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桐花开》 正文 第一章 天色已经暗下来,赵虎看完了图,把它卷好,顺手放进柜子里。会议室已空无一人,大家都吃饭去了。窗外的大楼c只能模糊地見到一个轮廓。大楼没有入住,没有灯光,朦胧的天空只能見到一些稀疏的星光。他出了门,锁好了就要走,这时想起来c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他从兜里拿出手机c看了看c‘呵,没电了’嘴里嘟囔着,就朝自己的那辆车走去。那是一辆奥迪q7的越野车,他打开车门坐上去系上安全带,起动起来,打开车灯就开走了。 车子到了火车站斜对面儿的白莱香饭馆。这是他经常去吃饭的地方。门前的车子不少,他找了一个空位把车停下。进去之后就到里边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虽然已是八点钟c食客还是不少。他扬了扬手把服务员招呼过来。他说:‘还是那样,随便来几个菜,快点儿就行。’他好像是常客,和服务员很熟;他悠闲地跷着二郎腿。指头不停的敲打着膝盖,嘴里还在哼着什么。 这是一个二层楼的餐馆,楼下是大厅,布满了六人和四人的餐桌。楼上是包间儿。在楼梯口放着一块牌子。上书:楼上雅座,下面还有—行小字;包间卡拉一k。`对不起;'他抬起头見二男二女站在跟前。其中一位女士说:‘不好意思我们四位你能不能行个方便,那边请’。赵虎忙说:‘可以可以’就起身坐到身后的那张桌子。 这是一张六人餐桌已经坐着两位姑娘。他向她们点了点头。过了一会c他才醒过神来,啊!今天見到了真正的靓姐。艳遇来的太突然了,他从上到下地审视起两位姑娘来。好像我们似曾相识。大一点儿的那位c黑发扎马尾辫上身穿蜡染园領短袖衬衫,下穿绿色百褶裙。皮肤白皙红润白里透红,浅浅的刘海盖着宽宽的前额眉黛而舒展,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她微笑着,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脸上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绝对是靓姐,他心里这么想。另一位靓姐,也扎着马尾辫儿,头发发黄,好像不是染的。穿同样的衣服,没有那么白,比前一位稍矮一点,但也光彩照人,毫不逊色,二人不分伯仲。他欣赏完了,感叹不已,就是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二位大姐’他正要找话寒暄,没等说完c黄发姑娘就堵着他说:‘大叔c你都一把年纪啦c还叫我们大姐呢。我们有那么老吗?’这时过来一位女士c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多岁,冲着赵虎笑着:‘赵总’这位女士说:‘怎么c带两位姑娘来吃大餐,今天我也来沾点光’。说着就在空位置上坐下来。‘哦!婷姐’赵虎应付着c他对二位姑娘说:‘刚才对两位姑娘称呼欠妥,请原谅c原谅。不能叫大姐,就叫妳们小姐吧!我们今天有缘c坐到了一张桌子,幸会c幸会!’黄马尾辫说:‘你就别胡称乱叫了,现在到处都是三陪小姐。不知道的c只当我们是来陪你吃饭的。’她对着婷姐说:‘婷姐,妳说对吧!我们萍水相逢c互不认识’。两位姑娘不依不饶的,赵虎被噎住了,在他想象里:美女应该充满友善和温柔,哎呀c怎么这两位这么厉害。婷姐不解地问:‘怎么?变成大叔啦。’赵虎沒有在意,他说:‘婷姐c我手机没电了,借妳的手机用用。’婷姐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赵虎拿了手机就开始拨号。手机通了c‘喂!喂!’他开始呼叫,‘这里面太吵了c听不清啊!’说着c拿着手机就到外边儿去了。‘大姐’黄马尾辫说:‘别叫他走远了,现在到处是骗子,说借用c打着打着c就拿着别人的手机,远走高飞了’。婷姐笑道:‘我认识他,丢不了。’她又笑着问:‘妳们叫他大叔?他才二十多岁呢。’黄马尾辫说:‘妳看他那样子c总有四十多岁了。’婷姐说:‘他是修房子的,整天在建筑工地c工地尘土飞扬c满身是汗,所以c看他蓬头垢面c胡子拉碴的c也不足为奇。’黑马尾辫问:‘他是包工头儿吧?二十多岁就能做包工头c真还不简单的呢。’ 赵虎打完电话回来c把手机还给婷姐。婷姐问:‘给哪个妞打电话唦’赵虎说:‘嗨!是老爸c问我死到哪里去了?一天都找不到我。’婷姐笑着说:‘有什么大事儿?老爷子好吃好喝的c无灾无病。真是的。儿子大了c总不能整天拴在裤腰带上。’这时过来一位男士c三十来岁c见了婷姐和赵虎c他哈了哈腰问:‘婷姐好c虎哥好。’婷姐说:‘刘二c什么时候把虎子变成虎哥啦。’刘二说:‘虎哥虽然小两岁c但是有本事c还是在小学的时候c就尊为我们的老大了。’刘二見虎哥对面坐着两个姑娘。他问虎哥:‘这两位是’黄马尾辫儿抢着说:‘我们不认识。’虎哥接过话茬:‘这就是缘分,千里有缘来相会,一回生,二回熟嘛!’黑马尾辫儿急了c说:‘谁跟你们有缘呐!不要乱说’。虎哥忙说:‘不要急,有些话现在不能说死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嘛。也许今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做事呢。或者今后有什么事儿,要请我来帮忙呢。俗话说的好c在家靠父母c出门靠朋友。比如说:妳们从外地来c要找个什么人c要住什么旅馆c也许就得找我帮忙。’说完他转身问刘二:‘刘二哥:你来有什么事儿啊?’刘二哥说:‘沒啥事c我成天闲着c就看虎哥有什么事儿了’。黑马尾辫儿笑了。虎哥问:‘有什么好笑呢?’这时刘二哥问虎哥:‘点菜了吗?’接着他扬起手叫服务员,見没人理睬c他就到服务台去了。 虎哥看她们还在笑,就问:‘妳们笑什么?’黑马尾辫姑娘说:‘你不是叫他刘二吗?我想起了水浒里的那个牛二。很像的。’虎哥说:‘妳真会糟践人,他听到会骂人的。’这时刘二哥把领班叫来了。他说:‘你们也真是的,就怕我们赊账,你们老板还差虎哥的钱呢?’虎哥忙说:‘你不要瞎说。’虎哥有点对刘二不满c成天狐假虎威的。他对婷姐说:‘婷姐点菜吧。’婷姐说:‘我吃过了c你们点吧!我得走了。’虎哥说:‘那就奇怪了c既然不吃饭c到这里来干啥?’婷姐说:‘是这样的c今天我打电话天找不到你,我想你会到这儿来c顺便来看看,明天我派人来谈保险的事儿。’说着就站起来了。虎哥忙说:‘我们是有婆家的’。婷姐说:‘那不行c以后你们所有的险种都由我们来运作。有了婆家也可以离婚嘛。’说着就走了。虎哥忙说:‘上午c上午c下午我有应酬。’刘二哥拿着菜谱等着虎哥点菜。他小声说:‘你点吧!’虎哥把菜谱推过去:‘你点。’刘二哥说:‘那好。’他就对服务员唸道起来:‘两瓶啤酒c回锅肉c红烧肉c红烧猪蹄儿c宫爆鸡丁’虎哥说:‘得了c看来你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啦!。生猛海鲜看来也吃腻啦。’刘二哥点完后就把菜谱递给领班。领班正要走c两位姑娘叫住了她:‘我们还没有点呢!’黄毛丫头说:‘火车上我们已经吃了一点c就来两碗米粉吧!’领班说:‘米粉没有了!’虎哥插一句:‘那就来两盘虾饺吧。’ 打发领班走后,黄毛丫头问虎哥:‘大哥’虎哥马上说:‘刚才叫我大叔c现在叫大哥。不行!还是叫大叔吧!’黄毛丫头说:‘真是的c年纪轻轻的,也不收拾收拾。看上去真有一大把年纪了。唉!打听个事,大哥c你说海淀离这里远吗?’虎哥说:‘不远,但海淀大得很,上百万人呢,妳要说具体点,我就住在海淀。找谁呀?姓甚名谁?也许我还认识呢。’黄毛丫头说:‘你刚才说:大了去了,上百万人呢,你能认识几个人?也许你只认得你家里的那几个人吧。’虎哥说:‘具体的小地方c人就少了,就说那个巴沟吧c也许只有几千c万把人。我从小就住那儿c路边长了多少草c我都知道呢。’黄毛丫头笑道:‘反正吹牛不上税,那就使劲儿吹吧!那我可说了:姓赵c叫’虎哥说:‘好了好了c那块姓赵的我都知道c我都认得的。’黄毛丫头说:‘那我就说了:叫赵云书c六十多岁儿一女c南方人’虎哥说:‘太熟悉了,这赵家c夫妻二人c六十多岁儿一女c女儿泼出去了c儿子成天不着家’黄毛丫头问:‘姑娘怎么泼出去了呀?’虎哥说:‘嫁出去的姑娘c就是泼出去的水c所以叫泼出去了,我就住在那块儿。吃了饭c我也回去,我可顺你们到他家。’黄毛丫头问:‘什么叫顺呀,又不是偷东西。’虎哥说:‘就是顺便的意思。’这时c黑发马尾辫儿对黄毛丫头说:‘现在骗子多得很,卖了你还叫你帮着数钱呢。我们可得多长个心眼儿。现在什么传销c诈骗到处都有’ 菜来了c点的四个菜c还有啤酒c后来又上了两盘虾饺;服务员打开啤酒c倒了四杯c刘二哥说:‘我们要开车,就喝一点儿,二位姑娘请。’虎哥用筷子指点着菜盘说:‘二位姑娘请。’二位姑娘还有些迟疑,刘二哥说:‘不吃白不吃c我们坐到一张桌子c就是缘分,吃c吃,’说完c刘二哥就端起啤酒c他一仰脖子就喝下去了。虎哥说:‘慢点儿,慢点。’接着对两位姑娘说:‘吃c吃c千里有缘来相会嘛。’他说着c就给两位姑娘夹菜,两位姑娘也就不客气了c吃了起来。也许真有点饿了,刘二哥c大块大块地吃肉c大口大口地喝酒。喝了三杯c啤酒就喝完了。刘二哥还想去要,虎哥说:‘说喝一点儿的c酒都喝完了,不能再喝。’两个姑娘抿着嘴笑。虎哥说:‘你的吃相确实难看,怪不得遭人恥笑’。刘二哥几杯酒下肚,也就无所谓了c只顾肚子c不要面子啦;他说:‘虎哥c冬梅问工作的事儿呢。’虎哥说:‘是不是没钱用了?’刘二哥连忙回答:‘不是c不是c上个月你才给了两万,现在一半还没花完呢。老是闲着c心里不踏实不是。’虎哥说:‘上次我不是说了?马上就要预售了,以后还有二期,你去注册一个物业公司,这人手还不够呢。’这时黄毛丫头拿出手机。翻开盖,对黑发马尾辫儿说:‘给二伯伯打一个电话c好叫老人家放心。’电话接通了,‘喂!喂!二伯伯吗?我是秋菊c我们现在正在饭馆儿吃饭呢。是一个叫虎子的大哥请我们吃的。好!好!我们吃完就回来,啊?秋香也在呀咦c怎么断了?’刘二哥说:‘哦!一个秋香一个秋菊,都有一个秋字,是不是亲姐妹啊,肤色不一样c这秋香白c皮肤细腻。黑发如乌云’虎哥说:‘喝多了吧?得了,得了c不要评论人家,好无聊哦!’刘二哥是有点喝多了,他对两位姑娘说:‘为两位姐姐干杯。’说完c端着她们剩下的酒饮而尽。他喃喃地说:‘妳们真是仙女,我们家冬梅见到妳们c非钻到桌子底下去不可。’虎哥说:‘才喝了点啤酒c话就收不住了。’他夹了一块红烧肉c塞进刘二哥嘴里,他说:‘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虎哥对两位姑娘说:‘甭用理他’虎哥用筷子指着盘子:‘二位姑娘吃菜。’ 吃了一会儿c已是酒足饭饱。虎哥扬手叫来服务员,他说:‘记账吧!’这服务员特矮c长像也差。她冷冷的说:‘不赊账。’虎哥说:‘去叫你们的领班来。’小土豆就走了。一会过来一位体面的男士。虎哥站起来说:‘陆总,哎呀!你招这服务员也太那个了’陆总说:‘是c刘二哥也来了c这两位是’虎哥连忙说:‘我妹妹’秋菊冲着虎哥喊道:‘谁是你妹妹?’虎哥不理她c对陆总说:‘下次我给你推荐几个。’陆总说:‘好!你不知道c长差点也好c少惹事儿c是吧?这倒也是c如果你妹妹能来帮几天忙c唉c该掌嘴你的妹妹怎么能来这里呢?不过那边儿的稻花香c人家那领班c服务员个赛一个c尽是帅哥,靓姐,生意好得很呢。’刘二哥冷冷地说:‘我知道c还有三陪小姐呢?搞色情。’虎哥说:‘生意吗?宁可差些c也不可胡来。’这时c领班小姐来了,她说:‘服务员不认识你c很抱歉!’虎子对陆总说:‘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他对领班小姐说:‘记账记多了没事儿c记少了不行,不能叫陆哥吃亏。’秋菊站起来说:‘我们等不起了c先走一步。’说着c就到桌下提那大包小包。刘二哥忙把大包抢过来手提一个。领班忙鞠躬,连声说再见。她们是巴不得这拨客人快走。 道别了陆总,大家就出了门。秋菊忙去找出租车,站了一会,没有见到出租车。虎哥说:‘赵家老爷子我认识,和我们住一栋楼,我送妳们去。’秋香说:‘拐走我们,还要我们数钱是吧?前些时c听说一个女研究生,被一个不认识字的大嫂拐走,卖了,真是奇闻。’虎哥转过来对秋香说:‘我希望妳们比那个研究生聪明。’这时秋菊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她说:‘二伯伯c我们就要来了,这个虎子说:和你们住在一栋楼,他的车号是c她转过身来对虎哥说,快说车号。’虎哥说:‘京nb122。’秋菊对着手机说:‘他说车号是:京nb122,你记住这个车号,出事好报警啊c好c再见!’她对秋香说:‘二伯伯叫我们快回去。’她几乎是在命令,对虎哥说:‘走’大家走到q7旁,刘二哥放好行李,对虎哥说:‘我就不去了。’ 越野车启动起来,很快就融汇到灯光明亮的洪流中。汽车走在双向六车道的道路上,十字路口都是高架桥,没有红绿灯。随着滚滚洪流走了二十多分钟,下到辅路,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巴沟欣欣家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越野车启动起来,很快就融汇到灯光明亮的洪流中。汽车走在双向六车道的道路上,十字路口都是高架桥,没有红绿灯。随着滚滚洪流走了二十多分钟,下到辅路,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巴沟欣欣家园。 进了小区,向右一拐到了三号楼楼前,虎哥把车停下,说:‘赵老爷子,住十二层c1201室。妳们就去找吧!’秋菊问:‘要爬十多层,有电梯没有呀。’虎哥说:‘有?进门就是,如果电梯和走廊没人c妳们可要小心哦!’秋菊说:‘请二伯伯来接我们一下吧’秋香说:‘不用麻烦老人家了’她对虎哥用温柔的语调轻声细语地说:‘虎哥,你好人做到底,送佛要送上西天,你看这大包小包的,就送我们到他家去吧。’虎哥爽快的答应了。他打开后边车门,先把大包小包卸下,再把车挪到路边。他提了两个大包,对她们说:‘请吧’就一起走进了楼里。 电梯很快到了十二层,秋菊感慨地说:‘真快,如果梯子岩有电梯多好啊。’大家出了电梯,虎哥说:‘妳们看见了,楼里一个人也没有,两位姑娘,遇到坏人怎么办?所以什么事儿都要想复杂一点c小心一些。’秋香和秋菊,一起应声说:‘是’秋香上前按了门铃,‘叮c咚’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位老人,秋香和秋菊,她们有几年没有见到老人家了,还依稀认识,秋香叫了声二伯伯,她自我介绍:‘我是秋香’接着,就拉身后的秋菊说:‘这是秋菊。’老人家热情招呼,‘快进来,快进来。’老人拉着秋香的手,把她让进来。秋菊进来后,接过两个大包,虎哥也要跟着进门,但秋菊回过头来,把他推出门外,她说:‘谢谢您啦,天晚了c你就不用进来了。’只听到砰的一声,她就把门关上了。 屋里客厅宽敞,二伯伯接着介绍:‘这是二伯妈’一个精干的老太太,‘这是大姐赵仙兰,这小孩是大姐的儿子c仲平。小虎呢?’他没有看见小虎,在客厅里搜索了一圈,就问:‘怎么小虎没来,妳们怎么的?’秋香说:‘是一个叫虎哥的把我们送来的’。二伯接着问:‘那人呢?’秋菊说:‘我把他打发走了,我已经感谢过他,他还想跟进门呢,我一脚就把他踹下楼去了。’二伯伯开门出去看,见楼梯坐着一个人,他认出是虎子c上去用脚踢他,说:‘小子c还不快进去’。虎哥说:‘我是被人家赶出来的’。虎爸说:‘你肯定没有说:你就是这家的赵虎。’ 进了门,二伯伯对秋香秋菊说:‘这就是妳们的小虎哥’他说:‘论辈分,你们都是平辈,论年龄,小虎大,妳们要叫哥’。小虎说:‘叫吧’秋香秋菊就齐声叫:‘哥’。虎爸说:‘好,秋香大一点,有二十二岁了,是大妹妹。’虎哥马上就叫:‘大妹妹',虎爸接着说:‘秋菊二十了,叫二妹妹。’虎哥马上叫,‘二妹妹’秋菊说:‘二伯伯,虎哥呢,不像当哥的样子,我们出了车站,在饭馆就见到了虎哥,他已经认出我们了,就是不说出他的身份,不说是哪家的虎哥。开始我们看他蓬头垢面的,还以为他四十多岁了,叫他大叔呢?他就会欺负我们山沟里来的乡下人。’二伯伯瞪了小虎—眼说:‘你也太不象话’小虎说:‘我接了电话,回到餐桌才认出她们,可她们也不问问,这个赵虎是不是二伯伯家赵虎呢。’秋香说:‘我想:虎哥应该是一个帅哥,根本没有想到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就像一位农民工。’二伯伯问:‘手机没电了,昨天怎么不看一看c晚上充电呢?’大姐说:‘你一身尘土,蓬头垢面的,胡子几天没刮,要看大一二十岁,所以人家才叫你大叔。是不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一天就想工作c挣錢。’仲平叫舅舅,他很掩蔽地悄悄摊开手掌,他是要巧克力,虎哥走过去,在他耳边说:‘今天中午有事,我明天加倍c四块,怎么样?’仲平说:‘说话可要算数’这时二伯伯说:‘今天大家都累了,有什么话明天说,早点休息吧。’虎爸开始指挥:小虎,她们住在那间房,你把东西拿出来,你住小房间,大姐把房间都收拾好了,大家早点睡吧。’虎哥对大姐说:‘明天我有事儿,上午在公司,下午有应酬,大姐,你也去吧,就在白菜香楼上包间。’大姐问:‘今天田大姐找到你没有?’虎哥说;‘找到啦c保险的事儿。’大姐说:‘明天下午我有事儿,现在这餐馆,也没有什么叫得响的菜。’说完,带着仲要走,临走时,仲平对着舅舅的耳朵说:‘不许耍赖,别忘了卖巧克力。’ 两个靓姐进了房间,虎爸对小虎说:‘你也忙了一天,就早点休息吧。’虎子说:‘我感谢你’虎爸惊讶地问:‘你感谢我什么?’虎子说:‘我终于听到了一句宽慰话c说我忙了一天,那就早点儿休息吧,拜拜。’ 虎子妈又开始唠叨起来?‘那胡子就不能每天刮一刮,—天胡子拉碴的,看有哪个姑娘能看上你,瞎了眼的呢,她看不见,一定能成。’说着小虎妈也进了房间。客厅里只剩小虎一个人,他看了看表,晚了c还是快睡吧,他到卫生间漱了口c就钻进小屋睡了。秋香和秋菊共睡一个大床,房间里有一个小卫生间,洗潄完后c也就上床睡了。真是一天辛苦,两隻脚—上床就进入了梦乡。 夏天天亮得早,赵虎心里有事儿,天刚亮就醒了,到卫生间洗漱完毕,他想c下午有应酬,出门前就收拾好。于是洗了个澡,把胡子刮了。虎妈出来,要去买早点,小虎说:‘我还是牛奶油条’虎妈问:‘她们吃什么呢?’这时老爸出来c他说:‘豆汁油条,这是bj风味儿。’小虎妈就下楼去了。 ‘哎!’他像是在感叹,一虎爸说:‘说起来时间就远了,在秋香和秋菊的爷爷奶奶那辈c亲得很哪!你们不知道?以后,我再慢慢的跟你们讲,对这两个姑娘,应该比对你大姐还亲呢?’小虎说:‘爸!你是不是发烧啊?说些没头没脑的话。’虎爸说:‘有时间啦,我会跟你们慢慢讲。’ 虎妈买早点回来,有牛奶c豆汁儿c油条,还有饼,发糕。虎哥要去叫秋香她们,这时她们的门开了,秋香秋菊出来说:‘我们起来了’二伯伯说:‘洗完了就来吃’她们已经洗了脸,秋香秋菊刚坐下来,秋菊惊讶地发现,她叫秋香快看,秋香刚坐下。秋菊说:‘大叔变帅哥了,这人呀一经收拾打扮就不一样了,上街去c我们都不敢一块走了呢。那回头率一定很高,但回过头来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真是遗憾。这个帅哥c帅得使人惊讶,叫人张着嘴都合不上来。’虎哥说:‘吃饭,不要大声说话,大妹二妹,妳们今天出去逛逛,晚上回来再拉家常,妳们给家里打电话没有?’他像一个兄长那样问话,秋香秋菊答道:‘打了’。虎哥继续说:‘叫家里放心,等会儿吃了饭,我们一起走,我送妳们到故宫去参观,看金銮宝殿,中午妳们就在外面吃,下午到前门西单那块等我,五点前我们联系一下,我去接妳们,我们一起在外面吃晚饭,是几个关系户请我吃饭,妳们就陪哥去。’ 吃完了饭,二伯妈一人给了500块钱,叫秋香秋菊装在衣服里,说出门处处要用的,秋菊秋香赶忙推辞说:‘二伯妈c不用了,我们带了钱的。’虎哥把话接过来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可的,妳们上厕所都要用钱,就拿着吧。’两位姑娘只好把钱收起来。 汽车很快就到了白海公园门口,停车场早已停满汽车,虎哥只好把车拐到北长街。这条街偏僻,他在路边找了一个空位,把车停下。下了车,他对秋香秋菊说:‘妳们先到白海公园看看,然后再到东边的景山公园,到煤山上,看吊死明朝最后那个皇帝的那颗歪脖子松树,然后从北门进故宫,再从出来,在广场玩一玩儿,到前门找个地方吃饭,下午再到王府井西单看看,妳们两个的手机都开着,号码我手机里都有了,妳们把我的号码输进去没有?好,输进去了就好,有事儿打电话,小心手机和钱被偷了,要不c把电话号码写在手上。’秋香笑着说:‘你真把我们当山沟里出来的傻妹子了呢’秋香秋菊走了,虎哥就开始打电话,打了半个小时,他决定回公司。 秋香和秋菊在人行道上走着,秋菊说:‘虎哥也太啰嗦了,真把我们当乡巴佬了。’秋菊发着牢骚,秋香笑了笑,她说:‘哥是关心我们,不放心嘛。’秋菊说:‘唉,妳说,他都二十八了,心里也不急,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嘛!妳没看昨天,他那样子,真像是一个邋遢的大叔。’两人说着都大笑起来,转眼就到了北海公园门口。 虎哥到了公司,牌子上写的是靖光房地产开发公司,一进门儿,一位满脸堆着笑的姑娘就迎上来,她说:‘赵总来了,昨天婷姐说的事,婷姐说叫我来和你商量呢。’虎哥说:‘你们婷总也太辛苦了,这些事都亲自办,她是不是还有提成啊。’小姐说:‘没有,没有’她一边否认,一边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她说:‘我是新来的,叫金婷c请多多关照,我是新手,自然要拜婷姐为师。’‘小杨c小杨’虎哥提高了嗓门叫秘书,小杨赶忙从里屋出来问:‘赵总叫我’虎哥招了招手,小杨就过来了,他给小杨介绍,这是保险公司的金小姐,是婷姐介绍来的,关于保险的事,妳们俩就商量吧,反正猪养肥了,到哪都要挨一刀。’他把手一扬,把他们就打发到里屋去了。 虎哥从墙上取下安全帽,准备戴上;他迟疑了一下,下午还有饭局,到工地去c全身都是汗,满身的尘土怎么去见客人?他决定不去了,把帽子又挂到墙上。办其他的事也一样嘛,他心里这么想。于是就开始打电话,先打电话给项目经理:‘喂!是贾总吗?我是小赵呀,你在忙什么呀?唔!装修材料呀,上次不是说了吗?批量大的c直接从厂家进,批量小的,就到批发市场,价钱随行就市,现在就要抓紧,马上就要封顶了,封顶了就可以预售,资金都准备好了,配上灯具。家电,你要做个计划,有时间了,我们讨论讨论,每一种户型,都要有样板间,周围的新楼盘,你们可去看看,好c吃饭时再说。’他又打电话给刘二哥:‘喂,刘二哥吗?我是小虎啊,晚上哦,是几点到白菜香去吃饭,物业的事,嗯?好。’虎哥打了几个电话,感到有些累,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谁知,夏天犯困,一会儿就睡着了。 秋菊和秋香,玩够了白海公园,就到景山公园去,在煤山上鸟瞰故宫,气势磅礴的金銮宝殿c尽收眼底,故宫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c犹如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支撑它的是雕梁画柱和灰色的山墙。看了崇祯帝吊死的歪脖树,游客甚是感叹,时代的变迁,历史已经翻过了几页。出了景山公园,秋香和秋菊就来到故宫北门;进了神武门,就是皇宫的御花园,楼台亭阁花山树木,布置巧妙,叫人看了心旷神怡,再往南走,是一座一座的金銮宝殿,最大的是太和殿,在屋檐下,太和殿三个大字赫赫显目,字体工整苍劲;进了大殿,才领略到皇宫的雄伟和辉煌,殿內那鲜红c硕大的立柱把屋顶撑到了天上,梁上的彩绘c画工精致,真正的雕梁画柱,龙椅宽大,布满了黄色的丝绸,放置在铺着红地毯的台阶上;大殿的两旁,是偏殿和厢房,错落有致,一个院套着一个院,据说,有999间房。 大殿的四周,有几口鎏金的大水缸,是消防用的,现在班班驳驳,布满了当年八国联军强盗,用刺刀刮走鎏金的刀痕,好像在诉说着,帝国主义强盗,侵略中国的罪行。四周的保坎是花岗岩砌的,石梯全是大青石,保坎上围着雕有龙凤的汉白玉拦杆,但岁月蹉跎,时间的风蚀,使它表面斑驳,失去了光彩,但这也不能掩饰,他曾经的辉煌。六百多年间,经历了无数的帝王将相。后宫嫔妃和金枝玉叶的格格,那都是历史的过客,像走马灯一样一闪即逝。一声叹息,秋香和秋菊,就走出了。宽阔雄伟的广场就在她们眼前,心情一下开朗起来,远眺,人民大会堂,东边儿是博物馆,南边是人民英雄纪念碑和纪念堂,建筑雄伟,富丽堂皇,相互映衬,浑然一体,值得很好去观看和瞻仰。 时至中午,不但热,也饿了,更觉得渴。于是她们就随人流,到前门大栅栏。这是步行街,她们就顺着大街往西走,左边有一间饺子馆,秋香说:‘就在这儿吃吧’秋菊买来了矿泉水,两人一边喝着一边排队,秋菊问:‘一人半斤够吗?’秋香迟疑了一会儿说:‘少吃点,四两就可以了。’秋菊说:‘外面卖东西,没有那么实诚,连汤带水的也就相当于我们家乡的二两。’端到饺子,不幸被秋菊言中了,也就是相当于家乡的二三两。 虽然已进九月,太阳仍然是火辣辣的,夏日的中午,倍觉困乏,没了早上出来时c去看金銮宝殿的激情,中午热c太阳晒,吃饭喝了水,汗就多起来,小衣服都湿了,结结实实贴在身上,浑身不自在,秋菊说:‘给哥打个电话,接我们回去算了。’秋香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可能他忙着呢?我们还是走吧!从地图上看,到西单也就是一站地c还是找个阴凉地儿,先凉快凉快吧。’她们出了六部口,到了长安街,这里路人少,路边阴凉地儿多,决定就在这里歇一会儿。秋香用手从后面搂住裙子,也顾得干不干净c就坐到马路牙子上。人累了c坐下就不想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虎哥在小食堂吃中饭。全是监理部的人,大家抽这个空,来给他汇报商量工作。一会项目经理会会计,采购;这个谈了那个谈,一边吃饭边办事儿。没人谈了。他把项目总经理老贾叫来说:‘老贾c不够意思,你把他们都推到我这来了。’老贾说:‘有的事我做不了主,所以他们才去找你啦。’虎哥说:‘原来我们说好的,有事都找你;错了也没关系。’老贾说:‘好!以后有事c你可得兜着。’老贾走了,不觉到了下午两点,他才想起来c应该问问秋香她们的情况。他接通了秋香的电话:‘喂!秋香吗?妳们现在在哪儿呀?’秋香懒懒的回答:‘我们在长安街,西长安街。就在和西单之间。在路南歇凉呢?太晒人了c又热c衣服都湿透了c我们准备歇会儿就坐车回去。’虎哥连忙说:‘妳们就在那儿歇一会儿。我马上来接妳们,顶多二十分钟,不要乱跑,啊?’ 等了一会儿,只觉得时间漫长c难熬,秋香起身向西看c不见哥来,秋菊起身向东看c也不见虎哥的车影。秋菊说:‘你说虎哥吧c成天忙事c还是个王老五。照说呢c条件挺好米八的个儿c五官周正c妳注意了没有c那眉毛,眼睛c鼻子,嘴,像画的那样c真正的帅哥儿呢?’秋香把话接上c她说:‘妳是不是动心了’。秋菊急了说:妳别乱说:‘你们才是一对,听说是他奶奶定的,你们现在都不提这事儿。说真的c你们那才是c门当户对c郎才女貌呢。妳吧米七的个儿c细皮嫩肉的c其他不说c只要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行了。帅哥配靓姐c天生一对儿c地生一双;他奶奶说你们是金童玉女c有这回事儿吧’。秋香红着脸生气地说:‘妳越说越不像话了’。 小虎已经看到了她们c在她们左边停了好几辆车,他把车停在那些车的后面,看着两位正在说话的妹妹c亭亭玉立c怎么c这么美的鲜花会悄然插在那大山沟里呢!他打开车门c招呼她们过来。秋香和秋菊前一后姗姗而来,虎哥趴在车门儿上c欣赏着她们的走姿c她们走到了才说:‘妳们这几步走得好啊点儿都不像从山里走出来的。真是步步生莲花。这样吧c我给妳们找个宾馆休息一下。四点半我们再走’。秋菊说:‘我们里边的衣服都湿了c还是回去吧。’虎哥想c车子也快c回去就回去吧。 上车后c两个妹妹坐后面儿,虎哥问她们:‘妳们刚才在说什么?’秋菊正要开口c秋香拉了她一把,秋香说:‘我们没有说啥。’车子没有熄火,松开刹车就走了,车子的空调一直开着c车内十分凉爽。秋香问虎哥:宾馆开房间要多少钱呀?虎哥说:经理是我的好朋友c不要钱的。秋香说:‘人家是做生意,親兄弟还明算账呢’。虎哥回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说:‘妳们不懂c是有来有往的。比如说c白菜香饭馆c他们还差我们的钱呢。去年他们装修包间,用我们的材料c价钱只是市价的一半儿。工人就不用说了c就是我们公司的工人,那个时候我们的装修还没开工?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给他们帮忙,我们工种全,几天就完了。他感谢我都来不及,还能跟我算细账。他省了老鼻子钱了’。说着说着,到家了。停了车c就―起上楼。 老爷子还在睡觉,虎子妈问:‘回来干啥?不是说去吃晚饭吗?’‘二伯妈’秋菊在老太太耳边说:‘里边衣服都湿了,回来先洗个澡c换件衣服’。二伯妈说:‘那里有凉白开,虎子c你把她们倒点’。虎子说:‘哎呀!她们会自己倒的,如果渴了不会找水喝,那就别出来。’虎子妈问:‘不是要去应酬吗?怎么还不走啊?’虎哥有点儿不耐烦了,他说:‘怎么c妳也想去喝两杯?’虎爸醒了,他在屋里说:就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和我们不在一个层次。 秋香和秋菊冲了一个澡c把衣服换了,都穿方格的衬衫c裙子沒换,头发还是湿的c就披在肩上。虎哥笑着说:‘披着还好看点!’虎子妈拿来电吹风c交给秋香说:‘湿头发多难看呐c把它吹干了’。秋香叫秋菊先吹,秋菊走了。秋香对二伯伯说:‘虎哥真有本事c朋友又多,才二十多岁就当老总了。接那么大的工程’。二伯伯说:‘这小子聪明是聪明!也有成绩,但不能光听他吹。最初炒股的时候,还不是亏得一塌糊涂。要是没有宝生扶持,那能有今天’。秋菊吹完了,轮到秋香去吹头发。她吹了一会儿就干了。她一边收拾边对二伯伯说:‘我看这里的生活节奏c比我们那里快多了。人流滚滚c大家都在忙碌奔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看不见茶馆c麻将’。 本来秋香想问二伯伯c关于工作的事。初来乍到c感到提这事c有些唐突,就压下了。当初出来就是堵口气c出来北漂。两天了,还没人提起。这才是正事。这时虎哥说:‘我们早点儿去c不要叫人家等我们。’他转过脸对虎爸说:‘还是去喝两杯吧!’虎爸把手一扬说:‘去去去!连说了几个去。小虎转过身来对秋香,秋菊说:‘妳们是不是去收拾一下。妳看外边那些个姑娘,哪个不是胭脂口红的。应该化个妆’。秋菊对二伯伯说:‘二伯伯:你看虎哥把我们当什么人吔c三陪小姐’。二伯伯笑了c他说:‘时代变了,好美之心人人皆有,打扮打扮,有什么不好。大姐出去还要化妆c姑娘们出门c带有化妆盒,小镜子c胭脂c口红。有的还在公共场所打扮呢。现在是见怪不怪。小虎c你把她们一人买一套回来’。于是秋香和秋菊c就进了房间去化妆,追赶时髦。等了一会儿,秋香c秋菊出来,已大不一样了c只略施脂粉便光彩照人。秋菊说:‘要是出汗c那就惨了c非出丑不可’。秋香说:‘那里肯定有空调,不像中午c弄的我们汗流浃背的’。秋香没有刻意打扮c还是花一样的美丽,她对自己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三人来到楼下。虎哥拿出两张公交卡说:‘如果以后我有事不能送妳们c妳们就用这卡坐公交车’。车里温度又上来了,虎哥赶快启动车子c把空调打开,把温度降下来。车子到了白菜香,吃晚饭尚早c吃饭的人还没有进场,门口的小停车没有几辆车。进到里面c领班认识赵总,赶快迎上来问好,要引领他们上楼。虎哥说:‘妳去忙吧,我们自己去’。才走到楼梯口c刘二哥就迎了下来,刘二哥哈了哈腰,问秋香,秋菊好!于是他就在前领着她们上楼。进了二号包间。推开门c里边先来的几位站了起来,大家都认识,只有建华园小区物业陈经理c是第一次见面。有项目总经理老贾c公司秘书小杨,建筑公司王总c付总。刘二哥就把秋香c秋菊介绍给大家:‘这是赵总的两个表妹。刚从南方来。你们看,一个赛一个的。’ 带转盘的大桌子上c已摆满了生猛海鲜烹煮的美味佳肴。建筑公司王总说:‘那咱们就开始吧’。刘二哥就对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说:‘先喝茶吧c毛尖’。他对王总说:‘行吧’。王总笑着说:‘随便,那喝什么酒呢?’刘二哥说:‘内蒙的蒙古王吧!挺有劲的,比sc酒好’。王总点了点头c说:‘那就来蒙古王吧!’虎哥说:‘我可是不行啊!’王总说:‘今天是我做东,叫客随主便。’他笑了笑c低声说:‘这可由不得你。啊?’语气带有几分横蛮。大家品着茶;秋香起身出去,别人以为是上洗手间了,也就没有注意。她在门外找到服务员,她说:‘我不能喝酒,每次你倒酒c给我带一杯白开水。我好应付他们。’服务员会意的笑了。刘二哥没有消停,对大家说:‘今天咱们不谈公司的事儿。大块大块地吃肉,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家来热闹热闹,他对服务员说:‘那就倒酒吧’。接着服务员来倒酒。 刘二哥就是这种人,他既不是主人,也不是客人,只是陪客。有点喧宾夺主。但他也不糊涂,只充主持,他说:‘今天王总请客,王总你说几句吧’。王总清了清嗓子c笑着说:‘今天请大家来c就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大楼即将封顶。你看那大楼c高耸入云,这叫抬头见喜。大家要一起干杯’。虎哥说:‘我不行c就抿一口吧’王总说:‘不行c你不喝就是瞧不起咱’。于是大家都站起来c碰了酒杯饮而尽。刘二哥说:‘我们还是老套路c三碗不过岗c先来三杯’。虎哥说:‘别来得太猛了’。王总说:‘这是老规矩杯才二钱c没关系的’。服务员就轮着倒酒。虎哥喝酒c真真假假c就对付过去了。然后大家吃菜。 刘二哥说:咦!怎么忘了?头四尾三呢?于是c叫把酒杯拿开点,要转动转盘。大家就盯着中间的那条鱼c看鱼头转向谁?转盘转了两圈儿,停在了王总面前,于是大家就逼他喝酒。四杯酒下肚,王总就指鱼尾,这鱼尾正对刘二哥。刘二哥倒是爽快c马上喝了三杯。吃了一回菜,然后又相互敬酒,秋香和秋菊是新客c大家就轮着来敬酒,两人只是抿了一口,幸好大家不熟c也就放过了她们。 虎哥特别介绍了老贾和小杨c他说:这是项目总经理老贾c这是公司秘书小杨,是我们公司的操盘手兼幕后老板。今后还要一起共事,这杯酒得喝了。秋香c秋菊才实实在在的喝了一杯酒。在杯觥交错中大吃大喝c热闹非凡。说是不谈公事,虎哥还是要表示表示:他说:‘王总c付总c没有大家努力c我们一期完不了。感谢你们!我们干一杯’。大家就举杯一饮而尽。他说:‘二期呢?面积加大一倍c两幢一起开工c你们人手还要增加。只有15个月工期。’他转过身来问项目总经理老贾:‘没什么问题吧?’贾总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只说:‘像一期这么运作就没问题。回头我做个计划,把项目c时间分解一下’。接着虎哥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修建部分c在预售前就把账结了,但装修的不行,要等他们完了工才能结账’。他对建华苑小区的物业陈经理说:‘你做个计划c对各行各业人员的编制。参考一下建华苑,刘二哥做你的帮手。但他在我这里,杂事多。你那边指望不上c以你为主。你`十一'后就过来’。这时刘二哥喝来劲儿了,他提议换大杯。虎哥说:‘喝两杯啤酒脸都红。真要用大杯喝c你非趴到桌子下面去不可。’这时监理公司的经理过来递烟。虎哥问:‘你们那摊子怎么样?’他对着经理的打火机把烟点着后,他说:‘你们这一摊子是关键。施工的质量全靠你们,王经理c关于钱的问题c你们听着c我通情达理。现在房价在涨c你们也分点儿红利。工资不能长c发到奖金里头。这个问题c等国庆节后c再定,好吧!不会让大家吃亏。今年取暖前c把基础c地下车库修好,修到一层c明年开春接着干’。大家听说一期要结账,十分高兴。工人们都等着拿着这钱回家呢。至于楼价涨的红利c只有拿到手了才算数,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等第二瓶酒喝完,大家已酒足饭饱。没有不散的宴席,虎哥就起身告辞,于是带着秋香c秋菊出了包间。走到门口c迎面碰到陆总,就把他拉到一号包间儿。秋香和秋菊只好在门口等着,其他人陆续下了楼,刘二哥走在后面c虎哥在门里叫住他c把他叫了进去,虎哥说:‘你明天去建华苑小区c跟陈经理合计一下:要留三四个位子,从号里出来c找不到工作。知道不?好!你去吧!’刘二哥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儿说:‘就物业那么点钱,请我都不去。’刘二哥从包间走出来c朝秋香c秋菊点点头c就走了。陆总在房里对虎哥说:‘两个领班儿要回去,现在四下找不到人,能不能让你两个妹妹顶几天。我叫白丽丽来,她还骂了我。在这里涮盘子和在美国涮盘子是一样的。何况这是领班呢’。虎哥迟疑了一下:心想:两个花一般的妹妹c哪能干这事?他说:‘那样吧c这里的服务员也没有人顶得上。我跟刘二哥说说:郭冬梅在这里干过,人也长的不错c叫她来,她小孩儿有人管,明天回话,如何?’‘好吧!’陆总说:‘关键时候老婆都不帮我。’虎哥说:‘人家那是部长家的格格,是金枝玉叶,知道吧?’三人来到楼下c虎哥觉得轻飘飘的,这才想起酒后不能开车。就打出租吧c他扬起手拦了一辆的士。司机见一个喝了酒的男人。由两个姑娘搀扶着。心想:这生意不错,拉着他们兜了一圈儿。 秋香准备付车费,从口袋里抠出一张二十元的票子。一问是四十多元,连忙再去抠钱,这时虎哥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递给司机。出了车门儿说:不用找了,一副潇洒的样子。回到家里,已经快八点了,家里也吃完了饭。秋香心里很不舒服c她说:‘明明只要二十多元钱c司机却说四十多元,给了人家五十,还说不用找了。这样糟蹋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虎哥说:‘这妳就不懂了。钱是个王八蛋c花了再去赚。妳当这是妳们省城那样的城市,在城里转一圈律十块,现在可能十块也拿不下来了吧!人家开出租的也不容易。每天要交份子钱。实际上赚得也不多。他向西一开c我就知道他要兜圈子。平常也是三十多块。多了十块钱。这还算有良心c没有乱宰。不过c我还是要感谢妳的凉白开,妳心很细c在心里头还关心着我呢。’这时秋菊过来问:‘你们在谈什么?’虎哥说:‘说妳呢!有酒量。’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秋香只是微笑,秋菊说:‘哥c你才是好酒量,像个男子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大姐带着仲平来了。他们就住在不远的那栋楼。仲评忘不了巧克力,他摊了摊手,还没等开口c舅舅就从兜里掏出了四块巧克力递给仲平。仲平马上剝开要吃,只听大姐吼道:‘刚吃完饭c就吃糖。’舅舅马上说:‘糖软了c叫爷爷放在冰箱里,等会儿再吃。’仲平噘着嘴c就到爷爷那儿去了。大姐对小虎说:‘秋香c秋菊来两天了,你看她们做什么工作合适呢?’二伯伯接话说:‘她们是搞教育的,现在补习学校多c还有家教c职业教育c在这些方面怎么样?’小虎说:‘教育方面不要考虑,家教倒是很好,辅导小学生c中学生都没有问题,但前些时候有报道说:晚上到人家去做家教,遇到大色狼,姑娘大呼救命,最后才跑脱。补习班呐c补习学校呀?那是在职老师和退休老师的地盘儿。不容易打进去。首先你得有场地,教室,组织一个班,学校又不准出租教室。打工子弟的学校,条件差,工资低,还不如在老家教书呢?现在bj上百万的外来人口。大都从事服务行业。比如环卫工人,那也得竞争上岗。妳们去报名,肯定不行,劳动强度很大,需要五大三粗的人,妳们那杨柳细腰肯定不行。比如理发c卖菜c修理电器c样样不行。我看大姐那里最好,到证券公司。’大姐说:‘好是好,这几年没行情,我们那里还裁人呢’小虎说:‘要不这样c到建筑公司,人家那泥水匠天都能挣上百,顶级师傅天有好几百。如何?’ 秋菊听了c把脸拉下来说:‘啊c二伯伯c你看哥说啥?我们虽不是金枝玉叶,好歹是个大学生c他这不是在欺负人吗?’秋香听了直笑,她知道是虎哥在捉弄她们。二伯伯说:‘不急不急c妳们和我的姑娘是一样的,别听他胡说。’小虎说:‘到我们公司,你看那里都是搞技术的,去了也只能是打杂。’二伯妈安慰秋菊:‘有的是工作,要找一个比妳哥还要好的工作。看他一天忙的c事事都要操心,我们要找一个不费力不操心的工作。’大姐说:‘现在外企比较好,外语咋样?’秋菊说:‘四级吧c也就是高中那个水平。虎哥说:‘四级和外国人说不上话,人家不要。我看广告公司应该可以。’秋菊问:‘是不是去贴小广告啊!’大姐说:‘不是,广告公司也分得很细,比如要给什么公司c什么产品做广告,你要有创意c怎么写广告词c怎么拍照片c录像,这是制作。发行又是一回事儿,在什么媒体上登载。现在睁开眼睛看c到处都是广告,耳朵听的也是,这个行业水很深。’小虎说:‘很好!不但要有学历,其他的本事也要点,都离不开电脑,现在小学生布置作业c都在网上,现在办公都用电脑,先学电脑吧!这个我可以当老师,电脑画图妳得会。比方我们盖大楼c也要宣传,打广告,什么平面图?立体图c环境效果图,在电脑上制作出来,用彩色打印机打就出来了。还要学照相c修改照片儿c把丑女修改成仙女。’大姐说:‘现在我们证券交易全部用电脑。各行各业都离不开电脑。那就先学电脑。’ 小虎哼了一声:‘嗯,不能成天钻到电脑里,那人就傻了,每天学半天就够了,上午学c下午搞其他的c学好了到我们公司去。’二伯伯说:‘下午可搞其他的c熟悉一下环境。’秋香,秋菊听了,暗暗高兴。小虎说:‘这两天白菜香领班儿的全走了,看能不能这样,妳们先到白菜香去盯两天。’秋菊说:‘我不去,我不去,二伯伯,他叫我们端盘子’。虎哥说:‘不是端盘子c服务员才端盘子嘛。妳这是领班,也有叫大堂经理的,穿的是西装套裙,懂吗?’秋菊问:‘她们不端盘子那干啥呢?’虎哥说:‘管理,迎客c协调服务员,协调大堂和后厨,处理纠纷,除了陆总c就数你们大了,刘二哥家郭冬梅也去,看半天就会了。郭冬梅原来就是白菜香的大堂经理。’大姐说:‘饭馆是个小社会c什么人都有,妳们刚进入社会,需要了解社会,去吧!陆总妳们都是见过的。人很好,又是小虎的朋友。’虎哥看秋香不言语c只是微笑c就问她:‘妳去不去呀?’秋香说:‘去就去吧!’虎哥说:‘我们是去帮他的,不是去打工,每天下班后我就去接妳们,好吧!’秋菊这才放心了。 晚上睡觉时,秋菊说:‘姐c大堂经理那是说得好听的。现在到处是老总c经理,你向空中抛把石子,可能要砸到十个人,准有六七个老总c经理。虎哥修那么高的高楼,叫老总嘛,还差不多。’秋香说:‘入乡隨俗嘛,怎么叫都可以,挣钱才是硬道理呢。不过c妳可要管好妳的嘴,在外不要乱说,有什么话回来和二伯伯c二伯媽和大姐说。’ 天亮了,秋香c秋菊起床梳洗完毕。出来吃早饭,二伯伯出去遛弯儿了,二伯妈出去买菜,只有虎哥坐着在看报。秋菊抱怨:‘哥c也不叫叫我们。’虎哥说:‘我妈说了:让妳们多睡一会儿,我们家一般是晚上十点半睡。早上六点半起来,睡八个小时。快点儿吃吧!我们都吃过了。吃完了,要上电脑课。’于是秋香c秋菊开始吃早餐。二伯妈起得早,六点就起来了,买早餐是她的事儿。秋香,秋菊吃得少,一会儿就吃完了。于是,小虎就开始给她们上电脑课。昨晚想了一下,既然有时间,就系统的学习。先讲计算机的发展历史。再讲计算机原理。讲二进制c门电路c芯片c计算机语言c编程。他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们开始学电脑,他说:先讲电脑的发展历史。后面再讲计算机原理:二进制c门电路c计算机语音c编程秋菊说:‘赵老师c我打断你一下c我们在学校时,开过计算机课,老师都讲过了,从实践来看,这些东西不能说没用,说实话c用处并不大。我们想知道的是一些具体操作。’虎哥这时懵了,想好的计划全让她们搅乱了。这大学生比较难对付,他说:‘没有想到妳们有这么高的水平。我好为人师,出丑了。就像开车,汽车的原理,结构。了解一下就行了。但考驾照时c还是要考的呦!上千个零件儿c好几个系统,不可能了解很细。主要是驾驶c操作。电脑也是一样。那我们以后c就学具体的操作。电脑画图妳们不会,要有专门的软件,以后装了软件再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虎哥问:‘中午我要到工地去,不能陪妳们,妳们跟我去也可以,想不想去呀?’秋菊看着秋香,她要秋香拿主意。秋香说‘在家也没事,不如去看看你们的大楼!’虎哥说:‘那好吧!等会儿,老爷子要回来了。我们快点儿走。’秋菊去上厕所,等秋菊走了,虎哥从皮包里取出二千块钱。递给秋香,秋香推辞不要,虎哥说:‘你还没工作,带的是父母的钱,在外边处处用钱。秋菊工作了一年,她自己是有钱的。’听到厕所的门响了,秋香忙把钱装进包里。秋菊出来后,说可以走了,秋香不动声色,跟着虎哥下了楼。 车子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公司。在会议室里,没有见到一个人,‘人呢?’他冲着里面问,只见秘书小杨从屋里出来。她说:‘他们都走了,有事吗?’虎哥就给小杨介绍:‘这是我两个妹妹,这是陈秋香c这是黄秋菊。’小杨说:‘赵总c昨天见过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你有两个妹妹呢。说不定过几天还会冒出两个来呀。’虎哥说:怎么是冒出来的呢?只是从前你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没有?小杨说:‘重要的事儿没有’虎哥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说:‘你自己处理吧,妳办事c我放心’他对秋香秋菊说:‘我们到楼里看看。’他从牆上取下两顶安全帽。递给秋香,秋菊。她俩带上了安全帽,虎哥提醒她们c工地的钉子多。小心挂了裙子。 走近大楼,秋香仰着头看那楼顶,安全帽差点儿掉了下来。‘真高’。她问:‘有多高啊?虎哥说:‘不到100米c有三十二层。’看到了楼前很脏乱,堆满杂物。秋香犹豫了,她说:‘在外面看看就行了。’秋菊说:‘当心点就是了’秋菊拉着秋香c就跟着虎哥进了楼。 秋香在后边看着虎哥的身影。他还是那样高大,英俊c潇洒。上次在家里见到他时c自己还是一个上中学的小姑娘。虎哥的奶奶说我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呢,几年过去了,奶奶殁了,虎哥还是那样帅气。岁月蹉跎,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大姑娘。虎哥说:‘这底层,没有人干活儿。干活儿的人在楼上。’虎哥的话语,才使秋香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秋香说:‘这楼太高,难得爬。’虎哥说:‘都坐电梯,方便得很,上楼c下楼,一会儿就到。要是地震呐!火灾啦!停电了就必须走楼梯。’秋香说:‘楼这么高,一地震c可能一晃就倒了。那要死多少人哪!’虎哥说:‘整个楼进行了防震处理。安装了减震支座的,关键部位c还安了阻尼器。你就放心吧!八级地震也不怕。秋香说:‘四万一平米,四万平米,就是十六个亿。我的妈呀!我们那个国家的贫困县,十年的财政收入也买不起这大楼。’秋菊问:‘哥c能赚不少吧。’虎哥说:‘现在也不好说,反正陪不了。赚多赚少c钱不到手c说了也是白说。’秋菊说:‘不说算了c又不是要你的。’虎哥说:‘这钱嘛c当然是赚的越多越好!但开发商也有开发商的难处。有苦说不出,从征地c拆迁c补偿c到建造,处处要用钱,前些时:我家附近有一块地,拍到十多亿。他们算了一下c楼面价都到了两万。楼面价c就是你准备修房子的规划建築面积c在开工前,每一平米用的花费。还没有算修建c装修c各种税c费。成本太高,如果钱不够,还要去融资,就是借钱,那个融资的成本也是很高的。让妳掏钱c才知道什么叫心疼呢!’秋香说:‘唉,现在办什么事都不容易。’ 这时他们走进一套房间,虎哥说:‘这还是毛坯房,等封了顶,再装修。妳们看c这墙抹得怎样c是不是很平。这泥水匠不简单,在建筑工人中那是技术含量最高的。一天c总有一二百,顶级的师傅c可能要拿到三百,超过白领呢。这房子c四面都是钢筋水泥的柱子,中间填上砖c这就是框架剪力墙结构,很抗震的,实际上c这大楼就是钢筋水泥堆起来。我们老家盖房子,水泥灰浆是自己买材料c按比例一锹一锹和的,现在小工程c缺乏机械c也是这么干。像我们这样的大工程c用量大c只能使用搅拌机,现在分工细了,专门有水泥灰浆公司,我们买他们的,要什么规格c要多少量?一个电话c就一车一车得送来了。高的楼c过去是用小车c用升降机运上去,现在专门有混凝土泵车c直接打上来,省事儿多了。你说省事c我不能省心,你送来的灰浆c成分和比例对不对?要一项一项的查,当然监理部有专职材料员,他们查是他们查c我有时也要亲自查。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哪天要是房子倒了,人命关天,可是要去坐牢的。压力山大,妳看我这头发,有白头发了吧!上次有报道说:西班牙修了一栋高楼,修完了才发现忘了修楼梯。那是无稽之谈c修房子也算系统工程,有专门的设计单位设计。像建筑设计院呐,建筑事务所啦。平面图c立体图c结构图c各种线路图,多了去啦。隔行如隔山,干了这行c才知道不简单。我不是学这个的,但上了这贼船也只能硬着头皮干。家里不理解,只有大姐支持我c和我一条心。现在快封顶了,马上就要装修。大概春节入住。春节结婚的多,如果到时住不进去,非吃了我不可。’ 走出大楼,虎哥说:‘bj的大楼多得很,这只能算中等的,秋香问:‘你这个楼可以住多少家呀!’虎哥说:‘有四万多平米,大概四百来家吧。’秋菊问:‘卖多少钱一平米呀?’虎哥说:‘现在四环里边c像这样的位置c已经到了三万五了,现在这价钱还在往上窜出。我估计c等我们开盘预售。要到四万了。’秋菊急了c她说:‘这也太黑了吧!我们那里才两三千呢!’虎哥说:‘那你就去买两三千的吧!在荒漠里千也没人要呢。人家sx的煤老板买就是七八套。’秋菊问:‘他住得了吗?’虎哥说:‘人家是投资,等着升值呢。或者出租,坐吃租金。’ 他们又回头看了看大楼,她像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那里向他们诉说着:成长的喜悦。虎哥用手指着北面说:‘你们看北边这块地,是我们的二期工程,两幢楼。八万多平米,上冻前要把基础c地下室c地下车库做好,明年开春再往上盖。工期是十五个月,操心的事儿多着呢。’秋香问:‘这么大的一块儿地,怎么才盖两幢呢。’虎哥说:‘楼高了c南面房子不能挡了北面房子的阳光。中间的空地,可以修建花园c搞绿化。修多高的房子,间隔要多大c不完全是由自己来定,规划局还有一关呢。开发商是想c高一点c密一点,这样可摊低成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在回来的路上,秋菊走在前面,走在后面的秋香,把那一袋钱c从包儿里拿出来,小声地说:‘我把钱还你。’说着就往虎哥手里塞,虎哥连忙挡了回去,他问:‘为什么?’秋香说:‘你这么大的家业,怕走正道没那么容易吧?你是怎么发起来,怎么挖到了金矿,我一点不知道,怕钱来路不正。我不能用那些不明不白的钱。也许你把我们山里妹子卖了,还叫我们帮着数钱呢。’虎哥说:‘有时间了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挖到金矿的。’秋菊回过头来问:‘哎呀!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秋香说:‘上午就有时间,到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虎哥说:‘那好吧!’他就答应了。在哪里讲呢?虎哥说:总不能在这里讲吧,秋菊问:‘讲什么呀?’虎哥说:‘那我们到中山公园去吧。那里环境还可以,我们一边玩一边讲。’秋菊说:‘要去玩c我们就早点儿走吧。’ 车子到了前门西大街,绕过广场,再拐进南长街,就到了中山公园。这里不当道c车辆少,他在路边找了一个空位,就把车停下。收费的大妈马上过来,把时间的纸条儿c压在风挡雨刷下。三人买了票就进了公园。上午公园里人不多,他们走走看看,来到一个亭子,在晒不着的长凳上坐下。秋菊去买矿泉水,她风风火火的走了。秋香和虎哥在一起,有些不自在,秋香说:‘常言说的好,马不吃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你不要扯谎,有什么说什么。我总觉得你油腔滑调的,不那么实在。’虎哥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连忙说:‘那是妳的误解,第一天就没有给妳好印象,妳去问问二伯伯c大姐。他们会告诉妳:我从来不说假话,是一个十分忠厚的人。’秋香说: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不好要别人说。’虎哥说:别人不说,只能由我自己说了,我就是宣传自己差一些,所以很多人不了解我。’秋香说:‘我们乡下人,来到首都,心里难免感觉胆怯c自卑。你前天,认出我们了,还装不认识,捉弄我们,你自己想想,可不可恶。’这时,秋菊回来,她拿了三瓶矿泉水,一人递了一瓶,秋香说:‘你现在讲吧,一是一,二是二,不准打埋伏。’ 从哪里说起呢?虎哥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妳们要保证,不准对外人说,有些事c大姐和妳们二伯伯只知个大概。有关我的秘密,不能外传,妳们要保证。’他等了一会儿说:‘妳们怎不说话。’秋菊说:‘当然,我们不会到外边儿去讲的。’虎哥问:‘妳们看过基督山伯爵没有?’秋菊说:‘只看过电影,没有读过原著。’虎哥说:‘看过电影也行,我的发财之路与那个丹蒂斯差不多。丹蒂斯被人诬告坐了牢。关在一个海岛的监狱里。他不想坐一辈子牢,于是就想办法越狱c偷挖地道,无巧不成书哇,隔壁被关的囚犯也想逃。也在偷挖地道,无意中他们两人挖通了。隔壁的囚犯是一个宗教长老。他病入膏肓c估计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他见丹蒂斯是好人c就把他知道的秘密告诉丹蒂斯。什么秘密呢?就是有一大批的财宝c是海盗在很久以前,在地中海一个荒岛埋下的。海盗不知去向,几十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可能早就葬生海底了。不久长老死了。监狱的验尸官验尸,证实确实死了,准备半夜装进麻袋扔到海里。天刚黑c丹蒂斯就把长老拖到自己的牢房里。然后c自己再钻到长老的牢房里,堵上地道,自己钻进麻袋。晚上c狱卒真的把麻袋扔进了海里。丹蒂斯从此就逃出了监狱。得到了大批的财富。’秋菊说:‘我就不信,没有什么工具,他们挖的地道肯定很小,怎么能把死人拖过去呢?’虎哥说:‘妳在电影电视里看过法西斯的集中营没有?那里的犯人骨瘦如柴,只有一付骨架子,怎么拖不过去,为了活命,再重再难也要拖。’秋香不耐烦了,说:‘我们来听你讲基督山伯爵的?是啊!很惊险,你还不如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呢?芝麻开门,门一开,财宝就到手了。’虎哥说:‘阿里巴巴太简单,知道了咒语,芝麻开门,就找到了财富。这个基督山伯爵更曲折一些。把他丢在海里,他的怎么挣脱出麻袋的,海岛离海岸有十多里距离呢,他是如何上岸的,地中海有那么多荒岛,他如何找到了宝藏。步步惊险c十分曲折。’ 秋香有点急了,说:‘你东扯葫芦西扯瓢c就是不说你怎么一夜致富的,太曲折了,是不是?’虎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是,那就讲正文吧!言归正传,说来话长了。’秋菊把矿泉水递过去,她说:‘先喝口水吧!润润嗓子。’虎哥喝了口水,继续说:‘那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秋菊插嘴问:‘那时你多大呀?’虎哥说:‘我上初中,那天放学后,我和同学在球场玩儿了一会球。有点晚了,我怕家里说我,妳们知道c我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所以赶紧往家里跑,到胡同拐弯处,正好闯到一辆从胡同里出来的一辆自行车。人家没事儿,是个高个子,他把脚一支就站住了。可我摔到了地上。手擦破了,鲜血直流。’秋香关切的问:‘严重吗?’虎哥说:‘我这个人c皮实得很呢。没事,可骑车的高个子说:不行!这个大哥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他坚持要给我上药。他说的也有道理,破了皮c出了血,如果不上药,感染了那就麻烦了。于是我就跟他到他家去。很近c过几个门就到了。用酒精消毒c擦了红汞c用纱布包上。他说: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免得家里人着急。说着c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来。就是手机。那时的手机有半个砖头那么大。哪有现在这么小巧啊!我跟他说:不用了。主要是怕家里责备回家晚了,所以才跑呢。我们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回家。’ ‘这位先生,原来也是认识的。只是没打过交道,不熟。这位先生,姓金,叫金宝生。据说,这金姓是旗人,老姓是爱新觉罗,民国以后才改姓金的,这老金吧,一米八多的个儿,怕要比我大一二十岁呢。虽然谢了顶,但人很精神c脸面白白净净的,己有皱纹。叫大叔吧!好像他的年纪还不够?叫大哥吧!这年纪也差得多了些。他人很谦和,就说叫大哥吧!他屋子里挂了不少的画。有工笔画,也有水墨画,有些水墨画,画的真好!有时在胡同碰上,他就让我到他家里去玩一玩。说是家也不是家,就他一个人加几间房子。没有老婆,小孩和老人。怎么称得上家呢?后来才知道:家里人都在国外,有老婆个儿子,老人是文革后出去的,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我们真正的交往c还是在我大二的时候,我弄了几万块钱去炒股。有一天,在营业部的大厅,我遇到了他,他问我来干啥?我说我在这里开了户,来炒股。他说:大厅里人多电脑少,你跟我到楼上去吧!我就跟着他到了楼上。楼上走廊中间有个门,门框上有牌子,写的是大戶室。门口站着保安;老金他们都认识,老金跟保安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出入证,对保安说:‘这是我们新来的’我就跟着他进去了。顺着走廊往里头走,里头还有好多个房间,都是大戶室,我们进了第三个房间。里面有两个大办公桌,桌上都有电脑,周围还有沙发和茶几,电脑是开着的,显示着大盘的走势。老金说:这股市,既是天堂,也是地狱。有个名人说:如果你恨你的孩子,就把他送到股市去吧!因为那是地狱,让他受到亏损c蚀本,血本无归的折磨。如果你喜欢你的孩子,你就送他到股市去吧,因为那是天堂。让他享受到发财的喜悦。’那天我们没有操作,一直谈到收盘。该吃饭了,我们一同到证券营业部的小饭堂。吃完饭后,他对我说:我下午有事要回去。你下次带一张一寸照片,我给你办个证件,你就可以到我这大戶室来操作了。’ 从此c我就沾上了老金的光。就不用到大厅挤着看盘c抢电脑了。有了大戶室证件,领了餐券,吃饭也方便了。因为那时还经常有课,只能隔三差五的去股市。记得第一次买股票,紧张得很呐,手心都沁着汗,还把价格搞错了,七块五输成了六块五。后来操作多了才适应,没那么紧张了。开始不懂,看人家都买这只股票,自己就跟着买,股票跟其他商品一样,买的人多了,价钱也就上去了,过了几天,这只股票没有再涨,而是往下跌,往后几天是连续的跌,我急的不得了,晚上都睡不着,想起来满手是汗。有一天,老金来了,他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交易不顺,问我:搞了这么久c是赔了还是赚了呀?我说:赔了。我就把操作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笑着说:刚开始是要交点学费。你买股票,要买自己了解的股票,你要有买的理由,为什么买它呀,市盈率是不是低,价格是高还是低?企业有没有发展,盈利情况怎么样?这个行业怎么样?你都要了解,你不能盲目地买,现在说那些技术标你也不懂。最好是先学习学习,找几本书看看。你那样操作叫追涨杀跌。涨了就追进去c跌下来又吓坏了,赶快卖掉。结果蝕本了。我这里有几本儿书。你先选一本,看完了再换一本,多学习学习。从那以后,,我就钻研起书来,有不懂的地方,晚上就到他家请教,过了几个月c还是很有收获。对股市有了一个比较正确的认识。’ ‘老金的画,画得很好。他经常临摹些旧画。画得比旧画还好,他说我搞反了,怎么赶得上旧画的水平呢?那些画c你别看纸发黄,那可是好几百年前的名画。你看那个印章,都是名人,现在至少也值几十百把万呢。’秋菊叫了起来:‘哎呀!又扯到字画上去了,要说画c秋香姐可是内行,哪天叫她给你来一张人物素描。琴棋书画嘛,我也懂一些,但比秋香姐c还是差远了。还有唱歌,我敢说,秋香比好多歌星还强呢。’秋香连忙挥手说:‘秋菊c妳真行!人家说老金,妳扯到我身上来了。 老金在恢复高考后上了大学。就学于工艺美术学院,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学教书。