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 正文 01一场婚礼,两人故事 爱似繁花,娇媚盛开。 2017年,5月13日  这一天,上海市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酒店内外,乱作一团。 饶是如此,在万米高空中,飞机仍在平静的按照原路线飞行着。舷窗之外,天空湛蓝,云朵柔和。 机舱里,有一个女孩,梳着马尾,白皙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穿着简单:白衬衫c牛仔裤c帆布鞋。腿上放着银白色的笔记本电脑。 在这架自英国飞中国上海的飞机上,她这样的打扮,与一般清纯的大学生无意。 她叫夕林,在5月31号这天乘机回国,参加高中同学的结婚宴。 关掉一rd文档,摘下眼镜,抬手揉揉眉心,她已经强行工作了近5个小时,此时眼睛发涩,需要她停下来,闭上眼睛,适时的歇一歇。 她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在想这些年的过往,18岁高中毕业,前往英国拉夫堡大学艺术学院读书,也在那一年,举家都迁往英国,同年获得英国国籍。 空姐推着餐车路过时,蹬蹬的高跟鞋声音扰醒了珞夕林,她睁开眼,瞥头看向舷窗外。 舷窗玻璃,刻画女子容颜。素颜安静,眉目清秀,唇角隐隐带笑,那双眸,却仿佛穿过云层,看透世事纷繁。 女子之美,美在静,美在流年温暖。 后来,她将目光收回,却放在电脑屏幕一张壁纸上,静素目光,突然闪过一丝烟火光华。 壁纸将记忆留在高三暑假那一年,穿着校服的灵动少女,与穿着校服的温雅少年,以夕阳为景,站在草坪上,照的一张相。 少女挽着少年,笑容明媚,少年眉宇俊秀,一抹笑含在嘴角。 珞夕林看着照片,笑容温柔,内心却潮湿泛滥。 12年了,珞宁。 珞夕林刚走出机场,便接到高中同学,也是今天的新娘何惜晴的电话。 那边是混乱的婚礼现场,何惜晴拿着手,提着婚纱裙摆走出化妆间问:“夕林,你下飞机了吗?” 听她的声音有些急,珞夕林唇角浮现笑意,猜想她可能是今天当新娘,有些紧张吧。 “我已经下飞机了。”说话时,珞夕林正从机场外招手拦一辆出租车。 “那好,你快点啊,我可等着你当我的伴娘呢,你要是不来,这婚礼都没法开始。”何惜晴似乎在强调着珞夕林很重要。 “好了,我快到了。” 何惜晴在电话里听到珞夕林正跟司机师傅讲着酒店的地址,于是乎真的松了一口气,笑颜道:“我等你。”便挂了电话。 先说说酒店这边吧,婚礼细节繁忙,来往宾客,人头攒动。虽说把一切都交给了婚庆公司,但何惜晴也还是忙的焦头烂额。何妈妈慈爱,直言道:“忙吧,忙点好,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天的,然后再将这一天当做一生永久的回味。” 对于婚礼,何惜晴不得不承认她是紧张的,毕竟第一次当新娘,但是想到新郎是她的高中同学,他们是一起从校服到婚纱。这样一想,便又没有那样紧张了。 挂完电话,转身间便看到了丈夫李海扬。 李海扬今日一声黑色燕尾西装,俊美异常。 他问妻子:“怎么样,给夕林打过电话了吗?她到哪儿了?” 妻子回答:“刚坐上出租车,往酒店过来。” 在李海扬哦了一声后,何惜晴问:“你那边怎么样,联系上珞宁了吗?他怎么说?” 李海扬握着手机显然也还是刚通过话的,他说:“打过电话了,他正在往这边赶。” 这是一场婚礼,也是一条红线,将昔日恋人重新在一起的红线。充当红娘的便是今日的新郎与新娘。 第一次做这种事,李海扬忐忑不安,向妻子交代心理:“你说我们这样做,珞宁跟夕林知道了会怎样想?” “怎样想?”何惜晴跟李海扬的性格截然相反,前者活泼开朗,后者温和沉稳。 此时在休息厅里,四下无人,何惜晴双手插着腰,怒瞪丈夫:“你说怎样想?如果不是因为于欣,他们两个早就应该结婚了,耽误了这些年,我看着都心疼,你能不能别那么老实,该做就做!” 被妻子训的李海扬,悻悻的摸摸鼻子,最终服从了阻止“好吧,听你的。” 两人刚出休息厅,便遇到了珞宁。 男子俊美,比过在场任何一位。何惜晴抬头撞上珞宁不由的[啊]出声。 “怎么了?”珞宁一身手工西装,得体剪裁,举手投足之间矜贵俊雅。 何惜晴未语,已落入珞宁的怀抱:“祝贺你新娘子。” 而后又拥抱了新郎:“祝贺你。” 李海扬拍拍珞宁的背,作为娱乐公司的大老板,成功人士,请他来参加婚礼可着实不易,还好他记挂着这份情。 李海扬嘻哈一笑:“哪里的话,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早结婚的。” 话落,李海扬遭到妻子嫌弃一瞪眼,然后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把歉意的目光投向珞宁,那人的脸色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却又好像在硬撑着什么。 婚礼时间快到了,何妈妈出来唤女儿,何惜晴这才退场,交代两个大男人:“我不说了,婚礼就要开始了,我要进去准备。” 何惜晴提着婚纱离开,这下只剩李海扬和珞宁,李海扬性子直,便将与妻子的整个计划都告诉了珞宁。 “其实,今天的婚礼是这样的,我请了你做我的伴郎,惜晴请了夕林做伴娘,我们是这样想的,你跟夕林已经分开了十二年,彼此相爱,如果我们幸福,你们应该比我们更幸福。” 珞宁不语,拍了拍老同学的肩,心下却有惆怅:12年了,当初他失约未能陪她一起去国外读书,她打给他电话时,哭泣的声音,仍环绕耳畔,他要怎样做,才能将爱情回归原点呢? 正想着,人群中突然有人在喊:“夕林你来了!” ------题外话------ ps:亲们,玫瑰把大纲重新修改了一下,希望大家能继续喜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不舍的眷恋,爱情期待复苏 从珞夕林踏入酒店的那一刻开始,注定她是要成为焦点的。原因一:当年她是上海市第一中学公认的校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却不骄傲也不高傲,相反她愿与同学打成一片,自带嘻哈风。 原因二:就是她与珞宁之间的那段感情。当年,她跟他是校园里公认的学霸情侣。此处的学霸指的是珞宁,至于珞夕林她是厚积薄发,在某一天,突然就从学渣校花,变成学霸校花。有人说,那是爱情的力量,不可估量。 同学们喜欢她,从性格到她的为人。 刚一进酒店,就被同学们团团围住,在大学毕业的这些年里,同学们忙于生计,各自都变得精明市侩,因此,他们乍一看到一身清新素装的珞夕林,突然间耳目一新,所有的市侩都不再市侩,仿佛回到了青春无忧的少年时代。 刚刚喊她的女同学开口夸赞她:“你这些年真是越来越清纯了,瞧你这一身小清新打扮,倒把我们这些穿着礼服的同学都比成叔叔阿姨了!” 女同学玩笑,带动周围参与的同学嘻哈一片,珞夕林熟识女同学的性子,也就没说什么。 她想:世事纷繁扰人,能开心的笑一笑也好。 因着受欢迎,有同学上来问她:“hi,夕林,你还认识我吗?” 这是位男同学,西装革履,身材颀长,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右手端着一杯红酒,左手插在口袋里,性格开朗,笑容亲切。 珞夕林在脑海里将这位同学的容貌想了一想,终于开口:“孙思邈。” “对啊,孙思邈!”男同学与周围同学对视,为珞夕林认出他而高兴。 孙思邈,一中时他们班的班长。酷爱文学,自己也是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 “班长,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珞夕林上前给了孙思邈一个拥抱。 在她的心里,这个拥抱是代表友谊的,可是他们身后的那帮同学却不愿意这样想,集体起哄吹口哨,有人甚至喊出:“班长,被女神拥抱的感觉怎么样?此生无憾了吧!” 大概同学们之间就是这样,聚在一起时,大家都是无忧无虑,宛如年少时的模样。 孙思邈抱着珞夕林眼眸温柔,笑容嵌在嘴角。 同学们说的不错。当年珞夕林美丽大方,一直都是孙思邈心中的女神,只怪他那时性格内向,不敢向她表白,只敢把她放在心里偷偷的喜欢。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她能给他一个拥抱,算是圆了他多年的梦。为他曾经青涩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怎不叫他欢喜? 松开拥抱,孙思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公开赞美她:“夕林,这些年,你越来越漂亮,也温柔了。” 终究是不擅长在女孩子面前表白,以至于孙思邈将一句话分成了两半来讲,说的结结巴巴的。 在同学们笑的时候,刚才那位女同学离珞夕林近一些,于是揽着她的肩膀调笑:“瞧,无论过了多少年,班长的心里始终都有你。” 夕林笑,轻轻拍了女同学的手,不好意思的开口:“别胡说。” 女同学偏偏装作不解其意,摊开双手:“我没有胡说啊!” 这边欢笑一片,那边却是寂静。 李海扬跟珞宁看着欢笑的一边,前者开口提醒:“夕林来了,你们之间也就别委屈了,趁这次机会把该说的话都说开了。” 李海扬说完这句话,便开口喊夕林的名字。 这边,夕林听到有人喊她,放眼望去,便看到今日的新郎官。夕林跟女同学交代一声:“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跟新郎官打个招呼。” 走过去时,夕林不仅看到了新郎官,也看到了新郎官身边的那人。 “珞宁。”她不知道今日珞宁也会在。四目相对,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某个东西冲破干涩的土壤,长出新嫩的芽儿。 原以为再见,她有能力可以平静对待,当再见时,她却发现,能将她荒乱的,却只有此间一人。 心口泥泞,乱了方寸,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跟他只能对望:这些年,他变得沉稳成熟,五官更为立体了。一身得体剪裁的手工西装,价值不菲。 听说现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家上市娱乐公司的老板,功成名就,不知道被多少女子爱慕着。 想到这里,她心下酸楚。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怎样的身份,她还是不希望,他被别的女人看上c分享。 他看到了,在场的昔日同窗都看到了。她眼里盈盈而动,是不舍c是眷恋c是一段感情的即将复苏。 “恭喜你。”她笑了,目光划过新郎李海扬的脸,上前拥抱了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 私语,你还是爱着他的对不对? 爱情是有尊严的。经过了漫长的岁月,珞夕林终于懂得了这句话。 年少时,珞夕林爱珞宁,非常爱。常常会欺负他,故意懒走路,叫他背她,伏在他的背上命令他:“珞宁,不许你喜欢其他的女生,你要记得将来做你妻子的人只能是我!” 可后来呢? 后来于欣出现了,她是人间天堂的苏州美人。于欣获得了很多人的爱,包括珞宁。 因为于欣他食言了,18岁那年,他曾答应过要与她一起出国读书。可是那天在机场迟迟不见他现身。后来,她打电话给他,却得到他近似无情的回应。 他说:“你一个人走吧,我要留下来陪于欣,夕林,忘了我,祝你幸福。” 所以,念又如何?爱又如何? 他爱的始终不是她。 她给李海扬拥抱,祝福他,一定要幸福,因为从恋爱到结婚,从校服到婚纱,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你最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爱很珍贵,她是错过的人,惟愿没有错过的他们,能够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对于突然的拥抱,李海扬诧异之外,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眼身旁的男子。 珞宁就在他们身旁,他看到珞夕林拥抱李海扬,也看到李海扬朝自己投来的希望获得准许一般的眼神。 珞宁不说话,但深邃的目光如同黑夜的星空,他故意忽略掉李海扬,只看着珞夕林,相较于十二年前,她瘦了,眼神也过于安静,再也不是那个喜欢说话,性格开朗的珞夕林。 仿佛有万千只蚂蚁,伸出细小的触角,弯弯曲曲排成一列,大为放肆的自他的心头爬过,那种无形的折磨,除他之外,无人可知。 他微微的皱了眉,却因着这几年,在商场上行走,喜怒不行于色。所以,若是不被人细心观察,是看不出他有情绪的。 李海扬没有发觉他的异常,以为没有事,于是抱着珞夕林生涩的[哦]了一声,然后才说的谢谢。 对于当事人或是知情者而言,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当年只要跟珞夕林和珞宁是同窗的,他们都知道珞夕林喜欢珞宁,珞宁虽然没有公开,但也承认了这段恋情。 后来后来的事情太复杂了,留给他们的只剩下感叹和心疼。 同学们面面相觑,李海扬不知所措。 但这个时候,化妆间的门突然开了。何惜晴提着婚纱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过来,拽过珞夕林,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眼,惊讶道:“我的姑奶奶,你今天是我的伴娘啊,怎么还是这样一身打扮?” 珞夕林有些后知后觉,抬眸看向惜晴的时候,清澈安静的眸子里歉意难掩。 “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所以还没来得及。” “好了,不说这些了,化妆间里有,我给你备下了。”说着就把珞夕林往化妆间里拉。 关上化妆间的门,珞夕林无需再伪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惜晴上前抱住她。轻轻抚拍她的背,叹道:“你还是爱着他的对不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 接到捧花,就是下一任新娘! 珞夕林抱着何惜晴像一个委屈而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伏在惜晴背上哭了起来,后来情绪渐渐稳定才她推开了惜晴的怀抱,擦干了眼泪,向她致歉:“对不起,今天是你的婚礼,可是我却哭了。我实在不是一个好伴娘。” 惜晴淡淡微笑,轻轻抚摸夕林的脸,“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回忆起过往,何惜晴感叹时光如白驹过隙,太快了些,以至于在青春里留下了太多都不敢回头去看的遗憾。 “我们四个人当中,原以为你跟珞宁会是最先结婚的那一对儿,谁知道” 曾经的感情隐晦,以至于她难以启齿。 “你没有请她吧?”珞夕林问。一个珞宁已经让她乱了分寸,如果今日连于欣都来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她?”何惜晴挑眉,语气略带不削,直言道:“我的婚礼不请小三,她还没资格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好了,时间紧,我赶快把礼服换上。”珞夕林拿着惜晴给她准备的礼服走到试衣间里去换。 等珞夕林从试衣间出来后,何惜晴的眼睛都看直了。 她原本就是衣架子,加上一袭抹胸式白色蕾丝小礼裙,搭配高跟鞋,笔直的腿,高挑的身材。那张容颜,未施粉黛,已然宛若天仙下凡。 珞夕林不常穿裙子,今日怕是第一次吧。她表现的拘束,摸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看着何惜晴问:“这会不会太露了点啊?” 一句话逗得何惜晴不顾形象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她面前开口:“小姐啊,这哪儿不合适了?简直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吗,你有这么好的身材不露可惜了。” “快过来!”何惜晴拉着她到化妆镜前坐下,解下她绑在头发上的皮筋,结果她就欣赏到一幅美景:如绸缎般乌黑浓密的头发在她将皮筋解下的那一瞬飘然散开。 有道是美人一头乌发,叫人好不羡慕。 再看自己,何惜晴略显惆怅,这些年追风潮流,吹拉剪烫没少折腾头发。如今这样一对比,何惜晴只望时间能够倒流,她绝对不做这么傻的事情来。 咽下自己羡慕的口水,何惜晴拿起粉饼给珞夕林上妆,十分钟的时间,镜中的人,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何惜晴得意自己的杰作,指尖轻轻挑起珞夕林的下巴,眼神魅惑:“来,妞儿,给爷笑一个。” 珞夕林被她逗乐了,埋怨她道:“你这样,不怕你家海扬看到了逃婚不敢娶你?” “他敢!”何惜晴拍案而起,冲着夕林豪言壮语道:“那小子,已经被姑奶奶治得服服帖帖,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昔,如果他敢逃婚,我就打断他的腿儿!”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厉害。”珞夕林笑,这时婚礼进行曲已经响起,珞夕林提醒某位女侠做好准备。 珞夕林腾出位置来让惜晴补妆,到最后出场的那一刻,惜晴突然没有了底气,抓住夕林一直问:“看看我的妆行吗,我的婚纱怎么样?” 珞夕林握住惜晴的手,像她刚才安慰她那样说:“保持镇定,你真的很美,新娘子!” 何惜晴再次确认:“真的?” 珞夕林保证:“真的。” 珞夕林陪着何惜晴从环形的花拱门中缓缓走来,惜晴那时有她父亲挽手扶着,她只负责替她提着婚纱裙摆,以防她摔倒。 台下,惜晴的母亲眼里看着女儿,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那是为母的心思,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突然有一天嫁人了,怎样舍得? 典礼台上,惜晴的父亲慎重的将女儿的手交给李海扬,并嘱咐道:“惜晴是我宝贝了28年的女儿,虽然性子有些倔,但那都是我惯得,婚后,你若是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饶不了你!” “知道了爸爸,”李海扬握紧妻子的手,他比他岳父还要慎重的开口:“婚后,我会让晴晴一直保持她原来的个性,一辈子不许变,我让她c爱她,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何父被女婿的话温热了眼,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夕林掏出纸巾递给何父,温声唤他:“伯父” 何父抬眸看到了女子,一张素净的脸,眉黛浅浅,嘴角含笑,温柔善良。 何父看到她今日这身打扮,便知她是女儿特意请来的伴娘,慈爱接过她递给的纸巾,开口道:“孩子,谢谢你。” “不客气。” 当司仪念着约定成俗的圣经句,夕林站在惜晴身后,想起了古语中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挺美的,比圣经更能表达情意。 交换戒指,接吻,她知道,他们这段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婚后日子如何,只等待,他们亲自去发觉发现。 到丢捧花的环节,珞夕林本无心参与,退到一边,可那花像是长了眼睛,认准了她,直直往她怀里扑。 在一片惊喜声中,新娘子何惜晴走了过来,说道:“接到捧花就是下一任新娘。珞夕林,你要做好准备哟!” 众目睽睽之下,不知如何是好的那人是珞夕林,安排好一切的那人是何惜晴。 捧花素雅,饶是叫人欢喜,但却不是时候,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何惜晴朝珞宁看了一眼,有意把他们安排到一起。刚要开口说话时,却被人生生打断。 “夕林!”众人寻着声音,回头望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 拒绝,我的爱在这里,我必须回来! 那是一道很陌生的声音,来自人群之外。 婚宴场,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子,加上这男子只认珞夕林一人,怎不叫人诧异。 待走近时,何惜晴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长相:极其西化的立体五官,宛如名模般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搭配看着珞夕林时,无与伦比的温柔笑容,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时却听珞夕林对着男人开口:“托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男人名叫托马·塞克·李,母亲在英国享有爵位,父亲是为中国人,他是中英混血儿。 珞夕林此刻的心情是极不愿的,她不喜欢被人跟踪,显然这托马犯了她的忌讳。 在这种气氛之下,何惜晴借机问:“夕林,这位是?” 回答她问题的人是托马,他揽过珞夕林的肩膀,站在宴会场的中央,开口回答:“各位好,请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托马,是夕林在拉夫堡大学的校友。”托马笑容羞涩,“并且我正在追求她。” 托马表现的很绅士,用尽量标准的中文跟珞夕林的同学们做解释。 托马的解释,引来同学交头接耳,大家虽然表面上不去说什么,但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往珞宁那边飘去。 珞夕林顾不得去看珞宁脸上的表情,先推开了托马,转身朝外走去。 如此情形,托马只以为珞夕林害羞,便笑着跟大家打过招呼,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珞宁趁人群混乱,也跟了出去 “夕林。”何惜晴在后面喊,提起婚纱裙摆,眼看着她也要追出去一样。 “惜晴。”李海扬叫住了她,“夕林的事情你让她自己去解决,你这样出去会给她添乱也说不定。” 李海扬睿智,或许他在刚才的那一幕中已经看出了端倪,他将妻子揽入怀中,看着珞夕林离去的方向,对妻子说:“该帮的,我们都已经帮了。剩下的,就看他们彼此的缘分了。” 何惜晴看不懂,心急之下,埋怨:“怎么回事吗,我精心安排的这一切都被这个外国人给搅和了。” 回头,她又往人群中望去,诧异道:“珞宁呢,怎么不见他人?” 李海扬笑,幽黑的目光里是洞穿一切的坦然:“这个时候他会去哪里?当然是去给夕林摆脱纠缠。” 何惜晴恍然大悟,呵呵的笑出声,不过当她看到身旁正端着红酒杯慢条斯理细品的丈夫,嘴角笑容在刹那间收住,伸手拧住男人的耳朵。 李海扬吃痛,但此时何惜晴母老虎模样已经上线:“好啊,李海扬,没想到你也会对我藏着掖着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李海扬真想埋怨这女人笨,可是耳朵还在她手里呢,说话时就不得不小心,他道:“老婆,珞宁对夕林的心思谁不知道啊。上学那会儿,他就宝贝的紧,如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跟他争老婆,你说他能眼睁睁的看着?” “也对哦!”母老虎下线,此时的何惜晴呆萌可爱。见她手上力道松了下来,李海扬趁机扒下来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以防自己第二次遭殃。 “好事多磨!”李海扬说。 酒店外,珞夕林对追出来的托马开口道:“托马,请你不要再跟着我。回英国去,我不喜欢被人跟踪!” 托马拦住珞夕林,双手扣住她的肩,一双深邃的蓝眸凝视着她:“calista,你告诉我,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承认跟踪你是我不对,但那只是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calista,你就像个谜一样,不让别人接近你,也不接受我的爱,这让我很苦恼。” “不用苦恼了!”珞夕林反口道:“托马,我不爱你。我回到这里,是因为我的爱在这里,我必须回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 求婚,我娶你可好? 2017年年5月夏,这里是繁华都市上海,与安逸温柔的英国相差千万。 高档酒店门外,一个容貌惊艳的东方女孩,与同样容貌惊艳的西方男孩儿,他们距离很近,却又在内心里相差万里之遥。 托马逐爱至此,却不想得到的却是心爱女子冰冷的拒绝。微风起,卷起樱花花瓣飞舞,那是前不久,何惜晴出场时,花童沿路撒下来的花瓣。 樱花美,若美人。 何惜晴喜欢,便叫李海扬将昂贵的代表爱情的火红玫瑰,换成了并不妖娆,但有自己本色的樱花。 但此时,那飞舞的樱花后面,是美人一张哭泣的脸。 有泪自珞夕林眼眶滑落,她用温淡的口气对托马说:“托马,我们一生很短暂,我与他已经错过了一个十二年,我不想再错过第二个十二年。我有爱的人,请你不要再逼迫我接受你的爱。” 托马此时的表情是极其冷漠的,他说珞夕林像个谜,但在他心里,他却将珞夕林当做女神一样供养。所以当有一天,他所供养的女神被其他男人窥伺,他接受不了 “calista,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可以让你爱了十二年,无视我的感情,没有丝毫回应?”托马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握在珞夕林肩上的手不断的用力,那双蓝眸正在逼视着她,让她认清楚现实:“你是高贵的公主,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配得上你!” “够了,托马!”珞夕林推开了他并警告他:“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从此以后,你将不再是我的朋友!” “calista,拒绝我你会后悔的!”托马在她的背后喊。 后悔吗? 她想,不会。因为如果对荣华富贵有所眷恋,她不会义无反顾的回到这里。就算再见面,她和他没有一句话的交流,见到他,她也会心生欢喜。 或许,这就是爱吧。 回到酒店里,众人已经陷入一片欢腾之中,新娘子豪爽,站中央绝对领导权位置,高举酒杯,大声说:“各位同学c同仁,大家今天放开了喝,使劲的喝。酒店已经被我包了下来,我一生就结一次婚哈,大家不醉不归!” 珞夕林没有走近,只站在外围,看着姑娘尽情豪爽,她笑了,拿了一杯果汁转身准备离开。 “夕林小姐。”背后有人叫她。 珞夕林转身,看到服务生拿着花束朝她走来。 珞夕林正疑惑,服务生便笑着开口:“这是您的花儿,新娘子请您收好。” “好的,谢谢!”夕林收下话朝人群中看过去,何惜晴举着酒杯向她俏皮眨眼。 “坏丫头。”珞夕林笑笑,拿着花朝酒店阳休息区走去。 休息区又是待客区。这里很安静,有一大片落地窗。红色的窗帘束在床的两侧,珞夕林走过去,此时夕阳落下,夜幕升起。上海市,华灯初上,旖旎瑰丽。 珞夕林喜欢星星,尤其是这些年,不管在哪里,一个人的时候,她总喜欢在寂静的夜晚,仰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他们是她的秘密好友,可以听懂她的心事。 今夜亦然,她对着天空说:“我们又见面了!” 走进来时,她以为这里是没有人的,可谁知道她话音刚落,便得到回应:“一个人对着星星说话,很有趣?” 那道声音初听之下略显低沉,可细细品味却又如海之静谧,刻画在她记忆里,如古筝之弦,轻轻一挑,瞬间复苏。 她循声望去,明亮的眸,却在那一刻尽显荒乱。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她转身逃似的要离开。 但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为什么要回来?” 她的步伐僵了,后脊梁一片冰冷,险些栽倒。还好那个时候,手边有围栏,她用手抓住围栏,指节曲起,眸里,泪光闪现。 他不希望她回来吗? 十二年前,他就说过,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 身后蹬蹬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他出现在她面前。漆黑的眸光打量在她脸上,让她无法逃窜。 珞夕林难过极了,不想在他面前失去了自尊,当要避开他的目光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直视着她:“因为,你的爱在这里,珞夕林!” 珞夕林抬眸看着他,这是刚才她对托马说的话,他怎么都听到了。他在说话的时候,是那样的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让她连质疑的机会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因为都是他在说。 他沉着的目光转移到她手里的那束花束上,说:“何惜晴说接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任新娘,你呢?做好当新娘的准备了吗?” 她微楞,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珞宁已单膝跪地,幽黑的双眸闪现诱惑的光芒,他说:“珞夕林,我娶你可好?” “珞宁。”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脑一片混乱,只有他一片深情的俊脸再无其他。 耳畔有嬉笑声传来,原来何惜晴等人早已蛰伏在暗处,就等着这一刻。 休息区突然多出这些人,叫本来就荒乱的珞夕林更加手足无措,她看着昔日的同学,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问何惜晴:“这也是你安排的吗?” 何惜晴笑着走过来,却摇头:“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我没这么浪漫。我承认,我是想让你跟珞宁破镜重圆,可是我也没想到珞宁会来这么一出。” 何惜晴回过头去看珞宁,开口:“哎,你这求婚连戒指都没有,叫夕林怎么嫁你啊?” 戒指呢 戒指有 珞宁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取下一个同心圆样式的女士戒指。向珞夕林求婚:“现在戒指有了,你可愿嫁我?”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同学们的呼声一阵比一阵高。 珞夕林眼睛湿了,她看着珞宁终于笑着点了头。 她亦是俗人,终究免不了俗,曾经她伏在她背上,要他娶她,后来他点头了,如今换她来落实当初的诺言。 珞宁拉着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站起将他的新娘抱在怀里。 心怀有所触动,十二年苦苦煎熬,终于还是被他等到了,还好,她没有爱上他人。 珞宁求婚成功,最高兴的当属何惜晴,等珞宁跟夕林拥抱结束后,她打趣珞夕林:“瞧吧,我说什么,接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任新娘没说错吧!” 人群中孙思邈黯然失色,旁边有同学见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祝福他们吧,你知道夕林是爱珞宁的。” 孙思邈苦笑:“祝福,祝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 她问,为爱受戒可是其意? 珞夕林是英国国籍,要办理结婚证还需要走很多手续。 婚前,珞宁问过她:“我们结婚是必要通知媒体的,你有什么要求吗?” 夕林知道他现在已是盛世天景的董事长,娱乐圈的中心人物,他要结婚一定是娱乐圈里最大的新闻,免不了要上热搜头条甚至霸占整个娱乐版块。 但夕林不希望她跟他的婚礼是炒作的,就像娱乐圈里的那些明星们一样,为观众办一场华丽的婚礼。 珞宁带夕林去看了他们婚后的别墅,在上海市的郊区,远离闹市,或者严格的说,那是在半山腰上。初见时,这栋别墅极为简单,里面甚至还没有怎么装修布置。珞宁说:“这套别墅现在还是原生态,以后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想把它变成什么样,全听你安排。” 是原生态庭院式别墅,家具等一切都是用大自然供应的原料制成的双层别墅,每一间屋子的空间都很大,采光也很好。 院子里有一块很大面积的草坪,保持一年四季,青葱常绿。此时正值夏季,院子里置着遮阳伞,伞下有并排两张休息椅。靠近北边墙的地方,种着一株红杉。远处还有些叫不出名字来的树。 院子的前方有一方用杉树木做的长椅,因着太阳晒的不是多热,珞夕林挽着珞宁去那边坐下。 靠在珞宁肩头,夕林回答了珞宁先前的问题,她说:“珞宁,我知道以你现今的地位名望,公布婚讯之后,一定会有大批的记者来采访。可是我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婚礼,有你有我,有我们认识的朋友祝福就可以了。所以,能不能为了我省去那些繁文缛节?”珞宁转过身,与珞夕林对视,他问她:“你不喜?” 她点头:“不喜。” 有的时候,修饰不需要说的太多,只要她或他能懂就好。 珞宁伸手捧起夕林的脸,淡淡的声音缠绕着温和的山间风朝她飘过来:“我说过,以后一切按照你的喜好来。我们先去照婚纱照,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我再去公布媒体。” 当夕林想要开口反对的时候,珞宁的食指落在了她唇上,他摇头说:“我结婚总是要让人知道的,总不能让那些花痴少女继续追着我不放了吧?” 闻言,她笑了。低眸间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举手给他看:“为爱受戒,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看着她,端正一张俊颜,却伸手将她按在胸前,鼻息温热,一双幽黑的眸看向她身后的远山,心下道:“是啊,夕林,我想把我今生所拥有的最好的都给你。”婚纱照选在一家封闭的影楼进行拍摄。 他答应过夕林,除非他自己亲自公布,不然绝不能走露任何风声给媒体或是狗仔知道。 这家影楼的老板叫高晓楼,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校时主攻摄影设计。 多年前在盛世天景的年会上,高晓楼帮忙拍摄年会现场,有幸见到珞宁。 是机缘也好,是高晓楼努力优秀也好,总之是珞宁看上了高晓楼的才华,在了解他的个人境遇之后,答应出资给他开办一家影楼。 得知是董事长带着董事长夫人来拍婚纱照,高晓楼十分用心。 再说这两位主人公,本就生的漂亮,就算不施粉黛也足够抓人眼球。 前一天刚从意大利名师手中空运过来的婚纱,今日就穿在了珞夕林的身上。 一袭婚纱洁白无比,化妆师再给她稍作收拾,宛如画中人儿,仙子下凡。珞宁亦是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高级黑色西装,人们常说[人靠衣装]但到珞宁这里偏就成了[衣靠人装] 他俊美无比。 婚纱照拍出来的时候,夕林过去看,却发现每一张,珞宁的脸上都不见笑容。每一张都是她一个人在笑,对视也好,还是看着镜头也好。 高晓楼察言观色,便故意说给珞夕林:“我们董事长不笑的时候最帅,夫人,董事长这是向您卖好呢,想把他最帅的那一面留给您看。” 夕林微笑,没说什么。 开车返回半山别墅,络夕林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珞宁拍婚纱照的时候不愿意笑,是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吗?如果是,那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向她求婚呢? “别瞎想了。”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开车,而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珞夕林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想到了她那天说过的话:为爱受戒。 他看着前方路段,她看着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替她补课的那个夜晚,珞宁生来冷傲,若他不愿意,谁又能强迫的了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 乱花错,故人归(女二登场) 于欣回来了,从维也纳拍戏赶回来。 20岁那年大学毕业,5年后签约盛世天景,成为旗下唯一一位有董事长珞宁亲自签约的女艺人。 按照惯有的规律,背靠大树好乘凉,于欣借着珞宁在娱乐圈的影响力,很快晋升一线,成为圈中炙手可热的女艺人。 当初于欣为给自己造势,铺平星路,在珞宁默认的情况之下,将他亲自签约自己的事情曝光到网上,并以此迅速蹿红,戏约不断。 他和她,一个英俊潇洒又多金,一个温柔漂亮又是当红的女明星。所以,当时就有媒体猜测,于欣可能是盛世天景未来的老板娘。 媒体多次追问,于欣都笑而不答,盛世天景那边也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不公开也不推翻,所以这股浪潮愈推愈高。 机舱里,于欣一头大浪卷,白皙小巧的脸庞,是典型从古装剧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儿。此时,她正扶额,唇角带笑,记忆里好像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呼唤着她去回忆。 助理在一旁拿着平板电脑正查看着她回国后的行程,喋喋不休的说道:“回国之后你要跟《美人天下》的冯导洽谈第二部女主角的戏份。然后是出席btv举办的大学生电影节担任颁奖嘉宾,最后是这次新戏的新闻发布会回答到场记者提出来的问题。” 一口气说完之后,助理终于将平板丢开,大口呼吸。这举动却招来于欣的笑话,她虽然在闭目养神,但脑海里可以想象出助理此刻的样子。 20出头的小姑娘,性格不够稳重,平日里又爱大大咧咧,跟个假小子无异。这样的行为就是本色出演。 小丫头听到笑声后朝于欣看了一眼,见她在休息的时候还笑话她,生气的开口:“于欣姐,你怎么在睡觉的时候还笑话我啊!” 于欣睁开眼,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想叫我不笑你,你就别干那些让我可笑的事情啊!” 助理名叫小桃,是盛世天景派给她的助理,小丫头虽然阅历不多,但办事还算激灵。 留她,是因为她是珞宁亲自指给她的,因着珞宁对她的那份情,她才决定让她跟在身边。反正,出工资的是盛世天景,又不用她花半毛钱。就权当养个宠物逗自己开心。 于欣不理会小丫头,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将头瞥过一旁:“我要休息不要打扰我。” 小桃看着于欣高傲的背影,独自伤心。 他家里,家庭条件不好,很早就辍学打工了。大城市里不好混,她也是从盛世天景最底层的清洁工开始做起的,后来遇到了公司的总监梅姐,她可怜她,所以才给了她机会,让她伺候这位大明星。 于欣长得很漂亮,刚开始小桃很喜欢她,可是时间久了,小桃发现,于欣本人并非跟表面那样,温婉大方,反而她对手下人很苛刻,时时刻刻要求人想伺候公主一样伺候她。 小桃受不了她的脾气,但又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一天一天的挨着,小心伺候。 下了飞机,于欣戴上墨镜,把行李丢给随行的小桃,命令道:“把我的行李送回家,你不要跟着!” 机场外,早有公司派来的专车来接,于欣问司机要了车钥匙,将司机赶下车,独自开车离开。 何惜晴跟李海扬刚从法国度完蜜月回来,卧室里,李海扬打开行李箱,把他跟惜晴的衣服一件一件放进衣柜里,而惜晴呢,穿着一身碎花公主裙,坐在床边咬着大苹果,闲适的指挥李海扬。 一件衣服放完,李海扬折身取第二件的时候,却听到妻子的唠叨:“李海扬,别不情愿了,这就是你婚后的生活。你妈让你舒适了二十八年,也该让你还债了。” 李海扬笑着应承妻子:“是是是,我的姑奶奶,我这一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余生请多多指教。” 见他如此服从,认清形势,何惜晴喜欢的不得了,抬手摸摸李海扬的头,就跟驯服金毛似得开口:“乖,苹果汁挺甜的,赏你吃一口。” “多谢老婆!”李海扬在惜晴递过来的苹果上咬了一口,刚吃进嘴里,便听到有人敲门。 “谁啊?”李海扬问。 “我去开门。”何惜晴跳下床,咬了一口苹果命令李海扬:“乖乖的在这里收拾衣服,我待会儿要检查的。” 惜晴是个急脾气,门铃声一直在响,小姑奶奶不耐烦了,便喊了一声:“别急,来了!” 敲个鬼啊,一直敲。 开门的那一瞬,何惜晴看到了来人,直接皱眉:“是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 登门,所谓友谊不过是塑料情 高中时代何惜晴跟于欣就不对付。撇开何惜晴是珞夕林的闺蜜好友不谈。何惜晴根本就不欣赏于欣的处世为人。 高中时代,于欣外号[黛玉美人]外表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说话也不敢大声,因此是全班男生的重点保护对象。 虽是这般,但有一点何惜晴必须承认,于欣的确长得很美。 跟小桃有同样的感觉,刚开始何惜晴也愿意同她相处,再加上何惜晴本身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带上于欣,就当是多了一个姐们。她从不把她当外人看。 但渐渐地,何惜晴发现于欣很会利用自己的柔弱去换取男生的同情。当年,她和李海扬,珞夕林和珞宁,各自成双入对。可是于欣却把他们四个人搅得不得安生。 那是一张林妹妹的脸,谁能相信柔弱的人会撒谎? 刚开始,于欣把目标锁定李海扬,故意制造她跟李海扬之间的矛盾然后趁机介入。后来,她认识了珞夕林,结果于欣知道珞夕林的男友是珞宁,又将目标锁定了珞宁。 如今看来,珞宁和夕林当初被分手,于欣有逃不掉的责任。 开门看到是于欣,何惜晴皱了眉,十年不见,她已不是当初那般低眉顺眼的柔弱模样,反而是一身正装的女强人形象。 何惜晴在心中不削:真公主就是真公主,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模仿都不像! 门外,于欣看到何惜晴倒是大方:“hi,惜晴。” 何惜晴冷笑一声,正准备关门,却被于欣快一步拦住,她的脸上继续维持着笑容,“老同学,我不远万里从维也纳赶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过来看你,你怎么好意思将我拒之门外?” 听听这话,倒显得是她何惜晴不懂礼数了。 当何惜晴准备反驳的时候,于欣已经跨进门了,何惜晴气恼不已,但事已至此,她毫无他法。 进来之后,于欣打量室内布置,在环视一周之后,满意点头:“不错,挺温馨的。”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背后卷起的风,让于欣转过身来,对着气呼呼的何惜晴温和一笑:“怎么了,你好像不欢迎我?” “是,我是不欢迎你!”何惜晴炸了毛,冲着于欣大喊,“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我没有请你,于欣你要是再赖在我家不走,我告你私闯民宅信不信?” “私闯民宅?”于欣微微垂眸,将这四个字放在唇间念了念,依旧不改笑意,但开口说话时,语气却加重了。宛如长者训话晚辈:“惜晴,你现在已经为人妻了,应该改改你的脾气,海扬可以忍耐你一时,却不能忍耐你一世,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伤他紧了,他把你抛弃了也说不定。”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言语却如绵中藏针,杀人于无形。或者说,她精准的抓住了何惜晴的弱点。 果然,在她说完之后,何惜晴脸色聚变,她本就是个急躁脾气,加上被于欣这么一气,也懒得动嘴了,直接上手。就当她对着于欣扬起手的时候,忽然听到卧室里丈夫的声音:“惜晴,是谁来了?” 李海扬从卧室里走出来,何惜晴只好作罢收手。 看到于欣站在客厅里,李海扬有片刻惊讶:“于欣,怎么会是你?” 于欣见到李海扬,笑容又复扬上嘴角,无视何惜晴的存在,朝李海扬走过去,大方给他拥抱:“新婚快乐,海扬!” 何惜晴瞪大了一双美眸,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居然抱在一起,忍无可忍的她,立即跑上前去,将两人撕开。 两人分开之后,何惜晴捏住于欣的手腕,怒斥道:“于欣,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改勾搭别人男人的习惯是吧?我警告你,李海扬他是我老公,你休想碰他!” 被训,此时的于欣又变成了往日那般柔弱的模样,低眉敛眸,还未等何惜晴开口拆穿,李海扬就发话了。 他拉住妻子开口:“惜晴别这样,于欣她并没有把我怎样,只是单纯的祝福而已。” 男人的心思往往是单纯的,不如女人心思缜密,更加没有危机意识。 “你干什么!”不管她之前跟于欣发生过怎样不愉快的事情,但现在丈夫不相信她,这就让何惜晴接受不了,暴脾气上来之后,推开李海扬,指着于欣的鼻子大声道:“她是有前科的,难道你忘了,高中时候她是怎样制造你我之间的矛盾,趁机介入的吗?因为她,我们差点分手”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嘤嘤的哭泣声,转头去看于欣,她不知何时红了眸,湿了眼。 何惜晴挑眉:“你哭什么?” 于欣擦了脸上的泪,开口向何惜晴解释道:“惜晴,你真的误会我了,当年我身体差是全校同学都知道的事情,海扬他照顾我,握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我对他只有感激,更何况,那个时候你跟海扬是一对儿,我跟你又是好姐妹,我怎么会做出拆散你们的事情呢?” [黛玉美人]不是白叫的,有一种眼泪叫做擦了还会流出来,比之之前更为凶猛。 于欣的眼泪是擦不干净的,一旁的李海扬实在看不下去,从桌子上抽出纸巾递给于欣:“擦擦吧。” “谢谢。”于欣接过纸巾将眼泪擦干,然后才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对何惜晴说:“知道你们结婚,没来的及准备,这是我补上的礼物。” 何惜晴将脸别过去,不接。 最后,李海扬接了。 “我走了。”当于欣转身的时候,何惜晴突然开口:“于欣,你现在拥有的,都是你从夕林那里偷来的。老天很公平,早晚有一天,她会把属于夕林的统统都还给夕林,你一分也得不到!” 离开公寓,于欣回到车里,想起何惜晴的话,嘴角渐自挑起,艳红的口红色,更添一抹鬼魅:偷来的又怎样,起码这十二年来,陪在珞宁身边的只有她一个人。加之舆论造势,她嫁他势在必得。 公寓里,何惜晴最是见不得于欣送来的礼物,当李海扬拿着礼物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某人终于爆发了:“愣着干嘛,丢掉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0凡事变迁,爱恨苍白色 人们说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在这个人面前露出本性。珞夕林用十年的时间去成长,却不抵见到珞宁的那一刻于慌乱中显现真性情。 托马说她像个谜,让人无法靠近。但,他错了,或许对托马她不会笑,不善言语,可换做是珞宁呢? 换做是珞宁,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唇角会上扬,眉眼会沾染喜色。那种状态,不需要他人教,是她的一种本能。 13岁误打误撞误会相识,她在他面前都宛如一副侠女状态。她欺负他,可以在他面前没有女子形象大喊:“乖宝宝别怕,以后姐姐照顾你!” 论岁数,她和他一般大,但论生辰,他却比她大一个月。她诱骗他叫她姐姐,不为别的,只为好玩。 那时的他,在她眼里是文弱书生,是随时都会被欺负的对象。他被欺负,她自然看不过去,上前给他保驾,那时候,哪有什么男女性别之分。 她自单纯,他学习好又乖巧,实在不应该被坏同学欺负。她对他的感情朦朦胧胧的未有深究 婚纱照取回来的那一天,珞夕林又发挥了她的女汉子特性。卧室墙上,要挂一张他们的婚纱相,这本应该是珞宁的工作,但踩上高凳子,挂相片的那人却是珞夕林,她让珞宁在下面看她挂的方向对不对。 她是一身家居装,白色宽大的长袖衬衫,米灰色的休闲裤,脚下一双帆布鞋,梳丸子头,清新亮丽,宛如初恋少女。 挂上之后,她扭头去问珞宁:“方向对吗?” 珞宁刚下班回来,脱掉西装外套,将黑色的衬衫袖口半挽,推到肘部,站在她身后,双手叉腰墨色的眸目测相片与整面墙的比例,然后告诉夕林:“左边一点。” “好的,左边。” 弄好之后,她又问:“现在呢,怎么样?” 珞宁看过之后还觉得有些欠缺,便又告诉夕林:“再稍微往右上角一点。” “右上角” 两人正在卧室里调整相片方向的时候,门铃响了。珞宁走过来说:“先别弄了,有人来。”他伸手扶她下来。 夕林动作利索,但行为马虎,在跳下长凳的那一瞬,右脚突然踩空,毫无防备的跌到珞宁的怀里。 这是他跟她求婚之后,他们之间第一次这般亲密接触。夕林拽着珞宁的衬衫,听得出他的心跳似乎比较平常快了些,但抬眸看他时,撞见的是他一张沉冷的脸。 到底怎么了?夕林在心中问自己。 珞宁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之前他可以大方的向自己求婚,却在之后与她的相处中,变得陌生冷酷,吝啬给她一个表情? 这种感觉,好陌生! 珞夕林自己站稳之后,被珞宁牵着手,双手接触时,她的指尖冰凉。 珞宁转过头来看她,眉头微蹙:“吓着了?” 她摇头,眼神游移四处,不愿面对珞宁。 却听珞宁沉着声音说:“相册还是我来挂吧,你一个女孩子家不适合做这些。” 珞宁带着珞夕林去开门。当门开开的那一刹那,之前所有压抑的气氛不在,因为来人正是新婚夫妇:何惜晴和丈夫李海扬。 何惜晴进门之后,当她看到别墅里几乎没有布置的布置,吃惊的大喊:“天哪,珞宁,你这家里也太简单了吧,根本就没有装修过啊,”她朝珞宁抱怨:“大财阀你也太小气了,这老婆还没过门你就准备委屈她呀?” 何惜晴说话的时候,珞夕林留意珞宁的表情,只见他目光专注的看着惜晴,嘴角微微上扬,一直挂着似笑非笑的微笑。 这时,珞宁揽过珞夕林,对何惜晴解释:“我已经跟夕林说过了,这是一栋原生态的别墅,全部都是原木建造,之后别墅里面想要什么样的风格,全都由夕林说了算。” “这还差不多。”何惜晴高兴了,一双圆亮灵动的眸,看着夕林,在玄关处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儿,伸出手遮住半张脸,公开对夕林说悄悄话:“别给你男人省钱,他钱多着呢!” 夕林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了,站在她身后的丈夫李海扬也在摇头扶额。 家妻难管啊! 玩笑开够了,何惜晴拉着夕林的手:“听说你们的婚纱照回来了,走,带我去看看,让我比比,到底是我跟海扬的好看,还是你跟珞宁的好看。” 夕林被惜晴蛮横的拽走了,剩下珞宁跟李海扬的时候,珞宁开口道:“我们也去那边坐坐。” 珞宁的家虽说是原生态别墅,但里面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比如能够凸显主人品味的高级珍藏红酒。 珞宁从酒柜取出两个酒杯,给他跟海扬各自倒了一杯,然后便端着自己的那一杯朝落地窗前走去。 李海扬跟在他身后,在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与他并肩而立。手中持着红酒杯,轻轻摇曳,他不急着喝,反倒先赞叹起这眼前的景色:“青山绿水,绝尘喧嚣,有钱就是好,想住哪里都可以。” 珞宁手里的酒已经醒好,他把酒杯送到嘴边,举起,抿了一口。 李海扬敛了眸,十年的时间让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与其说珞宁成熟c成功。倒不如说,他用这十年的时间涅槃重生。他所经历的,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敢去经历的。 就他而言,这些年,他也攒了不少心事,学会了察言观色。 李海扬低声开口:“于欣回来了。” 果然,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珞宁转过身看向他。 当年的事情,他们一起经历过,李海扬继续说:“她今天一下飞机就到我们家来,只是送一个新婚礼物,惜晴就受不了了,何况你跟夕林还要结婚,一旦公布婚讯,必定世人皆知。我只怕到时,她会破坏你跟夕林的婚礼。” “那你的意思是一生才一次的婚礼,你要我撇开她偷偷进行?”珞宁的声音略显清冽无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叫你当心于欣,”李海扬解释,“那个女人的野心很大,她不仅曾经挑拨过我跟惜晴,也让你跟夕林分手,造成这十年来,你们两个分别在地球的两端只能思念不能相见。也对你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别说了!”珞宁打断李海扬的话,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次不再是轻抿而是灌了一大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1 浅浅叮咛,你一定要幸福! 虽然这里是珞宁和珞夕林的家,但何惜晴却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她要求夕林带她去卧室看她和珞宁的结婚照,可是一路上何惜晴一直拉着珞夕林,步伐欢快,似乎她比她还要激动。 卧室门口停下,何惜晴看到眼前的一切,不得不佩服珞宁心思妥帖,虽然外面看起来简单素雅,但这里却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珞宁和珞夕林还有几天才会结婚,因此卧室里不见红帐罗幔,但看那结构布置这样解释吧,卧室很大,却不显得空旷,除了床c衣柜c梳妆台c角椅等必须要的东西之外,剩下的空间全部为珞夕林而打造。 用何惜晴的话来说,走进他们的卧室,就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与世俗无关的地方,让人的心寻到归属,生出暖意。 举个例子,何惜晴是学室内设计的,当她走到落地窗前,回过头来再看床的位置,然后用手在两者之间测量比对,最后以专业的角度告诉珞夕林:“这样的位置绝佳,晚上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星星,你不是最喜欢看到湛蓝夜空下的星星了吗?你的话,他听进去了。亏我刚才还嫌他小气,现在我怕是要跟他道歉了。” 何惜晴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的羡慕与温暖。她回头看向珞夕林,眉眼弯弯,招手叫珞夕林过来。 等到珞夕林走过来之后,何惜晴绕到珞夕林背后,双手攀上夕林的肩,下巴抵在她消瘦的肩头。 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何惜晴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心思,言语温柔:“丫头,我们女人呢,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就是遇到一个能够体贴自己的好男人。你跟珞宁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就要结婚了,记住我的话,后半辈子一定要握紧彼此的手,再不要分开了。” 因为相识,所以想起珞宁很夕林的过去,何惜晴心里总是酸酸的。想当初,他们四个人捡放学后c夕阳落山的那段时光,坐在校园的草坪上乱聊八卦,从人生理想到若干年后个人生活。 那时候,他们约定,某年某月某一天,四个人要一起举办婚礼,策马看红尘。 十二年了,她跟李海扬一直在一起,而夕林跟珞宁却分散地球两端。总让人伤心,十二年里李海扬多次向她提出结婚,都被她拒绝了。 不是不爱李海扬,只是她还在等一个契机。她相信,总有一天珞宁和夕林还会在一起的,她在等那一天和他们一起结婚。 后来,海扬的父亲生病了,病床前为了满足老父的心愿,他们只能将婚礼提前。刊印喜帖的时候,她给远在英国的夕林打电话,请她回来,当她的伴娘。同样的话,她也叫海扬说给珞宁。 结婚的前一天,她告诉海扬,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珞宁和珞夕林重逢和好,不能让相爱的人就这么散了,老天不能这样不公平! 婚礼当天,她护着夕林躲进化妆间,当她刚把门关上的时候,夕林就哭了。那时候,她只安慰着夕林,却不在意其实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她就知道夕林还是爱着珞宁的,她那么爱他,怎么会轻易的忘记他? 终于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她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全靠他们彼此相爱的心,跨过了时间的隔阂。 她一定要幸福才行! 落地玻璃窗上方挂着一排白羽毛风铃,何惜晴缓缓晕开嘴角,她在笑,但无声的感动却蔓延在她心里。 似是回到了年少时,两个小女生并排坐在床侧,夕林的腿上放着她跟珞宁的结婚相册,一张张的翻给何惜晴看。 相片中男人俊美,女子温柔,是那样让人羡慕的般配。 “每一张都很漂亮,唯一的遗憾是你男人没有笑。”当何惜晴说出这话时,她就后悔了,抬眸去看珞夕林,她真想回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珞夕林本来就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又被何惜晴当面给指了出来,作为即将要嫁给珞宁的准新娘,她的心情绝好不到哪里去。 一句话戳中了珞夕林的心事,她当即神色暗淡。 何惜晴见状,赶忙握住珞夕林的手安慰她:“哎呀夕林,你瞧我这记性!”她用另一只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不提的话我都给忘了,珞宁自从上学的时候就不爱笑,一直到现在了都是这副模样。哦,对了,有一个比较流行的词叫什么来着高冷,你男人就属于这一类。”末了何惜晴还故意强调:“谁叫珞宁长得帅呢,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帅就是本钱。哪像我们家那位,他就是想高冷,就他那副模样,不滑稽那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何惜晴自黑能力很强,这次又带着自家老公,自黑能力更是翻倍。 但她这样一说,却也出了效果。 珞夕林果真笑了,埋怨她道:“你说你自己就行了,干嘛还要拉上海扬啊?” 听这话,某女倒不愿意了,有理有据的说道:“这夫妻夫妻一阴一阳,本就是一体的,我说我自己的时候,不捎上他,我就不完整了,你说我能不捎上他吗?由此可见,李海扬通知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这句话狠狠地撒了一把狗粮。 珞夕林坐在床畔笑而不语,低头看着怀里的相册,想起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珞夕林心中委屈,她也好想像何惜晴埋怨李海扬一般埋怨珞宁,可是他们之间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珞夕林照顾自己的情绪,却忘了房间里的惜晴,当她沉浸在自我的思想里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惜晴一直都在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心疼。 何惜晴心下不忍:要不要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夕林,可如果这样做,到最后会不会影响她跟珞宁的婚礼? 内心有一道声音却将她拦住:“不,不能,夕林和珞宁好不容易重逢,不能让磨难再破坏了他们的幸福!何惜晴,你冷静一点,可不能做这个刽子手!” 珞夕林抬起眼眸的时候,正好看到何惜晴在发呆,她把相册收拾放到一边,然后站起走到何惜晴面前开口问:“惜晴,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题外话------ ps:大家看过后要帮忙收藏啊,拜托拜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2 户外烧烤,牵动她和他的烟火人间 何惜晴看着夕林,眼里晕着水光。真相就含在唇间,但却因多年积攒的感情,不得不细致掂量。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珞宁便交代过他们:此事一定要瞒着夕林,守口如瓶! 逝去的是过去c是旧时光,亦是珞宁心头不可触碰的伤壑,晦暗的东西一旦见光,为之陪葬的,或许还是珞夕林一生的幸福。何惜晴无法不害怕,因为,她承担不起这样做的后果。 ——对不起,夕林! 何惜红着眼眸,暗自示歉。 当她内心正复杂,无法向夕林解释的时候,突听见有人喊她:“老婆,你又在讲什么鬼故事呢,瞧把夕林担心成那样?” 两人转过头去看,原来是珞宁和李海扬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俩。 李海扬跟珞宁一前一后走进卧室,两个都是非常出色的男人,一个穿酒红色小西装,黑色休闲裤,精致俊雅,一个穿黑色衬衫,领口扣子解开,衣袖半挽至肘部,黑色西裤,带着几分家常慵懒,这样一走,倒像是t台走秀的模特儿,极其抓人眼球。 李海扬已是习惯,走到妻子身边时,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夫妻相识一眼,何惜晴像是有了依靠一般,松了一口气。当然这些情绪的变化是在夕林不注意的时候,瞒着她做的。 结果,她就听到李海扬笑着对夕林说:“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上学的时候就爱说一些不着调的话,这些天又迷上了言情小说,动不动就带入情节。看到你跟珞宁,定是又想当然的把你们当成某部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既羡慕又嫉妒,最后结局反转,她还被自己给感动了。” 听了李海扬的解释,夕林笑了,一双明亮单纯的眸看着何惜晴,似是向她求证:“真的是这样吗?” “哦,是c是是”何惜晴机械动作的,配合着李海扬应承,但是她似乎还听到李海扬刚才拿[鬼故事]来比喻她的文采。 所以好你个李海扬! 何惜晴磨牙嚯嚯,如果不是因为有秘密要瞒着夕林,他敢这么说她,她定叫他小命不保!今天情况不对,先记下,等以后逮着机会再收拾他! “不过海扬,你误会了。”夕林看着李海扬,为何惜晴解释:“惜晴她并没有给我讲什么鬼故事,只是我们两个刚才在看照片的时候,她说珞宁脸上没有笑容而已。” 若说何惜晴跟李海扬有仇,那么夕林跟珞宁应是有怨了。刚刚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看着珞宁,注意他是什么反应,结果他竟撇开自己的目光,把脸转过一旁,单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 这些年,李海扬混迹商场也算是成熟人士了,但他在紧张的时候,会习惯的把双手插进裤袋里,他突然笑出声,对夕林说:“他笑?难。当年一中谁不知道珞宁整日一副冷漠的表情示人?我们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见他笑过。” 李海扬抽出一只手,主动搭在珞宁肩上,尽量保持动作自然就像是很随意的那种,唇角笑容幅度加大,狭长的眸子中带着些戏谑:“或许,他不愿意对我们笑,只愿对你一个人笑。” “好了,别贫了!”珞宁回头嫌弃的扒掉李海扬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却很真诚的看着夕林:“海扬跟惜晴晚上才会回去,我们四个也好多年没聚了,所以我决定在草坪上开烧烤part,你看呢?” 某个好脾气的男人在征求自家老婆的意见。 一旁,何惜晴跟李海扬对视一眼,相互艳羡。 夕林回过头来看了惜晴一眼,只见那丫头吞咽着口水看着她,只好答应。 前院草坪架起烧烤炉,珞宁换了一身家居服,单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烧烤炉前,烧烤着已经准备好的肉串,那时西沉的太阳还在远处的半山腰上,似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温柔的守护着草坪上的他们。 夕林背对着珞宁,在一旁准备食材。当她听到啧啧的火星声,回过头去看洛宁,却看到男人眯着眼,不由的皱了眉,抽出湿巾,去给他擦眼睛。 有爱做基础,关心自是止不住的。就算前一秒还是不理解c埋怨。可当她看到他不好的时候,内心里总会冲破这些障碍,先去低头。 她叫他闭上眼睛,湿润的纸巾带着薄荷的清凉,被她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里,尾端部分宛如翻飞的蝶,带着她未说出口的歉意,轻轻拂过他的眼睑c睫毛。 离他们不远处,另一架烧烤炉前,何惜晴吃着刚考好的肉串,那双好奇而担忧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夕林和珞宁的身上。 当她迟迟守望的时候,耳边却传来李海扬略带嫉妒的声音:“别看了,人家亲密,你眼睛不会疼?” 何惜晴立马收回眼神,立马瞪了男人一眼。 李海扬也很羡慕他们:夕林在给珞宁当贤内助,两人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平凡的动作却可生出淡淡的温情来。再看他们这一组,刚才烤好的肉串全部都被何惜晴给吃了,现在盘子里只剩下她吃过的竹签,赤裸裸的展现在人前。 其实李海扬想说的是:你的心不会痛吗?同样是妻子,夕林温柔体贴,而惜晴却外向彪悍,正开启包租婆模式,压榨可怜的他。 “现在感觉怎么样?”夕林问珞宁。 等珞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夕林放大而担忧的眼神出现在他面前。珞宁温声安慰:“我没事。”担心夕林会饿,于是又说:“已经烤了些肉串,你要不要先吃点?” 夕林摇头:“还是等一会儿大家一起吃吧。” “难道在我自己家里还要饿着我老婆?”珞宁拿了一串肉串,随意的指向另一对儿,“你瞧,惜晴早就吃上了。” 夕林回过头去看惜晴,不由的笑了,他们那边一个烤,一个吃,李海扬嘴上嫌惜晴吃的多,但还是将烤好的肉串连续不断的递给她。那般口是心非,却叫人感动。 一串烤肉串递到了夕林的嘴边,珞宁开口:“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夕林抬眸,不因肉串而欢喜,却因眼前人的眉眼,点燃了自己眼眸中的人间烟火。暖意,在无声中流转蔓延,为的是牵绊。 她在他期待下咬了一口肉串,给出评价:“味道还不错!” ------题外话------ ps:亲们看完之后,希望收藏,谢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3 触动心事,尘埃包裹旧时光 夕林不吃辣椒。 长方形餐桌,四个人面对面而坐,何惜晴把一串撒了辣椒的烤洋葱圈递给夕林,却被她蹙眉推拒:“惜晴,我不吃辣椒的。” “为什么?”何惜晴诧异:“我记得上高中那会儿你是无辣不欢的,你忘了,校门口烤羊肉串和烤鱿鱼的摊位上,你总是叫人家老板给你放很多很多的辣椒,说是这样吃才过瘾。” 夕林淡淡一笑,沉静的眼眸中却泛起了一丝寂落。 当年初到英国时,她因一时无法从与珞宁分手的心事中走出来,便学会了喝酒。 各式各样的酒灌进她的肚子里,一方面给她消愁,一方面也腐蚀着她的胃。长此以往,她的肠胃功能退化,险些到了要把胃切除的地步。 还好后来父亲花重金给她请了一位老中医,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用中药调养。老中医提醒她,如果她还想要胃恢复以往功能,自此之后,所有辛辣生冷的东西都不能碰,否则一旦病症复发,切胃是迟早的事情! 未等夕林做出回答,一串素锦蘑菇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珞宁开口:“吃这个吧,这个没有放辣椒。” “谢谢。”夕林微笑接过。 李海扬拉着妻子坐下,夫妻俩对视一眼,李海扬到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何惜晴却觉得,夕林有什么秘密瞒着大家。 后来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夕林和珞宁的婚礼上,何惜晴问:“夕林,婚礼的具体日期订了吗,你们准备办一个什么样形式的婚礼?” 夕林回答:“婚礼日期就在这个月月底。” “那就真没几天了。”何惜晴说,她跟李海扬是5月13号结的婚,今天是5月25号,“一个星期。” 何惜晴心情不错:“就像我们十二年前约定的那样,你跟珞宁的婚礼比我跟海扬虽然差了那么几天,但总归是实现了当初的诺言,我们四个人都在一起了。” “那婚礼的形式呢?”何惜晴问。 “越简单越好。”说这话时,夕林的眼神里荡漾着温柔,素色的婚戒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扣着,对她而言,不需要多么盛大的婚礼,只要她跟珞宁两个人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无上幸福。 “那怎么行?”何惜晴开口:“你老公可是个大人物,他的婚礼想低调怕也低调不了。” 这时候,男主人终于说话了:“夕林的意思是要办一场简单的婚礼,只请一些熟悉的朋友。而且我也正打算这么做,”珞宁身旁就是夕林,他抬手抚摸夕林的发,目光宠溺:“这些年在娱乐圈里秀看多了,不想委屈了她。” 他说的何惜晴都羡慕了,直接认输:“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清楚了,婚礼当天我要做夕林的伴娘,叫你秘书把最贵最好看的伴娘礼服在婚礼的前一天送到我们家来!” “好,一定!”珞宁说。 他们在有关于请双方家长的问题上,冷了场。 何惜晴先问的夕林:“你结婚那天叔叔阿姨会来吗?是不是要提前去接他们?” 何惜晴是吃货,四人又是相熟要好,所以她就一边问一边吃。但话落,却看到夕林手上的素锦蘑菇一直都没有动,连跟她对视,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淡淡的伤痛,一下子,何惜晴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夕林,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夕林难过,她也不敢吃东西了。 结果他们就听到夕林说:“我妈妈在一年前乳腺癌去世了,爸爸为此伤心欲绝,几度想要自杀,后来经过心理医生疏导,爸爸在妈妈坟墓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守着妈妈所以,我的婚礼,他不会来了。” 在她的身旁,珞宁想起那位美丽的夫人,幽黑的眼眸却是温柔的,印象中,夕林的母亲美丽而又高贵,并不介意他的身份,待他如亲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去世。 许是经历过太多,他没有办法将自己表现的像何惜晴那样的爱上愧疚,或是李海扬的惊诧。 他用手轻轻敲动玻璃杯,将脸撇到一边,眸光与天边夕阳融为一色。看上去,他的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唇角一定是向上扬起,因为她知道[母亲]一定就在远处的夕阳里看着他,朝他微笑,并亲切的唤他[孩子] 珞夕林转头去问珞宁:“你的父母呢,通知他们了吗?” 夕林的声音是温的,有女儿家独有的体贴,可是飘进珞宁的耳朵里,却成了冰冷的,让他身体僵硬的命令。 他转过来,端正坐姿,俊美严肃的脸笼在夕阳的余晖里,添了一抹凝重,只见他握紧手中的玻璃杯,指节曲起,端起来喝了一口,才淡淡开口:“他们都去世了。”珞宁说,“十二年前,因为一场车祸。” 这本是悲伤的事情,何况今日旧事重提,应该是在珞宁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上重新再撕开一道口子,新伤旧疾,让他再疼一次。 可偏偏珞宁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极为平常的叙述,情绪不起波澜。 天色渐晚,珞宁送走了何惜晴和李海扬后,揽着夕林进屋。直到两人进卧室,珞宁都对父母的事情只字不提。 但他不提,并不代表夕林不会问。 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双双遭遇车祸,身为人子,他不会没有触动。 落地窗前,她被他从身后圈入怀中,温热的鼻息缠在她颈间,传来他低沉温厚的声音:“你不是最喜欢看星星吗,现在我拥着你,我们一起看,老婆。” 话落间,珞宁的手中突然变出两张红色的结婚证,夕林惊喜,拿着它们翻看,问:“什么时候办好的?” “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珞宁说,“本来早早的就该拿给你看,不是中间惜晴跟海扬突然来了嘛,打扰了我的计划。” 夕林的目光落在结婚照片上,笑容温柔。 珞宁似乎能懂她的心事,语调轻快:“那个十七岁就吵嚷着让我娶她的女孩子”忽而他把嘴唇凑近夕林的耳畔,轻声絮语:“如今可欢喜了?” 夕林低笑,握紧珞宁环在腰间的手,开口道:“欢喜。” 珞宁抬手摸着夕林的发,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淡淡的声音飘入耳:“能不能告诉我,你父亲母亲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夕林说完之后,明显感觉珞宁的身体有些僵,于是她开始担心珞宁的情绪,本想转过身去看着他,但却被她霸道的锢在怀里。 他的动作不变,依旧一手圈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发顶,像保护孩子一样保护着她。 珞宁的眸融入深蓝色的星空,惆怅且深邃。夜,就像他的魂魄,是孤寂的。 他低眸亲吻她的发顶,将她拥的更紧了些。温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说:“过去无论发生什么,你我的不要再提。从此刻开始,我们要看向未来。我爸妈他们很好,你终究是我的妻子,珞家的儿媳妇。” ------题外话------ ps:予人玫瑰,手有余香,玫瑰希望看书的宝贝们,看完之后要是觉得不错就收藏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墓园,他的孝心也蒙上了一层灰 婚礼的前一天,珞宁买了一束雏菊去墓园看望已故的父母。 去的那天,天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有微风携伴,头顶的太阳隐在了云层里。 因是夏天,所以他上山时,只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配套西裤,并且衬衫袖口是玩起来的,露出了半截小麦色的手臂。领口也解开了几颗扣子,背影清孤。 这块墓地是他几年前买的,买下之后便把父母的坟迁到这里。如果不出意外,从他这一代开始,这里将会是他的家族墓。 中国人信风水,在买这块地之前,珞宁请风水师看过。那人说:“这地方山清水秀,山中树木葱郁,山下流水潺潺,笼绕在天地之间,视为[和气],福佑后代。” 福不福佑后代,那是身后百年的事儿,他不知。 风水师说了很多专业术语,珞宁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只听得他说了两个字[和气] [和气]就挺好。 许久不来,父母的墓碑前突然多出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来,珞宁将野草拔去,至于那些花儿,珞宁未作处理,留了下来。 是合葬墓,珞宁把买来的雏菊放到墓碑前,看着父母的照片,幽黑的眸是死寂一般的冷沉色。 是他的错,如果知道那一天会是他和父母的永别,他一定愿意听母亲的话,不去机场。 蹲在地上许久,他终于开口:“爸,妈,对不起,儿子有很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们了。” 过去五年,他忙着创立盛世天景,从一个刚出校园无依无靠的穷学生,受尽冷眼,一路打拼至此,其中酸楚,他不愿多说,但,相信在天堂的父母能够体谅。 墓碑上是父母的照片,是分开的,各自独立像。 珞宁看着父亲,年少时,父亲是一介书生。就是人到中年,身上那股书生意气也是看的见的。他是位慈祥的父亲,待人宽厚,也很尊重他的意见。 珞宁看父亲的时候,目光是温柔的,如果他现在能够笑,那么他想,他的唇角一定是微微上扬的。 视线从父亲交转到母亲,眸里的温柔悄自褪去,多的是一些无奈。不过这样的目光转瞬即逝,他和母亲和平相视。 28岁,他成熟稳重,自是能够清醒明白过往的时光无法挽回,曾经的伤痛已被无情的裹进尘埃里,模糊了模样,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与父亲的温柔相比,母亲有些强势,甚至有些功利化。自他记事的那天起,母亲便严格要求他好好读书。 “好读书,才能考上好的大学,出人头地。”母亲说。 他爱母亲,所以就按照她所说的,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母亲担心了他一辈子,从学习成绩到个人生活,包括高中时代,他所萌动的感情。 对着母亲的照片,他说:“妈,我要结婚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他看着母亲略显严肃的脸,在躁动情绪即将冲破他的底线时,压住了它。 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与母亲在闲话家常:“您别不喜欢夕林,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无论过了多少年,我还是想牵她的手。跟她一起将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老诺言实现。我不想再喜欢别的女人了,事实上,除了她之外,我也没有能力去喜欢别的女人了。 所以,妈你看,这么多年我们都坚持过来了,就请您接受她。百年之后,我跟夕林会在这里陪着您跟爸,我们一家人应该和气的。” 从墓园下来,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停在山下。助理站在车旁,拿着他的西装外套等候。 他从助理手中拿过外套,穿上。上车后,便直接拿起了平板电脑,观察股市走向,在他身旁空座上,还有一大堆等着要他处理的文件。 助理坐在前面开车,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显然,有那样一位稳重的主子,当助理的也不会肤浅。 助理名叫马克,英国剑桥大学金融专业留学生,名副其实的海龟。 马克通过后车镜去看他的老板,幽黑的眸孔中表现出来的是信任与崇拜。 或许因为珞宁是娱乐圈大b一ss,说[崇拜]容易跟娱乐圈那些崇拜偶像的粉丝混为一谈,但马克确实是崇拜,只不过他的崇拜是与珞宁齐肩的。 未过而立之年,他名下却已有多达50多家的公司,他的事业范围并不只是娱乐圈,他涉及地产c旅游c餐饮c娱乐影视,还有最近大有展望的生物科技行业。 君子以性情而交,马克对珞宁就是这种感情。他是家境殷实的富二代,却不愿意掌管家族企业,一个人出来闯荡,缘分使然,他遇到了珞宁,两人在观点见解上达成一致,马克心甘情愿追随珞宁。 在汽车下山路的时候,马克开口道:“珞董,今天早上行政部已经对外公布了您的婚讯。” 话落,后座那人轻轻嗯了一声,并未抬眸。 过了一会儿,马克又忍不住道:“珞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珞宁翻动触摸屏,略显质问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可出来:“马克,什么时候你也变得举棋不定了,什么话是要紧话,什么话是无用话,还要我教你吗?” “对不起,珞董。”马克心头一惊,b一ss虽然待人和气,但发起脾气来也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他知道,b一ss已经怒了。 作为补救,马克终于鼓足勇气对珞宁说:“之前媒体一直猜测,于欣小姐是您的未婚妻,而盛世天景方面也未做出正面回应。只怕这件事情一爆出,比较受关注的是您和于欣小姐。” 言下之意就是说真正的络太太会被忽视,于欣反而会从中得利。 这次珞宁终于抬起头,将平板随意扔到一边,头向后仰,合上眼眸,眉宇间锁着疲惫。 车里稍微寂静了几秒,正当马克不准备再问时,珞宁发话了:“通知公关部写一篇官宣文发到网上,就说我与络太太自幼相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盼着她能够嫁给我。如今美梦成真,我甚是感激。也请大众祝福我们。” 说完,珞宁略微沉寂了一秒,最后:“我要为络太太造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5 澄清绯闻,妻子的位置只给一人 2017年5月31日,珞宁和珞夕林大婚,早上九点,盛世天景,珞宁穿西装打领带,站在主席台上,面对各路媒体,亲自回答与婚礼相关的提问。 珞宁,他不仅仅是权利和地位的代表,还是所有女孩都想嫁的对象。某一天,突然宣布婚讯,媒体大众猝不及防的同时,也让无数未婚少女,提前结束嫁入豪门的美梦,心碎一地。 但是在台下,记者们并不在乎这些,他们的重心点在于盛世天景官宣称:这段感情的开始,是珞宁主动追求。青梅竹马再加上霸道总裁绝对是个好的舆论点。 有记者向他发出提问:“珞董,之前有消息传出知名女星于欣将会是盛世天景的老板娘,而盛世天景也未作出正面回应,似乎是默认的状态,对此,您怎么看呢?” 开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犀利,一瞬间将珞宁c夕林(虽然这时珞宁还未公开妻子的名字)和于欣三人的感情纠缠在了一起。作为娱乐圈的中心人物,珞宁不可能没有花边新闻。 这记者提问完之后,试着想从珞宁的脸上探出些例如慌张的痕迹,可惜徒劳无功。 珞宁看着那名记者回答:“我知道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和于欣小姐之间的关系有诸多疑问,但那时我以为谣言止于智者,等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会淡忘这些并没有噱头的新闻。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我似乎要给大家道歉了。” 说罢,珞宁便朝台下鞠了一躬,而后才用诙谐的语调对着镜头,开口:“另外,我还要向我的妻子做检讨,老婆,除了你之外,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你千万别罚我跪搓衣板。” 此话一出,现场有人已忍不住笑出声,刚才还严肃的气氛现在却变得轻松无比,有女记者现在已经开始羡慕络太太,出声提问:“珞董,这么说您已经准备好了做妻奴了?” 目光转移到那名女记者身上,珞宁坦然回答:“是,还请在场的诸位多做监督,因为从今天过后,我身旁的女性除了我太太,不可能再是其他人。” 马克站在珞宁身后,镜头之外,双手负后,一抹戏谑的笑容浅浅的勾在嘴角。用悲悯的目光看着台下的一帮记者,因为置身事外,所以马克才能够看得明白,有时候并不是说人多气场就会大,重点在于交手的那一方,如果对方能在你还未察觉的时候,已经掌控了主动权,那么接下来,[你]或是[你们]只能被他带动着情绪,一步一步的按照他设定的套路走下去。 所以说,珞宁是谁,想在他嘴里套出东西,难着呢! 有声音传进马克的耳朵,他抬眸看去,主席台上,珞宁发话了,他说:“至于我跟于欣小姐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相信大家都能够明白,娱乐圈人才济济,于欣小姐有她的专业能力,我也从市场的角度考虑,所以签下她c捧她,一切都是行业规则。大家以后不必再猜忌了。” 话落,又有记者问:“珞董,您今天结婚,怎么不见新娘子呢?”显然这个话题比之上一个轻松了许多,现场也有许多人眸子里露出了艳羡的光,记者说:“有些小失望,不能拍到您跟络太太在一起的照片。” 当镜头对准珞宁,从发布会开始,他的脸上虽然没有呈现出任何的表情,但,他的情绪却可以通过眼神来表达。 如水一般的温柔在他黑色的眸底泛起涟漪,“因为之前我答应过妻子,要给她办一场毫无功利性的婚礼。” 他的声音,霸道强势,却有种魔力,让听的人自动过滤掉物质尘埃,拥抱了幸福 ------题外话------ ps:求收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6阳光洒下的温柔:还好那人是你 何惜晴盯着视频,目不转睛的看到最后,直到结束才意犹未尽的关掉手机,哈哈大笑:“该,解气!” 她现在在婚礼现场,离半山别墅不远的一片树林里,珞宁为夕林准备了一场森林婚礼,婚礼仪式区以天然林木为背景,木桩为椅,长藤为饰。一切自然而本真,就像爱情本就没有什么华丽花俏的言语装饰,有的只是一颗守候经年c盼他\她归来的心。 珞宁说举办这场婚礼还有一层用意,森林是鸟儿的家园,当鸟儿回归时,人类也会回家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抹温暖,他跟夕林南北半球相隔那么远,时间那样久。 车里,幽黑明亮的眸投入到车窗外的风景里,阳光一路相伴,沿途景物均被温待,投落到地上的影儿,都是欢快而灵动的,他心中泛起丝丝甜腻,淡淡的声音飘绕在马克的耳畔,他说:“每一寸时光都来之不易,还好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马克开着车,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老板的模样,一抹笑容温柔了严肃正经的嘴角,仿佛能理解珞宁此刻的心情,没有参与策划珞宁的婚事之前,他认为被爱是一种幸福,但此刻却觉得爱似乎更能让人幸福。 何惜晴回到化妆间的时候,化妆师给夕林的打扮基本到了尾声,本来就是个美人儿,加之这样稍稍一打扮,简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何惜晴心情大好,笑着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化妆刷,接替了化妆师的工作,蘸了些许腮红,轻轻的在夕林脸上扫了扫。 “你老公对你真好!”她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嗯?”夕林尾音稍稍上扬,抬起一双明眸疑惑的看着她,珞宁待她好本就不是秘密,可惜晴独独在婚礼上提出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果真被猜中了心事,何惜晴嘴角的笑容加大,但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她这个外人来说,于是决定把刚才看到的那段视频的内容先瞒下来,让珞宁自己去说,她编了一套谎说:“你看,因为待你好连我这伴娘服都精心准备,这可是巴黎著名设计师独家手工缝制,全世界仅此一件,就穿在我身上!” 夕林笑了,不知是谁说过一句话:遇见你之前,他是这世界上最冷漠的动物,遇见你之后,他会期待着冰川融化,焦急着春暖花开,如果他爱你,一定珍惜你所珍惜的朋友,因为他要向他们致谢,感谢没有他在你身旁的那些日子,有他们帮忙,守着你c爱着你。 这时候准新郎已经到达了婚礼现场。李海扬过来接他,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珞宁问:“宾客都来了吗?” 李海扬答:“差不多,我们那帮老同学陆陆续续都到了。” 正说着,就有人迎面走过来,喊珞宁的名字。 那人吃的很胖,西装扣上,大肚凸显,因着脂肪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见到此人李海扬和珞宁眼中都透着欢喜,齐声喊了一句:“王教导主任!” 王俊,高中时一中的教导主任,也是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李海扬c珞宁c夕林和惜晴都是他教过的学生。 王俊走过去给珞宁一个拥抱,用他惯有的教导口气说道:“你这臭小子蔫坏了,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小孩子过家家青春懵懂,没想到你们居然玩将爱情进行到底。” 抹了还加了一句:“你们四个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这话里面有何等含义,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这里不做深究,只知道李海扬一直扶额笑着,不敢去看王俊的脸,生怕对不起他。 珞宁拍拍李海扬的肩,嘱托他在这里招呼宾客,他先离开一下,跟王俊打招呼时,却被王俊调笑:“去吧,看看你的新娘,不用在这里陪我了。” 敲门进化妆间,何惜晴一看来人是珞宁时,自动带着化妆师等人退了出去,将场地留给两人。 夕林一袭白纱,端庄大方的坐在化妆镜前,珞宁走了过去,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双手攀在妻的肩上,眼中染着喜色,他问她:“紧张吗?” ------题外话------ ps:大家喜欢吗?如果喜欢的话请多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7陌上花开,最美的誓言 婚礼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夕林没有那个本事,便扭捏开口:“有点。” 年少不知爱,知爱爱已深。当年她追他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反而真的要嫁他了,却显得紧张无比,没了底气。夕林有些懊恼,她现在可算能体会到惜晴当时的心情了。 话落,珞宁直起身,绕到夕林的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抬起头,漆黑明亮的眸望着她。 化妆间是木头搭成,左右两边都开设窗户,一抹阳光从窗外射入,撒进了珞宁的眼里,那番美景反应到夕林的脸上——夕林笑了。 她微笑时,皓齿显露,右侧脸颊会旋出一个笑涡,与其说窗外的阳光因着婚礼的喜气而变得腻人,倒不如说是眼前这人柔化了她的焦灼不安,一心期待幸福相守。 珞宁用手抚摸妻如白瓷一般的脸颊,声音宠溺:“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一样东西,就不会紧张了。” 夕林收敛唇角,带着好奇心,乖乖闭上眼睛。 当珞宁站起,用左手拇指跟食指轻轻托起妻的下巴,注视那一抹嫣红的唇,准备落下吻的时候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待一阵风过后,何惜晴出现在门口,看到门内景色,却瞪大眼睛[啊]了一声。 夕林睁开眼睛看到珞宁,不觉的红了双颊,门口何惜晴才后知后觉的捂上了双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搅你们的,我是来提醒你们,婚礼就要开始了,你们快点做好准备,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珞宁跟夕林面面相觑,结果不到一秒,她又折了回来,是忘了门没关,特意回来把门带上。 化妆间里安静之后,夕林终于笑出声,珞宁头痛扶额:“看来,要跟海扬说说让他看紧自己老婆,别让她到处瞎跑。” 因为双方父母都不在场,所以婚礼程序上设计由新郎直接挽着新娘的手走红毯。此刻,珞宁牵起夕林的手,目光温柔稳妥:“走吧。” 婚礼进行曲应声响起,当夕林挽着珞宁出场的那一瞬,宾客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珞宁答应她的事情都做到了,现场宾客都是她和他高中时代或是初中时代的同窗好友。 高中同学前一段时间在惜晴的婚礼上刚聚过,因此好联系,只是这初中同学,时间相隔的太远,有些她都已经忘记,他却能把他们找回来,邀请到他们的婚礼上,这般用心,叫她不想感动都难。 安抚般温柔的声音飘入耳里:“现在不用紧张了,所有的同学都在这里陪着你,这是你的主场。”珞宁说。 一切都是她所熟悉梳子的,比如主席台上,李海扬扬起唇角,一身正装站在中央,等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他开口主持:“在大概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吴越王写给妻子一首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言罢,李海扬停顿几秒,期间带着一股艳羡跟祝福的情绪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夕林c珞宁,有幸作为今天婚礼的主持人也是你们的同窗好友,我祝福你们恩爱百年。” 接着,李海扬将目光转向夕林,却用一句最古老的情话问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珞夕林你愿意嫁给你身旁的这位男士吗?” 夕林看向珞宁,新郎今天很帅气,但夕林看到的却是多年前,那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背着书包的英俊少年,想起他们在学校草场上,伴着夕阳笑容潋滟。 回忆一幕幕染红了夕林的眼眶,她在控制不住落泪的时候,却笑着答应:“我愿意。” 珞宁心疼妻子落泪,手刚伸出去帮她擦眼泪的时候,李海扬的手突然插了进来,擒住了珞宁手腕:“别急,我还没问你呢!” 珞宁无奈,而台下宾客却因李海扬的这一举动,不约而同的发出笑声。 逗比啊! 李海扬得逞一笑,对着珞宁清了清嗓子:“请你用[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诗来回答你有多么想娶珞夕林为妻。” 珞宁终于明白了,李海扬这是故意在整他呢!懒得与他计较,墨眸温情流动,全都是妻子温柔娇俏模样。 有一种声音,让听到的人感觉到幸福,并伴随他的声音走进他的故事,温柔一剪年华。 珞宁说:“什么是缘分?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也不深究。13岁那年,你我相见,那时我并不知那就是[缘]却因与你相伴而欢喜,13岁——18岁,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你的出现点亮我的世界,18岁——28岁,我在尘世中磨炼自己,只为他日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等你归。陌上的花儿,等到来年踏春时,我希望是我们牵着彼此的手,一起去看。” 这大概是最深情的表白了吧,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马克站在场外,却不由自主的热了眼眶,伸出手来鼓掌。 “接吻!接吻!接吻!”何惜晴站在新娘子身后,一边鼓掌一边带动台下嘉宾起哄。 当两片唇终于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珞夕林阖眸落下了泪,那日有阳光划过她脸颊,照亮她蜷曲睫毛上的晶莹泪珠。 ------题外话------ ps:新文刚开始,请多多收藏!心里话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8破坏,谁的幸福被夺走? 珞宁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于欣知道。当时,家中电视直播,她受不了他这样赤裸的跟她撇清关系,就要去发布会现场找他。 却被经纪人堵在门口。 于欣的经纪人高明慧是追随珞宁创办盛世天景的[开朝功臣],也是珞宁在清华读书时计算机系比他高一届的学姐。 作为职场精英,高明慧除了精明干练之外还深谙人性心理,当初珞宁把于欣交给她管就说的很清楚:“于欣这女人嫉妒心太重c野心也不小。不讨喜!我照顾她完全因为我母亲的遗愿。” 从5年前签约她的那天起,于欣在公司里从未避讳过她和珞宁的关系,甚至当众故意做出许多亲密的举动。 盛世天景的员工们看在眼里,是不可能没有闲话传出来的,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于欣会是盛世天景未来的老板娘。 珞宁结婚当天,马克亲自给高明慧打来电话,说是b一ss的意思,叫她看管好于欣,不要让她出来闹事。 那珞宁原话是什么呢? 原话里,珞宁是这样交代马克的:“也不是非要看紧她不可,我不是怕她闹,相反还希望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闹个天翻地覆,正好跟她解约。可那天是我的婚礼,视频播出后,我的妻子也会看到,我怕恶心到她。” 那天在盛世天景董事长办公室里,珞宁一身手工黑西装,站在落地窗前,周身气质高不可攀。 当时他把左手插进裤兜里,右手上托着一杯红酒,转过身,漆黑深沉的眸看着马克:“因她而伤害了我的妻子”珞宁摇摇头,饶有心计的轻晃手中红酒杯,将那红酒一口喝下,空杯放到一旁,而后才冷声开口:“不值!” [值]在商人的眼里代表着什么? 它只能代表价值c金钱。 马克从珞宁的眼神中明白,于欣对他而言,不过是股市上那些随时涨跌的股票,与[人]毫不搭边。 公寓里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于欣,一个是高明慧,还有一个是于欣的助理小桃。 高明慧趁她出来的时候,抢在她前面,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职场女精英,气场不是一般的冷傲。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冰冰冷冷的带着震慑:“于欣,如果你还想要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进屋去!” 说罢,她轻轻一推,便把于欣重新推了进去。 于欣本来重心不稳,还好,小桃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让她没有栽倒,在高明慧面前丢了颜面。 她本来是可以再冲出去的,可是她却步了。高明慧抓住了她的痛脚,的确她不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 奋斗5年好不容易成为一线,她住豪宅,开好车,买奢侈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跟高明慧硬碰硬,她丢掉的可是荣华富贵,不,她不能那么傻。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高明慧闭上门,守在门外。 电视里仍在播放着珞宁受采访的画面,珞宁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伸出来的魔抓,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她受不了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之后,终于看到了酒柜,像是找到了救命草一般,不管不顾的跑过去,倒了杯红酒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似乎这样,情绪稍有缓解。 等她重新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竟变成另个模样,穿着一身长裙,波浪大卷的长发,右手轻摇红酒,眉目含情,红唇含笑,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喝红酒,一边看电视。 当小桃以为没事的时候,突然的,于欣眼眸一变,将手中红酒朝电视方向砸了过去。 高脚杯摔在地上渣滓四溅,红酒撒在地板上,像胸口洇出来的血。小桃吓的啊一声蹲在地上 夕林跟珞宁的洞房花烛夜被毁 高明慧听到小桃的救命声冲进去的时候,于欣正疯了一般的挟持住小桃,将一片碎玻璃渣刺进她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高明慧急了,万没想到,于欣竟会走极端。 于欣知高明慧精明,当她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大喊:“打电话叫洛宁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说罢,玻璃碴真就往小桃的皮肤里刺进去。“好好好,你别乱来!”高明慧也是没有了办法,才给珞宁打了这通电话。 那时,珞宁正抱着他的新娘往床上去。 花好月圆时,铃声打扰,直接让珞宁皱了眉。接通,原以为是高明慧,却传来于欣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声,于欣先一阵哈哈大笑:“珞宁新婚愉快啊!” “怎么是你?”珞宁冷了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9新婚夜,离场的新郎 高明慧可以阻止于欣去现场,却忽略了这女人非常有心计。 她会由念生妒,因爱生恨。 当年珞宁的母亲临死之前,将于欣托付给珞宁,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希望于欣能成为珞宁的妻子。 公寓里一片狼藉,在高明慧拨通珞宁的手机,正准备说话,手机却被于欣抢了去,她一手挟持小桃,一手接电话,还要当心高明慧随时会攻击她,可以说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 于欣还没有说话,小桃便出声大喊:“珞董,我是小桃,请您救救我!” 珞宁预感大事不妙,厉声质问于欣:“你到底在干什么,高明慧呢,她又在干什么?” 他派高明慧去看管于欣,却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她办事不利。 于欣瞥了高明慧一眼,只是瞬间,先前还是一副高冷模样的高明慧,现在只是听到珞宁的声音却怕的要死,理亏低头,一副奴才像。 于欣冷笑:“她就在我身旁,可还是按照我的要求,打通了你的电话,怎么办,是她太无能了吧?” 于欣的言语不乏嘲讽,她把她这边的情况告诉珞宁,“看到你为珞夕林召开新闻发布会,我很难过,你忘了伯母临终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她说,如果你娶珞夕林,她会死不瞑目。” 明明是很恐怖的事情,却被于欣说的非常温柔。 当时就在卧室里,夕林坐在床上,珞宁就在站在她眼前接电话。她听不到电话里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只见珞宁先发了一通脾气,然后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得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水雾淹没夕林眼眸,浸湿了她的脸,新婚之夜,她的丈夫丢下了她,不知去向。而她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走出家门之后,珞宁才想起来夕林还在家中,他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懊恼不已,但现在折回已经对夕林造成伤害,于是他只能打电话给夕林,希望他的解释,她能接受。 夕林的手机在梳妆台上放着,听到手机响,夕林才有所动,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起身提着婚纱裙摆,走过去接听。 “喂。”声音略显干哑,显然是刚才哭过。 珞宁听到后,蹙了眉,心口处泛起一丝丝疼痛。 车停到一旁,似有一块大石压在珞宁的胸口,闷得他说不出话来。他不说话,夕林也不说。静默了许久,珞宁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夕林,你在听吗?” “我在。”夕林忍下哭意。 这边亦有眼泪从珞宁的眼眶中溢出,珞宁松了口气,尽量保持正常情绪对夕林说:“对不起,丢下你一个人。其实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5年前,由我出面代表盛世天景签了于欣做旗下艺人,具体什么原因我以后会给你交代清楚,但现在她那边出了状况,我必须去解决,你等我。” 这估计是珞夕林听到的最残忍的话了吧,新婚之夜里,丈夫为了别的女人弃她于不顾。 珞夕林抓住胸口,昂贵的新娘礼服因她的力度而便褶皱,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散落下明亮的光,她站在灯下,背影却是孤寂清廖,一点都没有生气。 刚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复而又落了下来,冷静答应珞宁:“好,我等你,记得早些回来!” 挂了电话,珞夕林像是失去了温暖的木偶,一步步原路折回,在她眼前,一边是床,一边是窗,都是没有温度的,夕林选择了后者,她靠着窗户坐在地板上,把头埋在膝盖里,随后,肩膀开始颤动 ——珞宁,既然你还念着于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题外话------ ps:新书,希望亲亲们多收藏,多多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0 溺水之爱,最惨不过互相摧毁! 夜,是黑色的,宛如不可测的黑洞,旋入珞宁深沉的眸底,藏在身体某处的欲念,正不可遏制的清醒,随时都可以爆发。 手机在通完话后,被珞宁静置在副驾驶座上,深蓝色的金属外壳冥冥之中,被涂上几分压抑之色。而主驾驶位上,珞宁修长的手指握紧方向盘,往来的路灯,偶尔闪过他的车身,急于追逐,却永远也追他不上。 到达于欣公寓,看到眼前一切,珞宁的心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房内是一片混乱,于欣挟持着小桃,将玻璃片滑入那孩子的脖颈,已有鲜红的血顺着皮肤纹路,一点点流出。耳畔是她恐惧的哭泣声。 似是僵持了很久,小桃已濒临绝望边缘,哑着声音向于欣求饶:“于欣姐放了我吧” “放?”于欣冷笑,鬼魅一般的声音缠绕在小桃耳畔:“我放了你,谁又能放过我呢?你知道吗,那些幸福原本都是属于我的,现在全部被别人夺走了,我有多难过,小桃你知道吗?” 于欣眼睛红了,却不是仇恨与嫉妒,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单纯的表达属于一个女人的悲戚与可怜,那则消息确实给了于欣不小的刺激,除了以这种方法逼珞宁出现以外,她想要见到珞宁,真的很难。 眼泪从于欣的眼眶中掉下来,她没想到会把自己逼到这一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珞宁,可她居然还无可救药的爱着他,连一点自尊都没有。 当高明慧看到突然出现的珞宁,眼眸中点燃希望的时候,珞宁早已抢在她开口之前,大步走进来,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一旁,夺过于欣手中的玻璃片,将小桃护在怀里。 获救之后的小桃,把脸埋在珞宁怀里放生大哭,20岁出头的小姑娘,心思单纯,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 于小桃而言,这个时候的珞宁宛如邻家哥哥一样,护着她。 公寓客厅,珞宁抚着小桃的发,却冷眼盯着挟持她的于欣。如仇似敌,几乎厌恶到极点。 “明慧。”珞宁叫。 待高明慧上前之后,珞宁把小桃交给了她,“你先带小桃出去,这里交给我!” “是。”高明慧揽着小桃的肩,离开之前,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才将门关上。 当初,这套公寓是盛世天景出资给她买的,并按照她的要求,她要最贵最大的公寓,装修极尽奢侈,房间色调采用粉色,她住在里面宛如公主。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砸了。在珞宁眼里,她就像是一个疯子,真的配不上这个地方。 当于欣见到珞宁的时候,她突然间变得很委屈,扑到珞宁的怀里,抓住他胸前的衣衫,哽咽道:“是不是只有用这样的方法你才肯见我一面?珞宁,我认输,请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跟夕林结婚,我才是你的女人。” “你是我的女人?”珞宁觉得讽刺,单手抓住了她的肩,推开她之后,用手捏紧她的下巴,以王的姿态睥睨着她,“于欣,别做梦了,我的女人这辈子只有罗夕林一人,你根本没法跟她比!” 他的声音极冷,看她的眼神会让人联想到退避三舍。 “哈哈哈!”于欣笑了,带着泪,带着嫉恨,多种复杂的情绪开了口:“你以为你说珞夕林是你一生唯一的女人,就可以磨灭掉你跟我上床的事实吗?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其实早就背叛了她,她还会爱你吗?” “于欣!”珞宁大步走过去,掐住于欣的脖子,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四目相视,他眼里发出慑人的寒光,越是如此,于欣就越开心,她也不管不顾道:“你跟我上床在先,遗忘你母亲临终遗言在后,不忠不孝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你却能丢下新娘过来找我,这种事情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吃醋,珞夕林现在怕是早就将你怨死恨死了,我只略施小计,就离间了你们夫妻,珞宁,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将珞夕林留在你是身边,你跟她这辈子终究有缘无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1 斩断孽缘,维护娇妻(珞宁霸气) 喧嚣繁华的大都市,光怪陆离的背景色,怎样才能守住一颗心不被玷污,保持本真? 珞宁掐住于欣的脖子,将她抵在墙角,双眸冰寒。而于欣也不做挣扎,似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唇角含笑,因为珞宁掐的用力,额头处青筋凸显,脸上的泪痕,待干枯之后,很快又被新泪覆盖,渴望一般的看着珞宁,把手心覆盖到珞宁的手背上,一字一句:“珞宁,我宁可你这样对我,也不愿意你回到珞夕林身边。” 那些字是她从齿间拼命挤出来的,于欣一双美丽的眼眸,因泪洇的嫣红,尘世中,她是追逐爱的可怜人,人生里,她除了珞宁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男人可以依靠。像是藤类植物,必须攀附才能生长。 珞宁最后松了手,让于欣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在她不停咳嗽的时候,他开了口:“于欣,你听清楚,照顾你,是我母亲的遗愿,为了她,我才容忍你至今。你该记住她的恩情,至于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情分,我要娶谁你管不着。十二年前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忘记,你要是敢拿着这件事去威胁夕林,我一定会叫你后悔!” 珞宁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他一贯的震慑力,从身无分文到今日的商业帝国,他将青涩熬煮成了沉稳,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也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于欣扶着沙发,却心有不甘:可笑,自己这么多年算什么?他怎能这样绝情?她精心布局,他就这样三言两语的拎清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 于欣站稳后,默默闭上眼睛,却将垂在内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带着孤注一掷的念头,当珞宁转身离开时,终于开口:“难道你忘了,就是为了追回你,珞伯父和珞伯母才在高速路段发生车祸,油箱爆炸,他们葬身火海。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就是珞夕林,你娶了她,天天面对她,你能保证看到珞夕林的那张脸时,不会想起珞伯父和珞伯母那天惨死的场面?” 这话似一柄利剑,直直插进珞宁的胸口,瞬间让珞宁痛不欲生,但他的脚步而却没有停下来,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给于欣:“你我的缘尽了。” 门外,小桃终于稳定下来,她问高明慧:“高总监,珞董不会有事吧?” “不会。”高明慧一身条纹西装,倚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烫着金黄色卷发,回答小桃时,头微微低着,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发,正好可以掩盖她蹙起的眉心。 今晚的事,她其实受惊吓程度不比小桃少,只不过职场多年历练,比别人会掩藏表情罢了。 她料定于欣不会对珞宁动手,可不代表她不会用自杀这种方式来博取珞宁的同情。 正当她们为此事而担心的时候,公寓的门突然打开了,珞宁从里面出来的那一瞬间,高明慧傻了眼。 因为她看到的是一个脸色苍白,行动迟缓的珞宁。趁他栽倒之前,高明慧赶快上前将男人扶住:“珞董,您没事吧?” 看到这一幕,小桃也慌了,急忙扶着珞宁的另一只胳膊,眼泪直往下掉:“珞董,对不起是小桃惹的祸,小桃给您赔罪。” 珞宁如今实在不想听见嘤嘤的哭泣声,可小桃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恻隐之心起,只能耐着性子安慰小桃:“我没事,这里有明慧照顾着,你先回去吧,将今晚的事情忘掉,睡一个安稳觉。” “那我走了,”小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向高明慧,“高总监再见!” 支走了小桃,珞宁也一并撤走了高明慧的帮忙,站直了身,开口下命令:“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筹备于欣的个人工作室,将于欣从盛世天景的名单里移除。” 高明慧:“是!” 以前,留着于欣,是遵守母亲的遗愿,但现在不同,现在他已经结婚了,身为丈夫,他绝不能允许妻子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于欣必须除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2那一场繁花分落,是三个人的旧梦 80年代,珞父珞母都是英国剑桥大学的留学生,珞夕林17岁那年,父母也一样准备送她去国外读书。 父母的意思是国外的孩子很早就独立了,珞家虽然家境好,也就夕林这么一个女儿,本应娇惯着,但珞父珞母并不希望女儿将来的眼界只有一寸之光。所以,留学势在必行。 那时正值高二年级,一中每年都会有3——5个名额公费出资送成绩好的学生出国留学,夕林将出国留学的事情告诉了珞宁,她说:“正巧也赶上学校有这样的条件,你报名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英国读书。” 夕林说:“这次你选哪个学校,我就选哪个学校,想想看,我们一起从初中到大学,这样的时光多美!” 珞宁学习好,学校的领导都知道,所以在报名之前,校长冯成轩亲自找珞宁谈过话,给了他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但珞宁拒绝了。 “冯校长,我想把这个名额让给于欣。”珞宁直截了当。 “为什么?”校长不解,那天办公室里只有他和珞宁两个人,冯校长为人和蔼,他把珞宁叫到身边,语重心长的劝道他:“珞同学,你在老师和一众师长的眼里,是一个聪敏好学的好孩子,可毕竟是孩子,可能思想方面并不成熟,我可以理解像你们这样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时,但你们的人生还很长,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最佳时机。” 冯校长言尽于此,后话不说,他知道珞宁能够懂。 但珞宁却说:“冯校长您误会了,对于于欣我并没有个人的感情,只是她在学习上比我还要刻苦,而且她也很看重这次出国留学的机会,所以我才想要让给她。” 冯校长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略微沉思后问珞宁:“不后悔吗?学校每年只能开放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冯校长期待看到珞宁举棋不定,如果能够反悔最好。但珞宁却摇头:“谢谢校长的好意。” “珞同学!”冯校长在珞宁离开时喊住了他。真的是不愿意放弃一个好学生的未来,所以冯校长让步:“这样吧,高三保送生当中,我给你留一个名额,到时候你不能再拒绝了。” “谢谢校长!” 珞宁放弃出国留学,具体什么原因,不知。 当时学校里有一种流言,说是珞宁为了于欣连出国留学的机会都放弃了,可见用情至深。 大家都知道珞夕林喜欢珞宁,珞宁也很在乎珞夕林,只是这突然插进来的于欣让人看不懂。 于是珞夕林c于欣c珞宁的三角恋在一中的校园里被编纂了各种版本。有人说珞夕林纯属单恋,其实珞宁真正喜欢的人是于欣,要不然怎么会把出国留学这么好的机会都让给了于欣? 也有人说,是于欣家里条件不好,是她求珞宁将机会让给她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家在乎的是于欣c珞夕林c珞宁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将如何发展。 这话不久就传到了珞夕林的耳里,当谣言四起的时候,夕林却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对珞宁说:“没关系,我再等你一年。” 柏树下,少女扬起笑脸,柔软了少年的心。 却不知夕林的决定遭到了父亲络震庭的反对,珞父说:“孩子你还小,如果你的世界够大的话,就会知道一个珞宁并不算什么。去外面看看,不要让眼前绊住了你的未来!” 那是夕林唯一一次跟父亲犟嘴,她说:“爸爸纵使世界很大,优秀的男人很多,但女儿却认定了珞宁,您不要反对好吗?求您了!” [求]这个字太严重,自己娇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不得已说出这个字。 眼前的女儿,却用无比成熟的目光看着他,让珞父不答应都难。 禾嘉柔性情温婉,晚上夕林睡着时,她沏了一杯茶端去了丈夫的书房:“珞宁那孩子,我们也算看着他长大的,是什么个脾气,也知道一二。你不也曾想要培养他吗?如今痴情的是你女儿,你要真心疼她,就依了她吧,反正不过也就一年的时光。” 珞父反对:“如今谈情说爱也太早了点,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万一那小子欺负了咱们女儿,到头来心疼的不只有你和我吗?而且我听说,这次学校本来就有出国留学的口儿,是珞宁那小子主动让给了同班一个女同学,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要是玩儿我们的女儿,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那晚在书房,面对着急蹙眉的丈夫,珞母柔柔的笑着,伸手抚平了丈夫的眉心,温声道:“你先别急,让我先去了解一下那位女同学的情况,如果她真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资助她,不管怎样都不能伤害了我们的女儿。” 第二天珞母亲自到学校跟冯校长交涉于欣的情况。冯校长跟珞母自幼时相熟,老朋友见面,自是侃侃而谈。 珞母说明来意后,冯校长笑道:“嘉柔,你老实告诉我,夕林是不是早恋了?” 珞母并不否认,她说:“承轩,你知道的,我跟震庭就夕林一个女儿,我们百年之后,家族事业需要人继承,珞宁这个孩子,我跟震庭都看着挺好,如果将来他能够跟夕林走到一起也是美事一桩,至于于欣那孩子,我们也不破坏她,如果她确实有困难,我跟震庭都愿意帮忙,他们都是前途无量的孩子,别再这件事情上受了难。” 经过冯成轩的同意,禾嘉柔以个人的名义将于欣请到家中,并提出自己愿意出资供她出国留学。 但当于欣看到珞夕林住着如此奢华的别墅,拥有那样一个体己的母亲时,顿时心生妒忌,呛声禾嘉柔:“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女儿,你想让她和珞宁在一起,除掉我,不让我打扰他们。但是出国留学的机会是珞宁主动让给我的,我不欠珞夕林的,别这样糟蹋我!” “你误会了。”禾嘉柔解释:“孩子,不管你还是夕林,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从你们冯校长那里了解到,你学习成绩很好,既然如此,去国外,你可以接触到很多新鲜的事物,这对你的未来会很好。” “不必了,”于欣用一种极深沉的眼神看着禾嘉柔,冷笑道:“你女儿要跟我争男人,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我是不会让她的!” 禾嘉柔第一次对一个17岁的女孩子感到害怕,她不明白,正是单纯的年纪,于欣怎么会那样有心机。既然如此,她早早的去国外留学也好,否则留在女儿身边,迟早会害了女儿。 珞宁本以为,将出国留学的名额让给于欣,她就会乖乖的出国,哪知她最后也反悔了。 那年,他们18岁,夕林和珞宁约好了要去英国拉夫堡大学读书,那天中午,珞宁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父亲和母亲突然闯了进来,说什么都要阻止珞宁去机场。 母亲拽着珞宁的行李箱,厉声开口:“如果你敢踏出这个家门,你我的母子情分就断了!” 珞宁无奈:“妈,别这样,你不喜欢夕林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为了我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一年青春,她这般待我,我又怎敢负她?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已经做到了,至于于欣她主动放弃留学机会,那不管我的事儿。请您不要再阻止我跟夕林。” 那一天,珞宁大有跟母亲决裂的架势,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在路口拦了车去机场。 他母亲急了,赶紧叫丈夫开车一起把孩子追回来。后来,就在高速路上,汽车跟迎面的一辆货车相撞,瞬间,汽车油箱爆炸,珞父珞母葬身火海。 当时,珞宁乘坐出租车在前,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珞宁凄惨的喊了一声爸和妈,并紧急叫司机停车,不顾路人劝阻的冲进了火海里 夕林在机场给珞宁打电话的时候,是他正被医生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最后一刻,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求护士帮他接通电话,然后才有了那一句:“你一个人走吧,我要留下来陪于欣,夕林,忘了我,祝你幸福。” 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珞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白色的衬衫几乎贴到了后脊背上,眼睛也是红的。 他望着眼前的别墅,却躲在车里好一会儿,才肯推开车门下车。仿佛那场大火,仍旧没有褪去,炎炎的灼烧着他的心。 珞宁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快起来,等到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而却不见夕林的身影,慌神之下,却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一角白纱。 珞宁走过去,蹲到夕林面前,看到她独自埋首,孤零零的抱住自己。心头极痛,新婚之夜,红帐罗幔,他却把他的新娘子一个人丢了下来,实在该死。 “老婆,我回来了!”他把夕林从地上抱起,却看到有泪自她眼角泥泞滑落,像是情,坎坷生疑。 夕林在哭泣中睡着了,珞宁把脸贴近夕林,声音哑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陪在你身边” ------题外话------ ps:相对于前面章节,这章比较多,所以关于夕林母亲的故事,以后章节中便不再赘述。 还有就是新书求收藏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 飞机乌龙,被看就是色狼? 当夕林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她在一架飞机上,严格的说是一架私人飞机。靠近舷窗,珞宁挺直腰身坐着,而她在珞宁的怀里,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昨天晚上,珞宁抱着她睡了一晚。 而现在,他比她早一些时间醒来。他看着她目光柔润。 “你”珞宁的脸庞让夕林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心有排斥。她想问昨天夜里,他不是丢下她去找于欣了吗?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珞宁只说:“老婆,我们昨天结婚了,今天我们去度蜜月。”他的声音如常,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样。 “去哪里?” 机舱里安置并排座位,夕林看旁边空着,便想要从珞宁身上下来,坐到旁边去。奈何却被珞宁固着腰,霸道开口:“哪也不许去,就在你老公怀里坐着。” “你不怕压?”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身高各方面都与他齐平,更何况,昨天夜里,他还抱着她睡了一夜,到现在手臂也该酸了。 他倒是轻松,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有点看不起的开口:“就你这小身板,能压到我?” 夕林噗嗤一笑,许是刚醒来,看着珞宁的眼神还有些呆萌:“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度蜜月。” “你别乱动,我就告诉你。”珞宁说。 夕林这下有了主意,她把两只手臂环在珞宁颈后,笑道:“这下好了,你可以说了吧?” 不得不承认,只要他在,她一定会有孩子一般的举动。就像现在,虽然在飞机上,但两人之间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旧时,她心思单纯,无忧无虑,只对他一人撒娇。 “英国。”他说。 英国? 夕林的眼眸沉了下来,她把头贴在珞宁的胸前。心口处隐隐的痛着。这时候,却听珞宁说:“父亲没有办法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那我们就回去看他,总不能娶了人家的女儿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吧!” 这话里,有明显逗夕林开心的成分,夕林知道。她把脸别过去,趴在珞宁的肩上,湿了眼。 珞宁不说话,柔柔的拍着她的背,因着是夏天,衣料薄,珞宁温热的指腹温度隔着衣料,传到了她的皮肤上,夕林这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不再是昨天晚上的那套婚纱。 夕林不哭了,她转过脸,看着身上的衣服,将信将疑的问珞宁:“你帮我换的?” “嗯,家里没有佣人,除了我还会有谁啊?”珞宁说的云淡风轻。一双黑亮的眸落在妻子身上,上身是白色棉绸衬衫,下身是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清清爽爽的,越看越好看。 夕林却被他甜腻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如果昨天晚上衣服都是他换的,那她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反应过来后,立即护住胸前,大骂珞宁:“你这色狼!” 色狼,他色吗? 他们已是夫妻好不好 说罢,她便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出来,说什么也要离他远一点。 珞宁无奈扶额,在她刚站起的时候,伸手,一用力便把她重新又拉进了怀里。 对于珞宁是[拉],可对于夕林却是[跌] 珞宁趁机扶住夕林的腰,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唇已压了下来。 那一瞬,夕林支支吾吾:“珞宁你别欺负我!” 欺负吗? 不见得 就算不说,那也是一场甜蜜。 ------题外话------ ps:玫瑰的新书,请多多收藏啊~求收求收,哇哇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 每个人都有故事,但我的故事只有你 络震庭住在伦敦赫特福德郡。80年代,本就是富商的他,在珞夕林十八岁那年举家移民英国,在这里赶上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并凭借敏锐的金融嗅觉和聪睿的商业头脑,络震庭一跃成为伦敦数一数二的华人富商。 2006年,络震庭在英国女伯爵凯瑟琳马克尔约翰菲林手中买下了一块地,而后花重金建造自己的家园。 在西方奢华艺术盛行的英国,络震庭的络家庄园却保持着东方的神秘色彩。庄园建成的最初,引得大批酷爱东方文化的英国达官显贵前来拜访参观。 络震庭疼爱妻子禾嘉柔,便以妻的名字命名庄园:嘉柔山庄 名字最初被有人嫌弃有些太过女人化,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家的主人是个女人呢! 英国人素来保守,女人的地位向来没有男人高。 可络震庭却不以为意,对友人说道:“若他人再问起,你就说嘉柔庄园是我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的,纵使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子,也要想想,若没有女子何来男子!” 友人被呛,悻蔫蔫,无话可说。 儿时,珞夕林羡慕父亲对母亲的情意,几番吃醋嫉妒,没想到络震庭护妻时,连女儿都要怼。他不削的说:“你要嫉妒,将来让你老公也按照我的方法做。” 后来母亲也告诉她:“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会不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珞夕林记得,母亲对她说这话时,还是一个夕阳正好的下午,她跟母亲坐在草坪遮阳伞下,喝着咖啡吃着甜点,母亲嘴角上挂着笑,夕林能够感受到,那时有爱住在母亲的心里,滋润着她。她是幸福的。 可惜,好景不长 2016年,禾嘉柔被查出乳腺癌晚期,救治无效,死亡。 禾嘉柔的死对络震庭来说打击巨大,它让一个风华无限的伦敦富商,变得萎靡不振。几番想要自杀去陪爱妻。 后来经由心理医师开导,络震庭才得以缓和。 嘉柔庄园前,黑色鎏金镂空铁门受远程控制,自左右打开。庄园很大,你可以看到它的起始,却看不到它的截止。 仆人辛迪洛娃出来迎接。她是位非洲裔的中年女人,年幼时随伯父一家迁到英国,后来在英国长大。 辛迪洛娃也算是半个看着夕林长大的人,见她很亲。当她回来的时候,上前拥抱了她:“我的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辛迪洛娃说。 但当辛迪洛娃看到站在夕林身旁的这个人的时候,不由的将那股亲切劲儿收了起来。 在辛迪洛娃看来这位亚洲男子长得极其好看。面容和善,她并不讨厌。可原谅她见到陌生人的时候,会自我防备。 夕林看穿了辛迪,对她解释:“这是我的丈夫珞宁。” “丈夫?”辛迪洛娃不可思议的捂上嘴巴,“天哪,小姐,您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结婚的事儿父亲是知道的。”夕林问:“父亲呢?” “老爷在家里。”辛迪洛娃让开了路,对珞宁也客气了起来,“姑爷,请!” 进入客厅,络震庭便走了出来,因着是在家里,络震庭穿的休闲,白色薄款毛衣,休闲裤。夕林看到父亲时,湿了眼睛,扑到了父亲的怀里,“爸爸!” 络震庭对女儿甚是怜爱,摸着女儿的头,温和道:“傻丫头,只是去参加一场同学的婚礼,却把自己也嫁出去了。” 珞宁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还是少年时见过络震庭,十二年过去了,岁月在络震庭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老了。 珞宁喊了络震庭一声:“爸。” 络震庭推开女儿,打量着眼前的女婿,漆黑的眸中带着欣慰:“没想到,到最后你还是把我女儿骗到了手。” “爸,我跟珞宁结婚了。”夕林挽着珞宁的手臂。 “嗯。”络震庭点头,“正巧,我要去墓园看你妈妈,你们来了就一起去吧,顺便把你结婚的事儿告诉你妈妈。” 墓园离庄园不远,就在庄园后面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三人过去的时候,各自买了一束雏菊,那是禾嘉柔生前最喜欢的花。 墓园清雅,有专人看守,在妻子墓碑前,络震庭将那束雏菊放下,不由的湿了眼睛,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嘉柔,夕林结婚了,珞宁那小子最终没有辜负你的期望,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络震庭让开路,让夕林和珞宁过来拜祭。 珞宁将夕林手中的雏菊拿了过来,一并放在母亲墓碑前,下跪磕头。 看到母亲,夕林哭了:“妈,我结婚了。” 珞宁一手揽过妻子,对着禾嘉柔的照片开口:“妈,谢谢您的栽培,并且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夕林的。” 过了会儿,夕林怕父亲会触景伤情,便提议早些下山,却遭到络震庭拒绝:“你们先走吧,我再陪你妈一会儿,起风了,她怕冷。”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会爱到什么程度,大概只有生死契阔可以解释了吧。纵使夕林想尽女儿的孝道,可她却无法自私切断父亲对母亲的情。 夕林还想说什么,却被珞宁阻止:“让父亲在这里陪母亲,我们到山下去等。” 拜祭亲人不免伤情,从山上至山下,夕林的眼泪就没有断过,珞宁疼惜妻子,停下脚步,用双手将妻子脸上眼泪擦干,抱她入怀,安慰道:“别哭,你还有我。” 山下微风起,别离潇潇落。为情而伤的那个人还有夕林,她慢慢推开珞宁的怀抱,泪眼望着他,往后退:“你曾说过,陌上花开,盼我归来,可是,在我的新婚之夜,你却丢下我去找于欣,珞宁,我不想纠缠你,从我回国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没见你笑过,有时候,我在想,我缺席了你的人生四年,而这四年里是于欣一直陪着你的。如果你们两个之间有真感情就请放开我吧,我不想再难受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5鸳鸯蛱蝶,不羡他人! 要怎样的[让]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爱珞宁,但珞宁并不爱她,所以这段感情只有她先提出分手,如果要痛,就让她一个人痛。 风乱长发,夕林将珞宁丢下,一个人继续前方的路,希望从此再也不会有纠葛。 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十二年的感情,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起:“喂,前面那小子珞宁你等一下!” 背着书包的男孩子,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看着眼前追着他气喘吁吁的女孩儿:“怎么了?” 在那个春季里,他的声音是温柔的。 追上来的女孩问他:“你告诉我,刚才课上为什么要拉我?” “原来是这样,”男孩微笑,耐下心来解释:“你想想看,她是我们的班主任,第一天上课,虽然她误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你当众指责她,会让她下不来台的,做事呢,要留有余地,这样自己也不会为难,别人脸色也挂的住。” “哦,所以你是在帮我了?”女孩恍然大悟。 男孩羞涩点头,却不想女孩大方,一把揽住他的肩:“珞宁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13岁,她遇见了他,她抢他做好朋友,却不敢告诉他,其实他是她遇到的最漂亮也最让她喜欢的人。 到如今要放手了,她发现很难。就像是把心里最宝贝的东西打包好让给别人一样,最痛的人是她。 脚步声渐渐清晰,珞宁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回自己的怀抱,第一次大声斥她:“就这样不负责任走了?这十二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了,我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你就高兴了吗!” 珞宁胸膛起伏着,却紧紧地抱着夕林不肯松开。 夕林搂着珞宁的脖子,放声大哭:“你知不知道我告诉自己,如果你追上来,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就算于欣要跟我抢你,就算她威胁我跟你放手,我也不放了” “不放,不要放,我不准你放!”珞宁捧起夕林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傻瓜,十二年了都不长记性,我除了你还爱上过谁?” “哈哈哈”夕林破涕而笑,带着哭腔开口:“谁让你老是欺负我啊,那四年我没有陪你,都是于欣在你身边,我嫉妒嘛。” “不要嫉妒她,没有人可以比的上你。”珞宁说。 在不远处,络震庭看到了这一幕,抬眸仰望上空,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 回到嘉柔山庄,络震庭把珞宁叫到书房,从红木办公桌的携带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给珞宁:“打开看看。” “股权让渡书?”珞宁看向络震庭,大概猜出了他的用意。 到了络震庭这个岁数,所有的功名利禄他都看淡了,唯一的女儿也结了婚,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其实在很早以前,我跟你妈都有意培养你,好在你跟夕林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到最后总算走到一起了。”络震庭看了眼股权书,继续说:“这些对我已经没有用了,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东西,爸只有一个心愿,你跟夕林以后都要好好的。” 股权让渡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络震庭自愿将名下所有财产过户到姑婿珞宁的名下。 也就是说只要现在珞宁签字,络震庭在中英两国开设的近百家公司及个人名下资产将全数归于珞宁所有。 需要强调的是络震庭仅个人财产就按[千兆]算,说起来,这是在是个不小的诱惑。 珞宁没有说话,他拿着股权让渡书走回办公桌前,拿起笔,在乙方处签下珞夕林的名字。而后才走到络震庭面前说:“爸,把这些都给夕林吧,给她或给我都是一样的,我跟夕林永远都是您跟妈的孩子。” 络震庭眼睛湿了,一把抱住珞宁,哽咽道:“好,好。孩子,我把夕林托付给你了,你要对她好,知道吗?” “嗯。”珞宁点点头,“我向您发誓,我一定会像爱自己生命一样爱她。” 下楼的时候,夕林正在客厅吩咐厨娘布菜,看到父亲跟珞宁,夕林笑着说:“爸c珞宁,你们下来的正好,我们可以开饭了。” 珞家餐桌上菜色虽简,但不失其礼数。只是在饭桌上珞宁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在络震庭旁边的位置上放着一套空着的餐具。 “那是留给你们母亲的,她还在。”吃饭时,络震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夕林不语,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饭,饭桌底下,珞宁握紧妻子的手,用掌心温度,温暖她冰凉指尖,予以安慰。 饭后,夕林想要住下来陪陪父亲,却遭到络震庭下逐客令。 他说:“你们回去吧,夕林尤其是你,你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不能再依赖家里,跟珞宁走,随便你们去任何地方,不要打扰我,我还要陪你妈。” 从餐厅到客厅,无论珞夕林再怎么伪装坚强,这一刻也忍不住哭了。 “爸,你要赶我离开吗?” 络震庭再一次将女儿抱在怀里,哽咽道:“孩子,走吧,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别挂念爸爸。” 络震庭将女儿的手交到珞宁手上,对着珞宁说:“婚礼上,我没有办法出席,现在我郑重的将女儿交到你手上,记得你答应我的话,余生,请宠她。” 说完,络震庭转身上楼,不再看女儿。楼下,珞宁将妻子揽入怀中,离别的眼泪是无法劝的,珞宁望着络震庭的背影,亲吻妻子发间,体贴的声音在夕林耳边响起:“别哭,其实父亲很幸福,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夕林转过身,泪眼看着珞宁,他先伸手将妻子脸上眼泪擦干,双手放在妻的肩头,一双墨眸流光潋滟:“一个男人把自己一生的爱都给了一个女人,他的爱,高尚c纯真,除了妈之外,谁都没有办法分享他的爱。在这栋房子里,爸有妈陪着,妈会帮我们守护爸爸的。” 夕林被感动了,从没想过珞宁这样的会说话,她眨着一双泪眼,问他:“你也会是这样的人吗?” 珞宁不说话,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拉,将妻子抱入怀中:“你觉得呢?” ------题外话------ ps:新书求收藏啊,故事很美,还有包包可以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6 愤怒,你的未来我给你交代 珞宁在肯辛顿有一座三层豪宅,占地面积极大,如宫似殿。镂空鎏金雕花大门打开,便有一座很大的细白瓷喷水池,喷水池周围有12个希腊造型的小天使,手里捧着提壶往池里注水,特别娇俏可爱。 加长林肯在主屋前停下,已有佣人拾级而下,过来帮主人开车门。 夕林这边靠近主楼,帮夕林开门的是为男佣,荷花边白色内衬袖口,黑色燕尾制服,纯正的英国血统,深邃的蓝色眼睛,扶夕林下车的时候,便情不自禁的在夕林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并毫不吝啬的称赞:“美丽的夫人!” 夕林嘴角带笑,却见珞宁绕过车身走到妻子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走进去。 夕林没想过珞宁会吃醋,但在客厅,他们准备上楼的时候,珞宁却吩咐身后佣人不必跟上来。他自己带着夕林上去。 楼上,珞宁直接带夕林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置奢华,仅墙上挂着的镜子就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宫廷专用。其他的便不用说了,每一件都是精品,价值不菲。 珞宁从洗手台上抽了一张湿巾,握着夕林的手,将刚才被男佣亲过的地方擦过又擦。 “珞宁,要擦破了。”夕林看着小孩子举动般的他,柔声提醒。 珞宁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着夕林,见妻子温柔甜美的颜,珞宁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 夕林噗嗤一笑,坏心思一上来,故意调戏:“你吃醋了?” 咳咳! 珞宁的脸不由的红起来,是吃醋了,但不能说出来。 珞宁把纸巾仍到垃圾桶里,回头拉着夕林的手说:“我再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 别墅一楼是餐厅c沙发些基本陈设,还有一些佣人房间。二楼则是主人的卧房,以及专门为夕林准备的衣帽间c首饰屋c书房c茶室c画室c影音室c瑜伽室。 先来说说二楼吧,珞宁带夕林先去了衣帽间,珞宁将灯打开,极尽奢华的衣帽间,像一幅画卷,出现在夕林面前,满足了每个女孩子的公主梦想。 这里面的衣服鞋帽全都是迪奥与香奈儿的私人定制,即便是当红明星或者是贵族名媛都未必能穿的上身的衣服。且每一件衣服上面都有夕林专属标配:满天繁星稀有钻石衬件。 夕林走过去看,发现每一件衣服在选色上都采用素色,极少是鲜艳浮夸的。夕林喜欢香奈儿,只因它的创始人可可?香奈儿小姐在创立品牌之初,她的本心是为女性打造一款简单舒适的衣服。迪奥因服饰优雅,受到夕林的青睐。 夕林喜欢其中一款淡蓝色的丝纱裙,从衣柜里把它拿出来,唇角上扬,转身去问珞宁:“你怎么知道众多奢侈品牌之中,我最喜欢迪奥和香奈儿的?” 珞宁走到夕林面前,双手搭在妻子肩上,眼眸深情含笑:“留心处处皆学问。” “快去换上吧,”珞宁催促夕林,“我带你去海边散步。” “好,你等我。”夕林拿着裙子进了换衣室。 夕林本就是个美人,换上这件丝纱裙之后,更美了。气质淡淡的,却有种不染尘俗的仙味儿。让人沉沦,移不开目光。 盛夏的英伦海岸,有别样的风情,珞宁带夕林去了海边,但夕林跟随的步伐很慢,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珞宁走在前面,回头看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道,她或许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给忘了。 夕林走着走着,便撞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啊!” 她用手揉着被撞处,抬头看到珞宁在看她,短暂愣住,后来才道了声:“对不起。” 珞宁不说话,却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他要背她? 夕林看了看周围来往的人,也有情侣朝他们这边看来,并报以恋人间特有的理解性微笑。夕林不好意思的爬上珞宁的背。 夕阳的光拖长了两人的背影,珞宁赤着脚在沙滩上留下了印记。一步一青春,一步一年华。 “我们二十八岁了,珞宁。”夕林伏在珞宁的背上,悄悄的说着。 二十八岁寓意着成熟,也代表回不去的过往。珞宁的眼眸带上些寂寥色,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此间,笑容已变成他的奢侈品,他只能尽量的通过声音来安抚夕林:“怎么了,你一直不开心,二十八岁正好啊,你风华正茂。” “哈哈,”夕林拍了他的肩头,反问他:“这么说,你老了?” “坏丫头,这就是你的心思?”许是见夕林笑了,珞宁才放下心来,将头转过去,看向天边的夕阳,继续往前走。 夕林将珞宁搂紧,如同一个懵懂真诚的孩子,她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错过了很多,今天看到了爸爸,我不由的会想到我们。我心疼爸爸,妈妈走了,他却要一个人守着嘉柔庄园,把自己困到里面再也不出来。” 夕林湿了眼睛,她对这个背着她的男人有太多的不舍和眷恋,但生命当中,总会有意外发生,在这宇宙当中,他们真的很渺小。 “珞宁?”她喊他。 “嗯。”他应。 “爸爸的今天可能会是我们的明天,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不幸,我发生了什么意外,请你不要像爸爸那样,请你为我珍惜你自己。” 那一刻,珞宁的心仿佛被人划了一刀,身体僵硬,动作迟缓。忍着怒意,用她刚才说话的口气,沉声问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发生意外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你是否也能好好的c当我没有存在过一般好好的活着?” “怎么会!”夕林从珞宁身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要好好的,我宁愿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我身上,也要你好好的” 夕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珞宁托起下巴,吻狠狠的砸了下来。这个吻带着惩罚,撕咬着她的唇。 “嘶”珞夕林敲打着珞宁的肩,“珞宁快放开,好疼!”在夕林的求饶下,珞宁才推开了她,冷声质问她:“这下知道疼了,珞夕林我还以为你没有感觉!” 第一次他叫了她全名,可见她是真的惹他生气了。 嘴唇被咬破了,鲜红的血珠洇在唇上,夕林泣不成声,竟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大哭起来。 16年母亲乳腺癌离世,父亲伤情,要离她而去,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那样的环境里,她也想放弃自己,若不是何惜晴那通电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已经没有珞夕林了。 婚礼上再遇珞宁,夕林麻木疼痛的心复活了,除了父亲之外,珞宁是她在这世上最珍惜的人,正是因为珍惜,她才想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留给他。 可是好像,他误会她的意思了。 珞宁走到夕林面前,蹲下来将她抱入怀中,望着天边,眼里注入一丝心疼,拍着夕林的背说:“傻丫头,我们谁都不会离开谁,你的未来,我给你交代。” ------题外话------ ps:宝贝们,玫瑰的活动开始了! 1占楼1。2。3的小伙伴们奖励90xxb 2。占楼6。8。奖励60xxb 3。花花奖励30xxb 4。评价票268xxb 5。剧情评价188xxb 6。钻石66xxb  一点心意,快来快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7暗自,抚摸心头的一道伤! 别墅的第三层是一处现代化风格的空中花园。 还记得何惜晴结婚的时候,酒店里有一处休息厅,很大很安静。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可以透过那一扇玻璃墙看到天空中的星星。 而在别墅的第三层,夕林可以随心所欲的看星星了。 林荫小道c琉璃灯盏,夕林站在星蓝色的夜空下,明亮双眸温柔而美好,扬起嘴角,心情是那么美,那么美。 是夜晚,夕林又在室外,珞宁找来的时候,拿了一件披风给她。 夕林心情正好的时候,肩上突然加重,回头看到珞宁,于是唇角笑意渐深,静静听他说:“夜里不比白天,你的体质不如我,要注意保暖。” 珞宁说话的时候,脸上仍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很高冷的那一类,人间尘俗不足以让他我只所动。 夕林在心里叹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他依旧是她十二年前认识的那个珞宁,如今是她的丈夫。 夕林抱住珞宁,靠在他的怀里,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你知道吗?刚来英国的那一年,爸跟妈都忙着工作,我回到家,基本上都看不到他们。所以我就盼着夜晚的到来,可到了晚上,爸和妈还是有忙不完的工作,这个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每天在自己房间里做完功课,就去跟星星说心里话,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了我的好朋友。” 说着,夕林回头看向珞宁,唇角扬起,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我还跟他们说起了你,我告诉他们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在中国看到了你,请把我的思念讲给你听。如果恰巧遇到你跟于欣在一起,我请他们不扰打扰你们,静静的看着就好。” 这样的她,有着懂事和体贴,若非爱,怎能让步到如此? 珞宁懂吗? 他都懂。 但那时,他的确说过,让她一个人走,他要留下来陪于欣。当年的无奈,却变成如今难解的结。 他无法无动于衷,对夕林的愧疚,化作缠绕的藤,将他的心勒紧。 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珞宁的声音带着深海般的沉静:“当年,我母亲怜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才留在家里悉心照顾,临终前,又将她托付给我,5年前,创立盛世天景,我将她收入旗下,这一切都只为了亲孝母亲,至于我本人”珞宁抿了唇,将目光收回,垂眸看向怀里的夕林,“她不应该再介入你我的感情,将我们分开。” 或许是夜幕行程了障碍,亦或是他这些年商场历练,喜怒无形与色,在说完这些话后,珞宁便拥紧夕林:“外面起风了,我们进去吧。” “珞宁。”屋前,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星星诉说最温柔的语言,夕林扬起嘴角,手臂勾上珞宁的脖子,将吻送了上去,珞宁搂着夕林的腰,回应着。 当一个吻结束后,急促的呼吸在彼此间缠绕,夕林说:“这个吻迟到了十二年,”她抬眸看向珞宁,屋内灯光的暖色落进了夕林的眼里,照亮了点点泪光,她的手抚摸珞宁的脸,轻柔唤他:“珞宁。” 眷恋与疼惜被珞夕林化作第二个吻,情到浓时,珞宁却猛地清醒过来,推开了夕林,慌张而急促的转身:“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等一下再陪你。” “珞宁!”夕林追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只因看着那人匆匆逃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傻瓜!” 而在三楼跟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珞宁却停了下来,将掌心下扶手慢慢握紧,默默的闭上眼,灯光拖长了他孤寂的背影,身上那家黑色的衬衫,有着不适合他的宽大,哪里有什么公事,明明那么期盼着一场良辰美景,他与她合二为一,可是,他早已失去了那么做的权利。 “夕林,我们该怎么办呢” ------题外话------ ps:1占楼1。2。3的小伙伴们奖励90xxb 2。占楼6。8。奖励60xxb 3。花花奖励30xxb 4。评价票268xxb 5。剧情评价188xxb 6。钻石66xxb  一点心意,快来快来! 发放日:首推结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8 吃醋,女王上线 有人往托马住的酒店寄了一封匿名信。 听到敲门声,还是不怎么睡醒的他,揉了揉睡眼,一边系睡袍腰带,一边踩着楼梯下楼,声音慵懒:“来了!” 开门后,房外未见任何人影,只留下地板上一张白色的信封。 托马将头往外探了探,楼道里空无一人。 托马将信封捡起,关上了门。 托马有非常严格的作息习惯,早上醒来,他会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再去楼上健身房健身,保持一日机体通畅。 至于那封信则被托马不当一会儿事的丢在茶几上,走进内里厨房去泡咖啡去了。 直到中午,托马从健身房出来,下楼路过客厅,不经意间才看见茶几上的那个信封。 有些好奇,托马走过去将信封拿在手里,前后翻了翻,状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信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空白一片,连个署名都没有。 打开信封,托马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来,但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托马便皱了眉头,眼中流露出一片嫌弃色。 背景应该是在医院里,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后背以及胸前至腰处,都是一片烧伤的痕迹。 那些褶皱而模糊的皮肤,狰狞的疤痕,让托马反胃,险些没吐出来,他在中国没有认识的人,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翻过去,照片的被面却写着:“这就是珞夕林所嫁男人的真实面目,她现在还不知情,你快去救她!” 这张照片带给托马不小的震惊。 他承认他喜欢calista(珞夕林)大老远从英国追过来,却被对方拒绝,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他打算暂留中国,为自己疗情伤。等真正放下了这段感情,再回英国。那时他跟珞夕林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了。 可现在,这样赤裸裸的事实摆在他面前。托马脑海里,唯一识别的心思是:那个男人,欺骗了calista的感情。 “calista!”托马将照片揉作一团,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抓起外套就出门了。 英国 夕林到珞宁的衣帽间转了一圈,发现他的衬衫除了黑色就是灰色,都是深色系的颜色。 他才二十来岁,正值好年华,这些颜色未免太深沉了些。夕林无法喜欢,“珞宁”她喊着珞宁的名字,这时珞宁刚好走进来,与夕林撞个正着。 夕林笑了,在这黑灰相间的背景下开口:“我们去逛街吧,我要给你买衣服。” 尽为人妻子的责任,结婚以来,她还没有给丈夫买过衣服呢! “好。”珞宁伸出手,等夕林把她的手放到他手心里,带着她一起出去了。 珞宁是富豪,他的衣服又怎么会少,即便在英国,他的衣帽间里也是名装汇集。 一路上,珞宁保持沉默,心绪却并不安宁,他心里全都想的是夕林突然走进他的衣帽间,看到了那些衣服,恐怕起了疑心。 “珞宁珞宁!” “啊?怎么了?”珞宁扭过脸问。 夕林喊了两遍,珞宁才回应她,夕林疑惑的看向他:“你在想什么,喊你都不应我?” “没有,我在开车,在看前方的路段。”珞宁抱歉的说。 夕林没看出他的心思,便对他说:“我们既然出来了,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先转道去拉夫堡大学,然后再去bullrg买衣服,最后再回家好不好?” “好。”珞宁拉长尾音宠溺的说着。一边转换车向去莱斯特郡。 拉夫堡大学是世界著名的老牌公立研究型大学,英国的顶尖名校,也是夕林曾经读过的大学。 在设计学院,夕林熟知着这里的一切,她像个导游一样,指着各处的建筑物向珞宁介绍。 “你看见那边的那棵树了没有,大一的时候,下午没课,我就坐在那棵树下看书。”她指着不远处的那棵树,引去珞宁的目光,问他:“你想不想知道我看的什么书?” 珞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她:“什么书?” “《傲慢与偏见》!看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珞宁是傲慢的达西,明明那么讨厌,却偏偏叫人放心不下。让可怜的我吃尽苦头!” 夕林站在草坪的高处,徐徐微风拂过,圈起她如墨般的长发,此时的她有种小女儿家的娇态,明眸温柔,令人怜爱。 珞宁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朝她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夕林的脸,稍稍将唇角晕开:“傻瓜,现在我们结婚了,以后谁也不会离开谁。” 他将双手放在夕林的肩上,照顾她的身高微微弯下腰,漆黑的眸,卷着无限的爱宠:“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咱们把以前的委屈都补回来!”珞宁刮了刮夕林的鼻子,用纵容着她c宠着她的口气说着。 草坪上,夕林注视着珞宁,明亮的眸子里碎了一层琉璃金色,“你跟我来!”她拉着珞宁的手朝教堂走去。 在主面前,她是最虔诚的信徒。 与珞宁并肩而立,夕林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愿。 珞宁在一旁守着她,看到她安静虔诚的侧颜,眸里露出想要岁月静好的祈愿,在夕林许好愿望睁开眼睛的时候,珞宁却闭上了眼睛朝天主许愿,后来夕林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珞宁看了夕林一眼,拉着她往外走:“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气!”夕林满嘴埋怨,却挽着珞宁的手臂不肯放开。 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在教堂里一点点拉长,主以仁慈的目光看着他们,夕林跟珞宁许了同样的愿望:“有生之年,再也不分离。” 到达bullrg,男装专柜,夕林问珞宁:“你平常都穿什么牌子?阿玛尼?先驰?” 她记得这两个品牌是男人们都接受的牌子。但四年不在珞宁身边,她对他的穿着,一无所知,必须得问。 “阿玛尼。”珞宁说。 刚进店铺,亚洲男子俊美的容颜立刻吸引了柜台小姐。招待起来非常热情。 “先生,您需要些什么?”柜台小姐面带笑容,但痴迷的眼光从未离开过珞宁的脸。 一旁的某人吃醋了,磨牙嚯嚯:有妇之夫啊!有妇之夫! 许是被某些刺目的眼光订的有些害怕,珞宁伸手将夕林揽入怀中,对那前台小姐道:“谢谢,我的妻子她知道什么合适我。” 这时前台小姐才收起笑容看了眼珞宁怀里的夕林,明显失落:“哦,好的,你们请看。” 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前台小姐看到珞宁的时候满心欢喜,向他展露女子独有的魅力,但看到夕林的时候,则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爱答不理的样子,看夕林的眼神,像是在控诉。 夕林才不管这些呢,用中文对珞宁说了句:“聪明,孺子可教也。”便去给珞宁挑衬衫了。 珞宁看着夕林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若不学的聪明些,只怕后面有苦头吃了。 夕林挑了几件阿玛尼的白色衬衫,在珞宁身前比划,他长得好看,白色很衬他,她把衬衫推给珞宁:“去试试。” 珞宁伸手接过,但并不是很情愿。 “怎么了?”察觉出他的异常,夕林故意冷下脸。 “可以换吗?”珞宁小心翼翼的问。 “黑色的?” “嗯。” 夕林神情变得严肃:“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呢?” ------题外话------ ps:亲们,玫瑰这两天首推,一直到19号中午结束,咱的奖励首推结束之后,就会发放。玫瑰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哦,嘻嘻~ 还有就是收藏的亲们一定都是看过文文的,所以如果你们觉得文笔不错的话就不要取消收藏了,每天看着收藏涨涨落落,玫瑰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亲们,别再虐玫瑰了,玫瑰答应你们,把文写甜行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9 树袋熊,吻要落实才对! 夕林害怕珞宁会误入歧途,不喜欢笑,而且衣服也喜欢选择偏深的颜色,问题是这些都是抑郁色,她可不希望他变成一个抑郁的人。 “去换!”俨然一副女王的口气。 珞宁拿着衣服,认命的走进试衣间,但没过多久他就喊夕林:“不行,号码小了。” 小了? 不可能,在家里的衣帽间,她看过他的尺码,怎么可能小。 这次同样的号码,夕林挑了一件黑色的给珞宁送过去。 敲了试衣间的门,在他伸出手后,将衣服交给他。 原本珞宁想要一件稍微大一点的衣服掩人耳目的,没想到夕林却递进来一件黑色的,接到衣服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心却柔软一片。 果然贴心的还是自己的妻。 试衣间外,夕林走到前台,递出一张卡,对前台小姐说:“就刚才那件黑色的结账。” 谁说宠爱只有男人对女人,夕林宠起珞宁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到家,衣帽间里,珞宁站在穿衣镜前,夕林站在珞宁身边,看着他:“换呀!” 珞宁咳嗽了一声:“我换衣服,你在这里看着,不合适吧?” 夕林左右看了看,满目疑惑:“有什么不合适的,这里就你跟我,我是你老婆,为什么不能看你?” 珞宁不说话,先放下衬衫,双手搭在夕林肩上,推着她走到外面,“女色狼,不许看我!” 似乎想起在飞机上,得知他帮她换衣服,她骂他是色狼来着,如今颠过来了,他也不让她看他。 “哎,你才色狼呢!”夕林不担这个罪名。 他以为把她推出来,她就乖乖就范了吗? 珞夕林才不是那么乖的人呢!衣帽间的人又没有关,她[坏心思]起,准备偷看。 可头刚探进去,一双大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珞宁早就想到她会偷看,所以根本没有返回去,而是在门口守着她。 “不许偷看!”洛宁无奈,直接把门关上。 “小气。”夕林吐槽一声,然后又耷拉着脑袋,对立面的人说:“我就是想看美男啊,你有那个条件,为什么不让我看!珞宁,你真小气!”爱情是美好的,时隔十二年在夕林眼底心里,洛宁依旧是记忆中那完美的模样,无人可及。衣帽间内,洛宁裸着上身,后背贴在门板上,试衣镜,远远的,不容他逃避的将他最真实的模样展现出来,在深色的眸底无限放大。这狰狞的伤疤,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 夕林越是期待,他便越发无力,一颗心被虚荣跟现实来回撕扯着,最后像颗沉落的星,默默的闭上眼睛。 夕林双手负后在门外踱步,期待洛宁穿上衬衫之后的样子。 时而低头微笑,时而摇头,吐吐舌头。 微笑是因为她脑海里想象洛宁俊美潇洒模样,而摇头则是后来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怎么那么想意淫洛宁呢? 哎,无药可救了! 衣帽间里传来洛宁的声音,拉回了让夕林脸红心跳的思绪:“你不是不喜欢我穿黑色的衣服吗,怎么把这件黑色的买回来了?” “哦”问的突然夕林回应有些慢,“你喜欢啊,我想让你开心。” 珞夕林对着衣帽间的门说。 她不是一个习惯说情话的女子,但对洛宁,总是不经意的将情话融进日常言语。 所以说爱上是一种不由自主。 衣帽间的门[刺啦]一声打开了。洛宁从里面出来,黑色的确很显他的气质。比如高贵c比如魅力。 量体剪裁,衬托他的身形,这样一个美人儿 夕林唇角上扬,走过去帮他整理领口:“以后买衣服这件事还是听你的好了,比起我你更会打扮你自己。”夕林站在洛宁身前,他个子比她高,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像是被他圈入怀中一样。 洛宁安静的由着她整理,目光温柔的快要融化了。 这样的她和他,夫妻二人,平淡日常,就算琐碎,也温暖。 就在夕林专心打理衣服的时候,洛宁伸出细长的手指,将夕林额前的发撩开,动作温柔,让夕林心跳加速,弄得她像是初恋的小女孩儿,脸颊上洇出了两团酡红。 当夕林抬眸看他的时候,娇媚的模样正好撞进珞宁的眼眸,那样宠溺的目光,她怕自己抵挡不住,赶紧低下了头。 心中默念着:珞夕林有点骨气,不要当女色狼,不要当女色狼! 可没想到,下一秒洛宁竟然会突然吻她。 吻她的额头 夕林闭上眼睛,一颗心被洛宁搅得上蹿下跳的,洛宁啊,洛宁,我要被你害死了。 慢主动c装冷傲c吊胃口。叫她这个当妻子的好不被动。 “夕林”洛宁叫她。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夕林咬着唇,权当自己幻听。 “夕林。” 当珞宁再一次叫[夕林]的时候,却被夕林猛地推开了,脸颊的驼红未散,她道:“好了。” 珞宁咳嗽了两声,感叹妻子手上力道不小。 夕林转身准备下楼 “这丫头”珞宁的话音未落,那个正准备下楼的女子突然又折回来,扑到珞宁怀里,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胸前。 珞夕林在珞宁唇上吧唧一吻。一双大眼看着珞宁,理直气壮:“你说的,我是女色狼,我想了想这个罪名不能白担,一定要干些什么,把它落实了才对!” “所以,你就吻我了?”珞宁抱紧了这个像孩子一样变换着性格的妻子,一脸的的纵容。 “嗯。”夕林点头,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那我好看吗?”珞宁问。 “好看!”夕林捧起丈夫的脸,嘻嘻的笑:“珞宁是我看到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你呀!”珞宁上前贴紧夕林的额头,眸子里全都是夕林的笑脸,让他心甘情愿骄纵,“真拿你没办法。” “你饿了吧,我们下去吃饭。” “嗯。” 夕林挂在珞宁的身上,让他抱着下楼。可却忘了,楼下还有一大堆仆人在等着。 ------题外话------ ps:首推最后一天了,亲们送玫瑰一朵鲜花吧,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0如果是爱,时刻都会傻笑 夕林觉得,她在面对珞宁的时候可以没羞没臊,想怎样就怎样,但,这一大堆外人在那里看着,夕林就没有办法了。 楼下佣人们看着女主人被男主人抱在怀里下楼,不约而同的笑了。 夕林因为趴在珞宁肩头看不到众人的表情,所以,也就没有看到珞宁朝前些天扶她进门的男佣警告的瞪了一眼。 那男佣接收到主人的警告,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再不敢去看珞宁。 “珞宁。”夕林趴在珞宁的肩头小声的唤他。 “嗯?”两人摩挲着脸颊,珞先生像是疼他自己的孩子一样轻声问:“怎么了?” “可不可以请他们都退下,”夕林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绕在珞宁耳边,“我只想我们两个人就好。” “好。”珞宁罢手,叫他们都退下。 抱到厨房,珞宁才把夕林放了下来,夕林的手臂绕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嘻嘻的笑。 有珞宁在夕林变成一个喜欢笑的人,哪里都有笑声,说不出为什么,她就很开心。 厨房里没有饭。 “珞宁,我们要吃什么啊?”夕林看着厨台上这些精致的工具。 “我给你做。”说罢,珞宁拉开柜子,从里面取了一条围兜系在腰上,打开冰箱门取了食材出来。 夕林在一旁看着,珞宁拿着西红柿放在水池下清洗干净,然后从刀槽里抽出一细刀,后来,一颗普普通通的西红柿在他手中变成了艺术品,被雕刻成花状。 虽然很少见他笑,但此刻但看珞宁的侧脸,夕林觉得严肃的他也有一番魅力。 想到这里,夕林拍拍脑袋,嫌弃自己:“没救了,没救了!” 晚餐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丰富,味道也好,但毕竟四年没有在一起,珞宁不知道夕林喜欢吃什么,她的口味是不是还像四年前一样没有变。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格外留意,夕林会往哪个盘子里夹菜,然后把它记下来,多留心几次,等到下一次煮菜的时候就有底气了。 吃饭的时候,他往夕林碗里夹菜突然问一句:“想不想荡秋千?” 秋千? 夕林不解深意,只是本能的欢喜:“咱们家有秋千吗?”某人继续吃饭,似是早就知道她有这样的反应一般,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看到秋千的那一瞬,夕林忍不住大呼:“好漂亮啊!” 那秋千是用花藤和花朵共同制作,夕林坐上去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变作天仙美人。 前不久在饭桌上珞宁说夕林没有长大,这会儿正好验证了他的话。 本来是两个人手挽手过来的,但夕林看到秋千之后,立刻松开了珞宁的手,跑到秋千上坐下,笑的比谁都开心。 珞宁双手插在兜里,气质潋滟,看着笑缅如花的妻子,墨眸波光流转,藏着宠溺:这样的孩子,是长大了吗? “珞宁快过来!”不远处,夕林招手唤着珞宁。 那样的一个她,宛如十七岁的少女,道不尽的单纯美好。 “来了!”珞宁走过去,绕到夕林身后,推着秋千,却被夕林嫌弃,“你再推高一点,我要乘风飞翔。” “你敢!”珞宁冷声道。 荡秋千,夕林高兴,但却忘了身后的男人才是家长,于是转过头朝他吐了吐舌头,“那也要推得很高,这样才好玩。” 终究是被妻子磨得没有脾气,珞宁只好认输让步,在他的底线范围之内,将夕林推高。 英国环境静谧美好,夕林喜欢这里,当秋千被推高的时候,整个草坪上都是她欢快的笑声。时光仿佛回到了旧时,珞宁还是她的珞宁。知道宠她c惯她。 玩了会儿秋千,珞宁带她在草坪上散步,他们家很大,一时半会儿根本认不完,尤其还是夕林这样的大马虎。 珞宁牵着夕林的手带她去马场,这里是专供主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有专人看管。 珞宁说:“以后如果想骑马,咱家就有马场,随你骑。” 马厩里,有几匹上等好马,珞宁跟夕林介绍马匹种类,但夕林却看上了一匹白色的马。 那马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长得俊俏,夕林爱不释手。 珞宁见她喜爱,便说:“这是个混血儿,母亲是阿拉伯kehin的血统,父亲是英国的纯血马。他们的孩子倒是很适合你骑,要不要试试?” “嗯。”夕林点头,跃跃欲试。 “傻气!”珞宁嘴上虽有埋怨,但还是叫管理员将马牵了出来,而他自己则选了一匹棕马,陪着夕林去马场。 夕林从小就学习骑马,所以马术不错,骑了几圈之后,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珞宁提醒那个玩疯了的丫头:“我们回去吧,明天再玩儿。” 他把马交给管理员,然后走到夕林身边,扶她下来。 夕林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头发有些乱,但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显然很喜欢骑马。 珞宁把她的头发整理好,温声开口:“回去我帮你洗头发。” 卫生间里,花洒沾湿了夕林的头发,洗发露倒在珞宁的手心,搓出许多白色的泡沫,珞宁把它们均匀的抹在了夕林的头发上。 挽起的袖口露出半截手臂,裸露在暖色的光影中,显得居家日常。 这一刻,珞宁不再是身家上亿的集团董事长,只是一个为妻子洗头的平凡丈夫。 夕林躺在浴缸里,仰视着珞宁傻傻的笑着,被她感染,珞宁忍不住问:“笑什么?” “不知道啊,见到你我就想笑,就喜欢笑!” “傻丫头!” “你还挺专业的嘛。”夕林看到珞宁的手法动作,骄傲之情油然而生,“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你这双手不光会赚钱,而且还会洗头。” “客人,你觉得舒服的话,待会儿多给些小费。”珞宁逗她。 “好啊,不过你要多少,我得看我卡里的钱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就只能把自己压在这儿了。” 闻言,珞宁撇嘴:“还是不要了,你不好养活。” “珞宁!”本来是逗他的,没想到他竟这么说她,“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形象?不好养活?” “嗯。”珞宁老老实实的点头。 这下夕林真的惹炸毛了,她把手在头发上抹了一下,蹭了一手的白沫,然后往珞宁的脸上抹去。 “不要!”珞宁来不及躲闪,眼睛上被夕林抹了泡沫。 夕林以胜利者的姿态训珞宁:“我看你还敢不敢说我难养活了!” “你抹我是吧,我也抹你!”珞宁手上就有沫呢,直接抹到了夕林的脸上,谁能想到单纯的洗头,竟变成一场欢乐的游戏。 后来夕林干脆也不洗头了,跳出浴缸跟珞宁打闹了起来,最后还是珞宁认输:“好了别闹了,当心感冒了。” 冲洗头发的时候,夕林耍赖不配合,把水溅得到处都是。 结果珞宁的那句:“当心感冒了”说了不到三分钟,夕林就真的打喷嚏,当天夜里高烧三十九度 ------题外话------ 喜欢珞宁和夕林这小两口吗?如果喜欢就送他们代表爱情的玫瑰吧! 还有奖励已经发给宝贝们了,注意查收。 还有,玫瑰又有新的活动了,如下: 1。送花花和钻石奖励68xxb 2。剧评78xxb 3。评价票98xxb 活动长期有效,奖励每周日发放一次。 情暖,一世倾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1 发烧,低低诉语的心事 夕林发烧,折腾的是珞宁,心疼的也是珞宁。 珞宁差人请了卡劳尔医生来,卡劳尔替夕林检查后告诉珞宁说:“只是一般性发烧,吃些药就没事了。” 临走时,卡劳尔留下了退烧的药。 卡劳尔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忽略了一点,中国人的体质跟外国人的体质比起来,到底还差了些。 在他看来一些普通的小症状,吃了药就能过去的,在夕林身 上却行不通。 夕林高烧三十九度,且整夜温度不降,珞宁喂了药也不见效果。 卧室里,珞宁看着躺在床上,烧的糊里糊涂的夕林,急的来回踱步。 “在给卡劳尔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珞宁伸手指着守在一旁待命的管家麦克森。 “是!”麦克森刚要转身下楼执行珞宁的命令,却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又被珞宁叫住:“等等,还是我亲自打电话吧。” “是。”麦克森毕恭毕敬的应着珞宁,重新站回原来位置,看着珞宁从他身旁经过,去外面给家庭医生卡劳尔打电话。 当目送珞宁出去之后,麦克森复而专心守着房间里的人。 虽与这位新夫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却从主人珞宁的态度中观察出这位新夫人在他主人的心中占有极重的位置。不可不当心伺候。 休息室,珞宁拨通了卡劳尔的电话,先没有好气的把他数落了一顿:“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药吃了,可是我太太高烧一直不见退。卡劳尔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那么我想我们的合作应该可以终止了!” “ait,”卡劳尔担心这位金主跑掉,急忙安慰他说:“你先不要急,如果药物不管用,我建议你先使用物理降温法。” 卡劳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用他那双茶色的眼睛,瞟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他的家距离肯辛顿珞家豪宅路上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怕是到了那里,还没有见到病人,金主就已经把他开了。 所以,他现在正极力的稳住珞宁:“先生,您听我说,我现在就动身往您家赶,但在此之前,您先用毛巾沾温水,给您的太太擦身子,等到毛巾变凉之后再换一条,多来回几次一定见效。” 没有多跟卡劳尔废话,珞宁回到卧室,叫佣人开始准备,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卡劳尔背着药箱再次出现在珞宁的面前。 “你看看。”珞宁给卡劳尔让出了空间,让他给夕林诊治。 卡劳尔拿出温度计放到夕林的嘴巴里,不久之后,拿出来看,温度计上的数字显示,夕林的体温确实还徘徊在三十九度左右。 如此,卡劳尔不得不引起重视,于是深更半夜,卡劳尔拨通副手的电话,将那人从被窝里捞起,让他现在立刻去医院把检查身体的医疗器械拿到肯辛顿来,电话里,卡劳尔跟副手说明了珞家的地址并通知他马上行动。 这天夜里,卧室里的阵仗挺大的。除了高烧不退的女主人,其余的人都在围着她转。 在珞宁和副手的帮助下,卡劳尔给夕林做了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最后,卡劳尔将检查结果报告给珞宁:“夫人的体质太差了,先前不知道,给的退烧药里面有很多刺激的成分。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所有的退烧药多少都含有着刺激的成分,如果不吃药改换打点滴,只怕里面的抗生素,夫人的身体更受不了。” 闻言,珞宁皱起了眉:“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卡劳尔垂眸,用手端着下巴,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棘手的病人。 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放置的水盆,顿时有了想法,指着盆子对珞宁说:“药物怕引起过敏反应,目前就只有这样一种物理降温的办法。” 暖色的灯光里晕着珞宁一张俊脸,这个时候,管家佣人c卡劳尔都走开了,房间里就只剩珞宁和夕林,他守在夕林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再也不骄傲了,满眸里,尽是无限的疼惜与温柔。 “珞夕林,能让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病人,普天之下怕只有你一个了吧?” 光晕中,珞宁的手像是艺术品一样,骨节修长匀称,皮肤白皙。伸手撩开黏在夕林额前的发。 夕林的头发乌黑浓密,没有经过任何化学品染过,柔柔顺顺的,叫他爱不释手。 早知道,洗个头发都能让她感冒,她就不逗她了。 一丝疼痛闪过珞宁的眼,扎疼了他的心,“你的家庭环境不差啊,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后来珞宁不断的给夕林用温水擦身,整整一夜他都不敢合眼。 等到凌晨五点的时候,珞宁拧了毛巾给夕林擦脸,当夕林体温终于下降,珞宁才松了一口气:“你呀,就是来折腾我的,快点醒来,我向你道歉,再也不说你难养了。” 早晨七点,夕林恍恍惚惚的睁眼,当她看到守在她身边的珞宁时,唇角慢慢上扬。 “你醒了!”整整一夜,夕林的手就一直被珞宁在手心里,她若有什么动静,他一定会知道。 看见夕林醒过来,珞宁的眼里泛起了光,就像射进室内的朝阳一般,柔和而有明媚。 夕林看着丈夫,动了动嘴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数落我来着?” ------题外话------ ps:花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2 我的防备,皆因你而瓦解 好难受,身上还是没有力气。 夕林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那意思是要珞宁抱。 珞宁掀开被子,刚把夕林抱起来,她便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不难养呢,你养就好养。” 一句话,让珞宁的心深深被震撼着,无论过了多少年他的丫头啊,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感觉怎么样?”珞宁问。 夕林摇头:“不怎么样。” 晨光透过米黄色窗帘的缝隙撒进一缕光来,隐隐的让夕林看见了珞宁眼睑下深深的暗影。 “昨天为了照顾我,一夜没睡?”虽然在问珞宁,但夕林已经把额头贴了上去,虚弱的呼吸,扑到珞宁的皮肤上,却如同沙漠间的热浪。 珞宁摇头,宛如父亲疼惜女儿一般,跟夕林贴着额头,手臂圈着她的腰,抱着她。 发烧让她全身无力,连同说话也没有力气,嘤嘤难过。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珞宁说,“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才有抵抗力跟病魔作斗争。” “不要。”仿佛珞宁就是她全部的依靠一般,夕林搂紧了珞宁的脖子,与他贴着额头,闭上眼睛。 她不渴不饿,这一刻,只需要他在她身边就好。 珞宁的手伸到后面,轻轻的拍着夕林的背。深黑色的眼眸里是一片复杂。过了一会儿,夕林开口唤:“珞宁。” “怎么了,有想吃的东西了?”珞宁收拾情绪,复杂深沉的眼眸在看向夕林时立刻变得温暖柔和。 夕林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用试探的口气说:“我想吃冰激凌。” 珞宁听后,第一个反应是:“不许!” “高烧不退,又要吃冰激凌,珞夕林你是不想要自己了吧!” “你看,我就知道你要训我。”夕林推开了珞宁,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垂下眼眸,裹住被子,让人看着都心疼。 豆大的泪珠就从夕林的眼里掉出来,发着烧,将她平日里不轻易显现的柔弱,这下子全部都发泄出来。 一边擦眼泪,一边小声埋怨珞宁:“我就知道你嫌我难养,不要养我了!” “哪有啊!”珞宁气笑不得,跪在床上,双手捧起夕林的脸,一双眼睛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好声好气的哄着夕林:“我是坏蛋,才说了那样的话,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我养你,用余生养你。” 珞宁重新将夕林抱在怀里:“你不是想吃冰激凌吗?好,吃。” 珞宁喊来管家麦克森。 不一会儿麦克森就摇晃着稍胖的身体出现在卧室里。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去厨房吩咐甜点师,让他们做一个冰激凌上来。” 如果有一天遇到相似的场景,不要觉得奇怪,那是因为在你的脑海里真的存在这样的记忆。 13岁那年,他和夕林一起放学回家,路过冰糕店,夕林买了两个冰激凌甜筒,一个自己吃,一个给他吃。 记忆复苏,珞宁清楚的记得,当时夕林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 “好的,先生。” 麦克森出去后,夕林才问珞宁:“家里什么时候请了做冰激凌的师傅了?” 珞宁不爱吃甜点,可家里却请了甜点师傅。 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显示他是豪门,而是为了一个人。 5年前,珞宁在英国接受财经杂志专访,当时的场地就设在肯辛顿家中。 采访还未开始之前,主持人先参观了这栋房子。 那时是伦敦时间下午四点。 主人们用茶的时间。 节目主持人特意给珞宁的餐厅做了特写,并在餐厅里发现正在做冰激凌的糕点师傅。 冰激凌也属于甜点,但问题是只有女孩子才喜欢吃冰激凌的。 当采访接近尾声时,主持人抛出了一个很有趣的话题:“珞先生,我刚才在厨房看到您的糕点师傅在做冰激凌,是您要吃吗?” 珞宁回答:“是的。” 当节目主持人带着现场的工作人员因为这位亚洲男子的幽默笑出声时,珞宁面对镜头,解释道:“在我的记忆里,有一个小女孩很喜欢吃草莓味道的冰激凌,爱不释手。所以,在我请甜点师傅的时候,第一条就是他们必须会做冰激凌。 每年的夏天,我都会在英国,请我的甜点师傅给我做草莓冰激凌,味道不错的。” 让采访的主持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天她除了采访这位亚洲裔的年轻富豪关于财经方面的问题,还意外发掘出他个人的感情。是一个大收获。 但那天主持人更加沉沦于珞宁那低沉魅惑的声音 “真想知道被您呵护的那个女人是谁。”主持人说。 是谁呢? 珞宁对着镜头,不见微笑,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在节目播出之后,引得无数少女迷恋。 “家里有个小孩子,这些东西怎么能少呢!”珞宁说这话时,声音温温的,带着宠溺。 夕林晕晕乎乎的靠在珞宁怀里,身体里像是找了一把火,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只是觉得靠着珞宁,她就很舒服。 草莓味道的冰激凌很快被甜点师做好,由麦克森送上来。 “夕林,冰激凌好了。”珞宁舀了一勺冰激凌喂到夕林嘴里。 当吃到第一口的时候,夕林一下子认出来是草莓味的。 当她疑惑的看着珞宁的时候,却沉浸在他一双温柔的眼眸里。 “草莓味道的。”她说。 “嗯,”他点头,舀了一勺喂她:“好吃吗?” 夕林的身体很烫,这时候的她,任何温度都会让她烦躁难受,但唯独心里渐渐升起的暖,她不排斥。 冰激凌含在嘴里,眼里却升起一团雾气,但她却在笑。 那年夏天,天气热的厉害,她没忍住,就在学校边的冰糕店里买了两个蛋筒。 原来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忘记。 “好吃。” 中午的时候,卡劳尔又来了一趟,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些没有刺激性的退烧药。 夕林服过之后,退烧。 太阳下山时,她已可以下床自由活动。 只不过身体刚刚复原,走起路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力气。 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的风景很美,柔和的光晕,唯美的远山彩霞,她忽然想起昨天马场上骑马的场景,一时兴起,告诉珞宁:“我想去骑马。” “好。”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题外话------ ps:花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3 问君遥相记,夕阳可暖情 三楼空中花园,珞宁从身后拥着夕林,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夕阳景色唯美,两人置身其中,恩爱亲昵,享受无人打搅的美好。 珞宁与夕林侧脸贴侧脸,那人用食指刮了刮妻子的鼻,“等你彻底退烧我就带你去骑马。” 所有小心翼翼,只因他不愿她再有任何闪失。 “哼!”夕林埋怨了珞宁一眼:“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说话,全世界的谎言,你都拿来骗我了!” 听到夕林这么委屈,珞宁不淡定了,走到夕林面前,修长的身影,挡住远处夕阳景色,但那双漆黑的眸在看着夕林的时候,泛起浓浓的宠溺。 如水,温柔肆意。 夕林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 她仍在病中,能不能不要这样诱惑她了呀,她怕再这样下去,她不会发烧晕倒,就被他迷晕了。 夕林想要稍稍后退,分开两人的距离,可刚一动,珞宁长臂一伸,她便被捞回了怀里。 夕林在被迫中迎上洛宁的眸,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缠绕,那快要腻死人的眼神更让她手足无措,夕林终于知道,有一个妖孽老公,是对自己的折磨。 这些小动作,洛宁不知,或许,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 他觉得,她这个样子就挺可爱的。 他的丫头 那人将宠爱藏于眼底,掌心贴在夕林的额上,与自己额上温度作对比,“烧退了,看来卡劳尔的药起作用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而温暖。 温柔了夕林的耳朵。 就像此刻,他站在她的身前,她被她抱着,十二年一轮回,他身高于她,已变成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她最想得到的依靠。 夕林用双臂环住洛宁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唤他:“老公” 唇角微微上扬,心已找到落定的地方,那么在未来,她想跟洛宁一起温柔时光,熏醉岁月。 可夕林抬起头时,却撅嘴懊恼:“别人家的蜜月都是甜甜蜜蜜的,可是你和我的蜜月却在发烧中度过,我好难过啊!”“不恼了,你看前面是什么”洛宁抱着夕林转了一个角度,一片花海便展现在她面前。各式各样的花朵,团团锦簇,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对她说,“这样的夕林像不像花中仙子?”她笑,拉着他一起走进花丛,沿途鲜花娇艳欲滴,她在一束红紫色的花朵前蹲下,眸中布满疑惑,这花儿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于是指着那花儿,转头问他:“这是什么花儿?” “这叫巧克力秋英,原产于墨西哥,这花只有在仲夏的傍晚或是夏末才会开花,”洛宁蹲在夕林身旁,“你上去闻闻,这花有一股巧克力的味道” “真的?”夕林好奇心起,凑上前闻了一下,然后惊喜的看着洛宁:“真有股巧克力的味道。那如果这样,我以后要是想要吃巧克力了,就直接掰下一朵,放到嘴里吃就行了” “小吃货!”洛宁耐心给妻子灌输正确的知识,“这种花是不可以从吃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颜色越深的花,就越有毒吗?你要是想吃巧克力,咱们家就有甜点师傅,随时想吃随时有,千万别学神农尝百草,你这条小命可金贵的很呢!” 洛宁抬手揉揉夕林的发,拥她入怀时,吻了她的发际线,温声道:“我一生宝贝的东西不多,别给弄丢了。” 夕林眉眼弯弯,这是情话,她愿意听。 “你能帮我拿一个喷壶过来吗?我想给花儿浇水。” “给花儿浇水?”洛宁以为她指的是眼前这株巧克力秋英,跟她解释:“其实这花喜阳厌阴,不能多浇水的。” 后来,洛宁在夕林恼怒的眼神中,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笨洛宁,我有说只给这巧克力秋英浇水吗?”她训他,“这里除了巧克力还有那么多花,难道他们都不喜欢喝水啊?还不快去!”“好,好”洛宁接连两个[好]字,挨了骂的他,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董事长先生乖乖的起身去给娇妻拿喷壶去了 返回时,珞宁带了些家佣上来,花园很大,他怕她一个人浇下去,到第二天早上都浇不完。 家佣们按照珞宁的意思,有序步入花园中开始洒水浇花。而珞宁则拿着他的喷壶朝妻子走去。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让夕林疑惑,珞宁就跟她解释:“咱家花园里的花多,我叫了些人上来帮你,至于我们呢” 珞宁眼眸里闪过一丝计算,之后被宠溺代替。他把喷壶交到夕林手里,接着从身后握紧她那只手,开始给花儿浇水。 温柔的声音缠绕颈间耳畔:“我们就只负责眼前这一片就好。” “听你的。”夕林靠在珞宁怀里,像个懂事听话的宝宝。 可在浇花的时候,夕林发现越是给[巧克力]浇水,[巧克力]散发出来的巧克力香味儿就越浓。 丝丝的甜味吸引着夕林,叫她不受控制的多给[巧克力]浇水。 管家麦克森也在,当他路过男女主人身边时,看到夕林放着身边那么多花不管,一直在给巧克力秋英浇水,而男主人却不多说一句。 要知道,那可是全世界最稀有的花,一株已是千金难求。 麦克森急了,刚要出声制止,便被珞宁一个警告的眼神瞪过去。 许是察觉到珞宁不专心,夕林转过头去便看到珞宁正看着麦克森,两人之间火光电石。 她好意向他打招呼:“麦克森,怎么了,你也要浇这里的花吗?” 麦克森看向夕林,眼里有些埋怨,却要顾及到她身后的男主人,所以只能跟夕林鞠躬:“不了夫人,我那边还有工作。” “哦。”夕林点点头,对麦克森说:“那你去吧。” 麦克森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男女主人一眼,对于男主人的纵容麦克森可以理解,但是对于女主人,对于女主人,麦克森得出了一个结论:中国女人败家! 浇了一会儿花,夕林有些累了。跟珞宁一起回室内休息。 室内临窗位置,珞宁给夕林安排了吊篮椅,安置她坐好之后,珞宁取了一条薄毯盖在她腿上:“渴了吧,我去泡壶茶上来,你等我一下。” “嗯。” 目送珞宁下楼,夕林把目光转向窗外,她心思细致敏感,刚才在花园已察觉麦克森对她的不满,现下,珞宁下楼泡茶,她正好可以把麦克森叫过来,一问究竟。 “麦克森!”她朝外面喊。 麦克森听到夕林喊他,便朝她鞠躬行礼,走过来,当路过那株巧克力秋英身旁,看到它已衰败的花朵,麦克森皱了眉。 是心疼啊! 不巧,这一幕全都落进了夕林的眼里。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麦克森腔调圆润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英文,弯腰四十五度,只是抬眸看向夕林的时候,那双蓝色的眼睛,警惕而又疏离。隐隐排斥。 夕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麦克森你告诉我,那株巧克力秋英是不是很贵?”如果不然,何至于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不贵。”麦克森实话实说。 “哦,那就好。”夕林拍着胸脯,正当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因麦克森一句话,陷入深深地愧疚中。 麦克森随后补充道:“珞先生的花园里种的全部都是稀有花种,有些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被您浇死的那株巧克力秋英确实不是最贵的,但据我所知整个英国仅此一株。” “浇死了就浇死了,一束花而已!” 当夕林跟麦克森对视时,身后想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珞先生”麦克森带着对珞宁的敬畏低下了头。 珞宁端着茶具走过来,站在夕林身旁,却沉着脸看着麦克森:“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主人的身份不是你可以侵犯的,听懂了吗?” 盛夏时节,但这室内的温度却降到冰点。 夕林第一次看到珞宁这般冷漠的对一个人,连站在他身边的她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是。”麦克森退了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巧克力那样珍贵。”夕林抱歉的看着珞宁。 珞宁腾出一只手摸着夕林的头发,看她时,眼眸温柔如水,似乎刚才那一切都是错觉。 “来。”他拉着她的手去吊篮椅上坐下,把茶具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摆好杯子,倒了一杯茶给她。 “尝尝我的茶艺。”他说。 夕林接过茶杯,抬眸看向珞宁,一抹巧笑浮上嘴角,仿佛一眼将他看透一般:这人出生在书香世家,珞父在世是便是一身文人气质,对茶更是喜爱,子传父志,他泡的茶若不好,天下间应无人可好了! 她故意揶揄他:“珞先生,若是想让我赞赏,直接说便是。” 他接茬:“珞太太,茶的味道如何,喝了才知,到时若想要赞赏,我接受就好!” 夕林皱起鼻头:狐狸,说不过他。 “茶汤如翠,茶香四溢,茶韵悠长,入口清新甘甜,好茶!” “多谢夸奖。”珞宁敬了妻子一杯茶。 夕阳黄昏,赐给肯辛顿家中一片温暖柔情,珞宁半靠在阳台上,让夕林躺在他怀里,借着夕阳美景,两人回忆起儿时的许多事情。 珞宁在说,夕林在听。 远远望去,夕林唇角笑容不断,而丈夫珞宁情到深处,便会吻夕林的脸颊。 一对儿婚戒,扣在彼此的无名指上,在刹那间对视的眼眸中,十二年悄悄划过,但他们却让岁月因为动情而变得温柔 ------题外话------ ps:送花花,玫瑰想要花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4 玻璃镜画,有你去爱 夕林病好之后,才真正开启了和珞宁的蜜月之旅。 “去哪儿?”夕林问。 “默西赛德郡。”珞宁打开衣柜,一边帮妻收拾衣服,一边说。 “为什么,我们来英国不就是来度蜜月的吗?难道这里不是?”夕林摊开双手,她以为伦敦就是他们度蜜月的地方,而他们已经在伦敦了。 珞宁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插着腰,一脸宽容的看着妻子,总觉得这孩子有些不开窍。 他走到妻子面前:“你不是说想要度一个美美的蜜月吗?” “嗯。”夕林懵懂点头。 额前的刘海有些遮眼,珞宁见了用手将它们拨开,让妻子那双美丽的眼睛露出来。 “夕林,这里只是我们在英国的家,并不是我要带你去度蜜月的地方。”珞宁解释,“前些天你都在发烧,现在烧退了,我们可以去度蜜月了。我保证给你一个最美的蜜月!”珞宁宠溺的刮了刮夕林的鼻子。 简单收拾行装,夕林被珞宁拉上了车。 默西赛德郡位于英格兰西北部,与爱尔兰海相邻,利物浦是其中心城市。 “我们在默西赛德郡还有一处旅行庄园,在那里你可以享受都市的时尚,也可以漫步在林间小道,打发时间。” 珞宁开着车,腾出来一只手,与妻子十指相扣。这些天,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那天从三楼下来的时候,珞宁端着茶具走在前面,夕林突然追上来,握紧他的手。 那一瞬间的十指相扣,夕林追上来的熟悉气息,震颤珞宁心房,仿佛穿梭时光,带他们回到了旧时。 高三那年,下午放学,珞宁本来是一个人回家的,但突然之间,夕林就从身后追了上来,精准的扣上了自己的手掌心,回头,回头只见少女笑缅如花:“说好的一起回家,怎么不等我呢?” 17年英国伦敦,一样是夕阳做景,珞宁回头看到夕林握着他的手,女子目光沉静温暖,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角,她说:“无论去哪儿都要牵着我的手。” 他点头:“嗯。”目光温柔岁月。 夕林把头靠在珞宁的肩上,去看车外的风景,伦敦的奢华时尚从她眼前快速划过,现在她竟有些期待去默西赛德郡,去看美丽的爱尔兰海,赤脚踩在田间小路上,听鸟儿啾鸣。 她用手指在车窗玻璃上随便写写画画,但当涂鸦完成之后,却成一句连贯的话:珞宁,田间小路,你我十指相扣,消磨时光可好? 欢喜自心底而起,笑容不由自主爬上夕林的嘴角。 回握珞宁的手,夕林回头趴在珞宁的肩上,抬眸看着他:“我睡了,到了叫我。” “嗯,睡吧。” 夕林合上眼眸,珞宁在后视镜中看见妻子安静容颜,一双墨眸沉浸在温柔里,侧过脸轻吻妻子发际。 下榻的庄园在利物浦市区外,临爱尔兰海很近的乡间,有着非常浓厚的英伦气息。 到达时,已近黄昏。 珞宁提着行李,与夕林十指相扣,站在庄园外,夕阳的柔光将整个庄园都铺上了一场静谧之色。 漆白的栅栏,绕在上面的青色藤蔓,墙角处盛开的几株不知名小花,无不点缀着庄园的美。 “往后的一个月,我们都住在这里。”珞宁回眸看着妻子,强调:“只有我们两个。” 推开栅栏,珞宁领着夕林走进屋里,屋内窗户开着,夕阳照进屋里每个角落,莫名的有股暖冲进夕林的心里。 客厅里摆着一组酒红色真皮沙发,配套同色系方形椭圆腿茶几。 沙发中间的柜子上放着一台十九世纪造型的电话,多少有些复古的味道。 沙发后边隔断是厨房所在,内里现代化厨具一应俱全。 客厅北边临窗位置,放着一组长方形饭桌,掐丝珐琅勾边,印花粉玫瑰点缀白色桌面。 桌子正中央放着一个小陶瓶,瓶里插一束向日葵小花。包裹在夕阳里,像是嬉闹的孩子,格外讨人喜欢。 正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台阶和扶手都是用沉香木制成。 “来!”珞宁牵着夕林的手上楼。 二楼整个区域都很大,整整一面空出来的木质地板和一扇采光很好的玻璃窗。什么都没有。 正当夕林疑惑时,珞宁却一副平静态,拉着她绕过隔断,才是住的地方。 珞宁推开一扇门,素雅宁静的卧室出现在夕林的面前。 延续北欧的风格,房间里有三面独立窗户,用银白色的丝锻窗帘,正面一扇面对着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山的景色。在二三面窗户之间放置一个圆桌。 圆桌上放着一本书,一个插着洋菊的小花瓶。 第三面窗串通阳台,窗前立着一面穿衣镜。旁边是一组白色衣柜。 水晶吊灯散出暖光笼罩在床上,床头两侧各有一组木质矮柜。柜上放着一盏矩形台灯。 麻织的素色地毯,温馨自然。 珞宁让夕林先坐下,自己打开衣柜,把带来的衣服全都挂进去。 夕林坐在床上,可实现却被窗外的远山风景吸引,她走过去,站在窗前,闭上眼睛,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心思安宁。 珞宁收拾好之后,看见妻子站在窗边,唇角的那一抹笑,映入了他墨色的眸底,他知道,来对了。 她欢喜,他便开心。 珞宁走过去,从身后拥着妻子,温热的气息绕在夕林颈间:“夕林喜欢这里?” 那声音像是父亲故意要哄女儿开心一样。 夕林睁开眼,转身环住珞宁的腰,她在身高上不占优势,所以她和他拥抱,总显得她有些娇小腻人。 她用一双明眸看着他,眼底欢喜不藏,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开口时却是极其温柔的,“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她喜静,性子素来也淡。 若不是与珞宁再续前缘,可能余生,她不可能再知道笑容是什么东西。 珞宁抓住她那只作乱的手,四目相对,容颜在彼此眼眸深处投下了影。 他摸着她的头发,一抹流光旋在眼里:“只要你喜欢,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价值。” 无论是盛世天景还是从一阶穷小子摇身一变成富豪,一切都只因为她不是吗? 如今,她欢喜,他便知足了。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暖。 那一刻,她的心幸福安然。 夕阳的光,透过窗,笼罩在他和她的身上,那个抱着他妻子的男人,眼里尽是笑意,似是将所有的宠溺都撒在妻子身上。 ------题外话------ ps:送花花,想要花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5 烟火人间,终将娇妻惹炸毛! 初来乍到,珞宁觉得要先让他的小丫头熟悉周围的环境。 比如,以上街购买食材为由,带夕林逛一趟镇上的集市。 这天夕林穿着一套花色长裙,纯棉质地,领口绣一圈白色蕾丝。长发散了下来,脑后系一个蝴蝶结。额前几缕空气刘海,脚下一双白色平底鞋。 打扮好好,夕林在穿衣镜前旋转了一圈,喜上眉梢,对着身后等待着她的丈夫说:“这叫入乡随俗,远离闹市,进入乡间田野,穿着打扮总该有这个地方的特色!” 虽然出身富贵,但她却不是个物质形女孩儿,相反,越简单,越是能讨她欢心。 珞宁的目光浸着溺爱,在夕林走过来挽着他手臂的时候,他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走吧,姑娘!” 小镇的热闹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城市。 城市物欲横流,小镇却民风淳朴。 土生土长的英格兰居民,点缀着集市的热闹气氛,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水果,生鱼海鲜被农妇们拿来叫卖。 “芒果,新鲜的芒果葡萄,甘甜可口的葡萄。” 刚进入集市,便有两家水果摊在对立叫卖,互争客源。 一个是新鲜的芒果,一个是娇艳欲滴的紫色葡萄。 夕林看着好眼馋。 站在两家水果摊中间,走不动了。 珞宁站在夕林身后,看着妻子呆萌可爱的背影,摇摇头,满口宠溺:“小吃货!” 在夕林不知道到底应该吃哪个而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人早就走到芒果摊前,叫老板给他称一斤芒果。 老板是一个中年老妇人,常年生活在小镇上,从未看见过这么出色的男子。 与他们镇上的那些精壮粗汉不同,眼前这男子年轻帅气,眉眼生的极俏。惹得农妇一边称芒果,一边对着他呵呵的笑。 珞宁的英文说的极好,他甚至还会用当地人的音腔。那声音磁性,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称好之后,珞宁走到夕林面前,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芒果,剥了皮,递给她:“给,好好吃吧!” 黄灿灿的芒果,惹人垂涎。 夕林也没客气,拿着芒果便吃了起来。 这时候,在他们身后卖葡萄的那位农妇也急了,忙喊住他们:“先生小姐,需要点葡萄吗?刚从地里摘下来的,甜的很呢!” 夕林吃着芒果,眼睛却瞥向珞宁,一脸单纯:“老公?” 珞宁一副好先生的表情,抬手摸了摸妻子的头,满口纵容:“等着,老公给你买。” 除了芒果葡萄,在夕林的欢呼雀跃之下,还买了很多新鲜的水果。 路过一家巧克力店,夕林又闻到了可可的香味,拉着珞宁进去,买了些巧克力。 等出来的时候,夕林看着双手满满拎着食物袋的丈夫,试探着问了一句:“老公,你钱带够了吗?” 第一次逛这么热闹的集市,她还有好多东西没见过,没买到呢! “你想买什么就买吧。”珞宁一副好脾气,他就是她的一张无限透支卡,带她出门,钱一定带够了。 “那就好!”夕林只顾自的走了,把珞宁丢在后面。 “珞夕林!”珞宁站在巧克力店门外喊她。 夕林转过头,歪着脑袋:“怎么了?” “你说好的手牵手呢?” 夕林摊开自己的双手,朝珞宁递过去一眼:“先生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手吗?” 珞宁垂眸看看自己,两只手都拿着东西,被占的满满的,确实没手了。 他真的很无辜! 站在巧克力店门外,可怜巴巴的看着夕林。 “哈哈!”珞夕林没忍住笑出声,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等她笑够了,才跑过来挽着珞宁的手臂,“这样行了吧。我挽着你,我们去前面,我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 一路走来,夕林收到了许多艳羡的目光,那些商贩虽然在沿街叫卖,但眼睛却一直往他们这边看。 夕林眼睛扫过去,却发现那些人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边的人。 见有人惦记自己老公,夕林心情不爽。 又被珞宁迷晕了吧? “珞宁啊,珞宁从东方到西方,你没有一天让我省心过!”夕林笑声嘟囔着。 “啊?你说什么?”珞宁见夕林嘴巴在动,以为她有想要吃什么了呢? “没什么!”夕林嫉妒的看了男人一眼,说道:“珞宁,你老少通吃。” 说罢,又丢下珞宁跑到前面去了。 “怎么了这丫头,”珞宁看着前面负气离开的小丫头,满满无奈,“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他们是在羡慕你吗?” “鱼!”这是夕林进入海鲜市场之后发出来的一声惊叹。 “活蹦乱跳的鱼!”夕林激动的摇晃着珞宁的手臂,把他摇晃的快要散架,她自己却笑得像个孩子。 “看到了!”知道她想要买鱼,珞宁便说:“过去挑一条,回去我给你做鱼吃。” “好啊,好啊!”夕林又把珞宁丢下,去鱼摊前挑鱼。 摊主见到有人买鱼,以为是生意上门,兴高采烈的要喝着:“来来来,快来挑鱼吧,刚从爱尔兰海里打捞出来的新鲜淡水鱼。肉质鲜嫩,美味可口。” 但没一会儿这位摊主却愁上了眉头。 摊主看错了,面前女子可不是个会乖乖买鱼的人。 好几十条鱼都被放在一个大盆子里,用氧气支撑着,鱼儿们游来游去,一会儿吐个泡泡,一会儿摆个尾巴,欢乐极了。 见他们欢乐,夕林也忍不住参与进来,把手伸进水里,偷偷的摸鱼儿的脊骨,等到鱼儿惊起,她才把手抽出来,接着再放进去,一会儿摸摸鱼骨,一会儿撵撵鱼须,逗得鱼儿在水里扑腾。 她自己却笑得像个孩子。 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就连摊主吹胡子瞪眼,她也不知道。 “小姐,你到底买不买鱼?”摊主最后忍不住了,再这么让她玩儿下去,他的鱼都会被她玩儿死的。 “你急什么!”夕林怼了那人一句,她还没玩够呢,小气! “好了。”珞宁实在不忍心捉弄摊主,于是上前从鱼盆里抓了一条活鱼,递给摊主,“称一下,我们就买这一条。” 交代完摊主,他将夕林从地上扶起来,“小姐,眼看太阳就下山了,我们再不回去的话,就回不去了!” 回眸间,又是一个夕阳余晖。 “好吧。”夕林把手在裙子上抹了抹,接过摊主递过来杀好的鱼,挽着珞宁的手打道回府。 东西放在厨台上,这一大堆里面很少是今晚可以做菜吃的东西,很多都是夕林给自己挑的零食。 珞宁无奈的摇摇头,从刀具里面取出一把刀子,开始处理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鱼。 “今天晚上我们吃鱼好吗?”珞宁问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的夕林。 “好啊!”其实她并不怎么饿,从集市上回来,一路吃了一路,肚子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早就已经没位置放晚饭了。 不过听说珞宁做鱼,她倒是来了兴致。 关了电视,跑进厨房,跟在珞宁屁股后面,献殷勤:“需要我帮忙吗?” “不要,你出去看电视吧。”珞宁说。 “可电视机我已经关了。”夕林眨着一双大眼睛,拉着珞宁的衣袖,冲他撒娇:“珞宁,我不想看电视,我想帮忙,给我点事情做吧!” “哎!”珞宁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被打败的一天,对妻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有投降,给她拿了一个盆,教她给鱼配调料。 “你把我交给你的这些调料按照我说的比例全都放到这个盆里,做好了,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简单,这个我会!”珞夕林一脸的轻松。 可是越这样,珞宁就越不放心,一抹担心上心头,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家务,这样大包大揽的能行吗? 珞宁交代完之后,便去剥洋葱去了,他刚转身,连洋葱的皮都没有剥下来,就听见夕林啊了一声。 珞宁转过脸,看到夕林捂着眼睛,离调料盆老远,皱了眉,把洋葱扔到厨台上,跑过去,问夕林:“怎么了,我看看!” “放盐的时候,溅到眼睛里了!”夕林说。 “快过来!”珞宁按着夕林的头,带她到水池清洗眼睛。 他在外人面前可能是冷漠不可高攀的霸道总裁,却在夕林面前变成了一个腹黑且嘴欠的男人。 给夕林洗眼睛的时候,他说:“快洗洗,眼睛本来就小,别再睁不开了。” “滚!”某女怒吼,“你妹的!” ------题外话------ ps:求花花钻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6 珞先生,脸呢? 珞先生这些天尤为开心。 全是因为珞太太前几天那句[你妹的],这天,他们一起在客厅看电视剧。 因为剧情需要,人物突然说了一句:“fuck!”正吃着苹果的珞先生突然噗嗤一声,将吃进嘴里的苹果吐了出来。 那时夕林正在旁边看着,珞先生急忙说了声对不起,赶紧拿纸巾擦了擦嘴。 疑上心头,夕林问他:“你怎么了?” 电视里不过说了句[fuck]他至于这么激动吗?而且并不是什么好话。 “没事。”珞先生借着喝水,撇开脸不去看妻子。 好吧! 珞先生有珞先生的心事,他不说,她不问便是。 也许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吧。 珞宁本就不怎么笑,加之面无表情,夕林也毫无头绪。 所以就坐在他身旁一边剥桔子,跟他一起看电视。 可是后来感觉就变了。 珞宁的手臂揽在自己腰上,在发迹上亲吻,夫妻之间小亲密,夕林是习惯的,但温热的气息一直留在发迹上,迟迟不肯离开,夕林觉得不安,慢慢抬头,才见珞宁一双漆黑的眸,浓情温柔,一直看着自己。 “怎么了?”夕林咽了口口水。 这人今天怪怪的,不对是这几天都怪怪的,尤其是今天c现在。 悠悠魅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那人的唇还贴着她的发际,却说:“夕林,fuck也可以翻译成中文[你妹的]。” 那天的事情夕林早就忘记了大半,如今被珞宁重提,他想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结果,推开他,一个橘子皮丢了过去:“好啊,数你最坏了,我说呢,你怎么行为这般异常!” 夕林不服气,倾身压过去,将珞宁推到在沙发上,挠他痒痒。 “老婆饶命啊!” “就不要,看你还敢不敢使坏了!” “哈哈哈~”笑声是夕林的,今天她非要好好治治这厮不可。 再挠下去,他怕会露陷了,所以赶紧抓住夕林作乱的双手。 这情节电视剧里是怎么演来着? 本来就是很普通的动作,但就是那样的巧妙而后又被铺上了一层唯美的色彩。 当珞宁抓住夕林手的时候,夕林唇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中午时段,阳光经窗入室,光束停留在沙发前的红木地板上,夕林要想看清楚珞宁脸上的表情,得先进入那抹光束。 她趴在他身上,靠近他。 溶金的光碎入夕林眼眸,亮灿灿。 俏皮欢乐的眼神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变作宁静与温柔。 “夕林”珞宁抚摸妻子的脸,纵容着她渐渐靠近,后来吻上了他。 一个吻,夕林眉眼弯弯,笑意流连,而珞宁的眼底也是难见的温柔。 客厅,电视里,背景在卧室中,男女主角深情亲吻了他的新娘。 现实里夕林跟珞宁亦然。 正午阳光,散着温柔,甜腻的温柔。 事后,夕林因错过了电视的情节而埋怨珞宁:“你看都是因为你,我没有看到最后的结局。”这个剧是她追了很久的。 珞先生有些委屈:“你都亲我了,还看他们干嘛?” 某女一脸黑线:“珞先生,脸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7 农场,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某一天,一向内敛矜贵的珞先生,晨起时忽然换了一身农家装扮。 深色宽大衬衫,酒红色短裤,手里拿着一定草帽,站在夕林面前。 “去哪儿?”夕林问。 “农场。”某人一本正经的回答,深黑的眼眸中却带上一抹得意色。好似说,即将发生的事情会很好玩。 夕林坐在化妆镜前,转过身看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珞宁已经忍不住走到妻子面前,抬起她的手,微微弯下身子,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眼神迷人:“珞太太,你不是很喜欢吃水果吗?珞先生满足您的愿望,咱们去农场摘水果,疯玩一整天。” 夕林嘴角挑起,被这突然来的西洋绅士给吓得不轻。 “珞先生,去农场可以,”她说,“但是你得给我换衣服的时间。要不然你这一身打扮跟我这一身打扮,实在不搭。” “好的,夫人!”珞宁说完,又复在妻子手背上亲了一口,才转身出去。 听到蹬蹬的马丁靴声,夕林才舒了口气,转身看着化妆镜前的自己。 她今日一身时装打扮,要说是职场精英也不为过。 若不换衣服,就这样出去了,别人还指不定认为是城里来的企业家看中了他的农产品,跟着一起去看农场谈合作的呢! 夕林的眼眸落在刚才被珞宁亲过的手背上,用手摸了摸,眼里尽是嫌弃。 事后想想,吓得她一身鸡皮疙瘩,她家珞先生温柔起来像个妖怪! 盛夏正是花果繁盛季节,农场里早已有果农们踩着高架梯,乘着繁密的果树叶子采果。 橙黄的桔子,青黄的芒果,弯的像月牙一样的香蕉,乌亮的树莓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水果聚集地。 农人们个个面带喜色,看到珞宁的时候,还朝他打招呼,“hi,珞先生!” 珞宁向他们招手回礼。 夕林在旁边看着觉得新奇,“你都认识他们?” 还没等珞宁回话,有一个农人从高架梯上下来,来到珞宁面前,上前便给了珞宁一个拥抱。 两个人亲切的像兄弟。 夕林站在一旁,听到那人对珞宁说:“您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好长时间没来”?珞宁跟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夕林满腹的疑惑,却看见珞宁跟那人耳语。 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那个人在听完之后,朝夕林这边看过来,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一番。 夕林穿着一件素色的薄绵织裙,一副邻家女孩的打扮。 那人唇角扬起,显然是夕林入他的眼了。 走过来,将右手贴在左肩上,朝夕林行了一个礼:“夫人您好,我叫卡西罗,是帮珞先生掌管这片农场的经理人。您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就行!” “原来这个农场是你的!”夕林一脸诧异的看向珞宁,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她说的是中文,卡西罗听不懂,只能求助的看向珞宁脸上反应出来的表情,但他似乎忘了,他的主人其实并不会笑。 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下一秒,珞宁便对卡西罗说:“我带我的妻子来农场采摘水果,你告诉大家都不用拘束,按照平时的来,该怎样就怎样。” “是,先生。”卡西罗走开。 珞宁走到夕林面前,牵着妻子的手:“走吧,我去摘水果,你来捡水果,边玩边吃,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才回家。” 上树摘水果的珞宁,夕林是第一次见。 怪不得他今天要换上一身农人的衣服,原来如此。 在夕林想事情的时候,珞宁已经从树上摘了一个桔子扔到她脚边,他在上面喊她:“想什么呢,快摘桔子,捡少了你晚上可没桔子吃。” 刚开始,夕林还环视了这农场一圈,她还想,这家伙糊弄她,整个农场就她一个闲人,其余的都忙着工作,难不成还会有人跟她抢? 她问农妇借了一个篮子,开始装他丢下来的水果。她把篮子端在手里,还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你丢,我捡。” 桔子没捡几个,突然听到身后一窝蜂的叫喊声。 夕林转过身去看,差点没被眼前的场面吓到:“哪里来的一群孩子?” 刚才还一片宁静和谐的农庄,现在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身后树上传来农人们哈哈的笑声, 阳光刺眼,夕林把手放在头顶,大声问珞宁:“怎么回事啊?” “不要问那么多,快捡桔子,要不然你的桔子都会被这群孩子抢光的!”珞宁提醒她。 “什么!” 话音刚落,已有孩童从她脚边拾走桔子,放进自己的篮子里。 捡就捡吧,毕竟是孩子,夕林不会计较些什么。 可是为什么还有孩子从她的篮子里面[捡走]她的水果? 夕林急了,用英文对那孩子讲:“那是我的!” 那些孩子才不会听她的话呢,捡了桔子就跑开,还回头跟她做了个鬼脸。 夕林这下炸了毛,追着那些孩子,跟他们比赛谁捡的多,谁捡的快。 农场里一片欢声笑语。 夕林混在孩子中央,笑的就像个孩子。 珞宁站在树上摘桔子,从上面往下看,间妻子那般无忧无虑,心却是满足的。 如此便值了! 后来跑累了,夕林跟几个孩子坐在农场一边,剥芒果吃。 芒果虽然好吃,但是吃完之后,手跟嘴巴就不能看了,全都是黄黄的汁,夕林出门前也没拿纸巾,这下难了。 “好玩吗?” 犯难时,丈夫突然走了过来,像是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张湿纸巾,给她擦了手跟嘴巴。 珞宁纵容,对她与那些孩子的父母对孩子是一样的行为。 两个大人站在一群孩子的中央,偏偏大人也有[家长]看护,要帮她擦嘴和手。 迎上珞宁漆黑漂亮的眸,夕林眉眼弯弯,眼角笑纹若隐若现。 那一刻,夕林自己发觉这十二年来,她真的没有长大,反而对珞宁的依赖越来越深。 那日,珞宁背对着阳光,却也被阳光宠爱,温柔了男子气质。眉目潋滟,一世倾情。 当夕阳西沉时候,两人沿林间小路返回,夕林挎着篮子,挽着珞宁的手,满载而归。 沿途,她的笑容一直都挂着唇角。 珞宁好奇问她:“都笑一路了,还笑?” “就要笑,”她把头贴到珞宁肩上,对她皱皱鼻子,笑容甜美迷人,她对珞宁说:“因为我感觉自己很幸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8 腐女,珞太太 从不知道珞宁还是个出色的音乐家,夕林说。 从林间小道回去的路上,夕林玩心起,一路看着花花草草可爱,便跟他们玩了起来。 好像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古代侠客们常用林间叶子做乐器吹起了好听的曲子。 夕林也想试试。 再加上,那叶子长得鲜翠欲滴,实在诱人。 但夕林的家教告诉她,不可以随便折损花草树木。 母亲爱花,时常教导她:花草有自己的生命,他们每一天都在努力的活着,我们不可以以自己的性子去断了他们的生命,那样太残忍了。 于是,夕林站在一株花草前,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 望而不得 珞宁站在不远处,瞭望妻子,见她这般迟疑,却不知她想做什么。 还不待他上前,夕林便朝他这边看过来。 他识趣,将脸转过去,假装没看到她,如果不然,这小丫头发现被注视了这么久,应该尴尬了。 珞宁在身后继续守着,只见夕林发现他没有在看她之后,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在那株花草前不知道祈祷了些什么。 庄重而正式 夕林站在她看中的那株花草面前,双手合十,为其祷告:“花叶连枝,今取你一叶,只为这世上能创造出一个自然音乐家,物尽其才,你功德无量,会高兴的对不对?所以,不好意思,折你一片叶子!” 得到花的谅解后,夕林喜上眉梢,折了一叶。放到嘴边用力吹。 “噗噗”夕林额头冒黑线,除了嘴唇震荡的声音,再也没其他了。 而且还是噪音。 苦恼的时候,珞宁走了过来,从妻子手中取走树叶,放到唇边,只轻轻一吹,动人的乐曲便自珞宁唇间溢出。 夕林在旁边看着,满眸艳羡,她和他真的差太多了! 珞宁回眸,只见妻子一副迷妹状态看着他,他停下吹曲,从身后拥住夕林,把树叶放到她唇边,教她:“轻轻含着,用丹田的气慢慢吹。” “嗯。”她按照他的方法,一点一点的慢慢来过,她或许是聪慧的学生,但不是天才。 刚开始时,效果并非那么好。 有几次泄气,转头去看珞宁。 男子好脾气,温声开导她:“别急,慢慢来。” 摆明了要帮她,他将叶子拿在手中,放到她唇边,如果她真的不得其法,他便将叶子移开她的嘴唇。偶尔亲自做示范。 她学的认真,如此循环往复,她便会了。 一片翠叶,也能在她的唇间发出好听的声音,连音成曲。 “你听!你听!”她欢乐无比,宛如考出好成绩的孩子,回到家跟父母报喜。 他目光沉静,气质内敛。却遇上笑如阳光明媚的她。 无以为报,只能将宠溺表现的浓烈一点,他抬手摸她的发,眼里尽是骄傲。 “走吧,我们回家。”他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将掌心温度尽数度给妻子,惟愿时光停驻,记住美好,长相厮守,平淡日常。 回到家,夕林去浴室给珞宁放洗澡水。 夕林有的时候记性不怎么好,早就忘了前些日子,珞宁不在她面前脱衣服的这事儿。 当珞宁进来的时候,她还笑着对他说:“摘了一天的桔子,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快把它脱下来,别着凉了!” 她要上前解珞宁衬衫的扣子,却被珞宁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尴尬戒备。 “怎么了?”她问。 咳嗽了半天,珞宁才回答:“我待会儿自己脱,你别看。” “哦,我明白了,你又不让我看是吧?”夕林想不通,双手叉腰,抬眸看着珞宁,大呼其名字:“珞宁,你到底怎么回事嘛,我是你的妻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我为什么不能看你啊,”她将丈夫打量了一圈,继续说:“更何况,我看的只是你的上身又不是什么其他地方,你羞什么?” 夕林越说月委屈:“结婚以来,我都没有看过我丈夫的身体,说你是倒三角,可是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冤枉死了,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宝宝什么时候才能出生。”不知是不是浴室内温度高的缘故,渐升的雾气晕红了珞宁的脸颊。 “喂,你干嘛不要推啊!” 最后的结果是珞宁将夕林连推带拖的撵出浴室,门还被从里到外,锁的严严实实的。 “珞夕林,清空你的脑袋,不许腐我!”严肃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浴室内,珞宁背贴门板,拍着胸口,与室内温度无关,他纯粹被妻给撩的面红耳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9 一举一动,让他心动! 乡间时光静谧安好,阳光沿着窗户撒了进来,屋檐之下,阳台之上,某位女子,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似是觉得光照刺眼,所以脸上遮了一本书。 今日珞宁外出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一人,这身下的躺椅还是她随心折腾,发扬女汉子精神,从卧室里一点一点的搬出来的。 书下突然震颤,隐隐传来某女止不住的笑声,忙碌过后,细细想来,怕是也被自己的举动给逗乐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变成了一个上蹿下跳,不见温柔的女子。 这事儿,若被珞宁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还好珞宁不在家!”珞夕林取走遮在脸上的书,扣着掌心,按向自己的额头,进行自我教育:“珞夕林啊,珞夕林你现在已为人妻,要学会温柔” 话音刚落,夕林便扑哧一声笑了,天哪!她居然教自己温柔? 温柔她学不会,不过捣蛋她真的很行! 晒阳终究不能是寂静安然的,因为夕林在躺椅上翻过来翻过去,对于怎样做好一个妻子这个问题,跟自己较上了劲儿。 心中有两个小人儿,一个一身素装,眉眼低垂,眼波流转,尽显温柔。另一个,一袭黑袍,手持权杖,酒红色的唇色,魅惑撩人。 温柔的说:“你应该体贴丈夫,做一个好妻子。那些粗鲁的举动不能有。” 魅惑的冷哼一声反驳:“什么叫做粗鲁?低眉顺眼是男人对女人的压榨!女人有个性怎么了,男人都欠,这样他们才会在乎你,把你放到心上。” [温柔]说:“你想想你前几天,要珞宁在你面前脱衣服这件事情,还有说的那些话,”[温柔红了脸]:“哪有女儿家这样调戏自己丈夫的?” 夕林想,好像是自己不对,但过分吗?他们是夫妻啊,这些话是在范围之内吧? [魅惑]哈哈大笑,指着温柔的鼻子:“你这什么古老思想,夫妻两个有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 最后[温柔]和[魅惑]争执起来。 夕林的头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被那两个小人儿折腾的要死,最后干脆双手一挥,将那两个小人儿赶走。 一下子安静下来,家里就她一个人。 她想珞宁了。 早起,珞宁对她说:“农场里还有几个佃户因为租金的问题要处理,你在家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蜜月之行还要被工作打扰,夕林觉得和珞宁独处的时光被侵占,恼的不得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头,恨恨的道:“就一个月啊,还要分出一部分时间给工作,大叔大婶们,我们是来度蜜月的,别来打扰我们行吗!” 刚自言自语结束,夕林便听到用钥匙打开房门的响声。 “糟糕,珞宁回来了!” 夕林赶快翻过身,躺好。 对了,还有书,她还要把书盖到脸上,她睡着了! 开门之后,珞宁在玄关处换鞋,把钥匙扔到茶几上朝夕林走了过来。 阳台上,她的妻躺在竹藤椅上,用书遮着脸,晒太阳。 画面安静而美。 珞宁眼底染上笑意,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刚才开门的时候,他明明听见有人说话,怎么自己一进来就变得这么安静了? 珞宁站在躺椅前,看见妻子遮在脸上的书,却是歪歪扭扭,十分不对称,就好像是故意应付差事。 这丫头! 珞宁别过脸,嘴角隐隐浮动。 “夕林?”他唤她。 她不应,保持原来动作,纹丝不动。 珞宁知道她故意装睡,所以也不急。 走到她身旁蹲下,取走盖在她脸上的书:“干嘛呢?” 夕林还是没打算睁开眼睛,只是那阳光实在太过讨厌,炽热的很,逼得睫毛忽闪忽闪,若是他有心,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作假。 可是她能怎么办,已经被逼上梁山了,干脆因着头皮装下去,说不定还能套出他几句心里话。 夕林是这样想的,但是许久感受不到珞宁的任何动作,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难道是他以为她睡着了,就走开了? 不行!她还没听到他的悄悄话呢! 她急了:珞宁等等,别走! 当夕林睁开眼睛的时候,撞上了一双深黑色温情的眼眸。当即惊艳了夕林,却也惊着了她。 原是珞宁正要俯身向前吻她,只可惜快接近唇部,她却醒了。 “你醒了?”虽不笑,但声音温和,眉眼迷人,夕林痴痴地看着他,差一点就要被勾去魂魄。 “醒了就好。”珞宁向后退去,却忽略,夕林将脸迈向一边,用手拍额,怪自己起早了。 如果稍微登上那么几秒说不定,就被珞宁亲上了呢? 珞夕林啊,珞夕林,你急什么急! 珞宁站起身,刚要去倒水喝,脚步刚移,却又止住。 敛眸至夕林身下竹藤躺椅,他记得这里原先并没有躺椅在。 所以 珞宁不去倒水喝了,重新蹲在夕林身旁:“珞太太,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把躺椅搬过来的?” 夕林从躺椅上翻了一个身,看着珞宁点头。 珞宁看着妻子,目光温和。永远都是好商好量的脾气,拂过妻子额前遮眼的发,“要是喜欢在这里晒太阳,我就把躺椅安在这里。今天一早醒来,我见外面的太阳特别毒,怕你嫌热,就没带你一起出去。以后不会在有这种情况了。” 这解释带着几分道歉的味道。 “来!”珞宁张开手臂,将夕林抱起来,她又如同树袋熊一样挂在珞宁胸前。这是她喜欢的拥抱方法,两人在一起,亲密无间。 “今天想做什么,想去哪里玩儿?”珞宁问妻子。 “恩”夕林想了想:“哪儿都不想去,我们就呆在家里,和你在一起。”夕林趴在珞宁肩头。 “就这些?” 夕林笑了,抬起头,一双明眸看着他:“当然还有!” “什么?” 光影里,嫣红浮上夕林脸颊,“亲珞宁。” “嗯?”珞宁尾音上翘,眸里划过一抹流光。 “吻珞宁。” 珞宁抽出手,刮了刮夕林的鼻子,宠溺道:“傻丫头,不要再调戏我了。” “呵呵。”夕林趴在珞宁肩头,让他抱着去客厅。 她是否知道,对她的话,他很心动吗? ------题外话------ ps:送花花,评价票,钻石,玫瑰的新书求各位亲亲支持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0 淡淡伤,他的笑容去了何处? 在一起相处时,所有的时光都是甜蜜的。 二楼有一片空出来的地方,很宽阔,采光很好,当太阳下山之后,夕阳撒进来,照在红木地板上,很暖,很舒服。 珞宁穿着家居装,坐在地板上看书。 夕林则在内侧茶水间泡茶。 男人看书时,十分的专注。 垂下如扇形般黑而密集的睫毛,沐浴在阳光里,俊颜安静而迷人。 夕林看着丈夫,唇间浮现一抹笑,温温的,让人舒服。 茶泡好,她把它端了出去,不打扰他的情况下,悄悄地放到地板上,倒了一杯茶,朝丈夫走去。 珞宁看书时,夕林的胳膊突然从后背绕过来,面前多出一杯茶。 “泡茶了,怪不得这么香!”茶的温度适中,他喝了一口。 见他喝过,她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味道跟你的比起来?” “好喝。”他握着脖子上的手,给她最完美的评价。 “在看什么?”她问。 他把书翻过来,封面给她看。 “《傲慢与偏见》?”那双大眼睛,惊奇的看着他。因为歪着头,长发从背后掉了下来,灵动可爱。 他摸了摸她的脸,眼神纵容:“你不是说达西很傲慢吗?所以我想跟他谈谈。” 夕林笑了,这个[谈谈]是什么意思,她怎不知。 以前,她带他去她的大学,告诉他课余时间,她最喜欢抱着一本《傲慢与偏见》在树下看,并且吐槽达西自视清高,疑心太重,看不到善良女孩的一片真情。 如今珞宁说要去找达西谈谈,不过就是两个异姓兄弟切磋技艺。好啊,好啊! 夕林故意问他:“那谈了这么久,你有什么心得吗?” 珞宁佯装思考过一番,看着夕林说:“有道是有,你要听吗?” “恩,”夕林来了兴趣:“当然!” “过来。”珞宁抓住夕林的手,绕过他的脖颈,把她圈到怀里。 她靠在他的胸前,珞宁把书合上,圈住夕林。 “达西招人讨厌,是因为他有爱说不出口,其实越是骄傲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才会越自卑。” 珞宁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沙哑,眼神沉静,仿佛在通过达西说他自己。夕林就知道珞宁是这样的想法,转过身去捏住珞宁的脸,“所以你和他像,我呀可是费了好大好大的力气才把你追到手的。你不知道你当初有多高冷,跟你做同桌我险些被你冻伤。” 珞宁伸手刮了刮夕林的鼻子:“有吗?” 记得那个时候,他最疼的就是她。 “有啊!”夕林坐起来,拍他的大腿,跟他翻旧账,“那个时候,我有没有拿糖给你吃?” “有啊。”珞宁记起来了,那是初一的时候,他们刚见面的第二天,珞宁后来又补了一句:“可是我不喜欢吃糖。” “你呸!”夕林双手叉腰,火大的很:“那我的那些糖都喂狗啦?” 珞宁举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眉眼低敛:其实那些糖他没有吃,都把它们放在一个盒子里。 那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对他来说很珍贵。 “还有啊,你不爱笑。”珞夕林继续控诉,“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没有笑过。就是现在也不见你笑!” 夕林这下真的生气了。 珞宁不敢惹,握着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恼我?” 夕林不语,抬头看着他。难过涌上心头,慢慢的湿了眼睛。 她这一哭,珞宁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蹙紧眉头,伸手拂去夕林脸上的泪,心下烦躁不安,对夕林却是温声安慰:“别哭,以后我笑好不好?” “嗯,”夕林点头,命令珞宁:“现在就笑!” “好。”珞宁敛眸,推动嘴角,上扬已费了很大的力气,但当一抹笑展现在夕林面前时,她却皱了眉。 “怎么比哭还难看啊!” “我尽力了。”珞宁说。 那时夕阳的薄光裹在他身上,突生一种凄凉感。引夕林心痛,不由分说的上前将他抱紧:“不笑了,我再不勉强你了。” 珞宁的手慢慢的抱紧夕林,像个需要庇护的孩子。夕林的眼睛却湿了,有一天她终于明白,有多爱就会有多痛。 苍天,你到底对珞宁做了什么? 他以前是会笑的啊! ------题外话------ 花花钻石送过来,玫瑰也是需要支持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1 笑颜,宛如鱼儿水中游 从庄园出去,经过一阙木质拱桥,然后再翻过一家私人牧场,就可以看到河了。 珞夕林是独生女,没有弟弟或妹妹,所以才对小孩子尤其的喜欢。这群孩子的到来,倒是让夕林玩性大发,瞬间成为这群孩子当中的一员。 珞宁跟在他们背后,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宠溺的目光就一直笼在妻子身上。见他们一蹦一跳的走过木桥。 经过农场时,有孩子看着沿途的花花草草可爱,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比较之后,跑到老远处,把她认为最好看的,摘一朵回来送给夕林。 “姐姐,送给你的花儿。”那时候大概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吧,太阳不算热烈,但还是有温度的。 太阳就在他们的前面,光线射到夕林的脚边,送花的孩子,背着阳光,半睁着眼睛,小脸暴露在阳光下,稚气而可爱。 “谢谢你!”夕林双手接过这不知名的小花儿,放到鼻间嗅了嗅,从小到大,她名贵的花儿见过不少,也收到过不少,却没有这一朵馨香诱人。 嫣红的唇角浮现出一抹笑,问那些孩子:“漂亮吗?” 孩子们齐声回答说:“漂亮。” 其实她问的是手上这朵花儿漂亮吗?但摘花儿送给她的小姑娘却拉着她的裙摆说:“姐姐,你比这花儿还漂亮!” 童言无忌,从孩子口中说出来的话必然不假。 夕林被感动,弯腰摸摸那孩子的脸。突然转身,手里拿着花儿,朝身后的人喊:“大叔,我漂亮吗?” 她站在农场里,背后晕着一团阳光,清新明媚模样,回眸一笑的瞬间,温暖了他的时光流年。 她看到珞宁双手放到嘴边围城喇叭状,回答她:“我的姑娘最漂亮了!” 话落的那一瞬,骄阳明媚,酝酿温柔情愫,夕林唇角笑纹放大,宛如玫瑰花开,那景,投入珞宁眼底,似这天上人间,唯有她的笑容最为珍贵。 那人站在不远处,容颜清俊潋滟,独揽芳华无限。 “美人素颜,倾国倾城”隐隐约约,他想起了谁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好像是高中时代,她竞选校花的那会儿,同学们便是这样形容她的。 夕林转过身去,才不去理他呢! 她叫他[大叔]只为好玩儿,他明明知道,却故意占她便宜,这人坏的很。 夕林有一个陪伴她经年的坏习惯——走路的时候,不看路,急的时候会摔倒。 她在前面跟那群孩子走在一起,许是孩子调皮,步伐太快了些,夕林怕跟不上,也加快了步伐,可走得急了,一下没注意,绊到一块石头上,失去重心,身子向前倾:“啊” 知道要摔的那一刻,才用手蒙住脸,不敢去看,大不了摔一跤。 可是后来,她并没有摔倒。 一股力道将她往回扯,膝盖并没有磕到地上,但好像跌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珞宁? 睁开眼,她先看到的是珞宁绷紧的下颚。被风那样一吹,额前几缕头发掉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紧绷,夕林眸里满满歉意,她没摔倒,倒是让珞宁受了惊吓。 “珞宁。”夕林扶着他的肩站稳了。 却听那人说:“小心点,你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声音里带着他一贯的成熟与纵容。 看她一眼,他把她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上下相扣:“来,大叔牵着你的手,一步一步一起走!” 她嘻嘻的笑了:“请照顾好我,我的大叔。” 河边抓鱼,夕林放纵了天性。 先说那河水清澈见底,鹅卵细石清晰可见。鱼儿在当中欢快游玩。 到底远离城市,少了工业污染,才能与大自然如此的亲近相处。 这群孩子自小就在乡间长大,对下河抓鱼熟悉的不得了,见着有鱼儿立刻将鞋子脱掉,挽起裤腿儿,扑腾扑腾的都跳下去了。 夕林羡慕,正要把鞋子脱掉,却被珞宁制止。 “你要干什么?”那人问。 “抓鱼啊!”夕林看着珞宁一脸好奇,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跟孩子们一起抓鱼的吗? “不要下去,他们抓,你看着就好。”珞宁的声音淡淡的,但却很严肃。 “为什么啊?”夕林不愿意了,向后退了几步,跟他抱怨:“我好想跟他们一起玩儿啊!” 见妻子并没有那么容易说动,珞宁走上前去,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宛如长辈教导孩子一般耐着心性开口:“你还记得你上次感冒的时候吗?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让卡劳尔帮你检查了身体,他说你体质不好,不能着凉。 现在看似是夏天,但这河水却不能改变性质,水凉,你不要下去的好,听我的,嗯?” 又一次的循序善诱,让夕林没有拒绝的机会。这时候孩子们却喊她:“姐姐,你怎么还不下来啊,河里很好玩的!” 夕林回头看着珞宁,竖起了一根食指,哀求道:“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你就让我去玩儿一下吧。珞宁!” 珞宁看着妻子,刚欲起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丫头看似温柔体贴,但主意坚定的很,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 如今,她不是避不开河水鱼儿的诱惑,而是那群孩子一直勾着她,他们两个同是独生子女,珞宁又怎么会不懂呢? “去吧。”珞宁又纵容了夕林一次,却叮嘱:“你答应过我的,就一小会儿。我在河边看着,要是[一小会]之后你不上来,我就下去捞你。” “嗯!”夕林得到允准,立即变出一张小脸,开始拖鞋挽裤腿。 河里还有些圆形石头铺成的路,夕林一路踩着它们,虽然贪玩儿是本性,但却不能忘记珞宁的叮嘱。偶尔回头看丈夫一眼,做出一k的手势,告诉他,她会小心的。 珞宁站在河边看着妻子,宠溺摇头,真是被她这般孩子的行径治得服服帖帖。 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变成大叔,对她有操不完的心。 而在河里玩耍的夕林,却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理,当她察觉珞宁不再管她那么严的时候,撒开了跟孩子们在水里嬉闹。 岸上,珞宁倚在一块石头上,频繁看表,提醒夕林:“好了,玩一会儿就快上来!” 夕林假装听不到,背对着珞宁嘻嘻的笑,有孩子见了,告诉她:“姐姐,叔叔在叫你呢!” “你听错了,是叔叔叫我们好好玩儿!”说罢,夕林眼尖看到一条鱼儿从眼前游过,叫那孩子:“快看,是鱼,我们去抓鱼!” 至于珞宁,叫她上岸? 嘿嘿,下去了还有上来的道理? 玩够了,再来考虑考虑! 珞夕林! 珞宁在岸边双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气,就知道这丫头难守信用,果然被骗了! 这一次,他再也不能相信她了! 看他不把她抓上来。 夕林玩的正尽兴的时候,却不知珞宁已在岸边脱鞋,下来抓她了。 夕林跟一个叫巴尔加的男孩子,合力抓住了一条鱼,刚把鱼抓到了手里,腰就被人抱了起来,整个人被珞宁夹在的臂弯里。 离开河面的那一瞬间,手中的鱼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我的鱼!”双脚扑腾着,埋怨珞宁:“你还我的鱼,我好不容易的鱼!” “你先前答应我什么来着,[一小会]不上来,我就下来捞你的对吧,”见她还不安分的扑腾,珞宁干脆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给她点教训。 “我的屁股!”大概是没有想到珞宁会真的动手吧,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所有的孩子都看着他打了她屁股,夕林好羞,捂着被打的地方,冲珞宁大喊大叫:“你不讲理,快放我下来!” “不放!”珞宁不理她,继续往岸上走。 不放是吧,那她就继续扑腾,看谁厉害过谁! 此时的夕林哪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活像个乡下长大的泥孩子,暴力,不听话还撒泼。 “好了,别闹了。”珞宁折腾不过她,最后还是把她放下来。刚准备开口教训,不料,夕林嘴角勾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弯腰捧了河水,就往珞宁身上泼。 溅了珞宁一身水湿,她却哈哈大笑朝他做了个鬼脸:“来啊,来抓我啊!”说完便跑了。 “别跑!” “傻瓜才听你话呢!”不跑又被他抓住打屁股?只是她还没跑几步,珞宁便追上来,将她拦腰抱起,在水里转圈圈。 天旋地转,最后,夕林求饶:“不要珞宁,我晕了!” “小骗子!”珞宁捏着夕林的鼻子:“还敢不敢骗我了?” “不骗了,不骗了。”再骗就是自讨苦吃。 “饶过你了!”见她虔诚,珞宁便放她下来。 却不急上岸,反而跟孩子们一起去抓鱼。 他比她聪明,没一会儿就抓到了一条大鱼,走过来拿着鱼,故意吓她。 结果鱼翅扑腾,溅了夕林一脸的水。 “好啊,珞宁,你敢报复我!”夕林也不是个认输的主儿,趁机将脚下的水踢了过去,同样溅了珞宁一身。 “哈哈!”她得意。 后来,那个下午,他们谁也没有上岸,反而是珞宁被夕林拖下来水,在阳光洒下一层金色的河里,跟孩子们一起抓鱼。 夏天衣着单薄,珞宁站在妻子身后,拥着她,跟她一起看孩子嬉闹,趁她笑的欢乐时,偷偷去吻她的脸颊。 夕林回头看着他,四目对视,忽然想起在家时,他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去捏了他的鼻子,满眸欢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2 初次下厨,险些烧了厨房 一个月的时光很快过去,转眼间便是夕林和珞宁回伦敦的日子。 周日一大早,夕林收拾好来时的行李,锁了庄园的门,珞宁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便上前接过夕林手中的行李包,牵着她的手往车里去。 路上,夕林的头抵在车窗上,安安静静的坐在珞宁身旁。 珞宁照顾妻子情绪,见妻情绪不高,便开口:“喜欢这里,不想回去?” 对,她是喜欢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跟珞宁单独相处。如果回去了,当珞宁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势必就会分走属于他们的独处时光。 她也不过就是小女儿的心思,想要时刻跟他腻在一起。 可哪里由得她任性而为呢? 她跟珞宁毕竟都还年轻,守在这样一个没有发展前途的乡下,实在委屈了他。 罢了,若今生有缘,他们还会来这里的。 夕林发现,这样一想,她心情居然好了很多,转过头看向珞故意叹一口气,倚在他的肩膀上:“我刚才在想,你说在这乡下,没人认识你我,你能听命于我,任我欺负。若是回到国内,人人都知你是大老板,身价不菲,因此我对你还得收敛些。我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想想就难过不已!” 那样的音调语气宛如一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娇气小姐,嗲声嗲气,酥入骨髓。 珞宁随在开车,却从后视镜里将妻子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明明单纯可爱,却要装的慵懒。 这小妮子摆明了就是设陷阱,引他上道儿。 珞宁装作没有听到,保持沉默。 结果,某人就坚持不住了,抬眸:“珞先生,没话说?” 珞宁依旧专注看着前方,与她十指相扣,轻轻摩挲她的掌心,随后,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到夕林耳里:“我在考虑,等回国之后我是不是也应该把你签到盛世天景捧你做一姐?珞太太,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滚!”某女气炸了。 因为是私人飞机,所以在时间上并不着急。 回伦敦,夕林跟珞宁先去和父亲道别。 络震庭舍不得女儿,但毕竟女儿已经嫁为人妇,规矩礼节放在那里,他再不舍也要舍。 书房里,络震庭当着女儿女婿的面儿,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大一小两套首饰。 络震庭将他们都摆在桌子上,指着那个大的对女儿说:“这套是你母亲留给你做嫁妆的。” 目光划过旁边那个小盒子:“这个是爸爸要给你的。” 从父亲介绍开始,夕林一直盯着那个大一些的盒子,思及母亲,夕林心中泥泞。 络震庭知道女儿的心事,从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将妻子留下来的那套首饰拿给女儿。 “打开看看吧,你母亲留了什么给你。”络震庭在女儿面前极力维持着一个父亲坚实可靠的形象,但在开口时,那沙哑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夕林抬眸看了眼父亲,见他眼里隐隐有水光,赶紧将头低下去,不敢再看。 她打开母亲留给她的首饰盒,那是一套红宝石项链和一副耳环。 也正是这套红宝石项链,叫夕林蛰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凄怆喊出一声:“妈。” 丧母之痛,与剜心无异。见妻子伤痛,珞宁蹙了眉,垂在跨侧的手,一点点握向掌心,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但那时安慰夕林的人却不是珞宁。 络震庭捧起女儿的脸,掌心温度给夕林安慰。 络震庭看着那模样轮廓与妻子极其相似的脸,他的目光柔润,这一生,为夫他没能尽心照顾妻子。剩下他们唯一的女儿,络震庭不愿再叫女儿受任何委屈。 他用指腹将夕林脸上眼泪擦干,开口叮咛:“记住爸爸一句话,女儿家的眼泪尤其珍贵,从此以后,爸不许你再流眼泪,我络震庭的女儿,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才对。” 络震庭从桌上取走另一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蝴蝶形状的翡翠玉坠,质地通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个是爸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来,爸给你带上。” 夕林微微低下头,让络震庭帮她把玉坠戴上。 自古美人如玉,那蝶恰将夕林衬的高贵无比,许是在那一刻,络震庭心愿已了,竟开心的笑了,连声道:“好看,好看。” 安抚好女儿,络震庭又来到女婿面前,左手搭在珞宁肩上,那双眸透出来的是坚定与信任:“该说的我都说了,此次夕林跟你回国,你就是唯一照顾她的人。不许欺负她,更不能让她流一滴眼泪。我们都是男人,你得给我男人的承诺,答应我不要让你的妻子委屈。” 珞宁敛眸,承受着来自肩膀上的那道力,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爸放心,夕林,我命!” 夕林和珞宁登机时,托马才刚刚回到伦敦。因为焦急要见夕林告诉她珞宁的事情,却没有细心观察过机场的来人,三个人在登机口错过相见的机会。 飞机上,夕林抱着母亲送她的首饰,看着它们静静的不说话,但眼圈一直都红着。 珞宁实在看不下去,开口去喊她:“夕林?” 他的声音很温和,仿佛是怕惊扰到她。 “你知道吗?”夕林终于开口,抬起头看向远处,陷入回忆里:“这套项链是我7岁时陪母亲去瑞士看珠宝展,我在展厅里相中的一套。当时我只说了句好看,后来许多年,就再也没有放到心上,可是没想到” 苦涩抵在夕林喉咙,夕林说不下去,没想到儿时的一句戏言,却被母亲放在心上,守护经年。 所以在见到这套宝石的刹那,夕林才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在父亲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夕林不察眼泪已经打湿了她的脸,或许沉浸在悲痛中的她无法顾及自己,但珞宁不能。 他将妻子揽入怀中,握紧她的手安慰:“不哭,你还有我。” 是啊,他是她最信任的丈夫。她的委屈,她的痛,与他说过才会好受一点。 夕林抬头看着珞宁开口:“我不及母亲半分温柔体贴,却有幸做了她的女儿。可到最后,我也不是个好女儿,母亲爱我,我却没有发现,她那时已是乳腺癌晚期,一直”她一直沉浸在她的悲伤中,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总归,是我对不起她。”最后她说。 夕林越哭越伤心,知道最后,那些眼泪仿佛黏在了她的脸上,怎么擦都擦不干。 他拥着妻,温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妈才不会觉得你对不起她呢,在她心里,你一直都是她最好的女儿。” 因为他的话,夕林的难过终于减轻了一点,而他在夕林处于懵懂状态的时候,趁机将手伸过去,擦干了她脸上的眼泪。 他答应过岳父,此生定不让夕林流一滴眼泪,往后日子且长,他怎舍得她揣着心结,欺负自己? 回国之后,珞夕林开始学着做一个妻子。 首先,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会为丈夫准备美味的菜肴,等着他下班回来吃饭。 早晨在厨房,夕林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副大厨的架势,粉色的围兜系在腰上,厨案上摆出了她准备烧的食材: 西红柿c牛肉c芹菜c土豆c西蓝花c培根c香叶c鱼。 貌似在英国的时候,珞宁做了一道西红柿炖牛腩还挺好吃的,所以今天她要试着给他做。 菜肴美味,但夕林似乎忽略了她是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厨房的大小姐。 连刀子她都不会使唤。 当她信誓旦旦的切牛肉的时候,刀仿佛在她手中生了锈,切出来的牛肉薄厚不均匀,大小不一样。 好不容易将牛肉切完,夕林已经满头大汗。看着这些出自自己之手的奇奇怪怪的作品,夕林呵呵一笑,勉励自己:“初次尝试,勇气可嘉!” 她照着从网上下载来的步骤,一勺盐一勺糖统统放了进去,可做出来的东西,对比实物图,夕林皱了眉:一个是美味佳肴不错,一个却像是残羹冷炙。 “差好多啊!” 西红柿炖牛腩先放到一边,夕林还打算做一条鱼,热了油,直接把鱼丢到锅里。 结果珞宁刚打开家门,却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惨叫:“啊,救命啊!” “夕林!”珞宁丢下一切,拔腿往厨房跑去。 厨房差点没成了火灾现场,浓浓的烟雾迷的人睁不开眼睛,好在珞宁熟悉厨房内的陈设,靠着记忆走到水池旁,拿毛巾沾了水,才将夕林救了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3 腹黑的引诱,骗她去公司 她不过是想做一顿饭给他吃,却没想到险些酿成大祸。 她不知,做饭的时候,排气风扇是要打开的。当厨房里卷起团团的烟雾的那一瞬,她慌了神,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里面。 好在关键时刻,珞宁来救她了! 她有惊无险,却不知珞宁在看到这烟雾滚滚的一幕时,内心是怎样一番震颤与恐惧。 眼前一幕与十二年前那场大火交影重叠,他的眼眸,毛孔都被迫炸开,烟雾里是她的妻子夕林,此生他再也不敢失去的女子。 冲进去的那一刻,烟气直接呛入口鼻,喉咙里那凌迟的感觉再一次复苏。顾不得,疼不得。 他寻着那水池的位置,打开水龙头,湿了毛巾,找到夕林,直接把毛巾唔在她的口鼻上,在她惊慌时,拉着她往外跑:“走!” 跑出来,她惊魂未定,却撞见他一双猩红的眸。不等她开口,她已被她狠狠的抱紧。 那一刻,他并不均匀的断续喘息,撞疼了她的心。 眸里水雾泛起,神绪回归,她才慢慢抱住他,唤他:“珞宁”。 “以后再也不许进厨房了,给我离火远一点。”说这话时,他声音都是颤的,并非是有意斥她,而是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患上了每个凡夫俗子都会有的通病。 害怕失去,害怕在他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她出现任何一点闪失。 喉咙的刺痛渐渐清晰,仿佛有刀在割。 他知道自己已不能在说话了,轻轻推开她,冷了脸,转身进厨房。 所有的伪装,到最后都是伤人伤己。 厨房与客厅设有隔断,他打开换气扇,让浓烟散去,待他能够看清楚时,只剩一片狼藉。 乌漆漆的汤,灶台上粘了锅的鱼,鱼身鳞片未清。 他没有再看,转身没走几步,身体却不由的向一旁倾倒。一只手抠紧墙壁,另一只手捂着喉咙,额前直冒冷汗,表情极为痛苦。 直到后来,生生的挨了过去,他才曲起手指,狠狠抹去噙在眼里的泪,站起来,仿若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出去。 当夕林看到她时,跑过去扑入他的怀中,“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做饭给你吃。我不知道,我竟然什么都不会做。” 话语里带着她深深地自责,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他比她高,穿着拖鞋的她还在她胸口以下,他抱着她,纤长的指节在她的发间摩挲,一下一下,安静而温柔。 “没事了。”他开口,“是我疏忽了,应该给家里请一个阿姨,以后,你想要做什么,有她在旁边教你我也放心。” 他说的很慢,听上去会有一种斟酌的感觉。但实际上,是他的喉咙很痛,能说成这些话已经费了很大一番气力。 幸好,他的夕林没有看出破绽来。 夕林确实不知,松开珞宁,抬头看着他,眼里仍旧是歉意。 看着妻子,珞宁眉眼温柔,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对夕林说:“乖我上去换件衣服,你打电话叫外卖,等吃饱饭,你就不害怕了。” 珞宁让夕林去叫外卖,而他上楼去换衣服。却不知道,他没去房间,而是拐道进了书房,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罐药,和水服下。 珞宁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外卖正好送来,应是付过钱,夕林提着外卖,随手关上了门。 转身刚好撞见珞宁,夕林笑道:“外卖送来了,过来吃饭吧。” 因为习惯,外卖送来的时候,夕林要去厨房拿碗筷出来,但她忘了,厨房里已是一片狼藉,哪里都烧的黑峻峻的,看着眼前,她的杰作,夕林尴尬不已。 这个时候,珞宁从楼上下来,从背后拥住夕林,体贴开口:“其实一次性餐盒用着就挺好,我都饿了,老婆快开饭吧!” 这些装在一次性塑料盒里面的外卖都是从大饭店里订的菜。珞宁也没有嫌弃,揭开饭盒就吃起来。 他性子随和,到没有架子,只是这让夕林看着总归有些难过。委屈他娶了妻子,却连一顿饭都不能给他做好。 两个人在餐桌上吃的开心,珞宁不断的给夕林夹菜,见她情绪不高,便开玩笑:“这副场景倒让我想起我们高中吃食堂的时候,都是放在一个个小小的餐盒里,我们几个同学聚在一起,把买来的饭都摆在桌上,乍看上去,好像还很丰盛的样子。” “好像是。”被珞宁这么一念叨,夕林倒是想起了一些年少时候的趣事。 那时候,她c珞宁c惜晴c海扬c四个人形影不离,那个时候学校食堂做来做去也就那几道菜,午间去食堂打饭,她跟惜晴就犯愁。 “好像记得那个时候,惜晴就把手臂搭在我肩上,然后懒懒的说,食堂根本就是在喂兔子,整天的青菜萝卜。”想起这段夕林忍不住发笑:“我还记得,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朝食堂大师傅看了一眼,他脸都气绿了,但却不方便说。” 珞宁接过夕林的话:“可从那以后,大师傅就开始斟酌,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这些祖国花朵添些肉补补身子了。” “没错,”夕林说,“现在想起来,我们应该感谢惜晴。” 后来,他们几个就商量好了,每个人每天去不同的窗口,买不一样的菜,然后四个人把买来的菜都拼到一块儿,这样每一天都可以吃到不同口味的菜,也就不乏味了。 后来,吃完饭,她跟珞宁一起洗的碗。 洗碗的时候,珞宁问她:“珞太太,今天下午可以空出时间陪你老公去公司转一圈吗?” “为什么?”夕林那时正在洗碗,把手从水池里面捞出来,还沾了不少洗洁精泡沫。 时间她有,可自从与珞宁结婚之后,她便决定在家当贤内助,如今突然让她去公司,她怕自己会应付不来。 珞宁停下洗碗的动作,走到妻子面前,将手伸过去,轻捏她的脸蛋,声音温和:“珞太太,盛世天景是你的公司,从今往后你是老板娘,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也是他们的主子。” “原来是这样啊?”夕林想了想,一抹笑浮在嘴角:“好吧,我下午有时间!” 珞宁眼里浸着笑,抬手摸摸妻子的头发:“孩子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4 惊艳,他愿为她而改变 马克接到珞宁的通知,知道今天下午夫人要去公司。所以早早就来半山别墅恭候大驾了。 马克比珞宁大两岁,四年前跟他一起创立了盛世天景,或许是从小家境富裕,让他对功名利禄并没有多大的欲望,盛世天景上市之后,他又帮着珞宁驻扎海外公司,两年之后,海外公司终于上了轨道,他这才回国,留在珞宁身边心甘情愿的担任他的助理。 马克认识珞宁时,他还是清华计算机系大二的学生,而他则已是一家星巴克咖啡馆的老板,名校毕业的海龟青年。 有时候马克会想,如果那天他没有遇到珞宁,或许他会继续扮演他的纨绔富二代,风流自在。 可那天是他先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珞宁进来的时候,他正收拾着吧台,那天他是店里的第一个客人。 客人进店,作为老板,马克是要打招呼的,可是没有想到珞宁竟也客气的点头回礼。也就在那时,他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很黑,却散发清冷孤傲,方向感很透,或许假以时日,他便是领导者。 “需要我帮你什么吗?”他问。 “一杯咖啡就好。”说完,他便提着电脑往艺术墙那边走去,坐在最里面,安安静静的打开电脑。 员工们还没有来上班,他只好亲自动手。 本来打算把咖啡送过去就好了,可是那天,他却在他的电脑上看到了一连串游戏编程。 他对这个很感兴趣,店里有没有什么人,他便跟他谈了几句,顺便指出了他程序当中的漏洞,给了些专业的建议。 后来,珞宁的同学陆续来到店里,马克一边给他们煮咖啡,一边用专业术语与他们共同探讨。 后来,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那家软件公司叫柯林,六年前在北京上市,当初所有参与游戏设计的人,都被派到北京任职,而马克就是那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柯林上市之前,珞宁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所有资金都是马克一手供给。 原本以为珞宁会跟着柯林一起去北京发展,谁知他却留在上海,重新开创了一家与科技毫无相关的娱乐公司。公司刚上市珞宁便亲自出面签下了于欣,并动用所有的资源去捧她。 当时公司里面有传,于欣是珞宁的女友,因为她想要在娱乐圈发展,所以珞宁才开了一家娱乐公司。 罢了,自古男儿都多情,马克也没有觉得珞宁这样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是自己的女人。 原以为签了于欣,珞宁会对女友宠爱有加,可是时间长了,马克便发现,似乎传言有误。 在公众面前,他们一个绅士优雅,一个美丽大方。可私下里,于欣根本近不得珞宁的身。 不止于欣,后来的很多女人,都没有办法接近珞宁。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曾怀疑过珞宁是不是那一方面有问题。 直到珞宁把高明慧调来身边。 高明慧是他同校的学姐,珞宁对她还有几分礼遇。 有一次马克和高明慧外出谈工作,结束之后去一家酒吧放松。 马克有意无意的跟高明慧谈起了珞宁的私人生活。这才知道有珞夕林的存在。 高明慧说:“珞宁跟珞夕林是初中时候就认识的,珞宁很爱她,只可惜家世悬殊” 幽暗的酒吧吧台,高明慧拿着一杯酒,带着讽刺的口气:“我们的珞董当年也只是个穷屌丝,对方可是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 “后来呢?”虽然马克并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但高明慧的话却一下子把他的求知欲都勾起来了。 “后来?”高明慧转过脸,带着微醺醉意,唇角嵌着似有若无的笑,精明的眸仿佛有穿透力一般,盯着马克看了许久,才幽幽开口:“青蛙王子的故事你读过吧?在青蛙还没有变成王子之前,他是不配站在公主的面前的。 别看珞董年纪轻,可却是个有骨气的汉子,他曾说过,他要给她一个王国,用最豪华的婚礼迎娶他的新娘。” 高明慧说完继续喝她的酒,马克趁机追问,“那这么说,于欣根本就没有分量了?或许珞宁这么宠爱她,只是为了缓解一时之思,她只是珞夕林的替身?” 是的,初恋那样的美好,每个男人的一生中都会碰到。 正当马克这样想的时候,高明慧狠狠地否定了他:“不,”她把双手放在胸前举了个叉,“完全错误!” “哦?”马克尾音上挑,疑惑加剧,“怎么讲?” 高明慧笑了,她辅修心理,自然之道怎么样牵动他人的情绪,如今马克可算是上道儿了。 马克亦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脸严肃:“明慧,吊人胃口可不好。” “那我就不吊你胃口了,”见马克面前的酒杯是空的,高明慧拿起酒瓶给她到了一杯,“喝酒听故事,这样才有情调。” 高明慧从来都是个精明的主儿,所以那杯酒,马克势必是要喝的。 一饮而尽后,马克掂过酒杯:“一滴不剩,满意了?” “满意。”或许是酒吧幽暗的环境渲染了故事的凄美感,连带着高明慧讲故事的声音都有几分悲伤。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高明慧将目光放远,悠悠记起她大三时,学校组织了一场全校学生《针对全球气温回暖英文答辩大会》。 当时珞宁在全体师生面前表现的尤为出彩。立即引起了全校师生的追捧。 那时也是因为嫉妒吧,她曾向认识珞宁的同学打听过他,跟他同宿舍的那声悄悄告诉高明慧,他曾私下里看到过珞宁换衣服,结果看到他全身都是烧伤,模样吓人。 因为这样高明慧才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如果事情发展顺利,他便可趁机扳倒这个抢了她风头的学弟。 高明慧找到当初治疗珞宁的那家医院,知道了当初机场路汽车爆炸事件,也知道了丧生的其实就是珞宁的父母,而他之所以会烧伤,完全是因为救火所致。 不知是不是母性泛滥的缘故,从此之后,高明慧就再也没有想过扳倒珞宁的这件事,反而觉得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她是高他一届的学姐,但是在学校里面,她却想要去追他。开始与他慢慢靠近。直到于欣的突然出现。 于欣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大二学生,暑假的时候跑到清华来找珞宁。 那天,她从图书馆里借书出来,亲眼看到有个女孩子追着珞宁,却被他狠狠拒绝:“于欣,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之间不可能!” 高明慧听到了,深知这是珞宁的脾气,冷冷的,谁都别想靠近,如果表白的是她,她早就因为珞宁的话羞愧跑开了吧。 谁知女孩子竟反击:“你跟我不可能跟谁可能?” 高明慧躲在树荫背后,仿若偷听到了惊天秘密,吃惊的张开嘴巴,虽然那时心里极其害怕,但她也想知道,那个藏在珞宁心里的人究竟是谁? 高明慧继续躲在树后偷听。 珞宁不说话,女孩子却马上懂了:“到现在为止,你还想着珞夕林,她已经跟她的家人去英国了,你们之间没有可能了。就算她还爱着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让她看到你浑身烧伤,她还会要你吗? 她出生豪门之家,她的父母会同意自己女儿嫁一个残疾人吗?” 身后,高明慧听着女人的话,抠紧了树干,气愤这女子怎么如此肤浅,若是真爱,难道还会在乎吗? 后来,那个女孩子离开了学校。 黄昏,图书馆前,珞宁遇到了高明慧,高明慧坦白她刚才听到了他和女孩的谈话。 他们两个就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珞宁跟她讲起了他和珞夕林c于欣三人的故事。 “珞董真正爱的女人是那个叫珞夕林的女子,而且爱了12年,他跟于欣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为了完成父母临终托付,照顾她而已。”高明慧看向马克,“这下你都明白了?” 马克将酒杯攥在手里,目光沉静:“明白了,明白了” 自古多情最扰人,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吧!除了婚礼当天见过新娘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马克对这位让珞宁思念了12年的女子好奇不已。 早晨夕林准备好,一身素色长裙,清雅迷人,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刻,一下子便跌入了马克的眼。 牵着她的手的人,是她那名利双收,年轻有为的丈夫。 女子气质温婉高贵,男子雅俊迷人,若这两人不配,天下便再没有相配的人了。 马克整理西装,上前跟夕林致意:“夫人您好,我是珞董的助理马克,待会儿我会载着您和珞董一块儿去公司。” “有劳了。”那日马克抬头,看见夕林周身笼在阳光里,她的唇角带得笑容,富有感染力,可以给看到的人带去温暖。那一刻马克明白了:珞宁有一双最精明的眼睛,这十二年的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耳畔传来某人宠溺的声音,珞宁已经伸出了手:“走吧,珞太太。” ------题外话------ 剧情会慢慢的紧凑起来,大家把花花和钻石都砸过来吧,这样玫瑰会幸福死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5 总裁柔情,闪瞎一众看客眼 蜜月回来便要去公司,行程有些紧,也让夕林有些不安。 车后座里见妻子放在腿上的手紧张的合着,珞宁将自己的手上伸过去,握住妻子的手,声音温和:“等下下车的时候,我牵着你的手。” 夕林转过来目光落在手背上,然后再看向珞宁。那意思好像在问:不是说下车之后才牵着我的手的吗?怎么现在就牵上了? 珞宁与妻子心有灵犀,“这会儿在车上你先适应一下。”这是他的后半句话。 夕林还是一脸单纯的看着他的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好像是她刚才的疑问打断了他的话,才让他把一句话做两回的解释。 暗自啧了一声,埋怨自己太笨! 或许珞夕林已经习惯了。可是对于在这车里的第三个人马克来说,却是不同凡响的震惊。 刚才珞宁说话的语气他就从来没听过。温柔的小心翼翼,生怕听话的人受惊,像极了大人在哄小孩子。 可是在外面呢?别说是女人了,珞宁何时对人有过温和的一面。 公司里不论男女,他都是冷声下命令c严格按照制度办事。员工们哪个不被他的冷脸治的服服帖帖的? 还有件非常有趣的事儿。 曾经有一家合作公司的经理人要跟盛世天景谈合作,因为对方请的经理人是某传媒大亨的独生女,盛世集团给足了面子,也派了同级别的总监亲自赴约谈判。 可经过三四轮谈判,一个小小的案子硬是没有拿下来。按说盛世天景的高管能力都不差的,怎么回事呢? 后来那位总监回来报告说:“那边的经理人说想要谈成合作也容易,就珞宁亲自来跟她谈。” 当时说这话,马克也在场。明理的人都能体会到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马克陪同珞宁赴约,对方是海外归来的留学女,家境优渥,相貌中上。那天见珞宁时,有刻意盛装打扮。 白色香奈儿a字裙,波浪卷长发,一双足有10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纤细修长的腿,妆容精致,极为诱人。 那天在咖啡馆里,女子为了炫耀自己是留学归来的,特意点了一杯国外进口咖啡。她以为她是在炫耀优越性,给人营造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可殊不知,恰是这一点引珞宁极为讨厌,当时就想放弃跟她的合作。 咖啡喝过一半,留学女的手脚就开始不安分了。忽略第三人称马克,她的手竟悄悄摸到珞宁的手背上,豆蔻红的指甲鲜艳夺目。 珞宁喝咖啡的动作因为她而终止,皱眉看着那双手。 留学女却巧笑直呼珞宁的名字:“珞宁我打听过你,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大学四年从未交往过女朋友,私生活干净。我也没有男朋友,你和我正合适。” 留学女瞥了一眼桌上的合同继续说:“跟我联姻,这些合同就是小case,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我还可以让我爸给你铺路。整个中国的娱乐圈都是你说了算!”马克站在旁边,低头摸了摸鼻子:这哪里是签合同啊,这是签人啊! 后续是怎么发展的呢,马克明面看到珞宁已经发怒了。 但当时他却压下怒意,将手伸过去,食指挑起了留学女的下巴,将留学女妆容打量一番后,那双眸染上了调戏色,竟啧了一声,开口:“一个没有那朋友的女人,竟然如此懂得打扮,说你没被上过,说出去你信?” 就在一瞬间,留学女脸色煞白,气的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接着那只附在珞宁手背上的手,也被他抓了起来,珞宁的口气较之先前更为冰冷:“无论你来之前涂了多少层粉,都遮不住你衰老的迹象和即将步入中年妇女行列的事实!” 公开指责女子容颜,是对其最大的侮辱,比杀了她更叫她羞愧难受。 留学女受不了大叫:“珞宁,你还想不想签合同了!”她以为威胁,他就可以乖乖就范,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放着,放眼整个上海市还没有人敢惹她。 珞宁冷沉着一张脸:“合作也要挑人,如果合作方都像你这样,那合作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便带着马克一起离开了,留下留学女一个人在那里发疯发狂。 再说说这车里,夕林因为有了珞宁的安慰,放松了不少。她知道有第三人在场,不变说出她的紧张,所以才把责任都推到他那一边。 丈夫的体贴让妻子的目光变得温柔,她握紧他的手,抬头迎上他的眼眸,笑容绽放在嘴角。 盛世集团楼下,已有记者得到风声,暗伏在附近,等待珞宁和夕林下车时就开始拍照。 “到了。”珞宁整理西装,叮嘱夕林,“我先下去给你开门。” “嗯。”夕林点头。 于是守在外面的娱乐记者,先拍到珞宁独自下车,然后又绕过车身,亲自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从车里接下一名女子。 后来因为女子行为莽撞,脚步不稳,珞宁伸手扶住女子后腰,待不能再站稳时,珞宁不知同女子说了什么,便在女子额头落下一吻c看女子眼神尤为宠溺。 “快拍,那应该就是珞太太了!”有记者激动的说。 夕林不常穿高跟鞋,下车的时候没注意让鞋跟给绊住了。还好有珞宁及时扶住她的腰,虽然惊吓,但却没有舍得训她,去查看她的鞋跟然后告诉她:“等下到了办公室,我让人换一双舒适的鞋给你。” 至于他吻她倒是让她有些尴尬,若是平日在家时,他们两个怎么嬉闹都无妨,可现在大庭广众,身后就是盛世天景。 她微红着脸提醒:“还有人看着呢!” 但没想到,这次竟是某人厚脸皮:“无妨,让他们看。” 珞宁与夕林牵手这一路,便招来公司一众员工的侧目。 信息一:前一段时间,珞董宣布要结婚了。 信息二:现在与他十指相扣,一起乘坐董事长专用电梯的女子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信息三:珞董曾亲自发文称与太太13岁相识,青梅竹马,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又见两人十指相扣出现在公司,可见并非官方推广,夺人眼球。 信息四:经过秘书室时,珞董吩咐女秘书去买一双香奈儿37码白色女士平底皮鞋和凉拖。 刚走进办公室珞宁就让夕林坐在沙发上,蹲下来查看她的脚。揉了揉她的脚踝,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啦,我很好,你别那么紧张。”见她这么紧张夕林都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没事啊?”珞宁反驳她,“你走路的时候就是不看脚下,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说的夕林略显尴尬,事实却是如此。 夕林是当局者迷,还好有马克能够理解珞宁,于是开口帮衬:“夫人,你还是让珞董好好检查一下吧,这样他就放心了。” 话落,女秘书敲门送来了珞宁要的鞋。 “放在这里吧。”珞宁朝身边递了个眼色,示意女秘书把鞋放到他脚边。 女秘书弯腰放下,正要准备退出,却被马克喊住:“等等,市场部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跟你一起出去。”他才不要在这里当两个人的电灯泡呢。 珞宁脱了夕林的鞋,把她的脚放到怀里,然后就听见头顶的人说:“珞宁,下次能不能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儿,揭我的短啊。”她想要点面子,刚才看到马克忍不住要笑的模样,她就觉得囧极了。 珞宁抬头看向夕林,目光停驻在她脸上微久,最后目光柔化,捏了捏她的脸,宠溺道:“好,只要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让人这么操心就行。” “嗯。”夕林点头,唇角浮起一抹笑,也就只有在和珞宁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会笑得这么甜。 珞宁趁机吃豆腐:“叫声老公听听。” “老公。” “好乖。” 换上了凉拖,珞宁坐在沙发上,将妻子抱在怀里。 马克并未去什么市场部,而是一直守在门外,替珞宁看着,好让他们甜蜜一会儿。 可没有想到高明慧竟会拿着合同找珞宁来报告工作。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马克伸出手臂挡着高明慧。 “你干嘛!”高明慧问他。 “里面有人在你不方便进去。”马克说。 “我知道。”高明慧口气不好,“不就是珞宁把他的新婚妻子带来了吗?婚姻生活再怎么甜蜜都是要工作吃饭的,你以为生活全部都是童话啊!” 这下,马克不拦了,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高明慧,悠悠开口:“你吃醋啊?因为珞董娶的人不是你!” ------题外话------ 求包养,留言区中冒个泡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6妒意,隐形的情敌 “你让开!”似是被人猜中心思,高明慧的脸如夕阳的烟霞兀的一下子就红了,简直不能再跟这个人继续交流下去,她手上还有工作,今天一定要报告给珞宁知道。 “你让开!”马克的手臂简直了,铜墙铁壁一般,任她如何使力都动弹不得。 “不让。”马克一副无赖像,并非是他爱管闲事,只是有些同情高明慧,她和他一起作为珞宁的左右手,这么多年,她怎么就还摸不清珞宁的性子吗? 若是她还有机会,珞宁何必公开珞夕林? 他这是拒绝了天下间所有对他蠢蠢欲动的女人,声明了只要珞夕林一人。 这还是在公司里,马克顾及高明慧形象,所以,他只能握住她的肩膀劝她:“明慧,你要进去可以,只是有点你心里要有数,珞夕林才是珞宁的妻子,上下有别,尊卑有序。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做好你分内的事情!” 高明慧拧眉似是与他有仇一般,狠狠的瞪着马克。 他们两个还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的人已经发话了:“是谁在外面,进来!” 听到里面的人发话,高明慧冷哼了一声,一抹不削的笑挂着唇角。整理好西装,绕开马克,敲门而入。 马克担心这丫头闯祸,急忙跟着进去。 “马克,你怎么也来了?你也有事报告?”说这话的人是珞宁,那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刚要伸手接过高明慧递来的文件。 看到他着急忙慌,立刻皱了眉。 马克哑了声,他把眼光移向沙发上的珞夕林,他原本以为她们两个正在怕高明慧进来打扰了她们的好事,所以才极力阻拦,没想到画面这么和谐。 一个在办公,一个在看杂志。 好和谐,和谐的他快用眼泪来庆祝了! 夕林有意为马克解围,站起来说:“我刚来公司,还不知道茶水间在哪里,马特助可以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马克心里放烟花,老板娘简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夕林微笑,当她正要跟马克出去的时候,却听到珞宁发话,“你先别急,过来帮我看看这文件。” “我!” “她?” 前者来自夕林,后者来自高明慧。 对于高明慧的质疑珞宁置之不理,从他说话开始,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夕林身上,仿佛整个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一样,目光深邃而温柔。 高明慧站在办公桌前给珞宁递交工作报告,目光转移到珞夕林脸上,眼里尽是警惕。 这一切夕林都看到了,她在抗拒夕林的时候,夕林同样也在打量她。 目测高明慧身高大概在1米7以上,一身深灰色的女士西装,黑色细高跟鞋,短发精致干练,小巧的脸上有一双细长丹凤眼,茶色的瞳眸透着精明与防备。 夕林本想以退场婉拒,可那时丈夫已经伸出了手,余音婉婉:“你不打算帮我?” 夕林微囧,这人啊,刚才还答应她什么来着? 人多的时候要给她留些面子的。 哎,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他的好。 在夕林走过去的时候,高明慧眼尖发现她脚上穿的凉拖。嫉妒心起,微微蹙了眉。 立刻将追究的眼神看向马克,结果马克却一脸轻松的看着她。 高明慧中途收回了眼神,只因珞夕林刚走过来的时候,珞宁便自动站起来,将董事长的位置让给她坐,而他自己则站在椅子背后,双手安放在珞夕林的肩上,像是给了极大的信任。对她耳语:“珞太太,帮为夫看看。” 这场面怎不叫人面红耳赤? 高明慧移开了眸,她不敢看,只怕再一眼,她心中守护经年的梦就要被击碎了。 “好!”夕林应着丈夫,翻看那文件,刚开始时,文件还没有问题,她眉目还是舒展的,可翻看后面那几页,夕林的眉头竟越皱越深。 到最后,她翻看了文件最前面的合作企业,沉声一句:“这文件不能签!” “为什么不能签?”最先有反应的是高明慧,但后来她接到珞宁一记警告的眼神,才稳了情绪道:“夫人,您可能不明白,这个合同是我进了将近半年才让对方公司答应合作的,而且我跟我的团队也商量了许久,觉得这个合作案没有问题才来找珞董签字的,难道您以为我是吃里扒外,有意害珞董不成!” 高明慧得承认,她确实带了情绪说出这番话,珞夕林只是一个不食人间五谷的千金大小姐,她懂什么叫创业,什么叫辛苦吗? 她更埋怨珞宁,宠妻要有个度,最起码不要拿着好不容易创出来的事业陪她玩儿。“你先别急,听夫人怎么说。”珞宁发话了。 高明慧抬头看着珞宁,眼里的埋怨很明显。这个时候,夕林也开口了,声音温和,“高总监?” 高明慧第一次近距离看珞夕林,这女人身上总有一种难言的优雅,让她的嫉妒和焦急都羞愧不已。 “请说。”高明慧收敛情绪,恢复以往谨慎行为,对珞夕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夕林嘴角嵌着笑,一抹精明眸间流转。 这女孩子虽然嫉妒她得了珞宁全部的好,但关键时刻公私分明,将来可予以大任。 她想要打开珞宁的电脑,可不知他的电脑竟设了密码。 “密码是多少?”她问他。 “你生日。”珞宁淡淡的,并不故意。 夕林也不觉得奇怪定了光标,直接输入自己生日。 不远处,马克咽了口吐沫:这狗粮撒的 “英国塔迪尔公司,1977年创立与首都伦敦,家族管理式的百年企业。1980年,也就是三年之后,被列为英国地标性企业。其产业板块横跨于欧亚东欧北美多地。产业品种繁茂,当家人约翰塔迪尔光自身净资产就达到1300万美元” 高明慧听着珞夕林讲这些只觉得都是在浪费时间,难道她的能力就是去查百度百科吗?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下一刻珞夕林话锋一变,“但从2000年开始塔迪尔公司就开始走下坡路,新任的公司少东梅卡西卡迪尔在曾祖父创下的帝国背景下,开始走私违禁品,利用公司洗黑钱,到处拉拢人脉,低价售卖股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司高层满他的作为,早已分成好几派势力,或者说卡迪尔公司现在只是一个拥有华丽外表的空壳子。” 高明慧皱眉:“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们过来看。” ------题外话------ 新书,求包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7 光芒,当她展现天赋一面 原来夕林打开电脑并不是去查百度百科,而是登了自己的s,“这是我叫在英国当律师的朋友发过来的信息。他这几天正在办理塔迪尔公司的起诉案。如果我猜的没错,塔迪尔公司,是想利用盛世集团继续帮自己洗黑钱,英国的案子一旦败诉,他便可来到中国,继续发展他的势力。 而且从律法的角度上来讲,梅卡西持有英国国籍,他来中国发展不会触犯任何法律,一旦在中国出现任何纰漏,他便可抽身回到英国去,而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将由盛世集团一力承担。” “这也太狠毒了吧!”马克拿着合同看了一眼,啧啧了好几声。 “他在钻法律漏洞。”夕林一语点明。 “那这份合同我们要直接拒绝吗?”珞宁问。 “不。”夕林扬起手来打断他,她抬眸看了高明慧一眼:“这合同是高总监追了半年的结果,总不能让他们都白费了。”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高明慧。 高明慧为自己的疏忽惭愧低下头,“对不起珞董c夫人是我太粗心了,没有查明对方的底细就急着跟他们签合同。” “好了,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珞夕林唇角挂着温和的笑,而她背后的珞宁,此时跟妻子一副表情,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他的夕林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样说,一定是想到回击的办法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珞宁故作一副敏感着急的样子。叫马克跟高明慧闻到了紧张的气息,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这模样,直叫夕林想笑而不能笑,委屈的不得了。 瞪了他一眼:这人啊,太腹黑了! “办法很简单,”夕林重新坐到椅子上,“我们可以在协议条款上增加百分之二十五的管理费。” “这样做可以吗?”高明慧担心当时两家公司谈合作的时候就说明由塔迪尔公司向盛世集团出售价值5000万美元的媒体终端设备,入境一个月之后,才完全属于盛世集团。在此期间,盛世集团只有管理责任。突然变卦,只怕会打草惊蛇。 “怎么不可以?”珞夕林反问,“条约上写的很清楚,入境之后一个月才完全属于我们,那么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们完全可以向对方收管理费,不然我们的仓库就这样被人白白占用吗?这跟出租车位是一个道理,哪有停车不收钱的?” “这” “那接下来呢?”珞宁打断高明慧的话,今天场地完全是珞夕林的,他想测试一下,这丫头究竟有多聪明。 “接下来”夕林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她把目光转向珞宁:“珞董想不想趁机入主塔迪尔集团,成为最大的股东?” “噢?请!”某人一脸骄傲的看向妻子,眸中宠溺丝毫不掩。 “梅卡西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先前他故意抬高身价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背景,但现在,他在本国吃了官司,急需要另辟新地,所以我们要什么,他就必须给什么。我打赌,百分之二十五的管理费,他一定出不起。” “那您还要加?”高明慧趁机插了一句嘴。 “别急,”珞夕林一副坦然状:“我刚才说,他在低价出售股票,如果这百分之二十五的价钱拿不出来,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拿着股票去抵债。” “等等!”高明慧紧急喊停:“夫人,我有两点疑问,一,梅卡西是想让盛世集团做他的傀儡公司,我们为什么还要他的东西,二c您说塔迪尔集团已经是一个空壳子,我们为什么要花价钱,买他的公司?” “好,我来回答,塔迪尔公司媒体终端设备在国际上是出了名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第二,公司只有一部分的人肯听命梅卡西,你可能不知道梅卡西这次被检举还是公司高层一致的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们也希望,这时候有人有资金入注。所以从整体角度来讲,我们现在是用低价买高价公司,稳赚不赔。” 珞宁守在妻子背后,亲眼看着她发光发亮,今日的她终于展现了她非同寻常的商业天赋,或许将来她在事业上一定会超过他,珞宁会心一笑,吩咐他的两个下属:“两位还有什么没听明白的吗?如果都听明白了,就按照夫人总经理的话去做吧!” “啊?”夕林眼睛瞪得老大,“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某人不分场合的柔着一双眸,挑起妻子的下巴,言语温和:“珞太太,你这么好的人才,我怎么舍得让你隐没呢?” 话落,夕林磨牙嚯嚯:珞宁,你个混蛋! 原来最有心机的人就是他,从他让她看文件时,就下好了套。 可惜为时已晚,夕林那个气啊! 马克忍下笑,推着一旁的高明慧,话有深意:“我们出去吧,董事长跟总经理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8 茶水间,她和她的夙愿情仇 被虐惨的那个人是珞宁,马克跟高明慧出去之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夕林还坐在董事长办公椅上,珞宁坐在她对面。 对视,夕林不语,但有情绪在胸中酝酿。 再对视,珞宁正襟危坐,一副内敛迷人模样。 “啊,啊啊”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趴在桌子上,一头乌发如打开的扇,匀称铺在肩上,将头埋了起来。 太阳光线经落地窗照入室内,落在办公桌上,投下一束七彩光斑。阳光暖暖,似是一朵天然花束。 某人由着妻子耍赖,比阳光更腻人的应是他笼在妻子身上潋滟的目光。过一会儿,他将手伸过去抚摸妻子的发,却不料被妻子一把打掉。 也不说话,反而是将头埋得越紧了。 “待会儿该不能呼吸了。”某人理了理西装站起来走到妻子身旁,柔声哄:“好了,别气了。你就当天天陪我来上班了好不好?” 突然之间,夕林猛地抬起头,怪他没有打招呼就给她安排总经理的职位,总之是受委屈了,两眼红红的,睫毛上沾着泪,呛他:“哪有董事长天天被老婆陪着上班的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嫉妒心强,怕你被哪个女人抢了去,天天看着你!” “看就看吧,我愿意被你看啊!”珞宁从桌上抽了几张面纸出来,右手捧着妻子的脸,左手给妻子擦眼泪。 动作很轻,很小心。 夕林的睫毛很长,那些粘在她睫毛上的泪,像是晨间的露珠一样,惹人珍惜怜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珞宁在给妻子上妆。 因为左手要移动,偶尔会跟光线交错,无名指上的婚戒经阳光反射,闪出熠熠的光来。 在那光线的折射点处,有一个凹下去的地方,那是戒指的图标,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一个正写的l与一个倒写的l,在九十度的地方相交,他曾告诉夕林,这是戒指的标志,却没有跟她说,这是他们两个名字的首字母,珞与珞永远分不开的意思。 五年前,他拜访意大利名匠,将戒指的图纸交给他,一直守在身边,知道这对戒指打造完成。 夕林只看见,有个明晃晃的东西一直跟着珞宁,便递过去好奇的眼神:“你手上那是什么啊?” “戒指啊。”珞宁停下来给她。 “我看。”夕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抓着他的手,展开自己的左手,放到一起。 同样的图形,只不过她的戒指上有一颗钻石。 夕林把珞宁的手又放到阳光下摇了摇,阳光与戒指结合,在地板上投下一个圆圆的光点,夕林看着好玩,不由的笑了。 “开心了?”珞宁明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就是夕林,前一秒坐镇办公室,女强人上线,后一秒忘记忧愁,瞬间变身小女孩儿。 停止玩心,夕林抬起头看了眼珞宁,靠在珞宁怀里:“其实我可以去找惜晴的,你不用特意为了我顶着公司所有人的压力帮我争取总经理的位置。” 珞宁的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睛却是柔情交织手心抚在妻子的肩上,一下一下的温柔。 她因为近乎六年的分离,成婚之后便再也不愿没有他在的时候,是病了。他知道,所以带着她这个病人,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有的时候,她也心慌,真的分不清楚是爱还是亏欠。她只祈求,千万不要让爱变成捆绑,所以,总经理的位置,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她抬眸,告诉他:“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背叛。也请你给我空间,我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珞宁知道她心意已决,所以也不勉强,“好吧,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老公给你罩着。” 夕林看着珞宁,笑容一直嵌在嘴角,但那双眼里,却藏着隐忧。现在看似她和珞宁很近,可自她离开之后,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故意隐瞒不让自己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原本以为她回到他身边一切都好了,却不知,再次触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曾经亲密的时光全部清零,只剩下记忆里那模糊的轮廓,提醒着她,他们曾经相爱。 珞宁啊,珞宁,我害怕你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再也看不懂你了 夕林去茶水间喝水的时候,碰到了于欣。 因为一直想着珞宁,所以见到于欣的时候有些诧异,后来情绪便慢慢平复了,她也是这家公司的签约演员不是吗? 这两个女人之间除了有友情的裂痕,还有爱情的仇恨。 夕林原是不打算理她,拿着自己的茶杯走人的。可刚转身就被于欣叫住。 “干嘛见我来,就要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抢了我的男人呢!” 这话说出口时就夹杂着嫉妒和报复,但无论情绪怎样翻动,表面上还是要维持平静祥和。 于欣这些年混迹娱乐圈,对容颜的保养尤为看中,她给自己泡了杯柠萌花草茶,有美白养颜的功效。 这些年她的穿着也愈发时尚,今日这一身香奈儿连衣裙就将她衬的优雅大方。 可惜了,她这样精细的打扮,夕林却背着身,不想去看她。 关于抢,夕林心里不舒服。当年是她把她当好朋友,却没有想到她撬自己墙角,抢自己男朋友。 现在却信誓旦旦的说,是她抢走了她男人。 夕林转过身,面向于欣,明眸沉静如斯,但话语却掷地有声:“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的,如果被你的粉丝们知道,你还惦记着有妇之夫,他们该多失望?” 于欣刚要张嘴反驳,却被夕林一个轻飘飘的手势压了下来,再回击,夕林趁热打铁:“好像你现在除了明星的身份,没有什么是能拿的出手的吧?如果高中时代的于欣没有变的话,就不该自作聪明,守住自己唯一能够守住的东西,才不会到最后一无所有。” “呵,还是像以前一样伶牙俐齿。”于欣原以为可以利用珞宁亲自签下她,为她造势激怒珞夕林,没想到竟被珞夕林反将了一军。 夕林是有意嘲讽她,在她气的怒火烧心的时候,再瞧她这一身打扮:香奈儿高定连衣裙,脚下十二厘米细高跟鞋,脚脖子快像一只雕塑鸡一样立起,那一脚下去,恐怕地板上都要戳出一个洞来,也实在难为她了。 夕林看见这一身打扮,不由的啧啧两声,揶揄道:“我的大明星,娱乐圈不易,再苦,你也要忍着。” 那张脸本来是一副古典美人像,却被一层厚厚的粉底刷了个惨白,迪奥正红色唇彩,到让她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网络上的流行语:[本宫不死,尔等皆是妃] 这是在公司里面霸道惯了,还是今天故意跟她示威呢? 再说这环境吧,这个时间段茶水间应该有很多人在,现在独独只有他们两个人。说不是故意的,都有些勉强了。 总之,这副模样林林总总联合起来,就像个吊死鬼娘娘。 夕林咳嗽了两声,茶她是不想喝了,杯子放在柜子上,转身离开。 “等等。”于欣追了上来。 “又怎么了?”再看她这副模样,夕林真的要生无可恋了。 于欣脸上的怒意早就消失了,笑容明媚:“我想起来了,珞宁的西装外套落在我家了,就是你们结婚的那天晚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9 情敌过招,第一局输! 夕林转过身,注视着于欣。 在一众女性当中,夕林的身高绝不能算低。可现如今,于欣因穿着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夕林脚上只穿着一双平底凉拖,在身高上才出现了差值。 显得于欣居高临下,夕林小家碧玉。 于欣那张脸,因为试出了夕林的情绪而隐隐欢喜,嘴角笑容宛如欲望玫瑰,恣意绽放。 只因分量极重,所以所有跟珞宁有关的信息都会牵出夕林无法控制的情绪,以至于让于欣占了上风。但那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复又恢复平静。 夕林的眸不曾离开于欣,却伸出右手放在了于欣的手腕上,推开了她抓住自己左手腕上的手。 仅那一瞬,便让于欣心慌蹙了眉。 夕林微微一笑,显得善意:“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把珞宁的衣服送回来,虽然以后不会再穿了,但毕竟是一整套新郎礼服,分开了总归不好。” “啊,”临走时,夕林特意回来提醒她:“别忘了还人衣服之前,先送去干洗店洗干净,这是常识!” 在那之后,夕林是如何表情,暂且不知。只知道于欣的嫉恨是难掩的。 茶水间里明亮的灯光落下来,笼在她身上,她盯着某一方向,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盛夏时节,空调里吹出来的凉气,拂过来,却让于欣瑟瑟发抖。 是冷?还是气? 或许两者皆有,谁让她遇到了一个强悍的对手呢? 于欣从认识珞夕林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服她身上的那股傲气,却也正是那股傲气,让她在珞夕林面前抬不起头,永远像个小丑一样。 嫉妒谎称是爱,想要骗过所有人,包括它自己。 关上车门,连带那砰的一声响,可见于欣在珞夕林那里吃了多大的亏。 于欣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拼命的敲打泄愤。 这里不是公司也不是公众场合,她可以肆意发脾气了吧!“珞夕林c珞夕林,我为什么总是输给你!” 咬着唇,眼泪也下来了。 于欣虽美,但头发却不多,再加上在娱乐圈里讨生活,经常接拍广告代言需要对头发进行烫染,头发也被她折腾的形如枯草。 泪痕刷过脸颊,头发顺势黏在脸上,有些痒,她用手把它们拨开,却在抬头时看到后视镜里放在车后座的服装袋。 里面装的她要还给珞宁的西装外套。 本来今天早上她就把它洗好带过来准备找一个时间还给珞宁的。 感谢他为自己成立了工作室。 在娱乐圈里,艺人能够独立成立工作室,就代表她可以以个人的名义直接跟自己喜欢的导演谈合作,或是自己接拍剧本,再也不用等公司的档期。演员吃的是青春饭,虽说有珞宁在,自己一姐的位置不会撼动,但公司这些年也一直在进新人。 于欣得考虑自己的条件,女人的年龄毕竟有限,她已快迈入三十大关,跟那些满脸胶原蛋白的小姑娘们比起来,她就不新鲜了。 等再过上几年就轮到她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与其傻傻的演戏倒不如早些做老板,赚的总比做演员要多得多。总而言之一句话,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难免不会有野心,找对路,她才能继续走下去。 但在来公司的路上,她却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不是高明慧打的,高明慧是管理公司所有艺人的经纪人,于欣的经纪人是公司另个她安排的一位。 于欣习惯叫他岚姐。 戴上耳机,她问她:“岚姐,我正往公司赶,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那时她说话的语气还很轻松,但另一头的岚姐却不那么轻松了,岚姐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的叮嘱她:“你今天别去公司了,董事长带了他的新婚夫人来,如果你们在公司见面那就不得了了!” 公司上下都知道于欣对珞宁有情,对这件事情秘而不宣,但现在,珞宁结婚了,于欣还有位置吗? 小三撞正室,先别说是一部多么激烈的宫斗剧,但最后倒霉的一定是经纪人。 岚姐还有老公孩子,还指望着这份工作呢,关键时刻还得自保,可不能让于欣这丫头摔了她的饭碗。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于欣说的风轻云淡,也不等岚姐开口便自行摘了耳机。 踩油门加速,珞夕林回来了是吗? 好啊,多年不见,她可想她了呢! 谁知会是怎样一个场面,看着腿上的服装袋,于欣恨意不解:“珞夕林,你原本就是个心机女,凭什么得到珞宁的欢心?好,我们就再夺一次,我一定要你看看,我是怎么从你手上把珞宁夺过来的!” ------题外话------ 昨天没有按照时间发布,玫瑰道歉,今天不会了!喜欢的话多多收藏,还可以在评论区里跟玫瑰一起评论剧情哦,玫瑰翘首以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0 孕妇发脾气,后果很严重! 在上海,能拥有一座顶级私人山林别墅,那么一定是极具身份的人物。 半山别墅山下设有保安室,入山后,每50米都会再设一道卡,有专人出来检行,安保系统,尤为严密。 除了主人之外,其余一干人等需经过主人的同意才能放行上山。 何惜晴得知珞夕林和珞宁蜜月回来后,想念的紧便拉着丈夫去山顶别墅游玩。 到达山脚下,有保安让他们停下车来例检。 何惜晴怀孕了,是和李海扬度蜜月的时候怀上的。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导致孕妇情绪不稳,最是见不得这些检查,让人等待的焦急烦躁。 保安问东问西的时候,她真想下去和他们大吵一架。 “我们是你主人的好朋友!”当李海扬跟保安交涉的时候,何惜晴等不得就呛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她会这么烦呢? 因为早先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山下还没这些讨人厌的保安。 保安似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却这么厉害,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尴尬了。 “小姐,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理解。” 气氛不怎么好,一边是怀孕情绪不稳的妻子,一边是按照规矩办事的保安,各持一词。 将李海扬夹在中间,他只能呵呵赔笑,和站在车窗外的保安解释:“不好意思,我妻子就这副脾气,她没有什么恶意的,您检查完了吗?检查完了放我们通行就好。” 保安倒是没有说什么,惜晴却有了行动。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珞夕林的号码,还是原先的口气,对保安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家主人打电话,让她下来亲自接我们!” “惜晴。”李海扬想要阻止惜晴别冲动,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可惜当时何惜晴的电话已经打通了。 “喂?”手机响时,夕林刚从厨房里面出来。 前些日子,珞宁给家里请来了一位会煮菜的阿姨,菜烧的非常好吃,夕林就像跟人家学几招,等自己厨艺练熟了,再做给珞宁吃。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没想到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阿姨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好的。” 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夕林用围兜擦了擦手,便跑出去了。 何惜晴在这边气的大吼:“我和海扬在山下被你家保安挡住了,你快下来接我们一下。” 正说着,李海扬就拿走了妻子的电话,解释道:“夕林没事的,保安大叔只是例行公事,我们马上就能上来了,不用麻烦。” “什么呀,你拿过来!”何惜晴一把抢走手机。 那边吵吵嚷嚷,夕林听得不是很清楚,紧接着电话就挂了。 这时候,珞宁从楼上下来,站在妻子身旁问:“怎么了?” 夕林懵懂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夕林和海扬他们来了,被卡在山下上不来。” “别急,我给保安室打个电话。”珞宁拿起家里的座机电话,拨出数字。 中途被夕林阻止:“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下去接他们,我怕惜晴那丫头的脾气一上来,最后遭罪的还是我们。” 说着,夕林就开始解围裙。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夕林停下来等珞宁一起去,家里还有阿姨在,临出门之前夕林跟阿姨打过招呼:“罗阿姨,您先看着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好,先生夫人,你们放心出去吧,这里我照顾,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喝汤了。”罗阿姨跑出来说。 开车到山下,不远处便看到惜晴其气呼呼的对保安在说些什么,夕林告诉珞宁把车停下来,下车喊:“惜晴。” “夕林!” 珞夕林快步走过去问:“怎么了?怎么跟保安发生争执了?” 何惜晴不语。 夕林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了? 珞宁跟李海扬同步走过来,李海扬赔笑解释:“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惜晴脾气有些急,保安多问了两句,她就受不了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得知了前因后果,夕林吩咐保安室的值班人员:“陈师傅,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下车他们来的时候,你直接放行就行了。” “记下了,夫人。”陈师傅回到保安室里。 外面,何惜晴还是不解气,当李海扬抬手摸她的头发时,也被她负气撇开了。 孕妇的脾气实在难以捉摸,李海扬也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夕林。 “好啦,”夕林拉着她的手,“我已经告诉保安师傅了,以后你再来,他绝对不会再查你的车了。你看他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真的忍心责怪他吗?” 果真夕林的解释起了作用,何惜晴被说动,“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告诉夕林。 正说着,就看到了珞宁,这人才是她生气的源头吧。 何惜晴走到珞宁面前,一副悍妇吵架的样子:“大老板,你把夕林藏在这个深山里,我想见她一面多么难啊。市区里有那么多高档的房子你不要,偏要在这半山上建别墅,钱多的话都捐给我,我要给我们家孩子买尿布呢!” 何惜晴肚子里面藏不住秘密,着急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所有的实话都往外冒。 夕林听见她怀孕,满眸惊喜:“什么,你怀孕了?” 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刚三个月。”提到孩子,何惜晴整个目光都放柔了,浑身上下散发母性的光辉,哪还得见一点悍妇的影子? 身后是她老公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何惜晴,说好的等上山见到他们再说的,你呀就是不能保守秘密的主儿。” 何惜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跟丈夫撒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心直口快嘛!” “好了,我们快上去吧,别在这儿站着了,小宝宝会不舒服的。” 这话是夕林说的,从得知何惜晴怀孕的那刻开始,她的眼睛就一直不肯离开她的肚子,恋恋不舍的c渴望的,还有跟天下间所有女性一样的眸里散着母性的光辉。 这些都被珞宁悉数看在眼里,他能够感觉到夕林很渴望有一个孩子,可是他他该怎么办呢? 后来夕林突然提出自己和惜晴坐一辆车子,她开车,珞宁和海扬开另一辆车。 “就这么说定了!”夕林搀着惜晴走在前面,两个男人跟在后面。 前面是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多是在谈论为人母之后的感受。后面,珞宁和李海扬并行,李海扬拍了拍珞宁的肩膀,为妻子刚才的行为道歉。 “惜晴的脾气就是这样咋咋呼呼的,你别见怪,她不是有心的。” 珞宁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目光一直在妻子身上,看着她欢欢乐乐期待为人母的样子,他的心就一下一下抽着疼。 以至于后来回答李海扬是声音都是冷漠的:“我没有怪她,这么多年同学,她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 ------题外话------ 小仙女们,这章感觉如何?玫瑰等着跟你们的互动哦,别忘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1 嫉妒之火,隐隐攒动 夕林的车技还是很好的,到达山顶的时候,惜晴直夸她:“车技好。” 他们刚一进屋,便闻到一股香味儿,从厨房里飘过来的。 玄关处换鞋,惜晴问:“你们家在煮什么,这么香!” “罗阿姨在煲汤,你来了正好,喝一碗补补身子。”夕林说。 正巧,保姆罗阿姨从厨房里出来。 这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衣着朴素,举止得体,看到夕林时毕恭毕敬开口:“夫人,汤差不多了,再炖一会儿味道更好,我们稍后开饭好吗?” 话落,她便向惜晴和李海扬点头示意。 夕林:“好。” 她扶惜晴到沙发上坐下,惜晴像个好奇宝宝,看着罗阿姨进厨房的背影,拍着夕林的胳膊:“什么时候请的阿姨,感觉不错啊!” “前不久刚请的。”夕林说,如果没有她火烧厨房那个典故,估计惜晴今天来还见不到罗阿姨呢。 对于这件事情她总是愧疚的,珞宁看穿了妻子,便坐到她身旁,伸手揽着她的腰,对惜晴和海扬两口子说:“罗阿姨是广东人,煲汤的手艺很好,你们今天有口福了。” “好期待呢!”何惜晴现在就开始流口水了。 李海扬在一旁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罗阿姨出来上茶,夕林没有事先告诉她惜晴是孕妇,当那杯茶摆到惜晴面前时,夕林才提醒:“罗阿姨,惜晴是孕妇,您帮她换成温水吧。” 罗阿姨一听惜晴是孕妇,自感觉失职,于是道歉:“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您怀孕了!” “没事的罗阿姨,您不要叫我小姐,我叫何惜晴,叫我惜晴就好。”何惜晴现在又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讨喜的很。 “听说您煲的汤不错,待会儿我可要多喝几碗,您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罗阿姨急忙摆手赔笑,看向自己的主人:“先生夫人,你们再聊一会儿天,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夕林和珞宁还没有开口,何惜晴便自告奋勇:“罗阿姨,多添两双筷子,我和我丈夫要留下来吃饭。” 罗阿姨似是没有见过这么主动的女孩子,便看了主人一眼,得到夕林的点头允准,她才说:“好。” 罗阿姨给惜晴换了杯温水,可没喝几口,便被吆喝着吃饭了。 饭桌上,惜晴谈到孩子,喜不自己,一时没控制住便说了句:“夕林你跟珞宁也快一点,这一胎我先生儿子,你们跟着生女儿,我们将来做儿女亲家。” 话落,珞宁沉了脸,不仅如此,连李海扬的脸色都变了 那个秘密除了夕林和罗阿姨之外,餐厅里剩下的三个人都知道。 心直口快,不顾后果的何惜晴,李海扬拦都拦不住,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尤其是跟珞夕林在一起时,没准那句话就说错了。 直叫他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急忙做后补。 李海扬脸上多出一团火烧云,拉住妻子:“你乖乖吃饭,夕林和珞宁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餐桌下,李海扬故意握紧了何惜晴的手,夫妻对视,李海扬微微皱了眉头,提醒她不能在说下去了。 倒是罗阿姨不知情,笑说:“先生跟夫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好看,夫人放心,罗阿姨最会煲汤了,我给您和先生多补补,祝您和先生早日怀孕!” 话落,珞宁放下筷子,转身看向罗阿姨,冷冷丢出两个字:“话多。” 原本想助兴的罗阿姨没想到竟会被主人训斥,收敛嘴角的笑容,低下头,再也不敢发声了。 餐桌上最尴尬的人是夕林。 何惜晴大概以为,她和珞宁相处的很好,却不知,新婚之夜,珞宁丢下她去找于欣,到现在为止,他和她不过是顶着婚姻关系最清白的两个男女,如此下去,孩子要从哪里来呢? 所以珞宁训斥罗阿姨的时候,夕林没有阻止,他说的对,罗阿姨的确话多了。 许是怕冷场,夕林动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惜晴碗里:“排骨厅补的,你现在是两个人,多吃点。” 现在这场面,珞夕林也希望有人能够救场,起码让她暂时离座,不去想这个问题的好。 老天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这个时候她放在客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夕林起身:“你们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珞夕林:“喂?” “calista?哦,太好了,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山脚下,托马单手扶额,车停在边上。从英国到中国又从英国到中国,谢天谢地终于联系上珞夕林。 他穿着白色衬衫,休闲裤,山脚下清风徐徐,略微吹起他卷曲的发。 他不认得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里,不远处保安室的人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托马正在打电话,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 “托马?”夕林语生疑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光是她,餐厅里其他三个人听到“托马”这个名字,纷纷紧张起来。 有的时候,你跟一个人不熟,但却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这个人却给你留下了很难忘的记忆,你便不得不记住这个人了,他的存在甚至比你相亲相爱的朋友给你的印象还要深刻。 何惜晴和李海扬紧张托马是因为这个人曾在他们的婚礼上以夕林男友的身份出现,这些都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托马是珞宁的情敌。 他又打电话来找夕林,这两人不得不担忧珞宁的反应,窥伺有夫之妇,珞宁不怒才怪呢! 目光转向珞宁,但珞宁好像没听到一般,动作优雅的吃饭。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客厅里夕林问。 托马往山上忘了一眼:“我现在就在山脚下,你出来好吗?我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很重要,你必须下来见我。” 托马的口气不容商量。 夕林看着自己的手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儿? 她猜想托马找自己,估计又是为了劝自己回到他身边吧?也好,是该把事情说明白了,她既不是托马的良人,就不应该再让他对自己心存侥幸。 “好,你等着,我这就下来找你。”夕林回到餐厅,对珞宁说:“托马他在山下等我,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来。” “啊?”何惜晴不可思议的看着夕林,心里打鼓,当着珞宁的面儿,她可真敢说,就不怕珞宁吃醋吗? 正发愁时,那个吃相优雅的男人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妻子:“你陪着惜晴和海扬,我去看看。” “可是托马找到人是我啊!”这是实话,但夕林说的时候没有站在珞宁的角度上考虑,一个倾慕自己妻子的男人找了来,而妻子又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嫉妒是假。 对视,夕林强势不让,珞宁隐隐蹙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2 大打出手,两个男人的怒火 真怕这两人会发生什么口角,何惜晴赶紧走过来,拉住夕林胳膊:“让珞宁去吧,男人之间好说话!” 闻言,夕林转身看着惜晴,却见惜晴使劲的跟她使眼色。 “你干什么,你误会了!”夕林蹙眉。 “不管我误会不误会,你反正不能去。”惜晴不敢让珞宁听到咬牙哼哼。 不管是不是误会,珞宁的手握住了夕林的肩膀:“在家等我,我和他说两句就回来。” 说罢,珞宁已经拿上外套出门了。 珞宁走后,惜晴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你干什么,我下去只是跟马克说清楚,叫他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刚才那个样子只会叫珞宁误会我。”夕林坐在沙发上,捋了捋头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生气。 惜晴追了出来,坐在夕林的身旁:“大小姐,你刚才的话才叫人生疑的好不好?难道你就没有发觉当你说那个什么马的在山下等你,你要出去的时候,珞宁明显生气了吗?” “你” “你什么?”惜晴问,“你不知道珞宁多么在乎你,你说这话的时候,他有多难过。” “可你知不知道,托马将信用看的很重要,如果他没有看到我是不会死心的。”除非是她亲自跟托马说明白,不然他谁的话都不会信。说完,她便追出去了。 就这一前一后的差距,竟然发生了很多事。 珞宁开车到山脚下,下车后当托马看到来人不是夕林立刻冷了脸。 当珞宁走近时,他竟满眼防备:“怎么是你,calista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是我妻子,请你不要越界。”珞宁的声音淡淡的,他也一样排斥托马。 “你!”托马上前,本想揪住珞宁的衣领,但想起那张照片带给他的阴影,他不得不后退,离眼前这个亚洲男人远远地。 “你觉得你配的上calista吗?”托马冷声质问。 托马的话踩到了珞宁的极限,这些年她最不愿意听得就是[你还配得上珞夕林吗c她还会喜欢你吗?]之类的话。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扬起来给了托马一拳,托马吃痛,掀倒在地,冷冷的声音迎面而来:“她姓珞,是我珞宁的妻子,我不管你是谁,有多大的身世背景,都给我离她远远地,她不是你能随便动的女人!” “是吗?”托马擦了嘴角,结果就看到一丝血迹沾到皮肤上,冷哼了声站起来,快速回给珞宁一拳,指着他:“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身上全部都是烧伤,你还配拥有她吗?半夜里,当你像魔鬼一样出现在他面前,不会吓到她吗? 你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这些事情,你恶毒!我不知道你们中国的法律但是在英国,囚禁她人是犯法的,calista和我都是英国人,我要救她,我要把你的丑事都告诉她,然后带她走,让你永远都不能伤害她,你这个恶心的男人!” “你休想!” 当夕林他们开车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珞宁和托马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保安如何都不能将二人分开。 “托马!”夕林推门下车,快步跑到珞宁身边,推开了托马,并护在珞宁身前。 用英文跟托马说:“你干什么,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的爱在这里,我回来就是因为他,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珞宁脸上的伤,逼出了夕林的眼泪,伸手摸着珞宁的脸,“有没有怎么样?” “没有。”珞宁握着夕林的手安慰,“我没事,你别哭了。” 托马看到这一切气愤不已,走向前跟跟夕林解释。 说英文,要比说中文顺畅的多,他说:“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托马在身上搜索,他没有把那张照片带过来,用足够的证据证明珞宁隐瞒了自己的残疾,在欺骗她。 “托马,他是我丈夫。”有眼泪在夕林眸中翻滚,却强忍不落,人是脆弱的,但她不愿意把这脆弱轻而易举的示人。 “托马,你很优秀,在英国那几年,我很感激你照顾我,你不仅是我的朋友,你还是我的心理医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病因在哪里吗? 我告诉你,我的病因是我的丈夫,只要他在,我就会感激我存在于这个世上。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做礼拜的时候,你告诉我爱是成全,放弃自己不能得到的,成全自己所爱的。那么现在请你成全我,让我和爱的人在一起。” 夕林没有哭,但哭的人却是惜晴,她被夕林的这番话感动,靠在丈夫怀里,不停的哭。 珞宁被夕林的话心深深的震撼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3 猜忌起,冷情与暖爱 “什么呀,我的大小姐,你居然火烧厨房!”房间里,何惜晴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被她按到床边坐下的夕林。 这孩子浑身上下富有浪漫主义色彩,本想悄悄向夕林求教她怎么能说出那样一番感动的话来的。 表白啊! 若非深爱,怎么能当着那么帅的一个英国绅士面前,就那么无情的拒绝他,说尽自己丈夫的好? 怪不得珞宁被她吃的死死的,刚才发生的一切,何惜晴想,如果她是个男人,遇上这么好的媳妇儿,不往死里宠才怪呢! 再说珞宁吧,虽然是公认的长得帅,可是请原谅她这些年不厚道的喜欢上了外国型男。 尤其是那些人深邃而立体的五官,想想都流口水。 “不要你给我呀!”先前她说,没见托马之前,她是站在珞宁一边说话的,见到托马之后,此女立刻倒戈相向。 结果遭来夕林白眼:“小姐,你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要当妈的人了,注意点形象。” 夕林突然想到了在客厅里的某个人,如果让他听见妻子朝秦暮楚,不定怎么生气呢。 外面那两个男人都强势霸道的很,一不小心吃个醋生个气,试试?有她俩受得了! 被戳中痛脚,何惜晴只能咽了口口水,把对托马的垂涎一并咽了下去,含糊而过:“不说那个英国人了,快给我讲讲你和珞宁蜜月过的怎么样?小夫妻有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啊?比如嗯?” 何惜晴尾音上扬,看着夕林的目光,沾上了色光,一看就知道她又不往正经处想了。 为了阻止她这种想法,夕林说这次从英国回来有带礼物给她,这才转移了某女的注意力。 夕林递给她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看看,是你喜欢的。” “克什米尔!”何惜晴张大了嘴巴,克什米尔蓝宝石,世间稀有,价值不菲。当何惜晴看见那挂项链时,双眼放光,激动之下一把便将夕林抱住,“你知道吗,除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松了我一个克什米尔宝石胸针之外,就连海扬他都没送过我这么珍贵的礼物呢!你比海扬对我还好,我决定了丢掉李海扬,要你不要他!” 夕林失笑摇头,就知道这家伙喜欢珠宝,所以特意买了送给她。后来,被嘞得太紧,夕林只好发声求助,“惜晴快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哦,”何惜晴松开夕林,说:“快帮我戴上。” 她喜欢珠宝,很喜欢! “好。” 戴上项链之后,何惜晴摸着胸前的项链,满眼期待的问夕林:“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娃娃裙,宝石也是黄色的,挂在胸前跟她这一身倒是搭配的很。 收了礼物的惜晴很开心,她缠着夕林一定要跟她讲蜜月发生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啊?”夕林觉得奇怪。孕妇都是要先变成孩子的吗?好像这次看到惜晴,她比之前更粘人更小孩子脾气了。 被问,何惜晴只好嘻嘻赔笑,抓住夕林的手,一脸纯真少女的模样:“我最近一直在迷言情小说” 提到言情小说,何惜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姑娘的情啊,爱的。可是看进去的时候,你会发现越看越好看,到后来我就不能自拔了!” “所以呢?”这好像跟他们的蜜月没有什么关系吧! “夕林,你怎么没明白我的意思呢!”何惜晴埋怨道:“你看啊,你跟珞宁是从初中就认识的吧。” “嗯。”夕林懵懂点头,却不知从她点头的那一刻,已经被何惜晴带到了沟里。 “高中的时候,他守着你吧?你很爱他对吧?并发誓将来一定要嫁给他对吧?” “嗯。” 夕林一一点头之后,何惜晴终于不厚道的笑了,夕林这才猜出她的用意,蹭的一下站起来问:“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 何惜晴的脸由笑的阳光灿烂转成阴雨天压抑的灰色,她知道夕林聪明,但也不至于那么聪明吧,连她耍小聪明的时间都不给。 她拽着夕林的手狂撒娇:“哎呀,夕林,求你了就让我把你和珞宁的故事编成小说吧,你都不知道最近的校园文有多火,如果他们那些虚构的故事都能够入目的话,那你跟珞宁这真实的故事,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出书,畅销国外呢!” “不可以!”夕林拒绝,转身忽然间迎上何惜晴一双灵动的眸,心却向下沉:“别告诉我,你已经在写了!” “已经发到网上了。”何惜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抠着手,小声说。 “何惜晴!”夕林无力,摊上一个损友,她根本回天乏术。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写都已经写了,你干脆给我讲讲你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吧,一股脑的!” 夕林那时候真想扬手打她,可惜晴却拿肚子说话:“我肚子里面怀的可是你的女婿,你舍得打他吗?” 无语了! 后来夕林把蜜月中的一些事告诉了惜晴,结果某女抱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珞夕林啊,珞夕林,原谅我之前把你想得高尚了,原来对珞宁,你也是个花痴女啊,竟然想出了[小白]和[小黑]两个人物,真有你的!” 注:[小白]和[小黑]是夕林的心理对抗。 “别笑了!”现在回想,夕林也觉得挺丢脸的。可某人却一直躺在床上笑的起不来。 “好了好了不笑了!”何惜晴挥挥手,意犹未尽的问:“还有呢?除了你的相思成疾,还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重大举动?” 还有? 夕林想了想,顺带把自己火烧厨房的那件事也给惜晴说了,结果才引来她的吃惊大喊。 这下,她笑容收敛,开始数落起夕林来:“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近过厨房,分的清楚油盐酱醋吗?怪不得珞宁要请罗阿姨呢,再不请,你就要把他的房子给烧了。” “惜晴!” “好了,不说了。”何惜晴开始盘算写小说的一些情节,比如火烧厨房这可是个经典桥段,写出来一定好看的很! 直到夜幕降临,何惜晴才跟丈夫回家。 送走惜晴,夕林在露天阳台上呆着。 站了没多久,珞宁就拿着一条毯子出来,披在夕林的身上,并从后面拥住她。 而他的声音如夜色的魅惑,低低传来:“一直想和你说话,你却被惜晴占着。” 似是第一次听见珞宁抱怨,夕林忍不笑了:“送走了?” “嗯,送走了,她不再侵占我的时间了。” 他们一起站在露天阳台上看着星星,许久之后,夕林故意试探珞宁:“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夕林对于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白日里又见到了于欣,谈起礼服落到了她家,似是一种示威,放在心里实在堵得慌。 刚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她把在珞宁公司里碰到于欣的事情告诉了何惜晴,结果她看到的是何惜晴支支吾吾的样子,这才疑心,那四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以何惜晴那样藏不住事儿的性子,怎么能耐心守密? 房间里她试探何惜晴:“难道你希望有一天秘密从别人嘴里变成攻击我的利器,这样你才开心吗?” 何惜晴:“不是的夕林,我们大家都有苦衷,你不要逼我了!” “你们大家?”夕林被这四个字震撼到了失望的看着何惜晴,“原来就像我想的那样,所有的事情你们都知道,除了我之外!” “不要逼我!”何惜晴逃似的离开了,把所有的疑团都丢给夕林。所以,他们离开的时候,夕林没有去送,而是直接来到了阳台,想要静一静。 如今,她急需要在珞宁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安慰也好安心也罢,只要珞宁的心还在她这里。 可满心的期待,全都夭折在珞宁的回答里。 他搂紧了她,却也泼了她一盆冰水:“孩子先不急,我们才结婚,应该多享受二人世界,我可不想和他们分享你。” 夕林嘴角浮起一抹笑,但眼神却冰冷到极点,“是吗,那如你所愿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4 月光夜,暗处引动的怀疑 坐在车里,何惜晴却无法安宁,皱着眉头,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夕林说给她听的话。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握住丈夫的手:“海扬,我担心我们的秘密保守不住了!” 那时,李海扬开车刚进市区,被迫紧急刹车。 看向妻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不愿被提及的噩梦。 上海夏季的夜晚较之白日,温差不大,黑色奔驰车窗半降,刚开始只为照顾孕妇情绪,让室内与外界空气流通。 但此时李海扬浑却觉得浑身发冷,尤其是背上的寒毛像是全都张开了一样,呼呼的往里灌冷风。 “你又忍不住对夕林说了什么吗?”听那说话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 “这次真的不是我,”何惜晴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跟夕林聊得好好的,我还说要把她和珞宁的故事编成小说,她也没反对,一切都很正常啊,可是谁想到到最后,夕林说她在珞宁的公司见到了于欣,问我是不是隐瞒了她些什么?她还说,如果有一天真相从别人口中说出,变成攻击她的利器,我是不是很开心?” “怎么办老公?”何惜晴皱着眉头,一副要哭了的口气:“我现在想起夕林看我的样子就害怕,如果她知道珞宁被火烧伤,或许还不能该怎么办!” “别担心,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李海扬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心急如焚。如果瞒不住,夕林跟珞宁该怎么办?珞宁该怎么办? 李海扬刚拿出手机,何惜晴就条件反射性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打电话告诉珞宁啊?告诉他于欣或许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夕林,看他怎么说?” “你疯了!”何惜晴一把夺过李海扬的手机,藏到背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他们的,海扬你先冷静一点,我听夕林的口气,好像她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我想于欣只是故意挑拨她和珞宁之间的关系吧?总之,只要夕林和珞宁还好好地,我们就先不要插手。” 李海扬想了想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他不耐烦的啪了下方向盘,怒意难消:“于欣,你到底想要怎样,非要把他们拆散你才满意吗!” 李海扬去找于欣那还是后话,先来说说半山别墅的那两位。 入夜休息 夕林已经换好了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卧室床上却不见珞宁。 先前那人说,书房里还压着些文件要他处理,让她先休息,等忙完了他就过来。 夕林此时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床。 房间里开着暖色略微昏暗的灯,灯色是夕林有意调制,做旧房间的颜色,想要显出些温馨来。 房间里又是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对那张床生出几分恐惧来。这是她跟珞宁的新房,亦是婚房。只要看到那张床,她就会想起新婚之夜,珞宁是如何丢下她,头也不回的去找于欣。 没有哪个新娘不去期待新婚之夜的浪漫,丈夫是如何与她温存的,但她的新婚之夜,或许将成为她一生的遗憾。 擦完护理液,夕林深吸了一口气,朝床走去。 刚躺上床,她就觉得冷,因此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蜷腿抱紧自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珞宁去书房确实因为有工作要处理,两天前柯林总部发来消息,说终端设备要改进,高管层初步设定改普通终端为云终端漫游。 而且根据市场大势,他们将未来公司发展方向引向人工智能,并推行全面覆盖。 “柯林”执行总裁室藜麦正跟珞宁视频会议,藜麦向珞宁展示了一系列已成熟的方案后,提出让“柯林”和美国ir公司合作推行此次项目。 藜麦说:“目前国内的水平,仍达不到国际标准,所以,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引进国外技术完善我们自己。” 珞宁本身就是学计算机专业出身,对于业内技术标准了如指掌。就信息市场这块,便缺了大量能够创新型的人才,如果按照国内现在的发展状况来看,较之发达国家起码落后五年不止。 在他看来,科技如果想要发展,只有两条路:要么创新,要么就学聪明一点,跟有这项技术的人合作,相互学习。 眼下这方面人才短缺,只有第二条路或许行得通。 窗口弹动,藜麦发了一封ir公司所能提供的技术信息给珞宁。接收后,珞宁一边看这些文字信息,一边听藜麦做讲解。 可直到结束,都未见珞宁做出回应。视频这边,珞宁好像陷入了沉思。 “董事长?”藜麦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美国ir公司是世界公认的终端总部,他们拥有最先进的技术,珞宁还记得五年前他刚从清华毕业的那会儿,ir国际市场总监曾亲自到中国市场招揽人才,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清华大学。 他便在受邀之中,ir国际市场总监沃德华福劳伦亲自面试的他。在那场面试当中,珞宁的每一个想法都正中沃德华下怀,当时他便要跟他签约,却被当时的珞宁婉拒。 沃德华似是不愿意相信,ir公司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进入的公司,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要拒绝? 沃德华当时站在自己的利益上考虑,并劝珞宁:“年轻人,你有能力,而且美国的市场可以帮你提供这个机会,如果现在去美国,不出半年,你一定进入ir的高层。” “谢谢,”珞宁报以客气的微笑,“正如你所说,我有这个能力,那么我一定会先服务于我的国家。” 听着珞宁的话,沃德华保持微笑,但那笑容里已经沾了点被威胁的紧张感。 他说:“年轻人,我现在就嗅到了竞争的味道,希望将来你我还有合作的机会。” 五年后,这机会终于来了,珞宁从回忆中抽身,提醒藜麦:“ir的技术虽然先进,但还是要提防着些,那些美国人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友善。” 藜麦:“是!” 结束视频,珞宁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抬眸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两点多了,这个时候,夕林大概睡着了吧? 他把手放到腹部右下方位置,隔着衬衫触摸到那里的凹凸不平,他想应该再约医生,将那里的疤痕去掉。 夕林想要孩子,他虽然嘴上推辞,但怎么会真的不想要呢? 夕林,你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回到房间里,珞宁稍稍洗漱,便到床上躺下,当夕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时,她蜷着的身体才慢慢展开,同时整个人也清醒了。 珞宁从背后拥住她,似乎只想安静的睡觉,没有任何想要亲密的举动,夕林也不似先前一样,主动去撩他。 银色月光沿窗户洒进来,碎入夕林的眸,为其添了一抹冷艳。 他的秘密等着她去发现,眼下她也确实不是怀孕的最佳时机,不急。 ------题外话------ ps:咳咳,说一下,玫瑰突发奇想,准备将这本书分为上下两部,小仙女们要多收藏多支持,玫瑰的排名前一些,更新就会越快,大家就可以看到后面的故事了。还记得玫瑰的奖励吗,在评论区里面挂着呢,就按那个来,请大家赶快参与。 还有最近评论区留言不多,大家对剧情就没有啥看法吗?玫瑰要泪奔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5不是醋都要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爱他 隔天早上,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珞宁突然开口:“吃完早餐,陪我一起去公司。” 她抬眸,疑惑的看着他:“不是说不去了吗?” 某人喝了口咖啡慢慢道:“珞太太,做事要有始有终,塔迪尔公司是你经手的,既然开始了,就要把它做完。” 夕林秒懂:“好吧。” 正准备低头喝粥的她,猛地抬起头,看见珞宁正在喝咖啡,语气严肃:“我说你能不能不喝咖啡啊,我想要生宝宝,你再喝咖啡让我等到猴年马月去啊!你要不听我话,再喝咖啡,小心惹毛了,我强了你!” 珞宁一口咖啡险些没有吐了出来,却也被夕林的话逗的咳嗽不止,结果罗阿姨就过来,主动给珞宁换了一杯咖啡,路过看向夕林的时候,不知是夕林没睡醒眼花,还是为什么,竟瞧见罗阿姨脸上升起两团不正常的驼红。 发烧了? 夕林想。 去公司,夕林还像那日一样,换了拖鞋,坐在珞宁的位置上。而珞宁则去帮她到茶水间倒水喝。 期间,高明慧敲门进来向夕林报告工作。 她可以承认珞夕林的工作能力,但却不能允许,珞夕林穿着拖鞋坐在珞宁的位置上,好像她才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大家都在给她打杂一样。 刚进门时,高明慧一眼就看到待客的沙发旁边放着夕林的高跟鞋,才转移到她的脚上,看到那双白色显眼的平底拖鞋。 是女人之间的嫉妒,这些天公司上下都在传,董事长宠妻无下限,妻子想要怎样就怎样,这些话传到高明慧的耳里,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明明是她暗恋了经年的男子,无论是于欣还是珞夕林,都没有她痴心陪伴在珞宁身边,与他一起打下这江山。 她这么辛苦的为珞宁拼杀,这一切都只为珞宁,而不是珞夕林,就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时珞宁也应该是她。 珞夕林她凭什么离开了四年,回来之后就坐享其成。凭什么! “总经理,这是您要的文件。”她把修订好的文件重新交给珞夕林过目,但递过去文件的时候,没控制住情绪,文件页翻起,夕林抬眸看她,一抹戏谑的笑嵌在嘴角,她没做什么,只是将一双鞋放在稍微显眼的地方,她就受不了了? 这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太单纯了吧。 “总经理,有什么问题您在叫我,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先出去做事了。”高明慧受不了与珞夕林单独相处,更不愿看到珞宁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不急。”夕林先将文件放到一边,“高总监,我们来谈谈吧?谈谈你的上司珞宁。” 从夕林嘴里说出珞宁这两个字,仿佛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了高明慧的心里,生生叫她走不动路。 折回来问:“珞董怎么了?” 夕林笑:“珞宁很优秀,所以被人喜欢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有一点高总监要记得,珞宁说这盛世天景是你陪着她一起打拼出来的,因此对你很感激,也很器重。但有一天如果让他知道,你对他存了不该有的想法,你清楚,他最不能忍受别人算计他,到时,他一定会厌弃你,对你的好感也荡然无存。你说呢,高总监?” 许是高明慧没想过珞夕林竟如此深谙人的心理,将她看透,所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问:“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开除我,你是珞宁的妻子,只要你吹枕边风,他不会不听。” “那是因为我先生爱才,身为妻子,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就切断了丈夫的事业。”夕林唇角带着微笑,这次没有戏谑,高明慧看到了她的大方得体,忽然间明白,她跟珞夕林原来没有可比性,最起码她做不到对情敌大度。 “夫人,我明白了。您放心,以后我对珞董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6 山雨,抵不过挑衅的火苗 高明慧强掩难过。其实她一早就知道,即使她爱珞宁,珞宁也不会爱她。所以,她跟珞夕林早已没有了可比性。 她只剩下了不甘心。 对,不甘心。 但今天这个场面让她看清楚了,珞夕林为什么能高他一筹让珞宁对她死心塌地。她在教她如何给爱自尊。这个在她眼里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女,要是认真起来比谁都厉害。 当珞宁再次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夕林离开办公桌,站在高明慧面前。高明慧背对着他,与茶几在一条平行线上。 夕林先看到珞宁,扬起嘴角,笑容潋滟。 “茶好了。”珞宁朝夕林走过去,经过高明慧身边的时候,高明慧很有礼貌的跟他欠身。 此外,表情如常。 夕林接过珞宁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刚才说了很多话,这会儿正渴了呢! “明慧原来是你市场部的总监是吧?”夕林突然开口。 “是啊。”珞宁点头,这时的他还不太清楚妻子的用意。 而被点到名的高明慧条件反射性的看向珞夕林,握紧了垂在跨侧的手。 “但据我所知,在这之前,明慧一直都是于欣的经纪人,”珞夕林看向珞宁,“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已经让于欣成立个人工作室,那么我想,明慧也该回到市场部了。”珞夕林把目光重新移到高明慧身上,“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只让她当经纪人太淹没人才了。我想跟董事长讨个人情,从明天开始,把明慧调回市场部,可行?” 这里面没有任何感情的埋怨,就算高明慧有意珞宁,但站在一个公正的角度来讲,高明慧的确是市场精英,她有能力协助珞宁。 珞宁看了眼高明慧,十分配合妻子:“嗯,我也正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明慧,交接下你现在手头上的工作,明天早上回到市场部去。” “谢谢董事长!”高明慧无法不动容,其实当初珞宁把她安排到于欣身边时她便不情愿,只是碍于上下级别,不能排斥而已。 如今重回市场部,投入自己喜欢的工作,这让于欣欢喜不已,也感激不已。 “夫人,谢谢你!”这句话是真心的,真心对珞夕林说。没有嫉妒不再轻视她,只为她的惜才,真心感激。 “明慧,我信任你不要让我失望!”夕林声音淡淡的,眉眼间浸着欢喜,领导者要才尽其用,她为高明慧回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岗位上欢喜。 高明慧离开后,珞宁才自背后将夕林拥住,温温耳语:“告诉我这就是你对待情敌的方法?” 夕林回头,捏住某人的鼻子:“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做,等着我出手。那天也是你故意让高明慧拿塔迪尔的案子过来找你的吧!” 珞宁眉眼温柔,墨眸里藏不住对夕林的一往情深,其实他到不需要故意透露给高明慧些什么。从他决定带夕林来公司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他首先是让马克亲自充当司机,公司里的人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者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他的一切行踪,媒体不可能不关心,所以公司门口下车,他早就知道有记者埋伏在附近,所以他就大方秀恩爱,抛一个头条给他们。 记者们拍下来的照片,有公关部会出面拦截,然后再来请示他到底要不要对外公布。公关部经理是高明慧一手带起来的人,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会先通知高明慧。 所以高明慧一定是比她先看到照片的人。事实都摆在眼前,高明慧是明白人,应该知道何去何从。 只是这样做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个适当的时间,让高明慧上来报告工作。对于情敌这种事情,他不想一个人暗自处理,当然,如果他想,也可以将高明慧调到海外去,眼不见为净。 可是这件事情他却一定要让夕林知道,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有权介入他的生活。包括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左右手。 “你拿出珞太太的态度,赶走对珞先生别有用心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其实我很享受这种被管制的生活。” “你说的是妻管严?”夕林问。 “是妻管严,单身了好多年,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侠女突然出现,然后非常豪气大方的对我说,你我管了,那一天我觉得我的整个世界都充满阳光。” 夕林不可思议的笑了,这人都是些什么想法? 翻过去打他的头:“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让我好好抱会儿你,老婆。”他腻歪着说,“没有公事,没有高明慧,只有你和我。” 夕林由他抱着,但嘴角的笑容渐渐僵滞,曾经她也跟他有一样的想法,整日里腻歪在一起。只可惜回来之后她才发觉,他们之间隔着好多秘密。 于欣开车到山脚下,保安室检查的时候,她直接打电话给珞夕林,“我到了只不过不想被检查。”口气张扬骄纵。她一贯被人服侍,何曾习惯被人检查。 “把手机交给检查的保安。”夕林那时正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处,远远地,她能看到山下的一切。 “好吧。”于欣看着保安,笑容和善:“你们家主人的电话,接吧。” 保安看了于欣一眼,接过电话:“夫人,这个女人” “让她上来吧。” “是。” 保安放行。 山顶,于欣摘下太阳眼镜,竟是满眼的嫉妒,珞宁果然将珞夕林保护的很好,给了她一个人间天堂! 敲门声响起,罗阿姨从厨房里跑出来,那时夕林刚下楼梯,见罗阿姨着急去开门,拦住了说:“我去开,你回厨房吧。” “好。”罗阿姨安静回厨房,不过看夫人的脸色好像不好。 开门,于欣看到珞夕林,笑容亲切。随手递过来一个袋子:“珞宁的西装,我给洗干净送来了,希望没有迟到!” ------题外话------ 互动啊互动,你们在哪里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 抬眸,你可以试试! 从开门的那一刹那就注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或者说门内与门外的人都在酝酿着彼此心头的那团火应该如何发泄。 婚礼已经过去数月,于欣现在才把礼服送过来,不就是想暗示,她有一个并不完整的婚礼,笑她一切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那装在袋子里的礼服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接了,一并承担下于欣所有的嘲讽,不接于欣就继续看她的笑话。就如同现在,她轻轻挑起的嘴角,那笑代表着什么,又想引申为什么,只等着她去做选择。 夕林还是接了。 “进来吧。”她对于欣说。 于欣踩着高跟鞋跟在夕林背后,她习惯做的就是打量这栋房子的结构与布置。 但这日吸引于欣的并不是房子,而是珞夕林的态度,严格的说是对那件西装的态度。 客厅沙发摆设是一一三造型,中间是茶几。两个单人沙发分别放在茶几的两端,中间一条三人沙发。 正面就是楼梯了,于欣明明看着珞夕林提着她送来的袋子经过沙发准备上楼的,可是她却在那条三人沙发背后停了下来,将袋子咚的一声扔在地上,或许不能说是[扔]应该说是[放]吧。 就那一个动作,刹那间苍白了于欣的脸。 女子爱美,更何况那张古典美人脸给了她最够奢侈的条件。 于欣每每出现人前必化着精致妆容,惹人倾慕垂怜。见夕林她更是比往常妆容更用心。 此刻她脸上带笑,却是不能发怒,开口问夕林:“你就是要这样对待这件礼服?” 夕林转身,亦是笑容相对,反问:“一件已经用不上的礼服你想我怎样对它?” 还不等于欣开口,夕林继续说:“半个小时之后,会有基金会的人专门过来取走礼服,我没有必要再把它挂在衣橱里。” “取走?”于欣不知这珞夕林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是,取走。”夕林耐心给于欣做了解释:“你不知道我不怪你,结婚之前,我让珞宁以我们婚礼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等婚礼结束后,把婚礼上的一切物品,包括礼服在内全数义卖,折现捐赠给希望小学。” 所以这件衣服她送与不送,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夕林尽待客之道,问于欣:“要喝什么,咖啡好吗?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最喜欢喝的饮料就是咖啡了。” 于欣表面平静,但却握紧了垂在跨侧的手,指甲掐进掌心里。与此同时,夕林转身去了厨房。 于欣恨,因为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珞夕林掌控话语权,她哪里有什么开口的机会? 她爱喝咖啡吗? 不,不是爱,是耻辱。 当年她家境贫寒,却混在了一群家境很好的富家千金少爷中间。他们的生活,是她从不曾见到过的。 当年珞夕林c何惜晴c李海扬都出生富商之家。珞宁虽不是富商之子,但却出身书香门第,境况也好过于她。只有她最是可怜。 咖啡是贵族的饮品,但在他们三个人眼中却如同白开水一般平常。 见他们都如此生活,于欣无法不恨,为什么老天明明知道她家境不好,却让她遇到一帮有钱人家的孩子来羞辱她? 不公平! 后来为了隐藏自己的家境,不被珞夕林他们发现,于欣便开始偷偷学习了贵族的礼仪,还记得第一次喝咖啡的时候,咖啡的味道苦如中药,却被她横了心,一口一口的灌进嘴里。 在人前,她告诉别人:她习惯喝咖啡。 于欣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红了。如今珞夕林不过是想再羞辱她一次。珞夕林还在厨房准备咖啡,客厅里只有于欣一人,于欣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泪,挑起的嘴角酝酿反击。 比狠吗?珞夕林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对手? 夕林在厨房煮咖啡的时候,罗阿姨跟在一旁:“夫人,不需要我出去帮忙吗?” 那时夕林把热咖啡倒进被子里,慢慢说道:“不用了,你就呆在厨房里,我不叫你,不准出来。” “是。”罗阿姨看着夕林出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夫人今天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好,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客厅里,于欣坐在迎面那张三人沙发上,闲适等着咖啡上来。 “咖啡。”夕林把盘子放在茶几上,端了一杯给于欣,在身后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这房子修的太简单了些吧,给人感觉有些空,很凄凉。” 夕林刚把咖啡放到嘴边时,便听到于欣开始讽刺她的房子。 夕林喝咖啡的动作终止,抬眸看向于欣,某人似乎因为赢了一局,心情不错,端起咖啡,优雅的喝了起来。 夕林也不急,等着她喝完咖啡,当她准备再喝第二口的时候,夕林说话了,声音温和平静:“听惜晴说,她跟海扬蜜月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去他们家了。” 于欣脸上带笑:“是啊,送礼物,老同学多年不见了。” “的确是。”夕林低头喝了口咖啡,“但我听说,你不仅是送礼,还当着惜晴的面儿跟李海扬上演了一出旧情复燃。” “旧情复燃?”于欣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摇摇头,“你可别被惜晴带歪了,她这个人啊,就爱夸张,你知道的,我对李海扬没那心思,更何况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早已经配不上我了。即便在一起,我们还是会分手的。今天你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请替我转告惜晴,让她放心,李海扬是她的,我不会跟她抢。” “好我记下了。”夕林笑着,“等惜晴再来,我一定替你转告。” 事情是于欣先挑起来的。 当两人之间暂无话题时,于欣突然来了句:“你离开了四年,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想要的那个男人是谁?” 夕林嘴角一直带着笑,但却不是对于欣,她低着头,漆黑明亮的眸落在咖啡上,专注的用汤匙搅拌,仿佛并没有于欣这个人。 “我爱的那个人是珞宁,从一开始我就想要得到他。”于欣那一双眸充满算计,一直定在珞夕林的身上。 只是突然一瞬的事儿,夕林搅拌咖啡的动作停滞,捏紧了咖啡勺。 ------题外话------ 花花呢?你们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8 面纱,谁无辜,谁又善良? 夕林将咖啡杯噔的一声放在了茶几上,视线朝于欣转了过去,眸底一片冰冷色,勾起的唇角宛如沾了毒液一般。 于欣万没有想到的是,珞夕林竟然是一副怜悯的神情看着她。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个匍匐在她脚下,等着她去怜悯施舍的乞儿。 较之先前的情绪,夕林这才略加了些狠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也因为明目张胆,断送了他本来可以拥有的江山。感情的事情亦然。 需要我提醒你吗?在珞宁未出现之时,你的目标一直锁定李海扬,你用尽了一切可能的手段,去跟惜晴争,如果当年你坚持下去,李海扬就是你的了。可惜”夕林突然笑了一下,玩儿似的看着于欣:“后来,我带着珞宁来了。于欣啊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时间那么凑巧,当你快要得到李海扬的时候,偏偏珞宁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你!”于欣蹙了眉头,从珞夕林的表情里预感仿佛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不知道,我就给你说个明白。”茶几上有盆绿萝,翠绿鲜嫩,阳光入室,赐予它一缕明媚。那枝叶盛放在茶几上,宛如婀娜舞女,摇曳身姿。 这绿萝等同于现在正坐在她面前的于欣,看着可怜实则招人厌烦。 夕林将自己喝剩的咖啡浇在了绿萝上,却也在那个时候开口:“你一直在埋怨你自己家境贫寒,怕被我们这些同学嘲笑,所以每次当你父母来学校接你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他们,甚至说不认识他们。因为你嫌弃他们穷,不能给你带来荣耀。 可是你不知,其实你原来家境也不错,只不过你身有哮喘,你父母为给你治病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中间,夕林抬眸看向于欣,“你以为,你喝的那些药只是平常药吗?那都是从国外进口的高价药。” “什么?”这些事情她从不知晓。水一样的眼眸里渗出丝丝恐惧。 夕林无视她的表情,接着往下讲:“因为要给你治病,他们才从一个资产阶级,变成普通工薪层,而这些你都不知道,还一味的埋怨他们不能给你最好的,但事实上,是你和你的病拖累了他们。” “你爱慕虚荣,所以才想到跟我们靠近,借我们的背景抬高你的身价。所以一开始你就把目标锁定了李海扬! 李海扬的父母都是斯坦福大学的校董,家里做红酒生意,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如果你攀上他来做靠山,那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你庆幸的是我们这位大少爷生性单纯,整日背着吉他行走在校园里。你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草坪上突然摔倒,正好撞进他的怀里,然后再加上那两滴任谁看见了都会心疼的眼泪,成功的骗过了他。 就在你为成功接近他而高兴的时候,却不知他已有女友。跟李海扬同等身价,荣光地产的千金何惜晴。你开始嫉妒惜晴,策划着从她的身边抢走李海扬。 当你成功接入他们之间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把他们搅的分手的时候,珞宁出现了。 他长着一张比李海扬还要俊俏的脸,根本不需要炫耀什么,就足够抓人眼球。你心动了。放弃李海扬去追他,可惜十二年了,你从不知道,那天是我故意将珞宁带到学校礼堂,故意将他介绍给你,因为我想测试一下,你的爱情到底值多少钱。” 客厅气氛冷滞,山上避暑,但于欣却像是被抛到冰天雪地里,衣着单薄,根本不能抵御寒冷。竟在夕林面前环住手臂,瑟瑟发抖。 这还不够,于欣的懦弱似是激起了夕林报复的快感,更加想要作践她,让她也尝尝当初背叛的感觉:“珞宁的出现让你乖乖的在我面前本色出演了一场始乱终弃的戏。至始至终,你都是我手中的玩偶,你人有多可怜,就有多下贱!” 于欣哭着不说话,夕林稳坐在沙发上,冷眼以对。 但放在扶手上的手却出卖了她。一点点攥紧,扣到掌心里。 做这一切,她开心吗? 哼,所谓的[开心]不过是当初的血泪,今日重新撕开伤疤,冲动之下的你死我活罢了。 不论她还是于欣,哪里还有什么完整的灵魂? “那么我呢,珞太太,这十二年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珞宁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客厅里。背影投在阳光下,清孤而立,眸色深沉,透着伤。 闻声,她亦将目光转向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目光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那扇门。 这栋别墅,不止一扇可以进来的门,靠北边方向也有一扇,直通后山花园路。 仇恨挟持了她,是她大意了。 “珞宁”静止的空间内,只有于欣柔弱的声音飘荡着,那双泪眼看向珞宁,从他准备进来开始,一直都在乞求他的保护。 ------题外话------ 花花,和你们的声音,我最需要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9 黑夜,我们用它来舔舐伤口 那些都是他们的伪装色,无论白天多么骄傲,到了晚上都化作受伤的豹,躲在暗处舔舐伤口。 渐渐地,就算是他们自己也变成了排斥的对象。 那天晚上,卧室里没开灯,他穿着深黑色睡袍站在落地窗前,她站在门外,看着他。 月光白,从窗透进来,落在他身上。 仿佛把一个人分成了两种颜色,月光那面,他是白色,却如身处寒冬,冥冥之中悲凉,靠着她的这一面是黑色,暗沉深邃,捉摸不透,似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还是头一次,她在深夜里毫无睡意。身上穿着的还是她白日里的衣服。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卧室的灯,走了进去。脚步缓慢,心如数万蚂蝼蚁噬。 光亮的那一瞬,太过耀眼,以至于珞宁一时间无法接受,闭上了眼睛。 闭眼,不仅是因为灯光刺目,更是他的无法逃脱。似是感夕林在靠近,珞宁将头稍稍往后移了些,但唇紧抿,眸色黯淡,全因她白日里的话,受了伤,若开口,他知道他的的心一定难逃扯疼的命运。“白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夕林的声音亦如月光青白色,冷冷凉凉,她看珞宁的神情,隔着一层让人无法僭越的孤傲。 “那么你想说什么?”珞宁双手环胸转过身看着她。动作神情不似居高临下,只像是一个长辈,宽容仁慈的看着眼前的孩子。 可明明是那样温暖的眼神,轻松的气氛,却让夕林听到了空气在耳畔冰冻停滞的声音。 夕林低下了头,却被珞宁伸出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使她无处可逃。 无可挑剔的五官轮廓,室内灯光洒在他的脸上,隔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的声音却透了过来:“不是说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怎么不说了?夕林,这可不像你!” 隐隐冰凉,宛如陌生之人。 夕林眼睛微疼,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只是现在嗓音艰涩发疼,开口不得。 “我不知道我一直爱的女孩儿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做是她利用的工具,可有可无,需要我的时候,我的作用就是帮你测验别人的感情,珞夕林,你把我丢出去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特意咬重[可有可无]唇齿摩擦,真是恨极了!他爱的女孩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许是觉得挑起夕林下巴的时间有些长,珞宁松了手。 静默几秒,他和她都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她在机场等他,而他却在一场大火里面失去了双亲。 某一天,半夜惊醒,他看着睡在他身边的她,心安定了。他会有理由安慰自己,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还好,还有她在。欠父母的债,容他来生再还,此生,他还有一个她要守护! 可到今天真相揭露的这一刻,她将他的信仰皆数摧毁,没了坚持的他,还有什么骄傲可言? 缓了数秒,见她并无解释,他终于结束这可笑的信任,他说:“珞夕林,你赢了。” 赢了他的心,却不要他的人。 “你要去哪里?”见他转身要离开,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追问。 许是她突然抓紧他的手,点燃他渺茫的希望,让他觉得,她还是有些在乎他的。 他转身看她。 “你又要去找于欣吗?”夕林的眼睛闪烁着不确定,“因为你觉得我伤了她,所以你要去安慰她?” 这句话,彻底扑灭了他所有的希望,比那句可有可无来的更狠。 珞宁的心死了,甩开她的手,一步步向她靠近,当她能看清他的眉眼时,看到的是他强忍着泪水冰冷的眼。 “我”或许她错了,他们之间不应该让于欣插进来。 可她看向那张婚床,不由的想起新婚之夜,有些讽刺,于欣已经插进来了不是吗? 她在装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如果珞宁质疑她,那么她的委屈又该怎么算呢? “新婚之夜,你把新郎的礼服外套落在于欣家里,她今天特意送了过来。珞宁,不管于欣和我说了什么。你在我们的新婚之夜跑出去找她,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 我始终都忘不掉,18岁那年我在机场傻傻的等,等来的却是你对我告别,那一天你说的话我永远都忘不掉。 就算现在我睡在你身边,可你的心里呢?想的那个人又是谁?这些年你对于欣宽容,如果不是你告诉她我们家在这里,她又怎么能找过来?” 珞宁眉心微蹙,后来发生的这些事,他不知。 正因为疏忽不知,所以才听到她几乎乞求的开口:“珞宁,不要让我凭着回忆去爱你,我想要知道,现在的你,是否在用心爱我?” 爱这东西,它不是物质性,看不见,摸不着,叫他如何解释都是枉然。 灯是亮了,但外面的天空还是黑色的。因为年轻,所以感情不深刻,到达不了星之彼端。 歌颂海枯石烂太假,他说不出口。 他让了步,双手安放在她的肩膀上,目光沉重:“没人能够抹杀我们的十二年,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我们两个都先冷静一下好吗?” 离开后,珞宁去找于欣。 五年前于欣要求盛世天景出资为她购买下一整栋高档公寓,作为她的住所,但在此之前,公司并未对任何艺人有过如此丰厚的待遇。 要求传到了珞宁的耳朵里,他用自己的钱为于欣买下了这栋公寓。 助理小桃刚从于欣的房间里出来,眉目不展,似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珞宁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迎面走过来:“于欣睡了吗?” “没有,小姐一个人在卧室里坐着,不说话,我真担心她出什么事情。”小桃往里瞅了一眼,神情不安。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把门锁好,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哦,好!”这还是头一次,小桃看见珞宁铁青这一张脸,她没敢多言,赶紧离开了。 于欣的卧室很大,足足有两三间房的大小,落纱公主床,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可开门之后,于欣却不在房间里。 珞宁进去后,将外套放在沙发上,去酒柜里到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不久,一双藕臂便环住了他的腰。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夕林一手安排的,她怎么能那么狠,随随便便拿人的感情当儿戏,怎么能那么对你和我?” 于欣在哭。 珞宁站着不动,挑起嘴角:“于欣,我有话要问你,松手。” 于欣听了话,移身站着他面前。 她一袭白色垂地睡衣,梨花带雨,宛如古时女子般柔弱。 “你想问什么,你说。” 珞宁将高脚杯放到一旁,双手按在于欣肩上,一点点靠近,当她以为他要吻她的时候,他却侧过脸,在她耳畔留下话:“我很奇怪,我从没告诉你我家的地址,你是怎么把我的西装外套送到我家的?” 说完话,珞宁看着于欣的眼睛,声音魅惑:“听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话。” 珞宁当然没有把半山别墅的住址告诉任何人,为了保护珞夕林,连他们的婚礼都未曾对外透露过,更何况是住址呢?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让她自己承认是她托人查的,不不,她没那么傻。 “当然是夕林告诉我的,”于欣把责任怪到珞夕林身上,“那天在茶水间我们偶然遇到,我告诉她你的西装落我这里了,要去送,她就把半山别墅的地址告诉我了。” “哦。”珞宁状似听懂,墨眸里有于欣看不懂的情绪,“那你为什么在我落西装的时候不提醒我,一见到夕林就想说西装的事情呢?” “我其实我那天就是给你去送西装的,只是没想到会碰到夕林。” “是吗?” “嗯,”于欣点头,“是她告诉我的。” “好,我知道了。”珞宁敛了眸,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于欣的脸上。 那人是真的怒了:“花言巧语!你对夕林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的很!明明看到了我却装作没看见,故意激怒夕林,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 于欣捂着脸,却近乎怜悯的看着珞宁:“为什么到现在你还相信她?无论你再怎么在乎她,她都不会在乎你,你没有听到吗,她是故意把你带到礼堂来的,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舍得把自己的男朋友像个货物一样让给别人!” 珞宁走到于欣面前,一字一句叫她听得清楚:“我心甘情愿c即便她把我卖了,我也心甘情愿。 倒是你,我父母去世多年,我对他们的承诺也兑现了,你的死活我不再管,从此之后,你与盛世天景不再有任何瓜葛,明天一早明江将收回你的工作室,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于欣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僵在原地。 珞宁拿起西装外套,正要离开时,于欣突然疯了似的抓住他的手:“那么,我为你流掉的那个孩子呢!” 闻言,珞宁转身,蹙眉指向于欣:“那天晚上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哈!”于欣惨笑,哭湿的眼里,闪过一抹心计:“谁信呢?” ------题外话------ 今儿个pk哈,大伙给力,不准再潜水了,能冒泡的全部都冒泡,可指望着你们呢!18——21号3天,pk过了,有丰厚的奖励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0 新闻:曝光是谁的心机? 7月底,一张当红女明星于欣未出道前挺5月孕肚出现在上海市某妇产医院的照片被放到网上。消息一出,迅速占领各大头版头条,网络一时间为之瘫痪。 事出后,当事人于欣不堪其扰关闭微博。 任它闹得满城风雨,夕林避世山林间,对此事毫不知情。 自从那夜与洛宁闹翻之后,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过洛宁。 这日清晨,何惜晴打来电话,说是要找夕林,座机电话罗阿姨接了:“何小姐,稍等一下,我家夫人在楼上,我去帮您叫。” 二楼卧室夕林环臂站在落地窗前,洛宁离开的那天晚上曾经站过的位置。目光看向窗外,并不见得那些景色就真的入了她的眼。她只是太过思念一个人,必要的转移注意力罢了。 看着看着,夕林的眼睛就红了。 她后悔那天跟洛宁吵架,可是当时于欣夹在他们中间,她受不了,有些话明明知道说出口会伤了他,可还是没有控制住说了。 是她的错。 “珞宁,你气我怨我都没有关系,不要去找于欣,我会嫉妒。” “夫人,”罗阿姨突然出现,吓了夕林一跳,夕林来不及收拾情绪,匆忙将脸转到背光一面,擦眼泪。 “夫人,何小姐打电话来要找您。” “好,我知道了。” 夕林坐在楼下沙发上接电话,为了不让惜晴听出她哭过,她还特意缓了会儿。 “惜晴。” 刚接到电话,惜晴突然哭了出来,叫夕林原来就未放松的心,再度紧张起来:“惜晴怎么了?你别哭啊!” “夕林,李海扬他出轨了,他不要我了,我带着肚子里的宝宝回了娘家,你快过来!” “好,我马上!” 屋漏偏逢连雨夜,没想到她和洛宁刚吵了架,惜晴和海扬竟也出了问题。 一路上,夕林担心惜晴的情绪,怕她想不开,将车子开的很快。 到了惜晴的家,家佣开的门。 家佣红着眼,如此,夕林便越是着急了,问她:“你们家小姐呢?” “小姐在楼上。”家佣说。 夕林匆忙上楼,便看到何父何母站在何惜晴的房间外,何母一边敲门,一边劝女儿:“晴晴,你听妈妈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有爸爸妈妈在,你现在也是当母亲的人了,要为孩子着想,千万别伤着孩子!” “伯父,伯母。” 夕林朝二老走过去。 何父站在一旁不说话,何母却已经哭肿了眼睛,何母看到夕林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拉着夕林的手:“你快劝劝晴晴吧,她把你叫来想必是听你的话的,你让她吃些饭,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夕林看见站在何母身后一直端着餐盘不说话的家佣。立即明白何惜晴如今的处境,她敲了敲惜晴的房门:“惜晴,是我我是夕林,我来了,你开门。” 果然这句话说完之后,房门就开了,何惜晴站在门后,泪眼汪汪的看向夕林。 “晴晴。”何母刚想进去,便被何惜晴吼住:“别进来!你们都别进来,只要夕林一个人就好,出去!” “好好好,我们不进去。”何母只害怕她那小公主发起脾气来,招架不住。 “把饭给我。”夕林从佣人手里接过饭,关上门进去了。 “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是两个人,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啊。”一开口,夕林就把何惜晴训了一顿,“你知不知道,伯母在外面哭的有多伤心,你还吼她!” 有母亲在身旁陪伴的人,永远不会理解失去母亲的感受,看到何母,夕林会想起自己的母亲。遇到事情,她也不想一肩扛,她也想躲在母亲怀里撒娇,若是她还在的话。 夕林把饭端到惜晴面前,把筷子给她:“你听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人会担心你在乎你,先吃饭,不要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夕林垂下眸看向惜晴的肚子,目光变得温柔,“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了吗,为了她你也应该保重自己啊!吃饭吧!” 惜晴听了夕林的话,接过米碗跟筷子,刚吃一口,眼里就滴到了米饭里。推开碗筷,扑在夕林怀里哇的哭了出来。 “夕林,李海扬他是人渣,他趁我怀孕的时候,竟然跟自己的秘书搞上了,我他妈辛辛苦苦的给他生孩子,他却在外面风流,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怎么会这样呢?”夕林抱着惜晴,轻轻拍着她的背,弄湿了眼睛。 于欣的公寓里,经纪人岚姐急得像个无头苍蝇来回的转,而主动抛出这则消息的于欣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穿着睡衣,躺在贵妃沙发上,叫小桃跪在地上给她按摩,她自己拿着指甲油涂指甲。 丹蔻红的指甲油事于欣的最爱。她手指白皙纤长,涂上丹蔻红更美。 见岚姐着急,于欣挑起嘴角,不削的笑了笑。 指甲涂好后,她把手指放在灯光下,透过灯光,细细欣赏,心情相当的好。 “怎么办?”岚姐终于忍不住来了一句。 那情绪似是在埋怨她,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的当她的明星,非要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她现在都觉得烦。 这尊神,太难伺候了! 见她只关心自己的手指甲,根本不听她的话,岚姐气呼呼的走到她面前,举起手比划着:“现在网络上已经分成两派:一派是保护你的人,在为你说话,另一派是骂你的人,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大小姐”许是大小姐三个字取悦了于欣,使得她心情不错,坐起来:“我不是已经把微博关了吗?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关微博?”岚姐问:“你以为只是关微博的事情吗?” “这是丑闻啊!这样的消息一出来,等于说你的前途都毁了,没有导演敢找你拍戏,没有代言,你和我吃什么喝什么!” 于欣冷哼了一声,胳膊放在扶手上,头靠了上去,温柔妩媚,那样的姿态,真是像极了古代王宫里面的贵妃娘娘。只是那神情却透出了一丝丝悲伤:“他说过,已不管我的死活,我还要管自己吗?” “你说什么?谁不管你的死活,洛宁吗?” 于欣原以为她只是小声说给自己听,没想到还是被经纪人听见了。 说的好听些,经纪人是明星的保姆,说的难听些,只怕是明星在经纪人面前根本没有隐私,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监视者一样,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 他们掌控你,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会告诉你,你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能有什么想法。 明星们赚的钱多,那经纪人又赚多少呢? 明星是经纪人一手带出来的,可想而知。只要还在娱乐圈里,这些无冕之王们,会压榨她们到死。 她跟这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有着利益的关系,可一旦岚姐发现她身上再无可利用的价值,她就会弃她而去,另寻他主。这些年,有洛宁在身后护着,岚姐对她还算客气,如今她知道珞宁抛了她,那市侩的眼神便出来了。 看她都有几分嫌弃。 “梅若岚,你别太过分!”于欣第一次喊全了岚姐的名字,这帮经纪人也真够势力,前一秒还捧你在手心,后一秒却见你如烫手山芋,于欣已经受够了她的嘴脸。 安安静静的小桃被她们吓了一跳,这两个人又要吵架了。她赶紧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了?”梅若岚挑起嘴角,她带过无数艺人,都是把他们从三线小明星捧到一线,这么多年下来,她梅若岚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她说:“于欣,对我发脾气之前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没有我给你找资源你能发展的这么顺利吗?” “那也是因为你想攀上洛宁这颗大树!”于欣恼怒。 梅若岚不否认:“是,我是想攀上珞宁这颗大树,可是你现在已经被洛宁抛弃了,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我还会忍受你吗?是你自己傻,多少人想要靠近洛宁,你却去招惹他,你自寻死路,我有什么办法!” “是啊,我有什么办法呢?”于欣的态度突然变得好了许多,“可是岚姐,你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从一进盛世我就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珞宁,我未婚怀孕,五年前,珞宁又亲自签下了我,这说明什么?” 岚姐浑身打了个激灵:“你的孩子难道是” 岚姐正在算计着什么,突然间对上于欣明媚巧笑的眼眸,瞬间喜上心头:“好事啊!我的于欣,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题外话------ 仙女们看着带劲儿吗?要加更吗?评论区速速留言,pk期间满足各种要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1 谋划,两个女人的野心(一) 梅若岚的意思是,于欣现在已经有独立的工作室,这等于和盛世天景分开,再无相欠。 “既然他们对你无情,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讲义气?”遣走了小桃,梅若岚握着于欣的手,好好帮她策划:“你听我说,我们把这件事情闹大,最好逼得珞宁亲自出面道歉,我们趁机把他拉下马来,给你讨一个公道!” 梅若岚一腔正义,却叫于欣笑出了声,抬起一双好看的眼眸,看着梅若岚,揶揄道:“岚姐,你刚才不是还很怕珞宁吗?怎么现在就肯站在我这边了?”于欣站起来,手放在梅若岚的肩上,轻轻一拍:“想把洛宁拉下马,你想的太简单了,他才不到三十,就在娱乐圈站有一席地位,除了有能力之外,他还有过硬的手腕,你对付他?只怕你还没有到他面前就让他给杀了。” “杀人,他还真的会杀人吗?”听到[杀]这个字,梅若岚立即警惕起来,虽然她早就知道娱乐圈黑暗,但真轮在她身上的时候,这女人还是会怕。 “杀你倒不会。”于欣双手环胸,背对着梅若岚,眸里一片深沉色:“不过,封杀你,让你生不如死倒是有可能的。” “这”梅若岚起身,刚想还口,却想到于欣既然敢这么说,就代表她一定有想法,梅若岚走到于欣面前,一副轻松的神情看着她:“好了好了,我的大明星,我这次再也不多话了,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欣听了欢喜,双手放在于欣的肩上,“我的好岚姐,只要你肯帮我,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帮c帮!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不帮你,我帮谁?”梅若岚摸着于欣的脸。 现在的娱乐圈,谁的绯闻最多,谁就最红。而这些炒绯闻的工作,大多都是由经纪人在幕后操作安排。面前的这位小祖宗从签约的那刻起,就一直绯闻不断。 以前她只是跟一些男明星们搞一点点绯闻,多是因为新剧宣传,没多大嚼头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不一样,抓住珞宁这个娱乐大鳄,把他和于欣的旧情翻出来,重新炒作,一定是震惊娱乐圈的一道大餐。 所以,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阻止于欣,反而会帮她把这件事越闹越大,这样她才能从中取利。 只要珞宁和盛世集团败落,她便可利用于欣在娱乐圈里重新建造一个帝国。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等很久了。 但梅若岚似乎打错了算盘。 “你并不打算报复洛宁?”梅若岚用及其肯定的语气问于欣。 她耐着心思,听于欣把她c洛宁和珞夕林三者之间的感情恩怨讲完,包括在机场路那场大火里,洛宁被烧毁容的事情。 见于欣说的那样恨,她原以为于欣会叫她想办法报复那两个人,谁知道于欣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 “我为什么要报复洛宁?他是我一生的挚爱啊,伤他,我怎么舍得?” 于欣依旧陷入对洛宁的爱里,但两个人之中,如果她要爱一个人就必须去恨另外一个人。 想到珞夕林,于欣握紧拳头,真恨得咬牙切齿:“岚姐,我要你记得,是珞夕林她抢走了我的丈夫,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也是她害得洛宁被毁。所以,她敢伤洛宁,我便叫她死!”“你傻吗?”梅若岚拦住于欣,“珞夕林是谁?她是洛宁的妻子c珞太太。如果珞宁依旧是她的后盾,谁敢动她啊!” 梅若岚一心想把于欣往搞垮洛宁的思路上带:“只有让洛宁失势,珞夕林没有了靠山,到那时,你想怎么报复她,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于欣挑眉:“搞垮洛宁?若是洛宁没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我跟他将来要怎么办?就像你说的,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那时他没了钱,可你有,你就趁机把他控制住。”梅若岚抓住手心,“现在这个社会,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会去外面找女人,倒不如我们女人把钱掌握在手里面,他们就不敢乱来,对我们唯命是从。你要报复珞夕林就要先把珞宁的翅膀砍断,然后再把洛宁从珞夕林身边抢过来,一血当年之耻!” “不行!”于欣打断梅若岚,她坐在化妆镜前,双手插进头发里,内心挣扎:“洛宁他不会允许我这样做的,一旦他没有了能力,他就会自暴自弃,这样等于是我在害他!” 梅若岚那时就站在于欣身后,一身西装,精明算计的女强人面相便被毫无遗落的投到镜子里面,她挑起嘴角,暗讽于欣是个戏子,演起戏来,连她都要当真了。 她时才说的这一些怕是于欣心里真正想要的。 这些年,梅若岚帮于欣挑了那么些个剧本,对剧情也能有个大概的掌握。像这种三角恋的关系必定有一个人是真爱,另一个人是多余的。 于欣利用五年的时间都不能当上珞太太,反叫洛宁只花了一瞬的时间便娶了珞夕林,这还不明白吗,于欣才是那个介入者。 但她如今却厚颜无耻的将这一切罪过都嫁祸给珞夕林。是够无耻的,不过这些她不管,她只关心她未来的事业,搬到洛宁之后,车虚而入,再也不用看人脸色的去生活。 梅若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你的善良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珞宁也不会知道。所以,于欣考虑用我的办法吧,只有这样我才会帮你。” 这日就未出面的于欣在成立个人工作室之后,第一次用她本人的名义,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并在经纪人梅若岚的搀扶下,登台面对媒体。 镁光灯下,于欣双眸通红,白皙小巧的脸早已被泪水打湿。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之态。 台下记者已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麦克风举起来:“于欣小姐,请你解释一下,照片中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未成名之前的你?” “于欣小姐,你真的不知检点,未婚先孕吗?” “之前的玉女形象都是骗人的吗?” “于欣小姐,可否透露一下,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们的孩子呢?她现在在哪里?” ------题外话------ pk最后一天,需要两章吗?啊?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2 毒蛊的诅咒,此生都不能在一起! 一个个犀利的问题,于欣根本回答不上来。 于是她只能退一步继续打柔弱牌,站在台上,拒绝了梅若岚的搀扶,身子向后退一步,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阖眸间,眼泪便吧嗒掉在地上。 “我对不起各位。”于欣面对台下一众记者道歉:“照片上的那个人确实是我。当年少不经事,做了许多连我自己都无法承担的错事,请大家原谅。那个孩子已经被处理掉了。” 说到这里于欣已泣不成声,梅若岚见势,立即地上纸巾,并抢在于欣身前向记者解释:“各位,发生了这种事,我作为于欣的经纪人很心痛。但关键时刻,于欣并没有逃避责任,而是勇敢的站出来,将这件事情承认下来。 于欣是当红明星不错,但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公开承认这件事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大家知道吗?” 混迹娱乐圈这些年,梅若岚学来几分本领,也能挤出了几滴眼泪出来,“我以她经纪人的身份恳求大家,不要跟风冤枉她,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把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再请大家用自己的心智判断还我们于欣一个公平。” 记者:“说吧,于小姐。我们大家宁愿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大家说对不对啊?” “是啊,于小姐,说出来吧!不仅是我们喜欢你的影迷也希望还你一个清白。” 台上,于欣再次跟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真的,衷心的感谢” 于欣用纸巾擦干眼泪,终于开口:“我和他在高中时候认识,就像就像校园偶像剧里那样,他是一个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人,我的少女情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便被打开了。为了他,我做了青春期里所有可能做的傻事,跟他一起上下学,等他,甚至为了他去讨好他的父母。 我很幸运,他的父母也很喜欢我。我们那个时候还约定一起去国外读书,可是后来,另一个女孩子出现了,她家庭背景很好,就是大家口中的富家小姐,她喜欢我的他,就用背景去诱惑他,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我们也没有去国外留学,就分手,可是分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我惊慌害怕,偌大的城市里我一个依靠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把孩子打掉。这就是我的故事,请大家放过我,不要再问了,我也不会再提了,我的心好痛” 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当于欣说完的时候,梅若岚上来把她拥入怀里,当众安慰她c陪她一起哭。把戏份做的很足。 至于台下的记者,他们无法相信这样柔弱的女子会骗人。 记者:“那请问于小姐,那个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里,现在他和她的妻子过的很好。一切都过去了,我很好。请大家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不要再苛责我也不要去打扰他们。那些过去的痛就让她过去吧,现在我们都很好。” 记者:“于欣小姐你太善良了!” “是啊,是啊!”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于欣在休息间里擦眼泪,镜子中的她眼睛都哭肿了,气死她了,看来今天晚上,她又要花一番功夫消肿了。 梅若岚站在休息间门口,掏出一叠钱交给假扮记者的人。 刚才记者会上帮于欣说话的人便是她请来的水军。 梅若岚说:“喏,这是你的报酬,你刚才表现的很好,拿了钱先消失一段时,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 假记者接过钱:“谢谢岚姐,行里的规矩我知道的。” “赶快走!” 假记者拿钱走人,梅若岚还不放心的往楼道里来回瞅了瞅,确定没人c没摄像头看见后才关上了门。朝于欣走过去。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于欣没理她,一直对着镜子看她的眼睛,烦恼怎么样修饰才好。 “好了姑奶奶这只是剧情需要。”椅子是可以旋转的,梅若岚把于欣转向她,“怎么办?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 “怎么办?你觉得呢?”于欣笑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已经把消息透露出去了,那帮记者只需要到当年的一中打听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到时就算我不说,媒体也会知道,孩子的父亲就是珞宁,至于那个拆散我们的千金小姐就是珞夕林。到时全网全世界都会谴责他们,我就不相信到那个时候,珞夕林还会死皮赖脸的留在珞宁身边。” 于欣的眼眸里碎了毒:“我要用舆论的力量将他们分开,此生都不准再见!” ------题外话------ pk今天中午12点结束,能不能通过,就看今天一上午的了,万一扑了的话,大家可能就找不到这篇文了,所以,亲们看过之后,就要多收藏,送些花花钻石什么的,让pk顺利通过。这样今后每一天就可以看到更多好看的情节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3繁花豪门语,一步一离殇(一) 珞夕林去公司找珞宁,却在公司门口被记者围堵,镁光灯将她团团围住,闪的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更有于欣的粉丝,见到她,往她身上丢东西,骂她下贱,不要脸! 盛世集团高管层,马克的脚步比谁都急,急急地敲开了珞宁的门:“不好了,记者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把夫人围在楼底下,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您快下去看看。” 珞宁一听皱了眉,怎么那么快,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抓起外套,往外跑。 吩咐马克:“动用盛世所有安保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将那群记者遣散!” 马克跟在身后:“是!” 楼下,记者将夕林团团围住,那些镁光灯像是照妖镜一样,夕林不得已那手臂去挡。 但记者们不肯放过她,直接斥问她:“珞夕林你承认是你利用家世的优越,拆散了当红明星于欣和珞董吗?” “珞小姐,你知道你现在享受着珞太太的身份是从于欣小姐手里抢过来的吗?你们曾是好姐妹,你这样瞧她墙角,难道内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那一瞬,夕林只觉得天旋地转。 “贱人,打死你!”人群中不知是谁朝她仍了鞋子过来,就要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珞宁的声音。 咚的一声,鞋子掉到地上,却在珞宁的背后落下清晰的脚印,而她却安然无恙的被珞宁护着头,抱在怀里。 在保安还没有赶来之前,于欣的粉丝像发了疯一样,接下来鸡蛋c油漆什么都有向他们扔过来。而珞宁却稳稳的把她抱在怀里。 感觉怀里的她瑟瑟发抖,珞宁给她撑腰:“别怕,有我在!把头埋起来,不要抬头!” 她听话,但哭的比谁都可怜。 是她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不知道人心的丑恶,她跟这帮人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为什么她们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她!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要先从三十分钟以前说起。 惜晴和海扬夫妻两个人闹别扭,总归是自己老婆,李海扬是要哄着的。 登门道歉,却被惜晴堵在门口,女人怨怒未消,冷声问他:“你还来干什么,不跟你的玲玲美美在一块儿吗?” 李海扬的女秘书叫王美玲,现下却被何惜晴由着性子叫玲玲美美,不过说来,她最是讨厌纠缠有夫之妇的女人,本就是自甘下贱,何必她来抬高她们的身份? “哪里有的事,什么玲玲美美啊,我跟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好吗?”李海扬好声好气的认错赔罪,本着好男人的原则,不管事情被误会成什么样子,反正惹老婆生气了他就该赔罪。 李海扬扶着门框,依旧被何惜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门。 那时是夕林陪着何惜晴一块下来的,听着夫妻两人的对话,夕林觉得是否是惜晴误会了什么,再看李海扬,一脸无辜又急着解释的表情,夕林对心中的猜想更加肯定了。 而此时,夕林刚好撞上李海扬求救的眼神,“夕林你帮我说说吧,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多是沾了儿时的光,夕林李海扬惜晴高中共处三年,对李海扬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李海扬性子温和,但也有霸道的时候,但这些霸道又都在何惜晴一声怒吼之中纷纷夭折。 说到底,他还是怕她的。 夕林刚刚转身,想要开口,却被何惜晴堵截了。 何惜晴都没有转过来,看着李海扬恨恨的否定了他:“你不用开口为他求情,我何惜晴长这么大,受过什么委屈了?他要喜欢什么美玲,就让他喜欢好了,大不了这孩子我不要了,打掉重新嫁人的好,我何惜晴作为上海第一名媛,人人抢着要,不必跟一个没有身份又没有素质的女人抢这么一男人!” 她这话说的狠,是真的受了委屈了。 孕妇敏感,说话时,连带着眼圈都红了。 李海扬,出轨你也得挑个时候,任何时候,她都有能力接受再反击。可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偏偏挑她怀孕的时候。 她最脆弱,需要他保护安慰的时候。 因此,不可饶恕。 “你说的什么傻话,我都说了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的,我已经把她辞退了,你说什么不好,偏要说打掉我们的孩子,另嫁人,何惜晴,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李海扬也怒了。 何惜晴情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情绪中略带几分不稳,反击:“既然你跟她之间清清白白,为什么还要辞退她?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这下,李海扬被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睛。 这两人虽都沉默,但都剑拔弩张,气氛有些紧张。 夕林夹在两夫妻中间,最是可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何父何母大概听见了争吵声,从里屋走出来,见到女儿女婿对峙,何父又瞥见女儿眼睛红红的,胸腔中憋了一团火。立即对卡在门外的女婿发怒:“你这臭小子,结婚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竟然在外面搞外遇,还把晴晴惹哭了,你们家还想不想在上海市立足了?” “爸,有你什么事儿啊!”何惜晴恼怒,转身呛父亲,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爸财大气粗,谁惹到她何家人,她爸就会说:谁谁谁,你还想不想在上海市立足了? 当然,她爸确实有那样的本事,可是整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真的好吗? 何父在女儿那里吃了瘪,乖乖的不说话。 这一幕仿佛惜晴才是家里的当家主人。 何母护夫对女儿说:“你爸还不是关心你吗!”同时她看了眼门外站着的女婿,叹了一口气,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明显就是心里还有女婿的。奈何她爸不明事理,在这里瞎搅和。 何母挽着丈夫的手,转身回屋时,对女儿说:“让你男人进来吧,有事家里说,别让邻居听到,笑话了。” 何母的话算是给了惜晴一个台阶下,好不容易被放行的李海扬追着来到客厅沙发后,何惜晴却一直背对着他,不愿理他。 “海洋究竟是怎么回事?”夕林拉着李海扬的胳膊问。 夕林不似惜晴,她性子向来好,属于善于倾听的那一类型,李海扬便向她解释:“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我因为公事喝醉了酒,被秘书送了回来。结果惜晴就误会了认为我跟她之间有什么。” “你放屁!”何惜晴一听怒火中烧,一把将夕林拉到自己身边,用手指着李海扬:“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吗?你知道那天晚上,你秘书把你送回来都对我说了什么吗?” 李海扬蹙眉。 装无辜,不知情? 何惜晴不削去看李海扬,转身对夕林说:“那天晚上我开门的时候,亲眼看到他的女秘书亲昵的搂着他的腰,对我说我们家总裁喝醉了,请您好好照顾他。” 何惜晴气愤不已:“听听,听听,我们家总裁。李海扬,你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总裁了?” “我不知道。”李海扬走到惜晴面前解释,却被她推开,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见自家老婆不理自己,李海扬只能蔫蔫的趴在沙发背上解释:“我承认,她确实妖艳了点,在公司里面也试图勾引我,但都被我拒绝了。我发誓,以后绝不喝酒,绝不晚归,身旁的秘书都换成男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老婆。” 本来是想表忠诚的,可是这男人到自己老婆面前就变成了舌呆口笨的主儿,一股脑儿的把不应该说出来的话都说了,弄巧成拙。 这下连夕林都要为他捏一把汗了。 结果还真是,何惜晴站在客厅大吼:“你早就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了是不是,你专门留着她来气我是不是,李海扬,你不喜欢我,喜欢外面的野花早说,我才不缠着你呢!” 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下来了。 李海扬这下越发不知所措,从校服到婚纱的婚姻是打小的喜欢,不管惜晴是什么脾气,他都习惯,也都喜欢,他随她折腾,但他心疼惜晴,最是舍不得她哭。 于是跑过去,将妻子揽在怀里安慰,但惜晴似乎并不吃他这一套,“你给我滚开,不要用抱了别的女人的手和身体来抱我,恶心的!” 结果这样一推,便把李海扬推到了单人沙发上,最重点是,他一屁股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上,那遥控器接受指令,噔的一声,客厅里的电视便打开了。 ------题外话------ 之前说过,要将《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分上下两部分写,明天上传上部结局。紧接着是下部,敬请期待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4繁花豪门语,一步一离殇(上部完) 电视机里的声音,将何家人都唤了出来,何父何母连带何家的佣人们都来到了客厅里。 夕林被他们围着,默默的看着于欣流泪,听着她移花接木一般,将自己与珞宁的故事,嫁接到她身上。反而叫她成为人尽可夫之人。 “放屁。”何惜晴大喊一声,于欣这样说,任谁都能听出来她在指控夕林和珞宁。她将遥控器夺了过来,对夕林说:“我们不看这个了,重新换一个。” 结果,这日电视机就像是跟她作对一般,她换了一个台,台里面就播放于欣的新闻。 一会儿说她是富家女,利用优越的家世强行拆散一对儿有情人,一会儿说社会不公,于欣是受害者。 惜晴连着换了几个台,都是于欣,“快要烦死了!”何惜晴抱怨了句。 闻言,夕林看了她一眼:“你不用换了,这会儿电视里应该全部都是她的新闻。” 夕林声音淡淡的,像是重病的人刚开口说话,嗓子都是疼的。 于欣是娱乐圈的人她有绯闻她了解。她一心纠缠珞宁她也知情。可如今却被一句:孩子破碎了心。 为什么呢? 因为她想起了新婚之夜珞宁的冲动,丢下她不管不顾的,她放在沙发背上的手指扣紧,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新婚之夜c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不愿碰她,原因竟在这里。 夕林转身看着惜晴和李海扬,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问他们:“曾经那四年我不在他身边,你们最清楚他,告诉我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何惜晴不知道怎么说,求救的眼光看向丈夫。 结果就由李海扬解释:“这肯定不是真的,珞宁他” 李海扬也没了底气,毕竟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来,那种事情,如果珞宁不说,他又怎么能知道。 夕林好似懂了李海扬的心思,点点头:“对,你们怎么会知道?” “落胎求生存?”夕林默默的念着,看向电视,看到电视里哭的泣不成声的于欣,目光闪烁,口吻悲悯:“于欣于欣,你好可怜。” 眼泪湿了夕林的脸,不知这可怜是说与谁听! 夕林将目光对上惜晴,有些伤感也有些埋怨:“我早就对你说过,如果你不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日后一定有人把它当成武器伤害我,瞧,被我说中了不是,竟这么的快!” “夕林。”惜晴拉着夕林的手想要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却发现发声很无力。 那个秘密她和李海扬答应过珞宁,此生绝不像夕林透露半句。 夕林推开了惜晴的手,“不用说了,现在事情已经曝光,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旁,惜晴和李海扬双双蹙了眉,看来夕林是认定了珞宁和于欣之间有些什么。 “我去找珞宁问清楚,我自己去问!”夕林转身离开何家。 “夕林!” “夕林!” 李海扬和惜晴追了出去 后来,李海扬和何惜晴都感到现场,挤进人群,李海扬伸出手臂,挡住那群疯了一样的记者,瞪着眼睛看向镜头,“你们说话要有证据,娱乐圈里什么时候有过真话,亏你们都是大学毕业的,有没有带脑子出来!” 这是李海扬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发怒,为朋友两肋插刀,以前不削这帮宵小之辈,如今不惜曝光身份,守护夕林和珞宁。 人群中吱的一声车胎摩擦地面声响,饶是李海扬也料想不到,妻子彪悍,竟开着车朝他们招手:“上来!” 那模样帅气,真他妈帅气! 李海扬在地上吐了口,却不及他家老婆一声吼,“干嘛呢,还不上来!” 转眼,珞宁和夕林都已经上了车,何惜晴愤愤的喊:“耽误了时间,我他妈废了你!” “哎,来了。”李海扬跳上了车,一行人去了珞宁的半山别墅,哪儿记者们找不到。 进屋之后,才是珞宁和夕林的低气压。 眼泪已止,夕林问珞宁:“你瞒着我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新婚之夜你为了她丢下我,这些日子,你我只是形式夫妻,这一切都是为了于欣?” 宛如被一道惊雷炸开,惜晴和海扬吃惊的看着珞宁,从没想过他们之间还保持着纯洁的相处关系。到现在都不是夫妻。 珞宁沉默,半晌他才开口:“瞒着你的事情不是这件,”当夕林转身看向他的时候,珞宁开始脱衣服,当着李海扬和惜晴的面儿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 “珞宁,不要!”惜晴落泪,不忍珞宁作践自己,将头撇在一旁,躲在丈夫的身后。 衬衫脱了下来,珞宁身上的疤痕,尽数展现在夕林面前。 那狰狞的疤痕太过恐惧,夕林瞪大了眼,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 “不,不可能!我的珞宁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不可能!”夕林拼命的摇着头,转身时,却摔在的地上。 “夕林!”珞宁蹙眉,跑上前,要扶她,却被她推开:“别碰我!” 珞宁的眸子暗了,对,别碰。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碰她呢! 后来,珞宁哭了 (上部完) ------题外话------ 明天开始写下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1爱,从哪里结束又从哪里开始?(一) 她回英国已经一周了。 赫特福德郡这个富人聚集地,这个若非非常有钱,否则连只脚都没有资格她进来的地方,与世外相比,才是等级森严,清清楚楚的划分出人上人与下等人差距的地方。 她站在窗前,单臂环胸,左手里托着一只透亮的毫无杂质可以映出她容颜的高脚杯,里面到了大约半盏的波尔多红酒轻轻摇曳。 一身黑色连体精英女士外套,穿尖丝绒并不算高,但符合她整体线条的高跟鞋,墨色的长发经私人专属发型师打造,发胶定型,有条不紊的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 眉形前平顺后锋起,眉毛卷曲且长,当目视远方时,冥冥中给了一股震慑的力量。鼻梁俏挺,红唇嫣然。 右手闲适的插在裤口袋里,但腕上裸露的钻石手链,柔柔的滑落,只轻飘飘的一条链子,就高达千万,且世间唯一。身后是她的房间,很干净也很整洁,没什么其他特别的装饰,一张海蓝色大床,对面一张化妆镜(女孩子房间的标配)她并未觉得有什么大的作用。 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是一本日记本,褶子中间放着一只笔,粉红色万宝龙摩洛哥王妃系列,是母亲送给她的,珍惜经年,一只小心用着,平日里不见她携带显露人前,笔与那本子一道,只书写自己心事时才会被拿出来。8月英国,天气飒爽,风带着温柔与妩媚拂过她的脸,入了室,卷动了那笔记本的页脚,沙沙的响,原本空白的纸页染了墨迹,尔时又被风这么一吹,就这么锁住了旧时的时光。珞夕林就这样临窗站在,看着园中正在草坪上忙碌的工人们,与他们相比,她居高临下,放眼他们匍匐于她的脚下。 以往,她没有什么等级制度,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双明亮的眸里,带着隐隐的狠,隐隐的命令。淡漠c傲视。人上与人下,一处天堂,两方待遇。 在英国,她是千兆集团的继承人,她是商界无人匹敌的黑马,精英c女强人。人人想要高攀,但人人都畏惧她那双眼睛,那冷冷挑起的嘴角,冰冷而残忍的话语。 她说:站在我身旁,你还没有那个能力! 殊不知,被她数落的那人是英国亲王伦敦首富独子,人人趋之若鹜,她却轻佻嘴角,入不了眼,不削,靠边站。 酒,大概醒好了,她把凑到嘴边,尝了一口,啧! 这味儿?许久不尝,连这波尔多都学起了深沉。 房间的门开着与长廊想通,这时父亲走过来了,穿着白色的薄款毛衣,休闲裤,一双拖鞋,拐杖敲击木质地板,脚步越移越近。 “夕林。”父亲的声音带着宽容,夕林转身看着父亲,手上的酒杯忘记放到一边,被父亲看到。 走近时,父亲说:“你又喝酒了。” 夕林嫣然一笑,抬眸饶有兴趣的看向父亲,揽着父亲的肩,亲昵无比:“爸爸,我那瓶上等的波尔多都被您换成蔓越莓汁了,您还要我怎样呢?” 络震庭宠溺的捏捏小女的鼻子,声音低沉透着无奈:“你这孩子越来越狡猾了。” 珞夕林不依:“爸,您为了防止我喝酒抽烟,把我的酒换成了果汁,把烟换成了喉糖,这么可爱的爸爸世间少有,怎么偏就让我碰上了呀,你说。” “我为了谁?”珞父故意问。 珞夕林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爸爸是为了我呀!” “你知道就好,坏孩子。” 夕林和父亲走到床前坐下,一个星期前,他和托马一起回到英国,托马送她回家,父亲什么都没有问。 这些日子里,父亲与她亲近,渐渐融入了母亲的温柔,就如此刻,她靠在父亲的肩上,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她觉得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爸爸” “嗯。” 络震庭静静的听着,握紧女儿的手将手掌温度传给女儿,她自小畏寒,这一点络震庭清楚。 有时候,夕林叫爸爸并非有事,只是单纯的想叫爸爸,很亲很亲。 络震庭不说话,任女儿依偎着,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厨师把饭做好了,要不要下去吃。” 他是上来唤她吃饭的,却见她临立窗前,手拿酒杯,眼眸沉重,那模样多像是一个精明算计的商人。 看到那一幕,络震庭心揪着。 女儿终究要长大,终究要面对这世上险恶,就像命运的轮,注定要向前,他无法阻挡。 见她端着酒杯,想必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儿。庆幸,他把她的酒都偷偷换成果汁。 他这女儿向来是报喜不报忧,果然在看到他的那一瞬,眉目舒展,又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这是他和嘉柔唯一的女儿,他有多爱嘉柔就有多爱这个女儿。这些日子他想通了,他要把对妻子的思念全都转化成爱,尽数给女儿。 她回来的那天,他在院中接她,不问她为什么回来,不问她身边陪着的为什么不是珞宁而是托马。他只张开双臂,给她怀抱。 他记得夕林回来的那天分明是红着眼的,他摸着女儿的头安慰:“傻孩子,不哭了,你有爸爸呢!有什么事爸爸给你撑着。” ------题外话------ 下部开始了,俺要花花鼓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2 爱,从哪里结束又从哪里开始(二) “爸,你原来是叫我吃饭的,怎么不早说呢?”夕林抬起头,眨着大眼看向父亲。饶是她现在温婉端庄,但在父亲眼前,仍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络震庭轻戳她的额头:“你这孩子要是撒娇耍赖起来随时随地,谁能比的过?” “爸爸!” “走吧。”知她饿了,络震庭牵着女儿的手。 从她把手放进父亲手心里的时候,珞夕林略微冰凉的手被父亲掌心的温度蕴热,冥冥之中,有了安全感。 或许真的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够明白另一些事情,在外受了伤的孩子,就算会被全世界孤立,只要父母在,只要回到父母身边,她就是安全的。再也不需要不安。 听佣人说父亲自从那日从母亲目的返回,着了凉,腿脚不灵便了。到现在都要借着拐杖帮衬着。 有时,夕林看着心酸,想不到眨眼间父亲竟老了。 时光从来无情,母亲有一天会突然离去,毫无征兆的,她怎知道父亲会老去,她的幸福顷刻之间瓦解,风化。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趁着只是红眼睛还没有冒出眼泪的时候,赶紧收了。 还没走几步,玛利亚就上来通报:“小姐,托马先生来了。” 玛利亚眉眼间沾着喜,托马除了家世之外还是饶有名气的帅气男子,这世上的女子没有能见帅哥不喜欢的,玛利亚也不例外。 父亲只看了夕林一眼,说:“我们下去吧。” 托马站在客厅看见夕林正扶着她父亲下楼,道了声伯父好,然后便将恋慕的目光投到夕林身上。 印象中,夕林穿裙子的时候用一种温柔美,穿职业装的时候有一种精致的美,现在一身黑色透着神秘与距离感,落在托马眼中却有一种极致的妖冶美。 不管怎样,从他认识calista之时起,她就没有不美的时候。 夕林亦将目光投向托马,嘴角透着笑,就像托马所表述的那样,她对他总有些距离。 那日,国内上海。她疯狂的跑出来,却在山下遇到了托马,而他仿佛已知道了所有的事儿。上前拥住她,安慰她。 尽管她那时排斥,但手足无措的恐慌早就控制了她,她哪里还有力气去推开他? 他开着车,把她带回他的公寓。用夕林的话说,他的公寓应是她暂时的避难所吧。 那些日子里,关于她的绯闻满天飞,媒体c报纸c头条,全部都是指责她的文章,对她口诛笔伐,人人都恨不得撕了她。 她打开电视,新闻里面是记者在采访她当年的学校同仁,那人她从未见过,却面对镜头绘声绘色的说:“当年啊,珞宁喜欢于欣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儿,而且珞宁还为了于欣放弃了学校公费留学的机会。用情很深。” 记者接着问:“那珞夕林呢,你还有没有印象,她又是怎么回事?” 采访者面对镜头,用手挠了挠后脑,这次言语晦涩:“那个时候据说,珞夕林家里很有钱,而且她母亲还为了她亲自找过于欣,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瞧瞧,这话说的,这不是故意把人往歪处说吗? 夕林气愤之下,扔了遥控器。 恨不得将说谎的人扒皮拆骨,饮了他的血。 死者为大,母亲已经去世,这人竟敢满口胡说八道,许多年之后,她才知道这件事情,当年母亲怜悯他们一帮孩子,愿意亲自出资供于欣出国留学。 如此公道,却被这不识之人拨了脏水,如今她真想冲进电视里,掐死那人! 祸害! 托马就在那时走了过来,关了电视,向她提议:我们回英国吧,那里没人敢这么对你。 她挥了挥手:“再等等!” 她在等什么呢? 或许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无比残酷的现实,于欣事件曝光之后,盛世天景受到牵连,就像时下最流行的狗血剧情,故事中的她被无情丑化,故事的男主珞宁,被证实便是于欣打掉孩子的亲生父亲,连带孩子的dna都被媒体曝光。 虽然不知媒体从哪里的来的证据,反正就这么确确实实的存在了。 后来的新闻她没有再去关心,她怕恶心。 终于,她接受了托马的建议,回英国。 托马高兴,但她却说了一句话:“我与你回英国不是想逃避这里,而是因为你。托马你对我生了情愫,但我无法回报你。 所以,我给你看清内心的机会,地点英国,期限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我就为了你和珞宁离婚,再不见他。” 这是一场赌,她不介意自己坏到底。 托马答应参与,去机场的那天,有记者认出了她,当时她被托马护在怀里,那人本就眼眸深邃,面对镜头时,骇人的寒冷:“今天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收到一份律师函,我要你们为你们毫无证据的言辞付出应有的代价!” 听到的她感动吗? 不,那时她只有冷漠,没想到最后护着她的人竟是托马。 讽刺,可笑。 络震庭知道托马对自家女儿的心思,不挑明,上门是客,只是客气让他入席开饭。 但事情并非那样简单,餐桌上,托马对夕林无微不至,甚至知晓她用餐的喜好,把她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分的清清楚楚。 往夕林碟子里夹菜时,夕林也没有反对,竟报以微笑:“谢谢!” 此举,引珞父皱了眉。 ------题外话------ 你们的留言在哪里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3交换爱,承诺一场赌 饭后珞夕林和托马去院外散步,珞父留在屋内,不曾言语。 草坪上,珞夕林踩着高跟鞋一声黑色精英女装,双手搭放在胸前,与托马稍微隔开了些距离。 有微风拂过,珞夕林肩头轻盈的布料随之动了动,像合起翅膀的蝶。 珞夕林一直看着前方,托马却一直看着她。 许久,他才意味无限的说了声:“你很厉害!” 那声音带着笑,珞夕林转过去看他的时候,男人却不再看她了,看向了远处,是远方湛蓝的天,还是近处苍翠的园景,珞夕林不去深究。 男人复而回头看她,深邃的五官,如星河一般的蓝眸里,略略带着一抹深沉,珞夕林一瞬间明了,那是商人审视时专用的眼神。 未等珞夕林开口,托马便对她之前的话做了解释“你只用了一个星期便解决了别人一年都无法解决的难题,calista,我现在有些害怕,带你回英国是对还是错。” 一切都要从那个首富儿子说起,他爹是伦敦的首富又是亲王,这亲王还是个财政大臣,掌握着整个皇室的开支用度,权利不小,钱财也来自各方各面。 亲王从商,却也利用权利打压同行的商人,在伦敦面对这种势力,几乎成了一种规定,有些势力的商人如果还想在英国站稳脚跟就给这位亲王送礼,送大礼。 大到你只能说大,却永远不知道有多大。 珞家虽早些年入了英国籍,但在亲王眼里终究是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个很有能力的外国人。 亲王嫉妒珞父的能力同时也忌惮他的财力,所以对他的要求要比对本国的商人更为严苛。 珞夕林刚回来时,便在书房看见父亲紧锁眉头,台灯下,手里拿着亲王亲笔写的邀请函被要求赴宴。 这宴是金钱宴,是送礼宴。 她敲门进去,珞父也没瞒着她,将手中的函拿给她看。络震庭起身,双手负后站在窗前叹了一声:“这次一定又是一笔大数目。” 珞夕林低眸看向邀请函上金粉烫印的亲王头像,一抹似笑非笑在嘴角挑起。 做生意,钱财通四路八方,敬各路诸神,要钱,给,他们珞家有要多少有多少,还不在乎这点钱。 但是贪得无厌,却实在惹人讨厌。 珞夕林收回了视线,对父亲是说:“这次宴会我去吧。” 珞父转头,眸里有些担忧:“你刚回来,爸爸不希望你这么快就出现在人前。” 这些年珞父一直掩着女儿的能力,就是不希望她太过锋芒毕露,遭人妒忌。 珞夕林知道父亲苦心,安慰父亲:“爸爸,别担心,我会看着办的。” 珞夕林虽然是个女孩子家,从小被父母宠在手心里,但她的父亲身份在那里放着,所谓虎父无犬女,络震庭细心栽培女儿,珞夕林又怎会是个平庸之辈。 晚八点,珞夕林赴宴。 当那扇白色烫金浮雕贵宾门未打开之前,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贵客云集,亲王是众星捧月趋之若鹜之人。但当那扇门打开之后,所有优美音乐瞬间静止,笑声静止,亲王不在是众人的中心,大家都把目光朝向门口。 那里有一女子,亚裔。穿一袭黑色晚礼服,同色系高跟鞋,眉眼精致,嫣唇涂正红色,唇角含着笑,冷言高贵。 那女高傲,将左右两侧嘉宾当成背景色,目标直视亲王。 隔得老远,亲王见此女,眉心微皱。但随着女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眉头越皱越紧。 以至于手中的高脚酒杯,由握不自觉的变成了抠。 亲王忧心,此女小心对付的好。 可偏巧这是他那不知死活的儿子冲了上来,媚眼直钩,硬是在这女面前献殷勤,伸出长臂,要拥抱:“calista,欢迎欢迎!” 手臂落了空,这女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绕了过去,朝亲王伸出手:“您好吗?” 吻手礼 亲王冷脸,颔首吻了珞夕林的手背,表面客气:“欢迎你回来,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呵呵,亲王着实恨得牙痒痒,他与络震庭交过手,在商场上。络震庭旁边时常跟着个女孩子,就是这个女儿了。 商场手段络震庭睿智霸气内敛,可他的女儿却截然不同,性子冷漠手段却极其残忍。 她来,便是要断他财路的。 珞夕林微微一笑,吩咐侍者将礼物带了上来:“亲王,来的匆忙,一点薄礼请收下。” 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座吊着金钱币的蟾蜍:“这是我从中国特意带回来给您的,商友之间互相赠送,寓意招财进宝。” 是的,招财进宝的蟾蜍,中国商场很常见,并不值钱,但礼轻情意重,浓浓中国情意,亲王是收还是不收呢? 于是,亲王剜了珞夕林一眼,咬牙收下。 宴会厅眼色各异,但看戏居多,不管这些人是否介意这个中国女子,但着实感谢她给他们带来的福音。 珞夕林挑眉:要耍心眼往你们英国人身上耍,商人利益,利用而已,没有谁离不开谁。 瞧,回到英国之后,才是她的真面目,对待敌人,绝不手下留情。要在伦敦站稳脚跟一个狠字则已,并非与这亲王挂上关联。 音乐声起,宾客又复莺歌燕舞。 亲王儿子里克特垂涎珞夕林,在第一次被拒之后,第二次又迎上去,“calista,我们跳一支舞如何?” 珞夕林挑起嘴角,言语不削:“站在我身旁,你还没有那个能力。” 礼送到了,转身走人。回家后,依旧在父亲书房,她把过程给父亲说过一遍,父亲说她太过冲动,她也知道。 但商场行走哪里有一直低头的道理? 她说:“如果我们这一次不给他一点颜色,下一次他还会编出更多的由头让我们送礼给他。我们的钱是要用来招揽人才的,不是去喂蛤蟆的。” 蟾蜍便是蛤蟆,喂不饱的蛤蟆。 珞夕林怕父亲担心,便将这些年亲王索要的礼单拿了出来:“当亲王敛财的时候,也是他树敌的时候,暗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他,父亲有这些在,我们大可不必担心。” 络震庭看着女儿,许久不说话。 她太过聪明,太过冷静,他完全不用担心百年之后没人会继承他的帝国,可对一个女孩子家来讲,这些是不是太残酷了。 话题回到珞夕林和托马在草坪上散步的那会儿。 珞夕林笑:“你怕我强势?但这强势不会殃及到你。” 她像对待商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稳重自持:“放心。” 托马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握住了她的双手放在嘴边亲吻:“calista,你想做的事情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这话语,但这淡淡的忧伤c无奈。却又这般公事化。 “好了,不是这些了。”托马主动翻篇儿,嘴角凭添一抹笑意,似乎接下来会是一个轻松的话题。 “你说我们会谈恋爱,这是真的吗?” 珞夕林点头:“我从不虚言。”她把手从这个暧昧她的男人手中抽出:“但我也说过,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看清你自己的内心,若你能够用真心感化我,离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托马喜上眉梢,抱住珞夕林:“我会的,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我足够爱你。” 这话,托马是欢喜了,可是珞夕林呢? 她被托马抱着,那双手却不知从何安放,对托马生冷,动作机械,更,没有心力去拥抱他。 或者,你也可以把这种心力当做一种洁癖。 抱够之后,他轻轻推开珞夕林,眉眼严肃,央求珞夕林再答应他一件事。 “calista,为了公平,请你在这三个月里面忘记那个男人,就当他从未在你生命中出现过,你的人生里,有我就好。我们有拉夫堡,有钢琴课,有莎士比亚搜索我们的记忆,清空那人的。” 珞夕林看着面前帅气阳光期待着的托马,嘴角含笑,却只是看着他。 请问这是条件吗? 容不得她,容不得她的生命轨迹,终究 珞夕林合上眼,点头:“嗯。” 托马回去了,珞夕林返回客厅,客厅除了收拾的家佣,没有父亲的身影。 珞夕林准备上楼,但络震庭却从隔断间里出来,看着女儿的背影终是开口了:“你跟托马,究竟要如何?” 转身,珞夕林迎上父亲深深的眸。 她笑,声音淡淡的:“爸爸,我长大了,会安排自己的事情。” 珞夕林转身上楼,但络震庭却悲从中来:是吗?那你眼中的伤心是从何来? 傻孩子,都是傻孩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4 催眠之爱,是故意还是刻意忘记? 珞夕林对自己进行催眠,目的:履行对托马的承诺,忘记那人。 是[那人]而不再有名字。 起初,自己力量单薄,实在摆脱不了,便去找医生。 这日,夕林去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脱了鞋,睡在冰冷的仪器上,任由专业医师对她进行引导催眠。 2个小时后,从诊疗室出来,独自一个人漫步在伦敦大街。 伦敦的街一向很温柔,像它的历史,永远散着一种古老时光荫密的味道。 安静c温柔c优雅。 她穿一件白色雪纺短袖衫,淡蓝色半身裙,磨皮蓝色高跟鞋,高跟鞋尾部绣有一对儿布艺蝴蝶结。蓝色珠链包包携在胸前,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她觉得英国给了她沉淀脾性的机会,在这里她的性子慢慢沉淀,淡淡的,静静的,偶尔嘴角会含着一抹笑,与脾气相同,淡淡的,静静的。 医生给她检查完了之后告诉她:“你这是旧疾。四年前,我替你催眠过,你喊过一个人的名字,刚才亦是如此。它是你的心结,如果你还不肯面对,任何药物将都无法起到作用。” 她问:“医生,如果我想忘记它呢?迫切迫切的想忘记它。” 她坐在病床上,秀眉紧蹙,迫切迫切的抓住医生的手,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医生坐在她对面,她今年四十五岁,宽面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秀眉深眼,她摇摇头,拍拍她的手,看她如同看自己的女儿。 她说:“calista,我们认识很久,如果你中途没有让其他除我以外的医生来帮你诊断病情的话,那我应该是最了解你的那一个。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要同它做斗争,要么跟它和解,要么杀死它。这要完全靠你个人的意志力。” 听完医生的话,她挑起嘴角,眼眸里带着傲慢轻视,慢慢站起。 女医生蹙了眉,定定的看着她,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的表情,这次找来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她临走的时候问医生:“你这里有没有安眠药?” “你要它做什么?”女医生有些担忧。 她转过头来,淡淡的笑了:“当然是和心魔作斗争了,不睡着,我怎么进到另一番天地里,掐死它!” 她问医生拿了药,放在包里。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一双清澈的眸在街上打量。 她在看有没有一辆大卡车或是汽车也行,突然过来,然后她再突然过马路,突然撞上去 当然,她会有分寸,不会被撞死,撞到头破了就行。倒在马路上血泊里,看着蓝蓝的天,太阳,慢慢在她眼里变成一个小点,然后闭上眼睛不省人事。 然后她会被好心人送到医院里,再然后醒来,看到爸爸在身旁守护,老人家哭了,因为担心她。 她起来说:“爸爸,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说:“你出车祸了。” 她笑,像个孩子一样单纯:“你看,我好着呢,我们出院吧!” 出院后,她的记忆里只有父亲c母亲c他们在她18岁的那年移民英国,她会在这里过完后半生。 嗯,就这么决定吧! 马路中央正好有一辆卡车过来,所以她要过马路了,真好! 叮铃铃 包里的手机响了,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她不愿理会,可是那手机铃声实在烦人,大有你不接,我就往死里响的架势,害她移不动步子。 她皱眉接了电话,压着怒意问:“你哪位?” 卡车从她面前划过,她气的牙根痒,磨牙嚯嚯真想隔着手机,狠狠的咬那人一口。 “calista!” 托马! 她站在街上握紧拳头,一脑袋黑线,怎么哪儿都有你! 虽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好脾气开口,毕竟隔着电话,他想要的是一个淑女式的温柔不是? 勉强带笑,问他:“怎么了?” “calista,你在哪里?”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像有什么好的事情,哦,强调一下,对他而言。 她不说话,眨着眼睛将自己所在的街,从街头一直看到街尾,再抬头看了眼路牌才回答:“中央大街,旁边还有个公共座椅。” “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托马不等她问为什么就挂了电话。 兔崽子,献殷勤干嘛! 要干嘛! 要干嘛! 没过多久,一辆星蓝色炫酷限量版法拉利停在她面前。某人从车上下来,一身正统西装向她跑来。 趁他还没走进,没有发觉的时候,她轻轻勾起嘴角,有些蔑视这厮,这车皮是炫酷蓝跟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他想撞山是不是? 如果等下他邀请她坐车,她一定得拒绝,这男人眼睛太蓝跟瞎子差不多,万一再被车皮这么反射一下,没准就车毁人亡,一命呜呼了。 她家里还有老父一位,家产万千,不行不行,她得惜命,说什么都不能坐上他的车。 所以,目光戒备:臭小子,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中国功夫,我打啊~ 她已经做好了架势,可惜了还没有使出来,就被蓝眼睛的瞎子抓上了车。 在车里,她系好安全带,紧张兮兮的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蓝瞎转身看着她,唇角绽放痴笑:“到了你就知道了,秘密。” 我呸! 是秘密,到了我就知道了! 老外,跟你交流不通。 苦逼呀苦逼! 那蓝瞎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呢? 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居然把她带到了曾经的大学。 哦,对了,那人昨天才说过的,我们有大学,有钢琴课,还有什么来着? 忘了,反正跟这拉夫堡大学扯上边儿了,谁叫她好不好死不死的在这所大学遇到了他? 说起来这人也有病,你说你一个比我大一届的学生,人家都是人往高处走,你干嘛就往下面瞅,学校那么大,那么多女生,瞅上谁不好,偏偏瞅上她? 他眼睛不小啊,怎么还带聚光功能? 她低头跟在他身后排腹着,想起当初就一把辛酸泪啊! 却不想走路不看道儿,一撞撞上前面一堵肉墙,不对是排骨。震的她额骨那个疼啊! 刚抬头,便见一个黑压压的身影,那人笑着,眉眼柔情的像一汪水一样,“撞疼了吧?” 你妹的,疼,真你妹的疼! 她皱眉,他却伸出一双手。 手掌朝上,掌心很厚,红润。 看起来色泽诱人,她把手轻轻的放在上面,被他握紧,她开口:“托马,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嘘。”托马把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满含深情的看着她:“别说话,一会儿就到了。” 在他转身后,她急忙抹了抹嘴唇,细菌,一定有细菌。 原是学校专门请他回来做一趟哲学课。 天啊!这就是他口中的秘密? 她坐在大教室里面,混在一群小青年当中,咳咳,虽然自己的年龄也不大,但毕竟已经从大学毕业,看见一帮小孩儿,还真是别扭。 他站在讲台上英俊潇洒(本身就是贵族血统,有炫耀的本钱给跪了,优雅的英国人。)开始巴拉巴拉的讲课。 讲哲学就要讲到亚当夏娃,就要讲《圣经》,因为所有一切有哲理的话都是从圣经里提炼出来的,这一点英国皇室也得承认。 奶奶的,可就苦了她了,自小就不爱学古文,到这里最不爱听《圣经》。 她在台上讲的津津有味,她在台下听得昏昏欲睡。哈欠不停地打,最后遭来身旁同学的白眼儿。 她尴尬一笑,顺着那同学的眉眼看去,便看到台上的某人,然后再看回来,看到的是同学痴迷的眼神。 女孩子嘛,看到偶像总会痴迷。 算了,她不打扰,干脆扶额,遮住了半张脸,眯一会儿得了。 等到下课的时候,她提前醒过来,跟他一起离开。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他把她放在大门前,下车吻了她的额头,道了声:“晚安。” “晚安。”她实在是困了。 她不知,在她转身之后,托马却停了脚步,转身看她,目光里带着不舍,他原本是想等她请他进去坐坐的,没想到,她竟没有说。 哎,失望了。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才刚开始不是吗?以后总有时间吧。 这么安慰着,托马的车也就开走了。 