怎么可能让你在我面前伤害凡人——”张天坚定道。 “那你就能看她为祸人间?” “谁说我不管?”张天解释,“她若是附身之前,我自然会阻拦;如今她已经上了人身,我若用这生魂来管,对阳间人的安全来说很是凶险。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你在这阳间道多呆一分,阳气与你体内阴气对耗,必然要少了一分道行。”这与阳间路对应的阴间,所见到的景象虽然与阳间不同,阳气却是同样存在的。阳气会中合鬼身上的阴气,鬼的阴气少一分,便少了一分道行。 “也罢,等我把蛤蟆养好了,再好好收拾她;”萧夫人点头,化作雾气消失不见。 “那蛤蟆是受伤了么?”被张天带着重新回到井中福地的车路路小声问。 “蛤蟆成了精每日要进食阴阳二气,阳气它伸出舌头便能从阳间道上吃到;这贱婢负责喂养阴气,却是把大多数的食物都装进了自己肚子里,只给这蛤蟆一些让其勉强吊着条魂魄不散。才让它不能成为我的臂助,不然今天这蛤蟆都能收拾了她;她在我这卧薪尝胆近两百年,吃的虽是残羹剩饭,跟我吃的却没什么两样;都是阴气精纯的供品。她的修为几乎不下于我,我短时间内很难伤得了她;我有六甲护着,她自然也伤我不得。万物相克,她跟我的蛤蟆比起来,却还远远不是对手。”萧夫人解释着这切,她开始有些感叹,说到最后又是信心满满。 萧夫人的道行并不高,也是两百年;这鬼婴虽然厉害,却是不会辅助母体攻击;不过母体受袭击时,它们本能会释放出力量抵御。萧夫人自然是立于不败之地,不过她道行有限,凭她自己;想捉住牛香兰却是几乎没有可能。比起攻击力来,蛤蟆九百多年道行,自然是远在她之上。 “姐姐,你这丫鬟为什么背叛你?”车路路问,“我刚刚见你对她好凶,可是她做错了事?” “这丫鬟是牛文举(牛十万)的女儿,她的命是我害的,也是我一直把她控制在手里,做我的奴隶。” “啊——,姐姐为何要这样做?” “这贱婢最是不要脸,我死后约有二十年;有一日,她在牛家的后花园,也就是这里偷汉子,被我发现;我本不想多事,却发现其中一个是我弟弟的孩子,我知道牛文举心狠手辣,若是让他知道,势必要了我这侄子的性命,便要蛤蟆替我了结了这个贱婢。” “其中一个?” “不错——,这贱人毫无廉耻之心,无论长工c杂役,还是短工c护院;只要是生的好看的年青男子。她都要跟人有上些关系,我从没见过有女子如她这般不知廉耻。” “唉——”车路路叹了口气,心道若是这位姐姐生到二十一世纪;指不定怎么评价后世人。新时代的人,不谈几个作作对比,哪里肯结婚。 “”张天尴尬地看了二人一眼,却是转移话题,“尸骨被泡在水里,阴魂世受阴寒之苦;上面又是阳间大道,车水马龙,阳气旺盛,即便仙家有彼岸花吞噬阳气。也是难有清静,姐姐可曾想过换一个地方修行?” 萧夫人摇摇头,“我哪里也不要去,我跟牛家有天大的仇恨,他们让我不好受,我也决不让他们安宁。” “”张天一时哑口无言,他是修士,讲究因果报应,人和鬼在他眼里也都是平等的;对方不听劝,他这个劝架的又没本事阻拦,却是不好再说什么。他想了想,“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萧夫人笑了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你尽管问吧!只要你不管我的事儿,姐姐也不拂你的面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孕妇同样有六甲守护,姐姐又是如何取走这阳间婴儿的魂魄?”这是张天的疑惑,按常理来说神鬼都不能亲近阳间孕妇。 “那还不容易,神鬼都亲近不了六甲之身,这蛤蟆本身和人一样是生魂,却是能上人的肉身;只须它舌头伸进人身体里一卷一缩,这些小小婴儿的生魂灵智未开,自然顷刻被它拖出体外;这胎儿人地两魂不曾分离,魂魄势必会全部离体,自然立刻就要毙命。”萧夫讲起来,丝毫不觉自己伤天害理,倒是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姐姐这法子是不是很高明?哈哈——,这蛤蟆精把舌头从人的脚底穴位伸进去,闪电般把生魂抽出来,大罗神仙也察觉不到,这事与姐姐又有什么干系。姐姐也自然不会受了天道惩罚。” “仙家这句话,却是说错了;天庭不管你,天道却是疏而不漏。”张天虽然管不了这事儿,还是纠正道,“即然所有一切都搞清楚了,张天也不多留,这便告辞了。”他一会儿叫姐姐便是见这女鬼心善,一听她害人,却又改口叫仙家。内心里是左右为难,刚好自己也打不过她,就想撂挑子回去。 “是呀,姐姐,还是多做好事,做好事才有好的报应。”车路路也是劝道, “姐姐送你们出去,”萧夫人显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并未答话,一挥衣袖,石洞的墙体却是出现一扇打开大门;院子里亮堂了许多,门口里侧显现出一座石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八个血字从任何角度都能清晰可见。 两人从井中福地出来,车路路却是问:“你就这么不管了?” “她伤不了我,我也打不过她,怎么管?”张天叹息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劝村民改道,把路在那里绕个湾子,把这古井绕过去;唉,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动这村子里的人。”对比阴鬼,阳间反而更是复杂。厉害的阴鬼在阳间时多是不得意者,大多心思简单。相比起来,还是活人的心还要更复杂些。 “我是即同情萧姐姐,又同情那些丢了孩子的女人们,特别是牛婶儿。”车路路情绪低落,“我想:萧姐姐活着时,也一定是个大好人;她说得也有一些道理,为什么上天不报复牛十万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天淡淡一笑,说道,“说不定你家那条狗就是牛十万投生的呢?” 车路路一听,不由咬牙道:“你说的真得的假,要是真的我明天回去就杀了它吃狗肉。”她家狗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不是宠物狗。这狗却老实听话,不该叫的时候也不叫,也不咬人c吓人,用农村人的话说,很通人性。 “我哪知道真假?” “你敢骗我,”车路路一把揪住张天,往他身上打去。 “啊——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四) “要不咱们别等了?”牛三问妻子。 牛三妻子却觉得这样不太好,哪有吃饭不等客人的道理;不过,她想牛三一定是饿的厉害了,才会这么说;不由劝道,“你饿的话,可以先吃点,他们说是去看看,应该不会太久;说不定一会儿就要醒过来了。” 牛三摇头道,“马上两点了,我倒是无所谓还不是担心你?”他说的是实话,他饿,也扛饿,可是媳妇怀着身子,他更担心妻子。 牛三媳妇笑着打趣道,“农村的午饭,十点不早,二点不晚,我看还是你自己饿了。”以往牛三一旦饿了,脾气就会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挨过太多饿。 “咕——噜”牛三肚了响了一下,他不由尴尬地看了妻子一眼,“算了,这下瞒不住了,我先吃一些。”他家却实贫穷过,他小时候,中国的计划生育刚刚开始。很是恐怖,超生了,就要罚钱,逮人,甚至抢你家东西;所以,他小时候肯定不会太幸福。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车路路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你们总算醒了,快去洗脸咱们吃饭,”牛三媳妇进屋说道。 “我是你牛家祖上的祖姑奶奶,你这小辈儿还是对我规矩些。”香香甩脱牛兰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香香——”牛兰阳只当她是诈自己,厚着脸皮一边说着又要去拉。 香香一把把手给他打到一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上,拿起桌上未动的冷茶,也不问是谁的,品了一口茶。“咱可不是香香,本姑奶奶叫牛心兰,你要是不信,这牛家族谱我不知道你家有还是没有;我挨个报报,你再去查看。”即便是喝茶,她的举止也如大家闺秀一般,两眼明亮,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家三口。 “是不是犯癔症了?”站在客厅门口的,牛兰阳的母亲与丈夫小声嘀咕道。 “那你报报看——”牛父看向香香,半信半疑道。 “这牛家本是明初迁至陈县,老祖讳四九,四九公有孙十八人;临终分家,就把一口铁锅摔作十八瓣;所以咱牛家有十八锅牛一说。牛大庄这一派是是四九公第三子家的长孙,讳远。第七世讳荣公时,牛家开始兴起,算是小有家资,第十一世讳昆公时牛家做大,人称牛百万,而我是讳昆公牛百万的孙女;十二世讳文举公的嫡次女。” “”牛兰阳和母亲目瞪呆歹地看向牛兰阳父亲。 “真是祖姑奶奶附了香香的身?”牛兰阳父亲听她说完,竟比自己知道还要详细,不由跪拜道,“祖姑奶奶,人鬼殊途,不知道您老人家有什么指示。” 牛心兰淡笑道:“自然是搭救我牛家后人——” 牛三一边讨好地帮张天夹菜,一边问道,“小天,你们也忙了一中午,可看出什么?”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还看到牛叔你说我坏话,”张天还没来得及答话,却是车路路夹着菜,没好气道。阴间的饭菜不仅把她喂饱,反而让她很是有些不舒服。心里这才想起张天一直让她少吃来着,不免责怪自己:都怪自己嘴馋! “” 牛三媳妇儿打圆场道:“你叔呀,就那张嘴讨人厌,人也还是不坏的,你们也不用跟他一样。” 张天问:“叔,我想问一下,你们祖上有没有一个叫牛文举的人?” “?”牛三摇摇头一脸懵逼,他最多知道自己太爷爷的名字;再往上就不知道了,他也不知道张天问的人与他有没有关系。 “那牛百万c牛十万呢?”张天想了下,又问;特别是牛百万,既然当年能是方圆几十里的大地主。民间自然都会有他的传说。何况是他的子孙。 “有,怎么?这村后的邪事儿也他们有关?”牛三点头道。牛百万是牛大庄数百年前的风云人物,到现在村里人还有他的传说。他也隐约知道,自牛十万开始,牛家才一步步走向堕落。 车路路本就对牛三有气,不由一面夹菜,一边奚落道,“是呀,就是你们那个叫牛十万老祖宗把人小姑娘肚子搞大了,不想负责任,直接给人捣井里了;现在好了,人家变成厉鬼来索命了,连小天都打不过她。”阴间的饭菜是她的元神吃的;这身体还是饿得要命。 “有这事儿?”牛三媳妇惊讶道。 牛三放下手里的馒头,叹气道:“怪不得呀!怪不得,原来我祖上出了这么个缺德的家伙——” 牛三媳妇没好气道,“傻呀你,那不是连自己也给骂了?” “可恨,实在是可恨;”牛三摇摇头,转向张天又问,“唉,小天,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那井就在那路底下,本来之前的一百多年里也没出什么事儿;几十年前你们牛家村修了那一条路,从此,你们村上人天天在人家头上踩来踩去;阴魂受阳气滋扰,死后也不得安宁,也难怪人家非要跟你们过不去。”张天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好的办法,我也没有,最好是你们能在哪里把路绕个弯子绕开。” 牛三媳妇儿为难道,“这个——,有些困难呀!从哪绕?牛家村也不是你牛叔一个人的,把谁家地改成路,谁指定有意见;偏偏是这种事,说起来也太难以置信。也不能拿出什么证据。” “那我就没办法了——” “能不能把那井挖开,给那女鬼尸骨重新找个地方埋了?”牛婶问,“哪怕是埋在我家地里也没什么。” 一般农村人,谁也不高兴让外人埋在自家田里;一方面是毁地,一方面是下地干活,身边要是有个坟疙瘩,心里总不会太舒服。张天听她这么说,不由对她的心善有些感慨。不过,个人的心善,哪里能左右宿世的因果,不由叹息:“牛婶是个好人,可只有你愿意不行;关健是人家不愿意呀!这阴间的事,也很是复杂,这仙家本就跟你们牛姓人仇深似海;抛开人和鬼的身份不同,公平论起对错来,还是你们祖宗害人在先;后人踩到人家头上在后;咱们又惹不起她,你们觉得再赶人搬家合适么?” “那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五) 这时支书家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喂——喂——,现在饭点也过了,大家有事的先放放,听我说两句;凡是姓牛的,现在一家出一丁,大家村北头集合;解决孕妇不能从村北进出的问题。