教美术c课不多,后来因为肝炎,就没上班了,长期病假,最后时间长了,只能病退。我看肝炎是假,弄几张化验单c诊断书还不容易;你没看到老金画的公交车月票。比真的还真。 他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女方是美华裔二代,情况和老金家差不多,只是出去早一点,出去时女的在上小学,受的是中华传统教育。婚姻上是奉父母之命c媒妁之言,人家看老金人不错。就同意了。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家庭美满幸福!但老婆住不惯,就带着儿子回美国啦?老金在bj住惯了,到国外,又不懂英语,也没法就业,所以又回来了。女人有了孩子,心思都得孩子身上,还要照料家里开的超市。所以两人对分居两地都很淡定。每年你来我往c也就是多坐一天的飞机。虽然分居两地但感情还是蛮好的。 八十年代c他年纪轻轻就病退了。文化大革命后,手里有这些遗产加上个人的爱好,就开始倒腾字画,古玩。淘到了不少宝贝,那个年代生活困难,古玩字画不值钱。改革开放后,经济搞活了,老百姓的生活也提高了。文物,古董c古玩字画,也值钱了,他倒腾这些也赚了不少钱。八十年代c外国已经普及了彩电,我们国家还很少。要买也要彩电票或外汇券。他就跟别人合办了一个彩电组装厂。家里人从国外提供零件,在国内组装,不用外汇券,直接用人民币购买,一万多块一台,一台就得赚好几千块钱。供不应求,搞了几年,赚得盆满钵满。 进了九十年代,中国开了股市。他又投身股市。由于对这些新生事物,大家还不了解,好多人不敢买股票,当时报纸上讲:给国企解困c为企业筹集资金。动员大家买c干部带头买。有的还作为任务分派下去。老金那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结果一上市c买的人都发了。老金就发大了。比方一元钱发行的股票。一上市就是二三十元。三四十元。转眼就是几十倍。老金,大概投了五百多万美元,也就是四千万左右的人民币。经过几年的折腾,不断的送股c分红c最后还赶上一拨大行情。他起码有三四十个亿。’ 秋菊说:‘都是钱,要用火车拉呢?’虎哥笑着说:‘妳们在山沟里呆久了,对于外面的事不了解。人家说:不到bj不知道官儿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你就说我们楼房销售吧!那sx的煤老板次就买一二十套房。几千万呐!你说那个美国的比尔盖茨,他就有几百亿美元,相当于我们的几千亿人民币。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看老金穿着一般,那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不可以貌取人。’虎哥问:‘现在几点了?’秋菊看了看表说:‘快十二点了。’虎哥问秋香:‘怎么c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要不我下次有时间了再讲。’秋香点点头,说:‘好吧!’秋菊说:‘你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上。他发了财c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想听听:你是如何发达的。’虎哥说:‘他不发财,我也发达不了。有他才有我呢。’ 秋香说:‘哥讲累了,应该休息一会儿,先喝点儿水,以后再讲。但我觉得你有些夸张,在那个年代,不会事事如意,上天再保佑,也不会次次走运。’虎哥说:这样吧,我们还是到白菜香吃饭。下午郭冬梅来上班,你们跟着他c他会教你们,过几天就胜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汽车很快就到了白菜香饭馆,陆总不在,他们就上楼去用餐,刚坐下c刘二哥和郭冬梅来了。就一起吃吧。今天客人不算多,过一会儿陆总来了,他见到大家很高兴,这两天缺人,只能自己做领班,有时忙不过来,亲自到后厨下单c端菜。他说:‘先吃饭吧!我现在忙,吃完了饭再说。’他说完就走了,虎哥赶忙追出去,在走廊叫住他说:‘你怎么安排呀?工作服呢’ 吃完饭c虎哥说:‘工作服在仓库,你们去试穿一下,看合适不合适,冬梅c你领她们到仓库去看看。如果不合适c就到对面商场里去买。白衬衣c大翻领的西装套裙。是白领职业女性标准装。下午我有事,我得回去看看。晚上我来接你们。’秋香c秋菊见虎哥要走,心里很失落。临走c秋菊嘱咐虎哥:‘不要忘了,晚上来接我们。’ 饭馆离车站近c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连续工作c没有休息,饭是轮着吃,直到晚上九点打烊。冬梅和秋香站在门口c有客人进来,先说欢迎光临c接着问几位,有要包间的c或人数多的,就领他们到楼上安排,楼下是单个的和不超过三四个人的散客。客人坐上位置,服务员随后端来茶水,送上菜谱,开始点菜。现在点菜,不用下单,用上点菜器,你在这里点,办公室的电脑显示并打印出来,十分方面。如果服务员与顾客有纠纷。领班赶快过去,给上帝陪着笑脸。虽然装有空调,秋香还是感到热一些。冬梅在这里工作过,工作很熟悉,两点以后,人少了,清闲下来,大部分人就到宿舍休息。只留几个人打扫卫生。五点以后c客人就陆续进来。 冬梅说:‘顾客里,也有骗子,小偷,领班可要警觉一点。这饭馆什么人都可以来。前几年遇到这事儿,来了几个人,骗吃骗喝,要了一大桌子菜,快吃完了,他们找来两个要饭的一起吃。之后一个个迅速溜走,最后要结账,叫花子说:是别人请我们吃的。妳说气不气人,最后只好算了。所以c要多长个心眼儿,看不对劲儿c马上去找陆总或跟其他人商量。尤其像妳c人长得漂亮,有时就有人c用语言骚扰,有的还动手动脚。’ 冬梅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那时才十七八岁,人长得还好,又会来事儿,端了几年盘子,最后提升为领班。冬梅说:‘一次一拨人闹事,酒喝多了c打了我们服务员。这领班和服务员都吓得不得了。正好刘二在这里吃饭,叫后厨拿家伙来,就跟那几个干上了,打得那几个人跪地求饶。后来c派出所的人来了,才把那几个坏蛋带走。像这样的事,也不是经常碰到。碰到了也不要怕。另外就是小偷多,看到顾客行李和包放置不当,也要提醒。有的顾客也差劲,吃了饭顺手就把人家的东西拿走了。’ 这时来了一个留长头发c留胡子的年轻人。见了冬梅c秋香哈了一下腰,笑着说:‘你们是饭馆的老板吧’冬梅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年轻人说:‘是这样,我们有几个人,是搞音乐的,我看你们这饭厅不小,生意也好,看能不能在你们这里演奏唱歌。’冬梅说:‘这个事我们做不了主c等晚上老板回来,我们向他汇报,明天才能答复。请问你们有什么要求。’年轻人说:‘我们一行六人,三人演奏c三人唱,不用你们破费,点歌的收入归我们,你们只请我们宵夜就可以了。最好能搭一个一尺高的小舞台。’冬梅说:‘明天你上午来听我回话好吗?我个人做不了主。’年轻人说:‘可以可以。’他留下一张名片就走了。秋香看了名片,这位先生叫张秋生,音乐人,还有手机号码。冬梅说:‘是外地来北漂的,和我们一样c也是蛮苦的。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我们能照顾还要照顾,叫人家也有一口饭吃。’ 到了四点多钟,就有顾客进来了,秋香去接待。请问几位,两位,这边请,顾客坐下后,她递过菜单,顾客说:‘现在早点,我们先休息一下,一会再点。’秋香招呼服务员上两杯茶。她又去招呼新来的顾客。没有顾客来时,又和冬梅聊了起来:‘冬梅姐c今年多大了?’冬梅说:‘二十七了。’‘长得年轻c从外表看c看不出这个岁数。’秋香奉承了两句。冬梅说:‘我十六七岁就出来打工。十年呐!人只会看老c不会看小。’秋香问:‘孩子多大了?’冬梅说:‘一岁了。’秋香不好直接问人家的家事。把话锋一转说:‘刘二哥还是不错的,对人热情,很直率。’这一下,触动了冬梅,她说:‘刘二是个老实人,没有坏肠子,当时搞拆迁,还是赚了不少钱。我家里困难,父母都有病,他帮我不少。只是不会过日子,那么多钱,没有几年就花光了。我倒不是图他的钱,一个人在bjc你得有个依靠。他是个粗人,没有心眼儿,我跟他说:要搞个正经的事儿,还得跟着虎哥。上次买车,是二手车,钱还是虎哥垫的呢?’ 秋香问:‘虎哥还没有刘二哥大呢,怎么叫他虎哥呀?’冬梅说:‘那是哥们义气,刘二上学时,还高虎哥两个年级呢。他们住同一个胡同,上同一个学校。那时沉迷武术,学习放松了,隔三差五的留了几级,上中学时就和虎哥一个班了,坐一张桌子。刘二学习不怎么样,打架倒是一把好手。虎哥心眼儿多,有本事,他们几个人都服他,就尊他为大哥。你这哥呀,长得帅,只是现在不爱收拾,要是拾掇拾掇,那才是真正的帅哥呢。你看那身材,看那五官。挑不出什么毛病。这两年他发达了,你看他盖的房,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操持的。现在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媳妇呢。’秋香说:‘那你就给他物色一个’冬梅说:哪有那么随便,刘二跟我说过,总找不到合适的。我看呀,像妳这样的准行。’秋香的脸c顿时红了起来,从脸颊红到了耳根,觉得飞烫的。她说:‘不要乱说,我们是亲戚。’冬梅说:‘不是直系亲属就行,过去姑舅表姐妹,姨表姐妹,结亲的多了,但近亲结婚,对下一代不好,所以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亲不能结婚,你们现在过了几代呀?’秋香说:‘我们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这疙瘩亲。’冬梅笑着说:‘那就可以了。’冬梅看着秋香红彤彤的脸,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恭喜你呀!’秋香用手把脸蒙上,她喃喃的说:‘你可不要乱说c乱说。’好像小虎奶奶说的金童玉女的声音又在耳边回荡。 过了五点,吃饭的人就多了起来,又开始忙碌。虽然累点儿,但没有出什么差错。六点多钟,虎哥来了。他问怎么样?秋香回答他:‘还好。’她就把今天那个音乐人的名片拿出来,交给虎哥说:‘有几个搞音乐的,想到饭馆儿唱歌。’虎哥看过名片,然后把它交给秋香。‘不错,不错。’他爽朗的说:‘这样可提升一下人气,热闹c热闹。只是这地方’他环视了一下大厅,秋香忙说:‘反正人也坐不满,减两个桌子,腾出一小块儿地方c不就行啦。’虎哥笑道:‘你说得简单,要是真腾出一块儿地,还必须搭个小舞台。这样c晚上跟陆总商量商量,他肯定会同意!不过搭舞台,又是我的事了。’ 虎哥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这时服务员过来,虎哥说:随便来两个菜c两个馒头。这时人也多了起来。他招呼秋香坐下。他说:‘要不就来一块吃算了’。秋香说:‘我穿这服装c怎么能在这里坐着吃呢?我们在里头吃,看来他们这里是轮换着吃饭。不可能正正经经的坐下来吃。’ 这时c门口来了一拨顾客,秋香赶快过去迎接。虎哥今天有点儿上火。样板间弄好了,销售许可还没办下来,现在只等发放销售许可了。虎哥吃完了饭,见秋香也没有空闲,就到楼上去看秋菊。楼上不太忙,陆总请虎哥在服务台坐下。陆总说:楼上的生意还可以,都坐满了,只留了一间豪华包间儿。虎哥小声地问:上面怎么收费?陆总用手捂住半拉嘴小声说:按惯例c包间费c开瓶费。秋菊过来了,她对陆总说:‘都嫌菜上得慢,那是没办法的事,总得一锅一锅地炒哇。’陆总说:‘有些东西是现成的,像主食,你要现做,总得半小时。稀饭,米饭,馒头c都是一早做好的。面条c水饺是包好的。有些菜也是做好的,像红烧肉c红烧猪蹄儿c炖鸡c炖肘子c你要现弄根本来不及。’秋菊说:‘我们这还算快的,配菜的师傅c早把菜洗好c切好,接到单子一下锅炒就行了’。陆总起身,指了指后,请虎哥到后厨看看。 这个餐馆c坐落在火车站附近,顾客流量大,经常满座,后有时比歺厅还热闹,好多的灶台,服务员穿行其间,锅,碗,瓢,盆的敲打声,响成一片。虎哥本来心情就不好,他没有心情看这些,他拉着陆总就往回走,趁机把唱歌的事说了一遍,陆总欣然同意,他笑着说:‘哎呀!求之不得,只是这小舞台,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虎哥沉默不语,等了一会儿,陆总说:‘你看,你看,关键时候,还要拿一把不是。’虎哥说,‘不是c你当我是木匠哇,我还要去求人哪。’回来时碰到秋菊,他端了一盘儿菜回来,老陆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她说:没有放盐,让我端回来c再放点盐。秋菊过去后,陆总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难以伺候。有的人是成心找茬儿。’走到楼梯口,虎哥说:‘那就说好了,我去请他们公司来几个人,把舞台搭起来。出来闯荡,也不容易,可要管人家一顿饭哦。’‘没问题’陆总随便回答说:‘我们还吃不完呢。’虎哥说:‘你是不是把剩下的菜c给人家吃呀?’陆总苦笑着说:‘是啊!你去打听打听,其他饭馆儿是不是这样?有的人讲排场,点了一桌子菜。有的菜c都没有动过一筷子。他又不打包,你说能不能吃。’虎哥说:‘我看可以,但吃过的呢?还是要讲卫生呦。’陆总说:‘我还不知道讲卫生?你说那鸡块,夹走的c人家吃到肚子里了,没有夹的,你说怎么不卫生呐’。虎哥已理屈词穷,只好连说:‘好c好c好。’连说了几个好,就下楼了。 秋香见虎哥下楼来,就迎上去问:‘唱歌的事儿c你给陆总说了吗?’虎哥说:‘他是答应了,搭舞台的事儿c又推到了我的头上。走的时候,妳再跟他详细说一下。你们都吃了吗?’秋香说:‘可能都吃了吧,后厨的大师傅,烟熏火燎的,早就饱了。你想炒一个菜,尝一点儿。这一天也没少吃。好多剩菜c倒了真可惜呀,能吃的就留下来,我们吃’虎哥说:‘可要讲卫生啊!’秋香说:‘知道。有些菜c根本没动过,倒了实在可惜,中午和晚上,都是轮着吃,那能坐下来吃呀!你当打工的容易吗?’虎哥说:‘那些服务员都归妳们管呢。妳们住不住在这里?’秋香没有马上回答,她忙了一会儿回来才问虎哥:‘你去她们宿舍看过没有?’虎哥听这话里有话,也就没有吱声儿了。等了一会,她说:‘那个宿舍c还不如住十块钱的小旅馆,房子小不说,又是上下床,小厕所在外面儿,只有一个坑。’沉默了一会,她说:‘住这里也可以’。虎哥明白了,条件太差,说得好听,包吃包住。这打工的也实在不容易。他说:‘既然这样,还不如住在家里,我每天送妳们来,晚上接妳们回去。本来就是临时帮忙的,等他招到了人,我们就回去。看来这一行不能干。’ 九点半钟打烊了,顾客只有出的没有进的。陆总和秋菊下楼,虎哥招呼他们过来坐下,秋香就就把那个名片交给陆总。陆总只扫了一眼,对秋香说:‘我知道了,他来跟妳说了啥?’秋香说:‘他们有六个人,三人演奏c三人唱歌,有手风琴c萨克斯,电子琴。能不能在这里唱?他们明天来人听回话。’陆总问:‘报酬呢?’秋香说:‘他们说了c管一顿饭就行,看能不能再补贴点儿钱。’陆总说:‘我可养不起文工团,管顿饭可以,补贴不行,他又不是没有收入,点歌的人多了,一晚上的收入,还要上千呢?’虎哥说:‘你到外面请一个小乐队c和几个歌手试试,你也不要太抠了。’陆总说:‘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样c不说死了c如果他们收的钱少了,我再补贴他们。’虎哥说:‘这事儿肯定对饭馆有好处。能提人气,搞得热热闹闹的。你那顿饭实际上也没花钱。多少还是要补一点儿。’陆总说:‘好!那小舞台的事儿’虎哥说:‘人家出来混也不容易,我跟你做个表率,明天就叫人带着材料来,给你做个小舞台。’ 大家起身要走,虎哥又在陆总耳边说:‘你那个领班c是不是要抓紧点,我这两个妹妹在这里耗不起。白丽丽都不来,亏你想的出,叫我妹妹来,这个领班,条件不能低了,但也不能太高,条件好的,你就多给点儿钱。两只腿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人有的是’。陆总说:‘这不在抓紧吗?我打了几个电话,有时间到人才市场转转。再到小饭馆儿看看,总能找到的。人家能挖我们的,我也能挖人家的。无非是多出点血。说实在的c上次走的那两个,比起你妹妹呢?差得远了。只要多给点儿钱,还怕找不到好的?’这时虎哥想起冬梅,一直没有看到她呀。’就问秋香:‘冬梅呢’秋香说:‘她接了一个电话,估计是刘二哥来的,她饭都没吃就走了’。虎哥说:‘怪不得没见到刘二哥呢’陆总问虎哥:‘你那房子什么时候预售啊’。虎哥叹了口气c不高兴地说:‘我真上火了,现在还没有见到预售证’。陆总问:‘定在什么价位呢?’虎哥考虑了一会,他反问陆总:‘你看四万低不低呀?’陆总说:‘差不多吧!你给我留两个号。’虎哥说:‘是不是你自己买呀?你自己买,可适当优惠。别人买不行,一打折就是几十万,你不能拿我的钱去做好人’。陆总说:‘我就没有亲戚朋友了’。虎哥说:‘给你留个号就不错了。好吧,我们走了’。出了门,还听到陆总在后边说:‘我叫小白来跟你说。’ 上了车,秋菊问虎哥:‘你们是什么关系呀?你对人也太老实了’。虎哥说:‘哦!是这样c从小的同学。大我两岁。人很老实,从农村来胆小,学习一般,从小跟我混,挺服我的。’秋香笑了起来,‘我知道’c她笑着说:‘还有刘二哥,也挺服你的。’虎哥瞟了坐在右边位置上的秋香一眼,说:‘还有白丽丽,我们几个铁哥们儿。’秋香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你是不是忘了电脑的事儿。’虎哥说:‘怎么会忘呢?先往后推一推’。秋菊坐在后排,她问:‘你上午讲的故事呢?你要不要继续讲。’秋香回过头对秋菊说:‘这个编故事c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想啊?要自圆其说,就要想清楚了,才能编出来。’虎哥微笑着说:‘妳们现在是既不太相信,又想知道,就不用讲了’。秋菊说‘不行!你编好了再说。’秋香说:‘今天晚了c以后有机会了再讲。’秋菊说:‘回去冲一下凉就可以了。睡也睡不着,不如叫他讲,不能自圆其说,就要出丑’虎哥说:‘可以c我会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会编得很圆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车子到了家,三人就坐电梯上去,进了门,见爸妈大姐仲平都在客厅里等着。虎哥掏出巧克力c和仲平亲热起来。明天吃,舅舅用命令的口吻说。大姐问秋菊:‘秋菊c怎么样呀?’秋菊说:‘有陆总他们带着,也没有太多的事。’大姐说:‘没事儿就好,那我们走了,仲平c走,要不明天起不来,说着就拉着仲平出了门。秋香和秋菊c就回房冲凉去了。在客厅里,小虎把今天的情况,给爸妈讲了一下,现在还沒办好预售证,心里很上火。爸妈听了,只说:‘现在办事拖拉,就耐心等着吧。’ 秋香秋菊冲了凉,就到客厅。见虎哥在那里坐着发呆。秋菊走过去大声问:虎哥你想什么呀?快去冲个澡吧!虎哥说:‘今天没出汗c就不用冲了。’秋香走了过来,她说:‘看来你是邋遢惯了,你知不知道身上有味啊。’虎哥抬起头c看了她一眼说:‘我没有狐臭。’秋香马上说:‘是汗臭味儿。’她像想起了什么,又匆匆的走回房间,过了一会儿她出来,拿了一个小盒子c递给虎哥。对他说:‘这是我中午在对面商店买的。’虎哥拿过来一看:是刮须刀。他说:‘我有呢!’秋菊说:‘你有是你的,这是姐的心意,知不知道。’秋香瞪了秋菊一眼c说:‘什么心意不心意的,你每天洗脸时c打上肥皂,几刀就刮完了。一个人c还是收拾干净点儿好,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大老板。’虎哥拿着刀架看了看说:‘是,唉!早点儿睡吧。’说着c起来就要回房间。秋菊上去一把拉住他说:‘如果你说c还没编好故事c续不上c就放你回去睡。’秋香只是笑,不吱声儿,虎哥一看c是非讲不可,也就答应了。他问:‘上午讲到哪儿了?’秋菊说:‘讲到他倒腾古玩c彩电组装c最后到了炒股。发了大财。’ 虎哥接着上午讲,他说:‘有一天啊,我到证券营业部去,没有见着老金,就联系他,他说在家里呢!收市后c我就到他家去,准备讨论一下大市的行情。到了他家,按了门铃儿c没有反应。我就拿钥匙开了门。进了门c见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靠着,他见我来,抬起手在比划,我赶紧走到他跟前,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手在动,好像在指桌子,哦!桌子上有一瓶药,一瓶硝酸甘油,是心脏病发作时的救命药。我赶紧把药瓶打开,拿出一片c让他含在嘴里。过了一会儿,他的病情明显好转,谢谢!他吃力地说:再给我来一片,我叫他不要说话,摸着他的脉搏。他渐渐地缓过劲儿来。他说:我过去也发作过,没这么厉害。去看医生c开了药,说感到难受就含一片儿。不想这次来的猛一些,想起拿药就是起不来。我叫他少说话,休息一会,是不是到医院去看医生。他说:不要紧,到医院也是这个药。那天我就住在老金那里。一直观察到第二天。好像又恢复如初,他笑着说:没事儿了,我说:可把我吓坏了,金大哥可不能就这样交代了。中午我熬了点稀粥,在饭馆打了两个菜c买了几个馒头。他吃口还好,不像是个病人。我跟他说:以后那药,放口袋儿里,不要离身。一感到不舒服马上就拿出来吃。他点了点头,赞同我的意见。晚上等他睡了,我才回家。 回到家里,一进门c老爸就问:‘怎么样?没住院?’我说:‘昨天可把我吓坏了。老金坐在沙发上,想拿药c可他站不起来。够不着药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也许就麻烦了。他今天又像没事儿一样。好着呢!’我妈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犯了,家里离不开人。你说这老金,老婆孩子又在美国,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说这样:要不请个保姆。’我爸说:‘是应该有个人照顾,但你也做不了他的主。你明天过去c和他商量c我们的意见一定要请个保姆。’ 晚饭前c我联系他,他不在家,正在往家里赶呢。我就先到他家去等他,不一会他回来了,看气色还不错。他也懒得做饭,就叫我一块到饭馆去吃。我们简单的要了两个菜。几个馒头,就算齐了。 吃饭时,我们边吃边聊。他告诉我:‘现在股市的资金基本都转到楼市去了,现在这块地盖的楼,有十多万平米,过去都是菜地,住家少c拆迁补偿不多,相对来说c成本不高,楼面价并不贵,现在看c资金是够了,不用再去融资。现在融资c只有去借高利贷。那个粘不得手。另外c还有一块儿地,也不小。分两期开发,前面的卖了,再盖后边的。人家公司人多,我只有个小班子,就那么几个人,项目经理下边,都包出去。设计公司c建筑公司c监理公司c安装公司。分工合作,各司其职。现在的市场,比较成熟,分工很细,你要拆迁c有拆迁公司。你要挖坑c也有公司,要混凝土c也有公司,一个电话,就搞定了。现在很多工具,专用车辆c吊车手脚架,不用买c你可以租。不像早先,什么东西都得自己去置办。说这样的老总好当c也确实好当。但责任重大,出了问题,不论什么事儿,还是要你自己去扛。所以c无论什么事儿都要过问。都要把关,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我这个病呀,可能与这个也有关系。’ 我们又聊到了股市,他说呀,‘现在是股市底部,已经在底部横盘几年了?已是跌无可跌。我看现在可以进场,在底部做高抛低吸c找点儿差价。按照周期c也应该熊转牛了’。我说:‘我在底部高抛低吸,小有收获。大盘在一千多点的点位,很多股票的股价c已经低于净资产值,市盈率也不过十倍,真是遍地是黄金哪!随便买c也亏不了。除非中国股市崩盘,而现在c我国的经济形势很好,崩盘是不可能的。 从一开始c股市就有官方色彩。政府是不允许崩盘的,从来就是政策市啊!如果有资金的话,那就该全力杀进去,我的资金少了点,只可惜这个机会了’。他说呀,‘现在已经到了底部,先潜进去,等待时机,我的经验,是熊市不参与,你如果参与,十个有九个要亏,说是抢反弹,那是刀口上舔血。牛市来啦,股票都涨,重要的是:见好就收,敢于做空,有的人在牛市没有赚到钱。就是因为太贪,坐了过山车。’老金说:‘你想抓这个机会c很好!我已经清盘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做。钱c大部分也转走了,股市还剩了一个零头儿。如果你想要,我就借给你。’我说那当然好呀。他说:‘根据我的经验,你最好选小盘超跌股。牛市只换股,不做空。你就大胆的做,赚了是你的,亏了算我的。’然后他就告诉我,他帐户的密码。后来c我把他的钱转到了我的账户。妳们猜多少钱?’秋菊说:‘我猜呀?一千万。’秋香只是笑,虎哥问她:‘妳猜呢?’秋香说:‘两千万。’虎哥说:‘妳们缺少想象力,妳想他多大的家业呀!’。 后来我们又聊到了楼市。他说:‘我现在的楼盘,开工已经九个月了,等到明年一封顶,就可预售。我们那块平米也就是三万,看现在的形势,刚需很强。估计好的话,明年还要涨,一涨价大家都骂,但价格是由市场决定的。’那时c我对楼市没有多大兴趣。我就转变了话题说:‘你的病不要紧,但一旦发作,也是很麻烦的。我看还是请个保姆。’‘谢谢!谢谢!’他一口拒绝。我说不行。‘如果我昨天不及时赶到,会是什么后果?’他说:‘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保姆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像什么话!人言可畏呀!’我连忙说:‘不行!不行!年纪小的不行,就不能找一个年纪大的。比如五十多岁,给你看家做饭。钱不是问题,我负责就是了。’ 经我这一说,他也觉得c如果犯了病,跟前有人c还是好一些,但一个人生活惯了,来了一个保姆,反觉得不方便。我说:‘要是你把我当好兄弟,就这么定了。’秋菊说:‘你编的也太像了,像真的一样,你说找就找哇,还要找一个五十多岁的。现在只有一二十岁的姑娘出来,农村五十多岁,要当奶奶了。上有老,下有小,她能出来吗?’。秋香说:‘你讲老金讲了这么长,什么时候才讲你呀。’虎哥生气了,他说:‘妳们还要不要我讲啊。’说着就起身要走,?秋菊忙按住他说:‘不准走!继续。’虎哥说:要说这五十多岁得保姆,还真有,秋菊问:谁?你不会是在打我妈的主意吧。我们家还没有困难到那个地步呢。说起来c你还应叫婶婶呢?打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孝子孙。说着抡起小拳头,敲了虎哥几下。秋香笑了,说:‘不讲就算了c睡吧!’秋菊说:‘不行!继续。你说的保姆在哪儿?’虎哥说:‘说来c你们也知道,就是大姐家的保姆c张妈。’秋菊说:‘这就巧了,那大姐是怎么找的呢?’虎哥说:‘无巧不成书啊,大姐怀仲平的时候,怀孕反应大,就从美国回来了,美国再好,也不如家好是不是? 有一天c大姐在楼下散步,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坐在路边,身边还有两个包袱。她就问了一句:大娘c到哪儿去呀?天晚了,等会儿没有了公共汽车,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这个妇女见有人问她,马上起身说:大姐c我是来bj打工的,俺们村有人在bj打工c当保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说着c把一个纸条递给大姐。大姐看了纸条儿,写的地址是黄庄,她说:‘bj,叫黄庄的多了,光海淀就有两三个呢。中关村这边有一个,四季青那边还有一个。现在晚了,先到我家去喝口水,明天再想办法找吧。’就这样把这个妇女领回了家。到家后,我爸妈还是很热情的。老人嘛,很有同情心,就问她:‘年纪不小了,为什么还出来工作呀?’这一问不要紧,勾起了她的伤心事,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頰直往下流,泣不成声,他断断续续的说:‘大哥:我命苦啊!我都不好意思说。’ 原来呀,她说:‘去年男人死了,只与上中学的儿子相依为命。男人在时,全靠他当小学老师的那点工资养家糊口。上有二老,下有妻儿,都指靠着他。家里的地c靠他拾掇,还做些木工来补贴家用。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前年一病,再也没有下过床,去年就撒手去了。家里这两年拉了一些饥荒。欠人家三万多块钱。对穷苦人家来说,那可是一个大数目,要指望孤儿寡母去还,那可要到猴年马月。于是c就有人给二老出主意,把寡妇嫁出去,用彩礼的钱来填这个窟窿。外村有个老光棍儿,据说也穷得叮当响,还小我几岁,二老就天天逼我,那时我死的心都有,只是舍不得那上学的儿子,听说村里有个丫头在bj当保姆,我就悄悄的要了她的地址,跑来了。’ 听了她的哭诉,爸妈都感叹不已,大姐说:‘以后生了也要请人,不如就留在这里算了。老爸,老妈同意了,就把张妈留了下来。其实他家离bj也不远,就是邢台那块靠sx的一个小县。以后老爸老妈叫我到张妈家,去处理他家的事儿。给她还了债,并承诺:每月给两个儿子五百c每月给二老五百。那两位老人家c硬要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哪承受的起呀!赶忙把他们扶起来说:‘这钱啊!是预支的工钱。以后从工钱里扣就行了。不用谢的’。张妈的儿子还是很懂事的。要跟我到bj来看他妈,我说现在都开学了,等放寒假了再说。临走我把我们家的电话留下。叫有时间了c给他妈打电话。一家人依依不舍,把我当成他们家的恩人。一个个都哭成了泪人。 回到bj,我把张妈家的情况说了。大家都很感慨,真是c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可以的。妳们知道了吧?秋菊说:‘二伯伯:二伯妈c大姐c真好!’ 秋香没有做声,好像还沉浸在感叹的漩涡里。过了一会儿c他抬起头对虎哥说:‘其实我们跟张妈也差不多。可能还不如呢’。虎哥说:‘怎么这么说呢!’秋香说:‘张妈c好歹有了归宿,我们呢?就跟张妈带着两个包袱坐在路边儿一样’。虎哥说:‘才来几天呀,机遇总是有的,你们做好准备,如不行,就到我的公司去。当个副总’。秋菊说:‘去当泥水匠啊!’虎哥说:‘妳不会设计c又不能做监理c还可以搞楼房销售嘛,也可以当我的秘书。不过,妳们搞销售c不一定行,那要一天缠着客户c像烂鼻涕那样,叫他甩不脱,非要把房子卖出去不可。收入倒是不菲。做的好个月总有十万八万的,差一些的c也有两三万’。秋香叹了口气,他说:‘看来明天的电脑又学不成了’。虎哥说:‘这两天忙一点,有空了再学,我己托人去买画图的软件去了。学得很快,像妳们这样的学历,一学就会。不过:会电脑画图的多了,竞争也很激烈,妳们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行业上。我看:各行各业最好都去试试,看什么行业适合自己。’秋菊说:‘听哥的,哥总不会害我们,说好了,不行的话,我就去当你的副总。扯得远了,还是继续讲你的故事吧’。虎哥问:‘到哪儿了?秋香说:讲到哪儿都忘了,讲到给老金找保姆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虎哥就开讲:‘老金那时四十多岁,找年纪小一点儿的呢,肯定不合适。找年纪大的呢,又老了,干不动了,最好是五十岁左右。可这个年纪,在劳动力市场上不好找呀。我爸在劳动市场转了几次。都没碰到,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大姐说:请张妈先过去,暂时帮帮忙,等找到合适的了,再回来嘛。大家说:也只好这样了。大姐回去跟张妈一说,张妈顿时又泪流满面,哭了起来。张妈说:大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赶我走啊!大姐忙给她解释:仲平他舅舅有个好朋友,有心脏病,上次犯病,正好碰到他舅舅去他家,及时吃了药就好了。可他是一个人,老婆孩子都在美国,要是在家犯了病,没有人照料,那就很危险了。你先去几天c最多一个月,找到人后你就回来。张妈就答应了。第二天c我就带着张妈去了,老金自然高兴,他心里明白,有病在身,真是晚上发作,如果没个人,自己又不能动弹,那就非常危险。’ ‘后来我到证券公司,打开他的账户,吃了一惊。货已出完,钱己转走。账面上还有一亿五千多万元。那只是个尾巴,大头儿都拿走了,那不是两三个亿,而是几十亿。有了钱,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去找老金,请教建仓的事:我说了我的想法:‘准备挑四五十只个股,主要指标是,有一定的业绩,,不选亏损股,市盈率在十倍以下,不管行业。’老金说:‘你大胆买,现在在底部震荡,没关系。涨了百分之三到五就卖,下跌了就买c再买回来,来回做差价,波段操作,要有耐心,放松一些,不要有压力。是稳赚的。如果有损失,那只是损失了时间。我估计今天不涨就明天涨,这个月不涨就下个月涨,现在底部在抬升,成交量也放大了,很快要脱离底部,涨只是时间问题。我的身体不行了,以后就金盆洗手’。 ‘我听他很伤感,对于一个在股市发家,而又不得不离开股市的老股民来说,悲伤的心情不言而喻。我赶快把话题岔开:我说:‘过两天,我买一个门铃。按纽安在你房里,门铃安在大厅,你一按啊,张妈就听到了。’我说:‘对这个病c可不能大意呦,看什么时候到医院去做个造影。看你那血管儿到底怎么样了。’老金说:‘可能就是狭窄一点儿,没什么了不起!’我说:‘人这一辈子,还有几十年呢,不要不把下半辈子不当回事儿呦。’。 我们俩,又谈到了股市,他说:‘做投资c不能一条道走到黑。你看我吧,开始是倒卖字画,文物。后来是搞彩电组装,九十年代c又转战股市c楼市。现在说来,很多人不相信,当初一块钱的原始股,是当任务派发出去的,有些人不愿要,角钱就卖出去了。后来开了股市,一上市c就涨翻了天。你要逆向思维,当大部分人不看好的时候。反而存在机会,我们不是常说:真理是在少数人手里吗?就是这个道理。现在的股市,在底部横盘好几年了。很多人都丧失了信心:现在机会又来了,行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启动的。你就大胆的做’。 他继续说:‘说起房地产,我都不好意思说,也是歪打正着,开始我的地皮,都没花什么钱。就是原来的厂房,你想在八十年代,地多便宜呀?当时组装厂的其他两个股东。都拿钱走了,把厂房折价甩给我,也只是意思一下,等于白送给我。当时地便宜,我又囤积了几块。过了几年,地价上来了,在成本中占的比重就多了。其实修建这块儿,连装修才二千多’。 说话间c张妈端来了两杯茶,老金说:‘这还是今年清明的新茶。是一个朋友专门到杭州龙井买的’。我说:‘现在到处是假货,我来鉴别鉴别’。我揭开盖闻了闻,还行!我说:‘挺香的’接着呷了一口。老金问:‘怎么!你对龙井还有研究’。我说:‘小时候c我爸经常到杭州住训,每次去c他都要从灵隐寺走到梅家坞去买真龙井呢。你这龙井c真是清明的龙井呢?’ 我走的时候,把手机c家里座机号码c都写在纸上,交给张媽,我对她说:‘有什么事儿,妳就跟我打电话’。回到家中,我把那边儿的情况给老爸说了。他说:‘这样就妥当了’原来呀,我们和老金在一条胡同。后来我们这头搞开发,就搬到巴沟去了,老金的房子没有动,这样就离得远了点,车子要走十分钟。晚上大姐过来,我把老金划拨资金的事儿说了。老爸叹了口气c说:‘这么大的资金,老金也敢借。’我说:‘你没有看他账号上的钱,这只是九牛一毛,你看人家现在盖的房子。十几万平米,没有在外面儿融资,全是自己的资金。他那个楼盘位置好哇!就算三万一平米,也有三四十多个亿。他还有储备的土地,那钱是老鼻子啦,说九牛一毛,一点儿也不夸张。’老爸直摇头。大姐在证券公司工作,她对股市比较了解。她说:‘现在是底部,已经盘整几年了,涨是肯定的,只是什么时间的问题。既然你跟他有缘,人家提携你,你就顺着杆儿往上爬吧。我那里有两百万,你要的话,你可拿去!’老爸说:‘你们真有钱,一出手就几百万!’他叹息,摇着头。老妈不做声,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钻到钱眼儿里去了。’也不知道,是说老伴儿嘞?还是说儿子呢?大姐在美国华尔街工作了几年。夫妻两个有点儿钱,老爸那里钱不多,但几十万还是有的,我对老爸说:‘现在浇了水,以后才能摘桃子哦。’ 虎哥看了一下表,说太晚了,他说:‘上午白菜香客人不多,明天妳们睡个懒觉,我早上有事,十点钟来接妳们。’秋菊说:‘你也很辛苦,早上多睡会,就不要去公司了。’虎哥说:‘房子封顶了,预售证还未下来,有点儿上火,明天还要落实木匠的事儿,今天晚了,快点儿睡吧!等会儿,老爸又要骂了。’秋香说:‘你们只说大姐,从不说姐夫的事儿。为什么?’虎哥说:‘这事儿忘了告诉妳们,在大姐那里,千万不要问姐夫的事儿。以后再给妳们讲。’秋香问:‘离婚了?’虎哥打了个呵欠说:‘没有。’他说声:‘拜拜’就起身睡觉去了。姊妹俩赶快漱口,睡觉。 天亮了,虎哥一早就走了,工地夏天是六点开工。早晚凉快,早上开工早,下午收工晚,中午休息长一些。他到了公司,大家还没下去,正好一起研究一下工作。马上就要预售了,要研究一下售楼处的问题。售楼处外包给了中介公司。小虎想把秋香和秋菊弄来。但缺乏培训,他考虑了一下,不如一口咬定,过去搞过销售。现在是牛市,皇帝女儿不愁嫁,好酒不怕巷子深。不需要什么销售技巧。新开的楼盘,好多都是日光盘,正好需要增加人手。不存在抢饭碗儿的问题。虎哥打定了主意,等合适的时机再提出来。 主管楼盘销售的老周说:‘装修已经全面铺开,楼里的样板间己做好了。’虎哥说:‘大家就去看一看吧。’ 要售的大楼比一般的板楼高,从东到西五个单元,南面临街,南北通透,门在北边。售楼处的楼,是东面儿临街的裙楼,售楼处有上下两层,一层是大厅。中间有个沙盘,把一期和二期的大楼模型放在中央。做得十分精致,楼房周围的道路和绿化搞得逼真。尤其是那树c花草c像真的一样,就像我们走进了小人国。四周是沙发,摆了很多办公桌,桌上配有电脑,很是气派。虎哥说:‘买家是大爷,这里不禁烟c矿泉水准备多一点。这楼今后是开饭馆的。我们的厨房可搬到这边儿来。我们在活动房里窝了一年多。把公司都搬这边来吧。’墙上是效果图c大家都没有注意,老周觉得不错,他问虎哥的印象。虎哥说:‘进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画,画得不错,小了一点,这么大的大厅,那么大的墙面,你要和背景协调。这画嘛!还算可以。’ 看了售楼处,就去看样板间,样板间的装修,都没提出什么意见,就算通过。没有见到刘二哥,虎哥就问秘书:‘刘二哥来了没有呀?’杨秘书说:‘今天没来,前两天c照了个面c就走了。你又没给他安排什么工作,不好称呼。’虎哥说:‘我知道,不是叫他跟谁筹备物业吗?这样,就叫助理。我的助理,身边没有一个跑腿的也不行。叫妳跑跑颠颠,妳又是个女同志,我又于心不忍。以后c妳领导他,给他找事干。他也要吃饭,就和妳一样开销就行了。’ ‘另外,我的两个妹妹,明年要来我们公司,妳带带她们,干你这样的工作不行,只能打杂,像销售啊,跟着妳们跑公关呀,这里这两天没有事吧?’小杨没有坑气,好像有话要说。虎哥说:‘妳有话就说嘛。’小杨这才说:‘小孩病了,发烧,已经吃药了。’虎哥说:‘妳就回去吧,妳给他们说说,有事找妳,给妳打电话不就成了。以后不要那么死板,人家有的公司c都在家里办公,妳快走吧。’走出办公室,虎哥就到大楼里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小杨心里感概万千。其实家里困难不小,只是不好说,现在竞争激烈,这工作来的不易。哪天老板不满意c把妳辞了,那就麻烦了。所以处处小心,專心工作。 虎哥在楼里找到工头,说明来意。工头有些犹豫,现在工期紧,他感到难办。虎哥说:‘几平米的小舞台,一尺高,这里备好料,汽车拉去,一两个小时就完了。’工头勉强同意,就派了两个木工去勘察场地。虎哥带着他们,回到办公室,看小杨还没有走,就叫她上车,一块走了。先到西直门,送小杨回家,然后虎哥开车直奔白菜香饭馆。 下车后进了饭馆,陆总已经来了,虎哥把两个工人交给陆总。虎哥问:‘人的事,你找了没有。’陆总说:‘找了,我还不急?没有合适的。真是c皇上不急,太监急。’听到这个话,虎哥有些生气,愤愤的说:‘我懒跟你瞎扯,我走了。’就离开饭馆回去接秋香c秋菊。 到了家,秋香和秋菊都吃完了早餐,虎哥就叫她们马上走,正要走,虎哥像发现了什么?他盯着秋香的头,左边看c右边看c后边看。弄得秋香脸涨的通红。她小声对虎哥说:‘哥,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是不是?’秋菊在那里凑热闹,说:‘是九辈子’虎哥说:‘我不像妳们想像的那样。在妳们眼里c我简直成了一个色鬼。是这样,bj眼前兴披发。而且前面大都染成黄色。我想你们应该到理发店去剪剪头。’秋香忙说:‘不要不要,其实现在的头发,披着也可以,不用专门去剪了。’虎哥说:‘入乡随俗嘛!既然到bj来了,就要融入这个社会。妳们先考虑一下c以后再说。’ 告别了虎爸虎妈,他们就驱车去饭馆。到了饭馆,工人已经走了,这时刘二哥和冬梅也来了。刘二哥见了虎哥,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这两天,家里的小孩儿病了。’虎哥说:‘我正找你呢,他们说:你没有职务,不好称呼。那就做我的助理吧,按理是肋理管秘书,现在反过来,秘书管助理,小杨,在办公室里管全盘。你在外面跑,办些杂事。’冬梅站在那里听着,虎哥就叫冬梅先去上班。他继续对刘二哥说:‘那物业,建华园老陈在物业方面是内行。主要靠他,你只是协助,有什么事,他说了算。你只要事后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你工资在办公室里,我跟小杨说了,现在是月底,下月开始。那边预售快了,叫冬梅去,那是原来老金的班子,我也不太熟悉,总得有我们的人,要冬梅机灵点,你有事就直接跟我说。’ 秋香和秋菊换了衣服,就开始上班。这时陆总来了,他跟虎哥说:‘两个师傅看了,在靠里边,搞一个十平米的小舞台。一尺高就够了。下午两点把材料拉来,两个小时就完了。’虎哥说:‘恭喜恭喜!看这次能不能火一把。这时c唱歌的音乐人来了。他头发留得很长,在后边还挽了个小辫,胡子也很长,这搞艺术的人c就是与众不同。秋香就把他引荐给陆总。陆总接过名片,看了看说:‘哦,张秋生张先生,幸会,我是这里的经理。’他掏出名片,双手递给了张秋生。接着他介绍了赵虎:‘这是房地产开发的赵总。歌也唱的好,是票友。’接着两人握手,这时秋香过来,陆总连忙招手,他介绍说:‘这是大堂经理,哦!是才来的新人。他问虎哥:‘我名字还没记清呢,叫什么来着?’虎哥连忙说:‘这是陈秋香小姐。’握手之后,张先生说:‘我好像见过你,哦,一时想不起来了。’陆总说:‘我们这庙小,真是放不下你们这六尊大菩萨。委屈你们了。每天下午来,吃了饭就走。你们住哪里?’张先生说:‘住四季青那边。陆总指着里边儿说:‘舞台下午搭,你看一尺高行不?’张秋生说:‘可以。舞台不用大了,我们一共六个人,有个几平方米就行。’陆总说:‘那就十平方米吧,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点歌机c无线话筒。张秋生说:‘太好了!非常感谢!。’大家握手告别c张秋生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秋香说:‘哦,想起来了,我认识妳。’他两手抱着胸前c两眼发出光芒。‘妳的歌声很甜美,我听过妳的歌,歌声悬梁c七日不绝,已经两年了,好像还回荡在耳边。妳怎么会在这里呢?妳不是在师大吗?’陆总说:‘这是我们赵总的亲表妹’他心里想,你别搞错了。秋香睁大了眼睛,不知所云。张秋生说。‘两年前c我到妳们师大去办事,看了妳们一台晚会,听妳唱了两支歌,唱的好哇!那时妳是不是在师大读书。’秋香说:‘是啊!可我不认识你。’张先生说:‘这个自然,我不是师大的人,我们以后再说吧。’于是就告别走了。秋香正在叹息,这地球确实不大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陆总叫大家楼上用餐,冬梅懂事,叫秋香她们先去。客人来了,都走了还做不做生意呀?老总那么说c是客气话。冬梅叫秋香去,她说:‘客人不多,有我在就行了,我们轮着吃吧?’ 秋香走进包间儿。虎哥正和陆总在那里嘀嘀咕咕,虎哥说:‘早点儿把大堂经理找到。’陆总说:‘正找着呢。’虎哥说:‘我两个妹妹不能老耗在这里。’陆总不理这个茬儿,对秋香说:‘将就着吃吧,三个菜。’三人坐下就吃起来,虎哥一边儿吃一边儿说:‘现在各家的生猛海鲜,都一个样,没有什么特色。不过现在gz那个花江狗肉还可以。秋天以后c能搞这个就很好!’陆总咽了一口饭,才说:‘我出去吃过一次,确实不错,就是贵了点。我已经联系了肉狗的养殖场。供应没有问题,就是贵了一点。’虎哥那嘴里还包着饭呢,‘啊’他断断续续的说:‘楼上提高挡次,服务员要跟上,赚单位的钱,只要有特色,反正个人不掏钱,一千两千一桌正常。现在请客,价钱也是身份的象征,菜做得好看一点c就行了。sx的煤老板,掏个一两万c眼都不眨一眨。’秋香说:‘再弄几个,你们就赚的盆满钵满了。’陆总说:‘唉c不搞色情,这是个原则。出了事c丽丽都饶不了我。’虎哥说:‘对!不搞三陪,这个服务员呢?好好挑几个,来这里请客的,都有任务,吃好喝好了,只要把事办成,不在乎这几个小钱。’三人吃完了饭,陆总就去忙他的去了。秋香坐在那里发呆。虎哥问:‘你在想什么呀?秋香叹了口气说:现在处处谈钱,真的太俗了,想不到现在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虎哥说:‘我也想高雅,但这不现实,现在处处用钱,在这里c有钱就是大爷。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老一辈的事儿,妳奶奶跟你说过没有?’秋香问:‘老一辈的什么事儿啊?’虎哥说:‘就是我们几家c老一辈过去那几十年c是怎么走过来的。就是梯子岩的何家c我们赵家c妳们陳家c秋菊她们黄家和龙家。’秋香说:‘我就知道很亲c很近。你奶奶在世时,是她在当我们的家呢,跟一家人完全一样,所以我来这里,没有寄人篱下那种感觉。但我觉得,我们走动得少,你们每年回去,也就是那么几个星期。’虎哥用手c指了指胸口说:‘是这里亲,心里经常想着,那是比亲姊妹还要亲呢。妳就没发现,我爸妈待妳和秋菊c就像自己亲闺女一样。我到靖南c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这时c秋香看到冬梅端着碗走过去。忙说:‘我要走了,下次再讲吧。’这时秋菊来了,她说:‘啧啧啧,两个人一块儿有说不完的话,晚上回去再说吧,我也听听,秋香妳也不下楼去看看,人多嘞。’虎哥和秋香一起下楼。楼下顾客都快坐满了。虎哥对秋香说:‘我得回去看看’他就要走。秋香一把拉住他说:‘今天怎么没有刮脸啊。’虎哥说:‘今天一早要赶到公司,忙忙乎乎的,洗漱完后来不及c就走了。’秋香说:‘多花两分钟,不会影响你赚钱的,洗脸时刮两刀不就行啦!’虎哥边走边说:‘明天开始c欢迎监督。’临走c秋香掏出一个白手绢儿,递给虎哥说:‘夏天汗多c用餐巾纸檫也不卫生c用手绢儿。’虎哥接过手绢,他看手绢儿的角上还绣了一朵小花。摇了摇头c太女人化了,她把它叠起来,看手绢另一个角上,又有一个香字。虎哥说:‘人家看了会笑话的。’秋香说:‘你怕笑话c就拿来。’她刚把手伸过去,虎哥就放进了兜里。虎哥在前面走c秋香跟在后面,她说:‘等会儿师傅要来搭台子。你还是要过来看看,师傅是你们指派’虎哥嗯嗯的答应着c走出了大门。 今天中午客人不少,都坐满了。秋香发愁,如果二点以后c人还这么多,那搭台子的事儿就难办了。等到一点半,人已经走了一半,等到两点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聊天,吃饭。两点刚过,虎哥领着几个工人来了。陆总迎了出来,他和虎哥嘀咕了几句,就领着大家进去,先是抬桌子腾地方,接着c搬运材料。材料在工地已经按尺寸加工好。在这里只是组装钉好。秋香泡了一壶茶,请工人师傅喝。几个工人噼哩啪啦,干了一个半小时,即大功告成,一个漂亮而实用的小舞台就做成了。在工人休息喝茶的时候。工头请陆总验收。陆总和虎哥在舞台上走了走。都很满意,倒是秋香提了个意见:台阶高了一点,如果穿紧身裙,可能上不去。工人又加了一个踏板。在一块厚木板两端钉上一块木板就做成了。等收拾完c已经四点多钟了。楼上已经准备好饭菜。几个师傅就上楼吃饭。虎哥对陆总说:拿瓶酒吧,二锅头就行。 张秋生来了,还是梳着小辫儿,胡子拉碴的。其他几位收拾得还算利索。乐器都带来了,还有卡拉一k点歌机c麦克风c音箱。这时才想起电源插座。虎哥找来陆总,问电源插座,陆总说:‘没有。’大家都傻了眼。虎哥对秋香说:‘走!我们到商店去看看。’两人开着车,一会儿到了华联商场,在地下五金部找到了一个带双向插座的灯头。买了就马上回来,取下壁灯,然后把这个灯头换上,问题就解决了。试了试,挺好。 张秋生找到秋香,问她:‘妳想起来没有?’秋香说:‘想不起来了,怎么啦?’张先生说:‘两年前c妳们师大系里开晚会,我正好到师大办事,听妳唱了两支歌,唱的挺好,嗓子好c技巧也行,当然,妳不是学声乐的。有些地方还要提高一些。我在电视台有个朋友,那时我想把妳推荐给他们,人才难得呀!我联系过妳,那是妳没有兴趣。’秋香这时好像也回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张先生问秋香:怎么到bj来了?秋香说:‘毕业后工作不理想,我就没去。那边那位是我哥,我就到这里来了。这个餐馆的老总是我哥的朋友。前几天这大堂经理回家了。就叫我来顶几天。张大哥怎么到bj来了?’张先生说:‘我是搞艺术教育的,现在学校不太重视,大家对艺术教育的意义,没有认识。只有低年级才有音乐c美术。高年级就没有了。另外,没有舞蹈课,在单位感到很压抑。我们几个朋友就出来了。先漂shc后漂深圳,现在漂bj。到秋天我们回去。’‘哦!’秋香答应着,她说:‘出来闯也不容易!你看这小台子行吗?’张先生说:‘可以可以,就是没有也能凑合,你看那地下通道,过街天桥上的盲人,一个小凳子就搭起了舞台,演奏二胡c弹电子琴。’ 秋香见有客人来了,就对张先生说:‘你忙吧!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就过去了。’张先生走到舞台上,把那几把椅子摆了一下。然后跟大家说:‘今晚我看这样,先是手风琴c电子琴c萨克斯c轮番演奏,因为时间太长,只能一个人演奏,其他人休息。人多了,我们才演唱,也是轮着。中间有点歌的,我们要用心唱。你们看怎么样?’大家都说可以。到了五点钟,人就多起来,开始是张先生的手风琴。手风琴一响,力压喧哗,那浑厚宏大的手风琴声震撼了大厅,人们才安静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往时的嘈杂。第一支曲子c是西班牙的斗牛,指法娴熟c演奏流畅,似行云流水。叫人听了心潮澎湃,仿佛到了斗牛场,观看激动人心的斗牛场面。这个曲子c反复演奏了几遍,然后才是萨克斯,演奏名曲‘回家’。这时餐厅的人多了起来,开始演唱c先是,女声的独唱,嗓音甜美。虎哥和陆总坐在一起听演唱,陆总觉得声音小了一些,虎哥起来环视了一下大厅,他说:是人太多了,嘈杂得很。于是c他到台子上,跟张先生说:把音量调大一点儿,不能只听客人讲,不闻音乐声。调高以后,效果不错。 到了晚饭时间,客人快坐满了。陆总问虎哥:‘你不到楼上吃饭去?’虎哥说:‘秋香他们什么时候吃c我就和她们一起吃。’陆总笑了c他说:‘才几天呀,就离不开你妹妹了。’虎哥说:‘不是这样。’陆总说:‘等会儿你和秋香,秋菊也上去展歌喉。’虎哥说:‘我不行,你没听老张说,秋香的唱功不错,那嗓子好得很,是歌声悬樑,七日不絕呢。秋香正在朝门口走,陆总用手召唤她,秋香就走过来。陆总说:‘你唱一支歌怎么样?’‘不行!不行!’秋香忙说:‘我五音不全,不能登大雅之堂’。这时人都满了,老张在台上说:欢迎大家点歌,餐厅里人声嘈杂,他的话没什么反应。老张又重复了一遍,欢迎大家点歌。大家喧哗惯了,还是没有反应。要顾客掏钱,那也不容易。 这时陆总掏了一百元,把手扬的老高,舞台上下来一个男的,他手端一个盘子,里面放一本歌目,他走到陆总面前说:‘先生请点。’陆总将一百元放入盘中c说:‘不用看歌目了,就唱牡丹之歌吧!献给我的父母,愿二老安康幸福长寿!’接着音响开播伴奏,男歌手就放声歌唱:牡丹啊牡丹。这是经常唱的老歌,大家熟悉,男歌手嗓子好,他引吭高歌,唱得不错!高昂的歌声c引起了顾客的注意,虎哥想:趁热打铁,我也做一回托儿,照顾他们的生意。他把手高高扬起,高喊:‘点歌’。歌手拿着盘子,走到虎哥面前,虎哥说:‘唱电影插曲,篱笆墙的影子,献给我的两个妹妹’。接着将一百元钱扔在盘里。托盘的歌手还问:‘贵姓!’虎哥说:‘免贵姓赵。’正在演奏的电子琴停了下来,接着宣布:‘赵先生为两个妹妹点歌:祝福妹妹健康成长!万事如意!电影插曲:篱笆墙的影子’。接着,大厅里回荡起悠扬的歌声!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嗓音甜美!唱完后,就有人举手点歌,人气就调动起来了。 陆总说:‘咱们还是到楼上随便吃点东西吧!’虎哥说:‘叫秋香一块儿上去吧’,陆总说:‘你就是忘不了你俩妹妹c放不下这颗心’。说着c就拉着虎哥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c虎哥对在门口迎客的秋香招手,秋香过来,陆总说:‘陪妳哥到楼上吃点儿东西。’秋香说:‘我现在不饿,现在正忙着呢,等一会儿再吃吧!’她走了。虎哥和陆总只好上楼。 在家里c小虎妈吃完晚饭,将晒在外边的衣服收回来,叠好。将秋香的衣服,胸罩送到秋香屋里。她把秋香床下的大包拿出来,拉开拉链,准备把衣服放进去。这时她发现包里有一个盒子,是那样的眼熟,啊!想起来了,那不是装手镯的小盒子吗?打开一看,是手镯,和咱家的一模一样。她拿着盒子到客厅,叫云书快来,小虎爸来到客厅,接过虎妈递过来的手鐲盒子问:‘拿出来做什么?你要带呀?’虎妈说:‘不是!不是!这是在秋香包里翻到的’虎爸说:‘你怎么乱翻人家姑娘的东西呢’。虎妈不好气地说:‘谁乱翻她们东西啦,我把秋香晒的衣服放到包里去。无意中看到的。’虎爸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手镯盒子,他说:‘你快去把咱家的那只拿来。’于是c虎妈就到自己房间去拿镯子,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拿来。虎爸拿着两个盒子c仔细看着,他嘴里还嘟囔;‘唉!要妳去拿镯子,拿了半天。哦!这两个盒子一模一样,是一对呢’。虎妈说:‘你快看看里面’。虎爸又将两个盒子放在茶几上,把盒子里的镯子拿出来,递给虎妈一只c说:‘完全一样’。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奶奶去世后,清理遗物,怎么找不到这只镯子呢。’他对虎妈说:‘你先放回去。’虎妈就原封不动地把那盒子c放进了秋香的大包儿里。 她出来后,虎爸说:‘当初奶奶给妳镯子时,是不是说:一只给儿媳妇,一只给孙媳妇,是不是这样说的?’虎妈说:‘是!是!那时我说:好事儿成双嘛。妳送就送一对嘛,奶奶说:‘妳不要太贪心,妳知道这东西是咋来的?是我在困难时期c从牙缝里抠出一百斤粮票c换来的,那时一百斤粮食可以救一条人命哪。这一只是留给我孙子的。我还说:送给妳孙子那也是我的’。奶奶说:‘一码是一码,妳是妳的,孙媳妇是孙媳妇儿的,各是各的’。虎爸说:‘怪不得奶奶病了,我们赶回去,奶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老摸我的手腕,可能就是想说镯子的事。哦!想起来了,找不到这只镯子,我还问过婶,他说:给你儿子下聘了。当时奶奶去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在意。奶奶生前说:虎子和秋香是天生一对c地生一双。是一对金童玉女,现在还小,等他们大了再说。不要乱许人家,肥水不流外人田呢。她是要等他们大学毕业以后再说。’虎妈说:‘看来奶奶是把镯子c给了秋香,你打个电话问问婶,看奶奶生前是怎么说的?’ 虎爸给秋香的奶奶打电话。电话接通了,虎爸说:‘喂!婶婶吗?我是云书,bj的云书,秋香,秋菊都好。我要问你个事儿啊!奶奶是不是把镯子c给了秋香啊,怎么我们不知道呢!甚么?我们真不知道,賴婚?哪会呢,不是c回去时c奶奶话都说不出了对!我是听你说过c当时心情难过c没有听进去,对!是有个印象哦!好!小虎都二十八了,这样吧,还是让他们先了解了解好!挂了’。打完电话,虎妈说:‘奶奶把玉镯送秋香,就是要秋香做她的孙媳妇。儿子都二十八了,你就是不关心他的事,现在看来还对了,要是谈了个朋友c秋香又找来,你叫我们怎么跟秋香交代。’虎爸说:‘妳看妳那儿子,从上大学,就没消停过,在大学就开始炒股,现在又搞房地产开发,真是操不完的心。’接着c虎爸把电话中跟婶的通话情况c说了一遍,他说:‘婶说c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是想赖婚哟,这可是你妈定的,她原来想c等他们都毕业了再说,前年她病了,她怕熬不到那一天,所以趁秋香暑假从省城回来。把手镯给了她,做为聘礼。当时还办了几桌酒席来冲喜。’虎妈说:‘奶奶生病前一年来’你看,回去时买的东西。好多都是姑娘用的。她都是给秋香秋菊买的,你看他们两个c有那个意思没有’。虎爸说:‘我看小虎有那个意思,秋香稳重点,看不出来,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只是这层关系,我们不说,她也不捅破,现在让他们先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水到渠成。’虎妈说:‘还是早点儿明确关系好,该叫妈c就叫妈;该叫爸c就叫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正说着c大姐来了,小虎爸给她说了今天的事。大姐说:‘我看出来了,小虎在暗中使劲儿呢。’仲平问姥姥:‘舅舅为啥还不回呢?’姥姥说:‘又想吃糖不是,你妈说你有虫牙了,不能再吃糖,以后不要指望舅舅给你巧克力了。我们吃水果好了’。仲平撅着嘴,不高兴,就到媽哪儿去了?大姐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虎爸说:‘估计要到十点了,他们九点才收摊c最早要到九点半才开车回来。’等到十点c他们还没有回来,大姐就不等了,带着仲平回家了。大姐走了一会儿,虎哥他们回来了。虎爸问:戏台搭得怎么样?’虎哥说:‘几个工人?叽里呱啦c两个钟头儿就完了。虎爸问:‘有那么快?’小虎说:‘材料是现成的,工地有的是,让我干也是这时间。’虎爸说:‘反正吹牛不上税,随便吹就是了。秋香和秋菊呢。’小虎说:‘还好,大堂经理c就是领班,过去叫服务组组长,也不累,迎客c送客c督促服务员干活儿c也可以说是监工。’老爸说:‘你不要乱说,隔行如隔山,没有大堂经理,那就乱套了。’这时秋菊开门儿出来,说:‘虎哥c昨天的事儿还没讲完呢,继续。’说完就进屋了。虎爸对虎妈说:‘看到没有?是秋菊出头,秋香不出面。’说完,老俩口就回房看电视去了。虎妈在后边说:‘是啊!别人都像你这样缺心眼? 虎哥洗完澡,敲开秋香她们的门,秋菊还没有洗完,秋香坐在那儿,她说:‘哥!不许乱翻我们的东西,也不许乱看。’虎哥说:‘不许乱翻有道理,我肯定做到。不许看!如果有什么女孩子的东西放的那里,我总不能闭着眼睛,你们自己要收好!’秋香说:‘做不到我们就到客厅去’。这时秋菊出来,她说:‘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呀?让我听听。秋香说:‘妳在洗澡,总不能拉妳出来听吧。’秋菊说:‘我冲完了澡,在洗衣服呢!哥c接着讲昨天的故事。’虎哥问:‘说到哪儿啦?’秋菊说:‘说到张妈到老金那里去帮忙。老金把钱借给你了’。哦,虎哥说:’那我就接着讲。’ 张妈到了老金家,还算习惯,张妈是个利索人,爱干净c做事利索。家里事不多,就是买菜做饭,看家。老金换下的衣服,不管脏不脏,都要洗。有一次把毛料的裤子洗了,一甩干,皱皱巴巴不平展,心里很急,怕洗坏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拿去电熨斗,一熨就平了。那时的农村c哪有这个东西呀。过了个把月,张妈跟大姐说:‘哦!我们村c有个远房亲戚,是个能干人,读过书,初中毕了业就没再读,后来嫁到邻村,,十多年也没有生育,妳想:在农村呐,就像犯了罪一样。那两个老人整天c脸不是脸c鼻子不是鼻子,不给他好脸色。那才叫水深火热呢。后来自己也想通了,主动提出离婚,男的离了婚,半年又续了新。秋菊把话接过来说:‘不生育c也不见得都是女的责任。我看是喜新厌旧,农民也会的,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虎哥说:‘这男人就多了,包括我c妳哥c秋香的哥c妳爸c她爸c妳二伯伯,小心二伯伯听了以后抽妳’。秋菊说:‘废话少说,继续。’虎哥接着说:‘你说怎么样?,人家男人结了婚,连生两个儿子。这张妈的亲戚和她是本家,算是堂妹吧,离了婚c没地方儿去c只能住在一间小厢房里。人家生了儿子,她就成了一个真正多余的人,她叹息c悲伤,这就是命哪!他硬着头皮回到娘家,娘家人的脸色也难看,她对张妈羡慕的不得了,给张妈打了个电话,请她打听一下,看哪家要保姆。’ ‘张妈跟大姐说了,大姐欣然同意。张妈急了,她马上说:‘我是说别家,她要是到妳这里来,以后我就回不来了。’大姐笑道:‘我爸妈老了,也要人照顾,妳就放心吧!’这个女的比张妈小,她到大姐家后,我们就叫她张婶。’ ‘话说这老金c从那次犯病后,再也没犯。成天忙他的工程,大楼封了顶,就开始预售。那时的房价在缓慢上升,在四环内的房子c不愁卖不出去。他的楼盘c因为位子好c离地铁近,四面都有公共汽车,价位已到了三万多。发号那天,人家半夜就来排队,一抢而光。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自从我筹到钱以后,我就按计划操作。那时大盘在底部,已经横盘两三年了。很多股票已处于历史的最低位。我就开始建仓,专挑盘子小的般不超过三个亿c最多也不超过四c五个亿,挑股价低的c有的甚至低于净资产值,根据老金的经验:行业和业绩不做过多考虑,行情来啦c进入牛市,没有不涨的股票,那是鸡犬升天。建仓完毕,就进行高抛低吸。这样搞了两个月,略有收获,有了百分之七到八的收益,赚了点儿钱,心里更有底了,就大胆操作,只要超过了五个点c就把它卖掉,再换那没有涨的或跌下去的。始终做多,只是换股c没有空仓。大姐和我爸,看我有点儿成绩,很快就把他们的资金c给我划过来了。’虎哥用手捂住半边嘴,小声的说:‘我还借了点钱,准备拼死一搏。’‘资本金凑到两个亿。这人呀c倒霉时c放屁都打脚后跟儿。走运时c喝水也长肉。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c股市就进入了牛市。过了‘十一’以后,大盘从一千多点,一直往上蹿,高拋低吸也没必要了。到了牛市,基本上没有不涨的股票。没有不赚钱的股民。赚了钱,这赚钱效应c羊群效应就来了。人们谈论股市c涌向股市。你看那证券营业部,人头攒动,十分热闹,赚了钱,人人喜笑颜开。这样到了年底,涨到两千五百点。涨了一倍多,我持有的那些股,都涨了几倍。涨了是好事。但心里很恐惧,越是上涨,恐惧更加厉害。股价到了高位,如果不卖?跌下去咋办?那不就白忙活了,等于坐了一趟过山车。高兴c兴奋c恐惧交织在一起。觉睡不好c吃饭也不香。一想起股市,手心和额头都是汗。我去找老金,他说:‘老弟c你心里没底儿,你没有看电视?股评人士说:要到1万点呢?牛市不言顶,这是对的,但也要看条件,不能脱离基本面。我看这个架势,五千还是有希望的。注意成交量的变化般的顶部,成交量很大,另一方面,是小盘股先涨c大盘股后涨。等大盘股加速上涨时,赶快退出来。沉住气,没事的。亏的时候着急可以理解,怎么赚了还紧张呢。我要是你c心脏病又要犯了。没事,没涨多少,你看那工商行,还低于净资产呢。你就放心c持股待涨,我也看了大盘,有什么事儿我们再联系。明天休市。放松放松,我们一起到密云钓鱼去。’ 第二天c我们就带着张妈到密云钓鱼,一边钓鱼c他一边开导我。他说:‘你在下边做高抛低吸c成本已经摊得很低,电脑里有记载,亏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少赚一点儿。’ 经过老金的开导,思想放松了,信心更足了。这样熬到三四月,大盘快摸到了四千点’我又开始坐卧不安,大姐说:‘狗肚子里存不下二两油,人家电视上说c要上万点呢!我们把他打对折,那也有五千点。我们的股票我看了,涨了好几倍,赚了还这样,没见过市面。我们那时在美国,经常处理上亿美元的业务,也不像你这样。’我说:‘你那业务是别人的钱,不是自己的,要是自己的c也一样小心谨慎。’ 经过他们的开导,心里又踏实了一点。进了五月份c越过了四千点,我再也憋不住了,我没有找人商量,就开始出货,我怕他们阻拦我。我的股票涨了七c八倍,应该满足了。我每天按十分之一出,准备两个星期出完。但心里想:如果不和大姐c老金打招呼,怕说不过去,所以c晚上就到老金那里,他说:‘你很知足c这就好,现在可以逐步的少量出货c大盘还要涨,你看大盘股起来了。这说明就快到顶了。那时指数涨得很猛,是最后的疯狂。你现在可以很好的睡觉了,就这样一天一点,要不了几天,要把货出完了。’就这样c我在大盘见顶前c出完了货。得到了解脱。从那以后c我再也没进股市。这一年c我受的煎熬,只有我知道。大姐和老金c说实话c他们没有亲临其中,没有受到如此煎熬。这也正是旁观者清,他们给了我信心。这就是我前几年受的折磨。 秋菊问:‘大姐的钱呢?还了没有?还有借的钱呢。’虎哥说:‘大姐那里c我划了一千万万过去。借的钱也还了。按原来谈的三分利。’秋菊说:‘哥c我也想发财,今后还有机会没有’。虎哥说:‘机会还是有的,就说这股市,熊市c牛市c他有一个转换周期,一般是四到五年左右。现在离上一次牛市,也有好几年了,也许明年就有机会,到时我们一起去潇洒一把。’秋菊说:‘有了锣c没有鼓c有了机会,没有本钱也白搭。我只有万把块钱。’虎哥说:‘没关系,到时候我们搞个基金?你有多少出多少吧。这是没有影的事儿。我看眼前,去售楼,比较现实。我们的楼就要就封顶了,预售证一下来,你们就售楼去,个人按百分之一提成,我看c弄一百万没问题。秋香说:‘有那么好的事?’虎哥说:‘现在楼市很火,有的楼盘开盘天就卖光了,叫日光盘’。一天就可赚几十万,或上百万。’秋菊说:‘哥c你说话可要算数。’ ‘哦!’虎哥说:‘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刘二哥和冬梅呢?’秋香问:‘有什么事儿吗?’虎哥说:‘就是唱歌的事儿,得有‘托’啊!如果没有‘托’,人家还不知道有点歌这一‘出’呢。明天一早我要到公司去,有些事要去处理。好吧,早点儿睡,明天还是十点我来接你们,拜拜!’说完c就要回去睡觉。秋香追出来,她叫:‘哥’,就隨虎哥进了房间。进到房里,她说:‘把手绢给我。’虎哥问:‘干什么呀?’就把手绢掏出来递给秋香。秋香拿过来闻了闻,说:‘有味儿了。’就把自己的干净手绢儿换给他。秋香转身就回去了。回到房中c秋菊问:‘什么事儿啊?c神秘兮兮的。秋香说:‘虎哥用纸巾擦脸,擦在胡子上就是一层白纸屑,看了,像长了白胡子。’秋菊说:‘姐c妳想的真周到,只给他买c不给我买,有点偏心呢’秋香说:‘我跟妳买就是了,在这里c什么都要靠虎哥,自然想得多一点。’秋菊说:‘我看还有一层意思,妳当我不晓得?小虎奶奶说过:你们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呢,’秋香生气了,她说:‘妳再说c看我撕妳嘴。’秋菊躲在一边,说:‘好啦c好啦,急什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着就把灯拉灭了。 躺在床上,秋香问:‘前年暑假妳到哪去了?’秋菊说:‘到我哥那里去了,什么事?’秋香说:‘小虎奶奶那时病重,山上何奶奶出了个主意,叫家里人订婚冲喜,下了聘礼c还办了酒席。妳不知道?’秋菊说:‘那时我不在,回来听说了一下,当时没有在意,办了酒席,那就是铁板钉钉儿了。听说有一年,你爷爷和山上何奶奶病了,就是二伯伯c二伯妈,胜利叔和你姑,有四对订婚冲喜;后来c你爷爷他们的病都好了。订婚c小虎没有回去吧?他没回去,肯定喜气小了,礼呢。’秋香说:‘是一只玉镯’。秋菊说:‘要给就给一对嘛,怎么给一只呢。’秋香说:‘奶奶说了:一只给儿媳妇’,一只给孙媳妇。’秋菊说:‘哼!怪不得奶奶对你那么好呢。’每次来bj,买东西回去c你总是比我多,偏心哪!睡觉,睡觉。’ 天亮了,虎哥起了床,一看七点了,赶快洗脸漱口,顺便来几刀c把胡子刮了。刚要出门c老爸说:‘你妈快回来啦c吃了再走。’虎哥说:‘我到公司去吃吧!还能多见几个人,’说着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公司搬到售楼处的那栋楼里,宽敞的很。正是吃饭的时候,他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小杨赶快端着碗过来。‘想吃点什么呀?’小杨问,没等虎哥回答,她就去打了一碗稀饭碟咸菜c两个馒头。她知道虎哥要吃什么,当秘书的c如果老板在想什么都不知道,那她能干长吗?过去老金是老板,没有操什么心,全是小杨代劳,好多事她做了,没有说。等老板想起来,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老金非常满意。老金到美国去的时候,把这地c交给虎哥开发。老金说:‘其他人可以不要c小杨和项目经理老贾c必须要’。这样c就把老金的班子一锅端了过来。老金走时c对这帮人重重地进行了打赏。也许他觉得c再也回不来。赚了钱,不能抠,再多,也是九牛一毛。到小虎接手过来后,他有自知之明,是外行,什么都依仗这班人,相处甚好。 虎哥问小杨:‘售楼的公司c有没有人来。’小杨回答道:‘他们那边的楼房还没有售完,还有个尾巴,人不能全部过来。’虎哥说:‘总不能等他们那边儿卖完了,再到我们这边来,是吧,这边也得来个把人,先准备一下。你联系一下,估计他们人手不够,我们这里准备了几个人。到他们公司去做销售,刘二哥家的冬梅c和我两个妹妹。让他们公司先培训一下。’小杨说:‘现在楼市兴旺,公司肯定人手不够,我们这几个人c正好解决他们的困难。’虎哥问:‘刘二哥来了没有?’小杨说:‘他来看没事就走了。’虎哥说:‘你跟他联系,叫他晚饭到白菜香去吃。’虎哥和小杨一边吃着一边儿聊,半个钟头过去了。虎哥说要到楼里去看看。小杨说:‘不用去了,现在是做装修,到处都是材料,问问项目经理就行了。’ 虎哥起身c走进办公室。正好项目总经理也来了,三人就议论二期工程。老贾说:‘现在顾不过来,要装修,又要预售,这二期c现在动手还早,还是国庆以后c那时秋高气爽c降水少,上凍前做完地下部分。现在装修的材料准备差不多了,明天就铺开,人手还是不够,还要想办法增加人。现在天气热,室内温度还算可以,但不通风,又没风扇,这降温费,他们老板说没钱,你看。’虎哥说:‘工程款c不是拨过去了吗?看来是想让我们掏。小杨天一个西瓜,到`十一'也就是几万块钱。另外就是质量,这可马虎不得,都要下去c多看看。有些工人技术差一些,看两次就分辨出来了,你要着重盯着这些人,有些人责任感差,敷衍你,也是重点监督的对象。安全问题,不能发生火灾。有些材料易燃,要堆放有序,抽烟的c要经常教育。老贾:你看楼里c要配多少灭火器,我是不希望用上啊!一旦用上c花的钱就很有价值。我就是心里没底,怕出事。过去,浇注混凝土时,看了配方单还不放心,有时还专门跑到搅拌站去看看。看看水泥标号和砂子。老贾c我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老贾说:‘不过分,我们监理部c专门有工程师负责材料质量监督。各司其职c那是他的责任,亲自过问一下c只有好处,不是越权。防火的事,施工方应该考虑。要他们制定措施,如果他们不掏钱,就我们掏。’小杨说:‘那也不能惯着他们,都按合同来,你只管干活,我提要求c实施监督。二期工程c国庆以后开挖。现在就跟挖土的公司打招呼,挂个号。今年上冻前完地下部分。只备这地下工程的料,过了元旦c再备明年的料’。老贾说:‘哦!没有其他事c我就走了。’说完就起身就奔大楼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虎哥感慨道:‘老贾真厚道,一心只有工作。老金说过c全靠他。老金和我一样,开始什么也不懂,呆了一年c才搞清楚,这里头的来龙去脉’。 小杨笑着说:‘你可不要小看老金呐,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你不能说他一点不懂,他阅历丰富c对美学又有研究,他开发的项目c从设计开始c直到装修。都能从美学的角度参与意见,还是很有水平的。’虎哥说:‘他年轻时c倒过古董,是个收藏家。现在他家里还有很多绝顶收藏,带不出去。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搞,解放前c兵荒马乱的,确实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他还是个画家,是临摹古画的高手。他临摹的古画,足以乱真。还是个实家,十年代c搞过彩电组装,他真行,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不断改变自己的投资。不愧是时代的弄潮儿’。小杨笑着说:‘你也不错嘛c年纪青青的c就干起这么大工程,而且没有去融资,可见实力相当雄厚。’虎哥说:‘融资c谁敢?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走那条路的,前几年c我借了几千万,三分利,最后只是给人家打了工。现在学乖了,再也不走那条路。’小杨换了个话题,她笑着问:‘看你两个妹妹,如花似月,真是你妹妹吗?’虎哥沉着脸说:‘那还有假,表妹!’小杨说:‘我还当是你的女朋友呢!’虎哥说:‘这也有可能,你看哪位合适呀?’小杨说:‘当然是高个的。’虎哥伸了伸懒腰,他说:‘那就是她吧。哦!快十点了,我走了。’ 虎哥离开了公司,就开车回家,到了楼上,秋香和秋菊已吃过早饭。秋香说:‘每天都麻烦二伯伯c二伯妈,真不好意思,要不’虎哥赶快把话岔开,‘收拾好啦就走吧。’三人下了楼。虎哥问:‘秋香c妳刚才想说什么?’秋香说:‘我是说c想在外面租间房子。’虎哥回过头望着她,沉着脸说:‘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我的姑奶奶,幸好妳没说出来,妳说了c妳二伯伯肯定要跟妳急。我上中学时次回家去探望奶奶。家里很挤c准备住在旅馆,在旅馆刚登记完。妳爷爷赶过来c对我爸说:‘是不是嫌我们家穷呀’。我爸忙解释。结果妳爷爷撂下一句话:如果不嫌弃c到家里住。他就一个人走了。我爸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回到妳们家。妳还记得不?我姐睡床上c我和妳睡在柜子上。’秋香红着脸说:‘谁和你睡在柜子上c你就会瞎编。’虎哥说:‘妳那时上小学,肯定会记得,’秋香抬起手c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秋菊c小声说:‘你小声点。’秋菊上了车c虎哥对着秋香说:‘我有证据’。车子一会到了白菜香饭館。看着秋菊上了楼,秋香的脸还红着,她对虎哥说:‘你说你有证据c你把证据拿出来。’虎哥笑着说:‘你为什么老穿袜子呀,因为你那脚上有个疤。’秋香扬起手要打他,骂道:‘你个烂崽,不许跟别人说。你真不要脸,看了要长针眼。这时刘二哥来了,她笑着问秋香:‘秋香姐c脸怎么红了?是不是俺哥惹妳生气了。’秋香说:‘沒什么,只是我觉得虎哥有点流里流气的,不像个正人君子。’刘二哥说:‘这么多年c还没发现他有什么越軌行为。他是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做事。’虎哥说:‘没有必要解释c清者自清c浊者自浊。’秋香冷冷的说:‘就怕越解释越说不清。’ 虎哥对刘二哥说:‘不是叫你吃晚饭时来吗?怎么上午就来’。刘二哥说:‘小杨是这么说的,我也没事,就来了。’虎哥说:‘原来准备叫你搞销售,现在楼盘都卖得很好。好多都是日光盘’。可老贾说:‘销售这块,已经包给人家公司了,那是有合同的,要相信人家,自己想搞,也要等到二期。’现在销售公司人手不够。我想:你带着冬梅c秋香和秋菊到销售公司去,一方面解决他们人手不够的问题。另外一方面随时了解他们的销售情况。现在楼市兴旺c萝卜快了不洗泥,其实销售前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宣传c广告c还要准备很多购房的资料,你不能一问三不知,还要画图c照相c做模型。还有销售策略c售楼的技巧。’ 秋香说:‘那我和秋菊的电脑不学啦?广告公司也不去了?’虎哥说:‘我了解了c广告公司现在竞争也很激烈。基本工资也就两三千,其他按广告数量提成。累不说,工资含金量也不高,我想暂时不用去考虑,现在幼儿园都是网上短信和家长联系,学校布置作业都是在网上,家里还要有打印机,不会使用电脑不行。你们只是画图c修改照片这些不会,有时间了我们慢慢学。这时c来了一拨客人,秋香就到服务台那边儿去了,虎哥对刘二哥说:‘现在这里不是开唱了吗?本来是应该陆总来管,你看c他管不过来,挣钱主要靠楼上包间儿,现在楼上带班儿的都没有,他下不来。这楼下唱歌的c有时会冷场,要有托儿。没人点歌时,咱们帮他点。总有过生日c娶媳妇儿c同学,朋友聚会的。有人带头,就点起来了。完了,再把钱退回来。刘二哥说:‘我知道了,该吃饭了,咱们还是到楼上去吃吧。’虎哥说:‘不用了c就在下边c随便一点,请炒菜的师傅c多下点料c装盘时c拨一点出来就行了’。 刘二哥找到秋香,秋香就马上到后厨去办。秋香亲自把菜端来,她问:‘要不要喝点酒哇。’虎哥说:‘不用了。’ 陆总来了,他是满面春风,喜形于色。他大声的说:‘哎呀!好事成双了啊。’刘二哥急忙问:什么好事儿呀?虎哥心想:什么好事呀,对我c也许是麻烦事呢。陆总见虎哥没有表情。就说:‘唉c对我们都是好事儿哦!’虎哥不耐烦的说:‘那你就快说吧。’陆总说∶‘刚才呀!来了两个姑娘,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虎哥听了一愣,这是什么话?两个姑娘自己送上门来,他冷笑着说:‘我可要告诉丽丽呦。到时,跪搓衣板是轻的,就怕她一脚把你蹬了。’陆总说:‘别价,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呀c来了两个姑娘c问我们要不要招人,我说人都满了,我们这么大一个饭馆,再增加几个也不算多。我问她们干过没?她们说:‘干过领班’。正好秋香过来,我就指给她们说: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堂经理。她问开多少工资?我说:随行就市,我们就高不就低,她问c现在的领班儿多少钱?我说:一千五c包吃包住,还有奖金。她说可以,就走了。先回老家处理些事情。等几天再来上班。要说这两姑娘c还真水灵,长得不赖,比秋香她们稍有逊色,多来几个就好了’。虎哥说:‘那当然好!现在秋香,秋菊在这里。我老不放心。不能成天耗在这里。这眼老跳,很不吉利’。陆总说:‘再坚持几天,赶明儿离开,我要好好请你一顿。’虎哥问:‘他们唱歌的收益怎么样?’老陆说:‘还可以c昨天,也就是二千多。虎哥又问:‘那饭馆呢c有什么起色没有?’老陆忙说:‘有一点c有一点。’这时秋香过来,虎哥叫她一块儿吃,秋香说:‘不用了c我们习惯了c和厨师一样,炒了菜尝一尝c东一口西一口,到吃饭时就吃不下了。陆总c听说早上这边c卖早点的不少。城管还赶呢?为什么不在饭馆里卖早点呢。’陆总说:‘忙不过来。’秋香说:‘怎么忙不过来?你什么都不用管,就让他们在里头卖。在屋里呢c既卫生c冬天又暖和c没有风沙,可以坐着吃,大家都高兴。只要把价钱加一点,你就坐收银子吧。’‘唉’陆总说:‘这很好,我原来也想过c就怕累着我们的服务员了,这倒是个办法。’秋香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刘二哥说:‘这等于是出租场地,把那些賣煎饼果子的请进来,收他们的租金。’陆总对虎哥说:‘你妹妹真不错,如果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其实冬梅还是不错的,如果没事c到我这边儿来,做我的帮手。’刘二哥心想:你这边再好,忙起来c还是要去帮着端盘子的。他对陆总说:‘还是听虎哥安排吧’。虎哥说:‘我们那里已经安排了,她们准备售楼去,等那两个姑娘来c接了班,我们就撤了。’在一块儿东拉西扯,一晃就过了四点多钟。正说着c老张他们乐队来。 老张见了陆总和虎哥说:‘不好意思,来晚了。背时得很c塞车。耽搁快一小时了。下次早点儿出来。’秋香听了,感觉很不是味,北漂不容易,是啊,只能住郊区的出租房。他们很快上了舞台,开始演奏。人声嘈杂,秋香就去把麦克风音量调高一点。盖过喧闹声。演奏了两支曲子后,就有人点歌。可能是路上辛苦,又没有喝水润嗓子,音色不佳,下面就有喝倒彩的。老张见秋香在旁边,就求她救场,老张说:‘她的嗓子有问题,那位上厕所了,你来救救场吧。’场面很尴尬,老张都急出了汗。虎哥他们愣住了,找秋香干啥?正在疑惑,秋香就大大方方走上台去,拿起麦克风c先向听众鞠躬。她说:‘上面张小姐嗓子出了点问题,我补唱一首电影插曲c篱笆墙的影子。’ 音箱里响起了伴奏,没有伴舞,自己就简单的舞两下吧,她随着旋律c展开双臂c转了一圈儿。然后开唱c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哟c月亮啊还是那个月亮,山哟还是那个山哟歌声婉转悠扬,把大家带到了穷山村喧哗声小了c大家用惊诧的眼看着台上。老陆说:‘没想到山里妹子还真有一手,从台上的表现来看,不怯场c是个老手。’接着又有人点歌,又唱了一首‘塞北的雪’。唱完之后c她到虎哥那张桌子坐下。刘二哥端来一杯茶c送到秋香跟前c夸奖秋香说:‘秋香c妳唱的真好!’秋香不好意思地说:‘献丑了c主要是她的嗓子出了问题。’喝了两口茶,虎哥叫秋香到楼上去休息。陆总感叹地说:‘真是真人不露相呀’。这时秋菊也下来了。她说:‘我听见有点儿像秋香在唱嘛’。刘二哥插嘴道:秋菊:‘妳去唱一首。’秋菊感叹一声:‘我只能下厨房,不能上厅堂’。说完她就上楼去了。张小姐休息一会,喝了点水,润了嗓子,又像往日那样,引吭高歌,唱了起来。 到了六点多钟,大厅坐满了顾客。刘二哥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吃点东西呢。’虎哥说:‘楼下太嘈杂,看楼上有空的包间没有?有空的c咱们就上去。’刘二哥说:‘头上豪华包间c不会有人,走吧。’于是两人来到楼上,在走廊碰到陆总,陆总叫他们先去,自己找服务员安排饭菜。‘来四个菜’刘二哥问虎哥:‘要不要喝点儿?’虎哥说:‘要开车c就不能喝。’说到车子,老陆就笑着问刘二哥:‘换车了吧?’他是要摸刘二哥的痛处。刘二哥说:‘还是那辆二手的捷达,才几万c工头儿都开捷达,所以c人家叫工头车。’菜来了c刘二哥只闷头吃饭c他知道陆总的意思,在他们的交往中c他总感觉有一种蔑视,好好跟虎哥干吧,终有出头之日。 陆总和虎哥边吃边谈。虎哥说:‘唉!刚才秋香说的c我看还真行。个体卖早点的c不用你请,去叫城管办,卖油条的求之不得。你想:那大冬天c又是大风c又是砂子的,还是在屋里好吧,不但避风雨c还有座位。加三成价,交给饭馆做摊位费。你们可以做点大宗的。比如:熬几大桶稀饭。甚么大米粥c小米粥c皮蛋粥。馒头c包子。你不要看生意小呦,一个月下来,总要赚不少。嗯!’陆总咽下了嘴里的饭c他说:‘再筹划筹划吧!那两个东北姑娘c我想很快就来了,要不把你们几位c都绑在这里,实在过意不去’。虎哥说:‘这倒没什么,我那里现在没事,等楼盘要开售了,她们再过去售楼。我现在聘刘二哥为助理,跑跑颠颠的事由他去办。哦!对了c刘二哥c你和冬梅每天都得来,我这几天眼睛跳得厉害,秋香和秋菊c长得好,招风不是。这里的顾客太复杂,什么人都有。老陆c叫秋香到楼上来吧!下面儿太嘈杂了’。陆总说:‘行!那就叫秋菊下去,就几天。’ 过了九点,人快走完了。虎哥叫秋香和秋菊准备回去,张秋生赶过来道谢,要掏出点歌的钱给秋香。秋香说:‘张大哥c别这样c不够意思啊!我是帮忙的。’她就谢绝了。临走的时候,虎哥又嘱咐刘二哥:明天和冬梅要来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虎哥他们三人开车回家。虎哥今天没有出汗,就不冲澡了。秋香和秋菊只是简单的冲了一下。完后c秋菊出来叫虎哥,她说:‘你昨天还没有讲完呢,’虎哥就到她们房间,准备开讲,老爸在门外说:‘今天你大姐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小虎c你打电话问问。’小虎在屋里说:‘没什么事儿,’老爸就回房看电视去了。虎哥问:‘昨天说到哪儿了。’秋菊忙说:‘说到股市出货呢!’虎哥接着说:‘哦!到了五月份,股市的大盘最后涨到了五千多点,我早就出完了货。从那以后c我就再不到股市。幸好老金没有参与。股市那时已经疯狂,他哪承受得起,有人因为赚了钱c但兴奋过度,心脏病复发。也有脑溢血的。都是钱惹的祸。股市就是这样c不可预测。五月以后c大盘股指掉头向下泻千里。很多人坐了过山车。也有在高位接盘的,亏得血本无归。有跳楼的。有跳江的。中国股市c是一个投机市,政策市。是一个资金推动的资本市场。当初就是为了给国企解困,而设立的圈钱市场。不说了。’ 张妈到了老金那里,老金相当满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有一天,大概是下午。突然接到张妈的电话,说老金病了。问我能不能快点儿赶过去。我正好开着刚买来的q7,正在附近转悠。接到电话后,我赶紧掉头赶过去。只见老金躺在沙发上,两眼紧闭,喊他也不应声。我知道心脏病犯了,赶快拨打120,叫救护车。又找来了救命药,塞到他嘴里。张妈要把老金扶到床上,我说:不能乱动。张妈把老金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开始感到不舒服,说捂着胸口,正要吃药,就倒在了沙发上。本想扶他上床,我搬不动,他也不使劲儿。所以我赶快给你打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摸了一下脉搏,看了看眼睛,就招呼担架抬走了。到了医院,病人进了急救室,我就在外边等着。不一会c出来一位医生叫家属,我随即站起来,医生说:‘再晚一点c就危险了,幸好来得及时,要马上手术,你是他什么人?准备签字吧。’我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签吧。’医生说:‘他就没有一个亲人来?’我说:‘他的亲人都在美国。’大夫自言自语:哎呀!联系来不及了。医生焦急地问:‘他在什么单位?’我说‘他没有单位。大夫c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情同兄弟,我完全能够代表他家属。’医生无可奈何的说:‘好吧c你来签。’就这样c我签了字。医生说:‘你去办住院手续,把押金交了。’我对医生说:‘钱不是问题,药品器材,都要用最好的。其他条件也要最好的。’我身上有卡,就去办了住院手续c交了押金。 手术相当顺利,也就几个小时,手术后c先在监护室,后来才到病房。住了十几天院,花了不少钱。秋菊说:‘我想不下几十万,一个白领c不知要挣多少年呢!’秋香说:‘也许还过度医疗。那花费就多了’虎哥瞥了她俩一眼,慢慢地说:‘一条人命才几十万,你说是贵还是便宜?’秋菊和秋香c无言以对。虎哥说:‘还是那句话c钱不是万能的c但没钱是万万不可的。那阵子我就住在医院。等他能说话了,我说:还是你命大,正好张妈在,又用上了我给她的电话。你犯了病,我们也没有随便搬动,120急救车很快就赶到了。没有家属签字c人家也没有为难咱,让我签了。奇的是,刚刚碰到胸外科的权威专家。一切顺利!’老金笑了笑说:‘可能是前世修来的,佛门有一个因果经,说前有因c才后有果,这辈子积德行善c下辈子再荣华富贵。就是我们常说的:善有善报c恶有恶报,是不报,时间没到。’ 我笑着说:‘红楼梦里c有个跛脚道人说:好了c好了c好就是了c了就是好。那个和尚有个好了歌。说: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是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后边讲的是不忘娇妻和儿孙,就是神仙也忘不了。我看是:世人都说神仙好,身体健康莫忘了。纵有金山和银山,一病不起全完了。看来身体健康才最重要。你看那林黛玉,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可一天病歪歪的,不知受过了多少折磨,你说她能愉快,幸福?’老金感叹的说:你说c我们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说:‘有用c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可的。你猜c这次手术住院要多少钱?’老金说:‘五十万’我说:‘估计这个数’我伸出一个指头说:‘还是至少,你看你这个病房c是带卫生间的高级病房。你用的药和器材是最好的,用的是特护’。老金说:‘我的命还是很值钱的,这个数不多,就是十倍也行。’我说:‘话不能这么说,有点儿不地道,把我们当冤大头了。救了命c我们感谢归感谢,值多少c是多少?不能讹咱们,是吧’老金说:‘犯了病很不幸,但不幸中万幸,事事顺利! 张妈送饭来了,瘦肉粥c蒸饺。住院那段时间,我是陪护。同吃,同住。老金恢复得很快。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结了帐。他回家后。我又在老金家里住了两天。他说全好了,催我回家,我才回到自己家里。 老金给老婆打电话:说病了几天,现在好了。他老婆觉得,老金在电话里c有点儿吞吞吐吐c像隐瞒了什么?就打电话问我,我不知就里,就实话实说了。后来跟老金一说,他说坏了,她又要着急了。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接到电话,说下午乘飞机,第二天晚上到。孩子正在上学,不能耽误功课,就她一人来。 第二天晚上c我们就到机场接机。飞机按时落地。我还是第一次见,见面一看,真是大家闺秀,落落大方,虽然四十开外,还风韵犹存。长得楚楚动人。老金见了老婆,只拥抱了一下,接过提包就走了。缺乏中国人的那种热情。’秋菊插话说:‘你说中国人应该怎样?’虎哥给他解释:‘我想吧c小别胜新婚,应该是紧紧搂住,至少挨一挨脸吧。快半年没见面了,妳们说c是吧?’秋香说:‘别恶心了,无聊。’秋菊说:‘你就接着讲吧’虎哥咂巴着嘴,咽了一口口水说:‘妳们等着吧!口干舌燥的,我去弄点儿水来。’他站起来就要走。秋香拉住他,把自己的杯子推过来说:‘这不是’虎哥执意要走。说:‘哎呀!把妳杯子弄脏了’秋菊按着他说:‘少废话c喝!’虎哥喝了几口c又继续讲:‘我看他们相敬如宾的样子,估计到家后定会亲热一点儿。’秋香说:‘你是以小人之心c度君子之腹。’这句话c得罪了虎哥。他愤愤的说:‘好c好哦!我还是继续讲吧,从他家出来,我对老金说:明天在白菜香楼上,给夫人接风。我们全家都去,我来接你。’为什么要在白菜香,老金他知道的。陆总是我的同学,自家兄弟。在那里就像在家里一样。随便一些。 第二天下午五点钟,我到老金那里,他们都准备好了,张妈不想去,我对她说:‘今天主要是给夫人接风。另外,也是为了感谢妳。这次老金生病,妳知道c妳给我打的电话有多重要?那是救命的电话,还不应该感谢感谢?妳要给个面子,走吧。’这样就拉着张妈一块到了白菜香。老爸老妈和大姐他们早到了。老金夫妇到后,我就一一给夫人介绍:我的父母c大姐c仲平c还有张婶。老金的夫人是什么人呀?他家在旧社会,可是大户人家。她是千金小姐c大家闺秀。夫人落落大方,面带微笑,一一点头致意,对我父母,恭恭敬敬,现在不兴bj的旧礼,就行鞠躬礼。’秋菊插话:‘你是不是说我们土气,对老人鞠躬都不懂,没规没矩的。’虎哥有点不耐烦了。他说:‘我的姑奶奶,说别人c你硬往自己身上套,妳是谁呀?是我爸妈的心头肉,在我爸妈心里,比我大姐还亲呢。为什么?以后再说。继续:人家老陆会来事,这是美国的客人,是拿钱也请不来的。服务提高一个档次,来两个服务员专门伺候。厨师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八大盘c八大碗。斟酒c上菜c换盘子,两个服务员像走马灯似的团团转。中间c陆总来了,问老爷子c老金c菜怎么样?我爸说:菜烧的很地道,不错不错,老金夫妇也捧了几句c挺好挺好。杯觥交错之后c酒足饭饱。 散了席c就送老金夫妇回家,走到楼梯口c老爷子对陆总说:‘这房子该重新装修了’陆总连忙说:‘那是,那是’他看了看虎哥说:‘全靠大家帮衬呢’我说:‘没问题c谁叫我们从小同学呢,老金的字画是有名的c赶明儿装修c请他参谋参谋c搞高雅一点儿。’老爸说:‘你们这个餐馆的定位,也只能算中挡,所以要大众化。不能都搞,弄几个包间儿就行了,不要搞得太精致。’ 老金到了家,一定要我爸进去坐坐。因甚为挚切,只好进去,宾主坐定,张妈给每人上了一杯茶。老爸对老金说:‘原来住一个胡同,但来往少,你跟小虎有缘分,才成了朋友,这个缘分你不承认不行,有缘千里来相会。就说这张妈吧,那天晚上坐在路边,是他大姐多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要到哪去得快走,等会儿没有公交车了。张媽说完原委,那时他姐要生小孩儿了。就把她留了下来。这就是缘分。’老金夫人说:‘这次老金的病,亏得小虎,张妈,真是救命恩人呢。老金说:‘大恩不言谢c就不用再说了。最近这几年c看来我是不能再做股票c房地产开发了。受不得刺激。机会有的是,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人家说: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是这个道理,不要在一课树上吊死,打一枪换个地方。我看做风险投资就不错。小虎c你说呢。’ 我说:‘为炒股票,我头发白了不少。备受煎熬。我想休息一两年再说。’老金说:‘你才二十多岁,累了c躺一晚上c第二天照常生龙活虎。我才真要休息呢。’老金夫人说:‘现在修好的房子都卖出去了,只剩两块地,我是决不允许老金再做了。要那么多钱做啥?健康才最重要。大叔你说对吧?’老爷子说:‘老金是该休息了,拼打了二十多年,见好就收吧,身体才是第一位的。’老金说:‘还有两块地c是以前弄的,再不盖,也许要收回去了。可以盖十来万平米,那时地价便宜,要是现在可不得了。开工证都办好了,班子也是现成的。小虎c你就接过去做的,公司法人也不用改,只当是你替我做。好吧。’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有点犹豫,我说;‘我从来没干过,就怕做不好。’老金说:‘现在c公司就像一块自动手表。帶在谁的手上都一样走。手续完备c班子齐全c各司其职,只会比现在的楼盘盖得好,不会比过去的楼盘盖得差。人员你可以调整,但项目经理和秘书小杨定得要。有时间了c我们一块吃吃饭,认识认识。’就这样,老金就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了。 过了半个月,老金的夫人c对美国的生意放心不下,要回美国去。她一定要把老金带走。但老金不想走,一个是对工程这一摊子不放心,想等开工了再走。另外c那边没有朋友,语言又不通,就像坐监狱,去干啥?在大家的劝说下,最后他只好同意。但他又提出来:让我们给张妈做工作,把张妈带走。张妈有个儿子在上大学,她是不想去的,最后我说:‘你的房子需要有人看,就叫张妈看房子。那些古董字画c价值连城,放到保险柜里也不保险。还得住人。要不c张妈回我家去,老爷子和老妈也要有人照顾。我住这里来,这房子可不能丢,这是个根基,你以后回来c还可以住呢。’老金走前,专门请项目经理老贾,公司秘书小杨,和建筑公司王总吃饭,我们这边去的是c我和大姐c还有老爸。老爸怕我年轻,压不住阵,所以非要去不可。小杨c老贾和王总,在房地产开发c拼打多年,什么人都见过,经验丰富。从此以后就开始了我的房地产开发生涯。 听完了虎哥讲的故事,秋菊深情地说:‘哥,你真幸运,我羡慕死你了’。秋香笑道:‘妳死了还会说话’秋菊不理会秋香,她继续说:‘人生的三大喜事,三大情怀,你都沾了边。你在经济拼搏中,攻城掠地,收获颇丰。但遗憾的是,你没有收获爱情。人过二十五,衣破无人补,要想补衣人,还等二十五,现在还是王老五。’虎哥说:‘我让妳们失望了,是不是,妳们是不是都名花有主了。’秋香只是笑,不做回答,秋菊含糊地‘嗯’了一声。虎哥说:‘你们不知道吧,我已经是家有名花了。’说到这里,他打住了c不再往下说。秋香和秋菊非常惊愕,秋菊急切地问:‘你真找媳妇儿啦’。虎哥只是笑c不做回答。他从容地喝着水。秋菊沉不住气了,她抢过了虎哥的水杯,厉声地说:‘不说清楚不准喝’。虎哥看了一眼秋香,见她红着脸正紧张的等待他的回答。虎哥小声的说:‘我奶奶早给我找了,我是家有名花,不用别人操心。’秋菊说:‘我不信’虎哥说:‘我奶奶是给我下了聘礼的。不信c去问二伯伯c或者大姐吧。’ 一个人的人生道路,充满了机遇和巧合,如果你抓住了这个机遇。也许就改变了你的人生道路。你就说张妈吧,男人死啦,非常不幸c可家里还要逼她改嫁。真是苦命,她没有听天由命,她到bj来,遇到我大姐,就改变了她的人生道路。’秋香叹了口气说:‘哥c我相信你说的,你的命真好!事事顺心。我和秋菊是苦命,不知道有什么机遇能改变我们的人生。’虎哥说:‘妳们为什么出来?我想定有原因,如果在家乡混得好,那还出来干啥?肯定遇到了困难,我想:机遇总是有的,不要急c各种职业c有机会了c都去试试c看什么适合自己,就现在来说,我们楼盘就要封顶,预售证一下来,妳们就去售楼c这个比较实惠,按百分之一提成,售一套是几百万,妳就可以提几万,售十套,妳就可以提几十万,二十多套,妳就可以提一百多万。就半个月的功夫,把你们一辈子的钱都挣回来了,我向妳们保证:前程似锦。’ 秋菊叹了口气说:‘你尽拿好听的话来哄我们。’虎哥说:‘今后只要妳们听哥的,包妳们有出息。’秋香说:‘好听的话c你就说到这里吧!更动听的话c你就留在下次说。白菜香的大堂经理就要来了。以后如何安排我们。’虎哥说:‘到房产销售公司做销售。我不是说了吗?妳们什么都干干,社会复杂c市场也复杂,要积累经验。我想销售完后,就到我们公司,做我的助理c或者秘书如何?’秋菊说:‘没有体现我们的价值,哪个农村来的妹子都能干。’虎哥说:‘好高骛远,干什么都不容易,,外来工大部分干环卫c绿化c建筑c装修,还有大量的服务行业。比如销售c理发c餐馆c公交c电气修理,妳们能干吗?当然也有搞管理的,那也不能一步到位,先这么干着,有合适的再图发展。’秋香说:‘我们俩是乖妹妹,听哥的。你们怎么都不提姐夫呢,是不是离婚了?’虎哥说:‘别瞎说,说起来话长,就长话短说吧,大姐怀孕后c回国生仲平,那时夫妻俩好的很,真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小孩儿什么时候踢了一脚,还要打个越洋电话去说说,有一天晚上给姐夫打电话,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立刻明白了。从此再也不打美国的越洋电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事情是这样的,大姐和姐夫谈恋爱时,还有一个同学恋着姐夫呢。大姐小名叫妍妍,这个女的叫王妍妍,同名不同姓。两个女的恋上同一个男的,但姐夫选择了大姐,姐夫没有和王妍妍谈过恋爱,所以不构成三角恋爱,三人到美国留学,大姐他们在纽约工作,王妍妍在洛杉矶就业,隔得很远,王小姐到纽约有事儿,就住在大姐家,姐夫把好房间让给客人住。这也很正常。但大姐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不对不对,是那种眼里容不得灰尘的人,后来任由王妍妍怎么解释,她也不相信,什么也不说,电话也不打。她要离婚,可姐夫不干,妳得有个理由,妳得有证据。她也不去美国,姐夫回来她也待答不理的,现在仲平大了一点,好像有些缓和。记住c千万不要c哪壶不开提哪壸。好吧!天晚了,明天再讲。’说着就要起身,秋香忙叫住他:‘风风火火的干啥嘛,把手绢掏出来,’她好像在下命令,虎哥掏出手绢儿给秋香,秋香闻了一下,她紧皱眉头,又把手绢递给秋菊,秋菊闻了,赶快甩给秋香,她对着虎哥喊道:纨绔哥c半天换一次c秋香c这是妳的任务。秋香赶紧把干净手绢儿递过去,叫虎哥走。秋菊見虎哥走了c就对秋香说:‘我们不如到老金的平房去住,叫张妈过来服侍二老,每天麻烦二伯妈做早饭,晚上我们又睡得晚,影响老人家休息。’秋香说:‘妳可不要乱说,二伯伯不会同意,虎哥和两个妹妹住那边,怕人家说闲话,妳可不要再说了’秋菊答应:是。她低声道:‘我是想c那边儿宽点。其实c张妈也住那边,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秋香说:‘要说也只能跟虎哥说。睡吧!’ 第二天c虎哥到了公司,大家正在吃早饭,他找张桌子坐下,小杨端着碗过来问:吃啥?没等虎哥说话,他就去打了一碗粥,一碟咸菜,小盘里面c还放了一个馒头。老贾也过来坐下。他说:‘销售许可下来了。销售公司只来了两个人,大厅布置还可以。’三人闷头吃饭,吃饭时c头都不抬起来。小杨说:‘他们同意冬梅她们三个人去。培训一两天就可以了,最好开售时,以老带新c看一两个案例。他们的小广告都印好了,新楼盘开盘的广告宣传,跟报纸c电台c电视台都联系好了。他们是老手,可能想捂盘。’老贾接过话:‘现在四周的楼盘价钱都差不多,但我们是板楼,更符合群众住房习惯,交通也好一些,停车场车位也多,尤其是c楼宇间的大花园很吸引人,大家都在看c我们什么时候开盘。先憋一憋,然后再广告轰炸。争取一抢而光。成日光盘。我们这楼价是上限c四万四。现在楼价还在往上走,低了别人也不答应。’虎哥说:‘他们要是和我们通通气也好,现在心里没有底,还有些着急呢。’小杨说:‘你这几天忙c总不照面c我和老贾总想跟你说来着。’虎哥说:‘有什么事c就打电话嘛!我总能接到的’。老贾笑着说:‘反正自动手表帶着,不管你怎样,它还是不停地走。’虎哥说:‘我那两个妹妹c爸妈总不放心,我得成天跟着。’小杨说:‘她们还吃不吃奶呀?’虎哥看着小杨c心里很不受用c他愤愤的说:‘你这是什么话?一个二十个二十二c还吃什么奶。小杨笑了,她说:‘断了奶c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老贾说:‘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和小杨呢。’ 快到十点c虎哥就回去接秋香和秋菊,在车上秋菊说:‘这都几天了,哥也太老实,对朋友也不能太实心眼。’秋菊刚说完c秋香就跟着说:‘我就希望那两个东北姑娘早点儿来c哥c那销售楼房的事儿。定了没有?’。虎哥说:‘售楼的事c妳们动心了不是。已经说好了,这里完了就过去,先去培训一下c然后老的带一下,这里头名堂也很多,妳们去也是一个锻炼。人家好的售楼小姐个楼盘就要挣几十万。差的也不下十万。我希望你们露一手,成销售状元,挣它几十百把万。’秋菊说:‘真能挣那么多钱吗?如果真能挣到钱,我就相信你了。’秋香笑道:‘真是钱多c人傻c快来。’到了餐馆c冬梅已经到了,她说:刘二下午来。 秋香到了楼上c見没有客人,又下楼来。陆总正在和虎哥说早点的事。秋香也凑了上去。陆总说:‘抽五个服务员,一个做主食的师傅,品种不少c粥就有好几种,有大米粥,小米粥,玉米粥,皮蛋粥,瘦肉粥。干的有:水饺c蒸饺c油条,油饼c小笼包子c煎饼’虎哥拦住他说:‘你哪有那么大力量,他一个师傅能做这么多。’陆总笑了,他嘎嘎嘎的c笑起来像鸭子叫。他说:‘这不是我说的c是师傅说的,我看行!你不是说要请进来吗?豆浆,豆腐脑c人家做好了,端进来就行,油条,油饼c煎饼,也是请进来。其他有些东西到超市去买c拿回来下锅就行了。像卤菜c鳯爪c白天多做一点就行了。为了调动积极性,我说话啦!早餐的利润,一半做奖金。他们都很乐意。我算了一下c光我们请进来的这些,加价百分之三十c这就不得了,自己做的部分c大米粥c才多少点米呀!五角―大碗,我准赚他四毛钱。百分之八十的利润。’他说起来没完c虎哥拦住他说:‘你真会算账,那人工呢?烧的火呢c水电,房子都要钱,先搞起来吧,搞起来了,再提高效益,那两个东北姑娘呢?有没有消息呀?’。 陆总说:‘你就关心那两个东北姑娘。嗯!快了。’虎哥说:‘我们那边的批文都下来。她们要去当销售付经理。在这里当大堂经理c不行c虽然都是经理c没有那边儿实惠。你回去问问:小白能不能来。’陆总苦笑着说:人家是部长家的格格,不会为了那点儿钱去抛头露面。’虎哥说:‘那是对你讲,他敢对我这么说吗?你去问她:那年做股票的时候,是怎么求我的。’老陆马上问:‘唉!你跟我说实话:那年到底赚了多少钱?’虎哥斜了他一眼,半天不说话。陆总就催促他:‘就凭咱们的交情,你就不能说句实话?’虎哥说:‘反正挣了不少,你家的保险柜放不下,你老婆不告诉你,我敢吗?你就说那两个东北姑娘的事,哪天来?。’陆总想知道的事,虎哥不告诉他,他无可奈何的说:‘他们下午来熟悉一下,明天就可以上班。我看那两个姑娘有点儿傲,秋香c秋菊今天精神点,中午化化妆,晚上上台唱两支歌,压压她们的傲气。你们不知道?前边那两个就是不够意思,知道我这里缺人,想加钱就拿我一把。现在在那边儿c条件没我这边儿好。如果我一招呼,他们准过来。可我不要,好马不吃回头草嘛。’这时c吃午饭的人开始涌入,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秋菊和冬梅在下边,秋香和虎哥上楼去。走到楼梯中间c秋香说:‘干吗老跟着我’虎哥说:‘怎么叫跟着妳呀?妳不吃?该吃饭了’秋香说:‘那你找个包间坐着,我去给你搞点儿吃的’虎哥说:‘妳也不问问我想吃啥’秋香说:‘你嘛c我了解c烟c酒不沾c饭菜随便,不像那些纨绔子弟。’虎哥说:‘有时我也抽烟喝酒’。昨天晚上虎哥亲自说:他的婚事c是奶奶定的。秋香有了底气,她说:‘以后不准抽烟喝酒,没有人管是不行,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着就到后厨去了。虎哥找了一间空房坐下。陆总来了,他看虎哥一个人傻呆呆的坐着,就说:‘愣着干什么?弄点儿东西吃吧。’虎哥说:‘有秋香在这里c我还会饿着,她弄去了。’陆总挨着他坐下,用胳膊肘儿怼了他一下,小声的说:‘秋香回去干啥,不如就在这里干,做我副手。’虎哥说:‘有更重要的工作,我那楼盘就要开售了,去做销售,就个把月,还不挣个十万八万的’。老陆说:‘唉!能不能留一套。’虎哥警惕起来,他厉声地问:‘你要?’,老陆笑着说:‘当然我要c’他说话很肯定。虎哥急了,他冷笑着说:‘你老爸那房c有两百多平米,你又是独子c怎么住不下?’老陆说:‘当然住得下,宽敞着呢c你想,那是公家的,以后老人不在了,还是要收回去的。怎么着c自己也得有个窝吧!不能老叫老婆看不起,成天嘟嘟囔囔的。说我没本事。你看人家小虎,这可是你们从小儿的兄弟。人家才叫风光呢,跟了你c倒了八辈子霉。’ 虎哥听了他这一番高论。怒从心中起,他咬牙切齿地说;‘贪!两口子都贪,据我所知:房改时,房子都卖给个人了,再说:你老婆的钱c多了去了。算了,算了,既然你开了口,也不能驳你的面子,我也割点肉,你也得出点血,我知道c你家老爷子还是有点积蓄的。怎样’。老陆有点儿急了,他急着问:‘多少?’虎哥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老陆惊叫:‘一百多万,你就是把我卖了c也值不了一百多万。你说我贪c你就不说你抠,区区几百万c对你来说c不过是九牛一毛,得了c得了c我惹不起你,叫丽丽来跟你说。’虎哥也急了,他赶忙说:‘别!别!别!你那老婆,你不是不知道。就会耍泼。是这样c现在是一期,二期比一期还大,我必须回笼资金,要不二期的资金哪来?我看这一期就算了。现在这楼c紧靠马路,吵得很,以后那楼,是前后花园c环境优美,你看二期如何?也就是明年年底的事’。陆总正要说话,秋香和两个服务小姐端来了饭菜,服务小姐走了,陆总叫秋香来一块吃。秋香看陆总c脸红到了脖子,气鼓鼓的,只好留下一块儿吃。陆总继续说:‘小虎c你知道c我家老爷子可是清官,工作中那是六亲不认,要不c哪能弄到基层去那么多年,哪来积蓄’。虎哥说:‘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上次大水灾,一捐就是十万’。老陆赶快说:‘对呀!钱都捐出去了,哪来积蓄,反正我没钱,我就那点儿家当,到时你帮帮我,把能卖的都卖了。如何?真不够意思,一说起钱,大家都激动。’ 秋香见他们在讲钱的问题。就劝解道:从小的同学,朋友,用得着动气吗?陆总接过来说:‘小虎c你看人家秋香c都比你明事理呢。你要割肉c我无肉可割,丽丽那里是只进不出!你那里可不是割肉,是九牛一毛,薅一根毛就行了。’秋香听不明白,她说:‘兄弟间有什么事儿c至于这样吗?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陆总c这次虎哥听说餐馆有困难,我们刚到bj,就叫我和秋菊一起来c给你帮忙’。陆总说:‘那是,那是c不过c情况变了c人也会变,人家小虎的事业c那是蒸蒸日上,现在想粘点光都不容易。秋香说:‘虎哥可不是那种人,你看刘二哥c虎哥总是提携他。’虎哥说:‘听听c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陆总说:‘唉!嫂子下星期生日,就在我这里办两桌,请他那些狐朋狗党,特地叫我发请帖,我说都是自家的兄弟姊妹。说一声就行了。’小虎说:‘你就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是大忙人,你不说了吗?我那事业蒸蒸日上。人不能来,礼还是要到的c到时备上一份厚礼就是了。’老陆说:‘你可不能叫她到处去找你,是不是?我可管不了她。这时楼下有人来叫陆总。陆总还想啰嗦,虎哥就催促他说:‘快走吧!吃饭吃了一个小时,说话不要耽误生意。割我的肉c你也得放点血。’陆总站起身来说:少废话c二期就二期,我确实无血可放。虎哥说:‘你快走吧c你的钱我不要,你老爷子是部级干部,你回去商量商量。’老陆往外走,他边走边说:一分钱也没有,到时我叫丽丽来。 陆总走后,秋香问虎哥:‘怎么回事儿?打虎还要亲兄弟呢,不要伤了和气。’刚才只顾说话了,虎哥还没吃饱,又吃了几口才说:‘他要套房子,那可是几百万呀,他一毛不拔,也不是没钱。老爷子就这一个儿子c部级干部c拿一半的钱总是可以吧!太贪心了。’秋香笑着说:‘真是c那也不至于一点拿不出来。’虎哥吃完了饭,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秋香忙拿出手绢c递给虎哥,她说:‘当了老板c应该温文尔雅c要有绅士的风度c不要叫人笑话。’虎哥用手绢擦了嘴c然后说:‘那嫂子也是一个干部子弟,难缠得很c什么生日?我清楚得很c还早呢!是国庆以后。他是拿他的老婆来压我。朋友圈儿里都知道,是惹不起的c大家都躲着。’秋香说:‘友谊值千金,该帮的还要帮,一会割肉会儿放血的,是干啥嘛!’虎哥说:‘不过c他零代价c空手套白狼,也太狠了一些。几百万呀c怎么说得出口呦,他们脸都不红,要说c我也拿得出,就是心里不舒服。如果你有困难,咱们二话不说,给你解决。不知道妳能不能理解。’秋香:‘我能理解’ 秋香走了,过了一会c来了一位c穿白衬衣c挎电脑包的年轻人,他在门口敲了一下门,门半掩着,虎哥在门缝里看到了,说请进;这个年轻人就进了门,他说:‘打听一下c这里是不是有一位高高大大的小姐,会唱歌c像是大厅的值班儿经理。’虎哥抬起醒松的眼睛说:‘有c有什么事儿吗?’这个小伙子就走进门来说:‘可以坐吗?’虎哥说:‘请’小伙子拖了一把椅子就坐下了。这时秋香正好从门口过。虎哥忙招手说:‘秋香c妳来一下’。秋香进到房里,她说:‘现在客人多c正忙着呢’她见有陌生人,她朝他点了点头,她笑着问:‘有事儿?’小伙忙起来c同秋香握手c问好。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二张名片,双手递给虎哥和秋香。他自我介绍c‘我叫陈秋生c是大众文化传媒发展咨询公司的业务员。虎哥也做了介绍,‘我是赵虎c这位是陈秋香陈小姐。你是不是找这位陈秋香小姐呀?’陈秋生说:‘对c是想找她。’他说:‘是这样c我们在这里吃饭,听陈小姐唱了两支歌,唱的很好!歌声优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虎哥说:‘今天晚上还唱c想听的话c晚饭时在楼下。’陈秋生说:‘陈小姐不但歌唱的好,而且c形象也不错c拍广告c做模特都是难得的人才。陈小姐想不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呀?’秋香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虎哥叫服务员过来c叫泡一壶茶c要毛尖儿,陈秋生问虎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虎哥说:‘不是c我是她哥。’茶来了c端茶的不是服务员,是陆总。他听服务员说:‘虎哥要毛尖’他感到虎哥有什么好事,起码是心情好,就凑上来了。一进门c秋香就起身让座,到里边挨着虎哥坐下。陆总见有生人c正想问呢,虎哥介绍说:‘这位是大众文化传媒发展咨询公司的陈先生,呵c发现人才了,说秋香唱得好c形象好c想叫秋香到他们公司去发展。’陆总听了高兴地说:‘好哇!不过c对我们c不是一个好消息。对我们餐馆和你们的房屋销售都有影响,能去就去吧,在那里不合适再回来。’陈秋生说:‘我们这个公司发现,培养,推荐歌手。比如各种庆典c各种比赛c电视台展示才艺,拍电影c拍电视c拍广告c还有做模特儿c服装模特儿c车模。我看陈小姐不但可以做歌手,你看这高度米七左右做车模最合适,你看这身材这长相,不红也得红。有个外省的歌手c初到我们那里c什么都不是,现在人家红了半边天,是知名歌手了。虎哥说:‘我明白了c就像猎头公司那样c你是在网罗人才。’陆总说:‘秋香条件好c可以去试试。’ 虎哥问秋香:‘秋香c你看怎么样?’秋香不吱声c只是喝茶。’虎哥就问陈秋生:‘你听楼下老张他们几个歌手c唱了没有?’陈先生说:‘听了c他们年纪都大了,没有什么培养价值,要年轻的。’他问秋香:‘陈小姐今年的芳龄?’虎哥替她回答:‘今年二十二岁’陈先生说:‘还可以c就我的想法c她的身材相貌c做车模很不错,做服装模特儿一般要一米八以上,车模则是一米六五到一米七’。这车模不但要好身材c那相貌也相当重要c陈小姐,各方面都好。’虎哥说:‘你们那公司c可能比老张他们c就是楼下唱歌的那几位c正规一些,规模大一些c陳先生,你说是不是啊。’陈秋生说:他们几个c是北漂临时搭的班子。算游击队吧。我们则不然c是有工商注册的公司。算正规军。如果陈小姐有空,下星期到我们公司去跟老总面谈一下,唱支歌c走几步c录几段c再照几张照片c如何?’虎哥说:‘可以c可以。’ 陈先生告辞走后,虎哥问秋香:‘行不行呀?’秋香说:‘你都答应人家了c你叫我怎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行不行?不过秋菊条件也不错c要去一起去,你得始终跟着,不要叫别人把我们骗了c卖了。’虎哥说:‘还不至于吧!当然想复杂点也好!’陆总见秋香有些胆怯c就鼓励她说:‘出来闯c就得有点儿勇气。’秋香也不吭气c就出去忙自己的事了。秋香走后c虎哥和老陆,两人只管喝茶c谁也不想说话。见虎哥不说c老陆叹了口气就要走。虎哥忙说:‘别价c你坐c你坐,你说说c这几年我对你照顾还少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现在这一期工程,资金得回笼,要不我哪来钱做二期呀?再说了c那丽丽我还不了解,我就不相信c她二百多平米的房子不住c要搬出去住一百多平米的。她肚里的小九九我清楚得很。哦!房子一转手,又是好几百万。你就一点不掏。我也不是跟你叫苦,现在在成本不是几年前的,还有费呀,税呀。唐僧再肥c也怕千刀万剐不是。我跟你说实话,这个房地产c要说毛利c也就是三成。可是七弄八弄,最后纯利,也就微乎其微。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说你这个餐馆,花了那么多钱盘下来,你赚了几个。这房子c给你打七折c我只够本儿,给你打五折c我倒贴两成。你不要被丽丽牵着鼻子走,你自己也要想点办法。说白了c现在,遍地是黄金,就看你的眼神好不好。你们认为c房地产现在赚钱,你们也可以进来捞嘛。丽丽是个聪明人c怎么活人叫尿憋死了’。 这时门被推开,刘二哥进来,他哈了一下腰,问虎哥好!顺便也问陆总好!刘二哥进来c陆总没有理会c虎哥说的话c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前边那句话是听清楚了。但后边的话还不清楚。当着刘二哥又不好再问,就对站在门口的秋香说:给刘二哥弄点吃的吧。这刘二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看陆总和虎哥在谈事,就跟秋香去搞吃的了。老陆是个怕老婆的老实人,就问虎哥:‘前面的话我听清楚了c不就是二期给我五折吗?你后面的话c我听了有些糊涂,咱们从小是兄弟,我也不装聪明人,你就直说吧!’虎哥说:‘我可没有给你什么承诺。到时兑现不了c她还不吃了我。她c我还不知道c到时真给你翻脸。你想那老公公是什么干部?她都敢耍泼。有些话不要给老婆讲c或者说活一点。’老陆还是一个劲儿的追问。‘什么事?你就直截了当的说。’虎哥说:‘这个事情丽丽知道。是这样c早先c你岳父单位有一块地。当时准备盖房子,那时是福利分房。后来机构改革,分拆c合并,就沒盖成。说起来就远了c到了那个姜叔叔c就是你岳父早先的秘书c在他当行政法规处处长的时候,把这块地给分了c现在是四家拥有,周围都盖了楼c就它荒在那里做停车场。’ ‘这块地如能弄过来,盖它几万平米总是可以的,看起来不大c你看周围都是高楼,显得就小了。长宽好像也就是百把米。可盖个塔楼。弄个几万平米’。陆总说:‘就算弄到手c你还要开发c不知道要用多少个亿c你在跟我讲笑话呢’。虎哥见他脑子不开窍,也懒得再说。虎哥说:‘跟你说也没用,你回去给老婆讲,我估计c她听了c会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来。她是个聪明人c人家一听就明白了。虽说遍地是黄金,但也要有好的眼神;发财,要靠自己,其他人是靠不住的’。老陆说:‘你想叫我们去弄地,又说开发赚不了钱,我就不明白了’。虎哥说:‘房地产开发c有很多环节c每个环节都要赚钱c知道不?到我这里就剩不了多少了。你买材料c材料商要赚钱’你盖大楼c建筑公司要赚钱。跟你说没用,就算是说笑话吧。回去也不要跟丽丽提了。啊!’ 房门开了c秋香领着两个姑娘进来。她对两位姑娘说:这位就是陆总c妳们见过的。两位姑娘听了点了点头,把手伸过来一握手。陆总给两位姑娘介绍秋香c‘这是秋香c陈小姐。还有一位黄小姐c叫秋菊,她们是我朋友的妹妹。因为缺人c是来帮忙的。妳们过去干过没有呀! 两个姑娘高矮差不多,一个白一点,浓眉大眼,脸庞红艳。另一个c身材苗条c是楚腰纤细的窈窕淑女。白一点的姑娘先做自我介绍,我叫武丽佳c她叫查笑云。我们俩是老乡c是同时出来工作的。早先在大连工作了一年。后来到bj干了两年领班。因为家里有事,我俩在家歇了一年。陆总叫她们坐下,然后介绍餐馆的情况。这时刘二哥在门口晃了一下。虎哥就给陆总说:‘我去把秋菊也叫来,让她们认识一下。’他起身就出去,到楼下把秋菊叫上来。等秋菊进了陆总的房子,跟在后面的刘二哥问虎哥:‘有什么事儿呀?’虎哥把他拉到一间空房坐下。刘二哥又问:‘有事儿吗?’虎哥说:‘现在领班儿来了,明天开始,冬梅就不来了。那边儿的房子要开售了。叫冬梅,秋香,秋菊到房地产公司去搞销售。先得培训一下,让老的再带一带,听小杨安排。当然到了那边c就算人家的职工,工资是c基本工资加提成。房地产销售c属于中介。在开发商那里可拿到百分之三的佣金。具体到业务员c只有百分之一的提成,如果你卖了十套房。就是几千万c你就可以提几十万。她们随公司走,等楼市不好的时候再回来。我是想:她们们先去了解一下,今后也好向这方面发展。我们二期的面积不小,这百分只三,就要上亿。如果我们自己成立一个c售楼处,自己销售’不等虎哥说完,刘二哥就说:‘你别这山望着那山高。你光看到了百分只三。你想:他也要门面,那租金会少?人员的开支c加起来数目不小。还有广告c电台c电视台,铺天盖地的轰炸。都要花钱,还有其他费用,税呀c费呀。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c我们吃肉,也要给别人喝点儿汤。’ 虎哥沉思半响没有做声。大概他想c也是这个理。最后,他抬起头来对刘二哥说:‘让她们去见见世面也好。这收入也很可观,搞不搞售楼处,再考虑考虑c以后再说。今天两个东北姑娘来了,她们也是最后一天,晚上我们去唱歌,最后c咱们吃顿饭c就算拜拜了。秋香你要跟紧点,像这些地方c人员复杂c地痞流氓不少,不要出事儿。你明天就到公司上班,有事没事都要按时到。 这边陆总还没有说完呢,两个姑娘身高跟秋香c秋菊差不多。也很水灵。东北姑娘打扮,粉底打得厚一点,脸显得白。但脖子没有打粉底c很不协调。在大连那边c干得也还可以,一个月只有一千五,少了一点儿。主要还是因为大师傅c有非分之想。两人一商议,就到了bj,第一年端盘子,第二年就做了领班。去年回家歇了一年,今年又到bj。在bj的东北人多,有人知道这里缺领班,就叫他们自己来问。她们穿的工作服是自己带来的,很合身。中午就餐的人还不算多,到两点钟人就很少了,快到晚饭时c也就是五点钟c人就开始多了。唱歌的老张他们也来了。楼下大厅就开始热闹起来。先是手风琴c它像带来了一个小乐队,使宏大而优美旋律在大厅中回荡。后面是萨克斯,接下来就开唱了。可能北漂的生活c时间一长c就疲惫不堪,没有了当初闯京城的激情了。 虎哥今天高兴,她们就要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秋香c秋菊就要到售楼公司去。虎哥走到台上,对老张说:‘你们唱累了,我就毛遂自荐,我来唱两支。先唱篱笆墙的影子。’老张把这首歌找出来,开始播伴奏c接着开唱:‘星星还是那个星哟c月亮还是月亮’歌声婉转动人,前半阕有些忧伤c山村封闭落后。后半阕旧貌换新颜,唱得轻松欢快。唱完这首歌c接着唱第二首c驼铃。‘送战友c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唱出了离别的悲伤和无限的期待。听了使人非常伤感。歌声愤懑忧伤,使秋香为之一震。他知道不是老张他们唱的,唱得不错。是谁唱的呢?她就下来看,一见是虎哥,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他还会唱歌呢,不禁笑了起来。