她回到了卧室,洗了澡,换了睡衣,上了床,忽然想起包里的安眠药,又下去拿出来,倒了杯水,就着喝了下去,药力带她入了梦 ------题外话------ 妞儿们,今天2p,大家给点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5梦里不知身是客,曾经少年(二更) 她站在背光里,身后是窗户,正午的阳光透过遮挡着的树杈被切割分成若干束散光打进来,托着她的背。 等她意识回笼之后,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而她也变的惊愕。 这里是这里是 草青色的黑板,木黄色的讲台,一排排课桌,一个个至她半腰坐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的穿着校服的孩子们。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蹙了眉,用手遮住射在她脸上的太阳光。突然间,猛地,往那光源的右侧看了过去,那背影 她悄悄的走过去,看到那孩子的脸,接着瞪大了眼睛:“珞夕林!” 穿着校服,梳着马尾辫,严格的说那是十五岁的珞夕林。 怎么会!她吓到了! “珞夕林!珞夕林!”可那孩子就是听不到,她回头看自己一身透明色,也那怪那孩子会看不到了。 她扶着额,她记得她睡前吃了一片安眠药,就睡着了。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可如果是梦,她应该回到十五岁,为什么把她跟[她]分开了? 她再往[她]身边看去,发现她身边坐着一个男子,眉目清秀,出奇的好看,只是那时候还不太爱说话的珞宁。 她站在场外,痴痴的望了那孩子几眼,那孩子不注意她,只是低头看着书,从她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孩子书皮上写的名字,那是他自己写的,珞宁。 力度到位,一眼入了心。 接着没几秒,老师就进来了,她随着教室里学生突然间的正襟危坐,抬起了目光。 那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戴着眼镜,一样梳着马尾,瓜子脸,眼睛很大,嘴巴很小,表情很严肃。 老师手里拿着应该是班次表,然后登上讲台,开始自我介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我姓马,叫马雪梅。从今天开始我带你们英文课。” 马雪梅精明的眼睛往教室里扫视了一圈,然后带着几分骄傲的口气说:“能进咱们一中附属都是从市里挑选出来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希望大家以后继续努力,从现在开始就为你们的高中做准备。” 她汗! 这才是初一开学的第一天啊,功利心强而又严肃的班主任马雪梅老师,往后三年里,珞夕林的日子不好过呀不好过! “好了,”马雪梅突然开口,“我现在开始念你们的名字,念道一个点到,然后开始正式上课,明白了吗?” 同学们异口同声:“明白!” 很有气势,大有红军二万五千里之时的磅礴。 当时马雪梅很是长脸,她班孩子的声音最大了,在全校里面。 滴滴拉拉滴滴拉巴拉巴拉芭芭拉 马雪梅咳嗽了一声,大概是喊得太起劲,嗓子有些不舒服。 多年后,珞夕林想起初中班主任老师,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吾老师,乃女中豪杰也,上战场一定是将那帮男将杀的片甲不留。” 每每想起这一刻,崇拜的眼泪乌央乌央的,看的一旁的丈夫头摇的哗啦哗啦的,长叹一声:“吾妻长不大呀长不大!” 结果某女不愿意,长臂展开,给丈夫一个熊抱,猛扑到他背上,将他围了个严实,然后在人脸上吧唧一口:“老公呀,老公呀,我可爱的老公呀,你说我怎么就早早认识你了呀,缘分呀,爱你呀!越来越爱了呀!” 某女老公黑线:老婆,你勒的再紧点,我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某女立刻松手。 “珞宁。”马雪梅喊。 “到!” 她身旁那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站起来,侧脸沐浴在阳光里,带着些许严肃。 “珞夕林。” “到。”[她]也站起来了,眉眼淡淡,根本不上心。她知道,她那个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了。 结果还没坐下,马雪梅就皱眉了,低头看着名次单,心里犯嘀咕,这两个人校考成绩都是全市第一,而且还是一样的姓儿,莫非这两个是兄妹? 结果马雪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妄加揣测,给了一句:“珞宁,照顾好你妹妹。” 没坐下的[她]炸毛了,立刻顶了回去:“老师,我跟他不认识,我们不是兄妹!” [她]振振有词顶撞马雪梅。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马雪梅下不来台,脸是红了又红,偏巧[她]又不给马雪梅一点面子,也不认错。 这仇算是种下了,马雪梅可是个记仇的主儿。 她在外都为[她]着急,当年的傻孩子,一点心机都没有。 全班哄笑,结果[她]的同桌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转头,皱着眉,(当时还有点嫌弃,她不认识这厮,凭什么亲密接触)问:“干什么?” 声音小的只有他俩能听见:“她说错了,有错就要改,这是常识。” [她]单纯揣摩不出他的心思,但是她却看清楚了,少年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眼里闪过一束光,对[她]喜欢极了,可眉头却明显蹙起,提醒着[她]“你快坐下,没看到全班同学都在笑吗,别到时候连你也笑了。” 遇上执着偏拗的[她]少年好声好气退步去哄:“好吧,我是你的同桌,我叫洛宁,很高兴认识你,你现在可以坐下了吧。” 她眼前浮起了一团雾气,珞宁啊珞宁,如果当时早知道就应该拒绝你,往后的十二年里,就不会有这段孽缘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跑到珞夕林身边,握住她的手,喊她:“先别坐,告诉你老师你要换座位,不要跟他坐在一起,否则将来以后,你一定会很心痛的!” [她]没有听到她的话,回眸间是少年温润的眉眼,甚悦君心,然后安安静静的坐下了。 啊 她叹了口气,不说话。下课后,她跟在[她]身后,跟着[她]下楼,看着[她]气喘吁吁停下来,双手卷成喇叭状,站在少年后面喊他:“嘿珞,珞什么来着,珞宁!” ------题外话------ 2p啊,妞们继续给力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6 如梦似幻,现实与梦境的交替(一) 背着书包的少年转身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就在他头顶,那少年的眉眼被阳光洒了一层黄金色,暖而好看。 少年在笑,[她]却看痴了,小声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她悄悄的走到她身边,笑话自己,珞夕林那时候你怎么不好好看看你自己,其实你也很美呢! 那时候她性格外向,没有镜子当然看不到自己。 他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走过去,喘着气,埋怨:“走那么快干嘛!” 少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跟着。” 聋子呀,她诽腹。 而她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帮老师说话?” 她站在一旁听着[她]的话,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成熟的心思,像这种奉迎的人,她最是见不得的。 [她]眼里闪过一丝距离感,如果他是这种人,那就离他远一点,免得污了眼。 结果少年笑了,问[她]:“你来一中之前了解过你的老师吗?一中是名校,这里的学生拼成绩老师就会拼荣誉,一旦荣誉感增加,利欲心也随之增强,你不给她面子,只怕你将来的路会难走些,毕竟我们还要她带三年呢。” 原来是这样。 少年成熟的心思,稳重用词表达出来,现在回头看,她觉得他才是那个并不简单的人。 [她]噗嗤一声笑了,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的直不起腰来,“原来你是这副心思,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跟梅花冲突的,我会好好听她的话。”至于你,[她]嫣然一笑,跨过他的肩:“我的!” 她失笑,当年她怎么能这般豪迈,珞宁居然也没被她吓跑。 她跟他们一起走出校门,[她]跟他并肩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她]说:“珞宁,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第一个朋友,就像现在一起放学回家的朋友?” 少年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点头。 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以后如果,她问自己,爱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想,她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这个时候还是秘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对十三岁的珞宁和珞夕林来说。 他们在前面十字路口分手,他往南走,[她]往北走,北边有司机林叔接她。[她]和她一起上了车,[她]唤司机林叔。 那时候,林叔还很年轻,很疼她的。 她看着林叔,眼睛红了,也跟着喊林叔,林叔。 12年林叔就去世了,他的家人把他的尸体从英国运回安徽芜湖。魂归故土。 林叔和蔼,转过头:“小姐,你坐好我们回家,夫人做了好多好吃的在家等您呢!” 哦,对了,她那时候撇开身份不谈,还是个十足的小吃货。 “好啊,快走啊!我最喜欢妈妈做的玫瑰糕了!”[她]笑着,把快乐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她看着[她]默不作声。眼里却蒙上了一场悲凉。 你有见过一个少女的皮囊里装着一颗成熟老练的心吗?这个少女,她不同于别人家的身份,她是富商的女儿,从小被父亲细心栽培,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但是却又不想父母担心她失去童真,于是又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瞒天过海,实在糟糕,实在可怜。 十二年前的家,母亲在,很年轻,很温柔,试着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她]一进去便拥抱了妈妈,她站在身后,看着母亲,哽咽着喊了一声:“妈妈。” 她听不到,因为这是一场梦,她不知道十二年后的女儿现在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爸爸说,你跟你妈长得很像,她不知道到底尤多像,现在看见了,她觉得还是妈妈最漂亮。 她要感谢那片安眠药,把她带到了这里,却又后悔,怎么不多吃两片,尽量帮她护住这个梦。 “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呀?”[她]探着脑袋问。 母亲捏捏[她]的鼻子,很宠溺[她]:“宝贝,当然是你最喜欢吃的玫瑰糕啊。” 这时候,父亲也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衬衫,白色的报以,亚麻色休闲裤,看着妻子女儿眉目含情,总是把他们当做他挚爱的宝贝一般宠着。 父亲走到[她]和母亲身边,“快洗手吃饭,你没回来,妈妈都不让我吃呢!” [她]笑:“爸爸,不要跟我争宠哦,妈妈是最爱我的呢!” 她那时候哪里知道,就算爸爸不争宠,妈妈也会爱爸爸,而且很爱很爱爸爸跟妈妈逗笑了,拉着她到厨房吃饭。 以前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玫瑰糕做的这么好吃,直到16年,母亲见她为了珞宁情绪低落,才告诉她,玫瑰糕是父亲最喜欢吃的糕点,婚后她为了父亲而做,这一做就是二十几年。 她在那一瞬明白,原来这就是爱情,记得他喜欢吃的,潜移默化的融进了他的心里。 怪不得父亲这么爱吃,母亲那么爱做。 吃晚饭,[她]和母亲坐在沙发上,[她]伏在母亲的腿上,撒娇:“妈妈,明天我想带一下大白兔到学校里去,我交朋友了,想分给他吃。” “真的吗,你交朋友了?”母亲欢喜,她最希望女儿过着正常的生活,不要被家庭背景所阻碍。 “嗯,妈妈。”[她]点头,有些为难:“只是你介意他是个男孩子吗,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男孩子?” 母亲想了想,一抹嫣笑浮上嘴角:“这有什么?妈妈跟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不管男孩儿女孩只要真心待我的宝贝,妈妈就欢喜。” “那妈妈,我上去那糖了。”[她]才欢喜极了。 [她]上楼之后,她伏在妈妈的腿上,告诉她:“妈妈,女儿现在喜欢的人就是您未来的女婿珞宁,可是我只能看到眼前,却预测不到未来,在未来里,珞宁欺负了女儿,女儿好像要妈妈的怀抱,可是您已经不在了。” 所以这会儿,请让我在您怀里躲一会儿,妈妈 她哭了,好累好累叮的一声,闹钟响起。 她睁开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珞夕林起身,下床穿鞋。精神不错,似乎昨夜睡得很好。 拉开窗帘,她在英国,家佣们已经在草坪上走动,打扫一日的卫生。 珞夕林打了一个哈欠,去卫生间洗漱,路过梳妆台的时候,她无意间往里瞥了一眼,突然间停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抹向脸,皱眉怀疑,她的眼睛为什么是湿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7嘻嘻哈哈,珞夕林蔫儿吧坏(二更) 第二天夜里,她换了睡衣坐在床畔,床头的台灯开着,菱形灯罩,散射出淡昏的光晕。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是她素日的习惯,临晚睡觉前喝一杯温水,暖心的。 她拧了一颗安眠药放在手心里,低眸静静盯着那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只是静静的盯着。 淡粉色的手掌心里,乖顺躺着一颗圆圆的白色药片,在光晕里闪闪发光,带着时光的旧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突然来了心思,将那片药握在手心里,又拧了一片,两片加在一起活水服了。 入了梦,时空转换 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讲着二次函数的基本方程式。 y一ax2bxc(a≠0) [她]在底下,扶着额,听得昏昏欲睡。 盛夏的天气本来就容易打瞌睡,再加上[她]对于数学从来就不感兴趣。这个时候[她]皱着眉小声咕哝:“你说本来吧,数学就枯燥无味,抬头一看,台上还有一跟容嬷嬷一样的数学老师,芭芭拉,芭芭拉,是人谁能受得了啊!” 闲来无趣,她转眼珠子把教室里瞧了个遍,发现除了[她]这个游神以外,所有的孩子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课。 回来后,[她]又咕哝:“难不成他们都是宫里受了教的嬷嬷,顶头一个大嬷嬷,底下一群小嬷嬷,大嬷嬷说什么,小嬷嬷就嗯什么,为虎作伥,这样才不会挨打?” 也难怪,那个时候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正流行,问世间谁不痛恨容嬷嬷。 瞧,此刻讲台上那容嬷嬷正攥着一双黑眼珠,盯着底下用刑,看谁不听话呢! 去她的! [她]遮了一本书,倒头睡觉。 [她]看[她]的同桌,珞宁也发现右半边的脸不自在,仿佛被胶水贴在了脸上,他皱眉转脸,却看见他的同桌,弯弯眉毛,眯着眼,冲他笑。 “怎么了?”许是相处了些日子,少年能够猜出[她]几分,如若有一天,[她]对他这般笑,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她]趴在桌子上笑:“没什么,看你好看!” 瞧瞧,多么善意的调戏。 不过这厮却是长得好看,现在不过在上初中,等到上高中,张开了,该死如何锦上添花的好看呀? 想想就流口水。 她笑,[她]从小就是个美男控,如果这双眼睛长得好看,那也是为了观察美男来的。 少年气结,放下笔:“你又想要戏耍我的是不是?” 别看[她]一脸无辜,他没少吃[她]的亏。 这一嗓子,可是惊着了容嬷嬷了,带领一班人朝他看过来,[她]也打了个激灵,坐的端端的,别提多有精神了,还有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她,眨眨眼睛,仿佛突然间受了这孩子的惊吓,一副上课上的好好的,你怎么了的表情。 容嬷嬷下来了,站到珞宁身边,她也让了道。 容嬷嬷黑着脸问:“珞宁,你上课在干什么!” 那口气不是一般的狠。 三班的人都知道,7门课代课老师,随便惹,除了数学老师,您要惹了她老人家,估计您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了。 “江老师,我”珞宁站起来,有苦难言,胸腔里吐酸水,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绝不跟珞夕林坐同桌。 她站在背光处,忍不住笑。 且来说说这位教数学的江老师吧,好歹也是奋斗在教育一线上的,要对的起党多年培养的优良素质,(那时候的老师基本上都是党员要不然也不会成天喊着要学生们如团了。) 珞宁学习好啊,老师们再怎么着也不会为难他。于是耐着心思说了:“珞宁啊,你看这二次函数呢,你现在看它挂在黑板上,只是粉笔墨,可将来有一天它就会变成国家栋梁,比如桥梁啊,比如地铁啊,是吧。你不能说你还这么原始,将来咱国家发达了,您还不做地铁,开车不过桥,只走土路不是?就怕到时候,您怀念土路,也没得走不是?” 不愧是受过教育的人,不愧是园丁。 江嬷嬷说出来的话就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瞧,逻辑性多严密。 身后已有同学竖起了大拇指,压住的却是嘻嘻的笑声。多半是一些学习费劲的学生,这时候珞宁挨了批,他们总算找到了平衡点,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大拇指给了珞宁:“好样的!” 结果,江嬷嬷听见后,一个眼神杀了回去。那同学安静了。 夕林也想笑,奈何江嬷嬷就在眼前,不敢啊! 忍着,忍着。等她走后,笑个四仰八叉也没人管你,珞夕林! [她]强忍着,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听见江嬷嬷突然提问她:“珞夕林,你告诉老师二次函数她实际应用于哪些方面?” 苍天,她哪儿知道? 刚才睡觉来着,嬷嬷呀,你可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别这么暗恋我行吗? 夕林心中大喊。 结果[她]眼尾一扫,发现他做的笔记,那字叫一个好看啊,那逻辑叫一个清晰啊。 于是乎,眼睛一瓢,照着笔记芭芭拉,芭芭拉,认真而严肃的说了一大通,江嬷嬷欢喜了,连连点头。 可对珞宁却是沉着一张脸,将两人一对比,连连摇头:“原来第一也是有差别的!” 痛心疾首啊! [她]和她都愧疚的看了珞宁一眼,她在想,当年她怎么能这么坏呢?[她]却笑意难掩,顾装可怜,桌底下悄悄拉着他的衣袖,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儿。 他拂袖:“别碰我!” 江嬷嬷都快走上讲台了,突然转过头,说了句:“珞宁,跟你妹妹好好学学,你们这帮男孩子到底没有女孩省心。” 哄! 全班同学都笑了,珞夕林冲着讲台上磨牙嚯嚯,说过多少次了,她和珞宁不是兄妹。 结果这厮见她生气却笑得哈哈。 [她]挑起嘴角,放上二两花生:“珞宁,咱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放学后,她跟着他们到校门口,珞宁一个人走在前面,[她]在后面喊:“哎,珞宁!” “多大点事啊,还生气。”双肩包从肩上滑下来了[她]拉了拉,咕哝跑着追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8 那年,那个忌糖的少年(一更) 前面的人听见后面有人喊,本不想理,却不由自主的腿脚慢下来,少年依旧生气,但等着少女追上来,嚯的一下,与他十指相扣。 他惊愕,这是他不曾预料的,同样也是[她]想象不出的。 [她]诧异的看着那双无比契合的手,玩味儿,没有多大意思的说了句:“第一次发觉,我们挺配的!” 那时候的少女又懂什么呢? 少年羞红了脸,挣扎着要放开。 “不放呢!”单纯如[她]就像发现了一件顶好玩的玩具,多想占为己有呀,他越是挣扎排斥,[她]就越是欢喜。 她站在后面皱了眉,说着:“放了他吧,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放了他,等将来就不必为她陷入痛苦了。珞夕林,到那时没人救得了你!” 可惜[她]听不到。 一切都是阻挡不住的,[她]扣紧了他的手,笑着,却被他使劲儿推了出去。 手终于散开了。 等等,他掌心里是什么? 一颗大白兔奶糖,迎上[她]站在树影下,沾了剪碎阳光笑意的明眸,这是[她]刚才追他的时候就放在手心里的,当时只想着顺着他的手把奶糖放到他手里就好,没想到就像锁扣一样,哒的一声合上了。 十指紧扣 [她]笑了:“给你的,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当然我也要把我最喜欢的给你,你跟大白兔都是我的最爱,绝无仅有。” 带着几分歉意,几分羞涩[她]走到少年面前,“珞宁,别生我气了,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好吗?” 少年低眸,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却让她听见了他说什么。 他说:“笨蛋,我对糖精过敏!” 她皱了眉,呆呆的站在他们背后,宛如被冷水浇顶,却看他撕开那糖纸,在[她]的期待下,一点点的将奶糖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她]合起手掌笑容就溢在嘴边。 “嗯。”他乖乖点头,却不知,那时已发声困难。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少女笑容灿烂,是少年一生中最珍惜的光影。 她没有跟着[她]一起坐林叔的车回家,而是一路尾随珞宁去了他的家。 记忆中,上海古老的弄堂里,阳光一点点逝去,黑暗滴水是常事。 迎面四间房,镂空漆红的古典式门打开,一间不大不小的客厅。珞父珞母都在。 珞父在沙发上看报纸,珞母在一旁靠窗位置,支一架缝纫机,滋滋啦啦的在做活儿。 “爸c妈。”珞宁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便往自己房间里冲。 珞母察觉今日儿子情况不对,便停了手中的活计跟了过去,结果就看见珞宁坐在床上脱了衣衫,背后一个个小红点子不断地往出冒,应接不暇的。 “你这是怎么了?”珞母急的,赶紧去卫生间里倒热水。 “快趴下,妈给你用热毛巾敷一敷。”珞宁听话,珞母把热毛巾敷在他背上的时候,瘙痒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就听珞母说:“你是不是又吃甜的东西了,你知道的,你是不能吃甜的的。” 珞宁趴在床上,情绪里带着无奈:“妈,我是不小心,您别难过了。” 她站在一旁,看见珞母抹泪:“都怪妈,生你的时候身体不好,你这样敏感都是我传给你的。” 珞宁最怕他妈哭,这一哭还了得? 赶紧坐起来哄着母亲:“妈,不关您的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今天食堂里熬得粥放了糖,都已经买下了,我总不能把它倒了吧。喝了一口,给同学了。” 胡编乱造了一个借口,决口不提大白兔的事儿。 珞母无奈,后来又叮嘱了儿子几句,端着个盆子,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她和他,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趴在床上,翻开化学书开始做作业,背上还留着珞母临走前铺着的热毛巾。 他的房间向阳,看书时不会伤到眼睛。 她却哭了,看着这满身的小红点和少年无忧的面庞,骂他:“傻瓜,这时你跟我的感情未必很深,你若拒绝,我又能说你什么呢?” 此后的日子里她日日跟着他们,明明[她]就是她,却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她]和他一起放学回家,每一次分手的时候,[她]都会塞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看着他吃下。每次都笑呵呵的离开。 而他每次都匆匆回家,在不敢惊扰他父母亲的情况下,打了热水,把那些天天到他背上报道的小红点捂了下去。 梦里的时光春去秋来,她无法分辨今夕何夕,却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感情一天天笃定。 有时上课,她听得实在无趣,坚持不住便倒在课桌上,呼呼大睡。他就帮她打掩护,行为动作比[她]还坏,还专业。 但课下,她过得比谁都辛苦,课间活动被他占据,他拉着[她]讲题,事无巨细,比老师还要认真,就怕她落下功课。 有时她上课睡觉,打着小呼噜,她看着却笑了。目光宠溺,宛如骄阳。 她悄悄的走到他跟前,看着他。被窗外太阳晒晕了眼,珞宁啊珞宁,你不知道十二年后,你的笑容对我来说有多么贵而不可求! 中考到了,[她]从考场里面出来,紧张的握着手,他看见,走到[她]身旁安慰:“别担心,尽力就好。” 或许三年陪伴,让[她]一见到他心情立马好了许多,笑容扬上嘴角,“珞宁,答应我,我们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好吗?” “为什么?”他问。黑亮的眸中已经有了一丝冀翼。 [她]摇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呀!” 傻气的少女。 他轻轻哦了一声,已经有了想法。 她想了想,那年中考她是什么分数来着,745分,够了上一中。好像还是全市第一来着。 她动了动身体,一道金光闪过,那年他们来到一中。 高中。 “珞宁,你妹妹来了。” 同学喊。 她有些懊恼,[她]不是他妹妹,不是不是! 走进教室趴在桌上,一遍一遍进行自我催眠:“珞宁珞夕林不是兄妹,不是兄妹,只是姓氏相同。” 咚的一声。 睁眼,前桌女生拿着铅笔敲[她]一个花生脆,此女眼睛大,模样萌萌哒,唤名何惜晴。 珞夕林抓住她的笔,委屈撇嘴:“惜晴,你要相信我不是珞宁的妹妹,我实在冤枉啊!” 何惜晴摸摸[她]的脸,掌心像绸缎一样丝滑,一看这货在家里就不干活的把式。 夕林摸了摸自己的手,嗯,比她还滑溜,嗯,不算事儿。 何惜晴学着她的模样:“儿啊,我知道,可是谁叫你们一起姓珞呢?还坐同桌,长得还像,你说不是,除了我,谁信?” “冤哪!”大喊!那是何其悲愤的声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9 少女再张狂,都是个孩子啊(二更) [她]失笑,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有人来。 [她]正在那里大喊冤枉,前桌何惜晴却收敛了笑容,乖乖的转过去,[她]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不由的觉得身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脊背凉凉的。 奇怪了,盛夏的季节,怎么会有这股邪风? [她]咕哝着往后转,结果悲壮了。 笑容僵在脸上。 少年穿着球衣短裤,热的大汗淋漓,右垮抱着一只球,额头汗渍顺着眉毛流了下来。 饶是他这样的热,可看[她]的眼神却很冰冷,所以,[她]心虚不敢去看他,只好把目光暂时性先转向他身旁的李海扬。 他们俩从高一开始就是好朋友,李海扬性子活泼又酷爱音乐,整日背着一把吉他,课下坐在学校操场弹吉他放声唱。 他唱时下最流行的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淡淡含情的嗓音不知迷醉了多少痴情少女。 而且这李海扬的长相有些偏女性化,柔美但不妖娆。差不多中长的黑发,稍稍的烫过,狭长的眸,睫毛也不是一般的卷曲浓密,嫣红的唇,比过女孩子家抹了口红的。 [她]常说他是个害人精,专门祸害女孩子的。却也被他撞在了档口。 那年韩风正流行,谁见了他都觉得他酷似韩国哥哥李准基,闹心的[她]仰天长叹:天灾啊人祸! 这会儿,李海扬挑着好看的眉尾,正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她]。 虽然校园里面传疯了珞夕林是珞宁的妹妹,虽然珞夕林也不知道澄清了几百遍。但事实是,珞夕林在珞宁面前矮一个头,就是俗话说的很听话。 试问如果不是亲兄妹,珞夕林何至于那样听洛宁的话呢? 一众吃瓜群众疑惑。 这是三个人的战场,[她]c珞宁c李海扬,本来还有何惜晴的,哪知道,这丫头临阵脱逃叛了变,关键时刻弃她于不顾。 后院失火,[她]磨牙嚯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先是将某李不怀好意的目光瞪了回去,而后再向某珞赔笑脸:“若早知道天气这么热,我就该买瓶水给你送过去。” 弯着眉眼,一副讨好的模样,前桌的某何,肩膀抖动,忍着笑,好像都不用转过头来看就知道[她]是什么态度什么动作。 李海扬兄弟般的拍拍珞宁的肩,叹了一声,朝自己的座位上走了过去。 经过[她]身旁时,停下步子回头,较之某何的温婉,他则毫不遮掩的哈哈一笑,唇语:“珞夕林,你完了!” 阳光晕染了背后她的眉眼,她就站在光影的后面,这个时候,她c惜晴c海扬是认识的,不是说在班里,而是说私下。 李海扬家里做红酒生意,惜晴家里做地产,而她家是银行投资,总之他们三个在当时都很有背景。生意往来,平日里三家父母没少联络。 好就好在,他们三人家教良好,父母言传身教,没有将孩子培养成那种纨绔子弟。因此,她便和李海扬惜晴两人约定好,在学校里不公开身份,跟同学们好好相处,三人商议之后,达成共识。 [她]咬着牙龈,跟这厮算是杠上了。 但此时珞宁上前,隔断了两人的雷电pk。 抬眸看少年,[她]的眉眼变得乖巧懂事,好巧,[她]和他真的考上了同一所中学,同一个班,还是同桌。 前者好巧,后者好衰! 他要坐回座位上去,他在里,[她]在外,[她]得让路。 “你坐,你坐。” 等他坐好了,[她]就抽出功夫收拾李海扬这混小子。 现在,以她的角度眼光,发现那时候的[她]穿校服竟很美。 李海扬是走不了了,因为[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握住李海扬的手,嫣然一笑:“海扬,我们交往吧?” 一语,雷到全班场外观众。一个个放下手中的笔,转过来,那眼睛瞪得大,口水流成河呀! 惊的是何惜晴,惊的是珞宁。(其实没啥意思,咱是女的,女士优先哈,别忘心里去。) 何惜晴喜欢李海扬[她]知,所以[她]才故意,谁叫她看着好姐妹儿被欺负,默不作声来着? 李海扬呢? 不知所措中羞红了脸,这就不关外面太阳的事儿了,太阳到这时也就是个托儿。眼角余光瞥向前桌装着学习的何惜晴,手心冒汗,[她]便知,这是二位在遥相辉映,互相喜欢了。 太好了,看[她]今天不好好调戏调戏。 戏精上身,[她]完全忽略了身后少年的情绪,拉近与眼前羞红脸少年的距离,眉目含情c娇娇音色:“海扬,你唱歌可好听可好听了,那一首《一生有你》是唱给我听的吧。我就知道你腼腆,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艺术高于生活。” 呀呸的,太恶心了。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 而她却专注着座位上,那个少年的脾气。 少年拿出物理习题册,专心的做题,将自己独放一隅,仿佛并未曾知晓眼前事。握着笔在纸上作图,手指细长而好看。 只是眉毛略略一挑,蹙在了一起。若不知情绪,还以为他是在为某道题烦恼。 而[她]呢,兴许嫌火候还不够,干脆两只手臂挂在了李海扬的脖子上,当时的[她]已有一米七,容颜姣好,跟李海扬还真能配到一起。 近距离跟李海扬接触,一双无辜的眼看着他,[她]以为逗逗就好了,谁知道李海扬竟然搂上了[她]的腰,这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红着脸,难不成是玩儿大了? 在同学的起哄声中,李海扬把[她]搂到怀里,却擦过脸,在[她]的耳畔说:“姑奶奶,别玩儿了,你知道我喜欢惜晴,您这一出戏下去,我回头跟惜晴就要解释半天,您行行好,我嘴欠,下次见你绕道走行吗?” [她]挑起唇角,四目相对,有些警告的味道:“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李海扬告饶。 姑奶奶的不好惹。 李海扬的一副心思全都挂在何惜晴身上,目光穿过[她]去看那个强装淡定的女子。[她]也回眸,正好与何惜晴目光相接,[她]朝她眨了眨眼,心下意思全部明了。 何惜晴笑了。 真正的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不需要解释多少,到那时,彼此自然会明了,索性,她和惜晴海扬没有留下任何隔阂。 啪的一声! 身后是少年合书的声音,惊的[她]不知所措,在李海扬怀里抖了一下,最后连惜晴都被这强大的震声波及,转过身目光投向发飙的某位。 少年抬眸,不怒自威,清冷的目光扫过[她]腰间那双恋恋不舍的手,看着少女,淡淡开口,带着命令:“珞夕林,回到座位上把你的物理作业做完,这学期你的物理要是再不及格,我就不管你了!” “别呀!”[她]扒拉开李海扬放在腰上的手,赶紧跟他解释,翻开物理习题本,“我做就是了,我做。” 在他身边时,[她]变得乖巧,生怕惹他生气,哪里还有一丝乖张来着。 同学们都知道,一中夕林长得美,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妥妥校花一枚,可这校花偏不爱数理化,一提数理化就头晕,还好,身旁有一哥哥严加管教,不然娃儿,你的未来在何方呀! 这是围观群众,不知情人的想法,可是惜晴和海扬呢? 珞家父母只生了珞夕林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何来的哥哥?只怕是这哥哥有人纵容,到底是爱呢,还是爱呢? 李海扬看着自己那双落空的手,回忆着珞夕林那飞快的动作,眉眼间染上笑意,珞夕林你爱珞宁,你自己知道吗? ------题外话------ 花花,投票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0年少的心,难以察觉爱情的萌动 她站在这群孩子的身后,趁着阳光,笑容淌在嘴角,那是温暖,是幸福,是对曾经欢乐时光的无限珍惜。 正因为她站在场外,所以才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这群孩子正欢心的时候,她发现于欣正站在教室门口,离黑板很近的地方。 她皱了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那时于欣已经转过来了,哦,对了她那时是转校生。 她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但却能看见少女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来时,眼眸里的艳羡,亦不知从哪时开始,这艳羡变成致命的毒,碎在少女的眼里,让她对[她]恨之入骨。 她有紧张感和压迫感,可偏偏[她]却单纯无知,依旧笑着。看到于欣竟主动站起来跟她打招呼:“于欣,快过来!” 于欣过来的时候,[她]故意撞了下珞宁的胳膊:“哥哥,美人哦!” [她]的意思是于欣是美人,叫珞宁多注意点。 珞宁却不理[她],起身出去了。 她目送珞宁从她身边走过,而于欣也正好走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明艳的眼眸却在[她]和李海扬之间打转。 想必是误会[她]和李海扬是情侣。 那么,等等 难道就是在这个时候起,于欣就开始为她自己谋划了吗? 李海扬c[她]c何惜晴岂不是很危险? 于欣开口:“夕林,你和海扬你们” “我们怎样?”[她]笑,李海扬退出场外,再看何惜晴也是笑不拢嘴。 那个时候,他们只是以为于欣也被整蛊了,不曾想她竟当了真。 不! 她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惜晴也不是海扬,于欣想要对付的人是[她],一直以来都是[她]。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扶额期望着,这梦赶快醒来,但无论她怎样挣扎,面前依旧是一间教室,一群嬉笑的孩子,她在恐惧中看到了于欣狰狞的笑脸,鬼魅泄愤的声音环绕耳畔:“珞夕林,你有的我统统都要抢走!” 不,不! “求求你,赶快让我醒过来!”她双手插进头发里,头疼欲裂逃似的从教室里面逃了出来,那教室是虚弥幻境,被她远远地丢在身后。 梦,她出不去。 却听到了篮球砰砰的声音。她寻着这声音来到操场,光影中,少年独自一人在操场上打球,刺目的阳迷乱了她的眼,挂着眼泪,她朝他靠近。 少年已打了一圈球,坐在草坪上歇脚。她来到他身边静静的坐下,看着少年不拘一格拿胳膊擦汗。 年少时,他的放荡不羁是她从未见过的,这般青涩,这般可爱。 她笑了,笑容很宠溺。 少年低着头,卷曲的睫毛上滴着汗,经阳光照射,璀璨发光。 在她刚想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少年淡淡的笑声,略带埋怨的声音:“你到底想怎样,看不出来我在吃醋吗?你叫我哥哥,我应着,是因为我想看见你笑,可是你把我介绍给别人算是怎么回事?真的叫我跟于欣在一起你就开心了吗? 珞夕林,当别人嘲笑你数理化不及格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吗?我真想把我所会的东西全部教给你。”少年笑了,随手掐了一株草,撇过头,朝向阳光直射的那一面:“你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如果你的数理化再不及格,考清华是无望了,到时候,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等你。傻丫头,真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就是这个时候吗?”她蹙着眉,被泪洇红了眼。 可是梦里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他丢了球,站起身往教室方向走。 又是一堂化学课,[她]听得神乎其神,最后化学老师无奈在[她]的意识里,变成长犄角的犀牛,乌拉乌拉的缓慢叫喊,[她]败了,合上眼皮,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横了心使足了力气用胳膊将[她]撞醒。 “哎呦喂!”那时[她]刚入了梦,梦见自己在一棵绿叶葱郁的大树下,跟长着胡子,穿着一身黑袍,梳着发髻,儒雅慈爱的周公同志,围绕着一盘黑白棋讨论棋法步骤,一局定江山。 因为第一次下棋,[她]棋法乱,毫无章法,周公挑眉笑的阴狠,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棍子,一棍就打在[她]的胳膊上。 结果[她]就醒来了:“疼,你个死老头!” [她]不察觉,[她]的声音喊得很大,正在上课的化学老师在讲台上停了笔,禁了声。全班同学都往[她]这边看。 少年在这些炙热目光的关照下,羞了颜。 [她]不知,抱着胳膊只觉得胳膊疼的要命。等[她]稍微反应过来,抬眸看讲台上的时候,化学老师探寻的目光已经凝固,黑着一张脸,盯着[她]看。 [她]迎上老师的眸,讪讪的笑,弯了眉眼。 讲台上,化学老师故意拉长了嗓音,“珞同学,请你先站起来告诉老师,盐酸氧化反应和死老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呀?” 全班哄笑,等着看好戏。 [她]作呕,冲着台上秃顶的老头小声咕哝:“一副公鸭嗓偏偏要学娘娘腔,李莲英是你拜把子兄弟还是怎么着?还呀,哎呀,恶心吗?” 这句话声音笑,但却让身旁的少年听了个正着,少年很生气,将头撇过去不去理她。 后来,当化学老师再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习惯性的瞥向珞宁,见他不理,便从桌子下拉他的衣袖,这也是一种习惯,依赖惯了。 可是这回连珞宁都不理[她]了,[她]拧了眉,这是怎么了?结果还没弄明白的时候,化学老师在台上大骂:“侬脑袋瓦特了,听不到我喊得什么话?”秃瓢拿着教鞭棍,大喊一声:“出去!” 有辱师门啊! [她]被罚站了,站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底下,那个日光浴叫一个足呀! 于欣顺着窗户看[她],似是报复一般,笑的很欢心。 下午放学,珞宁不等[她]一个人走出校门,[她]慌慌张张的跟出来,在后面喊他,可是少年就是不应。 她追上去,快要牵到少年手的时候,却被少年警惕加嫌弃的避开。 [她]不知所以,压着脾气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吗?要生气该生气的人也应该是我好吗?刚才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要让我出去站啊,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秃瓢欺负!”[她]一边追,一边在他耳畔叨叨的说。 少年实在忍不住了,停下脚步,瞪眼斥[她]:“珞夕林,不要嘲笑别人的长相更何况他还是我们的老师,还有你上课睡觉,被老师抓住了有不对的地方吗?为什么于老师不抓于欣,偏偏抓了你?这就是你的修养吗?” 于欣是[她]先提的,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乱的很,这会儿竟脱口而出。 “我没修养吗?”[她]问他,今天的珞宁倒是让[她]看到一个与往常不一样的珞宁,曾经何时,他竟对[她]发了脾气。 [她]心里委屈极了,嘴上却道歉:“好,对不起,于老师他头上不长头发,我骂他秃瓢是我的错。这样行了吧?你说我没有修养,你以后就不要跟我这种没有修养的人在一起了,我配不上高尚人格的你!” 大白兔握在[她]手里,没有送出去。 那日黄昏,[她]与他背道而驰,[她]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泪流满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的[她]却在心仪的男生面前一点地位,一点形象都没有,失望了,伤心了,再也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了。 就连林叔来接[她]的时候,[她]也气呼呼的。 “小姐,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究竟是自己个儿看着长大的孩子,林叔总是要忍不住关心两句。 “没有的事儿,林叔我累了,我们回家吧。”[她]随意敷衍着,哪里注意到,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了自家的小小心事。 回到卧室,[她]把书包丢在床上,书桌上放着一张来自剑桥的一ffice[她]看着这封世界名校的邀请函,皱了眉头:“傻珞宁,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吗?你太不了解我了。” 第二天中午学校食堂,原本[她]和珞宁,惜晴海扬是四人组常常在一起吃饭,虽然跟珞宁吵了架,但[她]也没有说什么,照样该吃吃,可这日中午,于欣竟端着餐盘,走到李海扬和珞宁中间,语笑嫣然:“我可以跟大家一起吃饭吗?”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被挤到一旁的[她] 一群没良心的白眼狼,没看到姑奶奶都被挤出去了吗? “好啊。”三人异口同声。 [她]磨牙嚯嚯:奶奶的! 四个人的餐桌只能容下四个人,既然于欣来了,那么她出去。 [她]端着餐盘走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另外三个人奇怪:“夕林,你干什么去啊?” “没看到只有四个人的桌子吗?我去哪儿啊!”这是[她]最想说的话,但是食堂人多,[她]只能压下火气,转身对何惜晴说:“我想换个位置,你们慢慢吃。” 虽然气氛很怪,但他们并没有怀疑,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饭。于欣便是从那个时候介入了他们之间。 “你不去劝劝她吗?”于欣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回头对李海扬说。 “劝?”李海扬抬眸,唇角间有了笑意:“还是不要了,那丫头有自己的性格,由她去吧,某人都不去劝,我就更不敢了。” 他说的某人指的是珞宁,李海扬还在想是不是昨天因为珞宁没有帮忙,害珞夕林被化学老师批评了一顿,心里委屈,还生他的气呢? 所以这个时候要劝也是珞宁去劝,有他什么事。他现在只需要把他的惜晴照顾好就可以了,三心二意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于欣一听这话,只觉得珞夕林在李海扬心中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心中暗喜。却不知真正关心夕林的人就坐在她对面。 珞宁扒着米饭,食之无味,心思一直挂在珞夕林身上,但不久,珞夕林的对面也坐了一个人。 而且性别还是:男! 珞宁这下彻底没胃口了,朝着某个方向,罢了筷子,站起来端着餐盘,走到垃圾箱前,将食物全部倒掉。折回时,路过珞夕林身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相比于他的潇洒,夕林却死命的往嘴里塞米饭,气他,不是说于欣有修养吗?怎么不多吃一会儿! 光顾着和珞宁赌气,结果就悲催了,米饭塞得太急,噎住了。 “咳咳咳!”珞夕林小脸瘪的通红,眼泪都出来了,一双眸子定在珞宁身上,好啊好啊,我吃东西都噎住了你也不回头,珞宁,我算是看透你了!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而那时她的全世界似乎只有珞宁一人。 最后,她被同桌吃饭的男生照顾,男生急忙给她递了一杯水,替她拍背,焦急的问她:“有没有事。” 惜晴和海扬闻声也都赶来了,只有他,冷冷的离开。 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很深刻,却不知,当她赶来的时候,正看见珞宁皱着眉头往回看,目光交聚点正是[她]的方向。只是那个时候,那个关心[她]的男生遮住了他。 当他返回时,于欣竟拦住他:“珞宁,你别过去了,那边已经够乱了。” 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珞夕林昏倒了!” [她]看见他冲了过去,不管不顾地 谁说不在乎了? ------题外话------ 今儿个中午12点2p结束,最后一点时间了,宝们给力些,3700大章供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1一个人身上的秘密:她的另一面(一) 那一节上的是体育课,提前几分钟,学生们早已在操场里撒欢儿的玩开了。 教室里之余[她]和何惜晴。何惜晴是后来才进教室的,看模样是来寻[她]。 那时[她]在窗前站着,目光正好能看到后院操场,同班的男生们在操场上打篮球,大汗淋漓,女生们则坐在一旁要么相互嬉闹,要么为场上心仪的男生呐喊助威。 花儿一样的青春年少,男男女女,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只是碍于老师们苦口婆心的恐吓:不可早恋,一旦早恋,一辈子都毁了。 师长们一个个摇头扼腕c痛心疾首,朝讲台下一众小可怜撕心裂肺哭喊:早恋是害人精啊,害人精! 究竟早恋是个什么滋味儿呢?看着操场边上的那些个女生,[她]的唇角就那么突然的嵌着若有若无的笑,好似嘲讽。 嘲讽谁呢? 不过是借着这帮可怜的孩子,看透之后,嘲讽那些迂腐死脑筋的师长们。人活一辈子了,却不知在为谁宣传。可怜的是怕是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曾品尝爱滋味儿。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框架之下的遵守,麻木的混日子。 哎,不说了,那人似乎并不喜欢[她]辱没师长。 惜晴在门口处看着[她]却不急着进去。 目光中淡淡的寂寞,曾几何时[她]的背影,于她而言竟也是那样的熟悉。 那日是星期三,已不用再穿校服,他们换上了自己喜欢的服装,赤橙黄绿色彩鲜艳,总比的过清一色的蓝好看的多。 可惜晴见到[她]时,[她]竟穿了一声淡蓝色的长裙,有腰带的,那种衣服勾勒身线的同时,亦可穿出一种一l风,左右腰侧切开口袋,[她]把手插进口袋里,目光幽然。 透过背影,惜晴心中了然:这时的珞夕林恐怕才是真正的珞夕林。 “怎么不下去?”惜晴的声音幽幽沉稳,少女也除去了往日俏皮单纯的声音,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她]转过身去看她,唇角依旧挂着笑,只是这会儿没了嘲笑,淡淡的善解人意的,还有,[她]在看向惜晴时,那眸子温和的像天山朝圣的湖水。 温柔且坚韧 “来多久了?”[她]问。 “刚才一直在。”惜晴答。 [她]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后来她也不说话了,一样看着窗外,反正上课的时间还没到,就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儿也挺好。 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她们竟面对面异口同声的说:“好吵!” 怎么吵了呢? 如果你把一个素来爱安静的人突然之间放到一个无比喧嚣的地方,打扰了她们本来的运作习惯,你说吵是不吵? [她]和惜晴自幼被家庭教育,静是本分。她们利用这[静]的环境,思索很多事情,她们用别人一分无忧的笑颜换来对世事的洞悉,对事态的掌握。 眼下,这般欢颜,在她们心中升起了隔阂,抗拒亦是一种本能。说出这话之后,[她]和惜晴都不由的笑了,单纯的会心笑容。 其实,如果按照她们原来的轨道,[她]和惜晴c海扬本是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学校,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甚至比一般的孩子,更早拿到名校的一ffer,这便是眼皮底下那群孩子永远触及不到的世界。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个叫珞宁的孩子。这才是[她]心头的恶。又有时,[她]会无端恼怒,他为什么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呢? 如果是,[她]和他之间又何必这般辛苦?假想现在,[她]站在高处c云端朝他伸出手,跟他说:“跟我来,我带你到天堂。” 傲气清冷如他,怎样会答应? 珞宁啊珞宁,究竟怎么办才好,我拿你? 许久之后,惜晴突然在[她]身边跺脚。是气的。 [她]将思绪抽回,抬眸关注她:“怎么了?” “你看!”惜晴透过窗玻璃盯着底下某处,[她]把目光随了过去。 底下,于欣好巧不巧从操场走过,另一方向正好有篮球飞过,有人提醒:“小心!”于欣转身,正好跌落在李海扬怀里,而那只篮球也正好被李海扬用胳膊挡了去。 英雄救美,起码楼上的她们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 惜晴生了气,跟[她]吐酸水:“你不知道,这些天于欣好像盯上了海扬,一直插到我们俩中间,为了她我和李海扬都吵了好几次架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和李海扬分手,我受不了他脚踏两只船!” [她]一边听惜晴的埋怨,一边用目光追随于欣,因为前不久,[她]撞见于欣在校门口偷偷见她的父母。 [她]这才知道原来于欣有哮喘,她的父母担心她,大老远跑来给她送药,她却将父母堵在校门口,厉声责难:“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的同学们还不知道你们,如果让他们看见你们这一身打扮,他们怎么看我呀!” 是啊,是啊,于欣穿的光鲜亮丽,她的父母却穿的朴素极了,好像放在大街上根本不会被认出来的那种。 于父急了:“孩子,我们不打扰你,我跟你妈就想看看你宿舍的环境,你身体不好不能着凉,不怕,若是被你班的同学见着了,你就说你就说”于父犹豫了半刻说:“我们是收废品的。” 多可怜的父母,竟成全女儿的虚荣心委屈到如此地步。可于欣竟说:“哦,收废品的是一对儿夫妻啊?亏你还是读过书的呢,说话用点脑子好不好,这样我会被同学拆穿,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于欣抱着药,推搡父母:“快走,快走,这会儿人少,你们别被人看见!” 于欣千遮万掩,没想到全被[她]看了个仔仔细细。原来这孩子一直在她们面前假装家境好,实际上却是最不堪的一类人。 瞧现在又用卑劣的手段勾引李海扬。下手之前,她怕是早就已经把李海扬的身份查了个清楚明白。 [她]手插在口袋里,勾起唇角笑了,抬眸将这抹笑渡给了惜晴:“如果我说,我把珞宁给于欣,换你和李海扬平安稳顺,你觉得如何?” 惜晴隐隐皱眉,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做拦[她]的状态:“怎么可以,珞宁是你在乎的人你真的放心把他托付给那样一个女人?” [她]的唇角带笑,从另一侧口袋里抽出手,安抚惜晴:“我并不白白帮你,今日我帮了你,若他日我需要你帮忙时,望你还要记着我的情,帮我一把。” 惜晴眼下最忌讳于欣和她的海扬走得近,想将那女人踢得远远地,最终还是答应了[她]。但至于[她]说的忙是什么,惜晴没有问,[她]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转了话题,惜晴问[她]:“一ffer拿到手了?” “嗯,拿到了。”[她]答。 惜晴抬眸,眼中恭喜:“哪个学校的?” [她]:“剑桥,是母亲一直希望我去的学校,她说她和父亲都是从剑桥毕业的,那里很好,希望我去。” 惜晴笑,笑声里掺着些无可奈何,不久淡淡哀怨的声音飘进[她]的耳畔:“你说我们这帮有钱人有什么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生命按部就班,一点激情都没有,我倒有些羡慕底下这群人,无忧无虑,傻傻的,多好!” 或许,惜晴是真的羡慕吧。可是[她]却羡慕不起来,[她]问惜晴:“如果你不是荣光地产的千金,李海扬让你遇到吗?没准他现在正是某个千金小姐的未婚夫婿。” 惜晴看着[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 没多久笑容敛下,又问:“那么你呢?你的珞宁该怎么办?你喜欢他,可是他的身份与你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毕竟是猜测,惜晴后来变得小心翼翼,“所以,你是要放弃,才把他和于欣放到一起?” 惜晴的话,[她]现在答不出来,但是心里的确有一番盘算。于是提前结束了这个话题,揽着惜晴的肩,“走,陪我演一场戏。” 是[她]角色转变的太快,惜晴大脑有些短路:“什么戏?” “吃醋的戏。”[她]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2一个人身上的秘密,她的另一面(二) 操场上,男孩们打球打的正欢,一个班男生分成a与b两队,投篮最多者为胜。 珞宁和李海扬这两个好兄弟很不幸的被分开了,各带一组,而且还都是先锋。 [她]和惜晴到时,明明是珞宁带领的b队以32比28的成绩遥遥领先,[她]在一旁看着,眼里闪过骄傲的光,骄阳之下,少年挥汗如雨,却又洒脱无比,身形矫健,迷人无比。 娇子! 在身旁女同学的欢呼雀跃中,只有[她]紧紧地给出的评价。目光从珞宁的身上移开,嘴角嵌上一抹笑,将双手卷成喇叭状,转身给李海扬呐喊助威:“海扬,加油啊!” 少女兴高采烈的招手,男生的球场上迷妹很多,是很正常的事儿,关键是珞夕林是一中的校花,可想而知影响力有多大。 那道声音传到球场上,所有人都听得到,李海扬的a对本就有些弱势,如今听到这突然而来的助威声更加不知所措。珞宁的b对风头正盛,但也因为珞夕林的这句话分了神。 少年朝[她]这边看来,好看的眉头皱起,却因光影交错,隐在了阳光里,看不十分清。 这时球场上,队友故意用胳膊去撞李海扬,嫉妒的声音响起:“有校花为咱们加油呢,海扬,这次不赢就对不起女友的一番好意了哈!” 瞧瞧,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和珞夕林是男女朋友,而何惜晴呢?她才是他的正牌女友,李海扬现在满脑子都是惜晴。只可惜目光还没有到女友身上,对面,珞宁已经发话:“最后一场,生死较量!”少年墨黑的眸盯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慌。 珞宁心里生了醋意,攻势很猛,但好运气并没有站在他那一边,似乎真的是珞夕林的助威给了李海扬力量,他那组人,突然反攻,连退珞宁的b队,最后竟以32比33一球险胜珞宁队。 如此结果的确让珞夕林想象不到,但她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对身旁的惜晴笑:“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看好了!” 中场休息时,自然有女生献殷勤送水送毛巾之类的,[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于欣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所以,于欣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换场的时候,就像[她]预料的那样,于欣真的一门心思直奔李海扬,去给他送水。 [她]的目光在球场上打转,似在寻找什么,突然在某一刻定下心来,因为远处也有一个女生去给男朋友送水,看路线,是要从[她]面前经过的。 [她]有了主意,只好对不起那女生。 “夕林,不去给你男朋友送瓶水吗,他挺累的呢!”身旁已有女生凑上来,笑语嫣然的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她]接过矿泉水瓶,对那女生报以笑容,话说得俏皮:“谢谢,我要去的呢!” 多可爱的女生呢! [她]回头跟惜晴笑了一下:“等等我。” 在外人看来,夕林跟惜晴是好朋友,她去给男朋友送水,告知一下女朋友而已。却不知,这只是人前做样子给别人看看的。 中场休息,李海扬离队过来想给何惜晴一个解释,而恰在此时那个被[她]选中给男友送水的女孩子也正好从[她]面前经过,于欣看到李海扬过来,也正要跑上去,虽然与女孩子相差些距离,但两者的倩影有那一刹的重合。 [她]伸出脚去,绊了女孩一脚,女孩一时失去重心,惊慌失措下身体向前倾,刚好不好,撞到了于欣身上,一切就像算准了一样,两个女生像麻将牌一样,一个倒在另一个身上,而李海扬刚好经过,不可能不管,所以最后于欣是扑到在李海扬怀里的。 那画面那画面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接着,水撒了李海扬一身,于欣自是要掏出手绢给李海扬擦拭,而在她身后,那个无辜被摔倒了女孩子已经被男友扶起来,离场。 除去花花绿绿的人肉背景,此刻场中央注目的一对儿就只剩李海扬跟于欣。 女子焦急的,含情的目光落在李海扬身上,好不缠绵,[她]却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勾唇一笑,仅是一瞬间的事儿,转身拉着惜晴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后来,学校传言:那一天球场上,珞夕林吃醋,抓着好友的手,纷纷离去。 其实,珞夕林抓住惜晴手的那一瞬,只告诉她:“别回头,我们要把这出戏唱完!” 似乎真的是闹掰了,这几天珞夕林在教室里见着李海扬就躲,正常情况下她会跟同学们说说笑笑,但看到李海扬进教室,或是从他们身旁经过,[她]就会收敛笑容,甚至一副失落的表情。 这下,弄得李海扬不知所以。不敢去看珞夕林的眼睛。他也曾私下里问过惜晴,可是何惜晴什么也不肯说。 这一日巧,他们两个居然会在教室里撞到了一起,夕林抱着作业本刚进教室门,李海扬却在教室里跟男同学打闹,玩儿的忘乎所以时,竟忘了身后还有进来的同学。 两个人就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撞到了一起,而且还是鼻尖擦鼻尖的距离,正当青春年少,空气中满满暧昧气息。 那时候,同学们起哄,[她]觉得怪异,便急着撇开头,谁曾想,一个转头便撞上了墙,疼的[她]跺脚,眼泪都逼出来了。可偏巧那个时候,李海扬的手就挡在墙上,[她]转过头,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这下好了,被全班同学误解成[男子焦急万分,女子委屈流泪,余情未了]画面好美,好动情。 他们不知,[她]心里却厌弃极了,瞪着眼睛威胁李海扬让开,可这厮偏偏不懂,气得她想要吐血! 突然间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李海扬的胸前拉了出来,坐回座位上。 准确的说,应该是甩会座位上。 少年冷着脸,翻开数学书,低头做题,再也没理过她。 所以,班上同学又集中大脑神经元系统,认真翻译:“珞夕林身负情伤,珞宁看不下去,终现身护妹!兄妹情深!”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同在一个班,于欣觉得如果不出面解释一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不久之后,主动去找[她]。 那是一副古代娇女弱不禁风的模样,“夕林,你不要误会,其实那天我不是要去给海扬送水,我只是觉得我们班男生都太棒了,我太崇拜他们了,想上前跟他们道贺,你不要误会嘛”说着说着,于欣眼里的泪水就掉下来了,如此娇弱的模样你怎忍心再欺? 班里的同学都望着,尤其是男生,被于欣这样一番表扬之后,虚荣心暴涨,期盼着[她]不要误会于欣的好。 这不就有一个男生出来仗义执言了:“夕林,我们大家都知道于欣她身体不好,再让她这么哭下去,恐怕待会就要晕倒了,而且她都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你就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强加给她好吗?” 有的时候,眼泪真的很管用。尤其是知晓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一滴眼泪就可以让你反败为胜。 [她]表面平静温和,在书桌之下,却掐紧了手心,等到心情稍稍平和之后,才开口:“你说,我信。” 中间停顿,[她]看了那位帮于欣说话的男生一眼,“就像他说的那样,你身体不好,请你体谅大家,别把自己哭坏了。” 不近不远,不卑不亢,便把于欣踢到了千里之外。 课下,李海扬找上了[她]。 楼梯拐角处无人,李海扬问[她]:“姑奶奶,我上次已经跟你赔情道歉了,你究竟想要怎样,是我的诚意不够吗,如果不够我再向你道歉。” 李海扬抓住[她]那两只胳膊,虔诚的鞠了一躬。抬眸,目光中带着哀求,但语言却很滑稽:“神啊,请让我做爱情的虔诚信徒,此生只爱何惜晴一人,可好?”“滚开!”[她]嫌弃转脸。 李海扬却死皮赖脸的追上来:“大小姐,你可别啊!我跟惜晴真的分了手,我就追你了哈,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珞宁交代。” 他有爱的惜晴,也知[她]的软肋,谁叫[她]先用惜晴来威胁他呢? [她]真的快要被眼前这只顾耍帅的榆木脑袋给气死了,不由分说死捏他的脸,大吼:“李海扬,你小子动动脑子,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惜晴的脾气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找过你麻烦?” “你什么意思?”李海扬扒拉下[她]的手。 [她]做深呼吸,瞪了他一眼,隐去自己的那一部分说:“你不觉得于欣这次是专门冲着你过去的?惜晴告诉我因为于欣你跟她已经吵过很多次架了,李海扬好好问问你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你都做了些什么?” 李海扬委屈:“那还不是因为于欣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你说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看到一个弱女子不管吧。” 闻言,[她]冷笑回击:“就是因为你的英雄主义,所以你就准备二选一放弃惜晴吗?你觉得她在你身边已经稳定了,非你不可,所以你就可以玩转花花肠子吗?” “都跟你说了不是!”李海扬难见的烦躁起来。 李海扬双手扶着楼梯栏杆,抬头望向远处,片刻,青涩少年,终于开口:“我承认,有一段时间于欣让我动摇过,她脆弱,需要人帮助,于欣请求和我交往,但没过多久,我们就分手了,我知道我自己做的不对,可你又怎会知道,当我答应于欣让她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其实她又完全不存在,我把我的爱,全部都给了何惜晴,于欣,她就像个弃养的动物一样,有一双会哭的眼睛,让我可怜她。”李海扬回头看着[她]眉眼温温的,很谦和:“珞夕林,你放心,爱和同情,我分的清楚。” 可惜了惜晴不在场,要不然那孩子听见了,该死怎样一番上蹿下跳。 [她]也终于开了金口:“纠正你一下,于欣她根本不是什么大病,没有那么弱,她只是普通的哮喘,一直以来都有药物治疗。你不要被她骗了。” “什么意思?”李海扬蹙起眉头,表示疑惑。 所以,[她]干脆满足这孩子的好奇心,一下说个明白:“我曾亲眼看到她的父母来学校给她送药,只是她父母穿的太平常,她怕他们给她丢脸,所以就把他们堵在校门口,不让进来。” “是这样。”李海扬搭在栏杆上的手十指交叉握紧,琉璃般的眸子慢慢沉了下去。 许久他终于开口,不再是先前那青涩少年,用一种极其老练,深沉的口气将一句话缓缓吐出:“夕林,我们的世界里,最容不下的就是那种人!” 他移眸看向珞夕林,那是认同的目光,唇边泛起淡淡的笑,却只说了两个字:“可恨!” ------题外话------ 2p结束,更新时间回复原来时间,奖励今天中午发放,宝宝们记得查收。 12点到家后上传如v章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3 话剧,布局(首订) 学校为校庆30周年,准备筹办一台晚会,要求各个班级积极组织参演,并于一个星期之后在校礼堂公开演出。 三班向校领导递交了节目名单:话剧《白雪公主》 可眼下问题来了,一中两个鼎鼎有名的校花都聚集在一个班,该选谁演白雪公主呢? 论学习,于欣略高珞夕林一筹,论长相,夕林似乎比于欣好看些。论人缘,夕林跟人好相处,但好像男生们更欣赏于欣。 再者,夕林琴棋书画很好,平日里的性子又是大大咧咧,这又似乎与白雪公主温婉的形象不符。 综上所述,一大堆似乎好像,同学们为难了,一双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夕林:似乎好像于欣更合适。 时间紧迫,为了不耽误大家进程,珞夕林只得咬牙狠下心肠:我退出。 但身为一中才女的夕林,就算不能参演白雪公主,也不会变得毫无用处,她和李海扬一起负责整台话剧的音乐部分。 欧欧 宣布完之后,文艺委员把自己的脸打的呱呱响。谁都知道珞夕林和李海扬刚刚闹分手,现在又把两人安排到一起,一下子就撞到枪口上,怎么不闹心呢? 学习委员瞪眼,忒文艺委员:“你小子找刺激是不是!” 可奈何,珞夕林坐在座位上坦然高举起手,明媚的脸上笑语嫣然:“我没有异议。” 靠后一些位置,李海扬竟也举手:“我也没意见。” 众同学泪目,望着俩人:你俩到底搞的哪一出? [她]不理会这些,坐在座位上仔细做作业,较之平日的玩世不恭,安静的好似淑女,知书达理,确实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同学纷纷猜测:难道是失恋造成太大的心理创伤,珞夕林要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学习了? 疑云四起,连坐在[她]身旁的少年都有些看不明白,不过也是好事,[她]总算知道学习了。 少年用老父一般的心态去看着低头认真做作业的女孩儿。 只是他俩这几日的话并不说话,理由他知。 大抵是因为前些日子他没有帮[她]害[她]被化学老师批评那事儿。如今不管真理偏向哪一方,反正[她]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少年心里过意不去。 过了些时候,夕林的题做的差不多了,合上练习册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对邻桌的女同学说:“我要去礼堂排练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女生是夕林的迷妹,知晓她钢琴弹得好,对她崇拜的不得了。 俩人相跟着着走出了教室。从窗户旁路过自己座位时,[她]用眼角余光往里瞥了眼,刚才说话的声音够大够清晰,他应该能够听得到,也会跟来吧? 会来,因为他可是白马王子呢![她]心里讽笑一声。 走进礼堂,李海扬跟何惜晴成双入对,虽然两个人在距离上站的远,保持安全距离,但偶尔c不经意,四目相对,擦肩而过 啧啧 这狗粮撒的好啊! [她]走过去,展开双臂从身后搂住二人,唇角含着笑,左看右看,“拿弄啥勒?” 李海扬用乐谱遮住俊脸,一声无奈自鼻孔缓缓晕出,惜晴低眸羞红了脸。 “我们在讨论音调。”何惜晴急忙解释,这会儿礼堂人正多着呢,被人看见了,尤其是校领导,又该叨叨了。 “哦”[她]看着何惜晴手上交出来的乐谱,尾音拉的特长,好像是明白了点儿。 讨论乐谱就讨论乐谱吧,不过我提醒二位,可别讨论的太过明显了,[她]用手划拉着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这儿人可多着呢! 言罢,便走到钢琴前,初试音调。 [她]的钢琴可是过了级的,放眼整个上海市名媛圈子里论琴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 刚才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在钢琴前立马变得端庄大方,让人移不开目,李海扬看到这一切,不由摇摇头:大宝啊! 惜晴站在一旁羡慕附和:李海扬这是你说的最人话的一回。 李海扬皱眉加吃醋,奈何惜晴这下子偏不理他,低头专心研究乐谱。 正当此时,白衣少年走了进来,穿着清爽的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眉眼清傲,帅气逼人。 激动的某个正在舞台上布置画布的男娃娃,朝台下偏右边的钢琴位置上的[她]大喊:“夕林,你哥哥来了!” 闻言,乐声戛然而止,[她]停了下来,将目光转向门口那少年。 眼波平静,似根本不认识这人。 嗡的一声,[她]复又将手放在钢琴键上,似是要借助钢琴起身,突然之间,竟朝那娃娃破口大骂:“林凡,姑奶奶是姓珞,难道这天下间姓珞的男人都是我哥哥?你家做的是媒体行业,你他妈怎么就不查查络震庭除了一个女儿之外,何曾有过儿子,你个死心眼的傻逼!” 那个男娃娃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台下,慌张无措。这一切都源于络震庭这个名字在上海市上至80岁老人,下至3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首富c慈善家c著名企业家c全中国将近一半的企业都在他手中握着,名副其实的成功人士。 珞夕林竟然是络震庭的女儿,首富的千金,天之骄女。可想而知杀伤力有多大? 就刚才那个娃娃,他们家里前不久刚得到络震庭一笔资金支付,用于公司资金流转,目前络震庭是他们公司最大的股东。 完了,他可把大股东的宝贝女惹下了! 惜晴和海扬因为早已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并不震惊,倒是李海扬看到身旁少年脸色不太对,便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稍稍安慰,就和惜晴一起上前,解决问题,缓和尴尬场面。 惜晴走到[她]身边,遮住她的脸问:“你到底在闹哪一出,不是说好了,我们在学校不公开身份吗?” “公开了有什么不对?”[她]反击,将目光狠狠地瞪向台上被李海扬照顾的娃娃:“谁叫他们瞎了眼,强按一个哥哥给我,糟心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天之后,学校里一时间基本上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身份背景都来了个大公开,谁谁谁是哪家的少爷,家里有多少资产,谁家在海外开了分公司,谁其实是红三代,军二代,等等等等大猛料应接不暇。 就连刚才吵架的文艺委员和学习委员家境也是相当的好。最后下定结论:一中风水好,是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 这些天于欣正心烦,她竟不知道珞夕林竟有这么强大的背景,藏得也太深了。 但是既然[她]已经不喜欢李海扬了,那么[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珞宁?”于欣想,但很快又摇手否决了,“[她]刚才还吵嚷着他们不是兄妹,极力撇清与珞宁的关系,怎么会是他呢!” 于欣坐在寝室下方的床上,笑话自己太过多心了,“珞宁只是一个穷小子,[她]家里那么有钱,怎么会看上他呢,除非脑子进水了。” 进班之前,于欣就已经把李海扬c何惜晴c珞夕林c珞宁的关系查了个清清楚楚。每一次,当寝室的同学都睡下之后,她才起身,慢慢穿上衣服,点亮一盏小台灯,将塞在枕头底下写好的纸拿出来。 那上面早已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要动哪一个,联合哪一个,于欣都画的清清楚楚。眼下寝室里没人,于欣又把藏在枕头下的那张纸拿了出来,找来圆珠笔将李海扬圈起来,打了个大八叉,意思是出局了。 珞夕林不要的东西,她也不会稀罕! 至于珞宁,一直在她名单上的待定位置,她用圆珠笔又画了几个虚无的圈圈,正思考着他的价值。 少女温婉柔情的眸,于最深处添了一抹狠狠的算计,以往珞夕林虽然嘴上吆喝珞宁不是她哥哥但是从未像今天这般较真过,而且平日里又对珞宁千好万好,当着人面故意叫他哥哥,惹人误会。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于欣站起,皓齿贴着唇痕一字一句的咬出来,几乎在一瞬间转变了情绪,竟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你堂堂首富千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然会看上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真是有钱的日子过腻了,不知道珍惜。” 寝室门后是垃圾桶,于欣站在垃圾桶前,把手中的纸泄愤一般的揉成一团,却以极其优雅的动作,将纸团丢了进去,蹲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唇角间含着一抹笑,玩味开口:“珞夕林,既然你看上了他,我就跟你挣上一争,看到最后,我们谁赢!”鱼儿上钩了! 校庆晚会那天晚上,夕林负责钢琴,烘托整场感情。校领导跟全校师生都在台下坐着。一切准备就绪,台上帷幕缓缓拉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弹琴。 李海扬在背后,以维多利亚时期的音乐和着她,鲜明而快意。 最先是王子出场,一身白色燕尾西装,来到一座城堡前,用磁性欢快的声音说道:“我受神的指引来到这里,她告诉我,我的公主,我所爱的人就在这座城堡里,”那人捂着胸口,面向台下:“我的心脏,我激动的情绪,我无法想象那是一位如何美丽的人儿!” 台下哄笑,王子转身,拨开面前重重的荆棘,换幕。 第二幕:王子到达王宫深处,却不由的生出一股凄凉感,台上白衣少年,双手抱臂,眼神惶恐。 第三幕:(公主寝室内)大厅中央放着一口棺材,王子站在棺材旁,满含神情的望着里面沉睡的公主,(眸中升起一水雾)痛心疾首,“我的公主,我美丽的妻子,为什么神指引我到你身边,你却沉睡在这里?”(王子心痛,掩面哭泣) 第四幕:有蜥蜴跳到王子肩上,推动王子。 注:这蜥蜴是李海扬客串。 此时不需要音乐,珞夕林看向身后,已无人踪影,再看台上,嘴角抽搐,李海扬那模样,真真是一眼难尽啊! 一身绿皮,摆着尾巴,捏着嗓子,咦! 嫌弃! 也不知道惜晴看到了会怎样。 这时又需要音乐,(诡异的音乐声)因为蜥蜴的出现,烘托气氛。夕林接着弹。 结果蜥蜴张了嘴,吓了王子一跳后,才对王子说:“亲爱的,公主中了女巫的魔法,需要有一个真心喜爱她的王子献上真诚的一吻,她便会醒来了,永生永世的跟您在一起。” 呸! 看台上珞宁的反应。 戏还没演完,珞宁只能深情的望着躺睡在棺材里手捧鲜花,穿着一身白裙的公主。 插入私人感情:于欣是典型的古典美人,熟睡的样子自有一番风景。温柔善良便是她的代名词。少年少女正值青春年少,本该是一对儿的。 当王子俯下身,当全校师生都以为校花的初吻要被校草摘走的时候,我们弹钢琴的校花,突然间停止一切动作,与替补演员互换,从会场上走了出去。 但那时光线暗,并无几人知晓。 台上演员还在继续,于欣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王子的吻,棺材里空气稀薄,而且她一直有感觉,头顶上有一只眼睛冷冷的盯着她,仿佛北极的寒冰慢慢靠近。 睁眼,撞上珞宁的一双墨眸,少年只微微弯下身子,她也已笑容相对,小声道:“珞宁,你快些,我们就可以谢幕了!” 少年明明含笑,但眼底却扎了一层寒冰,再往下,鼻尖侧过雨曦的脸,停留至她耳畔起唇:“做做样子就行了。” 寒冰遁化成冰水,彻头彻尾浇了于欣一个透心凉。大概,她就是史上最惨的白雪公主了。 (二)半年时光 那天之后,[她]没有再去学校。 珞家在上海最贵的黄金地段买下一处别墅,整体法式优雅风。 珞夕林单独住的一间卧房,面积大小等同于一栋高级别墅。这日珞家小女赖床。日上三竿,还窝在自己那张圆形公主床上不醒。 母亲禾嘉柔来敲门,起初无人应。 接着,慈母推门而入。 走到女儿身边,看到那如蜗牛般蠕动侧卧的小身子,不由的摇头笑笑,坐下来啪[她]屁股:“都已经中午了,怎么还不起来,不打算上学了吗?” 母亲的声音一向是温柔的,如同月牙泉一般,让人一听,便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她]睁开眼,眉眼弯弯,笑容爬上嘴角,转身看母亲:“妈妈,我们跟爸爸说一声,去瑞士看雪吧。上海的天气太热了,我受不了。” “那你学校那边呢?”母亲问。 [她]将被子卷到胸前,起身,一双刚睡醒萌萌的大眼讨好似的看着母亲:“请假。”反正[她]剑桥的一ffer已经拿到手了。 原本母亲也只计划让[她]念完这个学期,就去英国那边报到,所以去不去学校,对[她]来说都没有多大影响。 禾嘉柔这般正思考怎样跟丈夫说,但那个她正在思念的丈夫已经来到了女儿的卧室。 男人眉眼俊到了极点,简直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一身素色家居装,白拖鞋,笑着朝妻子女儿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我刚才听说夕林想要去瑞士看雪是吗?” [她]总是爱吃爸爸的醋,说爸爸是个骗子。明明嘴上主语是[她],可是所有的深情都在妈妈身上,走过来的时候就在妈妈的身旁停下,一双手总是搭在妈妈的腰上,把她护得紧。 [她]翻白眼,母亲却笑,回眸看向丈夫,无奈摇头。 许是因为抢了母亲,父亲过意不去,便纵着[她]说:“我们宝贝想要去看雪,就去看,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 “真的?”[她]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得好看几乎到妖孽的父亲,自有记忆以来,父亲总是很忙的,小时候,[她]也曾与母亲一起等父亲回家,结果总是[她]都睡着了,还没有看到父亲。 想起这些,[她]耷拉下了小脑袋,咕哝一句:“你总是很忙。” 络震庭与妻子嘉柔对视,因女儿的这句话,心中愧疚,随后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女儿的头顶,摸了摸[她]的发,慈父一般的宠爱:“傻丫头,爸爸就算再忙,陪你跟妈妈的时间是要有的,别难过,这次去瑞士,你想在那边呆多久,爸爸都依你。” “半年。”[她]眨着大眼,不等父亲说话就已经伸出了小拇指,做拉钩状,络震庭感觉自己被女儿套路了,失语笑笑,言语宠溺:“好,半年就半年。” 那双墨色流光的眸,望着女儿欢快的脸,深深怜惜:他欠女儿的时光何止半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经年,藏在时光里的小心思(二到四) (二)半年时光 那天之后,[她]没有再去学校。 珞家在上海最贵的黄金地段买下一处别墅,整体法式优雅风。 珞夕林单独住的一间卧房,面积大小等同于一栋高级别墅。这日珞家小女赖床。日上三竿,还窝在自己那张圆形公主床上不醒。 母亲禾嘉柔来敲门,起初无人应。 接着,慈母推门而入。 走到女儿身边,看到那如蜗牛般蠕动侧卧的小身子,不由的摇头笑笑,坐下来啪[她]屁股:“都已经中午了,怎么还不起来,不打算上学了吗?” 母亲的声音一向是温柔的,如同月牙泉一般,让人一听,便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她]睁开眼,眉眼弯弯,笑容爬上嘴角,转身看母亲:“妈妈,我们跟爸爸说一声,去瑞士看雪吧。上海的天气太热了,我受不了。” “那你学校那边呢?”母亲问。 [她]将被子卷到胸前,起身,一双刚睡醒萌萌的大眼讨好似的看着母亲:“请假。”反正[她]剑桥的一ffer已经拿到手了。 原本母亲也只计划让[她]念完这个学期,就去英国那边报到,所以去不去学校,对[她]来说都没有多大影响。 禾嘉柔这般正思考怎样跟丈夫说,但那个她正在思念的丈夫已经来到了女儿的卧室。 男人眉眼俊到了极点,简直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一身素色家居装,白拖鞋,笑着朝妻子女儿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我刚才听说夕林想要去瑞士看雪是吗?” [她]总是爱吃爸爸的醋,说爸爸是个骗子。明明嘴上主语是[她],可是所有的深情都在妈妈身上,走过来的时候就在妈妈的身旁停下,一双手总是搭在妈妈的腰上,把她护得紧。 [她]翻白眼,母亲却笑,回眸看向丈夫,无奈摇头。 许是因为抢了母亲,父亲过意不去,便纵着[她]说:“我们宝贝想要去看雪,就去看,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 “真的?”[她]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得好看几乎到妖孽的父亲,自有记忆以来,父亲总是很忙的,小时候,[她]也曾与母亲一起等父亲回家,结果总是[她]都睡着了,还没有看到父亲。 想起这些,[她]耷拉下了小脑袋,咕哝一句:“你总是很忙。” 络震庭与妻子嘉柔对视,因女儿的这句话,心中愧疚,随后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放在女儿的头顶,摸了摸[她]的发,慈父一般的宠爱:“傻丫头,爸爸就算再忙,陪你跟妈妈的时间是要有的,别难过,这次去瑞士,你想在那边呆多久,爸爸都依你。” “半年。”[她]眨着大眼,不等父亲说话就已经伸出了小拇指,做拉钩状,络震庭感觉自己被女儿套路了,失语笑笑,言语宠溺:“好,半年就半年。” 那双墨色流光的眸,望着女儿欢快的脸,深深怜惜:他欠女儿的时光何止半年? (三)棋子棋盘棋局 [她]的床上放着一盘棋,[她]正坐在床边,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目光老练,与自己对弈。 楼下有谈话声,一道清新柔婉,来自少女,一道慈爱厚沉,来自家中女佣。 门铃声响,佣人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鲜艳亮丽,约莫15c6岁的长发少女。见着年纪少长的家佣,礼貌打招呼:“您好,我是珞夕林的同学何惜晴。我来找她的。” 家佣笑了,眼角处皱起波纹般的褶:“您就是小姐的同学啊,小姐说过了,让我在这里等您。” 说罢,家佣让了路,让何惜晴进来。 正面就是楼梯,惜晴初来不知方向。 “您上去吧,小姐在房间等您呢,二楼左拐,第二个房间就是。”家佣说。小姐只说叫这位何惜晴小姐一个人上来,并不让她跟随。她的礼数也只能周到到这里了。 “哦。”何惜晴倒也乖巧,转动明眸观赏珞夕林的家,心下叹,首富的家里就是不一样,华丽堪似宫殿,优雅中彰显庄重,华丽而不轻浮。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红木香,品质高贵。 夕林房间的门轻掩着,大概是特意为何惜晴留的吧,反正她不需要多费劲就找到了。 推开门,何惜晴便看见珞夕林坐在床边,专心一志的下棋,左右手各执一子,稳坐局外,掌控全局。 看见这一幕,何惜晴并不陌生,她不陌生珞夕林,也不陌生棋局,更不陌生属于[她]的那种状态。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富家子弟,被外界冠上无数光环的同时,却又活的无比小心翼翼。因为所有富足的享受,都是他们战战兢兢,一点一点靠自己挣来的。 这状态,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已是稀松平常。因为,如果不努力,总有一天会被取代! 何惜晴走过去,看见纵横捭阖的棋局,泾渭分明的紧张局势。在珞夕林的对面额悄悄坐下来,看[她]眉间微蹙,似是被棋局所困,她低眸观察棋局走势,在棋盒里取出一子,投入其中,这局瞬间起死回生,[她]眉间山水流转,一派清明。 [她]抬眸看她,眼眸温和,嘴角晕着笑,淡淡声音:“你来了。” 她却心下了然:“你这些天不来学校,就是在下这局棋?” “于欣有再找过李海扬吗?” 何惜晴摇头:“没有,就像你说的,她对海扬已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她]推开棋盘,眼下与她不适合谈棋。 起身去饮水区到了两杯水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何惜晴后,便在她身旁坐下。 下棋许久,有些渴,[她]压了一口水,转身看向何惜晴:“所以,你不应该是这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该庆幸李海扬回到你身边了。” [她]在家里洞悉着一切,即使不去学校。 何惜晴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学校一切如常,不过听说你向学校请了半年假,某人有些担心。” 这某人是谁,[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哦?”[她]一句稀奇。 那状态似是一个毫不关己的局外人,左手手心朝上,托着杯底,右手指节环着杯壁,看着远处,安静端坐,偶尔会喝一口水,许久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现在,他身边不是应该有于欣在吗?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于欣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自然是不会放过,”惜晴说,“可是不代表,珞宁就会接受她。” “那又怎样?”[她]突然转过头来看惜晴,眼眸单纯无辜。 惜晴蹙眉,身子前倾,拉近与[她]的距离,“什么怎样?不要告诉我,你真打算撮合珞宁和于欣在一起。那你这盘棋下的又有什么意义?” [她]笑:“惜晴,你是明白人,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别人的。如果我现在就要定了珞宁,还显得有些早,所以我必须隐退,等候时机。” 惜晴不明,眨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而[她]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盒大白兔奶糖给惜晴。 少女喜甜,见奶糖欢喜:“哎呀,夕林不必这么客气,还送我一盒大白兔!” [她]悻悻摸鼻,提醒:“惜晴,这盒大白兔不是要送给你的。” “啊?”何惜晴笑容僵在嘴角,一副尴尬的表情。 夕林笑笑,怨[她]实在没有准备。 惜晴问:“那你这是?” “送给珞宁的。”[她]打开印有大白兔图案的铁盒子,取一颗出来:“这里面一共有188颗,够半年的量,你每天一颗送给珞宁,一定要当着于欣的面儿!” 四目相视,何惜晴没有问[她]为什么,只说了句:“知道了。” 奶糖先放到一边,何惜晴问[她]:“你这半年准备去哪里?” “瑞士,看雪。”[她]说。去放松放松心情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成[她]想要的结果。 (四)瑞士,雪,和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儿 空气清新,雪景相伴。 [她]搬着小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一处农庄门前,父母在门后屋内。 [她]把手伸出去,让一片旋起飘然的雪花落入掌心。雪花纯白,让人心生欢喜,但可惜美景短暂,那雪花一遇热,便融化了。 房前是[她]前不久刚推的雪人儿,葡萄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掏出来笑的咧开的嘴,圆圆的脑袋,笨重的身体,小铲子做的胳膊手,正伸开,仿佛要[她]拥抱,亦或是要拥抱[她]。 [她]笑了,走上前,摘下脖上的围巾,绕在雪人脖子上,厚厚的绕了几圈,[她]红着鼻子,嘴中吐着白雾,告诉雪人:“你好好的。” 然后,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去。 那是[她]来瑞士度假的第一个月。 在瑞士,[她]确实过得十分惬意,[她]说这是上天的恩赐,指引[她]来到这美丽的国度。 父亲c母亲每日相伴,虽然他们时常虐狗,咳咳,但于[她]都是幸福的。 [她]在父亲和母亲彼此的宠溺里,开始向往爱情,开始一个人学会思念。那一天,屋内炉火旺盛,暖意袭人,[她]被这温暖宠的困倦,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母亲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走到身边,把[她]晃醒:“夕林,夕林。” “妈妈。”[她]睡眼朦胧,那是将与周公约会的前夕。 母亲说:“不要睡了,我们跟你爸爸去外面打雪仗!” 抬眼,父亲高大身躯,已经穿戴好了,星蓝色围巾,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一扫睡意,瞪大眼睛去看母亲,求证的目光在父母之间来回流转,原来父亲和母亲同样一条星蓝色围巾,还穿情侣装。 父亲的手,依旧放在后面,护着母亲的腰,夫妻俩距离很近,就差合为一体了。 [她]的困意又上来了,抱膝往沙发角里使劲蹭:“你们去吧,我留在屋里睡觉,困了。” 怕他们不信,[她]还故意打了哈欠,告诉父母之间真的很困。 心下又在嘀咕:这又是虐狗,不去,不去,就不去。 [她]自以为演技很好,却不知父母道行高深,是奥斯卡影后的评委,[她]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他们。 母亲和父亲对视一眼,一人一只手,抓起[她]的胳膊,把[她]像萝卜一样从沙发坑里挖出来。 “哎呀,我不去,我不要被虐狗!”[她]泪珠往外蹦,被父母夹在中间,急的跳脚。亲爸亲妈,你们饶过女儿行吗? 瑞士全年下雪,在家门口就是一个雪场。 [她]说什么来着? 父母是来虐狗的。三个人一起打雪仗,本来是要互动才好玩儿,母亲在家陪伴的多,[她]便与母亲亲。 团了雪球扔向母亲,却被突然杀出来的父亲,用胸腔挡了去。雪球碎了个嘎嘣脆。 父亲像小孩子一样朝[她]吐舌头:“打不着!” [她]压根磨得咯咯响:什么啊,这是! 报复心起,团了个雪球扔像父亲,结果父亲那一张俊脸在雪中开了花儿,好看。 [她]欢喜的笑了。 母亲这边也团好了雪球,在父亲背后扔向父亲。 后背动荡,不久传来母亲笑声,父亲转身,臃肿的身体,快快跑到母亲面前,将母亲佣人怀中,与母亲鼻尖摩擦,夫妻对视,宠溺纵容的笑出声。 接着,父亲便吻了母亲,在雪地里,旁若无人的。 咳咳! 明明,这雪地里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在。 [她]用双手捂住眼睛,急忙转身,羞红了脸。 这蓝天白云大雪地,[她]想吟诗一首:“啊,苍天啊,大地啊,皑皑白雪啊,虐狗啊,虐狗!”他们吻了不知道有多久,[她]只觉得后面没有了声响,转身后“啊!” 父母亲有多坏,究竟能有多坏! 竟然捧了一大堆雪暗算自己的女儿,[她]的脸上身上都是雪,被他们按在雪地里。 “妈妈,爸爸呵呵呵呵呵呵”[她]被他们挠痒痒,躺在蓝天之下,笑的单纯无忧。 傍晚,[她]感冒了,窝在沙发里打喷嚏,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母亲给[她]送来一杯热牛奶,让[她]喝。[她]接过,喝了些,朝母亲撒娇,说想靠在母亲怀里。 或许是白日里跟丈夫一起欺负女儿,母亲愧疚,所以坐在[她]身边搂着[她]。 父亲却走过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握着母亲的手,不安的问她:“你没感冒吧?” [她]悲催了,亲爱的父亲大人,拜托,你感冒的女儿在这里。但父亲却像是从没有看见过[她]一样,无视[她]的存在,只怕母亲为了让他安心而骗他,宽厚的掌心附在母亲的额上,确认她没有发烧感冒才放了心。 “父亲说,“这就好。”是对母亲说的。 眼下才见了[她],[她]累的迷迷糊糊,父亲却看[她]看的一脸惊奇。仿佛说:“怎么这里还有一个人啊?”半晌,恍然大悟才想起,这原来是他的女儿。 接着怀疑的目光,父亲将母亲拉过,对母亲说:“我来抱她,她感冒了,别传染给你。” [她]听了这话,泪眼朦胧,无限伤心中。 如果骂一句:尼玛不是不孝的话。 父亲真的把母亲换走了,说:“女儿爸爸抱你。” [她]瞪眼嫌弃:“走开,我不要你!”抱你老婆去! 父亲母亲真的不体贴人,就把[她]丢在这里,夫妻双双把爱谈。 [她]真是累了,一头倒在沙发角里,眼泪滑了下来,小嘴一张一合,却听得清,[她]在叫:“珞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5红宝石,女儿石(五六七小结) 瑞士时间下午2:30分,[她]陪母亲看了一场珠宝展,有些小小的窃喜,因为这是在父亲不打扰的情况之下,[她]和母亲共享的时间。 你母亲很珍贵。这是从小父亲一直对[她]说的一句话。到现在年华17载,[她]已耳熟能详并习以为常。 展厅里大多展示一些高档珠宝首饰,从路易十六c波旁王朝c到维多利亚时代c玛丽三世c伊丽莎白一世统统都是皇室留下来的珠宝首饰,透过那一件件璀璨的珠宝,向参观的人展示着那个时代的辉煌与荣耀,还有极度的奢靡。 这些都是从历史书上读到的东西,[她]虽不喜一个国家的奢侈浪费,到头来都是搜刮民脂民膏,但无法否认,那些首饰的确精美动人。 [她]随母亲来到一个展柜前,看到一挂通体闪耀着红色石榴般鲜艳色泽的宝石项链,不由停下脚步,与它隔着玻璃静静的对望。 那红宝石响亮别出心裁而灵动,竟让[她]不知不觉间生出了一种亲切感,仿佛前世熟知一般,唇角渐渐上扬,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母亲在[她]身边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知了[她]的心意。温柔的眸里劝都嵌着[她]精致温柔的眉眼,往往宝石都有灵性,都在寻找它的有缘人。她想,她的女儿戴上了这挂项链一定很美。 [她]却不知母亲心意,如水般的眸从那宝石上移开,淡淡说了句:“妈妈,能造出如此细致的宝石作品,那位工匠该是如何的细腻雅致?” 话落,[她]随母亲去别处观看。母亲却格外留意[她]给出如此评价的宝石。瞒着[她]与那展厅老板商议,最后以1700万的高价买下它。 那时,是2006年。 夜,[她]入睡之后,母亲跟父亲在他们卧室里私语。 母亲把项链拿出来给父亲看,并透露出她自己的用心。 母亲说:“她是我们一手宝贝到的女儿,我们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包括爱情。震庭,我们必须承认,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了。明年夕林就18岁了,她将会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独立完整的思想c人格。 我们能给她好的物质生活却不能包办她的爱情,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我的女儿将来能够遇到一个视她如生命一般的男子,为她建筑一座宫墙,护她无忧生活。” 母亲低眸看着手里的项链,对父亲说:“买下它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夕林,我想给女儿一个惊喜,把它作为婚姻的礼物送给她。” 那钻石在灯光里发出熠熠的光彩,璀璨通透,可喜极了。母亲靠在父亲的怀里,闭上眼,把她一生的愿望都许进了红宝石里,封锁c长留。 父亲揽着母亲,眼眸深邃有质,他说:“会的,我会给我们的女儿保驾护航。” 那时[她]在睡梦中,怎知父母已经为[她]打算好将来。父亲重诺,尤其是对母亲c对自己。 后来,父亲拿着这份诺言去衡量珞宁,得出的结论是,他并不是他心中合乎标准的女婿。这就代表着,珞宁若想娶[她],和[她]在一起,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 而那段艰辛的路程,[她]并没有陪他。 (六)传闻中,珞家娇女 父亲的事业版图跨越国度,几乎每个国家都有他的产业。瑞士也在其中。他们去的时候刚好迎上父亲在瑞士苏黎世分公司年会。 作为公司掌舵人的妻女,[她]和母亲陪着父亲一同出席参加。那天,他们先到达位于苏黎世的一栋德式风格的别墅里。当晚,父亲亲自送来两套限量定制的礼服,一件给妻,一件给女。 有时候,[她]会觉得,父亲是最会宠[她]和母亲的男人,他会用心打造出最漂亮的衣裙,用爱去守护她们。 试衣间里,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勾勒出修长身线,接近完美的父亲,笑着朝[她]和母亲走来,老远,他就说:“我的两个宝贝,换好了没有?” 母亲在镜中笑他,明媚的眼眸中却又带着温柔宠溺。唇角晕开一抹笑,转身朝丈夫伸出手。 [她]只能在一旁泄气,看着父亲把手放到母亲的手心,是那样的熨帖,相合。父亲的目光腻在母亲身上,只因母亲今晚穿的实在很美,水蓝色的拖尾裙,胸前一字v领,有钻石镶嵌,将她的温婉大方,展现的淋漓尽致。 父亲没有把母亲往老字上面打扮,在他眼中,母亲永远是他最爱的小女孩儿。 父亲与母亲深情对望,父亲说:“好美,我的嘉柔好美!” 母亲含笑不语。 咳咳! [她]在旁边吭了声,走进父亲的视线问:“爸爸,那我呢?” 父亲笑,与母亲对视一眼,知晓女儿醋意,便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头,在额上亲吻,说:“你也很美。” 都很美! 年会开始,父亲携母亲上台致词。[她]则站在台下人群中倾听着。当光线落在他们身上时,[她]看着默默守在父亲身边的母亲,再看着从一开始,就牵着母亲的手一刻都为放开的父亲,心中竟升起一股自豪感。 琉璃灯,通亮整间宴会场,亦然落到了[她]的眼眸深处,使目光晶莹璀璨,[她]想说,[她]生在一个很完美的家庭里,[她]的父亲和母亲,每一天都在教[她]如何去爱,如何保护爱。 父亲对着话筒,说了他最想说的话:“今天我在这里,并不想说我自己创造了多么大的丰功伟绩,只想说一句。”他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女人,笑了:“我要感谢我的妻子,从相遇相识到相知相爱,以及”他把目光投向了台下的[她]带着满满的期待再次开口:“我们的女儿,我所有的成功和幸福都是我妻子带给我的。我今日的成就亦有她的一份。结婚二十年,我们的女儿都已经十七岁了,就是底下那位穿白色小礼裙的女孩子,”父亲骄傲的说:“她漂亮吧?” 众人将目光投向[她]却听父亲又神补刀说了句:“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女儿,没有我妻子漂亮!” [她]汗! 低头,遮掩眉眼,牙齿磨得霍霍响。暗骂父亲这招太损了。 众人又笑,其实珞董的女儿已经是倾城色了,可是奈何,在他心中,妻子的分量高于女儿呢? 所以,姑娘你认命吧,那就是你的父亲。 许是怕女儿尴尬,台上的父亲跟女儿开起了玩笑:“夕林,我的女儿,虽然你不像妈妈一样漂亮,但爸爸依旧宝贝你,我的掌上明珠。” 父亲的这句话是用德文说的,低沉而富有情感,好听极了。怪不得妈妈会被爸爸骗。 台上的男子深情的吻了他的妻子,宣布宴会开始。 因为父亲,[她]在瑞士分公司的年会上出尽了风头,有不少公司前辈上来与[她]打招呼,并借机考验[她]对公司事务的掌握程度。毕竟[她]是络震庭唯一的女儿,将来亿万财产的继承人。他们必须评估,等老董事长退了之后,他们是否还会对这个小女孩尽忠职守,付诸年华。 [她]自然知道这帮人的心思,[她]是络震庭的女儿,顶着这样的光环,怎么可以给父亲丢人,[她]站在那帮元老中间接受考验,流利的德意法三种语言自如切换,扎实的商业功底,成熟的见识,老练的口气,不用费多少力气,便为[她]赢得了现场的掌声。 父亲牵着母亲的手,站在场外,那双眸掺着欣慰,一旁母亲扬着一张笑脸,依偎在丈夫怀里,看着个性飞扬的女儿,握紧丈夫的手,契合的感情线,缠绵的温暖,饱经时光厚待,在这一刻尽数化作岁月的温暖。 背后,似是被一束目光久久的关照着,[她]察觉到了,转身,看到人群之外的父亲和母亲,侍者从父亲身边经过,父亲取了一杯香槟,朝[她]高举,杯体微微倾斜,表示祝贺。 [她]脸颊处旋出酒窝,笑了,很开心。 那一晚,参加年会的人都记得,珞家有娇女,名唤珞夕林。她的娇,并非源自女儿本身的娇气,而是骄傲。是毫无讽刺意味的骄傲。 珞家娇女,珞夕林。 (七)回国,还是主动提出的 [她]要求回国,而且还是主动提出的。 为什么会这样,说出来原因实在虐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心脏射了个穿孔。 原本约定好,半年时光在瑞士赏雪散心,可到了之后,才知道,赏的是瑞士的雪,散的是爹妈的心。 [她]爹和[她]妈最爱在雪地里牵着手,回忆当初的青涩年华,有说有笑的就好像在[她]面前重新恋爱了一遍。[她]只能当个场外观众听着。 爹和妈买了菜回家,便腻在了厨房里,他们家的饭,总是吃的很晚,有一次[她]实在饿得不行了,跑去厨房偷瞄了一眼,结果看到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咳咳 也不能说是多么少儿不宜吧,且听[她]将苦水慢慢吐来。 厨房里,妈在做饭,爹却围着妈转。从背后拥着妈,仿佛妈是才第一次进厨房的小姑娘,爹怕妈伤着,教妈握着刀柄切着菜。 [她]实在受不了了,倚在墙上,环着胸,嫉妒的血压飙升。 回国,一定要回国,不让不被饿死就要被虐死。 回国的前一天,[她]依旧搬个小凳,坐在家门口看雪。那是[她]离开之前,最后一次再看瑞士的雪,怎么着也得珍惜。 姑娘意境正好,[她]爹就出来了。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杯子是那种手工陶瓷的,是前些日子,[她]和爹妈一起动手做的一套家人杯。 眼下[她]看到这个,[她]称是虐狗第n式,珞氏女叹了口气,吹了吹牛奶冒出来的白色的热气,喝了一口,感叹自己的人生是何其的不幸。 “哎”命不好啊! “怎么了?”[她]爹听见[她]突然很悲伤的叹气,不禁好笑起来。 [她]坐在小凳上,穿白色羽绒服,露出两只手捧着牛奶杯,抬眸看[她]爹,[她]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扣着杯环,杯子放在嘴边,悠远的眺望远方,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跟[她]说话就只是捎带的事儿。 [她]有些失落,拽了拽爹的衣摆,把他的视线引过来。 “爹。”[她]望着爹,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但此举却吓了[她]爹一跳,但[她]爹的眼里并没有露出多少吃惊,状态维持的很好,喝着牛奶,轻描淡写了一句:“你们这帮孩子,就是穿越的电视剧看的太多了,不学好。” [她]听了,磨牙嚯嚯。心道:还不是被你俩给逼得,我差点都要唱小白菜了,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把白菜不当菜,整日喝蜜腻味的吗?啊?啊? 后来,爹不跟[她]开玩笑了,蹲下来问[她]:“不是说想到瑞士来看雪吗,怎么这么快就想回去了,连瑞士都不合我宝贝女儿的心意了吗?” 爹看着[她],[她]把头歪在爹的肩膀上,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存了戏弄的心思:“爹爹,你说你和娘亲的关系这么好,你这么爱娘亲,为什么这么多年就只有我一个,不再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变换了姿势,下巴支在[她]爹的肩头,捏紧嗓子,用了台湾腔。那时候,台湾偶像剧大批引入内地,前有《王子变青蛙》后有《微笑pasta》再有《爱情魔发师》一个紧接着一个,连环轰炸十几岁的她们的少女心。 之所以想起用台湾腔,因为[她]觉得台湾女生说起话来声音嗲嗲的,好玩儿,好听。 结果被[她]爹赤裸裸的给嫌弃了,看[她]一眼,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她]头上,轻轻一推,[她]的头就离开了他的肩膀。爹微怒:“你走开!” [她]笑的不亦乐乎,因为[她]爹有洁癖,除了妈以外,不让任何女人碰,[她]还记得小时候,[她]爹上电视接收采访,主持人就问他:“珞先生,您生意做的这么大,外界传言,您已与发妻离婚,独宠在您身边,帮着开疆扩土的秘书陈女士,并且被记者多次拍到您二位之间有亲密举动,请问传言是否属实呢?” 你猜[她]爹怎么说的? [她]爹说:“我觉得工作跟感情应该分开来看,工作上我的秘书确实是我的好帮手,但我不能因为她是我的好帮手,就让她帮到家里来啊。我的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暖心的妻子,所以我是大后方稳定,才能做出这么好的成绩出来。还有”[她]爹对准镜头,撩人一笑:“我这个人有洁癖,除了我老婆之外,不想让任何女人靠近我。”让[她]想想,这是几岁发生的事儿来着? 哦,对了,九岁。 那时候,[她]跟妈在电视机前看着,[她]色[她]爹,邪魅坏心眼,主持人阿姨,反应太迟钝了,连被[她]爹讽刺了都不知道,瞟了妈一眼,妈也不笑,安安静静的看着电视里的丈夫,只是仿佛那镜片不存在似得,夫妻俩深情对视。瑞士雪景,[她]爹告诉[她]:“女儿啊,你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要经历些什么吗?”挂在爹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全身的骨骼重组,从鬼门关里走一遭,险些回不来。” 仿佛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她]爹再也不愿去回忆,摸了摸女儿的头,“进去吧,看看你妈妈睡醒了没有。” 瑞士回中国的飞机上,[她]单独坐一个位置,一双眼睛守在前方的父母身上,父亲的肩背很宽,张开手臂,将母亲揽入怀中。母亲就在父亲的怀里,给[她]留下了温柔的背影。这一幕,温热了[她]的眼眸。 许多年之后,女儿珞伽凝将外公和外婆的故事编成小说成书。[她]带了一本去给英国的父亲,跟他谈起了当年飞机上看到的这一幕,父亲才告诉[她]:“当年,你母亲是个极其要强的女子,本来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父亲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双眸通红:“是我爱上了她,腻在她身边一辈子,这才有的你,我只记得一句话,当年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曾对着镜子说‘孩子,我把你留给你爸爸,请帮我好好照顾他。’后来,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可把我吓坏了。当时,连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说你母亲如果再不醒来,就让我做好准备失去她的准备。” “那后来呢?”她问。 “我不相信这些,我那么爱你母亲,我不相信她真就忍心离开你和我。”父亲用手绢试了一把泪,“我守在她身边整整四天四夜,等到第五天早晨的时候,她竟奇迹般的醒了,我趴在她怀里哭,并发誓,这一辈子就只生一个孩子,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你母亲却笑着安慰我说:“你真是个孩子!” 2016年母亲乳腺癌去世,父亲的爱还是没能留住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6返校,谣言四起(第八小结)必看! [她]回来的时间是在高二要升高三的尴尬坎儿里,那时候学习已经很吃紧了。 对于[她]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归来,学校里有很多传闻,但传的最广的一种是某部分同学的仇富心理,他们说[她]家中有钱,富贵人生都安排好了,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用担心前途的问题。呵呵,是吗? 随便! 这就是[她]的态度。 模拟成绩下来之后,[她]的成绩不高也不低,勉强混在班级前十名开外,十五名之内,全校排名前五十稍险的位置。 分座位,惯例是按照成绩的。于欣这次考得很好,班级第二,年级十五,理所当然的跟班级第一c年级第一的珞宁同学坐到了一起,成为同桌。 紧接着是惜晴和李海扬成绩第三第四,[她]早就被甩到八百米开外。 排座位的时候,[她]跟一个并不怎么认识的男同学坐到了一起,这位男同学听说也是高二才转过来的,难怪[她]对他没什么印象。 上课的时候,如果不愿意听课,[她]就趴在桌子梦周公,一天八节课,总有七节半[她]是在睡觉的。 睡得何惜晴和李海扬都急了,问[她]到底为什么,[她]呵呵一笑,对他们说:“去瑞士久了,时差倒不过来,倒时差。” 这句话也正好验证了同学们的风言风语,有钱人家的女儿不用愁。 上课,[她]在睡觉,而[她]的同桌不仅没叫[她]而且还用书帮[她]挡住老师巡查的视线。某一瞬,[她]突然醒来,看到温柔为[她]服务的同桌,笑了:“你也知道我是首富的女儿是了?” 男生囧。 [她]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睡去。 那一天,本来好好做作业的珞宁,突然间摔了笔,怒不可言 “你到底要这种状态到什么时候!”下午做值日,何惜晴和李海扬把[她]堵在座位上,不让[她]回家,像个老父老母一样,要跟[她]问个清楚明白。 那时[她]刚睡醒,朦朦胧胧的打了个哈欠,一边收拾书,一边懒懒的开口:“你们干嘛呀,林叔还在门口等我,我要回家。” “等等。”李海扬把一张试卷拍在桌子上,厉声道:“珞夕林看看你做的卷子,全部都是错的,根本不及格!” [她]抬眸睨了李海扬和惜晴一眼,心知他们都是关心[她],可是[她]却不在意,拿过那张卷子,说了句:“错就错了呗,能怎样?” [她]将书包揽在肩上,起身。 刚好有两个打扫教室的女生走过来,看了[她]一眼,走过,目光不削。这下可把[她]惹毛了,火气蹭蹭往上蹿。 “喂,你俩给我站住!” “怎么了?”那两个女生回头,挑着嘴角。 [她]走上前,将两个女生打量了一眼,“呵,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她]说话的语气,行为,像极了校门口的小混混。 惜晴和海扬站在[她]背后双双蹙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俩个女生感到挑衅,上前找[她]理论,“珞夕林,别以为我们不敢怎么你,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吗?拖我们的后退儿。” [她]笑:“老娘家里有钱怎么了,你家里没钱嫉妒吗?你们投胎不好怪谁啊!” “你!”女生气结,另一个女生拦住她开导:“别理她,不要脸!” [她]:“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你骂谁呢!” 何惜晴和李海扬终于感觉形势不对,上前拦[她]:“你半年不在,跟他们也不熟悉,别理他们了,回家吧。” 何惜晴也对那两个女生说:“今天是你们做值日,干好你们的事情就行了。” 哪知那两个女生依旧不依不饶的:“何惜晴,你学习好,我给你几分面子,但她算老几,学习成绩差就算了,脾气还这么坏,当全世界都欠她的吗,千金大小姐。” [她]恼了,推开何惜晴,大步上前:“你再他妈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你敢!”女生上前,做出一副就让[她]撕的模样。 贱人! “够了!”教室门口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但,还有跟着的人于欣 白衬衫c牛仔裤c肩上背着书包的少年拧着好看的眉走了过来,身后的人也跟着他的步子。 于欣比[她]会为人,看到俩打扫卫生的女生微微一笑,礼节妥帖。那俩女生也像看到偶像一样,脸上蹙起一团团红晕。亲切的喊她:“于欣。” 于欣笑,放下书包,对那俩女生说:“我跟你们一起打扫可以吗?” 俩女生倒是局促不好意思了:“于欣不是你值日,我们来就好。” “没关系的,”于欣拿走其中一个女生手里的扫帚,“走吧,我们去打扫卫生。” 回头,她看了少年一眼,温和模样似在让他安心。 [她]看了,不由一笑,这模样可真像夫妻啊! 惜晴在一旁注意到[她]的行为,趁着少年不注意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并摇头提醒:没有的事儿。 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少年将那张满是红笔勾叉的卷子从李海扬手里取过来,看过一眼后,拽着[她]走出教室。 身后,何惜晴和李海扬对视一眼后,笑了,异口同声:“有救了!” 他们这一路嫌少理会旁人的目光,少年拉着[她]走在前面,[她]跟跑在后面,经过于欣和两个值日生的身旁,[她]故意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将适才的不削分文不差的还了回去。 当然,也包括了于欣的做作。 他们如一阵风离开后,于欣愣了。这半年来,为了追珞宁,她用心学习,赶上他。几乎班上所有的同学都知道她和珞宁之间存在某种朦胧的关系,他们不点破,就觉得两个人很配。 那两个值日的女生来到她跟前,朝[她]的背后瞪了一眼:“真不知道这个珞夕林有什么好,一回来就跟你抢男人,难道说珞宁也看上了他们家的钱?” 女生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顾于欣已经煞白的脸。等她转过身看到于欣的时候,才认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道歉。 “别胡说了,我跟珞宁没有那层关系。”于欣弯腰扫地。那个女生也讪讪离去,周围无人的时候,于欣抬起眸,望着[她]和珞宁离开的方向,指甲掐进掌心。 好恨! 这半年来的辛苦,绝不能让珞夕林回来搅了局,于欣,你记住,你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珞宁把[她]和他锁进了阶梯教室里。 “你干什么!”[她]去开门,但门已经被反锁,[她]拧了半天都开不开。 少年把书包扔在椅子上,摊开[她]勾满叉号的试卷,冷声开口:“过来,把卷子上所有的错题都改一遍。” “我不!”[她]拒绝,继续去拧门。帽儿扣,手都拧红了,还是打不开。[她]恼了,转身看着他:“把门给我打开!” 少年两手一摊:“我没钥匙。” “没钥匙你锁门干什么呀!”[她]往门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满心满眼的排斥:“我不要跟你锁在一起,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他以为[她]只是在刷小性子,没想到竟一发不可收拾,少年从台阶上下来,抓住[她]的手腕,好看的眉峰蹙起,压着怒意:“我再说最后一次,过去把卷子上的错题改完!” “我也说了不要!”[她]蛮横的将他推开:“珞宁,半年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你不是我哥哥,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含着诋毁他的口气:“哦,我倒忘了,我曾说过,我是首富络震庭的女儿,怎么,你也看上我的家世,想方设法的对我好,想在我这儿捞点好处?说吧,要多少钱,我开张支票给你,价码随你填!”那日分明是晴天,载满希望。可是少年的心却裂开一道口子,有温热自心房决堤涌出。 真想不到,半年的思念,回头来却换取这般决绝的回答。何必呢? 耳畔有风沙沙作响,引少年回头,便看到桌子上那张单薄卷子卷起的页脚,少年狠了下心,两步并一步,走上前,拽着[她],把[她]按到椅子上,在[她]身旁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堵住[她],拿着那张批花了的卷子,挡住伤心的眉眼,“今天我和你一起,把这张卷子改完,你什么时候做对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家,如果一晚上都没做对,我们就一晚上都待在这里。” “你!”[她]恼他,但除了发这个单音节,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起还在校门口等[她]的林叔,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喂,林叔,今天学校里做值日,我可能要晚回,您不用等我了,待会儿我坐公交车回去。” “好了,开始吧!”[她]对少年说,只是那个时候,存在多少无奈与纵容[她]又怎么察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7第279颗大白兔,珞宁我回来了! 司机林叔接完电话,正准备开车回家,却在转身上车时,被人叫住:“请问,您是林叔吗?” 林叔转身,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校服,背着粉红色书包,长相很柔弱的女孩子。 长辈对晚辈总是很怜惜的,林叔看到女孩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心软了些许。回应她:“是,请问你是?” “您好林叔,我叫于欣是珞夕林的同班同学,我们关系很好的。”女孩子说。 林叔继续说是,看了看天,心下想,都这会儿了,这孩子为什么还在校门口逗留,家长难道就不担心吗? 压下疑惑,林叔问她:“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 林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珞夕林的安危,不由的紧张起来。 女孩子笑笑,用温柔的声音说:“没什么,就是看您在这里等,过来告诉您一声,夕林她这次的考试成绩并不好,试卷也都全部做错了,拉了班级的分数,被班长拉住改错去了。所以可能很晚回家” 于欣一边说,一边留意司机的反应,她想,珞家既然是豪门,珞夕林又是独生女,身为家长一定会很在乎女儿的学习成绩吧? 如果她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司机,然后再经司机的口传到珞家父母耳中,不知道珞夕林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不管怎样,她都要试一试。 林叔一听,便知道这与小姐先前给他打电话说的内容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可毕竟当着外人面,他是要护着主子的。 林叔宽厚:“这位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家小姐已经拿到了剑桥的通知书,估计这一学期末,她就要去英国了,这样优秀的孩子,怎么会拖班级的后腿呢,可能是她这半年都在瑞士的缘故,对学业生疏了吧,你既然是她的同学,就麻烦你多帮衬帮衬她。” “我会的。”于欣笑。可她没想到珞夕林手里居然有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难怪她才不这么看中这里。 这笑容背后隐藏着的是深深的嫉妒,掐紧掌心,抬眸,十分为难的看着林叔:“可是” “嗯?”林叔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您不知道吧,学校这几天一直有关于夕林的风言风语。说她跟我们班长在一起。 就是前一段时间班里排练话剧,夕林曾公开过自己的身份。大家知道她是珞董事长的千金后,都对她好的不得了,尤其是男生,我只怕他们对夕林存了不好的心思。 班长珞宁,虽然学习好,但家里情况不好,现在他跟夕林走得近,又帮着夕林补课,或许存了别的想法也说不定,毕竟夕林那么单纯。” 珞夕林已经有了那么好的条件,如果再让她抢走珞宁,那到头来,她有什么? 所以,得不到就毁掉,绝不成全! “还有,夕林常在班上叫珞宁哥哥,不知道是不是被骗了。” 林叔听了,立马对这个叫珞宁的男孩反感,他不能当即就表现出些什么情绪,只能笑着应付:“小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只要她觉得合情合理就没什么,于小姐,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好,林叔再见!”望着那款渐渐离去的加长林肯,于欣不知道今天过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话说出去了,就一定会有回响,她就不信,珞家那么富裕的人家,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一个穷小子在一起。 珞夕林你给我等着,不出十日,我定抢走你心头之爱! 络震庭见司机老林没有把女儿接回来,站在窗前皱了眉。 拨开左手长衫之下的腕表:“这都几点了,女儿呢?”于是差了身边的佣人:“去,把老林叫过来。” 司机老林进书房给络震庭解释,络震庭听后,虽然放心了,但也埋怨着学校,都这么晚了,不肯放孩子们回来。 问完话,老林还在跟前站着,络震庭罢了罢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把你手机打开,留意小姐等会儿打进来电话,你再去接她一趟。天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在外不安全。” “是,先生。” 本来要走的老林,突然间又折了回来,有些为难的看着络震庭:“先生,有件事情关于小姐,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关于他女儿的都是重要事,当然要说。 老林把今天下午在校门口于欣对他说过的话,重新给络震庭复述了一遍,听得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眉头越皱越紧。 “老林你出去,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司机老林出去后不久,络震庭便拨通了秘书张翔逸的电话,暗中调查了珞宁的家世 在阶梯教室里,[她]和他都不曾知道外面是怎样一番风景。只是[她]这半年来拉下的知识太多,他一边给[她]补课,一边给[她]讲卷子中错误试题的改正方法。 从夕阳下落到碎星满天。 他把阶梯教室里的灯打开了,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应是累了。[她]忍着心疼,趁他分析题目的时候,看了眼腕上的表,都八点半了,百达翡丽镶钻女士手表,在灯光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 [她]偷看他一眼,他还是专心的在做题,不一会儿便把分析好的一道二次函数解题思路,放到[她]面前:“你就照着这个做,这些题都是一个类型,多做几遍,以后就不会出错了。” [她]接过那张演算纸,上面留有他清隽的字迹,每一步思路尽可能写的清楚易懂。 [她]终于开口:“这些我会看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做自己的作业。”老师的作业布置了一大堆,但从为她辅导作业开始,到现在他的作业一字未动。[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心高气傲的[她]向来不喜欢欠人的,即便是身旁这个日后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她]都分的很清楚。 闻言,他却笑了。像是看到[她]终于开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少年穿着白衬衫,嘴角带着笑,咧开一口亮亮的白牙,灯光晕托,身影有些单薄,但那清俊的眉眼却好看的紧。 薄凉的眼神里开始有了暖,那一刻定格成[她]青春记忆里,最好看而不准备忘记的人。 他说:“你若不想我累着的话,就赶快把这张卷子做完吧。升高三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还在一个班。” 一中一到五班都是重点班,剩下的都是普通班级,如果流落到普通班,考大学就危险了。 [她]窃了一声,不以为意:“这不正好,你跟于欣在一起,我不打扰你们。”低头,去做自己的题。 他停下笔,看了[她]一眼,眼神变得暗淡,没说什么,只那一声叹息,怕是永远都是自己的秘密。 晚上九点,终于他们把所有的错题都改完了,收拾书包,起身离座,走到教室门口,[她]亲眼看着珞宁把门打开。锁了一晚上的门,在他的手中当的一声,像变魔术一样不可思议。 “这门认人。”[她]看着他说。 他只是笑,没有回答。 要出去的时候,却被他拦住。[她]不解:“怎么了?” 他在[她]面前摊开手掌:“你刚才说要给我钱的,给我吧!” [她]:“什么钱?” 故意佯装不懂。 他把手放在嘴巴上咳了咳,双手负后,像个老学究的样子,模仿她之前说过的话:“你不是也看上了我的家世吗,要多少钱,说出来,我给!” 这下轮到[她]咳了,红着脸故意打岔:“你看天晚了,再不回去都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说完拎着书包就跑进了夜幕里,气话你也相信啊,珞宁你这个笨蛋! 夜班公交车迎来了今天晚上最后两位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乘客。他们坐在最后面的位子。 中年司机在观后镜里观察两个青春年少的孩子,刚开始,男孩子喋喋不休的跟女孩子说话,听内容全部都是学校的东西。课本上的。 二次函数c正弦余弦c椭圆c回归线再到后来交流电,直流电,全是理科生的内容。 可这明明是两个非常好看的孩子呀,诗情画意的。 女孩静静的听着,嘴角挂着笑。 再后来,男孩说累了,就抱着书包靠在女孩的肩膀上睡着了,女孩儿也不觉得生涩仿佛习惯了一般,胳膊支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入了神。 再过一站,女孩回头,似是试探男孩睡沉了,轻轻挽着他的胳膊,掌心与男孩儿契合,好像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男孩的手里,叫他握紧。 最后,女孩把男孩头扶正,把书包垫在他头下,起身朝他走过来。 女孩说:“叔叔,等一下我同学到站了,麻烦你把他叫醒,我就在这站下车。” “好。”司机应着。 [她]下了车,透过车窗看着熟睡的少年,他累了。就在刚才,[她]把一颗大白兔放到他手心里,对他说:“第279颗大白兔,珞宁,我回来了。” 上海的夏夜,一向燥热,[她]最是不喜。宁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去瑞士赏雪。但今夜,心境竟不同了,就像从未觉得上海这么可爱过,风都可以暖心。 回头,[她]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叔的电话,报备了所在地址,让他来接她。 珞宁醒来的时候,公交车上只剩他一人,着急之下,他问前方司机:“师傅,跟我一起上来的女生呢?” 司机师傅笑:“她早就下车了,临走时还嘱咐我到站时一定要叫醒你。” 他了然,身子向后仰,用手贴在额头上,埋怨自己睡过了头。可没多久,他就觉得这手里面好笑握着什么东西。 展开手心一看,一颗大白兔躺在里面。 他笑了,眼里有着春暖花开的明媚。 “停车。”他告诉师傅。少年怀着青春的一切美好愿望,一心想[她]应该还没走远,可以追的上[她]。 [她]确实没有走远,下车之后,他往回走,沿路四处张望,寻[她]的背影,在这座不夜城里,街道两旁的路灯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赐予他宠爱。 他在街尽头看到了等待的[她],想开口却无法开口。 [她]在等,但并非在等他,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停在[她]面前,司机从车上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她]笑着接受,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 那一刻,[她]是否愿意回头看一眼,身后还有一个他? 那一刻,他也终将明白,他与[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就像前方路灯射下来的光束,隔开了[她]和他的世界。 而他,如果想要护着[她]的美好,必须付出些什么 ------题外话------ 这篇,我想再给个名字叫年少的爱,你们觉得应景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8正当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时(第十小结) [她]被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同桌的男生,那个被[她]摸了头,随口说了句:“你也知道我是首富的女儿,是了?”这些天在追她,并且这孩子的火势还有点猛。 知她对理化头疼,男生就特别在意理化这一块,想方设法的帮[她]解决难题,并且依照[她]的理解思路,开始制定一套适合[她]的学习方案。 开始[她]不理,上课依旧睡[她]的觉,但这些天[她]睡不安稳,耳边总有呼哧呼哧的铅笔声响,粗糙的笔线,磨的[她]头疼。 偶尔起来,看到身旁奋书疾笔的他,蹙了眉。很讨厌。 而男生在写方案的时候,也注意到[她]的不满,转头对[她]笑:“吵到你了,等下我注意一点,你继续睡吧!” 瞧瞧,多温柔体贴的孩儿啊! [她]侧过头,不去看他,皱着眉,继续睡。 并不是你爱我,我就要接受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感情。 后来,[她]的作业都是男生帮着做的,学习委员收作业的时候,男生总帮[她]做好一份,整整齐齐的交到学习委员的手中。 在看[她]依旧睡得一塌糊涂。学习委员皱了眉,一看就知道是人代的笔。 “珞夕林!”学习委员拿着作业本,用手肘撞了撞[她],[她]不醒。结果同桌男生出来帮[她]说话,“别叫她了,她大概是累了。” “累?谁学习不累啊!”学习委员骂的是男生,可心里气的人却是[她]。说话声音这么大,[她]都醒不来,真是对[她]失望透顶了,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走开了。 当再一次的时候,学习委员终于爆发了,看到那个男生给珞夕林写的作业,冲着男生大骂:“你他妈是她什么人啊,她需要你给她代写啊!” 男生被骂的红了脸。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恰巧,这个时候[她]和惜晴海扬正说说笑笑的进教室,唇边的笑容还没退。 学习委员拿着那张作业朝[她]走过来,就差把那张作业仍到[她]脸上,怒不可遏的:“珞夕林,以后别让别人给你做作业了,别人代笔你很好受是吗?” 当时临近上课,教室里的学生都差不多坐好的样子,[她]看着学习委员一张怒颜,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认真揣摩了下,在抬眸去看男生。 唇边含着一抹并不易察觉的讽笑,这枯瘦的字迹到跟男生的长相十分相配。 单薄身影,需要依靠。 “就因为这个?”[她]拿着那张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笔重新写了一份。 那样的气度,整个教室,所有人,完全是[她]自己的主场,钢笔在[她]手里恣意飞舞,很快一份作业就完成了。 学习委员在教室刚进门的位置上坐着,[她]拿着作业和笔,写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了学习委员。 “好了吧。”[她]问。 学习委员将两份作业拿在手里对比了一番,果然富贵与清贫当下立现。一个优雅大方自带气场,一个小心翼翼,没有气度,无法同日而语。 “下不为例。”学习委员说。 “不会再有下次!”[她]答。 回到座位,男生想跟[她]道歉,[她]的哈欠声再次打起,扭头睡觉。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们,对爱情开始懵懂c开始向往 学校里,对[她]和那个男生的流言不少,都说书生在追富家女。 [她]见到珞宁的时候,还是在上体育课之前。 [她]和惜晴在换衣室里换衣服,想起这几天班里发生的事儿,何惜晴问[她]:“你跟你同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女生们私下都在传,他在追你。” “谁?”[她]正在换裙子,头都没抬的问了句。 “还能是谁啊?”何惜晴比[她]慢,才刚把衣服从铁皮柜里取出来,笑[她]:“你们不会是真的在交往吧,他那么宠你,你的作业他都给包了。” “上次那份是我写的。”[她]突然抬起头,表情认真。 何惜晴施施然,还口:“看来是谣传。” [她]已经换好衣服鞋子,走过去拍拍何惜晴的肩:“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一中的换衣间是一间很大的教室,用一排排铁皮柜隔开。女生是女生的,男生是男生的。 [她]出来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哭泣的声音,隐隐悲痛,让[她]停下了脚步。隔着不远,大概在[她]前面三排铁皮柜的距离,[她]看到已经换好啦啦队衣服的于欣在哭泣。 对了,他们今天又要举行一场篮球赛,是两个不同的班级,男生们上场去打篮球,女生们留下来,帮忙做啦啦队,为各自的班级呐喊助威。 于欣跟自己穿着一样的衣服,她们今天都是拉拉队员。 铁皮柜遮挡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她]只听于欣哭着说:“我知道我成绩差,但是因为你,我努力提高自己的成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站在你身边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真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好吗?如果我们交往后,你仍觉得我不好,到那时我们在分手,但是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于欣哭的梨花带雨,根本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人在。其实[她]才不愿意看到这些,于欣的爱情[她]从来没有觉得值钱过,这会儿不知道是谁又要中她的圈套,栽她的跟头了。 呵呵! 不一会儿有一双手伸了过来,细细长长的,好看的很。 “别哭了。” “夕林。”何惜晴追了过来。 “嘘!”[她]赶紧转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惜晴理解了[她]的意思,放慢步子,追上来,小声问:“怎么了?” [她]指指前面那两个人,轻飘飘的一句:“我们出来的时候不巧,人家正在表白呢,我们君子一点,还是等人家走了之后,我们再出去吧。” 惜晴认出了女生的身影:“那不是于欣吗?” [她]:“是啊。” 何惜晴:“那她表白的那个人是谁啊?” [她]摇头:“不知道,看看呗!” 两个女生猫着腰,偷看一场表白。 “快看,快看!”当被铁皮柜遮住容颜的男生出现的时候,何惜晴无比激动。 太阳光入射换衣室地板,男生的眉眼,融进光里,一瞬间恍的耀眼。当他一步步靠近于欣的时候,躲在后面的她们才看清楚男生的眉眼。 何惜晴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珞宁!” 呵呵! [她]真该笑了。 何惜晴目睹身旁的[她]冷着一张脸,盯着前面的两个人,那双好看的眸像是极地寒冰,连带着嘴角的笑容都冷冻了。 心下道:糟了!这丫头要发飙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朝他们走了过去,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欣大概也没想到换衣室里还有人吧,看到[她]时,惊慌失措,连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 “夕林。”她喊,“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对不起。”半年不见,于欣依旧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她]上前:“你做错什么了吗?”于欣和[她]一个是古代闺中柔弱美,一个是现代强势冰美人。[她]演不出于欣的弱去博同情,那么就用[她]的强一撑到底。 这番情景,只要随便一个外人,都会觉得[她]在欺负于欣。 但今天,欺负就欺负了,又能怎样。 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换衣服,看到他们三个,[她]把冰冷的眼眸移开,看向珞宁:“你走错换衣室了吧,男生的在那一边,如果你想找女生约会,麻烦看看地方!” 想起他用手给于欣擦眼泪,[她]就忍不住胃里泛酸,忍着想要掐死某人的冲动,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哎,夕林等等我啊!”何惜晴在身后追喊,路过珞宁身旁时,瞪了他一眼,这两人,每一个省心的。 体育课开始,男生们热血沸腾打篮球,何惜晴忙着给她的李海扬加油,[她]坐在旁边只捂耳朵。提醒某位已经发疯的女子:“亲,咱能小点声吗?” 场上太热闹,何惜晴不大能听清楚,比原来更大声了,问[她]:“啊?你说什么?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我能不给我加海扬加油吗?你不知道男生都最爱篮球了,这是他们的信仰!” 好吧,信仰c信仰。 [她]耳朵快要聋了,再待下去,别说信仰了,[她]怕就要残疾了。 [她]拍了拍何惜晴的肩膀,起身:“我出去一下。” “去吧!”何惜晴傻傻的笑着,场上热情飞扬的李海扬是她眼中所有的风景,只盼着[她]赶紧走,别打扰她看风景。 临走时。[她]好心留了包纸巾给她,附在她耳边道:“擦擦吧,口水流出来了!” “谢谢!”她接过纸巾,笑着跟[她]挥手。 [她]摇摇头:没救了! 出了体育馆,[她]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解渴。想着这会儿体育馆中正闹腾,换个空间,让自己耳朵清静清静,于是便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儿,走着走着便开始跑步了,许久不曾锻炼的[她]绕着学校跑了一圈,实在费力。 没多久,就流了汗,在操场边停下来,喝了口水,看看时间也到换场的时候了,[她]往体育馆走。 时间实在掐的好,[她]进去的时候,正好换场,球场上人攒动,惜晴喊她:“到我们了,快过来换衣服。” “哦,就来。”[她]四下望了望,把水放到一旁的空位上,赶着跟惜晴汇合。 有人与她擦肩而过,撞了[她]的肩,脚下被人绊了一跤。 “啊!”膝盖磕到地上。 “对不起!”熟悉的声音入耳,前不久刚刚听过。[她]抬眸,看向那个撞了[她]的人。 那人蹲下来,捏着[她]的肩膀,想要扶[她] “于欣。” “对,是我,夕林你没事吧?”于欣轻佻嘴角,却是一副善意的模样,[她]回头看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捏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粉碎一样。 “呵呵,你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盯着于欣,眼下场中混乱,谁还有空查她是善是恶? 她把[她]包围着,所有人若是往他们这边看,都会以为她在帮[她]。她是那么的善良。 “是又怎样?”于欣冷笑:“珞夕林,听清楚,离珞宁远一点,他是我的!” [她]:“你看看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于欣转身,看到珞宁正往这边走来,慌了神,耀眼切齿的看向[她]:“你算计好的?” [她]笑,手心擦破了皮,疼的紧。没空理她。 另一边,何惜晴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推开于欣,扶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她]借着何惜晴的力起身,但突然间,又摔了下去,“啊!” 看来刚才摔得重了,腿根本用不上力。 何惜晴突然撤了手,换了一双更有力的胳膊,[她]抬起头,便看到少年蹙眉焦急的模样,许是刚刚从球场上下来,汗还夹在下巴上。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万般感情都被忍耐,终化作一句“谢谢!”在他扶[她]起来的时候。 于欣害怕她露出破绽,于是在珞宁耳边急急又说了句:“对不起,是我把夕林绊倒的,我刚才没有看到她。” 那柔弱的眼泪又留下来了,何惜晴受不了,回了她一句:“又没人说你什么,你哭什么呀!” “惜晴,我”不远处李海扬也赶了来,于欣忍下泪,向李海扬看了一眼。 李海扬也是刚下球场,全身湿汗,一股燥热味道。 引何惜晴嫌弃:“离我远点。” “怎么了?”李海扬问。 “还能怎么样,夕林摔了,”惜晴秒了于欣一眼,甚是厌烦,“于欣你是不好好走路的人吗,你不是平常最举止优雅了吗?” 于欣蹙了眉,又快哭了。 “好了,都别吵了。”李海扬朝两个女人喊,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珞宁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划了石子,流了血。”刚想用手帮[她]把边上的血擦去,却被[她]躲开。 那一瞬,少年的心隐隐的发痛,抬眸看着清淡少女,但那时候他才方知,[她]的眼眸透亮通明,清澈无双,眼眶中明明藏着水,却是倔强隐忍,丝毫不愿被人看透。起码现在并不放心他。 [她]说:“没关系的,我待会儿和惜晴一起去校医室上药,你们继续比赛吧。” 话音刚落,那个追求[她]的男生跑了过来,冲进人群,大喊:“夕林你没事吧!” [她]闭眼,无上心累。磨着牙对男生说:“我没事。” 男生不听[她]的,看到[她]的腿,立马说:“什么没事,都流血了,流血了都!我送你去校医室,走!” 说罢,就要拉[她]走。 “啊!”手腕被珞宁捏住,男生回头,痛的面部狰狞,吓掉几许人的下巴。 “她腿受伤了,你没听到?”少年清冷声音,带着警告。 真怕男生的手腕被捏碎,[她]只好出面,把手放在珞宁的手背上,解开了男生的手。 男生看到[她]竟为了他和珞宁为敌,满心欢喜,躲在[她]身后。 对视,就在珞宁不解[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突然间在[她]的唇角上有了一丝好看的弧度,然后,[她]对他笑,只对他笑。 [她]说:“我让惜晴陪我去校医室,放心可好?” 声音淡淡的,却透出女儿家的温柔体贴,冲破了燥热攒动的汗味儿,孕育出丝丝甜美的味道。何惜晴和李海扬不由红了脸,相互对望,只因这感觉他们能懂。“夕林!”男生追了出来。 [她]无奈闭眼,被何惜晴扶着转过身。 男生说:“我喜欢你。” [她]说:“嗯,知道,所以呢?” 男生上前一步继续说:“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想了想:“你叫金英杰吧。分座位的时候,我看过你的胸卡。” [她]看男生,枯瘦的身材,一双犹疑不定的眼,藏在白色镜片后面,叫[她]说什么好呢? 如果因为他的喜欢,而[她]就要接受,那她这一生还要遇到很多人呢,一个个都要接受吗?他把[她]看做什么? 举一个并不恰当的列子:人们同情乞丐,可以施舍给他零用钱,可谁,因为同情乞丐把自己也变成乞丐呢? 爱情不能施舍,永远不能! “金英杰,我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你,别妄想了,否则,我的负担会很大。” 而珞宁在男生追出去的时候,对身旁的李海扬说了句话:“我要把我的姑娘留在身边,看着c守着。不能再让别人打扰她了。” 放学的时候,惜晴扶着[她]走出校门,此时[她]已经换上了长裤。 惜晴没忍住在[她]耳畔埋怨:“这大热的天儿,你穿个长裤,不怕被人发现哪儿不对劲儿啊!” [她]摇头无奈:“姐姐,我膝盖上有伤,你觉得穿个短裤,让林叔看到了,比这效果更好?” “好了好了,由你由你!”惜晴不说话了。可没几秒又提到于欣:“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球场上那么多人不撞偏偏撞上了你?” 闻言,[她]收敛了笑,刚才在体育馆[她]已经算是和于欣撕破了脸,她是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突然间,耳畔传来一阵坏笑。[她]去看惜晴,惜晴却指着远方少年:“你看谁来了?” [她]:“珞宁?” 何惜晴:“是啊,珞宁,你的白马王子在等你呢!我不管你了,我去找我家海扬,拜拜,明儿个见!” “哎!”何惜晴把[她]仍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找她的李海扬去了,真的很见色忘友。 [她]朝少年走了去,少年已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她]:“干什么?” “你腿上有伤,我背你。”他说。 [她]:“不用了,林叔在前面等我,我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声,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一起放学了。” “你上来吧,等见到林叔,我就把你放下来交给他。”少年的声音不容退让。 [她]终是没了办法,乖乖听从。 但却在接触他背的那一瞬间,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儿。 “珞宁?”[她]唤他。 “嗯?” “今天于欣向你表白,你接受了?”还是问了,但问过之后,又后悔了,整颗心忐忑着,想要在他嘴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是接受?还是没有接受? 他接受了又如何?他没有接受又如何? 他们正值年少,对情爱懵懂,于欣又是那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形象,如果[她]是男生,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当然,这得建立在[她]不识于欣真面目的前提下。 珞宁,就不识吧! 问完了,[她]又要紧自己的牙,干脆咬舌自尽算了,干嘛要问这个问题,万一面子上下不来 正当自恼时,少年停下来,问了句:“你呢?你想我答应她吗?” “啊?”怎么这个问题又回到了[她]这里?问问题的,又变成回答问题的了? “回答我。”少年重申。 “哦。”[她]愣了愣说:“如果我和于欣同时喜欢你,啊不,我说我喜欢你,你要接受吗?” “不要。”少年根本没思考就说了。 某人恼了,大喊:“珞宁,还我大白兔!” “吃了。” “吐出来!” 夕阳笼着他们,[她]趴在他背上,一边画圈圈,一边嘤嘤呢喃:“你说过,我当你姐姐,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我把我最宝贝的大白兔都给你了,难道还不够诚心吗?” [她]不期望少年能够回答,更没有办法告诉他,其实在瑞士这半年来,[她]每天都有想他,只是他真的变心了,喜欢于欣,心疼她的眼泪。 是[她]对自己太过有信心,这段感情怕是要终止了。 [她]累了,悄悄的,趴在少年背上睡着了。 肩上传来平稳的呼吸。柔软了少年的心,那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彼此都是初恋。 少年停下脚步:“傻丫头,我不要两个人喜欢,我只要一个人喜欢,而那个人是你,便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9 青春,并不那么纯粹(二更)十一结 成绩下来了,珞宁依旧学霸,受万人敬仰。何惜晴c李海扬c于欣紧追其后。[她]年级前50,班级前十以外,二十以内。吊儿郎当,不上不下。 成绩是王道,照惯例,用成绩排座位,决定以后的学习圈。 往年,都是第一和第二做同桌,三四同桌,以此类推。但今年,三班的座位好像并不那么容易排,就连一向班级事务一手抓的班主任也束手无策。 “第二十名,珞夕林!”讲台上,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拿着成绩单叫人进教室选座位。 所有的同学都站在教室门外,听到念自己的名字才进教室。 [她]走进教室,看了看已经选好座儿的前19位同学。 于欣身旁有个空位,惜晴和海扬因为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无奈做前后桌,身旁也有对应名次的同学坐满。至于金英杰,这次他靠近了前五,身旁也有人坐。但他仿佛对[她]还有留恋,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一直追着,太过炽热,只让[她]恐惧想逃。 [她]以选好了位置,刚起步。 背对的讲台上,少年皱了眉,指了一个位置给[她]:“珞夕林,你坐那儿!” 哪儿? 她转身,头微微一偏,回答他一个疑惑的表情。 “那儿。”他又说了一遍,[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向右c靠窗c第五排。 桌上已放着一个书包,[她]认出是他的。 于是更加疑惑,再去看于欣边上的空位。 穿粉红装的少女,朝[她]射来冰冷的视线,羞恼c愤恨c曲起的手指紧抠着,多像是一个饿了许多年看不到食物的吉普赛人。朝[她]发起进攻,用眼神杀[她]好几万次。 怪我咯? “还不过去坐?”少年见[她]迟迟不动,发了话。 [她]:“我旁边的人是你。” 少年敛眸:“所以?” [她]:“你是第一。”第一名应该和第二名坐在一起,[她]不是第二是第二十。 “坐过去!”少年清冷的声音,下了命令。 那时的他,晃了[她]的眼,仅仅就是三个字,却让[她]不由的慎重起来。所以,若干年后,当霸道总裁成为流行语,回忆起当时少年,[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挽着某人的手,笑着,用平常心接受。 [她]不动,他不放行。 教室里气氛实在压抑,或者说他们两个之间某种感情的酝酿流动实在让人抗拒排斥。 于欣终于忍不住,保持姣好的面容,体贴和气的态度,压着火儿站起来,“夕林,你坐我身旁吧,我们都是女生,好说话,如果你有不会的题,我也会帮你。” [她]和她有什么好话说?但却可以切磋切磋心机,算一算,体育馆摔的那一跤的医疗费。 皮笑肉不笑的[她]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正要走过去,手腕忽被某人抓住,带着[她]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右边五排。咣当一声跌到座位上:“坐好。” 似一阵风,从头到尾,[她]都晕晕乎乎。 什么时候,他竟学会了这样对[她]? 同学们傻了眼:这两人这两人 李海扬和何惜晴表情一致,平平静静低下头,嘴角翘起好看弧度:终于有了进展,哎,这两人,也不容易啊! 稍微称作对内情有所了解的若干事外观众,将求证的目光瞄准于欣,似乎那半年里,于欣一直追求珞宁来着。 娇美校花和学霸校草,若说有心谱写一段唯美爱恋这也符合大众审美。可怎么会是珞夕林呢?一个满嘴脏话的校花儿,她渣呀她! 躁动的青春传递来质疑难耐的目光:为什么?为什么呢! 于欣如芒在背,这些询问的目光里,有担忧亦有嘲讽,她却什么都做不得,只能咽下这口气,强装镇定坐下来。 可这样的屈辱,她会白白接受吗? 马雪梅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们。表情镇定,却想珞宁此番行为是再明显不过了。学校三番五次强调不许早恋,可她的学生都做了些什么? 太难管了。 班上,马雪梅不能够发脾气,只叫珞宁下课的时候去她办公室一趟。排座位的工作继续。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在我眼里你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学生。”马雪梅坐在油漆黄色的木椅上问着少年。 少年眉目清冷,但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就一定不会退缩,说的话也没有留给人反驳的余地。 少年说:“您都看出来了,还需要我狡辩吗?” “” 马雪梅张了张嘴,确实无话可说。 摸着桌旁,是有些渴了。 少年了意,寻着饮水机的位置,去给老师倒了杯水放到手边上。 马雪梅趁机喝了一口,转了身,一派威严教师模样:“珞夕林那孩子,虽不如你懂事周全,但至少在我带她的两年里,还算安分。说实话,你若想要在学业上帮她,我怕她会拉了你后退儿。 再有”马雪梅转身看着少年,咖色的眸带着几分世俗的警告:“珞夕林的身份你知道吧,她是上海市首富的女儿,不管混或是不混,都有一个好的未来等着她。你和她你懂吗?” 他懂 怎会不懂? 一个天一个地,云端与地表。相差的不止一个诺亚方舟。 马雪梅见事情似乎有了商量的余地,紧接着说:“所以,收起你那不应该有的思想,在你们这样的年纪里情窦初开本是正常,可她偏偏就是你的弯路。”少年抬起眸:“老师放心,学业紧张,本就不应该分心谈恋爱,起码在您带我的三年里,我会继续懂事周全。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马雪梅眉眼间有了笑意。但这抹笑意也在少年走后,缓缓消失,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似无奈。 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人,他们在想什么,她怎会不知?转眼就十八岁的少年们啊,能否真的为自己的感情负责呢?爱,用一声叹息,祭奠青春。 身影孤傲的少年回到教室的时候,座位上不见那人影。移眸,问远处长发飘飘的音乐少年。 长发少年,合上书,眉目清雅,微微一笑:“跟惜晴去小卖店买东西去了。你知道的,女生向来贪嘴。” 孤傲少年这才柔放了眉心,坐在座位上,翻开习题本。“珞宁,我有一道题不会,你可以教我吗?”远处,李海扬唇角的笑意未散,就见于欣拿着练习册朝少年走去。身影翩跹如蝶,似是一场精心的布局。 “你哪道题不会?”少年接过练习册,开始耐心指导面前为了引他注意,而费了一番心思的少女。 “这个!”于欣用笔去指。 少年:“是这样的” [她]和何惜晴进教室的时候,便看到他和她在一起讨论题,虽然是在讨论,[她]不该多心,但于欣的笑声却让[她]不舒服。 再看那人,唇角含笑,一片温柔,两人的头都快贴到一起了。 只让[她]想到连头婴这个词。 有必要这么亲密吗? 何惜晴收敛了笑容,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冰棍提醒:“想什么呢,再不吃都要化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何惜晴故意的替好姐们出气,反正是被那两个人听见了。 少年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她]手中还握着笔,笑容还来不及收。于欣不藏欢喜,“夕林,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也买一个冰激凌。” 那口吻,好似和[她]很熟悉一般。 [她]被赶鸭子上架,咽了一口:“没有,你想吃,我去给你买。” 于欣大概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吧,愣了愣神之后,忙补充句:“谢谢。” “不客气。”[她]对身旁的惜晴说了声:“等我再下去买一个冰激凌上来。” “哎,夕林。”何惜晴喊[她]时,[她]已经转身走出教室,留下何惜晴一人落单,却是气急了,回头瞪了于欣一眼,走到自己座位上,数落某人:“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长发飘飘的少年摸摸鼻子,悻恹恹:这好像不关他的事儿吧? 以至于后来,他们四个人在回忆起这段的时候,李海扬很是委屈的跟自己老婆告状:“媳妇儿,真不关我事儿,于欣就那么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就那么撞上了。当时我也惊掉了下巴,你说咱夕林怎么那个时候就那么好说话,于欣可是她情敌哎,那一刹那,孩子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结果咣当一声,媳妇儿的平底锅就朝某人的头飚过去:你爷爷的,感情那个时候,你就不跟我们站一队啊! 某男:媳妇饶命,我错了! 他在他媳妇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比摇篮中的孩子还要可怜。 楼道转角有垃圾箱,[她]出来的时候,手上的冰棍已经化了,流下来的冰水儿黏了[她]一手。 [她]生性忌冷,当冰棍液体,触及到皮肤的时候,皱了眉,赶紧把扔了。垃圾箱前,[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委屈。较之上次,更严重,眼前不由挂起水雾。 ——为什么你要这么委屈呢?珞夕林,你可是珞夕林啊,络震庭的女儿,爸妈手中的小公主,谁敢惹你? 等了许久,都不见珞夕林回来,何惜晴这下坐不住了,跑出教室去找[她]。 “哎,你干嘛去,快要上课了。”李海扬在后面喊,奈何前面的人都是不理他,于是乎只好屁颠屁颠的跟着出去。 楼梯口,他拦住她:“你为什么要生气啊!” “我能不生气吗?”她转身没好气的质问他,“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于欣欺负夕林呢?” 李海扬摸不着头脑:“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是于欣要找珞宁问题目的,我又不能拦着,想想看,如果于欣问问题的人是我,你见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狐狸精!”何惜晴碎了一口。 “你别骂她了。” 李海扬本不在意于欣,只是不想让惜晴为她而动怒,不值当。可听到惜晴耳朵里却不是那样一回事儿。 “你心疼了?”何惜晴挑眉,他那事儿才刚过去。“于欣到底有什么好,柔柔弱弱的样子,满足了你们男生的虚荣心c保护欲?” 多年血泪教训告诉李海扬,千万不要在何惜晴面前提于欣,哪怕沾了一个字儿都不行。“没有,没有,我发誓。”李海扬举起手掌心,转移话题,“我们快去找夕林吧,快上课了。” “对。”正说着,[她]就拿着一个新的冰激凌朝两人走来。 “你真买了一个冰激凌啊,给她!”何惜晴拧眉,对于欣,根本不值当。 [她]乖巧点头,“是啊。” [她]走上前,看了两人一眼:“走吧,快上课了。”“给你,冰激凌买回来了。”一个伊利冰工厂出现在于欣的眼前。那时她的手里握着笔,还在跟[她]的少年讨论题目。 少年抬头,静静的看着于欣,沉默不说话。 于欣被一双双眼睛盯着,尴尬接过,红了脸说:“谢谢。” “不客气。”[她]笑了:“天气热了,盼你吃了着冰淇淋,解暑后能好好走路,别只捡着我撞了,膝盖很疼呢!” 于欣的脸立刻煞白。 惜晴笑,李海扬笑:自作孽! 古典美人很会演戏,当即眼睛红了,胭脂泪含在眸里,说掉不掉模样,却带了哭腔:“夕林,你要我怎样跟你解释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开口带着无奈:“是啊,你要说你是故意的,可怎么办才好?” 少年看着伶牙俐齿的姑娘,唇角一丝笑容浮动,若隐若现,压抑着骄傲。终是开了口:“你快回到座位上吧,上课了。” 于欣如果不回头的话,可能还会以为这般温柔的话是对她说的,可是她错了。孤傲的少年起身,偏又带了几分清雅的风度,柔润了眼眸,拉着[她]坐回座位。 某女问:为什么当初坐座位的时候,你总在外面,却总把我塞在墙角里面? 某人答:老婆,纠正一点,那不是墙角里面,那是靠窗,你不是最喜欢阳光和风景了吗? 某女的脸微微泛红,敲了他的头:你总是那么有礼! 某年某月某一日,当上高中的女儿珞伽凝也为了排座位的事情跟他俩发牢骚时,她又想起了这件事,又问为什么? 这时,她丈夫已历尽千帆,眉眼温润,抱着她告诉真相:“你呀,那时候脾气毛毛躁躁的,走路又不看路,不把你放在里面,替你挡着,万一磕着了碰着了,到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我?又不能替你疼,还要做好你防备我的准备。可难受着呢!” 珞伽凝看着一旁秀恩爱的父母,也开始谋划着早恋了。[她]和他坐在一起,上课睡觉的次数少了,课堂上你时常可以看见认真听课的[她]亦或是积极做作业的[她] 做作业的时候,[她]若不会,一定会问身旁的他,而他也会倾囊相助。没见烦过。 同学们见[她]和他相处的和谐,便不由自主的把他们放到了一起。后来何惜晴都调侃[她]:“哟,小妞儿,进展不错嘛!” 人人都以为[她]被爱情滋润,[她]却掩面而泣:“姐,你不知道小妹有多惨。整天被那人逼着学习,作业做不完不准吃饭。有没有再调座位的机会,我强烈要求调座位。我不要被学霸虐了!” 何惜晴人前温柔,人后豪迈。搭着[她]的肩,媚眼如丝,伸手用食指挑起[她]下巴,“妞儿,认命吧。不用调座位,你这辈子都逃不出珞宁的手掌心。就栽了吧哈!” [她]蹲在地上,痛苦抱头:“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0没有必要的争风吃醋,我退出(万更) 换座位的话咱不提了,因为那是没影儿的事儿,都高二了,学习要紧,班主任不会因为某某两个人,就耽误了大集体的学习进度。 步入正题,如果说高三是魔鬼,那么高二就是女鬼,而且是不知名的女鬼,不知道哪天趁着性子就飘出来溜达。 高二下半年突然又撞上了数奥比赛。 这次是一场大型的选拔赛,市里要求全市二百多所全日制中等学校,高一至高二的学生全都积极参与。并且在这二百多所学校中层层筛选,最后只挑选十五个名额,代表市区赴新加坡进决赛。 如果有幸进入15名内,还将获得名校保送名额,这样,便等于说给自己升学上了一层保险。 马雪梅在讲台上慎重的说着,最后总结了句:“同学们这是个好机会,我希望你们都能积极参与。” 三班是校花校草学霸云集的班,马雪梅脸上无限荣光。所以她这次特意点了几位中意的学生:李海扬(父母是斯坦福大学校董,有好名额,当然先紧着他)c何惜晴(荣光地产千金,中考时成绩全市第三,有在国外生活的经历,万一入选,继续新加坡挑战,起码交流不会有问题,可以为一中争光的)金英杰(行事稳重,学习成绩不错,数学尤其的好,选他会为一中添一份稳中求胜的机率。)于欣(理化好,但数学并不多出众,出于跟金英杰是一样的考虑) 珞宁(从高一开始一直稳坐全校第一的宝座,教师们口中人人认可的学霸,有他一票,应是稳操胜券的)葛乐乐(带着眼镜的天才少女,二次函数综合数学题,曾有3分钟就解出来的记录) 孙思邈(平日里虽酷爱文学,但这孩子数学也不错)戴向楠(男同学中的数学天才,与珞宁不相伯仲)c最后最后,马雪梅把目光寻到珞宁身旁的位置,鼻梁上镜片反了光,当即冷下脸来:“珞宁,你同桌呢?” 是啊,同桌呢? 少年局促站起,他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今早没来。”少年说。 马雪梅刚想开口让少年坐下,教室门口突然跑来一女子,气喘吁吁举着手:“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马雪梅点头,没说话,示意[她]进来。 一进教室,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让[她]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用询问的眼神找到何惜晴,却被何惜晴用眼神把[她]推给了同桌的少年。 这才发现,珞宁是站着的。 怎么回事,黑板上没有讲题啊,他为什么站起来? 被老师罚站了? 不可能啊,就这颜值c这学习态度,马雪梅才舍不得呢! 走到少年身边,少年让了出来。[她]细心留意他,也不曾看出任何异样的地方。 “怎么了?”[她]小声问。 少年:“没事,你刚才不在,老师问我你去了哪里。” [她]哦,心下却想,我去了哪里,他怎么会知道,这不是为难他吗? 思绪翩跹时,马雪梅开了口:“珞夕林同学,市里这一次要举办奥数比赛,全市所有高一高二的学生都会报名参加,最后选15名学生代表上海去新加坡继续参赛,希望能够引起你的重视。”“哦。”[她]对数奥比赛没有多大兴趣,反正学校里比[她]学习好的人多的是,[她]身边就有一个学霸,怎么着都轮不到[她]出风头,于是就那种随意一听的心态,嗯着,解下书包,翻开书学习。 马雪梅其实也挺无奈的,其实珞夕林这孩子也不笨,可就是心眼不往学习上用,几次三番,成绩总是在一个中间坎儿上放着,不上不下,吊儿郎当。她对[她]也不敢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只能放低了底线,参与就好了。 于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翻开书讲课。 [她]着实佩服自己,居然能够忍了马雪梅叨叨了一节课,忍得实在辛苦终于下了课,送走了嬷嬷念完了经,直接趴在桌上,不管天,不管地的睡了。 但似乎其他的同学都没有[她]那么清闲。大家一提到有保送名校的机会,都给打鸡血似得,纷纷找同盟,选课题备战。 李海扬跟何惜晴自然是一队,虽然说已经拿到了常春藤的录取通知书,但这俩孩子心眼好,想要撇开家族,用实力证明自己个儿,受得起常春藤邀请也上的了国内名校。总之,技多不压身,没坏处。 再加上葛乐乐和孙思邈,一行四个人也够了。 于欣看了看周围同学的热闹劲儿,也有了自己的一番打算,她拿着练习册去找珞宁,请他跟自己一组。 少年那时正在画物理直流电分析图,从习题本里抬起头,看向身旁面朝墙睡得一塌糊涂的少女,胸口缠绕屡屡怒意,皱眉,强压烦躁。 “珞宁?”于欣在提醒着他,“我们想邀请你呢!” 所谓的我们只是于欣不想把对珞宁的态度表现的太明显,所以拉来了平日里跟她走得近的几个女生充数。 于欣的声音温柔而客气,但少年似乎并没有心思回应她,随手拿起一本书哐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于欣吓了一跳,旁边的人也猛地醒了。 地震了难道是? 睡梦中的[她]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却用双手搓着臂,惊魂未定。转身去看他,少年冷着脸。[她]一下就明白了:“是你啊!” 这些天,在他的管束下[她]一向安分守己,不迟到不早退,除了今天早上有特殊的事情要办之外,上课的[她]几乎没有在课堂上睡过觉。 如今真是困的很,既然不是地震,那[她]就继续睡了。 当看到于欣时,[她]笑了,态度友好:“你们继续。” 于欣诧异,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为什么这些天珞夕林的脾气这样的好,也不再跟她争珞宁了。如果没有[她]的战场,那还有什么劲儿啊! 惜晴的差异不亚于于欣,她紧挨着李海扬,目光看向珞宁他们那边,小声私语:“夕林到底怎么了?竟对于欣和和气气的,她不是要放弃珞宁了吧?” 李海扬皱眉:“我也看不懂啊。珞宁的醋意明明已经这么明显了,她怎么就不接招儿呢!” 这场三角恋,班里的同学都是看客。都等着看三人如何继续。 [她]还没有睡安稳,便听到少年对于欣说:“我加入,不过把这人也带上。” “啊?”于欣犯了难。 某人这下睡意全无,蹭的坐好,瞪着眼睛看少年:“我不要,我数学不好。” 于欣随即附和点头:“我怕夕林加进来,会拖我们后腿,毕竟时间不多了。” 少年却沉着一张脸,反对于欣:“她不会我教她,你不用操心。” 于欣一愣,接着垂下眼睑,脸颊微红。放在胸前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压着胸口嫉妒的恨意,沉默。 某人不愿意了,加上手势,继续申辩:“那个,珞宁啊,你知道我的数学一向不好的,我参加真的真的一定会拖你们的后腿。请你为大局考虑,为学校的颜面考虑,我不参加了。” “你让学校丢了颜面吗?”少年反驳[她]:“珞夕林,以前那个张牙舞爪的你去了哪里,怎么如今变得这么乖,别人说你拖后腿,你就拖后腿吗?” 鲜少见他发脾气,冷清淡漠的口气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她]认识他五年,过往都是[她]说话,他听着。唇角总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温润年华。 就在[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的时候,突然间他就变成了训话的长辈,[她]变成了做错事被训的小孩,这样的落差,叫[她]一时间恍恍惚惚,无法适应。 于欣眼睛红红的,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她还想从珞夕林手中将珞宁抢过来,那这场戏,她就要演好c演的真真切切。 “于欣,你去哪儿呀!”成日里跟于欣黏在一起的女生见她哭,抢出了话。 “别管我!”于欣转过头看女生,泪眼汹涌:“其实我的数学也勉勉强强,都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前15名,就在这里妄自菲薄,还是算了,我不参加了。” 说罢,于欣跑了出去。 “哎!”[她]扶额自怜,不敢抬头,怕是现在全班的男生都想杀了[她]吧。 你说[她]怎么就成了惹人厌的人了呢? 明明不关[她]的事儿,是人家小两口闹矛盾,怎么到最后叫[她]背了这黑锅成了罪人。 抬眸看向身边清冷少年:“惜晴说我要认栽,看来我真的要栽在你手里了。” 某女抓住某少年的袖子哭:“好歹也这么多年情分啊,你怎么让我成为全校的公敌了?好狠的心啊!” 少年:“好了别闹了,我给你出几道例题,你跟这做。” [她]:“那于欣呢?” 少年手中写字笔停下来,沉了眸:“她会参加的。” 某女又靠在少年的肩上,笑成了花儿:“你卖身?”众同学笑,何惜晴和李海扬齐齐拍额:“南墙在哪儿啊!” 少年黑脸,开口训斥:“坐好!” 某女:“哦。”抬手捋了捋额前刘海,端正坐姿,无比乖巧。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参加呢,你知道的我数学不好,应该说我根本不爱学数学。”是[她]先在人前树立了一个这样的形象。不爱学数学c不好好听课c这次从瑞士回来,什么都不在乎,反而越来越像个女混混了。 这些[她]都知道。 问问题的时候,他正在给[她]讲题,距离奥数比赛的时间不多了,他被邀请到[她]的家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她]的房间,少年和少女席地坐在一张小木桌前,台灯下,[她]指缝里夹着笔,托着右腮看着他。 少年将头抬了起来,遇上[她]一抹笑颜,很花痴,很花痴。 他道:“我教了你这么久,你总该让我看出点成绩吧。” 声音淡淡的,平铺直述,眸子幽黑明亮,看着少女,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却又在少女起初的期待到没有期待再到没有回应,最后低下头去做作业,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下冲动,将这宠溺藏于心头。自欺欺人当作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年岁还太小,他是男子到无所谓,但是[她]呢? 女儿家向来柔弱,他的傻丫头看似玩世不恭,偏爱在他面前假装坚强。 可他仍不舍得拿[她]的青春去开玩笑。[她]希望青春里的陪伴,他给。他陪着[她],在素锦的年华里,护[她]无忧,守[她]笑颜。 傻也好呀! 至于以后的年华,他只盼望着快些长大,好用自己的能力为[她]筑起一座宫墙。 [她]现在就过着这样优越的生活,试问你洛宁,忍心让你的傻丫头,在你一无所有的前提下,跟着你一起受苦? 所以,给他5年时间,五年之后,他必定有一个配的上[她]的身份,站在[她]身边。 时间过了许久,[她]忍不住打哈欠,没有心思做题了,收了笔,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此时的他,已是帅气的少年,五官俊俏,眉宇间透着薄薄的的冷然,好似生人勿近。 那个生人也包括[她]吗?[她]想。 看着他,越看越好看,帅,真他妈的帅!早就忘了他在给[她]讲题,只是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嗯嗯的点头,再重要的内容都不如眼前的美男好看,迷的要流了口水。 结果,遭了他一记爆栗。 “啊!疼啊!”[她]捂着额头,抬眸便看到少年冷着一张脸,严肃的紧,皱着鼻子听他训话:“好好听讲!” [她]摸着头,挑眉委屈,可疼着疼着突然就笑了:“洛宁,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也喜欢好看的人,所以你娶我吧!” 他呢? 正喝着水,听到[她]的话,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低眸垂胸时,却将欣喜压在心头,抬眸红着眼睛看向一脸焦急的[她]:“好,把你的成绩跟上去。” “成绩跟上去了,你就娶我?”[她]仍旧契而不舍,本着过了这个村就没遮过店的认知,死皮赖脸,要一份承诺。 他无奈,抬手摸摸[她]的头:“用心做作业吧。” 做完题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本是要送他回家的,结果恰巧那时母亲来找[她],说与[她]有事要谈。 那件事情很重要的,[她]知道,所以只能对他抱歉,用房间里的电话给林叔打了招呼,叫林叔开车送他回家。 那时母亲在,[她]只好说:“我不能送你了,林叔会把你送到家的,今天谢谢你。” “好。”少年很礼貌,跟禾嘉柔道过别之后,由家佣引着出了房间。 家佣例行责任,与他不怎么搭话,引他到楼梯拐角处,突然有一道声音插了过来:“等一下。” 是珞家家主络震庭。 那也是珞宁第一次看到络震庭的样子,传说中的上海市首富,大慈善家。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子,起码是他珞宁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男子中有他这么漂亮的人。 穿素色的家居装,眉宇间透着英气,步伐沉稳有力。 家佣见了,忙行礼:“珞先生。” 许是对这种生活方式已经习惯了,络震庭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目光落到少年身上询问:“你就是珞宁。” 少年懂礼:“伯父您好。” 络震庭看着少年,许久之后才开口,却是对身后的佣人说:“你先下去吧,告诉老林让他再等会儿。” “是,先生。” 楼道里前后通达,络震庭和珞宁站在楼梯口对视,前者开口:“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跟我来书房一趟。” 络震庭转身,珞宁跟在后面,走到楼道尽头,被络震庭引入了电梯。 三楼才是络震庭的书房。 一整套的红木家具,大气磅礴,而络震庭本人也有那般的气质。他喜欢喝茶,因此茶几上放着一组紫檀茶具。 书房分内外两室,中间用一扇镂空的圆门隔开。络震庭走进内里,坐在书桌也是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桌上放着一些装订好的文件,一台并不多见的笔记本电脑,随手处还有一个烟斗。 可见这人平常是抽烟的。 络震庭看着烟斗问少年:“你介意我和你谈话的时候抽烟吗?” 少年摇头:“伯父,这是您的家,我是客人,客随主便。” 一句话,就让络震庭笑了。 他塞上烟丝,擦了火柴,点燃抽了一口才说:“夕林和她妈妈都是女孩子,闻不得烟味儿,所以平日想抽的时候,只能躲到书房里,有时候真希望有个儿子在,可以跟我同流污。” 络震庭很会调解气氛,他用轻松诙谐的语调,很快便消除了初次见面的少年的紧张和顾虑。 络震庭看着少年,嘴角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你可能不知道,你是夕林第一个带回家的男孩子。”就在给与他肯定的时候,络震庭又很快让这个少年被动起来,“所以,为了我女儿的安全起见,我调查了你的家世。” “伯父。”少年微微蹙起了眉,没有人希望被怀疑。 络震庭伸出食指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表示否定:“你先别急着反驳我。”他从有手旁的抽屉里取出一封牛皮文件袋,压在手底下,“我不稀罕用家世相貌去决断一个人,但基本情况我还是要了解的,这是起码的礼貌。 你的父亲是中学教师,中规中矩也算是个文化人,你母亲是纺织厂一名女工,提前退的休。前些年政府体恤,每月可以领到一笔退休金。”陈述这些的时候,络震庭放在桌面上的手,十指交叉,有些排斥着这样身份的家庭。 “你们一家人的生活也勉强过得去,但是孩子,你的这些夕林都不知道,你也看到了,她自小就生活在我给她的环境里,在整个上海,还没有人敢欺负我络震庭的女儿。 前些日子,我家司机老林去接夕林的时候,曾亲自从你们同班同学嘴里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小孩子嘛,有时说话当不得真的,但无风不起浪,他们说是你缠着夕林让她叫你哥哥,你们俩放学一起回家? 我刚才说了,我虽然希望有个儿子,但你跟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我不能允许任何人以任何侵害夕林的目的接近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但” 当络震庭组织语言,想让珞宁明白些什么的时候,少年竟抢了他的话:“伯父,我想我能懂,能懂您话中的意思。” 少年带着隐隐的倔强。 络震庭看着他,笑了:“能懂最好。其实你的成绩我还是认可的,毕竟连年全校第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所以我想说,如果你跟夕林只是保持正常的同学关系,叔叔欢迎你们来往,如果你要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在此之前,你必须想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承担后果。”络震庭走到少年面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用着慈父般的语重心长开口:“好好学,用实力证明自己。将来,欢迎你到珞氏工作。” 珞叔叔,您能给夕林的所有,我也一样可以给[她]。 本来络震庭说完了话,是要叫人送少年离开的,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清瘦的少年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本来已经转身送客的络震庭,对这句话产生了兴趣,就停了脚步,转身回来看着少年,眼角笑纹显现:“很有意思,跟我说说,你要怎么样跟我比,让夕林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在正视这个问题之前,少年有些慌张,他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不能给夕林任何,但我会长大。我答应您,在夕林未成年之前,绝不跟她表露任何喜欢的行为。之后我会经历五年的大学生活,您只需要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保证一定给夕林一个未来!” 后来络震庭怎么就答应了少年珞宁呢?他也记不大清了,他们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约定,过了耳,经过岁月黄沙淹埋,终究记不清了。 但总是记得少年有一双清冷坚定的眼睛。幽黑的溢出光泽来,络震庭说:“甚少见过那样一种眼睛,那里面藏着待复苏的金戈铁马,逼退了你所有的怀疑和不坚定。” 就是那样以沉默兑换了应允。 多年后,年迈苍苍的络震庭对外孙讲,“当年,我也不知道那样的决定对你母亲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那样的决定会把我的女儿推向何种境地。但就是那双眼睛让我害怕,也让我深信不疑。” 珞夕林从房间里出来下楼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心下想或许这个时候,珞宁已经被林叔送回了家,是她操心过了余。 这会儿正想着找父亲跟他说留学的事情,一楼客厅也设有电梯,可以直接通往父亲的书房,下来之前[她]问过母亲的,这会儿,便走到电梯前,可[她]还没按电梯门,电梯就自动打开了。 [她]在里面看到了珞宁。 [她]诧异:“你没回家吗?”看到少年眼中疲惫色,又问:“你你从电梯里出来,迷路了?” 他们家很大,如果一个陌生人进来,没有人指引的话,迷路很正常。[她]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应该送你的。” [她]说了很多,却忘记让少年说话,于是一双大眼看着他,忽悠一下就笑了,拉着他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个孩子牵手走到庭院,正好在楼上络震庭的视线范围内,他就站在窗前看着那两个孩子。络震庭握着烟头,轻轻吐一口,烟卷漫在眼前,狭促眯了眼,打通了司机的电话:“老林啊,小姐和那个孩子一起出来了,你开车送一送他们。” “是。” “小姐。”院里,珞夕林和少年说笑,司机老林便跑上前说:“先生的意思,天晚了,让我送您和您的同学。” [她]转身朝楼上看了一眼,朝父亲挥手,转身对少年说:“我们走吧。” 禾嘉柔敲了书房的门,走进来。她看到丈夫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却拧了眉。 忽而闻到这房间里一股子烟味儿,走过去将窗子打开。 看到妻子来,络震庭才将文件放到一旁,与妻子一起将窗户打开散散烟味儿。而后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妻子,“对不起,我抽烟了。” 禾嘉柔笑:“有什么对不起的,男人抽烟理所应当,反而是你一直都压抑着自己,照顾我跟夕林。” 妻子体贴,络震庭满眸宠溺,伸开手臂对妻子说:“来,让我抱抱你。” 似乎只有在抱紧禾嘉柔的时候,络震庭才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内心满满的满足。 “这是什么?”禾嘉柔靠在丈夫怀里,将桌上的文件拿到手上,看了眼之后,才疑惑:“珞宁的资料,你查他?” “他惦记咱女儿,我查他没什么吧?”络震庭有些吃醋,转过脸,四下寻看,独独不去看妻子。 禾嘉柔见不惯他这样小气的样子,在他怀里伸出手,搬他的脑袋,下命令:“你给我转过来看着我!” 转过来之后呢?有些深情是藏不住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在络震庭的眼里禾嘉柔依旧是他当年爱着的那个小女孩,温柔体贴。 距离那么近,络震庭就那么情不自禁的吻了妻子,禾嘉柔起先不知所措,到后来去适应他,等到面红耳赤的时候,丈夫才舍得从她的唇上离开,右手托着她的腰,抽出左手,戳了她的鼻子:“叫你不觉得自己丈夫美。” 禾嘉柔气笑了:“你呀!”说你什么好? 后来夫妻两个就开始讨论珞宁,虽然只是初次见面,禾嘉柔对珞宁的感觉倒是不错,“气质卓然,是个好孩子。对了,长得还漂亮,你女儿是外貌协会,应该成。” 络震庭磨牙嚯嚯:“老婆,女儿是我生的,你说我也是个外貌协会了?” 禾嘉柔故意逗他:“那要不然等你女儿回来之后,你问问她,到底是你这个老爸漂亮,还是珞宁漂亮。” “当然是”说了半截儿,络震庭突然反应过来,妻子在逗他,于是脸越黑了。 禾嘉柔叹了口气,过去开导丈夫:“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公平的来说,其实你也觉得珞宁是个可塑之才对不对?” “嗯,不过可惜啊。”络震庭犯了难,“明明是个好孩子,却生在一个那样的家庭里。父亲是中学教师,是个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挺木讷的,母亲是下岗职工。” 禾嘉柔:“所以,你嫌弃他的身世?” 络震庭:“不是嫌弃是有顾虑。他那样的家庭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帮助,只能拖累他和咱们夕林的距离越来越远。” 络震庭拥着妻子,这样解释:“嘉柔,你有没有听人说,文人的骨气都透着穷酸的味道。 夕林要是跟姓珞的这小子在一起,迟早有一天要向他的家人公开身份,他的家人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市民,能承担起夕林的身份吗?怕是到时候,他们还要劝自己的儿子跟夕林分开。你说,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家庭里去委曲求全,我心里能好受吗?” “所以现在,我还在评估这个人,好在夕林现在还小,不至于让她马上嫁人。或许她和珞宁只是一时的好感,等到将来,我们一家人移民到英国,时间长了,他们就淡了。一切都是未知数不是?” 禾嘉柔了解丈夫的顾虑,靠在丈夫怀里,“希望如此吧。” 但后来络震庭又不舍了:“可撇开珞宁的家世,这孩子成绩不错,连年全校第一,是个可以塑造的苗子,就这样放弃了,也太可惜了。” 禾嘉柔从丈夫怀里起身,看着他,目光坚定:“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要想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为了女儿就一定不要对珞宁存在任何想法,如果你珍惜珞宁的才华,就一定会伤到你女儿。” “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络震庭求教妻子。 “有!”禾嘉柔语气肯定。 络震庭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望着妻子:“什么?” “把这孩子变成你女婿,细加培养。” 络震庭一脸黑线:“你这不是又说回去了吗?” 禾嘉柔委屈了:“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呀!”暂时想不出办法来,络震庭只好先认输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禾嘉柔突然皱了眉,把手放到左胸上。 络震庭急了:“怎么了?哪里疼了?” 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左胸部一直很疼,这件事情她一直没有告诉络震庭,就像现在,她也是忍着疼,强装无事摇头:“没有事。” “才怪呢!”络震庭不相信她,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个小骗子,没一句话是真的。 但看现在妻子的手在胸口,脸颊染着不自然的红,便知道她小女儿家的心思又犯了。 二话不说,将妻子拦腰抱起:“走,回卧室,让我看看。” “不要。”禾嘉柔护紧胸前,警惕的看着络震庭。 反而被络震庭训:“都多少年了,你还放不下,你那些小别扭吗?” 禾嘉柔:“不行,你就是不能看!” 络震庭恼了:“你试试看。”这段时间,[她]一直很仔细的安排自己的学习生活,上学c放学,投入紧张的高中生活,把学习成绩赶了上去,认真聪明的珞夕林,时间久了,学校里也再也没有人单独把[她]的家世拿出来说话去嫉妒[她]。 中午抽空回了趟家,父亲把[她]唤到书房里问[她]:留学的事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最初[她]还有些分心,想着学校里那少年,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鼓起勇气向人家告白,却没有得到正式的回应,想想,[她]大小姐骄傲一世,却栽在了感情上面。 所以那句话说:上苍给你一件东西,就要收走你另一件东西。[她]得到了这世间无上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失去感情这东西的,否则什么都得到了,怎么叫人生呢? 终于收了心,[她]自信满满的回答父亲:“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不会让您跟妈妈失望的。” 父亲说:“好,我叫人帮你把机票订好,一个月之后去剑桥面试。” [她]反应有些慢,愣字写在脸上,“一个月之后?” 络震庭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一ffer上就是这样写的。 “怎么了?你那天抽不开身吗?”他问。 一个月之后应该是奥数决赛的日子,[她]答应过少年要和他一路战到底。不过算了,[她]没有那么重要。 于是便对父亲笑笑:“没有,那天我向学校请假。” 络震庭:“嗯。” 那时候他烟瘾犯了,男人吗,总是好那一口的,自尊心里总觉得不抽烟不男人。 他开始有些分心了,[她]知道是父亲的烟瘾犯了,于是赶紧找台阶下:“爸爸,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刚说完,女儿还没走几步远,就又被他叫了回来,像是几经考量之后的结果:“夕林啊,我跟你妈妈都商量好了,就在今年年底,全家移民英国。 相关手续已经叫人在办了,你做好准备,也就是你高二学期结束之后,学校里,跟一些还没有打过招呼的好朋友,打一声招呼吧,毕竟以后天涯海角,你们都不一定还能见到。” 那时[她]是背对着父亲的,手放在门把上,念了一句:“知道了父亲。” 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她]立刻贴到了墙壁上,如果不这样做,[她]就没有了支撑。 心里难过吗? 想来是的,第一次尝到了离别的滋味儿,竟是这样的痛苦。 前些天送他回家,一路上他不在对自己说一句话,只在他到家时,说了一句:“你路上小心。” [她]说好,转身眸里已是烟雨一片。 如今,父亲话里的意思,[她]又怎听不出来 回校之后,[她]依旧是那个[她],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事情。单纯着,像这青春里一首歌。 教室里少年和[她]讨论着解题方式,一切都因为一个承诺,他们将代表学校参加奥数比赛。吃饭的时间到了,教室里的同学陆续去食堂打饭,他们都还在讨论着,有些废寝忘食。 解完最后一道题,少年停笔,对[她]说:“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吧,吃完饭继续。” “嗯,你先去吧。”[她]从他手下拿走习题本,皱着眉头,“让我再看看。”其实刚才[她]还并不能完全消化这解题思路。 看[她]认真的模样,他不忍心打扰,便说了句:“好,我带饭给你。” [她]敷衍的“嗯”了声,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少年走后,[她]一直在练习本上验算做题过程,肚子不知道提醒了[她]多少遍。 突然有一群人走了进来,将门反锁。 领头的那个女生,将[她]正在验算的题稿,夺过来,扔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她]抬眸,大概有五六个女生吧,领头的和于欣的关系很好,至于叫什么,对不起,半年的时间在瑞士,后半年的时间驻扎奥数,真没认识几个人。 女生冷哼一声,[她]过去捡,哪知刚蹲下来,女生便着急踩住那题稿,踮起脚尖,踩得死死的。 [她]恼了,挑眉,带着震慑:“把脚拿开!” 女生先是被[她]吓愣了一下,随即开口:“珞夕林,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今天就是来警告你一声,珞宁是于欣的,你他妈别插进去,仗着家里有钱就夺人所爱!” 听听,多好笑的话,[她]被逗笑了,抬眸面容温和,但眼眸深处却渗入不削,冷冷的:“是于欣让你这么做的?” 女生慌了:“不是于欣,跟她没关系,我们只是看不过去你的所作所为替她出气罢了,于欣身体不好,处处让着你,你不要以为她就好欺负!” “对!”后面的其他女生附和着。 瞧着一帮傻丫头,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于欣现在正在某个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现下教室里无人,就他们几个,门还给反锁了,不就是预谋已久想要收拾[她]吗? 这帮女混混,跟[她]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哎!”[她]叹了口气,也不捡了,站起来看着那名女生。 女生又慌:“你,又想耍什么招数?” [她]:“我没什么招数可耍,因为我遇到了你们呀!” 女生得意,双臂环胸,一副大姐大模样:“识相赶快退出奥数,把位置让给于欣,别让我们大家讨厌你?” [她]不明白了:“大家?哪个大家?”用手清点人数:“一二三四五六”七指向门,“是你们还是其他人?别忘了,大家可都在食堂里吃饭呢,如果大家回来之后,看到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会不会跟你们讨论一下大家的含义?” 女生被绕的糊涂,恼了,伸手拂过[她]的手指,不过在女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收回去了。 被那样的人碰到,[她]嫌恶心。 女生扑了空,便骂:“珞夕林,别不识好歹!就算他们站在你那边又怎样,全校谁不知道你在和于欣抢珞宁。” [她]收起嬉笑的脸,盯着女生眸子寒了:“注意你的用词,珞宁几时承认过于欣就是他的女朋友了?等到以后,于欣真的变成珞宁的女朋友,你再过来对我说抢这个字!现在,我教你,那个字念追,于欣在追珞宁,全校尽人皆知!” 移开眼,那个“七”也该出来了。 [她]故意把声音放大:“于欣在班里都是柔弱的形象,如果等一下同学们回来,我说我被你们困在教室里不让出去,你跟于欣的关系那么好,你说同学们会怎么对待于欣?傻了吧,考虑问题不周全?” 结果,教室门外真的闪过一抹倩影,于欣敲门,声音是惯有的温柔:“谁把门锁了,里面有人吗?开一下门,我要进来。” 教室里[她]冷哼一声,不削。却指着面前的女生:“还不去开门?” 女生木讷转身,门打开了。 于欣走进来看到教室里的一切,一脸不知情:“你们在干什么,干嘛都围着夕林?还有夕林,你怎么不去吃饭呢?” 于欣看到地上被踩了脚印的题稿,蹲下去,捡起来,筛了筛上面的土,转身眼睛又红了:“你们在欺负夕林吗?” 女生们囧,一个个不知所措。 [她]就站在于欣身后,双手环胸,静默的看着这出戏。扶额头痛:“算了于欣,这跟你那天在体育馆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眼下他们都是你的人不必在我面前装了,我看着都为你辛苦。”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于欣转过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她]。金英杰早早就吃完了,但他却站在教室门外,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两个女人争风吃醋,清瘦少年看的有意思,恰逢这时,珞宁打了饭回来,老远,金英杰看到他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在珞宁经过他身边时,突然伸手按在珞宁的肩上,止住他的脚步,“你不看看,你一个人祸害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都是什么态度?” 珞宁看着金英杰,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挑衅之后,才想起什么一般,移眸往身后看去。 他看见珞夕林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向于欣,红唇懂着。起码在这个角度上,珞夕林是稳操胜券的。 [她]说:“于欣,没有必要的争风吃醋,我退出。” 他回眸,对金英杰说:“管好你自己。” 走到教室门前,门竟是锁的,他皱了眉:“把门开开!” 女生们慌了,于欣听出是珞宁的声音,更慌。 许久,她们都不知道,这门该不该开。 “我去开。”[她]把门开开了,珞宁没有想到最后,竟是受了欺负的[她]开了门。 傻丫头又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啊,闭关这门久,终于把题目的思路想清楚了。”看到他手里的饭盒,笑的更欢了:“饿了。” “过来,我们吃饭。”他没有什么表情,拿着饭盒进了教室。那群女生见到少年也都让开了,一个个像犯了错一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少年回到座位上看见提高上被踩得脚印,自知当然不会是夕林所为,便抬眸看向[她]身后那群女生。 于欣想开口解释,竟也被少年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少年将提高移开,将餐盒放到桌上,将一次性竹筷拆开封皮,递给[她]说:“你先吃饭。” 他自己走到于欣身边,开口:“我有事和你商量。”便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栏杆上,少年看着远方,不曾回头,对身旁跟来的少女说:“来参加奥数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应该放过。” 于欣听了欣喜:“你,你是在邀请我吗?” 少年回头,看着她,眸里平静如斯:“既然是被名校录取,我们大家都应该试试,于欣,你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于欣的心跳漏了一拍,此时少年已经把他的话说完,准备回教室,她拦住他:“夕林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是笑笑他们,你别怪,她们只是看我太过忍气吞声所以才” 忍气吞声吗? 这个词就如少年说的,她并非表面看到的那番模样,少年转了头,说:“于欣,珞夕林我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还有,我并没有承认你是我女友,请你不要误解大家。” 少年没有给眼前的女子多大的逼视感,清冽的嗓音,淡漠的眉眼,就是那个样子,把刚才给金英杰的话重复的给另外一个人说,人物变了,主语没变c意思没变。 回到教室的时候看到[她]把题稿举起,放在光影里,上面的鞋印透过来,清晰可见。那张小嘴气恼开骂:“你个妈奶奶的,第一次这么认真,容易吗我?”这厢骂完,[她]又把题稿,放在桌子上,用手使劲的擦擦蹭蹭,仿佛那题稿在[她]眼里被看的十分重要,被[她]珍惜着。 少年看到这样一个[她],唇角眼眸都浸染了笑意,那笑是宠溺的,眼波流光,仿佛一块美玉被温待在时光里,柔润通透。 这少年十分在乎着他的女孩儿,在[她]低头专注的时候走过去,座位旁站立,抬手,修长匀称的指节从窗外光照侧切面进入,而后安放在少女头顶,掌心下是[她]柔顺的发,带给的安宁与体贴。 [她]抬起头,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望着他,有些清澈c有些可爱c有些不明所以c有些委屈。哦,对了[她]还嘟着嘴巴。 少年唇角温润,目光纵容,但视线微微偏移,看到被[她]隔置一旁的闲饭,顿时声音也冷了几分:“饭都凉了吧?” “没关系,我吃饱了。”[她]低头继续想办法修复题稿,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她]在一中头一次想过认真,而就认真的结果,损毁了,不好。 可少年却说:“你吃饱了,我还没吃呢!” “哈?”[她]瞬间抬眸,眼睛由看变成了瞪,眼皮上挑,也就不由的大了些,停下手中动作,看了看饭盒,顿觉委屈,泪眼汪汪,这两个人吃一份饭,过的是什么生活啊,新中国都解放了n年了,不至于吧! 回过头,[她]对他说:“我以为你是吃过,才带回来的呢!” 少年笑,不再说话,便坐了下来,接过[她]吃剩的饭,(其实也没吃几口的饭)吃了起来,边吃便给[她]讲题。 [她]觉得过意不去 深夜里,禾嘉柔被胸口疼醒,拉开灯,看着身旁睡着的丈夫,比胸口更疼的是眼眶,其实早些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身体不对劲儿,只是为了丈夫和女儿硬撑着,她不知道,还能为他们撑多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1 你南我北,总该有个各自的样子 [她]终是没有辜负少年的苦心,一路陪着那少年过五关斩六将,拼杀到市区选要的那十五名里。 十五个孩子里,[她]在少年在,惜晴和海扬在,还有出乎意料的金英杰也在,不过他是险胜。反倒是先前,最有把握,给了最多鼓励的于欣,竟被临校的一名女生刷了下去,15名开外,屈居第十六名。 于欣对此不满,但在同学们的安慰下,忍了下来。但她到底是对[她]不满还是对把她刷下来的临校女生不满,不能说,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把这件事憋在肚子里,对外维持形象,于欣做的很好。 只是,交作业的时候路过少年身旁,总会忍不住回望,目光恋恋不舍,任谁都看的出来,那里面有情丝在缠绕。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她]亲自去校长办公室请假,说明时间冲突,不能参加。 学校很重视这次比赛,但好在校长冯成轩与[她]母亲自幼相熟,知道[她]正准备剑桥一ffer,并没有多为难[她],最后允准放行。 机场里人山人海,那十五名学生,除[她]之外,一个个都点名到场。 唯独他,来回眺望机场大门,蹙着眉,连带领队老师点名的时候,他都是随心应付。心思不在那上面。 少年腕上有一块表,不怎样值钱,是发条表,牛皮色的表带,在清瘦的腕子上,有些复古的味道。 少年计算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不见[她]来,不由的急了。 是睡过了吗? 不可能,他一早就告诉[她]登机的时间,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忘记。 那么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不,不会出事的,司机林叔还送过他,那样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她]出事? 千万种理由,千万种想法在少年心头扫过,都被他强制性的一一拒绝,终于,他等到班主任带着一个人急急忙忙的朝他们赶过来。 在领队老师面前,马雪梅喘着气:“来得及,来得及。” 被她带来的那个人是于欣。 稍微缓了一会儿,感觉能喘上气儿之后,马雪梅说:“珞夕林同学有事来不了了,所以,学校临时决定,让本次奥数比赛第十六名学生于欣来代替她继续参赛。” 这突然的决定,对于外校生可能没什么问题,谁参加不是参加呢,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机会,挤走一个是一个。 但对于一中三班的人来说,这样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于少年来说,珞夕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如此辛苦的培养一个人,最后却没有结果,这样的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除了失落以外。 少年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带,看向远处的那两个人,何惜晴和李海扬,平日里与他的姑娘走的最近的那两个人。 [她]对他们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吧? 当询问的眼神传递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竟统一了回答:摊开手,一副我们也不知道的表情。 最后的希望就这么化作一缕青烟,袅袅而去。 于欣面容羞涩,这是她期盼已久的结果,来到少年身旁,温婉大方:“珞宁,我们一起加油!” 少年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颔首点点头,机场播音员也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广播里喊着尽快登机的话语。 庆幸,他和她不坐同一排,少年的机座略微靠前,在内里,临窗。身边是另一个学校的男生。而于欣的位置则在很后,很巧与惜晴搁一起,李海扬还在他们后面,和葛乐乐坐在一起。 葛乐乐是个典型的理科天才少女,戴着眼镜,捧着书,不管身边坐的是谁,都不能打扰她看书的兴趣,尤其是今次还代表着一中,学校的荣誉去新加坡参战的。自然也就无心前面这两个女生的火光电石了。 何惜晴和于欣不对头,天杀的,居然她们两个的座位号碰到一起。何惜晴不能看见于欣的那张脸,一看就想撕。更不能允许她往后去看李海扬。 只要他们两个稍微有一点互动,何惜晴一记刀眼便立刻像李海扬射了过去。偏偏于欣就抓住了她这样的性子,总是故意的去跟李海扬交流,偶尔笑笑,结果她就可以免费看到何惜晴抓狂的样子,好不开心。 这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中,只是可怜了李海扬,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后来,俩姑娘闹够了,一个闷头睡去,一个悠闲翻杂志看。 机舱里静静的,大部分同学应该都像身边这位一样睡去了,于欣才把头从杂志里抬起来,悄悄的窥探心慕的少年, 那少年,后脑贴在座椅上,目光却望向舷窗外,目光清淡,隐隐寂寥,她也望向舷窗外,除了白云蓝天,并没有什么。 一般情况之下,当人们坐在飞机上,望着蓝天白云,无非就是心境开阔,感觉灵魂自由。而他,只是如此青青少年,怎像个成年人一般,满腹心事? 难道是在想[她]吗? 她没有办法忘记,是班主任马雪梅突然找到她,握住她好好的手腕,吓了她一跳,然后才告诉她说珞夕林不能参加新加坡奥数晋赛了,学校说你顶上! 瞧瞧在机场里说的那番话,好似是她故意抢走了原本属于珞夕林的荣耀一般,谁输输赢还不一定呢,一切未免定论的太早! 看向舷窗外,那放在杂志上的手却不由的握紧c握紧c再握紧,直到指甲掐进掌心,才微微觉得痛意,皱了眉头。那个满腹心事的少年,确实在想那个允了他,到最后却不兑现的姑娘。 明明前一天就说好了的,学校分手,[她]说:“回到家我就把闹钟订好,明天一早醒来,去机场与你汇合。” [她]说:“我想看你站在国际的舞台上,展现才华,我会用眼睛分毫不差的记录这一切,为你点赞!” [她]说[她]说 [她]的声音还在他耳畔环绕,可人呢? 骗子!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接受现实,努力将唇角向上勾起,笑了,但那笑容却有些牵强。 瞧那舷窗玻璃上隐隐显现的影,若是[她]一定会撇嘴:“咦,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突然之间,他好像在玻璃上看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瞪大眼睛,吓着的身旁的学生,却失落了他自己。 学生问:“你干什么!” 少年一脸抱歉:“对不起,我看错了。” 他以为是[她],但真实的意识明明白白打了他的脸,告诉他是幻觉,他的幻觉。 他回头,继续保持先前的模样神情,这次笑了,自嘲:珞夕林,究竟什么时候你靠近的我,而我却毫不知情? 其实少年不知道,那一天,[她]和他是同一次班机,却不是同一个地方。 [她]在机场里看到了他,隔着不同的登机口,看他不停的往机场入口寻[她]的身影。看着那样一个他,[她]多想笑,他好傻,傻的叫人不忍心。 人海如织,经过[她]身边,却唯独留出了那一抹空隙,让[她]清楚看见少年的颜,如果再等几秒,[她]几乎要忍不住跑过去告诉他,[她]来了,就在这家机场里,等待着登机,只是去往不同的地方c和他不一样的地方。 头等舱里,[她]靠在乳白色真皮椅背上,脸朝着舷窗的方向。 一个人,父母没有陪同,父母给了[她]极大的信任,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学会独立,也早就学会了独立。 身旁站在个帮忙打理的管家,这是一道基本程序,免[她]后顾之忧,聚集时间,专心对付面试的事情。 平躺着,一双手放在胸前,四指朝向掌心,轻轻一握,舷窗外,湛蓝色的布景,少年的脸庞若隐若现,[她]的眼,慢慢泛红,后来就就像一场自然交替一般,稳稳的湿了:“对不起,我失约了。” 飞机在云层里安然行驶,按照早已设定好的路线,[她]闭上了眼,累了。 那一年,[她]和他,忙着各自的事情,他在新加坡,[她]在英国。南与北的,就这样,第一次错开了人生。 [她]是天之娇女,在问答室里,用流利的英文回答着面试官的问题,他在答题场上,面对新马强劲的对手,毫不怯场,为学校搬回了一座荣誉奖杯。 [她]这边,只因回答的太过圆滑顺利,面试官不愿轻易放过,于是出题刁难。 最后一题,题目由剑桥大学首席执行官发问:“calista,全世界名校很多,包括你们国家也有很多名校,比如清华c北大,你为什么还要大老远的来英国求学?你的侧重点在哪里?是看中了剑桥是常春藤的加盟校,想要从名校这里捞取好处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面试官给出手势:“请开始你的回答。” 面试官用拗口的牛津腔,加上古老的俚语,让回答难上加难。 少女唇角含笑,低眸略作思索,缓缓道来:“您说的不错,但要纠正一点,我的国家不仅只有清华和北大两所著名高校,如果你曾去过中国,就会知道,每一个省都有它代表性的高校,就拿我的出生地上海来说,复旦大学远近闻名,位列世界高校排名榜。你们面前放着我的成绩单,那是最好的证明。不需要我在赘述些什么,我的分数,按照我国高考成绩,复旦c清华c北大c我可以任意挑选,而且在上大学期间,我还可以拿全额奖学金,对比国外常春藤名校,丝毫不差。 那么为什么,明明拥有这样好条件的我,偏偏要到剑桥求学,你们是英国本土人,比我更清楚,剑桥虽然名声在外,可与牛津或是伦敦大学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些许的。” 少女笑容善意,中途打断解释:“别误会,我并没有因此要否定剑桥的意思。它很好,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少女说的话依旧圆滑,软硬兼施让面试官没有责怪的理由,微笑示意[她]可以继续。少女说:“那么转入正题说一下我为什么要选择剑桥的理由。从我记事的那天开始起,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亲彼此相爱,是他们让我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后来长大,才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她与我父亲便是在剑桥的校园里相遇相爱的。这便让我有了向往,开始期待快些长大,好去看看父亲和母亲相爱的校园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我来了,这就是我的目的。”[她]的回答迎来了掌声,五位面试官,脸上带着羡慕的笑,站起来为[她]鼓掌。刚才出题刁难[她]的面试官离座,走到[她]面前说:“在中国留学生当中,同样的问题,我听过无数种答案,其中不乏有人说为了自己的父母过上好日子,也有说想学习一些先进的东西回馈社会国家,这些问题看似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都透露了一个人性的缺点,不够自信。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学识浅薄,无形之中小看了你的国家,但孩子,说句实话,全世界的知识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先进和落后的说法,刚才我只是想考考你,对你国家的忠实程度。你的回答没有让我失望。更优秀的是你后面的回答,你没有将剑桥当作功利性的一种手段,非但没有委屈了学术这个词,反而借由你父母的爱情故事,让剑桥的校园浪漫而有价值,所以,我代表剑桥大学,欢迎你加入!” “thanky一u。”[她]与那个男人握手时,说了句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悄悄话:“希望下次在学校见面的时候,不要再说礼遇了,不然我会很为难。”说完,少女俏皮朝他眨眼睛。 面试官会心一笑:“sure!” 录取通知书,大概在这年九月份以e—ail的形式发送到[她]的私人邮箱里,所以说[她]的人生将按照原先设定好的轨道,稳步前行。 逃不掉的是命运的轨迹,然而猜不到的是命运轨道之外的意外。 回国,继续入读一中,最起码还是要读完高二的,[她]预想过那个少年再见[她]时候的反应,也做好了与他道歉的准备,但现实,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难以控制。 从[她]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开始,某种压抑了许久,因着无人认领的冷漠气息,叫[她]感觉到了不适。 同学们怨[她]:临阵脱逃,好在于欣接盘,帮了大家,要不然一中可能就要在国际中校面前丢人了。 三班五个学生入选,占了总比例的三分之一,同学们才会如此看重这次比赛的荣誉,对于[她]的缺席,他们保持永不理解的态度。 [她]失了利,却成全了于欣,大家对她都是感恩的态度,太偶像她了。 进教室时,[她]看到于欣坐了[她]的位置,她也看到了[她],抬眸一眼,却唤了身旁的少年。 这时少年才抬起头来,目光淡淡,仿若往日,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太多的意外。[她]竟在那一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胸口,有种说不出来的闷痛,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后来的蔓延全身,每个细胞都是疼的。 [她]不知,如果当时有镜子的话,[她]的脸色因是苍白的。 于欣笑的坦然,见[她]来,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她已握紧[她]的手,主动表现亲昵状:“夕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天临时有事,我根本不能和大家一起去新加坡见识到很多新鲜的事物,也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这一个星期我都感觉到自己成长了不少!”当少年不再看[她]的时候,[她]才把目光移过来,清冷的眸子看向于欣,不说话的时候,努力回想她说话的意思,“临时有事”?这不把[她]临阵脱逃c拖大家后腿的帽子给扣实了吗? 偏偏少女的眼睛是笑着的,多么感恩啊! [她]低眸,看见被她强行握着的手,笑笑:“现在可以放开我,让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吧?” 于欣愣了几秒,没等她回答,[她]已经自己抽出了手,回到座位上去。在此之前,少年不知是不是故意离座,反正[她]回自己座位时并没有多大的尴尬。 整整一节英语课,[她]都在留心少年的情绪,但少年却好像心里没这回事儿一样,认真听课,做习题,忙碌中并未顾得上看[她]一眼。 后来[她]从何惜晴口中得知,奥数比赛的时候,于欣可谓出尽了风头,比赛中跟珞宁高度契合,才打败了对手方,给一中搬回了一座奖杯。 “现在,拿奖杯还在校长办公室里放着,校长每次开大会的时候,都会表扬他俩,还让我们大家都跟他俩学习。于欣现在已经成了全校师生的香包子了!” 当惜晴说完的去看[她]脸色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把珞宁和于欣搅和成“他俩”,说了[她]不爱听的话,面色稍稍尴尬。 午饭时间,食堂里人挺多的,她们端着餐盘,还不时要被身旁人借过,何惜晴的话,[她]到底也没多少听进去,只是知道了见证少年荣耀的人换成了别人。 而她,终究成了那个谎言者,不守承诺c戏耍他人感情的人。 老早以前,在食堂吃饭时,她们就包了一张四人的座位,[她]c何惜晴c李海扬c珞宁,前方李海扬早就已经站好座位,召唤女友何惜晴。 在一中,李海扬何惜晴这一对儿几乎是公开的,但这两孩子心眼多,从不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老师们抓不着把柄,也就没法说什么。 前者呼唤,后者回应。天天见面,却比牛郎织女还要渴望。 “快来啊,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了!”少女欢喜,因为是爱着的人,所以再难吃的饭菜,都变得期待了。快快的朝男子走去,丢[她]一人跟在后面,摇头哀叹。 今天是拼菜的日子,每个人都会转食堂,从众多素菜少肉的荤菜中选一道自己喜欢吃的,买回来,拼到一起吃。 李海扬选了一道土豆丝,但是惜晴一看就皱了眉头:“又是土豆丝啊!天天吃土豆,我都快吃成土豆了。” 并非是李海扬有意要选,只是今天食堂除了土豆就是豆腐,凉拌黄瓜c茄子实在没什么好吃的。 “那我再去看看有什么吧。”李海扬哄着女友,起身便把那盘碍她眼的土豆丝端走了,换菜时惜晴却要跟着,“你等等,我们一起去。” “好。”李海扬拉着惜晴的手,转过来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 “嗯。”[她]点头,看着那对儿冤家混入打饭大队中。 等他们再回来是,惜晴依旧是拉着脸,情绪似乎比先前跟重了,眨巴着眼,讨[她]同情:“夕林,学校食堂的饭以后都不能吃了,你看,胡萝卜c黄瓜。” 她的盘子里是胡萝卜,海扬的盘里是黄瓜。 [她]笑,摸摸她的脸说:“我去打饭。” 缘分就是这样不经过本人的同意,肆意的调戏着人。这里说的缘分,当然大不到命定的缘分,而是说在这小小的食堂里,人山人海中间,不想见的人竟然轻而易举的碰到了一起,然而一切又是那么的巧合。 这该死的缘分啊! [她]去热菜窗口打饭,看了看也没什么好吃的,就叫厨师给[她]舀一勺烧豆腐和青椒豆角,盛好饭,转身时却跟人撞到一起,具体说应该是盘子撞到一起,抬眸,便看到少年熟悉的眉眼。 他问[她]:“打的什么菜?” [她]把餐盘给他看:“喏,烧豆腐,今天食堂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吃的。” 少年表示赞同,见[她]打好了两份便说:“正好,我不用买这些菜了。” [她]笑,为了少些回忆起尴尬,找了借口:“我已经买好了先回座位了。” 少年说:“好。” 但当[她]转身时,又遇到了于欣,[她]这下泄气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紧接着出现,一前一后,把[她]夹到中间,这是商量好的吗? 于欣笑着跟[她]打招呼,“夕林,你买了什么菜?” “烧豆腐和青椒豆角”[她]把刚才对他说的话又复述一遍给她。 于欣哦了声,继续说:“今天食堂里貌似都没有什么好菜的,真是把我们当牲口养了。” 于欣说完这话便不理[她]了,目光穿过[她]看向身后的少年,“珞宁你呢,买了什么?” “茄子”少年说。 [她]知道没[她]事儿了,端着餐盘转身离开。 但少年这边并未结束,挤走了[她]之后,于欣走到少年身旁,语速缓慢轻柔,像肖邦的小夜曲:“我正犯愁不知道吃什么呢,看你盘子里的茄子好像很好吃,我也打一份吧。” 少年没有说什么。买好了菜,往回走。 那时惜晴和海扬去买汤去了,还没有回来,他坐在[她]对面,刚坐下没多久,于欣也跟了过来,笑着对少年说:“今天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低头嚼着米饭,听到于欣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卡住了,咳嗽了半天,最后不好意思的抬头,在少年紧张的神情中,抱歉:“今天的饭太干,我也要买一份汤去。” [她]起身去买汤,避开这两人。而[她]走后不久,少年便冷了眉眼,抬眸望着身旁的人:“于欣,这张桌子上有惜晴和海扬,你确定你合适坐在这里吗?要是等一下,何惜晴回来,看到你也在这里,怕是大家的饭都吃不安宁了,你向来爱面子,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 少年说话的声音依旧冰凉凉的,原本以为从新加坡回来,他们的关系能进一步,谁知道,竟还是这个样子。 食堂里这么多人,有多少双眼睛会不时的往这边飘来?他坐着文雅如斯的吃饭,她却站着,场面怎能不尴尬? 有一点,他说对了,她的确爱面子,好不容易在全校师长面前积累起来的好学生形象,怎么能让人起疑呢?刚好,葛乐乐来了,她抓住这个戴着眼镜,好学的女生,语笑嫣然:“乐乐,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正好我有道题不是很懂,想要问你呢!” 单纯的少女并未起疑,木讷的接受了她的邀请。 [她]是和惜晴海扬一起回来,等回来时,已不见得于欣的身影,疑惑时,也知道惜晴跟于欣素来有仇,不能听到她的名字,于是安静坐下,四个人,铁关系还是一桌。 今日的饭菜却是做的不太好,烧豆腐一点味道都没有,干干的,好像用油炸过一遍就端上来卖了。[她]吃的喉咙难受,真有些后悔买了它。 皱眉时,面前盘子里竟多了一块茄子,清润的声音传过来:“凉拌的蒜茄子,比烧豆腐好吃。” 抬眸,少年体贴的动作红了[她]的脸,在当时年少的时光里,[她]和他仿佛在恋爱。这个时期的少年少女们,是对于初恋,既懵懂有向往。 然而初试情爱的少年少女,比如他们身边的另外两位,将此举看在眼里,接纳的笑了。这还不是恋爱是什么呢?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反应太迟钝了。 何惜晴夹了一块茄子放到[她]碗里:“是啊是啊,茄子酸酸的,你最爱吃了。” 哎? 这是什么意思,暗示[她]在吃醋吗? 一中的食堂不好,但是还是注重学生们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校长说高二的学生即将升入高三,进入比之前更为紧张的学习,所以为了让大家有个缓冲的阶段,学校决定,自掏腰包,组织全体高二学生野外郊游。 消息一放出,高一学生垂涎欲滴,纷纷哀叹为什么自己就不是高二学生,高三学生满目疮痍,爱怜的看着高二生: 孩儿啊,尽兴的玩儿吧,这都是学校的套路,先给一个糖,后来一巴掌,等到了高三,有你们好受的! 郊游的地点,在郊区某山。 说白了就是去爬山,锻炼自我行动能力,借用山上一切原始工具,自给自足。 因为要在山上露营一晚,所以每个学生都要自带一顶帐篷。 当晚,禾嘉柔帮女儿收拾郊游要用的东西,笑说:“这承轩也真是,怎么好端端的要让你们这帮学生去郊游呢?” [她]听母亲说起过,母亲自小便与冯成轩是青梅竹马,两人关系亲密的很,这两人的渊源比[她]和珞宁还深,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都在一起,直到大学的时候,两人才分开的,具体什么原因母亲到是没有说。 后来,母亲去剑桥认识并嫁给了父亲,而冯校长也在国内与某个高官的女儿联姻,走了仕途。 [她]觉得这段感情挺可惜的。 母亲看[她]往旅行包里塞一顶紫色的帐篷,问[她]:“你知道怎么搭建帐篷吗?要不要妈妈教你?” 一直以来,她都娇惯女儿,珞夕林出门不是汽车就是私人飞机,不论去哪里都是星级酒店待遇,哪里真把[她]放到野外去独自生存的啊? 还没出门呢,禾嘉柔就开始心疼了。 说了后,[她]真把帐篷重新拿出来,握在手里左右看看,摇头:“不会。” 禾嘉柔笑,她一向都是温柔的,从[她]手里拿来帐篷,解开扣子刚要示范,络震庭就进来了,声音温润:“你们娘儿俩在干什么呢?” 他从公司回来,听家里的佣人说:“小姐明儿个要去郊游,夫人这会儿正在小姐房里帮忙收拾。”于是便赶过来了。 走过来,看见妻子手中的帐篷,深知女儿在动手能力这方面欠缺,笑着拿走妻子手中解了一半的帐篷,说:“爸帮你,这力气活儿咱不让你妈妈来。” [她]把头歪到一边,好奇的看着父亲:“爸爸,为什么呀,妈妈刚才说了,她会做。” 络震庭捏住女儿的鼻子:“淘气鬼,少使唤我老婆。” [她]皱眉,小声嘀咕:“就知道心疼你老婆,我还是你女儿呢,都说女儿是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们俩哪儿像啊!” 禾嘉柔真的忍不住笑了,她原本不打算介入父女俩斗嘴,静静看着,可到后期就失控了,冲父女俩埋怨:“你们俩不是情人是冤家!没半刻消停的!” 其实,他们就只在母亲面前斗嘴,母亲不在场的时候,父亲还是挺疼[她]的。 “好了好了,”禾嘉柔决定暂时退场,“我去给你俩拿些点心果汁上来。”禾嘉柔看向丈夫,“急着回来,还没吃饭吧?” 络震庭尴尬的笑笑,不说话。 [她]却发现,父亲在母亲面前就像是个二傻子一样,就知道笑,母亲说一句稀松平常的话他也笑,难道就没听出来,母亲刚才在训他吗? 可怕啊,[她]的智商千万不要随了父亲,要不然就没救了。 母亲离开后,[她]和父亲一起搭帐篷,没忍住就问了母亲和冯成轩的关系。 哪知,父亲一听就变了脸,手上的动作突然间僵在半空。抬眸,用一种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声音也变沉了,“想知道?” [她]点点头。 [她]和父亲一起坐在地板上,盘起腿儿,像坐禅一样,父亲的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深思了片刻,终于开口:“当年,你母亲和冯成轩的家族,都是北京的名门望族,两家大人在他们还是母胎的时候,就彼此约定,如果都是女儿就做姐妹,如果是儿子就做兄弟,如果是一儿一女就让他们做夫妻。 后来禾家生了女儿,冯家生了儿子,可把两家人乐坏了,他们说这是命定的缘分。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被订了娃娃亲,冯成轩很早就知道你母亲是他未来的媳妇儿,对她很好。不许任何人欺负她。随着年龄的成长,两个人的感情也慢慢的培养了起来,正当他们爱情萌芽的时候,两家的父母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闹出了不愉快,后来干脆老死不相往来,受大人的影响,你母亲和冯成轩的感情也被迫终结了。 你的外公和外婆把你母亲带到了国外,后来经人介绍遇到了我,那个时候很巧,我也在剑桥读书,我跟你母亲就是这样认识了,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在不久,就有了你。而冯成轩在国内听到了你母亲结婚的消息,转身也跟一个官家女儿结婚了,并接着女方家族的势力,一步步走上仕途。”第一次听父亲说这些,带给[她]的震撼不小。但[她]从父亲的表情中,隐约觉得,这个故事,父亲好像故意隐藏了什么。 [她]猜测,这段三角恋里,父亲或许是那个最无辜的人。还没往深处想,便听到父亲埋怨的声音:“以后在你妈妈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尽管你是我女儿,但跟她比起来,我更爱她。” [她]皱眉,哈士奇版霸道总裁父亲,装深沉不过三秒,立刻原形毕露。 正说着母亲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餐盘,里面放着[她]和父亲平日里最爱吃的小点心,还有两杯热牛奶。 来到他们身边,把餐盘放在地上,“你们俩还没弄完呢?” [她]还没开口,便被父亲抢了话:“没办法,你女儿太笨。” 我 [她]气结,卖友求荣的父亲。 好啊,既然父不仁,就别怪女不义了,[她]反驳,“不对妈妈,是爸爸刚才硬拉着我说你们年轻时候的事儿。” “哦?”禾嘉柔好奇“都讲了什么?” 父亲脸上苍白,因着离[她]近,便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提醒:“注意点,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的意思。 禾嘉柔恼了,故意凶丈夫:“络震庭,你又威胁我女儿什么了?” 父亲悻恹恹摸摸鼻子,不敢吭声。 [她]看着吃了亏的父亲,自鸣得意:怕了吧? 清了清嗓子,[她]说:“妈妈,爸爸刚才告诉我说你俩上大学的那会儿,是你先追的他,他死活不愿意,爸爸说,他年轻的时候可帅了,根本看不上你。” [她]最擅长编故事,看看父亲这下怎么接招儿。 “是吗,络震庭?”气氛变了,禾嘉柔一记刀眼瞪过来,手绕到丈夫身后,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啧 父亲明明吃痛,却要忍着,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转身眉头跌成了八字,一脸苦逼跟[她]道歉:“乖女,爸爸错了,再也不胡说了。” [她]晃着白牙微笑,表示原谅。 晚上,帐篷搭好,[她]和母亲谁在帐篷里,母亲护着[她]。像所有对母亲撒娇的女儿一样,[她]搂着母亲说:“妈妈,有你和爸爸在,我就好幸福。等到将来,我也要找一个像爸爸爱你一样,爱着我的男人,我要将这幸福继续延续下去。” 母亲笑,没说什么。 床头的台灯亮着,温暖光晕躺进了母亲的眼眸,那个美丽的女子,眼眶湿润了。 傍晚,[她]睡着之后,母亲起身,亲吻[她]的额头,伸出柔软的手抚摸[她]的脸颊:“女儿,你一定要幸福。” 这晚,络震庭在书房忙工作到很晚,禾嘉柔回到卧室的时候,并不见他的身影,刚想去书房找他,还没转身,便被一双手臂紧紧的锢在怀里。 男人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呼吸温暖,声音沙哑,似是求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否还在想着冯成轩?” 那个男人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长进肉里,拔不出,生生的疼。 她低头,抿着唇,调整呼吸,而后转身,抚摸丈夫的脸,指尖描摹他的眉目唇鼻,深情对视:“不想了,早就不想了,你才是我的丈夫,最爱我的人”还有,我最爱的人。 “嘉柔。”络震庭笑着笑着,眼中便有了泪,一遍遍喊着妻子的名字,放柔了声音,注入了无限的深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2一首遇见,一种心意 郊游那日,因为父亲已经提前教了[她]搭帐篷的方法,所以到达目的地时,才没有在同学面前丢人。 郊外的空气新鲜,加上昨夜下了一场雨,现在倒是处处可闻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儿。 [她]挑了一块石头坐下,面朝青山,呼与吸之间,自觉精神得到了放松,竟默默闭上眼睛,可惜没过多久,有人往[她]左肩上拍了一下,调笑的声音传来:“哟,妞儿,一个人坐这儿冥想呢!” [她]扭头,看到何惜晴,问:“你家李海扬呢?” “喏。”她往远处递了一眼,某位穿着酒红色衬衫,淡蓝色刷白牛仔裤的美少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儿,胸前背着把吉他,深情的演唱呢。 而在少年的面前已经席地围坐了一圈痴迷的美少女们,各个双手托着下巴,一双双漂亮的眼睛,都舍不得从少年脸上移开。 [她]还没收回视线,就听身旁某女开始嘀咕:“妹的,郊游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就带一把破吉他,刚上来就开唱揽女人,怎么是个这货!” [她]眯着眼睛,拍拍何惜晴搭在肩膀上的手,沉了生气:“何惜晴,我要是你,我现在一定立马过去干掉他!” “对啊!”肩膀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接下来,就看到某女从[她]的视线中越过,冲进人堆里,揪起某美少年的耳朵,接下来就是一阵惨叫 某女盛怒中:“李海扬,老娘还没死呢,你把老娘放哪里啊!” 某美少年委屈:“没,我就是想唱歌,这风景不唱可惜了。” 某女:“瞧瞧你的排场,猪才相信。” 美少年继续委屈:“猪不信,你信就成。” 某女:“” 美少年:“啊”惨叫加剧。 场面似乎有些失控,[她]悻恹恹的摸鼻,算了都是[她]闯的祸,有点过了,现在过去收场吧。 [她]走过去,从李海扬手中接过吉他,换了李海扬,坐在中央石头上,也像李海扬一样翘着腿儿,(这是吉他的基本动作吧,反正每次都这样。) 拨弄弦音时,李海扬和何惜晴退场。 和着清风,[她]清场一首孙燕姿的《遇见》 听见 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阴天 傍晚 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 拿着爱的号码牌 阴天 傍晚 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向左向右 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当青春开启时,这首歌伴着他们。 [她]的头发,柔软散落在肩膀上,低眸拨着弦,继续唱: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同学们都被她的音乐,她的声音吸引过来,不管当时距离她有多远,她的声音就是那样无形中,无心的具有某种魔力,牵动着人心。 [她]知道,那些人当中一定也有一个叫珞宁的少年 [她]笑了,淡淡的笑纹浮在嘴角,准确的找到了他的位置。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 拿着爱的号码牌,我往前飞 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 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 终有一天 我的谜底会揭开 一字一句,都是看着他在唱,风儿吹过,带着她的青丝,飘去了远方的他的身旁。 少女,明眸有情,却在心中默念: ——珞宁,这是我最后一次鼓起勇气跟你告白,如果,如果再没有回应,我就真的要放手了。 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所以,珞宁你呢? 你又在多远的未来? 一曲结束,[她]在掌声与羡慕中谢幕离开,回到那个孤独的石头上,静静坐下,面对远山,茫茫的山,是她眼中的景,酸涩了双眼,那时初尝:爱,好痛 远方那少年,清冷的目光一直锁着[她],后来,[她]的肩膀上再次落下一道力量,[她]以为还是何惜晴,所以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说:“我没事” 但转身,人已变。 眉眼碰撞,饶是[她]镇定也会措手不及,空山为景,气息凉凉,他们熟知,却又不能靠近。 于是便有了短暂眷恋后,少女敛了眸,从那一方世界里走出来,笑着对少年说:“我还以为是惜晴呢。” [她]用目光去寻找何惜晴的下落,那人早就和李海扬腻歪在一起说说笑笑,之前醋意已烟消云散,少年一把吉他唱《同桌的你》这次,只对着他的女孩儿。 带队老师的突然出现,让[她]免去观察少年的神情,大家都被拍手喊集合的声音引了去,“同学们,天快黑了,大家各自组队,去拾些柴火来,晚上架堆生火,取暖。” 老师离开,把时间交给学生自由支配,有的同学已经开始找队友,欢欢喜喜,好似要经历一场未知的探险,在这山林中。 于欣朝他们这边走来,对少年开口:“珞宁,我们一组好吗?”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略显尴尬。 原本想着和何惜晴一对儿,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少年未动。 [她]说,“你们去吧,我也要去找盟友了。” 于欣赶紧补话:“你看,夕林都说要找盟友了,我们也快走吧,不然等一下天黑了,就捡不到柴火了。” 少年了然,临走时看了[她]一眼,叮嘱:“别迷了路,这山上不比家里,就在这附近捡些柴火就好,大家这么多人,捡的柴火也一定不少,你别逞强。” [她]点头,说:“好。” 目送他和于欣离开,[她]心里总想着,他们两个在一起合适吗?想来,在他心里就是合适的吧,要不然,自己三番五次透露心思,他又怎能无动于衷呢?学霸又不是傻子。 [她]和另一个女同学搭伙儿走进小树林里拾柴,[她]本就是与人和好的性格,跟女同学一起,说说笑笑,也捡了不少柴火。 太阳落山,天色渐晚,女同学说:“夕林,时候不早了,我们捡的也差不多了,回吧。” [她]到也有那样的打算,于是说:“好,回吧。” 往回返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只幼鸟躺在地上,被凌乱的树叶埋了去,而这幼鸟的旁边,就是一颗大树,高高的树杈上架着衔草的窝。 幼鸟的母亲此刻正从窝里探出头来,呼唤着孩子。身旁的女生看到这一幕,撇撇嘴,“真可怜。”拉着[她],“夕林,我们走吧。” 她们是女孩子,又不会上树,就算会,这么高的树,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为了一只不通人话的鸟儿,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不值得。 人类是生物链中最高级的动物,其他的都要往后排。 [她]被女生拉着走,但听着幼鸟跟母亲的呼应,想起了家中的母亲,顿时心生怜悯,松开了女生的手,对她说:“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就回去。” 女生诧异:“夕林,你不是要帮着把这只小鸟送回窝吧,树这么高,万一摔下来”女生抬头忘了往树,浑身抖了抖,不说了,不敢想啊! “好了,你先回去吧。”[她]把女生推远,摆摆手,告诉她先走。 女生不放心,一步三回头:“你小心一点啊!” [她]虽然没有爬过树,但攀岩会,所以想想这两者的道理也差不多吧,起码不会恐高。 从衣兜里掏出手绢来,将小鸟裹住,放在怀里,开始爬树。 或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勇敢,那幼鸟,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洇着泪水,清明清明的看着[她],[她]笑了:“小家伙,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回到妈妈身边了。” 爬到顶端,树杈分支的地方,[她]慢慢的将腿迈开,骑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护着幼鸟,终于把它送到窝里,与母亲团聚。 “好了。”[她]在树上逗留了一会儿,看幼鸟的母亲护着自己的孩子,以一种[她]并不能听懂的语言,安慰着孩子。 [她]想,鸟类和人类在感情方面大抵都是一样的,孩子们遇到危险,父母都会着急,人之常情,鸟之常情。 [她]按原路返回,拾起地上的那堆柴火,眼底突然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子,让[她]从头到脚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抬起头,清瘦少年,狭长的眸,透出一丝薄凉,一丝嘲讽。 “金英杰,你怎么找来了?”每次面对金英杰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少年的心思太沉了。 金英杰说:“你半天不会来,老师和同学都急坏了,分头来找你,偏巧,我找到你了。” 听着他的声音,[她]皱了眉,此刻[她]想,如果能不和这少年说话,就不和他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不喜。 “那走吧。”[她]拾起地上的柴,看着前方的路,经过金英杰身旁时,金英杰竟拽住了[她]的手。 少年目视前方,舌头在口腔里打滚,舌尖抵着面部,动作,与校外的混混如出一辙:“别急,回去之前,我们先谈谈。”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皱了眉。不远处就是大家的露营地了,看那边一片平静,[她]转过头问:“你在骗我。” 金英杰单手插在兜儿里,挑着嘴角:“没错,同学们还没回来,只是我们之间有问题要解决!” 就知道会这样,[她]恼了,“金英杰,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不合适,不要再纠缠我。” 金英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这四周除了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人,他的胆子无形之中变大了:“不合适吗?你说你是首富千金,而我只是一个拥有百万家产的普家族,我也认了,想想看,以我的身份,的确高攀不起你大小姐。 可是珞宁呢,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他有什么,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可是你呢,居然暗恋他,唱歌表白他,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么贱呢!” 似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恨得咬牙切齿。越发攥紧[她]的手腕,猩红的眸子逼视。清浅呼吸间,偷闻着[她]身上的香。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他能,我也能满足你富家千金爱穷小子的心理诉求。” “金英杰你放开!”胃里翻滚,恶心到了极点,推开了禁锢[她]的少年,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这空山中,尤为响亮。 金英杰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他却不知痛,用手背,发狠的抹掉。 渣男! [她]眼里流露出嫌恶。 “金英杰,你给我听清楚,珞家的家世你永远高攀不起,别想在我这里讨到任何的便宜,小心,我可以颠覆你所有的身家。让你沿街乞讨!” 小小的购物连锁,[她]还不放在眼里。 金英杰自知没有自己家里没有珞家那般有权有势,但是今天被珞夕林这样指着鼻子侮辱,他自尊心受伤,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不远处便是一个斜坡,如果珞夕林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在[她]抱着柴火走出一段路之后,金英杰跟上去,从后面猛推了[她]一把,“去死吧!” 手中的柴火四散,失了重心,沿着山体滚了下去。额头撞在石头上,昏了过去。 完后,金英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被自己推到山体下,昏迷的珞夕林,脸色惨白,[我杀人了]他不禁这样想。 金英杰在张皇失措中,望了望四周,趁着四下无人,拼命似得逃走了。 同学们拾了柴,陆续回归。过了好一会儿,不见珞夕林回来,少年终于忍不住了,跟周围的学生打探了下[她]的下落,同学们纷纷摇头。和珞夕林在一起拾柴的女生,见[她]还没回来,急了,女生胆小,怕出事,于是去找带队老师说明了情况。 “你说什么,珞夕林还没有回来。”马雪梅皱了眉,这么大的山,万一迷了路,可就真出事了。 “老师,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告诉夕林赶紧回来,可她看到了一只小鸟从树上掉下来,就想帮助她回窝,就叫我先回来,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回来。” 女生用手搅着胸前的衣襟,真是害怕了,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 马雪梅知道不关女生的事儿,一边安慰她,一边四下眺望,希望珞夕林能马上出现在他们面前,少让人担忧,“好了,你也别哭了,我让全体的学生都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同学们,”马雪梅领着那名女生,出现在人群中间,“咱们班珞夕林迷路了,现在天已经变黑,大家赶快去找找,事情紧急,大家快一点!” 一听说有人迷路,立即引起同学们的恐慌,大家精神高度戒备,纷纷组队出去找。 少年皱了眉,就知道出事了。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漫无目的,而是走到和[她]一起拾柴的女生身前,问她:“你能不能告诉我,珞夕林是在哪里和你分手的?” 女生原本仰慕少年,若是放在平常,见到他,自己一定会脸红羞涩的,可是现在珞夕林丢了,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恰巧这时候何惜晴和李海扬从各自方向走过来,四个人私下关系极好,如今珞夕林出了事,他们不可能不管不顾。 女生义正言辞:“你们跟我来!” 于欣迎面走来,明明她看到了少年,少年却从她身旁跑过,好像根本没她这个人一样,目送四个人离开,心中妒恨难平,她巴不得珞夕林找不到或者就死在这山中。女生把何惜晴等人引到了适才与珞夕林分手的地方,却已不见人影,女生在原地转了几圈急着说:“就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分开的,她当时要帮鸟儿回窝,你们看,那棵树” 女生用手指着她面前的那棵树,其他三个人也转过去看,何惜晴惊呼:“天啊,这么高,该不会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吧?” “不会。”少年打断她的猜想,指着地上:“你们看,如果夕林真的从树上摔下来,那么她拾柴的时候,应该留下柴火。这里既然没有柴火,就说明她还平安。 我们就以柴火为线索,注意脚下,如果夕林迷路了,她一定会在沿路留下柴火做记号。我们再去前面找找。” “好!” “夕林”空山中寻人,喊声是必要的,何惜晴将手聚成喇叭状,一边走一边喊她的名字,她若能听到,一定会回应。 “珞夕林”李海扬也喊,不过成分单纯,多是为了和何惜晴一致。 “夕林”女生喊,除了没有劝[她]一起回来的负罪感,更害怕的是若找不到珞夕林她就要承担事后的责任。 珞家是富贵人家,怎是她一介小民众可以惹得起的?于是胡思乱想一大堆。 “珞夕林,夕林”少年在四下寻找,可这四周回应他的除了空洞的树木花草,还有什么? 少年皱着眉头,神情早已不似往日清冷淡然。此时谁又能理解他? 珞夕林,临行之前,明明细心叮嘱,为什么[她]非要这般不听话,幼鸟离巢会有母亲担心,那[她]为什么就不想想[她]若出了意外,[她]的母亲是不是也一样会担心,他会不会担心! 原本已经走过去的路,似有什么在指引着少年一样,他猛地回头,看到滑坡处,散了一堆柴火。 “你们都过来!”少年喊来了其余三人,大家一同看着这滑坡底下。 何惜晴惊慌失措:“夕林。” 少年小心翼翼走下滑坡,其他人跟着。 柴火不要紧,少年只盯着那尖锐石头上洇着的血,瞬间冷了呼吸。 “人呢?”他往这周围看。 如果[她]受了伤,会去哪里呢?这里荒无人迹,有谁能够帮[她]? 珞夕林,你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你! 等到何惜晴他们下来的时候,少年为了不引起恐慌,起身用身体遮住了石头上的血迹。 “柴火在这里,夕林就应该在附近。”李海扬说了句。 “嗯,那么现在我们分组,一个往南边,一个往北边。”少年说,“惜晴,海扬还有娇娇你们三个人一组,往南,我往北。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 “嗯!” [她]没有算到金英杰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竟对自己行凶。 眼下这周围无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天色渐渐转暗,若是暮色之前还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今晚,[她]恐怕就要露宿荒野了。 “嘶!”额角的疼,还在提醒[她],自己点背,滚下来后好巧不巧的撞到了石头上,被尖锐物扎进了皮肤。身上的衣服被柴火勾的破破烂烂,手腕处还有擦伤,好不狼狈。 估计现在有人说[她]是疯婆子或是乞丐可信度都很高。 “怎么办?珞夕林,要是今天回不去,你可就要被人类世界遗弃了,说不定老师和同学这会儿已经走了,早就忘了你。”[她]一边自黑抱怨,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累,便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歇歇脚。 像[她]这种情况,急不得。前望后望也没有一个人,[她]反倒安心了下来。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扭了脚,这会儿也隐隐作痛。 [她]用手揉着脚踝,自黑归自黑,不过现在想想,不知道惜晴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失踪没有回去? 娇娇呢? 她发现自己了吗? 真希望现在有人能够帮[她]呀! “该死的金英杰,等回去了,一定要跟他讨个说法!”脚踝越柔越疼,现在好像还有些发肿的意思。 算了不揉了,别把跛子治成瘸子。[她]小声嘀咕着。 “我在这里啊,有没有人啊!听到请回答!”[她]冲群山喊。 一阵清风刮过,之后寂静无声。 完了,没人理[她]。 没人理就不理了吧,[她]理[她]自己,转身看到后面悬崖峭壁上石缝里长出一朵儿紫色的小花儿,顿时有了共鸣:你看人小花都这么坚强的活着,珞夕林你一大活人还怕什么呀。 有花堪折直须折,过了花期就不好了。所以,[她]伸手,不厚道的把人家折了下来,清风拂过,看着手中的花儿想起刚才唱的《遇见》挺好听的。 于是给自己开了场演唱会,“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唱完之后,激动拍手:“珞夕林你唱的太好听了!” 笑着笑着,[她]便觉得眼眶发涩,用手抹眼泪,无论装的多么坚强,[她]不过只有一个人,会痛c会累c会害怕c难过。 [她]想爸爸妈妈了,自己掉在这个地方,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难过死。 [她]双手护着身体,“爸妈,你们在哪儿啊,天快黑了,我害怕!” “夕林” “夕林” 当喊第一遍的时候,[她]只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当第二遍的时候,远处有少年的身影,背对着[她],那么远又那么近。 就那么点燃了[她]所有的希望,在泪光里,[她]笑了。 “夕林”少年转过身,看见[她]也在看着他。如果说,有速度为光年,那么他现在应该无所顾忌的去拥抱他的女孩儿,哪怕穿梭时空光年。 “珞夕林,”少年酸涩了眼眶,拥着他的女孩儿,“我告诉过你了没有,你不时得路,往近处捡柴,全校那么多学生都去捡柴,不少你那些,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让人担心? 你怜惜小鸟没有家,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爱你的人会怎么办?为什么要逞强啊,你就是个女儿家,听清楚了吗?女儿家!” 虽然训斥[她]可是少年的手却舍不得放开,把[她]抱的请紧紧的,经历了一次,所以害怕有第二次的失去。 哇的一声 [她]感情找不到宣泄口,嘴巴又没有他快,委屈到不行,只能哭了。 少年,把[她]贴在胸口,细长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摸[她]的发,“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受惊了,“不会再发生这些了,我来了。” “珞宁?”[她]唤。 少年:“怎么了?” [她]带着哭腔:“你轻一点,我快缓不过气了。” 紧了 “哦,”少年松开了[她]看着一张哭花了的猫脸,又好气,又心疼,有头发黏在[她]脸上,少年伸手去拨开,看见[她]额上已经半干枯的血渍,伸手去碰。 “嘶!” “疼!”[她]皱眉。 “怎么回事?”少年的眉心皱的没有比[她]浅多少,声音也冷了下来。 “滚下山坡,撞到石头上了。”[她]像犯了错的孩子,小声嘀咕着。 “怎么会滚下山坡的?”少年又问。 “其实不是滚的。”[她]说,“半路的时候遇到金英杰,他把我推下来的。” 少年蹙了眉,神情间只见排斥:“金英杰?就是那个追求你的男生?” “嗯。”[她]点点头。 “我知道了。”少年轻轻说了句,金英杰的事情回去再说,他从初一一直守着的女孩儿,宝贝的不得了,什么身后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那伤口,他看着都疼。 少年望了望四周,看到远处有一条小溪,然后转身对[她]说:“我们去那里,先把你额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再晚一点,伤口感染了也说不定。” “恩。”少年扶着[她],可还没走,[她]又“啊”了一声。 “怎么了?”少年皱眉。 “脚扭了。” 少年顺着往下看,右脚脚踝,红彤彤的一片。 “忍一下,到小溪边,我帮你处理。”少年换做两只手,一只手放在[她]的腋下,另一只扶着[她]的腰,将[她]的重量,全都引到自己身上,一点一点慢慢的像溪边走去。 到了溪边,他扶[她]坐在空着的石头上,捧了水,给[她]清洗额头。 “啊!” “疼?” [她]点头,而后又摇头,笑着回答:“不疼。” 少年的手上沾了水,一时间找不到擦的东西。显得有些局促。 “别急,我有手绢。”刚才包了小鸟的,揣在兜里,现在拿来应急。 他看到上面站的土,“救鸟儿用的?” “你怎么知道?”[她]好奇。 少年没说话,把手绢放在水里洗了洗,给[她]擦伤口。血渍差不多擦干净,便看到[她]脚踝处的伤,一看就是脱臼了,少年把手绢交到[她]手里,“自己擦,我看下你脚上的伤。” “哦。” 少年伸手把[她]的鞋脱掉,到让[她]突然吃惊:“你要干什么?” 少年抬头看着[她]:“你的脚脱臼了,我要帮你把骨头回到原位去,不然留下伤,你就成瘸子了。” “瘸子?我不要成瘸子!”凡是女生都爱美,[她]是打心眼里的排斥。但[她]也有顾虑啊,伸出手指推了推少年的肩,小心翼翼的开口:“电视上面看的,这个都很疼!” 少年歪过头,用眼神询问[她] [她]以为自己没说明白,于是继续解释:“就是《还珠格格》啊,有一集是金锁摔下了悬崖,柳青柳红找到了她,她也是脱臼了,然后他们就帮她接骨,结果金锁当时就疼的昏死了过去。”[她]摇摇头,“所以,我不要,我不要疼的昏死过去!” [她]的动作c[她]的心理现在尽数显现在少年眼前,那样的真实,少年觉得他的女孩终究是个孩子。要哄着c让着,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她]额前有些碎发黏在脸上,学校女生流行剪刘海,[她]也不例外。应是刚才清理额头上的伤才黏上去的。现在清风一刮,碎发从平面变立体,除了尾端,其余部分都凸了出来,少年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开,轻声说:“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大多是为了突出情节。” [她]半信半疑。 少年没有再说话,把[她]的鞋脱了,脚放在怀里,举动间,听见[她]啧了声。 应该还是疼着了。 他小时候也是个调皮的孩子,没少跌倒,也曾像[她]一样把脚扭伤。有次脱臼,是父亲帮他把骨头接上的。 记忆里父亲先把手心搓热,然后再捂到他的伤口处,父亲说,热有助于活血化瘀,等会接骨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 如今,他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双手合拢,往里面吹口热气,摩擦掌心,感觉有热度的时候,捂上[她]的伤患处。 脚踝处肿了是很疼,但是从少年温热掌心捂上的时候,那样的温热似乎暖到了心里,冥冥之中,有股安定的力量。 [她]放松了紧张的精神,单手托着下巴,支在腿上,静静的看着少年的头顶,墨色的发,偶尔清风吹过,撩动发丝,少年发质坚硬,被风拨开时,可以看到头顶的璇儿。[她]听奶奶说过,头发坚硬有主见,头顶有璇儿最聪明。[她]猜,或许未来,他会是一个很成功的人。 [她]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窥探他,女儿家的小心思一览无余。少年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她]:“我们” 四目相对,[她]的脸泛起微微红晕,与樱花一般。 少年眸光清明,如着身后的溪水一般,落入他眸底的是[她]脸颊上微微的红,以至于[她]能在少年的眸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清风吹起披肩长发,[她]咬着唇,面带羞涩。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清甜,那应是暗恋的味道吧。 少年移眸看向远处,似是缓解情绪,[她]看了,有些小小的失落。过了一会儿,少年转过头,说:“差不多了,我要给你接骨了,抓住我的胳膊。” [她]没说话,有些小脾气,就轻轻的抓了少年的胳膊,也不能说是抓吧,应该更像放。 [她]想,既然你不想让我与你接触,那干脆礼貌一些的好,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儿,别再让你有什么误会。 不管电视剧里面演的是真是假,[她]已经做好忍耐的准备,并在心里告诉自己:珞夕林,骨气一点,这点痛,你挨得过去。 少年捏住[她]的脚踝,卡的一声。 “啊!”原来只放在少年胳膊上的手,紧紧地抓住少年的胳膊,食指曲起,指尖已犯了白。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疼。 呼吸变得稀薄,牙齿隐隐发抖,却是闭上眼睛倔强的忍着,眼睛发涩疼痛,一股委屈就这么冒上来了。 妹的珞宁,你这个大骗子,电视上演的都是真的! [她]低着头,长发遮脸,看不清楚容颜,但手上力度,便知道[她]一定很痛。 少年拉住[她]另一只胳膊,把[她]往怀里带,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 少年将[她]抱紧,轻轻抚摸[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温暖的胸膛,似母亲一般的安慰,一下子叫[她]放松了戒备,靠着意识搂紧少年,眼泪洇湿了少年胸前的衬衫,似撒娇一般呢喃出:“疼。”少年叹气:傻丫头,怎能不疼呢?你年少顺遂,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如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上年放柔了声音:“抱紧我就不疼了,抱紧我。” 迷迷糊糊当中,[她]双手穿过少年腋下,将他抱得很紧,仿佛要吸进他身体里一样。 眉头蹙着,无法舒展,额头上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少年亲吻[她]额头,清明的眸,柔开如水般的温柔怜惜。 一手将[她]抱紧,一手将手绢放在溪水了摆了摆,拧干,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缓过一些时候,不怎么痛了,[她]睁开眼,从少年怀里退了出来,泪汪汪的双眼看着少年。 摊开掌心,先前[她]在石缝里摘下来的小花被[她]捏的皱皱巴巴没了生气,垂了眸,难过的要死。 好好的一朵花就这样被[她]给捏死了,真是罪过,[她]转过头去四下寻一个地方,想要把小花给埋了,不是有句诗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吗? 等到来年,或许它还能长出来呢,这也说不定。 少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从[她]手里取走花儿,放到溪里用水趟过一遍,然后再把水分甩干,用手把花叶一张张铺展。 花儿虽不似刚摘时鲜嫩,但看上去到鲜活了不少。 此举,换的姑娘一笑。[她]去看少年的手,骨节细长匀称,好看的紧,[她]抓着他的手,左右翻看,喜欢极了:“真好看!” 少年微笑,抽出自己的手,把那朵花儿别在[她]的耳后,才说了句:“真的好看。” 当然,[她]说的是手,他说的是带花儿的人。 天色不早了,他想起和李海扬他们几人的约定,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她]要赶快回去才行。 少年把[她]扶起来:“试试看,脚还疼不疼,能不能着地?” 或许是潜意识给的设定吧,刚才那么痛,让[她]心有余悸,眼下脚挨了地,还是会习惯性去皱眉。 但事实却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活动了活动,回头惊喜的看着少年:“不疼了!” [她]揉着脚腕:“或许是刚才该疼的都疼了,现在没处疼了吧!” 少年笑,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歪理。 少年扶着[她]:“我们快回去吧,你失踪了,大家都在找你,我跟海扬他们约定好了,分头找你,三个小时后,在你滑下去的山坡前集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跟他们汇合。” “啊?惜晴他们都来找我了?”[她]心情倒好,笑嘻嘻的。 “是啊!”少年轻戳[她]的额头,“小姑奶奶,你可担心死我们大家了。” 山里都是石子路,走了一会儿,[她]就不干了。拽着少年的手停下来,“走不动了,”无辜的双眼看着少年,瘪瘪嘴,一脸委屈:“实在走不动了,你好人做到底,背我好了。”笑嘻嘻的。一看就不是走不动的样子。 “你是懒得怕走吧,珞夕林。”少年说。 [她]说过,学霸不是傻子,什么事都能一眼看穿,尤其还是[她]的小心机。 [她]扭头,摸着脖子,不去看少年。 但没一会儿,少年便蹲在[她]面前:“上来!”像是纵容一样,声音好听。 “哦!”[她]窃喜,从爬上少年的背的那刻起,笑容从来没断过。 [她]:“珞宁?” 少年:“嗯?” [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怕你无聊,我们聊会天好吧?”“嗯。”少年眉眼尤其好看。 “我问你答。”[她]说。 少年:“问吧。” 第一个问题,虽然羞涩,但[她]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先咳嗽两声,算是开场:“你背过别人吗?除了现在,除了我以外的人?” 少年听懂了,故意装傻:“你说男人还是女人啊?” 颈后突然刮来阵阵冷风,是[她]在后面用巴掌扇的。 [她]哼了一声,“换一个话题。” “你背过的女生当中,哎不对,我”哎呀,该说什么呀?乱七八糟。 少年忍笑。 “我困了!”纠结了这么久,[她]就说了这么一句,搂着少年的脖子,趴在他背上,负气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有精神了,不过这次开口,语气柔的很,“珞宁,你说,我和于欣谁跟你更亲近一点啊?” 少年用肩膀蹭了蹭耳朵。 “怎么了?”[她]问。 “痒。”少年答。 啧,嫌[她],还赤裸裸的。 啪的一巴掌招呼过去了,搭在他肩上,“上次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呢!于欣有修养是吧,你喜欢她是吧?那我们完了,五六七八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说完就完!” [她]动着,不安分。 少年怕[她]掉下去,护住[她]的腰。 “你的数学不好,我给你好好补补。”他指的是[她]那五六七八年,“夕林,你就这么不喜欢数学吗?” [她]答:“对,我不喜欢数学,不喜欢你,你就和那几何图形一样,冰块,旋转体。” 少年停下脚步,沉了眼眸。 [她]奇怪呢,“怎么不走了?你生气了?” 少年微微侧头,言语中带了些正式:“夕林,我们现在高二,17岁,我不知道十七岁的珞宁能给你些什么。或许他什么都不能给你,除了会计算数学题的脑回路。十八岁,我们成年,面临着升学,中国或是外国,我们会接触到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思想。 现在,你喜欢珞宁,等到将来就不一定了,人生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珞宁他的名字,他的人将你禁锢。” [她]拍拍他的肩,要下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问:“所以,你要我放弃吗?” 在少年肯定的眼眸中,[她]笑了,“珞宁,你知道我是首富络震庭的女儿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生活和我每天接触的人,会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什么样的定义?” 怕他因为身世而有差距,[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抬出身份,压你的意思。 我想要告诉你,你们大家所谓的富裕或许是养尊处优,但却不是我真实的生活。事实是,我比你们想要的要努力,家族的继承,思想的成熟,让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喜欢你,十三岁遇到你,所以我知道你是谁。《遇见》唱给你,是表白。虽然你都没有给我答复。但这是我为你做的,我不后悔。反而庆幸你存在我的青春年少里,触摸的到。 珞氏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从中得到任何帮助,如果你也喜欢我,就用实力证明,我珞夕林爱上的人,也有能力爱上珞夕林。” [她]环住少年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我会为爱争取,跟于欣公平竞争,但我私心里却不愿你喜欢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3除了信任,还能给什么?(一更) 惜晴c海扬和娇娇他们回到了当初约定聚集的地点。尔时,天空中响彻一道闷雷声。 李海扬仰头,观察远处有大朵乌云飘过来,好看的眉心蹙起:“看来,就要下雨了。” 少年前后左右转了转,焦急之色显露,还不知如何打算,就听惜晴说:“可珞宁还没有回来,别到时候夕林找不到,连他也丢了。” 他们焦急着,娇娇抠着手,只剩下哭了:“都是我不好,如果那个时候能和夕林一块回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何惜晴也烦着呢,可这会儿看娇娇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也不忍心了。抱着她安慰:“你放心,夕林和珞宁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她看向李海扬询问意见:“要不我们再去找找?” “我去找,你和娇娇先回去。天快下雨了,大家别再走散了。”他总都是个男孩子家,遇到事情好办。 正说着,远处山林里面隐隐约约走出两个人来,何惜晴一喜,指着远处:“你看你看,那边是不是夕林和珞宁!” “哪里?”李海扬转过头。 山间向来雾气浓厚,再近些,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李海扬眼中的警戒消除,唇角上扬,晃着一口大白牙:“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三个人跑过去,[她]那时还趴在少年背上,看到远远跑来的三人,打头的竟然是何惜晴,[她]指给少年方向:“看,是惜晴他们!” 那时候的[她]全然一副小姑娘家的心思,欢快的,在他背上晃来晃去,看到何惜晴比当初看到他还要欢喜。 他怕[她]闪了腰,便告诉[她]:“你别动,我走快一点。” “夕林!”何惜晴跑上前去,当她看到两个人都平安无事,放心了不少,寻[她]的人除了惜晴和海扬还有张娇娇,当她看到珞宁背着[她]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她]不想让娇娇误会些什么,把她今天看到的事情传出去,到那时,到那时候对[她]和少年都没有好处。 [她]不能再趴在少年的背上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叫他放[她]下来。 “终于找到你了,担心死我们了!”何惜晴上前扶[她],但见[她]的腿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又皱了眉:“你怎么了?” 没等[她]开口,身旁少年已代替[她]回答:“从山坡上滑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 “啊?”何惜晴望着[她]的脚,又抬头看向[她],“要不要紧啊!” [她]摇头:“已经没事了,珞宁他会接骨,我已经好了。刚才不过是腿麻了,一下没站稳。” “哦,”何惜晴一副眼睛在[她]身上挂着,小心扶着[她],之后才对少年一笑:“等回去了再夸你!” 何惜晴扶着[她]和娇娇走在前面,珞宁和李海扬走在后面护着,两人相视一笑,偶尔,何惜晴不泼辣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雷声突然响起,[她]猛地一惊,抬眸望天,灰蒙蒙的,像是有怒火憋在心里,震慑中隐忍不发。 [她]承认[她]是怕打雷声的,但这害怕,[她]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只是听到雷声的那一刻,本能的用右手抓住左手手臂,自我保护。 浑身寒毛张开,吸入这山间的凉风,身体冰凉。 “怎么了?”何惜晴察觉[她]的不对,停了下来。 “没事。”[她]摇头,可嘴唇已经泛出了淡淡的紫色。这时候,突然有一件格子衬衫裹在[她]身上,[她]一抬头,便撞上了少年清明的眸子。 他把衬衫给了[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背心,露出少年精壮的骨骼,大概是以前打篮球时锻炼出来的吧。 少年声音温淡得礼:“披上吧,等会可能会下雨。” 一个很小的动作,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帮助。但[她]知道不是,[她]能从少年的眼眸中看出些东西,丝丝缕缕,虽不浓郁,但终究是有了回应的。 披着一件衣服,少了些寒冷,但暖的不只有单薄的身体,暖的还有[她]的心。初尝爱情,[她]心里有了甜蜜,眼底有笑意:“谢谢。” 他们继续赶路,何惜晴扶着[她]心情格外的好,看着远处的乌云揶揄[她]:“你说,我怎么那么盼望着下雨呢?” [她]红了脸,嗔了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何惜晴明明想笑,却咬着唇装着,去学[她]的口气:“没瞎说呢!羡慕呀,下雨了,说不定我家海扬也会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她往后瞧了一眼,看到李海扬就笑了。 娇娇走在她们前面,还和她们有些距离,回头,她躲进[她]怀里,悄悄问:“嗳,快给我说说,你家珞宁是怎么找到你的?”何惜晴将“你家”两个字说的特别甜蜜。 “就是那样找到的呀!”[她]能说什么,总不能为了满足这丫头的好奇心,故意编出什么,命运啊c心有灵犀之类的词语。把少年寻[她]变成一段传奇吧。 “不可能吧,我才不信呢!”何惜晴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故意把[她]往自己想知道的那一方面引,“你看你脚都扭伤了,这荒山野岭的,珞宁竟然能接骨,你们再者中间就没有发生点什么,比如情愫猛涨,私定终身之类的?” 咳咳! 注意,她们现在还是花季少女高中生。据[她]对何惜晴的观察了解,此女在不愿听课的时候,会偷偷在课桌里拉出一本少女言情小说来调情。 经年累月,此少女已经中毒深刻,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看谁都会不由自主的往小说里套,如果没有情节,就自动给它编一个情节。 [她]嘴角抽搐,伸手去戳她的头,“何惜晴,你上课再开小差看那些叽叽歪歪的小说,小心我到何伯伯面前拆你的底。” “别啊!”何惜晴立马蔫儿吧了,拉着[她]的手来回晃,爸爸虽然是亲的,但跟小说比起来,还是小说更亲点儿。 [她]故意板起脸来:“那你还要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了!”何惜晴举起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和珞宁之间很纯洁。” [她]心情变好,捏了捏何惜晴软绵绵的脸蛋儿,眉眼弯弯:“乖!” 撒娇,其实[她]也会。 何惜晴的半边脸被[她]捏着,提了起来,某女瞪大眼睛恼怒:“珞夕林过分了哈,还不松手。” 因为被捏着,所以她说话嘤嘤呜呜的。 “为什么?”[她]佯装不懂,以前看李海扬捏你的时候,也没见你发脾气啊,而且看上去还很享受,很乐意的样子,怎么变成我你就这副德行,太伤我心了! “你俩能一样吗?”她把[她]的手从脸上掰下来,“他是我男朋友,未来的老公,异性相吸啊珞夕林!” “我还是你闺蜜呢?”[她]也恼了,“咱俩之间就这情分?” 何惜晴扶额苦恼好半天,最后抬眸看[她]:“夕林,你是我闺蜜,咱们俩个好,我也愿意什么话都跟你说,但海扬真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儿?”[她]也揶揄她。 “不一样就是”何惜晴手舞足蹈,却没有办法解释,“不一样就是”单纯的姑娘,被逼得没有了办法,最后只能抓着[她]的手叫[她]再捏自己的脸蛋儿,“你看,不一样就是,你捏我脸蛋儿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自己捏自己脸一样,可要是李海扬在这儿,他捏,我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全身触了电一样。” “全身触电?”[她]表示惊奇,略带后怕伸出食指,推开何惜晴,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后,往后瞅了一眼吉他少年,摇摇头,“原来,李海扬是电器产品,靠近他稍有不慎就会触电而亡。” [她]忍着笑,瞥了何惜晴一眼,后者后知后觉,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她]在寻自己玩笑,狮吼一声:“珞夕林,看我不打你!” 何惜晴扑过来的时候,[她]及时抓住了那双张牙舞爪的手,“好了哈,你开我玩笑,我也开你玩笑,大家扯平了啊,你再这样没有淑女风范,小心李海扬不敢要你!” “他才不敢呢!”何惜晴被[她]擒住手,但仍不服输:“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他就屁颠屁颠跑过来?” [她]认输了:“我信我信。” 她们俩在这里打打闹闹欢乐,娇娇一个人走在前面,抠着手,倒显得有些孤寂了,偶尔把目光瞥向[她],而[她]也注意到这点,停下来问:“娇娇,你怎么了?” 娇娇低着头,走到[她]面前,紧张的时候,她会抠手,心里做了一番纠结,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 一旁惜晴对[她]使了眼色,用唇形告诉[她]:你不失踪的时候,把这小丫头急哭了。 [她]知道,于是握住娇娇紧张的手,让她抬起头看[她]:“娇娇,这事儿不怪你,是我让你先走的,出了事我应该付全责,我反而要感谢你,看到我没有回去,告诉了老师,让她和所有的同学都来找我,你也是,跟着惜晴他们一路找了来。谢谢你!” 娇娇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夕林,你真的不怪我吗?我们一起去拾柴的,如果我们也一起回来,你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她]摇头:“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怪过你。” “夕林!”娇娇心结解开,拥抱了[她],“你真是我见到过最善良最善良的女孩子了!” [她]和何惜晴相视一眼,忍不住笑出来。 瞧,多单纯的孩子,多美好的青春。 后面的两个男孩子笑了,李海扬双手插在兜儿里,看着远处的珞夕林,以一种不属于年龄的成熟对身旁的人说:“看,你爱的女孩儿天生就是王者,她到哪里都会不凡的。”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着[她]唇角弯弯,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珞夕林不是平常女孩儿。 “这就是差距。”李海扬说出了少年一直梗在心里的话。对视,迎上少年清冷的眸,李海扬笑了,很善意,“别误会,我没有排斥你的意思,”换了一种口气,他继续说,“我跟珞夕林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生活的环境却大同小异。” 李海扬又往珞夕林那边看了一眼,目露怜惜,理所当然的联想到自己,他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看她笑的无忧,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努力的活着,”他停下脚步,把手放在少年的肩上,敛去了平日的嬉皮笑脸,十分郑重的看着少年:“我们的命运早已书写好,但并非所有的东西都唾手可得,无论是她还是惜晴亦或是我,身上肩负的担子,远比你想象的要沉重的多。” 他收回手,插进口袋里,继续走,谈一些开心的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惜晴吗?即便是知道她脾气不好,我也愿意宠着她?” “你可以从电视剧里面看到,像我们这群人,高中毕业就订婚结婚也不是没有的事儿,在我们眼里,它很正常。这里大多都是为了家族而联姻,说白了就是出卖感情换取利益,而我却很幸运,与我家族旗鼓相当的何惜晴,我们彼此喜欢,这起码不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李海扬把目光朝何惜晴那边转去,墨色眸温润了,他说:“我对幸福的定义,是她。” “我们说完了,该说你和珞夕林了,”李海扬抬眸,眉目清明,唇边带着温润洒脱的笑:“你知道吗?从身份上讲你和她真的差距太大。”顿了顿,李海扬再次强调,“还是刚才的话,我没有要排斥你的意思。珞夕林要选择跟你在一起,她势必还要承受更大的压力。她是络震庭唯一的女儿,将来珞氏帝国的继承人,要镇得住集团里面的叛逆,要所有人都信服她,她要做的,或许有一天会超出你的想象力。” “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少年问。 李海扬停住脚,插在口袋里的手开始回握,攥成拳头,深呼吸,想了很久,终于才鼓起勇气,对少年袒露:“我们这群孩子,终究有一天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你若喜欢夕林,就不能再用自己的身世威胁她,说出离开她的话,或许你是珞夕林最后支持的力量,你要在她身边守着她,无论什么时候。” 这些话,带着些嘱托,郑重的模样。 李海扬放松了戒备:“珞宁,我已经把你当自己人,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一刻,李海扬说的那番话,终于在少年的心中投了影,也叫他终于知道,这群看似玩世不恭的少爷小姐,其实并非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副模样。 少年把目光放到珞夕林身上,他想起李海扬说的一句:早晚有一天,我们这群孩子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而珞夕林的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他。 远处,[她]察觉到有一注目光朝[她]看,回过身,看到少年时开心的笑了。 这笑,落到少年眸底深处,从惊涛骇浪到悄无声息,再到与少年情绪合二为一。 少年嘴角浮起一抹笑,看似应付,却是不然,他在注意[她]头顶的乌云,他现在能理解,或许那就像是[她]所生活的环境,高压之下。 他曾自诩了解[她],但如今看来并不似那样简单。 当他们回到露营地的时候,金英杰看到毫发无损的[她]惨白了脸,那一晚,他没敢在山上露营,一个人跑下了山,跟家人求助。 晚上,马雪梅又发现了一个同学失踪,实在头疼:“谁能告诉我,金英杰同学又跑去了哪里?” 那时候,学生们已架起了火堆,准备睡觉。马雪梅坐在火堆旁,让篝火照亮她一半的脸色,忽明忽暗的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她手里拿这个枝叉,在那儿摇头叹息加苦恼,“我真后悔带你们队,你们说我这是为了什么呀,要搁平常,这会儿我应该已经洗澡睡觉了,我家的床多软啊,何必跟你们在这里受罪。哎”仰天一声叹。 同学们哄哄的笑了,连其他班的带队老师都忍不住笑她:“雪梅啊,我们为人师长,可不能这样哈。” “我怎么样了?”马雪梅不服:“一天,我班就陆续丢了两个学生,你们还想我怎么样?” 另一个老师朝珞夕林努努嘴:“瞧,那个不是回来了吗?” “又丢了一个啊!”马雪梅甩了枝杈,急的跳脚。 那老师被呛的说不出话来,气氛尴尬时,突然有同学站出来说明:“马老师,我刚才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金英杰说他肚子疼,先回去了。” 那学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他叫我告诉您一声的,结果让我给忘了。” 又是一阵哄笑。 身为带队老师,马雪梅今天可谓状况百出,丢了大脸,再看刚才跟她说话的那老师也在笑她,弄的她有气没地儿出,立即瞪向传话的学生,大吼:“你怎么不早说,就那么想看老师的笑话。” “不想的。”那学生实在老实。金英杰提前离开,叫他传话给马雪梅,结果赶上了饭点,他饿的不行了,早就将金英杰的事儿忘到脑后。还是刚才看见两个老师吵起来,他才想起来的呢! 民以食为天,更何况他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呢,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群山的帐篷,煞是肃穆壮观。学生们听带队老师指令,都陆陆续续的进帐篷睡觉。 夜间气温低,篝火不能灭,李海扬拾了些柴火过来,添进去。 “你还不睡?”他用胳膊戳了戳火堆旁边的少年。 少年抬头回应他:“你不也没睡。” 两人对视,呵呵一笑。 李海扬瞟了身后绿色帐篷一眼,“女生们体质差,怕冷,得给她们多烧一会儿,免得冻出什么病来。”因为家教的关系,李海扬是个特别尊重女性的prettyb一y。 不远处有个紫色帐篷,里面不时能听到喷嚏响,“感冒了。”少年念着,对面前的李海扬说:“你等我一下。” 李海扬顺着少年的足迹,看见他从自己帐篷里取出一件烟灰色春款长袖毛衣和一盒子状似感冒药之类的东西,还有一支保温瓶,走到紫色帐篷前敲了敲。 “嚯,拿的东西够多的呀!”李海扬小声嘟囔。 帐篷里有人影晃动,随后拉链拉开,珞夕林的头探了出来,刚打完鼻涕,这会儿鼻子正痒,鼻尖红红的。 “珞宁?”没想到是他。 少年递给[她]一盒药,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清上面的字,“人和可立克”这些字眼让[她]不由得,心中一暖,明明很普通的感冒药,却因为给的人不同,叫[她]突然想要珍惜。 这时,少年已经把保温瓶打开递给[她]:“一粒,喝下去。”淡淡的声音,却是很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 “好啊!”离篝火堆较远,[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里,但因为距离近,少年可以看见[她]咧开的嘴角。 他是家中的独子,但其实母亲在生他之前,他应该还有个哥哥的,但流产了,所以,母亲才分外珍惜他。 听说他要郊游,母亲怕山中气候影响他,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还往他包里塞了很多与这季节不相符的厚厚的衣服,还有这盒感冒药。 “妈,其实不用带这么多的。”他不是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东西多了反而会成为他的负担。 “以防万一!”母亲说。 他现在,倒是应该感谢母亲了。 明知是调戏,少年还是认下来,伸手摸着[她]的头顶,眉眼柔和,“吃了药,就不感冒了。” 不远处,某人就不信,编排了句:“哪有那么神奇?” 于欣不太能适应的来野外的环境,地上凉,尽管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可还是觉得不舒服。 听到外面柴火啪啪的想,没了睡意,把帐篷的拉链拉开,准备去外面坐会儿。 她和珞夕林的帐篷中间还隔着三四个不同颜色帐篷,刚解开拉链的时候,她看到李海扬坐在篝火旁,想法顿时破灭了,因为以前,她曾因为嫉妒跟李海扬交往,后来珞宁出现后她就主动提出的分手,现在出去,她们两个还能说什么?篝火照亮少年绝美的容颜,不光是何惜晴喜欢看言情小说,每一个女孩子都喜欢看,也包括一个她。 她一直在期待着一个如偶像剧里的男孩一般,阴柔忧郁,清冷中又带着点贵族气息。 李海扬就是这样的人,他懂音律,自行带着韩风,如果不是嫉妒珞夕林,李海扬就会是她认定的选择。 他有好的家世好的相貌,又绅士体贴,言行处处照顾她,可以满足她一切的虚荣心,有这样一个男友陪在身边,她还有什么苛求的呢? 偏偏一个珞夕林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眼下,她仍在痴迷的看着李海扬,因为痴迷,也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篝火烧的很旺,于欣的眼底着了火,她看到不远处紫色帐篷旁,珞宁正拿着热水喂珞夕林,后者呛着了,咳嗽了几声,珞宁就蹙了眉头,荒乱之下,拿衣袖帮[她]擦嘴,给[她]拍背,隐隐担心声传来,他问:“要紧吗?” [她]摇头笑:“没事。” 珞宁脸上的神情不变,依旧皱着眉头,或许是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映光一面,于欣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样甜腻的目光,享受着宠爱。 于欣的手抓住旁边的黄色帐篷,拧扯c扭曲,最后指甲掐进掌心。 面部映在篝火里,一升一灭,燃起嫉妒的火焰——珞夕林,是你逼我的! 他看着[她]把要喝下去,才放了心。 “喝完了。”[她]吐着舌头,表示那药很难喝。 少年微笑的眼角浸了宠溺,抬手摸摸[她]的头:“这才是乖孩子。”他把烟灰色的毛衣给了[她],叮嘱:“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个穿上,能保暖。” “你的衣服?”[她]翻了翻。 “嗯,怎么了?” “没什么。”[她]笑了,将毛衣贴在胸口,脸颊微红满足着:“我有一件你的衣服。” 少年拿撒娇的[她]没有办法:“睡吧。” “嗯,晚安。”恋恋不舍的拉上拉链。 当少年往这边走来的时候,某人收回目光,对着篝火堆,咽了咽干燥的喉咙:“终于腻歪完了。” 少年笑但笑不语。 李海扬划拉着手中的树枝,与珞宁并肩而坐,月朗星稀,偶尔还能听见草丛里一些不知名的昆虫鸣叫声。 低着头用树枝在地上划拉了半天,终于还是问了:“你,白天找到珞夕林的时候,她没告诉你她是怎么迷路的吗?” “说了。”少年声音淡淡的,却在冥冥之中,携带了几分山间的凉薄感。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抬眸看向少年,却听少年说:“夕林是迷路,而是被金英杰推下的山坡!” 李海扬手中的树枝啪的一声折断人人都知道珞夕林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她是不能惹的。 上海市能够叫的上名字的企业家,一个个不知道该如何如何牛逼哄哄,但在珞震庭面前都得乖乖的收起跋扈的性子,变得温顺有理。 不为别的,就因为人家是首富,手里掌控着你家的财产的多少和命运的走向。 人人还知道,珞震庭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被珞震庭视为掌上明珠,打小就不敢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但珞震庭要是知道自己珍惜的女儿被人推下山坡还扭伤了脚踝,那还了得? 回到家,珞夕林把这次经历告诉了父母,因为有母亲在场,所以她尽量组织语言,降低危险性,好让母亲安心。至于父亲,商场经历多年,自然明白其中不同的含义。 当晚,父亲把她叫进书房,父女两个,没有外人,珞震庭负手站在窗前,很久后,才回过头,对女儿说:“金英杰的事,你想怎么做,爸爸都在背后支持你。” 很明白了,珞震庭的意思是叫珞夕林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既然受了委屈就要自己去讨回来,他在后面坐镇,量谁也没有胆子敢欺负到他珞震庭的头上。父亲放权,珞夕林自是愿意。这件事,她本就没有想过息事宁人,何况,这不是她的作风。 虽然她有一番打算,单还是先问了父亲:“爸爸,现撇开金英杰推我的事儿,美家跟咱们珞氏有合作吗?” 美家连锁超市就是金英杰父亲金峰名下的产业,珞夕林就曾说过,金英杰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她就让他们家彻底颠覆,沿街乞讨! 她说到做到。 珞震庭珞震庭看着女儿,这孩子将来是他千亿帝国的继承人,他牵着女儿的手往里走:“美家连锁这些日子正在跟珞氏集团求合作,目前还在考核阶段。不过底子太差,想托着珞氏这根救命稻草,实在可恶。” 珞震庭这前半句是对美家的专业评价,后半句,想起女儿受的委屈,心里突然窜起一团火,寻了字眼发泄了出来。 珞夕林瞧见父亲并未将美家放在眼里,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心里也有了大概的轮廓。 “爸爸,”珞夕林开心了,搂上父亲的肩膀,下巴抵在父亲的肩头:“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爸爸会考虑和他合作吗?” 这孩子小小年纪心里便有了一杆秤,她自知自己是珞氏集团的继承人,所以行为不能有半点差池,珞震庭欣慰之时,更多的是心疼。亲昵的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故意生气:“区区一个美家,我还不放在眼里,敢让我的宝贝女儿受委屈,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茶几上放着一套棋盘,珞震庭嘴角泛起笑容,会意女儿:“宝贝,陪爸爸下盘棋如何?” “好啊!”珞氏父女爱棋,珞夕林的棋术还是珞震庭手把手教的,起初珞震庭告诉女儿,棋术锻炼人的心性c耐力,将来爸爸要把整个珞氏交给你,你要沉得住气。 如今,这棋盘之上,楚河汉界,搁置一方,看似泾渭分明,却是蠢蠢欲动。珞父,手执一子,看向女儿,深邃眼眸中已有一番盘算:“天下唾手可得,如何得,夕林你知道吗?” 知己知彼,才能牵制住对方,想到她将来要面对整个珞氏,要让珞氏的人都信服她,就必须拿出点狠来,眼下美家撞在了枪口上,珞震庭不妨弃美家,借此来锻炼女儿。 珞父将一子着落对方阵营,形成逼迫之势,珞夕林若想反败为胜,必须出奇招。 招数或狠c或绝c都必须使出来。不然[她]便阵亡了自己。 珞夕林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对策,局势紧张,珞夕林也越发的沉静。兵马天下,相为领帅,将位虚待。炮吃象,兵将走,撤相c上将! 珞夕林虽然是络震庭最宠爱的女儿,但因为背景是珞氏,所以很多时候,络震庭还是在锻炼女儿。他可以是慈父,也可以是严师,他做的这一切不外乎是为她的将来打算。 若是她将来的夫婿是个人中龙凤,那她自然会轻松很多,但,即便如此,她自己也必须要有不依靠任何人也能活下去的能力。 棋盘之上,络震庭洞悉女儿的棋路,见她在棋中沉淀气质,步步为营,藏了心机考量,络震庭略显满意,但这只是前期,再执一子,这一次直接掐住[她]的命脉。 悠悠沉敛的声音传来:“这局,你又该怎么破?” 刚才那一步棋,只是[她]在调整内部,现在对方兵马炮齐聚连攻,将在前,象于后,相包围外部,[她]被挟持在中央,局势堪忧。 可棋局再难,终究还是有破局的办法。 炮无法吃子,车可行。仕护将,象防守,以此法后退敌军小卒,马走日,开河道,引本方卒入侵敌方,抢先占领阵地,将不动,车马行。绕至敌方后部进攻,行拆乱之势,然后敌方内部大乱,我方乘胜追击,擒帅! 往往,大起大落间见细节之谨小慎微。珞父的唇角终于有了笑容,“夕林,爸爸再教你,一个真正的所有者,并不是把所有的权利都握在自己手中,而是知人善任,懂得分权权衡。 分权,因人而异,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特点长短处,给她选择一个适当的去处,只有把她放在她喜欢的位置上,她才愿意为你付出,权衡,权利在手便会衍生出欲望,这欲望若不管制,迟早有一天也会将你吞噬,所以,权者狠心人。关键时刻,杀之而后快!” 络震庭将手中最后一子着落,“我输了,但这棋局风云变幻,你即是掌权者,就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那日,日光优雅的落在窗前,是个好天气。 [她]端着一杯泡好的咖啡走近窗前,窗户是打开着的,[她]来时,一缕清风正好拂面,甚是舒爽,所以连着心情都变得好了。 [她]墨色的长发披在脑后,望着远处湛蓝的天,唇角浮现淡淡的笑。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索性穿着也简单了些。水清色的蚕丝套装,宽松版的,许是色度选的好,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显臃肿,倒是显出一股清雅的文艺范儿来。 [她]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用银汤匙搅拌咖啡,淡淡棕色的液体,被打出一个个旋儿来,柔情动人。 [她]把咖啡放到嘴边喝了一口,众多品种当中[她]最为钟爱牙买加蓝山咖啡,只因这一种咖啡豆里便将甘c酸c苦,三种味道完美搭配c融合。味道香醇浓郁,入口绵柔贴心。很是对她脾气。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何惜晴喝着咖啡朝[她]走过来,边抱怨:“你怎么偏偏喜欢喝蓝山呢,味道苦。” 何惜晴表情变化极快,没一会儿清秀的眉毛就跌成了八字眉,瞥成了老太太的嘴。 [她]失笑,感觉这么好的风景都快要被她糟蹋了,赶紧把脸转过去,不去看她,淡淡的随了句:“甜腻的咖啡多是以次充好,你若喜欢,校门口的三合一咖啡倒是能对你脾气。” 而[她]继续喝咖啡,不觉苦,不皱眉。 何惜晴听出[她]又在埋汰自己,立即回击:“好啊,珞夕林,你就说你家咖啡好呗,至于因为一杯蓝山否定了所有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样样东西都是高端的!” [她]深吸一口气,送入丹田里,强练忍耐力。 这丫头今天状态不对,从走进这间屋子开始,就喋喋不休的对[她]抱怨李海扬,截止到刚才,[她]的耳根子就没有清净过。 “李海扬这是遭了什么罪呀,偏偏选中了你。”实在是烦了,[她]也要抱怨上一句,不过是小声,只能[她]自己听到。 [她]是这样想的,但实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突然感觉一股躁动里向自己逼过来,[她]被迫转身,结果就看到某女修眉一挑,瞪着一双大眼,像要把[她]吃掉一般,双手叉腰,腹部收紧,气沉丹田,一切准备就绪,接着静听一声望天吼:“珞!夕!林!” 杯中的咖啡震荡翻滚,[她]的手嘚嘚的抖个不停,耳朵怕是也要聋了。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她]平静的开口:“你,等我一下。” 转身,经过方桌,将手中的咖啡木讷的放到上面,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海扬的电话,“李海扬,把你家何惜晴接走,我受不了她了!” 啪的一声挂掉电话,奶奶的,狮吼功[她]也练过。 “哎哎,你干嘛,你放开我呀,不要动粗”在李海扬快要来的时候,[她]提溜起何惜晴的衣领子就把她往外丢。 一边丢,一边嘴里还念着词儿:“时光辗转,光阴流年,江山多娇加妖娆,时间珍贵,你怎可这般浪费我的生命,乎,把你丢出去为民除害!” 那时候在院子里,佣人们都看着呢? 何惜晴怕丢了面子一个劲儿的赔笑,证明她们两个是关系好,闹着玩儿的。 脖子勒的紧了,便不得不打岔:“你这死丫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啊,跟拳王泰森拜把子了?轻点,我是个女人!” “女子温柔,你哪里有了?”[她]反驳。 的确没有。 大门是声控自动门,能感应人体,当[她]靠近时,那大门自动拉开,[她]把她往外一甩,“再见,不送!” “哎,珞夕林,你开门,你让我进去。”何惜晴不服,仍在门外叫嚣着,管家身后跟着,看到两位小姐这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时[她]又下了一道命令:“何叔,关门!烦死了!” “哎!”管家也透老实,挥一挥手就把门关了。 声控门不算,再加一道铁门,何惜晴彻底没了希望,却在门外拍门叫嚣:“喂,你就这样把我丢在门口,李海扬还没有来,万一狼来了,把我叼走了怎么办?” 院里佣人没回屋,大多还站在院子里,所以听到这般滑稽话的人不止[她]一个,大家掩着笑,[她]笑出口,背对着大门回应:“放心,这里是高档住宅区,狼在山里,下山吃你,还不够路费的呢!” “你!”何惜晴在门外竖起了食指,气急:“好,珞夕林,咱俩姐妹做到头了!” 门内[她]回应:“嗯,到头了,不然我轰你出去干嘛?” “夕林,不要赶我出去嘛,让我进去。我知道你最好了。”她知道珞夕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这会儿她要是软言细语,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要不然,被赶出来,算个什么事儿啊,她还要面子呢! “你等会儿吧,李海扬待会儿就来了,”说了句,[她]便回屋了,后来,何惜晴再喊都没有回音。 “好,你狠,珞夕林,有本事,别谈恋爱。”何惜晴一人人对着门发脾气。[她]回到房间,站在窗前,将她的一举一动看了个清楚明白,蓝山喝到嘴里,那叫一个清醇香甜。 美味啊! 张嫂送来[她]出门要穿的衣服,站在[她]身后,也能看到门外的人,张嫂脸上露出慈爱,这群孩子有时倒也可爱,便有些心疼何惜晴了,“小姐,您真的要把她放在外面啊?” “不用担心,她男朋友回来接她的。”[她]端着咖啡,唇间泛起一抹笑意。 “那要是您离开李少爷都没有来呢?”张嫂听不大懂。 “会来的。”[她]转身望见了张嫂臂弯里的衣服问:“衣服送来了?” 张嫂的目光从门外转了回来,笑眯眯的说:“是,香奈儿的最新款,是小姐喜欢的那一款。” [她]放下咖啡杯接过衣服,隔着塑料膜上下打量了一遍,做出满意的表情,回头,又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去换衣服,等这位大小姐被夫婿接走之后,咱们就出发。” 等到[她]换衣服出来,张嫂还在窗前站着,还是那个方向,那种眼神。 “怎么了,李海扬还没来?”不可能啊,早就通知了李海扬这会子应该到了,以往两人闹脾气的时候都是何惜晴挑起,李海扬负责让步,不然[她]也不能放心把那妞儿关到门外去了。 走到窗前,望过去,李海扬早就在门外了,两个人在门外争执不休,不过好似,李海扬是劝方,何惜晴那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宁死不屈从。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就作吧。”[她]轻飘飘的说了句。 李嫂笑,“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被家里惯着的,哪个没有个脾气。”收回目光看珞夕林,李嫂觉得她家小姐偏爱黑色,而黑色也被她穿出了一种冷艳的味道,衬得她愈发好看了。 “怎么了?”[她]发觉李嫂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贪婪。 “真漂亮,小姐。”李嫂抬起头,笑掉了眉眼,却是真心的称赞。 [她]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4 愿我如星的男人——陈诚 门口那两个小孩子还在闹别扭,让[她]看的嘴角抽搐,连着啧啧两声。 这李海扬也太弱了,一味的让着也不是办法,对付何惜晴哪种脾气的女生就应该强势一点c霸道一点c粗糙汉一点,直接扛在肩头上,塞到车里就对了。怎么着还惯上瘾了! 当[她]自言自语发感慨的时候,忘了张嫂还在旁边听着呢,忍不住的笑意从张嫂唇间溢出,[她]回头,还没开口,张嫂就说:“小姐,您真让人意外!” 什么意思? 是说[她]披着一张淑女的皮,其实内心是躁动的流氓? 刷的一下红了脸,咳了咳,转为正经表情,气沉丹田,严肃自身:“张嫂,我们该下去了。” [她]抢走在张嫂前面,扶额尴尬。 楼梯拐角处,[她]提醒张嫂,“给陈秘书去过电话了吗,等一下我要去公司,让他提前安排?” 珞氏集团非正式员工是不可以入内的,今天是[她]第一次去公司,此前并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她]怕到时候前台误会[她]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出门之前先让家里去一通电话,这样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去过了。”张嫂回应。 林叔已经在楼下等[她]:“小姐,车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她]:“嗯。” 抵达珞氏集团,[她]没有讲排场,只叫林叔先回去,[她]自己一个人在集团门口下车。 目送林叔将车开走,[她]没急着进去,站在珞氏集团门前抬眸仰望——珞氏集团,这座上海市的地标性建筑,一砖一瓦,结合了最现代的建筑艺术,高耸云立。 谁人若是能拥有这样一栋大厦,一定是虚荣心爆满,可这用金钱与名利堆积起来的大厦,瓦缝间存在了多少不堪的欲望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早上9点多那会儿,阳光正好破云而出,在珞氏集团的顶层,光线强烈着与墙上砖体结合,将这强烈发挥到最顶级,[她]被光晃了眼,收回目光,朝里走去。 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她]在大厅里呆了没多久,父亲的秘书陈诚就从董事长专属电梯中走出来,笑着迎接[她]。 “夕林。”一道清质低沉的声音引去了[她]的关注点。 “陈哥哥。”[她]回过头,朝着那人的方向,唇角扬起,笑开了。 陈诚做父亲秘书的那年,[她]八岁,他二十二岁,刚从学校毕业,很年轻。 有一天父亲把他带回家里办公,他在花园里见到[她],他们才认识的。 陈诚性格沉稳,很有气质。父亲常夸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一直留在身边当半个儿子培养。 [她]却觉得陈诚很高,性格很好,很适合做哥哥。这么多年来,[她]就一直按着这个习惯叫他。 现在的陈诚穿着一身正统的黑色西装,得体的剪裁,将他颀长的身形修了出来,清瘦的脸上带着一副近视镜,向[她]走来时,镜面反光,倒也不会将他俊美的容貌打了折扣,反而让[她]觉得他这些年愈发的成熟了。 这些年,他们都在成长。 陈诚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唇边带着稳稳的笑,像哥哥宠溺妹妹一样,跟[她]解释:“刚刚楼上董事长在和客户谈判,过了时间,”陈诚看了眼腕表,微微皱眉,似乎在算着究竟过了多少时间,不一会儿,把眼从表上移开,抬眸双手放在[她]的胳膊询问[她],“没多等吧?” [她]笑,诚实回答:“我刚到。” 陈诚这严守时间的习惯也是被父亲耳濡目染出来的,父亲尤为看中时间,陈诚也不例外。 “那就好,我们上去吧,董事长等着呢!”陈诚和[她]一起乘坐董事长的专用电梯。 陈诚向来绅士,虽然[她]站的位置离数字键很近。但还是陈诚帮[她]按了去33层的数码。 电梯里还有些时间,[她]却和陈诚仿若多年老友不见,趁机开起了陈诚的玩笑:“陈哥哥,你有女朋友了没有啊?” 陈诚没被[她]一句话噎死,转过脸很是奇怪的看着[她]:“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我现在工作很好,哪有那份心啊?”说到一半,似乎感觉气氛不对,掉过头揶揄:“诶,丫头,别是你早恋了,故意套我话,让我给你建议吧?我还不了解你,说,是不是早恋了?” 俨然一副大人查办的口气。 “我哪有啊?”说完,[她]就感觉脸颊有些烫,但非要自我催眠说是这电梯里空间狭小,两个人又挤一块儿,给热得。 外面是夏天啊,夏天! “真没有?”陈诚表示怀疑。 “哎呀,没有!”[她]恼了。明明是[她]想问他的呀,怎么现在却被他给套住了? “哦,”陈诚墨黑的眸底深处藏着笑意,偏做一副了然状:“明着是没有,那咱有没有暗恋的呀?” “陈哥哥!”[她]被气的跺脚,也顾不上仪态了,明明穿着黑色职业装,呈现大方优雅c气质斐然的,可现在尽是一副小女儿家荒乱的状态。 陈诚被[她]逗得失笑不已,[她]又哪里是吃亏的主儿,敢笑话[她]是吧?好,那就做好准备。 反正现在在电梯里有没有看见,还不由[她]说了算?当陈诚放松戒备的时候,[她]趁机把手窜到陈诚的腋下,挠他痒痒。 “哈哈哈。” [她]属于恶作剧得逞,大笑开心,陈诚却属于被整,苦不堪言,不笑不行。 “别别别,你这熊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儿!”陈诚实在受不了了,但嘴上不放松。 “什么时候学的?我告诉你打小就会,”[她]一边回答,手上动作却不停,似是想看他有更滑稽的表情,挠他的面积放大,不只是腋下,也有腰部c胸前。 陈诚求饶:“丫头,我错了,停手吧!” “就不要,好不容易逮到你的!”[她]本想继续,可这个时候电梯门响了。[她]立即停手,之前的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收敛了笑容,一副端庄得体模样。 陈诚在一旁嘴角抽搐,真想在[她]后脑勺抽上一巴掌,丫头,就一戏精。 两人一同走出电梯,[她]在陈诚耳边善意提醒:“陈秘书,要记得在员工面前大方得体c严肃自己。” 陈诚看着[她],[她]唇边带着笑,还就真是优雅得体了。这姑娘从电梯里出来,就一副严肃的模样,他那时还没细看,这会儿,瞧这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容颜冷魅,一路走过来清冷的气质不知道震慑了多少员工,连他都不由的要毕恭毕敬。 陈诚感叹,曾几何时,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成长为这把亭亭玉立的少女,时光流逝的很快,或许不久,当[她]蜕变成为珞氏的实际掌权者,那样一番局面,应该比现在更壮观吧。 想着想着,陈诚便失落了神色,往[她]身上看去了一眼:夕林啊,夕林,我多希望你不要这么快长大,这样陈哥哥还能有理由,在身边保护你。 当然,这只是陈诚个人的想法,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走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陈诚将思绪收回,敲开了门。 “董事长,小姐到了。”陈诚站在门外说着。 “进。”那是父亲的声音沉着有力,[她]听了17年,在耳朵没有毛病的情况下,是没有听错的可能的。 “我们进去吧。”陈诚推开门的时候,父亲正陪着另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穿着正装的男人交谈。 见他们进来,两个人都从沙发站起来,父亲正要去送他离开。 门口,陈诚朝那人点头,顺手把[她]来过来,走在后面的父亲突然开口:“你们两个先进去,等我一下。” “好。”[她]朝父亲眨眨眼,一副俏皮模样。 老父拿[她]没办法,直摇头,不得已交代[她]身边的人,“陈诚,帮我看着点这丫头。” “好,”陈诚陪着笑,等父亲和那个男人一同进电梯之后,陈诚收回了目光说:“我们也进去吧。” “那人是谁?”[她]进去之后问。 “他是七星传媒的老总,虽然生意做的挺大,但资金不到位,这不正想着让董事长给他投资点儿。”陈诚跟在后面解释。 “七星传媒?”[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下,挑眉看陈诚,“就是上海市最大的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基本上都是一线的那个?” 陈诚点头。 “那不能够啊!”[她]疑惑:“既然公司里都是国内娱乐圈的一线明星,怎么会没有流动资金呢?应该富得流油吧!” 艺人来钱很快,随便站个台就有千万收入,这些钱公司拿走一半儿,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陈诚在[她]身旁坐下,故意将话说的隐晦:“如果公司一切都是走明账的话,自然富得流油,可如果有些人,仗着自己是掌权者,将艺人们赚的钱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享受生活,你说,这样的公司还有钱吗?”“哦。”[她]明了,“原来,他是把钱都装进自己口袋里,然后找爸哭穷,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讲,如果有珞氏集团在背后撑腰,七星的那个老总就好似没有了后顾之忧,一边继续挥霍,一边吸纳人才为他做苦力,得了好,是他的,出了事儿有珞氏帮他兜着,他到做中收渔利,这招挺毒啊。” 陈诚大概没想到[她]能如此通透,接话说:“是挺毒的,所以跟董事长谈了一早上了,都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刚才我们来的及时,董事长刚好可以推辞了他。” 陈诚说话的时候,[她]把手放在下巴上,划计了一番之后,漂亮的眸里终于闪过一丝胸有成竹的精明,敲陈诚的胳膊,“你知道不知道七星的股票代码啊?” 陈诚点头:“知道啊,你要干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她]兴奋起身,走到父亲的办公桌前,打开他的专用电脑,进入股市,在陈诚的帮助下,打开公司人事资源库,用每个人的身份证建立了一个空账户,购买七星的股票。 陈诚在一旁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等仓建立好之后,[她]松开鼠标,双臂环胸,嘴角挑起一抹笑,说与陈诚听:“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啊?” [她]解释:“七星现在正是内调阶段,所以,股价相对压低,这个时候我们再以低价买入,占仓位。等到他们股价持续上升的时候,我们就能赚的锅满瓢满了。” 这些陈诚怎会不明白,可他故意设障疑惑小姑娘:“可你就不担心七星败落,咱们珞氏这一大家子都让你给败进去了?” [她]转动身下转椅,迎上陈诚已经算计好的眸,笑的好看,“集团的更替就像分子脱落裂变式,七星几乎垄断了国内娱乐圈,所以他不会败,只会越发的繁荣。可现在他集团内部一盘散沙,人心不齐。” [她]瞧了眼电脑屏幕上的股市走向图,“要不然,也不会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趁虚而入了” [她]的声音突然戛止,变得冷静:“我想在他们修整内部的时候悄悄渗入,把七星变成珞氏的一部分。” 陈诚看着[她]的目光变深了,果然,[她]想要拿下七星。 络震庭曾就说过,娱乐圈这块有利可图,可眼下整个娱乐圈被七星垄断,剩下的那些小公司也都是看方向而行,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肉少不代表没肉,他也曾想过把这些小公司收购,联合起来培养成一股不力量,预定时间是三年之内,连续收购他们。预算是一笔大耗费。 若是预算忽略不计,将这些公司收购回来接着就要进行内部的调整,这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消耗时间过长是经商的大忌。所以,这个计划只能被迫终止。 第二个进入娱乐产业的方法就是巴菲特式投资。七星开出诱人的条件,愿意以低于市场百分之三的价钱拉珞氏入股。 从长远看,七星还会有很好的发展前途,可是它的当家人并不是可以长远利用的人。 络震庭要投资,但不会把大笔的钱投资在一个不懂企业长远经营的人身上,用他那些钱喂饱了个人,而让他丢失了整市场。 就是刚才,络震庭探得了七星的虚实之后,才用打太极的方式送走了他。 而珞夕林现在用的这种方法是两种方法的折中,台面帐做的很好,幕后收利,等到七星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经商的人,不会不懂得输赢风险对比的局盘。 陈诚走到[她]面前,双手搭放在[她]肩上,欣慰的看着他的小姑娘:“丫头,你长大了,已经初具一个领导者的风范了。” 小丫头没有城府的嘻嘻一笑。 络震庭送完人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一双两眼合拍的小儿女。 陈诚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跟自家女儿相处的不错。关键是他发现这丫头在陈诚面前尤为乖巧,时常露出天真的一面。 陈诚看自己女儿的眼神深情而专注,虽然年纪大一点,但行事稳重,懂得照顾人,若是将夕林托付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恍惚间,络震庭已经替女儿的将来做好了打算,但眼前罢了,女儿还小,还是等她成年之后再说吧。 “咳咳。”络震庭进来许久这两孩子都没有发现,他到不好意思了,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引起注意。 “董事长。” “爸爸。” 珞夕林和陈诚听见声音后纷纷转向门口。 “你们在聊什么呢,”络震庭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看你笑的那么开心。” “爸爸。”[她]脸红了。 身旁陈诚帮[她]解围,把刚才的事情给络震庭说了一遍。络震庭双手握拳听了个大概之后,问女儿:“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她]笑:“爸爸,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七星老总的用意,自然是不能做这个冤大头替他赚钱,又帮着擦屁股的。我也是依形势而定,眼下七星内部正在做整顿,七星的老总,是怕背后没有人支持他,所以才不得已放低身段拉您过去。但您要真过去就是拿珞氏的钱帮他填上一笔无底洞。一直往里砸钱不说,还不见受益。 所以,眼下看来,七星给爸爸的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而等到七星开始真正盈利的时候,所赚的钱财又会一分不少的全都进了那人的口袋,我们辛苦一场一分都捞不着。这是变性的消费珞氏集团。 他算盘打得响,那我们就找漏洞,很不巧,我发现最近几天,七星的股价涨跌不定,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大问题。 这个时候,正是我们介入的好时机,我用公司员工的身份证网上开户,建仓,抢占仓位,按惯例,七星用不了几天股票会大幅度上升,届时七星一定会以高价回收散股股份,我们以低价买,高价卖,用不了多久,七星就成为珞氏的旗下产业,我们名正言顺的接手七星。” 络震庭抛出疑问:“你的盘算很好,可你有没有计算过意外发生率。到目前为止,七星的当家人就是你们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位,你觉得他会轻易放权,如果他这样想也就不会来找爸爸了。” [她]紧抿唇,像两腮边晕开,勾起唇角做无奈状,这父亲和陈诚一样的坏,都在给[她]障[她]深吸了一口气,很愿意再说一遍:“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此前我对七星做过了解,发现它内部人才济济,想想看,有一家公司能把旗下的艺人全都推进一线,可见还是有实力的。 当然,那不会只是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换做是我,我想要让公司继续赚钱,就必须找人合作,壮大自身势力,剔除那颗阻碍前途发展的毒瘤。” 络震庭看着女儿,眼里露出和刚才陈诚一样的神情,他没说什么,只是交代陈诚:“你帮我在边上看着点,这丫头年纪轻,难免疏漏。” “爸爸!”[她]不乐意这样的评价,年龄可以盖过一切?[她]和陈诚一样都是爸爸培养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有人帮你,我放心。”怕这丫头又想不通,络震庭忙解释。终究他也怕这丫头啊。这事儿翻过篇儿,络震庭转向陈诚和他确定:“跟美家超市连锁的金总谈定时间了吗?他什么时候来?” 陈诚抬起腕表看了眼:“回董事长,约定时间是十点半,该来了。” 这两人一问一答倒是提醒了[她],[她]今天来是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的。 络震庭看向女儿:“十点半我还有个会,陈诚留在这里帮你,美家的事,你自己解决。” “嗯。” 因为事先已经对美家做过了解,父亲离开后[她]只问了陈诚他们谈到了哪一步。 [她]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只笔有意无意的转动,听着陈诚的解说,思绪却飘远。等到陈诚解说完之后,[她]也才拉回思绪。问:“陈秘书,大型超市里面的食材并不是当天进货,当天就能卖完的是吧?” 陈诚说:“是,不仅是美家,这种情况,每个超市都不可避免。所以,卖家为了揽住客源,会不定期搞促销,把不怎么新鲜的菜,喷上水,打折买给顾客。” “哦,这样说来,市民们大多吃的是不新鲜的菜?” 陈诚站在珞夕林身边,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也不能这样说,这要看市民个人的觉悟,如果铁定要占便宜的话,是会选择买那些菜的。” [她]换了主语,“那美家呢?他们家会把这些不怎么新鲜的蔬菜怎么处理?” [她]转动身下的皮椅,面向陈诚用一双好看的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陈诚却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终还是[她]了口:“美家那么大的超市,一定会有不新鲜的蔬菜沉积,当然在我们考察的时候,他只会将当天新鲜的蔬菜摆到台面上,以此来迷惑我们和他签约,我不想当这个冤大头,所以陈秘书啊,不妨你派几个人混入美家,去他们仓库里面看看,让咱们的人在柜台上放上几颗不新鲜的蔬菜,等会美家的金总来的时候,我会主动和他提出,去卖场看看。时间紧,你去准备吧。” [她]用手中的笔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语气尤为的轻松。 陈诚这下不明白了:“你是不打算让珞氏和美家合作?” [她]玩弄钢笔的手突然停下,挑眉看着陈诚:“如果他们真有诚意,我们自然会跟他合作。” 知他心中产生了芥蒂,[她]也没有解释,冷声问:“你帮还是不帮?” “我去安排。”陈诚沉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她]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头朝后仰,贴到椅背上,合上眸,轻微的叹息,知道他是去帮[她]了。从小,他就没舍得拒绝过自己,一回也没有 遣走了陈诚,[她]终于迎来了美家大型连锁超市的执行长金峰。当时秘书引金峰进来的时候[她]正将椅子转过去面朝墙,椅背很高,将[她]全部遮住。所以,金峰进来的时候,便朝椅子后面的[她]鞠躬:“珞董事长,您好!” 听声音,[她]感觉这金峰年纪也不小了,语言迟缓,略带沧桑,问礼的时候,偏又夹了点谄媚。 钢笔在[她]两掌心间转动,嫣红的唇角勾了半边,明显不削,许久之后,[她]才将椅子转过来,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大约50来岁的男人,将他的慌张无措尽收眼底。 金峰大概也没想到被人恶作剧吧,看到这皮椅背后只是个年轻的娃娃,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指着[她]连说两句“这这” 硬是把气瘪回了度肚里,没了下文。 秘书引他来时,只说里面已经有人等,他急着求合作,也没细想,求人办事,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点头哈腰,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可没想到转移转过来,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想到刚才那一记弯腰,顿觉得一张老脸没处放,瘪个通红。 [她]倒也表现的礼貌,笑着开口对金峰说:“金叔叔,我爸去开会了,特意交代您由我来接待。” 言出,金峰显得迟疑,心想[她]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他手里握着的可是几个亿的大单子。信任不过,于是便装慈爱婉拒:“既然你爸爸开会去了,那我改天再来。” 说罢,就要离开。 [她]直接冷了脸,这老东西想给下马威。[她]一边唇角勾起,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故意将手中的钢笔磕到办公桌上,金峰听声为之一惊,立马愣在原处。 迎眸,是小姑娘一张和颜悦色的脸:“金叔叔有想过下次预约是什么时候吗?” 沙发前,金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眉心微蹙着,看着跟他说话的小姑娘。 他在这商场也混了好几十年,怎么着都算弄出了些许名堂,平日里被人前呼后拥的巴结,可现在,这小姑娘竟一点都不怕他,到让他有些不甘心。 [她]也没再开口让他坐下,是他自己执意离开的,现在这场面怪谁?有能耐,自己收拾。 金峰脸上挂起笑:“珞小姐,我跟珞董的生意都谈到一半了,今个儿您突然接待我,恐怕未必清楚其中的手续啊。那要不这么着,我坐这儿等,等您父亲开完会,我再和他说。” 找了台阶,金峰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她]心中偷笑,果然是商场培养出来的老狐狸,路子挺多。[她]不再说话,打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 没一会儿,女秘书端着杯热腾腾的咖啡敲门进来,[她]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示意秘书,咖啡是他要的。 “金叔叔,喝咖啡吧。”[她]一语礼带,便专注到电脑上,再无他话。 女秘书是络震庭的人,看到办公室里两人并无交流,心中担忧,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拿着托盘出去了。 求人的人都不急,[她]就更不用急了。 [她]在父亲的电脑上,登陆自己的sn,查看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没有,按说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果然邮箱里有一份未读信件,打开一看正是剑桥的录取通知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请真诚邀请calista[她]的英文名字,与2005年9月5日到剑桥大学经济学院报到。 收到录取通知书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儿,本该欣喜的[她]如今却心事重重,现在,[她]心中有了一个叫[牵挂]的词语。 如果没有那次郊游,[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珞宁的心思,如果不知道,剑桥[她]自然会去,可现在呢?珞宁的闯入大乱了[她]的轨道,因为牵挂,[她]才会不舍。 [她]将双手抵在眉心处,闭目,到底是动了心。 不曾说话的[她]突然朝金峰开口:“金叔叔,金英杰还好吗,自那次郊游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来学校上课,生病了吗?” 此言一出,金峰立马吓的手发抖,咖啡也洒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金峰不敢抬头,胡乱一句:“挺好挺好。” 那天他刚回到家,外套都还没脱,就听到院里一阵慌慌忙忙的脚步声,接着看到本该参加学校郊游的儿子跑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哭喊:“爸,救救我,您救救我,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了!” 儿子接二连三的喊救命,金峰预感事情不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把他吓成这样? 金英杰告诉他,他把班里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子推下了山坡,起先金峰并没有当回事儿,他们有钱人自然有有钱人的解决办法,不外乎拿钱堵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还有他们现在都是孩子,能怎样? 如果一方举报,另一方不承认就行了,反正他们家背景硬,还怕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金峰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和儿子说的。 但当他听到儿子说他推的那个女孩儿是络震庭的女儿时,脸色顿时吓的惨白,比金英杰刚进门时还要白。 这段时间,他一直造访珞氏,希望得到络震庭的投资,这节骨眼上儿子竟闹出这样的事儿,这是要害死他。 一向疼爱儿子的金峰,那天晚上将儿子痛打了一顿,就那一个儿子,打完之后,又心疼了,便安慰儿子说:“你暂且先忍一忍,等爸把那笔资金拿到手就不用怕他们了,这几天你就先别去学校,呆在家里避避风头。” 初见珞夕林时,他早已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这丫头竟主动提起,还有说话时不温不火的口气,像是随口一说一般,越是这样,反而叫他越是心虚。 [她]也不看金峰,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12点了,该吃饭了。 这是陈诚推门进来,开口:“小姐,该去吃饭了。” [她]和他对视一眼,知道[她]交代的事情,陈诚已经把办妥了。于是扬起笑脸,起身:“好啊,正好肚子也饿了。”两个人都出奇一致的视金峰如无物,但当[她]经过沙发旁边的时候,金峰却等不及了,抓住[她]的胳膊,神情局促:“珞小姐,既然珞董都把事情交代给您了,您就跟我谈谈吧。” [她]不说话,一旁的陈诚接了下来:“金总,我们给了您那么长时间,你晾着我们小姐,眼下正是吃饭的点儿,你却叫我们家小姐饿着肚子和你谈,是什么居心?” 陈诚的态度不是一般的硬,金峰也不能下台。 [她]笑,做了中间的好人:“陈诚,金叔叔也不是故意的,”转过来对金峰说:“金叔叔,都这个点了,您要谈,实在不恰当。我肚子饿的紧,不如这样,既然要签约,金叔叔不妨带我去您的超市逛逛,我也可以顺便买点吃的,填饱肚子。” 金峰一听有戏,立即喜笑颜开,对[她]十分的客气:“哪里话,珞小姐能光临鄙人的超市,实在三生有幸。”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我们一起走吧。” 金峰高兴:“嗳,好!” 金峰走在前面,一心想着小丫头好糊弄,珞夕林他们跟在后面,也有一番打算,鱼儿上钩了。 [她]好心情的朝身后的人眨眨眼,但那人却一副温静的脾气,最后一个出来,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既然是来检查的,金峰自然会带[她]来销售最好的超市,美家的总店位于上海市市中心,尤其是中午的点儿,超市的人特别多。 “珞小姐,小心着点儿。”金峰在前面开道儿。 人实在太多,陈诚都被挤到一旁,但还是尽量的护着[她],人群是慌的,但珞夕林并不慌忙,[她]能想到眼下这景儿八成是金峰故意安排的,他们同行时,金峰一个人开一辆车,他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这一切。 进去之后,[她]在零食架上随便挑了几样东西,薯片c果冻c糖果c巧克力c挑的金峰忍笑,越发看不起[她],陈诚却看着[她]装进购物车里的东西皱了眉。 “小姐,你午饭就吃这些?”那人带着温怒。 “怎么了?”[她]佯装听不懂,“挺好的呀,我爱吃这些。” 金峰在一旁插嘴:“现在的小孩子都不喜欢吃正经饭,反而这些小食品更得他们的喜爱。” [她]听了,干脆傻到底:“还是金叔叔了解我。”瞪了陈诚一眼:“爸都不说我什么呢!” [她]故意将陈诚激怒,然后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好了好了,我们去生鲜蔬菜那边看看有什么菜,这总行了吧!” [她]将两人甩在后面,推着购物车向生鲜蔬果货区走,好呀,这上面摆着的水果都是新鲜的,还透着草叶的清香味道。 做的准备够足! 一旁收货人员,对[她]亲昵的有些过分:“小姐,您看这是我们超市今天早上刚从美国运来的甜橙,纯天然农场,手工采摘,不添加任何防腐剂哦!” [她]听了忍着笑。 [纯天然农场]?这是什么水准,准备的太急,反而漏洞百出,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巴上不会那样说,[她]转过身,笑着看向金峰:“金叔叔,您这超市管理员的文化水平也是一等的好,纯天然农场是个新鲜词儿,我听得不多。” 金峰尴尬,瞪了售货员一眼。女人赶紧低下头,一言不发。 倒是身旁有些不清楚内情的市民听说甜橙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立马扑过去,拿了袋子装上几个。 一边装一边吆喝,“新鲜的勒,快装几个,晚了就吃不到了!” 一句话,泄了底。 [她]走上前拿了个袋子与说话的女人一起装甜橙,和她说话:“阿姨,没听说这甜橙有时间限制啊,怎么晚了就吃不到了?” 女人只顾着装,竟忘了有人教过她的话,哒啦啦的说了句:“小姑娘你一看在家就不做饭的,你不知道内幕,这超市啊,坑人呢,这些打折的东西都是不新鲜隔了天的,不然怎么会买的这么便宜,你以为商家的脑子进水咯?” [她]:“可您刚才不还说甜橙新鲜吗?” 女人继续说:“是咯,偶尔碰上一天是新鲜的,你再不抢就没了。” 金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没有变动作,称了些甜橙,结了账,放进购物车里。往蔬菜区去。 售货员介绍,蔬菜也是当天的新鲜蔬菜,[她]看了的确是,只是这样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 推着购物车上前,选了一把菠菜来回看,抬眸看见柜台反光镜上,有一个穿着美家超市制服的人,朝[她]使眼色,指了指[她]旁边的那个柜台。 [她]走过去,在新鲜的胡萝卜中间翻了翻,底层便看到一堆烂菜,并伴随发出恶臭的味道。 [她]这下才冷了脸,“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让市民吃这些?” 金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即呵斥工作人员:“怎么回事,这种东西怎么都摆上来了,不是说当天都卖完的吗,那这些是什么!” 金峰说的好像他也被超市里的员工蒙蔽了一般,超市经理看到老板急忙赶过来,金峰继续演戏,指着男人的鼻子,怒不可遏:“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放权经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回报信赖美家的客人的?” 经理受到提示,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咱超市开业五年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 经理又把责任推到员工身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故意的?” 经理朝员工们剜了一眼,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出来,把这个罪名担下。不然谁都不会好过,这个月的工资全扣光。 人群中居然真有一个中年妇女亦步亦趋的站出来,双手在胸前搅着,刚开口,就被[她]给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她]转身看向金峰,“金叔叔,你们员工内部的事情我不想插手,我是代表珞氏来考察美家合作的诚意的,既然找不到原因,那不如趁着今天着好时机,我也在场把仓库打开,一探究竟,也免得人心惶惶了。” 金峰一听傻了眼。站在原地不动。 陈诚开口:“怎么,金总不愿意,还是不想和我们珞氏合作?” “不不,”金峰摆手,狡辩:“珞小姐,不是我不开,您看这正是饭点儿,大伙儿都急着买菜回家做饭呢,这时候开仓库,我怕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难道你就不怕失信与珞氏,我们家小姐心情不好?”陈诚问。 “这这!”金峰皱眉。 “这没关系,”[她]找准时机,适当开口:“金叔叔,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清场,我要查看仓库,第二,我等。不管今天到什么时候,我也一定要查了仓库才回去给珞氏交代。您看呢?” 话落,[她]退到一旁兀自消闲,不打扰顾客买东西,但金峰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叫他坐立难安。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叫来仓库管理员开门。 超市经理见是这般场景,上前拦住金峰:“金总不行啊!”他今早打电话通知的急,没办法,经理只能吩咐员工以最快的速度改变超市原貌,所有的烂菜水果之类,都放在仓库里,这会儿要是打开,就要原形毕露了。 “你让开!”金峰瞪了超市经理一眼,你以为他想啊,这么一个姑奶奶在这儿杵着,今天他要不给答复,[她]就不走了。他那儿还有什么办法,更不知道,经理竟然把烂掉的东西都放在了仓库里。 打开门的那一刹,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金峰被呛到退出好几米远。 在超市里买东西的其他市民也过来一探究竟,这下热闹了。有市民再也忍不住,骂他们没良心,专门以次充好,祸害他们的健康。 [她]趁势开口,“金叔叔,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如果这就是你对珞氏摆出来的诚意,那么我告诉你,鉴于你没有诚意,珞氏不会和你签订任何合同!” 刚才和[她]说话的女人站出来:“小姑娘,原来他就是要应付你的呀,怪不得花了大笔钱叫我们充当顾客,进来买东西,还要大声说好。他们这群脏心烂肺的奸商!” 女人恨得咬牙切齿。 [她]转过脸,意外的没对女人有什么好脸色了:“阿姨,他们虽然不对,但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明明知道菜不新鲜还往家里买,眼下贪了便宜,可将来要往医院送多少钱,你知道吗?” 丢下这句话,[她]便和陈诚离开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从来都是愿打愿挨,你怨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5青春向暖,致爱我的人 “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儿。”这是陈诚对[她]说的话,也是唯一一句他开口说的话。 从美家超市里出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便有些紧张,他走在前,[她]走在后,下台阶的时候,他才转身握[她]的手,许是夏天的天气热,他的西装扣子全部解开,回头时,胸前的白衬衫有了几层褶儿,是他要握[她]的手,回身动力引起的。 去哪里吃饭?或许应该说[她]拉着他耗费了一中午,根本没有正经吃顿饭。 棉花糖,[她]喜欢的,拉他去游乐场买给了[她]。 [她]说闷,想去玩儿。 他陪着,游乐场里疯玩了一遭,戴着善良的魔鬼头套,身上却穿着职业装,不顾旁人奇怪的眼神,就那样嘻嘻哈哈了一次。 这会儿回到车里,车靠在路边,他们一个坐在驾驶座上,一个坐在后面,不说话,气氛尴尬的要死。 “怪我?”狭隘的空间里,终是[她]先开了口。 他没有回音,但身后,棉花糖却被[她]撕的不成了个样子。头转向玻璃窗,眼神淡漠冷静,明明无事可想,却又是心事重重,若不说话,整个人都是冷的。 [她]透过窗玻璃看外面的景儿,绿化带c常青树c步行的人,哪一个与[她]有关呢?叹了气,张了嘴:“陈哥哥,你到底想我怎样呢?” [她]将声音放得淡淡的,像是从尘外飘来,没有任何的欲望,反而听出些佛性,一门心思的沉淀自己。 前方,陈诚猝不及防的皱了眉,后视镜中那两抹挑起的眉尾和额间的皱起,都能证明男人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她]将视线收了回来,从后视镜中看他,也对着后视镜说话:“你曾说不会疑我,就是刚才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为什么事后跟我赌气甩脸子呢?” 少女失落容颜,刺痛了陈诚的心,亦如多年前,他在珞家花园看到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明亮的眼睛,胖胖的圆脸,穿着一身纯白色雪纺公主裙,[她]妈妈蹲下身子,在帮[她]系胸前的蝴蝶结时,[她]却心猿意马,看到了走过来的自己,看了他一路,嘴角的笑容也跟了他一路。如今,小女孩不过是长大了,五官从胖胖的圆脸中蜕变精致,眼睛不能再占半张脸,但却依旧很大。只是那双眼不再无忧,加入了些冷清沉寂。 有时候他觉得那双眼睛里面蛰伏着的人,像一只豹,时时刻刻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不重要的人,可以被[她]拿去牺牲的人。这样的见外c陌生让他烦躁纠结,看着[她],他分不清楚是[她]长大了,还是他一直停留在原处,停留在[她]八岁那年。 记忆里,[她]只是一个穿着公主裙,梳着公主头胖乎乎的小丫头。就在这一刻,他似放弃一般,放下了所有的警惕,仰头贴在椅背上,多么想告诉[她],对[她]他没想怎样,对自己他却是想让时间回到二十二岁的时候,大学刚毕业,便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络震庭。 那个当时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居然肯用心栽培他,给他机会,打开他的视野。也让他在二十二岁的那一年成就了最幸福的时刻。珞家的小公主,一眼,经年不忘,经年守护。 他笑了,闭合的眼眸里有涩涩的水光,扎的疼。睁开眼,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初见你是,你还小。”八岁,大概就这么高,”他用手比划着,因是坐着,所以比到了脸部一下。 [她]也笑了,像是谈心一般:“那个时候的我很小吧?” “不,你很胖,你妈妈说买裙子的时候要给你买最大号的。”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翻旧账故意气[她]。 [她]却照单全收,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那些儿时穿过的裙子都被妈妈收藏在储物室里,闲时可以拿出来看看,但每一次看过之后都不承认,还跟妈妈埋怨:“我小时候就那么胖啊,丑死了!不是我,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刚到珞董身边做事,他没有把我当外人,常常把我带到家里去,时间久了,你就和我混熟了,你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接手哄你,”他把头转过去,笑着问:“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们坐在客厅羊绒毯子上,我给你放儿歌,你坐在我怀里,扯着我的手,跟着电视里面的节奏,一起打拍子。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的体重印象深刻吗?因为当时就是我把你报道怀里的,两只胳膊称了一下,你真重。” [她]佯装气恼,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原来你也像其他人一样,嫌弃我啊!算算,从8岁一直到17岁,九年嗳。” “我不嫌你。”他看着[她]温柔着眉眼,“只是有一点,夕林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愿跟你之间有隔阂,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只是别让我显得这么被动好吗?” [她]明白了,“所以,陈哥哥,是我让你为难了是吗?” 陈诚看着[她]的眼神趋向复杂与担忧:“你有我和你父亲,我们都护着你,所以你不要那么深沉,让人不敢接近你。” [她]挑唇笑了,有点讽刺的开口:“陈哥哥,你告诉我珞氏将来的继承人是谁?将来有一天父亲会老去,陈哥哥也会结婚生子,将来只剩夕林一人,你叫夕林如何自处? 珞氏是爷爷和爸爸的心血,你叫我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做一个无脑公主,眼睁睁的看着珞氏将在我的手中败落?” [她]的一番话,呛的陈诚哑口无言,他们两个是这样的人,一个用力往下沉,一个奋力向上拉。明明是泥潭沼泽,他却像傻瓜一样不肯放弃。 如果陈诚足够细心,就会发现[她]眸中有水光,极力的控制,这种沉在深处的痛,[她]不愿意被人发现,只能用讽刺和狠戾装饰,好掩盖那个并不是很强的[她]。 他抢了[她]的话,“如果你担心这个,我不结婚,我不结婚守在你身边,为你将珞氏撑起来,我不要你变成这个样子!” 话落,没见[她]脸上有任何吃惊的表情,反而扬起下巴算计一般的看着他,不削的c下套之后收网模样看着他:“陈哥哥,你想做珞家的女婿?” [她]不知道当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试探的话,竟误导了陈诚多年,后来,他真的为[她]不婚。 但眼下,[她]却知道陈诚并没有那样的心思,是把他逼急了才那样说的。 陈诚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那要强的自尊心迫使他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陈诚黯然转过身,搓了一把连脸,淡淡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家。” 家门口,他把[她]放下来,没说话,开车走人。 [她]站在家门口,已经有佣人看到[她]回来,上前去开门,但[她]的胸口好像塞了什么东西,沉甸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佣人来到门前的那一刻,突然转身去追陈诚的那辆车。 “小姐,你去哪儿啊?”佣人在身后喊,可是[她]哪里还顾得上? “陈哥哥!”[她]追在后面喊,此时陈诚开车已经转过弯,并未看到[她]的影子。 “陈诚停车!停车,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我最亲的哥哥,我从未想过要伤你,停下来啊你!”[她]奋力的跑着,将刚才压抑的泪水,全都发泄了出来,追出转弯时,陈诚才发现了[她] “陈哥哥停车!” “夕林!”陈诚从观后镜中发现了[她],急忙踩刹车,推开车门返回去看[她]。 “怎么又跑出来了?”陈诚扶着没有力气的[她],用掌心擦去[她]额头上冒的汗擦。 [她]喘着气,眉眼间却放松了不少:“陈哥哥,我有话要和你说,我对你不会再有隐瞒了,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 那一刻陈诚眼里,珞夕林不再是心思深沉的女孩,[她]单纯,愿意与他亲近,陈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的放进了肚子里。 他们把车放在一边,下车走了一段路。 那是一个下午,夕阳温柔的跟着他们身后,沿着花园走一遭,珞夕林的心情变得不错,偶尔会不由自主的笑笑。 “傻丫头,你在笑什么呢?”陈诚双手插兜儿,西装外套在下车前被他仍在了车里,此时他穿着白衬衫,袖子玩起来,夕阳将拖曳着他的身影,笔挺c修长。 他陪在[她]身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回头,看到他眉眼弯弯就笑了,[她]的笑惹他停下来,伸手摸摸珞夕林的头顶:“要永远这样笑才好呢!”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虽然是男与女,但[她]和陈诚认识很多年,这些芥蒂早就已经没有了。[她]和他可以放下戒备的亲近,如同兄妹一般。 “陈诚哥,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对付美家吗?我告诉你” [她]把郊游那日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陈诚,陈诚听后竟怒不可遏,回应了句:“这样对他们都太轻了!” 看到陈诚前后两个模样,[她]到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丫头!”陈诚被气笑了,“没见过你受了委屈还这么能忍的。傻气,傻透了。赶明儿你来公司实习,我都不下去接你,丢人!” “还好意思说我?刚开始谁一直掉脸子不开心的?”[她]反呛。 话落,[她]脸上还带着笑,陈诚脸上却不见任何表情而且还很严肃。走到[她]面前,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摸着[她]柔顺的发:“对不起,身为你最亲的人,不该让你受委屈的,疏忽了你,对不起。” [她]把双手从陈诚的腋下穿过,抱住了他,[她]说:“可你最后还是相信我的。” 珞夕林给的亲密无间的拥抱,最终让陈诚将一颗心全部交付了出去,从那时候起,在他心里便有了概念:今生今世,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守珞夕林到底。 陈诚二翻把[她]送回来,家门口,他看着[她]笑意温暖:“进去吧。” [她]点头,满心欢喜。 给[她]开门的佣人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络震庭,晚上吃饭,在饭桌上,络震庭趁机问女儿:“是陈诚把你送回来的?” “嗯。”[她]没怎么细想,但后来却觉得哪儿不对劲了,抬眸看向堂上两位双亲,母亲的眼里沾上了笑意,温温的对[她]笑着,父亲端着米碗吃饭,给母亲夹菜间流露着含情脉脉,但不时会看[她]一眼,好像故意在提醒着[她]什么。 餐厅如同会审堂,虽然头顶的水晶灯依旧优雅垂落,散发明亮的光,为餐厅营造出温暖的气息。可是[她]却浑身不自在。 急忙解释:“爸爸妈妈,你们别误会,陈诚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我爱惜他,绝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她]的语气里有些紧张,真生怕父母把[她]和陈诚想到一块儿去,那罪孽就大了。 络震庭和妻子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现在[她]还小,这个时候说情爱婚姻太早了,容易给[她]形成负担,所以,暂且搁下,并不挑明。 络震庭给自己碗里夹菜的时候有些嫌弃的说了句:“陈诚那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办事稳当,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将来你接管了珞氏,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他,吃不了亏。” [她]撇了撇嘴,“知道啦。”低头吃饭时,小声嘀咕:“见了陈哥哥比见了我还亲。” 络震庭坐在女儿对面和妻子并肩,听见这话立马用筷子敲了[她]的头,[她]捂着头,大叫:“痛啊!” 珞父也不认输,抬高了声音:“听见了!” [她]:无辜,委屈,低头吃饭。 禾嘉柔在一旁看着着父女俩斗嘴,明艳的眸荡漾着宠溺,早就已经习惯了。 星期一,[她]去上学。 书包里装着带给少年的大白兔,心情格外的好,但没想到刚进教室,就遇到了金英杰,他竟不由分说的跪在[她]面前,痛哭哀求,口口声声让[她]放过美家。结果班上的同学们见这么大的阵仗都围了过来,[她]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因为金英杰而陷入困境。 那时[她]一怒之下公开了自己的身份,遭来不少人的嫉妒,这些人,平日里没少给[她]乱扣帽子,造谣胡说[她]现在金英杰这样,倒是让他们逮着了机会。 一个女生酸酸的说:“哟,珞夕林,你想以权压人怎么着?你看看班里哪个同学像你这么横的呀?你上课睡觉的那会儿,作业都是人家金英杰帮你写的呢,做人要有良心,你就是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报复人家,真卑鄙!” 不等[她]开口,金英杰已在这种环境的衬托下,愈发的可怜无助,他抓住[她]的手哀求:“夕林,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好吗?别牵连我的家人,你知道的,美家连锁根本不是珞氏的对手,如果珞氏对美家出手,美家数以千计的员工都会丢了工作,没钱养家,这些人当中,大多都有家人c孩子需要养活,你这样做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啊!” 另一个女生接话:“珞夕林,你太过分了,”上前推了[她]一把,“你滚出三班,我们不想要你这种娇滴滴,心思恶毒的大小姐!” “是啊,是啊,滚吧!” “前些日子欺负于欣,现在又欺负金英杰,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如果没有首富爸爸在背后撑腰,她算什么呀!” “就是。” “恶心!” “够了,你们都不上课的吗!”孙思邈站了出来,现在他是三班的班长,文弱男生发起脾气来,也让人害怕的很。 有女生努努嘴:“班长,你也要为她说话吗?不值得,别到时候你也被她利用了。” 孙思邈看了那女生一眼,剑眉挑起,“好,我不为她说话,我来说句公道话,范小雨,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眼看就要升高三了,你不把时间用到学习上,反而张开嘴巴欺负人,下学期又想抱着倒数第一的位置光荣的升高三吗?那个时候,不是珞夕林要离开三班,而是你!” 周围同学一阵哄笑,那个叫范小雨的女生,也悻悻的低下了头,退回了人群中去。 孙思邈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金英杰,清亮的眼里有了嫌弃之色:“你堂堂七尺男儿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金英杰,你把我们全班男生的脸都丢尽了!” 金英杰这下无话可说,臊着脸,低下头。 “都把上课的课本拿出来,用功读书。”孙思邈遣散了好事的同学。当他准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叫住了孙思邈。 刚才已经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的同学,跟着转身,继续看热闹。 “你还有什么事吗,珞夕林同学。”孙思邈说话的时候,脸颊微红。孙思邈第一次见到珞夕林的时候,就被她身上淡淡温和的气质吸引,但后来才发现,这些都是作假的,姑娘大方爽朗,一点也不娇气,和同学们也处的来。 所以当[她]被其他同学说恶毒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了,才站出来帮[她]说话。 “班长,”[她]说话声音淡淡的,“既然大家都这样误会我,那我也不必要念在同窗之谊,顾及某位同学了。” 金英杰害怕珞夕林把郊游的事情抖露出来,急着站起来,大喊:“夕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所以,我不会以喜欢你的名义打扰你了,你放心。” 他想以此来混淆视听,但珞夕林并没有受他影响,站到讲台上,金英杰想上讲台,把[她]拉下来,但孙思邈瞪了他一眼:“退后!” [她]看向帮自己说话的孙思邈,点头致意。孙思邈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让大家误会。” “好。”讲台上,[她]开口:“郊游那日,我和娇娇一队,去树林里拾柴,返回的时候,看到一只小鸟从树上掉下来,我叫娇娇先回去,自己爬上树,把小鸟送回了窝里。等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金英杰,她骗我说,老师知道我失踪了,正组织大家满山的找我,我当时信了,以为他说的话是真的,结果没想到,他竟把我推下山坡,还扭伤了脚。这便是事情的真相。” 孙思邈皱眉:“金英杰,是你做的吗?” 珞夕林失踪的时候,他也去树林里找过,还记得当时和金英杰说过话,他便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你胡说!”金英杰不承认,指着讲台上的[她]做戏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瞪着眼睛:“谁能给你证明,何况当时,你是真的失踪了,我们大家都在找你。” [她]的目光来回寻找娇娇的身影,奈何那孩子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哎,真是指望不上的孩子。 “我证明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少年从教室门外走进来,站在讲台上,不看[她]却看向金英杰,清冷微寒眉眼,居高临下,透着一股宛如王者一般的震慑力量。 金英杰惨白了脸色。 “我去过珞夕林说的地方,并且也亲眼看到山坡下有一堆散落的柴火儿,如果不是被你推下来的,她难道还会故意丢下柴火,故意扭伤脚诬陷你吗?” 门口处传来脚步声,马雪梅进来,身后还跟着何惜晴和李海扬两人,惜晴路过[她]身边时,还朝[她]眨眨眼,“妞儿,别急,有人收拾他。” 进教室时,马雪梅瞪了金英杰一眼,压着火气走上讲台,此时,少年已经把[她]拉到了一旁,在耳边轻声说:“我们已经把金英杰的所作所为告诉了班主任,她会有个定夺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少年站在[她]身后,[她]就像有了靠山一样不那么害怕了。 想起刚才还被人孤立,找不到他们时,还真有些无助的感觉。“原来你是去找老师了?”[她]小声回应。 “不是我,是我们。”少年的声音清清寡寡,一直看着马雪梅,也没见他眼里露出多少担心来,[她]心情又不好了。低头,小声嘀咕:“学什么不好啊,偏学高冷,你是觉得我追你还不够辛苦是吧!” 少年没听见,所以没有办法做回应,倒是让何惜晴望见了某人失落的脸,以她对珞夕林的了解,猜着八成是吃醋了。 珞夕林,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何惜晴忍着笑,等到下课再取笑[她]去。 讲台上马雪梅发话了:“金英杰,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吗?” “老师,不是我。”金英杰见事情已经遮盖不住,开始心虚。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到这个点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撑着。 马雪梅一怒之下拍了将她的桌子教室里在做的同学皆是一惊,肃然的看向讲台上的马雪梅,表情惊人的一致:“老马发威,全员戒备,坐好地震的准备!” 马雪梅不会忘记郊游的时候,她是如何在一众学生老师面前丢脸的,为这事儿,回来之后校长又把她唤到办公室里痛批了一顿,为人师二十几载,每日兢兢业业,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了?所以,当何惜晴他们找她的时候,马雪梅决定一定要给金英杰一个教训。 “金英杰,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承认!”许是马雪梅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太过严厉,才缓了下来,“好,我问你,当时珞夕林找回来的时候,你去了哪里,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你要撇下我们大家独自下山?” “马老师,珞夕林说的没有错,我们几个人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脚确实扭伤了。是我亲手扶着她走回来的。”何惜晴趁机补了句。 “何惜晴,你们是一丘之貉!”金英杰指着何惜晴的脸,气的浑身发抖,可是何小妞儿却不怕他,走到他面前,挑起嘴:“金英杰,你是被我们拆穿了,吓着了吧?” “够了!”马雪梅出声制止,“金英杰写检查,其他人都做到座位上去准备上课。” 这帮学生虽说都是学校的尖子生,数奥比赛的时候,为学校她增光了不少,但也让她头疼不已,做出的事情一件大过一件,指不定哪一天,她还要被这帮滑头给卖了呢! 哎,恼死了。 这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下课的时候,金英杰过来指着[她]的脸,“算你狠!” 那时[她]还做着少年画给[她]的物理题,上面全是复杂的电路图,弯弯绕绕很是恼人,好不容易理出些思路来,被金英杰这么突然一打扰,思路全部化作烟云散,还吓了一跳。 “站住。”说完这句话,金英杰原本是要走的,可是却被[她]叫住。 金英杰轻薄的唇角勾出一抹不削的笑,转身,看[她]时模样轻挑:“珞大小姐,请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金英杰我告诉你,”[她]坐在座位上握着笔淡淡开口,“珞氏和美家之间的合作,是你爸爸和我爸爸之间的事情,轮不到我插手,你爸爸如果真的有担当,就不应该让你出头,躲在你的身后。再有,珞氏能够在上海站稳脚跟,只能证明它有能力。你说美家成千上万的员工需要人养活,难道珞氏的员工就不需要人养活吗?而我的父亲,每一天c每做一个决定都是为了让他的员工有所依靠,不至于流落街头。美家如果可信赖,珞氏自然不会不给合作的机会。” 先前金英杰让[她]陷入险境在先,现在,[她]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套用他那句“我们两个之间的事”的句型,还原事件本真。 班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企二代,不会不明白话,当真相大白时,只会让金英杰更加无地自容,但这还不是[她]的目的,[她]还要借此机会消除同学们对[她]的误会和猜忌。 “金英杰,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不遗余力的接近我。一边帮我交作业,一边又在班里散播谣言,逼着同学们孤立我,靠近你c同情你。包括郊游把我推下山坡都是你一手策划好的,金英杰,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你是谁家的孩子,什么身份都与我无关,如果不出意外,这三年里,我们都还是最好的同学,可是你太过功利化,推我下山坡还不承认,看到我回来连忙逃走,连一个道歉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做我的同学,实在没有资格。” 整整一段话,没有任何字眼是要侮辱金英杰的,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也让同学们看到了[她]的大方的气度,更让刚才起哄骂[她]的那些女生无地自容,明白了什么才叫做大家闺秀。 其他的同学不至于夸张到为[她]鼓掌,但无疑这些话,帮她打开了一道友善的门,它让珞夕林重新回归到班集体当中。 下午放学的时候,[她]正要把书放进抽屉里准备回家,突然间一个蓝色的书包咚的一声。抛到她桌上。 “妞儿,请客。”某女站在[她]面前,单手叉腰,左脚踩在凳子的底杆上,一副流氓痞气。 [她]捂着胸口,深呼吸:奶奶的,刚被金英杰吓,又被她吓,真是要命。 [她]开口:“姑娘,小女胆子不大,您能不能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话好好说?” 何大小姐闻言灿烂的笑了,倾身过去捏住[她]的脸,仿照那日在山上,上下提了提:“哟,胶原蛋白不少啊?” “啊,啊,疼,放手哈!”[她]怒目,像嘴巴里面含了块糖似得,话有些说不清楚。 何大小姐上了瘾,继续揉揉捏捏:“不放,不放就不放,有本事找你的真命天子来救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李海扬在身后喊:“惜晴,准备好了没有。”少年跟他一起走过来。 何惜晴松了手,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笑的没了眼睛,甜甜的声音对李海扬说:“好了好了,就等她答应了。” 合着半天,珞夕林都没吐口答应,她倒是捏着人家的脸玩儿了半天,把人家的脸都捏红了。 李海扬不由的把目光瞥向身旁的少年,不知道人家是什么反应,郊游那天晚上,珞夕林只是咳嗽了一声他就心疼的又是递水又是送药送外套,现在宝贝姑娘的脸都捏红了,人不生气才怪呢! 他还想着呢,突然就听到少年清冷的声音:“你脸怎么了?” [她]撇嘴委屈,泪汪汪着一双眼睛:“被捏的。”谁说[她]不会撒娇了,有何惜晴在先,[她]现学现卖,甜甜的声音,又软又糯。 一旁何大小姐着急了:“哟哟哟,还学会告状了。” 声音里带着明显看好戏的成分。 少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温热的掌心拂过[她]被捏过的地方,因为少年看着[她]背对着何惜晴,让[她]逮着了机会,用唇语说:“瞧见了没有,真命天子。” 何惜晴气的鼓了腮帮子,李海扬则负责笑:“好了,说正事吧。” 何惜晴哼哼嗓子:“妞儿,你受欺负了,我们帮你,所以我们仨人一致决定,让你请我们喝咖啡吃甜点。” “你们仨?”[她]看了眼少年,何惜晴和李海扬同流合污是一体,她到相信,可啥时候,把[她]的少年也拉进来了? 何惜晴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拉过少年,“哎呀,你别看了,你能够沉冤得雪,少年可是帮了不少忙,你最该请。” “请,什么时候说不请了。”[她]给何惜晴吃了一颗定心丸,看了少年一眼笑了。 收拾完书包,四个人走出教室。 于欣跟在身后,看着教室门四个人说说笑笑消失的方向,悄悄的握紧了手。 何惜晴选了一间小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拉着他们进去,选了一处靠玻璃窗的空位坐下来。 四人位,何惜晴和李海扬一组,她坐在里面。[她]和少年一组,坐在他们的对面。 书包放下,何惜晴就叫嚷着说:“你看这里多好,一边喝咖啡,一边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这叫尘世喧嚣,躲一处消闲。” 还挺诗意的。 李海扬宠溺的摸摸何惜晴的头,“小姐,你怎么这么可爱。” 两人彷若如若的开启了撒狗粮的模式。[她]咳嗽了两声:“hi,过了哈。” 何惜晴偏不吃[她]这一套,来了更黏人的一遭,挽着李海扬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我就是喜欢他。”朝对面扬起下巴:“你告知去啊,马老师又不在!” [她]被噎住了,“你行!” 侍者拿来菜单,问他们需要什么。 “来来来,这里!”何惜晴拿过菜单,心想着,好不容易珞夕林请客,要狠吃一顿才行。 抬眸问对面:“嘿,小妞儿,今儿让你大放血愿意吗?” [她]不愿意还有选择吗?这种地方向来不便宜,进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被宰的准备。做出请的手势:“点吧。” 何惜晴高兴:“一k,咱家小姐就是豪气。” 于是乎,何小姐当当当点了几道菜,全是高档食材,一道菜以百计算。[她]委屈了,朝身旁少年看了一眼,玩笑:“我肉疼。” 少年安慰[她]:“没事,咱们是主人家,先让他们点。” “哦。”[她]先去翻书包,看看钱带的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还要去银行去一些出来。完全没有反应出少年那句话里“咱们”的意思。 那时[她]就是这样反应迟钝,悄悄的就把爱遗失在了时光里,那是[她]最想听到的话,比“我爱你”还要真切动人。 吃的东西点好了,何惜晴对她的品味很满意,服务生接着问,喝的要些什么? “我要卡布奇诺。”那个时候卡布奇诺最是流行,甜甜的很好喝,很对小女生脾气,“拉花哟。”何惜晴叮嘱,在这种高档的咖啡厅,即使一杯咖啡也要有种艺术气息在。 “好的。”服务生笑应着。 李海扬点了杯摩卡,服务生这下才转过身问他们两个:“两位需要什么?” [她]把菜单给了少年:“你点吧,”对服务生说:“咖啡我要蓝山。” 蓝山[她]最爱喝的,何惜晴却努了努嘴:“苦死了!” “那是你喝不惯。”[她]回答。 她们在呛嘴,少年看着菜单,来来回回寻索,好似在思考些什么。这种地方他是第一次来,对上面的菜都不是很熟悉。咖啡了解过几种,但也仅限于文字了解。 家里倒是有以前父亲带过的学生给他送来的雀巢咖啡,但未开封被父亲束之高阁,他说:那是洋人喝的玩意儿,咱们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喝不惯它。 普通牛排一盎司就在三百块以上,稍微贵一点的,四五百,八九百的都有。其中有一道红酒鹅肝,价格更是贵的吓人。 何惜晴趁机说:“珞宁,别心疼,你是救她的人,花她的应该的,想吃什么就点,反正有人掏钱。” [她]伸手一巴掌拍过去,气道:“剥削啊你!” “想吃什么就点吧。”惜晴说的对,[她]的命是他救得,回报他一顿饭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少年选了一杯美式咖啡做饮品,主食选了意大利面和蔬菜沙拉。把菜单交给了[她]:“你点吧。” “咖喱通心粉。”[她]把菜单交回了服务生手中。 菜很快就上来了,四个人边吃边说笑,一会儿何惜晴说说小时候的糗事,黑料不断,自黑不断,一会儿又爆料她和李海扬的情史,很神秘的告诉夕林:“是他先追的我哦!” [她]不买账,故意揭她的底:“是一把吉他就把你给勾走了吧?” 何小姐很生气:“珞夕林,你到底是不是我好姐妹啊?” [她]吃着通心粉点头,顾不上说话,只能点头。一旁少年抽了一张面巾给[她]:“嘴角,咖喱。” “谢谢。”[她]笑。 这是赤裸裸的含情脉脉的对视啊! 这下可被何惜晴逮着了,指着他们俩,不怀好意:“哦,有奸情,说,是不是好上了?” 不管有没有好上,但那句奸情却实实在在叫[她]噎个半死。少年帮[她]拍着背,[她]却急忙找水。 一杯温水握在[她]的手心里,[她]看到少年蹙起焦灼的眉头,竟一时间忘了动作,直到少年开口:“快喝下去就能好一点”[她]才呆呆的哦了声,想起卡在喉咙里的通心粉,皱着眉,把水服下。 这是一个意外的插曲,但更大的意外居然还在后面。 几个人吃的好好的,突然听到熟人喊他们。转过头,寻那声源,竟是于欣。 少女交好的面容,穿着长款白色雪纺裙,一个小背包,短短的路走过来,不知已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题外话------ 你们觉得我加陈诚的这一段怎么样?你的青春里是不是也有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却很暖你的人,当然这是和爱人不同的一种感情,哦,对了,他叫蓝颜。你们中间,有没有这样一个故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6 初恋,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有人说永远不要让仇人相见,否则就像是紧绷的弦,只要一碰随时都有绷断的可能。 何惜晴一看到于欣,吃饭的叉子啪的一下就扔进了碗里,没了吃饭的心情。 身子往后仰,双臂环胸,起伏着的胸口强压着怒意:“她来做什么,我发现只要有我们的地方哪里都有她!”那些字,擦着牙龈走火蹿出来,是真厌恨到了极点。 无疑于欣的出现是让所有人的尴尬的,最尴尬的还是李海扬,曾经与于欣交往过的少年,如今只能默默承受着来自何惜晴的低气压,不敢开口,处境被动。 “如果还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该来的。”还是何惜晴在说话,于欣的确不该来,这样的场合根本不适合她。 [她]也在看着于欣。那张如古典美人温柔的脸,配上一条长裙婀娜身姿,[她]想不仅是男人,就连女人也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如果她能够表里如一的的话,可惜没有如果不是吗? 于欣真朝他们走过来了,笑着说:“刚好路过,看到是你们我就进来了,”桌上精美的食物诱惑着于欣,多少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她从来不知道一顿饭也可以这样吃的这样高雅品味。而她回到家,除了几碟青菜陪馒头,再无其他了。于是开口征求意见:“我可以坐下吗?” 这是在讨要邀请了。 珞宁在吃意面,但听到她这句话时手中的叉子也停了下,幽黑清冷的眸盯着意面的某一处,他想,这或许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与富人家孩子的区别,若不是渴望极了,怎么会在人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求你的时候,厚脸皮要座? 于欣不会不知道,这张餐桌上何惜晴跟她不和,但物质的贫穷已经快让她放弃掉了自尊,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她还在乎什么?在教室里听到这顿饭的邀请人是珞夕林,只要[她]同意就行。 于欣看向珞夕林,身旁少年虽未抬眸,但也在注意着[她]李海扬心里祈祷,何惜晴睁着一双大眼期待着,像是在说:珞夕林,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就帮我把这个贱人赶走,我不能见她。 一时间,[她]仿佛成为众人的焦点,众矢之的,这般焦灼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坐吧。”终究[她]还是接纳了她,不是要装大度,是来自[她]家庭的教养。[她]知道于欣嫉妒[她]拥有少年,可实际情况是,少年并未明说就要和[她]交往,所以,不可否认,在某种程度上,于欣和[她]一样有资格喜欢少年。 [她]叫来服务生给这里添一把椅子,当于欣坐下来的时候,[她]便遭到何惜晴好不留意的一记瞪眼。 无奈,[她]只好提出重新调整一下座位,[她]要安慰何惜晴所以只能让李海扬让位,若是把李海扬和珞宁放在一起,合适,但这就把何惜晴吃醋的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而且珞宁坐在里面,李海扬坐在外面与于欣正好有接触,何惜晴又该不高兴了。 所以最后,只能把李海扬单捡出来,让于欣和珞宁坐在一起。于欣坐里面靠窗,少年坐外面,靠着李海扬。 “这下放心了吧?”[她]附在何惜晴耳旁小声开玩笑,“为了你,我绝不让他们有任何接触。” 本来还一脸郁闷的何惜晴被[她]逗笑了,同样压低声音耳语:“丫头,我真的服了你了,要是我早把她给赶走了,偏偏你对她这么客气。” [她]压着何惜晴的手,“小姐,今天我做东道主儿,就算给我点面子。” 何惜晴就算讨厌于欣,但总要给珞夕林面子,于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行,小妞儿,姐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等下她不过分,我就让她安生的把这顿饭吃完。” [她]笑:“谢谢。” 等会儿服务生拿菜单过来的时候,[她]把菜单交给了于欣:“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 越是高档的地方,东西越是精致,就连菜单摸在手里的感觉都不同。看于欣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何惜晴露出不削的神情,小声嘀咕:“一看就知道是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丢你的人!” [她]在一旁虽不开口,但在自己十七年的人生当中,也没见过哪个人对一张菜单有那么多渴望。 连站在一旁记菜的服务生站久了,也觉得不好意思,出声提醒:“小姐,菜单里没你喜欢的吗?” 满桌子的人都在等她,于欣这才反应过来,“让我看一下。”不久,她说:“红酒鹅肝。” 少年刚才看到过的,菜单中最贵的一道菜。 现在听于欣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不由的蹙了眉。 于欣却不觉得有什么过错的地方,继续点:“法式焗蜗牛c水果沙拉,”突然间抬头问[她]:“我们再点一瓶红酒好吗?” 西餐要配红酒,她在电视上见过。[她]笑笑:“好。” 可何惜晴打岔:“你已经点了红酒鹅肝,就不能再要红酒,餐桌上一种食材不可以重复两次,这是常识,你不懂吗?” 就这样赤裸裸的拆穿她。 火苗窜起的时候,[她]拦住何惜晴,故意紧握了一下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惜晴。” “干嘛,我有说错吗?”她刚才都是压着火的,如果真按照她想说的,那原话就应该是:“不懂就不要点!” 于欣的脸囧成了火烧云,学了许久,没想到还是不能和他们比。 服务生忍不住把脸撇过一旁偷笑,有的时候,他们虽然不是这里的顾客,享受不到美味食材,但在后厨也被耳濡目染,什么菜需要什么搭配,他们比谁都清楚。 气氛尴尬,[她]出面圆场,对服务生说:“把这位小姐说的记下来。” “真的要这样吗?”服务生看了于欣一眼,但却是在问[她]。 只可惜[她]的“嗯。”字还没出口,于欣就合上菜单,来了脾气:“算了,我不要红酒了,你只把我点的两道菜上来就行!” “好的。”毕竟是客人,服务生不能不礼貌。 收了菜单后,于欣才发现原先四个人每个人跟前都有一杯咖啡,她好像忘点了。 [她]看出了于欣的心思,给于欣找了台阶下:“这里的咖啡很有名,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于欣欢喜,脱口而出:“好啊。” 服务生刚想把菜单给她,却被她抢了先:“不用了,”免得她不认识那些咖啡的种类,又闹出笑话,于欣把目光看向[她]:“夕林,你喝的是什么咖啡?” “蓝山。”[她]说。 “嗯,”于欣交代服务生,“给我也来一杯蓝山,”说话间瞥见了何惜晴杯里的拉花,想到她刚才故意叫她丢脸,这下逮着了机会,也要恶心她一把,于欣笑的开心:“蓝山记得拉花。” 对面传来李海扬剧烈的咳嗽声,“咳咳!”他忙把脸转过去。 女人的心思真可怕,他都后悔来了。 少年放下叉子,将面前的温水递给他:“喝水。” 同样的感觉也落在了少年的心里,这次午后茶点堪比一出宫心计。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连同服务生都有感觉,刚忙收拾收拾,离开现场,去后厨避难去。 菜很快就上齐了,于欣终于吃到梦幻中只有贵族餐桌上才能吃到的红酒鹅肝,高兴的不得了。因为有之前学过的西餐礼仪打掩护,她才没有失礼。 纤细的背挺的笔直,上身距离餐桌半尺远,左手持刀右手持叉,动作标准。吃一会儿鹅肝,再抿一口咖啡。有女窈窕,气质优雅。 可要是不喜欢怎么着都看不惯。何惜晴就附到[她]耳边嫌弃:“跟英国十八世纪修女院的嬷嬷似得,板着一张脸,错把刻薄当优雅。要是再穿一身黑衣服,戴个斗篷什么的,活脱就是《简爱》里折磨小简爱的老修女。” [她]忍着笑,握紧下面何惜晴的手:“姑娘,能别一直逗我了吗,我也极力保持着优雅。”再逗,[她]就要崩了。 于欣没听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等到她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才抽了面纸擦了嘴。 “吃好了吗?”就像是所有用餐完了之后的礼貌结束语,[她]作为东道主,必要客气一下对她的照顾。 于欣那时已经吃的差不多饱,也准备结束。但她看到何惜晴正小口小口吃着甜点,看起来挺诱人的。关键是她也想要。 但又不好直接说,只能委婉一点:“惜晴的甜点看起来挺好吃,夕林,你只吃一份通心粉,要不要也来点儿?” 这下轮到[她]无话可说了,手放在嘴巴上,真不知道如何接招儿,何惜晴也是被呛着了,拿了面纸擦嘴,无语了!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突然站起来说:“我离开一下。”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甜点,放到了于欣面前,淡淡磁性的声音开口解释:“我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服务生告诉我,我们这一桌的费用已经达到了的标准,所以免费送一碟甜点,你不是想吃吗,正好。” “嘁,哈哈哈!”忍了这么久的委屈终于给报了,不管是否够得上没有,何惜晴是满心满眼的佩服少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咳咳!”何惜晴咳嗽了两声,看着于欣,好心情:“你吃吧,我们大家等你。” 于欣这下尴尬了,站起来,撑着笑看着少年:“谢谢,甜点也不是很必要,”她依旧笑着眉眼划过何惜晴,“叫你们大家一起等我怎么好意思呢。不过的确精致,就当是送我的,我把拿走了。” 不管怎样,结局还算圆满吧,[她]拿起钱包:“那好,我去结账,你们收拾好了之后,在外面等我。” 一顿饭花了[她]三千块,包里现金不够了,[她]只好问服务生,“可以刷卡吗?” “可以。”服务生答。 “好,帮我刷卡。”[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白金卡递给服务生。 结账出来,天色已近黄昏,何惜晴今天受恩与[她]受气与李海扬,所以并没有答应跟李海扬一道回家,她很是爷们儿的揽着[她]的肩膀,对众人说:“我要去夕林家里写作业。” 李海扬刚想搭话说我也想去,何惜晴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小心思,食指竖在眼前,趁机堵了回去:“我们要说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不欢迎男生。” 万千准备的李海扬不战而败。 [她]摇头笑笑,这两个又闹上了,拿[她]做挡箭牌。 至于于欣,何惜晴略有玩味儿:“于欣吃也吃饱了,我们就不顺路了,你可以很正常的回家了吧?” 当她没有听出来吗,明明是嘲讽的话,却说得这般没有负罪感,于欣气的要死,但脸上却挂着笑,礼貌得体:“我也正要说呢,时间不早了,我要早些回去别让爸妈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当“爸妈”两个字从于欣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竟有些钻心的疼。想到那次误打误撞在校门口看到于欣对父母的态度,[她]就觉得心寒。 于欣的父母为于欣付出了所有,可却没有得到她一点尊重,她给他们的也只是表面孝顺罢了。 离十字落口还有一段时间,[她]提出五个人连带于欣在内再走走,当消食了。 何惜晴讨厌气氛沉寂,所有便提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夕林你知道吗?当珞宁告诉我们你是被金英杰推下去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吗?那个金英杰简直该死,心肠歹毒,还倒打一耙,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泄恨的!” [她]笑笑,也只能笑笑了。 何惜晴见[她]除了笑没有任何表情,气不过,用手肘推了推她:“你怎么也不发表意见,就这么被欺负了?” “不是有你们帮我忙吗?”她的声音淡淡的,言语间带着夕阳余光一样的温柔体贴,不是她不发表意见,只是有些事情,当时经历时痛苦,当经历过了,你就发现其实也就那回事儿,庆幸她被救,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 李海扬借机找何惜晴搭话:“珞宁不止告诉你了,也告诉我了,你忘了我们是一起听到的。” 何惜晴切,“关你什么事!” 李海扬一见到于欣就情怯,她一看到李海扬这样就厌烦,“滚远一点!”话题回来,何惜晴捏着她的下巴,媚眼如丝:“妞儿,找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啊?” [她]把脸撇过去,“色狼小姐,我要是当时就和你说了,你当时回去就能把金英杰揍一顿,这般惊天动地的活计,我怎么敢请你啊,我怕何伯伯以后见到我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带坏了他女儿。” 何惜晴罢罢手:“不怕不怕,我爸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他还让我多和你学习呢?” 于欣离的远,却嗤之以鼻若不是珞夕林是首富的女儿,别人会靠的这么近,若将她和珞夕林调了位置,看看现在何惜晴会捧谁! 走马观花,一朝天子一朝臣。珞夕林不过就是比她会投胎而已。想起自己的父母,在对比珞夕林的父母,于欣就不甘心,手里的甜点被捏的变了形。 这回轮到珞夕林说话了,[她]问,“你们怎么会知道金英杰一定会为难我,而且就那么恰如其分的把班主任请来了?” 何惜晴笑的得意:“那还不是因为有一个人很关心你啊,”说话的时候,偷偷瞄了少年一眼,“据他分析啊,他说,金英杰要么不敢承认,做孙子,要么就要倒打一耙,所以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和那谁的座位离金英杰比较近,所以方便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当我们看到他今天早上一直在看着表仿佛在算时间,我们就觉得情况不对了,果然没多久你就进来了,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金英杰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你面前开始哭起来了。我们三个人就趁乱去请老师了。” 似是觉得不解气,何惜晴撸起袖子说:“其实按照我的意思,就是跑过去把金英杰按在地上痛打一顿,牙全部都打掉。叫他胡说。” 说着,她剜了李海扬一眼:“不是那谁拦着,说这样做只会对你不利,我早就上去把李海扬给撕了。” 那谁急忙纠正,“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哈,”一双漂亮的眼睛越过一个个头顶,看向[她]:“是珞宁说,冲动只会对你不利,我们只能忍着请班主任出来帮你主持公道。” [她]明白了。设想一下当时如果何惜晴真的上来把金英杰痛打一顿,别人会说她什么,更加证实了金英杰说的是对的,[她]以权压人,仗着自己的家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草菅人命也有的说。 但请马雪梅出来做主情况就不一样了,马雪梅作为班主任,在她眼里只有学校荣誉,学生安危,不会牵扯其他,这样就缩小了牵扯范围。 金英杰推她在先,不承认在后,马雪梅不能允许这样的坏风纪存在与她所带的班级中,所以金英杰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而不能借用美家和珞氏合作未成的关系,污蔑于她,进而逃避责任,轻巧脱身。 珞宁这一招看似温柔,实则狠戾,一招治了金英杰,也解除了[她]的困境。 “谢谢。”夕阳下,少年穿着白色衬衫,牛仔裤,下配一双白色帆布鞋,黑色的书包搭在肩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回头看向[她]笑了。 他们之间,不能有太热烈的情感,只能寻些简单的词汇传递彼此的情意。偏偏这时,一张美人脸突然闯了进来,遮住了[她]的视线,隔断了少年的容颜。 [她]收敛笑容,眸底的容颜变成于欣的。 她说:“夕林,你失踪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有找你,娇娇知道你她把你弄丢了,可把她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 汉语很有趣,说句话,用的字一样,但语气不一样整句话就变味儿了。于欣说这话,有些埋怨的味道。好像又是在警告[她]是[她]的身份压人了,要不然娇娇怎么会急哭呢! “娇娇吗?”[她]回忆,“那孩子太胆小了,早上我被金英杰冤枉,满指望她能帮我说句话的时候,她却逃避了。” [她]说的伤心,回了于欣的话,也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她。可于欣却不想放弃,想话找[她]的茬儿,“不管怎么说,你闹一次失踪,确实是让我们大家都惊着了,以后要保护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再陷入意外了。” 可以容忍一次两次,但第三次四次就要看心情了,十字路口处[她]停下了脚步,声音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谢谢,我会的。” 刚好绿灯亮起,五个人分道扬镳。 惜晴要去[她]家,自然一路,李海扬跟珞宁分了手,剩下于欣。 她本以为这下可以和少年单独相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但是少年却转身就走。 “珞宁。”她追了上去。 少年停了下来,听到于欣说:“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少年冷语:“我们不顺路,况且天色也不早了,你又是个女孩子家,早点回家吧,被让父母担心。” 说完这句话,少年的身影已穿入来往的人群中。 “我就这么不如她吗!”人行道上,于欣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齿,旁边有垃圾桶,于欣转身便把捏碎了的甜点丢进了桶内:“别人施舍的东西,我才不稀罕,珞夕林,我不是乞丐!”“妞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何惜晴挽着[她]的胳膊,两个小女生走在人行道上,“刚才在餐厅里把于欣和珞宁坐在一起,你真放心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啊?你这样做倒是大度啊,等到于欣真的把珞宁抢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何惜晴不知,她这句话将在以后的某年某月一语成了箴。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笑了笑,惜晴还是不了解她:“惜晴,我没有把珞宁当做争夺的物件儿。”[她]看向天边云霞,步伐漫漫,明明是美景,却是夕阳景色,[她]竟无端的叹了口气,将景色晕入自己目前的心情,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和慵懒:“他现在并没有承认喜欢我,所以他是自由的人,于欣也有资格喜欢他的。” 何惜晴听了[她]的话,摇头叹息:“哎,没救了。想当初,你去瑞士的时候不是给了我一包糖吗,叫我一天给珞宁一颗,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在用糖传情,趁机表白珞宁,那段时间可把我囧死了,为了你我什么委屈都受了,原指望着你和他表白成功能进一步发展,可是你怎么还止步不前啊!” 和惜晴表示怀疑,葱白的指尖儿又挑起[她]的下巴,细心端详:“让我看看是我家妞儿不漂亮吗。不会啊,不知道比于欣美了多少倍。” [她]嘻嘻的笑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糟了,今天的大白兔,我忘了给珞宁了!” 少女急急的翻开书包,找到那颗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这颗糖送给珞宁就回来。” “hi,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呢,你还真要追到人家家里去送糖啊!”何惜晴在后面喊,可是少女的身影早就融入了熙攘人群,哪里还听得到呢? 何惜晴笑了:“珞夕林,你喜欢他呢!” 人行道边上的少女叫何惜晴,认识她的人都知她爽朗大方,最受不得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她也这样认为自己。 但这一刻少女娇小的背影烘托在夕阳里,柔软了眉眼,终究是女儿家温柔体贴的心思,她在这一幕里明白,被她视为知己的另一个女孩子,无论拥有怎样的心机,怎样的城府,都在爱情面前保留着自己一颗最真诚的心。 对那个叫珞宁的平凡少年真正的喜欢,用心的喜欢。她终于相信在他们的世界里不可能的那句话是对的:爱情无关贵贱,只有两颗心在一起。 那么珞夕林,将来你会有一段很艰难的路要走,祝你好运,我亲爱的朋友! 在公交车中段,[她]追到了少年,但只差一步,少年先[她]开口前上了车。 “停车!”类似的情形前几天刚发生过,偏[她]是个运动细胞不怎么发达的人,这个时候总觉得老天是故意考验[她]又或者是故意和[她]作对。给了[她]场景,让[她]上演这八百里追夫的戏码。 少女背着书包,追在一辆公交车后面,有路人围观,更有公交车上的人窃窃私语,心想那追车少女应该是错过了公交车,其中有老者怜悯,通知司机师傅,你看那后面还追着一个女孩子,都这个点儿了应该是急着回家,你先把车停一停,让孩子上来吧。 司机从观后镜中看了一眼,刹车将车停到一边,车上少年看到少女,蹙了眉,未到站便下了车。 背着微重的书包,[她]跑的大汗淋漓,当公交车停下来的时候,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喘气歇息。 [她]这几天也够戏剧化的,看到走过来的少年,右手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个人,我最近只追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陈哥哥。” 陈哥哥是谁少年不知,也顾不上知道,他把喘着气的少女扶到椅子上坐下,等了一会儿才问:“怎么追上来了?” [她]不说话,呵呵的笑。心道:都是差不多的话。 [她]摊开掌心,一颗大白兔躺在上面,“喏,今天的大白兔,刚才忘了给你,补上!” 少年垂下眼睑,黑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闪闪,后来,有温柔的笑容爬上了嘴角,接过了糖。 从小对糖过敏不敢碰糖的少年,因为某个人打破所有的惯例,去挑战生命的极限。 忽然间有人告诉你,因为有这样的记忆,所以彼之蜜糖,物之砒霜原来是这样解释,这样的好记,一生都忘不掉了。 公交车还在鸣笛,提醒着少年上车。 “你快走吧。”[她]拍拍少年的肩。 “不需要我送你吗?”她这样,少年不放心。 [她]摇头,“惜晴还在等我,你放心好了。” 她将少年送上了公交车,跟他挥手说拜拜,公交车载着少年从[她]面前离开。 多年后[她]想了想,觉得那时候老天已经给了[她]暗示,不然她和他的感情之路怎么走的这么辛苦呢? 晚上[她]和何惜晴在趴在床上写作业,小女生们写作业最爱分心,又是花季,如何不想着几番浪漫情节。于是写作业的工程几次中断。 何惜晴仰着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不觉刺眼,反而开心:“我多希望自己是城堡里的白雪公主啊。”因为灯光如雪,提供了做梦的好意境。 [她]撑着头,做着少年给[她]画的题目,回应:“你已经是公主了,名副其实的公主。” 何惜晴捂着脸嘻嘻的笑,翻过身,压在[她]背上:“妞儿,你在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数学题,珞宁给划的。”[她]答。 何惜晴呃了一声,又平躺在床上,过会儿她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已经拿到剑桥的一ffer了吗?国内没有几个人能够拿到,你准备瞒他到什么时候,”叹了口气:“珞宁也真是笨,奥数比赛就能看出端倪,你智商不再150以上,能把那些题答对?他以为,智商是靠后天补出来的?” [她]不答话,“走一步算一步呗,不然我现在就告诉他,珞宁我其实智商175,而且已经拿到剑桥的一ffer,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划的这些物理化学,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停了笔,[她]歪过头去看何惜晴:“小姐,我是在追人家哎,还没追到手,这些东西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何惜晴把手放在肚子上,不以为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跑的。他如果真的被你的这些给吓跑了,那以后还有更多,他该怎办?” 倪了[她]一眼:“你下定决心要继续这段感情吗?别怪我市侩,珞宁和我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他刚才吃茶点的时候,我都说了你掏钱,让他尽量点,可是他只点了一盘意面,一杯咖啡,简单到了极点。而且咖啡还是喝不惯的样子,这怎么拿得出去手吗?” [她]替少年解释:“点的少呢,吃饱了就好,至于咖啡喝不惯,你以为他像我们一样天天喝咖啡啊?现在只是高中,等他大学毕业了,这些东西都会在职场中学到,我不能因为现在他跟不上我的步调,就否定了他的将来。而且我觉得,我的少年是支潜力股,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何惜晴哈哈笑:“好吧,你的潜力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原本[她]还不怎么想念少年的,可是被何惜晴这么一说,竟有点想了。找来电话,打到少年的家里。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何惜晴好奇,这两人说不发展,但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嗯。”[她]一边哼,一边拨数字,“上回送他回家的时候问他要的,我说给我电话号码,以后不会做的题可以打电话问你。” 何惜晴竖起大拇指:“绝了!” 客厅里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少年正在屋里做题,书桌上开着一盏光晕是淡黄色的台灯。 响了许久,少年觉得奇怪,便喊了一声:“妈。”以往家里电话都是他母亲接的,都是找他母亲做活儿的人。 屋外没有人应,少年只得起身。 少年在客厅沙发旁坐下,接通电话,“喂?” 那边不语,但却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这边[她]心脏快跳,白天见到少年是一副模样,现在打电话给少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总之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暗恋,是[她]主动踏出去第一步,偷偷给心仪的男子打电话,那种紧张的感觉。 然而,[她]不说话,少年却以为是家里的电话线出了故障,拉着线头,寻找原因,“挺好啊!”线路哪里都是对的,“你是找我妈妈做衣服吗?”少年试探性询问。 “做衣服?”[她]懵懂,“我找你不是做衣服的!珞宁,我是夕林。” “夕林?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少年情绪如常,但细听之下会发觉带着些意外的惊喜。 “那个c那个c我”[她]紧张的要死这个那个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惜晴在边上捂着嘴笑的肚子疼,“妞儿,你太丢人了。” [她]咬唇瞪她:“别笑了。” 少年听出了响动问:“谁在边上,惜晴吗?” “就是我呀!”何惜晴在在电话边放声大喊。 “对,我何惜晴在做作业,”[她]跪在床上,手有意无意的搓着裙角边缘。 “嗯,你是有什么题不会做了吗?”少年记得,[她]当初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就说过,如果今后有什么题不会做的打电话问他。 [她]:“我” 何惜晴实在听不下去了,决定助[她]一臂之力:全身压在[她]身上夺过电话说:“哎呀珞宁,你就不能往歪了想一回?某人是想你了,所以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想要听见你声音,缩短着东南西北的距离?” 少年清俊的脸有些泛红,墨色的眸底却映开了一抹温柔情。却听到那边有多电话的动静,伴随少女羞涩的声音:“哎呀,快给我电话,你别闹了,做作业去。” 后音是一阵嘻嘻的笑:“我帮了你。” “谢谢,辛苦了!”[她]推了何惜晴一把。 电话回归到正主儿的手里,“惜晴的话,你信一半丢一半。” “恩,”少年手放在嘴上,忍着笑,“那么你作业里有哪里不会的?” [她]看了眼他划的题,都是综合性比较强的题,一道题里面混合了好几个知识点,“也没什么,如果有不会的,明天到学校再问你吧。” “嗯。”在那之后,是长久的静默,两个人不说话,但都舍不得放下电话,生怕某个人会突然开口,而自己没听到。 这时候,珞宁的母亲披着外套站在房间门口“小宁,是谁打电话呀,这么晚了?” 少年转身,看到不远处的母亲,打着哈欠问他,手搭在身后的把手上,门半掩着,露出一线光。 “妈,没事儿我同学。”少年怕母亲又要问东问西,于是先说,“她打电话过来问我题。” 珞母哦了声,随后说了句:“帮同学是好事,但也别耽误了自己学习,很晚了,做完作业赶快去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珞母说完,回了屋。 后来还听到房间里父亲的声音,他问母亲:“是谁啊?” 母亲说:“没谁,说是同学打电话问题的。” 再之后就没声儿了。 少年心中叹气,父母对他看管很严,除了学习之外再不让他有其他,回头,电话里传来声音:“刚才那人是你妈妈?” “是。” [她]因为少年低迷的声音有些抱歉:“那我打扰到你了?” 少年解释:“没有,我母亲就那样。” [她]哦了一声:“这样的话,那我们明天学校见,你快去做作业吧。”似是想起了什么,她问:“哦,对了,我给的大白兔吃了吗?” “吃了。”少年有些心虚,书桌上有一个专门的铁盒子,里面放的全都是[她]给的大白兔,虽然他不能吃甜的,但是[她]的心意放在那里,心里却是甜的。 “晚安。”[她]说。 少年:“晚安。”何惜晴在一旁学着[她]的腔调儿:“晚安。”嬉笑。 当[她]要挂电话的时候,何惜晴伸出手,“把电话给我,我给珞宁说两句。” “你要说什么?”[她]把电话护在怀里,满心的排斥。 “哎呀放心,不说你俩的事儿了。”何惜晴有点恼,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她们俩之间的信任呢?“等等,惜晴有话要和你说。”在争得那边同意后,[她]把电话交到了惜晴手里,并小声叮嘱:“不许乱说啊!” “知道了!” “珞宁啊,我是这个意思,”姑娘豪气,粗糙着嗓音,一时间长了好几岁,乍一听还有些像珞夕林的母亲来查岗。 “你说。”少年笑。 “那个,今天下午的茶点,于欣搅了局,本姑娘有些不高兴,所以刚才就想了个折儿,这星期天咱郊游去,骑自行车去,你家有自行车吧?” 少年点头:“有。” 何惜晴:“那就好,还有件事儿拜托你,帮我通知那谁,就说姑奶奶的意思,他爱去不去,不去滚一边去。” 何惜晴这折腾劲儿犯了,谁都不能惹,少年只能接下这烂差事,“好,一定转达到。” “嗯。”挂了电话,何惜晴才反应过来,奇怪的看向[她],“他知道李海扬的电话?” [她]点头,无奈何惜晴的后知后觉:“俩个人成天在一起,怎么会没有对方的联系电话呢,这事儿就你一个人不知道。” “哎呀!”何惜晴一头栽到床上去,“不管了,今晚我不回去,跟你一起睡。” “好,我去找张嫂给你准备一床被子。”[她]下床,想着放电话的时候给张嫂打声招呼,谁知道某女竟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抱住她:“嘿嘿,还是你最好了!” [她]默默某人的头,“何惜晴,我真是服了你了。”每次李海扬惹了你,遭罪的永远都是[她]而已。 对我,你就真下得去手吗?[她]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夜里两个小女生睡在一张床上,何惜晴饶有兴趣的讲起了她和李海扬相识的过往。 “当时是在一场酒会上,他跟他爸一块来的,我被我爸带去的。”何惜晴说,“你也知道,酒会拿东西就是拿来联络生意的,哪家想和哪家合作,借着就会邀请,要是满意的呢,就那么订下来了,生意就是那样,有钱大伙儿一块赚。 我家是做房产的,李海扬他们家久居国外,那会儿刚刚回国,对国内市场不熟悉,就想找一个熟悉的人帮他介绍介绍,拉拉人脉什么的。我爸也想把公司做到国外去,所以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了。当然这都是大人们的事儿,不是重点。” 何惜晴故意咳嗽了两声,说这样显得慎重,[她]想也是,毕竟是初恋。 何惜晴说:“我听他们谈生意枯燥,所以就找了个位置坐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离我不远处同样坐着一个少年,他就是李海扬,那天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装,瘦瘦的但不干,搭着腿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也不喝,就放在手上摇曳。 见我过来了,他主动过来说话,‘你也和我一样,觉得谈生意太无聊了?’”何惜晴尽量模仿李海扬当时低沉迷醉的声音,“可我一看那人,明明是个男生吧,但有一头长发,长得还特别女人气,感觉就不好了。我把脸转过去,没理他。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不久我就听见台上的司仪说各位来宾,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有请我们vf的少东家c青少年钢琴家李海扬先生,为我们弹奏一曲路德维希范贝多芬的《月光曲》为大家助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叫李海扬,是vf集团的少东家,也就是当天那场宴会主办方的儿子。他款款走到台上,在工作人员为他准备好的钢琴前坐下,司仪一边激动的介绍,他在国外获得大奖,刚刚回国。当钢琴曲响起时,我走到父亲身边问,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就是李钦致的儿子,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位,你还喊人家李伯伯呢。 我哦了一声,原来他就是李钦致的儿子,怪不得,爸就长得妖艳,老狐狸生了只小狐狸。我看着台上的少年问我爸,他妈呢? 爸说:‘他妈跟他爸离婚了,在他五岁的时候。’我问为什么。我爸说是性格不合。那时候我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少年产生了一股同情,”何惜晴扭头看着[她]:“往往没妈的孩子都很可怜对吗?” [她]没说话,这世界没妈的孩子很多,但也不全是。 [她]打岔问:“他爸后来就没娶吗?” 何惜晴说:“娶了,对方是个美籍女子,家世很好,斯坦福大学终身教授,她的父亲是斯坦福大学的老校董,她毕业后继承了父亲的职位。” [她]“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何惜晴不耐烦了,“哎呀,说他们干什么,说我们!” [她]:“好吧。”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我看到台上的少年置身于云雾当中,幽兰色的光笼在他身上,少年的眉眼特别温柔好看。我想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吧,所以当他弹完琴走下来被他父亲拉着介绍的时候,我对他才不那么戒备了。 再后来的交谈里,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报考了一中,准备回国念书。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缘分吧,一直以来都是他先追的我,有时候,我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是幸好都有他包容。”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和他吵架啊?”[她]觉得这姑娘有时候就是有些太作了。 她踢被子,“还不是因为于欣吗?那个时候我们本来好好的的,我把于欣当姐妹,如果她不和我抢海扬,我们和她还不是好好的吗,没准儿现在就睡一张床上了。” [她]摇头,自从知道了于欣那样对待自己的父母,[她]就永远不可能让她睡到自己的边儿上。 拉了灯,何惜晴没看见[她]的表情,继续说:“后来,有一天好好的,李海扬就对我说,惜晴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问为什么,他却说于欣太可怜了需要人照顾。 我当时很生气,骂他,李海扬你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成傻子了,在中国,一个男人只能专心一意对待一个女人,你要于欣就不能有我,有我就不能要于欣,你自己选。 我万没想到,我视为好姐妹的人,竟撬我墙角。他和我解释,不是要和你分手,你很好很独立,可于欣就没你那么幸运了,所以我想抽出一点时间照顾她,请你不要排斥。 呸,我说,李海扬我给你一段时间,你调整自己,如果你选择于欣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何惜晴在被子下面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当时我在想,毕竟我们还小,眼前的这段感情不一定就能代表将来,人生当中有太多变数,我没把自己逼得那么死,非李海扬不可。” [她]握紧了何惜晴的手,想到自己,或许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珞宁身上,[她]不会有何惜晴那样的火气,最多不哭不闹不解释,只赠他一句:“既然选择离开就别回头。”[她]有洁癖,受不了回头的男人。 [她]侧过身子把手枕在脸下问:“那后来呢?” “后来过了段时间,李海扬又重新回到我身边,他告诉我,于欣说他误会了,她对他并没有喜欢的成分,只是单纯的把他当同学c朋友。” [她]:“所以,你又接纳他了。” 何惜晴同样侧过身,看着黑暗中[她]的眼睛:“嗯,分开的那段时间,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他。” “傻丫头!”[她]摸摸她的头发,心中无限疼惜。 何惜晴没心没肺的笑了,她倒是忘了,虽然关了灯,但外面月亮在,[她]又没关窗户,银色的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她眼里的泪花。 [她]把她抱紧,拍着她的被:“那段时间一定很难熬吧?但都过去了,最终赢的人是你。” 她笑了,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肩上,洇在了[她]的丝质睡衣上,不久皮肤上便传来凉凉的触感。 傻丫头! “不说我了,说说你和珞宁吧,”她推开了[她]笑:“豪门里面也有很多家世年龄相当的公子少爷,你怎么偏就选择了他。” “他待我很真诚。”[她]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只有13岁,跟他一个班,同姓还是同桌。那时候老是误会我们是兄妹,我跟老师争辩,结果他拉着我,让我坐下不要跟老师明面起冲突。初中三年里,他个子很小,老是被别人欺负,我看不过去帮他打了几回架,后来他为了报恩,就在我做值日的时候,帮我擦黑板,扫地。 我没有体育细胞这事儿你知道吧,初三体育课上跑马拉松,跑到半路没力气了,脚下踩了石头,就那么顺势跌倒了,当时想着,进了医务室也好,起码不用跑步了。” [她]的眉眼浸在清冷的月光里,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后来那小萝卜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我扶到了校医室,那时候我脸色惨白还以为是一跤给摔得,谁知道连肚子也疼了,十三岁,月经初潮,我却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在校医室里丢了大人,妈妈不在身边,我当时哇的一下就哭了,我这一哭便把他给吓着了,问校医室的护士我到底怎么了。那时候我缩在墙角,却看到他无比着急的模样,当时肚子很疼,但心里却不由的暖了起来,我当时在想,终于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为我担心的了。有些高兴。 他的话把护士问傻了,想想小萝卜头一个男娃娃,女护士怎么开口跟他解释女生的事情。于是问我要了母亲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给母亲让她过来接我。护士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我身旁安慰我,见我流血,但却握着我的手,无比镇定的说,放心,你不会死的!” 何惜晴听得哈哈大笑,“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事儿,珞宁真是天才。”她模仿珞宁的口气,“你不会死的,天哪,你当时是把人家孩子吓成了什么样子啊!” 想到这些,[她]也叹气,“我们那个时候很可爱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相信了他的话,后来妈妈知道了我的情况来学校接我,我的裤子上一片血迹,珞宁就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围在我的腰上,我才没有失了颜面跟母亲一起回家。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慢慢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何惜晴打断[她]的话,“那后来呢,那件衣服,你有没有还给人家。” “有,”[她]说,“我把洗干净了,第二天早上拿到学校交给他,可是他的脸竟然红的跟苹果似得,怯怯的接过衣服,支支吾吾的问我,你还流血吗?” 这次换[她]和何惜晴一起哈哈大笑,何惜晴说:“傻,多傻的孩子啊!” “用现在的话说,当时如果地上有个缝儿,我就钻进去了。羞死了。直到后来生物课上老师把这事儿讲明白,他才跟我道歉。只要是我例假来了,他就会让着我,作业交晚了也不会说我。” 何惜晴呼号:“这样的萝卜头,我初中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到呢?珞夕林你太幸福了!” [她]:“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小时候不懂爱情是什么,现在稍稍有点苗头,却要撞上高考,为前途考虑,不得不把这份爱埋在心里,等以后心智成熟了,再表白也不迟吧。” 何惜晴:“可你现在已经拿到了剑桥的一ffer,将来出国留学是势在必行,珞宁怎么办,他留在国内,万一于欣不死心,跟他考同一所大学,等你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好上了,或者结婚了,你怎么办?” 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但[她]却告诉惜晴:“不知道,或许就像你说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的不来。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喜欢珞宁的心是不会变的,我不会先他而结婚,如果新娘不是我,那我就等着他尘埃落定之后,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痴情啊你。”何惜晴抱紧[她],埋在[她]的怀里,嘤嘤呜呜的说:“妞儿,这只证明了一件事情,初恋对我们来说很珍贵。” [她]拍拍何惜晴的背,月光下藏匿袅袅心事:“睡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7友情:有这样一对儿冤家 是个阳光大好的天气,禾嘉柔一大早起来帮女儿准备野餐的食物,各色精致的点心被禾嘉柔分门别类,放到一个很大的餐盒里。 [她]洗漱完,看到母亲在厨房里,眸底染上一抹调皮色,朝经过的佣人禁止嘘声,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母亲:“妈妈!” 禾嘉柔被[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宠溺的拍着女儿的手背问:“小姐,睡醒了?” “都洗好了呢!”[她]说。 厨台上精致的食物惹她垂涎,[她]敢说整个上海的名媛贵妇里,没有一个人的手艺能够比得上母亲的,砸吧砸吧嘴,[她]带着些讨好的味道说,“妈妈,能先给我吃一个吗?” 禾嘉柔失笑,知道[她]一般早上起来就会犯饿,便说:“好”用筷子夹了一个桃心酥喂到[她]嘴里。 母亲是江南人,桃心酥是江南的一道名吃,从[她]能爬上饭桌独立吃饭的那天起,桃心酥就是他们家饭后一道必不可少的甜点。 金黄色的糯米做皮,里面包着豆沙馅儿,但家里人都不怎么爱吃甜的,所以母亲把她从江南带来的桃心酥做了改良,把原来的砂糖用成了木糖醇,这样降低了甜度,却也不失本来的滋味儿,放在模具里压成一个心形,这样桃心酥就做成了。 [她]是桃心酥的忠实粉丝,不管是不是每天都在吃,[她]都吃不够。尤其是桃心酥咬在嘴里甜甜糯糯的感觉就让[她]上瘾忘不掉。 “妈妈,再给我一个。”吃完之后,[她]张大嘴巴,期待着下一个被送到口中。 禾嘉柔无奈,又给女儿夹了一个,但她说:“这是最后一个了,你别吃太多,还要带给同学呢!” “知道了。”[她]一边吃一边说,“这回也让他们尝尝我妈妈的手艺,保证比那些五星级酒店里做出来的东西都好吃,一定叫他们终生难忘。” 禾嘉柔把厨台上切好的寿司卷放进餐盒里,问[她]:“你们这次出去郊游都有几个人?” [她]说:“四个,我c惜晴c海扬c珞宁。”前三个禾嘉柔都熟悉,知根知底的孩子,只是听到珞宁的名字的时候,禾嘉柔手中的筷子不由的停顿了下,她向女儿确认:“珞宁就是那个上次和你一起来咱们家的孩子?” [她]点头,对于母亲的疑问,像是瞬间有了心事一样,准备了许久,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糯糯的:“妈妈。” “嗯?”禾嘉柔微微侧头,看向女儿,“怎么了?” [她]:“您喜欢珞宁吗?” 问完后,[她]在挣扎与期待中观察着母亲。但出乎意料,母亲却笑了。转过身看着[她]。 禾嘉柔虽然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宜,皮肤上不见任何皱纹,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岁的模样,但她优雅得体的举止却赋予了她三十岁女人没有的女人韵味儿。加之,本身就出自江南,被江南水润出来的女子,她的灵气和温柔都嵌在了那双眼睛里。 [她]必须得承认,母亲的眼睛是会说话的,看过她眼睛的人都会在她的眼里找到俗世的安定。 母亲伸手抚摸[她]的一侧脸颊,触感如丝锻一般顺滑,她的话,带着温柔的风,飘进了[她]的耳里,她说:“孩子,这并不取决于我们是否喜欢,而是取决于你,你若是喜欢,我想我和你爸爸都会试着接受他。” [她]得到了母亲的一票,本该高兴,却迟疑了,垂下眼眸,语带失落:“可是爸爸好像还不能接受他。” 实话,[她]送珞宁回家的那天晚上,回途中,林叔字里行间传达出对珞宁的不满,还记得[她]和林叔把车停在巷口外,[她]下车送少年进去,回来之后,林叔就说:“小姐,你这同学是个什么家世啊,别叫他缠上你,以后对你不好。” 就那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叫[她]准备关车门的手僵在了原处,迟迟不能反应。 站在林叔的角度上也能说得过去,他们那天开的是奔驰,穿行在上海的街市,自带一股荣耀,可最后却停在了一个落后而不知名的小巷口,巷口狭窄闭塞,竟然连车都进不去,那样的宽窄度,勉勉强强只容得下一个人身。 珞家对待下人一向很好,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给住的也是高档公寓。所以在林叔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上海市竟还有如此落后的房屋。像是瞬间就能倒塌一般。 林叔说:“小姐,您是林叔看着长大的,自小林叔就很亲你,想来您父亲也一样,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跟这样的人交往,他该多伤心啊。他就你一个女儿,自然想把这世上万般好的都给你,将来您要是受了委屈,第一个不安的人就是他。”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父亲故意叫林叔传的话,总之听了后,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坐在后车座,把头贴在窗上,看向外面。 [她]清楚的知道,这里是上海,灯光琉璃的不夜城,每一秒都在进步着与国际接轨,他那样的家世,那样之后没落的思想建筑,仿佛跟[她]隔了好几个世纪。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办呢? 最后[她]开口:“林叔,别说了,我累了,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呢!” 透着倦意疲惫,[她]合上了眼睑,窗外的琉璃光彩终于谢了幕,却听到车中,林叔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变得心事重重,像是一个公主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城堡里住了17年,周围的一切都是平和而美好的,然后突然有一天,头顶的天空,闪过一道惊雷,将她的温暖世界,撕开了一条口子。狂风灌了进来,叫她从此不得安宁。 禾嘉柔托起女儿的下巴,温柔的看着[她]:“夕林,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叫珞宁的孩子,还是你的初中同学吧?” “嗯。”[她]点头。 “我见过他,”她注意着女儿的神情拿捏着把缘由说了出来,“你13岁那年出来例假,是他把你送到校医室,我去接你的时候,你裤子弄脏了,不好意思,硬是躲在墙角不肯出来,是人家把上衣脱下来给你挡着的对吧?” [她]听了红了脸:“妈妈,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啊!”禾嘉柔揉揉女儿的脸,“好了,不说这个了,那天在你房间看到他,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他竟长得那么高。” “也变帅了吧?”[她]趁机插了句,脸也不红,反正珞宁是真帅,有目共睹的帅,因此表扬两句也没什么。 禾嘉柔笑笑,这女儿啊,是被珞宁那个少年给吃死了。 “有些事情现在想起来像是注定的。”和嘉柔说,“就像你跟珞宁,13岁时,你陷入尴尬,他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能那么体贴你,起码在我眼里,他不是个坏孩子。” 禾嘉柔看着女儿,表情变得慎重:“你要知道,一生之中,有一个人陪伴你,是你的幸运,如果可以,妈妈不希望你错失。” [她]看着妈妈的眼睛,探寻出她眼眸深处的秘密,自然这秘密是和冯校长联系在一起的。 人说,生命很暖,暖在陪伴你的那个人身上。[她]拥紧了妈妈,千言万语全都化作了一声:“谢谢。” 谢谢在所有人都对珞宁起疑的时候,谢谢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您支持我。 禾嘉柔柔顺的拍着女儿的背,不说话。 “你们母女俩一大早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络震庭收了报纸走进来。 妻子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闻着香味儿走进来的。” 看到厨台上的摆设,“给女儿准备的便当?” “嗯,孩子们要去郊游,中午不会来,我给他们做些吃的带上。”禾嘉柔说。 “那我可以吃吗?”早上起来饿了。 禾嘉柔咳嗽了声:“别问我。” 意思是问你女儿去,这些从现在开始都是人家的。 络震庭笑的一脸开心,带着哄的味道:“女儿啊,给爸爸尝一个呗?” “别吃了!”[她]嫌弃,走到厨台前,把东西包好,“等会儿阿姨就做早饭了,您忍忍。” 惹不了女儿,络震庭跟妻子撒娇:“老婆,你看她。” 禾嘉柔到了一杯茶,坐在旁边,直言:“我管不了。咱们家尊重人权,是谁的,谁就说了算。” 络震庭辩驳:“那还是你做的呢,指望她一个丫头,不饿死在半路上烧香了。” 说完这句话,络震庭才觉得背后一阵冷风:“爸爸!” 完了闯祸了! [她]站在案台旁,后面是一些紫菜寿司和桃心酥,[她]生气:“本来还给你留着一些呢,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我自己吃!”[她]把那些东西填进自己嘴巴里,小嘴儿塞的鼓鼓囊囊的,却一点都不解气。 “不不不,慢点!”络震庭赶上去,抢了一个寿司卷,赶紧填到嘴里,同样鼓着半边腮帮说:“女儿啊,你一个姑娘家,吃饭要有相,不然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她]听了越发伤心,跑过去跟母亲告状:“妈,爸说你女儿嫁不出去。” 络震庭也不示弱,跑来挽住妻子的另一只手臂,可怜巴巴的看着妻子:“老婆。” 禾嘉柔的两只手臂都被禁锢着,一左一右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无奈叹气:“老公c闺女,饶了你们可怜的母亲c脆弱的老婆吧。” 有时候禾嘉柔也会装软弱,让步,每当这个时候,她的丈夫和女儿无论有多大的仇恨都会偃旗息鼓,重修于好,笑着在她的左右脸颊上一人亲一口。 “我的脸要变形了,你们轻点儿。”禾嘉柔看着头顶天花板,幸福不容易啊! 吃完早饭,络震庭和禾嘉柔将女儿送到门口,时间赶得好,某位玉树临风的少年,骑着单车潇洒的在[她]家门前着落。 “李海扬怎么是你?”[她]吃惊。 “啊!”李海扬带着情绪看了她一眼,顺带和[她]父母问好。 “那丫头,不愿坐我的车,所以我就过来接你了。” 父母还在身后[她]在门前和他拌起了嘴:“和着我是剩的是吧?备胎?你最后无奈的选择?” 少年瞪了眼:“珞夕林谁说你是剩的了?我只是奉她命的命令来接你,待会儿我们还要集合呢,麻烦您快点儿。” [她]:“这就忍耐到极限了?” 李海扬气结:“你!” 禾嘉柔出面打圆场,“好了你快去吧,别让同学等着急了。” “那妈妈我走了。”[她]在父母面前还是乖巧的好孩子。 禾嘉柔:“恩,去吧。” [她]穿着裙子,屁股刚挨到车后座,还没坐稳,他就开骑了,[她]吓了一跳,在李海扬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慢点,我怀里还拿着便当呢,洒了看我不叫惜晴抽死你!”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少年不耐烦,已经走了一半,被迫停下来,单脚撑在地上,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们女生真麻烦!” [她]也恼了:“这话有本事给惜晴说去,死不了,你找我!” 少年逞英雄:“那妞儿你以为我怕她呀,你告去,看我还理不理你了以后。” [她]切,“你爱理不理,我爱的又不是你!” 整理好之后,[她]在李海扬脊背上又拍了一巴掌,“我好了,快带我去集合。” 李海扬叹了口气,“你说啊,何惜晴如果有你一半好的脾气,也不至于天天跟我闹呀,我跟于欣都已经分手很久了,而且我说的很明白,我并不爱她,可是说死了何惜晴就是不相信,你让我怎么办,撞墙表真心吗?” “你到不用撞墙,那样还连累何惜晴呢?”[她]说。李海扬不说话,可是下一秒就把车子骑得飞快,吓得[她]抱紧怀里的便当,搂紧他的腰。 “李海扬!”[她]大喊。 少年哈哈大笑,“死丫头,让你说我,刚表扬你两句,你就飞起来了。” [她]:“李海扬你给我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会儿再收拾他。 车行老远,络震庭和妻子看着一双小儿女嬉闹离开,也挽着手进屋了。络震庭说:“女儿去野餐了一天都不回来,我们也出去逛一天吧,呆在家里挺无聊的。” 妻道:“好。” 络震庭:“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禾嘉柔想了想:“回趟北京吧,我想去看看我妈。” 络震庭:“嗯,坐飞机,天黑之前就能赶回来,如果你还想待两天的话,我就给夕林打电话,让她叫同学回来陪她住几晚也行。” 禾嘉柔有些内疚:“我们就这样把孩子丢下了?” 络震庭:“那有什么,夕林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我们也应该有我们自己的空间,不能一直围着孩子转。” 想想也是,“好吧。”禾嘉柔说。 “那我打电话叫陈诚订机票。”络震庭掏出手机,机票没一会儿就订好,被陈诚送到了家里。 临走时络震庭叮嘱陈诚:“夕林和同学去野餐了,就出了市郊大约20公里的地方,你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时候去一趟,把他们接回来。” “好的董事长。”陈诚应下这些又送络震庭夫妻二人去飞机场。登机前,陈诚特意嘱咐珞氏夫妻小心,到北京时,给他打一个电话,但这话说出来又怕不好意思,所以在前面加了句:“我好告诉夕林让小丫头放心。” 络震庭答应下来,陈诚才放心离开。 终究是在自己身边长得的孩子,络震庭越看越欢喜,这时候听见妻子在耳畔说:“陈诚是个好孩子,有的时候比夕林还要贴心。” 络震庭不否认:“所以,把夕林交给陈诚,我很放心。” 禾嘉柔听出了丈夫话中的意思,知道他中意的女婿是陈诚,但今天早上女儿才告诉她自己的心事,她在心里将陈诚和珞宁做了一番比对,做父母的总会偏心自己知根知底的孩子,最后只能望而兴叹:“等他们长大以后再说吧。”话说四个人到达指定地点集合,就在几天前,他们分开的那个十字路口,[她]被李海扬一路飙车过来,赶到时早就花容失色,赶紧跳下他的车,拜托何惜晴,“咱们换一下吧,夺命飞车,我可不敢坐。” 他们前几天说好的,四个人两辆车,她俩女生不骑车,男生载就行。何惜晴一看[她]的模样,从珞宁的车上跳下来,拉过[她]问:“怎么了,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坏事?说,我帮你收拾他!”何惜晴收拾起李海扬来一向不手软。 闻言,[她]向何惜晴头去一抹找到组织的深情,还没开口,就有人在后面撞[她]的胳膊,长发少年带着讨好的味道:“妞儿,哥哥载你这一路可辛苦着呢!” 辛苦你妹啊! 护紧自己的胳膊,看到一脸询问的少年,对何惜晴说:“算了也没什么,我们赶快去野餐吧。”[她]把妈妈做好的便当拿给何惜晴看,“为了我们的野餐我妈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妈的手艺你是知道的,你又有口福了。” 反正不管李海扬和何惜晴闹得有多凶,[她]都不会再傻到坐李海扬的车了。最后好说歹说才让何惜晴答应暂时坐李海扬的车。 四个人终于换好了位,上对了车,一路说说笑笑,去郊外野餐。 陈诚的车刚好经过十字路口遇红灯停车,他降下玻璃窗,看到一群少年少女,嬉笑着从他面前经过。 当他看到夕林坐在车后座,而骑车的少年是他从未见过的人时,突然间联想起前些日子她在电梯里问他的话,咧嘴笑了,原来这丫头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鬼丫头!”陈诚在车里念叨了句,他就知道,[她]那天是套他的话来着,怎么样,现在逮个正着吧! 绿灯亮,陈诚发动车子。 不管怎样,只要小丫头开心就好。 郊外风景好,空气好,何惜晴那自带诗人风的脾气,又帮着找了一个有花圃的地方,四个人坐在花圃中央,地上铺一条格子方巾,围着坐一圈。[她]把妈妈做的便当全都摆了上去,各色精致的小点心叫何惜晴口水潺潺,还没等的及[她]给取筷子,何惜晴就已经伸手捏了一块桃心酥放到嘴里嚼吧。 一边吃一边说:“桃心酥我人的,嘉柔阿姨的拿手绝活儿,天堂有人间无,绝顶的美味。” 何惜晴唇边沾着酥皮,嘴里嚼着桃心酥尽管含糊不清,但还是不遗余力的帮[她]妈妈做广告。 [她]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发筷子,当看到何惜晴嘴边沾的酥皮时,忍不住笑了,倾身过去,伸手将她嘴边的皮给黏走,“你想吃就多吃点,又没人跟你抢。” 李海扬有了筷子之后,看何惜晴吃的挺好的,也想尝一块。可筷子刚放到桃心酥上面,何惜晴就伸手把取走放到自己嘴巴里了,“笨蛋,筷子哪有手快啊!” 看到李海扬吃瘪,洋洋得意。 李海扬呢,一旁抽搐着嘴角,有些难过,有些可怜,[她]低头笑,把一双筷子递给少年,指了指那桃心酥:“你尝尝,我妈做的很好吃。” [她]这边话刚落,就有一块桃心酥送到少年面前,抬头,何惜晴笑对少年笑的谄媚加花痴:“珞宁,你载我一路辛苦了,这个桃心酥给你吃。” 少年不说话,不好意思接过那块桃心酥,[她]却生气,拿筷子敲了何惜晴的头,“谁叫你那我的东西借花献佛啦?” 何惜晴捂头打马虎眼儿,“不是来得及没拿什么东西吗?再说了,我家阿姨做的菜,怎么比的上嘉柔阿姨的好吃。不能比的呢!” “就你会说话。”这话不是[她]说的,而是刚才受了委屈的少年,何惜晴听见声儿,立马瞪了一眼回去,伸手在他脑门上一巴掌:“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儿了?”少年恼了,“刚才是我载你来的,怎么不见你给我夹一块儿啊!” 何惜晴把头发捋到耳后,呛声:“我为什么要给你夹,你要筷子干嘛,摆设啊?” 李海扬:“是谁说的筷子没有手快的?” 何惜晴承认这话是她说的没错,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这小子竟然拿她的话来堵她,立场不同,看她怎么赌回去:“你有本事你也用手抓啊,有手有筷子,两者都不用,这要是行军打仗的,你两样兵器都不用,还不死在战场上啊!” 周围草丛,小鸟儿震惊飞走,[她]低下头,捧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身旁少年也是左右张望,郊野清风卷浮方巾一角,可怜了那一叠叠精致的点心在争吵中无人问津。 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人的争吵声,李海扬说:“何惜晴我不知道你怎么这么野蛮!” 何惜晴回:“我野蛮,好,你去找个不野蛮的人,于欣嘛,于欣就挺好的,柔弱c会哭c病态美,满足你们男人的一切需求,你的虚荣心,你的男子汉气概,在她面前得到膨胀,你就是个超人,我等凡夫俗子,那轮得到您低头照拂啊!” 何惜晴圈着身体把头扭到一边,胸口上下起伏,余怒未消。 李海扬起身走到何惜晴面前,不容她逃避,“今天一定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少年的声音恨恨的,“我已经告诉你很多遍了,我跟于欣已经分手了,我不爱她,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爱哭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明白,难道这国内的女子都是这么爱钻牛角尖吗?” 李海扬从小在国外长大,生长环境不一样,想法也就不一样,对感情的事情看的很开,在国外,男男女女都会交往成朋友,如果不合适分开就好,也没见过,哪个男生或是女生分手后,不能和前任复合的。 何惜晴也站了起来,撩了头发,气势上不甘示弱,“哦,明白了,”指着她自己,“你是嫌我不如国外女生开放是吧?李海扬我告诉你,国外我也待过,你他妈的见过哪对恋人向我们一样哈,在一起中间还插着个前女友时不时的在眼前晃荡,那天下午在咖啡厅,你明明知道她找我麻烦,你为什么不开口替我说话,全程他妈都是我一个人撑着,你恶心不恶心!” 何惜晴连爆出口,真真是委屈极了,发泄着压在胸口的不满。 “当时的情况你让我怎么做?”李海扬问,他用手指着珞夕林的方向,“请人的人是夕林,主人不发话你让我一个客人说什么?好,为了要表示对你的重心,等她坐下来的时候,我突然站起来对她说:‘于欣你滚,我不能见到你’,这样把大家都弄得尴尬了,你开心了?” 何惜晴被他训的愣住了,瞪着眼睛,大脑短路,说不出一句话来,没过多久,倒是把蓄积的眼泪给逼出来了。 “怎么还哭了!”他们两个觉得事情不对,没往预期的发展,看两人之间并不是小打小闹,所以赶紧过来,一个拉一个劝。 [她]揽着何惜晴的肩,“你怎么了,不是说要高高兴兴的来野餐的吗?”[她]那纸巾给她擦眼泪,“既然于欣让你不高兴,你就不要提她啊,我们四个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光,你真的要为了她而浪费掉吗?” 何惜晴越哭越伤心,“我也不是故意的,是话赶话,赶到这里了吗,你以为我乐意提于欣啊!” “好了,不提。”[她]安慰。 何惜晴突然抓住[她]的手很郑重的说:“夕林,你听我说,如果你喜欢珞宁就千万不要给于欣机会,她会利用你的仁慈害了你的!” [她]不由的往少年那边看了一眼,少年正在拉着火气冲天的李海扬,[她]的眸中尽是无奈,[她]有选择吗?[她]现在所有的选择就是忍着,忍着照顾父亲的情绪,照顾珞氏的情绪,还有他的情绪。 回头,[她]唇角添了一抹笑,“我答应你惜晴,如果有一天珞宁跟我表白,说他喜欢我,我一定会倾其所有选择跟他在一起。” 那是[她]最后的骨气了。 何惜晴停止了哭泣,这边李海扬也被劝的差不多,四个人重新坐下来,不过位置重换,[她]和惜晴坐一起,李海扬和少年坐到她们对面。 因为心情欠佳,再好的美食也变得索然无味,这顿野餐吃的还真不是很舒服。吃完后,[她]把东西收拾了收拾,想邀请惜晴去散散步,但被拒绝了。和少年走在小道上,双手搭在胸前,清风从[她]身旁经过卷起裙子下摆,[她]手里拿着一只从路边摘来的狗尾巴草,一点一点揪着,心不在焉。 身侧少年倒步走,在[她]心不在焉的时候,视线里就那么突然撞出了一张俊脸,还是一张笑着的俊脸。 [她]噗嗤一声笑了,之后两人竟异口同声的说了句:“看见你笑真不同意。” 话落,[她]不好意思的扭过头,自相识的那日起,[她]就很少看到少年笑,永远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不过对[她]还算好,偶尔唇角含笑,也是笑。只是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晃着一口白牙大笑。 少年呢? 双手插在口袋里,也把头瞥向一边,见[她]为何惜晴分心难过,一路走来一句话也没有,他便想着逗[她]开心。 他家里没有姐妹,不知道这个时候女孩子都需要什么,但在戏曲频道看过几场杂技表演,里面的小丑都是咧嘴笑逗观众开心的,所以,他就试了试,没想到真把[她]逗笑了。过了一会儿,[她]和少年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你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 少年尴尬,[她]又说了,“怎么今天尽说同样的话。” 少年朝她身边走近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终是开了口:“你还在为惜晴的事情烦恼?” “嗯。”[她]点头,“总让他们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的目光朝那边看,引去少年:“你看,惜晴一个人还在小土丘上坐着呢,孤零零的,另一旁海扬也是一样,我们得想个法子帮帮他们。” “怎么帮?”少年问。 一抹流光撒进[她]的眼里,“我有办法,但需要你的帮助。”[她]拉着少年附到耳旁筹划了一番,然后说朝天空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办!” [她]说:“我们现在回去,按照计划行事,你去拉走李海扬,我去找惜晴。” 回到远处,[她]为自己的计划心情大好,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的朝何惜晴走过去。 “惜晴啊”还没往后说,就被何惜晴拒绝了,坐在土丘上扭过脸抹泪,“你走开我现在对谁都没心情。” “没心情去散步啊,坐在这里蚊子会咬的。”[她]就佯装有蚊子咬,抓了抓手臂。 何惜晴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小姐啊,你骄不矫情啊,这是在郊外,有蚊子是当然,你以为这是你家啊,四面封闭,将你养的好。” 她现在心情不好,就算不是真的要针对珞夕林但伤害的话已经说出口,理不出情绪来,只能哎呀呀的混过去算了,等这事儿过去之后,她再向[她]道歉,好姐妹又不是纸糊的,她相信珞夕林能够理解自己。 知她性子,[她]才敢在这个时候依旧上前拉她。“走吧,陪我走走,你把我组织到这郊外来却又不跟我说话,叫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回去吗?” “那还有珞宁啊!”她来了句。 “珞宁在那边呢。”[她]递了一个眼神给何惜晴看,与她相隔不远的地方,珞宁正和李海扬一起动动嘴巴说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她回头看向[她]:“妞儿,你真可怜。”手背胡乱的擦了把眼泪,从土丘上跳下来:“走,我陪你散散心。” “这样多好啊!”[她]摸摸她的头。 何惜晴挽着[她]的胳膊,瞄了[她]一眼,叹气:“妞儿,你说你跟珞宁到底该何去何从呢?你爱他,却不能在他那里得到回应,他也不会知道,你爱他,这背后要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你们两个现在这种情况真的让人很憋屈。说实话,有时候,我看着你们两个都累。” 虽然现在很不想提起李海扬,但为了开导[她]必要的提他做对比,“你看我跟李海扬,关系早早确定下来,不开心的时候,我们还能大吵一架,可是你对珞宁只能笑,不能哭,不能有情绪,现在你的对待感情的态度就像个老人一样忍耐。