凡是姓牛的,现在一家出一丁,大家村北头集合;解决孕妇不能从村北进出的问题。” “?”牛三看向张天,问道:“小天,你看?” 张天皱眉道,“难道你们村有人请了别人管这事儿?”同行是冤家,若是如此;自己赶紧还是收拾一下,跑路算了。比起鬼魂来,他最怕的是被人算计。 “没听说呀?”牛三摇摇头,也很是纳闷。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逃出去的女鬼牛心兰,要想法跟萧姐姐过不去;省得姐姐以后对付她。”车路路却是接道,“咱们要不要帮帮萧姐姐?” “你不要忘了,牛心兰是被萧夫人害的,她要寻萧夫人报仇,也不输了道理。”张天还想说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蛤蟆弄掉的;不过真说出来,势必让牛三也跟着憎恨那蛤蟆和萧夫人,让这件事更难善了。 “——”牛三两口子对视一眼,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也插不上话。 车路路一心向着萧夫人,把筷子拍在桌上,没好气道。“明明是牛心兰先勾搭人家侄子,你还讲不讲道理?” 张天想了下,这事情总是不能完全撂挑子。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厉害,这才说,“我当然要管了,即不能让她伤了民人(在阳间没有公职的人,没资格称为凡人;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跟神话小说不太一样。);即便她没有伤人意,我也不会放任她如些做,她无非是想害了萧夫人那蛤蟆,让萧夫人以后不能奈何她;她却不想,这蛤蟆若是出了事儿,萧夫人必竟不会善罢甘休,遭殃的只能是牛姓村民。” 牛三夫妇一听,着急了,问道:“小天,你赶紧给叔讲讲怎么回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张天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叔,必须阻止他们挖路,万不可让他们破坏了那蛤蟆的肉身。” “那下面真有一个锅盖大的蛤蟆?”牛三疑惑道,这话太过匪夷所思。 车路路没好气道,“谁还骗你不成,我亲眼看到的,身上的疙瘩都有拳头大,还嘟嘟冒着绿水——” “别说了,听听都好恶心——”牛三媳妇捂着胸口,几乎要吐出来。 牛三当然知道张天说的事儿意味着什么,不过依旧担心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怕大家不听我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跟大家把利害关系说出来。还有,人鬼殊途,牛心兰上了人身,势必对活人的身体损害很大;她们家人若是有意,我总要管管的。” 村北聚集的满满都是人,大多是牛姓人,也少不了看戏的外姓人。甚至村长还找来了挖掘机。 “就这里,只要挖在路面,再往下挖四尺;会看见一块大石板,大石板下有口井,井里有个锅盖大的蛤蟆,只要打死那蛤蟆;牛家人就再不会出事儿。”说这话的是香香,她指着一小片路面转着小圈子。凌波微步,一举一动都是换了个人;宛若古代大家闺秀一般无二。 “祖姑奶奶发了话,大家伙还等什么?动手——”村长一声令,挖掘机迅速开动,就要拿铲头砸这水泥路。 “呸——”却是一个二十多岁,西装革履的年青人站出来;“牛大庄可不是只有你们姓牛的有份;这大路修建我们萧姓人也出了一份力,凭你们一面之辞;就要把路毁了,门都没有——” “你奶奶的,皮痒了是不是?”村长骂了句,边上都是撸胳膊,卷袖子。就要打人? “怎么着?还想打人?”青年说着一手拿着手机,一看指着围在最前的牛兰阳父亲;“诺——,给你打,我可告诉你,打一锤,一锤的价钱——过去我们萧家人少,任你们欺负;现在你有本事,你就打个试试?”青年人说的慢条斯理,即便身处重围依然是凛然不惧。 “妈了个巴子,吓唬谁?”牛兰阳父亲说着举起拳,却是没敢动手;刚好他媳妇拉他一把,他就顺势往后退了两步。现在已是法治社会—— “你最好嘴巴干净些,我这可是有录音——” “” “那是谁呀?牛叔?”赶来的张天和牛三,车路路,老远看到上面一幕,由其是听了青年那句话,车路路很是好笑的问。 三人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远远的站在人群后。 “我们村的萧姓人,这家伙在外面做了点生意,是司法局一个干部的女婿;平时就专跟我们牛姓人过不去——” 张天问,“有过节?”这些事儿很容易想像,小姓在满是外姓的村庄里住;大都会比较低调;一般不会招惹大姓的人。不然,自己和子孙都很难生存下去。 牛三支吾道,“有一些——” “牛叔,不会你也跟他有过节吧?”车路路一见牛三的样子,不由没好气道。 “唉,也是当年不懂事儿;村里分一块宅基地,我爹妈想要来防老;他们家刚好缺一片宅基地——我爹带着人,就跟他们家干了一架——”一般儿子多的家庭,老人总会跟着最小的儿子过。不过,其余的儿子都会有些吃味儿。 牛三父亲是想,将来自己另外住;生得三个儿子生闲气。这想法没什么不对,不过在农村来说;三个儿子三片宅基地;虽不算如意,也算不上是刚需。牛三即然都说出萧家缺一片宅基地,在张天想来是一个儿子一片都分不够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六) “你们家打赢了?”车路路问,这个问题很容易想明白。一般打输的,才会苦大仇深。青年刚刚的样子,明显是把牛姓人都给恨上了。 “哎——,一个村的牛姓人最后都上了,打一个,怎么可能不赢?”牛三懊恼道,“那时,我才十几岁,不懂事儿;也跟着踹了他父亲几脚。却是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张天一阵恶寒,一个村的牛姓人打一个?牛姓人实在是太过——怪不得萧南英(女鬼)隐约说过牛三家的坏话,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人要人死偏不死,天要人死活不成。怕是那片宅基地被你家二老抢下了,却是有命抢,没命用——”车路路没好气道,张天拉了她一把,她不由抢白道,“你干嘛?