要说斗嘴c那还可以。要说唱歌,真没看出来。虎哥唱完后c萨克斯那悠扬的声音又回荡在大厅。虎哥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秋香c就向她招手。秋香心里不想去,但碍于虎哥的情面,还是扭扭捏捏过去了。 她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脸有些发烧,她心里想着:‘我不能跟他一起唱,如果他们要妳唱黄梅戏c夫妻双双把家还c那怎么办?’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台上。虎哥说:‘明天就不来了,还不好好唱唱。’说着c就把麦克风递给了秋香。虎哥问:‘唱个啥呀!’秋香是老手c她不怯场,她说:‘就唱黄土高坡吧。’于是c马上就放起音乐来,隨着伴奏c秋香就放声高歌。唱得很流畅,当然也得益于嗓子,没办法,那是爹妈给的。听了秋香的歌声,就有人点歌了。这里一般不按曲目点,大都点流行的老歌。人家随便点c你也是隨便唱。主要是热闹热闹,要这个气氛。这次c人家喝高兴了,要听hb梆子。老张他们是南方人,哪会唱这个?正要解释换歌,秋香说:‘我会一点,就献丑吧!’老张搜了搜曲目c没有。秋香说:‘清唱吧!没有伴奏也行’c秋香拿着麦克风宣布:‘唱hb梆子红灯记c听奶奶讲红灯’于是秋香就扯起嗓子唱了起来。哎呀!唱得攸攸扬扬c十分好听!‘听吧奶奶讲红灯,言语不多道理深’唱完后c是一片掌声。 一晃到了九点,陆总说:‘明天秋香她们就不来了。今晚得好好喝几杯,’虎哥说:‘你想害我呀c我还要开车呢’老陆说:‘打的回去,难得在一块儿吃饭’虎哥说:‘怎么难得?只要你请我c我一定来c你一天请几次我都来。’老陆说:‘废话少说,从现在起c只能说那赚钱的话。楼上请。’虎哥叫上秋菊块上楼。刚到包间坐下c秋香也来了c她说:‘还有最后一桌,喝得醉醺醺的。’她说完就出去了。刘二哥和冬梅也来了。还沒等刘二哥坐下来c虎哥就扬起手说:‘楼上还有一桌没散,秋香说:喝得醉醺醺的。你去看着点,我们等着你们。’刘二哥说:‘你们先吃着吧!’虎哥说:‘还有秋香呢c你就去吧。’ 秋香她们伺候的那一桌。点了一桌子的菜c满地都是空啤酒瓶,从五点到九点四个钟头还没有走的意思,说汤凉了c去热一热。这大热天的c还要喝热汤。秋香把汤在微波炉里c热了两分钟。也就是意思一下,他端着汤从门口经过时,对陆总说:‘看样子他们要找茬,你去对他们说:打烊了’。 秋香端了一大碗汤c走进包间,正要把汤放在桌上,傍边这家伙,低着头c好像在整理鞋带。他在下面看到来了一双玉脚站在跟前。就用手去摸,那爪子从秋香的脚背一直摸到了。开始的时候,秋香还不警觉,因为人多c这脚也少不了有磕碰,直到摸过了膝盖c摸到了大腿,这才大惊失色c吓得魂不附体。这时有闪光灯闪了一下c她手一松,那一大碗汤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到那人的头上。满头满脖子的热汤c烫得他咿哩哇啦乱叫。 这下可闯了大祸了。旁边的两位喊着:‘大哥没烫着吧?’赶忙扯餐巾纸,给大哥擦头c擦脖子。大哥发话:老四c老五c别让这个婊子跑了。对面那两个人c老四老五就大喊大叫起来。‘你个臭婊子c今天老子捏死你’就要过来揪住秋香动粗。秋香哪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呆若木鸡,看来一场大祸就要临头了。这时刘二哥闪了进来,陪着小心说:‘我说各位c很抱歉c我们领班失手,对不起c对不起c今天我们这顿饭就算请客赔罪了。’那几个人还不依不饶。爹呀!妈的罵,老四砸了盘子c老五摔了椅子。老大的头和脖子已经擦干净了。他说:‘你不算饭钱就能了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听到这边大呼小叫,虎哥和陆总他们都来了,虎哥赶忙拽了秋香一把,秋香这才清醒过来,赶快退出。虎哥叫秋香她们几个女的。到一个包间去,把门锁上c不要出来。虎哥又回过头对陆总小声说了几句。陆总就飞一样地跑了。包间里的老四c老五c手握酒瓶c在窗台上把酒瓶下头给砸碎了,准备动手。刘二哥见虎哥进来,忙说:老板来了。虎哥问:‘啊c怎么回事?’老五说:‘你们的领班c把我们大哥的头给烫了。你说咋办?’虎歌陪着笑脸说:‘对不起c对不起,这領班是个新手,多有得罪,今天这顿饭c算我请客,请大哥给个面子。’那大哥抬起头,瞄了虎哥一眼,见他嘴上没毛,就瞪着眼睛说:你这顿饭值多少钱?老子有的是钱,你把她叫来c把老子头上c脸上,脖子上的东西舔干净了,就万事皆休,如若不然c我把你这个饭馆砸了。虎哥笑着说:别价!今天我们是对不起大哥。改天c我们專为大哥摆一桌c陪罪。 那大哥横蛮地说:‘不行!’他瞪了老二老三一眼c把桌子一拍说:‘还等什么?’。话音刚落c老二老三就把桌子掀了。老四老五拿上半截酒瓶c冲着刘二哥要拼命。那刘二哥是谁呀?这场面能把他吓住?看来一场撕打难以避免。刘二哥顺手抄起一把椅子。挡住了二个袭来的破酒瓶,那大哥还坐在椅子上看热闹。可能他认为没有人敢动他。他离刘二哥很近,刘二哥也横下一条心,一不做二不休c他抬起膝盖就往那大哥脸上顶去。膝盖的劲儿有多大呀?那是泰拳里最狠的一招。只听那大哥惨叫一声:哎呦,半边脸马上就肿了起来。这时c包间安静了。那大哥捂着脸抬起头来一看:门口站着五六个后厨赶来的大师傅,个个膀大腰圆,腆着肚子,手持长擀面杖c切西瓜的长刀c剁骨头的砍刀。尤其是大厨郭师傅c身高体重c他腆着肚子站在门口c头快顶着上边门框c把那个门c几乎全堵上c手里拿的是一把炒菜的大勺。那大哥顿时软了下来,他说:‘我们走!’这时陆总从后边挤上来说:‘你们欺负了我们姑娘c该烫。你们砸了我的盘子c掀了我的桌子,要走也可以,算了賬再走,要不就公事公办,到派出所解决。站在老大旁边c提着密码箱的老二说:‘你说我们欺负你们姑娘。有何证据?’刘二哥说:‘你们老大摸我们姑娘脚的时候,我已经拍了照’。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说:‘现在手机也能照相。一阵沉默之后c那老大扬了扬手c老二说:‘算就算’他就跟着陆总去算账,陆总要了五千元c这账就算结了。 这五个人走出饭馆时,那大哥说:‘你们等着c没完。’餐馆打烊了,客人已经没有了。这才和唱歌的老张他们一起宵夜。老张说:你们的饭馆c真是藏龙卧虎哇!送走了老张他们c虎哥和刘二哥就准备回家。刘二哥说:‘以后我那三节棍c还要带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呢。’虎哥说:‘没有必要c随手拿起什么东西c都可以自卫。’老陆说:‘还是要准备点东西,厨房里刀不能用,那是兇器,伤了人c你就不好说了’。刘二哥说:‘人家那星级酒店c都有保安,你这里也考虑顾两个。’陆总说:‘有那么多钱顾保安,不如多准备几根棍子c棒子,’虎哥说:‘最好是电棍。’陆总说:‘你那电棍太短,还不如一根铁棍,我这里有两根不锈钢管,准盖过你的电棍’。虎哥叫他拿来看看。陆总就到房间去取,取来后c虎哥和刘二哥拿在手里试试,长短c粗细c重量,虎哥都感到满意。只是刘二哥感到长了。问起这钢管的来历,陆总说:‘这还是装修楼梯扶手时c剩下来的料。冬梅见他们聊起来没完。就踢了刘二哥一脚,刘二哥明白了,他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得早点回去,说完c就和冬梅走了。 刘二和冬梅下楼后,又和楼下那些同事聊了几句,在一块工作几天,大家相处得不错,他俩都没想到场恶斗正等着他们呢。 在楼上被泼了一头汤的那几个人,灰溜溜地走出餐馆后,走在头里的是老五,他个子高大而壮实。他愤怒地说:‘今天吃了个哑巴亏,心里不是滋味儿,哪像在西c能呼风唤雨。哎!’他长叹了声,他像想起了什么c他转过身来说:‘唉c我看那个矮个儿,好像不是这个餐馆的,倒像是来蹭饭的’。提密码箱去算账的是老二,他是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人。他说:‘他们穿着不一样,还有那个长子c也是外面人,还装成老板呢。最后叫算账的c那才是老板。’走到他们那辆越野车那里,大哥没有打开车门,他转过身来说:‘那矮子和长子c都不是餐馆的人,不可能住在餐馆里,迟早他会出来。我们就在外面等他们。车上有棒球棒,很重,不要打脑袋c打脑袋一棒子就把脑浆打出来了,出了人命,我们都走不了。使劲儿打,打在胳膊上c叫他胳膊折,打在腿上c叫他腿断。我把车开到路边,不熄火,打了就跑。京的警察厉害,万万大意不得。老二c你守住了门口,我们打那两个小子时,不准里面的人出来帮忙。老三和老四c你们俩看着停车场出口,那两小子由老五对付。’老二说:‘老五要对付两个人,可能顾不过来。’大哥说:‘主要是怕他跑了c先围起来c你手里有棒子c他手里没家伙c追着他打c只要嗨上一棒子c准叫他躺一个月。后备厢有棒球棒!拿了各就各位。’ 四人拿了棒球棒c就要各就各位,大哥把走在后面的老二叫住说:‘你先把人放出来,不准他们再跑回去,另外就是c打起来了c防止里面的人出来帮忙。布置停当c老大就把车开出停车场c停在了路边,没有熄火,还把车门打开。等刘二哥和虎哥就范。 刘二哥这时走到门口,等着冬梅。冬梅的话还没有说完,还在里头啰嗦,刘二哥心有怨气,‘十点了c还慢吞吞的’。于是,他出去c想把车开到门口来,出门才走出十来步c忽然听到后边冬梅大叫:‘刘二小心’刘二哥马上扭头c看到一个家伙c手持大棒向他奔来,他转身就要往回跑c跑了两步c看门边也站着一个同样手持大棒的人,练过武术格斗的人c反应特快。他一转身c来一个滑步,就朝停车场跑去。打他的人c已经到了跟前c挥动棒子朝他就打,棒子从他后背紧貼着呼啸而下c只感到一阵凉风袭来。这第一回合有惊无险。刘二哥听后面追赶的脚步很近,就加快步子向停车场跑c前面正好有一辆轿车挡住了他,他一个箭步就上了车头,再一箭步就上了车顶c刚刚站定c就听到那人上车头的声音。刘二哥转身见他立足未稳,马上杀了一个回马枪,就腾空而起c使劲儿朝他踹了一脚,刘二掉到车盖上。追赶他的老五猝不及时防,被刘二哥飞来的一脚c踹得老远。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c老五重重地摔到水泥地上。这第二回合,刘二哥大获全胜。刘二哥迅速从车上趖下来,他马上跑去捡起老五摔掉的棒子,形势就起了根本的变化。老五虽然摔得不轻c他用双手支撑着地面,想挣扎着站起来。刘二眼疾手快c他拿起棒子c就朝老五狠狠地打去。手起棒落,只听得一声惨叫,老五就抱着那被打折的胳膊,遍地打滚。 老二見老五被打倒在地,心急如焚,他也是顾不得餐館的大门了,他大声吼道:‘你小子有种别跑,老子来灭了你。’他指挥着老三,老四。‘你们俩过来c把老五背到车上去。’老二就手持大棒c直奔刘二而去。 刘二哥和冬梅走后,虎哥和陆总还在漫天的聊,虎哥想用时间来抚慰秋香受伤的心。陆总问:‘刘二哥真照相了吗’虎哥想:这个二百五c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赶快把话岔开说:‘你宰了他五千c是不是多了点。’陆总还没有回话,这时冬梅慌慌张张跑进餐馆,在楼下c大呼小叫的喊:不得了啦!那几个人在外边打刘二呢! 听到冬梅的呼喊c楼上的人乱成一团c虎哥马上喊道:‘镇静’他吩咐陆总:‘赶快报警c叫后厨的人c不要拿刀c拿其他家伙。门口站两个人c其他人把停车场出口堵上,女的不要出去。’说完c他拿起了那两根不锈钢管,跑下楼去。 他在门口看到:那个虎背熊腰c满脸横肉的老二c正在追打刘二哥。刘二哥虽然工夫了得c又有了棒子,但这玩意不好用,敌不过那身材魁梧的老二,他只有招架之功c并无还手之力。两人你追我赶,在停车场内打转转。这时c护送老五上车的老三老四已经回来,就要加入撕打的行列。 正在这危机关头,虎哥赶到了。他在门口大喊:‘刘二哥c我来了。’手握两根钢管c就直冲过去。刘二哥看救星来啦!就拼命向虎哥靠近,不一会儿c两人靠到一块儿。虎哥叫刘二哥把棒扔了,递给他一根钢管。刘二哥得到这长兵器,如鱼得水。虎哥说:‘对着脑袋和裤裆c你使劲儿搠。这个大狗熊交给我,我非打他个一佛出世c二佛升天不可。’ 虎哥高高举起钢管c就劈头盖脸的朝老二砸去,老二双手举着棒子相迎,只听‘当’的一声,虎哥的感觉不大c老二确震得双手发麻。虎哥抽回钢管,顺势向老二的褲裆一搠,老二用球棒往下一按,那钢管没有搠着命根子c确刺中了裤裆,他那短裤没系皮带c是扎松紧带的,这一搠c就把裤子挑了下来c脱落到了腿上,老二忙用一只手去提褲子,虎哥抓住了这个机会,举起钢管就朝他砸去。老二用一只手拿着球棒相迎,虎哥在往下砸时c没有用力气c而是悄悄把钢管抽回一些c等躲过了拦阻的棒子,便使劲向老二下腹搠去,只听一声惨叫。老二便双手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 老三老四听到老二的惨叫,无心恋战c丢下刘二哥,口里叫着二哥c就奔老二而去。虎哥并不阻止他们,让他们团聚。虎哥说:‘bj是京城,天子脚下c容不得你们撒野,你要撒野c就只能走着进来c躺着出去。刘二哥过来说:‘外面还有两个人c把他们弄来块儿交派出所。’虎哥就叫陆总c把这几根球棒收了,叫老师傅们来,看着这三个家伙。刘二哥和虎哥走到路边的那辆越野车傍,听到有启动声音。刘二哥就赶到车前c朝风挡玻璃就是一钢管,风挡玻璃‘哐’的一声闷晌,凿了一个坑,整个风挡玻璃都顿时布满了‘蜘蛛网’。虎哥把门拉开,看见老大和老五坐在里面。他正想抓他们下来,一阵警报响起,几辆警车呼啸而来。 派出所所长很有经验,他先把所有的人c都赶进饭馆,然后听取饭馆负责人的情况介绍。现场指认c拍照。最后要把所有人证c物证带到派出所去做笔录。滋事的五人c全上警车,派出所所长把涉事的丰田越野车也开到了派出所,其他人各开各的车。 虎哥说:‘看来今天晚上睡不了觉了。’秋菊说:‘有我们陪着呢。’走时c虎哥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们回来晚点儿,秋香,秋菊在饭馆帮了几天忙,人家请吃饭,现在正唱着歌呢。’老爸说:‘差不多就行了,你们早点儿回来,我们就先睡了。’秋香说:‘哥!你怎么不说实话,成天撒谎’。虎哥笑着说:‘你以后也学着点,这是善良的谎言,我们这里沒事,他们就安心地睡了。不是很好吗?如果你打电话回去说,我们被派出所逮起来了,正在做笔录呢。我爸是见过世面的,倒还挺得住。而老妈心脏不太好,听到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可以想象c心脏病发作,可要把老爸急坏了,赶忙按人中,还要打120c要急救车。弄的鸡飞狗跳的,你们选择前者还是后者。秋香说:‘我说不过你,你真能狡辩。’ 车到了派出所,先问刘二哥。刘二哥把事情的原委细说了一遍。其中c也少不了添油加醋,他最后说:‘所长c那个老五打我的时候可不手软c就差一点点c我只听到‘嗖’的一声c大棒从我后背擦过c要是‘嘿到脑袋上c准要开瓢。那球棒是打棒球的c要是打到头上c还不是像打西瓜那样c砸个稀巴烂。’ 这时推门进来两个人。年纪大的c是分局的张副局长,年纪小的c是他儿子张强。所长见了,连忙站起,让张局中间坐。张局坐下后说:‘你们继续!啊c又是你们几个。’刘二哥说:‘张局c你这是什么话c我们从来遵纪守法,没有违法记录c怎么又是我们几个啦。’张局说:‘你们几个c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最了解你们。有没有违法c我有一本帐,今天c你把人家打残了c’他转过头问所长:‘打伤的送医了吗?’所长说:‘准备做完笔录再送。’张局打开公文包,叫所长过来看,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又仔细对照审视了那五个人。好像公文包里有照片。两人商量完后,所长就叫来了两个民警,对他们说:‘拉到医院看看。’民警对老二c老五说:‘走吧’。两人只是呻吟c没有走的意思。老大说:‘老三老四去扶一下。’这才馋扶着c到医院就医。 虎哥和张强,从小就认识,两人已有很久没有见面,今天重逢,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就到屋角叙旧,强子掏出烟来,两个人点着,边抽边谈,才抽了几口,就听张局厉声喝道c‘不准抽烟。’把两人吓了一跳,虎哥和强子就灭了烟,嘴里嘟囔着c心里很不满。张局听他们嘟囔,就说:‘这里是派出所,在办公事,强子你回去。’这一下惹火了虎哥,他说:‘你是办公事,怎么坐儿子的出租啊?像你这样的干部,哪个不是车子来车子去的呀?’张局生气了,他说:‘强子,你就回去吧,等会回家有车送我。’强子就这样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笔录还在继续,所长问刘二:你再说说,汤是怎么泼到他头上的。刘二心想,我不是都说了吗?他看到张局c这才想起,这是起因c很重要,讲的时候张局还没来,现在要他补讲。他说:‘他们从五点进来,点了一大桌子菜,到九点还不想走,大热天的,还要把汤热一热,要喝热汤,我们的领班,把汤热了给他们端去,结果,就是这个畜生,摸了我们领班的脚。’张局笑道:‘是碰了一下脚吧!’刘二急了,他说:‘不是,他从脚背开始摸直摸到膝盖上边,我跟在领班后面,看到了,正好我拿着手机,就拍了下来。’张局说:‘哦!现在手机都能照相,看看。’刘二就拿着手机过去,把照片调出来让张局看,张局看了说:哦,是这样,领班就把汤扣在他头上。’刘二说:‘不是!我们领班可没有那么大胆子,一个从山区来的妹子,刚到bj几天,不但羞涩,而且胆小,是吓的,谁会想到bj的坏人有那么多呢?一失手,那碗汤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这时一个民警进来,在所长耳边嘀咕了一阵。民警走了,所长又在张局耳边嘀咕了一阵,所长说:‘刚才我们听了,一面之词,’他看着肿了半边脸的老大说:‘现在来听听,你们的二面之词。’老大说:‘我没有摸她的腿,是碰了一下脚。他们也不该下手那么狠,把我们老五的手都给打折了,把老二也打残了。’刘二急了,拿着手机过去,给他看。他骂道:你个畜生,你看这半边脸,是不是你。老大蔫了,再不说话。 一个民警拿着车牌进来,丢在桌子上说:已经核实了,假的。张局对所长说:看来这身份证也是假的。这时c送老二和老五就医的老三老四也回来了,两人被铐在一块。张局说:把那老大也铐起来。门又开了,伸进来的是一个狗头,把坐在门边的秋菊吓了一跳,后面跟进来的民警对所长说:‘这狗鼻子不行,闻不出来,后设备厢只有一大桶油c打开检查过了’。张局自言自语说:现在到处都是加油站,带一大桶油干什么呀?他一边念叨边往外走。刘二嚷嚷道:‘所长c我们该说的都说,还没吃饭呢!’所长瞪了他一眼,说:‘你当我吃好啦,我们经常是c饱一顿c饿一顿的。’虎哥冷笑道:‘那奖金一定不少。’所长生气了,他正要发作张局进来了,他说:‘叫他们签字’。所到这一干人c就挨个签了字。这时c有民警进来报告:‘找到了。’张局连忙摆手c叫他出去,张局也跟着出了屋。刘二说:‘我们字也签了,没事我们走了。’所长拦住了他,所长说:‘慢!等张局回来再说。张局回来了,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两个民警。他一挥手说:‘把他们三个关起来,老大单独关。’老大站起来c冲着张局大喊大叫:我们挨了打,还要关我们,你们讲不讲理。张局说:你们到sx讲理去。一听sx,那老大蔫了,只好乖乖儿的跟民警走。 虎哥对张局说:‘我们字也签了,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呢,是不是可以走了?’张局说:‘我们还是老规矩,进来了不要急着走,我还要开导你们一个番。’虎哥说:‘那是你吃饱了饭c站着说话不腰疼。’刘二哥也接着说:‘张局c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张局很有修养c听了他们的牢骚c也不生气c也不急。他说:‘那我就长话短说,车站那块c人员复杂c对人对事定要礼让求全,为建和谐社会c添砖添瓦,不要一句话不对c拳脚相加,更不能聚众斗殴’虎哥听不下去了,他说:‘今天的事儿c不怪我们,责任在他们。’所长说:‘啊!你们把人打残了,就没有一点儿责任。今天不拘你们,算便宜你们了。’刘二指着所长说:‘你还是所长呢,怎么不分是非。’所长也来了气c脸也红了,他大声说:‘他们才五个人?你们是一个饭馆的人,总共不少于几十人。你这不是聚众斗殴是什么?’虎哥也激动起来c他的脸也红了,他说:‘你说少了,不是五个对几十个,是五个对一千万多万个’。张局笑道:‘怎么来了一千多万个呢?’虎哥说:‘那五个人c跑到bj来撒野,就是和bj市的一千多万人作对。就是五对一千多万。’ 虎哥说:‘重伤又怎么样?bj每年都得枪毙几个,为什么枪毙他,因为他犯了罪,罪有应德,打伤他,哪个家没有姐姐妹妹的。’所长说:‘他们是有错,还有政府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要打那么狠,不要往死里打。’虎哥听了这话,很生气,他说:‘当时你们在哪儿啊?’张局听他们杠上了,他就说:算了算了,反正那几个也不是好东西,不过,所长说得对,你们下手是狠了一点,如果一棒子嘿在脑袋上,不管你多有理,也得蹲监狱,他罪不至死呀。虎哥说:‘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要问问政府。’张局说:‘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都几点了?’ 虎哥说:‘我一问政府,当别人欺负你的时候,能不能反抗。’张局说:‘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忍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种是反抗,但要注意分寸。’虎哥说:‘这个我们做得很好,我们先是忍让,提出来,这顿饭就算请客了,还一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想和解,想和谐,但我们做不了他的主,他不接受道歉,也不想和解,结果吧,盘子摔了,把桌子掀了,还砸了酒瓶,要怼我们的脸。也就是刘二哥反应快,提起一把椅子,挡住了两个碎酒瓶,张局你看看那现场的照片。在这种情况下,全饭馆的人,都拿起家伙来了,以求自保。我们人多势众,但没有动手,他们见势不好,才灰溜溜的走了。张局c你是老公安,有水平,你说句公道话,我们这样处置c对还是不对,’张局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是对的,但究竟怎样,还要全面了解。’ 虎哥说:‘我要二问政府,当有人攻击你的时候,能不能自卫。’张局懒得回答,他拐了拐手,要所长回答。所长说:‘当然可以自卫,也应该自卫。’虎哥说:‘那几个人出了餐馆,并没有走,而是在外边儿设了埋伏,老大坐在车里指挥,老二堵着大门,老三老四把着停车场出口,专门叫那个身高体壮的老五,打那出来的人,刘二哥先出来,差一点就挨了一棒,幸好被跟在后面的冬梅看见,喊了一嗓子,‘小心’,刘二才躲过一劫,刘二在车上,把那个老五踹倒,夺过捧来c就是一棒,这完全是正当防卫。’我要三问政府,你们说c哪一棒该打c哪一棒又不该打。’张局说:‘你这是胡搅蛮缠,该打时就打,不该打时就不打,该打重就打重,该打轻时就打轻,你把人打残了,那就是打重了。’ 虎哥说:‘说得好听点,你等于没说,列宁说:在两个拳击手比赛时,你无法判断,哪一拳是对的,哪一拳是不对的。’我们都是凡人,水平不会比他高,你事后来说,那就是事后诸葛亮。如果那个老五偷袭成功,刘二的脑袋就要开瓢,这帮人是亡命之徒,刘二是在进行殊死的搏斗,他哪有时间来考虑,轻了重了。我想应该是属正当防卫,何来聚众斗殴’。张局说:‘对,是正当防卫,那你过了,是防卫过当,那也是要治罪的,不拘你,也要掏点医药费。那老五,被刘二踢翻在地,刘二捡起捧子就是一棒c这就过了。’虎哥很不服气,他说:‘我们都听说过蛇和农夫的故事,冻僵的蛇c缓过劲儿来了,就要将农夫咬死,我认为,刘二哥做得对,那也是按所说的,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痛打落水狗,不是他愿意不愿意,也是不得已,你想啊!如果那老五,缓过劲儿来,就凭他身强力壮,以十倍的疯狂报复刘二,刘二还能活到现在啊?’。张局说:‘就别扯了,是防卫过当,他们还有重案在身,这个事儿就算了,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胡搅蛮缠。’ 说了半天,张局没有见到经理,就问:‘饭馆经理呢?虎子,是你开的饭馆?’虎哥说:‘是老陆开的,老陆c老陆。’他对着墙角就叫起来,老陆就站起来说:‘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事?’张局说:‘哦,是陆正刚啊,没什么事儿了,’张局环视屋里还有几个女的,都长得像模像样的,就问小虎:‘哦,刘二媳妇来了,你们媳妇都来了?’秋香离灯近,看得清楚,那脸红到耳根子了。小虎说:‘这是我两个妹妹。’张局说:‘你只有一个姐,哪来妹呢?’虎哥说:‘是老家的表妹。’‘哦’张局说:‘天太晚了,你们快回去吧,’这正是大家等了半天,求之不得的一句话。大家就蜂涌出门,奔向自己的车。 在院子里,见几个民警正在对那里丰田车进行搜查,张局追出门来,叫住小虎说:‘你们那楼快盖完了吧。’小虎说,‘一期完了,’张局说:‘你们那里以后要用人的话,我这里还有几个人c你给我安排一下。是我送进去的,已经妻离子散,现在出来了,一无所有,你总得跟他找一个住的地方c吃饭的地方。你那里物业c停车场,都要用人,怎么样,安排几个。’虎哥把刘二哥叫来,把事情给刘二哥说了,刘二哥清楚,是要他来抵挡一阵。刘二直摇头。他说:‘我们那里不是养人的地方,他能像农村来的农民工那样吃苦’张局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还看不穿他们这个双簧的把戏?张局厉声地说:‘刘二,你少来这个,当初搞拆迁,差点就出了人命,还没追究你呢?现在要建设和谐社会,保证社会安定,要给放出来的人,找个安身之地,过有尊严的生活,没有工作,谈个球,你小子也要替人家想想,到时你跟这里的所长联系。’刘二爽朗的答应‘好’ 刘二他们小时候很调皮,张局那时是片儿警,从小就管着他们,后来当了派出所所长,混了二十多年,到分局当了治安科长,副局长。官做大了,年纪也上去了,有了孙子,当了爷爷,也该退休了。退休前,还惦记着那几个放出来的人,确实不容易,让人感动。 这时过来一个民警报告:车牌是假的,但车是那辆车。毒品在油箱里,像乒乓球一样,用线连成一串儿,是用铁丝勾出来的。张局说:‘马上搜查他们住的饭店,把人带到分局,让他们弄,我们交出去。’他转过身来c对小虎他们说:‘你们走吧’于是各奔自己的车,回家了。 在车上,小虎对秋香她们说:‘现在很难见到这样的干部了’秋菊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像我爸c在山里当了一个小学校长,一天就是工作,还美滋滋的,关心学生,胜过关心我们。’秋香说:‘每年年底,中央台都要搞感动中国的节目,确实那些人物的事绩让人感动。’ 车子到了家,虎哥说:‘今天太晚了,爸妈可能都睡了,我们轻点,晚上就不聊天儿了,明天我们八点起来,八点半走,’电梯到了楼上,老爸在门口等着,问:没有什么事儿呀?虎哥说:‘没什么事儿c你老就怕我们不出事c是吧?’老爸转身向屋里走,他说:‘可能还是有事儿,你小子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也不说,自己扛着。’秋菊说:‘二伯伯,真有事呢,我们都到派出所去了。’秋香嫌秋菊嘴快,怼了他一下,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虎爸转过身来问:‘为什么?’秋菊说:‘有个坏家伙,摸了秋香的脚,秋香正端着汤呢,心里害怕,手一松,汤盆就砸到了那个人头上。结果就打起来了,从楼上打到楼下,从房里打到停车场。结果警车来了,把我们都拉到了派出所。 虎爸说:‘看来你们都好好的,没有事儿吧。’他叹了口气,‘打架不好,你打伤了他,派出所就要拘你,他打伤了你,你也要吃亏。’小虎听了不高兴,他提高了嗓门儿说:‘你这个老同志,没有原则c不分是非,哦,他欺负了秋香,我们能忍气吞声?今天只打残他,没有打死他,算他捡了个便宜。’虎爸沉下脸来说:‘你小子可不要在外面逞凶斗狠,你是不会吃亏,还有秋香秋菊呢。’虎哥说:‘那几个家伙是sx的,车牌也是sx的,结果一查,车牌是假的,人和车都正受通缉呢,还从油箱里搜出了毒品,那几个人被送分局去了,你还认得我们胡同的那个片儿警c张所长吗?现在是分局副局长了,都快退了,还要我给他们安排几个人,当初是他送进去的,年头长呢?已经妻离子散,现在一出来,举目无亲,吃住都成问题,你看,他甩给我,我们成了慈善机构了。’虎爸瞥了他一眼说:‘话不能这么说,给人家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有什么不好,你总不能叫他不为社会接纳,又重新去犯罪,来个二进宫吧,好吧,好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你们还要继续革命呢,睡觉。’说完,就回屋睡觉了。看着虎爸进了屋,虎哥才对秋菊说:‘你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快点睡。’ 八点过了,秋菊醒得早,他用手推了推秋香,‘快起来吧’,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虎哥去开门,只听虎哥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过年还有几个月呢,拜年也不用这么早呀。’只听一个女的说:‘爸妈还没起来吧?’虎哥说:‘早起来了,我爸溜弯儿了,我妈上菜市场去了,说吧,什么事儿?’只听那个女的说:‘哎呀,好久没来看咱爸妈了,来看看,’‘你打住吧,什么咱爸妈c是我爸妈’只听虎哥说。女的并不理会他,继续说:‘我正好路过蛋糕店,买了个大蛋糕,来孝敬爸妈。这老人呀,现在趁他们还健在,得好好孝敬孝敬,今后百年了,你想孝敬也没有机会。’虎哥大怒,他大声说:‘白丽丽,一大清早的,你来咒我爸咒我妈呀?你黄鼠狼拜年,没什么好事儿。’那个白丽丽说:‘你猜对了,真有事儿呢,人家都说我们俩像两口子,心是相通的。’虎哥大吼道:白丽丽,你大清早起来,就胡说八道,你真要在外面有什么事儿?’还没等虎哥说完,白丽丽,也吼了起来,赵虎c你敢胡说,只听虎哥说:‘哎,哎,唉,你手拿远点c越说你c你越上脸了,还指着我鼻子’白丽丽大吼道:‘姑奶奶,今天跟你没完,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儿,你不说清楚,不行,我虽不是公主格格,也是大家闺秀,部长家千斤。’ 虎哥冷冷地说:‘是副部长c还是退休的,我就不清楚,怎么跟你心灵相通呢?’白丽丽说:‘那块地’虎哥问:‘哪块地呀,我没有地。’白丽丽说:‘你甭装糊涂。’两个人正吵着,虎爸回来了,他说:‘大清早的,吵得很热闹哦,丽丽c小虎欺负你了。’丽丽换了一张笑脸,对虎爸说:‘好久没来看望二老了,今天我正好到这边来办事儿,顺便来看看,在蛋糕店里买了个大蛋糕送来,你听小虎怎么说?他说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拜年早了点,他阴阳怪气儿的,真是好心不得好报,’这时秋香秋菊走出房来,问白姐好,白丽丽愣住了,怎么忘了c还有两个大活人在家呢?什么都让她们听到了。这时虎妈开门进来,白丽丽就过去亲热的叫大妈,把那个提篮接了过来,并且把买回的早点摆在饭桌上。就像家里人一样。虎爸说:‘小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丽丽来看望老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来看你的。’ 小虎说:‘别人不知道,我最了解她,一撅白丽丽赶紧说:‘说呀说呀?你是想说,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是吧!粗俗,没教养,没文化’。虎哥感到说走了嘴,赶忙收住c改口说:‘妳没听说,无利不起早呀,怕是有什么事儿吧,听老陆说,晚上你看电视要超过十二点,早上要睡到九点,小孩不用管,早饭不用做,一大早跑到这里来,肯定有事儿。’白丽丽笑着说:‘哎呀,就你了解我,’他凑到小虎耳边小声说:‘所以人家都说我们俩像两口子呢,’然后她大声说:‘要说有事儿呢,也没什么事儿,我看呀,现在虎哥的事业是蒸蒸日上,我也想涉足房地产,看水有多深,我来找小虎讨教讨教。’虎爸说:‘那你们就好好交流交流吧。’他坐到椅子上,招呼秋香秋菊过来吃早餐,虎妈一边吃着油条,对小虎说:‘怕我们听到,你们就到房间里去说吧。’他想打发他们走,眼不见心不烦。小虎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当着大家说。’白丽丽有些犹豫,吭哧了半天,她还是说了。她说:‘就是原来老金盖房子的旁边,有一块地皮,可能也就是十来亩吧,放在那里荒着,太可惜了,原来是准备盖经济适用房,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后来房改,取消了福利分房,经济适用房没有盖成,那块地就撂在那儿了,这当中,经历改革c部委合并,后又分拆,所以产权也比较乱,现在是四家共有,周围都盖上了房,就这块地荒在那儿,现在他们想要自己盖经济适用房,是不可能了,自己也不能搞开发,只能卖了,要是能弄过来,我们开发怎么样?’虎爸说:‘说了半天,还不知道那地是谁的呢。’白丽丽说:‘就是我爸他们部里的,后来两个部合并,又分拆,后又改制成公司,现在是四个单位共有,好在都在总公司的下面。’虎爸说:‘叫他们卖给妳不就行了。’白丽丽说:‘这不找小虎商量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小虎一直没吭气儿,心想:‘这真是人为财生,鸟为食亡,昨天才给老陆简单说了几句,他真是不辞辛苦,半夜回到家中,就给老婆吹枕边风,结果一大早,白丽丽就兴致勃勃的跑来,要准备搞房地产开发。大家都等待虎哥回答,他想了一下,还是先给白丽丽泼瓢冷水,他说:‘好哇,妳这样,马上去注册一个公司,而后准备钱,也就是融资,银行里是贷不到的,不过妳也可以试一试,一个两手空空,没有抵押的人c是不可能贷到款的,只能找私人投资公司,一般是三到五分利,就是贷一个亿,一年得付三千五百万到五千万的利息,这么高的利息,妳敢不敢借?就算妳敢借,是敢死队,人家也不一定借,你没有抵押,又没有其他资产,哦,妳还有房子,把房子押出去,总之,借贷难。’白丽丽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她有气无力地说:‘完啦,完啦,做梦娶媳妇,空欢喜了一场。’虎哥说:‘融资只是房地产开发的一个环节,还有很多环节呢,你要取得开工证,要跑国土局,城市规划局,要办很多手续,盖几十个章子,不是像妳想的那么简单,白丽丽,白小姐,妳听清楚没有?’白丽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啪’的一声c把桌子一拍说:‘赵虎c你不要吓唬我,既然你能把楼盖起来,我也能把楼盖起来。’ 她说着c也拿了一根油条吃起来,大家一时无语。对于房地产开发,大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一栋一栋的楼拔地而起,但开发的艰辛,他们不知道,应该说困难不少。肯定有丰厚的利润,要不,有那么多人去做发财梦呢?还是白丽丽憋不住,她说:‘小虎,你说呀,到了关键时c三脚也踢不出一个屁来,’小虎苦笑着说:‘妳叫我说什么?妳到哪里去借钱呀?是上亿,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妳可不要做空手套白狼的美梦。房地产开发,其实利润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丰厚,这里头,有很多环节,每个环节,都要留下买路钱,都要赚你的钱,从设计开始,人家的图不是给你白画的,实际上,建筑设计院要靠开发商养活,土地不是划拨的,都要掏钱,修建c房屋装修,大家都看得到,就说销售,你还要给百分之三的费用,层层盘剥,最后也就是百分之十的利润。’白丽丽说:‘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俗不俗呀!开发商和做生意的,没有一个不叫苦的,我搞不明白,不赚钱,他们为什么还拼命的往这里挤,还不是有利可图,我想这样。’她缓和说:‘虽然分属几家,但都在一个总公司里,我爸早先的秘书姜秘c现在是总公司副总,请他出面虎爸说:‘这样不好,不要把他牵进来,弄不好,就是权力寻租c贱卖国有资产,要谈就跟这四家直接谈。只要价钱合适,他们肯定会卖的。’ 小虎说:‘你不看啊,屁股那么大一块地,按现在的价,也是要上亿的。’白丽丽说:‘当初才几百万,现在要上亿,也太坑爹了。’虎爸说:‘他们拿在手里也没有用,不如变现,卖了,关键是价钱,钱又不咬手,现在有几个不爱钱的?’白丽丽说:‘走一步是一步吧,先把地买过来,其他现在谈c还早,’虎哥说:‘你要先买过来,不是要用钱吗?我这里现在,资金紧张呢。’白丽丽把脸一沉,说:‘叔叔在这里,我不好骂你,你那‘底儿’我知道,你在股市赚了多少钱?瞒得过我?你这一期就要封顶,那钱又哗哗的来了,你就一个字,‘贱’。我是这么想,我能找到钱,咱们就一块儿开发,如果找不到钱,我就甩给你,由你去开发’。虎哥说:‘甩给我,妳不就白忙了吗?’白丽丽说:我再傻,那百分之五十的中介费,你敢不给。’ 虎哥说:‘妳真是,空手套白狼,我算服了妳了,那好吧,先把地弄过来,妳看能出多少价?我看,四千万差不多,一家还可以拿一千万呢。’白小姐说:‘少了。’虎哥说:‘开始妳只能报这个价,妳怎么不懂?如果他嫌少,再慢慢商量,做买卖都要讨价还价,我知道妳,买东西,从来不讨价还价,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妳不要充大款,去问问别人,看值多少钱。’白丽丽说:‘那好,我就跟姜总说说,虽然老爸退了,不过关系还不错,他总会帮忙的,让他出个主意,好吧,那我走了,我就去找姜总’虎哥说:‘人家上班,最好晚上去,’白丽丽说:‘我不像你,尽干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儿,这是工作,要正大光明的谈。’说着就起身声拜拜,就走了。 虎爸直摇头,小虎说:‘让她去闯闯,不碰几个钉子,她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呢,’虎爸把两手一摊,说:‘那资金呢?’小虎冷笑着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虎爸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是没有主心骨的人吗?你小子早就打好了小算盘,说说,让我听听。’小虎对他妈说:‘我有什么小算盘?她刚来你们就回来了,你们都听见了。’虎爸大声吼道:‘还不承认,看打,’他就高高地举起了手,秋香过去赶忙拉住,说:‘二伯伯,我们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小算盘?’二伯伯这才松了手。秋香说:‘看来虎哥和白小姐很熟,’这时秋菊插了一句:‘是不是虎哥和白小姐有一。’她是想说有一腿呢,这触动了虎哥的神经,他脸红了,粗声粗气的说:‘有一腿是吧c你这小丫头,尽乱说,那是陆总的老婆,现代孙二娘,著名的母夜叉。’虎爸解释说:‘那倒没有,起码小虎没有,白小姐就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她到哪儿都那样。’小虎说:‘我就是去当和尚,也不会要这种人,’虎爸说:‘扯到哪去了,你心里的小算盘还没说呢?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来我听听,’小虎沉思了一会儿,他说:‘那快地呢c我早就知道,老金在那里盖房子,我到工地找老金,见过那块地,唉,问过老金c那地是谁的呀?这不,昨天我向老陆提了提那块地,他还当真了,你想我们从派出所回来都几点了?他回去还向老婆汇报,你看这母夜叉,一大早提着蛋糕就来了,现在不能小看这钱的魔力。’ 虎爸笑着说:‘那都是你设计好的圈套,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想开发那块地,自己不出面,让白丽丽去折腾,要说白丽丽来开发,那是无稽之谈,既没钱也没本事,到时分一杯羹给她就是了。’小虎说:‘知我者莫如其父,’虎爸问:‘那钱呢c你掏?’小虎说:‘我哪有啊?’虎爸说:‘你现在不是要予售了吗?还怕没有钱。’小虎说:‘还要给老金地价款,上税,其他还有很多开支,还要准备二期工程,看来还不够,这次给老金只能给一期的钱,分开付,二期完了再说。’老爸问:‘那怎么办?’小虎说:‘那活人能给尿憋死了,想办法呗。’虎爸冷笑着说:‘我和你姐那里还有点钱’虎哥把手一扬,一口拒绝,口里还说:‘多谢多谢!’虎爸笑道:这不就清楚了,你不缺钱?你的帐我清楚得很。’ 秋香插了一句:‘虎哥有时说话真不文明,刚才白小姐来,说人家一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真庸俗。’虎哥说:‘我可没说完,屁股还没说出来呢。’虎爸挥了挥手,说:‘别扯远了,小虎,你说说你的计划。’小虎还是抵赖,他说:‘我有什么计划?只是听说有人在打那块地的主意。’虎爸说:‘那钱都没落实,不是几百万,是几千万,上亿了,没钱,你敢去拿地。’小虎说:‘我想好了,银行是贷不了,就借高利贷吧。’虎爸大惊失色c连忙制止说:‘那高利贷可不能借,别乱来啊,这高利贷一般与黑社会有些瓜葛,还不了就要你的小命。’小虎说:‘现在到处是投资公司,人家都是合法经营,利息随行就市,一般是银行的五六倍,也是国家允许的,你当银行的融资成本就低呀,在银行贷款,成本也是很高的,高在哪个地方?现在不好说,’虎爸说:‘宁可不搞,也不去借高利贷,你这样搞,我和你妈又睡不好觉了。’ 小虎笑道:‘我在投资公司有股份,这等于借的是我自己的钱,我们投资公司办得很活,谁有钱就放在那里,就是股东,到时分红,你要是缺钱也可去借,利息照付,等于是自己开的银行。’虎爸说:‘你小子满脑袋的鬼点子,那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弯子呢?直接把钱拿出来开发不就行了,还要多付投资公司那么高的利息。’小虎说:‘你还没有算过账来,投资公司的分红和我要付的利息相抵消,还不是等于我直接拿钱来投资吗。’虎爸说:‘说说你的计划’小虎说:‘我想这样,如果价钱合适,我就先垫钱把地弄过来,怎么开发?有三种情况,第一,是白丽丽自己开发,这样利润独吞,但她没有资金,也没本事,就不存在这种可能,第二,他想仰仗我的资金,两人合伙开发,用我的资金可不行,那就等于她空手套白狼,钱也赚了,没有什么风险。合作开发我没钱,只能到投资公司去借高利贷,贷款数目大了,人家肯定要抵押,我把我们的房和姐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你看白丽丽敢不敢,把老公公的房子抵押出去,就是这样也只能贷上一两千万,差得远了,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最后只能走第三条路,再把地皮卖出去,收点儿差价。’老爸听了小虎的想法,沉思了半响,他说:‘如果他硬要走第二条呢,咋办,’小虎说:‘好办,我就让秋香秋菊去和他合作,我当顾问,她钱这一关过不了。’秋香说:‘我们什么都不会,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虎哥说:‘有我呢?所以叫你们什么都干干,不是要求你们要干出什么名堂,主要是历练历练,积累一些社会经验,比如那个白小姐,如果我没有一点功底,就会叫她牵着鼻子走,妳看,我首先从气势上压倒她,我处于强势,她处于弱势,是我牵着她的鼻子走。她整个是空手套白狼,所以在资金上不能松口,不能随便把钱拿出来,弄好了,大家都挣点钱,弄不好,她没有损失,所有的损失都要由我扛着,妳看西边那一片烂尾楼,当然有各种原因造成,但其中就有资金链断裂,没钱了,只好撂在那里。’老爸点了点头,说:‘那只有走第三条路了,这样又便宜了别人。’小虎说:‘是我垫的钱,那差价也有我的一半,这还算便宜她了,她只动动嘴,就得了一半的好处,也是空手套白狼,不过,这个项目还有很多变数,买家要么不买,要么把价钱压得很低,这样就没有什么油水了,最后还得我出马c把地皮收过来。’虎爸说:‘你尽算计别人,你吃肉,也要给人家一口汤喝哟。’小虎说:‘这个自然,我不像她,空手套白狼,还要利润全吞,’虎哥问秋香:‘现在几点啦?’秋菊抢着说:‘都过九点了’虎哥站起来一挥手,‘走吧’ 到了公司,小杨迎了出来,她说:‘下午两点,我们这边三个人,另外还有两个人,在售楼处大厅接受培训。’,虎哥问:‘人都不在?老贾呢,刘二哥和冬梅来了没有?’小杨说:‘贾总出去了,刘二哥和冬梅来过,没事又走了,呵,老贾来了。’大家一回头,老贾已经跨进了门槛,老贾说:‘哦,小虎来了,我还当你今天不来呢’。虎哥问:‘有事儿吗?’老贾说:‘事倒没有,过几天就要预售了,价c就那价,我总觉得高了,虽说现在楼市很火c如果低一点,卖得更快一些,销售公司已经报备了。也行,多赚点,钱也不咬手,装修已铺开了,都是按计划。’虎哥说:‘就仰仗你了,哎,你还记得老金在那边修楼时,边上剩下的那块地吧,有人现在正在弄呢,如果弄到手,想找我们一起开发。’老贾说:‘怎么记不得,当初老金也想弄过来一起搞,那块地的产权复杂,没弄到手,现在孤零零的夾在楼群中间,巴掌大一块地。’虎哥说:‘不小c十来亩吧,有七八千平米呢,’老贾说:‘就看能不能够过规划局那关了’虎哥说:‘盖座塔楼很不错的’老贾说:‘那也只能盖塔楼’虎哥自言自语:‘伙食怎么样啊?早出了伏,还这么热。’ 虎哥叫小杨,小杨在外边回答,‘我听着呢,’虎哥说:‘今年比往年热,闷在楼里更热,降温费要增加一点,楼里搞点冰镇的酸梅汤c绿豆汤,要是有几个人中暑了,减少几个劳动力不说,你还要照开工资,还要付医疗费。多的都去了。’小杨说:‘这些都是建筑公司的事儿,行,我跟他们说说,不行的话c我们给他们点钱。’虎哥对老贾说:‘下午,我妹妹他们要到销售大厅搞培训’老贾说:‘我知道了,不过你就不用去了。我们是有合同的,人家管销售,你不要去插一脚。’‘咦!’虎哥大声说:‘我又没有干预他,学习学习销售知识,还有错。好吧,我们走了,中午不在这儿吃,有事儿打电话,晚上我请你们喝酒。’虎哥领着秋香和秋菊出来,上车去白菜香餐馆。在车上,虎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就问秋香:‘昨天晚上点歌,人家要听hb梆子,老张他们是南方人,不会唱北方的地方戏,还是你救了场,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呢?’秋香说:‘说来话长,在大三的时候,也不知为啥心血来潮,对戏曲感兴趣了,做了一些研究,搜集了很多资料,唱片,学着唱进行比对,主要是样板戏,红灯记的一些唱段,我们国家这个戏剧,剧种很多,稍大一点儿的就有几百种,比如hb,在唐山tj,就有唐山蹦蹦戏发展起来c成了评戏,过去我们看新凤霞的刘巧儿就是评戏,bj流行的是京剧,保定那边有hb梆子,唱腔高亢,优美,又比如hb,有汉剧,那旦角儿好多唱腔和京剧一样,可能是汉剧移植到了京剧里,hb还有楚剧c东边儿有黄梅戏,hb有个h县c挨着ah,那一带的戏c就叫黄梅戏,电影天仙配你们看过吗?’ 啧啧啧c秋菊说:‘随便找个小孩都会唱,’秋香说:‘那你唱一唱’秋菊就拉长了脖子唱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唱完了,秋香拍着手笑道,唱得好,‘妳再回gz,把原来那个甩了,带个bj女婿回去。’秋菊骂道:‘妳再胡说,看我撕妳的嘴,’说完就要动手,虎哥连忙制止,‘不闹c不闹,秋香,妳说下去。’秋香说:‘后来我们研究戏剧的唱腔,主要是红灯记里c李铁梅的那几段,相同的唱段才好比较,觉得都很优美,而且与当地的方言,语气,有很大关系,比如秦腔,当地人说话就是大声大气,唱得非常高亢,是吼出来的声音,sx还有个眉戶戏,那唱腔才叫优美,’虎哥说:‘我知道,就是我们讲的迷糊戏。’秋香说:‘你别乱说,眉戶戏,就是县和戶县那一带的地方戏,在江浙一带,有越剧,sh的沪剧,无锡的锡剧,多了,我们就唱李铁梅的那一段,听罢奶奶说红灯,听多了,你就会唱了,你们知道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虎哥对白丽丽说:‘怎么,哑巴啦,你今天怎么来了个c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白丽丽说:‘说什么呀?说来说去,还是那个钱的问题,有钱就能开发。’老贾说:‘唉c这是大实话,另外,如果价钱便宜,妳可先买来放着,自己开发不了,再卖出去,赚个中介费,那也不得了啊,也是上千万哪,也许比妳自己修房子还赚的多呢,’听了这话,白丽丽像触了电那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她说:‘上千万,真的。’老贾说:‘那还有假,只要价钱合适,两千万没有问题,弄好了,还可以多一点。’陆总说:‘既然买家舍得花大价钱,那肯定有利可图,我看最好是自己开发。’虎哥接上话说:‘对!自己开发,现在当务之急是借钱c有了钱,下面事儿才好办。’白丽丽一口气把饮料喝了,她兴奋地说:‘虎哥,先把地拿过来再说。’虎哥说:‘你没有钱,拿什么地呀,第一,我现在没钱,第二c你们开发,应该自己去借c我的事儿那么多,顾不过来。’白丽丽笑了笑,她说:‘如果一平米一千c你买不买?’虎哥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如果这么低,我当然买。’白丽丽用筷子指着虎哥说:‘这不就结了,你不谈c怎么知道贵还是便宜呢?’。虎哥没有想到,白丽丽在这里,给他挖了个坑,只好说:‘谈也可以,以你们为主,我去听听。今天我是请老贾和小杨的c没想到妳来横插一杠子,这亊以后再说。老贾c小杨,来c来,我们干了,感谢二位给我的支持,大家吃菜,不要我一个一个的來夹吧。’ 吃了两口菜,虎哥才切入正题,虎哥说:‘老贾c我看过去老金搞房地产,轻轻松松的,有什么诀窍啊?’老贾说:‘老金很聪明啊,他的诀窍就是,两抓紧一放手,首先是,立项征地,全套手续,都是他自己亲自搞,第二是融资,完全是自己运作,组建班子后,放心让人家干,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因为是利益共同体,工作好了,大家都有利,所以相处融洽,工作顺利。’虎哥说:‘哦,这两点倒可以做到,后边一点差一些,不知做什么好。’老贾说:‘不需要你具体抓,比如天热了时间怎么安排,降温费的发放,那是人家建筑公司的事儿,比如进材料的事儿,我们下面专门有管材料的工程师,什么价格质量渠道,他们都清楚得很,也不是一个人掌握,还有质检员,如果怀疑质量,可以查单据,做试验,这在岗位职责当中,都有明确规定,可以说,你所关心的事儿,我们都想到了,有一个班子套制度来保证,还有什么不放心呀?人家深圳有个董事长,半年不照面,到xc爬山去了。’虎哥笑着说:‘我明白了,今后,我很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到时你们就要自作主张了。’老贾说:‘现在有了手机,才知道地球有多小,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一个电话你就回来了。’ 陆总听他们聊起来没完,就插进来说:‘你看我们咋办?’虎哥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天天想发财,到了关键时候又退缩了,怕什么,要下油锅咱们一起下,有伴儿呢。’老陆说:‘你一个人,咋都好说,我还有丽丽娘俩呢,咋办?你忍心把他们一块儿拉下油锅里的去,’虎哥说:‘红楼梦里有个赖头和尚说:‘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是娇妻忘不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我们先为丽丽干一杯。’他说完c就把杯里的饮料一饮而尽。虎哥放下杯子,他对陆总说:‘怕什么,亏了c也不能亏你呀,我心中有数,亏了算我的,赚了,大家分。’陆总一听这话,精神又来了。他说:‘这可是当着大家说啊,不行,来点红酒,他就起身去拿。门口站着服务员呢,服务员说:‘陆总请坐,我去拿。’酒拿来后,一人倒了一小杯,秋香直嚷:‘少倒点c少倒点c还要开车。’一直没有插上话的刘二哥说:‘我们来祝贺陆总财源亨通’ 虎哥冒出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陆总说:‘咦!你还想把我孩子推下油锅呀!’虎哥说:‘我的意思是c要有点儿冒险精神,看你那个老鼠胆。’陆总说:‘先喝了再说’,他们就一饮而尽。接着刘二哥又给大家斟酒,秋香要阻止,虎哥央求她:最后一杯,他转过脸来,对老贾和小杨说:‘我和老金是生死兄弟,他走时对我说:‘要依靠老贾和小杨,我当时真不敢接手,他说,听他们的,全心全意依靠老贾和小杨不会错。’过去,我们沟通不多,怪我,这二期工程比一期大得多,全靠二位,来,祝我们工程顺利,合作愉快,干’几个人一仰脖子就干了。虎哥说:‘老金上次电话里问你们好,他叫我跟你们了解一下,家里那些事儿怎么样?过几天我们再说,我也要给老金一个交待,你们家里的事儿也是我的事儿,一定要解决好。咱们先吃菜,最后再来一小杯。’秋香说:‘你还开不开车呀?’秋菊怕扫了虎哥的兴,马上说:‘先吃点菜,喝点饮料,最后我们再干一杯。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散席。 秋菊说:‘现在楼下开唱了,我们一人唱一支歌。’刘二哥说:‘行,那叫他们把门关好了,我一唱,人家就要吓得往外跑呢。’老贾站起身来,没有往外走,而是转过头来对虎哥说:‘你没有听说人家的议论股市吗?’虎哥说:‘我受够了股市的煎熬,我是敬而远之。’老贾说:‘现在楼市很火,人家说楼市股市是跷跷板,楼市火过之后,应该轮到股市了。’ 大家来到楼下,正好没有人点歌,刘二哥就到台上给老张说了,老张说:大家高兴就来唱吧,不过,人家点你们的歌,你也得唱。虎哥招呼老贾和小杨坐下,然后就走到秋香秋菊面前说:‘我先唱c秋香接上,然后是秋菊,老陆呢?说他老实,到时也耍滑头了。’虎哥走上台去,对老张说:‘我唱那个雪城的插曲,就是天上有个太阳。’伴奏响了,接着就扯开嗓子唱: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 散席了,白丽丽没有下来,陆总送客到楼下,没有看到白丽丽,马上回到楼上包间,她看白丽丽坐在那里,若有所思,没敢打扰她,就悄悄地坐在了她身旁,白丽丽说:‘我今天没白来,我什么也没说,真是难得糊涂啊。’老陆听不懂她的话,就问:‘怎么了?’白丽丽说:‘难怪小虎一口咬定没钱,他怎么没钱呀?我跟他算了,口袋里还有不少钱呢,他是想,要是开发的话,办个手续,就要一年半载,再加修建,还不弄个两三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楼市还能红几年呀?到时房价跌下来,吃不了,只能兜着走,所以他死活不同意参加开发,一口咬定没有钱,他是想把这个项目卖了,或者留做储备土地。’老陆问:‘那我们怎么办?’白丽丽瞥了他一眼,脸带轻蔑,她说:‘人家是对的,开发风险太大,不如卖了。’老陆说:‘卖了还好说,大家一人一半,留做储备土地,那个中介费你怎么要啊。’白丽丽哼了一声:‘哼!你是不知道啊,还是真傻呀,土地现在是稀缺资源,价格越长越高,中介费也要水涨船高,懂吗?’老陆说:‘那后面怎么办?’白丽丽说:‘每次他们来,你照顾好了,不要出问题,买地的事儿,等那边联系好了,约个时间就跟他去谈,估计也不贵,是四c五千万吧,这个事儿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虎哥要把资金转到股市去,出门儿的时候你没有听老贾说,楼市股市是跷跷板,楼市火过了头,就要轮到股市了,他想去抄底,这个我没想到,现在也不晚,我要到他大姐,和老爷子那里做功课,把他的钱弄出来。’老陆叹息一声:‘哎!虎子c猴精猴精的,谈何容易。’白丽丽说,要是你c当然不行,我是谁呀?我估计没问题。’ 虎哥唱完了一曲,嗓音不错,歌声嘹亮c高亢。秋香听了,心里觉得好笑,想不到他还会唱歌呢,不像是个纨绔子弟,第二首是牡丹之歌,秋香用心的听着,嗓音不错,技巧也行,正想着c虎哥第二首已唱完。虎哥拿着麦克风走到秋香面前,说:‘请’秋香是舞台上的老手,她大大方方接过麦克风,走上台去,对老张说,还是那个篱笆墙的影子,老张打趣地说:‘就会这两首,’秋香风趣地说:‘这还是学了一年c才会的呢。’伴奏响了,歌声随声而起。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唱得很有味道,第二首是少林寺里的牧羊曲,嗓子好c唱得有技巧,下面还有掌声呢。后面是秋菊唱。等她唱完,虎哥就去找老贾和小杨,他们连连摆手,陆总又不见踪影,也就只好罢了。虎哥对刘二哥说:‘唱了几支歌,占了人家时间,人家靠这个求生活,你包五百块钱送去。’ 几个人正要出大门,陆总从里边儿追了出来,你们要走啊?老贾忙说,走啦,走啦,虎哥说:‘我准备下油锅呢,你跟不跟进呀。’陆总壮着胆子说:‘当然跟进,有你作伴,怕啥。’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老贾问虎哥:‘那地有眉目了’虎哥说:‘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只是个想法,才开始考虑,原来在老金开发的边上,有十多亩地,现在四周都盖了房,那块地孤零零的在中间,现在想收过来。’老贾说:‘那块地我知道,位置不错,盖个塔楼。’虎哥说:‘如果能成啊c还是请你们二位出马。’老贾爽朗的回答:‘愿意效劳’虎哥问小杨:‘你行不行哟?头昏不昏。小杨说:‘没事儿’于是各人上各人的车,分道回家。 回到家中,老爸c老妈都在看电视,小虎就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下:‘姐姐那里没事儿,姐夫想回来休假,大姐不太想让他来,我说仲平很久没有见到爸爸呢,不替妳想c也要为孩子着想。张妈那里是这样,现在好像被人盯上了,查煤气的在房里看了半天,他一个查煤气的懂什么画,看了半天。’老爸说:‘话不能这么说,也许人家真喜欢画画呢,’小虎说:‘张妈可能也胆儿小一些,她儿子不是最近考到bj来了吗?叫他儿子住这边来,就是远一点,坐车转车大概要一个小时呢。’老爸说:‘那还不算远呀,一去一来,路上就要两三个小时,但是能和自己的妈住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小虎说:‘明天我和秋香秋菊到那边住几天,那房里的东西,我要清一清,不要少了。’老爸很支持,就同意他们过去住。秋菊说:‘二伯伯,今天早晨,那个丽丽姐讲的那块地,她上午就去找人家呢,他们好急哟,然后又告诉了陆总,中午和晚饭时都说这事儿呢。’虎哥听了很不满意,他对秋菊说:‘外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c就不要说了,免得老人担心。’老爸说:‘这个我喜欢听,秋菊c不要学虎哥,他常常封锁消息,什么事儿都不让我知道。’二伯伯问小虎:‘她真找到人家总公司去了。’小虎说:‘呵c弄吧,没有半年,这手续办不完,让白丽丽折腾去吧,早着呢。’老爸说:‘有那时间c休息休息多好。’说完就回房看电视去了。秋菊说:‘哥c先去洗澡吧,完了到我们房里去,我们有话要说。’虎哥答应了,就去洗澡,他走时还说:又没出汗,真不想洗。秋香冷笑着说:‘哼!你自己是闻不出那个臭味儿。’ 洗完澡,虎哥就到秋香她们房间,秋菊还没洗完澡,虎哥就问秋香:‘今天怎么哭了,谁得罪妳了。’秋香说:‘谁呀?你。’虎哥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笑着说:‘我怎么得罪妳了?说来听听。’秋香说:‘哥,你对我和秋菊太好了,我们也有亲哥,你比他们对我俩还好呢。’虎哥说:‘不能那么说,情况不一样。’秋香小声地说:‘哥,你就不问问,我和秋菊为什么要北漂?’虎哥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出来闯荡,见见世面。’秋香说:‘你太不了解我们了’说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这时秋菊出来了,他问:‘你们在说什么呀?’虎哥说:‘秋香问,为什么我不问问妳们为什么要来北漂’秋菊看秋香,两眼泪汪汪。秋菊说:‘哥,你知道人家那里疼,就去摸那里。’虎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妳们有什么委屈c给哥说说?’ 