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跑过去问珞宁,一定要当下就问个答案出来,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们就继续,如果不爱,我不在你身上费心思了,天涯芳草,我大不了再找一个的不是。珞夕林不仅是首富的女儿,她还有一张花容月貌,走到哪里都吃香。” [她]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却被她嫌弃:“你别笑,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的将来考虑,傻丫头,女人的青春是耗不起的,难道你真的要等到付出了所有,依旧得不到他回应,然后再看着他另娶他人才算终结了你的这段感情,你有算过这需要多少年吗?你耗得起吗?” [她]看着她,终于开口:“怎么我现在还没有开始追他,你们大家都劝我放弃呢?为什么要对我的感情没有信心。” 那个时候,认识[她]的人都不看好这段青涩忍耐的初恋,劝[她]放弃,只是[她]一个人单行的执拗着,[她]的脑海里一直惦念着母亲的那句话:生命中,陪伴着你的那个人是暖。 [她]惦念着珞宁,因为少年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以同龄人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所以,舍不得啊,就要好好爱护。 但这份心能有几人懂呢? 何惜晴诧异:“你还没开始追他啊,一天一颗大白兔奶糖,谁能坚持了五六年,你又是个女孩子家,这样尽心尽力的追他,要是还不算追的话,那我们这些等着男孩子追的女孩子该算什么呢?” [她]听着她的喋喋不休,才感觉气氛变了,“怎么我来是想劝你的,什么时候变成你劝我了?” 何惜晴打了下[她]的手臂,“小姐严肃一点。你的问题比我更重要。”“那就不说了。”[她]打马虎眼儿,拉着何惜晴往前走。 而且据[她]这一路的勘察,发现前面走一段,就有一个小山坡,有树长在山坡下面,等会儿[她]尽量让何惜晴跌到有树的地方,让树撑着她,降低伤害,然后再喊李海扬过来救,希望这一招有用。 两人走到山坡旁,[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紧张了许久,终于下狠心。 “夕林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何惜晴转过身,看到停在背后的[她]问。 “嗯,就来。”[她]故意走得急,在何惜晴与老树走到平衡点的时候,擦过来,撞到她身上,何惜晴失去重心,惯性的往身后倒。 “夕林救我!”何惜晴整个人跌到了山坡下,就像[她]算计的那样,老树做了何惜晴的靠山,承住了她,她也只是掉下去而已。接着[她]按照计划,惊慌失措的喊那边的两个人,“珞宁c海扬你们快来帮我,惜晴掉下去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当惜晴掉下去这些字眼窜到李海扬耳里时,少年立刻瞪大了眼,想也没想的跑过去,珞宁跟在身后,必要去做做样子。当他赶到时,李海扬已经跳下山坡,将何惜晴一把抱在怀里,眉眼紧蹙着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从被李海扬拥入怀抱的那一刻起,何惜晴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全部涌出来了。李海扬以为她受了惊吓,一边安慰,另一边手上动作一把把她抱起来,“走,我们上去。” 上来之后,经过珞夕林身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李海扬把何惜晴抱放到一旁,“让我看看,有没有扭到脚。”记得上次珞夕林失踪的时候也说是掉下山坡扭伤了脚,他害怕,何惜晴也是一样。 后来事实证明,何惜晴并未扭到脚,毫发无伤。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出意外这就是一计策,好让他和何惜晴和好来着,但这种做法也太危险了,万一找不准尺寸,受伤的人就是何惜晴。 确认何惜晴无伤之后,李海扬转身朝[她]发了脾气:“珞夕林,你是什么意思,”他指着那颗老树,“你经历过一次,难道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万一你预测失误,惜晴摔伤了怎么办?你以为你是谁,主宰一切吗?” [她]有预想过李海扬反应过来找[她]麻烦,但事情已经做了,还能怎么办? [她]低下头:“我”我了半天也没有后音,因为[她]根本不想为自己辩解。骂吧,如果想骂[她]的话就骂吧,反正[她]现在心情也不怎么好。 正当这时,少年突然挡在了她面前,漆黑的落影遮住了朝[她]而来的危险。 李海扬那时正伸出食指,指向[她],但指尖却触到少年坚挺的鼻尖,少年右手反向后面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赋予[她]力量,让原本麻木预备承担一切斥责的[她]有了抬起头的愿望,抬眸,那显瘦的身影,硬是给[她]建造出一面铜墙铁壁。 少年的面前,是李海扬挑起的眉毛,冰冷的眼,似乎谁的面子都不想给,“你让开,别替她承担这些,这是她的错。” 少年并不否认,[她]在这件事情上兵行险着,但还是护短了:“但是效果你却切身的感受到了,如果不是她帮你,凭你的力量,怎么可能和心情这么快就和好?” 少年声音清冷,如同树林中刚下过雨后,飘出来的风。 “你!”李海扬的千言万语被堵住,可扔不罢休,“她这是拿惜晴的命在开玩笑!” 少年看了眼身后的树,用力学分解告诉他:“怎么就是拿她的生命开玩笑了,树在这里,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甚至比我们父母的年纪还要大,树下盘根错节,当惜晴摔下去的时候,受力分散,而大树承担了她的主要冲撞力,严格的说受伤的不是何惜晴而是那棵大树,你该去安慰安慰它。” [她]躲在背后,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怪不得惜晴会说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儿个落到自己身上,[她]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 少年的语气不缓不慢,却句句治他,冷漠又霸道,李海扬要是还能回击上,那[她]就出面认错。 果然就像她猜的那样李海扬一遇珞宁便嘴拙,说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好另引话题,目光穿过少年直接与她对话:“珞夕林难道你忘了上次郊游是金英杰把你推下山坡的吗?如今你这样做和他有什么区别!” 那时他们都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少女,有气有委屈自然不会憋在心里,都是被父母惯出来的孩子,谁还怕谁? 李海扬沉不住气,脑门冲血,只想着不能让自己女人受委屈,却不想[她]也是从小就不受委屈的人。 连带何惜晴都觉得说话过分了,当时她受了惊吓,大脑反应弧度有些慢,现在反应过来了才知道珞夕林的良苦用心,虽然手法有点危险。但她在这个时候也为好友解释:“李海扬,别这么说夕林,她不是故意的。” “你别说话!”李海扬回头斥了她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委屈还是很无奈,她现在终于想明白,那天在咖啡馆李海扬为什么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试想一下,他当时的处境,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喜欢的男生,她夹在中间怎样选择呢? 左膀右臂砍掉哪一个好?无论砍掉哪一个,她都是残疾。少年窜出了火气,想要反驳却被身后走出的[她]按住,[她]要亲自面对李海扬:“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如果不是你优柔寡断,摇摆于惜晴和于欣之间,你们会有今天这一出,好好的野餐都被你搅和烂了,有本事从今往后你就专心对待惜晴,什么于欣放心你他妈的都不要去管,这世间可怜的女人多了,你的胸膛是有多大,全部都要抱进来吗!”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体内埋下了说粗话的因子,跟着脾气,脾气上来了就窜出几句来,不管李海扬现在是不是在瞪[她],[她]转头就走。胸口憋着呢! 想了想,她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家,回程的路上再也不愿看到李海扬的脸了。 [她]跑的很快,完全听不到少年在后面追喊。从小道跑出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突然在[她]眼前停下,耳畔传来急刹车的声音。似是怕撞到[她] 车门推开,陈诚急急忙忙从车里下来,皱着眉,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夕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这样跑出来了,冒冒失失的,马路上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陈诚不舍得斥[她],声音还像平时说话那样温和,还带着些哄的味道。他又说,“吓到了吧,刚才。” [她]拗着把脸撇过去,因为眼睛红了,他要再说一句,[她]的眼泪怕是要下来了。 陈诚不知,扳过[她]的脸,以他从小抚养珞夕林的经历,他知道这丫头性子倔,能轻易承认自己脆弱倒成了新鲜事儿。 结果当他把珞夕林的脸搬过来是,小丫头一双大眼看着他,越看越委屈,最后竟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郊外人迹鲜少,[她]哭声突起,尽管是白天也显得有些凄凉,如同被抛弃了一般。陈诚把[她]抱在怀里,任[她]揪着自己的西装,等[她]稍微好一点,不哭了,才轻轻把[她]推开,掌心拂去[她]脸上c眼角的泪,笑着问:“好受一点了?” [她]点头。 “那好,陈哥哥带你回家。”陈诚牵着[她]的手来到车后座,打开门,送[她]进去,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陈诚转头,看到小道上追出来一个少年,白色长衫,牛仔裤c帆布鞋。他对这个少年有印象,似乎几个小时前,夕林就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面对少年焦急的目光,他对少年笑,让他放心。 关上车门后,陈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少年看着珞夕林坐在那辆车上离开,胸口起伏着,那是一路跑过来的不管不顾,如今看见[她]安好,他便放心了。 那开车来接她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不然[她]又怎么会乖乖上车呢。 陈诚透过观后镜看到[她]还在抹眼泪,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抽出一张面纸给她递了过去,用尽量愉快的口气问她:“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欺负我们家小姐了,下次见着了,我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正擦眼泪的[她]突然间就笑了,抬头问:“陈哥哥也喜欢看《还珠格格》?” “嗯,”陈诚没打算蒙混过关,“假日神剧,湖南卫视独家版权,每年一遍。” 陈诚看着[她],他们这一路没有在说话,只是[她]不再哭了。 回到家,却不见父母的身影,陈诚告诉[她]:“你爸妈去北京了,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可怜的娃儿。” [她]去厨房把空便当盒放下来,陈诚跟过来倒一杯水喝,说[她]是可怜的娃儿的时候,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和他自幼相处,他把这里当做是半个家,熟悉又亲切。 然而对于父母私奔的戏码,[她]早已习惯的不能在习惯,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她]说:“不需要可怜我,从我降生以来,我的爸爸和妈妈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两个人永远不知道腻味二字怎么写,”[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因此在这个家我才是那个电灯泡呢!” 陈诚靠在吧台上喝水,看着她不满的样子,眼角折射出笑容来,这样有什么不好吗?他倒觉得夫妻二人就应该那样生活。感情不生腻,对孩子是多好的教育。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放下水杯,陈诚站在[她]面前,抬手放在她的头顶,弯着腰:“丫头,告诉哥哥,刚才追你出来的那个少年,你是不是喜欢他?” “哪个少年?”光顾着跟李海扬斗气呢,倒是忘了还有个珞宁,等[她]想起来的时候,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啦的声音,“哎呀,你是说珞宁,糟了,光顾生气,把他给忘了!” “哦,”陈诚了然,“原来那个少年叫珞宁。” 在陈诚玩味的眼眸中,[她]到冷静下来了,想起父亲有意撮合[她]和陈诚的那些话,返过去打量他。 许久才说话:“陈哥哥,爸妈不在家,我们俩玩游戏如何,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带我打游戏。” 陈诚也没多想,只以为[她]玩心发作,便答应了。 跑跑卡丁车,既弱智又好玩的游戏,倒是挺适合女孩子玩儿,陈诚陪[她]玩儿了几局,小丫头的性子完全被调动起来,忘我的大声呼喊。 “疯了,小丫头!”他趁性说了句,小丫头不愿意了,把游戏机丢在一旁,看着他打。 陈诚被盯得不自在问:“怎么了?” [她]赤着脚丫子,交叠到一块,抱着腿,看着陈诚一脸坏笑:“陈哥哥,父亲有意思把我许给你,你娶吗?” 陈诚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只有头能够运转,看着[她]许久才笑了,依旧抬手摸[她]的头,只不过语气僵硬些:“小丫头,别胡思乱想。” 得,[她]不胡思乱想了。拿起游戏机继续战斗。玩儿了一会之后,[她]用脚踢了踢陈诚,决定性的声音传来,“如果是父亲要你娶,你也一定会娶,只不过娶回家之后,依然待我像妹妹,却不能想一般夫妻一样亲亲抱抱举高高。” 那时[她]玩着游戏,并不看他,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屏幕里面的节奏紧张的进行着,说话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小孩子的稚气,但却是看穿了,精辟入里。 陈诚看着[她]眉眼极其的温润,油墨色的眸底伸出,藏着宠溺,“不一定。”他告诉[她]。然后继续打游戏去了。 他想告诉珞夕林,如果络震庭真的要他娶[她]除了一直爱护[她],他也会在[她]成熟的时候,适当的引入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亲亲抱抱举高高他也会。 只可惜,[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叫珞宁的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他想让他的小丫头开心,所以不会横插一脚,他会在[她]身边一直守着,如果有一天,小丫头想要考虑他,到那时不妨一试。 总之,现在这样美好的[她],他不会去破坏。 ------题外话------ 宝贝们,玫瑰下一部,准备写一个小奶狗和大编辑的故事,你们觉得怎么样?目前在构思中,这部完了就写。咱在评论区里讨论讨论吧。 今天母亲节,预祝全天下母亲节日快乐,还有玫瑰的妈妈,天天都要美美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8心头事,谁能解? [她]父母留下[她]一个人去北京,陈诚怕[她]一个人在家没法照顾自己,便问:“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她]那时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宽宽大大的站在楼梯口。面对着陈诚,本能的用双手护住胸前,与他隔开一定距离,警惕的看着他,反应:“不要,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万一出点事儿怎么办?陈哥哥,不会是刚说了娶我,你就想对我下手吧!” 陈诚发誓,如果[她]不提这句话,他还当真想不起来,刚才玩游戏时[她]说的话,只当是玩笑话了,现在当面提醒,陈诚颇为无奈的看着小丫头,不说话,脸上带着迷人的笑,笔挺修长的腿,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小丫头走过去,一步一步,时间在变慢,空气流动速度变慢,[她]看着那张成熟的俊脸,渐渐靠近自己,不由得空咽唾沫,心想不会来真的吧? 当陈诚压过来的时候,[她]直接闭上了眼睛,半面脸颊,直接红到了耳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护在胸前的手,交叉着,指尖抠紧胸前的衣服。[她]在紧张。 陈诚左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右手撑着[她]背后的那面墙,从某一种角度上去看,那样的动作就像把[她]圈进了怀里,暧昧至极。 那时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种状态,直到多年之后,壁咚流行于网络,她才笑了,原来那时候陈哥哥就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此刻陈诚看着[她],忍着笑,当[她]感觉额头上有温度的时候,[她]屏住呼吸。 陈诚把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她]额上,用右手搬动左手中指,狠狠地在[她]额上弹了一记。 “啊!”[她]吃痛大叫,睁开眼睛时便听到陈诚嘲笑的声音:“小丫头,真想给你做个开颅手术,看看你脑袋里都装些什么,成天的胡思乱想,怪不得人家说你们这些青春期少女难管束。” [她]埋怨的瞪了陈诚一眼,这时候女儿家的娇态显露,落在陈诚眼里,反倒觉得[她]不是在生气,而是变着法儿的跟他撒娇。 身体的某处突然咯噔一下,[她]的表情似乎是一把钥匙,唤醒了某种沉睡的情感。陈诚紧抿唇,霍的的转过身去,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捂住了胸口,虽然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小姑娘长大了,这成长对于成年男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丫头,我要被你害死了!”陈诚皱眉,低声埋怨了句。 “陈哥哥”[她]走过来看到陈诚的表情不自然,便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长大了嘴巴,指着他的脸,“你你你,你的脸好红!” 闻言,陈诚感觉绕过[她],蹬蹬蹬快步走下楼梯,期间一次没回头,也没犹豫,仿佛是下了决心的战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大门。 留下[她]哈哈大笑,整个屋子里都被[她]笑的颤抖。边笑边指着门口说:“陈哥哥,你太逗了,怎么那么单纯呢,跟个小男生似的。” [她]没想过这叫喜欢,就像[她]喜欢洛宁一样,如果[她]当时肯静下心来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就会发现,那时感情线是这样的:[她]追着珞宁跑,陈诚追着[她]跑。三个人是一场永无休止的单恋。陈诚猜想的不错,没有父母在家日子,[她]果然无法无天了,生物闹钟大乱,白日的时候睡过头,晚上又不按时睡觉,隔天张嫂喊[她]起床,[她]埋这被子大睡,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打扰,三餐基本上没有正常过。 家里的厨师纷纷闲了下来,每日祈祷的看向楼梯,希望大小姐能够下楼吃一顿饭,不然厨房的餐具都要生锈了。李厨和张嫂交涉,“您想想办法啊,多少叫小姐下楼吃一顿饭,不然先生夫人回来,看到小姐饿瘦了,我们都担当不起。” 咋办?咋办? 张嫂老家是东北黑龙江,粗犷的性格也是个急脾气。 给先生和夫人打电话,这两人现在正在北京,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多是一通电话打到小姐房间,要是训斥了小姐,小姐回头就训斥他们,效果是一样的。 咋办?咋办? 张嫂想到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可以帮忙治小姐。 她到客厅里打电话:“喂,陈秘书吗?有件事想要跟您说一下。”张嫂打电话给陈诚的时候,正是他忙的时候,珞震庭走时留下话,把公司大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为锻炼他,让他代行董事长之权。接手机的时候,他手下压着几份文件,又有高层管理,不断的送文件过来,等着他点头首肯。 忙,很忙。 但听张嫂在电话里提到夕林,立马离座,让办公室里的人暂等几分钟,他到外面找了一处僻静的场地静下心问:“张嫂你说什么,夕林不吃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边说:“已经好几天了,自从她父母去北京那天起,她就没有正常过,除了上学的时候必要下楼,才会叼一块面包,其余时间,都在楼上,有时候睡的昏天黑地,半夜才下来厨房找吃的,第二天早上又接着睡,”张嫂看向楼梯,手里搅着电话线,想到这会儿正是高考紧张期,这一届高三考完之后,就轮到高二升高三,她在电话里对陈诚说,“是不是小姐即将面临高考,压力太大所致,可再怎么样都不能不吃饭啊,我担心她身体饿出个什么好歹来。” 张嫂向陈诚求助:“陈秘书,你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她除了听父母的话,就最听你的话了,请你抽时间过来开导开导她。” 陈诚蹙了眉,告诉张嫂让她放心,他下班之后就去家里看看。张嫂说的都是真的,当夜深人静,整栋房子里不再有任何声音的时候,二楼房间的门啪嗒打开,有一束光从里面射出来,然后光域面积慢慢扩大,接着[她]穿着棉拖鞋走出房门,一步一步朝楼下走去,那时候饿了,去厨房,却没有开厨房的灯,[她]想如果把灯打开一定会惊动张嫂,之后便是一大堆的张罗,麻烦不说,怕是等张嫂将一切准备好,[她]早就不饿了,所以,宁可摸黑,这样简单。 这是[她]的家,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她]还清楚。摸着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灯光照亮了满目玲琅的食物,[她]从里面拿了个面包,刚解开锡纸准备咬一口,餐厅里灯啪的一声打开了。[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如果说冰箱里的灯光[她]还能承受的了的话,那这突然从头上射下来的大面积光源大大的挑战了[她]的承受能力。等到稍稍能适应的时候,[她]才睁开眼,转过身。 看到陈诚 他穿着黑衬衫,西裤,双手环胸,背靠在有开关的那面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饿了?”他终于不摆造型,朝[她]走了过来,取走[她]手里的面包,“你觉得一个冰冷的面包吃下去,胃会舒服?” 他说话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淡淡的,有着他专属的磁性和温和,但当他转身的那一瞬,头顶的光落在他黑色的衬衫上,那样清瘦的背影,却总让[她]觉得这人似乎生气了。 大半夜,他为什么在[她]家里,这才是[她]反应不过来的。追过去,只见陈诚已经走进了餐厅,自顾自的从柜子里拿出围兜系在胸前,“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理[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问:“西葫芦吃吗?” [她]不语。答非所问,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傻丫头!”陈诚拿着西葫芦走到案台前,刀架上抽出刀开始做饭。 [她]跟在陈诚背后,并不觉得碍眼,“陈哥哥你”你什么呢?半天又“你”不出来。 这时候就听见陈诚说:“中午过来看你的时候,你在睡觉,睡得香,就没打扰,”陈诚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来看着[她]眉眼映在光影里,眉心处明亮,尤其的好看,他说:“睡醒了,知道饿了?本来我以为你会再睡一晚上,还心想自己白等了呢,你就下来了。小姐,在自己家里当贼的感觉如何?” 听听,这脾气终于出来了。 “是张嫂告诉你的?”迎上陈诚清俊微寒的眉眼,[她]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埋怨自己:珞夕林,不打自招这个词儿,从现在开始你一定比别人记得牢,记得深刻! 猪啊 “有区别吗?”陈诚丢下这句话,转身去切菜,刀子跟菜板摩擦,登登蹬蹬,仿佛是他压抑的怒气。 “陈哥哥。”[她]走过去,乖乖站在他边上。 男子嗯了一声,抬眸看[她],嘴角挂着笑:“怎么,想帮我?你会切菜啊?” “陈哥哥,你别生气。”[她]平生第一次服软,珞夕林也有她在乎的人,这些人都是她视为最亲的人,陈诚是一个。 [她]把他当做哥哥,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关系的哥哥,[她]向来重视亲情,若是自己做的不对,伤了哥哥的心,那便是作孽了。 陈诚不说话,但是心情明显比原先好了很多,会抬手摸[她]的头发,告诉[她]:“你坐那边去,饭做好了我叫你。” 陈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她]知道他的底线,不再解释,为自己狡辩,乖乖听话,拉了椅子,坐在餐桌旁。 西葫芦冬瓜素肉汤,米饭。 端上桌,他告诉[她]:“把米饭泡到汤里吃。” [她]歪着头揶揄:“学韩国人吃饭?”就像韩剧里面演的,他们的饭菜都是泡在汤里的,[她]学过几回,但没有领会到真谛,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泡个什么劲儿。 为此还被爸爸嘲笑过几回:“作妖。” 陈诚坐在[她]边上,抬手放在[她]的头顶叹气:“我是知道小姐你太懒了,把米活着汤,连吃带喝都有了。” [她]的脸当时就黑了,借用亦舒的话改良版:“我好好的中国人吃中国饭,学她韩国人做什么!” 这事儿翻片儿,陈诚坐在丫头旁边看[她]吃饭,见[她]吃个差不多后才问[她]:“为什么不吃饭?” 听出话外音,这就开始事后问罪来了。 陈诚万没想到,这姑娘会给他来一句:“人,为什么要吃饭呢?”咬着勺子,歪头装无辜:“而且还是天天吃饭,一天三餐,一顿不落?” 陈诚忍着真想在她头上拍一巴掌的冲动,青春期叛逆少女,太气人了! 最后化作淡淡一句:“吃饭吧,吃饭吧。”陈诚的目光成熟而温柔,心道遇上你,我还能有什么脾气呢? 第二天早晨,[她]依旧赖床,张嫂上来叫[她]的时候,被[她]给训了出去,结果张嫂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诚问:“她还是不起来?” 张嫂皱眉点头:“恩,小姐说了,她还要睡觉谁都不许打扰。” “我去叫她,你们先忙吧。”陈诚推开餐椅站起来,上楼去。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次听脚步声复杂,人还挺多的,[她]埋着被子,厌烦的转过身去,“不是说不要你们叫我了吗,我要睡懒觉行不行啊!” “再睡懒觉也要吃饭!”陈诚走过来将[她]的被子掀开,随行来的佣人皆是一惊,也只有陈诚敢这么做,小姐也不会对他发脾气。 陈诚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她]浑身软贴贴的靠在他身上,连眼睛都不愿意睁,但听得出是陈诚的声音,没有法抗,任他摆弄自己。 陈诚坐在床边,把[她]抱在怀里,吩咐身旁的人,“去小姐衣柜里找一件衣服过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真丝吊带裙,露着手臂,胸前是青春期少女发育的明显特征,陈诚倒是没注意这些,这些天,她不按时吃饭,生活没规律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头恼的要死。 佣人取来一件白色蕾丝短衫递给陈诚,陈诚套完一只胳膊,又喊:“那只手。” [她]乖乖的配合,听陈诚抱怨:“珞夕林,你真是越大越难管了!” 穿好之后,陈诚掀开被子一角,把[她]的腿放下来给[她]穿鞋:“好了,去卫生间把脸洗了。”他命令[她] [她]双手搭放在床边,有意没意的回应:“洗脸做什么呀,待会儿还要上床睡觉。” 陈诚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懒撒,张嫂说[她]是学习压力大,但不至于,他清楚,以珞夕林的成绩,清华北大保送都没有问题,所以,应该不会是学习难住了[她]。 那是什么原因呢? [她]被佣人扶着去了卫生间洗漱,剩下陈诚一个人,他帮[她]叠被子,收拾房间。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再睡了。 化妆台上一大堆资料乱七八糟的放着,陈诚去收拾,结果看到全英文来着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邀请函(录取通知书)陈诚拿着录取书转身看了眼卫生间的门,他想,终身大事已定,[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剑桥是[她]很早以前就想去的大学,如今心愿达成,[她]应该高兴才是。 收拾书的时候,从书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循循翻落到地上,背面朝上,陈诚蹲下去捡,反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那个叫珞宁的少年的照片。 照片上少年穿着校服,背景在教室里,讲台上少年正弯腰撸起袖子扫地,方向是朝门的,大概是被谁叫了一声,少年抬起头,清俊的眉眼晕在夕阳里,有些疑惑。 以陈诚的眼光看来,这个时候的少年是有些傻气的,眉宇间还透着青涩,终归还是个孩子。这丫头八成是思慕人家,藏了一张。他是这样想的。 笑了笑,拾起了照片把它又重新夹回了书里,但这回透露给他的信息量越大,书下压着一叠资料全部都是有关少年的,他的学习成绩,他的家庭情况,还有剑桥大学留学的费用,[她]把这些一字排开。 先是珞宁的照片,然后是他的成绩,他的家庭情况,用圆珠笔勾过他父母一年能够挣的工资拉个箭头画到剑桥一年留学的费用,圈起来。 这一切的用意这么明显。[她]想让这个叫珞宁的少年跟[她]一起去剑桥读书,可是明摆着,少年的家庭情况根本不允许。 陈诚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珞宁的家庭情况,不由的心疼起来:“傻丫头,你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吗?这样下去不是他拖垮你,就是你逼死你自己。” [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他站在梳妆台前,a4的纸页被窗外吹进的风卷起页脚,[她]走了过去说:“你都看到了?” 身后是[她]轻轻淡淡的声音,陈诚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转过来,拿着那些东西问[她]:“你暗恋他,他知道吗?” [她]垂下眸点头:“知道。” 陈诚的目光变得清寒,继续:“那他回应你了吗?” [她]摇头。 陈诚轻哼了一声,转移视线,他可以去看着房间的任何一处角落,甚至是窗外,就是不愿意看[她],胸口堵得慌,31年的人生,从来都没有遇到任何事情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在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内,少年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意料之外,是[她]坚持,明明得不到回应,却依旧倔强的坚持着。 没出息! 陈诚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珞夕林,把头抬起来看我!”他的声音带着命令,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抬起头来看他,冷静,不说话。 “跟他分手,珞夕林在我还能好好和你说话之前,把我的话听进去,跟他分手,立刻停止这段滑稽而自以为是的爱情。” 滑稽这个词深深的伤了[她],是啊,滑稽,[她]滑稽,明明在笑,可是竟然有眼泪从[她]眼里蹦出来,用沙哑的声音问陈诚:“陈哥哥,我问过你,你有没有有喜欢的人,你没有回答我。现在我来告诉你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我喜欢珞宁不因为他的家世,只是因为他这个人,陈哥哥,你公平一点,如果你也认识珞宁,你就会发现,他和他的家庭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陈诚一气之下,打断[她]的话:“跟他的家庭一点关系都没有?珞夕林,如果他和他的家庭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他是谁?又该在哪里?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他! 你们的出身相差这么大,你和他怎么会有未来?你是高高在上的珞家千金,他呢?卑微到尘埃里,在上海拿着放大镜都不一定能找到的人,珞夕林你怎么那么傻呢,纵使你不喜欢豪门里面吊儿郎当的少爷公子,但也没必要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去。 他能给你什么?一个一年不过十万的家庭,连你买一件衣服的钱都不够,你想过万一和他在一起,以后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我不要了!”[她]说,声音如蚊蝇一般细。 “什么?”陈诚问。 “没听明白吗?”[她]红着双眼,逼视陈诚,“我说我不要了,珞家的家世,珞家大小姐的身份,我统统都不要了,它是阻碍我跟珞宁在一起的刽子手,珞宁的家里是没有什么钱,但是珞宁呢,他好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否定他,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会知道?陈哥哥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没想到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珞夕林你没救了!”陈诚一脸痛心的看着[她]。 “我就是没救了!”[她]挣脱开陈诚的禁锢,后退的老远,“人人都看不起珞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他不是你们谁都可以小看的!你们没资格!” 珞夕林出身好,但生活并不全然都是童话世界,那时候年轻,自以为爱情就是全部,拿一腔热血去供养爱情,为了它哪怕失去全世界都在所不惜,可是当后果出现的时候,谁又能真正的承担呢? 她在这场渺茫的爱情里,付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呢? 眼下两个人都行走在情绪的边缘,大声的争吵惊动了清扫卫生间的佣人,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陈诚:“陈秘书,您别和小姐吵架了,小姐她还小” “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出去!”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诚给轰了出来。 这佣人一边下楼一边埋怨:“还以为陈秘书脾气好点儿,没想到比小姐还冲,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 张嫂问她:“怎么了,你怎么也被轰下来了?” 佣人说:“这不上面两位吵起来了,我怕他们伤了和气,劝来着,结果就被陈秘书轰下来了。” “陈秘书把你轰下来了?”张嫂有些不信,心想,陈诚那孩子脾气挺好的,性格温顺,待人又和气,重点是小姐肯听他的话,这会儿连他们两个都吵架了,一定是出什么大事儿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张嫂解下围裙就要上去,被佣人拦住,“哎呀我的老姐姐,你不要上去了,我才被轰下来,您上去干什么?还想被再轰一遍?” “可他们在吵架,我不能不管啊!”张嫂急了。 “管?”佣人吃惊,“怎么管,我们是下人,人家是主人,哪有下人管主人的?您这叫以下犯上,别到时候落不着好儿,白挨一顿骂。走吧,走吧。”佣人拉着张嫂进了厨房,“暂时离战区远一点儿,说不定他们待会儿自己就好了呢!” 楼上的对峙持续着。 陈诚被[她]逼得气消了一大半,站在梳妆台前,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你不要珞家给你的荣耀,难道你连父母都不要了吗?这万贯家财,让你住这么好的地方,是你父母的错?天下间哪对父母的努力不是为了让孩子过上好的生活的?夕林,我们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把你跟珞宁调过来,你住珞宁的家,珞宁是珞家的大少爷,你们俩相爱的时候,你难道要说,你不要你的家,不认你的父母,只为跟他在一起吗?那样,珞夕林,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 “我”[她]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诚走过去,双手叉腰站在[她]面前,过了会儿才握住[她]的手:“哥疼你,有时候把你当孩子宠,如果还可以,哥希望你别长得那么快,哥可以继续保护你。但是夕林,我却不希望你是一个只有感情没有理智的人。”说到一半,陈诚笑了,“现在我到希望你拿出当初对付美家的态度,告诉我,‘陈诚哥,珞氏是爷爷和爸爸的心血,你叫我怎么样安心的去当一个无脑小姐,享受这一切?’。” [她]抬眸看着陈诚,因为刚才哭过,所以此刻眼睛特别明亮,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唤他陈诚哥。 陈诚把她抱在怀里,放柔声音去安慰:“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夕林你还小,很多事情都还看不明白,就像爱,也是需要能力的。你必须去成长,变成更优秀的自己,才能拥有你想要的爱情。 丫头,哥不会阻碍你,只要你喜欢那个人,但同样也需要那个人有能力来爱你,他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免你苦难,赐你欢喜,这样哥就知足了。” 他把[她]轻轻的推开,摸摸[她]的头:“好了,我们下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带你出去逛一逛,你不能再睡了。” 陈诚看了眼梳妆台上的录取通知书:“既然被录取了,那就去留学,至于其他事情都不急于一时,如果决定在一起,就要把将来的基础打好不是吗?” 陈诚逗[她]:“你可别告诉我,你要跟珞宁私奔,两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最后都饿死在半路上了。” [她]破涕而笑,陈诚的话本意凝重,但他却想办法编成笑话讲给[她]听,这与前两天父亲说[她]不饿死在半路上就烧香了,这两句话混合在一起,[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凝重了。 陈诚最后弯下腰捧着[她]的脸说:“去国外读书吧,开阔自己的视野这样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等到珞宁也大学毕业了,你们要在一起,才会有力量。” 这时候,陈诚不便说什么,只能尽量的往后推,就像他说的那样,将来很长,等夕林从国外留学回来,她的世界就不一样了,至于将来还会不会和珞宁在一起那得另说。 等到他们两个终于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张嫂和先前的那名佣人都松了口气,后者附在张嫂耳边小声嘀咕:“哟,这是和好了,我就说嘛,不用咱参合,他们自己就能和好。” 张嫂笑笑不说话,上前照顾她家小姐去了:“早餐煮了小米粥,我给您盛一碗吧。” “恩,好。”[她]点头。 张嫂最是喜欢这一幕,口中念叨着:这么多天终于肯下楼吃饭了。 “看看,大家多关心你。”陈诚坐着珞夕林对面,看着张嫂去厨房盛粥的背影,小声和[她]嘀咕。 [她]皱皱鼻子,一脸的可爱像:“知道啦,”伸出手,“我待会儿多吃两碗。” 陈诚笑,没一会早餐被端上了桌儿,吃饭的时候陈诚问[她]:“等一下想去哪儿?” [她]咬了一口水煮蛋,疑惑:“你不用去公司吗?” [她]看着陈诚,珞氏那么大,父亲交代的工作一定不轻松,从昨晚到现在,他都一直在陪[她],按理已经挤压下很多工作了。[她]可不想成为害群之马。 怎么办? [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笑说:“我跟你去公司吧,今儿礼拜天,本小姐再去公司一游。” 陈诚舀了一勺粥,却不急着喝,看着[她]眉眼里浸润了温柔,笑时眉眼弯弯,如星子一般璀璨,好看极了。他看着善解人意的丫头,怎能不心生欢喜?他把手伸过去,摸摸那孩子的头:“哎呦,长大了!” 那样的语气带着长辈式的纵容与宠溺,直叫[她]红了脸,当时家里佣人们还在旁看着呢,这样亲昵的举动最是能让人误会,[她]不由的红了脸叫嚣:“哎呀,陈哥哥,我不是孩子了,再把我当孩子,我跟你急!” “好,”陈诚应着,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背后是有一阵笑声。 说好了不再把她当孩子的某人,最后还是食言了。办公室里他坐在父亲的椅子上签署文件和高层时而讨论,时而吩咐一些事情,交换文件时,左手腕上那块卡地亚商务男表,尤为精致衬他。 身上穿这件淡蓝色的西装衬衫,从容优雅,对待那些高层,进退得宜,[她]看着这群人来来往往,办公室的门合上又推开,推开又合上。 [她]说的没错,父亲留了一个大工程给陈诚,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也不过分。而陈诚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好活计,叫秘书买了一大包零食放在茶几上,[她]坐在沙发上,跟他面对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够了喊他一声,他给[她]倒水去。 来送文件的员工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宠逗之中直接把她藐成了小孩子。其中有一个部门副经理,女的,看到她露出姨母一般的微笑,她寻着那目光朝手上的食品袋看了眼,顿时囧了,可不嘛,香蕉酥,不就是小孩儿吃的东西,她从女人的眼眸深处读出了似乎我女儿也喜欢吃这个呢! 好嘛,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笑笑了。这个拜谁所赐呢,她朝办公桌上的某人剜去了一眼,嘴里的香蕉酥咬的咔嚓咔嚓响。 等办公室里不在进人的时候,在文件上签字的他,突然感觉到迎面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抬头与[她]对视,只见[她]一双已经笑弯了的眼。 “怎么了?”他心里瘆得慌。每次只要她一副这样的表情,不是整人就是去害人,反正一个意思。 “忙完了?”她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神尤为腻人。 陈诚不知所措,突然间茶几上蹬出了一只空杯,某人冷声下命令,“倒水去,我渴了。”吃了这么多零食,真的渴了。 “嗳!”陈诚任命的起身,端起杯子给人倒水去了,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才敢出一口气,这是头上供着一个祖奶奶啊! 休息间放水,有员工经过他身边礼貌打招呼,其实陈诚真的是一个很帅气的人,公司里追求他的女性不少,有人见了他便两眼冒红心。虽然大学毕业都很多年了,还有人给他送情书。 他接水回来,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刚打开就有一个粉红色的情书大剌剌的搁在那儿,封锁处还是一颗心。 陈诚抬眸问夕林:“刚才谁送文件过来的?” “一个女的,好像是公关部经理。”[她]说完端着水杯喝起来,咕咚咕咚几口,杯里的水就见了底儿。 “渴了?”陈诚笑,向[她]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空杯,看她好像渴了好久的样子,有些心疼,“怎么刚才不告诉我,我给你倒水去。” “不,你刚才在忙。”[她]说,“其实我还挺喜欢看忙碌中的男人的,他们都说男人忙碌起来的时候最有魅力。” “她们?”陈诚挑眉,油墨色的眼里划过一丝探寻:“你们那帮小女生下课都在看小说?” “也不是下课看,上课也看。”[她]直言不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看小说也不是什么不能公开的秘密。 有短暂的沉默,她看他并不急着看那份送来的文件,很是好奇:“你不忙工作了吗?”她用手指了指办公桌。 “等会吧,我想歇一下。”他说。 歇歇没什么,可是歇的时间有些过长,就有猫腻了,刚才那么勤奋工作的一个人,现在竟有些排斥工作,那么问题一定出现在那个文件上。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蓝色文件夹,故意将陈诚支了出去:“哥,我渴了,你再去帮我倒杯水吧。” “好。”陈诚拿着水杯去接水。回来的时候,就看他背着自己站在办公桌前,听见推门声才转过来,手里夹着那封情书,双眸狡黠:“哦,我说嘛怎么突然就中断工作了,原来是有人给你送情书啊!” 陈诚无奈走到她面前,纵容的看着小丫头:“嗯,水。” 显然并不急着问她讨要那封情书,这多没趣啊,她接过杯子,喝水之前主动把情书交了出去,“你看吧,我不偷看就是了,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说完,她就真的转过身,朝着落地窗喝水去了。 玻璃上能够投射出人的身影动作,陈诚把那封情书放在桌上,转身坐在椅子上开始办公。 “你不看啊?”她咬着杯子口看着那封被另类出来的粉红色情书孤零零的被放在一旁,有些同情。 陈诚手里拿着笔读文件,丝毫没有把情书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不看我看了哈!”她有些好奇,从没见过情书长什么样子,现在终于有一封,虽然不是她的,但膜拜一下也没什么吧? 说来也奇怪,她不是不漂亮的人,可是却从初一到高中一份情书都没有收到过。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将就是重提讲给她家珞先生,珞先生不厚道的笑了,讲出原因:“其实从初一开始就有人给你送情书,都让我给堵回去了。” 珞太太顺着干往上爬,窝在珞先生的怀里,青葱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眼睛弯弯的笑:“老公啊,那你堵人家的时候都用的什么理由啊?” 珞先生记忆犹新:“我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叫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天啊。珞太太怒了,一脚蹬开了珞先生:“六年青春啊,枉我从青春期里面走过,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珞宁啊珞宁,你堵了他们好歹你也给我写一封啊,简单一句喜欢你不让我知道塞我书包里也行。一个字没有不带说还让我白白追了你六年,滚,我要离婚!” 先绕回来,话说陈诚的这份情书让她有了极大的兴趣,可刚要打开的时候,陈诚却突然抢夺。 亏她多了个心眼儿,比他反应快一步,在他出手抢的时候把情书高举过头,笑的一脸开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不舍。” 陈诚站起伸出手:“把情书给我,它不适合你看。” 她反驳:“什么不适合呀,我们班里许多人都写情书,还公开念过呢,你小气什么呀。” 陈诚到底还是把她当做小孩子,好脾气的诱哄着:“听话,快给我。” “不给!”她朝他吐了个舌头,拿着情书有多远跑多远,但她忘了这是在父亲的办公室,区域再大,也就那么点。陈诚追她的时候,她便跑的更快了,一时没注意脚下溜光,啪摔了。磕得膝盖疼。 “哎呀妈呀,我的波棱盖啊!”她坐在地上吃痛揉着膝盖。 陈诚皱眉,“怎么样没事吧?” “疼!”她这下可怜巴巴的。 陈诚无奈,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来,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红红的一片,看来是摔重了。 “等一下,我们去医院给你拍个片子。”陈诚心疼,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追着让她跑了。 她却不在意,双手托着下巴,心里惦记着那封情书的内容:“陈哥哥,你说她会给你写些什么呢?” 某人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开头咳嗽两声:“诚?诚哥?诚诚?”捏细嗓子一律的港台音腔。 见陈诚不理她,便继续放肆,手势加感觉就开始了:“啊,我亲爱的诚诚啊!我对你思慕已久,每当你从我身旁经过,而我也看到你时,我的一颗心便小鹿乱撞,你是风c你是电,你是爱情的奇迹,你是我的情郎!”陈诚实在听不下去了,帮她揉着膝盖的动作被迫停止,当她低头只顾一个人笑的时候,脑袋上狠吃了一记爆栗。 “哎呀,疼!”她捂着额头,埋怨的瞪着他。 “该!”陈诚训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9少年心事,少年心 星期一,她上学去了。 学校要求学生星期一穿校服,升国旗,所以早读下了之后,清一色的蓝白色排着整齐的列队,庄严肃穆的站在国旗下唱国歌。 这一年高三的学生即将参加高考,全校师生的重心都落在高三学生的身上,校长登台说了许多鼓励他们的话,连带提醒高二学生做好准备,尽快投入紧张的学习当中。 珞宁作为高二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那时她站在台上,看着台上的少年在鲜红色国旗的庇护下宣誓致辞,他的一举一动,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她的心间,少年时优秀的,就像早晨初升的太阳,散发着柔柔的光,却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清隽的身影投入她的眸底,她想要永远记住此时少年,青涩且有力量。周围的一切都自动消失了,操场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要这样看着他,毫无顾忌的用尽自己所有力量去看着他,她要他记得,初中三年,高中两年有一个女孩子付出了她所有的感情去爱他。 台上的少年看了过来,那是一双幽黑明亮的眼睛,穿越人群浩海与她对接,就那么心有灵犀的找到对方,她对着少年笑,唇角微微上扬,幅度不大,但她知道,那笑一定很暖。一定也落到了彼此心间。 ——珞宁,离开之前我想再看看你,为了以后不再南北两端发疯的想念,好好地看看你,把你的样子牢牢的记住,即便沧海桑田,山崩地裂,我也想记得你! 升旗仪式结束之后,少年找到她:“你刚才一直在看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校园之中,有明文规定不让男女同学走的太近有过分亲密的举动,若不是如此,她与他现在这样并肩走着,她还真想撒娇挽住他的胳膊。她傻傻的笑:“你刚才太帅了,叫我一时看入了迷。” 上课铃打响,同学们追着时间都在操场上快步的奔跑着,她也不例外,抓住少年的手,拉着他一起跑:“我们快点,上课要迟到了!”少年少女的手扣在一起,奔跑时少女回头看向少年,唇角的那抹笑,勾勒了青春的弧度,少年身后的阳光照亮了他明亮了眉眼,暖了他们一整个青春。 再伤痛的离别在到来之前都是要欢笑粉饰的,当他们紧赶慢赶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马雪梅已经开始上课了,她从讲台上走下来,量了他们一眼,看到他们牵着的手,怒了目:“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手还是牵着的,于是赶紧松开,两个人都选择了不吭声c不解释。她在想,哪怕被马雪梅训斥也不想解释她和他是因为赶时间才一起牵手跑回来的。误会就误会吧c要批评就请批评,在青春期里不谈一场恋爱实在对不起成长。 少年也不解释,似乎也有承认的意思。 马雪梅让开了路,只是这从进门到座位上这短短的距离,他们却接受了太多关注的目光,同学们纷纷交头接耳,“他们这是要宣布在一起了?” 诧异! “终于要在一起了!”何惜晴双手合十,一路目光守护,十分开心。 她在同学们或羡慕或疑惑的眼神中,看到了于欣,她明显也看到了她,于欣似是被抓到尾巴一般,顿时脸色煞白,忙低头钻进了书里。但是她还能隐约看见,她攥紧的手指,白皙的手背上,青偏蓝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于欣恨她嫉妒她,一直都是她们俩个之间公开的秘密,有时候她觉得于欣表现出来的行为举动让她感觉很好笑,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感情,可是于欣却让自己的感情从夹缝中成长,明明那样漂亮优秀的人,如果肯大大方方体体面面的谈一场恋爱,那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于欣的神情却告诉她,她并不想那么做。 她不想与任何人树立仇敌,但于欣的做法她至始至终都不能认同,爱情能够在同情的土壤里开出健康的花儿吗?显然不能。她装出来的柔弱,一开始可能会满足男孩子们的英雄情结,可是在那之后呢?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的时间长了,谁都会厌烦。因为谁都不会把自己美好的爱情施舍给谁。 班级纪律失调,马雪梅只好使用她的独家密学狮吼功,镇住一班学生。 他们坐回座位开始上课。只是刚才发生了那件事情马雪梅好像很排斥她,动不动就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只是她的英语口语流利程度超乎了马雪梅的想象,一口纯正的英国腔,让马雪梅这个英语自诩过了八级的专业人士都自愧不如。 不过她立马对她露出了赞赏之色,不过她知道马雪梅一定又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有利可图”四个字。 当即就说:“珞夕林同学,老师没有想到你英语口语这么好,当初你应该选择文科班的。”底下同学哄笑,因为这是理科班,马雪梅是说她走错班了?但是马雪梅立刻又开口说:“同学们别误会,老师的意思是,一直以来,我们理科班都被文科班嘲笑说理科班的人没有一个是英语拿的出手的,现在夕林的英语口语这么好,老师觉得面子上有光,等到下一次再有国际学校到咱们学校做交流研讨的时候,老师就把珞夕林同学报上去,看看还有谁敢说我们理科班都是木头脑袋!” 马雪梅说的无比荣耀,刚才还严肃拉着的脸,都有几分明媚傲娇,看样子又要为自己的仕途铺路了,她看向身旁少年,颇为无奈。 马雪梅算盘打得响,但这事儿估摸着不能如她的愿了,因为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九月底她就要到英国读书,举家搬迁英国,将来会不会回国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瞧瞧,她现在还没有出国就开始想回国的事情了,时间仿佛一下子过了很多年,她也从明媚少女突然间沧桑了起来。她想这恐怕就是她急切的想守在少年身边的原因。 那天郊游闹出了不愉快,回去之后李海扬被何惜晴拉着狠骂了一顿,他这几天看到她都想道歉来着,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亦或者说,是他脸皮太薄,男性自尊心太强,进教室看到她时,总是一副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有时心虚的看多她两眼,害的她被同学们以为是因为喜欢上了珞宁,李海扬失落,总对她余情未了,毕竟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儿。 谁能知道她心里的苦啊,这帮同学,人家正牌女友就在旁边站着呢,关她什么事,这帽子扣得太沉了。中午去食堂吃饭,四个人一桌,吃的时候,何惜晴捅了捅李海扬,捏着嗓子对他说:“快跟夕林道歉!”命令的口气。 李海扬扭捏,抬眸看了对座的她一眼,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开口:“夕林,对不起,那天郊游我骂你,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 说完,李海扬在看她,她也在看李海扬,更准确的说是李海扬正紧张着等待她的回答。气氛一时间是静默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李海扬,我不生你的气了。”是真的不生气了,李海扬虽然嘴上霸道了些,但终是个心无城府的大男孩,当时对骂的确正在气头上,但缓过了这些天,她早就把那件事给忘了。 何况惜晴是她的好朋友,如果她不原谅李海扬或者和他一直僵着,惜晴夹在中间也挺难受不是? 综上考虑,她决定握手言和。 “夕林你太好了!”何惜晴激动之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帮了我和海扬,有你在身边真好。” 不得不承认,她和何惜晴都是小女生,在这个年纪里对她们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爱情和友情。何惜晴不管怎么闹都不会和李海扬分开,但是为了李海扬失去她,何惜晴也不愿意。 所以,解铃换需系铃人,还是由她出面解开了李海扬和她之间的误会,还有珞宁,四个人的友谊继续坚持下去。 当看到两个小女生抱在一起的时候,不说话的少年,嘴角上也露出了微笑,看着她,暖暖的。 夕阳给绿色的草坪毯上铺上了一层霞光。做完值日,一行人背着书包经过草场。她跟在少年c惜情和海扬的身后,踩着夕阳的影子慢慢走。 何惜晴在前面挽着李海扬的胳膊说说笑笑,不时便有少女爽朗的笑声传来,少年在李海扬右边,左肩上背着黑色书包,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袖口半挽,露出半截手臂,插在裤子口袋里。 夕阳温柔的淌在少年的身上,她就想这样跟在少年身后贪恋的看着他,尽量多捕捉他的气质。 或许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能称之为爱情,青涩而朦胧,过多的像小孩子扮的家家酒。 她本想就这样安静的追随,可何惜晴跟李海扬说的好好的,突然左右看看,发现了她不在,后头看到她,诧异:“夕林,干嘛离我们那么远,跟上来啊!” 少年也一并回头,看着她眼眸里多了一丝探究。 她笑,跑了过去跟何惜晴并肩。 “干嘛走在老后面,珞夕林你有心事啊?”何惜晴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没有啊。”她学少年的样子一脸无辜的把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何惜晴一脸无辜。 “真没有?”何惜晴看着她伸出食指,“珞夕林你别骗我,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心事,没有心事干嘛落在老后面,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她没有去看少年的脸色,挽上何惜晴的另一只手臂,把头靠在她肩上:“那小姐请你说,我都是什么做事风格啊?” “去去去,别搁我这儿撒娇。”何惜晴有些嫌弃的抽出自己胳膊,“要撒娇去那边”她指了指少年的方向。 李海扬倒是识眼色,身子那么一转就带着惜晴把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 玩音乐的动作都潇洒是吧! 她不禁腹诽,何惜晴挽着李海扬的胳膊笑着:“今天早上你们两个等于承认了恋情,就别不好意思了,反正现在老师们都下班回家了,没人管我们,学校里都是一群跟我们同龄的学生,都能理解。” 如果在以前这个时候她早就看向了少年,可是今天没有。她只对何惜晴笑笑,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把话题岔开:“我们四个好久没有坐在草坪上聊聊天,现在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家,过来坐下谈谈理想,谈谈人生。” 何惜晴二话没说就坐了下来,李海扬挨着何惜晴坐,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告诉少年:“坐这里。” 于是四个人终于以恋人的身份公开坐在一起。 何惜晴说:“对于未来我的要求不高,读完大学,然后就和李海扬结婚,”她像一个大人一样,转头看着李海扬,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他说的:“我对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也在这段感情里成长了很多,我有自信,我可以为这段感情负责,所以结婚是必由之路,不管未来还有什么,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 她在听她讲,发现好像经历过上次郊游,这两人的感情好的不止一点点,如果是因为她故意把何惜晴推下山坡那个计策成功了的话,那为什么她和珞宁就不行呢? 想到这里便垂下眸暗自伤神,少年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明亮的眸随着她的表情暗了下来,握紧了圈在腿上的手。 何惜晴像是突然有了主意,看向她和少年:“嗳,珞宁c夕林干脆我们一起大学毕业然后一起结婚?” 她张开了嘴巴,脸颊绯红,少年亦是同样的表情,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位大小姐的脑洞怎么比一般人要大那么多。 李海扬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拉回了何惜晴。 “怎么了?”何惜晴仍是一脸不解,直到看到李海扬跟她使眼色,她才明白,大惊,指着她和少年:“你们俩还没表白啊,这是要暗恋到什么时候,再有一年高中就要毕业了!” 何惜晴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她直接指着少年就问:“罗宁宁,今天我们大家都在这儿呢,你给个准话儿,到底对夕林有没有意思啊,别让这傻姑娘一直等下去!” 她压着何惜晴的手示意她不要说了,何惜晴却不干,把手抽出来,皱着眉头,瞪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以为今天早上你们牵手是因为公开了呢,闹了半天还在原地踏步,珞夕林你缺心眼儿啊?” 何惜晴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不远处的少年,女流氓的气质又出来了:“哎,说话呀!”何惜晴生气:“吃了人家那么多大白兔,就算不爱也要说声谢谢吧?” “惜晴。”李海扬拦着,尽量小声说:“你别插手了,人家两个的事情让人家去解决。” “什么我不管啊?你给我闭嘴。”何惜晴怼了回去。 或许在恋爱里女生认的成分比较多,何惜晴遮掩咄咄逼人,她忍不住为少年说话:“惜晴别这样,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和他无关啊!” “你!”何惜晴气的摆开手,她忘了前不久她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即使李海扬告诉她,他喜欢于欣,她也还是舍不得放弃李海扬。 这时候少年说话了:“你别为难她。” 何惜晴迎上少年清冷的眸,点点头:“好,我不为难她,那你给一句话,认不认珞夕林,认不认这段感情?” 她看向少年,眉心微蹙,因为有些紧张,所以抠紧了随手边的草。少年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从她脸上划过,看向何惜晴:“我会负责,但必须在我大学毕业之后。” 那一刻,对她来说震惊不小,追了这么长时间,少年终于给了她回应,比起一个人追逐而没有回应,她的心是欢喜的。像是一千米的赛跑,她已经跑过八百米,剩下二百米,离胜利不远了。 少年收回视线,又看向她,这次显得比较慎重:“珞夕林,你愿意吗?” 这下该她显得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亏何惜晴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才缓过神来,但却只有一个字:“啊?”懵懵懂懂的,带着些分不清楚。 一个啊也呆住了少年,那时终究年轻,这个啊字是什么意思?愿意还是不愿意?一颗心悬在了半空,找不到踏实的点。 何惜晴攀住她的肩抢话说:“这样才对嘛,总要跟人家说清楚,人家才有力量继续爱下去啊。” [她]冲少年笑开了来。 后来他们还谈了很多,话题是[她]开的,[她]说:“既然谈到了大学,那就说说,你们准备去哪所大学?” 惜晴回应:“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国外留学吧?”她扭头看向李海扬,“你呢,有什么打算?” 李海扬抬头想了想:“没什么打算,我刚从国外回来又要出国?不过也有可能。” 何惜晴听他前面说的话不怎么高兴,但听到后面的就又高兴起来了,一把揽过他的肩:“要不咱俩去一个国家,上同一所大学?”何惜晴看了[她]和少年一眼,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你看看人家夕林和珞宁,从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也要,虽然错过了初中,从高中到大学也是一样的。” “你可别了吧?”李海扬推拒:“我还想我们大学的时候分开一段时间,等毕业了到社会闯荡,然后见着了说一声hi,你好” 何惜晴听不下去了,一把把李海扬推得滚到了地上,蹭的站起来,怒不可遏:“李海扬,你皮痒痒了是吧?老娘好心情邀你一起上大学,你还不愿意,干脆我们现在就分了。” “谁说要分了?”李海扬也站了起来,“人家都说,都说什么来着?”李海扬作为一名从小在国外长大的abc,对中文使用的不怎么利索,求救的目光投向少年:“距离,距离怎么来着?” “距离产生美。”少年告诉他。“哦,距离产生美。”李海扬复述了一遍给何惜晴听,但何惜晴不买账,转过身去,双手叉腰不理他。 李海扬也变得快:“你没把我的话听完啊,”李海扬走到何惜晴面前,换了一种温柔的口气:“我是说,他日在职场上相见,我跟你打招呼hi,你好,这些年不见,你变漂亮了。这么漂亮的你结婚了没有,如果还没有请嫁给我好吗?” [她]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真佩服李海扬的嘴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看来一中情歌王子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不光唱的好听,一开口都是情话,哪有小姑娘不上当的。 何惜晴气笑了,埋怨他:“我要是变漂亮了,大学里面肯定有大把的人追,说不定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结婚了,那还有你机会,别臭美了。” 何惜晴生动的演绎了一场口是心非,嘴巴上说不愿意,心里却乐开了话,这两人打打闹闹,她和少年在一旁看着笑开了。 重开话题时,李海扬怕挨打,坐在了少年身旁,这样就又变成她和惜晴一组,李海扬和少年一组。大家建议干脆把今天晚上的作业拿出来,在学校做完,回家就不用熬夜苦读了。 “同意!”李海扬朝天空打了个响指,其实他最不爱做的就是作业,或许在国外呆惯了,外国的教育都是散养式的,提倡让学生自由发挥,多看书活学活用,但是回到国内,一系列的应试教育,老师们不是让写作业就是让背课文,李海扬实在受不了。数学题的答案就只有唯一一个,很少有能有两个答案,刚回来的那会儿,很长一段时间,李海扬的数学分数就没有及过格。 偏偏他的继母又是一个很注重学习教育的人,不允许他在学习让掉队,托关系请了清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每一星期星期六的上午给他补两个小时的数学课,这才把他的数学成绩给提了上去。 这还不算,每天回到家里都有各科家教轮番上阵,搞得他现在一提到回家就头疼。 他把这些说给惜晴他们听,习题册和练习本摊在腿上,微风拂过,卷起页脚,李海扬撑着草地,身影笼在夕阳里,传来了颇为无奈的声音:“其实他们根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那段时间我只是刚回国,一时无法适应而已,等过一段时间,我适应了,成绩也会自然而然提上去的。” 每每说到他家里的事情,何惜晴就会心疼,母爱泛滥的看向李海扬:“你继母对你好吗?” 长发少年挑起一边嘴角,狭长的眸子,笑容邪魅,玩着手中的笔:“我又不是她亲生的,你指望她对我多好?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对我尽义务罢了。” “那她自己没有孩子吗?”何惜晴抬头看着他,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有自己的孩子。 “有。”李海扬看向天边云霞,是一副不削的口气,“听我爸说,她年轻的时候生过,不过那个男人跟她的身份不搭,她家里不同意,后来她怀孕了想用这个孩子来逼父母同意,可是她父母也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女儿未婚生子,于是带她到一家私人医院把孩子处理掉了。但在做手术的过程当中出现了问题,导致她终身不能生育。”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声沙沙的卷起书页的声音。看着同学们眼里流露出悲悯的神色,李海扬继续说,“从那以后,我继母死了心,再不对情爱抱任何希望,直到遇到了我父亲,他们两个又是一次因为利益而结合,我爸看中了我继母的背景,不知道我爸爸对我继母说了什么,我继母最后竟也愿意嫁给他。哼!” [她]注意到到他说了那个“又”与何惜晴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也听到了,这次换[她]问:“你父亲跟你亲生母亲也是利益婚姻?” 李海扬点头,黑眸中添了一抹冰冷色,很快掩去,装作不在乎的开口:“我爸惯常花言巧语,骗了我妈生下了我。我出生之后,那个人越发流连烟花场地,对我跟我妈不管不顾,刚开始我妈还忍着,希望我把有朝一日浪子回头,但是我爸却不以为然,”他随手揪了一根草,放在指尖留出一小部分,一边拽,一边狠狠的说:“有一天他竟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当着我母亲的面儿,他就和那个女人亲热,母亲终于受不了了和他离婚,但是那个时候,我爸已经榨干了我外公的公司,我妈拿什么跟他离婚? 最后,我爸竟提出,离婚可以,必须把我留下,我妈净身出户。我原以为我妈会跟我爸抗争到底,把我争过来,但是她没有,选择净身出户,选择不要我。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妈离开那天抱着我哭的场景,扬儿对不起,妈妈现在分文没有,没有办法养活你,你只有跟着你爸爸才能过上好生活。” “扬儿,妈妈求你一件事,将来长大一定不要做个负心的男子,选择一个你爱的女人,好好的爱她。这个世上,女人的心是伤不得的。不让就会像妈妈一样,请你不要让你的女人落得跟妈妈一样的下场。” 后面这些话他是没有告诉他们的,握紧了那根被他拽的差不多的草,然后丢掉。拍拍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抬头看向何惜晴,在她的小心守候中,毫无征兆的笑了,摸摸她的头。 何惜晴嫌弃,用手拂开,“哎呀,你脏不脏啊,别把土都弄到我头发上。”女孩子爱美,她何惜晴爱美中的爱美。 李海扬却不以为意,韩范儿一般精致魅惑的眉眼,笑的没心没肺,“丫头,你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能一直对于欣心软吗?那是因为于欣哭的时候,与记忆中,母亲离开的那一天,哭泣的脸一模一样。” 何惜晴愣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看他入了迷,便没发觉已有危险降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已经吃了狠狠地一记爆栗。 [她]低下头偷笑,李海扬弹人脑袋的动作和陈诚如出一辙,都是把左手放在别人脑门上,右手食指和拇指合作,搬动左右中指,啪的一下弹上去。 何惜晴捂头问他:“你干什么。刚想对你好点,就这脾气!” 李海扬摆出理由:“别用这样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想娶一个圣母玛利亚回家。” “你,”何惜晴生气,“不要脸!” [她]偷笑时,少年歪过头看[她],[她]收敛了笑容,却给了少年一记警告的眼神,“你可别学他,不然我跟你急!” 然后,终于有一天[她]也有了可以欺负的人。 两个人斗嘴的时候,话题转移到[她]身上,李海扬问:“珞夕林,你爸爸妈妈呢,很少听你提起他们。” 李海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像珞夕林这样的女孩子家教一定很好吧。 何惜晴今天完全成了[她]的御用代言人,当[她]刚发出一个我字的音节就被何惜晴抢了去,胳膊搭在[她]的背上,“这个你放心,珞伯伯和珞伯母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恩爱的,他们的故事就是霸道总裁的现实版。珞伯伯睿智内敛,伯母温柔体贴,模范夫妻的哦。” 当不知道李海扬的家庭情况,大家都是朋友,[她]觉得说这些也没什么,可是当听了李海扬的情况后,这话再说出来一对比就是变相的炫耀了。 即便[她]没有恶意,讲述的也是事实。 何惜晴说话的时候,李海扬却在看[她],眉眼温温的,一直带着笑。他现在清楚了,有那样一位母亲,才会培养出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体贴的心思总会为别人多想一些。 何惜晴见他心不在焉,立即用笔敲了一下他的头,也算是报仇了,“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啊!” “啊!”她包头吃透,“何惜晴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啊?” 何惜晴得意:“是谁刚才说的不希望我圣母玛利亚的,李海扬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你你你!”李海扬瞪大眼睛,你你你,真和珞夕林不一样,从那次咖啡馆请吃下午茶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个仪态得体,顾大局的好姑娘,而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小疯子,野蛮女友。 他们两个终于又吵起来了。 气氛轻松,[她]也不再尴尬,果然[她]相信,李海扬的问题就是要何惜晴去回答,因为其他人根本插不上嘴。 夕阳下山,学校就要关门了,他们四个收拾书包出校门。路上还是官方标配,[她]和何惜晴挽着手走在前面,两位少年跟在后面,当前面说的嘻嘻哈哈,少年才淡淡开口:“这些年,你的亲生母亲过的怎么样?” 李海扬饶是惊讶的看着身旁少年:“兄弟,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个八卦的人,总是离这些消息远远地。”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静的目光看着他,所以李海扬知道,少年并未和他开玩笑,甚至他还有一种感觉,少年会帮他解开心里这个疙瘩,消除他对母亲的愧疚。 李海扬敛去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认真:“她被父亲扫地出门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说实话,我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这些年我一直在派人找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这都是我父亲做的,他不想让我见到母亲。” 少年听了他的遭遇,手搭在李海扬的肩上,用一种大人的口吻:“快些长大,摆脱你父亲的控制,用你自己的力量找到你母亲,然后母子团聚。” 有那样一瞬,李海扬晃了眼,这真是他认识的珞宁吗?家世一般,生活简单的男孩子? 不,刚才那一番话,让他觉得他比他更像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冷静c沉稳c对世事分析透彻,保不齐那一天就会扶摇直上,变成他顶头的人。 “你俩在说什么呢?”何惜晴转过头看他们,“两个男人也有秘密吗?” 少年收了眼神,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走。 他因为何惜晴的声音才缓过神来,跟上去。 到十字路口分开,李海扬和何惜晴都是有家里的司机接的,看到他们,司机下车服侍各自的少爷和小姐,李海扬跟何惜晴扭头和他们再见,然后上了车远去。 [她]陪着少年再走一段,准备走过十字路口看着少年上公交车再分开。这次,[她]跟在少年身后,与他错开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 [她]在想心事的时候一向是不看路的,走着走着就撞上了少年的背。 “啊!”[她]看着少年,“怎么不走了?” 少年伸出手。 “什么?”[她]疑惑。 “书包给我。”少年说。 粉红色的书包背在肩上[她]说:“不重的,我自己可以。” 少年不说话,看着[她]。 最终[她]在少年执着的眼神里屈服了。乖乖交出了书包。 那天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清瘦少年带着两个书包,肩上一个,手里提着一个,一黑一粉,冷魅遇上温柔。身后跟着一个穿校蓝色校服裙的少女,模样乖巧,但两弯青眉之间却锁着淡淡的忧愁。跟着少年过了十字路口,走了另一条人行道。 走了一段路,终于[她]开口问了:“我是不是给你带来烦扰了?” “什么?”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迎上少年疑惑的眸,[她]比之刚才稍微大了些声音:“我说,我是不是给你带来烦扰了?” “珞夕林,”少年走向[她],双手握住[她]的肩,时光匆匆溜走,虽然一起成长,但少年已经比[她]高出半个个头,高大的身影从[她]的头顶罩下来,在脚边投下了一个人形阴影。 他和[她]说话还要微微弯着身子,他说:“珞夕林,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在操场上说的那些话的话,那我再说一遍,这一次我要你听得清清楚楚。” [她]抬头看向他,眼里盈盈有了奢望。 “我不想让你负责。”[她]的手反握住少年的胳膊,“你不爱我却因为责任要娶我,这在我的世界里不成立。如果你厌倦了我追你,那好从此刻开始我不追罢了。” 珞家图书室藏书很广泛,其中就有一套民国才女张爱玲的小说读本,据说《小团圆》是张爱玲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编写的,故事的氛围可能是假的,但是感情线却是真的。于是她亲眼见证了张爱玲与胡兰成,女追男,追到了尘埃里,开出了一朵怎么也结不出花儿来的的沧桑与褶皱。 女儿家心思向来敏感,过来的长者说感情经历必读张爱玲误走弯路。 故事背景移植到现代,她追珞宁,却不能允许自己的爱卑微到尘埃里,她清楚珞宁不会是胡兰成,但是偏偏责任两个字刺痛了她的心。 婚姻不是必走之路,男女的结合更不是为了完成社会人伦的要求,生命里若没有爱这个字存在,男和女面对的只有痛苦,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这些经历过的人懂,比如张爱玲,比如胡兰成。 所以,世间已有那么多傻的女子,她不愿再加入其大军之中,但她宁愿要张爱玲一个结局,放手,潇洒转身。 每一个女孩儿在恋爱时都是要哭的,不论对方给出的是喜还是悲,记住最后承担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可是,珞宁没有给他的姑娘哭泣的可能。从他嘴里以标准的伦敦腔发出“l一ve”这个音节,清俊的眉眼,在黑亮的眸里点染温柔,淡红的唇角上扬,继续:“l一yal(忠诚),我只想娶你一个人,一bservant(用心)你对这段感情付出多少我就回报你多少,valiant(勇敢),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想变成更优秀的自己,enj一nt(喜悦)这是我最想给你的。”少年的眸清润如水,“珞夕林,这是我的爱,你还要吗?” 表白是感动的,这个时候并不悲伤,却要有泪水来陪衬,只因那是一片女儿家的心思,什么时候都是柔软的,更不要提这种时候,少年在[她]要哭的时候,扣住[她]的脖颈把[她]按到胸膛。 装作轻松语调:“啊,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幸好我妈没给我生妹妹,不然烦死了!” [她]推开他,澄亮的眼睛望着他:“你不喜欢女孩子哭?” “噢。”少年点头。 “那我不要哭了。”汇聚精神开心了起来,反正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如此转变让少年的心情好了起来,他摸摸[她]的头,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心道:“傻丫头,我是舍不得让你哭。” 而他也告诫自己:珞宁,既然要拥有[她]你就要更努力了。 送少年上公交车后,[她]在返回那个十字路口等待家里的车来接,不就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只是[她]没有想到今天接[她]的人竟然是陈诚。 陈诚摇下车窗,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姑娘,上车。” [她]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车在路上稳当的开着,[她]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李海扬的故事有点悲伤,但依据今天的主线结局还是好的。 陈诚看[她]唇角上扬,思想开外,也跟着想笑:“怎么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吗?” [她]不说话,把头靠在陈诚肩上,挽着他的胳膊:“陈哥哥,爸爸妈妈很相爱,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很幸福,爸爸尊重妈妈,所以给了我一个健康的环境让我成长,”[她]抬眸看了陈诚一眼,眼里的幸福往外溢,“虽然妈妈没有给我生哥哥,但老天把你给了我,虽然老点,但你很爱护我,我很幸福。” “这是你的幸福论?”陈诚问,“今天在学校里学的?” “不,我自己悟的。”[她]骄傲的说。 “那姑娘,我就要纠正你一点。”某人疑惑加纠结,外加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你说。”少女很大方。 陈诚:“你知道相差14岁并不能说老,还有的父母儿子都十八岁成年了才生了个女儿,人家差18岁都能做兄妹,咱俩只差14岁怎么在你心里的间隔就那么大?” 这次[她]挽着陈诚胳膊的手加紧了力道,仰头看他:“吼吼,这是你给你的年龄找的借口,想粉饰太平,混淆视听,带坏小孩儿?” 陈诚生气:不可理喻啊,不可理喻。 看着前方专心开车,如果让他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这词名叫:代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0念念,原来坚强的背后是无尽的心伤 林叔去学校接她的时候,她顺便邀请惜情他们去她家里做客,所以林叔把他们一并带回来了。 珞家门前下车,珞夕林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家:“上次,惜晴和珞宁都已经来过了,海扬你是第一次来。”所以这次重点给海扬介绍。 豪宅大多都是一个样子:比地段c比面积c比奢侈度 很显然珞震庭作为上海市首屈一指的富豪,他的家一定是上海市的黄金地段。而且房屋占地面积也大,属于站在这头望不尽那头。除了珞宁以外,何惜晴和李海扬他们家也在上海市中心地段买了豪宅,只是没有珞夕林他们家大而已。 原以为首富的家里布置一定是奢华的,但李海扬想错了,被珞夕林引进来,第一眼不见奢华,前院有一块很大的草坪,家佣们在上面打扫,说说笑笑,相处和谐,有人看到他们走过来,跟珞夕林打招呼:“小姐,你带同学回来啦!”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朴素优雅,面相宽和,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上提,皱纹在眼尾深刻显现。这样给人一种亲切感。 “张嫂”珞夕林介绍,“这是张嫂,平日里照顾家里人饮食起居,看着我长大的人,”然后又挽着张嫂的手将三个人介绍了一遍:“这位是珞宁,您上次见过,来家给我补课的那位。” 少年点头:“您好。” “这两个是惜晴和李海扬,您不陌生的。”说这话的时候,珞夕林和张嫂相视一笑,用他们自己的共识来理解这句话。 张嫂笑:“认得认得。”上次在家门口吵架的那对小情侣。这三个孩子张嫂越看越喜欢。 因为珞夕林对张嫂的态度,惜情和海扬他们也对很尊敬张嫂,跟她打招呼问好。 何惜晴总感觉哪里不对,受不了张嫂打量在自己身上那太过宽容的目光和纵容的笑意,对张嫂客气了一下,私下拉来珞夕林,附在耳边小声问:“你到底跟张嫂说了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怎么那样?” “什么样?”她故意装作不明白,回头对张嫂笑,才转过来回答惜晴:“别告诉我你上次来家的时候没有见过张嫂。” “见是见过”何惜晴的话还没说完,张嫂便上前搭话:“小姐,书包先给我,你们进去洗手,饭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张嫂站在她身后,她一边摘书包,一边跟张嫂搭话:“您都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有没有我最喜欢喝的玉米三鲜汤啊?” 张嫂只笑不说话,今天的饭不是她做的呢! 珞夕林听不到回话,却被另一道声音叫过去,那道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欢快:“丫头,快洗手我们可以开饭了,今天你爱吃的都有!” 陈诚踩着台阶走下来,重点是他那一身打扮,黑衬衫c西裤,衬衫袖口挽到关节处,左手拿着铲子腾到半空,右手空放着,腰上系一条黑色的黑色的围兜儿,围兜右下角用粉色绣线绣了一朵五瓣的梅花,白色线沟边。 放飞自我的陈诚完全了平日里在职场上的沉稳睿智的绅士模样,此刻的他造型滑稽,那本来就是个模特一般的身材,如今实在一言难尽,珞夕林张着嘴巴,书包啪嗒一声,直接掉在地上,不用张嫂拿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她]才想起回头寻问张嫂,张嫂忙着摆手申辩:“我也说了不用帮忙的,可架不住陈先生一直坚持说今天的晚饭让他做。” 那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俊美的脸庞隐在光源后,珞夕林觉得自己言语匮乏,抬手遮住额头,一路小跑过去,进入光源,拉着陈诚的衬衫下摆,小声开口:“哥,你干嘛呀,穿成这样?” “怎么了?”陈诚不以为意,“小丫头,你个没良心的,我在给你做饭啊,一下班连公寓都没回,就跑这儿来了。” 珞夕林闭上眼睛,我的哥,你这洋相出的。 “我带了同学来。”珞夕林看向身后,再看看眼前的陈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时特俊俏的一个人,现在这幅打扮,怎么领出去啊,说什么啊!珞夕林有些生气:“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师,你瞧瞧你把自己给弄得!” “怎么你嫌弃我啊?”陈诚把手放在珞夕林的头顶,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丫头,我还没老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哎呀,”珞夕林扑腾掉陈诚的手,拉着他:“跟我过来。”仍在烦恼当中。 陈诚一脸宠溺的任由小丫头拉着,从光影里走出来,在外人看来,那是一个发脾气的孩子嫌弃的拉着一个成年男人,而那个男人永远一副慈父般的目光笼在少女的身上,由她摆弄。 毫无疑问,珞夕林是受宠的,在这个家里,无论是谁都在无条件的宠着她。 当珞夕林拉着那个并不认识的男人走来的时候,李海扬嘴角挂着并不清晰的笑,却是真的笑了。黑色明亮的眸底在太阳底下折射出羡慕的光,他羡慕珞夕林能如此的幸福,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家,这样的家人彼此相惜才能感受到温暖。 珞夕林把陈诚拉过来,跟三人介绍:“这是我哥,他今天知道你们要来,所以特意亲自下厨,平常不这样儿。” 怎么说呢? 珞夕林一向是很崇拜陈诚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精致模样出现在人前,所以今天这打扮实在她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把圆过去。 不能让美男太丢人了。 “珞夕林,你妈不是只生了你一个,你没有哥哥的吗?”何惜晴被她搞糊涂了,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哥哥?“一直就有!”珞夕林本来就因为陈诚的衣着恼着,现如今又被何惜晴这么一问,护起短来。 一直就有? 不对吧! 何惜晴看看陈诚,再看看珞夕林,这两人哪儿像了?而且男人的年纪好像比她大很多,实在匪夷所思。 陈诚怕尴尬,急忙解释:“我叫陈诚,是夕林爸爸的秘书,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所以她叫我哥哥叫惯了。” “啊。”何惜晴恍然大悟,“这就对了嘛!” “对你个头。”珞夕林瞪了她一眼,“你打小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把式。” “嘿!” 何惜晴不愿意了,俩小女生在院里斗起嘴:“珞夕林感情你知道我小时候啥样儿啊,你不跟我一般大?” “我智商比你高。”珞夕林怼。 提到智商,可有的说了,想当初某人为了追求某少年,硬是在人前装傻充愣,一见到数学题就犯难,没想到今天倒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儿。 “我智商175。”何惜晴洋洋得意,故意挑中[她]的痛点。小妞儿,有本事你就当着少年的面儿亮出真家伙,看你敢不敢。 “你。”珞夕林心虚的目光扫过少年,又快速消失,瞪着何惜晴:“你够狠!”拿她的智商堵她, 陈诚看出这俩丫头间火势不太对,拉住身旁的丫头:“你熄火儿。” 何惜晴幸灾乐祸:“被陈大哥训了吧。” “哥。”珞夕林当然不愿意,“她” 陈诚当然知道他家姑娘现在处于劣势,姑娘火气大,心有不甘,所以他才给了她一记眼神,让她先安静下来,后面的交给他。 陈诚观战了一会儿,对何惜晴已经熟悉了,人嘛都有软肋,和大小姐的软肋应该就是她身旁这位长相偏女性化的阴柔少年,夕林以前对他的评价是什么来着? 陈诚回忆了一番。哦,对了,说他像韩国美男李准基,美不美的他不知道,但今天乍一看还真有点像。眸子狭长,脸蛋儿白皙,皮肤细腻,嘴唇挺红。用中国话来说就是小白脸。 呵呵,小白脸。 陈诚走到小白脸面前,从上到下审视着他,“听夕林说,你和她是好朋友?” 李海扬点头:“是。”但总觉得陈诚看他的眼神不太对,不像是友好的认识更像是秋后算账。陈诚比他高,气势上李海扬就输了。不由的紧张起来。 “哦。”陈诚拉长了尾音,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海扬:“那就是你没错了,郊游那天我去接她,结果她哭着跑过来了,后来我查了下原因,才知道那天下午是你把她弄哭的,少年,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陈诚话说的轻巧,可李海扬却听得慎重,尴尬挠头:“那个陈哥” 终究吃了年轻的亏,李海扬忘记要怎么回答,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何惜晴,心想陈诚既然疼珞夕林,那么女孩子在他面前也好说话,哪知道,何惜晴早就把他给忘了。 陈诚的声音出奇的好听,真是满足了少女心所有的幻想,即便是李海扬挨骂,何惜晴也呆呆的站在一边,以崇拜的眼神看着陈诚,早就忘了给李海扬说话。 那双眼冒着红心,帅啊,太帅了,等会儿问下珞夕林她这哥哥出租吗?租他俩小时去!李海扬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连他最爱的老婆都不再爱他了,见了美男直接忽视了他,哎! 珞夕林旁若无人的大笑出声这才明白陈诚叫她熄火儿的原因,原来他有更大的火儿要发,嫌她那火儿太小了,威力不够。 可即便是珞夕林的笑声也扰不断何惜晴对陈诚的痴迷,李海扬无望急了,气的跺脚,暗自埋怨何惜晴是外貌协会,看到美男就走不动道儿,连他的死活都不管了,既然如此痴迷陈诚,不如和他分手算了,君子素来有成人之美,他才不做这第三者,电灯泡! 少年看着李海扬的表情把脸撇到一边,忍住想笑的冲动。 没想到,最后竟是陈诚主动放过了他,摸摸他的头,像平日里逗夕林一样,兄长般的宽爱:“好了,逗你玩的,我饭做好了,你们一起进来吃饭吧。” “嗳,哥!”李海扬如释重负,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期间,陈诚有留意过那个叫珞宁的少年,两个人之间虽然没有开口说过话,但陈诚却对珞宁很礼貌绅士。陈诚觉得少年是个安静有思想的孩子,总不至于比手上的这位难管一些。 陈诚带着李海扬进屋,珞夕林走过来唤醒何惜晴:“走啦,你的帅哥进屋去了。” 她意有所指,何惜晴脸色微红,傻兮兮的笑,讨好一般的挽着她的胳膊:“那个啥,夕林咱俩关系这么好,我问你个事儿呗?” “什么?”[她]打量着她,对她色眯眯的眼神有些抗拒。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咱哥是坐下来跟咱一起吃吗?” “对啊。”[她]说。 “那就好了,”何惜晴笑,看着陈诚的背影,拉着[她]跑:“咱们也快进去吧,我饿了。” “哎,你别拉我呀!”[她]还惦记着少年在后面跟着,往后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何惜晴加大力度一把拽了去,“哎呀,快走,一会儿咱哥该等不及了!” 疯丫头,一口一个咱哥咱哥,刚才不还质疑人家来着? 然而少年早就习惯了她们这种相处模式,跟在后面进了屋。 餐厅里,四个小朋友座好,陈诚忙着给他们上菜,不得不佩服陈诚的手艺和对美的高要求。 高档印花瓷盘在他掌心里托着,一个人来来回回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都摆上桌。 法式大餐,各个造型精美绝伦,让人垂涎欲滴却又舍不得吃。一时间让[她]觉得这不是在自家餐厅而是去了高档西餐厅享受级的专人服务。 美哉! 看着桌上的这些食物,[她]问:“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你放学的日子啊!”陈诚绕过去把一碟松露放到何惜晴面前,漫不经心的说着。 [她]无语了,就不能正经的看着[她]和[她]说句话。 好心陈诚也注意到这一点,站在何惜晴座位后面抬头看着[她]嘴角一抹笑,绅士极了。 八个人的长方形大餐桌,左右三个,前后两个,珞宁c海扬和何惜晴坐左边一排,刚好满座。[她]一个人坐右边一排,身后是厨房。 许是气氛的烘托,现在看他,倒又像是从法国回来的高级厨师,款款深情而又优雅着。 怎么样都是陈诚,只是他腰上的那个围兜太扎眼,[她]想把它撕了:“你快把围兜摘下来过来吃饭吧!” 陈诚不以为意:“等一下我还有道菜没有上呢!” 接着陈大厨又摇曳着窈窕的身姿去了厨房。[她]目光一路追随,咽了口吐沫,这人闹哪出? “你们先吃吧!”[她]作为主人,照顾客人是礼。 本是一番好心,但何惜晴却出口驳[她]:“不,你没听到吗,咱哥都说了还有一道菜没有上来,我们等他过来一块吃饭,夕林这是礼貌你懂不懂啊,咱哥白疼你了都!” 嘿,看你那小白痴上身的劲儿! 珞夕林气结。怎么好心招呼你还成了我的错了,还有何惜晴都花痴成这样了,李海扬怎么一点都不生气端端的坐那儿,一句话都不说。这两人今天转性了? 回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陈诚还在厨台前忙活着呢,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能看见有团团白色自他头上袅袅升起。 居家妇男? 难以想象陈诚有一天成了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想,珞夕林抖搂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还是坐好吧。 “菜齐了!”陈诚从厨房端出一盆玉米三鲜汤,专门放到[她]眼前,“给,丫头这是你刚才进门吵嚷着要喝的。” 这时候何惜晴又酸酸的来了句:“妞儿,咱哥不吃饭,忙着给你弄玉米汤呢,你还嫌人家。我在家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她]不说话,低头又看见了陈诚围兜上的梅花,不由的来气,抬眸瞪他:“你还不把围裙给摘了!”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陈诚觉得[她]怪异,“猴急猴急的。” 陈诚扬着一张客气的笑脸,照顾桌上的其他人:“放学回来都饿了吧,我厨房还有点事要忙,你们别客气,先吃。” 无形之中,就把[她]的面子拾了起来。 转身进厨房,不一会儿就喊[她]:“夕林,进来帮我找一下鱼露在哪里!” 珞夕林从椅子上站起,和对面的三个人说:“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珞夕林走进厨房,与陈诚一块站在厨台前,陈诚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我这样让你在同学面前丢脸了?” “哪有?”[她]看着他一脸疑惑。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珞夕林明白了,找鱼露才不是他的本意,于是就看着他说:“陈哥哥,家里有厨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饭应该让厨师去做,你过来就好。” 在珞夕林的意识世界里,人应该根据他们本身的特长放到该放的位置上去,这样才不会显得混乱。 陈诚听了小丫头的话,不由的心头一暖,看着小丫头最喜欢把手放在[她]头顶,“珞夕林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护短呢?” [她]看着陈诚,挺好看挺精明的一人,怎么在这种事上犯傻呢?围着围裙还举着铲子出来迎接[她],没看到他那架势,还以为他要找[她]拼命呢! 家里突然出现一傻子。 [她]看到那绣花围兜儿就来气,伸手解了它,叠整齐后,那朵梅花正好翻露眼前:“以后不许带它了,花儿不适合你。” 你不是人妖。 陈诚被[她]孩子般的举动逗笑,“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赶紧出去吃饭,你那几个同学要等久了。” “嗯。” 陈诚不光脑子好,厨艺也是顶级的。真的,[她]在一些五星级饭店里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所以何惜晴就在饭桌上忍不住直夸奖陈诚:“哥,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我家主厨是从国外请来的,获了金奖呢,都没有你做的好吃。”“好吃你就多吃点。”陈诚客气,络震庭和禾嘉柔不在,他就代行了长辈的义务,替何惜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碟里。 从前一直以为何惜晴只是外向活泼,但今天[她]才见识到何惜晴另一面——话多。几次三番让陈诚尴尬。 吃的好好的,何惜晴就笑了起来:“其实,哥,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你穿的那样,我以为你就是一厨子呢,还想跟夕林开玩笑,没想到你家厨子都长得这么好看!” 听到厨子这两个字,[她]胃不舒服了。 抬眸瞪了眼何惜晴,可她却不以为意。李海扬要顾及餐桌上的礼仪,但掩口间不太明晰的笑声从指缝传出。 解气!何惜晴我不知道你这么可爱。 少年停下筷子也觉得这两人有些过分。陈诚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们两个当真傻了些。 起初陈诚只是笑笑。小孩子家话语不当,没必要太放在心上。可后来何惜晴接着追问:“哥,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大概也是怕引起误会,何惜晴后面补充:“我们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想你是过来人,给提提建议。” 陈诚说:“我是哈佛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的。”众所周知哈佛大学是世界第一等学府,从那里走出来的人,含金量要比一般人高的多。陈诚看着珞夕林,唇角带着温润的笑:“当初我是受了珞氏的资助才能完成学业。” “哦,”何惜晴明白了,比划着缕清思路:“那就是你接受了珞氏的资助然后又回来帮珞氏。” 陈诚温和:“是这样没错。” “恩,我爸的公司也是这样,”何惜晴有模有样的跟陈诚谈了起来,“在上海基本上有能力点的公司都会成立贫困大学生助学基金会,其实这也是变相的人才回笼,公司拿出钱来资助那些学习好,但家境困难的农村大学生,然后等他们学成,这家当初资助他的公司就买断了他的未来,让他终身为该企业工作。” 话虽然没错,但从何惜晴嘴巴里说出来就像是地主压迫劳苦民众一样。 气氛一下子被何惜晴搞僵了,她还不知道。 少年停下筷子不吃了,李海扬在一旁拼命的咳嗽,不停地给她递眼色,可却被她拉去问话:“李海扬,你家公司没有成立这项基金会吗?” 有陈诚和珞夕林在场,李海扬不方便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手还放在嘴边咳嗽,别说了小姑奶奶,越说越乱,没看见人家脸色都不好了吗? 何惜晴见李海扬咳嗽,仍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问:“你怎么了,又呛着了,要不要喝水?” 何惜晴没有抬眼去看对面的珞夕林和陈诚,却忙着在餐桌上找水。 珞夕林冷眼旁观着,一会儿是农村贫困生,一会儿是买断人生,以前怎么没有发觉何惜晴头看事情这么透彻呢。 所谓慌忙则乱,每个人的眼前都有一杯水的,但何惜晴没有看见,少年只好把他面前的水递给李海扬。 “谢谢你啊珞宁。”何惜晴接过水便埋怨了珞夕林一眼,“你看看你,还不如珞宁呢,你这主人家真失职。” 珞夕林冷哼。 桌下,陈诚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眼神交接,陈诚示意她没事,别计较。 李海扬不渴却要被何惜晴拖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一大杯水。 “好些了?”何惜晴问。 “好些了。”李海扬至始至终都不敢抬头。 本以为谈话就可以这样结束,但是何惜晴仍不死心,除了李海扬之外,她真的很少遇到能够让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只不过这人年纪有点大,总让她有一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惋惜之情。 她想通过交谈来和陈诚亲近,但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变了味道。 何惜晴问:“哥,你家是哪里的?” 珞夕林和李海扬同时挑眉。 珞夕林疑惑,她又要发表什么惊人的言论? 李海扬醋意翻滚,了解人家家里情况做什么,谈婚论嫁吗? 陈诚的目光变得暗淡,但还是有礼貌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父母都去世了,在我高三那一年。” 餐厅里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压抑,大家都没有了动筷子的心情,没想到陈诚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珞夕林离他最近,心突然像是有人用线狠狠地勒紧了,抽的疼。 她看向陈诚,成熟男人的脸上有了那样一丝灰败色,垂下眼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无措的模样是那样的可怜。 偏巧在这个时候,何惜晴却小声嘀咕了句:“原来你是孤儿。” 珞夕林真的忍无可忍了,斥了她句:“惜晴!” 少年离何惜晴近,往她碟里放了一块鹅肝,清冽的声音传来,“这味道不错,你尝尝。” 这鹅肝倒是让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咖啡厅于欣硬要点的红酒鹅肝,瞬间没了胃口,但她今天好像说了很多错话,实在不宜开口了。 于是便只能认命的吃下,席间无话。 吃完饭,佣人进来收拾,时间尚早,夕林思念父母,跟惜晴他们打了招呼,去房间给父母打电话问好。 惜晴和海扬留在客厅里参观。 因为家教的关系,少年并没有吃完饭就去休息的习惯,他去厨房帮佣人们一起洗,起先张嫂认为他是客不想让他动手来着,后来少年一再请求,张嫂也不便说什么了。 陈诚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找不见人了,经过厨房是看见了少年,走进去对着洗碗的少年说:“我们去外面说说话好吗?” 张嫂在场,他不宜把话说得太详细,但他相信少年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请稍等。”少年把手放在水里冲洗了下,才跟着陈诚出去。 已是夕阳垂落,草坪上撒了一层昏黄的微醺,淡淡的,仿佛做旧了的时光。台阶两旁分别放着两个高脚花坛,里面盛开着淡粉色的荷花。陈诚踩着走下台阶,少年跟在后面。 珞家别墅一共有两处院落,陈诚带少年去的时后院。前院和后院是嵌套式的,后院占地面积也不小,但相比前院就安宁了许多。 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花儿,有些甚至是没有见过的。越往后走,花香越是浓郁。 前面悠悠有质的声音传来:“夕林的母亲喜欢种花儿,所以这后院其实是珞董专门为妻子开辟的花园。” 那时候珞宁听了这话,竟有些羡慕络震庭,不知道他为妻子种花儿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心情,一定很开心吧,男人很少有喜欢花儿的,这些花儿能被保养的这么好,全都是因为妻子喜欢。爱一个人是付出,因为珞太太欢喜,他的心都是甜的。 走到北墙一处,陈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少年,继而目光变得深沉寒冷。 少年身子一震,但并不害怕:“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用您是礼貌,何况他也的确比自己大很多。 陈诚眉眼上挑,唇角勾起半边,俊美的脸庞晕在夕阳里,有种说不出的邪魅:“你很聪明,知道夕林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我只奉劝你一句,离开珞夕林,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我爱她。”这三个字即便是少年在面对络震庭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坦白过,他承认面前的陈诚很优秀,现在的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认输把珞夕林让出去。 然而陈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了一声,“爱?珞宁,你知道什么是爱吗?”陈诚再开口有些鄙视少年:“爱也需要能力,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能力去爱她?不久前,我让人查了你家的地址,还亲自开车去拜访过,我看到的是一堆拆迁房,你们家巷子口下水道堵塞,夏天里不断有臭味冒出来,你准备让夕林嫁给你陪你去过那样的生活?” 每当想起那天出现在他眼前的场景,那样真实的让他心痛,他怎么愿意让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去过那样的生活? 他不想刺激珞宁,但是牵扯到夕林就不行了,陈诚的眸子越发的冰寒,差不多想要将少年千刀万剐,“珞宁,要堕落,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别祸害夕林,在夕林房间有一张剑桥的一ffer,剑桥大学是她爸爸妈妈读过的大学,她也很想去。 但是前些天,因为你不能去,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生活习惯颠倒。珞宁,你说你爱她,可你看看你却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否他为你丢了性命你才甘心?” 陈诚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说:“如果你有跟李海扬那样的身世,我想夕林也不至于那样辛苦。” 少年抬头看着陈诚,陈诚却很绅士的笑了,“别把我跟你比,你和我也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陈诚不知原本他想让少年离开,让夕林喘口气,但却没有想到正是他今日的这番话刺激到少年,他日,少年的成功,陈诚功不可没。 珞夕林打电话跟禾嘉柔撒娇:“妈妈,您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禾嘉柔在那一端皱眉,以为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急着问:“怎么了?” “没有没有!”珞夕林趴在床上急忙摆手。 禾嘉柔这边方才安下心来。她放柔了声音对女儿说:“宝贝,你想妈妈了,但妈妈也想妈妈了呀,你外婆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妈妈想多陪在她身边一些时候,等以后,我们和你爸爸去了英国,我们母女再见面的日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要死要活的爱情,而是细水流长的亲情。” 禾嘉柔的声音有些哑,珞夕林不由的紧张起来:“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外婆生病了,要我过去吗?” “没有,”禾嘉柔安慰女儿,“你不用过来,把自己照顾好,别让我跟你爸爸担心。”禾嘉柔把话题岔开:“你呢,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作业做好了没有?虽然九月份要去英国念书,但也要把高二做一个完美的结束。” 珞夕林吐舌头,她敢告诉妈妈,刚开始那几天她根本就是白天黑夜颠倒吗?当然不敢。 于是捡了些轻松的话题,就比如今天的事情:“妈妈,你知道吗,陈哥哥今天居然来我们家给我做饭,我请同学来家里做客,你不知道他当时的造型有多雷人,差点没把我吓死。” “哦,发生什么了,跟妈妈说说。” 珞夕林在电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顿,结果母女俩对着电话笑个不停。禾嘉柔说:“我也确实不知道你陈哥哥还会做饭。” 珞夕林却很自豪的对妈妈说:“陈哥哥做饭可好吃呢!五星级酒店的大厨都没有他做的好吃。” “看来你爸爸说的不错,把你交给你陈哥哥,我们俩个都很放心,”禾嘉柔叮嘱女儿,“在家里好好听你陈哥哥的话,我跟爸爸再过两天才回去。” “恩,好吧。”珞夕林明显有些失落,“妈妈替我跟外公外婆问好。” “嗯。” 然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或许是因为母亲孕育了孩子,所以对于儿女来说,父亲和母亲之间,会偏爱母亲,会自然而然的把父亲置后,就在珞夕林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父亲,急忙对着电话那端的母亲补了句:“告诉爸爸,我也很想他!” 禾嘉柔笑了:“好,妈妈一定帮你转告。” 这段禾嘉柔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容消失,转而是泪水遮住眼睛,母亲在她身后唤了句:“孩子。”她在转身投进母亲的怀里,“妈。”把所有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禾母用苍老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女儿的背,眼眶通红,她已知道女儿乳腺癌的事情,恨自己身为母亲却不能提孩子承受苦难,在女儿需要依靠的时候,自己竟是如此的无助。 “夕林是个好孩子。”禾母说。 禾嘉柔有眼泪大多是为了珞夕林,她盯着那电话久久不愿移开视线,嘴里念叨着:“夕林,我的傻孩子,但愿你永远不要知道妈妈的秘密。” 禾母叹了口气,目光向墙上那一张张泛旧的照片上看过去,一股悔恨自她的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嘉柔,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们,或许你现在已经和承轩在一起了,也不至于强行让你和震庭在一起,这些年你都在为我们还他的债啊!” 事情过去这么些年,当初一颗跳动的心,这些年早就已经心静如水,反而禾嘉柔安慰母亲:“妈,别说了,其实震庭这些年对我也挺好的。现在我只是担心夕林,乳腺癌是会遗传的,我担心她将来”说到此处,禾嘉柔咬着嘴唇泣不成声:“我真恨,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 “哎!”禾母一声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孽啊! 同母亲讲完电话,珞夕林起身到楼下去,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珞宁c惜晴海扬起身道别。 “我让林叔送你们吧。”珞夕林说。 “好。”何惜晴点头答应,她大小姐可不是走路的人。 珞夕林看向少年,他好像在笑,可笑容不怎么明显,那时候她没有注意,笑着告诉少年:“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蹬蹬蹬上楼,然后又跑下来,将一颗大白兔放在少年掌间,这是他们每日的约定,一旁何惜晴看着泛酸,故意逗她:“哟哟哟,这光给珞宁我们的呢,珞夕林你太不够意思了啊!” 夕林嗔了她一眼:“想要问你家李海扬要去,今儿个饭桌上给陈诚难堪,她还没找她算账呢,还想吃糖,没门儿!” 林叔的车在外面等候,她把他们送到门外,看着他们上车后,才放心回屋。 路过客厅才觉得奇怪,从她下楼开始就没有再见到陈诚,她唤来张嫂:“陈哥哥回家了吗?” “没有,”张嫂说,“我刚才看见他在后院。” “我去看看。” 珞夕林来的后院的时候,看到陈诚一个人搭着腿儿,嘴里叼着一根烟。清瘦的背影笼在烟雾里,似真似幻,缥缈到好像她就要失去他一样。 想起妈妈的话,她突然觉得心口很疼,这些年她一直将陈诚视为亲哥哥,餐桌上头一回听见他说起自己的身世,让她心疼的同时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如果去劝陈诚,她把自己说的越幸福就越反衬陈诚的悲伤。 有好一会儿了吧?她独自呢喃,一个人呆在这儿也不开灯,用黑暗来保护自己,陈诚啊陈诚,我该怎么帮你呢? 珞夕林走了过去,她视力好,就算不开灯也能找到陈诚的位置,而陈诚听见有脚步声,寻过来看,唇间的烟还有星星的火点,看不到来人便猜测的唤出:“夕林?” 珞夕林走到他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肩头,黑夜不仅掩饰了他,也掩饰了她,她努力的假装笑笑:“陈哥哥,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是我了。” 她感觉陈诚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他丢到嘴上的烟碾灭,打趣她:“你的脚步声我从小听到大,难道还会听错?” 陈诚把她拥在怀里,夜晚温差大,气温低,她向来畏寒,冻不得。她环住陈诚的腰,在他怀里撒娇:“陈哥哥,告诉我你的事情,白天在餐桌上没有说完的故事。” “你想听?”陈诚的声音泛着清冽,目光变得麻木。 “嗯。” 他摸摸她的头开口:“高三那年,我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一贯走的那条路,平常没有什么,但独独那天发生了车祸,一群人围在路中央窃窃私语,把路都堵死了。 那天是我生日,我急着回家吃我们做的饭菜,她答应我,中午回来做我最喜欢吃的清蒸鱼。 我去找他们借过,但是当拨开人群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的竟然是我的爸爸妈妈,谁能想到呢?”陈诚的声音异常的凄凉,她怕他在那一刻崩溃,紧紧地抱住了他。 而陈诚也似乎感受到了,将她抱紧,“那一刻宛如晴天霹雳,早上还有说有笑的父母,谁能想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躺在血泊里,我当时吓傻了,一手抱着我父亲,一手抱着我母亲向人群求助,当我们感到医院时,医生连手术都没有给我爸妈做,”他情绪激动,晃着珞夕林的胳膊,“他们连做做样子都不肯!直接下了结论,送来的时候太晚了,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在医院哭了一夜,医院冰冷的墙体变成了我的父母,他们陪着我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你父亲带着一群人来了,他告诉我,他是我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请我节哀,如果我愿意,那从今以后就由他来抚养我。那时候我谁都不愿意接触,甚至视你父亲为仇敌,他却安慰我,为了我父母也应该好好的活着。 后来,我接受了他的资助,他送我去美国读书,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也就是你八岁那年,他把我带回了家,让我做他的秘书。” 黑暗中有泪滴在她的胳膊上,无疑陈诚是哭了。她从陈诚怀里坐起,隔着模糊的影问他:“陈哥哥,你饿不饿,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自己煮好不好?” 不等陈诚回应,她就将他拉了起来,一路跑起来。 超市,她主要去生鲜区买了一条鱼,回到家之后直接锁上了厨房的门一个人在里面忙碌。 陈诚被拦在外面,不停地问:“你会做饭吗?小姑奶奶,你从小就没进过厨房,分的清楚糖和盐吗?” 一会儿:“哎,小心刀子,别把自己割伤了。” “知道了!”案台上放着刚刚杀好的与,刀,平板,她双手叉腰看着这些食材,深吸了口气鼓励自己:“你行的,珞夕林!” 她拿发带把自己的长头发束起来,然后在平板上调出清蒸鱼的做法,按步骤拿起刀子先刮鱼鳞,然后热油把与放进烧至8分热的锅里,陈诚说的没错,她从小到大从未进过厨房,热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油会溅出来,吓了她一大跳,“啊”的一声惊动了门外的陈诚,因为她没有接触过这些,跑开的时候案板上的刀子又掉在地上,碰碰两下,听得陈诚心惊胆战,忙拍门:“珞夕林你在干什么,快点把门开开。” “不开!” 陈诚恼了吩咐佣人去储物室把钥匙拿来,但被珞夕林听见,她警告陈诚,“你敢开门,我就这辈子不理你!” 陈诚受她威胁,稳稳地不敢再动。 厨房里嘀哩咣当,咣当嘀哩继续,陈诚在外面心急如焚,实在不能等了,吩咐张嫂:“去拿钥匙,这次不管小姐说什么都不能由着她胡来了!” “是”张嫂把钥匙拿来,门开的那一瞬间,珞夕林端着一个鱼盆笑着向陈诚走过来:“饿了吧,我们可以开饭了!” 珞夕林走出来,但身后的厨房已经一片狼藉,不能再看了。 她把鱼盆放在餐桌上,陈诚走过来,那一瞬他高大的身体震颤着,指着那盘鱼问她:“你在里面就是为了给我做鱼?” “嗯,”珞夕林点点头:“你不是说生日那天想吃清蒸鱼吗?没有吃到妈妈做的,我做给你吃。”那双如水般的眸子认真的看着陈诚,“陈哥哥,夕林不希望你有遗憾,一点都不希望。 你虽然没有了父母,但我八岁那年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来做我的哥哥,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我想告诉你在这个世上你并不孤单,你不仅有父母,还有一个妹妹” 话没说完,她便被陈诚一把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珞夕林,别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控制不住的!” 那个时候,珞夕林根本没有追究他控制不住后面的词,她也一样紧紧地抱着他说:“我就要对你好,你是我的哥哥,我最亲最爱的哥哥。对不起,这声哥哥晚了你14年。” 陈诚声音梗咽:“傻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推开他,歪着头:“怎么办?吃鱼呗,我的处女秀。” 那天晚上陈诚和珞夕林坐在餐厅里吃鱼喝鱼汤,张嫂在一旁感动,陆续为他们加了些菜。 “你白天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多吃点。”她往他碟里加了菜,催促他多吃,到最后他吃完了才问敢他:“这鱼怎么样啊?” 说实话,她对她的厨艺也没有信心。 “好吃。”真的好吃,是陈诚一生里吃过味道最好的鱼。 ------题外话------ 问大家伙儿一句,有人喜欢陈诚吗?那个帅气却带着忧郁心伤的男孩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1番外,故情已是追忆 北京,白墙青瓦的大院里,老槐树下有一张藤椅,禾嘉柔躺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本已有些岁月痕迹的《资治通鉴》在读。 父亲是文化人出身,家里藏书万千,因着生活年代的关系,多是些枯燥的古文类书籍。 禾嘉柔儿时随母亲居于江南水乡,五岁那年父亲才把她和母亲一起接到北京,她在这大院里一住就是十二三年。 因为就这一个女儿,禾泓硕对禾嘉柔的要求极其严格,幼时禾嘉柔很少有和同龄孩子玩耍的时间,多半都是在父亲的书房里读书,有时还是父亲伴读,偶尔窗外孩童的嬉闹声吸引了禾嘉柔,她稍稍分心,就会被父亲打手掌。 禾嘉柔害怕父亲,但却被父亲教育的极好,大院里的孩子都知道和首长家里有一个水灵水灵的姑娘。 禾嘉柔十五岁那年,终于被父亲允许可以有玩耍的时间。那时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如果不出意外,禾嘉柔或许会按照父亲指的路,读清华大学,然后顺利进机关工作。 但父亲的安排终究敌不过命运的意外,禾嘉柔15岁那年,在大院里遇到了比她大两岁的男孩儿冯承轩。 冯承轩那时刚和父母搬到大院来,男孩儿高高瘦瘦的,一双眼睛清明透亮。 那一天,冯承轩的父母带着他来他们家拜访,禾嘉柔这才知道原来冯家父母与父亲是多少年的战地交情。 当天晚上,禾鸿硕叫妻子做了很多菜来款待冯家父母。父亲一句兄弟弟妹叫的亲热,她和母亲也在这种热闹温馨的气氛中,欢乐不少。 男人之间是家国热血,女人之间则是家长里短。冯成轩的母亲跟禾嘉柔的母亲谈得来,亲切之下,便把两家的孩子都拉了进来,冯承轩和禾嘉柔这时才算真正认识。 冯母一眼便相中了嘉柔,在禾母面前极力夸奖:“老嫂子,你看着嘉柔长得多好,温柔水灵真不愧是江南的水润出来的。” 禾母笑笑,不说什么。女儿长得漂亮是事实,她也很宝贝呢! 冯母见禾母并不反对,便继续说:“我和我家老冯也就承轩这一个儿子,干脆今儿个趁这个机会,我们再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冯母主意真,看中了什么就是什么。那时她家老公还正和禾鸿硕喝酒,她便急着撞了撞丈夫的胳膊,示意他帮自己说话。 冯父只得看向禾鸿硕,赔笑脸:“老首长您看呢,关键是咱家嘉柔乖巧,我也喜欢,要不先让两个孩子处着?” 禾鸿硕哂笑,“孩子们还小,他们现在还在念书,分不得心,等稍微大点以后再说吧。” 禾鸿硕都说这话了,冯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又跟老首长哥俩好的喝开了,一旁冯母不高兴,老公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儿子。 她和禾母打听禾嘉柔就读哪所学校,禾母说:“清大附中。” 冯母眼睛一亮:“巧了嫂子,承轩也在哪所学校,读高二呢现在。” 有这样的机会,冯母告诉儿子:“以后在学校多照顾照顾你妹妹。” 冯承轩脸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屋内暖气开的太足的缘故,母亲跟她说话的时候,他悄悄的看了眼禾嘉柔,见小女孩儿并不说话,只乖乖的吃着碟里的菜,眼里平静无波,好像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一样。冯承轩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禾嘉柔吃完碟里的菜,站起来对禾母说:“妈妈,我吃饱了,我想去院里坐坐。” 禾母不反对女儿:“去吧,外面冷,多穿一件衣服。” “知道了。” 一旁冯母见状,急催促儿子,冯承轩本来就想跟过去看看,现在母亲这样,便给了他很好的借口,站起身追了出去。 禾嘉柔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房檐上白炽灯开着,从里面散出橙黄的光,落在她身上,总有一股寂寞的情怀。 冯承轩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怎么坐这里?”他问。 嘉柔像她母亲一样客气,笑笑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些距离。过了好久,久到冯承轩觉得他们两个要是再不说话就要尴尬死的时候,禾嘉柔终于开了口,声音淡淡的,但听起来却像是讽刺,她说:“这是你们这里的规矩?” “什么?”冯承轩没听明白。 “联姻啊。”她回头看着他,觉得很好玩儿,“我爸爸是首长你爸爸是政委,俩个大官儿强强联合,然后再官官相护,一路坦途?” 冯承轩第一次觉得很好奇,也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小小年纪却比同龄女孩子成熟很多。 禾嘉柔似乎也看穿了冯承轩的心思,说:“你也别觉得奇怪,大院里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这么一出,李家公子张家姑娘,所谓的秦晋之好,不过是要巩固政权罢了。” 冯承轩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第一感觉是,这女孩子不傻呀!接着又听到禾嘉柔说:“冯承轩,虽然我现在还小,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我不希望,将来我的爱情建立在一场利用与被利用之上,你母亲究竟为什么喜欢我,她自己清楚,而你,如果你也是那样的想法,那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以权压人,但权力有的时候也会是最好的办法。” 禾嘉柔回屋后,冯承轩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里站着,少年双手插兜儿,清亮的眼眸盯着某一处,嘴角露出一抹笑:“有意思!” 那天之后,冯承轩不再出现在禾嘉柔的世界里,严格的说是冯承轩将禾嘉柔的警告牢记在心,走路看道儿,时间看表,错开与和小姐遇见的时间。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会这样一直下去,但发生了一件事,让俩人之间的关系破冰,或许应该说是老天要让他们在一起,发生一段感情。 冯家与和家同在一个大院里,挨得挺近,那天放学回家,路过和家门前,冯承轩看到禾鸿硕坐在老槐树下的藤椅上一手拿着竹藤,一手拿着禾嘉柔的试卷,与站在面前的禾嘉柔一一比对,错一道题,往手心抽一次。 冯承轩走过去的时候,听见禾鸿硕斥责女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样粗心,明明都是简单的题目,你把他们做错,对得起谁?” 一起一落,一条红印落在禾嘉柔的掌心,禾嘉柔一边掉眼泪,一边道歉:“爸,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 冯承轩和禾嘉柔同在一所学校,前一段时间,学校举行模拟考,他记得禾嘉柔的成绩不错的,排名全校前三,还拿了奖学金,如此好的成绩还要挨打,禾鸿硕的要求也未免太严了吧! “和伯伯能把试卷给我看一下吗?”禾鸿硕教育女儿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禾鸿硕一下子便的和颜悦色:“是承轩啊,怎么来到和伯伯这里来了?” 冯承轩有意帮禾嘉柔忙,便说:“和伯伯我是来给嘉柔道喜来了,她模拟考试考进全校前三,整个大院里就属她成绩最高了。” 禾嘉柔看到冯承轩赶紧擦眼泪,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好,直到现在冯承轩在她心里还被扣上心机男的帽子,每一次看见他,禾嘉柔都会提醒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 禾鸿硕老谋深算,经历多,一眼就把这小子的心思看穿了,却不揭穿,把女儿的试卷递给他,笑说:“你看看不该错的地儿都错了,嘉柔到底不及你,年年成绩全校第一,用不了多久,你母亲就该在院里给你摆席,庆祝一番了。” 冯母好大喜功,全院里的人都知道,不过人家也有那骄傲的资本,养了个这么好的儿子谁不骄傲呢? 说到底,禾鸿硕是羡慕的。 冯承轩不在乎这些,接过禾嘉柔卷子的时候,还遭到禾嘉柔的眼神警告,冯承轩笑笑,低头去看试卷。最后却说了句:“确实听粗心的。” 言下之意是:该打。 禾嘉柔站边听着,气的磨牙。 可偏冯承轩不看她,态度老成的和禾鸿硕说说笑笑,把禾鸿硕哄着和他下了一盘棋又故意输他,给禾鸿硕带高帽。 没一会儿禾鸿硕就把女儿的成绩忘到九霄云外,最后趁禾鸿硕高兴便说:“伯伯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给嘉柔补课吧,我保证她下次考试成绩一定是全校第一。” 禾鸿硕不说话,看看女儿,禾嘉柔当然是排斥的,“爸爸。”摇头示意他不要把自己交给冯承轩。 但禾鸿硕却像是有意一般,答应冯承轩:“好吧,伯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要把我家的笨丫头教成全校第一。” “好啊,和伯伯。” 禾鸿硕找理由离开,院里没有别人,禾嘉柔瞪着眼睛没好声的问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是已经告诉你离我远一点吗?” 冯承轩坐在藤椅上嬉皮笑脸:“小姐,你说的是如果我追你的话存了不好的心思,叫我离你远一点。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追你的意思啊,”他把手放在脖子底下枕着:“来,过来看看你做的题,我发现你还真欠打,5能写成8,你那另一半是怎么来的?” “你管我!”禾嘉柔从他手里一把夺过卷子,“啊!” 禾嘉柔皱了眉,光顾着和他争了,忘了手心刚被父亲打过,稍微有动作,便火辣辣的疼。 “怎么了?”冯承轩急着站起来,掰开她的手看,女儿家的皮肤细嫩,原来白白的,可现在却通红一片,滕印在手掌中央,顺着中指一路下来,刺目而清晰,冯承轩火了,“你个笨蛋跟你开个玩笑,你跟我争什么呀,我还能不给你怎么着!” “你离我远点,冯承轩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啊!”成绩不好被爸爸拿藤条教训也就算了,现在连冯承轩也来笑话自己,这脸往哪儿放啊,眼泪咕噜咕噜就流下来了。 见小丫头哭,冯承轩急了,“你别哭啊,我嘴欠行了吧,你不笨,你聪明,我笨行了吧!” “滚,谁让你假好心了!”禾嘉柔一边擦眼泪,一边推开他,“把我的手放开!” “先别急,”冯承轩没听她的,拉她到藤椅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跌打损伤药来,“我给你擦药,你忍着点啊!” 禾嘉柔好奇,好好的书包里怎么会有跌打损伤的药。冯承轩搬了一个小凳在她面前坐下,药盖揭开,白色的药膏露了出来,冯承轩的书包里东西还真齐了,药膏棉签纱布都有。 “你在学校都干嘛了?”禾嘉柔不解的问。这就是好学生的样子吗,去读书还拿着药? 冯承轩把棉签上沾了点白色药膏,涂在禾嘉柔手心,当药膏刚接触皮肤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突然闯入的疼,禾嘉柔啧了声,结果冯承轩的声音徐徐传来:“这药膏里面加了薄荷,有清凉作用,等一下就不疼了。” 看他这么专业,禾嘉柔坏心思的问:“冯承轩,装的这么好,其实你是坏学生吧?” “啊。”冯承轩抬头,不以为意的开口:“男孩子嘛,不打架怎么叫青春啊!偶尔打打架啊,成立个帮派什么的。” “你还成立帮派?”新鲜。 “嗯。”冯承轩不否认,但他却在禾嘉柔笑得得意的时候泼她一盆冷水:“我成立帮派之前首先把学习成绩搞上去,这样就算做了错事,老师和家长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像你啊,傻瓜一个!做错了就只会哭鼻子,烦死人了!” “你!”禾嘉柔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黑脸,“不劳你好心了,把放开我的手!” “别动!”冯承轩抓着,“还有一下就好了。到时候你求小爷抓着你的手小爷都不干。” “哈!脏话出来了吧?小爷?我就知道你是只狐狸,只会在大人面前装可怜懂事。” 冯承轩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禾嘉柔撑着下巴,把脸撇过一边,但不一会儿掌心里凉凉的,好像被人对着吹风。 她转过脸来,看见就是冯承轩,低着头,往她掌心里吹风,她把头靠过去,眨着眼睛探寻:“你干嘛,吹阴风呢?我不就说你两句,你至于吗?” 那一刻,冯承轩有了无比的挫败感,头一回见到禾嘉柔竟是如此的能说会道,丢了棉签:“啊,我不管了,禾嘉柔你明明告诉我你不好惹,我干嘛还要触这个霉头惹你啊,”他把双手合十:“姑奶奶,我错了,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好吗?” 禾嘉柔被逗得哈哈大笑,“活该!” 冯承轩答应了禾鸿硕一个月之内会把禾嘉柔的成绩提到全校第一,虽然不愿意,但在父亲的威严之下,禾嘉柔还是乖乖的让冯承轩替她补课。 很奇怪的是大院里都知道冯承轩给她补课,但冯家父母却没有再出面,院里的叔叔阿姨也只是说:嘉柔啊,你可找找一个比家庭教师都教的好的老师呢,承轩帮你,你的成绩一定没问题。 冯承轩没有食言,在他的帮助下禾嘉柔的成绩真的从年纪第三上升至年纪第一,而这一年也是冯承轩参加高考的一年。 不出意外,冯承轩真的以北京市理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金融系专业。也不出意外,从知道冯承轩被清华录取后,冯母在大院里放鞭炮,摆酒席大肆庆祝。惹来院里的一众羡慕不已,纷纷恭喜冯承轩考入清华,奉承冯母劳苦功高,养了个好儿子。 冯母高调放鞭炮的时候,禾嘉柔正被父亲锁在书房里写作业,书桌就在窗子后面,鞭炮声扰的禾嘉柔写不成作业,一气之下她只能关了窗子拉了窗帘,因为冯承轩考上清华,她也跟着遭殃,父亲时不时就在她面前夸奖冯承轩,说他这样好,那样好。叫她向冯承轩学习。 本来由她自由支配的时间就不多,现在纯粹没有了。都怪冯承轩。 “冯承轩,冯承轩我恨死你了!”她把手中的笔一丢,谁愿意写作业谁写去,她不想写了。 这个时候,她听见有人敲窗户,“谁啊?” 奇怪了,这个时候院里的人都去给冯承轩贺喜去了,谁还会这么闲啊。更何况还敲玻璃,谁这么没素质? 她把窗帘拉开,便看到冯承轩一张欠揍的脸,少年笑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也笑,但笑的有多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冯承轩指了指窗户,与她对口型,意思是:把窗户打开。 开你个大头! 因为你,我被爸爸关在书房里不能出去,你还敢跑到我面前嘚瑟,冯承轩这次你死定了。 “你说什么?”她也与他对口型。 冯承轩以为她没听见,便把脸靠近了窗户,继续说:“把窗户开开,我”有东西要给你! “啊!” 冯承轩没有把话说明白的时候,禾嘉柔竟然们的推开窗子,冯承轩没想到会这样,他捂着鼻子,被弹到老远。 接着是禾嘉柔的吼声:“冯承轩我让你嘚瑟,都是因为你,我才被我爸锁在家里学习,没了自由,我要报复你!” 冯承轩鼻子流血了,鼻头红红的,滑稽的模样惹得禾嘉柔哈哈大笑:“活该!你妈放鞭炮你不在你妈身边乖乖的,跑我这里吃玻璃。欠!” 冯承轩恼了:“对,我他妈的就是欠,听和伯伯说你在家里写作业,担心你还没有吃饭,怕你饿着,特地叫厨房的阿姨做了你们江南的特色甜点桃心酥给你送来,没想到就这待遇,禾嘉柔你行,我走了!” 听了冯承轩的解释,禾嘉柔感觉有些后悔了,她看着冯承轩将桃心酥放在一旁的石头桌上,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他:“哎,我要吃桃心酥。” 不知道冯承轩说话有几分真假,但桃心酥她是喜欢吃的,最终,禾嘉柔没有抵住美食的诱惑。 少年回头:“那你就吃啊!” 吃你个大头! “我出不去啊!”钥匙爸爸拿着,爸爸去吃酒席了,她被锁在书房里出不去。看她愁眉苦脸,冯承轩得意,双手环胸,站在石头桌子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禾嘉柔,“想吃啊,想办法出来啊!” 冯承轩改变想法不走了,坐在石头凳子上,打开点心盒子,挑了一块桃心酥出来,故意放在嘴边:“啊,好香啊,红豆馅儿的,咬一口应该很好吃的。” “哎!”禾嘉柔在屋里喊,冯承轩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翘起嘴角,把桃心酥放到眼前晃了晃,“某人很想吃,但吃不到哦,好可惜!” 死冯承轩!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肚子这会儿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告诉她,她饿了。不远处是欠揍的冯承轩,跟前是自己咕噜噜叫的肚子,禾嘉柔认输:“冯承轩,我错了,你想办法让我出来吧!” 冯承轩倒也乖,把桃心酥放回盒子里,走到窗前,“我扶着你,你从窗户里跳出来。” 跳窗户? 禾嘉柔往外看了一眼,窗户离地面不高,禾嘉柔倒是不怕,但关键是,她今天穿的是裙子,怎么跳啊? “怎么不想啊,不想算了,我走了!”冯承轩转身要走。 “等等!”她伸出手阻止冯承轩。 “干嘛?”冯承轩转过头。 “你就不能把桃心酥拿过来啊!”她跳窗吃完桃心酥又得跳回来,穿裙子来来去去很麻烦的,再者要是被爸爸发现了,指不定又要批评她一顿。 “你一整天呆在书房里不闷啊,跟坐监似得!”冯承轩一脸嫌弃,你以为他想不出这招儿啊,他就想让她出来活动活动。 她还气着呢!反问冯承轩:“因为谁啊,谁考了清华这么夸张,弄的满院都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被锁在书房里学习失去自由吗?感情,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啊!” “好好好,我知错了!”冯承轩举双手投向,这些年他不是没有领教过禾嘉柔的厉害嘴巴,朝窗户里的她伸出邀请的掌心:“小姐,出来吧,我扶着您。” 没办法,禾嘉柔只能踩着板凳,借着冯承轩的力跳窗户,眼看着就要出来了,可谁想到,窗户上有一颗松动的钉子,裙尾缠到钉子上,绊住了她,冯承轩拉不出来,两个人就这样倒了。 禾嘉柔扑倒在冯承轩的怀里,嘴巴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冯承轩的嘴。在那个年代里,亲吻是何等重大的事情,这样的脸红心跳发生在两个少年身上,似乎爱情的门也随着这个吻被打开了。 那天下午,禾嘉柔没有吃到心爱的桃心酥,反而献出了自己最珍贵的初吻。完了,亏大了。 四目相对,禾嘉柔眼睛瞪得大大的。冯承轩被压在身下,问她:“要起来吗?” 起来,当然要起来,不过起来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初吻没了。冯承轩摔得最惨,身下是硬邦邦的土地,他一身浅咖带些牛奶白的西装光荣牺牲了。 少年少女坐在窗户下面的墙角,也不管脏不脏了,冯承轩把那盒桃心酥给她。少女吃着桃心酥,瞥过脸不敢看少年。 只是所有这些应该很快完成的动作,在那时都像是被定格一样,变得很慢很慢。 许久冯承轩才开口问:“是初吻?” 禾嘉柔不答话,可脸却红的不像话。吃的心不在焉的下场就是被桃心酥噎着了,禾嘉柔剧烈咳嗽,一旁冯承轩本想帮她拍背,手都已经举起来了,可是到半空却又退了回来。 内心备受煎熬。 好在最后禾嘉柔不咳嗽了,她问他:“你有没有吻过别人?” 小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样子,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但是时间会走,人会长大,她和冯承轩都不再是曾经单纯模样。 少年的嗓音沙哑中带着粗糙质感,那是成长的标记,他说:“没有,我只吻过你一人。” 言下之意,这也是他的初吻。 “为什么?”她不解,以冯承轩的模样,学校里不会没有女生喜欢他,就不算学校,院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姑娘等着和他缔结姻缘。 少骗人了! 迎上她质疑的眼神,意想不到,少年把手放在她的头顶,宠溺的:“因为有人告诉我,她不想自己的爱情建立在利用与被利用的基础上。我一直记着这句话。” 电视里的爱情是一种模样,生活中的爱情又是一种模样,当我们为了电视剧里的爱情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生活中的爱情真的没有那么沉痛,他会像季节交替一样,春去秋来,就这样来了,理所当然,不被排斥的。像是送入怀中的礼物,柔柔的,叫人满心欢喜。 禾嘉柔笑了,不知道怎样接他的话。只知道那年夏天,槐花树下,飘着槐花香,一串槐花瓜熟蒂落,旋入她的掌心,带来了恋爱的香气。 9月清华开学,冯承轩入学报到,大学并没有想象中变得轻松,冯承轩好像更忙了,为了不耽搁学业,他选择住校,不过他每星期还是会回大院一次。 每次回来都被冯家父母看的紧,尤其是冯母,做了一桌好吃的等候儿子回来,吃过饭后就拉着冯承轩说许久的话,很晚了才放他自由。 冯承轩每次来找她都会给她带礼物,不管什么,都很精致,看的出送礼的人很用心。 转眼,她也到了高考的时候了,考试前期,冯承轩从学校请假回来,帮她补课押题,炎炎夏日,房间里闷热,考前压力大,好几次她都没有了心情,但冯承轩不知哪里来的耐心,一边给她扇蒲扇,一边开导她:“禾嘉柔,熬过这几天你就解放了,等你考上清华,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公开。” 爱情给了人力量,不可否认,禾嘉柔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终于敞开心扉爱上了冯承轩。后来,禾嘉柔不负众望,考入了清华大学中文系。 正当两人商量着要公开关系的时候,家里出了大事,冯父和和父在政见上闹不和,冯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多年战友情。把自己工作上的疏漏栽赃给禾鸿硕,两家人就这样闹僵了。 冯承轩和禾嘉柔的感情盛开在这样的环境下,结局可想而知。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冯母,她始终都还记得当年的情形,斥责儿子:“不行,当年妈好说歹说,他们禾家都不给面子,现在禾家失势了,我们还巴望他们干什么呀!离她远一点妈在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以咱家现在的势头,哪家的姑娘不往上贴,不差他们和家的。” 冯母吵的声音很大,院里都能听得见,更别说就在他们近处的禾家了。禾鸿硕气的拍桌子,让女儿跪在面前发誓,“嘉柔,如果你还认我和你妈就跟冯家的儿子分手,要不然你就是丢尽了禾家的脸。” “爸!”禾嘉柔痛苦无助,偏巧母亲这时候也劝:“嘉柔听你爸爸的话吧,冯家这次把咱们家害的不轻,你不能再和承轩好下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的帮助,没有安慰,一个18岁的少女,面对颓废无助的父母,能怎么办? 她只能选择退却c放弃。 但这事还不算完,禾嘉柔哭了一夜,第二天冯母竟找上门来,将她好生奚落了一番,然后才告诉她:“承轩做的一切都是骗你的,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都是按照我的意思,引你上钩,报复你当年拒绝他的耻辱。” “我不相信,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相信!”禾嘉柔推开冯母,要去找冯承轩问清楚,她不相信冯承轩对她的好都是骗人的。结果背后传来冯母的声音:“别找了,他是不会见你的,下个月,承轩就要和张将军的千金订婚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门就在眼前,冯母没有拦她,但禾鸿硕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父亲威胁她,“不孝女,你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那天,禾嘉柔哭的很惨,只记得一个个人影在她面前模糊,后来,她被父母带去了国外,就读英国剑桥大学并在学校里认识了后来的丈夫英籍华人络震庭。 络震庭出生高贵,珞家在伦敦是有名的富商家族。也许是存了几分报复的心思,禾鸿硕安排女儿和络震庭见面,并在很短的时间订婚c结婚,一切水到渠成。 几年后,禾嘉柔跟络震庭回国,在国内遇见了冯承轩,这时他才告诉她当年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什么李将军的女儿,他母亲说的那一切都是骗她的,为了报复她也为了羞辱她。 可是物是人非,为时已晚,解开了误会又怎样?她和他都已经回不到从前。 彼时她是珞太太,他亦有婚约在身,挣扎来挣扎去,他还是没有逃过政治联姻。他们的故事告一段路,如樱花般,淡淡的悄无声息。 每一次坐在藤椅上,禾嘉柔都会想起往事,想起那段逝去的青涩爱恋。所以眼睛湿了。 络震庭出来的时候看到妻子红红的眼睛,心照不宣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到书上,“又看书忘了保护眼睛?” 禾嘉柔抱歉的笑笑,丈夫伸手拉她起来,却没想到把她抱进了怀里。禾嘉柔红了脸:“我都多大了?” “多大,老公都把你当孩子宠。” 禾嘉柔再次红了眼,或许她和络震庭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但婚后这个男人,把世间女子想要羡慕的都给了她。她能回报给他的就是搂紧了他。这很少,很简单的动作。 禾父和禾母出来,禾父这人一向大男子主义,看到女儿年近四十了还被女婿当孩子一样抱在怀里,一瞬温怒,训女儿:“你多大了,还让老公抱着,没腿儿?像什么!” 禾嘉柔吐舌头,让络震庭放她下来,但是络震庭不愿意:“爸,您女婿还没老到连老婆都抱不动的地步。” 也只有络震庭敢在禾鸿硕面前讲来回嘴,不管禾鸿硕如何表情,他只抱着禾嘉柔进了屋。 “不像话!”禾鸿硕气的吹胡子瞪眼。 禾母在一旁安慰:“别气了,孩子们相亲相爱是好事。” 刚刚还和颜悦色安慰丈夫的禾母,却扭头看着屋内,愧疚难掩,这些年都是他们害了女儿,若是当年让她跟冯成轩在一起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她看着一向骄傲的女儿,为了他们委曲求全,心情郁结之下,诱发了乳腺癌,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罪过。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几天后,禾母怀着愧疚,拉女儿到厨房帮忙的时候,终于对女儿开了口:“承轩这几天在北京,据说是他老丈人病了,他回来探望。” 禾嘉柔点头不说话。 “哎!”禾母叹了一口气,不由的为冯承轩说话:“其实承轩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他母亲虽然为他攀了一门高亲,但他并不爱他现在的老婆,前些年,他老丈人政局失利,他们冯家也跟着遭殃,大不如前了。” 禾嘉柔当时在和面,他们中午准备吃饺子,不咸不淡的来了句:“这不正是你和爸盼的吗,山水轮流转,总有他们倒霉的一天。” “可是承轩那孩子没有错,他完完全全是被父母利用了。”禾母费心的解说着。但是她却不知道禾嘉柔现在心里完全在冷笑。当时,她不也被父母逼着像络震庭示好,求他娶她,然后再报复回来吗? 禾母说:“孩子,去见承轩一面吧,他很想见你。” 禾嘉柔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母亲,眼里是恨是怜悯分不清楚,“妈,您当女儿是什么?如果承轩真的可怜,当初您就应该支持我跟他在一起,而不是怕父亲发怒,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爱承轩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我,替我说话,反而叫我跟着你们被迫离开国家,离开他。 我结婚了,有我的女儿,您现在又想让我可怜承轩,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难道我就这么不值钱吗?让你们呼来喝去!” 禾母因愧疚红了眼,急忙跟女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妈只是看你这些年过的太辛苦了,想要帮你。” 禾嘉柔把眼泪堵到眼眶里,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她的委屈何止这些年,从一开始就是委屈。 络震庭一个人站在槐树底下抽烟,淡淡烟圈道不尽他的失败与寂寞,也无法镇定他的心疼。 他听到了妻子和丈母娘在厨房的对话,他的妻提到了婚姻,提到了女儿却唯独没有提到他。 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他在妻子心中根本没有分量,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爱上他,她会在提到冯承轩的时候心疼哭泣,但在他面前却假笑,从没有真正打开心扉,让他看到她真正的模样。 说了不见,但谁能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偶遇呢? 二十年后,冯承轩和禾嘉柔再次偶遇,人世沧桑,他和她都不复当年模样。街角有一件咖啡厅,他们进去喝咖啡。 环境清雅,临窗。 开场白很惨淡:“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侍者送来咖啡,禾嘉柔觉得这些年,她的生活便象这杯咖啡一样,淡淡的,棕黄颜色,苦与甜交织早就分不清楚。 冯承轩低着头不说话,还是她开的口,很礼貌的人情交流:“听我妈说你老丈人生病住院了,你这次回来看他。” “恩。”冯承轩点头,之后无话,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她好吗?”禾嘉柔问。 冯承轩迎上她清澈温柔的眸,想起当年第一眼见她时,便是被她的眼睛吸引了。 那个她指的是谁,冯承轩再清楚不过,他从口袋里取出烟盒,询问她的意见:“能允许我抽支烟吗?” 她心里隐隐排斥但口头上还是笑着答应,一支烟点燃,冯承轩抽了一口似是缓冲了情绪,说:“她很好,结婚头一年她出了车祸,从此不能生育,”似是自嘲一般:“我跟她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出事之后,我想向她提出离婚,但我母亲出面阻止,母亲顾忌她仍在高位的父亲,叫我无论如何也得忍着。为了冯家的后代找代孕也可以,反正不能生育是她的短板,她也不能说我什么。” 禾嘉柔听着皱起眉头,想起当年,这的确是冯母的作风,“那后来呢?”她问。 冯承轩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抽烟,沉闷的声音从喉咙里扑了出来:“你们想让我怎样呢,再不济,我也不会找代孕来侮辱自己。我没有跟她离婚,这些年就这么拖着,她也劝过我,让我同意领养个孩子,但是我不愿意,我想这一辈子就这么着了吧。 没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错过了就是一生。”冯承轩把目光投向她,指望着她能说些什么,但是禾嘉柔一句话也没有。只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街边,停着一辆银白色的车,络震庭降下车窗,看着咖啡厅里的两个人,他注意到当冯承轩要抽烟的时候,妻子竟然没有拒绝,在家里那样排斥他抽烟的人,如今面对另一个人却是如此的纵容,真是投入的感情不一样啊! 他哭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大院里,禾母似乎在等着什么,看到他进门张了张嘴,却不说话,他上前喊了一声:“妈”便往房间走去,路过禾母身边时,禾母嗫嗫嚅嚅说了句:“谢谢!” 他罢罢手,什么也不说,脚步僵硬的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她要他成全弥补缺憾,却不知,将自己的妻子与旧情人制造一场偶遇,他的心有多痛。晚上,禾嘉柔回到家,一打开房间,便有浓浓的烟味儿扑面而来,险些没让她呛着。 她走进去打开窗,刚想问怎么好端端的就抽烟了呢,转头才发现,络震庭嘴里正吸着一根烟。 禾嘉柔把烟从丈夫嘴里拔出来,拧灭,没好气的问:“你怎么了,烟抽的这么凶!” 络震庭转过身看着妻子,眉眼间尽是笑:“嘉儿回来了,傻丫头,我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呢?” “你什么意思?”禾嘉柔蹙了眉,想起刚进门时,母亲脸上的表情突然间明白了:“是你安排的?”“是啊!”络震庭双手叉腰,咧开嘴笑出声:“怎么办?你母亲求我让我放你和冯承轩见一面,我念她一把年纪,不忍心拒绝,所以才叫你上街。后来看到你和冯承轩进了一家咖啡厅,你们谈的挺好” “络震庭!” 络震庭的话还没说完,禾嘉柔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脸上,她红着眼,浑身发颤:“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似是忘记痛一般,络震庭依旧看着他,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如果不是当年,你们两家的父母闹出意见,不出意外,你的丈夫就是冯承轩,你有多爱那个人,从你的情绪里面就可以看得出。” 禾嘉柔听着他的话,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 “嘉儿。”络震庭伸过去手,将她脸上的泪,用指腹抹去,“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爱他胜过我。虽然我不想承认,你对我是感激,对他才是爱。” 后来,禾嘉柔眼睁睁的看着络震庭经过她身边,然后开门离去。听到门响的那一刻,禾嘉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一般,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哭声变小,她却依旧蹲在地板上,任腿脚麻木,哭花的脸,红着眼看着窗外银白的月亮——震庭,如果现在说爱你,会不会太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2致命的,先入为主 于欣有了紧张感。 如果她再不抓紧把珞宁追到手,他可能就会投入珞夕林的怀抱,那到时候自己就真的在珞夕林面前输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要跟珞夕林争。如果撇开家世,她比珞夕林学习要好,比她长得漂亮,比她更得人缘。可是大家为什么还是喜欢珞夕林?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缩在床上,双手环住腿,看着这家徒四壁c潮湿阴暗的房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样优秀,和珞夕林比她究竟差了什么,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深渊,走不出的迷宫,眼里的泪如同船桨淌水,一帆又一帆撞撞击挑衅着眼眶的承载极限,于欣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同样是人,这一生她注定要想尽荣华富贵,而她却要在这死水潭里死命的挣扎,却找不到出口的路。 身下的床单被她抓的褶皱,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泪珠慢慢的从她的眼角滑落,像是一场铁了心的预谋。 她要活,她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珞夕林,只怪命运让我遇见了你,你有的我都要有,你在乎的,我偏要夺,既然我无法拥有你的人生那就把你的人生搅得翻天覆地吧! 母亲的敲门声把她拉回了现实的世界,推门而入,她看着衣着素朴脸上毫无光华的母亲平淡的叫了声:“妈”转过脸去擦眼泪。 “欣欣,”母亲走过来。 说实话,她有些排斥母亲的靠近,一身的油烟味儿呛鼻的很。 母亲把手放在她胳膊上,也被她嫌弃。 但这些,她母亲是不计较的,她只是看到女儿今天不大对劲儿,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看到女儿在擦泪,母亲急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还是快考试了,你压力大?” “没什么!”于欣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问我了!” 母亲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眸,歉疚的说:“我知道,我和你父亲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总想关心你,尽父母的责任。” 于欣哼哧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讽刺母亲:“你们想要关心我,尽父母的责任,怎么做?你们可知道我们班里有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子,她爸是上海首富,她从小就过着优渥的生活,妈,我跟她同岁啊,你看看,你跟爸给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们连基本的生活都给不了我,还怎么对我尽职职责啊?” 母亲被她训的一愣一愣的,年纪那么大,却在她面前直掉眼泪,“对不起,欣欣是我和你爸爸没有给你好的生活,才让你在同学面前矮了一截。” 于欣厌极了母亲流眼泪,每一次她都会这样,把她对比的好像多不孝一般,懦弱的母亲让她不耐烦:“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什么事你找我?” “饭好了,我叫你出去吃饭。”母亲说。 “饭?白粥咸菜?”于欣冷笑了一声,但看着母亲哭的通红的眼,心软了,“算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嗳!”对于于欣,母亲永远都是和颜悦色的。 吃完饭,于欣借口要去同学家写作业,回房间收拾了书包匆匆离去,于父见女儿这模样,摔了筷子,吃不下去饭。 “越来越不像话了!” 于母安慰于父,“你别怪她,她有哮喘都是我的错。” 于父抬头看着妻子,怎能不心疼? 这些年因为操持家务,她渐渐变得老态,哪还有当初亮丽的模样?当年他给妻子怎样的生活,又是为了谁变成现在这鬼样子? 于父沉着声音开口:“你们在房间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于母吃惊的看着丈夫:“你都听见了?” 于父冷哼一声:“说的那么大声,我能听不见吗?她稀罕珞夕林有那样的家世,可却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咱们家也是那样的家世。” 于父点燃了一根烟,倾吐之间,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女儿羡慕络震庭,那他就拿络震庭来比较一下好了。 当年他也是海外归来的生物学博士,那时候国家政策好,急需要留学归来的高等人才,偏巧他学的生物科技被国家看中,答应只要他肯回国就给他一间可以独立办公的研究所,并且研究所每年的费用都由国家一并承担。 年少时,为了一举爱国情怀,他放弃国外高薪诱惑回了国。当他已经是国内响当当的人物时,络震庭那会儿恐怕还在国外靠着自己的家世混日子呢! 他在国内认识了妻子,两情相悦之下缔结了婚姻,不久妻子便怀孕了,b超查出来是女儿时,他并没有不喜。终归是留过学的,对男女传宗接代的事情看的不那么重要,不管男孩女孩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哪知道这个女儿就天生的不能平安呢?还在母亲肚子里五个月的时候,被查出有哮喘碱性遗传,妻子一听,便紧张起来,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这孩子。 哮喘并不是什么大病,只要药供到,好好养着就行,再说他们家也有那个能力,她一边安慰妻子,一边等着孩子降生。 生产那天,这孩子竟胎位不正,医生说是头朝上,腿朝下,要进行剖宫产,不然的话孩子会窒息而亡的。他在医生的建议下,签下了手术同意书。可刚签了,大夫又检查说是顺产,孩子生下来了,妻子却大出血,昏迷了三天三夜。 如果天下间,每一个爱着孩子的母亲一般,本能的亲孩子,更何况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夫妻俩个把这女儿捧在手心里疼。 于母生产出院后因为大出血,身体一直不好,需要静养,有时分泌不出孩子需要的乳汁来,于欣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没有先天母乳营养,身体越差了,几次发烧差点都丢了性命。 这样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于父一个人的身上,一个是体弱多病的妻子,一个是命悬一线的女儿,于父不堪重压,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等到他整理自己,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却发现研究所的工作,对他来说形如陌生,在工作上接连几次都发生了重大事故。严重影响了国家荣誉。 后来被迫从研究所辞退,转入了一家医院工作,没有了国家津贴,只有每个月那一点微薄的收入,自是难以支撑家庭开支。夫妻俩商量后,于母提出,自己不再服用药物,把节省下来的钱,给女儿买药保住她的命。 于欣嫌妻子光华不再,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呢?如果能够预知今日,于父当年一定要劝妻子不要这个孩子,拖累了她,也拖垮了他们这个家。 一根烟抽完,于父拧灭烟头,看着妻子,声音沙哑:“是我亏欠了你,意气风发时,想着你能给我享福才娶得你,没想到后来的场景却是我意想不到的痛苦,对不起。” “别说了!”于母哭泣着摇摇头,起身走到丈夫身后,拥住他:“既然女儿不知道珍惜我们,那我们就自己珍惜自己。你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 于欣所谓的去同学家写作业只是幌子,班里的女生都知道她娇弱,都不敢和她在一起,剩下的就只有男生了,男生们同情她,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她去找男生写作业? 不,到底还是个内心保守的女孩儿,这样像什么? 她问了班里同学珞宁家的地址,那个男学生给她地址的时候,还揶揄她:“怎么就想要珞宁家的地址呢?” 男孩子眼中的好奇,像是要把她透视了一般,她也不藏着,露出一贯的娇羞:“我暗恋珞宁有一段时间了,问你要地址是想要跟他表白。” 男生说:“你不知道珞夕林也在追珞宁吗?况且好像珞宁也喜欢珞夕林,你去了”后面的话不说,恋爱这事儿也不能说的太明白。 于欣说:“就是因为这样啊,我得让他知道,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他了,暗恋了这么久,总该有个说明吧,就算他因为夕林拒绝我也没关系,说出来,我就没有遗憾了。” 男学生望着于欣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哎,痴情的丫头!” 但男生却不知道,他在同情于欣之前,珞宁和珞夕林早已从初中时就认识,这也让男生理所当然的以为,珞夕林和珞宁爱的太过张狂霸道,委屈了一直有爱说不出口的于欣。 于欣捏着那位男同学给的地址,找到了珞宁的住处,刚一进巷口,就被下水道的臭味给熏了出来,掩不住的恶心想吐,她想,珞夕林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就算珞宁长得好看,也不至于看上这样的家世,还往火坑里跳。 周围一排排废旧快要倒塌的房屋,闭塞的道路,“珞夕林啊,珞夕林,你真会给自己找罪受。” 巷口传来了妇女对话的声音,一个穿着粉红色开衫c咖色裤子的中年妇女提着菜篮子跟迎面一个穿蓝色衣服头发白花花的老太太对话。 老太太问:“珞宁她妈,又去买菜了。” 妇女回应:“啊,家里没菜了,我出去买点回来。” 于欣打量着穿红衫的妇女,微胖,梳着一头长发,于欣自言自语:“原来她就是珞宁的母亲。” 于欣确定目标后,收拾衣着,唇角扬起标志性微笑,朝女人走了过去。 “伯母,您好!” 珞母往家走,却被眼前这个朝她鞠躬的女孩子堵了路,饶是惊讶。但人天生就是喜欢美好事物的,珞母看到女孩子抬起头后漂亮的模样,顿时心软了几分,和气问:“姑娘,你找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认错。”于欣挥挥手,“您是珞宁的母亲吧?” “是啊?”珞母点头,“你是”珞母说着将女孩自上而下打量几眼,长发,穿着学生装,又知道珞宁,应该是同学吧。 “我是珞宁的同班同学,我叫于欣。”于欣解释。 “噢,于欣啊,你找我们珞宁有什么事?”珞母是那种很实在的人,并没有很多弯弯绕绕,就直接喊名字问了。 于欣说:“是这样的伯母,我刚从同学家做作业过来,有几道数学题不会,本来想着明天去学校再请教珞宁的,但同学说洛宁家就在附近,所以我路过就来了。” “这样啊,好学是好事。”珞母虽然不喜欢别人打搅她孩子学习,但人家姑娘都堵到门口来了,挺不容易的,干脆就邀请她跟她一起回家。珞母指着前面的房子,“家就在前面,你跟我来吧,小宁这会儿就在家里写作业。” “嗯,好。” 于欣跟着珞母走过拥塞的小巷,进入一间低矮的门廊,里面黑峻峻的,屋檐上还漏着水,当水滴答坠在于欣肩上的时候,于欣受惊啊的叫了出来,珞母听见叫声,解释:“这段路比较难走,来我拉着你。”于欣把自己的手放到珞母粗糙的掌心中,摸到了她中指下面厚厚的茧子,说不上嫌弃,也绝非喜欢。 经过一段白天与黑夜的穿越,终于来到珞家门前,珞母掏出钥匙开门。 门内是怎样一番景:像极了民国时期的上海,入目深草绿的颜色居多,客厅中央迎面就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很多书籍,书架的架框就是刷深草绿的漆,书架仿佛是一个隔断,前面是沙发客厅后面是厨房和餐桌。 空间比她们家还要小。 珞母邀请她进来,说:“小宁的父亲出去遛鸟了,小宁在房间写作业,你先坐,我去把菜放到厨房去。” “嗯。”于欣跟进来,才看到屋里的全貌,靠左边窗户下有一台老式的缝纫机,台面上放着一块绣到一半的枕头套。坐的椅子还是那种老式的刷着黄漆的高脚木头椅,墙上是老式的镜框,贴着珞宁已家人的照片,家里被这样那样的东西沾满,机会没有落脚的地方。 天哪,这也穷的太离谱了! 房里的珞宁听见有声音,便开门问:“妈,谁来了?”没想到竟看见于欣出现在自己的家中。少年眉头微微蹙起。 “珞宁。”于欣走过去带笑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他还没说完,母亲便从书柜后面探出头:“小宁啊,妈买了水果,过来帮妈洗洗端给你同学。” “你等一下。”珞宁绕过于欣,走去厨房。 珞宁走进厨房,见母亲正在水管下洗水果便走过去帮母亲一起洗,问她:“妈,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家?” 珞母不以为意:“那孩子是我在门口见到的,她说有不会的题要问你,我看她能找到这里来挺辛苦的,就把她带来了。反正你们是同学就帮帮她吧!” 珞宁没说话,但洗水果的动作表明了他并不愿意。 他房间的门没有关,于欣便走了进去,亦如她想的那样,这样的家庭,属于他的房间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少年的房间还算整洁,与门一个方向上面临墙放着一张书桌,桌子上是珞宁的书,右边是一个台灯,于欣走到书桌前,翻看少年正写了一半的作业,是数学证明题。 思路清晰,旁边有他用铅笔在立体三角形上勾画的虚线,虽然解说当中,文字很少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少年刚劲的笔体。 眸子从练习册上移开,往这屋子里环视了一周,书桌后面是一张床,素色的床单,床头墙上开一扇窗户,采光很好,这会儿落日夕阳洒进来,一缕缕昏黄的光,透视出这房间里翻舞的灰尘,珞宁的黑色书包放在床上,于欣不知如何来了兴趣,想要去翻珞宁的书包,看看那里面都有些什么。 事先往门口看了看,珞宁这会儿正和他妈妈在厨房,应该不会很快回来,于是就坐到床上,伸手去翻他的书包。 出了书之外,还是书。 于欣不得不感叹珞宁就是个书呆子,原本以为他和珞夕林在一起,会收到情书什么的,但书包里竟一封都没有,实在太无趣了。 就在她要把翻出来的书重新放到书包里的时候,在书包里却发现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于欣好奇,男生也喜欢吃奶糖吗?如果不是的话,就是送给女生的,或是女生送的。 于欣拿着这糖,在珞宁的房间里寻找,如果她想的不错的话,那这房间里一定还有其他的大白兔奶糖存在。 找来找去,她都觉得少年的房间太空旷了,没有藏东西的地方,最可疑的就是那张书桌了,她在书桌上找,终于发现了一个正方形的礼物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部都是大白兔奶糖。 那个时候的大白兔是很贵的糖果,一般人家根本就买不起,而珞宁居然能有一盒,于欣盯着那些糖果,眼里碎入了嫉妒的狠毒色 于欣想起,珞夕林和珞宁每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都会一起走,这糖大概就是她趁那个时候,每天一颗送给他的吧? 于欣握紧了拳头——珞夕林,你想用这种办法打动珞宁,我偏就不让你得逞! 珞宁端着水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不见于欣的身影,但他发现了自己卧室的门并没有关,而且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向自己房间走去。 于欣那个时候揣摩着珞宁该回来了,急忙盖住盒子,放回原位,结果那个时候就听到头顶一道冷清的声音砸下来:“你在干什么!” 于欣慌了神,索性那个时候已经收拾好了,但还是做贼心虚的将盒子往前推了推,唇角挂着尴尬的笑,对少年说:“我,我不太会做题,看一下你做到哪里了。” 珞宁看到自己的东西被动,心中突然有一团火,对于欣甚是讨厌。便说:“我洗了水果,你出来吃吧。” “好,”于欣跟着。背在背后的手,手心里还握着从少年书包里偷来的大白兔奶糖。 珞宁把洗好的圣女果放到茶几上请于欣吃,一颗颗沾着水滴的红彤彤圣女果娇艳欲滴。 于欣捡了一颗圣女果,趁少年不注意的时候把那颗大白兔放到校服口袋里,对少年说:“我有几道题不会做,从同学家里路过,他说你家就在附近,我顺路就过来请教你了。” 珞宁坐在对面沙发,取一本书看,听着她漏洞百出的理由忍不住皱眉问:“你从哪个同学家里过来的,据我所知,我们家附近并没有离得很近的同学。” 于欣语塞,谎言被拆穿,无法接招。正当她紧张坐立难安时,珞母突然从厨房里发了话:“小宁,我饭做好了,去叫你爸爸回来,我们开饭。” 珞母的话解救了于欣,少年放下书,拿了件外套,路过于欣身边时,回头看了她一眼,面对一个满是心机的少女,他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恨,总之他知道,她想让人喜欢,很难! 珞宁与父亲一起回来的时候,客厅里说说笑笑,于欣把母亲炒好的菜摆上桌,抬头看到珞宁,笑的欢喜:“你回来了。”穿过他看到他身后的中年男人,礼貌点头:“伯父你好!”珞父提着鸟笼不明所以,小声问儿子:“这位是?” 珞宁在玄关处换鞋,面无表情的回应:“我同学,来问我题的。” “哦,”珞父了然,把鸟笼放在一旁柜子上,换了鞋走进去。 珞母走出来,看到丈夫儿子都回来了,招手:“快过来坐,开饭了。” 于欣也是座上宾,这是她第一次和珞氏父母同坐,珞母的菜肴简单,但味道却很可口,饭桌上,于欣毫不吝啬夸奖之言,哄得珞母很开心,她不时也会给珞父夹菜,礼貌周全。 就连一直不善言语的珞父也忍不住开口:“瞧瞧还是女儿贴心,哪像儿子啊傻愣傻愣只知道自己吃。” 珞宁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心事重重,直到父亲说他时他才抬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珞父看着儿子,“你瞧瞧人家于欣,给我和你妈妈夹菜,你们是同学人家第一次来咱们家,也不照顾一下,夹菜给人家啊!” 珞宁看向于欣,于欣端坐在他身旁,用筷子抵着牙齿,等着珞宁的回应。 少年无奈,在父母眼神的指引下夹了一块子离自己很近的土豆丝放到于欣碗里,淡淡的说:“多吃点。” “谢谢!”于欣唇角带笑,任谁都能看得出那是少女情窦初开时娇俏的模样。只是如此,珞母不喜。因为儿子马上就要上高三学业紧张,她并不希望儿子为此而分心。虽然,在她心里于欣是个好姑娘。 吃了饭,于欣帮珞母一起洗碗,她在珞母面前表现的很乖巧,珞母越看越是喜欢。于是她便把自己的心思有一句每一句的透露给于欣。 珞母说:“你和小宁都还小,先以学业为重,等将来上了大学轻松了,再试着谈朋友处处,你觉得呢,小欣?” 一句小欣,证明珞母没把她当外人。 一句小欣,让于欣看到了希望,果然她这一遭是走对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将来珞夕林再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如她今日在珞宁父母心中落得的好。 于欣红了脸,只笑不答。 珞母也笑:“好了,去把手擦擦,这里不用你忙,我一个人就好,你不是有题要问小宁吗?去吧,他在房间里。” 于欣乖乖听了珞母的话,擦了手,去珞宁房间。 “噔噔噔”连贯而利落的敲门声,除了于欣之外,父母是不会走这虚套的。 少年的做题思路被打断,蹙了眉,停了笔,并不情愿的开口:“请进!” 于欣推开门,手里拿着物理作业:“珞宁,不好意思打搅你,帮我看一下题吧。” 少年转过身,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拿过来。” 于欣翻开习题册,不会做的那道题事先用红笔勾了出来,“38题,你看一下。” “这是一道求导题,”少年把习题册放在书桌上,用铅笔写下求导公式交回给于欣,“你看看能不能解出来。” 于欣是故意的,其实这道题她会做,只不过前几天在教室里看到他在教珞夕林同一道题,那个时候,他教的非常用心,把解题思路一步一步都写的非常清楚,每一步都耐心去讲解所利用到的公式,还诱导珞夕林慢慢将这个知识点渗透,他说的,就连老师上课的时候都没有讲的那么细致过。 为什么教珞夕林的时候就那么有耐心,教她的时候就只孤零零的给她一个公式,让她自己去解? 于欣握着拳头,有必要差这么多吗! 少年转头回去做作业,不理她了。 于欣在这房间里四下寻找目标,终于在墙角处找到了一个椅子,目测大约跟书桌的高度差不多,她走过去把椅子搬到书桌前与珞宁并肩坐下,“我在这儿做,不打扰你,做完了你再帮我检查一下对不对!” 她今天来就没有想过呀知难而退,并且一定要耗到珞宁理她为止。 这晚,珞宁的作业完成的比平日里多出了一倍的时间,皆是因为于欣突然间算错,几次三番的打扰他。 于欣并不是很愚笨的学生,平时在学校,学习成绩并不亚于他,可在这天晚上她却故意出错,叫珞宁想不看穿都难。 终于到了八点半,他们的作业才做完,于欣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遇上珞母去找儿子,看到于欣做完作业,笑问:“做完了?” 于欣点头:“伯母,天色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不然我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珞母叫于欣先等等,她去敲开儿子房间的门,看到儿子正在收拾书包,便说:“你去送送于欣,咱们巷口难走,天黑了一个女孩子家走路不安全。” 少年不说话,坐在床上收拾书包。 珞母叹了口气走过去打断儿子:“书包回来的时候再收拾,人孩子在外面等着呢!” 珞宁抬头看着母亲,无可奈何的起身,套了件外套出去了。 于欣在客厅里等着,珞宁出来的时候淡淡说了句:“我送你回家。” 于欣欣喜,珞父珞母的面子上也下来了。两人走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珞父终于开口,问珞母:“这女孩子是不是对咱儿子有意思啊?” 珞母嗔了他一句:“你才看出来啊,我找看出来了,吃饭的时候,那闺女的眼睛一直都在儿子身上。”珞母走到缝纫机前开始工作,“只是我觉得小宁现在是关键时期,要以学业为主,其他的以后再说,他们俩个要是有缘啊,上了大学再谈也不迟。” 娘为儿的心愿不是? 他们家的情况不好,全心全意指望这一个儿子呢,可不能让他在这节骨眼儿上,因为一场恋爱耽误了将来。 茶几上放着烟和火柴,刚才因为有客人在,珞父不好意思,现在没人了,珞父擦了一支火柴,点燃了烟,抽了口,他是教师,学生们早恋这事儿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慢悠悠的对妻子说:“只怕他俩有一个人是单相思,那闺女愿意,你儿子未必愿意!” 珞母停下缝纫机上的活儿,借着跟前儿昏黄的光亮朝丈夫看去,男人枯瘦的脸笼在烟雾里,看不大清楚,珞母便小声咕哝:“反正我就觉得于欣这孩子挺好,人长得漂亮还乖巧,将来能做小宁的媳妇最好了。” 过弄堂的时候没有灯,漆黑一片,于欣开口对珞宁说:“下午来的时候,伯母牵着我的手,珞宁你也牵我的手吧,我怕黑。” 于欣在开口说话前就已经把所有的路都想好了,依着珞宁的性子拒绝她应该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她期待着少年的手伸过来。 果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掌,少年说:“抓着我。” 于欣把自己的手放入少年手中,由他牵着过了弄堂。 到了街上就有路灯照明,他们一前一后,并不一起走,珞宁走在前面,消瘦的身影,走过一个有一个路灯口,宁可独自一个人入入出出,却都不愿意回头和她说一句话。 “珞宁!”她喊,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冷遇。 “家在哪里?”少年转过头,重申:“你家在哪里?” 于欣站在路灯下,灯光落入了于欣的眼,她的眼泪在灯光里盈盈欲动,就快要哭出来,“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于欣一步步朝珞宁跟前走去,最终站在少年的面前问他:“为什么你要视而不见,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我到底哪里不如珞夕林,对,我没有她家有钱,但我对你的爱,丝毫不输她呀!”于欣抓着少年的手,言辞恳切:“珞宁,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爱你。” 少年由她抓着手,但那双眸子却沉如大海,她的眼泪,她的着急心痛,在他的眼眸中不起任何波澜,少年是镇静的,围绕在他周身的气质赋予了他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感。 十七八岁的男生正是变声期,少年的声音由幼稚变向沉闷,上海的夏夜也是沉闷的,如同他一样,少年说:“于欣,别再假装你和珞夕林一样,你和她不一样,无关身世,她是她你是你。”少年抽出了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极认真的开口:“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在哪里呢? 她还在乎家在哪里吗?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绕过他快步走过马路。 这一路,又变换了形式,于欣走在前,少年跟在后。走进一栋小区,某处单元楼下,于欣停下脚步,没回头,对身后一直跟着的少年说:“我到了。” “那好,我走了。”少年转身,他已经完成了母亲交代给他的任务,只不过他是没有办法接受于欣的那份心意,在她那份心意里到底多少爱,多少利用,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过没过多久,身后的脚步加急,于欣突然追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他。肩膀凉凉,是她哭泣掉落而洇入衬衫接触到他的皮肤。 于欣紧抱着他,哭着不愿放手:“珞宁,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承认我嫉妒过夕林,嫉妒她有好的家世,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但是珞宁你不一样。我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珞宁想要掰开于欣缠在腰上的手,却发现只要他动一下,于欣就会缠的更紧,年少时,还不懂得情爱的复杂,只是单纯的由吸引到喜欢。于欣娇弱,这样的女孩子大多都会引起男孩子的保护欲,可不一定所有的男孩子都要喜欢她。 珞宁喜欢的是有些古灵精怪,有些倔强还会骂人的“小男孩子”有时候特别二,娇娇傲傲,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不会做数学题,他给他讲的时候,也不大受欢迎,听烦了,就瞪眼堵嘴,挽着他的胳膊撒娇打岔指着窗外杨树的影:“珞宁,你看你看,阳光在树杈上投下了影子,斑驳好看,对不对珞宁绿色植物对眼睛有好处,我们学了这么久让眼睛休息一下吧,不然它会哭泣的,我们还指望着它带我们去看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呢” 想到她,他的嘴角会不自觉上扬,眼里会有笑,直达心底,这一切是于欣给不了的。不管于欣如何想他,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他也改变不了,更何况也不想改变。 最终,他还是掰开了于欣的手,告诉她:“于欣,我们没有可能。我喜欢的人是珞夕林。” 少年走了,身影漫入了黑暗中,不见了模样,于欣掌心握着那颗大白兔,对着少年消失的方向笑出声:“珞宁,你记着,你给的羞辱,我会向珞夕林讨回来!” 周六,北京时间下午2:30,络震庭和妻子买了回上海的机票。从进入机场的那一瞬,络震庭就护着妻子,免她被来人撞到。 一直到登机,妻子安然无恙的坐在他身边为止。 不管曾经他们都经历过什么,但到最后,上苍还是让他们相守了是吗?重要的是,他爱他的妻子,从刚结婚她的排斥,到他的主动感化,这二十年走过来,就算她不是深爱,但心里一定也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他的不是吗? 有人说,在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人先输。年轻时,络震庭轻狂不信,但当真正爱上的那一刻,他不得不信。万般求全,留的妻子在身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辈子他被一个叫禾嘉柔的女人吃定了。 他要在她身上付出自己所有的爱还要包容她的爱,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禾嘉柔坐在丈夫身边,歪头靠在他的肩上,这一刻的真实,让络震庭深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禾嘉柔挽着丈夫的胳膊,手指分开,与丈夫的手扣在一起,他们可以不说话,但有些东西是可以不用言语去表达的,比如——爱 络震庭转头看着妻子,未开口,已被妻子用吻封侯,吻完之后,禾嘉柔红着脸,笑了:“我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禾嘉柔了,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吻,对于络震庭来说还有没有诱惑力!” 络震庭没说话,却将妻子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发,“傻丫头,二十年了还没有长大” 声音到后来有些沙哑,禾嘉柔静静靠在丈夫怀里,有些秘密她不能去拆穿,亦如现在络震庭就将手放在唇边,脸转向舷窗,玻璃镜上映下那张俊脸,眼睛一定是红的。 禾嘉柔说:“忘记吧,我的未来,只有你跟女儿,我想陪你们到我生命的尽头。” 他们都有不能说的秘密,那时络震庭没有细细揣摩妻子话中的意思,如果,如果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一直到后来,他们一家移民到英国,到她生命最后的一刻,他才知道她得了乳腺癌。悲伤至极的络震庭不由质问她:“禾嘉柔,到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算什么!” 门铃响起,管家通过远程通报给珞夕林:“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在远程视频里,她可以看到父母从车上下来,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绅士,自己提着行李,腾出另一只手护着母亲。太可爱了。 “爸爸妈妈,我来了!”珞夕林噔噔噔的跑下楼梯,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扑进母亲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啊!” 禾嘉柔被突然的一撞吓得不轻,但是自己女儿也就没什么了,抱着女儿,拍着她的背,“丫头,妈妈只是离开两天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长不大呢!” 一旁络震庭笑,假装吃醋问女儿:“宝贝,难道你就只有想妈妈,没有想爸爸吗?” 珞夕林从母亲怀里抬头,笑的一脸开心:“爸爸,我也想你,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还告诉妈妈把这句话转达给你呢!” “是吗?”络震庭不相信,知道看到妻子点头,心情才好了些,“乖女儿,爸爸没白疼!” “好了,我们不再外面说了,”珞夕林从母亲怀里出来,一手挽着爸爸,一手挽着妈妈,“回家!” 进屋之后,珞夕林就问妈妈外公好吗?外婆好吗? 禾嘉柔说:都好。 这下她终于可以问父母要礼物了,络震庭就知道女儿是这性子,正喝水的他不由的笑出来,跟妻子开玩笑:“瞧瞧,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珞夕林听见了,鼓着腮帮子问爸爸:“谁是小狐狸?” “谁应我说谁!”络震庭不紧不慢的说。 “妈妈,你看爸爸!”说不过络震庭的珞夕林开始找妈妈帮忙,禾嘉柔忍着笑,批评老公:“不许说我女儿是狐狸,这明明是只小兔子,哪儿像狐狸了?” “嗯,就是!”点弯头,珞夕林才发觉原来母亲也和父亲合谋欺负她,委屈了。 结果就看见络震庭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绣布的礼物盒来拿给她:“打开看看。” “砚台?”珞夕林看着父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络震庭说:“这个是你外公送给你的,临走时,他拉着我和你母亲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你好好练毛笔字,修身养性,不能再疯了!” “爸爸!”珞家大院,树木震颤,鸟儿惊飞,众人肃穆,小姐又发脾气了。 ------题外话------ 宝贝们,送张月票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3 花痴了,第一次知道嫉妒这东西 年少时,少年男女在互相喜欢的时候却忘了还有一个词叫嫉妒心。 这日一早,于欣出现在菜市场里买菜,她穿一件清水绿色短袖连衣裙,长发编成花辫,提着篮子在菜市场各个窗口处找可口的菜。 早上,当她主动提出要去买菜的时候,于母一惊,因为于欣向来讨厌菜市场不干净的环境和嘈杂的争吵叫喊声。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想要去菜市场买菜?”说话时,于母一惊提着篮子在玄关处换鞋,准备自己去菜市场。 哪知于欣跑过来,抢过母亲的菜篮子,难得和颜悦色的对母亲开口:“妈,今天星期天,你歇着吧,我去买菜。” 于母感动女儿长大懂事,便由着她了,出门前叮嘱,“早去早回哈。” “知道啦!” 于母看着女儿蹦蹦跳跳下楼,直到看不见声音,才关门回屋,迎面看到了于父,他也是刚醒来。问妻子:“谁出去了?” 于母脸上挂着笑:“是欣欣,这孩子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叫我休息她去市场买菜!” “哦?”玄关处有烟,于父早晨醒来的习惯就是要先抽一根烟,他从烟盒里抖搂一根烟出来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灰白的烟雾旋着圈儿笼着于父一张深思的脸,后来他才淡淡开口:“这孩子的心思是越来越沉了。” 于母不以为意,反对于父:“女儿长大懂事是你我都盼着的,她现在就是个好开始,你啊,纯属瞎操心!” 于母不理于父,自径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从里面喊出话来:“早餐吃小米粥c鸡蛋c馒头行吗?” “随便。”于父支应了声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像是于父担心的那样,于欣去菜市场并非单纯的去买菜,她留意珞母每天早上的时候都会到街西头的菜市场买菜,所以她早早的就出来等了。 菜市场是出了名的脏乱差,掰烂的白菜帮子,被车轮碾过裂开的西红柿,汁水溅得老远,青辣椒的蒂受了潮撒发出一股恶心的味道。 于欣捂着鼻,几番受不了,若不是守株待兔等待珞宁的母亲给她留给好印象,她才不会一大清早就在这种地方受罪。 但好像真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被她等到了,珞母还是穿着前几天见面的那件红开衫提着布兜东西张望着买菜。 于欣捡近处菜摊上挑了一把油菜丢进篮子里,然后迎着珞母走上去,但并不急着跟珞母打招呼,她在与珞母隔着一个菜摊的位置上停下来,假装买菜,和珞母来一个偶然撞见。 还是珞母先见到她的,珞母在菜市场见到于欣,诧异之中笑着跟她打招呼:“欣欣怎么是你啊!” “伯母!”于欣一副“居然在这里见到您”的表情,“您来买菜啊!” 珞母往于欣的篮子里瞅了一眼,又打量着于欣,心下想,这孩子长得漂亮还是难得一见的孝顺,珞母愈发觉得于欣可心里去了。 但嘴巴上却是不说的,她装作不明白问于欣:“怎么不是你母亲买菜而是你,这会儿学习正紧张着吧?” 珞母就是这样的想法,她认为孩子们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所以在家里是尽量不让珞宁参与家务。 于欣回答珞母:“我妈妈在家操持家务,平日里还关心我的学习,挺辛苦的,所以放星期的时候我尽量都会帮她。” 好孝顺的孩子,珞母听了心里欢喜。她带着于欣买了些菜,教她识别哪些菜是新鲜的,那些菜是商贩故意压下来混着新鲜卖的。一场教学下来,于欣倒是额外学了不少。 珞母这一早上倒是买了不少菜,布兜鼓鼓的,于欣见珞母提着有些吃力,便主动提出帮忙。 “这怎么好意思呢?”珞母婉拒,“你一个小姑娘家瘦瘦的,还提着自己的菜篮子呢!” “没事,我帮您。”于欣问珞母要来她手中的布兜儿,挎在肩上,笑嘻嘻的说:“您看,我肩上跨着布兜,手里提着篮子,一点都不费事呢!” “好乖巧的女儿啊!”珞母跟在后面说着。 等他们到了小区楼下,珞母问于欣把布兜接下来,看她一路挺累,要请她上楼喝杯水。 “不了,伯母。”于欣摆摆手,“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先回去了,下次吧。” 珞母不再好邀请了,“那你慢走。” “再见,伯母!”于欣目送珞母进了巷子口,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不能每次都把目的表现的太明显,欲擒故纵,只要套牢了珞母,珞宁那边就好办了,他总不能为了珞夕林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要了吧! 想到这里,于欣安心了,转身回家。 珞母站在门前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门后站着珞父,珞母笑:“巧了,我刚要开门,你就把门开开了!” 珞父见珞母买菜回来心情大好,接过珞母的菜篮子问:“你遇到什么好事了,笑的合不拢嘴?” 珞母在玄关处换鞋,“你可说呢,我啊今天去菜市场买菜,你猜我遇见谁了?” 珞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知道啊?你这说话也越来越有水平了,说话说一半。” 珞母怨了珞父一眼说:“今早在菜市场我遇见于欣了,你说那孩子挺孝顺的啊,星期天不休息帮她母亲出来买菜,这于母也是有福的,竟生了那么好的女儿。” 珞父揶揄:“你羡慕了?” 珞母无餐厅里倒了杯水喝:“可不是!咱家小宁虽好,但一个男孩子家又不能使唤他做家务,哪像女孩子贴心啊!” 珞父提着布兜儿,放进厨房里,为儿子叫屈:“咱小宁哪点不好了,平时在家的时候不也帮你洗碗拖地吗?你别看上人家女孩子就埋怨咱儿子不好。” 珞母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丈夫,看着看着就笑了:“你呀,真是不了解我的心思。” “我怎么不了解,你不就是看上了于欣想让她做你儿媳妇吗?”珞父一语拆穿,“但我告诉你啊,咱们的想法是咱们的,儿子是什么想法都还不知道呢,以后尽量少在儿子面前提这档子事儿,免得他学习分心。” “知道啦!”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永远不在一个平行线上,珞母和珞父说不到一块儿去,便起身去厨房择菜,准备早餐。 珞母虽然答应珞父,不在儿子面前提及于欣,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某天下午珞宁放学回家,刚进卧室放下书包,珞母就跟进来了,询问他这段时间学习紧不紧张,这就快要上高三了,有没有压力一些话,然后就直奔主题了。 “这段时间怎么没有见于欣呢,不见她我还挺想她的,她是个好姑娘,既温柔又体贴,上个星期天,我还见她去菜市场帮她母亲买菜呢” 珞母话还没说完,就被珞宁打断了:“妈,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珞母:“我就是想问一下,于欣这段时间没有不会做的题,没有过来问你?” 珞宁:“妈,我天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放学回家,我的行踪您都一清二楚。” 少年无奈,自从他上学开始,母亲就把他管的非常严,就连他叫什么朋友都要干涉,如今怎么就对一个于欣这么上心。 他把作业本拿出来不耐烦的对母亲说:“妈,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我要写作业了,今天的作业老师布置的特别多,要是在不抓紧,就要熬夜了。” “好好好,你写吧,我不打扰了。”珞母关上门退了出去,后来就听见她和珞父在客厅里压着声音争吵。 珞父说:“叫你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正是学习关键期,你怎么就不记心呢!” 珞母反驳:“我就说了两句,又没有让这两个孩子提前谈朋友,怎么就惹你生气了?” “你!” 屋外是父母争吵不休,屋内珞宁摔了笔,没了做作业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珞宁给珞夕林补课,桌上摊开几张珞夕林做好的卷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珞夕林进步了不少,但并不代表就没有问题了。 珞宁拿着她的无理卷子,放到她面前,指着一处:“看,电路这里还是画错了,本来是并联电路,你把它画成了串联电路。”他拿着橡皮,把那些错误的线路擦掉,“我看着,你重新画。” “哦。”珞夕林很听话的在他擦过的地方,一边听着他的指导,一边重新画过。 少年叹了口气。 珞夕林抬头,看他心情不好:“怎么了,我很笨?” “不是,不关你的事儿。”他说。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珞夕林低头去做她的题,线路图画错了,她用橡皮擦了擦,继续画。 少年目光落到少女的头顶,见她如此认真的模样,竟是无比慰藉。心,柔软一片,或许就是因为她在,他的青春才有意义。 于欣进教室的时候,便看都珞宁和珞夕林在一起,少年一副心思都在珞夕林身上,就算她不理他,他也舍不得不看她。 嫉妒那魔鬼在于欣的心里叫嚣着,仿佛刹那间就要冲出心脏口。于欣就这样被心里的嫉妒狂魔控制着,竟在这时开口:“珞宁,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还不到上课的时间,但是教室里的学生差不多坐满,于欣双眸含情看向少年,“只能我们两个人说。” 同学们都看着于欣和珞宁,夕林手中的自动铅笔停下,未抬头,但情绪已变。 少年抬眸看向教室门口的于欣,蹙眉,而后察觉身旁人异动,开口解释:“你安心做题,我一会儿就回来。” 珞夕林握紧手,不是没有怀疑,不是没有嫉妒,只是因为少年说的那句话,叫她安心,那么好,她信。安心做题等他回来。 从窗户上就可以看到珞宁和于欣的动作,只见于欣走在前,少年跟在后,走进了障碍区。 何惜晴过来安慰夕林:“你没事吧?” 她抬眸,看着珞夕林,淡声开口:“没事。” 穿着校服的珞夕林有一种冷艳的美,因此这种美能够渲染她言语的信服力,即便于欣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将珞宁叫了出去,即便班里的同学在那之后,都把话题转向了她,在她背后窃窃私语。谁也不敢去质疑她。 何惜晴坐在珞宁的位置上,接过珞夕林的卷子,口气轻松:“来,让我看看你的电路图画对了没有。” “小姐,挺聪明的。”看过之后,何惜晴说。 “多谢夸奖!”珞夕林拱手道谢。 两个小女生说说笑笑之间,也消除了不少人的疑虑,自然关于珞夕林的流言蜚语也就少了。 出了教室,于欣一直走,其实她也漫无目的,不知道要把少年带到何处去,走路的时候,她内心里更是在组织语言,就这样不打招呼的将少年叫出来,是营造出一种她和少年的朦胧关系,但那也只是骗人的,少年心里清楚的很,他会怎么看她呢? “于欣。”珞宁在背后喊她的名字。 于欣紧咬嘴唇,脚下的速度加快。 “啊!”下楼梯的时候,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转了过来,于欣的后背抵在栏杆上。 这里是楼梯的拐角处,没有人来。 珞宁的双手捏紧于欣左右两边肩膀,两弯眉峰向下,指向鼻梁处,眉尾上挑,声音淡漠疏离,不加掩饰的防备:“你到底想干嘛?一手抓住我母亲,一手让班里的同学误会,于欣你别自以为是,把全校的男生都理所当然的当成你的猎物!” 就那一瞬,珞宁的话仿若一支箭,瞄准了中心点,嗖的一声射过来,她苦心经营的海市蜃楼,迷惑人的就这样被他看穿。 于欣看着珞宁,突然之间,眼底多了一抹欣赏色,估计他的心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一个叫珞宁的少年攻陷了下来。 于欣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她问珞宁:“我美吗?” 少年眼神躲闪,他看不明白这个叫于欣的女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能在瞬间偷梁换柱,把那些慎重的问题都偷偷的调换。叫人无法招架也无法回答。 察觉少年捏在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于欣放松了心情,站直了:“珞宁,我没把学校里的男生当做是我的猎物,我的这张容貌是我父母给的,他们要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于欣的眼里洇出泪光,“他们根本不是喜欢,都觉得我太可怜了,同情我。有时候,我好羡慕夕林和惜晴,她们能相处的那么好。曾经我也和她们很要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被她们嫌弃了。” 她问少年:“你知道吗?” 良久的沉默 于欣在少年的眼里看到了同情,突然间笑了,用手指着他:“瞧瞧,你也跟他们一样,同情我,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是正常人看!大概,惜晴和夕林也是这样看我的吧?我利用柔弱骗取了全校男生的同情,她们觉得我很随便,很低贱,所以才将我排斥在我。” “我知道了知道了。”于欣的眼里一向很有杀伤力,但这次她竟没有哭,她看着少年,倔强的咬着唇,将眼泪卡在眼眶里,拼命不让它们流下来,“珞宁,你也和他们一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和伯母几面之缘投缘而已,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敬重伯母,不会去利用她,你不喜欢我,但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于欣转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正准备离开,却不想背后传来少年的声音:“我不会同情你,但我也不会给你制造暧昧的机会。” 说完,少年便踩着楼梯回教室去了,于欣站在原地目睹少年在阳光下决绝的背影,冷笑,竟觉得无比讽刺。没想到他还能识破自己。 出去的时候,是于欣领着少年,回来的时候,竟是少年先回来,等许久都不见于欣的身影。 珞夕林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看什么?”少年的声音突然传来。迎面是一张清俊严肃的脸。 “啊?”珞夕林指着自己装糊涂,“你在问我呀?” 少年接招儿,学着她的模样,先四处望望,最后视线又转了回来,百无聊赖的问:“我的同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珞宁!”某人反映过来,一本书丢在少年身上,“你学坏了你!” 少年笑:“怎么那么傻呀你!” 珞夕林看着珞宁,心道:我傻还不是因为你。 “线路图画好了吗?”少年问。 “好了。”珞夕林把改过的卷子拿给他看。 就在少年低下头检查卷子的时候,珞夕林终是忍不住,将身子靠近他,食指在桌上画圈圈,看着少年认真时的侧脸,几番挣扎后小声问:“刚才你和于欣出去,都说了什么呀?” 珞宁回头,对上珞夕林一双无辜赶紧的眼,于好一会儿之后才漫不经心的说:“她向我表白了。” “后来呢?”后来呢,某人坐不住了,抓住校服的袖子,咳咳,只是抓的是少年的校服。珞夕林咬牙:“答应了?” 小丫头吃醋的模样甚是可爱,少年忍笑腹中,却在面子上装的一本正经,吊足了她胃口。 “答应了?”珞夕林咬牙,再问。 恰逢上课铃响,物理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来,班长喊起立,全班同学应声而起,珞夕林看着少年自动的站起来。但一双眼睛却一直锁定少年。 大概是怕右半张侧脸被她看透,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讲台上,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寻着记忆的方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擦着口腔边,小声提醒:“别看了,再看老马就该找你谈话了!” 老马指的是马雪梅,老师们通常通着气,在学校严肃的风纪之下,专门打击班上同学早恋问题,轻者谈话,重者叫家长,双剑合璧严厉批评。 珞夕林看着少年假装专注正经的模样,突然间绷不住脸,转到窗户那边笑了出来。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好学生坏起来的时候,要比坏学生坏起来还要恶虐许多。 甘拜下风! 一堂课,珞夕林听得心不在焉,一颗心全都吊在少年的回答上,他是答应了于欣还是拒绝了她? 支着胳膊,倚着头,逃避物理课,在练习本上来回写画:ye一 yes是他答应了,可以想象,在学校里无人打搅的某处,于欣哭的梨花带雨,少年忍不住一腔柔情,立马抱住她:“别哭了,我答应和你交往,我的欣儿!” 这番场景,惹得珞夕林回头瞪了眼身旁的人,同样的场景以前就发生过,那次篮球比赛在换衣室,他不也伸手抹去了于欣脸上的泪? 男生的保护欲通常都特别强,十有八九,十有八九是同意了!想到这里,珞夕林就仰天长叹,不要啊! n一,拒绝。在校园里无人打搅的某处,还是于欣哭的梨花带雨,央求少年和她交往,但少年转身拒绝:“不,于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别再我面前哭泣,没有用的。” 他要走,她却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给我一次机会追你!” “不!”他甩开她的手,离开的决绝。 “哈,哈哈哈哈” 身旁的少年看着自己的同桌,时而悲伤时而欢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精神临界于崩溃的边缘,摇头叹息:“儿啊!” 后来,不知道一节课怎么就下课了,反正就是下课了。 第二节上数学课,少年被老师点名到讲台上写板书,起身时,不放心她,叮嘱一句:“别再走神了。” 起码要坚持到他从讲台上下来,能替她挡着的时候。 她不解,抬眸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做作业,什么时候走神了?” 少年安静的选择沉默。 好吧,你没走神,一直都没走神。 一道函数题,少年连板书带讲解,让教室里的同学们豁然开朗,数学老师站在台下,看着板书,一面夸少年思路清晰,一面又提醒台下学生,“这道题要考的知识点很多,也很复杂,根据三年高考的局势,等到你们高考时,很有可能出到原题或是类似的题,大家把记到本子上,课下多多练习,反复巩固。” 珞夕林也在写板书,珞宁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这个你不用抄,下课我再给你详细讲一遍,现在黑板上的东西你未必看的懂。” 某人停下笔,挺起胸膛。是她平日里装的太过了吗?怎么在少年心里,她好像一弱智一样? 果然,下课后,她又被占据了活动的时间,听少年芭芭拉的讲,几次她都想开口告诉少年她听懂了,可是少年都没有给她机会,一直问她:“明白了?明白了吗?” 无奈,眼角余光瞥向何惜晴,那丫头路过笑她:傻眼了吧! 是杀了,她不应该装傻,不对是不应该装的傻过头。 天啊,谁来救救她!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她和惜晴坐在一旁的空地上看着珞宁和李海扬一群男生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打篮球,心里竟还记挂着今天早上珞宁说的半截儿话。 很不是滋味。 何惜晴看出她不对劲儿,用手肘撞了撞她,递给她一瓶水:“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珞夕林先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才有气无力的对何惜晴说:“惜晴,珞宁早上告诉我说于欣把他叫出去和他表白了。” “啊?”何惜晴忙在她身边坐下,继续问:“那珞宁怎么说,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她抬头看了眼何惜晴,目光无神:“我也想知道,可是珞宁他不告诉我。” “怪不得,你今天一天性子都不高。”何惜晴往草场上看了一眼,俗话说和谁谈恋爱,谁就有感觉。第一接收到何惜晴信号的李海扬往她这里看了一眼,李海扬是长发,打篮球的时候,有些碍事,所以就用个皮筋把束起来了,那样的少年,不见妩媚,却也很好看,尤其是现在穿着球衣,来回几场球下来,大汗淋漓,胸前都滴着汗,得到何惜晴的关注尤为开心,可是何惜晴却睨了他一眼。 李海扬不知所措,反省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天早上没惹她呀? 何惜晴回头捧着珞夕林的脸:“哎哟宝贝,你受委屈了,等待会儿珞宁过来的时候,我帮你盘问盘问他,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打到他们家去!” 何惜晴伸出小拳头:打打打! 珞夕林被逗笑,往操场上看了一眼,少年正在打球也感受到了,朝她看去的时候,她又很快转移了视线,对着何惜晴笑笑。 李海扬腋下夹着球走过来问少年:“这俩女生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咱俩爱答不理的?你惹她了?” 少年笑,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我可不敢惹何惜晴。” “嘿,我们家惜晴怎么你了,”李海扬不愿意,追上少年解释,“透可爱一女生,那么有个性。” “好好好,有个性!”这个时代的女生都挺有个性的。 下午放学,路过操场,何惜晴拦住珞宁:“hi,站住!” 少年停步回头,清亮的眸,看着那位来势汹汹的女孩儿。 李海扬不知道何惜晴什么时候跟珞宁杠上了表示担心,握紧书包肩带。 何惜晴走到少年面前直接问:“珞宁,你告诉我,今天早上于欣找你表白的时候,你说什么了?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李海扬吃惊:于欣找珞宁表白? 天哪,那珞夕林怎么办? 少年,你要脚踩两条船? 何惜晴抿唇,目光朝身后某一处看去,并且指给少年看:“从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因为你的话,夕林一直闷闷不乐的。看到没,她都不愿和你一块走了。”何惜晴抬眸警告少年,“我告诉你啊珞宁,夕林我可宝贝着呢,你要是敢脚踏两条船,我保证你和李海扬的下场一个样儿!” “什么样?” 何惜晴不回答,不远处李海扬却用唇形告诉他:“lengzhan!” 是啊,冷战,冷暴力最可怕。 何惜晴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李海扬高密,一记冷眼瞪过去,李海扬心虚的摸摸脖子。 或许被一个人吃定的模样就是这样吧,珞宁都已经习惯了李海扬的懦弱,不过远方的少女却是让他担心。 珞宁紧了紧肩上的书包背带,追了回去。 操场上有许多小石子,珞夕林并不想那么快的走,便踢着脚下的石子消磨时间。可是她这个人有个坏习惯,走路不看路,不知道少年追了回来,走着走着,便和少年撞了个满怀。 “唉哟!”珞夕林捂着头,抬眸看到返回来的少年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少年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还在学校里,珞夕林满身不自在,忙提醒少年,“哎呀你放手,别让老师看见了!” 少年不听,拉她走了一段路,这才放开,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少年开口:“珞夕林,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有没有答应于欣的请求吗?” 这下,珞夕林屏住呼吸。 她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但又害怕知道,整个人处于矛盾中。 半晌,少年都不说话。 在这样的情景下,珞夕林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问他:“ye一?” 少年肩上的书包有些滑肩,他往上拉了拉,看着珞夕林,终于忍不住笑了:“n一。” n一——多么好听啊! 珞夕林笑了,之前阴霾一扫而光,激动之下,也不在乎场合了,一把搂住少年的脖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已经向你表白了,你不可能再和其他人好了!”吧唧一吻,毫无征兆的落在少年的额头上,“珞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有泪侵袭了珞夕林的眼睛,那才叫猝不及防。 她捂着嘴,却还是在笑着。 “傻丫头。”珞宁戳了戳她的头,想起早上她又哭又笑的模样,哭笑不得,“以后不许再上课分神胡思乱想一些东西。什么yesn一啊,没有的事。” “啊?原来你都看到啦!”珞夕林囧,东张西望,都不敢看珞宁,最终还是抵不过少年灼热的注视,回到少年的怀抱里,撒娇:“哎呀好了,我以后上课认真听讲就是了!但你也不许在一直吊着我了,”珞夕林抬头看着珞宁:“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有多么珍贵,我现在没有语言回答你。如果非要一个回答,我想是: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珞宁抱紧怀中的女孩儿,摸着她的发,柔声开口:“傻,我就是不愿你分心而已,如果[肯定]能让你安心,从今往后,我不再对你有任何隐瞒。我像你保证你一定得到一个最完整的珞宁。”“真的?”珞夕林松开了珞宁,求证。 “嗯。”少年点头,夕阳下,眉眼温润,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那你说,你喜欢我!” 少年轻轻咳嗽了声,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说啊!”珞夕林又恢复了先前懵懂无害的样子。 “你就说了吧。”惜晴和海扬追了回来,刚好不远不近,将这两人的对话听见了。站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 何惜晴贴心,对少年说:“你说吧,我把耳朵捂起来,保证听不到。”旁边,李海扬也超级配合:“我也把耳朵捂起来。” 珞夕林静静的等着。 少年:“珞夕林” 珞夕林:“嗯。” 少年:“你听好。” 珞夕林: 少年:“我喜欢你,你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只想喜欢你一个人” 李海扬:“喔!” 何惜晴:“啊,捂眼!” 青春里最甜蜜的事情是初吻,把初吻给自己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同样也喜欢着你。 所以,珞夕林把自己的初吻,给了自己的初恋。 后来,珞宁说起了于欣,说到那天她找到自己家来问作业,结果在楼下遇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把她带回来的。 珞夕林听后大惊:“什么,你母亲把她带回来的?那就是说她和你母亲已经见过面了?” 少年点头。 李海扬和何惜晴对视了一眼:够厉害! 珞夕林继续:“那你母亲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少年不说话。 “就是很好了!”珞夕林从草坪上站起来,不干了,“不行,我也要去你家,我要你母亲知道,我比她好。” “哎哎哎,妞儿你别激动。”何惜晴拉住她。 “我怎么不激动啊?”珞夕林反问何惜晴,“我着急的不成样子了,”指着空地的某一处,“那是我未来的婆婆啊,竟让别人抢了先,如果是你你能不激动吗?” 何惜晴无语了,好吧,你说的对。 珞宁站起来,双手搭在珞夕林的肩上,一双清亮的眸看着她:“你听我说,现在谈那些都为时尚早,我妈那是对于欣单纯的喜欢而已,不许你给自己加负担。”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珞夕林稍稍安心了些。却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少年:“怎么办?未来儿媳的第一印象就这样被别人抢了先,将来你妈肯定是有一番比较的。珞宁,到时候,你可要帮衬着我一点啊!” 何惜晴在一旁调笑:“哟,妞儿,你这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说这些太早了吧?” “我呸!”珞夕林瞪了她一眼,“你也别得意的太早,等你将来见到李海扬他妈,你婆婆的时候,看你紧不紧张。” 李海扬属于躺枪型,原本只想安静的做个小透明,没想到还是挨了编排。起身搭话:“二位美女,关我什么事啊?” 何惜晴见李海扬来了,二话不说,伸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妞儿,给我听好了,将来就算他妈来了我也不怕她,我是嫁进他们家当媳妇的,又不是当奴仆的,他妈要是敢欺负我,我就一巴掌扇过去,奶奶的,小姐我在家从不受委屈,到了婆家也一样!” 李海扬被这豪气女吓到了,压在何惜晴的胳膊底下,小声纠正:“媳妇儿,那是咱妈,你到时候下手轻点儿。” 珞夕林不削:你这是助纣为虐。 放学回家的路上,珞夕林塞给珞宁一颗大白兔,笑着问他:“珞宁,你有数过我一共给了你多少颗大白兔吗?从初一到高二?” 少年呆,没数过。 “那就回去数数。”珞家的车来了,珞夕林跟少年挥手拜拜,上车之前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回去数数,会有惊喜的! 少年目送珞夕林的车离开,手里握着今天的大白兔,一路跑回家,就是因为她说过的惊喜。 珞母打开门,看到儿子比往常要欢喜许多,今日是他主动开口喊她:“妈,我回来了!” “嗳。”珞母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溜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这孩子是怎么了? 珞母疑惑。 平常都是嫌她叨叨,不怎么喜欢和她说话,去和他父亲说话的。 恰巧这时,珞父走过来,问妻子:“小宁怎么了,今天看上去挺高兴的。” “我也不知道啊!”珞母疑惑的看着珞父:“是不是考试成绩出来了,他考的不错啊!” 珞父想了想:“不能啊,现在还不到考试的时间。” “那你去看看去。”珞母建议。 “好吧。”珞父走到儿子房前,敲了敲门,“小宁啊,你妈把饭做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哦,爸,你和妈先吃吧,我等会儿就出来!”少年那时候正在房间里,把一盒大白兔倒在床上数:“10c11c12c132797”加上今天这个是2798,不对应该还有一个,前几天夕林给的,他把放进书包里了。 少年翻了翻书包,什么都没有发现。 “到底去哪儿了呢?”少年小声咕哝着,把书包里的书都倒出来了,仍旧不见那颗大白兔。明明就放在书包里的,怎么可能丢。 “小宁,吃饭了!”珞母又过来敲门叫了一遍。 “哎,来了。”少年回应。他把床上的大白兔又重新装到了盒子里,收拾了收拾,开门时,珞母就站在门口,珞宁看到母亲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妈,好好的干嘛站在门口啊!” 珞母口中还嚼着菜,不理解儿子,咕哝着:“想什么呢,你这孩子,我以前也是站在你门口叫你吃饭,也没见你吓成哪样啊!” ------题外话------ 哎呀呀,这几天看的感觉怎么样?说说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4挑拨离间,那是他最心痛的一天 珞夕林到珞家拜访的时候,开门的竟然是于欣,门内门外,两人皆是一惊。 珞夕林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那件灰色的毛衣,是上次学校组织郊游时,珞宁借给她的,被她隔置在家里,时间一长就忘了。 今天有时间,她想把它还给珞宁。 房间里珞夕林手里拿着那件毛衣,跟珞宁讲电话:“你在家吗,你的毛衣还在我这儿,今天刚好放星期,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在,”少年说,“你有手机,记得到我家附近的时候再给我打通电话,我下去接你。附近的路并不好走。”少年似是不放心,再一次叮嘱:“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巷子口好进,弄堂却不好走,黑峻峻的,之所以这般强调不过是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 “好。”珞夕林挂了电话,看着另一只手上的毛衣,忍不住摇头:“你怎么跟个老父亲似的叨叨个没完?” 她让司机送她过来,巷子口吩咐司机停车,她提着服装袋下车。虽然少年有交代过到时给他打电话,拿出手机,但转念一想,这九曲十八弯,他下来一趟也挺麻烦,还是算了自己上去吧。她没那么娇弱。 巷子里洇着的气味的确不好闻,珞夕林捂着鼻子,跳着走,后来好不容易没有那股难闻的气味,面前却又是一扇低矮的弄堂,里面黑峻峻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而且梁也不够高,似乎要猫着腰才能进去。 还好珞夕林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运动休闲装,要不然很谈想象,如果她今天穿的是裙子,这弄堂该怎么过!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珞夕林只能一鼓作气,硬着头皮往前冲。她把服装袋跨在胳膊上,猫着腰走进去,但这条路真的不好走,脚下的路并不十分平坦,时不时就会踩上一块石头,而且你看不见前面究竟还有什么,哪里是平路,哪里还有石头。 避不开,她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来回呼气时,还有回音:“还有多久啊?”她忍不住抱怨了句,弄堂里,四壁空旷,音域扩散,饶是自己的声音听到耳朵里,竟有种鬼魅的感觉。 很难想象,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个人,好巧不巧她就撞到那人身上,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弄堂里,该上演怎样一场惊心动魄。 好在,她来时,弄堂里并没有人。寻着光源走出来之后,看到明亮的天空,她大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好在面前的景色还是不错的,窗明几净,一排排小区楼,她并没有来过珞宁的家,见楼下有几个阿姨在说话,便走过去询问。 有个穿着绿色外套,烫短发的中年女人,珞夕林打断交谈正欢的她出声问:“阿姨,你知道珞宁的家在哪一栋楼上吗?” 那女人不说话,先把她打量了一番,见是个精致大方的女孩子,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问:“你找珞宁什么事啊?” 珞夕林并不喜欢这样的交流,但是在没有办法,告诉女人说:“我是他同学,找他有点事情。” 女人似乎来了兴趣,将脸靠近珞夕林:“什么事啊?你们这帮小孩子,成日里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竟想着谈恋爱,一个小姑娘都找到这儿来了。” 女人的话里,眼里全都是对她的不削,珞夕林往后退了几步。 她看出来了,这女人爱八卦,怪不得刚才嘴巴说的那么欢,她都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让珞宁下来接她,凭空生出这么多麻烦。 另一个女人解围:“瞧你把人家姑娘吓得,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女人好心,给珞夕林指了路:“你看哪儿,左单元二楼就是珞宁的家。” “谢谢阿姨。”珞夕林转身准备走,可刚才那绿衣服的中年女人又说话了:“小心一点,珞宁他妈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她把儿子的学业看的紧呢,不会允许他谈恋爱!” 珞夕林心情不好了。 身后两个女人还在那边嘀咕,一个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谈恋爱呢,说不定是学习上的事儿。” 另一个说:“那为什么不是男孩子,非是女孩子?我告诉你啊,我看这个准着呢,小男生小女生放到一块准没什么好事!” 前面那个笑:“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们家芳芳有你这样的妈一定很难熬吧?” 女人冷哼:“那我也决不允许,我女儿跑到人家男同学家里去,这是家教的问题。” 珞夕林无奈,只能将其当做耳旁风,心下却想,这些都是什么人?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当那女人的女儿可真够命苦的。 于是乎,按下门铃,出来开门的人竟是于欣。她站在门内穿着一双拖鞋,身上一件碎花长裙,宜室宜家,仿佛她就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于欣!” “珞夕林!” 她见到于欣吃惊,于欣亦然,不过后来她的脸色就慢慢转向惨白,好像很怕她的样子。 珞宁在屋里听见了门口的响动,便走了过来,看到已经出现在门口的珞夕林,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眼里带着惊喜:“你一个人走过来的?不是告诉你,打电话给我,我下去接你吗?” 珞夕林笑着:“我没有来过这里,一个人权当散步了。” 见她还站在门外,珞宁拉她进来:“你来的正好,我妈在做饭,快把鞋换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吃饭。” “恩。” 珞宁给珞夕林拿了一双拖鞋,珞夕林经过于欣身边时,感觉她身体一僵,低头换鞋时,看到她垂在跨侧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显现。 好像她的到来抢走了她的位置一样。珞夕林浮起嘴角,当做没看见,换好了鞋,由珞宁领着走进客厅。 客厅空间狭小,中央只有一个书架隔着,珞父在沙发上看报纸,珞宁开口:“爸,我同学来了。” 珞父这才受了报纸,转过脸来,将鼻梁上的老花镜往下压了压,方才看清楚来人。 厨房里,珞母听见有人来,把手在围兜前擦了擦,跑出来:“谁来了?” 夕林站在少年的身旁,见到了他的父母亲。 夕林礼貌周全,把服装袋放到胸前,弯腰:“阿姨,叔叔,你们好,我是珞宁的同班同学,我叫珞夕林。” 珞母跟珞父对视了一眼,嘴里小声念叨:“怎么又是同学?” 看样子挺怀疑她的。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珞夕林把手中的衣服带着交给珞宁:“你的衣服,我已经把洗好了。” 珞母一听儿子的衣服在别的女孩手里,如惊弓之鸟,扯过袋子,当着珞夕林的面儿往里面翻了翻,看到那件灰色的毛衣,倒是想起来,这是前一段时间儿子学校要郊游,她听说是在山上,怕夜里冷,特意为他带了件毛衣。 珞宁郊游回来,她去儿子房间给他洗衣服,唯独不见这件灰色的毛衣,问起来,儿子却支支吾吾的没给他准话,她当时也没多问。今天毛衣突然跑回来了,珞母自然生气,质问珞宁:“怎么回事,你的衣服怎么会跑到人家那里?” 珞母用手指着珞夕林,这种行为对一个第一次来家里的人来说是很不礼貌的。珞宁觉得难为情,便劝妈妈收回手:“妈,你听我说” “伯母是这样的,”珞夕林打断珞宁的话,这件事还是让她自己来解释吧,“上次学校郊游,我不消息迷路了,是珞宁同学找到我的,这衣服是他借给我防寒的。” 第一次发觉珞宁的母亲不怎么喜欢她,珞夕林不禁想起,楼下那女人说的话,如今看到了,珞母真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许是听了珞夕林的解释,珞母才稍稍放下心来,面色缓和了不少。珞父在一旁看了好久,趁着空档敢紧插话:“都别站着了,进来坐吧。”他把目光瞥向不远处的于欣:“小欣啊,你也过来,别在门口站着了。” “哦,好的伯父。”于欣走了过来。 坐在沙发上,一行人都挺尴尬,还是珞父开口,对珞母说:“家里来了客人,你去到几杯茶过来。” 珞母这才不情愿的起身,没一会儿从厨房里端了几杯茶出来,放到茶几上,一一发给他们。 并不是茶杯,就是普通的玻璃杯子,里面茶叶伸展,是市面上那种很便宜的龙井。 珞母把茶杯放到珞夕林面前时,抬眸看了她一眼,许久后才说了一句话:“小心烫。” “谢谢阿姨。”珞夕林从珞母手里接过杯子,从没有这样拘束过的她,应该没有想过有一天,接一杯茶都会花费她好长时间。 珞母就在这段时间里观察了珞夕林,见她坐姿优雅,接杯子的时候,微微颔首,左手托着杯底,右手只碰杯壁三分之一的位置,杯口是喝水的地方,她不碰。一看就是个很有教养的丫头。指甲修剪干净,指节细长,肤质细腻白嫩,家境一定很好。 珞父觉得妻子的目光太直接了,紧拉着妻子的衣摆,让她坐下来。 开场的人是珞父,他询问夕林:“你也姓珞,真是有缘分,我们家也姓珞。” 珞夕林礼貌的笑笑,不等她开口,就看见坐在珞父身旁的珞母回头狠狠地瞪了珞父一眼:“话多!” 珞父为难:那你让我说什么? 第一次来别人家里,珞夕林挺紧张的,转头看向珞宁,珞宁接收到她求助的眼神,笑着开口问珞母:“妈,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都饿了。” “排骨在锅上炖着,还得一会儿。”珞母不情愿的回了句。 夕林赔笑:“阿姨叔叔,是我疏忽了,这才来没有给你们带礼物,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珞夕林翻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两张卡,递到对面珞母面前:“我这里有两张新天地的购物卡,阿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逛一逛。” 珞母接过,饶是她不了解新天地,但上面鎏金的就够她消化的了。 于欣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看见珞母渴望的模样,脸色又一阵惨白,珞夕林经济条件能够达到,什么东西没有,这样便显得她囧瑟了。 正当于欣担心珞夕林会给珞母留下好感的时候,珞母居然把卡推了回去:“我年纪大了,不是菜市场就是家,不太适合这种地方,你还是拿回去吧。” 于欣欣喜,珞母一番话叫珞夕林难以自处。 珞宁蹙了眉,母亲今天这是怎么了,珞夕林第一次登门,处处礼貌周到,她却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珞父笑着圆场:“孩子给你的,就是一片心,你啊,别不知足,收下吧。”珞父接过茶几上的卡,见上面色彩鲜艳,心中欢喜,抬眸审视着情绪烦躁的妻子:“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青春年少,难道你要让她给你两张京剧戏票?你为难的她做什么?” “你!”珞母从珞父手中扯过卡,放在兜里,起身:“我去看看厨房里的排骨好了没有。” 这事儿算是揭过了。 珞父是个教书匠,为人和气,他看珞夕林浑身有股书香气儿,态度又好,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丫头,便开口:“夕林第一次来,叔叔家里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就一盘棋,叔叔平日里下着玩儿,你会玩儿吗?要不陪叔叔玩儿两场。” 夕林回答:“我会一点点。” 第一次到人家家里,珞夕林不好大包大揽,尽量谦虚,但事实是,从小络震庭就教女儿下棋,十几年棋艺攒下来,珞夕林的棋艺也并非一般人就能打败的。 珞父听说珞夕林会下棋,兴致高昂,“你等着,我这就去取棋!” 珞夕林回头和少年相视一笑,少年告诉夕林:“别紧张,我爸爸他人很好相处的。” “嗯。”珞夕林点头,感觉跟珞父相处起来,确实比珞母简单的多。 于欣单坐一旁不舒服,这场景怎么看着像是见家长?如果珞夕林是主角,她又算什么! 桌子摆开。一张棋盘,两盒棋子,对面两个人,珞夕林vs珞宁父 珞宁和于欣各自呆在一旁观战。 棋局刚开,珞夕林陷入弱势,珞父以为小孩子年轻便掉以轻心,哪知道小丫头后来居上,步步围攻。没一会儿珞父就开始慌了。 棋盘上珞夕林行待客之道,礼让三子,第一局让珞父险胜。 “哈哈哈哈!”珞父大笑,指着珞夕林:“你这鬼丫头,明明棋艺这么好,还诓骗叔叔说只会一点点。” 珞夕林谦让:“叔叔过奖了,是您让着我。” 一句话轻描淡写便拾起了珞父的面子,珞父笑的合不拢嘴,比起于欣的小家碧玉,眼前这个珞夕林则是大方得体,深得人心。 珞宁附在珞夕林耳畔提醒:“爸爸很久都没笑的这么开心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珞父听见了,接话说:“对对对,现在你们这么大的孩子,会下棋的很少了,夕林真是好样的,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就应该传承下去。” 于欣在一旁说不上话,笑着起身:“伯父,下了一局渴了吧,我去给您倒杯水。” “去吧。” 珞父喜欢夕林,“要不我们再下一盘。” 珞夕林:“好。” 于欣端着杯子愤愤不平的走进厨房,珞母正在灶上看着火候,没注意到她,于欣心生一计,既然珞母不喜欢珞夕林,那不如就在珞母跟前使劲儿。 珞父虽是一家之主,但这几天她熟络了之后,发现其实实权早就落在了珞母手里,只要珞母反感珞夕林,珞父也没话可说。 于是她朝珞母喊了声:“伯母,还有没有热水,伯父渴了要喝水。” 珞母看见于欣倒是不生分,笑着开口:“你看看茶壶里面还有热水吗,没有的话再烧一点。” “哎,好。”于欣去提茶壶,“空的。”她把茶壶放到自来水管下面接水。 珞母这边往排骨里面加了些料,过来找于欣闲谈:“你伯父他们在外面干什么呢,我在里面都能听见笑声。” “他们在下棋呢。”于欣说。 “下棋?”珞母以为于欣说的是珞宁,他们家老珞就好这一口,儿子还小的时候,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话,他就教儿子下,这么多年过来了,儿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小宁棋艺不错,难得能把他爸逗得这么开心。”珞母还是挺自豪的。 “那个伯母” “怎么了?”珞母看于欣挺为难的,接下来就听见于欣说:“其实,陪着伯父下棋的人不是珞宁,是珞夕林。” “什么?”珞母不相信,“你们那个女同学还会下棋?” 于欣点点头,眼里流出羡慕之色:“她家里条件好,怕棋艺也是请了老师来教的吧!” 珞母言行急切:“她家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珞母的思想有些传统,她家里就这样的情况,生活平常琐碎,却不愿意攀龙附凤。假如果这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子家境情况好,以此来接近他们家珞宁的话,那她就势必要出面阻止儿子少和她来往。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让人家小瞧了! 珞母向来自卑心作祟却不愿意承认,于欣察觉在先,刚要开口,灶台上的锅子突然响起来,珞母忙着照看,无心听于欣说话。 此事暂罢。 排骨的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不一会,珞母端着锅子吆喝:“好了,收拾吧,可以开饭了。” “开饭吧。”珞父一边收拾棋盘一边招呼珞夕林。 见珞父忙,珞夕林忍不住开口:“伯父我来吧。” 珞父摇摇头:“你让珞宁来,他知道要放哪儿。” “我来吧。”少年接手。 “那我扶您。”珞夕林走到珞父身旁,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一块儿去了餐厅。 珞家菜肴简单,四个凉拌菜,中间一个排骨锅。对于本家人来说是够丰盛了,但考虑到珞夕林第一次来,珞父忙着张罗:“夕林,你和小欣是客人,你看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排骨是你阿姨的拿手绝活儿,待会儿尝尝,保证你们啊,吃过了就忘不了!” 珞母被夸,脸有些红,嗔了丈夫一眼:“瞧你那张嘴,说的天花乱坠的。” 兴许是珞父的那一番赞美起了作用吧,珞母心情好了不少,忙着张罗夕林坐下。 如果珞夕林以为这就是珞母对她的宽容,或是不再排斥她了,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 珞夕林是素食主义者,肉食对她来说并不受欢迎,饭桌上,她只挑了珞母做的凉拌菜,小口小口的吃。 珞母注意了她好久,心下觉得这姑娘仪态是好,但今天的主菜就是炖排骨,她一筷子也不夹,总觉得这姑娘做得有些过分了。 何况,珞父刚才还专门跟她强调排骨是她的拿手菜,珞夕林不吃,是看不起她做的吗? 于是,珞母忍不住开口:“夕林啊,你尝尝我做的排骨。” 正好好吃饭的珞夕林抬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珞母:“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在家都不吃肉。” 就这一句话勾出了珞母所有的坏脾气,往火锅里夹菜的筷子就那么停在半路,自己辛辛苦苦一早上做的东西,就这样被一句不吃肉给拒绝了,她脸上怎么挂的住? 但珞母笑了:“你一个小丫头这么瘦,减什么肥啊。”亲自给珞夕林碟里夹了一块排骨:“给,尝尝,味道不错。别辜负了你叔叔和我的一番苦心。” 珞母面上示好,实际抬出珞父相压,排骨放到珞夕林碟子里看她是吃还是不吃。 不大不小的餐桌上,所有的人都停下筷子看着她,仿佛这块排骨她要是不吃就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于欣留在一旁看好戏。 不是珞夕林不给面子,不想吃,只是她实在没有吃肉的习惯,排骨的味道是很香,但那些油腻的汁,却让珞夕林退避三舍。 珞父刚想要开口,别为难孩子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是被珞母一记狠狠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 正当珞夕林为难时,突然有一双筷子夹走了她碟子里的排骨。 珞宁把排骨夹到自己碟子里,然后又往珞夕林碟里夹了些凉拌芹菜木耳之类。告诉母亲:“妈,我和班上的同学曾经受邀到夕林家做客,夕林在家确实不吃肉的。” 珞母听了儿子的话,虽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 谁还没有习惯呢? 只是肉是穷人家向往的东西,他们家一个星期才吃一次肉,只有家境好的人才不知道珍惜呢! 于欣与珞父坐在一起,抬头就能看到珞宁。她亲眼看着珞宁把从珞夕林碟子里夹过来的排骨塞进嘴里吃了。 如果刚才她也说自己不喜欢吃肉,是否珞宁也会如法炮制?想到珞宁几次三番的拒绝自己,于欣心里那团嫉妒的火再次点燃。主动把话题引到那家灰色的毛衣上。 她问珞夕林:“我记得郊游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没有当即就把珞宁的毛衣还回来呢?” 珞夕林夹菜的筷子停下来,抬头看着珞父和珞母。尤其是珞母,她本来就那么怀疑她。 珞夕林说:“那会儿我滑下山坡,扭伤了脚。回家之后,我父亲和母亲不放心,因此又在医院疗养了一段时间,今天收拾屋子发现了,所以洗好了给送过来。” “哦,”刚动筷,便又听见于欣说:“我记得你不是滑下山坡的,是被人推下去的。” 珞父珞母一听有人把珞夕林推下山坡,不由的紧张起来,珞母问:“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学校组织的郊游,还有人推了她?” “这个”于欣刚开口便被珞宁打断。 筷子蹦的一声按在碟子上,“妈吃饭呢!”清寒的目光扫到于欣脸上,“况且,那并不是一次好的记忆,夕林为此受到了惊吓,你少说两句,就不会失了仪态!” 于欣的心机被珞宁拆穿,乖乖的低了头,珞母不知内情,斥责儿子:“欣欣是客,你这什么态度!” “伯母没关系的,我没事儿。”于欣在一旁劝,看向珞夕林好声好气的道歉,“不好意思夕林,我不该提这些的。” 那些表面上客气的人,实际心里是什么想法又怎么会透露到人前呢?于欣一面端庄道歉,但,桌子下平放在腿上的手,因为有桌布的遮盖,肆无忌惮的抠着裤子,向掌心回握,那指甲向着掌心掐出许多印子来。有多疼,就代表她要压制住多大的屈辱想要冲过去撕了珞夕林。 饭桌上珞母问珞夕林:“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珞夕林如实相告:“我父亲有一家公司,我母亲开了一家书吧。” “在你给我的那张卡里?” 珞夕林不懂。 珞母解释:“你母亲的书吧。” 夕林笑:“不在那儿,在陆家嘴附近。” 珞夕林还没有告诉珞母,父亲为了宠爱母亲买下了陆家嘴一条街,全部都是母亲的书吧。他女人爱读书,他就投其所好,用心程度堪比一般。 每次一提到父亲和母亲,珞夕林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能拥有这样恩爱的父母。 幸福是挡不住的,看到珞夕林嘴角上扬,珞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珞母不解:“你这俩孩子傻笑什么呢!” “啊?”珞夕林抬头看向珞母,“伯母怎么了?” 珞母懒懒的:“我在问你,你傻笑什么?” 珞夕林捧着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她刚才傻笑了吗? “没有,我刚才走神,想起我的爸爸妈妈。” 珞母笑:“看你这么开心,你爸爸妈妈感情一定很好了?” 夕林点点头:“是啊,印象里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能当他们的女儿我很幸福。” “我们感受到了!”珞父插话。 夕林对着珞父笑了笑,笑容甜美,真让珞父羡慕究竟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这么有些的女儿。 珞母接着问:“你爸妈叫什么名字?” 夕林答:“我爸爸是络震庭,我妈妈是禾嘉柔。” 啪的一声,珞母手中的筷子掉落在的,浑身僵硬,不可思议的看着珞夕林。珞父的脸垮了下来。 络震庭整个上海市谁人不识? 首富的女儿竟然坐在他们家里。珞母吃惊不小。 不过是知道了自己父母的名字就变成这个样子,大不至于,夕林看到珞母的筷子掉在地上,离座捡起来递到珞母手中:“阿姨。” 珞母呆呆的看着珞夕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吃完饭,夕林帮着把餐碗送进厨房,见珞母一个人在水槽里面洗,正准备帮忙,却遭到珞母制止。 珞母声音冷淡:“珞小姐,这里不用你,你出去吧。” 夕林不想惹珞母,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就听到珞母说:“珞小姐,虽然你和珞宁都姓珞,但是我还是想请你离珞宁远一点,毕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闻言,珞夕林转身:“阿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珞小姐不要误会我的意思。”碗槽旁边有抹布,珞母拿着擦了擦手,走过来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瞒珞小姐说,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家当,”珞母好好的将珞夕林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带着自嘲的口气:“珞小姐这一身衣服挺贵的吧?可是您这一身衣服,我们家珞宁他爸一年工资都买不起。珞小姐,为了您的前途着想,还是不要和我们这些穷人打交道。”“伯母” “不用说了!”珞母伸出掌心,“我们家是穷,但我们人穷志不穷,我从来没有教过我儿子攀龙附凤,”说着,珞母把刚才珞夕林给的卡掏了出来,还给她:“这东西你拿着,我们消受不起。” 送出去的东西再还回来才伤人心呢,“阿姨,”珞夕林张嘴解释:“珞宁是我同学,跟他在一起,我并没有小瞧他的身世,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的,不能因为我爸爸是络震庭,我在您面前就犯了罪,不能得到您的认可和喜爱!” 珞母恼了,话说出口咄咄逼人:“有钱人家教育出来的女儿是不是都像你一样趾高气昂?我说什么了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厨房的争吵声迎来了珞宁和父亲,于欣紧随着,结果刚进厨房,就看到珞母把那两张珞夕林并不肯接的卡扔到她脸上。 少年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心疼了,冲过去护在珞夕林身前:“妈,你这是干什么呀,从她进来开始你就没有对她有过一个好脸色,你知不知道,从没有人敢给她委屈受,她却百般讨好你,你能不能对她友善一点,她只是来给我送衣服的,为什么处处你看她不顺眼!” 总有一个人会为了你冲冠一怒,哪怕是在父母亲眼里乖巧孝顺的少年。是的,那时他们都还年轻,羽翼为丰满的时候,少年在那一刻才明白李海扬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她承担的压力,并非他能想象。 这样的一个女子,把自己的爱全部给了他。倾心交付,如果他在不懂得珍惜,只会让她寒了心。 他舍不得。 之后许多年,才醒过来,叛逆是爱情的必经之路,冲破那层阻碍才会有希望。当然,也会有人受伤。 “你这什么态度啊?”珞母看着儿子,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和她这样说过话,第一次,因为这个女孩子,他顶撞了她。 珞夕林站在珞宁背后不说话,一来母子对话,牵扯人家家事,她不好参与,二来,这件事与她有关,珞母咄咄逼人在先,珞宁护她,已经惹珞母不高兴。但她却想知道,在少年心里,究竟她占有多重的分量。 “妈,”珞宁唤了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思想,有想要在一起的人,明年,明年我就十八岁了,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转身,他牵起珞夕林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珞宁!”任凭珞母在后面喊,珞宁却已拉着珞夕林走出家门,对身后的声音自动屏蔽。 到达楼下时,珞夕林突然不走了。少年回头,满目疑惑。 只见少女嘴角上扬,眉目间凭添一抹柔和色:“珞宁,你今天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回去照顾你母亲吧,我并不希望你为了我和你母亲闹不愉快。” “可是”可是就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呢? 珞夕林走上前,用手捂着珞宁的嘴:“是时间的问题,我们现在都还小,高三课业繁重,你就越不能分心了。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珞夕林把自己的手从少年的手中抽出来,推走少年。 “回去吧!”她朝他摆摆手,唇角的笑容一直不散。 那一幕发生在两个人之间,像是远别,少年眸中的不舍,少女唇角的笑,那一日,少女背着身倒走,脚下的步伐渐渐退在初升阳光柔和的影里,看不清楚眉眼,缥缈的,像是一朵抓不住的云霞。 少年破天荒的跑过去,穿过那光与影的交界,将她抱紧,惊诧了少女,却也给了她惊喜。她抱紧了那个将她抢入怀里的少年,慢慢靠近,第一次倾听一个异性的心跳,原来,是那样的有力。 时间悠悠停止,少年和少女能够清楚的明白,这个是爱。拥抱了彼此,拥有了彼此。虽然年华未到,但情已先来。 “怎么了?”珞夕林好笑着问,“我还没走呢!” “怕你走掉。”少年就这样说了一句,没有经过任何修辞加工,把心里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珞夕林捂着脸,笑声从指缝间流出,而后慢慢露出一双眉目:“我不跑,我们周一早上,学校见!” 少年的眼里有了色彩,那只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话,但是因为是她说的,所以他相信。莫名其妙的安了心。眼角上扬有了笑意。 “珞夕林。”他把手放到她的头顶,细长的手指摸着她的发,靠近她,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我不敢告诉你,自从跟你坦白喜欢你,我就变得患得患失,总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离去。 “学校见。”最后少年说。 “恩,学校见。你快回去吧。” “拜拜!” “拜拜!” 那年夏天,爱上了你,说再见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而我却必须要这样做。 少年转身后,珞夕林嘴角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泪无需隐藏的滑落—— 9月,是你的高三,却是我离开的倒计时,没有我在时,没有人缠着你问数学题,你可以攒下很多时间好好复习功课。下午放学,没有人陪你走一段,那样也好,你可以跟班里的男同学一起走,一起聊篮球,聊哪个班里漂亮的姑娘。 珞宁,原谅我再次食言,我们都需要长大。 她终于还是接受了陈诚的建议,如期出国,历练自己,直到那一天,强大到可以为爱承担为止。 “珞夕林。”当她转身,却听到一道声音自左边方向由远及近。走近时,她才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于欣?”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于欣唇角带着笑,开口:“你看到了吧,你的出现对于珞家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于欣抬眸,看向眼前单元楼的某一处,她指向那里:“现在,珞宁一定和珞母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 于欣的双眼平静了然,说完后转向珞夕林,“珞宁他妈最在意的就是珞宁,辛苦操劳就是巴望着珞宁能够考上好大学,将来有一份像样的工作。带着她和珞父离开这里。” “所以,”于欣笑了,双手插进口袋里,对珞夕林说:“她永远不可能跟珞宁分开,就算珞宁大学毕业赚了钱,都还是要和珞母住在一起,赡养他们。你喜欢珞宁,想要嫁给他做妻子,那么你想想,你和他妈妈的性格能相处到一起吗? 他们家是传统家庭,他们心中中意的媳妇无非就是乖巧听话能和珞宁一起赡养父母。你的家世似乎并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这大概是于欣嘴开心的一天,终于有一回,珞夕林有家世也没有用。她终于不用在她面前卑微的不敢抬头。 珞夕林觉得好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我不合适,你可以取而代之?” “不是取而代之。”于欣纠正,“是,我们才是合适的一对儿。” “跟谁?”珞夕林问。 于欣敛去了唇角的笑,脸寒了个彻底。珞夕林装不懂,明摆着就是在戏弄她。她的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掌心之下是那颗大白兔奶糖。 于欣不紧不慢的将手掏出来,那颗大白兔奶糖就在她的食指和拇指之间。 珞夕林看到那颗大白兔是什么心情?不出意外,她再也没有先前那样骄傲,就连嘴角的笑容也失色了几分,勉强还在坚持着。 所有的注意里都在她手上的那颗大白兔上,冷冷的盯着。 于欣一步一步的走到珞夕林面前:“你知道吗?这是珞宁给我的,在他房间的书桌上有一个方形的盒子,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大白兔奶糖,他说我喜欢吃就都给我吃。你有吗?” 啪! 迎面,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于欣的脸上,把她手里的那颗大白兔抢过来,放到她面前:“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拿!” 于欣挑起嘴角,五个鲜红的手指印落在她左脸上,“我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吗,不是拿,而是给。珞宁给我的,他送给我吃的。” “你!”心像是被人踩在地上肆意蹂躏一般,珞夕林忍着泪,抓住于欣的衣领,把她逼到墙角,胸腔不停的起伏,却听见于欣得意的说:“傻姑娘,你还不明白吗?你若不是珞夕林,珞宁会靠近你,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你,何至于把你送他的东西又转送给我?”于欣垂眸,看着那颗被捏到变形的大白兔,噗嗤一声笑了:“你认为珍贵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放到心上。”她倾身上前,附在夕林耳畔,声音如同索命绳索,勒紧她的喉咙:“他喜欢你的同时也在喜欢着我” “你在干什么!”珞母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切。她只看到珞夕林在欺负于欣。 先前珞母在家和珞宁争吵,珞母问儿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子?” “是。”家门口,少年面对着母亲,目光决然,一点怀疑都没有的承认了下来。 珞母大哭,抓着儿子的手死命的哀求:“小宁,我是你妈,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珞家门槛太高我们高攀不上,你要和她好上,你将来就是要入赘珞家的呀!爸妈就你一个儿子,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见儿子打定了主意,珞母竟扑通一声跪在儿子面前。 “妈,你这是干什么?”珞宁因为母亲这一举动受到惊吓,伸手扶她:“你快起来!” “不,不,”珞母摇头,非但不起,还要拉着一旁的丈夫一起跪下,双眼哭的通红,拽着丈夫的裤脚,“你快求求你儿子,让他悬崖勒马,跟那个女孩子分手!” 珞父心若乱麻,脾气也暴躁了起来,“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够丢人吗!” “我不管什么丢不丢人,我只要我的儿子!”珞母失去理智间,突然想到了珞夕林,竟噌的一声站起来,随手摸了一把泪,口中念着:“她应该还没走,我去求她!” 她怕了珞夕林,想要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天底下那么多好少年任她选,只要她放了自己儿子,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妈!” “老婆!” 珞宁和珞父急忙追了出去。 结果,珞母快他们一步来到楼下,看到这一幕。她以为被欺负的人是于欣,急忙走过去推开珞夕林,把于欣护在怀里,珞母红着眼,安慰:“于欣,好孩子不哭!” 珞父和珞宁后来追出来,看到一旁抱着于欣哭泣的珞母,看到忍着眼泪不肯掉下来的珞夕林。 珞宁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珞夕林走去,看到她红着眼,手刚伸过去,就被她躲开。 “怎么了?”少年心慌了,像马上要什么一样。 珞夕林冷笑,将手掌摊开,一颗破掉包装纸的大白兔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接着是珞夕林的冷笑:“珞宁,脚踏两条船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气愤c羞耻c心痛时间前所未有的感情折磨叫嚣着珞夕林,她的心c耳c大脑c神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却只有一道鬼魅的笑声,肆意的笑着,吞噬她的四肢百骸。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少年眼中,她变得陌生,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一样。但更让他害怕的是他失去她。 “夕林?”他唤她,但是她不应。清亮的眼睛,被嫣红覆盖,除了冰冷,再无其他。 “夕林?珞夕林?”他又唤了一次。 她依旧不理,眼里洇着泪,目光空洞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珞母却在一旁开口:“珞宁,你要是选择她,就别认我这个妈!” 这句话,却让珞夕林有了反应,她绕过珞宁走到珞母面前,一字一顿:“阿姨,你放心,我不会和珞宁在一起,因为他不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5 最受伤,不过是断了请 没有人会一味的付出,珞夕林觉得可笑,她觉得自己和珞宁的感情就像是一支青春变奏曲,当她刚以为要细水长流的时候,突然就急流突变,而自己竟无力招架。 没有人会告诉她,初恋竟是这样的辛苦。 从巷子走出来,坐上车,头倚在车门上,眼睫上还沾着泪,怎样看都有些失魂落魄。司机受到惊吓,转过身来问她:“小姐,您没事吧?” “开车吧。”她有气无力的说。 司机没有办法,转身执行命令。 而她依旧将头倚在车门上,全身上下只有头部那一个支撑点,其余的她不知道如何安置,像是灵魂抽离了身体,像是一只轻飘飘的鸿毛。 眼前的景色,随着车速快速变换着,她在哪里,又要去哪里?汽车远离了古旧的巷子,很快,一抹抹鲜明的都市之色划过她的眼眸,时尚的男女,快节奏的生活,科技与金钱共砌的高楼大厦 这些是眸底色,却都未能在她心上着色。 途经公园,她眼里好像有了什么希望一般,急忙拍前座车椅,“停车!” 司机将车停靠到路边,她开门下车,上了人行道没几步,转身坐在公园外围的花坛上。面前是她的私家轿车,她却坐在外面。 那时候,正值晌午,在她头顶的云层移开,太阳光强烈的射下来,艳照四方。身后就是花坛,花儿是需要阳光呵护的,自阳光现身的那一刻,每朵花儿都自暗处展开笑脸,明媚鲜妍。 顶着头顶的烈日,她却恹恹的,猫着腰,抱着肚子,像是吃坏了东西。 虽是晌午,但公园里的人还是挺多的,从她的方向还可以看到很多条腿从她眼前经过,有穿牛仔裤,挽着裤脚,穿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有穿黑色帆布鞋,蓝色牛仔裤的青年。还有穿着凉鞋,碎花裙子的小姑娘和一双黑色布鞋,黑色布料裤,步履较慢的女人。她不清楚,她在观察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是否也在看她,是否在她头顶投下奇怪异样的目光。 知道自己晒的头皮发热,脊背发热,可身上无论如何还暖不了。她把包里的手机掏出来,苹果的,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寻到一处自己用身体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阴凉处,翻开电话簿,移动手指,上下翻阅。 爸爸的电话号码c妈妈的电话号码c惜晴的c李海扬的c班里好的女同学的,还有个别男生的,心,矛盾着,这个时候她一个失恋的少女该给谁打电话倾诉? 十七岁的少女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能让爸妈担心,大人的世界里有太多复杂的关系,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打给惜晴那丫头? 算了吧,这会儿还指不定跟李海扬如何腻歪甜蜜,她这一通电话打过去,万一打扰了人家,人在心里还不把她怨死? 那么,找几个女同学去逛街?男女混合也行! 可以,只是她现在浑身没力气,只能想想,不能行动。 呵呵,还能打给谁呢? 低着头,对着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有节奏的来回滑动,像过山车一样,看着那些名字号码,消失在这一头却又在那一头出现。 挺好玩儿的! 她竟不知不觉,当着大街,就这样傻呵呵的笑了,司机在车窗上看到她颤动的肩膀,眉头微蹙:小姐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在外面玩手机晒太阳? 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她很奇怪,本来走的好好的,看到她都绕开走。耳边传来一个女人质疑的声音,“这人有病吧,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 她没抬头,由着那声音渐渐远走。 手上的动作僵了,她无力的由着预谋已久的泪从眼眶中脱离,啪嗒砸在手机屏上,那形状像是一朵绽放的水晶花儿。 眼前由清晰变模糊,一片白雾茫茫。 她用手擦手机屏幕的时候,无意间按到了一个手机号码,等到能看清了,已经拨出去了。 她按错了陈诚的电话号码,但那端很快就接通了。 “夕林?”声音很温润,熨帖c很暖,是那种一下子让心找到依靠的感觉。 真的很巧,她现在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陈哥哥,”她扶着额头,稍微直起了腰,左右张望了些,舔了舔因为干燥而缺少的嘴唇,“你有时间吗?”她说的很慢,更像担心打扰了对方,小心翼翼的征求对方意见。 陈诚那时候正在市区别墅里二楼上面朝落地窗,听着珞夕林的声音,微微蹙了眉,“你在家里?” “不,我在外面。”珞夕林说,严格的说她在街上。 “好,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接你。” 陈诚一把抓过青灰色休闲沙发上的外套,一边下楼,一边跟她说话:“我很快就过来,你等我一下。” “嗯。”她挂了电话,抬眸,朝车里招手将司机唤了下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司机站到她面前。 “你先把车开走,等会儿陈哥哥会来接我。”她说。 司机抬起头,看着满大街的人,小姐又是个未成年,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小姐,要不然我陪您在这里等到陈秘书来了我再走?” “去吧。”天气也热,她有些不耐烦了。 司机察言观色,感觉小主子情绪不太好了,便不敢在说什么,鞠了躬,转身离开。 在等待陈诚的无聊时间里,她从旁边折了树枝,在砖缝里来回划拉,结果意外的划出了一个洞,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近去看,洞口有只蚂蚁爬了出来。 原来是个蚂蚁洞啊! “小蚂蚁啊,小蚂蚁,陈诚不来的时候,你陪我玩儿吧!”她和蚂蚁商量着。但却不管人家小蚂蚁同不同意,就玩儿起来了,本来小蚂蚁走的好好的,她硬是用树枝改变了人家的去路。 小蚂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都还在原地。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中午十二点,这个时候人都要吃饭的,说不定人家小蚂蚁也是出来寻找食物的,她却阻挡了人家的路。 小蚂蚁肚子饿了怪谁去? 珞夕林,你太坏了! “算了算了,你走吧!”她拿走了树枝给小蚂蚁让了路。 小蚂蚁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在孤孤单单的玩着,继续刨土。耳边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她低着头,也不管那是谁。 反正街上认真多,就是来找她的吗? 陈诚推门下车,两步跨到人行道上。珞夕林有反应的时候,便是突然间一团黑影罩了下来。 她抬起眸。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皱起眉,某样有些呆萌,这时候刚好有一个年轻妈妈推着孩子经过,那孩子白白嫩嫩的像是刚满月吧,似乎也怕太阳刺眼皱着眉头撇着小嘴儿。 陈诚将珞夕林和那孩子对比了一下,发现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心竟忍不住柔软了起来。唇角含笑,就这么看着她。 珞夕林目光一点一点往下移:“黑衬衫c西裤c黑皮鞋”抬头,“陈哥哥,你这是打算当侠客?” 陈诚有些哭笑不得,接到她电话时,发觉她声音不大对劲,急忙开车赶了过来,现在她还有心思开她玩笑,就证明没事儿。是他多心了。 “你胆子可真大!”陈诚说她,“这满大街的人,你一个小姑娘家也不怕被人贩子拐走了!” 她咧开嘴,晃出一口白牙,傻傻的笑着:“不怕,我家有钱。” “真是拿你没办法。”陈诚说了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垂眸看着珞夕林,大热的天,她一个人在太阳底下晒着,陈诚怕把这小白妞儿晒成小黑妞,赶紧开口:“快起来吧,我带你去我那儿。” “嗯!”珞夕林一脸欢喜,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身子晃来晃去,还好陈诚手快,拉了她一把。 “你究竟怎么了?”陈诚皱了眉,近距离才发现这丫头脸色竟是惨白,嘴唇也起了皮,眼周还有哭过的痕迹。 一定出事了,这丫头! 她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清亮的眸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她道:“晒晕了。” 啧! 她推开陈诚的手,本来不想让陈诚扶着的,还笑着说:“我可以走。”结果陈诚刚放手,她就一头栽到他的怀里。 “夕林!”他喊她。 可惜昏过去的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街上陈诚将她打横抱起,上了车。 她谁在陈诚的腿上,车一路快行,开进了市区的别墅内。 陈诚解开安全带,抱着珞夕林下车,保姆迎上来,见他怀里抱着个昏睡的女孩子,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先生!” “快去请家庭医生。”陈诚已打断她的话,急声吩咐。 陈诚将珞夕林抱着上了二楼,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身后几名佣人跟了上来,他吩咐他们,“去打盆冷水,拿毛巾过来!” “是!” “是!” 没一会儿,佣人端着水盆上来,陈诚示意他们把水盆放在床头,他自己拧了一条毛巾,给珞夕林擦拭。 两个佣人站到边上,陈诚却心急如焚,使唤其中一个,“去看看,医生怎么还没来!” “是!”那佣人转身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医生被另外一个佣人领着上楼来了。 “先生,医生来了。”佣人提醒。 “陈先生。”家庭医生走进来很礼貌的和陈诚问好。 “医生,快过来看看,这孩子怎么了?”陈诚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珞夕林。 “好,我来。” 家庭医生查看过后,给陈诚回话:“别担心,小姐只是有些中暑,醒来后熬一点绿豆汤喝了就没事了。” 医生的话总算让陈诚安了心。冰冷的眉眼稍稍柔和:“谢谢你大夫。” “不客气。” “亿仁,帮我送送大夫。”亿仁是刚刚那个被差使的佣人的名字。 “请。”亿仁领命,领着家庭医生下楼。 床上丫头无事,陈诚闭上眼睛,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会儿才开口对身后守着的佣人们说:“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我亲自照顾。” “是!” 佣人们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陈诚又重新拧了一条毛巾,坐在床边,从额头到脸颊,一点一点给珞夕林擦脸,擦到眼角处的时候,陈诚手中的动作停了下。 墨色的眸,盯着她轻合的双眼,扇形的睫毛合闭,却如水洗过一般,细心之下才发觉,她的眼睛也是肿的。 “骗傻瓜呢!晒晕了,连眼皮也能晒肿,眼睫毛还能晒出水来?”陈诚微微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傻丫头,在家里,我们全部都护着你,可别的人不会。你这样傻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陈诚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睡吧,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陈诚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将床头柜上的冷水盆端走。 正午阳光绕眼,陈诚把房间里的窗帘合上,炙热的阳光一点一点从她的脸颊上褪去,当窗帘全部合上的时候,房间里静谧安然。 陈诚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儿,好看的眸底揉进了宠溺,关上门,悄悄地离开了。根据先入为主的永恒定律,珞母始终是偏心于欣的。 看她被扇了巴掌,珞母心疼的不得了,忙从冰箱里拿了冰袋敷在于欣脸上。 一边敷,一边心疼:“什么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心肠那么歹毒!” 于欣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任由珞母给她冰敷。 “让我看看。”珞母眼睛红红的,就差没有跟于欣一起哭了。 “伯母我没事。”于欣安慰着。 珞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抬眸往于欣的脸上看了眼,见那孩子眼角上还沾着泪,左半边脸也被打肿了,不由的有些愧疚:“欣欣啊,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伯父没事的。”于欣赶忙解释着,但动作太急,扯到了被打的左脸,来不及嘶了一声。 珞母心疼了,埋怨珞父:“问什么,平时也没见你话这么多。” 珞父挨了训,不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翻报纸看。 珞宁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于欣的书包,“走,我送你回去。” “小宁,你这是干什么?”珞母站起来看着一脸冷漠的儿子,顿时生气:“欣欣这是被谁打的?那个女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你以后给我少和她来往!” “妈,这不关你的事。”珞宁也有了情绪,他不相信珞夕林好端端就出手扇了于欣一巴掌,母亲断章取义,在她赶到之前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珞宁的话把珞母的火气全都激起来了,蹭的站起来走到珞宁面前,高声质问他:“怎么不关我的事?她祸害的是我的儿子,她把你往邪路上带,让你反叛我,这些都是她的错!你不去找她给欣欣和你妈讨一个公道,在这里发火儿算什么回事!” “妈,于欣是咱们家的人吗?你未免了太护着她了吧?”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直叫珞母愣在当场,看着儿子愤怒的眉眼,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珞父也愣了,放下报纸诧异的看着儿子。他何时变得这么霸道,他这个做父亲的竟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瞬间,珞父感觉儿子长大了,不再受他们的控制。 这样的珞宁于欣也吓了一跳,就算现在她想做些什么,也必须审时度势,免得踩着了珞宁的雷区,将自己也连累进去。 她站起来,拿着自己的书包走到珞母面前,温声开口:“伯母,您别和珞宁生气,耽误您一早上了,我也该回去了。” 珞母顾不上理会儿子,抓着于欣的手,焦急开口:“这外头太阳正烈呢,再说你脸上这伤,回到家你父母见了,你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女儿是母亲心头的肉,我都能想象,她的心有多疼。” 本来没有事情的,但是珞母这样一说,于欣的眼泪便忍不住掉下来了,“伯母,别说了我母亲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自己不小心。” “怎么是自己不小心呢!”珞母埋怨于欣,“手指印这么明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受了委屈都往肚子里咽啊!”珞母心疼于欣,抱着她就在客厅里哭了起来。 “妈,够了!”珞宁走过来,拉走于欣,“我们的事情,我们两个说,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骗她。” 因为父母在场,珞宁只能忍耐着她,站在母亲与于欣中间,一双眸冷冷的瞪着于欣,周身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冷漠寒凉的气息,从来没有讨厌过哪个女生的他,如今对于欣已经讨厌至极。 “她骗我什么了!”珞母拽过儿子,冷声问,“你倒是说说,她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挨了打都不还手,她骗我什么了!” 珞母抓住儿子的手,用力摇晃,痛心疾首:“珞宁,你清醒一点,听妈的话,别跟珞夕林来往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她是什么样的家庭情况,咱们又是什么样的家庭情况,别巴望着人家,让他们小看了咱们!” “妈,”珞宁被母亲折腾恼了,口气冲了些:“你到底让我说多少遍,不要以偏概全,夕林不是那样的人,她从来都没有高人一等,拿身份来压我,相反她不愿意我和你闹矛盾,劝我和你好好说,体贴父母,是她父母交给她的,你相信这样的一个女孩儿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打人?到底我们下楼之前发生了什么,妈你能够解释吗?” 珞母无言以对,她刚下楼的时候,于欣已经被珞夕林逼在墙角,她只看到于欣脸上明显的巴掌印,衣领被珞夕林拽在手里,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她不知道。 这时候珞母才想起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于欣,指望着她能够讲明事实,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可是于欣的表现却让珞母失望了。 于欣突然间哮喘病发作,抓着胸前的衣服,立马就喘不上气来,这样的她可吓着了珞母。 珞父忙走过来吆喝:“送医院!” “不要!”于欣慌乱中抓住珞宁的手,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请给我塑料袋” 塑料袋,塑料袋!珞母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张望,许久她才看见厨房,塑料袋,厨房里多得是,每次买菜的时候都有,珞母急忙跑进厨房,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塑料袋过来给于欣。 “麻烦您帮我抓着。”于欣请求。 “好!”珞母抓着塑料袋,亲眼看见于欣在塑料袋里大口呼吸,好一会儿于欣才恢复正常。 “伯母。”于欣看着珞母惊恐抗拒的眼神,红了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 见状,珞母只能客气安慰:“欣欣,你没事了吧?” 于欣点头。 这个时候珞宁再开口:“妈,我把她送回去吧,她的药应该在家里,况且让她父母照顾她也比较合适。” “恩。”珞母再也不敢拦了,把注意力从于欣脸上移到珞宁脸上,温声说:“你们小心一点,外头天气热,别让她再中暑了。” “知道了。”珞宁把于欣的书包拿在手上,开门对于欣说:“我们走吧。” 于欣回头张望了珞父珞母一眼:“伯父伯母再见。” “再见。”珞母说。 关上了门,珞母呆呆的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她这一生平庸安然,从未经历过刚才那样的事情。惊心动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全身无力,望着自己的丈夫,“怎么会这样,于欣竟然有哮喘,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没人知道珞母现在到底有多么心疼,于欣是她看中的儿媳妇,却有不能为人知的隐疾。那不是别的病,是哮喘啊,富贵病,是要养一辈子的! “怎么办,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对待珞家!”珞母把脸埋在沙发里,失控大哭。 “好了,”珞父嫌烦,训斥了珞母两句,但没想到珞母的哭声越来越大,珞父被妻子的哭声扰的头疼,丢下报纸进了屋。 珞宁送于欣下楼,过弄堂的时候,他主动牵起了于欣的手,这让于欣重新点燃了希望。 等到了人行街道,于欣喊少年的名字:“珞宁。” 少年转身,便看到于欣扬着一张笑脸,虽然左脸上印子还在,但看她的表情应该已经不痛了,不然也不会笑的那么开心。 于欣朝少年走过来,握住了少年的手,迎上少年幽黑平静的眸,柔声问:“我刚才那个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想让你看到最好的我,没想到” 没想到哮喘病却在那个时候发作了,好巧不巧的让珞父珞母看见自己的那副窘态,刚才出门时,她看到珞母眼里明显的排斥,少了珞母的支持,她跟珞宁怕是又回到了原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珞宁冷笑了一声,把手从于欣手里抽出来,轻轻的推开了她:“于欣看来我真是估量错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心机。” 看着少年冷漠的眉眼,于欣慌了神:“珞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珞宁脸上并没有表情,不怒,不亢奋,静静的看着她。在那之后开口说:“你用柔弱骗过了全校所有的男生,还有同情你的女生,包括我的父母。你让他们对你言听计从。 那会儿楼下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没人干涉,你要不要说给我听?” 于欣张了张嘴,“如果我说这一巴掌真的是珞夕林打的,她嫉妒我,你信不信?” 少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你信吗?于欣,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信吗?” 于欣被气笑:“我就知道你不信,珞夕林的性子比我强的多,即便她打了我,你也站在她那边帮她说话。” 少年看着她自编自演了一出戏,而她自己已经完全陷入这个角色里出不来,现在他明白了,怕是以往的那些角色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演出来的,一个人演惯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怕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就像现在这样,她在表演一个女生的坚强自立,可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模仿一个人。 少年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冷漠了,压着胸口的那股烦躁开口:“你是不是翻过我书包?” “什么盒子,我不知道!”于欣大声吼。珞宁真不会选位置,这里是人行街道,来往的人那么多,都能给她撑腰,她不怕,她不相信珞宁能把她怎样。 大街上一个哭泣的少女,一个冷漠的少年,自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珞宁走到于欣面前,与他拉近了距离,清冷的声音从那抹淡红色的嘴唇里吐出来:“于欣,你怎么会有大白兔奶糖,夕林若不是见了它,怎么会打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记得,我以前说过,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给你暧昧的机会,这话不是我在无可奈何时候说的。”他将手中的书包慢速的跨在于欣的肩上,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已经看够了你演的戏,于欣。” 看戏人?演戏人?还是戏中人? 在那一年,谁又能看的清楚,说的明白? 少年把于欣送到哪里就结束了,返回了自己的家。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那个铁盒子,取了一个大白兔出来,放到阳光底下,细心观赏。 糖纸上,用蓝色笔墨描绘了一只白兔,温和而柔软。但那双眼睛却灵动非常。就像赠与他糖果的人。 他对糖果过敏,却因为喜欢她,所以一直收下她连续不断的大白兔,从初一到高二,连续不断的送,每日一颗,就算那个时候,她度假去了瑞士,也是托何惜晴一天一颗不间断的送给他。 那孩子到底是有多么长情,才会为自己做到这般? 所以,糖因人而变得珍贵。 他的房间没有人会动,母亲每日进来也只是打扫一下,却没想到那天被于欣钻了空子,趁他不在的时候,翻他的书包,找到了她送个他的大白兔。 他一向注重隐私,更何况是这样宝贝的东西呢?当他看到夕林掌心间被捏的变了形的糖果时,什么都明白了,所以,于欣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爱的女孩儿他知道,出生高贵,却没有骄傲的脾气,性格大方偶尔迷糊呆萌,对打人那样的事,她不会做也不削做。 他在房间想事情出神,客厅里却有人敲门。 “来了!”珞母从厨房里出来,小跑着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珞母愣住了,门外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子,身材笔挺,气质卓然,戴着一副眼镜。 珞母住的地方是老房子了,早已被上海市屏蔽在外,像这么时尚精致的人,在珞母生活的环境里还是很少见。 “请问你找谁?”珞母问。 “珞太太你好,我叫陈诚,”陈诚从自己的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珞母,“这是我的名片。” 珞母小心翼翼的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名片,触感极其柔滑,她常常帮人做衣服,所以一碰就知道是缎子做的。 珞母心里犯嘀咕,这男人到底怎样的身家,竟然连一张名片都要用缎子做? 名片,不就是一张纸吗?介绍人的,老以前,人们习惯找一个本子,记下别人的电话号码,这就算名片了,现在生活好了,连这东西都变得高档起来。 有钱人,真奢侈,就这一张缎子名片就得花不少钱。 珞母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vl风险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诚 原来是董事长啊! 珞母觉得不可思议,这年纪轻轻的竟然是董事长。 陈诚还被珞母堵在门外,不好意思的打断她:“珞太太,可以请我进去吗?” “哦,”珞母反映过来,“可以可以,快进来!” 珞母让陈诚进来,“屋里简陋,您去沙发那边坐,我去给您倒水。” “不用了”陈诚婉谢,“请问珞宁在吗?” 见外人问自己儿子,珞母不由的防备起来,“您找他有什么事吗?我们珞宁只是一个规规矩矩的高中生,很听话的,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珞母捏着那张缎子名片,她虽然不懂什么投资,但认识上面的中国字儿,风险投资,那不就是拿家里的钱去投资,而且还预测不到后果吗? 他们家没什么钱,儿子也不会去学什么投资。 陈诚很绅士的笑了笑:“珞太太不必担心,如果可以的话,也将珞先生请出来,我要说的事情需要你们二位都在场。” 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股恐惧感从珞母的心底滋生。她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关键时候还得需要丈夫做后盾,于是转身回房去叫丈夫。 陈诚趁空闲,观察了下这房子,小的紧,东西又很多。客厅没有隔断,只有一架木头做的书架放到客厅中央,珞家的卧室一览无余,他坐在沙发上就能看见珞母紧张的敲房门。 不久,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出来了,珞母附在男人耳边窃窃私语,他想这应该就是珞父了吧。 男人听完后,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朝他走过来。 陈诚站起来和男人问好:“珞先生,您好,这是我的名片。” 珞父接过名片,回了一声:“陈先生,你好。” 两人面对面坐下,珞父叫珞母去房间把珞宁叫出来。 珞母有些不情愿,直径走过去,敲了敲另一扇房间的门:“小宁,你出来一下。” “妈,怎么了?”少年把门打开。 “外面有人找你。”珞母使劲朝儿子使眼色,珞宁出来后,陈诚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容和煦:“珞同学,还认识我吗?” 珞母站在一旁心里一咯噔:难道真的是高利贷? “陈诚?”前段时间,夕林邀请他和惜晴海扬去家里做客,那时陈诚就在,他们的晚饭还是陈诚亲自下厨做的呢! “你认识啊?”珞母插话问。 “嗯,认识。他是珞夕林的哥哥。”少年解释。 “呵,原来是珞夕林的人。”珞母这下可不害怕了,面对陈诚硬气了起来,“怎么,珞夕林的哥哥不姓珞,而姓陈,这是什么关系啊?原先楼下王婶儿还八卦说豪门水深,我当说笑呢,今儿可算见着实在的了哈!” 珞母的嘴巴厉害的很。 少年觉得过分,小声提醒了句:“妈。” “怎么了?”珞母双手环胸,绕过来与珞父一起坐在沙发上,面对陈诚:“你来干什么?啊,来了也好,不管你姓珞还是姓陈回去告诉珞夕林,以后不要在跟我们家小宁有任何来往,珞家门槛高,我们高攀不起,也没想高攀。” 陈诚不说话,只笑了一声。 但就这一笑,引得珞母不满:“你笑什么?” “珞太太,”陈诚开口,“我想你是误会了,有些事情我必须解释一下,你所谓的豪门水深,我不知道你们这块的人怎么理解的。第一,我姓陈,是夕林父亲的秘书,并不是他的私生子。第二,我今天来,并不代表珞氏或是夕林的父亲,我今天来,完全是以我个人的名义。” “哦?”珞母好奇,“这就奇怪了,跟珞氏挂钩,你只是个小小的秘书,不和珞氏挂钩,你又以什么身份找我们家珞宁?”珞母后半句带着挑衅:“你是珞夕林的谁?” 陈诚坐在沙发上翘起腿,那副举手投足间,习惯的优雅,叫人无法忽视。 “您又误会了,从夕林八岁的时候,我就在她父亲身边做事,看着她长大,她叫我一声哥哥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听珞太太今天的意思好像对我们家夕林有诸多不满。” 珞母讽笑:“不满可不敢当,只是今天刚好不巧,看到她打人,我就想不透,一个豪门千金,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长见识了,原来豪门的公子小姐都是这副脾气,我们穷人家惹不起,只有挨打的份了。” 陈诚听着,黑眸一沉,原来这就是将夕林惹哭的原因,她家丫头又瘦委屈了! 陈诚勾起唇角,这次不看珞母,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珞宁:“珞同学当时在场吗?” 珞母急着维护:“小宁跟我前后下的楼,我看到的自然都是他看到的。” “那你相信她吗?”陈诚还是在和珞宁说话,将珞母屏蔽在外。 珞母急着跳脚:“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豪门里的人都是一个德行,眼睛长在脑袋上了,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助理” 珞母的话没有说完,自己噎了回去,因为就在她想要羞辱陈诚的时候,陈诚突然回头,眼里射出一抹寒光,珞母便再也不敢说话了。 陈诚声音具有震慑性:“珞太太,我希望我给你的名片不是白给。” 这是在警告她,除了是珞氏集团的助理,他还是一家风投公司的董事长,她说话,要先过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珞宁和陈诚直接对话,少年说:“我信她。” 陈诚虽不削珞宁这般的家世,但他的话,他还是给些面子,想要相信的。那天晚上,在珞家后院,少年看他的眼神,他记忆清晰。 那般坚定,寻不到一丝杂念,这少年,人前乖巧,其实腹黑着呢? 陈诚收回从少年出的目光,转过来看向珞父珞母,“我们家夕林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不会打人,若有一天,有人挨了她的打,那只能说明,那人欠,逼着我家孩子打他/她。” 陈诚反问珞母:“珞太太,你说,你看见我们家夕林打人了,打谁了,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原来被珞母拿来讽刺的话,现在皆数被陈诚还了回来,珞母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儿。 陈诚不改面色,依旧绅士温雅:“珞太太,你今天对夕林的评价我一点都不喜欢听,夕林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委屈,珞太太请你注意你的言辞,珞宁虽然跟夕林是同班同学,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包庇你,由着你诽谤我家孩子。就像珞太太先前说的,我们您高攀不起,我们自然也不会低就。” 这一番话没有偏激的言辞,全程温和有礼的说完。但珞父珞母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珞母愤愤生气却不能还口。 陈诚却在对面优雅的收拾了袖口,站起来,“对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少年,墨眸里凝聚着难解的恨意:“今天中午,太阳那么热,夕林一个人在街上被晒晕了。” 说完,陈诚才对珞父珞母点头示意:“珞先生,珞太太我先告辞了。” 少年有些后知后觉,他满脑子只剩下夕林一个人在街上被晒晕了这十二个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母亲正在门边守着,送客出门。 “等一下!”珞宁追了出去。 “小宁,你干什么去”珞母在后面喊,但少年已经追下楼去。 “等一下。”珞宁追出来时,陈诚也刚好出了单元楼的门,还来得及,他喊住了要离开的陈诚。 陈诚转身,声音冷漠:“还想说什么?” 珞宁知道,夕林和陈诚的关系亲密,对陈诚也十分尊敬,“请问,夕林现在怎么样了?” 陈诚走回到少年面前,近距离,在身高上压少年一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记住我那天晚上说过的话,你和夕林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在少年沉默的时候,陈诚抬眸看了看周围的房子,勾起唇角,这次口气漫漫:“你难道希望夕林跟你一起住在这种地方,快被上海遗忘的角落里,凤凰如何栖身?外面的天空才是属于夕林的,你放开她,不要阻碍她。” 陈诚的警告已经给了,这下可以放心离开,但少年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陈先生,你吃过大白兔奶糖吗?” 陈诚目光一紧,不懂少年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结果,下一秒他看见少年手里突然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少年看着那颗糖,对他说:“这是夕林给我的。”说完,少年便剥开了糖纸,将糖塞进嘴巴里,细细嚼了起来。 陈诚无法明白,少年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是在跟她炫耀珞夕林给了他一颗大白兔,喜欢他? 往往,女生送男生糖,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疑惑间,陈诚的眼眸盯紧少年的脸,将不可思议c恐惧全都表现在脸上,就是一瞬间,少年的脖子开始泛起了红,紧接着皮肤上出现了无数细小的疙瘩,就像雨后的笋,以最快的速度生长起来,没多久半张脸都红了。 少年攥着胸前的衣服,呼吸变得急促。 陈诚皱了眉,快步走过去扶着少年:“既然对糖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他虽然排斥这少年接近珞夕林,耽误了她,可是却没有预想过少年竟这样的傻,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可少年却笑了,明明奇痒难耐,却撑着冲他晃一口白牙,那双眼睛,是他看到过最好看也是最单纯的。恍惚间,陈诚想起了自己的十七岁,有些难过自责,是不是每个人都会仗着这时年少轻狂,想尽办法,做尽了傻事? 陈诚的情绪尚未回归,这时少年已开口:“从初一开始,每天下午放学,夕林都会送我一颗大白兔,算算已经有五年了。我从未告诉她我对糖过敏,我把她送给我的糖都攒了下来,我房间书桌上有一个大铁盒,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糖。 陈诚,我明白夕林的爱是细水长流,她如此痴心待我,我不能什么都不为她做,今天我想告诉你,她喜欢我,是我的荣幸,金钱c名利c地位,如果这些都是外在条件,我愿意为她而努力,为她创造一个帝国。你可以放心把她交给我。” 少年的一番话意义深远,陈诚竟不知该如何对应,见他过敏反应越来越严重,陈诚只能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少年婉拒:“不用了,我一个人能够克服。她喜欢吃甜食,如果将来不能够陪她一起吃,是我的损失。” 少年没有让陈诚送他去医院,而是转身上了楼,陈诚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直到面前这栋单元楼幽暗的过道里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离开。 回到别墅的时候,珞夕林已经醒来,她站在二楼观景台上,素着一张脸,目光眺望远方。 为了吸引小丫头注意,陈诚还故意按响了汽笛。 果然将小丫头的视线引了过来。 熄了火,陈诚推开车门,朝上面的人招手:“hi!” 珞夕林笑,转身走下去。 这边陈诚踩着台阶进屋,迎面跟小丫头碰上,小丫头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把他抱紧,埋怨他:“你去哪儿了,醒来的时候不见你。” 陈诚笑失笑不已,抬手摸摸珞夕林的头,低沉清质的声音:“大夫说你中暑了,我去超市买些绿豆回来,等一下给你熬绿豆汤。” “我中暑了?”珞夕林推开他问。 “嗯,忘了?”陈诚说:“好好想想,你打电话让我去南京路的公园接你,结果刚到那儿,你一看到我就晕了。” “那一定是被你电晕的。”珞夕林开玩笑。 “鬼丫头!”陈诚左手拿着从超市里买来的绿豆,右手牵着她往屋里走。 他家客厅足够大,格局设计合理,客厅和厨房在一起,用隔断隔开。主色调以黑白为主。 “你先坐在这里。”陈诚拉开餐椅,把珞夕林安置下来,然后走进厨房,解开绿豆,从橱柜里取出一个不锈钢盆子出来,把绿豆倒进去,一边问她:“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大中午的不呆在家里,跑去公园干什么了吗?” 陈诚和她开玩笑:“别告诉我最近日光浴特别流行,你去晒太阳了。这理由我可不接受啊!” 珞夕林不答话,扭着脖子东张西望。 陈诚也不逼她,只是笑笑,拿着不锈钢盆放到水池下淘洗。 “先做一会儿,我这就给你煮绿豆汤。” “哦。”她嘴上答应的乖巧,但她天生就不是个安静的人,没几分钟就受不了了,见陈诚在那边开火煮汤,便问:“需要我帮忙吗?” “你安静坐着就好。”陈诚带着笑意,回了他一句。 这绿豆汤熬出来,少说也得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要她做这么久干脆要了她的命得了。 珞夕林起身,她是第一次来陈诚家,要去参观参观。原来他这里是一栋风景别墅,植被繁茂,盛夏时节,家里养的这些树木花草就可以帮他遮住烈日阳光,屋外还有一方游泳池,要是天气实在惹,便可以下去游泳。 这会儿,阳光投到池水里,射下一圈圈光斑,倒也喜人。 客厅右侧墙引进来外部的溪流水,哗哗作响。 珞夕林不禁感叹:“金碧辉煌都不如你这里自在逍遥。” 陈诚在厨房里听见小丫头的感叹,回应:“怎么你喜欢?” “嗯,喜欢。”在陈诚面前珞夕林毫不掩饰自己。通常她都把爱与恨分的清清楚楚,只是陈诚的家实在吸引她,她便向陈诚提出个请求:“陈哥哥,正赶上我这两天放假,在你家里待两天怎么样?” “好啊!”绿豆汤已经滚开了,陈诚将火调小,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身朝她走过来:“二楼有客房,你要想住,我现在就让佣人给你收拾,你爸妈那边晚一点我去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说一声。” “好啊!”她学他,结果在他纵容的目光里,一秒不到,立刻崩盘,嘻嘻的笑起来。 陈诚跟着她一起笑,摸了摸她的头:“等着,我去安排。” 他上了二楼,珞夕林在一楼闲着无事,便学古时候的老学究,把手背到背后,来回转悠。 下一秒,她的目光定在某一处,刚才竟没有发现,客厅沙发墙上安着一排书架,上面放了许多书。 清亮的眼睛放光,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跳到沙发上去取书。 翻过好几本,才发现陈诚看的都是一些和金融有关的书籍,像她这个年纪,喜欢看的言情小说是一本都没有。 珞夕林萎了! 但是现在她实在没有事情做,到了陈诚家里,那人就把她当座上宾,舍得让她做什么呀! 算了,还是抽一本书,随便看看吧。 “《风险投资》?”珞夕林看中了这一本,抽出来看。 风投?陈哥哥什么时候涉猎风投了。 她翻开书,没有看书上的内容,看的倒是陈诚在边上做的笔记,密密麻麻而刚劲的笔体,全都出自陈诚。 等到陈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看到珞夕林趴在茶几上看他经常看的那本风投书,不自觉的蹙了眉头。 而珞夕林也看到了他,扬起嘴角,只不过此时手中多了张名片。 “vl风险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诚”珞夕林念完,看向陈诚,语气不变,“陈哥哥,我竟不知道你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夕林。”陈诚走过来,看着珞夕林开口解释:“这件事情很复杂” “不必解释了!”珞夕林打断陈诚的话。拿着那张名片走到陈诚面前,“陈哥哥,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成立自己的公司。” “夕林。” “你听我把话说完,”珞夕林说,“陈哥哥,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如果一辈子都在父亲手下做助理,只会湮没了你的才能。”珞夕林表现的异常成熟。 “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父亲。”陈诚强调。 “我也没想过你会背叛父亲。”珞夕林言语干练,四目相对,尽是坦然,她对陈诚十分的信任,正因如此,才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我知道你对父亲的感情,他养了你,在你心里他也是你的父亲。” 提到[养]字,陈诚心中一垫,“夕林你” “我?”珞夕林笑,上前搂着陈诚的脖子,放松了气氛,“陈哥哥,如果爸爸知道你成立了公司并且做的这么好,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的她笑逐颜开,但许久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么单纯。让她一直信赖的陈哥哥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这古灵精怪的鬼丫头!”陈诚拍了拍她的脑袋,“过来,绿豆汤该好了,我盛一碗给你,你要赶快解暑。” “嘻嘻。”她笑了,任由陈诚拉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6时光,她在我们每个人心上都藏了秘密 陈诚带珞夕林逛街回来的时候,别墅里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站在屋子前面,穿一身黑色裹胸连体职业装,长长的黑发垂直束在脑后,手里拿着一封公用档案袋。女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看到陈诚时,女人脸上明显欣喜。但看到陈诚手里牵着的她时那份喜悦不知不觉就减掉了一半,不过还是极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而这并非是珞夕林的错觉,就连陈诚在看到女人的时候,握着她的手突然间紧了几分,她去看陈诚脸上的变化,发现陈诚眉峰微蹙,眼里是对女人的排斥。 “你怎么来了?”陈诚就开口。 女人面带微笑,“dev,我就是过来看看老朋友。” 她说的极其平常。但两人之间,看彼此的眼神却又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什么秘密因为第三人在场,不方便说才用这些客套话掩过去。 女人把目光转向了珞夕林,她在打量珞夕林的时候,珞夕林也在揣摩她。 这是一个完全的女强人形象,穿着高跟鞋在内,目测大概在一米七二左右。方长的脸上有一双圆形偏狭长的眼睛,眼角细长,用黑色眼线笔勾过愈发妩媚。中厚的唇上涂着红色的唇釉,左下巴上有一颗痣。 自己却穿着休闲装,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发箍,明显小丫头片子一个,跟这样的女人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珞夕林心里不舒服了。怎么突然袭击啊! 女人主动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珊字,是陈诚在哈佛的同学。” 欧阳珊虽然主动提出和她打招呼但看她的眼神却是淡漠疏离,远远把她排斥在外。或许,还能说这个叫欧阳珊的女人并不喜欢她。对她是明显带着敌意的。 或许是今天的穿着的缘故吧,欧阳珊在气场上也明显大过她,她一来,她的地位马上就变了,欧阳珊像这里的女主人,而她只是被陈诚带回来的客人。立马矮了她一截儿。 她是来陈诚家做客的,但是她却不喜欢有陌生人压她一头。那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不过礼节的问题,珞夕林还是伸出手对欧阳珊介绍:“你好,我叫珞夕林” 后面还没等她开口,欧阳珊便截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你是dev上大学的资助者络震庭的女儿。因为你爸爸的资助,我才能跟dev成为同学,很感谢。” “欧阳!” 欧阳珊的话惹恼了陈诚,他松开珞夕林的手,把另一只手上从专柜里给她买的衣服交给她。并温声对她说:“夕林你先上去,我有话要对这位欧阳小姐说。” “嗯。”珞夕林乖乖接过服装袋子上楼去了。 屋外,隔着一扇玻璃门,欧阳珊往珞夕林上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慢悠悠的问陈诚:“怎么,你这是打算和这小丫头头同居?” “她放假,在我这里住两天。”陈诚单手插在口袋里,往屋里走。欧阳珊随后跟进来,但在客厅沙发上不见陈诚的影子。厨房却传来声音。 她心情大好的走过去,看见陈诚正在倒水喝。 “我是客人,不给我倒一杯吗?” “自己倒。” 陈诚喝完水走开了,厨台上有杯子和凉水壶,她要喝自己倒。 欧阳珊早就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模式,也不觉的尴尬,就自己在厨台上拿了水杯,倒了一杯水,端着走出来。 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陈诚沉声质问她:“不是说我们轻易不要见面吗,你今天怎么突然出现?” 欧阳珊搭着腿,因为天生一副好身材,所以那样的动作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眼里都会是致命的诱惑。但这诱惑却似乎对陈诚不起任何作用。在陈诚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情愫。 “怎么,你是怪我突然出现,还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啊?”女人天生都是有嫉妒心的,陈诚怎会知道,当她满心欢喜的从美国飞到上海,期待给他一个惊喜,他却拉着另外一个女孩的手,有说有笑的从大门进来,看到她却那么的排斥。 欧阳珊捏着水杯的手,指节曲起。声音冷了几分:“陈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她是你仇人的女儿,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父亲,你的父母根本不会死亡,而你现在也不必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欧阳珊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魔咒,禁锢着陈诚。 女人的眼尾上挑,那双褐色的眼眸,魅惑而深沉的盯着他看。 “够了!”陈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欧阳珊面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插手!” “最好是!”欧阳珊挣开可他的双手,胸腔起伏不定,她看着陈诚久久不能言语,但眼睛里却洇出了泪水,后来等两个人情绪都规整的差不多,欧阳珊又朝陈诚走过去,双臂还上了他的腰。 她再也不骄傲了,像一个撒娇的小女人,带着哭腔开口:“对不起,陈诚我只是心疼你,不想你再受到伤害。离珞夕林远一点,控制住自己,不要爱上她!” 二楼隔音好,珞夕林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听不见,她有些无聊,很好奇那个叫欧阳珊的女人到底和陈诚是什么关系。 恋人? 她这样想。 上下级? 因为女人来的时候穿了一身正统职业装,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差点忘了陈诚手里有一个vl风投公司,那女人会不会是风投公司的员工,秘书之类的? 珞夕林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嘻嘻的笑,却又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客房的墙壁都是用玻璃做的,如果她从这里往客厅看的话,应该可以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于是她悄悄的走过去,从玻璃上往下看,结果赶快捂眼睛,转过来。 楼下那两个人在拥抱,“情侣?” 天啊,她刚才看到什么了? “珞夕林,你偷看人家亲亲抱抱举高高是很不礼貌的!”她把自己数落了一遍,心中却在窃喜。素有冰山美男的陈诚,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 楼下,陈诚发现了小丫头,心中无奈:哎,这丫头不知道又要把他想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珊,你放手。”陈诚对怀里的女人说。 “不放。”欧阳珊拒绝,“我好不容易从美国赶回来,就是为了要见你,你再让我抱一会。” 楼上的人叫他头痛,眼前的人更叫他头痛。 所以陈诚换了一种口气:“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嗯。是有事。”欧阳珊抬头,陈诚也接机推开了她。重新坐到沙发上开口:“说吧。” 欧阳珊把之前带来的那个文件袋拿过来,取出里面的文件给陈诚看:“这个是你让我调查的珞氏在美国分公司的运营情况。目前一切正常。” “所以,你开始建仓买股了吗?”陈诚问她。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珞氏美国分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单股价以22美元售出,如果现在下手买,会对我们不利。” 陈诚看着着上面的股市分析图,对比珞氏股价走向,勾起唇角,“那就给他们制造些麻烦,我让你安排在珞氏分公司的人,他们现在在珞氏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基本上都在管理层。”欧阳珊回答。 “那好,让他们开始行动吧!”文件被陈诚握在手里,但他的目光却看向远方,幽深的让人无法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咳咳!” “怎么了?”陈诚回过神,看向一旁的欧阳珊。 欧阳珊看着陈诚,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她往楼上看了一眼。但立即被陈诚否决:“别往她身上打主意!” “为什么不?”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欧阳珊不能理解,“她是我们手上最好的筹码,只要你骗取了她的信任,让她对你言听计从,那么珞氏将来有一天就是你的,等你报了父母的仇,再把她一脚踢开,她父母害你家破人亡,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有什么不可以。” “你给我闭嘴!”陈诚墨黑的眸发出凛冽寒光,毫不留情的瞪向欧阳珊。 “你爱上她了?”欧阳珊试探性的问。 结果呢? 她看到陈诚不作回答,当她提到珞夕林的时候,他眼里明显存了一丝柔情。她是女人,不会不知道这种感情代表着什么。 “真的爱上她了。”欧阳珊觉得既吃惊又好笑,“天啊,你居然爱上了你杀父仇人的女儿,陈诚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爱上她的时候你的将来有多惨,你怎么对的起你父母在天的亡灵?” 陈诚呢? 双手合十,抵在唇上,连他也不知道对珞夕林这种莫名的感觉是如何而来的,内心的紧张不言而喻。 他说:“欧阳,夕林只是跟单纯的孩子,你别伤她。” 欧阳珊笑:“单纯的孩子?陈诚,拿她的十七岁跟你的十七岁比比,她十七岁的时候正享受着天伦之乐,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十七岁的时候呢,父母双双出了车祸,你从天之骄子变成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可怜人。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她父亲,她现在享受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你的!”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欧阳你别管。”陈诚说。 欧阳珊站起来,蹲到陈诚面前,将陈诚的手握在自己手里,“陈诚你看着我。” 欧阳珊眼圈泛红,眸里皆是对陈诚的怜惜:“陈诚,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父母,想想我。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都忘了吗?”她把额头抵在陈诚的手上,和上眼睑,泪顺着流了下来。 他们其实都是那么的脆弱,没有谁规定谁就一定理所应当的被保护。珞夕林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健康幸福的环境里,享尽了富贵荣华。凭什么就不能让她也尝尝那种三餐不果腹的日子。 他们有多苦,那个生活在蜜罐了的女孩子,她知道吗! 陈诚垂眸,视线落在欧阳乌黑的发顶,眼里有些无法揣测的情绪。那段时光,他和欧阳相依为命。 如今他对她心存感恩,把手抽出来放到欧阳珊的头顶,像长辈安抚晚辈,墨色的眸,清淡温暖:“欧阳,谢谢你在我当年去美国无依无靠的时候,给我温暖给我自信让我撑下去。但那一切都过去了,我所受的苦,我不希望夕林再受一遍。夕林那个时候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和珞家的仇我会找络震庭报,把他从我们家抢走的都夺回来,但是夕林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暖,我不许你动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前半句,陈诚说的体贴,但是最后一句,却带着陈诚的威胁,意思很明白,他护珞夕林,不准任何人动她,即便是欧阳珊也休想。 “陈诚!”欧阳珊抬起头,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陈诚伸手摸着她的脸,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颊,看似温柔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狠意,他说:“欧阳,你若心里有我,就听我话,回美国去,帮我看着点那边。没我的允许不要回来。” “陈诚。”欧阳珊依旧不死心。 “欧阳!”陈诚出口震慑。 那个叫欧阳的女子站起来擦干眼泪:“好,我听你的,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欧阳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你的女人!” 欧阳珊离开前特意往楼上看了一眼,咬着唇,眼里闪着泪光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之后她对陈诚说:“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对任何人付出真心。” 欧阳珊走后,陈诚双手插兜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屋外的风景,淡淡开口:“怎么办,欧阳,我的心开始不由我自己了”陈诚上楼站在珞夕林房间门外,敲了敲门:“夕林,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应。 “夕林?”陈诚重新喊了一次。 依旧无人应。 陈诚推开门,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男人好看的眉峰蹙起,“去哪里了?” 陈诚第一个想到的是珞夕林听到了他和欧阳的谈话,但很快被否定了,这里每一个房间的隔音性都很强,下面说的话根本不可能传到楼上来。 而他刚才在楼下也没发现珞夕林的身影,她不可能跑出去。到底去了哪里? 二楼所有客房包括自己的房间他都找过了没有珞夕林的影子,之后他又跑上三楼。 三楼是观景区,是他平常用来休闲的场地。一个简单的空中花园。等他到三楼的时候,发现珞夕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目光朝远方看。小小的身影笼在夕阳里,看上去有些孤单。 “怎么一个人上这儿来了。”陈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珞夕林扭过头,看到陈诚,嘴角上扬,歪头靠在他的肩上,慵慵懒懒的开口:“陈哥哥,刚才那个女人,她是你女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觉得?”陈诚把手臂绕过去放到她腰上,搂着她,让她靠的舒服些。 “因为她好像不喜欢我啊,”珞夕林说,“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刚才她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现了在楼上的我,还朝我瞪了一眼。” 实际上珞夕林都说的轻了。欧阳珊从屋里出来,敏感的觉得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转过头发现珞夕林坐在三楼楼顶看着她,欧阳珊嘴角挑起一抹不削的笑,如仇似恨,冰冷的眼神化作锋利的刀,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也不怪珞夕林,三楼是整栋别墅的最高层,楼下发生什么一眼就可以望见,难道他家小丫头想玩儿,还得顾及着欧阳珊在与不在? 只是欧阳珊对珞夕林的敌意太明显了,这孩子一向心思敏锐,若是放到了心里,可不好。 陈诚搂紧了小丫头:“别理她,她最近更年期提前了。” 珞夕林呵呵的笑了,从陈诚怀里起来,“陈哥哥,你知道你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陈诚将脸凑近问。 “像经常玩儿女人的花花公子。”纵使陈诚说欧阳珊更年期提前解气,但她却一时间无法适应陈诚的这种口气。她还解释说:“这跟我印象中的陈哥哥差远了,你别是冒充的吧?” 十七岁的小女生还是贪玩儿梦幻的年纪,珞夕林张望着四周,故意摆出一副神秘状态:“你会不会是妖精,然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变出来的?” “什么?”陈诚被她逗笑了,捏着她的脸:“你这个坏丫头,我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说我是妖精,我哪里像了?” “就是因为妖精才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呢,”脸被陈诚捏着,看起来可爱无比,“因为你想吃我的肉。” 陈诚苦笑不得:“原来你的疑点在这里,本来下午还想给你做顿好吃的,现在想想算了吧,你吃青菜萝卜。” “不要!”珞夕林假哭,“你捏我的脸,虐待我还不让我吃好的,小心我到妇联去告你,告你虐待妇女儿童。” 陈诚:“那小姐,请问你是妇女还是儿童?” 这下她不哭了,朝天空眨巴眨巴眼,最后又看向陈诚,很懵懂的问:“你说呢?” 掰开手指头算了算:“妇女,我还没结婚,儿童,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应该算是青少年了吧。”结果,又哭开了,“我要告你虐待青少年。” “好了,别哭了。”陈诚目光宠溺。 啪的一巴掌打过来,打到陈诚的手背上:“奶奶的,给我放手,本姑娘脸疼!” 陈诚松了手,因为皮肤太白,手背上留下几个爪印子,陈诚想到珞母说她出手打了别人,现在又看向自己挨了打的手背,不觉着疼,反而夸她好:“珞夕林,你要记得以后谁欺负了你,不管是谁,一巴掌直接丢过去。” 珞夕林一脸吃惊:“你被我打傻了吧!” 陈诚只笑不语。 那个时候她又怎知,陈诚是在心疼她呢。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女朋友啊,看到我想吃了我一样。”珞夕林抱怨,淘气了一会儿,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她向来有仇报仇,才不吃那女人的亏。可是如果那个叫欧阳珊的女人真的是陈诚的女朋友,将来要是跟陈诚结婚她就要跟着叫嫂子了。 把一个想要吃了自己的女人唤做嫂子,这虐的可不是八九驶来级吗?陈诚啊,陈诚,我那么看重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阿弥陀佛,拜托拜托。 珞夕林心中祷告:主啊,神啊,让欧阳狐狸,离我哥远一点! “你告诉我,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在房间里呆着,跑上三楼的?”陈诚问。 珞夕林挠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到底是不是?”玩儿起绕口令了。 珞夕林想了想,才吞吞吐吐的说:“我从二楼的玻璃上看到你们在楼下拥抱了,你们应该是男女朋友吧。如果不是,也不会有这样的动作吧。” “珞夕林你脖子疼?”陈诚抽着嘴角。 因为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捏着脖子。 “谁脖子疼了?”这下她说话才清楚。 明知道这孩子是不好意思,可陈诚偏学着她的样子,捏捏脖子,转转脖子,学她说话的口气:“我从二楼玻璃上看到你们在楼下拥抱了” “陈诚,你又想挨巴掌了吧!”珞夕林不让他学。 “好了,”陈诚抓住她的手,转过身,把一条腿放在沙发上,认真开口:“我跟你解释,欧阳珊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珞夕林底气足了:“那你们还拥抱!” 陈诚却一派坦然:“是她抱着我的呀?” 珞夕林:“你就让她抱呀?来者不拒,不还是花花公子吗?” 怎么就花花公子了,陈诚委屈。 陈诚叹了口气,看向小丫头:“夕林,干脆我把我跟欧阳珊的故事告诉你吧。” “说吧。”等的就是这一句。珞夕林正襟危坐:“开始!” 陈诚笑,坏丫头,自己又上当了。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陈诚的目光融入了远方的云霞里,“当年我到哈佛求学时,见过欧阳珊一面,我们虽然是同校但不同系。她学的是法律,我学的是心理。后来她就喜欢上了我,但我不知道,那傻丫头就一直追啊追啊” “那你后来知道吗?”珞夕林打断他的话。 遭到陈诚一记白眼,“笨蛋,当然知道了,不让怎么给你讲啊!” “哦,继续。”珞夕林给出手势。 “本来不是心理系的学生突然在大三那年转到了心理系,后来我从同学们那里知道,欧阳珊把原本四年的法学课程三年就完成。要知道那个时候哈佛大学法学要提前毕业,必须经历魔鬼一般的折磨训练。她因此也成为心理学院的传奇人物。”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追你。”讲到这里傻子都明白了,看不出来这个欧阳还挺痴情的,如果不是她对她有敌意,说不定就冲她为了陈诚做到这一点上,她早就喜欢上她了呢! “恩。”陈诚点点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真正她让我引起注意的时候,是我每选一门课,她就一定会出现在我选的那门课的课堂上。15门课程,8门选修课,门门有她。” 说到这里,陈诚有些无奈,可当听众的珞夕林却笑了:“这还不明白吗?她这就是喜欢你啊,就像我们学校,男生们爱打篮球,女生们如果有心仪的男生的话,就课间操跑到操场和男生来个偶遇。我都懂,你居然不懂。”珞夕林嫌弃! 陈诚失笑,柔柔她的头发:“继续往下听。” “后来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趁图书馆关门之前,将一封情书塞到我手里。” 情书? 珞夕林眼睛亮了。 好羡慕啊!她到现在都没与收到一封情书呢! “你看了吗?”珞夕林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诚,其实她还想问,那里面写的什么。但是却看到陈诚摇头:“没有看,就在她给我的时候,我又把情书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了。” “嘁,陈哥哥你好没劲。”珞夕林不干了,瞪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帅也不用这么骄傲吧,好歹看一眼啊,青春期的! 珞夕林:“人恨死你了吧一定?” 陈诚站起来,走到前面:“为什么要恨我,我不喜欢她,他就要恨我吗?” 珞夕林在他身后竖起大拇指,俩字:“高冷!” “后来她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珞夕林点头,是啊是啊,为什么? 陈诚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如捣蒜,不由的笑了:“我告诉她,我是因为别人资助才能读哈佛的,所以在学校里并没有打算要谈恋爱。这样就拒绝她了。” 接下来陈诚不说话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珞夕林忍不住了:“完了?” “嗯,完了!” 她上前问他:“这是什么嘛,虎头蛇尾。”关键是她正听到有劲儿就完了。 “你想我怎么样呢?”他拉着她的手,漆黑的眸看着她,她从他的眸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她。 原来陈诚是平行四边形金边内双眼,通常拥有这种眼睛的男生都会特别迷人自带一种诱惑感,女人们没有人能够逃得出这种男人的手心。 夕林放心了,还好他是自己的哥哥,不然就惨了。 她这样想着,突然头顶传来问话:“夕林,我问你,你喜欢欧阳珊吗?” “当然不喜欢。”珞夕林很快回答出。几乎没有过脑子,是一种本能。 陈诚笑了:“既然你不喜欢,我怎么能喜欢她呢?” 珞夕林有一刹那反应不过来的天然呆萌,什么意思,只要是她不喜欢的,陈诚都不会喜欢? 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是,那么恭喜,她还不算太笨。 “好,这话不说了,”陈诚担心她现在还没有办法承担太多,所以换了一个很轻松适用的话题:“下午了,我们该想着晚饭吃什么?”“你不会拿青菜萝卜喂我吧?”珞夕林心有余悸,即便她知道陈诚不会真拿青菜萝卜喂她,但开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的心思她还是有的。 谁叫她比陈诚小呢。偶尔在她面前耍赖皮也可行。 陈诚看着她:“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去看一下厨房有没有萝卜。” 他边说边要下楼。 “不要啊。”她在后面追赶,“我只是开玩笑的,我喜欢吃法式大餐,开胃沙拉。” 珞夕林挽着陈诚的手:“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陈诚应着,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他愿永远停留,他不愿心头再有伤,只要心里住着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子,守着她的喜怒哀乐,度过淡淡的一生。 于珞夕林而言,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现在看着陈诚在厨房里做饭,实际情况是这个样子:他做饭,她在一旁捣乱。 想起上次在她家里做饭,他腰间系着一个黑色绣梅花的围兜,她看了笑了好长时间,现在在他家里,围兜到成了纯黑色。 气质冷魅,完美! 她懂事,却不是个听话乖巧的主儿,所以一个西红柿陈诚在前面切,她跟在后面吃。后来热油煎牛排,本来不用她插手,可她却自告奋勇。 从来没有碰过锅铲的大小姐将油热过了度,结果放上了牛排,倒是滋滋的响,可却煎糊了。好在陈诚多了个心眼在后面守着,不然后果愈发难以接受。 只是这一翻下来厨房也弄得不能看了。陈诚无奈,快速去切了几样蔬菜水果放到一个玻璃碗里,调入沙拉酱和酸奶,端到珞夕林的怀里,把她往外推:“去去去外面吃去,别打扰我做饭。” 她简直是个厨房杀手,厨房里哪敢要她? 珞夕林端着沙拉碗,被嫌弃。 算了,先安静几分钟吃沙拉去。 不是她吹,陈诚的手艺真的很好,简单的沙拉被他做成了人间佳肴。她一边走,一边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几口回头去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一向内敛的陈诚如今对她说话都提高了声音,可见是有多么排斥她。 珞夕林就是典型的坏丫头,他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对那什么就越感兴趣。于是乎,快步走到餐桌前,把沙拉碗放下来,又回到厨房,跑到陈诚跟前笑的谄媚:“陈哥哥,让我帮你吧,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多无聊啊?” “不无聊啊。”陈诚学着她的口气,“有沙拉陪着你。” 陈诚正忙着顾不上理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朵西蓝花,今儿晚上,拿它做配菜。 珞夕林见势赶紧接过来:“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陈诚看了她一眼,摇头叹气。 珞夕林也不想啊,她无聊嘛。 陈诚要什么东西她帮忙取,陈诚切菜她洗菜。 “鳕鱼c西芹c冬瓜c茄子c紫甘蓝”陈诚念菜单,她取材料,可是这一次她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怀里放不下,结果硬逞能,跟迎面过来的陈诚撞了个满怀。 “哎呀!” “小心!” 菜满地打滚,她倒在陈诚的怀里,最终好脾气的男人终于恼了:“珞夕林你再这样帮倒忙,我们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珞夕林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啧! 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陈诚眼里冒火,珞夕林退避三舍,很识相的开口:“我沙拉还没吃完,我去吃沙拉。” 典型闯了祸拍拍屁股走人的把式。 陈诚倒霉,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收拾残局,偶尔往餐厅里看了眼,正好迎上珞夕林的眸,她吃着沙拉,嘴角沾了些沙拉酱,笑嘻嘻的看着他。 陈诚被气笑了,他对珞夕林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纵使心里烦恼,看见她笑,也就跟着开心,都不知道生气该是个什么模样。 然而因为珞夕林拖后腿,他们的晚饭真的很晚很晚才吃到嘴里。 餐桌上陈诚问珞夕林:“留学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手里的刀叉一顿,提起留学就势必会想到少年,她现在不想想他。 这个陈诚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抬眸看向陈诚:“其实也不算是留学吧,9月底举家移民英国,我只是变了一个地方去上大学而已。”她说时,握住陈诚的手,“到时候,陈哥哥你也跟我们一起移民,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的。” 陈诚纵然欣慰,但心却知她放不下那个叫珞宁的少年,不然也不会为他哭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希望珞夕林逃避,借着给她夹菜的空档问她:“你移民的事情告诉珞宁了吗?他怎么说?” “陈哥哥,现在你能不能不要提他!”珞夕林把餐叉放到盘子里,转过身看着陈诚。 陈诚忽视她的恼怒,反问她:“不提就代表他不存在于你的生活吗?夕林,你一定是要移民的,有些话你不说,不代表人家不会知道。如果你突然有一天消失,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一切,你想他会怎么看你?” “那如果我不走了呢?” 这下换陈诚丢下餐叉了,沉下眸看着珞夕林,语气坚定决绝:“不可能!他要是耽误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一听陈诚说这样的话,珞夕林便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陈哥哥,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对她说:“夕林,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爱一个人,这个说爱的人一定要有爱人的能力。现在,不管是你还是珞宁,你们两个都还小,你们有说爱的能力却没有承担爱的力量。所以我才建议你们两个分开,各自历练成长,对你对他都好。你觉得呢,留学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珞夕林在陈诚注视下,垂下眼眸,点头:“我知道了!” 陈诚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珞夕林,为了一个珞宁失去了原本有的骄傲光华,他把她揽入怀中,“丫头,我不希望你后悔,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半夜里,陈诚睡得并不安稳,被子被他攥在手里,满头大汗。 梦境里美国街头,他被一群黑社会在追赶,那群人手里或是棍棒或是啤酒瓶,而他胸前一大片血,却还在死命的跑,眼看就要没命了,突然间他面前窜出来一个体型粗狂,手臂上有纹身的美国男人,拿着啤酒瓶往他头上砸过去 “不要!”他惊而坐起,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而他平平安安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是中国上海,不是美国。 他抹了把额头,竟是一手的汗。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推开,有光射了进来,房间的灯被打开,珞夕林穿着睡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陈哥哥你怎么了?” 他看着小丫头蹙眉着急的模样,想着八成是刚才他从梦境中喊出来的那句不要把她吓着了。 “没事,只是做恶梦了。”陈诚安慰。 做恶梦? 她看见陈诚额头上的汗,拿手抹了一遍:“你等一下啊,我去打盆水过来。” 他房间里有卫生间,因此水很快就端来了。 珞夕林把盆子放在床头,拧了条毛巾给他擦汗。陈诚不急,由她忙着,房间里,明亮的灯光碎入他黑色的眸子里,如江中明月,温柔似水。 珞夕林察觉他的目光,有些不习惯的问他:“怎么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懂事的珞夕林。”陈诚说。 噗嗤一声,她笑了。调侃他:“陈哥哥,我以前到底是有多混世魔王啊,用的着我帮一个简简单单的忙,你就感动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以前的夕林可懒了。”陈诚若尤其是的说着。 某人黑脸:“到底多懒?” 她不记得她有多懒啊,除了不会做饭,火烧厨房以外。 一记爆栗在她头上响起,对面传来陈诚宠溺的声音:“我的傻丫头,我说你懒你就真懒啊,不行,这样的你太好骗了,叫我怎么放心啊!” 她看着陈诚,该如何说,她珞夕林这辈子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亲人,会保护他们。 她在陈诚笑语间,伸手将陈诚抱在怀里,声音温柔体贴:“陈哥哥,你别逞强,我知道你也会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有我在,我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丫头。”陈诚嗓音变得涩然,被珞夕林抱着的那一瞬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十七岁那年母亲去世,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女性的怀抱。 人人都告诉他他应该坚持,他也这样相信。 但珞夕林的出现却是他命运的变数,儿时她会依赖他,每一天张着小手,哥哥哥哥的要抱抱。 那样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他怎忍心拒绝。为了她的期待,他忘记了络震庭的杀父之仇,抱起了她,并且一抱就是十年。 从未想过,这个他一直抱着的孩子,有一天竟会主动抱着他,给他安慰。像母亲一样体贴温柔。 “谁告诉你我会累?”他抹去了眼角的泪问她,他不肯承认,跟她强调:“我是男人,男人不会累。不会像你们女孩子一样成天抹鼻涕。” 珞夕林笑:“别的男人我管不了,可是陈诚我却很清楚。别的男人有没有妹妹我不清楚,但陈诚有。所以,我允许他向我撒娇喊累。无聊时也可以喊喊。” 陈诚摸着她的发,破涕而笑:“傻丫头,你现在就是个样子,将来你的老公一定会被你惯坏的。” 珞夕林不说话 珞宁吗? 比起她,他似乎更喜欢惯着另外一个人。 ------题外话------ 最近在想要不要建立一个群,但是我不知道想加的人有多少?有多少呢?评论区里告诉我好不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7生日坠,他和他的人鱼公主的故事 再过几天就是珞夕林十八岁生日,她决定在国内办完生日宴后,再出国。 虽说距离生日还有一段时间,但珞家提前开始准备,这几日已有宾客携厚礼登上珞家门,预祝珞家千金生日快乐。 客厅热闹,珞夕林只关上门躲在书房里看书,懒得理外面的推杯换盏和衣香鬓影。 这些人的举动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个都是借着给她庆祝生日的名义来巴结父亲,希望能给自家生意牵上一条线罢了,哪里是真心来祝贺的。既然如此,她就不必下楼帮他们演戏,为了别人的排场,把自己给累着。 窗口有一把长背椅,她坐在上面,腿上放一本《茶花女》。窗户打开着,有些许凉风吹进来,卷的书页沙沙响,而她全神贯注的读着上面的内容,完全沉浸在名著优雅饱满的气质里,寂静时光,换得舒服畅然。 咚咚咚——三下有规律的敲门声。 有人推门进来,且笑着说:“外面那么热闹,你却躲这儿清闲了,真是惬意。” 珞夕林的目光还在书上,但嘴角已有一抹笑意浮起,那样低沉雅致的声音,即使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是谁了。 可她终还是抬起头,眉眼弯弯看向那人,唤了一声:“陈哥哥。” 陈诚一身深咖色西装手工皮鞋,面上戴着眼镜,矜贵内敛。 他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 珞夕林俯看他清俊的眉眼,额心处有一抹光,她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说:“刚才在楼下珞董告诉我的。”陈诚握着她的手又问:“你不喜欢楼下的热闹?” 她伸出右手捏他的鼻子:“知道你还问!”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蕾丝长裙,腰间系一条酒红色细腰带,结口处打一个蝴蝶结。长发没有经过任何打理,直顺的披在肩上。 这样的她身上自带一股书香气,温婉柔和,高雅清纯。直叫看的人,看到了眼里,藏进了心底。 珞夕林合上了书站起来,把书放回书架,返回来,移开长臂椅,拉着陈诚一起站在窗前,问他:“陈哥哥的签证办好了吗?” 他们就快要出国了,她想提醒他一声。 陈诚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丫头,你怎么这么离不开我呀!” 她不懂,歪着脑袋看他:“你是我哥,不跟我们一起移民出国,你要去哪里?” 陈诚看着珞夕林单纯模样,那时候真的有种冲动把事实告诉她,但又担心这样做会伤害她。 他也是渴望温暖的人,好不容易上天补偿给他一个珞夕林,他又怎么舍得将她自身边推远。 他舍不得,舍不得! 此时陈诚眼中的情绪是复杂的,有焦虑,有担忧,有怜惜,有不舍。种种感情如一张网,缠在他身上越缠越紧。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对面珞夕林有了动作,她把手放在陈诚的手背上,覆盖时,便将手心的温度给了他。唇角上扬,体贴而温柔。 她说:“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是我哥,一定要跟家里人在一起。爸爸c妈妈c我和你,我们缺了谁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家]字震撼了陈诚,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家]这个字了,自从父母去世后,他的世界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从此便是寄人篱下的生活。 他在络震庭面前装着乖巧懂事,忍辱负重,国外炼狱一般的生活,几次三番都在生死边缘上悬着,他就像是一抹游魂,哪里还敢奢望有[家]。 陈诚看着珞夕林:我的姑娘,[家]这个字说来容易,可实施起来却很难,你若给了我,此时我便都不愿对你放手,你给的起吗? “傻丫头,”陈诚弹了她一脑门儿笑了:“我都32岁的人了,是个成年男人,一般人到了这个年纪早就和家人分出去住了,哪还能在一块?” 珞夕林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抿着唇出现一抹冷弧度,“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们移民了。” “嗯。”陈诚点头:“哥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情?”珞夕林问,似是不能够表达情绪,她再重复了一遍:“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 哗啦,她扒开了陈诚放在肩上的手,退后了几步,陌生的看着他:“陈诚,你是我生命当中遇到的第二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一个陈诚,一个珞宁,偏偏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一样的虎头蛇尾,不能陪她到最后。她太失望了! 看着陈诚,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却强着不叫她哭出来。 “夕林。”陈诚上前,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听哥的话,随你父母去英国,哥有时间的话会去看你。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飞一趟英国,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我们并没有分开。” “十几个小时就只是说说而已吗?”她打陈诚,含在眸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因着脸贴着陈诚的前胸,眼泪自然而言的洇进了他咖色的西装上。 陈诚握住了她的手腕,已是分别之际,他并不想改变命途,笑着对珞夕林说:“如果你嫌飞机太慢,没关系我们可以远程,一天一次,对你我永远有时间。” 那双漆黑的眸被泪水洇红,陈诚也在哭,沙哑的声音开导着珞夕林,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拥抱她了,千般柔情,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皆数给了她。 眼泪滑落到唇角处,他低眸吻了珞夕林的头顶:原谅我不愿拖累你,不愿把你牵扯进这复杂的关系中。 夕林,陈诚的世界很乱,但愿来世,我不再是陈诚,你依旧是珞夕林,当我有单纯的身世时,一定守你终老。 陈诚轻轻的推开了珞夕林,弯着腰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见她前面有几缕发已黏在脸上,显得有些邋遢,陈诚帮她拂开,“不哭了,去你房间,哥帮你把头发打理一下。” 珞夕林乖乖由他牵着手,回到她的房间,她被陈诚安置到梳妆台前,他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开始帮她梳理头发。 陈诚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细长,肤质白皙。指节匀称,比起她一双女儿家的手还要好看。 他给她编辫子,梳妆镜里,她看着陈诚的手左一下,右一下的在她的发间穿梭,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如此细致的人。 她从现在开始想象,不知道将来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可以嫁给他。起码以后,梳头发这种麻烦的事情就可以有一个细致的老公代劳了。 她看的入了迷,不知道陈诚竟会土壤抬头看她,那一刹那因为紧张而红了脸,陈诚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帮她编发。 有人说判断一个男人能宠爱女人的程度,就从他为这个女人做的事情开始算起。不管是兄妹还是夫妻,男人可以为这个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买珠宝首饰,或者给银行卡叫她随意花,却很难做到于生活而来的细致。 陈诚为她编了公主辫,无疑他是宠她的。编完之后,他双手搭在珞夕林的肩上问她:“好看吗?” 她点点头:很好看。 不知道陈诚在设计发型之前,是不是已经参考了她今天穿的这身裙子,反正发型跟她的衣服搭配的很好。让她显得很亮眼。 镜子里陈诚微微弯下腰,淡粉色的唇凑近她的耳边:“丫头,记着你这辈子注定是公主要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 珞夕林心下一沉,直觉说,陈诚似乎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她不解其意,回过头看着陈诚,卷翘的睫毛一闪一闪,灵动可人。陈诚亦报以微笑,拉着她的手起身:“来吧,让我看看我漂亮的公主。” 像如释重负一般,陈诚轻吐两个字:“漂亮!” 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却被她叫住:“陈哥哥。” 陈诚回头:“怎么了?”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最后一次,她还是抱着希望,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陈诚返回到她面前,这次他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却也错失了最后跟她表白的机会。 这个吻是温柔的是缠绵的。是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对一个女人的。可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 这吻结束之后,耳边响起了陈诚的声音,他说:“珞夕林,我对你有信心,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一个很早以前就把珞氏扛在肩上的女子,这样的你,让我等待着将来有一天在商场发出光芒成为女王的你。” 陈诚拥抱珞夕林,似是低语:“我知道你是天生的王者,你的血液不允许你平凡,所以从此以后不需要再为任何人压制自己。” 分开后,珞夕林抬眸望着陈诚,眼里有不可思议,终究他还是识破了她。 他说对了,珞夕林不能平凡,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在假装而已。 最后,陈诚只说了一句话:“珞夕林,为爱的人假装,只能成就最委屈的自己。所以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能够停止。” 珞夕林感动:“陈诚,谢谢你!” 陈诚捏捏她的脸,笑:“傻丫头。”周一到了学校,在班主任马雪梅的帮助下,珞夕林站在讲台上,邀请全班同学在8月19号,她生日的那天一起去她家参加她18岁的生日宴。 “那么老师也可以参加吗?”马雪梅站在讲台边上插了一句,早就知道珞夕林是首富络震庭之女,但珞家她还一次都没有去过,不知道豪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很想去。 “当然,我邀请马老师来参加。”珞夕林说。 “谢谢!”马雪梅欢喜。 可这时台下有人起哄:“夕林,我们到你家需要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啊,贵重的话,零用钱不够,轻的话我们拿不出来啊!” 起哄架秧子,永远都是男生的绝活儿,珞夕林对着那名男生说:“礼物是心意,人的一生只过一次18岁生日,所以那天我希望你能不拘小节,前来赏光。” 全班同学齐声:“哦,明白了!” 可那小子却被珞夕林点名奚落,纯属活该! 男生委屈了:“我是为了谁?” 周围男生把书都丢过来:“你为了谁,为了你自己呀,家里开公司还在礼物上抠,丢人!” 男生:“嘁,懒得理你们!” 终于到了珞夕林生日那天,马雪梅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珞家。 “哇!”下车后,只看到了一扇门就让马雪梅惊呼,这哪里是家,简直就是皇宫。那门,她没有见过,浮雕大门,花纹精致,每一笔都栩栩如生。 那时珞家大门敞开着为了迎客,管家走出来,很有礼的跟马雪梅鞠躬:“请问你是我们家小姐的班主任马雪梅女士吗?” 马雪梅吃惊,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管家笑,将手里的名单拿给马雪梅看:“小姐早就吩咐过,让我们在这里接待她的老师和同学,瞧您的照片和姓名都在这上面呢!” 马雪梅一看,全班四十五名学生连带她在内都在这张名单上面,可她却多了一句嘴:“夕林只请了我一个人吗?我是她的班主任没错,可是还有其他的代课老师,她没请吗?我们校长呢,据说和珞家夫妇的关系不错,怎么也不在这个名单里啊?” 管家面上尴尬,心想这老师怎么这么没素质,操了不该操的心。马雪梅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讪讪的笑笑:“没事,我就是问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管家在前面引路。 如果说单单一个门就是马雪梅的梦,那么正经进入珞家大院的时候,马雪梅的嘴就没有机会合上过。 珞家庭院正中央是一块很大的绿草坪,一眼望不到头,因是珞夕林生日的缘故,庭院里摆满了花坛,香气袭人。左右两侧的长桌上各种精致的点心,美酒佳肴。有应侍在一旁服务,草坪上响起悠扬的音乐。 马雪梅穿梭在各种衣香鬓影之间,幸亏她今日也挑了一条不错的裙子,喷了香水,若是放在以往,简单的衣服裤子,她都不好意思来这里。 人行流动,那些精致的点心让马雪梅直咽口水。但毕竟为人师表,她是给自己学生庆祝生日来了,不可以失了仪态。 因此马雪梅一边又一遍的催眠自己:“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她拿着礼物,那是一个白色的正方体盒子,上面系了蓝色蕾丝带,里面装着一条差不多品行的项链。 此前珞夕林不是说了吗,礼物是心意。 所以,她心意到了就好,再说就她那点工资,也不能太贵重了。 因为贪恋美食景色,所以马雪梅落了队,被管家甩在了老后面,反应过来之后她拿着礼物,追上去,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管家的肩。 管家回头。 “那个我学生夕林在哪里啊?” 管家的嘴角一直是柔和的,那是对陌生人最基本最礼貌的笑容。管家说:“小姐还在梳妆,您先跟我来吧!” 今日来珞家祝贺的不仅只有珞夕林学校的学生和老师,还有络震庭禾嘉柔夫妇生意上的同事,昨天晚上拟定宾客名单的时候,络震庭已经吩咐过把夕林从学校请来的同学和老师带到另一间会客室,现在这院子里都是以络震庭的名义请来的。 管家觉得马雪梅呆在这里不太合适,她应该去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地方。 可是马雪梅并不知道这些,她央着管家:“那个,我是她班主任给她来送生日礼物的,”马雪梅把礼物拿给管家看,“你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上表达我的心意。” 马雪梅的行为客气之中带着些谄媚,这些天登门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管家对此见怪不怪,因此就没多大放在心上,依旧重复先前的话:“您跟我来吧,待会儿和所有宾客一样都能见到我们家小姐的。” 如果往常,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那话中的意思一定是另有安排的,但是马雪梅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定要第一见到珞夕林。 所有当管家带她走的时候,她抓住管家的胳膊:“您就通融一下,我是夕林的班主任,夕林平时在学校最是尊师重道了,她要是知道我来了,一定也想第一个见到我的!” “好吧,您跟我来。”因为主人姓珞,所以管家跟主人姓。当时珞管家跟马雪梅还在屋外的草坪上,他们两个站着的位置属于那种刚进门不久却也里主屋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草坪上,虽然各家名流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话题圈子,但人多眼杂,时不时还会有人往这边看。因为他们都想知道络震庭究竟请了那些人来为女儿过生日。 请的人分量越重就越是让人羡慕,越是让人敬畏。 可是马雪梅,这个是圈子之外的人,她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顾礼节跟人纠缠不清,珞管家只怕这样有损他家先生和小姐的声誉,权衡之下,被迫答应。 马雪梅欣喜:“谢谢。” 珞管家看了女人一眼,不说话,脸色有些沉:“您跟我来。” 珞家主屋,光是客厅就有两套150坪房那么大,马雪梅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家,哦,不对应该是客厅。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珞管家那时已经上了楼,听声转过头来,马雪梅也看到了他,才闭上嘴巴,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 “请跟上来。”珞管家提醒了句。 “哦。”马雪梅跟紧管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楼梯是红木螺旋形状,上楼也需要花费一段时间,管家似是习惯了,才慢悠悠的说:“整个楼梯都是电子控制系统,今天是小姐生日,所以才会放下来,平日里,楼梯都是合上的。” 马雪梅看了眼脚下,好奇:“那平时你们你们都怎样上楼啊?楼梯都合上了的。” 珞管家停下来,回头看着她,然后指了指楼梯下方的电梯:“平日里主人们都是乘电梯的。” 电梯? 马雪梅羡慕:真是先进啊。 她竟没有由来的抱怨:“那刚才我们为什么不乘电梯?” 管家开口:“我已经说过了,今天是小姐的生日,客人比较多,电梯不对外开放,只是主人家的私乘。” 马雪梅接收这些信息,不是很能理解的“哦”了一声。 管家说:“您别问这么多了,跟我上来就行。” 二楼珞夕林的房间,她本是今天最应该忙碌的人,却直到现在还赖在床上睡懒觉。禾嘉柔和一帮佣人站在旁边。 床上女儿睡得香甜,禾嘉柔实在看不下去了,撩起被子:“宝贝,今天是你生日,宾客都到了,你快起来打扮打扮。” 珞夕林打了个哈欠:“妈妈,不是还没到十二点吗?您就让我先睡一会儿。” 许是发觉这头的目光太多太炙热,她转了个方向,裹着被子继续睡。 禾嘉柔宠溺的摇摇头,俯身靠近女儿耳畔:“就算你11点59分起床,还要化妆打扮,来不及的,听话,快起来,化妆师都在等着呢!” 禾嘉柔身后就站在一个梳长头发的男造型师还有造型师的两个助理。 珞夕林没有动静。 禾嘉柔无奈,只能当着众人面拆穿女儿:“老实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了!” “没有。”珞夕林推辞。 这时候有人敲门而入,禾嘉柔转过身看到来人后笑起来。 那人走过来开口:“夫人。” “陈诚来了!”禾嘉柔高兴。 陈诚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西装,搭配同色系领带,俊美非凡。 他手中拿着的长方形礼物盒跟他今天这身打扮是同一个色系——宝蓝色丝绒 陈诚看向床上赖着不起的人,一眼就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今天过完生日,她就要移民去英国了,可能从此就不能再见到珞宁了吧! 那个少年是她心头的宝,越是要面对她越是要逃避,看到这样的她,陈诚无奈叹息:珞夕林啊,珞夕林你以为这样就不用面对吗?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是命定,你改变不了的。 陈诚清了清嗓子,从床上喊了一声:“丫头起床了!” 禾嘉柔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 可是那个打定主意要赖床的人,竟然扑通一声坐起来,瞪大眼睛:“妈妈,我要起床!” 禾嘉柔吃惊不已,几乎是一秒的时间,这变化也太快了。 珞夕林快速下床,经过陈诚身边的时候用力剜了他一眼,然后飘向了卫生间。 禾嘉柔不明白,指着女儿的方向:“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诚笑:“夫人,夕林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接下来那个被陈诚换做孩子的女生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经过一众人一系列的折腾打扮,终于像模像样的出现在了人前。 禾嘉柔看着貌若天仙的女儿欣慰:“我的宝贝真漂亮。” “谢谢妈妈!”珞夕林笑。 她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细吊带公主裙,脖颈纤细修长,造型师给她设计了一款复古温婉的公主头,长发旋在肩上,脑后用一只钻石发卡梳好定型。 修长白皙的腿,脚下一双粉色高跟鞋,整体打扮都挺好,就是这脖子上太空了,好像还却一点什么。 禾嘉柔拉着女儿选首饰。 法式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项链,禾嘉柔选了几条放到女儿脖子上对比,都不太可心,便问她:“你有喜欢的吗?” 这些当中要不然就是钻石,挂在脖子上太重了,要不然就是些宝石,小巧一些不够大气,稍微大一点的又不适合她的年龄。珞夕林看了看摇摇头。 “那怎么办?”禾嘉柔问向身后的造型师:“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造型师为难:“这些都是最好的了夫人。” “可是怎么办,没一个配得上我宝贝女儿的。”禾嘉柔摸摸女儿的脸,“今天可是你十八岁生日啊,我得把你打扮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公主。” 禾嘉柔吩咐人:“去tiffany专柜,让他们的经理送几套当季的新品过来,记住要快,小姐等着用。” “是,夫人!” “不用了夫人。”这时候陈诚走过来,喊住那佣人,上前把自己带来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有一条粉色珍珠项链。 链条是白金做的,链坠是一个形似水滴状,周围有一圈碎钻的白金,它的中央嵌着一颗粉色珍珠。 传说,珍珠是美人鱼的眼泪,他们是一种很单纯的生物,不轻易流泪的他们却在上岸之后爱上了人类,日后但凡爱人受伤,他们都会很心痛,每一次伤心掉眼泪都会变成珍珠,但人类毕竟和美人鱼不是同一个物种,人类有私心,当人类知道美人鱼的眼泪可以谋取利益的时候,便逼着他们哭泣,美人鱼在受到人类迫害之下,不得已哭泣,他们的眼泪变成了白色c蓝色c黑色c墨绿色的珍珠。但这些人类当中,有一个人却真心爱上了人鱼,并且处处保护着人鱼。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其他的人类知道后,便想要绞杀这条被人类保护的人鱼,那个人为了保护人鱼而付出了生命。 人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于是流下了最后一滴泪,这滴泪后来化作了粉色珍珠。它是人鱼最珍贵的爱情象征。 “夫人我觉得这条项链可能会合适夕林。”陈诚把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走到珞夕林面前,打开项链扣,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语言对珞夕林说:“坏丫头,这么折腾人,就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珞夕林抿唇偷笑:“真聪明!” 陈诚把项链给珞夕林戴上,附在她耳边说:“珞夕林从此刻起你就十八岁了,恭喜你,成年了!” 是啊,成年了。再也不是那个挥舞着小手让他抱抱的小丫头了。于陈诚而言,终究是不舍的。 他嘴角带着笑,但是但是 但是珞夕林,我多么希望我此生都没有遇到过你,你依旧是你,我依旧是我,我们永远不在一条平行线上,过着彼此安逸的生活。 粉珍珠是人鱼的眼泪,珞夕林,你是我的眼泪。 罢了,罢了,离你远一点。 陈诚退后了几步。 禾嘉柔走了过来:“让我来看看。” 佣人递过来镜子,她把它放到女儿面前,笑着说:“看来还是陈诚了解你,不然怎么选择了这么配你的首饰!” 珞夕林的目光穿过母亲看向陈诚,明媚的双眸里晕着温暖的光,告诉母亲:“陈哥哥当然了解我啊!” 马雪梅来到珞夕林房间门口的时候,被珞管家伸手挡住。 “怎么了?”马雪梅不解,都到门口了不至于不让她进去吧? 珞管家开口:“您就在这里等着吧,小姐这会儿应该正在打扮,外人不能打搅。” “好吧。”马雪梅不再说什么了,反正已经这就是珞夕林房间门口了,只要她出来就一定能见到她。百无聊赖时,马雪梅翻看手中的礼物盒,等会儿见着她把这个送过去,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好歹也让珞夕林知道,她老师有这份心。 没等多久,房门就打开了,珞夕林穿着礼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珞管家。”夕林喊。 这个时候珞管家应该在楼下招待客人怎么跑上来了? “小姐。”珞管家行礼。但还没等他开口解释,马雪梅已经大着嗓门喊过来:“夕林!” “马老师?”夕林脸上挂着客气的笑,马雪梅是她请来的客人,应该在楼下,怎么也上来了。她把疑问的目光看向珞管家,但可怜的老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处在欢喜状态的马雪梅才不在乎这些,见到夕林后拉着她转一圈:“夕林你好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学生了。老师真为你骄傲。” 夕林尬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这是老师送你的生日礼物。”马雪梅当着珞夕林的面儿打开礼物盒,把里面一条白金项链拿出来,刚想给珞夕林戴上,才发现她脖子上已经有一条珍珠项链了。 看起来比她这条细细的链子要高档许多。马雪梅尴尬,收回了项链,放到盒子里包好。送给珞夕林:“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谢谢老师。”珞夕林接过盒子,回到了陈诚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走吧。” 禾嘉柔从后面走过来,主动挽上马雪梅的胳膊:“马老师,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下去吧。” 马雪梅看着眼前这个保养极好,气质温婉的女人,开口问:“您是夕林的母亲吧?” 禾嘉柔点头:“对,我是夕林的母亲禾嘉柔。” 天哪! 马雪梅吃惊,她今天的表现就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见过的外星生物一样,首先惊讶于珞家的房子,然后再惊讶于院里那些名流贵族,最后就是珞夕林的母亲,珞夕林今年已经十八岁了,算算,身为母亲禾嘉柔也应该有四十好几了,就算生孩子晚,也不应该这么年轻。 可她完全就是逆生长,跟珞夕林在一起像姐妹一样,甚至比珞夕林还要年轻。 马雪梅被禾嘉柔亲昵的挽着,吞了吞唾沫,很不自在。 “冒昧的问一句,”她开口。 禾嘉柔看着她,很客气:“您说。” 那样细腻的皮肤,找不到任何毛孔,简直就像瓷娃娃一样。 马雪梅很不好意思开口:“您今年几岁了?” 往往女人们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年龄,但是禾嘉柔并不介意,眼前这个叫马雪梅的教师,行为虽然夸张了点,但并不是坏人。 禾嘉柔说:“我今年四十五岁。” “天啊!”马雪梅大吃一惊:“骗我的吧,我告诉你啊,在我们哪儿四十五岁的女人早就是黄脸婆了,哪像你?或许有钱人就不一样吧,吃得好,穿的好,每天用大把大把的钱去美容院保养!” 禾嘉柔失笑:“马老师,您真的太有意思了。” 是太白痴了,哪有人这样说话的呀。 珞夕林挽着陈诚走在前面忍不住抱怨了句:“我真后悔请她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了。” “怎么,她话多,而且还说不到点子上?”陈诚轻飘飘的一句,珞夕林扭头去看他,结果看到他把手放在嘴边,强忍着不笑。 见状,珞夕林挥手就是一巴掌:“陈哥哥你太坏了吧。” 陈诚说:“看夫人的吧,她不讨喜我们大家都知道,既然请上门人家就是咱的客,索性生日宴只是一会儿,你不用时时刻刻面对她。” “也是。” 珞夕林跟陈诚在前面,后面的马雪梅看到他们彼此亲昵的模样,习惯性的拍了拍禾嘉柔的手臂:“珞太太,这两个孩子是未婚夫妻吗?我看他们关系挺好的。” 她听人家说,豪门家的儿女在很小的时候就联姻订婚,珞夕林不会也是吧? 禾嘉柔开口:“不是,旁边那个男生是我先生的秘书,今天也在受邀之列。” 禾嘉柔不能解释的太多,如果她告诉马雪梅,陈诚是络震庭的义子,说不定马雪梅就会问你怎么不生儿子?奇奇怪怪又要牵扯很多私人的问题,领教过马雪梅的思维后,她实在无力招架。所以尽量官方简单一点的好。 但禾嘉柔忽略了,这话竟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陈诚的耳中,他脚下的步伐突然一顿,停下来了。 “怎么了?”夕林问他。 “没事,电梯。”他答。 电梯就在眼前,倒是缓解了他的焦躁和紧张。 一行人登上电梯,马雪梅玩着禾嘉柔的胳膊心下欢喜,这回终于坐上电梯了,络震庭家的私人电梯,首富家的电梯,值了! 等到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客厅里已经聚满了一大屋子人,三班的同学都到齐了。见到她那刻时,欢喜异常。 “夕林你太美了。”女同学说。 “校花加班花怎么能不美呢!”男同学扯着高嗓门喊。 何惜晴走到前面把礼物送到珞夕林手中,豪气万丈:“妞儿,给你的生日礼物,还有一句,虽然我何惜晴爱美,也自称美人,但今天要在你面前低下头了,赞一句,你真的很美。不过就是一天啊,明天还是我,你好好珍惜吧。” 珞夕林失笑:“谢谢!” 李海扬也过来凑热闹,“哎呀,某人居然能够开口承认自己不是美女,实在佩服。” 李海扬朝何惜晴竖起了大拇指,逗她呢! “李海扬你是不是想找死啊!”何惜晴挥着拳头。 “女侠饶命!”李海扬秒认怂,在身后同学们的欢笑声中把礼物交给了珞夕林:“给,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珞夕林上前拥抱了李海扬一下。 旁边何惜晴傻了眼:“那我呢,我刚才也送礼物了,你怎么不抱我呀?” 珞夕林和她开玩笑:“何惜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异性相吸吗?” 何惜晴不说话了,好吧异性相吸。 同学们陆陆续续把带来的礼物送给和夕林,班上同学大多家境不错,能大手笔的绝不小气。 轮到班长孙思邈送礼物的时候,男生站在珞夕林的面前,看着如此美丽的她红了脸:“夕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结结巴巴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结果就被同学们拿来取笑:“哦,班长,你喜欢珞夕林吧!” “去去去,别胡闹!”孙思邈一边驱赶着,脸更红了。 “谢谢,”夕林说,因为礼物太多,她一个人拿不了,所以叫来佣人帮忙。 “夕林!”于欣走过来,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素色的裙,但气质温婉,站在人群中也有一种不容忽视的美。 她怀里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给,这是我叫我妈特意给你蒸的寿包,很好吃的。” “谢谢。”珞夕林接过,在手中停了一会儿,佣人便过来把它拿走了。 于欣看着珞夕林并不怎么重视的样子有些吃味儿,她今天过十八岁生日,穿着打扮的那么好,还有外面的那些人,有些是她在杂志上见过的,从没有见过真人,没想到今天全都被珞夕林请来了。 她的命真好! 于欣转身退了回去,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握得很紧,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就不能也属于她呢,哪怕一天也好。 最后少年朝她走过来,把一只长方形细条盒子送给她,声音清质:“祝你生日快乐。” 她嘴角带着笑,当着少年的面儿将礼物拆开:“我很好奇你送我什么礼物?” 是什么呢? 长方形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钢笔,粉色磨砂质地,珞夕林拧开笔帽,形的鼻尖,手指轻轻一触,还很结实,不晃动。 “谢谢,”她笑着说:“等一下切蛋糕,你多吃一点。” 旁边有同学看着,也有同学起哄:“哎夕林,为什么珞宁送你礼物你就当面拆了,还说蛋糕让他多吃点,对我们你怎么不说啊?” “对啊,对啊。” 珞夕林笑:“我要是把你们的礼物一个个都拆开的话,怕是今天下午你们都吃不上蛋糕了,你问问其他同学愿不愿意?” 那同学吃瘪,躲在人群里安安静静的。 陈诚上来解围:“好了,同学们马上就十二点了,到时候给大家切蛋糕,大家一起吃,想吃多少有多少。” “欧,吃蛋糕咯!”都是一帮孩子,听到有吃的东西就忘了形。 中午十二点,珞家院子里放礼花,夕林拿着麦克风登台。 “各位叔叔阿姨,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夕林十八岁的成人礼。” 台下一阵掌声,陈诚站在人群中,满眼骄傲的看着台上的姑娘。 掌声结束后,珞夕林继续发言:“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他们在18年前的8月19号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珞夕林把目光看向了父亲络震庭:“我感谢我的爸爸,谢谢他那么努力,为我创造了这么好的环境,让我一直如公主一样的生活着。” 台下,络震庭拍手,看着台上的女儿,眼眶不知不觉中红了,他的女儿长大了,知道体贴父母。 宝贝女儿,你可知道为了你,爸爸愿意做一切。 体贴的妻子这个时候走过来,握紧他的手,对他笑。 他把妻子揽入怀中,在妻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把这么好的宝贝送给我。” 禾嘉柔看着丈夫,温柔的笑了:“也谢谢你。” 人群中有一道目光看着那对恩爱的夫妻,却只有黯然伤神 台上珞夕林调侃父亲:“就在刚刚,我听到爸爸说,我是他最好的宝贝。” 宾客笑,把目光纷纷朝向络震庭夫妻二人。 “这个坏丫头!”络震庭埋怨了句。 珞夕林也听到了,她对络震庭说:“爸爸,我不是坏丫头,我是您和妈妈最宝贝的宝贝。” 说完,珞夕林把目光从络震庭身上移开,对着他怀里的女人笑了:“我还要感谢我的妈妈,因为没有妈妈我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要感谢她,用她的温柔呵护我长大。谢谢爸爸那么疼爱妈妈,妈妈那么疼爱我。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台下,禾嘉柔终于忍不住哭了。 女儿,她的宝贝女儿。 不管在什么时候,络震庭都是舍不得妻子哭的,这时候因为女儿的一句话惹哭了妻子,络震庭心疼了:要这孩子干什么,竟惹她母亲。 禾嘉柔听见却恼了,掐丈夫的腰,瞪他:“当初谁说要的?” 络震庭怂了:“我,还不行吗?别哭了,那么好看的眼睛。” 台下宾客看着夫妻二人的互动,有人羡慕,有人酸:“老珞啊,多大年纪了,给咱男人长点脸行不行?” 络震庭白了那人一眼,心想:老子疼自己老婆管你屁事!老不羞! 他这模样却把禾嘉柔逗笑了,小声开口:“人家说的没错,你就是太幼稚了。” “老婆,”络震庭委屈了,替媳妇擦着眼泪,“只要你不哭我保证就长大了!” 台上珞夕林咳嗽了两声,对着台下喊:“爸爸妈妈,你们别撒狗粮了!” 台下一阵哄笑,但大家却异口同声:“孩子,那是你爸爸妈妈感情好!” 哦 珞夕林被群攻了。 台下,珞父得意:宝贝女儿,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好了,这个先搁下,珞夕林转眼看向人群中的陈诚,他今天穿着宝蓝色西装,站在阳光底下,耀目的帅气。 珞夕林开口:“我还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我的陈诚哥哥,谢谢他在我八岁那年来到我身边,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他是上苍派到我身边保护我的。跟爸爸和妈妈一起疼我爱我,所以今天我想表白陈诚,哥,我爱你!” 陈诚微笑,大方回应:“哥也爱你,妹妹。” 很爱很爱的那种。 这解释,马雪梅有对不上号了,她疑惑的看向并不看她的禾嘉柔的身影,不对啊,她明明说这陈诚是络震庭的秘书,什么时候变成儿子了? 难道是私生的? 亲妈表示,对咱马老师的脑洞,我也是醉了的! “最后,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珞夕林对着台下,“是喜事,我已经拿到了剑桥大学的一ffer,预计九月底就要去那边报到了,大家恭喜我吧!” 珞夕林笑着,台下是她想要的一片恭喜的掌声,少年混在其中,鼓掌的动作却如同机械般被定格。 一众同学当中,有人嫉妒,有人是真正的祝福,她不细细分辨了。 侍者推上来六米高的生日蛋糕,夕林拿着蛋糕刀切了一下,吩咐侍者推下去分给大家吃。 草坪上悠扬的乐曲再次响起。珞夕林站在一旁和何惜晴两人一边吃蛋糕一边说笑。 她没注意到少年向这边走来,但他终究还是来了,一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何惜晴提示她:“看看谁来了?” “谁啊?”珞夕林转过身看到了珞宁。 她的少年。啊,不,原来是现在不是。 珞宁看了她许久方才开口:“你要去英国念书了吗?” “嗯。”她答。 何惜晴倒是识眼色,端着蛋糕碟子去一边了。 她说:“我给过你机会的,奥数比赛结束,学校有了交换生名额,我让你去报,你是怎么做的呢?”她的语气里有些恨,“珞宁,我答应要等你一年,可是现在想想,没那个必要了!” 他把她最珍爱的大白兔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完全不顾她这五年来日日相送的情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松了出去。 她真想问:当他把她送到糖转手送给于欣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想到她? 她被于欣的那句:“他爱着你的同时也在爱着我”给彻底的伤着了。她当时本能的去怀疑于欣的话,但是于欣又怎么能够那么清楚的知道他放糖的位置,就连是什么样子的盒子都说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允许,于欣会吗?能吗? 还是说是她太傻,轻易的相信了他,她的初恋就这么不值钱。 当她想要彻底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少年终于开口了。他说:“我知道你一共送了我2799颗大白兔,你想要通过大白兔告诉我,希望爱情久久。” 珞夕林微微怔住,原来他懂! 对啊,2799,爱情久久,是她早就想要跟他表白的话,只是因为年龄不到,所以她只能慢慢珍藏着,一天一天的说给他听。 原来,他听到了! 就在她要被少年感动的时候,于欣自人群中走来,目光一直往这边看,显然是想警告她,珞宁是她的。 原本软化的心,又恢复如常。嘴角勾起,用陌生疏离的眼神看着少年:“珞宁,我在想你的那句话说的是真的?”她走到少年身边与少年擦肩,用一种极其暧昧的方式演给于欣看。 却附到少年耳畔:“9月15日,下午3点,虹桥机场,我等你来!记住珞宁,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说完她便走开了。 “珞宁!”于欣走过来,望着人群中那抹已经离开的身影,问少年:“那不是夕林吗,我刚才看到你们在这里,你和她说什么了呀?” ------题外话------ 猜猜后面会发生什么?月票和花花砸过来吧,鞠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8那年,他们都想要什么? 大概是八月份的时候吧,忘记具体是哪一天,珞夕林送给珞宁一部手机。那个时候在中学生当中,能拿手机的并不多见。 那是在她们从学校组织的郊游回来之后,珞夕林某天晚上给珞宁打电话,他用的是他们家座机。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通话并不方便,所以第二天珞夕林就送了珞宁一部手机。源于家庭背景的关系珞夕林从衣食到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珞宁又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必须给他最好的,时下iph一ne4正流行,珞夕林给珞宁买了一款。 送他时,他说:这礼物太贵重了。而她知道他的别扭点在哪里,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状似轻松的说:若你觉得贵重就好好收着吧,这里面电话卡c网卡都已经安装好了,方便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后来呢? 少年真的觉得那部手机太贵重了,一直放到房间的抽屉里没舍得用。 珞夕林生日这一天,他听到她说要去英国读书的那一瞬,心有震颤,接下来那种感觉就一点一点渗到四肢百骸,一直到他接受这件事实。 奥数比赛结束后,学校争取到了5个留学生名额。本来按照于欣后补的成绩,她是没有资格拥有那个名额的。可那时,他出国的事情却是板上钉钉。 都是国际一流的大学,而且学费全免。学的好的话,还有奖学金可以拿。于欣眼红了,她认为这是一次脱离原生贫困家庭的好机会。 原本没有名额的她跑去找珞宁商量,希望他能够把这次出国的机会让给她。 珞夕林当时还在英国参加面试,这事儿她不知道。 某一天下午放学,教室里无人,于欣求珞宁:“能不能把这次出国的机会让给我?”刚开始于欣的口气还是挺温和的,毕竟有求于人。 少年不明白:“为什么要让给你,我是凭我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个名额的,于欣不要太过奢望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就是10年的少年,虽然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理智,于欣的那点小把戏骗不了他。 那段时间他母亲生病,每天回到家都要帮母亲做一点家务活,所以为了赶时间,他晚回去一点,每天的作业就在学校做完。 所以说完后他又低头做自己的作业了,视于欣如空气。 于欣不知,其实少年那个时候之所以那么决绝,还有一个原因。 奥数比赛之前,就有这个消息,珞夕林有一天和他说:这次有名额,你把自己报上吧,我们一起去国外留学。 有那么多名校做选择,珞夕林说:“这次你说了算,你选哪个大学我就选哪个?我们一起从初中到大学,挺美的!” 听了她的话,少年的心是温软的,其实一直以来他也想要这样,不然他会想高三毕业之后,他会选哪所大学,万一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了怎么办? 那时同学间最流行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五六年下来,不光是她,他也早已习惯与她相伴。不然某一天,如果她不在,他一定会觉得心里眼里全都空落落的。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况且这次奥数比赛一中在国际上打响了名气,学校争取来的名额极其珍贵,世界一流名校,免除学费还有奖学金可以拿。正好也可以减轻他家里的负担。 有这样好的机会他再不要就是傻子,何况他又不是傻子。 于欣心有不悦,她预想过少年会拒绝她,所以她想晓之以情,她对少年说:“其实珞宁,我们两家的情况差不多。我父亲只是一家小医院的主人大夫,我母亲身体有病不能出去工作,在家调养。以我家里的情况恐怕以后上大学都是个问题。我知道这些都与你无关,我也不指望你会同情我,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你也不想放弃。所以,珞宁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少年停下笔,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是一张温柔的古典美人脸,但美人此刻并不柔弱,反而从骨子里透出那么一股狠劲儿,那双眼掠过他的脸,满满都是算计。 她说:“珞宁我跟你做个交易,只要你把这次的名额让给我,我就放弃你,等我去了美国或是任何一个国家之后,你在这里就可以跟珞夕林安心的谈恋爱,并且没有人再会打扰你们。我知道你爱珞夕林,所以你要为她想想,两个人的恋爱,如果插进来第三个人,对她而言是什么感受? 珞宁,你识破了我,但是珞夕林没有,她仍然是盲目的,只要我对你表现出感情,她一定会吃醋c难过,你愿意她这样吗?所以,把我送走,成全你们!” 不得不承认于欣是有心机的,她所说的这些都是珞宁所担心的。一字字,一句句都往少年的心上狠狠的踩。 她说:珞宁,人要懂得取舍,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珞夕林和名校橄榄枝,你只能选择一个。 第一次,珞宁在于欣面前低了头,为了珞夕林主动放弃留学的机会。他去找校长,说想要把这次的名额让给于欣,结果却被冯承轩好一顿劝说。 而他不知就是那一次让珞夕林在心底埋下了不信任的根,虽如此,她还是劝自己相信少年一次,那一次,因为他,她和父亲第一次争吵,想要放弃留学的机会。 她说:爸爸,您和妈妈可以先移民,等我在国内大学毕业了,我就过去找你们。 络震庭不是不放心女儿独立,只是她现在还小,若是被短暂的爱情蒙蔽了头脑,那耽误的可是一生。 所以他有必要开导女儿:你还小,如果你的世界够大的话,就会知道一个珞宁并不算什么。去外面看看,不要让眼前绊住了你的未来! 然而珞夕林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反驳:爸爸纵使世界很大,优秀的男人很多,但女儿却认定了珞宁,您不要反对好吗?求您了! 他留,她也留,少年少女不过是为了守住心中的那份爱,可偏没想到,她,竟也留了下来。 珞宁至今都不知道于欣为什么没有出国留学,明明他把名额都让给了她。 珞夕林生日宴会上,她又突然闯进来。 少年终于明白夕林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对他说话,站在她的角度,她恐怕已经看到于欣了吧。 于欣又使了什么招数让她误会呢? “我们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少年便离开了。至于身后于欣是什么心理或是表情,他不做研究,也没那个兴趣。 9月15号,下午三点,虹桥机场 他在心里牢牢记住这些地点时间,希望那时候,能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 珞夕林一个人走到后院里来,这里是母亲的花园,不对外开放。她在绿萝编织成藤的石凳上坐下。 同样也在想着交代给珞宁的话,想着那一天他会不会来。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父亲把她叫到书房里问她:“明天就是你生日,你明白办完之后我们就要移民英国了。在这之前,你还有什么没处理好的事情吗?” 她摇头,有什么呢,各自安好,没有什么可挂念的。 父亲给了她很充裕的时间,可她却懒懒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络震庭看着女儿,既欣喜又无奈,感情复杂。 她不说话。 络震庭也只好挥挥手:“去吧,好好准备明天的事情。” “是,爸爸。”本来一切相安无事,但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母亲的话突然自她脑海里闪过:夕林,你要知道,一生之中,有一个人陪伴你,是你的幸运,如果可以,妈妈不希望你错失。 这句话就像是一种召唤,以至于她猛地清醒回头跟父亲开口:“爸爸,明天珞宁来家里的时候,我想把我们出国的时间告诉他,如果他那时来了,就请您答应让我留在国内念完高三和大学。” 络震庭看着眼前这执着的女儿,对了,对了,这才是他络震庭的女儿,在爱情上遗传他那股傻劲儿,不撞南墙不死心。 络震庭并不是一个自私狭隘的人,在他的世界观里并没有穷人和富人之分,穷人如果肯努力也可以变成富人,富人如果堕落,那有一天变成穷人也是必然。 暂且抛开珞宁的家世,他却是一个很努力的少年。络震庭惜才,自然不肯放弃。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跟女儿达成了协议:“如果珞宁来,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如果他没来,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直到大学毕业,中途不准回国。” “爸,谢谢你。”说好了平静心态的她,到最后还是红了眼眶,父亲的开明让她感到幸运,所以这一次,她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珞宁的身上。“你一定要来啊!”珞夕林抹去了眼角的泪。 “一个人在这里哭?”后院里突然乍现一道声音,使珞夕林受惊转身,看到是陈诚时,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哥。”她喊,手上擦拭眼泪的动作也便慢,她自小与陈诚亲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陈诚在珞夕林身旁坐下,伸手揽着她,淡淡开口:“你该努力的都努力了,剩下的得看他,你急,没有用。” 珞夕林抬眸看向陈诚,诧异:“你都知道了?” “嗯。”陈诚的声音自带沉稳,这大概与他的人生阅历有关,就如此刻珞夕林的十七岁,他早就在15年前就已经经历过了。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犹如一口深邃的古井,永远那么平静而处事不惊。 33岁的陈诚,看待18岁的珞夕林依旧如同看待孩子一般,宠溺宽容。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双腿搭在一起,换了一种轻松的口气开口:“姑娘,想听哥哥的初恋吗?” 珞夕林疑惑,呆呆的看着陈诚:“哥,你的初恋不是欧阳狐狸,不对,欧阳珊吗?”因为初见欧阳珊时,她那双眼睛像极了狐狸,而且对她也不友善,所以珞夕林第一印象覆盖所有,就用欧阳狐狸代替欧阳珊了。 珞夕林吐吐舌头,讪笑着捂住嘴巴:“对不起,我说错了!” 陈诚笑:“没什么,不管是欧阳狐狸还是欧阳珊她都不是我的初恋。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和她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那你的初恋呢,”珞夕林问,“那个究竟怎么回事?” 陈诚看着珞夕林嘴角添置一抹笑,他今天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开导她。只要把她从[难过]那个泥坑里面挖出来,他就功德圆满了。 陈诚说:“我的初恋也发生在你这个年纪。” 珞夕林:“17岁?” 陈诚:“对,十七岁。” 珞夕林:“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诚:“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提到初恋的姑娘时陈诚的目光中划过一丝落寞和伤感。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但当他提起他初恋的姑娘时,依旧可以维护她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从陈诚的目光中,珞夕林看到了他对那个姑娘的不舍。不由的难过了起来。 可陈诚心思敏锐,很快察觉这点,立马笑了,“那个时候我还小,学习不错,走了狗屎运,从我爸妈那里继承了一副好皮囊。因此勾引了一群小女生。” 珞夕林失笑:脸皮真厚! 陈诚说:那个时候有很多女生给我写情书,班里的c学校的c来劲了还有学校外的。 珞夕林插话:“那哥,你当年一定很帅喽?” “嗯。”陈诚回答的很自然:“你们班那个李海扬帅吧,你还说他像那个韩国演员谁来着?”陈诚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李准基。”珞夕林提醒。 “哦,对李准基。”陈诚接话,“哥当年比那个叫李准基的还要帅。” 珞夕林想了想,怎么今天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对劲呢?一句[哥][哥]的,像极了地痞流氓,小三混混。 再看陈诚搂着她的姿势,不对,越来越像了! 她轻轻的推开陈诚,与他分开了一些,小声道:“哥,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陈诚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笑着站起来,继续讲当年的风流史:“班里所有的女生都给我些情书,只有一个女生,她从头到尾都没理过我。 我就想,哥长得也不差呀,为什么她就不看我一眼?” “嘁!”珞夕林白了他一眼,提醒:“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爱慕者了,关键是人家就算看了你一眼,你能看得到她吗?” “你说的对极了!”陈诚突然转过身来:“然后我就去找那个女生了。” 珞夕林点点头,继续剧情:“如果我没猜错,那女生一定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然后学习好,性格还好,还不爱说话,长相是标准的江南美人胚子。” 陈诚吃惊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从外太空来的一样:“你怎么知道的,全说对了!” 珞夕林俩只胳膊撑在石凳上,撇过脸小声嘟囔了句:“你们男人都好这一口,女生越是柔弱你们越是喜欢,英雄主义色彩。” 陈诚继续说:“我为了接近她,除了比平常更努力学习外,还故意让老师把我们俩个安排坐到一起,后来我们就这样彼此了解,我发现,我被这个女孩子吸引,真的爱上了她。” 看着陈诚如此痴情的模样,珞夕林很不好意思的打搅:“不好意思,后来呢,人爱上你了没有。” “爱上了。” “好啊,皆大欢喜。”可是珞夕林没有笑出来,应该还有后续吧,如果他们俩个真的走到一起了,陈诚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结婚。 果然是个悲伤的故事,因为陈诚的目光从欢喜转为暗淡,嘴角凭添一抹苦笑:“我以为我们可以走下去的,可是后来我父母发生了车祸,全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曾经一度把她当做我最亲的人,出事之后去找她安慰,可是她却在那个时候跟我提出了分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珞夕林不再幸灾乐祸,终于明白陈诚为什么不肯结婚了,初恋是最美好的,但给人的伤害也是最巨大的。 他心头有这样大的一个疤,经年不能愈合,还敢去爱吗?有时候说一句话很简单,做成一件事情却很难,安慰容易,可最后的结果如何,还得看个人。 “就是有这样的人。”陈诚重新坐回她的身边,转过珞夕林的身体告诉她:“所以当你期待初恋能够有一个完美结局的时候,也要有承担它背叛你的能力。” 珞夕林看着陈诚,知道他指的是她和珞宁。 其实,对待这段感情她也是喜忧参半。现在的她很迷茫,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走。 珞夕林不敢谈自己的事情,所以问陈诚:“后来呢,那个女生怎么样了。这些年你们还有联系吗?” 陈诚坐在石凳上,腰微微弯曲,扣着十指,肘部撑在膝盖上,似在笑,又似没有:“我们后来没有再联系,但后来我去过几次她在的城市。她已经结婚了,对方家里条件不错,在当地小有名气,她也如愿以偿当上了富太太。” “原来她爱的是钱。”珞夕林开口。 “是啊,她爱钱,”陈诚嘴角弧度变大,那只是一抹讽刺的笑,不知道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那个女人亦或是两者都有,他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她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有钱。后来父母双双出车祸之后,她怕我连累她,赶紧跟我提出了分手,然后转投他人的怀抱。 现在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虽然容貌有些改变,丈夫也不常回家,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金钱和爱情同样也只能选一个。” 珞夕林把头靠在陈诚肩上,声音温淡:“如果她当初选择了你,爱情和金钱都有。” 有些事情以前不懂,经历过后才懂。 呵呵,故事中的女人太肤浅了,因为她的肤浅,受牵连的还有这个可怜的男人。 珞夕林突然噌的一声站起来,问陈诚:“她在哪儿?” “谁?”陈诚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就是你那个初恋啊!”珞夕林强调,“她在哪儿?” “你想干什么呀?”陈诚抬眸望着珞夕林,这丫头风风火火的一身侠女气,他没有由来的担心起来。 “报仇啊!”她说的理所当然,“她欺负了你,我就要替你报仇。” 陈诚头疼,就知道她想到这块去了。他坐着拉了拉珞夕林的袖口,引来珞夕林的俯视,陈诚开口:“小姐,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珞夕林把自己前后左右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便问他:“像什么啊?” “女匪。”陈诚很认真的回答。 “陈诚!”珞夕林呲牙,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你死定了!” 陈诚受到恐吓赶紧摆手:“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伸手去摸姑娘的脸,“你依旧是这么的美,这么温柔。恩,我相信你不会对我下毒手的。” 珞夕林笑的诡异:“嗯,我不对你下毒手,我对你下狠手。” 接下来,后院里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喊。 “别跑!” “傻瓜才不跑呢!”上一次哮喘吓到了珞母,于欣决定再登门跟珞母解释清楚。 所以当珞母开门看到于欣时也是吃了一惊的。 “伯母。”于欣向珞母问好,这次她来,带了许多礼品过来,大包小包挂满了两只手。 “欣欣?”珞母一看到于欣就想起她上次在她家哮喘病突发,直到现在仍是心有余悸,她没有先让于欣进门,而是朝屋里喊了一声:“老珞,欣欣来了,你出来一下!” 珞父可比珞母老实多了,拿着报纸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时本能的瞪大了眼睛,身下脚步迟疑:“欣欣,你怎么来了?” 于欣把委屈藏了下来,脸上挂着笑:“没事,我就是来看看您和伯母,顺便对上次的事情道歉,对不起,因为我的病吓到你们了。” 珞家夫妇虽然为人小心谨慎,但见于欣这么诚恳,再硬的心也有几分温软,珞母之前毕竟对于欣存有好感,这会儿见着孩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站在门外,眼圈竟不由的红了,伸手拉于欣进来。 “好孩子,伯母和伯父没有怪你,只是第一次见到你那个样子,吓到了是真的。” 玄关处换鞋,珞母接过于欣手里的礼品盒,埋怨:“你来就来了还提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没事,应该的。”于欣说。 换好鞋,珞母拉于欣去客厅里坐下,珞父去厨房端水。 客厅安静,珞母说:“你来的不巧,小宁他不在。” 于欣笑:“我不是来找珞宁的,我是专门来向你们二位道歉的。” 珞父端着水走过来,打断了于欣和珞母的谈话,见珞父要动手倒水,于欣赶紧接过:“伯父,我来吧。” 一壶温水,三个水杯。 于欣给他们三个人各自倒了一杯。那般乖巧懂事的模样,珞父珞母越看越是喜欢,珞母眼里闪过一丝惆怅,只可惜这么好的孩子竟然有哮喘,造孽啊! 于欣坐下后,珞母问:“好孩子,告诉我,你这哮喘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提到这个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于欣在珞母面前强忍着眼泪,苦笑着对珞母说:“伯母,我说了您不要害怕。” 珞母摇摇头,拉着于欣的手,爱怜的看着她:“傻孩子,伯母和你伯父这半辈子都过来了,什么没经历过,你且把我们当做是你的父母,说说看。” 于欣从珞母哪里讨来一份安然,又看向珞父,在他点头的那一刻才开口:“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生下来就有哮喘病,这些年他们为了我的病也吃了不少苦,有时候我真恨自己,不能帮他们反而是他们的拖累。” 说着于欣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当着珞父珞母的面儿哭了起来,饶是她心机再深,内心里总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自己是这个样子。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父母没有钱给她治病,她的病也只能一拖再拖。 坐在对角沙发上的珞父和珞母对望了一眼,只因他们彼此都想起了那个去世的孩子,当年生活条件差,珞父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教书匠,没有多少钱。 当年珞母怀着珞宁哥哥的时候,严重营养不良,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们必须终止妊娠,不然的话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那个时候珞母舍不得孩子,但是珞父却告诉她,“这个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你听医生的话,打胎吧!” 没有父母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的,除非没有办法。最后珞母忍痛打掉了自己头一个孩子。所以看到于欣她就在想,如果当年把那个孩子生下来是否也跟于欣一样,是个病恹恹的样子? 许是于欣的故事让珞母有了代入感,把她看做是自己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她才抱着于欣安慰:“不哭了,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当父母的没有尽好责任,不怪你!” 似乎每一次于欣来的时候都会惹哭珞母,珞父只能在一旁给这俩个女人递纸巾,安慰:“你们都别哭了。” 于欣从珞母怀里起身,看着珞母:“伯母,我今天来不止是为了这一件事情,还有一件关系到珞宁,在珞宁面前,我不方便说什么,但您和伯父一定要当心。” 一旦关乎珞宁,珞母的心就提了起来,神情变得紧张:“欣欣,你说什么事?小宁怎么了?” “伯母你先别紧张,”于欣把手抽出来,按在珞母的手背上,“您还记得我的同学珞夕林吗,就是给珞宁送毛衣的那个?” “记得呀。”珞母回答,“那天她打了你之后,她哥哥陈诚又找了过来,说以后他们家珞夕林再也不会和珞宁交往了。” 珞母把原话传给于欣,只求一个心安,希望真的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哪有那么简单。”于欣着急说:“在学校的时候,珞夕林纠缠着珞宁,而且仗着他们家有钱威胁珞宁跟她在一起,每一天缠着珞宁给她补课,以此接近他。后来,珞宁真的喜欢上她了,她就准备甩了他,前几天,她邀请全班同学去她家给她庆祝生日,然后就宣布她要去英国读书的消息,还告诉珞宁,他们结束了!” “什么!”珞母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地握紧手:“没想到他们有钱人说话这么不算数,拿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当玩具一样,珞夕林太不要脸了!” 于欣站起来:“伯母,所以我担心珞宁会做傻事,毕竟他已经陷进去了。我听说,珞夕林每一天都送珞宁一颗大白兔,吊着他,这些糖现在都在他房间里的一个盒子里放着。您不妨去看看,就知道了。” “糖?”珞母不可思议的看向于欣:“难道那个女孩子不知道小宁对糖过敏吗,竟然还送他糖,这不是想要害死他吗?” 说罢,她便一刻都不能等,绕开于欣打开儿子房间的门,如果放在平常,除了打扫卫生,她是不会进入儿子的房间,但现在,从于欣那里知道了糖的存在,她只有怒火冲天,在儿子房间的书桌上找到了那个黑色的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满满的大白兔奶糖。 果然如此! 那个时候,大白兔奶糖是贵族糖果,一般人根本不敢吃。一向仔细生活的珞母竟然把那么一盒大白兔奶糖都倒进了垃圾桶,似是觉得这样做还不够彻底,干脆把垃圾袋提着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方才解了恨! 一切都如同预想的那样,于欣成功的挑起了珞夕林与珞家父母之间的隔阂。她站在小区单元楼楼下,看着二层楼房某一处,嘴角上扬,眼里有最成熟的心机和计算,从今天的效果来看,只要珞家父母还活着,珞夕林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珞宁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珞夕林,忘了告诉你,我也爱珞宁,从前是利用,现在是真的喜欢。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不再羡慕你。因为将来我会比你幸福! ——你去英国读书吧,去国外寻找你的天堂吧,我祝福你!在于欣登门珞家之前,陈诚曾去他们家楼下等她。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小区楼下,见她过来,陈诚推门下车,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于欣拿着名片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西装革履,无比优雅多情的男人,vl风险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诚。她在珞夕林生日宴会上见过,一个被珞夕林亲切称为哥哥的人。也是站在珞夕林那一边的人。 “于小姐不要误会,我今天来是有一桩买卖跟您谈。”陈诚尽量保持客气。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于欣三言两句就把陈诚拒绝了,但当她若无其事的经过陈诚身边的时候,陈诚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陈诚嘴角上扬,低沉雅致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边:“于小姐,据我所知,你一直想要改变现状,不想呆在这个毫无希望的地方。” “你想干什么?”于欣看着他,她另一只手里握着陈诚给她的名片,心想,既然这个人能当上董事长就一定有那个财力物力帮她。但就要看她了。 “那就要看于小姐怎么选择了。”陈诚打开车后座的门,“于小姐,我们车上说话。” 于欣坐在了陈诚的奔驰车里。明明是客人,但她却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 陈诚并不在意,往后面看了一眼,直接说明来意:“于小姐,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发展,我可以帮助你。” 谁都知道,进娱乐圈那将来就是要当明星的,当明星可以赚到很多钱,也可以享受到很多人的羡慕和崇拜。 这样诱惑的条件,于欣只有心动。 但她却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反问陈诚:“陈先生肯帮我,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的吧?” 陈诚笑:“于小姐果然是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9月15号下午3点,我家夕林要和夫人先生举家移民英国。”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于欣打断他的话,又开始嫉妒了,谁都知道珞夕林家里有钱,移民不是说走就走的事儿?不必每个人都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您先听我说完。”陈诚有些不悦,在家里珞夕林也喜欢打断他的话,但是他习惯了,也愿意,可是于欣,他没有必要去纵容。对不起,跟她不熟! 大概是气氛太沉闷,于欣咳嗽了两声,想让他继续说。 陈诚通过观后镜看了于欣一眼,略微低沉的声音从嗓子里传出来:“夕林也把这个时间告诉了珞宁,她想让他跟着一起去。于小姐,我知道你也喜欢珞宁,所以该怎么办,你应该清楚。” 于欣不明白:“你是珞夕林的人,不是应该帮她吗,怎么会帮我?” 陈诚回答的坦然:“那是因为珞宁和珞夕林虽然都姓珞,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这么做只是让他们各走各的路,我是在帮他们也是在帮你。 于小姐,你不需要多疑,只要你能拦住珞宁,让他错过了那天的时间,你不仅可以得到我的帮助进入娱乐圈,而且还能得到珞宁,两全其美,这笔买卖你不亏。希望你考虑一下。” 说完,陈诚按下了车锁,于欣坐的后座车门打开。于欣握着珞宁给的名片,正要推开车门时,回头跟他确认:“你真的可以帮我进入娱乐圈成为一线明星?” 陈诚点头,带着运筹帷幄的魅力:“当然!” “那好,不用考虑了,我会想办法让珞宁离开珞夕林,希望你说话算数。” 陈诚跟着于欣一起下车,和她握手。 “于小姐合作愉快!高三选填志愿的时候,还请你选择上海戏剧学院,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安排。” “好!” 珞宁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他回到家发现房间里的铁盒不见了,问母亲:“妈,你进过我房间?看到我桌上那个铁盒子了吗?” 那时候,珞宁说话还很和气,如果母亲知道,还给他就是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这个铁盒跟母亲吵起来。 珞母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见他的话连头都没抬一下就直接轻飘飘的回答:“没有,”桌上放着一本毛衣编织教程,许是珞母怕穿帮,借着要看教程,急忙赶儿子走:“小宁啊,你赶紧学习去吧,妈这儿还忙着呢,过几天你叔的小孙子过满月,妈得给人只一件小毛衣送过去,时间紧着呢,别打扰妈哈。” 珞母把戏演的很足,可以骗过人,但一旁的珞父就不能了,翻报纸的声音沙沙响,珞宁把目光从母亲身上移了过来,结果珞父与儿子的眼神对接,心虚的低下了头,似是觉得儿子的目光太强烈,珞父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装作镇定的提醒:“小宁啊,听你妈的话,回房间写作业去吧!” 珞父的话像是知道了什么才做最后的总结。那样的尘埃落定,淡然处之,当珞宁再把目光转移到母亲身上的时候,眸子寒了,也不知从哪来来的火气质问母亲:“您进过我的房间是不是,动过我的盒子是不是?” 珞宁从来没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过,他只要他的盒子。 珞母演不下去了,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不掩盖自己的火气:“对,是我做的你要怎样?妈老了,什么事情都要为你考虑,你对糖过敏,可那个珞夕林一而再再而三的送你糖果,她想干什么,她想杀了你吗?” “没那么严重,”珞宁不知道如何跟母亲解释,她对珞夕林的误会实在太深了,“夕林她不知道我对糖过敏这件事儿,我没告诉她。” 珞母瞪着儿子,一副俨然不相信你是我儿子的模样,瞬间气红了眼眶:“珞宁,你太让妈妈寒心了!你知不知道妈妈当年怀着你的时候多么辛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呢?” 他知道,他都知道。 因为失去了一个哥哥,所以父亲和母亲对他格外重视,“但是妈,我只想知道你把我的糖盒子放到哪里了?告诉我好不好?” 珞宁的声音几近哄的味道。 “我把扔了!”珞母语气决绝,一句话就把珞宁打入无底深渊,那孩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拉着母亲的手问:“您把它扔哪了?告诉我!” 珞母一气之下,甩开儿子的手:“别再执迷不悟了,那个珞家是我们能够高攀的起的吗?”珞母拍着胸口,大有掏心掏肺的意境,“我们只是普通人家和人家差十万八千里呢,人家能看得起咱吗?” 珞宁不说话了,却苦笑:“戏子,都是戏子!” “你说什么?”珞母从来都没有听儿子说过这样的话,不觉一惊,“小宁,你说谁是戏子?” 珞宁抬头,目光里没有一丝冀希,近乎冷漠的看着母亲:“不就是你们吗?” 啪的一声,珞母举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见儿子被打,珞父也急了,跑过去阻止珞母,“你这是干什么,小宁还小,跟他说道理不就行了,你平时道理不是挺多的吗?” 珞母扭过头。 珞父又转向儿子:“我和你妈都是为你好,天下间哪个父母不是可心里疼自己孩子的,你跟那个珞夕林差距太远,别再联络了,她要出国你就让她出,你俩腿再快还能拦住飞机不成?” 珞父无意间的一席话,将真相大白,他看着父母问:“谁来过,于欣吗?这些话又是她告诉你们的?” 珞父不说话,半晌终于把珞母的心里话逼了出来,她说:“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于欣做我儿媳妇,那个珞夕林你死了心吧,只要我跟你爸都活着,她将来就别指望能进我珞家的门!” 珞母的话让珞宁心寒,他看着几乎不变得不认识的母亲,隐忍窝囊的父亲,开了口:“爸妈,你们总说我们家穷,不如人家,不敢高攀,所以夕林无论做的再好,无论有没有惹到你,你都欲加之罪,认为她是错的。对,我们家情况是不好,可是如果我们自己看得起自己,谁有敢看不起我们呢? 你们给自己自我限定,认为这辈子就只能当个穷人,你们穷了一辈子,真的有想过我吗?我跟珞夕林在一起,没有想过高攀她,让她看不起咱们,相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想怎样更努力,让她和你们都过上好的生活。她对我来说,不是负担而是动力,我向往美好生活的动力。” 珞宁把目光看向母亲:“妈,您偏心于欣不过是因为她和我们家的情况一样,而你所谓的门当户对,不过是想让我跟她一起堕落。妈,两个人的结合,不是两个病人在一起任由伤口溃烂而死亡,这两人之间有一个是病人,有一个是医生。医生医治病人的伤口让他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从而喜悦,两个人才能一起携手走下去。” 珞宁挥挥手:“妈,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您告诉我,我的盒子在哪里?” 珞母不说话,珞父却心软,叹了口气,告诉儿子:“你妈把它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箱,你去” 珞父的话还没说完,客厅里早就不见珞宁的身影,只留下珞母埋怨丈夫的声音:“你这是干什么,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你要害死他是吗?你已经害了一个孩子,剩下这一个为什么不能手下留情!” 珞母痛哭,珞父只在一旁安慰妻子:算了吧,这是命! 珞宁跑到楼下,把三个垃圾箱都翻了个遍,一向爱干净的孩子也不管脏不脏了,楼下正好有人过来到垃圾,看到珞宁后吃了一惊:“小宁,你这是干什么,垃圾这么臭,你翻它们做什么?” 珞宁对那个人的话置若罔闻,从早上到下午已经过去很长时间,生活垃圾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甚至还有早上吃剩的饭菜,经过一天的发酵,刺鼻的难闻。 可珞宁就是在那些馊了的饭下面找到自己的大白兔奶糖,当对自己来说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都能牵动他的情绪,让他获得生命的欢喜。 他在旁人嫌弃的目光下,用手扒开了那些馊饭,取出他的大白兔奶糖。嘴里念着:我找到他们了,我找到他们了,我们不会分开,不会!当少年抱着那堆糖离开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因为自己幼稚的举动,别人在身后无比同情的目光。 下来倒垃圾的女人,不由的往楼上看了一眼:珞家父母怎么对孩子这么苛刻,想吃糖,买些就是了,怎么落魄到翻垃圾箱? 哎可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0待你如亲,愿你安好 她坐在化妆台前梳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陈诚的初恋。 期末考试已过,高二的课程结束,学校放了假,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到9月15号那天与父母一起移民。 这里要说的是陈诚,他自22岁来到珞家,8岁见到他,她待他便如亲人一般,然而那个故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所以,她要在移民之前帮陈诚做一件事情。 她在卧室里打通了内线,佣人接听:“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把珞管家叫上来。”她说。 “请稍等。” 没一会儿,便传来敲门声。 “进来。” 珞管家出现在她面前:“小姐,您找我。” “珞管家,”她从椅子上转过身来:“我问你,你知道陈诚的身世吗?” 珞管家摇头:“陈先生的事情,只有先生一个人知道,小姐不妨问问先生。” “不用了。”珞夕林摆摆手,“这样,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查。” 珞管家在一旁等待着吩咐。 “陈诚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我让你查这个女子现在在哪座城市。”她看向珞管家问:“可以做到吗?” 珞管家点头:“让我试试。” 珞夕林:“好,你下去吧,这件事情尽快。” “是。” 管家离开后,珞夕林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她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到楼下珞管家出门的身影,幽幽开口:“珞管家,这件事情拜托你了!” 天边柔柔的云落入她的眼底,陈诚在她心底就如同这朵云一样,记忆里,无论何时他的唇角都会带着温柔的笑,唤她:“夕林” 可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心头一直藏匿着一道伤,那伤口凝固了他的喜怒哀乐,将他的笑容变成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遥不可及的梦 没过几日,管家就带来了消息,将一个信封交到了她手上。 管家说:“陈先生的初恋是他高二时认识的一名女生,这女生原是浙江杭州人,名字叫做卢一柔,杭州市第四中学毕业之后,考入北京传媒大学播音专业,后来实习中遇到了现任丈夫顾凡,顾凡当时在北京做一家媒体公司,小有资产。两人结婚之后没几个月,顾凡就把卢一柔安排到南京老家,一直到现在她跟两个孩子都还居住在南京。” “那她的丈夫呢?”珞夕林问,“把妻子安排到南京之后就不管她了吗?” 管家有些为难,低着声音,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男人的生意越做越大,心也会便花,据说当时顾凡只是看中了卢一柔的美貌,他们婚前就发生了关系,事后,卢一柔以怀孕逼迫顾凡娶她。如此看来,他们夫妻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情分。” “哦。”珞夕林点点头,看着珞管家十分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珞管家,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查这些的。” 珞管家是上了岁数的人,那些情啊爱啊可能对于他这个年纪很难开口,是她顾虑不周。 珞管家:“那小姐,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好。” 珞夕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上拿着的信封薄薄的,放到窗户底下透光去看,大致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就当她要拆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夕林。” 吓了她一跳,急忙把信封塞到身后。 “陈哥哥,你吓死我了。”珞夕林没好气的埋怨。 “你在干什么?”陈诚穿着一身手工西装走过来,看到她躲躲藏藏,一副不如往常自在的样子,起了疑心。 “没什么,我怎么了?”她背着手,顾左右而言他。 “你手里藏着什么?”陈诚问。 “没有。”珞夕林不承认。 “藏得什么?”陈诚伸过手就要去拿,这样便把她圈在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珞夕林觉得两人靠的太近,这样的动作有些有些暧昧。 不好了,珞夕林脸颊通红,吃惊之下,大喊:“非礼啦!” 陈诚愣住,回过头呆呆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陈诚你要非礼我。”珞夕林像模像样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陈诚笑了,“哈哈哈哈,丫头。”像是极力掩盖心虚一样,陈诚弹了珞夕林一记爆栗,“我看着你长大,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娃娃,我非礼你?” 珞夕林也知道不可能,忍下笑,嘴角抿成一线:“嗯,你非礼我。” 陈诚无奈,“哈,我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谁叫你随便进女儿家的闺房来着?”珞夕林回了句,言下之意是:你活该。 反正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珞夕林就起了逗陈诚的心思,那双单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伸手环住了陈诚的腰,语气轻柔,像是撒娇的小女人:“陈哥哥,你看你今天私闯了我的闺房,我名节都败在你手里了,将来要是嫁不出去,陈哥哥,你就把我娶了吧!” “好了,鬼丫头。”陈诚哭笑不得,“快松开手,我今天是特意带你出去玩儿的,你要这样我们都没法儿出去了哈。” “不要不要。”珞夕林不撒手,侧脸贴在陈诚的胸前。就像珞管家曾说的,男人都是美色动物,当珞夕林紧贴在陈诚胸前的时候,那人的心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前把她当孩子,却没有计算时光会流逝,珞夕林有一天也会长大,会从一个胖娃娃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她已成年,却还傻傻的不知道,这样对一个男人来说,诱惑力到底有多大。 小小的一个举动,足以让陈诚心跳加速,呼吸变快。 心,砰砰的跳着,一点都不受控制。 “啊,陈哥哥你的心跳加快了。”珞夕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非但没有松开陈诚反而将他抱得越紧,“我要听!” “你这丫头快松开!”陈诚有些恼了,直觉告诉他,她要是在不松开,他就要着火了。 她却在这个时候抬头:“陈哥哥,要不然我大学学医吧,因为你,我对人体很好奇。” “你!”陈诚满脸黑线,“丫头,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我是吧,”无奈之下,陈诚把双手举起来,“好好好,我错了,大小姐您高抬贵手行不行?” 得逞之后,珞夕林才笑嘻嘻的松开了陈诚,退出了一定距离。“说吧,去哪里玩儿?”她畸形好,还记得陈诚刚才说的话。 “游乐场——电影——西餐厅一条街,要去吗?” “去啊,”珞夕林点点头,整天呆在家里怪闷得,如果陈诚不来,她也准备约上惜晴一起出去逛一逛,“不过你得等我换身衣服。” “好,我出去等。”转身,陈诚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同样松了一口气的人还有珞夕林,如果刚才不是她急中生智,想了个办法以退为进,恐怕这会儿已经被陈诚发现了。 那信封,珞夕林把放在梳妆台抽屉里,换了衣服跟陈诚一起出去逛街。 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吧,陈诚的标配就是西装,可珞夕林觉得逛街是一个很轻松的话题,穿西装实在有些不合适。人行道并肩走的时候,珞夕林拍了拍陈诚的肩膀。 陈诚扭过头。 她说:“陈哥哥,我们先去逛服装店帮你换一身衣服吧。” 陈诚不解:“我这身衣服怎么了,挺好的呢,意大利纯手工。” 谁在乎这些了? 珞夕林无奈:“哥呀,我们是去逛街,你穿成这样” 珞夕林在她和陈诚之间比划了一下,“我一个青春美少女,蝴蝶结连衣裙,您在看看您,西装革履,您这是叔带侄女出来逛街了?”双手摆出个叉来:“不搭不搭!” 陈诚叹了口气,为了迎合这丫头的口味:“好吧,带我去服装店。” “嗯!”珞夕林拉着他,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家店,把他推进去。 服务生见有人来,忙上前欢迎:“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珞夕林指着身旁的男人:“我们要去逛街,麻烦给他找一身比较休闲的服饰。” 服务生看向陈诚,礼貌开口:“先生请跟我们这边来。” 珞夕林跟在陈诚后面,小声学着:“先生请!” 陈诚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力摇摇头。栽在这个丫头手里,他今天一天的日子怕都不好过了。 店里的服务生把陈诚带到了男士专区,让他看哪一件比较合眼,陈诚却开口:“你帮我挑几件吧。” 服务生大概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买主,笑着说:“好,请您稍等一下。”她用几秒钟的时间目测了眼前男人的长相身高比例,从衣架上挑选了几款适合他风格的衣服问:“这些可以吗?” 陈诚接过来,直接问:“试衣间在哪里?” “那边。”服务生领着他去了试衣间。 店里,一排排衣物架隔开了陈诚和珞夕林的距离,当她在这边挑衣服的时候,陈诚已经拿着衣服走到了试衣间门口,珞夕林抬头看到他,他拿着手里的衣服给她看,并指着试衣间的门。 她笑了,挥手示意他进去试试。 陈诚进去试衣间后,珞夕林嘴角的笑意并未散去,反而较之先前愈发浓郁,因为她觉得陈诚有时候就像个大男孩一样,败就败在他那身做工细致精良的西装上,硬把一个男孩儿装成了男人。 所以,她大小姐今天要释放他的天性。 为了消磨时间,她在店里面转了转,挑了几件她比较合意的男装,以备后用。 陈诚从试衣间里出来,喊她:“夕林,你看这件怎么样?” 说话时,陈诚还整理着袖口,是一件白色的卫衣,抬头,便看到珞夕林抽搐着嘴角,一副最嫌弃的模样。 “怎么了,不好看?”陈诚问。 “哥。”珞夕林的语气十分平静:“如果不是店里有人,我真想亲手把你这身衣服给扒了。” 一旁的服务生红了脸,在珞夕林清冷的目光下,低了头,退到一边去。 “就那么不好看?”陈诚知道她的意思,走到穿衣镜前打量,休闲卫衣,夏款,重点是,脚下还是那双皮鞋,哎,丑死了。 “这都什么眼光?”珞夕林抱怨,走到陈诚身边,把自己怀里的衣服推给他,丢下两个字:“去换!” “嗳。”陈诚在珞夕林面前十分的乖巧。 再一次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陈诚是这样的打扮:深灰色的圆领打底衫,胸前有一篇字母文,外面套一件黑色无袖小西装马甲,灰色的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 珞夕林朝空中打了个响指:“br一ve!” 陈诚可没他那么开心,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浑身别扭,珞夕林拉着他的手,站在穿衣镜前:“怎么样,好看吧!这样青春了不少。” “丫头,哥都33岁了。”陈诚无奈。但他刚说出33这个数字一顶棒球帽就压在了头顶。 镜中出现了珞夕林一张俏脸,她问:“这样还能看的出是33岁吗?” 的确不像,棒球帽加上这一身打扮,让陈诚像一个流行风少年。他笑着摇摇头,只是那双眼睛里发出来的光依旧窥探出是属于成熟男人的。 柜台前结了账,珞夕林写下地址,让人把陈诚的衣服送到市区别墅去。她拉着他出了店门开始逛街。 去游乐场一定要去做摩天轮。 他和她一起坐在摩天轮上俯瞰下面的一切,珞夕林想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你下面的那些人就都模糊成了一个小点儿,也难怪珞母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而珞母会疼于欣,大概也是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吧。 自己和珞宁若想要在一起就只有一种办法,要么她降低身份,要么他努力来到她身边。 “哎”当一个人专注想事情的时候,很容易忘了自己身处何处,明明跟陈诚在摩天轮里,她却想着珞宁。 听到小丫头一声叹息,陈诚嘴角含笑,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再看不出小丫头的心思,就白活了。 珞夕林抬头遇上陈诚柔和的目光,不自觉的有些尴尬:“哥,对不起。” 陈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珞夕林靠了过去。 陈诚开口,声音是淡淡的,带着经历世事之后的稳重和坦然:“夕林啊,我们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爱情是我们的全部,一头扎进去了,就再也不想出来了,我们会自动忘记那个人带给我们的伤,只记得他的好,到头来呢?甜蜜是你们共同的记忆,痛苦却是自己的独家记忆。” 珞夕林听着陈诚的声音,不知不觉,眼泪洇红了眼眶,轻轻合上眼睑,泪珠便掉了下来,砸在脚下,开出一朵水晶花,毫无杂质。 她说:“哥,我把出国的时间告诉他了,可我现在好担心他不来。”似是笑了,“我到底当初存了多大的勇气笃定他回来?他把我送给他的大白兔转手送给了别人。这么不珍惜我,我到底还在期待他些什么啊!” “夕林”陈诚板正了她的身子,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擦干,轻声诱哄:“你别害怕,哥陪着你一起等那一天的到来,如果他来了,咱们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来,你要更加珍惜自己。将来有一天会遇到一个更合适你的人。” 珞夕林狐疑:“你这是劝吗?我怎么越听越难过啊!” 陈诚被逗笑了,抱着她:“哥最笨,不会说什么,但能为你做的,哥一定会为你做,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抱着她的时候,陈诚的眸子深了,她是他经年呵护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去电影院看电影,珞夕林以为他会带她去看言情片,最次也是警匪片吧,但是没想到陈诚居然会带她去看儿童片。 “海绵宝宝?”珞夕林进入电影大厅都坐好了才知道。在看周围,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看的。 “嗯。”陈诚把爆米花拿给她吃:“爆米花配海绵绝了!” “kill!”珞夕林扶额。 哥,我是失恋了,但没这么严重。 陈诚摸摸她的头:“小孩子家就应该看一些小孩子家的东西。” 她生气,把陈诚的手扒拉开,瞪他一眼:“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陈诚笑,抓了一把爆米花放在嘴里,转头盯着屏幕,这就不理她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她再想跳下去已经没有办法了。 电影开始身后已经有小孩子按捺不住欣喜,跳了起来,有声音传出,孩子的母亲怕惊扰了别人,忙捂着孩子的嘴,叮嘱他安静点。 镜头开始了,在大海里,海绵宝宝同志起床,然后对蜗牛说一声:小窝,早!他自己快速下床洗漱,穿戴好之后去了蟹堡王,开始了一天做汉堡的快乐生活。 中间有一些情节是搞笑的,珞夕林跟着大背景笑了几声,她去看陈诚,发现他竟也在笑。 影院里,银幕暗光时而扫了过来,打在珞夕林的脸上,她看着陈诚,尽可能痴迷的去看着他,他的笑脸,通过她的眼眸形成了影,在她的脑海里成了像。 其实,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陈诚吧,一个没有心机城府单纯的大男孩儿,突然间,她很想去陈诚的心里看看,到底他曾发生了什么,叫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学会了伪装? 陈诚突然转过头来看她,晃着一口大白牙,对她说:“你看是不是很搞笑?” 她回头去看银幕,海绵宝宝做错了事情,把酱汁扣在了章鱼哥的头上,正在挨章鱼哥的脾气,那一副可怜滑稽的样子,却是很搞笑,她却哭了,一字一句:“好笑,好笑。” ——陈诚你个傻瓜! 好不容易挨到电影结束,出了电影院,陈诚跟在珞夕林后面,怀里抱着还没有吃完的爆米花,塞一颗放进嘴里,意犹未尽的跟她谈着电影的剧情。 珞夕林听得耳朵都快摸出茧子来了,无奈站住脚步,转身抬手摸摸男人的头发:“少年啊,少年。” 陈诚微楞。 珞夕林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牵着他的手夹在怀里:“来,姐姐带你去吃饭。” 那天下午,陈诚被这个少女引着,满大街的疯跑。时光仿佛倒流过,弥补了他曾经干涩枯萎的年少时光,曾经那个叫陈诚的少年,那个狂卷c潇洒的少年,在奔跑的路上,在时光的夹层里,他仿佛和他对面,穿着校服的他,对着他笑,喊着他。 珞夕林与他十指相扣,转过脸来笑着问他:“我们不去西餐厅吃饭了,去吃小吃吧,我记得有一条街上的小吃特别好吃,价钱也公道。” “好!”他应声,所有的沉重在那一刻化为灰烟,被她明媚的笑容吹散 珞夕林把他带到学府路小吃街,去时刚好赶上附近补课的学生放学,有学生嫌回家吃饭麻烦,就在小吃街买点吃的。 加入青少年小吃大部队之前,珞夕林牵着陈诚的手小声提醒:“你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陈诚同学忘记你是一个33岁的成年男人,跟我一起沿着这条街,从头一直扫荡到尾!” 陈诚失笑,却还是答应了她:“好的,珞夕林同学。” “那么开始吧!” 小吃街的小吃真的很好吃,涮串儿c炸猪排c鱿鱼c冰粉c薄荷糕c擂沙圆 少女是不爱吃主食的,比起那些大饭店,她更喜欢站在一个个小摊位前,品尝刚出锅的美食。甜品摊位前,她要了一份刚炸好的擂沙圆,拿竹签叉了一个,放在嘴边吹了吹,塞进陈诚嘴里:“你尝尝,这里的擂沙圆虽然没有乔家栅的好吃,但味道也是不错的。” 陈诚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唇齿溢出,他开口:“豆沙馅的?” “嗯。”珞夕林解释,“这种,豆沙馅的最好吃。” 知道她喜欢吃甜食,他拿了一块蟹壳黄给她吃。芝麻做的,表皮酥脆,跟家里禾嘉柔做的桃心酥有一拼。 不过甜食终究不是主食,两人吃了一肚子的甜,胃里还是空唠唠的像是少了什么,最后她和他挑了一家不错的小吃店,叫了一碗三鲜小混沌吃。 三鲜小混沌是上海名吃,因此贯通于上海任何一家小吃店。学府路的这一家曾经在本家拜师学艺,学成后,看着学府路生意不错,就在这里开了个小餐馆,虽然不如本家手艺,但味道还是有的。 珞夕林亦如所有的小女生一样,零食不离嘴。她最爱吃炸土豆,就是把土豆片炸好后用竹签子串成串儿,上面再撒上番茄酱,饿了的话她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炸土豆片被她横着拿在手里,两只手各抓一端,还没到嘴边,嘴巴就张得大大的“啊!” 陈诚在一旁笑她:“哇,好大的嘴。” 她白了陈诚一眼,幸福的咬下去,意犹未尽:“嗯,真的很好吃!” 小女生就爱吃这种油炸的东西,陈诚宠溺的看着珞夕林,等她吃完后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 大概是嘴角上沾了番茄酱,粘粘的,不方便说话。陈诚问店家去了面纸给她擦了。就在那一瞬,有很多事情可以发生,比如说隔壁烧烤摊上鱿鱼烧好了,阵阵香味传来,勾动珞夕林的味蕾。 小丫头从他胸前绕过,走到烧烤摊上朝他招手,“过来,我请你吃鱿鱼。” 陈诚摇摇头,这丫头刚才吃了一碗三鲜馄饨,看这样子又要狠吃鱿鱼,这是准备放开肚子吃了。 有的时候悲伤被人很有心计的藏在笑容之下,越是临近移民的日子,她的心就会越发不安,如果转移注意力能减少她内心的空洞,也是个好办法。 他走过去掏了钱,从铁板上拿了一串鱿鱼,放在嘴里尝了一下,回头告诉她:“很好吃!” 她眼里有浮光隐现,映着他的笑脸却显得可耻的占用了他的时光,他努力为自己创下的简单时光。 珞夕林敛了眼泪,站在烧烤摊前跟他一块吃鱿鱼,有时会拿着一个大大的鱿鱼当武器打架,结果看的店主一脸不情愿。 他这是吃的东西,怎么就成了你们两个的玩具了。因此离开时,陈诚给了店主多一倍的钱,并向其解释:“麻烦了。” 店主笑着结果那些钱,一口一声:“不麻烦,不麻烦。” 有钱赚还麻烦什么呢,临走时,店主还在他们身后吆喝了一声:“有空常来啊!” 瞧瞧,人性有事就是这么贪婪,只要下次还能从你这里得到好处,他一定不会拒绝你,反而下次,他会把你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并非因为他了解你,而是他知道在你这里可以得到更多。 回来时,已是傍晚,珞家门前,牵着的手终于松开。 陈诚开口:“回去吧。” 珞夕林看着陈诚,一抹笑在眉眼唇角流溢,终开口:“陈诚,谢谢你,我跟珞宁没有做的事情,你都帮我完成了。” 以前,她只能配珞宁从校门口走到十字路口,送他上公交车然后分手。