还不让人说话了?” “——”牛三也不生气,感叹道,“错了就是错了,我现在也是悔不当初;我爹抢了那片地,没多久我爹娘都双双过世,那片宅子现在还荒着——我本来什么都不信的;后来,就懂了,这做人啊!不能太过分——” “牛叔能说出这话,也是个明白人;”张天夸赞道,他本来听到这事儿,心里又有些打退堂鼓。此时却是在想,十几岁的年纪,爹妈跟人打架,有多少人会问原因?能够正视父母和自己曾经犯的错误,已经很是了不起。 “嘿,你牛叔都而立之年了,要是还如当年一样不懂事儿;一把年纪不是活到狗身上了?”牛三自嘲一笑,“咱们走吧,有这家伙在,这路是铁定拆不了;咱们还是琢磨琢磨俩娃娃的事儿,你不把他们送走;叔心里总是担心你婶再出什么事儿;是一刻也不踏实。” “好——” 三人又回到牛三家;围着小桌坐定。张天看看牛三媳妇儿的面相,不由说道:“婶子,我观你面相,是多子多福之相,就帮你一把,” 牛三媳妇儿却是唉声叹气,“哪里会多子多福,唉——,怀上这个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难,看了多少次医生。如今更是家徒四壁,负债累累——”她说着,便有些垂泪。 “那是你自己花冤枉钱了,婶儿,我也不蒙你;帝王之家最贵有百子千孙;公卿之家,最贵生七狼八虎;这百姓之家,最贵便是五男二女,你前世积了不少德,今生才有五男二女之相;虽是生过一子一女,我帮你送往阴间打一场官司,你还是能生够五男二女。” “你说笑了,现在计划生育那么厉害,能儿女双全就是好命了,哪还敢想五男儿女,”牛三媳妇破涕为笑说道。 “你不是说走一趟黄泉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么?”车路路疑惑问。 “我也不想这想做,投胎头到善家(父母良善之家)的人,前世都有大机缘,至少也是一方的大善人;怎么能看着他们落个阳间不收c阴间不留地境地?我不光是为活人,也是为了这两个没有见过天的小生命。”张天叹息道。“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人间有情,阴间也有情;我想这事儿并不会太难办。不管为了死去的,还是活着的人,走一趟黄泉路,有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牛三听说,也很是感动,“只要你们帮着摆平了这件事儿,叔决不会对不起你,你要多少钱尽管说了数;只要你婶不再做噩梦,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世,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牛三叔,你要是这么说就是太让人心寒了,”张天摇头,“我要是爱财,早就家财万贯,还读什么书?” “啪,”牛三媳妇打了丈夫一下,“驴年你也学不会说话;小天,大恩不言谢,只求两个孩子能够再入轮回,就是让你婶减上十年阳寿我也认了,也算是我们母子一场缘分。” “婶儿,你言重了,哪有这么严重;以后就不要说这种话,”张天笑了笑,出口成愿,他只能心里祈祷:老天爷,你千万别当真,好人不该有这样的报应。 “那我们要有些什么准备?”牛三问。 “嗯,我要走趟阴间;可能需要几天,先要麻烦牛叔准备些食物;不然身体支撑不了元神消耗。”身体的能量不够,元神与身体息息相关,得到得滋养也不够,势必影响自己在阴间办事儿。 “你需要吃些啥?就直说,你叔你婶不差那点钱——” “要牛肉,一斤熟牛肉就好,”张天说,在民间可以提供的食物里,牛肉的营养丰富,蕴含的能量最大。 “那——,牛肉要两斤,”车路路却是道。“我想我最多只能吃半斤,诺,我是去玩的,不要叔叔出钱,”她说着拿出钱包,掏出一百块钱出来。 “你叔婶再穷,这些钱总是拿得出手的,”牛三夫妇连连推辞。 “我还没答应呢?”张天郁闷道,“怎么哪都有你?” 车路路一瞪眼,就是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怎么?我又不能去了?” “——”张天无奈,长出一口气。 “你们这些个后辈,当真是不争气——”萧姓人有后台,牛姓人的拆路计划只能告吹,附在香香身上的牛心兰抱怨道。 “祖姑奶奶,这阳间,是要律的地方;人家背后有人儿——”牛兰阳父亲叹息道。 “你这点小心眼呀——”牛心兰嗤笑道,“罢了,咱们偌大的牛家庄,哪能由外姓人当家做主?还是祖姑奶奶自己动手;也算是给咱们牛家人出口气——”她说完一阵阴风在牛兰阳在堂屋卷起,香香昏倒趴在桌上。 “”“祖姑奶奶?”“香香——”牛兰阳一家三口冲上前,担心道。 牛心兰刚从牛兰阳家飞出,却是被一个黑影打翻在地。 来人,哦不,来鬼正是萧南英;萧南英骑坐着一个大象一般大小的蛤蟆,俯视着牛心兰:“贱婢,还想拆我仙府,当真不知死活——” 牛心兰化作烟雾,飘飞出去;虚空中,重亲化作人形,却是大骂:“萧南英,你切不要得意,我早晚收拾了你——” “来呀!”萧南英坐在蛤蟆上,上身往前探了探,挑衅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七) 牛心兰咬牙切齿,“以三打一算什么本事?” “怎么着?打不过,又要与我卖弄嘴皮子了?” “打不过你又如何?你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梆——”萧南英在蛤蟆头上一敲,“动手——” 蛤蟆一吐舌头,卷向牛心兰。刚刚便是它趁着牛心兰不注意,用舌头打了她一个跟头。 牛心兰闪身飘出,一边不停闪躲,一边嘲讽道,“太慢了,这蛤蟆被我饿伤了元神;哪那么快能恢复?你一时半会儿,能奈我何?” “贱婢,看招——”萧南英气急,化作烟雾缠绕上来。 牛心兰闪电飘飞出云,只留下余音,“以多欺少,我可不陪你玩;看我祸祸你萧氏后人——” “你敢祸祸我家后人,我必杀光你牛姓全族——” “嘿——,我牛家的人海了去了;你尽管去杀——” 萧南英技高一筹,追上牛心兰,“贱人,我今天誓打你个魂飞魄散。”两鬼却是在这阳火旺盛的阳间路上,打起了消耗战。一阵阵黑气从两鬼身上飘飞出去,烟消云散。 萧南英有鬼婴护着,牛心兰伤不了她。这牛心兰本性虽然油滑,必竟被萧南英奴役也近两百年;见那蛤蟆动作缓慢,便有意戏弄辱一下萧南英。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里没有凡人,远远的一些牛家庄老鬼受不得这阳火烘烤,自然帮不上忙。