秋菊说,‘说来话长,就长话短说吧,本来今年秋香大学毕业,分配在城里中学教书,学校已接收了,七月回来c就摊上了事儿了,有个领导死了家属,就托人来做媒,要续弦,把奶奶气得要死,奶奶说,四十多岁,都可当爹了,说秋香已名花有主,就一口拒绝了,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下得罪了领导,又重新分配,把她分配到最艰苦最需要教师的地方,梯子岩小学教书,你说气不气。小学就挨着观音阁,那还是五八年修的校舍,说了你都不相信,千疮百孔,连个厕所都没有,只有猪圈。白天当厕所,晚上用来关猪,没有水c没有电,一气之下,我们俩就跑出来了’。虎哥问:‘到底秋香有没有男朋友呀?’秋菊问:‘你不知道’虎哥说:‘我不知道’秋菊又问:‘你真不知道?’虎哥摇摇头,无奈地说:‘真不知道’ 秋菊说:‘你奶奶有一对翡翠镯子,你知道吗?’虎哥说:‘那我知道,有一只在我妈这里。’秋菊就开始讲翡翠镯子的故事,她说:‘在三年困难时期,奶奶拿一百斤粮票,换了这一对镯子,当时c这一百斤粮票的价值,你可能不知道,能救几条人命呢!有一年,山上的何奶奶,和城里秋香的爷爷,得了重病,久治不愈,就到观音阁烧香许愿,结果在观音阁抽了个下下签,两家人都伤心不已,后来有个居士说:你们不妨冲冲喜,刚好秋香她爸和妈还没成亲呢,秋香她外婆,就是不同意。没办法。正好你爸c你妈,胜利叔,那些在武汉上学的人都回来了,你奶奶就凑了四对儿,说年纪太小,不能结婚,那就订婚吧。订婚也是喜,算小喜,四对,就积小喜为大喜。呵!山上山下都摆酒席,下了聘礼,好不热闹,还跪拜父母,喊了妈,叫了爹的。你如不信,去问二伯妈。你妈收的聘礼,就是那只镯子,你妈还说,要给就给一对儿,怎么只给一只呀,你奶奶说,另一只是给我孙媳妇留着的,这就是你妈,只有一只镯子的缘故。说来也怪,定了亲c下了聘礼,这酒席还没散,咦!那病人就能下床了,还陪大家喝了一杯酒。现在话说回来,你奶奶病重,看了好多医生,吃了无数的药,就是不见好,山上的何奶奶出了个主意,还是冲喜,没人呀,最后就想到你,给你定门亲,说你不在那里也可以,下了聘礼,又办酒席。聘礼还是那只翡翠镯子。 听了秋菊的叙说,虎哥又想起了奶奶的音容笑貌,他为没有挽救到奶奶的生命而痛心,他噙着眼泪,小声地说:‘奶奶病重,我们回去时,奶奶已经不能说话,也不知道那一只翡翠手镯在哪里?’秋菊看了一眼秋香,秋香瞪了她一眼。秋菊说:‘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的,’虎哥说:‘有时间我回gz去一趟,总会找到下落的。’秋菊说:‘也许给了观音阁的那个小尼姑了呢。’虎哥双手合十,他说:‘罪过罪过,妳不要乱说,奶奶是信佛的,那小师父也是不能猥亵的。奶奶找的定是一个聪明贤惠c心地善良的姑娘,你看我妈c奶奶没看错,没有和我爸红过脸呢。’秋菊说:‘你都二十八了,还不着急?。’虎哥说:‘急什么,今后的日子长着呢,要看缘分,奶奶是很看重这个的。我爸是三十才结的婚,那时我妈在外地,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你懂吗?唉c秋香c怎么不吭气儿呀?’秋香说:‘说什么呀?气还没消呢,’虎哥说:‘消消气,消消气,哎呀,气鼓鼓的,没法交流,佛家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离开那个环境?也就是离开了苦海,现在前途一片光明,多历练一下,好吧,睡觉。’秋菊说:‘哥,你讲讲我们几家老一辈的事儿’虎哥说:‘今天差不多了,白天的事儿,是不是有点眼花缭乱呀,明天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早上起来,还是秋菊去买油条,秋香熬稀饭,’秋菊马上笑着顶了一句:你呢?虎哥说:‘你们得体谅我一点,我多睡一会儿,你们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这叫创业难,守业更难。’秋菊说:‘是不是想办法算计白丽丽呀?’虎哥说:‘知我者c妹妹也,今天是按我的计划,昨天才放风,陆总就给老婆吹风,你们看今天早上,白丽丽一大早c就风风火火的来了,上午就去找人家,中午,老陆就有信儿了,你看晚上喝酒,老陆高兴得,估计明天白丽丽又要去找人家,中午咱们去白菜香看她表演。’秋香说:‘你说c既然自己能搞,为什么非要请白色丽丽呀?’虎哥说:‘第一,我这是帮朋友,你看那白丽丽,部长的千斤,女婿去开饭馆,丢人不,他们想弄点钱,老爷子不是限制,就是反对,把这金枝玉叶整得没脾气,我是想帮他们搞点实在的,賺一大笔钱。第二,她出马,在价钱上,因为有她爸c老公公的关系,绝对占点便宜,第三c办手续是很麻烦的事儿,带着笑脸跑机关,求人家,机关办事c脸难看c事难办。这是我的弱项,我最受不得气。丽丽最合适。我们几个是从小的同学,朋友,我不帮他们,谁帮他们。好吧,明天再来说我们几家老一辈的事儿,晚安,说完就起身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虎哥起来,秋香她们都吃完早饭了,虎哥吃了一根油条,喝了一碗稀饭,就带着秋香秋菊走了。在车上c虎哥说:‘今晚我们可能要去老金那四合院平房住,晚上回来再收拾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带上牙具和换洗衣服就行了’。秋菊说:‘这张妈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在梯子岩,冬天晚上漆黑,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水没电,晚上还有豺狗叫,都不害怕。’虎哥反问他:‘不害怕怎么到bj来了’秋菊说:‘我还不是为了秋香,我就怕他想不开。’虎哥说:‘还不至于吧’秋菊说:‘我就是舍不得那些孩子,我们走了,可能还要叫章校长去,他是椎间盘突出,根本直不起腰,眼睛也不好。早些年,他自告奋勇上梯子岩,还有他老伴儿张老师,我是师范大专班毕业后分去的,看章校长那样,还坚持教学,我还能说什么呢?也就去了’。 虎哥说:‘条件那么差,学生又不多,并到附近学校不行吗?’秋菊说:‘亏你想得出来,中心小学在陈家沟。要下梯子岩,从观音阁那里下山c是悬崖绝壁的羊肠小道,不安全,同学们不能走;只能从山坳出去,最近的学生有十五里,最远的有二十多里,一天来回几十里,学生负担不起,家长也不放心,很可能都要辍学。’虎哥说:‘住校呢?’秋菊说:‘一二年级学生太小,生活不能自理,再说,也没有那么多地方给你住’。虎哥说:‘梯子岩我去过,我还比较熟悉,学校没有进去,’秋香问:‘虎哥,你是不是到何爷爷家去呀?我们小时候,经常陪你奶奶上山去,’说起家乡,他们都眉飞色舞,有说不完的话。 ‘哦,到了,’虎哥把车子停下,他说:‘你们去吧,晚饭我们还在陆总那里吃,争取把钱都吃回来。’秋香秋菊背着发的那个包c就到售楼大厅去了。虎哥到楼里看装修,碰到老贾,老贾把情况说了一下。虎哥拉着老贾就往外走,到了门外,虎哥说:‘你闻闻里面的味儿,说是含量少,实际上味还是很浓的。’老贾说:‘你听他宣传像花儿一样的好,实际情况是要差一些,不过,过一段时间味就小了。’虎哥说:‘你也少在里头待着,门窗都打开,如有电风扇,你就把它打开,让空气流动起来,味儿就小了,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在办公室见到了小杨,小杨说没事儿,问起刘二哥,她说没看到,虎哥又用手机呼刘二哥,电话接通了,说在家呢,虎哥心里想,有事没事,你应该待在公司呀,现在什么事儿也不能指望他,隨他去吧。 虎哥想到投资公司那里去看看,好久没去了,昨天时间不够,没有去成,今天有时间,去坐一会儿。到了投资公司,那几个股东都不在,就跟经理聊,他特别交代,今后我要领人来贷款,一定要抵押。等到中午,其他股东还没来,他只好走。到了白菜香,沒见到陆总,就到楼上包间。领班小武来了,就问她:‘陆总呢’小武说:‘还没来呢’。他只好一个人吃,叫小武随便弄两菜,来两个馒头。很快菜就来了,是两个盘子,四个菜。虎哥说:‘又优待我了’小武笑着说:‘也不算特别优待,你一个人能吃多少?炒菜的时候c师傅多抓一把就够了。’ 小武忙去了,虎哥想:这小武小查c始终干过几年,老道多了。你看人家才来几天,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正吃着,陆总来了,就一块儿吃,两人默默的吃着,谁也不开腔。虎哥想:很可能不太顺利,要是有高兴的事儿,他早就说了。陆总憋不住,他说:‘小白今天上午又去找姜总了,姜总昨天下午叫下面查一查,可是资产登记表上都没有查到,你取得土地总有一套手续吧,土地证呢?也没找到,大家有些着急,但转念一想,没有登记那就是黑资产,处置起来更方便,那套手续肯定是有,不知道在哪家?只要给时间,一定找得出来。’虎哥慢慢的吃着饭,静静的听着,陆总说完,停了一会,他才不经意地说:‘没有像你们这样办事的,像着火了,总急得不行。’陆总嘿嘿一笑,他说:‘唉!现在不是我们急的问题,丽丽听姜总说:他们比我们还急,我估计,去年底,小金库全被端了,今年都靠借钱过日子,你说能不急吗?’小虎说:‘我们可不能急,要不怎么压价呢?’还有好几关,看半年能不能把手续办完,融资的问题,以后再说,一想到那融资的成本c我就发怵,这个以后再谈。’老陆问:‘你是不是有点动摇哟’虎哥叹了口气:‘哎!现在开了头,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两人正吃着饭,丽丽给老陆来了电话,问小虎在不在,陆总回答说:‘我们正在一起吃饭呢’。陆总就把手机递给虎哥,虎哥说:‘我手机没电了,有什么事啊?是,我就是来蹭饭的,我投在这里的钱,一辈子也吃不完,老陆也不在乎,谁叫我们从小同学是朋友呢,对,是发小,什么?明天,不用那么急嘛,行,就在白菜香嘛。我这边儿,有秋香c秋菊c我和刘二哥,我们四位。你和老陆也参加嘛,你们俩以中间人身份出现,价钱不要超过四千万,什么?少了,你胳膊肘不要往外拐呀,你叫他们去看看,在那高楼中间,巴掌大一块地,人家规划局让不让修建,还是个问题呢?他们了解当时花了不少钱吗?叫他们给姜总打电话,问问当时多少钱,你也探探姜总的口气,现在最低多少钱?他们那几家有没有底线呀?如果贵了,我可承受不了,现在是在赌博,是赌能不能修楼,只要规划局一句话,楼房太密,不能再修,就只能烂在手里。啊!好,再见,挂了。 虎哥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陆总,老陆说:‘我还有话说嘛,好像没我什么事儿。’他接过虎哥递过来的手机,又重新接通:‘喂!丽丽,妳有几个男人?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莫名其妙,妳看他们对这笔生意急不急呀,哦,我们不能急,不能表露出来,妳一天风风火火的,别让人家感觉出来,我们只是中间人,现在是他们急于出手,对,这样好压价,我们中间人,两边撮合,搞个大桌子,专门配两个服务员,啊!生猛海鲜,明早去进货,酒嘛茅台,你放心,好!再见。’虎哥说‘明天来了,还是先听听他们怎么说,一般嘛,是卖家漫天要价,后面才是买家就地还钱。’ 虎哥吃完了饭,就告别陆总,到老金四合院去看张妈。敲开了门,张妈把虎哥让进客厅,虎哥对客厅的画,进行了仔细查看,没有什么变化。虎哥对张妈说:‘这样c我和两个妹妹过来住几天,她们住东边,我住西屋,妳还是住东厢房,妳把毛巾被呀c枕头啊c凉席都拿出来晒晒。’虎哥对各个房间,也进行了查看。他问跟着的张妈:‘听说你儿子考到bj来了,在什么学校呀?’张妈说,:‘是bj交大’‘没多远’虎哥说:‘我爸说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用不了,也就是四十分钟,如果用我的车,十多分钟就到了,就在西直门那块。’张妈说:‘上次他来,就坐了一个钟头的车。’虎哥说:‘他不熟,大概要转两次车,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虎哥又问:‘他一个月要用多少钱呀?’张妈小声的回答:‘他说五百就够了’虎哥笑道:‘那是农村的标准,在农村是够了,在城里,还有许多用费用,比如交通费,手机费,上网,还有零用,再买点穿的,一千差不多。’张妈显得很尴尬,她红着脸没吱声,虎哥说:‘每年开学,要交学费,住宿费,开支也不小,这样c我给你涨点工资吧。’张妈说:‘他爷爷也能补助点’虎哥看她低着头,心里想,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说:‘你们那里我去过,他爷爷那么大年纪了,哪去弄钱呢?靠喂一头猪,养几只羊挣点钱。到了秋天,山上路边酸枣多,捡来酸枣,枣肉喂猪,枣仁是药,挣点钱容易吗?辛苦一年,最多弄个两千多块钱。’虎哥一声叹息,他问张妈:‘你的钱到底够不够用嘛?跟我说真话。’张妈说:‘过去开两千也够了,那时儿用费不大,中午是自家带的干粮,有时也买点,我带一千回去家都过的挺好,现在开三千,儿子开一千,老人一千,还剩一千,除了吃,再交水c电c煤气费用,还能剩一点。’虎哥这才想起,老金走后,这家里开支c都是由张妈在负担。’虎哥沉思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老金走了,把这家里的费用忘了。’他对张妈说:‘今后我们住这边,有时也在这里吃,每月再开两千。’张妈忙说:‘够了,够了,要不了那么多。’虎哥说:‘我们家c人人挣钱,没有吃闲饭的,比较宽裕,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有难处妳就说,好吧。’ 看完了房间,虎哥就要走,他对张妈说,妳把西边的厢房已收拾一下,妳儿子如果愿意c也可搬来住,住西边厢房,一方面可以省学校的住宿费,另外母子俩在一块也有个照应,我想以后养条狗,大狗,看家护院。’他压低了声音说:‘家里的东西不得了,价值连城,不能有闪失,要防火防水防盗。’张妈答应着:‘我知道了’虎哥问起张婶的情况,老妈说:‘张婶在那里还好,她一个人不用什么钱,大姐和仲平中午又不在家吃,一个月,大姐给四千,除了吃,她只留一千,剩下的钱,都寄给原来那男的了’,虎哥笑道:‘还有这种事,张婶也是的,被扫地出门了,还惦记着那一家子,’张妈连忙解释:‘其实那个男人还是可以的,没有为难过张婶c是张婶儿自己提出来离婚的,现在两个儿子都不小了,家里着实也困难些,帮一帮也是应该的,她自己不能生,将来咋办,养儿防老嘛,自己又没有,只能养别人的儿子来防老了。’虎哥说:‘就是老了,干不动了,不是还有我们吗?妳和张婶就安心在这里,我们家会负责到底的。’张妈感动得不得了,她含着眼泪说:‘赶明儿我儿子来,叫他给你们磕头,’虎哥忙说:‘要不得c要不得。’ 告别了张妈,从四合院儿出来,虎哥就驱车到售楼处接秋香和秋菊,还不到五点,她们就站在那里等着。她们来了c上了车,虎哥问:‘怎么会散得这么早呀?’秋菊说:‘就那些事儿,也要讲两天,其实就几句话。’虎哥说:‘没那么简单吧,如果妳一问三不知,客户犹豫了,买卖就可能做不成。’秋香说:‘一张笑脸,一口一个大妈,一口一个大叔。’虎哥说:‘除了老头老太婆,还有不少青年人呢。’秋香说:‘那就叫大哥大姐,年轻人买房子,都讲位置要好,交通方便,有学校c医院,服务设施齐全。’虎哥问:‘是不是都把资料存到电脑里了?’秋菊说:‘是公司统一存的,什么环境图c效果图c平面图都有,那些面积算法啦,什么楼价计算呀c都有。’说着话c不觉到了白菜香,远远地就看到白丽丽站在门口,虎哥心里不觉咯噔一下c吃了一惊,她来干什么?心里想着,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下车后,白丽丽就迎了上来,‘小虎c’白丽丽一边叫着,一边儿拉着虎哥朝门口走去,秋香看他们有话要说,就拉着秋菊,有意放慢脚步,拉开几步距离。 白丽丽嬉皮笑脸地说:‘我就不和你太亲热了,你也要客气点,要不然,我把你们的事儿搅黄了。’虎哥觉得莫名其妙,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他说:‘妳要胡搅蛮缠,我就对妳不客气,搅黄了,大家都捞不到钱,’白丽丽说:‘我是说你那妹子’虎哥听了很生气,骂道:‘妳混蛋,’他的脸也涨红了,‘妳乱来,我就对妳不客气。’白丽丽撇下虎哥,转过身来对秋香秋菊说,‘今天我请客’虎哥回转身来c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他说:‘是老陆的餐館,怎么妳请客?’白丽丽说:‘我就不能借花献佛,名义上他是老板,实际上是我当家,’虎哥说:‘妳问问老陆,这饭馆是怎么盘下来的?楼上的二十多间包间是谁给装修的?告诉妳,没有妳的事儿。’白丽丽瞪眼看着虎哥,她说:‘哎哟哟,做了一点儿好事儿,就要我们给你磕一辈子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进了门儿,楼下人声鼎沸,大家赶快上楼,到了包间的门口,虎哥说:‘当然,应该感谢我一辈子,今后,依靠我的地方多了,这次要是弄好了,赚的钱一辈子也用不完,天天吃山珍海味,穿金戴银,享一辈子的福,妳就真正成金枝玉叶了,怎么样!’听了虎哥的话,白丽丽心花怒放,她满脸堆着笑,高兴地说:‘你这话我爱听,我也该好好享享福了。’陆总从后面尾随而来,他见丽丽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就问:‘什么事,这样高兴呀?’白丽丽并没有答理他。大家围着圆桌坐好了,楼下已经开唱,那悠扬的歌声一阵儿一阵儿飘到楼上,使人心旷神怡。虎哥对秋香说:‘楼下都开唱了,秋香,要不要去唱两支歌。’秋香说:‘饿着肚子怎么唱?’碰了钉子,虎哥就对白丽丽说:‘我们秋香饿了,哎,白丽丽,妳说请客,什么喜事啊?’白丽丽说:‘没什么喜事,没有喜事就不能请客呀,不需要什么理由,要是有人请我,我可不管那些,我不会拒绝,不吃白不吃。’虎哥说:‘我了解妳,妳那肚子里也存不下二两油,一会儿妳会自己说的。’ 陆总拿着开了瓶塞的红酒进来,他说:‘今天丽丽高兴,我们喝一小杯。’虎哥把酒接过来说:‘你看你那点儿出息,怕丽丽也不至于此,见到丽丽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丽丽高兴时,是手舞足蹈,遇到她不高兴,两腿直打哆嗦。’虎哥把酒瓶在丽丽面前晃了晃说:‘这是人家喝剩下的’陆总连忙解释:‘是啊?干净的,不是为了节约吗?不会影响我们的情绪和气氛。’这时小武领着人进来,浩浩荡荡的,端了八个凉菜,八个热菜,还有一大盆儿鱼头汤,整整摆了一桌子。 先喝红酒,白丽丽自个儿换了大杯c白小姐很认真,一个一个督促,秋香把虎哥的酒倒出半杯来,自己喝了,她对白丽丽说:‘还要开车呢。’白丽丽直咂嘴:‘啧!啧!啧!’她说:‘秋香,妳管的严了点儿吧!’羞得秋香满脸通红。虎哥看在眼里,心生怒气,他对白丽丽说:‘丽丽,妳知道别人怎么叫妳吗?叫妳母夜叉呢?’白丽丽听了也不生气,她说:‘姑奶奶今天高兴,不理你这个茬,唉,下午我给姜总打电话,说开会,过了半个钟头,他才回电话,说以后不要再往总公司跑,找不着人咋办?弄得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说他不管这个事儿,你们约个时间自己谈,他一再强调,他与这事没关系,再就是那个土地证找到了,你说我们值不值得庆贺。’虎哥拍着手笑道:‘我说嘛,妳那肚子里存不下二两油。’白丽丽笑着说,是狗肚子里存不下二两油,你骂吧!我今天高兴。听到这个好消息,虎哥笑不起来。他自言自语:‘到哪里去弄钱呢?没有抵押,没有担保,借高利贷c门都没有。’陆总一听这话,又像是被重重地一击,还是白丽丽豁达,她笑着说,‘难道活人被尿憋死了?别小看虎哥了,没有金刚钻儿,不揽瓷器活,虎哥是没有办法的人吗?真是杞人忧天。’虎哥说:‘刚才还叫我小虎呢?怎么我一下又成虎哥了。’ 陆总又来敬第二杯酒,这次虎哥自觉,倒出来一点儿酒,秋香也没法再说。喝完酒,秋菊招呼大家吃菜,桌上才五个人,女的多,男的少,战斗力不行,好多菜还没动呢。白丽丽高兴,对秋香秋菊说:‘平常少有机会聚在一起,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每个人唱一支歌怎么样?’老陆帮着起哄,他说:‘好!不用下去,这里就有卡拉一k机。小武听说要唱歌,赶快过来调试。刚调好,白丽丽就把麦克风拿过来,她对老陆说:‘你来选歌,就不用唱了,其他人一人唱一支。’‘不行’虎哥表示反对。他说:‘今天他一定得唱,平常没有机会,今天也高兴一把,选歌我包了。’白丽丽马上表态说:‘可以可以’对这出闹剧,虎哥见怪不怪,虎哥对旁边的秋香说:‘看到没有,钱的魔力,还没发财呢?就高兴成这样。’ 白丽丽对虎哥说:‘我不喜欢现在那种靡靡之音,唱老歌吧,唱少林寺的牧羊曲,’虎哥把歌找出来c开始放了,随着伴奏,白丽丽就放开歌喉,尽情高歌。大家从来没有听过她的歌声,唱得还可以,嗓音甜美,委婉动人。她唱完之后对秋香说:‘妳看我一唱,脸上的皱纹都消失了,以后我要经常来唱。该妳了。’秋香不想唱,又怕扫了丽丽姐的兴致,就走上去拿起麦克风,唱塞北的雪。随着伴奏,那优柔的歌声随之飘荡而起,因为包间空间小,只用小嗓音唱,嗓子好c就是不一样,像银铃般悦耳,让人陶醉。 下面轮到秋菊了,她唱洪湖水浪打浪,轮到虎哥,它要老陆先唱,白丽丽不同意,为了顾全丽丽的面子,虎哥只好先来。唱的是牡丹之歌,嗓子好,歌声高亢圆润,没有放开唱,显得很轻松。唱完后他把麦克风交给老陆,老陆不接手,白丽丽哼了一声,像在下命令:‘放开唱’老陆接过话筒,连说:‘献丑,献丑了’他对虎哥说:‘克拉玛依之歌’虎哥说:‘这是男中音,怪不得你脖子短。’唱得不错,声音浑厚,低沉,虎哥说:‘只有我听过你唱过歌,他们都没听过,还不知道你多才多艺呢。’老陆说:‘菜凉了,要不要热一热。’大家的意见,天气热就不用热了。 大家都知道,在这堆人里,老陆算是美食家,他说:‘这鱼头豆腐汤,一定要吃热的。’他招呼小武进来,把汤拿去热一下,他一边儿倒酒,一边儿说:‘再喝一杯,’秋香把酒瓶接过来,说我来倒,把白丽丽的大酒杯倒得满满的,只把虎哥倒了半杯酒,趁着热闹,秋香就敬大家酒,也都一干而尽。又吃了一回菜,品尝了鱼头豆腐汤。酒足饭饱之后,就要各奔东西。 要散席了,白丽丽才说,明天晚饭还在这里,五点到,我是主人,也是中间人,小虎你和那四家一起谈。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虎哥问白丽丽:‘你有没有了解一下他们的底线’白丽丽说:‘姜总倒是说了一下,几千万。’虎哥说:‘这等于没说,从两千万到九千万都可以叫几千万。明天还是我们三个来,加上你们俩,一共九个人,哦!还有刘肋理,要大桌子,菜要豪华一点,酒喝茅台。’出了包间儿,白丽丽和老陆c只说了声‘不送,’没有出来。 虎哥他们走后,老陆问白丽丽:‘妳是不是喝多了’白丽丽呛了他一句:‘我还嫌少呢’老陆就坐在她旁边,要听她的教导。白丽丽说:‘我是两边将就,卖家希望价钱越高越好,买家则想越低越好,低了,怕在公司通不过,高了,小虎肯定不同意。’老陆说:‘找一个两边都能接受的中间价。您估计,公司要多少,小虎能给多少?’白丽丽说:‘姜总的意思,一家不能少于一千万,虎哥的意思,大概也只能出那么多了。’老陆说:‘我看一千万少了,总共才四千万,像那块地,现在要上亿,’白丽丽说:‘你知道什么?他们当初买的时候,才几百万,现在涨了十倍,还不满足,另外,那块地c能不能修还是个问题,你当小虎傻呀?猴精的。 虎哥他们出了门,秋香问他:‘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打的算了。’虎哥说:‘没有问题’车子开了一会儿,秋香看方向不对,就说:‘看看,糊涂了吧?往哪儿开呀?’虎哥说:‘回去呀!今天住张妈那里。’秋菊抱怨地说:‘真是把我们卖了都不知道呢’虎哥说:‘我早上不是告诉妳们了,没有告诉吗?’秋香说:‘好像是没告诉呢’虎哥转过脸来看着秋香:‘真的糊涂了吗?我记得是说了的。’秋香说:‘你要住这边?也得回去拿东西呀!’虎哥想:‘也对,’又把车子拐回去拿东西,到了家,慌慌张张的拿着东西就走,虎妈还在后边问:‘你们是到哪里逃难去啊?’ 车子一会儿到了四合院,张妈开了门,大家来到客厅,张妈迅速地把沙发上的蒙布揭起。秋香和秋菊四处打量,客厅比较大,布置得古色古香,虎哥介绍说:‘东屋原来是画室,书房,老金走后,我收拾了一下,改成卧室,加了一个卫生间。西屋原来就是卧室,东厢房现在是张妈在住,西厢房空着,堆了一些杂物,我叫张妈收拾一间出来,安个小床,以后她儿子来就可以住那里。’ 夏季天黑晚,秋香和秋菊就到院子里去走走,院子铺的是青砖,房子是青色的屋顶c灰色的山墙。这是个典型的bj四合院。虎哥问张妈:‘有事儿没有,哦,我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的两个表妹,从gz来,现在跟着我,帮我做一些事情,她叫陈秋香,她叫黄秋菊。她们住在东屋,我住西屋。’秋香秋菊问张妈好,今后还请多关照。 关于张妈的故事,已听虎哥讲过,她们打量着张妈,张妈是一个干练的中年妇女,日月蹉跎,让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皱纹。张妈问他们:‘吃饭没有,没吃,我就去烧火。’虎哥说:‘吃了,明天早上买点油条,做点儿稀饭,我们八点半走,白天我们都在外面吃,妳就别等我们了。张妈,没有其他事儿,妳就早点休息吧。’张妈走后,虎哥说:‘今天累了一天,就早点休息吧。秋香问:‘几点了’虎哥说:‘已经八点了’秋菊说:‘太早了一点,这样,先冲凉,完了,哥来我们这边聊天。’秋香秋菊走后,虎哥也回屋冲凉,冲完澡,虎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秋菊的叫声,他赶忙到东屋去。秋香坐在床上,把毛巾被放在枕头上,歪在那里。见虎哥进来,她指了一下沙发说:‘请坐c我没有找到茶叶,今天喝了酒,应该泡杯茶的。’秋菊说:‘我去问问张妈,看她那里有没有。’秋菊走后,秋香就开始唠叨起来:‘以后开车,就不要喝酒了,出了车祸怎么得了。’秋菊带着张妈回来,张妈说:‘在柜子的上层里头有,有三种茶叶。’虎哥走过去,把手伸进柜子里,拿出三个茶叶盒,他看了一下,拿了一个茶叶盒递给秋菊说:‘喝毛尖,少放点,放多了c喝了晚上睡不着。这不是清明买的春茶,现在贵得要死。’张妈说:‘那暖瓶里有水,是下午才烧的,’虎哥连说:好!好!好!就叫张妈回去。 虎哥抓了茶叶,秋菊就去泡茶,只有秋香歪靠在那里,她若有所思地的看着他们,等他们泡完了茶。秋香说:‘哥,你就给我们讲一讲老一辈的那些事儿吧。’虎哥说:‘嘿,说起来话就长了,妳们可能零零碎碎地听说一些。’秋菊说:‘正是这样,你就从头到尾的给我们讲一下吧!’ 虎哥说:‘说起梯子岩,和我们很有缘分,梯子岩的何爷爷还记得吧,叫何青山,祖藉hb武汉,大概是辛亥革命前一年生的,现在九十多岁啰,大革命的时候,他考上了武汉中山大学,可不是现在广州的那个中山大学啊,后来改成了国立武汉大学,他参加了,在汉口工农夜校,教劳苦群众识字,发动群众,宣传革命道理。’蒋介石背叛革命以后,汪精卫也跟着背叛了革命,先是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枪,后来是捕杀人和革命群众,实行白色恐怖,何青山一看大事不好,就于民国十六年冬天,就是一九二七年冬天,和夜校同学,赵金海和夏黄包仓皇逃出汉口,赵金海是店员,就是我爷爷,夏黄包是黄包车夫,他没有名儿,只知道姓夏,所以人家叫他夏黄包,三人逃出汉口后,经沔阳,监利c渡过长江逃到hn,沿途寻找党组织和红军,结果都没找到,他们有时要饭,有时打短工。 到了一九二九年,听说沔阳洪湖有红军,又从hn辗转回来,才投入红军的怀抱,三人在革命队伍里,英勇杀敌,立下不少战功?到了民国二十三年,也就是一九三四年,何青山当了红军的团长,夏黄包当了副团长,赵金海当了连长,那一年,部队突然西出gz,也许是为了策应中央红军长征,前有黔军堵截c后有中央军追击,南面是gx军阀合围。战斗频繁而激烈。突然有一天,上面来了一个什么特派员?说何青山是什么托派,把他抓了起来,但是何青山和下面关系很好,基层反应很大,那时在gzc战事又很紧张,没有来得及活埋或枪毙,就交赵金海连看管。 赵金海把他放在炊事班,行军时当挑夫,背着炊事班的大饭锅,晚上把他捆起来,关在伙房。有一天,走了一百多里地,刚到宿营地,特派员就叫连长派两个公差,赵金海心里一惊,他想特派员没有其他事,准是要活埋何青山,当时的形势非常危急,实际上已经被包围,为了摆脱困难的局面,昨天打了一仗,今天又急行军一百多里,想突出重围,看来何青山带不走了,要就地处决。派谁呢?他想了一下,就叫通讯员去叫一班长,二班长来。一班长叫梅亚子,平常,大家都叫他妹伢子,他是赵金海两年前,从路边捡来的小叫花子,那是初冬时节,妹伢子又冷又饿,昏倒在路边,是赵金海叫人,把他背回去,救了他一命,所以妹伢子对赵qh是情同父兄,忠心耿耿,无话不说。二班长,叫赵英武,也是连长培养起来的。两人来了以后,赵金海说:‘特派员,让我派两个人去挖坑,你们就跟他去吧,’二班长问:埋谁呀?赵金海说:‘埋我呀’他说着,眼泪再也包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了桌子上。妹伢子和英武都哭了。两人义愤填膺,英武说:‘国民党才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人。怎么也这样。连长赶快捂着他的嘴说:‘你找死啊,把眼泪擦干,你们俩好好看看地形。’他把他们抱在一起,低声地交代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车子到了白菜香,秋香说:‘我好像与这个白菜香有缘呢,都带一个香字。’三人进了饭馆,问服务台:‘你们陆总呢?’得到的回答是:‘还没有来’三人到了楼上,找了一间包间坐下。楼上的领班是那个东北姑娘,高个的,很机灵,泡了一壶龙井就端过来。她微笑着说:‘虎哥,两位大姐请用茶。’虎哥一听,挺受用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秋香说:‘你看人家比哥强吧,上次我们刚来,就小姐小姐的,难听死了,人家叫大姐c知道吧。’虎哥问:‘姑娘贵姓’姑娘就大大方方地回答:‘勉贵姓武’‘哦’虎哥哦了一声,武小姐就出去了,虎哥说:‘我都不敢称呼了,妳看我这么大年纪,叫大姐也不合适,上次妳们就说,我们有那么老吗?叫小姐也不行,又怕和那三陪小姐弄混了,真是的。’虎哥拿出手机来,给刘二哥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只听他说:‘喂,刘二哥吗?唉,在公司啊?今天晚饭,到白菜香来吃,请老贾c小杨来一块吃顿饭,喝杯酒,小杨家有什么事儿?吃完送他回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冬梅没事也一起来吧,要回去?那好吧。’打完电话收起手机,秋香问:‘今天为什么事儿,邀请他们吃饭喝酒呢。’虎哥说:‘三条,第一,昨天我们受了惊吓,今天来放松一下。第二,我们在这里白吃白喝,你看这楼上,二十多间包间儿,都是我装修的,花了不少钱,我也得吃点回来。’ 秋香秋菊都笑了,虎哥接着说:‘老贾和小杨,很辛苦,总得慰劳一下,谈一谈,增进了解,我搞了一年,总觉得还是外行,不得要领。’正说着,陆总来了,满面春风地对虎哥说:‘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两个妹妹,因为是美人儿,给你脸上争光了,到时候找个老婆也这么漂亮,让我们高兴高兴。’虎哥说:‘我算看出来了,一定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看把你高兴的。’陆总说:‘我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虎哥沉下脸来说:‘不说就算了,秋香秋菊,咱们走。’说着就站起身来,老陆赶忙把虎哥按下,说:‘我说就是了’虎哥说:‘你那肚子里还能存二两油’陆总往虎哥这边凑了凑,小声的说:‘唉,丽丽真跑到人家姜总那里,说起那块地的事儿,姜总是明白人,说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卖了,约个时间,找那四家一起来谈。’虎哥伸出双手,紧握老陆的手c激动地说:‘哎呀,老陆,恭喜你了,终于走上了正路。’ 陆总愣了一下,说:‘小虎,是你去谈,你现在可不能一推二五的。’虎哥说:‘这下可遂了丽丽的心愿,她一向踌躇满志,现在正好大显身手。’老陆说:‘她就是一张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缺了你可不行,我们共同合作,你还不知道她,既缺资金,又无经验。’虎哥说:‘谈什么c其他都好说,就是这钱你看我二期就要开工了,这资金还紧得不行。’老陆说:‘钱的事儿,你想办法,没有钱,也要先去谈。’虎哥说:‘本来我是给你们指出一条生财之道,你们就赖上我了。’陆总说:‘唉!小虎,你可不能这样,把人领到台子上就不管了,台下好多人看着咱们,你得一起参加表演。’虎哥说:‘演什么?没有钱,没法表演。’陆总说:‘如果你真没钱,还可以去借嘛,银行贷款,投资公司那里也可贷。’ 虎哥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贷给你吗?’陆总很不服气儿,他说:‘哦,能贷给你,就不能贷给我吗。’虎哥说:‘你是不知道呢?还是装傻呀?贷款是要有抵押的,你拿什么来抵押?就你那房,十套也不够,或者你去找担保,谁能担保你呀?’陆总说:‘照你说,是没有办法喽,’虎哥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陆总说:‘那就先走第一步,你去谈。’虎哥说:‘你没有钱,还想搞房地产开发,整个是空手套白狼。’陆总说:‘不管怎么说,是你提起的,你要负责到底,唉!就像泥巴粘的身上,甩不掉了。’虎哥说:‘昨晚的事儿,你忘的干干净净,今天晚上,要摆一桌,给秋香压惊。现在,你去弄点吃的c开瓶红酒,祝贺你能自己想办法去挣钱,找到了生财之道,发家致富的门路。’陆总冷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秋香问虎哥:‘不是说要共同开发吗?’虎哥连忙制止她说:‘姑奶奶,你小声点,大的思路是这样,说是共同开发,他两个手空空怎么和我共同开发。这里存在两个不平衡,一是出力不平衡,你没有钱,也没有能力,全靠我,二是承担风险不平衡,出了事她没损失,出了事c后果都要我一人扛着。他们是,空手套白狼,当然我不干。’秋香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虎哥吭哧着,不说话,秋香用胳膊肘怼了他,他才说:‘由我来开发’机遇和风险,都由我自己担当,或者卖掉,赚取差价。秋香说:‘那就直截了当的说嘛’虎哥说:‘直接说c不行,他们胃口大得很,开发c他倒是想自己开发,但一无资金,二无本事,根本不可能。如果共同开发,你不能光出一张嘴,多少你也带点资金进去,资金,这个门槛就迈不过,我要让他们到银行去c或投资公司那里碰一鼻子灰,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最后还是按我的计划,给他们点儿钱,算是中介费吧,把这个项目收过来。地先放在那里,等我二期完后再说。这两口子我了解,有奶就是娘,当然我也不会亏待她,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现在楼市很红火,可能两三年后就很难说。到时赚的少了,我也不会亏待他们。’ 秋香说:‘哥,我听了半天,觉得他们要拉着你共同开发,但你没有那个意思’。虎哥说:‘是这样,你看他们,不是能合作的对象,合作应该平等互利,他们整个是空手套白狼,没有资金,怎么谈合作?白丽丽贪心得很,赚了都是她的,亏了却让你扛着,我能那么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地弄过来再说。’陆总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后面跟了几个服务员,两只手都端着菜,领班小武跟在后面拿了一瓶红酒,虎哥说:‘现在时兴喝红酒,就是太贵了。’陆总说:‘再贵也要喝,喝好了,我们的事儿也好办了。’虎哥说:‘我这是骗吃骗喝,先吃先喝了再说。’斟了酒c开了席,秋菊说:‘我们喝一杯酒,感谢陆总对我们姊妹的照顾。’陆总说:‘哪里c哪里c帮了几天忙c工资都没开,看买点什么东西吧’虎哥以茶代酒,他喝了一口,说:‘少来这个c哈,说好是来帮忙的,就不要再提了。’接着陆总举杯,感谢虎哥对他们的照顾,他没明说,就是感谢虎哥给他们指出来生财之道。杯觥交错,酒过三巡,已是酒足饭饱,秋香提醒虎哥,‘两点,还要培训,还是早点去’。于是三人告别陆总,驱车到那个售楼处接受培训。 在车上,秋菊说:‘虎哥,陆总是你朋友?有什么话c直说不就行了,何必绕个大圈子呢。’虎哥说:‘你不懂,老陆太老实,可他背后有白丽丽,厉害着呢。有了地,还有很多事儿要做,这只是个小项目,要向好几个单位报批,所有手续办完,起码半年,我吃肉,她喝汤,但汤也不能白喝,这些事不叫她跑,叫谁跑呀?换个人,可能门儿都找不着,手续办全了才能开工,再叫她跑贷款,这个我心中有数,无抵押,无担保,是贷不了款的,因为数目太大,高利贷,也贷不着,口才再好也不行,你能把树上的鸟哄下来?但你还是哄不到贷款的,人家总是把资金安全放在第一位,到时口说干了,腿跑细了,也办不成,到这时候c我提出给点钱,把这个项目收过来,那他是求之不得呀,你们说行吧。’秋香说:‘怪不得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虎哥说:‘我们是永久的朋友,老陆我们是从小的同学,我一直照顾他,帮他盘下这个饭馆,楼上的包间是我帮他们装修的,这次这块地皮,我自己也能办,我也是出于好心,给他们找条财路,自己出力,挣点的钱c也够他们两口子一辈子花销了,这不是朋友?这不是友谊吗?,那边那块地的开发,本来想交给刘二哥,但他能力差一点,我怕他不胜任,等以后c总是有机会的,我想叫你们俩也来参与,给山里妹子争点光。’ 秋菊说:‘你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哪有那个能力。’虎哥说,‘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秋菊急促地叫着秋香,‘姐,姐,怎么了?’虎哥忙把车停到路边,回过头c看见秋香正趴在靠背上抽泣。问秋香怎么了,同时掏出手绢儿递过去,秋香擦了眼泪,然后闻了闻,就把自己干净的手绢递给虎哥,她说:‘昨天没洗吧,用我的。’虎哥说:‘你肯定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汽车又重新上路,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下车时,虎哥说:‘大概五点完,我在这里等你们,一块到白菜香去吃晚饭。’秋菊看还有点时间,就问虎哥:‘今天为什么事请客呀’虎哥说:‘你们来的时候,是建筑公司请我,你们作陪,主要是封顶了,要钱呢?今天是我请老贾和小杨,因为公司主要是他俩在支撑,现在要预售了,也算告一段落,感谢他俩,另外我进这个行业也一年了,总觉得没底儿,想和他们交流一下。’秋香说:‘我看上次,你都不行了,就不要再舍命陪君子,喝点饮料吧。’虎哥爽快点答应:‘好吧’。 看着秋香和秋菊远去的背影,虎哥不明白,秋香今天是怎么了?回到家里,小虎把刚才的事儿,给虎爸说了一遍,虎爸说:‘可能触动了她心里的什么事儿,不好说,你还是开导她说出来,但也不要逼紧了,她不说就算了,慢慢开导她。’小虎说:‘今天有点儿空,准备先到证券公司,到姐那里去。然后到老金那四合院去,张妈打电话来说,今天有人来检查煤气,看那墙上挂的画,看了老半天,她叫我过去看看。最后有时间,还要到投资公司那里坐坐。’ 从四合院出来,一看表,已经四点多钟了,只好回公司。这时间,不管你忙不忙,它像自动手表一样,仍然按它的固有节奏旋转。五点钟,秋香和秋菊就出来了,一人背了一个包,里头装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资料。虎哥也不招手c去招呼她们过来,他背靠车子瞅着她俩,两人迈着轻盈的步子,一付雍荣闲雅的样子。走到跟前,虎哥说:‘不哭了?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掉眼泪,晚上好好跟我说说,我是从不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希望你们俩像我一样。’三人上了车,车子到了白菜香饭馆后,陆总笑着把他们迎进大厅,陆总说:‘楼上已准备好了,一号包间,’虎哥说:‘只请了老贾,小杨,就我们六个人。’老陆问:‘哪有六个人呢’虎哥说:‘还有刘二哥呢,昨天多危险呀,你总得说两句感谢的话吧,你也来吧。’陆总说:‘那我也来凑个数,热闹,热闹。’看来老陆的心情不错,秋香和秋菊都笑了。 到了楼上一号包间,坐着聊了一会儿,老贾c小杨c刘二哥就来了,虎哥大声说:‘欢迎c欢迎’同时跟他们一一握手,老贾说:‘无功不受禄,你总得有个理由c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呀?’虎哥说:‘没有事儿就不能喝呀,上次是建筑公司请我们,主要是拨款的事儿,其实没有必要,该拨就拨,你不请我,也是要拨的,今天我们主要是来热闹热闹,本来要喝酒的,秋香她们说,她们不能喝,有的要开车,就用饮料代替吧,’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位小姐,用纸扇遮住脸,身材均称,穿着单薄,打扮入时。老贾和小杨都感到奇怪,谁呀?莫不是陪酒的小姐。虎哥说:‘白丽丽,你别演戏了,孩子都快上学了,还藏猫猫。’白丽丽把纸扇拿下来,笑得很灿烂,她说:‘我一听就是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谁做东啊?欢不欢迎我这不速之客呀。’这叫虎哥说什么好呢,肯定是老陆透的信儿,碍于大家的面子,也不便发作,就连说欢迎,欢迎。白丽丽走到虎哥和秋香之间站着,秋香很知趣,马上站起来腾位子,白丽丽就大大方方坐下,秋香也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白丽丽说:‘都是熟人,这是谁做生c还是有什么喜事啊?也不给我发帖子,不好意思,以后再补一份礼,今天只当是来蹭饭吃吧,你们继续。’ 让白丽丽一搅和,虎哥的情绪大受影响,他说:‘不开车的,不会喝酒,会喝酒的,要开车,今天我们不喝白酒,喝饮料,雪碧c可口可乐,刘二哥,你去上饮料,’刘二哥就去打点饮料,虎哥接着说:‘这饮料也有兴奋剂,听说可口可乐有咖啡因。’老贾说:‘等一期的房子销完了,我再请大家喝茅台。’虎哥说:‘你搞没搞错?应该我请’老贾说:‘你是东家,要请,我是项目总经理,圆满完成了任务,也要庆祝一下。’刘二哥说:‘那好,我们等着哦。’陆总说:‘现在房地产搞得这么热闹,今后我能进这个圈子,也要请大家喝。’虎哥对着老贾的耳朵说:‘老陆准备弄块地c也要搞开发呢,’老贾大为惊讶,老陆的情况他知道,一个工薪阶层的人,要去开发,谈何容易。他指着门外,对老陆说:‘你看那斜对面,那楼下马三年了,也没封顶,搞房地产也有风险。’老陆不解地问:‘为什么?’老贾说:‘你没有看,四五环之间,有些烂尾楼,有很多原因造成,有的是資金链断了,后续没有钱,只好撂在那里。有的是手续不全,勒令停工这时刘二哥领了两个服务员c拿了饮料进来,给各位倒饮料,紧跟着后面,又来两服务员,端了八盘凉菜,放满了桌子中间的转盘。虎哥举杯说:‘老贾,小杨c我们这一期就要预售了,感谢你们尽心尽责,不辞辛苦的操劳。来,我们干一杯。’ 白丽丽逢场作戏,也和大家一块儿,吃肉喝水,但来时的风采,已经不在,老贾说的烂尾楼,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他没有心情和别人说话。虎哥放下杯子,对老贾说:‘老贾c你别打击老陆的情绪,如果不想发财,那才是傻子,老贾说:‘我干了二十多年这个,也想自己搞,但风险太大,也就没往下想了。你不要看现在红火,这房地产c也是有周期性的,现在上面就在打压,可能过了今年就要走下坡路了,到时房价一降,’销量一減,进入熊市,到时地产开发商c也许要跳楼呢。’虎哥说:‘那倒是,不过,老陆你要是真想搞,我还是支持你的,你跳吧,我在下面接着,吃吧c吃。’虎哥招呼大家吃菜。’秋香和秋菊听了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插话。陆总说:‘小虎,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哟,’虎哥说:‘人家老贾说的是对的,不只看到赚钱的一面,也要考虑风险,两者权衡一下,能赚钱就做,风险大就不做,如何?’陆总说:‘废话,你到底做不做呀?’虎哥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看我这一期还没完,二期要到后年,我又无分身之术,哪顾得过来,如果你们做,我善意的提醒你,风险和收益并存,收益大的般风险也大,赚大钱而不担风险的很少,你知道现在融资有多大成本?五分利息。咱们盖房的周期一般是一年半到两年,就是说,你盖房时借了一个亿,房子盖完了你要还两个亿,你受得了吗?遇到滞消c降价,我要准备跳楼了。’这时热菜来了,又是八大盘,虎哥忙招呼老贾c小杨吃菜,又喝了一回饮料,老贾说:‘跳楼还不至于,跳楼的是极少数,大部分都能迈过这道坎。’‘吃c吃,’虎哥又招呼大家吃菜,虎哥对秋香秋菊说:‘给他们夹菜唦’秋菊说:‘哥,你把我和秋香当服务员来支使,是不是啊?’虎哥说:‘妳个傻妹子,我们是一家人,是主人,对客人应该热情一些。’ 又吃了一回菜,老陆喝了一口饮料,他说:‘小虎,我真不懂啊,明年楼价过了高点,你那二期是后年才能销售?到时你咋办?’虎哥说:‘这块地,老金拿得早,楼面价低,我跟老金说好的,卖了再给,房价高我多给,房价跌了我少给,另外,我有老贾,小杨,刘二哥,还有我两个妹妹帮我,我怕什么,现在,幸福的生活才开始,我不会去跳楼的。’老陆问老贾:‘贾经理,你看到底能不能进呀?’老贾说:‘看情况吧,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前些时,有的地块炒的很高,楼面价都到了两三万,他要卖到五六万,能保本,这是傻大胆,在搏傻,如果楼面价不超过一万,还是可以的,今后降价,估计也不多,降百分之三十还是可能的,像我们那里c降到三万,另外控制成本,还是有下降空间的,当然不能偷工减料,地块处的位置,也很重要,你看那学区房,不降还要升呢。’陆总说:‘贾经理,你说了半天c还是没说清楚,那块地c到底该不该买呀?’老贾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价钱合适就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听到特派员的叫声,连长说:‘你们就先去吧’妹伢子他们刚走,连长马上就到团部,找夏副团长。夏副团长说:‘我知道了’赵金海要说话,老夏连忙摆手阻止他。他把团长原来的枪,交给连长,又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五块钱,交给连长,挥手叫他走。 赵金海吃完饭后,天已黄昏,妹伢子和英武才回来,只听特派员在外面说:‘快点吃,吃了就走。’吃饭时,妹伢子对连长说:‘坑挖好了。就在路边,下面是条沟,上面是个斜坡,都是刺叭弄。人往上面跑,藏在刺叭弄里,我们说他滚下沟去了,就往沟里开枪。’连长点了点头,他对二班长说:。子弹上膛,到时开枪快点。 赵金海到了炊事班,叫人吧何青山绑起来,何青山看着赵金海拿着自己过去的手枪,心里已经明白。赵金海见周围没有别人,就小声地说:‘现在形势不好,可能特派员认为带着你是个累赘,要就地解决,坑已经挖好了,那里有条沟,你要往上跑,找个刺叭弄躲起来。出了村就把你的绳子割了c有点钱,不多。枪还是带上。这时特派员在外面叫赵连长,赵金海赶快出去,他对特派员说:‘我正在检查呢,看绑得紧不紧。’ 赵连长提着马灯走出去,他对特派员说:‘捆好了,是不是走啊?’特派员也不说话,扭头就走,赵连长对屋里喊道:带出来,走。赵连长提着马灯,在前面引路,给特派员照着亮光,后面跟着二班长,团长在他后面,最后才是妹伢子。村子不大,每个农户家里,都住满了红军,每经过一栋房子,门缝里都有几双愤怒的眼睛,隐约还有抽泣声。我们的领导,没有死于战场,而是死于自己人的手里,没有证据,没有审判,战士们的内心是何等的悲愤。走出村子,妹伢子把捆团长的绳子割了,把手枪还给他,别在腰上,把钱也给了他, 绳子还挂在背上,后背着手,好像还捆着。到了那个挖的坑,妹伢子在后面喊:‘到了,到了,看右边,’赵连长提着灯,找到了挖的坑,他弯下身子去查看,连说:‘怎么挖的嘛?挖浅了’他咆哮着,他的身子,挡住了向后照的亮光。特派员说:‘是浅了,将就点儿吧。’这时c只听身后喊声四起:‘他跑了’‘他滚下沟去了’特派员马上转过身来,大喊:‘快开抢,快开枪,’赵连长赶过去c也加入了开枪的行列。呯c呯c呯c呯c这时,枪声大作,还夹杂着轻机枪的声音,一排子弹打过来,站在高处的特派员,马上就倒在了血泊中。 几人就赶快卧倒,连长对妹伢子说:‘看来黔军已经到了,你去把特派员的东西都拿回来,’妹伢子马上爬了上去,搜到一支手枪,一个文件包,钢笔,手錶c还有五块大洋,妹伢子说:‘我看他的鞋好,就脱下来给换上了,还挺合脚的。二班长说,‘你叫他过奈何桥都光着脚’三人正要退回,团长从上面趖下来。对他们说:‘刚才打枪的是围堵我们的黔军,这只是先头部队,明天就多了,等追赶的部队一到,就把我们部队围在这村子里,那就很危险,必须今天晚上突围。’赵连长叫把特派员身上收来的五块钱,给团长,相互都说了保重,就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回到村里,赵连长给夏副团长做了汇报,夏副团长说:马上转移,你们连断后。为了掩护部队转移,赵连长把连队在村头一字摆开。团长何青山躲在高处,看着即将发生恶战。 部队离开了村子,何青山没有听到动静,等到远处有了枪炮声,才知道部队已经走远,赵连长赶快收拢部队,准备跟上大部队突围。黔军有所察觉,先是火力压制,轻重机枪响成一团,紧接着黔军像潮水般向村里涌去。何青山在高处听到,妹伢子在大喊:‘连长受伤了,两条腿都中了弹,来人背他走。’何青山不由得心里一惊,部队突围不是在走,而是在跑,他不由得又为战友担心起来。 黔军占领了村子,向远去的红军追去,在对面的山坡,枪炮声响成一片,喊杀声响彻云霄,经过一个时辰的撕杀。枪炮声渐行渐远。何青山估计,刚才枪炮声大作,主力部队已经突出去了,是后卫部队在阻击敌人的追击。何青山想,赵金海受了伤,不可能跟随部队突围,他很可能,隐藏起来了。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他本想半夜再去寻找,但多年的情谊促使他马上行动。他沿着他们撤退的路线寻找,他学班鸠的叫,一路前行。姑咕―咕――咕。咕咕―咕――咕。班鸠晚上是不叫的,这是一种避免大喊大叫时的一种联络方式,他猫着腰走一会儿,再蹲下叫一会儿,忽然,远处也有斑鸠叫,他就向他靠近,很近了,他就叫赵金海的名字,赵金海说:‘我在这儿呢’何青山就摸了过去,两人見面后c赵qh抱着团长痛哭,他说:‘团长c你都这样了,还牵挂着我。’团长说:‘我们是兄弟,我们一块出来,还要一块回去。’赵金海说:“回到村子里,上边已经开完会,要赶快甩掉追兵。黔军已经堵住了西去的路,北边是乌江,只能向南突围。然后向东,朝梵净山走,那边有六军团接应。我刚包扎完。夏副团长来了,问了我的伤情,他说:‘还好c没有伤着骨头,子弹擦着皮穿了几个洞’。先背着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在路上找一个合适的人家养伤,好了再归队。这里沒听说有地下党,连里派一个人跟着,伤好了以后,一起回hn找部队。’我说:‘我一个人行动还方便点,’夏副团长同意了,就叫指导员收点钱给我。一共凑了十五块。部队开拔后,他们背着我一起走,路过这里时,看这里还可以,就把我掩蔽在这里。’ 这时又隐隐约约传来班鸠的叫声,咕咕―咕――咕。团长兴奋地说:‘肯定有掉队的c我们有伴了。’他问金海:‘国民党的兵c是不是都去追红军去了’金海说:‘我看国民党的兵就像潮水一样涌过去,应该没有了。’团长就放心地大声学班鸠叫,那边也大声叫。最后見了面c原来是妹伢子。 团长惊讶地问:‘妹伢子,怎么没有跟部队走呀?’妹伢子说:‘肉博时,我挨了一枪托,就昏过去了。’团长问:‘打在哪儿呀?,包扎没有?’妹伢子说:‘就在耳朵后面,都是血。’团长摸了摸,他说:‘血都凝成块儿了,耳朵下面好像有个口子,等会儿我们到战去搜查一下,看国民党兵身上有没有急救包,还是需要包一下。’连长问:‘你们肉搏,看得见人吗?’妹伢子说:‘天气好,有点星光,是不是国民党兵c还分得出来。’连长问:‘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一块儿走啊?’妹伢子说:‘等我醒来,部队已经翻过了山梁,后面都是国民党兵,我追不上了,我想回来找连长,连长养好了伤,我们一起回hn找部队。’ 妹伢子背着连长,团长警戒带路,中间歇了几次,三人来到战场,由连长负责警戒,团长和妹伢子去打扫战场,在国民党兵身上,收到几个急救包,和十多块大洋,还有几坨烟土,团长还换了一双鞋,连长说,怎么把大烟土都搜来了。团长笑道:‘鸦片是最好的止痛药’来c掰一块试试。连长说:‘人到死时方想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团长掰了一个小块递给连长说:‘我会害你?过去好多人自尽,就是吞了姻土,烟土吞多了才死,少了还死不成,少吞点c有很好的止痛效果。’妹伢子劝道:‘连长,你就试试吧,才两个米粒大。团长,我这伤也很疼呢c给我一小点吧。’团长给妹伢子掰了一小点,没有水,两人就干咽下去。连长说:‘我这裤子不行了,包扎时,撕开了,全是血,妹伢子c你去看看,找条裤子来換换。’团长摸了摸妹伢子的上衣说:你这后背上都是血?最好换件衣服。这刺叭弄很厉害,我身上的衣服c有好几处都挂破了。妹伢子说:‘你们俩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找衣服’妹伢子就再去打扫战。团长摸着自己衣服查看,挂坏了七八处,没想到刺叭弄这么厉害。 刺叭弄,是这一带特有的一种荆条,一窝一窝的长,可长到三四米长,长长了,就向四周垂落,像一把一把的雨伞,散落在山坡上,它浑身是刺,那是野猪出沒,藏身的好地方。团长叹了一口气,他说:‘一腔热血干革命,谁知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国民党追杀,不要,我该怎么办呢?’连长说:‘是党误会了你,你问心无愧,我看那个夏羲才有问题,他才就是托派,专杀员,根据地的员,杀了上千人,这些同志,国民党反复清剿,想杀c杀不了,而夏羲办到了,这次我们有惊无险,躲过一劫,命总算保下来了。’团长问:‘我们今后怎么办’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连长说:我这个腿伤,我知道,看来是不适合在部队工作了。汉口又回不去,起码十年回不去,我想只能在外地落地生根了。团长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像这一带的山区不行,太偏僻了,最好离县城近一点,凭我们的本事,吃饭穿衣都不是问题。’ 等了好一会儿,妹伢子回来了,他身上背了两个水壶,两挂手榴弹,拴了一条皮带还挂了一把刺刀,还抱了一个大包袱,他打开给大家看,呵!两件上衣,两条裤子,一把小手枪双鞋,还有一堆麦粑,苞谷粑,又搜到十多块大洋。看到吃的,大家才想到:又饿又渴,先摘下水壶,三人喝够了,再吃麦粑c苞谷粑。吃了一会儿,连长说:这苞谷粑太腥,我吃麦粑吧。妹伢子说:‘都是沾了血的’。一听说是沾了人血,连长就要吐,他张着觜c呃了几声c没有吐出来。随手就把苞谷粑扔掉了。团长叫妹伢子把苞谷粑捡回来。团长说:‘放着c明天我吃,’然后他就讲‘药’的故事,他说:‘鲁迅先生有篇文章,叫‘药’,传说人血能治痨病,前朝杀人是砍头,砍了头就要流一大滩血,人家就去用馒头去蘸人血,然后把人血馒头带回家,给害痨病的病人吃。妹伢子问:‘这人血馒头可以吃?到底说明什么问题嘛?’团长说:我家是开药铺的,我知道,说人血能治痨病,并没有什么依据,这篇文章,讲的是,封建统治的残酷,和群众的愚昧。吃完饭,把血衣血裤换下来,把妺伢子的伤口也包扎了,看那星空,时间已进后半夜。 团长说:‘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向北走。’连长说:‘这个村子,北面和东面都是高山,我们翻不过去,只能先向南,翻过这座小山,然后向东,再转向北,实际上是围着东边这个山走。’妹伢子说:‘你翻过这个小山,不就是和部队走一条路吗?’连长说:‘过了这个小山,部队一直向南走,要走五六十里地,才向东。我们是翻过这个小山,有路就朝东走。’商量好了,妹伢子背着连长,团长背着包袱,趁着有点星光c开始了新的征程。 他们艰难地走着,连长的伤在腿上,大腿小腿都有洞,背起来要触及伤口,很疼,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团长知道他一定很疼,就说:‘qh,你疼c想哼就哼吧,我们找到农家,一定要给你做个担架,那样就不太疼了。’连长忍着剧痛,始终不哼。妹伢子说:‘连长,你身子往上去一点,我抱着你的脚杆弯,上下都不触及伤口,这样好一点。’妹伢子喘着粗气,终于走完上坡,到达小山山顶,团长叫休息。妹伢子把连长放下来后,连长说:‘赶快再给我一点鸦片吃。’团长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又掰了一块,在朦胧的月光下,连长看他掰小了一点,叫再加一点。团长说:‘看来有效果,但也不能太多,是上次的一倍吧。’ 下坡很轻松,一会儿就到了山下。从山那边到山这边,沿途满是尸体,夜色朦胧,分不清是红军还是国民党兵,原途捡了几双布鞋,又搜出几块大洋,团长满心欢喜,这样就去除了今后的一些烦恼。下了山,走不多远,就有左拐向东的小路,就果断向东走。 走走歇歇,不觉到了黎明,团长发现,前面有一个人,他背的不是背篼c背的是一个人,他马上叫妹伢子把连长放下来休息,自己就拿出手枪,快步走上前去查看,背上的人c穿着红军的衣服,是一个熟悉的背影,他马上想到夏黄包。背他的人,是一个穿黄衣服的国民党兵,他马上叫他停下,走近一看,是夏副团长c他已经昏迷,手里还握着一枚套上环的手榴弹, 把夏副团长放下后,团长取来水,灌他喝了两口,老夏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一看是团长,激动地说:‘团长c是你,沒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说完他又昏过去了。团长又给他喝了一口水,他睁开了眼睛。团长说:‘老夏c你别说了,金海也来了,我们三人一起出来,还要一起回汉口。’夏副团长说:‘团长c我看来是不行了,不能给你们增加麻烦,青山处处埋忠骨,死到哪里就埋到哪里吧。’大家听了c百感交集,金海和妹伢子扑过去,早已泣不成声,夏副团长说:‘团长是好样的,他是对的,我们二军团员都快被杀光了,是上面出了问题。金海的腿一时也好不了,已不适合部队工作,团长最为难,国民党通缉,要枪毙,没有活路。我看gz这个地方不错,你们找个地方扎根,相互扶持,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妹伢子c你还年轻,安顿好团长连长后。还是要回hn找部队,将革命进行到底’。 夏副团长又昏过去了。团长说,他是腿伤,失血过多,要是在医院,輸了血就好多了。他们又继续前进,天也亮了,这时看到了几丘水田,长满了绿茵茵的稻秧。团长说:‘这附近一定有老乡’他加大了步子,往前面紧赶着,距离越拉越大,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来说:‘到了,这里有一家人。’妹伢子他们在后边,听到这个振奋的消息,也背着伤员快步赶了上来。等放下伤员后,团长说:‘这里老乡家里都有火枪,有没有国民党的遊兵散勇也很难说。妹伢子和我一起去叫门,子弹上膛,把手榴弹也准备好。’走了一会儿,到了那所房子,房前有个院坝,大门紧闭,两人围绕着房子查看了一下,没有后门儿,是一座一排三间的独立房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两人到了门口,团长试推了一下门,是闩着的,他就开始叫门,妹伢子站在门边警戒。敲了好一会儿门,里边点上灯c才听到回答,‘谁呀?’团长说:‘我们c路过的。’他说我们,是提醒屋里人,我不是一个人。接着他又狠狠的敲了两下门,大喊:‘快开门’。门嘎的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当他看到两个叫门人,手里拿着枪,显得十分惊慌,张着的嘴一直没有合上。团长示意:叫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手榴弹的妹伢子站在门口c把门堵上,他不由分说c就直闯进去要四处查看。