假日里,他忙着功课,除了那一次惜晴主动提出郊游外,似乎他和她并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光。 所以,她向时光借了陈诚,谢谢他帮她弥补了缺憾。 陈诚没说什么,只笑着跟她说:“回去吧,既然心愿了了,就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嗯,你也早点回去吧。”她转身,大门打开,佣人出来迎接:“小姐您回来了。” 珞家保安室有监控,外面发生的一切,里面人都能看见。所以佣人才这么快出来。 晚上洗了澡,珞夕林坐在梳妆镜前,想起了今天白日管家送来的信封,拉开抽屉,将信封拆开,里面东西简单:一张女人的照片,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地址。 她头发上还沾着水珠,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清亮的眸落在照片上的女人身上,她穿一件紫色的雪纺上衣,包臀裙,长发留在胸前,脸上虽然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依旧明媚动人。 那女人在笑,眼角处皱纹清晰可见,珞夕林小声念道:只33岁,已经这么老了吗? 她把那张照片扣在梳妆台上,连夜让人订了去南京的飞机票,她告诉家里人要去南京游玩两天。第二天早上张嫂帮她收拾行李,她站在窗户前,双手环胸看着远方天际,或许被她看的那一端叫做南京。 窗沿上放着女人的照片,较之昨天晚上不甚明亮的光线,如今这自然的光打在照片上,女人的容颜更加好看了。 珞夕林垂眸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瞥开了。张嫂过来问她:“小姐,都收拾好了,看看您还有什么想带的吗?” 她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一只心里箱敞开放着,装了很多衣服,她回答张嫂:“没了,只是去逛逛,又不是在哪儿住下了。别给我带太多。” “嗯,好。”张嫂返回去收拾。便听珞夕林说:“再过不久,我就要和爸妈一起移民英国了,家里拜托你们了。” 张嫂听了,收拾衣服的手停下来,抬眸看向珞夕林,眼眶通红:“小姐。” 珞夕林走过去抱住张嫂,声音中多了几分呜咽:“张嫂,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家的所有人。” 张嫂安慰她:“小姐,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 “嗯。” 张嫂放开珞夕林,用略带粗糙的手为她擦去眼泪,这时也看到了她手上的照片。 张嫂好奇心起,问她:“小姐,这位是?” 珞夕林把目光投到照片上开口:“这是陈哥哥的初恋女友。” 张嫂不明白,为什么陈诚初恋女友的照片会在自家小姐身上。 珞夕林没有回答张嫂,却问她:“张嫂,你觉得陈哥哥待我怎么样?” 张嫂回忆:“先生很少看重一个人。但自你八岁那年,他把陈先生带回家,留在身边细心教导,也放心把你交给他照顾,我们旁人都看的出来,除了先生和夫人之外,就属陈先生最疼你,你也最听他的话了。” “你说的对。”她看先张嫂,“我听他的话,是因为我在乎他。自八岁起,他便走进我的生命给我爱护,如今,我眼看着要和父母出国,他却不与我们同行,所以我想在最后能不能再为他做点什么。” 张嫂从珞夕林手中接过照片,“小姐这次是为了找她?让她跟陈先生破镜重圆吗?” 珞夕林笑,不再说话了,这个女人让陈诚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怎么可能再把她带到陈诚面前,将她的哥哥再伤一次。 绝不! 早上九点,出租车停在虹桥机场外,珞夕林登机从上海飞往南京。一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禄口国际机场。 机场外,珞夕林叫了车,先去之前预定的酒店,将行李放好,然后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卢一柔。 第一次见面,在卢一柔所住的小区楼下,珞夕林突然出现。 卢一柔穿着照片上的衣服,很瘦,比照片上还瘦。 珞夕林走过去伸出手:“卢小姐,你好,我是珞夕林。” 见到她,卢一柔很吃惊:“我不认识你。” 珞夕林笑:“没关系,我认识卢小姐就行。” 或许是她言语有些轻佻吧,卢一柔防范意识窜起,与她隔开了些距离,满眼抗拒:“你想干什么,顾凡已经很久没有回南京了,你要想找他去北京,别来烦我!” 呵,原来是把她当做她丈夫外面的女人了。 珞夕林开口解释:“不好意思卢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什么顾凡,我今天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哪知,卢一柔听了她的话,像是发疯了一样:“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你走!” 走? 笑话,她费劲过来找她,就挨了她骂,然后走? 心里正有气呢,说话也严厉了几分:“卢小姐,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但陈诚你总该认识吧?” 卢一柔瞪大眼睛,走到珞夕林面前抓住她的手:“你认识陈诚?他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珞夕林厌恶女人的触碰,把手抽了出来,退后了几步:“卢小姐,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我刚来南京,离这里不熟,烦请你引路带我去家咖啡馆,或是可以谈话的地方。” 卢一柔抹去眼中的泪:“跟我来。” 卢一柔带她去了一间咖啡厅,环境还算好。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坐下。 侍者拿来菜单问他们:“二位喝点什么。” “咖啡。” “咖啡。” 两人一口同声。 侍者尴尬,再问:“我们这里有很多种咖啡,不知道二位喜欢什么?” “蓝山。” “美式。” 侍者:“好,稍等。” 没一会侍者端来两杯咖啡,一杯蓝山是珞夕林的,另一杯被放到了对面,是卢一柔的。 侍者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她只是用汤匙搅了搅咖啡,卢一柔已经安奈不住了,开口问:“陈诚呢,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他在哪里,他过的好不好?” 她的语气很急,好像很担心陈诚,很急切的样子。 珞夕林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咖啡匙拿出来放到外面的碟子上,抬头看向卢一柔:“卢小姐,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担心陈诚过的好不好。”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咖啡厅的座椅都是半圆形沙发,沙发臂很高,遮住了座位上的人。 在珞夕林身后位置上,有一个男人点了杯咖啡坐在那里,听着身后的话,手不由的握紧。 对面,卢一柔握紧了手,眼神闪烁不定,好不容易才开口说:“我跟他曾经曾经相爱过。并且到现在我还很爱他。” 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珞夕林不再看卢一柔了,低眸去看杯中的咖啡,勾起一边唇角,言语不削:“卢小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爱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爱他为什么没有跟他在一起,据我所知,你现在的丈夫并不叫陈诚,你先生姓顾名凡,在北京经营一家公司,并且你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珞夕林就在这个时候抬头,看着卢一柔,清亮的眼睛全是不削:“婚内出轨,这样做不好吧?” 卢一柔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陈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干涉我和他?” 珞夕林笑,双手合十撑着下巴:“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等一下再告诉你,不过跟你丈夫比起来陈诚好像没有那么多钱,他父母不在了,一个人流浪着呢” 珞夕林话还没说完,就被卢一柔打断:“你胡说!陈诚他现在就在上海,在珞氏集团工作,是络震庭的专职秘书,年薪千万,怎么会没有钱,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污蔑!” 一席话,珞夕林清亮的眸子寒如冰霜,南京的天气时阴时晴,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就变阴了。但如何变幻都比不上珞夕林眸里的阴沉。 就在前一秒她可能还在为这个女子找一个借口,想象她是有什么苦衷,逼不得已才和陈诚分开,没想到她竟字字句句提到的全都是陈诚的钱,陈诚的身家,以及供职珞氏的荣耀。 迎面一杯水毫不犹豫的泼了过去,伴随着一声“啊”咖啡店里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珞夕林稳坐沙发,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水浇过而惊慌失措的女人。 此刻她宁愿陈诚被欧阳狐狸喜欢,都不愿被这个女儿曾经爱过。太恶心了!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卢一柔似是觉得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便向外博取同情,冲着咖啡厅里的客人大喊:“你们快来看,这个女人抢我男朋友,还泼我水。” 当外人开始指指点点的时候,珞夕林终于说话了:“卢一柔,你不是想知道我跟陈诚是什么关系吗?听好了。”珞夕林一字一句:“我是陈诚的未婚妻,你口中崇拜的络震庭是我的父亲,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根本不陪他。15年前,你为了金钱抛弃了他,转投别人的怀抱,现在已为人妇的你,那张嘴里还能说爱他,臭不臭!” “什么?”卢一柔不可置信的看着珞夕林,“你说你是她的未婚妻?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你这样一个小丫头,他爱的人是我!” 珞夕林站了起来,冷笑:“你凭什么让她爱你?换一句话来问你,你有什么?有钱?还是有颜?” 珞夕林朝卢一柔走过去,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墙角,言语狠戾:“他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你把他放在哪里,啊!” “那时,他父母出了车祸,没有人可以帮他,他只有指望着你,他去找你的时候,你干了什么,你怕他连累,跑了,转身就找了个有钱人。” 珞夕林心里有气,一瞬间爆发,捏住卢一柔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现在你看看,顾凡身价几何,陈诚又身价几何,你这个样子,还想配他?” 忽然有人过来,抓住珞夕林的手腕,她回眸去看那人,却发现陈诚不知道何时来了,他一双黑眸看着被逼到墙角的卢一柔,却握着她的手,淡粉色的唇里吐出三个字:“我们走!” “我们”当然指的是她和他。 珞夕林唇角有笑,可转身没走几步,卢一柔竟追上来,抢着抱紧陈诚:“你终于来了,15年了,我好想你,我错了,当初不应该离开你,如今我受到了惩罚,也该够了,对不起!” 珞夕林皱眉。这女人真够可以的! 为了钱,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毕竟是初恋,原先她还担心陈诚会一时心软,没想到他竟推开了卢一柔,看着一身湿透的她,眼神冰冷:“那么你的错,需要我来偿还吗?” 卢一柔微楞,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刚想开口,陈诚的话却比之前更加决绝:“卢一柔,很早以前我和你就没有关系了,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顾太太而我是陈先生。” 陈诚把目光看向珞夕林,扬起嘴角,言语温柔:“我们走吧,未婚妻。” 珞夕林心中咯噔:完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啊这是。 果然从咖啡厅里出来,陈诚拉她走过十字路口,中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把他的手腕握的紧紧的,光是背影都透着怒气。 好不容易走到人行道,珞夕林开口:“陈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陈诚甩开了她的手,双手叉腰,胸前起伏着,第一次,他冲珞夕林发了脾气:“你不好好的在上海待着,跑来南京做什么?” 初恋果真是难忘的,是他爱的太深,得知顾凡在北京的公司发展的并不好后,他就想来南京看看卢一柔过的好不好,如果不好,她还想帮她。 他比珞夕林早一步来到南京,去卢一柔所住的小区时,没想到在那里看见了珞夕林。他当时在车里,听不到两个人说什么,只看见卢一柔带着珞夕林上了车,他便跟过来了。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真跑过来给他出头,陈诚真后悔,把卢一柔告诉她。 “我”珞夕林呆在原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什么?”陈诚厉声问她,“珞夕林,是不是我变成这样你就开心了?对,没错,我到现在还惦记着卢一柔,她就是我执意要留在国内,不和你一起移民的理由。你满意了吧? 谁叫你过来打扰她的,谁叫你自称是我未婚妻的?我承认你了!” “陈哥哥,”珞夕林抬眸看向陈诚,眸里有泪光闪烁,看到这样的她陈诚眉心微蹙,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 珞夕林说:“你没有承认过我是你未婚妻,可是自小你便陪着我,或许你不曾察觉什么,但你在我心中却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糟践的。你不是我未婚夫,你是我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硬撑的样子,你有家人,你可以撒娇。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我想让你打开心扉去爱。这个世界很美好,还有真正需要你守护的人在等着你。卢一柔对你是什么心思,今天你也看到了,她不值得你爱。” 马路对面,故事中的女主角追了过来,她撞了珞夕林,跑到陈诚面前抓住他的手:“陈诚,请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有爱过顾凡,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一柔”陈诚唤她。漆黑浓密的睫毛,随着视线慢慢抬起,他看着卢一柔,目光温温的,亦如年少时候的模样,这次他连说话也是温和的,他说:“一柔,我们回不去了,如果你惦念的是15年前17岁的陈诚,对不起他已经不在了,如果你爱上的是现在的陈诚,那么也对不起,你以嫁为人妇,早就配不上他了。物是人非,我们都有了最好的选择,你不是已经都选择好了吗?” 陈诚走到珞夕林身边,把她介绍给卢一柔:“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要结婚了,并且我的每一个时光都是她陪我走过的。我很珍惜她,如果你也曾在时光里爱过陈诚,那么现在请你祝福他吧。” 后来,陈诚拉着珞夕林转身,不顾卢一柔在身后无助大哭,她一句句的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珞夕林牵着陈诚的手,却发现他手在发抖,“陈哥哥。”她唤他。 陈诚说:“别回头,别看她。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我话也说绝了,夕林再帮哥最后一个忙,帮我把这段15年的感情彻底做个终结。” 初恋,真的很伤人,凡是被它伤了的人,那伤口会追随着一辈子,永远不会愈合 9月15号,下午3点虹桥机场 珞夕林焦急的等待着来人,却迟迟不见那人的身影,陈诚前来送机,络震庭因为他不能一起定居英国而感到遗憾。 “国内珞氏就拜托你照应了。”络震庭说。 “我会的董事长。” 告别完络震庭,陈诚来到珞夕林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陈哥哥。”因为卢一柔的事,她一直觉得自己太过鲁莽,这段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诚,如今陈诚主动跟她和好,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 这个男人依旧是一身西装革履,俊美非凡,双手放在她肩上,微微弯腰,习惯的鼓励安慰:“到了英国要更加努力c独立,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她手里拿着手机,还是拥抱了陈诚:“陈哥哥,我希望你幸福,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嗯。”陈诚点头。 她还是依旧在等她的少年,广播里导播员正在提醒登机,可机场门口人不见少年的影子。 时间有限,络震庭和禾嘉柔在一旁提醒:“宝贝,我们该登机了!” 陈诚推开西装袖口看了看时间,心想,于欣应该做到了,都这个时候少年不会来了。他开口:“先生夫人夕林,你们一路顺风。” 当珞夕林收回视线,失望转身的时候,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珞宁的!”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接通电话差点哭出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打来电话,你在哪里?” 满心的希望,可那边却传来少年决绝的声音:“你走吧,我爱的人是于欣,我要留下来照顾她,忘了我,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祝你幸福。” 她的灵魂像是被人抽走一样,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不知如何被带上了飞机,一觉醒来之后就在英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0恋恋笔记本,我信寄我情 来到英国的最初,她开始写信,每天一封,写好后用信封包好,房间里有一只很大的盒子,她把写好的信都放在箱子里,每一封上都写着[珞宁亲启] 2017年1月份,她把写给珞宁的信通过国际慢邮寄给珞宁,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指望那些她经年累月些给他的信件就能立刻到达他的手中,并且告诉他,她究竟有多思念他。 1月份中国,当红玉女明星于欣势头正热,有传言说她跟盛世天景集团董事长将成一对儿。 她在房间里听着中文转播,被对着电视墙,那笔趴在书桌上写完今天最后的一封信。那些熟悉的字眼,曾经熟悉的人,皆数化作隐于她心头的刺,每每提及,心总要痛上几分。这些年,她从心痛到麻木再到接受。似乎没有什么是她珞夕林过不去的坎儿。 唯一不变的是她对珞宁的思念,就像是习惯一样,每一天必须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她今天都干了什么,通过信透过文字和他交谈,如果遇到一件事情她也迷茫,就会问他[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很笨?] 当她写完了,电视里的新闻也播送完了,她把信叠好装好放到箱子里,盖上盒子,打上封条,准备着等会儿叫佣人上来,把这些东西寄出去。至于能不能寄到珞宁手里,什么时候寄到,随缘分。 起身,拿着遥控器走到电视跟前,看着屏幕里,于欣和珞宁两人的照片被放在一起的画面,视觉上,于欣这些年更美了,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缘故,真是很美,温婉柔情,当之无愧是一众宅男心中的女神。当她把视线从于欣脸上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当年的少年,已褪去了青涩,深蓝色西装,一个简简单单整理袖口的动作,被他演绎的矜贵迷人,仿佛世间再无人有能力与他媲美。 那双眼睛,点墨色的瞳仁看向远方,如同星海,自带魅惑感染力。她在视线里,将这两个人合到一起,坦然的笑了:的确很配。 这么多年,于这段感情,她似乎已经开始放下了,那时她在赫特福德郡的房间里醒来,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母亲抱着她,父亲告诉她:“来到这里,就跟国内的一切都断了联系,不再想那些事情,你有一个全新的生命。” 话语很简短,却给了她直接的命运指向。 可她不知道她居然会对一个叫珞宁的男子有了近乎痴迷的程度,仿佛骨与肉的分离,她无法承受他的不爱。 在房间里,她打电话给国内的何惜晴问她知不知道珞宁和于欣的事,何惜晴却诡异的支支吾吾,通话将近一个小时,她一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个字眼都不往珞宁身上引。 最后她听烦了,便对何惜晴说:“我这通电话打给你,但是你和李海扬都听着,你转告他,如果你们两家的事业还想在国内稳定发展的话,你和李海扬就都留在国内上大学,替我守在他身边!” 那个[他]是代词,是她的不愿开口,是她们的心知肚明,后来电话里隐隐传来何惜晴的哭声,何惜晴重重点头:“嗯,夕林你放心,我和海扬都会的!” 她霸道吗? 以前同学们说她仗着自己是首富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她那个时候为自己委屈,因为她并没有那样做。可是现在呢,她竟对她最好的两位朋友 当你知道何惜晴在那端因为恐吓而吓哭的时候,是否也能为珞夕林想一想,那个站在窗下打电话的孩子,其实已经泪流满面? 初恋最大的魔力就是它能在蜜糖和砒霜之间自由转换,就算有一天蜜糖变成了砒霜,亦有一大群人甘之如饴的服下。 有人推门而进,珞夕林转身,看到那人笑的眉眼弯弯:“哥。” 是陈诚,他会定期来看她。 陈诚关上门走过来,拥着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看到电视里的画面,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微微凝固,却又在一瞬间移开,看向珞夕林:“今天过得好吗?” 她跟他开玩笑:“你来看我我就好了!” 她对陈诚是依赖的,似乎现在他成了她唯一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陈诚在她房间里转悠,略带观赏性质。 珞夕林的房间很大,络震庭和禾嘉柔都是宠溺女儿的,给她最好的布置,最奢华的享受,她的一间房堪比公主的城堡,阳台向外延伸,就是一个花园。每日她可以坐在那里,整个伦敦都在她的眼里脚下。 她关掉电视,跟着陈诚走到书桌前。 书桌离化妆台不远,就在斜对角的位置,陈诚将两者对比,梳妆台上化妆物品少的可怜,可是书桌上笔和本子却堆成了山。 他看到靠近书桌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打包好的箱子,盯了好久,眼里闪过一丝难过,方才开口问她:“都收拾好了?” “嗯,都收拾好了,待会儿让佣人寄出去。”她一派坦然,言语也很轻松,仿佛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放到心上一样。只是她没有考虑过听话人的感受。 他知道她有每日都给珞宁写信的习惯,禾嘉柔告诉他,定居英国之后,珞夕林没有一天是忘记珞宁的。这些话,她没有和我们说,也没有和她父亲歇斯底里过。每一天都很好,与我们说笑谈心,但总有那么一会儿时间是她自己的。她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一个箱子,许多信纸和信封,每天一封信,写完了就放到箱子里。 佣人是英国人看不懂中文,有一天我到她房间里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写信,信封上就写着[珞宁亲启],这时我才知道她没有忘记他。 陈诚不过问了,这些事情他经历过,不过问了,不过问了。换一点轻松的话题。 转过身,陈诚笑问:“学习怎么样了,听说你报了拉夫堡大学,准备学什么专业?” “学设计吧。”珞夕林绕过陈诚坐在书桌前,拿出画本和笔,“刚开始在剑桥读的是金融学,读过之后才知道,我本身有这样的环境,那些书上的知识还不如父亲给我讲的明白,所以我就跟父亲商量着退学了。拉夫堡大学是一座很古老很有年代感的大学,主要是那里环境很好,适合潜心学习。学设计,我觉得我有这样的天赋,你看!”珞夕林把刚才和陈诚说话时就已经着手在画的服装设计图给陈诚看,“好看吧?我觉得米兰下一季的服装周上就应该有这样一件衣服。” 陈诚接过画本,她画的是一件裙子,一字开肩,裙摆如云朵般飘扬,所上之色,清新淡雅,却是是一件很好的作品。 陈诚目光留在设计图上,开口问她:“给它的名字想好了吗?” 她把笔抵在下唇上,想了想:“就叫自由吧!” 陈诚移开了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自由?珞夕林你现在不自由吗?” 陈诚检讨自己有故意的情绪,他还不清楚吗?一个珞宁堵在她心里,感情的世界崩塌落寞叫她如何自由? 可是他想的是,如何有办法叫她走出那个困局。他把画本放在桌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声音平静慎重:“珞夕林,当初是谁教我,让我走出卢一柔的痛苦,相信美好,相信将来还有真正等着我去爱的人?你把这些话说给我听,对我来说就行,对你,难道就一点用都没有吗?” 珞夕林的眸子暗了,眼睑垂下,握着胸前的手,紧抠着,显露出她的不安与彷徨。 陈诚把手伸过去,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停止了不安:“珞夕林,抬头看着我!”他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她乖乖听话,抬头看着他,那样的表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总觉得心头有千斤重,压着她,连呼吸都受到压迫。 陈诚说:“珞宁这两年发展的挺好”可惜他还没开始说就被珞夕林打断,“哥,别跟我说他!” 陈诚低头笑了,那笑是讽刺的笑:“珞夕林,自欺欺人好玩儿吗?”他指着那面电视墙,黑洞洞的电视屏,“如果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为什么让管家把国内有关他的消息接进来?” 珞夕林狡辩:“那是因为我想告诉自己,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对于这段感情,她背负了这么多年,真是有些累了,她把手捂在脸上,清质的声音在两掌的缝隙间酝出淡淡的伤:“这些年,于欣进入国内娱乐圈,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人人都知道她背后有珞宁支持。都已经如此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想的?” 陈诚的眼里闪过心虚,胳膊撑在腿上,扣紧十指。 他听她说:“哥,我需要时间,你放心,在我没有彻底放下他之前,中途绝不回国。” 陈诚沉默了一刻,终抬头,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能这样想很好。” 她把脸撇到陈诚看不见的地方,那时候感觉眼睛发涩,合上眸休息的时候,却不知觉眼泪掉了下来,用手遮挡,手心竟都是湿的。 陈诚假装看不见,起身:“我去外面处理点事情。” 她把手放到肩上,握住陈诚的手,忍着哭腔唤他:“哥。” 陈诚淡然:“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陈诚离开后不久,她放在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来源:国内 是何惜晴打来的。 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缓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接通的电话:“喂。” 何惜晴:“夕林,你还好吗?” 她:“我很好” 因为刚才哭过,声音浅淡,还带着些沙哑。这被何惜晴听了出来,那端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的声音?” 她:“没事,刚起来,还没喝水,嗓子有点哑。” 可眼前,伦敦这边艳阳高照,花园里的花儿在阳光的爱护下,美的晃人眼。 何惜晴哦了一声,她那人向来糊涂,你不和她较真儿,她也不会和你细究伦敦和上海只差7个小时。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最终她先开口:“怎么了?” 何惜晴的声音有些沉重:“最近珞宁和于欣传绯闻,国内沸沸扬扬” “我知道。”她打断何惜晴的话,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盯紧电视墙上,那块黑色的屏幕,抿唇不说话。 “那个你千万不要相信!”何惜晴用力强调,“我问过珞宁,他向我保证他和于欣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要结婚的说法!” 她哼了一声,好像是笑了。 何惜晴对着手机不明白,唤了她一声:“夕林,你怎么了?你在听吗?” “我在听。”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可是,关我何事?” 她握紧了手站起来,问自己,真的关她什么事,他们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她老早以前就已经退出了,不管是于欣得不到珞宁的心,还是珞宁不愿意,亦或是后来发生了些她并不知道的事,他们两个就愿意保持着这种朦胧的关系,赚足噱头,还是那句话关她何事? 何惜晴被弄迷糊了:“啊?你不在意吗?” 她加重了口气反问:“我需要很在意吗?” 何惜晴抱头颓废了,这丫头梗脾气一上来,谁跟她说话她忒谁。今儿她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与何惜晴保持通话的时候,她走到电视墙旁边,那里有一套钢化圆形茶几套椅,茶几上放着一盒烟还有打火机,她搭着腿儿坐下,从烟盒里抖搂一支烟出来,当她就要夹在嘴上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了声音:“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跟海扬就快要结婚了,婚期定在5月13号,到时候你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何惜晴声音是欢喜的,但她听来,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滞,清亮的眸子透过那年的夏天,校园草坪上,是谁与谁约定,一起结婚,一起策马红尘? “好啊!”嗓子里有些苦,她跟她确定:“5月13号是吧,还没,到时候我送你一份大礼。” “你不会来吗?”何惜晴听出了话语中的端倪。 她:“我学校这边还有事,不回去了。但礼给你捎到。” “夕林,”何惜晴有些撒娇的味道:“你回来吧,我一生才结一次婚,更何况印喜帖的时候,已经都放话出去了,我告诉一帮同学你一定会回来当我的伴娘,拜托!你可不要让我在她们面前失了面子。” “你说大话你怪谁?”她擦着了打火机,对准烟头。 何惜晴听觉敏锐,听见了,皱了眉:“你在干什么,打火机的声音?珞夕林你该不会在抽烟吧?” 她笑了,把一只女士香烟从嘴唇上移开,“我就是在抽烟啊!” “夕林你学坏了!”何惜晴微恼,这可怎么办,她没有办法和珞宁交代啊! 珞夕林看着手中的烟,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就学坏了,哦,一定是国内管的太严了,女人抽烟会被当做混混吧?”她调戏何惜晴,“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刚研发出来的女士香烟,薄荷味道,很凉爽的。” 何惜晴听着她轻佻的口气,完全不像记忆里她认识的那个人,她急了,就冲那边大喊:“珞夕林,别跟姑奶奶在这儿拽,我也在英国混过,那儿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学好一点,惹急了我现在就飞过去,跟你干一架!” 珞夕林有恃无恐,玩弄着手中的烟,对那边说:“好啊,来啊,随时恭候大驾。” 她把电话挂了,吐了口气,要是跟何惜晴这么一直吵下去,怕是这辈子的光景都要用完了。 手机放在桌上,至于那个香烟,她笑了,逗她玩儿的而已,哪能当真? 傻姑娘! 她出去找陈诚的时候,却发现走廊里太过安静,往楼下飘了一眼,也不见人。 “人呢?” 疑惑着往回走,却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珞夕林站在门外准备敲门,可那门竟是虚掩着的,刚一碰,就推开了。 那是一间书房,陈诚背对着她在讲电话。 她笑着,这些年珞氏在国内的生意都是陈诚一个人在打理,电话忙也在清理之中,她不该去打扰的,但那句[于小姐]却炸穿了她的神经系统。 “你已经成为国内的一线,虽说现在有珞宁给你撑腰,但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带你进娱乐圈,让你有现在的荣华富贵的于小姐,辛苦了这么多年,才有了靠近珞宁的机会,不管怎样,我都祝福你和珞先生尽早结婚,百年好合!” 陈诚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珞夕林夹着烟,轻轻吞吐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呢?” 陈诚皱眉,握在手里的手机还有些发烫,但他却大步走过去,抽走珞夕林嘴上的烟,踩在地上拧灭,沉厚着声音训斥她:“你像什么样子!” 她看着他愤怒的举动觉得好笑,一时间笑红了眼睛,泪都要出来了,抬起头问他:“哥,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要祝福谁百年好合?哪位于小姐,哪个珞先生?” 似是讽刺一般,她说:“哦,对了,我同学也要结婚了,你认识的,惜晴和海扬。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珞夕林眼里的泪扑簌扑簌的落,她抬眸看向头顶,任凭她如何控制都无可奈何,眼泪滑落至他嘴角,珞夕林抿唇,把胸口憋着的气吐了出来,看向陈诚,看向被他像犯了罪一样握在手里的手机,近乎冷漠的开口:“那原本是我的幸福,你却把它从我身边偷走,转交给别人!” 陈诚看着珞夕林颓废的模样,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强迫与她对视,漆黑的眸没有一丝悔过,坚决异常:“你知道吗,我只是不想你再陷进去,当年珞宁的父母那样对你,我不愿他们诋毁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儿,所以,我就买通了于欣,用利益交换,让她答应拦住珞宁不来见你,这样你才能安心读书,享受未来。” “哈哈哈哈!”珞夕林凄凉的笑了起来,那笑只是一个连接点,下一秒她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陈诚脸上,高声质问他:“自我八岁起你来到我身边,我视你如命,怜惜你,不能允许任何人伤你,当年卢一柔负了你的情,我只身去往南京把她教训了一顿,自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她那个丈夫,在北京经营的一家娱乐公司,我便让它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我告诉自己,你是我哥,没有人能伤的了你,伤你者我必让他付出代价。所以,顾家整整十年之内,不可能再有崛起的可能。卢一柔我也将她打回原形,叫她生活的穷困潦倒,来偿还当年欠下你的债。 我自认我做绝了,可我没想到报应将会回到我头上,当我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竟一点都想不到,你居然撬我墙角。我恨于欣,你却利用她成为对付我的武器,珞宁那天是可以来机场的,是你对于欣下了命令,让她阻止他来。陈诚啊,陈诚,我曾几次三番在你面前提过,我爱珞宁,我放不下他。 这些年,你来伦敦,宁可看着我日日酗酒颓废,都不愿将实情告诉我,到底我对你是什么!” 她看着陈诚被打红的脸,咬牙切齿:“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水雾漫过了眼眶,眼前实现模糊,手心里的疼穿透她的心脏,什么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儿,如果他真的疼她,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时间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温和的灯光散落在红木墙壁上,走廊两端,一面站在珞夕林,一面站在陈诚,光束从他们中间分开,这样的景色多少都有些闯入时光的氛围。 陈诚浑身僵了,侧着脸,还保持着被打时的动作。能证明他还有气息就只有眼眶中那掉落的泪了。 半晌,陈诚终于有了动静,他转过脸,看向珞夕林,殷红的眸,带着狠意,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切来得太快,珞夕林从来没有想过陈诚会这样对她,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成哥哥,可以是最亲的哥哥,但绝对不能涉及男女情爱。 于是乎这一吻,激起了她的恼怒和她的恨意,扬起手想给她第二个巴掌时,手腕却被陈诚攥住,对视,她能看到嫉妒的火焰在陈诚的眼里冒着,她的手腕被攥住,不能动弹,却听见陈诚低沉激怒的声音:“你以为我不会嫉妒吗?当你告诉我你爱着珞宁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你把我当做珞宁的替身,自以为是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有一天,我真的想要把你当成是我的未婚妻,你又该怎么办呢,珞夕林?”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她挣扎着,手腕却被陈诚攥的更紧,直到她疼的皱了眉。 那一刻,陈诚直觉告诉他,他已经入了魔,发了疯一样想要得到珞夕林,他挑起一边嘴角,笑容邪魅,温热急促的气息扑倒在她的面儿上:“要不要,我现在就下楼告诉你父亲将你许配给我?他之前不是留过话吗?比之珞宁,我才更像是你的良配!” “滚!”狭隘的空间,让珞夕林窒息,她费尽所有的力气将压在身上的陈诚推开。指尖插进头发里,胸口起伏,粗重的喘息着。 她将陈诚丢在身后,不理会他,往回走,往房间里走,她要回国,她要找珞宁,眼泪从眶中跳出来,脑部险些缺了氧,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遍一遍的喊着:“珞宁” 终于找到了房间的门,她推门进去又快速锁上了房间的门,蹲在门后地板上,抱紧自己,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空的,自从与珞宁分开,她便不曾完整过 陈诚在走廊里,抬头望着头顶的因着泪目而恍惚的光线,苦笑:傻丫头,纵使喜欢你,可我怎忍心强迫你,你把哥看做什么人了? 世事无奈,若是是身上这些枷锁,她和他又怎么会把彼此都逼入死角。陈诚慢慢的走到了珞夕林的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却传来她的怒吼:“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陈诚你滚!” 他终于把和她最后一点联系都弄断了,陈诚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淡粉的唇轻启:“我会离开,从此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你多保重!” 她依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声音由重到轻,由深至浅,终于卸下心房大声哭了起来,往事回忆一幕幕像倒带一样,从她面前划过,8岁,他初来他们家,她看了他一路,总是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9岁到12岁,她在他怀里长大,他总叫她胖丫头,她听了呵呵的笑,存了坏心思吃的比以往更多,看他抱着她的时候还敢不敢再说胖丫头了。 ——再说我胖,我就重死你! 13岁——17岁,她恋爱了,有了小秘密,爸妈不敢告诉,却唯独跟他说了。 18岁——28岁,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出于保护彼此的心,走错了路,断裂了。 那一刻她在房间里放声大哭,这些年的感情深入骨髓,他是哥哥,更是知己。本该相守,往后的日子却要陌路。 她要回国去找珞宁的这件事却遭到父亲的反对,客厅里,络震庭与家佣一起拦住将行李都收拾好的她。 她哭了:“爸,你让我走吧,我跟珞宁已经错过了四年,我亏欠他的,再不回去给他一个交代,我这一辈子都会恨死自己。” 络震庭看到女儿这幅样子能不难过吗? 他们珞家从来都是痴情人,他痴情,所以才会被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临死之前,才让他得知她早就患上了乳腺癌。 他痴爱一个人,但这个人却没有把他放到心上,他伤了心,如今女儿又要走到他这条老路上,他死活都不会同意。 就在那时,络震庭狠心给了女儿一巴掌:“珞夕林,你给我听清楚,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踏出这个宅子一步!” “好,好!”从她嘴间念出了两个好字,然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着行李上了楼。 16年母亲去世,前不久她刚和陈诚决裂,身边的亲人还剩下谁?父亲年迈,如果她再将他气出病来,如果如果 老天罚她,全世界她只剩下父亲一个亲人了! 她提着行李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视机,这些年,这台电视里放的全都是珞宁的消息,他的照片c他上领奖台上的致谢的声音或者他和于欣一起公开出席某个宴会的画面。 她不剩什么了,拿着遥控器把有珞宁声音的那段视频调出来,惜晴说,那时盛世天景成功上市,珞宁站在台上和一众员工们道贺。 “各位,这些年的辛苦都没有白费,眼下盛世天景坐拥15亿净资产,这些都离不开大家的功劳,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我们一起为公司的未来努力,争取做大,垄断娱乐圈!” 年轻的男人太过耀眼,就连这野心也被人接受。她坐在地板上,胡乱的抹了泪,陪着他一起笑,纵使不能在一起,她也一样看着他,她与他也只不过是一面玻璃镜的距离。 一遍又一遍的听,不知道听了有多久,直到身体感觉到冷,动作有些僵时,她才关了电视起身。 这一次她去了母亲的房间,除了父母共用的卧室之外,二楼还有一间是母亲的独立书房。那是母亲的私人领域,连父亲都不曾涉足过。 16年5月份,母亲去世的前几天提醒她:“如果妈妈走了之后,你想妈妈了,就去妈妈的独立书房,那里是妈妈的秘密天堂,藏着妈妈的秘密也藏着妈妈对你和你父亲的爱。此生不管妈妈在哪里都会守着你和爸爸。” 她从梳妆台的盒子里拿了钥匙,开启了母亲私人书房的门。 母亲把自己的书房布置的很简单,进去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处身于田园之间。 窗前有一张摇椅,窗户开着,两旁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母亲]从摇椅上,转过身来看着她,向她招手:“夕林,来,到妈妈这儿来!” 她笑着走过去,却发现[母亲]根本不在上面,她走了,16年那场病把她带走了!她抓住摇椅扶手,蹲在地上哭,抬头间,突然发现摇椅上放着一本《普希金诗集》 母亲性子淡,最爱读书。 当她把这本《普希金诗集》拿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边角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家里不会出现二手书,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本书被母亲太过珍视,几乎不离手。 珞夕林翻开书,发现有一章是被母亲重点折角的,她把角夜放平,看清了题目: 《我曾经爱过你》 我曾经爱过你;也许爱情 在我心里的感觉仍停留。 但我已不愿它再打扰你, 不再想让你悲伤。 我曾经爱过你;无望的爱过你。 既有嫉妒,又有羞怯。 那么痛苦那么真诚的爱过你, 祈福上帝, 找到一样爱你的心上人。 她重复着上面的话:也许爱情在我心里的感觉仍停留,珞夕林在刹那间明白:“妈,你真傻,真傻!” 父亲曾经告诉她母亲心里真正爱的人不是他而是冯承轩,为此父亲一直嫉妒冯承轩存在于母亲的心里,经年不能将他驱赶。可是却不曾知道,岁月里,有一种爱叫做细水流长,不管是最初父亲的霸道还是母亲的隐忍,还是后来母亲的温柔父亲的纵容,命运安排让该在一起的人在一起,父亲和母亲是一场命中注定,他们的世界从来和冯承轩没有任何关系。 书桌上有母亲的照片,珞夕林想念母亲的时候就会看着母亲的照片和她说说话,就好像她还在一样。 母亲身上有一种贵气,她笑时,唇角微微扬起,不露而笑,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湖水。难怪父亲非母亲不可了。 这一天,她拿起母亲的照片,却发现相架下面压着一把钥匙,珞夕林突然间觉得,母亲做这一切都是要指引她发现些什么一样。 这房间里只要书桌上抽屉,再没有其他了。 珞夕林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打开抽屉发现了一本记事本。翻看,全部都是母亲的手写体。 有些年头了,但上面记载的都是她和父亲冯校长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开头第一句便是:我还是爱着承轩的,即便来到英国。85年,我依了父母的意思来到剑桥读书,在这里遇到了络震庭,最初我并不知道这是父母的有意安排。 我们的相遇造就了以后的一场联姻。 85年3月,真的,只认识络震庭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便结婚了。在这场强娶屈就的婚姻里,我成了牺牲品。我不爱他! 我的灵魂,我的身体都只愿属于冯承轩一人,黑夜里,当络震庭强迫我的时候,我都在心里质问冯承轩: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 承轩她不要我,我一个人在这无尽的深渊里再也没有了明日! 这是珞夕林第一次走进母亲的感情世界,没想到她和父亲的初识竟是这样的难堪。 珞夕林接着翻开第二页 络震庭他和所有的世家公子一样,他花心,经常带女人回来,但他每次都会很有理的问我:“禾嘉柔,你到底要什么?我络震庭有万贯家财,你要什么是我不能给的?” 我想说,我要自由,可你给的起吗?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僵持着,他也依旧带女人回来,但多数是做给我看的。如果他不喜欢我在这个家里,我走,何必这样呢! 第三页 结婚一年,没有子嗣,两家的父母开始急了,母亲催我要给他生个孩子,我不愿。珞家父母从刚开始觉得我乖巧,到后来孩子这件事情上见我迟迟不上心。他们开始排斥我。 有苦难诉:父亲母亲都不相爱,孩子来,受苦吗? 第四页 我恨络震庭,他带我回国,却当众羞辱我。那时承轩刚结婚,对方是将军的女儿,兜兜转转,当真如了冯母的意。那天晚上酒会,络震庭带着我,冯承轩携着他的新夫人,酒会碰头。 承轩酒力不行,但络震庭好像有意灌他一样,他喝醉了,去卫生间大吐,当时我洗手出来,突然被他挡在门口。 经年的思念让承轩哭了。他抱着我,跟我解释当年那件事情纯粹是子虚乌有,是他母亲编的。 我也哭了,像一个含冤昭雪的人。 承轩醉的不省人事,我推不开他,只能由他抱着。 真会踩点啊! 那时候好巧不巧他夫人找过来了,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冲过来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对着我一通乱骂,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我的丈夫,他站在人群中,看着我被羞辱,无动于衷。 终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夜晚他在我耳旁响起鬼魅一般的声音:老婆,你偷人的感觉如何啊? 那是我第一次发脾气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恨不得将他肩上的肉咬下来。太欺负人了! 第五页 列假来了,婚后来列假,从没像这次一样疼过。几乎要要了我的命。家里无人,我不得已只能求助络震庭,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不会管我的死活。 我一个人在家疼昏了过去,醒来时,我在医院,身旁他在。 那一刻,我竟不相信这是真实的,他握着我的手眉心抵在上面,眼睑下有一抹黑,大夫说,他照顾了我一夜,从没见过哪个丈夫在妻子列假时候还能这么用心照顾的。 大夫眼里全是对我的羡慕,可是真的如此吗?我不敢相信了,因为络震庭带给我的伤害太多,让我不敢去爱他。 第六页 很奇怪,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从公司里按时上下班,一回到家就守在我身旁,跟外面的女人也断了关系。我很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第七页 早上吃饭的时候,他竟突然对我说:我会试着用你的方式去爱你,请你也爱我,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老婆,放下了以往的骄纵霸道。 十一页 他抱着我,在我耳畔嘻嘻呢喃:老婆,我们生个孩子吧,你不喜欢男孩子,咱不搞家族继承人那一套,女孩子吧,你和我的孩子,我和你一起疼她,我会做一个好父亲,把这事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二十五页 夕林出生了,可是我难产大出血,但当我听到孩子平安降生的那一刻我放心了。那年我三十岁,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和首长的女儿时,我享尽他人的羡慕,可没有人知道十岁之前,我和母亲在江南其实也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每日洗衣煮饭,必不可少,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俩人,我是母亲的帮手。除我之外,没有人再能帮她了。 住进大院儿,我知道父亲的身份,时刻警醒自己不能轻易被迷惑,认识承轩那会儿,冯母赤裸的态度让我连他也一块排斥。可谁会想到,我终究还是爱上了他。他和他母亲不一样,是个好男孩。 但是可笑,我的好男孩最后也抛弃了我。在命运的安排下,络震庭走进了我的生命,我们的相遇相爱并不算美好,我接受了命运与他结婚,为他生了孩子,到这一刻我累了,我想休息。 没有人知道这一生我心里有多苦,我母亲与我最亲,但她不知道,我父亲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依靠的男人,他却阻断了我的一切,我爱承轩,承轩迫于压力放弃了我。震庭,我的丈夫,走到你身边时,我能为你做的已经太少了。一个孩子,我留下,愿她能代替我陪伴你。 若有来世,但愿我没有那么多苦,好好的爱你。 我想放弃我的生命,医生宣布了我的死刑,可是我的丈夫他没有放弃我,抓紧我的手在我耳边哭,他说:“我什么都不要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拿他们去换,赔我的命去换,禾嘉柔我命令你回到我身边。” 到底他还是霸道的,之前所有的温柔不过是骗我,他这个骗子。我在医院呆了七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他父母,我父母都拉着他离开我的病房。 ——嘉柔去了,你让她安心的去吧。这是我母亲的声音。我残存的最后一丝气息辨别了出来。 我婆婆虽然没开口,但也等同于默认。 我的丈夫最后一次歇斯底里的喊:禾嘉柔死,我也死,这条命我不要了!我要给她殉情。 傻,他真傻。 这世上好女孩千千万,为什么偏偏选择一个浑身是伤的禾嘉柔,她不好,真的不好。 我丈夫他抱着孩子,在我床前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哭,我终于意识到如果我再不醒来,这个男人就会被废掉。 当我醒来的那一刹那,他伏在我消瘦的蝴蝶骨上泣不成声。有泪从我眼角滑落,我告诉他,余生我都会陪在你和女儿身边。 三十三页 震庭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疼我和夕林,对了,他说我们初见实在夕阳下的泰晤士河畔,所以就给女儿取名夕林了。日落夕林,震庭归宿嘉柔。 女儿,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妈妈的日记本,你也一定会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幸福的,对不对? 妈妈爱你爸爸,请你告诉他,如果有一个确定日期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夕阳下的泰晤河畔了。 当晚,她去父亲房间找父亲,像小时候一样靠在父亲怀里,她问父亲:“爸爸,你爱妈妈吗?” 络震庭红了眼,抚摸着她那张与母亲长得七八分相像的脸告诉她:“你知道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与你母亲生下你。” 是啊,男人的爱一向都是深沉的,一句[我爱你]难以启齿,却用行动证明了[我爱你] 但络震庭很快又苦笑:“可是我爱你母亲,你母亲却从不爱我,就连她得了乳腺癌,我竟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 “爸,或许你误会母亲了。”珞夕林把母亲的笔记本交给父亲,“这是母亲写给你的,里面记下了你和她的点点滴滴。看过之后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珞夕林把日记本交给父亲便出去了,不久之后,房间里传来父亲粗重的哭泣声:“嘉儿” 嘉儿是父亲唤母亲的专属,唯有爱至深时才会如此。 ——妈,谢谢你,我想我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从一月得知真相到四月父亲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整整是个月,五月里,她和父亲同桌吃饭,父亲突然开口:“回国去找珞宁吧,我想这也是你母亲想看到的。” 有一天,她也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当年母亲没有和冯承轩在一起,造成了整个青春记忆里的遗憾,所以他不愿自己的女儿也变成那样。 这伟大的父爱给她的就是一整片天空,让她有勇气去逐爱。 父亲看着她笑了:“如果这次回去,你和他结婚了,爸把态度告诉你,爸同意。只是婚礼不能去参加,我要守着你母亲,她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去吧,孩子,去找你的幸福吧!” 2017年5月13号,她买了飞机票从伦敦飞往上海,找回自己曾经遗失的幸福 如果这点傲气都没有了,我还剩些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1 世事轮回,欠的总要还 半夜梦醒,珞夕林已是泪水沾面,掀开薄被坐起来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眼角的泪水滑落至脸颊。双手覆面,她竟不敢回忆梦中的内容。 此时的伦敦正值黑夜,睡眠正酣,她已毫无睡意。穿鞋下床,打开房间的门,没走几步,在楼梯口坐下来,接着就是一阵隐忍的哭泣声。不知哭了多久,她缓慢的肢体终于有了动作,开始扣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她的十二年,就有一多半是珞宁的,回忆那么痛,为什么要让她重新历一遍? 珞宁究竟有多重要,就连在梦里都不肯放过她?让她逃得过上海到伦敦的距离,却逃不过他在她心头种下的执念? 曾经,她想尽办法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他,可是后来,一切的事实都证明她有多么一厢情愿。刚开始,他向她求婚,她没有思考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繁华尘世诱惑,他是否还能坚持对她情有独钟?哈哈——哈哈—— 她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支在膝盖上,让眼泪砸下来。 珞宁!珞宁! 我准备放手了,你爱于欣就去爱吧,从此以后,我在英国,你在上海,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脚边突然出现一根拐杖,珞夕林抬起头,眼里还存在泪,喊了男人一声:“爸爸。” 珞震庭叹了一口气,坐在女儿身旁,扳过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擦干。 楼道墙壁上有壁灯,整晚着着。那偏黄带暖的灯光洒在珞震庭的脸上,他在照顾自己女儿的时候,眼里的光是仁慈而宽和的。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珞震庭在女儿最难过的时候,毫不吝啬的给了女儿一抹笑。但是在妻子去世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从来都没有笑过。 珞夕林把头靠在父亲肩上,珞震庭浑厚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宝贝,你要是累了,别怕,爸会保护你。” 珞夕林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开口问:“爸,为什么我回来之后你都没有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珞震庭笑了声,用另一只手摸摸女儿的发,目光看向楼梯口,墨色的眸间笼了一抹旧日时光的悠远:“你爷爷奶奶还在的那会儿希望我和你母亲能生个儿子将来继承珞家家业,但是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生男生女哪是我和你母亲能够决定的,孩子那要看缘分。我一生阅人无数,你母亲却是我看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当初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想将来一定要和她生一个女儿,一定要跟她一般漂亮。后来,一切都随了我的愿望,我娶了你母亲,我们有了你。生你时,你母亲大出血,险些吓坏了我,那个时候,盘绕在我脑海里唯一的一个声音就是,如果你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跟着去了。夕林,”珞震庭从回忆中抽出,转身看向女儿:“爸这一辈子霸道惯了,你母亲去世后,爸爸就是你唯一的依靠。有些事情爸爸不问你,但爸爸心里清楚。感情的事儿向来多磨难,你要想跟珞宁有个好结果,那就必须两个人一起修行,你负气跑回来,是逃避,是不负责任。难道你想让将来的自己后悔吗?” “爸爸,”珞夕林开口,“我是逃避,但这次回来却不是我一时情绪做的决定。珞宁他根本不爱我,”纵使心痛难以启齿,但生命中存在的某些人,某些事却是想忽略都无法忽略的,“您还记得于欣吗?我的那个高中同学,总是特别柔弱的一个女生?” 于欣? 珞震庭回忆,他对那个女孩子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妻子的意思,想要帮助那个家境有些薄弱的女孩子一点忙,自助她去国外留学,本是一番好意,却没想,竟被女孩子拒绝了。那天他就在家里,所以对她印象深刻。 那天,女孩子的一番话吓到了妻子。但事后想想他却觉得也在情理之中,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里,纵使你有心努力也未必就会有结果。只是万没想到她竟把手伸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看女儿的表情,珞震庭当下了然,想必是这些年,那个叫于欣的孩子仍然不死心夹在女儿和女婿之间离间他们的感情。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轮回吗?年轻时,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切,现在在他孩子身上重新布施? 因此也让珞震庭放宽了心,但这时却听女儿说:“珞宁爱的人是她,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这段感情耗费了近7年的时间,现在我累了,我要放手了,他喜欢于欣就让他喜欢去,余生我想找一个爱我的人,再也不要让我爱的这么累了!” “是珞宁告诉你的,他不爱你了?”珞震庭看着女儿颓废的样子向女儿确认:“是他亲口告诉你的?他爱于欣,不爱你?” 珞夕林微愣,在父亲漆黑沉静的眸光中,想起四年前在机场他打来的电话,重重的跟父亲点头:“他说过他要照顾于欣,让我忘了他好好生活。” “那他为什么还要娶你呢?”珞震庭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女儿,“如果是四年前他一无所有时说出这样的话我信,但是四年后,珞宁的身家不比珞氏差,四年前,他没有贪图你的荣华富贵,四年后他更不要那样做。他可以从一开始就娶了于欣,如果想要报复你的话,就应该和于欣幸福甜蜜,现在所有的报纸头条都应该是珞宁携妻子于欣如何如何宝贝,别太自负,我珞震庭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 这夜,父女谈心,他不知道女儿能听进去多少,最后便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当局者迷,你若真的需要时间冷静,爸爸给你时间,你来英国陪爸爸,爸爸高兴还来不及,但是必须有个期限,时间到了,回你自己的家去。” 珞夕林直起身来打趣父亲:“爸爸,你这是要赶我走?说过的想住多久住多久呢?” 珞震庭笑,伸手捏女儿的鼻子:“坏丫头,我不是不让你住,我是担心你男人等久了,飞过来找我要老婆!” 珞夕林垂下眼睫,珞宁他会吗? 国内新闻炒的大热,还有那个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都让她心里难过。 “又怎么了?”珞震庭问女儿。 珞夕林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牵强的笑:“爸爸,我没事了,谢谢你安慰我。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好。”珞震庭站起身,下楼之前对女儿说了句:“夫妻之间所有的爱都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我能和你母亲彼此相爱,为你创造出一个很好的环境,那是因为在这段感情的最初,你母亲给了我绝对的信任。”珞震庭拍了拍女儿的手:“我希望你能明白。” 父亲进去后,她在父亲门前站了好久,或许就如父亲所说,没有什么爱是平白无故来的,她跟珞宁不仅有曾经的六年,还有婚后那些不算多,但却十分甜蜜的生活。那段时间,他是宠她的。 外面的天开始露出肚白,她扶着扶手上楼,暂且不去想这件事情,跟托马约定了三个月时间,她不妨利用这三个月去寻找答案。 国内上海 于欣未婚生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据于欣所说各大报纸头条都把矛头指向了珞宁,想要借由舆论逼珞宁现身对此事做出解释。盛世天景因为这桩丑闻导致股票大幅度下跌,但珞宁这几日却闲赋在家,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公司高层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纷纷抱怨:他这是闯了祸就拍屁股走人,把烂摊子交给我们来收拾,让我们给他擦屁股,哪有这等好事! 于是:不行! 有老总发下话来:我们组织些人手去他家找他去,非把他揪出来给大众一个说法! 一群人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半山别墅,但到了那里全部被山下的保安拦住了,“你让开,我们要上去找珞董,公司出了大事,我们要向他报备,要是你耽搁的时机,珞董怪罪下来,别说你在这里干保安了,就是在上海市想做一个清洁工都难!” 副董身穿西装,扣子解开,大肥油的肚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似是觉得费劲,撩开西装衣襟,双手叉腰,不顾形象的喘着。 保安也怕出事,回到保安室打通了电话。 那时候珞宁就在三楼窗前站着,站高望远可以看到山脚下的一切,耳边贴着电话说:“叫他们回去,就说我没空见他们。” “是。”保安出来之后将原话转达:“各位请回吧,珞董的意思,他现在正忙没有空见你们。” “什么?”那群人火了,见不到珞宁便向保安发脾气,从副董身后又窜出来一个人,抓住保安的领子,挥起拳头:“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 “各位请回吧,我也是传达上面的意思。”保安颤束,他身材干瘦,那人却肥头大耳,要这一拳头砸过来,他骨头非被砸碎不可。 一旁,副董拉开了男人:“算了算了张总监,他也是听人命令办事,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也不见得珞宁就会下来替他收尸。” “那怎么办?”广告部的张总监火了,“总不能他一直躲在上面,让我们为他擦屁股吧,是真是假到是出来说一句话呀,这年头哪个男人怀里没有两三个女人,不就是一个小明星未婚生子有这么难解释吗?要么给钱堵上嘴,要么请水军,二选一只让他出来给个方案发句话,咱也好办事,现在这算个怎么回事啊!妈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 “行了行了!”副董阻止张总监让他别再唠叨,朝山上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一个黑点,叹了口气:“我们回吧,今天铁定是见不到了,别着急,盛世集团也是他的,败了他也脱不了干系。” 张总监冷哼了一声,被副董拉着上了车。 珞宁目送董事们离开,马克自身后走了过来,拿着平板给他看:“珞董,您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那原来是一张旧照片,后来他叫马克找人经电脑合成还原,现在上面的人影可以看得清楚。 背景是夜间,于欣挺着大肚子去一家不知名的卫生所检查,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 这个男人虽然很小心,但还是被修复后的影像无限放大了那张脸。 这些年男子变化不大,除了个子高出些许外,容貌还是当年的模样。 珞宁睨了一眼,便叫马克把平板拿开:“派人去找他,找到之后直接带去公司。” 马克提醒:“珞董,这恐怕不好吧?” “怎么了?”本来已转身的珞宁,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清冷。 马克上了心:“这个人现在是东运银行的驸马爷,我们要对付他恐怕东运那边不好交代,毕竟东运银行对我们来说还是有利可图的,如果因为他让两家的关系恶化的话,实在不值当。” “不值当?”珞宁抬高了声音,“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值当。这个人他娶了老婆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背着他老婆将于欣的肚子搞大,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因为他们,我的妻子误会我,与我分开,我现在要找他们讨公道这叫值当。像这种对女人不负责任的女人打死他这叫值当。而你说的,看在他丈人家的面子上放过他,那才叫不值当!”珞宁抬头瞪着马克,伸食指戳他的胸膛:“在我面前他没那种求放过的资格!” 当珞宁自他身边走过时,马克总算明白了,以往珞宁隐忍只因为他是孤身一人,可现在自从结婚娶了珞太太之后,但凡有一点伤到珞太太的事情,潜藏在他身体里的兽就会被呼唤出来。 马克低头看着平板上的那个男人,心道:“你惹谁不好,偏要惹他。这人护犊,偏巧你就惹了他最心爱的宝贝。自求多福吧,想躲过这劫难了!” 再看男人的背影清高孤傲,隐隐带着一股煞气,怕是从今往后,这人发脾气的时候还多呢。不过总算有了些烟火的气味,也算好的了。 马克告辞,从别墅里面出来的时候,天宽地广,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双手叉在腰间,抬头望向蓝天无奈祈祷:“夫人,您快回来看您男人一眼吧,您男人就要发狂了。” 自古红颜是祸水,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差。 马克办事还是有效率的,第二天就把男人找着送到珞宁面前。当公司里的人都欣喜避世多日的董事长终于出现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正准备在办公室里教训人。 马克带人出现之前,珞宁就坐在沙发上玩着手里的一颗硬币,那硬币正在他手中立体旋转。 “珞董,人带来了。”话落,珞宁并未抬头,继续玩儿着,马克却懂那人的意思,站在男人身后,膝盖一曲,往男人后腿上撞了一下,男人立刻就跪在了珞宁面前。 “珞宁,你干什么!”男人的手抓住玻璃茶几的一角,抬头瞪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珞宁手中硬币停止转动,他用手把硬币覆在掌下,勾起唇角,抬眸去看面前的男人:“好久不见了,金英杰。” 金英杰冷哼了一声,显然就算被带到这里,他也并不害怕,刚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马克又踢了一脚。 “我们董事长没有让你起来,你哪有那个资格!”这是马克昨日刚从珞宁那里学来的,活学活用正好今儿来教训人。 金英杰笑,跪下的时候,前倾力度过猛,他的头发乱了,金英杰捋了捋发:“哦,忘了,你现在已经是董事长了。曾经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朝变成董事长,开始享受荣华富贵,找了那么个走狗来充势,也情有可原哈,毕竟以前并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 英雄不问出处,这话马克听了都想动手,更何况是珞宁了。他抬头看过去,那个男人明明很生气,却压着,向他伸手,意思要昨天看过的平板。 马克把递了过来,珞宁把它搁在茶几上推到金英杰面前,自己站了起来,朝落地窗走去,低沉的声音传过来:“熟悉吗?三四年前的某个夜晚,你陪着于欣去诊所检查,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已经结婚了,试问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为什么会在三个半夜里陪着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诊所做孕检?是东运银行的太子爷做的太舒服了吧,学你老丈人在外面养起了女人?” 金英杰承认当他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是有不小的心虚和害怕。 四年前,于欣刚就读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大一,那时候他虽然也在读书可是家里帮他找了一门好亲事,对方就是东运银行的千金。金英杰觉得这么亲事不错,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反正现在是金钱至上的社会,娶一个银行家的女儿,将来不愁没钱花。原以为这个小姐会很难相处,却没想到竟然是个花痴,刚见一面就被他迷住了。没过多久,在两家人的商议下他就和这位千金小姐订婚了。 巧的是他的这位未婚妻竟然和于欣是同校同学。订婚典礼那天于欣也出席了。 别人或许不了解于欣,但是身为多年老同学,他不可能不知道于欣是什么样的人。贪慕虚荣,学表演的花销很大,于欣指不定又是看上了他这位未婚妻家里有钱,就故意走近了。 以前读高中时,他便对于欣产生好感,可是于欣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让他很生气,所以他决定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羞辱于欣一番,将以前的仇报了! 于欣显然也不知道新娘的订婚对象竟然是他,所以她见到他的时候格外吃惊,脸更是红成了个熟虾子模样。 于欣尴尬,可是他未婚妻不知道,还很热络的介绍两个人认识。酒过三巡之后,于欣就有些承受不住了,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 他便一路跟随,在卫生间门口堵了她。别说,于欣平日里就好看,那天晚上喝了酒,愈发的娇媚客人了。比他那位正牌未婚妻要好看的多。 他趁于欣酒醉意识混乱,便托着于欣进了一间房,做了那种事情。于欣清醒之后跟他打了一架,可毕竟是女人,哪里有男人的力气大,于欣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却被他反手扇了一巴掌,那天在房间里,于欣所有的衣服都被撕烂了,只能裹着被子遮住重点部位大哭。 哭到后来金英杰烦了,便骂她:“哭什么哭,你以为你们戏剧学院的女生有几个是干净的?出了校门,那就是被人睡的把式,我好歹也是连锁超市的少东家,怎么配不上你?” “金英杰你不是人!”于欣骂。 金英杰笑了,捏着她的下巴反问她:“我不是人你能拿我怎么样?现在外面跟我订婚的那个女人你清楚她的身份,她是银行家的千金,于欣你是什么?如果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她,你趁我酒醉勾引我,你想想看,她会怎么对你?说不定会把你直接从这里拉出去所以于欣,你识相一点,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叫人给你送衣服,你穿上然后出去,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 到头来,于欣还是吃了自己虚荣心的亏,如果她不是看上蓝莎莎家里有钱,跟她套近乎,做姐妹,今天也不会来这里,被金英杰这个畜生糟蹋。 金英杰出去了,没一会儿酒店的服务生便送来一套衣服,于欣含泪将那件衣服穿上,但心里却恶心极了。 她看着镜子里苍白的面色,还有床上那抹刺目的红,一切都像是讽刺。那天之后,于欣便向学校请了假。 本以为不会再有联系,没想到他结婚没多久,有一天晚上突然接到于欣的电话,她告诉他她怀孕了,问他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打掉了,还能留着吗?他是东运的驸马爷,日子过得正滋润,突然这么个事儿出来挡他的路,他怎能允许。更何况蓝莎莎那个娇生惯养的母夜叉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跟他闹腾死。 那也是于欣的意思,于是两个人约定好,找了一家稍微靠谱一点的小医院,他带着她去做了流产手术。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压了好些年都没有人知道,当于欣突然向社会大众抖搂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大惊,却没想她竟把孩子的父亲指向珞宁。 不用他承担责任,这倒是件好事儿。况且这些年于欣和珞宁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把这事儿放到两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正想要夸于欣聪明呢,珞宁的人就找上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屏幕上脸是他的脸,赖都赖不过去。 说合成? 对眼下也只有说合成了,如果他还想要东运驸马爷的位置,如果他不想让这件事情曝光遭人唾弃。 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金英杰拿着平板电脑刚要回头问个清楚,却被马克快手按了回来,连珞宁衬衫的颜色都没看到。 金英杰一副打死不承认的调儿,“于欣不是跟你有一腿吗?这孩子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的?珞宁,你有意思吗,拿着合成的照片来诬陷我” 话还没说完后背就狠狠吃了一脚,珞宁挽起袖口,大步走了过来,抬腿用尽了力道。金英杰没想到,被踢得爬在茶几上,下巴受力,痛的他睁不开眼睛。 不等他反映,珞宁就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按住他的头往茶几上死磕,男人这时候的黑眸充血,如同发狂的兽。马克在旁边看愣了,或许应该说,当时连他都不知道珞宁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就拽开了他往金英杰背后踢了那一脚,等他有反应的时候,就是看到珞宁一只脚踩在茶几上,一只脚站着,将金英杰困在一定范围内,然后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茶几上磕,死得磕。 其实马克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跟在他身边多年,见惯了他温文儒雅的样子,突然间当一个绅士变成了一头野兽,形如黑社会人等,带给他的震惊不小。 似是忘了叮嘱什么,打人的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他:“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把所有的窗帘都给我拉上!”绝对命令的口气,绝对的狠戾。 “哦!”马克转身时才发现,隔着一扇玻璃,外面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 众人震惊:那人究竟是谁,还是他们的珞董吗? “都别看了!”马克朝外面回首,并走过去拉上了窗帘。 当帘子降下来,办公室里光线稍微暗了几分,却也更显恐怖,珞宁打够了才开口:“我这一生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皮渣男。” 人皮渣男? 马克吃惊,今天第一次听说。可爱了珞董。 这话也只能放在心里说了,现实,眼前气氛还很紧张压抑。 珞宁拽着金英杰的头发,一把提起他的头,摩擦着牙齿,一字一句:“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对夕林的吗?当初对你的惩罚太轻了!” 这下马克才算听明白,原来并不是给于欣出气,而是这位又惹着他家夫人了。马克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直觉告诉他金英杰今天要完了。 罢了,他站着旁边看风景吧,在珞董没有需要的时候。 有关[当年]的事儿马克不知,但是他却看见珞宁全身笼着怒意,快步走到办公室的休闲区,拿起高尔夫球杆再往这边返。来回一瞬。 珞宁的办公室很大,除了平常办公区,还开辟了一块高尔夫休闲区。他以前工作量太大,人生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有商友约他出去,如果不是必要合作的对象,实在无法婉拒的,其他的他一律拒绝。私人生活枯燥乏味。 创业前期,很难也说的过去,但到了后来,公司逐渐上了轨道,他不必像以前那么忙,可他依旧像上了发条一样工作,没人敢惹他,直到最后他自己把自己折腾到医院去。 在医院看的是精神科,医生给出了很科学的说法:精神长期处于紧张当中,伴有轻度抑郁症。需要心理开导。 拉不出去,最后还是他拍板决定在办公室里帮他布置了这个室内高尔夫,让他抽空出来活动活动。这会儿,珞宁握着高尔夫球杆的手上青筋突兀,走到金英杰身后扬起球杆就往他左腿脚踝招呼过去,嘎吱的一声骨裂响,隔得老远,他都觉得疼,而金英杰不出意外的“啊”的一声惨叫! 办公室的墙不隔音,更何况金英杰那么大声,外面要是没听到那就怪了! 正如马克猜测的那样,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似一道传讯,外面的员工们不觉一惊,正襟危坐,后脊柱冒冷汗,只怕董事长发怒牵连他们,员工们面面相觑达成共识:只有认证工作,才能保命! 而办公室外好似炼狱。 “疼吗?疼吗?啊?”珞宁打了以球杆之后并不就此罢休,接着又是好几杆。当年,金英杰将夕林推下山坡,让她崴脚,接骨的时候,珞夕林有多怕多疼,他今天就让金英杰重新感受一遍! 怎能不疼?高尔夫球杆都是用铁块做的,就是不注意碰一下都疼,更何况是珞宁用力的打了。金英杰疼的吱哇乱叫,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何曾受过这样的酷刑。 他嘴里叫骂着:“珞宁,你别张狂,娶了珞夕林又怎样,早在新闻爆出的时候,她就已将离你而去了,不会管你,你的盛世天景虽然在娱乐圈占有一定地位,可是东运也不是好惹的,我是东运的驸马爷,想一想惹了我,东运还会不会贷款给你!” 金英杰以为以此作为威胁,珞宁就会服软,但他哪里知道,从让马克把他绑过来的时候,珞宁早就不把东运放到眼里了。 似是打累了,珞宁直起腰,将手中的球杆丢给马克。 喘了口气,珞宁长腿一跨,重新坐在沙发上。在金英杰有恃无恐的目光中挑起了嘴角,弯下身,双手合十,支在大腿上。漆黑的眸审视着面前这个被打的皮青脸肿出了血的男人,呵呵的笑了:“一个东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实话告诉你,东运我根本没把放在眼里。回头你老丈人如果看到你被我打成这个样子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你那老婆傻,可你老丈人却不傻,你背着他女儿在外面偷吃,这事儿他要是知道了,你还能做东运的驸马爷吗?” 平板电脑还在茶几上放着,他把它拿过来,又换了种姿势,搭着腿儿,将平板放到他腿上,好似平日说话那般风轻云淡:“现在,你的照片在我手里,媒体记者就在楼下,你下去承认,我删除照片,要不然我就把这照片发到网上或是交到你老丈人手里,不妨我们来看看结果如何。” “那于欣呢,你也不在乎她了吗?”似乎于欣是他现在唯一掐在手里的砝码,一个女人的名节就这么被毁了,就不相信珞宁能狠得下这个心。 珞宁抬头看了金英杰一眼,淡淡的问:“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在乎于欣了?”把平板放到一旁,珞宁向金英杰凑近,很好笑的看着他:“你或是于欣是不是都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珞宁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吩咐马克:“帮我们的驸马爷打扮一下,等一下他要面对媒体,不可失了礼仪。” “是。”马克轻笑,走到金英杰身后,语带嘲讽:“起来吧,驸马爷。” 当珞宁这边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李海扬独自开车去了于欣的公寓。这些天媒体风头正足,公寓里每一天都被记者围堵。于欣都不敢出门。 当李海扬按下第一声门铃的时候,房内的于欣为之一震,以为是记者又来上门骚扰。所以尽量保护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第二次第三次无人应,李海扬急了,手握成拳头去垂门板:“于欣,是我李海扬,我知道你在里面,现在外面没人,把门开开!” 李海扬? 于欣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李海扬居然会来看她,她很好奇他来这里的目的。因为不出门,于欣身上穿着一袭睡衣,白色真丝质地,吊带裙垂到脚踝,外面穿一件长袖衫。 打开门,看到李海扬时,她并没有完全放心,而是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下,才把李海扬拉了进来。 就那一瞬的动作,便让李海扬对她失望透顶。 关上门,李海扬颀长的身体靠在门边的墙上,双手插兜,安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于欣以为他对自己还有幻想,于是拢了拢身上的衬衣,满眼戒备:“你干嘛?” 李海扬不知现在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对待于欣,或许笑了,或许没有。他开口:“于欣,我结婚了。” 意思是收起你的多疑心,我不再对你有任何幻想。 于欣冷笑,“进来吧。”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往屋里走。客厅分为里间和外间两部分,外间只开着较少的壁灯,大抵能分辨出人的轮廓,往里间便是灯火通明了。 于欣把李海扬引了进来,酒红色真皮沙发围着茶几,她叫他随便坐,自己则躺在对面的贵妃椅上,她本就是个美人儿,如今穿着闲散,长发垂落,一张白皙的脸在明亮灯光的爱抚下愈发的明艳照人。 “说说吧,你来干什么?”美人顾盼,语轻气柔,那一眼,不知撩动多少男人的心。 李海扬觉得如果眼前这人不是于欣,他愿意用任何美丽的词汇去形容她。可是同样的伎俩用了那些年,是人都会厌烦。 李海扬没有心思欣赏她的演技,直接开口:“于欣,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意思?”于欣假装听不明白引李海扬怒意。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李海扬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珞宁的,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这些年了,你还不死心吗?” “为什么是我呢?”于欣看着李海扬,一脸单纯的模样,“你看,你们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幸福,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不是你不行,”李海扬皱眉打断她的话,“是珞宁他根本就不属于你,当年的事你也算是个经历者,如果不是那场大火,珞宁和夕林早就在一起了,他也不必因为自卑而不敢靠近夕林。” “活该!”于欣脱口而出。 “什么?”李海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疯了失去了理智。如果不是当年她在珞父珞母面前造谣珞夕林,珞家二老也不会那么排斥珞宁和夕林在一起。 9月15号那天珞宁将一切收拾好,准备去机场和珞夕林汇合,结果就是因为于欣的提前通知,珞母才会死命的拦着他,最后开车一路追了过去,着急之下忽略了红绿灯,才会迎面和一辆大卡车撞上,葬身火海,而珞宁为了救自己的父母闯进火里,造成皮肤大面积烧伤,呼吸道被烟雾呛伤。 消防车来了之后,灭了火,把他从大火里面救出来,当时他命是捡回来了,可是整个人都废了。 那个时候,光是整容手术费用就高达千万,他和惜晴商议着问家里人要钱帮他,可中间还有两次手术是失败的,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请求社会好心人的帮助,那是把珞宁的自尊心践踏的最狠的一次。 不仅如此,学校还因为他的伤取消了他的高考资格,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曾经骄傲的少年,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或许还不如木偶,木偶起码人提着线,还会动,可是珞宁那时候连动都不能动。 他说他像活死人。 这些李海扬都不敢回忆,在和于欣对视的几秒里,他的眼眶红了,不轻易流泪的男人竟然哭了,指着于欣鼻梁开口:“于欣啊,于欣,珞宁不欠你的,他父母可怜你的身世才把你托付给他,难道就要因为你,他连爱人的权利都不能有了吗?” 有情绪卡在李海扬的喉咙里,刺疼了他,让他低下头,悲怆的声音传了出来:“究竟要把他害到何种地步,你才肯放过他?” “我害他吗?”于欣从贵妃椅上跳下来,没有穿鞋便抓住李海扬的胳膊使劲摇晃,歇斯底里的喊:“我爱他!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有泪自于欣的眼眶滑落,她说:“你们都同情我,利用我的柔弱来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英雄气。只有珞宁不一样,只有她把我当做是一个正常的人,他告诉我说,于欣我不会同情你。” 于欣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走廊里,他对她说过的话:“于欣,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给你暧昧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少年清冷的话语现在回想起都还是那么清晰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 不管当时他说话的语气如何,终于有一个人愿意把她正常人看待了,所以,她才有了想要得到他的欲望。 公寓客厅,仿佛珞宁就在眼前一样,于欣描绘着他的轮廓,“他那样的好,聪明c帅气,就像我永久黑暗的生命当中突然射进来的一束光,我那么渴望的抓住它,可是你c何惜晴c珞夕林你们三个都嘲笑我,你们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我。 我知道我没有你们那么幸运,有一个好爹,有一个好家庭,但我就没有抬起头的权利了吗?珞宁父母去世的时候,还有很多人都去祭拜,可我父母去世的时候呢,没有一个人,只有我,那天下着雨,我跪在父母的坟前泣不成声,我恨他们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了,让我留在这人世间受苦!” 或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抹苦涩味,就像喝咖啡,有人喝到它的苦喊了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人明知道它很苦,还是悠然自若的喝了下去。 两种态度造就了两种不一样的人生,于欣就是那个叫苦的人,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苦,所以,她拉着珞宁珞夕林李海扬,何惜晴一起参与。当她去嫉妒别人比她幸福的时候,却毫不知情,所有的痛苦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孩子是谁的?”李海扬走到她面前问她。 于欣迎上李海扬的眸,一字一句发音异常清楚:“珞宁的,是我和珞宁的亲生骨肉!” 李海扬笑了:“好,很好,于欣,如果珞宁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保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李海扬离开了,当于欣一个人在客厅里,站在强大的水晶灯光之下时,她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一瞬间轻如鸿毛,就那么坠落了下去 等她醒来时,身旁伴着梅若岚,那个时候,于欣的心是热的,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起码还有梅若岚肯陪在她身边。 可是于欣似乎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卧室按着电视墙,当于欣喊了一声岚姐,梅若岚转身之后,嘴角便噙着一抹笑,冷冷的盯着她看。 梅若岚穿着高跟鞋踩在羊绒地毯上,虽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每一步每一步都像是抻着于欣的身体走过来的。 于欣皱起眉,却发现她的脸已经凑了过来,与她只有半尺的距离,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梅若岚的呼吸和她脸上用粉底抹平但一直张开的毛孔。 “你醒了?”梅若岚的声音近乎鬼魅,梅若岚是女强人一类的级别,正常情况之下,她的声音都是干练的,虽说不像男人那般粗糙低沉,但也属于中高分贝。 如今梅若岚变了嗓音,只能暗示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于欣心慌:“岚姐,是不是新闻上又说什么了?” “哼,”梅若岚坐在床边,翘着腿儿,对着电视墙,用手中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你的新闻,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当电视打开之后,梅若岚便把遥控器仍在了于欣的怀里。突然而来打击的疼,于欣忍了,但当她看到电视里播出的内容时却近乎崩溃。 背景在盛世集团新闻发布大厅,那个男人,曾经夺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竟出现在镜头下,开口承认他才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当聚光灯都焦距在男人脸上,他竟把三年前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全部交代了个清楚透明。 台下记者问:“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解释清楚?” 男人略显紧张的搓着手:“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我是不能承认的,更何况那个时候于欣已经说明了孩子的父亲是珞宁珞先生,我想既然有人替我认了,我就不必淌这趟浑水,惹一身骚了。” 台下已有记者看风景冷笑,就差没有开口骂这个男人:渣男了。他们抨击于欣的同时,也不忘在笔记本上记下最后一句:贵圈真乱! 不知是谁认出了他,有人冲台上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东运的驸马爷金英杰先生!” 这下台下炸了锅,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金英杰赶忙遮住脸回避镜头的时候,马克上前来解释,安抚一众媒体朋友:“大家先静一静,”富二代自有富二代的魅力,马克一开口那低沉的声线不仅能让在场的女性记者着迷,也能让男记者们仰视。 直到现场安静时,马克才再一次开口:“各位别忘了今天来的目的,”马克指向了身后的横幅大声念了出来:“关于当红影视明星于欣女士未婚产子声明,现在孩子的亲生父亲都已经站出来承认了,也请大把之前放到网上,关于我们珞董的不实言论全部下架。否则盛世集团将有权保留法律追究责任! 还有关于我们夫人的不实言论,珞先生和珞太太其实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在这件事情上于小姐张冠李戴了” 正说着,台下有一名记者举手提问:“马特助,今天既然是澄清的发布会为什么不见珞董出面?还有事件中另外两个重要的人物于欣小姐和珞太太都没有在场。” 记者看了看周围继续开口:“之前有人调查到珞太太的身份,她原是上海珞氏集团的千金珞夕林小姐,曾于四年前同父母定居英国,折旧说明她千金小姐的身份是真的,于欣小姐并没有张冠李戴,这段三角恋,谁是谁非,究竟是谁先爱上谁的?谁又是后来插足的,马特助当时在吗?可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马克定睛看着这位记者朋友,他穿着白衬衫,西裤,皮鞋,搭腿儿坐着,腿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笔记本右手夹着笔,正襟危坐,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看起来似乎并不像一名娱记。 马克向男人送去了一抹笑容:“这位记者朋友,能不能私下里和我交个朋友,我对你很感兴趣哦,看你长得那么帅,不如我们以后组cp闯荡娱乐圈如何,正好可以签约盛世天景,资源不错的哟!” 马克故意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揽,也让那个男人尝到了祸及自身的味道,四两拨千斤,引得大众哄堂大笑,也算是翻篇儿了。 这事儿哪能他来解释,如果珞宁以后有兴趣的话,可以出出书写写他和珞夕林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他插什么手啊。 当台下的人都在笑的时候,马克依旧对着男人笑:朋友,你这是在为难我吗? 那男人也忍不住笑了:得,放你一马。 “好了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这回马克主动发声。 接下来的问题就有些八卦了,一个女记者提问:“从于欣小姐出道以来就有传闻称于欣小姐将会成为盛世集团未来的老板娘,我真的很好奇,难道这些年,于欣小姐和珞董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穿白衬衫西裤的男人低下头在纸上画一些东西,略薄的唇角扬起,这与他刚才的问题不差,看台上的人怎么回答。 谁都没有想到,马克竟然会当着一众记者的面儿,当众对提问的女记者展现温柔的一面:“这位小姐未免也太冤枉我们男人了。我们男人如果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之下是不会轻言结婚的,毕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有活的好好的人,就像进坟墓的。进去了不就说明,执子之手,只此一人吗?你长得这么漂亮但愿早些找到那个意中的人。” 女记者羞红了面,再也不挑刺儿了。 还有记者问:“于欣小姐既然是盛世天景旗下的女艺人,但她却如此污蔑上司博取关注度,对此公司有出台对她的裁决吗?” 马克今天是全权代言人,他把手背到身后开口解释:“其实早在数月之前,于欣小姐就成立了个人工作室,早已跟盛世天景脱离了关系。这次爆丑闻或许是她为新工作室造势吧。但因为她个人的关系已经对于我们珞董造成了名誉上的污蔑,稍后我们会请律师发函寄到于欣个人工作室并要求其主动承担法律责任。” “如果大家没有问题的话,今天的采访就到此结束。”马克朝台下鞠躬,公关人员走过来清场。 “啊!”公寓里,于欣羞愤之下拿起手中的遥控器朝电视机砸去。她把手指插进发丝里,抱着头痛哭,完了,什么都完了。 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珞宁竟然把金英杰给找了出来,其实她不是没有顾虑到这一点,当时只想着金英杰已是东运的驸马爷,珞宁行商需要积攒人脉,不会轻易的去惹东运,她才会放心的抛出那条新闻,珞宁会乖乖的把这件事儿认下来,这么多年了,珞宁对她能忍则忍,没想到这次 于欣苦笑,终究她还是不了解他! 梅若岚才是那个最应该生气的人,这时却在一旁冷眼看着于欣一个人表演哭哭笑笑,冰冷的语言自于欣头上砸下来:“你不是说这事儿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吗?不是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肚子里那个打掉的孩子是珞宁的吗?” “现在怎么回事?”梅若岚指着那并未被砸坏的电视机,画面定格在金英杰身上:“告诉我,金英杰又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东运的驸马爷勾搭上了?如果你提前告诉我这些,我绝对不会招惹珞宁!” 从开始策划这件事情,她和于欣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听刚才马克说吗,后期将追究于欣工作室法律责任。 她才完了呢! 于欣工作室的代理人是她,出事之后,法院第一个找的人也是她。跟着于欣她定逃不过法律的追究,梅若岚一气之下,捧起于欣的脸,把她从被子里拽起来,双手染了红色甲油的指甲抠进于欣的皮肤里:“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为了你我赔上了一切,你却让我陪你去坐牢?” 此刻的于欣,宛如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玩偶,被梅若岚肆意的摆弄着,目光呆滞,除了会流泪,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是他强暴的我。”于欣一字一句,“是他强暴的我,如果那一天我知道新郎是他,我死都不会去” 仿佛一个掉进冰河里的人,她抓紧身旁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裹,那天的事情是她一辈子的噩梦,那个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她只有一个人,怀孕之后她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没有人能体会到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给金英杰打电话,可却没想到他竟一开口就让自己打掉孩子。她毕竟是个女人,那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点头答应时,是如何的撕心裂肺,那种苦只是她一个人尝。 梅若岚冷笑,一把丢开了她,“现在你又想说什么,按照你于欣的剧本,是不是又要找金英杰闹绯闻?” “这不是闹绯闻”于欣淡淡的开口,“这是事实。” “事实?”梅若岚拿起床上的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提醒:“于欣,别闹了,如今的你人设全然崩塌,又没有珞宁在背后给你撑腰,你拿什么跟人对抗?人家是东运的驸马爷,会在乎你这样一个小明星吗?你确定你说出去的话就有人相信吗?到时候人家指不定还会说你主动勾搭呢!” 于欣突然哈哈大笑,主动勾搭,呵,当年金英杰也是这样警告自己的,原话是:“如果我告诉她是你主动勾搭我,你说她会怎样于欣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你识相点” “哈哈哈哈” 梅若岚看着床上神智已经不清楚的女人,骂了一句神经病也离开了。于欣听到冰冷的闭门声,合上眼睛,抓紧身下床单,泪水滑落,终究没有人在乎她,这个世上一个人也没有 马克去办公室找珞宁的路上竟碰到了刚才在大厅里提问他的那个穿白衬衫气质卓然的男记者。几乎是抬头的一瞬,那人也没想到还能看到他。 两人一笑,经过彼此身边时,白衬衫男子竟突然开口说了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马克浑身为之一怔,回头看着已走远的男人,抖搂了一身鸡皮疙瘩:“客官,您要闹哪般?” 敲门而入,看到那个双手插兜儿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时,咧开嘴笑了,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hi,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马克心神荡漾,这些天可真够憋屈他的。整日里看一帮老总的脸色,一个个脸拉的跟驴似得,闹心的他。 珞宁却回头一脸揶揄的看着他:“走开,我不搞基。” 马克脸绿了。 要还口的时候,目光瞥向了电视墙,差点忘了,这家伙办公室里有电视,可以看到新闻大厅里发生的一切,想必刚才他回答记者时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 糟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当珞宁笑时,马克轻挥一拳打在珞宁胸前:“臭小子,你还笑我这是为了谁啊!” 两人揽着肩膀站在整栋楼的最高层看风景,多年兄弟,这份情还是有的。 珞宁调侃他:“离我远点,我要避嫌。” 马克回:“你老婆又不在这儿避什么嫌啊?” 珞宁:“正因为老婆不在才要避嫌。” 马克啧了声,回头瞪他:“就你一人有老婆是吧?” 珞宁:“你也可以有。” 马克:“n一,我嫌烦。” 珞宁摇摇头:“那你也别找我下手。” 后来他推他:“走开点,我嫌热。” “就不,咱俩好” ------题外话------ 留言没有,花花没有,钻石没有,评价票没有c月票也没有,客观,您们这是要闹哪般? 薰衣草遇上玫瑰:给我块豆腐吧,呜呜~的冷风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2宿命的轮回,当我知道真相时 不出意外,某一天的中午时段,珞宁被蓝振刚请去喝茶了。 余明轩是一间私人茶坊,地处隐蔽,如果你很关心时尚,那你便发现不了它的存在,所以能找到这里来的,都是些纪念岁月的人,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许宁静。 它并不算是很出名的茶坊,但贵在环境清雅,古香古色。 茶室仿唐代建筑,少不了复古情怀。 在盛唐时人们还是跪着的,没有坐下的习惯。所以这间茶室里,窗下有一张小茶桌,桌上孤孤单单,只有一只小香炉,桌子邻对两边的木地板上各方一张软垫。 当侍者将两位客人带进来时,主动走到桌前,将桌上一柱檀香点燃。 珞宁是第一次来,见此蓝振刚便行地主之谊,和他解释:“檀香具有安抚神经的效果,提神静心,身处其中,可以让人心态平和。品茶时点上一柱香实在是一种享受,也是这里的习惯。”珞宁点头说是,蓝振刚年迈,又是圈里的老人儿,珞宁对他还是有几分敬重的。进门时他腿脚不便,珞宁便伸手扶着他叮嘱:“蓝老小心。” 青年男子长相帅气正派怎能不深得老人家的心?可今儿个自己可是拉下一张老脸来求人家高抬贵手。于欣事件出来之后,女儿跟女婿吵闹,女婿矢口否认他跟于欣之间有那档子事儿,并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珞宁头上,一口咬定是人家污蔑他的,不愿意承认,所以找他做替罪羊。 哼,满口胡言! 他自己也是情场中的老江湖了,阅女无数,于欣的模样的确是上乘,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女婿是个什么德行,他能不知。只是可怜他那傻女儿,人家说什么她都信。 女婿说自己被污蔑,被当替罪羊她就信,跑来跟自己告状,要他想办法救救自己男人。 他蓝振刚这辈子叱咤商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就得了这么一个没有多少脑子的傻女儿,明明知道事实不是如此,可还是来了。 坐下不久,侍者便敲门把茶水端了上来,一套紫云泥茶具,一只茶壶配两只敞口小杯。还有琴艺师傅进来,在隔断间摆上架子,素手一曲《高山流水》徐徐道来。 珞宁提起茶壶为老者身前添上水,两人先行客套,细听了一曲。曲毕,蓝振刚挥手让艺者退下,这才开始正题。 这次换蓝振刚给珞宁添茶,他虽有花名在外,但这世上就有这样一种人,他的气度和胸怀让人敬佩,让人对他的私人生活都保持理解的态度。 蓝振刚笑着开口:“听说你前一段时间结婚了,新娘来头不小,婚后生活怎么样?” 珞家这些年重心移到英国,这上海便由蓝振刚坐大,名流圈子里的事儿没有他不知道的。 珞宁接过茶,语气平和:“蓝老消息真是灵通,内子喜静,婚事便不愿意大张旗鼓,所以那时只请了儿时的玩伴,简单发布了婚讯。” 从进门开始,一抹客气宽和的笑便一直嵌在蓝振刚嘴角,他坐在珞宁的面前,那双如鹰一般敏锐的眼睛或许因为岁月磨合锐气敛去,但某一刻一旦有一件事情或是人是他感兴趣的,那样的敏锐便在一瞬间被突然唤醒。亦如他此刻看着珞宁,观察他的每一处动作c状态。 素问这个年轻人极重隐私,不喜别人在公众场合谈他的私生活,他今日偏偏如此,就想刺探他的反应。却不想他能反过来质问自己:“如何知道知道的这样详细?”若是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如此,言下之意是说他小人行径了。 呵,好! 是个有胆识的年轻人。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像这会儿如果眼前这个男子没有结婚,他便可把女儿托付给他,东运的未来也不用担心,至于金英杰,他一贯奉行没有价值的人丢到一边去。自己又何须为他劳心费力? 可惜了,他与这人无缘。心却羡慕,珞震庭的眼光一流,挑的这女婿都是人中龙凤。 蓝振刚赔笑:“你们年轻人感情好,是我们做长辈的最愿意看到的。老头子我这儿遇到了件麻烦事儿,还望珞董高抬贵手,放过我家那个不懂事的女婿吧。” “蓝老这是哪里的话,”珞宁品了茶,将茶杯握在手中嬉戏玩耍,“金英杰如果品行端正,麻烦自然不会找到他头上,可是于欣那件事出来之后,孩子的父亲明明就是他,他却躲在背后不愿承认。蓝老,珞宁也是结了婚的人,不怕您笑话,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出息,就怕老婆,娶回家供着,就怕有一点闪失,这事儿一出来,我老婆也跟我闹了,都回娘家了。你说我要在不自救的话,这辈子不就要打光棍了吗?” 珞宁就这样平常话语,先将蓝振刚的话堵了回去。对面是需要体恤的后辈,如果他这时再为女儿女婿说话,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呢,全都虚伪的放屁了。珞宁本来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便把提前准备好的照片拿出来给蓝振刚看:“蓝老,珞宁能体谅您为人父的一番苦心,但这照片也是事实。令千金委身于这样一个人实在让人担心。所以,为了女儿的幸福,还请蓝老慎重考虑。”洛宁特别解释:“您手上的这张照片就是原版,整个上海就只有这一张,您放心,虽然于欣曾是我旗下艺人,但我不会将这消息流出去。这便算是晚辈的一点新意了。” 珞宁起身告辞离开。 他走后,蓝振刚将那张照片握在手心里,肆意蹂躏。他行走江湖半辈子,到头来竟被一个后生嘲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家里的那个好女婿。添彩啊,真给他添彩! 蓝振刚一回到家里,女儿蓝莎莎就跑过来问:“爸,那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珞宁他答应了把英杰的那些新闻下架了吗?” 金英杰这时也跟过来了,看到蓝振刚规规矩矩的喊了声:“爸爸。” 蓝振刚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照片丢给女儿,情绪不欢:“你自己看看,你的好丈夫都背着你干了些什么事!” 金英杰心头一惊。 “什么呀?”蓝莎莎一脸无辜的打开那张折叠过的照片,结果在下一瞬便惨白了脸色。羞愤之下,她把照片丢在金英杰脸上,“金英杰你给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跟她没什么的吗?既然没什么,你为什么还要陪她去医院做产检?把帽檐压的那么低做什么,怕发现吗?” 金英杰后脊背突然窜起一股冷风,珞宁明明答应只要他承认于欣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他,他就把这张照片销毁,怎么会到蓝振刚手里?所以,珞宁将这张照片物归原主,是想要嘲讽他,他上当了? 金英杰将那张照片撕碎,咬牙切齿的大骂:“这个小人!小人!” 而蓝莎莎早就受不了了,她不顾那张照片给她带来的刺激,抓起沙发上的手包,思绪混乱,口中念念有词:“我要去找她,于欣,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莎莎!” “你给我站住!” 金英杰抬腿想要拦住蓝莎莎,现在媒体跟风那么紧,别让她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他却被蓝振刚一嗓子喊到不敢动。 “爸爸。”蓝莎莎已经夺门而去,客厅里只剩下这翁婿两人,蓝振刚走过来,用尽手上力气,啪的一巴掌扇在金英杰脸上,“爸爸。”金英杰被扇的浑身发抖。 蓝莎莎不在,连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而蓝振刚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爸爸?”当时佣人全都在,蓝振刚便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金英杰,“你是入赘到我们家,要不是莎莎看中你,我早就将你扫地出门了。” “爸爸,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是电脑合成的。我亲眼在珞宁的办公室里见过,那是他从平板上打印出来的照片。”金英杰狡辩。 “你!”蓝振刚手心朝内扬到办公作势要打金英杰。 “爸爸!”金英杰急忙护住脸。 蓝振刚大怒:“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老子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是合成的,什么是真的,你当老子分辨不出来,也就是莎莎那样的傻丫头才会相信你,老子没那么好骗!” “那么爸,于欣那件事情该怎么办?如果传出去,东运会受到影响,您的面子往哪儿搁?” 蓝振刚冷笑,他这个女婿可真是会为他着想,事情明明是他闹出来的,这会儿却会推到他身上,一口一句为他着想,真孝顺! “祸是你闯出来的,你问我该怎么办?自己想办法!”蓝振刚今儿个就想跟金英杰撕破脸:“我告诉你,东运我不会交给你,莎莎也会和你离婚的,我蓝振刚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你这种禽兽在一起!识相点给我滚!”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女婿一个人天上龙一个是地头蛇,蓝振刚回到书房里自生闷气。而楼下,蓝莎莎不在,整个蓝家就连用人都瞧不起金英杰,蓝父既然发了话,他势必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呵呵干笑了几声,便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离开蓝家。 金峰看到提着行李突然回到家的儿子,也不感到诧异,以为他又和蓝莎莎吵架了,便安慰说:“你老婆和你吵你让着她就是了,咱们家还得靠蓝家养着,你这样算怎么回事?给你岳父留了不要的印象,回头咱们家的生意就又不好了,英杰,爸老了,你要多替爸想想,美家将来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该省事儿了。” 老父苦口婆心,但金英杰却一肚子恼火:“爸,为什么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身上,美家!美家!那是你经营不善,心术不正,如果你好好经营咱们家用的着看蓝家的脸色吗?我跟蓝莎莎就要离婚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我还能顾的了你吗?”“什么你要和蓝莎莎离婚?”金峰吃了一惊。 “是,我要和她离婚了,于欣的丑闻爆出来之后,蓝振刚的老东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是他叫我和蓝莎莎离婚,还说东运不是我的,叫我死了那条心!”金英杰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情绪激动,脸上的指印尤为明显。“我不同意!”金峰挥手,“他们蓝家虽然是嫁女儿,但是你在他们家也耗费了那么久,这损失算谁的?”金峰告诉儿子:“只是蓝振刚单方面叫你离婚,蓝莎莎并没有,所以你去跟蓝莎莎说啊,她对你言听计从,你随便找个借口替自己洗白,这婚就离不成了。”金英杰当然也不想离婚,毕竟有蓝家这棵大树在,他做起什么来都方便。自从娶了蓝莎莎之后,他就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想到都坏在这个于欣的身上了! 金英杰好恨! 刚才蓝莎莎不是说要杀了她吗?好啊,就让她去杀了她,闹出事情来看蓝振刚那老东西管是不管!蓝莎莎去找于欣,这事儿最先传到珞宁的耳里,五年前那套公寓是以他的名义买的,有事物业那边自会通知他。 物业电话通知马克,马克又去通知珞宁。 那时候的珞宁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审阅文件,多日不来公司,文件已经积压成山,忙碌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才看过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他把他们从办公桌上移到茶几上,后背靠在沙发上,搭起腿儿,这样稍微能舒服些。 马克敲门进去,站在珞宁身旁附耳:“物业刚刚打来电话说东运的千金蓝莎莎知道于欣的事之后,跑去找她算账去了,现在人就站在公寓门外。” 珞宁现在的心思都在文件上,声音如常:“告诉物业,把公寓门上的钥匙给她,她要闹就让她闹吧!” 马克没有想到珞宁竟是这样的决定,蹙眉问:“您真的不打算管于小姐了?” 珞宁抬眸,看着马克,直到马克意识到自己越举低下头,珞宁才把手中的文件扔到茶几上,开口:“她只是我旗下的艺人,这些年我对她仁至义尽。”他起身,走到酒柜前,取了瓶白兰地加冰给自己倒酒时那双眸子才变了色,慢悠悠的说:“这么多年,她做错了许多事,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将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后声音变得冷漠:“没有人会一直给她善后,我也不是给他善后的人。” 珞宁转过来,靠着酒柜,手里握着那只空杯子,只见纤细的指节用力,那一刻,在他脑海里复苏,挥之不去的是10年9月15号的那天下午,那场大火,和他拼尽全力如何都救不回来的父母。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谁呢? 是谁让他没了家,没了父母,整整三年时间走不出烧伤的阴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于欣,你害我家破人亡,这一次我要你连本带利一起还! 蓝莎莎势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来时通知了媒体记者,于欣公寓门前,大声敲门,倒有些黑社会一姐上门讨债的架势。 保安堵在门前劝:“小姐,这里没有人,您请回吧!” “没人?”蓝莎莎不信,大骂保安:“你放屁!于欣就在里面,我今天就是要把她喊出来,怎么有脸抢别人老公,没脸承认吗?还清纯玉女,清纯个屁!” 隔着一扇门,于欣听到外面女人的叫骂声,恐惧至极,蓝莎莎那个人她清楚,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如今自己爆出丑闻,还和金英杰有关,如果她出去让蓝莎莎逮个正着,那女人还不打死她? 还好,只要她不开门蓝莎莎闹没劲了,自己就回去了。 门外保安突然接到指令,说是珞宁的意思叫他过去取钥匙把门打开。保安吃惊,但也只有一瞬,便对蓝莎莎说:“您等着,我去给您取钥匙去。” 蓝莎莎欣喜,一定是她父亲的意思,整个上海还没有人敢惹蓝振刚:“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快点取来,别耽误我教训这个贱人!” 保安离开,蓝莎莎站在门外,双手环胸,嘴角挑起一抹笑对身后那一帮记者说:“各位待会儿拍清楚一点,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独家大放送,免费!” 于欣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旦门打开了,她落到蓝莎莎手里必死无疑。那个女人背后有一个有钱的爹撑腰,天不怕地不怕。 不行,她要在保安取钥匙的这段时间里想办法逃走! 于欣穿着睡衣在房间里四处观望,最后想到了窗户。 对,就是窗户,从窗户跳下去,虽然会很狼狈,但总比落在蓝莎莎手里被打死强。 保安取来钥匙,当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的时候,有突然抖了一下。那一刻连他都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后脊背凉飕飕的。 蓝莎莎却觉得保安的动作太慢太浪费时间,将保安推到一旁,不耐烦:“我自己来!”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于欣正在爬窗台,见到蓝莎莎瞪大了眼睛,而蓝莎莎也发现了她,“想跑?” 于欣是长发,蓝莎莎快步跑过去,伸手一把将于欣的头发揪住,扯着她的头皮便把她从窗上拉了下来。 “啊!”于欣摔倒了地板上,头皮火辣辣的疼。 “贱人!”蓝莎莎转过身骑到于欣的身上,扬起手就在她的脸上扇了好几巴掌,于欣除了挨打之外,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 这还不够,蓝莎莎越打越起劲儿,愤怒的目光落到于欣的肚子上,握起拳头,狠狠地砸过去:“你不是想怀孕吗,我让你怀孕,你这个贱人!” 于欣大喊疼,可是没有人愿意帮她,记者们忙着拍照,记录这一刻的惨烈。于欣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肚子好疼,不知到底挨了多少拳,她睡在地板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那些水晶灯好璀璨,缭乱她的眼。 泪从于欣的眼角滑落,滴到地板上。那一刻,她嘴角上扬,放弃了生的希望,完全任人摆布,打吧,打吧,打死她好了,这样她便解脱了。 蓝莎莎不住手,也没有人敢上前去劝,直到有血从于欣的身下流出,蓝莎莎这才受了惊吓,慌忙起身。她不怕别的,只是嫌弃那些血如果沾到自己衣服上晦气。 蓝莎莎临走之前,还在警告地上的于欣:“这就是你偷人的下场!” 记者们拍完照陆陆续续的离开,有一个女记者最后一个离开,当她看到于欣身下的血时,好心提醒,“于小姐,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于欣不理,嘴角的笑依然在,嘴唇蠕动,她说:“如果那年你也像他们一样同情我该多好?” 这样我就不会一直记着你,发了疯一样的想要拥有你 那年盛夏的早晨,她和他在学校的楼道里,他说:“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给你制造暧昧的机会。” 于欣握着手垂向地板:珞宁,我从来都不想要什么暧昧,我只想要你啊! 女记者看到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话也不闻不听。叹了口气,也走了。 尔时,珞宁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公寓里的电话却打得非常着急,只因出了人命,物业怕也担当不起。 马克好不容易挨到珞宁把会开完,将这件事情通报给他。 男人听了皱眉:“当时就没有人管吗?” “谁敢管?”马克开口:“于欣的丑闻爆出来之后,加之她先前说的那些对你不利的言论,大家都觉得她人尽可夫。说句难听的,看到她被打大家解气呢!我刚才也看了新闻,很多评论都站在蓝莎莎这边,支持她,认为她做的对。” 马克拿出平板,调出新闻给他看。画面是于欣被打后躺在地板上,身下还流着血。再往下滑,就像马克说的,多数评论都站在蓝莎莎这边,有人说她被闺蜜背叛,怒不堪言。也有人说,像这种事情蓝莎莎被抢了老公当然会怒,于欣活该,支持蓝莎莎,支持正宫。 只有一条评论说:于欣都被打出血了,这样也太残忍了。便立马被千万网友谩骂。 回到最顶端的那张图片上,看到于欣那般绝望的样子,珞宁终于开口:“网络也太暴力了。” 他把平板还给马克,转过身,双手叉腰,仰头,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淡淡开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马克回答。 “马克,这件事我不宜出面,你也不行,给公寓那边打电话让他们的人送于欣去医院。医疗费盛世出,完了就不用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好,我这就去办。”马克也能想到珞宁的难处,他还记得高明慧曾经跟他说过,珞宁被大火烧伤的事情,后来,他去找人调查了这件事,才知道原来那场大火和于欣有关。 所以今天,珞宁报复于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一报还一报,他们都在这尘世中行走,想要放下喜怒哀乐,贪嗔痴谈何容易? 珞宁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所及,不是阳光,不是熙攘的人群,而是能与他平视的高楼大厦,幽黑的眸蒙了一层灰:“于欣,你和我的恩怨情仇,自今日起便彻底了了,从此以后,茫茫人海,你是你我是我,再不相欠。” 英国伦敦 托马找夕林时,正是一天下午。夕林正在花园里浇花儿。那天她闲赋在家,穿的也很简单,轻柔质地的白色连衣裙,墨色的头发简单打理,披在脑后,用一只手绢系着,她蹲在花盆前,一抹夕阳洒在她身上,侧颜温柔,巧笑顾盼,美似画中仙。 今日的calista与前些日子他看到了calista简直判若两人。隔着不远,他听见她用英语和园丁们交谈,轻言细语,举手投足带着女儿家的娇态。 托马朝她招手,唤她:“calista,这边!” 她转过身,看到他,眉眼之间皆是笑意,不似那日那般冷眸沉静。 “最近过的怎么样?”他问她,朝她走去。 “我很好,你呢?”当他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说。 托马深邃的眉眼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发誓珞夕林真的是他看到过的最漂亮的亚洲女子,不,比英国女人都要漂亮。 托马对她的笑容心生欢喜,他深情的告诉珞夕林:“我的快乐取决你是否快乐,看到你脸上的笑容,我真的很开心,感谢上帝。” 珞夕林拥住了托马,伏在他一边肩上开口:“谢谢。” 是真心的感谢他。 托马过来是想邀请珞夕林明天去他家里吃饭。他的父母和夕林的父亲和已过世的母亲都是好朋友。自夕林十八岁那年搬到英国,父母在酒会上见过一面后就格外的喜欢她。 珞夕林和托马沿着花园散步,他和托马开玩笑:“到底是你喜欢我,还是因为你父母喜欢我,你为了孝顺他们才想要和我在一起?”中文和英文有差异,托马不是很理解珞夕林说的[孝顺]到底是什么意思。夕林就跟他解释,在中国孝顺的含义是体贴父母,可能到了你们英国就有点标志化,比如,你对你们的王也可以说是[孝顺]你接受他的命令遵循他的意识去办事情。而我说的孝顺范围就比较小了,你父母生了你,你尊敬给你肉体的人,所以体谅他们的心思。 如果他们告诉你,calista很好,我们很喜欢她。你也会因为他们这句话因而就喜欢上了我。这就是我刚才所指的[孝顺]你明白了吗? 托马是听明白了,但他在珞夕林说完之后立即摆手:“不不不,calista,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的意志跟我的父母没有关系。虽然之前没有你的时候,我们常出席宴会,我母亲也在宴会上给我介绍国很多名门闺秀,她是希望我们能够联姻,但是这些我都没有同意。我告诉她,她们都不是我命定的缪斯女神,我要等我的缪斯女神来,并且一直等。” 夕林扬起嘴角,带笑看着托马,有时候她觉得托马很单纯,明明是富商之子,名门望族,偏偏对经商不感兴趣,抛下一切去学习音乐c哲学c去游览山川。 或许托马才是那个最洒脱的人,他懂得人生的意义。 生命短暂,要用有限的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情,不被世俗所累。 因为她热切的目光,看羞了托马,他急忙摸着自己的脸问她:“calista,你一直看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珞夕林停下脚步,倾身过去,附在托马的耳边,轻声细语:“我想告诉你,我答应明天去你家做客。”回眸,珞夕林看着托马,嘴角上扬,笑了。 夕阳真的是最美的风景,能在一天之内将柔和与绚丽合在一起并不冲突,织就最唯美。当珞夕林在赞扬夕阳美丽的时候,当她伸开双臂,闭上眼睛享受夕阳爱宠的时候,却并未发觉她的美已经深深烙印在身旁这个单纯男子的眼底心里。 还有一个男人同样也在看着她。 二楼书房窗口,珞震庭烟瘾犯了,本想打开窗户解烟瘾,却没想看到楼下这一幕。烟嘴含在珞震庭唇间,珞震庭柔和而宠溺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看到她学会放松心情,学会享受生活,唇上那抹自然儿温柔的笑时,自然骄傲二欢喜。可当视力范围扩大,看到离她不远处托马爱慕的目光时,不由得再看向女儿,摇头笑了:“傻丫头,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这样的你有多迷人,知道吗?” 隔日,托马带夕林去他家里做客,托马的家也在赫特福德郡,离得不远,是典型的英伦家庭。英国本土人惯常客气绅士,准守礼节,他们进门时先由穿着黑色马甲西装制服的管家领进来,家主穿着盛装,在主屋前热烈迎接他们的贵客。 夕林在主屋前看到了出来欢迎她的托马的父母。夫妻俩都是高鼻梁,深邃的眼,(虽然托马的父亲是个中国人,但长年居于国外,外貌上总会有些西化,珞夕林就是这样的感觉)白皙的皮肤,偏褐色的头发。她知道托马是把她当做女友来交往的。所以他的父母才会这样的看重她。 偶尔,珞夕林也会想念珞宁的父母,到现在她都不能理解,珞宁的父母究竟为什么而讨厌她,门户之见纯粹是借口。分神时,托马牵着她的手,她报以微笑。 她穿着裙子,脚下是一双高跟鞋。可是如果平日在家,她是不会穿高跟鞋的。所以突然穿一下,会有些不适应。托马牵着她,正好缓解了她的尴尬。 她原来个子就高,穿着高跟鞋跟托马一起又牵着手,不远处被托马的父母亲看到了,嘴角的笑容愈发深刻显露,李太太就附在丈夫耳旁说:“他们很配是不是?” 李向天附和着妻子,点头称是。 托马则小声提醒她说:“calista,原谅我先斩后奏,事前我并没有告诉我母亲你在中国已经结婚的事情,她和我父亲一样都以为我今天是把自己的女朋友带回来的。” 夕林听了这些,显然有些生气。虽说答应了托马给彼此三个月的时间,并未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怪不得他的父母会这样重视,这样的先斩后奏的确让她接受不了。 “托马,你应该和他们说清楚的!”夕林看着托马说。 托马很无奈:“我知道这样对你很过分,但是除此之外calista,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夕林皱了眉:“你可以跟他们说我们是朋友的,我想你父母是可以接受这个理由的。” “好吧,算是我的私心。”托马说,“因为我觉得你的感情太过被动,有时候需要有人逼你一下。因为是我提出要做你的男朋友,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有我来做才合适。” 单纯个鬼,托马! 珞夕林觉得她要收回昨天对托马的评价,她埋怨自己后知后觉,上了贼船之后,才发现对方是个贼人。闭目,气沉丹田,深呼吸。保持淑女礼节,压下想要立马掐死托马的冲动。 “他们这是怎么了?”李太太疑惑的看着前面突然停下来不走的小儿女,用纯正的伦敦英语问丈夫。 李向天虽自幼跟父母移民英国,接受英国的教育。但是父母还是地道的中国人,他们有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也会跟他讲一些中国的礼节,不让他忘本。 他告诉妻子:“这在中国人的礼仪里,儿子带未过门的妻子到家里拜访,女方总会有些紧张。你看到没有calista正在深呼吸呢!” 天,如果他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好了我道歉,”托马往父母那边看了一眼:“你看他们都等着呢,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想叫我怎样都行。” 瞧瞧,他还挺大方的。 事情朝着托马想象的那样,珞夕林只能硬着头皮陪他演这场戏。 主屋前,李太太伊丽莎白已经伸出手要拥抱珞夕林,但让珞夕林没有想到的是,伊丽莎白竟然用中文跟她说了句:“欢迎你来我们家,我的孩子!” 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是伊丽莎白还是做出了很努力的样子。 那一刻,无法不让珞夕林感动。 当李向天开口说中文时就要比伊莉莎标准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这是英国,英语才是通用的语言,如果他们和她说英文,她想虽然移民后但骨子里并非是英国血统的她也会接受。但是他们和她说中文,这是给了她多大的尊重啊! 李向天拥抱她时说:“多年不说中文,希望还算标准。”他看向妻子忍不住笑了:“到是为难伊丽莎为了这句话练习了好久。” 理解温柔了珞夕林的心,她看着托马的父母开口:“谢谢,你们说的很好。” “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吧。”李向天招呼着,因为夕林是客,所以他特别上心的对她说:“我和伊丽莎让厨房里准备了很多中国菜,希望你能够喜欢。” 夕林点头微笑。 几个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管家便上来提醒可以开饭了。 另夕林惊喜的是,桌上的菜肴有很多都是上海菜。入座也是,她竟被李向天安排到左手的位置上,自古便有左为尊的说法。后来,托马还在的耳旁嫉妒:“这里以前是我的位置,你来了,爸爸的态度就变了。” 再看李向天和伊丽莎白,他们的嘴角都挂着笑,用明显很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和托马。 用餐时,托马对她照顾的很是周到,因为之前在中国呆了一段时间,所以他的筷子使唤起来也并不陌生。她和他坐在一起,他一边把菜夹到她碟子里,一边说:“家里请了上海厨子,所以你在英国也可以吃到地道的上海菜。” 客气和爱不是一个概念。 珞夕林突然有这样的感觉,餐桌上四个人,她在中国长大,托马又有中国旅行的经历,李向天是英籍华裔,他们三个人都会使用筷子。只有伊丽莎白,她则显得有些惨了。 首先是她不懂,为什么夕林不能够自己吃,而要托马帮她夹到碟子里才吃? 后来丈夫解释:“这是中国的礼节,让来到主人家的客人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别拘束,就好像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面吃饭一样,消除紧张感。” 伊丽莎白像个乖宝宝一样点头。 但当使用筷子的时候,可真是为难了这位从小用惯刀叉的女爵了。伊丽莎白不会使筷子,但今日为了招待她,伊丽莎白不得不去尝试。 但几次三番下来,伊丽莎白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折腾光了,动作滑稽不说,菜还都洒到了桌上,没一口能吃进嘴巴里。 这位女爵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我不用筷子了,这是什么酷刑?”身后站着佣人,她指着她说:“把刀叉拿上来。” “母亲。”托马唤她。 伊丽莎白转身看向儿子,才发现他已经涨红了脸,接着伊丽莎白又看向珞夕林,十分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时间太急促了,我没来得及练,希望你能理解。” 夕林笑着解围:“没关系的,这些菜其实也可以用刀叉。” 伊丽莎白一听可以用叉子,立刻喜笑颜开:“是吗,那我要尝尝了,听说中国的菜很好吃!” 吃完饭,托马开车送珞夕林回家,路上的时候,托马偷偷看了珞夕林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珞夕林觉得好笑,便主动开口:“托马,你要是再不专心开车,我们就要出车祸了。” “哦,对不起。”托马收回视线,将车停靠在路边熄火。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珞夕林问。 “对不起。”托马开口。 “什么?”珞夕林并不明白。 “我母亲的事儿。”托马说,“刚才在餐桌上,请你不要嫌弃她。我父亲是中国人,我也有中国的经历,但我母亲是个本土英国女人,所以要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中国礼仪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餐桌上的事情我觉得很难堪,中国菜很好吃,我母亲是第一次吃。” 珞夕林笑了说:“托马,你好像误会我了,我能理解,你母亲的生活环境和我的生活环境不一样,所以当她今天下午用中文来欢迎我的时候,我已经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了。如果这是你母亲让你问我的,请帮我转告她,她不仅没有失礼,而且还很可爱。” “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托马的心好像放松了一大截儿似得,咧开嘴角,笑的像个孩子。 珞夕林点头,真的又如何?客套又如何? 正因为伊丽莎白是托马的母亲,所以托马才会在她面前极力的维护她。珞夕林突然间心痛,脑海里闪过珞宁的身影,那个时候,她把自己的伤给她看,可是她呢?因为害怕c恐惧当那些狰狞的伤口展现在她面前时,她没有问他原因,甚至没有给他安慰,而是想尽办法逃离他身边。 现在,她终于感受到心痛的滋味了,那么珞宁呢?面对她的落荒而逃和不信任该是怎样的滋味儿? 珞夕林,你真不是人! 当她眼前如梦似幻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托马已扭过身体,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托马笑了。她愣了。 痴痴地看着托马,而后伸出手,掌心平摊在托马面前。 “你要什么?”托马不明白的看着珞夕林。 珞夕林淡淡开口:“还给我,我丈夫的照片。” “calista,你到底什么意思?”托马皱了眉,“难道你答应和我交往包括刚才那个吻都是在交换你那个残疾丈夫的照片?” 照片没有到手,但是珞夕林却反手扇了托马一巴掌,瞪着被泪水洇红的眼睛,对托马说:“我不许你侮辱我的丈夫,亦如你维护你的母亲一样。” 珞夕林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而托马的那辆跑车也疾驰而去。 人行道上,她左手提着包,右手掌心里握着从托马那里有价偿还的照片,走了没多久,便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找到了专治皮肤科的医生克莱克,那是她在拉夫堡大学的校友。 克莱克的专用办公室里,珞夕林把那张照片从包里拿出来给他看:“克莱克,请你从你的专业角度告诉我,这些伤害是怎么造成的?” 克莱克接过照片,蹙了眉:“calista,这是大火所致的烧伤,估测也在三级度,这个人是谁?” “三级度?”珞夕林不是很明白,“你能再说的清楚一点吗?” “你等我一下,”克莱克从椅子上站起来,去资料柜里取出一叠与烧伤有关的照片资料和珞夕林手中的照片对比,终于找到一张差不多的图片指给她看:“这个就是三级度。” 那张照片上的人皮肤大面积烧伤,似乎除了头部完好之外,其他的地方,无论手臂还是前胸,大腿或多或少都有烧伤的痕迹,躺在病床上,面目狰狞着。珞夕林看到那照片时,忍不住胃里作呕,急把脸撇到一旁。 耳边传来克莱克专业的声音:“三级度说的就是皮肤烧伤面积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九之间,全皮层烧伤或者已经达到皮下,肌或骨骼,无上皮再生来源,必须靠植皮才能愈合。” 当克莱克说完的时候,珞夕林大脑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打开克莱克办公室的门,当克莱克在背后喊她的时候,她也只会举起手,机械的向他挥手道别。 从医院里走出来,横过马路时,珞夕林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高跟鞋踩在上面摔了一跤,路人把她扶起来,用不同口音的英文询问她有没有事? 她无法开口,只朝那些人挥了挥手,站起来后,便把高跟鞋脱下拎在手里,像一只提线木偶般,拒绝所有人的帮助一个人走上人行道。 经过一家咖啡店的门口,里面传来悠扬的歌曲,没有一句歌词,只是纯净的音乐,旋律就像在诉说一段泛着旧意的往事。 那几个夜里,她不愿意回忆的往事,突然就这样窜了出来,像一张张电影的剪辑,环着她的视线,将少年的容颜刻画显现,再不能模糊 操场上那个打球的少年,明明那一刻,已经被她藏在心底,为何她要口是心非,不承认,那天下午,那一缕光裹在少年身上,少年却是她从此以后整个人生的光亮? 她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她以为青春里的爱有太多不确定,她以为他会对爱不坚定,她以为他可以给他更多的空间去选择。 她把自己当做了神,高高在上谱写他的命运。知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在这场爱里面付出真心的人是他,而卑鄙可耻去怀疑他的人是她。 爱是最经不起折腾的,而她却用最富有的时间,把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肆意的毁的面目全非。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当她赤着脚,满脸泪痕的站在客厅里,着实吓了络震庭一跳。 “宝贝!”络震庭跑过去抱住女儿,“怎么了,别吓爸爸,你不是跟托马去她家吃饭了吗?怎么变成这样,托马人呢?他怎么没有把你送回来。” “爸爸!”她抱着络震庭嚎啕大哭,“我把我最珍贵的宝贝弄丢了,是我把好好的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他是那样的爱我,信我” 络震庭眸子红了,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发,一遍一遍安慰:“别哭,还来的及,来得及哈。你和珞宁还来得及” 而他和妻子却已经天人永隔。真的来得及,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如果想要见面,可以坐飞机马上就能见到。 那天晚上,珞夕林洗漱过后,趴在书桌上,看着那张照片,最初,于欣说:你和珞宁还没有真正在一起过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以为于欣说这话是为了刺激她,提醒她珞宁其实爱着的人她,而不是她这个娶进家门的妻子。 如今终于明白了,他是自卑,曾经骄傲的少年,四年后变成了这副样子,叫他如何像正常夫妻一样,心安理得的拥有她? 珞夕林指腹划过照片上每一道伤,烧伤三级度,皮下c肌c骨骼无再生来源,必须靠植皮才能愈合。 她看过另一张烧伤患者的照片,当时,他是否也是一样的无助?一行泪自眼角滑落,途径胳膊,才滴到书桌上,她把胳膊放在灯光下,细心看那泪水走过的痕迹,忽然就与珞宁身上的疤痕重合,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抢走了她所有说话的能力。 对不起,我没在你身边。 第二天,她主动找了托马,咖啡馆里,珞夕林开口:“我曾答应你给你和我彼此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三个月里,你能让我爱上你,我就和珞宁离婚。” “如今这三个月的时间还不到。”今天的气氛,似乎能让托马预感到些什么,于是抢了珞夕林的话。 “是,我知道三个月的时间还没到。”珞夕林抬头看着托马,清亮的眼眸里已有浮动的水光,“在你没有找到如何打动我的方法时,我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谢谢你把那张照片还给了我,就像你说的,它的确很丑陋,第一眼看到,都想要下意识的避开。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这样的权利,只有我不行。那个被烧伤的男人他是我丈夫,全世界都可以嫌弃他,我不能嫌弃他。托马,我想清楚了,我想跟那个人过一辈子。所以,我们的约定可不可以取消?我想回国,回到我丈夫的身边。” “不可以!珞夕林,约定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现在离三个月的时间还早,这段时间你是属于我的,哪里都别想去!”马克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的说着,堪似警告。 ------题外话------ 薰衣草遇上玫瑰:“咱商量一下,评价来一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3 我历经一切,或许只为和你在一起 神话故事中,相传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仙子,他们下凡来历经劫难,只为让自己圆满。 情劫—— 这一日夕林在园中踱步,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小动作,右手放在唇上,左臂放在右臂肘下,眉头锁紧。只在规划定的一个小范围内来来回回。 怎么办? 离开咖啡馆之前,托马掐着她的肩膀对她说:“珞夕林,约定好了三个月,你不能对我这样不公平,就算你的心意已经确定非要珞宁不可,但你的这三个月里却是属于我的,并且只能属于我,做人要讲信用!而我也会按照约定,如果这三个月里,直至最后的那天,你的心仍然没被我感动,那我就放你走,我们之间的约定解除。” 夕林的心神不宁,这代表接下来一直到三个月期满,她都要待在英国与托马履行约定。别说三个月了,现在就算是一天她都不愿意在英国待! “宝贝。”突然出现并撞上的父亲让她大吃一惊。 见女儿如此慌张,珞震庭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 的确是心不在焉,这些天她吃的很少,跟她说话,她也心不在焉,有时候问她话她都不知道回答,问的紧了,她才会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云。 珞震庭想起前些天女儿抱着自己大哭的场景,珞震庭拄着拐杖,便把另一只手放到女儿的肩膀上问:“回国的机票订了吗?你既然已经想清楚心里面爱的人是谁,就别在这里耽搁了,尽早回到珞宁的身边,夫妻团圆去吧。” 珞震庭越是对女儿期待,珞夕林就越是无法开口。 她看着父亲:“爸爸”纠结如何开口的时候,托马突然出现,信步走到珞夕林身边,伸手揽住珞夕林的腰,一点儿也不避讳。 这叫珞震庭无法适应的蹙了眉。 “uncle。”托马喊珞震庭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了珞夕林一眼,“calistag跟我有过约定,这三个月都要和我在一起,我们在谈恋爱。” 可想而知,珞震庭究竟有多震怒。 他把女儿和托马都叫进了客厅,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手中的拐杖倚在一边。夕林和托马一前一后的跟进来。 珞震庭脸上的怒意自是难掩,夕林知道父亲鲜少对自己发怒,这次是触动了父亲的忌讳,因此不敢开口。但却被托马逼着:“calista,是你告诉uncle还是我来告诉uncle?” 夕林侧眸瞪了托马一眼,他却一脸风轻云淡。 似乎很想看这出好戏。 “calista!”夕林一惊,回头看着父亲,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英文名字。 “爸爸。”夕林蹙眉。 “说,怎么回事!”珞震庭开口。 “爸爸,我”她无法启齿与托马之间定下的承诺,所谓三个月之内,如果托马让自己爱上他,她就答应和珞宁离婚,且不说当时她是一气之下才应了托马,光是婚内出轨,父亲就不能接受。 在父母的教育里何时出过这样的偏差,他和母亲一直相爱,也绝不会原谅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uncle。”托马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的语速非常慢,似乎在故意等待,吊她的胃口。时间过得慢急了,她仿佛能看见一分一秒都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回头不舍的看她一眼。 见她紧张,托马得意的挑起嘴角,方才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慢慢的开口对珞震庭说:“uncle,其实是这样,您的女婿珞宁先生在某一方面有残疾,此前一直瞒着clista,clista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是一场骗局,伤心的回到了英国。” “你胡说什么!”珞夕林咬牙切齿,她警告过托马不许再说珞宁是残疾。 珞震庭察觉气氛不对,站了起来:“托马,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就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儿了,请你不要介入。” “好吧,那我先告辞了,”托马微笑着,转身时故意看了珞夕林一眼,提醒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三个月之内你都要呆在英国,让我看到你!” 卑鄙! 就算珞夕林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描述人恶劣的词都加到一起,都不足以描述她现在对托马的鄙视和愤怒。 珞震庭看着女儿,叹了口气:“你跟我去书房!” 命令的口气。 珞震庭腿脚不便,夕林过去扶他,原本还在气头上想要拒绝女儿的珞震庭在女儿来到身边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心软了。由着她小心翼翼的扶他上台阶。 父女俩在书房里,珞震庭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开口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珞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竟把自己交给托马,让他这么威胁你。” 到底还是被父亲发现了。 “爸爸” 大概知道女儿会犹豫,珞震庭才打断她:“夕林,不要试图瞒我任何事情,我是你父亲,是这世上唯一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要知道,如果你难过,我也不会好受。” 珞夕林看着父亲,自母亲走后,她便与父亲相依为命,作为彼此最亲之人,如果她再有所隐瞒就是不孝顺了。 珞震庭的话刺痛了珞夕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眸红了:“爸,你等我一下。” 从书房里走出来,关上门,夕林用手把眼角的泪擦干,去了房间,把她从托马手里要回来的照片拿给珞震庭。 看到照片的时候,珞震皱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蹙眉,抬眸问夕林:“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珞震庭不知情,所以他眼里的惊恐和嫌弃在珞夕林面前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夕林心痛,重新拿回那张照片,举起来,把照片有图像的那一面朝着珞震庭,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下来,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开口对父亲说:“爸,这张照片上被烧伤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珞宁。” 珞震庭震惊! 似颓废一般,跌坐回椅子上,十指扣住,撑在桌面上,欲言难言。 夕林继续说:“我问过医生,他说这是重三级度的烧伤,需要植皮之后才能愈合,珞宁因为它而不敢面对我,才被我质疑他对我的爱。 我和你一样,在第一次看到这些狰狞的伤口之后,选择了嫌弃c恐惧还有逃避,后来国内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决定和托马一起回到英国,并且约定在3个月之内,如果他能让我爱上他,我就和珞宁离婚,再不相见。” 络震庭走过来,取走女儿手上的照片,这次他细细看过一遍,深邃的眸凝在这照片上的某一处,突然间反应过来:不对! 这不是珞夕林的性格,刚来英国的头一年,几乎每天都在哭,她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酗酒c抽烟,身为父亲他第一次看到向来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如此的颓废c叛逆,那一刻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 这样痴情的她,怎么会因为珞宁烧伤就放弃他? 显然是她没有将他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依旧对他有所隐瞒。 络震庭开口,表情极为慎重:“夕林,爸爸问你,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吗?你是因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才回到英国,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珞夕林说:“爸爸,剩下的那件事情我自己能够处理,请别为我担心。” “好,好,”络震庭将女儿拥入怀中,声音低沉:“既然你能够处理爸爸就不过问了。” 络震庭想:剩下的大概就是他们俩感情的事儿了吧! 许是心疼女儿为情所苦,身为父亲的络震庭想帮助女儿走出这爱情的困局,所以,安慰好女儿后,换了一种轻松家常的口气在书房里和女儿谈心。 络震庭叫佣人送来两杯茶,他和女儿一人坐沙发的一端。 络震庭开口:“夕林,你想知道我和你母亲当初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吗?” 珞夕林疑惑,想起母亲的日记本,不好意思的和父亲开口:“爸爸,其实我看过母亲的日记,也大致知道你和她的感情经历。” 何况,母亲从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父亲,听母亲的口气,一开始的时候,父亲貌似对母亲很坏,很霸道。而且他还不承认自己很花心。 如此,还是算了吧,父亲在她心中形象一向良好,是一个很会对母亲撒娇的大男孩儿,突然有一天让她接受父亲霸道总裁c花花公子c坏痞的模样,她拒绝。 不知是不是她纠结的小模样逗乐了络震庭,他笑了:“我知道你看过你母亲的日记,也知道你大概能够描摹出爸爸年轻时候的轮廓。但那些都是你妈妈的版本,现在该听听爸爸的版本了。” 珞夕林打断络震庭:“爸爸是想要洗白吗?” 洗白:网络流行词,比如说以前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形象,经过[洗白]之后就变好了,由万民唾弃,变成万民拥戴。 或许络震庭了解的[洗白]和珞夕林了解的[洗白]不太一样,他意识里的[洗白]有点偏灰色。为了不污染女儿纯洁的小心灵,这里暂不提。 络震庭哈哈大笑:“你听听,听完就懂了。” 你爷爷和你奶奶那时都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跟他们同一批毕业的校友们选择的不一样,你爷爷和奶奶从清华大学硕士毕业后决定到英国发展。 你知道的,那个时候的英国仍是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最初,他们来到了英国继续攻读博士,牛津大学毕业之后,你爷爷被伦敦一家证券交易所录用,你奶奶则是跟人贷款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专门帮一些请不起律师的人免费打官司。后来,在律界渐渐有了名气。 而你爷爷在证券交易所工作了几年之后也攒了不少经验,他决定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和你奶奶一起开辟事业。 很快,这两个来自中国的英国移民就在伦敦商界大放异彩,你爷爷成立的纽交曼金融集团,一个月的净利润就是整个伦敦市一年的财政收入。纽交曼金融集团没有上市,但在伦敦却是第一品牌集团。 当我出生的时候,珞家在伦敦已经是首富了。你爷爷奶奶只生了我一个儿子,可想而知,我从小生活就很富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这样的生活也很容易惯坏一个人,我是集团继承人,首富之子,翩翩公子,围在我身边的女人就像是成群的蝴蝶一样,一个个盼望着我的宠幸和怜爱。 我对女人一向不吝啬于金钱,只要她们有足够的本事让我喜欢。[珞夕林微囧,爸爸,你够可以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花,怪不得妈妈死活不喜欢你,就连我听到你说这些话,都想拍死你了!] 渐渐的到了结婚的年纪,你奶奶便开始发挥女性的特效,没日没夜的在我耳旁叨叨,只要我一回家就带我参加宴会,让我相亲。 当时我还在读大学,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当下的生活很舒服,没必要结婚,把自己困在婚姻的牢笼里。 珞夕林汗:[花花公子一个谁敢要你啊,哎,真是可怜了我妈,踩了你这么个地雷!] 有一天我和同学组织着去泰晤士河畔写生,说白了我就是背着画架做做样子,去哪里玩儿的。却没想到,那一天竟然遇到了我生命里的劫数。 珞夕林点头:[您可算良心发现了,知道您是我妈的劫数] 不过络震庭在说“劫数”的时候,眉眼间却沁着一抹温柔色。 那天你母亲一个人在桥上,我和我的同学们在桥下选风景,支开画架,不知道为什么,泰晤士河上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我竟单单发现了你妈妈。 珞夕林打断父亲的话,不好意思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那时候,您嘴巴上有没有衔着一支烟?” 络震庭回头看女儿:“你怎么知道?” 珞夕林看着父亲,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并且揶揄他:“想想看,一个背着画架的少年,身上穿着一家咖色的风衣,然后在泰晤士河畔来回游荡,突然间在桥上就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然后对她一见倾心,可好像是老天故意戏弄一样,那姑娘转眼之间就消失了,从此以后你再也没见过她,回到家后你朝思暮想,辗转反侧,还得了相思病,可吓坏我奶奶了。” 络震庭笑,在女儿头上弹了一记,才强调:“你妈不是鬼,没有转眼消失,我也没得相思病,你奶奶不仅没吓到而且还很开心。” 珞夕林揉着额头,他看着女儿一脸孩子般的稚气,心里叹道:这哪里像个结了婚的女人,仍是从前一样小女孩的天真烂漫的心思,依旧很爱看言情小说。 “那爸爸您接着说。”珞夕林做出手势。怎么男人都爱弹女人的头,不知道有个字叫疼?讨厌! 跟你想的不一样,我跑上去和你母亲打了个招呼,当时我以为她就是一种皮相美,可是当我看到你母亲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发誓我这一辈子再也忘不了她了。 但珞夕林此时比较关心的是,如此献殷勤的父亲,母亲到底有没有理他。她想问,但怕父亲又弹她。所以忍着让他自己说出来。 你母亲的眼睛让我看到了江南烟雨的温柔,虽然我自小在英国长大,对国内的环境并不熟悉。 第一次见面感觉并不好,你母亲把我当陌生人,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走了。 珞夕林:[该!谁叫你不怀好意,勾搭我美丽的妈妈] 络震庭霸道的脾气上来了,他很骄傲的说:她以为这样就躲开我了?哪有那么简单。 只要她在伦敦,我想找到她就很容易。后来回到家,我匡你奶奶说:“我今天在泰晤河畔写生的时候把钱包丢了,后来有个中国女孩儿捡到还给了我。妈,咱都是中国人,您又对故土有那样的情怀,所以我觉得应该把那个拾金不昧的女孩儿找到,当面好好感谢人家。”“奶奶上当了?”珞夕林问。 “嗯。”络震庭压不住唇边的笑意点点头。 珞夕林:[爹,你蔫儿吧坏了!] 后来你奶奶发力,让我找到了你妈妈,很巧她也和我念同一所大学。在剑桥,我们不同系是校友。 珞夕林:[呼,好险。但好像最后妈也没逃过爹的魔爪] 不出所料,那一次登门拜访,你奶奶和爷爷都相中了你妈妈,后来才知道你外公外婆原来在国内政界活动,仕途不利,带着女儿来英国修养生息。 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我和你母亲也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婚后我决定收心,不再和外面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你外公外婆当时准备回国,我和你母亲从剑桥毕业,当你外公外婆把想要回国的意思告诉我们之后,你母亲舍不得他们,就想要跟他们一起回去。我了解你母亲的心意之后,征求你爷爷的同意回国发展珞氏新公司。 但是我对她之前的生活一无所知,等到回国之后,我才知道她一直有个青梅竹马,并且被你母亲一直挂念在心里。 她这样的行为伤到了我。每当我看到他们两个见面时,眼里那种恋恋不舍的感情时,我就会嫉妒。 也因为我这无知的嫉妒伤害了你母亲,最近我一直在想,所有感情的不顺不和,不是因为旁人,而是因为我们自己。 是相爱的两个人不够信任,所以自编自导的演绎了一场悲欢离合与痛彻心扉。 我在外面养女人故意刺激你母亲,却不知道你母亲独自一个人在家里暗自垂泪。男人的花心与生俱来,但最后却反受其害。 因为这样,我和你母亲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陌生的像两只刺猬,浑身的刺,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 后来是你母亲主动向我打开了心扉,我才知道原来她爱我比我爱她要多的多。 故事讲完,络震庭回头看着女儿:“一直以来,我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在爱情面前失去了所有张狂的能力。夕林,你是络震庭的女儿,你的性子里遗传了我的霸道。有的时候也会盲目,看不清以至于怀疑爱情,怀疑那个爱你的人。其实爸爸一直觉得,我和你妈妈,珞宁和你,我们四个人的角色都被调换了。当我以为,我很爱你妈妈的时候,却不知道,是她在爱我。所以,当你怀疑珞宁的时候,其实那个孩子,一直都在为你付出。” 那张照片一直都在络震庭手里握着,他把它重新交给了珞夕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植皮不是很难的手术,如果国内做不好,带他来英国。那孩子是你丈夫,你要好好爱护他。” 珞夕林低眸再看那张照片,如果当我们心痛的麻木,就会自然接受那些从前不会接受的东西。这是最可怕的一种习惯。 因为那个人是我们爱着的人,只要与他/她有关的,不管是什么,我们的心都会与他/她贴在一起。所以这次,珞夕林变得小心翼翼,她问父亲:“爸,我当日就那样丢下他,如果回去找他,他会不会怪我?我丢了爱,不要他,把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 珞震庭看着女儿,用最令人信服的声音告诉她:“爱你的人永远不会让你有这样的顾虑,你回去之后珞宁只会欢喜。更加珍惜你和他的现在和将来。” “现在你应该想想怎么样解决托马的问题。”珞震庭不得不严肃对待:“夕林,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太鲁莽了。” 答应托马时,正是于欣未婚生子绯闻满天飞的时候,同意和托马一起回英国,因为她需要时间冷静冷静,她嫉妒的发疯才会和托马承诺那些。 父亲说的没错,她的确继承了他的霸道和自负。完全的,把两个人的角色颠了过来。珞夕林有着和珞震庭一样的脾气。对待感情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付出所有感情去爱,要么倾尽全力拒绝。除此再无其他。 所以珞夕林才会说:“既然是我承诺给托马的,那我会遵守,三个月之后,我没有爱上他,他自然就要遵守规定让我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珞夕林完全按照三月之约,陪着托马,答应他一切的要求,除了接吻和较为亲密的接触。 像一般的恋人一样,托马会带着珞夕林去吃西餐,去看电影,去做摩天轮,或者开车载着她会母校转转,偶尔应母校邀请,讲一堂公共课。戏不能做的太假,夕林陪着托马的时候尽量保持微笑,好似他们真的就是一对儿恋人一样。 某天晚上,托马邀请夕林陪他去参加一场宴会,宴会开始之前,他将礼服送了来。那是一条黑色的赫本裙,一字肩,左肩上有一朵很大的黑色蝴蝶结,像是栖息在她肩头。做蝴蝶用的缎布上镶满了碎钻。 换好后,她下楼,托马就在楼下等着。 见到男朋友,珞夕林唇间添上一抹笑,托马伸手接住她。 她问:“好看吗,来自你的杰作?” 声音清质,最为官方的客套。“beautiful,”当着佣人的面儿,托马毫不避讳的附到珞夕林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扑倒后颈,用暧昧的肢体动作告诉珞夕林:“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很荣幸今晚你能做我的舞伴。” “谢谢!”她拉着托马的手,向他回了一个英式礼。 当佣人们看着这对儿金童玉女牵着手走出去而露出羡慕的表情时,唯独在楼梯上的珞震庭,气质深沉,这个女儿完全是他的翻版,和当年的他如出一辙。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珞震庭时常会感叹韶华逝去,每当他看到珞夕林的时候就好像看见当年的他,和当年他所会做的事情。只是这时演戏人已是看戏人。 这,大概就叫轮回吧! 宴会一直都是上流社会的一种玩乐游戏。珞夕林最不喜这样,可她身处其中,无可奈何。她一出场便是宴会的焦点,姣好的容颜,高挑的身姿,迷人的一颦一笑。还有这身上自带的亚洲女孩的神秘与安静,让别人对她羡慕的时候,又多了一份好奇。 进入会场,托马便拉着她去和相熟的几个商友打招呼,商友们并不曾见过珞夕林,看到托马突然间带了这么一个亚洲美女,不由地羡慕:“去了趟中国竟然带回一个这么美丽的中国女孩!” 托马和那人解释:“这是我的女朋友calista,”他看了珞夕林一眼,扬起唇角,跟男人附耳,之后男人看着珞夕林眼神却是一惊。向她伸出手:“yg一d!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珞震庭的女儿,他一向把女儿保护的很好,我们当中没有几个人见过你的真容。” 珞夕林朝男人微笑,用英语调侃:“现在见到了,没有令你失望吧?” “没有,完全没有,你简直太美了!我真羡慕托马!” 托马闻言,亲昵的揽住珞夕林的腰,对男人说:“不打扰了,我们还要去那边打招呼。” 有的时候男人的虚荣心也挺可怕,就像托马跟所有他认识的人介绍她是珞震庭的女儿一样,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脸上增光,风光无限。 一圈转下来,托马不知道从她这里借走了多少光,无所谓,她假笑,用两个人就能听到的声音问托马:“这下开心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托马抿唇,摩擦声带发音:“别急,宴会才刚刚开始。” 托马跟人打熟人打招呼时,遇到了一个人拦着要和他谈一些生意上的事。他脱不开身,到是给了珞夕林机会,小声附在他耳边说:“我先去那边喝杯饮料,不打扰你们了。” “好,别跑远了,要在我能看见的范围内。”托马右手拿着一杯红酒应付来客,另一只揽在她腰上的收,突然间握紧了几分,提醒着。 “不会远,”她指了指不远处有几个穿着长裙打扮精致的英国名媛,对托马说:“就跟她们在一起,找一些适合女孩子的话题谈一谈。” 待托马看过后,才点头放了行。 他们形似情侣,但却像监视一样。那几个英国名媛看到她往这边走来,仿佛看到明星一样欣喜异常,拍着胸脯不安的期待着。 当她走过去的时候,有人就急着和她打招呼:“hi,我是凯瑟琳约瑟,我爸爸是唐纳德约瑟,他是普万投资银行的ce一,很高兴认识你calista!” 这姑娘是什么意思她大概清楚了,不过是托马介绍了她是珞震庭的女儿,所以现在宴会场上能够接触到她的人都要拼命的介绍自己是谁,什么身家,好攀上她,搭上珞氏这条线。 她想回家! 如果这个时候身边的人不是托马是珞宁的话,她一定能爬在他的肩头和他撒娇让他带她回家,可惜,这些金黄色的头发们都在提醒她,这里是英国不是上海,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叫托马,是个中英混血儿而不是她的珞宁。 珞夕林一脸愁苦,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非常羡慕的问她跟托马是不是男女朋友。 “你想要?”她问。 正愁托马丢不出去呢,有人接班还不好? 女人脸色微红的低下头。 哦或许是女孩吧,对不起,因为她现在结婚了,所以惯性反应,看谁都像是已婚妇女。 她们这边正聊着,查理便走过来:“hi,calista,没想到你也来了!” 查理,亲王的色鬼儿子。 上流社会,只要有宴会舞会,不管哪里,都能见到他。 珞夕林不喜欢他,见他来便和那几个女媛告辞:“你们先聊,我要去我男友身边了。” 她没理会查理,但查理却顺着她的方向看到了她走到了托马的身边,并且男人见她来,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和面前的一群人谈笑风生。 查理一向对珞夕林的神秘而感到好奇,一直以来,他都想追求珞夕林,所以他才不会在乎珞夕林到底有没有男朋友,便追了过去。 当看到男人是托马时,查理还是有几分规矩的,托马有家世在那里摆着,她想要造次也得掂量掂量。 查理看着珞夕林和托马熟络,客气的问:“托马,你们在交往?” 托马看了他一眼,还不曾开口,音乐就响起来了,托马举起高脚杯:“对不起,要跳舞了。” 他带着珞夕林进了舞池,共跳一曲华尔兹。 音乐高潮时,托马望见不远处查理羡慕的目光,附在夕林耳边用一种挑衅的口气告诉她:“查理好像很想和你跳一曲。” 夕林看到托马嘴角边那抹笑,自是不甘示弱,她回应托马:“如果你敢让我和他跳舞,我们三个月的约定到此结束。” “是我口误,不敢了!”托马求饶。 宴会结束后,托马送夕林回家,但跑车却停在路边,夜色浓郁的黑夜,只有车前两束灯光照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浮尘旋落。 夕林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看着腕表,提醒托马:“十二点了,一天又结束了。” 托马侧头看了她一眼,珞夕林看着前方,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这些日子,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盼着时间赶快到来,赶快结束。 一天一小时一分一秒算着去过。 许是参加完宴会透支了体力,托马也累了,靠在椅背上,声音透着疲乏:“calista,这些天过去了,我那么努力,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有。”珞夕林转过身看着托马,但她却有方法,让托马那双充满希望与期待的蓝色眼睛在她勾起的不削的嘴角中宛如坠落的星渐渐黯淡失色:“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每和你在一起待一秒,我就会愈发思念我丈夫一秒,离开你的时间,就是我回到我丈夫身边的时间,因此我每天都在盼望!”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2个月零29天,托马苦笑着在珞夕林面前竖起一根手指:“只剩一天,坚持完着最后的一天你就可以回到你丈夫身边了。” “嗯,我知道。”提到这最后一天,珞夕林竟是满心的期待,她现在脑子里就开始算着,今天晚上回去,睡一觉,延长睡眠时间,最好十二点再醒来,然后吃午饭,活动活动,下午跟托马约会,再到晚上,订一张十二点的飞机连夜飞回国。 四年前,她也是这样盼望着跟珞宁团聚。所以从这一秒开始,已经是明天了。快点来,快点结束! 托马突然抬起头:“calista,我不明白,你到底有多爱那个人?你知道他那个样子在传统意义上已经是个残疾人了。那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能接受,你是完美的。你对他是同情吗,有时候女人会把同情误当成爱情。” 完美吗? 珞夕林有些同情的看着托马,他和她,其实都是陷在爱情里的人,托马的不通情爱,才叫她心生怜悯。 观后镜中她笑了,这次没有任何敌意和防备,完全是把他当做朋友一样对待。她说:“托马,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向你形容我对他的爱。那我就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和他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觉得他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所以我就从家里把我最喜欢吃的糖送给了他,第一天送了他好多。那时候是喜欢,后来就变味道了,我开始一天送他一颗,高中的时候,男生和女生们情窦初开,校园里早恋盛行,国内不如国外,对学生早恋很是排斥,我和他呢?我们从来没有被老师发现过,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还是会照旧送他一颗糖,陪他走一段路。我们把这个叫做爱。 因为我先爱上的他,所以我就在他面前故意装傻,他理化好,我就对理化装白痴,让他给我补课教我做题。陪着他一起长大,在他的青春里,留下我的记忆。所以,他就像是长在我身体里的人,你看到的那些伤,是他的也是我的,如果我抛弃了他就等于抛弃了我自己。”她反过来问托马:“你会嫌弃你自己吗?” 答案是不会,人都是自私的,可以嫌弃别人,却永远都不会嫌弃自己。因为自己是最好的。 她说:“托马,珞宁并不是最好的,可却是我最爱的,因为不如我,我才会同情,但珞宁他是另一个我,我要有他才完美。” 这是calista用最温柔的声音给他讲述了珞宁的故事,他虽然不能立刻明白,但却接受了这一番说辞,如果以后有时间,她会慢慢消化。 托马看着珞夕林身上的裙子,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选择一条黑色的裙子吗?” “嗯?” 托马说:“因为黑色的裙子可以将你身上冷艳的气质显现的淋漓尽致。” 珞夕林嘴角带着笑,但看向托马的眼神却是疏离的,当一个男人仅仅要一个女人身上冷艳的气质的时候,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不是爱,从来不是! “走吧,我送你回家。”托马发动车子,回头笑着说:“回家后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去哪里。” 珞夕林:明天啊,你快点到来,早点结束 第二天,也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情况完全不如珞夕林所想像,因为托马一大早就来了,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院子里向着窗户大喊珞夕林的名字。 受不了了,珞夕林昨晚因为兴奋,大半夜没睡着,天亮时刚刚睡,就被这家伙给叫醒了。 腾地一声坐起,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眯着眼看到楼下的男人:“托马!” 珞夕林有气无力。 “快下来,我带了玫瑰花给你。”托马笑着向她招手。 玫瑰花又不是玫瑰糕,她肚子正饿着呢,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珞夕林没有理他,走进卫生间洗漱,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把水醒面,对着镜子提精神。 想到今天是最后一天,凌晨12点的时候,她就应该在飞机上了,镜子中那张带着水珠的脸,突然间就笑了。 好美丽的一天啊! 她的早饭没吃上,因为下楼时,托马正在和珞父交涉,她走近时才听到托马对珞父说:“uncle,今天可不可以将calista完全交给我?让我带她出去吃早餐?” “不,”珞夕林拒绝,“我要和爸爸一起吃早餐我饿了!” 她转身的时候,被络震庭叫住:“去和托马一起出去吃吧,家里没准备你的那一份。” “爸爸!”珞夕林无奈,什么时候,父亲居然和托马是一队的?帮他说话。 “走吧。”托马抱着花儿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家。 她回头望了络震庭一眼,络震庭依旧保持先前的表情,看着他们离开。 早上,托马带着她去一家高级餐厅吃早点。 菜肴很精致。 饭桌正中间放着一大束玫瑰花,夕林饿了,大口大口的吃着,托马在一旁怕她不够,把自己碟子里的东西切好送到她碟里。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托马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是温柔的。 “我饿了。”她说。 吃到一半,肚子里垫了些东西,她才注意到那束玫瑰,问他:“嗳,那个,你准备什么时候送给我啊?” 托马放下刀叉,面带微笑的把玫瑰花送到珞夕林面前:“现在就是你的,喜欢吗?” 她把鼻子往玫瑰上嗅了嗅,还挺香的,收下了! 吃完早餐应该是早晨九点多钟的时候,因为太阳刚刚升起,散发出柔和的光,她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儿,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太阳的光一点点射进来,落到她脸上。 她笑了,笑的很开心。 托马坐在她对面看着他,其实他也有私心,那个时候,他多想将她的微笑私藏,将她私藏。 但是,可能吗? 经过昨晚,她去意已决。 似是察觉到除了阳光之外还有另一道炽热的目光,珞夕林突然转过脸来,却将托马的窥伺抓个正着,男人脸微红。 她笑了,倒不介意,问他:“接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托马垂下眸,下颚往里缩了一点,去哪里呢?如果她留在英国想去哪里他都陪着去,但今天貌似是最后一天了,或许她应该选择一个有象征意义的地方。 “去泰晤士河畔吧。”他提议。刚刚从珞家前,他听络震庭讲过泰晤士河畔是他和妻子初相遇的地方,那样美丽的地方诞生那样美丽的爱情,托马想让珞夕林故地重游。 “好啊!” 结了账,他带她到泰晤士伦敦塔桥之上,虽是清早,桥上已经有不少人了。来来回回的走着。 托马步行与桥中间,他倒过来走,面对着正常走向的珞夕林,笑着伸开了双臂,似乎也在享受。 珞夕林将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对于托马她不爱,但在这最后一天里,她也不能吊着脸子,就那么仇视他呀。 走着走着,托马就突然开口:“calista,如果我从桥上跳下去,你会不会因为我就不离开英国了?” 珞夕林嘴角习惯性的淡笑还没有散去,托马就已经跑到栏杆前。 “托马!”当珞夕林跑过去的时候,托马却伸手阻止,“别过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珞宁因为大火烧伤皮肤,就让你对他挂念异常,就算现在跟我在一起散个步,你的脑海里也在想着他。所以我就想,如果我从这个桥上跳下去,纵使你不爱我,也会觉得亏欠我,calista,你把我逼疯了,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留住你,或许死可以。” 周围围观的人慢慢聚集了起来,托马踩着上去,伸开手臂跳的时候,珞夕林眼疾手快的将他拽了回来。 所以,终究是一场闹剧,托马也没真的想跳,只是珞夕林把他拽回来的时候对他说:“托马,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干什么。当时我承认我无法接受事实选择了逃避,当一个人被迫去接受一个突然的事情,她的大脑神经会条件反射选择排斥。可这不代表我不爱他。相反,我爱了他12年,这十二年里,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你就算死也比不上他!” 她决绝的声音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斥责,托马眼圈红了,“明白了,明白了calista,最后,你再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放你走,真的放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4真相,你给我的另一种痛彻心扉 托马在伦敦市区有一栋高档公寓,用于独住。托马把珞夕林带去了那里。 “进来吧。”第一次来夕林有些陌生,站在门外,被托马邀请。 进来之后,托马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去厨房,“你等我一下,我去煮杯咖啡给你。” 托马的公寓很整洁,淡蓝色海风系色调。这倒是让夕林联想起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蓝色的眼睛,蓝色系的家,原来这人骨子里偏爱蓝色。客厅北面有一扇很大的窗,因是白天,窗帘拉开,帘子被流苏带束着。室内通风,偶尔有清风拂过,吹动流苏坠子袅袅璇起,像舞动的少女,自在婀娜。 南边墙上安装一个木制各自书架,零星有序的放着些书,前面是书桌椅子,桌上面有一只银白色的软颈台灯,地下扣着一台同色的笔记本电脑,银钢丝拉线,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偏爱,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格外显眼。 还有些机器人在上面放着,造型特别可爱。墙角处有几盆绿萝。为客厅增色不少,绿莹莹,显得生机盎然。 三二一的沙发围着一只玻璃茶几,她在一只和自己很近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刚坐没多久,托马就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里出来了,他将一杯咖啡递给她,另一杯咖啡端着去一旁空着的沙发坐下,然后说:“请看,这是我的单身公寓。” 语气轻快。 “托马,你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她问。 其实她那时心下疑惑:这又是什么游戏? 问完,她就看见托马原先浮在嘴角的那抹笑容沉没消失了,平静而淡漠的看着她:“calista,你先别着急,喝完这杯咖啡吧,我花了不少心思煮的呢!” 似乎,这便是他最后的请求,她不忍心拒绝,压下心中的疑问,端起咖啡小口的喝起来。 见此,托马是欢喜的,他问她:“怎么样?” 夕林认蓝山咖啡,但这种咖啡却是她以前都没有喝过的,于是很好奇的抬起头问托马:“这是什么咖啡,怎么以前我都没喝过?” 托马笑笑,故意卖起了关子:“不知道了吧,这可珍贵着呢,堪称咖啡里的黄金。” 如果不说,和她当情侣的这事儿,其实托马平常还是个很活泼幽默的人,当珞夕林无奈,压下想笑的欲望时,他却倾身向前,从那张薄唇里吐出:“ak。” 那纯正的伦敦腔,薄唇间带着震动溢出,夕林听完后却立即捂嘴呕吐,ak中文译名麝香猫咖啡或者更准确一点应该叫猫屎咖啡。原产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每当咖啡豆成熟的季节,当地的农民们就会放一种浑身自产麝香的猫进去饕餮享受。等这些猫吃饱了之后,农民们就进去找猫留下的粪便,然后这就是咖啡了,上市之后供人品尝。 珞夕林不是不知道这种咖啡的存在,而是当时知道了它的由来之后,拒绝享受。 原谅她有洁癖,无福享受这种猫类的粪便。 所以,当托马事后才告知时,她恼了。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瞪着托马:“喂,想死了是吗?” 托马却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挥手告诉她:“hi,别难过,现在这种稀有咖啡,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我这儿有就想让你尝尝。那是麝香猫的大便,自带香气,又不是家猫的大便,没你想的那么恶心。” 他这样一说,珞夕林便越觉得恶心了,捂着嘴跑到卫生间,狂吐不止。 这天杀的托马。 后来被她憎恨的那个人也跟进来了,在她漱口时,从架子上拿了条毛巾递给她。 珞夕林不接受后知后觉的良心发现,脸上还残留着水珠,扯过毛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托马则站在她身旁,双手摊开,一脸无奈的开口:“calista,你真是个典型的素食主义者,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我们中国人不会开这种玩笑!”擦完后,她把毛巾丢给了托马,走出去。 托马追在后面:“hi,你说错了,你有英国国籍,你是英国人。”“英国承认双国籍。”她边走边说,坐回到沙发上的时候,冷不丁看到面前的咖啡皱起眉,胃里的恶心仿佛又出来了,托马见状,赶快把咖啡端走。 咖啡没喝成,托马只能进行他的下一项动作,他走到珞夕林坐着的沙发旁,伸出手:“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什么?”她蹙眉疑惑。不是又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整她吧。 “跟我来就是了。”那双蓝色的眸中显露着虔诚。 珞夕林将信将疑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被他拉起来上了楼。 木质地板踩在脚下蹬蹬的响,走到一间房门口,托马钮了开关,请她进来。 “这是我的房间。”托马说。 房间里黑洞洞的,窗帘都拉着,有些掉进了旧时光的感觉,压抑而沉闷。 “怎么不把窗帘拉开?”她问。 托马不说话,自顾自的走进去,降下媒体幕,用遥控器点开开关。而后走到珞夕林身后,突然间伸手拥住她,男人专属的磁质魅惑的声音绕在她耳畔:“亲爱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享受。” 托马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关上门离开了。珞夕林一个人在这房间里,观察四周这黑暗的环境,她不清楚托马到底想搞什么鬼。而那媒体幕上突然放射出来的一抹光,却攥去了珞夕林所有的注意力。 屏幕标题:2010年9月15日下午2:30分 字幕员用中文播报,上海虹桥机场路段,一辆私家车与迎面一辆货运卡车相撞,私家车当场被撞翻,油箱爆炸。当即火光冲天。事发时,有少年不顾消防员阻拦,冲进大火里。 媒体幕没有声音,只有一群混乱的人,混乱的场景。 穿着橘黄色消防服的消防员,突然停下来的出租车里跑下来的少年,被泪水侵袭的脸,撕心裂肺的喊着一串空洞的字:“爸!妈!”因为拉着少年,阻止他跑过去儿面目狰狞的消防员,形态各异围观的人人群。 像是一幕哑剧。 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不是吗? 珞夕林愣愣的看着媒体幕,眼前却渐渐模糊,仿佛掉进了无边的深渊,耳畔回响起自己的声音:9月15日下午三点,我在机场等你“啊!” 托马站在门外,突然听到一声痛彻心扉怒喊的声音,那声音来自珞夕林,“calista。”他想开门进去安慰她,可当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却停下来了。 托马将手收了回来,覆在面上,嘴里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就算现在他进去了,又能怎样? 明知道她需要的根本不是他。 罢了,这是她的心结,就让她自己去解开吧,托马看着门板,深邃的目光透着哀伤:“calista,作为朋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房间里,珞夕林抱着膝,坐在媒体幕下面的地板上,身体靠着墙,目光空洞,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泪,先是照片,后是影响,似乎一切都能说明白了。 9月15日下午,珞宁是因为赶着去机场和她见面,可是他的父母却不同意,于是开着车在后面追,结果惨剧就发生了,珞服珞母急着去追儿子,却忽略了交通规则,等到那一辆卡车出现时,已经追悔莫及。 媒体幕上依旧闪着光,循环播放着这段录像,投在地板上的影,偶尔亮,偶尔暗,珞夕林一开目光,盯着那些移动着的光,沉默着回想起一幕幕往事,“我在机场等你,你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她留给少年一抹决绝冷漠的背影。 我爱于欣,我要留下来陪她,珞夕林忘了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祝你幸福 像是掉进冰窖里一样,她抱紧自己,任由泪腺张阔,眼泪肆意涌出,模糊视线,像一个对言语迟缓的人,一字一句: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你的幸福吗? 最后那句[你的幸福吗?]几乎咬牙切齿! 门开开了,原本双手插兜,倚在墙上等待的托马,突然间回神,站在外面等着珞夕林出来。时间过得非常慢,自那门开了以后,再无声响。 当托马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间就对上一抹颓废的身影,珞夕林低着头,长发披在脸上,看不到模样,两端肩膀萎缩无力,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搭在门把上。搭在门把上的手,手背青筋突兀,腕上的手骨非常明显的兀起。 “calista?”托马小心翼翼的唤她。 珞夕林像是听见了声音,慢慢将头抬起来,但那一瞬却将托马吓着了。像是电影里的吸血鬼,珞夕林双眸肿胀通红,眼睑下一抹青黑,眼神呆滞无望,看着他又好像不在看他。神思缥缈。 托马唇线紧抿,不敢说话了。 但珞夕林出来后的动作却非常怪异,她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腿脚极为不灵便,伸手扶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出来。 原本不敢打扰她的托马终于忍不住开口:“calista,你没事吧?”托马很急,但他的话,如同投石落井,无声无应。 “早知道我就不出这个馊主意让你看这个录像了。”托马小声咕哝了句,但珞夕林却突然有了反应,她猛地抬头,一抹冰冷的视线朝托马射过去。 因着眼眶中的泪水未散,哭的时间过长,她的眼角都是发红的,乍一看眸子便是猩红色。 托马心头一惊,却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摆手告诉她:“你放心,这录像只要你看过我就会销毁,绝不会泄露出去!” 她这下真的是放心了,回头,身体离开了墙,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当下楼梯的蹬蹬声传来时,托马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calista!” 珞夕林离开托马的公寓,一个人神情恍惚的走到大街上,托马一路追过来,看到她面前停下一辆出租车,她要开门时,托马快步跑过去扶着她,挥手叫那司机离开。 她不理他,也不看他,软塌塌的像个木偶一般,大脑里依靠唯一的一条神经支撑着,由人摆弄。 托马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任何人带你离开,你等着我,我去开车过来。” 托马看着她的样子,别说是开车了,就算离开一会儿她都可能出事。面前就是马路,他怕自己一离开,珞夕林就跨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哎,算了还是我带你一起走。”大街上人来人往,托马把珞夕林护在怀里,走过马路对面,打开车门把她松了进去。 中国上海 于欣的事情告一段落,盛世天景的股票又成直线上升的趋势,这几日闲下来,珞宁便在家中休养。 米黄色的春款毛衫,白色的运动裤,脚下一双棉拖鞋,舒适自在。 “叮咚!” “来了。” 那时他正端着一杯咖啡从楼上下来,听到门铃响便转了方向去开门。 门外站着马克,他一身正统的西装,容颜俊美,只是今日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很大的箱子,珞宁看了他一眼,开玩笑:“你要辞职啊!” “啧!”马克呲牙,这话说的。 珞宁把门打开就转身回屋了。马克在后面抱着重重的一个大箱子,两只手都占了,还要关门,无奈腾不出手,只能在进来之后用脚勾了。 他跟珞宁埋怨:“嘿,这是我的东西吗?我刚才在山下的时候,保安看到我突然就笑了,让我稍等一下,从保安室里拿出这么一个大箱子,让我捎给你。我问他,你怎么不捎啊?离得这么近,他说,他不敢惹你。瞧瞧你有多暴力!” 珞宁对他的声音自动屏蔽,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搭起腿儿,寻找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托马看着男人那抹休闲自在的背影,摇摇头:家少爷真难伺候! 托马坐在他身旁,将那死沉死沉的箱子咚的一声丢在地上,“呼!终于完成任务了。” 见那人一点都不在乎,便用脚踢了踢他,“挨,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哥们我辛苦搬上来的。” 珞宁拿着遥控器,不耐烦:“要看你自己看!” 看就看!马克剜了他一眼,最近老婆不在,脾气坏的很! 再说这个箱子吧! 这么沉的东西,难道是他妈给他寄来的包裹,是他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不对,他妈早就去世了,应该不会从天国里寄东西给他,马克打了个激灵,那就是粉丝写给他的信,这家伙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自媒体曝光那时起,不知道有多少女粉丝前仆后继的往盛世集团寄表白信。 就算后来他公布了结婚的消息,仍有女粉丝不死心的坚持寄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小看粉丝的力量。粉丝如果发起进攻来,就算你家住在地底下,都能给你刨出来。 所以第二种最有可能。 “信啊,粉丝的信啊!”托马在珞宁的耳旁有一句每一句的撩拨着。 男人依旧不理他,拿遥控器转着台。 好了,马克也撩够了,低头看着脚边的箱子,当即“咦”了一声,问:“你还有英国的粉丝啊?” 揶揄的声音还没收尾,哪知那个无动于衷的男人,突然间转过头来,把箱子从他手里抢过去。 马克吓了一跳,倒在一边吐槽:“魔怔了。” 要不然不理人,要不然吓死人, 珞宁看着纸箱上面油印的地址,纯英文字母,一时间喜怒难辨,他刚才怎么就没有细心看,怎么就没有细心看呢。 封条很结实,珞宁开口命令马克:“去那一把剪刀过来!” 马克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男人抬头瞪他:“坐着干什么,拿一把剪刀过来啊!” “哦。”马克起身,胸口憋着气,他就知道,他是自讨苦吃,一来就被珞宁使唤。 剪刀找来了,珞宁两三下就把封条剪开,大箱子里还套着一直小箱子。珞宁把小箱子取出来,不过这个就简单多了,没有任何封条,只需要把盖在上面的盖子揭开就可以了。 盖子,揭开,里面全是压得严严实实的信。 入目四个字[珞宁亲启] 他的眼,一下子就红了,他识得这笔记是来自妻子的。 马克不懂,仍在一旁羡慕:哟,真的是粉丝来信,你人气挺旺,干脆出道得了! 他不理,翻了几封来看,发现每一封信纸的右下角标有日期,他突然把信都到了出来,吩咐马克,帮我找一下,有没有10年9月份,或是以后的信。 “好。”马克乐意干这事儿,哪个粉丝这么长情,一写就是四五年,这下全部都给他寄过来了。 两个大男人坐在地板上,一封一封的对日期。其实夕林每一天都写一封,一点都不乱,倒出来之后反而乱了。 四五年的时间,每天写一封信,摊在地上是很大的一堆,白茫茫的一片很巨大的工程。托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10年的信,刚想要放弃说没有的时候,珞宁突然在信堆里抽出一封信,上面的日期真实10年10月11日。 那封信信封泛黄,应是这里面最早的一封了。 珞宁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久,深邃的目光好像驻扎在那上面一样,那双眼睛里面的感情是马克不能读懂的柔软与脆弱,本想催促着他赶快拆开信封来看看的,这时候竟也十分识趣的闭了嘴。人有时间在他的目光中流逝。 许久,马克温和了声音,开口:“打开来看看吧,你不是一直惦念着的吗?” 这时珞宁终于有了动作,黑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机械的拆开了信封,信纸折叠的很好。被他纤长的手指翻开了。这一封信像是跨越了时空来到了他面前。 珞宁嘴角浮起了浅淡的笑容。 信内容如下: 2010年10月11日,病后一个月,终于能提笔了。 一句话,将珞宁的心踏进地狱里,后面写道:珞宁,你好吗?我想跟你说很多话,但写在纸上的就只能是这些了,我怕我语无伦次的那些话会吓到你。 来伦敦已经一个月了,我仍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世界。你为什么没有来机场找我,你要是来了,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爸爸,我要留下来,我要陪着你读完大学,我要告诉爸爸,看我选的人没有错吧,他是可以信赖的。 可你为什么不要我呢? [不]字上有一滴泪渍,印在了纸上,他用食指指腹划过那滴泪,心如撕裂一般痛着。 你爱于欣,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吗?你能破译的出2799是爱情久久的意思,为什么却给我一个那样的结局? 我爱你,可这句话,我要说给谁听呢,你在于欣的身边,而我在伦敦 信,珞宁读完,信纸后,已是沾湿的脸。马克看到他那个样子,合上眼,心中难受。 过了会儿,他伸手问珞宁要那封信:“给我看看吧。” 珞宁沉静不语,他过去拿那封信,却被珞宁攥的紧紧的。 “珞宁。”马克唤了一声,然后男人才转眸,松了手。 虽然不是故事里的人,但却是陪着故事里的人一起经历的人。 这段十二年的爱情故事,男女主人公因为误会和隔阂,彼此被阻断在各自的空间里,凭着四年爱着对方。在触摸不到的空间里,每一天都发生着一样的故事:怎样才能见到你,把握的思念告诉你。 四年里,他和她从未变过心,时间对于他们来讲,就好像停止了一样,彼此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难怪,当珞宁说他要结婚的时候,眉目是那样的欣喜期盼,对阔别多年的新娘子一点都不怀疑。难怪,婚礼当天一个商业名流的影子都不见,全都是他们的昔日同学。难怪司仪李海扬要用一句[陌上花开]来总结这段感情。 难怪,新娘全程不见笑,只见泪。 明白了,明白了。 他们彼此都如此珍视这段感情,泪与笑又有什么区别呢? 开心的笑容演给别人看,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段感情修成正果究竟有多么的不易,在眼泪里,点点滴滴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别人夺不走,笑在心里,当彼此相拥的那一刻,他们才会温情诉说。 他干保证,就算当天没有一个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依然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人。 马克看过信,不由得心疼珞夕林的用情至深,12年啊,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开始,就默默的喜欢着这个男生,再用后来,几千个日夜里思念着他。饶他是个刚毅的男儿,读到这封信时,内心也会化作一滩柔水。 他一手拿着信,空出来的那只手,伸了胳膊,把珞宁揽在怀里,安静下来的马克像是一个年长的哥哥,安慰珞宁:“别哭,她如果知道,你当年去找过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不能让她知道,”珞宁靠在托马怀里,有泪自他眼角滑落,哀伤散落在他乌黑的眼里:“我拼命瞒着这个秘密,当与她重逢的那一刻,我既欣喜又自卑,喜的她回来了。可我不敢靠近她,她的美好凸显我的残缺,我怕这样一个我会吓到她。当她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托马,我会吃醋,如果他比我好,比我待她好,那么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没有办法恭喜他们。年少时,她是首富的女儿,我与她相差千万里,为了要待她好,我发誓一定要追上她的脚步,开创一个帝国给她。别人都以为,盛世天景是为于欣而创立的,其实不是,我想等她回来,给她一个盛世,一个专门为珞夕林而打造的盛世。” 马克在别墅里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他不是故事中的人,无法设身处地的感受珞宁的感受,只能留给他空间,让他自己去消化c去愈合。 那一天下午,珞宁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保持不变的位置和动作,将夕林写给他的信一封一封的读完。每拆一封,心便疼一次。 2010年10月20日,第十天,第十封信了,珞宁,如果我告诉你,自从来到伦敦之后,我就学坏了,你会不会怪我?家里有酒窖,趁着没人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偷酒喝,父亲珍藏了一些红酒,还有一些洋酒,都被我偷喝了。 说实话,以前不觉得酒有多好喝,可是现在我却对酒成痴,有好几次父亲找不到我惊动了伦敦的警察,后来还是家里佣人打扫的时候在酒窖里面发现了我。我觉得到了伦敦,才是我真正的叛逆期,从不舍得骂我一句的父亲,那天竟对我发了大火,他说:“珞夕林,你要是再这样自暴自弃我就不管你了!” 可当时我喝晕了,哪里知道父亲在说什么。后来,父亲为了防止我恶习再犯,特别在家里安装了监控器。为此佣人们哀声哉道,每每看到我都是一副埋怨的眼神,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是故意的呀!因为只有喝醉了,恍恍惚惚的时候,我才可以在梦中见到你,那个在操场上挥汗如雨打着篮球的少年,我想如梦,跑过去抱住他,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了,我要向他表白:“我爱你,求交往!” 怎么样?2010年12月,胃穿孔住院了,大夫说我嗜酒如命,营养又跟不上,如果要保命的话就切除胃吧。可我不要切除胃,切除了之后,我就没有办法吃甜食了,我最爱吃糖,那年夏天,因为一个叫珞宁的少年,大白兔奶糖特别的香甜!11年2月,我没去剑桥,我去了拉夫堡读大学,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去拉夫堡,你的志愿是工业,可是怎么办呢?我太笨了,那些枯涩的东西我学不会,所以被院里的教授嫌弃,最后只能转院读设计了。如果你在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呢?不要笑话我,其实我真实的智商175呢! 窗户开着,风璇了进来,卷着那些信在地板紧挨着跑。 他在纳西急着跑的信堆中拦了一封,拆开看。 时光过渡,2013年8月,爸爸为我请了心理医生,你以为我疯了对不对?不要害怕,我没有疯,我只是太想念你了,像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张嘴第一个就是念你的名字,那天母亲抱着我哭,她怪我不要她了。 我也哭了,我怎么会不要她呢,我告诉她我想念珞宁,我只是在想他,可我还是很爱爸爸和妈妈的,不要逼我,让我留一点自己的时间,想念我爱的人好吗?13年了,你在干什么呢? 13年盛世天景刚刚上市,那段时间他没日没夜的忙着,希望公司早一点能上轨道,这样他就可以去英国找她了。14年,过去一年,他将盛世天景开创了新的纪元,手上有了资产,开始将事业中心转到英国,在肯辛顿布置产业。不惜花重金请著名设计工程师丹纳卡尔亲自操刀设计他和夕林的家。 同年,柯林科技北京总公司,以市价1200亿净资产一跃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而他则隐于其后,保持着神秘感。同步发展的还有盛世集团旗下餐饮业c房产业与奢侈品消费。因为他的故意隐身,媒体只知道,他在娱乐界占据半壁江山,却不知25岁的他,在别人刚出校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坐拥了无人可及的财富江山。 2016年3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不敢面对,不敢提笔再给你写信了,你和于欣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不知道穿上婚纱的时候是不是更美了,珞宁,我只能在信上祝福你,可心里去不能,因为我不想放弃,我的少年,你能不能来英国找我,来见我一面可好? 16年3月,他的确被于欣的绯闻缠着,那时候于欣出演新剧在拍摄现场被吊顶灯砸到,她叫助理打通了他的电话,把当时的事故渲染的很严重,似乎再说于欣已经命悬一线。 助理在电话里哭着说:“珞董,就算您和于小姐之间没什么,也请你念在你母亲临终前曾把她托付给你的遗愿,救救她吧!” 母亲这个字眼刺痛了珞宁的心,他就算心再硬,也无法不顾一个过世的人的愿望,他赶去了拍摄现场,于欣确实伤的很重,情急之下,他只能抱起她去医院,结果被媒体拍下,大肆渲染,误认为他和于欣在谈恋爱。 盛世不发声明,于欣也乐见其成。事情就这么拖了一年。 另一封信中写道:2016年8月,母亲去世,我的世界倒塌了。我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我爱你,可我却把你弄丢了,我爱母亲,母亲去世了。是否每一个被我爱的人都会被巫婆施了法术,将厄运降临到他们头上?若是如此,我宁可不爱了! 他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将这些信挨个读完,每读一封,就像是和夕林面对着面,解答她的疑问,安慰她的难过,心痛她的心痛,陪她一起哭起颓废起沉默。 当上海升起初阳,眼光从打开的窗中流淌了进来,散了一室的温柔。将男人沉静的身影包裹其中,光明擦去了黑暗的影,将光和希望送进了男人的眼里。 男人的眼红着,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背靠在沙发下梁,一条腿伸展着,另一条腿曲起,拿着信纸的手就搭在那条曲起的腿上,臂弯上有着明显的青色脉络, 同样的时刻在伦敦已是暮色深夜,主屋的大门还开着夕林身后是黑色的幕,黑色越是沉寂就越代表波涛汹涌和沉浮在暗夜里的欲望。 她和父亲对视,双眸通红。 络震庭大概已经猜想到女儿的心思,做好了准备。 夕林说:“爸爸,我要回国,我要亲自夺回属于我的一切!那些人欠我的,该偿还了!” 当天夜里,络震庭叫管家送她去机场,登机口,夕林拿着机票,只听管家嘱咐:“小姐,一路顺风。” 珞夕林虽18岁时才同父母一同移民英国,但他们在赫特福德郡的家却是她小学时就已经存在了的。每年的寒暑假,父母都会带她来英国。 管家马斯她自是不陌生的。从7岁到二十八岁,二十一年的时间,马斯看着她长大。 夕林的沉静的眸落在马斯身上,或许经历了太多使她不能再单纯,淡忘了突然的心软,却恪守了礼节,她上前拥抱了马斯:“我不在时请你帮忙照顾好父亲,还有,我很快回来。” 检票员提醒,夕林交了票,进去了,马斯看着这女孩子的身影,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为何他觉得那袭黑色的身影,有种难以形容的冷魅和决绝? 她没有选择机舱,只是普通的仓口,靠窗,与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一起。她没有过多的注意那个陌生的男人,坐下来之后就把头抵在舷窗玻璃上闭合了眼睛,睡眠不足又早起,还有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把她折腾累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时间,她就不配合别人的时间戏了,拿来休息一下。 飞机进入英国的夜,从中国的白昼出来,万米高的天空上,离着太阳最近,光线刺目,她眉头微皱,醒了。 推着行李从虹桥机场出来,已经有一辆轿车停靠在路边,是络震庭提前安排的,她向司机报了何惜晴家的地址,30分钟后到达。 门铃声响起,她听见面前那扇门里传来一道声音:“来了!”算算时间,此时的何惜晴应该已有6个月的身孕了,行动迟缓也是应该,所以,距离那道声音落下,她又在门外多等了几分钟。 门开开,更多的是惊喜 “夕林!”何惜晴双眼放光,眉目见喜悦之色难掩,她穿着一件吊带碎花绿色孕妇裙,胸前有一片白色蕾丝,肚子已经突出很大的距离。 “好久不见。”她和她,门内门外,嘴角带着笑,但眼神却冷静而客套。 何惜晴没有注意到这些,伸出手就把她往屋里拉,“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回呢!” 她还是第一次来何惜晴和李海扬的家,沉静的目光四下打量后才问她:“李海扬呢?”她垂下眸子,视线落到何惜晴凸起的肚子上,“你现在这个时期,刚才应该是他帮我开门才对。” “他出去买水果去了。”何惜晴开朗的说着,请她去沙发坐,“你等着,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她站起来,“我又不是新客,你这个大肚婆别忙活了。” 何惜晴才不管那些,“你虽然不是新客,但却是第一次来,等着,我去给你泡茶!” 她看着何惜晴独自在客厅里忙忙碌碌开朗大方的样子,想到是否每一个结婚怀孕的女子都会变成这样,有些不修边幅,对自己太过纵容了。 茶泡好了,何惜晴挺着大肚子端上来,一屁股就坐在她身旁,举手擦汗:“哎哟,可累死我了!” “叫你别忙了,”她笑笑,取来沙发靠垫,把她拉起来垫在她后腰上,“这样舒服些了吧?” “恩,舒服了!” 茶几上除了一杯茶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何惜晴显得有些尴尬,便对她说:“水果待会儿海扬就买回来了,等等哈!” “没事儿,我不急。”她说。 短暂缺语后,何惜晴和她拉起家常来:“这家里平常都是海扬收拾的,看着整洁,其实没有一点是我的功劳,月份大了,我平常都不下楼,你敲门的时候,我才刚睡醒。” 她笑,孕妇嗜睡她懂。 何惜晴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开口问:“怎么了吗?” 何惜晴说:“夕林,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比以前更沉静也更冷漠了,有点女强人的架势。”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笑了:“是因为,我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吗?在伦敦时,就有人说我穿黑色显得冷魅。”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何惜晴立马崩盘大笑,并摆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 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何惜晴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开始很认真的问她:“你回来见到珞宁了吗?” “我还没回家。”她如实回答,“一下飞机就想你,马不停蹄的到你这儿来了。” 嘴巴里和何惜晴开着玩笑,但眼神沉静如斯。 “夕林。”何惜晴握着她的手,“珞宁他是你的丈夫,你不应该冷漠对待他的,哦,对了,于欣的孩子不是珞宁的,是金英杰的,金英杰你还记得吗?” 金英杰? 她不可能没有印象,高二郊游时,诓骗她将她推下山坡的清瘦男子,她想过于欣的孩子不可能是珞宁的,但却没想到那孩子的父亲竟然是金英杰。 真是世事无常,不知不觉中,她挑起了半边的嘴角。听着何惜晴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过一遍,听完后表情依旧如常。 “你怎么没感觉啊?”何惜晴忍不住问。 “嗯?”她先是疑惑而后释然一笑:“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短暂间,何惜晴被问住,方才吆喝:“当然是吃惊的感觉啊,这就是一个骗局,于欣她挑拨了你和珞宁之间的感情,现在一切迷雾都解开了,你应该去找珞宁和他和好啊!” 她不接何惜晴的话,反问她:“我才刚来你家,你就想撵我走?” “不是这个意思,”何惜晴柔和的眸里闪过一丝动容,“我想让你和珞宁和好,”她想起了自己:“你出国前的那一段时间,我不是和海扬闹矛盾吗?结果后来证实了,海扬跟那个女秘书根本没什么的,一切都是我多心了。海扬跟我解释后,我很想怪他给了那个女秘书炒作绯闻的机会,可是我却舍不得,因为他是我爱的男人啊!” 她笑了笑,很自然的把手从何惜晴的手里抽了出来,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你一贯就是这个样子,”看了何惜晴一眼,特别强调:“高中的时候就是!” 何惜晴打她:“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哈!” 嬉闹间,李海扬回来了,因为有钥匙,他可以自己打开门,李海扬提着水果袋子,将钥匙放在玄关处,开始换鞋,这样的他像极了居家男人,一边换鞋,一边和何惜晴说:“老婆,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樱桃,等会儿洗给你吃” 话说完,抬头看见了珞夕林,墨色的眼眸有一刻诧异,但随后欣喜满溢:“夕林,你回来了!” 何惜晴在一旁打趣丈夫,“瞧瞧和我一个色。” “海扬。”她礼貌的喊了声。 李海扬提着水果走过来,“你们等等,我去给你买洗水果,我们好好聊聊。” 李海扬去厨房洗水果,很快一盘沾着水珠极其诱人的樱桃端了上来。因为是客,李海扬照顾她比照顾何惜晴还要殷勤,当时何惜晴坐在沙发外侧,李海扬的胳膊越过了何惜晴把樱桃盘推到了她面前:“你快尝尝!” 结果某人嘴里吃着樱桃,眼里瞪着丈夫,极其委屈。 不知不觉中她突然想起往何惜晴那里看一眼,结果就看到她幽怨的表情,多年的同学情,让他们三个人都熟了,她这才递了李海扬一眼,提醒他多照顾孕妇情绪。 李海扬接收到她的信号,立即回头往何惜晴那边看了一眼,脸上堆满了笑,细长好看的手从水果盘里取了一个樱桃送到何惜晴嘴边:“老婆,吃一个吧!” 何惜晴打掉他的手,瞪眼:“你瞎呀,老娘手里有。” “多吃点!”李海扬急补充。 自从何惜晴怀孕之后为了体谅孕妇的脾气,李海扬把自己以前张狂的脾气都收了起来,现在在何惜晴面前乖巧的像只小奶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因为珞夕林在,何惜晴不好发脾气,才被动接过那樱桃,嫌弃李海扬:“做一边去!” “嗳。”李海扬乖乖做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训完李海扬,何惜晴似乎训人训上了劲儿,撞了她的手臂问:“想好了没有啊?” “什么?”李海扬接话,刚才不在,她们谈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干你什么事儿啊,我在问夕林呢!”何惜晴提高声音,现在她的火气只要窜上来看谁都不顺眼。 “哦,”李海扬又华丽丽的萎了。 桌上有纸巾,她刚吃过樱桃手有些黏,便抽了一张擦了手,这才真正进入话题:“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包括那场大火,和他不能来机场的原因。”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从她嘴里出来都咬的格外清晰,冷静之余,目光从何惜晴和李海扬身上扫过,将他们诧异心虚的情绪尽收眼底。继续说:“所以,我现在要问你们,那场大火之后,珞宁是怎么过来的?”李海扬肯定不会立即告诉她,所以她就把目标定在了何惜晴身上,转头问她:“当初我明明给你打电话交代过,我要知道珞宁的事情,他被烧成三级度重伤,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个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真到脆弱处,她用音量的高低来掩饰心里的疼,眼里不再是先前的沉静和疏离,有了淡淡的水光浮现。 “是珞宁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何惜晴觉得有愧于夕林,低下了头小声说着。 “他不让你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吗?”眼泪没有控制住,哭了出来,“当你和李海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和珞宁南北分开?惜晴我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抛弃了我?” “我”何惜晴抬头,看到珞夕林脸上的泪时,所有的辩解都卡在喉咙里,堵得她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怪惜晴。”李海扬把话插进来。 她转身看向李海扬。 事情终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所有残破的片段,也有被补上,拼合成功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瞒下去了,李海扬便还原了当年的事情。 那场大火夺去了珞宁父母的性命,也把珞宁烧成重伤,给你打电话的那会儿他正被送进医院手术室,珞宁把你看得很重,因为那天我看到他哭着求身旁的护士打通你的电话,然后才说了那些绝情的话。 他叫你忘了他,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怕耽误了你。后来手术保住了她的命,却导致了他身体上的残缺。 大火烧了他的呼吸道,那段日子,是珞宁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他不能进食,也不能喝水,渴了的话只能用棉签沾湿嘴唇。父母去了,他又变成这个样子,那时候,他真的想过去死。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到医院的天台上,张开双臂,就那么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她听到这里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仿佛全部凝固,耳边嗡嗡的响,这时候李海扬却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她看,一眼要把她看穿一样。 他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和惜晴都跑到天台上去劝,可是他不理我们。后来我们被逼的没办法了,惜晴把你搬了出来,但是他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无法配的上你了,庆幸你被带去了英国,有了更好的未来。后来惜晴从口袋里掏出了颗大白兔,让他想想你用五年的时间,一天送他一颗大白兔从未间断的经历,还说如果你回来了,听到他去世的消息一定会痛不欲生,他死了便是间接害了你,这是我们最后的办法,可没想到竟然管用了。珞宁哭了,恰巧这个时候医护人员上来,把他拽了回来。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李海扬说完,抱着头,手指插在发间,她看到眼泪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像断线一样掉在他脚下的地板上。 李海扬在哭,何惜晴也在哭,唯独她麻木了,没有一滴眼泪,站起来对两人说:“我告辞了!” “夕林你要去哪里?”何惜晴问。但是她早已推门离去,将这句话丢的老远。 珞夕林走后,何惜晴预感事情不妙,急着喊李海扬叫他给珞宁打电话,通知他夕林回来了。 半山别墅 珞宁在收拾信件的时候,突然发现着盒子下面还有个夹层,他拆开去看,一袋子大白兔奶糖出现在视线里,封存完好,里面有一张字条,像是许多年前就已经写好的:嘿嘿,傻瓜猜对了吗?2799爱情久久,我爱珞宁,永远永远。 他拿着字条,眼前水雾弥漫:傻丫头,傻丫头,我的傻丫头 ------题外话------ 没评语,没花花,潜水,你们弄啥嘞?宝宝心里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5 复仇,将我的珞宁还给我! 13岁那年,珞夕林在学校里交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男孩做朋友。回家后她就告诉和嘉柔说:“妈妈,我今天在学校新交到一个朋友,我想送他礼物,送什么好呢?” 和嘉柔问她:“你觉得呢?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珞夕林灵机一动,朝半空中打了个响指:“哦,我知道了,我要送他大白兔奶糖,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大白兔奶糖了!”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孩子,思想单纯,认为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自己最喜欢吃大白兔了,所以大白兔就是最好的礼物,也不管男生是否都喜欢吃糖,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拿了一大包糖给珞宁。 uli小小少年看到那一大包糖时惊异了,他想告诉开心的少女说自己对糖过敏的,可是当他看到她萌萌哒的笑脸时不忍心了。于是假装很开心的收下了礼物。 可是这个时候小夕林却说:“珞宁,你吃一个吧,大白兔我最爱了,很好吃的!” 小珞宁犯难的,怎么办? 自己对糖过敏,万一吃了糖,浑身起小红点,瘙痒难受,回头把她吓着了,她会以为自己交了个怪物朋友。很巧那个时候,上课铃声解救了他,他拿过糖对小夕林说:“现在要上课了,等下课的时候我再吃。” “好啊。”小夕林没有怀疑,他们拿出了课本上课。到了下午放学,她和他一起走出校门,她好像还记着这事儿,所以,一定要小珞宁当着他面儿吃一个,少年自知躲不过去了,于是无奈之下,剥开了糖纸,塞了一颗糖到嘴巴里。 “好吃吧!”小夕林开心的问他。 少年点点头:“嗯,好吃。”但其实那个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开始难受了,可那天下午,少女拉着他的手,笑的最开心了,她对他说:“珞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你了!”当日的喜欢变成了今日的泪,为珞夕林洗了脸,卸了妆,她所有的坚强竟也脆弱的不堪一击。 “珞宁,我最喜欢你了,可喜欢可喜欢你了!”她哑着声音说。 淮海中路这会儿人不多,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用车内电话给于欣打过去。 嘟嘟 电话一直在连接状态。 于欣重新回到公寓里,自从未婚生子的事情曝光之后,她的演绎事业受创,没有人再敢请她演戏,相比较以前,她现在可说是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 穿着睡衣,赤脚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前这属于魔都上海的繁华,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的车辆,想不到有一天竟会与她无缘。那一扇玻璃就好像隔开了她和外面的世界,现在的她像是没有生气的洋娃娃,目光呆滞,不起任何波澜。 那一天被蓝莎莎暴打后,她被送进了医院,医生替她做了手术,后来医生告诉她,因为她子宫受损严重,恐怕以后再无生育的可能。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再与妈妈这个角色无缘了。 那天在病房里,所有的医生护士看着她,都对她露出怜悯的神情。只有她一个人无动于衷。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一辈子已经烂了,出身穷苦,后来拼了命往上爬,到头来也不过是被人唾弃,遇到金英杰那个渣男,糟蹋了自己。 床上的手机似乎响了很久,刚开始她不愿意理会,可一直在响,大有她不接,她就能一直打下去的架势。于欣眉头微蹙,起身时,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动作有些僵硬。 这个时候,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还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她自嘲的笑了。 于欣拿着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有黑粉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打过来,在电话里骂她:“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贱人,身为女人,你也太恶心了!” 她承受着别人的谩骂,无动于衷。 当那边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她却突然笑了。骂她的黑粉估计也被这突如其来诡异的笑声给吓着了,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就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还会是黑粉吗? 算了,无所谓了。这些天,她都已经被骂习惯了,也不差这几个电话。 按下接听键,于欣主动发声:“喂?” “于欣,我是珞夕林。”那边的声音平静干练,自报家门。 于欣哼了一声,勾起一边的嘴角,虽然素颜憔悴,但那双眼睛依旧魅惑妖娆,这些天她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但这通电话却让她死水般的生活再起波澜。 于欣言语轻佻不削:“怎么,回来找我算账了吗?” 珞夕林到没她这般激进,依旧平静的开口:“于欣,你不是从小就羡慕我是珞氏的大小姐吗,现在我满足你的愿望,我在珞氏集团天台上等你,邀你一起来看看,上海的盛世繁华。” “好啊,”于欣笑,“那我们就一个小时后见。” 《三国演义》里面,周瑜有经纶才华,可掌天下。可偏偏与他同一时代里出现了一个诸葛孔明。于是这两个人明着斗才华,暗里互相掐架。若真比起来,周瑜的才华不弱于孔明,可这人心眼太小了,孔明略施小计,就把他给气死了,不仅如此,后世还留言说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气死的。 珞夕林和于欣是有仇的,她们两个谁是周瑜谁又是诸葛亮呢?或许她们两个都是周瑜,亦或许都是诸葛亮,才华俱佳,品貌端庄的女子,太聪明也太自负。 于欣打开衣柜,跳出两件最得意的衣服换好,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细心打扮。刚才时还一副苍苍白白黛玉脸,上妆后明艳动人,倍加惹人怜惜。 把口红放进包里,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口:“珞夕林,我于欣这辈子绝不会在你面前低头!” 同样在这个时间里,珞夕林开车抵达珞氏集团。 珞氏现在的掌权人是陈诚,但今天陈诚飞去了美国开会,她问过秘书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秘书说:大概一个星期之后。 虽然如此,但珞氏终究姓珞,众人皆知,珞夕林才是珞氏真正的继承人。秘书看到她,以为她是被总部派来就职的,问她需不需要给陈诚打个电话,远程连线,召开股东大会。 她说:“不用了,我暂时没有要回到珞氏的计划。” 秘书安下心,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珞夕林看了他一眼,陈诚的秘书是个男人,有些话,她不方便交代他,于是就问她要了一个女秘书来,说自己有话要交代。 “是,我这就去安排。” 一走出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秘书转眼就给陈诚打了越洋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正在开会的陈诚。 陈诚听到珞夕林来珞氏很是惊奇,问秘书:“她要你干什么了?” 秘书说:“大小姐让我帮她换一个女秘书进来,说是有话要交代。”秘书说着往玻璃门里看了一眼,“大概是女孩子家的事儿吧。我看大小姐今天穿的也是一身休闲装。” 陈诚不解,他没在珞夕林身边,自然不清楚她现在的状况。 这边会议室还有一大群人等着他开会,欧阳珊也在,陈诚不便说什么,简单交代秘书:“她要什么就去准备,万不可懈怠了。” “嗯。” 只怪秘书打电话打的太忘我,竟然忘了这还是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身后的门突然开了,秘书后背冒冷汗,他看到珞夕林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言语简练:“把电话给我!” “陈董在开会。”秘书说。 “把电话给我!”这一次夕林声音有些冷。 秘书这才犹犹豫豫,把手机交到了珞夕林手中。那边的对话,陈诚已经听清楚了,他却在这边紧张无比,在交换电话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接听的准备。 “哥。”这是阔别半年之后,珞夕林第一次喊陈诚哥,也是陈诚第一次听她喊他哥。这声哥刺激了陈诚最柔软的地方,扶着椅背的他,侧脸对着会议室里的一众高管,眼睛涩涩的发疼,差一点就哭了。 “夕林。”他喊,“你回珞氏了?” “嗯,暂时回一下。” 短暂沉默。 陈诚在那边仰起头,调整情绪,底下的欧阳珊,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皱了眉头。 “需要什么,使唤秘书去办,珞氏是你的,他们都要听你的话。”陈诚沉着声音,极力掩盖喉咙中那抹沙哑。 珞夕林:“我知道了。” 又是一次沉默。 这次陈诚先说话:“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挂电话了,这边还在开会。” “好。” 就在他以为要结束通话的时候,珞夕林突然说了句:“哥,多喝点水,你嗓子哑了。” 陈诚:“哦。” 挂了电话,陈诚似乎无心开会,手机一直被他捏在手里,下一刻竟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儿开心的笑出声,他对珞夕林早已深陷其中,怎么能无动于衷。 所以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调动他所有的情绪。 丫头,你还是在乎哥的! 珞夕林把手机还给了秘书,让他走。 没一会儿,另一个女秘书就敲门进来了。许是之前陈诚的秘书特别交代过,这个女秘书对她倒是很恭敬,一身利索得体的职业装,挽着头发,鹅蛋形的脸,双手放在身前:“小姐,您问您有什么吩咐?” 珞夕林从包中掏出了自己的卡递给她:“去gui时装店,去帮我买一套黑色职业西装过来,然后再打电话给vrr,就说我请他们过来帮忙,让他们带上彩妆用的工具,你去地下车库等,他们人到了之后,直接进董事长专用电梯,你只有一个小时,要快。” “是!” 秘书出去后,珞夕林翻了翻陈诚的抽屉,终于在办公桌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盒烟。 没多久,女秘书领来了vrr的设计设,手里提着她要的那一套西装。换好衣服后,珞夕林坐下来让设计师给她化妆。 他们按照她的要求把原本一头墨色垂直的长发烫了波浪卷,她本来就属于那种气质型的美女,所以彩妆师只给她化了淡妆。 唇釉的颜色彩妆师带了很多种,但不是很确定她用哪一种最合适。 “正红色吧!”坐在沙发上的她突然开口。 “正红色吗?”彩妆师先在自己手上抹了一点,然后和珞夕林的唇色对比,说:“试试!” vrr彩妆师有多年的彩妆经验,其实刚进来的第一眼,她就觉得珞夕林是那种身上自带仙气的女生,她端庄大方,那双眼睛只让人看一眼,就能找到尘埃落定。 正红色一般都是极其冷艳的颜色,适合于女强人一类。但看他今天穿的西装,她又是珞氏的继承人,心下便了然了。 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彩妆师拿着镜子到她面前,海藻般的波浪卷头发,那双眼化了黑色眼线,红唇,搭配身上的这套西装,精致中带着几分干练与狠戾。 “这样行吗?珞小姐?”彩妆师问。 “好了,谢谢你们。”珞夕林客气,给身旁的秘书递了个眼色,秘书当即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伸出手,带着他们离开。 办公室里一下静了下来,珞夕林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前台电话,通知他们如果待会儿有个叫于欣的人过来找,就让她直接上来。 “好的。”前台女声回应。 挂了电话,她乘坐室内电梯去了天台。 珞氏是上海的地标性建筑,高跟鞋踩在水泥板上,发出蹬蹬的响声,她走上天台,俯视间便是整个上海的全貌,繁华奢侈,人流涌动,信息与科技交融,各条支干路线纵横交错。 她从烟盒里抽出了烟含在唇间,用打火机点燃。 烟,她是第一次抽,一年前的那一次不过是在陈诚面前做做样子,吸了一口,烟丝闯进了她的胸口,呛得她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果然在某一方面,女人是不如男人的。 她没待多久,天台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珞夕林嘴角挑起一抹笑,那根烟夹在她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手臂纤细。珞夕林侧着身回头看了于欣一眼,笑:“来了!” 于欣明显一怔,这样的珞夕林是她没有看见过的,一头波浪大卷,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顶细的高跟鞋,前面尖头处有一块三角形金属色装饰。 那张精致的脸上竟然带了妆,黑色的睫毛笔勾勒出惑人的眼妆,红唇尽显妖娆。沉静的目光看着她,抽着烟,轻吐一抹烟雾,似梦似幻间,让人有些看不真实。 “珞夕林?”她唤了句,慢慢往前走。 结果就听女人说:“我说过邀你一起站在珞氏的天台,看上海的盛世繁华,来!” 她向她伸出了手。 “真的是你珞夕林?”换做以前,珞夕林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她知道她是个非常有脾气的女子,却没想到有一天她竟能这样平静的与自己说话。而且那样的气场,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 于欣今天也盛装打扮了,白色蕾丝雪纺一字肩短袖,下面一条明艳绿缎面半身裙,腰间系着缎带,脚下一双香奈儿白色真皮高跟鞋,做手上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手包。气质时尚。但这一切,似乎在珞夕林面前又什么都不是。 于欣将信将疑的将手伸出去放在珞夕林手心里,她的手一握,便把她拉了上来。 她和她并肩,尘世中,最高处,她和她,一个精致魅惑妖娆美,一个清纯婉约温柔美,好配!本该和平相处,互为内补。 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完美? 夕林手臂护在于欣的身后,对她说:“你看看吧,这个就是上海,这里就是珞氏,是你最想来的地方。” 于欣目光温淡,这样的她少了平日里尖酸的嫉妒,柔和而单纯,粉色的唇间浮现一抹笑,淡淡的声音飘过来:“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你是络震庭的女儿,嫉妒你生下来就拥有一切。我甚至有想过,我和你是不是掉包了,其实我才是络震庭的女儿。” 珞夕林笑,像个老友一般打趣她:“你是《蓝色生死恋》看多了,那些年韩剧真的害了不少青春少女。” 于欣把脸转过来,看着她,珞夕林也收回视线,天台上有风,吹乱了于欣脑后的发,一眼望去,于欣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如果她是男人,想必也逃不过于欣的魔咒。 面对面,于欣突然笑了,她说:“珞夕林,我突然间发现烟熏妆其实挺适合你的,别做乖女孩儿了,做个坏女孩儿吧!” “好啊!”她到不以为意,风把于欣的头发吹到了额前,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帮她撩开,细细打量她:“于欣其实你也挺美的,只是心地不善良,可惜了。” 气氛已没有开场那般轻松,于欣透过那双冷漠的眼,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继续和珞夕林说笑:“你难道不知道越美丽的女人心肠越狠毒吗?” “哦?”珞夕林拉长了尾音。倾身上前,附到于欣耳边:“你看我今天盛装打扮,不如也让我做一回蛇蝎美人如何?乖乖女做腻了。” “好啊。”于欣说:“你珞大小姐有那么多人捧着,想做什么不能。” 珞夕林不说话,转过脸俯视上海,突然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掏出手机,而后侧身而立,单手插在裤兜里,将那只拿着手机的手胳膊伸出去,手心突然间松开,手机便噌的一声掉下去,在地面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那抹邪魅的笑一直都在珞夕林唇边挂着,她看着于欣略显慌张的眸,却是异常平静。 幽幽冰寒的声音传来:“四年前,那场大火毁了珞宁,让他身心俱残,他一时想不开,跑到医院的天台上准备跳下去一了百了。所以,于欣,今天我也要把你从这天台上推下去,让你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儿!” 之二:报复,你动了我的命! 让她想想,四年前,她在干什么呢? 哦,想起来了,四年前当她得知珞宁被大火烧伤的时候,期初不敢面对,等过了一段时间,她偷偷来过医院看他来着。 珞父珞母因为听了她的挑拨才发生了那场车祸,珞宁也因此被火烧伤。终归是伤了人性命,她心虚的很。只敢站着病房门外偷偷的看。那个时候,他睡着了,浑身缠着纱布,很像埃及的木乃伊。 有护士出来,她赶快躲到一边,结果她在暗处就看到那些护士摇头叹息:“这孩子怕是要废了。” 夜晚安静的医院走廊,护士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她也越来越迷惘,什么叫做[废了]? [废了]的意思是珞宁永远好不了了吗? 后来她问了医生才知道珞宁烧伤三级,需要植皮才能够痊愈,还有就算康复之后他的心理也会出现重创,说不定会变成心理扭曲的怪人。 于欣当时一听便害怕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珞宁,植皮之后样貌能不能恢复到以前难说,如果再加上心里扭曲,要她怎么办啊! 所以她逃了。 原以为此后再也不会听到与珞宁有关的任何消息,可就在她读上海戏剧学院的二年,珞宁被火烧伤求助于社会大众集资善款的消息传遍网络,作为大学生志愿者,于欣便是这次善款的筹集着。学校要她写稿子,上台发言,调动全校所有同学的积极性踊跃捐款帮帮这位可怜的少年。 最后善款是筹集了,学校让她作为代表去送,她拒绝了,理由是:“看过那张照片觉得他太可怜了,不忍心去。” 班里另外一个同学见她柔弱,便自告奋勇代她去了。在学校她的人缘一向很好,同学们都以为她很善良,没人意识到,她竟然在逃避。 在那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去过医院,她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安心读书,暑假的时候出去跑戏。接着就是蓝莎莎和金英杰的订婚宴。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天会是她一生当中的噩梦。或许也可以说是报应,她害了珞宁全家,抛弃了他。最后老天也派了金英杰来惩罚她。 意识回到了眼前,于欣突然对珞夕林恨得要命:“你凭什么把我推下去,如果当年不是你要求让珞宁去机场找你,他会和他父母争吵,以至于他父母也开车追了出去,发生了那场搭车或,他父母双亡,他被烧伤变成面瘫都是你的责”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珞夕林迎面扇来的一巴掌,连滚带爬狠狠地摔在地上。 珞夕林走了下来,于欣捂着脸,头发散乱,嘴角带血,看着珞夕林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并蹲了下来。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在不时吹来的风中愈发的张狂c肆无忌惮。 电话响的时候,珞宁刚好想要把信箱搬到楼上。听到电话响,他眼前的动作必须终止,抱着箱子折回,走到到电话前,放下箱子腾出手来接电话。 “喂?哪位?”是家里的座机,没有来电显示功能。 “珞宁吗?”李海扬的声音有些急。 “海扬,怎么了?”珞宁的声音平静如常。 “那个什么!”李海扬站在客厅,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胡乱的抓了把头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珞宁你听我说,夕林回来了,她知道了四年前所有的事情,刚刚从我们家跑出去了,她有没有去找你?” 等待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珞宁握着电话,目光却转移到脚边那个箱子上面,明亮的额心蹙成了川字,心中的思念肆意翻滚,他竟一刻也等不下去。 “珞宁,你在听吗?”那边觉得怪异,发出了疑问。 “她没有回来。”视线收回,放在柜子上的手一点点握紧,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 何惜晴听到珞夕林没有回去,瞬间捂着嘴巴就哭了,她这一哭,李海扬越急了,那边似乎也听到了有女人的哭声,猜到是何惜晴,于是开口:“我打电话让马克调监控,有消息咱们再说。” “好。” 结束了通话,珞宁马上找到了手机拨通了马克的电话,不等那边开口,他已经下了命令:“马上去交通局调淮海路段的所有监控录像,找到夫人的那辆车,然后汇报给我!” 马克听得一脑袋浆糊,等珞宁说完之后,他呐呐的开口问:“夫人回来了?” “嗯。” 马克撇嘴,好家伙这一次离家出走的时间够长,3个月,看来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了。电话不挂断,他这边也没动静,珞宁恼了:“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马克吃醋,你老婆回来你就开始不正常了,不对是不回来的时候不正常,回来的时候就越不正常了。 马克拿着车钥匙去交通局,珞宁又给李海扬打电话,手机就在李海扬手里握着,铃声一响就被他接起来了。 “有消息了?” “我让马克去交通局动用关系调监控,你方便的话一块过去。” “好,我这就去。”挂了电话,李海扬去衣架上那外套,嘱咐妻子:“你在家里等着,我去趟交通局,珞宁说马克在那边调监控录像,等有消息了我就打电话给你。” “我也去!”何惜晴放不下珞夕林,让丈夫带她一起。 “你听话。”李海扬看着她笨重的肚子,安慰她:“你现在怀孕着呢,万一动了胎气,伤着了孩子就不好了。” “我不管!”何惜晴脾气上来了,“夕林是从我们家里跑出去的,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你叫我良心怎么安?四年前那件事本来就是我们亏钱了她。一直以来我都说是于欣害了他们,可是其实真正让他们分开的人是你和我。海扬,这次是我们赎罪的机会,带我一起去!” “好,”妻子的眼泪让李海扬不再忍心拒绝,“你去穿衣服,我们尽量快点赶到。” 李海扬和何惜晴到了交通局和马克汇合,那个时候马克已经查出来,珞夕林的车从他们小区出来之后去了珞氏集团,打电话给珞宁,他竟然不接。 “会不会是已经在路上了?”何惜晴提醒。 “不知道。”马克说,按理不能啊,他知道珞夕林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不在乎,就算手机没电,充电也会接的。这人今天似乎有点反常。 他在打过去,还是没有人接,纠结了一会儿,马克决定发短讯过去:“监控录像显示你老婆去了珞氏,如果看到了短信跟我们去珞氏汇合。” 手机一直在珞宁口袋里放着,任它震动或是停止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短信提示声响起,他都没有去看。他一个人开车去了于欣的公寓。 拿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就像他预想的那样,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走进去,把门关上,走到沙发旁坐下。 客厅很暗,落地窗都被拉上了窗帘,四壁除了粉色再无其他。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珞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于欣。 信息传输百米,终于抵达了于欣的手机上,铃声响了,那时她却站起来跟夕林对峙,珞夕林背对着天台,冷漠的看着于欣,后者脸上挂着泪,尽管嘴角上的血渍都已经擦去了一半,但身上的衣着沾了土,头发很乱,形象不怎么好。 于欣看着珞夕林,狼狈之下,目光却不示弱。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珞夕林给了她接电话的机会,于欣把手包打开,从里面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眉头一拧。却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那边就说话了:“把扩音打开。” 声音淡淡的c不急不缓c清冷而平静。仍旧是珞宁不变的脾气,不想和你费力的时候,直接下命令,而你又不得不从。 于欣听话,把扩音打开,把手机握在手里。 珞夕林以为她不想接电话,便没有在意,开口:“我怎么想都不对劲儿,当年珞宁的父母虽然排斥我是络震庭女儿的身份,但还不到恨我入骨的地步,所以我想问问你于欣,当年你到底跟珞母说了什么,才让她那样的恨我?” 说了什么? 于欣笑出声,眸子里明明含着泪,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揶揄她:“珞夕林,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现在才觉得不对劲儿?” “到底说了些什么?”珞夕林一字一顿,带着些怒气。 曾经珞宁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不过珞宁比珞夕林聪明,不用她说,他都已经猜到了。 今天反正已经没有了活路,不如做一回好人,让真相大白。于欣垂眸,心思全部挂着手机上,她说:“我告诉珞宁母亲,我说你利用自己是千金小姐的身份强迫他,让她接受你。” “还有”她抬头,敛去眼里的浮光,算计与阴谋渐渐占领了意识,“你不奇怪你们家的管家从一开始就很排斥珞宁吗?那也是我说的,我跟他说,珞宁欺骗了你,因为他家境不好,想要榜上你。这样一来二去,你们两家,无论是那一方都不会同意让你们两个在一起。” 听到这样的解释,珞夕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全身发抖。 “我狠毒吧!”看着珞夕林的模样,她替珞夕林说出来了。 可是于欣却是一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没有觉得我狠毒,你喜欢珞宁我也喜欢,我们两个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他,所以我就必须想办法了,当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而我无法介入时,我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制造你们两人之间的隔阂,珞宁孝顺,你也乖巧,自然不会不顾虑你们父母的感受。” 于欣看着珞夕林,突然间觉得她很好笑:“还记得我去山顶别墅找你的时候,你亲口承认当年让我认识珞宁其实是你布置的一个局吗?珞夕林,我感谢你的那个局。因为那时候,我正愁找不到一个突破口接近珞宁,恰巧你给了。” 珞夕林看着于欣,心头突然升起一股难过的情绪,傻,真傻,自作聪明,到头来却不及于欣一半的心计。 她甚至自负的想,如果她能学会于欣的一星半点,讨珞母欢心,或许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当李海扬他们开车到珞氏集团楼下时,何惜晴却透过前车玻璃用手指了过去:“看天台上,那不是于欣吗?”夕林背对着她,而且原先的垂直长发变成了卷发,何惜晴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三个人,两辆车,下车之后,马克跟何惜晴和李海扬走到了一起,一同像天台上看。 马克说:“那个人是珞夕林。” 何惜晴疑惑:“怎么回事?” 马克解释:“刚刚在交通局调监控录像的时候看到的,估计这次是要发威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上去啊!”何惜晴抱着肚子,身旁有李海扬扶着,马克跟在后面,三个人急匆匆的走进了珞氏集团。 前台把他们拦住了:“先生女士你们不能进去。” 何惜晴忙解释:“我们是你珞董的朋友,你们珞董现在有危险,我们要上去救她!” 前台听不明白:“我们执行董事张姓陈不姓珞,珞董事长现在人在英国。” 孕妇的思维本来就比常人慢那么一辆拍,何惜晴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马克接了话:“你们珞董事长的千金珞夕林小姐今天来个公司了吧,我能之前通过话,是她让我们来找她的。” “哦,原来是这样!”前天明白之后,终于放了行。 “还是你有办法。”进电梯之前何惜晴夸赞了句。 马克笑:“商场混惯了,这点不明白怎么行!” 电梯到了最高层,但是天台那个地方还是要上几阶台阶的,何惜晴是个大肚子,没上几个就喘了。 “老婆你慢点。”李海扬在一旁担忧着。 “没事。”天台那扇铝制的门就在眼前,何惜晴坚持革命即将胜利的原则,扶着李海扬,一步一步上去。 “我真该杀了你!”珞夕林猩红着眼,瞪着于欣咬牙切齿。 天台是风口,风从于欣眼前吹过,于欣神色一派平静,一样的话,竟分别从珞宁和珞夕林的口中说出来,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于欣嫉妒了,走上前,开口挑衅她:“你能吗?如果我从天台上跳下去,珞夕林你是要给我偿命的。” 珞夕林回眸,目光与于欣相接,神态自若:“那不妨试试!” 这次回来她本就是要弄清当年发生的事情,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于欣,自然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她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电话那边的人,却蹭的一声站起,往外走 于欣在珞夕林狠戾的眼神中荒乱了脚步动作,接着就实实在在的挨了她一巴掌:“谁叫你离得这么近?”珞夕林说。 17岁的时候她未和于欣有掐过架。因为那个时候家庭教育摆着,她也觉得打架是一种特别浪费时间,又特别没品的事情。更别说女生打架了,那只会让人看了笑话。她丢不起这个人。 28岁,她和于欣在天台上打了一架,乘着风,做了这件极其疯狂的事情,好像给了青春岁月一个回补,当年没做过的事儿现在全都做了。 她和于欣打架,掐着她的脖子,于欣自然也不示弱,在手还能动的情况之下去抓她的脸,她的衣服。 手机早已经被扔到了一旁,于欣说:“我凭什么让你?就是因为你是络震庭的女儿吗,就是因为你家有钱吗?” 珞夕林回:“我家就是有钱,你就是比不过我,谁叫你这么不会投胎!你嫉妒我想要夺走我的一切,可是我告诉你,这一切你全部都夺不走!” 于欣趁乱扇了珞夕林一巴掌:“还给你!” 这一巴掌也将珞夕林惹怒了:“我从小被人捧着宠着,来你这儿受委屈了?”说罢就揪住于欣的头发,将她掀到在地。 她很野蛮。跟素日里认识的端庄大方的珞夕林很不一样,骑在何惜晴的身上,将那一巴掌扇了回去:“你在我这里占不到任何便宜!” 三个人闯进来的时候大概就看到这副场景。地上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时而是于欣骑在珞夕林身上,时而珞夕林有翻身骑在于欣身上,两个人完全不计形象。 何惜晴看呆了,她自小便张狂,却不及此时的夕林狠戾,将于欣压在地上狠狠的揍。马克看呆了,我的天哪,这是他们的老板娘吗?怎么跟混黑的一样! 李海扬急了:“还站着干什么,快把这两人分开,不然会出事的!” “哦。”马克应声,两个男人跑过去,一人拉开一个。马克觉得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激烈的场面,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珞夕林被李海扬拉着,但拉她起来的时候,她却十分挣扎,西装领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挣开了,“海扬,你别拉我,我要杀了她!” “够了,珞夕林!”李海扬忍不住出声斥她。 这一声突然让珞夕林转过身拽住他的领口,瞪着眼问他:“什么叫够了,如果今天受委屈的人是惜晴,你告诉我你能无动于衷吗?” 从小到大,珞夕林很少哭,因为她根本没有哭的必要,她是络震庭的女儿,将来要继承珞氏,所以她自幼时就训练自己的性子,要比别人坚强,喜怒无形于色。做一个隐忍的人。 除了对自己的亲人之外,她不会对任何外人显露自己的情绪。 但此刻,李海扬的一句[公道话]却将她压抑在心口的委屈,通过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珞宁他是我的命啊!”她喊,所有的人都能听见她说这句话,李海扬怔c不远处惜晴怔c扶着于欣的马克怔c于欣怔。 她如今视李海扬为仇敌,瞪着他,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泪:“从十三岁起我便护他,舍不得把他给任何人,我跟他说要和我考同一所高中,因为我想天天见到他,从不敢想象如果跟他分开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我如此珍爱的人,却生生被于欣给糟蹋了,他原来是那么骄傲的少年,那场大火带走了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如果他命没了,我也不能活了。” 她两步并做一步走到于欣面前,从马克的视线里拉走了于欣,明明大打的是她,但自己却疼了:“你把我的珞宁还给我!你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还给我!还给我啊!” 于欣趁机握住珞夕林的手腕,声音狠绝:“我就是要毁了珞宁,但凡你珍爱的,你喜欢的,我都要毁了!” 眼看着如果不拦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丢在地上的手机里突然发出了声,那人口气低沉冰寒:“于欣!你要是敢动珞夕林一根头发,我今天便将你挫骨扬灰!” 众人皆是一惊,没有人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通上着的,那一瞬,于欣松开了珞夕林的手腕,突然哈哈大笑,终于听到了珞宁的答案,从始至终,他都不爱她。 珞夕林目光呆滞,一步一步走到手机前,蹲下来,看着亮起来的屏幕显示通话中,竟对着手机大哭了起来。 那一端,珞宁听见珞夕林的哭声,心一下比一下疼,他用手捏着额头,抓住最后一丝呼吸对珞夕林说:“宝贝,别哭,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等我去接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6叛逆起,原来软肋的含义是不敢面对 谁要你来接了?谁又稀罕你了! 一念叛逆起,珞夕林丢了手机,跑了。 “夕林!夕林!” 他们在后面喊着,但都没追上她的速度,等下楼的时候,珞夕林早已开车不知了去向。 “怎么办?要不要通知珞宁?”何惜晴抚着肚子问马克。珞宁是他的顶头上司,由他通知合情合理。 上海这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就像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她刚回来的时候,飞机在云层里还是艳阳高照,落地开始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个阴暗的天气,珞氏集团门口,骄阳不见,天空阴郁,时不时有风刮过,马克低头掏手机,原先定好型的头发都被风给吹乱了。 他拨通了珞宁的手机,嘟嘟一直在连接当中,不过没一会儿眼前就开来一辆车,黑色的宾利,车牌号8259是珞宁的车。 他看到了他们,从车里下来跑到了他们面前问:“夕林呢?” 何惜晴不做声,马克不做声。 “已经走了。”李海扬说。 珞宁回头看了眼马路路段,皱眉望天空,这样的天气,眼瞧着就要下雨,路上又那么堵,怕有个万一。 他双手叉腰,声音有些恼:“你们怎么不拦着呢!” 三人沉默。他又往天台上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冷:“于欣还在上面吗?” 这个时候有人点头。 珞宁进去了,照列前台出来阻拦,但看到珞宁那张脸时不敢了,珞家千金的老公,珞氏的驸马爷谁敢拦? 他乘电梯上去,来到了天台。 推开铝门的那一瞬,于欣抬眸看着他,嫣红的唇角上扬,像在笑,但表情讽刺。 他走过去,她才开口,像是执行命令的隐者:“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你要什么?”他的声音淡淡的,与她并肩却背对着她,眼睛看向天外,不带任何的情绪。 于欣侧眸:“给我500万,放我离开。” 就这么简单吗? 珞宁有些不相信。这些年,他尝遍了于欣的招数,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他也不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 但于欣接着说:“给我500万,让我离开中国,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打搅你和珞夕林了。” 珞宁回头,深邃的眼眸看了她几眼,唇纹加深,慢慢挑起嘴角:“于欣,类似的话我已经听你说过不下百遍,你以为我还有必要听信于你吗?” “这次是真的!”于欣有些急了,强调:“如果你给我500万,我发誓再不踏入中国半步。” “你跟我来!”珞宁伸手拉于欣踩到了高阶上,现在站在最高的位置,珞宁看着远处目光悠然,淡淡的声音飘过来:“于欣,你恐高吗?” 于欣往下看了一眼,从这里到地面估计有近百米高,她忙抓住了他色手臂,把脸撇到了一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珞宁转过脸问她:“你刚才和夕林站在这里说了什么?” 哼! 于欣冷笑,这下才算是明白了。 接着珞宁继续说:“如果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侥幸,你不死我给你500万,外带在送你一张美国的绿卡如何?” 于欣终于察觉珞宁变了,这个男人现在明明说着最阴狠的话,却是一番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看自己的眼神也一样,阴冷c狠戾c视人命如草芥。 她慌了,当心着脚下,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只是她敢往后退一步,珞宁就往前赶一步,“我想干什么?”他沉着声,不近不远的距离,他伸手掐住了于欣的下巴:“问问你都对我干了什么?”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的剪辑,轮回环绕在自己眼前,他现在在看于欣倒不如说在看那些曾经,于欣收买了他的父母,酿下了他一生的悲剧,这笔债该怎么偿还。 星星点点的火焰自那双入墨深沉的眸里窜起,人人说他是儒商,却不知他自有黑暗阴沉的一面。 埋藏在身体里那些不安躁动的分子此刻正在叫嚣着。过去可以选择遗忘,但却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他现在看着于欣,就想让她偿命!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话从他的唇间溢出:“于欣,你爱我,可我却想将你剥皮拆骨。” 眼泪从于欣的眸子中窜了出来,她害怕了:“别这样珞宁,如果你父母在世,他们看到你这样会心痛的。” 她想通过提及他的父母牵动他内心柔软的一处,可没想到这一次却彻底不管用了。 珞宁冷笑:“我的父母?不都被你害死了吗?于欣你再提他们,就不怕他们会变成厉鬼来索你的命吗!” 如果说那场大火是珞宁终身的噩梦,那么也是于欣这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虽然不在现场,但那样的大火滔天,却让她不得不害怕。 没有人知道,午夜梦回时,于欣会梦到珞母烧焦的身影从那场大火里走出来,一声一句的喊着她:“于欣于欣” “啊!”于欣惨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手指插在发间,猛摇头:“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对不起他们!” 珞宁蹲下来,左手搭在膝上,右手放平,往外面看了眼:“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他们就从这里跳下去,赎罪。” 于欣抬起头,眼中浮光朦胧,却狠狠的问珞宁:“你一定要这样吗?” 珞宁看着她,不久后站起来,面朝外:“我跟你不熟。” 意思是我没给你资格让你和我求情! “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推你跳下去,想清楚,你只有跳了才能拿到那500万。” “疯子!”于欣不理他准备下去,可刚起身就被珞宁抓住了后领,不顾她的挣扎把她转过来,按着她的头,面朝下。 “珞宁,你疯了,你快放开我,我不想死!”于欣叫喊着,天空似乎有要下大雨的样子,这会儿风越刮的紧了,于欣乱了心神,头发c眼泪都都被卷在暗沉沉的风沙泥土中。 楼下,马克他们看到楼上的一幕,吓了一跳。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马克一惊。 “不要啊!”何惜晴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护着孩子,她知道终有一天,珞宁会爆发,却还是难以接受今日这一幕。李海扬赶紧把妻子护在怀里,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遮住她的眼:“别看!” 于欣也看到了楼下熟悉的眉眼,便喊:“海扬c惜晴救我!” 天台之上,珞宁将于欣往前一推,她的整个人便悬在了半空,好在天台上面还有桅杆,她情急之下,死死的抓住。 面对着珞宁,于欣痛哭不止:“珞宁,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了!”珞宁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记住,有些事情我不想脏了夕林的手,只能我来做!” 珞宁悠闲的蹲在她面前,因为她手抓着栏杆,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也不伸手帮她,就那样看着。 等到她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时才伸出了手,只是把她另一只悬在半空的手拉上来,放在桅杆上,然后转身走下去。 于欣爬上来,双腿发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台阶上下来的,或许是爬,颤颤巍巍走到珞宁面前时,脸色惨白,花容失色,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眼里只有对珞宁的恨和陌生。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然后用笔划了500万给她:“别再让我见到你。” 支票他没有给到于欣手里,而是抛向空中,转身走人。 灰暗的天空下,于欣抬头看着那张纸片一点点旋落,突然觉得它已经没有任何分量,而自己对于珞宁的价值也不过如此。 但是,她还是蹲,把那张支票捡起来握在手心里,她不傻,有了钱在她或许还有机会,许久,于欣抬起眸,盯着那冰冷的铝门,呆滞的眸如同死灰复燃般狠戾:珞宁c珞夕林你们都给我等着! 珞氏集团楼下,珞宁出来之后,马克上前,在他耳旁说:“刚才有市民围观,我怕今天的事情会被传到网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珞宁凝眸看了他一眼:“如果记者问起,你就说于欣她不想承担法律责任因此威胁我。” 撂下这句话,马克看到他清冷孤傲的声音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马克往楼上看了一眼,再看那道离开的影,忽然间有种恍惚的感觉,从天台上下来之后珞宁整个人都变了 只是他有这样的感觉吗? 他把目光看向李海扬和何惜晴,三个人的脸色一模一样。珞夕林路过花店买了一束菊,然后开车去了墓园。结婚前珞宁没有带她来拜祭父母,她知道,珞家父母并不能接受她,珞宁怕她为难才没有带她来。 可是真的就能躲一辈子吗?他真是傻,到头来,她还不是一样以珞家媳妇的身份来拜祭公婆了吗? 据说墓园是珞宁五年前买下来的,他想把这里当成家族墓。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是土黄色,好似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颜色。 她的心里烦躁极了。 登上山顶,她把一束菊分成两份,一份放在珞母墓前,一份放在珞父墓前,静静鞠躬,但那声爸和妈她却叫不出来。 珞母讨厌她,给过她一巴掌,这一巴掌透过脸打到了心里,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谁人敢动她一分呢。 珞母就敢,并且还是无缘无故的。 珞父呢? 看上去面善,是个极易相处的人,但实际性子软,毫无原则可言。这两个人,实在感染不到她的亲情。 逝者已矣,再多的埋怨和仇恨都会随风而去。但这无人的墓园里,疾驰的风,却激起了珞夕林心中对往事的不满,或许应该是心疼。 盯着二人的墓碑,一滴泪从她的眼眶滑落,她开口问:“高兴了?”她承认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几乎冷漠的不像是个人,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不是不尊重而是不能尊重。 “因为你们的猜疑,才出了车祸,酿造了那场大火,而我的珞宁为了救你们差点没烧焦成炭。你们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 你们的债让他去还,你们的虚荣心让他去满足,我问你们,他到底是你们的儿子还是你们的仆人,叫你们这样虐待! 你们怕我身份抬高禁锢了他,可是当你们走后,将烧伤的他留了下来,最心疼他的人还是我。初见面,我对你们谨守礼节,枉你们为人师表,却分辨不出真心与假意的区别。亲手害了你们的儿子。” 她用沉静的声音说着,但泪水已经湿了脸,她用手抹了一把泪,“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从今往后珞宁有我来照顾,你们放心,珞夕林有的,便叫珞宁都有。”她一字一句,“我比你们更爱他!” 这话说完,便有电话打了进来,珞夕林跪在地上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是珞宁,她按下接听键,看着眼前墓碑上的两张照片却不出声。 久未见面,思念已在她心中蓄积涨溢,若是他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保证会忍不住大哭痛哭不过还好,他没有。 他在开车,手机放在车前,可屏幕上却显示着她的具体位置。结婚时,他便给两人的手机都做了设置,她在哪儿,他的手机上就可以查的到。 而当时,李海扬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故意说让马克去交通局调录像,调虎离山,只是想抽空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见面之后该怎么开口。 还是躲不过的,她一再的逃跑,让他也窃了心,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对,又见不着她了。gps上显示,她去了墓园。所以他现在正把车往那边开。 他知道,她知道了四年前所有的事情一定有心结,跑去质问他的父母,心里似乎比她还要难过,不敢开口却也开了口:“夕林,你听我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还好好的,你别哭,余生,我把自己都交给你好吗?” 怒号的风中,珞夕林笑了,有滴泪不争气的从她眼里跳了出来,她曲起左手第二处关节抹去:“珞宁,这就是你要的幸福吗?太过在乎别人的感受而忽略了自己。却要抓着我狠狠的欺负,我开始讨厌你了” 像是一场你追我赶的迷藏。当珞宁赶到墓园时,早已不见了珞夕林的身影。 她回了家,是珞家,她自己的家。 阔别四年在回到这里,佣人看到她格外的欢喜,除了故去的林叔,全都还是老人儿。 她上楼,佣人跟在后面:“小姐,您回来了,那先生呢?” “父亲还在英国修养,我一个人回来的。”珞夕林说。 “哦。”佣人懂了,又问:“那姑爷呢?” 珞宁宣布婚礼的那一天整个上海都知道了,再加上最近于欣的事儿闹腾的欢,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小姐到最后还是嫁给了珞宁,因此亲切的称之为“姑爷。” 珞夕林的脚步停下来了,回头看了家佣一眼:“他在忙。” “忙啊!”佣人点点头。 饶是亲切,但话问的多了,珞夕林也烦。她便跟家佣说:“我累了,要休息,你别跟着了。” “是。” 家佣没有再跟上来,她自己一个人上楼,推开了房间的门,一切还都是离开时候的模样,尽管他们都不在这里住了,但家佣们每天打扫,梳妆台c椅子c书桌,纤尘不染。 她走到床前,想起那个时候赖床,母亲进来叫她,她与母亲撒娇,现在她回来了,却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躺在母亲怀里撒娇了。 长大后,才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回忆的,并非不能,是不敢。回忆里有太多的伤,旧时光蒙了尘,封锁的都是成长过程中的疼痛。 伦敦四年的日子里她大多浑浑噩噩,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每天发生了什么,她记忆不多,唯独这里承载了她所有的温暖与甜蜜。 她在床边坐下,摸着床单,眼睛红了:“妈,夕林好想您。您回来我跟爸爸身边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佣人敲门问她饿不饿需不需给她准备晚餐,她才从回忆里清醒,告诉佣人她不饿,然后起身从衣柜里拿了睡衣进浴室里洗澡。 等出来之后,已是明月高空了。 她站在浴室门口擦着湿法,无意间看到了桌角的那盘棋。手上的动作停了。 老人们说棋中包含天下乾坤,修身养性,所以她自幼随着父亲学棋,17岁那年,自己下的头一盘棋就是布局。 布一场她与珞宁的局,情爱追逐的局,后来证明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她走过去,将那盘棋丢进了垃圾桶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碰。 现在是晚上八点,应该是伦敦那边的下午一点,回国了,总应该报个平安。她去书房打开电脑,与父亲远程视频,视频里,跟她这边一样,父亲也是在书房。 她看到父亲坐下的那一瞬笑了,朝他喊了一声:“爸。” “回家了?”络震庭看着女儿。但随后又看到她身后的背景,问了句:“你回咱们家了?” 珞夕林点头:“嗯。” “为什么不回你和珞宁的家?”络震庭问。 珞夕林迟疑了一会儿:“我今天刚回来,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你们是夫妻,听爸的话不要磨的时间太长了,伤人的。”络震庭在那边劝着。跟年龄有关,比之珞宁的清质,络震庭的音质带着些醇厚圆润。是那种很好听,让人信服的声音。 “爸。”她有些不耐烦了,后来想想,真后悔当初没有听父亲的话,执拗着,不在乎的将原本可以与珞宁在一起共享甜蜜的时间白白的给浪费掉了。后来她总结,总归是年轻。幸好,一切还有机会 络震庭知她嫌唠叨,于是揭过了这话:“好了,好了婚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笑。 看到那边投落到书桌上的光线,她问:“爸爸,你那边应该是下午一点吧。” “嗯,刚浇花回来,有些累。”络震庭说。 “爸,你要注意休息,妈妈” 珞夕林险些忘了,忌讳在爸爸面前提起妈妈,有这样一句话说:花花公子一但投入了真情,那便是一世的。 母亲的去世是父亲心头的伤,一旦提起他必定难过。 她中断了话题,那边络震庭却笑了,很坦然的接过她的话:“要是你妈妈还在,你的那份心她就给你操了。” “爸爸。”珞夕林不知道说什么了,忽而笑了:“我跟爸爸最亲了,上辈子,我是爸的小情人,所以,我亲爱的,你要保重身体,好好吃饭,知道吗?” 络震庭被她逗的一脸嫣红,煞是可爱。回忒:“你这鬼丫头,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父女俩嘻哈一笑。 后来,络震庭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 珞夕林问:“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 这时候,络震庭的视线瞥向别处,大概是佣人进来了吧,因为有个人影过来,不久络震庭手跟前就放了一杯茶。 络震庭喝了一口:“珞氏那边你操点心。” “爸,您不放心陈哥哥吗?”珞夕林问。 “夕林,人都是有私欲的,他毕竟跟我们不是一个姓,爸爸将那么大的珞氏交给他管,难保有一天他不会欲望心膨胀。”络震庭叹了口气,“到时候珞氏就岌岌可危了。” 珞夕林看着父亲的神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那时候,络震庭正在喝茶,好像想借助茶杯故意遮掩什么。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珞夕林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络震庭低眸望着茶杯,眉心微蹙,许久才抬起头来看向视频里的珞夕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你才是珞氏唯一的继承人,其他在珞氏工作的任何人都只是在为你打工罢了。夕林,你要继承爸爸的事业就必须要心狠,有时候甚至要忘记自己是个女子。” 这就是她珞家人的使命,谁都逃不掉。 切断远程视频,珞夕林趴在桌上想了好久,珞氏c珞宁都是她生命中的不可割舍。以前她只是一个人,而现在珞宁已经可以帮她了。所以,情况不算太糟。 爱情里的两个人都太精了,但在这场名叫《爱情》的戏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要扮演傻瓜,让对方开心的傻瓜 珞夕林上网,发现了一个叫“风掣”的赛车俱乐部。打开这个网页,上面说他们俱乐部现在正在举办一个“风神杯”的赛车大赛,希望赛车爱好者能踊跃报名参加,并且这个“风掣”俱乐部还和新加坡ctrr俱乐部联赛,胜出者将有机会去新加坡和ctrr总部的高级赛车手进行对决,除此之外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可以拿。 这对珞夕林来说倒是个不小的诱惑,她的车技不错,以前也英国读大学的时候跟同学们组队也加入过赛车俱乐部。所以就报名参加了。 俱乐部在虹桥路,到哪儿时,前台会输入珞夕林的主要信息,然后给她一张会员卡,由服务生带她过去。 赛场很宽大,已有很多人穿好了赛车服在试车。大概一个教练模样的人走过来,是个意大利人,很高大,脸很宽,眼深邃,腮上留着些浅颜色的胡子。他将珞夕林自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用并不是很纯正的中文问她:“你是报名来参加赛车的?” “是。”在这个年代里,男女接受了公平的教育,女人和男人一样可以胜任一份很好的工作。赛车场上也有个报名来参加的女人。此时她已经换好了一身红色的赛车服,戴上钢盔,个子不低,会给人留下一个干练精英的模样。 意大利教练放了行,指了指赛场中间陈列的空车,“你选一辆吧,日后作为你的赛车。” 她在场上跑了一圈,最后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旁停了下来,隔着老远对那教练喊:“我就要这一辆了!” 意大利教练走过来,向她伸出手,表情略微严肃:“我叫拉斐尔布拉维,是你们这批报名参赛选手的教练,以后我负责训练你们。” 珞夕林回握介绍:“林夕,一个普通的赛车爱好者。” 布拉维笑:“女士,我得提醒你,赛车一向都是男人的活儿,也有女人参加,不过没几个能坚持到最后的。你看到那边了吗”布拉维眼神递过去,赛场朝北方向,有两个女生刚下车,就吐的稀里哗啦,离得远,夕林看见他们似乎还在擦眼泪。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布拉维却注意到了,挑起了那一道蜈蚣眉:“怎么还不想放弃,我是善意的提醒,到时候你可别像她们一样哭鼻子!” 珞夕林看了布拉维一眼,嘴角的笑都还在,她悠悠的说:“教练我们拭目以待吧!” 虽然报了名,但却不是直接可以参赛的,还需要经历为期一周的封闭式训练,然后跟所有的赛车手比赛,胜利者才能去新加坡参赛。 布拉维是出了名的魔鬼教练,他说:不管你们最后是谁胜出,在我手里必须都是一等好的赛车手。 来时一共35名报名参赛的选手,三天后就刷下去了5名,而且真被他说中了,这5名选手当中就有3名是女生,其他的两名男生一个是坚持不下去意志力不够,一个是前天晚上喝醉酒,开跑车逛大街,结果撞到了电线杆上,伤了腿。 距离训练结束还有四天,剩下的30名赛车选手中,连珞夕林在内只剩7名女选手,后四天里淘汰人数达12名,其中9名男选手,3名女选手。这样的结果,还算是给为数不多的女选手争了一口气。 最后这18名选手开始彼此比赛,胜者去新加坡参加总部f1比赛。 不看远处,但看眼前,就又是一轮激烈的竞争比赛,第一天又淘汰了11名选手,最后队伍里只剩下3名女性,剩下4名男性。 最后人数定了,上海分部往新加坡ctrr总决赛预选选手一共7名。 休息的时候,三名女生就走到了一起,其中一个下车走过来,摘了头盔,一把揽住她的肩:“行啊,瞧你把他们都杀的噼里啪啦的。”她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男的又怎么样,不到最后还是被我们女选手给收拾了吗?” 夕林听她口音像是北京人,便问她:“你是专程从北京过来的?”往日里忙着赛车,大家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人数定下来,心都放在肚子里了,自然得了个空闲交友的时间。 那女生笑:“哟,妞儿听出来了。” 这口气到让她想起了何惜晴,保不准这位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姑娘自我介绍:“您猜对了,我还真就从北京来的,我叫高素妍,不是素颜,是朴素的素,女开妍的妍。刚留学回来,家里做服装生意的,只不过我对生意不感兴趣,就报了名来参加赛车比赛了。” “你呢?”高素妍问。 “林夕。夕阳入翠林的林夕。” “林夕?”姑娘品尝着,不一会儿举起大拇指:“好名字,诗意好听!” 另一个姑娘刚跑了一圈也走过来了,“hi,你们说什么呢,也讲给我听听。” 姑娘长发,英姿飒爽,摘下头盔的那一刻,长发散落,给她和高素妍的第一印象是:这姑娘好美! 大大的眼睛,五官精致,只是有一点和高素妍相通,都是漂亮闺女二百五的性子,上前就勾住她的肩膀,面对面香气扑鼻:“美女你够厉害的呀,刷了那么多,你留下来了。” “你也不错。”靠的太近,珞夕林有些不适应,只想离她远一点。却被她察觉了:“怎么,我配不上你啊!”珞夕林傻眼:姑娘,貌似你找错人了,我不是gay。 没错,这姑娘是个gay。 后来才知道,她出身名门,但从小父母感情不好,伤害了她。所以渐渐的她性子就变了,觉得男人没有安全感,倒是和女人们在一起时才自在。 那姑娘捏着珞夕林的下巴,笑眯眯的:“我注意你好久了,美人,你真合我脾气。” “你先放开,抱得太紧了!”珞夕林推开她。 姑娘也恢复了正经,自我介绍:“苏毓敏28岁,伦敦大学法学院毕业,年前刚回国,爱好赛车。” 高素妍伸出手完整介绍:“高素妍27岁,毕业于宾夕法尼亚沃顿商学院。” 高素妍介绍完,苏毓敏的那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你呢,美人。”她已经伸出了一只手:“不打算跟我握手认识一下?” 夕林无奈,伸出手,刚握住,苏毓敏嘴角上就有一抹得逞的笑:“我知道你叫林夕,年龄,毕业院校。”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珞夕林心里气。 “怎么不说?”苏毓敏又开口了,握着她的手好像故意的一样往她手心里摸来摸去。 她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珞夕林保证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高素妍在一旁催促,“夕林你快告诉她呀,不然你们俩就成赛场一景儿了!” 珞夕林看着赛场周围,的确有人在看着她们,皱了眉,不耐烦的开口:“英国拉夫堡大学设计学院。” 苏毓敏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哦,原来美人不光人长得美,心还这样的美,设计,嗯,好,的确很适合女生。” 珞夕林就想笑了,反问她:“难道你不是女生?” 这一问搁在平常人身上也没什么,只是苏毓敏却为难了,不过很快就笑起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布拉维走过来,显然是有话想跟珞夕林说,苏毓敏和高素妍识相立场,只是苏毓敏离开时还特意回头对她抛了一个飞吻。 珞夕林摇头失笑:不正经。 “教练,你找我啊?”回头,珞夕林面对布拉维。 布拉维笑了,这次他看珞夕林的眼睛里有了赞赏和敬佩,但开口依旧是蹩脚的中文:“我以为你会被淘汰,没想到你坚持下来了。”练了这么久的车,珞夕林有些渴,把这点小心思告诉了布拉维之后,他们一起去阴凉处,台阶上放着两瓶水,布拉维递给珞夕林一瓶,自己拿了一瓶。 珞夕林毫无架子的蹲在台阶上,拧开了水喝。 这次开口,珞夕林用的是意大利文,倒是让布拉维吃惊不少,他直呼:“天,你去过意大利吗?” 珞夕林说:“我去过瑞士,那里也说意大利语,所以学了些。” 布拉维了然,夸夕林:“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刚开始以为你赛车不行,没对你抱任何希望,没想到你居然连意大利语都会说。” 接着他又抱怨自己的苦:“天,你知道吗?你们中文太难学了,可我要在上海工作,逼不得已学了那么几句,刚开始被人笑话惨了。” 珞夕林笑笑:“汉语的确是世界公认的最难学语言之一,可只要有心就没有学不会的,你看中国这么美,你忍心学不会她的语言吗?” “你真是个爱国主义者”布拉维随口一句。 “对了,”闲聊的时候差点把正经事儿给忘了,布拉维跟她说起了剩下的两名女选手:“你还不知道吧,那两位是有过赛级的。没想到你的成绩比她们还好,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喝饱了,珞夕林把矿泉水瓶盖重新盖上,从台阶上跳下来,转身对布拉维说:“其实我以前也是职业赛车手。” 轻飘飘的一句,但这样的身世却足以让布拉维震撼。终于到了总决赛那一天,地点:新加坡滨海湾 因为是夜间赛道,所以白天正好可以在新加坡四处旅游,看看风景。 夕林本来还想再练习练习,可是高素妍却打断她:“你现在练了可能到晚上身体就会疲惫,还是和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放松一下精神,晚上才能有好成绩。” 不由分说的便把她拉走了。而所谓的我们就是她们三个女生。她c高素妍c苏毓敏。(此后别名玉米,素妍逗趣时给取的。) 女孩子最爱逛的不外乎商场,买衣服。在金沙购物广场内衣专柜,高素妍想给自己买两件内衣便拉着俩姐妹一起来了。 夕林一向对服装没有那么大的欲望,所以帮素妍担任拎包的工作,苏毓敏则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双手负后,在专柜上转来转去。 那一派沉稳的脚步和气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这商场的经理。她转了转,在一排文胸架前停下来,抬眸看了门口的珞夕林一眼,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妩媚色。 细长的手指一勾便把一件水绿色的文胸勾在手里,走到珞夕林面前把文胸放在她胸前比划。 “你干什么呢!”珞夕林脸红,店里还有服务生在看着呢,她就这样赤裸裸的,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挺适合你的。”苏毓敏笑的妩媚,但看她的眼神完全就像是男人在看女人,珞夕林全身毛骨悚然。 高素妍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珞夕林胸前的这件文胸,一脸惊喜:“很适合你啊!买下吧!” 得,一个挑,一个叫买,她还有没有一点发言权了! “我不要!”珞夕林拒绝,其实内心里还有些小保守的她,觉得贴身的物件自己买就好,现在闹得大张旗鼓,她也绝对不能再要了。 没让珞夕林拒绝,苏毓敏就走到前台,掏出银行卡,将这件胸衣买下了。返回她们身边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放到珞夕林怀里:“给你你就拿着!” 那一身黑色职业装,又是单手插兜儿,给完东西之后,又从她面前走过去,怎么看都将霸道总裁的形象模仿的惟妙惟肖,当然,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珞夕林觉得这个苏毓敏在很多地方都与女人对不上号儿! 很快到了晚间,所有赛车选手进入陆续进入赛场,做预热准备。不光有上海分部,这一次f1比赛,吸引了全世界的赛车爱好者,这七个人现在就好比小鱼小虾被投放到汪洋大海里。 教练布拉维跟来了,商场前他安慰选手:“不要怕他们,你们要相信你们才是最好的!” “我们是最好的!”大家齐声说着。 8个人连教练算在一起,彼此鼓励之后,三个女生又举行了一次鼓励。上场前,珞夕林和苏毓敏挨得近,场上已有爱好者开始欢呼,苏毓敏借机在珞夕林耳旁说:“美人,这次比赛我要是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要是赢了,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珞夕林想告诉她其实我们没有那么熟,但是毕竟是赛场,她怕说了会影响彼此情绪,为了大局考虑,索性答应了:“祝你成功!” “谢谢。”她正戴手套,声音极具魅惑。 赛场上竞争激烈,让场内的爱好者们体会到什么叫做速度与激情。全世界的赛车手们都只为了那一个目的来,所以赛场上一定有厮杀。 苏毓敏和其他两名男生第一回上场,本来她发挥的挺好,但在塞到上突然杀出来一个美国选手,抢的让她变了赛道。 不过还好,她底子在那里放着倒没出现什么异常,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眼看着就要追上前面那个了,突然从她的右侧方向又冲过来一辆车,两辆车把她夹在中间,困住了她。 更气人的是,后面跟上来的那辆还是同一个俱乐部的人,平日关系处的不错,到了赛场上却要置她于死地。 shit!苏毓敏咒骂了句,老娘居然吃了这哑巴亏! 可眼下这两辆车,不同国家的人却像是商量好一样,左边撞完她,右边开始发动进攻撞她,结果苏毓敏没有把握好,车当场翻出了赛道。 坐在预赛席上面的珞夕林和高素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医护人员过去抢救。她们两个也跟了过去。 苏毓敏被救出来的时候伤到了右腿小腿骨,额前也磕破了皮,流了血。 她看了珞夕林一眼,去握她的手,忍痛开口:“美人,记住那开蓝色车子的孙子,是他向我使得绊子,你待会儿上场帮我把他比下去。” 见珞夕林不答应,她突然狠了一声儿:“听见没!” “好。”珞夕林点头,心却在想,这丫头虽然平日没个正形儿,但骨子里却是个倔脾气。这声回应倒是讨了苏毓敏的欢心,她把手放开,勾过珞夕林的脖子,附在她耳边说:“美人,我喜欢你!” 比赛分为上下两场,珞夕林下半场上场,她和高素妍商量好,不管输赢,都必须安全抵达终点。 比赛开始,珞夕林动作娴熟,丝毫不怯场,上半场胜利的人还能继续下半场为赢得比赛冠军而战。 而苏毓敏说的蓝色车子,在这一场居然用同样的办法想要控制珞夕林,但他小看了珞夕林,在被夹中间的时候,珞夕林忽然换挡,将车子以四十五度角倾斜前进,任谁都知道,这是个高难度的动作,但珞夕林却想起了她在大学时,教练就曾经说过,赛车不仅考验的是速度还考验灵活度,所以珞夕林现在用的就是灵活度。 它带她突围。 后来,比赛全部结束,珞夕林取得了亚军的宝座,其他两位冠军来自意大利选手比克罗瓦,一个是加拿大选手姆拉法。 而那位在赛场上使绊子的中国选手,跟他们一起来的男人则因为他自己,连车带人翻出了赛道。自作自受! 高素妍虽然没有取得名次,但却为珞夕林欢呼。这一趟来新加玻值了! ------题外话------ 最近订阅不是很好捏,肿么办,肿么办? 薰衣草遇上玫瑰:“心累,其实很好看的对不对,亲们不要像夕林一样骗我潜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7 做局,珞先生腹黑了! 有的时候,人生真的充满着惊喜,每每有惊喜都是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子赐给一个叫珞宁的男孩子。不管是13岁时还是28岁时。 珞宁正在办公室里跟主管部门负责人叮嘱下一季度的广告制定方案。因为基本的方案都已经制定好,他只需要再补充一些东西。 “就这样,拿去修改一下。”珞宁说。 “好的珞董,我这就去办。”负责人合上文件夹跟珞宁致意然后出去。 马克在办公区里走的很急,与刚从珞宁办公室里出来的负责人照了个面儿,那负责人对马克也是很尊敬喊了一声:“马特助。” 他只点点头。直接推开了珞宁办公室的门。 那时珞宁正拿着签字笔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抬头看是他,也没多大情绪,注意力回到文件上的时候淡淡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你又火急火燎的。”这样说话,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马克的脾气。 马克没说话,在茶几上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频道时终于开口:“你快看,这上面的人是谁!” 声音挺急,细听之下,还带着一路跑过来的喘息声。 签字笔还在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面前是他看过一半的文件,从上面移开眸子,往电视机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马克的身体将电视机遮住了一大半,他只看到了一个体育频道的标志,还有一些隐隐约约赛车的尾端。 心想:这程序猿什么时候也对赛车开始感兴趣了? 于是注意力又回到文件上,轻飘飘的问了句:“你想去赛车了?” “你有没有在看啊!”马克微恼,他让开了视线,敲了敲珞宁的办公桌,“hi,好好看看,站在那上面领奖的人是谁!” 珞宁移开眸,当看到电视机上自己老婆的脸时,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签字笔也放到了一边,他开口叫马克:“把声音放大点,我要听他们说什么。” 马克按下音量键,将声音放大,便听到这样一段话:“好,我现在宣布本次滨海湾赛车大赛总冠军是来自意大利的选手比克罗瓦,亚军是中国选手林夕,”主持人好像特别偏爱她,给了她很多解说:“她是本次大赛当中唯一一名获得奖杯的女选手!季军是加拿大选手姆拉法。那么本次新加坡滨海湾赛车比赛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了,朋友们再见!” 马克不说话,他在偷偷观察珞宁的表情,见他抿着唇,幽黑的眸从声音放大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 直到后来办公室里长久的安静无声,才叫马克忍不住:“你老婆真行,你在这儿满天的找她,她呢,理都不理跑去新加坡赛车去了。”他看了珞宁一眼,“婚前,你知道她会赛车吗?据说那个比赛一般入围都很难,更别说站在台上获奖了。” 最后马克看着电视机,感叹:“你老婆要红了!” “红了没什么不好。”珞宁突然间飘出一句来。 马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问:“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在媒体上露面吗?” 身下的皮椅是可以转动的,刚才看电视的时候,为了不影响视线,珞宁转了过去,与电视机平视。如今又把它转了回来,十指扣在一起,撑在办公桌上,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被包裹在泻入室内的暖阳里,偶尔闪动,专注的神情却是美轮美奂。 他就那么突然间抬头,迎上马克满目的疑惑开了口:“去叫咱们旗下的签约编剧写一本关于赛车手的都市爱情的剧本,然后以盛世集团的名义出品。” 他这么一说,马克立马反应过来了,嘻哈一笑:“你是想捧你老婆进演艺圈,用这种方式来跟她道歉?太坏了你!” 珞宁眼中隐着笑意。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怕是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了。 马克笑意不止,却被珞宁瞪眼:“还不快去办!” 马克讪讪:“好,我这就去办。帮你把全中国最好的编剧都找来,写一部最好的爱情故事!” 就像珞宁预想的那样,珞夕林参完赛后,便有很多人像她抛出了橄榄枝,有的是让她加入赛车俱乐部,年薪千万包装她,有的是邀她进入演艺圈。还有出版社想让她把自己赛车的经历写成一本书,趁势头正热大卖一笔众多的选择让人眼花缭乱。 总之,自新加坡一战后,林夕已经成为全民偶像,走到哪里都有聚光灯跟着,都有人问她要签名。 但这些珞夕林不理会,比赛结束之后,她便和高素妍去新加坡国立医院看望苏毓敏。但是因为名气大,去时医院门口堵了好多记者,一个个聚光灯对准她,差点没把她眼睛闪瞎。当她刚把脸撇到光线稍暗一点的地方时,就有话筒送到嘴边: “林小姐,请您谈一下这次获奖的感受吧!” “林小姐,作为全亚洲唯一一个女子赛车选手,您当初是怎么选择走上这条路的呢?” 瞧瞧,这话问的。 好像她当这个赛车手就跟作奸犯科一样。 “林小姐,下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参赛还是就此止步呢?” 记者的力度太猛,高素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句:“真要命,我都快被他们挤扁了!” “你小心点,我护着你。”夕林把手臂伸过去环住高素妍的腰,隔开她与记者的距离。 高素妍感动,虽然现场很乱,但她还自得其乐的调侃夕林:“小姐姐,你男友力爆棚,如果你是个男的,我就嫁给你了!” 夕林笑笑,不说话。 后来场面一度失控,医院不得已出动了保安人员,这才清出了一条道,让珞夕林她们进去。 医院骨科病房,苏毓敏打着绷带躺在床上,一看到她们两个就炸起来了,伸出手臂,喊得很大声:“来,宝贝们让姐姐抱抱!” 来时高素妍买了水果和鲜花,她怀里抱着鲜花将水果先放到柜子上,苏毓敏虽然喊得高,但是没有人理她。 所以,某女华丽丽的萎了。 “哎,我受了伤了,你们两个得有点表示吧?” “我们怎么没有表示?”高素妍开口,“瞧,不是给你送鲜花和水果来了吗?” “我要的拥抱呢?我要拥抱啊!”苏毓敏抖搂着胳膊,都空那儿半天了,没人理她。 “我们才不和你抱。”高素妍假装嫌弃模样逗她。 这边无望之后,苏毓敏把求助的眼神抛给站在病床前的珞夕林:“美人?”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好像如果没有人抱她,她下一秒就要哭了。珞夕林受不了她撒娇,又见她腿上缠着绑带甚是可怜,于是才走过去抱了她一下。 本意友好,可苏毓敏不这样想,抱着珞夕林趴在她的肩上,双手在她的后背来回摸,夕林这才觉得不对劲儿,冷声:“苏毓敏你过分了哈!” 苏毓敏一听美人生气,立马松了手。 病房里三个人,苏毓敏觉得抱了珞夕林不抱高素妍的话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她看着倚在窗前,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高素妍勾了勾手指:“来,妹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林夕姐姐都抱我了,你在不抱我的话就难看了。” “我才不要抱你呢!”高素妍撇开脸,腹诽苏毓敏女中色狼,谁抱谁危险。 苏毓敏眯起眼,目测病床与窗户距离不远,再加上高素妍靠在窗前,又与病床缩短了一部分距离,她的胳膊够长,身子稍微往外挪一点的话就够了。 于是在高素妍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苏毓敏手臂一伸,高素妍便在惊恐中跌进了苏毓敏的怀抱。 女人嘻哈一笑,在她脸上大大的吧唧了一口:“乖宝宝!不愿意,还是被姐姐亲着了吧。” 高素妍碎了一口:“呸,女色狼!” 那个时候,高素妍和珞夕林都还不知道苏毓敏是女同,所以当下三个女生在一起嬉闹的时候,时光还快乐而美好。 闹够了,苏毓敏看着夕林,那双好看的眼睛温柔的都要揉出水来了。但是却看得夕林极不自在,她赶忙护住胸前,目光警惕:“你又想干嘛?” “美人你过来。”苏毓敏唤珞夕林到床前,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抵在眉心处,状似祈祷,好一会儿之后才放开,很认真的对她说:“谢谢你,赛车夺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可惜我没有实现我的梦,还因此摔伤了腿,”她伸出手摸着珞夕林的半边脸,眼神温柔:“还好有你在,你帮我实现了这个梦想。” “林夕,美人。”苏毓敏靠在珞夕林的腿上,温顺乖巧的像一个和母亲撒娇要温暖的孩子。 高素妍在一旁撇撇嘴,画面太美,她不敢看。不过说实话不光是苏毓敏喜欢林夕,她也很喜欢林夕,这个女孩子时而坚强,时而温柔,身上总有种特别的气质,很吸引人。她也走到珞夕林身后,靠在了她的肩上。 夕林这下恼了:“嗳,你们这一前一后的这是在干什么?把我当你们妈呀,我不母爱泛滥!” 两人这才同时笑出声,高素妍靠在夕林肩上,戳了戳苏毓敏的胳膊,赶人了:“嗳,起来,小姐姐是我的!” 苏毓敏不干,反驳:“美人是我的!是你起来才对!” “好了,你们俩都给我起来!”新加坡这么热,两人都趴在她身上,要捂痱子吗? 回国之前,新加坡ctrr赛车总部的教练马克斯问过她想不想留在新加坡继续参赛,如果她愿意,他可以专门只训练她一人,假以时日,一定把她捧上国际的赛车舞台。 珞夕林婉拒:“马克斯,赛车本来只是我的兴趣,我并没有想过要把它当做是终身的职业,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酒店收拾行李回国,苏毓敏还在她耳边唠叨:“美人不是我说你,多好的机会你不要?那马克斯可是国际上公认的知名赛车手教练,当你等还是黄毛小儿的时候,他已经杀遍天下无敌手了。” 夕林叠衣服的手停了下来:“你要是觉着可惜,那你留下来,我跟素妍回国了。”高素妍在一旁笑:“傻眼了吧,uli小姐姐都说的很明白了,她没有把赛车当做终身事业,只是兴趣,兴趣。” 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收拾着各自的东西,当苏毓敏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时候,高素妍已经向她使眼色,意思叫她往珞夕林那边看,用唇形对话:“她好像心情不好,你别说了。” 苏毓敏会意,忙改了口:“也对,赛车虽然刺激,但毕竟也有危险,一个女孩子家万一磕着碰着挂彩了,可就不好了,像我不就住了好几天院吗?” 珞夕林抬头,看了苏毓敏一眼,知道她在安慰她,所以对她笑了笑。 新加坡樟宜机场,比赛结束后,因着官方需求还会有记者守候在机场大厅等待采访。 冠c亚c季三个重量级的人物全都现身机场,可乐坏了一帮记者。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记者们冲上前去,对着珞夕林一阵猛拍。话筒对着她。或许因为她是七年之中,唯一一个女参赛选手,并且获得了亚军,所以对她特别感兴趣。 夕林蹙了眉头,小脸有些白,苏毓敏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聚光灯闪着眼睛了。”最近因为参赛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又是一阵猛拍,她眼睛受不了。 苏毓敏最是心疼她的美人,这会儿夕林这么说,她当即就恼了,遮住镜头,对着记者一顿骂:“别拍了,眼睛都被你们拍瞎了,新加坡人就这素质?” 记者们当时便停了下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们三个。夕林知道她脾气火爆,这时候闯了祸,赶紧把她拉到身后,对着镜头一笑:“对不起各位,是这样的,这几天一直紧张参赛,都没有来得及休息。所以眼睛有些不舒服,我朋友担心我才会这样说,她不是有心的。” 夕林做好了公关工作,才消了记者们脸上的怒意。偏偏苏毓敏不愿意,明明是记者们过分在先,还让她的美人鞠躬道歉,根本就是无礼。 她本想冲出去和记者们理论,可高素妍急忙拉住他,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你要是不想让林夕为难,就收敛点,全天下只有记者最不好惹了!” 前面,记者们架起相机,话筒对准珞夕林:“请问,您这次参加比赛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夕林:“我最大的额感触是,来到新加坡这个国际化的花园城市,不仅让我欣赏到了属于她的美,而且还让我跟全世界各国的赛车爱好者得到很好的交流,对此我感到很荣幸。” 她面对镜头不畏惧,词义说的很好,但每一句都是在有意弥补苏毓敏犯下的错。 高素妍捅了捅苏毓敏的胳膊:“嗳,我说玉米,你看你把小姐姐害成什么样子了,她跟那帮记者说话客客气气的都是为了给你补窟窿。” 苏毓敏看向不远处女子俏丽纤瘦的背影,愈发的愧疚了。 记者又问:“那么您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有没有想过继续参赛?” 夕林:“没有,赛车只是爱好,我并没有意向将它作为终身事业发展。” 记者:“那就是说从此退出赛车圈了?” 夕林笑:“我想大概是。” 送走记者,终于顺利登机。 她很累,除了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之外,更让她烦恼的是,珞宁还在等他,回到上海之后,她和他应该怎么把这场误会解开? 她想他了,参赛的时候想,如果他知道她参加赛车,会说什么?领奖的时候想,如果电视上转播,他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刚才记者莽撞采访,她被相机闪到眼睛的时候好想他在身边,如果他在,一定会把她护在怀里吧?这样她就不委屈了。登机的时候想,现在想,她这么想他,可是怎么开口呢? 他累了,头抵在舷窗上就睡着了,却不知苏毓敏何时走过来跟她身旁的乘客换了位置,坐在她身边。 见她窝在角落里睡相没有安全感,苏毓敏将她的头搬过来靠在她的肩上。趁她睡着时,握紧她放在腿上的手,粉色薄薄的嘴角晕开一抹笑容:睡吧,我保护你! 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降落的那一刻,珞夕林醒了。朦胧中看到自己靠在别人的肩膀上睡了一路,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刚要道歉,却听那人说:“美人,你醒了?” 声音依旧魅惑,隐隐还带着些调戏。 珞夕林一下子就清醒了,瞪大眼睛,猛地抬起头:“苏毓敏!” “是我,美人。”苏毓敏嘴角挂着一抹好看的弧度,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珞夕林咽了口唾沫,受不了啊! 下飞机,国内的记者也听到了消息,埋伏在出口,一等她出来就扑上去。不过这回苏毓敏学聪明了,主动挡在珞夕林身前,对记者朋友们很是客气的开口:“对不起,各位,选手刚参赛回来,需要休息,请大家让一天路。” 高素妍拉着夕林在一旁偷笑:“还挺人模人样的!” 夕林不语:的确! 但记者们哪能就这么放弃啊,将话筒递到珞夕林嘴边,随着她一路走:“林小姐,说说吧,您这次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是继续赛车还是有别的想法?” 夕林叹了口气,无奈,停下脚步,面对镜头:“各位,赛车只是我个人的爱好,我也并没有想过要将它当作终身事业去经营。” 一句话,说了三遍,够明白了吧! 记者们感觉无望,便不再追随采访。 当他们快走出机场的时候,机场西北方向走来一个穿着职业正装身材高挑娉婷的女人,那女人走到他们面前,止步:“林夕小姐是吗?” 珞夕林抬头:“你是?” 女人还没开口,苏毓敏便挡了下来:“这位朋友,我们不接受采访,也不接受私家爆料!” 意思是你别挡道儿,美人还要赶回家里休息呢! 女人笑笑,对苏毓敏说:“我没有恶意。”她从包里掏出三张名片,一一递给珞夕林她们:“我是jr娱乐公司的总监宋雅,听说林小姐刚从新加坡参加比赛回来,想请小姐加入我们公司。”宋雅看了下高素妍和苏毓敏:“我们公司也盛情邀请二位加入。”夕林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有要进娱乐圈的想法。” 她走出机场大厅,可是另外两位就没有她这么洒脱了,jr是全国最好的娱乐公司,培养出来的艺人广泛活跃在一线。 虚荣心难灭,高素妍问宋雅:“那个,如果我们加入公司要怎么包装我们呢?” 宋雅说:“当红明星杨佳尔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艺人,如果二位想要加入的话,我们会把你们打造的跟她一样。” 高素妍和苏毓敏对视了一眼。自觉告诉她们:这个条件太棒了! “可以让我们考虑一下吗?”苏毓敏问。 “可以,但”宋雅往门口看了一眼,推着行李箱在外面等车的珞夕林,“你们可不可以也跟那位小姐说说,毕竟以我的眼光,觉得她的底子不错。”苏高二人不说话了,她们做不了林夕的主。 宋雅又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拿了笔在上面填了数字交给两人。 “2000万!”苏毓敏和高素妍瞪了眼睛,这么阔绰。 她们不由的往外看了看林夕,开始羡慕了,还没出道就有了一线女星的出场价,简直是个宝啊! “还有,这里两份合同,麻烦把这个也签了吧!”宋雅的手包里一应俱全。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高素妍接过来看了眼:“jr娱乐公司艺人签约合同书。” “对。”宋雅说,“这2000万是给二位的,你看这只票都已经收了,合同也该签了吧。” “原来这两千万是给我们的?”苏毓敏醒过来。 “嗯。但如果你们也能把那位带来的话,价钱应该比这个还要高,并且她加入的那日钱就会自动打到二位的银行卡上。” 苏毓敏签了字,一口答应下来:“我们交换下手机号码吧,有消息了我通知您。” “好。”宋雅笑笑,掏出手机跟苏高二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宋雅:“那就这样了,拜拜!” “拜拜!” “拜拜!” 宋雅走后,握着那张支票,高素妍开始犯难了,本来轻飘飘的一张支票现在感觉竟有千斤重,“怎么办,我们该怎么跟林夕说啊?收了这张支票感觉像是卖了她!” 损友! “怎么办?看着办呗!”支票都已经收了,现在就是想退都撵不上人家。苏毓敏看着一脸愧疚的高素妍:“把支票收好。如果这事儿成了,咱们就不用回北京,在这儿自食其力照样能养活自己。” 高素妍到没她那么排斥回家,但也想自食其力,不用被家族事业控制。所以眼下两人达成了共识,想方子把林夕也拉进来。 两人满怀心事的走出机场。 夕林还在等车,看出他们不对劲儿问:“怎么了?” 高素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刚想开口却被苏毓敏拦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用手扇着风:“上海是什么鬼天气太热了!” 夕林哭笑不得:“新加坡的天气比这里还热好吧,也没见你发牢骚啊。” 苏毓敏回嘴:“那时是因为要参赛,我心情激动,哪里还顾得上热不热啊。这会儿不一样了,心灰意冷,什么麻烦事儿都冒出来了。” 夕林:“你都心灰意冷了还热?” 刚巧说话的时候来了一辆出租车,夕林没理她,上前把心里放在后备箱,剩下苏毓敏和高素妍挤眉弄眼:“别告诉林夕,我们待会儿再想办法。” “你们不上车?”珞夕林站着烈阳底下,皱了眉喊不远处那两位。 “来了来了!” 三个姑娘拼了一辆车,司机问:“你们要去哪儿?” “你们住哪?”后座,珞夕林问。 “我们住在希尔顿酒店。”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高素妍坐在前面扭过头和夕林解释:“其实我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哦。”夕林没在意,便叫师傅先送她们回希尔顿酒店。最后再送自己回家。 当然,她没有把住所告诉两人。 但路上苏毓敏却问了她的住处,夕林只笑笑:“我们家很普通,父亲在一家外企工作,母亲去世了。我在上海浦东区有套房子。” 吃过珞母的亏,她再也不会将身世作为炫耀的资本。况且在她看来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但就怕这两人会有想法。 当晚回到珞家夕林洗漱之后准备休息,却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对方直接报上家门:“这里是jr娱乐公司,我是宋雅,林小姐我们在机场见过面。” 夕林当然记得她们在机场见过,但疑惑,她为什么会有她的手机号码,便问:“宋小姐,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进入娱乐圈。” 那边传来宋雅的笑声:“林小姐,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了。” 夕林皱眉:“你什么意思?” 宋雅翻着手中的合同:“你不妨问问你的另外两位朋友,就在今天下午,他们和jr签订了艺人合同,从现在开始林小姐就是jr旗下的艺人了,记得明天早上来公司报到。” “我没有跟你签什么合同!”夕林开口。 宋雅:“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如果你们违约将会负法律责任。” 平生第一次,珞夕林从别人那里受到了冷遇。对方竟是一种自己老板的脾气。 她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插进头发里,怒不自已。 高素妍c苏毓敏你们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稍微缓和了脾气之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高素妍的电话。而此时苏毓敏正在高素妍的房间里,两个人商量着该怎么跟林夕打电话说清楚。 总得编一套可信的说辞啊! 这个时候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手机在梳妆台上,高素妍看了眼大惊:“林夕的电话!”“这么快就打来了?”苏毓敏问。 高素妍:“怎么办?” “别急,”苏毓敏这个时候很是沉稳,安慰高素妍说:“先接吧,或许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打电话跟我们问好而已。” “这么晚问好,有可能吗?”她脸皮可比苏毓敏薄多了。终究是愧疚心作祟。 “先接吧。”苏毓敏重复了一遍。 高素妍这边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小姐姐,什么事啊?” 一听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就知道这件事情是她们做的了,珞夕林撞墙的心思在此刻萌生。 “为什么?”她问。 “什么呀,没头没脑的。”高素妍心虚,已经开始冒汗了,她朝苏毓敏眨眨眼,对唇形:“怎么办?她已经知道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已经到这份上了,合约也已经签了,苏毓敏走过来,拿走高素妍手中的电话:“美人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告诉我房间号码,我去找你们。”珞夕林声音淡淡的,冥冥中对这俩孩子充满了失望。 这一句话就把苏毓敏准备的千言万语给堵回去了,乖乖的报上了酒店的房间号码。外带附一句:“很晚了,路上小心。” 小心吗? 珞夕林握紧了手指,我真想掐死你! 挂了电话,高素妍跑过来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过来找我们。”苏毓敏一脸忧伤的瘫坐在沙发上,抱着头,这下她在美人心中彻底没什么好印象了。因为苏高二人的不省心,珞夕林不得不在洗澡之后,又换上衣服,半夜开车前往希尔顿酒店。 佣人见她急急忙忙要出门,问了句:“小姐,要不然我叫司机送您,这么晚了。” “不用了。”珞夕林拿上车钥匙,“我去去就回。” 黑色玛莎拉蒂在希尔顿酒店门前停下,夕林将车钥匙交给泊车管理员,直接走进了酒店。坐电梯一路到23层敲响了高素妍的房门。 “林夕。”珞夕林自报家门。 “林夕来了!”屋内的两个人曾的一声都占了起来,脸上紧张的神情说明她们对她这么快赶来,还没有做好准备。 “开门,躲不过的。”苏毓敏深吸了口气,走过去把门打开。 “林夕。”她对着门外笑。 奈何夕林沉着脸,一丝笑容都没有,她直径走进去,开口问:“合同呢?拿来让我看看。” 合同,合同 高素妍忙找来合同递到珞夕林手中:“给。” 苏毓敏关上门过来解释:“情况是这个样子的,jr娱乐公司签下我们做艺人,她们只是开出了条件说让我们也把你介绍进来,没关系的夕林,如果你不想进入娱乐圈也没人逼你。” “没人逼吗?”夕林指着合同第三页下方的一行字:[自即日起艺人林夕隶属于jr娱乐公司,入行时接受jr娱乐公司2000万用以买断个人权,签约后本人如若中途反悔公司概不受理,如若不然,林夕将个人承担部分法律责任] 苏毓敏结果文件,大为吃惊:“怎么可能,他们明明说好的是要签约我和素妍的。” “可这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珞夕林问苏毓敏:“你们是不是还收了对方两千万?” “是啊!”苏毓敏本来还想说那钱也是宋雅给她和高素妍的,但毕竟她还没笨到那种地步,反应过来之后,大喊:“妈的,老子被人诓了!” “那现在我们把钱还了行不行?”支票还在高素妍的包里,她走过去,从包里掏出支票给珞夕林。 “没用的。”珞夕林说,“这上面的条款写的清清楚楚,自”我“接受了那2000万之后中途反悔公司概不受理,如果我有异议的话将会负责法律责任。” “那怎么办?”素妍握着夕林的手,一副快哭的表情,“对不起是我们没看清条款害了你。” 珞夕林把手从素妍手里抽出来,怎么办?她也在想办法,既然退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有动用权利,以珞氏集团的名义买下这个jr娱乐公司。 现在上海分部的珞氏是陈诚在管理,前一段时间去公司,他助理说他去美国开会去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 珞夕林拿出手机,准备拨打陈诚的电话,由他出面买下jr,事情或许就能解决了。 但,在她拨通之前,苏毓敏突然开口:“林夕,或许你应该去试一试。” 夕林皱眉:“为什么?” 酒店房间壁灯都是昏黄色的,明明是暖意,但却丝毫落不到苏毓敏的眼里,从夕林的角度看去,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似乎藏着不愿示人的伤。 就在她探究时,苏毓敏开口:“林夕,素妍,我还没有跟你们说过我的身世吧?我家在北京,父亲掌管一家跨国公司,我的继母是他得力的副手。家里很有钱,但我并不快乐。” 苏毓敏说的时候,放在胸前的手握的紧紧的,指甲眼看就要抠进肉里,似乎是那疼逼出了她眼里混着的恨意和泪水,她说:“我继母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刚开始她只是父亲公司的一个小助理,却借着美色上位,做了我父亲的小,把我和母亲逼到了国外。从我3岁起到18岁成年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24岁那年,母亲得了肝癌,我们没有钱救治,没办法我只能打电话回国跟父亲求救,但那天接电话的人竟是我继母,她听了我们的遭遇,笑了,说,你和你妈就死在国外吧!阿秦是不会拿钱救你妈的。” 明明有眼泪从苏毓敏眼眶中形成掉出,但她却曲起食指第二节骨,用力的抹去,舔了舔唇:“后来我半工半读从伦敦大学毕业,在网上看到了有赛车比赛就直奔上海来了。 那个家我不想再回,可我身上的钱已经快用光了,所以在机场当那个叫宋雅的女人说要带我进娱乐圈的时候,我才欣然答应。” 苏毓敏走到珞夕林面前,握着她的肩,低眸似乎想要先敛去眼里的泪,后来,抬头看着她:“林夕,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不起你,但我还是想请你进娱乐圈,把那2000万留给我和素妍用。等将来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那两千万你拿着吧,我不用。”高素妍突然开口,人人都有怜悯之心,高素妍听了她的身世,手里还拿着那张支票想着分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苏毓敏哈哈一笑:“看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独吞了,不好意思哈!”珞夕林发现苏毓敏跳戏跳的特别厉害,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现在确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勾起她的下巴,借着灯光细细打量:“美人长得这么好看,不进演艺圈可惜了呢!” “去你的!”珞夕林打掉了她的手,三个人很快又打闹到一起。 人的善良很贵,谁都没有资格肆意挥霍,哪怕这善良出自你自己。珞夕林与苏毓敏c高素妍二人算是萍水相逢。彼此也算是知道了底细。 如果真如苏毓敏说的那样,珞夕林倒是愿意出手帮助,但绝对不会因为要帮她而售卖了自己的自由。毕竟那个条约和她说的话,最终的承担者都是她自己。 这一夜,她站在房间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外面的夜色,有时候想,人的心就像这夜色一般,总有那样一处是黑暗的,不愿示人,也不能示人。 梳妆台上压着一张两千万的支票,是珞夕林以自己的名义开的,将来找个时间送给苏毓敏,这个时候,她便要感叹有钱人的好处,最起码,让她不用为钱而低头。 至于那个jr娱乐公司,她想明天先过去看看,有些事需要慢慢来,如果突然一下子就让人知道了所有,那谁还会呆在你身边,谁才是那个真心对待你的人呢? 她唇角含着隐隐笑意,话说这一天被太多他人的事情占据,自己的事呢?貌似她只剩下心念珞宁了。 千辛万苦的从英国回到上海,就是想要见他,告诉他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身边了,她不介意他曾经被烧伤,只要他还活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后来呢? 她都做了什么,自己的心在别人的故事里越变越硬,忘了当初回来的初衷。 她看着远方那颗忽闪忽闪的星,所以,珞宁,你如果此刻也跟我同样看着窗外的话,请跟我看同一颗星,让它把我迟来的歉意和想念传给你。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家,不管你是否怨我,恼我,我都要抱着你,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似是心有灵犀吧,同样的夜,半山别墅珞宁也在自己房间里对窗看星星。 ——夕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题外话------ 薰衣草遇上玫瑰问:“珞先生,你这是要干啥捏?” 老珞黑脸:“没看呀,追老婆!” 玫瑰挠头:“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追老婆?” 珞呲牙:“后妈,你写的你不知道啊,我俩怎么这么波折,到你手里咋就这么辛苦!” 玫瑰呜呜:“挺冤枉的,你以为每段感情修成正果都那么容易啊?我不得帮你们扫清天下浊?” 珞:“好吧,猴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8当我开始相信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场局 那时候我总习惯将结果当开始,却忽略了人生并不是一道数学逆向证明题,开始就是开始,结果就是结果。后来我说,当这场爱从开始就是我勾搭他,可到头来我却将他推远。爱过的人说:“当你把他推远了,时间长了,你一定会忘记他容颜,或许就算不忘记,搜寻过记忆里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他的五官轮廓也都模糊了。” 所以在这个故事里我设计了太多甲乙丙丁,却唯独我和他的戏份却少得可怜,回过头,看零零星星,我想问:“我们呢?” 属于我们的时间去了哪里? 隔天一早珞夕林和苏毓敏c高素妍三个人一起打车去了jr娱乐公司,前台接待早知道她们会来,已经在等候了。 一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开口:“三位,请跟我来。” 一路电梯,畅通无阻。 宋雅亲自接待,见她们来,笑着脸,站在办公桌后面,好像她们进来之前刚结束了通话,手还没来得及从话筒上移开。 “林小姐c高小姐c苏小姐,你们来了,请坐。”宋雅从办公桌后面出来,穿着蓝色连衣裙,得体优雅。 她请她们三个在沙发上坐下,吩咐一旁的助理:“去倒三杯咖啡进来。” 助理出去。 没有其他人,苏毓敏再也忍不住了,勾起唇角,言语不善:“宋总监,您是什么意思?昨儿个是您亲口说要签的人是我和素妍,我这才答应签了合同。可回去一看,您这合同上点名只要林夕一个人,有您这样诓骗的吗?您已经犯法了您知道吗?” 苏毓敏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在来jr之前她就把合同拿上了,现在从包里掏出合同,仍在茶几上,跟宋雅一个下马威。 但宋雅却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仿佛已经预料到会这样。只是苏毓敏丢文件的那一刹那被纸页卷起了不小的风,微微乱了宋雅额前的发。 宋雅也不急,用食指挑开,动作极其优雅。 合同在玻璃茶几上放着,她也不看,只是笑着对上了苏毓敏那双愤怒显现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开口:“苏小姐,合同是什么内容你难道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吗?说犯法严重了,你没看清合同内容就签字,第二天跑过来兴师问罪,这又是什么礼?犯得什么法?” 苏毓敏气急:“宋雅,我真恨当时没拿录音笔把你的话录下来,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宋雅笑:“当时没有想到,现在后悔了还有用吗?” 珞夕林在一旁看着,一个是气急败坏却无言以对的苏毓敏,一个是久经商场,游刃有余的女强人宋雅,两者交锋,前者根本不是后者的对手。 按照合约里说的,苏毓敏她们从收下宋雅给的2000万之后,便不能再返还,就算苏毓敏逞一时之能,将这支票仍在宋雅脸上,宋雅收下,但她还是要一约履行责任。 果不其然,苏毓敏真的一气之下跟高素妍开口:“素妍,你那张支票呢,拿出来!” “哦。”高素妍很听话,打开包把昨天宋雅签的那张支票递到了苏毓敏手里,然后苏毓敏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支票仍到宋雅脸上:“还给你,我们不干了!” “走!”她已经站起来,拉着高素妍和珞夕林,但这个时候却听见宋雅的笑声。 苏毓敏转过头来:“你笑什么?” 宋雅看着手里的支票:“现在,连支票都在我手中,你还有什么证据说我拿2000万买断你们?还有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两千万就算退回了也不关公司的事情,况且。”她把目光移到珞夕林脸上,唇角笑容渐显:“因为之前已经签了字,林小姐现在已经是jr旗下的艺人了。” “你!”苏毓敏气的咬牙。 一旁高素妍责怪她:“都是你太心急了,现在中了圈套,我们有理都说不清了!” “我怎么知道这女人这么狡猾!”她心里也窝火呢,那可是两千万的支票啊,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搁她掌心里还没暖热,现在人才两空,不比高素妍好受到哪里。 那两孩子闹腾,相互埋怨推卸责任,暂且屏蔽。 宋雅和珞夕林对峙,两个人不说话,全程保持微笑,宋雅之前没有听过珞太太大名,只知珞董事长将这位妻子保护的很好,从不让她在媒体上路面,直到昨天马克突然从总部过来,交代她办这件事情,她这才知道了珞太太原来叫珞夕林,是上海首富珞震庭唯一的掌上明珠。 马克给了她一张珞夕林的照片,嘱咐她:“太太不希望自己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所以改了名叫林夕,你去机场见到她的时候,也用这个名字称呼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他把一式两份的合同交到她手上:“这是董事长亲自拟定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诓的骗的都不管,一定要让她在这合同上签字!”“这样真的好吗?”宋雅萎了,他们jr娱乐公司可是全国最大信用最好的娱乐公司,从来都是严格按照行业规矩来,这突然间偷鸡摸狗的,她小心脏受不了。 马克斥她:“上头有珞董顶着,你怕什么?” 宋雅被他吓的一愣一愣的,马克看了不忍心,便绷不住笑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是咱们家夫人负气离家出走,珞董哄不好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你我只管听命就行了。要不然夫人心情不好,珞董情绪就不好,这连锁反应就够我们这些人受得了。你总不想被他逼着整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吧?所以签下夫人,珞董高兴,大家皆大欢喜。”“那签下夫人之后呢?”宋雅看了下这上面的条约,对马克说:“霸王条款啊,万一夫人醒过来找来算账,我改怎么办?” 马克莞尔一笑:“放心,她要找也不会找你,会直接找到珞董的。” 到时候,两口子掐架,他们直接在旁边看就行了。 “哦,懂了。” 宋雅狗腿子般答应了,但是现在看到珞太太,她觉得珞太太很有气质,完全不像个会无理取闹的人啊,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她也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怒不恼,这样好修养的女子,怎么会负气离家呢? 还是说人家出来之后是一种状态,回家之后又是一种状态? 哎呀不管了! 宋雅乱了,反正她听命行事就对了。 当着珞太太的面儿她们还是陌生人,戏还得演下去。宋雅挺起了脊梁,不卑不亢:“林小姐,按照合同,你已经是jr的艺人了,从今天开始,你,归属jr管理。” 说完,宋雅后背冒冷汗:天啊,我犯大罪了!竟敢命令董事长夫人。 “好,那么我该做什么呢?” 宋雅愣住,旁边那两个姑娘也愣住了,没想到珞夕林这么好说话,竟一口就答应了。这倒让宋雅有些无所适从。好在这个时候助理送咖啡进来,才稍微缓解了气氛。 宋雅咳了咳,像夕林伸出手:“林小姐先喝杯咖啡吧。” 夕林喝咖啡的时候,宋雅撇过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自在的张望着,咬牙默念,接下来要干什么呢,等剧本啊,剧本啊,剧本你什么时候来,在多待一分钟姐姐就要崩盘了。 妹的,早知道不接这个活儿了。真人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她的气场哪里是珞太太的对手啊。怎么说人家也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她只是个半路出家的,比起来终究差一截儿。宋雅的心里活动,珞夕林不可能知道,只是端起咖啡喝的时候才觉得怪异。 这咖啡的味道竟然是牙买加蓝山。众所周知,牙买加蓝山是少有的贵重咖啡,一般公司待客时不会选用这么昂贵的咖啡。除非是比较尊贵的客人亦或是熟人。 夕林眉头微粗。 “怎么了?”苏毓敏见她神情不对便问。 她望了坐在对面的宋雅一眼,心想今天才跟她第一次见面,谈不上熟,蓝山的口味有很多种,自己喜爱牙买加蓝山,没有几个人知道。是碰巧也说不定。 于是摇头,和苏毓敏开玩笑:“貌似jr公司很有钱,连杯咖啡都这么贵重。” 苏毓敏看着自己被子里的咖啡。 咖啡有什么贵重的?不就是普通的雀巢吗?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没一会儿助理进来走到宋雅身边附耳跟她说了什么。宋雅放下咖啡对她们说:“对不起三位,临时出了一些事,我去看一下。” 说完她便和助理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 当闻到外面自由的空气时,宋雅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连续吐气吸气。 助理看了不解的问:“宋总监,您这是怎么了?” 她答:“没什么,胸闷气短。” 似是想起了什么,宋雅回头看向助理:“你说马特助来了,人在哪儿呢?” “在会议室等您呢!”助理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挥手遣走了助理,宋雅就往会议室里赶。 马克一身黑色职业装,白衬衫衣领敞开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双腿比直修长, 身影清隽。玻璃上映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嘴角挂着一抹从容的笑。气质卓然。 珞宁和马克在一起绝对就应了那句话:“好看的人在一起玩儿。”况且这两人不仅长得好看,还能一块儿腹黑,马克唇角的笑意绝不轻易显现,但如果显现了就代表他一定在构思什么“好玩”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已经在想,如果珞夕林知道这一切都是珞宁一手安排的,珞董事长是不是要迫于妻子的淫威,跪搓衣板。那到时他一定在珞夕林耳旁添油加醋,叫他跪榴莲皮。 想着想着,他一个人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 宋雅一推门进来就像马克诉苦:“马克大人,十万火急快救命!” “怎么了把你吓成那样?”马克转过身,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接住那个迎面向他扑过来的丫头。 四下无人,宋雅一脸沮丧:“哥,暂不这么玩儿了行吗?” 听她这么说,马克到来了兴趣:“怎么,夫人发威了?” 宋雅甩开他的手,抱怨:“发威倒好,可偏偏夫人就是一副好说话的脾气。”宋雅一边说,一边跟马克学夕林那是的样子和说话:“好,那我该做什么呢?”宋雅歪头看着马克,摊开手反问:“那我该干什么呢?” 宋雅歪着头的时候,额前刘海撇到了一边,遮住了视线,马克走过去,扬起唇角,伸手将她的头发捋顺,温声开口:“剧本马上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下。” “坚持!”宋雅推诿:“哥,我坚持不了了,你知道吗?夫人往那儿一坐,气场就出来了。优雅大方从容不迫,那双眼睛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一般,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透明的,她只需看要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想想看,她明明知道那合同就是个陷阱骗她的,可是她却没有异议的答应下来,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善了啊?完了,我罪过大了!” 小丫头懊恼时,马克在她头上弹了一记。 “啊!你干什么啊!”小丫头皱眉揉着额头。 马克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因为长得高,所以他看着她的时候要稍微弯一点背,那么一双幽黑明亮的眸子就对上了小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有气场,你也不差啊。我马克亲手培养出来的人,应该没那么弱吧!”前面说的温柔但后面却突然严肃起来:“宋雅!挺起你的胸膛!” 宋雅听命,又恢复之前优雅大气的状态。 “这就好了!”马克欢喜,把手放在宋雅头上,揉揉她的头发,转过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说:“齐步,向前走!” 宋雅深吸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的打开会议室的门:“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姑奶奶拼了!” 马克双手插进口袋里看着小丫头一副形同“赴死”的决绝背影,忍不住笑了:“珞宁啊,珞宁,你家丫头可把我家丫头吓死了!” 回到盛世集团,马克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珞宁已经等着了,见他回来,开口问:“都安排好了。” “恩。”他走到酒柜前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喝了一口解渴,握着杯子,翘起一根手指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指的就是剧本了。 后来倒了杯给珞宁拿过来:“基本上珞夕林已经被框进去了,你现在也应该准备准备后面的事儿该怎么对付。”马克特别提醒:“别到时候见到老婆心又软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马克手里拿着喝过的红酒杯,垂下眼睑,墨色的眸映在红酒浮动的表面已染上了笑意。 想来自己放荡不羁半辈子,还是被一个小丫头给诓住了。当时笑话珞宁坦荡荡汉子,竟无由的对一个小女子服软。 那时候不懂,现在倒是可以解释了。种种行为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可以降服你的人。 他抬眸看了珞宁一眼,与其碰杯,眼里的笑意不撒,不是因为那个人到底有多厉害,而是,当她来时,她的套是你甘愿套上去的,并且甘之如饴。 宋雅回来之前,苏毓敏在办公室里握着珞夕林的手,依旧像昨天夜里一般道不完的歉意,可又疑惑今天她来明知道就是一个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跳? 夕林说:“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在新加坡拿了奖,国内平台转播,消息流动,宋雅作为jr公司的娱乐总监,发掘新星无可厚非,机场相遇,一切看上去都顺理成章。 可,她只是一个赛车手,既非表演专业,怎么能一下子就有两千万的身家?这不符合逻辑。jr的家底再厚也不可能投重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人身上。 所谓百密终有一疏,一份并不合理的合同,一个“非她不可”的条约将所有疑点都暴露出来,直觉告诉她,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宋雅推门进来了,脸上带着笑,:“林小姐,让你们久等了。” 这趟回来,珞夕林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声音都变甜美了。 这次宋雅主动跟珞夕林说话:“林小姐,你第一天来公司,要不我先带你到公司四处转转,让你认识一下将来要合作的同事?” 她的同事应该就是现下活跃在娱乐圈一线的明星和他们的经纪人。艺人的圈子向来很小,珞宁的盛世集团旗下的艺人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她并不陌生。 “那她们呢?”珞夕林开口问,“你曾经承诺过也让她们进娱乐圈的。” 宋雅敛了唇角的笑容,把目光看向珞太太身边的苏毓敏和高素妍,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两姑娘都长得不错,虽然与络太太坐在一起没有人家的气质,但颜值是有了。 所以,她本意也是想签的。但是马克说过了,这就是一场专门为珞太太设的局,她怕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扰乱了局,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别说上头了,就是马克怪罪下来也够她吃不消的了。 宋雅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笑着对苏高二人说:“这样吧,因为二位不是学表演出身,所以先到楼下去试镜,让我们的专业老师评估一下” 还没说完,话就被苏毓敏打断了:“林夕也不是学表演的,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签下她呢,这不是打自己脸,无法圆场吗?” 宋雅怎么说都是在职场上混过几年的,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也有自己那一套对付的方法。 比如现在脸上一直带着笑,丝毫不受苏毓敏话的影响:“苏小姐,你们都知道林小姐是在新加坡赛车比赛中取得成绩的。她作为国际上唯一一个取得亚军宝座的女赛车手,本身就很抢手。也符合我们挖掘新星的要求。说句难听的,苏小姐和高小姐,今天完全是沾了林小姐的光,圈儿里的人都知道一个新人想要被jr签下,就好比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方可落定。而二位今天直接进了公司,只是让你们去试镜,你们已经得到许多人求之不来的特权了。” 宋雅的一句话直接将苏毓敏的所有不满都堵了回去,身旁高素妍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能再和这个宋雅逗下去。 人家说的没错,机场里,本来就是要签下林夕的,是她们太过自私想要当演员,还承诺宋雅一定想办法把林夕也拉进来。 如今林夕已经答应了宋雅,对方也不追究她们的法律责任,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她们实在不方便再说些什么了。 高素妍对宋雅客客气气的说:“宋总监说的对,我跟玉米真的没有什么经验,我们现在就下去找老师试镜。” “好,我叫助理带给你们指路。”说罢,她便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了一个电话,助理就进来了。 “宋总监。”助理恭敬的站在门口。 宋雅指了指已经站起来的苏高二人:“你带她们两个去三楼媒体室找老师试镜。” “好。”助理转向苏毓敏和高素妍:“二位请!” 高素妍看了眼夕林:“那我们先走了。” 女孩子毕竟有虚荣心,高素妍长得又不差,如果能当演员的话最好不过了。 夕林点点头:“去吧。” 她们走后,宋雅也开口了:“林小姐,我们也出去吧,有正经事要办呢。” “好”。 三楼媒体室门外,助理敲门,苏毓敏和高素妍站在助理身后,高素妍抑制不住自己紧张而略带着一点激动的心情,问身旁的玉米:“怎么办?进去之后要怎么说呢,怎样才能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让她把我们留下来呢?”苏毓敏现在完全没有这副心思,她想到还被宋雅挟持的美人,愈发的懊悔,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贪心,美人也不至于这样处处受人掣肘。 想起昨天夜里美人还安慰她:“好了,你别担心,明天早上我们三个一起去jr看看,或许情况真的没有那么坏,你都说我漂亮了,那我就去试试,说不定拍个戏一炮而红,将来让你抱大腿。” 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了,美人对她好,她如果再烂了心思坑她的话就太不是人了。 一下子想明白之后,她拍了拍高素妍的肩:“你跟她进去试戏,我上去看看!” “哎,你干嘛去啊,别再闯祸了!”高素妍在后面喊。但那个时候玉米已经进了电梯,按下楼层键,将她尖细的声音阻隔在外。 电梯铝制的门镜映着她漂亮的容颜,那双大眼却透着格外坚定的目光:“美人你等着,我来救你了!” 宋雅带珞夕林去二楼,进电梯的时候她告诉珞夕林:艺人们平日里都在二楼活动,她们有各自的工作间,比如陆云深啊c秦浅啊c珈蓝啊,她们不都是一线吗,所以有自己的工作室。 “嗯。”夕林点点头。问她:“如果我加入进来,需要怎么做?称呼她们师兄师姐吗?” 宋雅尴尬,将头瞥向一边,脸立马囧了:我的董事长夫人,咱一大家子都靠您和珞董养活呢,谁能受得起您一句师兄师姐啊!别让咱折寿了行吗? 夕林看她有些不对,轻声唤她:“宋总监。” “啊?”听见珞夕林的声音,宋雅立马将头转过来,脸上挤出笑,“什么事?” “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夕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没事。”宋雅摆摆手,这个时候正巧电梯叮咚一声打开了。 “请吧。”宋雅伸出手,让珞夕林先出去。 “哦。” 艺人们看到突然出现在二楼的宋雅格外欢喜,因为jr公司有严格规定,凡是签约公司的艺人,都只能呆在特定规划的区域也就是二楼,不能越距。 三楼是媒体室,专门试新人的,四楼等等,越往上走职务就越高,都是公司的中高层管理级,上头没有点名叫谁,谁都没有资格多上一层楼,不然就会被雪藏。曾经也有几个不懂事的艺人不信邪,故意上去了,结果被批评了一顿,狠狠地被雪藏了五年,但这五年里被雪藏的艺人没有一个肯离开jr的,原因是jr掌控国内一流资源,而且对艺人的保护也是其他公司没有的。所以他们就算被雪藏也不愿意离开jr。 后来就再也没有艺人敢犯规了。 艺人们认识宋雅,只不过是在被选拔进公司的时候,最后一层由她亲自筛选,问几个问题。他们这才知道宋雅属于高管一层,有绝对的发言权。 有艺人走过去热情的跟宋雅打招呼:“宋姐,您怎么来了?” 其实宋雅的年龄不大,只有25岁。几年前,jr还是马克在管理,她大学毕业投了一份简历到jr,想要应征管理,原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几天后,她竟然收到了jr公司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要她去面试。 当时的面试官就是马克。他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回答都平平,但好在都过去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后来进了公司,她就被马克一路教导提拔才坐上总监的位置。只是她为了镇住这帮人,平时打扮不得不老气一点,这样便承担了他们一句:“姐”。 那个女艺人名叫冷语娉,身材高挑,鹅蛋脸,杏仁眼,穿着时尚抢眼,站在宋雅身边更是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赔笑姐姐叫的不停。 “语娉,你去把大家都叫来,我带了新人要介绍给大家。” “哦。”冷语娉听到有新人时,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她看了眼宋雅身旁的夕林,笑的有些勉强。 但冷语娉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很快就把二楼除了外出拍戏的艺人之外,在的都叫齐了。 “打扰大家几分钟时间。”宋雅在这个时候开口,将身旁的位置让了出来,“这位是林夕,公司刚刚签约的新艺人,以后就要跟大家一起工作了,大家多多关照。” 宋雅刚宣布完,每个女艺人的脸上表情各异。有的面带微笑似保持中立,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是命运。有的嫉妒,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一刀。还有的主动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亲昵:“林夕?你就是那个在新加坡赛车大赛中获得亚军的唯一一个女选手?” 夕林点头,女选手是真的,但这一切到这里都要变成噱头了。“是我。”她说。 一听到这个男艺人们倒是兴奋了,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想参加而没能参加的。突然听夕林是唯一的女选手,而且还是亚军,统统对她表现出羡慕和崇拜的神情。很快就和她熟络起来了。 但不知道是谁酸了一句:“亚军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冠军。” 某男艺人回呛:“你知不知道ctrr那个大赛想入围都难,林夕又是女孩子,能得亚军就已经是这个了。” 男艺人竖起大拇指。 夕林笑,后来才知道那个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女孩子叫:嘉儿,为她说话的男生叫顾楠,而那个酸她的女艺人名叫美娜,日后还会跟她有对手戏,并且水火不容。 苏毓敏就是在夕林和艺人们熟络感情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的,闯也就算了,难得的是她一边把人拽过去,一边大喊:“美人,我来救你了!” 这话饶是惊了一众看客。 若他是个男子,这一句豪言壮语喊出来,大可得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美誉,可偏就是个女孩子,可偏就那样豪情。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皆是哈哈大笑,有男艺人忍不住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搭在苏毓敏的肩上,强忍笑意问:“妹妹,您这上演的哪一出儿?谁又是你的美人呢?” 苏毓敏嫌弃的推开了男艺人,骂:“滚一边去,姐不接受!” 她最讨厌男生了! 宋雅在一旁干咳着嗓子,暗自搜索马克个的剧本里没这号人啊,她还以为她很正常,原来她有撬珞董墙角的嫌疑啊! 后来,她从33层一层一层经历千辛万苦找的人,终于在她眼前,苏毓敏才算放心了。但珞夕林却囧大了,明明气她为自己“声明造势”可看她一副急的流汗的模样终究不忍心了。也跟着大伙儿一起没绷住,笑出声。 拉夕林走出人群,苏毓敏在她跟前小声问:“大家都在笑什么啊?” 就这一句话,将珞夕林好不容易压下的笑,再次勾了取来,伸手打她:“我警告你啊苏毓敏,以后你要是再当着人多的时候叫我美人,看我不抽你!” 那知道,苏毓敏竟然借势握住她的手,媚眼如丝:“你本来就是美人啊,比这间公司所有的女艺人都美。” “快放开!”夕林急了,这苏毓敏平日里跟她和素妍两人打打闹闹也就罢了,她们认她,可现在大庭广众,身后还有一大帮艺人在呢,她就这样握住她的手,行为动作又这样轻佻,不让人误会才怪呢。所以快放开啊! 这时候宋雅出现,救了她。 见苏毓敏和珞夕林站在一起,举止亲昵,所以宋雅就官方开口问苏毓敏:“苏小姐,我不是让您和高小姐一块去试镜了吗?这会儿你应该在三楼,跑这儿来干什么?” 苏毓敏特别豪气,她个子高,长臂一出就把珞夕林护在身后,对着宋雅说:“那啥,我想清楚了,我不做艺人了,我做她的经纪人。” 这次宋雅和珞夕林的表情竟达成一致,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疑惑。 虽然上面没有特意说明给珞太太指定经纪人,宋雅有这个权利有这个权利从公司里面抽调一个人给她。但是现在苏毓敏还不是jr里的人,没有权利说给谁当经纪人。 毕竟苏高两人是剧本里的意外,宋雅想还是将她们撤离珞太太身边吧。于是拿出条件诱惑苏毓敏:“苏小姐,我记得在机场的时候,你很有意向进娱乐圈当女明星,只要你试镜成功,后面的资源你就不用管了,而且赚的钱就比当经纪人要多的多。你没有听说过吗,一个当红女艺人一部戏赚的钱就够养活普通人一生。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不用考虑了,”苏毓敏一口拒绝,“我就做他的经纪人。” “你在干什么?”珞夕林扯了扯她的袖子,“不是说你缺钱吗?如果在jr当艺人真的可以赚很多钱,解了你的燃眉之急啊。” 苏毓敏这个时候转过头斥她:“对,我是缺钱,但是我不会把你给卖了的。”中间,苏毓敏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解释:“那个什么,机场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我已经把你害到这个地步了,不能不管你。” 任谁都看的出来苏毓敏男友力ax! 尽管她不是男生。 宋雅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拒绝了:“那好吧,苏小姐你去人事部交一份个人简介,等人事部看到i的简介之后,会根据你的简介择优录取的。” “好!”苏毓敏满口答应。 她一个伦敦大学经济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应聘这种小职务,简直小菜一碟。姑娘是长发,今日梳成了马尾,额前有两缕不对等的刘海,姑娘挑了右侧稍长的那一缕,摆出一个特别帅气的动作,对珞夕林说:“等着我,将来娱乐圈我给你保驾护航。” 姑娘走后,宋雅很羡慕:“你这个朋友对你很好。” 夕林笑:“除了偶尔有些不正经。” “怎么认识的?”宋雅继续问。 “比赛的时候认识的,她其实车技不错,只不过中间出了意外。”珞夕林露出惋惜的表情。 “所以,我把她放在你身边做经纪人,你觉得可以吗?”耳畔飘来宋雅淡淡的声音。 “嗯?” “嗯。” 宋雅想那苏姑娘虽然二了一点,但对珞太太却是真性情。在珞太太身边安排一个对她好的人,董事长也可以放心些,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竟是好心办了坏事。 苏毓敏去人事部交了资料,不出意外她的高学历,人事部的主管当场就把她给录用了。但三楼媒体室似乎就没有这么幸运,高素妍进去时因为她长相温婉,试镜老师挑了一段《还珠格格》里面晴儿的戏让她演,可是这个长相温婉的女孩却没有演出晴儿身上的那份温婉。 试镜老师面露失望色,后来她又自己推荐了一下说可以演小燕子。 因为长得漂亮,试镜老师也有意放水,再给了她一次机会,结果小燕子她也没演成功。这下面子里子都给了,她没有一个拾起来,最后试镜老师都放弃了,起身走人。 试镜老师走后好久,高素妍才出来,眸子红红的。 “高小姐,没有通过吗?”助理站在一边问。 高素妍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对助理说:“貌似我并不适合这个行业。” 她没有表演的天分。 助理笑容甜美安慰高素妍:“没关系的高小姐,或许在其他方面您也一样会发光发热。” “谢谢。” 接受了助理的安慰之后高素妍才想起苏毓敏和林夕两人,问助理:“我的两个朋友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助理摇头:“不知道。” jr公司这么大,目光所及全都看不到尽头,她又不熟路,急了:“不行啊,我跟他们一起来的,我一定要找到她们才行!” 助理见她这么急开口:“要不,我带您去找找吧?” “好啊,谢谢。” 和助理一起乘坐电梯在二楼找到了珞夕林,此时苏毓敏也兴高采烈的走过来,挽着夕林的胳膊,激动的告诉她:“我被录用了!” 这对高素妍来说无疑就是个打击。见到苏毓敏和珞夕林时脸上的笑容在苏毓敏报告好消息的时候,隐没在了唇角。夕林为苏毓敏高兴的时候,看到高素妍便问她:“你呢,过了吗?” 高素妍摇摇头,不过她强打精神:“东方不亮西方亮,本姑娘虽然无缘演艺圈,但其他地方一定行!”这句话还是刚才助理安慰她的呢,现在被她挪用,想想都觉得丢人。 夕林看向宋雅,宋雅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林小姐,这个不属于我管,公司有专业的试镜老师,他们都是从事舞台表演或者影视表演几十年经验的人,如果他们说过不了,那就真的过不了了。” 这么多人在场,高素妍不想夕林为难,便拉着她的手,自我安慰:“哎呀没关系,我做不了艺人可以做你的经纪人啊!” 这下夕林更为难了。 “怎么了?”高素妍困惑时就听旁边的苏毓敏开口:“她的经纪人已经是我了。” “所以,我连当经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这下高素妍的眼泪管不了了,哭着跑了出去。 “哎!” 当夕林转过身的时候,高素妍已经进电梯了,她打了身旁的苏毓敏,“你干嘛刺激她啊!” 苏毓敏委屈:“我怎么知道她小心肝这么脆弱啊!” 夕林担心高素妍,害怕她出什么事,就匆匆跟宋雅告辞,拽着苏毓敏找她去了。 临走前,宋雅叮嘱:“我们电话联系,有剧本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夕林急,苏毓敏就代她回答了:“好的宋总监,打电话给我,我通知我家美人也行。” 又忘了夕林说过公众场合不准叫她美人。 宋雅点头。 等着二人走了之后,她喊来秘书问:“三楼媒体室发生了什么?” 助理回:“我在外面听着好像高小姐选了两个角色都没有试镜成功。现在八成是看见林小姐入圈当演员,心里嫉妒吧!” 助理也是个人精,这一行看人看多了,自然也能摸出个门道。 宋雅不说话,想着要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马克,如果是董事长,他会怎么办呢? 她这儿庙小,偏给她送来一尊大神,苦啊 夕林他们从jr大楼追出来的时候,高素妍已经拦了一辆车,正要打开车门。 “高素妍!”苏毓敏大步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蹙了眉:“你要干什么!” “你管我!放手!”高素妍挣扎着。 顶着个大太阳,折腾了一会儿,苏毓敏也烦了:“至于吗?不就是个破演员,你看你那样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啊!” “我没觉得自己丢人,我是伤心!”虽然这样说着,但高素妍还是用那只空出来的手胡乱的摸了一把脸,泪眼朦胧的时候,看到珞夕林朝这边走来。她把头瞥向一边,她感觉在珞夕林面前哭好丢脸啊。珞夕林走过来从手包里掏出湿巾给高素妍擦脸:“素妍,我知道落选你很难过,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摸清对方想要干什么。你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份合约毁掉。我真的没有想在娱乐圈里呆着。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就退出。” 高素妍心情舒服了点,但她还是倔强的问珞夕林:“他们现在根本不认钱,就算认,小姐,两千万你拿什么还?把你卖了都不一定能卖下这些钱呢!” “说什么呢!”苏毓敏恼了,回忒高素妍“我家美人在我心里是无价的,2000万算什么呀?” 高素妍:“那有本事你拿出来,豪气的!” 两人又开始斗嘴了,夕林听不下去:“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不已经被卖了2000万吗?” 这一句自我挖苦,让两人都闭了嘴。 高素妍低头认错:“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好了,你也别哭了。”珞夕林伸手擦干高素妍脸上的眼泪,把她纳入怀中安慰:“会有办法的!” 累了一天,夕林回到家中洗过澡,看着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疑惑着要不要往别墅里打一通电话,赌气抵不过思念,她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或许自从她成了珞宁的妻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把他妥妥的装在心里,带在身体里。 所以,她往别墅里打了通电话。嘟嘟的声音忐忑着她的思念,如果接电话的人是他,她又该跟他说些什么呢?还是说像上次一样的沉默? 不要不要! 她告诉自己,如果是珞宁接的电话,她就什么自尊啊,骄傲啊通通摆一边,跟他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 “喂?”接电话的是罗阿姨。听到罗阿姨的声音,夕林突然送了口气。 “罗阿姨。”夕林喊。 “夫人!”罗阿姨声音里带着惊喜。 夕林问:“这么晚了,您还没回去吗?” 她记得当初请罗阿姨的时候是钟点工,一般做完饭就离开了。 珞夕林握着手机,半晌不见罗阿姨回话,以为她不在电话旁边,就又喊了一声。罗阿姨这才吞吞吐吐:“夫人您什么时候回来呀,您不在先生也不在。” 罗阿姨看着着除了暖色灯光之外空洞无人的家,心里突然恐惧起来。感觉有钱人的屋子也不过就是一墙砖瓦,毫无生气。 夕林握着手机走到窗前,月光白照亮了她额间的那抹蹙起的纹路,她的声音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事了,罗阿姨?” “是这样的,”罗阿姨对着座机讲,“先生这几个月来都不在家里,我等过他几回,有好几次他都是忙到后半夜才回家的。我给他热饭他也不吃,饿着肚子就睡着了,夫人,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没有办法在这里干了。” 白拿人家工资毕竟不好。 夕林的心像是被人揪起来了,生疼生疼的:“那现在呢,他还没有会来吗?” “嗯。”罗阿姨点头。 夕林在这边咬唇恨,他这是干什么,烧伤了身体还不算,还要把自己往死的饿吗?这是不准备要她了! “这样,罗阿姨,”夕林开口:“麻烦你今天再等先生回来,做好饭菜,不管他如何拒绝你都要劝他吃一些,还有我打电话到家里的事情,不要让先生知道。” “那夫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罗阿姨还想问,夕林早那边早就把电话挂了。珞夕林觉得这几天她跟夜出结了缘。先前是因为高素妍和苏毓敏,现在又为了珞宁她不得不再出去一趟。 换好衣服,拿钥匙,开车在佣人来不及开口的注视下,随着引擎的发动一气呵成。 盛世天景整栋大楼都灭了灯,唯独总裁办公室的台灯还亮着,某个男人穿着白衬衫,袖子挽上半截胳膊,黑西裤,白炽灯洒光洒在他一侧,握着签字笔的手直接匀称修长,特别是被包裹在灯光里,宛如一件高档艺术品,因为好看极了,所以就连夹在他指间的笔也因为主人的手而显出了特别的价值。 在白炽灯下有条不紊的翻阅着文件,或用笔勾画,或者看完之后直接签字。 或许是因为太专注了,早就忘了还有一个人陪着他。这个人是马克,夜晚加班他最是心烦。想当初开着一家星巴克咖啡馆,什么时候开店,什么时候关店,他一个人说了算,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但自从出钱投资了这家伙之后,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忙,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出来喝了一杯,他这人对酒钟爱,第一杯解渴c解气,第二杯才算品。 珞董的酒柜里都是好酒,似乎不品一品的话有点对不起主人家。这第二杯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步伐潇洒的走到落地窗前。 上海这几年发展挺快,他都没机会欣赏这美丽的夜景,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魔都上海”“上海是魔都”“上海是不夜城” 现在看来上海的夜色是真的很美,星空下的上海,霓虹灯点缀万千商厦,盘恒错节的高速公路,你若俯视去看,那必定是工程师手下最流畅的线条。柔而美,幻化实体之后,刚而硬。 真的很美很繁华。 不知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马克墨黑的眸子,映在霓虹灯的背景里,格外的柔和有魅力。 他往楼下看,忽然间发现了什么,刚开始擦了擦眼睛确认,后来发现自己真的认识那人,朝身后晃手:“嗳,你老婆找来了,刚下车!” 身后那个听闻老婆来了的男人,手中的签字笔突然一滞,像是被点了穴位一样,只剩下眼睑上那弯弯的睫毛在眨动,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回应刚刚收集来的信息,然后就只用了那一秒不到的时间冲了过去。贴在玻璃上,往下看。 那时候,珞夕林的车刚停在盛世集团楼下,开门下车,没有要上去的意思,靠在车头,上海夏夜是很热,但也有出毛病抽风的时候,就比如现在,珞夕林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抬头望那一层看去。 说实话,她只来过这里一次,记不清楚那间才是他的办公室,只是听罗阿姨在电话里讲,他这个工作狂到现在还没回家,那么就只能是有光亮的那一间了。如果她还不算笨的话。 她的看是模糊的,夜间视力不好。可是珞宁的看确实真实的,不夜城上海到了夜间到处都是光亮,就算了楼下没有开灯,远处的霓虹灯光也够照亮妻子的容颜。 四个月未曾见面,如今这楼上楼下的对视却已一眼万年,思念最不会放过相爱中的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直窜,或激动c或不舍c或爱怜,种种种种交织掺杂,啃噬着他的心。连眼睛也不能幸免于难,马克那双眼睛是喝了酒而变得温润,那她这双眼睛呢,也温润,润出了浮光。 珞宁受不了:“我要去楼下见她!” 马克却借着酒劲,将他抓了回来,那一双幽黑的眸狠狠的盯着他,伸出食指晃在他眼前:“hi,沉着性子,你如果现在就下去找她,效果不一定好,还是等过两天剧本写好后,我们按照计划进行,除非你还是想由着她的性子,生气了你哄,哄不好她就跑。这一次我们争取一击毙命。” “毙你个头,”珞宁恼了,“不是你老婆你不心疼!” 马克点头:“疼疼疼,关键是怎么个疼法儿,你谋划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好好跟她解释吗?现在这样突然跑下去,万一他没有做好准备排斥你怎么办?” 马克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初夕林就是无法接受他身上的伤才逃开的,如果现在贸然行动,她又被吓跑了怎么办? 所以他才想到划定一个范围,引她入局,这样才能保证她肯回到他身边。 万千的不舍终是忍下来了,趴在窗上与马克一起往下看。 楼下,珞夕林一个动作保持久了,眼睛布上一层雾气,伸手抹了把。对着那间有些光亮的房间,粉色的唇轻启:“珞宁,烧伤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么你是否也可以为我珍惜你自己?” 说完这就话,珞夕林回到车里,开车离去。 “她走了。”珞宁说。 清质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落寞,那双眼睛也随着珞夕林的车影融入了夜色渐行渐远而失去了光彩。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冷漠。 过了几天,珞夕林接到了宋雅打过来的电话,她说:“公司已经给你接下来一个剧本,你过来看一下。” 珞夕林打车去jr,办公室里,宋雅把剧本交给珞夕林,并跟她解释:“这个剧本写得是一个拥有赛车梦想的女赛车手,从十八岁开始就为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赛车冠军,站在世界的舞台上而努力。 只是她的家人并不愿意她这样做。而且女主的身世还比较复杂,她生活在一个重组家庭,母亲去世,继母带着一个妹妹嫁给了她父亲。继母很刻薄女主,并且一直在她成就梦想的道路上使绊子。 男主也是一个赛车手,他比女主有更深的背景,男主曾经就是女主梦寐以求的赛车冠军,但因为一次事故再也不能重返赛车这个舞台。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相遇。女主把自己的故事讲给男主听,男主得知他的情况之后决心要帮她,然而就在这场训练的过程中饭,两人产生了感情。总体来说还是一部青春偶像剧。” 珞夕林翻了几页本子,觉得故事不错,但是她中间插了一句题外话:“宋总监,要是我跟公司签约,契约期是几年?” “这个嘛”宋雅心里嘀咕,姑奶奶,您想要几年啊,这是珞董给您舍得局,我们哪敢加期限啊,说不定剧本不用拍您就和珞董和好了呢! 夕林见宋雅神思天外,忍不住唤了句:“宋总监?” “啊。”宋雅回头,开始坐正身姿一本正经打官腔:“一般来说新签约的艺人合同是五年,五年后看各自的发展再决定要不要续约。因为你是我们额外招进来的,所以看林小姐的意思,这个约你是续还是不续?” 珞夕林向宋雅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我续约,可不可以加上这样一条,等我赚够两千万,一分不少的还给公司,到时候公司将自动允许我退出?” 宋雅为难:“这恐怕不能吧?一来你还是个新人,演技好不好没人知道,签约之后,公司还要找老师培训你,还要包装为你做宣传,打响知名度,要不然你以为一个毫无背景的新人,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资源,刚出道就拿女一号?重要的是这些都需要钱,早就超过了合同上写的2000万,林小姐,你要想还清这些,短期之内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少都要五年?”珞夕林接过话。 “嗯。”宋雅实话告诉珞夕林,“艺人在刚进公司的前五年里,所赚的钱其实都是公司的,自己一分都拿不到,只有名气。” 珞夕林冷笑:这些虚荣的东西真的害死人,还好高素妍没有进来。 “那我们签约吧。”珞夕林突然开口。 宋雅又让秘书拟定了一份新合同,两人重新签约。 宋雅站起来跟珞夕林握手:“林小姐合作愉快!” 珞夕林:“合作愉快!” 珞夕林坐下来翻开剧本,眼睛盯在上面却看不进去一个字,直到无意间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出品方时,这才恍然大悟 ------题外话------ 薰衣草遇上玫瑰:“啦啦啦,腹黑的珞宁啊!” 夕林:“妈,你别号了,我家珞宁还不是你教坏的?” 薰衣草遇上玫瑰:“闺女,冤枉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9从现在开始,涂上胭脂活在戏中 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儿,盛世集团?好啊,好啊!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珞夕林想不到的,那应该就是她死活都想不到珞宁居然会骗她! 以前多好一孩儿啊! 你给我等着! 当珞夕林拿着剧本气冲冲的从宋雅的办公室跑出去的那一瞬,宋雅同步给马克打电话:“喂,老大,露馅了,夫人知道了!” 宋雅惶恐不安。 相对于未曾经历过暴风雨的小白兔,马克可就显得老油条多了,似乎是为了安慰小白兔,马克的声音格外温柔熨帖:“知道了,你别担心没事的,就是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夫人来一趟公司见到珞董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不要给自己加负担,知道吗?” 小白兔乖乖的“哦”了一声,挂电话之前还在向马克确认:“你确定他们之间真的不会有事吗?吵架真的不好。”后面那句她小声咕哝着。 很小的时候,她目睹父亲和母亲吵架,那时候她很伤心,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所以长大之后,每当她听见[吵架]两个字就特别的敏感。 马克察觉到了小白兔失落的情绪,微微心疼之后,却笑出声:“小丫头,你听着,我不会和你吵架。不论什么时候。” 一句堪似承诺。 “啊?你说啥?喂”宋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所以,神仙请告诉她,老大这是在表扬她,还是在安慰她? 宋雅微恼,不管什么时候,她在老大心里都是小孩子,都长不大。她拿着手机,把屏幕当镜子,三百六十度照照自己。不小了,二十五六啦,但也可能是自己打扮老气,老大没有注意过她吧。 哎,你以为她愿意啊,她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总监的位置,说一句算一句的,平日里如果不严肃一点,老气一点,怎么镇得住下面那帮人啊! 所以这样,老大才没把她当女人吧。表示有点小伤心,但是平日里她可以叫他[哥]c[老大]他都没有反对过,这样也好,在本不属于她的上海,有一个可以很亲近的人,她也一样知足。 妈妈说:知足常乐,她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 珞夕林开着车,剧本放在副驾驶座上。那时候她想着jr娱乐公司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非她不可时,剧本才从她的手中无意间滑落,当她蹲下去捡的时候,看到的刚好就是最后一页,当时宋雅便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所以一切都明白了不是吗! 到达盛世天景,前台却把她拦了下来:“小姐,没有预约你不可以上去。” 说着便做出要叫保安的样子。 正巧这个时候马克从大厅经过,她喊住了他。 马克闻声,停下脚步往这边看了一眼,若是平日里,马克见她一定会笑。但此刻马克却一脸陌生的表情,他走过来问前台:“发生什么事了?” 前台说:“这位小姐朝着要去见董事长,我告诉她没有预约就不能上去。” 马克点点头,了解了情况,然后才转头看向她。 “马克,”她先开口:“珞宁呢,我有事找他。” 马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珞董在开会,可能没时间见你。” 这个时候前台以为珞夕林真的就是一个误闯的陌生人,刚要开口下逐客令的时候,马克突然间返回来,“这位小姐,如果你有急事非要见珞董的话,我可以先带你上去,让你在会客厅里等他。” 夕林微微蹙眉 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位小姐]?他不认识她吗? “马克!”她又重新唤了句。 “小姐。”马克重申,“我是珞董事长的特助马克,跟小姐并不熟悉。” “你失忆了?”夕林问。 前台不认得她,她不怪,以前珞宁带她来盛世天景的时候,直接走的董事长专用电梯,这些人离得远看不到也情有可原。可是马克呢,他一直随着珞宁左右,整个公司,除了珞宁之外,应该就属他见过她了吧。 “小姐请吧!”马克没有回答他,走在前面带路。 这突如其来的怪异让珞夕林无所适从,如果不是集团大楼还写着[盛世集团]的话,她就要怀疑,不是他失忆了,就是她穿越了。 可是走进电梯的时候,看到马克熟络的按下了35层的数字键,这才提醒她,她并没有穿越啊,珞宁的楼层就在35层。 马克在一旁留意着珞太太那小心翼翼略带怀疑的神情,自是觉得好笑,但又不能笑。他现在在演戏,不能中途笑场,否则坏了珞宁的好事,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所以电梯镜上,他仍旧一副冰冷严肃的表情。 当电梯叮的一声想起,门自动朝两边打开,马克率先走出电梯,夕林后出。他领着她进了会客厅,并开口:“小姐,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看看珞董会开完了没有。” 马克离开后,夕林站在会客厅里,双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呼吸:气死她了!一个个都假装不认识她是吧?好,好的很! 马克出来的时候,正好珞宁那边刚散会,他走上前,附到珞宁的耳边:“太太来了,我把她安排在会客厅里。” “知道了。”珞宁声音平静。身后还有一群高管,他让他们先过去,等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看了马克一眼。马克也在看他。后者觉得好笑:“大哥快走吧,人都给你让完了!” “她来时是什么表情啊?”珞宁突然问。 “很茫然。”马克学了珞夕林的表情动作,“马克,你不认识我了?你失忆了?” 珞宁微蹙眉:“你呢?你是怎么回答的?” 马克咳了声,一本正经的恢复刚才在楼下大厅的样子:“小姐,我是珞董事长的助理马克,跟小姐并不熟。”演的正尽兴,那只珞宁一个文件夹丢过来,咬牙切齿:“过了!” 马克接过文件夹时,珞宁已经快步从他身旁走过,他看着手中蓝色封皮的文件夹唠叨:“文件夹啊,文件夹,你也跟我一样可怜!” 他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略显焦急的背影,勾起唇角:“老兄,祝你成功!” 公司的长廊里,尽管珞宁走的很急很快,但到了会客厅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便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迈着步子走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感谢,他们公司的隔音都很好,所以珞夕林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抬头看到他时,他已出现在门口正要进来。 珞夕林沉着一张脸,气他。 可谁知,他那一张脸更像是被冰块冻住一样,比她更具神色。 他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先开口:“刚才在开会,马克说你找我,有事吗?” 夕林真想问他:这个[你]是你的谁?但没有。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她把剧本翻到最后一页,盛世天景出品的那一页给他看。 珞宁的目光从文字上移开,注意剧本的页边空白部分,那里有一处是被她捏着陷进去的印记,怕是知道真相之后恨极了吧。 垂下眸,接过剧本假装看了一眼,淡淡开口:“这件事不属于我管,我并不清楚。” 她看着他,胸口有一团火在窜,偏偏他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平静淡然。 助理敲门,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是他进会客厅前,吩咐助理煮的。现在上来了,他见珞夕林还站着开口:“别站着了,坐下喝杯咖啡,如果你很急的话,我叫相关人员过来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这是学会推卸责任了 坐就坐! 站了许久,腿也酸了,口也渴了。看到茶几上的咖啡想都没想,端起来就喝,哪知道这咖啡是刚泡好,结果烫到了她的舌头。 珞夕林“啊”的一声吐了出来,印花地毯上把咖啡液体吸了进去,还冒着热气。 她捂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却出来了。 烫死我了!她腹诽。 “宝贝,你没事吧!”珞宁见状,赶紧跑了过来,半弯着腰,把她抱在怀里,查看她的伤势。 抬眸,珞夕林对上珞宁蹙起的眉峰,一张担心到扭曲的脸。 她眼睛红了,刚才是被烫的,现在是被气的。就那么瞪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或许是珞宁觉得自己的关心太过分了,收回手,站起来喊助理再到一杯冰水进来。 “我不能喝冰水。”她突然开口,以前喝酒喝到她胃快要到切除的地步,现在喝冰水,除非她不想活了。 珞宁回过头,看到她眼里的泪,心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种感觉是足以让他蹙起眉心的疼。 “那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万一伤到了呢?”他吃过烧伤的苦,对烧伤有着害怕与恐惧,不敢再让她承受,所以哪怕是一点点都会让他心惊胆战。 可她去不了解他的心思,呛声:“不去,我还有事情没办呢!” 所谓“事情”就是他诓骗她的事,剧本的事儿。 珞宁恼了,是她之前的样子,双手叉腰,对着会客厅的门大喊:“去把马克给我叫来!” 没一会儿马克进来了,当他察觉到气氛不对时,就猜到自己等一下可能要成为炮灰。 哎,心中哀嚎。但腿还是乖乖的走向珞宁,站在他身边开口:“珞董,有什么吩咐。” “这个剧本你熟吗?”珞宁把茶几上的剧本拿给他看。 马克翻了几页剧本,然后才说:“珞董,剧本和联系演员都是市场部的事儿,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珞夕林听见后,皱了眉,就想骂他们:你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卸责任有意思吗?俩穿着西装冒充善良人类的大尾巴狼! 珞宁抬头,看向面前隐忍怒意的妻:“你听见了吧,无论是马克还是我,我们都只是对集团的事物进行最后的裁决,至于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在做。” 夕林在心中冷笑,拙劣的演技,如果在正常情况之下,她来找他,他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市场部的人找来了,何苦在这里和她咬文爵字。难道是当了进了娱乐圈都不可避免的要学会演戏? 演戏是吧?她今天来了就奉陪到底! 她压下心中的怒意,语气如常:“那就请珞董将市场部的人找来,我有话想问个明白。” “先不急。”珞宁开口。他看着夕林,“我先问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进娱乐圈?” 还不是因为你诓我! 这是夕林最想说的话,但,如果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珞宁一首操控的,那他不可能不知道,问话也只不过是个圈套。 她与他对视,跳过墓园那一段说:“我去新加坡参加了一个赛车比赛,得了奖回来,国内转播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找我签约,说要打造我,让我进娱乐圈。 本来被我拒绝了,但还有两个跟我一起回国的赛友,她们想进娱乐圈就和那家公司的人签了合同,等签了之后才知道,合同的条约上有一条说给她们2000万,只签了我。” “那现在只要把这两千万还了应该就没事了,”珞宁插嘴,语气笃定:“两千万你不是没有。” 夕林急了:“如果能还钱就好办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合约上有一条,就算我把这钱还了,合同上已经签了字,我必须履行上面的条款。” “那又不是你签的。”珞宁纠正。 “我签了。”夕林有些理亏。音量放小,不敢去看珞宁的眼睛。 可那个腹黑的相公,心里明明高兴的要死,却装的一脸的严肃:“究竟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自己理亏的缘故,反正夕林是被他的声音吓到,吞吞吐吐的说:“我其中一个赛友她有些困难,拿走了那两千万,虽然最后又还了回去,但如果我违约的话,她就要负刑事责任。我想帮她,所以” “帮她把自己陷入困境?”珞宁沉着声音。 “我不是那个意思”珞夕林解释,但突然间反应过来,她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是质问珞宁来了,不是让他质问的。 于是寒了脸:“我问你,jr娱乐公司是不是你旗下的?” 糟,珞太太头脑清楚,没有跳进圈套里。 马克在旁边看了珞宁一眼,心忧他接下来该怎么对付。 哪知,男人坐在沙发上坦荡荡的说:“不是。盛世集团虽然占据娱乐圈半壁江山,但并不代表娱乐圈就是盛世的。” 珞夕林拿着剧本,把最后一页,最后一行特别挑出来问他:“那这个盛世天景出品是怎么回事?如果jr集团不是你的,你能挂名出品吗?” “挂名出品了,就一定得是旗下公司吗?”当珞太太拿着证据言之凿凿的质问珞先生的时候,却不想被珞先生一句话给反问回来。 当珞太太怒不自已的时候,为了不把自己气死,她开始转移注意力观察珞宁今天的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小截麦色的皮肤。那里没有被烧到,所以还是光滑的。 夕林突然间想起度蜜月的时候,她不知道他烧伤了,所以喜欢他穿白色的衬衫,因为她记得他年少时,穿白色的衬衫最好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旧时光的褪色,当时少年已经愈发成熟,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种魅力。他拒绝白衬衫,她慌张的以为他要忘了曾经记忆。 在那些年里,他们分分合合,其实细算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所以如果他想忘记也无可厚非。 但那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回忆里徘徊找不到他的身影。一个人的回忆很苦,她不想要这样。 后来,她到底还是纵容了他的拒白穿黑。因为分开的时间太久,太长太长的岁月里他们没有在一起,再相遇,还有幸做他的妻,她便想宠着他。 现代社会,有很多男生女性化,长得比女生还美,但有一种美是天生的,无关[妖化]与[做作]二字,脸是一张魅惑的,让女人们见了都嫉妒的脸,可是性子里却是极其男人的,刚毅c成熟一点不缺。 珞宁就是这样的一种男人,从小就长得漂亮,不然也不至于自己13岁那年就早熟勾搭他。 想着想着心情就好多了,这时候她看见珞宁招来马克:“去把jr娱乐管这件事的人请来,就说我有事想要和她说。” 茶几上放着一个剧本,但眼下的故事却在按照另一个剧本走,马克去找宋雅,宋雅却满面愁容:“老大,你不是说这只是夫妻俩吵架,一会儿就好的吗?干嘛还要拉着我啊,我进去说什么呀?” “你只记住不要怯场,”马克说:“我要提醒你,珞董刚才对珞太太说jr娱乐不是盛世集团的,所以等一下进去,你的角色是站在珞董的对立面,以完全jr掌权人的身份,不能松口,一点余地都不能给珞董留!” “啊?” “别啊了。”站在会客厅门口,马克转过身双手握着宋雅的肩膀,黑眸幽深沉静,对她期待满满:“成败在此一举,董事长和夫人能不能和好,就看你的了。你得让他们看看,我马克教出来的人,气场也非常强大!宋雅,摆出你平常的态度,大步向前走!” 小白兔又被大灰狼诓,隔着一扇门,宋雅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马克一眼,看见他迷人的笑容,宋雅不是花痴,对美人的欣赏也又度。她只是想到这些年,从进入职场开始,都是马克在身旁帮她,他就像她职场上的恩师,她不想让她失望,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敲开了会客厅的门。 “珞董,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宋雅一进来脸上就挂着一副职业女性标准的笑容,不怯场,而且动作十分优雅。 马克跟在后面笑:好样的,丫头! 珞宁注意到他,怕他露馅。于是把他差出去煮咖啡。 “请坐,宋总监。”珞宁伸出手让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宋雅看到夕林,先是一脸惊奇,而后扬起唇角,温温开口:“林小姐怎么在这儿,您跟珞董认识吗?还是说你想跳槽,觉得jr没有盛世集团待遇好?” 现在的宋雅跟在jr集团的宋雅好像不是一个人,现在的她说话圆滑,一副职场女强人精明的嘴脸,完全就把夕林给搞晕了。 但是让她晕的那个人除了宋雅,还有她的丈夫。 珞宁听宋雅称呼她“林小姐”不由的皱了眉:“你换名字了?” “珞董事长不知道吗?”宋雅开口,她站在夕林身边,“这位林小姐是jr前几天刚签下的女艺人。” 她从包里把那份合同拿出来给珞宁。 刚好,马克端着咖啡进来了,宋雅看着一脸疑惑的珞夕林开口解释:“马特助来jr请我的时候,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所以我就把你签的合同带过来给珞董看看。” 珞宁眸子沉了,白纸黑字上签的是林夕与珞夕林无关,这个忙他帮不上。 会客厅里继续想起了宋雅的声音:“林小姐,刚才你急着离开,我可能没有说清楚,我说过jr掌握着顶级资源,其中有一部分就来自盛世集团,娱乐圈都知道盛世集团旗下拥有一大批一流的编剧,jr一向跟盛世集团有合作,他们出本子,我们出艺人,造成你的困惑,实在不好意思。” 马克尽量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他实在不忍心看了,这珞董坑起妻来也是娱乐圈独一无二的。 可怜的太太 “好,劳烦宋总监了。”珞宁微笑以对,让马克送人。 宋雅与马克对视一眼,在离开之前演好自己最后一场戏,经过夕林身边时,冷声开口:“林小姐,别忘了你是跟jr签过约的,合约期间不准另寻下家。” 出来之后,宋雅送了口气,赶紧问马克:“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没有露马脚吧?” “没有。”马克越过宋雅快步走过去。 当宋雅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马克一直在忍着笑,好奇便问:“怎么了吗?” 马克终于站着脚步,看向她,嘴角的笑意转移到了眼睛里,“你知道吗,刚才你的样子,真像黄世仁她妈。” 宋雅当场石化。 容她将它理解为这是马克对她演技的评价 马克去送宋雅,会客厅里只有他和她。 他说:“这件事情已经不在我的范围之内了,你跟jr之间有合约我没有办法插手。” 她说:“好,我知道。”随后又补充了句:“jr不是你的子公司,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那声音淡淡的,若细听,一定可以听出话语里的讽刺和心痛。但这些东西,全部都被夕林用“无所谓”的状态粉饰。笑了下,夕林开口:“珞董,我突然间有个主意,不如我用林夕这个身份和您搞一出绯闻如何?你知道我帮朋友是需要钱的,但现在我只是个新人,想出名却没有什么噱头。林夕只有攀上珞董才会身价倍增。珞董以为呢?” 那时珞他还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突然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站起来绕过玻璃茶几走到她面前。 她坐在沙发上,而他则是俯视着她,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上身前倾,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男人墨色的眸子,散发出幽深的光,他却看到妻子唇角上扬,那双漂亮的眼睛,比之往日多了份狡黠与魅惑。 珞夕林看着丈夫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当他快要接近嘴唇的时候,却勾起唇角,附到她耳畔,声音低沉磁性:“很好,珞夕林果然重情重义。请问什么时候开始?” 门没关,马克送宋雅返回时,刚好撞见珞董与珞太太两个人在沙发上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存在着。一个坐在沙发上,身子靠后,手臂架在两侧撑着,一个倾身向前,单腿跪在沙发上,挑起面前人的下巴,那深情的对望 看呆时,却遭到某人凭空射过来的一记刀眼,讪讪的关上门退下了。 隔着一扇门,马克却欢欣鼓舞: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和好了,看来小丫头的演技还是可以认可的。 被刚才突发状况打扰,夕林有些分心,珞宁却挑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说,什么时候开始?” 夕林笑:“珞董平日里很忙,林夕不敢打扰,不如就从拍戏的时候开始吧。珞董能抽出时间吗?” 珞宁回眸,一丝笑意在眼底荡漾,却是一幅无可奈何的口气:“有空。我会让人留意林小姐新剧开拍的时间,到时一定准时出现。” “好。”他俩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动作,夕林现在手臂有些酸,尤其是珞宁还把她困在怀里,呼吸闷热,于是开口:“珞董,现在可以让我先走吗?” “请!”珞宁让路。 珞夕林前脚刚出会客厅,后脚门就被马克推开,他走进来,好奇的问珞宁:“怎么样,你们两个和好了吗?刚才”他用手比划着,好像刚才就已经发生过什么害羞的事情。 珞宁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那咖啡已经凉了,他抬眸瞪他一眼。 嫌他话太多。 马克又一讪讪,觉得似乎男人们结了婚之后,脾气就会变得阴晴不定。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珞宁把那杯凉咖啡放到茶几上,搭起腿才慢悠悠的开口:“她想要利用我。” 马克:“啥!谁?” 珞宁:“能是啥,能有谁?” 此话引来了马克的兴趣,他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珞宁:“她说要用林夕的身份跟我搞一场绯闻,就是为了给朋友赚钱。” “啊?”发出这一声感叹后,紧随而来的是马克止都止不住的笑声,他对上珞宁生无可恋的脸:“你刚结束,她这边就开始了,你们夫妻俩在搞轮回吗!” 当夕林跑出盛世集团大楼外时,忽然觉得心口很疼,停靠在一旁你休息,把手插进发丝里,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能想到跟他维持一种合约关系的爱恋。 眼前水雾突生,她回头望了一眼盛世集团四个鎏金大字,眼泪期然而落:“珞宁,我只是想爱你多一点,只多一点点” 晚上,夕林回家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擦护理霜,手机就在眼前放着,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宋总监。 夕林划开接听键,拿起手机:“喂,宋总监有事吗?” 她的声音很淡,淡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宋雅有一刻迟疑,握着手机不敢开口,其实她没想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打扰她。只是刚才马克告诉她,作家的剧本已经写好了,让她通知珞太太,明日出席新剧开机发布会。 马克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怕她心软,于是就在电话里给她打了一针强心针:“为了珞董和他太太的幸福,我们必须按照订好的剧本走,小丫头,你也不喜欢有情人散了对不对,你也很讨厌吵架了对不对?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他们两个和好,知道吗?” 在电话里,他一字一句细心引导,说话小心措辞,不敢轻也不敢重。小心翼翼期待她能够听明白。 她想回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听懂。”但最后说出口的只是:“放心,你让我做的,我都会做好。” 所以此刻宋雅挺起胸,口气硬了起来:“林小姐,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只是通知你一下,金作家的剧本已经写出来了,公司准备趁热打铁,明天准备新剧开机发布会,到时候会请到上海各家媒体报社写新闻,为你造势,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夕林答。 第二天一早,夕林被公司的保姆车拉着去开机现场的时候,在车里,苏毓敏就忍不住在她耳边开炸:“这个宋总监太气人了,说好的,我是你经纪人,有什么事情先通知我,可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消息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还算什么经纪人啊!” 似是她吵得太厉害了,车里包括她还有司机师傅耳朵都受不了。司机更是通过观后镜皱了眉心,真没想到看着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能说话声音这么大! 好像只是长了一张女生的皮,骨子里跟个男生没什么两样。 夕林昨晚没睡好,昨晚挂了宋雅电话,紧接着就给珞宁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今天开机发布会的事情。现在,看着不说话,实际上困的很。 实在被苏毓敏折磨的不行了,珞夕林侧过头看着她,唇角扬起淡淡的笑:“你不是有我吗?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是我的经纪人。” 夕林是累了,所以眉目有些朦胧婉柔,但是这一切,美人的容颜,美人的神情对苏毓敏来说都好暖,好温柔。 她停止了叨叨,挽着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红了眼眶:“美人,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嗯,”夕林摸摸她的头,开玩笑:“好好爱我。” 夕林也没想什么,两个女生靠在一起,趁着还有一点时间,睡了一会儿。 到了现场,不出意外,车门一打开,就有无数架相机冲着夕林过去。强光太厉害,夕林把脸瞥了过去。而苏毓敏的职责就是帮她挡开这一切。 对于苏毓敏来说就算她现在不是夕林的经纪人,她也会为夕林做这些,一路挡,一路开口:“请让让,让我们过去。” 夕林拍的这部电视剧的剧名叫《我想拥抱你》 因为男主设定是一个因个人原因退役的赛车手,但赛车经验特别踏实,女主就是在他的训练下拿到冠军的,最后当女主拿着冠军的奖杯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她看着人群中的男主笑了,说了一句:“我想拥抱你!” 夕林站在《我想拥抱你》的官宣海报前,与编剧导演还有合作演员一同合影。 现场有为他们准备的椅子,合影之后,他们一次入座,开始回答台下记者提出的问题。 美娜这次出演《我想拥抱你》里的女二号,也就是继母的女儿,女主夏阑珊异父异母的妹妹凌伊人。她坐在编剧的身边,与夕林中间隔着两个人。 当记者还没有开始发问的时候,美娜就已经开始抢话了,她拿起桌上的话筒,对着镜头巧笑:“大家好,我是美娜。我要在《我想拥抱你》这部电视剧里饰演女二号了哦,请大家多多支持。” 美娜之前演过几部电视剧,但因为是新人直接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了一定的关注度。 这次能演一个女二号,美娜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当她以为自己就要熬出头的时候,却发现,这部剧的官宣女主竟然是一部戏都没有演过的林夕。 林夕没有出现之前,美娜却是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近十年的,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换来一个女二号,林夕才刚出道就是女一,她心里不平衡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抢戏,把记者的关注度都聚集到她这边来。 美娜今日盛装打扮,一字肩v领连衣裙,如果倾身的话可以看到胸前的乳沟。烫波浪卷,打扮的时尚妖艳。 反观珞夕林,一身休闲装打扮,白色条纹衬衫,牛仔裤,脚下一双帆布鞋。 苏毓敏看看她,看看美娜,对后者咽了口口水,对前者撞了下胳膊,小声道:“我说美人,你这么漂亮怎么不知道打扮呢?瞧风头都被女二号抢走了!” 夕林只是笑笑没说话。 果然这个时候就有记者把手中的话筒对准珞夕林:“林小姐,呃”记者有些为难,目光在夕林和美娜之间来回流连。 夕林拿起话筒:“有什么你就说吧。” 记者开口:“今天是开机发布会,你看美娜小姐这么盛装出席,而作为女主你却穿的这样简单,是对剧本没有信心吗?” 在娱乐圈呆久了,连记者都是说话带刺儿的,明明知道她身边坐着的就是本剧的编剧,还这样说,是想为难她。 如果这个问题她答不出来就代表,真的对编剧有意见。这时候所有的镁光灯和现场的演员们注意力都到了她身上。 当她看到出席的演员的时候,总算想起宋雅先前说的盛世集团出剧本jr出艺人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女二和男主都是jr公司的。 男主是顾楠,他们见过。挺不错的男孩儿,这下顾楠也看着他,不过他的眼神温和,并没有要看她笑话的意思。反而在他眼里夕林还看到一丝鼓励。 报以微笑,夕林面对镜头:“你多想了,其实我今天这样的穿着打扮是为了更贴近角色,”她朝编剧看了一眼,笑着开口:“金编剧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已经表态女主是个很坚强励志的女孩,所以根据角色定义,我才专门穿成这样,是为了表达对编剧的尊敬。” 这个理由足以让现场采访的记者信服,纷纷拿着笔或是笔记本电脑记下,这颗娱乐新星刚才说过的话。 姜美娜不削,趁着大家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小声嘀咕了句:“马屁精!” 而这一番话却是说到了编剧的心头,她终于开口帮夕林打圆场:“刚开始jr告诉我要演我剧本的人是一个新人,我当时还很怀疑,她到底能不能演好我的剧,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佩服宋总监的眼光,她真的帮我找对人了。” 金编剧激动之下,竟放下话筒,当着众家媒体的面儿,伸开双手拥抱了夕林:“你真的把我的角色吃的很透,我看好你。提前预祝你成功。” 场外,珞宁坐在车里,透过观光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扬起唇角温温的笑了:“珞太太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对啊,”马克接话:“刚才那个问题,别说是记者了,就是跟她同台的演员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马克的眼神一直盯着一身红装的姜美娜,暗自打量,这女人嫉妒心不小啊,珞太太要是跟这种人合作,该怎么办呢? 珞宁收回视线,伸手打开车门:“走,我们也该下去了。” 珞宁的突然出现,将现场所有的注意力都带走了,记者们能够在这种场合捕捉到珞宁的身影,简直是太意外了,马克跟在他身后,帮他挡下突然会发生的意外。 今日的他,依旧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得体剪裁,在记者不断按下的快门里,款款朝她走来。 如果细心,就能发现那人的眸中还带着笑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0 从现在开始,涂上胭脂活在戏中 二 夕林在读书的时候,一直不是很明白,众里寻他千百度这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情深。 那时候辛弃疾的诗多半以“背过”为主,没有心思去进行深刻研究。 如果非要给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一段情。一段辛弃疾去庙会散心,回首间发现某位姑娘,然后一眼就确定那个姑娘是他心头之人。 所以她所了解的就是这些理性的描述,因为诗词的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她能知其意。却不知其心意。时光转换,21世纪现代,困扰在夕林心头的是如何茫茫人海中,就识得了那个毫不费力,就闯进你心头之人。 发布会现场虽不算是茫茫人海,但也算是人山人海了。夕林想到了名人效应,在珞宁出现的那一刻,便自带聚光功能了。刚才的主角还是他们,现在只变成了他艺人。如此可见“分量”,七八个人都比不上那一人。 美娜有些激动,双手放在胸口处,美丽的眼睛放光,那神情堪比古时哪家帅气的公子出游,姑娘们都翘首以盼,公子能够垂怜。虽不专心看她,但眼角总会有余光反射,自己的丈夫被人这样觊觎着,她真的要恼了。 连顾楠都忍不住羡慕。不过他比美娜就要直接的多,看到珞宁时喊出声:“是珞宁,我好崇拜他啊,我们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他就已经拥有了盛世集团。人又长得好看,有钱有颜,简直就是个传奇!” 瞧,谁说嫉妒心只有女人才有?男人也一样。 顾楠的话倒是让夕林欢喜,不过“好看”这个词似乎用的不恰当,貌似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吧? 好看吗? 夕林去看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人群中他如一朵傲世的莲,量体裁剪的西装,修长笔挺的身,记者围在他身边拍照。他却看着台上,眼里含着情,只等待她与他目光相接。 或许她现在有些懂了,那众里寻他千百度,原来真的是人群当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只注视这你,心无旁骛那样的专注。那样的人,真的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将他放在心上。认定c爱恋。 导演殷勤上前,将珞宁请到台上,并向底下的记者们介绍,珞宁是《我想拥抱你》的投资商和出品方。不怪他这么激动了,以前盛世也投资电影电视剧,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现身过。这一次绝无仅有啊。 导演面儿上闪着金光,此时不巴结,还待何时! 在闪光灯下,他激动的和珞宁握手:“珞董啊,这是我导演电视剧的处女作,真的很感谢您能来!” 珞宁今年才28,可是这位导演貌似比珞宁大一半不止,是可以当珞宁父亲的人,可现在却称呼他为“您”,可见名人效应到底有多厉害了。 不是贬低社会的功利,只是因为这年少有为的男子,才气实在太令人折服了。她希望导演心里也能这样想。毕竟一个导演算是半个文化人,太过了也不好。 珞宁自始至终都带着清浅的笑容,不管这位导演是否功利心,他都耐心听他说完,并在适时开口,祝贺他。 “谢谢珞董,谢谢,谢谢!”导演的激动之情还未散去,就揽着珞宁的肩膀,让记者拍了张合影。 这时候有记者发问:“珞董,圈里的人都知道,您不经常出席公众场合,这次是什么原因让您出席呢?” 男人面对镜头保持客气礼节,身旁导演把话筒递给了他。接过话筒他说:“这次主要是因为剧本很吸引人,而且我还听说女主角是参加ctrr赛车比赛的亚军唯一一位女选手,人物选择很符合原著,所以很期待。” 记者把镜头给了夕林:“林小姐,听到珞董这么说您有什么感想呢?” 如果是一般演员对待这种恭维的话顶多会鞠躬致谢,比如说多谢珞董抬爱,请多多关照。但珞夕林却不一样,比起常规,她更偏爱剑走偏锋,拿起话筒,笑着对问珞宁:“那这么说珞董是我的粉丝了?” 这话多霸气啊,从来都只有人巴结珞宁的,却没有人敢说跟珞宁平级或是让他降级的。 在现场的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连刚才夸她的编剧都不由的寒了脸,腹诽这新人真是胆大妄为,敢在珞宁面前班门弄斧耍花腔,惹了这位大佬,以后的星途能顺就怪了,看着长得灵气,怎么就是一没有脑袋的傻瓜呢?宋总监这是挑的什么人?不懂规矩,眼看着就要砸了她的戏。 导演离得近,赶紧解释:“珞董别生气,她还只是个新人,说话什么的没分寸,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导演的话还没有说完,珞宁就再次拿起了话筒,这次望着夕林,眉眼间皆是笑意,轻启唇回答:“是的。我必须承认我是林小姐的粉丝,从一开始就是。” 一句话,不知炸开了多少人的心思,这下大家的关注度都在珞夕林身上,编剧干了个尬,再也不敢背后说珞夕林的坏话了。而珞宁没有再继续话题,他把话筒放到桌上,和马克一起离开了。 留下导演撑场子,他继续说说笑笑,将记者们的注意力调了回来。 珞宁在上车之后,发了个短信给夕林:“林小姐,对于我的出场还算满意?” 没有回应。 算了,她还在接受采访,可能没有听到手机响吧。珞宁这样安慰自己。 十分钟后,珞宁盯着黑屏的手机,还是没有回应。 十五分钟后,珞宁终于恼了,拍了前座的椅背:“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半天了还没结束。” 马克在前面开车,想笑而不能笑,只好忍着提醒:“珞董,其实呢,咱们去的时候发布会才刚刚开始。” “那也该结束了,十五分钟了都!”某男人着急。 马克再一次提醒:“一般这种新闻发布会,少说都要进行半个小时,因为采访结束后,剧组还要祭土神,手续繁琐,这些完了之后还要一起去聚餐,彼此联络感情,就像说我们大家以后就要在一个剧组生活,请多多关照之类。” 珞宁又问:“什么时候成韩国人了?” 马克叹了一口气,真要疯了,直接说你想见老婆不就行了吗? 正好到十字路口,遇到红灯,马克将车停下来,微侧身:“娱乐没有圈儿,不管是韩国还是中国,这些都是基本的规矩。” “规矩真多!”珞宁看着窗外,嘟囔了句。 马克不敢再说什么,绿灯亮了,他继续开车,问他:“回公司,还是去你家?” “回公司。”那人轻飘飘的传来了句。还是看着窗外,捏着手机上下翻动,思念情切。马克:哎。 这次开机发布会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祭祀土神的程序甚是繁琐。等完了之后夕林就被折腾累了,结束后导演却说订了酒店请大家去聚餐,夕林跟导演婉拒,就说自己要熟悉剧本想先回公司了。 但导演看了夕林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责怪她不懂行情,一般女演员为了有戏拍,都想方设法的跟导演编剧靠近,她作为女主,本来就是要捧她的,可是她倒好,不去了。 导演虽然有心思,但不想把话说得太直接,笑了笑说:“林夕啊,这是你的第一部戏,你是女主应该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的,毕竟以后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不是吗?” 话说到这份上了,夕林要是再拒绝就真的不识抬举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导演欢喜,当即揽过夕林的肩:“这就对了嘛!你是新人将来要学的还有很多。” 这话有太多的暗示,听得夕林满身的不自在。 苏毓敏在身后跟着,看到导演那只咸猪手,恨得牙痒痒,跑过去拉走夕林:“导演,我来吧,我是林夕的经纪人照顾她是我的分内之事,不然上头会怪罪的。” 导演手里落空,便恨恨的瞪了苏毓敏一眼,但在公众场合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扔下他们加入前面的几个人。 “导演!”前面,美娜回头停下来等他,那导演走过去的时候,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 身后是落单的夕林和苏毓敏,那抹嫣红的嘴角上挑,向两人露出讽刺的笑,像在说:“活该!” 苏毓敏看不下去,朝她吐了吐舌头,对夕林说:“美娜就适合配那个咸猪手。” 她笑:“你啊,真该管管这张嘴了。” 本来苏毓敏想要反驳: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还帮他们说话。但是夕林后面又补充了句:“有些事,你就算看的在明白,但有些话却不能说,”夕林看了苏毓敏一眼,叮嘱:“危及自身!” 夕林先走了,苏毓敏看着她的背影,有时候她觉得林夕很可爱,很温柔,但有的时候她又有一种神秘感。自己好像认识她,但又好像不认识她。她看似简单,实则深奥。 苏毓敏对林夕愈发的感兴趣了,她追上去,挽着林夕的胳膊,歪着头:“那你的意思是本姑娘以后行侠仗义时,要先学会自保,只有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能保护别人是吗?” 夕林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两个小女生一路嘻哈,跟着前面的大部队。 美娜听见笑声后嫉妒了,对身旁人抱怨:“导演你说那两人是不是有病,他们把整个剧组的人都得罪光了,没有人愿意跟她们在一起,居然还笑的出来!” 导演没回头却冷笑了一声:“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不会形势,这种装清高的人在娱乐圈是呆不久的。” 这导演双手负后,右手包裹在左手手心里狠狠地握紧,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虽然jr在圈内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也得卖他几分面子。不让他舒服,他自有办法让这个林夕在娱乐圈里呆不久! 美娜一听欢喜了,紧紧搂着导演,媚眼如丝:“那我和林夕比起来,谁好啊?” 十个导演有九个都是好色的,男人也终究没有逃过美色的诱惑,趁机挑起美娜的下巴:“宝贝,当然是你了。” 前面的人已经走得老远,美娜无所顾忌,巧笑着躲进男人怀里,用手在男人胸前画圈圈:“既然我这么好,你要记得多给我些戏拍,要在这个圈子混真的很不容易。” “好。”导演拍拍美娜的脸:“等下次我手头有剧本了,一定捧你当女一!” “导演你真好!” 订的酒店在外滩附近,二楼包厢,点了几道上海特色菜,因为剧组里还有演员不是上海本地人,所以导演大发善心,请他们品尝上海的味道。 “导演你真好!”剧组被邀请的一个演员说。 这已经不是他今天第一次听到了,于是暧昧的看了美娜一眼,却对着那个演员说:“大家以后就要在一起共事了,应该相处的好一点,今天大家可劲儿的吃,我请客!” 都是老江湖了,客套的话怎么说怎么顺。 请客吃饭,饭桌上怎么能少的了酒? 没一会儿服务生敲开包房的门,端上了一瓶茅台来。话说这茅台是国酒,按年份算的,年份越久,价值就越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导演接过酒便说:“这可是一瓶50年的茅台,今天为了庆祝咱们开机成功,大家一起喝!” 50年的茅台啊,夕林看不出别人脸上有什么表情,就听见苏毓敏在她耳边嘟囔:“50年的茅台,这家伙是赚了多少黑钱才能喝的上?” 夕林噤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一桌八个人,导演挨个倒酒,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之后,他把酒杯举起,对着夕林:“林小姐,你是整部剧的女主演,以后这部剧就拜托你了,我先干为敬!” 男人豪爽,真的一口闷,全都喝了下去。 有人鼓起掌来,夸奖导演真豪气,真性情。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导演是善意的,只有夕林清楚这个男人是故意报复她,刚才不承他的情。 她看着眼前的透明的小酒杯,迟迟不见动作。 年幼时,喝过太多的酒,伤了身。这杯酒如果再喝下去,恐怕她就要进医院了。 包间里有人不解,催促她:“还等什么呀,快喝,导演都喝完了。” 美娜也趁机插话:“对啊,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咱导演。” 旁边有茶,夕林重新倒了杯,站起来对导演说:“林夕年幼时叛逆,常常在家头我爸的酒喝,结果一个不小心喝出了胃穿孔,今天不是要驳导演您的面子,实在是心窃不敢再喝了,所以,林夕这里以茶代酒敬导演您,以后大家都要一起合作,林夕有什么不懂得还请导演不要见怪。” 这样的一番话说得妥帖,谦虚之中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对于那个导演来说,梁子已经结下了,哪里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在他面前装可怜,这个林夕还差了点。男人不肯罢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林小姐,不是不给你面子,这可是一瓶50年的茅台,外人不易得。我也是真心待你们才把这个拿出来的,平常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林小姐就这么不给面子吗?一杯而已,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混过娱乐圈的一个个都混成了个人精儿,原本夕林给出的理由,足够让人理解让步,但导演一直逼,谁也不会为她多说一句话,有人喝茶,有人微笑。也有人劝喝。 苏毓敏在一旁听到气结,啪的一声拍桌子站起来,朝男人吼:“嗳,她都已经说了不能喝酒,你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出了问题你负责吗?” 意外状况,夕林都来不及拦,苏毓敏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这下饭桌安静了。人人都看着她,看着她俩。 导演的脸色一阵灰白,气得不轻。 苏毓敏闯了祸,但负责任的人却是夕林。原本她可以推开不喝那杯酒,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用这杯酒跟那个导演道歉了。 她刚要举起酒杯,顾楠就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开口:“导演,我是顾楠,以后要承蒙您照顾了。” 男人的脸上稍见喜色,忙举起杯:“哪敢哪敢啊,顾楠一向是收视率的保证,把你请来是我的荣幸。” 苏毓敏附在夕林耳边给她介绍:“顾楠是jr一哥,活跃在一线。导演卖他几分面子,有他为你出头,他就不敢难为你了。” 她看着顾楠仰头将那杯酒喝下,心里却难过,导演是不会为难她了,但是她也因此欠下了顾楠的一份情。 珞夕林回头埋怨了苏毓敏一眼。若不是她,她何至于如此。玉米理亏,低下了头,从这场饭局的开始直到结束,她都乖乖的。 饭局结束后从酒店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公司派给夕林的保姆车,早在导演组织吃饭的时候,就被遣派回公司了,有人提出拼车回家,打电话叫了滴滴。 顾楠是开车来的,他见夕林和苏毓敏站在路边,便向他们走过去:“我送你们吧?家在哪儿?” “我住酒店里。”苏毓敏不好意思的说。 “你呢?”顾楠移眸问夕林。 “你可能不顺路。”无意在多欠他一个人情,夕林婉拒了他。第一次顾楠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的,敢挑衅大老板,敢拒绝导演,现在又要拒绝他。 顾楠笑了:“夕林,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生活太单调了吗?” 夕林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顾楠让开了身后:“你看,这里是繁华都市上海,纸醉金迷都不算什么,大家夜生活丰富,每一天都抢着要交新朋友,可你呢?一点都不为之所动,活的像一个世外高人一样。” 夕林抬眸,夜色下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顾楠,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你是认识我多久呢?怎么知道我没有朋友,活的像个世外人?” 她说这话时,明显有了情绪。或许她的朋友是很少,但随便说出一个来,就够有人趴下了。她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但这样做绝不是让人对她指手画脚的。 顾楠似乎察觉出夕林的情绪不对,忙举起手,一副求饶的样子:“好好好,我说错了!林小姐原谅我吧!” 顾楠看着她,想起剧本当中对女主的描述,在林夕的身上竟然看出些影子来。幽深的墨眸中闪过一丝欢喜:带刺的玫瑰,怎么办,戏还没开始,我就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家到底住哪里了吗?”顾楠不肯放弃。 “不用客气了,”夕林拉过苏毓敏,“我要送她回酒店,我们两个今晚睡一起。” “真的吗,美人?”原本以为没有自己的戏份的,但当夕林这样一说,苏毓敏猛地瞪大一双好看的大眼,天知道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美人同床共枕。夕林回头瞪了她一眼:“说过多少次了,公众场合不要叫我美人。” “呃!” 顾楠把手放在嘴边,忍笑。 等夕林回头理他的时候,他开口:“所以,你不需要我送?” 夕林:“是的。” 美娜在和其他人一起等车,飘过来一眼,看到他们三个人在一旁说笑,顾楠背对着她,面对林夕好像说的很开心的样子。 喝的有些多的她,忍不住喊出声:“嘿,戏还没开始拍呢,你们两就搞地下恋?” 顾楠回头,看见美娜站在微黄的灯光里,脸色红彤彤,眼神迷离便知道她喝多了。 他对夕林说:“我过去了。” 夕林点头:你早些走的好。 顾楠朝美娜那边走过去,不久快乐的声音传来:“美女,瞎说什么呢,你今天喝的太多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美娜靠在他的山上,朝夕林吐舌头:“不用,我打车,你还是送你的女主吧。” 顾楠笑:“她不让我送。” 美娜听了打他,带着酒后的微醺:“所以你是落了空才找我,我才没那么便宜呢!” 顾楠抱着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失笑不已,拍着她的背,柔声开口:“你不便宜,你是大明星,谁敢说你便宜了。” 美娜趴在他身前傻傻的笑,一边笑,一边嘟囔着:“我是大明星,超级超级大的大明星” 夕林望着他们的背影,觉得顾楠有一句话说对了,上海的确是纸醉金迷的。在他们身上似乎看到整个社会的现象,演戏从来都是骗人的,不管你在戏里表现的多专情,褪去戏服,你也照样经受不住世俗的诱惑。 那么她呢? 明知道娱乐圈复杂,为什么还要进来? 珞夕林嘴角勾起一抹笑,浅浅的,并不容易被发掘。她抓起身旁人的手:“走吧,叫车送你回酒店去。” 到了希尔顿酒店,苏毓敏兴高采烈的开始为她的美人收拾一张舒适的床。哪知,夕林把她送到之后,就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她拦住要走的她,一脸接受不了的表情:“美人,不是说好了,今晚要跟我一起睡的吗?” 夕林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向后一推:“想歪了吧,你这么色,我怎么敢真的和你在一起,我怕晚上睡着你突然就扑过来,到时候我晚节不保了。” 她要还口,夕林却伸出食指制止她:“好了,就站在这里,回去,不许再跟了。” 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苏毓敏是同性恋者,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丫头对自己太过火了点,依着她那小小保守的性子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上次那件绿色蕾丝胸衣,就够她讴半天的。所以,还是算了吧,在她面前把自己保护的好点。 “哎,美人。”苏毓敏喊。 夕林猛地回头瞪她,结果她蔫吧了,小心翼翼的对夕林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叫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夕林立刻花开明媚:“知道了!” 门口叫了一辆车送她回家,结果上车翻看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了珞宁发来的短消息:“林小姐,对我的出场还算满意?” 夕林忍不住笑了出来,司机透过观光镜看她,心里却想:现在的孩子都喜欢玩手机,没事就对着手机傻笑个不停。 夕林不知情。却能补脑出珞宁发消息时那傲娇的表情。 “霸道总裁!”她小声念了句,然后动手发了一个小白兔弯腰鞠躬的表情。那是她没事的时候,玩手机,觉着里面的表情好看就下载了一套。 晚上九点,珞宁在办公室里收到信息。 叮的一声,屏幕荧光一闪。敲键盘回复文件的手停下来,拿起手机查看信息。见她发一个小白兔的表情就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个笑容,上午回来的时候,召集员工开会,结果交上来的业绩都不符合理想,他便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事后马克跟他发牢骚:“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半个月上升百分之三个点,这在整个上海绝无仅有了,你还要怎样啊?” “那就再接再厉,争取百分之六。”他回了句。 马克拿文件撞头:“你把我辞了吧,我要回去继续开我的咖啡馆!” 珞宁看到妻子发的表情,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立即动手编辑:“睡觉了?” 珞夕林这边接到短信提示时,刚好打了一个哈欠,窗外的灯红酒绿在她眼前一片朦胧。 “没,刚把我经纪人送回酒店去,在出租车上。”她回。 珞宁蹙眉,看看外面的天,恢复:“司机安全吗?”最近好像司机师傅出问题的特别多。有什么绑架啊,杀害啊。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收到短息,夕林不由得吓一跳,被他给吓着了。 她抬头看了眼司机师傅,挺忠厚的一个人,他怎么就能想那么多呢! 忍不住笑了起来,动手编辑:“挺安全的,会让我忍不住想起了林叔。” 接到她的短信,珞宁的心稍稍放松了,嘴角有一丝浅淡的笑,带着被岁月浸润的温柔。林叔,挺好的。年少的记忆里,那个中年男人,很爱护妻子。 他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到家了给我打电话,让我确定你平安。” 短信发过来,珞夕林笑了,怎么有种刚刚谈恋爱的感觉?明明已经结婚的了。如此,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热泪盈眶。 司机师傅开口说话了:“小姑娘,在跟你男朋友聊天啊?” “不是,是我丈夫。”夕林眼里有一层浮光,看着车窗外,声音浅淡。 回到家,夕林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就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刚要上床睡觉的时候,珞先生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这才想起,赶紧接了。 接通之后,珞宁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把司机的车牌告诉我,我去找你们。” 夕林对着电话忍不住笑了:“珞董事长,忘记告诉您,我已经回家了。” “哦,好。”得知她平安回家,珞宁声音恢复了平静,“那你早点休息。” 听到这话,夕林嘴角的笑容隐去,没一会儿却又扬起,对那边喊话:“你先别挂电话。” 她走到窗前问:“你睡了吗?” 这话问了之后,她又想咬舌头,暗骂自己:珞夕林,你脑子抽了吧,连话都不会说了! 跟她说话时,珞宁还在办公室里靠着窗,但却骗她:“没有。” 她说:“那正好,我请珞董看星星如何?”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去阳台。” 她“嗯”了一声,等着他。 珞宁唇角有一丝笑意,觉得和妻子虽然用手机联络,但中间却像是有一条线,彼此的距离好像近了。过了一会儿,他告诉她:“我到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陪我一起看星星吧。”她说。 “在英国,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这样看星星吗?”他问。 她点头:“传说如果两个人互相思念的话,就能看到同一颗星星。” 他心头一痛,随即抬起头,往天上看去,发现了金牛座尾巴上的那一颗最明亮,告诉她说。 她笑了:“珞董,我是看星星,但我不看星座。” 珞宁想起了她小时候,现在还和那个时候一样,迷糊,不识星座,不学地理。借着这个话题他问她:“你知道宇宙七大行星是哪七个吗?” 七大行星? 她刚要还口,却反应了过来,意识到珞宁是故意要和她开玩笑。 她不拆穿,趴在栏杆上,换了一种口气问他:“珞董,请恕小女子无知,敢问这地球什么时候有七大行星了?” 珞宁轻笑,反应过来了! 他说:“傻瓜,你把八大行星随便少说一个不就是七个了吗?教你偷懒都不会。” “哦。”她拉长了声音,表扬他:“珞董高智商,小女子佩服!”她在这边做了一个古人抱拳的手势,可惜珞宁看不到。 似乎话题扯远了,他又扯了回来,透过玻璃窗看天空,指挥她:“你往北边看,估计是你左手方向在往上”他在这边用手比划着,“大概一尺的距离。” 他记得她房间阳台的方向。停了一会,他问她:“找到了吗?”但这次等待他的是空荡的沉默。 珞夕林将手机离开了耳边,眼睛红了。她不要看星座了,回屋里坐在床上。他说话的口气还有他的熟知,无一不在提醒她,跟他说话的男人是一直陪着她长大的少年。而她的心房早在年少时就向他打开,十七岁那年要参加奥数比赛,她把他请到家里一起攻克难题。想来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一定是记得的。 她把手覆在眼睛上,遮住了那片湿。 当珞宁的声音再传过来的时候,她真想脱口而出问:“你,还是曾经的少年,是我的珞宁吗?” 但,实际说出口的话却让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冷漠,抹去眼泪,她对着手机那端回应:“不看了,就在刚才我突然间醒悟过来,看星星是这世界上最讨人厌的事情。有什么可思念的呢?没有不是吗?时间向来无情,你还指望着谁会停在旧日的时光里痴心不改的等着你?” 她以为自己很绝情,可眼泪却出卖了她,刚刚擦干的透明液体,又顺着她的眼眶掉了下来,这次抹都抹不掉,手心手背都用上了,最后却将自己弄得手忙脚乱。最后她也恼了,干脆任由着那些眼泪流,对他说:“人要向前看,所以我不想再思念了,由他吧!明天我还要进剧组拍戏,赶紧睡才好,我要挂电话了。” 她的话说完,没等那端回应就自动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低着头,双手插进发丝里,床头八角形的丝光灯罩里散射出柔和的光,她的侧影晕在灯光里,眼泪却一滴滴的掉,从来没有停歇过。 第二天早起,她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催醒的。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了电话。那边,苏毓敏大着嗓门:“美人,你在哪儿呢,今天第一天拍戏,全剧组的人都在等你!” 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从朦胧转向清醒,墙上的时间清楚的提醒她,她迟到了。 于是掀开被子赶紧下床进卫生间洗漱,昨天晚上哭了很久,以至于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很肿,化妆镜中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她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好就下楼了。家佣看到她急忙开口:“小姐,要吃早饭吗?我去帮您热一下。” “不用!”夕林来不及解释,拿起钥匙就往外面跑。 到达剧组时,苏毓敏正拿着咖啡一杯一杯的给导演和工作人员送,陪着笑说好话。 她急匆匆跑来,导演看到她,压制的火气终于找到了根源,当着珞夕林的面儿开口大骂:“林小姐,这都几点了?”导演指着自己腕上的表:“你认识这上面的数字吗?十一点了,我昨天是怎么通知你的,你脑子被狗吃了,还没成名呢,就开始耍大牌,让全剧组的人都等你!你真是” 导演咬着下嘴唇,握着手中被卷成桶装的剧本,举起来就想打夕林。 “王导!”背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夕林因为背对着,不知道来人是谁,只觉得声音熟悉。但看面前男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那人站在自己身旁。 导演一脸谄笑,忽视夕林,跑上前去:“珞董,您怎么来了?” 珞宁今天换了一身灰色的西装,依旧是得体的剪裁,他又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能穿出一种特别的气质来。 马克在身后跟着,他们两个是官配。 灰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衫,露出袖口,珞宁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清质的声音传来:“听说这是拍戏的第一天,特意来看看。怎么还不开始?” 提到这个,男人就来气,竟让当着珞宁的面儿狠狠地剜了珞夕林一眼,冷哼:“咱们的女主,还没出道就开始耍大牌,以后怕是管不了了!” “哦?”珞宁转过身,目光落在珞夕林身上,却见她低着头,顿时就心疼了,傻丫头,你又不欠他的,干嘛这样给他脸。 因为心疼所以声音才硬了些,带着命令的口气开口:“抬起头来!” 夕林把头抬起来,四目对视,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却看到了她眼睑下的乌青,轻蹙眉:“眼睛怎么了?” 他把手伸出去,却被她避开:“没什么,珞董费心了,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昨晚说了那些话后,其实她也在懊悔? 王导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总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儿。珞宁被拒绝之后,看向王导问:“第一场戏是什么剧情?” 王导见珞宁很关心剧本,便把手中握着的东西展开,递到珞宁眼前殷勤的跟他解释:“这第一场戏是一小段回忆,主要讲的是女主的爸妈为什么会离婚的事情。这段戏,需要林小姐一饰两角,饰演女主母亲年轻的时候。” 导演解说的时候,珞宁看了夕林一眼,感觉她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 眼睑下乌青一片,脸色又有些白,那样的她实在有些狼狈。 “那么饰演她父亲的男演员又是谁?”珞宁问了句。 王导把男演员叫过来,那男演员来到珞宁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他:“珞董。” 珞宁看着男人,脸立刻就黑了。 穿着黑衬衫,轻轻瘦瘦,这样的人跟他老婆演对手戏,他敢! 马克站在珞宁身后,把脸瞥向一边,深呼吸再深呼吸。如果不这样做,他保证一定会绷不住笑场。 导演察觉形势不对,开口问:“珞董,您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大的去了!马克在心里做出了回答。 但珞宁却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人,尤其是在公众场合,总不能曝光他和珞夕林的真实关系吧。 那人瞬间变了态度,很谦虚的开口:“王导,拍戏我不懂,听说您对这部戏下了很大的功夫,为了跟您紧密配合,在挑选角色上,jr给出的艺人都是极其出色的。那我就作为一个旁观者,说说我的意见吧。” 王导额头冒汗,谁敢让珞宁称一声“您”啊,不想在圈子里混了吗? “您说。”导演哈腰,做出请的手势。 珞宁点头,声音极其的好听:“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以我看来,这第一场戏是点睛之笔,能不能抓住观众眼球,就看这一场。虽然出场的时候,是女主的爸爸和妈妈,但”他突然不说话,朝夕林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过来跟刚才那个男人站在一起,指给导演看:“这两人搭吗?如果我是观众,第一眼就要弃剧。” 王导后知后觉的补充了句:“那您的意思是要换演员?” 珞宁瞪了他一眼,沉着声音:“你以为呢!” 剧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珞宁身上的怒气,王导眼下正撞枪口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此时马克走过来,将夕林和那个男人一起打量过一遍,摸着下巴:“其实我也觉得这两人不配,你说这样的爸,怎能生出那样漂亮的女儿呢?” 马克说话风趣,很快就有人笑出声。也亏得有他解围,导演才敢开口说话:“我换,我马上联系演员,一定让珞董满意。” “你错了!”珞宁突然开口,“不是要让我满意,是要让观众满意。王导,不止是选角的问题,还有导戏的时候,我希望你都能认真些。”珞宁走过去拍拍导演的肩膀,声似教诲:“毕竟在这个圈子混不容易。” “是是是!”导演一个劲儿的点头。 珞宁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现在也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这样吧,我做东请大家去吃饭,戏下午再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1 片场被欺,惹怒夕林强势反击! 在这个圈子里,洛宁请吃饭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碰得上。他的邀请就像一张vv,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因此王导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面子的人。 第一:开机发布会的当天洛宁出席,这在圈里绝无仅有。(曾经盛世集团有个女艺人叫于欣,洛宁只出席她的新剧发布会,并且每每出现都是为了给她做宣传。) 第二:洛宁肯请他们吃饭,这在整个圈子里都是没有的,就连当初于欣的剧组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所以王导极其的原意。 洛宁在陆家嘴定了包房,都知道这陆家嘴是上海的经济中心,这周围的酒店也是贵的可以。可是珞宁不能嫌贵,他已是商业巨子了,只有来这种地方才能配得起身份不是? 导演这样想。 刚进包房,王导就领会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娱乐圈的钱很好赚,他自认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二十多年,豪车别墅,家底不薄。可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所奋斗的一切都被这间包房给比下去了。 如何被比的? 首先,这包房的门都是用金做的,内里的隔断屏风是由一整块玉石精雕而成。手摸上去温和细腻,是上品无疑。这间包房还是一个套间,他们站在外间,但里间似乎比外间更大。吃饭的桌椅都是从法国空运回来的高端品牌。房间里一共三桌,每桌八人座。一共可以容纳二十四个人,巧的是竟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反而还绰绰有余。 刚进门的时候,酒店的经理就认出了夕林,只不过她轻轻摇头,示意经理装作不认识她。 洛宁作为主人,请剧组人员入座。 按照规矩,主创人员应该和洛宁做同一桌。但夕林却想逃避。当她想要坐到副座上的时候,却被导演喊话:“林小姐,你又想去哪儿啊?” 众人又都朝夕林看过来,这些天她好像在剧组特别有名气。导演一副压着火气没处发的模样,瞪着夕林:“你在主桌,过来认位置!” 夕林抬眸便看到了洛宁,而王导就站在洛宁的身边,手搭在面前的高颈椅背上。 