大多远远的躲开,旁观;唯一能提供些帮助的是土地。 “土地,今天不打掉她的道行;你还想永世受她欺压不成?”牛心兰一见,不由喜道。她打不伤萧南英,只能用拼消耗的办法,打去她的道行。土地若是帮把手,让自己的修为能有些保留,这萧南英没了道行;即便自己不能打死她,以后她又有什么本事为难自己? “你们打你们的,关老朽何事?”土地却是摇头,“本官只看着你们,让你们哪个也不能伤了阳间人;其它的,便是受些委屈,对老朽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他这话说出来,大义凛然。却是打算看这两鬼仙的笑话。打萧南英可以,他却畏惧控制不住那蛤蟆精为祸一方。至于打牛心兰,那岂不是帮了萧南英?他给萧南英欺压了两百年,若说心中无恨,那也是不可能的。消耗二鬼仙,对他辖区的安定来说,是件好事儿。不过,用不着搭上自己的修为。 “呱——呱——”一只硕大的蛤蟆,犹如大象一般蹦蹦跳跳而来;牛心兰却是引着萧南英围着土地公打起了莽莽转。她有意如此,便是指望蛤蟆不小心撞上土地,土地能给她帮把力。 土地却是迅速飘飞出去,笑道:“牛心兰,你不用算计老朽;今天老朽一不让你害萧家后人,二也不会帮你打架。”他知道,牛心兰若是真动了萧家后人,让萧南英急了眼;不知道萧南英发起火来,能操控这蛤蟆精滥杀多少无辜。辖区内出了大乱子,那么,他这个阴间的大队支书,怕是也当到头了。如此一说,便把牛心兰逼上了绝路,只能与萧南英拼消耗。 “好土地,好算计;牛心兰还甘愿受你摆布不成?”牛心兰冷笑着闪身出去,迅速向萧家飘去。竟似打定了主意,要与萧家后人同归于尽。 “妖孽,你这是逼我对付你——”土地大喝一声,与萧南英同时化作烟雾追了上去。 牛三是穷了些,显然很看重排场。足足买了三四斤牛肉回来。 牛三媳妇见牛三推着二八大杠进来,拎下车把上挂的塑料袋,不由小声抱怨道,“买多了,家里也没冰柜,也不怕坏了。” “多什么?两个孩子吃不完,你不是也能吃些;”牛三看看院子里没人,心道两个孩子一定还在屋里;便压着声音笑道,“自己吃还舍不得了?” “——”牛三媳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牛三是对她是很好的,可农村人,太爱吃喝,是要被人闲话的。即便不怕人说,不紧着手,何时才能改变家境。 “”张天从厕所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心里直怪自己多事儿。 这时外面传来猖狂的喊声:“来呀——萧南英,上来咱们再斗上三百回合,看看是我死,还是你们萧家断子绝孙?” 是个男人的声音,只是这腔调透着让人说不出的古怪。 “萧家的二娃子疯了——”这喊声明显出自牛家人,话里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牛家人认为,萧家的二娃子今天坏了他们的事儿;遭了报应。 声音离牛三家不远。 “我去看看,”车路路从屋里跑出来,就要去看热闹;连是正要开厨房门的牛三媳妇儿,也是一脸懵懂。 “——”张天却是心道,听他喊萧南英;十有是牛心兰祸害人。不由和报着看热闹心思的牛三一起跟上。 萧家的二娃子当然不是人名。此时,他正被两个女人拉着;一个衣着朴素,是他的嫂嫂;另一个看打般就是城里人;想来是他的妻子。 张天一出来,便看到了,正是阴拦牛大庄牛姓人挖井的萧家青年。他还保持着体面,只是看向张天,脸上带着一丝希冀。 附在他身上的,正是牛心兰。牛心兰一时气急想与萧家人同归与尽。可是真上了萧家青年的身,她却不想落个魂飞魄散的结局。人怕死c鬼同样也怕;不然她又怎么会忍辱负重近两百年? 她占了人身,与活人没有两样;要与萧南英等沟通,只能通过活人的嘴,让萧南英等投鼠忌器。 (萧家人丁单薄,萧南英当然不敢拿弟弟的后代的人命开玩笑。此事,也不再是土地管得了的。两个鬼仙包括一个蛤蟆精,都是茫然守在周围,哪里敢有什么举动?萧南英。只能靠向张天——) “小道君——”见张天出来;不等张天说话,却是萧家青年(牛心兰)先道:“这女娃打伤我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本仙家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十八) “——”张天明显感觉身边阴气深重。如果意料不差,自己身边必然站着萧南英。萧南英想必便是有求于自己。 他也不声张,只是慢慢往萧姓青年(牛心兰)走。 “你别过来——”萧姓青年(牛心兰)明显很是惊慌;他错过两个拉着他的女人,就要往后退。 “咋回事儿?”牛三和车路路,还有跟着出来的牛三媳妇都看向张天。 “”张天也不答话,眼见离越走越近;离萧姓青年不过三两步,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掐住了萧姓青年的手指。 “呀——呀——”萧姓青年发出似女人般,怪异的惨叫。他的身体和声带必竟是男人。“小道君收手——” 两个拉着他的女人吓得不由退后几步。看着张天,这些超脱了她们的认知范围。似乎这个半大的男孩子能管这事儿。 “我收手,你可愿意收手?”张天道,“一天之内两次上民人的身,当真是以为我治不了你?” 这鬼上身分两种,一种是你上身之时,会上人有些怪异的感觉;它能带给人一些它本身的想法。可人有时候只会笑自己胡思乱想,哪里会想得自己的身上有一个它。这类上身很难被发现,有人甚至几十年身体不好,腰酸背痛;只当自己身体不好。这些上身的鬼大多本事有限,修道人想把它找出来却很是麻烦。要在人身上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地掐,才有希望掐到它。 另一种便是如萧姓青年这边,行走语言皆被控制。如此,鬼魂便是控制了人身上的所有关节。修行之人只只要掐住被附身的人身上任意一个关节,便等于掐住了鬼魂的命门。 如果说感觉,修行之人掐住鬼魂;指肚会有,类似嫩松针似一鼓一鼓的胀手感。当然,普通人有的也能掐出来,不过大多不行,与体质和个人福缘有关。 “道君,牛心兰冤枉,道君清明——”萧姓青年(牛心兰,下同)哭着哀求道,清明——清楚c明了。 “——”张天心软,见不得人惨兮兮,闭目不视。 “吾父讳文举公对不住萧南英,牛心兰已用命偿!纵然牛心兰少年荒唐,也已侍候了萧南英近两百年。