天已亮了,今天变成阴天,屋里相当昏暗。团长用枪指着桐油灯,叫老乡拿灯领路,要查看耳房。东耳房住着老婆孩子,没有外人,团长扫了一眼就出来了,到了堂屋,老乡就像生了根,站着不动了。团长觉得西耳房有问题,他推了老乡一把,就去查看西耳房。 老乡进了耳房,团长也跟着进了屋,灯苗在不断地晃动,因为老乡紧张的喘着粗气,团长看到c在房角站着一老一小两个国民党兵,两腿直打哆嗦,小的大约十七八岁,大的三四十岁,团长用枪指着他们,厉声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一老一小吓得连忙跪下,大喊共军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团长这才发现c他们背后的墙角还倚靠着两支枪。团长缓和地问:‘好啦,好啦,起来,你们是哪部分的?怎么到这里来了?说实话。’年长的那个兵说:‘我们是王长官的黔军,三个月前c才被抓去当的兵。’小的那个兵还在打哆嗦,团长说:‘不用害怕,就你们两个吗?叫什么名字?’年纪大的说:‘我叫黄永生,他叫陈秀川,就我们两个,几个月前,我们到玉屏挑谷子,那边谷子便宜。’团长叫妹伢子进来,把他们的子弹收了。 团长问:‘你们挑谷子,从哪到哪呀?’黄永生说:‘长官,是这样,我们靖南那里出桐油,这个桐油又不能吃,在我们那里很便宜,可是出了gz,外面稀缺,就能卖上好价钱,趁着放假,我们就挑桐油到玉屏卖,卖了再买谷子挑回去,玉屏的谷子便宜,去年我们靖南旱了半年,谷子很贵。团长问:‘贵多少’黄永生说:‘贵一分,’团长说:‘这百把斤,才赚块把钱,连饭费都不够,你们怎么做这种赔本生意?’黄永生不敢再说,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长官,在路上要吃饭,在家里也要吃饭,赚的钱是净赚。’团长笑道:‘你忘了算路上下的力,几天的工钱了。你们是怎么当的兵呀?’黄永生说:‘我们正挑着谷子往回走,半路遇到了黔军,那个骑马的大官骂连长,你敢吃空饷,要打仗了,还不赶快把名额补齐,小心我毙了你。那个大官还带着太太,坐在滑竿上,她对大官说:‘你不要那么凶,’太太转过脸来对连长说:‘你姐夫说的话要听进去,今天住下来,就把人撒出去,十八到四十岁的人都请来,打完仗,年纪大的,还可以放回去嘛。’当时走的是大路,我们就在滑竿傍边,听说要抓壮丁,我们吓得魂不付体,就想开溜,结果还是慢了一步,那个连长马上把我们扣住,就抓我们当了兵。’ 团长点了点头,他自言自语:‘哦c是被抓来的。’他对他们说:‘我们还有两个伤员,你们俩去把他们背来。’妹伢子领着他们走后,团长就去找老乡,老乡还心有余悸,团长连忙宣传:老乡c我们是红军,是领导的隊伍。是为穷人打天下的。’老乡说:‘我就是穷人,打的粮食不够吃,还要出去做活路。’团长说:‘这么说c我们是一家人啰!你在外面做活路c做甚么活路呀?’老乡看了团长一眼,――之前他一直不敢正视眼前这位红军的长官。他说:‘有哪样活路就做哪样活路’团长说:‘看来你是个多面手啰,都会些啥呀?’老乡说:‘就是乡下这些活路,打石头c编竹筐c做木工。’团长很感兴趣c有些兴奋,他问:‘会做滑竿嗎’老乡肯定地说:‘会’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这时,妹伢子领着人c把伤员都背过来了。借了老乡两个草垫子,把伤员安排在堂屋。 团长把妹伢子叫过来,和连长一起商量以后的安排,连长说:‘家有千口c主事一人,你就一人主张好了,有事儿我们及时通气。’妹伢子马上附和着说:‘我同意’团长说:‘也好,那我就自作主张了,有本子没有c还要筆。’连长贡献了小本c妹伢子拿出了笔,团长说:‘那我就开始办公了’先造花名册,他逐一问清姓名,登记在小本上,把老乡麻田江也登记上了。妹伢子疑惑c就问团长:‘怎么把老乡也登记上了’团长笑道,‘你考虑过没有?我们有两个伤员需要四个人抬,我和你又有事儿,还要警戒,幸好我们搜集了不少大洋,到时我们给钱嘛。’接着,妹伢子把所有人叫到堂屋,由团长训话。 团长说:‘这里昨晚打了一仗,死了几百人,附近都是军队。我们有两个伤员,要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大概属于石阡,我们向北走,渡过乌江到靖南’他点了黄永生,陈秀川,张静江的名,他说:‘你们几个不要乱跑,不论是还是国民党,逮到你们都没好。跟着我们走,到了靖南我们给你发路费回家。现在准备做滑竿,做干粮。’团长问麻田江:‘做二台滑竿c你要几个帮手。’麻田江说:‘有两个就够了’团长就把黄永生陈秀川拨给他,团长又问他:‘你家里人呢?’麻田江说:‘都在屋里呢’团长说:‘才两个人嘛还有一个呢?’因为按团长的估计,他四十多岁了,家里的儿子太小,上面应该还有哥哥姐姐。麻田江不说话,憋了一会,他说:‘他怕抓壮丁,跑了’。团长说:‘去叫回来吧,我们不抓壮丁。’麻田江犹豫着,他考虑了一会儿,就回他老婆房里商量,大概考虑好了,他出来说:‘我叫他们叫去了。’ 团长问:‘这两台滑竿,什么时候能做完?’麻田江想了一会儿说:‘我一个人做,到下午可做一个,到天黑可做一个。’团长说:‘不是还有两个帮手吗?’麻田江笑着说:‘他只能帮我拖竹子,其他帮不上忙。’团长犯难了,这里太危险了,要尽快离开这里,两个伤员不能走,没有滑竿也不行。他对房东说:‘这样c我也参加进来,你在前面做,我们在后边学,跟着你做,这样就快了,’房东说:‘要得是要得,只是要走两天路,就怕在路上散了架。’团长说:‘我们做得不好,不能用,就算了嘛,也不耽误你做第二个。这个问题就这样确定了。第二件事是做干粮,你们家有什么可做干粮的粮食?’房东有些犹豫,磨磨唧唧的,不说话。团长问:‘做这一台滑竿要多少钱呀?’房东说:‘竹子不用钱,只是手工费,也就是一块钱,’团长说:‘不贵,吃你家的饭,做干粮用的粮食,我们都算钱,你家有白面没有。’房东说:‘哪有那东西,只有苞谷,还没磨,做不了干粮’这时c房东的大儿子回来了,他怯生生地站在房东后面,房东说:‘不用怕,长官不抓你的壮丁,你去把刀拿来,我们砍竹子去。’他儿子默默地跟着他爹走了,团长叫黄永生陈秀川跟着,隨房东一块儿去砍竹子。 等砍竹子的人走了,团长再去和女房东谈做干粮的事,女房东很好说话,可能隐藏着对丘八的畏惧。她说:‘麦子,荞麦和苞谷都有,可是都没有舂出来。’团长问:‘你们用磨子,还是碓舂。’女房东回答:‘我们有时用碓舂,有时用磨。’团长说:‘妳去称十斤苞谷出来’女房东说:‘我们是大秤,用升子吧。’升子有大有小,不知道她家用的是大升还是小升。团长就问:‘你们家吃饭,要几升呀。’女房东说:‘哪要得了几升呀c只要大半升。’团长估计,这一升大概就是五斤左右。他给女房东说:‘我们吃饭,用粮食,都要给钱,妳去撮一升半的苞谷出来,我们磨成面儿,做苞谷粑,带在路上吃。’团长叫来张静江,叫他和大嫂一块去磨苞谷。 打发走了这两拨人,堂屋只剩下他们四个,团长说,当务之急是做滑竿儿。不能背着你们走,夏副团长昏睡着,团长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搏,他继续说:‘老夏看来不行了,我们一定要把它抬倒安家落脚地方。’说着眼涙夺眶而出,赵连长也是泪流满面,妹伢子更是掩面痛哭。团长哽咽了一会,他强忍悲痛c继续说,‘我把你们带出来,没有把你们带回去,我很痛心。’他哽咽着c不能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就等着滑竿了,估计下午能做好,天色早我们就走,如果天黑时才做完,我们就住在这里,听黄永生说,靖南不错,黔東北的几个县城,就数它大一点,在乌江边上,繁华一些,我们先到那里看看,老夏能挺到那里,到医院里输点血,他就有救,金海,你的腿也是,能弄点药敷上,不要落下残疾,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往那儿赶,现在我去看看,再把黄永生他们的情况了解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连长对妹伢子说:‘你还是回战场那边看看,千万不要麻痹,红军不可能再回来,就怕白匪杀个回马枪。’妹伢子说:‘我也想出去侦查一下,我是不放心,就你们两个躺在这儿。’连长说:‘有什么不放心嘛?我有手枪c手榴弹。’团长说:‘我估计没有什么事儿,如果遇到什么情况,你不要直接往这里跑,往南面引,然后绕着回来。’把妹伢子送到路口,团长就到对面山坡竹林去找房东。 小路很难分辨,拐了一个弯,就看见他们扛着竹竿儿,在往回走,团长迎了上去,他见房东,一人扛了一根碗口粗的老竹子,就去帮他,要二人合抬。房东说:‘不用,很轻的。’麻田江走过去了,后面跟着他的儿子,他儿子说:‘去了竹枝,再掐头去尾,已经很轻了。’ 回到家里,团长去试了试,确实不重,比木头轻多了。房东马上铺排,开始做滑竿:有六根手腕粗的竹子,他选了四根,按一丈长锯成抬竿,团长看竹子嫩了一点,就过去要两人抬着,自己两手抓住竹竿,把人吊起来,竹竿弯了不少,又用脚蹬了一下地面,就颤悠起来了。他非常满意,然后开始制作。黄永生和陈秀川插不上手,就房东父子二人在干,老子破老竹,做抬肩c扁担和销子,儿子在抬竿上凿榫眼,很快,把抬肩头上削窄点,插入抬竿的榫眼,钻了孔,用竹钉卯上,两个滑竿架子就做好了。接着做躺椅的架子。 团长看他们做得很快c顺利,就不想再看了,吃饭前可能就能做好。他就叫黄永生和陈秀川,一起去给女房东邦忙。石磨放在西耳房后面的小耳房里,团长进去,刚磨完一遍,他摸了模,粗了。他推了两下磨试试,石磨很重,就叫张静江休息,由黄永生和陈秀川替换着,再磨一遍。先由陈秀川推磨,团长就问黄永生,你们在家干什么呀?黄永生说:‘我们是甥舅,我在小学教书,他在中学读书。’团长问:‘家里有田没有’黄永生说:‘我们命苦,哪来田地呦,放了假,也不得休息,还得挑桐油,挑谷子。只想赚几个辛苦钱补贴家里,现在钱也没有了,看回家怎么说哟,昨天晚上抢一响,我们就马上找机会跑了,在刺叭弄里躲到半夜,才趁天黑摸到这里,不曾想你们天亮就来了。’团长问:‘这里就一家人,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呢?’黄永生说:‘这家人我们算认识,每年我们挑桐油,都走这里,过去遇到兵災匪患,家里老小,都要送到大村子亲戚家,昨天下午来了红军,来不及跑,所以全家都在这里,只是儿子怕抓壮丁,躲到山上去了。’ 团长问:‘你是靖南人?你们那里可驻得有国民党军队?’黄永生说:‘我是靖南人,家在城里,人在陈家沟教书。我们那里没有驻军,过去有个团管区,只有几个人,我看他们就只管抓壮丁。’团长问:‘国民党为什么不驻军防呢?’黄永生说:‘县里只有一个保安队,都是兵痞,红军还没到,他们就把船都收到西岸锁起来,只留一条小船过江,那乌江宽的很,共军过不去,所以不用驻军了。’团长又问:‘靖南离这里有多远呀?’黄永生听团长打听靖南,他也有意引领他们到靖南去,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哪里也没有自己家乡好。他说:‘也没有多远,就一百多里地,我要是空手,一天就到了,如果要挑东西,上坡下坎的,就要两天。靖南好哇?’四周都是山,在一个脚盆里,乌江从中间穿过,前朝是靖南府,后才改为县,周围五六个县,就数他大点。’团长纳闷儿了,他就问黄永生:‘你说靖南四周都是高山,少有田地,在一个脚盆里,那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县城呢。’黄永生说:‘gz古时叫夜郎国,交通极为不便,那时主要的交通,就靠水路,这乌江就成了黄金水道,大宗货物,比如川盐,靖南是黔东北这块的主要集散地。当年的江边码头,相当的繁华。所以c城里有两三万人,确没有种田的。该换人了,他就去换陈秀川推磨。 团长正要和陈秀川聊c忽然妹伢子跑进来说:‘那边正在挖坑,天气太热,都有味儿了,现在有个人朝这边走来。’团长问:‘是不是要找人挖坑呀?’妹伢子说:‘满山遍野都是死尸,上百,就二三十人挖坑,可能是四处找人。’团长判断,可能是来找人挖坑的。团长就叫女房东去应付,为了壮胆,女房东又带上他的小儿子一起去,团长说,他要过来,就让他过来,你只说:爷儿俩昨天就出去做活路了。女房东迎出不远,就碰到来的人,几句话,就把他搪塞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等女房东回到院坝,团长和妹伢子才把枪收起,团长对女房东说:‘苞谷面快磨完了,你就不管了,现在去做饭,一共十个人。’她问:‘菜呢?’团长说:‘哪样菜都可以,只要有盐有辣椒。’女房东走了,妹伢子掏出一包纸烟来,他递给团长说:在那边捡的,团长抽出一支来,是根大白干c上面一个字都没有,闻起来倒是很香的,就到刁着小烟竿的麻田江那里去借火。他顺便看了看制作的滑竿,已经快完了,麻田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团长吐了一口烟,对他说:‘我们两个伤号,腿上都有伤,脚不能放低了,也不能摆动,’麻田江考虑了一下,他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说:‘这好办,把躺椅放平了就行,用篾绳捆一下。’ 团长心想,还是先把帐算了,好使他们放心。他就把麻田江叫到边上抽烟,团长说:‘你看我们有两个伤号,两个滑竿需要四个人抬,现在有了三个,就差一个,你们爷儿两得去一个,我们开工钱,到靖南二块钱,你和黄永胜年纪大,陈秀川又小,多一个人替换是不是好一些。’麻田江只是抽烟,团长见他犹豫不决,就要他回去跟老婆商量。麻田江很快从厨房回来,他笑着说:‘那我们两爷子都去吧,屋里头,叫他们明天回外婆家去。’团长高兴地说好:‘好!我们来把滑竿c饭钱c工钱算算。’麻田江说:‘你们在落难呢!有就给点,没有就算了。’团长说:‘我这里钱也不多,但这一点开支还有,两个滑竿算两块,两人工钱四块,中午饭c下午饭c干粮一共算三块,这就九块了,这样,我先给你九块,到了那边,我再给你一块钱回来。’麻田江感到惊愕,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知道c你们现在也是很难啊。’ 回到堂屋,团长把烟掏出来,递一支给连长。他闻了闻说:‘好香啊,哪来的?’二人点上了烟,团长才说:‘妹伢子去侦查情况,路上捡到的。’连长说:‘gz向来土匪多,附近有散兵游勇也很难说。’团长点头表示赞同,他解释道,‘下面有一百多里的路程,两个伤号,所以准备工作马虎不得,磨刀不误砍柴工嘛,首先是把滑竿做好,现在快做完了,我看做得可以,等会儿我们亲自试一试,第二件事是准备干粮,路上人家少,干粮是必备的,要到下午才能做完,为了叫房东放心,我把这里的花费都给他算了,给九块钱,把我们送到了,再给一块钱他们父子回来。’连长说:‘哪要那么多钱哦’团长没说话,他闷着头抽着烟,等烟抽完了,他才说:‘这家人其实也很苦,就那点儿地,每年打的粮食不够吃,还到外面去做活路,不给吧,问心有愧,要给我们的钱也不多,为了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应该给,两个滑竿两块钱,这么多人吃饭,干粮共三块钱,抬滑竿的工钱,一天也只能给一块,其实也不算多。’ 连长愁眉苦脸地说:‘今后我们怎么办?’团长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没有过不去的坎。’妹伢子躺在连长身边,也是满脸愁云,团长说:‘妹伢子c你可要有信心,过去,我们遇到的困难,比现在多,我们都能克服,现在这点困难算什么?你数了没有,我们有多少个大洋。’妹伢子说:‘我数过了,又六十多个呢’连长说:‘哪有那么多哟?’团长说:‘我摸了,有那个数,为什么要到靖南呢?因为周围这五六个县,就它大点,你们两个必须看郎中,要不然会落下残疾,落下残疾c那下半辈子怎么办?妹伢子,你数九个大洋给房东送去。’妹伢子打开包袱,从包袱里摸出九个大洋,就到外面去给了房东。 让团长揪心的是,中午吃饭,老夏只喝了几口米汤,长时间的昏睡,能不能坚持到靖南呀?下午蒸苞谷粑,蒸笼小,要蒸好几次,等蒸完又该做晚饭了。 滑竿做好了,团长亲自睡上去,叫他们抬起来走一圈试一试,滑竿儿上下颤悠着,轿夫按颤悠的节奏迈着步子,团长躺在上面,感觉不错。抬滑竿的人,也感觉并不重。有了干粮,还要帶水,两个水壶不够,又用竹子做了两个水筒。老夏伤重,滑竿上要有铺垫。找房东商量,他拿出一床破被来垫滑竿,团长要算钱,他坚决不要。妹伢子准备背一个背篼,把两挂手榴弹,多余的手枪,都放在背篼里,把长枪綑在柴禾里,横放在背篼上,这是他们的军火库。团长准备也背一个背篼,放包袱,水和干粮,上边盖着一摞斗笠。 一切准备停当,第二天c天一亮就出发,历经千辛万苦,到下午就进了靖n县界。离家越近,黄永生和陈秀川越发的兴奋,但团长相反,他更加焦虑,他对所要去的地方,一无所知,他也想从黄永生那里问出点什么,他不经意的问黄永生,我们要从你教书的那个地方过吗?黄永生说:‘我在陈家沟教书,不从那里过,不过挨得很近,你们最好到梯子岩观音阁那里落脚养伤,观音阁的尼姑师父叫妙常,菩萨心肠,你们就住庙里,有她吃的,你们就饿不着,梯子岩在山上,陈家沟就在山下c彼此都能看见。梯子岩这山,三面悬崖峭壁,有几十丈高,就是两百米左右吧,有羊肠小道直通山底,山上山下,如同两个世界。山下人多地少,山上少有人家。团长说:‘既然山上人家少,为什么山下不搬点上去呢?’黄永生说:‘山上野物多,野猪呀,兔子呀c豺狗啊,种点庄稼都让他们糟蹋了。’ 团长又问:‘山上人家少,那观音阁的尼姑,到哪去化缘呀?’黄永生说:‘观音阁虽小,有仙则灵哪!经常有善男信女,来烧香拜佛,香火很旺,香火钱不少,她们很少到城里去化缘,要化缘也是那几个信佛的大戶,人家手里阔绰,一出手就是,油一挑,米一石。她还用拿着碗沿街化缘吗?另外人家做法事c超度亡灵,给的也不少。’团长说:‘看来他们的钱是用不完喽’黄永生说:‘当然,钱是有,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但观音阁的菩萨,灵得很,真是惩恶扬善,想打劫观音阁的人c都没有好下场,过去有个土匪,去打劫观音阁,抢了很多大洋,结果就从山上摔下来c摔死了,有人说:是下山时,菩萨在后面给了一巴掌,这只是传说。不过,他们对落难之人,倒是慷慨,’ 连长一阵咳嗽,终止了他们的说话,团长连忙拿出水壶,给他喝水,自从昨天他吃了带血的苞谷粑,今天食欲大減,夏副团长一直昏睡着。团长的压力很大,妹伢子安慰说:‘团长,我们到了梯子岩就好了。’团长说:‘梯子岩就几家人,没有医生,没有药,去了也白搭。’妹伢子说:‘不是说梯子岩离县城很近吗,’团长心里也没数,就问黄永生c‘梯子岩到县城有多远呀?’黄永生说:‘没多远,梯子岩一下山就是陈家沟,你从悬崖下去,只有几里地,如从后山走,那就远一点,十来里,陈家沟到县城,也就是,十多里,山上人到县城赶场,人家还要在城里耍半天。’看到远处有房子,黄永生激动地说:‘已经走了一半,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吃晚饭时,叫醒夏副团长,他只喝了几口米汤,连长也没吃多少,团长压力大,如果只有我一人回去,怎么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交代?他问连长:‘到底怎么了?是伤口疼吗?’连长无力回答,只点了点头。团长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鸦片,掰了一小块给连长,他说:‘疼得饭都吃不下,你不会说话呀?是不是在滑竿上晃的?明天在路上,你疼就说话,我再给你吃鸦片,现在就睡吧!’ 第三天c天一亮就出发,大家只顾赶路,没有抬滑竿的号子,也不说话,到了中午,找到人家吃了饭,又继续前行,翻过一座山梁后,黄永生指着远处的大山说,那个山就是梯子岩了。远处都是山,妹伢子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山,团长心里其实也很兴奋,他没有表露,看着连长痛苦的表情,他又给金海吃了一块儿鸦片,他问黄永生:城里有医院没有,黄永生说:不是医院,是卫生院,没几个人,大病治不了,该死还要死,小病没人去,城里有名的,还是那个张医官的诊所,大病小病都能治,花钱也不多,还有c天主堂的神父也有药,中药铺有好几个,上街,的吕家药铺c下街的周家药铺,都有坐堂的郎中,还有团长打断了他的话问:‘你看谁能请上山来呀?’黄永生说,:‘这个怕有点难,过去乡下有病人,要请郎中去,那笔开支可不小,连长这伤c估计一般郎中看不了,最好还是抬县城。’团长心想,抬去没有问题,看了病再抬回来?他问黄永生:城里可有旅馆?黄永生说:‘我们这里叫栈房,睡大铺,挤得很,伤员住不得,你呻喚影响人家睡磕睡,人家翻身也可能压着你。’他想了想说:‘你们实在要去,就和秀川他们挤一挤,腾间小房出来。’团长说:‘那好,我们明天就抬进城,你和秀川再商量商量。’山林小道,上坡下坎,也是直上,直下,抬了担架,必须绕行,空手一天的路,走了两天。到了擦黑的时候,终于走到梯子岩,到了观音阁门口。 观音阁坐落在梯子岩的悬崖边,依山而建,分上下三层,进了山门是第一层,中间是铺了青砖的院坝,左边是两间客房,右边两间是师父们的禅房,中间那层院坝较窄。左右各有一间诵经房,大殿在上面,只请了一尊观世音菩萨像,庙宇的围墙有一人高,山门上观音阁几个大字隐约可见。 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尼姑姗姗而来c把门打开,见面双手合十,问:施主有事儿?走在前面的妹伢子,嘴里说着有事儿c有事儿。就直接闯了进去。这队人马,经过两天的爬山涉水,异常疲劳,把滑竿放下后,就各找地方坐下休息,团长最后进来,他把山门闩上,见尼姑师父还恭站在那里,赶忙上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父,我等落难之人,已是走头无路,望师父以慈悲为怀,容我等在此暂住几日,等伤好了再走,以后再图报答。’师父说:‘出家之人,不图回报,只要给菩萨,多烧几柱香就行了。不知施主用过斋没有?’团长说:‘我等长途跋涉,已是筋疲力尽,刚到这里,哪来用斋。’师父说:‘施主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团长说:‘整日忙碌,已记不得今天的日子了。’师父说:‘今天五月初五是端午,下午有施主来烧香拜佛,拿来许多供品,你们把棕子拿去充饥吧!团长随着师傅过去,立在门边等着,师父进到禅房,叫他也进去,师父指着桌上的粽子说:‘你都提走吧。’团长说给师父留几个,师父说:‘我这里还有,不够你再来。’ 讲到这里,虎哥已经口干舌燥。他说:‘太晚了,今天就讲到这里,秋菊,你知道黄永生是谁呀?’秋菊说:‘是我曾祖父,就是我家老爷爷,我听我爷爷讲过,只是简单一点,何爷爷和赵爷爷救了他们。’接着虎哥问秋香:‘陈秀川是不是你爷爷?’秋香说:‘是也,他们说得简单,没有你这么细。’虎哥说:‘售楼公司培训完了,明天没有安排,房价会算了吧。’秋香秋菊回答说:都会了。虎哥说:‘销售房屋,首先要给人一个笑脸,给人一种亲切感,妳要把房屋的质量c环境c交通c价钱,这些他们关心的问题讲清楚,让人家感到,物有所值。也可以和附近的楼盘比较一下。如果人很少,没有排队的,妳就请人家坐下,倒杯茶,再慢慢聊。现在楼市很火,不会有这种情况,在售楼处,都是人头攒动,跟妳们那里赶场差不多。过两天就发号,肯定十分踊跃,明天下午还是到白菜香吃饭,人家约好来谈价钱呢,好吧,睡觉’,说完,虎哥就回西屋去睡了。 秋香和秋菊没有睡意,还要继续聊。秋香说:想不到我们祖上和何爷爷c赵爷爷还是生死之交呢。秋菊说:‘过去,我只知道我们有亲戚关系,你爷爷和虎哥奶奶是叔伯姊妹。我太爷爷和你爷爷c是甥舅关系。’秋香说:‘是亲戚不假,不是至亲,还隔一辈呢?因为老一辈的都不在了,又没有其他亲戚?所以才走得很近,我们家搬来和虎哥奶奶一块住,一直就是虎哥奶奶当家。’秋菊说:‘明天又要见丽丽姐,我真有点讨厌她,’没等秋菊说完,秋香就拉灭了灯。 天亮了,张妈在外边买了些油条,她知道秋香和秋菊是南方人,吃不来馒头呀c饼呀,又在家熬了点儿粥。秋香秋菊七点半才起来,洗漱完毕已快八点,见张妈已把早饭准备好,还有点儿不自在。八点钟虎哥起来了,洗漱完了出来,见两妹妹还等着他,就叫她们快吃,自己也拿了根油条吃起来。秋菊笑着说:‘哥现在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和从前大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虎哥说:‘有什么不一样,妳说的是刮脸吧?洗脸时打上肥皂,只几刀就刮干净了。’秋香说,:‘成习惯就好了。你用手拿东西吃,也很不卫生。馒头包子用手拿,油条也用手拿,弄得满手油乎乎的。尤其是那些外国人,要品尝东西,用手拿了,还用舌头去舔手指,真恶心。哥,我希望你以后,不用手拿东西吃,用筷子或者汤勺,不会用工具和原始人有何区别?’虎哥爽快地答应:‘是’就回西屋去洗手。 他回来后说:‘我也觉得不好,拿油条的手,油渍渍的,抹到衣服上,脏了还不容易洗。’他用筷子夹住油条吃。吃了两口,他又说:‘说:‘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照你的办。’秋菊听了,有点生气,她说:‘这句话我不爱听,不管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划到坏人堆里去了,是不是?’虎哥说:‘妳理解有问题?人家的意思是,只看意见对不对,不管谁说的,就是英雄不看出处。’ 吃完早饭,已到八点半,三人就乘车到公司上班,秋香和秋菊到了售楼处,销售公司的人都到了。虎哥到了办公室,小杨已经开始工作。小杨跟他说:‘贾经理到楼里去了,刘助理还没来。’虎哥正要开口,刘二哥来了,说起筹备物业的事儿:‘建华园的陈经理已经来过,他的意思是,这边搞成个分公司,两边合起来搞,我说两个小区不在一块,另外这边二期完后,有千多家人,这边规模还大些,应该单独弄个小区物业。’虎哥问:‘是不是他不想过来?’刘二哥说:‘那倒不是,我想他是想,两边都管。公司当然是越大越好。’虎哥说:‘我们这边光车位就近一千,这么大的楼他还嫌不够大。有时间我找他谈,愿意就过来,不能贪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今天晚上在白莱香吃饭,你跟我去,还有秋香秋菊,老陆家两口子。’刘二哥问:‘谁请谁呀?’虎哥说:‘有一块地,今天约大家来吃顿饭,谈谈价钱,到时你们听着,不要乱说话,你们主要是陪着喝,把他们搞得醉醺醺的,讨价还价就是我的事儿。售楼处那边怎么样?’刘二哥说:‘这两天我们没去’虎哥说:‘他们已经培训完了,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去了解一下情况,五点钟我来接你们,’刘二哥说:‘那好,没有其他事儿,我就过去了。’ 刘二哥刚出门,老贾就来了,老贾说:‘装修铺开了,还顺利,’借这个机会,虎哥就跟老贾谈那块地的事儿。老贾说:‘现在房地产火得很,过后一定要调整。现在有几块地的楼面价都到了两三万,以后的楼价,不到五六万就赚不到钱。现在拿地,可不要搞成了烫手的山芋。’虎哥问老贾:‘你看那块地值多少’老贾说:‘那块地,方方正正的,修塔楼,老金修的是二十层,它也修二十层,也就是三万多平米,楼面价不超过一万,另外c把地弄到手,规划那道门槛能不能过?还有其他一些问题。如果便宜,又有剩余资金,可以买了,放在那’。 虎哥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就接电话,一听是白丽丽的声音,忙对老贾和小杨说‘对不起’就到外边接电话去了。到了外边,就听白丽丽在电话里嚷。虎哥接着电话,‘喂!是我,什么事儿?到白菜香来,老陆在不在,在,我就来,不在c我就不来,我怕你,吃中饭,那你准备八热八凉吧,好c再见。’打完电话,老贾也走了,还有点儿时间,就和小杨聊一聊,虎哥问小杨:‘小杨,你家老张好点没有哇?’小杨说:‘还是那样’虎哥紧接着问:‘走路怎么样?还行吧。’小杨说:‘还要拄拐杖,离了拐杖就不行。医生说:还要动一次手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手术就不一次做完呢,他都不要紧,那个被撞的姑娘,也要动手术。’虎哥说:‘这都一年多了,还要动什么手术?’小杨忙解释:‘不是,现在是脸上,还要整容。’虎哥听了很纳闷:这车祸与整容有什么关系呢?小杨解释道:是这样,腿和胳膊的骨头都接得很好,但耳朵下边腮邦子那块有个疤,现在是用头发遮盖着,他的要求也合理,现在每月要负担她家里的生活费和医疗费。’虎哥说:‘肯定开支很大,这样,我还要到外面去有事,如果你要用钱,就直接从公司支,到时打个招呼就行了。不要不好意思哟!’ 虎哥走出办公室,在车上,他陷入了沉思,这车祸可不得了。虽然捡了两条命,受的痛苦,自不用说,可赔偿也是不得了的。因属酒驾,要负全责,人家是高级车,保险公司只赔几万,其他的要责任方掏腰包。两人的住院治疗费也是高得吓人,原来的积蓄都赔光了还不够,只好把二室一厅的房卖了。还好,老金走时还留有几套房子,给了他一套三居室,才解了燃眉之急,有了安身之处。 车子一会儿就到了白菜香,白丽丽在门口等着。他一定有高兴的事儿,笑得像一朵花似的。虎哥到了门口,她说:‘赵总来了,楼上请。’虎哥心里有数,这丽丽招惹不得,我不能给她笑脸。到了楼上,见老陆坐在包间里。他见虎哥来了,起身迎了出来,同时招呼小武,泡壶茶来。小武忙进来问:‘泡什么茶,龙井?’老陆心不在焉,他也懒得回答,只是扬了扬手,小武就走了。虎哥坐好后,还是不言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倒是白丽丽憋不住,她说:‘小虎,你就不问问什么事儿。’虎哥说:‘不会是天上又掉馅饼’ 白丽丽说:‘看你人很精明,就是缺乏进取精神。’虎哥顶了他一句:‘我没有c妳有。’丽丽说:‘当然我有,上午我给姜总打电话,问他下午来不来,他说忙,实际是回避的意思。我问了问当初多少钱买的地,他说记不清了,最后说,大概也就是三十万一亩,十亩也就是三百多万,当时是批土地,补偿给菜农,没用多少钱。我说现在涨价了,探探他的口气,他说:也不能和现在比,涨他十倍c也就不少了。’老陆听了c笑着说:‘这个价钱还是不错的’虎哥问:‘他没提其他条件’白丽丽说:‘没有’虎哥说:‘他给妳透了底,就有条件,如果没有条件,他就不会透露低价,他家儿子姑娘多大了?’丽丽说:‘儿子都工作了,大学毕业回了公司,比我小五六岁呢,女儿还在上大学。’虎哥听了,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小武把茶端来,大家一边喝一边儿聊,丽丽问:‘小虎,你到底能出多少钱?’虎哥说:‘你到商店里去买东西,是店里先报一个价,写在卡片上,买家嫌贵了,可以讨价还价,这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问我能出多少钱?我必须要先问他的报价。’老陆说:‘他的报价肯定不低,一个亿怎么样。’虎哥说:‘说漫天要价,你真漫天要价,一般离底价一倍也就差不多了,多了,人家说你没有诚意,这个还价也是一样,不能拼命往下杀,比如你报一块的东西,我总不能还到一毛两毛,太少了,人家说你也没诚意。’白丽丽说:‘他报多少你不管,你也要有一个底线,看上限是多少,我们好两边将就,撮合成交。虎哥说:‘这块地c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四周的房子都已修好,你站在傍边的楼上往下看,就像一个深井,巴掌大的地方,人家规划局让不让修,都很成问题。人家说:楼房密度大了,你不能再修楼房,只能修停车场,超市,幼儿园,咋办。拿了地,也许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再说:现在楼市是很火,可三c四年之后,也很难说,也许那时是熊市,楼价跌得一塌糊涂,从一开始,就要考虑成本控制。’老陆说:‘绕来绕去,你不就是想压价吗?’白丽丽倒是很耐心,她说:‘这些情况我们都知道,高了c低了c你心里总有一个数吧?你就是不愿说出来。’虎哥说:‘讨价还价,都有一个合理的区间,你不能太离谱,’姜总不是说了:顶多十倍,也就是三千万。’白丽丽说:‘你给的这个数,可四家一分,才几百万,我看怎么也得弄个整数,一家一千万吧。’虎哥说:‘你为他着想,你想没想过,钱多了,他怎么入账,没有这么大的小金库,多了,他还是要上交。算了算了,一家一千万,多一分也不行了。’ 白丽丽说:‘就怕两边差距大,到时捏不拢来。’老陆说:‘看喝的怎么样,喝好啦,我看问题不大。你可不用担心他上不了账,现在小金库是负数,去年的钱叫收了,今年是借钱过日子,这笔钱正好解决当前的金融危机。’虎哥说:‘这块地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想当初,老金开发静宁小区时,想一块儿弄,他们四家c还把那巴掌大的一小块地当宝贝了,其中一家要四千万,那个时候的地价并不高,哦,他们真敢要,四c四就是一亿六千万,老金说:你们真的是漫天要价,他从心里头c也不是很想要这块地,只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牵羊而已,原来想一家给一千万,这是心理价位,现在你漫天要价,我还不想要呢。我还得修改计划,报批,也是很麻烦的事儿。于是说,山芋是好吃,如果烫手,就不好处理了,今天是这个价,明天就不是这个价了。 那时老金已经开始挖坑了,不在乎这块儿地,就把他们甩了。后来这四家又找老金,老金也是赌气,他说:半价也不要了,事情过去了几年,这块地还是在那里荒着,整得不好,哪天叫收回去,就完了,所以现在,不是我们急,应该是他们急。那这样,我给刘二哥打个电话,叫他去那块地,拍几张照片。’丽丽和老陆都不理解,拍什么照片哟?虎哥说:‘是这样,那四家,可能还没有人去看过那块地呢,也许只知道在哪里,但现在没有人去看过,拍几张照片,从楼上,从不同角度感受一下,那块宝地的风采。我从楼顶看过,那真是巴掌大的一块地,另外,从卫星地图上c也可看清楚,那只是高楼群中的一个小院子。’虎哥就拿出手机,拨打刘二哥的电话,通了:‘喂,刘二哥吗?我是赵虎,你不忙吧?哦,你先放一放,你到静宁小区那边去,给那块地拍几张照,知道吧,从楼上从不同角度,要几张照片,晚饭时放绐那四家看看,让他们看看c这块地到底有多大?哼!好,再见。’ 打完电话,白丽丽说:‘先吃饭吧,老陆c看看菜好了没有,拿瓶红酒来。’于是老陆就按指示出去办事去了。见人出去了,丽丽就挪到虎哥边上的椅子,虎哥心里十分厌恶,虎哥说:‘老陆在这里呢’说着,就向傍边挪了一个位置,白丽丽红着脸说:‘哦,老陆在,不能挨近点儿,现在不是老陆不在嘛。’说着又凑了过来,虎哥看缠不过她,就站起身来说:‘小孩都快上学了,注意一点。’这时c小武领着两个服务员,把凉菜端来了。小武说:‘看你们在说话,这凉菜就没端上来,先喝酒吧,热菜马上下锅,一会儿就得。’这时老陆拿着红酒过来说:‘现在红酒很吃香,炒得价钱太高,其实味不咋的。’虎哥说:‘我不能喝,晚上还有正经事呢。’白丽丽劝道:‘少喝一点儿,秋香秋菊不在,没人心疼,没人管,喝不下去我能理解。’ 沒等她说完,虎哥就火了,他站起来说:‘白丽丽,你一天尽胡说八道。我不吃了。’说着就要走,老陆连忙按住他,他说:‘丽丽又没有说别的,至于吗。’丽丽接着说:‘红酒味不错,怎么不喝,只有儍子才不喝呢。’虎哥真的生气了,他说:‘前边我说什么来着,都快三十了,一事无成,也不想想问题出在哪里。’白丽丽说:‘我想了,问题就出在你这儿。’虎哥又站了起来,他说:‘妳的事儿怎么扯到我身上,真是奇怪。’白丽丽说:‘今天我心情好,不谈那些窝心的事儿。’老陆见两人杠上啦,赶忙打圆场,‘来c来c来咱们喝酒,’白丽丽阴阳怪气的说:‘秋香和秋菊不在,他喝不下去。’虎哥说:‘真是不可理喻,’他拿到杯子,对老陆说:‘咱俩喝,’才喝完第一杯酒,热菜就上来了这时已到中午,想来也有些饿了,大家只顾吃菜,没有说话。 丽丽吃了两箸菜就停住了,从桌子上拿来一张餐巾纸来c擦了擦嘴,她看着虎哥狼吞虎咽的吃相,不屑地说:‘真像个乡下人。’虎哥笑了,他笑着说:‘这话我爱听,你太抬举我了,记得在学校,我说我家是贫农,大家都不信。’老陆说:‘说那些废话,再喝一杯。’第二杯酒喝完,白丽丽问:‘今晚怎么谈呀?小虎,你说说。’虎哥说:‘妳那么精明的人,装傻不是,要真不清楚,让老陆给妳说说。’老陆说:‘让我说什么,又不是我买,来c来c来,喝!’虎哥忙举起茶杯,丽丽看着也没吭气,第三杯喝完,丽丽说:‘你不说是不是’虎哥说:‘老陆刚才不是已经说了’白丽丽说:‘他什么也没有说呀’虎哥说:‘他说了,’白丽丽说:‘才喝了两杯,就说胡话了,’虎哥说:‘那么精明的人,还没听出来,我只好辛苦一下,说明白一点。他刚才说:‘又不是我买,既然不是你买,就让买的人来说,顺着他的意思来谈,你们只是帮帮腔,知道不,就好像演员在独唱,你们是乐队,伴奏。谈判和演唱还不一样,没有乐谱,只能审时度势,见机行事,你们一定要站在中间人的立场,两面撮合,知道吧。’ 白丽丽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子上,谈的要点,acb,或者一c二c三,我们好掌握分寸,’虎哥说:‘不是都说过了吗?’白丽丽说:‘尽说胡话,你说过什么啦?’虎哥说:‘看来与你共事真费劲,ac我叫刘二哥拍照去了,在群楼中间的那块地,不过巴掌那么大,这是用视觉效果让他们感受一下,这块地的处境,告诉他们,这块地开发的难处和不确定性,这是我还价的根据,bc价格,上次老金出四千万,你们不干,后来后悔了,又找老金,老金说半价也不要,地是三百来万买的,就算涨十倍,也才三千多万,现在楼市火,最高也就是四千万。’ 谈生意是谈生意,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dc你们当好中间人,两边不得罪,只是撮合。 白丽丽说:‘你这么说,我就清楚了。你小子鬼头蛤蟆眼儿的,说清楚了,大家好把握,我想,你一定有个计划,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虎哥说:‘有什么计划?我还希望你做个计划呢。’白丽丽说:‘给你脸,你就不要脸了,你不说不行。’虎哥说:‘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真正要开发,后面的工作多着呢,最大的问题,市规划局报批,再就是融资,上亿的资金怎么办?你们说,是抢银行呢,还是打家劫舍?上亿呀,白丽丽,你见过那么多钱没有?’。白丽丽说,‘你这房子卖了以后,不就有钱了吗?’虎哥说:‘感谢你,又提醒了我,卖房了,又有收入了。这几天我是急糊涂啰,借人家的钱,崔着我还,一年多了,要加百分之五十的利息,光利息就要上亿,这二期也等作用钱,你们看我这头发,白了不少,一抓一把一把的掉,唉,叹气也没有用,有时候真想找根绳子’白丽丽说:‘老陆,你也真是的,他要找绳子,你就不能帮帮他,’老陆说:‘别,别,死在我这里,我起码得赔一付棺材,’丽丽说:‘你那点儿小聪明c我算领教了,要是秋香问起,你肯定毫无保留,全盘托出。’虎哥说:‘你又来了,当着我妹,你说话要注意点。’老陆叫来小武,说:这个菜要吃热的,你端去热热。 虎哥在白菜香一直耗到下午四点,才去接秋香秋菊。丽丽说:‘我就不去了,人多了,说话不方便。’虎哥出门的时候,瞥了她一眼说:‘哼!我看你嘴里吧,吐不出象牙,’就下楼去了。包房里只丽丽和老陆。丽丽说:‘这小虎也太狡猾,就我的了解,他说的也是实情,房地产利大,所以门槛比较高,要不大家都去搞开发了,开发项目要立项,不知要要盖多少个章?不跑个一年半载的,那开工证是下不来的。’老陆说:‘一年半载,要那么长时间吗?’丽丽说:‘以后你去跑,跑几次你就知道了。小虎说你:快三十了,一事无成,你就不好好想想,今后咋办?你是不是想开一辈子的饭馆?寒碜死我呀。’老陆说:‘只是小虎的命好,他搞一项成一项。’丽丽瞪了他一眼,说:‘成功与否,主要是方向路数,聪明努力还是其次,早两年搞房地产是对的,房价一直在看涨,现在房价高了,成本也增加了,等过两年房盖好了,这楼市也可能要调整,也许是深度调整,那就惨了。小虎看得比我们深一些,不过我们只吆喝,决不能把钱投进去,这是个原则,听到没有?’ 老陆苦笑着说:‘是,是c是,我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丽丽说:‘你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你自己什么也不想,所以一事无成。哎,昨天爱爱,就是李春霞,给我来个电话,说有个工程机械销售公司想出让,问我有没有兴趣。’老陆问:‘要不要投钱进去呀?’丽丽白了他一眼,说:‘你见过不花钱能办成事儿的吗?’老陆说:‘没见过,那要花多少钱呀?’白丽丽说:‘两千万’老陆听了,打了个冷颤c半响没吭声,他最后叹息一声说:‘没钱就不用想了’丽丽说:‘我没有,小虎有啊,’老陆笑道:‘我知道他有钱,妳能把树上的鸟儿哄下来,我就服了妳了。’丽丽说:‘成事在人,富贵在天,我先答应爱爱,把情况再了解了解,我们再考虑考虑。’一会儿小虎他们就要来了,她问老陆:‘大桌子能坐十个人吧?’老陆说:‘可以,还有大的!坐十二个人,热闹得很。那我去看看,准备准备。’ 虎哥等到秋香秋菊下班,看着两个人从楼里走出来,他坐在车里等着,欣赏着她们的走姿,她们迈着轻盈的步子,扭动的腰躯和摆动的裙子,就像摇曳的柳枝。两张笑脸,就像两朵盛开的鲜花。直到她们上了车,他还在遥想。秋菊问:‘哥,你在想什么?’虎哥说:‘我看妳们俩,有点像红楼梦里的晴雯,晴雯是水蛇腰,妳们粗了点,不太像。秋香大声说:‘你一天就是评论人家姑娘,真无聊,走,走c走。’汽车启动了,慢慢的开上马路,消失在汽车的洪流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在车里,秋香问虎哥:‘哥c今天怎么谈?你得跟我们说说,我们不能像傻子那样坐着那儿。’虎哥说:‘妳们的身份c是我的助理和秘书,我们去的人多一些,为的是造势,让大家吃好喝好,谈得更热闹一些,妳们要跟着我的话往下说,原来他们买那块地才几百万,当然现在升值了,就算涨十倍,也就是几千万,我们最高只能出四千万,看他们要多少,能成更好,成不了就算了。’秋香提醒:‘少喝点儿’虎哥说:‘不喝气氛起不来’秋香说:‘喝了酒c就不开车了。’虎哥说:‘不行就坐出租回去’ 车子到了饭馆,刘二哥在门口等着,见了虎哥,他欠了欠身,就领着大家上楼,大包间收拾得很干净,大餐桌铺着雪白的桌布,中间是玻璃的转盘,放了一个插满玫瑰花的花瓶,坐椅换了高靠背的椅子,杯盘碗筷也是新的,新餐巾叠好了插在大杯子里。屋角,还有音响和电视。虎哥这样分配座位,虎哥旁边是秋香秋菊,对面坐四个客人,上席是老陆和丽丽,刘二哥坐我们这边。丽丽说:‘这样坐可以,我和老陆坐上席,你们都是我的宾客,坐两边。’虎哥说:‘他们四个人坐一起,这样也好商量,一边儿是刘二哥,一边是老陆两口子,两边夹着c只管劝酒,要谈的事儿,我来说,你们要说,也要顺着我的意思去讲。 小武来了,问有什么要求。老陆说:‘没有c照平时那样就行了。’虎哥说:‘那怎么行?找两个漂亮一点的服务员候着,斟酒c中间要换两次盘,送两次热毛巾,哎呀,老陆,你都准备啥了?’老陆说:‘是这样准备的,完全按大会堂的规格和程序办,我们这里还实惠些。菜基本上是八凉,八热换两次,可能有的还没动筷子就撤下了,菜的质量不重要,换勤一点,主要是营造气氛,有的菜,没时间做,就到对面饭馆去做,这些事情都跟主厨商量过了。’虎哥说:‘其实,无非是鸡鸭鱼肉,就说那鸡,就可做薰鸡,可做白斩鸡,焖鸡块,宫保鸡丁儿,做法多得很,现在这些都吃腻了,要有海鲜,生猛海鲜不能少。’白丽丽对老陆说:‘你还不快去后厨,把上午的菜单再审查修订一下。’ 老陆起身走了,白丽丽说:‘上午老陆和主厨拟了个菜单,’排场还可以,再增加几个菜也行,不过,这一桌花费不小,虎哥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说:‘打小算盘成不了大事,丽丽,妳记着这句名言。还有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白丽丽说:‘我说什么啦?你在说谁呀?是说我们c还是说你自己。’虎哥说:‘共勉,也是在说我,也是在说妳,这顿饭花费是不小,妳能拿得出,我也负担得起,对你们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谁出不一样啊!’丽丽说:‘我只是说花费不小,就引来你这长篇大论,莫名其妙。’虎哥说:‘白丽丽,我了解妳,今天这顿饭,我买单,只要能谈成,地价減一点,就够我们吃喝一年半载的了。’白丽丽说,:‘你是大老板,当然你出。’虎哥说:‘不要计较这小钱,不能打小算盘。’丽丽说:‘说得好听,你说,今天三千万拿得下来不。’虎哥沉思了一会儿,他说:‘就他们来说,当然是韩信带兵,多多益善,现在房市这么好,钱又毛了不少,三千万估计困难,但我们要争取,他们现在是急等钱用,巴不得马上成交,所以,要加也只能畧加一点,四千万顶到头啦。’ 正说着话,刘二哥进来说:‘他们来了’丽丽忙起身到楼下迎接,秋香見白丽丽走了,对虎哥说:‘你就不怕她生气’虎哥说:‘对她不能客气,要经常敲打她。’秋香说:‘楼上包间的装修,我都听你说了好几次了,帮朋友c做了就做了,不要经常挂在嘴边,我都听腻味了。’虎哥说:‘白丽丽尽打小算盘,精于计算,但不得要领,我尽训她,长进不大。’ 这时丽丽领了四位领导来了,她把他们介绍给小虎。她满脸笑容地介绍说:‘这是靖光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总c赵虎,我的朋友。’赵虎隨即招呼客人:‘请坐,请坐’大家便按安排的位置坐下。虎哥接着介绍刘二哥,秋香和秋菊。最后他介绍老陆c丽丽,他说:可能你们也认识,这二位是我从小同学,朋友,bj叫发小。说起来,他们还是你们公司的人。 白丽丽连忙说:‘这四位处长,都是我的领导,我们都是自己人,就随便点。’他对站在门边的小武说:‘先上茶吧!’刘二哥插了一句,泡龙井吧。接着大家就以茶为话题,议论起来,茶很快来了,大家开始品茶。虎哥呷了一口茶说:‘现在这茶的味儿,可能离真正的龙井还有点距离,香度差点,以后到杭州,一定要到龙井去看看,在那里买的才是真的龙井。’白丽丽问他:‘你可去过’虎哥说:‘去过不止一次,从花港走到灵隐寺,中间往西走,就是龙井,你可看看龙井的那几棵老茶树,现在杭州的茶,都叫龙井,味就差了。’老陆说:‘现在普洱茶炒得很厉害,价钱翻了几十倍了。’丽丽说:‘你还不敢说,陈年普洱,已经翻了几百倍了。’那个秃了头的王处长接过丽丽的话说:‘现在房地产也很火呢,过去四环里才七c八千,现在都上四万了’。小虎一听,王处长是在往正题上引呢,菜还没上,谈正题还早。 于是c虎哥说:‘没有只升不降的房价,从过去的经验看,也是有周期性的行业,升几年,降几年,我看现在就到顶了,接着肯定调整,可能是深度调整,到时,开发商也许就有跳楼的。现在房价高,除了刚需之外,还有炒作的成分,刚才说了炒茶叶,在我小的时候,见他们炒过君子兰,一盆花炒到几十万,真是莫名其妙,后来弄清楚了,那是炒作,花儿成了道具和筹码,那时的干部,不像现在明目张胆,送领导只送些小东西,花儿啊草哇,领导住院了,送盆花吧,这很正常,既文明又高雅,等送礼的人一走,领导叫家属去花店把花退了,几十万就拿到了手。’刘二哥说:‘那花店要亏死了’虎哥呵呵一笑说:‘他十六万一盆卖出去,十五万一盆退回来,才一会工夫,一盆花赚一万,他亏什么。’老陆说:‘反正有赚的就有亏的’虎哥笑道:‘没有亏的,都是赚,开始花农把花培育出来,五十块卖给花店,他赚了点辛苦钱,花店呢?他十六万卖出,十五万退回,他赚了一万,得了小头,领导干部收了十五万,得了大头,给领导送花的,领导也不会亏待他,他把事儿办了。皆大欢喜。历史有惊人的相似,昨天的君子兰,就是今天的楼市。现在花市的君子兰,价值回归,才几十块一盆,我家有几盆,谁要我送他。’ 坐在王处长边上的张处长说:‘那我就不理解了,既然这样,开发商为什么还要购地呢?’虎哥说:‘土地,是开发商存在的要素之一,没有土地,也就没有开发商,现在地价很高,当然,这与地方实现土地财政有关,拍卖土地,把地价推高了,另外也有炒作,地价高只是房价高的一个因素,房价高,主要还是炒起来的。这样,开发商就处于两难,地价高了,只好把房价也推高,群众意见大,骂他是吸血鬼,冤枉死了。而房价高涨呢!风险也就大了,所以,我们在购地的时候,要进行可行性研究,要对今后几年的市场进行预测,要进行成本控制,争取有利可图。’这时小武进来说:‘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刘二哥说:‘上吧,’ 几个穿戴整齐的服务员,鱼贯而入,端了八个凉菜,小武和小查,就挨个给大家斟酒,丽丽说:‘我们先吃点菜,不要空腹饮酒,来c来c来,看这猪口条卤得怎么样。’她动了筷子,于是大家就跟我吃了起来。茅台的香味儿很诱人,丽丽端起酒,对四位处长说,今天请大家来,谈成也好,谈不成也好,这酒要喝好,来,来c来,我们先干一杯。于是大家就起立,互相碰杯。虎哥喝完酒,正要说味儿淡了,秋香连忙拉他坐下,酒是被秋香换了,小武正要斟酒,张处长说:‘我来吧’就把酒瓶捏在手里。也许他看出了点什么,这些人成天泡在酒坛里,真正在家吃饭的机会都不多。他拿着酒瓶就到虎哥跟前说:‘赵总,咱们单独喝一杯,有缘哪,三年前c你们开发那一片地的时候,金总请我们喝酒,我们见过面,结果金总把我们甩了,今天我们又见面,是有缘分呢,赵总,少年得志,二十多岁就到商场摸爬滚打,真是后生可畏,前程似锦啦。来c来c来,’他把虎哥的酒斟满,再把自己的酒杯满上,碰了虎哥的杯子,说干了,就一仰脖子喝了。他把杯子倒扣着,对虎哥说:‘我干了’于是虎哥也跟着喝干。 这里才刚喝完,那个胖胖的王处长就来了,拿过张处长的酒瓶说:‘一杯不行,好事儿成双,我敬赵总一杯。’又给虎哥的杯子满上。秋香有点急了,像这样喝下去,非醉不可,但又帮不上忙,换杯子,看来,在这些老江湖的面前,是玩儿不转了,王处长和虎哥刚喝完酒,送热毛巾来了,擦脸,擦手,趁这个空,把凉菜撤了,上热菜。服务员,像走马灯似的忙碌着。这第一轮酒就告一段落,少的喝了两杯,多的喝了三杯,算是个开头,虎哥感到,王处长提起上次老金的事儿,大概还记恨着老金呢,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年十年河西,现在楼市很好,大有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味道。撤了花瓶,红烧鲤鱼放在中间,虎哥说:‘我们还是老规矩,头三尾四,丽丽妳转一转转盘。’于是丽丽就转动起来,虎哥说:‘转快了不行,把盘子甩出来了。’丽丽松开手,转盘就缓慢地停了下来,鱼头正好对着秋香,鱼尾对着王处长。虎哥拍着手说:‘恭喜二位中彩了’ 王处长自己又试转了一下转盘,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秋香则吵吵说:‘不行,怎么稀里糊涂就中彩了。女士优先,总得给点优先权,我只能喝红酒。’女士喝红酒,大家便无异议,只要能喝就行。服务员拿来红酒,斟了三杯,放在盘里端来,秋香就一一喝了。轮到了王处长,王处长说:‘茅台不行,我也喝红酒吧。’白丽丽可不答应,她说:‘男子汉c大丈夫,跟女士比,寒碜不。’她招呼服务员:‘倒四杯茅台’服务员在盘里端来四杯茅台,王处长打了一个哆嗦,慢吞吞的一杯接一杯地喝,喝了三杯,他说:‘不能喝得太猛了,等会儿回去找不着家。’虎哥说:‘我们送你回去’王处长一看这个阵势,赵总是有备而来,不是等闲之辈。白丽丽和老陆,就招呼大家吃菜,这边儿的刘二哥,也给四位处长夹菜,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还评说着菜的味道。 白丽丽原来也是公司的人,自从生了孩子,再也没有上班,与四位处长都认识,于是,白丽丽两口子,就给四位领导敬酒,很是热闹,房里虽有空调,但九月的温度还是不低的,几杯酒下肚,脸上便渗出了汗来,又喝了一回酒,接着又谦让着吃菜。这时服务员又送来了热毛巾,换了盘子,把菜全撤下。接着又重新上菜,虎哥便招呼大家:‘这菜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服务员端来了主食,白丽丽让他放在边儿上,他只把三鲜的饺子端过来,问大家谁要,众人都摇头摆手,没有人要,接着,上冷食,一大盘冰镇西瓜水果,放在桌子中央,一人一盘冰淇淋。宴会已到尾声。 秋香问刘二哥,那块地在哪儿呀?这就转入了正题,刘二哥问四位处长,最近你们去看过那块地没有?他们说:四年前看过,它没长腿,跑不了。也就没有去看它。刘二哥说:‘现在四周的楼房都起来了,情况有所变化,我这里拍了几张照片,你们看看。’于是刘二哥就忙着在电视机里放给大家看,大家看了,感觉在楼群中这个孤岛太小,从二十多层楼往下看,感觉也就是篮球场大小。这好像一瓢冷水,浇到四位处长头上。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王处长说:‘是小了一点,这是视觉误差,因为周围的大楼比较多,显得就小了,其实不小,十多亩,总有千平米。’虎哥说:‘关键是,现在开发难度大,当初一块儿弄就好了,省好多事儿,来c来c来,先吃,吃完再谈。’丽丽举起酒杯说:‘最后一杯,大家一起来。’她叫服务员:‘都给满上,是不是酒喝完了,如果喝完了,再来一瓶,’服务员忙说:‘还有c还有。’丽丽说:‘先倒酒,十个人两瓶酒,平均才二两。’王处长说:‘你扫尾还有四杯呢!’虎哥就招呼大家喝完最后一杯酒,又招呼大家吃菜,他吃了两箸菜,然后对王处长说:‘刚才你说,头三尾四,要白丽丽收尾,我很同意,但事情是你挑起,你挑了头,那就是头三,你还有三杯哟!等谈完地价再说。王处长,你们先开个价。就不在袖子里捏指头了。’ 王处长推脱说:‘哎c还是你们先说个数。’虎哥说:‘按规距是你们先开价,俗话说:卖家漫天要价,买家就地还钱。’王处长和那几位碰了一下头,嘀咕了一阵子后说‘这个数’他把手一伸,五指张开,向虎哥一晃。虎哥故作震惊,这也在其意料之中,他说:‘四位c我先说一下,这个价其实也不算高,但是,’他为了强调,又重复了一遍,‘但是c这块地开发难度大,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不确定性,首先看这房价,现在房市很好,房价炒得很高,已经登上了山顶,他不可能上天,接着往前走,他就要下山,房价就要下降,也许调整非常惨烈,你看美国,好多地房商都破产了,房地产是有周期性的,涨了几年,也该下降了,从征地开始,到办下开工许可,直到楼房修好,也要两三年,到时,就不是这个价了,另外,规划局这一关,也是不容易过,你看那楼房的密度,整不好c人家就不批,改作其他用地,所以我想,这个数。’他伸出了三个指头。丽丽有些急了,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比比划划,跟农村集市卖牛的,把手伸到袖子里去捏指头差不多。’ 王处长说:‘你的价太低,那地放在那里,做停车场也是可以的。’虎哥说:‘这地不是自己的,是国家的,单位和个人只有使用权,居住用地使用权是七十年,你们多少年没有开发,还剩多少年呀?国家能让你占一辈子,到时收回去,后悔就来不及了。’丽丽说:‘谈不到一块儿,就各让一步吧。’‘白丽丽同志’虎哥大声地说,‘现在经常拍卖土地,那些都是在炒作,你看那万科,他怎么不去抢地呀?我们今天高价拿了地,两三年后房价掉下来,我准破产,到时我跳了楼,你们可要给我料理后事哦。’白丽丽不屑地说:‘啧啧啧,真是骇人听闻,嗨!王处长,不能各让一步吗?’王处长说,‘这是最低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不敢多要。’虎哥说:‘你们是一口价,这样不好,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样c我在加半截手指,如何,三个半。’王处长还是摇头。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现在开发商也难,各种用费,你就看着钱往外直流,融资成本也很高,百分之二十算低的,多的要百分之四五十。’老陆说:‘银行不是百分之七八吗?’虎哥说:‘那是国家规定的贷款利息,’我们的使用周期超过一年,还有其他费用,老陆,你带过款没有,要抵押,要担保,你看过上市的银行,他们一年的收益是多少?几百上千个亿,真是吸血鬼,还有那投资公司,放高利贷,月息都是四五分,人家还不一定贷给你,要你找担保或者有抵押,就说那房子盖好了,找中介公司销售,也要拔你一层皮,要扣百分之三费用,听说还要涨,当然建筑,安装装潢工程费用是大头,但其他费用也不少,基础设施也要收费,你当那煤气c自来水c电信,人家就叫你随便接,随便挖,随便排,这些配套设施,也要掏钱,还有很多间接费用,你看我这头发,是一把一把往下掉了,还不到三十岁,都有了白头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丽丽说:‘你不用苦了,那么艰难,还不是打破脑袋往里钻,不赚钱,谁去钻呀。’虎哥说:‘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烂尾楼?前三年,还有跳楼的呢!,’你只看好的一面,没有考虑这里头的风险,如果规划局那一关过不了,咋办,你给我支支招,如果三年后房价掉下来,咋办,不要说这房价调整,就是销售不畅,长时间不能回笼资金,那利息可是照算。’他有些激动,将自己的酒杯端起,一口喝个干净,他招手叫服务员来,把酒杯满上。他对王处长说:‘王处长,咱们买卖不成情意在,我建议你到其他地方问问,也许你是对的?还真的能够找到一个好买家!这样,头三尾四还要落实,怎么样。’王处长忙说:‘不行c不行,再喝就要钻桌子了。’ 这时,丽丽插进来说:‘哎c哎c哎,怎么就要撤退呀?正事儿还没办好呢,今天我请大家来,你们很不给面子,王处长,你们缺少诚意,怎么能一口价呢?大家各退一步,如何。’虎哥说:‘白小姐,不要急,给他们一点儿时间,也可以找咨询公司,估估价,也可以找中介公司,看有没有人要。’虎哥心里有数,这一小块地,前景不明,有谁愿意要呢?不行,就烂在自己手里了。丽丽说:‘多少年都过去了,还拿不定主意,还是听我一句劝,各让一步,小虎再加点,王处长,你们也得降一点,本来我没有发言权,开始开价五个指头,还价是三个指头,取中间四个指头,如何。王处长你们商量一下。’王处长转过脸去,争求另外三位的意见,他们都点了头。虎哥爽朗的答应:‘行,从来是,利益和风险并存,来c来c来,最后一杯,你们是公家的人,祝升官发财,’大家喝完最后一杯酒,王处长感慨地说:‘感谢白丽丽同志,她送了我一顶帽子,就是败家子的帽子,我把单位的地都给卖了。’ 散了席,在楼梯上,虎哥对丽丽说:‘哪天他们方便,就去办手续。’他转过身来对刘二哥说:‘办手续刘肋理你去。到时带上支票本。’ 虎哥要自己开车回去,秋香坚决反对,拦了一辆出租,三人就挤进后排座,秋香问虎哥:‘喝了那么多酒,感觉如何!’虎哥说,:‘还可以,没有喝多少,我是半斤的量,今天才喝三两,还想喝两杯呢。’虎哥看秋香今天喝了不少,就问她‘妳自己感觉怎么样?’秋香说:‘还可以吧?只是脑子感到有点晕眩。’虎哥问:‘等会儿下了车能不能走’秋香说:‘这点酒是小意思,你问秋菊,有一次我去喝喜酒,足足喝了七八杯呢。’秋菊说:‘那是小杯,二三钱的,人家夸妳胖,妳就喘起来了,最后回家,还不是我扶着才到家的。’ 车子到了胡同口,不能再开了,只好下车步行,走了一半路,秋香不知咋了,脚绊了一下,要不是秋菊拉了一把,差点儿跌倒。虎哥连忙上去,拉着秋香的胳膊,往后一抡,就把秋香背到了背上,这动作太突然,秋香秋菊也都没有想到,已经背上了,秋香只好顺水推舟,但脸红到了耳根。好的胡同里灯光不很明亮,别人也看不见,秋香在背上直蹬腿儿,说:‘你要死啊?快把我放下来。’虎哥说:‘别逞强了,没有人看妳,摔着了就不好了。’秋香说:‘你的手抱着我的磕膝’秋菊笑道:‘真笨c像猪八戒背媳妇那样背。’虎哥照办了。秋香就把手肘摁住虎哥的双肩,她说:‘知道不,男女授受不亲。’虎哥背上压了百把斤,喘着粗气,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妳让别人看看妳的姿势,像不像猪八戒背。’ 不等他说完,秋香厉声道:‘你胡说,秋菊,还不快掌嘴。’秋菊不明白,她说:‘掌嘴要有理由呀,妳不心疼哥,我还心疼呢。’秋香说:‘妳没听他说,他说猪,’后面还没说出来。虎哥说:‘妳是说猪八戒背媳妇,是吧?真是费力不讨好呢。’秋香用拳头敲打着虎哥的肩膀说:‘妳还敢说’秋菊说:‘哥c到了,不要只低头看路,还要抬头看门。’秋香执意下来,虎哥只好把秋香放下,秋菊叫开了门,才跨进门槛,秋香回过头来对虎哥说:‘今天喝多了,竟想占便宜,是不是?’虎哥说:‘天地良心,我真是猪八戒,费力不讨好啊。’进了院子,秋菊说:‘现在才八点,早着呢?我不洗澡,哥,你快点过来。’虎哥说,:‘早点儿休息吧’秋菊说‘不行,你快点冲澡了过来。’虎哥问秋香:‘要不要叫张妈做点醒酒汤喝’秋香说:‘真没事儿,那个红酒没什么劲儿。’ 虎哥冲完澡,就到东屋,坐下后问秋菊:‘昨天讲到哪里了?’秋菊说:‘黄昏时分c他们到了观音阁,叫开山门,先听一声阿弥陀佛。’虎哥说:‘哦,开门啦,先听到一声阿弥陀佛,一个尼姑来开了山门,问施主有啥事儿?何青山,就是团长答道:阿弥陀佛,师父,我等落难之人,已是走投无路,望师傅以慈悲为怀,容我等在此暂住几日,等伤好了再走,以后再图报答。这师父叫妙常,甚是慈善,知道他们长途跋涉,又饥又渴,正好这一天是端午,就拿了很多粽子来给大家充饥,除了夏付团长外,个个狼吞虎咽,一会儿就把粽子吃完了,团长去找师父,又要了一些粽子,团长本来想:等大家吃完后,再找师父商量,想办法给夏副团长熬点稀粥。