夕林不情愿的走过去,开口:“珞董事长,王导。” “就这桌,挑个位置坐吧。”导演声音冷冷的。 我能拒绝和你们坐一起吗? 夕林心中回应。 但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的珞宁终于开口:“林小姐,似乎不愿意和我们坐在一起啊!” 夕林看着珞宁,清亮的眼眸里窜起无数小火苗:知道了你还问啊! 夕林没回话,导演却先叫嚷开了:“珞董您不知道,我入行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脾气的女演员。聚会不参加,演戏迟到。真不知道她清高些什么!”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夫妻俩打打闹闹斗斗嘴,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人乐意。 珞宁逗逗妻子,不过是想让她和自己说句话,哪怕是一句客套的话,他也开心。 偏这个时候,姓王的导演特别不识趣,当着他的面儿说她老婆的不是。 清高? 那是妻子与生俱来的气质。 所以某人恼了。在这间包房里,全剧组的人都在,有多少人想看珞夕林的笑话,貌似小明星惹到了大老板,只要珞宁一句话,说不定临时换角都有可能。 美娜开心了,如果珞夕林被换掉的话,她最有可能接任女主角。所以她就给王导使眼色,示意在珞宁面前再添一把火。 王导接到美娜的信息,立刻就懂了,本来美娜就是个磨人的妖精,身段手段都挺好。相比起林夕虽然长得漂亮,那骨子里那份“轴”气,不知服软,不知取悦,傻子都知道要选谁。 况且他早就说过,林夕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久的,瞧,这不时机就到了。 王导刚好开口跟珞宁说,就见珞宁一双墨眸盯在林夕身上,不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似乎还添加了别的感情。 他没看懂。 “好了,别闹情绪了。” 珞宁突然开口,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就连夕林本人在内,都不明白珞宁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是说过要用林夕的身份跟他搞一场绯闻,但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 这样不就等同于告诉别人,他们是认识的吗?万一珞夕林的身份被查了出来,到时候又不知道该引起怎样一场轩然大波了。 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珞宁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让导演把身边的位置空出来,让她坐下。 “你就坐我身边。”他说。 剩下的人由马克张罗,他笑着开口:“大家都请坐吧,菜都订好了,坐下我们就可以开始上菜了。” 这时候有人才反应过来,找位置去坐。 王导本来是坐在珞宁身边的,原本他还打算等坐下来之后就跟珞宁谈谈下一个剧本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珞宁能出钱投资。但现在被撵走了,隔着两三个位置,他也有什么心思他也不方便说。 倒是这个林夕让他刮目相看了,前几天开机的时候,珞宁只说过林夕是他的偶像,当时他只当一句客套话,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过今天从珞宁的举动上观察,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没他想象的那样单纯。 看来这个林夕还不能动。 服务生敲门上菜,珞宁出手很大方,没一会儿珍馐美味就被摆上了桌,先不说那些菜肴的味道如何,光是盛菜用的碟子就够让人赏心悦目,自然对于碟子里的食物垂涎欲滴了。 再说这食物吧,摆盘精美,色泽诱人,菜品中有一些就算跑遍整个上海滩都见不到。 身为女子,美娜真是馋极了。 这只是菜,还有酒,那酒夕林认得,竟然是80年的茅台,比导演那个还多三十年。 她心里嘀咕,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马克看着珞夕林疑惑的脸,嘴角勾起,隐着一抹好玩儿的笑,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某个男人让他查了昨天《我想拥抱你》的剧组在哪里吃饭,都点了些什么菜,说了些什么话,那个导演有没有为难夕林。 结果他把这一大堆数据都拿回去的时候,某个男人觉得自己老婆受委屈了,咽不下这口气,要回请回去。 昨天那个导演不是拿出五十年的茅台就嘚瑟了吗?他今天就拿出八十年的,而且还是三瓶。 马克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导演的那张脸,清灰清灰的,呆萌可爱,确实解气的很。 可是这一切,老板娘不知道。 所以他才笑了,这只是珞宁报复的开场,后面还有更好玩的的呢,他只需要安静的看戏就是。 珞宁将他的西装外套脱掉,交给马克挂到衣架上,挽起了衬衫袖口,露出一截麦色的臂腕,打开眼前的茅台,:“素闻王导是茅台酒的爱好者,今天这瓶80年的特意为王导开启,请王导尝尝。” 说话时,他的声音清质而好听。站起来越过两座特意给那个男人倒酒,举止优雅,那贵气更是浑然天成,让承受着受宠若惊。 导演急忙站起来用酒杯接住:“珞董我来吧,您这样折煞我了。” 那人想要从珞宁手里接过酒瓶,却被珞宁巧妙的避开了,似是有些嫌弃,他抬眸看向导演,幽深的眸子里有明显的冷眸,短短的几个字却带着震慑,他说:“我做事情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 导演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弯腰陪着笑:“那麻烦珞董了。” 当时托着杯子的时候,是右手捏着杯子壁,左手托着杯子底,这样以显示对珞宁的尊重,但当酒快要倒满的时候,导演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酒并没有洒出来,只是在杯子当中旋起了一圈圈波纹,这时候,倒酒的动作停了。导演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珞宁,却见他脸上挂着浅笑,伸出另一只手:“请!” 珞宁冷戾的收回手,这桌上的人都知道导演将大老板惹下来了。 美娜不操心桌上的事儿,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桌上的菜肴,不停地咽口水,好不容易才等到珞宁发话:“一些薄酒小菜,大家都别拘束,动筷子吧。” 美娜筷子一握到手,就夹了一只虾仁。并非是她没有吃过虾仁,只是今天这桌子上的虾仁是她没有见过的。 冰皮做的,里面包着一整只虾,那虾仁看上去好像还在水里游动一样,特别能勾起她的好奇心和食欲。 顾楠坐在她旁边,当她咬下第一口虾的时候,那虾仁里面包的汤汁在她唇齿间流溢,简直是人间美味。 “怎么做的呀,太好吃了。”美娜拿胳膊肘撞了下顾楠,“嗳,你尝尝那个虾特别好吃!” 她的声音不大,但全桌人都能听得见。珞宁见二人互动的紧,便歪头与夕林靠近,在她耳边小声说:“看起来,你的男主似乎更喜欢和女儿在一起。” 夕林平静的吃着碟子里的菜,听见珞宁的声音抬头看了对面一眼,突然间想起那日在酒店门口,顾楠和美娜似乎比现在还要亲密。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继续吃自己的。 珞宁见她不起波澜也没说什么,夹了一块五彩素菜水饺放到她碟子里。 当夹过来的那一瞬,夕林抬头看向珞宁。 对的,不关自己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在意,可是身旁这个男人就关她的事儿不是吗? 可是当她看他的时候,他却不看她,用筷子夹菜放到自己的碟里吃起来,后来她才听到他淡淡的一句:“早上睡过了头,别光吃菜,搭配着主食一起吃。” 马克不想在这两人身边坐了,简直遭罪啊! 一个人关怀的内敛,一个人深情的相望侧脸,所有的情意都在眼里织就一段郎情妾意,动人佳话。这是在撒狗粮啊,这哪里是在吃人饭啊! 再看看自己的碟子,有人要给他夹吗? 他也学人家美娜,用手撞了撞珞宁的胳膊。 珞宁转过脸来,眉目清俊,黑眸无波,平静的问了句:“怎么了?” “你也给我夹菜吧!”他说。 珞宁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往他碟子里夹了一筷子青菜,轻飘飘的说了句:“你吃点青菜清清肠子吧,油垢太多了。” 马克一脸黑线! 那边美娜吃的正嗨,菜肴美味,只是这茅台实在不适合女生喝,昨天为了应承导演她喝了许多,到现在胃都还不舒服。当时她还讽刺林夕清高不识抬举,等她也尝过茅台白酒的滋味时,才佩服林夕敢于拒绝的勇气。 这会儿又是茅台,她实在不敢再喝了,好在今天请客的是珞宁,于是她便柔声喊:“珞董事长。” 珞宁抬头看向对面穿着妖艳的女人:“怎么了?” 女人们通常都有一个不愿意承认的缺点,那就是看到漂亮的男人会犯花痴。就像人类的盲肠一样,在进化的最初,人和兔子一样都有盲肠。 但后来,人越往高级发展,盲肠褪化,只在身体内留下一小节,兔子的盲肠还和以前一样。 所以,以此来区分肤浅的女人和有气质的女人便有了依据。有气质的女人呢,一般看到长相俊美的男子,虽然也会犯花痴,但多在欣赏,这欣赏里还有尊重的成分。肤浅的女人,则是一见到美男子就两眼冒红心,抑制不住想要占有的欲望,多以性和虚荣提现。 很显然,美娜便属于那后者。毫不掩饰对珞宁的渴望。虽然之前有消息曝光过他曾经被烧伤,但这好像都不影响他整体的颜值。 娱乐圈本就是个招揽美人与美男的地方,美娜合作过不少长相俊美的男子,别的不说,就说她身旁的顾楠,曾经被粉丝票选为亚洲最美男艺人。 但他的容貌和珞宁比起来,居然能差了很大一截。两个人简直不在一个档次。美娜觉得珞宁的脸像是上帝的杰作,而且这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成熟内敛的气质。像是王者。天生就是被人拿来崇拜的。 相比之下顾楠就显得青涩,重要的是顾楠没有“质感”。 如果说刚才因为人多美娜才没能好好看过珞宁的话,那么现在绝对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她尽情的饕餮的看着珞宁。美娜的脑海里快速搜索着与他有关的信息。 珞宁,男,28岁,清华大学计算机硕士毕业,现任盛世集团董事长。旗下子公司盛世天景拥有大批一线艺人,23岁创业,短短五年便垄断占据娱乐圈半壁江山。曾与旗下艺人于欣传出过绯闻,不过前一段时间刚刚被证实,于欣是想借着自家老板炒作,被珞宁知道后,直接终止与她的合同,并以侵犯名誉罪,将于欣和她的经纪人一起告上了法庭。 另外私人生活方面,据说他娶了上海首富的女儿做妻子,但是这位神秘的妻子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儿。就连珞宁和于欣绯闻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也没见他妻子出面做过任何的辟谣。所以有传言说珞宁和妻子很可能是形婚。他根本不爱他的妻子,或者他的妻子根本不爱他。 也有传言说珞宁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部都是靠着珞震庭。不管传言如何,这么帅气的男人,那个首富的女儿不知道作什么竟然看不上他。 既然她看不上,有的是人看的上。珞宁实在受不了女人直勾勾的觊觎,但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便交给了马克处理,马克接过这个梗,笑着开口:“宋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吗?” 马克特助的工作就是掌握董事长大人所需要的第一手信息。他可能不记得这个小明星的名字,但他必须要记得,以防万一。 那时可当马克看了《我想拥抱你》的演员名单时,诧异与于宋美娜既然也姓宋,现如今跟她真正接触起来,才觉得她跟着姓宋,真的委屈了他家小丫头了。 你看,同样都姓宋,一个乖巧可爱,自尊自爱,一个却是这样的廉价粗俗。果然同人不同命,同姓不能同性。 美娜的注意力被召回,略显尴尬,却不理会马克直接对珞宁开口:“珞董,我想说白酒虽然很好,但不适合我们女孩子家喝,我可不可以为在座的女性向珞董讨要一杯果汁啊?” 美娜是那种娃娃脸女生,眼睛很大,本身就长得很漂亮。但现在她又故意用一种听起来很甜很甜的声音说话,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在故意讨好洛宁。 圈子里女明星上位,其中有一条捷径就是攀上富豪。 关于洛宁的传言大家都多少知道一些,美娜这样做似乎有些太明目张胆了。 整个剧组的人都心知肚明,现在这样的社会,如果富豪在外面包小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于是旁观人等该吃吃该喝喝。只有在关乎自己利益的时候才会站出来说话。 真的就有女工作人员开口支援美娜了,那是在里间的一个短头发,宽宽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身材微胖的女人。马克在旁边提醒说那是剧组的副导演。 洛宁温温一笑:“是我疏忽了。”他和马克递了个眼色,马克站起来,走出包房,没一会儿就亲自拿来三桶饮料。美娜欣喜接过:“还是珞董知道心疼人。” 她的这句话让正在吃饭的夕林胃口不好了。 嫉妒是女人的本能,所以她现在就是嫉妒了。虽然这可能是一句公关话,毕竟美娜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见的人说的话都带着些开放。但是那也得看对谁,对珞宁她便不愿意了。原本要夹素饺尝尝,现在筷子放下不吃了。 这桌一共只有两个女生,一个是美娜,另一个就是夕林。果汁是美娜要的,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要去给夕林倒,但是夕林拒绝了:“我不渴。” 美娜站在夕林座位旁,一张笑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林夕你什么意思啊,昨天导演敬你酒你也不喝,今天是果汁你又不喝。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啊,摆这么大架子!” 其实美娜想要透露给珞宁,你看一个小小的女艺人当着您的面就这样让大家下不来台,您心情也不好了吧? 当然被驳了面子,美娜下不来台,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大,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苏毓敏就坐在夕林身边,朝美娜瞪眼,刚想开口,左手手背上覆盖了夕林的手,夕林将她握的很紧。 前车之鉴,她不能因为冲动而害了美人,只能忍了下来。 夕林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美娜,精致的脸上不见却不见怒意:“我不想和你争,这桶饮料既然是你要的,那你就把它全部喝完。” 谁又能每个脾气,谁又是天生就该被吃定的主儿? 美娜在她面前发脾气,她为什么就要接着?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珞宁双手环胸,安静的坐在妻子身旁,当妻子还嘴时,深邃的眸里露出骄傲的神色,他并不阻止,由着妻子发威,等妻子气消了,他再收拾残局。 所以,不着急,慢慢来。 包间里的气氛挺尴尬的,珞宁不见动作,其他的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美娜实打实的被孤立了。 怒火胸中烧,既然没有人帮她,那她就自己帮自己。这口恶气非出了不可! 她手中有一大桶饮料,瓶身被她捏的变了形,就在这一瞬她突然想到了一计,举起饮料瓶向夕林泼过去。 “啊!” “活该!” 当美娜想要泼夕林饮料的时候,没顾及到坐在她身边的苏毓敏。当她举起桶,苏毓敏先她一步,擒住她的手腕,将差不多一整瓶子的饮料从她的头上浇下来。 夕林毫发无伤。 美娜今日穿着一身橘黄色碎花雪纺衫,下面是一条白色的a字裙,现在被饮料从头到脚淋了一身,小腿露在外面,饮料顺着小腿一路流到脚背上,卡在高跟鞋鞋面,黏腻无比。 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美娜又跳又叫,仪态尽失。夕林却皱了眉,把苏毓敏拉到自己身边来。 这丫头,太能闯祸了,刚才已经给过她警示了,没想到还是管不住她。 嫌夕林拉的紧,苏毓敏不乐意了:“干嘛,她这叫自食恶果,谁叫她想要对你不利的!” 此时苏毓敏跟珞宁一个动作,将手从夕林手中抽出,双臂环胸,站在一旁看着美娜耍猴,笑岔气的时候对夕林说:“不愧是演员,本色出演不比在镜头前要差!” 这话兴许有些过分了,这样一来好像是她们两个在欺负美娜一样,纵使有理也不占理了。 “不要再说了!”夕林斥她。 美娜反应过来是苏毓敏泼了她一桶饮料,所以这事儿一定是林夕指使的,她指着夕林:“林夕,你这个心机女,今天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 “好了!”马克突然走过来,挡在夕林和美娜的中间,抓住美娜的手:“宋小姐,请你注意影响。珞董还在这儿呢,你不觉得有失分寸吗?” 马克一声冷斥,让美娜安静了下来,她看向珞宁,一双大眼立即水汪汪的:“珞董,对不起,是美娜的错,美娜今天丢脸了。您不要嫌弃美娜,美娜绝不是故意的,要不是有人陷害的话!” “你!”苏毓敏忍不下去,她刚想站出去问美娜:你说谁呢?的时候,被夕林及时拽了回来。 苏毓敏皱眉:“她” 夕林打断她:“不管她在说什么,你不准再闯祸了!” 这时候珞宁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那样清清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却带着温怒:“我本来是想请大家吃一顿饭的,没想到新剧还没上映,剧中的两位女演员却抢先在我面前演了一出。”珞宁把目光移向导演身上,带着讽刺:“我真的很佩服王导的眼光。” 王导吃罪不起,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珞宁面前解释:“珞董,这或许是个意外,刚才美娜不是跟您解释了吗。她不是故意要在您面前失态的。” “哦,”珞宁拉长了尾音,“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全都要怪林小姐了?” 导演满头冒汗,据他刚才的观察,这个林夕和珞宁的关系好像不一般,珞宁尤为的偏袒林夕,这个时候若他把罪责怪到林夕身上,怕他这个导演也当不安生了。 男人点头承认也不是,摇头否认也不是。入行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 僵持不下的时候,马克开口,对美娜说:“宋小姐,您看您衣服都湿了,这家酒店带着房间,我叫人送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你,待会让服务生领你上去,把衣服换了吧。” “谢谢马特助。”宋美娜这个时候特别温婉乖巧。 马克不削。没一会儿服务生进来,领着美娜出去了。 走廊两边都是用红木雕成的浮雕方形墙壁。壁上安装欧式玻璃灯,散出微黄的光,脚下都铺着地毯,脚踩在上面,没有声音。 服务生在前面领着,美娜跟在后面,掏出手机给导演发了一条信息:“下午给我安排一场戏,我要扇林夕一巴掌,报仇雪恨!” 编辑完短信,美娜将手机收起来,嘴角挑起,抹过唇釉的嘴巴,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阴狠鬼魅。 林夕,你给我等着,我要你为你的装清高而付出代价! 包房里,服务生把地瓷砖上的脏秽物清扫后,大家从新入座。导演刚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他往珞宁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自己,便转过身掏出手机查看了短信:“下午给我安排一场戏,我要扇林夕一巴掌,报仇雪恨!” 男人读完短信的时候,眉头微皱,抬起头,又往珞宁那边看了一眼,林夕就坐在他身边,只是这次入座之后,他们两个便再也没有互动,各吃各的。 因为林夕,几次三番让他丢人,男人现在的想法就像美娜短信里写的那样想要“报仇雪恨”,所以当下就回了一个字:“好!” 在中文字典里,惊叹号代表有吃惊c有斥责c还有愤恨的意思。王导的这个惊叹号,不是赞美,只有百分之百的恨,这恨也来自他各自的欲望,虽然他觉得林夕不懂奉迎,但不得不承认林夕的确是这个圈子少见的美人。 而身为男人他怎么会对长相美丽的女子不感兴趣? 跟林夕比起来,美娜的“美”就带着一股“腻”像是脂粉堆积出来的那种,只是第一眼惊艳,注定无法长久的将人吸引。 林夕很美,只是她太过清高了,他想毁了这清高。 经过刚才的事情,夕林终于彻底没有了胃口,只是她身旁的苏毓敏好像很开心,一直吃个不停。 这顿饭想来还不能很快结束,夕林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负责给苏毓敏夹菜,看着她吃。她吃完了她很快又往她碟子里加了一些吃的。 来来回回几次,苏毓敏终于忍不住了:“美人你也吃啊!” 苏毓敏说话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 “我吃饱了,免费给你当夹菜员看你吃。”夕林说。 “嗯。”苏毓敏眉眼弯弯,越看美人越喜欢。 夕林发现,苏毓敏好像很喜欢吃海鲜,她给她夹了些绣球干贝,她很快就吃完了,于是以为她喜欢吃,就一直给她夹。 结果到最后,苏毓敏眉毛下降,成八字状,一双大眼委屈的看着珞夕林:“美人,别给我夹绣球干贝了,我不喜欢吃海鲜!” “啊?”夕林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忍不住笑起来,“对不起我以为你喜欢吃的。” “是你一直夹啊!”苏毓敏哭,为了博美人一笑,她的牺牲还挺大的。珞宁在夕林的右侧,看了许久这俩女生的互动,等她转过来的时候,碟子里突然多了一块蛋饼:“别光给她夹,你也吃。” “我不想吃。”夕林还在为刚才的那句话生气,虽然珞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但她就是生气。 珞宁蹙了眉:“你是连我也拒绝吗?” 夕林:“我跟珞董很熟吗?” 珞宁罢了筷子:好,不熟! 本来是担心她没有吃好,想让她多吃一点,结果是这丫头起床气还没有过,逮谁咬谁! 到吃饭结束,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理谁,各吃各的。结了账出来,马克开车送珞宁回公司,夕林和剧组人员一起做保姆车到片场拍戏。 休息室里,化妆演员给夕林上妆,她则捧着剧本,背台词。 苏毓敏在一旁看着,问:“美人你紧张吗?毕竟是你的第一场戏?” 紧张吗? 夕林抬眸,唇角晕开一抹柔柔的笑:“我也不知道啊,所以现在只能赶紧背台词,取长补短啊。” 她没有演戏的经验,也不知道效果会怎样。 苏毓敏却懂了:“哦,那你赶快背台词,我不和你说话了!” 夕林笑,目光回到剧本上,专心记台词。 这第一场戏讲述的是夏阑珊的母亲年轻时候爱上了她的父亲,母亲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父亲只是一个穷小子。父亲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但是母亲遇见了父亲便对他一见钟情。 母亲向父亲表白了心意,父亲不接受。母亲的执念却太深了,为了得到父亲,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将父亲与恋人拆散,然后和父亲结婚 夕林叹了口气,嘲笑剧中的母亲竟然是这样一个傻女人,而她今天就要扮演这个角色。 想想,强迫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和他结婚,这婚后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吧。 剧务敲门进来:“林小姐,再有五分钟之后就开机了,您做好准备。” “好。”夕林合上台词本,坐在化妆台前,让化妆师最后再给她上一层定妆粉,镜子中的她头发被拉直了,披在肩头,这是夕林问剧组要的假发,她不喜欢把那些化学的东西抹在头发上。一身白色的职业裙装,随处撒发着温柔的气质。 “她”本是这样的好,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和苏毓敏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美娜从她对面的那间房出来,身后跟着她的经纪人。 美娜看见夕林,挑起嘴角:“林小姐,待会儿对手戏,我们相互学习!” 说完这句话便带着她的经纪人走了。 苏毓敏听呕的:“这个妖女!” 场景设在外滩,一个有夏威夷风格的露天咖啡馆,导演给夕林讲戏:“林小姐,你要拍是跟罗美玲,也就是凌伊人的母亲在露天咖啡馆里的一场对手戏,这个故事发生在你和夏天蓝结婚五年后,你因为心里愧疚,特意把她约出来跟她道歉的,并给她一笔钱让她过得稍微好些。”王导说:“钱,我已经让剧务帮你放到包里,等开机的时候你直接背上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五年后,她和夏天蓝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而罗美玲却因为当初她的拆散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生活潦倒,还生下来一个有病的孩子。 在某天夜里,她无意间从书房外听到了丈夫讲电话,那时候,她与丈夫的关系依旧不好,可是为了女儿为了他们的家,她才不得已一定要见罗美玲,劝她带着孩子离开。 开机之后,夕林穿着一身职业装进入镜头,坐在椅子上等罗美玲来。 美娜上场,她饰演罗美玲。 按照剧本“白柔”看到“罗美玲”的时候是愧疚的,所以当罗美玲穿着妖艳甚至盛气凌人的出现在白柔面前时,白柔都得站起来,等她坐下之后,自己再坐。 罗美玲将手包放在桌子上,挑起嘴角,语气轻佻:“不知白小姐找我这个下贱的女人要做什么?” 白柔看着她露出难过的神情:“罗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天蓝说你的孩子生病了,所以想要帮你。” 这时候白柔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封好的钱,推到罗美玲面前:“看看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再问我要。” 那时候白柔的心态应该是同为人母,不愿让自己的母亲受到委屈和伤害。所以一时心软才退了步,在罗美玲面前矮了一截。 罗美玲生气:“是天蓝告诉你的?” 白柔:“不是,是我偶然见听到他和你讲电话,才知道的。” 白柔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小姐,对于偷听这种事情在她的意识里是可耻的,因此越说越心虚。 这到给了罗美玲欺负她的机会。对面罗美玲冷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一根出来点上放在唇间,青烟吐雾,呛得白柔不能呼吸。 “白小姐,”罗美玲开口:“想不到你们豪门千金都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罗美玲垂眸看了眼桌上的钱,把她放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却是无比鄙视,“五年前,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天蓝,你看重他是个人才,抢走了我的丈夫,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现在就拿这么一点点钱打发我,你当我是乞丐吗?你就该高高在上,而我就该接受你的施舍?!” 罗美玲起身要走,白柔拦住她:“罗小姐,你听我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很爱天蓝,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放手吧,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们母女,让你们过的好一点,你把天蓝给我,我跟孩子也很需要他。” 罗美玲冷声:“呵,瞧把自己说的可怜,当初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天蓝不爱你,你痛苦,却牵连我和我无辜的女儿,我怀伊人的时候婆家总给我气受,我心里委屈就影响了孩子,伊人出生后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啪的一巴掌,实实在在打在夕林脸上,五个手指印立刻显现。这一巴掌声音响亮,惊着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夕林愣住。 苏毓敏在场外翻剧本,找证据到导演面前:“导演,剧本里面根本没有罗美玲打白柔的戏,美娜临时加的,你必须给我们林夕一个说法。” 哪知导演却像没看到她一样,站起来鼓掌:“好,精彩!” “还有没有天理了!”苏毓敏怒喊。 这时却遭到导演的斥责声:“这是谁啊,扰乱现场,把她给我拉出去。” 工作人员接到指令上来拉苏毓敏,苏毓敏却恼了,闯入镜头拉走夕林,“走,我们不拍了,不受这委屈!” “苏毓敏!”夕林喊住她。 但苏毓敏却不敢看她,夕林觉得奇怪,命令她转过来看她,结果,苏毓敏的眼睛红了。她哭了:“美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夕林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本来想给她一抹笑容安慰她,但刚才那一巴掌太突然也太疼了,她不能有幅度,于是只能开口说:“我和jr已经签约了,你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美娜才不愿意欣赏这一出主仆情深的戏,她跟导演使眼色,结果导演开口:“你们够了没有,好好的一场戏都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搅黄了,得重拍!” “重拍?”苏毓敏担忧的看着夕林,“重拍的话就代表你要被她再打一次?”导演不说错,美娜就打的对。林夕也只能生生的挨了。 夕林松开了苏毓敏的手,再次入境。 “啪!” “啪!” “啪!” “啪!” 美娜:“对不起导演我忘词了” 美娜:“对不起导演我情绪不对”美娜:“导演,林夕的感觉不对!” 美娜:“导演,林夕带了私人情绪进来,我不敢和她搭戏了!” 王导站起来指着夕林:“林夕,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再耽误大家时间,你就给我滚!” 美娜欢喜,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附在夕林耳边:“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夕林闭上眼睛,等下来的时候,她的左半边脸已经严重高出右半边,下一场还有戏,她必须回化妆间补妆。 化妆间里,苏毓敏跪在她面前用冰袋给她敷脸,一边敷,一边哭。 “你别哭了。”夕林现在有些累,不想说话偏偏这个苏毓敏烦她。 “我也不想啊!”苏毓敏用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眼泪一直往下掉擦都擦不干净。” 夕林无奈,只要弯腰下去帮她擦:“现在好了吗?不许再哭了。” 苏毓敏点头,用冰袋轻轻按着珞夕林的脸,疼惜着:“我美人的脸都被打成猪头了。” 珞夕林本来不想笑,却被她都得不得不笑:“真的有那么丑吗?让我看看。” 身后就是化妆镜,她要转过去的时候,苏毓敏拦住她:“唉,我是骗你的,你什么时候都很美。” 夕林把手放在苏毓敏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苏毓敏站起身:“王导?”她走到王导面前:“你来干什么?” 男人笑,抬手将苏毓敏推到一边:“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林夕说。” “凭什么,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吗,这里是女生化妆间,你一个老男人跑进来干什么,出去!”门没关,苏毓敏长臂一伸,指向门外。 “你如果不想下一场戏林夕再挨打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出去。”男人双手负后,未曾回头看苏毓敏一眼,但说话的语气里却带着威胁。 “苏毓敏你先出去吧。”这次是夕林开的口。 苏毓敏不解:“林夕,你” 夕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苏毓敏面前:“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苏毓敏出去后,夕林关上门,清亮的眼睛在回眸的一瞬,变得冷静而深沉。仿佛正要酝酿一场暴风雨。 王导不知危险,反而走到夕林面前,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这张被打的脸:“林夕,如果你早这么识趣,也不至于挨打了。” 男人收回手,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掰开夕林西装前领,塞了进去:“今天晚上九点,你到维多利亚酒店来找我,把我伺候好了,我保准让你把美娜打的那几巴掌再打回去。” 夕林现在面部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不然她一定挑起嘴唇冷笑了。就凭他?简直痴心妄想。 她当着男人的面儿,慢悠悠的将房卡取出来,然后走到他面前,倾身附耳,一字一句:“你如果有胆量惹珞氏集团的话,我今晚就赴约。” 仿佛有一道雷,从男人的头上劈下来,男人全身麻木,唯有那双眼睛里布满了惊恐,看着珞夕林,“你你我我”半天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珞氏集团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终于找到了发声的器官。 “珞氏上海分公司现任董事长陈诚是我的家臣,你现在清楚了。”夕林说。 男人震惊:“原来你是你是” 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竟然是首富络震庭的女儿珞夕林,他才是把真正的大佬给惹了呢! 完了,好运就要到头了! 夕林开口:“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立马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消失!” “知道了,知道了珞小姐。” 后来化妆间的门被打开,苏毓敏看到刚才还想潜规则林夕的导演,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竟一脸惨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 管他被什么东西吓到呢,这种人本来就活该,坏事做多了。她想起夕林,便一口气跑了进去:“美人啊,你没事吧!” 化妆间里,夕林坐在椅子上拿着冰袋敷脸,抬头看见她,笑了。 “你没事吧?”苏毓敏接过夕林手里的冰袋,帮她敷。 “没事。”夕林说。 “那导演是怎么回事啊?”她指了指门口,“你跟他说什么了吗,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一脸惨白,像个死人一样?” 夕林平静的开口:“我就告诉他,我报社里有朋友,如果他想对我怎么样的话,我就把他的人品透露给报社,让他在这个圈子里呆不下去。毕竟导演也是很怕绯闻的对不对?” 苏毓敏喜上眉梢:“美人啊,你真是太聪明了!” ------题外话------ 肿么没人看了捏,不好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2 当珞董遇上林小姐,绯闻和真情 “你要潜规则我?”夕林在拍摄一天结束之后,给珞宁编发的短信,不可否认,这一张小小的房卡带给她太多的震撼和意想不到。 《我想拥抱你》里以插叙的形势穿插了夏岚姗父母感情纠葛的戏码。她在剧中一饰两角,不仅要饰演女主夏岚姗还要饰演女主的母亲白柔。 开机拍摄的那一天,珞宁去片场看到了饰演女主父亲夏天蓝的那个男演员,十分恼火,就让导演换角。但因为是穿插的戏,夏蓝天并不是主角,戏份少,也只是偶尔出场。导演把那个演员换掉之后,一时间无法找到合适的演员。 先前,导演有意让顾楠饰演夏天蓝,但考虑到如果让男主再去饰演女主的父亲的话,很容易给观众造成一种逻辑混乱的感觉。可是能联系上的演员档期都安排满了,选中的演员珞宁又看不上。当导演发愁时,珞宁竟打来电话说自己将免费出演夏天蓝这个角色,这可高兴坏了导演。 导演的难题解决了,夕林的难题却来了。今天下午,珞董事长百忙之中又抽出时间光顾了片场。见到她时直接塞了一张房卡给她,附耳留言:“拍摄结束之后来这个房间找我。” 珞夕林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她回到了家中。坐在床上,拿着那张房卡反复的看。维多利亚酒店22层5号房间,2205。 “又是维多利亚酒店。”夕林身子向后仰,平躺在床上,兀自叹气,她是跟维多利亚结缘了。 突然间珞夕林一跃坐起:潜规则? 不怪珞夕林会这样想,前一段时间,导演也用过同样的方法要挟过她。 哎,她一个小明星混娱乐圈容易吗?大佬们,怎么都爱欺负她。后来她又发了一个小可怜的表情附带一句话:“求放过!” 接到短信的时候珞宁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巧的是遇到红灯,他停下来翻开手机,看到她发过来的短信不由一笑,开始编辑:“林小姐,我刚下班,时间不多,要快入戏的话需要你的帮助。” 夕林接到后回:“珞董事长,我也不是专业演员。” 珞宁:“可你是我的妻子。”似是觉得这样太冒进,又写道:“剧中的妻子,我们总要培养感情的。” 当夕林看到他那句“剧中的妻子”时,略有深思,然后动手编辑:“戏中谈恋爱,万一你入戏太深了怎么办?” 珞宁:“那林小姐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 夕林:“我才不要,夏天蓝根本不爱白柔,他真爱的人是罗美玲也就是美娜,你应该爱她。” 珞宁失笑不已:傻瓜,他编辑:“你真的愿意把我交给其他女人,老婆。” 表情:哭。 夕林:“明明是我爱你,你不爱我,还委屈?” 编辑完这句话,夕林沉默了。本来是讨论剧情说的一句玩笑话,但却好像在隐射他们自己。剧里夏天蓝和白柔之间隔了一个罗美玲,现实里,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于欣。 虽然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但不可否认于欣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实在太深了,像是王母在牛郎和织女之间划开了一条银河。纵使他们爱又如何,中间那条横沟,却怎么都跨不过去。 夕林握紧了手,她无法不恨于欣,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她,她不会和珞宁分开了这么多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敢回忆的事,因为那种感觉就像是把曾经结了痂的伤口,因着好奇再将那痂撕开,那是缝补在心头的痂,重新撕开之后,连着筋皮神经,除了疼还有什么? 偏偏除了疼,不再有任何。偏偏真得存在,所以,哪里有真正结了痂的伤口?每天每天都疼着。 她拿起手机,发现珞宁也没有回信息。垂了眸,将手机扔在床上,向后一趟,抿唇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两行眼泪,自眼角滑落,洇进了身下的床单里。夕林右手锤在胸口上,又一次把伤口揭开,疼了,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屏蔽在外,咬着唇,无声的哭了出来。 许久之后,珞宁的短信发了过来:“我到了,你快点过来。好累!” 夕林擦去眼泪,走到化妆台前看了眼镜中哭的双眼红肿的自己,拿起粉刷决定给自己画一个妖艳烟熏妆,一贯喜爱白色的她,破天荒的从衣柜里跳出一条黑色的一字肩深v连衣裙。 红唇妖艳。 当她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楼下的佣人们看到那样模样的她,吓了一跳。 “小姐。”管家走过来,“你要去哪里?” 夕林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回头对管家说:“我今晚不回来了,你们不用等我了。” 珞宁开门看到珞夕林的时候,她靠在墙边,眼里有一丝妩媚,勾起唇角:“第一次被包,没什么经验。这样行吗?” 珞宁差点没被这丫头气的背过去,伸手把她拉进来,关上门。指着卫生间,冷声:“去,把脸洗了。”垂下眸扫过她身上穿的裙子,深v,黑丝袜,高跟鞋,胸前风景呼之欲出。 一股无名的火便从珞宁心中窜出,好啊,再把她放到娱乐圈两天,她还指不定学坏到什么地步呢! “还有这身衣服,脱了!” 珞夕林笑的眉眼弯弯。如果还有什么能让珞宁辨得出眼前这个妖艳放纵的女人是他的夕林的话,大概也就只有这个了。还以为她会认错,哪知道,她竟然开口:“大老板不都喜欢这一口吗,我还以为这身打扮你会喜欢呢!” 珞宁恼了:“珞夕林,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亲手把你拎进去?” 珞夕林故作媚态,回答他:“也行。” 珞夕林的叛逆,终于成功的挑衅了珞宁的底线,真的把她拎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试了水温,帮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洗掉,只是珞宁一手抹下去的时候,手心里全部都是乌黑的眼线,浸在水里都洗不掉。珞夕林扭过头看他:“忘了告诉你,我今天涂的眼线是防水的。” “洗!”珞宁一声令下。 “好好好,”夕林无奈,她觉得挺好看的呀,什么男人啊,竟然接受不了。 当她弯腰的时候,胸前某处显而易见。珞宁别过头,双手插着腰,突然间觉得血压飙升。夕林在镜中看到他的模样压下想笑的冲动,当她突然间看过来的时候,她赶紧低头,从脸池里面鞠了一把水,把脸上的彩妆洗掉。 “洗好了。”她站起来看着珞宁。 男人冷着脸从架子上抽了条毛巾给她把脸上的水分擦干。毛巾是纯棉的,只往脸上蘸了蘸。看到这张天然的脸,珞宁的心情才好些。但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偃旗息鼓的火气又窜起来了。 “把衣服脱了!” “你想干什么!”她把双手护在胸前。 珞宁拧眉,声音里带着威胁:“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夕林左右看了看,然后说:“我没衣服穿。” 珞宁向前走了几步,打开柜子,把一套睡衣扔到她身上:“穿这个!” “哦。”夕林乖乖点头,却又小声咕囔:“这浴衣和我这身衣服比起来实在差点。”言下之意是:我并不情愿。 “算了还是我给你脱!”珞宁走过来刚要上手却被珞夕林拒绝,最后直接推了出去锁上了门:“珞董,此等小事,不必劳您大驾,小女子自己来就好。” 靠着门板,夕林吐了一口气:天啊,要让他给自己脱,还能有好吗?估计这身衣服就被她撕了。 华伦天奴的限量版呢! 外面,珞宁揉揉发痛的额头,走到窗台前,靠着墙半躺在上面。 头扭向窗外。 他穿着米黄色的白衬衫,袖口挽起,搭在左腿翘起的膝盖上。右腿平放,唇线紧抿。眼睑下有一抹淡淡的青色。 那则短信他看了,突然间发现,人生所有原来都是最好的安排,他要感谢母亲小时候对他的严格要求让他做一个好学生。所以他的记忆里就特别好,有些字词话句他只需要看一眼便能记到了心里。 珞宁虽对言情剧不太感兴趣,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故事里面写尽了人生,写尽了男女之间各种复杂的感情。 突然之间,他和夕林也被影射进去。 她那句:“明明是我爱你,你不爱我,还委屈?”他能想到她在编辑之后,一定又想起了他和于欣。 珞宁看着窗外,眼神一片青漠:“夕林,我想要告诉你,我跟于欣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是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呢!” 爱情仇了一个她,也愁了一个他。 当夕林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靠半躺在窗台上,许是听到了声音,他才收回视线,看着她。 对视,那双墨色的眼里是温柔的光。可她站在卫生间门口,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在他们之间,这并不远的距离里,似乎存在着某种排斥的力量。让他们明明很想在一起,却无能为力。 她明白,对于他。她现在心门还关着。 对他,无法靠近。 他难过,这次她回来,却不想跟自己靠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黏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 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这次他先向她伸出手,轻启唇,似一种温声呼唤:“过来。” 她走了几步,在可以够得着他的距离里,把手交出去,平放在他的手心里。他抬眸看着她,嘴角笑容易显,用力一握便把她带到怀里。 珞宁搂着她的腰,坐起来,撩拨她的发,温热的鼻息扑到她的后颈处:“有没有想我?” 他想问:在伦敦那三个月有没有想他,去新加坡的那一个月有没有想他。对他来说,这四个月的分离不亚于当初那四年。 现在拥抱着她就好像拥抱着毕生的宝贝一样,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日后走到哪里都带着,想她的时候放出来看一眼,心便安了。 夕林倾身向前,扬起嘴角,眼里带着一股妩媚和戏谑:“珞董,这是我们之间的开场白?” 珞宁显得有些无奈,笑也不行,哭也不行。心道:“你老公在你心里就是这副模样啊。生意做起来了,就学人家,随便勾搭女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坏。” 在他的注视里,珞夕林眼里那抹戏谑散尽,她认得那双眼睛,乌黑明亮,真诚而坚定,是她的珞宁。但是很快又扬起嘴角笑的开心,故意误导他:“就怕珞董入戏太深,瞧刚才连我都先陷进去了呢!谁说珞董不会演戏,恐怕您一出境,影帝的宝座就是您的。”夕林和他开玩笑:“您干脆别当董事长了,入行做演员算了!” 珞宁忍不住叹气,明明刚才 算了。 小丫头现在还不想承认,急不得,还得慢慢来。 “啊!” “不要乱动。” 他把她拦腰抱起,她脚上的拖鞋掉在地上,露出一双白皙滑嫩的脚,人被他抱在怀里,在惊慌失措中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 他把她抱到床上躺了下来。俯视着他,她脸颊微红,像只小白兔一样天真可爱,带着些紧张:“这就开始了?” 什么叫做这就开始了? 原来这丫头还沉浸在他要潜她的意境中无法自拔。他俯下身,距离近到与她贴着鼻尖,细细擦过她的眉毛c眼睛c鼻子c嘴巴,把小丫头弄的面红耳赤时,才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些天拍戏,你一定很累,睡吧!” 就这样? 夕林疑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潜? 想问题的时候,珞宁突然间起身,她拉住他,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那时候,珞宁才觉得他的夕林回来了,无论她现在扮演林夕,还是要当夕林,珞宁在她心中都是无可替代,始终都有一席之位。 他眸子柔了,点点头:“嗯。” 她让出了一半床位,转过身去。 他在他身旁睡下,从身后将她抱在怀里。从感受到他体温的那一刻起,夕林的心,像是漂泊之后终于回到了家。在他的怀抱里合上眼睛,安心的睡着了。 直到感觉怀里人呼吸平稳之后,珞宁才撩开夕林耳畔的发,轻声低语:“夕林,不在乎潜规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拥有你,可是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打开心扉,让我再次住进你心里呢?” 他记得她说过最想看见他笑,所以,珞夕林离家的四个月里,他便联系了神经科医生。把自己和妻子的故事讲给医生听,请他帮忙制定出一套方案,恢复他微笑的能力。 四个月里,他积极配合医生做治疗,想等她回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他扬起嘴角:“夕林,我会笑了,你知道吗?” 拥着夕林睡了一会儿,他就醒了。 这么多年工作狂的习惯积攒下来,他的睡眠注定不会太多。他醒来时,夕林还在睡,珞宁看着妻子睡得香甜,扬起嘴角,帮她把薄被盖上。坐起穿鞋,悄悄地走进房间里。 这家酒店是套间,外面是沙发和床,还有两间独立的房间,珞宁走进书房后,打开桌上的台灯,桌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开机之后,登陆邮箱,里面有20分钟以前,马克发过来的一段视频。 “啪!” “啪!” “啪!” “啪!” 刚点开就听见了扇巴掌的声音。 视频背景在露天咖啡馆,美娜跟夕林正在对戏,珞宁的眸子却寒了。 这是《我想拥抱你》的备用剪辑,先前他请剧组人员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那个叫美娜的女孩子对夕林怀有敌意,他怕夕林受委屈,所以让马克把片场的信息发过来。 这本来就是一部专门为妻子写的戏,她在剧中这样被人打又是怎么回事! 合上电脑,珞宁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桌子上。 外面,夕林还在睡着。珞宁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拂开他黏在脸上的头发,伸手摸了摸她被打的脸。 沉声开口:“我平日里是怎么心疼你的,你却被人打了还不能还手。宝贝,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趁夕林还在睡,珞宁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出了门。 维多利亚酒店门口,有狗仔队躲在暗处,等珞宁出来的时候按下了快门!等珞宁把车开走之后,那狗仔才赶出来,抬头举起手中的相机,将面前的建筑物拍了下来,勾起唇角,标题已经有了:著名富商进出维多利亚酒店疑似婚外情 珞宁回到盛世集团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马克跟在男人身后有一定的距离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怒火。 这是怎么了? 马克心中疑惑,但脑中快速搜寻今日与工作相关的事情,公司公务一切都在轨道,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二十分钟前曾给他私人邮箱里发过的视频。那人害怕妻子受委屈,想要知道妻子的情况,所以就让他去和制片要珞夕林拍剧的视频。 难道是视频除了问题? 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在片场有人欺负珞夕林? 谁敢呀?首富的女儿,传媒大佬的娇妻。 可是男人今天的脾气明显不对,从过道到董事长办公室,这短短的一段路程里,马克大脑告诉运转,将这几天围绕珞夕林签下协议进入演艺圈的事情全部回想一遍,联系起来。如果珞夕林以林夕的身份进入演艺圈的话,那么她跟着两个身份就完全搭不上边儿。所以 马克拧眉:糟了! 跟珞宁走进办公室,关上门,男人大步流星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命令他:“去把《我想拥抱你》的编剧还有jr的宋雅找来!对了,”珞宁停顿了下,“叫编剧来的时候把剧本带上!” 听到珞宁“不好”的名单里有宋雅的名字,马克迟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珞宁抬头,幽深的眸子里蹿火:“没听明白吗,去把他们叫过来!” 这次男人这的恼了。 马克出来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上次金英杰事件,只要是惹了珞夕林的人,珞宁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是他家小丫头平日里乖巧本分,和珞夕林相处的也挺好,怎么就惹着她了呢? 虽然有疑惑但珞宁已经下了死命令,他无法不执行。所以只能给两人都打了电话,叫他们来总公司一趟。 接到电话的时候金编剧正坐在家里餐厅吃晚饭,咬了一口馒头含糊不清的说:“好好好,马特助,我马上就来!”大老板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他说可不敢有半点怠慢。 起身时,坐在对面的丈夫懒懒的开口:“谁啊,让你这么着急?” “我老板。”说话间,金编剧已经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回头看丈夫:“咱们家还房贷c车贷全都靠他了。”金编剧还漏了一句话:因为盛世集团给的工资很高,他们一家三口才能在市区贷款买下房子。 可是她丈夫却嫌弃了:“那也得看时间啊,现在都已经六点多,下班时间了,他还叫你过去,这明显就是资本主义的压榨。” 丈夫在事业单位当公务员,平日里跟这些文字性的东西接触的比较多。人正规的有点迂腐。 金编剧笑丈夫:“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大老板工作记起来就这样,没日没夜的。他不说休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就得跟着转。其实我已经够好的了,每天只用待在家里,写写本子。不用朝九晚五。” 丈夫却不认同:“好什么,瞧瞧你不过才三十岁头发就掉了一半,那还不都是写本子熬夜熬的?平日里本来就已经够辛苦了还要应付临时抽查,我说他是资本主义剥削家,你还不乐意。”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这个并不会“说话”的男子对妻子的心疼。 金编剧笑笑,没说什么。 丈夫把她送到门外,她回头:“好了,别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快回家去照顾乐乐吧,她还在吃饭。” “我看见你下楼梯我就回。”男人一根筋似的执拗。 金编剧拿他没办法:“好!” 等下了楼梯,她再往楼上看了一眼:“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丈夫满意,进屋了。 宋雅先到,一来她就急急忙忙的拉着马克问:“老大,发生什么事了,大老板为什么要叫我?” 马克知道些眉目,看着小丫头,目光复杂:“你只记住,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不论大老板发多大的脾气,你都不要说话,我会在旁边看时机帮你的。” “啊?这么严重啊!”宋雅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马克回头,尝试着提醒她:“那个宋美娜平日里人缘怎么样?” 宋雅疑惑:“宋美娜?” “对,就是她。”马克问:“那个女人业界评论怎么样?” 宋雅想了想:“她倒没什么业界评论,进娱乐圈十年了,也只徘徊在二三线之间,当初之所以签下她,是因为那段时间二次元正流行。宋美娜的长相跟某个卡通人物撞脸,所以公司才决定签下她。” 马克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跟宋雅确认:“那就是说,她并非是表演系专业毕业的?” 宋雅点头:“这个圈子也不一定有那么多的限制,用时下的一句流行语解释,那就是颜值即是王道。美娜长得很美,即便不是表演专业毕业生,但是那个时候她赶得时机很好,才有的今天。” 马克握住宋雅的肩膀,很慎重的交代:“丫头听我说,这个美娜以后怕是要被雪藏了,身为主管者你要做好准备。” “那你的意思是美娜闯祸了?”宋雅皱眉,马克这要回答时,电梯的门叮的响了一声,马克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打住话题。 金编剧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马克和宋雅很热情的打招呼:“马特助c宋总监。” 公司了除了大b一ss珞宁,她便是要跟这两个人搞好关系,一个是董事长特助,说的话基本上就是大b一ss的旨意,一个是子公司总监,也是直接掌握她剧本的人,她的顶头上司。 马克微笑:“既然两位都来了,那就请吧,董事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两个人跟在马克左右,宋雅却因为刚才马克说了一半的话心生愁绪。 敲门进去,珞宁确实已经等候多时,此时的他已不在办公椅上坐着而是站在落地窗前双手负后,白衬衫,西裤给人一种清隽却又不能侵犯的感觉。 这间办公室里大概除了宋雅之外,其他的两个人都比珞宁年龄大。在这个人人都爱小鲜肉的时代里,金编剧尤为欣赏像珞宁这样的年轻才俊。有颜值有实力,把她这个八零后大姨妈迷得七荤八素。 听见门响,珞宁转过身来,笑着对两个人说:“来了,坐吧。” 宋雅和金编剧走在沙发上,珞宁则坐在他们的对面,并吩咐马克:“去帮他们到两杯咖啡进来。” “是。” 马克执行老板命令,但宋雅的目光一直随在他身上,一来一去,珞宁便察觉出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压着唇边的一抹笑:怪不得这小子刚才那么紧张,原来是谈恋爱了。 似是有意卖马克一个面子,珞宁在他端来咖啡的时候才开口问话。 首先问的是金编剧:“你的剧本拿来了吗?” “拿了。”金编剧从包里掏出剧本递给珞宁。 珞宁翻看了剧本,清冷的声音传来:“金编剧啊,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准备出演夏天蓝这个角色。” “对,听说了。”金编剧还是比较激动,珞宁长得这么帅气,出场一定惊艳,说不定收视率还要靠他提呢! “嗯。”珞宁把注意力从剧本上移开,抬头看向金编剧,嘴角上依旧带着淡笑,合上剧本放在了茶几上,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可是我没有在剧本上看到有任何罗美玲打白柔的戏,可是拍戏的时候却有,我不清楚这是临时加进去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马克站在珞宁身后,开始担忧起来,他了解珞宁的脾气,从这一秒开始,他就要算账了。 金编剧尴尬:“其实珞董,剧本也不是唯一的标准,有的时候为了赶戏,演员入戏深的话,导演会决定临时加戏。这个在圈里也是得到认可的。” 珞宁挑眉:“你的意思是潜规则?” 他老婆刚刚教他的。 金编剧被问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向马克。这下却惹恼了珞宁:“是我在问你话,你看他干什么!” 金编剧被吓了一跳,连带宋雅都坐立不安。抬眸却见马克在看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害怕。 一旁金编剧赶忙解释:“珞董你误会了。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是想表达编剧有的时候要根据剧情跟导演合作,结合现实情况,把一部电视剧很好的呈现给观众。” “所以说有人在片场被打也是因为剧情的需要了?”珞宁疑声问。 金编剧刚要点头,桌子上那本剧本句丢了过来:“可你的剧本里根本没有,你却领着我给的钱在片场和导演同流合污,纵容一切,如果是这样,你不必在jr呆着了!” 马克后补:对,不必呆着了,谁叫你和导演同流合污,欺负的人是b一ss老婆呢,是你没弄明白b一ss的老婆才是大b一ss。 金编剧一头雾水:这也不奇怪啊,演员们入戏了,临时发挥,反而能叫戏的效果更好。这些话她想说,但看珞宁的怒意,却又不敢说。 “董事长,请你不要让我离开公司,”饭碗快保不住了,金编剧一时情急便把宋雅拉了进来:“宋总监,你是知道的我的剧本一向没有问题。这些在业内都是有认可的!您帮我像珞董求求情。” 求情?怕是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如何给她求情。 宋雅不敢开口,却被珞宁抢了先:“金编剧,你入行这么多年难道就是根木头,别人拿着你的剧本随便改,你也没有意见?” “我”入行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有口碑的,如今突然间被珞宁骂成木头,心里委屈。 她这边还被骂的反应不过来,珞宁又开口了:“我盛世集团需要有主见的员工,不是墙头草,拿着你的剧本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到底错在了哪里!” “是,我一定修改。”金编剧拿着剧本站起身,朝珞宁鞠躬:“珞董,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珞宁c马克和宋雅三个人。珞宁呼了一口气,怒意暂消了一半。 但宋雅却以为,珞宁b一ss收拾完金编剧就轮到她了,不由的紧张起来:“珞董。” 珞宁看了宋雅一眼知道她是马克的人,便给了几分面子,起身把办公桌上的平板拿过来给马克:“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视频虽然是马克取的,但他却是现在才看到这段视频,点开播放键,啪啪的格外响亮,画面中美娜一次又一次的假公济私扇夕林巴掌,一共四下,而在拍摄的过程中导演也一直ng重新拍这个镜头。 怪不得珞宁要发怒呢,换做是他,小丫头如果被人这样欺负了他也一定会大怒,不把打她的那人杀了才怪。 宋雅听到声音走了过来,马克把平板放到中间,这样两个人就都能看到。 宋雅皱了眉,谁都能看明白,美娜是故意的,而导演也故意纵容,很显然是这两个人串通好了,一起欺负董事长夫人。 怎么办? 这下,她罪孽大了。 “珞董,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宋雅忙解释。 珞宁倒是没有为难宋雅,只是淡淡开口:“编剧c导演c制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竟然干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他抬头看着宋雅开口:“你是马克带出来的人,马克放心你才把jr交给你管理,但是现在的事情的确很让我失望。 宋雅,编剧有他的责任在,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jr公司每签一个艺人都是要经过你同意的,那个宋美娜已经严重影响到jr的声誉,在她还没给公司造成更大的伤害前,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明白。”宋雅点头,就像马克提示的那样雪藏了她,“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就让美娜撤离剧组的话,我方是要付违约金的。”虽然美娜做错了事情,但现在的情况宋雅不得不为美娜求情:“可不可以等她把这部剧拍完再将她雪藏?” 其实她也是试探性的提议,毕竟被打的那个人是b一ss的心尖。就在宋雅为自己的僭越担心b一ss发怒准备放弃的时候珞宁突然开口:“当然要等戏拍完,珞太太的仇还没有报,公司还不至于为那种人赔钱。” 这句话说得听阴狠的,马克轻笑,上前:“珞董,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把这丫头带下去了。” 珞宁瞪了马克一眼:“滚!” 宋雅出来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问马克:“b一ss就这样善罢甘休了?” “嗯?”马克听不太明白,小丫头的意思。 宋雅重申:“金编剧c美娜包括我。” 马克轻笑,幽黑的眸,将这盛世集团打量了一番,然后用轻松的口气:“你以为盛世集团是凭空冒出来的?大老板既然能打下这份江山,就足以说明大b一ss不是一个轻易宽容人的人。” 他将手放在宋雅的肩上:“这个社会从来都只教会人如何变坚强,也包括黑化。所以b一ss现在是布局人。他表面上看上去越平静,心里就会越冷漠。但凡伤害他或是他在乎的人都会被他给卡掉。” 他说的宋雅害怕:“那我会不会也被老板卡掉?” “想什么呢?”马克摸摸她的头,“你没听大b一ss说吗,你是我的人由我处置,他不插手。” 宋雅越愁了,撇撇嘴:“那老大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呀?” 马克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看小丫头现在的表情,无奈低头:“小姐啊,看你平常挺机灵的,怎么怎么是个木头呢!” 我喜欢你才会罩着你,珞宁也是看着他的面子上才没有为难你。26了呀,按理说智商发育完全,怎么就不会稍稍往男女之间那点事情上想一想呢? 真是嫌弃死我了! 结果他这句话说完宋雅就恼了,本来平日里两人相处的时候马克就没有多大架子,这会儿她也就只记得马克嫌她了,于是扯着就冲马克喊:“你才是木头呢,而且还是梨花木!” 骂完了才想起这里是公司,索性下班之后公司里人不多,也就零星几个会朝他们看过来几眼。 不碍事 因为他们争吵的时候还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外,里面的人将那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勾起唇角轻笑:“马克,你这个梨花木。” 金编剧打车回来的时候,她丈夫正在楼下等她。刚才在b一ss那里受了委屈,老远的看见了丈夫,金编剧的眼睛就红了,坐在车里就开始掉眼泪。 司机师傅在他们小区楼下停车,金编剧一推开车门就扑进了丈夫的怀里,忍不住大哭。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别哭。”丈夫摸着妻子的头发,“外面凉,咱回家说。” 回到家金编剧躺在床上,让丈夫给她端了杯温水喝下。 “发生什么事了你哭成那样?”丈夫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和妻子对视。 金编剧这会儿情绪稍好,所以静下心来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讲给丈夫听,丈夫听完大怒:“不干了,咱不干了,不受那份气!” 听着挺豪迈的,但是金编剧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又从眼眶里冒出来了,“不干我们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呀?” “我养你。”丈夫说。 金编剧冷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点死工资,说是进了机关单位,但挣的钱跟那些白领比起来差远了,盛世集团给的待遇不错,别忘了,我是加入了他们才能在市中心买起房子。”她看了丈夫一眼,强调:“就连你开的车也是靠着盛世集团才买的呢!”丈夫一下子无话可说,其实他打心底羡慕那个叫珞宁的青年企业家,不过才28岁就有了那么庞大的财产,他一年赚的前够平常老百姓几辈子都花不完。同样身为男人,他35岁,竟一无所有。 “那你说怎么办?”丈夫又问,“继续干下去?” 提到这个编剧有伤心了,眼泪不止的时候,丈夫递了一张纸巾过来,她擦干了眼角的泪再次开口是口气带着鄙夷:“其实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娱乐圈吗,就是那样的规则,谁叫那个林夕没有靠山,又不愿意巴结导演,被欺负也是正常的,我不可能因为她而断了自己的关系链,日子难过都要养家活口,她不愿意向上爬谁会在乎她!” 她在那里说的有理有据,但是丈夫却丝毫不愿意开口,因为以前也和她沟通过娱乐圈的一些事情,他觉得娱乐圈水很浑,不愿让她在那里面呆着,劝她离开,现在这社会,随便找一份工作也都是能养家糊口的。 她曾提议过,她既然那么酷爱写作,不如去考个教师证,在学校里安心教孩子们语文,回到家写些东西。挣点外快什么的。 可她却反驳,说娱乐圈里的钱很多,很好挣。要靠着那点死工资什么时候才能熬出个头。 两人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发生了分歧,于是丈夫退步了,以后她再说什么有关于娱乐圈的事情,他一句话也不插。 最后他站起来取走杯子:“你先休息吧,我去外面把碗碟洗了。” 夕林快要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的,那时候夕阳正浓。像是被柔化了的温柔,带着斑斓的霞光洒在她脸上,身上。 朦胧睁眼时,天花板上的一切标准事物都在提醒她,她现在身处酒店之中,床上。 起身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而且整个屋子里除了她之外,全都空荡荡的。不知为什么,罗夕林突然有种心酸的感觉。抱着腿,将头瞥向了窗户那边。一滴眼泪就顺着左眼眼角滑了出来经走过鼻梁,被她抬手抹去。 这时候,房门响了,是钥匙插进匙孔里扭动的声音。她忙转头看过去,就见珞宁推开房间进来。 在他进来的那一瞬,她好想问你去哪儿了,但终究是压在心底没开口。倒是珞宁看见她端端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问她:“醒了?” 废话,没醒能坐起来吗? 你当姑奶奶诈尸啊! 她用埋怨的眼神瞪着他,珞宁觉得好笑的同时却又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捧起她的脸,与他对视:“你哭了?” 她不承认:“刚睡醒眼睛难受。” 好吧这是个好借口,珞宁心中无奈,松开手,将裹在夕林身上的薄被解开,站起来伸出胳膊:“来。” 那是一个“抱”的姿势,每个孩子在笑的时候,午觉睡醒,爸爸或是妈妈都会有的动作。 夕林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双腿缠住他的腰,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要去哪里?”他抱着宝贝在怀里柔声问。 沙发,窗台? 他指了指窗台的位置,把脸埋在他胸前:“窗台。” “好。”酒店的窗台挺宽,前不久他还躺在上面,现在要躺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挂在自己身上,还等于是一个人。 他们在窗边坐下,夕林圈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似是警觉,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了远射镜头。 所以他把夕林的头看在怀里叮嘱:“别看窗户。” “有记者?”她也不傻。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才会那样紧张。其实就连当初回英国的时候,在机场她也是被托马护在怀里,没有人拍下了她的长相。 胸前无由的震动,是她笑了。 她说:“珞董,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要跟我炒绯闻的,这样避着可不好。” “那你想怎样?”鬼丫头,又想到什么了? “不如我们这样吧”她朝他看过来,四目相视,唇压上了他的唇。既然是绯闻就要搞的真实点,这样才有噱头。 她是这样想,可是吻到半路的时候,竟是她先忍不住笑了,继而又是他,两个人竟然在笑场中结束了这个吻。 不过她想,也够外面的记者拍的了。 她又重新趴到了他的肩膀上,仿佛他在身边时,精神才不会那么紧张,困意又上来了,懒懒的说:“珞董,你来吧,你这张脸是头条的专版。” 珞宁轻笑,抚着他宝贝的长发,拉上了窗帘。 ------题外话------ 今天在单位遇到了一个奇葩,明着对玫瑰挺好的,撇过玫瑰的时候却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当一个人知道了另一个人的真面目时,对此失望的往往是那个知道的人,刚听到他们的谈话时,玫瑰觉得挺伤心,但后来想了想,我们身边嘴碎的人太多,真正有内涵的人却太少,所以为什么要让别人的情绪影响到自己?要知道他们根本没资格说自己的不是,在家里,爸妈不知道多疼我们呢,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受了委屈,该有多心疼?所以那些人,玫瑰直接选择藐视。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咱的文吧,最近阅读量少了,肿么回事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3风流才俊,笨丫头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世间自有风流倜傥佳少年。在没有和珞宁结缘走上商道这条“不归路”之前,他绝对是侠客一般的人物。 首先咱家住在京城,家底厚实。从小就被送到国外,父母的意思是让这孩子站在国际化的尖端,开阔他的视野。世界大了,舞台就大了。等回国之后继承家业或是创业由着他选。总不能重金培养的孩子什么都不沾边吧! 事实证明还是他父母有远见,孩子学习不错,沃顿商学院博士毕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沃顿出品必是精品,无疑咱马克就是那个精品。父母脸上也有光啊,再加上本就是世家公子,高学历,人又长得帅,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就这么一个精品,在他老子为他安排好一切的时候,他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老爹问他为什么,“我也不强迫你啊,创业或是参加工作,你总得有个养家糊口的能力吧?” 马克说:“好啊,我创业。” 他爹欢喜了,问:“需要多少启动资金给秘书说一下,我打一笔钱到你账户上。需要什么人才,我从公司给你调派。” 谁叫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爹献殷勤把什么都用上了,但马克就无奈了,跟爹谈判:“您这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这还叫创业吗?” 爹又疑惑了:“咋啦,行军打仗的时候,你不得带兵马粮草啊!” 马克挥一挥衣袖:“算了,这事儿您别操心了,我只有打算。” 什么打算呢? 少年我背上行囊离开北京城,本家庇护来到上海,惯常逍遥自在的他,来到了上海后,迷上了咖啡馆,于是大腿一拍,老子也开一家咖啡馆,从此天王老子远,少爷我逍遥自在美。 于是某年某月陆家嘴突然又出现了一家新的星巴克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文艺,设立几个区,dj区,民谣区c古乐器区,还有书吧区,这几个区都有特定的开放时间,星期一是dj星期二是民谣,星期三是流行乐,星期四是古乐c星期五是书吧,这样方便爱好者,在规定的时间内来咖啡馆娱乐休闲。 咖啡馆有收入,他这小日子也过的不错。可惜了就是哪一天遇到了那个白衣少年,哦,不对是穿着白色衬衫,清瘦但长到很好看的少年。 马克提到那一天就想打字自己嘴巴子,你说人家好好的在那里做系统玩电脑,他送一杯咖啡过去就好了呀,偏偏嘴巴长,手贱,非要给人家指点一二。 这下好了被人给套住了,漂亮少年名叫珞宁,相处久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就是个腹黑的家伙,早就盯上你了。 当时珞宁做的那个项目的确好,只是苦于没有启动资金,但他有啊,一时江湖狭义起,便掏腰包给了。结果从此以后那少年就一发不可收拾,干什么行什么。赚的锅碗瓢盆满满满。 而投资之前,他就说他要做股东的,被投资人也没有让他失望,短短几年他的身家就增长上亿。京城他老子那边他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人手不够了,珞宁就找上了他:“你看,咱公司招了很多人也依旧忙不过来,你呢,有颜又有才烦请从幕后移到台前吧!” 孩子实诚,马克不忍心拒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哈,别把我当牛一样的使,少爷我逍遥自在惯了,帮你跑跑腿儿,传传话行,你可别给我一大顿工作让我埋在文件堆儿里出不来。” “行!”少年满口答应,但,他奶奶的,出山之后,珞宁直接丢给他一间公司让他去管。 这什么情况? 这不是跟在京城时,跟他老子要求一样吗?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干嘛还大老远的从北京跑到上海来啊! 不行不行,咖啡馆得重新开张。 他去找珞宁评理去了,进了办公室先拍桌子:“咱们怎么说的,我只给你跑腿儿,干嘛把我诓到局里去?”那知少年一派云淡风轻,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轻飘飘开口:“我就是让你给我跑腿儿去了呀,跑腿管公司。” “你!”他无力反驳。 少年又开口了:“你好好做,等熬上个两三年,有了业绩我再把你从下面调上来,到我身边。” 从那时起,马克才知道原来清瘦少年其实是个腹黑的家伙,无疑他上当了。他觉得自己跟签了契约被卖了似得。 但自己天生不受束缚,你有阳关道,我又独木桥,我们走着瞧。那天之后,马克四下寻找力量,盘算着培养出一个得力的人手来把自己给换下去。到时候他继续星巴克,继续逍遥。 那天就在自己家的咖啡馆里,进来一个喝咖啡的小女生。白短袖,牛仔裤,帆布鞋,马尾发,清清爽爽的,挺可爱的。 那天星期四,姑娘来店里听古乐。他注意了姑娘好久,发现这姑娘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但具体是什么气质,他有说不上来。 高中时候不爱好学语文,没那么多词儿,等到真的要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江郎才尽,派不上用场。 几个月后公司人事部招人,他去坐镇。没想到来面试的人当中居然有那个姑娘。人就是这样的吧,对于熟悉的人,会抢先给一份好感。 顾念没有见过他,但他见过姑娘。 简历上写着这姑娘名叫宋雅。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传播学院硕士学历。原来是学传媒的,怪不得身上会有这样一股气质。 马克问了姑娘几个问题,然后水到渠成姑娘就被录取了。 他对这姑娘有好感,计划着将姑娘带在身边培养一段日子,等差不多了他就把这担子交给姑娘,自己回到星巴克去。虽然知道这有些欺负姑娘,但是他天生爱自由啊,再说了,现在这世道女强人很多,说不定他给的真是姑娘想要的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想到,谁也没想到,这一带便再也放不下了。 姑娘努力也很聪明,在相处的过程当中,马克渐渐喜欢上了姑娘。就是那种突然之间的,好感褪化滋生出爱情那种东西的感觉。 不过马克做人还是有原则的,说交班就交班。三年后,他请示珞宁把jr公司交给宋雅去管,自己本来是要逃走的,但是想看着他的姑娘,所以就留在了珞宁身边当他的特别助理。 今儿个宋雅又加班了,马克打电话本来想请她一起吃饭的,结果她告诉他,她在公司里加班,所以马克就从酒店里订了几个菜,带去jr和宋雅一起吃。 总监办公室是玻璃墙做的,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这会儿全员下班,只有宋雅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当电梯门打开,马克从里面出来看到办公室里,宋雅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一会查电脑一会儿看文件,手中夹着笔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他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摇摇头敲门进去了。 “进。”宋雅只说话不抬头,所有的注意力都还在电脑上面呢。 他走到宋雅面前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宋雅这才抬头,顺着饭盒往上看,一双眼里,先是诧异,再是欢喜,最后喊他:“老大,你怎么来了!” 他拉过椅子坐下:“请你吃饭,你在忙,所以我就把饭打包送到你面前了,怎么样肯赏脸跟我一起吃吗?” “这”宋雅看了看她身前的文件,目露为难,其实听不不方便的,关键是菜没地儿放啊。 马克起身把她跟前的文件收拾了收拾:“别担心先吃,吃完了我陪你一起看。” 宋雅笑:“好。” 没有贬低女强人的意思其实马克以前挺欣赏女强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外接受的教育,令他的思想维度挺大。他的意识里男人和女人平等,同样具有人权。但现在他看到宋雅没日没夜的忙工作,有些心烦。 他会想: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就不知道享受生活呢,像她一样的年纪,别的小姑娘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又是纹眉又是埋眼线,今天lv明天prada,身穿香奈儿,脚踩阿玛尼。 可他姑娘成天职业黑,老框圆眼镜。看着都心疼。 拆一次性塑料饭盒的时候,因为盖子是简易扣,但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作对,他费了老劲儿,竟然没打开。 “我来吧。”在她微囧的时候,宋雅开口。 难弄的盖在在她手里乖乖的打开了,因此马克睨了那盖子一眼,你居然认人! 菜香窜出来的时候,宋雅感叹了句:“好饿呀!” 马克在解米饭的一次性塑料碗,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转头看她:“那你怎么也不叫外卖?” “本来想叫来着,手上的工作做不完也就忘了,反正坐着坐着也不觉得饿了。”宋雅接过一碗白米饭,夹了口菠萝咕噜肉吃。 上海人爱吃甜,她是江西人,初来上海时对这些东西吃不惯,后来想着要长久在这里生活,不习惯也要习惯,最后也就真的习惯了。 菠萝咕噜肉很好吃,她吃的欢喜便问马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菠萝咕噜肉的?” “啊?”许是问的太突然了,马克没有准备,撇过脸去,我让酒店订的,也不知道里面就有你喜欢的菠萝咕噜肉。 人在说谎的时候会心虚,咱这公子在说谎的时候会脸红,而且还是很红的那种。 再不撇开脸,这脸就红的跟干了一整瓶伏特加似得,姑娘一准就知道她说话了,再不济,以她那智商,准以为自己食物中毒,打120送他去医院挂诊。当年确认自家喜欢这姑娘的时候,马克已经把人家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弄得一清二楚。本以为他能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就向往这样的生活,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谁都没有规定说人一定要结婚生子才能算是一个人。 直到遇到了姑娘,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一见钟情?他没有那么激烈,二见钟情?也不是。那么细水长流?他嘴角晕出一丝丝清浅的笑容,大概能被他认可。 在他的感情世界里,不想激情,没有豪车宝马炫耀自己的身份,让姑娘以为做他的女朋友是一件多有虚荣心的事情。他给她的是温情的陪伴,一切等到水到渠成的好。 吃饭的时候,他无意识的问她:“你就这么喜欢工作吗?” 宋雅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但想了想她这样告诉马克:“没有人喜欢没日没夜的工作,但确实能在工作中找到自己的价值。以前我认为工作是证明我还活着,不碌碌无为,认真对待自己和生活。现在我要更加努力实现我的价值。” 宋雅将筷子夹在手中,抬眸看着远处:“老大,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江西人吧?我的家在江西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爸妈都是老实本分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我爸妈用挣的钱供我和弟弟读书,”宋雅轻笑,但眸中却带着眼泪,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后来我考上了交大,那在我们镇上是没有的,我是第一个。来到上海之后,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在上海站稳脚跟,把我爸妈接过来。所以刚才,我才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定要把工作完成之后才考虑自己。” 马克把宋雅的脸转过来,让她看着他,姑娘脸上还带着泪,眼角处最为明显,还水汪汪的。惹得他满心柔软疼惜。亲自用手帮她把眼泪擦干:“不要哭了,好丫头,我没看错人,吃完饭,我帮你一起做。” “真的吗?”宋雅欢喜。 “真的,我可是你老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吃完饭,马克去休息室跑了两杯咖啡端回来,然后两个人开始看文件。jr是盛世的一间子公司,隶属娱乐业范畴。平日里签约艺人,包装c接戏c还有形象设定c包括编剧c剧本,邀请合作导演c制片,还有公关,如果艺人出现绯闻,公司该如何维护形象,进行公关维权,将损害降到最低。这些都是一笔账。每一笔账都关系着公司是否能够在正常运营。 高处不胜寒,看似拥有很多的人,也就是承担最多的人。宋雅虽然已经是总监了,但她承担的责任也随着位子的升高而增多。 两个人在一起一直忙碌到深夜,等到马克一遍遍确认过文件没有问题的时候,旁边的姑娘却忍不住打了哈欠。 “累了?”他笑着看向她,墨眸如水,润人心田,带着诱惑人的力量,宋雅脸微红,急忙瞥开脸:“没有。” 马克合上手中的这一份,从远处又拿了一份打开:“等一下,快看完了,看完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哦。”她怪怪的点头,心却不在焉。 其实自从马克帮忙后,重心都移到他那边,她就显得清闲了。一摞文件资料都是他看的,看完之后才交给她,提些意见让她做决定。 “终于做完了!”马克合上文件生了一个懒腰。 回神时却看见宋雅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泛着纯粹的卡哇伊劲儿。 马克被萌到了,收敛了刚才比较二的样子,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老大特帅?” 哎,二哈就是二哈,变不成萨摩耶,要牢记这一点。 “老大谢谢你。”宋雅看着马克,“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当初也只不过是尝试着给jr投一份简历,想着上海本地就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公司或许不会舍近求远,我一定会被大浪淘沙,淹没人海的。没想到我竟被录取了,一路扶摇直上,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帮我,扶持我。 今天也一样,牺牲掉你自己娱乐的时间,陪我在这里工作。真的,没有人比我更幸运了。” 马克知道这孩子是诚心诚意要感谢他的,却故意逗她:“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恭维我啊?” “不不不!”宋雅连连摆手,“我是真心想要感谢你的老大!” 两人面对买而坐,她里他外,马克倾身上前,桌上靠右方位,放着一盏银灰色钢制拉丝台灯,从灯里散出来的光线并非是惨而白的颜色,而是那种恰比拟夕阳落日般很暖的颜色。 马克的俊颜进入那暖色之中,身形却介于亮与暗两种界面之间。且说那双眼,幽幽墨眸,默默情深,唇尾含笑而上钩,自带一种魅惑。 流动的空气里,某种感情在酝酿,就像孩童吹的七彩泡泡,美轮美奂。只需要轻轻一戳,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就能捅破一般。 两人的距离慢慢拉近,随着宋雅的面红心跳,马克开口:“不如你以身相许,这样也不枉我一路提携” 滴滴滴 墙上钟表在走动,情到浓时,宋雅居然双手推开马克,蹭的一声站起来:“老大,你你你,不要胡说!” 泡泡戳破了,答案是他被狠狠的推开了。如果不是椅子有后背撑着,他恐怕就要坐在地上了。 被推之后,马克才感觉到胸前挺疼的,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劲儿竟这么大! 话说,她还不答应,难道是自己劲儿太大,或者火力不够?如此该怎么办呢,如果一直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的话,他的姑娘会长大,万一在某次谈判合作之中被哪个大灰狼给逮走了,他上哪儿哭去啊! 不行不行,不能想,坚决不行。 他的姑娘就算是绑也要绑在自己身边。 “好了,不逗你了。”马克揉揉胸站起来,“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伸出手,等着另一端姑娘接着。 “嗯?”马克深意的看了姑娘一眼,过了一会儿,姑娘把手交到他手上,马克牵着姑娘,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关了灯,离开。 马克带宋雅去了陆家嘴他自己开的那家星巴克咖啡馆。大概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夜晚的陆家嘴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似梦幻般的天堂。这家咖啡馆隔壁还有一家花店,来到这里时,宋雅隐约对这里有些熟悉。马克放开他的手拿出钥匙去开门,却听见她唤他:“老大。” “怎么了?”马克站在台阶上扭过头来看她。 “我好像记得这里。”她平静的说着,内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感觉。 马克轻笑,没回答她,转过身继续开门。 “进来吧。”当门打开的那一瞬,他站在门内看着她。 宋雅一脸疑惑,但面前那人是马克,他用那么真诚的目光看着她。宋雅没有拒绝跟了进去。 马克拉着她的手把店内的灯一盏一盏的打开,把钥匙丢在吧台上,半圆形的吧台,右侧有一个小门,马克进去,从抽屉里取出围兜系在身上,问她:“喝什么?” “老大?”宋雅还是不明白,马克为什么会有这家咖啡馆的钥匙,对这里的环境这么熟悉就像是自己的一样自己的一样,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于是,她看着马克,眸里全是不可思议。偏偏他却是一副温润无害的样子,等着她问话。 “你到底是谁?”她终是问了。 星巴克咖啡馆看上去只是一家很文艺的咖啡馆,但还要看它存在的地理位置,陆家嘴是整个上海的金融中心,这里地价不可能便宜。还有这里面的布置,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大心思的。 她说过,五年前她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就来过这里,那么五年前,马克就是这里的老板的话,当时他的身价就不菲了。 马克笑:“我是你老大啊,这家咖啡馆却是是我的,五年前我看到过你来我店里,而且记住了你。” “想喝什么咖啡?”马克给机子插上电,“今天晚上是你的专场,我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宋雅被马克这般的深情深深地吸引,属于心的门突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吱呀一声打开了。日后回想起这一天宋雅都会无端发笑。在没有遇到马克,没被他表白之前,她完全不懂爱情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会轰轰烈烈,强烈的心里激动,那种明明白白的让自己知道“我恋爱了”的感觉。 但实际上却不是,取咖啡豆的时候,他说:“珞太太喜欢喝蓝山,你呢,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咖啡。” 平日里很少见宋雅喝咖啡,办公桌上十次就有九次放着温水。五年前,她来店里时,点了杯卡布奇诺,但太甜了,没喝多少就结账离开了。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她喜欢喝什么。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喝咖啡。”宋雅看着马克的眼睛,在他意想不到的眼神中,嘴角上扬,淡淡的笑了,坐在高脚椅上,握着一只玻璃杯,上面浅浅的映着她的脸,摘下眼镜的她其实是一个很素雅的女子。 她说:“我老家在江西一个古镇上,那里的人们渴了就喝水喝茶,嫌少有人喝咖啡的。到了上海之后,我才接触到咖啡,才知道这里的人喜欢把咖啡当做饮品,就像我们那里喜欢喝茶一样。” “五年前是我第一次走进星巴克咖啡馆。”想想觉得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那时候星巴克咖啡是国际连锁,每个咖啡馆都一样,那天她也是听同学说这家咖啡馆跟别家不一样从周一到周日都有不同的音乐专场,而且还为爱看书的人开辟了一间包房,让他们可以静下心来看书享受生活。 因为好奇,她就来了,忘了那天是星期几,只是进店的时候耳畔飘来一曲很舒缓的音乐,一下子就把她紧张的情绪给吹散了。 她也在这家咖啡馆里点了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杯咖啡,但那个时候咖啡却是店里的服务生推荐的,她不懂,没有反对。但咖啡喝到嘴里的时候却甜腻的要死,她没喝完,同时候电话也响了,教授喊她回学校准备课题。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他们匆匆一面吧。 宋雅抬头看向马克:“怎么样,我很没有出息吧,在上海这样国际化的大都市里竟然连咖啡都不会喝。” 马克没有看出不会喝咖啡的可耻,只看出了她被无奈和辛酸快要逼出来的眼泪。果然下一刻,她就把脸撇过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抬手擦去。 等她转过身的时候,马克已经在磨咖啡豆了,她问:“老大,你在干什么?” “等我一下。”他依旧继续手中的动作,不曾看她一眼,忙碌的他,却有一种别致的吸引力,不同于往日工作中严肃欲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这时候的马克是亲切可人的潇洒,是一个大男孩。 她看着马克,不一会儿他就端上来一杯咖啡,颜色是淡淡的褐色。他伸出手请她尝一尝。 宋雅把咖啡端到手里,放在嘴边小抿了一口,那味道少甜腻,少苦味,唯独带着一股香醇。像是小时候喝的奶茶,柔柔绵绵的。牵起了她不少回忆,放下咖啡杯,她问他:“这咖啡的名字叫什么啊?” “回忆。”他看着宋雅的眼睛,“一个专属于我姑娘的回忆。这个回忆把她带回了五年前,带回了这家咖啡馆,让我遇见你,遇见我此后想要携手度过人生的女子。” 宋雅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开口:“老大,你你你!”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马克解下围兜走出柜台,来到她面前,“宋雅,我今年32岁,比你大六岁,但是我能好好的照顾你,当危险出现的时候挡在你面前保护你,当你遇到难题的时候,可以用这比你多出六年的经历来帮你解决难题。我比你大六岁,所以,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有负担,因为你以后的负担我全部都承担,我做饭洗衣服扫地都会,还有,我会和你一起照顾你的爸爸妈妈。尽快让他们搬到上海来,和你住在一起。” 宋雅从来没听过这样动人的话,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马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后来还是说了:“老大,我觉得这样太快了,我我有点接受不了。” “没关系。”马克靠近她,拥着她,伸手抚摸她的发,“慢慢来,只要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好。”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快到她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属于她的幸福,马克这样优秀的男人,一瞬间就变成了她的男朋友。 啊,对了忘问了。 宋雅推开马克,一双眼睛灵动可爱:“老大,从现在开始你是要做我男朋友吗?” 马克伸手弹了她的头,言语中带着笑意:“你说呢!”再一次拥住了她,“我的傻姑娘。” 有人说爱情是一场遇见,但是宋雅却觉得爱情里遇见是前提,但取之决定性因素的却是自身的努力。如果大学毕业时,她不曾努力为自己日后的生存找一份工作,如果在jr公司她没有努力好好工作,让马克看到她。那么今天晚上她又怎么能听到马克这么深情的表白呢。 她始终都觉得女孩子家要活的有价值,实现自己身的价值才会被这个社会温待,才会被命运眷顾。 拥抱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因为不光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被他拥着,她小声开口:“老大。” “嗯?” “其实我想告诉你,我也很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他摸着姑娘的头,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从他确认喜欢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姑娘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也会喜欢上他。 “为什么你会知道?”宋雅抬头望着他。 马克说:“因为我一直都在为能让你喜欢上我而做努力啊,把自己变成一个很优秀的人,这样你就可以注意到我了。” 宋雅觉得这话熟悉。 咦,这不就是自己想说的话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马克一身正装敲开了珞宁办公室的门,走进来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 珞宁抬头看这小子满面红光的,不由勾起唇角,将手中待处理的文件暂且放下,开起了他的玩笑:“怎么了,马特助最近心情不错嘛,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开第二春了?” 男人之间开起玩笑来有时候并不亚于女生,这不一句话就让马克脸红了,笑骂珞宁:“滚,感情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珞宁想了想,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说的也对,关键是咱们两个的性质不一样。” 马克:“怎么不一样了?” 珞宁:“你这有点养成的意思啊!” 马克反驳:“感情您老不是养成?13岁就勾搭人家,你老婆现在都以为是她当初先看上你,因为没有保护好你而自责呢,”马克嫌弃他:“你看你黑到什么程度了!” 当初天台的那一景儿,他可在呢,珞夕林边哭边谴责自己,说珞宁是她年少就相识的人,这些年一直在身边守着护着,没想到还是没有护好,让于欣利用糟践。 过程虽然有些悲惨但他到底还是有些羡慕的。首先人家姑娘从一开始就是豪门,不为钱不为利,在珞宁还是屌丝的时候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早恋暂且忽略了,有些羡慕有些恨,怎么这世界上什么好事都让珞宁给撞上了。 闻言,珞宁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转移到眼中,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温柔荡漾。故意气马克:“怎么你羡慕啊!” “我不羡慕!”马克呛声,“我是嫉妒。好吧,这是以前。”他摊开双手,“我现在也有我的姑娘了,能够体谅你当时的心情。所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放到珞宁面前:“大b一ss,您看看,您跟夫人的照片出来了”马克揶揄:“酒店约会被拍,谁想的这一招儿啊!” 珞宁拿着照片重新坐到椅子上,正午阳光正好,金黄璀璨又带着那样一丝温柔,从窗户里射了进来,他将照片放在阳光下透视,是两人相互拥抱的照片,那时她在他怀里,环着她的腰。 某人唇角勾起,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照片。看的马克一脸抽搐。内心吐槽:多色眯眯的眼睛啊! 某人似乎也察觉到着不善的目光,突然抬头,寻着那方向,结果马克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回,被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马克立马讪讪。却听到珞宁说:“告诉那家报社的主编,照片可以登报,但珞太太的脸必须模糊化。” “知道了。”马克知道这是珞宁布的局。所以坚决执行命令,但后来又想起一件事,便问珞宁:“嗳,你真的打算去拍戏啊?” “合同都已经签了。”珞宁轻飘飘的说着,注意力又回到了文件上。 “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呢?”马克追问。 珞宁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半边嘴角上挑:“不是还有你吗?” “唉,这么大一堆我怎么管啊!” “不管你。”说时迟那时快,珞宁立马站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外套搭在臂上,“我走了,拜拜!” “珞宁你回来,我还要谈恋爱呢!”马克喊。 已经快走到电梯前的珞宁突然回头,对里面的人挥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你的不急!” 马克气结:你奶奶的,谁说不急。他今天还和宋雅约好了要去机场接她的父母呢。马克在上海有一套高级公寓,但是为了孝敬未来的岳父岳母,他又重新买了一套打算送给他们住。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雅很反对,她对他说:“现在就开始花你的钱有点不太合适。” 马克却说:“反正我以后挣钱都是给你花的,现在将来都是一样。”但其实他是这样打算的,他看上了人家的姑娘,如果不对姑娘的父母好一点,逃他们欢心,人家怎么就能愿意把姑娘嫁给他呢?所以,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他掏出手机给宋雅发了短信,问她父母几点到。宋雅发过来说是十二点半。 “十二点半。”马克默念着将手机放回口袋,看着当了逃兵的珞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一大堆活儿处理完,然后去机场接他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珞宁啊,珞宁,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损友啊,连个恋爱都谈不成。”马克抱怨着。 中午十二点半,虹桥机场,他和宋雅站在接待口等人,他不认识宋雅的父母,但不一会儿从安检口走出一男一女,穿着朴素,接着就听到身旁的人激动的喊:“爸爸妈妈,这里!” 爸爸妈妈 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如果搁他,他就喊爸,妈。才不会这样矫情。 不过毕竟是未来岳父岳母,马克见到人脸上还是要带笑容的,以示尊敬。 老两口见到女儿也是很高兴啊,她妈撞了下她爸:“你看女儿!” 她爸也高兴:“是啊,是雅雅。” “雅雅,你的小名叫雅雅?”因为听到了,所以当宋父宋母还朝这边走的时候,他小声问她。 “对啊。”宋雅不以为意。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呢?”马克好奇,这么好听的名字,她为什么就没告诉他呢! 宋雅瞥了他一眼:“你也没问过呀!” “雅雅!”宋母走过来激动的喊着女儿。 “妈!”宋雅过去和母亲拥抱。 一切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家人许久没有见面,一见到面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宋雅没能逃过那样的劫数,抱着母亲红眼睛:“妈,我好想你啊。” 宋母开口:“妈也好想你啊。” 宋父推着行李跟在后面,看着妻女相拥不觉红了眼睛,不能否认他也想女儿了,不过被妻子抢了先。 马克跟过来站在宋雅的身后,面带微笑,大方得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宋雅的男朋友,我叫马克。今天跟宋雅一块来接你们。” “对,”宋雅离开母亲的怀抱,站在马克身边,把他介绍给父母:“爸,妈,他是我的男朋友马克。” 宋父宋母头挨到一起,看着眼前的这两人,表情十分呆萌。 宋母:“老宋,你女儿谈恋爱了?” 宋父:“看起来是。” ------题外话------ 今天本来想给大家谈论点高考的事情,但每个经历过高考的人都会知道它是身心折磨的噩梦,当然最后是鲤鱼跳龙门。所以不说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4 她的触景伤情,他的温柔体贴 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紧张吗?有没有个过来人给马克指点一二。因为在遇到宋雅之前,他对女孩子是根本不感兴趣的。这个时候他到真想打电话给珞宁,问问他第一次见到络震庭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但是又怕他这一通电话太突然,打扰了珞氏夫妇谈情说爱,算了,强忍着。手机在裤子口袋里贴着大腿皮肤,实在难耐。 他开车,宋雅坐在身旁,他父母坐在后面。 刚才在机场还不怎么觉得,现在开车时却觉得紧张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比平常要紧,不时地还要通过观后镜观察两老对他的印象。 但此举却被宋雅打了手臂:“你看什么呢,专心开车。不然就闯红灯了。” “哦。”马克一下子变得异常乖巧。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宛如身旁坐的是女王,她让干啥就干啥。与往日雷厉风行的特助先生简直不是一个画风的。 宋雅别过脸轻笑。而后座上,宋母也打了宋父的胳膊,小声告诉宋父:“看你女儿多厉害啊,这小伙子八成是被她吃定了。” 宋父点头,面容却很严肃,一双眸盯着马克穿黑色西装的背影。心道:应该的! 马克发现,他未来丈人丈母娘好像对这个公寓没有什么兴趣,进了门,宋父宋母直接走到沙发前坐下,盯着他们两个像是三堂会审一般,搞得气氛特别肃穆。 宋雅献殷勤赔笑:“爸,妈,你们刚下飞机渴了吧,我和马克给你俩倒水去啊。” 说完她就推着马克去厨房。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还不熟悉,好在马克牵着她的手,她才显得自然了些。 厨房里,马克取出茶包泡茶问宋雅:“你觉得你父母对我感觉怎么样啊,这一路?” 宋雅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你待会只要表现的好一些,应该就能过关。” “真的?”马克有些不自信了。 “嗯,相信我。”宋雅拍拍他的肩,露出笑容。 “爸c妈。”茶端上了桌儿,宋雅和马克站在二老面前,恭恭敬敬,乖乖巧巧。 这时,宋母开口了:“雅雅,妈妈是第一次来,你带妈妈参观一下你的房子。” “哦。”宋母说完起身,宋雅赶紧上前扶着,但她看了马克一眼,意思是我不清楚着房间的布局。 马克开口:“里面第二个房间是卧室,你带妈妈进去参观一下。” 宋雅微笑,带母亲进去。 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宋父。 马克脸上堆着笑:“宋伯父,请喝茶。” “嗯。”宋父嗯了声却不见动静。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在马克身上,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最后马克不自在了,终于出声问:“宋伯父,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宋父摇头,收回目光,看到了摆在桌上的茶,端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才喝。 “是上饶的白眉。”宋父喝过之后语气沉沉,自带一股威严的说。 马克赶紧回答:“是啊,之前雅雅说过您爱喝这茶,所以我给备下了。” 宋父抬头看了马克一眼揶揄:“你到心眼儿挺多。” 马克赔笑。似乎现在除了赔笑,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一个他能做的,就是去擦擦脑门儿的汗。 第一次谈情说爱,第一次见岳父岳母他真的是很紧张。 宋父看见他这模样想笑却不能笑,继续绷着装严肃,继而开口:“我问你来答,不许说假话!” “是是是!” 宋父问:“我们家呢,一供俩孩子,宋雅她还有个弟弟,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你们家有几个孩子啊?” “就我一个。”马克答。 “哦,一个啊。”宋父继续问:“那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马克:“爸爸开公司,妈妈是医生。” 宋父继续哦,然后问:“你们家是上海人?” 马克:“不是,北京人。我来上海是来创业的。” 宋父故意问:“你爸的家产没有要留给你的意思?” 马克笑:“宋伯父,比起继承家产,我更喜欢自己创业,这样钱财来的踏实。” 宋父猛地拍了沙发扶手,吓了马克一跳的时候,他却说:“好样的,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毕竟还年轻吗,靠老人家的钱算怎么个回事!” 马克笑,纤长的眼睫微敛,爸呀,你吓死我了!宋母把女儿推进房间里就开始问:“这房子不是你的啊!” 宋雅摇头:“不是,其实这房子是马克送给您跟爸的,因为我之前说过想要接你们来上海享福,他就买了。” 原来是想撒一把狗粮,在宋母面前多多表现马克的好。但是宋母好像理解错了意思,直接上手打了女儿一下:“我和你爸是怎么教你的,你现在就这样伸手问人要,等嫁过去了,人家家里能看的起你吗?”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宋雅解释:“我喜欢马克很久了,前些天马克终于也向我表白了,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两个才在一起,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这段感情没有建立在钱的基础上。” 宋母越听越糊涂:“什么,前两天才决定在一起?那你们刚刚在一起就买房子,打算干什么?” “妈。”宋雅小脾气上来,有些不耐烦了,“不是说了吗,这房子是送给你们的。” “我们不要!”宋母挥手,转身就要出去,“跟那个叫马克的说明白,咱不受人家这无端的恩惠。” “妈,”宋雅拉住了母亲,“您放心,马克不是那样的人。” “闺女,妈是不想让你被人家看不起啊!”宋母跟天下母亲都是一样的心思,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自己当宝贝一样疼着,如果被夫家看不起了,还不如把她留在身边养她一辈子呢。 “你告诉我他是做什么的,可靠吗?”宋母问。 宋雅:“他是我的老板。” “老板?他该不会是想抱养你吧?雅雅,妈和爸好不容易把你养大,让你上学读书,不是让你这样轻贱自己的。如果你真做了那样的事儿,那就跟妈回家!” 宋母也冷了脸,这些年她虽然跟宋父在上饶的小县城,但也听说了不少这样的事情。有些女孩子为了钱,喜欢上了大老板,结果一段时间之后,被人家玩腻了,甩了。这些女孩子人才两空,想回头都没有了路。 她的女儿不能这样。 宋雅扶额,当下真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妈,工作上我是靠自己的实力,才坐上总监的位置。马克的确是我的老板,但职位上我与他平级。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宋母哦了一声:“你确定他没有玩弄你的感情,你也不是看上他有钱?” “妈!”宋雅这下真的要恼了,客厅里是宋父把马克吓了一跳,房间里宋雅的那声“妈”把宋母吓了一跳。她说“妈,您就这么信不过女儿吗?难道我挑丈夫,不能靠实力,只能看钱?” “好好好,妈错怪你了”宋母安慰女儿,“走吧,我们出去听你爸和马克都谈了些什么。如果你爸也觉得他是个好孩子的话,我们不会反对。” “谢谢妈。”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巧听见宋父在客厅里问马克:“你是姓马叫马克,还是给自己起的英文名,ark?”宋父学着些英文的调调。 前段时间,儿子回来的时候,他听他讲电话时用的就是英文,宋父好奇,问儿子跟谁说话呢?儿子随口一句:“我们学校的交换生ark。”这下宋父就记住了。 结果一开口却惹了笑话,马克忍俊不禁,将手放在嘴边压下笑:“伯父,您真的很潮流,比上海人都潮流。” 宋父呵呵一笑:“是吧,我也觉得!” “是什么是?”宋母突然开口走过来。 见到宋母,宋父嘴角的笑容立刻刹住:“老婆来了!” 这小小的互动,让马克看了个清楚明白,等宋雅走过来的时候,他小声附到宋雅耳边:“你爸挺怕你妈的啊!” 宋雅回应:“在家里,我妈是老大,我爸充其量就是个小弟。” 马克看着宋雅,墨眸里充满了好奇:“老大小弟,怎么听上去那么像《古惑仔》啊!” 其实他也就是趁机开个玩笑,谁想到宋雅却当了真,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瞪着一双大眼:“你爸妈才是古惑仔呢!” “不了不了。”马克赶紧求饶,“打今儿起,你大哥我小弟,老大快放手,肾亏啊!” 宋雅忽悠红了脸,这时候宋母咳了咳,两人才转过来,一本正经的对着宋父宋母。 马克还记得宋父的问题,便回答他说:“宋伯伯,我把姓马,所以我就姓马,单名克是克勤克俭的意思。” “哦,明白了。”宋父看着宋母笑的一脸殷勤:“这孩子解释的很清楚。” 宋母瞥了丈夫一眼:“是你问的,又不是我问的。你看我做什么?” 马克笑:“伯母,伯父这是想让您知道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可见您在他心中很重要。”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宋父赶忙附和,“小伙子太会说话了,我告诉你啊,你丈母娘平时在家就这样,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请示了她才算。” 宋母这下真的要瞪眼了,“胡说什么呢,谁丈母娘啊,瞎认亲戚。” 早前宋雅说宋父宋母很好相处,马克以为宋雅觉得他紧张,安慰他的,没想到宋父和宋母真的很好相处,宋父和谁都能说到一块儿去,宋母虽然嘴硬,但其实心里怕也是早就认了他了。 马克窃喜,揽着宋雅的肩:“伯母,我会好好对雅雅的,我知道养一个孩子不容易”马克说话的时候回头看着宋雅,唇角上扬,眼里皆是温柔的笑意:“更何况还把她教育的这么好。所以您放心,在我这里我不敢让她受委屈。” 宋母见那孩子也挺真诚的,心也不由的软了下来:“你能保证,雅雅嫁到你们家,你父母都能接受她,喜欢她吗?将来有一天你也会有孩子,如果你的孩子受了委屈,心疼的人肯定是你。所以,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心思,我和你宋伯父好不容易把雅雅养大,她生在一个普通人家,我们也没有教过她嫌贫爱富。我跟她爸都希望她找一个爱她的人嫁了过日子,其他的就没有什么要求了。” “妈。”宋雅眼睛红了,走到宋母跟前抱紧宋母。 这一幕让马克有了感触,他自幼生活在一个很惬意的家庭环境里,但父母却很忙,他很少能听到父母在他面前讲知心话。今天宋雅的父母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看到了家庭的本来颜色。 马克对着宋父宋母保证:“宋伯父,宋伯母,你们放心我就是那个真心对雅雅的人,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宋母微笑点头:“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等到大事办完之后,宋父宋母才想起来要参观房子,那时候也到了下午饭点儿,马克自告奋勇亲自下厨煮菜给宋父宋母吃,宋雅则带着母亲随处参观。 马克从小花银子就没有心疼过,什么都是要最好的,这次给岳父岳母买房子自然也是话了大价钱。 一套公寓估摸着有300平,阳台上自带一个花园,客厅卫浴客房一切都具备齐全。宋母告诉女儿:“你待会问一下小马这房子到底花了人家多少钱。” “你又要干什么呀!”宋雅皱眉,母亲还是信不过她。 宋母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不是,我就是想知道这房子的底价,你表妹说了男人给你花的钱越多,就代表他越在乎你。” 偶尔宋母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自己这段时间学到的新鲜东西告诉女儿。宋雅却哭笑不得:“妈,佳琪那鬼丫头又跟您胡说了,您也信。” “哎呀,不管胡不胡说,你去问一下。” “好好好。”宋雅是个行动派,这边母亲刚发了命令,她就跑去厨房问了,宋母拦都拦不住。 无奈埋怨: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跟她爸一个德行! 宋雅走进厨房很大声的问马克:“我妈叫我问你,你这房子花了多少钱,她说男人要舍得给女人花钱,而且越花得多,就代表他越爱她。所以你说说这房子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宋雅对马克眨眨眼睛,而她的大嗓门也将宋母召唤了进来,伸手就打她屁股:“你这孩子,妈是叫你这么问的吗?” 宋雅的屁股被打疼了,用手搓了搓,躲进马克怀里。马克护着小丫头对宋母笑:“伯母,这房子花了多少钱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房子里面住着我的大宝贝。” 宋母忍不住笑:“好个会说话的孩子,”她睨了眼躲在人家怀里的女儿,“你啊,没准哪一天就让人家给卖了还帮着数钱。” 马克为自己伸冤:“伯母,她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宝贝,我才舍不得卖呢!” 很快马克的饭也做好了,端上桌一家人其乐融融。桌上,宋父还对马克的手艺做了点评,说的头头是道,看的出来平时在家都是宋父在做饭。 吃完饭后,宋雅提议带着父母到上海各处转一转。马克也甘当司机陪着跑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才把他们送回来。 当天晚上,宋雅和母亲睡一张床,宋母告诉宋雅:“我跟你爸爸商量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坐飞机回江西去。” “为什么呀?”宋雅吃惊,“都说了这套房子是买给你们的,如果您和爸还是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住我那儿也行。” “你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母说,“其实我跟你爸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交了男朋友,小马那人我跟你爸都觉得不错,关键是他对你也好,我俩就放心了,你有你的生活,爸妈不想打扰你。” “妈,”宋雅躺在母亲怀里,“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说过等将来在上海买了房就把你跟爸都接过来享清福的。” 宋母笑:“傻丫头,我和你爸留在这里能帮你什么忙?再说了,我们在上饶待了一辈子,你爸的老伙计都在那里,突然间你把他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上海,那过两天估计他的头发都能白了!” “憋得?” “嗯。” 宋雅笑出声:“妈,爸娶了你可真够他一辈子受得了。” 宋母不愿意了:“我怎么了?谁能像我一样给他生了这么漂亮又有出息的一双儿女,又不嫌他穷,跟他在上饶吃苦受罪的。娶了我是他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得得得,我不跟您说了。”宋雅赶紧求饶,在家里她妈那张嘴谁都说不过。 玩笑开得好好的,宋母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妈?”宋雅问。 宋母抱紧女儿,床头柔和的灯光投入她眼角泛起的皱纹里,那些岁月痕迹,却也是女人最温柔的标记。 宋母说:“我这一辈子啊,心都在你和你弟弟身上挂着,如今你们两个都成了人,我的心也放下了,做父母的没别的要求,只盼着儿女好,好在你和你弟都争气。等再过几年,你弟也交了女友结了婚,我跟你爸身上的重担也就放下了。” “那妈还不考虑来上海,跟我一起住?”宋雅插嘴,想到和马克的未来突然笑了,“妈,跟您商量点事儿。” 宋母:“你说。” “您和爸搬来上海吧,将来我和马克有了孩子,您和爸帮忙带。” “你想的美。”宋母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你和你弟已经让我和你爸花费了大半生的时光,剩下的那一点时光,我准备喝你爸独享,你和你弟都不许打扰。” 宋雅了然:“原来您是这心思啊。那遵命妈妈,”宋雅竖起两根手指放在额头上点了点:“我不打扰你和爸爸过二人世界了。” 深夜,宋母睡着的时候,马克给宋雅发了短讯:“睡了?” 宋雅回:“没有,我爸妈他们准备明天就回上饶。” 短讯发过去,马克皱了眉:“怎么,是我没照顾好他们吗?” 宋雅摇头:“不是,是他们想家了,不习惯这里,妈妈说我和弟弟都长大了,她和爸爸要去过二人世界。” 马克轻笑:“所以你多余了?” 宋雅发过去一个委屈的表情:“我想是。” 宋雅发短讯的时候,宋母翻了个身,有眼泪自左眼话落 第二天一早,马克开车送宋父宋母和宋雅去机场。临别时,宋母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包着一叠钱递给宋雅。 “妈,你这是干什么!”宋雅推拒。 “你拿着。”宋母说,“这些年我跟你爸在上饶包了一块地,种些药材,赚了不少钱,我们生活富足的很。这钱你拿着,上海消费高,有备无患。” 宋雅推拒不成的时候,马克开口:“既然伯母让你拿,你就拿着吧。” “对,拿着。”宋父提醒。 登机之前,宋母最后叮嘱两个孩子:“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小马。”宋母看着马克。 “伯母您说。” 宋母把宋雅和马克的手放到一起:“临别,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的话,但还是要说一句,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好好珍惜彼此。” “我会的,伯母。”马克说。 广播里催促着登机,宋母抹了把眼泪,朝两个孩子挥手:“回去吧,别送了。” 或许因为刚送走父母,宋雅有些难过,马克理解这种感受,所以没去打扰她。等到红绿灯的时候马克才问:“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去公司吧。”宋雅开口:“请了半天假,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呢。” 不管有多么儿女情长,提到工作,宋雅就还是那个精明干练的宋总监。 马克说“好”然后等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就发动车子把她送到jr去。 楼下,宋雅下了车:“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每个人都需要空间,宋雅也需要,这个时候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手里除了包之外还握着母亲给她的钱,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儿。 她走得很慢,当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马克从车上下来,叫住了她:“雅雅。” 宋雅回头,只见他快步跑过来,把她抱紧,纤长的手指抚摸她的发:“丫头,别难过我会照顾你的,比你爸妈还要好的照顾你。” 宋雅抱住了马克的腰,不在乎这是不是在jr楼下,有多少进进出出的员工会看到他们。只是她现在真的很难过,很想靠着谁大哭一场。 眼泪洇进了马克的西装上,吸了吸鼻涕,她说:“马克,谢谢你。” 马克松开她,看到她那张小哭脸,既心疼又无奈的开口:“傻丫头你可别哭了,你这样让我感觉我就像个人贩子专门拐走人家女儿。我心有余悸,很难想象我们女儿长大的时候,我会哭成个什么样子,所以你别哭了,要不然我的不敢生女儿了。” 宋雅被他这句“生女儿”给逗笑了,打他:“你自己生去,我才不要给你生女儿呢。” 见她笑,马克也放心了不少,抱着她,仰头,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就这样坠入了她他幽黑的眼眸里,他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好了,不生女儿了,以后就把你当女儿养。等生了儿子,我们两个一起保护妈妈。” “我也不生儿子。”宋雅似乎跟马克杠上了,儿子女儿都不生看他说什么。 原以为马克会恼,但没有,他笑了,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好,那就儿子女儿都不生,我还把你当女儿养。” “老大?”她小声的叫着。 “嗯?”马克低头看她,“怎么了?” 宋雅眨着一双单纯的眸子:“你为什么不生气啊,我都说了不给你生孩子。” 马克墨眸里映着小丫头的脸,唇角上扬:“傻瓜,因为我遇见的人是你啊!”他柔柔小丫头的头:“进去吧。” 甜腻完了之后,刚上车就接到珞宁电话,那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入耳:“把岳父岳母送走了?” 马克疑惑:“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应该在片场吗?” “你什么事我不知道啊?”珞宁合上手中的文件,抬腕看表:“我现在在公司,你快回来接档,我也该去片场了。” “接档?”马克轻笑:“在剧组混了两天,说话都带点儿圈内人的味道了。” “别贫了,快回来。” “好,我这就回。”马克加大油门,没一会儿就把车开进了盛世集团地下车库,乘着电梯就上来了。 叩叩叩 敲门。 “进。” “我回来了。”马克走进来。 “还挺快的。”珞宁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怎么样,你未来岳父母对你的印象?” 一听这个马克就欢喜,脸上的笑容止不住:“挺好的,他们都很喜欢我。” 珞宁看着他傻乐的模样点点头,继续问:“那,这次送人家回去,有没有送一些上海的特产给老丈人带回去?” 马克愣了:“啊?还要送这个啊!” 珞宁扶额:“就知道你干不成事儿。轮你表现的时候你就掉链子。” 听出珞宁有嘲笑的意思,马克反驳:“我这是第一次,我哪知道那么多规矩。” 珞宁从椅子上站起来,隔着桌子倾身上前:“你不知道可以问我呀,我是过来人。” “我想问来着,不是怕打扰你和夕林吗?”讲起那段痛苦的经历,马克可有的说了,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对着珞宁:“你不知道,我当时手机就在口袋里,太想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他爸他妈也在我车上,我打电话的时候,估计二老都能听见,我不能让人家觉得他姑娘加了一个傻瓜啊!” 珞宁:“那你不会找一个没人的地儿问我呀?” 马克:“关键是没有。” 珞宁闭上眼睛,有种先天下而死的冲动。淡淡开口:“你看上去挺聪明的” “恩。”这一点马克承认,15岁那年他妈带他测过智商250。 但后来那句话简直是神来之笔:“原来你就是个250。” 马克想反驳但无从下手,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后来他勾着珞宁的肩问:“你当初怎么哄得你岳父开心,让他把女儿嫁给你啊?” 珞宁想了想,摊开手:“别无他法,当初我老丈人原本想让我继承他的珞氏,但是我为了表明自己对夕林的真心,我们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所以” “所以” 珞宁故意调马克胃口,大喘气之后才说:“所以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要啊,还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划到夕林名下。当然这都是结婚以前的事儿。” 他拍拍马克的胸:“我话说这份上了,你自己体会。” 说完,他就去衣架上拿走自己的西装:“公司交给你了,我去片场了。” 留下马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回味:“所以,为表忠心,我也应该把我自己的财产在结婚之前,全都划到宋雅名下,证明我是爱她的?” 马克想起来,好像宋母之前还有个名句叫:男人越是在乎你,就越舍得为你花钱。 原来岳母的心思在这里! 为了让她放心,马克立即打电话给律师叫他拟定一份财产转移合同。 男人,就应该就这么办! 珞宁到了片场,王导亲自过来给他讲戏:“珞董,您今天一共四场戏,需要换两次服装,一次是以夏阑珊父亲的身份,你们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参加赛车比赛,您不同意然后就争吵起来了,情绪激动之下,你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您就回到书房里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儿。这时候又换一次衣服,回到年轻时候夏蓝天的样子,和白柔也就是林小姐演一场对手戏。” 珞宁接过剧本看了个大概,然后开口:“好,我去换衣服。” “嗳。”导演欢喜,找来助理:“小方带珞董去换衣服。” 戏服是那种白色衬衫,黑夹克的那种,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小方在帮珞宁换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夸奖:“珞董,您这气质长相比男一号都帅。” 珞宁笑了笑,他在系腕口的扣子,随口问:“顾楠今天没有来吗?” “还没。”小方想了想顾楠的戏份说:“他的拍在下午。这会早上不来。” 珞宁不再问什么了,坐下来让化妆师给他化妆。 不得不说,现在的化妆技术真的很逆天,前一秒还是特帅气的一个人,化妆师就几笔,他马上就变成了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 化妆好,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美娜,女人看到他竟是一脸的吃惊,张大了下巴:“珞董?” “宋小姐。”珞宁点头,不做他话,从美娜身旁经过。 美娜回头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摇头:“美男变老头,真是不敢相信得罪化妆师的下场。” 她是来补妆的,结果听见王导说珞宁在里面,就忍不住想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好好一个男人进去出来之后竟变成这副样子。不过,不管有多老,只要有钱就行。 夕林坐在椅子上正在背台词,苏毓敏跟在身边,端茶递水。珞宁走过去时,她还不知道,直到身旁原本空下来的椅子突然间坐了人。 夕林抬头看到珞宁这一副老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珞宁装过头去看她:“怎么?难看?” 她想说好老啊。但压在心底没吭声。可是苏毓敏却心直口快,抢了话:“您还是珞董事长吗?这一化妆都快成我爷爷了!” 珞宁一脸黑线,抢过夕林手中的剧本。 夕林手中落空,呆呆的看着他。 那人却不知情,死有理的说:“干嘛,我在看剧本,你也快看,别到时候忘词了,我时间宝贵的很,不能浪费。” “可是”夕林指着他手中的剧本,“那个是我的。” “那我的呢?”男人依旧强势。 “珞董在这儿!”小方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把一本新剧本交到珞宁手上。 本来不关小方的事情,可是谁叫他来的不是时候,还踩了雷区,遭来珞宁的一记瞪眼,扯过剧本之后,那人便转过头去再不看夕林和她助理一眼。 生气了。 夕林跟苏毓敏对视一眼,压下想笑的冲动,也提醒苏毓敏不要说话,专心去看剧本了。 生气归生气,但一向是好学生的珞宁,记起台词来也丝毫不含糊,很快就把这台词的意思给领悟了。 导演喊开机,演员们投入状态,走到摄像机前。 背景:餐厅动作:吃饭(要求演员尽可能表现出自然的状态。)人物:夏天蓝(主位,端起米碗)c罗美玲(另一个中年女演员,坐夏天蓝身边,帮他夹菜)c继女凌伊人,亲生女儿夏阑珊。 开场是夏天蓝看着低头吃饭不说一句话的亲生女儿夏阑珊,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声音显老:“别光顾着吃饭,吃些菜。” 夏阑珊接下不语。 结果继女凌伊人吃醋,柔着声音,问:“爸爸,怎么光给姐姐夹菜,不给我夹菜呢?我也是爸爸的女儿啊!” 开始夏天蓝不语,端着碗继续吃饭,母亲罗美玲看不下去,但又不敢在夏天蓝面前使性子发作,于是装着贤惠:“给,妈给你夹。” 凌伊人不依不饶:“我也要爸爸夹。” 这两个异父异母的姐妹向来不和,自从来到这个家,凌伊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抢夏阑珊的东西,衣服鞋子还有对她本就不怎么亲近的父亲。 原本夏蓝天是不想有什么动作的,但是继女不依不饶,他也只能夹菜给她了,“好,爸给你夹。” 夹菜就夹菜吧,可是他看着凌伊人的时候,目光宠溺。罗美玲在一旁帮腔:“现在满意了吧,爸爸妈妈都给你夹菜了。” 一句爸爸妈妈刺痛了夏阑珊的心,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妈妈,父亲在母亲去世后没多久就把罗美玲母女接了进来,想到可怜的母亲心里本来就难受,可是这时候,凌伊人也故意瞪了他一眼,跟她示威。 夏阑珊恼了,不愿跟这帮没有人味儿的人在一起吃饭,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任谁都能看的出夏阑珊的怒气,夏蓝天冷声斥责:“站住,跟你母亲道歉。” “我没母亲,我妈早死了,这女人还不知道是谁呢!”夏阑珊噙着泪和父亲争吵。 结果,夏蓝天也罢了筷子,站起来,指着女儿:“你再说一遍。” 导演跟其他人在场外看着,珞宁和林夕投入的很好,就像是真的一样。 夏阑珊:“我说我妈已经死了,是被这个贱女人逼死的!” 罗美玲在一旁气的脸色清白,却不能发作。 凌伊人站起来为母亲评理:“你说什么,你妈死了跟我妈又有什么关系,那是因为她福薄,怨不得别人。” 夏阑珊冷笑,看着父亲:“我母亲福薄吗?对她是挺福薄的,你,夏蓝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外公的,如果没有我母亲你能有今天吗?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母女能够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吗?这一切都是因为谁,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发脾气?”她看着一旁低头不说话的罗美玲:“别装了,要我叫你妈,你死了这条心吧!” 戏中,夏蓝天应该是怒不可遏的,上手扇夏阑珊一巴掌,可是珞宁却在夕林带泪的眸子中,看到了她的痛,也知道她这时候一定是想起自己母亲了。 于是他的眸中也隐隐有了泪水。本该利索无情的一巴掌,却变成了扬起手,停顿了几秒,然后才打下去。 当然,没有真打。但眼泪却随着夕林撇过头的那一霎那掉了出去。 “卡!”台上的演员都松了一口气,导演上来,拿着剧本给珞宁讲:“珞董,其实我们刚才那一巴掌是要真打下去的,这样才会出效果,观众才会信以为真。” 珞宁却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那观众也应该知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他就算打自己也不舍得打他女儿的。” 说完珞宁便在小方的协助下去换衣服了,留下一帮莫名其妙的演员:珞董这是怎么了,入戏太深。 美娜听说今天有一场林夕被打的戏,高兴了半天,就在珞宁举起手的那一瞬,她有多紧张就有多期待。因为上次酒店的事情,她和林夕结下了梁子,日后只要听说她有被打的戏份,不管是被谁打,她都兴奋。只是今天太让人失望了。 夕林接过苏毓敏递来的纸巾擦眼泪,苏毓敏说:“你刚才演的太好了,连我都要信以为真了呢!” 夕林笑笑,真的是涂上胭脂活在戏中了吗?不尽然,戏中也有很多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片段。苏毓敏不懂,也只能做个局外人了。 下一场戏,她又要演白柔。化妆师给他化好妆后,她让他们先出去,她想静一静。 清场之后,她一个人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这个温婉的女子,突然间就想起了母亲。以前她总觉得自己不够温婉,学不到母亲半分的模样。如今上了妆却是和记忆中母亲有几分相似。 她把胳膊支在化妆台上,手成塔状抵着眉心,便开始哭了起来。那时候门突然开了,夕林没看人是谁,只知道这是她的化妆间除了她的人以外,不会再有别人进来。 于是卸下防备:“不是告诉你我需要静一静吗?” 那人走过来开口:“想母亲了?” 声音熟悉,夕林抬起头,在化妆镜中看到了珞宁的身影,扶着座椅站了起来。 两人望着,却不说话,夕林眼角还挂着泪水,却看到那人已向她伸出手臂:“来。” 夕林走进他的包围圈,将头抵在他的胸前,哭了出来。珞宁感觉胸前一片湿腻,心疼的将他的宝贝抱紧,抬手抚摸她的发。 却不知,珞宁故意将记者放进来,在门外偷拍下他们相拥的一张照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5 原来,别人的故事里也有我们的影子 且不说珞宁这样纵容狗仔队私自拍照到底是按了什么心思。但就今天安排的戏来说完全是冲着珞夕林来的。 她演的白柔是一个并不受宠的女子。千金小姐强行嫁给了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丈夫。而她的丈夫爱着他的初恋,婚后一直把她冷置在家中,从未碰过她。每每内心受着折磨,所以,连她都嘲笑自己是个处女千金。 接下来的这场戏不是和珞宁的对手戏,而是饰演他初恋的美娜和他一起温故旧情。上演一场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苦情戏码。 夕林在场外专心看着台词本,镜头前,美娜正煽情的讲着当年是如何受到白柔的胁迫,逼不得已离开的他,后来遇人不淑,婚后,她的丈夫对她很不好,怀孕期间还和她吵架给她气受,结果她情绪不佳影响了孩子。闻之十分让人心酸。最后美娜靠在珞宁的怀里,嘤嘤哭泣。 而珞宁饰演的夏天蓝,知道了心爱的女子受的苦,心中恼火,并把一切罪责全都怪到现任妻子白柔身上,他向罗美玲保证着:“你放心,不管我结没结婚,我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你一个,你是因为白柔才受了这么多苦,那样狠心的女人,她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 “天蓝。”美娜一声温柔呼唤,道不尽的儿女情长,引人怜惜哀婉。 这一幕落到夕林眼里,她在想,白柔到底有多可恨,她到底有多可恨,她的丈夫不爱她也就算了,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她。 然而,镜头之中,珞宁的目光却看着不远处的她。而她,与他对视时,双眸已经蓄满了水,那样的对望像是经历了一场感情的背叛。如果这个时候,导演为她安排一场戏,她想替白柔冲上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一个人?那么没有分量吗?”场外的她同样感同身受着,好似这一场戏讲的就是她的故事,她c珞宁c于欣。三个人一场纠结的爱恋,是她心头一直都无法解开的结。 是他的目光太过深邃,亦或是难过,她把头撇开,恰时眼泪掉了出来,苏毓敏吃惊,急忙掏出纸巾给她:“你到底怎么了?入戏太深了?今天我看到你一直在哭。” 她接过纸巾擦了眼泪,让情绪保持平静,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白柔可怜。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会好受。因为丈夫的背叛对妻子来说就是一种从精神到身体上的羞辱。” 许是夕林的话说的太深奥,苏毓敏不明白,把目光投向台上,心里却想:如果珞宁和林夕是夫妻,美娜放在中间搅局,身为妻子,在听到丈夫在说这样无情的话,不会难过才怪呢! 所以她懂了。 嘻哈一笑,安慰她:“哎呀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 苏毓敏跟夕林长的一般高,都是长腿肤白的大美人。只不过苏毓敏平日里在夕林面前一向走的“嘻哈范”长臂一身,揽过夕林的肩,如此夕林便在苏毓敏的怀里。 场外嬉闹无畏,镜头里的某人看着却轻微的皱了眉头,王导坐在监视器后面感觉演员情绪不对,想开口喊卡时,却察觉到珞宁的眉头越皱越紧,起了私心,顺着珞宁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正在看林夕。 自从那日知道林夕身份之后,他便再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只想,只是现在,林夕和苏毓敏在片场打闹,却惹着了台上的那位。这两边都是大佬他谁都不敢惹,怎么办呢? 演员的台词说完了,他却心有所思,迟迟不肯喊卡。这到是方便了美娜,如今换了青年装的珞宁比上一场老年装不知道帅气多少倍,简直是男神级别的人物。能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爱护,美娜心里真是美滋滋的。若能一直如此,她愿意当罗美玲,活在戏中。 这样想着时,美娜便将珞宁抱得越紧了。直到珞宁感觉不适,敛眸间,却见女人一脸享受的模样,顿时心中作呕c排斥至极。 时间拖得长了些,所有的音效,采光人员都在面面相觑,制片人忍不住走过来提醒导演,时间到了。王导这才反应过来,喊卡。 珞宁推开美娜,走下台去,准备下一场戏。 导演把他和夕林叫到一起,拿着剧本讲戏:“珞董,林小姐,下一场是你们的对手戏,因为罗美玲对夏天蓝说了了一些不利于白柔的话,所以夏天蓝非常生气。回到家后找白柔算账。” 王导把目光转到夕林身上:“林小姐,那个时候你正在家里喝茶,跟佣人谈笑。见到他回来的时候,你还很高兴的问了句你回来了。然后珞董怒气冲冲的跑到你面前,赶走所有佣人,双手叉腰的瞪着你,质问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然后你不明白,珞董以为你在装,血气上头,便将你抱起来,你们到房间里有了夫妻之实。” “不能!”导演讲完戏的时候,夕林立马否定,她担忧的看了珞宁一眼,那白色衬衫之下,应该还是烧伤留下的疤痕,如果曝光在人前的话会对他的形象很不利。 这下导演先要双手叉腰了,哈气瞪着夕林:“林小姐,您到底闹哪般?”王导一字一顿,他今儿穿了一身黑色休闲带着股嘻哈风的套装服。莫代尔的长衫半挽,下身吊裆裤,白色黄条运动鞋,左腿直立,右腿稍弯,扭着胯。眉毛上挑,睨着夕林。 片场所有工作人员,连带助理经纪人都看了过来,夕林成为焦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今她再一次因为难搞而享受“关注”。在演艺圈里的人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不会赞扬你是清流,而是统一的鄙视你c可怜你。因为你不懂行情,不懂职场生存法则。要么在这大酱缸里被淹死,要么被踢出局。 夕林不会跟导演解释原因,但这却给了美娜机会,她闯进来以给夕林“解围”笑迎导演:“若是林夕不愿意那我来吧,反正只是一个背影的事儿。” 王导刚要说美娜懂事,但这个时候,珞宁终于也发声了:“我也不会拍这场床戏。”男女主角双双崩盘,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导演下不来台。美娜站在一旁也傻了眼,她自己跑来救场,却落了个没人要的下场?热脸贴了冷屁股? 因为投资方和出品方都是珞宁,王导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便好声好气的开口:“珞董,您这样我们的戏就没法拍了,而且根据剧本来讲,这场戏是场重头戏,它直接导致了白柔的郁郁而终,和后来夏岚姗与夏天蓝的父女反目。”王导私下跟金编剧沟通过,早就知道珞宁对剧本不满,看着珞宁揶揄:“您不至于又要改剧本吧?” 虽然没有珞宁在社会上的地位,但王导混迹娱乐圈几十年,还是有些分量的。色是男人的劣根,但并不代表,他不把自己的戏当回事儿。如果剧本临时被改,他和他的工作人员又要经历一次重新的组合,如何调动演员气氛,如何排戏,一切等同于重头来过。这些天他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还有这租的片场,花费的资金,演员的片酬,那一项不从他身上刮,要都给了公用,这样他还赚什么钱,能保个本就不错了。可是,谁愿意出力不讨好?去做不赚钱的工作? 导演是挑衅不错,但珞宁也有对应的方法,他走上前,无意中便将夕林护在身后,王导属于中高个头,而珞宁目测有1米83以上,所以当珞宁靠近王导的时候,王导本能的觉得像是有一座山压了过来,黑压压的。 那人完美且清傲的眉眼,低沉带着震慑的声音,轻启唇:“剧本更改与否,是导演和编剧的工作,怎么您跟金编剧组合,这些不清楚?”珞宁混迹商圈,娱乐圈自然也在商圈范围之内,若要质问他,区区一个小导演还没那样的气场。 果然王导有些心虚,往后退了几步。 导演的行为映入珞宁深邃的眸底,他将左半边唇角挑起,狂卷的不怀好意:“我的合同当中从来没有说过,我要拍床戏之类,为了强调,我还特别标注了的,你真该凑时间好好看看!” 导演不敢动怒,只能点头哈腰连连说是,却又把目光转到了夕林身上,开口:“那么林小姐呢?珞董不拍床戏是有合同的,可您的合同里没有这一条。” 夕林微怔,如果珞宁不拍床戏,那她要跟谁去拍?难道真要为戏牺牲,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去做那种事情?何况丈夫就在片场呢,一场戏下来,他们两个非离婚不可。 这时候珞宁竟然发话了:“她是我剧中的妻子,不是我,谁能动她?”说完,他便拉着夕林的手离开了,从那以后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珞宁护短。不准任何人动他的“妻子” 男人和女人的清高是不一样的,因为嫉妒,女人的清高被普遍认定为做作。但男人的清高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气场强大,尤其这人是珞宁,有钱有颜还有权。那样的举动只会迷倒众人,哪里还有什么闲言碎语的存在?怕是人人竖起大拇指都顾不过来。 这不就有人说:“珞董太帅,太男人”了吗。结果那位耿直的职员横遭导演一记瞪眼,举起手中卷好的剧本就要砸过去,职员躲得快,幸免于难。 苏毓敏在一旁笑,感觉她也不是很讨厌珞宁,只要有这个男人在美人就可以少受很多气。而她自己也狗仗人势的不理睬导演掉头走人。神气了不少。 王导望着苏毓敏双手负后,跟个大老爷似的离开,气急败坏:“你c你们都要干什么?都反了!” 美娜杵在一旁不敢言语,直到导演发完了火,她才小声提醒:“王导,那个。床戏怎么办?” “怎么办!”导演一挥手,“你看着办,男女主角都不演,你不是想要上场吗,好啊,就由你替补,临时找一个男演员替上。” “啊?我不要!”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美娜追上导演,抓住他的胳膊,求情:“王导,我不能跟随便的演员拍戏。” 导演冷哼,狭长的眸眯起来,有些鄙视的看着美娜:“不能?你是有珞宁的身份还是有林夕的技能?无权无势,谁罩着你啊!” 后台,是圈儿里一个明着的秘密。美娜觉得导演的话太伤人了,于是把他拉到一旁人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咬耳朵:“导演,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跟您不是” 说话的时候美娜还是挽着导演的手的,但现在导演却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哼,我可保不了你,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自己承担!” 于是乎,那场床戏便成了美娜的噩梦,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一张床,几十台摄像机,还有一大批工作人员,包括那个男替身都在等着她。 化妆间里,珞宁正卸妆,敲门声却想起。刚才他让助理小方帮他打一盘水过来,想着这会儿应该是他,所以直接喊“进”了。没想到开门进来的人却是夕林。 她站在门外,身上还是那身戏服,双手放在胸前交叉着。眸微敛,有些不好意思。 他问:“怎么了?”实际上这丫头能主动来找他,已经算是奇迹了。珞宁心里高兴,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压着,装成很平静的模样。 “我” “先进来吧。”见她还在门外,珞宁走过去把她拉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转身看着她:“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恩?” 尾音上扬,温和之中又带着些诱惑,近来这几天,珞宁在拍戏的时候也摸出了些门道,把这霸道总裁的角色吃个透彻。 检讨自己以前对珞夕林太温柔了,少些些霸气,今儿就把加上。反正坚信一条,老婆是自己的,要是你不追的话,不代表没人会追她。何况自家老婆还是个美人,被人惦记着可不好。珞少告诉自己,学着腹黑点没错。 “我”独处的时候夕林有些尴尬和紧张,尤其还是和珞宁离得这么近。他身上也还穿着戏装,黑色西装马甲,白衬衫,夕林只敢看这些了。 她的头一直低着,似乎占用了太多的时间,直到珞宁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她这才算抬头了。 那双墨色的眼睛有着太多的情绪,偏偏俯视着一双平静的眸:“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英国回来后,她还跟她通过话,起码他还知道她是在乎他的,可自从新加坡回来后,她竟主动提出要和自己演一场戏,这些天,她让他在夕林和林夕之间来回的转,他不知道,她何时是林夕何时又会变成他的夕林。 “你在体验生活吗?”他问她。可能这是眼下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了。她的目光有些撩动,就在他以为有些希望的时候,她却把他挑在下巴的手拿开:“我是来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刚才帮我。” 珞宁冷笑,双手叉腰向后退了几步,神情陌生的看着她:“所以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林夕林小姐?”珞宁点点头:“那么好,你的感谢我收下了,我要卸妆换衣服,林小姐确定要看吗?” 化妆间里开着暖色的灯,夕林站在灯光下,光源洒落在她乌黑的秀发上,隐隐发光,光洁的额头上看不到任何的毛孔,只是那秀眉微蹙,对望着珞宁的时候,眼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其实她过来,不仅仅只是和他说声谢谢,刚才导演讲到床戏,她怕他背上的伤疤被曝光,担心他所以就跑过来了。 珞宁动手解着脖子上的蝴蝶结,许是夕林对他的态度让他无形之中带了几分怒意当着她的面儿压着不能发火儿。所以解领带的时候几乎用撕的。 可是这领带像是跟他作对一样,怎么摘都摘不下来,朝脖子后面摸去,原来是打了死结。 shit! 他真想骂人。 “我来吧。”夕林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温柔。她走到珞宁面前,伸过去手,但是因为男人太高,她不得不踮起脚尖。 珞宁也十分配合的钻下了脖子。那样的距离很近,就像是在她的怀里。鼻翼间缠绕着她淡淡的体香。这香味儿是个名唤做“思念”的东西。 像蜘蛛精吐得丝,轻飘飘缠绕住他的心,越缠越紧。香奈儿白色套裙,很衬她。这女儿家的柔美都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当下的动作。温婉体贴的妻子,怎么能让丈夫不动心呢? 他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越来越躁动,现在终于知道蜜糖砒霜的意义,无疑,珞夕林是他的毒,这一生都无法戒掉的毒。 “解开了。”夕林把黑色蝴蝶结放到他手中,微笑着。很淡,很甜。珞宁看着面前善意而温柔的她,亦如多年前,学校操场之上,她捧着他的脸亲吻,欢呼雀跃:“珞宁是我的喽!” 无论时隔多少年,她的表情都没有变,珞宁眸色加深,掌心回握,在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时候,珞宁却将她揽入怀中,唇压了下来。 这个吻,很急,也太狠。但凡她敢挣扎一分,他手上的力度就会加重一分,最后她只能瞪着眼睛全程看着他吻自己。承受着他的情绪。 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咬了她。然后再推开。 就像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结束了吻之后,用食指抹了抹嘴唇,唇角上挑,眼中多了戏谑:“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刚才那场床戏我就应该答应拍的” 夕林皱眉,眼前的男人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抬腿,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漠的眉眼,擦过她的侧脸,在耳畔停留:“林小姐不是要和我传绯闻吗?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做到!” 化妆间的们恰在这时开了,“珞董,您的水,我给您打来了。” 是助理小方,他光顾着端着水盆进屋,却未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等他抬头看到夕林的时候,不由的诧异,脱口而出:“林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对不起,”夕林低着头从小方的身旁路过,然后走了。剩下他和珞宁两个面面相觑,珞宁轻笑,“还不把门关上,过来帮我卸妆。” “哦。”小方关上了门,他是个挺实诚的孩子,在片场的时候也很勤快,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多说一句话。可是现在看到林夕突然跑到珞宁的房间里,不得不好奇了。 给珞宁拿毛巾洗脸的时候,忍不住问:“珞董,您不是不让别人进这间化妆间吗。林夕怎么进来的?” 那乌油油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毕竟涉世未深,男女之间,又是同片场演员,女的进难得房间,就是出卖色相,勾搭。 珞宁戳了他的头:“瞎想什么呢!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她进来干什么?”小方看了眼门。 “是我请她来的,”回忆刚才那个吻,珞宁深色的眸底有了浅浅的笑意,“我剧本有些不太懂的地方,请她来帮忙对戏。” “哦,这样。”知道了内幕的小方,这下心情愉快了,消除了之前对夕林不好的印象,他告诉珞宁:“不知道珞董发现了没有,林小姐很漂亮,她虽然是个新人但比那些一线女星都漂亮。” 珞宁装作不懂,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方说:“漂亮是漂亮就是她脾气太硬了,不适合演艺圈。”小方抬头看着珞宁:“您难道没听说,她刚进剧组就把导演给惹了?”见珞宁也不打断他,小方便把这些日子里知道的看到的一股脑儿的全都告诉了珞宁:“大概是从开机发布会结束的时候开始吧,导演有意让她和剧组人员亲近,组织了饭局,她却拒绝了。” 珞宁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想了想,这确实是夕林的性格。不爱热闹,本身就是为了帮朋友还债才进了演艺圈,处境被动,那样的场合自然能逃避就逃避。 小方还继续说他的:“饭桌上,导演拿了瓶50年的茅台敬她酒,可是林小姐以胃穿孔婉拒,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女星想红办法是多种多样的,而那天我们都看的出来是导演对林夕有意思,”珞宁听了,眉峰一挑,眼神变得冰冷。一股怒意却在胸腔里四处流窜,那个王导,他竟敢! “就这样被她拒绝了几次后,导演觉得林夕不是抬举,在片场故意找她麻烦。前些天,她和美娜的那场对手戏,本来剧本上没写美娜可以打林夕巴掌,但开拍的时候美娜却打了,导演也没有阻止。当时林夕的经纪人找导演评理,都被导演拉了出去,说她延误拍摄进度。” “这些就是全部了。”小方站在珞宁面前,抬手想让他站起来帮他换衣服,当珞宁转过身后,小方脱了他外面的马甲,从衣架上拿了件西装给他换上,笑着说:“其实我觉得林小姐还应该感谢您,自从您来了之后,多处护着她,导演也不敢再找她麻烦了。” 珞宁轻笑:“那孩子,哪有那么好心?”哪次不是他逼着和他相处的。 “啊?”小方以为珞宁在跟他说话,但珞宁却笑:“没事儿,你继续吧。” 下面这场戏,讲的是那次之后,白柔有了夏天蓝的孩子。但她并不知道。依旧和夏蓝天因为罗美玲的事情争吵。开机是在他们追出书房的时候。 “你要去哪里,你听我解释”白柔追在夏蓝天的身后,但男人理都不理,快步跑下楼梯,而白柔追的太急,脚下踩了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那一瞬她脸色惨白,抱着肚子,只觉得肚子很疼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掉出来一样,她望着大门口的方向伸出手借竭力的喊着夏天蓝的名字。而男人都不曾回过头看她一眼。 拍这场流产的戏,需要夕林头上冒很多汗,最好能浸湿头发。一个好好地人根本做不出那样的场景,但好在剧组准备了喷雾,提前给夕林喷在额头上,头发里。身下的血,也是中途喊卡,然后再填上去。 血是假的,汗是假的。但眼里却是真的。这一幕和他新婚之夜,把她抛下去找于欣何其相似。时至今日即便是她想望也忘不掉。白柔绝望了,白柔身体里的珞夕林也绝望了。 握紧拳头闭上眼睛: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喊卡之后,苏毓敏递上来纸巾,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夸奖夕林演技好,只是问她:“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哭的厉害。”助理和她一块把夕林扶起来。夕林只要摇头:“我没事。只是最近连着赶戏有些力不从心吧。” 化妆间里,苏毓敏把门锁上,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结果她却坐在一旁,单手扶额,动都不想动,眼睛还是红红的。盯着某处,屏蔽了身边所有的事物,也不理她。 苏毓敏看到她这个样子,懊恼着都怪她,如果她当初肯多个心眼,把合同看一遍,也不至于将美人害到这种地步。其实林夕完全可以不用管她的,可她却重情重义帮她扛下了一切,这份情她要记一辈子。 在夕林难过的时候,苏毓敏乖乖的坐在一旁,把手中的剧本好好地看过一遍,看着那些旁白和台词,足以让她吃惊,这么虐的戏份,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啊。一气之下,她竟骂出:“夏天蓝你这个渣男!珞宁你也是个渣男!” 听到珞宁两个字,夕林突然回过神来,但当她看到是苏毓敏坐在小凳上看剧本,不由入戏之后的结果,轻声笑了:“你在干嘛?” “你好一点了!”苏毓敏见她和她说话,满心欢喜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美人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一场流产的戏把你的魂儿都带走了呢!” 见她玩笑,夕林也没打算理她,扒开她的手,站起来走到内间:“过来帮我换衣服吧。” 第三场是珞宁和美娜的戏。 从家里出来之后,夏天蓝去了罗美玲的家。台本里是这样写的,本来夏天蓝和白柔可以不用争吵,却因为罗美玲的一通电话,让原本在书房里谈工作的白柔听到了谈话的内容,从而引发白柔的嫉妒心,于是一念祸起。 罗美玲一见到夏天蓝便扑到男人的怀里,泪眼朦胧般模样:“天蓝,你可来了!” “你发生什么事了?”珞宁抱着美娜,声音里是焦躁和抗拒。 “伊人生病了,我一个人顾不过来,只能打电话给你了,你帮帮我!” “卡!” 王导跑上来对珞宁说:“珞董,这场戏是你心系美玲,焦急的不得了,而不是排斥讨厌的感觉,这场戏不行,您再来一遍吧!” 美娜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却在留心珞宁的反应。 珞宁没有拒绝,反而很好说话的答应了。于是这一场重新开拍,并一条通过。 完戏之后,珞宁回化妆间换衣服,途中遇到了美娜。美娜开心的和他打招呼,珞宁却没理她。 “珞董。”美娜不死心的追上去,笑着开口:“我们在一个剧组里,又有很多对手戏,以后承蒙您照顾了。” 珞宁不理。 美娜见没有效果继续找话题:“珞董觉得美娜演技怎么样?如果可以,珞宁能不能让美娜”多演几部戏。jr是珞宁的子公司,美娜巴结珞宁想给他留个好印象。没准他大发善心捧她到一线,可是没想到珞宁竟停下里转身冷冷的盯着她看,那般震慑的气场让美娜缩颈后怕,连要说的话都在瞬间收住消了音。 “美娜。”珞宁开了口,淡淡的,俯仰之间,带着上下级的的距离。 “是。”美娜点头,乖得像个怕被批评的孩子。 休息间的过道里除了他俩之外,没有别人,珞宁一字一句:“在这个剧组里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jr是盛世旗下的产业,你要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一定将你干干净净的踢出娱乐圈,明白了吗?” 美娜脸色煞白,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连连点头:“珞董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娱乐圈。” “放手!”珞宁斥责,因为美娜说话的时候,双手正握着珞宁的胳膊,对于这么一个有洁癖的人,这简直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惊吓之中,美娜快速收回了手。 苏毓敏那个大马虎,刚才就没有关化妆间的门。珞宁推门进来的时候,夕林正在换衣服,刚脱下胸衣,背对着门,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苏毓敏已经“啊”的叫出了声。夕林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的刹那竟看到突然出现的珞宁,而自己上半身赤裸:“天那,快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害怕走光,却已经走光,慌张之中扯过苏毓敏手中的外套护在胸前,可珞宁还没有离开,夕林终于恼了,指着他:“快出去呀!” “哦。”珞宁一边应着,一边被苏毓敏推出去,锁门之前,苏毓敏骂他:“快出去吧,你这个色狼!” 隔着一扇门,珞宁扶额,失笑不已。 化妆间里,夕林受到了惊吓,从来没想过他们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竟是这副模样。 苏毓敏过来,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突然进来。” 夕林瞪了她一眼,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都怪你!” “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美人。”苏毓敏把衣服拿过来给她:“下一场戏就要开始了,你快点穿上,整理好情绪。别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当珞夕林换衣服的时候,珞宁和美娜的那一场已经开始了,这一场是罗美玲的女儿生病,夏天蓝心生怜悯,抱着她的女儿去了医院。扮演美娜女儿的小演员长得可爱,令珞宁爱不释手,在片场抱着小女孩玩了起来。这一幕被刚出来的夕林看到了。那人的声音晕在光影里,把小女孩抱在腿上,拿着剧本,指着上面的字念给小姑娘听。小女儿偶尔抬头看着他,他都是一副慈父的模样,笑着,摸她的头。小姑娘不认识字,会问他:“叔叔,这个字念什么呀?” “让我看看啊!”珞宁凑上去,说这个字念伊,伊人,是你的名字哦。 小姑娘不懂,噘嘴:“可是我的名字叫依依啊。不叫伊人。” 珞宁轻笑:“是叔叔说错了,你叫依依,你在这部戏中的名字叫伊人。” “伊——人——”小女孩学着发音。奶声奶气的特别可爱。 夕林站在他们身后眼眶又红了,苏毓敏最怕这种情况,她往美娜那边看了眼,不争气的调侃夕林:“这倒好,人妈在那边忙着补妆呢,你这个未来的后妈竟哭的稀里哗啦的!”苏毓敏抽出一张纸巾给夕林,嘴里仍喋喋不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个小女孩是你和珞董的私生女。” 苏毓敏说话声音大,这“私生女”三个字传到了珞宁的耳里,他转过头去便看到夕林。心有所触动,不由得抱着小女孩的手松开了。小女孩也顺势从珞宁怀里滑下来,跑到场外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去了。 珞宁起身,刚想朝夕林走过去,却听到导演喊:“下一场戏在医院,各部门注意了,把东西收拾收拾,转站中心医院二楼手术室门前。”所有的人都忙着收拾行囊,工作人员搬动器械的时候,从两人间匆匆经过,明明离得很近,珞宁却午饭越过,而夕林也收回视线,对身旁的苏毓敏说:“我们也走吧!” 他和她都坐保姆车,不过不是同一辆。 因为医院是个繁忙的场所,每日都会有大批真正的病人等着诊治,所以导演跟院长谈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才让医院院长答应只跟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紧迫,剧组只能双开机,一个镜头演夏天蓝抱着罗美玲的孩子进住院部,另一个镜头演白柔被送进了医院手术室。 戏里讲的是罗美玲的孩子只是普通型发烧,是个小孩子都会有的状况,扮演医生的男演员站在病房门口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做父母的也别太大惊小怪,这是每个孩子都会遇到的状况,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 罗美玲听着医生说她和夏天蓝是夫妻,竟然很高兴的握着夏蓝天的胳膊对医生说:“谢谢,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但是夏蓝天这个时候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目光绕过医生,看到了病床上躺着打点滴的小女孩,心里很清楚,她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奇怪明明很心疼罗美玲,但是听到医生把他误以为是那孩子的父亲时竟是那样的反感。 珞宁把这种排斥而矛盾的心理演活了。医生走后,两个人走进病房,美娜尽情的去演对着孩子的爱。包括流泪,包括心疼。她蹲在孩子的身边开口说:“宝贝,你可吓死妈妈了!” 镜头一切换,另一群人推着手术床,急急忙忙的喊:“让开,让开,病人大出血需要手术!” 因为是同时开机,这个时候镜头一和镜头二突然连接,夏天蓝被外面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刚回头的时候却看到家里的佣人跟着车,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丢下病房里的母女追出去。结果就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白柔。 夏蓝天抓住佣人的手,叱问她:“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佣人哭:“姑爷小姐追你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流产了!” 夏蓝天皱眉,此时他的心像是被人剜了一块一样,脑海里回忆着从他和白柔结婚之后的点点滴滴。他虽然不喜欢白柔,但白柔心地却不坏,她甚至很温柔的待他,从未对他发过脾气,刚开始的时候,他不喜欢白家给的帮助想要创业,她也支持他,并利用所学的知识帮助她。 创业毫无头绪的时候,她在身旁安慰他,陪他一起度过难关 人就是这样的贱胚子,当你拥有的时候,你就觉得她应该存在不去珍惜,当你失去她的时候,你才知道其实她已渗入你的骨血,你离不开她。 老远的看到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夏蓝天的世界是空洞的,仿佛每一个人的脚步声,吵闹声都像坠入了另一层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一声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 目光空洞无依,眼前水雾迭起,他哭了。副导把镜头对准珞宁的脸,用力捕捉他的神情,争取电视剧的真实性。导演一个响指,美娜跑了出来,当夏天蓝抬步跟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拦住了他,也是泪流满面:“天蓝你要去哪里,伊人还在发烧,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女人都是又嫉妒心的,如果不是白柔,她现在就应该是夏天蓝的妻子,跟着他享受荣华富贵。刚才医生推车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 当她听到白柔流产时,竟莫名的欢喜。 活该,都是她活该,这就是抢别人男人的下场,老天在看着呢,都不让她有圆满的结局。 夏天蓝的目光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你放开,你放开!”他一遍遍说着。 “不放!”罗美玲堵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哭着问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白柔了?” 爱上了吗? 夏天蓝问自己,他现在脑子很乱,没有办法给出答案,人都是讲感情的动物,一方用温柔感化另一方也不是不能的事。 最后夏蓝天告诉罗美玲:“美玲,你结婚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要准备放弃她了吗? 罗美玲不甘心大哭,却早已拦不住夏天蓝决意要去白柔身边的脚步。 “卡!”导演拍手鼓掌:“太好了,太精彩了!这要播出后,收视率肯定高。” 导演上前恭维珞宁,这时小方给他递纸巾,本来珞宁是可以自己拿的,却被导演抢了先:“我来,我来。” 导演亲自伺候珞宁,赔着一张笑脸:“珞董,想不到您并非表演专业,演技竟然如此高超,比这部剧的男一号顾楠都演的好!” 先前听小方说,他想要潜规则夕林,这会儿正恨,却见他陪着一张贱笑的脸,实在恶心至极,珞宁勾起嘴角,让小方重新递了张纸巾给他,就这样把导演晾在一旁。 那么多人在场,导演感觉失了颜面,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赔笑,等珞宁把脸上的泪擦干后,才开口问他:“下一场要演什么?” “哦,”导演接话,翻看剧本,“下一场是林小姐的戏,这场戏是在手术室里,也是双开机,一台机器对准手术室外的您,另一台记录林小姐的手术。” “我去看看。”导演介绍完,还没抬头,珞宁就大步走进手术室里。 有些人身上天生就带有一种王者的气场,王导嫉妒又能如何,一切早已注定了他在珞宁跟前要矮一个头。他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平台上。 且说手术室里已经架满了摄像机,进去时,夕林已经换好了无菌服。副导站在她身旁,把氧气罩套在她嘴上,“林小姐,快要开始了,你先躺下来适应一下吧。” “嗯。”夕林按照吩咐躺下,可头顶的那个灯,却让她心慌,胃里犯恶心。 怎么办? 刚想开口告诉副导她不行的时候,突然有个人闯入她的视线,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摘下她的氧气罩,眉头微皱,担忧的问她:“紧张。” 她不说话,点点头:“胃里恶心。” 这四周都是惨白的颜色,消毒水的味道,让一个好端端的人躺在上面,谁能受得了? 珞宁有些恼:“我去告诉导演,让他们换替身,或者模糊这场戏。” 旁边副导看出了些端倪,觉得珞董对林小姐很不一般,他想要说话却插不上话,最后还是夕林阻止了他:“算了吧,因为那场床戏我已经跟导演闹得不愉快的,不想再为这个跟他闹得不愉快耽误大家时间。” 副导站在一旁泪目:林小姐,您真是同情打理的好人。 “可你行吗?”珞宁伸手抚着她的脸:“脸色都变了。” 她低下了头,不是因为被珞宁这样安抚而脸红心跳,只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她不想被人家误会。只好说:“多谢珞董关心,这是我的第一部戏,我一定会努力的!” 珞宁睨了夕林一眼,知道这孩子的心思,于是站起来,把手放到她的头顶,揉了揉:“林小姐,希望你能一次性通过,我就在外面。”最后这句话,他柔声说着。 副导又在腹诽:你俩这是干森么,这是流产戏,怎么感觉像生孩子一样? 珞宁走出手术室,镜头正式开拍。 其实这场戏并不难,手术室里夕林只需要闭上眼睛,然后扮演医生的那几位都只是在幕外活动,做做样子,镜头后期ps,所以摄像机只录夕林的脸。 手术室外,镜头独对准洛宁,他要把夏天蓝内心的挣扎通过肢体动作全部表现出来,所以镜头里,珞宁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握拳的幅度,却显得十分明显。抬眸,看着手术室里亮起的红灯,下嘴唇一直轻咬着。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灯灭。 “卡!下一场。” 珞宁松了口气。 工作人员收场时,珞宁抹了一把脸。 下一场是白柔在病房里,夏天蓝对她的告白。 她脆弱的很,脸色苍白,沉睡着。夏天蓝走进病房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而那只带着婚戒的手却放在她的小腹上,红着眼睛,将嘴角上扬:“柔儿,我们的孩子还在,她来到我们的身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家吗?我给。美玲她身世可怜,但我也有我的家庭,从此往后我都守在你和孩子身边,对她的事情不再插手了。”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重头戏,导演把两台机子全都放进来,对准珞宁和夕林,当男子深情表白的时候,床上睡着的女子,睫毛闪动,有泪从眼角滑落。 那一刻夕林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白柔还是珞夕林,亦如珞宁,他想要借着夏天蓝的故事把自己的真正的感情告诉她。这才是他会接下这部戏的原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6我爱你,从来都是 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生的劫难,这大概就是白柔的一生吧。 因为医院的限制,导演决定把所有在医院的戏统统放到半天里拍完。所以结束拍摄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从上车之后,夕林就一直看着窗外,夜色之下的上海,风光旖旎,但谁又可知这座城市习惯了用奢华来遮盖人心的无奈与孤寂。 窗玻璃镜上投落了夕林的脸庞,肤质白皙细腻。远山眉黛,挺翘鼻梁,粉嫩唇。唯有那双眼太过黑,太过沉静。车行时,偶尔有一抹流光划过她的眼,像是隧道轮回,却惊不起她眼底任何波澜。旁边坐着苏毓敏,对面坐着助理,前面司机在开车。一辆车里四个人,唯独她像是和众人隔开c并不在一个世界里一样。 助理说:安静时候的她,高贵的像不食人间五谷的仙子。苏毓敏打趣:她是我的美人。 她的眉宇间有股神韵,散发着淡淡的清雅。这落在会欣赏的人眼里,自然是美的不可方物。 见她在想事情,助理不敢打扰,原本坐在她对面,如今挪了挪位置,与苏毓敏平视,用手挡出了一面屏障,小声叫:“毓敏姐,我今天在片场看拍摄的时候,觉得林夕姐演的太好了,简直就是白柔本人。她是表演学院毕业的吗?” 苏毓敏看了林夕一眼,她依旧看着窗外,目光平静如水。她这才放心,倾身向前,用手挡住靠近林夕的那一边,小声回应:“不是,你林夕姐是英国拉夫堡大学设计系才女。高学历c高智商c这一点小东西难不倒她的。” 苏毓敏言语里尽是骄傲。 “天哪”助理大吃一惊,捂住嘴巴,目光转向夕林,满满的崇拜,“我的女神!” 长得漂亮 学历又高 气质又好 不是女神是什么! 自从打开了话匣子,苏毓敏就一直在说,叽叽咕咕把她的女神捧了半天,让助理愈发的崇拜夕林。 夕林是被一道手机铃声从遥远的地方拉回来的,“美人,你的电话响了。” 苏毓敏把夕林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她。夕林接过,用指纹解了锁。以前她的手机是不添加任何密码的,但后来到了剧组里面有一个演员的手机遭泄露,被媒体曝光。事情发生之后,苏毓敏担心身为女主的她,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混入片场的记者盯上,所以叫她给手机加个密码,以防万一。 看到来电显示是珞宁,按下接听键,换了手,把手机放到靠窗的那一面:“喂。” 夕林扶着额头,声音中透着丝丝疲惫。 “困了?”那边的声音温润,像是月光笼罩下,平静的清泉水。夕林只觉得熨帖安慰,嘴角浮起淡淡笑意,却是懒得说话,只嗯了一声。 “回家吗?”那边又问。 “不先回公司,我坐的是保姆车。”夕林用食指在腿上画着圈,等着对方的回答。 可是等了好久,那边却只给了一个字:“哦。” 有些失望。 “那我挂了?”这话中有些试探性的味道,却又不想,那边何时变得如此老实,她说挂,他就真把挂了。看着黑屏的手机,夕林隐隐蹙眉。旁边苏毓敏问她:“谁啊?” 夕林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着苏毓敏:“家里的人。” “爸爸?” 夕林不语 “妈妈?” 夕林不语。 只对着疑惑的苏毓敏笑笑。 “到底是谁啊,你别吊我胃口啊,美人。”苏毓敏是个急性子,见夕林不回答她就急了,摇晃着她的胳膊,“美人,我们两个最好了,你不至于连我都瞒吧!说呀说呀!” 夕林就不说,把头靠在车窗上,温温的看着她。等到苏毓敏实在折腾不下去的时候,夕林才开口:“我睡一会儿,等到了公司之后记得叫我。” 说完,便合上了眼皮。 苏毓敏对着她叉腰埋怨:“小气鬼!” 助理轻笑,在一旁提醒她:“毓敏姐,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林夕姐了,她今天拍了一天,而且全部都是哭戏,这会儿一定累了,你就让她休息一会吧,我陪你。” 苏毓敏乐了,起身调了位置和小丫头坐在一起:“还是你好!” 司机开车把他们载到公司楼下,按照规定,保姆车用完之后是要存入公司的,司机封了车,四个人从地下车库里走出来,司机师傅说他家有事,先回去了。剩下三个人,苏毓敏开口:“我们三个人拼车回去吧?” 夕林摇头:“你们回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怎么行?”苏毓敏瞪大了眼睛,抱住夕林的手,“美人啊,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你不知道这街上色狼有多少!我不放心你,跟我们一起走。” “是啊是啊,林夕姐跟我们一起走吧,这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家确实不让人放心。”助理在一旁帮忙说话。 “哎呀!”夕林从苏毓敏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这里是上海,夜上海啊,黑夜跟白天一样,而且这里是市区,人民都很文明的,哪里有什么色狼啊!”看着眼前的两个鬼灵精,多少有些无奈:“你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这的只想一个人走走。”夕林吓唬她们:“我可能有些入戏,需要时间跳出戏,要不然哪天抑郁了,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两孩子真被吓到了,面面相觑,而后再看着夕林,连连点头:“好吧,好吧,我们不逼你了。我们先走,你自便。” 公司门口拦了车,夕林把两人送上去,挥手再见。 看着车的背影,夕林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回头再看这上海的夜,说起来,她真的很久没有一个人散步,一个人独享过一段时光。 有人说,一个人的时光是寂寞的,它显得不入群。夕林却不这样觉得,反而她觉得,一个人的时光很宝贵,是来自上天的赐福。沿街而走,偶然看看周围的风景,风景美,但却很少走入夕林的眼,不过她还是报以微笑。在上海的夜景中,你会看到这样一个女生,她穿着休闲,双手插在口袋里,唇角带着笑,气质淡淡的,本身就是上海的一景。 走累了,她就坐在广告牌的公共座椅上。似乎情侣们很喜欢在夜色下牵手散步,一对儿情侣牵着手冲夕林眼前经过,她看着他们笑,他们也对她笑,一点都不觉得她怪异。 等眼前没人的时候,她便用手敲敲腿,从jr一路走到这里,没有公里也有千米,可怜他一双腿啊。实在辛苦了。敲着敲着,面前就多出一双人的腿。 她手上的动作停止,慢慢抬眸,那人漆黑的发,修长的身影笼在路灯散落的暖色光里,清隽的眉眼,完美的轮廓,一双幽黑的眸子,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点点星亮,愈发的迷人。 夕林嘴角上扬,眼里已有水光闪现,他已经向她伸出手,夕林把手放到他的掌心,被他拉起来。 夕林不习惯穿高跟鞋,但是在剧组的时候,服装师准备的全部都是高跟鞋,没办法她只能穿,起身的时候没有踩稳,差一点就摔倒了。好在珞宁反应快,搂住她的腰,她也就这样跌在了他怀里。 那么近的距离,属于彼此的气味在鼻尖萦绕,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不觉得好闻,却让他越发的困倦。最后扎着一双快睡着的眼睛望着他:“不想走路了,你背我吧!” 他看着她睡意熏熏的模样,故意逗她:“那么你是夕林还是林夕?” 她歪着头:“有区别?”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她忍怒了,伸手掐他的脸:“珞宁我告诉你,这辈子,无论我叫什么名字,夕林珞还是珞夕林,你都被我盯上了,不对我好,你就死定了!” 她的威胁带着小孩子家的稚气,瞪大眼睛噘着嘴的时候又带着点野蛮,这样的她,哪里像28岁的妻,简直像一个被养成的小女友。 珞宁咳了咳,开口问:“珞夕林,你确定你没喝醉?” “不是醉,是累。”他推着珞宁,“你快蹲下,我困了,你再不来我就睡大街,”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后面,“瞧见没,我的床。” 珞宁无奈,连道了两声好,蹲下来:“上来吧,我被你。” 夕林笑,不客气的上了他的背。 远处有镜头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把高跟鞋脱了给我。” “哦。” 夕林乖乖脱掉高跟鞋,交到了珞宁手里,他提着。 那个时候一边背着她,一边提着高跟鞋,那鞋子的颜色是乳白色的,正好放在他的胯部,乍一看,很像西装裤上别了只蝴蝶结,本来睡意渐浓的她,看到这一幕,她趴在他背上笑的花枝乱颤,再无睡意,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上海的夜色这么的美。 “你笑什么?”他好奇的问。 她不告诉他,一直笑。在他背上一点都不安分。怕她掉下去,他假装恼怒:“再笑,我就把你从我背上丢下去。” 她不笑了,一脸正经的搂紧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威胁:“你休想!”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背上的丫头没有告诉他刚才在笑什么,但是他现在总算能理解那种开心的感觉,就是忍不住想笑。 路过一家肯德基快餐店,她拍他:“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饿了?”他往玻璃门上看了一眼问。 她没有回答他,“放我下来。” 高跟鞋放在地上,她穿好后,看着他:“你被曝光过吗?” 他回答:“我是上海市的名人,前段时间刚上过电视。” 她瞪了他一眼:“等着!” 某姑娘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快餐店里,没一会儿怀里抱着个全家桶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吃。 他看着她问:“还要我背吗?” 夕林探头,看了眼路,从这里到路的尽头,还有很长一段,然后回头看他,理直气壮的说:“当然啊,我穿高跟鞋,你让我走那么长的路绅士吗?” 珞宁无奈,蹲下来指了指后背:“上来吧!” “等一下。”一个鸡翅吃完了,夕林吮了吮手指,将鸡翅骨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但看手上油油的来不想就在腿上擦了擦。 珞宁嘴角抽搐。等她走过来的时候,他略带嫌弃的开口:“别碰我。” “我干嘛了?”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还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 他盯着她腿上的油印子,她顺着他盯的视线看过去,当看到腿上的油印时,半边唇角勾起,抬眸眼里全是诡异,脱下高跟鞋,一跳一跳的蹦过去。 等她已经在珞宁背上的时候,珞宁说了一句:“你跟鬼诈尸似的!” “你今天就是来骂我的是吧?”她眼睛红红的,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哭腔,珞宁急了:“哭了,我是逗你的。”放她下来,他捧起她的脸,真有眼泪从她的眼里流出来,睫毛上都沾着泪滴,他用手拂去:“你怎么这样一点儿都识不得逗啊,心越来越软了。” 她不说话,继续哭,伴着一脸的委屈。 那些眼泪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有些恼了:“傻瓜你到底在哭什么呢!我不在你身边吗?” 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那双眸子依旧清亮好看,她搜遍所有记忆,他长高了,变成熟了,但那双眼睛还和记忆里的一样。她终于开口说:“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就丢下全家桶,抱着他,在他怀里呜哇大哭起来。 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很大委屈的孩子,抱着她的珞宁肆无忌惮的哭,也不管这里是大街了。 这一哭是必要的,自从一个月前,她和于欣在珞氏集团天台上,于欣把整件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她之后,有些事情,一直被压在她心底。她不哭也不闹,但是今天终于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在她的心里翻江倒海,冲破了她的防御线。化作眼泪,化作怨气统统的发泄了出来。 哭吧!哭吧! 珞宁纤长的指抚摸夕林的发,指尖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安慰她的时候,他的眸子也是红的 幸亏是后半夜,街上的人不多,虽然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因为姑娘哭的声音大,忍不住多看两眼,但也仅是两眼便走了。 因为那个被她抱着长相好看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心疼她 她哭够了,他背着她走得时候,试探性的问她:“我们回家?” 是“我们”我们一起的家。而不是“我送你回家”分开了这么久,他真的很想很想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她趴在他身上“嗯”了一声,随后补充了句:“但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他搂紧了他的脖子小声说:“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所以我不逼你。” 夜色微凉,但心却暖。珞夕林自身带着一种魔力,她的一句话,便可以让珞宁丢盔弃甲,就连放下自尊的沦陷都不觉得是件丢人的事儿。 乖巧装够了,夕林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貌似他刚才还嫌她脏来着? 所以,向来不肯吃亏的珞夕林决定要向仇人展开报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眼下手上是干净没有油了,但是怀里还有一大桶鸡翅呢,于是乎,珞夕林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用手在鸡翅上抹了抹,等感觉油量够了,就抹在珞宁脸上。 “啊!”珞宁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被珞夕林袭击了,刚才还觉得她乖呢,不到一会儿本性就露出来了。装的斥她:“珞夕林!” “嘻嘻。”她笑,“叫你嫌弃我!还有呢。”要是实打实的闹起来,珞夕林真的一点都不嫌脏,她在自己嘴里抹了一把唾沫,抹到珞宁脸上美其名曰:“我忘了油和水能不能溶解,就用你的脸来做实验了。” 珞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一脸油一脸什么? 珞宁问她:“后面这凉凉的是什么?” 她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告诉他:“本小姐的唾沫!” 某男头顶一群乌鸦鸦飞过 路口听着他那辆招摇的迈巴赫,他放她下来,帮她打开车门的时候,她回头瞪了她一眼,毫不避讳骂他:“骚包。” 他委屈了:“这不骚包,黑色了已经。” 她像是被天外飞来的锤头打了一闷棍一样,垂下头:“好吧,你厉害,你说了算。” 关门的那一刹那,珞宁突然抬头看到不远处草坪里躲着狗仔队,他唇角勾起,没有理会,打开前面车门,坐进去。 “安全带系上。”他对夕林说。 “哦。”夕林把全家桶放到一边,然后去扯安全带,结果弄了好久都弄不好,最后终于恼了,对前面的人开口:“我不会,你帮我系一下吧。” 珞宁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在观后镜里观察她半天了,车里虽然没开灯,但车子停靠的地方正好是灯光下,里面有什么可以看到清楚,他说她:“你真是越来越懒了。” 转身帮她系的时候才发现,安全带扣子上全部都是油,滑滑的能系上才怪了呢。 两人头挨着头,她的头却低下来,慢慢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快回家吧。” “好。”他看着她一脸宠溺。系好,要坐会座位上的时候,却被夕林搂住脖子,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似困未困的开口:“珞宁,我跟你提个条件。” “你说。”珞宁的声音温温的,由她抱着。 “给我买只熊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想抱着。” “好,明天就买。” “嗯。” “把我放开,我开车咱们回家。” “嗯。” 再一次回到半山别墅,一切的味道c场景都是熟悉的。夕林站在客厅中央,怀里还抱着她从快餐店里买来的全家桶。如果忽略她脚下那双高跟鞋不算的话,那此刻她的模样,就像一个仍处在青春期里的小姑娘。 她站在客厅里来回张望,珞宁只能宠溺的摇摇头,像个刚把孩子接回来的家长,换了拖鞋,把车钥匙丢在玻璃茶几上,随口说道:“来,姑娘,我领你到客房去。” 是第一次来吗? 已经不是了。但她还是乖乖的点头,抱着全家桶跟在珞宁身后。因为珞夕林的脑子一到晚上休息时间就自动开启反应迟钝模式。现在她急需要休息。主卧在二楼,旁边有一间是客卧,珞宁推开客卧的门,打开灯。 家里所有的装修模式都是以简约为主的,这间也不例外。一张双人床,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格子床单,床头按了一排不规则形状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几本书。床头左右各放着有数学几何形状的白色矮柜,柜上放着灯。床的正北面有一扇半圆形的窗户。两端挂着的窗帘跟床单是差不多颜色,都是浅蓝色为主。窗帘的尾端被包上去,用金丝流苏带系着。 这一间房被隔成了两处,这只是外面的部分,里面与外面被一扇玻璃门隔开。玻璃门里是洗漱的地方。亮着微暖的灯。 夕林迷糊着眼,在门口站了半天,还是珞宁察觉身后没动静,转过头,把她给拉进来的。 “这里还行吗?”他问。 她呆呆的嗯着,眼皮在打架,现在除了睡觉她什么话都不想说。揉了揉眼睛,瞪了他一眼,奇怪了,没有见到他之前好好地,能从淮海路一下走到外滩去,怎么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睡觉。难道古龙香水里添加了迷魂香? 说完,他推开玻璃门,不久后里面传出来流水的声音,他在给她放洗澡水,可夕林才无心管那些,把全家桶放到床头柜上,直接趴着睡过去了。 珞宁出来喊珞夕林洗澡的时候,却在床上看到一只爬行的乌龟。嘴角抽搐,啧啧,那睡相实在不雅。珞宁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来:这孩子是怎么睡的呀!他走过去,半玩下身,手放在夕林的腰上,轻声唤她:“宝贝,起来洗个澡再睡。” 她不吱声。 珞宁无奈,再叫了一遍,这下某个睡相像乌龟的人皱眉了,轻哼了一声。 他调了个头,走到窗前,手放到她的颈下,把她抱起来:“宝贝,洗个澡再睡。” 珞夕林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珞宁,噘嘴,不理他就要往身后倒下去。珞宁拉住她,耐着性子开口:“听话,洗个澡再睡。” 她微恼,闭着眼睛支支吾吾:“珞宁,我告诉你,你现在把我放到水里面我保证会淹死!”既然被他拉着,她干脆扑倒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头往里蹭了蹭:“所以,不洗了,不洗了。” 珞宁倍显无奈,此刻的亲身经历让他感受到,原来“宝贝”不仅是父母或是夫妻给与的爱称。宝贝还有一个意思是你真的遇到了宝贝,你的宝贝。 生气的妻子c撒娇的妻子还有怀里这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妻子,珞宁垂下眸,看着珞夕林,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墨色的眼眸窜入一抹流光,她的存在填补了他心口的荒凉,看似是她在蹭自己的怀抱,实际上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她想靠近他。 轻柔的声音混入着安静的房间里,他说:“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有这种能力,只是有你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胆小的人,小时候怕身份给你带来伤害,长大了怕身上的伤吓到你。我自认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在你面前还是变成了那样的人。你的丈夫这样胆小,你一定很累吧。” 每个人心头都有一道伤,珞宁心头的伤便是珞夕林。年少时父母对她的排斥,和她的坚强。那样的她,给了他爱的勇气。被烧伤的时候,他满脑子里都是珞夕林的影子,她的笑容c她的倔强c她的迷糊,在那一瞬竟全部变成他遥不可及的梦,谁在急救床上,抬手拼命的抓都抓不到。 那时候,他会想他从来没有给过夕林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给。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卑鄙的把一身残缺给她呢?17年5月13号那天李海扬和何惜晴结婚,何惜晴不知道如何软磨硬泡,终于让夕林答应回来参加婚礼。那天是他们时隔四年之后第一次见面。他从她看自己的眼神中,知道他们彼此还爱着。所以,在那天他突然决定求婚。如果她不答应也没关系。以前都是她在追他c爱他。这次换他来。他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不管费多大力气,哪怕一切从头来过,他都要把那句: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变成现实。 珞宁俯下身,吻在夕林的额头上:“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守在你身边,我都不会愿意。”说这话时,她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了。怎知没有,珞宁所说的每一句话,夕林都听到了,眼泪弄湿了眼睛。却在他俯身吻她的时候偷偷装睡。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事情,也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先前夕林还吓唬苏毓敏她们,说自己入戏太深。可到了后半夜,她自己竟睡不安稳了,梦境里,她和珞宁竟真的变成了白柔和夏天蓝,在医院醒来的那一瞬,眼睁睁的看着珞宁离她而去,只给她留下一决绝的背影。 耳边全是孩子的哭声,但不是她的孩子,是美娜的孩子,她的孩子发烧了,她把他从她的病床前拉走了,还哭着说:“白柔不会死,可是伊人没了你,她会死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看到镜子里肿着一双眼睛的自己,吓了一跳。 “天啊,这是鬼!” 扣扣扣 “夕林,醒了吗?”珞宁在外面敲门。 珞夕林思绪回笼,跑出去开门,“来了!” 男人很俊,白衫长裤,优雅矜持,所以再看自己,两者一对比,丑与美立即显现。夕林赶快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你有什么事啊?” 一只好看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手心里有一个粉色的毛巾:“冰袋。”他温温的说。 她吃惊,将手放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眼睛肿了?” 他看着她,把另一只手放到嘴边,忍笑回答:“看见了。” “不许笑!”夕林瞪她,把他手中的冰袋夺了过来啪的关上门。 他站在外面,吃了闭门羹,那一阵怒风刮过,珞宁闭上眼眸,实在妙不可言 “敷好之后下楼吃早餐,”他在门外提醒,“我送你去片场。” 话刚说完,门突然就开了,他吃惊时,夕林从里面探出头来:“我不跟你一起,到时候会被媒体看到!” “可是小姐,狗仔队已经拍到我们的照片了。”珞宁不急不缓的说着。 见小丫头急了,他干脆单手撑在门上,故意逗她:“要不然小姐,我们干脆大方一点,跟媒体承认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珞太太如何,也省的被追了。” “想得美!”她碎了他一口,“我干嘛承认啊我,承认了狗仔队就不追了?怕是越追越紧了吧。你当我傻瓜!” 砰,门又关上了。 门外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开门,珞宁只好敲门了:“别臭美了,早餐该凉了。” 门开开,拖着小碎步,夕林一脸委屈:“珞宁我发现,我没有衣服穿。”她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 珞宁扶额:败了! “等着,我去给你拿。”他回到卧室,从衣柜里娶了一件裙子拿过来:“给。” 她接过:“你在等我一下。” 门啪的一声再次关闭,不过珞宁已经跟满足了,起码这次比砰要客气多了。 换好衣服下楼,罗阿姨看到她,又惊又喜。站在楼梯口:“夫人,您回来了!” “哦。”夕林点点头。珞宁在一旁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但从罗阿姨的角度看去,夫人回来之后,先生不光会笑,而且连看她的目光都能揉出水来,这下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夫人,我做了早餐,您和先生赶快过来吃。”罗阿姨热情的招呼着。 两个人跟在后面,夕林用手遮住半张脸小声对珞宁说:“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原来有帮手。” 那样子还挺埋怨他的。 珞宁轻笑,挨着她的头:“别恼,你要想吃,我中午就做,给罗阿姨放假。” “中午在剧组吃盒饭。”夕林提醒。 “那就晚上。”珞宁补充。 夕林转过来看他的时候,竟发现他嘴角有隐隐的笑纹,她先是吃惊,而后又一副要惊喜而不笑的模样,她害怕着是自己看错了,但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他恢复了! “珞宁。”她站住唤他。 “嗯?”珞宁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嘴角还有淡淡的笑,问她:“怎么了?” 她走上前,捧着他的脸,四目相对,她眼底全是期待,一字一顿:“你,笑给我看。” 她看着他,他不仅笑了,还晃着一口整齐的白牙。阳光洒进客厅,将他的身影笼罩在晨光里,他是那样的温柔。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感谢自己性子里喜欢简单,喜欢家里有很多落地窗,可以这样清楚的让她看到他的容颜。 她眼里已有水光浮现,摸着他脸的时候,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却又理所应当的流下来。她确定自己还有发音的功能试着开口:“你,会笑笑了。我的,珞宁有微笑了。”最后她竟破涕为笑。 命运啊,她从来没有如现在一般感谢它。终于把她的珞宁还给了她。 他看着她,那泪躺在她的眸里,清澈动人,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她说过,如果有一天爱上一个人,她的眼里一定只有那个人。 眼睛通往心里最神秘的地方,而她的那个神秘的地方,只放着他一个人。他把手放在她胯侧的两端,她放开了他的脸,搂住了他的脖子,额头与他抵在一起。合上眼皮,排出眸中的余泪 罗阿姨在厨房里半天,不见两个人来,她好像领队的人,把人领丢了一样,返身出去喊时,却撞见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罗阿姨不再多嘴了,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他们和好了。许是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盼望着小辈们能好好的,罗阿姨也就是那样的心思。如今两个人和好了,这个家就又有生气了。 早饭是打包的,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墙上的钟表在走,夕林就在地板上蹦圈圈:“罗阿姨,你快一点,我来不及了。” “好啦好啦!”罗阿姨帮她打包着盒饭,担心她吃不饱又在餐盒里放了两块鸡蛋。 反观珞宁却是一副悠闲的样子,翘着腿,展开报纸,姿势优雅撩人,当“不急”两个字从他嘴里缓缓吐出,夕林就恼了,上前呛他:“就算你是出品方你也不用这么牛逼轰轰的吧,要遵守时间!” 珞宁把报纸放下来,看着她,一脸无辜:“刚才是谁一直磨蹭时间的?” 一句话让夕林华丽丽的萎了,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嘴巴上说不过他,先喝杯咖啡降降火,谁知刚举到嘴边,他提醒的声音透过报纸传了出来:“小心烫。” 她想起上次,就是因为喝咖啡急了,所以才烫到舌头,同样的错误不应该犯两次。 他又从报纸后探出头来,这次是对着厨房方向开口:“罗阿姨帮你家夫人再带一瓶温水。防止她半路上渴了。” “嗳。”罗阿姨一边应声,一边开始行动,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空玻璃瓶,把量杯里面先前放好的温水灌进去,拧上盖在给夕林一块放到包里。走出来:“好了,先生夫人。” 夕林笑着接过包:“谢谢你罗阿姨。”对待年长的人,她还是很尊重的。珞宁收好报纸,不紧不慢的起身,拿起车钥匙走到珞夕林身边:“走吧。” “那我们先走了。”夕林和罗阿姨说。 “嗯,路上注意安全。”罗阿姨叮嘱。 那日罗阿姨送他们出门,看着他们,左边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是珞宁,他年少有为,旁边穿红色蕾丝连衣裙的女人,是他的宠爱的妻子,灵秀动人。 罗阿姨关门是羡慕:“多好的一对儿孩子。”回头再看这栋房子,罗阿姨眼底有了喜色,再贵的房子,它都是家不是吗? 开车的时候,夕林交代珞宁:“等一下你把我放到片场附近,我自己走过去。” 珞宁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路,开口问后面的人:“怎么跟我同时出现丢人啊?” 夕林恼:“你抬杠不是?” 珞宁抬眸从观后镜中看到她生气的模样,嘴角浮起一丝笑:“既然不是,那就跟我一起出现。” “为什么呀?”夕林摊开手,跟他辩论:“当初我们说好的,我的名字叫林夕,和珞董您素不相识。” “您还说过跟我炒绯闻呢!”珞宁的头微微朝后,学着她的口气打断了她。 “你!”夕林无语,泄了气,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过了会儿她想明白了,硬的不行,咱来软的,起身趴在前面的椅背上,语气温软,可怜巴巴的开口:“珞宁。” “别闹,我在开车。”珞宁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后来进了市区,一点一点的跟片场靠近,到最后那人竟大大方方的把车开进今天要拍摄的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两人一同乘坐电梯,但是等电梯打开时,那人竟约过她,先走了。开始他还不懂他的用意,反应过来之后,不自觉的笑了,这人啊,真别扭! 等她出现在片场的时候,珞宁已经被小方领着换服装去了,工作人员忙着布置现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苏毓敏看到了她,跑过来,刚想开口喊她换衣服,却看到她身上这身红装,不由觉得惊艳:“美人,你真的是太美了!今天怎么想起穿的这么漂亮?” 美娜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片场补妆,听到苏毓敏赞美林夕,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眼,便让她蹙了眉,“林夕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一身正红色蕾丝连衣裙,长度在膝盖以下,胸前有一片蕾丝包着,裙子款式修身,不显轻浮,却是极大的优雅动人,原先一直束成马尾的头发,今日散了下来,眉眼浅淡,嘴角含着一抹柔和的笑,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夕林问苏毓敏的时候却垂眸打量她自己穿的这一身,怎么说呢?真是败了! 早上眼皮肿,敷眼睛用了很长时间,等敷的消肿了,才发现自己没有换的衣服,等珞宁拿来衣服的时候,她没看就穿上了。结果这一身红装 夕林从没有穿过这样艳的衣服,后来导演喊:各演员准备就绪,她才被苏毓敏急着拉到化妆间去换衣服。 今天的第一场戏,是她一个人的戏。讲的是,当她在医院醒来时,看到夏天蓝丢下她决绝离开时,从此后性格大变,回到家把自己困在房间里,整天整天不出门。 这场戏,剧组为她准备了四台摄像机,在各个方位记录她的表情。夕林进入镜头之后,赤脚坐在靠窗的地板上,穿着一身蓝布裙,领子是一片白色蕾丝,头发披散,目光空洞,抱着自己,整个人都没有了灵气。 这场戏导演要求她在面部不带任何情绪之下自然的哭出来,夕林把自己投入到白柔这个角色之中,丈夫的无情背叛,自己一生感情的托付,还有腹中这前途命运未卜的孩子,这一切足够白柔身心俱损,所以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跑出来了,这是她对这一生的答复。白柔啊白柔,你穷尽一生,只剩下眼泪了。 这么困难复杂的戏,很少有新人能够一条通过,夕林竟然一条通过,连场外导演都看痴了,迟迟不喊卡,不是忘记了时间,而是觉得这场戏应该给林夕足够的时间,她后面应该还有情绪要爆发。 果然,镜头最后,夕林拂去了脸上的眼泪(这在剧本当中是没有的,剧本里白柔的性子软弱,一切以夏天蓝喜怒为主。)她抬眸盯着镜头,眼里全是坚毅,仿佛复仇女神卡! 导演在这时候喊卡,啪大腿站起来开口盛赞夕林:“林夕,你演的太好,太入神了!播出之后,收视率肯定大涨!” 排场中一片欢笑,苏毓敏走到镜头里给夕林递纸巾,接口:“我没说错吧,我们家美人就是个宝!” 导演哈哈大笑:“是宝!是宝!” 珞宁在化妆间里听到外面有笑声,恰好这个时候小方推门进来,他问他:“外面怎么了?” 小方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说:“导演夸林小姐演技好呢!” “哦。”他拿来剧本,把夕林的这场戏细细看过一遍,用剧本拍头,她演技好,下一场就该他遭殃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7 他骗她,她爱他 这是导演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为了林夕而改戏。金编剧来时,珞宁并未现身。所以,她便和导演一起商议看着剧本怎么改,在不离大纲的情况之下,把人物的性格c感情发挥到极致。 两人商议改剧本的时候,夕林就在身旁,金编剧看了她一眼,拧眉想了想:“按照剧本白柔是一定要死了,这个大纲不能变。但是林小姐。”金编剧看向夕林:“我刚才看了下你的演出,很好,其实故事的刚开始,我也没想过将白柔写的那样弱,你的表演正好是我最初的想法。所以不如这一次我们把它改成,经过流产风波之后,白柔对夏天蓝心生隔阂,由爱转恨。孩子她生了下来,但最后还是郁郁而终。” “这个怎么样?”金编剧摊手,问导演和夕林。 导演看向夕林:“你觉得呢?” 夕林点头微笑:“您是编剧,我相信您的专业性!”有时候一句很平常的赞美,便可以让对方感受到肯定。以前因为这个叫林夕的女演员金编剧受到了大b一ss的批评。本来导演打电话叫她来片场改剧本的时候她是不愿意来的。可是又想起大b一ss的警告,她又不得不来。来了之后和导演张嘴先把林夕赞美了一番,然后才给她看了林夕拍戏的片段,看过之后,她不得不折服林夕的演技,对她刮目相看。 和导演讲戏的时候,林夕站在边上,她情绪里对她有所排斥,没打算给她好脸色,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原先还跟她一条战线的导演,今日竟倒戈相向,还特别提醒她:“别这样的脾气,你学聪明一点,我都知道林夕上面有人罩着。” 有人罩着又怎样,他们当编剧的骨子里特别轴。虽说为了钱讨生活,但还是有脾气的,入行九年都没被人骂过,后来竟栽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手里。她不否定林夕的美貌。但那又怎样,以美色惑人,就可以目中无人吗?她以为自己是妲己? 可就在刚才她那句毫无城府的赞美和肯定,就让她瞬间打开了心扉。看人与人的交往就这么简单,一句温馨的话足以。 协议达成,导演拍板:“好,就按这个来吧,林小姐你去换一下衣服,我们等一下开拍。” 金编剧今日心情特别好,在片场时,整个人笑容不断,和工作人员交谈起来也非常的随和。珞宁虽不出现,但当夕林回化妆间换衣服刚要进门的时候,突然被他拉了过来。他将她抵在墙上,壁咚。 狭隘的走廊,他和她站在照明灯里,椭圆形的灯罩散着昏黄并不算很亮的光。就那么落在某人的脸上,某人笑容潋滟,嘴角笑容极其撩人。 他不说话,到让她紧张了,左右张望先观察有没有人看见或是头顶某处有没有摄像头。或许他看不惯她这样傻气的举动,竟忍不住笑出来。她赶紧上手捂住他的最,另一只手在唇边禁声:“嘘,这里是片场又不是在家里,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有些习惯时刻在骨子里的,就像夕林在说“家”这个字的时候,几乎是没有考虑的脱口而出。可见在她心里,有他也有家。想到这里,珞宁的心柔软成一片。这不她的手就捂在自己唇上吗?这么好的机会,怎舍得不用? 于是夕林感觉掌心异样,他竟然吻了她的手心。那酥酥麻麻的感觉毫不意外的传遍全身,夕林眉头微蹙,刚想开口斥责,他便把捂着他的手,反捂到自己唇上,带着得逞之后的窃喜,珞宁开口:“忘给你早安吻了,现在补上。” 在夕林愣神的时候,珞宁又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下才算够了,某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夕林的后背离开了墙,换了位置,整个人都站在灯光下,木木的,将手放在唇上,半晌后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这人啊! 美娜站在暗处,看到了这一幕。染了红指甲的手抠在墙上,盯着笑的一脸幸福的夕林,眸里全是憎恨c嫉妒 夕林回到化妆间关上门转身的时候,却迎面撞上,双手环胸,冷冷盯着自己的苏毓敏。 “啊!你吓死我了!”夕林抚着胸口。 “你干什么去了?”苏毓敏板着脸问她。 “什么干什么?”夕林有些心虚。 “那你脸怎么红了?”苏毓敏指着夕林脸上淡淡的酡红。是夏天,但剧组里面全都开着空调,又是在室内,她干什么去了脸能这么的红! “我脸红了?”夕林摸着自己的脸,自顾自的走到化妆镜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苏毓敏没有说错她的脸的确有些红。 她微恼。 怎么办?都怪珞宁,搞什么突然袭击,这下好了,被苏毓敏抓到了小辫子,那丫头哪是个轻易罢休的主儿?如果今天不给她交代,她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这不已经追上来了! 珞夕林在镜子中看到了气势汹汹冲自己过来的苏毓敏,无奈的低下头。可是等苏毓敏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她却突然想到了一计,抢先开口:“我感冒了!” 是啊,感冒了,感冒了脸颊才会泛红。 “怎么会感冒了?”苏毓敏皱眉担心,把手放在夕林的额头上,与自己的测量过之后,开口:“还好,没有发烧。” 谎言既然开始了就要继续编下去,夕林说:“剧组空调开得太多了,我一不小心就被风吹着了。”为了能让苏毓敏信服,夕林故意揉了揉鼻子,眼睛一眨一眨,表现出疲惫的感觉。 苏毓敏看到她这个样子,愈发焦急了:“不行,我去给你买药去!” “不用!”夕林拦住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苏毓敏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夕林尴尬的笑笑:“我,刚才喝过药了,不能再喝了,不然就中毒了!” 苏毓敏跟她确认:“所以,你刚才回来迟了,是去喝药去了?” “嗯。”夕林点头。因为在和苏毓敏说话,必须看着她。夕林感觉自己绷不住了,心里祈祷着:苏毓敏别再看着她了,不然一定会穿帮的。 后来,天上的神仙好像听到了她的祈祷,苏毓敏松开了手,蹲在她面前,“你真的没关系?要不要我去给导演请假,等你感冒好了再拍?” “不用了。”夕林提醒苏毓敏:“你忘了我是剧组的特例吗?刚刚才好了些,如果这个时候再向导演请假,那以后在剧组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夕林装可怜。 智商高的人在哪里都会吃香,导演和编剧刚夸了夕林把人物性格吃的很透,这边她就拿苏毓敏练了手,这一番表演下来,苏毓敏被她高超的演技蒙骗,真信了她。 “好吧,我去帮你拿衣服换上,拍完了早点回家休息。” “嗯。”夕林点点头。 虽然骗人不对,但实在没有办法。镜头一开始,夏蓝天刚从外面回来,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佣人就从楼上跑下来,告诉夏天蓝:“夫人把自己所在房间里,不肯开门,也不吃饭。” 夏天蓝皱眉:“多久了?” 佣人:“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 夏天蓝:“我去看看。” 上了楼。第二场: 夏天蓝站在门外,先敲门,好声好气的对里面的人说:“白柔,你把门开开,我有话对你说。” 里面的人不理。 再敲门,这次夏天蓝的语气放柔,并带着些祈求的味道:“让我进去好吗?你现在肚子里有宝宝,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不吃饭孩子会受不了的,你是妈妈,你心疼她,不会这样对她的对不对?所以,把门开开好不好?” 里面的人还是不理,夏天蓝有些急了,吩咐跟在后面的佣人:“去把钥匙拿过来。” 开始拍第三场的时候,导演特别跟珞宁强调:“珞董,佣人把钥匙送过来,你拿到钥匙开门的时候,要表现出很急的状态,急中出错,钥匙拧了好半天才把门打开,然后你是冲进去的。” 珞宁点头。 正式开拍的时候,不出意外,一条通过。 第四场夕林换好衣服登场。 房间里依旧是四台机器并用,夕林仍旧跟昨天一样,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眼里流泪。 绝望c伤心c盲目。 因为已经是昨天完成的戏了,导演跟夕林建议:“要不然这场你们直接拍对手戏,流泪的那一段,我们后期剪辑拼接?” 夕林想了想回答导演:“还是我自己来吧,没有感情的突然介入,演起来会很困难的。” 能听到夕林这样说,导演自然欣喜。他又看向珞宁,“珞董觉得呢?” 珞宁表示自己没意见,但却向夕林身后的苏毓敏开起了玩笑:“你去准备冰袋吧,她下来的时候一定是个熊猫。” 整个剧组,但凡在场能听到珞宁说话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夕林离玩笑声源最近,满头黑线,怒,而不能发。 苏毓敏真的越来越欣赏珞宁了。配合着他:“是,我这就去准备!” 拍摄开始,珞宁走进镜头里,张望之下,看到赤脚坐在窗前的妻子,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皮鞋坚硬的鞋底踩在心上,一步一疼。 外界的一切全部都静止了,房间里空洞到任何微小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夏蓝天走到妻子面前蹲下来,镜头移到夕林的脸上,夕林抬头,漆黑的眸呆滞,脸上挂着泪,看着他的时候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眼底没有人会波澜。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这具身体,半死不活。 2号镜头移到珞宁身后,3号镜头对准珞宁的脸,他把手伸过去,捧起白柔的脸,无比温柔的给她擦去了脸上c眼里的泪。十几秒内,两人没有任何台词,只能凭感觉对戏。导演在监控器前握紧剧本,聚精会神的看着演员的表演情绪,他也很紧张,因为没台词的对戏,比有台词的对戏,要困难很多。这很考验演员的演技。同时他也在担心,珞宁跟林夕能否将彼此的感情托付,把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通过眼神表达出来。 镜头里白柔一动不动的任由夏天蓝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他的手指每经过一处,她的心就会痛一分,也就会嫌弃排斥一分。等他把眼泪擦干收回手时,白柔的眼里已聚满了恨意。 她听着他说话:“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给罗美玲母女一笔钱安置她们,然后就不再管她们了。”他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抬眸:“你c我和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 当你幡然悔悟,准备珍惜身边人的时候,那时,那人已走远。夏天蓝和罗美玲自幼时相伴,他对她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爱情,有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后来白柔突然出现,强行将他们两个分开,那个时候夏天蓝心痛,就好像她像是一个独裁者,把原本陪着他的人给赶走了。 起初他恨她,咬牙切齿的恨。不理会她对自己的真情,尽一切可能去羞辱她。后来美玲结婚了,她的丈夫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吗? 不是的,后来他叫人打听过那个男人的背景。男人很有钱,起初罗美玲跟着男人过的很滋润,直到罗美玲怀孕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说是个女孩子,她那重男轻女的婆婆就不愿意了。 平日里给罗美玲很多气受,还教唆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养女人。罗美玲知道真相后又不了,又不敢跟婆婆发脾气,丈夫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保护她。 万般无奈下,罗美玲只能将闷气憋在心里,这才影响了孩子。凌伊人出生后,因为身体不好,被婆家嫌弃。孩子出生不到一年,丈夫做生意破产。 偏迷信的婆婆将这一切都怪到罗美玲和她的孩子头上,认为她们母女是扫把星,专门来克她家的。于是叫儿子和她离婚了。 而罗美玲享福的时候,正是夏天蓝最痛苦的时候,情人分手,创业失败,这些时候都是他最痛恨的白柔陪他一起度过的。他竟从未察觉。 罗美玲离婚之后,抱着孩子来找他,说那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很多钱救治,她没有钱,希望他能借一点给她。毕竟是昔日恋人,毕竟有那么十几年的感情,夏天蓝没有办法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于是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的故事。 而他的同情心,现在终于伤到了他的妻子。白柔在他靠近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事先给珞宁肩上垫了红酒和蜂蜜调配的血浆棉花。只要夕林一口咬上去,棉花外部的塑料袋会受力开裂,类似血的东西就会自动渗出来。) 这个时候夕林的眸中是要有泪的。而她也不负众望的哭出来了,这一幕和她的新婚之夜多么相似。只是当时她理解珞宁没有咬他,而如今,她化作白柔,将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齿间全都是他的“血”,白柔附在夏天蓝耳边,喘着粗重的呼吸声,一字一句:“我恨不得将你咬死!” 不知道是人入戏,还是戏写人,那一刻却是恨到了极点的! “卡!” 苏毓敏过来给夕林递纸巾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夕林问她:“你怎么哭了?” 她看了夕林半天才开口:“林夕,你告诉我,你演的时候是怎样想的,怎么能恨到那种地步?底下好几个工作人员都看哭了。” 同一个镜头里,珞宁和夕林背对着,小方过来给珞宁递水的时候眼睛也红红的。不过比夕林高明,珞宁却没有问他原因,而是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拧开盖子连喝了好几口。 片场休息时,导演拿着本子过来:“珞董,今天早上是你最后一场戏,拍完之后,后续就是您的中年戏了。戏份不多,到时候我会跟马特助联系,等您什么时候有空了,咱什么时候拍。” 珞宁点点头,无话。 他在片场找夕林的身影,左前方不远处,夕林坐在塑料椅在上,闭着眼,大概是哭累了,抽时间休息一下。珞宁看了她许久,无论这中间是否有其他人影经过。夕林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手臂撑在塑料椅的扶手上,靠着睡着了。 苏毓敏守在夕林身边,本来这盛世美颜是应该自己欣赏的,可是猛地抬头间却发现,珞宁也再往这边看,便皱了眉,伸手将夕林的头护在自己怀里,相当排斥的朝珞宁瞪了过去。 得到苏毓敏警告的那一刻,珞宁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拿起手中的矿泉水瓶,朝女孩致敬。 半个小时候是最后一场戏,这场戏是白柔生下女儿后,元气大伤,但为了能看到女儿成长,一直拖了好些年。最后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开机后便是夕林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夏天蓝回来。 门,被推开,夏天蓝火急火燎的走过来坐在床畔,握着白柔的手,双目通红:“柔儿,我回来了!” 柔儿? 他在叫谁?而是只有父亲这样叫她。母亲早逝,许多年过去她早已忘记了母亲的模样。父亲便宠她,给她想要的一切,却也惯出了她“非要不可”的性子。 那年他与同学在逛城隍庙,她无端撞到了他,掉了面具,从此便对他一见倾心。白柔垂眸,有泪自她的眼中滑落。嘴角却带着温温的笑,看着夏天蓝。生命弥留之际,她竟看到夏天蓝的眼泪。是悔恨还是歉疚,她已无力在想了。 “天蓝。”她唤他。 夏天蓝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在!我在!” 白柔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她附在夏天蓝耳边:“阑珊,我想见阑珊。” “好,我这就让佣人把她带过来。”夏蓝天吩咐佣人:“去,把小姐带过来。” 小演员抱这个玩具小熊入镜。看到她时,小声叫着:“妈妈。” 夕林招手让小演员过来,她知道小孩子面对这些的时候都会害怕,尤其她还化着病妆,唇上惨白,毫无血色。 她尽量保持微笑,消除孩子的恐惧。 小演员走到窗前,趴在她身上就开始哭起来了。入戏到挺快,夕林倒是担心过于了,于是她便开始说台词:“阑珊不要哭,妈妈只是去一个很美丽很美丽很美丽的地方,你要呆在爸爸身边,好好照顾爸爸,等妈妈回来好吗?” 小演员抬头,一脸天真的问她:“妈妈,你要去哪里啊,带着阑珊一起去好吗?” 她笑:“如果阑珊和妈妈一起离开,就没有人照顾爸爸了呀,妈妈把爸爸托付给你,帮妈妈照顾爸爸。” 夕林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托付,大抵和这台词不相上下,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出来了。小演员肉嘟嘟的手给她擦泪,扬着一张笑脸说:“妈妈不哭,阑珊答应你跟爸爸一起等你回来,你要快点回来哦!” “恩。”白柔合上眼,将脸瞥向一边。然后朝女儿挥挥手,意思是带她走。 保姆入镜,带走了她。 本来这里就应该喊卡的,但导演觉得演员出情绪很不容易,所以就没有喊,让他们俩继续演下去。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柔靠在夏天蓝怀里,招手让他稍微弯下身,附在他耳畔,用最后一丝力气告诉他:“夏天蓝,我爱了你一生,太累了,惟愿奈何桥上,永世不见!” 这最后一口气也被抽走了,白柔终于结束了她这一生,饰演她女儿的小演员甩开保姆的手,折回来扑到她窗前,朝她一动不动的身体大喊:“妈妈,妈妈你回来呀!阑珊会听话的,妈妈你回来呀!妈妈” “柔儿!”镜头对准珞宁,只听见他私心裂肺的喊,可是怀中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 工作人员念旁白:不要在你彻底失去我的时候,才说爱我,因为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卡!”导演站起来喊:“拍摄结束!” 夕林从珞宁怀中起身,可小演员却哭的不能自已。怕是把这孩子吓到了,夕林抱起孩子:“宝贝乖,妈妈没事,妈妈刚才只是在逗你玩儿,你看我还好好的!” 可是不管夕林怎么说,小演员都在哭,甚至越哭越大声,最后没有办法,剧组把她的母亲叫了过来,她母亲要带走她的时候,她却一直搂着夕林的脖子不肯松开。 小演员的父母也挺尴尬的,看着夕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夕林说:“让我来吧,小孩子哄哄就没事了。” 她穿好的鞋,抱着小女孩从床上站起来,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哄:“宝贝不哭,妈妈没事。妈妈在呢!” 母爱是天性使然。纵使夕林不是小演员的母亲,但是她对她的疼爱一样不少。当她抱着小家伙哄的时候,珞宁的目光一直跟着她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在想,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大火,恐怕现在的他和她早已为人父母。也不必羡慕惜晴和海扬有孩子了。 小演员哭着哭着就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这时候她母亲过来:“林小姐,谢谢您,把孩子给我吧。” 她把小演员还给了她母亲,整个交替的过程当中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小演员的母亲带孩子离场,导演走过来,跟大家宣布:“各位,今天是珞董事长最后一场戏,虽然以后还会以中年夏天蓝的身份出现,但那都算是客串了,所以我宣布,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饭,算是欢送珞董。” 听说有饭吃,整个剧组的人都高兴的不得了。而导演也打算大掏腰包,因为请珞宁吃饭不比别人,一定要贵重,环境好才行。 还是原来陆家嘴附近的那家酒店,只不过这次请客的人变了。 导演怕珞宁多心,在路上的时候就解释:“珞董上次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剧组的人回来之后都说好,这下我可没地儿挑了,只能再去一次。” 都在一个圈儿里混着,什么意思大家都能听明白,珞宁微笑回应:“上次是我请,这次换做王导请,同样的地方,我就不客气了!”可以先这样理解珞宁的意思,你曾经吃我的,喝我的,我今天就吃回来喝回来。礼尚往来也不过分。 可是导演却尴尬了,本来想在珞宁面前讨个好,却没想到最后尽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让导演想不到的是,到了酒店,珞宁直接灌他酒,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一路助兴,珞宁不说话,也没有敢喊停。三巡过后,基本上都喝趴了。夕林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被美娜挡在门口。 美娜依旧一身红裙,醉意微醺。卷卷长发在灯光下格外妩媚撩人。 夕林看了她一眼:“请你让开。”夕林并不想与她为敌。可是她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堵在门口,不远处包房里时时会传出喝酒碰杯的声音,还有女孩子家巧笑声。 珞宁今日灌导演酒,但是对其他人还是很好的,起码没有让女生们陪着喝,她们依旧各吃各的。同样的声音美娜也听到了,她回头往包房方向看了一眼,挑起唇角,略微嫉妒的开口:“攀上了珞董的感觉怎么样?” 夕林不想理她,要出去,却被美娜推了回来。 “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夕林说的,可是美娜却倒打一耙,“干什么,攀上了珞董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仗着有点姿色就上了珞宁的床,竟然蛊惑他,把你签到jr。真不要脸!” 美娜咬牙切齿。 美娜因为私欲而泄愤,但这一切对于夕林来说却是打击,她曾经当着珞宁的面儿问过他,jr到底是不是他的。他告诉她不是,她信了。却又在别人这里听到了残酷的现实。 再回来,夕林最不能承受的就是欺骗,美娜的话一字一句都化作尖锐的刀,直直插进她的胸口,可她却鼓起勇气,抬眸跟美娜确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珞宁没关系,签约jr是我在新加坡获得赛车比赛亚军时,宋总监亲自到机场和我签的合同。” 夕林的话等来的是美娜的冷笑:“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亚军,能让宋总监亲自去机场等候你吗?发掘新人的事儿,自有星探操心,宋总那么忙,根本没那个必要!jr是珞董的公司,只有珞董发话,你才能破格进来。而且专门签你一个人,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 夕林突然笑了,她这一笑却让美娜心里发慌:“你笑什么?” 夕林摇头:“没有,我是觉得比起我刚进入娱乐圈你才是单纯的可怜,连个秘密都守不住,还想进军一线,谁敢用你呢?” 这次当她再挡夕林路的时候,夕林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推开:“好狗不挡路!” 当夕林出去的时候,美娜还在身后谩骂:“林夕,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是没想到你才进入娱乐圈就想着抱大腿,论心机你当然比我深。” 有泪漫上夕林眼眶,她只觉得双腿有千斤重,不知道这条长廊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还要多久她才能走出去。很早以前她就说过,别人的攻击不能伤她分毫,但她只要被最亲最近的人伤害一次,便能将她顷刻崩溃瓦解,溃不成军。 珞宁,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她没有再回包房里去,只给苏毓敏发了条短讯:“我先回去了。”然后就离开了。 短讯发过来的时候,苏大小姐举着酒杯哥们义气的喝的正嗨,没几天她就跟剧组的人员混熟了,揽着制片人的肩膀哥哥哥哥的叫着。嘴巴那叫一个甜。羡慕副董跑了过来讨好苏毓敏:“妹妹,别光跟他一个人好啊,也叫我一声哥哥。下一部戏我找你。” “去你的!”苏毓敏一把推开了他,“少来占我便宜,你不合我胃口。” 副导不干了,指着制片:“我不合你胃口,他就合你胃口,你要抛弃我和他好?” 苏毓敏醉意熏熏的回头看了制片一眼,笑开了:“我们是哥们儿,是吧哥?” “对,哥儿们!”制片也喝醉了不少,就这样哥哥弟弟的叫了起来。苏毓敏也不反对,他叫她“弟”她就应。两人之间的关系好的不得了。 珞宁在一旁看着,觉得有这么个大宝贝在夕林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频繁抬腕看表,夕林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珞宁有些担心。刚要起身去找,却听见苏毓敏随意说了句:“美人竟然丢下我回去了。” 珞宁回头,朝苏毓敏看去,她正拿着手机给夕林打电话,因着喝了些酒,所以讲话的声音有些大:“喂,美人你在哪儿啊,怎么丢下我就回去了呢?” 夕林接到电话时,刚好从酒店里走出来,那边背景混乱,声音嘈杂,她问:“你喝酒了?” 苏毓敏脸颊通红,握着酒杯哈哈笑着:“我喝了一点儿。” “当心,别醉了。”夕林声音我温温的,“我有些累先回去了,你待会儿散了自己一个人回去吧,好吗?” “好。”苏毓敏乖巧点头,想起她感冒的事儿提醒着:“回去的时候记着喝点药,实在不行就去趟医院,不能让感冒加重了哈!” “知道了。” 结束通话,苏毓敏正准备把手机放进兜里,珞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苏毓敏瞪大眼睛:“珞董,你吓死我了,走路没声儿啊!” 得知夕林离开,珞宁也离场了。他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半山别墅,就像戏里演的那样,走到门前,却不敢确定她是否在里面,可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客厅里c玄关处c楼梯口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身后阳光随着他开门的那一瞬跟了进来,一部分折在楼梯上。珞宁往里走,隔断后面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前放着一张躺椅,她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书。 阳光好像特别的宠爱她,对她特别温柔,全身笼在光里,从侧面看上去,她唇角上扬,眉眼温温的,仿佛静守时光岁月。 察觉有人来,他转过,看到他时,唇角的笑纹渐渐变得深了,“回来了!” 她穿鞋,刚站起来时,他却已经等不及,跑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尽可能的吸吮她身上的味道后,才把她耳边那缕发拂开,附在她耳畔,用一种急促的声音说:“不知道为什么,没进门之前,我竟有种恐惧感,害怕你离开,害怕又找不到你!” 她心头掠过一丝难过,眼里将升起的雾气被她很快压下去,她拍着他的背安慰:“傻瓜,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来这里,我要去哪里?” 他松开拥抱,一双黑色的眸看着她,很真诚的和她确认:“所以,你现在是夕林,不是林夕对吗?不再和我演戏了对吗?” 她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老公,我是夕林,你的珞夕林。” 她刚说完,就被他再一次拥入怀中,眼底似有浮光水雾,抱着她再也舍不得放手,嘴里一遍一遍念着:“老婆,夕林,我最爱的夕林!” 由着他抱了一会儿,她推开了他,歪着头打趣他:“林夕也是美女,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不喜欢她?” 他伸手捏着她的半边脸,笑着回答她:“因为她不会叫我老公啊!”该死的,明明脸被捏的很痛,但是她却还格外的喜欢他那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像艺术品一样好看的很。 她佯装温怒:“啊啊啊,放手哈,你不放手我要反击的!” “你想干嘛?”他就不放手,反而将那张俊脸压了过来,再次跟她重申:“想干嘛?” “咬你,我!”她磨牙嚯嚯,反正现在嘴巴已经张开了,干脆就再张大一点吧。老夫老妻了,她不介意在他面前出丑。 珞宁轻笑,松开了手。 她瞪了他一眼,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愤愤开口:“做饭去,我饿了!” “罗阿姨呢?”他四下张望,好像从进门那刻开始他就没见到罗阿姨。 “我打电话叫她今天不用来了。”她轻飘飘的说了句,等他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她提醒:“你忘了,今天早上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做饭吃的。” 他笑了,开始脱外套,宠溺开口:“好,我这就去做。” “我喜欢吃什么,你记得吗?”她问。 “记得。”他挽起衬衫的袖子就往厨房走,唇角带着连续不断的笑意。她将双手背在后面,笑意清浅。后来她又在躺椅上看了一会儿书,实在无聊,就忍不住了,跑到厨房。 看到他在厨台前切菜,她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背上,许久没有享受到这份安宁,她想了许久,终于开口:“珞宁?” “嗯?”他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等着她。 “我不想拍戏了,至于合同的事情,我打算以珞氏集团的名义正式进行购买。” 夕林说的很平静,想测测珞宁的反应,拥抱他时,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异样。这下她终于肯相信了,原来美娜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做了那份合同骗她。 夕林默默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任何奢望。 珞宁转过身来握着她的手,她却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保持微笑等着他。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夕林,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说。”她笑着。 “其实jr的事情我骗了你,jr是盛世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你签的那份合同也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在你从新加坡回来的那天让宋雅专程去机场等你” “我饿了。”她打断他的话。就像是从未曾听过他说的那些话一样,“你答应过今天要给我做饭吃的,快一点,这是我回国之后吃的第一顿饭,不要让我等太久。” 她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出去了。 人要学会忘记,夫妻之间不能计较。这是她决定回到这里之前告诉自己。但当坐到躺椅上,重新捧起书的时候,眼泪却滴到了书上。 她用手胡乱的擦了把脸:“珞夕林不许哭,这段感情你守护了十二年,珞宁他不是故意的。” 珞宁站在隔断后,不出声看着她。红了眸,掀了掀嘴唇,对着那抹背影,无声的道歉:“对不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8悠悠长,生活将我们都逼成了贝多芬 翻来覆去一夜,到天亮时夕林才睡着。 当晨曦自窗前生长,余光散落入室,投影到棕黄色的木质地板上,散落出一缕缕晨的光线时。很应景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夕林,夕林。” 。 在叫了几次无人回应之后,珞宁只好推门了。奇怪的是这丫头昨晚竟没锁门。 进去时,她到也好找,就在床上,侧卧,蚕丝被骑在腿下。姿势挺霸道的。 他站在门口,嘴角浮出笑纹。往那床上看着某人的目光温柔如水。也许还因为没有拉开窗帘的缘故,那双眸子除了温柔之外,在这静谧环境的衬托下,眸底深处那被时光藏匿的经年宠溺,趁她睡觉的时候,悄悄窜了出来,随着那双深邃好看的眸,一点一点的复苏,源源不断的笼罩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他该习惯她的。 无论是温柔的c体贴的c倔强的c孩子气的,抑或是像现在这般带着点霸道的样子。他走过去,坐在床沿,手放在她的腰上:“宝贝,起床吃早餐了!” 什么时候决定唤她“宝贝”的呢? 儿时,她被父母宠在手心里,珞震庭和禾嘉柔两个人在家里都不叫她名字,都叫她“宝贝”。结婚后,他陪她一起回英国看望她爸爸,在那里,珞震庭依旧叫她“宝贝”。他只觉得她长大了,离开父母嫁给了他。她把她的后半生放心的交给了自己,所以身为丈夫,他应该对她好,以前她在自己家里是什么样的生活,在他身边就照样还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要她开心。 这声“宝贝”是从她父母那边承袭下来的。似乎这两个字对她也有种特殊的含义,只要这样喊她时,她就会打开心扉,笑的和孩子没什么两样。 她依旧睡着,不肯睁开眼睛。 他也不急,看着那张睡着的脸庞,只见眼睑下有一抹乌青,目光略沉了些。知道她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伸手过去抚摸她的脸时,似乎打扰了她的清梦,她微微皱眉,用手指了指床头,珞宁转过去,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便利贴。 他把它撕下来,上面写着:“致我亲爱的珞先生,珞太太我也就是你的宝贝,昨天晚上失眠多梦没睡着,到了天亮才有了睡意。如果早上您来敲门时,就会发现我的门没锁,直接进来吧,我不防备你。若你发现我在睡觉,就不要叫我了,因为我很困。如果您不嫌弃,床这么大,我留了一部分给你,上来吧!和我一起睡。” 孩子一般的口气。珞先生笑了。 这是今晨大概五六点的时候,珞夕林睡不着就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便利贴,趴在床上写的。像是写私密信一样,着实花了她一番心思。 他看了她一眼,也不见笑,眉头也不皱了。她也确实只占了一张床的左侧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就是身后部分空空的,明显就是留给他的。 他起身,绕到另一边,脱了鞋子上床,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温温开口:“只能睡一小会儿,等一下起床吃早餐,我带你去买玩具熊。” 夕林呼吸清浅,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结婚时候的戒指,她就用那只手,放在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或许什么都不重要,有他在不就好了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反正醒来的时候,她翻了下身子,就看到身旁的他。因为身高的缘故他比她高半个头,她的头正好到了他的胸前。她抬眸往上看了一眼,他还睡着,合上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搭配完美轮廓,美的只想让她放肆。 好像有很久,她都没有看过他睡觉时候的样子,所以她在不扰醒他的情况下,爬起来,看着他。她发现结婚以后,她身体里腐女的特性好像在慢慢复苏。看到漂亮的男子,尤其这个男子还是自己的老公,那她的口水可不是流一点点那么简单。吞了几口唾沫,她靠近他,他的额头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放大,就这样吻了上去。但睡着的那人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等待着她垂眸,与他对视。 她眯起眼睛,咬着下嘴唇:“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他笑,带着些刚睡醒的迷糊,回答她:“没有,我本来睡得好好地,好像被人吻了一下,我就醒了。” 他的口气真诚,回答的挺老实的。 “把自己当睡美人了?”她挑起嘴角,起身:“我告诉你睡美人是女性!” 身后传来他的笑声。他把手臂放在额头上,抬眸看着天花板,胸腔震动,笑意不止。后来一跃起身,环住她的腰,声音腻在她的颈肩:“你告诉我,如果我刚才不醒,你还打算做什么?” 她把头转过去,就快要擦到他鼻间的距离,告诉他:“我还打算亲你嘴来着,不过你现在醒了,算了!” 算了,她偷袭不成,每每都会被他抓包。 他问她:“那如果现在吻还来不来的及?” 她不理他,把头转过去,于是他不干了,搂紧了她的腰,跟她撒起娇来:“啊?啊?啊啊?” “把脸转过来看我?”最后他有些恼了。 “干嘛?”她将头转过去,她才不怕他呢,珞夕林如果怕珞宁,这世界非颠倒过来不可。 当她还没有睁眼瞧他的时候,他的吻已经压下来了,窗外明明是个大晴天,他的吻却如同疾风骤雨,那么的急,那么的迫切。 “我的腰!”她说。因为她只把头转了过来,身子还是扭着的,这样的吻,她除了嘴巴要承受之外,腰上还要承担一部分力量。疼! 听见她的埋怨,吻的不能安心,所以手伸过去,扶住她的腰,然后倾身压过去,她便躺了下来。墨色的长发铺散在床单上,她美的像一条美人鱼。 这下可以安心的吻了,他眼底晕着笑意,中间分开过一次,唇角上扬,只为看她一眼。右手撩开她额前的发,接着就吻了下去。额头c眉毛c眼睛c鼻子c耳c最后才是嘴巴。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的温柔,虔诚。面对这样的吻,她回应着。但是星火燎原之时,他却收手。恋恋不舍的从她的唇上离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声带宠溺:“快起来吃早饭,吃完我带你去商场买玩具熊。” 始终没有忘记给她的承诺,要不然也不会在想要她的时候就突然收手。她有些恼,平躺在床上,眸子后上方看去,因为床头柜上放着一块智能表,回头她问他:“十点了,谁家的早饭会在十点吃?” “我们家。”他把她拉起来,穿好鞋,推她到卫生间里洗漱。 下楼梯时,她还在揉眼睛。罗阿姨好像等了他们好一会儿,这会儿好不容易见他们两个下来了,立马招呼着:“先生夫人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盛饭。” 这话没什么不对的,可听着听着就变味儿了。 怎么就“饿了吧”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她问珞宁:“你是什么时候叫我起床的?” 珞宁很平静:“七点。” 早上七点,现在是十点,她用手划拉,这三个小时没了,怪不得罗阿姨说话的时候都怪怪的。 她从罗阿姨那里捕捉到一丝暧昧的信息,站在楼梯上,转头问他:“我们都干什么了?” 他先咳了咳,然后伸出靠她近的那条手臂,揽住她的腰,附耳轻启唇,气息温热,声音麻酥酥的。他告诉她:“我们睡觉了,也亲吻了。” 他那么一本正经,看着是附耳轻语,可那声音却让第三个人能听到,而且是清清楚楚的听到。 绝对是故意的! 楼下,罗阿姨忍不住笑出来,她彻底红了脸,然后狠狠地彩了某人的脚。不出意外,某人一声闷痛。她便得意洋洋:“该!” 然后她就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没想到他居然半路追上来,抓住她的手,将她拦腰抱起。 “啊!” 太突然,她回神之后,已经在他的怀里,因为本能,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时,他却先开口怪她:“坏丫头!” 他才坏吧! 她别过头,生气不理他。 罗阿姨带笑跟在他们身旁。珞宁吩咐她:“罗阿姨,先去盛饭吧。” “好。” 罗阿姨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 他把她放到椅子上,要了一碗小米粥放到她跟前:“知道你早上起来不会太饿,先喝碗粥,需要的话再添一点小菜,煎饼什么的。” 他自顾自的说着,口气却不容反驳。但她想的却是:完了,这人把她死死的控制住了,原本当那晚粥放过来的时候,她是要拒绝的。因为真的没有胃口。没想到他先开口,现在她不吃都不行了。 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他却不着急坐下,抬手放在他的头顶,揉揉她的头发:“乖,吃了吧,吃了就开车带你去买玩具” 罗阿姨正巧刚从厨房里出来,听到珞宁的话很吃惊:“夫人要买玩具?” “恩。”珞宁笑着,“这些天一直缠着想要一只玩具熊。” 罗阿姨端着刚调好的开胃菜走过来,放在餐桌上的时候,抬眸看了她一眼,眉眼弯弯,尽是笑意:“玩具熊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们夫人是小孩子。” 她囧。 今天的第二次了,都拜珞宁所赐! 磨牙霍霍间,他已经坐下来,面朝她,见她还不肯动筷,就问:“我喂你?” 说罢,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又朝厨房里喊了一声:“罗阿姨,拿个勺子出来。”“嗳!”主仆两一唱一和甚是和谐。 没一会儿,罗阿姨手上真拿了一个勺子。 “罗阿姨,”她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看不出来,珞宁这是故意的吗? “勺子给我,你下去。”这句话是珞宁说的,在她说了罗阿姨之后,紧接着他就给后面跟了句:勺子给我,你下去。 真是一句完整的话啊。 接过勺子,珞宁把她跟前的碗端起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过来:“啊。” “啊你个大头!”她毫不客气的斥他。 他也不恼,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她看着他:“珞宁,我发现你最近很爱笑。” 他笑:“因为你喜欢看啊,”还惦记着他手里的粥,示意她张嘴喝。 她把嘴张开了。 罗阿姨的手艺不错,小米粥香软滑糯。但她的心思不在粥上。她看着他的脸,他经历的那些,她知道后,终归是心疼的。所以又不敢看了,怕自己的眼泪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出来,煞风景。 她低头喝粥。拿着上学时候的事情跟他聊天,她问他:“那为什么你上学的那会儿,还没发生那件事,也不见你笑啊?” 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重新送到她嘴边:“那是因为你在睡觉。” 她满头黑线: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其实还是有法儿过得,比如说他开车带她去商场玩具专区买熊。刚进店,服务生就热情的迎上来,“先生小姐,来给孩子买玩具吗?你们来的真巧,我们店里今天刚进了一批新玩具。” 所有人都是跟她作对的。 服务生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给孩子买玩具来的?难道成年人就不能有玩具了? 谁规定的!谁规定的! 他穿着一身棕榈色休闲西装,得体剪裁,衬得他比例极好。刚开始还没怎么注意,现在看来,他倒是矜贵优雅,一派从容。 她穿的清新,明明是同岁的人可看上去却比他小不少。他收拾了收拾袖口,便抬手放到她的脑后:“走吧,小孩子。” 她吐了口气,服务生已经给她气受了,她就不生他的气了,否则只会被气死。 她在店里转悠了几圈看到了一个跟他西装颜色差不多的绒线熊。因为放在高处,但她目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加高度应该可以够得到。 但事实证明她在水中望月,雾里看花。过去拿的时候才发觉身高加臂长都差了那么一截儿。 够不着,她恼了。 这时候,身后突然过来一人,高出她半个头,一伸手臂就把她要的那只拿下来了:“给,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还和她开玩笑:“看来,回家的时候还要去一趟超市,买几箱奶回去,给你早晚加顿补。” 明显,她又丢脸了。 拿好熊,她另一只手被他牵着,走到柜台,他对服务生说:“就这个,结账。” “好。”服务生接过她递过来的玩具熊。刷了卡。 这家店有个规矩,是要留台账的。购买者需要把她的姓名电话留下来。服务生给了他们一张单子。珞宁写下了他和她的姓名c联系方式。 服务生收单的时候,看了眼:“原来是兄妹啊!怪不得哥哥这么疼妹妹!” 珞夕林垂在胯侧的手握紧,火冒三丈。刚要转过头去和服务生说道说道,身边的人已经比她先开口对服务生说:“她是我太太,我们不过比别人多了一道缘分,连姓氏都一样。” 服务生尴尬:“原来是这样。” 出了商场,珞夕林停下脚步,把怀里的熊丢给他:“钥匙给我,我去开车!” 他笑着摇头,八成是被刚才的服务生给气的。于是就乖乖的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交到她手心里,带着讨好的味道:“给,我的宝贝太太。” 她从他手里扯过钥匙,没理他,直接找车去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相机的快门快速按了几下。镜头后面的人看着底图,笑了:绝对爆炸性的新闻。 不远处珞宁看到那人,勾起唇角。这时候夕林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在车里按喇叭:“上车。” “来了,”珞宁收回目光朝车边走去,如果没猜错按照狗仔的一贯特性,就是他开车门的这一瞬都会被拍下来的。没关系,拍吧拍吧! 上车之后,珞宁心情特别的好。夕林都感觉到了,问他:“怎么了你,从上车之后就一直在笑,不会是笑傻了吧!” 他不说话,看了她一眼:“珞太太,你亲我。” “现在?”夕林疑惑,“我在开车呢!” “没关系,我们换一下位置,你亲我。”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却的别执着,好像今天她一定得亲他似的。 车停下来,她和他换了座位,她刚坐到副驾驶上,他就开口:“亲我!” 夕林无奈:“哪里?脸还是嘴巴?” 他食指点点自己的唇:“当然是这里,不然其他地方划不来。” 夕林直瞪他,真不知道他今天要抽什么疯。把脸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腰,所以后来她不是亲上去的,而是撞到人家唇上去的,从一定角度来讲,好像是强吻。 接吻的时候,珞宁故意将后视镜放了下来,他从镜子里看到,就在这辆车的后面,先前见到的那个狗仔,又拿起相机连连按了几下快门。 车在路上行驶着,她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理他。盛夏炎热,哪怕被闷热的风吹着,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夕林说对了,自从复原了之后,他确实爱笑了,见她一直把头探出车窗外,不理他,他便笑了,把手伸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却被摇晃开。 “好了,别使性子了,把头缩回来,这样一只被风吹着会头疼的。” 就算头疼了又怎样?她腹诽。被谁给起的呀? 她不见动静,他只能“动粗”把她拉回来。 “你干什么呀?”她皱着眉头,不愿意。 “我道歉,我错了,要不让你在再亲回来?”珞宁此刻说话的口气俨然一个痞子。 “你说为什么突然要我亲你啊?”她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还能为什么呀?”他说,“我想让你亲我了,我们是夫妻,接吻很正常。” “正常吗?”她跟他理论,“那明明是强吻。” 他点头:“嗯,你强吻我。” 她:不要脸! 他们正理论着,后面有一辆车追上来,开的特别快,跟他们的车并行之后,按了喇叭:“夕林,珞宁,你们停车!” 她朝窗外看去,天啊,那一眼她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何惜晴开着一辆火红色招摇的法拉利,硕大的肚子抵在方向盘上。还开的那么快,就连当初她去新加坡赛车时,都没有她这么快的速度。 她的怒火一下子消了,赶忙拍着珞宁的手臂:“快停车,孕妇追车是会出人命的!” 珞宁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急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停车后,何惜晴从车里下来,挺着个大肚子:“看着就像你们,没想到真的是哎!” 声音嗲嗲的。 多日不见,何惜晴丰腴了不少,看那腰起码圆了一圈儿。皮肤好到她们两个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她脸上的毛孔。她今天的穿着跟她那车是一个颜色。 火红色的a字裙,领子是一圈白色的蕾丝。平底鞋,头发烫了,挽在脑后。 “小姐。”她的大脑还停留在她飙车的画面里,原谅她反应迟钝,根本想象不到,现在这个温婉娇小的女性和刚才那个飙车的悍妇有任何关联。 “你干嘛呀,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飙车。你家李海扬呢,他就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不管她生不生气,何惜晴一把揽过她的肩,还是一种特哥们的动作,挥挥手:“哎呀,别管他了,今儿个看到你我就高兴!怎么着,这大热天的跟我去饮品店喝杯饮料?” “我不去。我和珞宁一起来的。”她说。 这时候何惜晴才把目光转移到珞宁身上,与往日不同,她现在看到珞宁就一股嫌弃,一股愤恨。朝她喊:“哎,把你老婆借我两小时行吗?完了我把她送回去!”一种纯命令的口气。 珞宁站在夕林身边,看着何惜晴反常的模样皱了眉,返身回到车里取出手机:“我给海扬打个电话,报这里的地址,让他开车把你接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知道,她不能乱跑了。 珞宁打电话的时候,何惜晴却一脸不削:“你打吧,反正李海扬他现在管不了我!” 珞夕林在一旁总感觉事情不妙,悄悄等着珞宁把李海扬的电话打通。 “喂?”是李海扬的声音,不过听上去他好像有些累。 “海扬,我是珞宁。” “我知道是你!”李海扬穿着家居服,走到柜子前,掏了一根烟点上。所以手机里还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 “你在抽烟?”珞宁问。 李海扬抽了一口,终于过了瘾,才开口:“别管了,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珞宁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叫李海扬开车过来把惜晴接回去的时候,那边正准备说话的男人却哭了:“珞宁,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答应她的要求。” “你们到底怎么了?”珞宁的眉头越皱越深。 夕林不知道李海扬和珞宁都说了什么,等他出来的时候,竟然松了口,问何惜晴:“你们想去哪里我开车送你们。把你的车先停在” 珞宁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惜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蛮力,将夕林拉到身后:“她是我的,我要她陪着!只要!” 夕林站在何惜晴身后,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珞宁,用嘴型问他:怎么回事? 珞宁摆了手做了妥协,和惜晴说话的时候,像是家长在和小孩子说话一样,耐心引诱:“好,你和夕林开一辆车,我的车在后面跟着行吗?” “不行!”何惜晴厉声拒绝,“男人,你离我远一点,我只和夕林一起!” “好好好!”珞宁不敢再和她提意见了,温声请求:“那你让我和夕林交代几句行吗?” 这次她没有反对,让开了身。 “怎么回事?”她刚开口问,珞宁就把她抱进怀里,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刚才给李海扬打电话,他说何惜晴患上了产前抑郁症,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要小心。” “怎么会这样?”她瞪大了眼睛。 珞宁把双手放在妻子的肩上,转身看了眼何惜晴,见她没有任何动静,才转身对妻子摇摇头:“不要当着她的面儿说,也别让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患抑郁症的这件事。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她答应了珞宁,走到惜晴身边,“惜晴我好了我们走吧!” 何惜晴目光越过她,对她身后的珞宁开口:“哟,珞董终于肯放人了,谢谢哈。”她用手比划出个“2”来:“就俩小时,两小时后我就把她送回去。” 说完,不顾自己的大腹便便,拉着夕林的手就朝对面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走过去。 开车门的时候,夕林的手放在们板上:“还是我来开吧,你怀着孩子呢,不方便。” “好。”何惜晴这会儿又变得善解人意,绕过车身,坐在副驾驶上去了。 夕林把车开的特别慢,坐在她身旁的何惜晴却冷笑一声,用一种完全陌生鄙视的口气和她说话:“珞夕林,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你刚在国际赛车比赛上获得亚军吧?你就这水平?哪个王八蛋瞎了眼给你颁得奖啊!” 夕林不说话。何惜晴一抬眸便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珞宁的身影,一下子火了,拍着前面:“你快给我开!把镜子里的那个男人甩的远远的,我不想看到她。” 突然发脾气的何惜晴就像个疯子一样,夕林控制不住她,只好答应:“你别闹,我开快点就是了。” 她提了速,但是何惜晴好像还不满意,斥责她:“再快一点,我要赛车的速度!” 好在这会儿路上没有什么人,夕林为了稳定孕妇的情绪避免伤到孩子,就冒着犯规的危险,再次提了速。 开了一段,何惜晴看到后视镜里已经不见珞宁的身影,终于开心的笑了,情绪也稳定下来。 之二:生活把我们都逼成了贝多芬 珞宁留在原地等李海扬。没多久,一辆银灰色的车就停在了他面前。李海扬下车,声音中带着焦急:“人呢?” “刚走。”珞宁说。 李海扬看着车来车往的过道,垂下眸,一声声苦笑从他的声带中扯出。遇到这种事,不是当事人,珞宁不知道怎么劝他,最后只能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他抬眸看着珞宁,通红了眼眸:“我救不了她,身为丈夫,我却救不了她!” “去我那儿坐坐吧。” 两人开车去了半山别墅,客厅里,李海扬双手抱头模样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已没有了往日翩翩佳公子的风采。珞宁从厨房里端出来两杯咖啡,把一杯放到他面前。 他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问:“怎么回事?惜晴那么活泼的一个人很难想象她会得抑郁症,你给她压力了吗?” 男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样,同样的一句话如果交给夕林来问,可能就不这么平静了。男人的声音沉着,终归是有一份冷静掺在里面。 “我舍得逼她吗?”李海扬抬头看着珞宁,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可冥冥中却带着些可怜气。 珞宁不由得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煮好倒出来的时候,他知道李海扬现在的心情不好,就故意在厨房里等了一会儿,现在咖啡的温度正好。若是放在以往,他和他两人,这么好的咖啡一定畅饮,若是不够他还会添上几杯。可如今遇到了事情,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再好的咖啡都没有味道了。 没多久,李海扬沙哑无奈的声音便飘荡在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惜晴怀孕6个月的时候,我得到了我母亲的消息,我开心极了,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找我母亲这件事情上。我不知道就是这个时候,我父亲竟然找上门来,趁我不在就找惜晴的麻烦。嫌她肚子里怀的是一对儿女儿。”说到这里,他对珞宁笑了下:“我忘记告诉你了,惜晴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我们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的是女儿,而且是两个女儿。”李海扬在讲到女儿的时候,眼底全是为人父的喜悦。但那么笑容那么浅,随即又化作一丝苦恼。 可想而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顺利。李家就李海扬这么一个儿子,当然希望有后代能继承家产,惜晴一下子为他们家生了两个女儿,李父不看长远景,盼孙不得,当然要去找何惜晴麻烦,只能说李海扬的离开,给李父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事情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李海扬说:“惜晴那天一个在家,去给父亲开门的时候,父亲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还用尽了恶毒的语言羞辱她不能为李家生一个儿子出来。为此惜晴住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院。我被岳父打电话匆匆召回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无血色,医生说她这些天吃不下去东西,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唤醒,可醒来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能看到男性,或是跟男性有关的东西。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她就跟我在家里吵,我们那个家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家里的东西都快被她砸光了。” 珞宁静静地听着,现在他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李海扬会说身为丈夫,我却救不了她那样的话了。 “是你父亲伤了她,也吓到了她。”珞宁漆黑的眸盯着某处,平静的坐着总结。 “是啊,是啊!”李海扬点头,左手握成拳头抵在眉心,“是我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就这么说着,两行眼泪就落下来了。 珞宁从桌上的抽纸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他。 他接过,没有擦,而是把他们握在手心里。抽了抽鼻子继续说:“珞宁,我找到我母亲了!” 这句话让珞宁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了波澜,儿时他和夕林c惜晴都听过他的故事,知道他母亲对他有多么重要,如今找到了自是好事一件。 “可是她却疯了!” 如果说前面的那句话可以让珞宁谓之欢喜的话,那么后面的这句,不仅欢喜没了,连带着他自己的那份冀希都被这重重的一拳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命运是不是在逗我玩儿?”李海扬苦笑,“我在加拿大一家疯人院里找到的她。根据她主治医师给的地址,我找到了母亲没有发疯前照顾她的保姆。后来保姆告诉我,她是被我爸给逼疯的。我妈被我爸设下圈套净身出户后过了两三年,我妈遇到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两个人商量着要结婚,这事儿被我爸知道了,他竟绑架了他们两个,并当着我妈的面儿把那个男人杀了,我妈受不了刺激紧接着就疯了!我问那个保姆,为什么不能一直照顾我妈?她是我妈从娘家带出来的人,一直都对她忠心耿耿,后来她说,不是我不愿意照顾你妈,是你爸爸找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把你妈送到精神病院的话,他就让我和我的家人都活不下去。保姆为了一家大小的性命,自然要牺牲我母亲。而最近这些年,父亲对他们一家的监视松了些,保姆内心有愧,就托人辗转将母亲的消息告诉了我。人就是这样顾得了东,顾不了西。我想象不到,父亲这次竟然把魔爪伸向了惜晴。” 客厅里,李海扬无所忌惮的痛哭着,珞宁仰头长叹一声。 他碰了一下咖啡杯:“咖啡凉了,我去换一杯,你的也一并换了吧?” 李海扬不说话。珞宁起身的时候便把他面前的咖啡也端走了,后来刚走到台阶那里,身后李海扬的声音突然响起:“兄弟,说句难听的话,若你父母还在世,你跟夕林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顺利。” 李海扬的声音冰冰冷冷的,但却是从他自己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真实。 珞宁听了只觉后背发凉,全身都也僵住了。殊不知,李海扬坐在沙发上看他的目光里竟带着一丝潮湿的讽刺,有的时候,性格相同的人,看对方的时候也是在看自己。此时的珞宁亦如多年前的自己,而现在的自己会是将来的珞宁吗? 他不知道,惟愿不是。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易,人走下去的希望也就寄托在一份感情上,带动他们坚持走下去。命运给了她们很多,也夺走了他们很多。以后的路,别再这样坎坷,便不枉为人世走一遭了。 珞宁走进厨房,把那两杯咖啡以最快的速度,一起倒进了洗碗池里,然后转过身靠着厨台,双手撑在厨台两侧,仰头,头顶水晶吊灯里暖色的光在他眼里晃晃的,原来,眼里早已浮起一团水雾。 李海扬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他的心头。他有一双狠毒的眼睛,早早就将这一切看透了,诚如他所言,若是他父母还在世,那这一世他和夕林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所以,他是用他去世的父母来换取和夕林的这场婚姻吗? 这句话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像是一个死角,不管怎样都会把他逼死。夕林和惜晴选了一家饮品店,在靠窗可以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景色的地方坐下,她们两个各自点了一杯橙汁,天气太热,那橙汁是冰的,惜晴含着习惯连续吸了几口,把身体里的火气压下去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真好喝。” “你怎么不喝呀?”她抬起眸看到夕林面前的橙汁原封不动,忽而想起她的胃是不能喝冰c不能吃辣的。似乎是愧疚自己疏忽忘记,便朝她吐了吐舌头,刚要抬手唤侍者重新换一杯,却被夕林拦下来:“不必了,我跟前还有杯温水。” 温水是这家店自带的,何惜晴往那杯子看了一眼,低头喝自己的橙汁不再说话了。等喝到差不多见底的时候,她才心满意足。 抬头端正的看着夕林,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夕林,我的好姐妹,有些话,我连从小疼自己的爸妈都不敢告诉,只能和你说了。” 夕林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握紧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像以前一般清澈,只是几个月不见,她眼里的灵动没有了,看着她的时候,也是痴痴地,找不到交聚点。 “你说,我听。”夕林开口。 何惜晴把这段时间的遭遇全都告诉了夕林,说完之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喝橙汁,橙汁喝完了,就再问服务生要一杯。循环继续。 珞夕林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看着乖的像个孩子的她,很难想象她竟然遭遇到那样的事情。 “你爸妈呢?”她记得以前的何惜晴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跑回娘家,何家在上海也是无人敢欺的。李海扬的父亲就算再怎么守旧猖狂也不能这样对她。 她问她,她就小声的说着:“我给他爸开门,他爸不分青红皂白,见了我就打了我一巴掌,在我被打蒙的时候,还说了一大堆羞辱我的话,我只听进去一句,他爸说,你何家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我李家承担?李海扬为什么要娶你这个只会生女儿的女人?”何惜晴猛然见抬头,眼眶里蓄着泪水,像是质问:“夕林,你听到了吗?他爸说我是孽,是何家的孽!” 夕林蹙眉,哪家的孩子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父何母如果听到了该是怎样的伤心动怒,这样的话叫她如何跟父母说?夕林只觉得心头被刀剜了一块,连着神经一块儿疼:“那你把这些话告诉李海扬了吗?” 何惜晴摇摇头,又像个懵懂听话的孩子一样,要低头喝果汁的时候,眼里顺势掉进了杯子里,就着果汁一起喝了。 “我那个时候已经晕倒了,”何惜晴说:“等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里,我看到了焦急的爸妈,也看到了一脸胡茬儿,消瘦到脱相的李海扬,就再也不忍心开口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他父亲一次也没到医院看我。直到出院的那一天,他突然到我们家来,我一看到他就不受控制的发起疯来,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厉害的时候,连李海扬都不认识了。等我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被我打的浑身是伤。后来他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说的” 桌上有纸巾,夕林抽了几张,帮惜晴把脸上的眼泪擦干,中途,纸巾被何惜晴接过,握在手里胡乱的擦了一下,然后给了她一张笑脸:“别说我了,说说你和珞宁吧,你们两个心结解开了没有?”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果说惜晴这里遭遇不顺的话,那她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又和惜晴从小没有秘密,于是便把合同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因为珞宁骗她而难过,哪知惜晴竟和她的想法不一样,直夸珞宁:“你老公是现实版的腹黑老公爱上我呀?” “嗯?”夕林疑惑,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姐,你还在看言情小说啊!” 何惜晴切了一声,不以为意:“大姐,现在言情小说是大势啊,人生在世全靠言情小说养活呢,不然你看,今天那个死了,明天那个离了,还活个什么劲儿啊!不反对人生的真实,但偶尔也需要有些虚幻的东西。这就叫理智与情感相互兼容。” “对对对!”讲理夕林是永远讲不过惜晴的,因为在何惜晴的世界里歪理也是一种理,不过她今天讲的也不完全是歪理。她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人群,就像她说的,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太真实了也不好,需要一些美好的东西去粉饰。它存在的目的在于让我们相信真善美的存在。 夕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所以对待珞先生她要装傻?继续装傻? 回别墅的时候,惜晴说:“我答应过你家珞先生,俩小时候把你送回来,我守信不?”她把腕子上面的表给她看。 “守信,守信。”车是她开着,大小姐坐在一旁一路嘀嘀咕咕就还没停下过。车子刚开到门前,珞宁送李海扬出来,这边惜晴刚下车,他们四个就这样撞上了。 他们四个应该是这世上最熟悉,最有缘分的人了吧,儿时是同学,长大后又是夫妻。夕林看到珞宁自是高兴的,刚想上前和他拥抱,却被何惜晴拉住了。 夕林回头看何惜晴,只见何惜晴躲在自己身后,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李海扬,眼里有排斥,也有害怕和恐惧。 在她和珞宁无声的疑问下,李海扬终于哑着声音说:“她这是又犯病了。自从医院回来,好的时候很好,一旦发病她就不能见我,也不能见任何男人。” 夕林蹙眉看了珞宁一眼:“怎么会这样?” 而这时,躲在夕林背后的惜晴突然开口:“夕林,让我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吧,我不想回那个家!” 她口中“那个家”刺痛了李海扬,男人看着他的妻子,瞬间红了眼眶。周身的悲伤任谁都能感受的到。珞宁离得近,便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李海扬拍拍他的手,什么也不便说,只说了句:“拜托了。” 你一定没见过一个男人哭吧,李海扬开车下山的时候,从后视镜中观察妻子,竟在车里嚎啕大哭,他的命已经没了一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9 意外,他最不愿看到的意外! 何惜晴似乎把夕林当做唯一的依赖。自进门开始就一直跟着她。她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夕林去厨房倒杯水喝,惜晴也要跟到厨房去,看着她把水壶里的水倒出来,然后再喝下去。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神都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先前珞宁给她买的玩具绒熊,现在变成了惜晴的专属。被她抱着不肯离手。 喝水时,她看她在一旁站着,以为她也渴了,便问她:“你要喝水吗?” 她摇摇头,只将怀里的熊抱得紧一些,问她:“你喝完了吗?” 夕林从来没有觉得原来一杯水也能喝出紧张感来,那杯水是在惜晴的“监视”下一点一点的咽下去的。根本不能解渴,一口水塞在胸腔里,咽的时候眼泪都出来了。 她把那杯水喝完,然后重新倒了一杯。 白色陶瓷的复古凉杯,惜晴只注视着那水从杯口里哗啦啦流出来的形状,好像很好玩一样,透明的,呈现不规则的“带”状。 她拿着那杯刚倒好的水跟惜晴交换:“你把熊先给我,你喝杯水好不好?” 刚开始她迟疑着,似乎很舍不得怀里的熊。 夕林只好慢慢引导:“你看,外面太阳那么大,你也一定渴了,先喝口水,熊我替你拿着等你喝完了,我就给你。” 惜晴看看怀里的熊,看看水杯,似是在做交换衡量一般,直到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这才放心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给,我的熊换你的水!” “嗯,好乖。”接过熊的那一瞬,夕林眼睛湿了。 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 她站着她身边乖巧的喝水,偶尔还朝他看一眼,确定她还在,嘴角的笑容还在,她就会很开心,夕林注意到她握杯子的方式。双手紧握着杯腹,除了取暖意外,那还是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的方式。 或许是她一直在看她,忘记了收回目光,惜晴却觉得她想让她赶快把水喝完,便捧着被子咕咚咕咚的喝,索性那水是温的,不然真担心她的喉咙会烫伤。 “你慢点!”她拦着她,后音里带着些哽咽。 但他好像没听到一样,仰头拼命的喝:“我喝完了!”她用手擦了擦嘴,把空杯子递给她。灵动的水眸,期待的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的表扬。 她摸摸她的头说了句:“真乖!”然后遵守承诺把熊给了她。 她抱着熊,瞬间知足了。她接过从她手里换来的水杯,放在厨台上,伸出手:“走吧,我们去客厅里坐一会儿。” 珞宁在客厅,惜晴见到他,条件反射性的紧张,抓紧了她的手臂,抱着熊躲到她身后。 “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夕林指着珞宁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他是谁?” 何惜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记得,不记得,走开走开!” 她和珞宁对视了一眼,想起之前李海扬说惜晴发病的时候最见不得男人,也排斥男人的靠近。这下可怎么办?珞宁走过来,笑着哄惜晴:“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不是坏人,你怀里的这只熊是我买的哦!” 原以为这样会使惜晴放松戒备,哪知道听到熊是“男人”买的,惜晴立刻像发了疯一样,把熊丢在地上狠狠地踩,嘴里念叨着:“我才不要男人的东西,男人都是坏人!他们害我,他们害我!” 夕林受到了惊吓,赶紧抱住她,眼泪也随之掉下来:“不要怕,不要怕,没有人会欺负你。我会保护你” 何惜晴在她怀里,竟大哭了起来,她现在只认识夕林,她把她当成最安全c最能依赖的人,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告诉她:“李海扬他爸爸是恶魔,他不想让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那天如果不是我昏倒了,他一定会拉着我去医院逼我做流产的!” 他和她都瞪大了眼睛,她更是全身发冷,如果惜晴不说,她便不会知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狠毒心肠的人,何惜晴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李家的血脉,李父怎么可以对他们这么残忍。 何惜晴因为情绪激动,晕倒了。珞宁把她抱进她之前睡的客房里。出来时,看到她还站在原地,几秒后蹲下来,看着面前被何惜晴踩的稀巴烂的熊,竟隐忍哭出了声。 珞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宝贝,别哭,没事的,没事的!”有的时候,珞宁觉得有一些不该夕林承担的事情,却总让夕林承担。就像是何惜晴,她的遭遇固然让人气愤,但渗透到她心里,却变成了一种折磨。女儿家的心思,向来是柔软而复杂,更何况她跟何惜晴还有这么深的缘分。如今怎么不由人推己,滋生出恐惧的念头来? 夕林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她?好好的一个人都给逼疯了!” 他蹲在地上抱着她,纤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发。据说头部是人体器官的总指挥,发生于肾脏,先天灵气之本。他就这样把自己的温度渡给她。仰头时,眼眸染上了一层淡淡嫣红色,若她不好受,那他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呢? 此刻再想起李海扬的话,无关孝与不孝。如果他的父母还健在的话,那么今时今日受委屈的一定是她。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疯掉,那还不如将他凌迟处死。 后来,一切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 那一晚她和惜晴睡在一张床上,夜深人静时,惜晴清醒无比,想起白天做的事情,内心歉疚跟夕林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那个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头枕在枕头上,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身体太重,没有办法转身,只能扬起头用手跟夕林比划描述她内心的无助与不安。她说:“你知道吗?我觉得现在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善良的我,一个恶毒的我。善良的我被李海扬的爸爸打伤了,所以恶毒的我借势苏醒,而你下午看到的就是那个恶毒的我,你一定吓到了吧,也一定认为我疯了吧?” 她没有睡觉拉窗帘的习惯,因为她喜欢月光,她的床正好可以看到月亮,那银色的光洒在自己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偶尔夜间失眠,抬头看看月亮也就睡着了。有时候还可以跟嫦娥打声招呼。可珞宁跟她不一样,总觉得她胆小害怕,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帮她把窗帘拉上。她反对过好些次,但每一次都被他驳回。 驳回理由一:山里夜间风大。 她:“那关上窗就可以。” 驳回理由二:咱家院里种着红杉树,夜里树枝摇曳很鬼魅。 她:我知道那是树就行! 驳回理由三:是夜里。 她 满头冒黑线,不是夜里谁睡觉啊。 他:夜里啊,夜里。 她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她这般诚恳最后却把他惹生气了,站在床边指着她:“珞夕林,你非逼我把那句我不在你身边说出来是吧!” 她只眨着无辜的眼看了他半天,当时她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有本事你上来啊。”说的云淡风轻有理有据的。但那也是真的啊,前两天不给他留了字条说让他陪她睡吗?他当时不也在她身边睡下了吗? 许久他才想起,用手捂嘴做出吃惊状:“哦,忘了,珞先生是小纯洁。”接着就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这天晚上,窗帘没有拉,月光透过窗洒了进来。惜晴的脸晕在清冷的月光里,惨白的让人生出恐惧感。她现在真想起身把窗帘拉上。惜晴转过头,看她的时候,眼泪从眼角滑落,握着她的手:“夕林,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不要嫌弃我。” 说不要嫌弃的时候,惜晴声音哽咽带着明显抑制不住的哭腔。她把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抱住她的头,“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后来,她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隔天早上,太阳初升,给卧室洒进一片柔光来。她醒来,身边已没有了人,刚起身想着惜晴应该在卫生间里洗漱吧,却不想楼下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罗阿姨的尖叫声。 一句:“我杀了你!”突然窜入她的耳朵。 “惜晴!”那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等她跑下楼去的时候,便看到珞宁被抵在厨台上,额头青筋凸暴,两只手捏着惜晴的手,而惜晴手里握着把刀,刀尖冲着珞宁的眉心。在惜晴的脚边上,有许多碎了的碟子渣。 见这样,夕林要过去,却被珞宁拦住:“宝贝,别过来,危险!” 罗阿姨站在一旁焦急的哭出声:“何小姐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到我们家先生。” 可是发病的何惜晴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一双猩红的眸,瞪着珞宁,手上使劲儿将那刀一寸一寸的往下按。 “罗阿姨,到底怎么回事!”夕林颤着声问罗阿姨。 罗阿姨把脸转过来,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泪开口说:“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先生在厨房做饭,何小姐下来后见到先生刚开始还好好的,问先生今天早上要做什么好吃的给您和她。先生就说要做玉米排骨汤跟您和何小姐一起补补身子,结果何小姐就发火了,拿刀要杀先生。” 如果她没有记错,玉米排骨汤除了滋补之外,对孕妇而言还有安胎的功效。怕是这一点戳到了惜晴的痛处,她才会发疯。 这时候,惜晴突然冲珞宁大喊:“你们这帮男人都不是人,李海扬害了我,你现在又要来害夕林,我们两个好好的女子,为什么栽在你们的手里?” “惜晴住手!”她终于忍不住了。 可是何惜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当夕林过去阻止她的时候,何惜晴却分神斥责她:“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年你之所以活的那么辛苦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有一对自私又怯懦的父母吗? 是他们自以为是硬要拆散你们,你知道吗,这个男人他的家世根本就配不上你,有那样的父母他们会害死你。所以我今天要替你报仇,杀了他!” 何惜晴收回神,握着刀子的手一抬起,就朝珞宁刺过去。 “不要!”血滴到黄木地板上,她和她争夺的时候,刀子从她的右手腕拉过去,皮肉绽开,血不断的流出来。 “宝贝!”珞宁推开何惜晴,跪在地上,握住她流血的手腕。她向来身体不好,如今又流了血,比别人更快的白了嘴唇。 她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没事就好。” “宝贝!”那一刹那间,珞宁喊哑了嗓子全身的血液逆流,感觉心被剜了。 咣当一声,刀子掉在地上,何惜晴清醒了过来,惶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地板上的两个人,她跑过去,珞宁的右手指缝里溢出了血,死死的捏着夕林的手腕,还有源源不断的血像是止不住一样从夕林的手腕里涌出来,她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夕林!”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刚要去碰夕林的时候,却被珞宁瞪了一眼,他几乎是擦着牙龈警告了她:“你别碰她!” 珞宁把妻子抱起来,然后叫上罗阿姨跟随,他们一起去医院。 “我也要去。”反应过来后的何惜晴追了上去拦在珞宁面前:“让我跟着一起去,你要开车不是吗,我可以帮你照顾她,她可以睡在我腿上!” 眼看着怀里的人脸色渐渐变白,珞宁已经没时间跟何惜晴啰嗦,便允她一起去了。 珞宁开车,罗阿姨坐在副驾驶座上,夕林和惜晴坐后面。夕林躺在惜晴的腿上。 尽管车开的很快,但还是没有立刻就进市区,珞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为什么要选什么半山别墅住。这么远,远的对他来说好像是世纪光年。 何惜晴抱着夕林,握紧被她刺伤的手腕,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发病了,竟然刺伤了她。昨天晚上,她还乞求夕林不要嫌弃她,没想到只隔了一晚就把她刺伤了。 天啊,她居然对她最好的姐妹下手。 那些血像是止不住一样,不断的溢出来,何惜晴一边哭,一边摇头:“夕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宁可杀了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眼看着珞夕林的脸色越来越白,何惜晴急了,哭着跟珞宁喊:“珞宁你开快一点,夕林快不行了!” “知道了!”珞宁把油门加到最大。 那一天也是罗阿姨平静的一生中最心惊胆战的一天,车子在路上行如飞。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交警开车追了一路都没有能追上来最后只能捶打方向盘,半途放弃。 到达医院的时候,罗阿姨的脸已是惨白,松开安全带的时候双手还颤抖着。 珞宁下车后,打开后车门将夕林从车里抱出来,交代罗阿姨:“请您照顾一下何小姐。” “是。”罗阿姨扶着惜晴下车,珞宁早就抱着夕林去了住院部。 夕林被推进了手术室,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灯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珞宁围上去:“医生,我太太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刀子割破了血管,缝了12针。” 夕林被推进了病房,躺在床上,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刚才给她缝针的大夫走了进来,告诉珞宁说:“病人失血过多,可能有昏迷的现象。家属要留意,有什么突发状况记得按床头的警铃。” “知道了,谢谢你大夫。”珞宁坐在床沿,一心一意的看着他的宝贝,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透支而无力。 夕林在床上睡着了,他看着她被纱布包的厚厚的手腕,一下子眼睛就红了。他这一生极少哭泣,四年前,父母车祸哭过一回。他答应嫁他时,他哭过一回。四个月前,他在她面前脱下衬衫,让她看到身上的伤时,他哭过一回,再有就是这次了。 他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俯身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覆唇上去,眼泪在合上眼睛时,自眼角滑落下来。他哽咽开口:“我的宝贝,我该怎么保护你才能让危险彻底远离了你呢?” 罗阿姨走了进来,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先生。” 珞宁抬眸,只见她而不见何惜晴,便问:“何小姐呢?” 罗阿姨说:“何小姐在外面,她怕你不想见她。” 珞宁起身:“你先照顾夫人,我去看看。” “是。”罗阿姨和珞宁互相交换了下。 惜晴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看到珞宁时,她抚着肚子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珞宁,对不起,我知道你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发病,夕林也不会” 珞宁往病房里看了眼,罗阿姨正坐在床边,蘸了毛巾,给夕林擦脸。然后他才回头看着何惜晴对她说:“我想夕林她不会怪你,因为她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给了何惜晴稍微缓冲的时间,珞宁才又开口:“惜晴你要怎么办?” 何惜晴抬头,茫然的望着他。 珞宁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从他起始的地方望到长廊的尽头,双手放在腰上,低沉的声音缓缓而起:“海扬和你,你们打算怎么办?你逃避了现实,撇下他不管,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珞宁一席话惊出了何惜晴一身冷汗来,她走到珞宁面前,抿唇,深吸一口气:“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装出来的?” 珞宁垂眸看着何惜晴,眸如墨玉潋滟,唇角泛起浅淡的笑纹:“这世上有太多为难的事难为人,有时候想要逃避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只是我们要为爱自己的人多想一想。昨日你撇下了海扬,今日你伤了夕林,你可曾想过被你伤害的这些人都是给你爱的人。”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何惜晴打断了珞宁的话,扶着肚子在身后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话,你不应该问我。”珞宁垂眸,视线放到何惜晴的肚子上,不由得想起那几天在剧组时夕林抱着小演员在怀里哄的场景。目光润了。他曾说夕林喜欢孩子,其实他也一样,今日看到何惜晴的肚子,开始羡慕即将做父亲的李海扬。 他说:“你腹中的孩子是你和李海扬爱情的结晶,与他人无关。即便李父辱骂你,你都要记得,你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是李海扬,你才愿意做母亲。只要海扬爱着你和孩子,那其他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会成为阻碍。” 何惜晴回忆起他们四个人一起成长的时光,她虽然和珞宁交流不多,但因为夕林,她是认可珞宁的,只是没想过,有一天,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开导自己。当他低头抹泪的时候,眼前竟多了一抹身影,那人伸出一只手将她按在怀里,他不说话,安静的陪着自己,后来她彻底打开了心扉,拥着他的腰,将这素日的委屈全都化作眼泪,哭了出来。 空旷的医院走廊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一个怀有八个月零三天的女子面前拥着她,让她安心的放生哭泣。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珞宁只觉得腰腹那里的衬衫贴在了皮肤上,时不时有种冰凉的感觉。知道是何惜晴眼泪太多,把他那里给哭湿了。 珞宁吐了一口气,他站在这里好久,腿上腰上都有些麻,可是何惜晴还不做收泪的打算。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哪有“泪不沾襟”的说法? 哭吧哭吧,但愿哭过之后他们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又过了一会儿,何惜晴终于哭够了,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珞宁:“那个,你有没有纸啊,我想擤个鼻涕。” 珞宁有些哭笑不得:“你等我一下。” 他回到病房里拿了写面纸过来给何惜晴。女儿家向来脸皮薄,接过纸巾的时候,何惜晴重新转了个方向擤了鼻涕。觉得舒服多了以后,对珞宁说:“谢谢你。” 珞宁笑:“客气。” 她要站起来的时候动作有些笨,珞宁扶了她一把。 “我现在就回家找海扬。”何惜晴说,“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孩子是我和李海扬生的,跟他爸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李海扬不嫌弃我们母女三个,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什么。”珞宁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 何惜晴看了看珞宁,觉得这人确实生的好看。 是不是女孩子好奇的时候都会歪着头,何惜晴现在也这样看着他,打量他。珞宁有些疑惑:“我怎么了吗?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 何惜晴突然笑了:“没什么。”她和珞宁开玩笑:“或许是我怀孕了,免疫力下降,看到长得漂亮的男人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呗。” 珞宁被她这句话逗笑:“幸好,李海扬不在这里。” “呵呵!”两人一时间竟都笑了起来。 “不过,”何惜晴抿唇,很认真的看着珞宁,“你和夕林还不打算打开心扉面对彼此吗?你为了她创下了盛世集团,她为了你不顾一切回国。这次你们和好,就代表她并不介意你身上的伤。”何惜晴走到珞宁面前,伸出手放在珞宁的胳膊上,“你和她是夫妻,我愿意相信爱能战胜一切。珞宁不要再逃避了,难道你真的想让夕林冠着你的姓氏,却还是珞夕林吗?” 有些涉及夫妻的私密她是不能够点明的,但珞宁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他能听懂这些话。何惜晴开口:“年少时,你对她的爱是隐忍,那是因为你要考虑身份,你不想拖累她,现在呢,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身份跟她匹配。要是在拒绝她,就真的不打算再爱她了。”何惜晴说的那么慎重:“她那么爱你!” “谢谢你!”珞宁说。 “不必谢,”何惜晴扬起唇角,“应该说今天是我们给彼此上了一节课。”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大肚子婆娘多有不便,等夕林出院后,我在和海扬一起去你们家登门道歉,我先回去了。” 珞宁报以微笑:“我还有夕林在,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何惜晴:“嗯。” 何惜晴走后,珞宁在走廊里掏出手机给马克打了一个电话:“喂,马克,办公室抽屉里有我的卡和身份证,你拿着它们在市中心帮我买一套别墅,记住环境要好。” 马克:“嗯,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要?” 珞宁:“越快越好。”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罗阿姨在旁伺候着,看到珞宁走过来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珞宁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夕林的脸,温声开口:“宝贝,我已经帮你劝过惜晴了,她大概已经想通了,我们期待着她能和海扬有个好结局” 罗阿姨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听人家夫妻的悄悄话好像不好,所以就关上门退出去了。病房里虽然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干涩且不好闻,但是珞宁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像是春日里的暖阳,带着花儿的香气。 “我宝贝在意的事情,老公都一票打包,”珞宁垂眸间又看到了缠在惜晴手腕上厚厚的纱布,移不开眸,心,停在那里隐隐的痛着,但声音却依旧温柔:“以后危险的事情不要往前冲,我是男人,被惜晴划一刀没关系,可是你就不一样,那么漂亮,留下疤怎么办?嗯?我的宝贝。” 珞宁的眼眶红了,如果空间可以转换,如果黑洞真的存在能被应用,他愿把她手腕上的伤转移到他的身上,不要她痛。 珞夕林醒来的时候,珞宁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微微偏着头,不说话,嘴角含着温温的笑,她好喜欢,报以微笑,他帮她把额前挡着她视线的发撩到一旁,让她能好好看着她了。 她好想开口说话,但发现竟一定力气都没有。一个“我”字拼尽了所有,他见她开口,问她:“要喝水吗?” 她摇头 头好昏。 怎么会这样? 他好像知晓她的心思,告诉她:“你失血过多,才会没有力气。” 她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惜晴拿刀要杀珞宁,那惜晴呢? “惜晴已经好了,她回去找海扬了。”他温润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扬起嘴角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吃醋:“你就只想着闺蜜,我这个老公在这里守了你半天,都不见你这么紧张。” 珞夕林看着他,只能一下一下眨眼睛:醋王! 病中的她,在他眼中依旧可爱动人,他忍不住俯下身亲了她的嘴唇,因为缺水,她的唇很干,他就慢慢描绘她的唇,等他起身后,她的唇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湿润。 他想去外面买了一些粥,医生说她流血过多,现在肯定是浑身没有力气想说话都说不出口。于是便跟她说:“我去外面买些粥,你把它喝了,就有力气了。” 她点头。 起身的时候,他又补充了句:“我很快回来。” 她望着他的背影扬起嘴角,怎么就知道我想说说什么呢? 罗阿姨站在门外,珞宁请她进去陪夕林说说话,他下去买粥,很快就回来。 他没想到因为早上飙车的事情被路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有狗仔潜伏在医院门口的冬青后面,当他提着买好的粥走进医院的时候,拍下了他的照片。 那人拍完后拿出手机对那端说:“主编,中心医院门口,多拍一些人过来,我已经确定是珞宁无疑了。如果我们这次爆出他在外面养情人的话,那她妻子的真实身份就可以被挖出来了。” 那边听得兴奋,立刻拍板:“好,你等着我这就派人过去!” 挂了电话,那人走进医院,跑到前台去找护士打听:“你好,我想问一下刚才提着粥进去的那个男人他是几楼病房?” 护士查了下告诉他:“15楼。” “好的,谢谢。”那人眼里划过一丝欢喜,乘坐电梯按护士说的去了15楼。在电梯里,他右手握成拳,左手手掌摊开衬在右手下面,每锤一下就算计一分。他跟踪了珞宁很长一段时间,这一次一定要来个独家大爆料才行! 15楼,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只追到了珞宁的一个背影,但却亲眼看到他进了一间病房。 好在这个时段,楼道里没什么人,他拉低了帽檐做掩盖,擦着墙边走,也就混过去了,病房门上,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玻璃,他望进去,便看到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穿着扑簌的中年女人站在床头,珞宁则坐在有窗的那一边,怀里抱着个女人,他只能看到女人的长发,见他把买了的粥打开,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确定温度后喂给怀里的女人。 他拿起相机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然后放在眼前看了看,却叹了一口气,他跟踪珞宁很长一段时间,拍了一大堆照片,可就是没能拍到这个绯闻女主的正脸。 罗阿姨在房间里,心绪不宁的往身后看了看。那人正想举起相机再拍几张,却见中年女人突然转过头,吓得他赶紧推到了一边。 病房里,罗阿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便告诉珞宁:“先生,我觉得门口好像有人。” 珞宁停下手上的动作,朝门外看了一眼,正方形玻璃直通外面,却是空空如也,但他却蹙了眉,他身份特殊,不排除有狗仔队跟踪的行为,对把罗阿姨换过来,亲自出去看。 珞宁打开门,左右看了看,楼道里空无一人,他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于是折回来说:“没人。” 他出去之后,夕林也不吃粥了,她看着心疼于是又和罗阿姨换过来,拿着粥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来,宝贝多吃一点,小米粥补血养气,你要把流掉的那些血全都补回来。” 她挡住他递过来的那勺粥,开口问:“粥喝完了,我可不可以回家?”她不想待在医院里,除了这些难闻的气味之外,还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她排斥c不喜欢。 珞宁看了看她说:“把这碗粥喝完,我们就回去。” 得到允她笑了,很开心的喝了他递过来的粥。 喂完粥,他叫罗阿姨在这里陪着,自己去办出院手续。等他离开后罗阿姨收拾碗筷,笑着对她说:“夫人,你和先生的感情真好!” 罗阿姨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纱布:“你不知道,当您被割伤的时候,先生他有多紧张,我看他眼睛都红了呢,罗阿姨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哭,只是我觉得像先生这样成功的男人眼泪应该很少了。没想到您受伤他就” 就什么呢? 罗阿姨说不下去了,因为床头夕林一直用温温的目光看着她。 她说:“我和他已经认识15年了,他参与了我的整个青春。” 罗阿姨先是吃惊,刹那之后欢喜:“这么说您跟先生是青梅竹马!” 夕林点头。一个从13岁就认识的人,不是青梅竹马还能是什么呢? 珞宁下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发现医院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记者,原来刚才不是多心,而是真的有记者跟来了医院。 他站在拐角处掏出手机,给马克打电话,通知他带保安过来,还有办理出院手续的事情他定是不能出面了,所以在电话里叮嘱:“你过来的时候顺便把夕林的出院手续给办了。” 马克在电话里听得模模糊糊,问他:“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夕林会在医院?” “来不及解释了!”现在医院的记者越来越多,珞宁蹙眉:“记得快点过来!” “好。”珞宁的命令,马克一贯是立即执行,他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就去了公关部,带了一大批保安,开着公司的车浩浩荡荡的去中心医院。 医院15楼,珞宁快速折回,告诉珞夕林:“宝贝,医院里来了很多记者,我已经叫马克带保安过来帮我们了,等一下出去的时候我抱着你,你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尽量不要让镜头捕捉到知道吗?” 夕林点点头:“外面人多吗?” 明明很紧张的事情,珞宁却跟她开起了玩笑:“你老公这么出名,不知道有多少记者跟在屁股后面等采访呢!” 夕林噘嘴:“臭美。” 马克是一个很速度的人,很快就敲门进来出现在珞宁的面前:“董事长,外面记者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他一脸紧张,珞宁倒是轻松的很,双手环胸看着他,轻飘飘的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马克右手握成拳,大拇指指向门外:“我做地下电梯啊!” “哦。”珞宁点点头,表示懂了。 他走到马克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开口:“把你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我。” “你要干什么?”马克问。 珞宁看向身后:“夕林的正脸不能被媒体拍到,你懂我的意思吗?” “嗯。”马克把西装外套脱下,这个时候罗阿姨也帮着夕林掀开被子。 “我来吧!”珞宁把马克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过去替换罗阿姨,罗阿姨只能站在一边,看了看马克,两人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状,那就是珞太太的事情,珞先生从不假手她人。就算罗阿姨是被他请来做事的,这个时候也只能在一旁干等着。 因为夕林伤的是左手手腕,他怕横着抱得话会扯到她的伤口,于是左思右想先让她站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夕林不解。 “你先站起来。”珞宁一边说,一边把马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她也听话,让罗阿姨扶着站了起来。然后,下一秒,珞宁就伸出了两只胳膊绕到了她的腋下,把她抱到了怀里,“腿环住我的腰。” 夕林的脸有些红,这姿势好像是小孩子的专属吧。 马克忍笑,偏在一旁帮腔:“你们快点吧,等会记者越来越多,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夕林无奈,只能听从。 后来他们乘坐电梯一直到地下室,躲过了医院里的记者,但是医院外面还有一大批记者等着,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大批记者围上去,还好珞宁把她保护的严实,刚出电梯的时候就用外套遮住了她的头。现在她又把脸埋在她的胸前,没人能看的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马克在旁边做公关开道,公司的保安也都从医院里出来跑到他们这边。车就停靠在路边,但他现在却被记者团团围住,相机卡卡的拍个不停,嘴边也有递上来的话筒,就连身后也能听到拍照的声音。 有记者问:“珞董,您跟怀里的女子到底什么关系?” “您在外面养情人珞太太知道吗?” “珞董您突然出现在医院里是与这位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解释一下吧,珞董,解释一下!” 面对记者的质疑,珞宁从头到尾冷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怀里的人却震动不停,明显在偷笑。 坏丫头!珞宁腹诽。 这时候保安已经清出了一条道儿,珞宁抱着夕林往车的方向走去,司机下车帮他们把车门打开。 等彻底远离了医院,夕林才把头上的外套撤下来,放生大笑:“天啊,好刺激。”她转头看着珞宁,右手握拳当成话筒:“珞先生,请问您在外面养情人,珞太太知道吗?哈哈!” 她只是觉得好开心,珞宁好冤枉,抱着自己的太太还被别人质问如果被太太知道了怎么办? “冤,你比窦娥还冤。”她笑他。 他把手伸过去,捏住她的鼻子,旁若无人秀起恩爱来,“我这是因为谁啊?” 闹归闹,他还是担心她手臂的事儿,提醒她:“幅度不要太大,小心不要伤到手。”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后悔了,她哪里是长记性的人,随即还是把她抱在腿上:“你睡一会儿吧。” “哦。”她乖乖的点头,明白,他是嫌她太闹腾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0 百转千回,你是我命运 回到家的时候夕林感觉哪里不对劲,哦,是家里的陈设不对环境也不对。刚才在车上睡着了,现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在珞宁身上吊着,便问他:“这是哪儿?” “我们的家。”他温温的说着。 “哦。”她还带着睡意。糊里糊涂的,反正他说是就是,有他在这儿,总不至于把她卖了。所以她便把头转了个方向,继续贴在他胸前睡觉。 马克看人家夫妻恩爱,也在想他的宋雅了。事情办完,他便该告辞了。离开时跟珞宁相互看了眼,明白她的意思,回公司安排之后的事情。 “放心,交给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马克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额头上,对珞宁行了个美式军礼。至于裹在珞太太身上的那件外套,不急,等珞宁哪天上班了,捎过来就是了。 剩下罗阿姨,她要先熟悉下这新家的环境,本能使然,她走进了厨房,去看厨房里面有没有什么食材,然后准备中午的饭。 或许是准备的仓促吧,厨房里面除了一尘不染的高档厨具,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出来后,罗阿姨说:“先生,厨房里没有东西,我去超市买点回来。” 珞宁点头:“叫司机送您去吧,刚搬来这儿,您可能还不熟悉路段。” 罗阿姨:“嗳,好。” 上了楼,珞宁把夕林放到卧室的床上,她左右的瞧了瞧,卧室是欧式风格,很大的一张床,空间很大,落地窗c梳妆台c头顶吊顶水晶灯c伴床沙发c厚厚的地毯。 收回目光,她看着蹲在她眼前的男人,搂着他的脖子:“为什么,我总觉得好累,浑身没力气?” “你流了很多血,才会没力气。” “嗯。”她蹭着珞宁的脖子处嘤嘤的应着。说的对,她现在就是很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就是想要靠着他,跟他借点力气。 “再睡一会儿好不好?”他抚摸着她的发,轻声哄着,“罗阿姨出去买菜了,等你睡醒了大概就可以吃饭了。” 她开自己的玩笑:“我感觉自己好像一头猪啊!” 珞宁哄她:“那我就负责养只小猪好不好?” 夕林轻轻推开珞宁,抵在他的额头上:“我睡,你陪着?”是在询问,但也希望他能够答应,有她在的时候她实在不习惯一个人睡。因为那样总会让她觉得,自己跟他仍然分开着。 “好。”她手腕上刚缝了针,麻药还未散去,再加上她睡觉向来不老实,翻来覆去,万一伤到伤口他也不放心。 珞宁走到床的另一边,脱了鞋。 他靠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拿了一个抱枕过来垫在她受伤的手腕下面:“睡吧。” 她窝在他怀里,抬眸看他:“你不睡?” 他摸摸她的头:“我照顾你,你快睡,回血养精神。” 她合上眸,睡了。 果然就像珞宁猜的那样,睡到一半的时候,麻药撒了,伤口开始疼,夕林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嘤嘤的哼着。 珞宁惊醒,听到她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声音问:“怎么了宝贝。” “疼。” 他往她手腕上看了一眼,左右两只手对比了一下,缝了针的比完好的那只明显肿高了许多。 珞宁皱了眉,怎么肿的这么高:“宝贝,你等我一下,我去那些冰块过来。” 他把枕头拿过来垫在夕林头下,然后穿鞋,去楼下取了些冰块过来,隔着纱布敷在她的伤口上。 “还疼吗,宝贝?” 夕林不说话,闭着眼睛皱眉头,一直睡不安稳。 应该是这样没有多少效果吧,无奈之下,珞宁只好解开纱布,当红肿的皮肤上出现那些像蜈蚣一样密密麻麻的针线,与其他安好的地方相比,伤口处惨不忍睹。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红了,漫出盈盈水雾来。 胸口像有一块石头压着他喘不过气,在眼泪快要掉出来的时候,他才把脸转到一旁,曲起右手食指关节,将眼泪抹去。 “怪不得疼,怎么不疼呢?”他用手一点点擦过伤口的边缘。他本想把手腕抬起来,可是刚一动,她就皱眉喊疼。 珞宁心疼:“好好好,我不动,不动了啊!” 他怕扯疼了她,不敢轻举妄动。打电话将家庭医生请了来。 罗阿姨回来的时候跟医生一起进的门,当看见一个背着医药箱子的人走进家门,罗阿姨急了,以为是夕林情况不好,赶紧追上去问:“医生,是我家先生打电话叫您来的?” 男人点头:“是。”他扶着眼镜框,看着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女人问:“你跟这家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们家的保姆。”罗阿姨解释。 还不等医生开口,大门已经开了,珞宁站在门口,朝他们两人皱眉,语气有些急:“你们在干什么,来了为什么不赶快进来!” 听得出男人有些恼,家庭医生不好意思:“对不起,珞先生。” “快进来!”珞宁让开了路。 家庭医生背着药箱上楼,珞宁跟在后面,气氛就这样莫名显得紧张,罗阿姨唤住了珞宁:“先生,是不是夫人出什么事儿了?” 珞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罗阿姨一眼,来不及解释:“您也跟着上来吧,待会可能需要您。” “好。”罗阿姨手里还提着菜篮子,赶紧的把篮子放到厨房跟了上去。 珞宁推开了房间的门,把医生带了进去。 奢华的卧室,一张两米大的皮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c额上冒出一层冷汗的女子,这大概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也是他的患者了吧。 珞宁走到床边看向医生:“大夫,这是我太太。她被刀子割破了手腕,缝了针,但伤口一直不能消肿。” 医生走过来,捧起夕林的手腕看了一眼,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珞先生放心,尊夫人这是正常现象。麻药彻底散去之前是要肿一段时间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肿?”珞宁问。 “这个”医生看到床头放着的冰块,对珞宁说:“您的做法很对啊,用冰块就可以。” 珞宁看着床上的妻子,眉头微微蹙起,告诉医生:“我试过,可我太太一直喊疼。” 医生温和的笑了,耐心跟珞宁解释:“珞先生,珞太太的身上有伤口,伤患处本来就比其他地方的皮肤要敏感,任何异物接近时,皮下组织反映给神经系统,珞太太她自然会排斥。” 关心则乱,一个精明的成功男士,本来能够简单推理出来的事情却显得荒乱无章。珞宁在家庭医生面前,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虔诚小心将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的记下来。 家庭医生打开带来的药箱,从里面拿出碘酒和新的纱布,对珞宁说:“珞先生,您先让一下,我给太太换下药。” 原来从一开始,珞宁就一直霸占在床边,防止除他以外任何人接近妻子,这看得也太紧了。 医生给夕林换了药,临走时吩咐珞宁:“晚上的时候,太太可能会发烧,您需要多留意。” 他差罗阿姨下楼去送医生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夕林还在睡着,只是睡梦中有些不稳当。他双手叉腰,咬了唇,站在床前想了想,最终决定,抬腿半跪在床上,当心着她的手腕,把夕林的头抬起,又抱回了怀里。 这样起码,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有肩膀作为承担点,形成回路,也能减少些疼痛。谁家老婆,谁心疼。珞夕林自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那孩子皮肤从来都是细腻光滑。如今伤成这样,珞宁不心疼是假。 罗阿姨折上来时,在门外看到先生抱着夫人,摸着夫人的头发,身上的气质温柔的不得了。罗阿姨想,已是夫人就这般心疼了,那将来夫人要是有了孩子,先生又该如何疼爱呢? 哎,终究是美好的孩子,作为女人,夫人这一生值了。出身好,又遇到一个将自己视为孩子一般疼爱的丈夫,女人想要的,她都有了。真好! 她就不打扰了,下去去厨房里做一些好吃的,夫人失了那么多血,就做一些补血的食物给她好好补补。 珞夕林伤着了手腕,珞宁可是心疼紧了。一直抱着她,从来都没有撒过手。醒来时虽然她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但总让他这样抱着,她怕时间长了,他胳膊也酸。 她一米七二的个子,八十六斤的体重,就算不是胖子,也不轻松啊。她叫他放她下来,说:“重。” 他笑了,抵着她的额头:“很轻。” 她的嘴唇还是很干,血色少见,跟以前粉红的颜色差的太远,他不说,但却难受。 “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吧!” “恩。”她还记得自己在他怀里,便提醒,“先把我放下来,要不然抱着我没法倒水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去倒水,等一失去他的支撑力,她整个人就像稀泥一样软了下来。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被纱布裹了好几层,但那下面却传来隐隐的疼,好似有几千只蚂蚁在啃噬。有些火烧的滋味儿。 实在疼的不行,她便哭了。 珞宁端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独自擦眼泪的妻子,心揪起来,把水放在柜子上,两步并作一步来到妻子面前:“怎么了?” “疼。”她看着他泪眼汪汪,自小性子倔就不是个爱哭的人,可终究还是在这切肤之痛面前流了泪展现了脆弱。 珞宁把她抱起来,拍着她的背,眼睛红彤彤的,却安慰她:“乖,我宝贝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 他想代她受过,可是可能吗? 这种事情只能一个人忍过去别无他法。她在他怀了放声哭了出来,是生病之后的脆弱还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用泪水粉饰疼痛,还是其他的情绪,不知道,都不知道。 她只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尽全力紧紧的环住珞宁的腰,把自己蹭进他的怀里,她想要靠近他。如果可以,真想长在他的身体里,再也不与他分开了。 哭了一会儿,有些渴了。她推开珞宁,抬眸看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她说:“渴了。” 他把水拿过来,放在她嘴边:“来。” 一杯水喝下去,他问:“还喝吗?” 她摇头:“不了,喝饱了!” 他那双眸子如墨玉浸水,盈盈耀耀,看着她用手背抹去嘴角漏出来的水时,猝然笑了。 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的孩子喝饱水了,那现在继续抱着:“我们去楼下看看罗阿姨做好饭了没有。” 她用手推他。 “怎么了?”他问。 她有些难为情:“你这样抱着我”若是只有两个人在家,那她这样抱着没关系,可是有罗阿姨在,她被他这样抱着。罗阿姨见了,指不定怎么看她呢! 虽然她懂,在他眼里,她可能是小孩子,但是罗阿姨不会这样认为啊! 知道她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他解释说:“别担心,罗阿姨待你好着呢,这在咱们自己家,她护你都来不及,不会取笑你的。” “哦。” 珞宁抱夕林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那一景儿,像是父亲抱着女儿,只怪了,夕林今天穿的是休闲装,若是穿一身粉色的裙子,那就更像也更好看了。 罗阿姨听声儿从厨房里出来,楼梯口见到两人笑了:“先生,下来的正好,可以开饭了。” 罗阿姨返身回厨房,珞宁在夕林耳畔轻语:“看,我们来的多及时。” 她扭过脸问他:“罗阿姨刚才看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啊?” 珞宁诚实回答:“她没看你,光看我了。” 她瞥了她一眼,趴在她肩上吃醋:“就因为你比我长得好看?” 他笑:“因为你没有转脸看她。” 一口郁闷卡在胸口,不理他了。 罗阿姨今天做的全部都是补血的东西,菠菜是补血最好的,所以餐桌上就有一盘菠菜花生,是凉拌的,上海天气热,吃热菜也未必有胃口。所以这道菠菜花生正好。 除此之外,还有番茄牛肉,蜜汁莲藕c木耳炒鱼片c胡萝卜枸杞鹅肝,样样都是补血之物。 他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她身边。罗阿姨也没闲着,端出菜之后,又去厨房盛米饭了。 夕林看着忙进忙出的罗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罗阿姨,你也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罗阿姨个性爽快,“我进去吃就可以,您跟先生吃,吃完了我出来收拾。” 珞宁在一旁听着,知道她心善,但罗阿姨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她觉得跟主人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些不方便吧,珞宁拍了拍夕林的手,示意她不用再邀请了,由着罗阿姨去就好。 夕林伤的是左手,右手还能是筷子夹菜,自己吃饭还是可以的,但珞宁不放心,把她面前的碗端了过来,拿起瓷勺要了一勺米饭,添了菜,送到夕林嘴边。 “我可自己来的。”夕林说,她并不想被他惯得那么矫情。刚要拿走他手里的勺子,就被他躲开了:“动右手疼左手,你的身体是连着的,你不知道?” 夕林愣:她只听过大脑只会各部门肢体动作,什么动左手疼右手,又不是串联电路,这人什么逻辑? 珞宁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明白,“啊,张嘴。” 你一定听说过,夫妻之间相处久了就像左手和右手吧,左手受伤了,右手也会疼。他和她是一体生物,她疼,他也一定疼。 菜和饭都是他一口一口喂的,她失血过多,要吃了饭才会有力气,可是她胃口很小,刚吃几口就摇头拒绝了。 珞宁停下勺子,看着她,如同父亲看着女儿,那种希望女儿多吃,但女儿又不听话的无奈感在黑色的眼眸中暴露无疑,幽幽怨怨的,活跟她欺负了他一样。 她笑了出来:“你怎么了?” “你不吃饭,你说我怎么了?”他问,很有质感的声音里带着些情绪,“你难管死了!” 她噘嘴,耍起赖来:“那你说怎么办?” 他似是已有回答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去湖南卫视给你报个名,让你参加变形记去!” 老早以前的故事了,就是把有钱人家的孩子和山区里面经济困难家庭的孩子调换,限期一个月对彼此进行改造。刚拨出的时候挺火,但后来变着变着就失去了味道。 本是逗她的,向来生命中就只这一个丫头宝贝着,要真把她送到山里去,十天半个月见不着的,还不急死他了? 万一回来再饿的跟瘦猴似得,到时候他一定哭的眼睛都肿了。但夕林不知这是玩笑,反感了:“不要,我才不要去呢,去了就见不到你了!”瞪大的眼睛立马就有水了,珞宁心疼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紧着放下碗,把妻子抱在怀里哄:“好了,哪里都不去,你就在我身边。” 珞宁说完真想打自己了,好好的干嘛逗她哭啊,但是看着碗里的半碗饭,还是想让她多吃一点,抱着夕林的时候看到外面阳台上有躺椅,天气还不错,于是有了办法:“我抱着你去外面吃好不好?” 夕林点头。 征求同意之后,珞宁往碗里夹了些菜,一边抱着她一边端着碗去外面吃。 罗阿姨吃完出来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找不到两人了,原以为是他们吃完上楼了,但却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才顺着声音看过去。 隔着一扇玻璃门,太太靠在沙发上张嘴,先生把饭喂到嘴里,罗阿姨摇头堆起皱纹的眼角带着几分笑意:太惯着了! 一碗饭好不容易被夕林吃完了,珞宁当即有一种完成长城的伟大工程一般的荣耀。 吃完后,夕林小心翼翼的问:“还有汤吗?” 这句话点燃了珞宁眼底的希望还以为她想喝汤呢,结果刚张嘴想让罗阿姨送一碗过来,就被夕林捂住了嘴,笑嘻嘻的:“我是说最好没有,这样我就不用喝了!” 珞宁的两外眉毛朝下,幽黑的眸带着温怒,哼哼了半天,大概意思可以解释为:“珞夕林,你把手给我拿开!” 夕林松开了手,为难了:“你又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我”被你气死了。压着心里的火儿,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你不吃饭,哪里来的造血功能,哪里来的力气?” “我吃了呀?”夕林指着那空碗,“整整一碗呢!” “猫都比你吃的多。”珞宁斥了一句,移开眸子四下望,马克选的这个地方不错,花园洋房,环境确实挺好。但愿他的嗅着花香把胸口的这股怒气给散下去。 夕林认输了,低着头,淡淡开口:“叫罗阿姨盛一碗我喝。” 你别生气,我喝,我喝总行了吧! 珞宁站起来收拾碗筷,经过夕林身边的时候,稍稍站了几秒,嘴角浮起笑意。 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当他进去的时候,珞夕林皱起眉头:“坏人!” 汤很快就盛好端了出来,夕林急着喝,却被珞宁阻止:“烫!” 咖啡时间距离不远,每次想起来都够她脸红好久,但那次是怒意,今天是赶快了喝了好交差。 红枣银耳汤,补血的。放了糖,这下可对她胃口了吧。她不爱吃主食却偏爱零食,味觉里面对甜的东西情有独钟。 那碗汤她倒是喝的挺好,喝完之后喜气洋洋的。该表扬的时候,偏偏珞宁不干了,捏着她的鼻子:“明儿但凡进你嘴的东西,我都把它变成甜的,等你吃够了,牙也就掉光了!” 夕林那个气啊,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罗阿姨收拾完碗筷,也就离开了。珞宁出来问她:“要我抱你去参观一下房子吗,可能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她吃了饭有些力气,曲折腿,抬眸:“为什么不在半山别墅住?” 他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左手包的严实的纱布:“你被割伤的时候,车开了好长时间都看不到市区,那时候我就后悔为什么咱们家没有住在市区里呢?以前是怕记者叨扰,自你出事之后我管不得了,好歹我还掌握着半个娱乐圈,只要我不发话谁敢把你的照片投到报纸上。” 他对夕林笑笑,把她拥进怀里,“医院的事情我已经叫马克去处理了,所有照片一律没收。报纸c网络c半个星点都见不着。” 夕林看着他,他的模样是那样的骄傲清俊,拥有最完美的轮廓,颜值中的佼佼者。就这样不期然想起17年5月13日以前往前再推5年,她都在英国生活,虽然有让惜晴他们帮着留意他在国内的情况。但他们哪能事无巨细的告诉她,他每天都在做什么呢? 就像史官,他们只能大致记下每个朝代的轮廓,至于笔下主角怎样想,在想些什么,他们势必是不知道的。 因此惜晴和海扬传来的消息也只是告诉她,这年珞宁成立了公司,预计什么时候上市,却没有办法窥探到他创业过程当中内心深处的折磨,外界给他的压力,他是如何消化的。 差远了,差远了! 年少时,她的珞宁话很少,但少年心里有阳光,这些年过去了,时光把少年打磨的愈发精致,也向他收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欢笑这东西。 你大可以理解为高处不胜寒,在尘世中,他拥有了那么多东西,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普通人奋斗一生无法企及的。安慰自己成功者向来笑容少。 可是成功者也是普通人啊?为什么不能拥有喜怒哀乐呢?喜在前,喜在前啊! 她还不知道珞宁被烧伤的那会儿,便看到珞宁不笑。整日与她相对,无非就是板着一张脸,很少有表情。最近一段时间,娱乐圈流行“整容一般的演技”说的就是一个演员他几乎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笑与哭都是一个表情,没有表情。 她排斥他的不笑,喜欢他笑。 因为珞宁虽不常笑,但一笑必定倾城。 那段时间那样的他让她很恼,她把所有能够想到的可能都想了,唯独没有想过烧伤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那天她和于欣在珞氏集团的天台上对峙时,她曾撕心裂肺的朝她喊:珞宁是我最珍惜的人啊,我护着,疼着,你却把他糟蹋了。 早些年“糟蹋”这个词普遍用于男人对女人,做了不公平的事情,反之呢?女人“糟蹋”男人,那杀伤力和张力根本不亚于前者。 她不是一个喜欢统治人,喜欢为我独尊的人,但她会太过珍惜一个人,当这个人走进她生命里的时候,她会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绝不能允许任何人伤他。 无关身份背景,换个角度讲,珞宁是她的丈夫啊,她为什么不能保护他呢?当人人喜欢霸道总裁的时候,谁为这个总裁想过,其实他也需要有人懂,有人体谅? 都是普通人啊! 珞宁变了,或许他不会在她的面前展现他的残忍,但背过她之后呢?她自己也是商人家世,里面那些弯弯绕绕,装不的纯情。所以除了理解,再也不想深究些什么。 原生的家庭拖累了他,社会更不会给他好脸色,如果珞宁不狠些,如何能够脱颖而出。一切历练造就了他的成熟,也给他的心穿了一副铠甲。自她归来时,他为她而战。 你能想象一个已经把洗澡纳入日常习惯的人,突然间不能洗澡了,会是什么反应吗? 晚上睡觉之前夕林为不能洗澡恼着呢!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抓耳挠腮,十分难受。当珞宁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夕林抬头,眉头微蹙:“我说,我不能洗澡吗?” 浑身难受着呢! 但实际上是可以洗澡的。只要把她受伤的手腕上裹上一层防水布,也就能洗了。关键是她一个人洗吗? 光是长头发洗起来就不方便,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是十分渴望洗澡的。珞宁逗她:“一个人的话可能不方便,我想帮你,就怕你脸皮薄。” 话说他们是夫妻,他怕她脸皮薄,可是她一日不洗澡就跟要了命似得,所以赶紧点头:“我脸皮特别厚,过来抱我!” 他抱她进浴室。她身上穿的休闲装是套头的,脱得时候可能会伤到手腕,所以他异常小心。 夏天穿的少,退了休闲衣,就只剩胸衣了。胸衣扣子在背后,珞宁走到夕林身后,因为放的热水,浴室里热气腾升,不知是不是这热气的缘故,镜中隐隐的可以看到珞宁微红的脸颊。但这时,红了脸的,并非只有珞宁一个。 夫妻结婚许久,却没有亲密接触,这一次,于夕林来讲也是忐忑不安,后悔刚才冲动点头快了些,还说什么:她脸皮特别厚。 好吧,珞夕林事已至此,希望你脸皮继续厚下去。 在性的这件事情上珞宁无疑是正人君子,可是夕林恼了,这事儿如果换做别的女人,他能这样做,她会表扬他的,可是作为妻子,她的丈夫难道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因着气,她忘记了手腕上的伤,出浴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啊的一声叫出来。珞宁皱眉:“碰到了?” 快速把她抱到床上坐下,要查看伤口,却被夕林抽走了,她瞪着他:“珞宁,难道我就对你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笑话,她虽然不想炫耀自己,但要胸有胸要胯有胯,怎么就勾引不到他呢?还好伤的是左手,她眯眼,用右手勾起珞宁的下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看女艺人看多了,看我就没有味道了?” 珞宁闭目轻嗅,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影,壁灯离得近,他的脸晕在光里面,肌肤如瓷,俊美非凡,宛如画中人。 “闻到了。”三个字从他的嘴里缓缓吐出,带着说不出的性感撩人,而后睁开眼,灼灼目光看着她。 “闻到什么了?”她把自己闻了一遍,淡淡沐浴乳的味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于是越加疑惑了。 他猝然笑了,晃动着两只胳膊,对她说:“醋味儿!” “好啊!”她怒中带笑,掐住珞宁的脸,使坏的向上一提,“哪里有醋味儿?说!”珞宁不会顾脸上的疼,因为他知道夕林一向宠他,要真把他捏疼了,她才舍不得呢,所以他就垂眸看她的身体,“你看看你啊,又不吃饭,前面扁平,哪里来的诱惑?” 那时候,夕林身上围着浴巾,开口反驳:“你胡说什么,哪里扁平了?刚才洗澡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可是标准身材。” 珞宁吐出一个字:“小。” “你!”别的女孩子是被丈夫羞红了脸,但是放夕林这里却是被丈夫气红了脸,大喊:“哪儿小了,不小,不信你摸!” 珞宁猛地瞪大眼睛,看向窗外。 “怎么了?”夕林问。 他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去看看窗子关了没有,别让邻居听见。” “哈哈哈哈!”夕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窗子自然是关着的,他不过是逗她罢了。后来夕林把自己的唇压上去,亲完后,鼻尖蹭着珞宁的鼻尖,唇角上扬:“珞宁,只有我有这个权利吻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月光从窗户淌了进来,珞宁半躺着,借着月光看怀里的人呼吸清浅,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只要有她在,仿佛他的世界就圆满了一样。 我的傻宝贝,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和你举行夫妻最亲密的仪式呢?只不过要顾及你腕上的伤,我不能急于这一时。等等,再等等 医生说也许夕林晚上会有发烧的情况,所以他不敢睡,就在一旁守着,当这个时候他会静静的看着夕林,然后就会发现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如何爱都爱不够的。 回顾他的以前,一路走来披荆斩棘辛苦吗?答案是肯定的,肯定辛苦。毕竟是凡夫俗子有的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为什么没有生在富贵人家。这样的自卑感来着他烧伤需要救治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惜晴和海扬用光了自己所有的钱给他付医疗费,后来还是不够,当他们去问家里人借的时候,他们的家里人没有一个肯借给他。于是安慰自己的孩子,“你们能帮的就到这里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这个世界上亲人甚少,多的是陌生人,他虽与惜晴海扬要好,但毕竟他们的关系,他的身份不被他们家长所承认。那次义捐真真的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在医院天台,他心里想的却是还好,他已经放了夕林自由,他这个样子势必不能再见她了。这一生的心愿已了,他想结束性命。可就在那个时候惜晴从口袋里掏出了大白兔奶糖,她告诉他,是夕林的意思,她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叫我给你大白兔奶糖,每天一颗,你若不想辜负她的爱就活下去。 是她救了他! 这个一直以来,就给他爱和勇气的女孩子啊,他怎么能不爱呢,如果把人的一生分成两部分的话,那么前半生是珞夕林爱珞宁,后半生,交给珞宁,让他去爱他的夕林。 夕林很争气,把医生的可能光秃秃的放在那里继续当他的可能,整个一晚上,她睡得都挺好,没有发烧。隔天早上精神挺好,倒是为难了珞宁,一早醒来眼圈乌黑,她看了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原因。穿鞋抱她去洗漱,她却趁这个时间偷瞄了珞宁好几眼,然后趴在他肩上哈哈大笑,原来日子也可以这么美。 李海扬躺在病床上,额头上c腿上都缠着很厚的纱布。李父在病床前看着儿子,苍老的脸上尽是忧心焦悴,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身旁是他后娶的太太,李太太把同样一双苍老的手放在男人的肩上,平静开口:“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这是李太太的公关话,事实上自从她嫁进李家的那天开始,对李氏父子,只要一张嘴说的就是公关话。 这个冠上“李姓”的中年女人,打扮精致,面容温和,并不是坏女人。相反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曾经有自己喜欢的男人,但家里不同意,她家里动用权利将两人分开,他和那个男人的孩子也流掉了,后来在父母的威逼之下,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在乎李海扬,因为他是他唯一的血脉。李父不说话,只叹了一口气。鹰一般阴翳的眸子,此刻也抵不过尘世的干扰,红了眸。 他把手伸出去,摸着儿子的脸。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他们自己,如果说结婚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作用的话,那就是他们需要一个女人为他生下自己的孩子,仅此而已。 李父就是这样的人,当初答应李海扬和何惜晴的婚事,原本是在自己生命弥留之际需要婚事冲喜才答应了他们。如今,何惜晴怀孕却不能是男子,要她何用? 所以,他才想出了调虎离山之计,让加拿大那边的人把前妻的消息透露给李海扬,然后趁他离开的时候找上门去,发泄了一通怒火,如果不是何惜晴晕倒的话,那他一定会按照原计划将何惜晴拉到医院做手术,不会让她肚子里的那两个小孽种活着,拖累他的儿子。 出车祸之后,他让人查了缘由,原是他在路上开车分了神,自己跟迎面的那辆车撞上去的,不愿任何人。 现在他伸出手摸着儿子的脸,一字一句:“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就不了解爸爸的苦心呢?” 医院走廊里,响起蹬蹬的高跟鞋急促跑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终在病房门前停下,“海扬!” 惜晴要冲进来的时候,被李父安排在外面的保镖拦下。 “别让那个贱女人进来!”李父拿起拐杖指着惜晴的眉眼,拐杖后面是一张阴沉狠毒的面容,丝毫与慈爱父亲这个词语联系不起来。 夫妻不得相见,何惜晴脸上挂着泪,她实在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父亲。正想着,礼服拄着拐杖便朝她走来,当靠近时,拿拐杖被高高的举起,眼瞧着就要朝惜晴砸过来,可想而知,如果这拐杖真的砸了过来,她和她的孩子都不会活命。 但那拐杖过来时,何惜晴眯了眼睛,精准的抓住砸过来的拐杖,往后一推,李父没招架住,一个踉跄便倒在地上。 “你!”他指着何惜晴,这女人竟长本事了敢推他! “我什么!”她瞪着屋里的男人,却开口斥责门口的俩保镖:“你们给我让开!” 保镖见女人怒,屋里的人又没有说话,于是便乖乖的让了。何惜晴跑进去,看到床上不省人事的丈夫,眼泪瞬间就砸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这样却给了李父机会。 李父眼里闪过一丝狠辣,这这个病房里,如果他想除掉何惜晴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易如反掌,于是站起来,拿着拐杖,再次朝何惜晴砸过去。 “小心!”李夫人扑过去护住了何惜晴,那一棍太重,以至于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你个贱女人!”李父未得逞,出口谩骂李夫人。 “茹姨!”惜晴后知后觉,惊慌失措的抱着李夫人。自从她嫁到李家,虽然和李夫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李夫人每次看到她和海扬都很客气。很温善。她没有想过这次李夫人竟会舍命救她和孩子。 李夫人看着李父:“先生,你这一生已经造了太多的孽,放过你的孩子,和你那可怜的孙女吧。不然等海扬醒来,他一定会恨你的!” 李父瞪着眼睛,似发狂一般抠着手:“你懂什么,我所做得一起都是为了我的儿子,我建立了这么大的商业帝国,将来全都是留给他的。” 阴狠的目光转移到何惜晴身上:“李家的帝国需要继承人,而这个女人她不能为我的儿子生下儿子,我要她何用?” 何惜晴今天就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见了两次血,一次是她拿刀割伤了夕林,那个时候场面一片混乱,她来不及恶心。这一次是李夫人,因着她在她怀里,血腥味极重,但是惜晴现在却不能恶心。 她咬唇,抬眸瞪向李父:“你真不是人,李海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李父冷笑:“何惜晴,你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我是李海扬的父亲,”他指着床上那不省人事的男人,说:“我与他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我是嗜血的,有人敢挡我的路,我就要她死。” 李夫人忍着胸口的疼,拉着何惜晴的手开口:“一个月前他被查出精神出了状况,他疯了,你快走,快走!” 李父一听那个贱女人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去,举起拐杖就往李夫人身上砸。 李夫人一口血喷在地上,这回何惜晴假装看不见都不行了,胃里的在翻滚,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快走啊,惜晴。”李夫人朝身后喊,她现在就是要托住他,护着惜晴平安。 “茹姨。”何惜晴站起来,却不肯走。前面李夫人快挡不住了,她朝惜晴大喊:“我已经没命了,死在他手里没关系,可你不一样,你还有孩子,为了海扬着想,你必须保证你和孩子的平安,快走!” 一句话倒是点醒了何惜晴,她朝门外跑,却听到背后李父丧心病狂的喊:“一个都不准走,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拦下来,让她肚子里的孽种给我消失!” “是!”门外的保镖接到命令摩拳擦掌的走进来,堵住何惜晴的去路。 惜晴张大嘴巴,眼里全是泪,这一次她好像跑不出去了。宝宝,妈妈该怎么办? 李夫人绝望大喊:“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1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当初的诺言 人生大概最无奈之事就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了吧。荣华富贵加身,有时也会给自己太多设限。所以最初的最初,李海扬给自己设定的形象便是一个花花公子。 其实花花公子也有花花公子的好处,比如多情c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可以对一个女子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但不会给她任何承诺。尤其是跟他结婚,成为他的妻子。 对于相爱c结婚c生子c厮守,这些都是正常人想做的事情,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这是他的背景,但他的父母离异,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将母亲从娘家带来的资产榨干取尽,然后逐出家门。 父亲是个冷血动物,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情]这个字,所有跟[情]字有关联的爱情c亲情c友情他都没有。 他说他不需要。 儿时父亲把他关进一间房里,在那间房里有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人,和一大堆处理不完的股票数据。那些人负责每天二十四小时教会他认识这些数据。学会之后,站仓位投放股市。 父亲的眼里只有他的李氏帝国,没有他,没有他这个儿子。在这样夹缝里面长成的他,心理身体若能正常,实属老天厚爱。 他唯一珍藏的一把吉他是他母亲离开前留给他的。母亲是个很出名的音乐家,吉他弹的尤为好,他的吉他也是他母亲教的。他很爱惜那把吉他。后来父亲觉得他玩物丧志,就下令要毁了那把吉他。 那天他第一次跪在父亲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失声痛哭:“爸,求您了把这把吉他留下吧,它是我妈送我唯一的一件东西了,别剥夺我想念她的最后一点权利。” 他不想像父亲那样冷血无情,也不敢对人付出真情。所以调和自己的性子,最后便成了风流了样子。风流就风流吧,这辈子他不可能娶妻生子,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到那种非人的待遇了。 人生总有意外,无疑,何惜晴就是那个他无法估测的意外。那天宴会是他搭讪在先。但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从未主动跟任何女人搭讪。 因为身份背景掣肘,他早已想清楚,如果他真的爱上一个人,必须要这个人讨厌他而后离开他。他说,这是他唯一能为所爱做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那个傻丫头竟然从此就赖上了自己,为了追他,跟他念同一所学校,一起读书,一起上下学。 他好歹也是个风流才子,对于女儿家到底什么心思,大概一眼就能够琢磨个透彻,同班同学中有个叫于欣的女孩子,他老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家境不好,一心想要攀权富贵,来提高自己的身份。 除了后来告诉何惜晴的,于欣哭起来时眼睛和他的母亲很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当时正处于挣扎期,对于何惜晴的爱,他想要接受但又不能接受,所以他便利用了于欣,故意对她好而冷落了何惜晴。 如果能借此伤了惜晴的心,那便也好,起码保证她不会掉进那个狼窝里去。 相比之下于欣就要比她聪明许多,跟他在一起时,于欣会变相的和他要一些东西,来满足她自己,可那个傻丫头却只知道一味的“给”。 起初他生她的气,可后来,当他看到她落泪的时候,他竟发现自己的心会疼。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一扇封闭经年c布满灰尘的门,突然之间被推开,他铁链加身,已被囚禁在里面多年。而恰在那时,她站在门外,给他带来一束光。 刹那间,他终于明白,那是命运的安排,让他遇到了何惜晴,一个心甘情愿守护他的姑娘。 于是爱上了,也只在一指年华间。 “住手!”那是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沉寂的病房里,如同裂帛的声音突然而至。 李父吃惊转身望着病床方向,于此同时何惜晴睁开了眼睛,欣喜大喊:“海扬!” “海扬。”李父丢下拐杖,跑到儿子床前,癫性大笑:“哈哈,儿子你醒了,我就知道你是我李钦致的儿子,你和我一样放不下这李氏的王国!” 李海扬那时刚醒,脸色显苍白。幽深而不见底的眸看着父亲,失望了个彻底。他竟想趁他昏迷时,当着他的面儿伤害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盯着李钦致,掀动干裂的唇,一字一句:“虎毒不食子,惜晴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女儿,可怜她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爷爷!你既然这般嗜血,从今日起,我便不是你李钦致的儿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我跟你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何惜晴将躺在地板上的李夫人扶了起来,这时候却听见李钦致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海扬无惧:“我说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李海扬的话没说完,便被李钦致掐住了脖子,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他。 “海扬!”何惜晴大喊,要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被李海扬呵斥:“别过来!”他额头上青筋凸暴,瞪着眼睛与李钦致对视,“你逼疯了我妈,有本事也掐死我!” 似乎抱着一种必死的心,李海扬并不挣扎,如果李钦致掐死他就能结束他们之间的孽缘的话,那就将他掐死好了。 李钦致手上力度并不放松,反而更加用力:“你威胁我是吗?是你妈她下贱,已经嫁给了我即便我不要她,她也不能再嫁。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这一番话激怒了李海扬,是李钦致让他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母亲离开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却把她彻底毁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盛怒的他反扣住李钦致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句:“你对我妈有多狠,对我妻子女儿有多狠,对我有多狠,我今天便代她们一并跟你讨回!” 谁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病房里两个保镖过来帮忙,李海扬受了伤,力气自然不如他们,很快保镖就从李海扬手里把李钦致救了下来,后来李钦致仍觉得不能泄恨,拿起手中的拐杖在李海扬受伤的腿上狠狠的敲了一棍。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骨裂的声音在病房里清晰可闻。李海扬随即额头冒满了汗。李钦致则站在床前,看着李海扬痛苦的样子,冷笑一声:“要跟我斗,你死了这条心吧!” “海扬!”惜晴再也顾不得了,冲上前去捧着丈夫的脸,泪流满面:“你怎么样了,海扬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何惜晴的眼泪落到了李海扬的脸上,他睫毛微微颤动,眼睛一点点睁开,入目便是何惜晴哭泣的脸,他伸手,曲起右手食指指节,帮妻子把眼角的泪擦去,这是男人们惯有的动作。 李海扬的唇彻底失去了血色,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着何惜晴,满心满眼的愧疚:“惜晴,傻丫头哭什么,是我害了你,把你带进这个家,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李钦致已经疯了,你快跑!” “跑?”一旁李钦致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样,看着眼前这两人滑稽拙劣的表演,竟鼓起掌来,“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李钦致首先要解决掉的人就是何惜晴,他抡起手中的拐杖朝何惜晴砸过去,但那个时候被李海扬发觉,他转身伏在何惜晴背上,将她护住的那一瞬,李海扬的手心捂住了何惜晴的眼。 一口鲜血自惜晴的颈间喷洒到白色的床单上。 “海扬!”一股血腥味,在何惜晴的鼻尖流窜,她挣扎着要转身,却被李海扬制止:“别回头!” “海扬”何惜晴放声大哭,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攥紧被单,手下却感觉一股黏腻,这一刻她捶打着床,多么的恨!多么的恨! “李钦致,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何惜晴咬牙切齿:“我要扒你的皮c吃你的肉c喝你的血!” 李海扬趴在何惜晴背上,齿间沾着血,却笑了:“好老婆,你真厉害,记得以后照着你老公。” “海扬!”她握着李海扬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哭着哀求:“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李海扬摇头,逗她:“丑死了,本少向来爱帅,不能让你看。”有泪从李海扬眼角滑落,他不敢松手,只怕这一面,会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把另一只手放在何惜晴的肚子上,温柔开口:“老婆,你肚子里面是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刚知道你怀孕的那会儿有多高兴吗?我要做爸爸了,而你要做妈妈了。我从小家庭缺失,所以很渴望家庭的温暖,谢谢你愿意嫁给我,和我一起建造一个家,并且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到我身边。” “李海扬,你给我放手,听见了吗,把你的手从老娘的眼前拿开!”何惜晴气的浑身发抖,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交代临终遗言一样,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所有事情都让他一个人担着。 “还有”李海扬附在她耳边:“我爱你,从十七岁宴会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你,一直都爱你” 李海扬松开了手,这次没有她的呵斥,他的手就从她的眼睛上滑了下来。 “海扬!”何惜晴绝望转身将李海扬抱在怀里,他的嘴角,鼻子上哪里都是血,脸色惨白,没了生命的迹象。那一刻,何惜晴的世界静了,她把头和李海扬的头贴到一起,摸着他的脸,眼泪从眼角冲出划过鼻梁,下颚,掉到地上。 她说:“海扬,你真傻。我怎么不知道你爱我呢,就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更爱你啊,你别怕,黄泉路上,我跟孩子一起去找你。” 李钦致哈哈大笑,像成了魔一般,抬起拐杖指了指病房,最后指向何惜晴:“何惜晴你看看这里,那个女人死了,李海扬也死了,谁还能帮你呢?” 何惜晴抬眸,看着李钦致,那双被泪水荡涤过的眸将李钦致深深的刻在眼底,同情他c不削他c憎恨他,最后皆化作唇间一声不经意的冷笑:“李钦致,你早晚都要遭报应的!” 何惜晴眸色一变,聚焦到李钦致的拐杖上面,把李海扬先放到床上,然后在李钦致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把他的拐杖夺过来,她发现李钦致也只有凭着这只拐杖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现在没有了拐杖,他还能干什么! 手中的拐杖被夺,李钦致慌了,“贱人,把我的拐杖还给我!” 何惜晴勾起唇角,将拐杖调了个头,然后狠狠的朝李钦致打过去。 李钦致的手腕吃痛,谩骂着。这时候何惜晴站起来,开口:“你丧尽天良,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害,算什么父亲?我今天就要替海扬和被你逼疯的婆婆报仇!”当何惜晴再次举起拐杖的时候,李钦致怕了,急忙向她身后的那两个保镖喊:“废物,我要你们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拦住!” “是!”两个保镖上前,一左一右牵制住何惜晴的手臂,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何惜晴朝身后的两个保镖命令。可却徒劳无功,那两个保镖只听命于李钦致。 李钦致握着拐杖敲打在地板上,宛如从地狱里面发出来的声音,走到何惜晴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与他对视,将她打量了一番,阴沉的眼眸全是讽刺:“你和李海扬一样都是蠢货,早告诉你们了,不要和我斗,你们就是不听。” 李钦致垂下眸,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抬眸又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鬼魅的笑,“既然李海扬已经死了,那你肚子里的孽种就更不能留,我不会允许他们出生来和我抢李氏的财产。” 李钦致手里的拐杖开始慢慢离地,握在他手里,变成了他最得意的帮凶,朝向何惜晴的肚子 “你要干什么!”何惜晴瞪大眼睛,一颗心就像他手里的拐杖一般吊的高高的。没有人帮她,这个劫她怕是逃不掉了。 “送你们一家去阴曹地府相聚” “住手!”何父带着人进来,一拳便打在了李钦致的脸上。 “爸!”何惜晴大喊。随着进来的那几个人人的她,“小姐,我们来救你了!” 他们把架着何惜晴的那两个保镖,狠狠的打了一顿。何惜晴获得了自由,第一时间就跑到床边抱着李海扬。 何父看到女儿和女婿变成了这副模样,愤怒异常,一把揪住李钦致的衣领:“姓李的,老子以前也是混黑的,但是老子为了老婆女儿金盆洗手,你居然给老子玩这一套,他妈的!看老子不废了你!” 何父发起怒来确实是个粗糙汉子,和何惜晴以往见到的慈父模样大相径庭,哐哐的连环拳打在李钦致的脸上,只见李钦致不断的吐血。 何父把他和女婿对比了一下,解了气:“妈的,现在知道老子厉害了吧,欺负我女儿女婿,无法无天了。” “爸。”何惜晴突然开口:“你们别打了,快去叫医生,救救海扬!” “嗳。”何父往身后看了眼,知会保镖:“愣着干什么,按照小姐的话去做,找医生诊治姑爷!” “是。” 房间里还剩下几个空闲的保镖,何父把李钦致拎着扔到他们面前:“把他送到警察局,就说他谋杀亲子,让警方定罪。” “是。”那几个人过来把李钦致拎走了。 病房一下子恢复平静,何父整理整理衣装,也不敢像先前那样莽撞暴躁了,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面对女儿:“我的小公主你没吓着吧。” “爸,”何惜晴一下子扑到何父的怀里放生大哭:“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不来,我跟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辈子恐怕就见不到你和妈妈了!” 何父抱着女儿心疼的哄:“不哭了,爸在呢,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公主,爸就把他丢到黄浦江喂鱼。他奶奶的!”何父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等反应过来后心慌,可何惜晴却噗嗤一声笑了。慢慢站起来对父亲说:“爸,有你在真好!” “那可不!”何父英雄心爆棚,拍拍胸脯:“爸爸就是来保护女儿的。” “爸。”何惜晴看着父亲虽然躲过一劫,但却满目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啊?” “哦,是这样的,”何父说,“我和你妈本来准备去你们家看你和海扬的,但是你妈不是有个习惯吗,出门之前要给你们打个电话确定你们在不在家,可是她的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妈就预感到出事儿了。老爸为了安慰你妈,就说我先去你们家看看。 后来到了你们家,家里保姆告诉我,海扬住院了。李钦致在医院里。我就担心如果你也在的话,这老头子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这不就让我猜对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要杀害。” 何父言语愤愤,但终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傻丫头啊,你说你在婆家受了委屈,怎么也不告诉爸和妈呢?今天是我来的及时,万一稍微晚了点,你和孩子不都有危险了!” 何惜晴看着父亲满脸的愧疚,好在父亲并不知道,李钦致骂她的那些难听的话,宽慰父亲,只对父亲说:“别人对我怎么样,我不在乎,海扬对我很好啊。” “我女婿躺在病床上了!”何父提醒她。走到病床前看了李海扬一眼,埋怨:“怎么大夫还不来!”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蜂拥而入,何父撇到边上,看着他们把李海扬推出去。自个儿闺女的眼睛也跟长了钩子似得跟了出去。 何父叹了口气,终究是嫁去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也为了保护她现在手都还疼呢!都好一会儿了,这女儿也不问问她爸怎么样! 手术室门前,何惜晴一颗心悬着,何父看着女儿挺着大肚子还在为里面的人操心,怕她也有个危险伤到孩子,开口提醒:“别担心,里面有大夫呢?如果大夫救不了他,爸就把这家医院给拆了。” “爸!”何惜晴抬高声音,“您怎么真跟土匪杠上了呀!” 何父尴尬:“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吗?好心没好报。”何惜晴双手合十,又转上了,何父忍不住唠叨:“哎哎哎,别转了,我头晕,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公那一棍子其实也没多大事儿。”他以前在道儿上混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类似李海扬那样的事情,也就养两天的事儿。 当何惜晴寄希望于自己父亲的时候,何父却看着女儿那没出息的样儿,轻飘飘的来了句:“顶多就是五脏六腑出个血啊,回家养两天就没事了,只要你不嫌弃他,爸就替你养着。” “爸!”何惜晴恼了,这还是亲爸吗?没事儿咒自己姑爷,说的轻巧,这五脏六腑出血是小事吗!何惜晴瞪了何父一眼,感情您姑爷是橡胶娃娃,打一圈立刻还原啊!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灯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诊断结果真像何父说的那样:“肺部出血,不过并无大概,需要精心调养。至于腿上的伤,有中度骨折现象,短期内不能下床走动。” 何父在一旁听着,一脸得意:“女儿,姜还是老的辣。” 何惜晴生气,如果这不是在医院,不是顾及公共场合,她真想和她爸好好吵一架。医院这边的事儿算是解决了,但警察局那边却不怎么好办。原因是李钦致拒绝认罪。他在警察厅里大声叫喊:“我做错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民警提醒他:“不是我们把你抓到这里来的,”他用手中的笔指了指李钦致身后这两位:“是他们告你抹杀亲子,你不认罪吗?” “认罪?”像是听到了声笑话一般,李钦致开口:“我儿子出车祸了,我去医院看我儿子,谁知我那儿媳一进来就把我打了一顿,”嘴上的血应该还在吧,李钦致用手抹了一把,给民警看:“你看,血啊,物证!” 民警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穿着一身黑制服,看样子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人,便问:“他说的是实话吗?” “警察同志,您别听他胡说。”其中一个人开口:“我们家小姐怀着孕去医院看她丈夫,这个人是我家小姐的公公,但是因为嫌弃我家小姐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就要伤害她和孩子。”保镖指着李钦致手中的拐杖:“我们进门时,他正想用这个打掉我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民警大致听了个明白,原来这是豪门恩怨啊。接着他又问李钦致:“你认罪吗?” “认什么罪啊,你有证据吗?”李钦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警察同志,我要叫我的律师来,在这段时间内,你们无权对我进行任何非法律行为的审问。” 民警恼了,这人什么态度。 但根据相关法律,他的确有权利请律师取保候审。再者身后那两个人又不是当事人,问他们也不能知道全部,于是民警对那两人说:“方便让我们的人去医院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我们也好立案?” “这”保镖拿不定主意,只好请民警先等一下,他出去打个电话问一下老爷和小姐的意思。 电话打通之前,何惜晴跟何父两个人正在另一间病房照顾李夫人。何惜晴告诉何父李夫人原姓陆,单名一个茹字,虽然不是李海扬的亲生母亲,但对她和李海扬却很照顾。 她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抚着自己的肚子,“爸没来之前是茹姨护着我跟孩子。她也被李钦致打伤了。” “这个畜生!”何父越听越生气,感情这世上的好人全部都给畜生遇上了。女婿多好一孩子啊,自小就被那畜生给虐待,没了母亲的照顾,这要是搁他家里,他有那么一个儿子,还不知道多宝贝呢。床上这女人虽然是后母,可就从人救自个儿女儿这事儿就该被感恩。 真是坏人是好人的磨难! 就这时候,何父的手机响了,保镖在电话里头将警察局那边的事儿说的一清二楚,何父紧接着一句妈的!骂出口。 何惜晴那时正拿着毛巾给陆茹擦脸,听到这一句转头问:“爸,怎么了?” 何父说:“李钦致那孙子在公安局里拒不承认,阿达打电话过来问我说警察希望来医院录口供,你同不同意?” “让他们来吧。”这话抢在何惜晴开口之前说出,父女两人往床上望去,陆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哑着声音开口。 “茹姨。”惜晴怀着身孕行动不便,想要扶陆茹起来,但是力道不够,于是何父走过来帮着女儿将床上的女人扶起来。 “陆女士你”陆茹惨白着一张脸,初醒的模样好似地狱里的白无常,何父内心惊吓,却又忍着开口问:“您到底什么想法?” 陆茹看了身旁的何惜晴一眼,握着她的手:“李先生做了很多错事,如今又险些伤了自己的儿媳和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再错下去,”回眸,她看着何父微微点头致意:“何先生,请叫警察来,我来和他们说。” “好。”何父接起手机对那边说:“让警察来医院!” 那是绝对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 阿达返回告知了民警他家老爷子的意思,民警这就收拾录口供的东西赶往医院。李钦致却不害怕,他仍旧坐在那里跟老太爷似得,跟值班的小民警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他的代理律师就来了把他领走了。 李钦致坐在劳斯莱斯里,手下按着拐杖,他这个人,嘴巴有些歪斜,如果心生算计就会不由的咬嘴唇:“停车!”突然开口。 司机停了下来转头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去医院。”他说。 何惜晴和他有仇,一定会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民警,但毕竟他们是公公与媳妇的关系,有个人恩怨也可以糊弄的过去,如果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帮着何惜晴说话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到忘了还把陆茹留在医院里,那女人就像个修女一样,整日里就是劝他对错是非,难保不会坏事。 “开快点!”李钦致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越想越烦躁,一定要敢在那帮民警录口供之前先让陆茹闭嘴! 前后时差,李钦致赶到时,民警已经坐在陆茹的床前开始录口供了,他急忙冲进门:“陆茹,你敢说一句小心你的性命!” 陆茹是个很正直的人,但她也是个普通人,她看到突然冲进来的男人,满脸的愤怒。跟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对李钦致的脾气还是了解的,这人阴狠成性,尤其是对于背叛他的人手段极其残忍。 陆茹眼睛红了,因为当年她亲眼目睹了李海扬的母亲是怎么当着她的面儿疯掉的,几乎就在一瞬间,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被他给毁了。 陆茹年轻的时候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结果到后来因为门第之见,她的父母强行拆散了他们也毁了陆茹,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条命若他想要拿去好了。 在场的民警都惊讶于李钦致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藐视法律。但李钦致不怕,因为他有背景,并且没人敢治他得罪。同样不怕的那个人还有陆茹。 她开口对民警说:“别听他的,我来告诉你们当时事情的真相吧!” “陆茹,你竟敢背叛我!”李钦致当时手边没有东西,只有一根黄木做的拐杖,他便轮起来朝陆茹砸过去。那时候谁也没有料想到会这样。 民警自保撇开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何父大步扯过女儿护在怀里,谁也没有去保护陆茹,她被李钦致扔过来的拐杖砸中了头部,当场休克。 陆茹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民警们录口供不成,却抓住了李钦致当场伤人的证据,并依法将他逮捕。当民警过来给他考手铐的时候,他拒绝,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你们谁也奈何不了我,今天要是敢把我抓进去,明儿就让你们跪着求我出来。” 顽固的罪犯民警也见过不少,带着执行公务的口吻:“李先生你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伤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希望您能配合调查,如果您是清白的,法律自然会还你公道!” “你们敢!”李钦致仍旧嘴硬威胁着。 一旁民警给队友使眼色让他把镣铐给李钦致拷上,冷冷开口:“敢于不敢,法律说了算!” 警察将李钦致带走之后,何父拥着女儿安慰:“别怕这种人迟早都会遭到报应的。” 何惜晴看着那一路仍在叫嚣的背影,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些凄凉,她替李海扬感到心痛,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父亲! 手术室的灯从灯亮到灯灭持续了三个小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看到还是之前这父女俩,他都有些吃惊,今天他们家就往手术室里送了两个病人,两台手术都是他做的。 但医生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摘下口罩告诉他们:“病人脑部受创休克,很可能后期会变成植物人,你们要做好准备。” 通知完,原本已经离开的他,又忍不住折了回来,看着何惜晴问:“这位又是你的谁?” 刚开始何惜晴愣住,这医生还带查户口的吗?但人家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就说了:“是我婆婆。” “哦。”医生明了,离开。 市中心别墅,珞宁把夕林从楼上抱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罗阿姨把药箱放到茶几上,然后那人柔柔夕林的头发,蹲在她面前宠溺的开口:“换药了,宝贝。” 因为之前有过换药的经验,这次珞宁也显得熟悉了很多,拆纱布的时候很小心,但当解开纱布看到夕林腕上的缝的密密麻麻的针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很丑?”夕林以为他嫌她,所以想把手腕抽回来,却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墨色的眸一心一意的看着那伤口,淡淡的说:“不丑一点都不丑。” 他转身打开药箱,取出碘伏,用棉签蘸了蘸,外围倒也好说,只是缝合的部分,需要用碘伏擦过,方能消炎止痛。夕林也看到了缝合的部分,呵呵的笑了:“像蜈蚣!” 她故意说得这么轻松是想逗珞宁开心的,哪里知道客厅里根本没有人应她,只有她尴尬的笑声,在停止的时候也就安静了。罗阿姨站在珞宁身后,夕林视线经过罗阿姨,见她也目露不忍。 “嘶!”就那么突然分了会儿神,腕上传来刺痛。 “疼了?”珞宁抬眸,着急的看着她。 其实并不怪他,棉签头是用棉花做的,蘸了碘酒擦拭时会有棉絮扯动,珞宁很小心但还是让棉絮勾住了线头,稍微扯痛了夕林的伤口。 夕林摇头:“不疼。” “小骗子你不许说谎。”她不肯说实话让他无奈,低头擦药时却比之前更小心了。 手腕交给他,夕林一直盯着他皱起的眉峰,好一会儿她终于伸出右手,放在珞宁的眉上,将他皱起的眉峰抚平,声音中带着些孩童的稚气:“我不疼,真的。” 他依旧没有抬头,知道将她手腕包好之后,才抬眸看着她,将她右手握在手里,手心贴到自己脸上。 他说:“我这一生宝贝的的东西不多,你是唯一的一个。你受伤了,我能不疼吗?那是刀子,你怎么就敢往前冲呢。” 夕林想告诉他,因为她怕他受伤,当时惜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万一再伤着了他,她怎么办? 可是珞宁缺陷反问她:“你要是伤着了我怎么办?夕林,我告诉你四年前那场大火我被烧的体无完肤。医生说要活下来就必须得植皮,所以从那以后我一见到火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我身上已经有很多疤痕了,不在乎再多添一条。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在我能够保护你的时候,还让你受伤。” 夕林看着他的眼睛,从他幽黑的眸子当中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也看到自己发红要流泪的眼睛,她移开视线,注意到他今天身上穿的衬衫,以往他都以黑色为主,不穿白色的。可今天却穿了件白色的衬衫。 她用右手轻触他的衬衫,现在为止仍可以感受到他衬衫下皮肤上的疤痕,终于他不再对自己隐瞒,开始打开心扉,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心,疼着 在这个家呆的时间长了,罗阿姨了解这两个孩子的脾气,知道他们现在一定有话要说,便主动退下了。 夕林摸着珞宁的脸:“你知道当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被大火烧伤的时候,我有多恨自己吗?如果当初我没有让你来机场找我是不是你就可以幸免于难?”夕林咬着唇,眼泪在眸眶里隐隐闪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可你尊父母命娶于欣,我宁可你父母都活着,让她们继续排斥我。这样或许某年某月某一天,当我再见到我的珞宁时,他还是年少的模样,永远是我心底的一束光。” 珞宁抱着夕林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以此来遮住泛红的眸,好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对时光的感恩:“13岁那年,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初中,在同一个班,还是同桌。当老师说你是我妹妹的时候,其实跟你一样我是排斥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喜欢代表什么,但就是喜欢你。头一次,想以一个男子汉的身份宠着你。后来你又说想跟我考同一所高中,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等我们上了高中,都长大了,我就可以喜欢你了?不管有没有于欣,我这辈子都认定了你。我怎舍得让我父母讨厌你,若是那样会比讨厌我自己更难受。你我年少相伴,自初见开始,我早已把你视为今生的唯一。不仅于欣,谁都比不上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女孩她叫珞夕林,她是我的宝贝。” 珞宁抬头,与夕林对视中笑容潋滟:“有一句话压在我心底好久了,现在我觉得可以把它说出来了。” 在夕林疑惑的眼神中,他说:“如果家世隔阂是外在条件,那么我愿意为珞夕林创下一个帝国,把她当做聘礼送到她面前,告诉她我爱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2世间事,纷繁扰 人生大概最无奈之事就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了吧。荣华富贵加身,有时也会给自己太多设限。所以最初的最初,李海扬给自己设定的形象便是一个花花公子。 其实花花公子也有花花公子的好处,比如多情c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可以对一个女子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但不会给她任何承诺。尤其是跟他结婚,成为他的妻子。 对于相爱c结婚c生子c厮守,这些都是正常人想做的事情,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这是他的背景,但他的父母离异,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将母亲从娘家带来的资产榨干取尽,然后逐出家门。 父亲是个冷血动物,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情]这个字,所有跟[情]字有关联的爱情c亲情c友情他都没有。 他说他不需要。 儿时父亲把他关进一间房里,在那间房里有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人,和一大堆处理不完的股票数据。那些人负责每天二十四小时教会他认识这些数据。学会之后,站仓位投放股市。 父亲的眼里只有他的李氏帝国,没有他,没有他这个儿子。在这样夹缝里面长成的他,心理身体若能正常,实属老天厚爱。 他唯一珍藏的一把吉他是他母亲离开前留给他的。母亲是个很出名的音乐家,吉他弹的尤为好,他的吉他也是他母亲教的。他很爱惜那把吉他。后来父亲觉得他玩物丧志,就下令要毁了那把吉他。 那天他第一次跪在父亲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失声痛哭:“爸,求您了把这把吉他留下吧,它是我妈送我唯一的一件东西了,别剥夺我想念她的最后一点权利。” 他不想像父亲那样冷血无情,也不敢对人付出真情。所以调和自己的性子,最后便成了风流了样子。风流就风流吧,这辈子他不可能娶妻生子,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到那种非人的待遇了。 人生总有意外,无疑,何惜晴就是那个他无法估测的意外。那天宴会是他搭讪在先。但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从未主动跟任何女人搭讪。 因为身份背景掣肘,他早已想清楚,如果他真的爱上一个人,必须要这个人讨厌他而后离开他。他说,这是他唯一能为所爱做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那个傻丫头竟然从此就赖上了自己,为了追他,跟他念同一所学校,一起读书,一起上下学。 他好歹也是个风流才子,对于女儿家到底什么心思,大概一眼就能够琢磨个透彻,同班同学中有个叫于欣的女孩子,他老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家境不好,一心想要攀权富贵,来提高自己的身份。 除了后来告诉何惜晴的,于欣哭起来时眼睛和他的母亲很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当时正处于挣扎期,对于何惜晴的爱,他想要接受但又不能接受,所以他便利用了于欣,故意对她好而冷落了何惜晴。 如果能借此伤了惜晴的心,那便也好,起码保证她不会掉进那个狼窝里去。 相比之下于欣就要比她聪明许多,跟他在一起时,于欣会变相的和他要一些东西,来满足她自己,可那个傻丫头却只知道一味的“给”。 起初他生她的气,可后来,当他看到她落泪的时候,他竟发现自己的心会疼。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一扇封闭经年c布满灰尘的门,突然之间被推开,他铁链加身,已被囚禁在里面多年。而恰在那时,她站在门外,给他带来一束光。 刹那间,他终于明白,那是命运的安排,让他遇到了何惜晴,一个心甘情愿守护他的姑娘。 于是爱上了,也只在一指年华间。 “住手!”那是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沉寂的病房里,如同裂帛的声音突然而至。 李父吃惊转身望着病床方向,于此同时何惜晴睁开了眼睛,欣喜大喊:“海扬!” “海扬。”李父丢下拐杖,跑到儿子床前,癫性大笑:“哈哈,儿子你醒了,我就知道你是我李钦致的儿子,你和我一样放不下这李氏的王国!” 李海扬那时刚醒,脸色显苍白。幽深而不见底的眸看着父亲,失望了个彻底。他竟想趁他昏迷时,当着他的面儿伤害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盯着李钦致,掀动干裂的唇,一字一句:“虎毒不食子,惜晴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女儿,可怜她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爷爷!你既然这般嗜血,从今日起,我便不是你李钦致的儿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我跟你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何惜晴将躺在地板上的李夫人扶了起来,这时候却听见李钦致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海扬无惧:“我说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李海扬的话没说完,便被李钦致掐住了脖子,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他。 “海扬!”何惜晴大喊,要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被李海扬呵斥:“别过来!”他额头上青筋凸暴,瞪着眼睛与李钦致对视,“你逼疯了我妈,有本事也掐死我!” 似乎抱着一种必死的心,李海扬并不挣扎,如果李钦致掐死他就能结束他们之间的孽缘的话,那就将他掐死好了。 李钦致手上力度并不放松,反而更加用力:“你威胁我是吗?是你妈她下贱,已经嫁给了我即便我不要她,她也不能再嫁。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这一番话激怒了李海扬,是李钦致让他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母亲离开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却把她彻底毁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盛怒的他反扣住李钦致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句:“你对我妈有多狠,对我妻子女儿有多狠,对我有多狠,我今天便代她们一并跟你讨回!” 谁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病房里两个保镖过来帮忙,李海扬受了伤,力气自然不如他们,很快保镖就从李海扬手里把李钦致救了下来,后来李钦致仍觉得不能泄恨,拿起手中的拐杖在李海扬受伤的腿上狠狠的敲了一棍。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骨裂的声音在病房里清晰可闻。李海扬随即额头冒满了汗。李钦致则站在床前,看着李海扬痛苦的样子,冷笑一声:“要跟我斗,你死了这条心吧!” “海扬!”惜晴再也顾不得了,冲上前去捧着丈夫的脸,泪流满面:“你怎么样了,海扬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何惜晴的眼泪落到了李海扬的脸上,他睫毛微微颤动,眼睛一点点睁开,入目便是何惜晴哭泣的脸,他伸手,曲起右手食指指节,帮妻子把眼角的泪擦去,这是男人们惯有的动作。 李海扬的唇彻底失去了血色,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着何惜晴,满心满眼的愧疚:“惜晴,傻丫头哭什么,是我害了你,把你带进这个家,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李钦致已经疯了,你快跑!” “跑?”一旁李钦致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样,看着眼前这两人滑稽拙劣的表演,竟鼓起掌来,“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李钦致首先要解决掉的人就是何惜晴,他抡起手中的拐杖朝何惜晴砸过去,但那个时候被李海扬发觉,他转身伏在何惜晴背上,将她护住的那一瞬,李海扬的手心捂住了何惜晴的眼。 一口鲜血自惜晴的颈间喷洒到白色的床单上。 “海扬!”一股血腥味,在何惜晴的鼻尖流窜,她挣扎着要转身,却被李海扬制止:“别回头!” “海扬”何惜晴放声大哭,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攥紧被单,手下却感觉一股黏腻,这一刻她捶打着床,多么的恨!多么的恨! “李钦致,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何惜晴咬牙切齿:“我要扒你的皮c吃你的肉c喝你的血!” 李海扬趴在何惜晴背上,齿间沾着血,却笑了:“好老婆,你真厉害,记得以后照着你老公。” “海扬!”她握着李海扬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哭着哀求:“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李海扬摇头,逗她:“丑死了,本少向来爱帅,不能让你看。”有泪从李海扬眼角滑落,他不敢松手,只怕这一面,会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把另一只手放在何惜晴的肚子上,温柔开口:“老婆,你肚子里面是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刚知道你怀孕的那会儿有多高兴吗?我要做爸爸了,而你要做妈妈了。我从小家庭缺失,所以很渴望家庭的温暖,谢谢你愿意嫁给我,和我一起建造一个家,并且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到我身边。” “李海扬,你给我放手,听见了吗,把你的手从老娘的眼前拿开!”何惜晴气的浑身发抖,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交代临终遗言一样,她不要这样,她不要所有事情都让他一个人担着。 “还有”李海扬附在她耳边:“我爱你,从十七岁宴会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你,一直都爱你” 李海扬松开了手,这次没有她的呵斥,他的手就从她的眼睛上滑了下来。 “海扬!”何惜晴绝望转身将李海扬抱在怀里,他的嘴角,鼻子上哪里都是血,脸色惨白,没了生命的迹象。那一刻,何惜晴的世界静了,她把头和李海扬的头贴到一起,摸着他的脸,眼泪从眼角冲出划过鼻梁,下颚,掉到地上。 她说:“海扬,你真傻。我怎么不知道你爱我呢,就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更爱你啊,你别怕,黄泉路上,我跟孩子一起去找你。” 李钦致哈哈大笑,像成了魔一般,抬起拐杖指了指病房,最后指向何惜晴:“何惜晴你看看这里,那个女人死了,李海扬也死了,谁还能帮你呢?” 何惜晴抬眸,看着李钦致,那双被泪水荡涤过的眸将李钦致深深的刻在眼底,同情他c不削他c憎恨他,最后皆化作唇间一声不经意的冷笑:“李钦致,你早晚都要遭报应的!” 何惜晴眸色一变,聚焦到李钦致的拐杖上面,把李海扬先放到床上,然后在李钦致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把他的拐杖夺过来,她发现李钦致也只有凭着这只拐杖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现在没有了拐杖,他还能干什么! 手中的拐杖被夺,李钦致慌了,“贱人,把我的拐杖还给我!” 何惜晴勾起唇角,将拐杖调了个头,然后狠狠的朝李钦致打过去。 李钦致的手腕吃痛,谩骂着。这时候何惜晴站起来,开口:“你丧尽天良,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害,算什么父亲?我今天就要替海扬和被你逼疯的婆婆报仇!”当何惜晴再次举起拐杖的时候,李钦致怕了,急忙向她身后的那两个保镖喊:“废物,我要你们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拦住!” “是!”两个保镖上前,一左一右牵制住何惜晴的手臂,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何惜晴朝身后的两个保镖命令。可却徒劳无功,那两个保镖只听命于李钦致。 李钦致握着拐杖敲打在地板上,宛如从地狱里面发出来的声音,走到何惜晴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与他对视,将她打量了一番,阴沉的眼眸全是讽刺:“你和李海扬一样都是蠢货,早告诉你们了,不要和我斗,你们就是不听。” 李钦致垂下眸,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抬眸又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鬼魅的笑,“既然李海扬已经死了,那你肚子里的孽种就更不能留,我不会允许他们出生来和我抢李氏的财产。” 李钦致手里的拐杖开始慢慢离地,握在他手里,变成了他最得意的帮凶,朝向何惜晴的肚子 “你要干什么!”何惜晴瞪大眼睛,一颗心就像他手里的拐杖一般吊的高高的。没有人帮她,这个劫她怕是逃不掉了。 “送你们一家去阴曹地府相聚” “住手!”何父带着人进来,一拳便打在了李钦致的脸上。 “爸!”何惜晴大喊。随着进来的那几个人人的她,“小姐,我们来救你了!” 他们把架着何惜晴的那两个保镖,狠狠的打了一顿。何惜晴获得了自由,第一时间就跑到床边抱着李海扬。 何父看到女儿和女婿变成了这副模样,愤怒异常,一把揪住李钦致的衣领:“姓李的,老子以前也是混黑的,但是老子为了老婆女儿金盆洗手,你居然给老子玩这一套,他妈的!看老子不废了你!” 何父发起怒来确实是个粗糙汉子,和何惜晴以往见到的慈父模样大相径庭,哐哐的连环拳打在李钦致的脸上,只见李钦致不断的吐血。 何父把他和女婿对比了一下,解了气:“妈的,现在知道老子厉害了吧,欺负我女儿女婿,无法无天了。” “爸。”何惜晴突然开口:“你们别打了,快去叫医生,救救海扬!” “嗳。”何父往身后看了眼,知会保镖:“愣着干什么,按照小姐的话去做,找医生诊治姑爷!” “是。” 房间里还剩下几个空闲的保镖,何父把李钦致拎着扔到他们面前:“把他送到警察局,就说他谋杀亲子,让警方定罪。” “是。”那几个人过来把李钦致拎走了。 病房一下子恢复平静,何父整理整理衣装,也不敢像先前那样莽撞暴躁了,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面对女儿:“我的小公主你没吓着吧。” “爸,”何惜晴一下子扑到何父的怀里放生大哭:“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不来,我跟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辈子恐怕就见不到你和妈妈了!” 何父抱着女儿心疼的哄:“不哭了,爸在呢,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公主,爸就把他丢到黄浦江喂鱼。他奶奶的!”何父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等反应过来后心慌,可何惜晴却噗嗤一声笑了。慢慢站起来对父亲说:“爸,有你在真好!” “那可不!”何父英雄心爆棚,拍拍胸脯:“爸爸就是来保护女儿的。” “爸。”何惜晴看着父亲虽然躲过一劫,但却满目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啊?” “哦,是这样的,”何父说,“我和你妈本来准备去你们家看你和海扬的,但是你妈不是有个习惯吗,出门之前要给你们打个电话确定你们在不在家,可是她的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妈就预感到出事儿了。老爸为了安慰你妈,就说我先去你们家看看。 后来到了你们家,家里保姆告诉我,海扬住院了。李钦致在医院里。我就担心如果你也在的话,这老头子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这不就让我猜对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要杀害。” 何父言语愤愤,但终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傻丫头啊,你说你在婆家受了委屈,怎么也不告诉爸和妈呢?今天是我来的及时,万一稍微晚了点,你和孩子不都有危险了!” 何惜晴看着父亲满脸的愧疚,好在父亲并不知道,李钦致骂她的那些难听的话,宽慰父亲,只对父亲说:“别人对我怎么样,我不在乎,海扬对我很好啊。” “我女婿躺在病床上了!”何父提醒她。走到病床前看了李海扬一眼,埋怨:“怎么大夫还不来!”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蜂拥而入,何父撇到边上,看着他们把李海扬推出去。自个儿闺女的眼睛也跟长了钩子似得跟了出去。 何父叹了口气,终究是嫁去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也为了保护她现在手都还疼呢!都好一会儿了,这女儿也不问问她爸怎么样! 手术室门前,何惜晴一颗心悬着,何父看着女儿挺着大肚子还在为里面的人操心,怕她也有个危险伤到孩子,开口提醒:“别担心,里面有大夫呢?如果大夫救不了他,爸就把这家医院给拆了。” “爸!”何惜晴抬高声音,“您怎么真跟土匪杠上了呀!” 何父尴尬:“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吗?好心没好报。”何惜晴双手合十,又转上了,何父忍不住唠叨:“哎哎哎,别转了,我头晕,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公那一棍子其实也没多大事儿。”他以前在道儿上混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类似李海扬那样的事情,也就养两天的事儿。 当何惜晴寄希望于自己父亲的时候,何父却看着女儿那没出息的样儿,轻飘飘的来了句:“顶多就是五脏六腑出个血啊,回家养两天就没事了,只要你不嫌弃他,爸就替你养着。” “爸!”何惜晴恼了,这还是亲爸吗?没事儿咒自己姑爷,说的轻巧,这五脏六腑出血是小事吗!何惜晴瞪了何父一眼,感情您姑爷是橡胶娃娃,打一圈立刻还原啊!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灯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诊断结果真像何父说的那样:“肺部出血,不过并无大概,需要精心调养。至于腿上的伤,有中度骨折现象,短期内不能下床走动。” 何父在一旁听着,一脸得意:“女儿,姜还是老的辣。” 何惜晴生气,如果这不是在医院,不是顾及公共场合,她真想和她爸好好吵一架。医院这边的事儿算是解决了,但警察局那边却不怎么好办。原因是李钦致拒绝认罪。他在警察厅里大声叫喊:“我做错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民警提醒他:“不是我们把你抓到这里来的,”他用手中的笔指了指李钦致身后这两位:“是他们告你抹杀亲子,你不认罪吗?” “认罪?”像是听到了声笑话一般,李钦致开口:“我儿子出车祸了,我去医院看我儿子,谁知我那儿媳一进来就把我打了一顿,”嘴上的血应该还在吧,李钦致用手抹了一把,给民警看:“你看,血啊,物证!” 民警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人,这两个人穿着一身黑制服,看样子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人,便问:“他说的是实话吗?” “警察同志,您别听他胡说。”其中一个人开口:“我们家小姐怀着孕去医院看她丈夫,这个人是我家小姐的公公,但是因为嫌弃我家小姐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就要伤害她和孩子。”保镖指着李钦致手中的拐杖:“我们进门时,他正想用这个打掉我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民警大致听了个明白,原来这是豪门恩怨啊。接着他又问李钦致:“你认罪吗?” “认什么罪啊,你有证据吗?”李钦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警察同志,我要叫我的律师来,在这段时间内,你们无权对我进行任何非法律行为的审问。” 民警恼了,这人什么态度。 但根据相关法律,他的确有权利请律师取保候审。再者身后那两个人又不是当事人,问他们也不能知道全部,于是民警对那两人说:“方便让我们的人去医院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我们也好立案?” “这”保镖拿不定主意,只好请民警先等一下,他出去打个电话问一下老爷和小姐的意思。 电话打通之前,何惜晴跟何父两个人正在另一间病房照顾李夫人。何惜晴告诉何父李夫人原姓陆,单名一个茹字,虽然不是李海扬的亲生母亲,但对她和李海扬却很照顾。 她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抚着自己的肚子,“爸没来之前是茹姨护着我跟孩子。她也被李钦致打伤了。” “这个畜生!”何父越听越生气,感情这世上的好人全部都给畜生遇上了。女婿多好一孩子啊,自小就被那畜生给虐待,没了母亲的照顾,这要是搁他家里,他有那么一个儿子,还不知道多宝贝呢。床上这女人虽然是后母,可就从人救自个儿女儿这事儿就该被感恩。 真是坏人是好人的磨难! 就这时候,何父的手机响了,保镖在电话里头将警察局那边的事儿说的一清二楚,何父紧接着一句妈的!骂出口。 何惜晴那时正拿着毛巾给陆茹擦脸,听到这一句转头问:“爸,怎么了?” 何父说:“李钦致那孙子在公安局里拒不承认,阿达打电话过来问我说警察希望来医院录口供,你同不同意?” “让他们来吧。”这话抢在何惜晴开口之前说出,父女两人往床上望去,陆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哑着声音开口。 “茹姨。”惜晴怀着身孕行动不便,想要扶陆茹起来,但是力道不够,于是何父走过来帮着女儿将床上的女人扶起来。 “陆女士你”陆茹惨白着一张脸,初醒的模样好似地狱里的白无常,何父内心惊吓,却又忍着开口问:“您到底什么想法?” 陆茹看了身旁的何惜晴一眼,握着她的手:“李先生做了很多错事,如今又险些伤了自己的儿媳和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能让他再错下去,”回眸,她看着何父微微点头致意:“何先生,请叫警察来,我来和他们说。” “好。”何父接起手机对那边说:“让警察来医院!” 那是绝对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 阿达返回告知了民警他家老爷子的意思,民警这就收拾录口供的东西赶往医院。李钦致却不害怕,他仍旧坐在那里跟老太爷似得,跟值班的小民警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他的代理律师就来了把他领走了。 李钦致坐在劳斯莱斯里,手下按着拐杖,他这个人,嘴巴有些歪斜,如果心生算计就会不由的咬嘴唇:“停车!”突然开口。 司机停了下来转头问:“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去医院。”他说。 何惜晴和他有仇,一定会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民警,但毕竟他们是公公与媳妇的关系,有个人恩怨也可以糊弄的过去,如果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帮着何惜晴说话的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到忘了还把陆茹留在医院里,那女人就像个修女一样,整日里就是劝他对错是非,难保不会坏事。 “开快点!”李钦致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越想越烦躁,一定要敢在那帮民警录口供之前先让陆茹闭嘴! 前后时差,李钦致赶到时,民警已经坐在陆茹的床前开始录口供了,他急忙冲进门:“陆茹,你敢说一句小心你的性命!” 陆茹是个很正直的人,但她也是个普通人,她看到突然冲进来的男人,满脸的愤怒。跟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对李钦致的脾气还是了解的,这人阴狠成性,尤其是对于背叛他的人手段极其残忍。 陆茹眼睛红了,因为当年她亲眼目睹了李海扬的母亲是怎么当着她的面儿疯掉的,几乎就在一瞬间,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被他给毁了。 陆茹年轻的时候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结果到后来因为门第之见,她的父母强行拆散了他们也毁了陆茹,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条命若他想要拿去好了。 在场的民警都惊讶于李钦致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藐视法律。但李钦致不怕,因为他有背景,并且没人敢治他得罪。同样不怕的那个人还有陆茹。 她开口对民警说:“别听他的,我来告诉你们当时事情的真相吧!” “陆茹,你竟敢背叛我!”李钦致当时手边没有东西,只有一根黄木做的拐杖,他便轮起来朝陆茹砸过去。那时候谁也没有料想到会这样。 民警自保撇开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何父大步扯过女儿护在怀里,谁也没有去保护陆茹,她被李钦致扔过来的拐杖砸中了头部,当场休克。 陆茹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民警们录口供不成,却抓住了李钦致当场伤人的证据,并依法将他逮捕。当民警过来给他考手铐的时候,他拒绝,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你们谁也奈何不了我,今天要是敢把我抓进去,明儿就让你们跪着求我出来。” 顽固的罪犯民警也见过不少,带着执行公务的口吻:“李先生你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伤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希望您能配合调查,如果您是清白的,法律自然会还你公道!” “你们敢!”李钦致仍旧嘴硬威胁着。 一旁民警给队友使眼色让他把镣铐给李钦致拷上,冷冷开口:“敢于不敢,法律说了算!” 警察将李钦致带走之后,何父拥着女儿安慰:“别怕这种人迟早都会遭到报应的。” 何惜晴看着那一路仍在叫嚣的背影,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些凄凉,她替李海扬感到心痛,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父亲! 手术室的灯从灯亮到灯灭持续了三个小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看到还是之前这父女俩,他都有些吃惊,今天他们家就往手术室里送了两个病人,两台手术都是他做的。 但医生还是很有责任心的摘下口罩告诉他们:“病人脑部受创休克,很可能后期会变成植物人,你们要做好准备。” 通知完,原本已经离开的他,又忍不住折了回来,看着何惜晴问:“这位又是你的谁?” 刚开始何惜晴愣住,这医生还带查户口的吗?但人家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就说了:“是我婆婆。” “哦。”医生明了,离开。 市中心别墅,珞宁把夕林从楼上抱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罗阿姨把药箱放到茶几上,然后那人柔柔夕林的头发,蹲在她面前宠溺的开口:“换药了,宝贝。” 因为之前有过换药的经验,这次珞宁也显得熟悉了很多,拆纱布的时候很小心,但当解开纱布看到夕林腕上的缝的密密麻麻的针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很丑?”夕林以为他嫌她,所以想把手腕抽回来,却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墨色的眸一心一意的看着那伤口,淡淡的说:“不丑一点都不丑。” 他转身打开药箱,取出碘伏,用棉签蘸了蘸,外围倒也好说,只是缝合的部分,需要用碘伏擦过,方能消炎止痛。夕林也看到了缝合的部分,呵呵的笑了:“像蜈蚣!” 她故意说得这么轻松是想逗珞宁开心的,哪里知道客厅里根本没有人应她,只有她尴尬的笑声,在停止的时候也就安静了。罗阿姨站在珞宁身后,夕林视线经过罗阿姨,见她也目露不忍。 “嘶!”就那么突然分了会儿神,腕上传来刺痛。 “疼了?”珞宁抬眸,着急的看着她。 其实并不怪他,棉签头是用棉花做的,蘸了碘酒擦拭时会有棉絮扯动,珞宁很小心但还是让棉絮勾住了线头,稍微扯痛了夕林的伤口。 夕林摇头:“不疼。” “小骗子你不许说谎。”她不肯说实话让他无奈,低头擦药时却比之前更小心了。 手腕交给他,夕林一直盯着他皱起的眉峰,好一会儿她终于伸出右手,放在珞宁的眉上,将他皱起的眉峰抚平,声音中带着些孩童的稚气:“我不疼,真的。” 他依旧没有抬头,知道将她手腕包好之后,才抬眸看着她,将她右手握在手里,手心贴到自己脸上。 他说:“我这一生宝贝的的东西不多,你是唯一的一个。你受伤了,我能不疼吗?那是刀子,你怎么就敢往前冲呢。” 夕林想告诉他,因为她怕他受伤,当时惜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万一再伤着了他,她怎么办? 可是珞宁缺陷反问她:“你要是伤着了我怎么办?夕林,我告诉你四年前那场大火我被烧的体无完肤。医生说要活下来就必须得植皮,所以从那以后我一见到火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我身上已经有很多疤痕了,不在乎再多添一条。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在我能够保护你的时候,还让你受伤。” 夕林看着他的眼睛,从他幽黑的眸子当中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也看到自己发红要流泪的眼睛,她移开视线,注意到他今天身上穿的衬衫,以往他都以黑色为主,不穿白色的。可今天却穿了件白色的衬衫。 她用右手轻触他的衬衫,现在为止仍可以感受到他衬衫下皮肤上的疤痕,终于他不再对自己隐瞒,开始打开心扉,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心,疼着 在这个家呆的时间长了,罗阿姨了解这两个孩子的脾气,知道他们现在一定有话要说,便主动退下了。 夕林摸着珞宁的脸:“你知道当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被大火烧伤的时候,我有多恨自己吗?如果当初我没有让你来机场找我是不是你就可以幸免于难?”夕林咬着唇,眼泪在眸眶里隐隐闪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可你尊父母命娶于欣,我宁可你父母都活着,让她们继续排斥我。这样或许某年某月某一天,当我再见到我的珞宁时,他还是年少的模样,永远是我心底的一束光。” 珞宁抱着夕林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以此来遮住泛红的眸,好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对时光的感恩:“13岁那年,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初中,在同一个班,还是同桌。当老师说你是我妹妹的时候,其实跟你一样我是排斥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喜欢代表什么,但就是喜欢你。头一次,想以一个男子汉的身份宠着你。后来你又说想跟我考同一所高中,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等我们上了高中,都长大了,我就可以喜欢你了?不管有没有于欣,我这辈子都认定了你。我怎舍得让我父母讨厌你,若是那样会比讨厌我自己更难受。你我年少相伴,自初见开始,我早已把你视为今生的唯一。不仅于欣,谁都比不上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女孩她叫珞夕林,她是我的宝贝。” 珞宁抬头,与夕林对视中笑容潋滟:“有一句话压在我心底好久了,现在我觉得可以把它说出来了。” 在夕林疑惑的眼神中,他说:“如果家世隔阂是外在条件,那么我愿意为珞夕林创下一个帝国,把她当做聘礼送到她面前,告诉她我爱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3 吻戏挺多,我的宝贝很甜! 夕林刚回到英国的那段时间,整个人都处于自闭状态。因为她无法接受那张被火烧的体无完肤的照片竟然是从珞宁身上拍下来的。 怎么会呢? 记忆里她是那么精致的一个人。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她以散心为由去了英格兰拜访老友。这“老友”是一对儿中国移民夫妻跟她年龄差不多大。 他们住在利兹的一栋古堡里,男人在国内从事房地产工作,长得很帅气。女人在家做全职太太,她本人很漂亮很温柔。 最初夕林跟男人在商场上打过几次交道便认识了,后来,他把她介绍给他的妻子。相处久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和她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他们都是学法律出身,唯一不同的是,他竟是她的代课教授。 夕林听得惊奇,男人便赶快挥手改正:“别误会,那时候是我欠了原本带她课程老师的一段人情,所以就答应帮忙回国待一段时间的课,没想到竟然会遇上我的命中注定。” 在中国师生恋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它影响到学校的荣誉,学生的素养。所以每个学校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为人师表要给学生树立榜样,不能带坏学生。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发展成恋人的?”去时已是黄昏下午,院里的景儿特别美。他们三个人就坐在草坪上,支一个遮阳伞,一个圆桌,上面放着一壶咖啡,偶尔喝一口咖啡,来来去去闲聊着。 男人说:“我只答应带一个学期的课,所以一个学期完了之后,我便不再是他们的教授了。” “这样你就可以追她了?”夕林趁机插话。 男人点头:“嗯。” 夕林又看向女人:“那你呢,以前他是你的老师,后来变成你的男朋友,这中间好像有很大一段落差啊!” 女人看着夕林,嘴角扬起温柔的笑:“不瞒你说,其实当时我也很奇怪,他那么优秀,为什么会看上我?” 夕林注意到,当女人说话的时候,男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情绪跟着她而走动,若是见她笑,男人脸上也会有笑容,在她说‘他那么优秀为什么会看上我’的时候,男人打断了她:“你也很优秀。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从来都是优秀的人遇上优秀的人,这个叫缘分。” 男人毫不吝啬的夸奖,另女人的脸上映上了淡淡的红霞。夕林作为旁观者心生羡慕,她们不是老夫老妻,却和老夫老妻一般模样,仿佛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熟悉彼此的习惯,懂得如何称赞对方,令对方开心,此刻就连娇羞都是最美的风景。 “你们结婚多久了?”夕林问。 “一年。”男人说。很多时候,女人是不说话的,她会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丈夫说话,唇角总有一丝淡淡的笑容,或仰慕,或宠溺。 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懂得,原来宠溺不仅仅只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也可以。 后来在花园里散步,女人告诉夕林,“这就是爱。”女人挽着夕林的手,看向远方,那双清澈的眸里散发出柔和的光,她开口:“我和他都不是将爱挂在嘴边的人,但我却了解他需要什么。他也一样会体谅我。” 她停下步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夕林,她说:“你既然来了,我就给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吧。”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她先问了夕林一个问题:“你会爱上一个疯子吗?” “嗯?”夕林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女人笑了,抬头斑驳的光影描摹着树叶的轮廓洒在女人的脸上,女人闭上眼睛,面容柔和。轻轻的说着:“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男人不忘旧情,把他已经疯了的前女友接回身边照顾c呵护,最后唤醒了她。 在这中间,两人要重新在一起,遭受到太多外力的阻碍。就连她都曾劝他放弃。但是男人从头至尾只对女人说了一句话,他说,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我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你让我怎么能放开你的手?” “他的话给了我力量,后来再面对阻碍我都不怕了,因为我知道有他在我身边。” 女人睁开眼看着夕林:“我们的故事不算轰轰烈烈,但却日久天长,重点是,他把他的所有都毫无保留的给了我。” 相交多时,她从不把她当做外人,握着她的手说的极其诚恳:“夕林,我这辈子不求什么,只求一个他在我身旁就好。为了遇见他,我花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等一切经历后,我会欢喜还好是他!” “你们在说什么呢?”帅气的男人好像一秒都不愿意妻子李开自己的视线,在她们散步的时候竟追了上来,潜意识的动作便是揽着妻子的腰,把她带到怀里。 这样的感情不掺杂任何功利,太美! 后来女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夕林,你也结婚了对不对?” 她点头:“恩,结婚了,跟你们一样刚结婚一年。” 女人哦了一声,似有所思,接着问她:“那你丈夫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有些喜欢是藏不住的,虽然那个时候刚与珞宁分开,但提起他夕林的唇角会不自觉的上扬,身旁的夫妇二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女人揶揄她:“‘他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快说说哈!” “他呀,不太爱说话,不太喜欢笑,可是做起事来的时候很贴心。他很懂我。” “哦?”女人瞥了自家丈夫一眼,“跟某人很像哦!” 男人收回放在妻子腰间的手,负后慢行,眉目间一派清风朗月,对娇妻低眸诉语:“因为,我懂你啊!” 女人笑嗔:“讨厌!” 离开时,男人提出送她。夕林亦是个很精明的人,知道男人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果然在经过草坪的时候,男人就开口了。他喊她:“calista”他一向不会和他妻子一样亲密的称呼她夕林,相反却是刻意的保持一种距离,也是对他妻子的一种尊重。 他说没有一个男人天生不爱说话,不爱笑。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她不期然想起珞宁的身世。父母亡故,他又遭此大难,人生的希望险些毁尽。如何还能坦然。 夕林微笑:“你太太说她花光了所有力气遇到你,看来你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男人许久之后才回答她,他和他的妻子有一样的动作,停下来,专注的看着她,甚至会让夕林有一种错觉,他说话的语气c动作和他的妻子惊人的相似,仿佛,他的眼底灵魂的深处就是他的妻子。 他说:“我花光了所有的力气遇到你,这句话原来是我说的,而我妻子的那句是,你是我生命的整个阳光。你来到这里,而你的丈夫没有陪你一起,所以我猜想你们之间应该出现了问题。” 他说:“你们之间是如何的,我不知道,但全天下所有的感情都是一个模样,你在地球的这一端,他在地球的那一端,一个人总要花光力气遇到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也一定是把那个人当做生命里的阳光,相信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总会在一起。” 把夕林送到大门口男人折回,中途手机响了。男人看到屏幕上的显示,竟咧开嘴笑了。“怎么办,开始想你了!” “你数三下,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现在开始?” “恩。” 男人因为答应了妻子,所以抬步跑的超快。 中国上海 珞宁和夕林在露天阳台上,一人查看电脑股票走向,一人躺在另一人腿上,左手腕下垫着一个绿色抱枕,专注的看着男人微微垂下眸的眼,纤长的睫毛,流畅的轮廓线条,最后注意力全部落在他的唇上。 白色衬衫,西裤,手工皮鞋搭着腿儿,完美的商场精英。那个时候她充分发挥腐女的特质想睡了他来着,可后来,她想了想,有的时候不是非要用性来表示爱,有的时候,只要他在身旁就够了。 就像现在,她可以看着他。他也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谁都管不了她。 那人长得太美,她看痴了,忽而就这么笑了。 珞宁被妻子的笑声吸引,从电脑上移开眸,看向她的时候,她正握着手捂嘴偷笑。 妻子的笑容感染了他,他竟也浮起了嘴角,带笑问她:“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我在想你啊!”她毫不避讳对他的贪恋,只可惜她现在手受伤着,要不然一个翻身就能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亲昵。反正这会儿罗阿姨不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人们说相由心生,意思是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你的脸上就会呈现出什么样的表情。珞宁看着妻子色眯眯的模样,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假装生气,轻斥:“不许胡思乱想!” 夕林撇撇嘴:“不让胡思乱想也行,我要亲亲。” “珞夕林,你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珞宁逗她。 “我怎么无法无天了?”她就想不明白了,自从受伤之后她就没有出过门,整天呆在家里就面对他一个人,外加一个罗阿姨,人家罗阿姨还是有上下班的时间,到点就回自己家了,就剩她和他,你说这人要是长得磕碜点也就罢了,偏偏长得漂亮。每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典型的色诱啊。她经不住诱惑很正常啊。再说,夫妻之间亲亲抱抱不正常吗?很正常啊。 所以,索吻怎么了,很正常啊! “你给不给?”珞太太有些恼了,准备使性子。 在这个时候她就在想虽然左手受伤了,但是右手还完好无损啊,只要右手一用力把他给勾过来,不就吻上了吗? 不过她还是要采取淑女一点的做法,就是他最好能够乖乖投降,如果顽固反抗,她再使用这一招就行了。 给是不给呢? 洛宁前一秒含情脉脉的看着妻子,后一秒快速滑到她包着纱布的手腕上,握着她的手:“还疼吗?” 疼? 早就不疼了,这几天被他好吃好喝的喂着,伤口大概长得差不多了吧。可是不能实话告诉他啊。万一让他放松警惕怎么办? 于是珞夕林拿着这个梗演上了,眼眸微垂,眉头轻蹙,做出一副疼的样子,点点头:“嗯,疼!” 珞宁听她喊疼,原是要着急的,但是就在他皱眉查看她伤口的那一瞬,竟发现她偶人抬眸偷看他,碰上他的目光时才又垂下去,一副做贼心虚态。 他当下了然,浮起嘴角,在看她伤口的时候,突然间折回来吻上她的唇,数秒后离开,擦着鼻尖问她:“这下还疼吗?” 她笑,连着摇头:“不疼了。” 珞宁撩开心里耳畔的头发,温热的气息扑来过来,故意弄得她痒痒的,后来夕林把那些话字词组句:“珞太太,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你越来越像一只黏人的猫了?” 夕林皱皱鼻子,反问:“你养的,你不知道啊?”那个吻,她意犹未尽,第二次主动迎上去。她用右手搂着他的脖子,渐入佳境时,却被罗阿姨一声:“先生夫人,我回来了咱们中午吃什么呀!”被迫中途打断。 夕林急着把脸撇到内侧,囧的要死。 罗阿姨提着菜篮遮挡:“哎呀,对不起。” 只有珞宁一个人看着两个女人的动作哭笑不得,他开口:“罗阿姨,把菜篮子放下吧,夫人睡着了!” 珞夕林:狗屁,她没有睡着。哎不对,我要是睡着的话,那就是说明罗阿姨看错了呗。嘿嘿,好老公,真聪明! 罗阿姨放下菜篮子,老远望过来,夫人枕在先生的腿上,脸向内侧,哎,真的睡着了。 罗阿姨不好意思笑笑,年纪大了,可能看花眼了:“那我把菜提到厨房去做饭了。” “嗯。”珞宁点头。一派风轻云淡的目送罗阿姨进屋。罗阿姨进屋后,夕林睁开眼睛,对那人说:“扶我起来。” 珞宁把妻子扶起来,然后就看到她往屋里看了一眼,歪头叹气。心想着,她恐怕还在介怀刚才被中断的那个吻。 “珞太太。”珞宁喊。 “干什么”夕林转过头时,正好被珞先生伸过来的手捧住下巴,压了唇上去。 夕林唇角荡起笑意,这个吻结束后,珞先生对着珞太太说:“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给。” 夕林:“” 脸微红。 可是,当时他们亲吻的时候,罗阿姨出来拿东西,然后就看到了门外亲吻的两人,忍不住笑了。原来不是她老眼昏花,是先生故布疑阵养伤期间,夕林无聊过数次。 无聊原因一:伤手不动腿。 自从受伤开始,珞宁就没让她脚挨过地。全程都抱着。非公主抱而是树袋熊抱,每天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那人也不嫌弃她重,楼上楼下卫生间,三楼景观室她要去哪儿,他抱到哪儿。 谈论起新家,她和他一致口径:不熟。 “你怎么会不熟,这里是你的房产呀?”她问。 珞宁讪讪:“宝贝,其实这套房子是你出院的同一天买的,这些日子都在照顾你,我也没时间看它,所以,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观景室里各色花草点缀,四季如春,翠绿而盎然。正中间放着一套茶具,偶尔闲暇时候,珞宁会泡上一壶茶,给她一杯让她常常自己这段时间的泡茶手艺怎样。 其实自她受伤的这段时间,他把公司里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搬到家里来做,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她和工作,左手是工作,右手是她。怀里是她手上是文件。他泡茶的技术是从小耳濡目染长在骨子里的,就算不曾精进也绝不会差。 一壶碧螺春就是一天下午,他们像老夫老妻。 某天下午在书房陪着他一起工作,其实是他坐在书桌后面看文件,旁边拉了一个椅子,她坐下。她对着自己左手腕上的白色纱布,冷冷的盯了很久,终于烦了,对身旁的人抱怨:“什么时候拆线啊,受不了了!” 缝合后,伤口需要长12天才能拆线,珞宁从文件中移开眸看妻:“难道是我照顾的不好?” 夕林哑言,这跟他照顾的好与不好没有什么关系,重点在于她一直处于“负伤”状态,这让她很别扭。 夕林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倒是是什么意思?珞宁不明白了,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妻子:“怎么?” 她歪头,靠在他的肩头,嘟嘴:“我难受。” 是真的难受,不能出门,又被他惯着,什么都不做。原来享福也有享福的苦恼。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唇角上一抹笑意:“乖,我愿意照顾你啊。” 珞宁不看文件了,他把妻子从椅子上抱到自己怀里,夕林已经惯性的搂住他的脖子,当她坐到他怀里的时候,面对面,四目相视,鼻尖蹭着鼻尖,她问她:“你要干嘛?” “干嘛?”他抬眸看看她,偶尔摸摸她的脸,偶尔将她额前的头发拂开。对此她发表了意见:“珞宁,我怎么觉得你在逗宠物。” 珞宁理直气壮:“老早以前,我就告诉你我在养一只猫啊!”捏住她的鼻子,“粘人的小猫。” “你。”她要他的肩,却在张嘴的时候,收了口。埋在他颈窝里笑出声,等笑够了,她唤他“珞宁?” 就这样不说话,等着他问。 她喜欢这样跟他玩儿。 似乎是了解她的,便故意着她的道儿:“嗯?”一声温和的声音格外好听。 她问他:“你干脆别要老婆了,养只猫怎么样?手机新闻上都说毛猫是男人的情人,比老婆粘人也比老婆好管教。你看看你养我,又费心又费神的。仍了吧,我都给你看好了一只橘猫,眼睛又大又迷人。” 她说的不亦乐乎,珞宁却听得头昏脑胀,不得不打断她:“先等一下,你说橘猫眼睛又大又迷人?” “恩。”她点头,那时候还不知道珞宁给她铺了一个陷阱。 话落,他果然就开始打量她的眼睛,其实珞宁的眼睫毛又黑又长,如果动起来的话就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好看。她已经忍不住上手去摸他的睫毛。 他有些意想不到,却又在意料之中,开口:“看吧,看吧,猫爪子过来了。”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收了手,看着那张脸笑也不是,羞也不是。