天大的债,也早该还完了;道君切评说评说,是也不是?”她说的千年荒唐,便是指她勾引萧南英弟弟的儿子,虽是风流了些,她本人并没有过害人之心。萧南英弟弟的儿子最终也没有受害。 “”张天不语,不过也是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不由点头。 “——”车路路一直是跟萧南英一伙,此时,她听牛心兰从她的角度说来,虽是脸色阴晴不定;反感之色也是少了不少。不过依旧斥责,“可你还想害着萧家姐姐——” “我哪有本事害她?”萧姓青年(牛心兰)被张天掐着一根手指,却是身如烂泥一般瘫痪在地哭道,“她有六甲之神守护,谁能害得了她;我不过是想拆去古井,毁了那蛤蟆精肉身。不然那蛤蟆精一旦元神恢复,杀我易如反掌。牛心兰忍辱两百年,就为一朝不受制,盼望有个自由身;哪里错了?再说这蛤蟆精杀我牛家儿女无数,我仅要毁它肉身自保,又哪里输了道理?” “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只求道君给牛心兰一个自由身c给牛家人一个公平,”“两百年来,牛家是有人欺负萧家人,可哪个没受到萧南英的报复?前帐可清,只求道君做主,惩治那害了无数生灵的蛤蟆精。” 类似牛三父母,便是跟萧家正宅子,死于非命。便是萧南英做了手脚张天隐隐这么认为,却又想,或许这就是天道。 不过,张天打不过萧南英;萧南英又极为倚重蛤蟆精;自己哪里能除掉它?“我只怕——” “道君办不到,牛心兰即便今日逃过这一劫;以后每日也是如坐针毡。”牛心兰绝望道,“罢了——牛心兰已苟且了近两百年,于其日后任人宰割;今日索性拉这萧家后人与我陪葬。” “住手——”一声娇喝传来。 “忽——”平地莫名卷起一阵黑风,萧南英显现出来;她显现出来,座下坐着一个大象一般的蛤蟆精。这蛤蟆能抵挡阴阳二气,她这么展现出来;对她本身损耗并不大。所以她虽紧张出现,却是面色如常人一般。 “呀——”同围众人惊叫着,连连后退,这些超出了他们可以理解的范畴。牛三环也是抱住媳妇,退后几步,并掩住她的眼睛;又被她拉下。 “萧南英,你现在做何抉择?”牛心兰表情一变,却是一阵嗤笑。魂飞魄散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萧南英出现,她又有了谈的台阶。也或许,她本身就是诈萧南英出来。 萧南英居高临下,不屑道:“大不了我放你一条生路就是了——”完全一副操控一切的姿态。 “不行——”牛心兰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改日你违背诺言,我的小命还是在你手里。” 车路路站上前道,“我可以担保,萧姐姐绝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你担保?”牛心兰苦笑,“小丫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你认识萧南英才有几天?而我c还有这一代又一代牛家子孙世代与她共同居住在这牛大庄;日后再有一点磕绊!她要食言,到时候你又在哪里?谁还能治得住她?” “你待如何?”萧南英身子前探,怒道。 牛心兰不卑不亢,“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必须弄死这蛤蟆——” 张天松开牛心兰,叹气道:“还是我来担保吧!” “——”二鬼仙都是不解地看过来,不知道他如何打算。现在二鬼仙面上虽然强硬,却是都想要善了,张天就是她们善了唯一的希望。 “我便用我十世的福缘,来做这个保人;”张天举指对天,“上天可鉴,日月为证;今日张天以十世福报来证,终张天一世,不教这蛤蟆精害人。” “道君是好人,可你不杀蛤蟆精,又怎么制得住它?”牛心兰疑惑道,不杀它,张天就只能带走它;显然,这些不征询萧南英的同意,没有可能。 “我把我的道心打入这蛤蟆元神之内,但凡它有一丝不轨之心,便会被我感应;我必杀之以正乾坤。再有数十年,这蛤蟆修成正果,羽化成仙;萧姐姐自然再也制不住它,不知道这个结果你们二位可能接受。”这蛤蟆一旦成了仙,本身就有了人形c灵智;也就不用再被束缚在肉身周围。它虽伤不了萧南英,萧南英也拿不住它。这蛤蟆就没有必要再冒着犯天条的风险害人。 牛心兰心下不由一阵轻轻,还是目光灼灼地看向萧南英:“萧南英若愿意,我自然没话说。” 萧南英叹气道,“小天——你能舍己为人,姐姐再不答应当真是太过分。” 车路路一听舍己为人,不由担忧地问,“会不会对你有妨碍?” “不会,”张天摇头,“不过是一些小麻烦——”他说着上前,咬破手指;在蛤蟆头上画上了一个阴阳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本部完) 这蛤蟆精竟似能听懂人话,两只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流出两行热泪。 “蛤蟆呀!蛤蟆,你能听懂人话,以后可不要再害人了;我下辈子是乘车坐轿,还是当牛做马,就全看你了。” “嗖——”蛤蟆一甩舌头,却是抓过来两个鬼婴。正是牛三家一对子女。 “——”张天不由一愣,不知道它什么意思。 萧南英微笑道,“你来牛大庄是解决鬼婴的事,我这蛤蟆是要帮你解决了。” “帮我?” “它不帮你,你还有什么办法解决不成?” “张天说,要带鬼婴去阴间告状——” “呵——小天,你还真是傻的可以这鬼门关过一次减三年阳寿,一进一出,就是两次。”萧南英笑道,“还是由我这蛤蟆来吧!它成精成仙,都要魂魄分离;自然也有办法让着鬼婴双魂分离,重入轮回。” “”张天知道鬼门关不死扒层皮,扒皮是个形容词。事实上他却不知具体处罚是什么。听萧南英这么说,边尴尬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唉——”萧南英叹气道,“这事毕竟还是因我而起;如此做个了断,也算我对这些鬼婴略做补偿。”“我想换个地方住了,城南塘子那里就不错;还要麻烦你们——” 在鞭炮声中,村北的路给挖开了,像是办喜事。 大石板上渗出八个带血大字,“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这——”村民都看向张天。 “不碍事,”张天笑道,很快血字一点点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不见了——动手——”村长喊了声,几个棒劳力抬下石板,显现出一个直径七八十公分的水清。