他吃完了粽子,就去看老夏,他感到不对劲,马上去摸他的脉搏,已经没有了,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趴在老夏的身上,泣不成声。连长的滑竿就挨着老夏,他早已泪流满面。妹伢子见了,赶忙过来,也趴在夏副团长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这哭声c惊天地c泣鬼神。 妙常在屋里听到哭声,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悲恸,赶忙出来问。黄永生告诉她:他们有个长官升天啦,他指了指那乘滑竿,他问师父:长官死在庙里,福兮,祸兮。妙嫦并不回答,他念了阿弥陀佛,转身回去,拿了灯笼,叫黄永生一块上大殿,去抽签断兇吉。在大殿,黄永生摇了好几次,最后才摇出一个签来,妙常师父捡起来一看,大惊道:上上签,上上签。在下来的路上,妙常说:‘最好是日出前埋了’黄永生说:‘这个倒不难啊?抬的人是有了,只是没有棺材,’师父说:‘这里有城里王先生的一付好棺材,你们先用,’她们正好走到诵经房,师父指着诵经房屋檐下的棺材说,是一根杉的好材子,漆了三遍。 到了下边,只见团长他们三人,还在悲悲切切的痛哭。团长哽咽地说:‘老夏,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走哦,在这荒野之地连棺材都设有,我们欠你一付棺材’黄永生过来道:‘团长节哀,这天气大了,还是商量后事吧。’团长擦干了眼泪,对连长和妹伢子说:‘老夏,他有福呀,他走的时候,有我们陪着,轮到我们走的时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黄永生说:‘天气很热,趁我们人都在,早点把后事办了。明天要是大家一走,就不好办了’。团长说:‘要是有棺材就好了,天亮了,我们去买,或者砍树,怎么也得有棺材吧,哪怕简单一点,用几块板子钉一个盒子也好。’黄永生说:‘啊!这庙里就有一副现成的上好的棺材。’团长说:‘那是人家的,不能动,要是老夏还活着,他也不会同意。’黄永生说:‘夏长官在庙里升天,福兮?祸兮?刚才我和师父去抽签断兇吉,是上上签,师父答应把棺材借给我们,是一根杉的材子,漆了三遍,夏长官好福气。’团长见他这么说了,就去问师父。 团长,妹伢子和黄永生到了师父的禅房,问起棺材之事,师父说:‘那棺材是城里王先生做的,刚漆完三遍,正好夏长官在庙里升天,理应夏长官享用。这是天意。你们赶快入殓,在日出之前上山,最为吉利。你把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留下,我要超度亡灵。’这一下,团长犯了难,他对师父说:‘只知道他姓夏,没有名,十多岁开始,,就跟着推黄包车,大一点了,就自己拉黄包车,所以就叫他夏黄包,他的生辰八字,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更是不晓得。’师父说:‘那好,有个姓就行了,我要超渡亡灵。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就到仓库里去找吧。’ 禅房的对面就是仓库和客房,把仓库的门推开,找到几把锄头,撮箕绳索和杠子,人分两组,妹伢子领两个人打着火把去挖坟坑,团长领人入殓抬棺材。坟址选在依山傍水的小河沟边,土很松软。墳坑挖好了,棺材也抬来了。在梯子岩的荒野中又添了一座新坟。 回到观音阁,师父已经就寝,禅房已经没有光亮,团长说:在仓库c在屋檐下,大家将就一晚,明天一早c吃了早饭,发了钱就回家。团长和妹伢子把连长抬到屋檐下。靠着仓库的墙壁,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连梦都沒做,一直睡到大天亮。团长起来后,环视四周,仓库c屋檐下c院坝c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他看师父禅房的门开着,就去找师父。他敲了门,师父在屋里说:‘进来’团长进到屋里,看师父正在熬粥,整整的一锅。团长十分感动,他说,师傅的恩情,怎么报答哟?师父说:‘阿弥陀佛c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图报答,你就多给菩萨烧几柱香吧。’团长说:‘喝了粥,他们有五个人要走,回家!’说到这里c他十分伤感,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们是有家难回呀,师父看出来了,她小声地问,‘今后有什么打算?’团长说:‘滑竿上的老赵有伤,不能走’在说话时c师父头不抬c眼不看,她小小声的说:‘走!又能走到哪去呢?’ 太阳都有一竹竿高了,熟睡的人才逐渐醒来。最先醒来的是陈秀川,黄永生甥舅俩,他们到了家门口,归心似箭,喝完了粥,团长叫妹伢子,一人给了五块钱,他对黄永生说:‘本想多给点,实在拿不出来,今天晚上,我们就把老赵抬进城去,看病要紧,最好你能弄几件衣服,帮我们换上。’黄永生说:‘老赵抬去看了病后怎么办?再抬回来,抬来抬去c没病都抬出病来了。’团长说:‘我们到城里,怕政府找麻烦,宁可麻烦点,小心点儿好。’黄永生说:‘我回去看看,如果有地方,可把老赵藏在城里,等伤好点儿了,再回山上。’团长说:‘这就要你费心了。卫生院不能去,你给张医官打个招呼,我们晚上把人抬去。’黄永生和陈秀川走后,其他人也都醒了,先喝稀粥,然后发钱,麻田江父子,一人给了一块路费,就打发走了,张静江家远一点,给了五块钱大洋。 看着这钱,像水一样的流走,连长紧锁眉头,心想:他们腿好,还可去要饭,我的腿不行,要饭都去不了。妹伢子看透了连长的心思,安慰连长说:‘有团长在,没有过不去的坎。’连长说:‘你去把团长叫来,我们商量商量。’团长来了,连长反而不说话,团长知道他想说什么,就笑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有人在,还愁生活,你就不管了,安心养伤吧。连长说:‘今后怎么办?你肯定有想法,你得跟我们说说啊,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心里是干着急。’团长说:‘现在首要的工作是,给你治好伤,今天晚上就抬你进城去看郎中。妹伢子,你数数还有多少钱?’妹伢子说:‘我数过了,还有三十五块。’团长笑道:‘看郎中是够了’连长说:‘还要吃啊?吃人家化缘来的饭,我不忍心。’团长说:‘今天我们遇到了困难,她帮助了我们,以后我们再报答嘛,这都是暂时的,当前,我们首先是要治好你的伤,不能落下残疾,如果落下残疾,下半辈子怎么办呀?不过有我在,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最后我们还要回汉口去。 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满腔热情来革命,最后落到这个下场。’他说着,眼泪夺眶而出。连长和妹伢子,也很伤感,一阵沉默之后,团长说:‘你们放心,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过不去的河。对于未来,要充满信心。今后怎么办?我要考虑,你们也想一想,有好的想法,可以提出来商量。在这里开荒种地也可以,只能顾上吃饭,穿衣,永无出头之日,也回不了汉口。靖南是一个大县城,城里的人都不种田,是一个商业和手工业城市,机会很多,人家能生活,我们也能生活,进县城后,多了解情况,要善于捕捉机会,你看人家黄永生,放了假,挑桐油出去卖,把便宜的米买回来,赚了钱来补贴家用。俗话说的好,会打算不缺衣穿饭吃,金海,你是做生意的,正好施展你的本事。’连长为难地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有米还做什么饭呀?你做生意就不要本儿了。’团长说:‘二七年c我们三个人从汉口跑出来,身上带了多少钱,才几块钱,不一样去找。’ ‘我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把长枪卖了,可以弄点钱,另一个是:去贩桐油。黄永生说:这几年打仗,流通不畅,山里的桐油出不去,下江又要用桐油,挑到铜仁,有一毛多的差价,弄它十挑二十挑,还不赚他一两百块。’连长说:‘只有你才想得出来’团长说:‘敢不敢想是第一步,敢不敢做,是第二步,没有第一步哪来第二步,第二步c我们计划周密,也是可以实现的。妹伢子,你说呢?’妹伢子说:‘我相信团长说的’连长说:‘你那枪卖给谁呀?不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政府要是知道了,能饶了你。你说桐油,口气也太大了,一弄一二十挑,那可要儿百块钱的本。’团长说:‘你有好办法也可以说出来,光着急也没用。大户人家,要看家护院c需要快枪,船上和商队有押运的,也要快枪。我们先打听着,有了机会就出手。做桐油生意,不是不可能,现在榨油房的桐油堆满了,只要有担保,赊账沒有问题,他还求之不得呢,到时候还要好好压压价。’连长说:‘你就别压了,都是穷苦人。’ 团长看见师父从大殿下来,赶忙迎了上去,阿弥陀佛,团长说:‘师父,昨晚我等在院坝里将就了一夜,今天走了五个,现在还有三人,其中有个病人,就是躺在滑竿上的老赵,受了重伤,吃了鸦片,也止不了疼,一天痛得,咿呖哇啦乱叫,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能借一间房来将息,我等将不胜感激。’尼姑有些犹豫,这她吱唔着,这等了半天c她最后说:‘只有一间空房,甚为脏乱,那就要委屈你们了。’团长忙说:‘阿弥陀佛,谢过师父,今后如能保全性命,一定来宝寺敬香还愿。请问师父法号。’尼姑只说两个字,‘妙常。’ 受了师父的恩惠,团长连忙和妹伢子去收拾房子,房里有一张小床,草垫上还铺有席子,连长睡床上,团长和妹伢子只能睡木板,团长很高兴,比昨晚坐在屋檐下,背靠在墙壁睡觉好多了,三人躺在屋里,谁也不说话,心里很满足,沉默了一阵儿,团长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下一步咋办?先说妹伢子的事,你看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呢,还是去找部队呢?’妹伢子说:‘我想去找部队,我们那么多同志都牺牲了,这个仇一定要报,但我就一个人,一是怕找不到部队,另外啊,我也舍不得团长和连长,我是连长救的,连长伤成那样,我怎么能走呢?’团长说:‘妹伢子,我们干革命,是为了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替牺牲的同志报仇,现在部队,可能从印江翻过梵净山,到hn去了,可能要在,松桃,秀山,花垣,那些地方建立根据地,现在部队还没有安定下来,等一段时间再说,你先跟着我们。’ ‘我的情况你们都清楚,国民党追杀,不要,老家回不去,真是走投无路。’说到这里,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今后只有流落他乡,但是你们要放心,我绝不会做有损革命的事情。老赵的情况比较麻烦,小腿击穿了腿肚子,大腿也贯穿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我们缺医少药,至少要五六个月,老赵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你把伤养好,也是我对革命的贡献,就怕今后落下残疾,不过你放心,是我把你带到革命队伍的,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眼前这个地方,是穷乡僻壤,要饭都找不到人家,妙常师父也供不起我们,这里太穷了,当前的问题,一个是治伤,一个是吃饭。’连长叹了口气,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是安慰人的话,现在我们只有这招了。’他用棍子指了指墙角,妹伢子问:‘什么呀?那堆破烂儿烧倒可以,不能当饭吃。’连长说:‘那下面不是藏了两支长枪吗,那可是我们唯一财产,以后就指望它了。’妹伢子说:‘又不能吃,卖也卖不掉,只有拿去劫道。’团长说:,劫道?那我们不成土匪了,你们俩总是急,这里交通不便,常有土匪出没,大户人家,需要看家护院,到时我们注意打听,另外我们还有几个大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黄永生和陈秀川看来还老实,估计下午会来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妹伢子,你手枪别在腰里,有事儿出枪要快,对他们真正放心,还要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连长说:‘在汉口时,看那桐油,都是从船上运去的,我想这里的桐油,也可以用船运下去,汉口用不了那么多油,剩下的运到sh,卖给外国人。’团长说:‘这个事儿,我们以后再商量,听我说,我们的称呼得改一改,不能叫团长连长了,叫老何,老赵,小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三人聊到中午,妙常师父来敲门,才知道该吃中饭了。团长见了师父说:‘实在不好意思,不知庙里的粮食还能吃几天。’妙常师父说:‘还有一缸子米,吃一场,五六天还是可以。’团长叹了口气,他说:‘真要坐吃山空,就看今天上午走的黄永生和陈秀川,回不回来,我是叫他们买米的,如果等到明天还不来,我们只好自己去请郎中买粮食了。’师父说:‘不用担心,这几天就有施主送粮食来的。’团长有些疑惑,师父道:‘城里有几个商家,敬菩萨甚是虔诚,知道我去城里化缘不易,就隔三差五的施舍些油盐柴米和供品c叫人送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么多年,他们行商奔走,不论东西南北,均保平安,今年遇到那个共产红军,也都安然无恙,他们特地带来香烛供品,到观音阁还愿,敬拜菩萨。’ 团长说:‘真是庙不在小,有仙则灵,这些商家都做什么买卖呀?’师父说:‘这靖南城不务农,都是经商,也有做手工活路,五花八门,样样都有。’团长问:‘常来这里敬香的,都有哪几家商铺。他们的生意大吗?’师父说:‘经常来敬香的,有下街做盐巴c百货生意的王家,他家的生意才大哦,我们这里吃的盐,都是井盐,盐从sc顺水到涪陵,然后再顺着乌江上来,乌江滩多,船只能一段一段走,遇到滩了,人和货物只能起岸,旱路过了摊,再上滩前面的船,几经辗转,才能到这里。还有下街做土特产生意的张家,他是顺江而下,那桐油一次就是几十挑。先到涪陵,再顺长江而下,到汉口,有时还到sh,都是翻几番的价出手,那才叫富呢,他们对菩萨很敬畏,十分的虔诚。每逢初一c十五,全家吃素,知道我这里路不好走,隔三差五地送些油盐柴米,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他们平安昌盛。’ 师父把饭盛好,她说:‘这里吃米,你们不用发愁。’团长给连长滿滿地盛了一碗饭端回来,还有一碟凉拌酸菜。吃完饭,团长要去洗碗,师父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洗完。’团长和妹伢子大有做客的感觉。团长想:她越客气,我们更应该做一些事情。他们找来水桶,把水缸的水挑满,又在林子里,挖了坑,用树枝围起来,做了一个厕所。师父遵照佛家习俗,午后不食。晚饭只能自己去做。团长淘了米c就把饭焖上。事情做得简单利索。师父暗暗称奇,没收见过这么能干的人。 饭做上了,开了锅c撤了火,再焖一会儿就熟了,团长显得很焦急,就怕黄永生他们失信不来,没有人引领c我们自己到城里去闯,耽误时间不说,在国民党的地盘c很危险。再就是怕他们没带衣服来,穿着破军装进城,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他和谁也不说话,屋里一头,屋外一头,是坐立不安。 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黄永生或陈秀川来了,团长喜出望外,连忙把他俩迎进屋子。黄永生和陈秀川带来了两升米和一堆旧衣服。三人连忙宽衣解带,更换衣服。妹伢子的衣服,大小还可以,团长和连长的衣服小了。团长说:‘小了就小了吧,将就点,赶快吃吧。’五个人慌忙把饭吃完,团长说:‘妹伢子和小陈抬着连长从大路先走,我和老黄走小路下梯子岩,在山下换你们。’ 连长他们走后,团长再去找师父说明原委,‘今天晚上能回来就回来,回不来,就要等明天了。’在下山的路上,团长说:‘今后我们的称呼,得改一下,我叫何青山,你们叫我老何就行了,躺滑竿上的是赵金海,叫他老赵吧,妹伢子姓梅,叫小梅吧。老黄,你看这滑竿往哪里抬呀?’老黄说:‘先抬到小陈家吧,城里的医家我跟你说过,卫生院不能去,那是公家的人。药铺也不能去,郎中治外伤没底儿。张医官的诊所,钱是不会多要,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看先到天主堂,他那里是洋药,而且还不收钱,天主堂看不了,我们再到张医官那里去。’老何说:‘去看病,人家都要看你的伤,我看最好不见面,要一点药就行了。’老黄说:‘怕不行吧,人家不看伤口,怎么给药啊?’老何说,这个我知道,只要有打仗,就有人负伤,我见得多了,老赵没有伤到骨头,血也止住了,现在需要清理伤口,再上点药,防治感染。这样c不是万不得已,不要见面c小心一点,万万不可马虎’ 老黄说:‘你们的衣服都不合适,我看有钱了,一人做套新的,我们这里,夏天穿对襟儿,冬天穿长衫,头上要包帕子,老何说:‘干活穿长衫不方便,尤其在山上,到处是刺,弄不好就挂坏了。’老黄说:‘穿长衫干活,腰里要扎腰带,把衣襟提上去,掖在腰带上就利索了。’老何问:‘城里的外地人多不多啊?’老黄说:‘外地人不少,这个县城与众不同,城里没有人务农,都在经商,也有些做手工活路的,人是南来北往,自然外地人多一些,sc人多,有个sc会馆,两湖的人也不少,有个两湖会馆,另外还有两广的人。’两人在半尺宽的羊肠小道上走着,不敢往下看,稍有不慎摔下去,就得粉身碎骨。 他们走到山下,滑竿还没来,就坐在石头上等着。老何问:‘这里农村,好多家都有铳,’老黄说:‘农民种点庄稼不容易,野猪c兔子,鸟哇,经常来侵害,农民就用铳来驱赶,所以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老何问:‘那城里头呢?’老黄说:‘城里头又没有野猪?谁要铳来干啥,不过,没有铳可有快枪,你看那有钱人家,家大业大,他要看家护院,就得有快枪,船只商队为防劫道,我想也应该有。老何,你问这干嘛?’老何说:‘不瞒老兄,我们要在这里安家,总不能去要饭,我们想做点小生意,就是没有本钱,我们那里不是有两条枪吗?把它卖了,做生意的本钱,你看能不能卖脱。’老黄说:‘可能还是有人要,大户人家,他要看家护院,可能还求之不得呢。’老何问:‘城里有沒有驻军,沿路可有岗哨。’老黄说:‘驻军是为了防红军,红军没有到过这边,哪来驻军?这里老百姓很多都不知道什么是红军呢,没听说有岗哨。’老何说:‘这么大个县城,有钱人那么多,他们就不怕红军。’老黄说:‘乌江这么宽,水流又急,没有船,怎么过得来,船都看管起来了,只留一条小船过河,’这时已是黄昏,滑竿也到了。老何和老黄就去换着抬,滑竿并不重,老何估计,也就是六七十斤。滑竿上下颤悠着,按顫悠的节奏,大踏步地走。 快到城边,又换人抬,老黄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走背街小巷,到了陈秀川家,安顿好之后,四人商量,先到天主教堂去讨药。老黄小陈不露面,老何和小梅去。天主堂离小陈家比较近,到了门口,看门关着,小梅就上去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个头很高的c穿着黑色长衫的神父,老何按天主教的规矩,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对神父说:‘神父,我们找高和伯神父要点药。’神父说:‘跟我来吧’他会说汉话。进了门儿,神父把他们领到院子那头。一间亮着煤油灯的房间里,两个神父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洋话,开门的神父就走了。在煤油灯下,老何才看清这个神父,是一个红头发,髙鼻子,蓝眼睛的洋人。 老何说:‘神父,我兄弟到石阡那边去挑谷子,正好碰到那边打仗,我兄弟中了两枪,一枪从小腿肚子进去,从另一端出来,打穿了。另一枪打在大腿上,也打穿了,看来没有伤着骨头,简单的包了一下,血是止住了。我们离这里远一些,不好抬来,想讨点药,看在天主的份儿上,请神父救他一命。’神父沉思了一会儿说:‘最好抬来我看看’老何说:‘我们住在梯子岩,在悬崖之上,不知神父听说过梯子岩没有。’神父随便答到:‘我去过陈家沟,我知道梯子岩。’过了一会儿,神父说:‘这样,我给你带些酒精,你回去清理一下伤口,在撒一些消炎粉,给些纱布,涂些药膏,用绷带固定好,你懂吗?’老何回答说:‘我知道,我看过他们处理过伤口。’神父说:‘感染了就麻烦了,你看有没有脓,有脓要清理干净,止了血c就不用绑那么紧了,不要影响血液循环,我再给你点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片。’最后他把这些药放到一个纸袋里,老何接过纸帒,连连感谢。 出了天主堂,老何和小梅的心情变得舒爽,几天来c压在心里的那颗石头c终于落了地,两人走在街上,这才发现,沿街还有零零星星的小食担子和香烟水果摊子,小梅知道老何的心事,走到一个烟摊前,他掏出一个铜板,买了两支烟,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儿往回走。这是本地出的烟卷儿,没有牌子的大白杆,烟丝松散,吸一口就烧了一大截,烟抽完了,也到了家。老黄见他们欢欢喜喜的回来,知道事情办好,也就不再问。老何说:‘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处理伤口,先吃点鸦片,这里就留小梅,其他人到老黄家暂避一时,’大家正要退出,老何叫住了小陈,叫他找条毛巾来,把老赵的嘴勒住,不要叫他叫出声来。老黄问:‘有那么厉害吗?’老何说:‘用酒精去清理伤口,等于在伤口上撒盐,你们走吧。’ 开始清理伤口,用剪刀把布条绷带剪开,没有看出化脓,布条c绷带c血块和鲜肉凝结在一起,要一点一点地剝离,老何头上满是汗珠,老赵早已满头大汗,尤其是用酒精消毒的时候,老赵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看他全身都在使劲。走过了艰苦的路,前面就是坦途,接着是撒消炎粉,用药膏涂抹在纱布上,再贴在伤口,用绷带裹上,就大功告成了。 老黄不断来这边打探消息,当他知道已经包扎完毕,进屋一看,见两人已经是筋疲力尽,老黄说:‘看你们累了,也饿了,我请客,一人抬碗粉来吃。’老何说:‘还是省点儿吧,要请也是我来请呀。刚回家,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啊?’老黄说:‘也算是吧,上午一回来,我就到教育局,几个月没有音讯,他们估计我出了事儿,今日见我安然回来,叫我赶快还回陈家沟当校长,学校老师不够,正好秀川中学毕了,就到我们陈家沟小学教书。’老何说:‘当官儿了,恭喜发财。’老黄说:‘人家说小小芝麻官,我比芝麻官还小呢,是五个老师的校长。’黄校长家嫂子和儿子c小陈和她堂姐陈玉珍陈大姐都过来了,老何心里高兴,他叫小梅掏一块钱给老黄,叫米粉馆一人送一碗米粉来。老黄把钱退回来,说:我请,小梅又把钱擩过去,最后老何说:‘不要争啦,今天天主堂没收钱,省了不少,让我们请客吧。’ 经过这半天的折腾,小梅早就饿了,肚子咕噜噜的直叫,他对老何说;‘一碗怕不够呦’黄校长说:‘那就先来十碗吧,后面不够再加嘛。’黄校长走后,老何问老赵:‘今天的事儿太顺利了,你想想,有什么问题没有?’老赵说:‘如果不顺利,你又犯难了,顺利了你又疑神疑鬼的。’老何说:‘还是小心一点好’小陈说:‘这个高神父挺好,又不是你一个人去要药,差不多每天都有人要。’黄校长回来了,他只听到个尾巴,他说:‘这洋和尚,和观音阁的尼姑差不多,他也要积德行善,如果他不做点好事儿,谁去信他的洋教呢?’老赵说:‘你没看汉口,不但有教会,教会还办了好多学校,有小学,有中学,不收学费,他做这些好事儿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传教。’ 老何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我看我们三人都在城里,目标大。引人注目,我看我们还是要连夜上山,等老赵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下山来接他。’黄校长说:‘人多了引人注目,是个问题,老赵经不起折腾,我看你们俩先回去,老赵就留在这里,他一个人藏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老何说:‘他动不得,生活怎么办?’陈大姐说:‘就多他一个碗吧,你们放心好了,我们把门一锁,谁也不知道。’黄校长说:‘这样可以,玉珍多做一个人的饭,每天来看几次就可以了,比在山上强,老何,你看呢!’老何苦笑着说:‘可以,可以,给你们添麻烦了。’老何和小梅,一人吃了两碗米粉,拿着买的灯笼,就连夜上了山。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他们被今天的事儿,冲昏了头脑,幻想着,今后把生意做大点,把桐油用船发到汉口,发到sh,赚很多的钱,为革命筹集经费。到了观音阁,二人怕惊动师父,准备翻墙而入。当小梅踩着老何的肩膀,准备翻墙时,小梅看到师父的禅房,还有灯光,他马上蹲下来叫老何放下。他小声地说:‘师父还没睡,禅房亮着灯。’他们敲了山门,师父很快就来开门。见了面,还是双手合十,唸阿弥陀佛。老何说:‘承蒙师父惦念,还等着我们,万分感激,自从来到观音阁,菩萨保佑,遇事顺利,真是庙不在小,有仙则灵。’师父说:‘阿弥陀佛,菩萨以慈悲为怀,施主平日要多烧香,多做善事,善有善报。你看这观音阁,年久失修,真是愧对菩萨,今后要是能重修,使菩萨能遮风避雨,我就心满意足了。’老何说:‘菩萨保佑,有朝一日,我等如能发达,定要尽全力,帮助师傅完成心愿,一辈子不行,二辈子c三辈子定可完成。’ 虎哥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看那两姊妹,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他说:‘妳们眼都睁不开了,该睡觉了,明晚再说吧!’秋香说:‘我们听着呢,是用耳朵听,不是用眼睛听。哥,你爷爷后来落下残疾没有哇?’虎哥说:‘我出世时,我爷爷已经去世,听我爸说,他的伤c没有伤着骨头,也不瘸,只是不能走长路,好,妳看秋菊快要睡着了,早点睡吧,妳们不想睡,我还要睡呢,拜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天亮了,虎哥醒来一看表,才七点钟,他翻了个身又睡了,睡了一会,等他醒来再看表,已经八点了,就连忙起来。已经进入秋天,怎么这气温一直没降,晚上连毛巾被都没盖,真是秋老虎。他在心里嘟囔着。收拾完了到大厅,秋香秋菊都起来了,秋香问:‘没有穿你丝绸的睡衣。’虎哥说:‘我没有那玩意儿,’秋香说:‘应该有的’虎哥说:‘怎么叫应该有呢’秋香笑道:‘像你们这种红二代富二代的子弟,是应该穿着丝绸睡衣的。’虎哥怒道:‘妳敢骂我,看我撕妳的嘴。’秋菊说:‘你说什么吔?姐说你穿睡衣,怎么骂你啦?’虎哥说:‘她骂我是纨绔子弟呢’秋菊说:‘那妳自己说c是不是嘛。’虎哥说:‘当然不是,妳看我从大二就开始打拼,现在都有白头发了。怎么能是纨绔子弟呢?’秋菊说:‘那你就是一个,白了头的纨绔子弟。’虎哥叹了口气说:‘还纨绔子弟呢,我的命苦哇,人过二十五,还是王老五,要想补衣人,再等二十五。’秋菊说:‘那就五十多岁了,哥还是快结婚吧!’秋香说:‘哪有那么好结的,妳看吧!姑娘个个如花似月的,都挑花眼了。’ 虎哥说:‘也不是个个都如花似月,也有长得差的。’秋香不屑地说:‘去去去,那花瓣儿掉了两瓣,她仍然是花儿。红楼梦里说这女人是水做的。就像早晨荷叶上滾动的水珠子,晶莹剔透,是多么的纯洁啊!而男人呢?红楼梦里说:是泥做的,你想呀,能随便找到意中人吗?那泥巴遇到水,就是成了烂泥巴,就是那种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的烂泥巴。’虎哥说:‘说的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但也有好泥巴。把他塑成器物,放到窑子里一烧,就成了碗碟。你把它打碎了,他仍然洁白如玉。你看客厅那个放画的字画缸,白瓷青花,是明朝的文物,值几十万呢!它就是泥土做的。’秋菊说:‘你是好瓷,得了吧’秋香说:‘但愿你不是那种烂泥巴,是能烧制成洁白如玉的好泥巴,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张妈买来了油条,烧饼,秋香端出了熬好的粥,秋菊拿出咸菜来。大家就一起吃早餐。张妈说:‘我家儿子说:‘十一’放假要过来’虎哥说:‘来吧,就不用另外收拾屋子了,他来了就住在西屋,我们国庆回去住。’三人吃了饭,快八点半了,他们怕塞车,把家里的事儿全交给张妈,赶忙上车往公司赶。车子到了公司,秋香,秋菊下车走了。小杨迎了出来。他对虎哥说:‘售楼处那边儿,准备明天一早发号,购房人多,可能半夜就有人来排队呢!’虎哥说:‘哦!好哇!抢得越利害越好!快点卖光。’小杨说:‘价钱呢!我们跟附近的楼盘差不多。但是我们有几项优势,所以好多人一直等着我们开盘。’这时刘二哥来了。他对虎哥哈了一下腰,虎哥问起物业的事儿,刘二哥说:‘差不多了,还没配齐,入住还早,现在搞些杂事儿。地下车库现在收尾。路线和车位线都已经画好,有些标示还要弄一xhy区正在修路,修好路,就是绿化公司的事儿了。’虎哥说:‘我们到楼里看看’ 他们到了楼里。先去看那几套样板间,看了觉得很满意。出了样板间,在走廊碰到老贾,他正在同装修公司经理在谈什么,他跟虎哥打了招呼,问虎哥:‘怎么样?’虎哥说:‘样板间还行。现在就看进度了,一百天够了吧?’老贾说:‘计划是这样,实际上也差不多,要超c也不会太多,时间有富裕。’小杨说:‘现在办公都电脑化了,实地查看,情况汇集,碰头,都有点儿过时了,赶快搞一个网站,把资料室弄起来。’虎哥说:‘现在不是正忙吗?等二期再说吧。’小杨说:‘不是马上就能用,你还要摸索一段不是,还要适应呢,现在就开始做。现在的中学生,都在网上看老师布置的作业,方便多了。’虎哥问:‘我们不布置作业,那搞什么内容呢?’小杨说:什么都可以上网,比如,我们办公室墙上贴的,安全施工要求,岗位责任,都可以放到网上,你保险柜里的东西?也可以上网,比如,靖光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架构,董事会组成,管理层组成,项目总经理部组cd可上网,你现在连小的项目经理都认不全?老贾那里,监理部有个科室,你都能认过来吗?今后把它放到网站,贴上照片,简单介绍个人情况,还有工程项目简介,就是大楼下面插的那块大牌子,什么项目名称?项目经理,建筑面积,投资方,承建单位,大楼结构,都弄到网上去,还有各部门职责。定期公布工程进度,存在问题,把样板间,工程进度,照了相,录了像放上去,你在家里就可以了解到情况。’ 虎哥爽快的答应了,他说:‘那你就找一个资料员吧,就放在你的办公室里。’老贾说:‘好是好,我的事儿又多了,要加工资呦。’虎哥没有尝到有网站的甜头,他心不在焉地说:‘加c加’其实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块地的事儿,他对老贾说:‘过去老金修房子那边的那块地,已经谈妥了,过几天就过户。’老贾问:‘多少钱呀?’虎哥说:‘不超过一亿,贵不贵呀,’老贾说:‘那里的房子都是二十层左右,盖个塔楼,也就是三万平米左右,不贵,就看规划局那关能不能过。’虎哥说:‘我就怕过两年房价掉下来’老贾说:‘现在哪块是四万左右,以后就是掉到三万,还是有赚头。销售公司明天发号了,你来不来?’虎哥说:‘我来也帮不上忙,我两个妹妹在那边搞销售,我来了,怕影响她们工作,你来不来啊?’老贾说:‘我不来,该协商的都协商了,不过秋香她们是新手,你还是去看看。’虎哥答应了。 老贾走了,虎哥他们走出了大楼,虎哥自言自语的说:‘什么资料都放到网站上去怕不合适吧。’小杨说:‘保密的资料,加个密码不就行了。’虎哥说:‘那好,那就抓紧时间办吧。现在拿到了地,我也很挠头,办这个手续看半年能不能拿下来,拿到开工许可,要盖几十个章子,到处求人呢。’这时,刘二哥凑上来说:‘老陆约你中午吃饭’虎哥看了看表,已是十点多钟了,他对刘二哥说:‘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虎哥接着问小杨:‘组建物业的事,’应该谁来管呢?小杨说:‘不是你跟老贾早就说好了,请建华园小区物业的陈经理过来,你注册一个物业公司嘛,人家过来了,和刘二哥一起一弄,人都快招齐了,我和老贾有时也问问,房子卖完,我们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以后由业主委员会来管。’虎哥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小杨问:‘最近和老陆他们来往密切,你有什么事儿吗?’虎哥说:‘刚才还和老贾说呢,你们在前面走没听见,最近搞了块地,就是过去老金他们在那边修房子,旁边的那小块地,过几天就过户。’ 小杨说:‘那块地可以修一个塔楼,三万多平米吧。现在地价高,两三年后,没准会掉下来,地价可不能高啊!’虎哥说:‘我这样想,建筑面积可以达到三到四万平米,楼面价还不到一万,就是房价调到三万,也亏不了本儿。’小杨说:‘三万还是有赚的,现在规划局卡得紧,不知能不能过那道关哦。是谁在跑手续呀’虎哥说:‘现在是老陆的爱人在具体跑’小杨说:‘看样子你们是合作开发啰’虎哥说:‘现在难说,估计手续也得一年半载的,到时再说。’刘二哥问:‘明天发号了,过去看看不。’虎哥说:‘你去看看吧,冬梅他们都是新手。’刘二哥才走了几步,虎哥说:‘等等,我也去吧,就怕影响她们工作。’小杨说:‘去吧,去吧,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虎哥和刘二哥到了售楼处,看样子大家都很忙,布置还不错,中间是楼房的沙盘模型,三个板楼c中间是花园,做得唯妙唯俏,花园里的小树c草坪与真的一般,可是和真的比c小了许多,大有小人国的风景,四周有许多办公桌,电脑,靠墙是一圈沙发,售楼员都在摆弄着电脑,秋香c秋菊和冬梅的桌子紧挨着,虎哥走到秋香他们桌子旁边,秋香马上站起来,笑容可掬地说:‘先生:你们是来看房啊?’虎哥说:‘你这样称呼,距离就远了,首先要拉近距离,套近乎,大爷大妈大哥大姐c叫甜一点,大爷看房哇,是要看多大面积的房呀?这就接上头了。妳不要看c现在楼市火爆,不要有好酒不怕巷子深,皇帝女儿不愁嫁的那种想法,要面带微笑,把妳那两个小酒窝露出来。’秋香听得不耐烦了,说:‘去c去c去,爱买不买。’虎哥说:‘那可不行’他转过去对凑过来的秋菊说:‘顾客至上,一团火气,遇到那不配合的客户,也不能顶撞人家,大哥大姐叫甜一点。’ 秋菊说:‘我可没有小酒窝’虎哥说:‘妳把腮帮子鼓起来,用指头一摁,不就有酒窝了吗。’秋菊说:‘哥c你老没正经的,说点儿有用的。’虎哥说:‘这是大买卖,几百万呀,交易双方都要认真严肃,这是肯定的,但要把气氛搞轻松一点,先给人家一张笑脸,笑甜一点,把酒窝露出来,叫大叔c大哥大嫂,大姐,耐心解答人家提出来的问题,我们楼盘的优势要说透。’秋菊说:‘不要乱叫,姑娘没有结婚,你叫人家大嫂,小心人家扇你耳刮子,有的人显得老一些,你也不能乱叫人家大爷大娘的,叫错了,人家不高兴。’虎哥说:‘妳们刚来时叫我大叔,我都不生气,我心里想,说明我成熟,有什么不好。’秋香说:‘秋菊c他是故意来气我们的’秋菊说:‘明天早上发了号,就有来咨询的,到时你坐在这儿,给我们壮壮胆。’虎哥说:‘明天我来,怎么,面积c房价都知道吧。’秋香说:‘都存电脑里了。’虎哥问:‘附近的交通,学校,幼儿园的位置,都知道吧?’秋香笑着回答:‘这都是基本的资料,电脑里都有,还有停车场,银行,连房屋的结构c数据我们都有,有人要问,我们就在电脑里查。’虎哥说:‘中饭妳们就在这里吃,我要到老陆那里去,妳们看冬梅怎么样?电脑会用吧。’秋菊说:‘会!,按键盘谁不会?冬梅人老实,比我们还强呢。’虎哥说:‘人家到bj都快十年了,以后互相多关照一点。’虎哥走到冬梅那张桌子,对刘二哥说:‘说够了没有?’他对冬梅说:‘冬梅,妳们几个相互多关照一点。’说完就和刘二哥走了。 到了白菜香饭馆,老陆在门口等着,寒暄了几句,就到楼上包间儿里去,白丽丽在包间里等着。虎哥和刘二哥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虎哥问:‘有什么事儿?我们在这里吃得都不好意思了。’正好小武从门口过,虎哥叫住她,叫泡壶茶来,龙井。他抱怨老陆:‘茶都不给我们泡,太不够意思了。’白丽丽说:‘说话不要刻薄,现在饭馆只有那点盈利,经不住那些吃白食的糟蹋。’白丽丽向来说话刻薄,她不是不知道,这饭馆是虎哥盘过来,交给老陆经营的,她看刘二哥跟着来了,心里不高兴。虎哥说:‘以后,我把这个饭馆收过来,就没有吃白食的了。’小武把茶端来,各人倒了一杯。虎哥说:‘以后就交给小武打点好了,省得自己操心。’丽丽说:‘一个房地产的老总,要收一个小饭馆,叫下边的人来经营,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虎哥说:‘饭馆交给你们,叫你们打点,你们总觉得大材小用,我也觉得对不起你们。你们是干大事业的人,真是委屈你们了,啊!老陆,早点卖的怎么样?’老陆说:‘效益挺好,你想啊?街上不准摆摊,全赶到这里来了,这车站附近,宾客如云,还有附近居民,早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效益还是可以的。’ 白丽丽听他俩讲油条豆浆的事儿很带劲儿,谈得很投机,她气不打一处来,把嘴一撇,说:‘一点长进都没有,几个小钱儿把你高兴的,小虎可把你看透了。’虎哥忙说:‘呃!你们两口子吵架,把我扯进来干嘛,叫我来有什么事儿?我求你们,不是赚钱发财的话,别说。’白丽丽像变了个人,她笑着说:‘看你个小财迷,不是赚钱发财的话c不说,当然有好事儿,那边看来还很急,约我们明天就去办转让手续。’虎哥说:‘这算什么好事儿,又要割我的肉,再割就只剩骨头架子了。’丽丽说:‘少来这一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盖了房,还不知道要赚多少呢。’虎哥说:‘那还不知道是哪年的事呢,光办手续,就是一年半载,盖楼还得一年半,两三年后这房价可能早掉下来了,那我还不一亏到底呀。’丽丽说:‘办手续有什么难的呀?还不就是盖几个章子吗?我办,我就不信有那么难。’ 虎哥说:‘不是几个章子,而是几十个,我看也只有妳行,老陆,怎么不说话,你们合伙来整治我呀。’老陆只呵呵一笑,不说话。虎哥对刘二哥说:‘明天我有事儿,你带上工商登记执照,章子,支票本,去把转让手续办了,丽丽妳也去,不要出什么问题。’刘二哥答应着,他心里不想去,明天开盘售楼,他怕冬梅应付不过来。白丽丽说:‘还有一个事儿,前两天,爱爱给我来过电话,就是李春霞,说有一个工程机械销售公司要出让,想让我接手,小虎,你看怎么样?’虎哥说:‘我不懂,不好发表意见。’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他没想到白丽丽也会来这一手,怪不得对刘二哥那么不客气,反正是想让我掏钱,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过戶的手续还没办,就要追讨中介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白丽丽说:‘挺好的,就在四环和五环之间c城乡结合部。销售那些推土机c挖土机c装载机,就是工程上用的那些机械,等于汽车的4s店,搞售后服务,维护修理,厂家有十个点的返回,还是有利可图的。’虎哥说:‘我不了解情况,不能给妳一个满意的建议,哎呀,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妳叫我怎么发表意见呢?’丽丽把脸一沉,说:‘小虎,你口口声声c从小的同学朋友,现在叫发小,叫你帮忙参谋参谋,你就一推二五的,像话吗?’虎哥说:‘我是顾不过来,妳是想盘过来c是吗?’丽丽说:‘要不我跟你说什么?’老陆不动声色地起了身,正要走出去,刘二哥也跟着起来,虎哥一看急了,说:‘你们干什么?要溜。’老陆说:‘茶水都喝光了,我去续点水。’两人走后,虎哥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他说:‘妳这哪是商量事啊,我若不同意,妳要跟我闹,我要是同意,妳就要我拿钱来,我完全被绑架了,那说吧,要多少钱。’丽丽说:‘不多,也就是两千万。’虎哥听了心里一惊,他睁大了双眼,怒视着白丽丽说:‘妳真敢要,妳不要把钱不当钱。’ 丽丽说:‘你去看看那场地,几十台机械,还有零件仓库c办公楼,拖车,小车,工人都有好几十呢,每年的纯利都有几百万。’虎哥说:‘妳尽想好事儿,钱那么好赚,那么大油水,人家就舍得转让,他总有亲戚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吧,还能轮到妳。’丽丽说:‘要是有人能接下来,我还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虎哥说:‘那妳也得慎重一点,再了解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他转让,另外销售到底如何,是不是像妳说的那样好?必要时,走访一两个厂家,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下,小心上当受骗。’丽丽说:‘李春霞已经把这些工作都做好了’虎哥问:‘李春霞,谁呀?’丽丽说:‘就是爱爱’虎哥问:‘那她为什么要帮妳呀?’丽丽说:‘她欠我的情,不是人情大于债吗?’虎哥说:‘那妳就干吧,祝妳马到成功。’丽丽说:‘你装傻呀?没有钱我能干啥,你就不想想当初人家老金c是如何帮你的?你这个没心没肝的人。’ 虎哥说:‘现在我的资金也很紧张,割我身上的肉,我死的心都有呢。’丽丽说:‘别,让秋香知道了,非跟我拼命不可。’小武把茶端进来,老陆和刘二哥也跟着进来了,老陆说:‘不要把钱看的那么重,发小的情谊最重要,刘二哥你说是不是啊?’刘二哥说:‘我不掺和,稳当一点,再了解了解吧。’虎哥说:‘等跑完那块地手续再说吧,现在的资金确实紧张一些。’丽丽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手续我包了,钱紧张个啥,明天就开始预售了,你就大把大把的收钱吧?还说紧张。’虎哥不说话,他想,看来不答应是不行了,她能去跑手续也好,今后她不掺和我的事儿,还求之不得呢。于是虎哥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哟,妳们心也太花了,一会儿要开饭馆,一会儿想弄块地开发,不知妳们是如何想的。’丽丽说:‘搞工程机械销售就够忙的了,其他都甩给你,只有你才兼顾得过来。’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妳可要把手续办完,最后拿到开工证才行。我现在没钱,钱到手还有几个月呢!我还是要再三提醒,慎重一些,再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想办法看到他们的销售记录,走访一两个厂家,真正了解情况,好吧。’丽丽听虎哥说这话,真是心花怒放,那个笑容真是灿烂,小嘴都合不上了。丽丽说:‘以后我就一心扑在这个公司上,把它搞好,你也不能就此脱了干系,光扶上马不行,还要送一程。’虎哥说:‘我管得过来吗?我来问妳,妳那里到底能拿出多少来?妳可不能一个子都不掏吧?前几年抄股,我是知道的。’丽丽说:‘你先喝口茶,来来来。’说着,就把茶杯推到虎哥跟前,她说:‘我是有点钱,你见笑了,只有一个小指头,我当然会全部拿出来。’虎哥说:‘妳可不能玩儿空手套白狼,叫我当冤大头,一说到钱,我就浑身疼,都是你们拿刀割我身上的肉。’丽丽说:‘啧啧啧,守财奴,把钱看得那么重。’虎哥说:‘妳是崽卖爷田心不疼!’这时小武进来问:‘是不是上菜。’陆总说:‘上吧,拿酒来。’小武小心地问:‘拿什么酒?’陆总说:‘茅台’虎哥说:‘你们要害我,图财害命是不是,我还要开车呢,’陆总说:‘那就拿红酒,雪碧’虎哥说:‘我什么也吃不下去’ 菜来了,都是家常菜,爆炒鸡丁儿,木须肉,鱼香肉丝,虎哥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刘二哥一边把菜夹到虎哥的盘子里,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帮朋友就是帮自己,今后丽丽真的发了大财?还能忘了我们,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白丽丽说:‘你看人家刘二哥都深明大义,来c我替你夹菜。’虎哥睁开眼说:‘不敢当,妳是部长家格格,是有身份的人,我自己来。’倒满了红酒,丽丽要大家干杯,你看她c兴致正高呢!虎哥抹不开面子,喝了一小杯红酒,声明要开车,不能再喝。吃完了饭,虎哥头疼,刘二哥问老陆:‘有没有房间,叫虎哥休息一会。’老陆说:‘就到我那房间去吧。’ 刘二哥扶着虎哥走了,他们刚出门,丽丽就示意老陆把门关上,她两手一拍,情不自禁地说:‘终于搞定了。’ 刘二哥把虎哥扶进了老陆的房间,一进门,就叫刘二哥把门关上。他对刘二哥说:‘你当我真喝多了?我是被他们缠得头疼。’刘二哥说:‘你觉得不合适,就不办嘛,不能过于迁就。’虎哥说:‘买那块地,她要中介费,百分之五十,太狠了一点,还没过户呢,就要中介费,是不是也太急了,她不明说,我也不糊涂,不过c我也没有吃什么亏,只要她把手续办下来,就行了。明天去办过户手续,你再去跟她协商一下,上午在售楼处看看,下午再去办手续。’ 刘二哥走后,虎哥躺在床上,他很少有机会像这样,舒舒服服地休息,把眼睛一闭,稀里糊涂就睡着了,丽丽和老陆过来,见他张着嘴,打着小呼噜,真睡着了。丽丽说:‘就让他睡吧,我走了。’ 等虎哥醒来,已经快四点了,睡了三个钟头,他得赶快去接秋香秋菊,下楼时碰到老陆,‘呵c醒啦。’老陆说:‘等会儿咱们早点吃饭吧,虎哥说:‘你自己吃吧,你们两口子合伙来整我,你的老婆我是惹不起,以后尽量不照面,一见面就算计我。’老陆说:‘不关我的事儿,本来丽丽在家呆得好好的,是你招惹她,不是你提起那档子事儿,她会出山。’‘得了吧’虎哥气冲冲地说:‘这事儿的手续还没有眉目,就扯到了开公司,好高骛远。要立项,各种审批,没有半年怕都办不下来。’老陆说:‘唉c你放心,她的能力c你还不知道?也就是两三个月。’虎哥说:‘你现在也没有句实话,你说她在家呆的好好的,哼!她从来没有消停过,早先炒股,我不理她,她就找我姐借钱,偷偷看我的账户。唉!也怪我姐心肠软,骗了密码,还借了钱,呵,前些时,她跟人合伙搞进出口,你当我不知道,这次又来缠着我,你也要管管她,你在外挣钱就算了,她在家享清福。’ 老陆说:‘哦,这饭馆还能挣多少钱,只是微利,等以后,那个工程机械公司开起来,我就把它甩给你。’‘好’虎哥爽快的答应,他说:‘你看那边儿那个叫什么苑的,赚老鼻子钱了,’老陆说:‘我不羡慕,靠三陪小姐招生意,不道德。’虎哥说:‘就没有其他招数?你现在的早市不是很好吗!你到深圳去看看,人家就靠喝早茶这一项,就可维持,不用说还有两个正餐了’。老陆说:‘以后甩给你,看你能弄出一朵花来,’虎哥说:‘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公司去了。’老陆说:‘去接你的两个妹妹来吃饭吧’虎哥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话里有刺呢,但他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就到停车场去了。 赶到公司,小杨在办公室里,他问小杨:‘没事儿吧,’小杨说:‘没事儿,明天那边就要发号预售了,问你去不去?’虎哥说:‘我去干什么?不过我到开售时,去看看秋香他们,妳去看过样板间了吗?’小杨说:‘看过了,都收拾好了,离售楼处很近,路也拾掇好了。’虎哥说:‘妳去叫秋香秋菊到这边来吃’小杨笑了笑,她说:‘没有你两个妹妹陪着,你饭都吃不好。’她说完就走了。 小杨到了那边,看秋香她们菜都打好了,对她们说:‘妳哥叫妳们过去呢’秋菊说:‘早不说,等我们菜都打好了,才说客气话。’小杨笑了,她说:‘妳们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妳哥心疼妳们呢,怕妳们在这边吃不好。’秋菊说:‘妳替我们谢谢他,就这几步路,还麻烦妳过来,妳看看架子多大?’秋香忙说:‘秋菊c怎么能这么说呢?杨秘书,妳回去吧,我们这里已经盛好了,就不过去了。’秋菊说:‘我就知道妳体谅他,他也不想想我们现在心里多紧张呢,’秋香听秋菊这么说,脸红了。小杨笑着转身走了。到了那边,虎哥听小杨说后,有些生气,他说:‘这两个小妮子不识好歹,那我过去吧。才转过身来,就听小杨在后面说:‘既然这样,何必当初’。 到了售楼处那边,虎哥也拿着盘去打菜,打完菜四处张望,秋菊把手举得老高,还摇晃着。虎哥找到她们,一块儿坐下。秋菊说:‘明天开售,我们心里好紧张哦,你上午躲出去,我们心里很着急。’虎哥说:‘不用急,妳有什么好急的呢?’秋香说:‘你见过大世面?自然不急,我们从山沟里出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你想,一个人要卖十多套房,要经手上千万的钱,心里自然紧张一些。’虎哥说:‘没事,有我呢!好不好,先吃饭。’大家吃过饭,秋香在想:‘真叫哥来,别人可就有笑话看了,山里的姑娘就是不行,胆子小,没见过世面,今后真叫人把我们看扁了。’她打破了沉默,对虎哥说:‘你就不用来了,我想我们能行,如果这点事儿都做不了,以后还能做啥?我想没什么问题。’秋菊说:‘姐,我可不能和妳比。’虎哥说:‘明天我一定陪妳们一起做,吃饭,吃饭。’大家再不说话,埋头吃饭。虎哥在心里筹划,今天晚上要到小杨家去看看,还没去过她家,马上就国庆节了,再不能往后推。 吃完饭出来,她就跟两个妹妹商量,马上就国庆节了,等售完了楼,咱们是不是要出去玩玩?秋香说:‘bj不熟悉,还要你领路呢。’虎哥说:‘那咱们就到红螺寺去’秋菊巴不得出去玩,他爽快的答应着‘好’秋香说:‘我们还没到过长城呢’虎哥说:‘那就先到红螺寺,下午回来再到慕田峪长城。’秋菊说:‘长城不是在八达岭吗?’虎哥说:‘长城就像一条灰色的带子,缠绕着阴山上,多少年了,年久失修,没有修缮的长城,叫野长城,离bj近的,交通方面的,有几个地方经过修整,是参观游览点,其中八达岭长城最近,交通最方便,所以知名度高,慕田峪也是长城的一个参观点,我们回来要经过那里,在那里看长城也是一样的。’ 回到办公室,小杨已经走了。虎哥说:‘等会儿我们到小杨家去看看吧,她爱人去年车祸,现在还没有好利索呢。’秋菊说:‘小杨是你秘书,你还要巴结她?’虎哥说:‘不是我的秘书,是董事会的秘书,董秘c懂吗?妳说巴结,这个妳就不懂了,对于盖楼房,搞开发,我比你们内行,但在小杨老贾跟前,我就变成了外行。现在盖楼,主要还是依靠他们俩,妳说我巴结她也可以,主要还是,想把关系搞好一些,铁一点。’秋菊说:‘你看看就能搞好关系?’虎哥说:‘经常往来,联络感情,当然也是全方位的,比如说老金,知道她卖了房,住租来的房子,走的时候还送了她一套房子。三居室是几百万哪。去年她爱人出了车祸,两条腿都断了,最惨的是把人家一个姑娘撞坏了,骨折不说,还破了相,人家最近要去整容,又要用钱,小杨要养大家子,还要养那个姑娘,别看小杨整天笑容可掬,心里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说我当老板的,应不应该去看看。秋香说:‘看来你是个好老板’ 虎哥说:‘现在去早了一点,她才刚到家,我们先到买的那块地去看看。’秋菊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虎哥说:‘以后我可能叫妳们去开发呢’秋香说:‘我们可做不来,’虎哥说:‘妳们什么都做一做,看哪项做得好,体现一下妳们的价值。’秋菊说:‘我们去当老板,你就失业了。’虎哥说:‘妳们自己干,我还要在后面做后台呢,后面没有人指挥,妳东西南北都找不到,就像白丽丽,没有我在后面,她能搞这事儿?’秋香说:‘哥,我不太明白,既然自己能搞,为什么还要请白丽丽来呀?’虎哥说:‘那块地呢,老金修房时就看上了,因为产权复杂,没有弄成,找丽丽来,叫她找总公司,请总公司过问一下,把那四家叫来,和我们谈,由于丽丽是那个公司的,她对内部情况比较了解,也想通过公司老总,把价钱压一下,现在市面上的价钱,可不是这个价,一个亿也打不住,两个亿总是要的,除了价钱的事,另外就是办手续,很麻烦,叫她搞最合适,办完手续,她就完成了任务。’秋香说:‘那就没有丽丽的事儿了,我看你缠不过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哪能几句好话就打发走了。’ 虎哥说:‘我自有办法,她想合作开发,那是不可能的,她一分钱也不拿出来,整个是空手套白狼,妳不拿我也不拿,最后只有借,贷款贷不到,只能找高利贷,一年大概百分之五十的利息,一年半的开发周期,这利息要到百分之七十五,盖房子还赚个屁。’秋香说:‘你们合伙搞,她绑架了你,到时就一起亏。’虎哥说:‘我亏不了’秋菊问:‘两个都绑到一起了,为什么你就亏不了?’虎哥说:‘所有投资公司都不会借钱给她,妳还不了咋办?人家要求有担保,或有抵押,她只能去找我介绍的那个公司,我可担保,因为那个公司有我的股份,等于我把左边兜里的钱,掏出来放到右边的兜。’秋菊说:‘说了半天,还不是拿你的钱出来开发。’虎哥说:‘投资公司的红利,我照拿不误,贷款的利息,是我和丽丽共同承担,哎呀,好多事儿妳不清楚,现在都做阴阳账,如果我要算计她,她一分钱也赚不到,当然我没那么狠,不会叫她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她有点钱,也就是几百万,前些时老陆要房子,我没答应,一套几百万,我成了唐僧肉,一会一刀,一会一刀,所以我说二期再说,他那个饭馆,还是我使劲儿盘过来的,装修也是我搞的,丽丽还说我骗吃骗喝。 等她手续办完,到那个公司去了,我就要把饭馆收回来。’秋菊说:‘哥,我看别人割不了你的肉,你心眼儿太多,你可别算计我和秋香。’虎哥说:‘妳胡说,我算计过谁,妳问问老陆,丽丽,刘二哥,他们不知从我这里拿到多少好处,从读书的时候就这样,我没有亏待过他们,他们也不敢和我耍心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看那块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三人上了汽车,虎哥定上卫星导航,汽车就朝小杨家开去,其实不太远,十多分钟到了。这块空地停满了车,成天车进车出的,杂草也不多,面积和足球场差不多,方正一些,如果要盖楼,也只能盖个塔楼,四周都是二十层左右的楼房,要盖也能盖那么高。秋菊问:‘哥,你说能盖多少平米呀?’虎哥说:‘大概能盖三四万吧’秋香说:‘你不是对丽丽姐说,只能盖两三万吗?’虎哥说:‘我的傻大姐,妳说话就不能留点余地呀?’秋香说:‘我的滑大哥,你留的余地也太大了,快一半了。’虎哥说:‘出来混,要多留个心眼,尤其是像丽丽那种人,实际上是防不胜防,我屡屡上当,妳说我这次搞这块地,手续还没办完,她又要弄什么工程机械,这一弄就得了两千万。’秋菊问:‘我不懂你们这帐怎么算,’虎哥说:‘好算,我们心里都有数,如果项目能批下来,作为中介费,那钱就是她的,如果项目批不下来,妳还得还我。’ 秋菊说:‘两千万呀,她拿什么来还?’虎哥说:‘那个公司做得好,几年就还了,做的不好,我也没办法,所以风险只能我来承担。不过这块地,总有用得着的地方,留着也可以,在这些地方,是寸土寸金,我们出的价c是绝对的便宜,如果半年之内能批下来,我就叫妳们当一回老板,怎么样?’秋菊说:‘我们当老板,你干啥?’虎哥说:‘妳看我还有二期工程,是八万多平米,我哪忙得过来,妳们当老板也没什么复杂,妳们俩行。地是现成的,现在去立项,再找有关部门批,都办完了,住建局发开工证,这都是丽丽办,然后招标’秋菊说:‘我们什么都不懂,怎么去招标?’虎哥说:‘你要懂那么多干嘛?有项目c有钱,你就是大爷,我的姑奶奶,人家都来求妳,有人替你操办,招标有招标公司,设计有设计公司,妳把基本资料和要求告诉他,人家就把图画好了,’标书也不要自己写,有人替你写,投标的单位多,人家都来抢工程,建筑公司为了揽这个项目,可能就要请吃送东西,也许有人就向我打听,你妹妹喜欢穿什么衣服?带什么手表,喜欢什么首饰,要去巴结妳,真把妳当姑奶奶了。’秋菊说:‘我可做不来,算了吧,我当不了老板。’ 闲聊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车去小杨家。很近,到了楼下,虎哥就打电话:‘喂!小杨吗?我是小虎,啊,我就在楼下,我和秋香秋菊,来看那块地,顺便到妳家看看,喂!,多少层呀?来看看老张,哦,我们就上来。’打完电话,他对秋香说:‘这些楼都是老金盖的,二十来层。’三人坐了电梯到了二十层,一出电梯就看见小杨,她在门口等着,虎哥说:‘不好意思啊,空手而来,我们是来看那块地的,顺便来看看。’ 进了屋,见小杨的爱人老张坐在沙发上,他见请客人进来,正准备起身,虎哥忙跨了几步,走到老张跟前,按住他说:‘甭起来c甭起来,你的腿好了吗?’老张说:‘你们请坐,请坐。’虎哥忙给老张介绍:‘这是我两个妹妹’老张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脸灿烂,满身阳光。‘这个叫陈秋香,这个叫黄秋菊,你听听这个名字,猜猜是哪里人?’老张说:‘这不好猜,那sx是出美人的地方,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貂蝉是陕北人,那西施是下江人,都不像,sczq那边也出美人儿,没有这么高的,要不就是hb人,王昭君就是hb的,是不是hb的呀?’虎哥说:‘是夜郎之国的’老张说:‘哦,gz也出美人儿,天无三日晴,有云雾的滋润,个个儿都水灵灵的。’小杨拿来了矿泉水,她说:‘我知道你们是喝茶,饮水机的水不行,就将就点儿吧!’ 虎哥问:‘老张,你的腿好利索了吧?’老张说:‘好啦,粉碎性骨折,长是长好了,怕有闪失,多养段时间,不要下地早了。’秋香说:‘张大哥弄个轮椅,在家就方便了。’小杨说:‘有,家就这么大,没有必要。’虎哥没有看到小孩,就问:‘小孩呢?’小杨指了指那间小屋说:‘在屋里做作业呢!’虎哥对秋香说:‘你看,没拿什么东西,尴尬吧!’秋香说:‘真不好意思’小杨说:‘看你说的,老板能来,就很荣幸了。’虎哥忙纠正她说:‘不要老板老板的,真是,家里就靠妳一人,养一大家子,上次我跟妳说了,要用钱,妳就到财务那里去支,老张,有什么困难只管说,这个钱c我还是出得起的,说起来,我赚的钱,也是大家辛辛苦苦挣的,今天你们有困难,就应该用,钱是个王八蛋,花了再去赚,不存在还的问题。’小杨说:‘说是这么说,总觉得不好意思。’老张说:‘说起来,那个老金真好,要不是他给了这房子,今天我们都无安身之所,他去了美国,以后就很难见到了。’听得出,他很伤感。虎哥说:‘说来也巧,老金走了,最后还留了几套房,人家没有来要,就拿一套给你们了,小了一点,只能等我那二期工程了,弄个大三居。’秋菊说:‘哥,你那二期还没影儿呢?起码是两年后的事,这不叫望梅止渴吗?不如把两个二居室,换成一套三居室,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虎哥瞥了她一眼说:‘妳知道啥?老金是最讲信用的人,如果人家以后找到我这儿来,我没房子,怎么说?’。 秋香问:‘哥,是不是开发商,每次都要留一些房子呀。’虎哥说:‘当然,你看,前些时老陆就跟我说,叫我留一套三居室,算了算了,不说了。’小杨问虎哥:‘今天怎么想起来c看这块地呢?’虎哥说:‘明天这块地就过户了,我们过来看看。’小杨说:‘现在地皮炒得老高的,你也敢凑这个热闹,看这个政策,调整是肯定的,以后熊了咋办?’虎哥笑着说:‘价钱压得很低,才几千万,等于白送。’老张说:‘那边就那么笨,一个懂行的都没有。’虎哥说:‘这块地都几十年了,经历了部委合并,分拆,改制,后来又改成公司,改来改去,产权都不清了,现在是四家有产权,屁大的地块,他们都忘了,我估计资产表上都可能找不到了,能进点钱c当然好,又可充实小金库了,真的数目大了呢,也难办,不如收一点算一点。’ 虎哥走到窗前,说:‘从这里往下看,真是屁大的地方,视觉效果很差,只是一个小院坝,话说回来,屋不占基,修二十来层,也有四万平米。’小杨说:‘你是往好处想,如果房价掉下来了,怎么办?’虎哥说:‘就是掉下来了,也不怕,还是有赚头。