结果那人就送上了自己的唇,亲完之后点评:“你看哈,我亲你,你会羞羞脸,我亲猫,猫会羞吗?它说不定还会掰开我的嘴,探到里面看看,我又没有吃它的小鱼干。所以,猫还是不如你好。” 她整理着他的话:“猫不如我好,我比猫强”真是被他喂得太好了,脑子都让油给糊了,终于明白过来后掐着珞宁的脸:“珞宁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珞先生以吻封唇。 后来,珞先生对妻子说:“吻好甜,我的宝贝好甜。” 珞太太笑嘻嘻,貌似吻戏挺多,但,是丈夫呀! 无聊原因二:罗阿姨做饭不如珞先生做饭好吃,所以做饭去! 既然不能够下地走动,那她就想办法折腾珞先生打发时间吧。窝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她肚子有些饿了,不让动手,那她就动脚。 用脚踢了踢身旁的人:“饿了,做饭去。” “嗳!”那人接了老佛爷的懿旨,放下手中的文件,撸起袖子,起身去厨房。这些天他变成了一个居家的男人,对家务事十分的熟悉干的来。 夕林就这样托着下巴,看着他进厨房。想想她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将来有一天要是结婚了,那么丈夫一定要会做饭。并非她娇生惯养,偷懒不做饭。只是她在想象丈夫为她做饭的时候一定特别宠爱她吧。 所以,她便把会做饭这一条,纳入选婿准则中。 如今差使珞宁去做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支走他,她就可以下地走动了。于是在听到珞先生切菜的声音后,珞太太穿上鞋,一蹦一跳的溜进厨房里,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我也要抱抱老公。”她撒娇,虽然只有一只手臂,受伤的那一只举得高高的。但珞宁被她抱住之后就再也不敢动了。 “夕林。”他唤她。 “恩?”在她还没有抱够的时候,珞先生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垂下眸看她脚上。 “干嘛?哎”在她疑惑间,已经被她抱起。 “勾住我的脖子。”他的声音有些怒。 他抱她走回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连带收走了她的拖鞋。 “你干嘛,还我的鞋。”她有些绝望了,早知道他这么凶就不进厨房了,随便在家里转转,也不至于鞋都被收走了。 珞先生提着鞋上楼,随口一句:“有我在,你不用穿鞋!”知道你是总裁,但没必要这么霸道吧,我只是想穿鞋! 无聊理由三:既然不能出门,那就网购吧。亲爱的互联网时代 对于吃食,珞夕林是能避则避,珞宁恰恰相反,一天里变着法儿的给她做好吃的。 沙发成了日常交流场所,珞宁放下文件,开始和妻子一起研究食谱。 “珞太太,我们中午吃红烧排骨吧。吃啥补啥,促进骨骼生长。” 珞太太摇头拒绝:“不吃,太油腻。” 珞先生提议不退回,没关系,要对自己有信心。翻开另一页食谱,“那鸡蛋卷饼怎么样,主食,上面撒着番茄酱,酸酸甜甜的?” 珞太太看着鸡蛋卷饼的图片,咽了咽唾沫:鸡蛋卷饼好吃,但她绝对吃不了多少,或许现在羡慕着,等他做好到了就没胃口了。 继续摇头。 珞先生握着他太太的手,重新寻找目标:“这个呢?”他把看中的菜肴指给她看。 “什么呀?”珞夕林抬眸。 “葱油藕片。” 珞太太:“葱油太油!”举双手拒绝。 珞先生收回眸,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继续游走在菜谱上,突然呀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胭脂冬瓜,这个你一定喜欢!” “胭脂冬瓜?”珞太太想象不出来胭脂冬瓜的样子,蛮横的扒拉走珞先生手里的食谱,冬瓜条被摆成积木的形状,方方正正的。重点是冬瓜的颜色是玫红色,因此做菜者才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珞太太差一点就同意了,点头的时候却被珞先生的一句话给毁了。珞先生很不逢时的说了句:“看着就像美人。” 男性好色,女性嫉妒。于是珞太太揪住珞先生的耳朵,一双大眼瞪他:“有多美?” “算了,不吃了!”她把菜谱还给了他。 生病的女人难伺候,珞先生是领教到了,忙哄:“好,不吃了不吃了,”反正也没什么营养,也就看着好看,不吃也好,继续寻找,“糖醋里脊?” 知道她怕吃胖,珞先生抢先开口:“我用纯素肉给你做,酸酸甜甜好喜欢?” 珞太太看珞先生可怜,又想着法儿哄她,所以勉强点头。 珞宁长吁短叹,总算有一道是她点头爱吃的了。又添了两道素菜,一道甜点,齐活了,珞先生进厨房开始生火热油。 饭做好之后,珞先生卸下围兜,过来抱她去餐厅。她挂在珞先生胸前,再一次忍不住问:“不重?” 从受伤到现在她已经被喂了很长时间了,一日三餐顿顿高营养,体重就算不过十斤也有九点五,他每天就这样抱来抱去,不重?当他说不重的时候,她不信,去摸他的手臂,那里是肌肉的生长地,如果长肌肉了就说明她真的重了,而他也已经练出了臂力。 一摸,果然长了。 “我真的重了,珞宁。”她皱眉,但更多的是心疼,真的她手腕受伤可是能走动,他可以不用惯着她的。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他问:“你干什么,没有鞋穿哦。” 她微恼,命令他:“把我的鞋拿来,我要下地走路。” “我偏不!”珞宁这个时候竟耍起赖来。 “拿来!” “我就不,我就喜欢抱着!” “你气我是不是?” 珞宁一脸陪笑:“不气不气,我们去吃饭吧。”他抱着她在客厅里转了个圈儿,在她快转晕的时候,他笑出声,将她抱到餐厅里去吃饭。这几天,每当吃饭的时候,他都是不吃的,先捧着个碗,喂他吃。 她饭量小,这个他是知道的。但是生病的这几天,他就故意告诉她:“你要是不吃饭呢,我就吃不成饭,你忍心看我饿着?” 于是原来只吃半碗饭的她,在他的威胁下顿顿吃一碗,而且不能挑食,今天这糖醋里脊是她挑选的,所以珞宁就给她多夹了些,一盘子的糖醋里脊,就往她碗里夹了半碗,喂她吃下。 看,以她这样的吃法儿能不胖吗? 她曾向珞宁提议带她去超市逛一逛。可是被珞宁拒绝,等你手腕拆了线再去。 她问:“为什么?”家中实在憋闷,再不出去的话她会得抑郁症的。 但珞宁自有珞宁的考虑,一来她腕部割的伤口比较深,不容易愈合,二来超市那种人多的地方,万一被哪个人,或是哪个人推的购物车碰到伤口崩了线她会疼。但凡跟她有关的事情他会想的特别多,特别细。 首次缝针就是15针的数头,若是崩了线再缝一边,他不敢想象,也不敢让她遭遇那些。 沙发上他从观察股票的笔记本电脑上移开,转身看着她,并抬手揉揉她的头,一副好说话的脾气:“乖,你想吃什么列个单子让罗阿姨给你买回来。” 那头,罗阿姨正擦着餐桌,他们刚吃完饭不久。 罗阿姨听到珞宁指令,从餐厅探出头来,笑着开口:“对啊,夫人您想吃什么,给列个单子,我去给您买回来!” 家里现在就她一个病人,他们都轮番宠着。罗阿姨说罢就要那纸笔过来。 “不用了,罗阿姨。”她瞪了身旁某人一眼,“你不让我出去是吧,行,我网购!” 她朝珞宁伸出手:“平板拿来!” 老佛爷下命令了,这是。 得嘞! 珞宁用的电脑是pc平板二合一,拆下屏幕就是平板,股票不看了,由着她。只要她开心就行。 终究是个精英男士,他的电脑上是不见任何购物平台的,夕林找到应用商店下载了一个。前段时间不是有人在某宝上购物,一下子订了个游艇,价值千万吗?女人的老公还不起,打算买房还款。可见某宝的魅力还是挺大的。 她虽不至于买游艇,但是跟千万女人一样,败家的心思还是有的。当某宝下载完成之后,夕林的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直接让珞宁发慌。忙问:“怎么了,我的太太?” “我要败家,花光珞宁所有的钱!”说着她就要躺在他腿上,但那人快她一步,用手托住她的头:“别睡着看东西,对眼睛不好。” 他似是一个很会养生保健的人,而她这些日子也被宠上道儿了,对他渐渐依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让烫那就坐好吧。 点开某宝的分类,衣服c鞋子c化妆品c配饰,她样样不缺,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买的。但是零食嘛她就咽了口唾沫点开了。 她不在网上购物,今天算是第一次,零食真的好多,甜的咸的酸的辣的应有尽有,国内国外都有。 珞宁在一旁看着她对每种出现在眼前的零食都垂涎欲滴的样子,好心提醒:“你购买的时候记得问人家客服时期是否新鲜。还有如果店里方图片的话,记得用电脑打码的日期才是真正日期,其他黑墨喷的都别买,那是作假的日期。” “哦。”嘴里应着,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零食。 太多了看的她有些眼花缭乱,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干脆搜索零食大礼包,这样天南地北的零食都放在一起,想吃的不都能吃到了吗? 她暗夸自己好聪明。结果确实是出现大礼包了,可上面却写着:“一箱进口猪饲料”c“胖了你就卡在我心里了”c夕林冷了脸,会写吗?这样写还会有人买吗? “傻瓜才到你店里来买!”夕林突然说了句。 珞宁在一旁只笑不语,目光却在她身上打量,她以为她胖了,可是身上哪里有一点儿肉?如果让他选,他觉得猪饲料就挺好的。还有一个更有趣的,盒子上写着:“做猪呢最重要的是开心。”他看了忍不住笑出声。却被某人凌厉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说到你心坎儿里了是吧?” “嗯。”他老老实实的点了头。 “珞!宁!”夕林气不打一处来,把平板丢给他,“算了,我不吃了,我要减肥!” “现在还不是你减肥的时候。”珞宁哄,纤长的手指点开屏幕,“我帮你选,咱不要猪了,选其他的。” 她嘴巴上说不买了,可是看到他连续动手指点,有点好奇,便用眼角余光瞥过去。但余光没有手指快,她完全没有看到他买了什么。就只见了一个个提交订单。买完后,他把平板给了她:“看看,满不满意?” 其实零食大抵都是一个模样,只是看包装盒上写的字能否吸引买家。在男人眼里,心爱女人的胖是可爱,可是在女人眼里胖则是男人对她的嫌弃。 所以他就选了她喜欢听的话,比如:“我的姑奶奶,我的女神c遇见你,我的星空都亮了。”这些好听的话,她自然就会接受了。 珞宁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他去厨房里倒水的时候,夕林问他:“你的支付宝密码是多少?” “你生日。”他说。 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卖完了,笑嘻嘻的接过他给的杯子喝了一口:“大概下午,我就可以吃到这些零食了。” 下午快递送货上门,基本上是用搬得,可见买的很多。珞宁把大门敞开,看着快递员一箱一箱的往进搬,而某人坐在沙发上一派平静,迎上他微笑的目光开口:“看我做什么,我说过我要给你败家的。”她是纯粹起了支使他的心思,非要让他把这些零食搬到卧室去,她要坐到床上吃。 好,搬c搬,只要他的宝贝开心。 珞宁做了苦力,先搬了零食再抱她上楼,楼上楼下,来来回回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所以,当她搂着他脖子的时候,才发现手心里一片湿腻:“你出汗了,放我下来吧。” “你别动,就你着小身板还不够一箱零食重,我抱得动。”可是明明上楼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喘气声。 夕林再也不说让她下来走路这话了,如果以前说过,那么她要全数收回。 那一刻珞宁明明很累,但却没有放开她,往往细微之处才能见真情。突然间明白,她爱了珞宁十二年,但这十二年里珞宁也在爱她。不然怎会这般心甘情愿,爱情的最初她并不是一味的付出,她也害怕受伤,她也敏感异常。十二年如果以二十四为结点,那已经是一半的时间,时至今日,她十二年的一场大戏终于得到回应,原来,他从没有让她的爱单方面付出。于是心不再悬浮,她找到了一个栖息的地方。 夕林趴在珞宁的胸前,听着他的呼吸心跳,这一生她要的幸福,他都给了。 零食她吃,但饭也要吃。珞宁给了她一下午吃零食的时间,离开卧室前叮嘱她:“少吃一点,待会儿还要吃晚饭。” 她点头答应,却阳奉阴违。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早就把他说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以至于他上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她嘴巴里还吃着饼干。嘴角上还沾着饼干屑。 看到珞宁来,方才记起那些话。急着咽饼干,却一不留神卡在了喉咙里。 “你慢点!”珞宁瞪大了眼睛,跑进去给她倒水。夕林接过水,喝下去,才将饼干从喉咙里冲了下去,好受了些。 还好有惊无险,但刚才真的将珞宁吓到了,他训她:“有没有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夕林看着他,眼睛里冒水儿,那是刚才被饼干噎的,没缓过来。珞宁用手给她擦去。 她说:“我刚才答应你要吃晚饭的,你进来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可是我又不想丢掉饼干。” 珞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如果零食吃饱了,可以不吃晚餐的,你要你肯吃就行。” “真的?” “真的。” 得到回答,夕林如释重负,笑的眉眼弯弯的。继续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珞宁看了眼卧室,基本上买来的零食她都拆了。唯独放在她左边的箱子还没有拆。 珞宁好奇,这不是这丫头的作风啊,瞧着一床的零食,估计都还不够吃,怎么独独不拆开这一箱? “怎么不拆这个?”他问。 “送给你的。”她吃完饼干又往嘴里塞了虾条。 珞宁怀着好奇的心找来剪子,拆了包裹。里面装着一个正方形的红盒子,上面有一句话:我想要的很简单,时光还在你还在。 ------题外话------ 宝贝们,公告一下文章字数,周一到周五保持四到五千字更,周六日,万字更。因为玫瑰周一到周五要上班,怕时间赶不过来,所以就这样了哈,亲们加油看啊!预告一下,这章还有后面章节都会很甜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4日常,是他哄孩子的日常 要的真的不多,只想要时光还在你还在。珞宁看着箱子上面的字久久不能回神。那时候,心被一丝温柔缠绕着。 夕林见他坐在床边不动,夕林半跪着挪到床边从身后抱住珞宁,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唇角扬起,声音温和体贴:“老公,一直以来,我的愿望都是时光还在,你还在。” 珞宁握住妻子的手,床头开着壁灯,光透过菱形灯罩散了出来,投在暗棕色的墙壁上,经反射洒到珞宁的脸上,那人黑色而卷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墨眸水润。珞宁握着妻子的右手顺势躺在她的怀里,伸手把她嘴边的饼干屑拂去,转而摸着她的脸,满眸宠溺的与她玩笑:“我的宝贝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吃个东西都能在嘴边留下证据。” 证据?这话怎么有点怪啊! 夕林皱眉:“我又没偷吃,我光明正大的吃。” 瞧瞧,他说她是小孩子并不是没有由来的,他是觉得嘴角上沾了饼干屑很可爱,可她却领会错了意思。皱眉头微恼的情绪可爱时逗得他咧开嘴笑出声。他把胳膊垫到脖子下面,问她:“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提到好吃的,她双目闪光,很乐意与他介绍:“你要吃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 是啊,什么都有,满床都是她的零食,巧克力饼干c威化饼c曲奇c软糖c糍粑c糯米糕c虾条c薯片c坚果。 花仙子是围坐在一堆花丛中间,他家宝贝是身后有一大堆零食大军随时待命。 他未曾言语时,她头转向身后,扒拉了半天,找到一袋上好佳日式鱼果。珞宁突然想起来,光放她在卧室里面吃了,她手腕受伤,那些袋子她都是怎么拆的啊? 他问她,她说:“我用牙咬的呀。我咬给你看哈!”说罢她就把锡纸袋子用牙咬开了。 她的动作像女汉子,却又让他爱不自已。珞宁看着妻子开口:“珞太太,你真的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吧?”她笑的眉眼弯弯,掏了一个鱼果放到他嘴里,面粉做的,有点辣也有点甜,完全哄小孩子的味道珞宁却在心里叹气,真是想吃不愁没方法,以前他怎么就不知道珞太太这么聪明呢? 珞宁翻身坐起,看着妻子,言语撩人:“你这么可爱,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唇压了上来。 夕林瞪大眼睛:这个吻,太突然了吧,她还没有准备好。 见她久久不能回应,珞宁睁开眼,抬眸看她,就知道她愣住了,唇角泛起一丝笑纹,故意加深加长了这个吻,引她回应。 这个吻的时间挺长,寓意挺深。当一吻结束的时候,夕林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四目相对,她像刚刚恋爱的小姑娘,一颗心砰砰的乱跳着。忐忑不安。 偏偏迎上珞宁一双带笑的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拥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夫妻接吻不是羞涩之事,她却哎,不能说,不能说啊! 生病的时候身边总想要依赖一个人,他不是父亲,不是母亲,不是兄长也不是朋友,是一个人,这个人,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她不肯承认这是脆弱。并以此来粉饰脆弱。 忽然间想起珞宁是叫她下去吃饭的。但是她在他那里得到了特许如果零食吃饱了可以不用吃饭。那么好。 他呢,他是要吃饭的呀。 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拒绝吃饭的人竟主动开口:“珞宁,我们下去吃饭吧!” 他欣喜,推开身,看到她一张笑脸。 她却说:“我不吃饭,我看着你吃。” “好。”他柔柔她的头,幽幽的黑色眸子看着她,无限宠溺着,她怎样他都是愿意的。 熊抱成为他的习惯,她的代步。每次抱着她,珞宁都像抱着只有几岁的孩子一样,他的女儿趴在他的肩头,亦或是偶尔转转小脑袋,头发蹭在他的颈间,痒痒的,却向他表达出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 这次她趴在他的怀里说了句话,让他眸里泛出水雾来。 她:“珞宁?” 他:“嗯?” 她言语小声,然又带着缕缕依托:“下辈子你来做女人,我来做男人,我抱着你好不好?” 心砰砰的跳,已不受了控制。或许是太激烈,那种情绪才溢上了眸,化作点点水光。 她继续说:“很早的时候我就想知道抱着珞宁是什么感觉,可是我太小了,每次都是你抱着我。你比我高,怀抱比我大。我老是输。这些天,我老想着自己变成男人的样子,”她轻轻地笑,带着点期待,又有点恶作剧的味道,“珞夕林是女孩子的时候不丑,男孩子的话应该也不丑吧,所以下辈子记得找我,把自己变成漂亮的女孩子,因为我是颜控。来我怀抱里我来保护你。” 珞宁抱紧了怀里的人,泛红的眼睛眨了眨,稍微缓了情绪开口:“宝贝,给我生个女儿吧,我在你身上练出了手,将来女儿不用你抱了,我包了。” 她的母亲就是这样黏人体贴,如果将来有一个缩小版的珞夕林,那那时,他一定会从小守护,她可知道,他已经嫌弃13岁遇到她有些迟了。应该比这更早的。 她用右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他恍然:“耶?” 她摇头:“不对。” 他问:“那是什么?” “两个。”她说。 后来她又趴在他的肩上,巧笑不止,两只手指头前后移动,在灯光下宛如化作两个小孩子,许久后她才说:“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我要全部都给你。” 她和他都是家中的独生子女,她知道,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想要一个有爱的家。老友说的对,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笑的,她觉得这和他的家庭背景有关,年少时,他父母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外带还有他那没有来到世上的哥哥,这么大的压力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又有多少时间是属于自己的呢。拥紧他的时候,夕林垂眸看着地板,心会疼啊。 后来去餐厅吃饭,她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吃,全程迷恋的笑。罗阿姨烧的菜,全是些家常菜,虽不比五星级饭店,但入口馨甜暖人。 正在吃饭的某人突然间放下筷子,朝厨房里喊了声:“罗阿姨,帮这丫头盛碗饭过来。” 厨房里传出一声“嗳” 这两人搭配永远那么和谐。 她用右手拍了下他的肩,埋怨他:“你干什么,我说过我不吃的。” “你不吃就一直看着我吃,你那俩眼睛像摄像机似得,我觉得自己在镜头底下表演吃饭,一点都不自在,还要注意吃饭的仪态。” “所以,委屈了?”说话间,罗阿姨已经把一碗米饭放到了她跟前,餐具也备齐了。 “怎么办?”看着这一碗米饭,她又华丽丽的萎了,这次不是没有胃口吃,(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一想到又要被他喂,她就觉得不方便。打扰了他吃饭,真的很不方便。 “你可不可以”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拿起筷子,说:“这次我不喂你,你自己吃。” 她笑的眉眼弯弯,难得有这么一次合心意的。原来他说被看着吃饭就像在摄像机前面表演一样,她现在也有同感了,当珞宁不再喂饭的时候,她才能自由的吃。 可是好像她太注重于主观而忽略了实际的客观。当实际操作的时候,珞夕林才深深感触到人,有左右两只手是用来掌握平衡的。 所谓平衡就比如说你吃饭的时候,右手呢拿着筷子,左手呢来固定另一侧的碗。可现在的情况是,她夹了一口米饭,还没有嘴里呢,碗就跑了。 她挺尴尬的,不由的看了珞宁一眼,男子依旧有条不紊的吃着饭,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当她收回眸,夹着筷子,把碗拿回来时,就听某人轻飘飘的说了句:“等我吃完了上网去查一下孩子用的餐具。听说有一种碗底是橡胶做的,放在桌子上直接能吸住的那种,我给你买一个。” 她嘟嘴瞪眼某人,要是放她说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会儿早就绷不住笑场了,可是这人没有,吃相那叫一个优雅。 还说呢!感觉像在摄像机前面吃饭。以她看,不用在摄像机前吃饭,他就已经是标准的模范了。 “奶!奶!的!”珞夕林随口而出,罢筷子了。 那人头转过来:“要我喂吗?” “嗯嗯!”她像看到希望一般双眸闪光。 “等我吃完。”冷冷的丢下一句继续回头吃饭了。 她生气:“珞宁我想和你离婚。” “不行。”他明明在吃饭,却说得义正言辞。“还没给我生女儿呢!” 她脸微红:“那女儿生完了跟你离婚。” 她也会义正言辞的说啊! “也不行!” “为什么?”她拍桌子,恼了。 他吃完了,放下筷子,身体扭过来,一双漆黑的眸悠悠的看着她。 夕林眯着眼,盯着他的唇角看。她发现那人唇角潜伏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自从他恢复了以后,那嘴角就没有停止过笑,一直的笑。 他确实笑了,不仅笑还晃着一口大白牙:“生完孩子,你还得养孩子,养了你还得生,来来去去这辈子就完了,想想你还有时间离婚吗?” 她真就天真的抬起头,掐着手指算了算,极其认真的看着他,摇头:“貌似没了。” 他有些嫌弃,伸手戳她的头,订正:“不是貌似没了,是真的没了。”他把她面前的碗拿过来,用自己吃过的勺子舀了米饭,加了些菜送到她嘴边:“你这辈子只能做我老婆,别想离婚,只要我还活着,别的男人就休想要你。” “霸道!”她喷他。 他:“霸不霸道,你说了算。张嘴!” 她皱眉:“这嘴巴不是张着呢?不然怎么跟你说话的,你以为你面前坐的是女鬼啊,给你吹的都是阴风。” 看着珞宁吃瘪的样子,她是既欢乐又开心。所以说千万不要惹她,把她惹毛了,她说的话你也未必能够接受。 完了之后,她还故意张大了嘴巴:“啊!”用手,往里面指了指:“饭!饭!” 珞宁生气,但又没有办法说。连连摇头,这姑奶奶教育不通了。 晚上回到房间睡觉,打开房门的时候才正视某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床上一床的零食,平铺着。占据了人类睡觉的地方。珞宁看向夕林,还没有开口数落,她就已经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嘤嘤开口:“哎呀,困了。” 某人哭笑不得的把她放到沙发上坐下:“你等着,我去收拾床。” 收拾吧,收拾吧。 最近她的坏脾气也被他养出来了,没事儿折腾折腾他,心情愉悦,伤口也能好的快一点。 另一边,珞宁拿着箱子把她的零食一袋一袋的装进去。她看着他或弯腰,或起身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冯巩的小品:老村长歪腰种下麦,直腰直腰那啥啥,她忘了,反正挺好玩儿,挺应景。 还有一点,就是被他抱久了,好像有点离不开他了,他才去收拾,她便开口问:“好了没啊?” 其实她在这边都可以看到的,一床还有半床多,好?慢着呢,当初买零食的时候,只顾多买,却忘了还有收拾的环节。 他听见了,停下来,朝她走过来。 她已伸手要搂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胸前,对他说:“珞先生,你家猫好像越来越懒了,还要腻着你,扰你,来劲了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怎么办?” 她的声音还懒懒的,怎么办?珞宁的唇角上扬,怎么办?赖着呗,他生来就是给她赖的。 婚姻让她变成了一个喜欢撒娇的女人,依赖他的时候,满心的渴望着他在她身边,挂在他身上,听她心跳。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做。似乎只要他在,她的心就安了。也就睡着了。 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收拾的,半夜醒来的时候,她在床上,只是感觉不对劲儿,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小肚子好听,好像有只手往下拽一样。 糟了,该不会是来列假了吧? 从来没有这样慌张无措过,好在一米七二三的个子携带的胳膊也够长,用右手摸着墙壁开了灯。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被子,真的来了! 血渍染了床单。貌似提前了,如今自己伤了左手,一只手根本没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她只顾着皱眉,却早就忘了,自她开灯的那一瞬,身边的人也醒了。 坐起身,在她身旁看着,她突然回头时,撞上他灼灼的黑眸,吃惊时,脸色微红。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想起身下的血渍,赶紧用被子遮盖,毕竟是女儿家,这种事羞涩还是有的。 谁知那人轻飘飘的来了句:“别遮了,咱被子也染成红色了。”她啊了一声,想起来了,被子是白色的,怎能不染?真是越忙越乱。 这个时候珞先生特别镇定的穿鞋下床,绕到她这边,掀起被子,抱起她来。 这次不再是熊抱,而是公主抱。 他似乎懂她现在这个样子熊抱已经不太合适了。 “你当心点,我不想弄到你手上。”她提醒。 他笑:“那怕什么?” “怕什么?脏啊!”男人们哪个喜欢碰这东西,就算愿意,她也不应该让他碰啊,怪没脸没皮的。 他看着她,在她嘴巴上用力的亲了一下:“不怕!” 卫生间的灯是声控的,他把她放在马桶上,就势蹲在她面前。 “你干什么?”她满心的警戒。 “帮你脱内裤啊。”他说的平常,目光掠过她的左手,抬眸看她:“你的手,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来。”是实话但是,她的脸也红了。 他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她的右手心里,握紧。看着她,忽而就笑了:“上次,我帮你洗过澡,该看的地方都看了,这个怕什么?你以为女人是随随便便来列假的,她是要帮另一个男人孕育生命,所以才受到这样的苦楚。” 她低头看着他的时候,头发掉了下来遮住她的眼,他伸手帮她拂开,唇角上扬,目光宠溺:“你的疼痛,我要付一多半的责任,老婆让我来给你弄。” 他说话的时候极为小心深情,让她放松心情的时候,也充满了疑惑:“珞宁,你到底是学计算机的还是学医的?” “有问题吗?”有的时候真觉得她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总能突然挑出来一些问题,让她措手不及,“计算机是我的专业可是生理问题在初二生物课上就讲过。”他轻轻戳她的头,她“啊”了一声,却听到佯装生气的他说:“你又睡觉了是不是?” 新家没有准备卫生巾,一些东西本来准备她手腕拆线之后带她去超市置办的,可是现在看已经来不及了。 “家里没有卫生巾,我出去给你买。”那时他在客厅,她在卫生间里,隔着一扇门,他说。 “哦。” 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超市基本上都关门了,还好有那种24h商店。迈巴赫停在门口,推开玻璃门进去,营业员是男生。朝他点点头:“先生,欢迎光临。” 珞宁点头回应,走向女士用品专区,面对琳琅满目的女性用品,说实话,他自己没用过,不清楚。往柜台上看了一眼,那营业员也是男的,问他也是白问。 他把手我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几声,然后挑了一包开始看上面的字。 夜用的c有护翼的c无护翼的c绵柔c网纱c日用。他看过之后却很专业的挑了几包放在篮子里,提着去结账。 就是因为营业员是男的,所以结账的时候才没有脸红而是看着他笑:“对女朋友这么好,连卫生棉都帮她买。” 珞宁掏了卡,结账时对他说了句:“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 听门响,夕林便知道是他回来了,冲外面喊:“珞宁?” “哦,买回来了,你新的内裤在哪里,我帮你拿进去。” “在衣柜下面的那个抽屉里。” 珞宁打开衣柜,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把买来的夜用撕开贴上,去卫生间,继续蹲在她面前:“来,我给你穿。” 换好之后,他抱她出去,“你先坐在沙发上,我去把床单换一下。” 她曲起腿,看着他在房间里忙碌,已是深夜两三点,她累的打哈欠。把头倚在胳膊上的时候,嘴角上扬,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中弥漫:“珞宁啊,珞宁”她就这样小声的叫着,溢着慢慢的幸福感。 换好床单,抱她上床睡觉的时候,她在她怀中,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当他的体温通过手掌传来热度的时候,她一夜好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5 乌龙,珞先生也有搞不清状况的时候 他还是从罗阿姨口中得知李海扬家遭变故。隔日一早,珞宁下楼给夕林倒水喝,罗阿姨在楼下看电视,见男主人下楼来,赶紧把他拉到电视前,指着上面说:“先生,您看这不是上次来咱们家的李先生吗?他们家好像出事了!” 上次在半山别墅,李海扬和他的妻子来过。本身能够来半山别墅的人就不多,所以罗阿姨就记住了。 背景在医院,李海扬腿上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面对媒体召开临时发布会。 电视上的他唇色苍白,略显憔悴。何惜晴挺着肚子,站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然后夫妻俩对视一眼,他才对着镜头说:“各位媒体朋友,因为本人现在住院,所以这个媒体发布会召开的比较仓促,希望大家不要见过。” 然后李海扬和何惜晴一起对着镜头鞠躬致歉。 李海扬开口:“关于我的父亲李钦致先生曾在我生病住院时,曾对我的妻子c继母不利,企图杀害他们这件事情,我作为当事人,会出面指正他的罪行,至于李氏集团,会在我出院之后,重新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各位静待。” 当听到李钦致要杀害何惜晴和自己妻子的时候,罗阿姨吓的捂上嘴巴。虎毒尚且不食子,李老先生怎么忍心对他至亲至爱的人下手? 再看珞宁,那人也是眉头紧皱。自那日在医院和惜晴分手之后,就再没见过她。这些日子都在家里照顾夕林,等于半隐居的状态,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如今新闻出来,他多少都是要去医院了解下情况的。珞宁手里拿着水杯。晨起时,夕林要喝水,他答应帮她倒的。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珞宁担心楼上的人等不及。于是交代罗阿姨:“我先去给夫人送水上去,然后再去一趟医院,你记着,不要让夫人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要让夫人看电视。” 罗阿姨:“知道了。” 端水上去的时候,珞宁一改沉默冷静,一张笑脸对着妻子:“水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夕林坐在床上看到他拿来的水,伸手去接。 “跟罗阿姨在下面商量了下,咱中午要吃什么。”在她喝水的时候,珞宁骗她。 “那商量好了吗?”夕林问。 “想到了一些。”珞宁坐在妻子面前,“额前的刘海遮眼了。”他笑着伸手把它们拂开,让夕林的眼睛露出来,他说:“你的刘海长了,我帮你剪掉一些吧?” “你会剪头发?”夕林惊奇。 珞宁点头:“嗯,试试。” “别剪坏了。”夕林有些担心,虽然他的手指很好看,但这也不能说明,他会剪头发啊。 “不会的。”珞宁撩起妻子额前的刘海看了看,想着应该没有那么难。 水喝完之后,珞宁抱她起身,对她说:“我们去楼下阳台,我帮你剪头发。” “嗯。” 楼下阳台,珞宁拿来剪子和围巾,蹲在妻子面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起她长出来的头发,左手动剪刀。开剪之前提醒她闭眼。 夕林虽然闭着眼睛,无法看到他的手势,但她能感受到他动作的温柔,剪发时,一点都未曾夹到她的头发,所以她发挥想象,他站在阳光里,用他那双细长匀称的手帮她剪头发,认真专注的模样一定帅极了,光这样想着,夕林就想流口水。 然而没有,她只是嘻嘻哈哈的笑出了声。 却听到珞宁轻斥:“别张嘴,头发都掉进去了!” “哦。”她赶紧把嘴闭上。 珞宁看她那样竟忍不住笑出声。 某人恼了,睁开眼睛,瞪他:“你笑什么?” “傻样!”他说她。 “你才傻样呢!”她嘟嘴,心想傻样还不都是你给惯得,这些日子光吃好吃的了,不是吃就是睡,脑子都不动了,能不傻吗? 见妻子一脸委屈模样,眼看着就要哭了,珞宁心疼,赶紧捧起妻子的脸,亲了亲:“不傻不傻,逗你玩儿呢,我宝贝聪明漂亮又可爱。我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呢!” “去你的!”夕林扒拉开他的爪子,略显委屈:“珞宁你变了,变得会骗我了。” 珞宁一脸的笑意,继续捧着妻子的脸,与她贴着额头,声音温润柔和:“宝贝,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想你知道,你是我最珍惜的人。” 离开额头,珞宁开口:“我去趟超市,把中午要吃的菜买回来。” “你要去超市?”夕林激动了,拉着他的手,两眼发光,言下之意是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珞宁回头捏了捏妻子的脸,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不行!” 夕林难过,拉着珞宁的手垂头哦呜一声。 珞宁目光落在妻子的发顶,眉眼间浸润笑意,“听话,等过两天拆线了,我就带你出去逛,到时候你要搬超市都行。” “行?”夕林抬头,一双水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行!”珞宁带着宠溺,“要不然这样,我专门为你买下一个超市,然后清场,你在里面想拿什么拿什么,想逛多久逛多久。” 某女欢喜了:“听起来不错!” 珞宁轻笑,回到屋里给妻子拿了本书,告诉她:“你在这里看书,”他把书页捏了捏:“大概看这么多,我就回来了!” 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之后,他才敢放心离开。 “这么厚!”目测都有二三十页了,夕林皱起眉头,“你这是打算让我当学究啊!” 珞宁摸摸妻子的头,与她玩笑:“你理科不好,但文科特别好,我相信这些难不倒你。” “你的意思是这个不用动脑子呗!”夕林反应过来了。 珞太太从书上移开眸,将珞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瞧,她便是这样的人,聪明的令人发指,把珞先生盘问的没词了。 事已至此,她到也没为难珞先生,只说:“从超市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盒酸奶回来,我想喝酸奶了。” “嗯,知道了。”走之前,珞先生叮嘱:“看书等我回来!” “知道了!”她不耐烦,什么时候珞宁变得这么啰嗦了,两人都不能在一块呆了。 出门前珞宁抬腕看了下表,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他回来,到时候正赶上做饭的时间。他叮嘱罗阿姨,别忘了给夕林切一些水果,让她解馋,记住,水果一定要是温性的,不能是凉的。等一会给她送一杯温水。家里有红糖的话,最好是红糖水。 罗阿姨应了下来,没一会儿仍旧过来跟夕林请假:“夫人,家里没红糖了,我出去买一点回来。” “红糖?”夕林那时正在看书,从书中移开眸子,看向罗阿姨,一脸疑惑:“要红糖做什么?珞宁去超市了,您要是有需要的话,干脆给他打个电话让她捎回来就好了!” 罗阿姨面色为难,李海扬住院的事情先生交代过要瞒着夫人,不让说。先生说去超市,还不一定去了哪里,怎么打电话说呢? 罗阿姨笑笑:“不远,我去去就回。” 夕林知道罗阿姨是个直脾气,既然她这样说了,她也不阻拦。便让她去了。想起先生的交代,罗阿姨说:“夫人您等一下,我去给您切盘水果。您先吃着,我说话就回来。”夕林发现,她以后绝对不能生病,因为一生病家里人就把她当小孩一样对待。罗阿姨的水果盘不久也上来了,芒果c荔枝c桃子c苹果切片摆盘,美美哒真是。 吃水果看书,想想日子也不错,夕林享受其中。罗阿姨也出去了。 珞宁在医院前台询问李海扬病房门号时,遇上了两三个记者,想来应是刚刚结束了采访,他把头低下,朝墙里看,躲开了那些人。 8楼,803病房,珞宁敲开了门。 “珞宁!”给他开门的人是何惜晴。那时候,何家父母都在房里照应着,李海扬看到珞宁,挣扎着便要起身。 “别动了,”珞宁赶快阻止,掏空与何家父母点头问好。 “怎么回事啊?”他看着病床上被纱布缠的厚厚的李海扬问,“我也是刚才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这都是你父亲做的。” 李海扬苦笑,何惜晴走过来的时候,她握紧了妻子的手:“我受伤倒是小,李钦致他的目标是惜晴肚子里的孩子,他想要他们母女三个人的性命。” 何父何母他们也在场,但是这些天他们也知道了其中的是非曲直,因此李海扬才能够当着他们的面儿说出来。 但何母终究是女人,每听一次便会心惊胆战一次,何父搂着妻子的肩安慰:“都过去了,别怕。” 病房里,一时间有些压抑,珞宁抿唇不语。这时何惜晴倒是开口了,许是为了缓解气氛吧,她说:“好在现在警方已经立了案,加上有海扬的供词,李钦致怕是难逃法律的制裁了。”她抚摸自己的肚子,目光温柔:“我的宝宝们也会平平安安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珞宁问。 “还没什么打算。”李海扬摊开手,“你看看我,到处绑着纱布,大夫说这起码得养一段,李氏目前还算稳定,等我出院后,我想先召开董事会,商量易主的事情。”提到易主,李海扬的墨眸沉了,言语间有了心事:“李氏有一大半是我母亲的产业,我要替我母亲夺回来。” 珞宁把手放在李海扬的肩上:“需要我帮忙吗?”没有太多安慰的词话,或许这才是好朋友,他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只问你一句需要帮忙吗?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你最需要的。 李海扬笑着摇了摇头:“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到时候你不能嫌烦。” 珞宁垂拳头,在李海扬胸前按了一下:“不会,尽管要求。” 后来,李海扬撇过珞宁,往病房门口探了探,很奇怪的问:“夕林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过来?” 提到夕林,首先低下头的是妻子何惜晴,她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眼下这话虽然是在问珞宁,但就好像问到了她的脸上。 “那个,海扬”珞宁还没有开口,惜晴先打断了他,看着李海扬开口:“夕林她,被我割伤了,所以不能来。” “被你割伤了?”这话不仅是李海扬问,连一旁的何母也开口问。 何母:“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割伤人家?” 何惜晴微囧:“妈,我” 她怎样呢? 难道要告诉母亲她发病了,然后拿起菜刀划了夕林的腕子?母亲一向疼爱夕林,自她母亲去世后,她老人家没少在她面前念道:“夕林啊,那个孩子挺可怜的。”这要是把实话说了,她母亲还不定怎么揍她呢! 思来想去,何惜晴开口:“妈,这件事情是我的错,等海扬出院了,我就和他一起去夕林家向她道歉。” 听女儿这么说,何母以为没什么大碍,便凶了女儿一眼:“你着孩子!” 珞宁看了下表,跟病房里的一众打了招呼:“时间不早了,夕林还在家里等我。” “我送你。”惜晴跟了出去。 走廊里,两个人走的很慢,珞宁穿着西装,身材颀长,何惜晴穿着长裙,平底鞋,身高知道珞宁的肩膀处,手放在胸前,纠结的好一会儿才开口:“夕林的伤好一点了吗?” 想到宝贝妻子,珞宁的心不由的一片温软,开口说话时都带着笑意:“过两天就拆线了,不过这几天一直嚷着让我带她出去逛街,以她的性子,我可真不敢由着她乱来,所以只能哄着了!” 听珞宁这么说,何惜晴的心也放松了不少,轻笑:“夕林可真幸福。” 说话时,她言语中带着单点的忧伤。目光也沉静了许多。珞宁抿唇:“难道你不幸福吗?” “幸福!”何惜晴缓过神来,明明眼里带泪,却强撑出一微笑来,珞宁看着身旁的女孩儿,在这寂静医院的走廊里,她的神情只叫他莫名的生出一种凄凉来,其实经历过的他们都能懂得,这世间哪有什么纯粹的幸福呢? 就像他和夕林,他用一场大火,她用四年分离才换的今时今日的相守相依。而现在命运的轮,似乎也转到了她和他的身边,一个是残暴的父亲,一个是疯癫的母亲,重压之下,为人子女的她和他都得不到喘息。 如今李海扬重病在卧,可想而知,何惜晴心里是有负担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她转过身,看到他温柔的眸,他像长辈一般安慰她:“你现在被迷雾遮住了眼,如果我说一切都会过去,你相信吗?” 她点点头,再点点头:“信,我信。” 珞宁板正何惜晴的身子:“人这一生重要经历一些事情。只要你和海扬还相信彼此,就没有什么阴霾是散不去的,阳光终会照进来的。” 开车回家,他想:他向来不是会安慰人的人,自小没有得到过谁的安慰也自然不会安慰人。可是命运安排他遇到了夕林,她是个善良的孩子,爱他c安慰他。让他学会了珍惜身边的人,也珍惜她爱的人。 惜晴和海扬是她为数不多,却极为珍惜的人。他也会帮衬些许。大抵爱屋及乌就是这个样子。 不久手机响了,他戴上蓝牙耳机接听。 话说,夕林在家里书也看完了,也超过了他限定的页码数。罗阿姨回来之后就给她泡了杯红糖水过来,说是先生交代的,夫人来了列假要好生伺候着。 罗阿姨千言万语把她家先生赞美了一番,连带着羡慕加恭维的对她说:“夫人好福气。我就没见过有那个男人能这么心细的对待妻子。先生对您是真好!” 是啊,好啊好啊! 人哪总是看眼前的,她只看到了珞宁对她好,却没有看到她对珞宁好,所以她只能承情了。 她老公人长得帅,有事业c有钱c对她还好的不得了。如此,她就是那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 电话接通,夕林劈头盖脸一句:“珞先生,出去的时间有点长啊,你是去造超市去了?” 隐隐带着怒意,却逗笑了珞宁,他柔着声音问:“我家宝贝这是想我了?” 不知是不是太阳晒的缘故,珞夕林脸微红,心不在焉的抠着手指:“我的酸奶买了没有?” 珞宁对着耳机轻笑,前面就是超市了,等一下他就进去买。这会儿妻子有来了句确认:“买了没有啊?” “因为我在造超市啊。” “你!”夕林指着眼前,磨牙嚯嚯。“学坏了是吧,就半个小时,再不回来我锁门了!”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那声音震着珞宁耳膜,珞宁轻笑,只觉得妻子越宝贝,越可爱。 车停在超市门口而他进去买了菜和她喜欢喝的酸奶,出来的时候还频繁看表,要赶在她规定的半个小时之内回家。 而夕林在挂了电话之后,怒意难消,随手端起桌上的红糖水,就往嘴里灌,结果全都吐了出来。 罗阿姨在里面听见声音,赶忙跑出来,抽了纸巾给夕林擦嘴:“夫人您没事吧?” 夕林双目通红:“阿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红糖水这么烫!” 罗阿姨委屈,一早就说了呀,您只顾着骂先生呢! 珞宁回来的时候,看到夕林在擦眼睛,他皱着眉头,跑过来问:“怎么了?” 地上有吐出来的红糖水,罗阿姨在一旁开口:“夫人喝糖水的时候烫着了?” “又烫着了?”珞宁捧着夕林的脸命令:“舌头吐出来让我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虽然抱怨,但还是乖乖的吐出舌头。珞宁看了看,没有发现水泡这才放心。 “没事吧!”夕林向他吐舌头。摊开掌心,“我的奶呢?” “不许问我要奶喝!”珞宁训斥。 原谅她要往歪的想,这个喝酸奶跟他有什么关系,夕林的眼睛看准了珞宁的胸前,悠的红了脸。 连一旁罗阿姨都忍不住笑出声。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接着夕林噗嗤笑出来:“珞先生,谁问你要奶了,我是说我的酸奶,你从超市里给我买的酸奶啊!哈哈哈!” 珞先生一脸黑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6 尽数宠爱,都给他的宝贝 到了拆线的那天,夕林一大早便将珞宁叫起,让他带她去医院。起床洗漱的时候说一次,珞宁那时打着哈欠,睡意朦胧:“宝贝,你看看现在才几点?”纤长好看的手指了指床头的电子表:“六点十分啊。医院的门估计还没开。” 吃早饭的时候在餐厅里又扒拉开他腕上的表提醒了一次。这次珞宁说:“我记得了,等我们吃完早餐,医院的门就开了。”这话多少还带着些稳住君心的味道。可珞宁本人却显得无奈至极。 这孩子自从昨天晚上知道今天早上要拆线,就兴奋了一晚上。夜间光被子就踢了好几回。 后半夜干脆压到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自己的耳畔说:“珞宁,珞宁我明天就要拆线了,珞宁珞宁拆完线你就能带我去超市了。珞宁珞宁” 扰民啊,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定的闹钟是六点,那时天已亮。可是也被这孩子提前叫了起来,往日里洗漱的顺序是他先洗完,然后再抱着她去洗。可今天早上,他都洗完了,才听到闹钟响。 吃早饭又来提醒,罗阿姨看到珞宁一脸的无可奈何,觉得先生在夫人手下太可怜,于是乎东北人豪爽的脾气又冒上来了,对夕林说:“夫人,您好了最开心的一定是先生,放心吧,他一定准时带您去拆线。” “哦,是吗?”这时候夕林突然装起傻来,凑近珞宁身边:“这些天你也伺候腻了对不对,终于嫌我烦了对不对?” 珞宁正端着碗喂粥呢!夫妻俩面对面,珞宁张了张嘴,却是上嘴唇碰下嘴唇,有口难辨,只能抬眸瞪了罗阿姨一眼嫌她多事。 罗阿姨好心办坏事,自然靠后不再说话。 早上八点,夕林无比兴奋的坐在珞宁的车里哼着歌儿,翘首以待到达目的地医院。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她的任何动作看在眼里都是可爱无比的。珞宁喜欢无忧无虑的夕林,只感觉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小孩子,爱笑,爱闹。让他的眼里除了她再也放不下其他的风景。 迈巴赫在街上匀速行驶,虽然外形低调沉稳,但却无法忽视,它的千万身家。外人是如何评价珞宁这个人,他的财产,他都不在乎。 人人道他是富豪,却不知他只因一人而想变成富豪。如今他有了雄厚的身家,足够养他守护了经年的宝贝,这些才都变得有意义,有价值。 夕林原对拆线是满怀希望与期待的,可当医生把她带到了手术室,她看到那苍白的背景,冰冷的器械,顿时觉得心慌,不由的拉紧珞宁的手,让他靠自己近一些。 珞宁接触她冰凉的指尖,隐隐蹙眉,低头问:“害怕?” 他记得她有这样的阴影,上次拍戏在手术室里取景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样子。眼下又是这种情况,珞宁便和医生商量能不能换一个地方。 那时医生已经戴上了口罩和消毒手套,手术钳都拿在手里了,听了珞宁的话很专业的拒绝:“手术室是经过消毒的地方,其他地方不是不行,只怕细菌会感染到伤口,再者这里的东西都很齐全,”医生指着头顶的无影灯,他告诉珞宁:“等拆线之后,我还要看一下伤口是不是缝合的很好,所以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医生是个圆脸,鼻梁上带着一副眼镜,若在加上嘴上的消毒口罩,可真算是全副武装了。 夕林看到为她拆线的医生原来是这副模样,心情到放松了不少,扯着珞宁的袖子让他别费心了,就在这里拆吧。 解开纱布,医生往她腕上又重新抹了碘酒,说这是消毒的,她只感觉皮肤上凉凉的,就把脸躲在珞宁的怀里。 说实话对于拆线她只是嘴上期待,等到落实的时候,她也害怕。那医生倒是挺负责,打开无影灯,用剪刀剪开一个线头,查看伤口愈合情况,对珞宁说:“不用担心,已经长住了。” 但当医生看到把脸埋在身旁男人怀里的夕林时,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不用怕不疼的!” 这话实属安慰,因为在以往的病人当中也有小孩子不听话扎了个手啊什么的,来拆线的时候,跟现在这个病人的情况一模一样,都是躲在大人的怀里不敢看。 但这话听在夕林的耳里就不大对劲了,小姑娘? 奇怪了!小屁孩你多大? 夕林猛地转过头,问那医生:“你多大?” “我三十五。”医生诚实回答。 夕林华丽丽的萎了,竖起大拇指:“好吧,你赢了!” 只要伤口长好了,拆线是不疼的,送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个医生告诉夕林。彼时他已经摘下了口罩,夕林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奇怪,等走了老远后才对珞宁说:“我看他就是个娃娃脸嘛,哪有三十五岁啊!” 珞宁握着妻子的手轻笑:“这个世上有个词叫做人不可貌相,娃娃脸最容易骗人了!” 夕林乖巧点头,却不知那时珞宁已嫉妒了。 第二站进军超市,夕林的兴趣大起。坐在购物车里被珞宁推着高喊:“出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超市情有独钟,反正就是喜欢着了。或许是一种乐趣,亦或是只要和珞宁一起做的事情就非常非常的欢喜。 零食区,夕林只顾动手指挥要这个c要那个,珞宁负责把她要的东西都拿下来,没一会儿夕林怀里就塞满了薯片和糖果一类的吃食。而且买的越多,夕林就越欢乐。一双小腿如桨一般前后摇摆。指着前面的彩虹糖告诉珞宁:“我要那个。” 已经买了太多零食,珞宁怕她贪嘴又该不吃饭了,所以看到彩虹糖时弯腰附耳:“你前些天刚吃过,咱们过两天再买行吗?” 闻言,夕林嘴角笑容消失,低下头不高兴了。这样的情绪持续了有一会儿,正当珞宁准备妥协的时候,夕林突然抬头,转过来看向珞宁,笑眯眯的伸出食指勾他:“过来!” 珞宁凑过去,夕林便捧起珞宁的脸,在他左侧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望着他,故意撒娇:“珞先生,我想吃,你给我买嘛!” 因为一个吻,珞先生被收买了,于是乎狠下心:“买!” 只要是名人到哪里都会被狗仔跟着。珞宁自从那日医院匆匆现身被曝光之后,狗仔队便一直对他身旁的神秘女人感到好奇,想趁机挖掘出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这次追到超市竟能拍到女人的照片,虽然只是侧脸,但容颜已经清晰可见,这张照片如果发到网上去,火爆程度一定不亚于当时的于欣。 狗仔欣喜,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逛完超市,夕林原以为是要打道回府的,可车子并没有往家的方向开,夕林看着珞宁掉头,便问:“我们还要去哪儿啊?” “去商场?”去商场做什么? 还没等夕林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珞宁拉到了新天地的化妆品专柜,那人吩咐柜台小姐,挑一套最好的除疤产品给他。 她早就忘了手腕上的疤痕,只以为拆了线就万事大吉了。至于护理的事情,马虎如她,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到难为他那么细心。夕林站在珞先生身边心头立刻爬上了一种小鸟依人的甜蜜感。 柜台问:“先生给谁用?” 那人长臂一伸,揽过夕林的腰,霸道开口:“我太太。” “好的,您稍等。”柜台小姐取来一套化妆品开始给夕林介绍:“太太,这款除疤产品在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用过的顾客都有回馈,基本上两周都能淡化疤痕。” 柜台小姐倒是挺专业,“太太,方便让我看看您的疤痕吗?这样我还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建议。” 好在伤的地方是胳膊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夕林也是一般爱美的女子,便没多想,撩起袖子,把腕上的疤给柜台小姐看了。 结果柜台小姐看了疤痕的样子,忍不住抬头,又打量她的长相,最后连珞宁都一并扫过了。 夕林见柜台小姐隐隐蹙眉,心生不好:“怎么了,很难除去吗?” 柜台小姐摇头,笑容又复唇角:“没有太太,看起来您这是新疤痕应该没问题的。” “哦。”夕林收回了手。 珞宁在一旁掏卡结账。两人转身的时候,便听身后柜台小姐拉着另一个人窃窃私语:“那不是前两天刚上过电视的珞宁吗?哦,我记起来了,电视上说他前两天现身医院抱着一个腕上受伤的女子,难道是她?” 另一个问:“你看到什么了?” 柜台小姐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极其慎重的开口:“我看到她这里真的有疤痕啊,并且像是被刀子割了的。” 另一个兴奋:“那就是说,她就是那个神秘的女子?” 柜台点头。 另一个:“有好戏看了,前有于欣后有神秘女,那他的正牌太太该如何自处啊。会不会上演一场宫斗大戏?” 柜台小姐拍打另一个人的胳膊:“别胡说,刚才珞宁亲口承认的,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太太。” “啊?”另一个奇怪:“难道是他太太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以死相逼。反正豪门里就是那些戏码,正宫永远比不上外室” 夕林把两个女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鼻子里冒青烟,想要这回去找那两个女人算账。行动时,却被珞先生拦住。 珞先生倒是一派平静淡泊:“由他们说去吧。” “什么就由他们说啊?”珞太太不干了,“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算了,还得我殉情自杀挽留你,有他们这么胡说的吗?我什么时候做这事儿了,我犯得着吗我!” 珞先生满头黑线,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气的咋呼呼的女子,心道:“这还是亲老婆吗?”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他们又去了服装专区,挑了两顶情侣帽戴上。从新天地出来,一直到上车,夕林的心情就没好过。 胸口堵闷,郁结难舒。路上没和珞宁说一句话。 到家里下车,罗阿姨在院里浇花,看到夕林打招呼:“太太回来了。” 夕林啊了一声便跑回屋了。珞宁在身后小心跟着,见罗阿姨一脸疑惑,便轻笑:“没事,你家太太又耍小孩子脾气了。”罗阿姨秒懂,舒展了眉头继续回去浇花去了,他们家夫人就是小孩子脾气,她都已经习惯了。只要先生进去认个错,就没事了。 所以,她继续和她的花儿打交道吧。 院里种了许多白色的山茶花儿,香气淡雅。先生说是夫人喜欢的。于是罗阿姨就对花儿说:夫人呢,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子,温柔c善良。她很爱很爱先生,不过呢就是很喜欢和先生撒娇。人不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咱夫人啊,好命着呢! 清水淋在白色的山茶花上,娇艳欲滴的。罗阿姨巧笑:“你们啊,也好命着呢!” 话说夕林回到屋里就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等着那将要进来的某人。珞宁在客厅里张望,于沙发上找到生闷气的妻子,笑着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拆开那个化妆套盒,按照说明书配比了药量,要来夕林的左手,给她上药。 像这些除疤的产品都有薄荷成分在里面,涂上之后,夕林感觉皮肤上有凉凉的感觉。倒是缓和了她的焦躁不安。 转身去看珞宁,他擦的无比小心,修长的指节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好看,轻轻安抚着她皮肤上的疤痕,她心动,可是也委屈啊。 好久,终于憋不住了,在珞宁抬头时问他:“我明媒正娶的妻,怎么就变成了外人口中的妾,没事儿为了留住你的心,我还得自杀呢!” 珞宁一双眸如墨,温润将妻子容颜拓入眸底,伸手将妻子揽入怀里,声音清质柔和如泉中水:“宝贝,当初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媒体骚扰,我便没像他们透露过任何关于你的消息。于欣的事情出来之后,你的身份才被那些好事者扒了出来。娱乐圈向来是炒作第一,在没有见过珞太太真正面目的时候,自然会把我身边出现的任何女性都变成绯闻女友之一。前一段时间因为拍戏,我们不也故意拍出了许多照片吗?” 夕林打断他:“那现在怎么办?我要继续当你的绯闻女友吗?” “委屈?”珞宁问。 “当然!” “那要不然公开我们的关系?” 闻言,夕林欣喜,但这份欣喜也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后来她就又贴在珞宁的胸前不说话了。 “怎么了?”珞宁亲吻妻子的发迹。 “还是等等吧。”夕林蔫蔫的抬起头,她问珞宁:“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从新加坡比赛回来的时候认识的两个朋友吗?” 珞宁点头:“你是说高素妍和苏毓敏。” “就是她们。”夕林说,“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如果太突然公布了我们的关系,我怕她们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们对你好?”珞宁问。 “嗯。” 珞宁捋了捋妻子耳畔的发,唇角上扬,带着宠溺:“好,你先跟她们说好,让他们有所准备,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们的关系是要公布的。珞宁的妻子不可能一直不露面,林夕也不能一直用假身份,不结婚啊,是不是?” 夕林微笑,这世上除了父亲之外,珞宁是第二个最疼她的男人,这样的他,只能召唤出她的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的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老公,我爱你,最爱你了!” 珞宁:傻丫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7 羡慕的外号:珞宝贝(二更) 惜晴唤夕林“珞宝贝”。 别误会,不是因为她姓珞而昵称她珞宝贝,这里珞宝贝的全称是珞宁的宝贝。以至于在若干年后,她再将老底翻出来,珞宝贝会经常搞不清楚,惜晴姨母到底是在叫他还是在叫他的妈妈。 每每如此,夕林总是要和惜晴大吵一架:“何惜晴,你能不能不要再孩子面前再叫我那个名字了!”影响多不好,“你找削啊!” 惜晴不愿意:“我不,削我啊?找你老公削我啊?”转眼,她就去叫她老公了。那时,李海扬在屋里和珞宁喝茶谈天,听见妻子喊话,便紧着应了上去,隔老远传来一句:“嗳。” 多有故意气夕林的意思,惜晴与李海扬辉映:“夕林要削我!” 彼时这两个都有老公宠的女人互相掐了起来,夕林才不会像惜晴那么没品,只瞪了她一眼,等着下文。 结果屋内李海扬再不应声了,紧接着夕林哈哈大笑,瞧了惜晴一眼:“怎么样?认怂吧,这是我家!” 其实屋里的两个男人眼神都从未离开自己的女人,透着玻璃窗看着她们互动。这些年这两个女孩子斗嘴,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院里,惜晴以豪迈之举揽过夕林的肩,与她玩笑:“整个上海呢,尽人皆知,珞宁金屋藏娇,藏了你珞夕林这么个宝贝疙瘩,为什么别人说得,我却说不得?我不能因为这是你家就不说话了呀,你也不能因为这是你家就不让我说话了呀!” 何惜晴这些年,把嘴皮子练得特别厉害,一般人不是对手,而且她还特别喜欢和夕林交手,那时她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夕林说她也不是,不说她也不是。 此事暂且话下,我们先来听听着珞宝贝是怎么来的。 时光倒退,只因突然有一天何惜晴登门拜访时,没掐准时间。她进门时,只见珞宁怀里抱着个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轻声哄着。 珞宁的新家搬到了市中心,挺大的私人别墅,镂空鎏金黑色雕花大门拉开,入目的便是喷泉。花园在喷泉之后,那繁花簇拥的园子里,秋千架坐落中央。男主人怀里抱着女主人,眉眼相对,蹭着鼻尖温柔爱恋,女主人搂着男主人的脖子,阖眸安睡。 那日阳光正好,那样的一双人,置身于那样的环境,真是叫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惜晴咽了口唾沫,自顾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有光斑投影,画面唯美至极。当相机定格的那一瞬,惜晴给取了名叫:世外桃源。 咔嚓一声,未惊醒女主人,倒是让男主人起了警觉心,抬眸望去,只见有人用手机遮了脸,但穿着裙子,可判断是个女性。身后那辆红色的法拉利,便让他肯定此女因是何惜晴无疑。 惜晴收了手机,讪讪的笑,朝不远处的男人招手打招呼:“hi,珞宁!” 走近时才发现夕林是真睡着了,怪不得这么久都没动静。惜晴只看了眼在珞宁怀里睡着的夕林,啧啧嗔怪两声:“太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是人家家,人想怎样不成?只要珞宁愿意宠,怎样都把夕林给宠了。 “一个人来的?”珞宁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抱着怀里的宝贝回屋。 “海扬还在家里养着,我忍不住了先过来看看。”何惜晴跟在身后,她遗传了她母亲的强迫症,出门之前一定要给对方打一个电话知会一声。好在打了通电话,不然她都不知道珞宁搬家了。 电话里,珞宁告知了他们新家的地址,不然她就要绕上海城一圈最后还得无功而返。 “你们是什么时候搬的家呀,我都不知道。”惜晴那时跟到了楼梯口。 珞宁要抱夕林去楼上卧室,不得已停下来告诉她:“你现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夕林抱到卧室里休息。下来之后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罗阿姨在家,为了不冷落客人,珞宁唤罗阿姨出来给惜晴榨一杯果汁,让她稍微等一下。 哪知惜晴没有和饮料的兴趣,她今日来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夕林的伤口,听说已经拆线了。都是因为她,夕林才变成这样,内心有愧,本就来道歉的,哪里还能真的来喝茶呀。 “我跟你一同上去,”惜晴说,“我照顾她。” “她睡着了。”珞宁解释。 “睡着了,我就在旁边照顾她。”何惜晴拗劲儿上来,十头牛都未必能把她拉回头。摊上这么一位脾气古怪的大小姐,珞宁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跟着了。 推开卧室的门,惜晴先跑进去,掀开被子让珞宁把夕林放到床上,她本想看看夕林的伤口,但那时珞宁已将被角掩好,她并未看到。 知道她心思在哪里,珞宁轻声开口:“伤口恢复的很好,拆线那天也涂了除疤膏,这些天已经不大能看见疤痕了。” “是吗?”惜晴面带喜色,沿着床边跪了下来,抬眸看着珞宁:“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反客为主,能不能让我在这里陪夕林一会儿?” 珞宁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妻子,女儿家自是有私房话,他不便打扰,便嗯了一声,将房间让给她们,关上门出去了。 珞宁出去后,房间里就只剩惜晴和夕林两人,惜晴对着夕林笑:“你看,你老公多疼你!” 这话没有嫉妒的成分只是坦然的接受与艳羡。夕林自幼便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爱珞宁纵使遭到反对,也愿意放下身段不顾一切的坚持。 她和她同时投入情爱。后来当她知道珞宁被火烧伤的真相,哭的那么伤心,却仍然要他。她好想把她叫起来问她,到底是什么支撑她为珞宁坚持到如此地步。 而现在的她根本坚持不下去,觉得自己好累。何惜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圈刹然红了。有眼泪从她眼角掉落,她用手扶去,然后扬起嘴角对夕林说:“你睡吧,我先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没有想过珞宁会等在门口,所以突然抬头是看到珞宁,双眸尽是诧异:“珞宁。” 珞宁靠在墙上,见她出来,站直了身微笑:“跟我一起下去喝杯东西吧。” “嗯。”她跟在珞宁身后,不知是不是走廊里亮起的壁灯的原因,淡黄的灯光将珞宁的身影拉的笔挺c纤长。冥冥中,透一股尊贵出来,使她跟在后面的步伐变得小心翼翼的。 楼下,珞宁吩咐罗阿姨给惜晴鲜榨一杯果汁,给他煮一杯咖啡。走到沙发前的时候,请惜晴坐下。 刚坐下不久,罗阿姨的饮品也端上来了,自从电视上曝光了李家的事情之后,罗阿姨就像有心事一般,将果汁端到惜晴面前时,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 惜晴察觉罗阿姨今日行为反常,自是聪明的将其避开,后来罗阿姨被珞宁差遣了下去。 喝了口咖啡,珞宁随意开口:“把你刚才在院里拍的照片发我一张好吗?” “嗯,等一下,我发给你。”惜晴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个操作,珞宁的手机便响了。 他把手机掏出来,看到照片时,那双眼温润如水,浸着不易言说的宠溺,所有的关注度都放在妻子的身上,仿佛她便是他一生最好的归宿。 惜晴在一旁打趣他说:“等夕林醒来的时候告诉她,就说我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珞宝贝c珞宁的宝贝。” 全天下有几个男子肯那样宠爱妻子的? 多是你要什么给什么以金钱和行动力满足,却极少有人能像珞宁一般,将妻子疼到骨血里的。 惜晴脑海里想着刚才在花园里的画面,那样的怀抱,像是父亲抱着幼女,想要倾尽万世宠爱都来不及。 虽说是打趣但也是羡慕,老天竟如此厚爱珞夕林,让她拥有这世间所有的“好”好的男人c好的家世c好的容颜。 所以她现在倒有些能够理解于欣的心情,珞夕林拥有的是全天下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么能不让人嫉妒呢? 何惜晴突然皱眉,心突然漏了一拍,怎么就想起于欣了呢,她不是从来都看不起她那种人的吗? 她这是怎么了? 心慌时,忙着端起茶几上的果汁呷了口,才算完。 珞宁从手机上移开眸,问何惜晴:“海扬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说起李海扬便要说起李家的一系列事情,惜晴说:“他现在已经回到李家修养,李钦致暂时被收押,虽然请了律师团,但这次人证物证具在,他要翻盘怕是难了。当前最主要的是海扬能够站起来” 珞宁蹙眉:“这么严重吗?” 何惜晴捏着杯子,眼里洇着淡淡愁绪,苦笑:“肋骨骨折,腿部也受到重创,现在只能靠轮椅代步了。” 肚子里的孩子没几天就要生产,李海扬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快被折磨疯了,没有人可以倾诉,原想找夕林谈心,没想到来的不巧,她与珞宁也只是泛泛之交,能说什么呢? “医生怎么说?”珞宁问。 “没说什么具体的方案,只说等骨骼长好之后再进行复健。”何惜晴声音中透着疲乏,似是不愿意再说这件事。 “时候也不早了。”她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珞宁站起来,走到何惜晴身边扶她起身。当他看到她隆起的肚子时,眼里竟有些羡慕。 闺房之事,何惜晴不方便问,但看到他的眸一直无法从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移开,那双如墨一般的眸里更是闪烁着慈父的溺爱,于是便问:“你打算和夕林生一个吗?” 她不知道那场大火之后,他的某些方面是否还行,但是夕林是自己的好姐妹,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好姐妹受委屈吧? 短暂沉默后,珞宁才开口:“我也很期待。” 何惜晴听后笑笑,不说话了。 门口有台阶,珞宁扶她下去,何惜晴打开车门之前,突然转过头来,站在太阳底微微眯着眼,叮嘱珞宁:“别忘了,她醒来的时候告诉她我给她取的外号。” 珞宁点头:“一定转告。” 夕林这一觉睡得很足,一觉醒来便是日落黄昏。睁开眼,房间里却没有丈夫的身影,她皱了皱鼻子,还以为他会陪着她呢! 掀开被子穿鞋下床,楼梯拐角处,看到珞宁正搭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夕林就在那里听了几秒钟,像个小迷妹一样静静的看着丈夫。 有人说男人专注的时候很迷人,夕林想大概就是现在吧。白色衬衫黑西裤,领口解开几颗口子,随意之中,透着几分慵懒的味道。眉目专注,轮廓俊逸。夕阳透过东面窗子躺进来,使他半边侧脸晕在光里,像是从时光里走出来的一幅画儿,迷人的精致。 似是察觉有人在看,珞宁抬起头来,精准的找到那目光的来源,眸子润了,唇角上扬,对上妻子的颜温温一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夕林亦然。 踩着楼梯下去,几步跑到他身边,撞进珞宁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而脚下那双拖鞋也因着她动作幅度过大而掉落在地板上。 他抚摸着她的发,纤长而匀称的骨节穿梭在妻的发丝间,轻柔而缓慢,连带着声音都是温柔的:“醒了,我的宝贝?” “嗯。”她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带着笑意:“我还以为醒来就能看见你。” 听这意思好像带着怨气。怨他没有陪着她睡醒。 “不恼。”他翻出手机,“给你看张照片。” 夕林把头探出来:“什么啊?” 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他抱着她睡觉的画面,不由的红了脸,这景儿拍的像仙境一样,她和他在繁华簇拥的花园里,与世无争,惺惺相惜。 她把手机拿到手里,画面对准他:“你拍的?” 珞宁摇摇头:“惜晴拍的,她刚才来过,你睡着了。” “惜晴来过?”夕林翻身坐在丈夫的身边,“那我睡着了,她都说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抱你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她也跟了上来,叫我先出去,她想和你说说话。”珞宁一脸无辜的看着妻子,“她和你说什么,你不知道?” 夕林磨牙:“我都睡着了,知道什么是什么呀!” 讨厌鬼,要吵架吗? 她坐好不打算理他了。 罗阿姨从厨房里出来,笑着问:“夫人,今天下午您想吃什么?” “不要吃了。”夕林捏着自己脸上的肉:“罗阿姨你看,我都胖了那么多,赶快减肥先!” 罗阿姨微楞,这饭要怎么做呀? 一旁珞宁打断妻的话:“罗阿姨别听她的,捡什么有营养就做什么,这小猪还没喂胖呢,咱接着喂。” “你,谁是猪?”夕林在某人耳畔吼。 明明生气了,可某人偏逗,转过脸笑脸相迎:“谁应我说谁。” “你!” 罗阿姨在一旁笑:“哎,我知道了!” “罗阿姨,你,我”夕林看看罗阿姨,再看看某个欠扁的男人,委屈了,这家里还有人权吗? ------题外话------ 宝贝们,薰衣草又把申请的账号给忘密码了 于是乎,有啥话我只能在题外里面给宝贝们留言了,那啥,每日订阅可获10币币,前十名哦!快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8 阻碍出门,珞先生变大爷 不知道惜晴找她到底什么事,想打电话问一下,却找不到自己手机了。好像自从生病之后,她就没见过她的手机。 与那人吵架后,没了话题,夕林开始在家里找手机。房间里没有c客厅茶几上没有,她在家时,惯常休闲,穿一身淡白色家居装,头发垂直披在肩上,在架子上找的时候,偶尔弯腰,头发就会顺势掉下来,她把头发别在而后继续找。 过了好一会儿,珞宁终于忍不住了问她:“在找什么?” 夕林停下来,转头,瞪他一眼:“要你管!” 珞宁无奈起身上楼,等下来的时候,把妻子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夕林看到茶几上的某物眯眼蹦蹦跶跶的跑过来:“手机!” 在这个以数据智能化的大时代里,手机成了人类必不可少的贴身物品。珞宁也免不了嘲笑妻子看到手机比看到他还亲。 他胡说! 夕林瞥了他一眼,纵使在她心里,哪怕这手机是万能的,都没有他半分的好,但是仍在别扭当中,这实话哪能说出口啊。所以她就要抱着手机,故意醋一醋他的好。 “手机啊,我的好手机,我可想你了。”夕林故意对着手机表现出一种痴迷态,好似恋人一般。可是她角色还没有完全投入,手机叮当当就响了。跟突然魔怔了一样,让她在珞宁面前惊慌失措,忒不给面儿了。 珞宁忍下不笑,夕林接通了手机。 “喂?” “美人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苏毓敏在那端既欣喜又激动,细听之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弄得夕林哭笑不得,她问:“你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苏毓敏开口强势。 “我”夕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左手撩头发的时候,腕上的疤痕不见了,长出了新的皮肤,但较之周围皮肤则还带着些粉红的颜色。 “不说了,”那边打断她,“我跟高素妍在咖啡馆,我把地址告诉你,你过来好吗?等见了面,你在给我老实交代。” 这丫头男孩子的性格,总是火急火燎的,说出来的话便不让别人拒绝,还没等夕林开口,电话就已经挂了,短信紧随其后。 一系列动作让夕林好不被动,看完短信之后,只好告诉丈夫:“珞先生,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在家里吃饭了。” 如果真爱一个人,是不舍的生她c他的气的。夕林前一秒刚和珞宁逗输了嘴,发誓不理他的。可是这会儿早就把吵架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珞宁和她吵过架吗? 她要生珞宁的气吗? 没有,当然不会! 反正出息呢就是这么点出息。 这会儿拿着手机,双手扣在背后,正向家长请假呢! “去喝咖啡?”某人依旧悠闲的看报纸,不曾抬头。那边的人说话声音那么大,想他不听到都难。 夕林点头又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以苏毓敏那丫头的性格,可能不止是喝咖啡那么简单,或许我们会疯到半夜。” 闻言,沙发上的某人蹙起眉头,把头从报纸上抬起来,似在确认:“半夜?” “恩。”夕林点头。 珞宁不再理她了,偏头,视线绕过她,朝厨房方向喊:“罗阿姨,我们几点开饭?” 罗阿姨兜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再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珞宁收回目光,看着妻子,口气是不容置疑:“听到了,还有半个小时。” 珞夕林:“听到了,那要怎样?” 珞宁啧了一声,瞧着态度。是不是傻? 放下报纸他跟妻子耐心解释:“半个小时的意思呢就是咱家饭熟了需要半个小时,你吃饭,需要再半个小时,一共加起来是一个小时,”珞宁伸出手:“给你的朋友打电话,让她们等你一个小时。” 夕林被绕晕了,张了张嘴巴:“嗳,我说了我不在家里吃饭。” “不行,我拒绝。”珞宁说。 夕林:“你凭什么拒绝,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珞宁扬起嘴角,轻笑:“凭我是你的监护人。” “你!”夕林竟无法反驳。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我嫁给你之后,我的监护权就在你手里,不能是我自己?” 珞宁摊开双手:“我也没办法,法律是这样规定的。” 夕林咬牙:拿法律撑腰是吧? 好,很好! “过来。”坐在沙发上的那人招手。 “不要。”夕林扭过头,“我们刚才才吵了架的,您别忘了咱俩有仇着呢!” 珞宁笑,站起身走到妻子面前,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别给我乱跑,等吃完饭,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吧?” 夕林抬眸,如今是一副好脾气,刚才干嘛那么强势?不就想让她妥协给苏毓敏她们打个电话,把时间再往后延一个小时吗? 她打就是了,干嘛给她撒迷雾弹啊,还如此深情的看着她,如果她不能坠入情网,到对不起他了。 夕林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喂,毓敏” “美人到哪儿了,我还看不到你呢?”苏毓敏和高素妍为了等她,特地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方便看到她。 “我可能还要延迟一个小时” “怎么了,路上堵车?”苏毓敏的情绪有些急,“你在哪儿要不我去接你?” “不是,”夕林忙摆手,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坏心思起,“是我大爷,他得了哮喘,我被绊住脚了。”夕林说的时候恨恨的。 哪知珞宁当真就配合起她来,对着手机话筒捂嘴咳嗽起来。把夕林气的牙痒痒。那边苏毓敏听着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安慰夕林:“别着急啊,我们等你。等大爷好点了,你再过来。” 夕林笑:“好。” 挂了电话,高素妍看苏毓敏的情绪不好,便问:“怎么了,林夕她说什么了?” 苏毓敏把电话扔到一边说:“林夕她大爷哮喘病犯了没人照顾,好像她家里就她一个人,要我们再等她一个小时。” 高素妍点头,同情心泛滥:“你还记不记得林夕曾经说过,她是普通家庭出身,”咖啡馆所在方向,临近上海旧式房屋,不远处就能看到一排低压压的房子绕在电线杆子下面。 苏毓敏以为那其中一户就是夕林的家,纵使她不在其中,境遇也应该和那样差不多吧。面前搁着一杯橙汁,高素妍吸了口吸管,慢慢咽下,方才说了句:“她真不容易。” 苏毓敏听着心疼,于是夕林和珞宁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她的短信便发来了。 那时手机就放在夕林的手边,罗阿姨为夕林盛了碗花胶红枣汤放在夕林面前,夕林刚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手机便震动起来了。 无奈,放下汤勺去查信息,上面写着:“你大爷的病好点没有需不需要我们过去帮忙?” 那些文字逗笑了夕林,抬眸去看珞宁时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珞宁疑惑。 夕林说:“大爷,您哮喘好点没有?我那两个朋友都等急了,要过来看您呢!” 坏丫头! 珞宁不理她,却见她家宝贝动手指回复了短信,但在那之后吃饭就变得心不在焉了。 勺子在碗里划着,时不时抬眸观察他的表情。 “汤喝完就去吧。”珞宁突然来了句,也是无奈的妥协。 “好啊!”因为刚才哗啦了半天,汤早就已经不烫了,夕林呼噜呼噜喝完,然后推碗站起来,“我走啦!” “等等。”刚转身的时候珞宁喊住她。 夕林转过来,眨着一双大眼:“怎么了?” 珞宁:“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来。” 夕林看了眼墙上的表,现在是七点,十点的话也就是说她能玩儿三个小时,她没问题,可是苏毓敏可以吗?那丫头越是过夜越玩儿的嗨。 珞先生看出珞太太的犹豫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眉目紧锁,语重心长的灌输教育:“宝贝,天黑了坏人多,你又是个女孩子家,太晚了我不放心。” “可是上海是座不夜城啊?”夕林反驳,“何况,全上海的女孩子那么多,坏人不可能偏偏就看上我呀?你放心好了。” 珞先生伸出右手食指放在珞太太面前晃了晃:“不行。” 珞太太终于恼了,推开珞先生:“你让我吃饭,我也乖乖吃了,干嘛连我出去玩儿你都要限制时间啊,我很闷你知不知道啊!” “闷吗?”珞先生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我原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不会闷的。” 看到珞先生这个样子,珞太太心软了,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好久没有出过门,想要去外面逛一逛,我答应你十点回来好不好?” 珞太太终于还是让步了。 “嗯,去吧。” 珞宁送妻子出门后,回到客厅,便看到罗阿姨看着他笑。 珞宁将双手插在口袋里问:“怎么了?” 罗阿姨说:“先生,您这苦肉计使出来,夫人就方寸大乱,其实没关系,夫人在家里憋了这么就,放她出去玩玩也没什么。” 话落,珞宁寒了脸,收起了夕林在时的情绪,对罗阿姨不客气:“你懂什么!” “我”罗阿姨察言观色,珞宁鲜少发脾气,更不曾这样对过她,如今突然间变了脸色,直叫她不寒而栗。 珞宁移开眸,信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搭着腿。罗阿姨知道珞宁的习惯,便跑到厨房里给冲了杯咖啡送过去。 把咖啡从盘子里端着放到珞宁面前时,罗阿姨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他不高兴。 珞宁不说话,当罗阿姨转身要走时,珞宁却突然开口:“罗阿姨,我曾经把夕林从我身边放走过两次,一次是四年前,一次是四个月前。这两次都是因为我出了事,不想连累她,我以为我这样做是英雄主义,是在救她。 可当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觉,最害怕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我把她当孩子,宠着c惯着,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我与她年少相识,饶是她先追的我,却是我先爱上的她。 你懂吗,我和她是那种深入骨血的爱。你家太太聪明着呢,主见着呢!她能这样一直让步,便是懂我。这样的她,我怎舍得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呢?” 珞宁的声音虽然是平淡的,但这人却有种独特的语言魅力,即便是平铺直述也能惑人心扉。罗阿姨就算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但也不免落入俗套。 经久年长的阅历告诉罗阿姨,这两人一定有着很深刻的经历,不然怎能将这般平淡的叙事硬生生的在岁月的沉寂里开出了花儿。 不知为何,罗阿姨感觉眼睛湿湿的。但有一点可以解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的爱,都是沉甸甸的,让人心疼。 夕林来到咖啡馆和苏高二人会合,点了杯果汁,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高素妍虽和夕林是友人,但终究因为选角的事情对她心有隔阂,女生之间说排斥谈不上,说嫉妒却又那么几分。 所以,左右两张合并的双人座椅,夕林来时高素妍并未让座,她便与苏毓敏坐到了一起。 刚坐下不久,苏毓敏就问:“你大爷的病好点了没啊?要不然待会儿我和素妍两个人买点东西去你家看看?” 夕林摇头:“不用了,我大爷那人脾气特别古怪,不喜欢生人到家里。” 夕林汗,若是将这两人带回了家,让她们看到了珞宁还不被吓死?算了,在她主动承认身份之前,她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最近都发生什么事了?”夕林重开话题。 苏毓敏叹气,胳膊顺势搭在夕林肩上:“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悲催的女主。” “怎么了?”夕林问。 “我都不想告诉你,”苏毓敏看了那可怜的孩子一眼,迟迟不语,对面高素妍听见话,心里咯噔一声,抑制不住好奇心又问:“怎么了,林夕拍戏不顺利吗?” “何止不顺利啊。”苏毓敏欲哭无泪,讲述这段日子她在剧组里面的生活,她问夕林:“自从你拍完白柔的戏份,导演还打电话通知过你让你进剧组吗?” 夕林摇头:“没有。” “这就是了。”苏毓敏招手,将三个人头都聚到一起,然后压低声音小声说:“我这几天在剧组打听,私下里头传美娜和导演有一腿,然后林夕你又和美娜不和,最开始导演不是一直想潜你吗,你没答应。所以新仇旧恨都加在一起,导演把你的戏份都删了,专捧女二号美娜! 而且我还听人说导演和编剧都串通好了,这个剧本就是专门为美娜写的。” 苏毓敏把气氛搞得紧张,夕林却听得无趣,更何况,她根本就无心剧组的事情,这几天没有出现在剧组是因为腕上的伤,被某人强制留在家中。跟导演好像打不着任何干系。 至于剧本的事儿她觉得回去的时候应该和珞先生好好探讨探讨。夕林端起面前的果汁慢悠悠的喝着,心里想的是她家珞先生,可让苏高二人看来却不是这样,她们以为,夕林心中盘算的是戏份的事儿,苏毓敏开口安慰:“没多大的事儿,别担心,你演的那么好,是那个导演眼瞎,咱不和他一般计较。” 这是苏毓敏的话,可到了高素妍那里,话就变味了,虽然本质上也在安慰,但实际上却趁机踩她。 高素妍将手伸过去,附在夕林的手背上:“林夕,毓敏说的对,你是有演技的。可是这世风日下,你在娱乐圈有没有背景靠山,哪个肯理睬你?” “没关系。”夕林收回了手,明显感觉高素妍对她有敌意,夕林只顾喝自己的果汁,二人不再说话。 从咖啡馆里出来,苏毓敏提议去逛街。 逛街也好,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了。 “去哪里?”夕林来了兴趣。 “我们去上海最大的购物商场购物去,买买买!”苏毓敏食指指向天,好似闯荡江湖的侠女。 南京西路一路逛,苏毓敏和高素妍两人妥妥的带货女王,大包小包的背了不少,夕林是素白女王,因为她这一路什么都没买。 苏毓敏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什么都不买啊。难道看着我们两个大包小包就不眼红吗?” 不是夕林不买,而是她要什么家里都有专人派送,女生购物不过是衣服鞋子化妆品,可这些她都不缺啊。 她记得苏毓敏在化妆品专柜大手笔买了一套sk2,高素妍也不差一套海洋之谜买了来。 可自己用的化妆品是这市面上没有的私人订制,前些天法国刚运回来,还没怎么用。再买就浪费了。 珞先生是有钱,但是珞太太得学会勤俭持家不是? “我家里还有一套没有用完。”夕林说。 化妆品就算了,“那衣服鞋子呢?”苏毓敏问。 衣服鞋子已经按照季节在订了,过两天就回来。 “有。”夕林只能这样说。 “包包?”高素妍提着手中的新款lv问。 lv转来转去就那几件,背的不想再背了。 见夕林不回答,苏高二人对视了一眼,想起之前在咖啡馆谈论林夕的身世,不由觉得她们在林夕面前大笔出手有些过分,于是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们不再继续夕林也乐得轻松。路过一家书店,夕林兴趣起,想进去看看。苏高二人陪着。 夕林穿着一向素雅,格子衬衫,条纹裤,帆布鞋,马尾辫,放在人群当中,便如同在校大学生一般。如果那天两人细心的话,就不难发现夕林这一身虽是搭配装,但从头到脚,都是香奈儿的当季最新款。 只可惜她们没有一个人发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9 花边新闻,她的不同反应(二更) 书店门口刚进去,便有一个杂志架,上面摆着许多杂志,有财经也有娱乐。其中有一本放的非常醒目,背景虽然模糊但照片上的两个人,她却认得。一个是珞宁,一个是美娜。照片中美娜抓住珞宁的手深情望着珞宁,旁边配文:盛世天景董事长珞宁花重金捧旗下艺人宋美娜两人深情对望,疑因戏生情。 前有剧本,后有照片,珞太太恼了,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某人发过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短信发过来的时候,珞宁正在厨房倒水喝,突然间打了个喷嚏,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短信,图文并茂,珞先生看到图时皱了眉,但看到珞太太发来的文字时,却是笑逐颜开。 回信:“好,我等你回来收拾。” 编辑完短信,珞先生也没闲着,站在厨台前把照片发给马克,留言:“去查!” 珞先生端起水杯喝水,头顶的灯开成明亮色,就那样自顶散落在珞先生的身上,映得他喝水的动作也格外的性感撩人。马克要怀疑珞宁是否有卜算的能力,不然他怎么就知道他这会儿正和宋雅在一起?信息发过来的时候,他和宋雅刚吃完饭,在洗碗池里洗碗。 宋雅是沙宣发,洗完的时候,不留意头发就掉下来了,马克见了,刚想伸手给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手机短信提示音就打断了他的动作。 宋雅抬头看他,他唇角上扬,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短信来了。” 他从裤子后头将手机掏出来,点开短信内容,当即便沉了眸,将手机拿给宋雅看,轻飘飘一句:“你手下的艺人终于闯祸了。” 摸了老虎屁股啊,这是! 马克习惯了掌控情绪,所以即便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也能被他此刻吊儿郎当的外表和风趣的言语粉饰掩盖。 宋雅接过手机,眸色比刚才马克的还深还沉。她不会不知道这张照片代表着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发愁。 照片一旦爆出会给盛世带来负面的影响,股票也会相继下跌,宋雅握着手机温怒:“这个宋美娜太不省事了!” 后来自然是失去了洗碗的兴趣,而马克后面安排的节目也一一取消。 马克扶额叹息,看来两人在一起的浪漫夜注定要在忙碌中度过了。 客厅沙发上放着宋雅的包,她走过去从包里掏出手机,立马打电话给宋美娜的经纪人。 没等多久,经纪人便接了电话:“喂,宋总监。” 宋雅微微皱眉,听声音,经纪人好像已经知道了照片的事儿,也对,经纪人的职责就是服务艺人,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动向,宋雅便直接开口问:“美娜和珞董的照片到底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这种照片爆出来会对公司有影响吗?” 别看宋雅平日里根他在一起时是一种小鸟依人的迷糊状态,但工作起来,毫不怠慢,正襟危坐,气势威严,一副女强人的状态,马克双手环胸站在宋雅的面前,当宋雅对着手机下命令的时候,马克把右手掏出来,食指放在鼻下蹭了蹭,从心底溢出一抹骄傲和崇拜来,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气场这么足,美美哒! 结束通话,马克走过来坐到宋雅身边,伸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着他:“经纪人说什么了?” “她说她也是刚知道了这事儿。”宋雅叹了口气,言语埋怨:“真是想红想疯了,就知道签网红不靠谱!” 马克逗她:“那你还签?” “我”宋雅抬头看着马克,张了张嘴巴却无言以对。 “好啦!”宠溺从马克的眸蔓延到指尖,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搭起腿将她搂紧,“做娱乐业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以前于欣不也是那样套牢老板,来提高自己的人气吗?” 宋雅叹气,开口时,声音中带着怜悯:“她最后的下场也挺悲惨的。”对于于欣c珞宁和珞太太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宋雅也略有耳闻,感情的事情她不是当事人,不好说什么,但是从专业的角度来讲,宋雅看过于欣演的戏,觉得她是个可塑的人才,如果当初一心扑在事业上想要有所成就的话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惜她的心思太重了。 客厅明亮的灯光照亮马克俊雅的眉眼,线长的睫毛微微的闪动,那一双墨色的眸借着灯光的映漾有着太多不可诉的情绪,但那些情绪被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以一种慵懒的状态表现出来却是迷人而深邃的。马克唇角勾起,唇纹深处旋出一抹似笑非笑来:“所以可见人心不能太贪不是吗?她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宋美娜不懂悬崖勒马,那于欣就是她的结局。甚至她会比于欣更惨!” 马克低眸与宋雅对视,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宋雅知道,但他却十分清楚,于欣好歹都是珞宁年少时候的同窗,念及友谊或许让她几分,可是美娜什么都没有,因此她对珞宁来说便是什么都不是。该怎么处理就会怎么处理。 而当事人美娜却翘腿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蘸着指甲油,悠闲的抹指甲,经纪人自从接了宋雅的电话,腿都软了,科这位小姑奶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服了她了。 她道行可没有梅若岚深,遇事镇定不乱。圈内的人都知道于欣的下场并以此为戒,可眼前这个不经事的小丫头竟然想要走于欣的老路,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纪人握着手机指向美娜:“到底怎么回事,你竟敢拿珞董的照片作文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你的前途的。” 美娜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指甲油盖上盖子,转过脸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怕什么,以前于欣不也是这样捆绑珞董的吗?给你说实话吧,照片呢,是我让剧组里面的人拍的,也是我让他把照片卖给报社的”话没说完,经纪人就皱了眉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却被美娜轻笑一声压了下去:“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我就告诉他们是一场乌龙,是有心人借位拍照罢了。我这样做还可以帮我的新剧做宣传,再说珞董他也不亏啊,毕竟出品人是他,有了较高的收视率和关注度,他还得感谢我呢!” 经纪人无语,这是什么脑子,什么逻辑! “你难道不知道珞董是有老婆的人吗?”经纪人大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微微侧身,一张带怒的脸对准娜:“于欣的事情圈里传遍了,你也知道,当初就是因为于欣造谣伤到了珞太太,珞董才会全面封杀她。置她于死地,你在这圈里辛苦了10年才有了一点点成就,千万不要自以为是毁了自己!” 美娜冷笑,唇齿间溢出珞太太三个字尽是不削:“珞太太?你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吗?说不定她就是个丑八怪,见不得人,也说不定当初就是她看上了珞董的美色,利用家里的权势,强迫珞董娶她。丈夫是公众人物,结婚一年多了,她从来都没有露过面,若是爱情,何至于这样?” 美娜牙尖嘴利,经纪人竟无言以对:“不管怎样,你不能趟这趟浑水,如果你还想要你的事业的话。”经纪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这件事情宋总监已经知道了而且大怒,我现在就去发微博,替你澄清这件事情,不然事情越闹越大,后面连我都管不了你!” “嗳!” 经纪人转身就走,美娜没有拦住她,却只能拍着沙发生闷气,而刚刚涂好的指甲油却在捶打沙发的时候,黏到了沙发上,美娜展开手时才发现,甲油到处都是,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怒瞪了门一眼:真倒霉! 书店门口,苏毓敏和高素妍一左一右的站在夕林身边,看她手里拿着那本用珞宁绯闻做封面的娱乐杂志不说话,两人感觉气氛不对,高素妍疑心开口:“林夕,你该不会是也喜欢上这个珞宁了吧,我听说他这次也客串了角色,你和他在戏里面演一对夫妻。林夕你听我说,他这种人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夕林猛地抬头,蹙眉看她。 高素妍忙摆手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如果真的因戏生情,将来会很累的,他是个有老婆的人,并且听说他老婆的势力还挺大,父亲是首富不说,她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高素妍伸手指了指门外不远处,快要耸入云端的建筑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看到了吗,那个就是她家的产业,不过也只是她家的分公司,林夕你可不要一时糊涂。” “你胡说什么!”苏毓敏突然插话,瞪眼看向高素妍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取走了夕林手中的杂志,放回架子上,“高素妍,你是刚认识林夕吗?她要是有那样的心思,当初在机场,宋总监找她签约的时候她不早就签了,还有我俩什么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提这个她到还不妒忌,这些日子,高素妍无事,便把机场那件事情来来回回想了个遍,她一直怀疑当初就是林夕欲擒故纵,其实本来她是想进入娱乐圈的,故意玩了手段,让不知情的她和苏毓敏代签,结果她们被人诓了,她到从中取了利。 夕林微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不知道原来娱乐圈的水这么深,有些事情就算发生在我身边,我也蒙在鼓里不知道。” 人就是这个样子,可以欣然接受一个不认识的人功成名就,却不能接受身边熟识的人比你优秀。自从她被选上出演《我想拥抱你》这部电视剧后,高素妍便不怎么和她联系了,夕林多少也能猜到几分高素妍的心理,所以才一直让着她。她分别看了苏毓敏和高素妍一眼,开口:“其实我觉得我不适合待在娱乐圈。比起我,你们两个其实更适合,因为我们都是同样优秀的女赛车手,能进f1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高素妍和苏毓敏皆笑,苏毓敏揽住夕林的肩:“对,我们是赛车三剑客,谁都比不上我们!” 夕林挽着高素妍和苏毓敏的胳膊:“走,我们去看电影!” 电影院里,很多时下的热剧在播,场场人满为患。夕林在前面排队买票,苏毓敏拉走高素妍去买爆米花和可乐。在爆米花机子前面,高素妍掏出钱问苏毓敏:“你要吃什么味道的?” 苏毓敏却冷冷开口:“什么都可以。” 高素妍察觉不对,转过脸问她:“你怎么了?” 排着队,后面还有人等着买爆米花,苏毓敏趁机把高素妍拉倒一旁,质问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了,干嘛要针对林夕?你也清楚当初是我们两个动了私心,签下了那份合同,到现在为止林夕都在为我们背债,我们虽然出身好,但那两千万是你能拿出来,还是我能拿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是林夕抢了你的女主角,可是当你有嫉妒心的时候麻烦你也想想,林夕跟我们也只不过萍水相逢,她凭什么帮我们?合同明摆着就是诈骗,当我们不敢出头的时候,林夕帮我们承担了下来,你不应该嫉妒她,你应该想想这份恩情我们要怎么还,你要怎么还!” 高素妍脸一红,垂下眸,开口跟苏毓敏道歉:“对不起!” 苏毓敏摇头不接受:“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林夕说。” 高素妍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排队买票的女子,温暖的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正在跟服务生买票,突然间内疚升起,是她糊涂了,这样好的女子,她怎么能疑心她呢? 她承认她是嫉妒她。可是明明能够抑制住的,她却纵容了自己。想起在新加坡赛场上发生的一幕幕,当时苏毓敏被撞出轨道,她害怕的连场都不敢上,是林夕安慰她:“别怕,就算没有得冠军。我也会陪着你走完全程。”犹言在耳,竟被她的嫉妒心忘了个干净彻底。 她站在原地,看了夕林好久,那声对不起,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口,注定只能放在心里。苏毓敏买好了爆米花和可乐走过来拉着高素妍:“走吧,你若还当我们是朋友就好好看一场电影,别再猜忌林夕了。” 苏高二人走过去,那时夕林已经买好了票,苏毓敏在夕林的右侧,挨得近便问:“选了那部电影?” 夕林把电影票给了两人,苏毓敏瞪大眼睛:“《剪刀手爱德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0 醉酒相送,泄露身份(一更) “这也太老了吧!”高素妍细看这上面的初次上映时间:1990年,距现在27年,也就是说是她们一岁时候的电影。 两人纷纷差异,但夕林却说:“二位我是这样想的,现如今呢都是些快餐式的爱情,你看的电影大部分都跟流水账一样,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更别提打动人心了。就好比酒,越是陈年越香,爱情呢,也是那个时候的爱情精致。《剪刀手爱德华》虽然是部奇幻电影,但它却从另一种角度直通人心,我们平时不敢面对的,蒂姆·波顿便通过机器人之口表现出来,难道我们人类还不如一个机器人坦诚吗?” 苏高二人若有所思,最后苏毓敏拍板:“听美人的,去看!” 夕林再征求高素妍的意见,高素妍也点了头:“听你的,我也觉得那样的爱情挺美。” 夕林笑:“走吧!” 三个人按照票上的座位号,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下来,影院里除了屏幕上那一块是亮的,周围都是漆黑一片。爆米花在苏毓敏手中,电影开始前,她先王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她怕黑,至少吃东西可以让她战士分散对黑的恐惧。 高素妍拿着可乐,给了夕林一杯,撞见苏毓敏在那里不停的吃爆米花,笑出声问:“玉米,你干什么呢,爆米花都让你一个人吃完了。” 苏毓敏嘴里嚼着爆米花,眼睛盯紧屏幕,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前:“嘘,别说话,电影开始了。” 高素妍摇头,目光转向电影屏幕。 两大桶爆米花,一桶在高素妍那里,一桶在苏毓敏怀里正被消费,夕林手里只有一杯可乐。高素妍看到苏毓敏护食的模样,把自己那桶爆米花放在中间,附耳对夕林说:“吃我这个。” 夕林点头,吸了口手中的可乐。 英文发音中文字幕,苏毓敏把手里的爆米花吃的见了底,然后挽着夕林的手,往她这边靠了靠,夕林察觉不对,问她:“你怕黑?” 苏毓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与她谈论剧情:“如果是你你会嫌弃爱德华吗?” “不会。”夕林看着屏幕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了出来。 “为什么?”苏毓敏看着她被帷幕光照亮的半张侧脸,很好奇:“他是机器人,而且还是个不完整的机器人,而你是人,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夕林回眸看向苏毓敏,整张脸投在黑暗里,偶尔有光打过来,虽然不怎样清晰,但苏毓敏却能看到夕林隐隐簇起的眉头。她说:“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你是不会嫌弃他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爱德华是一个虚拟人物他并不存在,他只是蒂姆·波顿塑造出来的,想要让我们看到我们内心深处到底需要什么的媒介。当你同情爱德华的时候你便在同情你自己,当你恐惧爱德华的时候,你也在恐惧你自己。当你爱上爱德华的时候,就说明你有能力去爱,你能接受了自己的不完整,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和爱你的人。” 不知为什么,腕上疤痕的位置被夕林牢牢记住,只要她现在一碰,就能准确的找到位置,甚至描绘出形状,虽然伤口已经愈合,疤痕也已变淡。可毕竟那里曾经有过疤痕,永远都不可能复原。 夕林以前最讨厌磕着碰着。但这次那么长的一道刀疤,却让夕林不再排斥。想起家里的那个人,或许这道刀疤帮了她,起码她不再是完美无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磕着碰着。他们身上都有伤,从此以后,再也不存在谁高攀了谁。 电影转了镜头,场中也陷入黑暗。在那黑暗里,苏毓敏扬起嘴角,没眼温柔,竟是笑了,这世间再也找不到一个跟林夕一样体贴真诚的女子,老天,她是何其幸运能够遇上了她! 一定是她天堂的母亲指引着她。那一刻苏毓敏的心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赖在了夕林身上再也不想离开。 看完电影,两人又说要去唱k,夕林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那人规定十点之前必须回家,若是一场k下来,一定超时了。 高素妍见夕林突然停下来不走,问她:“怎么了?” 夕林面露尴尬:“那个,我能不能先回家,你们两个去唱歌?” 刚说完,苏毓敏就调头回来挽着她的胳膊:“美人,我们两个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现在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却要回家?不行,今天说什么都不能放你回家,跟我们去唱k!”苏毓敏对高素妍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把她架起来,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苏毓敏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到ktv唱歌完全释放了野性,专门挑了些时下最劲爆的流行的劲爆摇滚乐,唱的撕心裂肺。其中最撕心裂肺的一首应属信的《死了都要爱》。 其实这首歌是信在2002年发行的,不算新歌,但现代人普遍浮躁疲乏,这首歌强烈又带感,很快就又被翻新出来,再次刷红。 苏毓敏给林夕倾情演绎了一场感同身受版《死了都要爱》。开头时,脖子上青筋突兀,爆破音怕是连信在场都不能企及。 夕林听到心脏颤动,对着屏幕拿着麦克风的她,像是无家可归的摇滚少女,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抛弃,怕她也忘了这里是ktv的包房,忘了身后沙发上还有她和高素妍的存在,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 枯瘦倔强的背影,让夕林感到一阵心疼,当夕林专注的看着时,高素妍端来果盘,冲着她的耳畔大喊:“吃这个!” “好!”夕林捂上耳朵大声回应。 高素妍瞥了眼苏毓敏的背影,接着冲夕林喊:“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好像家里事情,她不说我也没办法知道,就让她发泄吧!” “什么?”夕林对口型,但音乐声音太大,她努力听了半天都被突然扩大的音乐干扰,终究没听明白。 “她心情不好,让她唱!”高素妍无语,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说太多,林夕也听不大清楚于是就言简意赅。将一串复杂的话就简单成这么一句。 高素妍又用手指了指苏毓敏,夕林这才能够感受个大概,点点头。 苏毓敏唱累了,走过来拿起桌上的啤酒掂起来就喝。夕林记得2015年潘长江与蔡明春晚小品《车站奇遇》里就特别演了一段潘长江喝酒的场景,现在苏毓敏就是那样的喝法,夕林担心她出事,想要阻止,可是却被高素妍拦下来。 高素妍摇头:“别打断她,让她喝吧,她心情不好。” 夕林蹙眉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一瓶啤酒喝完,然后抹了嘴将空瓶子放到茶几上,冲着她们笑:“我唱完了,你们也点首歌唱吧。” 在并不算明亮的包房里,苏毓敏的神情带着落寞,言语里更有一种请求的味道。高素妍站起来,点了一首《c哩c哩》欢快的节奏,改变了气氛,苏毓敏喜上心头,拉着夕林一起唱。 这一晚,三个女生一起放纵了一回。一边唱歌,一边喝酒,苏高二人知道夕林不能喝酒,就给她点了果皮点缀气氛,就算这样,夕林到最后也喝醉了,于是结账出来的时候,高素妍就拖着两个醉鬼,两只手一边一个。 喝的最多的是苏毓敏,根本就是不省人事,高素妍没有办法,拦了辆出租车先送苏毓敏回酒店,在酒店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苏毓敏安排好,坐回车里叹了口气,接着又送夕林。 夕林喝了不少,但还算比较乖,靠在车窗上闭着眼,一句话都不说。 高素妍问她:“林夕啊,你家在哪儿?” 夕林揉揉额头,迷蒙的睁开眼,带着似醉非醉的声音开口向司机报了地址。司机开车。 高素妍来上海时间不长,还没有摸清楚上海的区域划分,只当夕林报的是个普通地址,她跟着去就行了。 但惊着她的却还在后面,夕林从包里掏出手机,给珞宁打电话:“喂,老公啊,我喝醉了对,坐出租车回来跟司机报了地址大概快到了吧,你出来接我好不好,我一个人怕黑” 这听起来断断续续的话,让高素妍获得了不少信息。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这喝醉的丫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林夕,你结婚了?” 夕林傻笑,不说话。 等司机到了地方,高素妍看到这周围尽是别墅群,才对林夕刮目相看,上海这地方房价最贵了,寸土寸金,林夕如果没有身份,怎么能住得起这么高档的小区。难道她也是哪个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天啊! 高素妍扶着夕林下车问:“你家是哪一栋?” 这时候司机师傅赶着离开,放下玻璃探出头来问她要车钱,高素妍忙哦了声,从包里拿出钱付给司机。 司机发动车子的时候,夕林伸出手臂指了指前面第二栋:“那儿!” “好,我扶你去哈。”高素妍穿着高跟鞋,又扶着个醉鬼,走起路来的时候十分辛苦,突然间想起林夕先前打电话说她怕黑,拜托,这里是高档小区,独栋别墅啊,灯火通明的,哪有一点黑起码黑的样子嘛! 虽然埋怨,但她也好奇林夕的老公到底长什么样子,是帅的还是不帅的? 她想,能住的起这样房子的人一般都身价不菲,按照男人一般是三十五岁事业起步,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飞黄腾达,高素妍吃惊:林夕的老公该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一想到这里,高素妍又忍不住看了夕林一眼,像她这样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风华正茂,长得漂亮,很容易成为富豪的猎物,想起她先前说家里有一个得了哮喘病的大爷,说不定她还是跟富豪达成了交易,以婚姻为代价换取她家人的平安? 高素妍觉得这种想法最符合实际,瞧她这一身打扮,谁叫她出身普通呢? 可怜的丫头! “慢点,小心。”刚到门前,声控大门就自动打开了,高素妍抬头的那一瞬,嘴巴撑到最大:“珞珞宁!” 在上海,你可以不知道陆家嘴怎么走,可你一定要知道珞宁的名字,二十八岁财富问鼎,年轻帅气,是无数男女争相追捧的天才,神级一般的存在。 而对于高素妍的吃惊,珞宁一点都不奇怪,相反看到她时,神情还有些漠然,从她脸上移开眸注意到她怀里的孩子,迈着长腿走过去,将孩子接了过来。 夕林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抬起头,对那人痴痴的笑:“老公。” 老公? 天啊! 高素妍捂上嘴巴,原先她以为,林夕是被珞宁包养了,打死她都想不到他们竟然是夫妻。更想不到的是,珞宁竟然对林夕露出宠溺的表情,酒醉的女人形象乱七八糟的,珞宁竟然伸手拨开林夕额前的发,柔声哄:“宝贝,等一下我们回家。” 林夕在他怀里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就拍在他肩上睡着了。 高素妍站在一旁,只剩目瞪口呆。 安抚好夕林之后,珞宁才抽出空和高素妍说话:“高小姐。” 高素妍吃惊:天啊,珞宁竟然认识她! “珞先生,哦不,珞董。”高素妍语无伦次,珞宁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帅气,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现在见到珞宁竟比见到首富络震庭还要兴奋激动。一阵晚风吹过她的酒全部都醒了而且还精神了许多。珞宁颔首客气:“你是内子的朋友,叫我珞宁就好。” 高素妍眨着眼睛,吃惊的往珞宁怀里看了一眼,原来林夕真的是珞宁的老婆。 哎,不对,不是说珞宁娶得是上海首富络震庭的女儿珞夕林吗?难道林夕就是,林夕,夕林,珞夕林!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林夕就是珞夕林,怪不得今天在书店她会抱着一本跟珞宁有关的娱乐杂志看那么久,这位大小姐隐藏身份混入她们之间到底想干什么? 珞宁好像猜透了高素妍的心思,隐隐皱眉,露出对高素妍猜忌他家宝贝的不喜,以至于开口时沉了声:“高小姐别误会,内子的朋友不多,但她对身边每一个朋友都很真诚。你今天能进来这里就足够能证明,内子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虽然是一般大的年纪,但高素妍却有一种被长者训斥的尴尬感,低下头不敢去看珞宁。 珞宁抱着夕林进门,听到脚步声,高素妍才敢抬头,但哪知,珞宁突然又转过来,高素妍赶紧低头,视线与珞宁错过。 珞宁俯视着高素妍:“对了,现在夕林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但是她并不希望大张旗鼓的宣扬,尤其是对你们的另外一位朋友,”珞宁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妻子,抬眸继续说对高素妍说:“还请高小姐对你们另外一个朋友保密,等夕林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明白了吗?” 最后几个字,珞宁特意带了震慑,冥冥之中对高素妍形成了种压迫感,使她没有不答应的权利。 高素妍在这种压迫感下连连点头:“知道了珞董。”“嗯。”珞宁点头:“夕林喝醉了,我也不方便照顾你,高小姐请回,至于今天晚上的来回车费,隔日我会叫助理拿张支票送到高小姐府上,以表谢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1月光白,你是我最美丽的爱人(二更) 高素妍拦了辆出租车打道回府。车后座,她右手手臂抵着窗柩,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合抵在齿间。上海市繁华的夜景,不曾间断的映在车窗玻璃上,但却丝毫没有注入高素妍的眼底。 她那双眼睑微垂,漆黑的眼眸盯着某一处专注的入了神。 对,她在想林夕的事情,而且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夕的事情。她和她初识时是在赛车俱乐部,赛车是一种职业,也是有钱人家的消遣,那里可是私人高档俱乐部,若没有钱,怎么能够进来? 所有的相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像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不是同等身份,她不可能和林夕相识。 那时珞夕林便化作林夕进入她们的视野,怪不得她总觉得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那种气质很淡雅,却又在不经意之间捍卫着高贵。 怪不得她会与世无争,看不上宋雅的邀请,她身后的珞氏可以让她呼风唤雨,一个jr在她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珞夕林林夕高贵的公主”她坐在车后,所有的羡慕和嫉妒都被毫无顾忌的念出来。 珞宁抱夕林是最标准的熊抱,她挂在他的身上,进屋,等听到关门的那一刻夕林醒了过来,拍拍他的肩:“放我下来吧。” 在楼梯口,原本打算把她抱上楼的珞宁停了下来,唇角含着一抹笑:“没醉?” 她抬头看他,额前头发扰人,她用手拨开,痴笑:“醉了。” 珞宁无奈:“宝啊,我到底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双眸深邃如海,在照明灯下愈发显得难以捉摸。她装醉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从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露出了破绽。 他对于高素妍并不陌生,全是因为她曾在他面前提到过。她素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而今晚却故意暴露身份,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了。 她在他怀里晃动着,推开他的胸膛,他只好放她下来,脚挨了地,她便左右张望寻找,终于看到了身后的台阶,一溜烟跑过去坐在那上面,顺势堵住了楼梯口。 她把手肘抵在膝盖上,用手托着脸,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目光找不到焦距点,看东西时,朦胧迷雾。 尽管如此,但落到珞宁眼里,却又是另一番娇俏可爱。 他向前走了两步,蹲在她面前哄她:“怎么了?怎么我的宝贝出去一趟反而不开心了呢?” 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起码对待她是。 头发又跑出来了,她用手把它们梳到脑后,抬眸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带着水光。 松了手,不管头发了,两只手合用,一边一个捏紧珞宁的脸颊,带着醉意开口:“你说,你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嘛,干嘛!还让我们女人活吗?” 她似醉非醉的将珞宁的这张脸从上到下细心看过,嘴里含糊不清:“额头,光洁,看不见毛孔,眉毛不浓不淡,剑型,眼睛,金丝平行四边形内敛,睫毛,忽闪忽闪,像扇子,鼻梁,高挺。至于脸型”她乐呵呵的笑了,“哈哈,被我捏的变形了,好啊,好啊!”忽而又收住了笑,继续谈他的嘴巴:“嘴巴?” 她松开了一边脸,腾出手来,抹他的唇。摸完之后,又摸自己的,最后得出结论:“好软。好想亲亲,哈哈” 妻子醉后幼稚,饶是让珞宁哭笑不得,但还是满足妻子的要求,将自己的脸凑上去:“亲吧!” 夕林将两只手随意的放在珞宁的肩上,倾身靠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直到鼻尖抵触鼻尖,差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额头就会贴到他的额头,她闭上眼,就在这样朦胧的距离里呼吸着彼此清浅的呼吸。 她捧起他的脸,当她的唇擦到他的唇上时,突然睁开了眼,推开他,身体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好不容易找到那张照片,拿着手机给他看,口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说,怎么回事?美娜,你什么时候又跟美娜勾搭上了?她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一张二次元的脸,比我漂亮比我可爱是不是?你心猿意马了,所以忍不住跟她深情对望了是不是?” “男人啊都是花心的!”她靠在栏杆上,自说自话,早就不知道哪句话是对珞宁说的。头顶的光有些刺眼,她不喜,所以半眯着眼,摆手骂了句:“讨厌!” “看来是真的醉了。”珞宁起身,把手伸到妻子的腰上,抱起她上楼。 卧室里,他把她抱到床上躺下来,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当她因为醉酒难受婴宁的时候,他说:“等一下,我去卫生间打盆水过来,给你擦脸。” 夕林点头,她那时大脑清醒,只不过头昏,不想睁开眼睛,如果早知道这么难受,就不应该喝果啤了。 没什么度数啊,怎么会这样? 珞宁端来一盆冷水放在床头,沾了毛巾给妻子擦脸,稍稍降温之后,夕林睁开了眼,眨着眼睛,安静乖巧的看着珞宁。 “舒服点了?”珞宁问。 “恩。”夕林点头。 珞宁把手放在盆里拧毛巾,声音温和:“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夕林撑着手臂就势起身揉着额头开口:“我喝的是果啤,以为没度数的,事实证明是我低估了。” “来。”珞宁拧好了毛巾,转过身来给妻子擦脸。夕林抓住他的手摇头:“我已经好了。” 珞宁不说话,把毛巾放到了一旁,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慢慢的拍着她的背。 当靠着珞宁的时候,夕林才觉得安全。许久她才开口:“我故意让高素妍送我回来,是因为她猜忌我。这样的朋友相处起来,让我觉得很累。” “恩,我知道。”不同于客厅的灯光,卧室里的灯光是温暖的黄,笼在刺绣的布艺灯罩里,越发的宁静柔和。 夕林抬头看着珞宁,暖色灯光照亮了她眼中的男子,也倒映出一脸疑惑的自己:“我只记得这件事情,后来我还对你说什么了?” “忘了?”珞宁声音中带着纵容,抱着妻子开口:“那我提醒你一下啊,大约六点半左右,你发来一张照片,说回家后要找我算账。” “对了!”夕林拍着珞宁的胳膊推开他:“就是这件事情,那个美娜,你们两个” “记者瞎拍的。”那双墨色的眸看着妻子,极其真诚。 夕林拍着胸口,喘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好不容易压下的戒备心又起:“还有消息说,《我想拥抱你》的剧本是专门为美娜写的,这也是假的吗?” “假的。” 卧室里寂静,夕林盯着珞宁看了好久,突然眼睛里溢出水雾。 珞宁蹙眉:“别哭。” 他想将妻子抱入怀中,但却被夕林制止。 “向我道歉。”她说,她知道眼泪,心若不委屈,又怎么会流泪呢?可偏偏让她委屈的人就在她眼前,这样一来便是委屈加难过,原本想要嚎啕大哭来着。想想还是算了,大半夜的,要保持淑女气质。 眼泪噙在眼眶里,没让出来。但是怨气一定要发出来才行。想抽珞宁是她现在最想干的事情,但是暴打他一顿之后,难过的还是她自己。 算了,重新想办法。 反正自己醉了,今天晚上欺负了他,隔天不认账,他又能怎样? 于是乎,她第一次以蛮横之势推到了他,压在他身上。 有个词叫“强吻”一贯是用来形容霸道男子对小白兔女子的。可到夕林这里则完全颠了过来。她强吻了珞宁。 狠狠地! 吻完之后,抬起头俯视着他,暖色灯光洒在珞宁的脸上,明明是她将珞宁的唇吻的绯红,可她却一脸委屈,口气还蛮横:“为什么要拿假合同诓我?你知不知道就算没有那张合同,我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你怎么那么笨,那么笨!哪里像我珞夕林的人啊!” 她欺在他身上,他动弹不得。唇线紧抿,望着妻子的脸,那双眼里盈盈待动的水光,像极了春日清晨沾在树叶上的露珠,清纯欲滴,也让他疼惜极了。 伸手上去,遮住她的眼眸,而她的眼泪也就那样渡了过来,灼烫他的掌心。 世间男子皆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子,可若女子霸道一点又有何妨呢?她一气之下,说他不像她的人。确实不像。她那么勇敢从13岁起一直到28岁就只爱了一个人。不管中间如何波折她坚持爱了他15年。好重的分量,这爱,若没有这份霸道护航,如何走到今天? 珞宁将指尖插到妻子的发间,轻轻的梳着她的头发,左手放在她的腰上,维持这样的姿势看着她:“宝贝你知道吗?你对我而言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人。被烧伤后,每一次想要与你亲近的时候,就会突然间想起那场大火将我烧的体无完肤,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夕林摇头:“说你笨,你还真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配的上和配不上。你说你满身是伤,害怕靠近我。那好”夕林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那条伤疤:“依你之见,现在我们配的上了吗?” 强势霸道也有着隐隐的心疼。 原来,不止女子有自卑心,男子也有。我们通常太过美化情爱,太过推崇,好似它是伊甸园,里面住着白璧无瑕的仙子仙女,因此相爱的两个人必须是圣洁的,没有瑕疵的。 但却忽略了爱情需要责任的捍卫,就如珞宁和珞夕林,姓氏碰撞属于偶然,两者之间产生情愫也属偶然,可是能将最初的好感年久日长,深化为爱,并予以坚持的信念,那爱便属于必然。这必然名唤命中注定。 所以所谓的命中注定不是偶然,而是那一眼,彼此的坚持与认定。她问:“你可嫌弃?” 珞宁摇头,至死不嫌。 她再问:“那老早以前,就将你视为命运的我可嫌?” 珞宁不说话。 她恼了,拽着他的衣领:“珞宁,回答我!” 她的眼底有他,只有他。所以他哭了,有泪自他的眼角逼出来,他的眼眶是红的。 那一刻,她和他都不曾说话,她动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颈上第一颗第二颗到第三颗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望着她,漆黑的眸里有隐隐的担忧。 “放手!”她下了命令。 他在她的威逼下松开了手,她红着眼睛解开了他所有的扣子。直到露出胸前所有的肌肤时,他终于将脸撇过去,眼泪随之话落,洇入床单里。 他心里明白,迟早会有坦白的一天,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退缩了,自卑心起,这样赤裸裸坦白的他,竟会害怕吓到她。必须承认的事实——他是残缺的! 四个月后,她再一次审视他的身体,心脏好似被一双无情的手肆意的撕扯着,终是阖眸,一滴眼泪砸在他的皮肤上,滴答,像是洗礼,她伸手顺着他被烧伤的纹路,一点点走过,俯下身,亲吻他的每一寸伤疤。 她说:“我爱珞宁的每一寸皮肤。” 她直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珞宁看着她胸前的皮肤一点点露出来,白玉般的身子晕在灯光里,美的不可方物。只是左手腕上的疤痕像是一道纹身,粉红,却衬在玉白的皮肤上尤其的魅惑好看。 “夕林。”他唤她。 她笑:“怎么了?夫妻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的吗?我把自己的身体给丈夫看,在今夜与他结合,日后孕育生灵,不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你,还要拒绝我吗?” 夕林搂着珞宁的脖子,额头抵在珞宁的额上,“你要是再墨迹,惜晴的二胎都有了。” “夕林。”他伸手摸着她的脸,墨色的眸满满疼惜,终于冲破了一直以来不敢僭越的坎儿。从额头至嘴唇一一吻过。动作轻柔极了,像是呵护着宝贝。 男女之事,是女子主动,但最终掌握主导权的却是男子。很快霸道便易了主,珞宁翻身在上 后来不知是谁灭了卧室的灯,月光白却登了场,匀匀洒在两人通透白皙的肌肤上。 终于到了那一刻,夕林有些紧张,被动的抓住身下的床单。 “怕疼?”珞宁询问的声音透着月色的清凉传来。 夕林点头,是怕。毕竟是第一次,后面会发生什么,是怎样的体验,她生涩懵懂,怎会知道。 借月光,珞宁找到她攥紧床单的手,掌心与之贴合,扣紧指缝,“抱紧我。” 夕林用另一只手搂着珞宁的脖子,终于还是完成了那个神圣的使命,它将一个女孩儿变成了女子,成为最美丽的蝶 ------题外话------ 今天看到评论区里有留言说,想要看虐渣却没有看到。反而夕林和珞宁的感情线越走越怪,薰衣草也有回复,但还是在这里说的具体些吧。 我想问宝贝们,你们是怎样定义爱情的呢?其实在薰衣草看来,两个人的爱情与第三个人无关。于欣好比就是外界的阻碍,最主要的还是男女主角能够坚守初心。也就是说夕林和珞宁的爱与于欣无关,她可以给他们之间制造矛盾和灾难,但却不能阻止他们相爱。我在文章里特别安插了《我想拥抱你》这个剧本,戏中戏,可能框架有些大,有宝贝接受不了,对此我想说,莫急,它自有它的用处。 于欣是渣女,我没有些让珞宁立刻处置了她。也有深意,情爱是个人修行的造化,她如何选择就有如何的结局,后面还会写到于欣,静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2清晨,他怎么看怎么狡猾 上海向来瑰丽精致,这一日却难得如此的温柔。 醒来已是第二日,阳光已苏醒照耀大地风景,外面已是一番鸟语花香。 窗,帘遮着。因此只能影像一片淡影,只有少数的阳光偷偷跑进来,带着雀跃又小心翼翼的忐忑进来看看主人醒来了没有。 床上,女主人睡梦甜洽,面朝内丈夫的怀里,蚕丝被遮到胸部以上,露出半截水绿色轻盈的手臂,是昨晚珞宁给换上的。 男主人伸长手臂,垫在妻子颈下,形成圈状,护着她。当晨光漫到脸上时,他就已经醒来,慢慢睁开眼睛,等熟悉了周围的环境,看到怀里的妻子时,墨色眸底深处染上了笑意,宛如水滴坠湖,叮咚荡漾圈圈温柔的纹。 珞宁唇角上扬,倾身向前,抵在妻子额上,去蹭妻子的鼻尖。纵使这动作亲昵柔情,传达着某种深情与眷恋,但却扰着了妻子,皱眉婴宁了句:“讨厌!” “讨厌吗?”醒来后的他已无睡意,舌尖上翘,卷着淡淡宠溺,继续蹭着妻子的鼻子逗妻子。愈发的觉得他和妻子更亲近了,她像他的孩子。对她除了宠爱,再不想其他。 “珞宁。”她知道他已经醒了,但她却很困,眼皮子根本抬不起来,动一下浑身都疼。不免心下抱怨,这到底是什么待遇,同样是一晚,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累,还能生龙活虎的逗她,她却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白天晚上的由他折腾。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累?”扑面而来是他晨起时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 这不是废话吗? 折腾了一夜能不累? 识相的话,别来烦我! 珞宁从妻子表情中看懂了一切,将妻子抱进自己怀里,拍着妻子的背,轻哄:“宝贝,睡吧!” 棕黄色地板上投下许多晨日骄阳的光斑,落入珞宁眼里,他便觉如一个个小精灵般可爱的紧。 “珞宁?”夕林喊了声。 “嗯,怎么了?”男人是惯会占便宜的,应她的时候,唇已经吻入她的发间,说是不经意蹭上的,却已经占尽了便宜。 “吃早饭的时候不要叫我,我想多睡一会儿。”是的,很累,连发声都懒。 “嗯,”他答应,“早饭延迟一个小时。” 妻子饮食向来不规律,这样下去保不准某天,身体吃不消突然崩盘。他什么事都可以妥协让着,唯独关乎于她身体的健康这件事情他没得商量。 夕林皱眉。算了,不计较了,反正还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忘记昨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反到记起天快亮的时候,他还在她耳畔唤她的名字。缠绵的醉人。 这人啊,谁说他老实矜持了? 在她看来,他不过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她这头无辜的小绵羊被他无辜的外表给骗了。这样想,竟越想越气,蹭着脑袋,钻进他的怀里,逼着他一路后退。 直到挤到床边时,珞宁笑了:“宝贝,你要是再蹭,我们两个就一起掉下去了。” 夕林不理他:哼,你刚才不也蹭我来着吗? 不过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她真心的想蹭。 珞宁没有办法,只能一手抱着妻子,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蚕丝被往上拉了拉,裹紧了妻子。在她额上亲了口:“睡吧,我由你折腾。” 有一个肤白貌美又单纯善良的妻子,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距离近了,珞宁看到妻子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把小扇子,阳光粘在了上面,忽闪忽闪的,脸上的每一处皮肤都细致的未见毛孔。粉红的唇,这睡颜竟是如此的纯美。刹那间将珞宁一片湖心扰的一团乱。好想将昨夜做的事情再做一遍,可担心她身体受不住。万般克制,终是心疼妻子,只是抱紧了她,带着不怎么安稳的心跳声,顾自叹气:我要被你害死了! 夕林累的很,怎会知道他这般心里斗争?被他抱紧了,就继续往她怀里蹭蹭,直到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安心睡去。但对于珞宁来说,这一日的清晨真不好过,等妻子睡熟之后,床上再也呆不下去了,冲到浴室了冲了个冷水澡,才算彻彻底底的给自己降了温。 睡眠是足了,但夕林撑起身体做起来的时候,全身竟像被车子碾过一样,只感觉骨头散了架。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垂眸看到了身上的衣服。一件水绿色的桑蚕睡袍,她本就皮肤白皙,这件水绿色的袍子倒是更加衬得她盈盈欲动,娇美的不可方物。 窗帘还没有拉开,因此室内还是一抹淡黄温馨色。她渐渐适应了周围后,便要掀被下床。床周围地板上铺着羊绒毯,脚刚踩到上面,软绵绵的,还不怎么能察觉异样,等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又一下子坐回到床上。 “怎么回事?”腿用不上一点力量,甚至稍稍用劲儿,那里就疼的厉害。 “珞宁!”酝酿怒意,那人竟从浴室里跑出来,像是刚洗完澡,头发上还蘸着水滴,慌慌张张的问她:“怎么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经有些哭笑不得。 见她端坐床边不动,便知道是事后疼痛。走过去到她身边坐下,抬眸问:“疼?” 她该怎么说,那种事情。“我抱你去洗漱。”顾不上擦干头发,他已经像她伸出了双手。 她没有拒绝,搂住了他的脖子,被他抱起。是不是第一次都是那样的疼?她坐在马桶上想。 不知道别人是怎样,反正现在的她很疼就是了。双腿无力的吊起来,突然间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脸颊便不由得染上一层绯红。 是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就那么笑出来了。突然又急忙摇头:“别想了,珞夕林不许想了!” 或许早就忘了吧,珞宁还在浴室里,于是她的笑容,她的矛盾,都被珞宁尽收眼底,男人的眉眼里竟也染上了笑意。但对于夕林来说,直到他手伸蹲下来,揉她的头发,她才反映过来。因此而瞪大了双眼:“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啊!”珞宁望了望左右,一脸无辜。我们一直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当一个男人疼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一定会显得成熟,其实不然,他会跟这个女孩子一起变成孩子,逗她,看她慌张,看她笑。 珞宁此刻就是这副模样,无辜的脸,单纯无害,反倒将夕林显得被动,仿佛她再大声一下,就显得欺负了珞宁。 夕林憋红了脸,刷牙的时候,珞宁站在妻子身后,开口:“靠着我。” “哦。”夕林乖巧点头。 镜子中,他握着她拿着牙刷的手,轻轻来回拉动。 “珞宁,我会刷牙。”她说。 “我知道,”珞宁关注着镜子里的动作,轻飘飘的来了句:“怕你累着。” 夕林:“”无言中。 下楼后已经是十点左右,罗阿姨笑着从餐厅里走出来,已成为习惯,张嘴就是问:“先生,夫人要吃早饭吗?我帮你们布菜?” 夕林站在楼梯上,拽着珞宁的胳膊,悄悄移到他背后,脸埋在他背上。 自从搬到新家以来,她好像就变成了一个早睡晚起的人,别人家的早餐在六七点钟吃,她家十点是常有的事儿。 没办法,累嘛! 珞宁的脸微微向后转,抓着妻子,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没过多久,转过来对罗阿姨说:“你先去忙吧,以后这孩子的早餐我操心就行了。” 时间长了,罗阿姨也懂这话中的意思,直接点头离开。 罗阿姨走后,珞宁开口:“现在已经没人了,告诉我要吃早饭吗?” 夕林点头,一下下触碰他的背。像啄木鸟一样。 “跟我来。”珞宁拉着妻子走进了餐厅。罗阿姨是东北人,按照她东北的习惯,以往早晨都会准备些馒头烧饼酱肉等一类的食物。但后来来到上海,知道上海人对饮食喜欢偏甜的那一类,所以便把自己的行风给改了。 清粥小菜,地道糟货学了那么几手,连煲汤都有了技术。 粢饭是夕林的最爱,几乎从小到大,粢饭从来没在她的早餐桌上缺过席。这是一道地道的江南江淮传统小吃,由糯米大米混合裹着油条或榨菜,肉松,做成。味道咸甜参半。依据个人口味而定。 罗阿姨给夕林做的是裹了肉松的,她吃起来觉得味道美极了。一觉醒来,也是饿了,竟不顾形象的大口吃了起来。有饭粒沾到嘴角,珞宁提醒,夕林便用手把它捻了走。 吃完早餐,珞宁想问夕林今日有什么安排,话刚落,他的手机便响了。 “剧组那边打来的。”珞宁看了眼手机显示,没打算瞒着夕林。接通电话后,走到落地窗前,“嗯”“知道了”“我安排时间”说了许多,返回来告诉夕林:“剧组那边安排了戏,估计你的手机待会也会响。” 神算子珞宁! 这是夕林最想表达的一句话,因为他刚说完,她的手机就真的响了起来。夕林在外精致,在家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打马虎,手机不想之前放到哪里,她连想都不想。 手机响了之后,声音窜在客厅,她才四下张望,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了她的手机。 她跑过去接手机。而看着她的背影,珞宁唇角嵌着淡淡的笑意,早就知道妻是个马大哈,所以像手机这么重要的通讯设备,他一定给她摆到最显眼的位置,等她用的时候不需要再翻箱倒柜的找了。 “真是。”夕林摇晃着手机,给珞宁看。 “接吧。”珞宁走到妻子身旁。 她把手机接了起来,话筒里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他辩的出来,那声音是姓王的导演的。中厚度,开口笑脸应人,却中带着些谄媚。 夕林:“喂,王导。” 王声音带笑:“林小姐吗?是我王导呀,冒昧打扰一下,今儿要拍您的戏,方便过来吗?” 夕林与珞宁对视一眼,眉头隐隐蹙起,似有些不适应,其实她那天说的话并非是一句虚言,她并非专业出身,也对演戏不感兴趣,当初只是隐隐猜到jr与珞宁之间有所关系,才故意掉到那个陷阱了。 如今珞宁已经向她坦白,这场戏似乎没有必要在演下去,她想让导演换人。正要开口,手机却被珞宁取走了。 “喂?”代替她的是珞宁的声音,王导吓了一跳,虽然早知道珞宁对林夕的感情不一般,但这一大早的,两人就在一起,进展也太快了。 王导因为惊吓而口吃:“喂,珞,珞董,怎么是您,林小姐呢?” 珞宁看了妻子一眼,冷着眉眼对那边说:“她在我身边。” 夕林怕殃及自己,站的远远地。 背后是剧组背景板,工作人员搬着相机架,来来往往,声音嘈杂。王导摸着胸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敢说:“珞董,我想让林小姐来拍戏,她今天方便吗?” 方便两个字被这位姓王的导演说的特别隐晦,大有一种都是圈中人,你懂的意思。珞宁心头泛恶,皱起了眉头。 珞宁没说夕林愿不愿意去,只对手机里面的人交代了句:“王导,今天拍完戏,我请王导喝杯茶如何?” 圈子里喝茶就是找茬的意思,夏日燥热,连苍蝇都不安分,时不时在人面前飞来飞去,讨厌的很。恰巧那时,王导因为自己的过失长大了嘴巴,后来剧组里面的那只苍蝇就不见了。喉咙难受的很,好久他才点头答应那边:“嗳。” 喉结翻动,仿佛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后来挂了电话,王导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呆呆的寻了把椅子坐下。摸着自己的脖子嗯嗯啊啊了好久,总觉得不舒服,突然间瞪大眼睛,想到了那只苍蝇。 该不会该不会 他吞了苍蝇!“呕!”王导把手插进嘴巴里使劲儿的往外掏,憋红了脸想把整个喉咙都翻出来,但都无济于事。 剧组的人发现他不正常,忙送来一瓶水让他喝,他却趴在栏杆上摇手拒绝。手继续插在嘴里面往外掏。 当耳畔突然传来若隐若现苍蝇声,王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注意继续掏。直到看见苍蝇从眼前飞过,他这才叹了口气,蹲坐在地上,激动的险些没有哭出来。 话说,珞宁这边结束了通话,墨色的眸直直看向妻子,冲她招手,“过来。” 夕林浅笑,一蹦一跳的跳进珞宁怀里,扮猪吃老虎:“往往珞先生训人的时候,火势太大,我不敢在你跟前呆着。” 小妖精 珞宁气笑不得,抱紧妻子,温和的声音传入耳畔:“不打算拍了吗?” 夕林点头:“是有这想法。”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将珞宁推开伸出食指指向他:“把那张合同处理掉,你不会真的想让我赔你两千万,卖身吧?” 男人将手机慢慢的放到茶几上,抬眸那一瞬,勾起唇角,墨色的眼眸伸出闪过一丝狐狸的狡猾:“珞太太,我如果真的拿合同说事呢?”夕林瞪大眼睛,缓缓摇头,脚下踩着拖鞋,一步步后退:“不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3 绯闻懒得管,男人也撒娇? 她嫁的什么人? 是只狐狸! 后来,突然间明白嫁给一只腹黑的狐狸是怎么逃都逃不掉的。因为无论你跑到哪里,他都会追上你,并且把你圈进怀里,还在你耳畔低声诉语:“宝贝,这是为夫专门请人给你写的剧本,你觉得要是你不演,这部戏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他到没有忘,她昨晚喝醉酒时问他的话——你说《我想拥抱你》的剧本是不是给美娜写的? 她听了微愣,从没想过他竟然会想到这样的办法让自己回答他身边。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竟不知该说什么c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有万千情绪翻动着,她想,月老的丝线一定是五彩颜色的,不然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半晌她才磨蹭了句:“你这是要上演霸道总裁?” 而他墨黑的眸,温柔的能淌出水来,捏着妻子的鼻子,带着纵容:“你呀,傻气。” 珞宁也有沉默的时候,这时候沉默下来看着妻子,将那张纯美的颜刻入眼底,撑起了眼眸中所有的风景。他与那美娜非亲非故,何必费力气给她写剧本?只有他的傻丫头才会嫉妒。所以啊,傻气! “那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夕林撇过脸有些吃味儿。所有女人会有的情绪她都会有啊,现在外面他和美娜的绯闻应该传的满天飞了吧。纵使知道他和没那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但是事情出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心里总归不舒服。 尤其是昨天看到那张封面,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她面前,说不嫉妒不吃醋是假。现在真相大白,她的心里竟泛起难过,不知不觉竟刺痛了眼眶。开始抽泣,直到有泪砸到他的手背上。那一瞬,他的心被刺痛了。 “宝贝。”他唤她,却将她抱的更紧了,急促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颈肩,“对不起,骗了你,合同的事情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至于照片我已经让马克去查了,我跟你保证,我和美娜之间是清白的。” 夕林背朝着他,因为拉扯,白色的短袖硬是透出一股倔强,蝴蝶骨轮廓清显,白色的衣装或许可以衬托出人的气质,但珞宁此时却极其讨厌妻穿白色的衣服,讨厌着满溢的白。仿佛一股决然,生冷。一片迷茫,恐惧。 沉寂无言的时候,不知转换了多少骄阳时光,珞宁缓缓的将妻子的身体转过来,捧起妻的脸,抬眸对望着 在他伸手过来时,夕林主动闭上眼睛,他掌心温度覆盖在眼皮上,拂去她眼睫上的泪。 “夕林。”她将眼皮睁开。晶莹的眸,看到他轻启唇,缓缓成音:“你听我说。” “我承认我的患得患失,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恼我。” “你就是吃准了我心软是不是?”珞宁站在背光里,但阳光却照在夕林的脸上,她微微歪了头,被受伤的自尊逼红了眼睛,麻木了眼眶四周。冷声质问珞宁。 “这段感情和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息息相关!”有眼泪落了下来,突然的一声冷笑,像是她对自己的嘲讽。 她说:“曾经我怀疑过jr是盛世的旗下公司,我跑去问你的时候,你告诉我不是,可是你的言行早已经出卖了你。 而我,明明知道你没有对我说实话,可我却执意跳进你编织好的陷阱里,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我想告诉你,我相信你,无论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 “我把自己变成了傻瓜,在这段感情里,如果你退一步,我就进一步。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我的强势让我一度害怕,时隔数年,这样强势的我你会不会害怕? 我把爱情变成了独木桥,支撑我的,是你和这十二年的感情,如今真相摆在我眼前,你叫我不要恼你,珞宁,怎么可能?” 所有的心结都是要解开的。如果一直藏着或是有心压制,即便当下无事,但早晚有一天会爆发,而那爆发后的威力可曾想过我们是否还能够承受? 有时候糖衣炮弹之下正孕育着一场灾难。夕林的心结在那份合同上,且她为之压抑了许久。如果编一个剧本,这样霸道总裁的戏份或许还能吸引人眼球。但她需要一个傻白甜,很可惜,夕林不是这个傻白甜。 她生来执拗。可以为爱装傻,却厌恶被最爱的人欺骗。或许正是珞宁的无心之失,让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 这爱,是不被信任的。 夕林的双手抓住珞宁的胳膊,退出了他的怀抱,低头,阖眸,淡淡开口:“答应我一件事情,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想什么招数来骗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其实夕林并不想说“疯”这个词,只是那一时脑海里突然间闪过友人的脸,就像她站在树影下问她:“你会不会爱上一个疯子?” 为爱成痴,为爱疯狂。所谓疯子就是太懂爱了,所以才会抛弃外界所有的流言蜚语,只把最好的捧在手心里,顺势关上了心的门。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珞宁会嫌弃自己吗? 突然有人摸着她头顶的发,动作很轻,很温柔。那句话让夕林相信了心有灵犀:我不会让你疯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带你远走高飞,全世界就你和我两个人。 这句话宛如醍醐灌顶的觉醒,夕林懂了,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用情织就了一段缘。 良缘也好,孽缘也好,只因所有的情爱的是值得的 她也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他,清亮的眸底,丝丝情丝缠绕,她也只是想要得到爱情的凡夫俗子,唇角荡漾起微笑的纹,唤他:“珞宁”“怎么想起给剧本取一个《我想拥抱你》的名字?”她坐在后车座,趴在副驾驶椅背上问他。其实她想知道,这个剧本是不是还有一个别的c重要的意思。比如她亮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有些小小的期待 珞宁抬眸,从后视镜里面窥探到妻子嘴角的那抹笑纹,就知道她有了别的心思。女孩子家的心性偏向浪漫,不管她是否结婚嫁人,或许一直到老这个性子都不会变。 就像她还假装着生气,上车的时候故意打开车后座的门,不愿坐在他身边。这会儿心性暴露,骨子里还是个小女孩儿。 出门时,路上车辆不多,珞宁减慢车速,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头转向后面,四目相对,墨眸流光,开口声音低沉带着诱惑:“坐我身边我就告诉你。” 夕林瞥了她一眼,坐了回去,脸朝窗外,不说话,不理他。 “宝贝。”他喊。 不听! “宝贝。”第二次。 不听! “宝贝。”第三次。 不听! “宝贝。”第四次。 每叫一次,珞宁都会抬眸看向后视镜。好像某个小姑娘稳如泰山,就是不打算理他。 前面是红绿灯,珞宁坐直了身体,直到过了红绿灯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当车内归于平静,夕林吐了口气,佩服自己定力强,终于完美的抵抗住了诱惑。 夕林有时候太以自我为中心,她以为到了繁华路段,车辆比较多,珞宁应该在专心开车,无心顾及她了,哪知这一路她的小动作,没有一个是逃得开他的眼睛的。 尽管在开车,珞宁的心思却在夕林身上挂着,偶尔往后视镜里看一眼,那孩子坐在那儿有没有跳舞什么的,她的动作表情怎不好捕捉? 到了拍摄地点珞宁把车开到地下室里,下车之后,珞宁快步跑到夕林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夕林被吓了一跳。这里是剧组的拍摄公寓楼,加之之前宣传力度又那么大,一定有狗仔队潜伏在周围,夕林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地下停车场有狗仔队这才放了心。 硬气了些:“珞董,麻烦你不要挡我的路!” 珞宁咂咂嘴,将右手食指撑在太阳穴上,抬眸看向被他圈起来的女人。这话的原话好像是:好狗不挡路。 啧,这个坏孩子。 不仅夕林有坏心思,有时候,珞宁也会有。 原先是单臂撑在一侧,站在她面前形成半包围模式,这下好了,双臂其用,将她牢牢地困在面前。 夕林后背贴在车上,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某人左手慢慢靠近,夕林垂眸,视线里,那人修长好看的手慢慢靠近,然后在她下巴处停下来,接着就见他托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眸随着他的力度抬起来,一张分明的轮廓,带着些魅惑的眼慢慢一点一点凑过来:“珞太太,上次是墙咚,这次是车咚。” 说完,夕林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个吻就落在她的左脸颊上。 那人笑了:“印章!” 他先进了电梯。而她反应迟缓,还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用手摸上自己被亲过的脸,抖动肩膀,傻傻的笑了。 背后拐角处,有记者拿着相机按下了快门。 哎,娱乐圈狗仔队无处不在。 等珞宁上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堆积了很多记者,他们都是因为那张照片特意来采访珞宁的。见到珞宁之后,一窝蜂的跑过去将他包围了起来。 记者一:“珞董,照片的事情属实吗?您跟旗下艺人宋美娜小姐因戏生情了吗?” 记者二:“之前有传言称,这部戏是您为捧宋美娜小姐专门请人为她写的,有这件事吗?” 记者三:“珞先生对于这次的绯闻您太太有什么看法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珞宁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电梯的门就响了,夕林朝这边走过来,看到一群记者将珞宁围住,心想一定是和美娜传出绯闻,遭到记者围攻了。 偏巧,她出现的方式太隆重了,眼下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对于这件事情夕林铁了心的不打算管,所以当记者们堵住路的时候,她开口:“请让一让。” 珞宁黑脸。 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从他面前路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句请让一让就打发了?好像一个事外人。 什么孩子啊,这是! 当夕林快要顺利躲过是非圈的时候,珞宁突然开口:“林小姐,请留步!” 夕林刚抬脚,与剧组的大门只差一步的距离。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这会儿却只能闭上眼睛,垂在胯侧的手回握捏紧。 回身,巧笑:“珞董!” 夕林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完美无可挑剔的笑容。实际上恨得牙根痒痒啊。 妻子眼底的火,珞宁不可能不知,可他却表现的极其绅士,今天穿着棕色的西装,白色衬衫袖口露了出来,已朝她伸出手:“来。” 没办法,夕林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镜头前。 珞宁面对一帮记者开口:“这位才是《我想拥抱你》的女主角,在剧中扮演我的女儿。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想拥抱你》的出品方是盛世集团,自然也会挑选旗下的艺人出演。宋美娜小姐在剧中扮演女二号,演员们每天在剧组里忙碌,偶然擦肩而过,也会被一些有心人拍张照片下来放到网上,所谓绯闻就此传开。” 珞宁突然抬头,在人群里找到问他第三个问题的记者:“还有这位记者说,我太太是什么看法?”珞宁顺势搂紧了夕林的腰,笑着:“可以好不夸张的说,我太太是个大美人,起码在我看来,这世上还没有找到第二个比她更美的女人,值得我去出轨。所以大家放心,我们很好。” 也许是这些年常常面对镜头,有过太多虚假的包装,夕林到没有多大情绪。因为或许多的是官话吧。 可她的小情绪珞宁却感受到了。 这次记者却把镜头转向了夕林,想要在她身上找出更多话题。有记者问:“林小姐,第一次拍戏就是大女主,是不是有什么背景。还有搭戏的人就是站在您身边的珞董,会有压力吗?” 似乎女孩子进入演艺圈就只有两个话题,第一个是背景,第二个是颜值。记者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有一个陷阱。话筒后面是一张老练的女人脸,披肩长发,五官不算精致,但化妆品用得好,也照样能够打造出一个职场精英来。那对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有太多的算计。 或许在她眼里,林夕只是一个刚刚进入演艺圈的新人。好踩。随便一个陷阱就可以让她手足无措。但事实好像并没有按照她想的那样走。 夕林面对镜头毫不躲闪,标准而完美的笑一下子将气场撑住了。珞宁把手握成拳,放在嘴上咳了咳,自动退后。 他知道,眼下是妻子的主场。 夕林:“你问我有什么背景,其实在开机发布会的那一天就已经向大家公布了。《我想拥抱你》是一部以赛车手为主题的都市感情剧。赛车手就是我的背景。”夕林没有看洛宁,面对镜头继续说:“至于和珞董第一次合作,压力大不大的问题,”夕林笑:“这位小姐,珞董刚才说他在剧中饰演我父亲,所以我就想问你一句,平常您和您父亲在家交流的时候压力会大吗?” 女记者脸上变了颜色。没想到一个新人嘴巴竟这么毒。 “再者,”夕林开口:“我和珞董,同在一个剧组,都是演员,平等交流,我的压力为什么要大?您多虑了。” 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但这份得理不饶人却句句以理为依据。叫人无法反驳。 珞宁负手站在妻子身后,嘴角含着一抹笑,柔和的目光从未离开她的身上,他的这个女儿真让他骄傲。 导演走出来以剧本不能透露为由请工作人员遣记者离场。夕林和珞宁被各自的经纪人护着走进剧组。换好衣服后他们拿到了今天要拍摄内容的剧本。 夏阑珊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何若霖。两人的关系在母亲白柔在世时就定了下来。白柔原希望她走后何家能成为女儿的依靠,护着女儿。只可惜人走茶凉,白柔去世后,夏天蓝把罗美玲母女接进家门。这些年罗美玲也占着夏家主母的位置。女儿凌伊人也独得继父夏天蓝的宠爱。何家父母见风使舵,教唆儿子跟夏阑珊分手,转投凌伊人怀抱。 这何若霖也是个性子软弱的主儿,对阑珊的感情摇摆不定。既想要前途又想要美人。 前途指的是凌伊人,只要他和凌伊人在一起,夏天蓝百年之后,所有身家就皆归他所有。美人则指夏阑珊,比起凌伊人,夏阑珊对他来说更具魅力。只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选择了夏阑珊就等于放弃了所有财产,自己还得养活她。选择了凌伊人,那他就是百亿资产的继承人。 何若霖权衡利弊,最后选择了有母庇佑的凌伊人。 夕林看完了剧本,只觉得人性凉薄。纵使青梅竹马也敌不过利益诱惑。 珞宁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低头翻看剧本。她搭起腿儿,手撑在下巴上,静静看着他,或许有他的存在让她深信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会背叛,她是幸运的,感谢上苍让珞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这样想着,忽而就笑了。 她是动作的发出者,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温柔。 珞宁在翻看剧本的时候,明显感觉某处的视线在关注着他。突然间抬头,便抓住了一脸温柔看着他的妻子。夕林反应太慢了,当视线碰撞的那一瞬,夕林没能逃开。只能羞红了脸。低头不自在的摸摸脖子c掏掏耳朵。当过去了好一会儿,心里抬头时,发现珞宁还在看着她,并且唇角带笑,眼底柔情万千。原本就已经很烫的脸,现在更烫了。 夕林用手遮住脸,懊悔极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表现的那样痴迷了。 苏毓敏买咖啡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珞宁盯着夕林看。那眼神完全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痴迷而又宠爱。 色狼! 苏毓敏气哄哄的走过去,到夕林身边警告的目光盯着珞宁,递给夕林一杯咖啡:“美人,给。” 突然而降的咖啡救了夕林。她借着和苏毓敏说话,可以避开了珞宁的视线。 夕林光顾喝咖啡却不知道苏毓敏对珞宁的排斥。那警告珞宁收到了。无奈只能掏出手机,给妻子编辑短信。 那时夕林正在喝咖啡和苏毓敏聊天,手机短信提示音想起,夕林从口袋里掏出来,点击查看,一口咖啡差点没吐出来。 短信内容:“亲我!” 果然言简意亥够霸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4苏毓敏疑心,防火防狼防珞宁(一更) “美人,你怎么了?”苏毓敏见她咳嗽,忙帮她拍背。 “没事儿。”夕林摇摇手,抬头看向珞宁,朝瞪去一记警告的眼神:“不要脸!” 。 第一场戏是夏天蓝和何若霖的对手戏,背景在客厅里。 珞宁穿着白衬衫黑色马甲西装,西裤,左腿压右腿,坐在法式单人沙发上,肩膀打开,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 而扮演何若霖的男演员则头微微低着,目光闪烁不定,双手放在腿上来回摩擦,略显紧张。 佣人端着两杯咖啡走进镜头,为了凸显出气氛的紧张性,保姆小心翼翼的踩着步子,眼珠分散从左右看。先走向珞宁,把咖啡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退步到何若霖身边,递给他一杯咖啡。 何若霖冲保姆点点头,以示感谢。 保姆退下 夏天蓝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放到嘴边,却不急着喝,抬眸看着何若霖。墨色的眸底显出深深的厌恶。人到中年,他已经看过了太多世事纷繁,太多人心叵测。何若霖这点道行他还不放在眼里。 某人在镜头里故意沉下声音,添了一抹厚重感,开口:“若霖啊。” “伯父。”何若霖颤着声音赶紧迎合上去。 夕林在场外看着这一幕,咖啡放在嘴边,纸杯的边缘摩挲着下唇,一双明眸忍着笑。想不到这人还有这本事。二十八岁的青年人扮演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放在镜头里竟一点都不违和,倒是生出几分为父的气场来。太可爱了! 夏天蓝:“你与阑珊的婚事,她母亲在世时就定下来的,你已经是我内定的女婿了,还要跟我说什么?” 瞧瞧,这话一语双关。 夏天蓝本想开口告诉何若霖,夏阑珊姓夏是他夏天蓝的亲生女儿,百年之后,她才是他百亿资产的继承人。可这男人实在入不得他的眼。这话他自然也不愿意说。 只是自妻子去世之后,女儿与自己不亲,反倒对这个肤浅的男人依赖的很。爱女情切,他也只能提醒到这里,至于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台上对戏的时候,夕林趁机看了眼剧本,这场讲的是何若霖背着夏阑珊去见夏天蓝,以对凌伊人的深情和夏阑珊退婚。 突然有玻璃摔碎的声音,夕林朝台上看去,夏天蓝将咖啡杯摔碎,怒瞪着何若霖:“你要和我的女儿退婚?” 何若霖上前解说:“何伯父您先别生气听我说。虽然我跟阑珊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就像我的妹妹。而我真正爱的人是伊人。她也是您的女儿,我和她在一起也一样是您的女婿。” 狼子野心! 夏天蓝握紧拳头,突然指向门口:“滚!” “卡!”导演喊,工作人员换场休息。饰演何若霖的青年男演员趁机过来找珞宁握手:“珞董,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我现在是上海戏剧学院大二的学生,能跟您拍戏真的是我的荣幸!” 珞宁把手伸出去,他对于后辈一向仁慈。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目光清澈,还未曾沾染社会习气,倒是挺合眼缘的。 “好好努力,我也并不是专业的。”他说。尽管这人说话时不笑,但魅力却于无形中彰显。 男孩说:“您未出道就已经成为我的偶像了。” 这话多少有些奉承的意思。珞宁笑了笑,挺聪明一孩子。 下一场戏是夏天蓝一个人的感情独白。 背景转移到白柔的卧室。这间卧室,是从白柔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能进来的。剧本上写着:这卧室平日里都是夏天蓝一人打扫,以寄托对亡妻的思念。就连最初,罗美玲想要进来,宣誓主权,都被夏天蓝赶了出来。 镜头一开始,夏天蓝抱着白柔的照片,先是红了眼圈,然后再有眼泪慢慢溢出来。 夏蓝天说:“柔儿,是我的错,当年阑珊亲眼目睹你离开的场面,这些年以来,那孩子一直恨我,不愿与我亲近。你临终前将她交给何若霖,可是他并非是阑珊的良人。我若将真相告诉她,她必然不信和我起冲突,可是我能怎么办?身为父亲,我总不能看着我们的女儿掉进火坑里。柔儿柔儿,我该怎么办?” 这场感情戏,珞宁注入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充实了夏蓝天这个人物。当夕林转身抹眼泪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入戏的人不止她一个,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纷纷红了眼。 苏毓敏掏出纸巾站在她身旁吸鼻子:“妖孽男人,明明只是一场戏,非要演的这么真,不当演员可惜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还有这样的才能呢!” 夕林倒是没说什么,看着苏毓敏哭的像小花猫的脸,突然没有了眼泪,想笑了。 “卡!”第二场,导演握着剧本哑声喊卡,当这个动作结束之后,夕林看到导演竟用手臂抹袖子。她便顺势往台上看了一眼,不仅感叹:这男人真是妖孽啊! 下台之后,珞宁经过她身边,突然停住了,用父亲看着不省心的女儿的眼神,看着她:“你说说看,我怎么养了那么笨的一个丫头,操了一辈子的心。” 她那时候愣住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从何来。剧组的人员也愣住了,但不久就有人笑出来,后来笑声越来越大,来自四面八方。夕林委实无辜,这人唱的哪一出? 后来大家混熟之后,都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她不省心的女儿。一旦有戏,大家不叫她林夕,而叫她不省心的女儿准备好到你的戏了。 就连苏毓敏有时也会皮上两句:“女儿啊,换衣服准备上场了。”夕林一气之下,便去珞宁的化妆间找他讨要一个说法。 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化妆室门前,推开门,刚开口:“珞” 后面的宁字没有喊出来,因为她在化妆间里看到了马克和宋雅。 马克拿着一大堆文件来找珞宁,宋雅则站在马克的身后,拿着笔记本记录他们的谈话内容。 显然,她的突然闯入打扰了他们。 马克脸上虽然有稍微的吃惊,但那人修养好,几乎一瞬间笑容附上唇角。不慌不乱的站起来,朝她敬礼:“夫人。” 珞宁坐在椅子上转过身,看到她,唇角带笑,不温不火:“怎么了?” “你们在开会啊?”某个本来要兴师问罪的女人,这下却尴尬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看出妻子局促,珞宁站起来走到妻子面前,伸手将她拉了进来,带上了门。 他让夕林坐在他的位置上,他站在她身后,吩咐马克:“继续。” 夕林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太方便,扭头对珞宁说:“我还是出去吧。” 哪知要起身的时候,肩膀却被珞宁按住,某人弯腰附在她耳畔:“坐这里,他们两个不是外人。” 他们? 夕林自觉向来准确,抬头看向马克和宋雅,马克唇间带着笑意,只是宋雅微微低头,有躲在马克身后的意思,夕林立刻了然原来他们两个 她自是喜闻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珞宁突然开口:“这件事也和你有关。” “我?”夕林不明白。随即看向宋雅,却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宋雅慌张低下了头。 宋雅不敢看夕林。合同的事情是她和珞董演了一场戏。人家夫妻俩个倒是容易和解,可是和她 宋雅犯愁了,扭扭捏捏站出来开口:“夫人,我” “怎么?”夕林想到她可能是为合同的事情,却伸手向后,摸准了男人的腰,狠狠地掐了一把。 若没有这人指使,宋雅也不必给她下陷阱。她看的明白,这宋总监平日里虽然一派女强人作风,却在马克在的时候,很依赖他。就在刚才,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她也只躲到了马克的身后,冥冥中,把他当做靠山。 所以,她必须找这邪恶的源头。 珞宁受了刑,疼的面部扭曲。马克瞧见,只将手我成全放在嘴上遮笑。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夕林开口:“你若要说合同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珞董已经坦白交代了。我明白事不怨你。” “真的吗,夫人?”夕林的话让宋雅卸下了心头重担,即刻喜笑颜开,露出小女孩的娇态。 “夫人,谢谢你。”马克站出来为身后的宋雅说话,并在她面前把宋雅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她就说嘛! 扭头再看身后那人,那人却一脸委屈。 夕林黑脸:还好意思! 珞宁说他们谈的事情和自己有关,果然她在梳妆台上看到了几张照片,从角度上来看,应该都是偷拍的。 马克上前解释:“自从官方发布珞董接拍《我想拥抱你》这部剧的消息之后,就有狗仔队跟随其后,将每一个出现在珞董身边的女性全部都偷拍下来。”他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从照片来看,夫人的出镜率是最高的。” 桌子上摆了很多照片,夕林独独抽出那张和珞宁在酒店的照片,那时她被她抱着坐在阳台上,四目相对,鼻尖擦鼻尖,单从照片上就可看到柔情蜜意。夕林拿照片蹭了蹭鼻尖,转头看向马克,“所有的照片都被你们给拦截了?” 马克点头:“是的。” “可惜了。”夕林懒懒的开口,马克站在左边,珞宁站在右边,她站在中间,夕林转头看着珞宁重复:“可惜了,本来还想跟你搞一场绯闻来着。” 一句话差点没噎到宋雅,她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马克,似在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马克轻笑,摇头。示意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不要插手。 妻子的使坏摆明了就是在撒娇,珞宁目光温柔,眼底只有宠溺,跨过椅子走到妻面前,旁若无人,伸手揽在她的腰上,将她圈了起来。抿唇,学着妻子素日的样子,将头微微歪象一边,靠近妻子,附到耳畔,声音魅惑:“绯闻是公众的,我是你的。”珞宁拥着妻子的时候,马克就站在他面前。两个男人对视了眼,所有腹黑套路都一目了然。宋雅却最看不惯男人这样,效仿珞夕林,在马克还意犹未尽狼狈为奸的时候,伸出手在马克腰上掐了一把。 “嘶!”马克握住宋雅的手,皱了眉。果然女人都是有样学样的,前脚珞夕林刚刚掐了珞宁一把,后脚宋雅这儿就学会了。他还有活路吗? 夕林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两个。珞宁则揽着妻子的腰,凉凉的来了句:“他也被掐了。” 马克抬头看着珞宁。男人也在看他,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夕林唇角含着笑纹,客套礼貌,按兵不动,和她丈夫一样。在这间化妆间里,马克顿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三个人一致对外的攻击他。 容易吗,我 批判马克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 宋雅今天来剧组的目的就是为了解释美娜和珞宁之间的绯闻。美娜看着珞宁开口:“珞董,我已经让美娜的经纪人发微博澄清,至于美娜她会先休息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了,再安排她进剧组。” 珞宁不语,马克也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恰当。 夕林看了看两个男人,似乎觉得他们对于这件事情太过慎重了。突然开口:“那个,我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吗?” 夕林态度诚恳。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她看过来。 珞宁点头:“你说。” “其实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在马克和宋雅疑惑的神情中,夕林笑了,“美娜属于jr娱乐公司,既然她的经纪人已经发表声明说绯闻是不存在的。那对于社会大众来说就有一定的信服力,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停了美娜的戏份,不免会别人的猜忌。这也间接影响到jr的公关策度。所以我觉得还是美娜继续回到剧组拍戏,以不变应万变。” 宋雅思考后,看向马克。他们两个都觉得夕林的办法可行,从公司的利益角度来讲,这样以来便不会给公司造成损失。 他们把目光投向珞宁,等他做最后的裁决。 珞宁却把目光投向妻子,许久才开口:“这样做,你不委屈吗?”其实他做这件事情完全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 夕林眨眨眼睛:“委屈,为什么?”她双手负后,倾身至珞宁面前,戳了戳他的胸膛,扬起唇角,用一种十分笃定的口吻说:“你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绯闻是公众的,你是我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5夫妻相,珞董情深在剧组(二更) 妻子俏皮可爱,如果不是宋雅和马克还在这里,抹不开。他早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夸一夸她了。 马克似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悄悄的拉着宋雅的手,退了出去。化妆间的门合上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珞宁握紧妻子手腕,将她转了个圈,她就坐在自己的怀里了。 他把下巴抵在妻子的肩头,手臂环上她的腰,闻着她的发香,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连带声音都变得慵懒:“宝贝,让我好好抱抱你,让时间静止,谁也不要来打扰我们。” 夕林侧过头,正好碰到丈夫的脸,便闭上了眼睛,与他擦着鼻尖,他说的话她都信,当呼吸缠绕着呼吸的时候,夕林扬起嘴角,心像一片温柔的湖,映着碧波蓝天。 闭上眼,她说:“老公,绯闻是公众的,你是我的,这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全世界,她只想要一个他。美娜也好,娜美也罢,她又何必在乎? 珞宁低着妻子的额头,睁开眼,暖色的光碎入珞宁的眸底,于一刹那间,那一双如墨玉水洗的眸被点亮人间烟火,复而合上眸,凭着感知寻找妻子的唇,轻轻靠近覆盖。 或许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善于言辞的男子,但妻子的好,他能感受到,他自然也想将这世上所有的好,全数给了妻子。 吻在老早以前,只是代表着妻子检查外出回家的丈夫有没有喝酒的方法。但经过无数次的改革演变,他竟发觉吻是这世间最亲密的行为。 当温软的唇靠在一起的时候,心也是软的。抛开了世俗,仿佛置身于天堂。这种感觉没有爱的人是不能了解的。这吻中透着怜惜,还没有完全渗入的时候,敲门声突兀响起,珞宁被迫睁开眼,挑眉用英文骂了句。 大意就是被打搅了,心里不舒服。 夕林搂着他的脖子,笑了。 “珞董,您在里面吗?”是助理小方。 “在,什么事。”珞宁问。 小方站在门外原以为珞宁会开门的,哪知等了一会儿,门还是紧闭着,小方不再期待了,干脆就站在门外开口:“哦,下一场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导演让您做好准备。” “知道了。” 小方转达完毕,转身。 苏毓敏往正往这边走来,看到小方,问他:“珞先生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有些蔫儿:“我通知珞董了。” 苏毓敏长得比小方高,也往那扇门上看了一眼,剧组里所有化妆间的门都是一样的,但那扇门却透着古怪,太过沉静了。苏毓敏皱了眉,把目光聚焦到小方身上:“他怎么说?” “他说知道了。” “不开门是吗?”苏毓敏的口气硬了些。下一场戏快要开始了,她去化妆间找林夕,林夕竟然也不在,只把手机放在了化妆台上。 然后她就跑整个剧组找,都没有找到她人。最后就是这里这扇门。珞宁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明明在里面却不开门,之前,珞宁看林夕的眼神就有些怪了。那么现在林夕会不会就在里面。 苏毓敏绕过小方,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你要干什么!”当苏毓敏的手就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那人的手比她大,缠着黑色考究的西装。苏毓敏抬头,便撞上了挑眉怒目的马克。 “我”她显得有些心虚。 “苏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好像走错化妆间了,这里是珞董的专用化妆间,外人不可进入。”马克的声音威严而冷漠。 苏毓敏是个硬脾气。马克等她的时候,她也不情愿。若不是珞宁行为不检点,他以为她愿意来这里啊。 这时候宋雅也来了:“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毓敏和林夕一样隶属于jr公司管理,宋雅就是她的上司,她不可能再在自己上司面前发脾气,不给她面子。担又不好说她来这儿是找林夕的。 一旦说出来,宋雅就会明白。前几天刚发生了美娜的事情,她家美人可和美娜不一样,不可能以美色上位。 为了保护林夕,苏毓敏将责任一肩扛下,对宋雅说:“对不起宋总监,我走错地方了。” 说完,苏毓敏就离开了。马克看了小方一眼,小方识相也走开了。化妆间门口宋雅和马克相视一眼,笑笑。 马克看着面前的门,清了清嗓子,抬手敲起:“珞董,时间差不多了!” “shit!”珞宁忍不住咒骂了句。每个眼力劲儿的。 夕林摸摸珞宁的脸,忍不住笑:“我看了下剧本,下场戏我们两个要大动肝火,保留这种情绪,等一下发泄到戏里面。” “对你发泄?”珞宁问。 夕林寒脸:“你敢!” 珞宁轻笑,抱着妻子:“我不敢,也舍不得呀。” 苏毓敏寻夕林而不得,最后夕林竟自己出现在她眼前。 “你去哪儿了?”她拉着她问,顺便留心看她身后有没有珞宁的身影。 “剧组有些闷,我出去转了转。”夕林说,那边导演再喊“各部门就位。” “戏开拍了,我过去了。”夕林丢下这句话便走到场景里。苏毓敏人未动但目光却随着夕林离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总觉得林夕有事瞒着她。跟她在一起时,也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情。 是这样吗? 苏毓敏摇摇头,赶走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走到镜头后面看着林夕。 对于苏毓敏来说,珞宁是突然就出现镜头里的。他好像比林夕更早一步准备好上镜,和林夕之间并没有关联。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林夕不可能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孩,更何况珞宁还是已婚人士呢。这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 调整好情绪,苏毓敏站在导演身后,看着林夕在镜头前的表演。 然而这场戏真正迟到的人是美娜。先前宋雅决定让她暂时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因此戏份也跟着减少。这下突然间又通知说让她回剧组里面拍戏,美娜可谓是手忙脚乱。保姆车把她送到剧组,她在车里快速化了妆。当保姆车开进地下车库,美娜急忙推开车门,雀跃的心叫她不管不顾跑的比谁都快。 就在珞宁和夕林在镜头里酝酿情绪,情绪准备爆发的时候,美娜突然闯了进来,大声喊:“对不起,我来迟了,让大家久等,对不起,对不起!” 拍摄因此而中断,夕林和珞宁之前酝酿的情绪因这被打散,早不到踪迹,导演循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到了美娜,站起来大骂:“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我们在拍戏吗?来了就找你经纪人,让她带着你去化妆,在片场瞎吆喝什么呀!” 整个剧组的人都看向美娜,眼神竟是出奇一致的厌恶。美娜的经纪人好不容易跑上来,看见她呆在门口,过去拍她的肩膀:“你急什么呢,慢一点。” 一股冷然的空气朝经纪人扑面而来,经纪人发现美娜的脸色不对劲儿,再往里看,全剧组的人脸色都不对劲儿。一个个的脸拉的老长,脸上都写了一个“恨”字。 “怎么了?”经纪人附在美娜耳畔小心翼翼的问。 美娜不说话,眼泪先掉了出来。刚才辛苦化的妆,被眼泪一搅和,全花了。 “中场休息!”导演突然拿着剧本往脸前一挥。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打乱了。美娜和经纪人这才走进来,赶紧找化妆老师再给她补妆。 化妆间里,美娜把手里的粉饼仍在化妆镜上,怒不可遏:“什么东西!需要你伺候的时候宝贝宝贝的叫,我不过就是刚出了一点小绯闻就立马变脸,给我等着!” 化妆师蹲在美娜面前听着她的话,满脸错愕。经纪人见状不对,赶紧捂上美娜的嘴。挥手让化妆师先出去。关上门,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美娜面前,“我的姑奶奶,你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咱私事别往外漏行不行!”经纪人手指着门:“那个化妆师她是个圈外人,万一她把你今天说的话全都透露出去,你该怎么办,你还要不要在这圈子里面混了。” 美娜在气头上,也不耐烦:“你也太小心了!她一个圈外人能有什么能耐?大不了拿钱封口,孙悟空再能耐不也没逃过如来佛的五指山吗?何况她又不是孙悟空。” “好好好。”经纪人说不过她,只能投降:“你先化妆吧,管住嘴,这事儿千万不要再剧组说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到做文章。”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呀!”美娜顶嘴。 经纪人瞪了她一眼,她就是块死活不开窍的顽石。 “你自己看着办吧!”经纪人也恼了,“我出去给你拿剧本,你准备准备。” 刚出门,就遇到了宋雅。 经纪人闪神,宋雅走过来往里面看了眼,问:“美娜在里面?” “在,在里面。”经纪人低着头,让开路让宋雅过去。 敲门声起。宋雅还没有开口,里面的美娜倒是先暴躁了起来:“谁啊!这里是演员专用化妆间,闲人免进!” 经纪人站在门外,煞白了脸。抬眸小心翼翼的观察宋雅的表情。 里面那位姑奶奶真不让人省心,不看人就乱发脾气。 哗啦一声,门开了。 美娜看到宋雅站在门外,瞪大了眼睛,经纪人站在宋雅身后,拼命的给她使眼色,美娜顾不得那些,看着宋雅结结巴巴的开口:“宋c宋总监。” “我能进来吗?”宋雅温温的开口。 美娜突然想到自己那句“闲人免进”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说话声音那么大,宋雅一定全都听到了,怎么办? “美娜?”宋雅还站在门外。 “可以可以。”美娜让开路。经纪人也跟了进来,帮她们关上了化妆间的门。 这间房是美娜一个人的化妆间,迎面一个很大的化妆台,上面摆的全都是国际一线化妆品,化妆镜周围亮了一圈灯。但镜子上那突兀的粉沫尤为明显。宋雅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钟。自己平日里也化妆,对这种状况再清楚不过。 美娜是jr公司的艺人,她口碑如何,她早有耳闻。jr签了她十年,这十年来,美娜小有成就,便沾沾自喜,开始飘起来了。 “美娜。”宋雅将剧本放在化妆台上,在美娜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美娜走过来站在宋雅面前,颔首垂眸,十分敬重的开口:“宋总监。” 宋雅看着美娜,表情颇为严肃。 原本她就很少亲自接见艺人。并且以美娜这种在公司里都排后的艺人她更是不会费心。只是这次的事件牵扯到珞宁,倒是着实让美娜火了一把,她不认识都不行了。 “把头抬起来。”宋雅开口。 美娜把头抬了起来。刚才慌张倒是没注意看,现在宋雅就在面前,美娜趁机把她细看了一遍:铅灰色的西装套裙包裹臀部,坐姿笔挺,目光坚定有神,到真是一副商界女强人的模样。 美娜把宋雅当做偶像,觉得一个女人能在男人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天来实在太帅了。曾经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象宋雅一样有成就的女强人。 只是后来进入演艺圈之后,她才发觉没有背景的她实在太弱了,她到处受那些导演和一线女明星的排挤。 美娜也曾难过过,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到宋雅,不知道她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可是那个时候,面对歧视美娜真的承受不住了,于是最后一点骄傲也被世俗磨光了。开始放逐自己,随波逐流。 如今再看宋雅,美娜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底气。若说她卑躬屈膝就卑躬屈膝吧。反正进了演艺圈还有几个能是单纯的呢? 是不是每个娃娃脸都会引人怜惜?宋雅看着美娜,说不出欣赏,但也不是深恶痛绝。照片的事情她已经查清楚了。 在娱乐圈,像这种上位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若是能从旁指引,劝她回归正途,宋雅还是很愿意帮忙的。毕竟同为女人,实在不应该相互欺负了。 宋雅想了想,组织了语言:“美娜,你听清楚这次照片的事情关系到珞董个人的名誉以及珞氏集团的声誉。你私自将照片交给记者已经犯了大忌。jr要不要和你续签下一年都成了 问题” 宋雅说话的时候,经纪人站在美娜的身后听着,忙皱了眉头,跑上前解释:“宋总监,我已经说过美娜了,并且已经在微博上发了声明,表示这件事情是狗仔乱拍与当事人并无关系。” “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宋雅冷声,她倒是很嫌弃经纪人不合时宜的插进来,打断自己。 经纪人被宋雅斥了下去,再也不敢说话。 宋雅的目光又回到美娜身上,这回完全是那种上级对下级传达命令的口气:“美娜你要还想在这圈子里面混,就安安分分拍自己的戏。jr的资源你是知道的,放眼国内没有哪家公司能够比的上。别把路走绝了,否则后悔的人是你自己!” 宋雅说完便离开了。 美娜和经纪人两个面面相觑,经纪人走到她面前开口:“宋总监一向说一不二,你不要挑战她的耐性。” 话落,美娜扭头看了经纪人一眼,唇间一抹笑,原来她的经纪人也是个软弱无能的主儿,她靠不住,认了。 但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十年啊,她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十年全都砸进了娱乐圈里。当初孤注一掷,如果现在回头已经太晚了。 没有退路只能向前,所以她要争,跟每一个和她搭戏的女演员争,杀出一条血路来。 夕林这边继续拍戏。下一场她要和饰演中年罗美玲的演员搭戏。这名中年女演员是香港人,八九十年代红极一时,后来嫁人了就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据苏毓敏脑补:这演员是珞宁亲自出面请才肯出山的,跟她搭戏时珞宁也谦虚的很,有时候遇到情绪难以把控的地方,他都会向她请教。 这会儿他便拿着剧本和她探讨。夕林在不远处看着,虽然能听到他们谈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却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 但从她的视角上看过去,女人似乎非常专业。而她说的话,珞宁也能很快接受,不然她也不会隔不久就露出一次笑容。 聚光灯下,两人拿着剧本,谈的却是私事。 女人问:“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愿意拍电视剧,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珞宁抬眸唇角含着笑:“老师,不瞒您说,我的妻子好动,在赛车这一方面很有天赋。曾经就瞒着我报名参加了相关的比赛。我呀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像写一个关于女性赛车手的故事,把这个当做纪念送给她。” 珞宁说话很慢,声音很好听。这倒不是因为他个人的魅力,而是当一个男人说话声音很好听的时候,往往在证明,他在宠溺一个人。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想要留住与那个她之间美好的回忆。 女人也是个很感性的人,她在最红的时候退隐,很多人都感到奇怪或是惋惜。可是她却觉得值得。因为那个时候她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恋人。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选择与他归隐山林。多年前的一次相遇,女人知道了他和夕林的故事,心有感动,这次他诚意邀请他便答应了。 女人往夕林这边看了一眼,发现夕林也在看她,便笑了,笑容柔和。 夕林则因为自己被抓包,尴尬的低下头,四处张望。 女人收回目光看向珞宁,与他玩笑:“如果不是知道你结婚了,我会以为你和那位叫林夕的小姐会是一对儿,你们很有夫妻相哦!” 珞宁只告诉了她自己和夕林的故事却没有透露夕林的名字。所以女演员并不知道正主儿其实就在她眼前。 珞宁笑笑不说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6就要护短,戏里戏外皆有情(一更) 导演喊就位,演员们出现在镜头里。 背景:夏阑珊卧室。 罗美玲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阑珊那时正坐在床上,看到罗美玲,挑起唇角露出不削的表情。 她已经习惯了,父亲在场时罗美玲会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父亲一走,她就原形毕露,几番苛刻于她。 如今又是父亲不在时,她自然会露出后母的本性。 “你进来干什么!”以前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发怒,叱问她不会敲门吗?但后来与罗美玲的争吵斗勇中她逐渐麻木了。跟一个演技派你拿真面目做什么。 不过是演戏罢了。 对夏阑珊来说是演戏,可对夕林来说却是戏中戏,感觉很把控。但是罗美玲的感觉很好,一下子就把她带进了戏里。 床上放着道具信纸。那是白柔写给女儿的信,那时白柔已经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便在可以动的时候,写下这些信给将来长大后的女儿读。 罗美玲恨透了白柔,自然不会让她的东西存在,于是先见到床上的那堆信纸,跑过去一把抓起来疯了一样都给撕成了雪花,然后向头顶一抛,满天的雪花。 夏阑珊恼了,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被这女人给毁了,跑过去用尽全身的力量删了罗美玲一巴掌。 因为是拍戏,夕林没有打算真打,她本想借位,没想到巴掌过来的那一瞬,女人竟然扯过她的手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连山。 夕林皱眉。导演却在这时候喊卡:“一条过!” “您为什么要这样?”夕林问。 女人却笑了,“我知道你并不想要真的打我,可是我是个演员,要对剧本负责观众负责,如果太假会让观众寒心的。我演了半辈子的戏,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岁月从不败美人,女人体态优雅,谈吐有气质。夕林虽然不是圈中人,但她说出来的那番话确实让她敬佩。 她的助理给她送来了冰块敷脸,夕林却问助理要走了冰块:“我来吧。” 虽然戏里夏阑珊和罗美玲水火不容,但戏外戏里却是极其尊重女人的。戏里扶她到椅子上坐下,蹲在她身边用毛巾裹了冰块给她敷脸。 美娜化好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嘴角挑起一抹讽笑,经过珞夕林身边的时候故意停下来,碎了一声:“真是卑微啊!” 说完便跨过夕林她们,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 美娜的经纪人在身后跟着,等她一坐下,一群人都围了上去。有人递剧本,有人扇扇子,有人递水,三百六十度服务周全。 她故意往夕林这边看了一眼,大有示威的意思。 ——看看,我一个女二都比你女一有排场! 对比美娜她们这边的确门可罗雀,景色惨白。突然这个时候,女人拍了拍夕林的手。 夕林抬眸看她,却看到一双平静而悠远的眸。那眸子里有经历过岁月长河而后抚平褶皱波浪的定力。从容温柔的看着她。 夕林扬起嘴角,与女人相视一笑。 老天安排相同性格的人相遇相知,有时候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彼此就能够明白。夕林想女人大概也是不愿与这种人计较,所以一笑淡化。 珞宁从不远处走来,看到了这两种景色:一个是妻子和女前辈自食其力,相处融洽,一个却是被一群人围住架子排场比任何人都大。当即皱了眉。 珞宁不动声色的走到妻子身旁,和妻子一样蹲下来。握着女人的手:“董老师,辛苦你了。” 珞宁说完,转身跟夕林介绍:“这位是董晟涵,董老师,前些日子受邀拍戏,和我一样都是有戏的时候才来剧组,可能你不怎么熟悉。” 董晟涵笑:“我只演了一段时间的电视剧,你们这些八零九零后不认识我也没什么奇怪的。” “哪儿呀。”珞宁接过话,“您拍戏得奖的时候,我们这些毛头孩子也就刚学会说话吧。需要像您学的地方还很多。” 可以听出来珞宁对董晟涵特别的尊重,三言两语间就把她哄得开开心心。 他还对夕林说:“董老师和你搭戏,你不仅可以学到专业知识,也可以学到很多人生的知识,她可是个宝贝。” “是。”夕林笑着。 剧组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儿。先前董晟涵进组的时候,没认认识她,都以为她只不过是临时请来的演员。但这会儿看见珞宁都蹲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的,不由调转了方向。 导演亲自过来向董晟涵嘘寒问暖,当着珞宁的面儿跟董晟涵献殷勤:董老师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旁人去做,珞董把您请来,我们自然也不敢怠慢。 董晟涵摆摆手婉拒:“不用麻烦了,我人老了,就不讲究排场了,您还是多照顾照顾这些年轻人吧。” 美娜身边伺候的人看到这场景,便有人窃窃私语:“快看,导演都过去了,那个老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不知道,不过好像听说是珞董亲自请来的。来头肯定不小。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另一人朝说话的人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这位大神还在呢,我们敢走吗? 那人心眼颇多,来到美娜身前开口:“那个,美娜姐,我们想过去看看。顺便帮你打听打听消息。” 美娜怎会不知道这帮小助理打的什么算盘,都赶着巴结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吧,想都别想! 她拽过一旁助理手中的扇子,扔到说话人的怀里,怒斥:“你是公司派给我的助理是要伺候我的,”她往身后扫了一眼:“还有你们,认清楚主子!” 那边的争吵声隐隐传到珞宁耳畔,他听了直皱眉。站起身,双手叉腰在剧组里面找宋雅的影子。这会儿她大概还没有和马克离开。 人群中看到了宋雅,珞宁走过去喊住她。 “跟我来一下!”“珞董。” 剧组僻静处,珞宁站住脚步,转过来问宋雅:“宋美娜的合同什么时候结束?” 一句话,宋雅便知美娜定是犯了骄纵的性子惹珞宁不舒服,心下叹气,人各有命,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她了。于是便开口:“18年年底。” 也没多长时间了,珞宁点了头:“记住合同结束后,立马封杀宋美娜,”他伸出食指在宋雅面前晃了晃,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我不希望在娱乐圈再见到她!” “是。”宋雅毕恭毕敬送珞宁离开。 他刚走马克便走了过来,看到自家小丫头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开口问:“怎么了?” 宋雅抬眸见是马克,没有多大情绪,懒懒的说:“珞董刚才发话了,美娜合约一结束就全娱乐圈封杀。”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事儿。 马克往美娜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被一群人围着伺候,跟老佛爷似得,嘴角轻佻起,淡淡的说了句:“意料之中的事儿。”这话翻片儿,马克可不想宋美娜的事儿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拉着宋雅的手:“我们也走吧,该报备的都想珞董报备了,人家在这里陪老婆,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想吃什么,我卖给你。” 马克向宋雅献殷勤,表白自己是一个好男人,但是男人和女人的思想不一样。宋雅眯着眼睛防备他:“你们男人泡妞都用这种手段?” 马克有些哭笑不得:“丫头,泡妞和娶老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可别搞混了。我能有时间娶老婆,没时间泡妞懂不?” “懂!”宋雅点点头。家长都见过了,不嫁他嫁谁啊! 马克抬手揉揉小丫头的发,眸里一片宠溺:“那要吃什么?” “嗯。”想了想,宋雅说:“日式料理。” “好。我们去吃!”两人拉着手欢欢喜喜的离开剧组。 话转回到剧组,罗美玲等到夏天蓝回来跟他好一通告状,其实罗美玲对亲生女儿是什么心思,他老早就清楚,所以这次正好顺水推舟,把何若霖让给了凌伊人。 可另一方,夏阑珊知道了这件事情,跟夏天蓝吵了起来,镜头便从这里开始拍摄。 客厅里,夏阑珊捂着半张脸(刚才被夏天蓝扇了一巴掌),此刻正红着眼睛瞪向夏天蓝。而夏天蓝也是一副怒不可遏状。 罗美玲和凌伊人母女在一旁做陪衬。 母亲临终前遗言让夏阑珊好好照顾父亲,她原本可以跟父亲相依为命。可母亲刚去世不久,父亲就急着把罗美玲母女接回了家中,这大大打击了夏阑珊。 小的时候,罗美玲趁着父亲不在就告诉她:“你父亲至始至终都只爱我一个人。你母亲只是他用来扩充事业版图的工具。他从头到脚都在利用她,而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些话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小时候父亲确实很疼爱凌伊人,不许她和凌伊人抢玩具,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凌伊人买很多漂亮的裙子,而她什么都没有。曾经有一段时间,夏阑珊开始相信罗美玲说的话,父亲不爱母亲,而她大概也是个不应该的存在。 儿时受尽了罗美玲母女的欺凌刁难。父亲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了妈妈,没有了爸爸的夏阑珊世界很穷,现在就连她最后一丝依赖,父亲都要逼她让出来给凌伊人。 “我还剩下什么?你还要让我让什么!”夏阑珊朝父亲歇斯底里的大吼。这时候的她恨极了夏天蓝,纵使他不爱她,可她毕竟还是他的亲骨肉,身为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从小,玩具,我让了。漂亮裙子,只要凌伊人看上的,你就再也不允许阿姨给我买,我也让了,凌伊人学习成绩不好,让我让名次我也让了。可若霖他是个人,我让不起。我爱他,我不可能把他让给凌伊人。”夏阑珊气的发抖,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爸爸,”凌伊人抓住下蓝天的衣袖,泪流满面,“我没有要跟阑珊抢的意思,只是感情的事情不受控制,我跟若霖是真心相爱的,若霖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他可怜阑珊的身世,一直不愿意伤害阑珊,现在我和若霖都要出国留学了,我不希望和他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你说什么?”夏阑珊红着眼睛看向凌伊人。 “我说”凌伊人一脸慌张的看着夏阑珊,当她欲言又止时,突然有人承接了他的话。镜头一转,何若霖站在门口,大步走了进来,站在凌伊人身旁,伸手揽住凌伊人的腰,面朝着夏阑珊:“珊儿,对不起,我和伊人才是男女之爱,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妹妹看。”当着夏阑珊的面儿,何若霖和凌伊人深情对望了一眼,“我们就要出国留学了,我再也不能让伊人跟着我不明不白的受委屈。我要给她一个名分。” 罗美玲洋洋得意。 夏天蓝站在何若霖和凌伊人的身后,眼神深邃如渊,多么不值啊,夏天蓝压着怒意,这种人最好离她的女儿远一点,有多远离多远。 “现在都听清楚了吧。”镜头对准夏天蓝,她竟当众站出来指责女儿,“是你抢了伊人的男人,你罗阿姨和艺人,她们两个没有对不起你。” “天蓝。”罗美玲感动落泪。 现在,在夏阑珊的眼里,父亲搂着罗美玲,何若霖搂着凌伊人,眼看着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对,对,她才是那个多余的。正因为多余,父亲才会讨厌她。但让她最受不了的是何若霖,她若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早早告诉她,现在这又算什么?尊严c骄傲全部被这家人踩在脚底。 夏阑珊扬天大笑,头顶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哭过笑过后,夏阑珊与父亲决裂,指着面前的所有人开口:“我夏阑珊,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是夏天蓝的女儿,跟夏家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夕林跑到镜头之外,导演也顺势喊卡。整场戏结束。 戏里夏阑珊哭红了眼,被渣男伤透了心。但是戏外,夕林却哭红了眼睛。一场戏下来她几乎是疲惫不堪。散戏之后,背光灯还没有收拾,电线拉了一路,当夕林揉眼睛的时候,站在另一端的美娜却看到了机会,她想,如果林夕在片场突发意外,不能跟进度拍戏,那么导演一定会临时换人的。她这个女二自然而然就会取而代之。 美娜唇角上挑,眼里射出一抹寒光:林夕,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个圈子,你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人,为了我自己,你必须消失! 她突然朝夕林的方向走过来,故意撞她,借机把她推到,脚腕子上绕着线,造成一种假象跟着夕林一起摔下去。 等夕林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体失重,扑倒了前面的灯,玻璃渣滓顿时溅了一地,原本夕林是可以避开的,可是美娜压在她身上,故意拉着她的手扎进了玻璃里。 “啊!”夕林吃痛,工作人员急忙赶了过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7宠溺,你的愿望,我来满足(二更) 珞宁那个时候在化妆间里换衣服,小方一路跑过来喊:“珞董不好了,有人摔倒受伤了。” 珞宁不知道受伤的人是夕林,刚换下西装,很平静的问小方:“你慢点跑,到底谁受伤了?” 小方指向门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林林夕,她不小心绊倒了!” “什么!”宛如一桶冰水从珞宁的头顶浇下来,他来不及换衣服,直接跑了出去,等他看到夕林的时候,她已经被苏毓敏扶了起来,慌乱的人群当中,触目便看到地板上那一抹鲜红的血,珞宁只以为是妻子的,不管有多少人在,大步朝珞夕林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腕:“伤到哪儿了?” 夕林摇头。但脸色确实不太好。当美娜拉她手往玻璃渣上放的时候。被她躲开了,地上的鲜血不是她的。 “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珞宁刚问完,美娜便捂着手腕被助理搀扶出现在人群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朝珞宁撒娇:“珞董!” 这时候珞宁才发现,原来地上的血不是妻子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又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朝美娜的经纪人开口:“带她去医院包扎,费用记在公司账上。” “是。”经纪人扶着美娜离开。 剧组在大学城附近,结束拍摄出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时间。夕林突然不想坐车,便跟珞先生建议:“我们今天散步好吗?樱花开了,我想看看樱花。” “好啊。”珞先生无条件答应。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带着妻子下车散步。 “挺遗憾的,”夕林说,当她在大学城看到有学生下课骑着车子从身旁经过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自顾自的走着。 “怎么了?”珞宁问。夕林不答。 樱花还在前面,靠近夕林身旁的却是一棵柳树,夕林顺手折下一支柳树枝,珞宁想办法都妻子开心:“珞太太,老师教过咱们不许乱折草木,要爱护大自然的环境。” 夕林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挽着珞宁的手:“珞先生你太狡猾了。” “嗯。”珞宁吧西装外套搭在右手臂弯里,她靠里,挽着他的另一只手。留意着妻子的步伐,走的很慢,“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让我的宝贝遗憾了吧?” 夕林把头靠在珞宁的肩上,她今儿个一身清爽的学生装,衬衫c牛仔裤c帆布鞋。握着柳枝沿墙扫了一路。举止行为俏皮灵动。她没有直接回答珞宁的问题,反倒问他:“珞先生,什么时候你也把我带到你的大学里面逛一逛吧。”她停下来,撇着嘴,故意装出一副小可怜模样,“人家没有上过清华大学。” “戏精。”珞宁说她。 她笑。 阳光迎面照过来,给他的眼眸里抹着浓浓的宠溺抹了一层光华,他将手绕到妻子脑后,把妻子抱过来额头上亲了一口,“去,你想去咱们就去!”珞宁是上海人,但在北京上了四年大学,学了一口标准的京片子。 当他把夕林抱在怀里的时候,怀里踏实了,却又隐隐叹气:“你呀,身旁一刻都离不开人。”想起刚才在剧组里发生的意外,他仍旧心惊胆战,还好不是她。 “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是问了。他的妻子虽然迷糊,走路也不好好走。但这件事情和美娜扯上关系似乎就不那么简单了。 “是美娜推你的对不对?”他的声音极其平静。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夕林抱紧了珞宁,埋怨。 “珞太太,我们把这个人换了吧。”珞宁带着征求的味道,“在你不让我公开我们关系的情况下,我不知道美娜还会想到什么招对付你,今天是你侥幸,以后可不这么幸运了。” “那这样会不会影响到电视剧的质量啊。毕竟这是你第一步出品投资的电视剧。”夕林问。 珞宁轻笑:“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虑这些。等会儿我给马克打个电话,让他通知编剧将剧本改一下,”珞宁沉思片刻开口:“就写,凌伊人因为嫉妒拿玻璃刀想划破夏阑珊的脸,然后偷鸡不成,把自己的脸给划了,然后她妈把她送到医院,医生给她整容,醒来之后就换了一个新演员。” 夕林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他:“珞先生,你不当作家真的可惜了。” 珞宁逗她:“干嘛,坏人有劳天才惩罚啊,我是综合她平日的所作所为,给她结局。谁要她欺负我宝贝女儿啊。你不用自责,就是夏天蓝他也同意这么做的。” 夕林无语。这都什么和什么? 刚才还说她是戏精,他才是吧。 是爱极了。所以看到夕林笑的开心的时候,珞宁也跟着笑了。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注定因为某人璀璨了时光。 樱花路散步不成,因为夕林突然接到何惜晴的电话。挂了电话,夕林告诉珞宁:“惜晴约我去喝咖啡。” 珞宁有些遗憾:“所以,何惜晴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喽?” 夕林笑,将头瞥向一边。可珞宁却继续吃醋,把手抬起来放到妻子的头顶:“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男的喜欢你,女的更喜欢你。” 夕林听这话变味儿了问:“哪个男的喜欢我?” 珞宁故意沉下脸来,捏住妻子的鼻子:“除了我,谁还敢喜欢你啊!” “知道了还问!”这句话珞夕林今天就说了两遍。 珞宁叹气:“真想把你放进口袋里,随身携带。”妻子闺蜜不多,为了让她开心,他实在不能和何惜晴抢人,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我送你过去。” 他拉夕林的手,夕林却站在原地不动。 珞宁回头:“怎么了?” “那个老公啊!”夕林眉头微蹙,尴尬写在脸上,“惜晴他不能看见男人你还记得吧?” 这是哪辈子的记忆啊? 珞宁刚想回口,却又突然想起,自从她被何惜晴刺了一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上次何惜晴来他们家,夕林正好睡着了。两人没见面,她也不知道何惜晴其实已经好了。 于是笑:“走吧,惜晴呢已经认得我了。” 夕林眉眼间透出欢喜,这点惜晴在电话里倒是没跟她说。可是当珞宁再拉着她向前走的时候,她还是不动。 珞宁这下无奈了,歪头问:“我不能去?” 夕林笑:“你不能去。” 珞宁走回来:“为什么?” 夕林:“因为惜晴说,她只想见我一个人。”跟上次一样,只约了她一个人喝咖啡。 “走吧。”珞宁握着夕林的手。 “哎,我都告诉你了,她只想见我一个人。”夕林强调。 “是,我知道。”珞宁说,“我开车送你过去,然后自己再开车回家。” “哦。”夕林点点头。这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8爱与不爱,没有那么困难 何惜晴一共约过夕林两次,一次是上上星期五,一次是今天。 夕林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咖啡厅里人不多,所以一眼便看见她在右手边靠窗的位置上坐着。 而她并非端坐,目光看向门口。是把脸朝窗外,一身墨绿色的百褶吊带裙,沙宣短发。那双眼睛看向窗外冥冥中透着一股迷茫,似找不到焦点,眼里光芒淡去。唇角合着,说是宽容的笑纹,不如说是沧桑的褶皱。 沧桑的褶皱? 夕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想? 抬头再看何惜晴,她向来爱美,年少时相知,她便说她是要从小美到大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呢? 似是察觉有目光关注,何惜晴转过脸来看到了门口的夕林。而夕林快速收起了凝视,笑上唇角。 何惜晴敛去眸里的忧伤,撑起笑容:“来了。” 沙发座椅,一人一边,夕林刚坐下,她便开口:“想喝什么?” 夕林看到她面前摆着一杯果汁,恰巧这是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问她:“小姐,需要些什么?”她便开口:“跟这位小姐一样。” “好的。”服务生离去。 何惜晴选择的这家了有诗意。有些中欧风格,门口花藤环绕。夕阳沿着窗子温柔的淌了进来,这时候的咖啡厅人并不是很多,室内像着袅袅动情的乐曲,颇有些小资情调。 何惜晴看着夕林笑容堆积在眼角,落在夕阳的柔影里,那是清晰的皱纹,两边眼角都有,像是突然乍起一般。 头一次发现,两人之间竟有些尴尬的找不到话题。夕林见她剪了短发,便饶有兴趣的开口:“已经把头发剪了吗?”按月,惜晴的孩子就要生了。这时候剪头发便能提前做准备。想想她一下就可以得到两个女儿,夕林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嗯。”何惜晴点点头,此后便在无话。 夕林保持微笑,并非是她不愿意开口,而是何惜晴说完话的时候,唇角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然后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看。 夕林只觉得气氛怪异,不知道接下来该找什么话题。 自从与珞宁成为真正的夫妻之后,她便开始期待期待宝宝的降临。忽而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于是笑着开口:“宝宝快生了吧,记得我要做她们的干妈。” 不知道是不是夕林的错觉,当她提到孩子的时候,何惜晴才像想起一样,摸摸自己的肚皮,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儿,依旧像刚才一样,唇角只咧开一点点笑,而后又马上消失。 这样的场面一度让夕林很尴尬,几番欲言又止,只能呆呆的等着何惜晴,等着她愿意开口时。 她点的那杯奇异果汁被服务生送上来,夕林如同得救一般赶紧低头含着吸管喝了几口。以为这样可以缓解尴尬,谁知道,何惜晴突然开口:“我上次去你家看你的时候,你在睡觉。” 上次? 夕林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着惜晴口中的“上次”。大概就是那天中午,珞宁蒙她,说是多睡觉对长伤口很有帮助。如果她想赶快拆线的话就乖乖睡觉。 那天中午她正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在花园里单臂提着个水壶逞能要给花儿浇水。罗阿姨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她却仗着珞宁在身后有恃无恐。 后来水壶还是被珞宁取走了,他将她打横抱起,两步走到秋千架前,坐在上面,没多久她就被她哄睡着了。 所以醒来之后,她便看到惜晴留下来的照片。现在想想只觉得那时候挺逗。笑容不经意间溢上了唇角。含着吸管抬头看惜晴的时候,发现她也在看她。而且不知道看了多久。 惜晴侧坐着,双手护在肚子上,看她的目光却冷漠疏离。 “惜晴。”她唤她。 何惜晴冷了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夕林,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发生了什么吗?” 夕林不知。她的那段时间除了珞宁之外,一片空白。 停顿了几秒,何惜晴看到珞夕林一脸无辜单纯的样子,突然冷笑:“对,你当然不知,珞宁把你保护的那么好,你就像朵温室的花儿,所有不利于你的事情,他怎么舍得让你知道呢!” 何惜晴的情绪很激动,虽然这个时候咖啡厅里没有多少人,但她的掷地有声还是把咖啡厅里其他的人都召引过来。纷纷看向她们这一桌。 有泪隐隐在何惜晴的眼光里浮现,她抽泣着,似是恨极了珞夕林。 “惜晴。”夕林眉心微微蹙起,两次,她都用不太正常的情绪对她。珞宁不是说她已经好转了吗?这究竟怎么回事?而惜晴口中被珞宁瞒着不利于她的事情到底又指什么呢? 难道她只睡了一中午,外面的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和她最要好的惜晴都要排斥她了? 何惜晴情绪激动:“你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着十二年来,珞宁对你的感情不变,于欣不比你漂亮吗?于欣不比你优秀吗?可她偏偏选择了你。” 何惜晴的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了夕林的心上,任谁都知道于欣是夕林不能谈及的隐忍,何惜晴与她最为亲近不会不懂。 突然间谈及于欣,夕林心里难过,刺痛了眼眸:“你够了。” “哼哼,够了?”眼前的何惜晴完全变作了一个夕林不认识的人。 虚荣c嫉妒,眼泪从眼角里滑落,却依旧发泄一般的讽刺夕林:“我现在有点同情于欣了,珞夕林你就是个祸害,你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和珞宁的家世不配,珞家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你们?珞父珞母也不会追车,更不会油箱爆炸死亡,珞宁也不会被烧伤,你回来了,他还喜欢你,你这个祸害人的妖精!” “不要再说了。”一件事情让何惜晴正反两方面说了两次。每一次都让她痛彻心扉。 夕林合上眼睛。泪流了出来,再睁眼时,静静地看着何惜晴,一字一句的问:“你还是我认识的何惜晴吗?” “是!”何惜晴咬牙切齿的回答。就在话落的那一瞬突然间大哭了起来。夕林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手心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 何惜晴趴在夕林怀里,痛哭失声:“对不起夕林,我不是故意要对你说那些话,这段时间我真的快被逼疯了。 你知道吗,海扬被他父亲打成的重伤,医生说就算复健也未必起作用,说不定下半辈子就要靠轮椅生活,再过些日子,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一想到我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照顾他,我的胸口就像被一块石头死死的压住一样,不能喘气。夕林,我该怎么办?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跟海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前些日子,海扬找到了他母亲,可他母亲已经疯了。海扬说要把她接回国内照顾,孩子c他c他的母亲。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快要疯了。” 夕林听她说着,却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她完全不知道。怪不得,她的情绪才会这么糟。 等哭够了,她对夕林说:“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这孩子我不打算生了。” 夕林猛的抬头:“你说的是什么傻话?”她看着她隆起来的肚子,“连你都说了,孩子再过些日子就要落地,你就不怕你说的这些话被海扬听到了,会伤到他的心吗?” 何惜晴握着杯子,脸朝窗外,沉默了一会儿,不久后淡淡开口:“夕林,我突然间觉得结婚是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在夕林错愕的神情中,她把脸转过来,眸眶因为刚才哭过,仍旧残留着淡淡的嫣红,可嘴角却轻轻扬起,很认真的对夕林说:“我承认在感情这一方面我没有你做的好。你看,我们都是从十七岁时爱上了一个人。你爱珞宁,我爱李海扬。可你的结局却比我好。”何惜晴目光悠悠的回忆起来:“当珞宁浑身缠着纱布站在医院露天阳台上想要结束生命的那会儿,我害怕,但也庆幸,我比你要幸运,起码我的海扬还好好的。” 每个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饶是两个人情同姐妹,也免不了虚荣心作祟,想要攀比的心思。 何惜晴看着夕林,唇角的笑容仍在,但眼里却有些歉意。 她继续说:“所以,当时李海扬父亲住院,要求我们结婚为他冲喜的时候,我才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你,是我唯一的动力。 结婚后,李海扬对我很好,我也被他宠得像个公主。或许因为我过的很好,所以当我看到你和珞宁经历苦难的时候,才会同情心泛滥,跟你一起同仇敌忾针对于欣。 可是现在,一切轮回,想不到你曾经的经历也要在我身上上演一遍。夕林,我不知道你的内心有多强大,才能接受珞宁的残缺。可是我太累了,我接受不。 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我不能让我爸妈一直照顾。一个我c两个孩子个残缺的丈夫个疯了的婆婆,还有李家那边一大堆的事情。如果我一力承担,辛苦的只有我的父母。” 何惜晴苦笑:“现在想想,是我当初太看得起自己了,李海扬明明给过我机会让我离开他的。可我偏把自己当成圣母玛利亚,以为我能救得了他,可实际上却赔上了我自己。”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深处有那样一丝爱怜:“这孩子如果出生,我辛苦,如果不出生我更辛苦。” 夕林挑眉:“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何惜晴沉默。 等了一会儿,夕林彻底恼了,出口斥责何惜晴:“我想不到你是这样无情的人。海扬他是你的丈夫,你肚子里有他的女儿,如果你伤了他的女儿离开了他,你就真不是人了!”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何惜晴朝她吼,“不是谁的人生都像你这样幸运。珞宁的父母早逝,没人阻止你们的爱。他又那么努力,短短的五年之间,创造了一个财富神话。你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用愁,所以你才有这些闲下来的时间,指责我的不是。 珞夕林,真的,有的时候,我想跟你换一下男人。你把珞宁给我,我把海扬让给你。” 丈夫是可以交换的吗?这恐怕是天大的笑话了吧!夕林哈哈的笑了两声。疯了,何惜晴真是疯了! 她从来没有用悲悯的眼神看过何惜晴,现在却觉得这个女人竟可怜的紧。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曾经多么单纯的姑娘,终究还是在现实面前风化的没有了模样。 她再不想和何惜晴多说一句话,哪怕她现在正哭泣需要人安慰,她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她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包转身离开。 从咖啡厅里出来,走在大街上,夕阳明明很柔和,可是夕林却觉得后背背了个火炉。逼得她焦躁心烦。 她把头抬起来,看着天空。彩霞很美。她想笑,却发现这浑身上下的力气加起来却撑不起嘴角一抹笑容。 包里的手机响了,夕林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滑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要接吗?免费的。”那人逗她。 夕林眼圈突然就在那一刹那间红了,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将眼泪迂回眼里,缓了缓才对那边说:“算了,我还是掏钱打车回去吧。” “我免费的啊夫人。”那边有些急。 夕林听电话时往街上看了一眼,恰巧有一辆出租车过来,她招手唤司机停下来,打开后车门,报了地址。 那人听她在电话里与人说话,又有关门的声音,等夕林坐好后,那人失落的开口:“好吧,既然你已经上车了。” 夕林就这样被逗笑了,却一副命令的口气:“我饿了,做好饭等我回家。” “好嘞。”那人欢喜。 挂了电话,满心欢喜,直接撸起袖子走进厨房。 这边司机师傅将夕林刚才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司机本就是个自来熟的职业跟谁都能说上两句。 借着夕林心情好的劲儿,多嘴问了句:“小姑娘,给男朋友打电话呢?” 夕林:“不,我老公。” 司机师傅愕然:“原来是老公,你们家财政大权一定是你掌握吧?” 夕林不懂,这跟财政大权有什么关系? 她告诉司机师傅:“我的钱归他管,他养我。” 她说完,司机师傅脸上的表情较之先前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夕林:“不可能啊,我刚才听你们讲话,你明明那么厉害,家里的钱还归他管啊?” 反正现在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夕林干脆跟司机师傅开起了玩笑:“对啊,因为我在家是母老虎,所以我只吃肉不管钱。她只需要把钱换成肉喂饱我就行了。” “哈哈。”司机师傅尴尬的笑笑,“要是我家那口子也像你这样想的开就行了。” 夕林问:“怎么,您妻子平常也管你的钱吗?” 司机和夕林诉苦:“管!我今天赚的钱啊,回去之后全都得交给她。一分都不能留。她还给我下任务,一天固定要拉多少人,如果拉的多,今天零花钱就多,如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一分零用钱都没有。” 夕林听了师傅的话,笑了半天才帮他分析:“一般女人有这样的心理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怕你们这帮男的在外面拈花惹草。因为只有看住你们的钱包,你们才不会在外面乱来。” 司机师傅苦笑:“嘿,小姑娘,你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上哪拈花惹草去啊,我那婆娘都跟我过了二三十年了,我什么性子她应该清楚。你说这话可冤枉我了。” 夕林想了想:“那可不一定。好色是男人的劣根,千年不变。” 司机师傅堵心,原以为可以跟小姑娘诉诉苦,怎么就碰上个比她老婆还厉害,还能说会道的人呢? 车在家门口停下,夕林付了钱下车。 刚进门她便看到罗阿姨在院里打扫,罗阿姨看到夕林刚想张嘴,她却赶紧把食指放在唇边禁了声。 罗阿姨了然。站在原地看着夕林像做贼一样把门关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跑到她面前小声问:“珞宁呢?” 罗阿姨很快入戏,遮着手小声回答:“先生在厨房里做饭呢?他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就被撵出来了。” 罗阿姨晃了晃手中的扫帚,告诉夕林这,就是事实。 夕林隐下嘴角的那么笑意,对罗阿姨说:“现在天也晚了,您下班吧。这几日也不用来了,有需要我再打电话给您。” 夕林从包里掏出钱,把罗阿姨今日的工资给结了。 “谢谢夫人。”罗阿姨收下钱将扫帚放到一旁离开了。 夕林依旧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客厅里便闻到一股香味。 清蒸鱼 厨房里传来案板切菜的噔噔声,夕林的心门也随着这家常的声音,缓缓打开,散去了全身的疲惫。 进厨房后,从身后抱住珞宁的腰,侧脸贴在珞宁的背上。 某人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可还保持着切菜的姿势,头微微样一侧后仰,声音温温的:“回来了?” 夕林挑起一边嘴角,双臂将他抱紧:“你不是早就看见了吗?” 从她的士里面下来开始,她在院里和罗阿姨窃窃私语,他也知道,明知故问。 珞宁唇角笑意加深,放下手中的切菜刀,握着妻子的手,静静的呆了会儿。 他已经慷慨的把自己的宝贝借出去一小时零三十五分钟了。他在家里瞪了一小时零三十五分钟,终于回来了。 半晌夕林问:“有银耳汤吗?” 她最喜欢喝银耳汤了,甜甜的。 “煲了。”他用惯孩子的口气回答她。 “恩。”她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鼻尖在他的衬衫上蹭了蹭,“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实回答我。” 珞宁眉头微蹙,想来今天何惜晴约她出去。一定把李海扬的事情告诉了她。他曾答应过她,绝不让她在别人口中听到什么事,然后回过头问他。 所以,李海扬的事情他食言了。 “是海扬的事情?”他的声音极缓,萦绕在厨房里。 “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害怕。”珞宁说,“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李海扬已经上了新闻,他确实伤的很重,我去医院的时候,他腿上被厚厚的纱布包着,医生说他右腿受损,需要复健。” “嗯。”夕林只有点头,没再说话。 许久,珞宁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唤她:“宝贝?” “嗯。”夕林并不张嘴,全用鼻音哼了出来。 “恼了?”他问。 夕林松开手,走到珞宁的面前,捧起他的脸,唇角上扬,笑入眼底:“我才舍不得呢!” 夕林俏皮,珞宁这才反应过来,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记:“好啊,你个坏丫头,刚才是故意让我着急的对不对?” “对啊。”夕林说的一派正经,没有一点的愧疚感,将脸凑近对唇形:“笨笨!”这次还没等珞宁反应就呼呼啦啦的跑走了。 跑到客厅这个安全地带,她发现茶几上放着两张飞机票,打开一看是上海飞往北京的。 心,突然莫名的激动起来,她唤:“珞宁?” “怎么了?”厨房里的那人出声。 “桌上的两张飞机票是干什么用的?” 正在切菜的某人笑意爬上嘴角,“你不是说想去清华转转吗?我们明天就去。” 夕林才注意要看票上的时间,果然是明早9点的飞机。激动之下,不顾自投罗网之忧,重新跑到厨房,在珞宁擦外的左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老公,我爱你!”然后又跑了。 珞宁放下菜刀,双手插在腰上看着妻子孩童一般的举动,摇头,既无奈又挡不住宠溺的笑了,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就高兴成那样 晚上,珞宁有几份文件要处理,夕林想要看电视,两人便一起窝到沙发上,珞宁盘腿而坐,夕林躺下,头枕在他的腿上。 电视剧看到了半截儿,夕林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珞宁伸手:“珞宁,把你的钱包给我。” 珞宁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停下了笔,身旁就是衣架,他伸手一勾,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钱包递给了夕林。 拿到钱包后的夕林窃喜。打开钱包,把他里面的卡全都取了出来,黑卡c白金卡c金卡c银卡c夕林把这些卡按在胸前,天哪,如果按照司机师傅她老婆那逻辑,有这么多卡的珞宁不知道要出轨几辈子了。 不行,她得提前防备着。万一珞宁突然想起来出个小轨儿什么的,好歹钱都在她手里,没了钱看哪个女人还喜欢他。 掏完钱,夕林一本正经的把钱包还给珞宁。 珞宁接过钱包,摸了摸成瘪的了,这才从文件上抬起头,看着钱包,又看了看妻子。一脸懵:“这怎么回事?我被抢劫了?” 夕林脸一红,但是把卡紧紧的握在手中,不理他,继续看电视。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才没有问他要钱包,幻觉,幻觉。 一集电视剧看完,夕林困得打哈欠,那些卡被她握在手里,垫在脸下面已经有了红红的印记。珞宁看她这个样子实在受罪,便把她叫醒:“宝贝,起来我们回卧室去睡。” “嗯。”她点点头,起来的时候,右侧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银行卡长方形的轮廓。被珞宁盯了好久。 她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我是不是特别漂亮。” 珞宁黑亮的眼眸未从她有脸上离开,反而很诚实的笑了:“哦,特别漂亮。”那副模样让他想起了江浙一带,过节时吃的红糖年糕。 年糕出炉后,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每一块年糕上都拓上了红色的章子。就跟她现在一个模样。 夕林手里握着卡,感觉珞宁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便用那只手在右边脸上蹭了蹭,终于摸到了一些痕迹。 正好手中有张银卡,她借着光对在脸上照了照,终于发现那个印记,“哎呀妈呀,毁容了!” 穿鞋要去化妆间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回头瞪了珞宁一眼:“看你干的好事。” 珞宁失笑,拉住她的手腕:“宝贝,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夕林也不穿鞋了,转身一条腿盘着,一条腿踩在地板上。 珞宁垂眸看着被她握在手中的银行卡,心中窃喜,可表面上却是一副平静模样问:“你怎么想到查我钱包了?” 是何惜晴教她的吗?他看未必,李海扬人在医院,还有一大堆子事儿等着她呢,她现在哪里有心情教夕林御夫之道? 第二种预测就是她路上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果然妻子定定的看着他问:“我结婚了是不是?” 珞宁配合着妻子点头:“是。” 夕林继续:“那每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财政大权必须得握在手里对不对?” 他要说对,今儿个就别想问出个缘由来,若敢说不对,今晚就不必上楼,此刻屁股底下的沙发就是他的床。 某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笔,撑着侧脸,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不着痕迹的与妻子拉开一定距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妻子:“所以,你就要抢劫我钱包,一分钱都不留给我?” 夕林嘻哈一笑:“你花什么钱啊,只管挣就行了,挣下了我帮你保管着。” 珞宁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孤零零的只感觉自己像是生活在旧社会的奴仆,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然后全数交给了地主婆。 夕林看珞宁半天不说话,觉得可能是自己说的太突然,把娃给刺激着了。她绝不是黑心人。于是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塞进珞宁的钱包,挑眉问他:“100快钱零用,够了吧?” 珞宁差点没哭出来。 亲亲我的宝贝啊。 珞宁还不知声。夕林忍不住了,“哎呀,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吧,鉴于你们男人有钱就会变坏的原理,”夕林摸着胸脯,“我,为了不让你变坏,从今天起,你的钱都归我管。” 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要维持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女子有至关重要的责任,管钱就是其中之一。 珞宁看着妻子,估摸着这会儿她的演讲都结束了,才起身,拥着她:“傻丫头,我的钱一早就是你的,你不知道吗?” “啥?”夕林从他怀里挤出一颗小脑袋,眨着扇子一样的睫毛,一脸欢喜的望着他,从回家开始到现在,她对钱特别感兴趣。 尤其是花他的钱管他的钱。 他摸摸妻子的头,看她那一脸财迷的样儿,宠溺的笑了,重新又将他抱在怀里,颇有吾家小女初成长的感慨:“你现在终于有个妻子的样儿了,知道管钱了。” 夕林蹭在珞宁的怀里傻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啊,什么叫做她现在才有了妻子的样儿,以前不是? 好你个珞宁,看我不掐你! 后来,珞宁腰上吃痛,闭目睁眼间却看到了妻子骄纵的俏脸,嬉笑着开口:“贤妻还有一道工序,那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夫。你以后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掐你。” 推开珞宁要穿鞋的时候突然有折回他眼前,补充:“哦,对了,忘记说了,掐只是初级,挠啊咬啊是升级版。你自己掂量。” 她穿鞋起身上了楼,珞宁却还坐在沙发上,把头向后仰,眼角细纹凸起,就这么突然的笑了,头顶的灯光碎入他黑亮的眸里,像是细细点点的星子。 上帝教会了人类很多东西,比如说烟火人间。 晚上,月光从窗子里透了进来,夕林在床上翻过身,抱着珞宁睡觉。突然间想起惜晴隆起的肚子。说实话,她和珞宁都是独生子女,很想有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所以刚才才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琢磨着怎么跟珞宁开口。 这一点珞宁也感受到了,抚摸着妻子的发,悠悠开口:“睡不着?” 夕林抬眸,望着他,咬唇,知道珞宁感觉到目光热烈,垂下了眸问她:“怎么了?” “那个珞宁”话到嘴边她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怎么说呢?我们生个孩子吧,她表现的这么急切,他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好像他们之间所有亲密的举动就只是为了生孩子。自己不是真心接受他的? 如果是这样还是算了,不说了。她摇摇头:“没事。” 她抱着珞宁阖眸睡去,临睡之前她想的很清楚,其实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好了,至于孩子的事情,急不来,一切只能顺其自然,等到那一天,他们的孩子到来的时候,他们奉旨接驾就对了,相反现在要好好享受没有孩子的二人时光。 后半夜是他缠上来的,每到深情处,他的动作就会格外的温柔。而她负责全身心的投入,把自己交给他。 后来,她实在是困极了,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只听有人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宝贝,我们生个孩子吧!” “嗯。”她嘤嘤的点头。 还好是九点的飞机,不然夕林真怕自己会醒不来误机。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纱照进室内的时候,落在夕林脸上的时候,夕林皱了眉。 原来阳光如此讨厌,只顾自己却打扰了他人的睡眠。她捏着被子转了个身。床的另一半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声音,珞宁在盥洗台前刷牙洗漱,门开着,从镜子当中便可看到妻子在床上的影子,见她夹着被子转身,珞宁眼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刷了牙,从架子上抽了毛巾擦嘴。 房间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电子时钟,他出来时特地看了一眼:七点十分。 还早,让她睡一会儿吧。 今早罗阿姨不在,珞宁下去准备早餐。 男人做饭向来以简单为主,但那只是针对未婚男人的,已婚的可就大不相同了。因为要照顾妻子,自己不仅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某个人的监护人,是家长,所以必须面面俱到,以身作则。 珞氏男主的早餐就做的极为丰富。菜色素雅别致,营养丰富。最主要的还是男主人是视觉艺术者,所以摆盘也是极为独到。 只让人看着就觉得垂涎欲滴,清晨的阳光也如人一般,懒懒的洒进来,正巧就洒在他精心装扮的盘上。就那样的雅致暖人心扉。 做好之后,上楼去喊妻子,推开门,床上的人儿仍旧睡得甘甜。珞宁坐过去,坐在床畔,伸手放在妻子的腰上,目光温柔:“宝贝,起来吃早饭了。” 她听到了,那样的温柔,亦如多年前母亲叫她一般,心里竟暖暖软软的,抬不起眼皮来,便开口撒娇:“让我多睡一会儿嘛。” 珞宁扭过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表:七点半。于是开口说:“再睡十分钟,十分钟过后起床。” 夕林不出声,把头在枕头上下来回磨蹭了蹭,算是答应了。珞宁拿妻子没办法,心知她是个睡过头主义他便没离开。等七点四十的时候,再叫她一次。 珞宁半跪在床边,遮住了窗外的阳光,摇晃着妻子的手臂:“宝贝,时间到了该起床了。” 夕林睁不开眼睛。 珞宁无奈,将妻子抱起来,考在自己的怀里,拿来衣服给她穿,轻声细语的开口:“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去北京的。再不起来,就误机了。” 北京,清华大学,夕林是记得的。可是实在太累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然自己早就醒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靠在珞宁怀里,让他给自己穿衣服。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男女之间的力气怎么就差这么多,明明一晚上动的人是他啊,他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累,还能早起做早餐,叫她起床? 穿好衣服后,夕林终于抬起眼皮,萌萌的,只看到珞宁那一张柔和的笑脸。绅士也不过如此了。 他交出双手,拉她到卫生间洗漱。 她累的浑身都没有力气,只站在镜子前由他摆弄。他用她的洗脸棉沾了水,擦湿了她的脸。然后挤了洗面奶在上面柔出泡沫给她洗了脸。 她看着镜子当中一张清爽的笑脸,嘴角上扬。绕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声音仍带着晨起时懒懒的沙哑:“罗阿姨来了吗?” 珞宁笑,这孩子睡糊涂了。 “你昨天不是给她结了工资,让她往后几日都先不用来了吗?” “哦,对哦。”夕林靠在珞宁的背上,睡梦未醒,她现在是能多蹭一会儿觉就多蹭一会儿觉。 珞宁握着妻子的手:“宝贝,我们下去吃饭?” “嗯,你抱我吧。”不走了。 “好。”珞宁转过身将妻子抱起来,她靠在他怀里,眼依旧闭着。珞宁鼻尖蹭着妻子的发际,吻了她的额头。在这清晨里就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吃过早饭,珞宁开车到虹桥机场。这次等夕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 舷窗外是碧云蓝天,身旁是与自己十指相扣的丈夫,一抹笑在夕林唇角晕开,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夕林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一道风景,一个人。此生足矣。 珞宁扳过妻子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温和的声音响起:“要累的话靠在我肩上再睡一会儿。还有一个小时,到了我叫你。” “嗯。”夕林扣紧了珞宁的手,与他掌心贴合,合上眸子,内心全是妥帖安然。这就是她的方法,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她相信她有爱的能力和获得爱的资格。 她觉得爱一个人与命运的无常无关,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是和命运有关的事情的话,那就是命运把珞宁带到她身边来。13岁那年的盛夏,让她遇到了那个漂亮的少年。从她揽过霸道的揽过他的肩膀,与他称兄道弟的时候,她就再没想过放开他手,从此情根深种。每每想起这些时,夕林心里暗自窃喜:其实当一个色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色到了一个漂亮老公。哈哈 ------题外话------ 哎,薰衣草说过,周一到周五是四千到五千字,周六周日是万更,还有些之前的存稿,结果分来分去,薰衣草觉得乱,所以就不分了,照旧每日万更。 或者宝贝们有什么新的想法,想让薰衣草怎么更新。你们看着更舒服呢,评论区留言,我看到了就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9北京,他和柯林 飞机降落北京国际机场后,夕林一扫之前疲惫,整个人蹦蹦跶跶欢乐不少。 “柯林”派了人来接。几个人在后面推着行李,夕林牵着珞宁的手在前,宛如小孩子般活泼好动。珞宁揉揉妻子的头发,黑亮的眸中,掩不住宠溺:“宝贝,别跑丢了。” 夕林皱鼻子,不过还是听了珞先生的话,慢下了步调,握紧他的手。快出机场的时候,藜麦跑了进来:“珞董,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无事。”珞宁说。 大概是一路来跑的急,这会儿不慌了,藜麦静下来整理整理西装,并看到了珞宁身边的女子。带着疑惑的目光锁到女子身上移不开。 珞宁介绍:“藜麦,这位是珞太太,我的妻子。” “太太?”藜麦吃惊。眼前女子端庄大方,眉眼之间还浸着未散的俏皮。若是珞宁不说,藜麦还不怎么注意,现在看来,这位珞太太和珞董之间竟带着那样一抹夫妻相。才子佳人,美的晃眼。 藜麦承认他今天有些失态了。 当夕林伸出手跟藜麦介绍自己的时候,藜麦竟一时失神。惹珞宁在旁提醒:“藜麦。” 藜麦回神,看到面前伸过来的手,才忙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太太好,我叫藜麦,是柯林的执行总裁。” “原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坐上总裁的位置了。”说话的人是夕林,但却让藜麦再次感觉到诧异,这位夫人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老气的。 冥冥中让他想到了珞宁,平日里说话也是这样,都是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出口震慑他人,怪不得是夫妻。 介绍完之后,藜麦方才想起车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于是让路,请珞董和太太一起上车。 男人之间若聚在一起,一定是谈公事。这也让夕林看到了一个异常忙碌的珞宁。上车之后,珞宁便接过藜麦给的平板电脑,上面尽数是用英文写的工作信息。 藜麦坐在副驾驶位置,从上车后便一直在和珞宁说公司的事情。珞宁一边听,一边看着平板上的内容,隐隐蹙起眉头。让夕林感到似乎有些不对。 从两人的对话之中,夕林大致听了个明白,“柯林”这几年在国际市场中发展的不错,于是计划趁劲头,继续发展国际市场开设海外新公司。 这一次他们把公司选址到泰国。可是泰方给的数据信息太少,要不然就有很多都是错误的,严重与实际信息不符。使“柯林”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市场隔置,导致后续诸多项目无法按期进行,给“柯林”造成了损失。 藜麦说:“我们已经派出谈判专家与泰方进行多次交谈,但泰方却一口咬定,他们给的信息是准确无误的,还倒打一耙,指责我们没有合作的诚意。” 珞宁从平板上抬起头:“所以,这次我有必要去泰国见一见这位刁难柯林的公司幕后主使者?” 话落,夕林华丽丽的萎了。 所以,这次不是来北京逛清华的,他工作的时间要占用她和他独处的时间。 哎! 身旁人感受到她的情绪,靠右侧的手不动声色的抬起来,扳过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上,轻声细语:“乖,等一下就到家了。” 那属于抽出工作时间去安抚一个人,藜麦从后视镜中看到,期然觉得奇怪。珞宁以前从不是温柔的性子。他是杀伐果断的代表。 藜麦将眼眸从向右侧移动,珞太太的脸出现在后视镜中,她靠在珞董的肩上,娇俏迷人的容颜,唇角上扬浮着淡淡的笑容。若不是红颜,如何能软化他那样的百炼钢。 夕林的笑容似乎有一种感染力,能让看到她的人不知不觉跟着笑起来,恍然间,藜麦的唇角沾染了笑意。 其实,他跟着珞宁出生入死五年,从未看到过珞宁笑,甚至是温待于谁。没想到太太竟有这样的魔力。让他有幸能看到这一幕。 原来微笑里带着治愈的能力。 车子在一处高档别墅区前停下来,夕林下车后看了周围的景儿,目测眼前的房子是整个区内最大的一处。 珞宁牵着夕林的手,附耳:“宝贝,这是我们在北京的家。”进去之后,从机场一路跟来带行李的助理自径将行李提上楼。 珞宁脱下西装交给藜麦挂到衣架上,自己挽起白衬衫的袖子进厨房倒水。 夕林闲下来,看着房里的摆设。宽大,采光很好。整栋别墅偏向简约风。 “这是你什么时候买下来的房子?”夕林问。 “上大学的时候,”珞宁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妻子,与她站在一起说,“大四那年和同学开发软件卖售,赚了钱就买下这栋房子作为落脚点,创办柯林的那段时间,就一直住在这里。” “哦。”夕林转过头来,看着珞宁有些不解:“那为什么不在这里住下,反而又回到上海?” 话落,夕林头上吃了一记,某人有些苦恼:“明知故问。”然后把妻喝过水的被子拿走放到茶几上。 半晌,夕林吐了吐舌头,才明白他这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笑着跑到珞宁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里带着欢喜:“因为我对不对?” 她动个不停,珞宁只怕她磕着闪着,手绕到后面固定她的腰,摇头无奈:“你呀,总让人有操不完的心。” 藜麦真不想打扰人家夫妻,但是他确实有事报告珞宁,所以就算不愿意也不得已而为之,上前开口:“珞董。” 珞宁抬眸看了藜麦一眼,心领神会,转身拉着夕林的手:“困吗,要不要上去补眠?” 夕林本想说不困的,但看藜麦的神色,似有事情要和珞宁讲,只要被动点头。 珞宁轻笑,揉揉妻子的头发:“乖,我带你上楼去看卧室。” “嗯。” 藜麦也跟在后面一起上了楼。 家和落脚点还是有区别的,向来珞宁是不在这里常住,所以卧房的布置也很简单。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个单身男子,卧室里床c衣柜c落地窗,纯白浅灰的色调。非常珞宁。 天花板上是三个圆柱形的照明灯,床头两侧的矮柜上各亮着一盏,这个房间里到处可以看到数学几何图形的存在。 看,不把数学学好还是不行的。因为当它把那种简单美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真的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发现它的美呢? 卧室是私人领地,藜麦不方便进去,拿着平板在外面等候。珞宁把妻子带到床前坐下,自己右膝着地,半跪在妻子面前,笑着开口:“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忙完了事情,我们就去清华。” 夕林勾着右半边唇角,抬眸看着珞宁:“刚才在车里我已经听了七七八八,这段时间,你肯定不能全身心的陪我了。对不对?” 珞宁沉默。 “恼了?” 夕林伸手摸摸珞宁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不恼,你这么辛苦养家我怎么舍得恼你啊!” 小拇指划过珞宁唇角,感受到他上扬的弧度,自从他康复之后她便可以时常看到他笑。才知道原来傻瓜不止她一个,他也是个爱笑的人。 夕林被他感染,扬起嘴角,眉眼弯弯:“你去忙吧,我补一会儿眠,等我醒来的时候,记得做好吃的给我。” “好。”珞宁柔声宠溺。照顾妻子睡下,方才退了出去。 合上门的那一刹那,珞宁唇角的笑容随即消失。沉静的目光扫过藜麦,沉声开口:“跟我到书房来!” 推开书房的门,珞宁直径走到办公桌前后面坐下,这间房里一整套的黄木家具,办公桌后面是一整扇书柜,上面放着很多金融方面的书。处处透着严谨感。 藜麦站在珞宁面前,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跟珞宁讲过一遍,珞宁听后拧紧了眉头。随后问:“跟他们的秘书联系过了吗?我会亲自到泰国和他们会一会。” 藜麦:“说过了。我告诉他们珞董在安排时间,到时候会亲自和他们谈。” “去订明天早上的机票,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珞宁说。 若放在以往,藜麦一定马上去办,可现在珞太太跟来了,藜麦行动上有所迟缓,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手伸到鼻子下面摸了摸。 “怎么?”珞宁抬眸看到藜麦一脸不自然的模样问。 “珞董,夫人那边该怎么说?毕竟她才刚来。”藜麦留意珞宁的表情,心下恍然,开口试问:“您要带着太太一起去?” 某人勾起唇角,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只我一个人去。” 藜麦这下转不过弯儿来:“留下太太?” “对。”某人开口。 珞宁在书房里和藜麦谈了一下午,夕林醒来时,坐起伸了个懒腰,外面已是夕阳西下的景儿。穿鞋下床,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楼下竟一个人也没有,厨房里也没有人。 夕林抬头看了眼楼上,挑起嘴角埋怨:“骗子,还说给我做吃的呢!” 她穿着棉质的睡衣,捋起袖子,走进厨房,没人做她就自己做,做好了不让那人吃! 不过珞宁真的很会掐时间,夕林把饭做好了,他才打开书房的门,与藜麦一边谈话,一边下楼。 厨房里传来动静,驻步,往里看了一眼,这才想起他答应妻子要做饭给她吃,结果却忘了时间,心下懊恼不已,便对藜麦说:“就按照我刚才说的进行,你先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藜麦知意,点头:“好的!” 珞宁脚下穿着拖鞋轻轻的走过去,拦住妻子的腰,下颚抵在她的颈窝里,笑着问:“做什么好吃的?” 夕林埋怨他一眼:“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就是没你的。” 珞宁佯装一副可怜相:“你舍得让我饿肚子?” 啧,这人倒是学会了! “珞宁,我觉得我就不能惯着你。”夕林拿木勺搅拌着锅里的罗宋汤开口了。 珞宁笑,搂紧了妻子:“你不惯我谁惯我啊,老婆。” 有时候男人撒起娇来,比女人还要肉麻厉害百倍,夕林妥妥的受不了,“你起开!”他不动。 她那手肘推他,竟被他扭了扭身体避开了,“牛皮糖。”夕林骂他。 骂不走,打不走。夕林无语了,这时候珞宁却抓住了她的手,跟她一起搅拌。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到妻子嘴边:“尝尝怎么样?” 夕林尝了一口,皱眉:“味道淡了。” 不会煮饭是妻子的特长,但是她今天竟自告奋勇的下厨,珞宁不能不给面子,就着妻子喝的那一勺尝了口,发现妻子的确用心了只是少了点盐的味道。 “再加点盐。”他说。 “哦。”夕林打开调味盒,舀了满满一勺盐出来,经常不进厨房的她,面对厨房里的一切完全是个大马虎。 珞宁对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她能认清楚厨房里的一切设备,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勺盐,舀的他心里惶惶的,如果一整勺全部下去,这汤估计就没法儿喝了。为了不让妻子的心血付诸东流,珞宁与关键时刻出手,握紧妻子的手,带着她一点一点的移动到汤的上层,然后另一只手食指轻轻在盐上划过,汤里有了盐味儿,也解决了妻子的尴尬。 再一次尝味道,珞宁开口:“好多了!” 夕林只做了一道罗宋汤后就被珞宁推出了厨房,候在外面等着。 “不需要我帮忙吗?”被撵出来的人问。 “不要,你等着吃就行了。”做菜的人回答。 被撵出来的人堆了堆唇角,好吧,反正她也不是做饭的把式,那道罗宋汤还是看了好几遍电脑,才下决心去做的。已经不错了不是吗? 剩下的就交给会做的人去做吧,她这个人一向物尽其才,对人公平。一个人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来边玩儿边等。好在那人速度快,没多久推开了厨房的门,端出来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来。夕林没有拿筷子,当菜摆到桌子上的时候,忍不住用手夹了一口醋溜白菜片放到嘴里,吃完还吮了吮手指。 自己闭目感叹,这珞宁出手果然是人间美味,没想到睁开眼却看到珞宁嫌弃的眼神。 “怎么了?”她问。 他二话不说,拉着夕林就往卫生间走,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放在流水下面洗干净,“都是油,你吃完了要往哪儿蹭去?” “蹭你脸上。”她抬头看向他的侧脸,言语轻巧,没忘记那天夜里他们路过一家肯德基店,她刚吃过肯德基手里油油的,也被他嫌弃,结果她就报复他,把手上的油全都抹在他的脸上。 有时候珞宁会被妻子弄得哭笑不得。镜子中的她扬起半张脸,挑起唇角,活脱脱一个桀骜不驯的样子,真叫她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只剩笑了。 她却扳过他的身子,两手并用捏住他的脸,那双大眼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妻子放狠话:“珞宁,你要是再敢嫌弃我,我就捏死你!” 他没了形象嗯嗯啊啊的被妻子家暴了一顿。从卫生间理出来的额时候,两边的脸颊都是红红的。夕林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面对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夕林使筷子夹起来尝了口。面对珞宁微红的脸竟忍不住笑出来。 “别笑了!”虽这样说,但珞宁还是由着她,不断给她碟里夹菜。 夕林逗他:“哎呀我的妈,想不到你脸皮这么薄,还没消红呢!” “谁的错?”珞宁横了妻子一眼。 夕林忙搓搓手臂,将这鸡皮疙瘩抖搂下去,“哎哟,受不了你的撒娇。” 餐厅的照明灯很亮,一抹抹洒在桌上盘里盛出来的食物上,珞宁用筷子夹菜,吃的时候告诉夕林说:“我明天要去泰国出差。” 意料之中的事情,夕林没有多大的情绪,咽了一口饭:“去吧。要记得,泰国人妖多,可别被他们迷惑了回不来,我可不去接你。” 后面的话多属于开玩笑的成分,珞宁唇角有笑,却敛了眸子,那头顶的光不能在进入他的眼里。 明知道她不想参与他的事业不想出这个风头,但是心里还是垫垫的,有些失落光化作迷雾浓烟绕着心脏。 开口说话时,褪去了欢乐,淡淡低沉:“我就去几天,你一人在北京照顾好自己,我打电话叫家政阿姨过来,她会照料你的一人三餐,无聊了就去街上逛逛,你喜静不喜动,偶尔也可以去故宫看看。” 提到故宫,夕林想起了穿越剧,与珞宁玩笑:“我去故宫的时候,专挑僻静的地方走,说不定栽一个跟头就穿越到古代去了。” 夕林本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一时兴起,但她却察觉不到他在珞宁心中的位置,他一向将她视作孩子,平日里玩闹都有他在身旁,要是有什么还能有他帮衬着。 如今一出国她那小尾巴就翘起来了,指不定还会干出多疯狂的事情呢,这趟出国,他势必无法安心。 或许是某人的目光太过热烈,夕林转过头看到珞宁正在看她。她知道珞宁在担心什么,笑的眉眼弯弯:“跟你开玩笑的。我不去故宫,就去小吃街,吃光北京所有的小吃。” 他刚才的心沉甸甸的还为他走后,马虎的妻子无法照料自己而忧心,现在却因为她一句话,忍不住笑出来。 他和她并肩坐着,突然移了椅子,正身坐在她面前,抬手摸她的头发,黑亮的眸子如水趟过一般柔和,带着不舍:“有时候真想把你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可你的性子为什么这样硬,决定了的就再也不改?” 她亦抬眸看着他,静静的听他说话,眸里不如他的温柔宠溺,却也是温柔的。 她起身搂住他的脖子,侧脸贴在他的胸膛间开口:“我知道你这次遇到了些麻烦的事情,不同于旅游散心,所以,我不能在你身边让你分心。”抬头,她问他,“这次要去几天。” “不一定,得看那边的情况。”他搂紧了妻子,似是觉得万般宠溺都是不够的,紧接着问了她的额头,“但我会尽快赶回来。” 夕林没说什么,一抹光映进了她的眼里,她的脑海里回忆起白天藜麦说的话。扬起唇角,温声开口对珞宁说:“虽然我不知道泰方为什么一定要刁难柯林,但是站在国际的立场上,毫无意外,中国已经成为全世界交流发展的中转站。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或缺,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泰方一定是想来中国发展的。 至于为什么蹉跎的缘由可能有两方面,一,是利益,合作双方都想赚大头,泰方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让步,他赚大。二,就是有人暗中和柯林较劲争市场。这在商界已经屡见不鲜了。比起一,二更让人费神。”妻子偏僻入里的分析和他呆在书房里与藜麦分析了一下午的结果一模一样,他就说他有一个非常聪慧的妻子,轻言细语间便剥开一切迷雾。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若行商必定有一套手腕。 可珞宁隐隐觉得,她这般隐藏自己,都是为了他。她答应要在他面前做一个无忧无虑仰仗着丈夫的妻子,所以现在收敛锋芒,只为成全他。 她若不喜欢一件事情就会闭口不提,把话题引到另一件事事情上,珞宁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叹气:“把你一个人放在北京,想你了怎么办?” 夕林笑,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这两个手指头做电话是最完美的搭档,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打电话给我啊,要不然视频也可以。” 她的手遮过了他的眼,他把她的手握紧,放在唇间低低亲吻。四目相对,温情悄然点燃,这天晚上的饭,没有吃完,珞宁抱起了妻子上了楼。 那张床上,褪衣服的动作有些迫不及待。珞宁漆黑的眸里映入了一抹光,似是深海狂卷,代替了理智,放纵了他的冲动。 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想着合二为一,想着将她嵌入身体里,融化进血液里再不分离。 夜渐渐降临,星光登场。 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仍在那张床上延续,情动时,夕林捧起了珞宁的头,指尖插在他微短的发丝里,明明看到了他眼里的埋怨。 他在埋怨她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泰国。她不想参与他的事情,可呆在他身边也行,为什么不愿意。 夕林漆黑清亮的眼里尽是温柔色,注定要消融了他的刚毅,她送上了自己的唇,这次竟主动的,慢慢描摹珞宁的轮廓。她不想做一个女强人与他平分秋色。丈夫和妻子之间各有各的平台。结合是因为爱而不是利益或是利用。 就像儿时读过的《致橡树》紧紧相依,彼此独立。多么真挚的感情真谛,可惜鲜少有人能懂。 他把她弄疼了。月光白,嵌入了她的褶皱的眉心处。 “生我的气?”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亲吻她。双手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所到之处全是温情柔软。他发间的汗滴到了她的两胸间,他俯首将其吮去。当埋首在她颈间时,他才愿意开口:“不是生气,就是舍不得离开你。”后来,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警告:“珞夕林,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曾经分开过四年又四个月!” 夕林轻笑,还不是一样记仇。 “那你要我怎样?”她问他。 借着月光恍然间一种错觉,那人轻佻嘴角,带着一股作祟,可突然间又没了,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可接着夕林的惩罚就来了。他用力一顶,夕林吃痛,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坏性劣根。 隔日清晨,夕林在睡梦中感觉有人亲了他的额头。 没错,那日是珞宁,晨起他已经穿好了西装,一边扣白色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绕过床头走到妻子这边,俯身亲吻她:“我走了。” 夕林轻哼了一声。其实不用睁眼都知道这人现在的心情一定不错,奶奶的,费尽心思折腾了她一夜,就是要把她折腾到不能动,最好睡到他回来的那一天。真是狠心到了极点。 “我带礼物回来给你。”那人有说话了。 夕林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却在心里把他骂了个体无完肤:带你个大头,最好让把你给带走。 她不回应,连哼哼都没有了,那人得不到答案,心有不满,蹭着她的鼻尖循循诱惑:“想要什么?” 哎呀,走开! “想要什么?”那人再问。 夕林败了,被迫睁开眼睛,瞪着眼前那张春风得意的俊脸,“困c困c困啊!” 某人龙心大悦:“好,我知道了给你带最好的礼物回来。” 别回来了! 藜麦在楼下等,只见珞宁独自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走下来了。后来他还望楼梯上看了好几眼正疑惑着,珞宁突然开口:“看什么呢?” “太太不送您吗?”丈夫出差,妻子应该下来松一松的,昨天两人的感情明明那么好。 珞宁唇角扬起,眉宇间神清气爽,手搭在藜麦的臂上开口:“走吧。” 夫妻私事不向外人道。 珞宁走了多久,夕林不知道。托某人的福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黄昏后。这还不算,浑身酸痛还在后面招架着呢。 某人似乎掐准了她在这个点儿醒来一般,刚坐起,手机就响了。在床头位置,她抹了把,按下接听键接听。 “醒了?”那人的声音淳淳好听。 “嗯。”夕林掀开被子,“已经到泰国了?” “嗯。刚到。”此刻的他已经在“柯林”泰国分公司总裁办公室里,查看下属交上来的文件。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 夕林穿上拖鞋拉开窗帘,一派柔柔的夕阳景色便映入了眼帘,勾唤出她眸底的温柔色,单臂环胸,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到耳边,眉眼唇角皆是笑容。 许久听不到妻子回应珞宁以为她不在,试着唤了句:“夕林?” “嗯。我在看夕阳。这景色很美。”夕林说。 “有没有想我啊,往日里这样的景色都是我陪着你的。”某人趁机把自己美化了一番。 夕林呵呵:“臭美啊你。” “我尽快回去。”珞宁说话的时候,公司里的高层员工基本上都在。藜麦携伴在场。若不是早已经见过了珞董的温柔,怕是这会儿也跟着一众高层一起大跌眼镜,嘴巴张的老大,一脸不可思议了。 挂了电话之后似乎一切都是错觉。珞宁从未曾那样温柔过,自身站在落地窗前,双臂环胸,目光深沉。 泰国,珞宁和一中高层召开了短暂会议,进入紧张备战状态,北京,夕林洗漱好下楼,保姆阿姨已经来了,在楼梯口候着:“您是夫人吧?”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开口,圆形的脸五官并不突出,微笑时,笑容堆积在眼角,成了孔雀开屏的形状。 穿着干净得体。女人说:“我叫萧娟,人家都叫我娟婶,我是珞董请来专门照顾夫人的,珞董上学的那会儿我就在这里帮忙了,您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我。” 夕林扬起唇角,她对于任何照顾过珞宁的人都心存感激,对待娟婶也一样,她称呼她娟婶,娟婶也诚恳的嗳了下来,这一点倒是和罗阿姨很像。娟婶把她领到厨房,端出了菜,对夕林说:“先生说您从小就在在上海长大,最喜欢吃上海的饭菜,我呀就临时学了几道,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夕林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带有上海味道的本帮菜。味道的确不错,抬头夕林问娟婶:“珞董也是上海人,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娟婶听后,胖胖的身体明显一怔:“哟,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珞董就是北京人。” “为什么?”夕林放下筷子,隐隐蹙眉。总觉得有关于他创业的那一段时期,他过的不好,委屈了自己。 娟婶回忆:“我来到这栋别墅的时候,别墅的主人就是珞董,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创立柯林,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跟他那几个合伙的同学一起叫我娟婶。 后来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这别墅是几个人合伙儿买的,年轻的小伙子们在里面忙忙碌碌,有时候我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过来开开门,就看见珞董在那里工作。”娟婶指了指客厅茶几的位置,“就那儿,原先那里不方茶几,放着电脑桌,是珞董独自工作的地方。对于那帮孩子来说,熬夜是经常的事儿。我记得当时,珞董的身体并不怎么好,而且他又熬夜饮食上也不规律,可工作却是最拼命的。 那帮孩子里大部分都是北京人,当时我听珞董和他们交谈时声音也像地道的老北京,就没有怀疑。原来他是上海人啊。” 原来,他把熬夜当成家常便饭。夕林手指间夹着筷子,却没了吃饭的胃口。盯着娟婶指着的位置,她甚至能够看到他忙碌拼命的样子,不知不觉眼睛竟红了。 抬头把眼泪往回逼时,却被娟婶见了,她大惊:“哎呀,夫人您怎么哭了?” “没事。”夕林摆摆手,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心疼,“娟婶,多给我讲讲他创业时候的事儿吧。” “好。”娟婶也是个颇爱说话的人,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把珞宁上学的那几年但凡她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夕林。 沉重与辛苦之中还穿插着一些愉快的话题,比如说,他们清华大学里就曾有女学生慕名来给珞宁送情书,结果一一被珞宁给拒绝了。 娟婶说:“当时我也奇怪,长得多好看的孩子啊。他们那几个找不到女友是因为长得难看,找不到也不奇怪。可珞董不一样,追他的姑娘可都是校花级别的,他就告诉人家,他有女朋友了。 可我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看到他主动把哪个姑娘带回来,经常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时间长了,看到别人都有女朋友,独他一个人没有,就急了,劝他交一个,免得没办法和爸妈交代。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世,他说他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他有女友,在国外。” 娟婶叹了口气,不知道她面前就是真人,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可怜的孩子,父母不在了,有一个在国外的女友有什么用?他遭此大难,他那个国外女友都没有回国来陪她。这么狠心的女人,还要她干什么。”似是气愤,娟婶当着夕林的面儿拍桌子,“夫人,别堵心珞董有个女朋友,他那个女朋友谁都没见过,跟您没法比,没法比!” 娟婶说的起劲儿,却被夕林叫住,温声开口:“娟婶,你口中那个去了国外的女友就是我。” “啊。”娟婶差点没有惊掉下巴,那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娟婶急忙捂住嘴巴,岂不是以下犯上了。 原以为是那个女友功利狠心。可看夫人的模样,温婉善良,完全与她心中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啊,不可能。 夕林知道娟婶想问原因,但并不是所有的故事见到一个人就要说一次。那些曾经是夕林心头的伤,她选择遗忘,珍惜跟珞宁的现在。把那些全都埋葬在旧日的时光里。 夕林没有出去吃小吃,一直到晚上,娟婶还是兜兜转转想从她口中得知些事情。全部都在夕林的沉默中拒绝。夜幕降临的时候夕林终于开口:“娟婶,你回吧。” “是,夫人。”娟婶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夕林叫住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些钱给了娟婶:“我跟珞董说你明日不用来了,这些钱你拿着是今日的工资。” 娟婶握着前,抬眸看着夕林,眼睛闪烁不定。夕林嘴角维持着笑意,但却深知这种人嘴巴太大,留不得。 夕林亲自关上了别墅的大门,当黑夜完全侵袭的时候,萧娟脸上不再有谦恭的表情,转而是讽刺,冷冷的盯着那扇门,摇头哀叹:有钱人家是非多。 稍晚一点,夕林跟珞宁通话,把这件事告诉了珞宁。 他在电话里不解:“为什么要辞掉娟婶,他是我创业时候就认识的,人不错。” 夕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眼前夜幕,目光也多了几分沉静明明忧心,却偏用欢快的口气说:“你毕业都好些年了,又不在北京常住,有些人是会变得。再者,听说你上学哪会,她还给你介绍对象来着?” 珞宁被妻子的醋意给逗笑了,无奈扶额:“看来,这个娟婶真的是多嘴了。你别恼,我明天重新给你约一个。” “嗯。”夕林依了他。 那时他在芭堤雅酒店,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眸光与外面天色一致,黑而深沉。 他了解妻子个性,善良之时却又存着几分警醒。娟婶若能安分守己,她不会如此待她,唯一可以证明的一点是娟婶话多了。 不然一向不肯嫉妒的妻,不会拿出介绍对象来敲击他。这时藜麦敲门进来,他熟悉北京,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有些事儿交给他办,他放心。 他把娟婶的事儿告诉了藜麦,让他妥善处置。 隔日一早,他在酒店里准备妥当,并与对方公司约定见面地点,由藜麦亲自开车送他去。 对方公司派出的代表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资料显示是合作方tr公司的董事长。秃顶,身材微胖,身后却跟了以为俏丽佳人。 这佳人委实好看,身材高挑,穿一身紧身裙,前凸后翘,大波浪卷披在肩上,眼睛深邃迷人。等男人坐下后,她站在男人的身后却是眉目传情。 女人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儿太过浓郁,珞宁消受不了,把手放在嘴边咳了咳。 只是这一举动却被女子翻译成乞求约会的意思,目光不免定在珞宁身上,打量了他几眼。 没多久就被她帅气的外表给吸引了。谈判时不时地干扰进程。当见到真是情景,珞宁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他和藜麦想到了一,想到了二,却唯独没有想到三。 美人祸国 谈判时女子干扰,而男人似乎也很接纳女子的意见。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这场谈判注定无疾而终。 铩羽而归,回去之后,珞宁压着怒意对藜麦说:“马上停止跟tr公司的所有合作。抽回所有投入资金。” “是!” 没想到的是他们这边又决定,他们那边也有安排。不知道那男人的助理跟他说了什么。 女人半夜敲响了珞宁酒店房间的门。那时他正准备入睡。开门,便见一个装扮艳丽的女子赌在门口。 珞宁蹙眉,接着走廊幽暗的照明和屋内明亮的照射,才分辨出女子竟是白天里跟在男人后面的秘书。 “有事?”珞宁说的英文。 似是怕他会关门吧,女子提前按住了门,用英文回应:“我叫一一n,你知道吧是月光的意思,”说着她的手便在珞宁身上打转,“先生你很有魅力,所以我想” 话未说完,珞宁就想关门了,怪他考虑不周,这泰国女子的力气竟大的出奇,珞宁竟撼不动门半分。 女子巧笑着走进来关上了门:“先生我美吗?”不是一一n自恋,只是在这泰国,一般男人都无法拒绝她。 珞宁勾起唇角,英文回应:“你来我这里,你那位董事长先生知道吗?” 一一n笑如莲花:“他当然知道,我对他说我有办法搞定你。” 珞宁:“看来你是信心十足?” “对,”女人点头,涂了红色指甲的手已经超珞宁伸过来了,珞宁抓住了她的手,蹙眉把她扔到一边:“别碰我!” 这房间都被女人呛鼻的香水味道污染,珞宁呆不下去,如果她还想在这间房里呆着就让她呆着吧,他离开。 女子被摔得狼狈,自是不甘愿,当珞宁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扑上来,扯住他的衬衫。结果没有防备,那一刹那,烧伤的皮肤裸露在外,被女子看个正着。 女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对应他那张俊脸,再看他的身体,摇头晃脑:“怎么可能,不可能!” 珞宁停下来,将女子的手从衣衫上拽下,冷声指向门口:“滚!” 女子被震慑,仓皇逃离。 关上门,珞宁坐在床上,长长吐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夕林说的话,泰国人妖多,泰国的女人比人妖更厉害! 珞宁扶额笑了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0 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曝在阳光下的伤 这次出差着实让珞宁有了归心似箭的感觉,当飞机穿行云层中的时候,靠近舷窗位置看外面,心竟是如云那般柔软的一塌糊涂。 而这个时候在北京,夕林也有了自己的安排。vl在北京设置总部,这一天夕林去找了过去。前台小姐问她“女士,你有预约吗?” 夕林摇头:“麻烦你告诉你们陈董事长,就说珞夕林在楼下等他。”夕林说完朝前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前台拿起坐机电话,刚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大厅里电梯突然开启,欧阳珊自里面走出来。 欧阳狐狸? 夕林先看到她,她也一样看到了夕林。 笑容浮上嘴角,夕林看着这位若干年前就是陈诚仰慕者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网纱连体裤,踩着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一头乌发梳在脑后,目光看过来时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款款朝自己走来。 那一瞬,夕林几乎肯定这只欧阳狐狸一如多年前一般仍对自己如仇似敌。故人相逢,冤家路窄,夕林没办法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来吧! 其实欧阳珊自己在刚出电梯门的那一瞬,突然间瞥见前台一抹身影,原本不会注意,却是那独特的气质先唤醒了她的记忆。记忆里有一个女人不需要说话,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多年前,她曾在陈诚的别墅里见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将女人的身影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所以当自己突然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珞夕林竟毫无缘由的害怕。 她害怕珞夕林再次找上陈诚,她对陈诚来说就是魔咒,只要能讨她欢心,陈诚会甘愿放弃一切。在她的印象里,珞夕林对陈诚只是一味的索取,从来没有关心他给过他什么。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允许珞夕林再伤害陈诚一次。 两大仇敌见面气氛不说剑拔弩张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夕林选择按兵不动,先让人家说话。 前台看到欧阳珊自是认得的,先放下电话毕恭毕敬喊了声:“欧阳副总!” 夕林饶有兴趣的看了欧阳狐狸一眼:副总?升职了? 但这女人的野心应该不止一个副总吧?从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样的怨,怕是这些年对陈诚我心依旧,是想做他身边的女人。 “先不用打电话了,”欧阳珊的话突然打断了夕林的思绪,紧接着她便看到前台把电话放回原位。而欧阳珊则一脸戒备的微笑:“这位小姐我认识,我来处理,你们忙你们的吧!” “是。” 不再有围观群众,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两人的战场,这意思是要开战了?夕林吐了一口气,实在无奈。 夕林先开口:“欧阳小姐。” 欧阳珊:“珞小姐。”火药味十足。 夕林:“陈哥哥在吗?” 提起陈诚的时候,欧阳珊的眸色渐渐变深,黑眼珠抬起,柳叶弯眉挑起,眸里射出一抹冰寒来。那样的眼神说是要吃了夕林也可以。 欧阳珊明明是恨极了,却又很快恢复平常,公式化的开口:“珞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陈董去了国外还没回来,今天怕是让您白跑一趟了,珞小姐,你我也算是旧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传达的,可以告诉我,等陈董回来后我会帮您传达。”夕林点点头。她没事,就算有事她告诉了欧阳珊,欧阳珊会替她转达吗?用脚想都知道不会,她巴不得她离陈诚远远的。 夕林站在原处不动,盯着欧阳珊看了好久,知道把欧阳珊看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珞小姐,盯着人看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欧阳珊转身时,夕林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欧阳珊转身:“珞小姐,有事吗?” 夕林的唇角浮上一抹浅淡的笑:“欧阳,我记得曾经诚哥哥说过,你做不得他的主儿,”夕林移开眸,往他处看了眼,然后才对欧阳珊说:“在这间公司里,我相信所有人说的陈董不在,但唯独你说的我不信。” “你!”欧阳珊咬了下嘴唇,珞夕林你果然是心机女。 “你或许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手机的通讯工具,”说罢夕林就要掏出手机给陈诚打电话,这天真的很巧,不用她打电话,陈诚便自己乘坐电梯下来了。 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刻,真正尴尬的人是谁? 陈诚走过来了,在珞夕林的意料之中,也在欧阳珊的诧异之下,突然出现。 “谁出国了?”那道声音冷冷的,突然降临。 欧阳珊转身间看到了陈诚,神色窘迫,更被陈诚冰冷的眼神逼退到一旁。 世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前些时候他派欧阳珊订餐厅邀请合作方吃饭,许久却都不见她回来,下属到他办公司报告工作,他看过文件之后,随口说了句:“这件事情是欧阳副总负责,等她回来之后,你直接交给她。” 但下属却告诉他:“欧阳副总就在楼下。” 在楼下为什么不上来?难道她不知道她手头上有很多工作吗? 陈诚的情绪不好。问那下属:“她在楼下干什么!” 下属回答:“在前台,好像在和一个女子说话。” “女子?”陈诚蹙眉,“那女子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下属回忆了下,摇头:“不是,之前并没有见过。” 陈诚听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跑下来,果然他猜想的不错,欧阳珊真的在这里阻挡夕林见他。 “欧阳副总,你似乎记错了我的行程,这一周我都没有飞往国外的会议。设计部还有文件需要你处理,上去看看吧。” 欧阳珊抬眸看着陈诚,眼里全是提醒。但在陈诚的震慑下,不得已领命:“是!” 欧阳珊离开后,陈诚换了一副容颜,先前的冷漠已经不在,笑容扬上嘴角,上前,双手按在夕林的肩上,“让我看看,我家小丫头长大了没有!” 夕林浅笑:“陈哥哥,别再叫我小丫头了,我结婚了。” 结婚是夕林故意提的。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她和他心里都明白,彼此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般单纯,就在刚才,陈诚看自己的眼神仍有眷恋,实在不该。不管欧阳狐狸最后能不能让陈诚爱上她,她都希望陈诚能有自己喜欢的人。找到自己的幸福。 陈诚的手还在夕林的肩上放着,可是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抗拒和不能接受,他重新将夕林打量过一遍,发现她身上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 陈诚低头笑笑,她向来精明,这是要和他泾渭分明了。 陈诚隐去糟糕的情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我们这么久没见,走,哥请你吃饭。” “好啊!我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夕林笑着。 “鬼丫头!”陈诚摸着夕林的头,“走,我让你宰。” 欧阳珊并没有离开,当他们走后,她从大厅的廊柱后走出来,默默看着陈诚。她不知道这恶搞时候她眼里除了痛苦还能有什么?不管过了多少年,他依旧将珞夕林看的很重,就算知道她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还是愿意粉饰太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把珞夕林保护的好好的。 不知不觉中一股怨气盘旋在心头,让欧阳珊逆血上升,扣紧了廊柱,眼里一片血红,忍着泪抬眸,将那恨化作锋利无形的刀,狠狠的朝落夕林刺去。 ——珞夕林,你会遭到报应的,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想吃什么菜?”陈诚打方向盘问夕林,许久都不见她的回应,疑惑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头刷手机。 他看不懂,再叫了她一声:“夕林,你”在干什么还没有说,某人就已经恼了,训他:“别烦我,我正在找这北京城里,哪家餐厅既贵又好吃。 陈诚摇头失笑,原来还记得狠宰他呢! “那你找到了吗?”陈诚问。 “没找到,”夕林突然来了句:“能上百度的,估计都还不是最贵的。”她关了手机,目光锁定陈诚,“哥,还是你带我去吧。” 陈诚把她带到了一家私家菜馆。下车后他拉着她的手,抬眸往上,看门上牌匾:素味斋 陈诚说:“这家菜馆是这北京城里的老字号,从光绪年间就存在了。延续了几代,味道不错的。” “素味斋?是吃素的?”夕林问。 陈诚看着她:“素的肉的都有,只是这家擅长把素菜做出不同的味道而远近闻名。” 门庭还是那种老式的高台阶,夕林和陈诚跨阶进去。这里面的风格还是和夕林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她想到了一定是仿古楼阁,却不想着红墙绿瓦,给了她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这里怎么跟故宫有些相似?”夕林感到困惑,如果不是先前看到了牌匾,还真以为自己进了故宫。 陈诚双手负后,跟在她身边解释:“这家菜馆的创办人是从宫里逃难出来的御厨,他是个感性的人,清政府灭亡后,他依着记忆画出了一张缩小版的故宫图,找工匠师傅打造了这么一处。” 陈诚说:“等会儿,我带你到后厨看看,保你能见到真正的御膳房,可比电视剧上表演的精致的多。” “哦?”夕林到来了兴趣。凝眸打量陈诚:“你跟这家菜馆是什么关系?” 陈诚笑,跟夕林坦白:“多年前这家菜馆资金出了问题,运转困难,恰巧那天我在这里吃饭,听说了这事儿就入了股。”说罢,他抬起头环望了这是周,蓝天白云之下,一缕宁静。陈诚默默的合上眼睛,从进来这里之后,感觉一身的疲惫都散去了一般。 “陈哥哥。”夕林唤他。 陈诚慢慢的睁开眼睛。扬起嘴角,牵起她垂下的手,“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入座雅间,服务生跟进来把菜单交给他们。夕林趁机看了那位女服务生一眼,身材高挑,完美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桃花般的大眼睛,眼珠黑白分明,一眼望去,便叫人陷了进去,仿佛看到了江南山水一般。 夕林对她莫名产生了好感,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那时陈诚低眸看着菜单。吩咐布菜。 点完菜之后,他把菜单一并交给服务生,待她走后,夕林用手肘撞了陈诚:“陈哥哥,刚才那个女孩子好漂亮。是你挑选的吗?” 陈诚摇头:“不是”半晌之后他才反过来夕林是故意的无奈迂开了唇角,抬手绕到她的脑后,摸摸她的头发,“我虽然入了股,但并不出面,菜馆有人将经营,选拔服务生也有人操心。” “不过”陈诚后面又加了句。 “不过什么?”夕林问。 陈诚:“这家菜馆对选人特别严格,你别看刚才那女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却也是名校毕业的。” “名校毕业的还需要干这个吗?”刚才那女孩子明明就是一张明星脸好不好。 “这个你就不懂了。”陈诚说,“这家餐馆有的时候还会选人去国宴帮忙,你是知道国宴的,国家领导人接待外来宾客,大部分都是总统一类的人物。如果在这里做的好,有机会准备国宴的话,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所带的薪金不比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差。” 夕林吃惊:“那就是说,那个姑娘可能在某一天会超越你?” 陈诚点点头:“或许。” 天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一家小小的餐馆竟有如此大的市场。 说话消磨了一会儿时间,因此夕林没觉得等多久,服务生便敲门上菜。等上齐了,夕林才惊觉:“这全部都是我爱吃的上海菜!我都不知道!” 陈诚揶揄:“你刚才光顾着看美女了,什么时候操心过,我要点什么菜啊?” “陈哥哥!”夕林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干嘛说得自己好像色狼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许你们男人看到好看的女子说美,我们女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好看的女孩子就不能称赞两句。”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吃饭吧。”夕林张嘴,陈诚就只有求饶的份儿。从小到大,打嘴仗他从来没有赢过夕林。 上海菜肴偏甜,本帮菜霸气。惹得夕林垂涎欲滴。 陈诚夹了一筷子八宝鸡放到夕林的盘里,看她低头吃的很香,眼底沾染了笑意,温声问:“北京的菜吃不惯吗?” 夕林抬头:“跟上海比起来,北京的菜偏咸,偏干。我吃不惯。” “那就多吃点。”陈诚又给她加了一些菜,看她吃的差不多,一碗红枣银耳汤放在了跟前:“你最爱喝的甜汤。” 夕林笑,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 从菜馆里出来,夕林本以为他会回公司,没想到他竟问她:“有想过去哪里逛吗?我带你去。” “你不回公司吗?”夕林问。 自陈诚带她从vl出来,他的嘴角边就挂着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并未抵达心里。现在依然如此,他勾起一边唇角,把手从裤口袋里抽出来放在她肩上说:“如果,事事都要我操心,还要底下的那帮人做什么,我应该可以放自己一天假的吧?” 说完他已经拿出车钥匙,快她一步下台阶,打开车门:“走吧!” “逛北京,首先要逛长城。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陈诚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好。”回答后,夕林把脸迈向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外面的人迹流动,车里的气氛却让人压抑。像是有什么东西追随了一路,正在酝酿,期待爆发。 随着车速的增快,接近目的地,夕林能做的只有等待 这日的天气的确不错,炙热的太阳隐在厚厚的云层里,再不出面,她不是个运动达人,登长城简直要要了她的命,没几下就气喘吁吁。 陈诚走在她前面,听见她气喘吁吁,忍不住回头拉了她一把:“上来!” 风在耳边呼啸着,陈诚打理好的头发都被风吹乱,而她今日穿着裙子,裙摆北风吹的呼呼响,看到那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陈诚。 不知是不是被风刮了眼睛,只觉得眼睛刺痛。开口恨恨的问他:“有必要这样为难我吗?” 她不知道他会想什么办法回击,但却真真切切看到了他皱起的眉峰,几乎毫不绅士的拉着她的手:“跟我走!” 下午两三点,他和她站在嘉峪关口。崇山峻岭,人迹罕至,那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或许因为周围树木的葱郁,炎热的空气褪去,竟有些凄凉的冷。 夕林搓了搓手臂,看着远山,有些东西是逃不过的,假装和粉饰都逃不过。 她移眸看向身旁的人。陈诚双手插在口袋里,屹立风中,那天不见太阳,风却很大,她都能听到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是那样的肆意。 陈诚俊朗的脸部线条紧绷着,漆黑的眼眸被眼睫护着,窥探不出情绪。只能感觉他的周身一片冰冷,像是温怒,压着不让爆发。 这样的他让夕林有一种感觉,自此以后,“陈哥哥”怕是没有了。年少时相伴的人像是一缕流沙,在记忆中被风化c消失。 夕林闭上眼睛,黑色的睫毛湿透,一滴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下去,砸在了这长城上,洇入了那千年岁月的泥土里。 陈诚的声音混着寂寞沧桑飘进了她的耳里:“没想到你还是和他结婚了。” 她睁眼看着他,不见表情,却见喉结翻动。这男人也有他脆弱的时候,不动,只说明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夕林叹了口气,心疼陈诚。他若不是依旧把自己当成哥哥护着她,为什么不敢面对她? “我会结婚的。” “会结婚的?”陈诚齿间萦绕思索她这句话,突然间转过头来:“我到忘了你长大了,当然是要结婚的。”似是被一股怨气逼着,陈诚大步走到她面前,双手钳在她的胳膊上,摇晃着她的身体:“为什么,你要选择珞宁,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嫁给他。” 夕林任由陈诚摇晃,似一个没有灵气的娃娃,静静的看着他愤怒c疯狂c宣泄。而她的泪则顺着眼眶落下来:“陈哥哥,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爱珞宁,此生非他不嫁。可你也爱我。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陈诚绝望的眸子里竟有些错愕,在那之后,竟推开了夕林,看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恨极了:“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夕林点头:“对,我知道。但这必须有个先来回到,你在珞宁之前,在我短缺的亲情里,我把你放到了兄长的位置上。我敬你c护你c这二十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诚合上眸子,一字一句:“这二十年来,我只当你的哥哥。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当你的哥哥?”陈诚指向一处:“你知不知道”他红着眼,极力的忍着,眸子像是玄动的黑洞要把夕林吸进去一样,或许这样她就是他的,再也不会有人和他抢了。尤其是洛宁他休想!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养大的,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二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踏进你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把你当作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要先来后到,我倒想问问你,我与洛宁,到底哪个先来,哪个后到!” 陈诚的一番话,似一个炸弹,在夕林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将她的五脏六腑炸了个粉碎。她瞪大了眼睛,紧缩瞳孔,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那个记忆里温和善良的陈诚变成了恶魔,向伸出魔爪,掐住她的脖子。她不能呼吸了! 此刻的夕林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逃,逃的越远越好! 猛的,他将陈诚推开,双唇间因为恐惧失去了血色,“你走开,走开!” 看到她这样,陈诚才恍然,理智回归,知道自己吓到了夕林,“夕林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过去的时候,夕林却一步步朝后退,疯了一般的跑开了。 “夕林!”长城之上尽是土石,她那般没命的跑,陈诚担心,她出意外,追了上去,在半路上,拦住夕林。她却像不认识他一样情绪失控,打他,踢他。 周围聊无人迹,夕林似绝望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喊:“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了” “夕林。”陈诚从身后抱住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夕林跑累了,哭累了,全身已经没有力气支撑她在挣扎,干脆放弃,任由身体下滑,陈诚也跟着一起陪着她坐到地上。 她靠在陈诚胸前,眼泪滴到了他的手臂上,哑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诚的下巴放在夕林的肩上,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里,他说的很慢,也很真诚:“那时你还小,不知道,其实我们两家早有过婚约,你父亲和我父亲感情很好,当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约定,要把你许给陈家的孩子。” 夕林带着哭腔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我之间相差十四岁啊,爸爸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他老糊涂了,一定老糊涂了!” “不,”陈诚眼泪流了下来,他的痛不比夕林少,拼命的把夕林抱紧,“你爸爸没有糊涂,我还有个弟弟,如果他还活着是跟你同岁的。当年,根据我们双方父母的约定,你本该是他的未婚妻。” 这似乎又是一个秘密,全天下尽人皆知,唯独她不知道。 陈诚继续说:“我父母去世后,我一度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我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那一天,煤气灶上热了水,没人管。结果煤气漏气,他就煤气中毒死了。那时他只有三岁啊!” 陈诚痛哭失声,悲泣声环绕在空旷的长城上,听了只叫人心疼不已。但夕林却没有那样的心情。 她想起了儿时,陈诚亲她护她,把她抱在怀里逗她,恐怕也是把她当成他去世的弟弟,把没有来得及给他的爱,全部给了她。 而她却卑鄙的享受着不属于她的爱,还沾沾自喜,以为是老天怜她孤独,派了陈诚来弥补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场梦。 可笑,太可笑了! “后来,弟弟死后,你爸爸依旧遵守约定,将你许给了我。” “哈哈哈哈” 夕林扬起头在长城上肆意发笑。古时若有学子仕途不顺,少不了撕了那书,然后仰头大笑,以寄哀叹c以抒郁结怨气。 如果长城真的是那与过去链接的时空的隧道,夕林此刻境况一定与那些学子一般。颓废/无望。对未来对亲情在没有了期待! 她说:“陈诚,我枉自优秀,却不过被人蒙在鼓里,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人都是我身边的人。曾经,我有多信任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夕林手撑在地上,借力起身。 “夕林。”陈诚跟着起来。刚抬腿,就收到夕林的警告:“别跟着我!”转过身她用一双猩红的眸瞪着陈诚:“别再让我恨你!” 来时是两个人,去时却只剩一个人。 陈诚左手放在方向盘上,身体陷进车背里,目光沉重空洞,面容憔悴,黑色的眸里有水光泛滥。 他向老天发誓,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夕林,可是终于还是做了伤害她的事情。那个秘密他本想厌进肚子里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的嫉妒心,当看到她说自己结婚了那一脸幸福的模样,他便嫉妒了,那嫉妒像是一只恶魔,突然窜出来啃噬他的心脏。他哈哈大笑,笑他无能。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给了别人。 这一路他与那只恶魔搏斗,终是在她抬眸委屈看着自己的时候彻底败下阵来,让那恶魔掌控了自己。 回到办公室,欧阳珊跟了进来,关上门,眼尖的她看到了陈诚右手上的伤。 “发生什么了?你又为珞夕林做了什么?”她握着陈诚受了伤的手因为心疼而皱了眉。 陈诚却把自己的手从欧阳珊手中抽了出来,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目无焦点,声音冷漠沙哑:“你别管,出去吧。” “我做不到。”欧阳珊有欧阳珊的强势,没有让陈诚同意就说:“你等着我去拿药箱。” 她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用棉签沾了酒精,帮他把伤口边缘粘着的石子擦掉。 “都流血了。”欧阳珊埋怨,心中却想陈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和珞夕林脱不了关系。低头为他上药的时候,看着那蹭破了皮的伤口咬唇嫉妒。 陈诚的目光呆在一处,从他回来开始,他就再不想多说一句话。只听着欧阳珊在自己耳旁抱怨:“陈诚,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跟珞夕林这辈子不可能,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爱她一分心就会痛一分,到最后,她会把你弄得遍体鳞伤,然后离你而去。” 陈诚突然有了触动,沉寂的眸慢慢移动到欧阳珊的脸上,薄唇紧抿盯了她半天都不说话。 “怎么了?”欧阳珊有些担心。自从她回来后他就有些不对劲。好久后,陈诚才开口:“欧阳,这次是我伤了夕林。” “怎么回事?”欧阳珊蹙了眉。 陈诚把长城上告诉夕林的话,告诉欧阳珊,但她听后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有些急切:“那你有没有告诉她,当年你父母的那场车祸是她父亲一手安排的,如果不是那场车祸,现在的你依旧幸福快乐的活着?” 幸福快乐吗? 欧阳珊不懂,就算父母还在世,他和夕林的缘分也是天定的,他们迟早都会见到彼此,他依然会不受控制的爱上她。 如此一来,便跟那场事故没有关系。不过是变了一种方式让他们相遇。 只是喜和悲罢了。 “没有。”陈诚两只手抱着头,“我没有告诉她。我没有办法看着我心爱的女孩子受苦。就让她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好。一切伤害都要离她远远地。经商的人的手哪里有干净的,不干她的事,不是她的错,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陈诚絮絮的说着,字里行间都是对珞夕林的袒护,但她却不知此刻坐在身边的女子心里究竟有多难受,有多痛。 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子为了一个女子竟连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都不顾了,珞夕林她究竟有多么好,值得他去牺牲这么多。 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欧阳珊的衣服上,幸是黑色的,洇进去也未必能看得见。欧阳珊擦去了自己眼睛里的泪,拉过陈诚的手:“你的手刚上了药,还没有包扎,我给你包扎一下。” 当手上裹好纱布,陈诚开口:“欧阳,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欧阳珊将所有的委屈尽数咽下,开口:“好。” 关上门的那一瞬,欧阳珊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也陪伴了陈诚十二年,为什么在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的位置! 当晚在书房,夕林和远在英国的父亲远程视频,问了他当年的事情。不出意外,父亲没有一点惊讶,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夕林听。 二十八年前,络震庭携新婚妻子回国,想打开国内市场。可毕竟国内与国外市场还是不一样的,在国外,络震庭是珞氏的太子爷,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可到了国内,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像所有的创业者一样,摸不清国内的形式,他也四处碰壁。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陈诚的父亲陈国邦,年轻时候的陈国邦意气风发,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当时络震庭很需要帮手,陈国邦便投了一份简历到珞氏。 需要说明的是国内珞氏那时才刚起步,络震庭急需要网罗人才。陈国邦不仅精通计算机这一方面而且能言善辩,公关方面做得非常好。 络震庭跟陈国邦一拍即合,两个人一个负责市场,一个负责对外公关,很快珞氏便有声有色的做起来了。 珞氏壮大后,络震庭让陈国邦做起了副总裁,并给了他珞氏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于公他们两个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裁,于私这珞氏的江山是两人共同打下来的,早已亲如兄弟手足。 两家人走的极近,络震庭经常请陈国邦到家里来喝酒聊天,他的夫人秦素婉和禾嘉柔也投缘的很。当时她把自己的大儿子陈诚也带到了家里。 陈诚乖巧讨人喜欢。禾嘉柔对他喜欢的不得了。秦素婉当时和她开玩笑:“喜欢的话就和你家震庭生一个。”她看了一眼,喝酒的丈夫,“我是和国邦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所以孩子生的早。我有个儿子,你赶紧生一个女儿,我们两家正好做儿女亲家。” 秦素婉当时并不知道禾嘉柔根本不爱络震庭,又怎么愿意给他生孩子呢?所以儿女亲家这件事情就一拖再拖,后来陈诚渐渐长大,禾嘉柔才有了夕林,正巧那个时候秦素婉也生了第二个儿子。 她和禾嘉柔开玩笑:“老大跟不上,就老二吧。”就是这样两家终于定了儿女亲家。 络震庭苍老的容颜映在灯光里,透过电脑屏幕问女儿:“你现在知道了吧?” 夕林说:“后来因为他们家出了事,那个小儿子也中了煤气毒死了,你为了遵守当年的约定,就把我许配给了陈哥哥,从你把他带回家里的那一刻你心里就已经认定了他是你女婿对吗?” 络震庭不否认。 夕林看着父亲的眼神是复杂的。怪不得父亲当年一门心思的把自己和陈诚往一块儿搓,原来是中间有这么一个故事。 “我再问您一件事儿。”夕林开口。 络震庭:“你说。” “陈哥哥说,他父母是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去世的,那是一场单纯的交通事故吗?” 时间静置了几秒,络震庭在那边摇头:“我也不知道,珞氏生意做的很大,眼红的人很多。我与你陈伯伯都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几番生死。你陈伯伯出事之后我也曾怀疑他那辆车子是有人动了手脚,我找人查了,可是查不出一点证据。后来,我原想把陈诚接回家里,让他跟着你妈妈和我,可那时,你陈哥哥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我怕他触景伤情,所以才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学成之后,才把他接回来。” “知道了,爸爸晚安。”这天晚上,夕林的情绪也不好,和父亲通完话之后直接关了电脑。一个人在书房里大哭了一场。 英国这边,络震庭将当年的事情讲出来之后,仰头长叹,想起那段创业的时光,他和陈国邦两人荣辱与共,躲在不足5平米的地下室里吃泡面,为了宣传蹲大街,发小广告。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故人去,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喝酒聊天,抱怨他:“你们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和我们这些平常老百姓不一样,吃不得一丁点苦,哎呀呀!了不得c了不得!” 几十年的时光就那么一晃而过了。 有人敲门进来,络震庭垂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禾嘉柔。女人说:“震庭,我帮你泡的参茶。” 曾经妻子也是这样对她的。 络震庭差一点就情不自禁的喊女子嘉儿。可临近时,才发现她不是。 年轻女子一身高定香奈儿,气质绝佳,娇艳欲滴。 “欣儿。”络震庭随口一句。 于欣绕到椅子后面,白玉般的手放在络震庭的肩上,给他揉肩。附在络震庭耳畔温言软语:“刚才在和夕林通话吗?” 络震庭把手放在肩上,覆盖住于欣的手,于欣手上的动作停下,等他发话。 络震庭沉了声:“欣儿,留在我身边,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但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再不与夕林为敌。你还要清楚,珞宁他不属于你的。” 灯光迷醉了于欣的笑颜,她弯腰搂着络震庭的脖子:“我答应你,只要你爱我,我便忘了珞宁,用后半生守在你身边,送你终老。” 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别墅卧室的门被推开,在一片黑暗中,突然乍现出一缕光,那人把行李箱推进来放到墙边,悄悄走到床畔,接着月光勾起唇角,俯身吻了床上熟睡的人。 夕林睡得迷糊,突然被人吻醒,不吃惊很难,当她要喊人时,那人先开口:“是我,我回来了。” “珞宁,”夕林把灯开开。 那一瞬灯光突显,有些刺眼,珞宁反射性的用手去挡,结果被夕林快一步的扒拉下手,眼里似惊似喜,捧起珞宁的脸左右上下确认了半天,终于确定是自己丈夫后,忍不住笑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 珞宁用手指了指窗外:“天黑了,你怕黑。” 夕林怨了他一眼:“这北京城黑夜似白日,灯光琉璃,哪里有一处是黑的?你也真够讨厌的,大半夜跑回来吓我一跳!” 珞宁搂住妻子的腰:“吓着了?亲亲就不害怕了!”说完,便在妻子唇上偷了个香。 夕林洇出红晕,忙推开他,开口:“我以前真的是冤枉自己了,想那时时时想着怎么样强了你,背地里还骂自己是色女,不矜持。现在看来真正色的人是你!” 珞宁扶额失笑不已。 夕林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珞宁问:“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帮你放洗澡水啊。”夕林说着就走进了卫生间。 珞宁坐在床上看着手心,房间里的灯光是暖色的,柔和了他的眸。 珞宁跟了进去,看见妻子站在浴缸前,伸手到水流下,试水温。他走过去环住妻子的腰,磁性的声音环绕妻子耳畔:“老婆,我回来了。” “知道了!”夕林嘴上虽然嫌弃,但手却本能的覆盖在珞宁的手上,当感觉到他手上温度时,夕林才觉得现世安宁。 珞宁把自己的手和夕林一起放在水流下,突然邀请:“我们一起洗?” 夕林红了脸:“我洗过了!” 某人将妻子的身体搬了过来,面对面抵上妻的额头:“陪我再洗一次好吗?” “啊!”够浪漫,够温情,但却忘了妻子是个人精,迷魂术难不倒她。 趁着珞宁分心的时候,夕林狠狠的踩了他的脚,方才偷跑出来,关上卫生间的门:“自己洗,洗不干净别上床!” 话落,夕林拍着自己的胸脯,猛喘气,要不是刚才自己还有定力,早就被那人蛊惑了。果然,长得帅的男人天生带一股魅气。 等珞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夕林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只记得珞宁关了灯,把她抱在怀里睡着了。 后半夜,夕林睡眠饱足,翻身压住珞宁,逗醒了他。 珞宁一睁眼看见妻子那张淘气的脸,不恼不怒,搂着她的腰问:“想要了?” “滚!”夕林骂了他一句。感情她就为了要他? 某人笑着接纳妻子的脾气问:“告诉我这几天我不在你都去哪儿了?” 夕林想了想,与他玩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有穿越,就说明我没去故宫。但是我去了八达岭长城。” 珞宁吃惊:“宝啊,难以置信,就你那不爱动的性子竟然爬了长城。快给老公汇报一下,爬了几阶?” 夕林听得眉头打结,终于忍不住上了手,两手并用掐住他的脸:“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啊珞宁?我看你是去了一趟泰国,看到美女想离婚了吧哈!” 珞宁的脸皮被拽着,笑也疼,不笑也疼,着实没有了办法,只好使心机,放在妻子腰上的手一用力,妻子就呛到了自己脸上,唇,不偏不倚,正好覆盖在他的唇上。 “爱你是大事,比任何人和任何事都重要的事儿。” 如果问夕林感动吗? 感动,好感动。月光里,她看着丈夫,如果非要给为什么要结婚一个答案,那应该就是寻找那一个完完整整属于你的人。 一家人中,父亲有母亲,兄长有嫂子,妹妹有妹婿,弟弟有弟媳,自己呢?自己有谁? 所以就要去寻找那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 珞宁是! 夕林朝珞宁伸出手心:“我的礼物呢?” 珞宁晒笑,指着自己:“你看我行吗?” 没买? 一巴掌丢过去:“骗子!” 夕林翻身睡去,不离珞宁了,某人却从背后追上来,将妻子搂回怀里:“不恼,笑笑,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骗子!夕林怨他,但想想他什么都答应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为了防止过了村就没有店,夕林转过身去:“答应我一个要求。” 珞宁眸光潋滟:“什么,你说。” 夕林让珞宁答应她:“以后我可以撒谎骗你,你不能骗我!” 某人拧了眉:“你又要我签订不平等条约?” 夕林恼了:“答不答应?” “答应,没说不答应。”某人迫于妻子的淫威,连连点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一个星期没见妻子了,珞宁甚是想念。就算此刻妻子就在怀中,他也想念的紧,夕林的睡衣是系带的,某人的手在被子下悄悄解开了妻子的睡衣,闻着妻子身上的香味,自颈间一路向下,前戏做足后,翻身将妻子压着身下,目光炽热,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妻子一人。 夜里月光很美,她把温情全都带给了两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1 台上台下,专门和你唱反调! 第二日清晨,夕林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醒了。夏季炎热夕林侧睡时把胳膊露在外面,白臂如玉,这落到某人的眼里又是一番美景。迷醉那双水墨点过的眸。 眼通心,当看着妻子的时候,洛宁的眼总是不经意的温柔流露,唇角笑容潋滟,总算明白了那烟火日常,与卿相守的美意。 望了妻子一会儿,洛宁掀被下床,轻手轻脚的踩在地板上,走到房门口蹲下来,拉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深红色的丝绒盒子。回到床上妻子身边,将盒子打开,夕林睡梦中,只觉手腕一凉,那人忙完之后,在自己的额上吻了吻,后来她便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流水声。 夕林起床后习惯抬手腕遮阳,便在右手腕伤看到了那挂手链。本来是要遮阳的,结果那手链经过阳光照射,比阳光还要刺眼,她一下子就醒了。 “啊!”眼睛难受,夕林裹着被子坐起来,细细端详着右手腕上的钻石项链。 dedeersphen一na极地冰川三层钻石手链。夕林勾把手腕放在阳光下,借着光欣赏,手链确实迷人,似将北极冰川的美景带到了眼前,借着钻石的美轮美奂,发挥了出来。夕林爱极了。欣赏时,在房间里轻声喊着洛宁的名字。 “洛宁。洛宁”她温柔目光落在手腕上,将丈夫的名字字含在唇间,细细的念着。 她声音小,只自己一个人能听到,洛宁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见她唇角动,才译出她喊自己的名字,她有习惯,玩心起的时候就会歪着头,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到她脸上,脸庞柔美,惹出他的无限爱怜来。 一抹温柔笑在洛宁的唇角缱绻晕开。他走过去在妻子身边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晨起时一切的开始都是温柔的,他问:“喜欢吗?” 她移开眸,看向他的脸:“不是说没给我带礼物吗?骗子!” 他打趣:“带了啊!我不是把我给你带回来了吗?” 她皱鼻子:“臭美!谁要你了?” “不要我吗?不要我吗?”他不依不饶的,三两下就把她给推倒了,他抬起一条腿,半跪在床畔,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勾起媚眼,俯身蹭着她的鼻尖。 夕林只觉自己受不了这厮的诱惑,连忙逃脱,可这人竟不允许自己逃避,手放在自己下巴上轻轻一捏,她就得回来,面对他。 “别施美男计,对我没有用。”她倔强的威胁着。 “没用吗?”那人一笑,仿佛信心十足,诱惑她:“亲一下就知道了。”不由分说,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若是她睡着时,他亲她,她可以不曾察觉,也不至于脸红,可是现在她都能感觉脸上微微发烫,那热浪正在慢慢散开。 以至于她惊慌失措的垂下眸,扇形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慌乱,勾在某人脖子上的手,却因为紧张而打了结,某人知道妻子紧张,奸计得逞。 一用力,将妻子带回了怀里:“傻老婆,干嘛还害羞呢,我是你老公,你男人啊。” 她去鼓着腮帮,抬眸大眼瞪着他,声音里带着些孩子的稚气:“终归是男女有别,你不脸红是因为你脸皮厚,还以为任何人都跟你一样呐!” 他笑:“对对,我脸皮厚,所以我老婆每次强吻我的时候,我都脸不红,心不跳。心里素质特别好!” “你!”夕林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夕林眯起眼,慢慢远离某人,以素描找基点的目光测量着他。突然想起来,貌似这人最近越来越皮了。 某人察觉妻子表情怪异,问:“怎么了?” “洛宁,”她唤他,声音拉的很慢很慢:“老公,初见你的时候,你温文尔雅,迷人至极,再见你时,沉稳内敛,自持矜贵,怎么现在”夕林掐住洛宁的右半边脸,咬牙切齿:“怎么现在老脸皮厚!” “老婆。”洛宁把夕林掐他脸的那只手握在自己手里,目含深情的看着妻子,那样的眼神让夕林想起了往日里在电视上看过他的专访。如果有一天某个禁欲系美男,突然用一双色色的眼睛看着你,那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夕林觉得自己上当受骗,眼前的这个人跟当初认识的那个人,哪里是一个人,简直相差千万里啊! 后来,他附在她的耳畔说:“老婆你知道吗?其实早上的时候是男人控制力最差的时候” “你赶紧外遇吧!”夕林无力的说了句。若是整日里都被他这样压榨,过不了多久,她就得一命呜呼。 “什么?”洛宁捏着某个迷迷糊糊小女人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你再说一次。” 夕林看到某人一张沉冷的颜,阴森森的,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忙摇头:“老公笑笑吧,你笑起来好看!” 洛宁这才开心,嘴角上扬,将她抱在怀里。夕林靠在他的肩上,如猫一般吐了一口气,吓死了! 原来,他早晨里不仅控制力差,连情绪都起伏不定。他抚摸着自己的发,无奈开口:“你啊你啊,要我怎么办才好?” 外遇? 洛宁一听这个词心里就不舒服,有妻子盼着自己老公外遇的吗?而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珞夕林,你还能要吗? 下楼时,夕林向洛宁问起了泰国方面的事,洛宁把事情发生经过一一跟夕林说了,她吃惊不已:“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样。”他抬手揉揉她的发,“我们考虑了一二,却没有设想到三,谁能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傀儡。” 夕林想了想:“那就是说,根本不是我们的人报错了信息,而事有人故意为之,我们被截胡了?” 洛宁眸色略沉,问妻子:“怎么说?” “你想想,开拓市场之前,一定要先寻找一个得力的合作伙伴,合作方一定是熟悉当地市场情况,并且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藜麦他们也肯定往这方面考虑。若非是有人捣鬼,调换了资料或是给了他们一手假资料,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所以,我建议你去查查发”柯林“内部。” 说话间,夕林已经站在厨台前拿着凉杯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珞宁来到妻子身边,取了一只杯子,倒了些水,放在唇边轻抿。幽黑的眸若有所思。 藜麦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人,自是不会背叛。所以现在能够考虑的应该就是驻泰方传来的假消息。 片刻后,珞宁的唇离开水杯,默默的看着妻子。 夕林觉得奇怪问:“怎么了?” 某人唇角勾起,笑意深邃:“老婆,我高薪聘请你,来我公司帮忙吧!” 夕林手肘撑在厨台上,支着下巴看某人,看了半天之后才开口:“珞先生,我要小小的提醒你一下,貌似一年前你便已经成为我的夫婿,全部家当都是我的了吧。现在想想,你这是那我的钱来聘请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珞宁感觉头上有一片乌鸦飞过,苦心做了陷阱,可是妻子却不上钩,小时候不是理化不好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妻子嘴角抽搐:“小时候理化不好是骗你的,我智商175啊傻瓜!” 珞宁恍然大悟:“合着你是扮猪吃老虎?” 夕林迂了迂嘴角:“我不否认。” 珞宁在餐椅上坐下,伸手拉了妻子一把,她便坐到了自己怀里,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回想起两人一起上学的那段时光,他说:“你知道吗?我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你在一起。” “那现在呢?”她问。 “现在也是。”他说。 “哦,对了。”珞宁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夕林说:“前些时候,清华的校长给我打电话,想请我回学校做演讲。我答应了。” “所以呢?”夕林顺着珞宁的话问。 她的头微微斜侧,长发就掉下了脸颊,珞宁用手把那缕头发梳回来别到耳后,蹭着夕林的颈,耳鬓厮磨。声音温软柔和:“所以,夫人你要和我一起出席。” 夕林转过头:“那要我公开身份吗?”他演讲的那天一定会有媒体到场,夕林现在就可以想象,大礼堂里,横幅一挂,数千名学子齐聚一堂,情绪高昂时,拿出手机录下视频。再由媒体那么一报道,完了,她火了。 这样一想,似乎有一个名人丈夫也不是什么好事,麻烦反而挺多的。 “你不想曝光?”珞宁问。 夕林坐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起码现在还不想。” 曝光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就是做媒体的,成日里和一群记者打交道,那帮记者什么火候自己怎能不知。 罢了,不曝光就不曝光。 大不了,自己再将那“取利”c“有名无实”的名号在头上扣一段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怀里的宝贝开心,他脸皮就厚着呢,怎么着都行! 隔天,珞宁携带藜麦和另一名女秘书,把夕林混入秘书群当中,四个人低调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里。 清华的校长看到自家的学子学成归校激动不已,将珞宁奉为座上宾。陪同校长的还有曾经带过珞宁课业的教授c导师。 一群人围着校长办公室那圈沙发坐满。珞宁给他们介绍藜麦,轮到夕林的时候,则指着其中一位姓叶的教授特别介绍:“叶教授是我大学计算机专业教授,it行业的鬼才,当年如果没有他,我也没有今日的成就。” 这话被叶教授听到,连忙笑着摆手:“哎呀,不能居功自傲,也得看个人的领悟能力,要是个人修为实在太笨,我也没办法。” 这位叶教授善察言观色,他见珞宁与这白衣女子接触亲密,不由提问:“这位是?” 来时,珞宁给夕林设计的角色是秘书。为了完美扮演这个角色,夕林今日特地穿了一套纯白色不规则式职业小西装。 也就成为叶教授口中的“白衣女子”。 珞宁告诉夕林:“这屋子里在座的都是我的教授c导师和校长。所以不用避讳。”而后他才向一众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珞夕林。” “哦?”此言一出,到是让人吃惊。 教授们虽整日里在学校,可毕竟珞宁是从清华出去的,多少还是会关注他一些,之前不是有消息说,珞宁是为了名利才娶了上海首富的女儿,扩充仕途吗? 那时有一位老教授听到了这一消息,拍桌大怒:“我不相信我教出来的学生是这样的人!” 旁人规劝,但其实他们都明白现在社会这种现象很普遍,娶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至少会少奋斗二十年。年轻一辈儿的都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怕惹老教授生气,大家就都没有在提过。可是如今看来,珞宁和他这位首富千金妻子相处的很好,起码着女孩子就看上去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优雅矜持范儿。 若珞宁不提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教授们自然会把两人放在一起看,女子貌美,不似外界传言丑陋不堪。倒是郎才女貌颇有夫妻相。 这群教授导师当中,有不少曾经是持反对一方,认为珞宁攀附权贵的,如今真人出现在面前,他们只能汗颜,交头接耳,不敢面对珞宁。 可叶教授却哈哈大笑,声音振聋发聩,隐隐带着骄傲:“好孩子,不愧是我清华走出去的人!” 夕林或是珞宁包括藜麦在内,都是极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叶教授的用意。但念着这几位都是教过珞宁的人,夕林不好发声为丈夫证明些什么。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到了藜麦身上。 藜麦是职场精英,精明的很,他开口:“几位可能不知道,珞董向来低调除了柯林之外,还有盛世c美博c环球c麦林,等国内国外数十项产业,25岁前,身价就已经高达877亿美元,与我家夫人门当户对,在业内早就成就一段佳话。只是夫人不喜曝光,珞董才没有大费周章与那些记者计较。各位是他最尊敬的导师和教授,应该本着明辨是非的能力,对他有信心。” “就是就是!”有教授附和,“我就说,珞宁自学生那会儿就自律的很,怎么可能象外界传的那样,由此可见,娱乐记者的话不能相信。” 珞宁接过那位教授的话淡笑:“不管外界将珞宁传成什么样子,只要老师们相信珞宁,珞宁就会觉得很值得。” 校长是个很稳重的人,从开始他就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发话,静看珞宁下棋走将。 这孩子的眉宇间浸着一股英气,又经过几年社会历练,性子越发沉稳,行为处事也颇为人心。清华给了他教育,但有种气质却是他自带的。任何人都攀比不得。 他说完时,便主动握住了妻子的手,或许是任何言语都会匮乏,只有心动才能够表白真心。 一对儿漂亮年轻的孩子,把温情都揉入眉目之间,却叫他们这帮有几十年婚龄的老家伙汗颜。 试问这伙人当中又有几个是真心真爱,一见钟情就结了婚的呢?大部分也都是看过家世,觉得对自己有所帮助才举行了婚礼,履行人道主义。 这群过来人,都叫他们这对小年轻打了脸。为人师表,行为不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了,”校长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礼堂吧,计算机系的学生们听说你要来,高兴的不得了,恐怕现在礼堂里都坐满了人。别让他们等了。”夕林汗:就知道是这样一副动静。 她的小动作被身旁的人察觉,在出校长房门的时候,珞宁特别和校长说:“内子不愿曝光,我也不希望她受到外界打扰,所以麻烦校长及各位等一下介绍的时候不要曝光内子。” 校长看了两人一眼,点头:“好。” 对于夕林,洛宁早就做好了安排,与校长等人谈论的时候,用眼神示意女助理,女助理回到车里,把事先备好的衣服拿来,带着夕林去换衣间,换好衣服。 离正式演讲还有半个小时,一身格子衫c牛仔裤c帆布鞋,学生打扮的夕林与清华学子一起,提前混入礼堂。 等到洛宁正式登台的时候,偌大的礼堂,妻子已混入莘莘学子当中,与他们并无二致,但洛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妻子。朝她笑笑。 那孩子在一众学子中间哪里分辨的出来年龄,十二年的过去了,她还像十七岁的少女。单纯善良的模样萌炸了他。 当学生们看到洛宁来,纷纷起身鼓掌,她也跟着一起,拍手,那双眼从未离开过他,宛如迷妹,直叫他心头一暖,生出无限怜爱。 洛宁结果学生会长递过来的话筒,站在讲台上开口:“大家好,我是洛宁。” 他的声音环绕在礼堂的每个角落里,如若大提琴般低沉而富有磁性,让听到迷醉不已,更让那些迷妹们兴奋不已。 洛宁轻笑,伸出手心将那些欢呼声降了下去:“我是清华计算机系08届的毕业生,在坐诸位的学长。很高兴能够接到李校长和诸位师长的邀请,毕业多年后回学校演讲,等一下我回给大家讲一些关于计算机专业方面的知识,讲的时候各位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发问,不必拘泥。” 夕林看着台上举手投足都优雅绅士无比的男人,内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珞宁就是一只披着年轻外表但城府极深的千年狐狸。 瞧瞧这话说的,轻而易举间就把这群孩子带到沟里,“诸位的学长”这多亲切啊!怕是这人不仅仅计算机专业学的好,连着心理学也学的出神入化。 这不就有孩子相应号召大胆提问:“珞学长,我是计算机系17级的学生贾飞宇,我知道您是计算机系毕业的学生但是您在金融行业做的也不错,我想问,除了专业方面的问题,还能问您有关金融方面的问题吗?我想提前请您给毕业之后的我们一些意见。” “当然可以。”珞宁说。 夕林看着前排两人的对话,摇头叹气:哎,好一个亲民的学长啊。 坐在她旁边的女同学看到了她的动作,好奇的问:“这位同学,你也有问题想要问珞宁吗?” 夕林摇头:“没有,我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 女同学好奇,趁机和夕林说话:“那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夕林想打嘴巴,早知道人家还会问,就不应该说的那么详细。她在拉夫堡大学学的是设计,便如实相告。原以为对话就此打住,哪里知道,这孩子性子特别外向,听她自报家门之后,竟惊的捂住嘴巴,“天呐,你竟然从英国大老远的跑到清华来看珞宁的演讲!珞宁的魅力太大了,都红到国外去了!” 夕林无语中。 如今的孩子脑洞太大,她补不过来。再补自己就漏了。 就在她无语的时候台上的目光看过来,其他学子的目光也随着那道耀眼的目光朝她们寻来。 夕林尴尬扶额,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那人却发话了,“那位女同学是我的迷妹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我?” 这话被不知内幕的人听了去,只觉得是珞宁幽默,有意带动礼堂气氛,学生们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夕林一人听懂了那人的意思,磨牙霍霍,心中暗骂:珞骚包! 夕林成为开心果,正想回家怎么收拾这厮的时候,旁边那女生突然站起来,着实惊着了她。 女生笑着冒出金句:“珞学长,我刚才问过这位女同学了,人家可是专门从国外跑回来听你演讲的呢!你魅力很大哦!” 礼堂里,一众学子愕然,用他们的思想来解释就是说,有一个女孩子不远千里的从国外追回国内,爱慕之情深切,倒让他们这群本校的学生汗颜。 见妻子用手遮面,珞宁的眼底旋出了层层笑意,当众打趣妻子:“那位同学请站起来。” 夕林在一片催促期待声中站起来,抬眸看着台上的人。 大眼瞪他:你又要耍什么花招!珞宁被妻子孩子气的举动逗笑,却因为公众场合没能表现的太明显,极力的控制着,灯光透过洛宁的眼眸,将那抹宠溺的笑带去给夕林。 淡唇轻启,缓缓道来:“这位同学既然如此不辞辛苦,那等一下学校要拍新生入校的宣传片,能否邀请这位同学跟我一起入镜帮我母校做个宣传呢?” 夕林困惑不知道这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周围的女同学已经羡慕不已了。 “好了,请坐下吧。”夕林懵懂坐下,就刚才和她说话的女生给她脑补,说新生入学宣传片,一向是邀请从清华毕业,学习成绩优秀且对社会贡献大的往届毕业生回校做宣传,这次校方邀请了实在太意外了。 女生大概也是珞宁的粉丝,不然说话的时候不会双手托着腮,望着礼堂里某处,大概神仙回来的地方,口水直流的。 后来珞宁在台上讲那些专业知识,夕林不算是能懂,但却透过台上现在的他,想起了当年那个穿着白衬衫,坐在教室里给她补课的少年。 他说她扮猪吃老虎,想想也的确是,那个时候,明明会做的题,却骗他都不会做,装笨缠着他给自己讲,一遍两遍过去了,她还是摇头不会。 她的“笨”连前后桌的同学都忍不住发话了:“珞夕林,我再也不羡慕你了,因为你就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发力猛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担心珞宁会烦。哪知道他却好脾气的一遍一遍给自己讲,直到她点头说会为之。中间无论她如何捣乱,他都没有一句斥责的话。 他们的十二年就这样走过来了,多么美妙的十二年! 台上结束了专业性的问答,气氛轻松愉快,这时候便有学生站起来,拿着话筒问珞宁的私人生活:“珞学长,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首先说明一点我并不是计算机专业,也不是金融专业,我是新闻系的一名女学生我叫刘晴。或许是我的专业比较敏感吧,我想问您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 学长您也是做传媒的,常跟新闻接触。对于网络上说,您和妻子感情不合,甚至说您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借妻上位,今天您回到了母校,大家都是一家人,对于这些传闻,就没有什么想要和家人吐槽的吗?” 好厉害的一张嘴! 夕林看着女生的背影,不由得赞叹。设下这么一个框子框住珞宁,他今天要是不将家事透露出来,反倒对不起这一帮莘莘学子了。 珞宁坐在台上,搭着腿,听完刘晴的话,打趣她:“你的名字叫刘晴,可你的话一点儿都不留情。” 台下众学子笑,尽管如此,那个叫刘晴的女学生却不怯场,手握话筒,眉宇间透着一股自信:“珞学长,咱们这帮弟弟妹妹不过是怕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心疼你,让你放心诉苦来着,哪里狠心了,你不说对不对?” 台下还真有学生附和,反正他们吃准了珞宁不见得会把他们每个人都记住,这起哄,不起白不起。 “对啊,珞学长说说吧?”某男生手握成喇叭状高喊。 珞宁移开眸看向那名男学生揶揄:“身为男生,你也八卦?” 男生嘿嘿的笑,手放在耳后挠头:“不是八卦,是想跟您请教两招如何追女孩子!” 夕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竟有些同情孩子了。问了身旁女生,“认识他吗?” 女生说:“认识,他叫崔桦,29岁,计算机博士,典型的程序猿,他为了能研发出一套软件,就能把自困在宿舍里一个月不出来,别人像他这么大了,已经有固定女友或是谈婚论嫁了,可是他这么大竟然连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儿,周围和他好的那帮同学都着急了,他家里也打电话催他谈恋爱。可把孩子给害苦了。” “哦,”夕林懂了,随口一句:“若这珞宁感情好还好,若是感情不好,可不继续把那孩子给害了吗?” 女同学说:“你也别报太大希望,人家洛宁愿不愿意说还是一回事儿呢,他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就凭刘晴几句话他就入套?我看悬。” 是啊,她也不知道罗先生会不会说家丑。 女学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跟夕林说:“不过我到觉得珞宁对他妻子很好。” “哦,你认识他啊?”夕林故意拐带她。 女学生没有听出来,摆摆手:“这跟认识不认识没有关系,我记得他结婚的时候曾经在盛世的官网上发布新闻,当时有记者问他,为什么不曝光妻子,他就说要给妻子一个纯粹的婚礼。想想看这样贴心的为妻子着想应该不至于像网络是哪个说的那样不堪。再者,”女同学往台上看了一眼,唇角晕开,一脸痴迷相,说:“你看珞宁多帅啊,比那些一线的男明星都帅呢,根据夫妻相的说法,他老婆一定不难看!” “那可不一定呢!”夕林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黑自己上瘾了:“前一段时间我还听说某个大导演,离了婚然后在圈儿里娶了个很漂亮的女明星。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因戏生情,连那位导演都这么说的。结果,隔天网上就曝出了他前妻的照片,又肥又丑。记者们深挖这位前妻的背景才知道,这位前妻原来是军政世家,那位导演之所以能在圈儿里混的风生水起,全都靠这位前妻帮忙。 结果后来他成名了,就把丑妻给抛弃了。所以现在别看珞宁长得帅气,说不定他老婆奇丑无比呢!他不愿意曝光他老婆也不像他在网上说的那样美好,纯粹就只是个噱头,迷惑社会大众呢?” 那女同学气的没法说,夕林明明很想笑,却压着,表面上仍旧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她不知道如果珞宁听到了这番话会怎样,可。 珞夕林觉得没有人比她更背的了,她不能想什么就来什么呀! 当时在礼堂里大家都静静的等着珞宁开口。注意礼堂里是安静的,极为安静的! 中国古语里面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当女同学和夕林说话时,礼堂里还是一片哄哄的气氛,可那气氛终究会有结束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正是夕林说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听她在那里发表言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浑然不知。什么“奇丑无比”c什么“夫妻相”c什么“噱头”都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学子用耳朵听着夕林的言论,用眼睛看着珞宁的表情,这种情况之下,有人用不实的言论污蔑自己,珞宁应该发怒吧? 是的,珞宁的确发怒了。 他拿起话筒打开扩音咳嗽了两声,突然放大的声音将夕林吸引了过来,当她回眸看到台上男子阴沉的脸时,顿时张开了嘴巴。 心下道:哎呀糟糕,他在上面演讲我给忘了这茬了! 校长也在台上,打量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盘旋徘徊,忍着笑,珞宁娶了这样一个活宝贝回家,家里一定够热闹的! 正此时,台上的某人发话了:“你们没有见过我太太,如果你们见到了她,就一定知道她是一个让人又哭又笑,又无奈的主儿。一肚子的坏水儿!” 这话里多少带着些报复的味道,夕林知道,珞宁是真生气了。 台下学子哈哈大笑,他们在珞宁的话中却没有感觉出多少恨意,反而觉得珞宁极其宠爱他的妻子,不然不会用那种略带嫉妒的口吻跟他们吐槽。 礼堂里安静,大家都在听珞宁说:“刚才那位同学说的有些偏差,我妻子不丑,相反她很漂亮,有人说好看的皮囊不一定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我觉得这句话说的也不准确,就像我的妻子她不仅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她还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她会自黑自己,而且那本事无人能及!” 夕林的脸红的像火烧云一般。 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了! 那远处的目光太热烈,夕林一直用手遮住不敢抬头。那人轻笑,也准备放过她,移开眸对崔桦说:“崔同学,我不知道你想象中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她要具备怎样美好的品质?但是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地球是圆的,优秀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遇见。你只需要保持你的优秀,老天一定会派给你一个与你同样优秀的女子来到你身边。” 程序猿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巴呆笨,但不是不会说话,他们只是不会生活中的那些段子,但是谈到专业的时候,他们嘴里的话就会滔滔不绝。眼里也会有神气。 崔桦是个典型的程序猿,嘴巴笨笨的他,只会挠头晃着一口大白牙,对珞宁笑:“其实我觉得像珞夫人脾气的女孩子,活泼可爱,我会比较喜欢。” 台下学子哄堂一笑,夕林这时候也有了底气,迎上某人的目光:看吧,姐姐行情好着呢! 珞宁笑,拿起话筒,声音变得温柔,黑色的眸底缱绻出一抹骄傲来,“是啊,活泼可爱的女子当然招人喜欢,就是不好管!” 台下哄笑,夕林黑脸。 珞宁故意无视妻子脸上的表情继续说:“我太太她真的很好,她是一个有公主命却没有公主病的好女孩儿,遇到她是我一生的幸运。” 说出这样一番话,需要男子拿出多大的勇气和深情?他说:“曾经,我像你一样,是个内向的闷葫芦,不善言辞的少年,但是命运让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话多,你要是不阻止她的话,她会附在你耳边说上一天。” “崔桦,我不知道我的感情经历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帮助,但是我愿意拿出来给你做参考。” 后来,一众学子静静的听着珞宁讲他和妻子的故事。 “我与她自幼相识,为了和我说话,她故意装笨,把一些原本会做的题做错,拿来让我给她讲。上高中的时候她突然间变得很叛逆,为了管教她,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很怕如果她就此走上歪路,该怎么办?还好,后来,她听话,没有让我失望。我原本想着等到我们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向她表白,十八岁那年我考上了清华,她去了国外,我们为了学业分开了四年,四年之后,在我和她高中同学的结婚典礼上重聚,我终于向她求婚了。同学们这就是我和太太完整的爱情故事。可以了吗?”就在今天早上她还嘲笑珞宁老脸皮厚,沉稳内敛不见,可这一刻珞宁是成熟的,那双眼有着尘埃落定,将自己和她的故事对着这帮孩子娓娓道来,每一字,每一句都包含了时光里的真情。 他说:“这一路走来,我幸有她相守!”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夕林在这掌声中,湿了眼睛,穿越人海开着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整个礼堂中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他和她。 他说:“这一路走来,我幸有她相守。”那句话穿越人海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珞宁拿着话筒说:“今天我的妻子也来了,”他的手心朝向台下,“她就在你们的中间。” 台下学生东张西望,男孩子看向女孩子,女孩子则看向身边或者附近的女子,珞宁今年28岁,他的妻子也应该与他同岁,可是究竟会是谁呢? 这里坐的都是在校生,哪里能看的出来,一个28岁的女人? 话筒里传来珞宁的笑声:“其实,是我先犯规,来之前,我还特意嘱咐校长极其我的教授和导师不要公开我妻子,因为我不想让她曝光。可是我妻子能陪我一起来清华,看看我之前读过书的地方,这让我觉得很幸福。不好意思各位,我也不会特别指出我妻子到底是你们在座中的哪位,如果你们也分辨不出来的话,那就说明在之前,你们的确冤枉我了,我的妻子被我养的很好,她貌美如花,少女无敌。” 得空的间隙,台下又是一阵欢笑,刘晴拿着话筒站起来,在礼堂里望了望说:“哪位是珞太太,请站出来,咱们学长都这么表白了,珞太太要是再不站出来学长就要落单了。” 台下人起哄连喊:“珞太太!珞太太!珞太太!” “刘晴。”珞宁喊她。 将她的注意力转过来,他打趣:“小学妹,你太生猛,别吓到我妻子。” 珞宁的一句话,解了妻子的困境,将所有人的焦点都汇聚到这位新闻系的女学生身上。结果一瞬间大家都在笑她。寻找珞太太似乎就这样被珞宁一笔带过了。刘晴脸红,但却不气馁,迎上而问:“那珞学长,请问你和太太是谁先追的谁?请也给出我们这帮后辈一个参考。” 刘晴的语气有些强势。 珞宁仅用眼尾扫过便知道她的心思,说:“在我们那个年代里,你觉得谁追谁更合适,自然是我追她了。” 珞宁也不过二十八岁,可是他却故意说了“我们那个年代”意思是提醒刘晴,不要以下犯上。 可刘晴不知,继续问:“可你刚才明明说,珞太太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你只要不打断她,她便能在您耳畔说上一天。” 珞宁点头,温言而道:“对啊,我不打断她。” 这时候,刘晴的脸红了,安静坐下,再也不敢发问。 当一个男人不嫌一个女人说话烦人的时候,这代表什么,傻子都能明白吧,她刘晴难道还不如一个傻子?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句:“原来学长是霸道总裁!” 众人笑,这次连珞宁都不例外。 霸道总裁吗? 他到不觉的。他总觉得自己很温柔来着。 这帮孩子毕竟太单纯了,整日里脑子里都是言情小说。不过他还是把目光朝向台下,在人群中询问某人:“不知道在我妻子心里,我是不是霸道总裁。” 夕林眉眼间尽是笑意,不语。 霸道吗? 还是有一点的,比如初中的时候,明明不比自己高多少,还是逞能把自己换下来踩在凳子上擦黑板。 比如,高中时候,她确实有想要放弃混账的时候,故意把分数考的很差,卷子上全部都是红笔勾的叉,他把自己拉过来,锁进阶梯教室里陪着把所有的错全都改过来,珞夕林二十八年的岁月里,有谁敢这样厉害霸道,除了珞宁她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校长在抬腕看时间,原定四十分钟的演讲,现在延长到一个小时,他不得不站起来走到礼堂中央,拿着话筒对台下的学子讲:“同学们,如果大家没有什么问题,今天的演讲就到这里了,大家散了吧!” 台下学生开始走动,这时候珞宁突然拿起话筒开口:“刚才答应出演宣传片的女生,别忘记哦!” 大家回眸看向夕林,夕林只得点头。 刚才跟她说话的女生跟着她身后问:“对了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夕林唇角上扬:“珞夕林。” 珞夕林? 女生觉得这名字隐隐熟悉,想起来之后瞪大眼睛,珞夕林!珞宁曾在盛世集团的官网上公开的妻子珞夕林! 天哪! 女神! 等到女生反应过来之后,夕林早已走出了礼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2 照片墙,快给我和小哥哥照张相! 第一场镜头在操场。夕林换上了印有清华校徽的白短袖,粉色超短百褶裙。导演说这一场拍摄洛宁在操场打球,夕林扮演的女学生抱着书刚巧路过,被男生们的矫健身姿吸引,停下来看着他们。 夕林拿着剧本寻了一处阴凉,一边记词,一边根据剧本上写的内容想象画面。 操场上打篮球的少年,夕林唇角扬起,目光幽幽,那些字好像一场过往,她很多年都没有看到珞宁打球了。不知道再次看他打球时怎样的画面? 心,竟莫名的有些小期待。 操场上突起的尖叫声惊扰了夕林的思绪,她顺着那声源看去,某人穿着篮球服,抱着篮球朝这边走来,阳光跟随在背后,成为他最自然的背景色,一米八几的高个子,长腿c精练的短发,完美的面部轮廓线,精致的五官。那样的他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这些年,老天除了赋予他成熟的性子之外,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岁月痕迹,依旧是她记忆中的少年,清爽的眉宇间透着骄傲与自信。 早有女生尖叫:“洛宁”他的出场堪比明星。 对啊,他就是清华的明星。今日的主角。 远远的,她看着他,温柔的笑了。 此间少年,莫过如此了。 他朝她走来,用极短的时间将她这一身装束映入眼底,看到她唇角的笑,不觉心情大好。 走近时,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告诉她:“感觉你这些年并未长大。” 迷你裙,白衬衫,长发飘飘,比的过着在场的任何一位女学生,青春不差,自信不差。多好,他多么骄傲。 他和她之间隔着一定距离,说话时不似耳鬓厮磨却也叫人想入非非了。任何人都感觉的出来两人的亲密。 这时候突然有相机咔嚓一声,将两人的动作定格。她和珞宁的目光寻去,相机后面出现一张微笑的脸,夕林认得,就是刚才在礼堂和她说话的女学生。 女生因为知道夕林和珞宁的关系,笑容中含着崇拜,姗姗开口:“珞学长,您二位实在太养眼了。我情不自禁就给拍下来了。” 珞宁唇角带笑,走到女生身边,要看相机里的照片。女生表现的很大方,把相机放到了公共处位于黄金分割线的地方,只是不巧,那时阳光刚好射落下来,镜片反光,看的不是特别清楚。珞宁用手遮住镜片,把阳光挡在外面,垂眸,看的十分细致。 他在看照片,夕林在看他。那人不知,当他专注时,他已成为她眼中最美的景色,而在这操场之外,想不到的更大的空间里,他们两个不知道要成为多少人羡慕的景。 看过之后,珞宁对女生说:“照片拍的不错,等宣传片拍完之后,可以把照片发给我一张吗?” 珞宁说话的声音温和至极,女生从相机上移开眸时,抬头要说“好时”竟撞见了珞宁唇角间的那抹笑,女生亲眼看到珞宁笑容的诞生,宛如莲一点点晕开,缱绻c迷醉人眼。 那双眸,如星空深海,深邃的叫人想要义无反顾的陷进去。那声“好”被女学生延迟了好几秒,最后以来不及发生点头应允了。 夕林站在不远处失笑不已,这人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瞧把小姑娘憋的脸红,夕林不看了,把目光转向别处,或许是自己和那人每日朝夕相处,对他的魅力免疫了吧。 珞宁走了过来,夕林故意揶揄他:“珞董,谈判完成了?” 珞宁轻笑,不说话。 他就知道叫她鬼丫头没有错。 这时候听到导演喊“各部门就绪”她和珞宁走向导演。 她扮演一个学霸女生,而珞宁则是学校篮球社的明星校草。开始拍摄: 少年大汗淋漓的奔跑在操场上和一群男生们打篮球,操场周围围着一群女生观看,渲染了气氛。夕林出场,她抱着一本书从篮球架后经过,因着操场上女生们热闹而激动的情绪停下来,目光看向操场,一眼便被那个抱着篮球的男孩子吸引,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而又那么的唯美。 镜头里人物的情绪都发挥得很好,一点都不像拍摄,反而像真实发生的事情。这个镜头完成之后,导演喊“卡” 非常完美。 休息的时候,有人为珞宁拿来了毛巾,他接过擦了擦然后走到相机后面看拍出来的结果。 此次担任导演的是清华大学摄影专业的学生,对珞宁崇拜的很,见他过来,便把主位让给他。 男孩闲聊:“珞学长,我想不到你的球打的这么好?” 珞宁笑笑:“男孩子都喜欢打球,我从高中开始就是先锋。” 听珞宁这样说,男孩对珞宁愈发的崇拜:“哇,珞学长,你简直就是superstar!” 珞宁拍着男孩的肩膀,一双眸全都落在视频上,关于自己的动作,他到没怎么看,只看了妻子出场的那一部分,白衬短裙长发飘飘,看着自己的时候,清亮的眸如江南烟雨三月,温柔似水。 操场上其他女孩子的尖叫声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脸上虽然看不到任何激动的表情,但他懂他的妻子。 她给他的爱是温柔的,并不张扬,珞宁的心柔软成一片,他能被妻子这样爱着,是福气。 珞宁对妻子的宠爱并不避讳,却羡慕到身旁的人,男孩见他不看自己,从头到尾都在看女主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断他:“那个,学长咱们下一场在校门口拍,您演拉着行李箱初入清华的学子。” “嗯。”珞宁点头,“你忙,我去换衣服了。” 男孩:“嗳。” 换衣间,洛宁把球衣脱下,铁皮柜的镜子里,不留余地的他身上的疤痕显露了出来,他看着这些疤痕,脱衣服的动作有些迟缓。虽然过去了很久,但他面对时仍旧有些抗拒。 藜麦站在他身后提醒:“珞董,穿衣服了。” 洛宁的头微微向后转,问他:“藜麦,你害怕我吗?” 藜麦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 他又说:“这身上的伤,你害怕吗?” 藜麦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不知该从何说起。多年前,他随珞宁飞国外谈生意,酒桌上,合作方和洛宁都喝多了,当晚入住酒店,藜麦扶他回房,看见他因就酒精作用浑身燥热难受,便想帮他把衣服脱掉,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见了他身上的伤疤。比之现在,四年前那些疤痕更加狰狞吓人。 当时藜麦便受到惊吓。隔天早上醒来,他识趣不提,珞宁也没有问。如今旧事重提,藜麦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珞宁看似不闻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那天晚上谁进入他的房间,他一清二楚。 许久不见藜麦回答,珞宁竟笑了,自身灾难不及他人身,又怎能想着别人感同身受呢,罢了,罢了!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换上。 第二镜头开始,珞宁蓝色格子长衫,棕色亚麻布料裤,推着行李,来到清华大学校门口,抬头仰望“清华园”三个字。 时光倒退回四年前,他亦是这般期待c懵懂着。清华大学是中国数万学子梦寐以求的学校。在他的心中也是神圣的。 导演把镜头翻上,对准珞宁的眼眸,似是要留住他眼里的某些东西,比如说梦想。 镜头随着他的步伐移动,进入清华学园,走到林荫岔口,二号摄像机准备,夕林与珞宁打个照面,此时她也是刚入学清华的学生,扎着马尾辫,清清爽爽的装扮。 两人见面却不说话,只微笑一下,便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结束录制之后,夕林翻看剧本时不由的皱了眉,问身边的某人:“珞先生,你确定我们这样拍下去不是在拍校园偶像剧?” 因为后面几场他和她分别在图书馆c情人湖边相遇,或者是在草坪上和一群学生未成一个圈儿,在那里长谈专业c畅谈理想。到最后,一群人头顶头围成一圈,满面笑容,仰望天空。虽然都没有问题,但夕林总觉得,这里面给她和珞宁独处的镜头太多了些。珞宁接过妻子手中的剧本看了一眼后说:“没问题啊,这是一部文艺片啊,一定要有男女主角的,你想想万一镜头从开始到结束都是男孩子或都是女孩子,别人还会有兴趣看下去吗?”珞宁指着剧本耐心给妻子讲:“也不全是你和我呀,比如你看,去图书馆的那一部分是你和一帮女同学一起去的,在草坪上讨论的那一部分,也有很多同学搭配,到最后你躺在我身上的那一幕,也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镜头一转,会转向天空,然后打字幕,清华大学你梦想实践的地方。你想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拍部偶像剧?” “滚!”夕林骂了他一句,这人曲解她的意思。她不过问了一句,他就能遣词造句说了这么多。皮! 珞宁被妻子推的老远,好心情的笑了。 其实在开拍之前,校方曾建议把夕林换下来,因为她并不是清华学生。可是夕林告诉他们自己原本就是清华大学的保送生,校方诧异,翻了当年的档案,才知道,夕林原是被清华录取的。珞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档案室里,夕林笑了,当年她知道珞宁想报考清华大学,有原本她打算放弃出国陪着珞宁一起到清华读书,可却被于欣抢先了一步。 高考前夕,于欣拿着她和珞宁的填报志愿表找到她,把两张报考院校一模一样的表放到她的桌子上。 于欣告诉她,她和珞宁商量好了,要一起去读清华。并且这都是经过他父母同意的。她当时本不可能相信于欣的话,可是于欣抬出了珞宁的父母。她一想到珞父珞母对于欣的偏爱,再不相信,自己就难堪了。 出国的那一天于欣提前给她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你走吧,别再纠缠珞宁了,为了你,珞宁这些年夹在你和他父母之间,活的很累,你若真的爱他就放手让他在国内安心读完大学。” 她不信。一直等,结果就等来珞宁的那一通电话。现在问题都解开了,纵使当时看不开放不下,现在也都释然了。当年夕林曾参加过清华自主招生的考试,试卷接近满分,所以清华当年开出了承担全额学费c学杂费这等极其诱人的条件,可最终还是没有把夕林招进来。 时隔四年,夕林对于清华来说仍是个宝贝。校方得知原因之后欣然答应由夕林出演宣传片女主。 第三场,夕林跟同学一起去图书馆,这次她到和珞宁没有什么接触,她和女同学在一张桌子上读书,珞宁进图书馆在书架上找书。 第四场是在教室里,老师和学生一起互动,渲染的是清华严肃的学术氛围。 第五场一群学生们在草坪上围坐一圈热情讨论,她和珞宁也隔得很远。 最后一场还是刚才的那群学生,竟变成了他们一起头顶头,朝着天空笑容灿烂。 全部拍完之后,夕林终于吐了一口气,不可否认第一次拍这样的宣传片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某人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拧开盖子准备喝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不是你陪我来清华看你曾经学习过的地方散心的,而是我陪你来工作的。你的演讲,你给学校做的宣传片,”夕林一边喝水,一边伸出手心:“给我发工资。” 珞宁拍了妻子的手心,与之十指相扣,看周围人并不多,他开口:“跟我来,我们溜走!” 她和他一起奔跑在清华校园里,他把她带到校史馆前。珞宁说:“这里面收藏着历届优秀清华学生的照片” “你也在这里?”夕林打断他的话。 珞宁没说话,只牵着她的手进去。 正如珞宁所说,清华大学校史馆收藏了从建校以来,每一届优秀学生的照片。夕林进去之后,自动松开了珞宁的手,穿梭在各个行廊之间,寻找珞宁的照片。 校史馆现下无人,珞宁由着妻子随意穿梭其中,但宠溺的目光却一直随着妻子。 许久没有回到母校,珞宁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步校史馆,墙上的这些照片,或黑白或彩色都有一段历史,那些曾经儒雅的文人墨客,古哲先贤,一个个将自己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清华。珞宁的视线停在杨振宁的照片上,对于这些人,珞宁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们,哪来今日的珞宁? 夕林突然“啊”了一声,吓到了珞宁,忙跑过去寻妻子,“怎么”话到唇边制止,只因珞宁看到妻子站在一张照片前惊讶的捂住嘴巴,目光柔了。 那照片下配有一段文字说明: 珞宁,清华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2008级硕士生。高考分数735分,入校时间2008年秋至2013年夏,计算机硕士学位。现任盛世天景传媒集团董事长c北京“柯林”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c全球500强企业领军人物c清华杰出校友 夕林喊来洛宁:“你带手机了没有?快快,这小哥哥太棒了,我要和他合影!” 珞宁满目宠溺的看着妻子,掏出手机,调到照相功能:“站好,我给你俩拍。” 夕林站在照片右侧,比了个剪刀手,如美梦成真一般笑意连连:“拍吧!拍吧!” 咔嚓一声。珞宁拍下了照片。 夕林跑过去看,啧啧赞叹:“多郎才女貌的一对二啊!” 珞宁把手机从夕林手上拿过来,开口:“珞太太我觉得我们两个也应该合一张影留念。” 说罢,某人揽过妻子的肩,举起手机,在手机定格的瞬间,突然亲上了妻子的脸,相机咔嚓一声,拍好了一张照。 “你偷袭!”夕林捂着被亲的脸,指着后面的照片:“他都没有那样!” 洛宁看了眼照片双手放在妻子的肩上,墨眸悠悠,对妻子说:“他欠了你四年,所以叮嘱我四年之后一定要给你补上。” 夕林眨着眼问:“真的?” 妻子孩子般的模样惹洛宁怜爱,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真的!” 当下,夕林心情好,挽上洛宁的胳膊,在校史馆里慢慢走着,缠着他给她讲他上学那会儿发生的事情。 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这么帅,有没有女生给你送情书,跟你表白的?” 珞宁步伐变慢,唇角勾起,声音温温慢慢:“我有没有收到你不清楚?” “我怎么能清楚?”夕林疑惑了,那时候她又不在她身边。 “怎么不清楚?”他停下来,捏住妻子的鼻子,“因为有你,所以我一封情书都没有收。” “是吗?” 夕林说完后突然想起萧娟说起他上学时候的往事,有女生给他送情书,他就告诉那女生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乖宝宝! 某女唇角上扬,暗自窃喜。 这时候淡淡飘来一声:“一封都没有收到。” 夕林转过头嫉妒了:“委屈?如果时光倒流的话,你想把那那些退回去的情书全部都收回来?然后跟某个校花谈一场恋爱?弥补逝去的青春?” 连续三个问句,一次比一次狠。 “恼了?”那人探头看向妻子。 夕林把头撇像一边,不去看他,到后来干脆松开了手,自己跑到前面看去了。 她突然想起父亲说陈诚的父亲也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学生,不知道校史馆里有没有头的照片。 夕林决定先沿着照片墙找一遍。 陈国邦陈国邦 终于,她在左侧馆第二层第二排里找到了陈国邦的名字。这还是夕林第一次看到陈国邦,照片中的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眉宇间流动着一股英气,脸部轮廓与陈诚有几分相似。因此叫夕林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简介栏里记载了陈国邦在笑的事迹夕林发现,陈国邦居然跟珞宁一样也是学计算机专业的,而且是全优生。 她掏出手机把陈国邦的照片拍下来。珞宁找过来时,她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深吸了口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牵着珞宁的手开口:“走吧,我们回去吧。” 宣传片拍完之后,校领导邀请珞宁吃饭,被珞宁以公司还有事情婉拒。无奈校领导只能将珞宁一行人送上车看着他们从清华园离开。 藜麦开车,女秘书甄颜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夕林和珞宁坐后座。车里,珞宁吩咐藜麦去别墅。 夕林疑惑:“你不是说公司里有事吗?” “不急。”珞宁说,“先送你回去。或者,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夕林摸摸鼻子,趁机把脸转向窗玻璃那边,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骗她去公司,趁机套住她,当她时傻子吗?她才不要上当。 藜麦从后视镜里观察两人,唇角边隐着笑意,这两个人特别有意思,董事长费尽心思逗夫人开心,夫人却偏偏不领情。最后董事长无可奈何的摇头,哄妻子不成,却不愿放弃,握着夫人的手,夫人虽不回头看董事长,但嘴角的笑容已经藏不住了。 这两个人啊,默默的给单身狗撒了一把好狗粮。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四个人一同下车,进屋后,夕林开口:“我先上去了。” 说完就转身上楼了,藜麦和甄颜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夫人这明显是带了脾气的。 珞宁交代两人:“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是。”两人异口同声。 等男女主角上楼后,甄颜和藜麦相视一笑。估计两人上楼后还需要一些时间,长时间沉默也不好,甄颜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董事长夫人,她很漂亮,很有气质。” 藜麦同意这一点,点头:“嗯,确实。” “藜麦。”甄颜喊他的名字,藜麦转过头来:“怎么了?” 甄颜有些疑惑:“我听说,珞董和他的妻子感情不好,我刚才看”甄颜欲言又止。 藜麦抬头望楼上看了眼,笑笑:“没什么,你多心了,外界如何传言,可咱们董事长脾气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他和夫人的感情不需要建立在金钱之上。” 藜麦素来行事沉稳,说话也是,一番话打消了甄颜的顾虑,也指点她检讨自己的行为。 猜忌,只会犯了珞宁的大忌。 回到房间里,夕林双手环胸坐在床边上,等珞宁的解释,他跟进来时,她便开口:“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收到情书后悔了?” 珞宁不敢说话,只敢摇头。 “不是?” 珞宁:点头。 夕林:“鬼才相信你。”她模仿珞宁刚才说话的口气,“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落寞,委屈c忧伤,珞宁啊珞宁,合着这些年都是我耽误你了。束缚了你本该激扬的青春!说说,那个把情书送到这里的校花是谁?”某女一巴掌拍在床单上,怒不可遏。 夕林打定了主意,今儿一定要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了,像这种趁她不在时,偷偷暗恋其他女孩子的事情,她绝不能姑息!确实有这样一个人,跑来这里给他送情书。 珞宁和妻子坦白:“那个女孩子是汉语言学院的” 夕林打断他:“哦,还是个才女啊!” 珞宁优秀她知,被一个有才又有貌的女学生追求,也很正常,可是她听了就不正常。 女孩子都是有嫉妒心的,有谁能够接受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惦记。 珞宁看穿了妻子的心思,忙解释:“她已经结婚了。” “你去了?”夕林问,“她的婚礼?” 珞宁摇头:“没有。自从拒绝了她的情书,我们之间就在没有联系过了。” “撒谎!”夕林提高了声音,“你和她没有联系,怎么知道她结婚了呢?”珞宁:“同学们当中有认识她的人,她结婚的消息也是其他同学告诉我的。” 珞宁在这个时候忽略了妻子的智商,夕林把这句话颠来复去细想了一遍,忽而冷笑,双手环胸,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珞宁,环着他转圈:“珞先生,怕是人家故意找同学把消息泄露给你,刺探你的反应,看你会不会去她的婚礼吧?” 珞宁额头冒汗,亲爱的老婆,这逻辑真的可以去写小说了。但这些话还是被珞宁压在了心里,撑开嘴角强笑:“珞太太,就算如此,最后我还是没有去她的婚礼。这不表明了我对你很忠心吗?” 也对,他没去,她结婚了。 很好。 夕林松了一口气。 绕到珞宁面前,站定,较之前口气严肃了很多:“那我问你,如果当初我没有回来,或是我在英国结婚生子,你怎么办?” 珞宁抬眸,墨色的眸里带着诱惑:“怎么办?你不是在想我吗?” 每当如此,夕林就会慌张,双手放下来,垂在跨侧:“臭美,我什么时候想你了?” 珞宁就知道这丫头嘴硬肯定不愿意承认,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 “什么时候的呀?”夕林伸手想去拿,却被珞宁躲开紧紧握在手里。 某人眼下得意了:“这可是你送我的大白兔,一年一颗从来没有间断过,就说明着四年里你天天都在想我。” 他用那只握着糖的手戳她的额头:“嘴硬!” “我”夕林说不出来,原来那些四年里写给他的信他都收到了,她没有想过会那么快的。竟在这节骨眼上。 哎,失算呀! 夕林看到那珞宁拇指尖端露出的大白兔奶糖尾巴,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对糖过敏?” 珞宁闻言后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对糖过敏的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夕林怎么会知道? 而夕林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他曾在梦境之中知道了那个秘密,这一切听上去多么匪夷所思。说出来,珞宁也一定不会相信。 但夕林却依旧执着的问他:“告诉我是不是?” “是!” 夕林移开眸,握住他的手,展开他的手心,把那颗那白兔取了走,双手环着珞宁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对不起,我原以为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你也会跟我一样欢喜。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害了你。 过敏的时候一定很难受的对吧,是我太粗心了,”夕林突然间用手打自己的头。 这样的举动却把珞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呀?” “我该打!”夕林说。 “什么该打啊!”珞宁揉揉被夕林打过的地方,本来心疼的要命,但嘴上却故意逗她:“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打笨了怎么办?” 夕林不生他的气,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 他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对糖过敏?我不记得告诉过你。” 夕林哈哈笑:“我说什么来着,你骗不了我,在我面前只能老老实实的。” 珞宁宠溺:“好,我在你面前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嗯?” “嗯。”夕林点头。 过了会儿,夕林推开了珞宁,抬眸看着他:“我不生气了,藜麦他们还在楼下等你,你去看看他们吧。” 珞宁抱住妻子:“不急,让他们再等一会儿。” 夕林推开他:“你快去吧,再不下去的话,他们以为你被老婆打了,这样我名声就坏了。” 珞宁笑:“老婆,你知不知道现在好男人的标准是,能被老婆打也是一种福气。” “贫嘴啊你。”夕林真拧某人的脸。威胁:“你下不下去?再不下去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知道楼下还有下属等他,夕林没有真拧,只是用食指和拇指固定住某一部分的皮肤。 他垂眸与她对视,夕林忍不住笑了,松开手:“快去吧。” “那你等我。回来给你做晚餐。” “嗯。” 临走时,某人舍不得,硬是捧起妻子的脸,在唇上亲了一口才肯走。听见楼上有响动,藜麦告诉甄颜:“珞董下来了。” 两人又恢复了之前毕恭毕敬的状态。 珞宁下来之后,心情不错。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开口:“走吧。”藜麦开车载着三个人回公司的路上,珞宁坐在车后面眼里唇角皆是笑意。藜麦忍不住打趣:“珞董,您行行好,别虐我和甄颜俩了。我向您坦白,我们两个是单身狗不错。” 这时候,甄颜急忙撇清:“藜助理,我不是单身狗,我有男朋友。” 藜麦吃惊,忙改口:“好好,这车里就我一个单身狗,您别虐我了行吗?” “我怎么了?”珞宁不明白。 “您怎么了?”藜麦嘴角抽搐,“您还不知道您怎么了,我就没见过向您这样的,被老婆抽了还笑呵呵的。” 这回轮到珞宁嘴角抽搐,冷声问:“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被我老婆抽了?” 藜麦觉得珞宁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者说只有珞太太参与话题的时候,他才会表现的很自然很轻快。没有之前在事业上那么压抑。他会笑,也会和他们开玩笑,轻易打成一片。 山水轮流转,嵌在藜麦嘴角的笑容瘪了下去,被珞宁深沉的眼睛跟吓得,太岁头上动土,可不就是找刺激吗? “珞董,我”藜麦很想解释,但却被珞宁一句话给堵了过去。 珞宁说:“我记得和张氏还有一个合作案没有谈成,你去谈吧。” 张氏? 藜麦惊掉了下巴,“珞董,确定是张氏吗?” “是。张氏,张美仁董事长。”珞宁肯定的说。 甄颜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氏全称张氏食品有限公司。是这北京城里的食品大王。这董事长张美仁真的是人如其名,是个胖美人。 美人胖一点大不了就和杨贵妃一样,赏心悦目一点。可是这位张美仁就是太爱吃了,随时随地都在吃。曾经珞宁带着他和甄颜同张美仁一起谈判,谈判的地点设在餐桌上,他就成亲眼看着张美仁吃掉了一桌子的食物,吃完了还不够,还问服务生再点上。整整一个下午,他们三个人什么事儿都没干,就坐在餐桌上看着她吃了。 这还不算罢了。 藜麦通过后视镜看了珞宁一眼,按说珞宁够帅的吧,他那张脸就是一张通行证,但凡合作方是女的,只要他往对方面前一座,这合同马上就签了。 可这张美仁却有些异类,藜麦实在难以开口,因着张美仁看不上珞宁却看上了他。谈合约的时候,只要他在场,张美仁贪婪的目光就能越过珞宁定在他脸上。 眼瞎呀! 藜麦蔫儿了:“珞董,我错了,您不能把我往虎狼沟里丢啊。”让他去见张美仁,怕是张美仁那一桌食物吃完还能吃下一个他。 珞宁勾起唇角,眼里划过一丝狡猾:“藜麦,咱是男人,应该心疼女士的,所以你就让那位张小姐多吃一点,毕竟一个女人混社会不容易。” 藜麦:我就容易啊! 他跟甄颜使眼色,示意她能帮的话就帮他一把,哪知道珞宁快他一步,拉拢了甄颜。“甄秘书,你说我说的对吗?一个女孩子家混社会不容易吧。” 甄颜从后视镜里看到珞宁沉下来的脸,咽了口唾沫:“珞董说的对。” 吓唬了甄颜,珞宁对藜麦一笑:“今天下午三点,京城最大的大饭店,我出资,你们好好吃一顿。” 这下甄颜笑出声,吃吧,吃吧好好吃吧。 她向藜麦投去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藜麦苦闷,果然不能惹珞宁,但还得继续开车送他们回公司。此事暂且话下。珞宁离开之后,夕林掏出手机,翻到相册,去看她从清华校史馆里拍下来的陈邦国年轻时候的照片,不久前她从父亲口中知道了陈国邦此人,隐隐觉得,他是陈诚的心结,所以她决定再找陈诚一次,把这个心结解开。 夕林收拾好,从床上拿起手包,把手机放到里面,却突然间停下所有动作,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陈诚伴着她长大,20年的时间,有些感情早已融入到骨血里,就算他不是她的亲兄长,但也与亲兄长无异了。不忍兄长深陷囹圄,所以她必须抛开偏见,必须再见他一面。 她出门拦了一辆的士,去vl,途中她编辑了短息给陈诚,几番组织语言,最后写成了一句:“在哪儿?公司,我想去见你。” 短息发出去没多久,陈诚的电话边打了过来,她问:“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陈诚说,那时候他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身后还跟了一群递交文件的下属,忙,很忙。 但那个时候夕林却不知道,她一心护着的兄长,此刻最忙的不是别的事儿,而是想着掏空她的珞氏集团。 欧阳珊最后一个进来,关门后喊他:“董事长”却被陈诚噤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但那一声“陈董事长”却通过手机传到了夕林的耳里,她问:“欧阳狐狸在?” 狐狸? 陈诚眉眼间浸染笑意,抬眸看了欧阳珊一眼,这都多少年了,她还记着。 欧阳珊以为这抹笑是送给她的,但很快她的心就垫了下去,听他说话时,温言细语,这世间除了珞夕林,谁还能如此牵动而他的情绪。 对啊,珞夕林,珞夕林。 欧阳珊那时候手里还拿着文件,隔着厚厚的塑料文件盒,却将那文件例外捏了个变形扭曲。 他说:“你倒时,给我打电话,我亲自下去接你。” 重要的是他笑了。笑的很温暖,很舒服。 她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来珞氏集团,他也是这样对她说的,你来了,给我打电话,我亲自下去接你。 挂了电话,陈诚在下属交来的文件上签了字,再交给他们,让他们出去。来来往往,最后办公室了只剩下欧阳珊一个人,她不急不缓的走到陈诚面前,将文件放到他桌子上,双手撑在左右,迟迟不动。 当陈诚抬眸看向她的时候,欧阳珊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怀疑的笑。 “怎么了?”陈诚问。 欧阳珊盯着陈诚,冷笑,一字一句开口:“若是珞夕林知道你这么忙是为了掏空她们家公司,她会怎样?” 陈诚沉了眸。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笔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周身的气息已变冷,裹在纯黑色的衬衫里,慢慢慢慢的往外溢出,时空转慢,男人手掌按在桌上,将愤怒积压,一点点站起来,“欧阳珊,你越界了!” 欧阳珊笑了声:“越界了?陈诚,我掌握你所有的秘密,如果我把真相告诉珞夕林,她一定会恨你。所以,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我把你的秘密告诉珞夕林,让她恨你,二是离开珞夕林,我帮你守住秘密,和你一起摧毁络震庭的江山。” 突然有一只手越过办公桌掐住欧阳珊的脖子。惊恐之中,欧阳珊目睹陈诚的眼一点点变得冰冷c猩红。 那一刹,欧阳珊才想明白,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陈诚,他的心早已在那场事故中变冷,在岁月风霜中因璀璨而坚固。 如今的陈诚只是一只没有感情冷血的兽,她怎敢挑衅他? 陈诚把嘴角笑容迂到一边,勾起,那么笑,是邪魅的,是无数心机堆积起来的坚固大厦,他说:“欧阳珊,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要我不想要你,我随时都可以结束了你的性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3 被绑架,撞开那些过往里的隐晦 欧阳珊曾经期待过爱情。她和陈诚的。初见陈诚时,他们之间的感觉并不美,起码不是像想象中的爱情那样,太阳底下,一见钟情。 他们源自黑暗,情与爱自然也在黑暗中诞生。欧阳珊来自马来西亚欧阳石油控股集团,家族企业遍布马来西亚全国,集团每年净利润供养国家财政,掌家人更是马来总理的座上宾。 拥有这样家世的欧阳珊该是最尊贵的公主了吧,可惜,事实并非如此,欧阳珊是私生女。她是欧阳家族掌家人欧阳和庭第二个儿子与外面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她是出身尊贵,却是不被家族承认的“黑暗”。 父亲欧阳阁虽还与她母亲来往,但却不能接受她,母亲为了能守住她的荣华富贵,接受了父亲的提议把年幼的她送往国外。只派了一个保姆跟随。 她当年只有两三岁,保姆又不是母亲,不可能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有一天晚上她发烧重病,听见保姆给父亲打电话索要治疗费,她听的清清楚楚,父亲说就让她在那边自生自灭。 保姆要不到钱干脆连夜逃跑了。她以为她要死了。但她命不该绝,竟然奇迹的活了下来,在美国沿街乞讨,方活了下来。等到了上学的年纪,她接受了美国政府的帮助,一路考上了哈弗大学。 在哈弗,她认识了与她同岁的陈诚。初见那天,她跟一帮黑社会鬼混,嗑药,因为没有钱继续买药,被那帮人侵犯,那时陈诚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心生怜悯,在那帮人手里救下了她。 可那帮人开出的条件是要陈诚嗑药,为了救她陈诚答应了那帮人的要求。人常说,一个男人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了,那你就可以完全信任这个男人,甚至可以爱上他。 欧阳珊在那一瞬爱上了这个只与她有一面之缘的陈诚,尽管这段爱情从开始就是畸形的,欧阳珊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 后来他们被那帮人盯上了,几次死里逃生,陈诚也有被他们抓住的时候,被抓住后,他被他们打的遍体凌伤。 那段黑暗的日子,欧阳珊至死都不愿意回忆。原以为回国之后,他们就安全了,她可以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哪知道,他竟说自己有一个未婚妻。 所以那天在别墅里第一次见到珞夕林的时候他就对她怀有敌意。 可她揣摩不透陈诚的心思,明明告诉自己珞震霆是他的杀父仇人,自己恨他,所有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丰满羽翼,为父报仇,他说的那样恳切,她信了。 可是对于珞夕林他却是真心的爱,不参杂任何的报复心理。那么她又算什么呢?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珞夕林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儿,被家人保护的极好,根本没有经历过她那样的生活,也不曾参与过陈诚那段黑暗的时光。陈诚给她的都是最阳光的一面。他舍不得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她也是女人啊,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人怎能不嫉妒?她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当她得知珞夕林结婚的消息后高兴的要命,可陈诚的情绪却和自己完全不同,听到珞夕林结婚消息的那一天,陈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喝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酒,最后胃穿孔被送到医院。 她问过陈诚,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珞夕林,陈诚只说了一句话便把她打进了地狱。 他似笑非笑的问她:“你有夕林干净吗?” 是,她没有珞夕林干净。 她是天之骄女,被裹在爱里面幸福长大的女孩儿,而她只是身份见不得人的社会不良少女,怎么比,怎么比? 大厅廊柱的角落里,她看见陈诚亲自下来接她,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陈诚嘴角边就溢出笑,抬手摸她的头,她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同乘董事长专用电梯上去了。 欧阳珊合上了眸,一点点咽下痛苦,将其消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入玄石般深沉,勾起一边唇角,嫣红的嘴唇将那抹笑映得魍魉鬼魅 推开办公室的门,陈诚请夕林进来。问她:“要喝些什么?” 这还是夕林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司,突然觉得画风改变了不少,以前在上海时,他办公司里的布置多会采用些暖色系格调。如今换做北京,全都是黑白相间的,冷酷之中给人以震慑之感。 夕林的心里隐隐觉得难过,陈诚啊陈诚究竟哪个才是你?还是说你终究是变了? 嘴角的那抹笑容还在,可是已经笑不到心里。注定防备而客套。 陈诚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在他的私人领域里面,一切可以为他服务的设备都有,这样的人,通常也有太多的秘密不愿意示人心思也极为细腻深沉。 怕是如今在她面前的陈诚才是真的陈诚吧,夕林立马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未等夕林开口,一杯果汁就递了过来。 陈诚嘴角带笑:“果汁。” 在接过来的那一瞬,他们两个都有了心思。夕林明白,这杯果汁她必须被动的接下。这是陈诚向她发出来的命令。 那含在唇间的一抹笑,不过也是假意的罢了。 她笑着接下:“你的办公室里竟然还会备下果汁,我以为你只喝咖啡和酒来着。” “为你准备的。”陈诚说。 夕林努嘴点点头。转过头问:“还有什么是为我准备的?一块拿出来吧。” 夕林话中带话,陈诚不会听不明白。双手插在口袋里,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悠悠的目光看向窗外。 夕林跟过去,站在他身边。却听见陈诚说:“夕林,你与我站在这里看天下,”顿了顿,他转过身,墨色的眸看着她,开口:“我将这天下给你,你愿意要吗?” 他声音轻缓,略带低沉。但那言语里却带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或许应该说是野心。一年多不见他竟把他的野心练到这种地步,轻而易举的,就像是说平常话一般。 夕林怔住了,不是害怕,不是意想不到。而是心痛,如果说刚才只是被刀锋划过心口,那现在就是一双手,沿着那化开的口向两边撕扯。叫她切身感受撕心裂肺。 夕林把头转过去,从包里拿出手机,把照片拿给陈诚看。 陈诚接过手机,拧了眉头,冷声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你知道了什么!” 那一刻,他脑子里复苏的记忆全都是儿时父亲和他在院子里玩儿,他追着父亲跑,院里有一架秋千,父亲推着他。 他开心极了,嘴里喊着:“爸爸,再推高一点,再高一点!” “好啊,诚儿抓紧了” 陈诚的情绪有些失控,双手钳住夕林的肩膀,险些要将她捏碎。 这下才真吓到夕林,这样的陈诚是一个她从不认识的陈诚,漆黑不见底的眸,如同黑洞漩涡,燃起了复仇与毁灭的因子。这样的陈诚与自己恍若隔世! “陈诚,你弄痛我了!”夕林推开他。 陈诚的情绪太过激动,直到夕林推开他时,他恍然间险些绊倒这才恢复了过来。退到与夕林隔开一米的墙角里,搓了把脸,缓和了情绪刚才开口:“对不起,夕林我不是故意的。” 等到夕林能适应后,他才敢朝她走来,这次言辞恳切:“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我父亲的照片?” 夕林皱着眉头迟迟不语。因为她不确定,陈诚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可陈诚却等不及了,急的时候他想要去握住她的肩膀,但想起她之前的反应,陈诚突然不敢了,手收回来,握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插在腰上,原地转了一圈。 控制住情绪之后,再开口:“夕林我求求你了,他是我父亲!” 这时候的陈诚,眼里似有泪光闪现,与刚才那个令她感到恐惧的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夕林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告诉他:“这是我在清华大学校史馆拍下的照片,伯父年轻时候的轮廓和你有些相似,所以被我找见了。” “清华大学校史馆?”陈诚抬眸,“你去清华大学校史馆哦,我倒是忘了,你丈夫就是清华大学毕业的。” 陈诚把“你丈夫”三个字年的特别重,他对珞宁有种本能的排斥。看着夕林的眼神也近讽刺。 夕林无可奈何。她不愿意把珞宁牵扯进来,这不关他的事情。她把话题寻了回来,“我问过爸爸,他怀疑伯父当年的车祸有蹊跷,是有人动了他的车,他们才会。” 后面的话,夕林没有再说出口,因为陈诚的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变冷。 陈诚冷笑了一声:“对,你爸说的对,确实有人动了我父亲的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报复他。他害我家破人亡,这笔账,我一定要他偿还!” 夕林怜他孤苦,刚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想要安慰他,陈诚垂眸,仅那一瞬,目光便移向窗外,皮笑肉不笑:“你说,我也让他家破人亡如何?” 夕林的手上的动作僵了。 陈诚他变了!真的变了! 似是有所察觉,陈诚回眸对夕林笑,晃着一口白牙,亦如年少里,那个阳光无限的兄长,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哥这段时间忙工作也挺累的,有的时候精神状况并不怎么好,如果吓到你了,别往心里去,哥不是有意的。” 夕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那你忙,我先走了。” “嗯。”陈诚把放在她头顶上的那只手取下来,两只手全都插进口袋里,笑容依旧明媚。 转身后眼睛突然一下子湿了。她今天来这里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反而看到了令她心痛的一面。 “夕林!”陈诚突然喊住她。 珞夕林漠然转身,他便拉着她的一只手,把她圈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温热的气息散在她的颈间,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言语间尽是歉意,“夕林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忘记这一切,你是哥,这辈子最想珍惜的人,哥不会伤害你,”络震庭害的他家破人亡,可他居然爱上了他的女儿,一边是复仇,一边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爱情,现在看似好端端能够守护夕林的他,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红着眸,哄着她:“相信哥,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你平安。” “哥。”夕林唤他。 “嗯?” “我知道你痛,”她说,“但是我想请你放弃报仇好不好,恨他会吞噬你,我不希望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陈诚笑了,温声开口:“丫头,你不懂,你没有经历哥经历的事情。所以才会轻易的原谅一个人。哥问你,当年于欣插足你和珞宁之间,阻止你们在一起,你恨她吗?” 夕林怔住。 怎能不恨?她把珞宁变成那个样子,每当她看到珞宁身上的伤疤时,除了心疼他,就剩下对于欣难解的心结了。 见她半天没有回应,陈诚说:“你瞧,她只是分开了你和珞宁,你就恨她,那有人杀了哥的父母,哥该如何呢?哥原本跟你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那场车祸把一切都毁了。也把哥给毁了。夕林,哥回不去了。” 听着他这些话,夕林只觉眼睛肿胀的厉害,合上眸,将泪水逼了出来,那些泪,化作愁思,尽数洇入了陈诚胸前黑色的衬衫里。 那里正是他的胸口,衬衫将温度褪去,剩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凉。 夕林推开了他,抬眸:“那你在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诚:“你说。” “不要再和珞宁为敌,他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哥哥,如果你们两个为敌的话,就是在逼我。”夕林抹去了脸上的泪,抓住陈诚的胳膊,言语急切:“哥,答应我!” 陈诚沉下眸,难道她忘了,那日在长城之上,他对她说过的话了吗?他们两个有婚姻在身,纵使她最后选择了珞宁,可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珞宁,怎么可能? 有谁能够和夺走妻子的男人和平相处? “哥。”夕林再唤了他一句。 “好。”陈诚答应她,“只要他对你好,我就不给他甩脸色看。” 夕林笑。 陈诚又把手插进口袋里,唇上保持着笑容,而那手却一点一点的握紧。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陈诚看了眼墙上的表:“时间不早了,哥还有事要忙,哥先送你回去吧。” 夕林:“你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陈诚:“那好,我就不送你了!” 欧阳珊看到珞夕林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隐身大厅廊柱后面的她,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用英文对那边的人说:“她出来了,拦了一辆出租车,我把车牌号给你们发过去,跟上他们。车上的人由你们处置。” 挂了电话,欧阳珊踩着高跟鞋走出来,朝着夕林打车的背影勾起唇角:“珞夕林,我早就说过你是朵温室里的花,今天也该让你长长见识,知道什么叫做社会的黑暗了。落到那群人手里,你便再也别想干净!”空气中逆窜着阴谋的气息。欧阳珊走到电梯前,打开了电梯的门,上楼。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只见她嘴角的那抹笑。心情大好。 陈诚便伏在办公桌前,一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握成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 夕林离开后,他便一直想着她的话,不要很珞宁。 “不要恨珞宁?”他冷笑了一声,“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你,我为什么不恨他?”桌上有一些文件全都是关于珞氏的,他看着那些掏空心思挖空珞氏的文件,黑色的眸没有一丝光泽流动,只是嘴角溢出玩味的笑:“夕林,你知道我到现在为什么都迟迟不愿对珞氏动手吗?就是不愿你难过,但如果连你都准备离开我了,你说,我还需要对珞氏手下留情吗?” 有人敲门,扰了他。 “谁!”他转头,冷声问。 “董事长是我。”欧阳珊推门进来。刚抬头便撞见了陈诚一双阴寒的眸。这些年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平静得体的走过去。 陈诚目光如常,看着走过来的欧阳珊问:“什么事?” 欧阳珊把一份夹着蓝色文件夹的文件递给陈诚:“董事长,这个是ti公司的资料,据悉到这个月底ti和珞氏的合同就会终止,准备再一次续合同,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将代理权从珞氏手中夺过来,ti是珞氏的老客户,如果ti离开了珞氏选择了其他公司,那珞氏在业界的信誉也会减半,动摇他们的根基将指日可待。” 陈诚伸手接过欧阳珊手里的文件,翻开扫过一眼后,挑眉看向欧阳珊,他知道欧阳珊求功心切,嫉妒夕林,恨不得立刻扳倒她们家。但是把这股怨气发到夕林身上却触怒了陈诚。男人啪的一声将文件夹合上,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到一边。 欧阳珊的目光随着文件起落,这时候却听见陈诚警告的声音:“欧阳,我最后再警告一次,不要打主意到夕林身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欧阳珊向前一步,想说什么,却又忌惮他不敢开口。不过很快,她就能想通了,珞夕林现在应该已经被那帮人劫走了,至于会有什么遭遇,谁知道呢? 到时候,把照片拿给陈诚看,陈诚就算再爱珞夕林,难道还会要一个残花败柳不成。他不是嫌弃自己不干净吗?等到珞夕林也变得跟她一样的时候,到时看他究竟是如何一番反应。 欧阳珊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却没想临时出了差错。谁能想到那帮人竟然发疯,给陈诚打电话。 当陈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时,欧阳珊慌了。 不仅是她,连带陈诚看到这多年不曾出现过的号码,一时间也拧了眉头。 陈诚把手机放到耳边,冷声:“hell一!” 那边的人一阵淫笑,标准英文发声:“dev,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你想干什么呢?”陈诚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但声带却有些发紧,握着手机的指节青筋凸爆,听的见咯楞咯楞的响声。似要把手机和手机那边的人一同捏碎。 “没什么,只是我们来到中国,看望老友,想要送给你一份大礼。”那人说。 陈诚另一只手食指扣紧拇指,问:“哦?期待,究竟是什么大礼,让你们大老远的从美国送到中国来?” 那人:“不不,那样做的话,海关费用太高,就是你们中国的。”说罢,他把手机放到夕林嘴边:“小美人,开口说话,让他来救你。” “你们到底是谁!” 那道声音,陈诚听的很清楚,掌心扣紧办公桌:“夕林!” 夕林被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被绑架了。至于那人说什么开口说话,让他来救你,她还以为是有人拿她威胁珞宁,却没想听到了陈诚的声音。 陈诚? 绑架她的人解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条,光线刺眼,等她适应后,方才发现绑架她的人竟是一帮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她被逼到一个废弃的铁皮桶边上,那群人围着她,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 为首的男人拿着手机,她只听见,陈诚用英文大喊:“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别动她!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我们有法律可以制裁你。” 男人仰头扯着嘴唇吹口哨,言语不屑:“一h,yg一d,dev,别跟我来这一套,你知道他们对我根本就没有用,不然,当初我也不能尽情的折磨你。”他回头看了夕林一眼,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被夕林嫌弃避开。 “真辣!”男人轻佻一句。 “你要干什么!”陈诚抬高声音,整个神经系统全副紧张。 “别打电话告诉警察。”男人说,“你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东西,如果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我就给她打一针,让她这辈子都生病不如死!” “你敢!”陈诚的声音干涩,如紧绷的弦。 “你可以试试!” 男人一把拽过夕林,将她抵在手机前,命令她:“说话!让他来救你!” 夕林沉默,结果男人却拨开了夕林的嘴:“说!” “d一n一tt一ch!”夕林转换了英文。 黄发男子惊讶:“你居然会说英文。” 陈诚听不见夕林说话,后来只听到铁皮碰撞的声音,忽然传来一声巴掌声。 “啊!” 陈诚拧着眉头:“别碰她,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男人开口说了地址,最后竟刻意提醒:“san在你的旁边吧,让她也一起来。” 陈诚抬眸看了欧阳珊一眼,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陈诚将手机慢慢从耳边滑下来,当欧阳珊愣住时,他已经将手机收起,抓住欧阳珊的手,“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啊!”欧阳珊拒绝。 陈诚回过头,口气有些急:“汤姆斯来中国绑架了夕林,我们要去救她!” 原来汤姆斯只说了这些,并没有把她供出来。欧阳珊心里有了底,脾气上来了:“陈诚,我们不能去!” 陈诚停下来看着她。 欧阳珊说:“dev,你难道还没有被汤姆斯折磨够吗?如今去了不过是羊入虎口,难道你看不出来,汤姆斯是故意绑架珞夕林威胁你。” “夕林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人,怎么会被他们盯上?”陈诚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夕林,一分钟都不能等。除了发脾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欧阳珊:“因为你和她接触,那帮人盯上了你,自然也会盯上你身边的人,你越在乎她,他们就越得意。” 陈诚冷笑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让夕林落在他们手里,不管她?”欧阳珊沉默,原本她就没有想过让陈诚救珞夕林。反而叫珞夕林死在那帮人手里倒好了。 离办公室大门只有厘米的距离,陈诚转过身,他很清楚,夕林十七岁那年,欧阳珊第一次见到他宠夕林,便把她当作情敌。 美国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他不敢想象将来有一天他还能遇到一个叫珞夕林的女孩,她会给他黑暗的生命里带来一束光。 欧阳珊与他同病相怜,与他处境相同,那时第一眼看到她,便看到了自己。异国他乡,孤苦无依,他才会顿生怜悯之心,决定把她从那帮人手里救出来。 他和她相依为命,但却不是爱情。 陈诚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一字一顿:“这里,我把珞夕林放到我这里,是她让我重生,让我忘记那段黑暗的日子,是她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现在,我的命在别人手里,你是救还是不救?” 欧阳珊看着陈诚,内心破碎,他把一切都说的太直白了,让她脸骗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她穿着得体,但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人。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一身黑色西装是她的标准打扮,职场是一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如果她不冷艳c不强势根本不能活下来,站在他身边帮他。 外界传言,vl集团欧阳副总是冷艳女强人,让人望而生畏。可是真正的欧阳珊却不堪一击。 在陈诚面前,如果不是靠他拉着她的手,她恐怕已经瘫软倒地。当她看到陈诚坚定的目光时,她真想笑话自己。她算什么? 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原本想着借那帮人的手毁掉珞夕林,可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聪明。 就还是不救? 欧阳珊只觉得陈诚的目光太过刺眼,仓皇垂下了眸,眼眸里水雾弥漫。 吧嗒一声。泪无声无息一半砸在了自己手腕上,一半砸到了陈诚的手背上。这泪,是纽约那些年,她和他共有的经历。人说泪是热的,欧阳珊觉得说的很对。 他和那些经历是她人生仅有的温暖。除了这个,她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救!救!” 连着两个“救”字,她张了张嘴,更像是悄声说给自己听。窗外那抹残阳落进来,却因为欧阳珊离得远,好似永远得不到一般,她似是与他不在一个世界一般,只剩牵着的手,一半进入她的世界,她的世界黯淡,她,孤苦无依。陈诚的手透过光的界面,伸了过去,托起欧阳珊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用朝外的拇指指腹,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 欧阳珊哭花了妆,鼻翼抽动,开口告诉陈诚:“我恨珞夕林,我恨你心中有她,我想把她赶走!我要你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答应去冒险。不是因为珞夕林!陈诚你记住,这次是你欠我的!” 陈诚眼圈发涩,喉结翻动:“谢谢你!” 夕林被他们用绳子绑住了手脚,扔在角落里。绑她的人穿着一身蓝色牛仔,光头上纹着一只蝎子。 把她绑好之后,却用手摸了她的脸,露出一种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夕林嫌弃避开。先前吃过夕林的亏,这次男人也没有什么耐性,直接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 盛夏衣服单薄,夕林只穿了一件小洋装,领口被撕开,胸前大片皮肤裸露了出来,春光乍泄。夕林慌张,那群男人却意犹未尽的哈哈大笑。有人上前拍了拍光头男人的肩膀:“兄弟,风景不够看,再撕大一点。哥还没看过中国妞儿的身体。” 光头连连应声:“好啊,今天我们大家就一饱眼福,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们几个都有份。” 闻言,夕林的眉头皱成一团,被束住手脚对她动弹不得,而男人的手马上就要过来了,一群人都渴望着看到那一幕 “hatarey一ud一g!”就在此时,为首的金发男人,突然冲进来,抓住光头男人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不有人说便扬起拳头朝光头男的右脸挥了过去,男人无法招架,退了老远,翻倒在地。 旁人惊了。 夕林看到光头男倒地后,用手将嘴角的血擦去,然后迅站起来,在水泥地上碎了一口,盯着金发男,“hi老兄,你这是干什么,”他指着夕林,“她不就是让我们玩儿的吗?你居然要救她?你要是看上她,可以跟哥们儿说一声,但是你打我就不对了!” 说罢,他挥起拳头朝金发男跑过来,这种事情好像经常在这群人之间发生,夕林看到其他人都主动空处一片空地,看着两人打。光头不是金发的对手,拳头刚过来就被金发握住了,金发伸出另一只手朝他的肚子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光头被打翻,可是没有人敢扶他。 金发指着光头说:“休,给我记清楚,她是我们最有利的筹码,我查到了她的父亲是伦敦富商络震庭,他们家富可敌国。我们可以利用她,敲诈她父亲一笔,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而且,”金发男人转身,目光落在夕林身上,突然转变方向朝她走来,蹲在她面前,用手背顺着她的脸部轮廓滑了下来,言语轻佻,“可真是个美人儿!” 当夕林嫌弃避开时,金发男人却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你可是我们控制dev的筹码,有你在手,dev不敢不听话!” 光头走过来用阴里阴气的声音说:“不早说,dev可比她好玩儿多了!”金发男站起来,回头对光头说:“san以为我不知道这女人跟dev的关系,她太小看我了。san喜欢dev,但dev却喜欢被我们绑架的这个女人,所以她就想借我们的手除掉这个女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san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金发背对着夕林,她看不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听出他口气,明显对san恨之入骨。 san是谁? 接着又听光头气愤的说:“san又是san!恶心的san!”但转而又笑了:“这个女人是dev命中的结束,dev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害死的!”dev? 夕林趁着那两个男人说话的空档,回忆这两个名字,隐隐觉得dev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忽然记起,十七岁那年在陈诚的别墅里,欧阳珊见到他时,叫他英文名字,这名字就是dev! 怪不得金发会给陈诚打电话,威胁她,在电话里哭喊,让他来救她。 不可能,夕林摇头。 陈诚怎么会跟这帮人混在一起?这些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要不就是美国街头的混混,要不就是某种黑暗组织,反正都不是正经人。 “d一uy一ukn一chencheng?”夕林突然开口。 金发男温声转过神来,拧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夕林:“hat?hatischengcheng?” 因为发音的不标准,金发上下嘴唇震动摩擦,硬是将chencheng发成chencheng。 “dev。”夕林看着金发的眼睛重复,“thisihechesena。”金发恍然大悟:“一h,yes,ikn一,”他指着身后的这群人,笑:“earekn一!” 接着所有的人都在夕林面前放声大笑,夕林一时间觉得头晕目眩,咬住嘴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金发朝空中打了个响指,有人给他送来了相机,和一卷录像带。金发把路想塞进相机里,点开屏幕播放。 他对夕林说:“你看看,这个就是在美国时候的dev。”夕林移眸看向屏幕。那是一片脏乱的景,有缕缕白烟,随着镜头的远望出现了一个人头,那烟雾就是男人手中夹着的廉价香烟。 一群奇装异服的外国男女,聚在一起,抽烟做爱,嘈杂的背景音乐震的人耳膜疼。 那帮男男女女之中。夕林看到了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手上夹着烟,怀里躺了一个黄头发的女子。 随着那烟雾渐渐变得稀薄,夕林终于看清楚了烟雾背后男人的面目,她瞪大了眼睛:陈诚! 画面还在继续,怀中的女子搂着陈诚的脖子,渐渐的竟骑到他身上,两个人忘情的吻着。后来那女子似乎感觉到有相机在拍摄他们,转过头用手拍打,叫骂。 对此,陈诚不但不阻止,反而纵容着她,冲着镜头勾起唇角,那双眸里透着隐隐的邪魅,一言不发。 女子穿着酒红色的皮夹克,黑色露脐背心,脸上化了浓妆,但细看之下,夕林竟发现是欧阳珊。 镜头一转,一群人排着长队,最前面摆在一张桌子,光头男坐在桌子后面,从银色的医学器皿里拿出一支针剂,挨个给他们注射。 “你给他们注射了什么!”夕林皱着眉头问旁边的金发。 金发笑,附在夕林耳边:“drug。” 仿佛有人用一桶冰水,自夕林的头上浇下来,叫她从头到脚冰寒了个彻底。 金发告诉夕林,在美国的时候陈诚化名dev与瘾君子女孩san相恋,也是san把dev招进他们的队伍。 金发的手在屏幕上点了点,示意夕林继续看。 那副画面中,因为不给药物,陈诚跪在地上,抱住金发的腿,一遍遍哀求他给他药,视频里陈诚的双目凸陷,皮肤蜡黄,已经分辨不出人的模样。夕林摇着头,对视频充满了抗拒,却不知泪水已叫她湿了面。一个是温文尔雅的陈诚,一个是完全失去性质尊严的陈诚,这两个人,在她的脑海里,扭打到一起,他们都说自己是陈诚,夕林分辨不出来,她快疯了! 哐当一声。铁皮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在一众人的惊慌失措中,突然乍明的光线,隐隐显现出陈诚和欧阳珊的身影。 “夕林!”陈诚四下寻着夕林的身影,在角落里发现胸口被撕开的她,全身肌肉紧绷,身体里那只被压抑经年的野兽解封,眼里发出猩红的光,握紧拳头跑进去看到人就打。 欧阳珊跟在他身后,帮助她。 金发男人由着他们打斗,却是一派清闲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夕林的头发:“看,救你的人来了。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把你给救走的。”等陈诚他们打趴了所有人,金发才站起来,拍手叫好:“dev,san好久不见。” “汤姆斯,放了她!”陈诚朝金发男人大喊!金发伸出食指朝着陈诚他们晃了晃:“n一,你要打赢我,或者”他的目光转向一边。 不远处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银色的箱子。懂得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金发点点头无谓,“我记得你以前最爱这东西,只要你肯注射它,我就放了你女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4险象环生,谁是幕后大boss? 来时,欧阳珊换了一身衣服,上身白色小西装,下身是黑色小脚皮裤,脚上一双尖头高跟鞋。站在一米八七的陈诚身边,已过了他肩头,当汤姆斯说到那东西的时候,她和陈诚对视了一眼,握起了拳头,朝汤姆斯进攻。 汤姆斯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已经做好准备,左脚放前,右脚放后,握起拳头,摆出一套拳击的动作,让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许帮忙,他一个人对付两个人。 汤姆斯左右开弓,第一回合,虽然没有让陈诚和欧阳珊占到便宜,但自己也吃了不少亏。 汤姆斯甩了甩手,吐了一口气,言语轻佻放荡:“哦,两个小家伙,多年不见长进了不少。” 欧阳珊冷哼一声,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文告诉汤姆斯:“t一,多年不见,就让我们两个好好孝敬孝敬你!”说罢,她便又和陈诚联手,一左一右围攻汤姆斯。欧阳珊在和汤姆斯打斗的时候接到陈诚的命令,“先救夕林!” 欧阳珊皱眉,看到身后被绑架的珞夕林,突然觉得累赘的很,要分身上前,却被汤姆斯挡了回来,无奈之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备用匕首,给她扔了过去,“割开绳子!”夕林对扔过来的匕首视而不见,这可是急坏了陈诚,他一边分心和汤姆斯打斗,一边往夕林这边看,喊她:“快把匕首捡起来!” 他这一分神却给了汤姆斯机会,重重一拳打向他的肚子。 一口血从陈诚嘴里喷了出来,洒在了地上。 “陈诚!”欧阳珊大喊。 欧阳珊亲眼看着陈诚倒在地上,左手撑在地面,右手捂着肚子,染了一下巴的血。那些血自唇间滴落下来,陈诚痛极了,但更痛的是欧阳珊,她红着眸朝身后的人瞪过去,见她一副麻木的样子,咬牙切齿的大喊:“珞夕林你在干什么,非要让陈诚为你把命搭上你才甘心吗?” 见她还不动,欧阳珊真想现在就过去,先杀了她。一旁,陈诚抬眸往夕林的方向看去,只见光头把欧阳珊扔来的匕首捡了去,回头朝他们笑笑。 夕林仿佛这事外的人一样,一动不动。 陈诚皱了眉:怎么会这样,夕林到底怎么了? “夕林,把匕首捡起来。”他说。 这时候,汤姆斯的脚踢了过来,陈诚没有避开,头部吃了汤姆斯一脚。 倒地的那一瞬,陈诚脑袋空空的,感觉整个世界都静了,但他的目光却都没有离开夕林,“夕林。”他顺着她的方向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泪从眼角蹦出,经过鼻梁,落在地上。 “陈诚!”欧阳珊撕心裂肺的喊。 汤姆斯却笑,剩下欧阳珊一个人好对付的很。但他是会想错了,受到刺激的欧阳珊仿佛变了一个人,握紧拳头抬眸,眼泪已经迷糊了她的眼,顺着眼眶落了下来,“啊!”猩红的眸瞪着汤姆斯,一个高抬腿,提到汤姆斯的头上,高跟鞋的尖,将汤姆斯的脸划出一道血痕来。 汤姆斯捂脸,疼的乱叫。 “bicth!”他大骂。 得了空,欧阳珊跑到陈诚跟前,把他抱起来,紧张的拍他的脸:“陈诚,醒一醒,陈诚!” 或许是欧阳珊摇晃的太厉害,陈诚只觉得胸口堵住,不由的咳了两声,这才慢慢将眼睛睁开。 他看到了流泪的欧阳珊,握紧欧阳珊的手,沙哑的声音开口:“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把夕林就出去。”似是临终嘱托。 欧阳珊摇头,她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不会给汤姆斯打电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最后受伤害的却是她最爱的男人。欧阳珊哭着说:“陈诚,你要活着,不然我不救她!” 这话似是威胁,但欧阳珊内心里却是真的害怕,害怕陈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就是杀了他的凶手,这让她还有什么理由在这世上活下去! “欧阳珊!”陈诚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命令她:“你如果不救她,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欧阳珊合起眸,泪流满面眼泪顺着她的下巴滑到了脖子上,似是一场尘埃落定,欧阳珊慢慢点头:“好,我救。” 光头看到汤姆斯被欧阳珊打败,怒不可遏,握紧了匕首,朝欧阳珊刺过来,欧阳珊勾起唇角,她对陈诚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把陈诚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等光头刺过来的时候,她把脸一侧,躲开了匕首。然后趁机握紧了光头的手腕,用力一拧,光头的右手便骨折了。 而那把匕首也在她拧光头手腕的时候,被推了出去,正好落在夕林的脚边,欧阳珊蹙起眉头喊珞夕林:“捡起来!” 与此同时,夕林包里的手机响了,这声音唤醒了她。珞夕林看到不远处的包,才反应过来,周围这场景,一眼望见了倒在地上的陈诚,瞪大了眼睛:“哥!” 她晃动着身体,奈何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 陈诚靠在一根柱子上,捂着腹部,用手只给她。 几个人缠了上来,欧阳珊看到珞夕林有反应,大喊:“用你脚边的匕首。” 夕林这才垂眸看到脚边的匕首。 夕林的手被反绑着,趁着荒乱,往近处挪了挪,双手合用,将匕首捡起来,来回在绳子上面拉动,绳子太紧,夕林的手腕被磨出了血。她闭上眼睛,凭感觉用力那么一割,听见蹦的一声,绳索滑落。 夕林解开了手上的麻绳,可以自由活动后,夕林将捆绑在自己脚上的麻绳解开。上前去拿包。 手机恰巧在这个时候又响了,夕林似得到劫后重生的欢喜,按下接听键,谁知道汤姆斯竟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拽走夕林的手机,她还没开口就已经没了机会。 汤姆斯一手揪住夕林的头发,一手握住手机。 手机那端传出珞宁的声音:“夕林,你在哪儿!” “珞宁救我!”夕林头皮吃痛,对着手机喊。汤姆斯怕事情泄露出去,立刻将手机扔在地上,摔碎。 这一下倒是断了夕林与外界的联系,也破灭了她的希望。下午出来未曾知会珞宁,只因她以为很快就会回来,不要大惊小怪的才好。 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绑架,是啊,青天白日的,自己也不曾向外界公开身份,怎么会碰上绑架呢? 但是没有想到事情就是发生了,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本来好好的,突然有两辆黑色面包车跟了上来,将她乘坐的那辆黄色出租车夹在中间,堵住了去路。 司机被迫停车。左右两边黑色面包车里的人拉开车门就像是直奔她而来的。将她脸上蒙了黑布,拽下了车。 而司机因胆小怕事,见那些人并不追究他,赶紧开车逃之夭夭了,哪里还顾及车上的乘客。 他们是道上的人,他一介平民老百姓,惹不起躲的起。 扬长而去,而夕林则被带到了这间废弃的工厂里,刚来时,便听到耳边有人用英文讲:“这是个不错的小妞儿!”声音里流里流气的。 是美国人。夕林常年生活在国内,隐藏身份,不曾接触过这些人,她唯一能够想到的远在英国的父亲,莫不是他那边出了问题,这些人便想拿她来威胁父亲? 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黑暗中,不知是谁摸了她的脸,说了句:“你说你怎么惹上san的?叫我们大老远的从美国跑了绑架你?” san是谁,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个英文名字可能绑架她的人就是个中国人。 她不曾与谁结怨,究竟是谁?她一时半会想不出。直到脸上的布被撤下来的时候,有一个金发男人抓住她,把她扔到手机前,逼迫她对手机那端的人喊救命。 她未发声,那端的人就已经先开口唤她。那一瞬,她的心跌倒了谷底。怎么会是陈诚? 因为陈诚表白在先,她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男女情感上的瓜葛,所以没有发声而挨了金发男人的巴掌。半边脸被打的红肿。 后来在陈诚赶过来救她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叫汤姆斯的金发男人,看似好心的没有叫人侮辱她,却叫她看了陈诚在美国读书时那段不光彩的时光。 他若不知道,她与陈诚的关系,怎么能那么笃定的伤害她,这可比光头聪明多了。 多年前,她就曾承认过,在她心里她把家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纵使压根就没有想过与陈诚有夫妻的缘分,但她的兄长遭遇了这些,她看了,堪比挖心。 说来这美国人也着实彪悍的很,明明被欧阳珊的鞋尖划烂了脸,这回儿竟还有力气揪住她的头发不放。 夕林终于被惹恼了,汤姆斯以为她只是个柔弱的小鸡,不会发怒只能等着人来救她是吗? 那不好意思,他就想错了。 夕林合上眸,再睁开时,眸色已经变深变沉,曾经陈诚不喜欢她心思深沉,她便为了兄长开心,装扮成一个开心快乐的女孩子,但现在,似乎做不到了! 在所有人几乎抓不到的时间里,夕林抓住汤姆斯的手,效仿着欧阳珊刚才拧光头手腕的动作,不过这一次,她发誓要将汤姆斯车底废掉。废弃的工厂里,一声划破天际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震住了了所有人,连带欧阳珊在内,她都没有想过珞夕林竟然能够这样的狠。 从汤姆斯手中逃出来的她,挥起拳头,朝汤姆斯的脸打过去,粗狂的美国人似乎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这么狠,于是毫无征兆的挨了她的拳头。 陈诚在一边无力的看着,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珞夕林,他说过她是生来的王者,自小便将权利与谋略藏于眉心间,经年隐忍,终是要有爆发的那一刻。这时候他方才反应过来,她败给了珞夕林,这原又是她布置的一场局,就算今日没有他来救她,怕是她也一样有办法逃出去。 原来,每一次她布的局,他都会掉进去。 那头,汤姆斯被夕林打的没了模样,欧阳珊震惊之时却忘了她面前的光头,被光头得了机会,趁机冲她肚子上打了一拳。 “啊!”欧阳珊吃痛,捂着肚子倒退几米远。 光头晃晃脑袋,恢复了些力气,又想着自己手腕被欧阳珊捏的骨折,这时候正好可以报复她。挥了拳头过来。 此时,欧阳珊察觉自己躲不过,闭上了眼睛,但在她闭眼的同时,从她的头顶越过一记飞刀,直直穿过光头的手掌心。 血,立马如同奔涌的泉水,止不住的往外冒,光头握住自己的手,哇哇的叫喊。 欧阳珊回头便看到夕林,那飞刀是她射过来的,她的眼眸黑亮而深沉,竟能看着光头吃痛慌张,而自己竟无动于衷。 那一刻,欧阳珊觉得这个女人冷静的有些可怕。并非是印象之中,只会撒娇的珞夕林。 她们都只顾对付眼下的状况,却忽略了陈诚。打斗时有人趁乱解开了箱子,配了药走到陈诚身边,给他注射了进去。 “不要!”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是欧阳珊,她的眼睛瞪大,只有她知道注射那药之后会起什么反应,她跑过去,抬腿提趴了那个给陈诚注射药剂的人。 而夕林这个时候才赶过去,蹲下来伸出手摸着陈诚的脸,红了眼睛,她问他:“为什么?” 陈诚抬眸看着她,强忍着身体里万千蚂蚁啃噬的烦躁,握住她的手,唇上一抹笑:“对不起,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完美,我的温情只是假装。” 陈城想,她被汤姆斯一类人绑架,按照汤姆斯的脾气,是一定会毁了他的。夕林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在美国的那一段黑暗的日子。既然已成定局,那他便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夕林闭上了眼睛,短暂之后复而睁开,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告诉陈诚:“我带你出去。” 说罢,她把陈诚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撑起他,如今汤姆斯和光头都已经被打残了,剩下的人相信欧阳珊能够对付的来。 “夕林,你放开我吧。”陈诚捂着胸口对夕林说。他被注射了针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他害怕让她看到他发作时候的样子。 夕林眼睛涩涩发疼,门就在前面,她撑着陈诚,几乎咬着牙开口:“不放,我带你出去。” “放开!”陈诚冲她大吼,然后推开了她,自己全身无力,倒退到一旁的墙上。为了能够逼她赶快离开,他横了心骂她:“如果不是因为救你,我不会被他们注射针剂,珞夕林你知道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有多难熬吗?我每天都想着要离开那个鬼地方,11年,我以为我跟这帮人已经没有了联系,不曾想因为你,又被他们找上,你快滚,欧阳珊会就我出去,你从我眼前滚的远远地!” 话难听,但心情呢? 夕林说:“陈诚你当我是傻子吗?”她的冷气压只因看到了他被泪水洇红的眸子,这次质问他:“恨我的话眼睛怎么红了,你不应该把我丢在这里自己逃出去吗!” 废旧的工厂,打斗的人群,成了她和他的模糊的背景,对于那些影像,夕林没有勇气说她不在乎。 她是在乎的,混蛋才会不在乎。 影像中的那个人隔阂了她和陈诚,好好得一个人经历了那些东西,内在意识终会变得畸形不正常。现在看上去,他很好,但那些被他压抑的不安分子呢? 这些年早就搅和的他不得安宁了吧? 当她想要上前的时候,陈诚突然跪倒,抱着自己,浑身发抖,是毒瘾了。夕林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显得慌张无措。 打斗停了,因为不需要打了。 伴随的是汤姆斯和其他一伙人的笑声,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 欧阳珊跑了过来这个时候只有她敢进陈诚的身,陈诚也只让她近身,换做旁人,或是珞夕林他是不让的。 毒瘾逼得他牙关打颤,颤抖之中他握紧了欧阳珊的手说:“抱紧我。” 欧阳珊抱紧了他,眼睛却湿了。这一段她和他有着共同的经历,只有她能理解毒瘾上身,有多么难受。 欧阳珊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小声诉念:“对不起。” 对不起吗? 陈诚已经不在乎了,他告诉夕林他这一生已经毁了,如今再在她面前露出毒瘾发作的一面,倒也可以让她彻底厌恶他。 他已经走远了,再也配不上珞夕林了。 这日近黄昏的时候,北京城上空突然变得压抑。有人说,天气燥热,怕是要下雨。 珞宁不过才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就不见了妻子的人影,他想起她在北京不见得有什么熟人,或许是一时烦闷,出去逛街也说不定。 晴空朗日,但凡是个正常人谁能想到“绑架”这个词,更何况珞宁也不会将这个词安装到妻子身上。 但一进到房间里,他不然就变得心神不宁了,找不出原因,说不出为什么,胸口像是被压着一块石头一般,让他周围的氧气变得稀薄。 像是一个缺氧的人,他走进房间,把西装脱下仍在床上,领口解开了几颗口子,接着走到窗子前,拉开了窗帘,往下面看。 楼下什么都没有,远处除了熙熙攘攘的车辆,没有一辆是停在家门前的。到底去哪儿了呢?他的心神由不宁变得烦躁,又从烦躁变得不宁,就在那个时候给她打了电话。 却得不到接听。 再打! 心也变得愈发不安起来,这孩子,向来不爱热闹熙攘,逛商场挤人堆,你就别想了。况且,他也没惯出她那种习惯来,但凡是她需要的东西家里一一备全,她对于服装首饰又不太热衷。 顶多就是去某个咖啡馆喝杯咖啡,小资生活。若是在那种地方,他打电话她应该是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珞宁起了疑。 很长一段嘟声之后,终于接了,刚开口,那边迟迟不见回应,珞宁这才拧了眉,所有不好的预感皆数侵袭而来。 当他想问时,夕林突然喊了一声:“珞宁,救我!”接着就再无声音了。绑架这个词出现在珞宁脑海里。 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珞宁从通讯录里翻出了藜麦的电话,拿着外套下楼,他在电话里告诉藜麦:“去找祁连,叫他调出北京市海淀区一带的交通视频,太太被绑架了,叫他的人快一点!” 迈巴赫在开往郊区的路上加速行驶着,珞宁坐在车里用手撑着头,情绪晦暗不明。藜麦从后视镜里面观察他的情绪,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就去找了祁连。 其实作为一个商人,入了这个圈儿要赚钱怎会干净?祁连是北京市海淀区公安厅厅长,家里头不仅有政治背景也有黑道背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珞宁刚开始扎根北京创业的时候,便与这祁连同盟一致。 祁连调出了录像之后才查出,珞太太是被两辆面包车上下来的外国人给绑走了。显然,如果抓住了这群人,就一定牵扯国际关系,引发社会热论。 祁连知道珞宁生意做的大,有人觊觎也难说,便问:“你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珞宁摇头,他不确定,但一般匪徒都不敢动他。祁连调查了这帮人的背景,匆匆跑过来告诉珞宁,他们都是美国街头的混混,这些并不被他放在眼里,但后面说的却让珞宁全身冰冷。 祁连说:“他们是瘾君子,过境时带了大量的毒品。”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夕林每在对方手里带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珞宁一刻都等不下去,吩咐藜麦开车,独自赶往郊区废旧工厂。 车里,珞宁突然发声:“藜麦,把手枪给我。” 他的声音很淡,极其平常。但藜麦的表情却极不平常。他是珞宁的贴身秘书,自是清楚他的所有动作,有些太过隐晦,他和他心知肚明却都不在明面提起,如今这是要动真格了。 藜麦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路旁,转头问珞宁:“珞董。” “给我。”他不允许他有忤逆他的想法,已经伸出了手。藜麦张嘴,只咽了咽声音,转身从控制台下取出了一只黑色手枪,交给了珞宁。 接过了那只手枪,珞宁垂眸,似乎要让夕林看到自己隐晦的一面了,自与她结婚之后,他想着办法保护她,尽一切可能的为她创造一个干干净净的世界,可是终究被人毁了。 他转眸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其实这就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哪里有真正的干净纯粹? 怕是只有穿过那层层灰尘的天堂吧,天堂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他在人世,注定要染上这些灰尘的。 抢上了膛,珞宁凝了眸,眼里折出一抹暗光,现在,他有多冷静,就有多狠。 夕林看着陈诚一点一点的颓废,发狂c无望,最后像一只完全被控制的兽,甩开欧阳珊,本能的爬到汤姆斯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哀求他给他药。 汤姆斯笑着,从额头至下巴的那道血痕,因为笑容,显得格外狰狞,对伏在他脚下的男人就像对待一条狗一样。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因为药物的控制,他不得不对汤姆斯予取予求,任由他摆弄自己。在他身后,夕林闭上了眸,失望到了极点。而陈诚红了眸,带着泪的血从他眼角滑落,就算不回头看,他也知道夕林是如何的失望,他,从小深爱护着的哥哥,竟是一个瘾君子,发作时候,像狗一样丧失了人的尊严。 这帮人糟蹋人的时候,有千万种方法。陈诚长得俊美,另汤姆斯垂涎,他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揪住陈诚的头发,狠狠的吻了上去。 是的,汤姆斯其实是个gay,早就想要将陈诚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如今便逮着了这个机会。 欧阳珊与夕林站在一起,看到这一幕时,忙撇过了脸,可夕林却把这一幕丝毫不落的看到眼里,心痛着,身体麻木着。 慢慢将眸子移开,沉沉的看着欧阳珊,目光不放过她泪流满面的脸,一字一句的问:“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欧阳珊却不敢看夕林的眼睛,合上眸逼出眼泪后点头承认。垂在夕林跨侧的手慢慢握紧,她真想撕了欧阳珊,陈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 她还有脸哭! 汤姆斯突然啊了声捂住了眼睛。就在他强吻了陈诚得意的时候,夕林拔下了头发的发卡,插进了他的眼睛,趁他疼的失控时,又抬腿踢向他的命门。 “你算什么!”夕林抓住汤姆斯一圈一圈的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当她把汤姆斯打到满嘴吐血的时候,揪住他的衣领,猩红的眸瞪着他:“你敢欺负他,我要你死!” 夕林狂揍汤姆斯的时候,其他的人看不去,上前帮着汤姆斯,就算夕林这个时候再恨c再怒,她都是个女人,力气上比不过男人。尤其还是一帮吃奶酪等高蛋白物长大的外国人。 夕林被那群人困住,却朝后看了一眼,冲呆愣不动欧阳珊大喊:“你还在杵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 “哦。”欧阳珊反应过来。上前去帮夕林。正当一伙人打成一团的时候,珞宁和藜麦赶到了。 当珞宁看到妻子混入其中的时候,蹙起了眉,喊:“夕林!” 夕林听见有人叫她,转过头,看到珞宁时,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转身要投入他怀抱时,竟忘了背后的汤姆斯。 当夕林转身的那一刹那,汤姆斯随手拾起一根铁棍,朝夕林的头上劈下去。 砰地一声! 夕林停下了脚步,满目震惊。身后汤姆斯印堂上中了一枪,而那举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珞宁。 珞宁顾不上那么多,上前将妻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藜麦在一旁,他早就知道,终有一天,珞宁会干出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这不就应验了。 