离地不多深,便能看到清澈的水底;一个几乎与井口一般大的蛤蟆,驮着一具白骨。 “呱——呱——”这蛤蟆睁开眼睛,叫道;它却是在井底想动一下都不行。最终一个村民下去,收敛尸骨;并用绳子捆住蛤蟆的四肢,才把这蛤蟆拉上来。 解去绳子的蛤蟆蹦蹦跳跳,在人群中。竟是让一干村民起了哄。 萧南英的尸骨被装在一个精美的小木匣子里,由萧姓青年抱着移往村南,就埋在塘子的上头。硕大的蛤蟆,自己蹦进了塘子。 新坟被隆起,牛大庄好多人都来了;有人请来了响器(农村送葬的乐器)有人自发地撒着纸钱;竟是给了萧南英一个迟到两百年的葬礼。 张天和车路路出牛大庄出来,不光是牛三夫妇,村里人都来送别,热情把他们送出村外。 直走出老远,已过了那塘子。 “呱——呱——”身后传来蛤蟆的叫声。 二人回头,正见那蛤蟆趴伏在身后的路上;蛤蟆精变得更大了,它身上坐着萧南英c牛心兰,还有数十个娃娃。两鬼竟一团和气。 “哇——”车路路停下车,回看一看,不同惊喜道,“这蛤蟆竟能变得比大象还大——” “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天说着下车,远远冲萧南英等挥手致意。 “萧姐姐c牛姐姐,你们都要好好的,”车路路点点头大声喊道,竟是热泪涌出。 “” (本部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番外(一) 上文是说牛大庄鬼婴的事,本文为鬼婴外传。是个关于风水的故事。年代什么的我也不详,大概是在两百年前的清朝中期。 我们村西北十几里外有一村,叫牛大庄。牛大庄有个大地主,真名我也无从考证,我们这叫他牛百万。这牛百万是家大业大,家里是人多势众,老婆娶了十几个,儿子生了二三十;地多钱多,方圆十几里,到处都有他家的田地。当然,跟沈万三什么的比不了。不过在我们在方圆几十里,那是响当当的这个;报歉,你看不见我的大拇指,嘿嘿。 大地主钱多地多老婆多儿子多,却还是有些不如意,为何?却是多年前,与人争锋,吃了些暗亏;全是因为自己家上面没人。他虽然嘴上不曾说过,这事儿在他心里却是有个过不去的坎。他有个理想,就是无论如何,自己家得出个当大官的人。可惜,几十个儿子读书都不是那块料。自己就差拿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却是一个能考中秀才的都没有。 最后,他就琢磨了,看来是自己家祖坟风水不行。 无巧不成书。偏偏这天,牛大庄来了个老风水先生。这风水先生呢!驻着拐杖,站到牛大庄南头,对着一陇高地,一望便是一下午,眼看是到了天黑也舍不走。 这个时节正是农忙收割麦子,便有农人问:“老先生,你在这看啥呢?这庄稼田,你能看出花来?” “嘿,小老弟,这庄稼田里没花,却是有风水呀!”风水先生惋惜地摇摇头,“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看天色渐晚,也便也不看了,继续赶路。 这农人见他走了,乡下人爱闲话。便与人说起:“说咱村南头,有片好风水。这风水下午,看了一下午愣是舍不得走呢!” 在田里看到风水先生的人不少,这议论起来动静也大。很快就传到了牛百万耳朵里。正是瞌睡送了个枕头。牛百万不由仰天长叹:“缘分呐!想是我牛家飞黄腾达的时间到了,上天知道我惦记风水,便给我送了一个先生来。” 当下便冲农人们打听了,这风水先生的去向,便带着一众家丁护院骑马去追。誓要追到这风水先生。 却说这风水先生呢?下午看了一下午风水,从牛大庄出来,又走了七八里;却没做成一单生意。风水先生是不干乞讨的买卖的,这晚饭自然也没混到。 眼看天已大黑,风水先干脆找个草垛头,啃了半拉干杂粮饼,想要就此对付一晚,明日再赶路。他刚睡过去,被人喊马嘶吵醒。却是听人到处都在喊着要找一位风水先生。 心想,莫非原来在这一带看风水;有哪里给人没整好,整出事了。这大晚上的都要找自己。缩在草垛里,根本不敢出来。后来,听着人和马的声音渐远。 这才出来,心想,你往北,我便往南去;总得躲着你。这一路走回来,又来了牛大庄。此时他是又累又渴呀。刚好,牛大庄村后便有条河。他便去下河喝水,不想这边刚喝了两口水,却是又听到马蹄声传来。便想往河坡上爬,转到荆(荆条)丛里去躲一躲。不想这河边最是湿滑,又黑灯瞎火。 风水先生也一大把年纪了,脚下一个没踩实;就掉进了河里。这风水先生这会儿顾不得别得了,张口便是喊道:“救命呀!救命——” 这骑马回来的呢!也正是牛百万,他一口气追了二十里,没追上。便想那风水先生听说岁数不小,便是年轻也走了不二十里。指不定在哪找个地方睡下了,明天让所有佃户和家丁护院一起出动,分散搜索。这人即是老天给自己派来指点迷津的,想必他也跑不了。 这黑灯瞎火,却是不好寻人,索性又带着家丁护院回来了。一行人刚到村的桥上,此时听到有人在河里叫救命。他们一行人多,都是壮硕的爷们;自然也不会往鬼呀什么的上面想。 便派了几个家丁护院去看看,若是有人落水,也能帮上一帮。 不一会儿,却是家丁护院叫道:“风水先生找到了。” “缘分啊!”牛百万感叹道。赶紧下马去请那风水先生,正要上前行礼。却见那风水先生本就年迈,又是被水一淹,好不容易被人捞上来。听人喊风水先生找到,心里便生了怯,又见牛百万人高马大,一撸袖子,便以为牛百万是要打人,竟是吓昏过去了。 这牛百万生怕老先生有个三常两短,一面赶紧让人请郎中,一面命人抬着老先生往自己家走。 第二天,风水先生清醒过来;却是牛百万守在床前侍候。那个是衣不解带呀!比当年待他亲爹,都还要好三分。 风水先生道了谢便想告辞,牛百万哪里肯。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风水先生给他把正穴点出来。要是以势压人,他随便给你指一处,自己哪里分得清? 最后一抹眼泪,说风水先生像极了他死去的亲爹;非要把风水先生留在家里当爹养着。 风水先生吃了一辈子江湖饭,哪里看不出他用意。不过心想,若是这人能真心待他;便是瞎了这双眼也算有了指望。两人一拍即合。牛百万认了风水先生当干爹。每天是嘘寒问暖,还安排了两个下人专门侍候。这一过便是三年,牛百万是绝口不提风水的事,就是小心尽孝,让风水先生是老怀甚慰,慢慢的也把这牛百万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直到有一天,这牛百万的亲娘过世了。