欧阳珊没有想到,珞夕林的丈夫竟然这般狠戾,一个人说杀就杀了。 剩下的那几个人见到抢仓皇而逃,但这个时候祁连的警车已经赶来了。这帮人注定逃不掉。被警察们围了来。 那是夕林第一次见到祁连,一个眉目清朗的男子,穿着一身警服,手里拿着枪,冷漠但英勇。 警察们在工厂里搜到了毒品,合上箱子,提过来,交给祁连:“祁队!” 祁连狭长的眸扫了箱子一眼,开口:“带回去。” 祁连往这工厂里环视了一周,看到了中枪的外国男人,半躺在廊柱上,地上的磕了药的男人,还有一个打架的女人,他的眸最后回到了珞宁身上,见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传到面前女人的身上。猜想这个女人一定就是珞宁的宝贝妻子了。 唇角不由的勾起,宠妻的男人到哪里都发出一股酸味。他吩咐下属将这些人都带回去,当两个警察走到陈诚左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夕林蹙了眉,要上前,却被珞宁拉了回来:“不要,他现在的样子,就算你去了,也未必能认出你来。” 这些话被祁连听到了,插嘴问:“弟妹认识这个人?” 夕林看了珞宁一眼,见珞宁点头:“祁连是自己人。”这才放了心,珞宁的西装有些大,穿在夕林身上,有些压肩,夕林将身上的西装拢了拢,看着陈诚对祁连说:“她是我的兄长。” 兄长? 祁连把疑问的目光投向珞宁,似在问:“这是你大舅子?” 珞宁开口:“内子的义兄。” “哦。”祁连这下可以放心了,要不然又是开枪杀人,又是瘾君子大舅子,他可真够乱的。 祁连故意要这些人出去,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中了枪的外国人方便些。 眼下夕林的心思全都在陈诚的身上挂着,当两位民警把他扶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请求:“请你们善待他。” “弟妹放心。”祁连看了陈诚一眼,感觉这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如果不嗑药的话,说不定是个人才呢!“依他这种情况,会被直接送到医院。” 两个民警搀扶陈诚,经过夕林面前时,陈诚看着夕林,默默的合上眼睛。 这样一幕落到珞宁眼里,不可否认他是嫉妒的。 祁连可没有心思掺和人家的家事,清场之后,他看着珞宁揶揄:“你杀的。” 珞宁不否认。 祁连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哎,当初真不应该给你抢。” 话落,便接到珞宁的提示。 珞宁蹙了眉,摇头示意祁连不要在珞夕林面前说。祁连明了:“我会处理的,先带弟妹回去吧。” “谢谢祁队。”珞宁说。 珞宁回头,刚去握夕林的手,夕林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接着就昏倒了。 “夕林。”珞宁抱着妻子。祁连这时候也慌了,“送医院,快!” 医院 医生帮夕林检查后说并无大碍,只是惊吓,等醒来之后就没事了。 病房里,珞宁守在妻子身边,祁连进来告诉他:“真巧了,你那位大舅哥也在这家医院。”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珞宁却冷声回答:“关我什么事。” 珞宁握着妻子的手,年少时,陈诚便与他争抢夕林,刺激他。如今又因为她夕林才犯险,差点没被那些人注射了药物,他做的这些还要他感谢他吗? 祁连觉得味儿不对,趁夕林还在昏睡,他走到珞宁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跟我出来一下吧。” 医院走廊拐角处,祁连掏出烟盒,递给珞拧一支烟,也给自己掏了一支,打火机点燃后,吸了口。缓缓启唇:“我一直很奇怪,你妻子不是独生女吗?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个义兄?” 珞宁笑了一下,他和祁连的渊源也挺深的。当时他们团队研发了一款软件,一旦上市,利润远非想象之中,但是缺乏资金运营支持。珞宁放出消息后,迎来不少商家投资。祁连便是其中一位。 他虽然背景硬气,但并非传闻中的花花公子,相反聪明有主见的很。祁连入资时,跟珞宁交谈过一番,因为他不可能连人都没见过,就投资进去。 总要一番长谈,将对方摸了个清楚明白,看看是否能交,才投钱。 见面之前,他找人查过珞宁的背景,挺干净的,家世清寒,却苦读成才,如今又凭着自己的学识力量创建了柯林。 不错,他挺欣赏他。 约在一家咖啡馆面谈,见到珞宁之前,祁连根据他的出身背景,把他勾画成一个长相清瘦的人,毕竟与他比起来,这个叫珞宁的男人没有家世的支撑,怎能够得上“贵气”这个词,他不会把他往拿方面想的。 哪知,见到珞宁时,祁连才愧疚他的见解究竟多么狭隘。 珞宁那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与人谈生意时都要穿黑色西装的吧。 但从他进来的那一刻,祁连就知道穿在他身上的是一件不知名的西装。这种衣服在职业装专卖店里就可以买到。不是阿玛尼。 可是怪了,明明一件不知名的衣服却被珞宁穿出了阿玛尼的气质。这人的无感如同天工斧凿,完美的耀眼。令他也生出几分羡慕来。 他还是个男人,按说羡慕这词儿应该用到女人的身上,可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就是羡慕了。 这是其一,其二坐下攀谈之后,祁连从珞宁的言谈举止间感受到一个贵族应该有的气质,他恍惚间觉得,是不是下属给他的资料错了,亦或是,这人故意隐藏身份,实则是某个集团,或是某个将军的公子。 以至于谈判将近结束之后,祁连冒昧的问了一句:珞先生父母是做什么的? 问完后,连他都紧张觉得不好意思,只见珞宁大方一笑,回应:“家父是中学教师,家母是成衣厂工人。” 原来下属给的资料不错。 后来祁连决定深交完全是因为珞宁这个人,几次相处下来,祁连发现珞宁很有远见,两人很合拍。 他在公安厅工作,对于商场上的弯弯道道倒是清楚的很,在珞宁创业的道路上没少指点迷津。后来珞宁的生意做大,有一天,私下见面时,他送给珞宁一把德国高制抢,说:“做生意没那么简单,你生意做的这么大,有不少眼睛盯着你,黑白两道都有,拿着它可以防身。” 闲暇时候,祁连会约他到俱乐部练习枪法。今天那一枪能那么准,也是托他的福。 祁连视他为知己,珞宁自然对他也不会隐瞒,白色的烟卷儿从唇间吐出,旋出淡淡白雾,飘远,淡化。 他的目光望着某一处,沉静悠远:“他是我岳父收养的义子,留在身边培养,一度想让她成为珞氏的接班人。” 祁连听出了意思,回头看着他:“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他很可能就是你妻子的丈夫。”烟吊在嘴边,哇哦,他不敢想象,这里面的关系怎么这么乱。珞宁笑出了声:“世事难料,他终究不是良人,珞太太她姓珞。” 这句话反复都有炫耀的意思,祁连笑了:“老兄,你能不能不虐我们这帮单身狗了,你知道的警察很难找到女朋友。” 珞宁回头看了他一眼,扬起唇角,送了他两个字:“加油!” 祁连锤了他一拳,但愿有一天我也能带个妞儿到你面前好好腻歪腻歪。不过话说回来了,那帮偷渡过来的外国人,留在国内终究是个隐患,珞宁问他准备怎么处置那帮人。 祁连将最后一口烟抽完,啧了声,烟头擦到墙上,目光沉沉:“这些人倒有些复杂,毕竟偷渡过来的外国人是不受中国法律的约束,需要遣返本国,受当地政府的制裁。”祁连看了珞宁一眼:“至于那个被你崩了的外国人,你放心我们可以说他是畏罪自杀。反正死无证据,美国那边也不会为了一个在社会上都排不上名次的人,动用法律手段证明些什么。” “那就好。”他们这边正说着,一声凄惨的叫喊声突兀的插进来。祁连看着珞宁拧眉,一时忘记改口:“好像是你大舅子那边!” ------题外话------ 每日10币币的福利,宝贝要订阅支持哦。il一vey一u!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5我曾深深的爱着你,如今却只能放手 欧阳珊说珞夕林是朵温室里的花儿,究竟是私心嫉妒还是事实如此,这其中掺杂的情绪过多,感情复杂,且打住,先看看珞夕林的成长轨迹吧! 人的性格形成与环境有关。 从珞夕林爷爷那辈起珞家人丁便呈现稀少状态。并非是不愿“多多益善”,而是甘愿“能少不多”。 爷爷和奶奶都是靠自己能力打天下的高级知识分子,与普通人想法正好相反,当有人想着家业要子孙延绵多继承时,珞老爷子却清楚的看到,若是子孙多,往后家族纷争也就多c血腥多,这样反倒不利于长子继承,和家族事业发展。 为了不让这种纷乱发生。珞老爷子便与妻子商量,无论男女只生一个足以。于是便有了独子络震庭。夫妻两人虽只有一子,但却对这个儿子严格要求。 在那个年代里,珞老爷子的“严格要求”也与常规思维不同,自络震庭可以咿呀学语之日起,珞老爷子便让妻子抱着孩子,与他一同探讨生意上的事情。 咿呀学语的孩子能懂什么?什么都不懂,没关系,贵在环境熏陶。络震庭逐渐成长,夫妻二人便把他当做是同龄人一般交流。 生意上的事情让他参与,会问他想法和意见。络震庭沉着内敛的性子可以说是从小形成。 关于“性”这似乎是个让人脸红心跳而避讳的话题。家长于孩子难以启齿。可是珞老爷子却这样告诉络震庭:“男人和女人的需求不同,因此看中点也不同。 你可以选择风流或是专情,这都是你的本性,无需压制,但需控制,至于如何掌握度,权利在你手里。 你早晚有一天是要娶妻生子,而你的妻子决定了你未来的生活。家庭与事业息息相关,你选择对你的妻子忠诚,你的后方就会稳定坚固,而你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发展你的事业,这是男人的野心。” 这是最早一心只给一人的说法,通过一个男子之口。 络震庭传承了父亲的想法把风流当做伪装色,行走于各色之间,后来遇到了命定的禾嘉柔,语气说是命定,不如说是心甘情愿。 禾嘉柔是褪去伪装色的他。 两人结婚之后,生下女儿珞夕林。家庭的教育对孩子来说很重要,珞夕林虽是女孩子,但络震庭却觉得,性别并不是借口。所以该教会她的还是要教。 络震庭把女儿看作是同龄人,给她依靠的同时,也让她独立自主,他告诉女儿:“我欣赏一个有自我的异性,现在你是我女儿,不久你是某个人的妻,这是你的身份,但却不是让你戴上面具一直演下去,并且到最后无法离开这张面具。你独立的样子会为你赢得人生。” 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只有爱情这眼前的景色,她需要的是“格局”。 所以想来,脱口而出说她是温室花朵的欧阳珊,大抵就是前一种女子,将爱情当成全部,为爱没了自我。 再说陈诚,22岁时络震庭把他接回了身边,完全是感念当初与他父亲共同创业的兄弟情意。他待陈诚如子,夕林自然视他为兄。珍视手足情意。 可惜这一切,欧阳珊不懂,陈诚无法控制情感,注定要织就一段孽缘。 珞宁和祁连站在病房门外,通过门镜看到里面的护士正竭力按住陈诚,控制他发作。 珞宁问祁连:“那帮人给他注射了药物?” 祁连点头:“嗯,检查报告出来了,注射进他体内的药物是平常人的两倍。所以他现在才回变成这个样子,六亲不认,只保留最原始的兽性。” 珞宁再往里看了眼,便移开了眸,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吧,别站在这里了。” 他并不愿意多谈陈诚的事情,美国有多么混乱他知道,而一旦沾染上这种东西,一辈子都离不了了。 祁连感觉珞宁对这个陈诚并没有多大兴趣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开口对珞宁说:“局里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 珞宁:“嗯。慢走。” 祁连走后,珞宁回到病房里守着夕林。 他站在妻子的床前,凝眸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有时候笑容代表着喜悦c有时候笑容代表着宠溺c有时候则代表着心疼。原来以为妻子很聪明,可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个傻丫头。 她那么珍惜陈诚,不过是不想让他孤单。可她对陈诚的这份感情,却变成了陈诚伤害她的利器。 珞宁握着妻子的手,另一只手帮她把额前的头发拂开,起唇,声音淡淡的:“傻,陈诚的背景并不单纯,他毕竟姓陈不姓珞,你这样为他着想,只会把自己牵扯进去,到头来也未必救的了他。” 藜麦来时,夕林还在昏睡,珞宁从椅子上站起来,指了指门口:“我们出去说吧。” “是。”藜麦跟在珞宁身后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珞宁沉了声音:“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藜麦:“董事长,请说!” 珞宁的身上有股低气压,自从珞太太进医院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藜麦站在珞宁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的情绪,只觉得浑身难受。 那人终于开口:“告诉院长,让陈诚转院,要不然的话就把他送到戒毒所去,我不希望他和夫人在同一家医院。”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和距离感。 “是,我这就去办。” 藜麦离开后,珞宁回到病房,一直守着珞夕林到第二天早晨。太阳高升,透过树杈照进房间里,珞宁被耀目的阳光刺醒了双眼。 他醒时,夕林还并未醒。但这是一日的清晨,珞宁在妻子额上吻了一下,说道:“早安。” 他去卫生间里洗漱,刚进去,夕林便醒了,病房里很安静,夕林独自撑着手臂起身。 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夕林的眸子还有些干涩,有泪不经意的流了出来,他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心口疼痛,不由的哭了出来。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掀被,下床。 等珞宁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夕林的影子,他立刻慌了起来,跑出去去找夕林。 在走廊里看到了她穿着病号服,扶墙走着的身影。 “夕林!”珞宁追上了她,把她拉回了怀里,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要干什么去?” “放开我,”夕林像是拗住了一般,清亮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定定的看向远处,“我要去找陈诚,我要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吸毒,为什么要和那帮人在一起!” 陈诚成了她的心结,堵住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每每想起他,她的心口就会疼。 为什么,她待他不好吗? 珞家待他不好吗? 究竟是为什么,父亲当年送他去国外深造,而他为什么要辜负他? 他骗了她,从一开始就骗了她! 什么哥哥,什么宠爱,都是幌子!太脏了,太脏了! “珞夕林!”珞宁终于恼了,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好脾气总要被你磨光的,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走路都沿着墙,你还有力气吗?” 珞宁的胸口起伏着,只是一下午不在她身边,她就能被人绑架,工厂里看到她,她的衣服被人撕破了,整个人狼狈不堪,这全都是因为谁? 她明知道陈诚骗了她,还不死心的去问他。问到真相之后呢?自己打算怎么接受? 珞夕林终究没有见到陈诚,她被珞宁抱回了病房。从那一刻开始,她便不和珞宁说话,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珞宁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对视c沉默c不语。 坚持了一上午,期间,医生过来给夕林做了一次检查,说她身体各项指标恢复正常,下午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可是夕林却捂着胸口告诉医生:“医生我胸口疼,胸闷气结!” 这话明显是说给某人听的。医生急,某人更急。 跑过来问她:“哪里不说服。” 她不说话,连看都不愿意看某人一眼,一旁的医生倒是看出些门道,但又不能明说,只能站在专业的角度上建议夕林去做一个胸片。 胸片做了,医生通知珞宁去取,结果最后得出结论:“无事”明显就是为了折腾某人的。珞宁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拿着珞夕林的胸片,有些哭笑不得。 折腾人的鬼丫头,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兜兜转转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珞宁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正好,中午十二点。得,他出去买点吃的,孝敬老佛爷去。 当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所以珞夕林把珞宁赶走了。支他去取胸片。 珞夕林安静的时候需要有一本书陪伴,那就不得不先提这间病房了,病房,与家里没有什么区别。更可贵的是这里居然也有书架。 虽然零零散散放着并不多的书,但对于夕林来所足够了,她现在就需要一本书来软化她的心情,给她些指引。 她从书架上取来一本《亲密关系》作者是加拿大心理学医疗师克里斯多福·孟所写。关于如何突破自我,如何寻找到幸福。 夕林翻开扉页看到序言一部分,在作者真切的言语当中,自然也就把烦恼她的事情给淡化了。 珞宁提着买来的食物回到病房,看到妻子正在看书,身上略微宽松的病号服,显得她有些清瘦,淡淡的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墨色的长发披肩,冥冥中感受岁月静好。 珞宁停在门前,眸子柔了。 不期想起上学那会儿,某人好像最不爱读书,把上课的时间拿来睡觉,你要是说出她的缺点,她还非常有底气的和你犟嘴。从华夏五千年到近代史,到现代文明,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能用上的都用了。 论无赖耍混,珞夕林无人能及。 看书的时间有些长,夕林的眼睛有些难受,抬起头休息眼睛的时候,似是感觉有人在看她,寻那抹目光,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珞宁。 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低下头,攥紧书里不看他。 珞宁宠溺的笑了笑,提着午餐过来,“饿了吧,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皮蛋鸡肉粥,趁热吃。” “我不饿。”置气的话,但她没有想到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夕林合上眸暗自生气,肚子和意识一点默契都没有。丢大人了! 珞宁好像没听见一般,医院里有专门为吃饭准备的餐桌,珞宁把餐桌撑开,把买来的午餐打开放到夕林面前,皮蛋鸡肉粥c清蒸鱼c凉拌竹笋,米饭。 “吃吧。”他说完,便只顾自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沙发旁的圆形玻璃茶几上放着一本杂志,珞宁搭着腿随意的翻看着。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他脸上,那人眉眼生的俊俏,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尊贵气质,按说这样的一个人,把当美景欣赏不为过吧,毕竟现在是腐女的天下,颜值既一切。但夕林看着他那副清闲的模样,越看越生气,合上手中的书,冲着某人的脸哗的丢了过去。 幸好某人反应快,接住了。 但收回来的动作非常的慢,宛如迟暮老人一般,因为某人也在恼,该怎么样哄妻子开心。毕竟自己做错事情在先。 结果抬眸时,真真就看到妻子盛怒的容颜。这下叫珞宁哭也不是,笑也不敢。 某女:“哟,接住了没想到啊?”书架就在床头,夕林脾气上来之后,把书架上的书全部都拢到一块,一本一本的丢过去。 “接!”某人咬牙切齿,“我就要把你的好脾气磨光了,看你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珞宁,你胆儿肥了,敢凶我,干嘛,你是想离婚还是想怎样!” 珞太太也不安出牌,书散了一地,有些在珞先生手里,有些飞到了沙发上,有些飞急了,撞到了沙发棱,趴到了地上。 好脾气的珞先生蹲在地上把书一本一本的捡起来,给珞太太送过去。珞先生言语温软,先把黏在珞太太嘴角的头发拨开,赔笑:“不急,先吃完饭,有了力气再使劲丢,我给你当靶子。” 啧! 瞧着好脾气。 珞夕林眯起眼睛,左右手齐开弓,跪在床上掐他的脸,大眼珠子瞪他:“你的好脾气没有被磨光吗,怎么现在这么好说话了?刚才的脾气呢,哈?” “珞太太轻点。”珞宁的脸被捏成了唐老鸭的样子,急着跟珞太太求救。 但某女却不吃那一套,勾起半边唇叫,手上力度加大:“轻点?” “对,轻点。”珞先生说。 某女冷笑了一声:“珞宁,你落到了我手里还指望我轻一点?做梦吧!”狗屁的珞太太,不过是冠着这一个名头,为自己争取利益罢了。混蛋! 对坐,她掐着他的脸不放。 他:“什么时候完事儿?” 她:“等我什么时候手麻了,什么时候放开你。” 他:“哦。” 他在她的注视下,忍着脸部变形的痛,瞥了眼桌上的饭菜:“不吃会凉的,先吃完再继续掐。” 她:“我不吃你那一套!” 他皮,指着自己的脸:“我知道你不吃我这一套,但这不是我那一套,你得吃厨师的这一套。” 她抽了抽嘴角:“滚!”尼玛,说起绕口令了,什么这一套那一套的。 他:“哦。” 说罢就往后靠,把自己的脸从夕林手里拽出来。 “你干什么!”她吼他。 他一脸无辜状:“你说的呀,让我滚!” “你敢!”她有用力,把他的脸掐了回来,持续了一会儿,珞宁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她掐的那块地方,已经麻木了。 如果后来藜麦不来,她会一直掐下去。但后来藜麦来了。还突然闯了进来,打了他们两一个措手不及。 藜麦没有想过他进门的时候会看到那样一副场面。夫人掐着珞董的脸,而珞董一点脾气都没有,由着她掐。 而身为第三者的他差点没有惊掉下巴。站在那里前进也不是,退出也不是。 被珞宁怒瞪,好尴尬。 那可是珞宁的脸啊,珞太太可能不知道,在整个京城的商圈里,珞宁不沉这个脸就是奇迹了,谁还敢挑衅他呀。 这个太太带给他太多奇观。 “柯林”和“盛世”涉猎与不同的领域,但都属于珞宁旗下产业,藜麦和马克私下交情甚好,有一次,他把这事儿给马克说了,马克听后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珞董只是对我们冷脸,对妻子笑脸罢了。” 宠妻过渡,妻就是红颜祸水,那妻要是霸道呢? 说不来,就像现在,这么霸道的珞太太,他还是第一次见。 夕林见藜麦来,急忙收了手,珞宁的脸得到了解放,赶紧用手搓了搓,抬眸便是一副冷漠阴寒模样对准藜麦:“出去说!” 藜麦发愁了,出去说?是出去挨揍吧!“什么事?”果然在走廊里的珞宁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珞董。 藜麦平复了下情绪,开口:“珞董,陈诚已经被转到戒毒所去了,我问过那里的医生,他们说像陈诚这种情况,因为以前就有过嗑药的历史,如今有注射了高于常量的针剂,再想戒掉怕是困难了。” 听到这样的结果,珞宁没有开心,反而觉得心里空落,陈诚虽与他不和,但并不是个坏人,何况年少时,他对夕林很好,有些东西可以假装,但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他看的出来,陈诚对夕林的呵护绝对是真心的。 他现在很担心,夕林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样,毕竟,毕竟陈诚陪伴着她一起长大,多年的手足情深不会假。“藜麦。”珞宁沉着声音唤他的名字,“这件事情,不要让太太知道,她若问起,你就说你并不清楚。” “是!” “还有一件事情,”藜麦开口:“我从祁队那里得知,那几个绑架犯已经承认了,是陈诚身边的欧阳珊打电话通知他们,让他们绑架太太的,怎么处置这个欧阳珊?”欧阳珊? 珞宁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脸,那会儿在工厂里,当陈诚被带走的时候,有一个女子特别在乎他,估计那个女子就是欧阳珊吧。 怎么处理? 男人的眸变冷了,伤害她妻子的人,他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如果姑息了就是罪。 “告诉祁队,让她坐穿牢底。”喜怒无形与色,就是为珞宁量身打造的词汇。当一个人不怒不恼,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决定了一件事情,那这决定的分量一定比恼羞成怒之下做出的决定的分量要致命许多。 他不允许任何人和他商量,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愿意动用手中一切的权利让伤害她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绑架! 夕林被撕开的胸口,到现在都还在珞宁眼前不断地回放,还好她没有出事,不然的话欧阳珊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穿牢底这么简单了。 然而让珞宁没有想到的是,下去她去给夕林办出院手续,留着藜麦在方门口守着,欧阳珊竟然跑来了。 她在病房门口大喊珞夕林的名字,要进去,却被藜麦拦在外面,早上珞宁刚说了她,下午她就来了,藜麦自是不能放她进去的。 跟着珞宁时间久了,他的脾气秉性藜麦清楚的很,若是让着欧阳珊进去,若是这欧阳珊报复心起再伤到了珞太太,那人恐怕是要发狂的。 想到这里,藜麦也放弃了怜香惜玉的想法,冷冷推开欧阳珊:“欧阳小姐,你现在是危险分子,我不能放你进去!” “你让我进去!”欧阳珊压着火气一字一顿。 藜麦站在病房门前,无心再劝:“欧阳小姐,保安马上就上来了。你如果不想再多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识相点离开。” 欧阳珊勾起嘴角,如今已经到了这里,不见到珞夕林她是不会回去的,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加一条罪名又如何? 跟这个男人说不通,她就朝着病房的门大喊:“珞夕林你出来,陈诚被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躲在病房里算什么,算什么啊,珞夕林,你出来!出来!” 整个这一层都是病房,住在这里的病人不多,但护士却不少,她们听见了叫喊声,统统都跑出来围观,不一会儿就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 事关珞太太的声誉,藜麦着急,赶紧上前,捂住欧阳珊的嘴,叫她不要再说。可没想到,欧阳珊竟然要住他的手。 “啊!”藜麦吃痛,握着手在一旁跳起来,骂她:“你是属狗的吗?” 欧阳珊用手擦了嘴巴上咬出来的血,冷笑了一声,趁现在这男人自顾的时候,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里面未必能够听得到,夕林也只是看到欧阳珊突然闯进来的那一瞬,她才知道欧阳珊来了。 那时,她已经换上了变装,坐在床畔上看书等待珞宁回来一块出院。 夕林从书中抬眸,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看到欧阳珊并没有多少意外,似是已经知道她一定会来。 因是冲进来的,所以欧阳珊站在珞夕林面前时还甩着手臂。 “你不是病的躺在床上了吗?怎么还好好的?”欧阳珊的声音里除了喘息声还带着怨气。 她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站在珞夕林面前,倒多了些气场,有些压倒之势。 藜麦急着跑进来,看到场面已经无法阻止,对着夕林开口:“夫人对不起,我” 夕林合上书:“没关系,你出去吧,”她看了欧阳珊一眼,表情平静,“我要和这位小姐单独谈谈。” 藜麦为难:“夫人,董事长要我保护您的。” 欧阳珊冷笑,保护吗?她现在都已经进来了,这个保镖的能力也太差了吧! 夕林:“不碍事,你就在门口守着,如果她要是敢对我不利,今天她必出不去这家医院。” 闻言,欧阳珊回眸,狠狠地瞪了珞夕林一眼,这个女人果然拥有最深沉的心机。 藜麦不再说什么,退出去,关上了门。 夕林低头笑了:“欧阳珊,昨天在工厂的时候,我救了你一命,难道你就是要这样答谢你的救命恩人?” “你!”欧阳珊被珞夕林堵得说不出话来,昨天汤姆斯要杀她,的确是珞夕林用那把匕首穿进了汤姆斯的右手,才让她夺过一劫的。 欧阳珊冷笑:“珞夕林,别忘了,那匕首还是我给你的,你拿着我的匕首救我,算救吗?” 夕林无语,好一个偷梁换柱,她自愧不如。 “好。”夕林问,“那你今天来这里想要干什么?”夕林并不知道她已经被警察抓住判了刑,托她那位好丈夫的福,下半辈子都要坐在牢里了。 就是这个时候,她的嫉妒心乍起,快步跑到她跟前,双手撑在床两侧,俯视着她。 “珞夕林,陈诚为了救你,被那些人注射了针,现在被送到戒毒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的存在会把他害死的!” 夕林清亮的眸看着欧阳珊,突然笑了,书握在手里,言语慢慢:“照你的意思,你今天是来杀我的?” “杀你?”欧阳珊咬牙切齿:“我可真想!” 珞夕林:“你不是真想,你是真的做到了。” 欧阳珊在夕林平静的表情中,愣住了:“你知道些什么?” 夕林从小就不喜欢被人压一头,更不喜欢被欧阳珊压一头,伸手推开了她,放书的时候开口:“在你让人将我绑架的那一刻,汤姆斯给我看了一卷录像带,那里面是你和陈诚在美国时候的一切。你和他一样都是瘾君子。” 提到瘾君子的时候,夕林的心口突然抽痛,要将陈诚归于瘾君子一类,她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这下,欧阳珊彻底刷白了脸,气势不复刚才,她急着为陈诚辩解,“不是这样的,陈诚他是因为我才被那些人逼着加入的!” “是吗?”夕林突然抬起头,瞪向欧阳珊,清亮的眸此刻却如冰山凝聚,看不到任何一点光芒,“那我问你,当时在工厂里,陈诚被汤姆斯羞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去帮忙,却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糟蹋?” “你说他是因为你才变成那样,那么就是说,原本只有你一个人是瘾君子,他为了救你才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珞夕林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激动,胸口起伏着,“欧阳珊啊欧阳珊,自我十七岁第一次看到你时,你便视我为仇敌,你自诩爱他,可当他遇难时,你在哪里?你的嫉妒心,为了除掉我,不惜将那帮人从美国召唤到国内,可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那帮人既然可以控制你,自然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他们打电话给陈诚,叫他来,你失算了。 所以,将陈诚送进解毒所的人是你不是我,一切跟我毫无关系,全都是你愚蠢!现在你还有什么脸面跑到我这里来找我算账?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对你就已经很仁慈了,你若还要些尊严脸面就给我滚,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珞夕林言语如刀,字字句句都能在欧阳珊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眼泪漫上了欧阳珊的眸,她问:“珞夕林,你算什么,凭什么让陈诚将你放在心上?他的那段黑暗时光你又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知道是谁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夕林开口,“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把他看做什么! 他二十二岁到了珞家,那年我八岁,第一次看到他,他根本不是眉眼凸陷的瘾君子模样,他浑身充满了阳光,好看极了。父亲告诉我,他叫陈诚,从今天起就是你哥哥。 是啊。他是我哥哥。我有哥哥了,”夕林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悠的一下子就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珍惜他。整日缠在他身后做他的小尾巴,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护我,我也要护着他。不许任何人欺负他。” 欧阳珊站在沙发左侧靠近病房门的位置,夕林站在她前面,离得稍微远的距离,面朝沙发。 她转眸看着欧阳珊:“你知道吗?比你更早的时候,陈诚有个初恋,为了钱背叛了他,被我知道了,我感到那个女人的住处,把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不算,我还让她老公的事业一蹶不振。让那个女儿没有办法再虚荣。” “昨天在工厂里,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羞辱,但是我不能,二十年的手足情,他被我放在家人的位置上,悉心爱护,我怎么能允许,有人当着我的面儿羞辱他?我将发卡插进汤姆斯眼睛里的那一刻,我便要他死,即便没有珞宁后来的那一枪,他都必死无疑!” 珞夕林说的咬牙切齿,但她却看向欧阳珊,问:“你呢,你能为做多少?还是打着爱的幌子,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夕林朝欧阳珊走来,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最后掐上了她的脖子,把她推到了墙角,眨眼时,逼退了所有的泪:“欧阳珊,这都是你造的孽,你将好好的陈诚给毁了!” 欧阳珊被逼到墙角,抓住夕林掐过来的手,额上青筋凸暴,眸里更是被水雾淹没,自眼角边落了下来,头顶的水晶灯迷乱了欧阳珊的眼。 夕林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虽然气愤,但她不能让欧阳珊真死在她手上,不是不敢是欧阳珊她没有资格。 泪水倒流回心里,欧阳珊哽咽着:“你以为我愿意那样做吗?珞夕林,你一出生就有一个很好的家庭,你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根本不曾见过这社会的阴暗面,你以为你对陈诚好,可你知不知道陈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为什么会失去一切,被迫远走美国求学?那都是因为” “欧阳珊,住口!”门突然被推开,珞宁和祁连他们出现在病房里。那人的眉头紧皱,而祁连则拿着手铐走到欧阳珊面前将她的双手考住。 祁连粗喘着气:“欧阳珊,真不应该相信你。你说你想去戒毒所见陈诚一面,可是半路上竟然跳车跑到医院来,胆儿够大的呀!” 祁连转身看着夕林:“弟妹,她没伤到你吧?” 夕林摇头,欧阳珊没有伤到她,但欧阳珊自己脖子上的手印却十分明显,刚才病房里就她们两个人,她未必就是吃亏的那一方。当祁连考手铐的时候,欧阳珊目不转睛的看着珞宁,唇角藏着一抹笑,刚才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珞夕林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让陈诚家破人亡的元凶是自己的父亲了吧。 这个男人太深沉了,知道了所有却故意瞒着。她现在发现,所有围绕在珞夕林身边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藏下一切对珞夕林不利的事情,护她无忧周全。 呵呵! 好让人嫉妒的女人。 欧阳珊看珞宁的时候,珞宁同样也在看她,不同的是,珞宁的眼里没有泪,他的眼乌黑而沉静,彼此心照不宣。 当祁连考好手铐的时候,珞宁走到妻子身边,将她拥入怀中,离开之前,欧阳珊回头看了夕林一眼:“去看看陈诚吧,毕竟他陪伴了你二十年,把最好的他全都给了你!” 欧阳珊落泪转身时,夕林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她输给了欧阳珊,因为她知道,陈诚把最好的年华留给了她。 “你怎么会跟祁连一起过来?”人走后,夕林问。 珞宁在夕林身边坐下,开口说:“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的时候,遇到匆匆赶来的祁连,他张嘴就问我,欧阳珊是不是跑到医院来了。他担心欧阳珊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们两个就一起过来了。” “但她真的就在这里。”夕林接过话,靠在珞宁的怀里,与他十指相扣,打趣他:“你连侥幸的机会都没有。” 珞宁失笑:“你啊。”感叹间,亲吻了妻子的发际,“我担心你出事,你却还能在这里跟我谈笑风生,说明没事。真好!” 有时候夕林回想,算起来属于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太少了,他们这次来北京是来散心度假的,没想到却遇到了绑架,虽然都是“jia”但感觉却不同。 这些天她经历了一场场惊心动魄,比拍电视剧还要刺激。 夕林推开珞宁,抬眸看着她,温软了语言:“老公?” 珞宁咳了咳,突然间这么贤惠,一定是有事求他了。 “嗯。”他应了。 夕林:“我想去戒毒所看看陈诚。” 原以为珞宁不会让她去,但出其意料,他竟然点头答应了,他重新把她揽入怀中,“毕竟他是看着你长大的人,年少时,你从他那里受到不少庇护,应该有感情的。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一抹笑荡漾在夕林唇角:“谢谢你!” 戒毒所里,珞宁问过看管人员陈诚的情况,看管告诉他,陈诚的毒瘾已经被控制住了,可以去看他。 看管人员把他们领导陈诚所在的房间,不过他们不能进去,只能通过一扇有铁栅栏的小窗看他。 珞宁知道夕林和陈诚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当看管把他们带过去的时候,他拍了拍夕林的肩膀:“你和陈诚说吧,我出去等你。” 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将陈诚带了出来,告诉夕林他们只有十分钟的谈话时间。 夕林朝那两个警员点头致谢。他们便退到了陈诚身后,隔着一扇窗,夕林看不到陈诚全貌,只看到了他突兀的眼睛。 “你不该来的。”仅仅一天半的时间,他的声音就沙哑的不成样子,听着宛如一个垂暮的老人。 “我来看看你。”夕林说。 陈诚笑了:“看我做什么,该看的,你不都已经看到了吗?”他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天,他们也带回了那卷录像带。或许公安厅里的每个人都看过了,所以看他的眼神才会那么怪。 他又不笨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他问夕林:“我还有尊严吗?”这话带着对自己的诋毁与放弃,陈诚把自己的心放在脚底踩踏,因为它已经不值钱了。 “哥!”夕林喊了他一句,痛心疾首间已经红了眸。 “别再叫我哥。”他斥她,“我姓陈,你姓珞,我不是你哥,珞夕林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你那么聪明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是因为失去了弟弟,所以才把你当成了他,你享受了他的一切,现在够了。回去吧!” 陈诚不看她,许是情绪太激动了,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哦,对了,关于欧阳珊,这次策划绑架你的人就是她吧?” 他的声音平平静静,没有一丝波澜,后来似乎嗤笑了一声:“她是个傻丫头,当初我不过是心存怜悯救了她,却换来这些年,她死心塌地的跟随。想来,这毒,为了她也值得了。毕竟我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但是她这次确实犯了忌讳,你丈夫一定不会放过她。随他们吧,只要留她一条命就可以了。” 最后,他才转过脸来看着她,苍白的唇角溢出一抹笑:“走吧!” 她听到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陈诚从凳子上站起来,头也不会的让那两个警察把他带走。 陈诚在出门的那一瞬失声痛哭——夕林,我已经没了尊严,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离开我。我尽力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6瓜熟蒂落,迎来新生命 开车回家,夕林一直握着珞宁的手目光却看向窗外,抿唇,不语。夕林的眼中神色,比之天空更见苍茫。 沉默将她带回了儿时。8岁时父亲带来一个年轻男子到家里,她记得那个时候,妈妈正给她公主裙上系蝴蝶结。而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跟在父亲身后的男子身上,许是因为好奇,父亲从来没有带任何人来家里啊。 所以妈妈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的时候,她就忙跑进了屋子,一路追到父亲书房,推开父亲书房的门。 父亲在书房里谈事,她并不想打扰他,所以只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探了小脑袋进去。 那是第一次父亲在她眼中失了颜色,她盯着那个年轻的男子看,后来男子突然间,抬起眸看到了她。 她愣了,那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像一块墨玉一样。 “哇,太好看了!”她忘乎了所以,说出了声。 也就是那一声打断了父亲,他也看到了她。 “夕林。”父亲突然叫她。 她把眸子从年轻男子身上移开,转移到父亲身上,低头,羞红了脸,两只小手在胸前搅着,怯生生的喊了句:“父亲。” 父亲笑了,招手让她过来。 “哦。”她吃的胖,走起路来的时候,一撞一撞的。走到父亲身边的时候,父亲摸着她的头跟她介绍:“夕林啊,这是你陈诚哥哥,她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啊?”她惊讶喊出声,笑着看向陈诚,母亲只生了她一个,她一直都盼望着有个哥哥。真好!他和她之间隔着书桌,陈诚在左边一侧,她在右边一侧,那天是她主动和陈诚问好,她说:“陈诚哥哥好!” 陈诚看她的目光很友善,回应她:“夕林。” 后来陈诚来家里的次数多了,她却发现陈诚并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那个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年龄的概念,不知道这相差了十四岁代表着阅历和成熟。 每次陈诚来的时候她的话都特别多,把自己的好吃的全都拿出来给陈诚。 有一天午后,她把自己珍藏的曲奇饼拿出来和陈诚一起坐在主屋外的台阶上吃。她问陈诚,“哥哥,最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陈诚摸摸她的头说:“丫头,对于哥哥来说,好玩儿的事情就是工作,我讲给你听?” 她点头。 随即他便讲到一些有关于投资收购的问题,夕林发现,陈诚不光长得好看,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好听。 他说话的声音,很慢,但很有质感。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不叫质感,其实是忧郁。 忧郁什么呢? 她现在知道了,忧郁本是一层灰暗色,因他的那段经历。 她拿了一块曲奇饼送到陈诚嘴边:“哥哥,吃。” 陈诚是拒绝的,他说:“哥哥不喜欢吃甜食。” 她撇撇嘴,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好吃的东西没有人跟她分享,再好吃也变得没味儿了。她也不吃了。 陈诚摸摸她的头,把她放到盒子里的曲奇饼拿出来塞到嘴里,笑着说:“恩,很好吃。” 她抬起头,满脸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逗你玩儿的。”陈诚说。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男生跟女生不一样,男生都不喜欢吃甜食。 陈诚真的很尽心的照顾她,教她做风筝,放假的时候,带她出去玩儿,开家长会时,他也会去。 他拿着她的成绩单看到上面的双百,会夸她:“我的夕林真棒!” 下雨天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有的时候还会背她。生日的时候会精心为她准备礼物。 他说:“不管什么时候,哥哥都会保护你。” 夕林的眼睛湿了。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珞宁把她揽在怀里,无声的安慰,她合上了眸,眼泪掉了下来 陈诚,再见! 回到别墅,等待夕林的是珞宁的秋后算账。 卧室里,夕林坐在床畔,看到沉下眸的男人,一脸赔笑:“嘿嘿,老公。”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某人不吃他那一套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夕林看他这架势,不由的咽了咽唾沫,不会是要打她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地板上铺着薄毯,那人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每近一步,她就心慌一分。 那人把双手撑在床两侧,将她包围起来,气压很低,沉着脸开口:“说,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去?” 夕林躲不过去,用手按着头:“哎呀,我头疼。” 珞宁撇撇嘴,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别装了!” 夕林泄了气,求饶:“老公。” 珞宁:“没有用。” 没有用,那该怎么办?夕林苦恼中 这时候,珞宁突然开口,只是声音稍微有些沉:“珞夕林,太过相信别人,有时候也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珞宁起身,看了她一会儿,颇有些无奈,千言万语,却都堵在了嘴里,最后只说了句:“我下楼去做饭,头疼的话,你休息一会儿,等好了,我叫你。” 珞宁做了些夕林喜欢吃的菜,上来叫她吃饭。餐厅里,夕林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珞宁赶着往她碟里夹菜,都跟不上她吃。 最后他急了:“你慢点,有没有人跟你抢。” 她往嘴里赛一块排骨,囫囵不清的跟他说:“我饿了。” 是啊,饿了,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下午,是饿了。 她多吃是一件好事,可珞宁却暗了眸,像是一场表演,她在他面前,卖力的表演着吃,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一些东西。 不去想,不心伤。 祁连来医院的时候告诉他,为首的绑架犯汤姆斯的尸检报告报告出来了,法医在他的左眼里取出了一根钢丝发夹,他问过其他几名罪犯,他们口径一致说是被绑架的人插进去的。 他知道陈诚在她心中的分量,当时听完了祁连的解释,说不嫉妒是假,心里极不是滋味才是真。 为了陈诚她竟敢冒着犯罪的危险,命都可以不要了。 她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吃到了头发,他帮她别到耳朵后面,起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拿过来放到她面前:“喝点水,别噎着。” 那水,她没问烫不烫,端起来就喝,咕咚咕咚的,似是渴极了。他移开了眸,无法在看下去。 后来终于被卡住了,水窜进了呼吸道里,不停地咳嗽,他帮她拍背,她却哭了。 “为什么?”她开口。声音很小,眼前已是一片水雾迷蒙,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 她说:“为什么伤害我们的人往往都是我们最亲的人?我视他为兄长,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沾上那些东西?” 为什么? 他不知道。大概是每个人的选择吧。 他捧起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墨色的眼里尽是疼惜,温和开口:“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陈诚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或许他有他的世界。戒毒所里有专业的医生心理导师帮他,你放心他会挺过去的。” 夕林靠在他怀里,唇角无声上扬:“只是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他拍着她的背。墨眸幽深:有些事情已是注定的,他们都只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人情世故,来来往往,有的人会陪伴一生,有的人只能陪伴一时。从这一刻起,陈诚便是珞夕林人生中的过路客,以后她的风景不再有他。 往后的那几日,珞宁留在北京坐镇“柯林”要调查出究竟是谁勾通泰方,出卖“柯林”。 当集团内部一片忙碌的时候,那个叫一一n的泰国女人竟找到了北京来。 不过她找的不是珞宁,而是珞夕林。 那日午间,她和夕林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女人那一双眉眼,从坐下开始就一直盯在夕林的身上,打量着她。 夕林给一一n的印象是:容颜清淡,但五官却长得极好。衣服颜色也偏素色,不似她选的鲜艳,一一n觉得有些浪费。 “中国女人很素。”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不会说中文用英文说。 夕林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这身装扮,再看女人的,鲜艳妖媚,与她比起来,她可不就素了吗? 一一n端起果汁,用吸管吸了几口,那指甲是做过的,有钻石镶在上面,夕林看了一眼,觉得她那手,其实不应该称作为手,应该被呈在博物馆某个柜台里,用玻璃那么一包,供人欣赏。 瞧,多么璀璨的一只手。 她和她是在柯林的楼下相遇,那时她刚从办公楼里面出来,这女人就笑着迎上来了:“你是珞夫人吧?你好我是一一n,珞董在泰国的合作伙伴。” 夕林一向不参与珞宁的公事,但这位泰国合作伙伴,她却是有所耳闻的,皮包公司,严重不实,原来就是她。 夕林上前:“小姐,你要是有公事要谈,就进去自己找人,恕不能奉陪。” 说完她便要走,可是女人竟拦住了她:“珞夫人,我们董事长已经进去谈了,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想和你谈谈珞董这个人。” 女人提到珞宁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妩媚。直让夕林看的不舒服。 “这位小姐您到底要说什么?”夕林在女人浑身香味的熏鼻下终于开口。 女人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一一n,”她故意气夕林:“在芭堤雅的时候,我和珞董有了一夜。” 这女人是个尤物夕林必须承认,前凸后翘,鼻子眉眼皆是上乘,挑不出任何一点瑕疵来。 虽然没有去过泰国,但泰国的人妖却是鼎鼎有名的,这个叫一一n的女人,近看远看都像是“做”出来的。 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胸到底能大到什么程度,但想她这样的却有些过了。还有一点就是当她盯着她胸看的时候,她竟一点避讳都没有,好似并不是她自己的。 “那,一一n,我男人他身材好吗?”夕林开口问。 一一n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当即愣住了,因为在泰国,如果丈夫背叛了妻子,小三早上门来的时候是会被妻子暴打一顿的,她就曾见过,一个小三被正妻打的毁了容,怎么到这个中国女人这里,她这么镇定,难道中国和泰国的风俗不一样?中国女人很乐意自己的男人有外遇? “你不暴躁如雷?”一一n看向她面前并未动过的果汁杯,“你不应该拿果汁泼我吗?” 夕林想问:你是猴子请来的都比吗? 转眼,一一n又笑了:“你们中国女人真大方。” 夕林回敬:“不是我们中国女人大方,是你这个外国女人不请自来,大方承认你勾引了我男人,倒让我很好奇接下来你要怎么自圆其说。” 这句话夕林用泰语说的,让女人吃惊了不少。 “你会说泰文?”一一n问。 夕林不否认却反击:“你连中文都不会说,知道有一晚代表什么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有一晚你在芭堤雅,有一晚你在你家董事长的床上,有一晚,你和他做完事情之后,跟着他一起谈判,见到了珞宁。这些都是有一晚。” 夕林的泰语说的很流利,很污的话,她也会说,不仅如此,她还将手伸过去,挑起一一n的下巴,啧啧两声,言语轻佻:“你这样的美人,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都想忍不住犯罪。若是他控制不住也是情理之中了。” 这话里多有试探,果然一一n忍不住了,挥开她的手:“滚开!” 打她的那一巴掌很用力,与一个男人的力道无差,这一巴掌也证实了夕林的想法。 一一n是泰国的人妖。 可怜她家珞先生被人妖非礼了。 一一n失去了耐心,当着她的面儿搭起了腿儿,手在面前一挥:“妹子,你不害怕吗,那样的老公?” 原形毕露让夕林想笑,却忍着问他:“怎么了?” 一一n说:“我那天晚上是想勾引你老公来着,也把他一副扒了,可是我却看到他身上的伤疤,哎哟,太可怕了,你们晚上那个,你就不排斥?” 夕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是变性人,你和你们董事长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曾嫌弃过你?” 一一n大惊,捂住嘴巴看了左右,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爬过来,问夕林:“你看出来了,我都做了手术好几年了,外人看不出来的。” 夕林没说话。 后来一一n告诉她:“姐姐我不是家里没钱,姐姐我是想做女人才去做了变性手术。” 夕林:“可是我听说做了变性手术的人,寿命会很短。” “h一cares!”一一n大手一挥,汉子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要我喜欢就行。还有我们董事长,他一早就知道我是个变性人,当年参加选美的时候,还是他帮我上了第一名。让我火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泰国,变性人没有那么隐晦,甚至还可以自由恋爱。 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我问过他是否介意我是个变性人,他摇摇头说不在意。他有个老婆,但命很短,一早就去了。他也没有再娶,我们两个就这样在一起了。白天我陪着他,晚上他陪着我。我知道自己生命短暂,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至少我在活着的时候还有他陪着。” 咖啡馆里来来往往的人,任谁看见了都觉得那是两个女人在聊天,没人会想到她面前坐着的其实是个男人。 夕林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带给她更多的认知。以前,人们常说,爱情不分国界,现在她还知道了,爱情原来也可以不分性别。在大多数人还没有能接受这些的时候,一一n用她的经历告诉了她。原来这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愣,突然间一双手拍在她的面前,抬眸便看到了一一n一张妖艳的脸,只是那声音与之不协调:“妹子,我的故事已经告诉你了,你套我的话也够了吧,现在可以同等交换,说说你和你那位了吧!” 夕林勾唇一笑:“你想知道我不想说,怎么办?” 一一n站起来,用手指着夕林,指尖发颤:“你,你你,你们中国女人太狡猾了。” 夕林喝了口果汁,心情甚好,抬眸冲着一一n那张生气到扭曲的脸,微微一笑:“是你们泰国人妖太笨了吧!” 夕林从包里掏出两张人民币,放在桌子上,而后起身,对一一n点点头:“我先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珞先生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玄关处有响动,从报纸上移开眸,刚想开口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却见夕林提着大包小包,进门之后把它们放在地上,换鞋。 “累死我了!”夕林抱怨。 他的心情竟出奇的好,这丫头向来不喜欢购物,不喜欢大包小包的,今天倒是头一回,某人走过去,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她面前问:“购物去了。” “嗯。”她点点头,指着地上的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呢?” “都是些什么?”他问。 她却摇头:“不知道,看上什么顺眼就买什么了,有许多都是售货员推荐的。” 她已经穿好了鞋吆喝着可是了便绕过他去餐厅倒水喝了。他帮着善后,把那些大包小包的提了过去。 夕林站在厨台前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回眸看见珞宁,笑嘻嘻的问:“珞先生,你的左右两边脸还疼吗?” “啊?”珞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夕林已经捧起了他的脸左看右看,“已经好了。” 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珞宁担心她逛街忘了吃饭,便问:“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夕林放下水杯,走到客厅沙发上做下来,招手唤他:“来来,过来!” 珞宁摸摸眉心,总觉得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向夕林走过去的时候,步伐非常慢,好似犯了错一般。 报纸占了位置,夕林把报纸取开,让他坐下来。 珞宁坐下,满身紧绷。 夕林也察觉到珞宁的不自然,用手撑着下巴,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一脸无辜的问:“你怎么了?”“没事。” 她的眉眼越是单纯好看,他就越是要倒大霉。果然,夕林突然开口:“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了?” 珞宁乖乖的点头:“恩。” 在公司他是领导人人对他马首是瞻,在家里,夕林是他的领导,他被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有笑荡漾在夕林唇角:“解决了哈,恩,你还是很有能力的。”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珞宁只感觉那肩膀似有千斤重,夕林一时不抬起来,他便被一直被压着。 “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在泰国都发生了什么,比如说遇到了些什么人?” 有苗头了。 “你想知道什么?”珞宁脸上堆着笑。 夕林把珞宁的连转过来,眯起眼,掐住他的脸:“一一n是谁?解释解释!” 一一n 珞宁想起了在酒店想要非礼他的女人,忙开口:“珞太太你听我解释,一一n是泰方合作人的秘书。” “那有一晚是什么意思!你和她睡了!” “没。” “呸,她把你衣服都扒了呢!” “就扒了一点点。” “哈,一点点没关系是吧,”手上加大了力道,“珞宁你知不知道这是对我的不忠?” “我没和她一晚,她胡说的。” “你妹的胡说,她都找上门来了,姑娘不错,前凸后翘多好看啊!” “不不不,她在前凸后翘,都没有你好看。” 夕林松开了手:“珞宁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有事儿瞒着我,下次就不是掐脸这么简单了!” 某人赶紧点头。 摸着他的脸,怪不得进门的时候要问他脸疼不疼,原来是要继续掐。 瞧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儿,夕林忍住笑,他的脸已经够红的了,若是再把一一n是人妖的这件事情告诉他哎,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三日后,订飞机票回上海。 见到罗阿姨,夕林高兴极了,抱着她转圈圈,罗阿姨乍惊咋喜,“夫人您回来了。饿了吧,我做好了饭,都是你爱吃的,快进屋。” “恩。”夕林挽着罗阿姨的手,将珞宁丢在后面,大包小包的行李都甩给了他一人。 某人无奈摇摇头,认命的做起了小厮。 美味佳肴上桌儿,夕林饿了,埋头狠吃。罗阿姨给珞宁成了一碗饭,动作却很慢,因为她趁着这会儿把珞宁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先生,你好像瘦了。” 再看夕林一眼:夫人的胃口倒是挺好的。 珞宁笑笑接过罗阿姨手中的碗,至始至终,夕林都没有抬过头,要说唯一的一次就是夕林吃完了一碗饭,把空碗放到罗阿姨面前,“我再要一碗!” 罗阿姨有些吃惊,夫人以前的饭量跟猫一样,能吃一碗就不错了,怎么去了趟北京,饭量就变大了呢? “嗳。”罗阿姨接过夕林的碗,去厨房再给她盛了一碗出来,那时珞宁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罗阿姨顺口问了一句:“先生,要不要也给您再盛一碗?” 珞宁挥手:“不用了,我吃饱了。” “哦。”罗阿姨不再说话了。 吃完了饭,珞宁和夕林窝在客厅沙发上,一个看文件,一个看剧本。 夕林突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珞宁赶忙问。 夕林转头看着他,一脸笑意,“有吻戏!”将某人小小激动了一下。 珞宁沉了眸:“拿来我看。” 夕林把手中的剧本拿给他,有一段写着:夏阑珊遇到澄澈叛逆少女遇到失意稳重的前赛车手冠军,两人打闹斗嘴之间产生了感情。 澄澈知道夏阑珊对于赛车的热情,一边刺激她,一边帮她。 两人感情确定之后,夏阑珊在夏天蓝六十岁生日的时候澄澈不请自来,给他祝寿,给夏阑珊撑腰。当着他的面儿吻了女儿。 这是要气死他的节奏?珞宁看完后,抬手揉了揉夕林的发,声音略显沉重:“女儿啊,你这是要气死为父吗?” 夕林打落了他的手,笑骂:“滚远点!剧本上这样写的,又不是我捏的。” “那就把剧本改了吧。”某人伸了个懒腰,回眸看了妻子一眼,眼底露出一丝威胁来:“你敢亲他试试!” 夕林忍不住笑出声,掐他的脸:“嫉妒了吧,谁叫你当初不演男主?我告诉你,我偏不,现在非常非常期待和澄澈的吻戏!” “珞夕林别太过分啊!”某人恼了。 某女收拾剧本开始穿鞋,将某人的警告落在身后,哼着小曲儿,上楼了。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吻戏啊,吻戏。好期待!” 故意的! 某人的文件也看不下去了,啪的合上,追了上去。 推门的时候,那人开口:“珞夕林,你敢跟他接吻试试,看我不打你屁股!” 夕林那时候刚从试衣间里出来,换上了睡衣,看到珞宁后眨眨眼,“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吧,她便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天气逐渐转凉,她再也不能象夏天一般开窗帘。赏月光。 虽然有些小委屈,但好在卧室里的灯是暖色的,叫人欣喜,她也就渐渐适应了,春去秋来是自然规律,有些美好的东西是要留在心里的。 珞宁止了言语,去浴室里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在妻子身边,他一向是从身后抱着她的的,可这次他刚睡下夕林就转过身来,抱着他。 在他身上摸了两下。 “怎么了?”他问。 夕林抬起头,皱眉:“罗阿姨说你瘦了,还真是全身上下都是骨肉,摸着一点肉都没有。” 珞宁被这丫头气笑,戳她的头:“你是什么熊孩子啊?” 夕林翻身,趴到枕头上,回头看着他,故意玩笑:“你生的,你不知道?” 珞宁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既宠溺又无奈:“你呀真是半点都说不得。” 夕林笑:“你知道就好。” 回到上海的第一天夜里,夕林和珞宁都没有睡安稳觉,因为这天夜里,何惜晴突然生产,一通电话打过来,两个人半夜穿好衣服,开车去医院。 老远就听见何惜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产房门前此刻只有李海扬一人。数日未见,李海扬竟坐在了轮椅上。 夕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海扬把手握的很紧,紧张的满头大汗。 “何伯父和何伯母呢?”夕林问。 “已经通知了。”李海扬的额头上冒着汗,眼睛一直盯着产房的门。 果然话音刚落,何惜晴的父母都赶来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何母刚停下来就哭的不成:“惜晴,我的女儿!” “伯母。”夕林走过去抱住何母,她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做母亲的心,只知道现在产房里,何惜晴撕心裂肺的喊,产房外,何母痛哭不止。把她夹在中间,十分的难受。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突然间产房的门开开,护士从里面跑出来,医用塑胶手套上沾满了血,大喊:“你们那位是一型血,产妇大出血需要输血。” 何母听见女儿大出血险些昏了过去。冲门大哭:“惜晴,我的女儿!” 何父比何母要镇,他上前说:“我是一型,抽我的。” 护士:“好,快跟我来。” 何父抽了500毫升的血让护士带进去,何母则在一边双手合十祈祷上天,她愿意折寿十年来换取女儿平安。 何父揽过妻子,安慰:“别瞎想,我们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何惜晴的哭喊声一次高过一次,何母实在听不下去,回头跟丈夫哭诉:“让我进去陪女儿,她是我生的,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我不能放下她不管!” 产房的门第二次被打开,护士出来问:“谁是珞夕林,产妇叫她进来。” “我是。”夕林走上前。 “进来!”护士说。 “让我也进去吧,”何母这个时候抢上前去“我是产妇的母亲,我要陪在我女儿身边。” 里面正在动手术,护士着急:“好,您也进来!” 护士给夕林和何母一人一间无菌服:“穿上它再进来!” “啊!” 何母快快穿上,进了产房,珞夕林随后,当她看到惜晴时,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惜晴也看到了她,伸出手要抓住她,嘴里喊着:“夕林过来,救救我!” “哦。”夕林跑过去抓住她一边的手,给她力量,但她依旧喊疼。 这是夕林第一次看见生孩子,浑身被吓出一身汗来。 因为疼,何惜晴把嘴皮都咬破了,何母在一旁哭:“孩子,用力,再用力宝宝马上就出来了!” 何惜晴:“啊!” 夕林皱起了眉头,她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何惜晴捏碎了。 得了空当,何惜晴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对她说:“夕林对不起。” “别说了,”夕林开口,“不要分心,用力把孩子生出来。” 有眼泪从何惜晴眼角滑落,夕林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帮她把眼泪擦去,安慰她:“我们还是好姐妹,这个不会变。我不生你的气。” 何惜晴看着夕林,鼻头一酸:“啊!” 孩子快要把她撑破了。她快要死了! 何惜晴不知道未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孩子出生,便说:“夕林,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孩子拜托给你!” “不许胡说!”夕林用手臂帮她把额头上的汗擦去,“你还要看着你的孩子长大,你若死了,这世上便没有疼惜你孩子的人,我也不会!” 何惜晴放声哭了出来:“夕林你记着,千万不要给男人生孩子,真的会死人的!” 何惜晴生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产房门前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产房门前三个大男人终于喜极而泣。 “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李海扬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止不住此刻激动的心情。 “恭喜你。”珞宁站在海扬身边,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亦是激动的很。 “我当外公了!”何父也不忘邀功一下,对着女婿和珞宁宣布:“我有外孙女了,一下两个!” 何父竟象小孩子一般,傻傻的比出一个剪刀手。 珞宁笑:“是啊,何伯父,恭喜你。” 何父欣然接受。 现在就等着女儿出产房。 不一会儿产房的门打开,护士抱着两个小家伙出来给父亲看,得知李海扬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护士蹲下来把孩子送到他面前:“先生,恭喜你,喜获千金!”李海扬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儿,大男儿竟死了眼睛,两个小家伙闭着眼睛在襁褓中吃手,李海扬开口:“宝贝,我是你们的爸爸。” 随后他在两个女儿的额头上都亲了一口,何父心痒痒,跑过来,“也让我看看我的外孙女。” 都说是隔代亲,何父看到这两个一模一样粉嘟嘟的小丫头后,心都快化了。 “宝贝,我是你们的外公!外公会很疼你们的。”接着何惜晴被推了出来,当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何母含泪吻了女儿的额头:“宝贝,你的磨难结束了。” 在何母老一辈的思想里,生孩子是女人的磨难,任何女人都要经历,任何女人都代替不了。 何惜晴哭了。母亲怎知,孩子降生才是她磨难的开始? 她合上眼睛的时候只握紧了夕林的手,故意将她捏痛,让她记得她刚才说过的话。 男人就算再爱你,有些痛还是无法替你承受。受苦的只有她们这帮傻瓜一样的女人罢了。 生完孩子很累,何惜晴被推出产房的那一刻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李海扬推着轮椅,追在妻子后面,珞宁却等不到妻子出来。 夕林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脱下无菌服,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黏在脸上,不比何惜晴要好多少。 似是累极了,看到珞宁的时候,眼神都显得很疲惫。珞宁上前把妻子揽入怀中,摸着她湿透的后背:“吓到了?” 夕林摇头,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有种很想哭的冲动,把脸埋在珞宁的胸前哭了起来。 珞宁皱了眉,全是心疼,把夕林抱紧,到底女人生孩子是怎样的疼,他没有经历过。有一瞬,他忽然有了打消生孩子的念头。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要夕林去承受了。 他把夕林从怀中捞出来捧起她的脸:“好了好了,这委屈咱再也受了,你身上都湿透了,我们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他打电话叫高明慧送一套干净的衣服到医院。高明慧听闻何惜晴产子,虽然不认识,但终归是喜事,便封了两个红包给孩子。 时间紧,高明慧去香奈儿专卖店给夕林挑了一套裙子,就送过来了,这裙子的拉链在背后,夕林伤了手,根本无法拉拉链。 珞宁心疼妻子一夜未睡,便在病房里开了一间给妻子,试衣间里因为拉不上拉链,夕林无奈只好高明慧帮忙,但是她不知道高明慧不在房里,反而是珞宁进门时听见了,敲门:“夕林。” 夕林皱眉,原本不想让罗宁知道她手受伤的事情,但现在裙子拉链拉不上,自己也不能出去,无奈,只能向珞宁开口:“珞宁,你可以进来帮我一下吗?我拉链拉不上。” “好。”珞宁推门进来,之间夕林露着后背,拉链还在她的腰下位置。镜子中她却已经红了脸。 “你快点帮我拉。”她说。 “哦。”珞宁动手帮她把拉链拉好,从身后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耳语:“其实,我刚才没那么想。” “讨厌!”那是她想多了?她一时忘记了手上的疼,甩开他是,不小心撞到了墙上。 “啊!” “怎么了?”珞宁皱眉,看她疼的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定是伤到哪里了。 珞宁刚碰到那只手,夕林便皱眉避开了,“让我看看。”珞宁轻轻的捧起那只手,看到手背上散不去的红指印,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是被何惜晴抓伤的?不行,我们去骨科看一下!” 骨科里,大夫一看夕林的手就知道是骨头错位了,他看着夕林笑呵呵的:“小姑娘,没事,就是骨头错位了,我帮你捏一下就好了。” “啊!” 夕林觉得所有的和蔼都是唬人的,骨科里的老大夫虽然看上去慈眉善目,但心却狠的很。 正和她说话,就把她的掌心往外搬,咔的一声,她看着大夫牙关疼的厉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7因果轮回,生命中所有一切只因有你! 我们都希望爱情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当风花雪月过去之后,柴米油盐进入生活,会淡淡的磨光当初的激情。疲惫的心,使得爱情出现分岔路,一道是坚持,一道是放弃。 夕林和珞宁去看何惜晴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护士将孩子抱过来,可是两个小宝贝都不在她怀里,一个在她母亲怀里,另一个在父亲怀里,李海扬在何惜情的病床前,帮她把被子盖好:“你刚生产完,不能着凉的。” 何惜情半坐在床上,对于李海扬的温情无动于衷。 这一幕,刚好让赶过来的夕林看见。想要祝贺他们的心突然跌到谷底。肩上多了一只手,回头,笑了。洛宁拥着她,一起进去。 “海扬c惜晴。”珞宁开口打招呼。 何惜情看到他们时才笑了。何父何母闻声转过头来,何父:“来了!” 何母眼角堆上了笑,看着夕林:“来了,快来看看宝宝!”因为女儿生产时,珞夕林给了女儿不少帮助,何母对夕林感激的不得了,把夕林当成座上宾。 夕林盛情难却,走到何母身边,看孩子。 刚出生的小宝宝着实可爱,看到孩子时,夕林母性自然流露。何母感觉夕林喜欢孩子,便建议把孩子给她抱。 “伯母,我怕我不行啊!”夕林挥手,孩子太小了,她怕她一时不知轻重,伤了孩子。 “不要怕,试试。”何母知道夕林别扭,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没生孩子之前她也是这个样子,明明对孩子喜欢的紧,但却不敢抱。 何母的脸上一直带着笑,那样的温和慈爱,充满了信任。夕林这才敢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像捧着珍珠一般。 “真可爱!”这是夕林接过孩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发自内心的,真的觉得孩子可爱,软软的身体,仿佛天地间最珍贵的宝贝。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她,嘴里呀呀的喊,夕林虽然听不懂,但却愿意何她互动:“呀呀呀,你好可爱呀宝贝!” 洛宁站在妻子身后,被她“呀呀”的声音吸引,墨色的眸中浸着宠溺,走过来,摸孩子的头,学着逗孩子,何母看着眼前这一对儿金童玉女,想着这样的人儿,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该多好看。忍不住劝了一句:“你们两个也赶紧!” 夕林被何母说的羞红了脸,装作没听到低头逗孩子,却听身旁的人说:“伯母这事儿不急,家里还有个孩子没长大呢!” 这“孩子”说的是谁,不言而喻,夕林原本就很红的脸,一下子被点着了,何母在一旁哈哈笑何丈夫打趣:“老何,你看这两个孩子!” 何父笑笑,目光落到洛宁身上,有时候他们男人的嘴就是笨,爱更是深沉的。现在这些孩子,到比他们那时候强多了。 一旁,李海扬握着何惜情的手,看向洛宁他们,笑着跟惜情说:“你看他们,珞宁都把夕林的脸逗红了!” 他笑着,却不知道何惜情心事重重的,她的目光从夕林何洛宁恩爱的场面中移开,回神看这自己何李海扬,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神色不由的暗淡了几分。 她把这病房里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过一遍,人人都在笑,欢喜庆祝她荣升为母亲,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呢? 生孩子那么痛,没人代替她。她心里难过,真想把他们都赶出去,自己关上门大哭一场。这么想的时候,鼻子竟有些算了,开口将夕林喊过来。 夕林转过身,看到何惜情眼里有水光,原本浮在嘴角上的笑,瞬间僵住了,回头把孩子交给何母,自己走过去,坐到惜情的身边问:“怎么了?” 何惜情把手从李海扬手里抽出来,对他说:“海扬,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夕林说说话。” “嗯”李海扬推动轮椅,珞宁走过来帮他:“走吧,我推你到外面转转,我也有话对你说。” “好啊”李海扬笑。 珞宁把李海扬推出去的时候,何惜情也叫自己的爸妈把孩子送到保育室里,夕林看着她所做的一切,这明显是要把所有人都支出去,有话和她说。 “妈,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何惜情对何母说。 “好,”何母拉着何父,“我们走吧。”何母走的很慢,先让何父抱着孩子出去,自己最后离开,关上了门,出来后,何父抱着孩子,回头忧心重重的看了何母一眼:“你说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我刚才看着情绪好像不太对!” 何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好在夕林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有她开导晴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走吧,”何母抱紧了怀中的孩子笑了,“先把我的宝贝送回保育室去。” 病房里,搬来椅子坐下,握着她的手,开着玩笑说:“怎么了,我们美丽漂亮的妈妈?” 何惜情苦笑,生了孩子的她气色不太好,笑的时候,眼角有丝丝清浅的皱纹:“我漂亮什么,你就会哄我开心。” 她把夕林的手抓紧,突然间变得很紧张:“夕林,你做我女儿的干妈好不好,跟我一起疼她们好不好?” 她把夕林弄的不知所措,“好好好惜情,你冷静一点,我答应你就是了。” “嗯”惜情这下点点头,冷静下来不到一秒突然就哭了。或许不想让夕林看到她的脆弱,把脸转向右窗户的那一边,只是肩膀抖动着。 夕林没法开口,只看到她眼泪掉下来,用手擦去,这才愿意转过身来红着眼睛和她说话:“夕林你知道我的孩子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在昨天晚上出生吗?” 夕林摇头。 何惜晴:“李海扬把他的母亲接回国和我们一起住。他母亲神志不清楚你知道吧!神智就像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为了照顾她,李海扬和我给她买了很多玩具放在家里,昨天晚上,她玩儿疯了,闹到大半夜都不肯睡觉,怎么劝都没有用。保姆们拿她没有办法,海扬又坐在轮椅上,我去劝她的时候,她竟然拿玩具打我的肚子。”何惜晴冷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讽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海扬他妈和他爸根本就是一样的人,李钦致没有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前妻倒是帮他办到了。” 夕林察觉出惜晴情绪有些怪,劝她:“惜晴,你不要这样想,李海扬他妈妈是神志不清才会不小心伤到你的孩子的,如果她清醒知道那是自己的亲孙女一定不会那样做。” “不会?”何惜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夕林,“我明明大着肚子,李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能看得见,她也曾问过我,肚子里的小宝宝怎么怎么样?可是昨天夜里,她竟然用玩具打我的肚子,嘴里还喊着打死你打死你!夕林,你当时不在,没有看到她那狠毒的眼神。简直和李钦致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有一瞬间,我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装疯,她其实是李钦致派来的卧底!” 母亲因为孩子而变得坚强,所以当有人要伤害她的孩子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像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夕林不知道昨晚惜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惜晴的情绪,李母好像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不说话,坐到床边把何惜晴抱在怀里,无声安慰。 何惜晴靠在她的怀里,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这件事情,我都不敢告诉我爸妈,夕林,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他们会伤害到我的孩子,李钦致现在虽然人在牢里,可是听说他正在找人周旋,海扬又坐在轮椅上,家里只有我和她那位疯了的母亲,好乱,乱死了。我坚持不下去了,为了我的孩子不受伤害,能平安长大,我想离婚,我真的想离婚!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同情李海扬,把自己想的跟救世主一样,是我太单纯了,以为婚姻只有我和李海扬两个人就够了,等到结婚之后才发现,我掉进去的是一个漩涡。不仅是我,连我的两个孩子都逃不过去。”“惜晴!”夕林将她的身子扶正,看着她的眼睛开口:“你看着我,你是真的不爱李海扬了还是因为他的家庭被迫要终止对他的爱?”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且不说,何惜晴和李海扬自幼相识,光是何惜晴看李海扬的眼神,就能看的出她很爱他。当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嘴角会不自觉上扬的时候,会莫名其妙与年龄不符变成小孩子的时候,夕林不知道,这种感觉除了解释为爱,还能是什么! 但今天何惜晴麻木了,她用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着夕林问:“有区别吗?” 因为伤心疲惫,所以何惜晴的声音清清淡淡,仿若诸事看淡一般镇定:“不管多么好的爱情终究都会在柴米油盐中消磨殆尽,我像李海扬表白我爱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确实是爱的。义无反顾的去爱。 婚后我们的确有很快乐的一段时光,他很宠我,把我当成他手心里的宝贝,所以,当他父亲侮辱我的时候,我都是想着他的好,一忍再忍。还有他母亲,我一直都记得,上学那会儿,他说,他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他一直很想见他母亲,但羽翼未丰,没有办法避开他父亲的监视找到他母亲。为了成全他,我怀着身孕一边照顾自己,一边操心他疯癫的母亲。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多吗,夕林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 眼泪打湿了何惜晴的脸,似是被逼近了绝路,何惜晴才会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有爱我的父母,我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也只是嫁人做了妻子,怎么会受到这么多委屈? 我爱李海扬,你要我去拿命爱吗?我的还不算,还要搭上我两个女儿的性命吗!还有李海扬,大夫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要靠轮椅生活了。那就等于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她摆摆手,“我接受不了。我不要去面的他那嗜血的父亲和疯癫的母亲。等出院后,我就让我爸妈把我和孩子接回家,我不要再会李家,不要再面对那里的一切。” 夕林看到惜晴被逼到如颠似狂的状态,眼睛被刺的生疼,转过脸去将眼泪擦干,缓了口气,才开口:“说了这么多,李海扬的父亲c李海扬的母亲c孩子c那么你和李海扬两个人呢,这考虑你们两个人,你也不要爱他了吗? 其实你心里清楚你比谁都爱他,只是眼下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你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你和他的未来,如果,海扬的腿没有受伤,你现在还可以有个依靠的人,可是他受伤了,你不想连累他,所以才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不跟他说。惜晴我敢说,如果离开了海扬你会活不下去的。在你的意识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再可以给你幸福。别人有别人的事情,有别人的人生,只是他们恰好和你们的喜怒交织在一起,避不开,躲不掉。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就是要因为他们这样对你,所以你就要把自己的幸福终结掉吗?这种决定,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海扬都不公平。所以不要说你和孩子都要回你家住这些话。只要李海扬不背叛你,这段感情就值得你去坚持。”“还有想想你们的孩子,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李海扬更疼他们。如果你那样做,不仅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也断送了两个孩子的享受父爱的权利。” 说完后,夕林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干,安慰:“好了,海扬和珞宁估计就要回来了,万一他进门看到你哭,心里一定会难过。如今他的腿变成那个样子,他比谁都希望赶快康复好照顾你们母女三人。”夕林摸摸惜晴的脸,嘴角上扬:“何惜晴你真的很伟大,因为你不仅是孩子的母亲,你还是你丈夫的后盾,他们都需要你呢!” 与夕林诉过苦之后,何惜晴的心情轻松了好多,夕林照顾她躺下来,帮她掩好了被角,让她好好睡一觉,自己出去转转。 夕林跟孩子有种很深的缘分,似是一种牵引,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竟走到了保育室门前,隔着玻璃看到里面很多刚出生的小孩子,有的睡着了,有的举着胳膊,蹬着腿儿,一个人在那里玩儿。看到他们夕林的嘴角莫名上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看到他们她的内心里就会得到满足,似乎刚才包过惜晴女儿的感觉仍在怀中,那样一个软软糯糯的身体就是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爱情的结晶。 夕林笑了,转身回去时,撞上了何母:“哎哟哟不好意思。” 何母没看清来人,急忙道歉。 “伯母。”夕林扶着何母,“是我夕林。” “夕林啊!”何母抬起头看到上面的保育室标牌,看着珞夕林笑容洒了一脸:“你也很喜欢小孩子对不对?听我的,赶紧和珞宁生一个。”夕林笑笑:“伯母,哪有那么快啊,我们正在准备着。” 何母揶揄:“有准备就快了!” 她看着夕林的眉眼便想到珞宁的,感叹这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还指不定多好看呢。爹和妈,都是极漂亮的人儿,且不说优点有多少,就算是随了缺处,也是很漂亮的。但说起浑身上下,何母原本笑意潺潺的眉眼,突然间凝固了,深深的看着夕林,竟有种难过窜在眼里。 夕林察觉到这一点,开口问:“伯母怎么了?” “夕林。”何母开口,声音淡淡的:“如果不忙的话,陪我到院里走走。” “好。”夕林扶着何母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散步。 市中心医院的花园有种淡淡静雅的气氛,偶尔有护士扶着病患散步,帮他们按摩。花池的中央种着一颗很大的香樟树。转秋叶子变黄,远远望去满树的黄金叶,倒也好看的紧。 身临其境时,夕林终于感受到某位作家说,一年四季各有各的意境,虽不如夏日油绿的叶子,给人生机盎然之姿,但这秋叶也给人一种温暖的颜色。宁静深远,无不欢喜。 夕林是个惯会感恩生活的人,这秋叶带给她无限欢喜,她便会回以秋叶微笑。嫣红的唇角缓缓上扬,笑容抵达内心深处,碎入她清亮的眼睛里。 何母在一旁留意着夕林的情绪,间她笑的幸福,不由得被她感染,嘴角上扬:“夕林你现在幸福吗?” 珞夕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何母,想了想才说:“伯母,幸福这个词很缥缈,关键在于遇到她的人怎么定义它。对我来说,是否幸福,在于洛宁是否在我的身边。” 夕林说:“伯母,你看到前面那颗香樟树了没有。” 何母依着夕林的指引,抬头看到了前面花池里的树,在何母眼里,入秋之后,植物遵循四季变化,荣生衰老,不可逆转。 现在只要一阵清风,那叶子或许掉落入土,再无生机可言。 但夕林却赋予了这枯黄的叶不同的意义:“不可否认,春夏秋冬,这本是四季变化,如果时至今日我只是一个人,我对眼前的景色,一定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悲它c哀它,甚至大哭一场。哀怨人生当中的诸多不容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夕林嘴角那抹微笑,由淡转深,眼前浮现洛宁的脸庞,整个眼睛里都弥漫着幸福的色彩,点亮了初秋的瑟然:“可现如今有洛宁在我身边,他让我感觉,其实秋天也有秋天的美。比如说秋有一种温柔的知性美” 还没说完,何母就忍不住笑了:“傻孩子,你这是把珞宁当成了全部。” 何母给了夕林事外人的笑容,似乎已她过来人的年纪证明她有些太单纯了些。夕林从何母的笑容中读出了,年轻人把爱情当成了全部,在他们的眼里,另一半就如同全世界一般神圣。 她把珞宁当成了全世界,但爱却不是何母想象的那样简单头脑。她回答何母:“伯母,我是把珞宁当作了我的全世界,我是个习惯偷懒的人,这辈子有幸的父母庇护,没受过什么委屈。只要能偷懒我想我一定不去坚持。爱情是什么?爱情是激情退去的柴米油盐?不错,的确如此。现在的孩子都精明的很,有许多在没有恋爱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我只能说这是婚姻,爱情却是可以找到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努力的人。努力的向上,努力的变好。因为珞宁他把我变成了一个很好的人,我想和他一起变得比原来更优秀。所以,我有这样的伙伴,我要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他,一点都不为过。” 夕林的这番话很让何母折服,但这并不是她想要和她探讨的东西,何母拉着夕林的手,放到手心里。另一只手覆盖到她手上来回的摩挲,这双年轻的手,手背白皙,触感如真丝绸缎一般,让人羡慕。 就是这只光滑毫无瑕疵的手让何母忍不住开口:“夕林,你是个好女孩,”何母言语一半,忽而叹一口气:“当年珞宁出事后,我们都担心那孩子活不下来,毕竟被烧的那么严重,后来活下来了,但需要做数不尽的植皮手术,手术费用,可以拖垮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夕林听着何母的话,觉得胸口有一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转过头,寻找新鲜的空气,何母却一直滔滔不绝:“当时惜情把自己的零用钱全都拿出来了,我和她爸爸也帮了不少。可终究还是能力有限” “这些我都知道,伯母。”夕林把手从何母手中抽出来,那些日子是珞宁最难熬的日子。接下来,何母是不是还要给她回顾一下,当时珞宁是如何放下尊严,接受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助的? 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把别人的伤疤当作饭后闲谈,时不时的拉出来回忆一下呢? “伯母,您到底想说什么?”她是长辈,夕林不想说出来的话让彼此都觉难看,便用略冷的声音压制住心中的烦躁。如果可以,她想马上离开! “夕林,”何母又把她拉了回来,“珞宁他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了,你天天和他在一起,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 何母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看这她不说话了。 “有没有什么?”夕林皱了眉,为什么所有人提到珞宁的时候都是一副怜悯的目光?凤凰涅槃他比任何人都优秀。 “害怕是吗?”夕林说出了何母最想问的话,何母有些难为情,夕林却是镇静:“伯母,他是我丈夫,全天下的人都能嫌他,但是我不能。我也不会嫌弃他。因为他是我要保护的人。”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何母,不可以在她面前再说珞宁的不是了。 夕林退出来,开口:“伯母,我先回去了!” 夕林毫不犹豫的转身,那一抹身影充满了决绝。何母想把她喊回来,发现已经晚了。她看夕林有的时候更多的是看自己的女儿,两人是同岁,她多么希望,惜晴也能像夕林一样,对爱执着。那么有底气的护着自己的丈夫。和何母分开之后,夕林没有回到病房,而是在花园里转悠。她走得不远,走累了就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坐下。左右望望,也不知道珞宁把海扬带到哪儿去了,能不能遇到他。 这样想,夕林突然笑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他一不见,就想着他。现在她坐在公共椅上,如果不是环境不对的话,那样的情景一定会让人有种错觉,她是在等着和越好的恋人见面。 夕林摇摇头,最近她的想象力真的越来越丰富了。 珞宁推着李海扬在花园的另一头散步,这两个男子,一个穿着棕咖色风衣,里面套衬衫,下装西裤皮鞋,一个穿休闲装,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都是容貌潋滟的男子。 珞宁的步伐很慢,声音很清质:“恭喜你,荣升为父亲,一下两个女儿,这下生活美美哒。” 李海扬笑,抬头看着他:“羡慕了吧。” 珞宁耸肩,的确,他看过孩子,挺好看的,都随了父母的优点。 当了父亲的李海扬现在满脑子都是女儿,比如他现在和珞宁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就开始幻想着女儿长大后的模样,她们学习走路,喊爸爸,跌跌撞撞的跑到他怀里的样子。 每每想起,都能让李海扬那双墨色的眸里泛起柔光,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珞宁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把某人的下巴端起来,故意损他:“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李海扬撇撇嘴:“你就是嫉妒!” 珞宁举起双手投降,少女上身的李海扬他可不敢惹:“对对对,我羡慕c嫉妒。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一胎生出来两个孪生女儿,让人望尘莫及。” 李海扬得意:“我活儿好呗!” “滚!”珞宁锤了李海扬一拳,站起来,又推着他:“你这话也不怕何惜晴听见,叫你跪搓衣板。” 本是无心说了那么一句,却不想,倒勾起了李海扬的伤心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墨眸暗沉:“我这样子,哪里还能跪搓衣板啊!” “对不起。”珞宁说。 “你怎么了?”李海扬抬眸像后看,嘴角有笑:“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跟我道歉。” 珞宁笑笑:“医生怎么说?”他这样一问,把李海扬嘴角的笑容问没了,啧了一声,埋怨他:“你这讨打的家伙,就不能说点开心的事儿吗?” 头顶传来珞宁淡淡的声音:“所以啊,对不起,我这人说话比较直。” 李海扬嘴角抽搐,心中暗骂:“你奶奶的,脸不红啊,多少人都在你这张嘴上面栽了跟头。你这披着羊皮的狼。” 肩膀上突然一道重力压下来:“快说,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的话不足为信,”李海扬不以为意,“他们惯用的手段就是把病人的病情说的很重,然后砸大笔钱到医院里,其实吧也就那么回事。” 珞宁在他的字里行间里隐约察觉出李海扬的情况不太好,眉心微皱。许久不开口。 “你怎么了?”他本来是能抬起头看问他的,但这次只微微的侧过身,问了他一句。 “没有。”珞宁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要不要我请国外的医疗团队帮你做复健?” “不用了!”这句话说出来,连李海扬自己都觉得语速有些快,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把两只手放在腿上,看着周围的景色,“其实说了挺惭愧的,想当初你烧伤需要做植皮手术,身为朋友我却不能帮你,现在却让你来帮我,这有点说不过去。” 轮椅突然间停下来,珞宁不推了。 刚好身旁就有一个公共座椅,珞宁坐在那上面,身体前倾,交叉食指,放在腿上,李海扬看着他,嘴角却一直带着笑,目光是感激的。 行了,他已经够尽力了。他受伤住院,父亲又在坐牢,李氏的那帮老员工趁着他们父子俩都不在,在集团内部兴风作浪。和李氏合作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也被那些人三言两语劝说的动摇了心意。 是珞宁出面帮他挽回了损失。可是想当初,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拿不出钱来,眼睁睁的看着那样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被媒体拍照,发到网上去求帮助。到底是他和惜晴对不起他,那个时候,夕林虽远在英国,但却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只要他们两个帮着好好照顾珞宁,他们两家的公司都可以在国内享受到独一无二的资源,甚至可以打开国际市场。 仅仅一年的时间,他和惜晴家的公司净资产值就翻了市价一倍之多。那些钱如果全部都拿出来,足以救珞宁了,可是他们当时谁做了? 没有人。 他们占尽了夕林的好,却没有遵守承诺帮她照顾好珞宁。如今要是真的接受了珞宁的帮助,他就真不是人了。 好一会儿,珞宁才抬起头来,左手掌心,覆盖在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曲起手指,握紧。面容和善:“当时,你并不是李氏的掌权人,那些人只听你父亲的话,尽管这样,你还是把自己的零用钱都拿出来给我交了手术费,这份恩情我是记得的。你何惜晴都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的人,就让我帮你吧。” 李海扬摇摇头,把手从珞宁手心里抽出来,用淡淡的嗓音揭开了那段珞宁并不知道的秘密:“其实当年真正帮你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惜晴。而是夕林!” 珞宁凝了眸,胸膛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用从不曾认识眼前这个人的眼神看着李海扬,语速减慢:“你说什么?” 当真相即将揭晓的时候,李海扬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珞宁,干脆将轮椅转过去,背对着他,说出了当年的那段隐情。 “当年你父母为了阻止你和夕林在一起,开车追你,希望能把你追回来,可是却没想到开的太快,在机场的那段路上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卡车撞到了一起。结果你没有追到,却点燃了油箱。双双被大火烧死。而你看到追过来的父母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性命,为人子的信条促使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那是一团大火,你也要冲进去救他们。 那时候,你记得你的父母将夕林抛在脑后,你不知道她在机场一直等着你来。你只知道,当你被大火烧伤送进医院手术室之前不想连累夕林,给她打电话叫她忘了你,却不知道,她那时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你出事,叫我们两个留在国内陪你一起上大学,留心照顾着你,为了你,她给我和惜晴,我们,不,应该是我们两家公司开出条件,珞氏可以分给我们资源,提供开拓海外市场的渠道,我们两家也托你的福,一年净资产翻了一倍。” 到后来,李海扬的情绪有些激动:“珞宁你知道吗?那些钱随便拿出来一点都可以救你,我们赚的都是夕林的钱,是你的钱!” 说完了,李海扬把轮椅转过来,看着珞宁:“是我们对不起你,不应该再要你的帮助,这些年,你能把我和惜晴继续当朋友,对我们来讲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他坐在轮椅上,隔着不远的距离拉着珞宁的手,“我不要你的帮助,请你让我在你和夕林面前活的像个人,还能保住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友情。” 友情吗? 珞宁不看他,把脸迈到一边勾起唇角冷笑,把夕林对他的情偷走,包装之后盖头换面变成他们的。整整瞒了他将近五年。 当初的手术被迫中止,医生告诉他是无人支付手术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护士医生又把他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来,何父还来医院看过他一回,意思很简单,就是碰巧那个时候,他公司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而手术费又那么高昂,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只能凑出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要他自己想办法。那天晚上李海扬回去求他父亲帮忙,李钦致对于这种事情并不热衷,他对李海扬说:“我是商人是为牟利而来,并不是个慈善家,你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上比你那个同学境况惨的人要多的多,我帮过谁了?那是因为我绝不可能把自己挣来的钱投资在一个废物的身上。” 父亲不肯出手相助,无奈李海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出了夕林的条件,结果李钦致倒是有所触动,但他却告诉儿子:“先等她给我们提供了资源再说!” 李海扬急了,怕是等到那时,早已延误了珞宁的最佳救助期,再掏钱,也不见得有效。 那天在医院里,李海扬把额头贴在珞宁的手背上,哭了:“对不起,珞宁,请你原谅我!” 那些眼泪接触到珞宁的皮肤,不觉温暖,只觉冰凉,珞宁站起来,淡淡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珞宁推着李海扬回到病房的时候,夕林已经先回来了,她坐在床前把落到何惜晴腰下的被子提上来,替她掩好被角。产妇比较累,一觉还没有睡醒。 听到门响,看到他们回来时,夕林笑着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床上的惜晴:“她还在睡觉。” 珞宁放开了轮椅,朝夕林走过来,“我们先回去吧。” 夕林点头。回头又看了惜晴一眼,现在李海扬回来了,她也可以交差了。 经过李海扬身边时,李海扬开口:“夕林谢谢你。”却不敢再看珞宁了。 夕林:“没什么,”叮嘱他:“何伯父和伯母会叫煲汤去了,奶爸,照顾好你妻子哦。” 李海扬:“嗯。” 医院一楼大厅,珞宁看了妻子一眼,淡淡开口问:“哭了?” 夕林回头看他,一脸疑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于妻子傻傻的问句,某人一副气死老父的表情:“睫毛上沾着眼泪,你以为我是瞎子?” “哦?”夕林赶紧闭上眼睛,上手擦擦眼睫毛。那样的动作,单纯的惹人怜爱。 某人走到妻子面前,抓住她那两只手:“别擦了,我都看见了。”那双墨色的眸看着近距离的看着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哭?” 夕林眼里,这人今日有些怪,她知道他在外面很霸道,但在她面前很少像现在这个样子,一本正经的问她。 夕林嘟嘴:“还不是有人说你不好呗,我不想她说你不好,回骂了过去,以为心情会很好,结果还是哭了,最后就被你发现了。” ------题外话------ 这章,怎么样?喜欢吗?前几天有人说感觉怪,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这一个话题。所有的谜都在一一解开,谢谢菠萝女孩对薰衣草的信任,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8两个人的世界,充满甜蜜 珞先生说:珞太太你想收买珞先生实在太容易了。 医院大厅,珞太太狐疑的看着珞先生,显然对这句话不是很明白。 收买? 她收买他什么了? 珞太太长得比珞先生低,所以珞先生把双手放到珞太太肩上的时候,身子要稍微弯下一点,一双黑眸对准珞太太,迷人好看的紧。因着离得近,珞太太在丈夫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呆萌的表情,让她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算了,移开眸去看别的吧。 丈夫看她,她也可以看他呀。 珞先生生来一副好看的眉眼,除了眼睛,其他地方也很好看,比如说清秀如黛的眉,完美挺立的鼻,还有藏匿笑容时微微翘起的唇,那颜色c那颜色竟是淡粉色的,轮廓c下巴都完美到极点。阳刚之美,而不妖艳,这人的美颜真心无人能敌。 这么多美景,可最后,最后,珞夕林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寻回到他的嘴角。那抹笑,那唇的颜色,真想骂人了,奶奶的,躲过了星眸的诱惑,却没躲过粉唇! 她深呼吸,伸出食指按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把他推开一字一顿:“珞先生,你是要在医院这大庭广众之下诱惑我吗?” 公子气质绝佳,面若桃花。引得腐女小心儿砰砰直跳。能控制,实在不容易。切莫再诱惑了。珞先生垂眸看着妻子指过来的手,唇角笑意缱绻。抬头看向她,揉揉她的头发,开口:“我们回家吧!” 在医院里面还不觉得,刚出了医院,一缕阳光竟刺的夕林眼睛生疼。 想来昨天晚上到医院,到今天中午之前,一直都未曾见过阳光,这突然的一下子,眼睛竟有些承受不了。 夕林“啊”了一声,本能的用手去遮挡。 见状,洛宁把妻子拉进怀里,按住她的头,让她避开这刺目的阳光。医院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谁又曾知道谁按了什么心,探究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场预谋。 不远处有记者按下了快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拍下了两人的亲密照,然后查看四周无人跟随,瞬间离场。拍照的记者,离开医院后,沿路拦了一辆计程车,跟司机师傅报了报社地址,急急赶回。 司机在阳光报社门口停下,那人付了钱,往周围大街上看了一眼,最终确定无人跟随,这才放了心。抱着胸前的相机,走进去。 “当当当!” 那人推门而入,冲着办公桌后面戴眼镜穿白色衬衫西裤,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喊:“头,重大消息,我今天外出采访的时候,路过医院,竟然拍到了洛宁和一个女子在医院门口拥抱的照片。” 被叫做头的中年男子就是阳光报社的总主编,对于洛宁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前些日子他们想对珞宁进行一个私人专访,可是被他的秘书马克拒绝了。这次到是意外收获。 主编听到珞宁的名字立刻来了兴趣,就算采访不到他本人,能得到他的花边新闻也不错。他朝男人伸手:“快,把你的相机拿给我看!” 主编看过后,欣喜若狂,直接给男人下了命令:“打印出来,立马登报!” “是!” 主编正摩拳擦掌的期待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 珞宁和夕林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有关,开车回家时,夕林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中靠在珞宁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靠着自己的右臂,珞宁尽量把控制方向盘的力度全都移到左臂上,他从观后镜中看着妻子熟睡的容颜,唇角浅浅扬起,温柔的目光笼罩在妻子素净的脸上。 这一刻,所有的琐事结束,远去的于欣c那场大火c陈诚c李海扬夫妻他们的世界终于得到了平静,不再埋怨,不再记恨,没有悲伤,没有失落。 曾经被大火烧伤的珞宁留在记忆里,朝他微笑。 他对他说:“珞宁,恭喜你,从此以后,我这个心魔终于可以消失,你可以和夕林在一起,祝福你们一直幸福下去”是啊,幸福,是他一直期盼的事情。他垂眸看着妻子,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的幸福近在咫尺。 车,开进院里。珞宁扶着妻子的头,解下安全带,自己先下车,然后绕到车那头,打开车门,将妻子抱了出来。 罗阿姨拾级而下,在院里看到先生把夫人从车里抱了出来,尽量小声开口:“先生。” 珞宁却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先进去。” 珞阿姨跟在身后。 进门之后,夕林突然间醒了,模模糊糊看到周围的环境,开口:“我们回家了。” 温和的气息在珞宁唇间晕开:“嗯,我们回家了,继续睡吧,我抱你到楼上去。” 夕林点点头,合上眼,靠在珞宁胸前继续睡去。 后来,珞宁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夕林身上,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对她说:“睡吧,我的宝贝。” 罗阿姨在楼梯口等着,珞宁下来的时候,她开口问:“先生,要开饭吗?” 珞宁:“嗯。” “好,我去帮您准备饭。”罗阿姨咧嘴笑开,去厨房给珞宁盛饭。 珞宁坐在餐厅椅子上,罗阿姨端着饭出来的时候问:“先生,您和夫人一大早的去哪儿了,我来的时候家里头没人。” 珞宁:“何惜晴生孩子了,我和夕林昨天晚上就去了医院。今天中午才回来。” 罗阿姨吃惊:“就是那个曾经来过半山别墅的何小姐?” 珞宁点头。 “她的孩子生出来了?”罗阿姨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提到孩子的时候,她眼里掩不住欣喜,“男孩女孩?” “双胞胎女儿。”珞宁说。 “真的!何小姐太有福气了。”罗阿姨说,“现在女儿吃香的很,爸爸们都很喜欢女孩子。” 说到这里,罗阿姨突然看向珞宁。 “怎么了?”珞宁问。 罗阿姨眉开眼笑的问:“先生,您和夫人什么时候也生一个,罗阿姨帮你们带。” 话落,珞宁想起了在医院时李海扬女儿的小模样,他确实挺羡慕的。这时候耳边却传来罗阿姨的笑声:“先生,我看夫人这段时间嗜睡,是不是有喜了?” “想多了。”珞宁否认,“夫人是昨天晚上助产辛苦了一夜,今天坚持不住睡着了。” “助产?”罗阿姨把一碗刚刚盛好的鸡蛋西红柿汤放在珞宁面前,一脸疑惑:“助产不是有助产师吗?夫人进去干什么?” “何小姐要求你家夫人进去的。”说这话的时候,珞宁有些无奈,当他愿意让夕林进去啊,手都被何惜晴捏骨折了,他可心疼的不得了。骨科医生给她手骨骼归位的时候,那丫头脸都白了! 常是受不得疼的人,昨天晚上可是受了大委屈!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珞宁问罗阿姨:“女人生孩子是不是都很疼?” 罗阿姨看着珞宁,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女孩子生孩子的这件事情是传统,一个女人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即使疼也没有办法。 可是,她家珞先生十分疼爱妻子,问这话大概还有其他的意思了。 罗阿姨说:“先生,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疼,但必须生。二十五年前,我生自己儿子的时候,就曾疼的死去活来的,一度认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我生了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平平安安的落地,看着他长大,如今他大学毕业了,虽然不如先生您成就,但也算小有所成,我呢也就满足了。”罗阿姨感叹:“女人这一辈子其实挺不容易的,遇上一个爱护自己的男人,这一辈子就值得了。要是遇上一个。”罗阿姨停下来不说了,当她看到珞宁时,她笑了:“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女人,您这么爱她,这辈子挺直的。”珞宁没有再问,吃过饭后,去书房,自己上网查女人生孩子的感受。其中有一条——“这才是女人生孩子的真实感受,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珞宁点动鼠标。将那篇文章一字不落的看完。 他这才知道原来疼痛可以分十个级别,分别用0—9这十个数字来表示。0表示无痛敢1—3表示轻微疼痛,4—6是中度疼痛,7级以上为剧烈疼痛。 2—3级的疼痛如蚊虫叮咬或者静脉抽血;皮肤割伤c皮外伤4—6级;外伤性骨折c三叉神经痛7级以上,但孕妇分娩时,疼痛都在九级以上。 这些数据让珞宁吓出一身冷汗来,还有生孩子之后的感受,数篇大段,珞宁将一句话深深的记了下来:“生孩子的痛是介于火烧和刀割之间。” 看完之后,珞宁松开了鼠标,后背狠狠的撞在椅背上,一遍遍念着火烧和刀割之间。 火烧他亲身经历过,不生了,他宁可不要孩子也不可能让夕林经历那样的痛苦。关掉电脑,他回到房间里,那时候夕林还在睡。 珞宁走到床的另一边,脱了鞋,上床睡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得到此生的圆满。 想想这一生都在追寻什么,“盛世”和“柯林”都是为她而创办,不愿她受委屈,努力和她并肩。如今她成了他的妻,余下的时光,只要他们相守就好,孩子其实也没那么必要。 于客观上来说,这个世上早已有了“丁克家族”,还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女人必须要生孩子,为男人传宗接代,于个人感情上来讲,他爱极了珞夕林,若把她当做孩子,又有什么不可呢?孩子与她,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我不会让你再受那样的苦。”他眉眼温柔,伏在她耳畔小声说。愿此言入梦,免她苦难,赐她欢喜。 生活仍旧在继续,只不过比往常多了些感恩,多了些宠溺。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热烈,笼在人身上,有种淡淡温馨的感觉。 卧室的房间带着一个很大的阳台,阳台上放着沙发c茶几造型与一个小型客厅无异。夕林睡醒时,发现身侧珞宁的身影,不由坐起来,在不惊扰他的时候,细细观察他。 她早就说过珞宁生的美。他的美在于五官惊艳,可是却有分明的棱角轮廓。撑起他的男儿颜色。对于他的美,她痴迷极了。趁他睡着的时候,撑着下巴,色眯眯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直至太阳落山,光影移动时,他醒来。 扇形黑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那人要醒了。夕林提醒自己。 珞宁睁开眼,看到妻子,坐起身,撑着下巴,像是赏风景一样欣赏着他。唇角的那抹笑,在他逐渐睁开的眼睛里慢慢晕开,最后宛如玫瑰花花儿绽放:“你醒了?” 他不急着起身,声音慵懒:“你偷看了我多久?” 某人不太愿意的皱皱鼻子:“小气鬼,看你几眼又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看你了,我是你妻子,看你合法!” 他静静的听着妻子的埋怨,奶声奶气的。心已柔成了一片。他不说话,但她已经好几次回头,勾起半边的唇角,表情略带嫌弃。 一眼 两眼 还保持沉默? 坚持不下去了,某人直接掀被子下床。 恼了这是? 嚯的一声,珞宁驼绒被在珞宁的手里飞翔半空,来不及穿鞋,赤脚下床,从身后抱住了妻子,下巴抵在她的颈间:“去哪儿啊?”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间,随着喘息打旋儿,她觉得痒,避开,可是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不许逃!” 不知道是不是他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沙哑,沙哑中又绕着慵懒低沉的磁性。夕林心中气氛,这人生来就是磨人的。 好端端的干嘛蛊惑她! “你不理我,我当然要走了!”声音中带着些埋怨。 “我哪敢不理你啊!”他把她转过来,圈进自己的怀里,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一双墨眸如水:“小傻瓜,不许生气,不许皱鼻子,丑!” “丑的话你找一个漂亮的!”她反驳,别过脸不去看他。 丑死了,丑的你不想看。 原本以为他会哄她的,结果那人却火上浇油:“我被丑习惯了!” “珞宁!”某人终于被惹恼了,握起拳头要打他,“死珞宁,叫你嫌弃我!” 没有人挨了打还会笑的,夕林嘴角抽搐:这人今天醒来后不太正常啊! 正当夕林疑惑时,那人突然开口:“别动!” 夕林怔住了:“怎么” 话未完,只见那人的脸在自己眼中渐渐放大,靠了过来,托起她的下巴,把唇贴上去。 那人的手段异常高明,先是攻占主位,然后再耐心细细描摹轮廓,最后竟翘起自己齿贝,舌尖缠绵。整整一套动作,都被他控制着,她睁着眼睛,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心跳漏了一拍。 自诩自己是腐女,但是在他面前好像还差许多,他这么成熟的技巧,真想问他,在她之前,他是不是谈过恋爱,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那个送情书的女学生,有些气,想推开他,却被他放在腰上的手用力抵在了他的胸前,难舍难分,将这个吻更加用力了些。 “在想什么?”中途,她突然抽出空隙问她。 “在想你不要脸!”她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 那人痴痴的笑了,接着继续吻,后来不允许她逃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珞宁,我快不能呼吸了!”最后还是她主动求饶,谁能想到一个吻竟能这般缠绵,用时这样的长。 “张嘴,用嘴巴呼吸。”他命令她。 嘴巴怎么呼吸啊? 她不会。但还是依着他的指示,刚张开嘴,他的舌就缠上来了,无赖啊!夕林叫苦。 最后,她还是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本能的搂上了他的脖子,与她一起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之后,夕林脸颊上的红晕久久不能散去,投在那白皙的脸颊上,动人的好看。 珞先生看到效果十分满意,温温开口:“珞太太,吻技不佳,看来以后我们还得多练习。” 夕林无语中。 感叹珞先生没羞没臊没了救。 妻子的表情很好看,一些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珞宁终是被逗笑了,拥着妻子,无限爱怜的念着:“夕林,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好可爱啊!” 他拥着她时,朝着落地窗的方向,隔着一扇窗,外面就是阳台了,驼色的布沙发,生出无限的温情来。 头顶上传来声音:“饿吗?要不要下去吃饭?” 夕林摇头:“不饿。”她意属外面的景色,对珞宁说:“我们去外面坐坐吧。” 珞宁目光向外:“好,我去拿书。” 一组沙发,一本书,两个人。 夕林靠在珞宁胸前,他拿着书,念给她听。 不管是哲学还是文学,书上的那些字,被他低沉的声音描摹过,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了灵魂一般,或娇俏可爱,或灵动可人。或温暖心房。 夕林抬头看到珞宁的下巴,这人拥有紧致的线条。她却使坏,用手摸他的喉结,微微的震动透过手指感受到。她笑了。 他却抓住她使坏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这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走过。宁静而温暖,被时光温待。 晚上罗阿姨在厨房做饭,夕林主动要求打下手,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夕林勤奋好学,罗阿姨便把自己拿手的菜都交给了她。 东北的猪肉炖粉条,锅包肉c地三鲜,东北人喜欢吃肉,夕林便在案板上切肉,罗阿姨站在一旁提点她:“这肉啊不能切的太厚了,不入味,也不能切的太薄了,在锅里煮,还没怎样就已经化了” 夕林都细细的听着。 珞宁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这师生互动,唇角微扬。墨色的眸里点染了烟火色。原先他排斥她进厨房。家里有罗阿姨帮忙,不用她辛苦。但她却拒绝了,而且还有理有据。 下午的时候,在厨房里,珞太太双手叉腰站在珞先生面前,好好的将他训斥了一顿。 珞太太:“珞先生,你有一个不会做饭的妻子是否觉得很光荣?” 起初珞先生还能很有底气的回答珞太太:“我会做饭,我做给你吃。” 珞太太见他那副骄傲的乱七八糟的嘴脸气的磨牙:“滚!” 第一回合,珞先生胜! 第二回合珞太太态度稍微软了些:“珞先生,我知道你的厨艺天下第一,只需要一道小菜就能让我感动流泪。可是,我也想做给你吃啊,这是我们的家,将来还会有我的孩子。等他们出生的时候,我还想做许多小点心给他们吃。你难道想有一个笨妻子,孩子有一个笨妈妈?” 她拉着洛宁的手向她求情:“让我学好不好?” 吃软不吃硬的珞先生在妻子撒娇的攻势下,终于做了妥协。退出了厨房。 后来罗阿姨问她:“夫人,其实这些你都不用做的,先生那么疼你,再不济还有我做给你吃,干嘛把自己逼的那样紧呢?” 罗阿姨这话好像在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换做其他女人来,遇到这样好的条件,这样好的老公,巴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谁会像你一样赶着受罪? 夕林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对罗阿姨说:“这是我的家,不管家境如何的富贵,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柴米油盐,闲话家常,想为老公和孩子准备一日的饭食。我除了千金小姐和珞太太之外还有第三个名字,妻子。 罗阿姨,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不是享尽了人间富贵,而是一个家,家里有一群爱的人,然后陪着他们烟火日常。” 眉目柔和的夫人成了罗阿姨眼中最美的风景。她想不到,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的女子,身上竟没有一丝骄傲造作,罗阿姨终于明白气质这两个字的含义,夫人便是这样一个有气质的人,她生来高贵,举手投足温柔暖人。因此,餐食不再是吃进嘴里饱腹的,而是用来,爱她爱的人。 第二天早上,珞宁接到了马克的电话。 办公室里马克拿着新鲜出炉的报纸,电脑前也是前不久才更新出来的照片对洛宁说:“珞董,您和夫人的照片见报了。现在报纸网络到处都是你们两人的照片。” 那时他正在试衣间里穿衣服,带着蓝牙耳机,镜子中,显见微微勾起的唇角,开口问:“照片拍摄的清晰度怎么样?能见到夫人的脸吗?” 马克先看了眼手上的报纸:“两张照片一张是你站在夫人面前遮住了脸夫人的脸,另一张是你把夫人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在看电脑,两者几乎是一样的像素。 洛宁穿好衬衫,一边系纽扣,一边开口:“那就是说夫人的脸并没有被拍到。” 马克看着报纸,言语中带着笑意:“话虽如此,但这标题不太好。” 珞宁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接着问:“写的是什么?” “你听着哈,”马克清了清嗓子:“盛世集团董事长与陌生女子现身医院大楼,笑容宠溺,疑似该女子身怀有孕。还有一个,”马克看着第二张图,“珞宁似发现有记者跟踪拍摄,将女子的头按进怀中,贴心保护” “别太开心啊,”马克滑动鼠标,“自照片出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已经被各大网站疯狂转载,底下留言的可把你给骂惨了!” 马克直咂吧嘴,危言恐吓:“你要完了!” “滚!”珞宁对着镜子骂了一句。 那边在笑:“说真的,这次要怎么办,召开新闻发布会?” 珞宁漫不经心的来了句:“为什么我的私事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与我太太去医院看望了一位刚刚生产的好友?” 马克听言,墨眸流光,就知道这人是只狐狸:“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后来,由马克出面,在官微上发布信息,澄清陌生女子事件。结果好事的网友又从愤恨转为催生,别光顾着看别人家的孩子了,啥时候也和珞太太生一个自己的? 那留言,珞宁看过了,一笑置之。 珞先生很早以前就给珞太太下了任务,严格的说是下了圈套,拐她进演艺圈拍戏。 《我想拥抱你》紧张拍摄,珞太太每天都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比珞先生回家的时间还要晚。每晚进家门必倒头就睡。 这天晚上,珞宁在书房里把自己的公务都处理完了,还不见珞太太回来,撩开窗帘的一角,底下漆黑一片。家门口也不见有计程车。 珞先生不由抬起腕表,都十二点了,剧组这是想让珞太太熬夜拍摄。于是乎起身下楼,拿着外套出去接人去。 可门刚打开,珞太太就扑上来了,累积了,连路都难走。 “怎么了?”珞宁把妻子抱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 “好累。”夕林闭上眼睛,她现在很想睡觉,一回到家就想睡觉。 “吃饭了吗?”洛宁问。 “剧组吃的盒饭”夕林回答。 夕林额前的头发掉了下来,洛宁帮她别头发的时候,顺势摸了她的脸,这一个月以来,她好像瘦了不少,都能摸到颊骨了。 “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回来的这么晚?”艺人拍戏赶通宵是经常的事情,珞先生曾向珞太太提议过,想要给她特权但是被珞太太义正严辞的给拒绝了。而且她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反驳点。 珞太太说:“你要再给我特权不就等于昭告天下,说你和林夕有一腿了吗?到时你让夕林怎么办?正经的珞太怎么办?” 珞先生无力反驳:“好吧,由你。” “今天晚上,我告诉你!”珞太太立马盘腿打坐,跟珞先生打小报告:“美娜的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通不过。所以整个剧组的人都陪着她一起拍戏。”说到这里,珞太太突然停顿,眨着眼睛,挽上珞先生的胳膊,神秘兮兮的告诉珞先生:“我听说,美娜和导演有一腿,他们好像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了,结果美娜就要求导演娶她,可是导演是有家室人,为了前途,不肯娶她。结果他们两个就一直闹,剧组的人都看的出来,美娜是故意的。但是导演好像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拉着圈组的人陪她一起闹。反正就是不娶她。” 珞先生唇角勾起,自知这是圈子里经常发生的事情,可是被他家珞太太说出来就不正常了,珞先生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还是原先的表情,沉默,不说话。 在珞太太等待回应的时候,珞先生伸出了右手食指,点了珞太太的头:“一会儿不管你,你就学坏了。” 珞太太在珞先生的注视下一脸无辜,觉得事情并没有珞先生想的那样严重,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有家室的人,原本是相互利用,结果却发现自己动真情了,要求男人娶她。 可是男人心狠,为了家庭前途事业,不可能染上这个污点。到最后这个女人只能徒增伤悲,恨自己当初不应该动情的。 珞太太最近学的非常匪气,在珞先生不注意的时候,胳膊搭在珞先生的肩头,另一只手伸出去滔滔不绝的说:“珞先生,别这么偏见嘛,其实这种事情在言情小说里也经常发生,一般就是爱着男主的女二三得不到男主,就搭上男三四,接着男三四的身份享受荣华富贵,但到最后下场都不太好啊!”不管珞太太是什么逻辑,珞先生垂眸落在他的肩膀上,眼看着珞太太现在的姿势尤为的江湖气,侠女风。没忍住,双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怎么了?”珞太太毫无知觉。 珞先生目视前方,轻轻念出一个字:“手。” “哦。”珞太太看到自己的行为,立刻不好意思的把搭在珞先生肩上的手放了下来,继续说自己的:“所以我觉得美娜没必要那么做,人家既然打定了主意不会娶你,那你干嘛还要自我作践呢,你以为你痛哭流涕,他就会心疼你啊。若是导演真的对美娜有情义,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耻笑,被人作践。会跟自己家里的那位沟通,哪怕不能娶她,也要好好安置她啊。” 珞太太滔滔不绝的说着。珞先生听着,听完后,珞太太看着珞先生,等着他发表意见,但是珞先生只开口问:“你困吗?” 对了,刚才说自己困来着。 怎么提起美娜的事情就兴致勃勃,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呢? 这可是八卦呀,难道自己是在娱乐圈待久了,也跟剧组的那帮人一样,变得爱八卦了。珞先生看珞太太的表情就知道她反应过来了,于是不着急催,撑着头在一旁静静观看。 珞太太偶尔抬起头朝珞先生笑笑,为了回礼,她笑时,珞先生也跟着一起笑。 夫妻嘛,同甘苦共患难。总不能看着珞太太尴尬不是以援助之手吧。 “腮帮子酸吗?”珞先生问。 珞太太低头:“酸。” “酸就好了。”珞先生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把珞太太打横抱起,“走,睡觉去!” “哦,对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珞太太的叨叨神功又开始了,“下个星期三我要跟着剧组去新加坡取景拍戏,快结局了,我要去赛车场开赛车!”珞太太举起胳膊打出去,异常兴奋。 珞先生摇摇头,抱着怀里这个长不大的孩子,踩着楼梯说:“下星期三,我要去新加坡开会,到时候还能目睹珞大小姐开赛车时的飒爽英姿。” “巧了,”夕林说,“不过那也不一定,我们星期三到那里,星期四早上取景,你时间可以吗?什么时候开会啊?进行几个小时?开完会是什么时候?很晚吗?来得及吗”叨叨叨叨叨叨叨。 珞先生不堪其扰,加快脚步,回房后把珞太太仍在床上,倾身压了下来,深情一吻:“老婆,睡觉了!” 时间很快,一转眼就是下周三,这一天珞先生记得很清楚,总裁办公室的桌子上放了一本日历。用红笔清清楚楚的表示今天是星期三。 马克进来时,看见他正在看日历,取笑道:“哟,最近流行复古啊,你这桌上放本日历。” 珞宁叹了口气,家里有个上蹿下跳的妻子,她说的话就是圣旨,他哪能不上心啊。 有道声音传过来:“从上海国际机场出发,大约5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新加坡樟宜机场。”某人站起来,把西装搭到臂弯里,对着那位取笑他的人说:“走吧,我们去机场。” 某人来不及反应,追上去问:“哎,你急什么,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珞先生停下来:“不用操心都准备好了。” 另一端,夕林和剧组的人包机出发新加坡。飞机上,苏毓敏坐在夕林的身旁,头靠在她肩上看着窗外笑眯眯的说:“新加坡,我们又来了!” 那里曾是她追逐梦想的地方,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对苏毓敏来说还是有着不同的意义,就算没有拿到冠军,那次经历也在她人生中留下了最精彩的一笔,起码她自己用行动证明了那句话:有梦想就去追,别等老去再后悔! 原本也看着舷窗外的夕林转过头来,看着肩上的女孩子,伸手摸摸她的脸。 苏毓敏享受着她的抚摸,感叹:“五个月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要拍结局了。”她把下巴撑在夕林的肩上,抬起头问她:“这部戏拍完,你还准备接下一部吗?” 夕林摇头:“不会了,这部戏拍完之后,我也会退出娱乐圈。”这话好恰不巧,被和他们一排坐着的顾楠听到了。他从杂志上面抬起头,静静听着她们的后文。 苏毓敏很惊讶:“可你跟jr是签了约的,五年之内你不能退出娱乐圈。” 顾楠夹着杂志边角的手指朝里握紧,苏毓敏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他想听林夕怎么回答。 夕林让苏毓敏坐起来,伸手捏她的鼻子,“我只有办法!” 她见苏毓敏的眸子暗了几分,然后才耐心和她解释:“娱乐圈不自由的,这个行业里面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总不想看着我把自己陪葬进去对不对?外面有阳光,我们应该向着阳光生长。” 夕林以为这些话她只讲给了苏毓敏听,却没有顾及到身旁有一个人,也在听众之中。而且她的话像刀一样,一刀刀割开那人的心。 顾楠闭上眼睛,想起了自己刚出道时候的情形。十八岁那年,他怀揣着梦想,背着一把吉他去实现他的歌手梦。 地下室里唱过c街头唱过c酒吧里也唱过,但是这几个地方的人,完全只把他当做这座城市里的谋生者,没有人可以通过他的歌声感受到她的梦想,后来,当他被现实折磨的想要放弃的时候,星探发现了他,告诉他,只要进入娱乐圈这些都很容易实现,他们会帮他举办演唱会,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信了。当年也只有十八岁,对娱乐圈是什么概念,模模糊糊的,就和那人签了合同,结果,被骗了。 那个人只不过把他还有几个同龄的人带到了一家高级会所,为那些感情上孤独的富婆提供帮助。 是什么意思,知道吧? 那段时间对顾楠来说是暗无天日。他每次做完之后,都会跑到卫生间里狠狠的吐一场,有逃跑过,但每一次都被管理员抓回来,用合同威胁他,如果再有下次,他就把他告上法庭,赔偿他钱。 那是一笔非常高的费用,以他当时的能力来说,几辈子都还不完,他没有办法,再次向现实妥协。 可这次幸运之神好像眷顾了他,那一天他躲在卫生间里大哭,有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商人喝醉了,误闯竟男子卫生间,发现了躲在里头哭的他。 女人问他:“你哭什么?” 他不说话,女人却说了:“你厌倦这样的生活对不对,你有梦想但却被拐卖到这种地方,你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对不对?” 顾楠吃惊的看着女人:“你怎么知道?” 女人进来,从手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妆时对他笑:“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过你比他们运气好,遇到了我。” 女人递给她一张娱乐公司的名片,告诉他:“去这里,报我的名,他们自然会包装你,让你成为大明星。” 女人的出现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点燃了顾楠所有的希望,他按照女人的指示去了那家公司,那家公司答应包装他,也帮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后来他在娱乐圈里渐渐有了些名气,但私下里跟女人交往密集,女人独自住在一栋很大的别墅里,交往久了,他才从女人嘴里得知,她结过婚,还有过一个儿子,如果儿子没死也像他这么大了。 那一刻,顾楠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会怜惜他,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隐隐的带着爱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是他一方面扮演着女人的儿子,一方面又不是她的儿子。介于儿子和情人之间,陪了女人八年的时间,后来突然有一天女人说她想离开这里,去国外生活,临走时把别墅留给了他,从此之后了无踪迹。 后来他情况好了点,可以自由签约,于是在jr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就加入了进来。 成名之后,他将女人留给他的别墅卖了,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却很清楚,那是他的黑暗,是他的耻辱留不得,不能留。 原以为没人知道,可是林夕的一番话却点醒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他外表光鲜亮丽,可是早已经在纸醉金迷中失去了清白之身。 顾楠仰起头,把书贴在脸上,泪,随之落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9微博虐狗,原来你是这样的珞先生 微博是个好东西,起码珞先生是这样认为的。 某天,珞太太在家里看电脑,忽然“啊”了一声,吓得珞先生赶紧跑过来摸着珞太太的后脑勺问:“怎么了?” 珞太一副惊恐状,指着电脑,给珞先生看。 珞先生顺着珞太指给的方向看去,标题很醒目:结婚三年,妻子家暴丈夫次次把丈夫打哭! 珞太太点开视频,把笔记本电脑转到丈夫的方向,视频里光线不怎么清晰,但依稀可以看到女人在打一个人,而那个被打的人就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的哭。 一边哭,一边嘴里喊:“老婆,别打了,别打了”后面又是一阵粗闷的哭声。 珞先生看的有些愣。 回眸时,撞上了珞太太一双审视而狐疑的眼睛。 珞太太当时把下巴用手托着,撑在桌子上,眯着眼,啧啧两声。如此模样到看的珞先生浑身的不自在,咳了声,还未开口,珞太太就已经先说话了。 她说:“珞先生照如此发展,我也练练手把你打哭吧?” 珞先生抬手摸摸脖子,心不在焉的左望右望,但是珞太太已经打断了他:“别看了,这里是书房,四面都是墙,隔音效果好,打你没人会知道!” 被媳妇逼的没路走的珞先生终于开口找话说了:“老婆,家庭暴力这事儿,完全得看个人修养,你看那视频当中,不管女人怎么动手男人宁可哭都不愿意还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珞太太洗耳恭听。 他们家珞先生最近教育起她来的时候,一条一条的。 珞先生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到珞太太身上,拉着她站起来,然后自己坐下,再把珞太太抱在腿上。 他看着屏幕说:“其实道理很简单,一般有责任感的男人都是不打女人的,要是实在发生了口角,他们就会宁可被女人打,也不愿还手。就拿视频里的这个男人来说,他的力气未必比这个女人小,但却自愿蹲下抱头做投向状。这样的男人可能性格上木讷了点,但是人格上是健康的。” 珞太太看向电脑,又看向珞先生,搂着珞先生的脖子说:“那你的意思是这女人人格分裂,不管男女,看谁都想上去打一架?” 珞先生想了想:“有这个可能,三年里每回打架都是这个样子,除了积怨未消,就是习惯使然。” “惯出来的?”珞太太问。 珞先生点头:“现代社会,女孩子的婚姻观发生了很大改变,她们都希望找一个会宠自己的男朋友,比如小奶狗系c狐系c把自己捧得跟公主一样,他们当中有些人真的找到了,有些人找了个仿版,将就着,结果在原来寻找幸福的道路上发生了偏差,就变成视频里的模样了。” 珞先生用第一人称的口吻补充了句:“我能给你的宠爱可能不是赚光这世上所有的钱捧到你面前让你随便花,但是对你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珞太太一听感觉不对劲,半眯着眼睛问:“珞先生,你这是在帮自己洗白吗?” 珞先生把环在珞太太腰上的手腾出一只来,捏捏她的鼻子:“鬼丫头!” 话说这段视频,珞太太真的不敢苟同。即便她也是一个女性公平的捍卫者,但是视频里的女子实在太凶悍,她到有些同情被她打的丈夫。随口说了句:“难道她就不知道心疼他吗?丈夫是自己的,打坏了找谁赔去?” 灯光笼在珞太太的身上,她看着电脑无奈摇头,如此小孩子充大人的模样实在可爱。那些带暖色的光,碎入珞先生幽黑深邃的眸子里,那宠溺的目光专注的看着珞太太,又怎是一个温柔可以表述的了的? 珞先生抱紧了珞太太,下巴支在她的肩上,温声问:“那老婆,你还要打我吗?” 珞太太没回头,但手已精准的绕到了珞先生的脑后,摸着他的头:“不打不打,打坏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多疼。” 等珞太太走后,珞先生独占书房,登陆自己的微博,写下第三篇日志:网络暴力,珞太太在网上看到一段视频,妻子将丈夫痛打一顿,丈夫委屈不还手。 看完之后,珞太太征求我的意见说:“珞先生照如此发展,我也练练手把你打哭吧?” 珞先生跟在这句话后面发了一个惊悚的表情,继续:“接着珞太太就开始对我摩拳擦掌了。” 可后来,珞太太手绕到我脑后,拳头变成了掌心,我才不打你呢,打坏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多疼! 珞先生的心被珞太太的话柔软成一片。老婆呀老婆呀 编辑完之后,珞先生点击发送。 他的微博圈只有极其亲近的朋友才能观看,这姑且称之为撒狗粮吧。而吃狗粮的人有哪些呢:马克c宋雅c高明慧c藜麦c李海扬c何惜晴等人。 何惜晴坐月子,现在家中,得空点开了微博,看到这一大段秀恩爱的文字,咧嘴笑开,大方的点了一个赞。并留言道:希望珞太太将棒打珞先生的计划早日实施,本侠女还是觉得男人不能太惯着! 珞先生收到回信之后,笑了:什么人啊这是!并回复她:你没少打海扬吧? 何惜晴发过来一个磨牙的表情,附文:我要向珞太太告状! 珞先生回:告去吧,我们家珞太太不玩儿微博。 何惜晴:哇呀呀! 看到微博时,马克正在跟下属交代工作,只盯着微博摇了摇头,下属以为是他们叫上的企划案通不过,个个战兢,却不想马克当着众人的面动手编辑:老板,您不来公司上班躲在家里撒狗粮,我等一众老干部吐血啊! 很快接收到珞宁的回复:彼此彼此! 马克看懂之后,失笑,这是暗指他和宋雅呢! 发了一个致敬的表情,而后收回手机,对着办公室的一众下属开口:“继续!” 这日宋雅在鞋店里试鞋,服务生给她那鞋的空档,宋雅等的无聊,刷起手机,看到了b一ss新发的微博,忍不住笑,这字里行间藏在爱意,珞太太可真幸福。 她发了一颗心过去:珞太太好有爱,大爱珞太太! 藜麦远在北京“柯林”总部,刚出去和一家互联网公司谈合作回来,原本挺闷的,看到珞董的微博,更闷了,留言:老大,高抬贵手,给我们这帮还没有娶媳妇的人留条活路。 高慧敏最后一个看到,她把众位卿家的心声都浏览过一遍后留言:珞先生,你这样傲娇珞太太知道吗? 这话多有些拆后台的味道。珞先生有多喜欢珞太太就有多怕珞太太,如果他这般骚包的话被珞太太看到,怕是那张盛世美颜的脸又要被掐红了。 楼下,夕林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喷嚏:是入秋了,空气变冷的缘故吗? 罗阿姨给夕林端来杯热茶,关切的问:“夫人,你感冒了吗?” 夕林摆手:“没!” 楼上珞先生舌战群儒,看到高明慧的留言后蹙眉:高明慧你是我的人,不能背叛组织知道吗? 高慧敏忙摇头:我可不是你的人,我男朋友就在边上呢! 何惜晴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截图,我这就把图片微信发给夕林,让她收拾你! 珞宁:我下线了! 关掉电脑,珞先生起身下楼,那时珞太太坐在沙发上端起罗阿姨送来的茶暖身子,听到楼梯口有动静,抬眸看到珞先生下楼,带着笑往她这边走来。 “你干嘛了,一脸贼笑?” “有吗?”珞先生坐过来,顺势将夕林搂在了怀中。手心附上了她的额头。 刚刚她打喷嚏的时候,他听见了。往往感冒后面跟着发烧。夕林知道他的意思,拿开了他的手,“我没发烧。就是最近感觉有些累,可能是秋困吧。” 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几乎是话音刚落时,手机就响起来了,夕林看了眼来电显示,对珞宁说:“是惜晴,她打电话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来告状呗。 珞先生摸摸额头,把脸转向一边,单纯不知情的珞太太接通了电话:“喂,惜晴。” 何惜晴:“夕林,你快开通微博,有惊喜!” “有惊喜?”夕林疑惑,从珞先生的怀里坐了起来,“怎么你们大家最近都流行完微博吗?” “珞太,你一ut了,”真相就在嘴边,但何惜晴却神秘兮兮的开口:“总之,你开微博,加你家珞先生就知道了!” 手机就在耳边,夕林狐疑的看了珞宁一眼:这人又在搞什么鬼? “好,我等一下开。” “快点啊!”何惜晴嘱咐。 挂了电话,夕林双手环胸看向珞宁:“你,又背着我做什么小动作了?” 珞宁堆出一张笑脸:“珞太太,没什么。就是最近开了微博,发了一些有关我们个人生活的趣事,他们就嫉妒了” 话还没说完,夕林已经瞪了眼睛。往左右看看,寻找动手的物件,最后抽出身后的靠枕,砸向珞先生:“我打死你啊我!” 珞太太用手机申请开通了微博,然后命令珞先生:“把我加上!” 加上加上。珞先生一脸无奈,用自己的手机,加珞太太为好友。结果就让珞太太看到了他发的那三篇为数不多的日志。 打头第一篇是她和罗阿姨在厨房里学做饭的照片,只是一个背影。旁边附文:今天是珞太太第一次学做饭,学的很认真,珞太太说:她想学习做饭将来做给我和孩子吃。我听了很感动,感激自己是她的丈夫。 下面有人留言:羞红了脸 珞太太看了也很感动,但这份感动注定要被第二篇赶跑。 第二篇是新加坡,他录了她赛车的一整段视频,说起这个她就来气。 时间倒退到一个星期以前,上上星期四下午,地点新加坡滨海湾赛道。 王导和当地的赛车管理管理人员协商好,来这里取景,摄影机演员,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珞宁在开机之前赶来,混在人群中拿手机拍摄下夕林整个赛车的全过程。 他说她是飒爽英姿,到现场看的时候,他觉得飒爽英姿都不够形容夕林的风姿状态。因为是职业赛车手,所以这个镜头一条就过了。 第二场镜头是夕林领奖时站在领奖台上对着台下说:“赛车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是这个梦想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家人的支持。还好我遇到了他,是他鼓励我有梦想就去追,我才能站在这里,今天我想当着你们大家的面儿对那人说,”我想拥抱你“!澄澈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最好的!” 顾楠上场,拥抱了夕林。 这本是拍戏,可是顾楠却忘情了,他不仅拥抱了夕林还自己加戏,在夕林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巧,被珞先生看到,珞先生为此吃了好多天的醋。回来之后,看到她就扭扭捏捏的。 她下楼吃饭的时候,他刚好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早上上班的时候,他们之间有雷打不动的约定,他要亲吻自己的额头,以往他都是轻轻一吻,然后告诉她:我上班去了。 结果那天,他像是故意一样,伸出舌尖,往她的额上描绘了一番,弄得她觉得痒,提前推开了他。结果那人黑着脸上班去了。 再后来就是中午,那人下班回到家,和她一起坐在饭桌上吃饭,他吃的很少,筷子只动了几下就起身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她当时只觉得怪,但却说不出哪里奇怪,倒是罗阿姨看的明白问她:“夫人,你是不是和先生闹别扭了?” 闹别扭了吗? 她突然间想起新加坡他在现场,看到顾楠吻她的时候,就不高兴了。她猜,可能症结就在那里。 她追到书房去,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人的确在办公桌前敲着电脑键盘,抬头看了眼是她,又低下头工作去了。 夕林啧了声,还真是! 小气鬼,不过就是被吻了一下额头吗? 其实那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按照剧本,顾楠只抱着她,然后她落泪哭泣,他捧着她的脸,帮她把眼里擦干,然后说:阑珊,我为你感到骄傲!这样就结局了,可是谁都没想到顾楠竟然到最后给自己加戏,吻了她。 顾楠对她说:“林夕,你比我们大家做的都好,或许你是对的,退出娱乐圈吧,这里是个大染缸,如果继续留下来,你迟早都会被染黑的。” 那一刻,顾楠竟然哭了。就在那一瞬,他突然吻了她:“祝福你,我的女孩儿!” 而这一幕好巧不巧的全部都落在了珞先生的眼里,拍摄结束之后,她再找珞先生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打电话给他,他却说:“我先回上海了。” 声音冷冷的。 结果回来之后,他就对她使性子。 “你是小孩子吗?”隔着一张书桌,她站在他面前问他。 某人正闹别扭不抬头,也不回答她。 她恼了,走过去掐住他的脸,把他的注意力从电脑上扯过来:“看着我!” “你家暴我!”某人脸变了形,口齿不清的控诉着。 夕林冷笑:“我就家暴你,怎么了?你还冷暴力我呢!” 某人理亏,垂下眸看向别处,不说话。 夕林闭上眼睛深呼吸,说:“那天,苏毓敏问我拍完《我想拥抱》你这部戏之后,还要不要再接新戏,我告诉她我准备退出娱乐圈,可是不巧的很,我们说的话被顾楠听到了,然后就想你看到的那样,顾楠给自己加戏,吻了我的额头,只不过他对我说,退出娱乐圈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祝我幸福。仅此而已,你有什么醋非要酸成这样啊!” “能不酸吗?”珞先生扯下珞太太掐住自己脸的手,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积压了很多闷气,这会儿一股脑的全像她撒出来:“该删的吻戏都删了,谁知道那死小子竟然自己给自己加戏。你的额头是别人随便都能吻的吗?谁准许了?” 桌上有纸巾,珞宁憋了一眼,抽出来一张,走到夕林面前,对着她的额头擦呀擦。 虽说嫉妒生气,但还是顾及到她皮肤细嫩,珞先生采取雷声大雨点小的模式,下手之前动作挺狠的,下手之后,轻柔无比。把夕林弄的苦笑不得。就在她笑出声的时候,珞先生瞪了她一眼:“还笑!” 随手丢了纸巾,转身离开了。 丢下夕林一个人在书房,双手摊开,一副无奈状:这闹得是哪一出啊。原来以为只有女孩子吃起醋来挺凶挺凶的,没想到男人也会吃醋。 哎! 苦了她从书房追到卧室,这次在床上,大中午的那人将蒙着被子睡觉。 夕林走到床边歪头看了眼背对着她的男人,脱了鞋,掀开被子,睡在他背后,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他背上柔声轻哄:“珞宝宝,咱不生气了行吗?” 某人貌似冷哼了一声:“珞宝宝是你的名字,别乱叫。” 夕林嘻哈一笑:“没关系,我大方我让给你了。” 某人不乐意,被子下面的身体来回的蹭,不愿意让她抱着,夕林啧了一声,半起身:“反了你了!” 某人接收妻子瞪过来的目光这下老实了,但嘴巴上仍不松气势:“有本事你家暴我啊!” 男性低沉的声音,比起女性纤细的声音多了份厚重,委屈抱怨起来,竟不由的叫人心生欢喜。 “家暴是吧,你等着!”夕林话说完,便倾身压了下去,顺着他的额头c眉毛c鼻子c嘴巴一吻过,吻完后,她问他:“现在还生气吗?” 那人明明心底乐开了一朵花儿,但却还是一副冷静的表情,喉结上下翻动,轻咳了两声,转过脸去不理她。 “嗳?”这是什么意思嘛,珞夕林发挥她腐女的本领,改用的招数都用了,有些还是她从野蛮女友手册中学来的呢! 话说这个《野蛮女友手册》是苏毓敏为她量身而编的,她和顾楠演对手戏的时候,角色设定她性格野蛮,时常会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挑战顾楠演的澄澈的底线。 但她捉不到这类女孩子的性格,被导演凶了好几次。苏毓敏看不下去了,用她自己的经历,熬夜写了一本《野蛮女友手册》大部分就是把自己的性格写出来,教会她。 比如说壁咚,床咚,她都是按照《野蛮女友手册》中写的来的,怎么现在对珞宁一点用都没有。 神奇了! 珞宁转过身之后,扔给她一句话:“珞夕林你学坏了。” 某女醍醐灌顶,原来那些招数真的不适合他。也是,《野蛮女友手册》是用来拍戏的,珞宁不是剧本里的人物,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珞太太马上狗腿道歉:“老公,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其实从她刚才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生气了。他转过来,用食指勾着妻子:“过来。” 夕林没意识到会有陷阱等她,毫无防备的过去,结果一下就被珞宁压在身下,一双大眼慌张的看着他,结果那人竟效仿她之前的动作,看了她许久,嘴角扬起,顺着她的额c鼻c眼c嘴,挨个吻下来。 天啊,夕林无语了,有他这样的吗?说她学坏了,那他呢?是否可以理解为本质就是坏的? 回到微博的问题上,夕林看第二篇的时候,窝在某人的怀里,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某人非但不介意,而且还开心的笑了。将靠在他胸膛前的她搂的更紧了些。 第二篇附文:珞太太喜欢赛车,瞧那飒爽英姿的模样,真叫人羡慕,可我怎么不会呢?嫉妒c伤心g 夕林看到附文后笑了,摊开掌心:“来,付学费,我教你。” 珞宁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轻啄了一下:“珞太太用余生来教可否?” 夕林柔柔一笑。 看到第三篇的时候,夕林说:“我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刚说完你就把放上去了。”这话没有埋怨,细听之下只有闲话家常的体贴和理解。 当看到留言区的时候,夕林笑了:“原来已经有这么多人给你留言了,我也要留一条。” 说完,她就动手编辑:阳光下的花儿(何惜情网名):珞太太看到了,如果暴打珞先生一顿,我不会心疼的话,可以考虑。 想去西西里远行(高明慧网名)你是他的人,他是我的人,所以你也是我的人。 发送后,收到想去西西里远行的回复:珞太太高明,后面跟着一个膜拜的表情。 夕林回头看珞宁,笑容溺了一脸。只叫珞先生情不自禁的亲吻妻子的脸:“原来珞太太比我还会玩儿!” “当然!” 刚退出微博,何惜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听起来心情不错:“妞儿,怎么样看到你老公对你的深情告白了吗?” 夕林:“啊,看到了。” “感觉怎么样啊?”何惜情问。 夕林扭头看向珞宁,嘴角边浮着笑意:“挺好。” 何惜情:“哎呦,羡慕死了。姑娘你乐开花了吧?” 夕林笑笑,不说话。 何惜情靠在床上,裹的跟个粽子一样,听到夕林的笑声,不禁羡慕:“妞儿,过来陪我吧,我一个人难熬死了。” “海扬呢?”夕林问。 何惜情往那边看了一眼,李海扬正在不远处哄女儿呢,自从女儿降生之后,李海扬的心思全在两个女儿身上,再加上,他受伤之后行动不便,她也没舍得叫他做什么。 “在哄女儿呢!”何惜情搅动着被面,有些失落,“他现在是有女万事足。我这个当老婆的都要往后靠。所以你过来陪我吧。” “这两天不行。”夕林说。 “怎么珞宁不放行?”何惜情问。 “不是,”夕林替珞宁辩白,“是我自己有事情,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去看你。” “好吧。”何惜情有些失落,“不打扰你和珞先生你侬我侬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喂?”夕林无奈笑笑,回头正好撞上珞先生带笑的眸说:“听说我不陪她,那丫头就把电话给挂了。” “来,”珞先生伸手,重新把妻子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妻子肩上,带着几分慵懒的味道开口:“戏拍完了,对以后的生活有打算了?” 夕林嗤笑,就知道珞先生腹黑的很,刚才听到她和惜情的谈话一定猜出些什么。于是说:“是啊,陈诚在戒毒所,珞市这边暂时没有人坐镇,我若还不出面怕时间久了,就有人起逆心了。” 说话时夕林眸子里的笑意渐渐隐去。珞氏树大根深,内部盘根错节,关系复杂。以前有陈诚坐镇,但父亲曾提点过她要小心陈诚。紧接着没多久他就出事了。她又这么久不出面,这么长的空当期,她敢断定,珞氏一定有人开始躁动不安了。所以她必须出面,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心。 “珞先生,我可以问你借一个人吗?”夕林转过头问珞宁。 珞宁点头:“可以,你觉得让谁帮你最合适?” 夕林脱口而出高明慧的名字。 “嗯。”珞宁想了片刻,掏出手机,“我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你,你自己打电话给她。” 接到珞太太电话的时候,高明慧有些惊讶:“太太,您找我什么事?” 夕林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淡蓝的天空,一副公式化的口吻:“高总监,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不晚,珞太太。”其实高明慧现在仍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手上的签字笔还来不及放下。 夕林回头看了一眼,珞先生已经不在客厅了,她抬头望楼上看去,那人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回过头,夕林对电话里的人说:“高总监,其实我今天不是以珞太太的身份打电话给你,我是以我个人的名义邀请你到珞氏到我的身边做我的秘书,至于年薪,你自己开。” 珞太太不愧是出自名门,说话都非常的霸气,可却弄晕了高明慧,她扭头看向窗外,这大晚上的,珞太太是要闹哪出啊?挖角都选择在晚上挖的吗? “珞太太!”刚说出口才想起珞太太说她是以个人的名义给她打电话的,于是赶紧改口:“珞董,请您容我考虑一下好吗?” “嗯。” 挂了电话,夕林把手机放到嘴边,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最后抬眸望书房门口看去,如此直接的要人,高明慧一定会和珞宁通气,怕是最后的决定权还在珞宁手里。 但是,高明慧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肯定要抢了,就看珞先生的了。 果然,高明慧电话打到了洛宁的手机上,那人停下敲键盘的工作,接通高明慧的电话。 “喂。” “珞董,太太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想让我去珞氏工作。这。”高明慧有些为难,思前想后,还是想从珞宁这里打听些消息。 珞宁知道她的意思告诉高明慧:“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珞氏是上海的龙头企业,去那里你一定不吃亏。” “珞董我不是这个意思。”高明慧解释说:“太太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想问想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高明慧的声音渐渐转小,她知道私自猜忌上司不对,但如果是夫妻之间闹矛盾,把她夹在中间两头跑,虽然也没关系,但就怕最后两边都哄不好,到最后她碰了一鼻子灰,反而费力不讨好。 珞宁笑了:“你放心,我和珞太太之间没有什么矛盾,既然她肯请你,就说明你很有能力,我还是那句话,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自己决定。” “明白了,珞董。”珞宁已经给出明确意思了,他这是暗示她出门面帮忙珞太太,这个时候再推拒,就显得自己太笨拙了。 哎,两家公司来回奔波,高明慧啊,你是上辈子遭了什么孽啊! 夕林猜的果然没错,珞氏高层董事局已经开始躁动了。会议室里,副董蓝启坐在主位召开会议,底下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他不得安宁。 珞氏执行总裁李新峰离他最近,威逼他:“蓝副董,你倒是给句话,珞氏现在该怎么办,陈董事长被扣在戒毒所,珞氏群龙无首,照这样下去还能在上海立足吗?” 自陈诚出事之后,蓝启被迫推上了主位,他是陈诚的人,自然奉行陈诚的经营理念,稳定珞氏。可是这帮董事局的人却不干,接着这次陈诚出事推波助澜,一定要他给一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他对陈诚忠诚,对珞氏忠诚,即便陈诚出事,他也明白自己依旧受珞氏领导。老董事长人在英国,他不发话,他们这些人低头干就是了。可是这帮人却不愿意。非要闹的这么僵。 蓝启被逼无奈,双手掌朝下,压着争议:“各位,听我说,现在只是陈董事长出事,可珞氏还是珞董事长说了算的,既然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确指示,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你们大家都不要吵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李新峰呛声,“陈诚在北京出事,消息传到上海,外界要求我们珞氏给出解释。可是我们珞氏现在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当家人都没有,老董事长现在人是在英国,难道你要把他从英国请回来,召开新闻发布会吗?” “也不是不可以。”蓝启轻轻的说了句。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副董,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实际发言权的副董,上面没发话让他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他便无权代表珞氏发声。 眼下既然有人提出来了,他便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陈新峰瞪大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蓝启,你就继续保持中立,眼睁睁的看着珞氏的江山败落吧!” 争吵声复又升起,另一位副董趁机开口:“行了,既然我们大家都做不了主儿,就只有给珞董事长通气了,看他准备如何。”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就在会议室里远程连线络震庭。 “不必了!”众人被着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惊到,转身看去,只见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珞夕林一身白色西装,高跟鞋,长发散落在肩,妆容精致明媚,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对于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人不认得,有人不确定。 因为自珞夕林十七岁那年曾来过珞氏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她的真容。 蓝启不认得这女子刚想站起来请她离开,却被身旁的李新峰按住了手腕,陈新峰站起来认认真真打量着夕林,似见了救星一般,难掩激动:“您是小姐?” “李董,好久不见!”夕林客气。 小姐? 众人惊慌,这时又有一位老董站起来附和:“小姐,您终于肯露面了。” 夕林走到蓝启面前,李新峰立即明白了夕林的意思,赶紧把蓝启拉起来:“小姐回来坐镇了,你还不起来。” 蓝启后知后觉,哦了两声。把位置让了出来,夕林坐上主位,众人起身,致敬喊:小姐。 “大家先别这么喊。”夕林开口,“我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接管珞氏,所以从现在开始,在公司,请大家都尊我一声珞董。” 夕林留意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果然有人愿意接受她,有人则反对。 话音刚落,反对的那人便站出来了:“小姐,您突然间回来,实在让我们诧异,您虽然有珞董事长的授命,但您从未接触过珞氏的工作,对珞氏了解不透彻,请原谅我担心,您太单薄,珞氏交到您手里,前途堪忧!” 李新峰寒了脸,指着那人说:“说什么呢你,小姐是珞董唯一的女儿,难道你连珞董事长都不相信吗?” 那人鼻孔朝天,冷笑一声:“我当然相信珞董事长,但眼前这位,资历尚浅,为了珞氏的将来,我不敢轻易相信她!” 两人说话的时候,珞夕林观察反对她的那人的动作表情,深蓝色西装,就在她的对立面站着,双手抱胸,明显心虚紧张。 李新峰刚想还口,却被夕林伸手拦住,“李董。”夕林对李新峰摇头,抬眸看向那人,不怒不愤,脸上表情十分平静:“你就是刘南风,刘副董?” 那人不削,把目光移向别处懒懒的开口:“别这样,像个背课文的好学生,商场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闹着玩儿的!” 夕林垂眸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商场狠辣,人人为利居心叵测,像刘副董这样时不时给挑衅的人大有人在,夕林若是怕就不来了。” 有人笑,觉得夕林反击的好。 刘南风脸色微沉,指着夕林的鼻子,怒意难耐:“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刘我随着你父亲打江山的时候,你还在哭鼻子呢!” 刘南风仗着自己是珞氏开朝功臣,当中讽刺夕林,弄的场面非常难看,沉默了一会儿,当刘南风以为夕林被堵的无话可说的时候,夕林却突然开口:“你说的那是哪里的陈年旧事?”夕林手放在嘴边做想起状,“哦,对了二十五年前,我的确是小孩子,但二十五年后,刘副董不也从当年的风流倜傥,变成如今的风烛残年了吗?” “你!”刘南风刚张开嘴要反驳,却被夕林截了:“我是络震庭唯一的女儿,珞氏的合法继承人,今日你要是敢反对我,就是公开背叛珞氏,刘副董是聪明人,但也要清楚,聪明的过了头,就是自毁前程!”夕林虽然匀速的说着,但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狠意,一股震慑,让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噤声不敢言。 会议记录的秘书敲门进来,说是珞董事长要和大家连线视频,大家都看向夕林,夕林扬起嘴角,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远程连线,络震庭的近貌出现在视频当中,跟会议室里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各位。” 在场除了夕林,任何人都对着视频鞠躬:董事长! “好了,”络震庭说,“我知道大家对我突然把夕林派回来感到诧异。认为她年纪轻担不起重任,但珞氏是我和大家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老几位想一想,我会把珞氏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手里吗?她有没有能力日后自会见分晓,现在珞氏急需要有人出面,珞夕林就代表我,请你们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 “是!”众人异口同声。 珞夕林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清亮的眼神注入了一丝沉静与精明,从此刻起,便是她珞夕林的时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0 你疼,所以我疼 珞氏是一个家族性的大企业,因此掌家人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夕林成为珞氏的掌家人之后,有两件事情必须要做,第一:关于陈诚的丑闻她必须亲自出面给社会大众和珞氏所有员工一个交代。二:珞氏内部盘根错节,分出好几派,她必须将这些势力打散,巩固自己的势力。 散会后不久,有人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她说了一句“进”,未抬头,直到那人靠近时,夕林才从眼角余光中看到了那人的影。 西装长裤,是个男人,夕林慢慢抬起头来,于是终于看到那个人的脸。 见到他,夕林嘴角幽幽扬起,看着那个人。 男人也看着夕林,但并不十分自在的,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男人曾是陈诚的助理,效忠陈诚,曾把她拒之门外。但这次她回来接替陈诚接管珞氏,风水轮流转,这男人看到自己不自在也是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夕林放下笔开口问。 男人推了推眼镜,双手把文件夹卡在胸前,弯腰曲背向夕林鞠躬:“珞董事长,我叫烨磊。是前任董事长陈诚的秘书。” 夕林淡淡“哦”了一声,将烨磊这个名字细细想过,刚开口说了句:“你”音未落,桌上的内线却兀自响了起来,夕林叫烨磊稍等一下,她接个电话。 是前台打来的,珞氏楼下大厅,前台看着一身青砖色格子西装c妆容精致得体的高明慧,对着电话报备:“珞董,楼下有一个叫高明慧的女子说要见您,她说跟您预约过的。” 听到高明慧来,夕林欣喜:“快请她上来!” 前台挂了电话,对高明慧说:“这位小姐,我们董事长请您上去。”并伸手向她指明了电梯的方向:“那边请。” 高明慧点头:“好的,谢谢!” 夕林在办公室里等着高明慧暂时将烨磊晾在一旁。没多久,敲门声终于响起,有清朗的笑意浸在夕林眉间,夕林开口:“进!” 高明慧推门而入,只是她没有想到,珞太太的办公室里还有人,这样的突然,让原本准备好的她显有些尴尬。 走到夕林面前时,被夕林看出来了,她笑着开口:“明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烨磊,我的助理。” 话落,烨磊有些吃惊的看着夕林,夕林却温笑,继续对烨磊介绍高明慧:“这位是高明慧,我重薪聘请的助手,以后要和你一起协助我的工作。” 高敏慧虽不知内情,但从烨磊刚才稍微慌张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也是刚刚接收到这个命令。职场礼仪教会高明慧喜怒勿形于色,于是高明慧嘴角带着笑,朝烨磊伸出手,“你好,我是高明慧,刚来以后请多多关照。” 烨磊伸手的动作有些缓慢,“你好,我叫烨磊。” 两人互相认识之后,夕林便对烨磊说:“你先出去吧我跟高明慧小姐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是。”烨磊退下,关门的那一瞬稍有迟疑,但最后还是尽职不怀疑的把门关好,出去了。 眼下只有夕林和高明慧两个人,夕林见了高明慧甚是欢喜:“高总监,谢谢你肯过来帮我!” “太太”话落,高明慧皱了眉,忘记在珞氏,她要称呼珞太太珞董。夕林看着她,唇边带着笑。等她自己纠正过来。 “珞董。”高明慧改了口:“高明慧来报到了,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开口。” 夕林拿着笔放在眼前:“就等你这句话呢!”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高明慧面前,不似刚才般明媚开朗,声音略显沉静:“明慧,我刚接手珞氏,不满我的人大有人在。集团内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我需要你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帮我稳固这珞氏!” 夕林说着,却不知这样的她已在高明慧眼里发生了变化,以前觉得她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即使知道自己对珞宁心存爱慕,她却尽了最大的力量维护自己的尊严,把自己放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上。 她认为她是一个有着气度的女人。如今再看,这气度不仅仅体现在处理个人感情上,更在事业上显出独一无二的霸气。 见高明慧许久不说话,夕林疑惑:“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高明慧笑,“珞董,您有没有发现您很像一个人?” “嗯?” “是珞董。”高明慧开口后又有些无奈了,珞宁和珞夕林都姓珞,都是董事长,这叫人如何是好? 夕林知道她的意思问:“我和他哪里像了?除了是夫妻,越来越有夫妻相之外。”夕林调侃。 高明慧笑:“还有,”她迎上夕林的眸,回答:“在行事作风上。我跟随珞董一起创下盛世集团,对他的处事风格多少还是了解些的,珞董认定了一件事情不管有多难,都要拿下来,这跟您是不是很像?” 夕林唇角挂着笑,不说话。目光移开,看向右侧落地窗外,现下能与珞氏对衡的只有盛世集团了。想到这里夕林突然忍不住笑了。若是有一天,珞氏跟盛世抗衡,不知道那时会是一翻怎样的场面。 只是,迟早有一天会这样的 她不知,珞宁此刻也在盛世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站着落地窗前,端着咖啡,幽深沉静的眸看向珞氏的方向,马克进来,手里那着文件,在办公桌前找不到人,却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了他,转了方向朝他走过去,站着他身边,见他神思悠远,便好奇顺着他的方向,也看到珞氏的大招牌。 忍不住笑了,顺势把手搭在珞宁的肩上:“怎么担心老婆呢?放心,你已经把明慧拍过去了,没事的。”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珞宁说话声音很轻,只让人觉得,他操心过了余,把珞太太当成了孩子。马克看他那副模样,撇撇嘴转身,揶揄:“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快成望妻石了!快过来看文件吧,外头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您养活呢!” 被马克点醒,珞宁这才发现,自己原煮了一杯咖啡,现在摸上去都已经变凉了。 “等我一下。”他去内室把冷掉的咖啡倒进洗水池里,把杯子清洗过后,返回来坐到办公桌前,伸手要马克手里的文件:“拿给我看。” 马克把文件递给了他,开口:“盛世虽然主打娱乐这一块,但为了能够跟随时代脚步,我们必须多元化发展,”马克是指向下指着那文件继续说:“电竞是这几年发展最快的产业,适合人群主要是九零后和零零后,互联网这些年能够蓬勃发展,全都靠这群小孩子捧场。我觉得盛世是时候在电竞产业里占有一席之地了。” 珞宁从文件里抬头,看向马克:“你有什么想法?” 马克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倾:“连动柯林,盛世出故事结构,柯林出软件技术,双剑合璧。推动盛世电竞产业的诞生。” 听完马克的讲解之后,珞宁拧开了签字笔,在文件上签了字,还给马克:“去布置吧。” 马克唇角上扬,从椅子上站起来,雄心勃勃:“等着看吧,不出五年,盛世一定会再成为一个集影视电竞为一体的高端企业。” 盛世有盛世的霸气图谋,珞氏也有珞氏的高调整顿。 早上九点到十一点,连续三个小时的高层会议,将珞氏这几个月来所有的账单,业绩量一一审查过,追究责任到人,罢免了一批以公谋私的高层管理人员。 会议结束后,所有点到名的中层管理人员统统到她办公室里,按照其所所管辖的业务,手头经过的账目,亲自审查,集团内部一时间战战兢兢,每个与珞夕林交流过的人,都统一口径:新上任的珞董实在太狠了!手段比过一个男子! 正开会时,刘南风突然闯进来,指着夕林怒喊:“珞夕林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罢免我的职务!” 夕林从文件里抬眸,挑眉冷眼看着刘南风,清亮的眼泪尽是讽刺,现在狗急跳墙了。 刘南风大手拍在夕林的办公桌上,瞪向她:“我为珞氏做了多少事,你个黄毛丫头,刚刚上任就想把我踢到一边,太猖狂了,你父亲都不敢动我,你有什么资格!”旁边的人个个自危,目光出奇一致的看向珞夕林。 刘南风这个人过于居功自傲,珞氏人人都怕他,珞夕林一上任就把他罢免了,不免弄得人心惶惶。 “刘副董,”夕林示意他去看桌上的铭牌,上面写着董事长珞夕林 刘南风不削冷笑:“在我眼里,董事长只有你爸爸络震庭,至于你。”刘南风看了夕林一眼:“不配!” 夕林合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给刘南风造成一种假象“她”被惹恼了。但是接下来,夕林走回办公桌区域,在桌子上把一个蓝色文件打开,一字一句念着:“2017年3月,你以高于市场三倍的价格签了一份办公设备,这中间的差价进了谁的口袋里?”夕林抬起头问他,刘南风却还是一副纹丝不动的样子,夕林继续:“4月,你徇私介入公司人事部,将自己的亲侄子带入公司,安排到设计部。”夕林又拿了另一份文件,上面是刘南风侄子方远的个人简历,声音冷了下来,“只是一个普通大学本科毕业生,在校期间,经常挂科,这种人也能进我珞氏?你当珞氏是什么!” 刘南风有些急了,却是看着夕林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不说,夕林来说:“还有,上个月,你跟v一执行董事长合谋,向对方透露珞氏竞标地产低价,让珞氏和城南的那块地失之交臂,而这是市场部辛苦一个月的结果,全部被你拿去谋了私利。” 夕林合上文件夹这会才是真的怒了:“刘南风,这三桩事里面,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你坐牢的了,我就是念你跟随父亲多年才只将你罢免了职位,若是你觉得有失公道,大可去问父亲,只要父亲觉得你对,我便将你官复原职!”“你!”刘南风被气的嘴巴哆嗦,夕林勾起唇角冷笑,这算完了吗?没有!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叫人事部主管c设计部总监带着方远一起上来。 不久,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设计部总监和方远出现在办公室里,方远刚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心虚的看着他舅舅。 结果刘南风真的开口说话了:“珞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被吓着了,这会儿学乖巧了。 “什么意思?”夕林将面前的三人扫过一眼,语速不急不缓:“刘副董年纪大了做了错事,我这个珞氏的董事长不出面将错误改正过来,你叫珞氏其他员工如何看待我,看待珞氏?”夕林将刘南风仍到一边,问:“你们谁是设计部总监,人事部主管?” 设计部总监是个女人,穿着职业装,中等身材,上前开口:“珞董,我是设计部总监徐曼白。”夕林点头,另一位男士上来接着开口:“珞董,我是人事部主管高峰。” 听完这两人的介绍,珞夕林移开眸看到老后面低着头的青年,如果她猜的不错,他应该就是刘南风的侄子了。 似乎也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刘南风的侄子方远抬头看了夕林一眼,仅一眼,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夕林冷笑,虽说是舅侄,这方远却不如刘南风般骨头硬,她只用一个眼神就把他下回去了。真是阿斗扶不上墙。 夕林先问人事部主管。 她把方远的资料,扔到高峰面前,高峰接过,打开看后,立即下厨了一身冷汗,还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刘南风。 “看我做什么!”刘南风急忙撇清关系! 人事部主管敢怒不敢言,只能拿着方远的资料双手发抖,这时候夕林开口了:“高峰,你是人事部主管,我想问一下你,我们珞氏录取职员的时候都有哪些条件?” 高峰颤着声音回答:“一般是应届毕业生,或是有三到五年工作经验从其他公司跳槽的企业高管。学历”说到学历时,高峰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学历有有什么要求?”夕林问。明明是温和的声音,但却带着压抑。 高峰知道躲不过去了,干脆硬着头皮回答:“学历要求在985或是211大学硕士学历及以上。” 夕林用笔指着人事部主管手中的那份个人资料问:“那方远只是一个普通大学三本毕业生,哪一条够上珞氏职员资格了,你竟然还让他参加了面试?” 高峰倒吸一口冷气:“珞董冤枉啊,是。是”高峰看了刘副董一眼,又不敢说话了。 “是什么?”夕林恼怒,“高峰,你是否觉得自己的权利大过了我,让我们所有人都陪着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不是的珞董。”高峰忙开口解释:“是刘副董,是他事先跟人事部打过招呼,说方远是他的亲侄子让我们留意着点儿!”徇私的证据有了,刘南风急了,上前抬腿就踢了高峰一脚,大骂:“王八犊子你胡说什么,老子辛辛苦苦为珞氏忙了一辈子,到了却被你们这帮猢狲诬蔑,妈的我打死你!” 刘南风扬揪住高峰的西服领带,另一只手扬起,正要往高峰脸上扇去。 “住手!”夕林开口:“刘副董,你拿这里当什么!” 刘南风转身开了夕林一眼,笑道:“珞董,我帮珞氏干了一辈子,誓死效忠珞氏,今天还是为了珞氏,我要帮你清理了这帮乌合之众!” “去叫保安上来!”夕林吩咐身边的人。 不久,保安进来,几个人合力将刘南风拉住。但那人人不服气的在办公室里叫嚣。 “把他拉出去!”夕林开口:“从此刻开始,正式开除刘南风。永远不允许他再踏进珞氏一步。” “舅舅!舅舅!”方远看到自己的舅舅被保安没有尊严的拉了出去,叫喊着。 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夕林想到刘南风一定会跟她闹,但却没有想到他竟敢如此狂妄猖獗。既然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夕林只好顺势,快刀斩乱麻将那方远也一并赶出了珞氏。 等稍微恢复了些平静,夕林让人事部主管递交辞职书,像刚才那样的场面,高峰身为人事部主管,贪生怕死,这种人留不得! “珞董,我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高峰跪下来乞求夕林。 “不用求我,”夕林不愿再看那人一眼,淡淡开口:“关键时刻你不能以公司利益为第一利益,在我眼里,你就是公司的蛀虫,珞氏要不起你,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走人吧!” 夕林挥挥手,保安便把他带了出去。 剩下设计部总监,夕林看着她:“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虽然人事部有错,但你身为设计部总监,不问缘由的就将那人收下,也是犯了错的,扣你半年的工资以示惩戒。”相较于前两位这样的惩罚已经很轻了,徐曼白连连点头:“珞董,我保证以后专心为珞氏工作,绝不再犯了!” 夕林挥挥手:“去吧!”“是。” 徐曼白退了出去。 会计部的人还在,夕林开口:“继续。” 下午三点,整个工作才结束,夕林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想要休息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夕林原以为是高明慧,没想到竟是烨磊。 他端来一杯咖啡放到夕林面前。“烨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夕林问。 烨磊站在那里不说话,还是如早上那般欲言又止,夕林倒是笑了:“烨磊,这可不像你,我记得我前一段时间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 烨磊有些尴尬的低下头。 “说吧,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夕林揉着眉心,她现在是强打着精神和烨磊说话,如果烨磊再这样吞吞吐吐,她就要请烨磊出去了。“珞董事长。”烨磊终于开口,“我不明白,既然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您为什么还让我留下来,不干脆像处理刘副董那样也将我处理掉。” “处理掉?”夕林挑眉,“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吧,你当我这里是什么?人命在我眼里就如同草芥,我要依着我自己的性子,将不合我意的人统统处理掉?”烨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珞董,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知道我我以前是陈董事长的副手,只听命于他一个人,并且以前还曾对你不敬。” “烨磊,”夕林站起来走到烨磊面前看着他:“数月前,我来珞氏,那时候陈诚还是珞氏的代理董事长,你身为秘书,听命与他c效忠于他,便是你的本职工作。如今我回归珞氏,你依旧做你的秘书,继续得到我的重用,你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吗?” “我”烨磊一时间无言,他没有想到珞夕林竟这般宽宏大量,如果放做其他的千金小姐,提到他当初刁难她的时候,早就报复把他赶出珞氏了,但是珞夕林没有。 夕林继续说:“自从陈诚出事后,珞氏群龙无首,军心不定,多亏了你们还愿意坚守岗位。” “你跟了陈诚多长时间了?”夕林回头问。 “四年。”想起初入珞氏时,烨磊便有些感慨,“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来珞氏应聘,当时应聘我的人就是陈董事长。我记得当时我回答完问题后,是他亲自站起来和我握手恭喜想我被珞氏录取。那一天我永远都不敢忘一个堂堂的董事长竟然亲自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职场菜鸟握手祝贺。你被录取了。” 烨磊讲起他和陈诚这段知遇之恩的时候,夕林站着一旁不打扰他。但她从烨磊的口气中明显感觉到烨磊对陈诚的崇拜。 夕林嘴角隐隐有着笑容,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件事,她也像烨磊这般信任崇拜着陈诚,但现实给她看到的往往都是最残酷的一面。 罢了罢了 在他说完之后,夕林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问他:“所以,你之所以留在珞氏是因为陈诚?” 烨磊点头,男人的眼里写满了笃定:“珞董,我不想骗你,的确如此。” 夕林问:“那么,现在陈诚出了事,你打算要怎么办?” 烨磊低了头。 夕林注意到他垂在胯侧的手紧握,毕竟年轻,血气方刚时也因为能力不足而无能为力。 夕林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拍他的肩:“烨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之中,陈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当他的助理?我看过你的个人简历,其实说实话,珞氏比你学历高的人大有人在,可他谁都不用,偏偏选中了你,这其中的良苦用心你又懂多少呢?” “还请珞董明示。”烨磊开口。 夕林的唇角从两边晕开,“想知道为什么,就留在珞氏亲自把答案找出来,等你在珞氏有一席之地之后,自然就会明白陈诚的用心。” “好了。”夕林截断了他所有想要推拒的话,“你只需要知道在我身边做事,我不会亏待你就对了。珞氏现在还不稳定,我又刚回来,很多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助。眼下就有一桩事。”夕林抬眸看向烨磊:“陈诚在北京处事的新闻已经曝光,现在大众对于珞氏有了许多负面的情绪。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也要帮陈诚把伤害降到最低,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提起陈诚,烨磊自是一百个忠心,“我愿意”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明日早上九点召开新闻招待会,你和公关部商量一下,拟出具体的方案来给我。” “是!”烨磊转身,快要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回头看着夕林,笑了:“珞董,谢谢你愿意相信陈董事长。” 后来,夕林望着那扇门好久,忽然为陈诚感到高兴,不管他现在怎样,都有一个人在相信他。 而在北京戒毒所里,陈诚透过生了锈的栏杆向往着宽阔的蓝天,轻轻的笑了。 晚上,珞夕林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开门见到罗阿姨还在,疑惑:“罗阿姨,这么晚了您还没回家吗?” 罗阿姨笑:“夫人,今天早上先生打电话通知我,让我从钟点工变成了全天的。所以,以后我要在这里住下好好照顾你和先生了。” “这样,家里没关系吗?”夕林关上车门和罗阿姨一同上台阶。 “夫人,我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闯事业,之前我也跟他提过要不要过去照顾他,他说不用。我想大概是还在外面野心大了,嫌这个妈啰嗦,将来啊谈个女朋友,有一个老妈跟着也不方便。”罗阿姨说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怕夕林看见,就一直低着头。 突然,有一只手落在罗阿姨的肩上,罗阿姨抬头,看到夕林一张柔和的笑脸,天色已晚,客厅里亮着灯,她和夕林站在离灯光较近的地方,有缕缕光亮打在夕林右侧脸上,她的眉眼间明明透着一股疲惫。忙了一天的人好不容易能回家休息,自己却跟她吐槽难堪的家事,罗阿姨越发不好意思了,赶紧用胸前的围兜擦去眼里的泪水,笑道:“瞧我,夫人您忙了一天饿了吧,快进屋我给您盛饭。” 夕林在客厅里没有看到珞宁的身影,便走进厨房问罗阿姨:“先生呢?” 罗阿姨正在电饭煲里盛饭,回头看到夕林说:“哦,先生还没回来,您先吃吧。” “罗阿姨,”夕林喊住她:“先不急,等先生回来之后一起吃吧。” “哦。”罗阿姨应声。 夕林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半。时间还早她便把从公司里带回来的文件拿出来看。 照明灯很亮,夕林白日里在办公司里看了一天的文件,现在这墨黑的打印字迹,倒让夕林眼睛有些不舒服。 她把文件放到一边喝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等稍微适应之后,才睁开,拿出笔,计算这些天珞氏股票下降百分比。自从陈诚的消息曝光之后,珞氏的股票连续下跌,不到三个星期股票已经下跌了7。1 7。1啊,这对珞氏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夕林身子往后仰,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灯光晃眼,叫她越发烦躁不安。能否力挽狂澜就看明天那场新闻了。 烨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后来,夕林困的忍不住,不知不觉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罗阿姨出来本想让她不要等珞宁了,先吃饭。可是出来的时候发现夕林已经睡着了。 罗阿姨摇摇头,入秋之后,天气转寒。她上楼给夕林拿了一条毯子。走到沙发前,刚要给夕林盖上,玄关处就响了。罗阿姨转身看到珞宁,举着毯子开口:“珞先生,您回来了。” 珞宁没应声,已经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妻子。视线拉近,看到茶几上散放着的文件,走了过去问罗阿姨:“夫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阿姨说:“大概八点多钟的时候。” “那夫人吃了吗?”珞宁又问。 罗阿姨摇头:“没有,她说要等您回来一起吃,结果您” 结果偏偏他今天回来迟了,珞宁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十二点半。今天中午他和藜麦远程视频,把进军电竞行业的意思传达给他。下午,藜麦就带着“柯林”的研发团队,从北京赶到上海。 “柯林”和“盛世”暂时合并,在会议室里,召开研讨会议,一时间竟都忘了时间,等到最后敲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 他急着往家赶,没想到一进家门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看了眼罗阿姨手中的毯子,伸出手:“给我吧。” 罗阿姨把毯子给了珞宁之后接着就问:“先生,要帮你们热饭吗?” 珞宁摇头:“先不用,这里没事了,你先回房间睡吧。” 罗阿姨离开后,珞宁把毯子盖在夕林身上,蹲下来替她把被角掩好。静静地看着妻子,笑了:“第一天工作累到了对不对?”珞宁说话的时候,夕林额前的头发掉了下来,他伸手帮她扶到一边,“我帮你。” 珞宁转过身,看到茶几上的文件,拿在手里看过后,用她刚刚算过的笔继续演算,半个小时之后将珞氏一年来的亏空盈利全都算了出来。 夕林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看到丈夫坐在沙发角后面,拿着笔在算公式。客厅里的灯有三种不同程度的亮度,不知何时已被转变成暖色的,笼在他身上,迷醉了她的眼。 这样的场景很像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来她家里做作业的那晚,房间里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放一盏粉色的小台灯。 原本小台灯实在她这一边的,但是为了不让他费眼神,她把小台灯移到他那一边,自己手托腮,看着他。 为此还被珞宁用铅笔敲了头,说她的眼神好比在他身上打了无数个窟窿,快把他看穿了。 那天晚上他说了什么?哦,对了说,珞宁我们考同一所高中吧,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再让她回到当初那晚她还是会说同样的话:“珞宁,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痴迷的时候,那人像是背上长了眼睛,能看到她一样,突然开口:“醒了就别装睡,我又要被你看穿了。” 夕林皱鼻子,却裹着毯子从沙发上跃起,搂着珞宁的脖子:“因为我喜欢你啊,超级超级喜欢你!” 珞宁右手握着笔,左手握住妻子放在胸前的手,温柔的笑了,回头问她:“睡饱了,懒妞?” 夕林摇头:“没有,就是有心电感应,知道你回来了,所以就行了。” 珞宁没回应,这说法他接受。 夕林搂着他的时候,发现摆在桌上的文件,瞪大了眼睛,拿起其中一张,放到眼前确认,然后吃惊的看着珞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这些都是你算出来的?用了多久?” 半个小时从某人的嘴里不紧不慢的被说出来。 夕林用文件遮面,嘤嘤哭泣的声音透过纸张穿了过来:“理科生,不要欺负我们文科生好吗?” 珞先生伸手过去,摸了摸珞太太的头,笑而不语。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珞先生开口。 “你也没吃吗?”夕林掀开毯子一边穿鞋一边问。 “还没呢?盛世集团准备进军电竞业,藜麦从北京赶了过来,我们就商讨了一晚上,结果大家都忘了吃饭。” “哦。”夕林点点头,“罗阿姨睡了吗?” 珞宁:“睡了,我让她先去睡。” “嗯,那我们去厨房里面看看吧,饭应该还热在电饭煲里。” “走。”珞宁伸手拉着妻子。 就像夕林说的那样,罗阿姨是个很体贴的家佣。她把饭和菜都热在炉上,方便夕林和珞宁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上热的。夕林盛了两碗米饭,珞宁把菜端上桌。两个人坐下来吃的时候,夕林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由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珞宁看见妻子一脸失落,担忧了起来。 夕林说:“今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罗阿姨跟我说起她的儿子,”夕林抬头看向珞宁突然插了一句:“她说你把她从钟点工变成全天的了?” “嗯。”珞宁点头:“是她今天早上找的我,说是一个人在家也挺闲的,看能不能把她变成全天的。她和你怎么说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夕林开口:“但是她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儿子。她儿子大学毕业想留在北京闯荡,罗阿姨看儿子辛苦就像过去照顾儿子的生活,但是被她儿子给拒绝了,理由是嫌她累赘。” “所以你刚才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罗阿姨可怜。”桌上有一盘红烧排骨,珞宁夹了一块放到夕林碗里,叮嘱她快吃。夕林点头,思绪还是在罗阿姨身上:“我只是觉得人上了年纪,作用就不大了,还惹儿女嫌弃。” 珞宁没有正面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侧面反问她:“你会讨厌你的父亲吗?” “当然不会!”夕林立即反驳,“妈妈去世的时候嘱咐我好好照顾父亲,我怎么可能嫌弃他呢,那是不孝的行为。” 每当谈及父母感情的时候,夕林的行为就变成了个孩子,连通声音都是。他知道她一向最疼家人,络震庭c禾嘉柔c他c陈诚,还有罗阿姨,只要被她视为家人都会是一种幸福。 珞宁开口:“这就对了,并非每个人到年老之后都会成为儿女的负担被儿女嫌弃,子女的教育跟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父母过渡宠溺儿女的话,很容易让儿女养出乖张的性格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珞夕林吃了口米饭看向珞宁。 “父母爱情基石不坚固,没有办法给孩子营造一个健康安全的生存环境。他们彼此并不爱对方,但却很爱孩子,只是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孩子的身上留着他们各自的血,是他们自己的。所以爱孩子,就等于爱他们自己。也因此父亲或者母亲都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爱孩子,两人之间并不沟通,所以才最容易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发生口角,让孩子的世界如地壳波动,极其不安。让孩子谁都不相信,长大之后,也就以自己为中心,对其他人都不管不顾的。” 珞宁停了下来,双手握成塔状,放在唇边,视线朝罗阿姨的房间看去,“恐怕罗阿姨的家庭就是那样,他的儿子不信任她,便从侧面上反映出她和丈夫的关系不是很好,她也只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的儿子。世事轮回,怨不得谁。” 珞夕林听痴了:“行啊,珞先生,你都快成教育专家了分析的头头是道。那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呗!” 珞宁伸出手:“请说。” “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打算怎么教育?”夕林把靠近珞宁身边的右手握成拳头放到珞宁唇边,做采访状,等待回应。 珞先生握住珞太太伸过来的手腕,咳了两声开口:“珞夕林女士,你愿意用余生好好的爱珞宁先生吗?” 珞夕林把手拿了回来:“我愿意。” 然后她问他:“珞宁先生,你愿意用余生爱珞夕林女士吗?只允许她对你撒谎,你不能对她撒谎?” 珞宁将妻子的手拉了回来:“我愿意。” 夕林微笑,“但说来说去,你都还没有告诉我,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之后,你打算怎么教育啊?” 这时候,珞先生语速变慢了:“珞太太,跟你商量个事儿,孩子咱能先不急着生吗?” “为什么?”夕林不明白,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虽然珞宁没有抱过惜晴的孩子,但很明显他很喜欢孩子啊!珞宁那双黑眸很认真的看向妻子说:“生孩子很疼。”全身粉碎性骨折,她不忍心让她受这样的苦。 夕林笑了:“那你的意思,我爸爸那么爱我妈妈,我就不应该存在了吗?珞宁如果这世上没有我,你哪来的老婆?” “可是很疼。”珞宁重复那句话。 “我来疼。”夕林解释加劝说。结果,珞先生不理她了,拿起筷子夹菜吃,许久之后才给了她回应:“你疼,所以我才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1 解心结,她和他的心结 当一个男人不愿让自己的女人受分娩之苦时,他一定对她深爱至极。夕林是该感动的,但是她却开心不起来。来不及和珞先生探讨孩子的事情,珞夕林就忙着珞氏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了。 早上九点,珞氏会客大厅,各大报社记者云集,这也是夕林首次公开露面。 刚一出面,聚光灯全都齐刷刷的对准她的脸,险些没有闪伤她的眼睛。只因有保安护着这才能顺利走到主席台上去。 夕林在此起彼伏的按快门声中平稳开口:“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珞夕林。谢谢大家对珞氏的关系和爱护,对于珞氏上一人代理董事长陈诚一事大家有什么疑问欢迎提问,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会一一回答大家。” 记者a:“珞董,陈董事长吸毒这件事情难道以前就没有什么征兆吗?” 夕林:“没有陈董事长是我父亲非常信任的人,出任珞氏代理董事长长达四年。出事时陈董事长在北京,而我在上海,对此并不知情。” 陈诚是为救她才会被那帮人注射了针剂。这才是事实。但她今日站出来是为珞氏发言,一言一行不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整个珞氏的荣辱存亡,眼下她必须狠心理清和陈诚的关系,把自己从整件事中取出来,方能护珞氏无忧。所以陈诚,对不起了! 记者b:“您刚才说陈董事长代理珞氏董事长一职长达四年,那这四年里,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瘾君子的身份,这对珞氏内部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呢?” 这话太狠,可畏是将珞氏全体推向万劫不复之地,面对台下记者的咄咄逼人,夕林脸上一直保持着镇定的笑容。一字一顿均匀语速,回答那记者:“就像你说的,他隐藏了自己,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大张旗鼓让我们知道?” 烨磊赶了过来,夕林将主席台让了出来,烨磊站在主席台上将手中的文件有文字的那一面对着媒体,一路跑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喘:“各位,这份时珞氏全体员工的体检报告,就在刚才由相关医护人员秘密送来,可以证明珞氏员工各项指标均在正常值内。 烨磊讲完之后,退下主席台,目光与夕林接洽,小声开口:“珞董,多亏你想的周全,不然珞氏就要被卷进来了。” 夕林不说话,但眼中笃定的笑意却是看的出来的,因为今天早上要开新闻发布会,夕林比往常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公司。 烨磊把发言稿交给她过目。她在合上文件夹的那一瞬突然想到记者可能会拿珞氏开刀,所以就让烨磊提前准备了这些。 看来有备无患的确好。 那记者本来想以此引开话题,顺势将珞氏推到风口浪尖,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提前猜到自己的想法,这场火还没有烧就已经灭了。 记者看向夕林的目光格外怨恨,看来这珞夕林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手腕却硬的很。 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得到他了吗? 记者b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不死心再发功:“珞董,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怀疑珞氏的员工有问题,我是想说前任陈董事长,有没有跟某个董事有过私下交易之类?” 主席台,夕林身后,烨磊急了。上前反驳记者:“这位记者朋友请你注意言辞,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到我们陈董事长头上!” 记者b冷笑,用看笑话的口气对烨磊说话:“那就是有了!” “你!”烨磊怒不自已,到底是年轻些,一不小心就中了人家设的圈套。烨磊目光一闪,若在解释下去,只怕会对陈诚更加不利。 夕林伸出手按在烨磊的手臂上,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开口。 而她回头,则从容不迫的回答记者b的问题:“这位记者朋友,在发布会的一开始我就就说过只要问题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作为珞氏的发言人,都会一一回答诸位,但是”夕林停顿了下,看着那记者,沉静的眸向他发出了警告,起唇:“按照你的思维想象方式,那便是另一个问题了。这并不在我要回答的范围之内。” 记者b继续:“那珞董这是拒绝回答。” 夕林微微一笑:“并非是拒绝,而是我无法对一个病句做出正确回答,因为怎么说都是错的,所以请这位记者朋友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话出口之前排列好主谓宾顺序再发声,不必那么心急,千万别因为你一个人而干扰了大家的思路。” 记者b被呛的哑口无言,面色铁青。而在场的其他记者都将怀疑的目光打量到他身上。让他更加心虚,无地自容。 烨磊站在夕林身后,从她代替他回答那位记者的问题时,他的目光便从未离开她的身上。 一抹柔和感激的笑在烨磊唇角悄悄绽放,她说过,一定会帮助陈诚,把媒体对陈诚的伤害降到最低。如今她应允了承诺,他待陈诚感激她。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夕林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了,陈诚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台下不知道是谁指着屏幕说了句“你们看!”记者们手中的摄像机,快速从夕林的身上移开,向上对准屏幕以最快的速度按快门猛拍,仿佛陈诚的脸下一秒就会突然消失一样的赶着时间。“珞董。”烨磊拉着夕林让开朝屏幕上看去,他的情绪激动:“是陈董事长!” 是远程视频,屏幕里,陈诚身上穿着戒毒所的衣服,对着镜头鞠躬:“各位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知道你们现在为了我的事情齐聚在珞氏会客大厅。但是我在这里要声明一件事情,关于吸食毒品一事,是我个人的行为,跟珞氏没有任何关系,而我本人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在此劝诫大家远离毒品,珍爱生命。谢谢!” 完后,陈诚对着镜头又是一鞠躬。 当所有人都望着屏幕的时候,夕林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快速划过人群。终于在大厅的角落里看到了马克。 马克的视线与夕林交汇,轻轻点头。 夕林再看向屏幕,当她回头寻找马克时,大厅里早已不见人影。 屏幕灭光,记者发声询问夕林,夕林迫于要回答问题,重新回到主席台上。 记者c问:“珞董,这是您首次代表珞氏露面,那请问掌管珞氏之后,您是否觉得有压力,珞氏的未来将朝哪一方面发展呢?” 夕林垂眸想了想,然后才开口回答记者:“珞氏是家族企业,对于初次掌管珞氏,我的确是有压力,所以以后还要请各位媒体朋友对珞氏,对我多作监督,让珞氏能够更好更优秀的发展。至于珞氏未来的发展方向,大家都知道珞氏并非局限于一种发展模式,珞氏的将来,一定是与时俱进的!” 意料之中,台下不期然想起阵阵掌声。 记者d:“珞董,关于珞氏,我相信在您和您团队的带领下一定会开创一个新的局面,带动上海经济的发展,那么接下来我想问一个关于您私人的问题。您和盛世集团的珞董联姻,这是您第一次公开露面,请问您之前为什么一直拒绝和珞董一同公开露面呢?” 夕林面对那记者露出善意的微笑:“这是我私人的问题,跟今天珞氏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拒绝回答。” 夕林向台下致敬,然后将现场交给烨磊,她由保安护着离了场。 但仍有记者不死心,追过去,将话筒对准夕林,朝她喊:“珞董珞董,回答一下嘛!” “珞董,回答一下!” 保安护着夕林上了电梯,甩掉了那帮记者,夕林终于吐了一口气,看来面对媒体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陈诚在戒毒所,之前她并没有让人去北京录制视频,但从召开新闻发布会开始,她就没有看到高明慧的身影,马克又突然出现在会客大厅里,这件事情是不是和这两个人有关?或许是珞宁授意他们这么做的? 电梯门刚打开,夕林就看到了高明慧。她喊她:“珞董。” 夕林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向高明慧开口:“随我来办公室一趟。” 高明慧跟在夕林身后,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关上了门。 夕林在沙发上坐下开口:“说吧,是不是珞宁让你们这么做的?” 高明慧没有想到夕林竟然会直接问她。她明明接收到珞董的指令,这件事情要在不让珞太太知道的情况下暗中进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高明慧突然想到马克。 内心暗骂:这个叛徒! 高明慧点头:“是,珞董知道您今天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跟媒体解释陈诚的事情。他怕那帮记者刁难您,所以就委托北京的祁连队长去戒毒所把事情告诉陈诚。视频是今天早上才传过来的,没能陪您” “没能陪我是因为你一早上都在安排视频的事情。”夕林打断她的话,代她说了下去。 “是。”高慧敏点头。 “好了你先去吧。” 高慧敏离开。 夕林掏出手机,却我在手里暗自忖度,这个珞宁,做事之前也不和自己商量一下,擅自做决定。但也多亏了他的帮忙,她也才能提早结束和楼下那些记者的纠缠。 如此一想,她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过去跟那人道一声感谢。某人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已经先一步出卖了她。 刚解屏,电话便打了进来,看到电话号码,夕林皱了眉。 这通电话是苏毓敏打来的,她想夕林不会知道,当她看到林夕出现在珞氏集团,对媒体介绍她自己的时候,她到底有多么的震撼c多么的吃惊! 夕林,林夕只一字之差,谁能告诉她,这些日子以来跟她朝夕相处的人到底是谁? 她认识的林夕是一个很普通但很励志的女孩,电视里的这个女人,她是珞氏集团董事长珞震霆的千金,一出生就坐拥兆亿财产。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这两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她怎么可以骗她! 苏毓敏捏着手机,曲起的指节快要讲手机捏碎,但却缓了口气平静无事的问夕林:“电视里的那个人是你?” 夕林闭上了眼睛,原本打算等《我想拥抱你》拍摄完了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但是,她没想到中间会发生意外。一切都那么赶,以至于她根本抽不出时间告诉苏毓敏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睁开眼睛后,夕林终于开口:“是。” 手机里长久沉默,苏毓敏手里握着电话,电视上还重播着珞氏的新闻。她盯着夕林的脸,怨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夕林敏唇,曲起食指关节,放到鼻子下面,继续等待了一会儿后,试探性的喊:“毓敏?” 苏毓敏的声音紧随其后,似乎是擦着牙齿才说出来的:“林夕,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喂!苏毓敏?”夕林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伸手扶额,颇为无奈。 北京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长方形桌子,前后放置两张铁制高脚椅。陈诚坐在一张椅子上跟面前的祁连确认:“视频已经播出去了吗?” 祁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播出去了,你放心。”祁连的话很少,也很官方,或许他跟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多少话要说。 昨天晚上后半夜,他在家里睡的好好的,突然接到珞宁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他,夕林明天要在珞氏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记者会问到有关于陈诚的问题,他希望他明天早上能去戒毒所一趟,见陈诚一面,把上海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录一段视频亲自跟媒体解释。这样便可减少记者对夕林的刁难。 想起珞宁连夜打电话的动机,祁连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这个男人真是宝贝妻子,害怕妻子被人叼难,竟然三更半夜给他打电话,难道他不知道他最讨厌睡的好好的,有人突然打电话给他? 啧啧! 祁连右手拿着手机,双臂环胸,回头再说这个陈诚。好歹和珞夕林也是青梅竹马,这次也是因为救夕林才会被送进这里。 可是反过来又一想,那帮人都是他招惹的,与珞夕林本无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他,人珞夕林好好的也不会被绑架不是? 还害得他处理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这种看似爱护,实际上是把危险带给她。看这人对夕林的关心,趴在他面前问他夕林的情况,祁连只觉反感。 终于开口了:“陈诚,虽然夕林是你看着长大的,但是我还是要劝你,趁早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意思?”陈诚皱了眉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朝里扣,对祁连满眼的戒备。 与陈诚面对面,祁连却冷笑了一声:“陈诚,你给敢说你对珞夕林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陈诚本想反驳:这不关你的事。但这时祁连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铁椅跟水泥的地面摩擦发出次啦的声音,祁连转过身走到窗口,背对着陈诚,墨色的眼眸深沉以对:“陈诚,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心理扭曲。你先是把夕林当成你已经去世的弟弟,给她爱护,后来当她长大成人后,你才惊觉她并不是你的弟弟而是一个女人,于是你便把这种对亲人亏欠的感觉强行的加到珞夕林身上,如果能娶了她,你便可以说告慰你弟弟的在天之灵,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家人。看上去你很在乎珞夕林,但实际上,你只在乎你自己!” 祁连仿佛窥伺到一个连陈诚都不曾发现的人,而这个人就是真正的陈诚。 陈诚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房间都跟着旋转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蹭的站起来推翻桌子,抱着头大喊:“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监管人员听到里面的响声,以为是患者发病赶紧跑了过来,结果看到祁连在里面,刚想开口,祁连已经快步走到陈诚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陈诚你他妈别装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早就已经好了吗!” 监管人员站在旁边听到祁连的话惊的张大了嘴巴,怀疑的目光在穿狱服的陈诚和祁连身上流连,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是假,但是这年头好好的人非要待在戒毒所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陈诚抬头,似颓废一般红着眼睛看着祁连,看着看着便有笑声从他喉咙中慢慢溢了出来:“你猜对了,我之所以装的还没有戒毒成功,是不想让那孩子担心。夕林,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很爱护家人。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是她跑到南京,帮我教训我高中时候的初恋。那一年她刚过十八岁生日。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的那个初恋为了钱辜负了我,一气之下,便叫那个女人和她的丈夫付出了代价。那男人在北京有公司,夕林便动用珞氏的权利,叫他关门大吉。”陈诚看了祁连一眼,见男人的眼睛里全是错愕,竟笑了,与祁连相比,他的眼里全是暖,似乎在说:瞧,你没有被人如此爱护过吧? 他说:“这就是夕林,只有当家人受到委屈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变狠。” 祁连快速反应过来插话:“你既然知道她当你是家人,为什么还对她有那种思想。我查过珞夕林的家世,她父母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她对兄弟姐妹特别的渴望所以,你的存在才让她格外珍惜。” “是啊。”陈诚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他的目光没有焦点的反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她呢?我想可是我不能。” 他看着祁连,“当初在美国,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不嫌弃我对我好,你说我舍得放手吗?夕林她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束光,当她的出现将我生命中所有的黑暗都赶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再也不愿意放手了。” 祁连恨恨的松手,扔开了他。转身,双手叉腰,他也不知道他的愤怒究竟从哪里而来,总之在他的意识认知里这样的感情是不会被认可的!右手扣在嘴上,冷静了一会儿,他转身问陈诚:“那么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跟你比起来,珞夕林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她选择了珞宁,你若真的念在她护你爱你的份上,就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别再把你的灾难带给她!” 陈诚看着祁连,眼里晦暗不明。之后他却很平静的开口说了句:“你跟珞宁关系不错吧,要不然堂堂公安厅长,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里?” 隔开一段距离,祁连迎上陈诚的眸,冷笑:“你可真是个经商的好苗子,给别人设陷阱的时候,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这叫什么,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陈诚我奉劝你一句别聪明的过了头,不然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祁连盯在陈诚脸上看了几秒,然后转身,出去之前指着身后的陈诚对监管员说:“给我看好他!” “是!”厅长发飙,监管员只有听命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份儿。 陈诚蹲在地上,耳畔传来锁门的声音,他却用手在地上比划着,细看之下是一个圈。嘴里小声念着:“夕林,哥哥好想吃曲奇饼c好想回到你小时候,你胖乎乎的小手拉着我的衬衫衣摆,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一滴泪砸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在圆的中心 “夕林” 夕林回到家时,珞先生已经在家了。沙发上搭着腿儿看报纸。 夕林在玄关处换鞋,走到客厅里,看到珞先生,直接走过去,坐到珞先生身旁,无力的靠在他肩上。 “累?”珞先生问。 某人点头:“不仅累,还很难过!” 珞先生到急了:“怎么了,事情不都圆满解决了吗?” 话落,夕林慢慢的坐起来,接着鼓起腮帮子,抬眸瞪向珞先生:“你这叫不打自招吗?视频的事,是你叫马克和高明慧做的对吧?” 珞先生收起报纸,坐直了身体,握着夕林的双手,言辞恳切:“珞太太,这件事情容我慢慢跟你解释。我是怕你被那帮记者刁难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换个角度想,你再怎么解释都不如当事人亲口解释的好对不对?所以我就请祁连帮了这个忙。总之事情圆满解决了不是吗?” 夕林看着珞宁忍不住笑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要握着她的两只手,他是怕她掐他脸。 抬眸,夕林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语速很慢:“珞先生,松手。你忘了这个时候,我应该加一些动作的。” “珞太太请仁慈一点。”珞宁松开了手,掐吧,这会儿不掐,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掐。珞宁抱着身先赴死的勇气,把脸送到珞夕林面前。 结果,没有意想之中的疼,却意外得到了一吻。夕林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右边脸上亲了一口:“傻瓜,你真以为我要掐你啊。我是不是对你说过,把你身上的哪个零件儿弄坏了我会心疼?” 标注:夕林的原话是,把你打坏了我会心疼。 哎,管他呢,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珞宁嘴角扬起,抱着妻子,手心在她背上来回抚摸:“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 夕林嘴角的笑容没了,侧脸贴在珞宁的胸前,闷闷的开口:“苏毓敏知道我是珞夕林了,发布会结束之后她给我打来电话质问我。在我承认我是珞夕林之后,她怪我欺骗她。” 珞宁听完,叹了一口气:“该知道的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不怪你,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人,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她如果真的拿你当朋友的话,就会理解你的,给她点时间。” 夕林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珞宁帮她解开了这个心结,但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恼火,猛地,她突然推开他,瞪眼:“说好的不理你的,怎么忍不住又跟你说话了呢!” 说完,珞夕林真的移动了位置转过身去,双手环胸不理他。 珞宁无奈,既然她不理,那就他主动。 珞先生厚脸皮的坐过去,从身后环住珞太太的腰,下巴放在珞太太的肩上说:“老婆,我不是那种把传宗接代放到第一位的男人,与一个新生命比起来,我更加在乎你的生命。何惜晴生孩子的那晚,你进过产房,也看到了。你天生就是那种怕痛的人,你觉得我会让你受那种痛吗?” “可是,”夕林转过来反驳:“女人们生孩子都要经历那种痛苦,所以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神奇和为母的幸福。” 珞宁微微低头,伸手捏夕林的鼻子:“你啊,说的一套一套,等哪一天真正经历,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理直气壮了。” 夕林朝泄了气,她的确怕疼,但是珞宁也不必要揭她的短啊,夕林跟他翻了个白眼儿,愤而起身:“你今天晚上别上我的床!” 于是乎,珞太太上楼之后,珞先生无力闭眼,然后无限自打嘴巴中 罗阿姨的儿子交了个女朋友,对方是北京人。前几天给罗阿姨打电话听意思两人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罗阿姨儿子想让她和老公一起去北京见见人家女方的父母。 罗阿姨跟夕林请了几天假去北京,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餐需要他们两个动手解决。前些日子,罗阿姨教会了夕林不少菜,所以趁这个机会夕林准备在珞先生面前大显身手。 她把珞先生推到一边:“你别动手,我来,今天一定要你吃到夕林牌家常菜!”珞先生站在冰箱旁边,双手环胸的打量着妻子,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你行吗?” 所谓名师出高徒,夕林拿起切菜刀,在珞先生面前划过一条弯弯的弧度,信心十足:“行!” 珞宁嘴角抽搐:就刚才那把式?知道的以为她要做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谋杀亲夫呢! 珞宁思绪蹁跹的时候,却发现珞太太正盯着他看,他便不好意思的把手我成全放在嘴边咳了咳,走过来淡淡开口:“我帮你打下手吧!” 夕林也没多想:“行。” 清拌莴笋c清炒虾仁c糖醋土豆c菠菜粉丝肉丸汤。这是夕林事先拟好的菜谱。珞宁看过一遍,不愿她碰刀子,便主动提出负责切菜。 夕林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无所谓:随便。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夕林绝不会相信珞宁居然练出了功夫,竟然把莴笋切的跟针一样细。夕林拿起一根,放在灯光下看了许久,一脸不可思议:“天啊,珞先生,你这没个年功夫出不来!” 珞宁轻笑,上大学的那几年背井离乡的,又没有人给他做饭,如果不想饿死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他就学会了做饭。不过那个时候他经常吃的并不是莴笋,而是十分便宜的土豆。经常是土豆切丝,加入葱蒜一炒,一顿饭就解决了。这刀工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珞宁没告诉夕林这些,只笑笑说:“我的工作做完了,你赶快准备你的吧,珞太太我们得感到晚上八点钟之前吃上饭。” 夕林瞪他,知道他又在小看自己了,不蒸馒头争口气:“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吃的饱饱的还吃的好好的!” “好,那珞太太,我们就撸起袖子加油干!”珞宁的声音中带着宠溺。 糖醋土豆需要把土豆用油炸过一遍,这种危险的活儿夕林免谈。珞宁差使她去调汁,自己热了油锅。 有时候一件事情忘记了很久,但在生活中只要遇到一丁点相似的情景,那些过往的记忆,就像许久未主人的空房间里蒙着的布,一掀开,除了尘土飞扬还就有那些你永远不可能忘记的事情,就摆在那里,一动未动。 热油时,当火从燃气灶开关响起的那一瞬点燃的时候,那些突然窜起的火苗,似是燃烧进珞宁的眼里,帮他恢复了记忆。 当年那场火灾,父亲c母亲都在那场火灾中化作焦炭,而他冲进火场,不但没有能把他们救出来,反而目睹了一切,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除了自己的那身伤是他的恐惧c是他的无法接受,还有就是那场大火,父母在他面前苦痛狰狞的面容。 夕林按照菜谱调汁,料酒一勺,生抽两勺,白糖三勺c醋四勺c清水五勺,放醋的时候却发现她没有将醋瓶拿过来,为了节省时间,她喊珞宁帮忙。 结果喊了两声都不见回应,第三声时,夕林直接转过头去:“珞宁”后面要说的话,全部被他的状态掩埋了。 夕林看见他站在灶台前,只点了火之后就呆呆的站着。目光空洞,再无动作,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灵魂。 夕林抿了唇,目光从珞宁的身上转移到他面前的火焰上,蹙了眉。她能想到他一定是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场大火。夕林轻轻走到珞宁身边,看着那圈火苗,却似把心放到那上面反复煎熬着,无奈和心疼刺痛了她的眼圈,夕林合上眼睛,深呼吸将这一切都忍下之后,走到珞宁的时候,双手圈住他的腰,侧脸贴到他的背上。 这突然的动作将珞宁的思绪唤了回来。发现面前燃气灶点了火,而自己还呆呆的站着什么都没有准备,尴尬的向夕林解释:“我忘倒油了,你等我一下。” 他要动,但夕林却把他抱得紧紧地,温声问他:“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你会不会后悔那天去机场?如果你没有去,爸爸和妈妈或许就不会”夕林咬着嘴唇,她不愿说那几个字,但今天必须要刺激珞宁,让他看清楚内心,所以她只能狠下心来继续开口:“就不会被车撞,油箱也不会爆炸,他们也不会在那场火灾中失去了生命!” 这些话夕林说的有些快,那里边有她的愧疚c残忍c和无能为力,无力挽回。其实这些都不是她最想说的,她最想说的那句是:“如果你不曾遇到我,或许你的人生会平庸,但不会这样惨烈。” 所以,有后悔遇到我吗? 珞宁站在灶台前,右手握着炒锅柄,左手覆在夕林手背上,扣着他的手背,沉沉的闭上眼睛。不久后传来他疲惫的声音:“珞夕林,叫我不要遇到你是吗?” 说实话,当珞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夕林有些吃惊,他是怎么看穿自己的内心的。 那一年,她和他的心里都绑了一个结,这结系在旧时光里,却经历了无数惨白的岁月,越纠缠越紧,直到最后变成了死结。而在这结的两头,一端站着他,另一端站着她。 此刻夕林毫不避讳自己的内心,点头:“是!”她放开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泪,站着他面前:“如果时光可以轮回,命运可以修改,我不后悔曾经遇见你,让你在我的世界里留下一束光,我只愿回到那一天,我不曾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也不曾告诉你,我要出国的时间。我会冷待你一走了之,那样就不会有那场车祸,你的父母也就不会被火活活烧死,你也不会被烧伤,或许若干年后,你依旧资历平平,但那时你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同学聚会上,亦或是惜晴的婚宴上,你带着娇妻娇儿,那人即便不是于欣,也会是其他任何女人。你我相见,相视一笑,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珞宁原来一直以为,那场火是他一个人的心结,却从未想过,那场火也是夕林的心结,夫妻欢爱,他担心夕林会突然间嫌弃他。种种矛盾,种种自卑,却都不如今天这误打误撞的交心之谈。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努力的“为对方好”因此擅自遮盖了那颗被尘世灼伤的心。那颗心里沉淀的记忆才是真正的他们。 珞宁看着夕林,看着眼泪漫出她的眼睛,洇湿了她的睫毛,而后带着无奈和悔恨滑落。珞宁上前,伸开双臂抱住她。 他说:“你知道吗?很早以前,我就把我的双臂当做你的家,因为他们能够把你拥入我的怀中。”珞宁的声音有些沙哑,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泪在他眸中旋着。当眼泪落到嘴边的时候,他用舌尖添了一滴,含在嘴里。 那是一种咸中带着苍白,苍白细细品味,又带着苦涩的味道。只有爱一场,才有资格体会到的味道。 他说:“遇到你让我好生欢喜,就好像你一直以为是你先喜欢的我,但是错了,事实上,是我喜欢的你。就算我的父母你的公公婆婆他们还活着,他们都不能像你一样,让我知道我生命存在的意义,珞宝贝,这个名字是何惜晴帮你起的,现在想想,她竟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原来我对你的爱已经根深蒂固。 夕林,就在刚才我突然间想通的事情,爱不是一个人的决定而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和我,我们要在一起才能叫做爱情。若是把你和我分开了,那爱情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叫人生的东西。 人生里,我会娶妻生子,人生里,我会按照父母的期待,考一所985或是211,有一份差不多的工作,没准走狗屎运,被哪个老总提携,事业上还能小有成就,混两年之后,有了差不多的房和车,但我的人生也就庸庸碌碌,数十年如一日重复着昨天的生活,我会焦躁c会麻木。到最后还会死亡。这就是我没有你的人生。 夕林,不是你的错,因为不管命运如何的变,她都会让我遇到你,更或许是因为要遇到你,我才找来。” 珞夕林在珞宁怀里隐隐的颤抖着。哭声中她告诉珞宁:“你这傻瓜,就算当初我们分开,我也会回来找你,不管你在哪儿,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会对你说,我还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我知道你的父母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他们喜欢我。” 珞宁有所触动,他扶着夕林的肩,让夕林看着他。他将夕林的脸捧起来,用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四目相视,他温声开口:“不,他们喜欢你。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安排让我们冥冥中相遇?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宝贝,也是他们的宝贝。 夕林,余生很长,我们不要再让如果做决定了,只把分开的这几年当做是我们的成长,为了遇见彼此的我们,都变成了最优秀的自己。” 眼泪落下,夕林将脸在珞宁温热的掌心中摩挲,唇扫过他温热的掌心,亲吻着答应了:“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2大理出差,秒变迷糊鬼 早七点,维多利亚酒店一楼餐厅。夕林带着高明慧来这里找一个叫蒋中正的男子。 一个星期前,珞氏公关部向博梅尔加航空运输公司发出合作邀请,欲将珞氏旗下美达红酒庄园产酿的葡萄酒由博梅尔加航空公司运输至海外出口。 以前这件事情的经手人是陈诚,后来陈诚出事,博梅尔加和珞氏的合约到期,夕林想续约,联系博梅尔加公关部,但整整一个星期,博梅尔加都未给出任何回应。 至此,夕林只能亲自找来。 进入维多利亚酒店大厅,晨起,餐厅用餐的人还不多,也因此很好找。右侧靠窗位置第三排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身材略微有些偏胖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吃早餐。 高明慧在夕林身边提醒:那位就是蒋中正,蒋总裁了。 “我们过去。”夕林带着高明慧走过去,坐在蒋中正的对面:“蒋总。” 蒋中正抬头,看到突然出现的珞夕林脸上没有多少惊讶。仅仅一眼便继续有条不紊的吃早餐去了。好似面前并没有这个人。 吃到一半,蒋中正突然开口:“珞董这么早来,想必也没有吃早饭吧,要不然点一些餐?” “好啊。” 高明慧了意,唤来餐厅服务生把菜单给了夕林。 夕林点了几道清淡的,没多久就上来了。 蒋中正看了眼,夕林面前的早餐没说什么,但垂眸吃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竟不自觉的笑了。 等吃完早餐,蒋中正那餐巾擦了嘴,然后开口问夕林:“珞董,说明你的来意吧。” 那时夕林也刚好吃完,用餐巾擦了嘴说:“蒋总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一周之前,珞氏公关部向发出续约邀请,直至现在,珞氏都得不到回应,夕林无奈只能一大早就来打扰蒋总了。” 蒋中正靠在椅背上,注意着夕林的一言一行。一身米明黄色的西装,右侧衣领口别一只银色百合造型的胸针,头发竖起,双耳带着一对儿钻石耳钉。面容精致,说话时语速不急不缓,顿挫有致。 蒋中正看着欢喜,便打断了珞夕林的话,喊她夕林。 夕林一愣:“蒋总?” 蒋中正面容和善,跟夕林谈起了一段过往。他说:“我见过你,你可能不记得。应该是你十七岁的时候,你随着你父母来到瑞士。” 夕林的右脸微微侧过去一点,这些她还是有印象的,不过那个时候是珞氏集团内部的宴会,蒋中正怎么会在? 蒋中正从夕林的眼里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和她解释:“九年前我还不是博梅尔加的副总裁,托一个朋友的关系,和他一起出席了那次宴会。” 许是平日里养成的习惯,蒋中正说话的时候,习惯将右手食指伸出来,指着和他交谈的那个人。夕林注意到他这个习惯,却听他继续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被围在一群大人的圈子里。当时我以为你一个小丫头。在一群诡辩的商人里用不了多久就会紧张,会请你爸爸帮助,但是那一天你却刷新了我的认知,你不仅没有紧张,而且还能左右逢源,将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制的服服的。那时我便有种感觉,这个小丫头现在就这么厉害,如果络震庭细心栽培的话,假以时日,必定会在商场上有一番作为。” 蒋中正看着夕林笑了:“我说对了,你的确让我刮目相看。”蒋中正指向夕林坐的椅子,“你刚坐下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该怎样布个局为难你,但当我看到你在我面前从容不迫的吃完早餐,中间明明有很多机会,你可以跟我谈合同,但都没有。你尊重我,将这顿早餐吃完。这让我很开心。” “续约的合同拿来了吗?”蒋中正问。 夕林稍稍错愕,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让高明慧把文件拿过来,递给蒋中正。 蒋中正翻开文件,没有看内容,目光直接落到乙方那里,抬眸问:“有笔吗?” 高慧敏把笔递了过去:“蒋总这里。” 蒋中正接过笔,签下字自己的名字,把文件和笔一同交还给夕林,夕林接过给了高慧敏,而后站起来,伸出手和蒋中正握手道谢:“蒋总,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蒋中正说:“早餐已经吃完了,我也要会公司,珞董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夕林点头:“好。” 跟夕林携伴通行的这一小段路,蒋中正不由的多看了夕林几眼,将夕林看的不好意思了,夕林才开口问:“蒋总,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蒋中正停下来开口:“别误会珞董,其实我也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只可惜她并不如你这般自信而干练。” 夕林轻笑,难为天下父母心,每个父母都希望儿女成龙成凤。蒋中正微笑时,眼角的皱纹会如扇形般迭起,每一处缝隙都是一段岁月故事,年深日久,最终修炼成这慈祥敦厚模样。 因为理解,所以夕林才有立场推己及人:“蒋总别这么说,虎父无犬女,您这么优秀,令爱一定也是一位很优秀的人,或许是您要求太高,暂时没有看到她的好。” 蒋中正双手负后摇摇头:“我那个女儿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就好了,家中已经替她选好了出路,可她呢非要跑进娱乐圈,学人家当什么明星。” “哦?”夕林来了兴趣,“不知道令爱在哪家娱乐公司?” 蒋中正抬眸,发现夕林很感兴趣,只当是这群孩子有共同的话题,便告诉夕林:“她在北京星空传媒,是我一个老友儿子创办的,两个孩子前不久刚订婚,”出了酒店的门,阳光耀眼,蒋中正抬头看向太阳,声音中透着无奈:“娱乐圈很乱,有个人保护她,我才放心。” 夕林看着蒋中正的侧脸,一抹笑温柔含在唇间,不再说什么了,只等着蒋中正的车开过来,目送他上车。 上车之后,蒋中正降下车窗对夕林说:“珞董,希望我们下次还有见面的机会。” 夕林点头:“希望如此。” 送走蒋中正,夕林知会高明慧:“把车开过来吧,我们也该走了。” “是。”高明慧去开车。 坐在车里,夕林打开珞氏上一季度盈利表,未抬眸问高明慧:“最近珞氏的股份恢复的怎么样了?” 高明慧说:“自从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澄清了陈诚的事情之后,珞氏的股价正在稳步上升。近期恐怕还会达到最高值。” 最高值之后就是反弹期,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股市的顶峰。或许将来珞氏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高明慧通过后视镜看到夕林,单手扶着头,便问:“珞董,您怎么了?” “没事。”作为一个领导,这只是属于珞夕林一个人的压力,有些话,注定是不能向外人道的。她把目光看向窗外,人的脚步有多快,就说明压力有多大。忙忙碌碌只为生存。高明慧觉得这个时候的珞夕林身上有一种知性美,安静不说话,但那双眼睛里却透露着一种清幽迷人的色彩。身处尘世,却又在尘世之上。贵,而不魅。 回到公司,夕林授意高明慧将刚才和蒋中正签好的文件发下去,开始执行。 紧接着通知财务部门的人上来开会,跟她报告这一季度的盈利与负债情况。会议进行一个半小时,珞氏是金融出身,重点集中于投资上市公司c银行。 二级分支则是医院c生物技术研发。三级分支:餐饮c运输c美容化妆专柜品牌c奢侈品。 其中三级分支迎合当下消费需求,势头正猛,二级分支稳重求进,一级分支风险最大c亏损与盈利永远都和股市一样,风云变幻。 从08年她做幕后操手,以个人资金投资了三家医院,这三家医院其中两家在北京,现已是甲级医院,剩余一家在西安,夕林把最后的资金投给了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做医疗研究用。四军医大每年汇报给她的研究成果也是不错的。只是近些年旅游行业发展迅速,夕林想珞氏应该拓展旅游这一块。夕林又让财务部门将这一年来的报表全都整理出来,跟着她一起去会议室。紧接着召开高层会议。 在会议室里夕林把开发旅游市场这一块提议说出来,有人认为旅游市场现在已经挤进去了太多人,如果珞氏现在进去的话,很可能处于中后期,段时间之内看不到任何盈利迹象。 对此夕林提议:“如今房产市场不太景气,但如果我们将住房和旅游双向结合的话,是不是可以在地产业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夕林指着身后的银幕,幻影灯照亮了云南c海南c苏州c杭州等几个重点旅游景点,夕林曲起右手食指关节,在银幕上着重圈了云南这一块儿说:“比之上海,云南等地土地竞标价格相对便宜,我们可以在那里拍地,然后建造一款以游客为主,符合当地民俗民风的主宅,以赚取行业利润,海南也是一样。” 这是一个新颖的营销模式,夕林觉得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首先要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所以房产价格下跌只是一时的事情。珞氏可以采用迂回的办法,变相包装地产业,蓄积力量。夕林说完给了台下一些思考的时间,而她却用这点时间注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没多久,夕林开口征求在座的意见:“各位觉得如何?” 台下诸位董事拍动双手。提议既成。 一早上谈成两件事情,夕林应该高兴吗?或许这对她刚接手珞氏初战告捷是好兆头,但从长远方向去看,提议虽成,但实施过程中应该还会出现不少难以控制的意外事件。所以现在还只是第一步,还不是她该开心的时候。 自从接管了珞氏,家里的书房便被夕林一个人霸占,珞宁都没有再把文件带回家里处理过。 这天晚上,夕林用书房的电脑查看云南地理志,了解背景情况。珞宁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放到夕林手边,瞥了眼她手上的工作开口:“还没完?” 夕林摇头,顾不上看她,目光所在电脑上,点着鼠标:“我计划在云南开开发旅游项目,将地产和旅游业相结合,在单一的地产买房子的基础上,创造出一个新型的产业链。把卖房子变成租房子。”这时候她才抬头看了珞宁一眼:“是让消费者心甘情愿的去租房子。” “所以,你现在要干什么?”珞宁问。 夕林停下手中的工作跟他解释:“我在查看云南的地理志,近些年生活压力大,城市里的人普遍浮躁,都想去往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沉淀自己。云南是不二的选择。所以我在查他们的地理志,看看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被开发的。响应国家号召,传播民族文化,以民俗带动经济发展。” 珞宁听着妻子的介绍,点头:“这是个好想法。那有结果了吗?” 正是因为这样,夕林才发愁,她把眼前的地理志拿给珞宁看:“云南是山地高原地形,西北高,东南低,自北向南呈阶梯状逐渐下降,气候属于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在一个省里就可以同时具有温热寒三种不同的季节。目前我也只选择了洱海和丽江两地。已经让明慧在和当地政府部门联系过了,或许过两天我要飞一趟云南。” 珞宁已经大概能猜出她的意思了问:“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夕林眉眼弯弯,一本正经的回答:“你要独守空了。” “多久?”珞先生问。 珞太太:“大概一个星期。” 珞先生:“就你和高明慧两个人?” 珞太太:“不,还有公司宣传部的三个人c明慧,我还有我的助理烨磊六个人。” “烨磊?”珞先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挑眉问:“男的?” 珞太太点头:“男的。” 她以为珞先生会吃醋的,没想到珞先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交代她一声:“记得把桌上的牛奶喝了。”转身就走了。 夕林:“嗳”这人,怎么看背影都这么别扭啊! 珞先生从书房出来后,竟忘了问她们什么时候走了,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他不好意再去打扰夕林,于是掏出手机打给高明慧问她去云南的具体时间。 “明天找上十点。”高明慧说。 “这么赶?”珞宁坐在房间的床上,左腿压右腿。没想到时间这么紧张。 高明会在电话那头解释说:“太太说了,现在各大商家都看上了旅游行业这块肥差,宜早不宜迟,早早定下来,免得被别人抢了去。” 想想也真是。经商最重要的就是抢占市场,只有抢占了市场才有先机和发言权。 “好了,天色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珞宁挂了电话,便打开衣柜,在手机上查了云南的天气,找了几件夏装出来放进夕林的行李箱里。 夕林回到房间的时候,便看到珞先生在整理衣服,可能一到后半夜某人的脑子就不太灵光了,看到收拾行李的珞先生,放下打哈欠的手,两眼瞪大:“珞先生,你要去哪儿啊?” 床上一只银色的行李箱平躺着,里面放了一半衣服,珞先生听到妻子的话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妻子,眉眼间有些发愁。 猪都知道,他叠的是女性的衣服。可他家珞太太这脑子呢?珞先生忧愁,就这样还敢让她一个人出远门吗? 走近时,夕林才发现原来珞宁叠的是自己的衣服,笑了:“你在帮我叠衣服?” 珞先生叹气。 “可是我没有告诉你,我明天要去云南啊?” 珞先生继续担忧中 后来夕林看出了珞先生的为难,主动承认:“亲爱的珞先生,我这脑子呢一到了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呢,就进入摩擦状态,也就是说同样的话,白天你说过,到这会儿我未必能反应的过来,你不想被我气死的话就不要和我说话了。”大脑在后半夜反应迟钝的原因,多半是熬夜成习惯的后果。 “该睡觉了!”珞先生最后总结出这么一句。 “嗯,脑袋疼死了!”珞太太从衣柜里取了睡衣,去浴室里洗澡,基于以上珞太太的表现,珞先生只好在半夜里又打电话给高明慧,叮嘱了她很长时间,最后一句话说:珞太太是路痴,别让她迷路了,把她好好的带回来! “是。” 珞太太并不知道原来她在珞先生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所谓的路痴不过是幌子,珞宁只是希望在夜里有一个大脑仍能清醒一点的人,能够在珞太太身边提醒她。 浴室里珞夕林洗的好好的突然对着镜子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不解:“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珞先生推迟会议亲自送珞太太去机场,珞太太穿的是西装,在登机口,珞先生替珞太太把衣服整理好,接着像一个婆婆一样不停的叮嘱她到了云南之后要先去酒店,把房间订好,行李放到房间里,该准备的文件都拿上了吧?没有落下什么吧?钱包在你行李箱的夹层里,我给你准备的现金多一些,但也有卡,云南那地方,毕竟用卡的地方不多 嘚嘚嘚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那些都不算,身后还有一大群人跟着呢,陆先生乐意将他们自动屏蔽,可是珞太太却不行。 她毕竟是领导啊。这样被珞先生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红,一阵红,不耐烦的打断他:“记住了!” “重复一遍。”珞先生淡淡的开口。 你当机场是咱家啊,珞先生! 夕林暗自叫苦。 身后已经有笑声传进了耳朵里,夕林不自在,珞宁却一记眼神瞪过去,那忍笑的高明慧突然间就变老实了。 某人温柔的看着她。 夕林无奈,像小时候给老师背课文一样,将珞先生刚才交代的事情全部重复一遍:“下飞机之后先去酒店,把房间订好,领房卡,然后把行李放进房间里,文件我带全了没有遗漏的。” 珞宁看向高明慧,高明慧点头。 夕林继续说:“钱包你已经帮我放到了行李箱里,现金和卡都有。但是”夕林忍不住强调:“难道珞先生你不知道,我们这次是公费,公司账上可以报销的。” 珞宁明显愣住,过了一会儿他说:“没关系拿着你自己花,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体验一下当地的民俗风情。” 珞太太无语,她不是去旅游的好吗? 高二那年春游的时候,她父亲都没有像珞宁这么啰嗦过。广播里提醒着登机,夕林终于有了借口,将珞宁退的老远:“好了好了,我要登机了,你们回去吧。”他还有马克。 珞宁恋恋不舍,可夕林却想着尽快登机,她可不想继续站在这里,被珞先生管的跟孩子上大学似得,千叮咛万嘱咐。 夕林转身将机票交给检票员,珞宁目光不离夕林身上,直到看着她进去之后才开口对身边的马克说:“我怎么不放心呢?” 马克看了看四周,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朝他们这边看来,马克不好意思,把手我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声:“珞董,您知道您现在这个模样像什么?” “像什么?”珞宁问。 马克:“像离不开孩子的老父。” 珞宁抬眸,没好气的瞪了马克一眼,能怎么办,珞太太记性不好,不提点些怎么行。 珞宁把手放在马克的肩上,同情的拍了拍:“前车之鉴,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要结婚。” 马克嘴角抽搐,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飞机头等舱,夕林正在查看文件,是之前她叫高明慧准备的,有关于云南政府大力推行旅游开发的条文,还有洱海建设地产公司的基本情况。高慧敏坐在她旁边拿着平板把洱海的地形图调了出来,指着其中的某一块,对夕林说:“珞董,我们要竞标的就是这里。” 夕林看过后问:“竞标是什么时候?” 高明慧:“后天下午三点,大理市政厅。” 夕林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随口问了句:“我们的酒店定在哪里?” “洱海度假酒店。”高明慧说完之后,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夕林转过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高明慧笑的隐忍,“只是突然间想起了珞董交代的那些事情。他把您当孩子了。” 烨磊他们坐在夕林的对面,经过高明慧这样一提醒,纷纷忍不住笑出来,原来外界传这两人因为利益结合,感情不好,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真应了那句话,报纸媒体,除了日期是真的,其他的都不是真的。 夕林被这帮人笑囧了,咳嗽了两声:“好了,笑够了,就继续工作,争取拿下这个竞标案。” “是。”众人又恢复了正经。 飞机降落打理机场,几人租了车去云渡度假酒店,之前在网上已经预定了房间,所以到那里时,高明慧只需要报出珞氏,前台就给他们拿了房卡。 两女四男,四间房,珞夕林和明慧各自一间,剩下的四个男人两人一间。大家提着行李去各自的房间,夕林的行李由高明慧提着。 刚打开房间的门,夕林就去开窗子,她喜欢落地窗,正好房间里面就有一扇,高明慧把夕林的心里推到了衣柜前,打开衣柜,将她的衣柜全部放进去。 无意之间,在夹层里看到了珞宁给夕林准备的钱包,鼓鼓的一团看上去应是放了不少钱的。 高明慧抬头看着夕林的背影,唇角上扬,长不大的珞太太也有可爱之处。收拾好之后,高明慧走到夕林身后开口:“太太,已经收拾好了,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谢谢你,明慧。”夕林转过头跟高明慧道谢。 “不客气,”高明慧想起了钱包的事儿,“哦,对了,钱包也给您拿出来了,放在梳妆台上。” 夕林网梳妆台上看了眼,轻笑。 高明慧识趣的关上门离开。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夕林刚洗完澡出来,珞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通,他便问她:“吃饭了?” 夕林坐在床上,头上包了一个毛巾:“没有,刚洗完澡出来,”她转眸看向窗外,天空是深邃的蓝,她问:“你那边也黑了吧?” 当时,珞宁正在厨房里做饭,带着蓝牙耳机听到珞太太说着几个字的时候,瞬间黑了脸,竟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窗外,而后点头:“恩。黑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云南和上海并没有时间差。 珞先生扶额,苍天啊,珞太太啊,赶快把你的智商找回来! 好半天,夕林都没有听见那边的人说话,不禁生疑:“珞先生你还在吗?” 珞宁回过神来,手边是已经切好的菜,灶台点了火,放了炒锅,珞宁往里面加了油,开口:“我在。” “在干嘛?”夕林问。 “在炒菜。” “你晚上准备吃什么?” 珞宁看了下菜色,回答:“清淡为主。” “你怎么还没有吃饭?”珞宁接着问。 珞宁刚问了,就有人敲响夕林房间的门,夕林对那边说:“等我一下啊!”然后朝门的方向喊了一声:“进!” 高明慧推门进来:“珞董,我们要出去吃饭,您一起吧?” “好啊!”夕林站起来,握着手机对那人说:“我现在就要出去吃饭了。” “走啊,明慧。”她刚抬腿,高明慧就挡在她面前。 “怎么了?”夕林不明所以。 “珞董你”高明慧有些尴尬,抬眸打量着夕林的这身浴袍。夕林这才突然想起,她刚洗完澡出来,“不好意思啊,明慧,我忘记我身上还穿着浴袍。” 手机还可没有挂,她和高明慧的对话被珞宁听得一清二楚,当时珞宁只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恨不得现在空间位移,他能立刻出现在夕林的面前。 这么出去,他担心她被人贩子拐卖了! 隔天下午三点,夕林带着高明慧和其他人一起去大理市政大厅参与竞标,不出所料,夕林以当地最高价拍的洱海一块地。而这次竞拍所用的钱,放在上海只是同行业十分之一的价格。 竞拍结束后,夕林带着高明慧和烨磊拜会了大理市的张市长。那是一个个头偏低,有些肚腩的中年男子,梳着油亮的头发,一进来,看到夕林时,便已笑着和夕林握手:“珞董,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想不到您这样的年轻。” 夕林站起来:“张市长客气,叫我夕林就好。” “坐。”男人伸出手请夕林坐下,与此同时将外面的秘书喊进来,到几杯水给夕林他们。 秘书送来水,张市长和夕林他们的谈话才正式开始,张市长言辞中难掩激动,他说:“这几年,国家扶贫政策下达,大理也接着山和水的灵秀,顺势而为,办起了旅游产业业。富了一群人。 虽然如此但大理人民要想真富有,还需要像珞董一样的名商来到这里支持辅助,你们的策划案我看过了,对于大理旅游业的发展和弘扬民族传统文化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我代表大理和洱海的人土家人再次感谢你们。” 不好让张市长再次致谢,夕林只好站起来说:“市长客气了,我们也是想将上海较为先进的科技技术引入大理,将传统文化带出去。共同致富,为国家经济发展贡献点微博的力量。” 张市长笑:“好说,好说。” 谈完了正事,这市长提出设宴款待他们,但国家明文规定,不准公款吃喝,所以张市长说:“我自己掏钱,带你们去尝尝大理当地的特产小吃。” 夕林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张市长便衣民间,晚餐在一家很具大理特色的馆子里吃的,点了几道当地的民族菜,餐桌上市长要敬夕林酒,夕林刚要开口说自己不能喝酒,却已被烨磊拿着酒杯过来挡酒:“张市长,我们珞董胃不好,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敬您。” 说完烨磊豪爽一口闷。那是当地的酿造的白酒,度数极高,张市长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有这么好的酒量,不禁大赞。 在张市长和烨磊推杯换盏的空隙,夕林小声跟身后的高明慧沟通:“是你告诉他我不能喝酒的?” 高明慧工作的时候习惯带着眼睛,此时已是黑夜,包间里灯光乍亮,反射到镜片上,到冥冥中让她有一种精明透彻的气质神情。看着烨磊身至酒场中无怨无悔的模样,终于知道他的意图了,高明慧告诉夕林,“今天下午我们要去参加竞标之前,烨磊好像已经猜到了如果竞标成功后相关部门负责人一定会请吃饭,所以他找到我,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地方。” 夕林明了,但还有一点疑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能喝酒的呢?” 高明慧笑了一下:“珞董,您忘了吗?我曾经在盛世集团跟马克的关系极好,马克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更何况,昨天晚上您家那位,又亲自打电话给我,叮嘱我如果有饭局帮您看着点儿。”说话时,高明慧又往烨磊身上看了一眼:“我想如果今晚不是烨磊突然出现,那么现在替您挡酒的人就是我。” 事后饭局是行业规矩,英国和国内不同,英国人谈生意的时候,习惯把声音放在饭桌上直接谈,谈完了再用餐,中国人则恰恰相反。中间和多了许多虚套子。 这一点,今天跟她来的任何人都很清楚,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珞宁都能打电话过来远程安排指控,他们一个个适应并且穿梭其中游刃有余。 对于高明慧来说,两位大老板同姓,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傻傻分不清楚,所以高明慧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夕林面前的时候就称盛世的那位为“您家的那位”在珞宁面前的时候就称夕林“珞太太”这样两者都能分清楚了,她也不累。 夕林知道烨磊的心思,他是为了陈诚的事情而感激自己,不说了。但是夕林比较在乎的是高明慧口中的那个“又”字,什么叫做“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他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吗?”夕林问。 高明慧站在她身后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镜:“自从我们决定来大理出差的前一天晚上,他就打电话交代我了!” 这在别人眼里看的是幸福,但是却惹恼了夕林,他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她说,非要打扰的她一圈儿的人都不得安宁? 饭局结束,烨磊已醉成了一滩软泥,被同事搀扶着出了馆子。许是酒气大的缘故夕林与他明明有一段距离,但是一阵风飘过带着酒气,窜入夕林鼻腔,夕林只觉胃里翻滚,眉心蹙起难掩排斥。 天色已晚,原本打算几个人一起回酒店,但高明慧注意到夕林的异常举动,只能叫其他人打车先回酒店,而她陪着夕林散步回去。 夜里的打理有一种宁静而别致的美,青石板路,复古房屋,仿佛踏入了时空隧道,回到了千年以前,每条小巷子里都有一排排嫣红的灯笼高挂,如同性情温婉的女子,撒发出一种柔和的美。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高明慧小心翼翼的扶着夕林,此举到惹得夕林发笑:“高总监,今天晚上我没有喝酒,你不用这么扶着我。” 高明慧哑然,灯光朦胧,隐约勾勒出人的身形,而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往夕林肚子上看去,会不会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私房事。高明慧只能旁敲侧击:“珞董,您饿吗?” 夕林摇头:“不饿,我们刚才才从馆子里出来。你饿了?” 高慧敏摇头。 紧接着没多久,高慧敏又问:“您累吗?有没有特别想睡觉?” 夕林打了个哈欠:“确实挺累的。” 高慧敏在心中想,准确率高达50。思绪飘飞的时候,却听夕林说:“我们快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工地,安排了和当地工程对见面约谈,一大堆事情呢!”夕林一想到这里便加快了脚步。 “珞董您慢点。”高明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夕林不解:“你怎么了?” 高明慧心虚:“没什么,就是天太晚了怕您摔着。” 夕林:“又是我家那位告诉你的?” 高明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啥?” 夕林告诉她,自己上学的时候走路特别慢,经常是上课了自己才到教室,后来为了节约时间,她就想办法走快,结果一快就容易摔。后来珞宁就说她走路不看路经常摔跤。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高慧敏今晚是第一次听到,夕林揽着高明慧的肩,这一刻,她们褪去了生意场上那层伪装,只是两个单纯的小女人,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夕林告诉她很多关于和珞宁上学时候发生的故事,两个女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也就回到了酒店里。洗过澡之后,夕林拿出手机给珞宁打了一通电话,跟他说今天竞标的结果,夕林竞标成功完全在珞宁的意料之中,在电话里他说:“珞太太有这样前卫想法的,你是全上海第一人。” 这是变相夸奖。 夕林笑:“你呢,准备睡了吗?” “正准备。”说话时,珞宁已经换好了睡衣,掀开了被子一角准备钻进去。 他问她:“明天准备去哪儿?” 夕林回答:“明天约了工程队,去看工地。出图商讨结构,可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珞宁点点头,做地产就这点辛苦:“那明天让明慧多帮着你点儿。” “知道了。”夕林忍不住打哈欠,珞宁猜想她为竞标的事情紧张了一天,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可能累了,于是道了晚安,让她赶快去睡觉。 夕林刚挂了电话,敲门声便接踵而至。 “谁啊?”都已经半夜了,谁不睡觉站在门外。 “珞董,我是烨磊,您睡了吗?” 原来是烨磊。 “没有。”夕林准备去开门的时候,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烨磊又是个男人,如果这样去开门,有些不好,便套上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门打开,烨磊西装革履站在门外,看样子是酒醒了。烨磊不说话便向夕林鞠躬:“珞董,谢谢您。” 对于烨磊,夕林越发觉得无奈,总这么客气生疏:“你又要谢我什么?” 烨磊抬头,目光中透着真诚:“谢谢您愿意在媒体面前维护陈董事长,谢谢您打电话给酒店,让他们准备醒酒汤给我。” 夕林笑了,再一次和烨磊讲明:“烨磊,不妨告诉你,陈诚他看着我长大,对我来说他便如同兄长。我自是不愿意外人欺负他。至于醒酒汤的事情,不仅是你,除了我和高特助之外,你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喝了酒,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出现,我是你们的老板,我不可能不管你们,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卑微。我早就对你说过,陈诚如何待你,我便如何待你。你不需要这样因为陈诚觉得欠了我的债,这样我也不敢用你了。” “我以后都不会了!”烨磊解释,“以后我会安心在珞氏工作,好好辅佐您的。” 他这样说,夕林唇角才有了笑意:“回去吧,我们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3吃的多,孕味现端倪? 现代社会给了女人太多的压力,如果不够努力的话,只能被这社会淘汰。因此女人学会了独立,学会了跟男人一样在商场拼杀。 高明慧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女子。小县城壅塞,人们思想落后,女子毫无地位可言。目睹这一切,高明慧发奋读书,终于考上了中国第一学府清华大学。总算脱离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蜕变成独立自主的新女性。 但到洱海,高慧敏才算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女强人”什么叫做“工作狂”因为和珞太太比起来,她以前的那些顶多只算小打小闹。 早上八点约定了和工程队会面,夕林七点准时起床,下楼去酒店餐厅吃早餐。当夕林差不多吃完的时候,高明慧几人才穿戴好,匆匆的下楼到餐厅。 几个人并排站在夕林面前,慌张不已。因为来的迟,所以只能目睹夕林不紧不慢的用餐巾擦嘴,抬眸看着那几个人开口:“你们去吃吧,我等你们。” 话落,几人面面相觑,汗颜:哪里能让老板等员工。高明慧领着几个人找了空位坐下,简单吃了些,7:40一行人开车,前往洱海工地。 来到后,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眼前一大片空地。几个人站在空地上随处看,天气炎热,高明慧随身带了一把遮阳伞,这时候起到了作用。 她把伞撑在夕林头顶,替她遮住了阳光。高明慧看了表,他们在这里等了大约有十五分钟,才见看守的人跑过来,喊他们:“哎哎哎,你们是什么人,谁叫你们进来这里的!”口气十分的冲。 高明慧恼了,怼了回去:“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喊大叫的。” 那人说:“我是这工地的看守,”那人赶她们,“这里已经被人买下来了,闲杂人等免进,你们快走!我很忙,没空搭理你们!” 高明慧护在夕林面前,对那人说:“巧了,我们就是买下这块地的人。” 那人瞬间不敢说话了。 高明慧冷笑:“我刚才看过时间,你整整迟到了十五分钟。这块地从竞拍结束的那一刻起就属于珞氏,你也隶属于珞氏管辖,没有按时上班却说自己很忙,请问你都干什么去了!” 看守的人审时度势,看到大老板来了,忙收敛了性子,换了一张点头哈腰的脸,赔不是:“珞董,小的不知道是您,冒犯了。” 看守的人把高明慧当成了夕林,遭到高明慧嘲讽:“你拜错了,这位才是珞董。” 高明慧让开了身。 看守看到珞夕林后继续道歉。 “好了,不必了。”太阳已渐渐升起,开始发挥威力,虽然有伞遮阳,但夕林还是蹙了眉。大理太热了。 她压着心中的烦躁开口:“我跟工程队越好了八点,现在已经超时了,他们人呢?” 看守人挠挠耳朵,一副你不是本地人不了解行情的眼光打量着他们:“珞董,我们这里并不能和你们大城市相比,即便说好了八点整,也不能那么准时的出现在你面前,见谅啊。” “你这是什么话!”烨磊走过来,“我们珞董七点四十就过来了,现在你看看表几点了?” 看守人也觉得委屈:“您别为难我呀,我只是个看门的,具体人家要什么时候来,我也说不准。” “你!”烨磊气,怪不得这里不发达,有如此懒撒的人,发达恐怕要等到下辈子去了。 “烨磊。”夕林喊他。 “珞董。” 夕林:“打电话给工程队,说我们已经到了,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来。” “是。”烨磊手机里面存了工程队的号码,一通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工头领着一帮人就来了。 工头是一个个子大概有一米八上下,身材微胖的男人。见到夕林之后急忙热络的握手:“珞董,不好意思,我们的人来迟了让您久等了吧!” 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是个人精。夕林唇角带着礼貌的笑容,将手伸了过去:“没有,也就等了一小会儿。”夕林不愿与他在谁迟到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工头姓林,夕林便直接开口:“林工,既然一进来了,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图纸带来了吗?” “带来了。”男人觉得站在太阳底下看图纸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往远处看了一眼,工地刚进门的那一块搭了一间临时住所,男人说,“珞董,我们进里面说吧。” “好。”几个人走进了那件房子,里面的布置却很简陋,一张竹板床,一张桌子,两个长条椅,就是全部了。 桌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土,男人粗糙也不嫌,直接将图纸放在了上面,喊夕林过来看。 男人指着上面的图对夕林说:“珞董你看,这个就是整图了,我们在中央位置盖一座假日酒店,周围是具有洱海特色的民宿。酒店内部,我们按照顾客的要求,不同的价位提供不同风格的房间,背面靠海,适合建造海景房,”男人指着另一个区域介绍:“这块,这个房间,现代的人嫌城市喧嚣,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所以我们就找一些以清、雅、淡为元素延续仿古风格,民宿那边全部采用原始实木搭建。” 高明慧原本以为夕林不懂建筑学专业知识,但是下一刻犀利丰富的学识见解却让她打开眼界。 夕林拿着图纸走出房子,站在被翻开的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对比前沿的图纸,仿佛建成的建成的假日酒店已在眼前,她能够精准的找到每个房间所在的位置。 林工随着出来,高明慧他们跟在身后,只见夕林和林工一起说了很多关于建筑学里的东西,他们说的都是专业术语,将一旁的烨磊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的问高明慧:“珞董以前是不是学过建筑学?” 高明慧摇头,她也不知道,不过看夕林的熟识程度,她想应该有学过吧。 惊诧的那个人还有林工,原来以为珞夕林不懂这些,可是没想到珞夕林懂得比他还要多,有一些他自己都模糊不清的地方,珞夕林都给指了出来,并给出了解决方案。可悲的是,他自己从做工人开始到工头一路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这样被珞夕林简简单单几句话给总结了。 来时,看守的人给夕林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夕林也不愿意工程拖延,所以临走时跟林工特意强调了这个问题。 大理人民风朴素,安逸成了习惯。自然没有上海人那般将时间当做金钱一般的赶。林工曾经也去过上海,知道他们那里人的习惯。于是答应夕林:“珞董放心一定准时完工!” 临近中午,林工发出请吃饭的邀请,被夕林婉拒,她并不喜欢走这套形式主义,但话却说得很圆滑:“林工,我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如这样,”夕林指着公司宣传部的两位和烨磊一起介绍给男人,“这三位是我们宣传部的骨干,他们代表我了行吗?” “行!”男人是个爽快人,虽然没能请到珞夕林,但心意到了。 “那好。”夕林把烨磊和宣传部的两个人留下,自己和高明慧则准备回酒店。 “珞董。”烨磊追上来,轻皱眉头,似乎并不想留在这里。 夕林叹气:“烨磊,这是一次锻炼你的机会,如果你想有独挡一面的一天,就必须学会跟各种各样的人交流。” 夕林把话说到这份上,烨磊便不好再说什么了,点头回去。 开车的时候,高明慧闲聊问夕林:“珞董,您以前是不是学过建筑。” 夕林轻笑:“怎么你认为我学过?” “不是,”高慧敏说,“刚才在工地上,我和烨磊听见你和林工交谈的全都是专业内容,有好几次都把林工问倒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是学建筑出身。”夕林接过高明慧的话,嘴角挂着笑,看向窗外,“其实没有,我在大学学的是设计。对于建筑还是小的时候随着父亲到工地勘察过,听父亲说才学会了一些东西。”没成想,这些东西今天都派上用场了。 小镇风情醉人,夕林摇下车窗,看着穿各色民俗服饰从车旁经过的人们,夕林想起了林工说的话,这里的人生活节奏确实很慢。 这里的人独得上苍的厚爱,来来往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这世间最纯粹的笑容。这笑容似清泉沁人心扉。 夕林在街上看到有穿黑色纳西族服饰的老婆婆臂弯里挽着篮子叫卖酸角,突然有些想吃,便叫高明慧停车自己要下去买。 “还是我去吧。”高明慧已经打开了车门,“烈日当头,珞董还是坐在车里等。” 高明慧来去很快,回到车里时把一包包好的酸角递给夕林。 酸角是当地的一种特产,形状有些像豆角,剥开之后,里面的食物却像花生豆,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 夕林觉得好吃,没一会儿就把一大包酸角吃光了。高明慧通过后视镜看的目定口呆。这东西虽然很好吃,但吃多了牙龈会酸,一般人只吃几个就行了。 这一包是一斤的量啊! 高明慧咽了咽口水,不由的感觉牙齿发酸。可夕林却象没事人一样,吃完了还把袋子翻过来倒到,有些失落的开口:“没有了,我还没吃够呢!” “珞董,您不觉得酸吗?”高明慧忍不住问了句。 “没有啊。”夕林摇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越是酸就越好吃。 高明慧不敢再说了。 回到酒店,高慧敏问夕林:“珞董,您中午想吃什么?” 夕林有些困,拒绝了她:“我刚才吃了一包酸角,现在不饿了,你自己去吃吧。” 说完,她就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一进房间,夕林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急忙跑进卫生间,蹲在马桶旁边把刚才吃的酸角吐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夕林用手背擦了嘴,站起来走到镜子跟前,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张惨白的脸,如果这不是白天,夕林真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自己就是那个鬼! 吐完之后,夕林觉得浑身乏力,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手机响了,因为刚进门的时候来不及要吐,所以就把包随手的仍在了沙发上,而夕林一沾床就睡,以至于没有接到珞宁的电话。 上海: 珞宁这会儿在办公室里,右手握着手机,左手臂弯之下还压着待处理的文件,转头看向窗外,这个时间,夕林应该吃饭去了。索性挂了电话等过一会儿再打。 有人敲门。 珞宁开口:“进!” 马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通告,脸上却挂着笑,走到珞宁面前开口:“大老板,《我想拥抱你》的档期订了,就在这个月的15号。提前一个星期要召开记者见面会,到时候请您携夫人准时出席。” “珞太太不喜欢在公开场合露面。”珞宁轻飘飘的说了句,完了之后埋头继续签文件。那意思是条件就是这样一条件,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可不行!”马克转身抬起屁股坐在珞宁的办公桌上,双手环胸:“老大,咱珞太太是女主,你有见过哪个女主角在急着见面会上不露面的,大家要看的就是女主好吧!” 珞宁合上一份签好的文件,朝马克肥肥的屁股上打去:“你给我下去!” 马克转过身笑:“我不管了,等珞太太回来之后,你亲自去和珞太太说,这可是在咱们盛世集团第一次出品的电视剧,请珞太太一定要给面儿,在媒体上露个脸。” “珞太太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连话都说不上,你觉得你拜托我有用吗?”珞宁抬头问。 马克大惊:“你俩咋了?这珞太太不过是出了趟远门又丢了?” 珞宁黑了脸,手上的文件不签了,合起来,扔像马克:“日子过痛快了,找不自在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宋雅调到澳洲去,让你也见不着她。” 马克萎了:“哎,大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啊。”他把文件完好无损的放回到珞宁的办公桌上,“再说了,那丫头英语不好,你把她放到国外去不等于说把一个好好的人放到沙漠里去吗?她又不是骆驼,求生能力没你想象的坚强。” 珞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感情搁在自己女人身上什么话都会说。但是马克哪里能想到他今天的运气那么背,说什么就应什么。 刚说到宋雅,下一秒宋雅就真的敲门,出现在珞宁的办公室里。 珞宁笑了,因为好戏就要开始…… 宋雅来是为了告知珞宁《我想拥抱你》的拨出时间和之后的宣传造势。当她和马克同时出现在珞宁的办公室时,她也之后片刻的惊愕,不过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在宋雅的意识里工作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两者互不干扰,工作时,马克就是她的领导,等下班之后两人才是恋人关系。 宋雅跟马克是一样的意思,基于此次出演《我想拥抱你》的女主角是珞太太,按照惯例,男女主角会跑新闻,替新剧打头战。 宋雅把这个意思象珞宁说过之后,珞宁竟然答应了:“宋总监,珞太太这几日去云南出差,不是还有一些时间吗?等她回来之后我会和她说的。” 珞宁对宋雅说话的时候,态度很客气,马克站在一旁干瞪眼,刚才和他是怎么说来着? 珞太太不接电话、话都没法说。 怎么到宋雅这儿全都变了,女人比男人好说话?但是马克想错了,因为接下来才是珞宁使计的时候。 他瞥了马克一眼,勾起唇角。当马克意识到中计了,珞宁已经给宋雅下套。 那人站起来对宋雅说:“宋总监,你的工作能力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想派你到澳洲分公司去,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宋雅没有异议:“既然是公司的安排,我当然要服从。” 那人笑了,马克愣了。站住来反对:“不行,她……” “她怎么?”珞宁疑声问。 宋雅狐疑的看向马克:“对啊,马特助,我怎么了?” 马克气结,这会儿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偏偏这丫头还一脸无辜,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这是珞宁的陷阱呢? 宋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马特助,请你支持我的工作。” 一句话将的马克说不出话来,拉着姑娘的手问:“你真的打算和我分隔两地?” 珞宁还在这里,马克却如此亲昵的举动叫宋雅无法是从,“马特助,我说了,请你支持我的工作。我现在还年轻,应该把心思全都放在事业上。” “那我呢?”马克急了,“我和你的事业到底哪个更重要?”马克只认不是一个胡搅蛮缠感情用事的人,但是今天听到宋雅这么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好像自己在她的事业面前完全没有一点分量。不由的心慌起来。这小女人到底要闹哪般。难不成真的要离开自己去澳洲分公司啊! 珞宁站在事外看着,墨眸平静,嘴角上有一弯柔和的弧度。说实话,现在他觉得宋雅的脾气和珞太太很像。都是要求独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往往给人的印象是精致而干练,但这并不代表爱情在她们的世界里就并不重要,相反她们努力是想变成更好的自己。这样便可以在男人的世界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有能力去爱自己爱的人。 这有些深奥,办公室里的气氛也有些凝重,这时只有珞宁打圆场:“宋总监。” 宋雅转过脸来看着珞宁:“珞董。” 珞宁笑了:“你的确是我的得力帮手,jr交给你的这些年,业界口碑一直都很好。可是去澳洲还需要一口流利的英文,你的英文过级了吗?” 宋雅低下了头,大学本科毕业前过了四六级,但这些年长久不碰也忘得差不多了。 宋雅告诉珞宁:“我可以学。” “学?”珞宁开口:“现在已经过了考试的时间,也只能等到明年了,可是去澳洲的时间却很赶。宋总监恐怕要再等一年了。” 马克乐了。可是珞宁却不愿意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走到宋雅面前安慰宋雅:“你要是想去,澳洲那边我留一个位置给你,”说话时他看了马克一眼:“你要快点学,刚才马克还对我说你英语不好,我把你派到欧洲就好比把你扔到了沙漠里,等学会了好好证明一下你的实力。” “是,珞董。”宋雅点头,“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 宋雅转身出去,看都没看马克一眼。但马克却看出来,姑娘是带着气出去的。珞宁看了他一眼提醒:“愣着干什么,追出去解释啊!” “嗳!”马克如风一般飘走了。 两人离开之后,珞宁坐在椅子上,双臂环胸,眼里闪过一抹坏笑,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种报复的感觉貌似还不错。 马克追出去,拉住宋雅的手就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要小看你的意思。” “我知道。”宋雅的声音有些低落,她不是生气,也知道马克并不会小看她。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堕落,人们说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些话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有说过,但毕业这些年,在社会上拼搏,为工作、为房子、为车忙碌。有一些原来在坚持的事情,如今都已经变淡了,快被遗忘了。 今天珞宁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自己,她告诉马克:“无论珞董派不派我去澳洲,我都会把以前遗落的知识重新拾起来,从现在开始我会在工作之余学习英语。把以前在学校里那个自信飞扬的送药找回来。” 马克看着眼前这个执着倔强的女子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开口说:“好,我帮你。小人不才,侥幸留过几天学,还能跟那帮蓝眼睛金头发说几句话,从今天起,负责教你,直到把你教会为止。” 宋雅笑了:“说好了,教会我才你付学费,要是教不会,一分钱都没有。” 马克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我哪有教不会的学生,除非是你底子太烂。” 宋雅不愿意了:“嗳,我从初中到大学一直都是英文课代表的好不好,本小姐基地扎实,你尽管教就好。” “那就好,”马克拉着宋雅的手:“走吧。” “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书店给你买资料了!” 下午的时候,珞先生又给珞太太打了一通电话,结果珞太太还没接上,这下珞先生皱了眉。打到高明慧手机上。 高明慧接到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珞太太在干什么,自从中午分开之后,珞太太就一直都在房间里没有看见出来过。 高明慧对珞宁说:“您等等,珞太太就住在我隔壁,我去敲门试试。” “好。”珞先生那时正在落地窗前,转过身,合上眼,揉了揉眉心。隔壁,高明慧敲了门:“珞董……珞董……。” 没人应 高明慧也急了,只因那个时候,电话还在耳畔,怕是她的声音,珞宁早已经听到了。刚这样想着,那边就问话了:“不开门?” 高慧敏眉头微蹙:“我再去看看!” 两人住的都是海景房,珞夕林就在她隔壁打开窗子就能看到那边是什么情况。高慧敏回到房间,打开窗,探出头去,当她看到夕林在床上睡着了时才松了一口气。 珞宁感觉高明慧的情绪有些放松问:“怎么样了?” 高明慧言语中带着笑意:“珞董,不用担心,夫人只是睡着了。” “哦。”珞宁松了一口气,从中午他就打电话,到这会儿她还在睡觉,他问高明慧:“太太的午饭吃了吗?” 高明慧摇头:“没有,就是早上从工地回来的路上,太太叫我给她买了一包酸角吃了,就一直到现在。”其实,高明慧心里还有点疑虑,她想告诉珞宁,但又怕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于是张了张嘴巴,只能放下。 “她醒来的时候记得叫她去吃饭。”珞宁说。 高明慧:“知道了。” 挂了电话,高明慧浑身乏力坐在沙发上,抬头仰望天花板。埋怨自己高明慧啊高明慧,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如果珞太太真的怀孕了,以珞董的性子,怎么放心让她出这么远的差?如果珞太太没有怀孕,你告诉了珞先生,你上哪儿去弄一个孩子给人家?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 她一头倒在了沙发上,可是下一秒突然又蹭的坐起,满眼惊愕:“差点忘了,珞太太是个马虎鬼,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不行,如果是这样,那就必须提前回去。” 夕林到傍晚时才醒来,睁开眼时,浑身酸痛,外面天也已经黑了。她掀被下床进卫生间洗漱,站在镜子跟前的时候,不由的往马桶那边看了一眼,想起中午吐得那样毫无征兆,自己也怕了。怎么会那样,以前就从来没有发生过。 洗完出来,才看到沙发上包,那是中午被她仍在沙发上的,到现在都还保持着东倒西歪可怜巴巴的模样。夕林坐在沙发上打开包,从里面取出手机,刚解开屏幕五通未接来电就窜了出来。 这五通都来自珞先生,夕林目光柔了,她中午睡得是有多沉,竟然一通都没有听到?回拨了过去,自己都还没有说话,珞先生就好心情的问:“睡醒了?” 珞太太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睡着了?”这些天她和珞先生对话,不变的是问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次又是。夕林忍不住扶额哀叹:“我倒是忘了,高明慧是你的人。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她就可以。” 珞先生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接,我就打给了明慧,是她告诉我你在睡觉。” “那你呢,”夕林看了眼表,已经六点了:“下班了吗?” “还没”珞先生说:“准备走了。” “哦。”夕林坐在沙发上卷着裙角,不说话,可这个时候肚子竟咕噜咕噜的响起来了。 被耳尖的珞先生听到问:“饿了?” 夕林点头,有些抱怨:“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没有长一个云南胃。他们这边的饭我吃不惯,吃了就饿,吃了就饿。” “那你饿了就吃。”珞先生调侃着,“好了,等你回来,我亲自下厨喂你。” “好啊。”珞太太笑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记得叫上明慧,有她在你身边我放心。”珞先生叮嘱。 珞太太:“知道了,我要去吃饭了!” 挂了电话,珞太太出门,敲响了隔壁的门。 高明慧看到夕林站在门外,惊喜的笑了:“太太……不,珞董,你醒了?” “恩,”夕林点头,“你饿吗?我们去吃饭吧。” “好,你等我收拾一下。”高明慧换了一身衣服,陪着夕林下去吃饭。中间夕林问她:“烨磊和宣传部的那几个回来了没有?” “吃过午饭,他们就回来了。”高明慧说,“珞董,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要不要把他们也叫上?” “好啊!” 他们几个来到云南之后,就一直忙着工作,一直没有机会欣赏云南的风土人情,所以夕林提议,今天晚上大伙去外面吃,她轻请客,大家一边吃,一边欣赏风景。 众人满口答应。 大理古城的夜色到了晚间异常的热闹,夕林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热闹的夜市,在上海也有夜市,但多是为了填饱肚子,却没有云南的风情。一排排古香古色的楼宇,窗子打开,客人坐在里面,潺潺流水便在脚下,泛青色,带着年轮与故事的青石板在行人脚下咯噔咯噔的响。每排屋檐下都两者一盏盏灯笼。虽然同在一条街上,但左右两边却是不同的世界。 右边是小吃店,左边则是卖民族服饰的服装店和一些民族手工艺品一类的店铺。 一件件具有民族特色的服饰挂在店里,笼在明亮的灯光里,格外的鲜红。夕林对身后的人说:“今天这里,没有董事长,没有总监,没有任何身份,大家是来云南旅游的游客,开开心心的玩儿一晚上!” 夕林拉着高慧敏进了一家服饰店,老板娘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白族女人。见进来一群人便热情的招待,夕林指着墙上那件撑开的裙子,上面是白色,下面的裙子上有粉蓝黑三种颜色,夕林不知道那是哪一族的衣服,问了老板娘之后才知道那原来也是白族的服饰。 “可是跟你身上穿的不一样啊。”夕林疑惑的看着老板娘身上穿的那件纯白的衣服。 老板娘笑:“白族的服饰分为好多种,而这也是其中的一种。要试试吗?”老板娘问。 夕林盛情难却:“好吧。” 老板娘拿来带勾的竹竿,将夕林看中的衣服从墙上取下来,交给她,叫她到房间里面去试。夕林拿着衣服,拉着高明慧的手:“明慧,你也给自己挑一件,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大理,总该留下点纪念什么的。” 这是夕林第一次不喊高明慧高总监而喊她明慧,高明慧有些诧异又觉得有些温暖,这是不是代表,其实在珞夕林心里她并没有把她当做下属而把她当做朋友? 夕林许久听不到回话,转身看去,便见高明慧微楞,呆呆的看着自己,夕林忍不住笑:“你怎么了?” “珞董,不……”高明慧不知道改叫夕林什么。 “叫我夕林吧。”夕林告诉她,“刚才都说了今天晚上,我们来大理好好放松放松。” “看上哪一件了?”她问。 因着夕林目光期盼,高明慧才转身去看墙上挂着的衣服,其实她身为秘书,平日里的工作就是给老板提供所需要的帮助。 来大理之前她做了很对准备,对少数民族的服饰也知道一点点,虽然,这并不被她列入必备的行列。 高明慧指着墙上一件哈尼族服饰。 “就要这件了。” 老板娘把衣服取下来,送到高明慧的手中。两位女士挑选完了,该后面的男士们了,夕林转过头打量着其他三个:“你们几位需要换件衣服吗?我掏钱。” 三个男人面色难看,其一,逛街不是男人的特长,其二,三人当中,有两个西装领带打惯了,突然换民族服饰,怎么着都会有些别扭。 还是烨磊心眼多,他开口对夕林说:“我看这样吧,您二位在这里试衣服,我们去买吃的,等你们换好了,也就饿了,正好可以吃。” 其他两个人连连点头:好主意。 夕林也打算放过他们,于是说:“你们去吧。” 三个人得到特赦令,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夕林和高慧敏在身后偷笑。夕林指着卫生间的门,“他们走了,我们进去换衣服吧。” 高慧敏:“嗯。” 里侧,左右两个试衣间,当夕林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高慧敏也穿好了,两人在门口碰面,夕林被高明慧惊艳到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灵动美丽的高明慧,宛如一只百灵鸟儿一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珞董。”高明慧有些不好意思。 “明慧,你好美啊!”夕林不吝啬的赞美。不由分说,她把她推到镜子面前:“诺,好好看看。” 镜子里的高慧敏真的很美。褪去了平日在职场中的精明与强势,此刻的她如同世间任何一个女子,美丽大方。偶尔眉宇之间透出一种少有的温婉来。 夕林站在她身后,白族的服饰将她皮肤衬的越发白皙了,老板娘还打趣她们:“你们两真像一对儿姐妹。” 闻言,夕林和高明慧相视一笑。 男士们选好了吃饭的地方,就在对面,跨过一张人工木板桥就可以了,当他们看到换了装的高明慧和夕林不由的眼前一亮。 以至于坐在对面饭馆吃饭的时候,宣传部的那两位目光就一直落在高明慧的身上,其中有一个人比较大胆,他问高明慧:“高总监有男朋友了吗?” 饭桌上是夕林忍不住扑哧一笑,高明慧也急了,用手夹住筷子瞪了那人一眼:“姐已经和男朋友交往了大半年了!” 表白的那人瞬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在同事的笑声中,忍不住哀叹,早知道,不问的。这以后上下级见面,怎不尴尬? 夕林笑的时候,无意间瞥了烨磊一眼,并非是她要如此,只是那道目光跟随自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果然下一刻,笑声终止的时候,烨磊突然爆炸性的来了句:“珞董,今天穿的也很漂亮!” 接着大家又笑了,旁边的同事拦住烨磊的肩:“兄弟,我刚表白高总监被拒,你胆儿够大啊,敢表白珞董,小心,盛世集团那位三秒钟到达战场!” 夕林微囧,高明慧看了夕林一眼,斥责那个开口说话的男人:“好了,别说了。” 嬉笑声不在,餐桌安静,吃完饭后,夕林又叫服务生打包了一份。 “珞董,您没吃饱吗?”高明慧满眼疑惑。 夕林晒笑:“我只是怕晚上会饿。”就像她告诉珞先生的那样,她没有一个云南胃,云南的东西到了她肚子里越吃越饿。 如此便更加验证了了高明慧心中的那个想法,夕林提着打包好的夜宵走了出去。 “珞董等等我。”高慧敏追了出去,下台阶的时候她扶着她。生怕夜深露重,夕林有什么闪失。 隔天,几人再去洱海的工地举行了奠基仪式,在工地上留了影,然后便乘飞机回上海。 回去之前,夕林并未给珞宁打电话,但是她忘了他会给高明慧打电话问她们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一下机场的时候,便看到了前来接机的珞先生。 夕林精神不振,一看到珞先生就想睡。以至于珞先生那会儿说什么她都忘记了,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就已经被拉进了车里。 夕林对珞宁说:“你先送我去公司,等我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好。”珞宁叫马克调转头,去珞氏集团。 夕林回到珞氏之后,组织高层开会,把此次去云南的情况做了一番说明。并派了人去云南跟进工程。此事暂告一段落。 蓝启这个人,夕林注意到了,珞氏的老员工,为人忠厚老实。但却是一成不变的老好人。这人,要么改进,要么弃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4 心存希望,便是晴天 珞太太回到家之后就睡着了。珞先生在厨房系着围兜儿做饭,这个时候的别墅会给人一种烟火日常的暖。 珞先生在切西红柿,因为珞太太对他说,她想吃西红柿,酸酸甜甜的,她就觉得胃口特别的好。 珞先生说:“好,你睡,我去超市买西红柿,等你醒来的时候就能喝到西红柿排骨汤了。” 珞先生一边切西红柿一边笑,笑容含在嘴角温温的,而那些西红柿也变得异常可爱。或许注定了从珞太太回来的这刻起,珞先生的笑容就再也无力消失。 他家宝贝回来了不是吗? 排骨在一旁冷水盆里浸着,锅上在热水,咕嘟咕嘟的响,这倒是把珞先生痴迷一般的状态唤了回来。掀开锅盖,把拎了水的排骨倒了进去。拿勺子趟了趟,让肉质受热均匀,差不多两三分钟后,捞出来,重新倒水,把姜片和料酒都到了进去,倒入氽过的排骨,炖一个半小时。 这段时间,珞先生上楼去看珞太太。 悄悄的推开门,看到珞太太在睡,好在房间里铺着地毯,走过去并没有声音。珞先生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珞太太熟睡的颜,内心竟一片柔软安宁。 睡着的珞太太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珞先生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过去,轻轻触碰珞太太的嘴唇。 她的嘴唇软软的,给了他使坏的理由。他趴在珞太太眼前,小声说:“珞太太,你知道吗?珞先生现在想抱抱你!” 珞太太睡沉了,听不见珞先生说的话。但是珞先生却笑了。操心着厨房里的锅,所以在珞太太身边守了一会儿,就下去看锅子了。 下楼时,排骨的香味已经传了鼻尖。珞先生走过去打开锅撇开白雾,看到肉已经炖烂了。他把西红柿和番茄酱、盐一块倒了进去。 一切准备好之后,珞先生还是比较满意的。抬手看了眼腕表再炖上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出锅了。 之前做饭,珞先生把手机放到了餐桌上。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珞先生去接。 “喂?” “珞太太回来了,珞董忙着伺候?” 马克打来的,珞宁一听他拿酸劲儿,心里就不舒服。怼回去:“小马子,宋皇后倒了用晚膳的时间了,你还不去御膳房忙着?” 马克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现在就在厨房里,拿着勺子熬汤,客厅里,宋雅趴在茶几上猛补英文。忙的抬不起头,顾不上看他。 马克说不出话来,只好把手放在嘴边咳了咳。珞宁笑了,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说中了?小马子,出来混是要还的,没事的时候别嘴欠管别人家的事儿!” 马克磨牙霍霍,今儿失算了,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说了!”马克挂了电话,收起手机,他的汤也炖好了,关火,出锅,收起先前的火气,嘴角旋出一抹笑纹,无比温柔的开口:“雅雅,吃饭了!” “哦”宋雅只应着却不肯抬头,手中的笔还舍不得放下。马克把汤端了出来,见宋雅没有动静,回头去看,宋雅仍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一动不动的。 马克无奈的摇摇头。此时的场景多像上高三的女儿要冲刺高考。而他这个当“妈”的费尽心思帮女儿炖汤补脑?他没有经历过国内的高考,今天托宋雅的福,终于尝到了滋味儿。 某人腰上的围兜还没来得及摘下,他也不嫌,就着围兜擦了擦手。走过去,将茶几上摊开的几本书合上,宋雅抬头:“别动,我还要用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买资料回来,她就把自己代入备战状态,时刻紧张。马克苦口婆心的劝:“先吃饭,吃完饭再看。” 合上了她正在用的那本书,伸手拉她:“走。” 餐厅里,马克把自己的作品展现在宋雅面前,荤素搭配,色泽鲜亮,加之有灯光的烘托,显得这些菜色愈发精致,叫人垂涎欲滴。 宋雅一脸惊喜的看向马克,马克则将右手放在左胸口,微微曲膝,行了一个绅士礼:“小姐,请!” 爱情有一种很大的魔力,因为爱上一个人,一个从来不进厨房,吃饭和水都有人伺候的男人,从云端到人间,系上了围巾,跟锅碗瓢盆打起了交道。 这段时间,马克的厨艺突飞猛进。马克把餐椅拉开,让宋雅坐下,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宋雅享受着这一系列女王般的服务,目光随着马克移动。他在她对面坐下,头顶灯光落进宋雅黑亮的眼里,她的目光柔润,想起他是个很有情调的人,就算是普通的家常菜也会被他做出五星级酒店的味道。 马克动筷子给宋雅加了一筷子鸡蛋:“开动吧!” “嗯!”宋雅声带笑意。她也替马克夹了一些竹笋放进他碗里,相视一笑,如此,他们两个人的晚餐也吃的馨甜无比。 另一边,珞太太也睡醒了。刚出房间的门便闻到了一股香味。细听之下,厨房里传来响动,想来是珞先生在做饭吧。 夕林唇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下楼悄声走进厨房,看到忙碌的珞先生,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后背上突然驮了一个重物,珞先生动作僵住。后来笑开了,温声问:“醒了?” 珞太太点头:“饿了。”是的,是被饿醒的,睡的好好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珞先生说:“菜已经摆在了餐桌上,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吗?” “嗯?”珞太太有些后知后觉,听到珞先生说菜已经摆在餐桌上了,探头往外面看了眼,立马松开了珞先生跑出去。 珞先生失笑,看来是真的饿了。 珞先生用一下午的时间,作出了丰富的菜肴,本帮菜,五香熏鱼、清炒海米、香煎崇明糕、盐焗虾、糖醋小排、肉末蒸蛋、凉拌金针菇、银耳黄瓜、凉拌莴笋。 珞太太看到这些食欲大震,但不知为何,她今天对肉食类菜肴排斥起来。用手捡了凉拌金针菇放到嘴里。酸酸凉凉的感觉真好!珞先生端着汤出来的时候,珞太太已经把一盘凉拌金针菇和一盘凉拌木耳吃光了,站在桌前砸手,听到声音转脸看着珞先生,指着桌上的空盘子问:“还有吗?” 珞先生不免目瞪口呆,端着汤碗站在原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珞太太。答案肯定是没有了。珞先生做菜的时候都是按照分量来的,谁能想到珞太太的胃口竟这么的好。桌上其他才不吃,瞅准了金针菇和木耳。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因为珞太太已经盯上了珞先生手里的番茄排骨汤。两只眼睛都直了,赶紧让路,让珞先生把汤放在餐桌上。 正式开饭的时候,珞先生盛了一碗汤放在珞太太跟前,因着前面吃了些东西垫了底,珞太太这下到不急动筷子了,她左右望了望,似乎家里少了一个人。 想起来了,珞太太问珞先生:“罗阿姨呢?还没回来吗?” “还没。”珞先生说,“前几天,罗阿姨给我打了通电话,她说儿媳妇婚前就已经有了身孕,那边离不了人,她想多住几天照应着。” “哦。”珞太太点点头,垂眸,目光不经意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扫了一眼,人家比自己幸运多了,未婚怀孕,可是珞先生竟反对自己生孩子。差距啊! 对面的珞先生注意到妻子失落的表情,手伸过去揉了揉妻子的头发。 珞太太抬起头,看着珞先生勉强的笑了“以前我常想着,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也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不过我还是希望她或者他像你多一点,”珞太太问珞先生:“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珞先生笑了。 珞太太继续说:“我与你十五岁相识,却不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所以想看着一个小珞宁在我身边长大。” 珞太太笑了,不过好像她的愿望短期内实现不了,珞先生的思想工作还没做通,也就她一个人白忙活。 其实她知道珞先生疼她。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针对于把女人当做生孩子机器的男人来说,虽然生孩子,不是女人必须要履行的义务。但珞宁不是那样的男人。她知道,他很疼她,将来也很一定会很疼他们的孩子。 即便他现在不想生孩子,但等到以后呢?惜晴的孩子会慢慢的长大,当她的孩子围着李海扬喊爸爸的时候,珞宁就不会羡慕吗? 珞宁走过去,握住妻子的食指,看着她嘴角上扬笑了:“如果现在你想我答应让你生孩子,我还是不会同意的。珞太太你知道吗?多少女人生孩子就等于从鬼门关里走一遭,甚至还有人为此而丧了命的。我不愿你受那样的苦,你可以骂我胆小,我承认我就是怕失去你。”珞先生叹了一口气,将妻子拥入怀中,“可我知道你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你想要一个孩子。所以珞太太,你看这样好不好,现阶段先调养好身子,放松心情,让孩子顺其自然。” 珞先生终是做了退步。让孩子,顺气自然,他和夕林身体都很好,无法怀孕根本就不合实际。那么第二种办法就是避孕,一旦避孕就要吃避孕药,这样下来也会伤到珞太太的身体。 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就这么说定了!”珞先生的好不容易松口,让珞太太心生欢喜。没想到今天竟是罗阿姨帮了自己一把。 笑嘻嘻的推开珞先生,坐在椅子上大喊:“吃饭!我饿了!” 珞先生无奈。瞧她的举动,分明跟个孩子无差,要是将来生了孩子,他都能想象出俩孩子打成一团的场面。一定特别激动人心! 话说那排骨汤,明明是珞太太自己吵着要喝的,但刚舀了一勺排骨,她的眉心就皱起来了。 排骨上面冒着油花儿,她看了珞先生一眼,趁他不注意把排骨到了出来,只喝番茄汤。番茄入口,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越喝越舒服,越喝越想喝。 正想盛第二碗时,珞先生突然开口了,他说:“珞太太,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夕林抬起头。 “《我想拥抱你》敲定了播出时间,就在这个月的十五号。” 夕林:“嗯,然后呢?” “然后,”珞先生笑了,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然后珞太太,作为《我想拥抱你》的女主角,发布会那天你是要出席的。” “就这事儿?”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重新舀了一碗排骨汤,只要汤,没有要排骨,对珞先生说了句:“反正已经被你坑了,不在乎再被坑一次。” 其实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都是一系列的反应,哪有女主拍完电视剧就能一走了之的,就算要退出娱乐圈也要等到所拍的那部电视剧宣传工作做完之后。 夕林抬头瞪了珞宁一眼,用手中的银勺敲了桌子,警告面前的男人:“珞先生,我有笔账要和你清算。” 珞某人伸出掌心:“请!” 珞太太想了想开口:“我呢,之前已经在媒体上公开露过面,身份比较特殊……” 珞先生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珞太太说:“这次露面就等于说是我拉着整个珞氏给你们盛世天景打广告,这笔买卖您老是稳赚不赔的。可是我就难说了。” 珞先生双手聚成塔状,静静听着珞太太的意思,态度极为谦卑:“所以,珞太太,珞先生能为你做些什么当补偿呢?” 珞太太挠挠头,补偿嘛暂时没有想好,但是垂眸间看到碗里的排骨,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珞太太起身,把排骨全部都倒在珞先生碗里,连带那碗汤里的排骨也全部都给珞先生捞了去,坐下之后,双手环胸:“就罚你把这些排骨都吃完吧,一块都不许剩!” “啊?”珞先生为难了,这些排骨明明都是做给她的,前两天是谁的打电话给他说云南的饭吃不惯,想吃上海的菜了? 珞太太看到愣愣的珞先生,轻斥:“看什么,我是素食主义者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这个时候又变成了素食主义者。但是她的确吃不了太过油腻的东西。 珞先生看了看桌上的菜,不吃排骨那吃虾吧。从吃饭开始,他光见她喝汤了,正经东西没见吃。 珞先生夹了一只虾放到珞太太的碟子里,以往珞太太是吃虾的,可筷子刚准备往碟子里面夹,眼看着就要夹到的时候,突然对虾特别反感,不觉得虾好吃,只闻到一股腥味儿。 珞太太把虾子放下,赶紧喝了一口汤。 珞先生只觉得珞太太不对劲儿:“怎么连虾都不吃了?” “不想吃。”珞宁向来不在吃饭这事儿上强迫夕林,只要她吃饱了就可以。但接下来却让珞先生目瞪口呆,那一汤碗番茄西红柿汤(只有汤)被珞太太喝的见了底。而且是当着珞宁的面儿端起汤碗喝的。 对于珞先生的吃惊和无法适从,夕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饿了。” 珞先生也知道她饿了,可是整桌菜除了金针菇和木耳,其他的都没见她动,就喝了这一碗排骨只有汤能饱? 珞太太似乎猜透了珞先生的意思说:“本来还想吃金针菇和木耳的,可惜你没有了。” 珞先生站起来开口:“有,你等着我给你做。” 凉拌金针菇其实是珞先生发明的一道特色菜就是把黄瓜削成薄的、接近透明的片儿和豆腐皮一起卷着氽过的熟金针菇,调好味,用竹签插好就好了。 因为珞太太喜欢吃,珞先生第二次做的时候就多做了点,为的是有备无患。珞先生是这样想的,宁可剩下了,都不能让珞太太吃的时候不够了。 可是……似乎他想错了。 做好之后,珞太太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他坐在旁边看文件,结果文件没看多少,只见茶几上没一会儿竹签就堆起了小山。八寸的深盘,整整一盘子的金针菇都被珞太太一个人吃完了。 吃完之后,珞太太似是不过瘾,把空盘子端到珞先生面前:“我还要!” 珞先生没有受到惊吓是假,他问珞太太:“你肚子不胀吗?” 珞太太摇头:“不胀。” 珞先生无奈,起身去厨房帮珞太太拿剩下的凉拌金针菇,刚起身的时候珞太太竟发话了:“如果,木耳还有的话,也帮我盛一点。” 珞先生愣了,等一会儿给高明慧打个电话问一下,怎么去了趟云南回来后就跟难民似得? 进厨房清洗木耳的时候,珞宁真的给高明慧打了电话,问她:“夫人在云南的这些天都没有吃饭吗?”刚开始,高明慧也被问愣了,回答:“不啊,夫人一直吃的挺好的,也吃的挺多的。” “那就怪了!”珞先生拿出不锈钢漏兜,把木耳从水池里捞出来,拎干净水。高明慧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扶额,小心翼翼的提醒:“那个,珞董,夫人在云南的最后一天晚上,不仅吃了宵夜还打包带回去了一份……” 毕竟只是猜测,高慧敏也不敢就此下结论。只能把这个问题交给珞宁自己去想。 带着蓝牙耳机,珞宁倒是笑了:“确实吃的挺多的,这会儿我还在厨房做着呢!”正说着,客厅里的某人已经等不及了,“快点,饿了!” “嗳。”珞宁急着要挂电话:“不和你说了,先挂了。”他不知道就是这通电话让高明慧一晚上都没睡着,躺在床上连连叹气,珞董啊珞董,你终究不是女人,没有我们女人那般敏感。珞太太可能是怀孕了,您悠着点儿啊! 珞先生把一盘金针菇放到珞太太面前说:“凉拌木耳还在做,你等一下。” “嗯。”珞太太点头,这个时候电视上正插播一段广告,介绍的就是《我想拥抱你》这部剧,珞太太取了一个金针菇,抽掉竹签,不紧不慢的对珞先生说:“珞先生,估计从此刻起,盛世集团的官微要爆了!” 珞先生难得有反应慢的时候,珞太太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往电视机上瞅一眼 珞先生转身看到电视放播放的《我想拥抱你》的宣传片,柔柔的笑了,在珞太太身旁坐下,伸手把她圈进怀里,闻着珞太太的发香问:“这可是珞太太的电视剧首秀,我是不是应该把它发到微博里,秀一下?” 珞太太嘴角抽搐,用手捏了捏珞先生的脸,得出结论:这人近来脸皮颇厚。 “骚包!”她骂了他一句。 不管骚包不骚包。珞先生仍旧十分兴奋的拿出手机登陆微博,记下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附文:珞太太电视剧首秀,迷弟很期待! 夕林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点开一看。盛世集团的官微有没有爆炸她不知道,但是消息发出去之后。那些微友们立刻给了回信。 大致的意思都是:祝贺珞太太终于看到你的电视剧首秀了!只有惜情来了句:“骚包,你怎么能是珞太太的迷弟,问过我了吗?” 夕林噗嗤一声笑了:果然,知我者惜情也! 夕林吃了很多,以至于珞宁浅眠,不敢睡沉。因为害怕夕林晚上会闹肚子。结果,夕林不仅没有闹肚子而且还睡的很香。 第二天早上夕林下楼吃早餐。珞宁刚把一碗粥放到餐桌上,抬头就看到妻子两眼光的盯着那碗刚被他放下的粥,舔着嘴角。 某人心下一沉,完了这是!他还是赶紧进去看看锅里的粥还够吗? 等他一走,夕林便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捧着一碗糯米粥呼噜呼噜的吃起来。珞宁出来的时候,某人的一碗粥已经吃完了。 这下,珞先生惊着了,走到妻子身边,开口问:“珞太太,你昨天晚上吃了那么多,早上起来还这么饿呀?” “对啊!”珞太太老实回答,是挺饿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现在一见到饭就控制不住的想吃。 “那你还吃吗?”珞先生看着珞太太的空碗问。 珞太太点头:“当然,我还没开始吃呢!” 一句话叫珞先生愣在了当场,伸出手机械的把空碗端起来,转身去厨房,好在,他家底厚,煮的多,不然依着珞太太突然的饭量,哪能养的起? 快吃完的时候,珞太太突然开口来了句:“珞先生,你再帮我准备一份早餐我想带到公司,等饿了的时候吃。” 珞先生:“……” 盛世集团总裁办公室: 珞先生一早上都处于混乱当中,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珞太太去了一趟云南,胃口突然变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以前珞太太可是一个不按时按点吃饭,甚至费尽心机都不能请到饭桌上的人。跟现在相比,两者悬殊太大了。 有人敲门,珞先生喊:“进!”声音有气无力。马克进来看到珞宁,笑问:“怎么了,精神恍惚的?” 珞宁走过来,沉沉的看了马克一眼,移开眸开口:“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马克从他深沉的眉眼中缓过来,跟着他一起走到办公区,当珞宁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时候,马克才把手中的平板点开,拿给他看。 马克说:“盛世的官微沦陷了,这是今天早上网友的留言。女主选择珞太太真是一个好噱头,现在《我想拥抱你》的市场情况是未播先火。大家留言说很期待珞先生和珞太太合体,这部电视剧熬夜也要追。” 珞宁手滑在平板上看了几条留言,其中有一条说:“怎么珞先生和珞太太合体却演的父女啊,呲牙,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一条说:“珞宁这是想捧老婆出道?”底下回复:“傻呀,珞夕林本身就是珞氏集团的董事长,她想进娱乐圈还不简单,需要用这种办法?” 看到这条留言的时候。珞宁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作为公众人物,大家一方面希望你们幸福,好让他们借着你的光,相信爱情。另一方面却希望你们不和,巴不得你们是因为利益结合。这个便是仇富心理。 “千呼万唤使出来,珞夕林果然没有让人失望,长得好美!” “是啊,两个人好配。郎才女貌,把顾楠都比下去了!” “亲!电视剧里的珞宁好老的好不好?还是顾楠和夕林配!”当珞宁看到这一条时,黑了脸。 什么叫做顾楠和夕林配? 他这个老公还在这里的好吗? 马克看到某人一脸不高兴,转过来,抿唇,嘴角旋出一个浅浅的笑窝,辛苦忍笑。 就在马克笑的空档,珞宁在百度上申请了一个号,在这条评论下留言:“珞夕林还是和珞宁配好吧!附上一张照片,大家伙儿好好看看!” 某人在网页上找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裁剪好了尺寸上传。一切完成之后,某人心情大好的把平板还给马克。 马克接过来看到他的杰作:“行啊,不愧是学计算机出身的,这么快就为自己正名了!” “当然!”珞宁的声音有些嘚瑟。 “行了,”马克忍不了了,“记得十五号,你和珞太太一起出席记者见面会,看效果,如果反应不错的话,后续还会帮你们安排专访,到时候在全国人民面前,你俩可以大方的秀恩爱。” “你滚!”珞宁骂了句:“少他妈算计我。夕林根本就不喜欢上新闻,这一次已经是我求来的,你还想后面,没戏!” 马克倒是不以为意:“哎,想当初你也是用同样的办法诓骗珞太太的好吧?我这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紧随老板的心意。你有这么好的员工不觉得庆幸吗?怎么还能骂她呢?” 珞宁想打人了!长得一张好嘴是吧?好,但愿你下一秒还能说的这么精彩。 他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通知秘书室:“让宋总监……过来一趟。” 话没说完,已经被马克按了中断键,马克陪笑:“别,老大我错了,再也不打珞太太的主意了。” 珞宁提起尾音:“知道错了?” 马克双手护住座机,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珞宁站起来,倾身到马克面前,提起唇角,一抹冷笑如罂粟般要染绽放:“别以为只有我有软肋,你悠着点儿!” 马克:你狠! 珞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叩门声—— “进来!” 蓝启推门进来:“珞董,您找我?” 夕林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蓝启一眼,唇角上扬:“蓝副董,请坐!” 蓝启拉动椅子,战战兢兢的坐下,夕林拿着签字笔签文件,抬眸观察了眼蓝启的动作,微不可闻的摇了头。 蓝启坐下后声音都有些颤:“珞董,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的?” 夕林放下笔抬头:“蓝副董,你在珞氏工作了多少年了?” 蓝启看到夕林一脸严肃的眉眼,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夕林察觉到了,便开口打消蓝启的顾虑:“蓝副董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在我的印象中,蓝副董,与众不同,在珞氏的老员工里,蓝副董是最捍卫珞氏的,这一点,夕林很是感激。” 这样一说,蓝启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笑了:“珞董,您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珞氏帮了我,我这条命都是珞氏的,有什么您尽管吩咐。” 夕林最怕的就是他这样说。这样的人常常是最没有主见的。中庸之人看似谁都不招惹,说白了就是软弱可欺。 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助珞氏发展的人才,而不是拉珞氏的后腿的老员工。 可是她了解到蓝启在珞氏的这些年,一直都兢兢业业,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这样守着副董的位置,一守就是二十五年。 “蓝副董。”夕林开口:“夕林刚接手珞氏,还需要像您这样忠心的人帮助,您觉得珞氏最近启动的用于建材的生物有机吊顶板的市场前景有什么看法,如果我派你去管理这一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接手之后,你准备如何打开市场?” “珞董。”蓝启开口之后,便又保持了沉默。夕林看了一眼,蓝启坐在椅子上,锁着手,眉心皱起。好似遇到了难题。 见此,夕林无力极了。蓝启是珞氏的老员工,即便她不想启用蓝启但是父亲的面子在那里,她不能把事做的太绝,让老员工伤心。 可蓝启竟连一句敷衍的话都说不出口,抛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给她,倒让她举步难行。夕林准备再给蓝启一个机会:“蓝副董,没有想法吗?” 蓝启被逼终于说出话了,但他说的话直叫夕林大失所望,他说:“珞董,依我看,这市场的前景倒是不错,现代人追求环保和纯自然的东西。珞氏的这个计划正好应运而生。至于经营方面,我觉得年轻人比我更合适,他们更熟悉市场。” “那如果我派两个年轻的助手给你呢?”夕林问。 蓝启摆摆手笑说:“不行了珞董,人到了岁数就应该退居二线,我不像刘南风那样有野心,抓着权利不放。还是交给年轻的人去做吧,珞董要是想要这方面的人才,我倒是可以给您推荐两位,都是不错的年轻人。” 夕林点点头。黑亮的眸落在蓝启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变沉,他虽然不同于刘南风那样张扬跋扈,但却也是隐忍最久的,比刘南风还要狠。她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如果说刘南风留不得,那蓝启更加留不得。 夕林:“蓝副董,我想你知道咱们珞氏和其他的企业经营模式不一样,退居二线一般都是无用之人,蓝副董正值壮年,这样是不是太可惜了?” 蓝启看着夕林,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似笑非笑,那双眼睛晦暗难测:“珞董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跟刘南风落得一样的下场,您想除了我们这帮老家伙为珞氏注入新鲜血液,”蓝启笑了,目光幽幽的看向远处,轻叹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从你接手珞氏的那一刻我救已经料想到今天的结局。就是你不除我,陈诚也会想办法把我除掉。那个人可比您的手腕要狠多了。” 蓝启站起来,走到夕林面前,对夕林说:“珞董,您要感谢这次陈诚发生了意外,要不然珞氏总有一天会落到他手里,珞氏是你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记住千万不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 蓝启这似警告,似叮嘱的话,让夕林皱了眉,看来珞氏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敌明我暗,到底这集团内部有多少人盯着她,盯着她身下的那把椅子。 夕林的思绪被蓝启打断,蓝启说:“珞董,我会递交提前离休手续,不让您为难。但请您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您想坐稳珞氏的第一把交椅,就必须忘记您是络震庭的女儿和您理所应当有继承的权利,要像您父亲一样,带着团队去拼杀,这样才能使珞氏坚不可摧!” 自从蓝启离职之后,这些天,夕林时不时都会回想起他说的那些话,要想成就新的珞氏,就必须拿出用起来去拼杀,忘记自己是络震庭的女儿,她仅仅只是珞夕林。 有时站在珞氏集团大楼下,看到这巍峨的建筑物,才发觉父亲是留了一个多大的摊子给她。就像是一盘棋,父亲下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交给她下。 她必须在短期内,看清楚上一个下棋人的思路,要么乘胜追击,要么改变思路,改写珞氏的命运。 珞氏新一季度人才选拔会开始了,这是人事部最忙的时候,珞夕林在33层的会议室开会,会议结束后,高明慧在身旁提醒,说是人事部正选拔新人。 她停下脚步,把文件交给高明慧:“走,我们也下去看看!” 前车之鉴,因为上次方远的事情,人事部主管这次不敢有半点马虎,十分认真的选人,夕林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了一会儿,笑了,转身对高明慧说:“走吧,不用进去了。” 高明慧不明白,追上去问:“珞董,您刚才不好想要进去看看吗?” “现在不用了。”夕林说,“该除去的弊端我都已经除去了,剩下的这些人没有理由不好好工作。” 高明慧明了。 是啊,弊端除去了,但那只是些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呢?暗流涌动,所以,她必须要为集团引入新的血液,巩固自己的力量。 她不知,这天前来应聘的新人中有一个叫韩新月的女子,这个女子将在将来的某一天真的就成为她的左膀右臂,替她坐镇珞氏,稳定了她的后方,让她可以分出精神来,面对更强大的暴风雨…… 这天她在工作时,接到了何惜晴的电话,何惜晴在电话里求帮助:“哎呀,夕林你快来救救我,再不来看我,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怎么了?”珞夕林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她却说:“闷,快闷死了!” 夕林松了一口气。她记得前一段时间答应过何惜晴,等不忙了就去看她。人事部调度,云南那边有反馈了消息回来,一切都等着她去处理,按理实在抽不开身,但是何惜晴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她再推辞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表,对何惜晴说:“这样吧,我马上就下班了下班过去看你好吗?” “嗯。”听声音,何惜晴应该是在那边开心的点头。 这边,夕林扶额,多少年过去了,何惜晴还像高中时候认识的那般模样,爱感情用事,心思却单纯无辜。 下班后,夕林赶到何惜晴的家,车开进去,刚上主屋的台阶,何惜晴便穿着睡衣跑出来了:“哎呀宝贝,你可来了!” 她挽着她的胳膊,夕林却问:“你还没有出月子,怎么就跑出来了?” 何惜晴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在房间里我都快闷死了,从生下孩子到现在整整一个月我都没有下过床,出过房间的门,今天好不容易李海扬出去了,我才能出来接你,要不然平常我根本没这个机会。” 被何惜晴这么一提醒,夕林才发觉,这偌大的客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李海扬人呢?”她问。 “司机带着去做复健去了。你来的时候他刚走。” “那你婆婆呢?”她记得,惜晴曾经告诉过她,李海扬把母亲接到了国内,和他们住在一起,今天来了,也不见她的面儿。 相比较李海扬,谈起李海扬母亲的时候,何惜晴的心情明显低落了许多,她指着楼下一间房间的门,附在她耳边小声开口:“就是那间,她这会儿睡着了。我们上楼吧,孩子们都在楼上的房间。” “好。”夕林和她一起上了楼,去了她的卧室。 门一推开,就有股奶香味儿,接着便看到两个一模一样乳白色的小婴儿床,靠近门的那个婴儿床里,小丫头一个人在婴儿床里面蹬着小脚儿。 夕林看到孩子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婴儿床边,蹲在小丫头面前,开口:“宝贝,你还认识我吗?” 小丫头瞪着一双葡萄一样黑幽幽的大眼睛,冲着夕林咧嘴笑。何惜晴走过来跟夕林解释:“这个是姐姐,那边那个是妹妹,她睡着了。” 夕林顺着惜晴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另一个小丫头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香。 “给她们取名字了吗?”夕林问。 “取了,”何惜晴说,“姐姐叫李心尔,妹妹叫李希尔。” 夕林将两个孩子的名字念了一遍,好奇的问惜晴:“有什么寓意吗?” “心存希望,便是晴天。”惜晴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5拥抱:我很大方,你来吧! 心存希望便是晴天。夕林笑了,因为她懂了惜情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的含义。 是啊,心若有爱便是晴天。她和李海扬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却告诉孩子们有爱世界才会美好。 她把心儿抱起来,亲吻她的小脸:“心儿,我是你夕林阿姨!你好可爱啊!” 惜情在旁边逗女儿:“心儿,你夕林阿姨可喜欢你了!”小丫头流了口水了,夕林有些手足无措,惜情从旁边拿来一只手绢,本来是要给女儿擦的,但是夕林从她手中接过手绢:“我来吧。” 夕林的动作很小心,顺着心儿的小嘴巴轻轻的、柔柔的,惜情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打趣她:“等将来,你要是当了母亲一定是最好的母亲。” 夕林笑了,提到自己的孩子,夕林的心软软的,不禁期待起来。何惜情见她沉浸在当母亲的角色中一脸幸福的模样,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行了,叫你家珞宁多多努力,争取让你早日当上母亲。” 到底生完孩子的女人还没有生孩子的女人不一样。许多话,夕林不好意思说出口,全被何惜情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就像是谈论外面的天气一样平常。 “色女!”夕林回了她一句,抱着心儿走到床边坐下。 何惜情不愿意了:“嘿,我怎么色了?”她跟过去坐到夕林身边,摊开手给她分析:“你想要孩子是不是需要珞宁的配合?你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所以,你想快点怀上孩子当母亲,就得和珞宁在床上呆的时间长一点!” “好了!”夕林听的脸红,可是惜情却一点都不察觉,还反问她:“好什么,姐姐这是在教你。” “我不要你教了。”夕林反驳,“孩子会听懂的!” 好吧,为了孩子,惜情才不说了。 她在夕林的身旁看着她和孩子玩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唤她:“夕林。”“嗯?怎么了?”夕林跟孩子玩儿,一时间顾不得她,抽空才能转过来看她一眼。 惜情伸手问她把孩子要过来,抱在怀里。许久才开口:“夕林,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夕林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猜到可能又与她和珞宁有关。 “就是……我生完孩子,你和珞宁来医院看我的那天,我不是把我爸妈和李海扬都支出去了吗?也就是那天,李海扬把当年你出国之前交代给我们的事,全都跟洛宁说了。” 夕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似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连任何一个客套的表情都无力表现。 何惜情被她这样的表情吓到了,把心儿放回小床上,回来拉着她着她的手:“夕林,你说句话,别吓我啊!海扬也是逼不得已,那天,珞宁看到海扬坐在轮椅上,想帮他快一点康复。所以就说要请国外的医疗团队帮他做复健,李海扬觉得这些年一直都在接受你和珞宁的帮助,有些自卑,所以他就把你当年要我们留下来照顾他的事情告诉珞宁了。我以为这件事情珞宁已经都跟你说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夕林垂眸看着她,“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告诉我,只字未提!”夕林将自己的手从何惜情手里抽出来,声音淡淡的,似在隐忍着什么。她说:“你、我、海扬、珞宁,我们四个年幼相识,对彼此的性格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你又怎会不知,珞宁他自尊心极强,这种事情,他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有泪在夕林眼眶里打转,她问惜情:“你知道海扬都跟他说了什么吗?” 惜情把头低的低低的:“都说了。” 话落,夕林闭上眼睛,将痛楚全都咽回去。 惜情继续说:“现在珞宁已经知道当年真正在帮助他的人是你,而当初,珞宁被烧伤需要钱做手术的时候,我和海扬都不掌控公司资金调动,那个时候,我家公司资金周转上出现了问题,挪用了你打过来的那笔钱。而海扬你是知道的,他父亲根本不通人性,海扬问他借钱的时候,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夕林的声音逐渐变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一点点窜出来,盯着何惜情的脸看了许久,实在对她失望极了。 何惜情一时情急,才说了不该说的话。现下反应过来,不管她是有多么恨李钦致,可他都是李海扬的父亲,关键时刻她不可能真的出卖他。于是和珞夕林撒了谎,他说:“他拿不出钱来帮住珞宁。” 何惜情说完闭上眼睛,咬唇:对不起夕林,我必须维护我的家人。 夕林往后退了几步:“我给你们两家别人无法拥有的资源,何惜情啊何惜情你自己看看,你何氏能有今天是托了谁的福?我给你的那些钱,随便拿出来一笔,都可以救珞宁。”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夕林瞪大了眼睛,愤恨的看着何惜情:“因为你们不拿钱出来给他做手术,所以,他才会等报纸接受社会大众的帮助,那一刻便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只为能够活下去?” 卧室里全是小孩子的玩具,暖暖的粉色,可是这一刻,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何惜情已经哭出来了,缓缓点头。 谁人能够明白,何惜情每点一次头,就有人在她的心脏上捅一刀,然后再抽出来,再捅一刀,循环往复。 珞夕林捂着胸口,痛不自已:“够了!” 何惜情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夕林将眼角的眼泪抿去,缓了缓开口:“我该回去了。” 听到她的话,何惜情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慌张的看着夕林:“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我们还是好朋友的对不对?” 夕林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脸撇了过去:“你说呢?何惜情我对你失望到极点,我那么的信任你和海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珞宁,可是你们呢,竟瞒了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珞宁的伤本来可以治好的,本来他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自卑的。面对伤痕累累的珞宁我该有多恨啊!”她的手还被惜情抓着,珞夕林恼了:“你松手!你孩子在这儿,我不忍心把她们弄哭,趁我还能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赶紧松手!” “夕林!”何惜情跪下来,“我求你,当初是我和海扬对不起你,我们补偿,可是我们四个的感情从高中一直到现在,这些年,你忍心让它断裂吗?” “补偿?”夕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哭过的眼睛,带着讽刺的看着何惜情,“你告诉我你怎么补偿?你也看到了,珞宁他浑身都是烧伤,皮肤状态得不到复原,你如何补偿?如果当时能够继续手术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延误了他的最佳治疗期现。现在看到那些伤疤心疼的人只有我。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吗?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也想保护我们四个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所以,即便知道你们伤了他,他也不会和你们计较。在他心里,你们依旧是他最好的朋友。” 夕林下楼之后,竟碰上李海扬的母亲。那时李母睡醒,口渴,出来客厅找水喝。碰到李母时,夕林短暂诧异,但是她还没有忘记礼节,将脸上的泪擦干,对李母行礼:“伯母好,我是珞夕林,是李海扬和惜情的朋友。” 李母站在夕林面前,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她的精神经常介于清醒和迷糊之间,此刻的李母意志清醒,对夕林笑了一下:“我好像听海扬说过你,但是你怎么哭了?” 李母看到夕林哭红的眼睛问。 夕林摇头:“没事,伯母,我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今天有些晚,我改天再来看您。” 夕林着急走。 “好吧。”李母说,“这家里人都挺忙,没人陪我,你要是得了空,就常过来。” “嗯。”夕林点头。 开了一路的车,当车停到家门口时,夕林已经累到了极点。面前不远处就是她的家。可她只有推开车门的力气,却没有抬腿的力气。 机械般的推开车门,下车。看到眼前这栋豪华宅邸,她却胸中酸楚,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抱着膝,把脸埋了起来。 珞宁这日回来的早,在书房忙完工作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7点。 这个时间,夕林应该已经回来了。可他并没有听见门声响。拿出手机给夕林打电话,手机是能够打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珞宁蹙了眉,隐隐约约的听到楼下有手机铃声在响。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撩开帘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夕林明明回来了,为什么不进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 珞宁收了手机,快速跑下去,打开了大门。当他看到那个圈着自己身体孤零零的孩子时,胸前的起伏渐渐平稳,任他再焦急的脚步,这一刻也慢了下来,一点一点的挪动到她身边,慢慢蹲下来,抬手放到她的头顶,起唇时,声音略带沙哑:“夕林?” 珞夕林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好似认得,又好似不相识,若近若远,若即若离。陌生之中透着熟悉,熟悉之中有有着某种刻意的疏远。 珞宁的心宛如刀割:这是怎么了? 看了他好久,许是乏了,并没有多少力气,她才开口轻轻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珞宁有些疑惑。 她看着他幽黑而担忧的眸,动了动嘴,她问自己难道要问他为什么没有把那天在医院里李海扬对他说的那些话告诉她?可是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诸事已成定局,就像她说的,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若是问他,就等于把那些伤疤再次撕扯一次,而她就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他血泪成河,无地自容。那样做好残忍。她不要! 下午七点,夕阳余晖洒落在她和他的身上,其实多半已经移到了他的身上,映的他周身很暖。 她的手朝他伸过去,胳膊上还有一块未能消除的红,那是前不久,她把脸放在胳膊上撑着,时间长了,留下来的。 她摸着他的脸,一寸一寸观察着他的皮肤,他的五官眉眼,每一瞬都充满了怜惜。 笑容在嘴角渐渐浮现,她说:“为什么,这些年你都没有变,还是当初我认识你的模样,还是十三岁那年的脸,只不过褪去了稚嫩变得成熟了。” 他笑了,握住她的手脸颊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往后余生,你都看着我这张脸,保不准哪一天就被看腻了。” 夕林摇头:“不腻,不腻,永远都喜欢看。” 入秋之后,天气会渐渐转凉,她和他都穿上了长袖衣服,临近夜晚,偶尔刮过来一阵风,虽不伤人,但她毕竟身薄,他垂眸看到她坐在水泥板上,不由的想起刚才在书房里看到的那一幕。 等他发现时,她已经坐在这里了,想来,她真正坐在这里的时间一定比他看到的时间要长的多。 “天要黑了,我们回家吧?”他说。 “嗯。”她点头。 他伸出手拉她起来,而她却因为坐的时间长,腿脚麻木。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僵硬,抽筋啊了一声。 “怎么了?”他看着她,眉心轻微的皱起。 她却低头,有些理短:“腿麻了。” “你坐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他声音里有些着急,有些埋怨更有些心疼,她眼角未干的泪水骗的了谁,他把这一切都连起来想,还不知道今天又在哪儿受到了委屈。 察觉他好像生气了,她有些讨好味道的笑了笑:“没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他生气,但心疼多过于气,拦腰把她抱起来,带着警告:“珞夕林,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她搂紧他的脖子,把脸贴到他的胸前,小声说:“骗人,你才不会不管我呢!” 抱着她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对她竟一点办法都没有,嘴角浮现出笑意,但又被他压了下去,她总有办法惹他生气,而他却不知道,对她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决定小惩大诫,于是腾出手,轻轻戳了她的额头:“你啊,就是欠收拾!” 那时候,他正好站在客厅的灯光下面,头顶是她最喜欢的水晶灯,她裂开嘴,笑的傻气,而那缕缕暖色的光落入她的眼眸里成为最耀眼的星,是他的最宠溺的颜色。 他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亲昵无比的吻了她的唇。后来,她在他怀里不肯下来,他问她:“你饿吗?” 她说饿,但更困。 困了? 珞宁看了眼表,现在不过才七点多一点,“这么早就睡吗?” 夕林在他怀里婴宁着:“时间对我来说没有界定,反正我现在就是困,你别动,让我在你怀里睡一觉。” “好。”他宠溺着,贴上她的额头,“我不动,你睡吧。” 许久之后,他在院里修建花叶,提到这天的事情,总会说她色女,她不明白,跟他理论:“我怎么就色了,不就是让你抱着睡了一觉吗?” 他嘴角抽搐,重复她的话:不就是让你抱着睡了一觉吗?言语狠狠的。 “怎么了?”她察觉不对劲,放下手中的蛋挞,擦了擦手,走过来问他,“还发生了什么事?” “还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想想?”面对这样一个马大哈的老婆,那些事情他说不出口。 什么事啊? 她睡着的时候,习惯往有热量的地方蹭,他胸前便是热量最高的地方,她便往他胸前蹭,长长的头发蹭的他痒痒的,不仅如此,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没一会儿他的胸前便湿透了,紧贴着皮肤,冰冰凉凉的。 等他把她抱回床上去,换下身上的那件衬衫。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他看着那圆圆的一片透明,哭笑不得,趁着她睡着的空档,却卫生间里舀了盆水,搓了点肥皂给洗了。 洗完之后,他出来,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刚擦了手,还凉凉了,不想碰她,于是便将手背后,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眉眼温柔如水:“睡吧,我下去做饭。” 将近晚上九点的时候她才醒过来,天已黑透。她掀被下床找他。并且又在厨房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跑过去抱住他,而是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似乎没有想到她醒了会站在门边看着他。所以当他把晚饭做好,解下围兜,准备上楼唤她吃饭的时候,转身看到门口的她,捂着胸口突然被吓了一跳。 见她这样,她竟不着急反而笑了,而且笑的直不起腰来,边笑便打趣他:“没想到吧,我就在你身后。普天之下,能将你珞宁吓到的没几个,好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珞宁缓过来之后,双手叉腰站在原地看着抱紧肚子笑话他的妻子,宠溺的摇摇头,什么孩子呀,这是?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烟火日常呢? 他天生就是一副好看的眉眼,目光锁在她身上的时候,无论她怎样乖张气他,他都是一副温柔色,只觉得她可爱至极。 她笑她的,他只管走过去,扶着她颤抖的肩,无奈开口:“好了,珞太太不笑了,咱们该吃饭了!” “对,”她摆摆手,“吃饭了,吃饭了,我正饿了呢!” 他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而她又像刚从云南回来的那会儿,吃的很多,但都只吃素菜。不过这次吃饭的速度慢了许多。 他放了一块鸡胸肉到她碗里,被她否定:“腥!” “腥?不会啊!”他夹了一块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不腥啊!” 她急着吃,不回答他的话,只觉得酸酸的凉拌菜好吃的很,便告诉他:“下一次煮饭要记得多一些凉拌菜,热菜就不要了!” 珞宁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已是入秋了,吃凉菜,她的胃能受得了吗?他不知道他这样想,呼噜呼噜就把眼前的凉菜素菜都给吃完了。 “饱了吗?”他问。 “饱了。”她放下筷子。 这时候珞宁却用一双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夕林。她眼角撇过他的疑惑,问:“怎么了?” 想了好久,他终于问出了口:“珞太太,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两天胃口特别的好?” 夕林想了想点头:“是啊。可能是去了一趟云南,把我饿太久了吧。”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她所期待的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面了。她起身,收拾碗筷,放到厨房的洗碗池里,回头喊他:“要不要过来,一起洗碗?” 珞宁站起来,一边走进厨房,一边卷起袖子,把她拎出来:“你去客厅看电视,碗我来洗。” “哦。”她乖乖点头。其实她懒得要死,不要她洗碗正好。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遥控器就在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她点开电视,刚看了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了。 珞宁洗好碗出来的额时候,电视机还在放着,但他的珞太太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珞宁走过去,轻声嘟囔了句:“刚睡醒,就又瞌睡了。”他将妻子抱起来,准备上楼,但转身的那一瞬脚步却不由的僵了,垂眸看向妻子,突然想起她饭量突然增大,又那么嗜睡,莫不是、莫不是…… 他把妻子抱回卧室,放到床上,要帮她盖上被子的时候,却不由的转了心思,把手放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如果是孩子,这个生命是联系着她和他的,亦是她所期盼的,他的目光在温暖壁灯的笼罩下,似柔情缱绻。但不知为何,脑海里又闪过那些孕妇产子时极其疼痛的话面,先前眼里的温柔尽数退了回去。 或许是初为人父,他竟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她看着妻子的脸,睡着时候的她是那样的温柔单纯,又或许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他不急着要一个孩子,一切都要先以她为主,等她身子好一些再说。 那晚,他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拥着她睡去。15号那天,夕林以《我想拥抱你》的女主角出席记者见面会。一身纯白色的小礼服,与她平日里的风格一样。低调而不张扬。 现场粉丝尖叫声强烈,差一点没震伤夕林耳膜。她与顾楠乘一辆车,或许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历吧,对于粉丝们的热情夕林表现出不适,刚下车,便有粉丝冲上来,大声朝她喊:“珞太太,我喜欢你!” 这粉丝是名女孩子,00后,激情燃烧了一切。夕林微微点头,对于这些小孩子,她没有办法板起脸来,况且,她只是单纯的喜欢阑珊而喜欢她。她喊她珞太太,想来多半也是珞先生的功劳,似乎他比她的粉丝要多。 见她微笑,那女孩子赶紧把鲜花推到她怀里:“送给你!” “谢谢!”夕林说。 粉丝们将她包围,自接下那一束花之后,后面送花的人越来越多,花比人高,险些将她淹没在花海里。 顾楠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琉璃般的眸子划过一抹笑意,心想珞太太应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吧,有些手忙脚乱,于是大发善心,跳下车子上前去帮她。 顾楠在公众面前保持着他一贯的雅痞风格,一身明晃晃的运动服,收口的裤子,不管现在是不是秋季,上衣拉链拉开,露出里面一件白色的短褂。头发经过染色定型,一双运动鞋,双手插在裤兜里,吵粉丝群大喊:“hi,南瓜们,你们的顾楠来了!” 南瓜是顾楠粉丝的称号。顾楠发声,引发粉丝群骚动,刚刚还围绕在夕林身边的粉丝瞬间都跑去找顾楠。一时间,清空了夕林身边所有的人。 夕林转过身看到顾楠被一大群粉丝包围着,抽出空来给那些热情的粉丝签名。提醒她们不要急,他在这儿,一个一个来! 她想起拍结局的那天,他挑出戏对她说的那番话,虽然她不知道顾楠的过往,但从他的行动中看出他很珍惜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疼惜他的粉丝,因为他知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他热爱拍戏、唱歌,似乎已经被这个圈子同化了,带上面具,因为他不知道,除了演习他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顾楠她看着可怜,但是娱乐圈里,对的是跟他一样可怜的人。或许是她停驻在顾楠身上的时间太久了。引顾楠起疑,突然抬起头来看她。 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夕林不得已将唇角僵住的笑容软化,扬起来,冲他点头一笑。算是谢过了。 夕林回头后,顾楠握笔的手有那一瞬僵住了,皱起的眉头隐在打理过的刘海里,她看他最后的那一眼,太过深邃,让他看不懂,时而单纯时而精明的她,不知何时就变身了。顾楠从夕林的表情中缓不过来。 女粉丝喊他,他这才回了神,对着要他签名的女粉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帮她签名。 “我们也进去吧。”夕林对身旁的助理说,本来今天是苏毓敏陪她来的但是苏毓敏突然说她身体不舒服,不能来参加见面会,所以公司才临时派了一个助理给她。 进入会场,夕林由工作人员带领着上台,美娜比她先到,早就已经站在台上和主持人热络的说了一阵子了。 主持人听见现场欢呼声此起彼伏,转身看到了夕林,因为已经知道了夕林的真实身份,电视直播着,主持人想通过这次主持给夕林和珞宁留一个好印象,以便拉到更多赞助,在夕林上台后赶紧拉着夕林往舞台中央。 毫不吝啬的赞美:“夕林你好美哦!” 主持人本就是上海本地人,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台湾腔,说起话来都嗲嗲的腻人。 夕林一来变占据了主位,没有人再去在乎美娜了。她一个人站在主持人身后,时不时的跟舞台下的粉丝打招呼,强颜欢笑,显得有些孤单。 夕林知道这个女主持人存了目的恭维她,礼貌的笑笑,跟她说了句谢谢,便朝美娜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脸上带着笑朝自己走来,美娜有些诧异,不知道林夕身份的时候,在片场那么刁难她,如今她曝光了身份,她才知道原来她是她老板的老板娘,哪里是她能够惹得起的人。 美娜有些害怕,但是夕林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笑着跟她合影,并没有说什么。如此大方,到让她无所是从。紧张的要命。 “谢谢你!”美娜小声说。 “谢我什么?”夕林问。 “谢谢你,没有让珞董换掉我。”当时她因为嫉妒夕林,想推倒她,想让她受伤从而没有办法拍戏。这件事情,珞董是知道的,后来宋总监也找到她,为她怎么回事。 当时她也以为东窗事发后,她会被换掉,可是没有。她竟然平平安安的把整部戏拍完。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找到宋雅追问原因。 宋雅告诉她,本来珞董是要换掉你的,但是夫人替你求情,你才能顺顺利利的将《我想拥抱你》这部戏拍完。 宋雅提醒她:林夕不是你能惹的,如果你还打算在娱乐圈混下去的话,在她面前你就安分一点! 当时她只嫉妒林夕,以为是她诱惑了珞宁,但随后不久,林夕的身份遭到曝光,且不说她就是珞宁隐瞒了许久的妻子,单是珞氏集团董事长这个身份就已经让她无法企及了。她那么的大度,那么的让人着迷。 所以这句“谢谢你”是她对以前无知行为的道歉,也是真心的感谢。 夕林从美娜的眼睛中看到了真诚,她笑了:“没什么,你若真的爱影视剧这一方面,就当我那日的行为是提携了你,美娜,路是自己走的,还希望且行且珍惜!” 美娜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因为更高的尖叫声打断了她原本想要说的话。伴随着顾楠的出场,将粉丝的尖叫声又抬高了一个分贝。 夕林和美娜相视一眼笑了,美娜直白,看着那个一步步朝舞台方向走来的男子:“果然,他才是人气王。” 夕林嘴角维持着笑,没说什么。 当男女主角都到齐了之后,主持人开始发挥她的威力,用她那甜美的声音暖了场:“现场的各位记者、粉丝朋友们,万众期待,我们的《我想拥抱你》将于18号也就是大后天登陆卫视首播,7:30档,大家记得观看。然而今天我们有幸把各位主创全都请来了这里,回答大家一些拍戏时的趣事,大家可以跟你们喜欢的偶像亲密互动哦!” 女主持人这么一说,台下的粉丝就有沸腾了。 女主持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问题卡,看了一眼后,开口说:“这第一个问题呢,是关于我们夕林的。”她抬眸看了夕林一眼,美艳一笑,继续说:“有网友问哈,现实生活中,您和珞董是夫妻为什么在电视剧里却要演父女,画风不太对,请你给出解释。” 台上台下都在看着夕林,一时间珞夕林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台下,是影迷们期待的目光,台上顾楠和美娜识趣的退后,把舞台交给了她。 夕林握着话筒打趣:“看来这位网友可能是珞先生的粉丝。” 场中笑…… “但是,”夕林说,“很遗憾,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今天男主角不是珞宁,而是顾楠先生。” 夕林伸出手,将顾楠请到了前面。 顾楠脸上有种躺着中枪的微笑,来到舞台中央,站在珞夕林身旁打趣夕林:“珞太太,谢谢你帮我争取到c位。我想我以后一定会加倍拍戏,好好报答你的。” 夕林笑,自动退了下去。 女主持人脸上带着笑容,翻动了第二张卡:“噢,这第二个问题真的是关于顾楠的,网友朵拉问,顾楠这次接了一部关于赛车手的戏,请问拍完这部戏有什么感受呢?” “我的感受啊……”顾楠一边想一边回答主持人的问题,身后,美娜附在夕林耳边悄悄问了一句:“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秀一把恩爱,这样便可以侧面提高了盛世集团的知名度,说不定股价都会飙升。” 夕林不得不说美娜很“精明”她是个精明到会“算计”的女生。人生在世谁能不世俗,但她却能笃定,她跟珞宁的感情不需要任何“精明的算计”因为彼此的努力就是最好的解释。 好的爱情一定是强强联手。夕林在美娜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她转过脸看了美娜一眼,唇角的笑容依旧在,但眼睛里的悠然却是美娜看不懂得,她说:“美娜,你不笨,我相信你能听懂我的话。” 无论是台上还是场里,气氛都无比的好。但,这个时候,珞先生在哪里呢?某人昨天晚上还在她耳边念叨着:“明天可是珞太太的首秀呢,一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所以,珞先生呢?珞先生呢?不会就给一个空口承诺然后就撇下妻子不管了吧? 如果你以为珞先生混在场中当迷弟,那只能说明你的玛丽苏情节太重,珞先生此刻在盛世集团办公室里霸着电脑不放,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直播。 当看到珞太太和粉丝互动打趣自己的时候,不由的笑了。连马克推门进来他都分不开神理会,马克迈着步子走过来打趣他:“你说你也真是,放着现场不去,却要在这里受委屈看电脑以寄相思情。” “哟,还带着点诗意啊。”见面会即将结束,珞宁合上电脑,抬头:“我记得你在教宋雅英文,什么时候开的国学这门课?” “去你的!”马克碎了他一口,别过脸,在还没忘记正事之前,提醒他:“见面会快结束了,接下来是公司内部举行的庆功宴,身为出品方兼老板,你要出席的。” 话落,珞宁已经站起来了,大步跨出办公桌:“走吧。” 马克微楞,感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一句话呢? 所以,珞宁在最后庆功宴的时候出场,jr公司宴会大厅中央放着一个24寸的大蛋糕。 导演、制片还有公司的领导都知道今晚珞宁会来,所以都等着珞宁出现,亲自切开蛋糕。不知道是谁喊了句:“珞董来了!”大家的视线纷纷朝宴会厅大门口看去,珞宁穿着一身得体剪裁的黑西装,身后跟着穿银色西装的马克。两个异常出众的男子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不知道迷醉了多少女员工的眼。 但大家都知道珞宁有家室,并且夫人就在现场,所以不敢窥视,但马克就不一样了。他和宋雅的关系一直没有对外公开,所以除了夕林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和马克是恋人关系。当他一出场时,女职员的眼一直盯在他身上,随着他走到宋雅的面前停下来。 这天晚上真正秀恩爱的人不是珞宁和夕林而是马克,是宋雅。众人只知道,一向不苟言笑的宋总监竟在马克面前笑了,而且笑容格外甜美动人。 马克也在众人面前报以微笑,开口恭贺:“恭喜你,又有一部ip大剧。” 珞宁和夕林退到一旁,某人趴在妻子耳边,略有嫉妒的开口:“瞧,这是拿我的方便做人情呢!”就算旁人不知道,马克也不可能不知道这部剧是当初他为了将珞太太哄回身边,特意请人为珞太太量身定做的剧本,这时候却为那小子做了嫁衣,让他在宋雅面前卖好。 夕林微笑回应:“珞先生,君子有成人之美。” 珞先生点头:“好吧,既然夫人你都这样说了,今晚就便宜那小子了。” 夕林懂,珞宁懂,可这一帮看客同志不懂,这一炮打的那叫一个响,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回头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儿?马特助和宋总监走到一起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不可能啊!一个是高冷严肃的女强人,一个是英俊潇洒女人缘颇好的特助先生。这两个人怎能可能在一起,难道这年头美男都爱冷美人? 哎……名草已有主,哭瞎一众痴情女啊! 但是节目还得继续,珞宁亲自切开了蛋糕预祝《我想拥抱你》收视长虹。当他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送给珞太太时,却遭夕林婉拒。 她用手剜了一点奶油,蹭到珞先生鼻尖。在镜头前笑了,趁着现场气氛最热闹的时候,她对她的珞先生说:“珞先生,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我想拥抱你!” 暖白色的灯光落在夕林和珞宁身上,让他们成为焦点,四目相视,有多少未曾说出口的爱彼此交融传递,这时不需要语言,她和他都能懂。 戏里她是夏阑珊,爱上一个退役的赛车手,澄澈。戏外她是珞夕林,一往情深的爱着这个为她造梦的男人,她的丈夫珞宁。 珞太太说完,珞先生落落大方的张开双臂:你抱吧! 当夕林环住珞宁脖子的时候,那人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原地转圈,在众人的羡慕声中,珞太太和珞先生成为当晚最美,最亮眼的焦点。 当外面热闹非凡的时候,美娜却急急推开卫生间的门,趴在洗手台上吐个昏天黑地。吐完之后,美娜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把水洗了脸。 看着镜子中一脸惨白的自己,美娜眼圈红了。她怀孕了,是王导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不愿意承认她和孩子,她几番威逼都没有用,现在孩子在她腹中,她该怎么办? 该用的招数都用尽了,美娜转过身,贴在墙上失声痛哭,手摸着小腹,仿佛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问她:“怎么办,宝宝,你爸爸不要你,妈妈该怎么办?你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妈妈舍不得放弃你……”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竟发现珞夕林不知何时出现,此刻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拧眉,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6 忽然晕倒,怀孕了? 美娜或许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够跟林夕如此心平气和如老友一般谈一次心。洗手间的灯光如柠檬黄,夕林穿着高跟鞋,踩着那光点向美娜走来。 在她未走近美娜身边的这段时间里,美娜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恐惧,手指躲在后面抠着洗手台,生怕她的秘密被她知道,她过来是嘲笑她亦或是把她从娱乐圈中封杀了。 她已经惨败到这种地步,不能了,不能再连工作都没有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还不想流掉这个孩子,如果没了工作她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夕林走近看到美娜脸上还有水珠,便先忽略了她目光追随着自己时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的恐惧,从包里拿出一块手帕给她:“先擦擦脸吧。” 她的声音淡淡的,眸里无浮波阑珊,极为平静。 美娜没有接手帕,自尊心跑出来作祟,防备的目光从夕林递过来的手帕渐渐往上移,最终锁定她的眉眼处,冷声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居高临下的嘲讽我吗?”美娜别过脸,“反正你有这个本钱。”现在,她不嫉妒她是珞氏的董事长,只嫉妒她身边有一个珞宁,有男人愿意保护她。 她别过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她的眼圈红了,麻麻痛痛的,即难受又没有自尊。她宋美娜在人前必须是星光熠熠,惹人羡慕的。而不是一脸落魄像。 她原本以为夕林见她不识趣会离开,但是没有。她这个样子,夕林心里暗自骂她:傻。但却握着她的手,把手帕放到她的手心里,然后推回她的其余四指。开口:“我还是那句话,路是自己走的,且行且珍惜,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夕林目光向下,落到她的小腹上,“至于孩子,他的父亲不要他但他还有母亲在,为了孩子,你更加应该坚强一点。”说完,夕林便绕开她,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在水流下面洗了手。抽了纸巾擦干便离开了。 回到宴会大厅,夕林看到正在找她的丈夫,突然笑了。似是有目光追随,珞宁转过头来便看见妻子站在大门口方向,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头发散落肩部,周身被暖色的灯光笼罩,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珞宁墨色的眸子变得柔和,仿佛会场中只有他和妻子,他朝妻子走过去,不由分说拥她入怀。当抱着她,手摸着她的发,闻到属于她的味道,切切实实感受到她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才安定了下来,温和开口:“你去那里了,整个会场都找不到你。” 我好担心你。 珞宁将这句话隐去。 夕林却和珞宁打趣:“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就怕你丢了。”颠来倒去,这才是珞宁的真心话。 夕林忍不住笑,从珞先生怀里退出来,看着他,再次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那么轻易,说丢就丢?” 珞先生说:“你和小孩子差不多!” 夕林无奈上手捏了捏珞先生的脸。但是她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当珞太太伸手捏珞先生的脸还来不及松手的那一刻,身后已经响起了“哦”一样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夕林看过去,马克站在人群最前面,双手卷成筒状,最为卖力。 珞先生握着珞太太刚才掐他脸的那只手,转向观众,小声附在珞太太耳边:“夫人,大庭广众的,给你家先生一点面子。” 夕林撇了他一眼,不说话。嘴角宠溺的笑纹却难掩。 《我想拥抱你》播出后不久,珞先生就带着珞太太做客上海市一档脱口秀栏目。并在节目中狠狠的秀了一把恩爱。 但上节目之前,珞太太本着前人秀恩爱,死得快的经验教训三令五申的告诉珞先生,上节目后严禁秀恩爱。 珞先生请示妻子:“那您想让我怎么做?” 珞太太:“按照平常表现就好。” 珞先生幽深的眸划过一抹亮光,按照平常?那还不好办! 节目开始后,先由主持人在台上一段念白,夕林和珞宁在后台等着,有视频可以看到台上的状况,那个女主持人穿着一身乳白色的时装。夕林光看备用就觉得她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转眸看到珞先生现在一旁沙发上拿着一本娱乐杂志放在腿上看,夕林看了眼表,反正还有些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逗珞先生玩儿。 茶几上还有杂志,某人拿了一本装腔作势,不久就依到珞先生的肩头问:“你觉得这个主持人怎么样,看那身材,婀娜有致,前凸后翘,一定有不少人排队等着捧她吧?” 珞先生听珞太太说话不太对劲儿,抬眸看她。便看到她顺着舞台的方向,一直盯着台上主持人的背影看。那痴迷的模样赛过他这个男人。 珞先生吃醋了,伸手遮住珞太太的眼睛,淡淡开口:“少儿不宜,别看了!” 珞太太扒拉下珞先生的手,有些恼:“让我看一眼,多美的人啊!” 珞先生这时候有些不理解珞太太的思维,合上杂志疑惑的看着珞太太。似是感觉背后的那道目光,珞太太转身,看到打量自己的珞先生开口问:“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男人可以看到美女,我们女人也可以。” 珞先生往舞台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问珞太太:“你觉得她美?” “你觉得她不美?”珞太太反问。奇了,这是什么思想? 珞先生抬眸,头顶暖色的光,碎了进去,波光流转,衬的他好似花花公子,珞太太呼吸不顺,却听某人说:“切,肤浅,我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呢,你想不想见见?” 珞太太不语。 只见那人掏出手机,递给了夕林,傲娇开口:“给,你自己看吧。本少今天大方一点,把美人借给你观赏观赏!” 珞太太此时正打磨后槽牙,珞宁你敢喜欢其他的女人就给我等着瞧! 手机屏幕黑屏,珞太太忽而笑了,那上面出现的脸,不是她还能是谁? 珞先生给珞太太手机的时候是别过脸的,如今听见珞太太笑,他嘴上的笑纹也渐渐浮现,内心柔软成一片,傻瓜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或许因为忍笑难受,珞先生轻声咳嗽了下,把手放在鼻子下蹭了蹭,回头问某人:“对我的女人,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夕林说时,声中带着笑。 主持人把一大段开场白说完,就开始有情嘉宾,台下已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助理走过来提醒珞宁和夕林:“珞董、夫人该你们上场了。” 珞宁站起来整理好西装,伸手扶着妻子:“走吧,珞太太。” 珞宁和夕林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登台后立即引起台下众人欢呼,主持人更是在一旁拍手:“珞先生、珞太太你们好!” 珞宁开口跟观众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珞宁,”介绍到一半,他突然转眸看向身旁的夕林,伸手揽着夕林的腰,把她带进怀里,方才继续说:“我是珞夕林的丈夫。” 台下众人笑声一片,有的双手托腮支在腿上,露出羡慕的眼神,有的则是“我懂,你这就开始秀恩爱了!”等等。 轮到夕林介绍自己的时候,她却说得很简单:“大家好,我是珞夕林。”说完后,主持人过来打趣她:“哎,珞太太,刚才珞先生都介绍你是她的妻子,为什么你自我介绍的时候不跟珞先生一样,说你是他的太太呢?” 夕林:“因为你已经说了啊!” 台下笑,主持人微囧,珞宁宠溺的眼神根本就没离开过夕林的身上,大庭广众之下抬手揉揉妻子的发替她圆场:“我家珞太太很聪明。” 主持人:好吧! 入座后,主持人开始提问。 问题一指准夕林:“珞太太……”主持人刚开口就被夕林打断,她说:“叫我夕林或是珞女士都可以,”珞宁在她身边坐着,她看了珞宁一眼,笑:“我不想被我一开口就被称为珞太太,这样好像在帮珞先生打广告一样。” 珞宁笑。 珞董没有反对,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改口:“夕林,第一个问题是网友提出来的,她说《我想拥抱你》应该算是你的电视剧首秀,现实生活中明明跟珞先生是夫妻,为什么在电视剧里要演父女呢?” 夕林想了想说:“其实这个问题在《我想拥抱你》的见面会上就有问过,但那个时候我说,这个问题应该由珞先生来回答,今天珞先生在这里,你们不妨问问他本人好了。” 主持人把求解的目光投向珞宁。 聚光灯笼在他身上,这人本就长得帅气,一颦一笑间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既然珞太太把问题引到他身上,那他就只有遵命服从了。 他说:“其实官方一点的回答是,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我想拥抱你》的出品方是盛世集团,所以本身从投资、剧本包括选人、选景都是盛世集团一力承担。这些就已经很分神了……。” 这日,马克闲赋在家里,打开电视机看直播,当珞宁说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时候,他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吐出来,抬头对准电视机问:“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就是只狐狸好不好,所有的工作都是我在做!” 录制现场,主持人细心听着珞宁说的话:“我跟珞太太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本色出演。” 夕林愣! 什么叫做本色出演? 台下的观众和主持人却人精儿似得笑了,主持人把珞宁的话接过来,“您的意思是说平常在家,您和珞太太的关系似父女吗?” 某人非但不否认还当众揭了珞太太的短,他说:“前一段时间珞氏的新闻发布会我不知道大家看了没有,在我的印象里,珞太太在外完全独挡一面,这个我不用担心,但是在家里,不一样,很马虎,经常丢三落四,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上一秒记得,下一秒就忘了。然后她出门之前,我得问一遍,你东西都带齐了吗?然后她说带齐了,然后我才放心说,走吧。” 主持人笑着问夕林:“是这样吗?” 夕林黑脸,告诉主持人:“我不知道他把哪年压箱底的故事翻出来了。”她不肯承认。 因为珞宁提到了珞氏集团最近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主持人经常在圈子里混,跟媒体打交道,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便问:“对于珞氏前段时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当家人,面对那么严重的事业危机时,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撑不过去呢?” 夕林回答:“不会。因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珞氏的继承者,所以不管珞氏发声了什么,我都不能荒乱。陈诚的事情我很惋惜,但是事情出来后,我要做的就是将珞氏带离这个危机之外。保证珞氏不会因此而受影响,荒乱人心。” 主持人也适时补充:“其实那段视频我也看过,后来前任陈董事长也公开通过视频承认,这件事情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与珞氏无关。珞董真的是很伟大的一个女性。肩负着珞氏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年纪轻轻,还能这么镇定,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怕是已经慌了。” 集团的水深,娱乐圈的水也不浅。就拿眼前这个主持人来说,精明算计,左右逢源,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若不是她已经有主持人这样一个身份,夕林真想把她招进珞氏公关部,以后谈判场上她便多了一名得力干将。 当夕林走神的时候台下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出所料一定是主持人渲染现场气氛的产物。她转身看向珞宁,那人也在拍手。 夕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便附耳到珞先生耳畔:“都是你给我下的陷阱。”回头珞太太送给珞先生一抹迷之微笑。 珞宁对妻子的报复心理着实无奈,其实冤枉他了,虽然陈诚的事情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但外界对于珞氏的质疑声仍不绝于耳。所以他才一定要上节目,接着这个机会故意旧事重提,意思就是警告那些对珞氏怀有质疑声音的人,从现在开始,收起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加之,夕林刚才回应的那番话,明眼人都能听明白,现在的珞氏比之珞震霆在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连他都作出了让步,其他的人就更别想打珞氏的主意了。 珞宁朝主持人看了一眼,她立刻明白了珞宁的意思,立马换了一个跟节目相关的话题。 主持人:“之前为什么要拒绝和珞董公开出面。而且大众对你的形象都是猜的,很多人都以为你和珞董的感情不好,不愿意出面。” 夕林笑:“不会。”她目光转向台下,“其实如果我说我不和珞宁一起公开露面是不想在大众面前秀恩爱,你们愿意相信吗?” 底下观众热情回应:“相信!” “为什么?”主持人不解,“现在很多情侣都公开在微博啊、微信朋友圈里秀恩爱,你和珞董的感情这么好,偶尔秀一秀,分享分享恋爱心得也可以帮我们没有谈过恋爱的小朋友们一些指点啊!” 夕林听着主持人的话,目光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冥冥之中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如果我有什么心得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在恋爱里我也是个学习者、学习g中。”夕林说:“因为一辈子很长,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对我或是对珞先生有什么样的影响。所以我告诉自己,我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要他还在我身边,那不管今天的天气是晴天还是阴天,对我来说都是上天的恩赐。所以刚才珞先生说我们两个实际相处的关系像父女,也对也不对,但是在生活当中我很依赖他。家里的饭是他做的,而且珞先生他做饭真的很好吃。” 主持人吃惊,受夕林影响,开口便是:“原来珞先生也会做饭?” 话语权转到了珞宁手中,他对着镜头点点头。提起往事不免又要打击珞太太,“当初刚结婚那会儿,她要下厨做饭给我吃,说家要有烟火日常,结果我们家就真的有烟火了,那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们家厨房着火了。她在厨房做饭。幸好我回来的及时,她没有受伤。” 夕林笑,怎么觉得今天的笑料和包袱都在她身上。 主持人问夕林:“真的吗?” 夕林点头:“真的。我不做饭的在家里,然后结婚之后,所有的妻子都会给老公做饭,我就想要学,也不满汉全席,就是希望他喜欢吃的我都会做。”回忆起那天中午,夕林眼角显露出细细的纹路,“那天中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着火了。” “害怕吗?”主持人问。 “害怕,”夕林如实以告,她扶着头胳膊撑在一旁的沙发上,似是陷入了沉思,有些事情当时她没有和珞宁说真话,其实那天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珞宁,她庆幸珞宁没有在这里。回神之后,她看到珞先生一副略显沉重的眉眼,朝珞先生吐舌头:“害怕,到时候珞先生回来说我把他家烧了,要我赔偿。然后那个时候我全部的家当就是我一个人。赔不起啊!” 夕林学着调动气氛,台下的观众因为她的自黑,纷纷笑了。主持人把手放在鼻子下面,笑着问珞宁:“珞董当时有没有叫夕林给你赔偿?” “没有,”珞宁开口,“是她主动赔了我一桌外卖。” 台下继续笑。 主持人接话:“所以您当时就发奋一定要学好厨艺,不要让着女人再烧了您的厨房?” 珞宁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身旁人的头发:“谁叫我娶了一个笨丫头呢!” 夕林看着珞宁尴尬的笑笑。镜头定格在那一瞬,捕捉到珞太太脸上幸福的笑容,和珞先生不经意的宠溺。 台下的观众羞红了脸,谁又能说他们这不是在秀恩爱呢? 夕林不愿意向珞先生放在头顶上的手打了一下,反驳:“你以前就会做饭的好吧!” 珞太太虽然强势,但眼睛里已经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了,未了不让珞太太委屈,珞先生赶忙澄清:“我上学的时候就会做饭,跟同学在外面租房子住,一周七天,同学们轮流做饭。后来就熟了。再然后,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主持人:“为什么?” 抛出疑问后,珞先生深情款款的看向身边人,珞太太连躲都来不及就听珞先生说:“因为我要做饭给你吃。” 台下观众如饥似渴,珞先生撒狗粮啊、撒狗粮啊! 台上珞太太捂脸。主持人在一旁一脸的羡慕,等了一会儿后继续下一个问题。 问夕林:“当初接拍《我想拥抱你》是对演戏感兴趣还是专门为珞董捧场。” 夕林撇嘴吐槽:“我是被他给骗了!” “骗了?”主持人瞪大眼睛,好奇的目光在珞宁身上打量。只见珞先生正扶额偷笑。 珞太太瞪了珞先生一眼:“那时候我参加完比赛,刚到机场,然后他就叫人冒充星探,说要找演员拍戏,然后等我拿到剧本的时候才看见,出品方是盛世集团。” 底下已有人笑出声,似是心疼珞太太的遭遇,珞宁你这样坑妻真的好吗? “还有这样的事儿,你们两个是在写小说吗?”主持人给他俩打圆场的时候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夕林还没有说完,“然后,我进剧组之后,他(珞宁)就突然冒出来说要扮演我父亲。当时我的吃惊程度并不亚于你(主持人)。” 主持人了解情况之后问珞宁:“我们知道在这部戏当中夕林根顾楠是男女主角,他们之间一定要有吻戏,对此,你保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吃顾楠的醋,或者删掉他和夕林的吻戏?” 珞宁略有些吃醋的说:“介意肯定,所以演到他们接吻的时候我可以跳过去。” 主持人将目光转向夕林笑着问她:“和顾楠的吻戏多吗?”那个女人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个陷阱。 对于夕林来说,如果她回答多,就让珞宁下不来台,如果说少,那别人一定以为是珞宁发了话,不让有吻戏。好歹是她老公第一次以出品方的名义拍了这部电视剧,夕林绝对要捧场到底的,于是笑着对主持人:“你们看剧吧!” 主持人笑,台下观众笑…… 关于电视剧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主持人找了一些比较敏感的私人问题。 主持人:“当初你(珞宁)被烧伤,并且接受了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助,那个时候你(珞宁)还不是盛世集团的董事长,那段时间你(珞宁)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珞宁听完主持人的话,早已没有当初的紧张和排斥,反而很坦然,声音很淡:“当时只有十八岁。那场大火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以为自己会死掉。但后来没有。”演播厅的气氛随着珞宁的情绪变得有些沉重,主持人的呼吸减慢,留意着他的表情。 她趁机看了夕林一眼,原以为珞夕林这个时候会安慰丈夫,但是看她好像没有那样的意思,只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言不发。 有时候她看不懂这对夫妻,刚才还那么有说有笑,任谁都看出来彼此相爱,但现在又像是陌生人一样,尤其是珞夕林,她像一个事外人,那么心狠。 夕林并非是心狠,而是顾虑到珞宁的感受,她知他脆弱,但是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如果当众安慰同情他,对他来说不是爱护而是羞辱。偏是这个时候要给他足够的空间,让他自己疏通那段感情。所以,再心疼她都要忍着。 “但是那时,我不是一个人,我的妻子一直陪着我。”珞宁抬起头,握紧夕林的手,“是她支持我活下去的。” 夕林嘴角浮现温温的笑,那是理解的笑,对他劫后重生的感谢。没有人能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主持人却被这18岁这个数字惊诧到。 她把求证的目光转到夕林身上:“18岁,你和他在一起吗?” 夕林:“我和他13岁的时候就认识了,18岁的时候,我在英国。他出事的那一天,我恰好人在机场。那个时候,我想如果他来了的话,我就有理由留下来陪他一起在国内读完大学。 然后没想到他竟打电话给我,骗我让我安心去英国读书。不仅如此还联合我的高中同学一起骗我,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他过的很好。直到结婚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我很生气,整整有四个月的时间没有理他。 因为他不知道,我以为他过的很好的时候,有多开心。后来,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就是个骗子。所以闹的最凶的那段时间就是有新闻爆出我和一个英国人现身机场、疑似婚变。” 主持人听着珞夕林的话,心有感触的问:“那时你不愿意再相信他了吗?有想要真的放弃这段婚姻吗?” 夕林摇头:“你说的太重了,当时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难处,为什么所有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出事,偏偏他要瞒着我? 后来,我让自己冷静了一段时间,并且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了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似有一块石头压在夕林胸口,夕林抬起头来不看珞宁只看向观众席,看过他们一个个的脸、不同的表情,有紧张、有期待、有疑惑,有恐惧…… “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起码要在我们最爱的人面前展现出我们最美好的一面,我想珞先生一定是尝过了那种苦痛,他如果把那件事情告诉我,就等于再经历一次。那么这次的痛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我。知道原因之后,我又回到了他身边,因为我知道,不管是四个月还是十五年,他都还是我的珞宁,没有变。” 台下掌声如雷,台上主持人红了眼圈,唯独夕林笑了。她的笑容永远是淡淡的客气的笑。带着经历世事之后的平静。这段感情她不需要刻意强调些什么。也没有煽情的说一个“爱”字,只有理解,她对于珞先生的理解。 掌声降下去之后,主持人仍没有松口,继续问:“那经过这些年的手术治疗,身上还有疤痕吗?” 珞宁说:“有。当时伤到了皮下组织,所以现在还可以看到伤疤。” 珞宁回答完后,她又问向夕林提问:“每次面对他身上的伤疤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不想问我怕不怕?” 主持人没想到夕林竟这么直白,这样反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她的目光留在夕林脸上大约2秒钟的时间,做主持工作四五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失误过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无所是从过。 反应过来之后,主持人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夕林唇角勾起,这不过是在小惩大诫。她收回她刚才的话,这女人话太多!夕林在这个时候开口:“其实爱一个人是习惯。我从13岁那年认识他,她是什么样的人,什么状态我的习惯。一起走过这么多年,现在回头想想,正是因为这份习惯让我免疫,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他还是我认识他最初的样子。人生若初见般美好。这便是她给我的爱情。” 这次没等主持人问话,珞先生就抢在她面前问珞太太:“真的,我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 夕林回头看那人:如墨点水的眸子熠熠生光,那样期待,那样美好,可是夕林偏不让他得意,骗他说:“假的!” 果然珞先生在听到“假的”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的星光立马转灭,一副受伤失望的样子,在电脑前的看客们都急了,忙弹幕 “珞先生,你看不出珞太太在骗你啊,明明就是假的,你在珞太太心中是最好的!” “有他们我终于又相信爱情了!假的,珞先生别相信珞太太说的话!” 他们弹幕,珞先生在节目录制现场又不知道。象个没有人要的小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珞夕林就是不说实话,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间想象,如果将来他们的孩子也随了珞宁的这副表情那该怎么办啊? 算了还是不要作孽了!咳了咳,转过脸去偷笑。她这一笑引得现场的人都笑了。她笑的好不好看先不说,先说说珞先生吧。 珞先生是被气笑的,突然间就笑了。那人一笑,真的是百媚生。试问有谁见过珞宁笑? 无论是出席公众场合还是报纸杂志亦或是财经专访? 都没有笑过,一次都没有笑过。 好不容易当众笑一回还是让妻子给气笑的,他多么不容易啊! 于是珞宁当着珞夕林的面儿埋怨了句:“被你气死了!” “那你还问!”夕林反驳。 主持人再也不敢问这样的问题,随即换了些轻松的问:“你们家谁掌握财政大权。” 结果夕林的回答又让人大吃一惊。 夕林右手大拇指朝外,指向某人:“他。” 主持人反应不过来:“按照现代女性逻辑,不是应该你掌握财政大权,他要是不听话的话,你就拿着他的卡,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不就乖乖就范了吗?” 夕林很不解主持人的意思:“我为什么要让他乖乖就范啊。他又不是太监,我也不是老佛爷。” 主持人又愣了,坐在高脚椅上搭着腿儿,把问题卡放在腿上,用手夹着,估计这期节目做完,一定会火,珞太太在节目上所说的话也一定会成为网络流行语。 珞太太说:“我不会卡珞先生的钱,相反他的钱包里要有富余的钱,男人在外面会有很多应酬,所以要给他足够的空间。我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叫珞先生他自律能力很好。他有他自己的安排所以这一点我不操心。” 主持人问:“如果家里的财政大权是珞先生掌握,那比方说你要花钱的时候怎么办?” 珞太太轻飘飘的一句:“翻他钱包啊!” 众人笑,珞太太语出惊人,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了。等笑声渐消,珞太太说:“你看,这样既省时又省力,关键是我还不用担心钱包会丢。” 主持人故意问:“如果你们有一天吵架了,他不给你钱花呢?” 夕林:“那我就把结婚证甩到他面前问他给不给花!” 观众:珞太太霸气! 借着气氛,主持人又抛了一枚烟雾弹,她问夕林:“平常是你挣得钱多还是他挣得钱多?” 夕林:“花钱的时候不问谁挣得多谁挣得少,只是我特别爱拿着珞先生的钱逛商场。越是花他的钱,我心里就越舒服。”主持人:“……。”人才! 原以为节目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了,该回答的她都已经回答了,这个主持人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吧。但是夕林想错了,女人幽幽一笑,站起来,号召台下观众:“请看大屏幕!” 原来真正的彩蛋还在后面,屏幕上将这段时间外界盛传的珞先生的绯闻女友公开化,以前所有打了马赛克的照片,现在在屏幕上的都是高清原图。 这对于喜欢他们的观众来说是绝无仅有的福利。现场立刻有人发出“哇”的惊叹声。这些完全超出了夕林的预料。当珞你也疑惑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出现马克那张妖媚的脸,那人西装革履,煞是好看。 此刻在办公室里,马克远程连线,开口送上祝福:“各位观众朋友,主持人还有我们亲爱的珞董和夫人,你们大家好!” 马克把话筒往嘴边移了移,近了些之后继续说:“关于前一段时间,外界一直怀疑我们珞董有外遇,对婚姻不忠,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我要向大众澄清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始至终,珞先生身旁的女人就只有一个,她就是珞太太。这些照片她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初恋。另外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珞先生和太太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大约十五年前,13岁的珞先生遇到了同样13岁的珞太太,从此他和他的缘分便开始了。现场应该有掌声,我们应该祝福他们。” 有着马克的提醒,主持人一起和台下观众,拍动他们的手掌,为夕林和珞宁祝福,有人趁机起哄:“珞先生再骗珞太太一次,下一部还是盛世集团出品,你和珞太太出演男女主角共同演一部校园偶像剧。” 珞先生和珞太太笑了,珞太太附在珞先生耳畔:“马克的公关做的真好,竟然学会了远程视频这一套,该好好奖励奖励他。” 珞先生秒懂珞太太的意思:“知道了,回去就办。” 电视台倒是挺会办事,因为提前接到马克的旨意,在节目临近结束的时候,让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大蛋糕作为礼物庆祝两人从相识到相知一起走过15年的时光。 工作人员把蛋糕推到舞台中央,并把切蛋糕要用的刀子一并递给了珞宁。 珞宁将蛋糕切开,记得妻子爱吃甜食,切了一块给妻子,剩下的便由工作人员和台下的观众们分了。 原来是最喜欢吃蛋糕的人,当蛋糕递过来时,突然闻到那里面的鸡蛋味儿,由原来的欢喜变成了排斥,白皙的额头轻微的蹙起,用手推开蛋糕:“就鸡蛋,我不吃。” 珞宁看着自己手中被推回来的蛋糕,疑惑,蛋糕是用鸡蛋做的,以前她就吃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珞宁的墨眸一点点深邃沉静,状似不经意的目光掠过妻子的腹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有必要带着妻子去医院做检查了。这丫头向来马虎,初为人母,就算怀孕了,她也未必知道。 只是还未来的及等珞宁带她去医院检查,她偏偏就在录制完节目上车回家时,突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7初为人父:慌张的?喜悦的? 其他男子初为人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珞宁不知。但当夕林在上车的那一瞬突然晕倒时,说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丝毫不为过。 那时候,他和夕林一起走出电视台,马克把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珞宁原来揽着夕林的腰,当车过来的时候,他抽出手,打开后车门,让夕林先上车,哪知就在他打开车门回头的那一瞬,夕林就昏倒了。 还好他当时反应快,抱着夕林才没让她摔到地上。紧接着一行人就赶往医院。经过医生确诊之后,确认了夕林怀有两个月的身孕。马克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或许是因为和宋雅在一起后愈发的想要稳定下来,所以病房里听到夕林怀孕的消息后,双手捂在脸上,激动难掩。可真正当父亲的人却显得镇静如常。 夕林躺在床上还未醒。珞宁站在床边,垂眸,目光落在夕林的平坦的肚子停了许久,看似表面平静的他,内心却如翻江倒海。 一方面期待着孩子,幻想着等他们出生之后,家里会多了欢声笑语,但思维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这样的美好还没有稳定,又想起前些日子在医院里亲身经历了何惜晴产子时那副场面。想到网上诸多孕妇的留言,内心里焦灼烦躁。两种感情交织着,让这个新手父亲不知道如何是好。 马克走到珞宁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刚要开口恭贺他时,珞宁长睫微动,已找回思绪,抬眸将他那要恭维的话堵了回去,命令马克:“封锁消息,夕林进医院的事情不能让媒体知道!” 他们从电视台出来,一路到医院,中途一定有媒体拍到了照片,若是媒体知道了,必会大肆渲染,夕林这个时候绝不能受到一点干扰。 “好,我去办!”马克离开医院。 这算是清场把多余的第三人赶走了。珞宁坐在妻子床边,握着妻子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俯下身子,亲吻了她的额头。 看着妻子睡熟的颜,珞宁嘴角晕开一抹温柔的弧度:“谢谢!”想要对她说很多很多话,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嘴笨,来来回回却只有这一句。他不禁笑了,嘲笑自己:“珞宁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很辛苦,所以她现在睡着,他就希望她能够多睡一会儿。他的目光从夕林脸上慢慢向下,最终停在她的小腹上。 他把手心贴上去,静静的感受着,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忽而就那么笑了,那笑容将原本清肃呆滞的病房变得温暖而有生机。 这是他和夕林的孩子,他们终于有孩子了。 “宝宝,我是爸爸。”他轻声柔语的说着,好害怕吓到小家伙,那时候他抬眸看了眼夕林,对孩子说:“你现在在妈妈的肚子里,你的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答应爸爸,无论你是男是你都记得要像妈妈多一点,爸爸好爱妈妈也好爱你!” 那天下午,在病房里,珞宁就这样和孩子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偶尔笑着,偶尔逗她/他。和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必不离她/他的母亲。 但每次提到夕林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你妈她漂亮,但也马虎,爸爸也粗心,前两天你妈那么能吃,爸都没猜到你妈她怀孕了。小家伙你是不是觉得爸和妈太笨了,不知道你的到来,所以就让你妈晕倒来抗议?” 孕妇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昏倒,这是因为孕早期由于胎盘的形成,血压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一般比平时低1。33——2。67千帕。这本属于生理现象。但经过珞先生的口,却显得有了些人情味儿,再加上那好听的声音润色,无形之间夸奖了他的孩子,而他自己也沉浸在为人父的幸福当中无法自拔。 跟孩子说了一会儿话,某人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这样可能打扰孩子休息,于是不说了,起身。 病床旁边有一排沙发,珞宁刚走到跟前,准备坐下,夕林就醒了。某人赶紧走过来扶起妻子,夕林看到眼前的环境,问他:“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 她揉着额头,记得自己和珞宁刚走出电视台等车,然后她就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晕倒了。 想起这一幕,夕林有些急,抓住珞宁的手臂,晃着:“我怎么了!” 因为知道了原因,珞宁比她要稳重的多,他温温的笑着,一双墨色的眸潋滟着如星子般的璀璨幻光,慢慢开口:“你先别急,你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 “哦。”听到自己没事的时候,夕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复而追问珞宁:“那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对啊,既然没事,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来医院,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有就是她本来就不喜欢医院。 夕林看着珞宁的眸,一副呆萌的模样。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珞宁动了动嘴,眸里的笑意分明难掩,但却因着激动说不出话来,或许是她情绪激动,所有词语到她声带处发生了交通拥堵,一时之间叫他说不出话来。 如此时候,他将夕林拥入怀中,靠近他c贴紧他c这样才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用这段时间,用手一遍遍抚摸夕林的发,鼻尖绕着她的发香,是浅淡樱花的味道,这温馨的气息慢慢安抚了他波动的心绪。 夕林突然被他拉入怀中,不明原因。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别动,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让她好好抱抱他的大宝贝和小宝贝。她真的很有魔力,就用那么一瞬的时间,赐予了他一生的幸福。 他撒娇时,像个小孩子,夕林没有办法,抚摸着他的背,等了许久,等到他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他才撩了她左侧耳边的发,悄悄告诉她:“老婆,你怀孕了!” 夕林愣了,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感受。珞宁握着她的肩把她轻轻推开,看到她一脸呆萌,接着手足无措。笑也不是,如何都不是,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别过脸朝向窗子那边笑了出来。阳光耀眼,墨眸如星,晃了一口白牙。眼角绽放细碎的纹络。 而立之年,成熟时,那些眼角纹路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标志。从这刻起,他是男人c是丈夫c是父亲。一饰三角,统统都是最幸福的角色。 回眸时,夕林盯着他看。 珞宁诧异:“怎么了?” 夕林动唇,一字一句的跟他确认:“你确地我是怀孕了,你没有骗我?” 珞宁唇角扬起一抹笑:“没有没有,我当时就站在大夫的身边,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这下夕林没有说话,伸手拥住了他,只觉眼前刺痛,立刻眼部周围通红一片,她靠在珞宁的肩头,紧紧的拥住他。却撇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氤氲泪水从眼角滑落,流经她的鼻梁最后洇入珞宁的西装外套里。绽开了一朵深色的水晶花儿。 珞宁听到了夕林的抽泣声,柔声开口唤她:“夕林。” 珞夕林起身,擦干眼角的泪,开始凶他:“你不许不喜欢他/她。你要和我一样好好疼他/她,不然我现在就让他/她随隔壁老王姓!” 还不是因为他之前一直推拒让她生孩子,夕林现在就开始预防他对孩子的坏心思。教育他要好好爱他们的孩子。 “隔壁老王”这几个字儿逗乐了珞宁,他抬手揉揉爱怜的揉揉夕林的头发,问她:“隔壁老王?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词儿啊?” “要你管,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爱我们的孩子。”夕林要他发誓,人说,为母则强,从这一刻起一种为母的本能就被灌输到夕林的意识里,她会拼尽一切保护她的孩子。 就比如现在对于珞宁,夕林的眸里就已经有了一种警惕感。便叫珞宁紧张无比。 那人低头缓了一口气,准备好之后才敢抬头,傻呵呵的笑着:“珞太太,她/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没有不爱她/他的道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你一起爱着她/他的。” 夕林看着他,因他这句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他:“那你以前还说不要孩子的,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这时候珞宁才知道自己有多坏,十月怀胎,受委屈辛苦的是妻子。她却将这些都忽略不计,只为了成全自己,让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 还记得许久以前,她就曾说过,她和他都是独生子女,她想为他生好多孩子弥补他没有兄弟姐妹的遗憾。前几天她还说,如果将来有了孩子,她希望随他多一点。 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孩子代表了什么,是她的无声告白,因为深爱,所以才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他。而他竟是这样的后知后觉,实在辜负她的一往情深。 千言万语都不足以弥补他犯傻的行为,他便只能拥紧她,对她说:“珞宁自诩聪明,却做尽了傻事,她/他是我期盼了已久的孩子,我爱你也爱她/他,你和她/他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我再也不说那样的傻话了。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打造婴儿房,无论是男是女,各造一间,我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她/他。” 夕林笑,摸着肚子:“宝宝,你听到了吧,你爸说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呢!总算像点样了!” 最后一句话是夕林故意说给珞宁听的。提醒他曾经口是心非,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惜晴的孩子,到她这里差点就让她丁克了。 哎,这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相信。 潘长江和金玉婷有一个小品原话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说: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都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 珞宁啊,珞宁,看来你也没有逃过这个魔咒。 嘻嘻,怀孕了,她和珞宁的生命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碑,有了孩子,他们不再只是珞宁和珞夕林,不仅仅是妻子和丈夫,还是孩子的爸爸和妈妈。 夕林趴在珞先生的肩头,告诉他:“珞先生,你再也不用羡慕李海扬他们一家子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也有新的家庭成员加入。你要做爸爸了。” 珞宁轻笑,拥住妻子,心中一阵蜜意泛滥:“是啊,珞太太,谢谢你,我要做爸爸了。” 珞宁蹲在地上给夕林穿好了鞋,就当他们准备要出院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珞宁站起来,对夕林说:“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夕林点头,温和的看着丈夫。 “喂。”珞宁按下接听键,接通电话。 马克手按在办公桌上,他用座机给珞宁打了一个电话:“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那些照片已经被发到网上,现在转载量过千万,有网友在盛世集团的官网下留言,我们的内部网络瘫痪了!” “等我回去再说!”挂了电话,珞宁蹙起了眉。 “怎么了?”夕林看他状态不对。 珞宁听见妻子的询问声,转身那抹褶皱的眉心已回复平整,仿佛之前是她看花了眼一般,只见微笑扬上嘴角,珞宁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妻子的头发,轻声哄:“没事,就是你晕倒的事情被记者拍到照片发到网上了,有关心你的粉丝问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闻言,夕林抬头看向珞宁:“那你要怎么说啊?总不能把我怀孕的事情向我公布吧,我不希望” “你想保护我们的孩子,不希望被公开对不对?”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珞宁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夕林笑:“还是你懂我。” 珞宁蹲下来,仰头看着妻子,幽黑深邃的墨眸温柔似水,抬手整理妻子额前的发:“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跟你一起保护我们的孩子,这件事情交给我。”“恩。”夕林点头,完全信任珞先生。开车回家时,珞宁在车上通过马克递来的平板将网友的留言大致看过一遍。 可能是节目效应,网友留言多是些关心的言论。有人问珞太太是否身体不适,也有人大胆猜测,珞太太是不是怀孕了? 对此,盛世集团官网上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而在当天晚上,珞先生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补血的菜,传到自己的微博上,不过这次选择对外公开的模式,并配文:吃晚饭了,我家丫头挑食,营养不良了,多谢各位关心。 这明显就是给公众看的。 他这边刚发送,夕林的手机便叮咚响了一声。她打开手机看到珞先生的留言,忍不住笑了。 那时她拿着手机边看边下楼,不小心,被在厨房里的珞先生看见了,出声训斥:“专心走路,别看手机!” 闻声,她猛的抬头看向珞先生,愣了。 最近一段时间电视上公益广告上到处宣传不准走路看手就,不准做“低头族”。所以珞太太才缓不过来,珞先生是不是被传染了?拧眉,那么严肃。 珞太太被训了,有些尴尬的将手机放到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本以为危机解除了,可她想错了,到客厅之后,被珞先生招手唤了过来。 珞先生是这样说的:“你过来!” “噢!”珞太太撇嘴,宛如做错事情的学生,正期期艾艾的走向教导主任面前。 珞先生摊开掌心,冷着脸:“把手机交出来!” 夕林抬眸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空咽唾沫,要不要这么严肃?不就是看了下手机吗?现在大众都离不开手机,她看一眼怎么就跟犯了法一样? 不公平! 夕林抗拒 结果珞先生像是早就知道了,回了一句:“抗拒从严!” 珞太太皱了眉,心情不好的冲珞先生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看手机了?要不是你突然发了信息,我也不会看啊,都怨你!” 瞧,这个时候又怨到珞先生身上了。 她不知道,她向来马虎,看手机的时候又不操心。全身心的沉浸在手机里,下楼梯的时候怎不让人操心?更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万一有什么闪失 珞夕林你是忘了吧! 见她抗拒,一向好脾气让着她的珞先生,突然严厉起来,伸手绕过她的腰,把她的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 珞太太慌了,跟她争手机。他用另一种手搂紧她的腰,固定她不让她的起伏太大。拿着手机的手却举得老高。 “珞夕林,你给我安分一点,再跳的高,孩子就危险了!”珞先生斥她。 被他这么一提醒,夕林才用手护住小腹,瞪向珞先生:“还不是因为你!” 又是因为珞先生。哎! 在说了,他长得那么高,她刚才不过是踮起脚够而已,也没有多大的幅度,他竟然就训她。 反了! 争吵还没有结束,珞先生对珞太太命令限制:“从今天开始没收你的手机!” “凭什么?”珞太太问,“我还要工作,万一公司有事给我打电话怎么办?耽误了事这责任你负啊!” 珞先生不理她,没收了她的手机后,转身进了厨房。 “暧?”夕林在后面喊,男人却还是走自己的,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不给是吧?行!你厉害!”有n多年没有被严厉管教的珞太太终于c彻底的恼了。双手环胸,向后转,朝客厅方向走去。 珞先生转身,看到珞太太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打开电视机后便把遥控器丢在茶几上,鼓着腮帮子,一副盛怒的模样。 珞先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哪里知道,从此便进入了与珞太太的斗智斗勇之中,提前进入教育孩子的征途。 饭做好之后,珞先生喊珞太太过来吃饭,珞太太自动忽略,珞先生喊了数声之后,最终投降,走过去,伸出手拉珞太太:“走,我们过去吃饭了。” 珞太太抬起眸,看向珞先生:“你先把手机给我。” 像下棋对阵一样,珞先生给出态度:“先吃饭。” 珞太太冷脸:“先给手机。” 珞先生态度强硬:“先吃饭。” 这两人杠上了。 珞太太忍着快要爆发的火气,转过脸。不看他! 以为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她不理,珞先生干脆将珞太太打横抱了起来。 似是没有想到他会那样做,珞太太本能的叫出了声,精神未定的她,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搂紧了珞先生的脖子,抬眸狠狠的瞪他:“放我下来,我现在很生气,不想和你说话!” 珞先生:“不想说就别说,留着吃饭用。” “你!”珞太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珞先生把珞太太放到餐椅上,端来饭才开口:“吃饭,今天这一桌子都是你的。”满满的一桌菜,荤素搭配,菜色精致。甚是诱人。 珞太太本想和珞先生对抗到底,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她现在是两个人,就算自己不吃,肚子里的那个也饿了。 算了,这气生不得拿起筷子夹了一筷番茄酱鹅肝,放在嘴里,肉质鲜美,充分的满足了味蕾。 简直了,厨神啊! 珞太太舀了一勺子米饭塞绊着鹅肝,塞进嘴里。珞先生坐在珞太太对面,宠溺的笑了:“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她吃的时候,珞先生取走她跟前的碗盛了汤放在她面前:“喝点汤!” “等一下。”珞太太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之后,才端起碗喝了口汤。玉米排骨汤。 等到吃饱之后,珞太太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她问珞先生:“为什么别的孕妇有孕吐的现象,而我却没有呢?” 再看餐桌。 满桌子的菜都是她给吃的,几乎没有一个盘子里还有菜。这个问题倒是把珞先生问住了,他想他等一下还得去书房问一下度娘。 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珞太太就有反应了。捂着嘴,快速跑进卫生间,结果后来就听见呕吐的声音,珞先生跑过去,见珞太太趴在马桶边上吐的昏天黑地。 珞先生拧了眉,抽出洗手台上的纸巾给珞太太擦嘴,有些心疼:“还说吗?本来好好的一说就吐。你是你,别人家的孕妇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学她们。” 珞太太抽他过手中的纸巾,瞪了他一眼:“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擦完嘴巴后,直接把珞先生丢在身后,不管他了。 珞先生蹲在地上摇摇头,气笑了。过了会儿站起来跟出去问珞太太:“你饿吗?我再给你做点。” 珞太太摇手,“不了。”刚吐完哪有那么强大的胃口啊。吵架归吵架,珞先生心疼妻子一脸刷白,吐完后又浑身无力的模样,还是将她抱了起来,用他的脚代步。 珞太太诧异:“你敢什么,不到一个小时之内抱我两次了,我这次又没和你吵架。” 珞先生垂眸看了他老婆一眼,就带了一种霸道总裁的混蛋劲儿,唇轻动:“笨!” 珞太太瞪了珞先生一眼,意思是懒得跟你计较。 以上为怀孕特征一:记忆力变差。 珞先生把珞太太抱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跟珞太太解释:“收你手机是因为手机辐射,你知道辐射对孩子不好吧。” 根据珞太太的记忆,这又是要对她进行说教了吧!于是在珞先生说完停顿的时间里,珞太太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珞先生疑惑。 珞太太回答:“渴了。” 对,渴了渴了,你倒水去吧。让我耳根子清净一会儿。珞太太那一双大眼睛,是不是眨着扇子一般的睫毛,看珞先生的时候很温柔很家居。 我不吵不闹,你也乖一点。珞先生去倒水,珞太太看着珞先生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垂眸,摸着自己的肚子,悄悄的开口:“宝贝,你爸嘴硬还说不疼你,可其实呢他比谁都在乎你,可能等你出生之后他就要进化成奶爸了,记得到时候,要多折腾他哈。” 珞先生这时候倒水返回,珞太太才和孩子终止了对话。但刚才和孩子说悄悄话时,嘴角的笑意却没有降下来,珞先生看到珞太太嘴角的笑意,不由得跟着笑了:“想到什么了?”“你笑什么呀?”珞太太问珞先生。 某人长腿一迈坐到妻子身边回应:“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嗳?”珞太太狐疑着,左手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看向珞先生:“我跟孩子说悄悄话笑,你的笑又代表什么?” 怀孕特征二:防备力量薄弱 要是放在以往,以珞太太175的智商,什么话不在脑子里转三遍组织好语言才说出来?这会儿她要多坦白就有多坦白。珞先生隐藏的笑,溢到了嘴角边上,突然倒在珞太太的怀里,抱着她的肚子:“我也要跟孩子说话。” 珞太太肚子里面有一个小家伙,怀里面有一个大宝贝,她摸着珞先生的头发。他的发长,比起她来短很多,但发丝特别硬。 珞太太捻了一根在手里,小时候听老人们说发丝硬的人特别有主见,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轻易将他们改变不了,大有一头撞到南墙不悔的决心意志,珞太太嘴角浮起弯弯弧度,暖色的灯光落进她的眼里,将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温柔而美好。 她笑,是因为这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男人是她的老公,而且倔强的心只属于她一个人。 “珞先生。”她唤他,声似耳语家常。 “嗯?”珞先生侧耳贴在她的小腹上,原本是要听胎动的,现在要听珞太太想说什么。 珞太太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们两个在不同的圈里忙着各自的事情,虽然13岁就认识了,遇见时彼此心生欢喜,但还是各自有各自的世界,我不曾感情用事过,你也不曾。我们都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自己。努力把自己变成最好的。后来我才慢慢感觉到你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其实就是两个非常努力的人在某一天不期而然的在一起,即便是第一面,也像是认识了好多年一样。当初,我对你的感觉就是这样。 喜欢一个人从欣赏开始,我欣赏你身上的努力,无论任何时候,面对任何的困境都能想到它最好的一面。还有你的坚强和你的担当。一切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晨起时候的太阳,是希望,是亮光。你我对美好生活所有的渴望。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我自己一样。但人生还需要我们彼此修炼,现在回过头来,我把你和我所经历的任何一切分离和磨难都当成,我们要修炼成最好的自己,等到那一刻再相遇。 所以你瞧,四年后,你变成了最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而我,也不再是当初无法控制脾气的自己。我们都成熟了。所以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怀孕特征三:野蛮女友变淑女 夕林抱着丈夫,弯腰贴在他的后背上,现在的她,对于一切都只有感恩。感恩上苍把她的丈夫送到她身边,感恩一切磨难过去,他们依旧是少年时的模样。 珞宁躺在妻子怀里,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眼圈红了,眼里点点泪光,所以,人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因为人生是一个圆圈,曾经相爱的人或许会因为某种原因被迫分开,但要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还会相遇,还会拥抱,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不仅只有她和他,还有很多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等待着团圆,等待着再次重逢。 人的一生寻寻觅觅,但他这一生找到了最懂自己的人,如果曾经施诸于他身上的磨难和伤痛都只是为了遇见她。那他会视这一切为生命中最好的恩赐。 孕妇特征四:嗜睡 后来夕林就不说话了,客厅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珞宁觉得有些奇怪,喊夕林的名字不见回应,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珞宁笑了,她睡着了。 他握着她的手,在不把她扰醒的情况下,悄悄起身,抱起她,眉眼温柔,他把额头贴在他的额上,灯光温暖,无限宠溺流连 半夜醒来,他不在身边。床头百合壁灯亮着,她在房间里寻找他的身影,这时候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珞宁端了一碗莲子银耳汤进来。看到醒来的妻子,笑的眉眼弯弯。 习惯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些习惯会潜移默化的传染给对方,夕林笑的时候,习惯弯弯眼角,时间长了珞宁也就会了。 你也可以说它是传染,她把这个习惯传染给了珞宁。珞宁把汤端到了夕林面前。 夕林一脸欢喜:“莲子银耳汤?” 珞宁宠溺的笑笑:“对啊,莲子银耳汤,你最喜欢喝的甜汤。” 夕林摸摸肚子,这会儿正好饿了。满足的开口:“老公,还是你最了解我了!” 她把那碗银耳汤端过来,汤是温的,刚好可以喝。珞宁早就知道了她猴急的性子,便把这汤放温了才端上来。现在看到这场面,他才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 “你慢点喝。”自她怀孕之后,每次吃饭都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像没有饥饱。 喝完了这一晚,珞宁已经准备好了她还要喝的准备,先发制人问她还要喝吗? 他问了这话后,夕林却笑了,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 珞宁掀开被子,把夕林揽到怀里,拉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 “几点了?”怀孕之后任何魔咒都中了,视力也变得模糊,看不清远处的时间,便拽过来珞宁的手腕,接着壁灯看清楚了时间:“十点半了?” 他们刚吃完饭的那会儿才六点多,她记得后来和珞宁坐在沙发上说了会儿话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没想到这一睡,竟是四个钟头。 夕林看着珞宁有些无奈。 “怎么了?”珞宁被她摆出来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嘴唇:“撇嘴?” 夕林扳开手指,如数家珍一般告诉珞宁:“能吃c能睡,这像什么?” 珞宁笑笑,不说话,拿起床头放着的一本书,翻开看转移注意力。不久后才淡淡开口:“猪。” 夕林迂回一边嘴角,也没有要怪捏他的脸,他说的对,她要说的也是那个字。 快成猪了。 珞宁知道妻子最在意什么,拥着她,把书放在中间,左手夹着书,右手放到夕林头顶:“我们一起看书。” “哦。”当夕林目光放到书上的时候,愣了下,图画c云状的对白,她拉近珞宁的手,合上了扉页,才看到书的名字:“《格林童话》?” 珞先生就是这本书的购买者,所以他才没有珞太太那样吃惊。下午出去买菜的时候,他顺便路过书店,买了一本《格林童话》本来想先熟悉,讲给孩子听的,现在他的大孩子闹情绪了,所以就先讲故事哄着。 某人清了清嗓,转用了温和的声音:“来,宁宁给你讲故事。” 夕林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 宁宁这个名字还是她给珞宁取的,谁叫初三的时候他还不长个儿,有一天下午是她做值日,擦黑板,结果老师的板书写的太高了,她够不到。搬来凳子踩,结果刚上去,就被珞宁抱了下来,她当时就奇怪了,明明那么小的个子是怎么够到她的,反正稀里糊涂的就把她抱下来了。 他换了她,替她擦了黑板,那天她惊奇的发现他竟一下子长高了,童言无忌,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就盯着他脚上的球鞋看。问他:“你穿增高鞋了?”她不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小,尤其是她,于是那段时间里他比往常早起半个小时,去晨跑,让母亲买了牛奶,凡是可以长个子的方法他都一一试过。 所以那个时候并不是他穿了增高鞋而是他真的长高了,那天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谁知道进教室门的那一瞬却看到她踩凳子擦黑板。 珞夕林马虎是从小就培养出来的,她踩着凳子的时候,一只脚踩着,一只脚悬空。这很危险的动作她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怕她摔着,所以才把她抱下来。 哪里知道这姑娘竟冷冷的送了他这样一句话。增高鞋?亏她想的出来,以为是女孩子的高跟鞋吗? 是他长高了。 那个时候他也小,不懂事。暗自骂她情商不高。擦完黑板后便负气离开,许久没有理她。可这丫头偏偏没心没肺,知道他生气,每每见到他就叫他宁宁。有一次他背着书包路过操场,她见了他,老远的就喊了他一声:宁宁。 那时候他突然间意识到,他算是栽在这个叫珞夕林的小姑娘手里了,气不得c哭不得c笑不得c骂不得。 喜怒哀乐如同一年四季一般,只不过一年四季有上天掌控,他的喜怒哀乐却由她掌控。她若笑,他哪里有不陪着的道理,所以,她若笑,他便一定微笑以对,再扭捏强烈的情绪也没有了。 夕林靠在他怀里,有些吃味儿:“你还记得呢!”想起当年的那件事,她顺便问了:“你老实告诉我,当年你是不是穿增高鞋了?” 笨! 珞宁显得无奈:“我当年没有穿增高鞋。是去晨跑和喝牛奶才长高的。” 夕林:“那这么说就是揠苗助长了?”瞧瞧什么话到她嘴里都变味儿了,珞宁耐心纠正:“那不叫揠苗助长,牛奶促进骨骼发育,也亏我当年喝了那么多牛奶,才能把那么胖的你从椅子上抱下来。” “你胡说!”夕林起身捂住珞宁的嘴,“我那个时候已经不胖了很苗条的好不好,我可是班花啊c班花!” 小时候的珞夕林是个名副其实的胖丫头,但那也仅限于她八岁以前,八岁以后,她就慢慢变瘦了,再加上家里有老师教她仪态,从上初中开始她就又瘦又苗条。哪里能看出有什么胖过的痕迹。 这人太坏了,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啊!”珞宁说的一本正经,“上次我们回英国的时候,父亲给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珞宁用手比划着她那个时候的曲线:“明明就是个胖丫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8差距:云端与人间 当名人没什么好处,托珞先生的福,自从上节目后,珞太太荣升为“网红”。到如今全网上都是珞太太的消息,珞太太的学历身份被扒c大学时期的照片被扒c更有真爱粉攻陷了珞太太的微博,在下面真情留言。 百度c贴吧纷纷建立起珞夕林后援队,收集她和珞宁上学时候的照片,觉得两人从上学时候就有夫妻相,于是便跑到珞宁微博下面喊话,希望珞宁把他和夕林的爱情故事编成剧本,投拍电视剧。 为什么没有人跑到夕林的微博下面留言? 其实也是有的,只是一方面珞夕林的手机被珞宁没收了,另一方面,珞夕林自己承认她是个“古墓症患者”对于微博微信之类的东西不接触也漠不关心。 所以,有粉丝投诉到珞先生这里,问珞先生:珞太太是否有耍大牌的嫌疑,为什么给她留言她都不回信? 珞先生淡淡一笑,回复那个告状的人:“珞太太是好孩子,不贪玩。你们要是有什么话要对珞太太说,可以在我的微博下留言,我帮你们转告她。”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珞先生便成了珞太太的发言人,盛世集团每每有新闻必离不开珞太太。 一大早珞太太去珞氏,车刚停在珞氏集团楼下,便有记者围上来,采访的内容皆与珞先生有关,有关他们的生活状态,结果原本就让原本就不爱热闹的珞太太变得十分纠结。 珞太太想的也很简单,人之常情:她想她与珞先生的感情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公开,难道这些记者当中就没有结过婚的,或者观众都没有结婚? 不是耍大牌,只是珞太太没有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和珞宁都是普通人,跟所有人一样读书长大结婚,她和珞宁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相爱所以相守,喜怒哀乐,烟火日常这不是很正常吗? 某天晚上,珞先生在书房工作,工作完成之后,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珞先生。珞先生就说:“如果以后记者再问你的话,你就叫他们来问我。” 所以,珞太太相当有后台,相当硬气,面对记者时微微一笑:“各位记者朋友,珞先生是我的代言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记者:“全权代言吗?” 夕林:“全权代言。” 如此一句实话,却也侧面反映了珞先生和珞太太的感情很好,所以因为这一句话,珞太太又上了头条,娱乐报纸上全都写的是珞太太站在珞氏集团楼下面对镜头完全信任丈夫的自信骄傲模样。 不止这样简单结束,这句话的连锁反应还让珞氏和盛世集团股票段时间内飞速上升。买了两家股票的人股民,更是沾了两位主人家的光,赚了个锅满瓢满,欢喜的合不拢嘴,每日见人就说珞氏这两天的股票又涨了,赶紧买! 此为财迷行风。咱不说了! 无独有偶,圈里更有人趁着势头,也学着曝光自己和妻子恩爱日常,抢头条,提升自家股票值。 不知别家的效果如何,珞太太却实在被这群记者弄的焦头烂额。中午在客厅,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水看着窗外那些自以为搞地道战的记者哭笑不得。 珞先生走过来,环住妻子的腰,当夕林有感觉的时候,那人已经把下巴支在他的肩头上:“在看什么?”温热的气息旋在颈间,许是在家里闲适,声音带着几分低沉与慵懒。 身边有了珞先生,夕林不再管那些记者,转过头看着下巴支在她肩上的珞先生嘴角上扬:“忙完了?” 这些天珞先生也不堪其扰,把工作都搬回了家里,刚才在楼上书房刚刚结束了远程视频工作安排,会议结束之后,马克对着屏幕打趣他:“这下可好了,给了你一个不来公司c与佳人厮守终身的好机会。” “滚!”珞宁隔着屏幕骂了过去。如今他有夕林,马克有宋雅,双方都有了软肋,骂架时可以公平互掐。 当珞宁稍微提到宋雅的时候,马克便条件反射的把小女友护得好好的,警惕珞宁:“你说我就说我啊,别把我家丫头带上。” 瞧,都丫头丫头的叫上了。其实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有很多话说,比如未婚的男人聊女友,已婚的男人聊妻子,这两人也不例外。 女人间把这些称为八卦,男人们却当做是交流感情。 珞宁胳膊搭在坐在上,斜坐着一副过来者的口气问:“你们两个进展怎么样了,如果真的要定下来的话就带宋雅去见你的家人。三十岁的人了也该成家了。” “看时间吧。”背景是在会议室里,马克双臂撑后面的桌子上,一双腿,左腿掠过右腿,脚尖倒立着,抿唇想了想才开口:“我最近也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只是什么?”珞宁抬头问,他很重视这个问题。总觉得男人们好不容易付出一回真心,如果无疾而终的话就有点太可怜了。而且以马克那样的家世,他能自由选择爱情的难度还挺大。所以通过屏幕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同情。 “别这样看着我。”马克有些鄙视这个已婚男人,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她有什么坏心思。 珞宁的头微微想右侧倾斜过去一点点,有些无奈,不说话,冥冥之中却给了他否定:你要拿出你的态度来。 散了会之后,会议室里门关着,视线有些暗,只有眼前那一块屏幕上,是珞宁的脸。放出些许的幽光来。 马克对着屏幕,摊开手掌,透露出些拿不准的情绪:“我承认从认识宋雅到现在,我确定了她的心思并且已经见过她的父母,”他又把双手指到自己的怀里,“可是到现在,我的身份c我的家世,我都没有告诉过她。她也没有问。” 珞宁敲着手中的笔,挑起一侧眉毛问他:“你是埋怨她对你不上心?”“不是不上心,”马克反驳,“是从一开始宋雅就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那丫头对我既有偶像的崇拜,也有下属对上司的尊重。直到我后来向她表白,我们的关系才有所改善。可让我没有底的是,我不提这事儿,那丫头也不着急。”马克愁的额上的抬头纹都能看见了。 珞宁在另一旁镇定如斯,用手中的笔指着电脑屏幕:“她不说,你可以跟她提啊。看看她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完全是看我们男方的态度,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先提出来吧,这样显得人家多不矜持,好像巴着你似的。说不定,宋雅也在等你开口啊!” 马克想想:“也对,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也应该争取一次。” 珞宁点头:“好想法!” 说完了他,就轮到说他了。 跟马克说话的时候,珞宁正在看公司里送过来的文件。 马克问:“你和夕林最近怎么样,媒体把你们当做重点保护对象,现在家门口都有记者蹲着吧?” 珞宁:“说不定。” 马克一副吊儿郎当像:“什么叫做说不定,你怎么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呢?” 珞宁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低沉平静的声音透过屏幕传了过来:“不是不关心,而是从我做这行开始,每一天都和记者打交道,他们什么路数我清楚。”珞宁打趣:“我们家安的是防盗门,一般人进不来。” 马克笑:“你应该说,你们家安的不是一般的防盗门,其他人想进来难!” 珞宁的嘴角往两边晕开,这小子皮实的缺点他是知道的,顾及到他可能过两天就要带媳妇回去见家长了,还是不要在他脸上挂彩了。合上一份文件,打开另一份。 马克懒懒的靠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目光方远,透过屏幕看他忙碌工作的模样,其实说实话,这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像是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人物,如此一张妖娆的脸,也难怪让于欣爱的不择手段了。 “嗳?”马克突然出声。 “怎么了?”珞宁抬头。 引来珞宁注意之后,马克低下了头,双臂环胸,长睫毛裹着墨色的眼珠子在框里转了好久,似是想好了下定决心才抬头,问珞宁:“其实我觉得你当年创立了柯林那会儿,大可以把柯林移到上海来,怎么又想在上海开一个盛世集团闯荡娱乐圈?” 马克在说话的时候,珞宁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注意他的表情。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所以在他结束问句之后,他才扬起嘴角轻轻的笑了:“上海是我和夕林的家,我们从初中到高中,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都在这里。柯林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不是我想给她的盛世天下。而我之所以要进娱乐圈,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舆论力量,让她知道我还在这里等她。” 马克把右手从臂弯里掏出来,不解:“那为什么要签下于欣?这两个人根本不对头,还是你想利用于欣让珞夕林吃醋。如果她心里有你的话,她就会回来找你。” 珞宁幽黑的眸子里闪出一抹华光来,那是镜片与光形成的反射,遮住了他眼里的那抹幽幽迷人的笃定,他对马克说:“你还是不了解珞太太,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世上,她最不会嫉妒的人就是于欣。” 马克更不明白了:“如果珞太太不嫉妒于欣,你又帮于欣出道,那为什么当初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不是,这完全有可能啊,你和于欣朝夕相处又帮她站台解围,当时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以为于欣会变成盛世集团的老板娘,而你创立盛世集团就是因为她。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从北京跑回上海了。” 珞宁一直细细听着马克的吐槽和疑惑,终于在他说完之后给出解释:“你是柯林的股东,你也知道柯林当时是我和同学一起创办的,也是我交给母校清华的一张答卷。不管柯林在北京发展的如何我都会回到上海来。至于于欣,她的家也在这里,初看是机缘巧合,实则蓄谋已久。以于欣的心机,你以为她为什么好巧不巧,偏偏出现在我们要去谈生意的那家酒店?从让我们看到她被人欺负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演戏了。”有了他的指引,马克终于有些明白,接过他的话:“而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有意与你。” 珞宁纠正:“不是她有意于我,而是有意于我的身家和社会地位。马克,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当年我父母的车祸还有那场火灾,于欣都是间接的凶手。” “什么!”马克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屏幕里一脸平静的男人,不过那个时候男人的眼里含着一丝丝恨,若不是因为于欣,就不会发生那一系列的悲剧。 他不是没有见过珞宁身上的烧伤,有很多次去医院做激光恢复治疗的时候,都是他陪着去的。现在真相大白,再看珞宁那一脸平静的神色,倒是马克皱了眉,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为什么还要对那样的一个女人还要手下留情,心慈手软。 才有了后面的话:“既然如此,当初在珞氏集团天台,你为什么不干脆让于欣偿命,你父亲c你母亲c你都是因为她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马克是个说的出做得到的人,如果有人敢这么对他,他便一定叫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珞宁放在桌上的手扣在了一起,嘴角挑起一抹笑,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眸,朝窗户方向看去。那一天他不是没想过就干脆放手,让于欣从天台上掉下去。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完全可以利用舆论说是于欣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对于于欣,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心慈手软。可是却没有办法对夕林撒谎。她是最了解这段感情的人,他拿那些骗旁人的手段去骗她。可能骗得过吗? 但是假设就如马克所说,那件事情就像他想的那样,他真的那样做了。在之后,告诉夕林于欣是自己摔下去的,那也不是不可。若是他骗她,夕林也一定护选择相信,但她待他也定不如从前,甚至会质疑这段感情,而他又何必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夕林呢?所以,这痛他要忍。目光寻回到电脑屏幕上,珞宁反问马克:“你觉得于欣和夕林有可比性吗?我动手杀她,就等于让夕林的心头蒙了尘。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出现,成为你和宋雅最大的障碍你会怎么做?杀是最简单的办法却也是最笨的办法。我们杀人不要紧,但是必须要考虑身边的人能否接受。” 作为接受方,马克和珞宁彼此看向对方,不约而同共的笑了。马克的表情略显无奈:“这便是有了软肋之后的决定,”他仰头长叹一番:“想当年哥一个人潇洒江湖,快意恩仇,怎不乐的逍遥。还曾笑那些痴人谈婚论嫁,如今终于轮到了自己,才知道,我也像那些人一样,不过如此。” 宋雅呀宋雅,我这辈子便是想尽办法的往你手里栽。 珞宁处理完手上的文件,看到马克还在那里自我陶醉,无奈的摇摇头,合上文件夹善意提醒:“ng,该准备准备带着丑媳妇儿,见公婆了。” 说完他也准备起身,他老婆还在楼下呢,都好一会儿了,想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在马克没有说完话的时候,珞宁就把电脑关了,这边会议室里投影屏幕突然变黑,马克嗳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所以就想不通了,如今有老婆的男人都这么傲娇吗?他拿着文件夹,夹背在手心上上下下打了好几下,算了不和他计较了,等明天他也结了婚,他保证跑的比他还快! 哎,没一个好人啊! 于是乎,珞宁刚出书房的门,便看到妻子端着杯水站在落地窗前,而他站的高凭栏远望,看到屋外那帮隐藏在花草树丛中的媒体记者。 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也终于明白妻子为何如此镇定了,她被他们堵在家里,可他们也免费让她看了一场掩耳盗铃的喜剧片。 珞太太果然是175的高智商。 珞先生拥着妻子,勾起唇角,在妻子脸上亲了一口。那群人大概不知道他们家这玻璃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吧。 夕林打趣他:“珞先生不愧混娱乐圈的,原来早就想到了这些,怪不得一点都不担心。” 珞宁还来不及笑,就听夕林叹气一声:“哎,可珞氏就没有这么方便了,”珞太太大吐苦水:“我现在就能想到珞氏周围一定还埋伏了很多记者,只要我一出现,他们就像猫逮老鼠一样。刷的向我扑过来。”她回头苦大仇深的看着珞宁,拉着他的手来回摇摆撒娇:“珞先生,好歹你也是娱乐圈里说话能算话的,出去跟那帮人说一声叫他们别等了,也别去珞氏等了。咱别拍戏了行吗?我要恢复正常的生活,珞氏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珞太太好不容易求珞先生一回,珞先生心软了,墨色的眸如同夜里安眠时候的星子,温柔熨帖的看着珞太太,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夫人稍安勿躁,为夫这就和他们交涉去。”“去吧去吧!”夕林摆手恩准。 不知道珞宁出去之后和那群记者都说了什么,记者们竟都真的走了,回来之后,夕林好奇的问他:“你都和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竟然都乖乖的走了?”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像训练过的一般。 珞先生笑着看向妻子问:“你想知道?” 夕林拉着脸,乌云密布:这不是废话吗? 珞宁:“我跟他们说,咱有什么事情微博上联系,别守在家里了,不然等到下午我要做很多人的饭,忙不过来的。” 夕林听了差点没笑出来:“他们就这样走了?” 珞宁:“啊。不然呢?真的要我给他们做饭啊!” 夕林伸手捏住珞先生的鼻子,来回摇了摇:“珞先生,你可真小气!”忽然间想起了珞先生最近跟微博亲密无间,挑眉问:“你晚上又准备发些什么来感叹你对生活的理解?”珞宁想了想,然后非常认真的对夕林说:“让我想想!” 噗嗤,夕林笑了出来。 珞先生不笑,等着妻子笑完,他便拉着妻子的手开口:“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沙发上坐下,珞宁撑开胸膛让夕林靠了进来。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啊,马克准备带宋雅回北京见父母了。” 夕林从珞先生怀里坐起来,看着珞先生,先是诧异,继而欣喜:“这是好事啊!” 她对宋雅的印象不错,精致干练,而马克沉稳内敛,这两个人搭在一起,绝配。 夕林的信息反映在珞宁的脸上却是平静如常,某女不懂:“难道你不跟我一样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珞宁不说话。 他问夕林:“你知道马克的身世吗?” 夕林摇头,把额前的发别到耳朵后面:“不知道,很贵吗?” 京城脚底下一般没有什么普通人,再加上配有珞先生这样慎重的介绍,看背景,这个马克应该不简单。 珞宁被妻子这句“很贵吗?”逗笑了,勾起唇角,抚顺妻子那一头如瀑布般墨黑发亮的头发,把她按到自己的怀里,说起了马克的身世。 “当初创立柯林的时候马克就是股东,可以这么说,柯林的启动资金都是马克全权支持的。咱马公子原是个世家公子,在京城圈里跺一跺脚,京城就要抖一抖的。” 珞夕林听了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忽悠笑了:“想不到马克隐藏的还挺深所以,你觉得他们两个就像言情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世家公子平常女孩,家族阻拦,走不到一块儿?” 珞宁的态度是既不反对又不否认,他突然打断夕林的思绪,问夕林:“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夕林没说话,珞宁站起来去厨房给夕林倒了杯水,把水递给夕林之后方才说:“言情小说里面也不一定都是虚构的,你就是豪门出生,应该最清楚,从小到大你身边有哪些是能灰姑娘配王子的?”这话遭到了夕林的反驳:“话虽是这样说,但宋雅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灰姑娘。” 传统意义上的灰姑娘,类似于傻白甜,精神上不能够独立,只会傻傻的同情别人。 这是一道辩论题,珞宁和夕林各占一方,各执一词。夕林的态度坚决:“宋雅她是时代新女性,她独立c有主见c于公她在事业上是马克的好伙伴,得力助手,于私,我看的出来,她很认真的对待这段感情。” 珞宁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现实是,马克的父母远在北京,到现在为止,他们根本不知道宋雅在和他们的儿子交往,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如果一个男人一无所有,他可以通过打拼来证明自己,能够与心爱的女子相配,他若成功了,整个社会都会为他喝彩。可一到女孩子这里就行不通了,他们一眼看的是她的背景。 男人可以拿出经历来耗,可是女人呢?有那样的精力吗?再耗上几年容颜衰退,与男人相比反差真的很大。”夕林细想珞宁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她问他:“那你的意思是,宋雅喝马克之间没有希望了?” “不是这样。”珞宁叠起腿,双手相扣,放在膝盖上,她告诉夕林,对于这件事情他的理解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在马克身上。本身两个人的力量就很悬殊,回京见家长,遭排斥是必然,这就要看马克的态度,如果他强势,想必他的父母也会退让几分。” 夕林突然笑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马克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你什么脾气,他跟你不差。所以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马克跟她父母对仗的模样。” 珞宁笑了,分开手,疼爱的揉了揉夕林的头发,她能有这样乐观的心思真好。 但下一秒,夕林仿佛又意识到什么,凝眸问珞宁:“如果,言情小说里面取材都是现实生活的话,那么按照剧情,如果马克说不动,他的父母便会把主意打到宋雅身上,拿钱劝她离开马克怎么办?”珞宁拥夕林入怀,温声开口:“爱情是一场修行,成不成看他们的造化,”他说时,低眸吻了夕林的发际,“如果一方坚定,那种力量就会感染到另一方,让他愿意为她去努力。放心吧,老天爷一定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人的情绪有时候是会感染的,比如说主角原是马克和宋雅,却被珞宁不由自主的影射到他和夕林身上。最后的那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他和夕林一路走来最珍贵的经验。但愿马克和宋雅也能够坚持到底。 回到公寓里,马克把想要带宋雅回北京见家长的事情告诉了宋雅。 两人现在已是同居的状态,宋雅下班后早早回家,路过超市时买了许多马克喜欢吃的菜,想着回家后煮给他吃。 他回来时,宋雅一进在厨房忙碌了。听到玄关处响,看到他进门笑着问:“你回来了!” “嗯。”以前常听珞宁在他耳畔炫耀“烟火日常”多美妙,如今他也有幸感受到这种滋味儿,回到家里,就有温柔贴心的妻子在厨房忙碌,淡黄的灯光笼在她身上,添加了别样的暖。一直能暖到他心里。 马克的眸里浸润了笑意,把车钥匙放在进门的柜子上,换了鞋走到厨房,从身后拥住了宋雅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闻到香味,不知是她的发香还是饭菜的香,一切都让他内心平稳安宁,他问她:“做什么呢?这么香!”“菠萝咕噜肉。”宋雅笑笑,这是她第一次下厨给马克做饭吃。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她从小就碰锅碗瓢盆的经验到底还是让她有些底气的,应该不会太差。 趁她炒菜的时候,他解下了围在她腰上的围兜,系在自己身上。 “你干什么啊!”宋雅停下来诧异的看着系围兜的男人,他才刚回来而已。 “我来做你去外面等着。”马克不让她说话便取走她手里的产子。宋雅呆在他身边不肯走,马克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你也忙了一天了,我来做饭,你歇着。只是翻炒两下而已不费功夫的。” 不知从何时起,马克变成了一个居家的男人,就算在厨房里拿铲子也生出一番别致的气质来,而锅里那些已经被砂糖和番茄酱着了色的菜,仿佛也被他温柔相待。 宋雅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女人,被马克宠着,愈发的期待婚后的生活。听他说珞太太怀孕了,不知道将来,她如果怀孕,孩子会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最后宋雅被马克赶出了厨房,似乎没有她在场的时候,马克的速度才能快一些。当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马克端上饭桌,他又从电饭煲里舀出两碗米饭,才开口说:“吃饭了!”去北京的事情,就是在饭桌上说的,却没想这句话让宋雅的反应很了常。 宋雅放下碗筷,当即没了吃饭的心思:“你说什么,去北京见你父母?” 马克点头,脸上还挂着笑容:“我们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话说,丑媳妇是要见公婆的,这个星期天我就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公婆。” “哦。”宋雅复又端起碗,往嘴里塞饭。这不比当初马克见她的爸妈,她爸妈性情随和,跟马克很说的来,但是马克的父母是怎样的性子她一点也不知情。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她,跟马克在一起这么久了,人家见了自己的父母,可自己竟连他父母性格怎么样,喜欢什么,一句都没有问过。现在想来这个女友做的实在有些失职。 她紧张时,便会依靠其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比如现在就机械式的往嘴里添米饭,一筷子菜也不夹。 马克知道她紧张,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既要嫁他,早晚有一天是要见他的父母的,就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但眼下看她这反应,他知自己急不得,只能等,等着她自己愿意。 见她不吃菜,马克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你啊,别光吃饭,也吃点菜。” “哦。谢谢!”宋雅继续扒饭,这次米和菜一起塞进嘴里。言语在宋雅脑海里循环往复了很久,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你,父母都喜欢什么,他们好相处吗?” 宋雅碗里的菜吃完了,马克又给他夹了一些别的菜放到碗里,打算以这样轻松家常的气氛打开话题。 “大概好相处吧。”他说。 “啊?”宋雅挑眉,着实被他这一句话给惊着了,什么叫做“大概好相处吧?”有他这样当儿子的吗?父母是如何的脾气他竟然一无所知。 “别啊。”马克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串子话,后来经宋雅拼凑翻译,原话是:“我从小就被他们送去了国外念书,没在他们身边长大,也就是寒暑假的时候,回来一趟。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印象当中,他们还算很好相处。还有你放心,他们嫌孩子多了烦,所以就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我家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们都会依我的。” 马克可以很轻松的向宋雅介绍自己家里的情况,但恕宋雅不能跟她同样轻松的想想就完事了,国外留学花费有多大,她不是不知道,而一个从小就被送去国外深造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情况,宋雅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模样,她放下碗,安静的看着马克,一言不发。 直到马克觉得她怪异,开口问她:“怎么了?”他们两个的矛盾才真正的显露了出来。 宋雅问他:“老大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不开玩笑,语气不轻松便是宋雅现在的状态和情绪。 同居后,马克曾经引诱过宋雅叫他老公,但宋雅天性保守矜持,那声老公绕在唇间总觉得别扭,比起老公来,她觉得老大更让她舒服,也容易拉近两人之间的感情。 马克惯着她,最终遵从了她的意见,让她叫老大,那个时候他承诺,等将来结婚了一定叫她把这个称呼换掉。难听死了! 如今这句老大叫的这么慎重,马克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这次见家长不会那么顺利。 事到如今,马克自然是要将自己的身份对宋雅坦诚的。马克说:“我父亲在北京有一家金融公司,母亲是外交官。爷爷是画家,奶奶是军医,外公曾是开国元勋退下来了。外婆跟奶奶一样也是军医。” 听完马克的家族介绍,宋雅突然笑了,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不是一般的家庭。再看马克的时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黑亮的眸子似有水光闪烁,经过灯光的反射,明晃晃,但见清冷疏离。 宋雅的嘴微微张开,不为说话,只是为了将泪咽下去,压着所有的伤痛装出平静的模样开口:“老大,你装的可真够深的,在一起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真的只以为你家在北京,和我一样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而你想要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番事业来。可当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简单。” “丫头!”马克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我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有负担。” “可已经造成了我的负担了!”情绪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宋雅摸着胸口站起来,看着马克:“老大,我不想玩儿什么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游戏。”宋雅眼里闪着泪花儿:“这些年,我在娱乐圈里也见多了富家子弟玩弄女明星的事儿,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挤进豪门去,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宋雅指着自己:“我也是个平常的女孩儿,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份稳定的事业,可以在我爸妈不用操心我的情况下,自己支付日常的开销,一份简单的感情,一个爱自己的丈夫,一个温暖的家。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宋雅垂下了眸,用近乎自讽的口吻笑了一声:“所以,老大,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马克一听慌了,推开椅子,大步走到宋雅面前,拉住她的手让她面朝自己,墨色的眸看着她的眼睛,跟她确认:“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之间完了,你要和我分手?这半年来,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梦吗?” 宋雅自颓废的情绪中抬起头来看向马克,轻飘飘的一句:“如果你能这样想的话,最好不过了。” 这下把马克心中的怒意全都激了起来,但他忍着不会在宋雅面前发作,松开了宋雅的手却握紧了两只拳头,转身,将手插进头发里,缓了缓才对宋雅说:“你先回房休息吧,今晚我睡书房,我们两个都静一静,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遇伤心事。一旦遇到情伤便如万蚁噬心。马克遇到了那个能把他逼哭的人。刺痛了眼眶,周围晕起淡淡的红。 他只留给宋雅一个背影就上楼了,这晚的饭只吃到一半,男女主人公就双双离席。那餐桌上再精致的菜肴,没了人间烟火,便也就成了残羹冷炙,残了,残缺。 宋雅回到房间,关上门,没有开灯,便蹲在门后,抱着自己大哭了起来,上苍为什么要跟她开这种玩笑?明明和马克两情相悦,可最后竟被身份阻挡在门外。 豪门公子和灰姑娘这种玛丽苏式的爱情剧几乎每一天都在娱乐圈中上演一遍,可是生活不同于演戏,有多少人能够善终呢? 即便他们相爱,彼此信任,但是摆在他们眼前的现实却非常残酷,云端与人间,注定她够不到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99不动声色的斥责:这话到底有多难听! 第二天早上,她对他说:“我们结束吧。”话语很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下,隐藏的是经过一夜的痛彻心扉和深思熟虑。她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已分手为结局,不是侥幸而是必须。她唤它“割舍”。 有的时候,我们可以劝说一段感情,但却不能决定一段感情。当我们活在故事中的时候,是故事的主人公的时候,感情中的千丝万缕c错综复杂,我们亲手编织,却又看不清楚,内心真正的需要,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言行举止是活在别人的决定里。 那天早上他下楼来,敲响了她的门。还贴在门边问她:“雅雅,醒了吗?” 门开了。 她在门后的地板上蹲了一夜,起来时,腿脚有些麻痛。开门后面对她,门内门外,她的双眼下布着一层乌青,眼圈是红的,那是一夜没睡的结果,也是哭过的结果。 他吓了一跳,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得到她的否定,他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抽了一夜的烟,天亮时才微微有了睡意。 可这时也是吃早饭的时间,同居以来,他已经摸清了她的习惯喜好。她在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饮食不规律,年纪轻轻的胃就出现了问题。 所以,他便将早饭看的很重要。自己浸在烟雾里整整一夜,闻着身上的衣服,全是烟丝的味道。他在楼上浴室里简单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才下楼。 敲门之前,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并打算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哪知会是这样。 他,算到了一切后果,却没有想过,她竟给自己一个如此决绝的结局。 马克愣住了,此时说他被一桶冰水沿头浇下也不为过。反正就在那儿站定,除了眼眸,周身没有一处可以动的地方。 他这一辈子没输过什么,事事得意。人生顺风顺水,若是不想继承家业,背上行囊,来到上海开一家星巴克咖啡馆。人生逍遥自在,原以为谈一场恋爱也会如自己所愿,心心相印,一生相伴。 马克低下头,唇角有所触动,那是冷笑。对的,他自我嘲讽的笑。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他竟然在宋雅这里吃了闭门羹。 抬头,他看向宋雅,目光幽黑平静:“你难道就不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吗?就算是死刑犯,他到最后也有机会为自己辩驳一番。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就被你判了死刑?” 她不是玛丽苏,开口说一些,我们身份不等,我配不上你的这类话。曾经这是琼瑶剧的经典台词,等到后来我们都长大之后,才惊觉,当初奉若神坛的爱情信仰竟是那样的不堪。所有的经历认知都和她周遭生存的环境有关。 像是《围城》,杨绛说婚姻是一道墙,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有人说,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凡是进入里面的人,无论你多干净都会被染脏。娱乐圈的所有,在宋雅眼里不过是上演着一幕幕的人间百态。她看多了,自然心就麻木了。 正是因为看多了纸醉金迷,光怪陆离,所以她才向往着平静。一个爱自己c自己爱的男人,一对可爱的孩子,一个不要求多大,但却温暖的家。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嬉笑承欢,烟火人间。 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肯定是不过分的,这是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的未来。但马克呢?她从未奢求过,需要他有那样高贵的身份。 爱他,是因为他上进c睿智,能将绝望变成希望。像太阳,照亮她的人生。她曾想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房子还有车,他们还年轻可以一起努力。 这是她没有接她爸妈入住这套公寓之前所有的想法。入住这套公寓之后她也可以想的明白,盛世集团作为上海第三产业的龙头集团,马克又是珞宁的助理,年薪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她觉得这样的他反而激发了她向上的决心,自己要更加努力,将来有一天一定要成为他的骄傲。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是他眼里那团化不开的哀伤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躲不过,于是只能强行面对了。 扶着门框,她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说只是的时候,泪,从她眼里掉了出来,她和他在身高上悬殊,她看他不如说是仰视他。 “只是,娱乐圈的明星和富二代c富三代豪门公子之间的感情我看多了,老大,你是否也想让我变成那样的人?实话告诉你,他们对我来说是劫难,是我一直在躲避c不能碰的东西。” 曾经有人采访过一位女明星,主持人问她:“现在明星嫁豪门已经是大势,以你的条件,你是否也有嫁入豪门的打算?” 那个女明星摇摇手笑了:“不,那恰是我最想躲避的情况。因为我和那些富二代们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放低一点身段说,我经不起他们那样的生活。如果强行把自己挤进去,那不久,我就会变成一块破抹布,玩腻了,被人给丢出来。” 话有些残忍,但却是事实。[他们]有[他们]的规矩,是为[他们]量身定制,而并非是为[你] 马克懂了,原来她的心结在这里。不禁心生欢喜,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把双手放在宋雅的手臂上,弯下腰,面带喜色:“雅雅,你听我说,我的婚姻不允许别人做主,今生我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所以你不要怕我们只是去北京见一下我的父母,告诉他们你是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女人。我去跟他们说,毕竟,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不会反对我的。” 但宋雅却觉得他太过单纯了,当他说完之后,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马克感觉到她的冷淡,不敢逼迫,先松开了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做早餐,你什么都不要想了,相信我就好。” 转身的时候,马克唇角笑容收敛,目光沉静,他告诉宋雅:“我不会分手的。这里是你和我的家,你哪里也别想去。” 宋雅的手扣着门板,就在门口的墙边,她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只是没有想到他全部都看到了。 做好早餐,她唤她出来吃。这顿早餐,做的清淡,她也只吃了一碗白粥便不吃了,他坐在一旁看了眼腕表,对她说:“上班的时间到了,我送你去上班吧。” 出门,阳光在头顶,撒下的光很温暖。可是 车里,两人也相对无言,到达jr公司楼下,马克停车,手放在方向盘上,宋雅坐在他旁边,身上系着安全带,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过了会儿,马克转身看着宋雅,刚抬起手,想要柔柔她的头,但动作却被僵在半空中。 因为宋雅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他坐在车里看着她从车前绕过,头也不回的走进办公楼。 早上工作时,宋雅频繁出错。而在盛世集团马克的状态几乎和宋雅如出一辙。上午开会,珞宁便发现他心不在焉,从会议室出来,珞宁问他要这一季度的销售额度表,本来是蓝色文件夹,但马克递给珞宁的却是黄色文件夹。 珞宁翻开后,挑眉看了马克一眼,那时候还有其他部门经理在场,马克显得有些不自然:“怎么?” “拿错了。”珞宁把黄色的文件夹合上,还给他,继续和其他人说话。马克在文件盒里找到了珞宁要的蓝色文件夹换了过来。 珞宁将工作部署完之后,留下马克,问:“你怎么了,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难得工作上都出了问题。”熟了之后,这语气也就有些揶揄。 没有了旁人,马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走到休息区打开酒柜,取出一个玻璃杯,到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珞宁跟了过来,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一定是宋雅的事情绊住了他,珞宁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空杯,接过他刚才打开的酒瓶,倒了一杯出来,借着空档开口:“宋雅不和你一起回北京?” 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口气。马克回头看向珞宁,沉着脸,周身蔓延着怒气,等他倒完酒之后,马克把酒瓶子夺了过来,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灌了下去。 珞宁在一旁看着,知道他情事不顺,便站在一旁轻轻的抿着酒。等马克的酒喝完了,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心压着杯口,左腿膝盖抵在柜子上,终于把自己积压的怨气发泄了出来:“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她一听我的身份就想远离我?她说这是在娱乐圈里的普遍现象,她不想被那些富二代玩儿了之后就被丢掉。” 他看向珞宁,等着他给自己指点迷津。 终于轮到珞宁通气儿的时候,他走向马克,将受中的高脚杯放到桌子上,开口:“你以前的三十年,顺风顺水。你生活的环境是宋雅无法接触的,所以在你看来很简单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可能很难。她这一路来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走到今天的。你了解她的心思吗?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她跟你在一起会没有负担,可是你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只能接受我的人儿不能接受我的身份?”马克没有注意到,这才是他和宋雅之间的差距。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珞宁纠正。 马克把脸别过一旁,所有的动作行为都说明他很紧张c他很慌。 说实话珞宁目光沉静,但心里实在有些同情这孩子,好歹是和自己一起成长走过来的(在创业史上)。他身上那股少爷脾气,像是经年的蛰伏,这一刻悉数暴发。根本就不理解,宋雅担心的和他担心的根本就不一样。“她没有身份。”珞宁也不卖关子了,一语道破。马克转过头来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吃惊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拥有了盛世集团也像他们一样一身的铜臭味,万恶的资本主义思想?” 珞宁被他这一系列不缓口气的话喷的没有反击的余地,摆摆双手,“先听我把话说完!” 啥孩子啊!还没怎么样呢就先乱了阵脚,暴跳如雷,怪不得有人常说陷入爱情里的人智商都为零。 马克又把脸别过去。在他没有理解珞宁之前,他对珞宁还是有那么一些鄙视的。但这些珞宁还不知道。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好心了。 话说,好兄弟之间说话是一种语气和方式,但是男人就必须要镇定一些了。 珞宁告诉他:“你现在说你爱她,这没错。但是你还是要带她回去见你的父母的,必须人家同意了,你们两个才能结婚,但是人家如果不同意呢?” “那我可以带她私奔!”马克高冷起来还是很有霸道总裁风采的,他当初没靠着家里,也做出了一番事业,名和利他都没有看在眼里,并非是那种,非要依靠家里才能活下去的废柴少爷,还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取自己自由的权利,无论是精神上的自由还是身体上的自由。 “这就是你的态度?”珞宁挑眉问。 马克点头:“啊!” 珞宁:“啊呸!” “你吐我干什么呀!”马克是个非常讲究服装打扮的人,这早上刚穿的一身西服,乳白c带着点明黄色彩,里头搭了一间黑衬衫,西装口袋,叠着真真切切的方巾。说他是中世纪里的贵族也不为过。 珞宁虽没有真的吐唾沫但总感觉有气体喷过来了。那人洁癖,眼里明显有些嫌弃。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珞宁把他那杯酒拿起来,稍微喝了一点,然后看向马克:“笨,如果你是宋雅,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他们不接受你,而你带着人家的孩子私奔了,你想想人家会不恨你吗?你这种做法就是让宋雅一辈子担负不知廉耻的罪名。” “你冷静一点,恢复以往高冷的马特助状态!”珞宁提醒。话落的那一瞬,马克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仿佛之前毛手毛脚的男子根本不存在一般。 形象变了回来,但苦恼的事情还在。 马克又给他自己到了一杯酒,珞宁看着那瓶82年的拉菲今天就要葬于他手了,心疼也没办法。 不过这次他喝酒的动作比之之前土匪一般的动作要绅士了许多,举手投足之间又是一派贵雅状态。 二货和绅士之间只有一线之隔,而那条线的名字就换做深沉。 珞宁站在他的左侧靠墙方向,马克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唇离玻璃杯,转过去去看他。问:“你爸妈当年是怎么对夕林的。” 珞宁转过头来,眸子沉了。 看样子就知道曾经也是情路坎坷。马克看着珞宁挑起一边嘴角,似冷笑,喝了一口酒之后才说:“我妈她不同意。” “因为夕林的身份很高?”马克问。 珞宁唇角的那么冷笑扩大,走过来拍拍马克的肩膀:“你明知故问。当年,夕林跟你是一样的心思。并且尽量讨好我妈的欢心,可是我妈却一直认定于欣才是合适我的人,所以先入为主,很排斥夕林。” 珞宁绕着马克身边走了一圈,最后在他的右侧停下,与他并肩。 “那后来呢?”马克问。 珞宁将手中玻璃高脚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光,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目光朝着远处幽深莫测,嘴角上扬,不由的笑了一声,方才回神,对着他慢慢说出口:“后来我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纵容了于欣,也害了她和我爸,就是那场车祸终止了他们的生命也改写了我的命运。” 他的眸里分明有种难掩的悲伤,像是一块薄纱,轻轻一扯,便能撕碎。马克转移了话题:“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允许宋雅逃避,有些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再等了。” 就在马克说出这句话的当天下午,他便开车把宋雅带到了飞机场。 下车后打开后车门,拉宋雅下来。 “你干什么!”宋雅不停的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一个是带着墨镜,身材颀长俊逸的男子,一个是娇俏可人的女孩,男子抓着女子的手并不理女子的挣扎。这样的怪异怎么引人侧目。 若非是这两人身上都穿着名贵的衣服,说是绑架也不为过。到了登机口要出示身份证的时候,马克把他和宋雅的身份证连带飞机票一并交给了相关工作人员。 但是工作人员看到宋雅好像并不愿意的时候,问马克:“先生,这个” 马克早就想好了对付的招儿,跟人家工作人员说:“我女朋友,今天要陪我回去见家长,这不有些紧张吗?我做了一路思想工作呢!” 还没等门口那俩人反应过来,马克已经回头在宋雅脸上亲了一下,用极其温柔的口吻对她说:“亲爱的,别害怕,我妈她不是母老虎,她会很喜欢你的。乖,咱快上飞机吧,要不然就误点儿了。” 两个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宋雅更实在他那一吻落下来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处,也不吵也不闹,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 “两位检查好了吧?”马克笑笑,机票和身份证还在那两人手里呢! “好了好了!”那人赶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你俩快上飞机吧,别在这儿虐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马克向来不是一个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他和宋雅坐的是机舱。 真皮机座,面对面,中间的小茶几上放着酒水饮料。房间里还有专门的机乘人员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马克手里端着一只酒杯,里面是刚才让空姐给他到了半杯的红酒,放在那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摇曳,交叠着双腿儿,好不优雅自在。 但宋雅却觉得是一种痞气。 这个人啊,你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那种沉稳,成熟有远见,可以让你有种仰望的感觉。可是跟着在一起时间长了,才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高雅的痞子。骨头缝子里都是坏的。 马克知道自己不提前大声招呼就把这小丫头掳来,她心里一定生他的气,所以干脆学乖一点,不说话。反正现在她已经上了贼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来到北京,出乎意料马克没有第一时间就带她去见他的父母,而是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专车来接。他和她坐上车,司机却跟他很熟络,和他打招呼:“慕少,回来了!” “是啊,陆叔。”他最后一个坐上来,关上车门和前面的司机说起话来。 那名被他换做陆叔的男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点头跟她打过招呼,然后又笑着问马克:“慕少,这位是?” 马克揽着宋雅的肩,把她往怀里带,声音里带着骄傲:“陆叔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漂亮吧?” “漂亮漂亮!”那个被他换做陆叔的男人,因为上了年纪,声音有些苍老也有些慢,但眉眼间透露出来的情绪却是慈祥的。 可是这一句“慕少,慕少”的唤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马克不姓马,这不是他的真名?宋雅皱了眉,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越想越气,便在他怀里挣扎。马克也无奈这事先没有跟她交代清楚,她现在挣扎生他的气,他也只能抱紧她,在她耳畔小声开口:“关于我的姓名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陆叔在车上呢,你总不至于让他看笑话吧!” 宋雅往前面看了一眼,那个唤做陆叔的男人在驾驶座上看路开车,他们也实在不好弄出什么动静来,让人家觉得怪异。于是放弃了挣扎,但却从马克怀里坐起来,跟他分开了一些距离。 马克把脸转到玻璃窗那一段,悄悄勾起唇角,如此已是最好的了,他不敢再奢求些什么。北京,他回来了,途径天安门广场,目睹这一段庄重的历史情怀,他却总有一种想要远离的心情。 京城是天子脚下,可于他却不是幸福的地方。于是之前那股吊儿郎当的状态尽数抹去,眉眼里多了些许沉寂。 且说那辆车吧,七扭八拐的拐进了一个胡同里。下车后,宋雅只看见有一道复古的门庭,窄窄小小的。 她疑惑的看向马克,马克却笑了,拉着她的手开口:“走吧,我们到了。” 原以为这地方很偏僻,但是宋雅想错了,进去之后才发觉这里别有洞天。里面很大,一切现代化的设施装备应有尽有。后来宋雅才知道这是他们一群贵公子专门聚会的地方,一般人不知道也进不来。 马克对于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宋雅便听到一群人的嬉闹声,而且越来越近。 今天是九月初三,马克的生日,一群从小长大的发小,特意从全世界给各个国家里赶回来,聚到这里给他庆生。 他进来后,直接喊:“跳蚤c猴子。” 那两个被叫到外号的男子从椅子上转过脸来,看到他便伸出食指指着:“哟,霸王你来了!” 跳蚤c猴子c霸王,这一群花果山! 一桌子都是他的发小,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些有来头的人物。叫跳蚤和猴子的两个男人和他打闹完之后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女孩子,挑眉揶揄:“哟,这是谁啊,也不给咱兄弟介绍介绍。” “一群皮孩子!”马克训了他们一声,揽过宋雅的肩膀:“来,叫大嫂。” 这下子不光是眼前的两位,后面坐着的人,也站起来理了理西装走过来,站了军姿,声音很齐的喊宋雅:“大嫂好!”这是马克事先安排好的,给他们一个个打过电话通知,说他今天回来会带着自己的未婚妻跟他们见面。 一众猴崽子早就迫不及待了。 今天见着女孩子,清秀之余带着灵动。虽不在名媛之列,但属于那种很耐看的类型,总之他们觉得能收拾了这只老狐狸,着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叫声大嫂绝不过分。 一行来的共有十个人。马克从左到右一一介绍了他们的名字,每介绍一个,那个被介绍的人就点头跟宋雅认识,喊宋雅大嫂。 “八。九,”马克轻点着,到第十的时候,却少了人,他问:“季帆那小子怎么没来?” “来了来了!”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男子,怀里夹着帽子,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赶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宋雅,露出一口大白牙便向她鞠躬:“大嫂好,对不起今天是哥的生日,我来迟了,勿怪勿怪!” 当这个叫季帆的男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宋雅才看清楚他的容貌,是个娃娃脸,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招人喜欢。 后来马克告诉宋雅,季帆是他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在部队里工作,别看他年纪小,已经是上将了。其他的几个人,要不然就是对当兵不感兴趣,要不然就是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自己创业或者搞些投资之类,反正就是一堆家底深厚的富家子弟,游戏人间。 入座上菜,季帆便忍不住了,巴结宋雅:“嫂子,你是怎么把我哥拿下的呀。你可不知道,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多少名媛排队等着嫁我哥呢,都被我哥那古怪脾气给吓跑了,后来啊,慕伯母管不了他,就把他放生了。” 刚说完一根筷子就敲到季帆头上,马克瞪眼睛威胁:“小屁孩,吃你的饭吧!” 原来座位是这样安排的,宋雅坐在中间,马克坐在她的左边方便给她布菜,坐在宋雅右边的本来是另一个人,但是入座的时候季帆和那人换了一下。这才做到了她的右边跟她拉关系。 还没等宋雅回应,她就已经被马克换了位置,马克和季帆对仗,季帆那可怜的眼神一直看向宋雅,似跨越了山河大川,在饭桌上深情的来了句:“嫂子,救我。救救你那可怜的弟弟。” “滚!”马克气不可言。 桌上一时被这两兄弟闹得欢笑声一片。 吃饭的时候大家一句一个嫂子的叫宋雅,很是欢迎她的加入。饭局结束后,大家从房间里出来,季帆跑过去揽着宋雅的胳膊撒娇:“嫂子,我要跟你说我哥的秘密。” “住口!”马克拦截,那一大声把季帆可吓的不轻。但他长得可爱,深的宋雅的喜欢,所以当马克训他的时候,宋雅便一个回头,冷眼瞪过去,马克便萎了。 一旁另一个人拍拍马克的肩膀:“算了,你就让季帆那小子嘚瑟一会儿,我们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马克与那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于是退到后面。 前面,季帆挽着宋雅的胳膊,宋雅饶是欢喜,他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她想起了在北京念书的弟弟,细看之下,两人竟也有几分相似。 她弟弟也有一双很大很圆的眼睛。每每看见都让她心中爱怜万分。因此对季帆宋雅也是一样的。 “弟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宋雅问。 “当然啊!”季帆点头,“你是我嫂子,当然可以叫我弟弟,我上面有五个哥哥,最大的那个都五十多岁了,我是我爸的老来子,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你能当我姐姐就太好了!” 看来她是深得季帆的心了。这就好办。 宋雅问季帆:“姐考你一个问题。” 季帆拍胸脯:“你问吧!” “你哥他真实名字叫什么?”宋雅心中是在疑惑,认识他三四年的时间,他都叫马克,可是一来到北京却被叫做慕少,刚才在餐桌上,他们一个个都叫他大哥,没人告诉她,他的真实名字叫什么。想来,人家还是不知道,她竟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没办法,她实在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就被他带到他家里去。 “啊?”季帆吃惊,“嫂子,你这是考验傻子呢?我哥的名字这么简单,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叫慕云轩啊!” 宋雅目光略沉,原来他真正的名字叫慕云轩。那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反而要用马克这个名字? 宋雅再问:“那你听说过马克这个人吗?” “马克?”季帆又是吃惊的看了宋雅一眼,然后忍不住笑了:“嫂子,马克是我哥的英文名字,我哥以前在沃顿商学院的时候就用的这个名字,不仅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英文名字我的名字就叫she,阳光!” “挺贴切的。”宋雅说。 宋雅和季帆在前面说说笑笑,后面人的谈话内容却不如他们这般轻松了,穿蓝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嘴角挂着弯弯的弧度,但眼神却沉静如斯。他和马克并肩走着,问他:“你交往女朋友这件事情,伯母知道吗?” 马克摇头:“他们还不知道,等一下我就要把她带回去,跟他们见面。” 男人停下来,抽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祝你好运,希望她能被伯父和伯母接受。” 说话的男子虽不是情场浪子,但也算是有过几次感情经历的,他在宋雅的身上看到了美好两个字,曾经他也找过和她一样的女子,可是最后都不得善终,被他母亲拿钱逼走。所以他真心的希望宋雅不是那样的女子。 开车回家的路上,马克先开口打破僵局:“季帆那小子已经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了吧。” “是。”宋雅回头看他,似是带着怨气反问他:“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你不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反而要用马克这个名字来骗我们?” “骗?”这个字似乎太严重了。但马克却不能怪她,因为她不了解他的家庭,当时国内环境复杂,所以她父母商议之下便把他送到了国外求学。回国之后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便一直没有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只用了马克这个名字,离开了北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马克把各种原因告诉了她,对她说:“我从我骗过你,无论是马克还是慕云轩都是我。这次不经你同意就把你带回来,是我的鲁莽,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要跟我分手我不能接受。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贪恋荣华富贵,如果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救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上海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你也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 宋雅不说话,却悄悄的握紧了马克的手,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说:“马克,你是我第一次,第一个爱上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和你见家长要面临着什么,但是走到这一步我已无路可退,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车开到一座红墙绿瓦门前,门口有士兵站岗,直到到了目的地,宋雅都无法相信这里竟是马克的家。他下车之后,打开后备箱,从后面取出来准备好的额礼品。牵着宋雅的手:“走,我们进去吧。” 最先出来的是管家芳嫂,她便如同《红楼梦》中描述薛宝钗的那般,人未到,笑先闻。 “少爷回来了!”那人从一串青绿色的藤蔓后走来,微胖的身体,见人时,脸上堆着笑都不能看见眼睛。 女人站到她和马克面前时,马克方才向宋雅介绍:“这是芳嫂,平时在厨房帮忙,是看着我长大的。” 宋雅伸出手:“芳嫂好。” 马克又跟芳嫂介绍宋雅:“这是宋雅,我女朋友。” 似是听到马克带女朋友回来有些吃惊,芳嫂捂住嘴,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皱着眉,小声提醒:“少爷,怕夫人那里。”后面的话芳嫂不说了。都是在这大院里生活的,如何说话,如何察言观色,早已修炼成人精般的模样。 相对于芳嫂的疑虑,马克便显得平静,只对她说:“芳嫂,带路吧。” “嗳。”芳嫂让出了路,“少爷,宋小姐,这边请,夫人和先生在主屋。” 马克牵着宋雅的手的时候,感觉到她手心里有些湿潮,应是紧张了,在上台阶时,马克回过头,嘴角扬起柔和的弧度,“别害怕,有我在。” 宋雅不说话,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只能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跟他去见他的父母了。 揭开帘子,他母亲就在客厅里坐着,似乎与她想象中的当家主母有些出处,马克的母亲穿着一身时装,端庄典雅。而她想象中,身在北京应该是一身旗袍,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那时候,他母亲正在喝茶。看到他们,便放下茶杯,目光看向马克:“回来了?”很简单的三个字。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往她身上看过一眼。 马克拉着宋雅走上前去,“妈,这位是” “宋小姐。”他母亲打断他的话,“刚才我已经听到你和芳嫂在院里说过的话了。” 他母亲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叠着腿,腰很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门,这些礼仪都是有老师教过的。 这时候他母亲才往宋雅身上看过来,礼貌而客气的开口:“宋小姐。” 宋雅上前:“伯母好,我是宋雅。” 他母亲不说话,抬头叫芳嫂端两杯茶上来,而这时,马克谄媚:“妈,这是宋雅从上海给你带来的礼物。” 宋雅微楞,她什么时候买礼物给他母亲了,此事说来也是她疏忽了,第一次见人家父母却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拿。 他母亲没有接礼物,却看了宋雅一眼,把她的慌张和无措都收在眼底,想来也是她这个儿子做的主儿吧。 罢了。未必会成一家人何必伤和气呢。 “谢谢。”他母亲淡淡的说了句,只是口气里带着明显的疏远,尽管这样,还是被宋雅感觉出来了。这位女士好像并不喜欢她。 马克把礼品放到桌子上,恰好,芳嫂端着茶上来,退下时,正好把礼物拿下去,这时候马克的母亲开口说话了:“留下来吃顿晚饭吧。” 她把他们两个留下来,但这注定是一场鸿门宴,餐桌上马克的父母均有出席。父亲倒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只是决定权始终都在母亲的手里。 那顿晚饭吃完,天色便暗了下来,他母亲说:“家里客房很多,很晚了,你们住下来吧。” 晚上,宋雅的门被敲响,她去开门,外边站在的人正是马克的母亲。 “我可以进来吗?”她先开口。 宋雅点头,让开了身侧的位置。 马克母亲进来之后,观察了下她住的房间,问她:“还习惯吗?”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气氛并不轻松。宋雅关上门,回答他母亲:“谢谢照顾,一切都好。” 女人笑,在这间房间里有一组小圆桌和两把凳子,她坐在其中一把之上,伸手邀请宋雅:“宋小姐,你也过来坐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雅走过来坐下:“夫人请说。” 面前的女人,举止端庄,眉宇间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状态,“宋小姐是聪明人,这一天下来也对我们家大致有个了解了吧,我们家云轩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和宋小姐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话难听,但宋小姐与云轩家境不符却是事实。所以,容我想宋小姐讨个人情,离开云轩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100兄弟情:唱首学猫叫 不知道马克是怎么进来的,当宋雅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了。但他,全身压着怒意,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穿着黑衬衫和西裤的原因,宋雅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冷和疏离。 她坐下,他站着。他在她身边好似一种保护她的状态。马克紧抿着嘴角,灯光自上而下笼在他身上,除了明艳光影里,那如雕刻般的容颜,再也感受不到他身上那如往日般的暖。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强烈,让他微微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不愿让她看到这样的一个他,所以身形微侧,遮住了部分的光。 “你够了!”他对他母亲说。 而那个坐着的女人,依旧不改面色,只将眼眸微垂,似是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所以才能保持这样的镇定。 再抬头唇角上扬,笑了。很善意也很现实。 宋雅听马克说过,他母亲是外交官,所以对人的心理有一番理解。看她的坐姿,左腿叠压右腿,然后统一向右边。这是上层社会的礼仪规矩。或许是尝尝与人谈判,所以从她坐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食指就扣着,撑在膝盖上。此刻她的手不在膝盖上,而稍微移动,悬在半空。 宋雅感觉这时候,她应该准备谈判了吧! 果然,她开口了:“云轩,你听妈说,宋小姐人很好,但只有一点她的家世。”她故意咬重家世这两个字,凝眸看着儿子。这是说话的规矩,她相信儿子能够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说话的时候,对于接收她话的人很专注。她的对象是马克,自然将宋雅完全忽略,就好像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一样。 她说:“就这一项便拉开了你们的距离,想想你们还会有未来吗?” 马克无力的闭上眸,而后冷笑了一声,抬眸,对着十分冷静而又无情的母亲开口:“那是你们定下来的规矩!” 她母亲:“这是我们生存的规则!” 宋雅从来没有看到过两母子对仗,各执一词,都是态度强硬,不肯认输的人。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插不上话,所以除了保持沉默她竟什么都做不了。 他母亲似乎觉得这样对待儿子太过冷血无情,所以软化了情绪,转而攻克他的心理:“云轩,你不喜欢料理家族事业,所以为了你心中的自由一个人人跑到上海去开一家星巴克咖啡馆。过了一段尘世之外,闲云野鹤的生活,这样也够了。我和你爸还不够惯着你吗?回来的时候跟贺岩他们聚过了吧,你看看你那一众发小,最小的季帆不也按照他爷爷的意思,进了部队,继承家业吗?那孩子是我和你爸看着长大的,总以为他是个孩子,可是我们眼中的孩子,已经成为最严重的上校了。所以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都是你的使命,只要你还在慕家,还姓慕就不能逃避。” “那么如果,我不姓慕c不在慕家呢?”这些话像是马克提前准备好的,没有一点震惊和疑惑,留恋与不舍。 而真正震惊和无法接受的人是他的母亲,她的手抠紧椅子的扶手,蹭的站起来,将慕云轩三个字毫无征兆的从嘴里喊出来。 无论在家还是在其他地方,从没有人敢反抗她的决定,敢这么对他。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却让她在一个外人的面前,颜面尽失。 她亲眼看着,儿子勾起唇角,脸上那种混账c不削的表情,仿佛已经宣告完了他的决定,转过身拉着宋雅手的那一刻早已不见之前与她对抗的那种冷漠,却是温柔体贴的看着宋雅,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宠溺的开口:“跟我走。” 轻轻的三个字,堪似承诺。 他的目光如夜色中的星,温润而有力量。 唇角晕开一抹笑,跟我走,就算不靠慕家我也可以养活你。 宋雅握紧他的手站起来,两个人刚转身,身后却传来一声:“站住!” 马克闭上眼睛,握紧宋雅的手,给她安慰,而后转过身,半边唇角勾起:“还有什么事儿吗?”“你要是敢出这个门,无论你今后在哪里,我和你爸都能把你找回来,还有就是,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们两个人而遭殃。”这时候,她的目光才移到宋雅身上,带着威胁:“宋小姐,想想你在乎的人,你愿意他们为你而受苦吗?” 宋雅皱眉,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弟弟,这。 当宋雅慌时,马克开口堵住了他母亲的话:“如果你敢威胁他们,你就会失去我这个儿子!” 说完,他便拉着宋雅离开。 出门时,正好撞见他的父亲。或许是听到他们母子俩的争吵声才赶过来的吧,父亲看着他握着宋雅的手,准备离开,忙开口:“你们?” 马克没有说话,只点点头,便带着宋雅离开。留下他的父亲和母亲门内门外,她母亲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叹气。 父亲什么话都没说,踩着散了一室的暖光走了过去,抱住了他母亲,侧眸看着门口方向,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 从慕家跑出来,马克松开了宋雅的手,双手抚着膝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抬眸看着宋雅:“看,你的男人没有骗你吧,跟你比起来,慕家真的不值一提。” 宋雅看着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慕家是他的家,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的骨血亲情都在这里,怎么会不值一提? 她走过去,抱住马克,趴在他的肩上,说他:“傻,你真傻!” “傻什么啊?”大门的屋檐下挂着两盏矩形仿古的灯,透过布做的灯罩,散发出微醺的光。柔柔的,与这静夜极为相配。 那光亮落进他的眼里,注入了两点光亮。但他的眸,却与这夜色向荣,沉而静。 有时候吊儿郎当只是表象,是装扮色。在夜色下才可能做会少许一些的自己。马克的声音是与往常不同的成熟沉敛。他握着宋雅的手,把它移动到自己的心口位置,然后从她的手背指缝里将他的手塞进去,十指扣住,他的声音穿透了夜,送到她耳边:“人这一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总要为我自己努力一次,你值得我放弃一切。” 宋雅的眼睛湿了。靠在她的肩头,抱紧他:“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有泪从马克眼中落下,他翻动喉结开口:“不要对我说谢谢,爱不需要说谢谢,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他松开宋雅的手,转过身来,扬起唇角笑看着她:“好了,我们回上海吧,明早还要上班,我要认真工作赚钱,养你啊老婆!” 在宋雅忍不住笑时,马克用指腹替她把眼角上的泪擦去,他拥着她,认真许下承诺:“你老公没有什么本事,从此以后,我能给你的,除了幸福只有幸福。” 泪,流到宋雅唇角,她抿唇,将那滴眼泪含进嘴里,笑着答应:“好。” 马克和宋雅没有在北京停留,连夜买了机票飞回上海,在飞机上宋雅靠在马克的怀里睡着了。这一觉,她感觉自己很安稳。 而就像马克母亲所说的那样,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他们身边的人就会因他们而遭殃。 所以,这第一个人便是珞宁。 马克的母亲下达命令到上海,阻断了一切跟盛世集团合作的公司,就连刚上映不久的《我想拥抱你》也被广电勒令下架整改,理由是里面有内容太过刺激并不利于社会和谐发展。 可是,哪里有那样的说法,纵观全局,没有一处像广电下发的文件里说的那样。当文件送到盛世集团的时候,马克立刻把文件丢到一旁,巴掌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狠狠的开口:“妈,您一定要这么做吗!” 珞宁看到文件,再看马克的表情:“你和宋雅没有得到你父母的同意吗?” 马克抬头,看了珞宁许久,终于开口:“对不起。” 珞宁合上文件,抬手放在马克肩上:“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在想办法。”或许好兄弟就是这样吧,只有患难才会见真情。马克把自己的手放在珞宁的手臂上:“谢谢。” 珞宁轻笑,还没有开口,助理匆匆忙忙的敲门跑进来,告诉珞宁:“不好了珞董,之前跟我们合作的那几家公司,一夜之间突然撤资,自动赔偿违约金,终止了和我们的合作合同!” 终止合作,没有盈利往来,就等于让盛世集团完全陷入瘫痪之中,与此同时,珞宁接到了藜麦的电话,“柯林”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柯林”的股份一夜之间降至最低,再无反弹的力度。旗下的餐饮业也在当天中午十二点遭到客户的举报,说是里面加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有顾客吃过后,被送往医院,如今都还在icu里面抢救。餐厅经理已经被警察带走,接受调查。 接手这件事情的藜麦给珞宁打电话,问他:“你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人,不然怎么会这样,人家专盯你,凡是你的产业,全部翻盘?” 接电话的时候,马克就在身旁,许是事情闹得很大,祁连的脾气也上来了,声音隔着电话外都能听得清楚。 珞宁只好耐着性子安慰:“祁连,北京那边拜托你先帮忙,我这边想办法。” 祁连:“好,你自己也当心一点。” 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刚挂了电话,马克便转身:“我回一趟北京。” “没用的。”明明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应该是珞宁,可他却出奇的镇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转过头对马克说:“你回京也是一样的结局,要解决眼前的困局,除非你答应你母亲和宋雅分手。你能吗?” 马克颓废:“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盛世和柯林倒闭吧?他们都是你的心血。” 珞宁松了一口气,比马克要乐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和我一路走来,什么暴风雨没有见过?” “对不起。”马克说。 珞宁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重复着他的话:“对不起,谢谢你,谢谢你,对不起。”他抬头,“马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琼瑶的那一套?” 这算是调侃吗?就当是吧! 稍微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也换来了马克友谊的一拳砸在珞宁的肩膀上,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这些年走过来的患难兄弟,不说胜过一切可说。 “那现在怎么办?”马克问,“《我想拥抱你》可是珞太太的首秀,你在乎的不得了。就这样被我给毁了。” 珞宁笑了一下:“别站这儿了,去沙发坐坐。”马克到沙发坐下,他则走向酒柜,到了两杯红酒拿过来,一杯给了马克,一杯自己拿在手里坐到了他的对面,端起酒杯:“尝尝,82年的拉菲。” 马克看着酒杯笑出来:“我还以为被我喝完了!” 盛世集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夕林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早上消息刚出来,高明慧就跑到她办公室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当时她还有些吃醋的问高明慧:“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珞宁的人。” 不过玩笑归玩笑,这次的事情确实闹得有点大。 回到家珞宁便把这件事情的内情告诉了妻子,夕林听完之后,反应和珞宁一样。 镇定c平静。 夕林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现在只希望他们两个不要有太多的负担。”毕竟是因为他们两个才殃及到周围的人。 客厅里,珞先生看着珞太太笑了,伸手把妻子抱紧怀里,在她耳畔轻轻开口:“我以为你会反对呢?” “嗯?”珞太太不明白,“我反对什么?” 珞先生解释:“本来不关我们的事儿,可到最后我们却被牵涉其中。” 珞太太推开珞先生,言语柔和:“我没有那么小气,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只是有些同情宋雅,身份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况且人家的父母也把女儿养的很优秀,如今却遭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我想不仅是这段感情,更让宋雅难过的是她让马克的母亲看不起吧。” 当夕林沉浸在宋雅的事情当中时,珞宁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唤醒她的注意力。 “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宋雅的事情,有马克呢,他不会让自己女人受委屈的。你也该关系关心你自己了。” “我自己?”夕林反应有些慢,她好好的,怎么了? 珞宁垂眸看向夕林的肚子,三个月了她的肚子稍微隆了起来,他的目光中带着为人父的喜悦,将妻子打横抱起,走到沙发前坐下,附耳到妻子肚子上,柔声开口:“宝贝,爸爸回来了,告诉爸爸,今天在妈妈肚子里有没有很乖啊?” 夕林忍不住吃醋起来:“怪不得惜晴说,你们男人都是爱自个儿孩子的,自从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出生之后,李海扬就一心一意照顾孩子,把惜晴都往后放了呢!” 对此,珞先生反驳:“他是他,我是我,我爱孩子更爱你。” 夕林撇嘴:“前段时间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爱我也更爱孩子。” 珞先生尴尬了,他确实这么说过来着。 夕林笑出来,勾着珞宁的脖子,故意揶揄:“想起来了没?” 珞先生不敢直视珞太太的眼睛,把手放在嘴边咳了咳,方才问珞太太:“你渴了没,我去给你倒杯水?” 珞太太倒也没为难珞先生,让她把自己放下来,去厨房倒水去了。没多久一杯水端到夕林的面前,夕林接过,抬眸朝珞先生笑了一眼,有的时候珞先生的脸皮挺薄的,逗一逗就红了。可是夕林奇怪,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就是不知道他在外人面前也会不会像在她面前一样脸红。 喝完水,她问珞宁:“现在盛世集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资金链都断了,你准备怎么对付。” 珞先生想了想说:“这次的危机主要是冲着宋雅和马克来的,盛世集团只是马克他妈给的警告。说到底还是人家的家事,他母亲一定猜想到我会有所动作,所以才把能堵的路都堵死了。我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说到底,他母亲还是想要儿子和宋雅分手,所以与其当炮灰,还不如支持他们两个,等他们两个度过了难关,盛世集团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话虽没错,但夕林提出了疑问:“你这样的决定,公司的高层势必会出来反对,这样等于说无形之中又多了场内乱,怎么办?” “怎么办?”珞宁伸手把妻子揽入怀中,握着她的手,妻子的手很软,他凑上去亲了一口:“目前,对于盛世集团的攻击是下令终止了上海所有跟盛世集团有合作的公司签署的合同。然后再有就是把《我想拥抱你》下架。看起来是断了盛世集团所有的后路,让盛世与世隔绝,但他们却忘了盛世是做传媒的,怎么可以少了网络的力量。” 珞先生挑眉看着妻子,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珞先生打开电脑,果然粉丝们对《我想拥抱你》突然间停播愤懑不满。还有粉丝跑到珞宁的微博下留言,问他为什么,看的正带劲儿着呢,就停播了。珞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珞先生看到留言后,先“好心”安抚粉丝,但他越是安抚,粉丝们便越是不买账,最后珞先生“被逼无奈”只要把下达的文件放到网上,结果一上网之后,引起轩然大波,粉丝们反对这根本没有什么激烈的情节,也没有什么不利于社会和谐稳定的说法,反倒要求广电给他们一个说法。 良心剧为什么不让看?这句话不到十分钟便在网络上疯狂转载,珞先生编辑完消息之后,便对珞太太说了两个字:“静待!” 果然珞先生还是有自己的方法的。 有人敲门,珞先生去开门,结果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马克和宋雅两个人。珞夕林一看是他们就猜到肯定是为那件事情来的。 作为主人公,夕林站起来迎接宋雅,给了她一个拥抱。 “夫人。”宋雅拥抱夕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隆起的小腹,于是越发的觉得对不起她了。 夕林随和,松开宋雅之后对她说:“这是在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也叫我一声夕林吧。” 夕林拉着宋雅等的手到沙发前坐下,珞先生则去厨房到了几杯水端过来。宋雅看到这么大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便好奇的问道:“夕林,珞董,你们家里没有请阿姨吗?”珞宁和马克相视而笑。马克告诉宋雅:“咱们家珞董疼老婆,怕爱意做的饭菜不能取悦珞太太的胃,便事事亲为。” 夕林无奈失笑:“别听马克胡说,原来有罗阿姨帮忙料理家务的,只是这些天她儿子要娶媳妇,她跟着去北京照应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宋雅听了正确的解释,不由的瞪了马克一眼。结果珞宁在边上幸灾乐祸,用唇语告诉他:“该!” 这两个男人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逗得宋雅和夕林忍不住笑出来。但这不是宋雅来这里的真正目的,盛世集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皆是因她而起,宋雅满心愧疚,便征求马克的意见,让他带自己过来。 来之前,她纠结了好久,当珞宁和马克去书房谈事的时候,她坐在客厅里对夕林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这个罪魁祸首不能不出面” 话还没说完,就被夕林伸手捂住了嘴:“这话不能说,”夕林蹙眉,抬眸向书房看去,她的手从宋雅嘴上松开,对她说:“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马克的感受,盛世集团出现了危机可以解决,我和珞先生也从来没有怕过,但是马克呢?他这样做就已经等同于和家里断绝了一切关系。你现在却用罪魁祸首定义了你自己,定义了他之间的这段感情,你让他如何自处?事情走到这一步,你便是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如果这个时候,你不相信自己,那他就垮了。” 宋雅看着夕林,眼睫不停的眨动,但她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夕林今日的一番提醒,才点醒了她。让她在后来面对马克母亲的质疑时,鼓足了勇气,为自己证明,为她和马克之间的感情争取到了公平的对待。 而在书房里,马克则无形象的坐在珞宁的书桌上,猫着腰,手里玩着笔,记得上学的时候,他习惯把笔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转圈,其实这也是他思考问题时的媒介。 珞宁站在书桌内侧背着马克,双手环胸。 “盛世集团高层已经有微词了,你不可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马克声音有些累,这样折腾下来,真就如她老妈说的那样,他们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个都会被糟蹋干净的。 珞宁转过头,勾起唇角语气相对轻松:“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还会怕啊。”轻松愉快的语气,引得马克回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人怎么做领导的,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珞宁面前,扫去了之前的吊儿郎当,一副认真的面孔看着他:“或许,我离开盛世集团,你也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珞宁看不出这是一个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反问他:“从这里辞职,然后呢,回到你那间星巴克咖啡馆,然后因为你整条街的星巴克都得关门,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以后想喝杯咖啡去哪儿啊。你这罪过更大了。” 马克低头忍笑,硬是被珞宁的损话,逼出几条深浅不一的皱纹来:“你这人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本少的话已经够好听的了。”珞宁开口。 笑过之后,他拍了拍马克的胳膊,“好了,”他从桌子上撑起身子来,往门口看了一眼,“咱们也别在这里待太久,你老婆和我老婆还在楼下等着呢,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她们还真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马克笑:“三句话离不开老婆,你完了。” 被珞宁怼回去:“有本事你别结婚!” 两人出来的时候,楼下却笑语欢颜的,珞宁和马克对视了一眼,下楼问她们:“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夕林抬头看到了珞宁,一只手放在腹部,嘴角的笑容加深,当珞宁走过来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珞宁的手,拉着他在身旁坐下,对珞宁说:“我刚才和。” “哎,夕林。” 夕林的话还没有说,便被宋雅截住,宋雅红着脸,不要意思的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夕林嘴上这样说,但却靠在珞宁怀里,悄悄告诉他:“等一下再告诉你。” 马克看到人家夫妻咬耳朵,便越发的好奇了,走到宋雅身边,一屁股坐在扶手上,拉着宋雅的手,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呓语着问她:“你们说了什么呀?” “没说什么?”宋雅娇羞着,当时珞宁和夕林就坐在他们对面,看到这一幕嘴角溢出会意的笑容。珞宁看到他们这样,附在妻子耳边问:“你说他们这样能分开吗?” 夕林摇头:“我看不会。” 闹了一下午也快到了吃饭的点儿,夕林留下马克和宋雅在家里吃饭。自从知道珞宁是主厨之后,马克便接机打趣:“好啊,今天倒是有口福尝尝珞董事长的私家手艺了。” 珞宁上楼换了一件衣服下来,在家时他一般会穿的休闲些,刚好听到马克的这些话,挽起袖子站在他身后开口:“你也别闲着,听说你在家厨艺也不错,过来帮我!” 起初,马克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后来逐渐适应之后,跟在了珞宁的屁股后面,走时还不忘发牢骚,“你这在公司使唤我,在你家也使唤我,老板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改不了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做事,我就不改。”珞宁说。 马克:“那你敢使唤珞太太一下试试?” 珞宁:“找打呢!” 接着锅碗瓢盆真的响起来了,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宋雅在客厅里陪着夕林,却操心着厨房里的情况,这孩子单纯还以为里面那两个人真的会打起来,夕林看不下去了,提醒:“别担心,男人之间也会打打闹闹,由他们去吧,我们等着吃饭就可以了。” 宋雅总觉得夕林很大方,她把珞董放的很宽,不像一般人家的豪门太太,总是上下级分明,像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允许被发生的。 她把目光放到了珞夕林的肚子上,三个月,刚刚显怀。 她的目光不禁柔了,看着珞夕林身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宋雅心里慢慢羡慕,不由的开口:“夕林,我可以摸摸孩子吗?” “当然。”夕林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等你和马克结婚了,到时候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但一提到这个宋雅就好像显得特别的难,黯淡了目光:“马克他妈妈嫌弃我的身世,他们家背景太深,她妈妈很明确的告诉我,我不适合马克。”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珞夕林问。 “我”宋雅说不出话来,客厅里顿时陷入了沉默。最终夕林看不下去了,伸手,掌心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宋雅,在上层社会里,身份背景决定了一切。但事无绝对,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看重背景吗?” 宋雅疑惑:“为什么?” “因为联姻的双方从一开始就知道,跟她或他结婚的对象之间根本没有可言,就好像是一场谈判,双方都争取把利益最大化,而那些看似风光的婚姻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戏,背后不过时各玩各的。所以没有背景的你,在他们眼里就好像是一个异类。”夕林转过头问宋雅:“那么你有什么呢?” 宋雅低下了头,面对着近似侮辱挑衅的话语,鼓起勇气说了她最想说的那句话:“我没有任何东西,但是我有一样是你们没有的。” 珞夕林静静的看着宋雅爆发,嘴角露出笑容:“你有什么?” “我有我自己!”这五个字,鼓足了宋雅所有的勇气,“我有我自己,我有爱,有力量去爱我爱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凭本事争取的来的,我没有背景,可是我不输任何有背景的人。香奈儿我也可以穿,高级公寓我也住得起!” 啪啪啪——鼓掌声 夕林举起手为宋雅鼓掌,“宋雅你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你,无需压抑你的天性,该为你自己做主的时候你就要为自己做主。你选择自己的爱情没有错,没有谁可以以任何身份居高临下的命令你什么。” 厨房里那两个说是在做饭的男人其实在扒墙根,珞先生接收到珞太太的醍醐后,对身旁的男人说:“听到了吗?你家那位清楚着呢,你妈以后有对手了!”马克开心的笑了,这样他就放心了。 两个人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马克看到珞宁切了很多南瓜,并用勺子挖出南瓜子。他问:“你要做什么?” “蒸南瓜糕。”珞宁一边掏籽,一边说。厨台上已经摆了一排被挖好清理过的南瓜。马克看不明白:“已经够了,都已经这么多了。” “不够,”珞宁继续挖,迎上马克疑惑的眸说,“珞太太现在是孕妇,胃口不是一般的大,这些能够她吃就已经不错了。” 马克没有见过怀孕之后的珞太太吃饭,此刻他想象不到,珞太太究竟是有多能吃。只是看到珞先生做菜时,切了很多的食材,每个盘子都满满的。 当菜肴摆上桌,马克先站起来介绍:“左手边这四道菜是我做的,”珞宁紧接着站起来,款款有礼伸出右手,“右手边这四道菜是我做的。”最后两个人齐声开口:“请品尝。” 这个样子让夕林恍惚有了种错进酒店的感觉,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齐声开口:“你俩这是搞哪出?” 辛苦被质疑了,珞宁和马克看双方不顺眼,坐下来,谁都不理谁。夕林和宋雅不知内幕,拿起筷子品尝,两个女生坐一起,有时你给她夹菜,她给你夹菜,完全忘记了坐在对面的老公们。 索性这俩男人的厨艺是练出来了,味道还不错,不管是左侧马克菜,还是右侧珞宁菜都被吃的七七八八。或许是因为夕林,宋雅也被带动,胃口特别的好。等吃完之后,两个男人都愣了。一桌子的菜,他们几乎都没吃上几口,都被对面的女人吃了。 珞宁瞪眼疑惑:“你不是说你家吃的挺少的吗?” 马克同样瞪眼回应:“我算是见着了孕妇的食量。” 可怜他们只能扒拉这碗里的米,空吃,一点菜都没有。好不可怜。 但是对面的女人吃往后竟笑了,一个问:“吃好了没有?”一个回答:“吃好了,谢谢款待!”可是谁又在乎着另一端,俩男人肚子正饿的咕咕叫。 吃晚饭后两人又悲催的收拾碗碟,一人腰上系着一个围兜,沾着洗洁精洗碗,珞宁问:“你吃饱了吗?” 马克回答:“没有。没吃!” 委屈了。 珞宁手上还沾着洗洁精泡沫,右手拿海绵,左手那碗提议:“要不然我们出去吃?” 听到有吃的东西,马克两眼放光:“好啊!” 珞宁:“那赶快把碗洗碗,我们就出去吃宵夜去。” 马克:“嗯。” 宋雅和夕林在客厅里聊天,结果就看到珞宁匆匆拿了件外套穿上,跟她告假:“那个啥,公司突然出了点事情,我跟马克去看一下,马上回来哈!” 马克从厨房里跑出来,接话:“对,别担心就一点小事儿,我们俩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两人象一阵旋风一样刮了出去。等客厅安静下来之后,宋雅和夕林对视一眼,放声大笑:“饿了,这是!” 这还是第一次不用马克开车,坐了一会珞宁开的车,半夜里,两人在路边的烧烤摊上,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些烤串c几瓶啤酒。你兄我弟,拉拉家常喝了个痛快。 吃饱后,马克提议:“要不然我们再去唱k?” “行啊!”珞宁举双手赞成。其实很久都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了,偶尔放松一下也好。 吃完路边摊又去包房唱k,两个男人在迷离的灯光下,勾肩搭背,放声高歌,什么歌流行唱什么,把抖音里面的红歌刷了个遍。像什么《远走高飞》倒是唱出了两个男人的心声。 还是对唱,我一路看过千山和万水,我的脚踏遍天南和地北,日晒或是风吹我都无所谓,路边那朵蔷薇开的最纯粹,关掉手机管他谁是谁,不去理会是是与非非天亮走到天黑,从不觉疲惫。 后来,竟然对唱起了《学猫叫》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两个大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酒精作用下加上动作,好不萌萌哒。 以至于到家门口的时候,夕林在家里都听到了《学猫叫》的旋律,如果不是听惯了珞宁的声音,她简直不敢相信是珞宁回来了。后来,似是不会唱了,干脆真的学了声猫叫:“喵!” 是对着门的。 宋雅听着奇怪问夕林:“这是什么声音啊?”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等门打开之后,她们两个就看到两只“野猫”勾肩搭背的对着她们狂笑,珞宁醉了个透彻,举起手来朝夕林摆摆:“hi!” 如果不是顾忌宋雅在场,夕林只想冲过去抽他两巴掌。 “喝醉了。”宋雅走出去扶着马克,拍拍她的脸问:“马克,你还认得我吗?” 马克带着醉意笑:“认识,老婆!”然后就趴在宋雅的肩头睡着了。 两个人本来在一起的,结果一个被接走,珞宁失去了支撑,一个人在那里东倒西歪,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夕林,跟灰太狼求救一样:“老婆!” 夕林可恨现在手里没有平底锅,要不然准一个锅底把他拍到外太空去。她走过去撑住珞宁,男人得意的笑了,右手握成拳放在脸边:“喵!” “喵你个头啊!”夕林在珞宁腰上很掐了一把:“你给我正经点!” 珞宁吃痛,抓住夕林的手:“老婆,你温柔点。” 夕林:火大呢,还温柔。 马克追的不省人事,宋雅便没有再跟着夕林回家去,直接在门口告辞:“夕林,珞董,马克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那你小心一点。”珞夕林叮嘱。 “嗳,知道了!” 珞夕林扶着珞宁上台阶,把那个醉酒的男人送回了房间,扔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后问他:“说,你们去干嘛了?” 男人不应,就在夕林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某人突然炸出来一句:“我一人走过千山和万水,踏遍天南和地北!”吓了夕林一大跳。 “干嘛呢这是!”夕林走过去,抱着珞宁的头让他睡在枕头上。结果珞宁却不放手了,又开始唱《学猫叫》。 夕林实在受不了。他却抱着夕林在她耳边开口:“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马克和宋雅决定远走高飞,我想和你一起学猫叫,”然后又开始了鬼哭狼嚎:“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行了,珞夕林何其痛苦,摊上这么一个老公!醉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101珞先生酒醒尴尬,珞太太秋后算账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透过淡蓝色窗帘射进来慵懒的晨光时,比那晨光还要慵懒的男子,在晨光洒到眼睛上的那一刻终于睁开了眼睛。 宿醉的后果就是隔日醒来之后头疼。珞宁半起身,手从被子里掏出来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这时,睁开眼看到室内的一切,他才反应过来:哦,这是在家里,他和夕林的卧室。 坐起来时,两手松散的扣在一起放在被面上,乖乖的回忆他昨天去了哪里?往日,他不敢在夕林面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怎么昨天晚上就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没有人,被子掀开一角,但那边的床铺是整整齐齐的。 再回忆他昨天晚上的丰功伟绩吧!昨天晚上,他和马克一起去吃宵夜,吃完之后马克一时兴起说去唱k,然后念及那小子最近情路不顺,一时怜悯心起就答应了他去放纵一回。两男人,一间包房,放声歌唱。 他记得那个时候还玩笑说:“好久没有体验过当歌唱家的感觉了!” 然后马克就告诉他:“那么你放声歌唱吧!这儿又没人!”马克原先就是搞音乐的,底子不错,而他大学的时候,也曾加入过学校的校园歌手大赛,得过二等奖。战绩不错,于是昨天夜里便像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样,一展歌喉。 记得他都唱了什么来着? 哦,本来是想用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开嗓子的,结果马克说水木年华那都是老歌了,唱点新的,咱们也像零零后学习一下,浪一回! 结果就浪了,马克亲自选的,唱的《远走高飞》这歌算是唱到马克心坎里去了,娘跟媳妇闹矛盾,闹的孩子心里苦,多想放弃现下的一切,远走高飞自由自在流浪去。后来,唱的好好的,看见自己安静的坐在那儿便拉着自己入伍。 醉了酒,两人勾肩搭背,他倚在他身上,放声高歌。这是《远走高飞》他记得不止唱了这一首,还唱了什么? 什么来着? 他想不起来了。 抬手揉着太阳穴好好的想,突然间,珞宁瞪大了眼睛,像是被电击过一般,觉得自己很恐怖。 他都干了什么! 在包房里他和马克唱了《学猫叫》而且还是情侣对唱,关键是他和马克?情侣? 呕,反胃。 怎么会这样! 他还能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一人拿着一个麦克风,相互看着对方,诉尽了浓情蜜语。差点没差点没,亲到一块去。 珞宁把手盖到脸上,搓了一把——啊,苍天啊,他都做了些什么!贞洁都没有了。 哎? 比这还紧张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在珞太太面前失了规矩?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这该死的昨天晚上,该死的酒精作祟! 话说,珞太太去哪儿了呢?一大早就不见人,她现在还怀着孕呢! 哪去了? 刚想着,珞太太就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个碗,目前他还不知道那碗里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珞太太见他醒了,站在门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手关上门,初孕的她,穿着一身棉质休闲长裙,小腹微微隆起,散在肩上柔顺的长发,只让她在以前本就漂亮的基础上,多了些为人母的温柔。 如此美景,柔了珞宁的目光。尽管初晨醒来,他带着昨夜的记忆,今晨的混沌。 夕林在他身旁坐下,揶揄他:“珞董醒了?昨天晚上应酬可还算顺利?”说着,他便把托盘里的醒酒汤给他,无可奈何:“宿醉一夜,头疼了吧?” “老婆。”珞宁看着夕林,目光能揉出一汪春日的湖水来,当然这其中也含了不少撒娇的成分。夕林见识过他的功力,常常埋怨,这男人若是撒起娇来,基本上没有女人什么事儿了。 “给,我手酸。”夕林埋怨。一大早就在这里受他温柔攻势,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西天取经不容易,好不容易孩子不闹腾她,让她吐。可别被他折腾的吐出来了。 “好。”珞宁笑笑,乖乖的把碗接了过来,温度刚好,他喝了。 喝完了,她把碗拿过来,叮嘱他:“好了,起床。” 夕林转身,准备把碗送到楼下厨房。与此同时,珞宁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大步跨过去,拉住珞太太的胳膊,把她往怀里带。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双手手心覆在她的小腹上。这算是一家三口,一起起床了吧。 “老婆,”珞宁的声音极其温柔,细听之下有着被爱情包裹着的温暖,说:“我爱你!” “好了,别撒娇了!”夕林推了她一把,虽然嘴上嫌弃他,但嘴角的笑容却掩盖不住。 珞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但是当他洗漱好下去的时候,听到夕林在厨房里哼唱《学猫叫》。 某人又尴尬又脸红,手无处放,只好放在脖子后面挠头。等他走进去的时候,夕林转过头来问他:“珞先生好听吗?昨天晚上,你教的,唱了一夜,再笨的人,不会也被逼会了。” 珞先生不说话,岔开话题:“我来帮你洗吧!”他手脚勤快一点,为昨天的行为赎罪行吗? “不用不用!只是一个碗而已,我可以自己洗。”夕林不让他洗。 珞宁无事可干,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去看珞太太。 珞太太抽过架子上的毛巾,把手擦了擦,而后,双手环胸,看着珞宁,想笑却不能笑,忍得实在辛苦。后来忍不住了才把手放在嘴边咳了咳,开口:“来,珞先生检验一下哈,看我唱的对不对”夕林清了清嗓子:“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话说,珞太太歌唱功底还是不错的,再加上昨天晚上趁着珞先生睡着的时候,上网查了下,这个《学猫叫》本身就是一个嗓音甜美的女生唱的,她也能唱。瞧瞧着珞先生把她逼成什么样了! 夕林真想告诉他,让他去超市买一个榴莲回来,她把榴莲吃了,他跪皮。 珞先生自知理亏,拉着夕林的手,夕林嫌弃,往出抽,却抽不出来,只能被动的听着他认错道歉:“老婆,我再也不敢了,”珞先生开始找借口:“你知道吧,马克那小子最近不是不太顺吗?妈和媳妇闹矛盾,把他夹在中间,他也不好受啊!我本来呢,吃完饭就想回来的,可他硬拉着我叫我陪他去唱k的,”他垂眸看向珞夕了肚子,继续编借口:“我都告诉他了,我现在拖家带口,你又怀着身孕,我不能晚的,可他竟哭了,央着我去的,哎我也没有办法,老婆,你这么善解人意,能体谅的对吧!” 夕林配合着他,他说着她点头,至于说的那些东西,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想想,珞先生真是损友,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把一切过错都忘别人身上推。 好啊,既然如此,她就好好审问一番:“别摇了。” 珞先生求饶的时候,摇着她的手。 待他停下来的时候,夕林把手抽了出来,甩了甩。 魔爪! “我问你。”夕林开口。 珞宁点头:“好,你问吧。” 夕林:“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公司有事情,你和马克去办事吗?怎么去喝酒了?” 珞宁:“跟客户谈完之后,就去吃饭了。客户要求的。” 夕林哦了声:“你们这位客户真是奇怪了,有什么事情白天不说,偏偏晚上把你们召唤出去。” 夕林挑眉,等着他的回答。 珞宁:“是啊,这种客户确实很难缠,但没办法,已经谈到一半,总不能放弃了吧。” 夕林咬牙:好,继续编! 夕林缓了一口气,压下自己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第二个问题:“昨天晚上喝醉回来的时候,人家马克好好的,唯独你嘴里唱着《学猫叫》”夕林把右手握成拳放到右侧脸颊边,学着他昨天夜里招财猫的样子,手上下摆动,抬眸看着他:“你就用这种方法和我打招呼来着hi!” 珞宁彻底没脸了。 夕林则乘胜追击:“我可爱吗?” 珞宁脸像是被抹了一层胶水似得,不能有任何动作,尴尬点头:“可爱,可爱。” 夕林指着门口的方向:“珞先生如果觉得我还学的不像的话就去调一下监控,那里面是原版。您昨天的花式醉酒图全都在那里面呢!” 珞宁认罪:“夫人,小的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我绝不醉酒回家,也不发酒疯。我向你保证!”珞宁竖起手指。 夕林无奈:“好了。”她握着她的手放下来,看了他半晌,当温馨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流窜,珞宁也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突然之间,夕林勾起半边嘴角,眼里窜过一抹报复色,伸手掐住珞宁的脸:“学会喝酒了,自家门前发酒疯,还hi调戏良家妇女,你想死是吗!哈!刚乖了两天尾巴有翘起来了是吧!” “啊啊啊!”珞宁的脸被掐着,除了发a的音,什么都不能做了 先前,广电扣下了《我想拥抱你》,但后来珞宁在网上说明了原因,通过网又大批量转载,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应。最后广电无奈,又恢复了《我想拥抱你》的播放权。 当马克的母亲接到消息的时候,气哄哄的把下达的文件柔成团丢进垃圾箱里,挑起嘴角:“珞宁,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管家!”她朝门外喊。 没一会儿管家就来了,颔首毕恭毕敬的站在她面前:“夫人,你找我。” “去备车,我要去机场。” 事情已经闹到这一地步,她有必要去上海见见宋雅。慕家自己的事儿,最终还得她亲自动手处理。 “是。”管家出去派车。 宋雅在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接到了马克母亲的电话。当时她正要赶往办公室,把刚才开会时提出的事项安排下去。手机便在这个时候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之前从未见过。将那号码看过一遍之后,她也曾怀疑过,这个号码是否就是马克母亲的。 这时有人从她身旁经过,喊了她一声“宋总监”她抬头和那人打招呼,思绪也被大乱了。可手机还在不停的响,为了不影响大家工作,宋雅最后决定接了。 果真就是马克母亲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是那边先发出声音,一个“喂”字竟也压出了沉沉的火气,好像在怪她似的。 那女人直接开门见山:“宋小姐是吗,我是马克的母亲,我现在到上海了,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到达咖啡馆,由服务生领着到一处靠窗的位置,透过窗外就可以看到jr娱乐大楼的标志。不禁眯起了眼。 她在飞机上看过珞宁的资料。这个男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年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拥有了这么大的产业,国内国外都创建了公司,而且发展的都不错。也实在难得了。 怪不得能让她家那个脱了缰的野马愿意穿上西装人模人样的好好工作。可就是选员工的时候不会选,怎么能让同公司的人谈恋爱呢,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工作效率,还是说宋雅掌控着jr娱乐,成日里浸泡在情情爱爱里,性子也变得放荡了? 总之,她爱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爱上她的儿子! 话说回来了,她现在还和宋雅通这话,手机放在耳边,她暂时将目光收了回来,换了下手,抬起右手腕看了眼表:“也十一点半了,我时间不多,如果宋小姐方便的话,就先请个假,出来见我一面吧!” 依旧是命令的口气,等着对方的回答。 宋雅也愁,但是总躲不过的,只要她还和马克交往,就必须面的他母亲的冷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宋雅开口:“那好,请您等我一下,我把这边处理好之后,就过去。” “嗯。” 挂了电话,女人双手负后站在窗户前,那样的背影连带跟在她身后的服务生都觉得压抑。拿着记东西的小本子和笔,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终还是没忍住,壮着胆子开口问:“女士,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听到声音,她才转过头来,下达命令:“蓝山咖啡,不要加糖。” “是。” 那好像是一种模式,服务生好像梦回了大清,面前站着的是太后老佛爷,她是她的宫女,然后老佛爷下达命令之后,她就赶紧跟着去办了,免得老佛爷一个不高兴降罪到头上。 服务生抱着本子赶紧离开。 宋雅却在办公室里磨,一通电话,扰乱了她的思绪,把她原计划准备召集下属安排的工作打散,这会儿也没心情了,文件夹的皮被她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真希望现在太阳能够马上下山,星辰密布,这样他妈就回北京去了,她也不用去见她。 可是纵使空间转移,那她这会儿不应该愁如果见他母亲,而是应该愁他母亲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是否能够接受。 哎,怎么办? 宋雅展开双手,一个是爱她的马克,一个是跟她针锋相对的未来婆婆,怎么办!怎么办? 后来她托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办公室,秘书见了这样的她,站起来问:“宋总监,您是不是病了?” 她摇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色彩,却对着秘书善意的笑了笑:“没有,你工作吧。” “哦。”她说没事,秘书便重新进入工作状态,她按了电梯,等待着门打开,然后认命的走进去,去赴那场鸿门宴。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马克过来找宋雅吃午饭,却被秘书通知,她提前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马克问。 “就刚才,跟您前后脚。”秘书问,“您没看见吗?”自从那天举行了《我想拥抱你》的庆功宴,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宋总监和马特助在谈恋爱,所以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也多少带了些暧昧羡慕的气息。 马克摇头:“没有。”他还笑说:“可能是我走的太急了吧。” 秘书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对马克说:“哦,对了,就是刚才宋总监出去的时候我看她脸上起色不太好,我还问她是不是病了呢!” “什么?”马克这下才皱起眉头,这两天是他们的敏感期,难道是他母亲找来了。马克急着问:“宋总监有没有告诉你她去哪儿了!” 秘书摇头:“没有。” 脸色惨白,没有精神,马克的心里越来越慌了,头也不回的跑进电梯里,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能让她母亲和宋雅见面。 楼下,他掏出手机给宋雅打电话,可那时宋雅已经到了咖啡馆门前,见是马克的电话,本想接,但最后却按了挂断键。 她也有自己的考虑,接了之后他会告诉她什么呢?最多就是等着他,他和他一起见她的母亲。 还是算了,上次他就和他的母亲吵了起来,宋雅明知道他母亲在意的是她,把他拉进来,也只能让这母子俩的关系越闹越僵。 她不愿意让马克为难,所以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对着手机屏幕开口:“对不起马克,我既然要和你在一起,那么迟早有一天要面对这些。让我和你母亲说吧!” 宋雅把手机放进包里,推开门的那一瞬,谁说不是带着战士上战场赴死的决心和意志力呢?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就这样了。 进门后,服务生走过来问她:“小姐,你几位?” 宋雅说:“我找人。” 她在靠窗的位置上看都了马克的母亲。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隔着一扇玻璃就可以看到对面的jr娱乐。 天,她这是在这儿盯了多久。 马克的母亲看到了她,宋雅松开了微皱的眉头走过去,喊了女人一声“伯母”在女人点头之际,她坐在了她的对面。 “宋小姐喝什么?”马克的母亲先开口。 这时候服务生也紧跟着过来,宋雅告诉服务生:“给我来杯温水就好。”一路走过来,虽说不远,也不近,她有些口渴。 服务生送上来一杯水,马克的母亲也没有等她一坐下来就质问她,反而给了她喝水的时间,等她状态整理好了之后,才开口:“宋小姐,在jr是做什么工作的?” 宋雅诧异,没想到她会先问她这个问题,于是回答:“我在jr做执行总监。” 女人“嗯”了一声继续问:“那你的顶头上司是珞宁?” 宋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于是老实回答:“不,jr隶属于盛世集团子公司,我的顶头上司是马克,珞董事长是集团的管理人。” “哦?”女人冷笑了一声,端起面前的咖啡,目光瞥向窗户方向,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时开了口,语气中却尽是嘲讽:“难道宋小姐不懂行业规矩?一个公司里的员工是不可以谈恋爱的,更何况你既然说马克是你的上司,那么你作为下属职员,跟你的上司谈恋爱,这说明什么?” 快到达着火点的时候,女人却不在提这个话,转而帮宋雅梳理各中关系。 她说:“宋小姐,上司和下属谈恋爱,和下属之间互相谈恋爱的性质还不一样。下属和下属之间是平等权利,相似环境。也就是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去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你去找了你的上司,这像话吗? 马克是你的上司,年薪比你多,地位比你高。宋小姐和马克谈恋爱的时候也一定有人在背后说你是上位吧。所以何必呢宋小姐,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社会地位,何必被流言重伤,自毁前途?”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这下她开始优雅的喝咖啡。给宋雅充分的时间让她整理自己,看清自己。 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她也不想害了她。 宋雅呢? 她又不傻,难道会听不出来他母亲话中的意思?不过就是不想让她和马克在一起,于是便将辱骂她的话说得这样有理有据。 是,她闯荡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确实不容易,可是这全是她自己一个人奋斗得来的,她凭什么把这个当做是伤害她的武器!终究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侮辱让宋雅全身发抖,泪在框里打转。 可她却咬着牙,倔强着自己的尊严。 “夫人。”她开口:“我家在江西,我能在上海立足我很感激,但这一些全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努力,与马克无关,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利用爱情为我的事业为我个人的私欲谋取些什么。是的,在我的事业上,马克确实帮助了我不少。但是,您也懂行业的规矩,您觉得老板会帮助一个什么都不做c不愿上进的人吗?不会,对吗?还是说您不相信您儿子的眼光,认为他看人不准,遇人不淑?” 女人冷笑:“宋小姐好一张伶牙利嘴。” 宋雅:“夫人过奖了!” 这还是第一次,一向雷厉风行的沈心慈女士被一个小丫头堵的没有了言语。 她的手指放在咖啡杯边上,食指探出来,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叩着桌面。这一招眼看着不行了,她便要另想办法,一瞬间,她的眉眼变得仁慈,唇角杨笑:“宋小姐,我很欣赏你这种性格,当代的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毕竟是读过书的人,罢了,既然你和马克分不开,那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办法在说什么了。” 宋雅以为马克的母亲真的要松口接受他们,但她似乎想的太简单了,当她放松警惕的时候,马克的母亲却开口这次,她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宋小姐,你知道的,我们慕家是大户人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慕家的家眷通常在结婚之后就不出去抛头露面了,你看,如果你要嫁进慕家,就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吧,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你看那天晚上,我们也没说什么,马克都因为你和我大吵了一架,他都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你也应该为他牺牲些什么吧?再说,以慕家的实力养你一个人不成问题,宋小姐你看这样行吗?” 沈心慈用的这招儿,明着看是招降,其实真正目的却是将宋雅置于死地。没了工作,她便完全成了慕家的附属品,马克的附属品,哪里还有一点人权可言?这跟砍断自己的臂膀,把自己变成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宋雅的手,露在外面的四个手指,萦绕着怒意,一点一点的回握至掌心。 马克没有打通宋雅的电话,无奈之下,他只有打给珞宁,那时男人正开车往家里赶。突然接到马克的电话,还笑了一下,触屏按下接听键,把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打趣:“你这大中午的不跟宋雅一起去吃饭,干嘛打电话给我,管饭吗?” 马克顾不得他口气里的揶揄,急的火烧眉毛,告诉珞宁:“不好了,我到jr没有见到宋雅,打她手机她也不接,我担心是我母亲找来了!” 珞宁闻言蹙眉,打方向盘把车停到一边:“你说什么,你母亲找来了,你确定吗?” 马克现在正在jr楼下,太阳光下他急的转圈,要是再找不到宋雅,他就要晕倒了。 他对珞宁说:“我到jr找她的时候秘书告诉我她是一个人出去的,走的时候脸色惨白,我给她打电话也被她给挂了,我想不出,除了我母亲,谁还能把她逼成那个样子!” “别急,”珞宁叮嘱他,“你再打她手机试试。我一会儿就过来。” 马克:“好!” 挂了马克的电话,珞宁打给夕林,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她。 “什么?马克母亲找来了?”夕林的反应和珞宁一致。 珞宁说:“马克现在很担心,他母亲针对宋雅,所以让我帮忙去找宋雅。” 夕林还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的时候,手里正接过高明慧递过来的文件,本来她就想给珞宁打电话,告诉他中午不回去了,哪知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夕林:“好,你去吧。” 今日她很忙,除了高明慧递过来的文件,还有部门的经理进来做当季业绩回报。珞宁零零星星听到有忙乱的声音,皱了眉,叮嘱她:“你中午记得吃饭!” “嗯。”夕林应了。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声音带着敷衍,珞宁并不放心她,发了话:“高明慧在你边上吗?把手机给她。” 夕林奇怪,呆萌看着通话中手机屏幕,跟高明慧对视了一眼:他怎么就这么笃定高明慧就在她身边? 高明慧也被珞夕林看的不知所措。她把手机递给高明慧:“给,那边的电话。” “是。”高明慧看了夕林一眼,战战兢兢接过电话,贴到耳边:“喂。” 珞宁:“明慧,你们这边忙完之后,记得叮嘱你家珞董吃午饭,她现在饿不得。” “哦。”高明慧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看向夕林的肚子,天啊,原来夕林真的怀孕了! “知道了。” 接完电话,高明慧把手机还给了夕林,还没挂,夕林接过来,把跟前这一堆先给高明慧主持,她拿着手机,走出去。 在休息间,与珞宁通话:“珞先生,我有些疑惑,高明慧到底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我发给她工资,她却听你命令,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恼了?” 夕林的确是恼了:“我告诉你啊,不要再插手我这边的事情,不然就以挖角罪论处!” 挖角罪? 珞宁笑了:“珞太太,貌似是你挖的我的角吧?” “抬杠是吧?”夕林问。 “不抬杠。”珞宁识相结束这个话题,只听珞太太命令:“我警告你,不许再和高明慧暗渡陈仓,越过我命令她!” 珞先生连连点头:“好好好,记下了,你也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许再因为工作忙就不吃饭知道吗?小孩儿,你现在当妈了,要有点家长的样子,知道了吗?” 连续两个“知道了吗?”当她是失忆症患者啊! “知道了!”生气挂了电话,珞夕林回到办公室里对一帮经理人开口:“开始。” 珞宁听到手机里的嘟嘟声,无奈摇摇头,嘴角笑容渐渐消失,扭动车钥匙,发动车子,掉头往回走。 宋雅和马克母亲在咖啡馆里沉默对峙时,宋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沈心慈朝宋雅递了个眼神眼神过去:“宋小姐,先接电话吧。” 宋雅缓过神来,看到手机来电显示,鼻子酸痛,有些想哭的冲动,但却再次狠心按下结束键,干脆关机。 沈心慈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儿子打来的。她了解儿子的脾气,如果电话打来了,一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找来了。所以,她必须在他找来之前,解决掉宋雅这个难题。 “宋小姐,你认真考虑下我的话,我已经让步到如此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会找一个时间,请人看一个好日子,把你的婚事定下来,马克也三十岁了,早早定下来,我和他父亲也不用你操心了。” 宋雅闭上眼睛,想了好久,终于把话说出了口:“您放心,我不会嫁给马克,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慕家我高攀不起!” 马克进门的时候,刚好就听到宋雅说的这句话。 我不会嫁给马克 你们慕家我高攀不起 马克一步一步的走向宋雅,每一步他都脚步虚浮。不愿意相信这些话是从宋雅嘴里说出来的。 昨天她们明明说的好好的,她不会和他分开,无论经历什么。这是她说的话,不过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而已,她就忘了。 对她来说,他算什么? 珞宁和他并肩,与马克一时进门,宋雅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耳朵里,他看到马克苍白的脸,抬手放在他的肩上,小心提醒:“冷静一点,或许事情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 沈心慈嘴角挑起的那抹笑,那样的刺眼,刚才他透过玻璃看到宋雅还好好的,就开门的一瞬,宋雅就变了样子。一定是沈心慈对她说了什么。 马克回头看了珞宁一眼,开口:“放心,我会的。”这段感情是他自己找来的,该怎么处理他自己会看着办,总不至于在他母亲的面前就质问宋雅。 他母亲才是今天来着里的关键。 马克大步走过去,在宋雅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触到宋雅的手心,大掌握住了他的手,笑对沈心慈:“妈,您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都饭点了我好给您安排饭。喝咖啡算是怎么回事,也不能饱啊!” 看似母子间温暖的问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讽刺。沈心慈自己生的儿子,什么脾气她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她也接下了。嘴角挂着与马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微笑,开口:“你来的正好,我刚才和宋小姐说我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可是宋小姐居然临时变卦,我也无能为力,看来你们真的不合适吧,如果你不想放弃的话,那就做做宋小姐的思想工作。” 第一次听见母亲放松口气,马克真的很高兴,转过头去看宋雅。但宋雅却觉得她有一种被装在套子里被人猛打的感觉。她瞪向沈心慈,因为愤怒,眸里溢出了泪光。 一字一句开口问:“夫人,你敢把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吗!” 沈心慈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却显得平静,端起咖啡,抬眸看向宋雅,温和一笑:“宋小姐真是多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说我们慕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慕家的家眷婚后一般不会出来工作,宋小姐身处娱乐圈,恰是慕家忌讳,我是想请宋小姐考虑一下要不要换一个工作。怎么,这样就不能接受了?” 她把目光看向珞宁:“不知是宋小姐能力确实太强,还是珞董要求这样做的?” 珞宁不语,但目光相对的那一瞬,彼此心间都明白,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打发的人。 还不等珞宁开口,马克一声:“雅雅”就打断了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 宋雅昏倒了。 珞宁反应过来:“快送宋雅去医院!” “好!”马克看了一眼他母亲,将宋雅打横抱起,快步离开了咖啡馆。 剩下珞宁和沈心慈,珞宁拉开椅子的声音,将沈心慈从震惊中唤回来,脸上又恢复了以往优雅的神色状态。 “珞董,”沈心慈先开口:“犬儿求职盛世集团,珞董有很大功劳,你可能在上海不知情,我这个儿子可是出了名的脱缰野马,能收住他的人可不多。” 这是沈心慈纯粹性的赞扬,珞宁接受。但今天的话还是引到主题上的,这时候,服务员过来问:“是否要重新上杯咖啡。” 珞宁开口:“蓝山咖啡,谢谢!” 听说是蓝山,沈心慈倒是好奇,问:“珞董也喜欢喝蓝山?” 珞宁轻笑:“个人习惯。”他往沈心慈杯里看了一眼。沈心慈自己解释:“我的也是蓝山。” 珞宁微微颔首,算是说:明白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对了,脱缰的野马难以驯服是吧。 珞宁有了话题:“沈女士,盛世能得马克这样的能将,确实是我的幸事,但你说我收下了这匹脱缰的野马,我想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话落,沈心慈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似冬季花叶衰落一般,瞬间凋零。口气也冷了许多:“珞董,我都没有告诉过宋雅我的身份,珞先生倒是先查了出来。” 服务生见缝插针的把珞宁的咖啡端了上来,刚煮出来的咖啡还有些烫,珞宁低头用小银匙搅拌着,嘴角一直保持着一抹似显非显的微笑。 搅得大约差不多了之后,珞宁把汤匙放到外面,才抬头对沈心慈开口:“沈女士费尽心机把盛世逼上绝路,作为集团的领导者,我不可能连自己的对手都不清楚吧。” 沈心慈冷笑一声,端起面前的咖啡,却看向窗外,心中压了一团火,无处释放,最终回过头来对珞宁说:“那还不是因为珞董多管闲事了,慕家的事情,慕家自己来解决,珞董,我不愿意与你为难,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毕竟为了他们两个人搭上整个集团的命运,恐怕有些不好吧!” 珞宁看了眼门口,问:“那这么说来,沈女士是承认之前盛世突发的那些状况是沈女士所为了?” 沈心慈:“珞董是聪明人,一部电视剧你可以通过网络的力量可是其他事情呢,总不能再让网民帮忙了吧?北京的柯林,英国的tra,北美的,你确定这些家公司都要因为你的义气赔上去吗?” 珞宁笑,双腿搭起来,腰身坐直,往后移了移:“沈女士太小看珞宁了,珞宁在商圈里也闯荡了些年头,要想扳倒我还真需要多费些力气。” 沈心慈寒了眉眼:“还真是不知轻重!” 珞宁扬起唇角:“沈女士不信可以试试!” “你!”沈心慈第一次被人呛的说不出话来。 但此时珞宁继续说:“沈女士是外交官,每抛头露面一次,代表的都是国家,如果让人民知道您私下里的面目不知道会不会大失所望呢?而且,现在你已经因为自己的自私伤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我赶打赌,马克和宋雅是不会分开的,马克是您儿子,他什么脾气你最清楚。所以若是把他逼上了绝路,沈女士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您好好想想吧!” 珞宁点头,而后起身告辞。 那杯咖啡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喝过一口,留下余热,轻雾袅袅,如人生白驹过隙,再多的风光旖旎,眨眼间也都消失的不见了踪影。要执着,执着的后果又是什么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1当爱情穷途末路,我们还剩下什么? 昏暗c迷离c疼c痛c无力的挣扎c刺穿身体的羞辱。在这张床上,欧阳珊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当她因无助和绝望扭过脸,让眼泪滑落,洇进床单里的时候,那个人却愤怒的擒住她的下颚,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 “你哭什么!”声音粗喘而急切,如同从魔窟里走出来的鬼魅:“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而我,现在让你如愿以偿,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欧阳珊夸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攥住身下的床单,红着眼睛瞪着他,以前是,但现在不是。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现在给她的只有恐惧和绝望。 暴露在外的身体连她自己都觉得嫌弃,于是忍不住大哭起来:“你疯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陈诚,”她把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打在床上,仰头大喊:“他死了,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欧阳珊哭喊时,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里的红血丝都快将眼球胀破,但这个房间是没有灯的,她看不见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望。 陈诚就是要故意这么她,她曾经有多么骄傲,现在就有多么下贱。 陈诚笑了:“你只配我用这种方式。” 欧阳珊哭了,眼泪与脂粉混合,哭花了脸上的妆,陈诚这是在报复。尽管房间黑暗,但睁大眼睛,她却能够看到陈诚嘴角上跳起的那抹邪魅变异的笑容。她忽然间无缝的配合陈诚大笑起来。 折磨仍在继续,无休止 最后,欧阳珊彻底放弃反抗,将自己交了出去,一切都任由了他。等他发泄完之后,穿上了衣服,又恢复到之前矜贵优雅的模样,打开灯。突如其来刺目的光,毫不留情的射进欧阳珊的眼。她即便不想醒来,也必须醒来。 而陈诚站在穿衣镜前系手腕上的扣子,白衬衫,金属扣。他转过来看了欧阳珊一眼,嘴角挑起。 穿好后,走到她身旁。用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拨到脑后,俯身在她耳边开口:“欧阳珊,记住,你毁了我,我便也毁了你。我们两个注定此生不离不弃。” 说完,他便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能听到门啪的响。 欧阳珊像个被抽走了意识的人一般,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上炫目的水晶灯,无声的哭出来。 后来,她忍着身体上的痛慢慢起身,做起来之后用被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双手抱着头,插进粘腻的发间。水光淹没视线,将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说:“我欠你的,可我也是属于你的,你放心我用我的命去守着你。” 同样在英国的赫特福德郡,当珞震霆和珞夕林视频通话结束后,于欣从沙发上站起,垂下眼睑朝珞震霆走过来。与珞震霆对视,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温声开口:“我是不是叫你为难了?” 珞震霆抱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夕林那孩子在乎她母亲,恐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情,还是等她跟珞宁回到英国的时候当面再说吧。” 于欣点头:“好吧,听你的。” 同时段在中国上海,夕林完全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她去接受和面对。但现在,陈诚已经跟她摊牌,珞氏的事情跟他有关。 英国,为什么会是英国? 他说自己从小寄人篱下,寄人篱下!这代表着什么,他要报复谁? 夕林突然间瞪大眼睛——父亲! 她要回英国去,必须尽快回一趟英国! 转身时,却于珞宁碰了个正着。夕林红着眼睛看着丈夫:“陈诚要报复珞家,我担心爸爸会出事,我要回英国去,我要帮助爸爸。” 夕林的情绪有些失控,珞宁把她紧抱在怀里安慰:“好了好了,我安排时间,我们回去。爸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么紧张。” 眼泪从夕林的眼里落下来,怎么能不紧张。 “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爸爸的。刚才我给北京珞氏分部打去电话,那边的人告诉我陈诚已经从戒毒所里出来了。他和欧阳珊一起回英国去了。我给他打电话,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他要报复珞氏。 珞宁,珞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能让爸爸失去珞氏。” 珞宁缓缓的摸着夕林的头发,目光在书房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平静:“你听我说,爸他老人家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若是陈诚有叛逆之心,她早就应该看出来了,陈诚能接你电话,就说明他现在还没准备对珞氏动手。天很晚了,你要顾及腹中的孩子,早点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回英国的事情迫在眉睫,第二天一早,夕林去珞氏召开股东大会,亲自主持会议,并宣布由高明慧暂代自己董事长一职。珞氏大小事情由高明慧全权处理。 接到这个命令,高明慧大吃一惊。散会后,她跟到夕林的办公室问夕林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夕林说:“我是你的上司,委你重任便是信任你没有为什么。你也不需要问为什么!”这是夕林第一次用上司的口气对高明慧说狠话,言辞之间,尽显霸气。 “只是。”高明慧犹豫不决。 “只是什么?”夕林问。 “只是我怕自己担不起这样的重任。”高明慧说。 “有什么不能担任的?”夕林问,“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敢委你重任就代表我信任你,在我心里你有这个能力,还是你以为我现在在和你开玩笑,把这么大的珞氏交到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帮我管理。还有,我在会议上说得很清楚,你只是暂代。我并没有把珞氏彻底交给你,有什么不能担任的?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视频,我在英国同样可以给你指示。” “珞董,你要去英国?”高慧敏诧异,这个她在会上可没有说。 “恩。英国那边也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珞夕林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高明慧面前,夕林抬起手放到高明慧的肩上,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慧,做这个决定是我和你珞董一起商量的,当初你是我从他手里要过来的人,珞先生说我可以完全相信你,那我便相信你。上海这边你先帮我看着,等我把英国那边处理好之后,我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珞氏所有人都由你调度。” “好。” 韩新月在外面等着,高明慧从夕林办公室出来之后,韩新月立刻跑上前去问:“高总监,董事长怎么说?她真的要把珞氏全权交给您管理啊?” 高明慧点头。 韩新月眼睫垂下,有些失落,被高明慧看见了问她:“怎么了?” 韩新月说:“我才刚进了珞氏,好不容易随着您可以时常跟在珞董身边做事,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呢,珞董就要出差了。” 夕林在会上宣布她要出差。 “这回又要几个月啊?”韩新月跟在高明慧身后问。 “我也不知道。”高明慧停下来,转身看着韩新月开口:“我知道你一心想成为像珞董一样的人,但是,再优秀的人都要经过最底层的磨练,韩新月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急不得。” 韩新月:“我知道,”与高明慧出差一趟南京,算是拉近了她和高明慧之间的距离。韩新月拜高明慧为师,高明慧也耐心教诲这个徒弟。 韩新月拉着高明慧的胳膊:“我知道师父,我一定跟您好好学,争取早一天成为像您和珞董一样有出息的大女人。” 高明慧嗤笑,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傻丫头!” 同一时段,盛世集团,珞宁也召开了股东大会,宣布将盛世集团大小事务交给马克代为处理。 马克进来因为宋雅的事情一直不在状态,会议结束之后,他找到了珞宁要推掉代理董事长一职。 在珞宁的办公室里,马克自动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剩下空杯子在手里捏着,马克的目光颓废无神,不久,凉薄的声音便传到了珞宁的耳朵里:“宋雅找不到,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工作,本来我还想跟你辞职告假,没想到你竟先一步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到我头上,珞宁,我们还是兄弟吗?” 说话时,珞宁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签署文件,听到马克的话,手中的笔突然停顿下来,墨眸变得深邃。 有的时候,帮人家保守秘密也着实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一边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一边是一份承诺,珞宁夹在中间也实在为难。 停下笔,他站起来走到马克身后,抬起手,手心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握紧:“让宋雅去成长吧,她也需要空间。” 马克把头稍稍往后转了一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珞宁,上挑的一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这其中有淡漠有冷静还有些落寞。 他说:“我怎么不知道,她向来要强,”马克笑了,急忙替宋雅辩白:“不,也不是生来要强,她只是要与我并肩看风景。”说这话时,他抬起头眼里由着宠溺和纵容就好像宋雅从未离开过一样,“曾经,她对我说,真正的爱情应该像一株木棉,根深深的扎进土地里,叶向上生长,在云中相融,在风中致意。” 说完,连珞宁都笑了,他对马克说:“你看,她这么骄傲,你忍心折断她的翅膀吗?” “我当然不会害她!”马克疾言厉色,蹭的转过身来,细看之下连眉头都是皱着的。 “你知道吗?自从宋雅进入盛世集团,我便把她放到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成长,我从来都没有让她离开过我,”马克眼圈红了,把珞宁的手从肩上拨下来,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连连摇头,模样倍显颓废:“她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住哪里,有没有按时吃饭?一个人害怕了身边又有谁来安慰?” 珞宁双手插在口袋里,朝马克的方向看去,那双如墨般的黑眸里的视线落到马克的侧脸上,除了这般似曾相识的模样,珞宁终是不忍心,垂眸缓了缓,走过去:“马克,给她一点时间,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她还会回来吗?”马克看向珞宁,目光无助。 那种目光就好像把珞宁当做信仰,是走投无路c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说是,她会回来。他才能骗自己坚持下去。 马克把垂在跨侧的手一点点握紧,那样细微的动作被珞宁看在眼里,而后他在抬头去看马克,动了动喉结,唇角浮起一抹微笑:“会的,她会回来的。” 马克眼里闪过浮光,却是笑了,走到珞宁的面前,咽下喉间的苦涩开口:“去吧,盛世这边我替你守着。” “谢谢。”珞宁说。 伦敦时间下午3:50分,珞宁的私人飞机降落伦敦国际机场,前来接机的人是肯辛顿的管家麦克森。 珞宁说,我们先回一趟肯辛顿,把行李放到家里然后再去看岳父。不然他见我们这么急急忙忙回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可就是出事了啊!”夕林心急生乱。 “嘘。”珞宁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叮嘱她:“现在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陈诚那边也没有什么动作,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麦克森前来接机,见到珞宁和夕林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先生c夫人。” 珞夕林见到麦克森很是亲切,直呼他:“r。麦”。 “夫人先生,上车吧。”车子停麦克森身后,麦克森让开了路请珞宁和夕林上车,当主人们走在前面时,麦克森望着夕林的背影嘴角添了一抹淡淡欣喜的笑。 他对这个夫人最初的印象是弄坏了先生花园里价值名贵珍惜的花儿,但是家里也因为有了这位夫人在才有了欢声笑语。 “先生和夫人这次回来要常住吗?”司机开着车,麦克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转过头问坐在后面的珞宁和夕林。 “可能要住一段时间吧。”到了英国,珞宁便转换了英文。 “哦。”麦克森转过头去想了想,既然要住很长时间,那他就要吩咐家佣把房间打扫好,而且家里也要重新调整一番。 英国素有“绅士之乡”的美名,虽好,但到了英国繁文缛节也相对多了。比如一个家里仆人跟主人之间严格的按照上下级关系。不比在国内人情。就算主仆相惜,也将主和仆分的十分清楚。 回到肯辛顿家里,一大批穿着整齐黑色西装的仆人出来迎接,麦克森和司机打开后备箱将夕林和珞宁的行李取下来,便有仆人上来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 对于肯辛顿,夕林虽然很久没有来过,但毕竟是她和珞宁的家,对这里她还是熟悉的,二楼左拐第二间就是他们的卧房。 珞宁陪着夕林到她房间,先让她坐在床上,而他则蹲在她面前,抱着夕林的肚子对女儿说:“晶晶,这是咱们在英国的家,你和妈妈到家了。” 夕林笑:“哎哟,你总是忘不了你女儿。” 珞宁说:“那当然,我怎么敢忘记我的女儿呢!”有人说当孩子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孩子她爸就还是个孩子,等孩子降生之后,这个大孩子就会突然一下子长大,像夸父一样,身形一下子伟岸了起来,便有了责任感。和女儿打完招呼,他便抬起头和她母亲说:“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嗯”夕林点点头。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她也确实累了。 她说要休息珞宁便没有打扰她,关上门出去了。等夕林一个人在卧室里的时候,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目光里将那些景全部都缩到了眼前,之间她半张脸沉默,对着窗开口:“陈诚,我来了!” 珞宁下楼直接进了厨房。当时麦克森在厨房,他正跟那些穿着白色厨师褂,戴着烟囱一般高的白色帽子的厨师们商讨着今晚的菜单。 他用英文安排厨师们:“先生和夫人回来了,因为他们是中国人,所以以后的菜色多以中国菜为主,对了,夫人爱吃甜品,甜品师你要多注意一点。” “是。” 他正安排着,没看到珞宁进来,已经站在他身后,直到珞宁喊他:麦克森他才回过头来看到珞宁,并向他鞠躬:“先生。” 珞宁对着他弯下去的腰身说:“今天的晚餐你不用安排了,我来安排吧。” “这。”乍一弄,麦克森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但看着珞宁一派平静的表情,也不像是追究他的责任,于是听命退到一边。 珞宁在一旁的厨台上看到了今晚的菜单,他把那张纸拿过来看过一边,然后问:“今天晚上的主厨是谁?” “是我,先生。” 珞宁闻声,抬头朝那人看去。 厨房是左中右三部分分列,举手说话的那人在珞宁的左前方第二排位置。是个长圆形脸,眼睛很大的男人,本是络腮胡,但胡须剃过,整个人显得精神有神。 珞宁走过去,指着菜单中的几个菜说:“这几个菜需要换一下。太太怀孕了,这些菜对于胎儿不好。” 厨师点头,他按照主人吩咐的去做就好。但麦克森却突然间抬起头来,看着珞宁和厨师交谈的方向,褐色的眼里满满的惊喜。 夫人怀孕了,那就是说这个家里以后不仅有先生和夫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小宝宝的诞生。 麦克森上了年纪,贪恋着热闹,整日里呆在庄园,替珞先生守着,虽然也有佣人跟他说话谈心,但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后来他才发觉,这园子里少了主人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有的时候他也想珞宁回来,顺便也想想那个爱闹腾的夫人。 自夕林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麦克森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说看上去挺文静的一个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花草呢,一浇就浇死了,而且那还是一株绝迹了的花儿。 可惜啊,可惜。 那株巧克力秋英是自己亲手处理的,先生不在时便将这些花草交给他来打理,他是养花之人,也是爱花之人。 巧克力秋英死掉之后,他还为之难过了好多天,还去教堂替它做了祷告,愿再世为人,幸福安康。 后来时间一长他也想明白了,夫人爱闹腾就闹腾吧,整个家都是夫人的,她是他的主人,难道他还要去愿自己的主人吗? 麦克森随着珞宁出来,殷切的询问他:“夫人怀孕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东西,或者是她的休息习惯,先生麻烦把这些都告诉我,我好吩咐其他的人注意,不要打扰了夫人。” 珞宁听他这话,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笑了:“麦克森,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夫人的吗?” 麦克森看了珞宁一眼,反应有些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尴尬的低了头:“先生,请原谅我以前对夫人不敬的行为。我会为我之前犯下的错像主赎罪。” 这便是英国人和中国人的区别。中国人在类似的事情上是道歉,而英国人则是通过弥撒向他的主跪拜,虔诚的道歉c赎罪。 “好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珞宁对麦克森说着,抬起头往楼上看了眼,嘴角很自然的浮起一抹笑:“夫人也是一样。” 晚饭时间,夕林下楼来到餐厅。 餐桌是举行宴会时的那样的形式,中央摆着烛台,每根蜡烛都点燃,有一团明晃晃的火心儿,与那头顶上的灯光相结合,远远望去,那心儿里面会看到一个个十字的形状。煞是好看。 桌上两端放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餐椅的后面,佣人站成了一排,他们是不能与主人同坐在一起,而是等他们入座之后,上前帮他们布菜。 有时候,这不是夕林给他们定下的规矩而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夕林左右不得他们最终便由着他们自己来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信仰。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风土人情不同。有时候必要给他们尊重。 夕林往餐桌上一看,然后惊喜抬头看向珞先生:“都是中国菜。” 珞先生音带宠溺:“是啊,英国菜怕你吃不惯所以还是按照家里的口味来。” 其实没有什么吃不惯的,她18岁便随父母回到英国,吃了将近十年的英国菜,被这里风土同化也快成了半个英国人了。 不过思乡情结,最好吃的还是中国菜。夕林面带笑意,等珞宁拉开餐椅,她坐下。 “今晚的主厨是上海人,你尝尝他的手艺。”珞宁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了一个豆腐金针包放到夕林面前的碟子里。 “醋溜的特别好吃。”珞先生落筷时添了那么一句。女儿爱吃酸,把她妈的胃口都养刁了。辛苦他老婆怀着她只能吃这些凉拌的东西。而那些鱼呀汤呀都不能进嘴,一进嘴必吐的稀里哗啦的。 珞宁没有夹菜,把筷子搭放在碟子上,胳膊放在餐桌上就好奇的问了:“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矫情啊,鱼啊花胶啊都是补品,她怎么就那么排斥呢?” 夕林正在吃饭,听见他这么问,解释道:“可能是我的问题吧,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可能到后面就会好一些,到时候你再鱼啊花胶啊给补着,她有了营养也就长起来了。” 夕林说话的时候不忘调侃女儿两句。反正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她的醋。她把手放在肚子上,三个多月,小腹已经隆起,她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估摸着等着孩子出生之后,少不了和她争珞宁,最不济也就像日漫《恶作剧之吻》里演的那样,植树上班的时候,湘琴和她的女儿争着去给他外出吻。 哎,生个女儿果然是危机四伏啊,她现在都已经开始想象了。 珞宁听了她这话可不同意:“什么是你的问题,追根究底还不是肚子里这小家伙的问题,要不是她你不是吃嘛嘛香?” 珞夕林听了这话停下筷子,抬头瞪向珞宁:“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是猪你嫌我吃的多?” “不,不不。”说错话了,珞宁急忙摆手狡辩:“我是看你有了她之后什么都吃不下营养缺失。”他叹了一口气,瞅着她的肚子,仇视也不是,排斥也不是。只是觉得怎么一个女人怀孩子这么辛苦啊,忌口的不忌口的,能吃的不能吃的。来来回回折腾的就只有这一个人。 有的时候他真想两个人换一下位置,好歹他是男人能忍。孕吐的时候,估计也是像喝醉酒晕车反胃时候的感觉吧。 心里这样想,可是现在实际情况不允许,所以他只能说:“前三个月赶快熬过去,等到以后就好多了。起码可以吃下东西了。” 夕林歪着头,有些无奈的冲珞宁笑了笑。明亮的眸中带出来的感情好像在说:珞先生,你理解的太肤浅。 怎么肤浅了呢? 夕林说:“等到后面的那几个月,胎儿月份变大,我身体的压力也会变大,比如说脚肿,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会突然抽筋,肚子大到无法弯腰,腰还疼。” 这话一下说的让珞先生心疼了,但是夕林却笑,捧着他的脸:“没关系,你要想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个小丫头会叫你爸爸,而你也会很荣幸的加入女儿奴俱乐部之中,成为终身会员。” 夕林捧着珞宁的脸还没松手,珞宁便已抬起手来,放到她的头顶,柔柔她的发。他的目光在灯光下是柔和的,吻她的额头,似轻语低诉:“傻丫头,何苦为我受这样的苦呢?” 夕林不说话,抱着珞宁靠在他的怀里,眼里被柔柔的幸福包围着。她想,这怎么能是苦呢?虽然他嘴巴硬不肯承认,但是心里一直都想他们能有一个孩子的吧。既然如此,那她就把这个愿望替他实现了。 现在她也在期待,日子能快点过去,肚子里的小丫头早日来到这个世界上,让珞宁抱着她。这样他和她的世界就圆满了。 吃过饭,他带她出门散步。 秋水性凉,不是夏天他不愿带她去海边一类的地方,于是就去了附近的老街,伦敦是一个历史感厚重的地方,老街更是保留了古时的风貌。 贵族c绅士c历史,夕阳托着淡淡昏黄的影,夕林和珞宁漫步在有花香的街道,珞宁会向夕林讲讲英国的历史,就像闲谈一样,慢慢的说着。 夕林闭上眼睛听。珞宁的声音低沉而好听,就像广播员的声音,淳淳而富有感染力。倒是解乏了。 有时候夕林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多好,没有人打搅,就他们两个人,相依偎,岁月静好,与君老。 可是呢?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些愿望可以成真,你越是希望和平有爱,就越是有人打破这一切。宁静之中,她的眼前突然撇过陈诚的脸。美梦打碎,她就这样攸的睁开眼。 附近有一条座椅,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珞宁怕她累,便开口:“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夕林嗯了声,便跟着去那边儿坐下。两个人并肩坐在椅子上,夕林并没有靠在珞宁的怀里而是单独的坐好。这一下午的时间也够她缓了。 她预测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太平,陈诚在电话里的声音那么沉,那么冷,仿佛这次只为报复而来。她到现在都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陈诚这么的恨。曾经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一夕之间,竟变了那么多。 他们是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才去的赫特福德郡,络震庭见到两个孩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显然是没有准备的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夕林还来不及解释,抬头便看到于欣从楼梯上走下来,声音甜美熟络:“震庭,一大早的是谁来了?” 看到于欣的那一刻,夕林像是被人拿一桶冰水,沿头浇下。而于欣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扶着扶手,脚下还有两层阶梯,就那么站在第三层上,嘴角的笑容在见到夕林的那一刻先是僵住,然后慢慢下沉,以至消失不见。 目光闪烁之中她将眼眸从夕林身上移开,看到她身边的珞宁。那个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胸腔里旋动着,似冲动,似想念,无数不知名的欲望冲向大脑,就那么僵着,再也走不动了,但放在落体扶手上的那只手,手指却抠了进去。 珞宁在嘉柔庄园见到于欣时也皱起了眉头。沉沉的目光将她锁住。 络震庭没有想到他们会再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站在中央,眼前是女儿和女婿身后是情人。他略显尴尬的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夕林,爸爸有事要告诉你。”话音刚落,夕林就指着他身后的于欣,红着眼睛问络震庭:“爸,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被我和珞宁废掉的人,怎么可以出现在嘉柔庄园!” 夕林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意,只是被她压制着。刚才她明明听到于欣叫她父亲震庭。好亲昵,除了那种关系,怎么可以叫的出口。 珞父不说话,夕林只好抬头去看于欣,那一瞬,夕林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服饰c发型还有容貌,恍惚间多像自己的母亲。 夕林要紧了唇,连垂在跨侧的手都悄悄握紧,痴了,绝望了,绕过父亲,一步一步走向于欣,站在楼梯下,当拉近彼此距离时才分得清,她是于欣。 有些人就算整了容貌,但说话的语气不会变。看着这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夕林都笑了,虽然红着眼,但却用那种“你确实贱”的怜悯眼神看着于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于欣的手紧抠着楼梯扶手。咬着唇,不服气的看着夕林,别以为刚才那眼神,她没有看见。珞夕林还是珞夕林,眼看着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是不准备向她低头。 反正,现在都已经公开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这座嘉柔庄园很快就会换掉女主人,她和她的关系就像是这楼上于楼下的关系,注定尊卑有别。 有了这个,于欣便有了底气,于是双手环胸,嘴角浮起一抹温婉的笑:“夕林,我和你爸都以为你们过一些时候才会回来,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就像震庭说的那样,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穿着拖鞋走下楼梯,来到络震庭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同样的笑容对着珞宁:“好久不见!” 珞宁拧眉,审视的目光落到于欣挽着络震庭的手上。抬眸看了于欣一眼,不说话。 夕林走了过来,无视于欣,直接问络震庭:“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于欣。” “我们打算结婚。”络震庭打断了夕林的话,在夕林震惊的目光中,将于欣夹在腕部的手拿下来,握着她的手,跟夕林和珞宁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视频里我要告诉你们的事儿就是这个,你母亲去世后,我身边也需要个人照顾,于欣是个好女孩儿,我想给他一个名分,让她在这里照顾我。” “爸爸!”珞夕林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母亲,她去世后就不再娶的父亲说的话。 她看着络震庭的眼睛,那种眼神近乎逼视。曾经她听他说过在没有遇到母亲之前,曾经与多个女人厮混过,现在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世间男儿皆薄幸,夕林咬牙切齿的开口:“我替我妈感到不值,你害死了她,你根本不配她!” 她怒到了极点,却忽视了络震庭眼底的痛。珞夕林在急火攻心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倒了。 “宝贝!”珞宁抱着她,紧张挑眉:“爸,夕林她怀孕了。” 不由分说,珞宁便抱着夕林奔上了楼。络震庭僵在原处,眼眶竟红了,细细想着珞宁刚才说的话,夕林怀孕了,那么就是说他要当外公了。 他要当外公了!蓦地,他看向外面天空,内心激动着:嘉柔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宝贝怀孕了,她要做妈妈了,而我要做外公了! 络震庭的内心独白,于欣不可能知道,只是她的目光随着珞宁奔上楼去,得知夕林怀孕,她的心像是被人拿着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下来,砸懵了她,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她的无措,被络震庭那一句:“快请家庭医生到家里来”给打断。 后来家庭医生来了,替夕林诊断过,对一屋子的人说:“小姐只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晕倒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孩子没事吧。”络震庭关切的问。 他这一问便激起了于欣的猜疑,她站在离床很远的距离,双臂环胸,右手握拳抵在嘴上,左手衬在右手手肘下,眉心微蹙,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没事。”医生说。 “那就好。”络震庭这下可以放心了,一双温柔目光落在夕林身上,心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 家庭医生收拾药箱要走,络震庭差身边的佣人:“帮我送送医生。”却被于欣打断,“我来送吧。” 说完便礼貌像医生致意:“请跟我这边来。” “好。”医生随在于欣身后走出了房间,下楼梯的时候,于欣问医生:“小姐她怀孕几个月了?” 被于欣这么一问,医生头微微向前,疑惑的看着她,孕妇小腹已经隆起,身为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怀有几个月的身孕。 于欣被医生看的尴尬,于是便解释:“哦,我是她母亲,刚才我女儿突然晕倒把我们吓了一跳,我是想知道她怀孕几个月,好照顾她。” 家庭医生也没多想,直接改口叫于欣夫人,他说:“小姐已经怀孕近四个月了,但是要注意这段时间往往是孕妇的危险期。” “危险期?”于欣蹙眉。 “对,危险期。”医生继续说:“前三个月胎儿在孕妇腹中不稳,极容易流产,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她做什么危险性的动作。” “好,我记下了。这边请。” 于欣站在主屋屋檐下,送走了家庭医生,回屋,抬头看向楼上。 房间里,珞宁坐在夕林身边守着她,并开口对络震庭说:“爸,前几天夕林在视频里想要对您说的好消息便是这个,只是当时被你的好消息打断了。” 珞宁的好消息三个字打着引号,回眸,他看向络震庭,不温不火的说:“可见,你在她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她不知道您要娶于欣,但是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您知道吗?” 珞宁说这话的时候,于欣恰巧走到门口,听到了他说的话,手紧紧的攥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2 你离开,我的生命一片空白 宋雅弄丢了,马克说,她是被他弄丢的。所以,连续数日许久沉溺,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自己在京城当放荡公子的状态。 小爷我有钱,小爷我想找乐子。 “找乐子,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珞宁在一家地下酒吧城里找到了他。亏他能够想的出来,地面不见,钻到地下。 顺着矮墙的台阶走下来,嫣红色的灯光笼罩下来,落在珞宁白色的衬衫上,便都染上了靡靡之彩。 踩下最后一节台阶,在吧台处找到掂起酒杯醉生梦死的他,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还未喝完的酒。 “是你啊!”那时候他的脸颊上已经喝出了团团驼红色,却是眯着眼睛认出了他,傻傻的笑了。 那玻璃酒杯只有手指般大小,珞宁把它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瞬间蹙眉,那些温柔的嫣红色,瞬间像刺入他眉峰的冰峰山川。 玻利维亚r一这种酒的酒精度高达93,珞宁把酒杯放到吧台上,伴随着的是因为用力而撒出来的酒。 珞宁双手叉腰,隐忍着怒意开口:“起来,我们回家!” 回家? “家”这个字现在对于马克来说就她妈是个笑话,他女人没了,他回那栋房子里干什么?要想睡觉,哪里不能睡? 那杯酒被撒了出来,他也没了喝的兴趣,罢罢手,算了不喝了,就用刚才摆过手的手扶着额头,撑在吧台上,阖上眼眸睡了。 睡吧,梦里见到她也不错。人说,醉生梦死,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儿。醉生梦死梦情人,入了梦,宋雅就会回到他身边。 那天晚上她明明说不会离开他的。他满怀希望,憧憬着他们的未来,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的手向身边摸过去,忽而一股恐惧惊醒了他。 以前他只听说过双目空洞,只一笑而过。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变成那个样子呢?可就是那天早晨,曾经被他嘲笑过的一切,全都一一在他身上应验。 是她太乖了,才让他放松了警惕,宋雅从未对他说过谎,所以才造就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会骗他。而且还把谎言说的那样真切。 就像。就像真的一样。 有泪从马克闭合的眼里流了下来,吧台顶上也有隔开的六盏土陶瓷质地的翁形彩灯,靡靡之色撒落下来,映在马克的脸上,他却如倾城倾国的男子,那脸颊上的泪,更将他添加了一份凄美。 这似曾熟悉的感觉珞宁也曾有过,突然间想到宋雅,不知是对是错。心软了,在他的面前坐下来,拥住了他,一个简单的兄弟抱:“跟我回去吧。”他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的拍着,“你有想过她为什么要离开吗?” 马克躲在珞宁的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衫,似吞咽这世间所有的苦,喉咙翻滚哽咽:“她说她要她自己变得优秀。” 珞宁接话,淡淡开口,似寒风中的一缕暖阳慰藉:“嗯,你既然明白,就放手让她飞翔。如今她变成风筝你变成线,给她空间,她会回来的。” 怀里的人听不见动静,珞宁低头一看才发觉那人已经睡着了,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微笑,起身将马克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两人离开了这地下酒吧城。 把马克送回了公寓之后,她也赶着回到自己的家了。夕林开的门,看到他便问:“你把他送回去了?” 珞宁点头。 夕林不说话,珞宁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她在一旁等着,等到他换好之后,拉着她去沙发上坐下。 “你晚饭吃了吗?”他问她。 “吃过了。”她笑时手会习惯性的放到肚子上,这些天她明显感觉到肚子大了些,这说明孩子长的很好,这一切都是她爸的功劳,一日三餐变着法儿的做。实践出真知,终于摸清了他闺女的脾气。 吃酸不吃辣,喝暖不碰凉。典型的娇气小姐。 三个月的时候b超显示是个女儿,这可乐坏了珞先生,他一直想要个女儿的,终于如愿以偿了。 现在珞先生只要一看到他的闺女,那双眼就能柔出一汪水来,现在他就抱着自己的肚子和他闺女打招呼:“宝贝女儿,爸爸回来了,今天你和妈妈有没有乖乖,爸做的饭好不好吃,明天想要吃什么,告诉爸,爸今天晚上就把菜谱给拟出来” 珞先生真是变了,以往这些肉麻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夕林听着吃醋,却也选择了纵容。但也有爆发的时候,比如刚开始知道是女儿的时候,他总喜欢抱着她。 虽然以前也抱,但后来这几次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有一天晚上就露陷了,他抱着他的时候,目光却看着她的肚子,于是珞先生又被掐脸了。 夕林掐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问:“你到底是要抱我呢,还是抱你女儿呢?” 你知道珞先生是怎么回答的吗? 咳咳。 需要特别解释一下,根据夕林的经验,男人们似乎在升级当父亲的那一刻就变得老脸皮厚,以前是小鲜肉,现在变成四川烟熏老腊肉。 那晚夜色很好,星空满天的,珞太太仰望星空,置身于如此唯美的夜空下本来心情很好,结果珞先生望着一轮明月非常老脸皮厚的来了句:“人生幸事,金榜题名c衣锦还乡c洞房花烛”后面的话聪明的选择不说了,还把下巴放在珞太太肩上装无辜问:“老婆,你知道还有什么吗?” “什么啊?”夕林一时间想不起来,金榜题名c衣锦还乡c洞房花烛已经够了呀,还要什么? “财帛满仓?”她随便猜了一个,可是珞先生却笑了,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耳畔传来他慢悠悠诱惑至极的声音:“怀拥妻子情人,坐成人生赢家!” “你找死!”所以那天晚上,珞先生掐脸加挨打。夕林觉得珞宁变了,结婚以前,他是沉稳内敛的男人,结婚以后,撕下了那层伪装,他的里里外外就是一个十分欠扁的男人,仿佛十八岁之前,从未长大一般。 夕林靠在珞宁怀中,看着窗外,已是夜色当空,夕林想起了宋雅,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铃。 那个时间段还不到珞先生起床做早饭的时间,被扰醒她甚至有些恼。但珞宁警惕,哄好她之后,起床去开门。 那天早晨,谁也想不到,站在门外敲门的人竟是宋雅。珞宁见到她着实震惊了不少,她背着包,站在门外,身旁是她的行李箱。 “宋雅,怎么是你?”秋日露重,她又是一个人,所以说话见已经把她往屋里请了。 宋雅看着珞宁穿着一身格子睡衣走到厨房里去给她倒热水,他往楼上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间眼眶竟红了,她自大学毕业就进入盛世集团工作,见惯了珞宁西装革履的深沉稳重般模样,却极少见他一身家居服,随性之中,沾染了人间烟火。她往楼上看,是因为羡慕珞太太。前段时间电视上播出两人接受采访的节目,当时底下就有人留言说珞夕林命太好了,不仅出身好,还能遇到这么爱她的珞先生。 有人说她本豪门,又嫁豪门,所以投胎真是门技术活儿。凡是女人,便会天生嫉妒,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坐在这里时,才发现她之前所有的嫉妒都是那么的愚蠢可笑。 其实豪门与平常人无异,一样需要穿衣服吃饭过日子,为了生计每日早醒去公司上班。 当不知情的人用各种手段去羡慕嫉妒珞夕林的时候,却不知她是如何熬过这十二年的等待的。 十二年,命运的一个轮回,只为痴守这一个人。换做旁人,有谁能够经历得起? 他们说珞宁宠溺珞夕林,所以珞夕林是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但这宠溺并非只有珞夕林一个人才有。 当拥有时,我们不觉得,可当失去时,我们会刹那间崩塌沦陷。 就在今天早晨,她便失去了马克的宠爱。至此还有什么资格羡慕或是嫉妒夕林拥有的呢? 一杯热水送到了宋雅眼前,她接过,对珞宁说了声:“谢谢!”眼里隐有水色浮光,却因及时收敛了眉,珞宁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其实这种时候,男人和并不熟悉的女人之间一时间找不到共同的话题,如果这个时候珞太太在就好了。 然而那天早上,上苍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 楼梯口传过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宋雅?”夕林穿着拖鞋,踩着最后一个台阶走到他们面前,她也疑惑宋雅为什么一大早找来了。 “你怎么了?”夕林问。 珞宁则在她和宋雅说话的时候,识相的让开了座位,看了眼墙上的表也到了做早餐的时间,便告诉夕林让她陪着宋雅,他去做早餐。 那日的早餐,宋雅是在夕林家里吃的,餐桌上她把想要调到澳洲的请求再和珞宁说过一遍。而夕林也大致知道她必须要离开的原因。 她把手伸到桌下放到了珞宁的大腿上,轻轻紧握。珞宁便知道妻子的意思,于是站起身对宋雅说:“你先等我一下。” 他上楼进书房,此时中国地区天刚亮,澳洲那边大约也是中午时段。珞宁亲自给澳洲墨尔本分部办公室打过去一通电话。出来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份文件。 棕黄色的文件袋子里装的是一份他亲手签名的调派令,他把这份调派令交给了宋雅,想来她今天能提着行李找来他这里就已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马克的。 宋雅接下了这份文件,眼睛湿了。若是放在以往,她会明白,这是上司对她的信任,可现在时机竟是如此的尴尬。 “谢谢你,珞董,还有夫人。”宋雅朝两人鞠了一躬,眼泪顺势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自此她便要离开这里踏上墨尔本的土地c离开马克。 珞宁和夕林相互看了一眼,心有不忍。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珞宁问宋雅:“这次去了还打算回来吗?” 宋雅红着眼睛抬起头:“段时间内应该不会。” “那马克呢?你真的能放下他?”马克是他共患过难的好兄弟,宋雅来他这里,马克怕是还不知情。如此的仓促,他甚至都能预想到不久之后,马克发现宋雅不见,该是如何慌张无措。 世俗设下障碍,有的时候真的叫人无力招架。这两个相爱的人,不知道还要经历些什么。今日他放走了宋雅,已经对不起马克了,如今宋雅要是再没有个归期,那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该如何面对马克? 所以这句话算是代问了。 放下?还是放不下?宋雅现在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事实是,她还不够强大。 于是想好了之后她告诉珞宁和夕林:“自我进入盛世集团就一直在他的庇佑之下,现在我向往着更高更大的天空,我要让自己成长。或许有一天,他会需要我的保护。” 这一番话使得珞宁不能再说什么了,但宋雅临走之前却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我远调澳洲的这件事情不要让他知道,就让他以为是我失踪了吧。这样珞董就不会夹在中间为难了。” 珞宁送宋雅出门,交代她放心。但是他却没有让宋雅知道,她这个样子才是真的叫他为难。 客厅里,夕林靠在珞宁胸前,透过落地窗看天外,突然开口:“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调走宋雅,马克醉生梦死,”天外的星闪烁,夕林的目光则怅然:“在他们的爱情当中我们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救世主,还是多此一举?” 珞宁握着夕林的手亲吻了她的发际,风筝和线的故事原本他是不会说的,是夕林教给他的。他告诉她:“你把马克和宋雅之间的关系比作风筝和线,就如你所说,别把她逼得太紧了,马克这一生并未经过什么大风浪,因此爱宋雅的时候,性子里不免也是霸道的。宋雅就是被他这种性格给逼出来了,他母亲的出现只是一个临界点,他们之间迟早都会面对这个问题,所以珞太太,有些时候并不是我们决定了什么,而是一个时机,等到时机到了,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你无需自责。” 夕林突然笑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摸着珞宁的脸:“珞先生,我最近才发现你玄学学的不错啊!人啊,神啊,鬼啊的说的一套一套的。” 她趴在他的胸前,像只馋猫,珞宁没有好气的轻戳她的额头“你啊!”随即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补充了后面的话:“越来越可爱了!” 吻完后,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吧,睡觉吧,宝贝随着爸和妈听了这么久的话,早该累了。” 夕林吃醋:“能不能三句话里面两句半都提到你女儿!” 珞宁故意跟夕林对着干:“我愿意,我是她爸!” 夕林磨牙:你个女儿奴! 这日是个星期天,夕林心情好,在珞先生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拿出纸笔,细细记下有关珞先生是女儿奴的方式与方法。 比如第一条:叫女儿宝贝(这以前是她的称呼,独一无二的称呼,现在被女儿抢走了,夕林心里有些小小的委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撇撇嘴,真的很委屈。 珞先生在厨房切菜,偶尔回头看看珞太太的动向,却发现她靠在餐桌上,时而摇摇头,时而点点头。 珞先生无奈,摇摇头,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走过去,最近珞太太说她有些近视。他查过网,网上说孕妇前期会有些这样的现象。 但现在看看,他老婆这坐姿也不太规范了。先前不让她进厨房,怕厨房刀刀碗碗伤到她。她便向他提出请求需要纸和笔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好吧,他去取纸和笔。 现在呢?纸上有一行龙飞凤舞,可这脸也快陷到纸里面去了。珞先生走过去扶起珞太太的腰,开口提醒:“晶晶她妈,坐好,要近视了。” 晶晶是夕林给女儿取的乳名。有一天晚上,睡觉时,她转过来看着珞先生结果迎上珞先生那双墨黑惑人的眼,于是突发奇想,就给女儿取名叫晶晶。 晶晶源自于她父亲的眼睛。取完之后,珞太太向珞先生邀功:“怎么样,我聪明吧!” 珞先生刮了刮珞太太的鼻子,宠溺开口:“真聪明!” 后来,珞先生抱着珞太太的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目光里全是感激:我的傻姑娘,谢谢你爱我! 珞太太的脊背随着珞先生的辅助力道慢慢的放松伸展起来。直起腰的珞太太,腰直颈长,优雅立现。 珞先生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如此的珞太太让人迷恋不已。珞先生的目光从珞太太背影上移开,看到了她纸上写的东西,慢慢靠上前看到上面有关“抢走”c“小委屈”,便问珞太太:“你在写什么?” 珞太太感觉危险来临,急忙用手捂住上面的字眼,转过头警告珞先生:“不许偷看!” 但其实,珞先生已经偷看了个七七八八。眼下却要装做被吓到的样子,正经乖巧,抿唇。 在珞太太的恐吓下乖乖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但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浮起笑容。走到台案前继续切菜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 见他宠女儿,她就吃醋了。 可是,傻丫头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这个女儿就有多么爱你!于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珞先生终于悲催的切到手了。 谁叫他有妻有女万事足,一不小心本来应该切西红柿结果切到受伤了。 “啊!”的一声惊到了珞太太。 夕林听到他的声音,也顾不得口诛笔伐的谴责他了,神经突然紧张起来,忙放下笔,跑到厨房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孕妇见不得血,珞宁赶紧把切到的手藏在背后,抬头在储物柜里找药箱。可他却忘了,藏的了手,刀子还在台案上放着。夕林看不到他的手却看到了刀刃上的血红。 抬眸看向他,蹙眉,冷声:“你割伤手了?” 珞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目光看向别处,不敢说话。 “让我看看。” 珞宁不让。 “没听见我说话是吧?”珞夕林恼了,走上前,手绕到他的背后,抓住珞宁的手腕,“让我看看。” 珞先生背后的手挣扎着,却微笑安慰:“没事,不打紧。” 谁知在背后也要经历一场战争,珞太太跟珞先生杠上了,咬牙开口:“珞宁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不就范,小心我家法伺候!” 珞先生很怕珞太太的家法,最终束手就擒,珞太太握着那只原先非常厉害挣扎着的手,带到她面前。 果真是切到手了。 右手食指切了很长一道口子,还流着血。珞太太心疼加生气,抬头打开中间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药箱。 提着药箱冷声命令珞先生:“你给我出来!” 珞先生乖乖的跟了出去,珞太太拉开了一张餐椅让他坐下,然后哦自己坐在他对面,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消毒药水和创可贴。 把珞先生的手拿过来。珞先生却躲闪。结果珞太太挑眉瞪了他一眼:“都这样了还往哪儿逃啊?”看到那划破的伤口,她真想抽他,多大的人了都!不让她碰刀子,他到让她省点心啊! “我怕你会吐。”珞先生有些难为情。 珞太太无奈,往肚子上看了一眼,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说:“我不晕血。”把他的手拽过来,用棉签蘸了消毒水,把周围擦干净,然后撕开了一张创可贴,贴在伤口上。 包扎好之后,把手放到珞先生面前,问他:“好看吗?热烈祝贺珞先生光荣负伤。为了纪念这历史性的一刻,所以我决定以后吃饭能不挑食就不挑食。严格要求自己,以告慰珞先生的含辛茹苦!”她把椅子往后退了些,弯腰低头:“致敬!” 珞宁被她逗的哭笑不得,受伤的那只手被她抓着,他就用另外一之后,放到她的头顶,咬唇满满无奈:“老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其实,夕林的状态还算好。应该说肚子里的孩子比较乖吧,进入第三个月以来,夕林很少吐,肚子里的宝贝也很少闹腾她妈。 母女俩倒是不紧张,紧张的是她爸。珞宁早在得知夕林怀孕之后就做好了一大堆的笔记准备,什么孕妇一到三个月就吐的厉害,饭都吃不下去,吃了吐,吐了吃。状态难熬。睡觉的时候,要侧位。他都买了靠枕。 但架不住女儿乖巧。她爸准备的一切都没派上用场,珞太太笑话他:“该,马屁没有拍到重点拍到了马蹄!” 洛宁看到夕林放在餐桌上的谴责条列,拿起来,念:“宠溺女儿,叫她宝贝,小家伙还没出生,就把她妈的荣誉抢走了,吃醋状态中。” 夕林听到他把她写的东西都念出来了,意识到什么赶紧抬头,结果用力太猛,和珞先生的头撞到一起。 “啊!” 狠狠地撞到一起,撞了个满地桃花开。珞先生抚着被撞的额角忍不住笑出声,对珞先生来说,疼,但非常可爱。 同样捂着额角,珞夕林则真疼的龇牙咧嘴。她急着把纸夺过来,训他:“谁要你看我写的东西啦!二百五!” 珞太太瞪了珞先生一眼,珞先生不觉得委屈,反而笑的越开心了。捧住珞太太的脸,在她被装的地方亲了一口,轻哄:“好了,不痛了!” “你走开!”珞太太嫌弃,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了。似乎每次都会吃珞先生的亏,哎,她也没办法啊,摊上这么一个老公。 珞氏最近突然一下子多出了很多事情,将夕林忙的焦头烂额。最忙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高明慧一直都是珞宁放在夕林身边的“眼线”说来也悲催,每一次高明慧一把她的情况告诉了珞宁,准会遭来夕林的瞪眼嫌弃。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也不想的啊,可能怎么办,两边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谁都不敢得罪。 今天中午,到了下班时间,可是夕林还在办公室里面和财务部门的主管开会,要求他们把上半年的财务支出和亏损和下半年的支出预算全部都算出来,整理成报告交给她。 接着是广告运营部,珞氏和南京龙光地产签了半年的合同,在上海地铁站c候车牌等人流量多的地方,挂广告牌横幅。现在合同到期,夕林正准备派人去南京和龙光地产高层商议看是否要续约。 夕林思前想后觉得高慧敏最为合适,一来她以前在盛世集团的时候接触的就是市场这一块,经历的场面也多了,游刃有余应该没有问题。二来,高明慧原先就和龙光地产接触过,派她去也比派一个生人去要好些。 会议结束后,夕林把高慧敏喊来办公室,向她说明要把她派到南京去一趟。 “你还有什么需要吗?”夕林问她。 高明慧一个人去南京未免太过单薄,于是她向夕林提出需要一个助理。 夕林:“好,我派给你。” 她立马打电话给人事部主管,叫他马上上来见她。 没一会儿人事部主管就来了,这是高峰第二次走进珞夕林的董事长办公室,每一次靠近这里他的心里都会打鼓,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出现了纰漏。 高峰战战兢兢的敲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珞董您找我啊。”高峰紧张时,便推着脸上的眼镜,瞧见高明慧也在,脸色不禁严肃起来。 夕林忍下笑跟高峰介绍:“高主管,这位是市场部的高明慧高总监。” “高总监好。”高峰向高明慧点点头。 高明慧亦然。 然后夕林再向高明慧介绍高远:“明慧,这位就是人事部的主管高远,五百年前你们俩个应该是一家。” 哪知高明慧还没有开口,高远一听了这“五百年前应该是一家”急忙摆手否认:“不敢不敢,是高某高攀了。” 这下,高明慧想严肃的严肃不成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作为领导,夕林在一旁撑场,忍不住也得忍,她知道高峰是被上次高远和刘南风的事情给吓着了,于是出面安抚:“高主管,其实把你叫上来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咱们高总监要去南京谈生意,需要从人事部调一名助理跟着,你看下人事部那个做的比较好,就让她跟着高总监一起去趟南京。”“好,我这就去办,”高峰抬头看向高明慧,“高总监,我手上刚好有几个新进的职员,平日里做的都不错。也不知道您合意哪个?如果您方便的话,待会儿跟我去趟人事部,挑一个您合意的。” 高明慧被呛声,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被动,忙回应:“可以,可以。” 珞夕林递给高慧敏一个眼神,等高峰走的时候,她也跟去了。忙活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能安静下来,刚坐下,又有人敲门了。“进来。”夕林以为是下属进来报告工作,所以就把刚摘下的眼镜又戴上了。 可这次进来的人竟是珞宁。 “老公。”夕林情绪中带着惊喜。 “我过来给你送饭啊!”珞宁将提在手里的饭盒举得高高的让夕林看,顺手关上了门,走过来。 不说吃饭夕林到感觉不到饿,一说吃饭,夕林摸摸肚子。这样的小动作被珞宁看在眼里,既无奈又想笑,招手将夕林换过来:“过来吃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豆腐卷。” 豆腐卷的名字一下子叫夕林从椅子上弹起来,贪恋的盯着那饭盒:“你回家做饭了?” 珞宁手里拿着筷子指了下墙上的表:“你看一下现在都十二点半了,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又要不吃饭了?” 外面的东西,料比较多,有很多都不利于胎儿,所以他也不放心她在外面吃,下班之后就直接回家,做好了给她送过来。 夕林可是最怕珞先生掀她老底秋后算账了,所以陪着笑对珞先生说:“哪有,我本来也打算让助理去买饭的,正好你来了!” “小骗子!”珞先生拿着筷子在珞太太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快吃吧!” 豆腐卷卷着金针菇,凉拌的木耳,玉米羹,什锦米饭。夕林不喜欢荤腥,但偶尔也会吃一些三文鱼之类的东西,但是自从怀孕之后,肚子里的孩子逼着她把三文鱼也戒了,只要一沾一些鱼汤之类马上就吐,所以,现在也只能吃一些纯素的饭菜。 珞宁在看妻子吃饭的时候,不禁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提出疑问:“你说将来这孩子不会也是个吃素的主儿吧?” 夕林那时候吃的真香,于是随口回了珞宁一句:“这个我不知道,你得问一下她爸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 瞧瞧这是拐着弯儿的骂珞宁霸道呢! 初听时,珞宁怔住,后来尴尬,原本侧坐着看夕林吃饭,自她那一句话后,立马坐正,目光扫向别处,淡淡开口:“吃饭吧。” 后来吃到一半,换夕林疑惑了,她把米饭放到茶几上问珞宁:“你怎么进来的?不是珞氏的员工,前台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珞先生:“我是珞氏集团董事长的丈夫谁敢拦我?” 夕林愣,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表扬珞先生:“漂亮!” 吃完之后,珞宁收拾碗筷,可是夕林却来不及休息紧赶着就投入到工作中去。珞宁知道珞氏工作繁重,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要夕林一肩挑,不由的心疼妻子。 等她收拾完后,便走到妻子身边帮着她一块工作。夕林手上拿的是一份二级市场的文件,奢侈品牌要设立专柜,国际一线大品牌要进入上海市场上新,于此相关的海关税务还有专柜续约问题,都是眼下需要解决的问题。 夕林拿着上一年的报表对比,不禁皱了眉:“今年的税务比上一年又增长了百分之三个点,这样就预示着专柜要跟着涨租,从下一季度开始各大卖场所有的租户都要来珞氏重新签约。可现在市场不仅仅只有珞氏一家,我让明慧调查过,世面上最近出现了许多低成本的柜台,租金很低,却有不少都站用黄金地带,长此以往,这股势力很快便能占领市场。我担心到时候,这股无名的小企业会对正规企业造成不利的影响?” “那查过这股力量来自哪里了吗?”珞宁坐在夕林对面的椅子上,叠着腿,把文件夹放在腿上,抬眸问。 夕林摇头:“查过了,但毫无头绪,这帮人似乎很隐秘。目的就是为了跟我们抢客源。” “你担心他们要针对珞氏?” 夕林点头。 现在她想不出来有谁会针对珞氏,但脑海里突然之间划过陈诚来的脸,蹙眉之后,随即被她否决了,不可能陈诚现在还在戒毒所,不可能是他。 “怎么了?”她蹙眉的小动作被珞宁发现,他问她。 “没事,”夕林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以珞氏在上海的地位,一般没人敢惹,到底是谁,心心念念的要扳倒珞氏?”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珞宁上扬,站起来走到夕林身边,收手把她抱在怀里,“珞氏树大根深,并不是什么人想碰就能碰的了的。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线上线下两手准备。” “怎么做?”夕林抬头看向珞宁。 珞宁唇角上扬,伸手摸着妻子的脸:“你看,从市场消费角度来讲现在的消费市场普遍年轻化,像香奈儿c古奇那样的奢侈品牌也是年轻人入账的比较多。所谓线上线下就是说,珞氏也要建立自己的电子平台,把专柜品牌推广到线上,专柜供货线上发售。这部分钱还是出自专柜续约,你可以采取奖励的形式,给他们自主权让他们各自创立自己的电子商店。按季度发放奖金,奖励这一个月中销售额最好的店铺。所给出的优惠则是下一次续约时,打个八九折。 你把自主权给他们自然会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知道这是为自己赚钱的,而且珞氏还会给与相应的补贴,有这样好的利头,谁不想要?” 夕林恍然大悟:“珞先生你真聪明!” 高明慧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这次她身后跟随着的是她精心挑选陪她去南京出差的助理。 高明慧见到洛宁出现在珞夕林的办公室即诧异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诧异的是珞宁不在盛世集团却出现在珞氏,而后觉得这两个人是夫妻在一起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高明慧把韩新月带过来。而珞宁看这情形自知是要谈工作的,珞氏内部的事情他不便参与,于是便离开夕林,将不远处茶几上的饭盒收拾收拾,告辞离开。 期间与韩新月擦肩而过,稍微留意了下这女生,长得眉清目秀,大概是刚从学校毕业吧,脸上的稚气未退。 珞宁移开目光,看向高明慧。想当初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高明慧也是这般模样。想着想着珞宁便笑了,或许真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明慧能挑中她或许是因为高明慧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吧。 珞宁真情流露,可却不知,他唇角的那抹笑落到了韩新月的眼里,自此以后都被她记在了心里,此后经年不忘。 因为她说,那是她此生看到过的最美的男人。 后来珞宁走到门口时方才听到高明慧介绍说:“珞董,这位是人事部的韩新月。” 韩新月吗? 很好听的名字,不禁让他想到了泰戈尔诗集中的《新月集》但愿那孩子将来能如一轮新月一样明亮照人。 这是夕林第一次看见韩新月,穿的很普通,小款的白色运动外套,牛仔裤,帆布鞋,梳着丸子头,脸很小,眼睛很大。素雅中带着灵动是很漂亮的姑娘。 “这就是你选好的人。”夕林眼睛看着韩新月,却对高明慧说话。 “是。”高明慧让韩新月自己介绍自己。这时候韩新月才敢走到夕林面前,先对着夕林弯腰鞠了一躬,方才生涩开口:“珞董好,我是人事部的韩新月。” 夕林恩了一声,翻开手底下的文件,从笔筒中拿了一支笔,开始工作,只随意问了一声:“新来的?” 韩新月后知后觉,慢吞吞的嗯了一声。此后再无话。一个新人初见老总,气氛是够紧张的,夕林觉得有意思,便停下笔,挑眉等着看后面这个韩新月想如何收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3鬼魅电话,启程回英国 韩新月是传媒大学新闻专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按理也是跑了各个场子见过些世面的人。高明慧选中她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她,让她跟着上去见一下珞董。由她同意之后,她便可跟着去南京出差。 跟来之前她是有过准备的。董事长叫珞夕林,她工作的这家公司是家族企业,现任董事长珞夕林是老董事长络震庭的独生女,络震庭是上海市首富。其女珞夕林毕业于英国拉夫堡大学设计学院。年龄28岁,已婚,丈夫珞宁,清华大学计算机硕士毕业生。上海盛世传媒集团董事长。人生赢家,天之骄女。 面对这样的女子,韩新月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眼下着是怎么了?她紧张的搅着手,这是她而儿时遗留的小动作,越想表现就会越紧张,越是紧张就越会出错。 高明慧站在韩新月前面一些的位置。她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可现在这个形式,韩新月明显拖了她的后退。夕林会怎么看她?难道这就是她选上来的人? “珞董。”高明慧开口解释,但在她的声音把夕林唤着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便造成了夕林看着她,她竟无言以对的尴尬场面。 夕林知道高明慧想表达什么,于是为挽救这样的尴尬场面自己便先笑了:“好了,我也没问韩新月什么。她总不能对我空口答话吧。” 学习新闻的人心思向来细腻敏锐,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韩新月记到了心里,这世间有多少人嫉妒珞夕林拥有的好,就有多少人倾慕她的好。 在夕林开口说话的时候,韩新月终于敢明目张胆的看向她。办公桌后面的她,自信而端庄,是多少女子羡慕的模样。就是因着对她的仰慕,命运才将她引向了这里。 韩新月并不是一个盲目的崇拜者,只不过在她的心里很早以前就有着一个骄傲自信的模样,如今她找到了这个模样的原型,于是[她]不再是空洞的轮廓。而是她信仰的未来。 夕林的声音传入韩新月的耳里,是谆谆而善意的提醒:“高总监可是新时代新女性,你好好跟着她学,不出三年,你一定是她手下得力的干将。” 从夕林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高明慧脸色明显不悦。韩新月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没走几步,她便停下来转过身问她:“你到底怎么回事,在人事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我知道你这样怯场,我万不会挑你过来!” 在人事部里,高峰给她挑了很多人,高明慧就像他们刚进来时要经历面试一样,就把这次广告合同是否还要续约当做题目,考察他们的判断能力和市场预测能力。 刚开始,那几名新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到了关键时候都被高明慧问到要害,然后无力反驳,只有这个韩新月杀出了重围。 她的不卑不亢,偏僻入里,对市场有着精准的分析力,原以为她是个可塑的苗子,没想到关键时刻她竟然给她掉链子。 高明慧羞怒,认定是她看走了眼,太过抬举这个韩新月了。 可是韩新月现在该如何解释呢? 最好的解释,恐怕就只有不解释了。但她也不能认下这骂。她以后是要跟着高明慧的,如果把此作为心结,两个人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摩擦。 心思敏捷的她想到了转移话题,她想到了珞宁,就是她刚进去时,从她身旁经过的男子,她曾在电视上见过,他是珞夕林的丈夫。据说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但她现在只能当做不认识珞宁,上前讨好的挽着高慧敏的胳膊:“高总监,刚才是我不对,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就是我来这里,是完全冲着珞董事长来的。” “什么?”高明慧皱了眉,把手臂从韩新月的手里抽出来,与她隔开了一段距离,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女孩,冷声问:“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接近珞董究竟有什么目的?” 韩新月一看高明慧排斥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了一下,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回头耐心跟高明慧解释:“高总监实话告诉你,珞董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以前实习的时候,也采访过不少名门千金,可是他们大多都是名牌包包挂身,要不然就是仗着家世好,总要眼高于顶。比起那些名媛,珞董的身价不知道要比他们高出多少倍,可你看她,还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工作。”韩新月眼眸微垂:“刚才与我说话的时候,我只是个下属,她是上司,明知是我的错,她完全有理由训斥我,可是她没有,反而叫我和你多学习,她对一个新人满怀期待,让我看到了我在这里工作下去的希望” 高明慧一听韩新月说的是这些,紧张的神经立马放松了下来。接着韩新月又问她:“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男人是” “刚才你在珞董办公室里看到的男人是珞董的丈夫,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珞宁。”高明慧告诉她。 “哦!”韩新月上扬尾音点点头,察觉出高明慧不再排斥她,心中暗喜,用交换秘密的方式对高明慧说:“我觉得每个女子都应该象珞董一样,自信骄傲,这样才不负年华。所以高总监,我想请你好好教我,让我有能力在将来的某一天和珞董并肩作战。” 高明慧被韩新月的“野心”给吓着,但是她却在她面前洋溢着一张明媚的笑脸。谁又能预测到未来,谁又能知道,眼前这个叫韩新月的女孩子是否真如她所说,会一心一意的辅助珞夕林? 高明慧现在不敢说大话,更不敢对她委以重任。只能揣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试探她。 她对她笑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但你要清楚,理想是明媚天空,你还需要脚踏实地。” 高明慧交代完这些话就走了,留下韩新月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到高明慧都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的时候还不见她过来,回头只见她还愣在原地,便摇摇头,终究是年轻资历浅薄。 她喊她:“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下午的飞机你要是现在还不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就要误机了。” “啊?哦!”韩新月从晃神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高明慧已经不在眼前,不知何时已经跑到电梯门前站着了,于是急忙跟了过去。却接到了高明慧恨铁不成钢的瞪眼。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以前络震庭的提醒吧,总会让夕林把这次事件不知不觉的引到陈诚身上去,司机开车送她回家,她坐在车后座,陈诚的面容一直出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手臂撑在车柩上,实在烦扰,便抱着头,蹙紧眉头。外面的车辆越是多,她便越是心烦意乱。 是他吗? 为什么珞氏一出现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他?不应该是这样的,陈诚。 车在家门口停下。她下车,珞宁出来接她。 但看到她脸上的气色时,珞宁不由的皱了眉:“脸色怎么这么差?” “啊?有吗?”她摸着自己的脸,眼眸垂下选择逃避:“是你太紧张了吧,我一下午都很好。” 说罢,她便绕过珞宁往屋里走。珞宁随后跟上,他们进了屋之后,珞宁关上了门。知她不愿意继续刚才的话,便撇开不说。 “你先去客厅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珞宁去厨房倒水。 夕林那时站着的位置倒像是一道选择题,前方是楼梯,右手边是客厅。她看了眼楼梯,又看了眼客厅,最终选择了上楼。 累,她真的很累。 珞宁端着水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夕林已经上楼了。 她推开房间的门,将包丢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然后走到床边,在临近落地窗的那一半床前坐下。疲惫的双眼看着窗外。 日子似水,已逝去了一大半,也不知道陈诚在北京怎样了?他是否挺了过来。 恶意性商业攻击不是小事。上午她只对珞宁说了一小部分,其实,这次争抢市场是专门针对珞氏而来,而且对珞氏还很熟悉。那些手段几乎是一击即中。除了陈诚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对珞氏如此熟悉? 还有就是父亲和蓝启他们两个都曾提醒过她,陈诚是个有野心的人,可用但不可信。 “真的是这样吗?”夕林以为没有人,于是对着玻璃窗自言自语的说着,却不知她这句呓语,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珞宁听见了。 从回来开始他就发现她不对劲,现在又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望着妻子的背影,疲惫中带着寥寥孤寂,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这样了。 真的是这样?是哪样?她今天有经历了些什么。他无从知晓,手里的温水,随着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了,她回来时,嘴巴便起了皮。妻子的脾气,他若不唤她,她准能遗忘了时间在这里坐上一个昏天黑地。 “夕林。”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轻声唤了她一句。 珞夕林一惊,猛地转过头来发现了他。那一抹慌张闪过眼底,不过也只一瞬,便被笑容覆盖:“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珞宁微微一笑,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走过去将水递给她:“温水,可以喝的。” 夕林接过,将整整一杯子水都喝光了,然后交给他时,有水沾在唇上,她用手擦去,笑着解释:“我还真有些渴了呢!” 依然是小孩子一样的举动,珞宁结果空杯,用另一只手柔柔她的头发问她:“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下去做,做好了再喊你吃饭。”他的声音温温的,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故意给她留单独的空间一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虽然黄昏不如晨起时那般真切明亮,但黄昏却有温柔的暖意,那股温暖的神色碎入他的眼里,在他墨色的眸中流淌着。 夕林不由的晕开唇角。她懂他的心意。 “我想吃什锦水饺了,珞先生会包吗?”她问。 某人想了想:“嗯,可能需要些时间。” 夕林激动挥手:“去吧去吧!” 所谓什锦水饺就是用茭白c香干c肉末c韭菜活馅儿,这些难不倒珞先生。珞先生菜烧的好,馅儿也拌的没问题。可这和面嘛。就成了个技术活儿。 从来没有碰过面粉的珞先生,找来盆子,撸起袖子,到了半盆面,然后活上温水,开启了铁杵磨成针般的耐心与毅力拉锯战。 夕林好奇珞先生究竟是怎么包水饺的,于是乎偷偷追下楼来看,结果厨房里的场面大出她的意料。 她进来时,珞先生已经把面团都醒好了。许是忙着欣赏自己的杰作,才没有注意到珞夕林来。回头看到她的时候,眼里还有着不少的惊讶:“饿了才跑下来的?” 珞先生揶揄她。 夕林藐视了他一眼,然后眼睛直勾勾的往馅料盆子里面看去,手放在鼻边扇了两下,毫不吝啬的夸奖珞先生:“不错嘛,挺香的!” 珞太太双手负后,跟大领导突击检查似得,反正面团还得一会儿,珞先生不急,转过身靠在厨台前,双手环胸,看着珞太太。 珞先生也是刚回到家里不久,只把外面穿着的西装外套脱了去,里面的白衬衫袖子挽了半截,下半身还是西裤,脚下一双棉质白拖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潇洒有些闲适。 那双漆黑的眸柔似水,随着珞太太移动,她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厨房的活动区域,都被珞太太占满了。 许是见他一直在看自己,珞太太好奇:“你怎么还不开始啊?”她下来就是看他怎么包饺子的,他不开始,她干什么呀! “好,开始啦!”珞先生宠溺着,转过身,在案板上撒上些干面粉,将醒好的面团拿出来,揉搓,然后切成了一个个小剂子。 夕林在一旁看着,刀工不错,手上力道不错,可等一下,珞先生拿出擀面杖,将剂子压平擀面皮的时候,夕林瞪大了眼睛,见证了奇迹的时刻。 珞先生的面皮比用圆规画下来的圆还要圆。珞先生拿起一个放到手心里开始包馅儿,案板上还有其他的,夕林拿了一个放到光线下看了一眼,薄如纸。 天啊! 她吃惊了,提着手里的面皮到珞先生面前:“你们理科生都是这样强迫自己的吗?” 据悉,一般学理的人,逻辑上就是π的小数点,一定要精确精确再精确。 夕林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也曾见过家里的厨师包饺子,但是他们擀出来的饺子皮,没有一个能比的上珞先生的这个。 珞先生唇间带着笑,没有说话,但很快一个饺子就包成了,放在手心里给珞太太看:“怎么样?” 简直是艺术品。 珞太太咽了口唾沫,这还让人吃吗? 鼓鼓的肚子,精细的褶儿,立在珞先生的手心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精巧而灵动。 “要不要试一试?”珞先生突然开口。 带笑的目光里有着期待。 “我?”夕林看着珞宁,不是她想偷懒,只是她想起了以前珞宁不在家的时候,她想要给珞宁做一顿饭来着,可是那次做的西红柿炖牛腩,成品之后却像一盘残羹冷炙一般,电视剧里面给乞丐的吃食都比她做的要好。那次她还是查了度娘的呢! 再看看珞先生手心里的那个饺子,她惶恐的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免得让他吃不下饭,半夜里胃疼。 珞先生看她摇头,嘴边的笑意荡漾开来,好像早就已经想到她会拒绝一般,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来:“你不会,我教你。” 看着这眼前的饺子皮和饺子馅儿,夕林懵懵懂懂的有抬头看了眼对她又深切期盼的珞先生,不忍让他失望,心一软,于是便许下承诺:“你等着,我去洗一下手。” 洗好之后珞先生开始正式授课,拿了一张饺子皮放到手上,夕林也拿了一张饺子皮,动作与珞先生同步。然后舀了馅儿放在皮上,眼见夕林把馅儿放的太多了,珞先生提醒:“不能太多,要不然带会儿会露馅儿。” 夕林的动作可以与珞先生同步,但思绪请恕不能与珞先生同步,听到珞先生说“露馅儿”竟噗嗤一声笑出来。 珞先生懵了:“你笑什么?” 珞先生说的露馅儿,是指饺子。他的大脑波动在常理范围。可夕林第一时间想到的“露陷儿”是做了坏事之后的“露馅儿”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怕珞先生训她不专心,夕林忙改口:“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笑了。”她抬眸看着珞先生,如果她说了实话,那就露馅儿了。 话题又转到包饺子上面。 夕林把馅儿包好,就在捏形状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她求救的看向珞先生,结果珞先生就走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两只手一边一个包住了她的手,一起合力将饺子捏好。 “这样就行了。”珞先生在夕林的颈间开口,温热的气息铺在夕林的耳边,夕林回头,与他视线相对,似有暖情在彼此眼眸见流转,那是经年的记忆与珍惜,烟火人间,平淡日常。这样才是她想要的幸福模样。 珞先生把夕林的包的饺子放到之前包好的那个的旁边,开口说:“看,多好看啊!” 夕林撇撇嘴,知道珞先生在安慰她,心情低落:“那是你包的又不是我包的。” 珞先生看妻子情绪不高,想哄她,于是就伸手捏捏她的脸,温声温气的说:“好了,第一次包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再加上有我这个老师从旁指导,区区饺子而已,难不倒你的。” 夕林抬起头来看着珞宁的眼睛,不确定的问:“真的?”她不想让自己爱的人失望,却又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没了自信,现在只能问珞先生要鼓励。他的眼睛最不会骗人了,如果他说真的,那就是真的了。 “真的!”哄自己孩子的时候,珞先生向来不手软。 后来,有了珞先生的鼓励再加上珞太太的的努力,珞太太的饺子越包越好了,她包的饺子和珞先生包的饺子开始不相上下。夕林欣喜,转头对着珞先生开心的笑起来。 夕林左边脸上沾着面粉,是珞先生刚才捏她脸的时候留下来的,夕林不曾察觉但珞先生却能看见。 她本身皮肤就白,反倒衬的这些面粉在她脸上多此一举了。珞先生用衣袖把她脸上的面粉擦掉。 夕林问:“什么呀?” 珞先生:“面粉。”反正他衬衫是白的,擦了也看不见。 水开了下锅煮饺子。但这个时候门铃却响了,夕林见珞先生在忙,便主动开口:“我去开门。” 再回来时,她的声音里带着欢喜:“珞先生你看谁回来了?” “谁啊?”珞宁解下围兜,往外走。出乎意料,竟看到了罗阿姨。 罗阿姨见到珞宁欣喜:“先生,我回来了!” “罗阿姨,珞宁开口。”外面已是天黑,见她大包小包背着行李站在客厅,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珞宁赶紧让她坐下。 但罗阿姨却说:“不用忙了,先生夫人,我今天来是跟你们辞行的。我可能不能照顾你们了。” 这原就在珞宁的意料之中。上次她打过来电话的时候,他就猜着罗阿姨可能要辞职。 罗阿姨站在客厅里说:“我上次跟先生说过的,我儿媳妇怀孕了,需要人照顾,他们小两口已经在北京按揭买了房,儿子希望我和他爸一块过去照顾他们,所以,先生夫人,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要走了。” 珞宁不说话,但唇角一直带着温和的笑,等到罗阿姨说完之后,他才开口:“您等一下。” 说完,他便上楼了。 罗阿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看见厨房的锅在响,条件反射的开口:“夫人,您和先生还没有吃饭吗?” 夕林说:“是啊。”但被罗阿姨这么一提醒,方才记起锅里煮着饺子。都闻着味儿了。 夕林忙着要去厨房,但却被罗阿姨拦住:“夫人,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还是让我来吧!” 罗阿姨熟络的走进厨房,见他们锅里煮着饺子,珞宁刚才解下来的围兜还在一旁,她拿来系上,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盘子,将饺子舀了出来。 回头看到夕林,罗阿姨笑:“就让我最后照顾你们一回吧。” 饺子刚端上桌,珞宁就下来了,手里拿了个棕黄色的信封,走过来交给罗阿姨。 厚厚的一叠,罗阿姨自是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的,急忙摆手:“不c不先生我不能要的。” “拿着吧。”夕林在旁边帮腔,位置上珞宁离罗阿姨比较远,所以夕林从珞宁手中取过信封,塞到罗阿姨手里。夕林说:“罗阿姨,你和我们认识一场,儿子结婚是喜事,这些钱就当是我和珞宁的贺喜钱。” 夕林把话说到这里,罗阿姨便不好再推拒了,在一起时间长了,总归是有了感情,罗阿姨深知夕林和珞宁是好人,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有钱人都是自私c剥削人的人。 儿媳怀孕是喜,夕林却为了维护她的颜面,只说了婚事。罗阿姨内心是感激夕林的。只觉得夕林和珞宁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该有个孩子。 于是便拉着夕林的手,说:“夫人,您这么善良温柔,和先生应该有个孩子了。” 夕林笑,那眼里已经荡漾着温柔了。那是专属母性的温柔。珞宁伸开手臂将妻子揽入怀中,笑容泛在嘴角。 罗阿姨惊喜:“夫人,您” “是啊!”夕林点头。 罗阿姨开心的笑了,比当初知道自己儿媳妇怀孕了还要开心,“太好了夫人!”她说。 罗阿姨走后,夕林看着手上罗阿姨临走之前给她写的孕妇注意事项忍不住笑了。珞宁送走罗阿姨关门回来,夕林拿着那张纸对着珞宁笑。 珞先生接过那张纸看了眼,便笑着说:“收着吧,终归是罗阿姨的一点心意。” 夕林:“好。” 两人回到餐厅吃饭,什锦水饺,夕林吃了不少,吃饺子的时候,珞宁坐在夕林边上,她一边吃一边对珞宁说:“珞先生,我有好久都没有见过我爸了,挺想他的,准备吃晚饭去书房和他老人家远程视频,你要来吗?” “嗯。”珞宁点头,“当然,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我岳父了。” 夕林微微一笑,用手摸着肚子:“晶晶,吃完饭妈妈就带你去见外公。” 电脑有辐射对孕妇不好,但谣言似乎有些偏玄。电脑有辐射但只要在一定时间内是不会对孕妇和胎儿造成危害。 珞先生本身就是专业出身,对这个再清楚不过,但为人父之后,始终担心自己女儿,所以不管有没有,都让夕林穿上了防辐射服。 夕林无奈,只能听从珞先生的。 为了女儿好,为了女儿好,半句都离不开他女儿。 她有些吃醋的穿上防辐射服,坐在电脑面前等着远程视频连接好,所以络震庭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嘟着嘴,对着某个方向好像很仇视一般。 “夕林。” 突然的一声,让夕林吓了好一跳,她光顾斗珞先生了,早忘了这边和父亲还建立着远程视频。 “哦。爸爸。”夕林缓过神来,对准屏幕笑。 “怎么了,你那边有谁?”络震庭问。英国那边的背景应是在书房,络震庭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毛衣,脸上带着一副链条老花镜,气色看上去很好。 结果没等夕林回话,珞先生就闯入了镜头里,对着络震庭喊:“爸爸。” “珞宁啊!”络震庭见到女婿开心的很,虽然是远程,隔着一张电脑屏幕,但看到女儿和女婿安好幸福,络震庭心里还是欢喜的。 “怎么了今天两个人一起远程?”络震庭本是随口一问的,其实在他心里,真的是很想念两个孩子,但词不达意。这不,夕林就不喜欢听了。 反驳他:“怎么,我就不能想念爸爸,所以才远程的,瞧你,好像我专门开一次远程好像有什么目的似得。” 络震庭被女儿的口气突然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许久不见,这孩子的脾气倒是见长。珞宁见岳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轻轻戳了妻子的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可是夕林却不买账,不情愿的瞥了珞先生一眼。 络震庭被女儿的脾气弄得苦笑不得,哈哈的笑出来,对珞宁说:“我不在她身边,你帮我好好管管她。” “他敢!”夕林截了络震庭的话。 “好了,小姑奶奶,”络震庭对女儿投降,“现在都嫁人了,不可以这副脾气。你可别欺负珞宁。” “我没有欺负他,”说完,夕林抬头看向珞先生问:“我欺负你了吗?” “没有。”珞先生对着电脑屏幕告诉岳父大人:“爸,夕林对我很好。” 络震庭看着眼前这对儿活宝不由的笑起来,好像两个人换了一样,珞宁才是他的女儿,夕林像是他的女婿,霸道不讲理,这到底是随谁了?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随了自己了。 那这样便不怪。既然珞宁都说她对他很好,那就好着吧! 斗完嘴,夕林终于忍不住笑了。 “爸爸,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夕林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书桌挡住了她,所以络震庭看不到。 “正巧,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络震庭突然开口。 书房里坐在远处沙发上的人,握紧双手,突然变得很紧张。 “哦?”夕林好奇,问父亲:“也是好消息?” 络震庭犹豫了下点头。 夕林把手从小腹上移开:“那您先说。” 络震庭扶着眼镜往上推了推,似乎还有些为难,但撇到远处的人之后,才开口:“你和珞宁有时间的话回一趟英国吧。” 夕林不知,与珞宁对视了一眼,问:“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 “总之回来一趟。”络震庭叮嘱。 “嗯,好。” 夕林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络震庭却主动提出:“时间不早了,爸爸有些累,就先这样吧。” “爸。”夕林喊。 “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 “那挂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夕林总觉得父亲很奇怪,以往他总是盼着和自己多说些话,但是今天晚上,整个过程,他都在逃避自己的目光。 就像刚才,对她说话,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束远程视频,夕林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她隐藏的很好,没有让珞先生发现。 珞先生睡到后半夜,伸手往床边探去,却摸不到夕林。他一下子就醒了。床上c房间都不见珞夕林的身影。珞宁翻身下床,在二楼寻找,隐约听到有声音从书房里传过来,珞宁转变了方向,来到书房门口。 他刚要开口喊她,却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有一束橙黄色的光淌了出来,夕林背对着门,面朝落地窗。右手拿着手机放到耳边,对着手机说:“陈诚有消息了吗?什么?三个月前已经戒毒成功被放出了戒毒所?那他现在人呢,vl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吗?” 与夕林通话的那人是珞氏在北京分部的秘书张璐,她告诉夕林:“陈诚从戒毒所出来之后,就把vl总部转移到了英国。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夕林眉头皱起,隐约觉得接下来张璐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似是犹豫了许久,张璐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陈诚在被放出来之后的不久,欧阳珊也被警方给放了。” “你说什么?”当初欧阳珊是被以绑架罪立案的,她是主谋,按理这辈子都不会被放出来,怎么会! 张璐继续说:“据悉,欧阳珊能够出狱是陈诚在背后帮了大忙,他疏通了上头,才把欧阳珊放出来。” 夕林无力的闭上眼睛。 她猜的不错,真的跟他有关系,当初在北京她被那帮人绑架,他答应过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欧阳珊是那次绑架案的主谋,是她策划了那场绑架。他现在把她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夕林垂在跨侧的那只手一点一点握紧。眼睛突然扎的疼,陈诚,你真的打算与我为敌吗? “好了,我知道了。”夕林嘴角渐渐晕开,却是一抹冷漠的笑,玻璃上映出夕林沉静的脸,珞宁看到妻子这样,返身回到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给祁连。 “怎么打电话给我了?”祁连声音有些醉,这晚他刚与同事喝完酒,正开着车,往家里赶,半路上接到了珞宁的电话。 “陈诚的事情怎么回事?”珞宁冷声问。 祁连似乎早就知道他会问他,酒一下子就醒了,对他说:“你等一下。”他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才对珞宁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没办好,但你听我解释。” 珞宁坐在床畔,抬起左腿,压在右腿上开口:“说。” 祁连扶额。有些无奈,当初他答应过珞宁一定会让欧阳珊把牢底坐穿,但这话说了没多久,欧阳珊就被无罪释放了。这一点是她对不起珞宁。 “我也没有想到,陈诚竟然提前戒毒成功,而且他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欧阳珊接了出来,我也是突然接到要释放欧阳珊的命令。据说是陈诚请了一位美籍华裔律师,专门为欧阳珊打官司,而法院认为判处欧阳珊有罪的罪名不成立就把人给放了。 后来,我打听过,据他们说,陈诚认识一位高层,走了这个人的关系才把欧阳珊给放了出来。兄弟,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多说无益,珞宁也不愿再在这件事情上与祁连多费口舌,只问他:“那你知道陈诚现在在哪里吗?” “他花大价钱把欧阳珊救出来之后,就带着她一起回到了英国。”祁连说。 “好了,我知道了,这么晚打扰你。” 祁连笑:“别这么说,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帮到你。” 一丝笑纹挂在珞宁嘴角,那人对着落地窗开口:“挂了。” 从他17岁认识陈诚的那一刻开始,便知他虽表面上斯文得体,但却是个内心复杂的人。而他为什么那么刻意的接近夕林,现在似乎已经有些眉目了。 书房里,手机握在夕林的手里,手机电话簿里,是陈诚的电话号码,他的电话号码,她一直存着,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用它,她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按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陈诚的声音:“喂?” 夕林:“。” 当她听到陈诚的声音时,默默的闭上眼睛,整颗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随意的蹂躏,她疼,却没有办法避免。 英国,陈诚在书房里,把手机从耳边取下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那双眼,如同突然变暗的天,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夕林,打电话给我怎么不说话?” 夕林:“哥。” 以往陈诚听到夕林这样叫他,心早就软成了一片,但此刻,他心已如磐石一样,动了动喉结,眸底死水一般深沉冰冷,早就没有当初的情感,这声“哥”也不过是个陌生的声音,激不起任何波澜。 “夕林,忘了我在戒毒所给你过什么了吗?”陈诚冷着声音, “我不是你兄长,你也不是我妹妹,我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有一段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黑历史。你叫错人了。”陈诚换了一种比之前更薄凉的声音,“但,你想知道把我变成这副样子的人是谁吗?如果你感兴趣就来英国,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答案。” 欧阳珊端着一杯咖啡进来。 进来时便看到陈诚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他的面部轮廓紧绷,在这间欧式风格的书房里,墙壁都是暖色的梨木,头顶的水晶灯都散着暖色的光。 可是这样暖色的光,却被陈诚屏蔽在外。无论如何都近不了他的身。 那双眼的眼神,渐渐变黑变狠,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了。欧阳珊站在门口太久,以至于让陈诚发现了她。 “进来!”他冷声下着命令。 欧阳珊打了一个哆嗦,端着咖啡进来,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才鼓起勇气走到陈诚身边开口:“是夕林?” 陈诚转过身,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而后唇角一点点勾起,笑声擦着声带被释放出来。 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鬼魅,让欧阳珊害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4伦敦:宿世的轮回 昏暗c迷离c疼c痛c无力的挣扎c刺穿身体的羞辱。在这张床上,欧阳珊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当她因无助和绝望扭过脸,让眼泪滑落,洇进床单里的时候,那个人却愤怒的擒住她的下颚,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 “你哭什么!”声音粗喘而急切,如同从魔窟里走出来的鬼魅:“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而我,现在让你如愿以偿,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欧阳珊夸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攥住身下的床单,红着眼睛瞪着他,以前是,但现在不是。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现在给她的只有恐惧和绝望。 暴露在外的身体连她自己都觉得嫌弃,于是忍不住大哭起来:“你疯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陈诚,”她把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打在床上,仰头大喊:“他死了,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欧阳珊哭喊时,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里的红血丝都快将眼球胀破,但这个房间是没有灯的,她看不见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望。 陈诚就是要故意这么她,她曾经有多么骄傲,现在就有多么下贱。 陈诚笑了:“你只配我用这种方式。” 欧阳珊哭了,眼泪与脂粉混合,哭花了脸上的妆,陈诚这是在报复。尽管房间黑暗,但睁大眼睛,她却能够看到陈诚嘴角上跳起的那抹邪魅变异的笑容。她忽然间无缝的配合陈诚大笑起来。 折磨仍在继续,无休止 最后,欧阳珊彻底放弃反抗,将自己交了出去,一切都任由了他。等他发泄完之后,穿上了衣服,又恢复到之前矜贵优雅的模样,打开灯。突如其来刺目的光,毫不留情的射进欧阳珊的眼。她即便不想醒来,也必须醒来。 而陈诚站在穿衣镜前系手腕上的扣子,白衬衫,金属扣。他转过来看了欧阳珊一眼,嘴角挑起。 穿好后,走到她身旁。用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拨到脑后,俯身在她耳边开口:“欧阳珊,记住,你毁了我,我便也毁了你。我们两个注定此生不离不弃。” 说完,他便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能听到门啪的响。 欧阳珊像个被抽走了意识的人一般,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上炫目的水晶灯,无声的哭出来。 后来,她忍着身体上的痛慢慢起身,做起来之后用被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双手抱着头,插进粘腻的发间。水光淹没视线,将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说:“我欠你的,可我也是属于你的,你放心我用我的命去守着你。” 同样在英国的赫特福德郡,当珞震霆和珞夕林视频通话结束后,于欣从沙发上站起,垂下眼睑朝珞震霆走过来。与珞震霆对视,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温声开口:“我是不是叫你为难了?” 珞震霆抱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夕林那孩子在乎她母亲,恐怕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情,还是等她跟珞宁回到英国的时候当面再说吧。” 于欣点头:“好吧,听你的。” 同时段在中国上海,夕林完全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她去接受和面对。但现在,陈诚已经跟她摊牌,珞氏的事情跟他有关。 英国,为什么会是英国? 他说自己从小寄人篱下,寄人篱下!这代表着什么,他要报复谁? 夕林突然间瞪大眼睛——父亲! 她要回英国去,必须尽快回一趟英国! 转身时,却于珞宁碰了个正着。夕林红着眼睛看着丈夫:“陈诚要报复珞家,我担心爸爸会出事,我要回英国去,我要帮助爸爸。” 夕林的情绪有些失控,珞宁把她紧抱在怀里安慰:“好了好了,我安排时间,我们回去。爸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么紧张。” 眼泪从夕林的眼里落下来,怎么能不紧张。 “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爸爸的。刚才我给北京珞氏分部打去电话,那边的人告诉我陈诚已经从戒毒所里出来了。他和欧阳珊一起回英国去了。我给他打电话,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他要报复珞氏。 珞宁,珞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能让爸爸失去珞氏。” 珞宁缓缓的摸着夕林的头发,目光在书房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平静:“你听我说,爸他老人家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若是陈诚有叛逆之心,她早就应该看出来了,陈诚能接你电话,就说明他现在还没准备对珞氏动手。天很晚了,你要顾及腹中的孩子,早点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回英国的事情迫在眉睫,第二天一早,夕林去珞氏召开股东大会,亲自主持会议,并宣布由高明慧暂代自己董事长一职。珞氏大小事情由高明慧全权处理。 接到这个命令,高明慧大吃一惊。散会后,她跟到夕林的办公室问夕林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夕林说:“我是你的上司,委你重任便是信任你没有为什么。你也不需要问为什么!”这是夕林第一次用上司的口气对高明慧说狠话,言辞之间,尽显霸气。 “只是。”高明慧犹豫不决。 “只是什么?”夕林问。 “只是我怕自己担不起这样的重任。”高明慧说。 “有什么不能担任的?”夕林问,“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敢委你重任就代表我信任你,在我心里你有这个能力,还是你以为我现在在和你开玩笑,把这么大的珞氏交到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帮我管理。还有,我在会议上说得很清楚,你只是暂代。我并没有把珞氏彻底交给你,有什么不能担任的?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视频,我在英国同样可以给你指示。” “珞董,你要去英国?”高慧敏诧异,这个她在会上可没有说。 “恩。英国那边也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珞夕林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高明慧面前,夕林抬起手放到高明慧的肩上,看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慧,做这个决定是我和你珞董一起商量的,当初你是我从他手里要过来的人,珞先生说我可以完全相信你,那我便相信你。上海这边你先帮我看着,等我把英国那边处理好之后,我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珞氏所有人都由你调度。” “好。” 韩新月在外面等着,高明慧从夕林办公室出来之后,韩新月立刻跑上前去问:“高总监,董事长怎么说?她真的要把珞氏全权交给您管理啊?” 高明慧点头。 韩新月眼睫垂下,有些失落,被高明慧看见了问她:“怎么了?” 韩新月说:“我才刚进了珞氏,好不容易随着您可以时常跟在珞董身边做事,没想到这还没开始呢,珞董就要出差了。” 夕林在会上宣布她要出差。 “这回又要几个月啊?”韩新月跟在高明慧身后问。 “我也不知道。”高明慧停下来,转身看着韩新月开口:“我知道你一心想成为像珞董一样的人,但是,再优秀的人都要经过最底层的磨练,韩新月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急不得。” 韩新月:“我知道,”与高明慧出差一趟南京,算是拉近了她和高明慧之间的距离。韩新月拜高明慧为师,高明慧也耐心教诲这个徒弟。 韩新月拉着高明慧的胳膊:“我知道师父,我一定跟您好好学,争取早一天成为像您和珞董一样有出息的大女人。” 高明慧嗤笑,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傻丫头!” 同一时段,盛世集团,珞宁也召开了股东大会,宣布将盛世集团大小事务交给马克代为处理。 马克进来因为宋雅的事情一直不在状态,会议结束之后,他找到了珞宁要推掉代理董事长一职。 在珞宁的办公室里,马克自动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剩下空杯子在手里捏着,马克的目光颓废无神,不久,凉薄的声音便传到了珞宁的耳朵里:“宋雅找不到,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工作,本来我还想跟你辞职告假,没想到你竟先一步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到我头上,珞宁,我们还是兄弟吗?” 说话时,珞宁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签署文件,听到马克的话,手中的笔突然停顿下来,墨眸变得深邃。 有的时候,帮人家保守秘密也着实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一边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一边是一份承诺,珞宁夹在中间也实在为难。 停下笔,他站起来走到马克身后,抬起手,手心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握紧:“让宋雅去成长吧,她也需要空间。” 马克把头稍稍往后转了一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珞宁,上挑的一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这其中有淡漠有冷静还有些落寞。 他说:“我怎么不知道,她向来要强,”马克笑了,急忙替宋雅辩白:“不,也不是生来要强,她只是要与我并肩看风景。”说这话时,他抬起头眼里由着宠溺和纵容就好像宋雅从未离开过一样,“曾经,她对我说,真正的爱情应该像一株木棉,根深深的扎进土地里,叶向上生长,在云中相融,在风中致意。” 说完,连珞宁都笑了,他对马克说:“你看,她这么骄傲,你忍心折断她的翅膀吗?” “我当然不会害她!”马克疾言厉色,蹭的转过身来,细看之下连眉头都是皱着的。 “你知道吗?自从宋雅进入盛世集团,我便把她放到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成长,我从来都没有让她离开过我,”马克眼圈红了,把珞宁的手从肩上拨下来,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连连摇头,模样倍显颓废:“她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住哪里,有没有按时吃饭?一个人害怕了身边又有谁来安慰?” 珞宁双手插在口袋里,朝马克的方向看去,那双如墨般的黑眸里的视线落到马克的侧脸上,除了这般似曾相识的模样,珞宁终是不忍心,垂眸缓了缓,走过去:“马克,给她一点时间,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她还会回来吗?”马克看向珞宁,目光无助。 那种目光就好像把珞宁当做信仰,是走投无路c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说是,她会回来。他才能骗自己坚持下去。 马克把垂在跨侧的手一点点握紧,那样细微的动作被珞宁看在眼里,而后他在抬头去看马克,动了动喉结,唇角浮起一抹微笑:“会的,她会回来的。” 马克眼里闪过浮光,却是笑了,走到珞宁的面前,咽下喉间的苦涩开口:“去吧,盛世这边我替你守着。” “谢谢。”珞宁说。 伦敦时间下午3:50分,珞宁的私人飞机降落伦敦国际机场,前来接机的人是肯辛顿的管家麦克森。 珞宁说,我们先回一趟肯辛顿,把行李放到家里然后再去看岳父。不然他见我们这么急急忙忙回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可就是出事了啊!”夕林心急生乱。 “嘘。”珞宁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叮嘱她:“现在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陈诚那边也没有什么动作,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麦克森前来接机,见到珞宁和夕林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先生c夫人。” 珞夕林见到麦克森很是亲切,直呼他:“r。麦”。 “夫人先生,上车吧。”车子停麦克森身后,麦克森让开了路请珞宁和夕林上车,当主人们走在前面时,麦克森望着夕林的背影嘴角添了一抹淡淡欣喜的笑。 他对这个夫人最初的印象是弄坏了先生花园里价值名贵珍惜的花儿,但是家里也因为有了这位夫人在才有了欢声笑语。 “先生和夫人这次回来要常住吗?”司机开着车,麦克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转过头问坐在后面的珞宁和夕林。 “可能要住一段时间吧。”到了英国,珞宁便转换了英文。 “哦。”麦克森转过头去想了想,既然要住很长时间,那他就要吩咐家佣把房间打扫好,而且家里也要重新调整一番。 英国素有“绅士之乡”的美名,虽好,但到了英国繁文缛节也相对多了。比如一个家里仆人跟主人之间严格的按照上下级关系。不比在国内人情。就算主仆相惜,也将主和仆分的十分清楚。 回到肯辛顿家里,一大批穿着整齐黑色西装的仆人出来迎接,麦克森和司机打开后备箱将夕林和珞宁的行李取下来,便有仆人上来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 对于肯辛顿,夕林虽然很久没有来过,但毕竟是她和珞宁的家,对这里她还是熟悉的,二楼左拐第二间就是他们的卧房。 珞宁陪着夕林到她房间,先让她坐在床上,而他则蹲在她面前,抱着夕林的肚子对女儿说:“晶晶,这是咱们在英国的家,你和妈妈到家了。” 夕林笑:“哎哟,你总是忘不了你女儿。” 珞宁说:“那当然,我怎么敢忘记我的女儿呢!”有人说当孩子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孩子她爸就还是个孩子,等孩子降生之后,这个大孩子就会突然一下子长大,像夸父一样,身形一下子伟岸了起来,便有了责任感。和女儿打完招呼,他便抬起头和她母亲说:“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嗯”夕林点点头。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她也确实累了。 她说要休息珞宁便没有打扰她,关上门出去了。等夕林一个人在卧室里的时候,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目光里将那些景全部都缩到了眼前,之间她半张脸沉默,对着窗开口:“陈诚,我来了!” 珞宁下楼直接进了厨房。当时麦克森在厨房,他正跟那些穿着白色厨师褂,戴着烟囱一般高的白色帽子的厨师们商讨着今晚的菜单。 他用英文安排厨师们:“先生和夫人回来了,因为他们是中国人,所以以后的菜色多以中国菜为主,对了,夫人爱吃甜品,甜品师你要多注意一点。” “是。” 他正安排着,没看到珞宁进来,已经站在他身后,直到珞宁喊他:麦克森他才回过头来看到珞宁,并向他鞠躬:“先生。” 珞宁对着他弯下去的腰身说:“今天的晚餐你不用安排了,我来安排吧。” “这。”乍一弄,麦克森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但看着珞宁一派平静的表情,也不像是追究他的责任,于是听命退到一边。 珞宁在一旁的厨台上看到了今晚的菜单,他把那张纸拿过来看过一边,然后问:“今天晚上的主厨是谁?” “是我,先生。” 珞宁闻声,抬头朝那人看去。 厨房是左中右三部分分列,举手说话的那人在珞宁的左前方第二排位置。是个长圆形脸,眼睛很大的男人,本是络腮胡,但胡须剃过,整个人显得精神有神。 珞宁走过去,指着菜单中的几个菜说:“这几个菜需要换一下。太太怀孕了,这些菜对于胎儿不好。” 厨师点头,他按照主人吩咐的去做就好。但麦克森却突然间抬起头来,看着珞宁和厨师交谈的方向,褐色的眼里满满的惊喜。 夫人怀孕了,那就是说这个家里以后不仅有先生和夫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小宝宝的诞生。 麦克森上了年纪,贪恋着热闹,整日里呆在庄园,替珞先生守着,虽然也有佣人跟他说话谈心,但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后来他才发觉,这园子里少了主人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有的时候他也想珞宁回来,顺便也想想那个爱闹腾的夫人。 自夕林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麦克森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说看上去挺文静的一个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花草呢,一浇就浇死了,而且那还是一株绝迹了的花儿。 可惜啊,可惜。 那株巧克力秋英是自己亲手处理的,先生不在时便将这些花草交给他来打理,他是养花之人,也是爱花之人。 巧克力秋英死掉之后,他还为之难过了好多天,还去教堂替它做了祷告,愿再世为人,幸福安康。 后来时间一长他也想明白了,夫人爱闹腾就闹腾吧,整个家都是夫人的,她是他的主人,难道他还要去愿自己的主人吗? 麦克森随着珞宁出来,殷切的询问他:“夫人怀孕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东西,或者是她的休息习惯,先生麻烦把这些都告诉我,我好吩咐其他的人注意,不要打扰了夫人。” 珞宁听他这话,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笑了:“麦克森,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夫人的吗?” 麦克森看了珞宁一眼,反应有些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尴尬的低了头:“先生,请原谅我以前对夫人不敬的行为。我会为我之前犯下的错像主赎罪。” 这便是英国人和中国人的区别。中国人在类似的事情上是道歉,而英国人则是通过弥撒向他的主跪拜,虔诚的道歉c赎罪。 “好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珞宁对麦克森说着,抬起头往楼上看了眼,嘴角很自然的浮起一抹笑:“夫人也是一样。” 晚饭时间,夕林下楼来到餐厅。 餐桌是举行宴会时的那样的形式,中央摆着烛台,每根蜡烛都点燃,有一团明晃晃的火心儿,与那头顶上的灯光相结合,远远望去,那心儿里面会看到一个个十字的形状。煞是好看。 桌上两端放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餐椅的后面,佣人站成了一排,他们是不能与主人同坐在一起,而是等他们入座之后,上前帮他们布菜。 有时候,这不是夕林给他们定下的规矩而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夕林左右不得他们最终便由着他们自己来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信仰。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风土人情不同。有时候必要给他们尊重。 夕林往餐桌上一看,然后惊喜抬头看向珞先生:“都是中国菜。” 珞先生音带宠溺:“是啊,英国菜怕你吃不惯所以还是按照家里的口味来。” 其实没有什么吃不惯的,她18岁便随父母回到英国,吃了将近十年的英国菜,被这里风土同化也快成了半个英国人了。 不过思乡情结,最好吃的还是中国菜。夕林面带笑意,等珞宁拉开餐椅,她坐下。 “今晚的主厨是上海人,你尝尝他的手艺。”珞宁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了一个豆腐金针包放到夕林面前的碟子里。 “醋溜的特别好吃。”珞先生落筷时添了那么一句。女儿爱吃酸,把她妈的胃口都养刁了。辛苦他老婆怀着她只能吃这些凉拌的东西。而那些鱼呀汤呀都不能进嘴,一进嘴必吐的稀里哗啦的。 珞宁没有夹菜,把筷子搭放在碟子上,胳膊放在餐桌上就好奇的问了:“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矫情啊,鱼啊花胶啊都是补品,她怎么就那么排斥呢?” 夕林正在吃饭,听见他这么问,解释道:“可能是我的问题吧,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可能到后面就会好一些,到时候你再鱼啊花胶啊给补着,她有了营养也就长起来了。” 夕林说话的时候不忘调侃女儿两句。反正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她的醋。她把手放在肚子上,三个多月,小腹已经隆起,她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估摸着等着孩子出生之后,少不了和她争珞宁,最不济也就像日漫《恶作剧之吻》里演的那样,植树上班的时候,湘琴和她的女儿争着去给他外出吻。 哎,生个女儿果然是危机四伏啊,她现在都已经开始想象了。 珞宁听了她这话可不同意:“什么是你的问题,追根究底还不是肚子里这小家伙的问题,要不是她你不是吃嘛嘛香?” 珞夕林听了这话停下筷子,抬头瞪向珞宁:“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是猪你嫌我吃的多?” “不,不不。”说错话了,珞宁急忙摆手狡辩:“我是看你有了她之后什么都吃不下营养缺失。”他叹了一口气,瞅着她的肚子,仇视也不是,排斥也不是。只是觉得怎么一个女人怀孩子这么辛苦啊,忌口的不忌口的,能吃的不能吃的。来来回回折腾的就只有这一个人。 有的时候他真想两个人换一下位置,好歹他是男人能忍。孕吐的时候,估计也是像喝醉酒晕车反胃时候的感觉吧。 心里这样想,可是现在实际情况不允许,所以他只能说:“前三个月赶快熬过去,等到以后就好多了。起码可以吃下东西了。” 夕林歪着头,有些无奈的冲珞宁笑了笑。明亮的眸中带出来的感情好像在说:珞先生,你理解的太肤浅。 怎么肤浅了呢? 夕林说:“等到后面的那几个月,胎儿月份变大,我身体的压力也会变大,比如说脚肿,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会突然抽筋,肚子大到无法弯腰,腰还疼。” 这话一下说的让珞先生心疼了,但是夕林却笑,捧着他的脸:“没关系,你要想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个小丫头会叫你爸爸,而你也会很荣幸的加入女儿奴俱乐部之中,成为终身会员。” 夕林捧着珞宁的脸还没松手,珞宁便已抬起手来,放到她的头顶,柔柔她的发。他的目光在灯光下是柔和的,吻她的额头,似轻语低诉:“傻丫头,何苦为我受这样的苦呢?” 夕林不说话,抱着珞宁靠在他的怀里,眼里被柔柔的幸福包围着。她想,这怎么能是苦呢?虽然他嘴巴硬不肯承认,但是心里一直都想他们能有一个孩子的吧。既然如此,那她就把这个愿望替他实现了。 现在她也在期待,日子能快点过去,肚子里的小丫头早日来到这个世界上,让珞宁抱着她。这样他和她的世界就圆满了。 吃过饭,他带她出门散步。 秋水性凉,不是夏天他不愿带她去海边一类的地方,于是就去了附近的老街,伦敦是一个历史感厚重的地方,老街更是保留了古时的风貌。 贵族c绅士c历史,夕阳托着淡淡昏黄的影,夕林和珞宁漫步在有花香的街道,珞宁会向夕林讲讲英国的历史,就像闲谈一样,慢慢的说着。 夕林闭上眼睛听。珞宁的声音低沉而好听,就像广播员的声音,淳淳而富有感染力。倒是解乏了。 有时候夕林想就这样一直下去多好,没有人打搅,就他们两个人,相依偎,岁月静好,与君老。 可是呢?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些愿望可以成真,你越是希望和平有爱,就越是有人打破这一切。宁静之中,她的眼前突然撇过陈诚的脸。美梦打碎,她就这样攸的睁开眼。 附近有一条座椅,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珞宁怕她累,便开口:“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夕林嗯了声,便跟着去那边儿坐下。两个人并肩坐在椅子上,夕林并没有靠在珞宁的怀里而是单独的坐好。这一下午的时间也够她缓了。 她预测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太平,陈诚在电话里的声音那么沉,那么冷,仿佛这次只为报复而来。她到现在都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陈诚这么的恨。曾经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一夕之间,竟变了那么多。 他们是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才去的赫特福德郡,络震庭见到两个孩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显然是没有准备的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夕林还来不及解释,抬头便看到于欣从楼梯上走下来,声音甜美熟络:“震庭,一大早的是谁来了?” 看到于欣的那一刻,夕林像是被人拿一桶冰水,沿头浇下。而于欣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扶着扶手,脚下还有两层阶梯,就那么站在第三层上,嘴角的笑容在见到夕林的那一刻先是僵住,然后慢慢下沉,以至消失不见。 目光闪烁之中她将眼眸从夕林身上移开,看到她身边的珞宁。那个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胸腔里旋动着,似冲动,似想念,无数不知名的欲望冲向大脑,就那么僵着,再也走不动了,但放在落体扶手上的那只手,手指却抠了进去。 珞宁在嘉柔庄园见到于欣时也皱起了眉头。沉沉的目光将她锁住。 络震庭没有想到他们会再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站在中央,眼前是女儿和女婿身后是情人。他略显尴尬的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夕林,爸爸有事要告诉你。”话音刚落,夕林就指着他身后的于欣,红着眼睛问络震庭:“爸,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被我和珞宁废掉的人,怎么可以出现在嘉柔庄园!” 夕林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意,只是被她压制着。刚才她明明听到于欣叫她父亲震庭。好亲昵,除了那种关系,怎么可以叫的出口。 珞父不说话,夕林只好抬头去看于欣,那一瞬,夕林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服饰c发型还有容貌,恍惚间多像自己的母亲。 夕林要紧了唇,连垂在跨侧的手都悄悄握紧,痴了,绝望了,绕过父亲,一步一步走向于欣,站在楼梯下,当拉近彼此距离时才分得清,她是于欣。 有些人就算整了容貌,但说话的语气不会变。看着这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夕林都笑了,虽然红着眼,但却用那种“你确实贱”的怜悯眼神看着于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于欣的手紧抠着楼梯扶手。咬着唇,不服气的看着夕林,别以为刚才那眼神,她没有看见。珞夕林还是珞夕林,眼看着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是不准备向她低头。 反正,现在都已经公开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这座嘉柔庄园很快就会换掉女主人,她和她的关系就像是这楼上于楼下的关系,注定尊卑有别。 有了这个,于欣便有了底气,于是双手环胸,嘴角浮起一抹温婉的笑:“夕林,我和你爸都以为你们过一些时候才会回来,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就像震庭说的那样,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穿着拖鞋走下楼梯,来到络震庭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同样的笑容对着珞宁:“好久不见!” 珞宁拧眉,审视的目光落到于欣挽着络震庭的手上。抬眸看了于欣一眼,不说话。 夕林走了过来,无视于欣,直接问络震庭:“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于欣。” “我们打算结婚。”络震庭打断了夕林的话,在夕林震惊的目光中,将于欣夹在腕部的手拿下来,握着她的手,跟夕林和珞宁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视频里我要告诉你们的事儿就是这个,你母亲去世后,我身边也需要个人照顾,于欣是个好女孩儿,我想给他一个名分,让她在这里照顾我。” “爸爸!”珞夕林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母亲,她去世后就不再娶的父亲说的话。 她看着络震庭的眼睛,那种眼神近乎逼视。曾经她听他说过在没有遇到母亲之前,曾经与多个女人厮混过,现在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世间男儿皆薄幸,夕林咬牙切齿的开口:“我替我妈感到不值,你害死了她,你根本不配她!” 她怒到了极点,却忽视了络震庭眼底的痛。珞夕林在急火攻心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倒了。 “宝贝!”珞宁抱着她,紧张挑眉:“爸,夕林她怀孕了。” 不由分说,珞宁便抱着夕林奔上了楼。络震庭僵在原处,眼眶竟红了,细细想着珞宁刚才说的话,夕林怀孕了,那么就是说他要当外公了。 他要当外公了!蓦地,他看向外面天空,内心激动着:嘉柔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宝贝怀孕了,她要做妈妈了,而我要做外公了! 络震庭的内心独白,于欣不可能知道,只是她的目光随着珞宁奔上楼去,得知夕林怀孕,她的心像是被人拿着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下来,砸懵了她,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她的无措,被络震庭那一句:“快请家庭医生到家里来”给打断。 后来家庭医生来了,替夕林诊断过,对一屋子的人说:“小姐只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晕倒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孩子没事吧。”络震庭关切的问。 他这一问便激起了于欣的猜疑,她站在离床很远的距离,双臂环胸,右手握拳抵在嘴上,左手衬在右手手肘下,眉心微蹙,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没事。”医生说。 “那就好。”络震庭这下可以放心了,一双温柔目光落在夕林身上,心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 家庭医生收拾药箱要走,络震庭差身边的佣人:“帮我送送医生。”却被于欣打断,“我来送吧。” 说完便礼貌像医生致意:“请跟我这边来。” “好。”医生随在于欣身后走出了房间,下楼梯的时候,于欣问医生:“小姐她怀孕几个月了?” 被于欣这么一问,医生头微微向前,疑惑的看着她,孕妇小腹已经隆起,身为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怀有几个月的身孕。 于欣被医生看的尴尬,于是便解释:“哦,我是她母亲,刚才我女儿突然晕倒把我们吓了一跳,我是想知道她怀孕几个月,好照顾她。” 家庭医生也没多想,直接改口叫于欣夫人,他说:“小姐已经怀孕近四个月了,但是要注意这段时间往往是孕妇的危险期。” “危险期?”于欣蹙眉。 “对,危险期。”医生继续说:“前三个月胎儿在孕妇腹中不稳,极容易流产,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她做什么危险性的动作。” “好,我记下了。这边请。” 于欣站在主屋屋檐下,送走了家庭医生,回屋,抬头看向楼上。 房间里,珞宁坐在夕林身边守着她,并开口对络震庭说:“爸,前几天夕林在视频里想要对您说的好消息便是这个,只是当时被你的好消息打断了。” 珞宁的好消息三个字打着引号,回眸,他看向络震庭,不温不火的说:“可见,你在她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她不知道您要娶于欣,但是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有多大您知道吗?” 珞宁说这话的时候,于欣恰巧走到门口,听到了他说的话,手紧紧的攥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5 无情事,谁能预料? 子女的幸福快乐,全靠父母给予。夕林无忧,皆是因为从小看到父母相亲相爱,生活环境安定,便有能力相信这世上有爱,于此不挑不拣,一眼便认定了珞宁。 结婚之后,夕林每每思念母亲,都会红着眼眶,她对他说:“我爱我母亲,也爱我父亲,因为是他们指引着我找到了你。” 由此可见,父母相亲相爱对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禾嘉柔去世之后,络震庭感念百年修行,情之不易。由己推人,成全女儿和珞宁。 婚后,夕林定居上海,但却不敢忘记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父亲远程视频,问询他在英国的情况。 偶尔逗逗父亲,让他开怀一笑。 珞宁坐在床边椅子上,络震庭坐在床畔,他们两个共同关注的人是睡在床上的珞夕林。 珞宁说:“爸,夕林最害怕的就是表面的一切都是假象,她那么的爱您和妈,可现在你却让她接受妈去世不久你就要结婚这样的事情。对于夕林来说,除了打击再无其他。” 珞宁扭头看了一眼妻子。目光如秋日里微薄的阳光,暖的有些薄,一是疼惜妻子,二是实在看不懂络震庭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于欣与自己的年纪一般大,在他面前都如同他的孩子一般,怎么 珞宁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微转头,眼角余光便撇到在门口偷听的于欣。即刻有所思索。 而于欣也发现了他看到了自己。 房间里,珞宁站起来对络震庭说:“爸,我出去一下,您帮我在这里守着夕林。” “好,你去吧。” 自己也是从年轻的那一代走过来的,有些事情,络震庭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珞宁走出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于欣。他面色平静,可于欣却不一样,被发现之后目光闪烁,但却拿出一副俨然女主人的态度开口:“你跟我来。” 三楼,是一间很大的私人空间。红木地板,正面有一扇椭圆形玻璃窗,这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套欧式镂空漆质圆桌座椅。将很大的一部分空间都空出来。墙上挂着些价值不菲的名人画作,梵高的《向日葵》位列其中。 将珞宁领进来之后,于欣有些略显骄傲的开口:“这是我的空间,这一切都是我的。” 珞宁的眼,扫过这里,辅修过心理学的他知道,如果一个人的房间越空旷就代表证人的心里越空旷。 于欣的心里很空,她越是像自己炫耀她拥有什么,就代表她越是紧张,害怕他发现她没有什么。 珞宁不愿意再跟她纠缠于这些,刚想开口问她:你想说什么?却被她抢了先:“你不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本来应该去美国的我,突然出现在英国,还好巧不巧的成了络震庭的女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于欣说话的语速很慢,好像在品赏些什么。她的那种姿态好像是上世纪的巴黎女人,优雅c妩媚,一举一动都精细堪比打磨。 优雅的女人可以撩动男人的心扉。可是对于珞宁来说,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撩动的。 许是陪在络震庭身边的缘故,她衣着品味上了档次,肤质也更加细腻光滑,若说她是上层社会的名媛也不为过。 可此刻在珞宁眼里,于欣好似放在放在衣橱里的防虫丸一样,光有种光滑的表面,却只会散发出有毒的气味儿。 从进来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是淡漠的,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说话。于欣就在此时突然间笑了:“哦,我倒忘了,你与我是有愁的,”她起步,一步一步慢慢的绕着珞宁走,如数家珍一般幽幽开口:“当年是我挑拨了你母亲和珞夕林之间的关系,阻止你和珞夕林一起出国留学。才让他们中途发生了车祸,葬身火场。” 于欣嘴角上挑,在珞宁面前站定,那双眼睛里,像是被灌了苗疆的蛊毒一般,渗人的阴寒:“珞宁,就算这些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儿,全部认下,可又能怎样呢,能帮你挽回些什么?” 珞宁来的时候,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立领衬衫,她上前,两手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往里看他的伤疤好在羞辱他一番的,却在某一刻瞪大了眼睛。 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身上的伤疤呢?怎么不见了!” 珞宁垂眸,墨眸如凝固一般,一侧嘴角,在于欣的慌张中慢慢挑起,抬起胳膊,抓住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狠狠的甩开。她被推开了好几米远。 冷声开口:“没法演下去了?于欣,我早就对你说过,你无时无刻不在演戏,你的人生就像一场滑稽的戏剧。在这场戏里,你总爱扮演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主宰着所有人的一切。你想让不如你的人或者比你低微的人都对你臣服。”或许是这些话说的太过于书面没有立体感,珞宁才换了种口气继续开口:“对我来说这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什么。” 于欣慌忙打断他的话:“那你的父母呢,我就不信,你如此孝顺的一个人,会置他们于不顾!” 珞宁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沉敛:“你说的对,我的父母的确对我很重要,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父母也一样,现在一定在填上看着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于欣,你能站在这里大概是你命不该绝。但从此往后,你过你自己认为好的人生,不要再来打搅我,更不要把你自己的情绪掺到别人的生活里,霍乱他人。” 霍乱他人? 于欣冷冷的笑了,挑眉,眼里有浮光闪现:“霍乱了谁?珞夕林吗?” 某种情绪在心口翻滚着,但却像是被禁锢了一样,无法释放,只能如发疯一般嘶吼着,无济于事,恐惧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嫉妒的便是这个,珞宁凡是便会把珞夕林放在第一位而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不想在与她纠缠,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珞宁,听到她的话,突然停下脚步,黑亮的皮鞋在红木地板上投下阴影,珞宁站稳,而后侧转身看向于欣,嘴角凭添一抹讽刺状:“于欣,你既已下定决心要做后母,那就请扮演好这个角色,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然无需我们出手,你便已是自取灭亡。” 珞宁转身大步离开,于欣愣住了,她想要追上前去再说些什么,可竟发现自己连开口都是那样的无力。 她不由的将双手展开,手心放到眼前。 掌心粉红,那上面错综复杂的线被换做命运,她的眼泪竟那样毫无征兆的跳了出来,滴落到她的手心上,湿了她的脸。 她恨珞宁,怎可那样不留情面,一眼就将她看穿,其实,她刚才见他并不想说那样狠的话。 当初她被珞宁抛弃,身败名裂,原本是想拿着她给的支票去美国,但是心有怨气不甘,所以便改变了落线,去了英国找到了络震庭。 来到嘉柔庄园时,她便想起了禾嘉柔,印象中她是个贵族名媛是个人如其名嘉尚柔美的女子,如果她不是珞夕林母亲的话,她还不会那么恨她。 可是,就是这个她十分痛恨的女子救了她一命,给了她心的生机。那天她去了一家整形医院用珞宁给的六百万请医生帮她整容成禾嘉柔的模样。 她在医院里调养了差不多一个月,等到拆下纱布的那一刻,她看着镜中中的自己,虽说不够和禾嘉柔百分之百的像,但却足以以假乱真。 当她再次出现在嘉柔山庄的时候,园子里的佣人看到她这张脸统统都像受到惊吓一般,那些表情看在她眼里,让她心生欢喜,想来他们是把她认作禾嘉柔了。 那天有佣人跑进屋里告诉络震庭外面来了一个跟故去的夫人长相十分相像的女子。络震庭思念亡妻心切,便不管佣人说的真假跑出去一看。 原来真是如此。 女子的眉眼乍一看和妻子像极了。但络震庭尚有几分理智存在,知道已死的人是不可能活过来的。 于是便问她:“你是谁?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于欣也没有再编故事撒谎骗他,于是便直言不讳,告诉他,她是于欣。她问络震庭:“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跟你死去的妻子这样的像?” 这一点确实是络震庭所疑惑的。就算是他们的夕林也只是和妻子长得七八分相像,而于欣实在太像了。 那天,于欣存着调络震庭胃口的心思问他:“不请我进去坐坐。”从那一刻起便是她踏入这座庄园的第一步。 对于整容的事情,她撒了谎。只说我与先夫人相像是一种缘分,是你欠下来的债,所以我来讨债了。 没有说明到底的原因。络震庭便吩咐下人收拾了一间屋子让她住下来。说难听些,于欣是带着目的接近络震庭的,所以有好几天晚上,她都有诱惑络震庭。 毕竟是个女人,年轻,有容有姿,是个男人都逃不过她的诱惑。可偏偏络震庭不为之所动。 那天晚上络震庭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抽烟,她却穿着一身白色真丝睡衣,喷了香水,端着一杯咖啡敲门进去。 如此明显的意图,如果不是傻子都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吧。她天生长了一张古典美人的容貌,艳有艳的娇媚,素有素的柔情。当她把咖啡放到他的书桌上,蹁跹走过去坐在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要施展魅力亲上去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用一种长者宽容慈爱的口气对她说:“孩子,别这样,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这句话似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当时眼里便有泪光闪现,收回手,安静的坐在络震庭怀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落泪之时,她伸出舌尖,添了自己落在唇边的一滴泪,告诉络震庭:“我已经毁了!” 不知为什么,她嫉妒珞夕林,嫉妒禾嘉柔,却心平气和的跟络震庭交心对谈。 那天晚上,络震庭的书桌上就放着一份整形医院的资料,他什么都知道,于欣在那家医院里整成妻子的容貌,然后骗他。 而整个过程当中,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络震庭问。 于欣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安定,那一刻她像是找到了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依靠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络震庭听。最后她下定了决心,再次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要你娶我!” 她说:“放心,我不要你的家产,也不会和珞夕林作对,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可以保护我的男人。恰好,你附和了这一切的条件。” 络震庭松开了她的手,站起来,走到书房一侧,背对着她开口:“傻,你真傻!” 不久便听到了玻璃砸碎的声音,络震庭猛然转过头便看到于欣拿着碎片割向自己的手腕。而地板上流淌着一堆咖啡液体。 她是把咖啡杯打碎了,以自杀要挟自己。 “你要干什么?别伤了自己!”络震庭蹙眉劝她。 “我不在乎我的命,我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说着,于欣手上动作也在继续,用玻璃片扎向自己的手腕,逼他:“娶我!” “好好,我答应你,快放下吧!”那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络震庭也不知道,许是上了年纪,不忍再看到生死别离,但不得不提的是那张脸,确实起到了作用,勾起了他对禾嘉柔的思念。 印象里,她也是这般雨若梨花,那样的柔弱。 他答应了,她欣喜异常,丢开玻璃片,跑过去抱住他。红着眼谢谢他给的一切。 于欣抬眸再看珞宁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其实我并不想再与你们为敌,络震庭真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在他身边我体会到了生命的安然。我并不是在演戏,而是希望我余下的时光都能被爱,被珍惜。珞宁,你给不了我的,难道别人就不能给我吗?就是因为络震庭是珞夕林的父亲,所以你才这样的排斥? 络震庭帮珞夕林掩被角的时候,珞夕林醒来了。但却从络震庭的视线当中国别过脸去,无声的抗议她不想见到他。十分的不想! “宝贝。”络震庭轻声唤她。 她不应,但心里却是极为的排斥,这些天孩子都没有让她反胃呕吐,但如今听到这两个字,她竟无端的想要吐。 忽然间,她抬眸瞪着络震庭:“你的宝贝是叫给谁听的!”夕林不是无缘无故发脾气,只是想到于欣那张酷似母亲的脸不由的嫌恶起来。 一时间,珞夕林把所有肮脏不堪的想法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于欣当真是有手段的女人,不然可以做女儿的年纪,竟能博得父亲的欢喜,一跃变成她的后母。 真恶心,真脏。 络震庭叹了口气,知道夕林现在不能了解他,也只简明扼要的跟她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是什么?”话被夕林打断,她撑起身,手放在络震庭的胳膊上,张大眼睛问他:“妈妈呢?你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呢?你说过此生只爱妈妈一个人,她走了你便终身不娶。爸,我知道这样对你可能有些苛刻,你身边需要人照顾,可怎么能是于欣呢,她和我跟珞宁的年纪一般,是可以做你女儿的人,你怎么可以娶她?还有我告诉你,她和妈妈长得绝对不像,她是后期整了容的。” “我知道。”络震庭说。 这句“我知道”砸碎了珞夕林开口前所有为父亲找的借口,她的神情变得恍惚,明明父亲就坐在眼前,那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可她却想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眼里渐渐溢出了泪光,嘴唇干渴,一字一顿问出口:“你知道,你被她迷惑了心智吗?”她咬着下唇,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对我母亲最大的侮辱,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络震庭冷了眉眼,她把“妈妈”变成了我“我母亲”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可殊不知夕林现在大脑神经里紧绷着一根弦,她这样做只是提醒父亲不想让他娶于欣,两人有一瞬间就这样僵持着,在对视中让时间划过,就连皱着眉头的模样父女俩也是如出一辙。 “夕林!”络震庭出口尽是无奈。 “爸。”珞夕林步步紧逼。她可以理解父亲,但绝不能允许这样不伦不类的事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络震庭头疼,用手捏着太阳穴,等稍微缓和了一点后,终于开口:“我答应于欣要娶她就会兑现这个承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都会这样做。你已是出嫁的女儿,这里是你的娘家不是你的家,休息好之后就跟珞宁回你的家去吧。” 络震庭说完便离开了。父亲冷漠的态度,让夕林第一次感受到世间的凉薄,络震庭和珞宁在门口初相遇。 “爸。”珞宁喊。 络震庭脸上透着疲惫,挥挥手:“进去看看夕林吧。” 那时,珞夕林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抱着膝,把头埋在里面。当珞宁走过来坐在她面前,抬手放到他头顶的时候,她才抬起头,红着眼睛告诉珞宁:“我冷,你抱抱我。” 珞宁沉默,伸手将妻子抱进怀里。 怎么办?该怎么办?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夕林一无所知,只靠在珞宁的胸前,抓住他的衣摆,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我这一生第一个信任的男人便是我父亲。儿时在我眼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他爱我爱母亲,让我看到了幸福的模样。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变了呢? 他说,在没有遇到母亲以前,喜欢过很多女人,但是遇到母亲之后,他便只爱母亲一个人,难道这些话都是骗人的吗?他是骗子,他骗了母亲骗了我!” 夕林再也忍不住,抱着珞宁大哭了起来。 珞宁的心被凌迟着,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他下巴抵在夕林的头顶,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动了动艰涩的喉咙开口:“没事,别胡说,爸他还是爱你的。” 夕林反驳他:“他要娶于欣,他不在乎我母亲了,他不在乎了!” 哭泣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络震庭没有走,他靠在一边的墙上,手中的拐杖一点点攥紧,泪水渐渐的漫上眼眶。遮住眼前的一切可见物。 用另一只手垂向胸口,宝贝,你错过爸爸了,爸爸这一生除了你母亲谁都不会要。 于欣自三楼整理好下来,路过二楼本想过来看看夕林的情况如何,偏巧却撞见了站在门外痛不欲生的络震庭。 只是看络震庭的模样,还未曾发现她。 于欣的手还在扶梯手上,见他这模样自然悄悄握紧,恨不得将那扶梯一把给握碎了。人人心头都有那么一抹朱砂,唯独没有她的位置。 她不求别的,络震庭有亡妻忘不得,她也只希望他心里能有那么一点位置是让给她的。她看的很现实,毕竟没有必要跟一个死人争个子丑寅卯来。 可是自他允了她婚约以来,她的占有欲望便逐渐强烈。只怪络震庭太优秀了。虽是父亲的年纪,但身形伟岸,事业有成,做事又有霸气。唯有他护着,她才有安全感。 颠簸半世,她累了也怕了,怕着最后一点温暖也抓不住,当眼泪快要掉出来的时候,于欣抬眸望向天花板,将眼泪逼回去。 当做什么事情都没看见一样,踩着拖鞋下楼梯,走到络震庭面前,拥住了他似小鸟依人一般,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开口:“震庭,我刚才在楼上想了很久,既然夕林不肯接受我,那我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是不可能了,等一下就让他们离开吧。” 络震庭张开了口,垂眸看着于欣:“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跟夕林说过了,至于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你不用害怕。” 于欣抬头看向络震庭,眼里闪着泪光,却是惊喜开口:“震庭,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 络震庭伸手刮了刮于欣的鼻子:“傻瓜,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一句虚言。” 婚期是在珞家餐桌上宣布的。 “下月13号。” 络震庭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于欣,她正在低头吃米饭,右手旁是珞宁,珞宁的身旁才是夕林。 当络震庭宣布婚期的时候,珞夕林正拿着汤勺给碗里盛汤,听见父亲的话,动作僵住,抬眸看了眼于欣,见她夹米的动作变得缓慢。像是机械一般。 夕林的胸口突然窜起一簇火,顺手将汤勺扔了出去,于欣正巧坐在她斜对面,或许说夕林就是故意的,在汤勺扔出去的那一刻,汤汁飞溅到于欣露在外面的胳膊上。 那汤是滚烫的,溅到于欣皮肤上的时候,于欣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 离得最近,络震庭忙站起来,拉过于欣的胳膊查看:“躺倒没有?” 夕林瞪着于欣,自动忽略了父亲蹙起的眉头和焦急的眼神。 “没事。”于欣说。 “让我看看。”络震庭不由分手,拨开了于欣按在被烫地方的手,那里已经通红了一片。 “快叫家庭医生过来!”一日之内络震庭便请了两次家庭医生。但在家庭医生来之前,络震庭先整顿了一番家风。 发生这种事情,夕林有错在先,自然是要教训的。络震庭推了推脸上的眼睛冷下脸来。 “夕林过来,跟于欣道歉!” 夕林目光并不看向他们,往后推了推椅子,站起来刚要离座,却被珞宁握住了手腕,她不明所以的垂眸看着他,只见珞宁摇头。 夕林笑了,拨开他的手,直径朝于欣走过去。 珞宁看着妻子箭在弦上的背影,不由的皱起眉头来,起身跟过去。 “夕林。”珞宁在夕林走到于欣面前时拉住了她,这一开口就是一场争端,他不能让妻子毫无防备的掉进对方的陷阱里去。 只是夕林那时候一心想着于欣站了母亲的位置,恼的很,根本没时间想那些,便松开了珞宁的手走到于欣面前,挑起嘴角:“于欣,我敢道歉,你敢应吗?” “我”络震庭就在身边,于欣抬眸怯生生的看了络震庭一眼,回眸,温声开口:“算了我没事,不怪你,这件事情太突然了,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夕林恨得咬牙切齿,刚想开口却被父亲打断:“不是突然的事情,这个决定我很早就下了,夕林从现在开始你要有这个意识,”他伸手将于欣护在怀里,对着夕林说:“不管于欣是否与你同岁,但她跟了我身份便在你之上,你可以不叫她母亲,但必须给她尊重。” 夕林被这话刺激,猛地抬起头来,与络震庭对视:“尊重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女儿,只要有我在,她就别想进这个家的门!” “你!”络震庭捂着胸口,明显是被珞夕林的这句话给气到了。毕竟是父女,在络震庭捂着胸口皱眉的那一刻,夕林上前,喊:“爸。” 络震庭握着女儿的手,目光却移到珞宁身上,开口说:“你把她带回去吧。” 回去之后,夕林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脑海里一遍遍回忆与父亲说过的每一句话,哭闹过之后,她也要冷静的想一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 她陪伴在父母身边28年,父亲对母亲二十多年来不可能每天都在演戏,一定是有真情的。不然父亲不会在母亲去世时那样痛彻心扉的大哭起来。 那这其中的隐情到底是什么?夕林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不假思索的说出口:“脸!” 对啊,于欣整成和她母亲一样的脸,当初她也险些认错,若不是声音没变,或许还真能以假乱真。 如果父亲是因为思念母亲,所以才对整成和母亲一样的于欣心有不忍的话,那这一切都可以说的过去。但她绝不能容忍,于欣就这样顶着母亲的位置进入珞家。 巧在这时,夕林的手机响了,好像算到些什么,准确的掐断了夕林的思绪,夕林恍然间回过头来,从包里拿出手机。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愣了。而后接通。 “你回英国了。”对方先开口,声音中带有戏谑的笑:“想不到这么快。” 夕林抿唇,听对方继续说:“你回来了,我理应做东道主请你吃一顿饭的,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你来我给你接风洗尘。” 全程都是一个人在说,连着挂电话夕林都只能被动的听其嘟嘟声,收起手机,夕林换了件衣服按照他给的地址,开车寻了过去。 陈诚通电话时,已经在酒店里了,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沙发背,两条腿舒展开来,看着落地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应在嘴角。 身后不远处站着欧阳珊,他状似无意的问:“你猜猜,我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来?” 欧阳珊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长发束在脑后,双手在腰前,无论陈诚是否看她,她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只是在听到“我的小丫头”这几个字的时候,眸,不由的抬起来,看着陈诚的背影明明嫉妒,却不敢发声。 这时候,陈诚慢悠悠的装过脸,嘴角挑起一抹笑,略带着歇气:“怎么不说话,没听见我在问你,我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能到吗?” 欧阳珊垂眸,动身走到陈诚身旁,开口提醒他:“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目的,这次我们不能再心软了!” 欧阳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态度。 “心软?”陈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抬起靠近欧阳珊的那只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合起来搓了搓。 那意思,欧阳珊明白,她走到茶几前,打开红酒瓶,倒了杯酒送上去。陈诚拿到酒杯,姿态优雅的摇了摇,而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大有些魔鬼吸食精气的模样。 只是此刻他闭眼享受,不久后,喉结翻动,幽幽薄凉的声音,便擦着声带旋出:“珞家与我的仇,我压了20年,这些年我是如何苟且偷生过来的,还需要我如数家珍再告诉你一遍吗!” 不知挑动了陈诚哪根敏感的弦,好好的一瓶82拉菲竟被他一口闷了下去,喝完后用大拇指指腹重重的抹了下唇多余的液体。看向玻璃窗时,暗沉的眼眸里缀满了恨,用力一捏,便将那高教玻璃杯捏的个粉碎。而鲜血也染红了玻璃杯。此刻的陈诚像是一个中了魔的人,不知疼,也无感。但他这举动却吓坏了欧阳珊,忙从桌上抽出纸巾帮她擦手。他的手在欧阳珊过来的那一刹那,松开了,染了血的玻璃渣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当欧阳珊蹙眉焦急时,他却哈哈大笑。后来也不要欧阳珊帮忙了直接握紧纸巾,自己擦拭。 那雪擦过了又冒出来,欧阳珊看着心疼,便抢说了一句:“让我来帮你吧!” 谁知下一瞬,陈诚猛地瞪过来,“谁让你多嘴了!” 欧阳珊再不敢言语,低头退到一边,胸前的手却握紧了,她知道他嫌她脏,自从绑架的事情发生之后,在他心里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他可用的工具。 他已如此低贱的对待她,可是她却像患了失心疯的病人一样,对他着了魔,言听计从的。只愿他不把她从身边赶走。 玛莎拉蒂停在酒店楼下,有泊车小弟过来为夕林打开车门。夕林将钥匙递给了他,抬头望了眼这酒店的最高层。 耸入云端,只奈何高处不胜寒。 欧阳珊把碎渣收拾好,夕林就按下了门铃。 陈诚与欧阳珊对视了一眼,便知道是夕林来了。他走过去准备开门时,欧燕珊抢在他前面抓住他的手,提醒:“记住我说的话,你不能再对珞夕林心软了。” 多次提醒只叫陈诚厌烦拧了眉,目光落在欧燕珊抓着自己的手腕上有些嫌弃的开口:“你是越来越啰嗦了,我自由分寸,把你的手拿开!” 欧阳珊的眼里闪着泪光,他并非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每一次她都会告诉自己要习惯,可是每一次当他这样对自己,她都承受不了。每每都有想哭的冲动。 手,最终还是放开了。由着他去开门,她跟在身后,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 开门的那一瞬,珞夕林险些没有认出陈诚来。他变了,咖色燕尾西装,头发留长,和披头士有些像。较之以前俊雅的眉眼,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脸上明显有股邪魅。 门完全打开之后,他已经向她伸开了双臂,那是拥抱的标志,他笑着对她说:“欢迎!” 夕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细听之下,他的声音也有些改变,以前清朗,但现在好似埋藏了许多心思,沉重而魍魉。 夕林踩着高跟鞋,一步步靠近他。再次相见,将他的眉眼打量了一番后,扬起唇角。以同样的方式伸开手臂抱住了他。 欧阳珊转过身不让自己看到这一幕。否则她会嫉妒。 这个拥抱彼此怀了什么心思,不可说,但唯一知道的是,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拥抱是变了味道的拥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回抱夕林时,陈诚的力度是轻的,好似只是一个圈度,并没有直接碰到夕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挑起。而夕林的拥抱却是真实的。 当陈诚决定结束这个拥抱请她进来的时候,夕林突然用两只手抱紧了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终于开口问:“你出来了,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陈诚稍微晃脑,那一刻,心里的某个地儿突然就那么窜出一缕暖来。在电话里他可以冷静的对待夕林,可是当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份冷静或许已经被夕林的安慰打散。 他恨她这样,于是没有感情的开口:“是啊,我戒毒成功,已经康复了。” 在陈诚想要推开夕林之前,夕林抱紧了他,以命令的形式开口:“不许你再说你不是我哥这样的话。不然我那条鲤鱼就喂狗了!” 陈诚暗自冷笑,她这是想用情困住他吗?可惜了,他不会再上她的当。 陈诚狠心却不知道夕林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陈诚自幼陪着她,这份感情是无论如何的无法磨灭的。 “好了,我们抱的太久了,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呢!”陈诚拍拍她的腰,当身体靠近的那一刹那他明显感觉到夕林小腹顶着了他。 忽然间皱了眉。个中温暖全部消散。 闻言,珞夕林往里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了欧阳珊,便松开了陈诚。 送开始,陈诚却垂眸落到了她的腹部,笑容艰涩,问她:“你怀孕了?” “嗯。”夕林抚着小腹,嘴角上扬,抬眸看行陈诚时,目光里浸着为母的温柔:“你会恭喜我的对吧?” 陈诚抬胳膊的动作有些僵,但还是抬起手放到珞夕林的头顶,揉揉她的头笑意温和。 “进来吧,我们点餐。” 一桌子的菜,三个人吃,明明空间很大,空气流通正常,可是冥冥中却有一种压抑。 欧阳珊一个人坐在对面,陈诚坐在她边上,替她布菜。菜色很好,都是她喜欢吃的,但是夕林眼下却没有任何胃口,不知道是不是欧阳珊在场,夕林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欧阳珊的监视之下。 她那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古代刺客,让她坐立难安,更别说是吃了。陈诚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顺着珞夕林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欧燕珊敌视着珞夕林,咳嗽了声,一记警告的眼神瞪了过去,欧阳珊这才收起不善的眸,夹了一些菜放到碟里维持表面平和的吃起来。 “快吃啊。”陈诚提醒她。 夕林动筷子的时候,没注意露出了小半截手腕,把那条疤痕也露了出来。陈诚就在这时突然间罢了筷子。问她:“你的手腕怎么了?” 夕林翻过看了眼,忙用袖子盖住,有些尴尬的解释:“没什么,不小心划的。” “划的?”陈诚挑了尾音,有些阴阳怪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6我们都太要强,结果结局都未知 掷地有声,表示说的话慷锵有力。但却是如今欧燕珊最不愿意接受的。他的话刚听上去像嘲讽,但后来却变了味道。 哪里是嘲讽?分明是。分明是。 欧阳珊的眼圈被洇的嫣红,尽管她是低着头的,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有她知道。 低着头,缩着脑,一种怯生生的模样,锥刺般的心,明明痛到了极点,明明想用手扣着胸口缓解,却不敢,咔住艰涩的喉咙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对面的那两个人,陈诚周身漫着低气压,带着那么一霸道的脾气,拉过珞夕林的手腕,把遮盖的衣服推了上去,原以为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却不想越往上推疤痕越长,直到小臂接近根部的地方。 因为之前涂过祛疤的膏药,所以看不清原先模样,只是还会留下一些红红的印记。可只这一些印记便足够了, 陈诚右手固定住她的手腕,左手食指指腹在她的伤疤上来回摩挲滑动,眸沉沉的,眼睫一眨不眨盯着那伤口。 小时候她是最怕疼的,就是夏日里被蚊子叮上一口也要哭上好半天。 “疼吗?”没抬头,没看她,两片薄唇轻轻一碰便发出了这个音节。声音出奇的平静。 夕林没说话,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他钳着动都动不得。夕林有些尴尬,不由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却发现欧阳珊的眼睛红了,端坐着看着他们两个。 她虽然不喜欧阳珊,但此时也不免皱了眉头,他们两个如此,叫欧阳珊情何以堪,于是不由的暴躁起来:“陈哥哥放手!” 陈诚无动于衷,抬起头往欧阳珊方向看过一眼,头微微一扬,示意她出去。 欧阳珊起身离开。而在她逃出来之后,她终于可以扣着胸口大哭出来。走廊顶的灯温软的撒下来,欧阳珊蹲在那光晕的跟前,抱着膝盖,抬起头,将眼里的泪,与头顶的光融合,竟生出一种璀璨的美妙来。 但却掩藏不住她内心的伤,眼泪混着精心打扮的脂粉跳出眼角,一路滑下来,那道痕迹,显得她如此狼狈。 他还是在乎她的,所谓的报复,是否真的是报复还是他的粉饰,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而在房间里,陈诚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低头目光全部聚集在她的疤痕上,珞夕林缓了缓终于开口:“现在人都走了,你不用演戏了。” 闻言,陈诚的目光先是一沉,而后慢慢划开,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冷笑了声,慢慢抬起头,面对夕林时,是一副冷魅轻佻的容颜。 “我嫌她太碍事,便把她支开了。她真是不如你,都待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连什么是计策都不明白。” 夕林觉得陈诚真的变了,她虽然与他同坐一桌,他就在眼前,可是她和他实际上已经隔了千山万水,陈诚释放出他性子里阴暗的一面,让她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夕林保持镇定:“她是爱你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爱?”陈诚好像活了这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字一样,稀奇的挑眉,然后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夕林身后,停下来,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俯身在她耳边,如若鬼魅般开口:“从我被注射了针的那个时候,爱就与我绝缘了,我满脑子都是我如何在纽约街头死里逃生的,如何跪在那个美国人面前,失去尊严求他的。” 夕林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停止,那些场面她曾在录像带里看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心如刀割,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一握,夕林被迫挺直脊背,空咽着喉咙,似要寻找一个转移点,紧张的握住了面前的水杯。 可他像着魔一般继续说:“我说你聪明,其实你也不比欧阳珊强多少,你心思敏锐,我在电话里稍稍跟你透露出我要对付珞氏的消息,你就赶来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上海珞氏如今内空,而我恰恰就是要对付那边。” 夕林蹙起了眉:“你!” 陈诚按住了她:“别急,我还没说完,这次你回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吗?比如说嘉柔庄园里多出来一个跟你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的于欣?” 夕林突然惊慌的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诚,那一瞬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是你安排的?” 陈诚挑起嘴角,讽笑:“所以我说你不比欧阳珊聪明多少,还记得是什么让你毅然决定要回国吗?” 夕林转身回想,那天她追到书房门外,听见陈诚和于欣通话,这才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陈诚说:“从那时起,我便跟她有联络,她从珞氏天台下来的时候,我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去找络震庭,我告诉她,你欠的债让络震庭去还!” “我不欠她的!”夕林反驳。 “你欠她的!”陈诚用更高的声音压住了她,“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从此跟珞宁断了联系,她也不会心生嫉妒,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的对付你。” “夕林啊夕林,”陈诚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年只有我把事情看得明白,我好心提醒你,可你就是不相信。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一定要移民英国,国内的环境适合你母亲,也是你母亲准备终老的地方。可他们却在你上大学的那一年移民到英国,因为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你要面对的劫难,所以想尽办法要把你从那个火坑里面带出来。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你母亲乳腺癌诱发你就是那个诱因。她若不是因为担心你,根本不会过早离开你父亲。哪里会有后来于欣的机会。” 这些话如同晴天霹雳,直直的从夕林头上砸下来。她如同被抽走灵魂的木偶,目光呆滞,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了出来。 陈诚坐下来,如同慈爱的长者面对任性乖张的孩子时那般的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后,方才伸手擦去珞夕林脸上的眼泪开口:“现在你总算知道因为要成全你的爱情,牺牲了多少人了吧。不长心!” 她的爱情,是用她母亲的性命换来的。夕林手指曲起,扣住手下的餐布,那时的一幕幕从她眼前飞过,初来英国时酗酒度日,母亲每每看着焦心,她却假装没看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 那时她怎知母亲的乳腺癌诱发,每日在与病痛和自己之间心力交瘁。夕林扣着桌子站起来,挪开步子,朝门口走。 这时,陈诚突然开口:“珞夕林还有一件事情,听完了再走。”夕林转过头,泪眼澄澈问他:“什么事?” 见她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陈诚笑了:“我说过要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现在听清楚,你父亲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所以他的珞氏我要定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他身败名裂!” 夕林愣了好久,方才反应过来,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朝陈诚大喊:“不是,爸爸他不是杀害你全家的凶手,你疯了,你疯了!” 可她越是这样,陈诚就笑的越大声,狐疑的问她:“疯了?珞夕林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错自己的仇人,”他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他络震庭欠我的血债我都记着,这些年,我一直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这一天。珞小姐,你好好等着吧,等我打败珞氏,让你也尝尝那种家破人亡的滋味儿。” 夕林夺门而出,却在门口突然站住脚步,回身看到了欧阳珊,她的右手附在墙壁上也在看着她。 夕林没说话,转身头也不会的往前走。欧阳珊见状,走进房间里,却看到陈诚扶着餐桌,弯腰抚着胸口蹙眉。 “你怎么了?”欧阳珊跑过来扶着他。 “不用你管!”陈诚大手一挥甩开了她,他的目光看着门口的方向,眼中闪过不舍,下一刻却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欧阳珊怒吼:“记住你的身份,我不允许,你不准碰我!” “是!”欧阳珊低下头,垂在跨侧的手握紧,咽下心中的苦涩。 缓了一会儿,陈诚的情绪恢复平静,而后做了下来,朝欧燕珊的方向伸出手,带着命令的口气:“把手机给我。” “是。”欧阳珊把手机递过来。 于欣没有想到陈诚竟还会给她打电话。那时候她正在花园里浇花,临近结婚的日子,她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正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她没有在意,直到佣人把它送过来,提醒:“于小姐,你手机响了。”她这才把洒水壶交给一旁的佣人接过手机。 声音里带着欢喜:“喂?” 陈诚听到这声音冷笑了一声:“哟,很高兴嘛,准新娘。”那端,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咖色的西裤勾勒出他笔直的腿部线条。再往上,他把手机放在耳边,神态优雅。扣在桌上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敲动着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迷人。 于欣一听到陈诚的声音,立马走出了花园,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口:“你怎么又打来了?” 紧张,害怕,于欣与他交过手,知道一旦这人打过电话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怎么,要当新娘子了,就把我这个媒人给忘了?”陈诚的口气中不乏有揶揄的成分。 “你想要什么?”于欣问。 陈诚冷笑了一声:“我想要什么不是你问的,而是我直接说话,你去完成!” 于欣闭上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诚终于步入了正题:“珞夕林怀孕的事,你知道吧?” 于欣蹙了眉头,心揪起来:“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帮你啊?”陈诚无辜的开口,在得不到于欣回应的时候,眯紧了眼:“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见不得,想办法除掉!”“你疯了!”原本在屋檐之下的于欣,突然间走下台阶,站在院子里,大声喊出来。 这天,络震庭刚好在楼上花园散步,突然听到于欣的声音,停下来,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下去。 陈诚按着眉心,今天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疯了,心情不由的烦躁起来:“做不做由你,你要是不做也行,我有办法让络震庭临时悔婚,让你成为整个伦敦市的笑话。” 陈诚仰起头,嘴角绽放出恶魔的花朵:“想想你的幸福吧,夕林恨不得让你死,你护她做什么,难道还想让她承你这后母的情?” 一句话,让于欣的脸色煞白,后来听筒里传来嘟嘟声,她这才反应过来,陈诚早已经把电话挂了。 酒店里陈诚把手机交给欧阳珊而后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欧阳珊抢问。 陈诚慢悠悠的转过头,轻轻的笑了:“你饿吗?如果饿了的话就留下来把这一桌子的菜都吃了吧。”一个男人的绝情,最不过也是如此了。 撂下这句话他便迈开步子走了。 留下欧阳珊真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夹菜,一口一口活着眼泪吃下去。直到把那一桌子菜吃光为止 陈诚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现在下去,珞夕林应该还没有走远,他来到电梯门前,着急的按下电梯开关,头顶的楼梯数,一下一下的往下降,他等不及,干脆走了旁边的楼梯。 追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夕林开车离开。他粗喘着气,一旁的泊车小弟还没有走,他看着夕林远走的方向,拉住他吩咐:“把我的车也开过来,快!” 陈诚开着车跟在夕林后面,见她在路边花店门口停靠买了一束菊花,抱着花儿,在花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然后才上车,他一路跟着她来到了禾嘉柔的墓地。沿着山坡上去,珞夕林来到母亲的墓碑前,这里是她的家族墓,离母亲不远处有她的爷爷和奶奶,他们珞家人丁稀少,总共也就这么几口。 母亲的墓旁有一座空墓,是父亲给自己留的,他说等自己百年之后,葬在母亲身旁。活着时没有守护好她,愿死后两人长眠地下,永不分离。 母亲的墓碑前已经放了一束菊,看来是有人看过她的。那人是谁,夕林猜测不出。忽而冷笑,总不可能是于欣吧,明明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看她? 但夕林猜对了,这束菊花的主人正是于欣。 大约在她来的半个小时之前,于欣买了一束菊来看禾嘉柔,她把菊花放在禾嘉柔的墓碑前,对着照片上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笑了,第一次没有心机没有城府的笑了。 于欣跪在禾嘉柔面前红了眼眶,她说:“夫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很漂亮很温柔,所以我嫉妒您,问自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高贵的女人?所以才会很您。请您原谅,初次见面时,我对您的出言不逊。我是太害怕了,您的高贵温柔越发衬的我卑贱可怜。对不起夫人,我来找震庭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可是我从小就生活在囧涩的环境里,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心疼。震庭他符合我心中英雄的所有模样。您走了,但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夫人您在天上看着难道不心疼吗?毕竟她是您爱的男人啊!” 眼泪迷惑了视线,于欣闭上眼睛,将多余的泪水逼了出来,然后用手擦干,继续对着禾嘉柔的墓碑说:“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情想要得到您的允准,请吧震庭交给我来照顾,我知道在年龄上,我跟他差距很大,甚至可以做他的女儿,但是我不在乎。我很累,想要借着他的肩膀靠一靠,夫人,请您允准。 您放心,我不会再和夕林起冲突,我会做一个良善的人,陪在震庭身边,让他安度晚年。” 墓地无声。许久,于欣再次开口,这次竟然开心的笑了:“夫人,您不反对我就当您答应了,谢谢您。”于欣对着墓碑叩首。 转身的那一刹那,禾嘉柔墓碑前的野草忽而浮动,照片上的女人依旧慈祥温柔的笑,但,天的变化又有谁能够猜的准呢?还有那是在如何场景之下的笑容,又有几人可知? 一个小时之后,珞夕林来到了母亲的墓碑前,时间久长,母亲的照片上蒙了一层灰。夕林用手将灰土拂去,露出母亲清晰而温柔的颜。 夕林头抵在母亲的照片上红了眼。喉咙翻动哽咽开口:“妈,曾经我以为我欠珞宁的,若不是因为要兑现和我的约定他不至于年幼失去父母,自己也被大火烧伤。可如今看来最傻最天真的人只有我一个,您和爸处处为我着想,可我却”喉咙实在堵得疼,夕林说不下去了,缓了缓方才能开口:“我当时并不知道您病了。在您最痛苦难熬的时候,却以自我为中心,丝毫没有考虑过您的感受。可是你生命弥留之际却还在安慰我。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秋风萧瑟,遍地枯黄叶,此时的夕林跪在禾嘉柔的墓碑前,抱着母亲的墓碑,像个可怜的孩子,回归到母亲的怀抱。 陈诚躲在后面看着,突然抚着心口,洇红了眼圈。好久之后,夕林终于动了动身体,站起来,对禾嘉柔的墓碑唤:“妈”她把手放在腹部,唇角上扬,温柔的笑了:“我怀孕了,您要当外婆了。本来我是想要把她当做一个好消息告诉您的,可是回来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来不及也没做好准备。您放心,我会学着长大,像您照顾我一样,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夕林眼里的温柔渐渐淡去:“还有一件事,父亲要娶于欣,这件事情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无力挽回,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们。妈妈,夕林这次来看您,是想告诉您,夕林以前做错的事儿,夕林一定尽力挽回。” 在墓园配了母亲一会儿,夕林下山。等她走后,陈诚才出来,走到禾嘉柔的墓前朝她鞠了一躬,抬头开口喊她:“义母。” 此刻在禾嘉柔面前,陈诚宛如一个毫无心机的男孩模样,一切表情都毫不遮掩。 他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刚刚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在医院里,禾嘉柔是第一个抱紧了他的人。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突然间面对这一切,他有多恐惧有多无助,禾嘉柔便把这保护全都给了他。 太平间,他守在父母的尸体不肯出来。他守了多久,禾嘉柔就在门外等了他多久。 直到他出来的那一刻。她朝他伸开双臂,唤他:“孩子,过来,到姨母这儿来。”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信任充斥着陈诚,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比禾嘉柔更让他信任的人了。他那么信任她,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 “跟我回家吧,从此以后我跟你珞叔叔照顾你,孩子你不孤单,家里还有个小妹妹,我们大家一起陪着你。” 那时候,他真的很相信禾嘉柔,可是这份信任注定不能维持,就在那天晚上他说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人从门缝里塞了一封匿名信,那信上面写着:“我是你父亲生前的合作伙伴,小诚,叔叔告诉你不要相信珞氏夫妇,因为你父母的那场车祸就是络震庭亲手策划的,他现在要抚养你,只是为了还债粉饰太平!” 陈诚记得他接到那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不敢相信这上面的内容是真的,曾经他们两家是那么的要好,怎么会?珞叔叔怎么会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厨房里烧着热水,三岁的弟弟在卧室里面睡觉。本来他们说好了,第二天要去珞叔叔家里住。可是就在那天夜里,煤气泄漏,弟弟煤气中毒而死,他却被医院勉强抢救过来。 自从那天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先络震庭的意思是把他放在身边培养,但他却主动提出要去美国留学。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学业结束才回到络震庭身边。 不管他对络震庭如何的恨,但对于禾嘉柔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他的拥抱的女人,禾嘉柔是善良的,不过就是家族遗传病在身走的过早了些。 终于,陈诚控制不住以冷笑掩饰了难过,他说:“你对我好我记得,可是我本来可以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都会陪在我身边,如果不是因为络震庭心生歹念,杀害了我父母,我的人生际遇也不会变的那么糟糕。我恨他所以我要报复,我要给我的爸爸妈妈弟弟讨回公道!我忍辱负重二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已经享受了太多荣华富贵,该还了。我今天在这里在给你磕一个头,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恩情,从此我对于珞家再不心慈手软!”说罢,陈诚扑通一声跪在禾嘉柔墓碑前,磕了一个响头。便挑起了嘴角换做另一个人的模样,在秋风的凉薄中,哈哈大笑。 下山的时候,他遇到了珞夕林,为此皱起了眉头,夕林似乎感觉到他下来了,转身看到了挑起一边嘴角,笑容分外邪魅的他。 “我以为你走了呢!”陈诚走到她面前,却料想不到,等待他的是夕林扬起手来的一巴掌。 夹杂着阵阵凉风,狠狠的扇在陈诚的脸上,一下把他的脸扇的瞥了一边去。五指印立刻显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陈诚被打,僵在原地不动。夕林却笑了:“陈诚,你听清楚,从此刻起,我的陈哥哥已经死了,你想动珞氏,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车子就在夕林的身边,她说完这些话,打开车门坐进去,将车子发动离开。 许久之后,陈诚才有所动作,右手握成拳把嘴边的血噌了干净,这丫头一巴掌可真够狠的,一巴掌就把他打出血来。 不过也把她的本性给逼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方向,陈诚挑起嘴角:“珞夕林,那我们就比比看,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本领!” 珞夕林开车到市区,准备回肯辛顿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禾嘉柔专职医生的电话,电话里那医生说让她母亲生前有东西放在她这里,叫她过来一趟。 珞夕林转了车,按照医生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私人研究所。女医生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自我介绍:“我叫玛雅,是你母亲的私人医生。” 夕林对她并没有印象,这一点,玛雅也看出来了,她笑:“不怪你,这件事情连你父亲也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珞夕林问。 玛雅从饮水机里放了一杯水送到夕林面前:“我说过,你母亲有东西放在我这里,她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我交给你。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取。” 说罢,玛雅从她的密码柜里取出一个光盘,而后放进电脑里,将电脑移到夕林的面前开口说:“放心,你母亲说的是中文,我听不懂,你不必防着我。我是按照你母亲交代的办事。”夕林的目光从玛雅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不久在电脑屏幕上便出现了禾嘉柔的脸。久违的母爱一下子染红了夕林的眼。 “妈妈。”她喊。 视频里,禾嘉柔眉眼温温的,全素颜对着她笑:“宝贝,我托玛雅把这个视频交给你,别怪妈妈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孩子,生命无常,不必为我伤心,更不要沉浸在悲苦之中无力自拔。妈妈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虽然短暂,但却感觉自己很幸福,因为我有你和你爸爸。妈妈的书房,照片下压着一把钥匙,拿着那把钥匙打开书桌的抽屉,那里面是妈妈亲手写的手札。妈妈的一生都在那个手札里。这些日子,妈妈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遇到你爸爸,可能妈妈的人生会普通平常,柴米油盐守着那样一个人。可是命运还是安排让我遇到了那个人。我知道那是逃不掉的。将来你也会遇到那个让你逃不掉的人。妈妈知道,那个人是珞宁。尽管当初我跟你爸爸想尽办法想让你们分开,切断你们这段缘分,但后来看到你酗酒度日的模样,妈妈才发觉,一切都是命定,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你和珞宁有没有在一起,但我想以你的脾气,你们两个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妈妈祝福你们。” 禾嘉柔扣着自己的胸口,对着镜头略显抱歉的说:“接下来妈妈要说乳腺癌的事情,这是妈妈那边的家族遗传,上次去你外婆家的时候,妈妈才知道。但是妈妈担心这个病会遗传到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和你爸爸。妈妈今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生下你,夕林我的女儿,答应妈妈一定要幸福!” 画面至此定格。夕林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玛雅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看完之后她把电脑收了回来,取出光盘放到碟子里,交给夕林:“我完成了你妈妈的嘱托,她让我告诉你一句话,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后悔,爱一个人也是一样。” 夕林点点头,擦干脸上的泪,站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玛雅。” “来吧,孩子。”玛雅伸开手臂抱住了她,她是个身材偏胖的女性,玛雅轻轻的摸着夕林的头发安慰她:“上帝会保佑你,你的母亲也会在天堂守护着你。” “谢谢!”夕林推开了玛雅,对她说:“您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玛雅:“可以,请说。” 夕林:“你是乳腺方面的专家,帮我做一次检查吧。” 玛雅:“好吧。” 从研究所出来,夕林改变了主意,开车返回赫特福德,进了庄园,于欣看到她眼里全是惊吓。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走过去,说话也客气了许多:“夕林,你要找你父亲吗?他在楼上。” “不,我是来找你的。”夕林说。 “找我?”于欣错愕。找她有什么事情? 正想着,夕林突然开口:“我们去那边的台阶上坐一下吧。” “那边的台阶?”于欣默念着,却往那边瞅了一下,所谓的台阶正式主屋之下的台阶。她回头,见夕林一脸沉默便答应了:“好。” 两人在台阶上坐下。 黄昏的夕阳有种别致的温柔,于欣穿着一件向日葵颜色的裙子,陪着她一起坐在水泥地上。 夕林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想不到吧,我们也有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 于欣笑:“是啊,想不到。” 夕林转过头问于欣:“那么现在呢,你还恨我,嫉妒我吗?” 于欣微楞。夕林的问题问的太突然,她一时大脑当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夕林说:“你以前说自己喜欢珞宁,可是现在再想想,你问问自己,你是真的喜欢珞宁吗?”夕林代她答了:“不,你根本不喜欢他,”她看着远方的天际,目光有些漠然,“你只是想跟我抢,跟我抢是你刷存在感的乐趣。” 于欣的脸刷白。 夕林回头,淡漠的目光落在于欣脸上:“抢不走珞宁,你便抢走我父亲,你总要抢走我一个东西。才能证明你胜利了,你比我强。” “夕林。”于欣的手在抖,目光闪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珞夕林瞧见她这模样,觉着好笑,便笑了。刚才进门时,到没注意,于欣竟然剪了刘海,换了新发型。 当真是把自己当成要结婚的新娘,换发型c换心情。剪刘海好啊,减龄。只是风吹过,她额前的刘海有些乱,夕林好心伸手帮她捋顺。怜悯的摸摸她的下巴。 对她说:“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霸占着一个根本不属于你的男人,在她的怜悯中过完余生。”说完,夕林站了起来,回头再看了她一眼,最后忠告:“于欣,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依附在任何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上,世界很大,我会出去找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恋爱一场。你是个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凭你的容貌完全可以找一个与你同年龄的男人,人生很短,不要荒废了。” 于欣后来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朝着珞夕林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手,有时候她真的很嫉妒珞夕林,但她说的对,人生很短,络震庭真的属于她吗? 她自是清楚他们之间的交易,他给她安全感,她承诺跟珞夕林和平相处。对啊,一切都只是异常交易。 她说:“珞夕林我恨死你了,你跟珞宁都一样,瞬间把人看的透彻明白。你们这对夫妻可真不是人。狼狈为奸的!” 当晚,于欣开着络震庭给她买的玛莎拉蒂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众多豪车之中,夕林独爱玛莎拉蒂。于欣看夕林开玛莎拉蒂有那么一股气质,便让络震庭也给她买一辆。 夕林的那辆是黑的,她做不到夕林那样冷艳,就挑了一辆红的。总之比她温婉就是。 于欣去了酒吧喝酒。但很巧,那天晚上托马也在那家酒吧。他刚进门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掂起酒杯豪饮。 托马不确定她是不是认识的人,于是揣着怀疑的脚步走过去,直到看到了于欣的脸,才兴奋开口:“是你啊!” “谁?”于欣喝的有些醉,脸上两团驼红。转过头来看到一张陌生的英国人面孔。 托马想起来,他见到于欣的时候是在一家整形医院门口。那天他正陪着同学去医院里找人。他们两个一个要进门,一个要出门,结果就在这时候撞到了一起。马克撞掉了于欣怀里的药,蹲下来帮她捡的时候才看到了她的脸。 托马原先只以为他们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的,但没想到今天在酒吧里又碰面了。他往她四周看了看,见只有她一个人便问:“你一个人来吗?” 于欣点头:“对,只有我一个人。” 托马接着灯光看着她,当初没觉得,现在细看之下却觉得她像一个人,像谁来着? 哦,对了,clista的母亲,他曾经在宴会上见过的,非常高雅的亚洲女士。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这两个人怎么能如此相像呢?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中国人吗?”托马怕冒犯了人家,因此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醉酒之下,于欣举起酒瓶子,转换了中文,反过来问托马:“英国人,你会说中文?” 马克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操心着她的酒瓶子,看着她慢慢放下,然后才说:“是啊,我父亲是中国人,我母亲是英国人,我身上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所以会说中文。” 于欣趁着酒醉,反正大脑里面也没想太多东西,或许还是那太过耀眼的灯光帮了忙,只让她觉得面前男人的脸太过光滑q弹,于是手伸过去掐住了他的脸。 “胶原蛋白还真多!”她说。 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掐了脸,马克有些震惊,有些哭笑不得。掐过脸之后,她便笑嘻嘻的开口问:“你怎么不生气啊?” 托马说:“对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我生不起气来。” 于欣真就切了一声,埋怨:“进了酒吧里的男生,嘴巴不好使还真不行。” “什么意思?”毕竟不是中国人,托马不能明白她话中暗喻的到底是什么。 于欣瞥了他一眼笑了:“就是说你满嘴跑火车,骗人!” 托马还是不能明白,但是不好意思再问了,只怕她会嫌他烦。有时候,当我们期待爱情的时候,爱情迟迟不来,当你以为自己余生没有爱情的时候,爱情才悄悄来临。 世间事真是恼人的,就像有句歌词里面唱的那样:“神仙总爱开玩笑把人扳倒。”这个时候,于欣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往后余生的归宿,而还在深陷与络震庭强有力的保护欲之中。后来的人生,将会怎样,她不知,真不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7镜中人:当阴谋浮出水面 往来间,该还的情得还,该了的缘还是得了。黄昏的伦敦街,行人少,夕林开车返家,没注意路上有一辆车追了上来,吱的一声停在她眼前。 刹车的那一瞬,夕林身体惯性向前冲,真真吓了一跳。怀孕之后,她身上多了一份责任,担心自己的同时,还担心孩子,还好那时安全带系在身上,只是一个惯冲,自己慌张了些,并没有伤到孩子。 尽管如此,夕林还是将手放在腹部,安慰肚子里的宝贝:“没事,没事宝宝别怕,妈妈在呢?” 抬头,而那超车的人,从车里下来。离得近,夕林看清楚了那人的眉眼——苏毓敏。 她不是在中国吗?怎么会在英国。 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夕林眸里有些诧异,只是那苏毓敏却不一样,摘下脸上的眼镜,走到夕林车旁,敲了敲车窗。 夕林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两者相差不远的距离,夕林开口问:“苏毓敏你怎么在这里?”还超了我的车,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太危险了? 有些话夕林想说,但还是咽了下去,放在了心里。只因为这厮本是个女儿身却穿着一身“拉风黑皮”所谓“拉风黑皮”便是黑色的夹克,黑皮裤子,还有一脚到黑的马丁靴。那夹克和裤子上都有明晃晃的链条,头发梳成马尾束在脑后,若不是经常和她在一起,认得她这张脸,她都怀疑这厮是不是欧阳珊。 话说,她怎么会突然追她的车呢?好在她们都是赛车手,车技好的很,要不然刚才就要出车祸了。 苏毓敏看她紧张的表情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状似无谓的笑了:“美人儿,放心咱好歹都是参加过比赛的,力度我掌控着呢,还能真把你撞着?” 夕林白了她一眼。她脾气就跟个男孩子似的什么都不在乎,多大的事儿只要已经过她的嘴,准保是一副吊儿郎当。 熟悉脾气了夕林也不和她计较。但苏毓敏的目光却落到她的小腹上,因着母性,夕林不由自主的护住小腹,和苏毓敏说话时也没来的及放下来。 但其实近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隆起,她性别又这么明显,一般人都能看的出来她是个孕妇。 看到她腹部隆起的那一块,苏毓敏没有说话。她总夸夕林是美人,但却忽略了她自己也是个美人,苏毓敏属于睫毛星人,张开始像扇子。 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腹部,似有仇一般沉了眸,抬眸时,双眼皮往上一顶,随即恢复了笑颜,打趣夕林:“哟,几个月不见,你怀孕了?” 夕林脸上有了笑意:“嗯,你要当阿姨了。”那天下午,她和苏毓敏面对面,脸上都带着笑意,可是那双眸里究竟在谋算着什么,皆被掩盖在笑意之下。 苏毓敏挽住夕林的胳膊,又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我找了你许久,终于找到你,走,去我那儿坐坐?” “你那儿?”夕林抬眸看着她,不解。 “啊,我那儿。”她把夕林推到自己车上,“走走走,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咱车上说。” “哎,我的车!”夕林被她拽着,却回头看自己的车,就这么放在路边?交警过来会扣车罚款的。 “别管了,我叫了代价,给了她你家的地址,待会儿她就过来把车开走,保证不让交警扣你的车!”苏毓敏在后面叨叨的解释着。 夕林:混账丫头! 苏毓敏在伦敦大学附近有一套公寓,车停在公寓前,她拿出钥匙,开门请夕林进来。并随手把钥匙放在进门的柜子上。 她换鞋的时候对夕林说:“你进来随便坐,我去帮你倒水。” 夕林是第一次走进苏毓敏的公寓,触目所望,公寓的面积不大,但却处处透着温馨,北面格子窗透进来几缕夕阳的余晖。 夕林走到里屋才发现,家里选用布艺的地方比较多,沙发巾也是布艺,厨房餐桌上的餐布也是布艺,并且是手工制作,淡粉色的棉布上绣着几多梅花。 桌子上放着一个蓝色的陶瓷小瓶,里面插了一束向日葵。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母亲亲手布置的,她在世时很喜欢做手工。”抬眸,夕林看见苏毓敏端着两杯水走过来跟她说话。 “我们去客厅坐吧。”她说。 夕林跟着她去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她递给她一杯水说:“温水,正好可以喝。” 夕林接过,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她不知道这个动作被苏毓敏小心的看守着,直到亲眼看到她喝下为止,她才放心的扬起嘴角,喜上眉梢。 她的这段经历,夕林是知道的,父不管,母亲带着她在英国艰难讨生活,这样的遭遇的确让人心疼。 苏毓敏坐在夕林身边,撒娇式的靠在她身上,仰望着头顶天花板,她家的天花板或许不能称之为天花板,因为整个屋子都是木质的,头顶上像极了寺庙里的灯塔。她就在这样的家里生活了十几年。 “夕林你知道吗?”她说,“我爸把我和我妈扔在这里的时候,我是恨他的。可是我妈妈却一直念着他,就算知道她在外面养了小三,并和那个女人都领证结婚了,她还是希望,我爸能够悬崖勒马,有朝一日能够回心转意,看到她的付出,她的好,把我们接回去。”苏毓敏带着讲故事人的沧桑与无奈,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她这一盼啊,就盼了就盼了十五年。”有些自嘲,她说:“就好比那十五年候鸟的等待,电视剧里人家是等到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着也是温暖的结局,可她呢,痴心的等,痴情的盼,最后把自己熬死了也没等到那男人回头。” 明明是拳头紧握着,但苏毓敏偏偏就要是一副“老娘铁打,你伤不到我”的样子。“去世前死活不肯做化疗。说是要等那个人来看她最后一眼。” 话题有些沉重,连带夕林的情绪都有些不好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那后来呢?你父亲来了没有?” 苏毓敏蹭着她的肩膀摇头:“没有。他没有来,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她去世的前一天,撑着身体,分分秒秒的望着那病房的门,期待我爸能突然出现,她不是被病拖死的,而是含恨而终!” 夕林动了动肩膀,示意苏毓敏坐起来,而她也转过身去看着她。这个倔强的丫头,明明眼里有泪却强撑着不肯哭出来,瞧,把眼圈都洇红了。 夕林伸手用大拇指将她眼角的泪拂去,那双明亮的眸带着温柔的笑意安慰她:“不管怎样,你都是是你母亲的骄傲,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要好好珍惜你自己。” 这样的一字一句真的很温暖,当夕林帮她擦眼泪的时候,苏毓敏把自己的手扣进了夕林的手心里,握紧了她手心里的温度。 她说:“夕林,你是我第一个带到这里的人,我不把你当外人看,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夕林头微微向前倾,带着询问意味的凝住眸子。 而苏毓敏的眼眸或许是因为哭过落在夕林的眼里格外的澄净虔诚。 夕林:“你说吧,我听。” 苏毓敏:“我说了,你别嫌弃我。” 夕林眉眼温和,那意思是:我不会嫌弃你。 苏毓敏深呼吸,终于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夕林,其实我是个同性恋,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珞夕林的确没有想到苏毓敏会告诉她这些,有那样一瞬的惊讶,但也稍纵即逝。随即就可以想明白,苏毓敏从小生活在一个并不正常的环境里,年幼时,便目睹了父亲的薄性和母亲的卑微。她所能依赖和信任的人只有母亲,那自然,母亲一个人也将父亲的角色一并扮演。 她仇恨父亲疼惜母亲,以至于性倾向上发生了错乱。凡是有因便有果,这样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夕林并不排斥她些什么,对她说:“我不嫌你,国内虽然不接受同性交往,但英国是有专门的法律保护同性恋人的,若是将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别忘了告诉我和高素妍,我们两个给你们当伴娘,一起参加你们的婚礼,祝福你们。”似是想起了什么,夕林问:“哦,对了你这件事高素妍她知道吗?” 提到高素妍,苏毓敏目光闪烁,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夕林只以为高素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安慰苏毓敏:“没关系,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再告诉她。” 话题不在高素妍身上转了,苏毓敏抬头看着夕林,小心翼翼的试探,“夕林,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对不对?” 夕林点头:“嗯,对呀。” 见她接受,苏毓敏放了心,甚至还有些窃喜。“那我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谁啊?”夕林问。原本苏毓敏能有喜欢的女孩子她应该替她高兴,高兴终于有个人可以免她苦难,让她从过往的悲伤中走出来,但是当听到苏毓敏接下来说的话后,夕林完全笑不起来,甚至彻底的排斥她。 她说:“那个女孩子就是你!”似是怕她受惊,苏毓敏坐的离她更近了些。声音有些急切:“夕林你听我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骄傲吸引了我,当我们从新加坡比赛回来,我因为急着用钱签下了那份协议书,但你找过来听了我的故事之后,不仅没有责怪我,反而帮我承担下这一切的责任。那时候,我便知道你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夕林挣开了她的手,蹙起眉头:“你误会了。我当时出面帮你还是在我不知道你是女同的情况下,把你当做姐妹,完全没有往这一层上想!” 苏毓敏反问她:“那如果当时你知道了,你还会帮我吗?” 夕林沉默。看着她的脸,表情却变得复杂。 她在苏毓敏的眼里读到了焦急与期待,但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在以往对她的印象里,她是个有些二,但骄傲自尊的女孩子。她一直都把她放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就是如今知道了她的性向与他人不同,她也没有排斥她,原因只是因为她还把她当做朋友,干干净净的朋友。 她怎么可以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夕林豁然起身,却因起的太猛,头突然有些晕。原以为一会儿就好,可没想到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大,以至于她去看苏毓敏的时候都有些模糊不清。 夕林下意识的护住腹部,这时候却听苏毓敏说:“我在你喝的水里放了些药。” 夕林突然去看桌上的水杯,扣紧茶几,手心下的桌布都被她揪的变了形,她用最后的力气刺激了眼眶,原来她在水里下了药。 “放心,它不会伤害到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还没有听她说完,夕林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苏毓敏哪里来的力气,将珞夕林抱上了床。夕林侧卧着,她脱了鞋在夕林背后睡下,用手臂圈住她。 她把下巴埋在夕林的颈窝,似哄一般轻声细语的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她嗅着夕林头发的香,带着无以伦比的眷恋,“睡吧,明天早上就好了。” 她把眼帘刚刚闭上,门铃就响了。 叮咚—— 苏毓敏皱眉:睡呀这么讨厌。 原想着不用理会,可是那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因为药量浅,夕林隐约听到了铃声,皱起了眉头,意识渐渐苏醒。 苏毓敏最后被那铃声扰的忍不下去,用手轻轻拍了拍夕林,哄着她,自己穿鞋去开门。 “来了!”苏毓敏不耐烦的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 刚打开门的时候,珞宁就闯了进来,匆忙在客厅里扫过一眼,看不到夕林,便问她:“夕林呢?” 苏毓敏对突然闯进来的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神闪动着,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在哪里。终于她的目光绕到珞宁背后看到高素妍,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立刻沉下眼眸一脸仇恨的瞪向她。 高素妍撇看脸不去看她。 “我问你,夕林呢!”珞宁拽过苏毓敏的胳膊,让她回答。 “我不知道!”苏毓敏提高声音拒绝。反而倒打一耙:“你怎么闯进我的家里了?我没有请你,出去!”苏毓敏一股蛮力将珞宁往屋外推。 “够了!”珞宁甩开她。目光不放弃的往屋里扫,最后定格在卧室的门上,刚要抬步,就被苏毓敏拦臂阻拦。珞宁停下来看她,却见她眼神慌张:“你干什么,那是女孩子家的闺房,你不准进去。” 珞宁墨色的眸扎过一层冰寒,正是因为那里是卧房,所以他才会心烦意乱,他不想碰她,便喊了一声:“高素妍!” 高素妍从玄关处跑进来,拉住苏毓敏,对珞宁说:“你快去,说不定夕林就在里面。” “不许!”苏毓敏扯着嗓子大喊,高素妍拉着她,她动不得,只能看着珞宁大步走到卧室门前,推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苏毓敏挣开高素妍,盛怒之下,反手扇了高素妍一巴掌,咬牙切齿恨极了,抬眸,将双眼皮顶了上去,大骂她:“贱人!” 高素妍捂着脸,红了眼圈,但当苏毓敏要去卧室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她。 苏毓敏恼了,转身问她:“还没挨够打吗?” “够了!”高素妍挡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苏毓敏,珞宁已经知道你是个gay了,夕林是人家的老婆,你没有经过她监护人的同意,就把她带到你这里,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英国的法律有多厉害,你真的要以身犯法吗?” “我没有,我只是请她来我家做客而已,根本不是绑架!”说完,苏毓敏瞪大了眼睛。因为她说漏了嘴。 “你承认了!”高素妍彻底对她失望。 珞宁走进卧室之后,果真看到夕林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苦痛难受的样子。珞宁挑眉,两步并作一步跑过去,将夕林从床上抱起来,脸贴着她的额头,却感觉到夕林额头上的一层虚汗。 “宝贝,你怎么了?”珞宁紧张的问。 药劲上来,夕林用唯一仅存的意识和药力斗争,听不到他说什么,本能的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比如说他的衬衫衣摆。 珞宁垂眸看着她的手,只见胸前的衬衫,已经被夕林拽的皱成了一团。 “宝贝,醒醒!”珞宁拍着她的脸,但仍旧叫不醒夕林。她把夕林抱出去,客厅里高素妍看到珞宁抱着夕林出来,停止了和苏毓敏的争吵。朝珞宁走过去,看到他怀里的珞夕林,不禁皱起了眉头,回头冷声质问苏毓敏:“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毓敏也看到夕林的不对劲急忙跑过去,刚要伸手,但珞宁却撇开了身,不让她碰夕林。高素妍着急,顾不上这些,拉着她的手问:“快说啊,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怀着身孕啊!”高素妍的目光落到夕林的肚子上,连她都不愿意站在苏毓敏的立场上,帮她说话了。 “我没有啊,”苏毓敏也慌了,“我只是给她喝了点安眠药。” 安眠药! 珞宁的眉峰皱出了“山”字状,托在夕林身后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目光突然间移到苏毓敏脸上,眸孔紧缩,“你等着收法院的通知书!” 说完,便抱着夕林快步跑出去,高素妍跟着追出去,突然回头,看了苏毓敏一眼,似不可救药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离开了。 苏毓敏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看着敞开的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对不起夕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车停在公寓外面,珞宁抱着夕林吩咐司机开车,夕林在珞宁怀里依旧昏迷不醒,额头上的汗未曾停过一直不间断的往外冒,珞宁吩咐麦克森把抽纸拿过来,一遍遍的擦可都无济于事。 夕林中途转醒,虚弱无力的睁开眼,看到珞宁,恰在此时,珞宁也看到了她,来不及欣喜,便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宝贝!”珞宁俯下身子靠近夕林,附耳到她嘴边。 药力作用下,夕林唇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的开口:“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可是我把你弄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接着我就醒了。” 珞宁着急医院还不到,却怕引起夕林的恐慌,于是温声安慰她:“没有,你没有把我弄丢,我还好好的。” 夕林摇头,趁着还有些力气,抓紧了他的衣领,凑近他说:“我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会谈恋爱,你瞧,哪有妻子把丈夫忘了一天都想不起来的?” 这话多少有些自嘲的味道,她确实如此,从早上出来,没有象珞宁交代了去哪里,就这样把他丢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突然间发现,估计着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比她更像女人,更能体贴丈夫。 珞宁听了她的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反正他以前就有过感觉,遇到珞夕林她总有办法把他弄的哭笑不得。 珞宁眼眶微红,抬头看着前方,缓过一会之后,才有低头看着怀里的她。她依旧是撑着一脸微笑,对他说:“我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珞宁握着夕林的手,却察觉不到自己掌心的黏腻。 夕林说:“梦境是一种提示,我想等把珞氏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们回国,去一趟我们念书的高中好不好,那里是我向你表白的地方,也是我们确定关系牵手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想回去,只是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有时候回头想想,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真的很少,人生路上充满了太多身不由己。小的时候惜晴喜欢看言情小说,可是我没有告诉你,我也很喜欢看。有的时候,真希望我们的故事也能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傻白甜和拽校草,无忧无虑的该多好。我尽力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做到。” 最后才发现,原来她的心并没有那么强大,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她们傻一点c单纯一点,但他们身边有一个王子,她们不会的,他全都会。 夕林也懒,懒懒的想要靠在珞宁的身上,就像那首《学猫叫》里唱的那样,想要变成你的猫,赖在你怀里睡觉,每天都贪恋着你的美好。 后来,夕林只觉得小腹被一只无形的手,往下拽。珞宁全身僵硬,摊开手心,血红的颜色,染红了他手心里的纹路,而夕林又再度昏了过去。“宝贝!把车开快一点!”夕林朝司机大喊,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爆现。 医院 大夫看过之后,对珞宁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孕妇服用了少剂量的安眠药,动了胎气。” 珞宁这才放下心来,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凉凉的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来这一路跑过来,珞宁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而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有察觉。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所有意识全部回笼,他才反应过来,好在这个时候麦克森走过来臂弯了多了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开口对珞宁说:“先生,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赶紧换上干的,太太还没醒,您别再感冒了。” 珞宁接过麦克森递过来的衣服,道了声:“谢谢”这才去换衣间换衣服去了。 试衣间里她脱下湿了个贴身透的衬衫,露出白皙的上身。抬眸,并不急着换衣服,先让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冷静下来。 此刻往前推二十分钟,因是代驾将夕林的车开会肯辛顿,但因珞宁住的地方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所以代驾司机到的时候,就被管家麦克森卡在了我门外。 麦克森问司机:“你是谁,来这里找谁?”因为麦克森认得夕林的车子,所以当他见到这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开着主人家的车时,不由的皱起眉头,并且在那时心里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代价司机却没有如他一样的负担,只简单的交代了一声:“我是代驾,是这车的主人付给我钱,让我把车子开回来。我的工作做完了,你们请便。” 代价说完准备走,却被麦克森拦住留下,那双敏锐的眼睛将代价司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开口:“你等等,我去叫我家先生出来。” 麦克森转身回去请珞宁,并在珞宁出来的空当把事情简简单单的跟他说了一遍。珞先生知道妻子爱玩儿,但是,出门前明明告诉他六点之前准时回来。就算中途有什么也会给他打电话提前通知一声,总不会像麦克森说的,找一个代价把车送回来,人又接着疯去了。那个时候珞先生的心理真的是应了马克的话:你看着她长大,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寸步不离的人,突然间跑开了,你能不着急,不上火吗? 于是珞宁加快了脚步,两三秒钟就出现在那名代驾司机面前。光那么看着也看不出司机什么异常,于是珞宁便问:“是这台车子的主人叫的代驾将车子送回来的?” 司机点头:“是的,她打电话给我了。” 珞宁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要问司机要电话号码,司机也尊重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电话簿,将那串电话号码指给他看。 结果一对比,珞宁皱了眉头,对司机说:“这不是我太太的手机号码。” 司机摇头:“先生,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接电话并且按照雇主的要求,把车送到这里。”司机明显不想滩这趟浑水,“车子我送到了,我还要接其他的活儿,我先走了。” “等等!”珞宁喊住了他。 “什么事先生?”司机转过头来。 珞宁走到司机面前客气开口:“请你再拨一边刚才的手机号码。” 司机顿时感到疑惑。 珞宁却说:“放心,接通之后,我跟她说。”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了几张英镑给司机,“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司机高兴的看了珞宁一眼,心想今天赚的还挺多。当他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司机抬眸看着珞宁:“没人接。” 这下珞宁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过一次被绑架的经历,珞宁会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 他急了,便问司机:“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男是女?” “女的。”司机说。 珞宁那一瞬间想到的是欧阳珊,他记得祁连说过,陈诚从戒毒所出来之后,花了大价钱将欧阳珊保释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英国,难道要故技重施吗! 珞宁立刻反应过来:“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当他问代价司机刚把对方的手机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时,他的电话便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珞宁眉头微蹙,谁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被动按下接听键,然后就听对方自我介绍说:“是珞先生吗?你好我是夕林的朋友高素妍。” 高素妍? 珞宁开口:“我听夕林说过你,但是高小姐,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待会再打给你好吗?” 他现在急着要找夕林的下落。而对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抢在他前面开口:“是要找夕林吗?或许我知道她在哪里!” “她在哪儿!”珞宁绷紧神经。 那边:“珞先生,是这样的苏毓敏回到英国了,可能是她带走了夕林。” 带走两个字叫珞宁皱了眉头,以前听夕林说她和这个苏毓敏的关系还不错,为什么要用“带走”这个字,难道她对夕林有什么目的? 高素妍接着说:“珞先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苏毓敏是个女同,她这个时候带走夕林可能要。” 后面在无话,因为珞宁已经去车库提车去了。经过大门口的时候麦克森突然拦住他的去路,敲了敲车窗。 “麦克森你想干什么!”珞宁摇下车窗和他用英文说话。但那时麦克森却突然冒出一句并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对珞宁说:“先生,也带我去吧!” 英国人是最会利用零碎时间学习的学着。曾经有一项报道称,眸英国跨国公司的老总来到中国开办分公司,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晚上临睡觉之前还要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学习中文,以便能和当地的中国人畅通交流。 因为主人是中国人,所以麦克森便利用闲暇休息时间,学习了中文,虽然音调有些怪,但对于麦克森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已经属于难得的了。 珞宁听到他怪腔怪调的中文发音有些愣,或许麦克森自己也察觉到了,立马有转换了英文冲珞宁喊了声:“先生。” “上来!”珞宁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麦克森坐上来,一路上他和高素妍保持通话。 “你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吗?”珞宁问。 高素妍:“这个她对我说过,好像就在她读书的伦敦大学附近,但具体那一块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她没带我去过。” 珞宁把手机我在手里,紧抿唇,暗骂一声:shit! 后来,高素妍把电话打过去,要和珞宁一起找夕林她们,“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这样找到她们的时间也快一些。”她说。 但是珞宁却不这样想,他打电话去公司,找人查了这手机好号码的ip地址,很快就查到了苏毓敏住的公寓。 而另一刚面高素妍则是去伦敦大学问过几个和苏毓敏认识的同学才知道她家的住址,那时候珞宁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找到了,她便往那里赶。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让珞宁没有想到的是苏毓敏竟敢胆大包天的给他的夕林喝安眠药。一记重拳砸到了穿衣镜上,珞宁穿好了衣服给公司的律师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以伤害罪正式起诉! 病房里,夕林苏醒。 但她苏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放在小腹上,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放心,我们的女儿没事。” 夕林寻着声源看去,只见珞宁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手里捏着手机从病房外走进来。 他着是刚打完电话吗?夕林心想。 看她双手撑在床上,要做起来的动作,珞宁大步跑过去,将手机放到一边:“别动,我来。” 他用一只手扶起夕林,另一只手把枕头束起来垫在她的背后。夕林做起来后,嘴唇干裂,珞宁见了,不由的心疼起来,问:“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夕林小心翼翼的点头。 当水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夕林却犹豫这要不要喝,或许更准确的说是能不能喝。她刚醒来,但并没有失忆,清楚的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苏毓敏给她喝了带安眠药的水,让她差点失去了肚子里的宝宝,所以现在不由的,只要见了这看似纯净的水,夕林都先本能的去排斥。 珞宁见状,眼微垂,但眸却寒。压着心头想把苏毓敏碎尸万段的火气,撑起嘴角无害的笑,抬起头将夕林抱进怀里,“别怕,这水里面什么都没有加。” 他轻轻推开夕林,把水杯放到嘴边当着她的面儿喝了一口。然后告诉她:“你看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做着决定的时候,夕林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随即扑到珞宁怀里把脸埋起来,空间太紧,她的眼被压疼了,但还是想紧紧地抱着珞宁。 过了好一会儿,她难得开口撒娇:“我看你以后穿衣服的时候,要专门挑有口袋的衣服穿。” 珞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她。 夕林撇过脸笑:“大口袋可以装下我呀,去哪儿都把我带着,这样我就丢不掉了。” “你还说!”珞宁生她的气,但却无可奈何,只能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一个都不防备,回头看看,往往吃的都是这些人的亏。” 这算是一句逆耳忠言了。夕林唇角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珞宁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防过苏毓敏,而她真是自己的身边人,于是她赶紧起身,抱着珞宁的胳膊蹭了蹭。 “你干嘛呀?”珞宁问。 那本来像猫一样拿着脸蹭着珞宁胳膊的某人,突然间小秘密的抬起头来告诉珞宁:“蹭你啊,把你的好运气全部都曾给我,这样我就可以逢凶化吉了。”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有理有据,珞夕林还搬出了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你看啊,你生身边的高慧敏,清华大学毕业的女高材生,盛世集团的半壁江山都是她帮你打下来的吧?还有马克,”柯林“是他入股投资的吧?藜麦,智商决策能力超群的吧?珞先生,你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你在看看我。”夕林皱起了眉头,撒娇埋怨:“处处被坑。所以大神,帮帮我吧,把你身上的好运气,我也不多要,匀我点就行!” 瞧把孩子说的可怜的。匀我点就行? 珞宁怒其不争的戳了戳她的头,“都给你,你呀让我省点心吧!” 夕林撇嘴,小声嘀咕:“我有那么差吗?” 为了不让珞宁继续揭她的老底,夕林决定转移话题。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问珞宁:“医生怎么说?孩子没事吗?” 珞宁又戳了她的额头,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用力。夕林“啊”了声。张嘴,痛字还没有发音,就被珞宁堵了回来:“现在才知道关心孩子了?” “我我这不是第一次当妈,没经验吗?”夕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鼓着圆滚滚的腮帮子,在珞先生面前无比虔诚的认错。 珞宁到底还是心疼她,再严厉的表情也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将医生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他说安眠药的分量轻,并没有对孩子造成伤害,你可以放心我们的晶晶没事,她很健康。” 听到孩子健康,珞夕林的心总算放下了,笑容复又爬上嘴角,大喊:“太好了!” “哎呀,你慢点!”有的时候珞宁怀疑,夕林是不是专门治他一个人的。瞧她那上蹿下跳的样子,叫他看的心惊胆战。后来他干脆认输和夕林商量着:“我看我不指望你管孩子了?” “为什么啊?”夕林不明白。 珞先生:“因为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平日里没什么好习惯,还丢三落四,不按时吃饭c脾气又倔。”珞先生叨叨叨叨的数落了珞太太一大堆。 结果。“啊,腰腰腰,我的腰。” “疼?” “嗯!” 夕林的手在珞宁的身上很掐了一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说她了! 后来夕林想到了一件很严重也很正经的事情,她问珞宁:“你准备怎么处理苏毓敏?” 他把她从苏毓敏家里接出来自然也就知道了苏毓敏往她喝的水里面放安眠药的事情,有人要害他的女儿,这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果然没多久,她便听到珞宁冷声说:“启动律师团队,起诉!” 当她抬起头,刚想说话,却被珞宁严令禁止:“不许再替她求情,不许再替任何人求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8 爱情:我要爱的是什么人 珞夕林小姐,你愿意嫁给珞宁先生为妻吗?从此无论贫穷c富有c健康c疾病你都愿意守在他身边,敬他c护他c爱他奉他为你的丈夫吗? 这是结婚时,李海扬亲自做婚礼主持念的誓词。森林婚宴场,夕林当时看着珞宁的眼睛,亲口回答:“我愿意。” 我愿爱你c护你c敬你。 眼下身为丈夫的珞先生给她下了严令:不需求请,不许为任何人求情! 这样的他霸道吗? 要知道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也没有命令过她,更不像个中二病似得精分自负霸道总裁。 恋爱前,夕林站在房间镜子的面前问自己:“珞夕林,假如你要谈恋爱,你想要一个什么样性格的男生做你的男朋友,知道最后跟你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她不喜欢玩儿感情的人,因为玩儿感情的人到头来就会发现其实从来被玩儿的那个人只有自己罢了。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 当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在世上广泛流传,逐渐演变,最后成了更多拜金女孩儿通往豪门的康庄大道时,夕林觉得那些人好像对豪门误解了些什么。 她不仅仅是个精神贵族,而且她还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这句话公布于世的时候,有人便把它理解成,人,要有钱就能满足自己的一切。 当然这句话从本质上是没有错的,可是女孩们瞄准了“有钱”两个字,所有变异过来的认知便是:找一个有钱的男人,从此像藤类植物般依附生长。 拼命去找有钱人,等真的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想要在那个圈子里面活下去就必须要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女孩儿们大呼受骗,可是却为时已晚不能离婚。 为什么? 因为面子的问题。 年少时,有很多贵妇挑一个下午的好时光,来找母亲喝茶聊天,她在书房窗前看书,窗户打开着,时不时从窗外飘进来几句贵妇的抱怨。 每每如此,夕林唇角都含着温和的笑,耳濡目染便是如此。当时她就在想这世间任何东西其实都是等量代换的,你既然想要外表光鲜亮丽,受别人羡慕的目光,那就不要抱怨,拿自己有的东西去换。苦什么?哭什么?那不是你自己一直都想要的吗? 无独有偶,后来又有了千金小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人传,豪门千金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感受过人的真心。所以她们就像仙女下凡一样,喜欢上一个没有钱,但感情真挚的小伙子,千金小姐为了这个可爱的小伙子不惜和家族反目,一定要嫁给他。 于是便又有贵妇跑到母亲面前含泪哭诉:“嘉柔,你说我该怎么办?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跟她爸都疼着,真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她现在就找了那样一个人,要什么没什么?那孩子太单纯了,现在圈子里的很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贵妇拉着母亲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嘉柔啊,你和震庭也就只有夕林这么一个女儿,可要小心她将来的事儿!” 夕林将书房的窗户关住,砰的一声,保准楼下草坪上的说话的女人也能听得见。她在楼上看不到那女人的表情如何,但自己却莫名的心情烦躁。 有时候真的恼极了这种嚼舌根的做法,但没有办法,言语权,无论是豪门还是普通人家,只要长了嘴,你就管不住人家到底想说什么?那一句话含沙射影让你躺着中枪。 那年她十六岁,心智成熟,但对于爱情懵懂,对于男人懵懂。她却一直相信,有父母做榜样,将来的爱情,将来遇到的那人应该不会差。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懂,所谓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亦或是婚姻不佳,不过是没有办法给自己安全感。自给自足学不会,这个世界上,你就不要想要得到。 爱情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你身边。她在人前都是一副成熟模样,唯独遇到珞宁就像是被点了死穴。 傻笑c扮蠢c精分少女。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珞夕林。也是任何十七岁少女的模样。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想起她/他的时候,你的唇角就会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里,哪怕只为了一件小事。 都说女儿选夫婿跟父亲有极大的关系,女婿基本上都是从丈人的模子里拓出来的。她很幸运,因为父母的感情在这个圈子里是可圈可点,人人羡慕的。 但也有那些不安的分子,在某次聚会的时候故意掀父亲的老底,故意在她面前说:“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是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哥,年轻多金,不少女孩子都往他身上扑呢!” 父亲也不辩白,只对那些人说:“某某某,你们可别教坏我闺女。” 众人哈哈一笑,彼此却心照不宣。 她的眼睛没少长针眼,撞见父亲和母亲亲密的模样,印象里,父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母亲,每一天给她说甜言蜜语。那时候她很奇怪,父亲哪里那么多情话给母亲说。 为此,她嫌父亲话多,每天都跟唐僧念经似得叨扰母亲。可是父亲对母亲的情话就是说不完。 嗳,男人也话多! 所以自己未来的老公是个什么样子,必须要慎重考虑。她喜静,所以希望将来另一半也是安静的。安安静静清清爽爽。 她喜欢向日葵,因为那是向阳盛开的花朵。一般心里装着阳光的人,他一定是自信向上的。第三个是信任,那个人必须是她完全信任的人,完全信任也是可信赖的人。 于是,自重c自爱c自持的轮廓在她的脑海里勾勒出来。2018年坐在她的眼前。面对严肃的珞先生,夕林嘴角一直含着一抹笑。 那笑如江南三月的湖水,温柔的渗入眼里,将他的容貌倒映进她清亮的眸底。 尽可能的威胁吧,她非但不怕而且还有些宠溺。 于是尽管是在病房里,气氛也不觉得压抑,一个敢凶,一个敢闹。珞先生板下脸来不与她说话。夕林先是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低下了头,而后病房静默了几秒,而后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他的手就在她面前的被子上压着,她微微抬眸,伸出右手食指,像猫咪探路一样,姑且称那食指为猫爪子吧。朝前,勾搭了勾搭珞宁同样的食指,带着撒娇讨好般的声音唤着:“珞先生珞先生” 结果,珞先生不应,小猫咪只好锲而不舍。 在他没有反对的时候,绕到他食指之后,彻底将他勾搭住,抬起头,笑眯眯的对准珞先生。笑成一脸花痴。 原本就在装严肃的珞先生,终于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尖:“下不为例!” 夕林忽而变得像小狗一样,张嘴就要逮他那只手指头,却被珞宁快速闪过。一笑而过之后,珞宁不愿再提苏毓敏的事情,便把夕林搂在怀里,跟她谈起了刚才在车里她说的那些话。似乎那些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人。 人生苦短,但一个人完全没有办法撑起来,就像是朋友圈,有了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共同构建了一个叫“人生”的祸害人的东西。 他记得夕林说的一句话:看似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时间却很短。几乎是在夹缝里的。 人生素来没有完美,但人要学会创造完美留住幸福。 夕林靠在珞宁怀里,珞宁轻轻握着她的手,垂眸看着她问:“你说等这边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回到一中重温当年穿校服的年少时光?” 夕林点头,经历了千帆风雨,她也总算能看清一些东西,“本来我以为和你能够简单幸福。可是。”后面的话顿住了,被夕林咽下,她的身体往珞宁怀里蹭了蹭,抱紧了他,重新开了个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或许不应该把自己太多的情绪带给你,你和我是在不同环境里长大的两个人,当时我知道,我想靠近你,那么我就应该用你认可的方式。”她抬起头看了珞宁一眼问:“你当时第一次接触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珞宁搭起腿,刚想开口的时候,却被夕林四舍五入:“我不要十三岁时候的第一面,而是我们上高中以后,你对我的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脸微微有些红,近乎咕哝的开口:“因为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情窦初开的时候。” 珞宁不由自主的笑了,垂眸看珞夕林的时候,眼睛里能掐出一把温柔水来,但却有些老者看青涩而不懂事的晚辈,多少觉得怀里的这个人有些傻气。 于是开口就点名正题:“傻丫头,情窦初开还有具体的年龄吗?” “你是什么意思啊?”夕林一脸天真的看着珞宁。结果真被他戳了脑袋——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珞宁张了张嘴,却突然断片儿,最后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耍我!”夕林抽走了身后的靠枕,抡到他身上“暴打”:“你欠扁!” “好了!”珞宁唇角带着笑意,制止住妻子:“我的意思是,就算时光重新来过,有了平行空间,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比如,我爱你还是会爱你。”他托起妻子的下巴在那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 爱珞夕林是命定亦是轮回。 后来的事情一一应验了夕林的话,事物的本体是由周遭无数个个体组织牵绊而成,属于她和他独处的时间很少,需要提纯。 两人的亲密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因为这个时候苏毓敏赶来医院看她,刚巧推开门撞到了她和他亲吻的这一幕,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夫妻间亲密是要隔着外人的,但却是苏毓敏打扰了他们。目光寻着那动静朝门外看去,见她目光闪烁,眉眼低垂,她便已经知道她找她是为了什么。 珞宁原是搭着腿,拉着夕林的手坐在她面前,如今苏毓敏突然闯进来,打扰了他们两个,虽说生气,但也忍着。垂眸间,只感觉手被人用力握了一下。 抬眸看,那人正是冲自己微笑的妻子。她心似明镜,什么事情都看的清楚明白,笑容是她对他发出的讯号,请求他的信任。 好吧,他应了。 右手绕到她的脑后,拉近与他的距离,就当着苏毓敏的面儿亲了她的额头,声音不大也不小,但只要在场,便都能听到。 “爱你!” 夕林有些不自在,原因是因为她和珞先生都约定好不把“我爱你”这三个字挂在嘴边。因为她觉得这三个字如果说的次数多了,也就失去了意义,变得没意义。所以禁止骚包。 苏毓敏堵着门口,但却是珞宁的毕竟之地,她后知后觉的让开路,但珞宁从她身边经过时,却从来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这个人并不存在一般。 这些苏毓敏根本没有办法反驳,直到珞宁出去将门一并关上后,她眼里的泪光才跑了出来,走到夕林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贴在额上,像虔诚的基督教赎罪者,带着哭腔开口:“夕林,对不起。” 泪,滴落到夕林的手背上,微凉。 “毓敏。”夕林轻声唤她。那时一种宽容的声音,是女性的美。 苏毓敏抬头,红着眼睛看着夕林问她:“你能原谅我吗?” 夕林不语,唇角带笑,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伸手帮她把眼角的泪擦干,并指了指不远处沙发上的包,开口说:“你能帮我把那个包拿过来吗?” 毓敏“嗯”了一声。转身走到沙发前把她要的包拿过来:“给。” 夕林打开包的时候,告诉苏毓敏:“你坐下吧。” “哦。”苏毓敏乖乖的听她的话坐了下来,只见夕林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递给苏毓敏。 “你要干什么?”苏毓敏吃惊,顿时心里有一种将要被抛弃的感觉。她想要起身拒绝,但却被夕林按住了放在床单上面的手。她制止了她的惊惶无措,对她说:“你先看看再说。” 苏毓敏接过那张支票——2千万,还有签字的日期是2017年8月22号,苏毓敏突然间抬头,这个日期正式她签约jr娱乐的第二天。 夕林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说:“我当时听到了你的身世,知道你很需要前,所以就提前签了一笔钱准备给你的。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这笔钱也就一直被搁在我这儿了。”夕林笑了:“本就是要给你的,你拿着吧!” “我不要!”苏毓敏拒绝,“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吗?”苏毓敏有些自嘲,因此看待夕林的眼光也不一样了,终究是挣脱了被她压着的手,站起来,眼里闪着泪光,却强行的用一种很陌生c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夕林。 她说:“珞夕林,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不物质,不肤浅。” 她的话还没说完,夕林便忍不住笑了,这次没有了宽容,只是纯粹的觉得可笑而笑。似乎觉得苏毓敏太单纯了,看到的不过只是她的一个表面而已。 过了一会儿她定了定神,问苏毓敏:“我怎么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了呢?”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作为发出者,苏毓敏是知道答案的,可是当她面对珞夕林的那双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目光时,竟像是被封住了的洞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夕林接过来说:“你说我不物质,不肤浅。我承认这是很好的赞美,但是很不幸,今天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物质,什么叫做肤浅。” 夕林就像是说教一般,对苏毓敏解释了“肤浅”和“物质”的概念。 “人生在世,都要为生活而忙碌,生和活,要活着就必须要赚钱养活自己,这是物质,至于肤浅,如果没有了金钱,我想我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是个俗人,既肤浅又物质。”她抬眸看了苏毓敏一眼,目光里有些怜悯,但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苏毓敏,你把自己架空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享受着空想出来的爱。而你有想过没有,你的空想从何而来?你自幼失去了父母的共同关爱,身边陪着你长大的人只有你母亲,为了抚养你,她不仅是你的母亲,还要充当你父亲的角色。所以在你的世界观里,你的母亲也是你的父亲,你把父性的角色母性化,从小到大可以供你依赖的也只有你的母亲,这些都让长大后的你性取向发生了偏执,你喜欢女孩子,归根究底,追溯本源就是因为你得不到父亲和母亲共同的爱。你的幼年时期动荡不安。” 夕林缓了一口气,乘胜追击:“还有就是,你说你喜欢我。苏毓敏问问你自己,你是否在我身上尝试着找到你母亲的影子?” 夕林抬眸看着苏毓敏,无论她看到的苏毓敏有多么慌张无措,都无法取代她对她的恨意:“我能给你的,身为朋友,我统统都给你,因为珞夕林不屑于这些身外之物。纵使你告诉我你是gay,我都不曾嫌弃你些什么。可是你竟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企图伤害我的孩子,这些,我不能原谅你!” 夕林把手放在腹部,为母则强,她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不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不能保护孩子而感到自责的。 “夕林!”苏毓敏突然跑过来,握住夕林的手:“你听我说,我当时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孩子,其实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只是想让你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那个屋子里,我害怕。” 夕林冷冷的甩开她的手,眼眸猩红的瞪着她:“苏毓敏,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不是你的母亲,在你和我的孩子自己我会保护我的孩子!” 生活永远不是电视剧,可以随着剧情走。现实,会让你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痛。苏毓敏际遇可怜,但她的认知好像也出现了错误。 圣母亦或是抱着她痛哭一场,理解同情她。这一切陪葬的不过是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差一点,她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苏毓敏没有父母完整的爱护,自幼生活的世界残缺。可她经过自己同意了吗?就给自己喝了下安眠药的水,如果她善良可原谅,那么就等于该死的是她的孩子。 苏毓敏没有哭,可是眼泪竟从夕林的眼中掉下来,她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抬起眸,向上一顶,双眼皮的痕迹明显,不至于仇恨,但是眼中怨气明显。 “你没有当过母亲,所以不知道孩子对与母亲的重要性,当时你要是要了我一个人的命,我也不惧怕。可是你不该将我肚子里无辜的孩子也牵扯进来,你说你痛恨你的父亲,扔下你和你母亲与别的女人逍遥自在,可是你对我所做的,跟你父亲对你和你母亲所做的有什么区别!” 自始至终,夕林没有用过一句偏激的词,却字字如刀,插进了苏毓敏的心理,说她和她父亲其实没有什么两样,都是理所应当,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苏毓敏抬起手,插进头发里,眸中满是恐惧,一遍一遍轻声念着:“不,不,不可能,我跟我父亲是不一样的人,”她突然间抬起眸很认真的对夕林说:“我父亲他伤害了我和母亲,但是我不会伤害你,我想好好保护你。” “保护我?”夕林冷笑,她在苏毓敏乞求回应的眼神中失望的别开脸,合上眼眸,给自己时间冷静之后才带着洞悉一切是是非非c尘埃落定淡淡的说:“苏毓敏,其实你不是gay。你只是太孤独,太想要一个人陪你了!” 门外,珞宁双手插兜本是靠在墙上的,但听到这句话,突然间拧了眉,从墙上站起来。头微侧,向门后看了一眼。 而病房里的苏毓敏更是大吃一惊,像猫被踩着了尾巴一般,躲躲闪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既然她不想承认,夕林也不愿再说些什么。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黑暗地带,这个地方想来也是不愿让人知道的。似是叹了一口气,夕林接过这个话题:“苏毓敏,人生有太多的风景,有些人或许只是你人生中的某一部分。这条路你如果要走下去,全凭你自己。” 这时候,珞宁推门进来,笑着走到夕林身边,目光掠过苏毓敏开口:“好了,休息的时间到了。” 夕林沉溺在珞宁温润的眼眸中,乖乖听话。珞宁把枕头放下来,帮她盖好被子。如此,苏毓敏便要识趣离开。 把苏毓敏领出来之后,珞宁背着苏毓敏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稍微缓了缓,才转过身来,唇线抿紧,平静的看着苏毓敏。 苏毓敏同样抿着唇,珞宁在沉默中的气场强大到她不敢说话。放在胸前的手搅动着,此刻他给她的感觉,他越是平静,她就越害怕,越是不知所措。 许久珞宁终于开口:“苏小姐是不是把身边认识的所有人都当做是你剧本里的角色了?” 苏毓敏微皱眉:“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珞宁轻笑了一声,但模样动作却与冷笑无意,抬步绕着苏毓敏走了一遭,边走边说:“听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从报名f1比赛开始,你就存了心思故意接近夕林,因为当时你根本就对夕林了如指掌,你知道她不叫林夕,她叫珞夕林是珞氏集团董事长,后来在赛场中你故意失败,引起她对你的同情,”珞宁语速顿了一下,特别强调:“哦,对了,除了你们回国那天我让宋雅签下夕林的那一段是你没有想到的,你糊里糊涂的签下合约,因为那个时候你确实很需要钱,后来夕林告诉你和高素妍那是一个陷阱。当时你也没有慌,而是借势而为,编造出一个你自幼被父亲抛弃,跟着母亲一起去国外生活可怜的身世,继续骗得夕林的信任。” “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即便后来你随着她一起进剧组,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可你依旧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混在夕林的身边。等到后来,我跟夕林的关系彻底曝光后,你又按着剧本故意给夕林打了一通电话,你在这通电话里,把自己彻底洗白,塑造出一个纯粹无辜的角色,让夕林对你愧疚不已。” 转完一圈,珞宁在苏毓敏面前站定,开口:“这一切天衣无缝的表演,苏小姐完全可以拿影后了。” 但珞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说刚才还是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那么现下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中多了些冷意,抬眸凝视着苏毓敏,勾起半边嘴角,墨眸幽深如漩涡,或许只需一瞬,便可将苏毓敏吸了进去。 这种目光射出来的恐惧,刺穿了苏毓敏的身体,麻木她的四肢百骸。使她正个人都不受控制。 珞宁彻底沉了眸,薄唇启:“告诉他,夕林不属于他,不要想着控制她!” 忽然一声冷笑,苏毓敏举起双手,拍掌,流转的眼眸里有些欣赏的看着珞宁:“既然已经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妨实话实说。不错,我的确是他安排到夕林身边的人。但是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说着话时,苏毓敏突然仇恨似得瞪向珞宁。那种目光一点点的从珞宁脸上滑到他的胸前c身上。仿佛x透视一般,穿过他身上的衣服看到他的皮肤。忽而有些鄙视。 “珞宁,其实在我回国之前,他已经把你的事情跟我说过一遍。我的理解是,夕林她念着旧情,所以才不想和你分开。但其实是你拖累了她。因为比起你,他更适合夕林。所以,我便奉命把你从她身边赶走。” 珞宁笑了:“不过可惜,你的任务貌似失败了。” “没有失败!”苏毓敏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就会离开你,知道除你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是你害了她,用一个孩子牵绊住她!” 世间“痴情”分很多种,有时候“忠心”也是其中之一。 “那么我问你,你陪在夕林身边这么久,可曾听到她说我一句的不是?” 苏毓敏沉默不言。 没有 “我再问你,刚才你们的对话中,对于肚子里的孩子,夕林可曾有过半点的嫌弃?” 苏毓敏依旧沉默 没有 珞宁看她这副愚忠冥顽不灵的模样,同情不已。但不管如何跟她解释,她都听不懂。所以珞宁只说:“你只需要传话给他,就说他终究是个事外人,不管陪在她身边的时间长短,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苏毓敏把话传给陈诚,结果当时他手里喝到一半的红酒,立即摔倒地上,摔了个粉碎。 苏毓敏大惊,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戾的模样,欧阳珊在他们身后站着待命,许是对于陈诚已是熟悉,所以无论他怎样,她都选择了平静对待。 只听陈诚咬牙切齿的看着“珞宁c珞宁!”握着的手,手背上青筋突兀,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猛地,他转过头来瞪着苏毓敏:“你是怎么让他看穿身份的!” 苏毓敏受惊低头:“属下不知。那时在医院里他突然就拆穿了属下的身份,听他的口气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这是您布的局。” “我布的局!”陈诚抖着嘴唇笑了,一个人对着落地窗自言自语:“珞宁,我倒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才是夕林身边隐藏的最深的那个人。” 调整好情绪后,陈诚转过身,刚走一步,突然猜到脚下的玻璃渣,顿了下,才绕开走。 苏毓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欧燕珊走过来,蹲到有玻璃渣的地方掏出手绢,将渣滓包起来,擦干酒渍,在不打扰他们两个人谈话的时候退了出去。 关门声小心翼翼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苏毓敏的视线从欧燕珊的脸上收回来,便听到陈诚问她:“那珞夕林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苏毓敏回答:“我在她喝的水中放了类似安眠药的打胎药,医生没有查出来,但您说过不能伤害珞小姐的身体,所以我把药量放的极浅,孩子” 原本负手而立的陈诚听到她磨蹭停顿,便知是她办事不利,头微微向后侧过去一些,冷声问:“孩子怎么样了!” 苏毓敏搅着胸前的手,慢吞吞的回答:“孩子没事。” 结果话音刚落,陈诚就突然转过来掐住她的脖子,额上青筋爆出,恨意擦着齿痕蹦出来:“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我养你干什么!” 苏毓敏被陈诚掐着,只感觉呼吸不畅,大有下一秒就见阎王的恐惧和绝望,满脸通红,说辞不畅:“是您说不能伤及珞小姐我曾查过珞小姐的病例,医生说她体质偏弱,不能乱用药物,我恐怕,药量下的重了。对珞小姐身体造成危害” 陈诚眸光一转,的确如此。夕林小的时候,哪里磕到碰到,总要好长时间才能愈合,别人家的孩子发烧感冒都是些小病状,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一场大灾难。陈诚竟不由的心疼起来,松开了苏毓敏。 “这次先绕过你,”他喘着气说,“滚出去!” 闻言,苏毓敏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出来之后,苏毓敏虚弱的靠在墙上,摸着胸前舒了口气,缓了缓紧张的神经,刚准备走时,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和她一样后背贴在墙上的欧阳珊竟站在她身边。 “欧阳总监。”苏毓敏见了欧阳珊毕恭毕敬的。 欧燕珊上背贴在墙上,腰却悬空,双手交叠放在后面,两条腿,轻轻的搭在一起,嘴角边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双眼睛像是看透了尘世一般,沉静的可怕。那副模样就好像与别人给了一层纱,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出来了?”欧阳珊保持原先的动作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方才苏毓敏看痴了,直到她问话好久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回了句:“是。” 欧阳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脖子上红红的五指印,唇角的那抹笑也就越明显,清丽的脸庞进入光源里,才看清那是一抹冷笑。接着是欧阳珊自言自语:“为了她,你倒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苏毓敏终于明白,原来那么冷笑不是针对她的。她和欧阳珊一样都是追随陈诚的人,只不过,欧阳珊追随陈诚,而她追随欧阳珊。 她其实不叫苏毓敏,而叫苏烟,是个留美的穷学生,当年她生活困顿是欧阳珊发现了她并帮了她。所以她为了报恩,毕业之后就留在欧阳珊身边替她办事。 这三个人的感情她看的很清楚,欧阳珊喜欢里面的陈诚,所以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可陈诚喜欢珞夕林,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患难与共,一个是青梅竹马,男人的心里大多都会选择后者。 当初,陈诚让她以苏毓敏的身份接近珞夕林,她却因为承了欧阳珊的恩,对珞夕林排斥到极点。可是后来与珞夕林相处,发现她并不是那么可恶。 哎! 世间事,皆有迹可循,但唯独感情事。 珞夕林身边走一遭,再看欧阳珊为情所苦,作践自己,苏毓敏忍不住劝:“欧阳总监,放过你自己吧,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不必”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珊给斩断了:“你懂什么!这里没你事了,下去!” 一句话波波折折才说完可见她有多么紧张,有多么害怕叫她“离开陈诚”这句话出现。 “是。”苏毓敏帮不了她,只能乖巧任命的点头,经过她身边时被她按住了肩膀,她停下来回头看她,只听见欧阳珊眼圈微红,喉咙翻动,似在调整情绪:“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针对你的。” 苏毓敏笑了:她知道。精致干练的女强人欧阳珊不过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 珞太太从医院回到肯辛顿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一瞬间都把她当做熊猫一样供着,珞太太不明所以,问珞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当时家佣在,珞先生怕珞太太害羞,于是附在珞太太耳边小声告诉她:“家里人都知道你怀孕了,所以孕妇为大。” 哦,原来是这样。 晚上睡觉,珞先生半夜醒来,身边又不见珞太太身影。浴室里却传来隐隐压抑的声音。 夕林穿着一件真丝睡袍,站在镜子面前,暖色的光垂落在她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暖意。唇线紧绷着,手机贴在耳边静静的听着陈诚说话。 “夕林,游戏开始了。大概从明天一早开始,你就会看到珞氏的股份全面跌落,整个伦敦的股市都会瘫痪,我要让你看着让你们姓珞的人都看着,你们引以为豪的珞氏,是如何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陈诚在书房里,单手撑在书桌上,身体前倾,一手握着手机,如同着了魔一般瞪着眼睛,时不时传出鬼魅的笑声过来。 “你会后悔的!”夕林说。 “后悔?”陈诚像是听到了笑话,“不,我不会!”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半夜十二点他还不睡觉,给夕林打来这通电话,告诉她:“好好享受你这最后7个小时的美妙时光,因为七个小时之后,珞氏就不复存在了,珞小姐。” 夕林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那张几乎虚脱了的脸,眼泪不知不觉间洇红了眼眶。阖眸,就那样任它掉下来。放在洗手台上的手一点点握紧,重重的打了一拳,陈诚,你一定会后悔的! 洗了把脸从浴室里出来,床头的小灯亮着,夕林看到珞宁侧卧在床上睡觉,目光不由的暖了些。 走过去掀开被子,在珞宁身边睡下,双臂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脊背上。或许,只要有他在就好。 珞宁的眼睛慢慢张开,扇形一般浓密的睫毛在光的投影下闪动着,被子下他握紧了妻子略微凉的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繁花落豪门,一世倾情》正文 009 童话里也会骗人,设局撕破脸 通常情况下我们都会相信第一印象。那种感觉总体来说无法描述,就是有人在我们对此空白的记忆里,突然落下一抹清晰的痕迹。让我们自此以后哪怕沧海桑田都记忆得无比清楚。 一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无名信彻底改变了陈诚的一生,也颠覆了他的一生。写信的人不会知道他的提笔落款焚烧了陈诚的心脏,成了他永远逃不脱的魔障。 一念成佛,一年成魔,人或魔只在一念之间。 短短的七个小时,陈诚毫无睡意,书房极大c极大,是整栋别墅里最大的一间,比他的卧室还要大。在建造时有些不符合常理。设计师跟他提意见,看要不要改一下,毕竟要求这么大的书房,他们没见过,也没设计过。 改?为什么要改? 陈诚一挥手,态度不变:“按照我的要求去建,要多少钱我给!” 灯亮着,抬眸,灯光会落进他的眼里,是暖黄色。可是他却看着灯,保持着这个抬头的动作,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孤寂的像一尊石像。 此刻,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很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捉摸不到,那些片段在他眼前闪过,似一缕青烟,当他走近快要看清时,那些人物景色突然间幻化不见。 这空洞让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恐惧,而他却笑了,笑自己的人生竟是这般的虚无。如果还有什么让他幸福的记忆,大概就是父母还在世时,他还是个无忧的孩子。 书房里这么静,只有他一个人,可是那段记忆,他拼了命都没有想起来。行至此处,他的人生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为什么回头看,记忆竟是一片空白没有温暖的地方? 反而觉得这间书房跟记忆里的某个地方很像,而他更是在意识的驱使下,不由自主的往窗的方向看去,窗前应该有一把英式的漆木长背椅,有个女孩子穿一身水绿色的长裙,抱着一本精装版的书在那里读,偶尔唇角含笑,目光温柔如水。 陈诚突然间瞪大了眼睛,那景仿佛穿透了他眼眸,较之刚才搜寻不到记忆更让他恐慌无望,就在那么一瞬间,陈诚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呼吸不畅,他抠着桌子,拼了命一样的站起来,而后将桌上的一切东西,全都挥到地上。 “珞夕林!珞夕林!为什么你要存在于我的生命里,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报复珞家,你为什么要是络震庭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跟我有瓜葛!” 似一个疯了的人,陈诚红着脖子,青筋凸暴。他想不起来所有人,任何物,却唯独记着一个珞夕林。仿佛她占据了他的所有,操控着他的所有。他竟鬼使神差的再往窗边看过去,发现[珞夕林]仍在那里,这次她转过头对他笑,温温的,只是笑,却不说话。无论他怎么指着她骂c恐吓她c她都保持着那微笑的模样。 陈诚出现了幻觉,对[珞夕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报复珞家c不会报复络震庭了吗?”他朝她伸出食指,摇一摇:“我告诉你,我不后悔,络震庭他欠了我三条人命,所以我要他血债血偿!”他喘着气,假装很开心的笑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用的,没用的!我不会心软,哈哈哈哈!” 欧阳珊是听见书房里一阵响动,才推门闯了进来,结果推开门就看见散落了一地的文件c笔记本c台灯,还有陈诚独自一个人近乎发狂的笑。 门打开时,那突如其来的风旋着扑到了陈诚的颈间,陈诚猛地转过头来,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射向欧阳珊。而确定是她之后,又在瞬间恢复了正常。 似乎之前看到的那个人都只是欧阳珊自己的幻觉。陈诚恢复如常之后,冷声质问欧阳珊:“这么晚了,你进来做什么?” “我”欧阳珊目光看向别处,不敢去看陈诚的眼睛,回到英国之后,每次面对陈诚,她都像个罪人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人,不敢有半点忤逆不臣之心,话也说的结结巴巴的,“我是听到书房有动静进来看看。” 说罢,她往屋里走,蹲在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跟前,一封一封的把它们捡起来放到原位,而陈诚也在这种状态中渐渐冷静下来,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头,脸撇过去,不去看欧阳珊。 等到欧阳珊收拾完了之后,留意着他的情绪,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却是一副张了嘴,却不能说的样子。 她怕陈诚又赶她出去,只能在陈诚看不到的时候,将手握紧。后来当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陈诚突然叹息一声,接着是一阵猝不及防的咳嗽。 欧阳珊皱眉急了,转回去,看到他的模样问:“你怎么了?” 陈诚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但咳嗽一直不肯放过他,让他连抽空和欧阳珊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得不说,突然的咳嗽给了欧阳珊接触陈诚的机会,看着陈诚咳嗽不止,欧阳珊再也忍不住关心:“我去给你倒杯水。” 没多久,热水端来过来。陈诚喝下去,再加上欧阳珊站在身后给他拍背,他好了许多。 平静下来的时候,陈诚并没有表现出对欧阳珊有多么的感激,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有承她的情。而欧阳珊也识趣的退到一边,两人之间恢复了纯粹的上下属关系。 大概是刚才的咳嗽还没有好利索,陈诚又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调整好状态后,终于开口问:“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所谓事情,当然指的是珞氏。这也是眼下他们全力以赴在做的事情。 欧阳珊说:“明天一早,珞氏的股价大幅度跌落,伦敦的股市也将面临崩盘。到时候那些购买了珞氏股票的股民们都会上门讨债。如此,珞氏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明天股市一公布,立即补上空洞,二是宣布破产。这第一条,除非有神助,否则无力挽回,所以他们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宣布破产!” “哼,破产?”陈诚冷笑了声,低低开口,似是只说给自己听:“破产有什么,起码人还活着。我要的是他的命!” 欧阳珊走近,对陈诚说:“要他的命也不是不可以,当她走投无路时,他便如一只蝼蚁,我们要对付他容易多了。” 她说话时,目光专注的看着陈诚,温言轻语,瞬间化作最了解她的人,陈诚也终于有了动作,回头看着她,一会儿之后方才开口,上下唇轻启:“来。” 欧阳珊因他这句话受到惊吓,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陈诚伸开手,抱住欧阳珊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 喉结翻动:“除了报仇,我什么都不剩了,甚至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什么。珊儿,络震庭他欠了我陈家三条人命,他若不死,我怕我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灯光落在欧阳珊的脸上,那双细长的眼里有水光浮动,不用多久,眼圈便如首尾连接的电源通了电,红了一圈。 那是被怜惜逼出来的红。 就像曾经她问过陈诚:“为了珞夕林你会做到什么地步?”那时初见珞夕林,见他对她好,她便满心嫉妒。不由自主的便用最苛刻的言语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说:“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牺牲掉我自己。”当时他漆黑的眸里满是坚定,知道她会对她不利,便用一种极寒的目光震慑她。好似威胁她:你要是在乎我,就不许动珞夕林,否则你我会反目成仇一样。 怀里的人在颤动,欧阳珊微微张开嘴,舌头抵在口腔壁上。那是街头混混们惯用的动作,看谁不顺眼就打谁,意思是:你惹到老子头上了。 欧阳珊以前也有过那样一段不光彩的经历,常跟着一帮瘾君子在街头混,抢一些过路人的钱。这动作她再熟悉不过了。可现在,她又把这个动作搬出来,却只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这半生什么都经历过了,只生她不养她的父亲,为了荣华富贵丢掉她的母亲,流浪美国街头,非人的讨生活。她早就练就出一颗铁打的黑心肠。 陈诚压抑着哭腔告诉她:“如果,她不姓珞该多好。” 这一句话将欧阳珊打入无间地狱。她以为她早已与眼泪绝缘了,但他的那句话说出口,她隐忍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欧阳珊垂眸,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发,那一刻她想告诉他:“你知不知道,你和珞夕林是不可能的,你们生来为仇,生来相克,注定有她不能有你,有你就不能有她!你又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就算拿了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你终究是不知道的,不知道的啊!” 第二天一早,珞氏便传来噩耗,总公司内部经理携带公款逃逸,多家分公司同时出现了财务问题,更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引来媒体大肆报道。称珞氏已经人去楼空。早上股市开盘,珞氏股份降至有史以来最低。伦敦股市大崩盘。而后购买珞氏股票的民众,在得知消息之后,组织起来,围堵嘉柔庄园登门讨债。 好在珞家门禁森严,那些民众也只能在门外叫嚣,伤不到里面的人。 络震庭坐在餐厅里面看报纸,桌上放着他的早餐,他吃的一向简单,一份培根香肠c两片面包,一杯咖啡。 咖啡还冒着断断续续的气儿,那模样是端上来有一会儿了。络震庭眉头轻微皱起,却隐在报纸的字里行间里,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于欣这日起的早,但与其说她早起不如说她是被外面混乱的争吵声给吵醒的的,换衣服下楼,站在楼梯上就能看到外面的场景,一大群人堵在他们家门口,于欣看着厌烦,皱了眉。正巧,络震庭就在楼下吃饭。于欣开口便问:“震庭,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堵在门外,我们不能让佣人把他们赶走吗?” 此时的于欣还不知道珞氏发生的事情,她单纯的像个局外人。这声音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的声音,可抬起头,却是他已故妻子的容貌。 就像不是一整套的积木,突然间混入一个异类来,络震庭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怕是不能了。”收回眸,络震庭端起眼前那杯已经放温的咖啡喝了一口,继而放下。 于欣走到他面前,攀着桌子问他:“为什么不?”话落,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只是不敢确认,眼巴巴的望着络震庭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是债主。”络震庭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于欣,“是上门来讨债的,只要现在我们一开门他们就会冲进来,到时候凭借那些人的力量会把我们所有人都踩死。”络震庭到底是经历过的人,所以面对这些的时候他不慌不忙,明明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到他嘴里也不过是平常谈论,如同太阳东升西落,对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可于欣却皱了眉,扯过那张报纸,这一个动作,却落在络震庭的眼里,络震庭凝眸一瞬,便很快划了过去,只当没有发生。 珞氏的标题醒目,于欣极快的扫了一眼。她的英语是过了四六级的,因此还能勉强看明白,报纸上大致是说珞氏股票下跌,将面临破产危机。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于欣瞪着眼睛,表情慌张,怎么可能,她刚刚想要安定下来,络震庭就要破产了,难道她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囧瑟的生活吗? 不,不要! 络震庭说:“有!” 于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络震庭的手,抑制不住惊喜:“什么办法?” 络震庭看着她的样子,露出长者温和的笑容:“出去把那帮人的债给还了。” 这话多少存了些玩笑的成分,他只是不希望这孩子一大早醒来就在一个紧张的气氛当中。原是好意,但于欣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大失所望。 她像甩一个没用的物件一样甩开他的手:“去,我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 络震庭眼眸中最后一点冀希也没有了,抿唇,用手指挥佣人给于欣上早餐。络震庭富可敌国,纵使珞氏不存在,他也不会穷困潦倒。只是有些人,眼皮子始终太浅。 这顿早餐,于欣吃的味同嚼蜡。络震庭因为她刚才的态度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心情。看报纸时,淡淡的问了句:“你今天又要去的地方吗?” 于欣抬头,目光越过络震庭看到门外一群追债的人,顿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十分沮丧的说:“我出去干什么呀,路都被堵死了。” 络震庭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收回神,抖了抖报纸,平静开口:“那就在家呆着吧。”过会儿,他连看报纸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把报纸叠起来,端着咖啡上楼了。 络震庭端着咖啡去了书房。这是他的私人天地,也是最安静的地方。他把咖啡放到书桌上便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窗外,依旧是一片明媚的光景。他就那么笑了一下,或许到了这个岁数,人生该参透的也多多少少会参透一些。就比如这世间无论多么纷繁复杂,天空还是那时的天空,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按照他们的规矩走。 而人类,依旧是那样渺小。悲欢离合,皆在透明之下轮番上演。管家上来敲门,络震庭没回头,只说了一句:“进!” 穿黑色西装的管家走了进来,站在书桌前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先生。”抬起头却是一副亚洲人的面孔。 这管家名叫李明宇,是络震庭从中国带过来的,跟在他身边做副手,他退下来之后,李明宇便随着他回家,当起了照顾他的管家。 “明宇啊。”络震庭的声音略带沧桑,“夕林知道珞氏发生的事情了吗?” “先生,珞氏产业链覆盖整个英国,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小姐现在已经知道了。”陈明宇说。 络震庭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开口:“江山是年轻人的江山。这次我要将珞氏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夕林一个人的肩上,她是我络震庭的女儿,珞氏帝国的继承人,是该她展翅飞翔的时候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打算出面,我要看看珞夕林会怎么做。” 陈明宇不像络震庭那样坦然,相反他有些担忧,上前站在络震庭的右侧肩膀处:“先生,珞氏这么大,只交给小姐一个人行吗?” 络震庭转过身来笑了:“你不知道吗?我也是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我父母便把珞氏交到我身上,他们二老一生信奉的便是,江山我给你打下来,但却不叫你守江山,而是在他们的基础上继续拼打出一个江山来,这个江山必须没有他们的痕迹,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所以这次危机对夕林来说是个空前锻炼的好机会,成或败都看她个人的努力,与我络震庭无关!” 陈明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说:“可是小姐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商场险恶,您又不帮她,万一她遭到暗算怎么办?” 络震庭回身坐到椅子上,抬头只对陈明宇说了一句话:“我珞家的儿孙,不分男女。” 于欣在门外偷听,但听来听去都没有听明白络震庭说的话倒是什么意思。把珞氏交给珞夕林一个人管?可是这个节骨眼上,珞氏等于完全崩盘,最需要络震庭的时候,络震庭却躲避人后,不出面,把这个烂摊子交给珞夕林,这怎么行?于欣怀疑络震庭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这跟跑路有什么区别。撸不出任何头绪的她,无心再听下去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而她刚走,陈明宇便谈及到她。 陈明宇问络震庭:“那,那个于小姐呢?她知道珞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准备要怎么安排她?” 络震庭右手撑在桌子上,握成拳放在嘴边,墨眸沉敛,想了想之后方才开口:“就让她以为珞氏要破产了,让她自寻出路吧。” 于欣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化妆台的匣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些首饰。这段日子,络震庭待她不错,常常给她买一些名贵的项链首饰。还给了她一张无限度的卡,如今珞氏面临着破产,想来银行卡早已经被冻住不能用了。所以那张卡也就作废,只剩下面前这些首饰了。 于欣拿来包,想着把这些东西装进去然后凑个时间出去卖了换些钱,起码自己以后不会没有依靠,但装到一半,于欣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肌肉萎缩的病人,迟缓的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对,镜子中的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她。她摸着这张脸,先是左手左侧的脸,而后是右手,右侧的脸,最后两只手并用揉搓着这张脸。 她看着镜子中的人眼圈一点点泛红,最后水漫金山一般竟掉落出眼泪来。这张脸是她拼合了禾嘉柔的脸,珞氏遇难,禾嘉柔怕是借着她哭了出来。眼泪不像是自己的,却又像是自己的。 对着镜子里的人,她开口:“于欣啊于欣,你颠簸流离了半辈子,你想安定下来,你只是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安定下来。”于欣的眼泪越来越凶,大有河水决堤的意思,她抬起手背,顺着下巴将泪给擦去,接着对着镜子里的人说:“络震庭他年纪大了些,但保护你是绰绰有余的,你不是一直都很崇拜他吗?你不是一直羡慕珞夕林有一个伟大的爸爸吗?现在她的爸爸变成你的男人,你比她高一级,同样拥有络震庭的爱不是很好吗?我怕不想在因为钱而作践自己了,就算络震庭没有钱,你也要留下来陪在她身边,你听到没有!”于欣警告着镜子里的人,也警告着她自己。 那些首饰,最终被于欣重新放回了首饰盒里,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给自己一个笑容,重新上妆。 等到收拾好之后,敲响了络震庭书房的门:“震庭,我可以进来吗?” 进入络震庭书房的时候是需要得到他的允许的,这是络震庭的规矩,她从进入这个家开始就知道,也要要遵守。 直到门后面传来一声:“进。”她才推门进去。 这时,书房里只有络震庭一个人,还是之前的报纸,被他拿在手上看。于欣嘴角添了一抹笑容朝他走过去,绕到络震庭座椅后面,环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上温声开口:“震庭,我想清楚了,不管珞氏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们一起共度难关。” 其实她刚才站在门口偷听,他是知道的。这会儿又过来,怕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络震庭目光未从报纸上移开,只拍了拍她环在颈上的胳膊,轻声说:“珞氏的事情我打算交给夕林去管,我不再出面。夕林做什么决定珞氏就有什么方向。” 于欣没有想到络震庭居然跟她坦诚相待,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间变得柔软。这柔软也直逼眼眶,闪烁着。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她穷奢极欲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这么简单就能得到。 于欣说:“不,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句话让络震庭改变了对于欣的看法,他终于转过头来看于欣,眸光中是沉沉的不可思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拉着络震庭的手,展开她的手心放到她的脸上,让络震庭摸着她的脸说:“这张脸,最初是我按照你妻子的模样整容的,当时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父债子偿,珞夕林有的我没有的,我都要向你讨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和她不能比。她姓珞,拥有你这样一个财阀的父亲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这是命运。我本来会一直嫉妒下去的,但是这段时间在您身边,您并没有嫌弃我,反而接纳了我,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是你的宽容,抚平了我的嫉妒心。让我突然间明白,原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整容成你妻子的模样,大概就是上天让我代替她陪你走完人生的路,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她舍不得你,然后指引我来找你。” 于欣突然间蹲下来,靠在络震庭的腿上:“我虽然不是她,也做不到像她那样温柔体贴,但我愿意努力去做一个好妻子,好好照顾你。” 络震庭根本没有想到于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让她措手不及。书房的墙上挂着禾嘉柔的照片,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得见,络震庭看着妻子,她依旧温柔体贴。嘴角的那抹笑似是宽容和承认,络震庭的眼睛红了。 看着妻子却一下一下拍着于欣的背,喉咙疼痛:“傻孩子,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于欣把头重新翻了一个方向,继续靠在络震庭的腿上:“不后悔,我想陪着你,震庭。”一滴眼泪,带着于欣对爱情的期盼和眷恋,从眼角滑落 自古世事难两全,终究要看你需要的是什么。 夕林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台播报关于珞氏的新闻,很奇怪,本应是最该着急的她,现在却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风轻云淡。 手放在腹部,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她也换上了宽松一些的裙子,脚下一双白色棉拖鞋。 珞宁走过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她这才回神,看到他嘴角上扬,微笑。 珞宁一脸平静,细细发觉眉宇之间竟还有些严肃。珞氏一出事便引起伦敦整个股市崩盘,墙上的表指向十点钟,从出事到现在络震庭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很显然,他这是要把珞氏交给夕林全权处理。 股市崩盘,珞氏内部肯定乱作一团,先是那些讨债的股民就够一个头两个大,更何况后面还有内部人员出逃,所有分公司集体出了问题,这一切都毫无头绪。就像天捅了一个大窟窿,阴雨连连。 可夕林却心情乍好的问:“饿了,我们吃什么?”她摸着隆起的肚子,意思是你女儿饿了,叫吃饭呢! 珞宁开口:“我们去餐厅,叫麦克森布菜。” 他走过来扶她去厨房,饭菜很丰富,都是中国菜,夕林吃了许多,等吃的将近饱了的时候,夕林终于开口:“等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珞宁知道她现在出去一定是为珞氏的事情。于是便说:“需要我帮你吗?” 哪知这话音刚落,夕林的筷子也一并放下了。麦克森和一帮仆人在身边候着,夕林抬眸看向珞宁,却沉了脸,转换了中文对珞宁说或:“我知道珞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要帮我,但是珞宁你得知道,我是珞氏唯一的继承人,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珞氏的担子就无形中压到了我的身上,现在它由虚变实。现在外面不仅有讨债的股民,还有等着看珞氏下场的人,他们知道络震庭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到底能不能一肩挑起珞氏的重担,他们想看看。 要么是我带着珞氏杀出一条血路,要么是我和珞氏一起灭亡,珞宁,这终究是我一个人的战争,你帮不到我,也不能帮我,因为我们珞家儿孙不分男女。” 生活在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无奈,珞宁此刻只能支持妻子的做法,让她一个人去解决这件事情,英国入了秋,早上有些寒冷,出门前,珞宁给她穿上了一件淡粉色的呢大衣,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记,嘱咐她早去早回。 夕林嗯了,然后拿出车钥匙开着她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出门。珞宁目送她离开之后,嘴角温润笑容消失,眸子变沉,立刻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他走到书桌后面,打开电脑,登录股市,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操作 夕林去找陈诚。作为他半夜打电话给她的回礼,她在路上的时候同样打了一通电话给他。 说她要去找他,要他把自己的住址告诉她一声,她现在就开车过去。 “好,我在家里等你。”陈诚接电话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一杯马爹利,最近他几乎嗜酒如命,可是喝起酒来的,却如同贵族绅士一般性感迷人。 就如同现在,一身紫色的真丝长衫,外套一件黑色的小马甲,西裤勾勒出笔直的双腿,脚下才一双棉拖鞋。那一头中长发被烫成了卷。愈发的与那英国古老的贵族贴近。尤其是那嘴角含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笑。大有一种从画中走来,活灵活现的感觉。 报上了地址,夕林挑起一边的嘴角对着蓝牙耳机说:“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说完,她便踩了油门加速。 陈诚讲电话的时候,欧阳珊也在他家。欧阳珊在二楼上双手抚着木质栏杆看到楼下的他在讲电话。 陈诚背对着楼梯可面前却是一扇玻璃窗。他与人打电话的时候很少见笑。可是刚才打电话,他的容颜投影在玻璃上,可以看到嘴角的笑容。 欧阳珊不是瞎子,虽然离得远,但依旧还是看到了,心中冷笑,这世间又有谁能够让陈诚在这么沉重的环境里笑出来呢,除了珞夕林,还有谁。 她被陈诚磨了性子,从最初看到珞夕林嫉妒,到后来的接受,再到后来的麻木。或许他喜欢她是她穷尽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除了对此不闻不问,还能做什么? 如果她还想在陈诚身边待下去的话,就只能一边接受事实,一边编造谎言哄骗自己。 陈诚只在不经意之间抬眸看到了玻璃里的欧阳珊,那时她已经转身准备下楼。就差最后几个阶梯她就到客厅了,可是陈诚竟在这个时候开口:“待会儿珞夕林要来,你不方便见客,上去吧。” 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也丝毫的不客气。欧阳珊闭上眼睛,握着扶手的手却在发抖。从她的嘴里摩擦出一个音节:“是。” 夕林到时,一路畅通无阻,大概是他已经提前跟管家打过招呼了,以至于他们看到她的车直接开门放行。 进了里面,有一个英国卫侍,穿着一身黑色标准的管家制服,瘦瘦高高的个子一头金黄的头发,邦成了马尾,白皙瘦长的脸,一对儿深凹的眼睛,鹰一般的鼻子放在脸上,有那么些不搭调,却故作严肃的让人的第一印象感觉这个人有些滑稽。 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主屋前等她。她的车一开到这儿来,男人就上前帮她打开车门,先做自我介绍:“夫人您好,我叫代维,是陈先生的私人管家,陈先生让我在这里接您,请你跟我来吧。” 管家放慢脚步让夕林跟着,前面是一截楼梯,代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她行了个绅士礼,伸出手,意思是请让我牵着您走。 夕林把手交到代维手中。他才站起来,牵着夕林的手。等到夕林真正见到陈诚的时候,陈诚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右手悬空,摇曳着一杯酒,双腿叠交在一起,模样好不悠闲自在。 代维把她送到这里,就没有权利再往前了,只对他说:“请吧夫人。” 坐在沙发上的陈诚听到了这句话,知道是夕林来了,闭合的眼突然睁开,转过头来看夕林。 他的头却是往一侧一歪:“你来了?” 轻松愉快的口气多么像是熟人之间打招呼,但是夕林却想,他是不是喝多了。 夕林走过去,坐在与他对立面的身份上,把包放到一旁。 这时,陈诚悬空打了一个响指,便有端着饮品,训练有素的佣人出现在客厅。给她送来一杯猕猴桃汁。 玩味儿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面,嘴角上挑:“孕妇不能喝酒,我只能请你喝果汁了。”他伸出了手:“请!” 珞夕林的兴趣不在一杯果汁上,她开口:“说吧,你是怎么一点一点把珞氏掏空的,如今珞氏群起而攻之,绝对不是一日之寒。事已至此,你已是一个胜利者,不妨向我这个失败者传授传授经验。” 夕林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普通的聊天一样。陈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却丝毫没有看的出,她脸上露出那么一丝一毫的焦急和无助。反而是稳坐泰山的平静,仿佛珞氏根本与他无关,她坐壁高观,让人摸不出性子。 不过眼前的景儿倒是让陈诚想起了她十七岁时候,他陪她一起去处理美家超市的那件事情,现在她的状态与那时无异。终于有了熟悉的焦点,陈诚嘴角上扬,“好吧,我告诉你,但你要细细的听。” “请。”夕林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伸出了手。 陈诚曲起右手食指,放在鼻子下面蹭了蹭,笑着收下。 开始正题:“从你父亲决定把珞氏分公司交给我打理的那个时候起,我记得之前我带你去过我在上海的别墅,那时候不是被你撞见了vl风险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诚的名片吗?那股时候我想分离你的父亲,但也想得到他的珞氏。你出国留学那年却给了我极大的帮助,我完完全全掌控了珞氏,而且vl也已经建立了自己稳固的资金链。所以我便派欧阳珊以vl集团和珞氏合作为契机,将珞氏的钱断断续续转移到vl,之后就是你突然回国接手珞氏,我的计划不得不突然打断,因为绑架事件,我在国内呆不成,只好另想办法将vl迁移到英国。”陈诚目光看着夕林,却指了指脚下:“因为你珞氏的根基就在这里,这一次我要将你们连根砍断。” “所以,你就疏通关系放了欧阳珊。”珞夕林不由的插了一句话进来。 陈诚听了冷笑一声:“她可是我的得力干将,少了他怎么行?” “后来呢?”夕林压下心中的怒意接着问。 陈诚说:“后来,我如法炮制,在国内怎么做的,我在英国便怎么做。只是我不能在出面了,于是便派我的得力干将,代替了我vl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出面与珞氏谈合约,”陈诚顿了顿,眉眼一挑,“顺便再放送给你一个消息,我们在珞氏安排了内线,她帮我收集珞氏的一切资料,并转移出来,这样才使我事半功倍,你们那个经理携款逃逸,也是我提前下的套儿。好了,如今该知道的,我都让你知道了,喝口果汁,缓一缓吧。”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夕林端起面前的猕猴桃汁,刚放到嘴边突然间笑了。抬眸看向陈诚,倾身向前:“陈诚,你知道我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吗?” “哦?”陈诚尾音上挑,好奇的问:“怎么做?” 夕林微微一笑:“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庆幸夕林是个女子,也不用按着什么江湖道义走。诡道者,变也!”夕林把那杯猕猴桃汁不轻不重的放回到茶几上,清亮的眸也在杯底落地的那一瞬变沉:“陈诚,你我都会下棋,可从来都没有一起下过一盘棋,不如这次我们俩下一盘如何?” 陈诚薄唇轻启,迎上那抹倔强的流光:“好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