牛百万又来跟干爹请安了。风水先生看他满脸憔悴,却是心疼地劝慰道:“儿啊!人都有这么一天,可千万注意身子呀!” “爹,您是不知道,我这不只是伤心,也是有为难的事呀!”牛百万抹着脸泪诉道。 “啥事为难呀?跟爹说说,”风水先生一听,这心里便纠了一下,这老来得个孝顺儿子;哪有不疼爱的道理?这是打心里心疼这个干儿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鬼婴番外(二) “这俺母亲过世了,她当初便嫌俺那父亲讨的老婆多,说死了也不要跟他葬在一起。我是想顺了母亲的心思,却又怕母亲葬不到好地方,下代人守不住这偌大的家业呀!”牛百万痛苦地说道,这话是滴水不露,又不会寒了风水先生的心。 风水先生便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想到这牛百万,对自己不仅有救命这恩,这三年来也是尽足了孝道。还有就是他在这方圆几十里,必竟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便是把风水点给他,瞎了双眼,他也不会差了那点米粮养活自己。 “儿啊!咱南地倒是有处好穴位啊!”风水先生叹息道。 “比牛家那祖坟咋样呀?”牛百万小心问道,他总得心里有个谱,万一说得不是那一处;不是不理想。 风水先生想到,这不是拿龙风比鸡毛么?不过他走了一辈子江湖。让人不愉快的话不会说。所以,便换方式说道:“儿啊,你听过朱元璋家的风水是怎么来得么?” “爹,我见识少,你讲,我听着就好。”牛百万一听,就知道这风水差不了。这心里便有了底,这老人家是对自己放心了;当下也不着急了。 风水先生让牛百万递过来茶碗,喝了一口,这才慢慢讲道:“这朱元璋的父亲呀!讨饭之时,无意听到两个风水先生讲话。一个呢说:‘此地是天子穴,葬此后人必出天子。’另一个便接道:‘我看若是有人葬此后人必出和尚。’之前那个人就不高兴了,他手上刚好拿了根竹竿,便说:‘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说这是天子穴,这竹竿扎在这里三天,必定长出必能生根发芽。’另一个人说道:‘我就赌他发不了芽。’两人打了赌,拿竹竿的那人,便把手里的竹竿扎到了那穴位上。这朱元璋的父亲当时,也只当个笑话,并没有在意。 不想当天要饭回到家,这朱元璋的爷爷却饿死在家里了。这时,他便想这总得给父亲找块地儿埋呀!这才想起白天的两个风水先生的话来。 这到第三天头上,他便去寻那竹竿,上面倒是真没有发芽。他心想,看来这两个风水先生也就那么回事;这里离家不近,自己还是随便把老父亲扒个坑埋了算了。不过即然害我白跑一趟,我就拔了这竹竿,留着讨饭时打狗用罢。 用手一拔,却是没有拔起。不由奇怪,莫非真的长了根?双手用力,总算把竹竿拔了出来。只见这竹竿下面根须旺盛,犹如长了多年一般。不过拔出来,时间不长,这树根却是一点点消失不见了。这下可把朱元璋父亲高兴坏了。看来见水先生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是风水宝地。 这便不能让外人占了。想到这,他拿起那竹竿走出几丈远,又给扎在地上。便回去了。他这边刚走出不远,两个风水先生来了。 二人拔了竹竿看了看,‘一个说,看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竹竿即没生根更没发芽,倒是你技高一筹。’另一个道:‘其实我也看走了眼,我看的是先出和尚,后出皇帝,所以才给你赌发芽,你若是赌生根,便是我也不敢赌了。’ 这朱元璋的父亲回去便把朱元璋的爷爷用草席一裹,用板车拉来葬到了风水先生看的原处,这后来嘛!果然是朱元璋先是出家做了和尚,后是造反当了皇帝。” “爹,这朱元璋他老子,那运气是真好呀!咱又哪里比得了。”牛百万心花乱放,嘴上却是故意酸溜溜地说道。 “儿啊,为父便给你点一处比老朱家还好的风水,”风水先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道:“以后不求你对我,如今时今日这般,但求吃饱穿暖,便不负为父为你瞎了这双招子。” “爹,您这是说哪里话;孩儿对不住您呀,孩儿若是日后对您有半分不敬,那便让孩儿不得好死。”牛百万这人也确实是个人物,当下便跪下赌咒发誓;其言辞之诚恳,便如对自己亲生父亲一般无二。其实在他看来,只要能有个好风水。你让他开十个八个敬老院都不是问题。 “你去找个鸡蛋带上,爹带你去找风水。”风水先生挣扎着从床上下来道。 这商议风水,身边肯定不会有下人。牛百万这个时候也不多问,忙去找了个鸡蛋,揣在身上。扶着风水先生两人便慢慢往南地而去。 “儿啊,我跟你讲,从古至今,王朝无数,长命的却不多。多因这龙脉多出山川交汇之地。不过山川交汇之地,地势终究险恶。地势险,则江山多波折。这平原之地,龙脉极少,又大多容易招受到破坏。咱这村前这处风水,却是一只平原巨龙,四平八稳,只要将来附近不大肆动土,我观之最少有六百年之基业。”风水先生和牛百万,两人走开田野里,侃侃而谈道。 “爹,你放心,这周边数里都是咱家的,我会小心看着的。”牛百万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平稳如常,低声答应道。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风水先生看中的地方。风水先生也不说这里c哪里如何如何好。蹲下身子,在地上用手扒了个坑,让牛百万把鸡蛋给他;随手便给埋在地下。说道:“你记下这个地方,今夜子时来扒这个鸡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而且今天发生的事,你到死都不能说出去。” “爹,你放心,孩儿听你的。”牛百万答应着四顾,寻找参照物,做了记号。此时他心里想,莫非能孵化出小鸡来,那就神奇了。 他把跟风水先生的一切都当成缘份,这时虽然知道这应该就是风水宝地了;依然是恭敬如常。这也是牛百万的厉害之处。其实山野间不知藏了多少英雄,只是不逢其时罢了。 当晚,子时,牛百万一个人摸黑来到这块地,怕人发觉,连灯都没有打,小心摸到老人藏鸡蛋的地方。把鸡蛋从土里扒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