这一块的楼房,开始时c卖的是三万多,现在升到四万多,如果掉百分之三十,也是接近三万,还是有赚头,你知道楼面价是多少?还不到一万,算是最便宜的,你说赚不赚?。小杨说:‘一般来说,越涨越买,就像现在,都抢疯了,熊市就不同了,越跌越没有人买,就是打折,送面积,送车库,人家都不要。如果资金上有问题,那就不好办了。’虎哥说:‘资金上没有问题,卖不出去也不要紧,慢慢卖,等好转了再说。’ 虎哥转过去问老张:‘那个姑娘的伤怎么样?’老张说:‘都好了,就是那块伤疤,人家要求整容。’小杨说:‘好在伤疤在侧面,而且也不大,人家一个大姑娘,提这个要求也不过分。’虎哥说:‘那就快整吧,听说在外企工作。’小杨说:‘是个白领,人家一个月挣1万多呢。’虎哥问:‘还能不能回原来公司呀?’小杨说:‘听姑娘说,问题不大。’秋菊说:‘这样的事儿c摊到谁身上都难办,再整c也不如原来的好。哥,听到没有?以后喝酒了,不能开车。’秋香也说:‘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第一,不要一高兴就乱来。’小杨严肃的说:‘你们以后要管严一点,不要拿生命和家庭幸福来开玩笑。’虎哥说:‘很好,我听妳们的,以后妳们俩去学开车,我坐妳们的车,就安全了,小杨,家里最近要用钱,如果不够,就到财务那里支,啊,我们要走了,回去晚了,老妈又不放心了。’ 三人告辞出来,刚关上门,老张就埋怨小杨说:‘你也不介绍一下,哪个是他对象?’小杨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那个高一点儿的,像有点意思。’老张说:‘两个差不多一样高呢!’小杨说:‘白净的那个稍高一点,一笑有两个浅酒窝。’老张说:‘这倒没注意,两人都长得漂亮,他说是他妹,是表妹吧?’小杨说:‘是表妹,好像他们关系很亲的。’老张问小杨:‘小虎说c要在经济上要帮我们,是不是客气话哟。’小杨说:我想是真的,原来老金搞开发,你是知道的,赚了不少钱,对我们不小气,老金和小虎关系很铁,现在这个项目,就是老金让给小虎的,土地进得早,很便宜,一c二期加起来有十多万平米,楼面价怎么也得十个亿,老金说不给啦,小虎说,就按楼面价五千给吧。老金的钱有的是,小虎这里也有钱,十来个亿总是有的,人嘛,也还大方,不小气,他说的那话是真的,他对其他人也是这样,老贾有困难,老婆有病,儿子留学,老金给了一套房子。前几年困难时,把房子都卖了,租房住,老金走时,还给他留了一笔钱。老金对小虎有交代,以后做项目,都带着老贾和我呢。’ 老张说:‘他还在弄地,摊子铺大了,有没有这个实力呀?’小杨说:‘看他那样子,资金不是问题,没有贷款,没有借钱,都是自己的钱。’老张说:‘我就不明白,哪来那么多钱呢?’小杨说:‘他们的情况,我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一些,听老金自己说吧,他是学美术的,是画家,书香门第,底子厚,开始是倒文物古董字画,那是他的强项,后来他父亲在美国死了,他又继承了一大笔钱,刚开始搞股市时,国家说是给国企解困,大家不敢买股票,他就把钱都压上去了,没过几年,翻了一二十倍,他赚了钱就出来了。 后来办彩色电视机厂,实际上就是一个组装厂,从国外进零部件,组装好了就卖出去,这又捞了一笔,然后是对外贸易,前几年楼市不行,他却进来修房子,搞一项成一项,事事顺利,最后病了才松手,挣了那么多钱c又有什么用呢?他那个四合院现在小虎住着,听说那些古玩,价值连城,又带不出去,现在是小虎看管着。’ 老张问:‘那小虎又是怎么发起来的呢’小杨说:‘听说是在股市上赚的钱。小虎在大学就不安分,就去炒股。他姐是学金融的,留学过美国,回国后在证券公司工作,家有内行嘛c总可辅导他。另外,老金也带着他炒,股市牛的时候,他除了自己的钱,还借了不少。除了老金,他姐,还在外边贷款。那年也真是邪门儿,股指从一千多点,涨到五千多点,他们的股票都翻了七八倍,小虎是赚得盆满钵满。听说当时老金有病,资金闲着,他借了一亿,哦,这就发大了。接着来搞房地产,今年一期完了,只有四万平米,开始我们预测是三万,现在涨到了四万,涨一万就多四个亿,真是人走运时,谁也挡不住。我想,他不会亏待咱们,他知道我们家的困难,他说,要用钱,就到财务上去支,小于十万,就不用打招呼。’ 老张说:‘妳发现没有?老金和小虎有个特点,看准了就干,赚了钱就走,这就是市场经济,资本是逐利的,随市场的需要,而有效的配置,资金和人才都往能赚钱,有前途的行业流动。’他说着,拄着双拐,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那块儿地,满有感慨的说:‘别看小虎年轻,他比我们都看的远。’小杨见老张走到窗前,焦急地说:‘哎哎哎,怎么起来呢?’老张笑了笑:‘我这也是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看来没事儿,下星期到公司去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上班。’说着又坐到了沙发上,现在是习惯坐沙发了。小杨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见到有好的去处,可以跳槽嘛。’ 在车上,虎哥叫秋香给老爸打个电话,今天还住在四合院,告诉他们切都好,把妳们明天的工作也说一说。秋菊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她说:‘我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在已经过了秋分,天黑早了一些,等秋菊打完电话,车子已经快到了。虎哥说:‘你们还不知道小杨家里的故事呢!’秋香说:‘那你就说说吧’虎哥说:‘说起来话长了,长话短说吧,呵!到了。’ 虎哥把车停到门口边上,他说:‘那边儿贴着墙了,开这边的车门。’三人下了车,秋菊去叫门,虎哥继续说:‘这老张和小杨结婚后,真是美满幸福,老张在外企干得不错,小杨给老金当秘书,过得还好。但婆婆来了之后,要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他故意压低了声调,学着老人的口气说:我们家乡的规矩,是婆婆当家,以后你们的工资都交给我,要用钱c在我这儿拿。哦哟,弄得小杨哭笑不得。为了家里的和睦,小杨是忍气吞声。老人家认为,儿子挣得多,不能让媳妇把钱弄走了,小杨后来买卫生巾,都要找老人要钱,真的很惨。照说老张两万多,小杨一万多,生活相当的富裕。后来出了车祸,老人拿不出钱来,只拿了二十多万,照说应该有百把万的,也许把钱平均给了家里其他人。后来把房子卖了,才填上这个坑,你看这小地方的人,真是短视。现在老人家不好见外人,什么事儿都得靠小杨,小杨这才把腰杆挺起来,刚才c幸好我们没有到小房子去看小孩,不然老人又要尴尬了。’ 秋菊用手肘拐了一下秋香,她说:‘姐,他说我们是小地方的人,短视。’秋香说:‘他爷爷和他老爸,都是那地方人,是说他自己吧。’虎哥又上前去按了一下门铃,转过身来对秋菊说:‘你竟挑拨离间,看我打你。’这时门打开了,张妈笑着说:‘我正跟我儿说话呢,对不起,来晚了。’虎哥说:‘那我们还是回那边去住吧’张妈说:‘我把西厢房收拾出了一间,我儿就住那里。’虎哥说:‘那里又没有厕所,咋办?’张妈说:‘晚上不起夜,我还准备了一个痰盂,没事儿。’虎哥和秋香c秋菊进了院子,就径直走到西厢房,见到了张妈的儿子,这小子浓眉大眼的,一张红润的脸。见了虎哥,先是鞠躬,再问叔叔好。虎哥高兴得乐不可支。秋菊在后面说:‘又当了一次叔叔’虎哥回过头来说:‘我大他十岁,叫叔叔也可以。’秋香秋菊和张妈进来后,他妈忙给介绍:‘这是赵虎哥哥,这是大姐姐陈秋香,这个小姐姐黄秋菊。’她又介绍她儿子:‘我这儿叫王伯平,刚上大学,这哥哥姐姐都是大学生,文化人,以后可要向他们学。’伯平点点头说:‘哥哥姐姐多多关照’从西厢房出来,虎哥问:‘是骑车呢还是坐公交啊?’伯平说:‘骑车,也就是四十分钟。’虎哥说:‘明天我们也不得休息,早上早点走,早饭吃早点,七点开饭,七点半走。张妈你早点起来。’张妈答应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三人走进客厅,虎哥坐上沙发,叫她们也坐下,他问:‘明天要预售了,妳们紧不紧张?’秋菊说:‘当然紧张’虎哥说:‘紧张啥,有我呢!我和妳们一起去,有我撑腰,还怕什么,明天起得早,今天就早点睡吧,’秋香说:‘才八点多钟,你睡得着?还是讲爷们的事儿吧!秋菊,还不快给哥泡茶。’秋菊就起身去泡茶。她打开柜子,找不到茶叶,虎哥说:‘明天问张妈,今天我们就喝白开水,喝茶水还怕睡不着觉呢。’菊秋倒了一大杯白开水,给虎哥端过来,虎哥清了清嗓子问:‘上次讲到哪儿了?我都记不清了,’秋香说:‘讲到从天主堂要来药,给你爷爷敷上了。’虎哥沉思着,好像需要时间,才能回到那遥远的过去,他喝了口水说:‘我爷爷还需要等几天才换药,三人留在城里的目标太大,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老何和小梅就连夜回到山上,老赵刚换了药,不便挪动,就藏在小陈家。 在回山上的路上,老何和小梅商量,今后怎么办呢?老何说:‘当务之急是几个人的生活,就算你走了,我和老赵留在这里,他养伤也要一年半载的,就那二三十元钱,哪能够呢?如果要在这里扎根,那点钱更是不够,现在只有那两条枪,如果有人要,可以换点钱,’想来想去,只有卖给那些大商号,他们总需要用这个来看家护院,另外下hnc到sc也需要用这个来壮胆,如果能出手,弄点钱,发十挑桐油到hn,也可能会捞上一笔,有了钱,什么事儿都好办啦。’ 回到梯子岩,已经是下半夜了,晚上基本没有睡什么觉,所以上午一直补觉,吃过中饭,就帮妙常师父做些杂活,收拾房子,劈柴。妙常师父只是捡些树技,大的木头不多,有一些,也是施主施舍,请人挑来的。老何就和妹伢子商量,准备给庙里弄点儿大劈柴,他俩到林子里去,放倒几棵松树,把树枝剔除,放在山坡上晒着,砍树的斧子,当地人叫开山儿。经常不用,可能也没有磨过,砍起树来,很是费力,老何和妹伢子放倒了几棵树,累得筋疲力尽,两个人就躺在树枝上休息,不曾想眼睛一闭,就呼噜起来,一直到天擦黑才醒。妙常师父见天黑了,人还没回来,甚是着急,她就怕出什么事儿,一直在山门外等着。见他俩回来了,这才放心。但也不免要埋怨几句,她说:‘看天快黑了,就要早点回来,山里豺狗多。不是菩萨保佑,你们今天都回不来。’ 妹伢子赶忙解释:‘师父,我们看劈柴不多了,就到山上去放几棵树,妳那个斧子又不快,把我们累的不行,就躺在树枝上休息,那里会想到,一躺下就睡着了。’妙常师父说:‘你们那样用心费力为啥嘛,柴禾还有呢,过几天还有人送来。’师父已经把晚饭做好,吃了晚饭,老何就和妙常师父摆龙门阵,就是我们这里说的聊天儿,老何说‘我们三人在这里,要坐吃山空,长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来时,在路上捡了两支快枪,要是有人要,也能换点钱,以后就拿这个钱做本钱,做点儿小本生意。’师父说:‘那个东西谁敢要?在乡下,枪是不少,都是土铳,就是火药枪,拿来赶野猪,阿弥陀佛,我们出家之人,不杀生。快枪只有官家才有,城里的大商号,听说也有,没有见过,也就是看家护院,或者是商队保镖使用。’老何问:‘这些有枪的大商号,有没有家里人来敬香的。’师父说:‘那几家大商号经常来敬香,这几年菩萨保佑,都平平安安的,’老何说:‘下次如果有人来,妳探一下口气,如有人要,我们便宜点卖给他。’师父显得有些为难,她说:‘出家人不问红尘事,还是施主自己去问。阿弥陀佛。’师父要到诵经房唸经去了。他只好告辞回来。 老赵进城了,那小床就空了,老何叫妹伢子睡小床,妹伢子哪会同意,经过再三推让,最后还是确定老何睡小床,老何从师父那里回来,躺到床上,他看着房顶说:‘这样坐吃山空,等于坐以待毙。我们还要想办法弄点钱,现在连衣服都没有,穿上人家老黄的衣服c就脱不下来,咋办,如果没有吃的,我们还可以去要饭?如果没有穿的,门儿都出不去,我想跟老黄商量一下,先买两匹土白布,做两件衣服,自己染,很省钱,你看要得不?’妹伢子躺在木板上,他说:‘你们两的衣服,破不说,还不合身c小了,还不如叫花子,如果要做衣服,买家织土布,也要不了多少钱。’老何说:‘刚才我和师父说枪的事儿,如果能变成钱,我们今年就没问题了。’妹伢子说:‘团长,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团长叹了一口气,他说:‘我是哪也不能去,只能隐姓埋名,隐藏于深山,连长伤筋动骨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三个半月,还不知以后伤口有什么变化,我就怕他落下残疾,看来也不适合在部队干了,老家又回不去,我想,正好我们两个人有伴了,在这里落户生根。妹伢子c你就不同了,无牵无挂c年轻,身体又好,我想你还是去找部队,继续革命,把革命进行到底。’听团长这么说,妹伢子眼睛潮湿了,他努力控制着,但最后c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一个孤儿,小叫花子,是连长救了他,听了团长这话,哪能不伤心哟。一方面他也想去追部队,另一方面,要离开这亲如父兄的团长连长,真要生离死别,心里万分难受,他控制不住,就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团长开导他:‘如果找不到部队,你再回来,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生活。’ 天黑了,没有点灯,二人静静地躺着,谁也不愿再说下去,过了好大一会儿,团长才打破沉默,他说:‘如果枪能出手,我们就有本钱了,我想,这里出桐油,可以向铜仁那边发,桐油用来做油漆,南方船多,都是木船,木船要用桐油来漆,做伞也要用桐油,发到汉口csh,还可卖到外国去,我们这里便宜,主要是没有什么用处,只能用来点灯,发到铜仁,就可大赚一笔,发到汉口,那赚的更多,汉口太远了,要是有决心,也是办得到的。这里吃的盐巴,都是川盐,沿长江运到涪陵,然后从乌江逆水而上,运到这里。我们如果发桐油,顺水到涪陵,入了长江,又顺水到汉口,一路都是顺水。对于这美好的遐想,妹伢子觉得太遥远,他就没有吭气。多日的劳累,他们疲惫不堪,当团长听到妹伢子的呼噜声,也就摸黑睡了。 五月初八,是县城赶场的日子,吃了早饭,师父就背着背篼赶场去了,赶场天东西便宜,她需要买一场庙里的生活必须,老何和妹伢子,上午去把砍好的木头抬回来,准备锯成一截一截的,然后劈开。在去林子的路上,老何说:‘妹伢子,你们连长在城里,我很不放心,黄校长和小陈又到学校去了,只有小陈的堂姐照顾,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家里来了个瘸男人,更引人注意,而且要招来好多闲话,我想还是接回山上好。’妹伢子说:‘团长,你说得有理,那我们下午就去,晚上把连长抬回来。’老何说:‘我们还得快点去,早点做饭,我们吃了就走,赶场天人多,没人注意我们,我们好好看看县城,我还在想,看有什么生财之道,不要放过任何机会。’妹伢子说:‘甚么生财之道啊?就两条路,一个是卖苦力,那也只能顾着吃,一个是做生意,那还差不多,现在就是没本钱,还是想办法把枪卖了。’ 两人把几根木头抬回来后,就忙着做饭。吃完了饭,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两人就下梯子岩,向城里走去。一路上c都是去县城赶场的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到了城边,他们还是按上次的路线,走背街背巷,摸到了小陈家。一看门是锁着的,老何看附近没人,就朝屋里小声喊:‘老赵’。老赵在屋里听见是老何的声音,就回话:‘我在屋里,门锁了,钥匙在门槛里,你把手伸进来摸。’妹伢子伸手刚摸到钥匙,就听后面有人说:‘你们来了’。老何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陈大姐。原来陈大姐给老赵端了一碗牛肉粉回来。进了门儿,陈大姐吧牛肉粉放在桌子上,说:‘我不陪你们啦,我还要去看摊子。’陈大姐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老赵说‘陈大姐是做针线活的,绣枕头啊,绣花鞋呀,农村嫁姑娘娶媳妇都兴这个。’老何把牛肉粉递给老赵,叫他吃。他问老赵:‘怎么,中饭还没吃啊?’老赵说:‘我没吃,她们也没吃呢,做一场的活路,就靠赶场天卖,今天生意好,没时间招呼我。’老赵坚持要老何c妹伢子先吃一坨牛肉,他知道,他们很久没有闻到肉味儿了。他说:‘陈大姐摊子那块,是卖针线衣服布料的,还有旧衣服卖。你们去看看。我们的衣服不但烂,而且不合身,跟叫花子差不多,陈大姐说:有的衣服还很好,是半卖半送。’妹伢子说:‘我知道了,要不是偷的,要不就是死人穿过的。’老何说:‘等会儿我们去看看,死人穿过的衣服怎么就不能穿呢?’他本来想说:带人血的苞谷粑,我们都吃过,他看老赵在吃粉,就把这句话咽回去了。老何说明了今天的来意,老赵很赞成,他说:‘陈大姐是不错,你要跟她讲清楚,不要有误会,我看这县城商业很发达,有点和常德差不多,你们俩好好去看看,我这衣服不行,既然便宜,也帮我买一套,死人穿过的没关系,那人血苞谷粑我们都吃过,还在乎死人穿过的衣服。 老何和妹伢子离开老赵,仍将房门锁上。本想先去买衣服,可那里人山人海,十分拥挤,就决定先逛街。靖南是山城,倚山傍水,顺着江从上到下,有三条街,上街下街和河街。他们先到人少的上街,实际上人也不少,只见人头攒动,有从乡下来买东西的,也有把家里的土特产拿进城来卖的,到处是讨价还价,到处是箩筐扁担和背篼。他们逛完了上街,再逛下街,下街都是商店店铺,那是坐商,农村来买卖东西,都在街中进行交易,河街在下面紧靠江边,岸边停满了上水和下水来赶场的船。在河街,妹伢子看见了卖牛肉粉的,才一角钱一大碗,两人看了嘴馋,决定吃一碗。老板看二人穿得破破烂烂,在添臊子时,舀了一大勺,把大碗堆得老高。老何对妹伢子说:‘看到没有,他把我们当叫花子了,怜悯我们?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他们放了好多辣椒和盐,吃得满头大汗,老何临走还特地道谢。在河街还看到了卖桐油的,两角一油提,一油提大概就是一斤那样。走到河街棉花针线旧衣市场,见到了陈大姐陈玉珍,他卖的绣花枕头绣花鞋绣花围腰,还有红头绳一些小白货。妹伢子说要去看衣服去,陈大姐问:‘那衣服你敢穿呀?’妹伢子说:‘怎么不敢,我们在死人堆里爬过多少次了’陈大姐说:‘那行,你们先去看好了,回来,我再去跟他们讲价钱。一人先买一套吧,以后我给你们缝。’老何和妹伢子去选好了衣服,陈大姐去讲价钱,三套不新不旧的土布衣服,共要了一块大洋。 回到老赵那里,老赵问老何:‘都逛到了吗?有什么收获啊?’老何说:‘收获很大,这个县城不小,比常德小不了多少,三条街c每条三里路,嘿c快十里地了,县政府c警察局,都在上街,最热闹是下街,都是店铺,河边的船不少,河街的市场是临时的c赶场天很热闹,这里的物价很便宜,米才五分一斤,肉才两角多,牛羊肉才一角多,桐油才二角,’我在汉口时,那时的桐油起码五角,好像比洋油还贵一些,我看桐油生意,有希望。’老赵冷笑一声:‘嘿,你考虑过没有?走乌江滩多,走hn,路途遥远,你到铜仁,都要走三四天,弄少了赚不到钱,弄多了,你又没有本钱?人工费用也不得了,最后是豆腐盘成了肉价钱。’老何说:‘你没有计算,就乱说,这里的劳力很便宜,基本上管饭就行,你去问问那挑水卖的,一天收点钱只够吃饭。好吧,回去再好好算算,眼下还不是这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弄点本钱。’妹伢子说:‘既不能偷,又不能抢,只能把枪卖掉。’老赵问:‘有点头绪没有’,妹伢子摇了摇头,老赵不好再追问老何,他想:老何心中一定有了计划。 快散场时,陈玉珍收摊子回来了,老赵问她的生意,她说不错,放下背篼,就要去做饭,老何说:‘我们抬着老赵,最好和散场回家的人一块走,这样不引起注意,我们到粉馆去吃碗粉就行了,老赵把他抬回来吃’。 吃完粉,三人换上衣服,包上帕子,已是焕然一新,老何和妹伢子抬着老赵,混入散场回家的人群,在天黑前回到了观音阁。 天亮了,老赵看老何和妹伢子睡得正香,知道他们最近很辛苦,就没有叫他们,听到敲门声,老赵赶快把他们捅醒,师父在外面叫:‘吃饭了’。老何和妹伢子赶快起来,老何去给老赵把稀饭打过来,妹伢子揉揉眼睛,伸了伸懒腰,就出门去了厕所。吃饭时,老何对师父说:‘今天准备把木头锯了,劈成劈柴,把它晒干了。’师父说:‘锯子和开山都有,你们的仓库里找一找。明天我要进城,上街有个施主过世了,我要去诵经超度,现在我就一个人,锣齐鼓不齐的,做不了法事,只能去诵经,今天下街盐号王太太要来敬香,他们下午来,你们早点儿收拾完,再把院子扫干净了。’老何答应着,他觉得师父今天有点严厉,是不是还为昨天回来晚了不高兴哟。吃过了饭,就去找斧头锯子,这些工具仓库里都有,但都锈迹斑斑。 架起木头,二人就开始锯,只感觉很费力,老何叫停下来,检查锯条,锯齿还没有掰,所以夹锯,两人又商量,到陈家沟去,请木匠师傅看看,把镰刀斧头顺便也磨一磨。 老何和妹伢子c给老赵打了招呼后,就从梯子岩下山,到了陈家沟。在小学校找到黄校长,黄校长很惊讶,他风趣地说:‘穿得整整齐齐c不要饭了?’老何说:‘昨天我们进城赶场,买了几件旧衣服,顺便把老赵也抬回来了。’黄校长关切的问:‘老赵的伤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老何说:‘上了药,好多了,现在不那么疼了。’黄校长说:‘你们的衣服c是在河街旧货市场买的吧?原来我也想啊,就怕你们不敢穿,怕不吉利。’老何放下背篼,从背篼里拿出锯子来说:‘我们踞木头,锯子不好使,想请木匠师傅看看。’于是黄校长就把他们引到木匠家里。黄校长说:‘在陈家沟大部分都姓陈,这几个木匠也姓陈,陈家沟人多地少,都得出去做活路,有的卖苦力,·也有的耍手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到了陈木匠家,陈木匠看了看锯子,他把锯子放在边儿上说:‘我先借你一把锯子用着,等我有时间了再拾掇,’妹伢子看墙角有几块磨刀石,就去磨镰刀,磨斧子。老何问木匠师傅:‘我有个兄弟把腿摔断了,你这里能不能做付拐杖。’师傅说:‘可以,人有多高呀?’老何说:‘跟我一般高,’师傅又问:‘要是只用个把月,我就拿松木给你做,要是用的时间长,我就用结实的木料给你做。’老何说:‘那就做结实点吧,谁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呢?’妹伢子磨好了镰刀斧头,就请黄校长:问师傅要点棕和稻草。陈师傅从家里拿来一捆棕,他说:‘你们是打草鞋是吧?路上的树上,绑的稻草是喂牛的,你们随便抽吧,反正牛也吃不完’ 在回来的路上,黄校长问:‘明天是星期天,我们要进城,你们有什么事儿没有?’老何问妹伢子,妹伢子摇了摇头,老何说:‘现在没想好,如果明天去c就直接到你家里去好了’在回来的路上,妹伢子说:‘照说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一人应该买条毛巾,现在洗脸就是用手搓一搓,擦脸毛巾都没有,鞋也是,捡人家的鞋穿,还有伞c钉鞋’老何说:‘需要买的东西多了,现在我是不敢用钱,用完了怎么办?这样?我们捡当紧的买几件。’ 回到山上,就开始锯木头。锯子好用,两人换着锯,不大一会儿就锯完了,在屋檐下码放整齐。然后把庭院打掃干净。吃了饭,估计王太太不会来那么早,老何就和妹伢子出去熟习环境,他们去看了老夏的坟,又触痛了他们的伤心事,他们饶了一圈,就跨过小河沟,进到林子里,走了一会儿,出了林子,是一片二三十亩的开阔地,长满了刺叭弄,老何就走进去查看,他问妹伢子:‘妹伢子,你看有多少亩啊?’妹伢子说:‘我没种过地,不知道有多少亩。’老何说:‘一亩是六十平方丈,就是六百六十六平方米。米c知道吧?’妹伢子说:‘我只知道大米c糯米c苞米’老何说:‘你们连长没跟你讲过?长枪上有个标尺,标尺一,就代表一百米。’妹伢子说:‘人家是这样讲的,能分清眼睛鼻子,就订在一道的位置。’老何说:‘米是长度单位,以后回部队去要好好学习,啊!’在查看中,老何发现,还有过去留下的庄稼茬子,他断定,这是别人弃耕的,走出这块地,他们又往前面的林子走,在树林边,发现有一大堆野猪屎,老何判断,这块地偏僻,野物很多,这是弃耕的主要原因。 转了一圈儿回来,进了山门,见到庙里来了几个生面孔,有男有女,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人,站在院子中间,他戴一副平光的眼镜,手里拿着一把纸扇,今天阴天,山上又不热,他还不断地摇着扇子。他见到老何和妹伢子,先是惊愕,在这穷乡僻野,怎么来了两个叫花子!老何见了他,一看像是管家,连忙微笑着点头。这管家甚是不解,明明貌似叫花子,还懂得为人之道,对人彬彬有礼。他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老何先问:‘先生来此敬香’‘啊’眼镜应付着,他把拿扇子的手,扬了扬,主要是把衣袖往下抖一抖。他说:‘是这样,我家太太今天来观音阁c敬香还愿。’老何明白自己的处境,蓬头垢面c胡子拉碴,一副落魄的样子,哪敢问人家的尊姓大名。还是眼镜先开口:‘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老何回答:‘在下何青山,行武,是一介武夫,前些时在那边打了一仗,部队打散了,一个同乡受了伤,暂住这观音阁养伤,老家hb,现在是有家难回呀。’ 戴眼镜的先生,感到此人谈吐不俗,并高看一眼,他感到吃惊,在这深山老林,还能遇到同乡。‘啊!我们也是半个老乡,鄙人,胡松山,岳阳人氏,紧挨你们hb,在盐号王太太家做管家,你们那位伤号伤得如何哇?’老何说:‘子弹打穿了腿,好在没有伤着骨头,那也得三四个月,在此无亲无故,这里又前不挨村c后不挨店,想来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了。’眼镜儿说:‘何兄不必如此伤感,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哎c城里有一个两湖会馆,看能否给你一些帮助。’老何把眼镜拉到一边,低声的说:‘自民国以来,战乱不断,我这个团,都没了,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谁都饶不了我,我是走投无路,只能躲在这深山老林,胡兄,可不能对任何人讲,让上边知道了,我就没命了,先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声过了,再回家乡,现在是身无分文,唯一的只有两条枪,不能吃c不能喝,真是人到倒霉时,放屁都打脚后跟呢。’眼镜儿说:‘不要急,慢慢再想办法,你说的那个枪,还能使吗?’老何说:‘当然能使’这时胡先生把话岔开,他指着西厢房说:‘你们那个伤兵看医生了没有?’老何说:‘哪看哟?,’他对着眼镜的耳朵小声说:‘让政府和共党知道,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儿,请人在天主堂要了点药,将就着敷上,还好,没有感染,现在躺着不能动。’ 这时,王太太从正殿出来,站在台阶上,看见西厢房门口,有两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就问妙常师父:‘怎么叫花子要饭c要到妳这里,真是稀奇了。’跟在太太后边的妙常师父,赶忙上前来说:‘王太太,那是三个落难之人,前些时在那边打仗,队伍打散了,伤了一个,这两个同乡不忍心把他丢下,一定要把他弄回去,说死也要死在故里。’王太太笑了,说:‘自己都要饭了,还想到同乡,阿弥陀佛,难得难得。这时她看到诵经房屋檐下的棺材没有了,就问师父:‘放在那儿的棺材呢?挪地方啦?’妙常师父有点尴尬,她解释说:‘端午那天,天快黑了,来了十多个人,抬了两个伤兵,我见他们又累又饿,就把那天善男信女,居士香客送来的供品c粽子,给他们充饥。他们拿走了粽子,我听空中有喇叭之声,只当陈家沟有人办喜事呢!后来想c也不对,陈家沟隔那么远,哪能听得到呢,我又仔细听了,这音乐之声是从云端傳来的,正在奇怪,忽然外边哭声大作,悲悲切切,催人泪下,我赶快到外面去,问抬伤兵来的黄校长,他说刚才有个长官升天了,这就奇怪了,他早不是升天晚不升天,非要到我观音阁来才升天。 不知是福是祸,我就和黄校长到大殿抽签断兇吉,结果摇了个上上签,是福。回到禅房,我就想,这升天的长官,肯定是天上星宿下凡,到了庙里,见了菩萨,菩萨命他回到天庭,所以他上天之时,云端隐约傳来音乐之声,迎他回去。当时天气很热,晚上就要抬上山,情急之下,就用了那付材子。那个长官有福气,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儿,上天知道,功德无量。王太太,过两天,我叫人来砍一根杉树,再做一付材子’不等她说完,王太太说,‘别!别!,妳要是做了棺材,那功德就是妳的啦,古人说:积善之家c必有余庆。行善积德,功德无量,还要福盖子孙。妳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事儿了。我想问问,开始我抽了个上上签,怎么弯腰去捡签时,又掉出个下下签。’妙常说:‘我看见了,明明是掉下个上上签,可后来c妳弯腰捡签时,又掉下个下下签,常言说得好啊,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可以因祸得福,也可以因福至祸,凡事小心谨慎,多行善积德,有菩萨保佑,并无大碍。 王太太要往下走,后面的两个女宾连忙上去搀扶太太,老何和妹伢子站在西厢房门口,凝视着大商号的宝眷,王太太走到下边院子,看了老何和妹伢子一眼,只见二人蓬头垢面,脏兮兮的,感到恶心。妙常凑到她耳边说:凡人不可貌相,你看他俩,满身的杀气。王太太听了,打了一个冷战。她说:‘妳还不快叫他们走?’妙常说:‘你看清楚,他们天庭饱满,印堂发红光,是大富大贵之人。’王太太问:‘怎么才两个人呀,还有一个人呢。’妙常说:‘还有一个腿断了,在屋里躺着呢。’王太太招手叫管家过来,她对胡管家说:‘又增加了三个人,妙常师父哪管得过来,过几天再给庙上送一石米来。’阿弥陀佛,师父说:‘太太c不用了,还有一大缸呢。’王太太对妙常说:‘我知道,妳心最善,自己不吃也要给他们吃,菩萨会保佑妳的。’说完转身就出了山门。老何赶了几步,走到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目送着他们远去,他心里嘀咕,对于胡管家,它一点底都没有。他转过身来问师父:‘怎么没有见到滑竿呢?’师父说:‘这王太太最虔诚,来庙里敬香,不管刮风下雨,从不坐滑竿的,’ 老何回到屋里,把找胡管家卖枪的事儿,给老赵说了,老何问:‘你们看一条枪卖多少钱合适呢?’妹伢子说:‘当然是越多越好’老赵说:‘你这话等于没说,我看一百块钱一条,太高了人家不要。低了又对不起我们的枪。’老何说:‘我同意,现在这个问题,如果不卖的话,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我看最低定在八十吧!现在需要钱哪,真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看过隋唐没有,我们就像秦叔宝,看看能不能遇到单雄信。老赵说:‘这样的情况多了,写到书里的就有好多,水浒里有杨志卖刀,他遇到的不是单雄信,而是牛二,牛二不但不给钱,反而想霸占杨志的宝刀,你可要注意哦,不要被胡管家耍了。’老何说:‘那倒不会,他也知道,玩不好是要丢性命的,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妹伢子问:‘明天师父要进城唸经,黄校长约我们进城去,我们去不去啊?’老何说:‘我也很矛盾,还有三十块饯,该买的东西多啦,如果要全买,这钱还不够呢。’老赵说:‘先买必须的,可有可无的放在后面买。现在我走不得路,买一个尿盆。’老何说:‘今天到陈家沟,给你定做了一副拐杖,尿盆要不了多少钱,买个瓦罐,瓦盆就行了’。妹伢子说:‘师父是个女的,住在一起不方便,我想买个脸盆儿,和师傅分开用,一人买一条毛巾,现在洗了脸,没有毛巾擦水,卖几个土碗,买块肥皂。’老何说:‘师父的锅太小,你们怕也吃不饱,我想还是买一个稍大一点的锅。’老赵说:‘要买的东西多了,这里雨多,要买伞,斗篷,钉鞋,要不然下雨天你出不去。’老何说:‘这样?我把要卖的东西整理一下,明天进城,捡几样要紧的东西买了,不当紧的和贵的,只打听价钱,回来算算,看钱够不够。’大家都同意老何的提议。 妹伢子说:‘那个厕所还要扩大一下,最好再挖一个坑,如果一个人去上厕所,有人埋伏偷袭你,还不好办呢?’老何说:‘我们刚来,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还是谨慎点儿好,那就再挖个坑吧。还有点儿时间,妹伢子c我们两个去吧。’ 不大一会儿,粪坑挖好了,篱笆墙也做好了,厕所就算简单的做成。完了,老何把手拍了拍,不觉笑了起来,身处窘境,还不忘羞耻呢。吃过晚饭,妙常师父抱来一床被子,老何把木板拼拢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和妹伢子合盖一床被子,老赵盖的是从麻田江家带来的破被子,虽然破,比没有却是好多了。 第二天早晨,师父吃了饭就进城了,老何把老赵安排好,他说:‘我们也许回来得晚点,昨天的锅巴给你放到碗里,你也不要麻痹,手枪要放在身边。’ 老何和妹伢子到城里去,一路上c人不多,没有谁注意这两个农民,他们还是走背街背巷摸到小陳家,小陳马上去把陈玉珍和黄校长叫来,老何说明了来意,并把记在本上的清单,给他们看了。老黄估计:照单全买下来,也不超过十块,他还举例道:‘肥皂一条一角,三条毛巾一块,三双布鞋三块,锅两块,木脸盆几角钱’伞一块,斗蓬两个五角。’陈大姐说:‘我在家里做饭,吃饭还要好一会儿呢!你们去买东西吧,买不完,下午接着买。’ 四个人上街买东西,按清单上的物品,遇到一样买一样。价钱都跟黄校长讲的差不多,只是钉鞋贵了一点,花了两块。老何叫妹伢子掏钱,妹伢子问:‘贵不贵呀’他叽里咕噜说了好几遍,半天掏不出钱来,老何知道他不愿意掏钱,就过去对他说,买一双吧,下雨天非要不可,地湿路滑,要摔伤了,什么事都做不成。要买把镰刀,妹伢子又故伎重演,老何又去解释,秋天割茅草,光师父的那把刀,怎么够呢?最后还买了一把小剪刀,用来剪胡子,还有锅c碗没有买,先回去吃饭,吃了饭再来买。 吃饭的时候,老黄说:‘去剃个头吧,都快一寸长了。’小陈说:‘买了斗篷,还要买蓑衣,那是一套呢。’老何说:‘我就没有打算干农活,以后还在想做点生意。’ 吃完饭,就去剃头,没有用刀刮,是用推子推光。然后下河街,买了五个大碗,一口中等大小的锅,这就全卖齐了。回到小陈家,老何把刚买的烟掏出来,一人发一支,大家吸着烟,来了精神,老何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让老黄他们参谋一下。他问老黄:‘黄校长,老赵的脚,一会半会好不了,最快也得半年,如果落下残疾,那就只好做长期打算,我们有点钱也不多,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坐吃山空了,你看我们做点什么好?’老黄说:‘如果在梯子岩开荒种地,可能吃都吃不饱,还是做点什么生意吧。赶场天你们都看见了,人山人海,都在做生意,既然老赵的脚不方便,最好是在街上找个铺面,他看着摊子,你们俩在外面跑货源,这街上好多家都是这样。’ 老何说:‘这个主意倒是不坏,你看往铜仁那边发桐油怎么样?’陈秀川说:‘那是赚点辛苦钱,百把斤的担子,我挑都吃力,你们吃得那个苦?’妹伢子说:‘怎么吃不得,我们都是苦出身。’老何说:‘我们贩桐油,不是去下力的,就看能不能赚到钱。’老黄说:‘钱是可以赚到点,我们这里的桐油,一斤在两角左右,挑到那边去,大概要到三角钱,有一角的差价,路上来回七c八天,还要用几块钱,一挑就算一百斤,也只能赚几块钱,如果你发一二十挑,积少成多,那赚的钱就不少。赚多赚少,这都好说。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本钱大,这十挑要二百块,二十挑就是四百块,加上人工用费,数目不小。再一个是c要走几个县,大路关卡多,过一道关c扒你一层皮,走小路呢,土匪又多,真遇上了土匪,光抢走东西还算好的,就怕丢性命。’老何说:‘你说的有道理,要发嘛c当然一次就得一二十挑。土匪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要是怕土匪,就只有穷死在山上。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筹到这笔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回到山上,妹伢子和老赵,都忙着试鞋烧水洗脸,只有老何,躺在床上想心事,又用了十块钱,看着钱一点点减少,心里难免着急,他等他们俩收拾完了,才去洗脸,泼了洗脸水,正要往回走,妙常师父回来了,她看老何,头剃了,胡子剪了,容光焕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心里十分高兴。 回到屋里,老何就和他们俩商量,他说:‘住在这庙里也不是个办法,妙常师傅心善,她不好说,我们自己也感到不方便,不合适,是不是在外面搭个茅草房,能挡风避雨就行。’老赵说:‘几个男人住在尼姑庵里,确实不像话,只是师父太仁慈,真是以慈悲为怀呀。’妹伢子说:‘趁我没走,我们就早点干吧。’老何说:‘说是立一个茅草房,其实也不简单呢,现在是夏天,那茅草还没长老,要到秋天才能够割,现在砍几棵树放着倒是可以。我吃饭的时候给师父说说,也许她还有更好的办法呢。’ 吃饭时,老何就和妙常师父商量搭茅草房的事,师父说:‘也好,来敬香的施主,多是女宾,你们住这里,是不方便,后面有个藏经阁,路不好走,一般的人也不知道,师太在时,那是藏经诵经的地方,俗家之人是不能去的,更不能住在那里,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们可暂住一时,也是两全其美。’老何感激不尽,他说:‘以后时来运转,一定要报答观音阁。’ 吃完晚饭,天色尚早,妙常师父就领老何和妹伢子去看藏经阁,爬上后山,前面便是悬崖,老何和妹伢子正在疑惑,师父说:‘这是个鹰嘴岩,藏经阁就是在鹰嘴里。这边有个大石头挡住,你看不见。在悬崖边c从大石头前面绕过去,顺着山岩朝那边走。没有路c拨开草木枝条走了一会儿,就可看到藏经阁的房子了,一般的人,一是不知道,二是在悬崖边不敢走。’师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大家往前走。在悬崖峭壁上行走,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不觉叫人提心吊胆,绕过了大石头,看到了房子,藏经阁就修在鹰嘴里。上下都是岩石,上面的岩石向外伸出一截,并向下勾着,活像老鹰张着嘴。四周全是悬崖峭壁,就像是乌江岸边峭壁上开凿的栈道。藏经阁有三间房,还算宽敞,外面一间c有些桌椅,是念经的地方,往里走c中间一间是观世音菩萨居所,中间有菩萨塑象。她背靠山崖,面对群山,坐在莲花之上。菩萨前面是供桌c上边还有香炉,走近菩萨对面的窗子,向下看:是悬崖绝壁c下面是万丈深渊,向上则可看到鹰嘴块下垂的钟乳石,还依稀可见晶莹剔透的水珠。师父说:‘那可是菩萨宝瓶里的圣水’。向远眺望c纵览群山。 三人进来c先给菩萨作揖,师父点燃了三支香,第一支插香炉中间c口中念念有词,‘供养佛c觉而不迷’第二支插香炉右边,‘供养法c正而不邪’她把第三支香c插在香炉左边,她默唸着c没有唸出声来。完了,合掌礼佛,顶礼膜拜。走进里间,那是,存放经书之所。妹伢子看了桌子上的书说:‘不像我们的字呢’师父说:‘那是梵文,师太还没来得及教我,就圆寂了。’说时声音低了许多,甚是伤感。老何看完了,不胜感慨,在这穷乡僻野,还有这一块净土,这么神圣之地,我等怎能住在这里,玷污佛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紧急时,躲避到这里,那是万不得已。 走出藏经阁,从后门回到庙里,老何对师父说:‘藏经阁是圣洁之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住在那里。我们还是在附近看看,看有没有搭茅草房的地方,我们这老赵,弄得不好,还需一年半载的,做长期打算,自己搭个茅草房最好了。’师父说:‘那也好,你沿路看看,那边有几个山坳,平时没人去,没有路的,你带把弯刀,带根棍子,小心蛇哟?’ 老何和妹伢子人拿弯刀,一人扛锄头就出了山门。看了几个山坳,只有一个山坳比较理想,三面是山岗环绕,中间有二三亩的大小,长满了刺叭弄,距离观音阁还不到半里地,两人很满意。天色晚了,他们就回庙里。征求了老赵的意见。就这样定了。晚上睡的床板上,听着妹伢子的呼噜声,老何久久不能入睡。他还在想着卖枪的事儿,胡管家不知把话听进去没有,看不出他的态度,老何检讨自己,这事儿是不是操之过急。对胡管家也不是很了解,这事儿办得有些唐突,倒卖军火是犯法的事儿,是不是通过中间人更好一些?他想过两天,跟黄校长联系,通过中间人,去和大商号联系,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老何就约妹伢子去砍树,他们拿着斧头,也带去了木锯,到了林子里。选那不粗不细,长得直的松树下手。木锯很好使,不大一会儿,就锯了十来棵树,砍了桠枝,把木头和桠枝都拖到能晒到的地方。两个人只抬着一根木头回来。快到观音阁时,见有人进去,他们把木头立在围墙外边,绕到后门进庙,在大殿上边,他们才看清楚,是前天来的胡管家和一个挑夫。老何连忙下去,胡管家见到老何,见他收拾得干净利索,年轻了许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是高兴。他说:‘前天回去,老板很高兴,问太太进香的事儿,我对他说:蛮好的,只是那妙常师父,心肠太好了,有几个落难的人,来投奔观音阁,有一个还有伤,腿断了走不得,她收留了他们,让他们住下来养伤。’老板说:‘我说呢?这观音菩萨就是灵,你前脚走,我们的船就到了,十五担盐,很可赚点。’‘老板一高兴,就完全按太太的吩咐,给你们送粮食,送菜来。’ 老何听着,他的心思不在这里,等胡管家说完,他就叫妹伢子去烧点开水。妹伢子明白,这是把他支开,他们有话要说呢。妹伢子走后,老何想着枪的事,但也不能先说,先说了,就显得急,后面就会被动,他问胡管家:‘路上还好走吧,今天有点儿闷热,怕下午有雨呢。’胡管家用手掌遮盖着额头,看了看天空说:‘一点云都没有,十来天没下雨了,也该下了’。接下来,他小声地问老何:‘何先生,你上次说枪的事儿,可是真的。’老何说:‘当然是真的’管家说:‘要说呢,这个东西有好也有坏,好处是可以防身,看家护院。坏处呢,私藏军火,那也不是小事哦。有人想要,就看价钱如何,总不会超过一百块吧。’老何说:‘不怕你笑话,现在穷得连裤子都没穿的,这衣服都是借的呢,我们需要钱,这是实话,但太少了,这买卖就做不成,买家有的是,不愁没人要,一百一支,子弹另算。’ 胡管家说:‘枪没有子弹,就是根打狗棍,有子弹没有枪,子弹有屁用,一起算,你是卖家,你先开个价。’老何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一百一支,子弹另算,一块一粒。’胡管家说:‘贵不贵呀?’老何说:‘不贵,你到街上买一双烂布做的鞋,都要一块五,’胡管家开始还价:‘一条枪加二十粒子弹百怎么样?’老何说:‘除去二十粒子弹,等于枪才卖八十块,太少了。你看那街上c弯刀卖多少钱一把,锄头多少钱一把,比较一下,枪是德国造的,说个公道话,一条枪加二十发子弹,才一百二十块,不多,不能再少了。’胡管家说:‘我也是受人之托,看来还得回去问人家,如果他们能接受,这就成了,如果接受不了,再做商量如何。’老何说:‘行,有了钱,我们就可先看岳阳楼,再去看黄鹤楼。’ 事情办完了,胡管家说要走,老何说:‘都快吃饭了,吃了再走吧,’说完这句话,老何在心里暗自好笑,自己都是蹭妙常师父的饭,还想借花献佛,真好笑。胡管家心里清楚得很,他说:‘赶路要紧,雨来啦,想走也走不成了。’于是叫着挑夫,就下梯子岩了。老何看着他的背影,开心的笑了,这事如果真能成,这一两年的花销都不用发愁了。 这时妙常师父叫大家吃饭,老何还是先给老赵把饭打过去,今天有豆腐,是用素油先煎后炒的,比吃肉还香呢。师父说:‘王太太真好,看这里人多,就马上把米油送来,还有豆腐c青菜c酸菜,阿弥陀佛,愿菩萨保佑她家,平安如意c万事大吉。’老何心里也高兴,他说:‘祝好心人: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吃了饭,三人聚在小屋,老何说:‘看来这枪的事有门儿,一条枪搭二十粒子弹,我要一百二十块,两条就是二百四,胡管家说不超过一百块。现在他回去商量。其实一百也行,但不能少于一百。后面有这种可能性,胡管家回去了,几天不照面,把我们凉在一边儿,等我们急了去找他,然后他好压价,这是做生意经常遇到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抛开他,请黄校长出马,联系其他的买家,做这个军火生意,最好是两家不见面,公家知道了,可了不得。’老赵问:‘据你的观察,他有没有诚意嘛。’老何说:‘我看他是有诚意的’妹伢子说:‘这个买卖真能做成,就有了本钱,我们去贩一次桐油,在这里安家的钱就有了,我就可以安心的去找部队了。’老何说:‘其实c这一点钱,用起来也是很快的,在这里安家,什么都要买,去贩桐油,老赵不能去,如果就我一个人,怕照顾不过来,所以妹伢子你还得去,等跑了一次,你再走。’妹伢子说:‘我就担心连长的伤,还是要请郎中专门看看,现在看是没事,如果有事儿我们看不出来,那就耽误了。’老何说:‘过两天,我们到天主堂去再要点药,该换药了,城里的卫生院不能去,那只好到私人开的诊所,请医师看看。’妹伢子说:‘上次老黄说了,有个西医的诊所,叫什么张医官。’老何说:‘那好,下次我们就去叫张医官看看。还有个事,现在我们和外界接触多了,不要再叫团长连长,不要暴露身份,叫老何c老赵。’ 吃饭的时候,天空就已经布满了云,今天天气焖热,估计有雨,三人在屋里说话,等着下完雨再出去干活,说了半天话,还没听到雷声,老何提议,带上斗篷,还是去扛木头吧。 到了林子里,刚把木头扛上肩,突然听到一个响雷,西边的乌云已经起来,遮了半边天。老何说:‘幸好我们今天带了斗篷,还是快点往回赶吧,说不定还没到家就下起来了。’回到观音阁,刚进山门,倾盆大雨就下了下来,雷声隆隆,好像在为盼望多日的大雨喝彩。进了屋子,老赵说:‘你们的运气好,大雨没有淋着你们,既然木头和茅草都没问题,从长远着想,多备点儿材料,把房子做大一点。妹伢子说:‘木头和茅草都没问题,就是不会做房子,我弄个鸡窝狗窝还可以。’老何说:‘能做的就自己做嘛,做不了的可以请师傅。’妹伢子说:‘请师傅要钱,你总把宝押在胡管家和做生意上,我看希望不大。’老何说:‘你不敢想,哪敢去做呢?俗话说:会打算c不少衣穿饭吃。’老何看见师父在屋檐下淘米,就说:‘坏了,师父又给我们做饭了。’妹伢子说:‘反正她也要吃,她做就她做嘛。’老何说:‘晚上这顿她不吃’妹伢子说:‘米不是有好多吗?怎么还过苦日子。’老何说:‘出家人只吃两顿,午后不食,不吃晚饭。’ 老何就戴着斗蓬跑过去,他对师父说,‘我来,我来’就接过瓦盆来淘米,淘了米就去焖饭。师父说:‘何施主c你做饭还是很在行的嘛’老何说:‘这些事情很简单嘛,焖饭就是把握好米和水的比例,开了锅,把火撤了,焖一会就好。’ 雨越下越大,老何到门口看了看,他转过身来对师父说:‘看晚上能不能停下来’师父说:‘我们这里是c雨下得越大,停得越快,就怕那小雨,一下好几天。’老何想起了,明天师父还要进城唸经,就问师父:‘明天妳还进城不?’师父说:‘答应了人家,那能不去。’老何问:‘什么时候走’师傅说:‘天亮就走,一直到晚上才完,明天就住他家,后天一早回来。过去大户人家,要唸三天或者七天,他们家就唸一天。’老何说:‘路不好走,我和妳一起走吧。’师父说:‘不必了’老何说:‘就到陈家沟吧?那边是大路,妳就一个人走。’ 晚上睡觉时,三人聊天儿,老赵有些事儿不明白,就问老何,为什么特派员会那样对你?这又触动了老何的伤心事,他叹了口气说:‘哎!不是特派员的事,你想啊?他是谁任命的?是谁派来的?还不是心太直,是口惹的祸,领导成天要打大城市,你不想想我们的具体情况,完全照搬苏联的经验,你看我们有多少人?有什么好枪好炮,同志们饥一顿饱一顿,穿的像叫花子,敌人那边呢?人多势众,好枪好炮,还有军饷,是敌强我弱,你怎么能硬碰硬呢?有这种想法都不行,得罪领导,随便找个理由c就除掉你,前两年,杀了我们很多同志,员都快杀光了。’老何讲到这里,再也讲不下去,老赵气喷地说:‘对有不同意见的同志,采取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前两年,好几个师团干部,都叫他们杀了,活埋c枪毙,有的还用刀砍,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哦,我看这些人才是反革命。’老何说:‘不讲这些了,说起来伤心,没有死在敌人的枪炮下,死在自家同志的手里,死去的同志,怎么会心甘呢?不说了,睡吧!’雨停了,山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天麻乎乎亮时,老何估计师父走得早,就早点起来,一开门,见师父在抱劈柴,他说:‘不用那么早,正常吃饭就行了。’妹伢子也起来了,不用师父动手,老何把做饭的事包了。妹伢子用肥皂洗完脸,擦干水后,他长叹一口气,对老何说:‘真舒服,怪不得那些太太小姐,用香胰子洗脸呢。’ 吃了饭,老何就和师父走了,昨晚是暴雨,路不太滑,师父要走梯子岩。梯子岩几十丈高,滑倒跌下去,命就难保。老何走在前面,他怕妙常跌倒,经常回头看着师父,好不容易下了梯子岩。到了陈家沟就是大路了,老何说:‘师父自己小心,我就不送了。’妙常走远了,他还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他看到,迎面来了几个人,正和师父说话呢,老何正在疑惑,那几个人朝梯子岩的方向,急匆匆的走来,他忙闪人路边的林子,走近一看,是胡管家带了两个帮工,这才走了出来。胡管家见了说:‘妙常师父说你回去了,我还怕追不上你呢。’老何问:‘胡管家又要到观音阁敬香?’胡管家说:‘不是,昨天我回去,跟人家商量了,他们同意你的那个报价,叫我带两个伙计来,他们当过兵,要来验验枪,看能不能使。’老何连忙答应:‘可以可以,这里到梯子岩才几里路,爬上山就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到了山上,伙计去敲门。妹伢子把山门打开,见是两个生人,吓了一跳,看到了后面的老何和胡管家,这才放了心。人都进来后,妹伢子随手把山门关上了。老何说:‘门关了,这山上没有外人,就在这院坝里看吧。’他叫妹伢子:‘去把那两支长枪拿出来’妹伢子问:‘干什么呀?’老何说:‘卖枪,人家来取枪了’妹伢子就到屋里去c从房角杂物堆里把枪翻出来,老赵看满是尘土,就说:‘擦一擦吧’随即在破被上撕了一块破布,递给妹伢子。'妹伢子很熟练地,咔嚓咔嚓把压在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子弹,放在自己兜里,然后再退另一支枪的子弹。枪很脏,两人使劲擦着,不一会儿就见了成效,两支铮亮铮亮的枪呈现在眼前。听到老何在外面喊:‘找到没有’妹伢子在里面大声回答:‘找到了’老赵把枪机拉开,看里面儿比较干净,就把枪交给了妹伢子。妹伢子把枪背出去,交给了老何。老何用袖子习惯的擦了擦枪,他问胡管家:‘要不要试试?’胡管家点了点头,于是老何把子弹压进弹仓,咔嚓一推枪机,子弹就上了膛,他瞄准墙上的一块砖头,就准备试枪。 胡管家改变了主意,他忙制止说:‘慢,怕人家听到了。’他打开山门,向外张望,看路上有没有人,然后他转身把山门关上c说:‘放一枪试试’呯!砖头碎了,山里回荡着清脆的枪声。老何说:‘脏一点,没有生锈,回去好好擦擦吧。’胡管家叫跟来的两个伙计看看,两个伙计看了看枪口,看了看堂线,老何清楚,看不出什么名堂,他说:‘没有打过几发子弹,子弹上膛和退子弹都很利索,没问题。’两人卡嚓卡嚓把子弹退出来,连说好枪好枪。 胡管家说:‘钱我带来了’他叫伙计从背篼里拿出一个口袋,递给老何说:‘这是大洋’老何接了过来,管家叫点点,老何说:‘不必了’他问:‘这枪现在拿走?’管家说:‘嗯!怕露着不好,用破布包一下,藏着在柴火挑子里就可以了。’老何说:‘城里好多人都认得你的伙计,你自己看合适不?他们平时挑不挑柴火?’管家一想:伙计平时只做押运,只是看家护院,不做这些粗活,要是天黑了,那还可以。看管家有些犹豫,老何说:‘这样c我们擦黑送到府上如何?’管家没有吭气儿。老何明白了,他就把那装大洋的口袋,从妹伢子手上拿过来,递给管家,他说:‘就这样吧,擦黑的时候我们送到,你在哪里接货?’管家想了一会儿说:‘下街有个吉庆米粉馆,我在那里等你们。’老何爽朗的答应:‘好!要不要吃了饭再走。’胡管家说:‘不用不用,那我们就走了。’老何把他们送到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 回到屋里,三人商量,下午走晚点,捱到黄昏再进城,老何问老赵:‘你那手表还用吗?’老赵说:‘停啦,没法对时间,也就没用。’老何说:‘我看还是卖了,这个地方戴手表,目标太大,还是卖了好。’ 要发财了,三人自然兴奋不已,上午就把藏枪的柴禾捆好,吃了中饭,又去看了一遍树木和茅草,商量着立茅草房的事情,提前吃了晚饭,就上路。心情好,柴禾又不重,天还没黑就到了城边,二人沿着河街往下走,边走边歇,磨蹭时间,捱到黄昏,才从城北转到下街,找到吉庆米粉馆。 二人把背柴禾的背篼放在门口,老何走进米粉馆,见管家在那里等着,老何说:‘拿来了,就在门口背篼上的柴禾捆里。’胡管家叫身后的两个伙计,把背篼背回去,把钱带来。店小二端来三碗米粉,三人边吃边谈。老何问:‘还有手枪手榴弹要不要?’胡管家说:‘现在不要,以后如果要再找你。’吃完了米粉,胡管家问:‘何兄,有了钱,准备回老家还是做生意呀?。’老何说,‘我们老赵腿不好,要想回去c也是半年后的事儿,先做点儿小生意吧。不知现在这里有什么生意可做?’管家说:‘现在什么生意都可以做,要不c这城里能养上万的人呢。’老何问:‘往外发桐油怎么样’胡管家说:‘好哇,一挑能赚十多块,不过c路上不太平。’这时管家的伙计回来了,伙计从背篼里拿出装钱的口袋,放到管家面前,管家又推到老何面前。胡管家说:‘何兄点点’老何说:‘不用点了’老何对妹伢子说:‘把子弹给他们吧’一手交钱手交货,这买卖就算完成。 老黄从陈家沟回来,刚刚吃完饭,正想去找秀川,商量给老何他们置办东西的事。才出门口,就碰到老何和妹伢子,老何说:‘已经卖了’到了家里,妹伢子就急着去数钱。他怕他们做了手脚,要是偷梁換柱c铜板换了大洋,那还了得。他把门关上,把口袋里的钱都倒在桌子上,是一色白花花的大洋。大家都兴奋不已,高兴得不得了,妹伢子兴致勃勃地数着。但到最后他收起了笑容,只有有二百二十块。他嘴里就骂了起来:‘婊子养的c不是个东西。’老何笑了,他说:‘妹伢子c江湖上的事,你不知道,是这个数,中间人是要提成的,提二十块钱也不算多。’说着c拿了一块大洋,用两个指头捏着中间,用嘴使劲一吹,再放在耳边听,是清脆的蜂鸣声,他掩饰不住那满心的喜悦,微笑着把妹伢子拉到门外商量:他说:‘这枪是老黄他们拖下战场的,后来我们缴获了c也给他们分点,一人十块钱吧,以后我们好多事c还要靠他们呢。’妹伢子同意了。 回到屋里,老何拿了二十个大洋给老黄。他说:‘你和小陈一人十块’老黄连忙推开,他说:‘我家里还可对付,不用了。’老何硬塞到老黄手里。另外再拿二十块钱,置办生活必须品。老黄说:‘要不了这么多’老何说:‘用不完更好,就怕不够,今后用钱的地方多得很呢,你看这桐油的生意能不能做啊?’老黄沉默了好一会儿c才说:‘做是可以做’他被上次的事儿整怕了,现在想起来c心里还后怕呢,油整没了,还被抓了壮丁,打了一仗,差点把命都丢了,要不是碰到老何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老何看他有一些迟疑,就问他:‘有什么问题吗?’老黄吭吭哧哧的说:‘一是路途遥远,有三百多里路,走小路c险路也有三百里,好天气要走三天,遇到下雨也得四五天。二是路上土匪多,不安全,三是没本钱。’ 老何问:‘什么是险路?’老黄说:‘险路就是像梯子岩那样的,高三四十丈悬崖峭壁,空手走,还可以,挑担子不行,这样的险路有两处,一处就要省二三十里呢。’老何说:‘可以这样,上边用绳子拉,在部队里都是这样,上拉下送,挑不行,就一桶一桶的拉上去,有什么不可以。土匪的事,你不要怕,有我们呢!十个八个小土匪不在话下,都是零零星星的,成群的都少。钱的问题也不大,一挑要多少啊?’老黄说:‘二十左右’老何说:‘这就好办了,明天你看能不能抽出半天,抽得出来,晚上到城边几个榨油坊看看,一是问问价,二是看他们存货多不多,有没有积压。妙常不在家,就老赵一个人在庙里,我们得赶快赶回去。’ 都准备走了,妹伢子又拿出两双鞋来说:‘老赵那双小了,不合适,换一双和我一样大的。’老黄接过鞋说:‘昨天下了雨,爬梯子岩要小心点儿,’老何说:‘我们不能老住在庙里,想在外面搭个茅草房,准备砍树c割茅草,买的斧头c把要长一点。还要买砍柴刀。’他从小陈手里接过灯笼,就和妹伢子上路了。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卖米粉的小摊子,妹伢子说:‘饿了’老何说:‘刚才不是才吃了一碗吗?嘿!住在庙里没有油水,饿得快,我也饿了,我们就吃一碗吧。’吃了米粉,两人就连夜赶回庙里。 讲到这里,虎哥是口干舌燥。他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早呢,明天就要开盘,早点儿休息。’ 笫二天,天亮了,虎哥一看表,七点啦,连忙起来。今天开始预售,是盼望已久的好日子。他收拾完床铺c走进客厅,秋香和秋菊正在吃早餐,虎哥埋怨道:‘起来了,也不叫我,没有车,你们准备走着去?’说完就去洗漱。秋香,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打的不行?’虎哥洗漱出来,接上秋香的话,‘胡同里有出租在等你吔,你还要到大街上去堵出租,要不你试试?看谁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秋菊笑了,她说:‘秋香小声嘟囔一句c你都听到了,心眼儿忒小。’秋香说:‘快吃吧,今天要售楼了,人家都急死了,还斗嘴。’虎哥喝了一口粥,再咬一口油条,他说:‘急死了,死了还会说话呢。’他看着秋香说:‘这点事儿都着急,以后还能干大事?’秋菊说:‘你知道我们干不了大事,就不多说了,今天,你什么都不干,就跟着我和秋香,’虎哥只埋头喝粥,喝够了,再抬起头来咬油条。他看着秋菊说:‘今天那块地要过户呢’秋香说:‘不是叫刘二哥去吗?’秋菊有点不高兴,她说:‘关键时候,你总想拿一把,你想溜,我们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吗,那么大的买卖,不能有什么差池。’ 秋香吃完了,把碗一搁,站起来说:‘其实也没啥,农村来的姑娘都能干,妳还不如那乡里的妹子?妳看人家冬梅,十六七岁从东北到bj来闯荡,今天冬梅也去,难道妳还不如她?’秋菊说:‘她来bj有十年了?’秋香说:‘刚来时,她是一个人来闯荡的?’这时张妈进来,虎哥问:‘伯平呢?不来吃?’张妈说:‘天一亮就走了,他说到学校去吃早餐。’虎哥吃完后,把碗收好,张妈忙过来,把碗接过来说:‘你们走吧,这事儿我来做。’虎哥的手机响了,他转过身去,走到里屋接电话,秋菊说:‘有什么事儿怕我们知道c是不是呀?接个电话,还神秘兮兮的。’打完电话,虎哥从屋里出来,他说:‘我听到了,什么神秘兮兮的?我是怕吵了妳们,是对妳们尊重,不像妳们打电话。好吧,好吧,走啦。’ 他们驱车到了公司,把车停好,就步行到售楼处去。三人刚拐过房角,看到售楼处大门外,购房的人排着长长的队,大都坐在自己带来的小凳子上,有的还披着厚实的衣服,人们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虎哥说:‘看样子c昨天晚上就来了。’ 老贾来了,他说:‘是啊c昨晚就来排队了,买涨不买跌嘛,越涨越买,好像不要钱一样,’他们从侧门进了楼,在大厅,见到了销售公司的王副经理,老王那高兴的样子,就像人生的三大喜事,今天他都碰上了。他对虎哥说,你看这些人,有的,昨天晚上就来捧场,过去开盘,一个月能卖完就不错了,那是月光盘,今天肯定要买光,成为日光盘,说完话,他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秋香和秋菊办公桌紧挨着,秋香和秋菊的办公桌之间,放了一把椅子,秋香用手一指,秋菊说:‘你坐中间,有事你好帮忙。’ 大门打开了,顿时嘈杂之声汹涌袭来,就像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人们叽叽喳喳,从那打开的半扇门涌进来,从王副经理那里c拿到一张预售号的票,上面印有购房的序号,桌号c销售人员的姓名和手机号,看到这些热情高涨的购房人,秋香和秋菊心里着实的紧张,心扑冬扑冬直跳呢,虎哥看出来了,她们这是大姑娘出嫁,第一次。于是他对秋香秋菊说:‘不用紧张,别看他们捏着几百万的票子,是来买妳的房子的,妳才是老板呢!’进来的人大都在中间看三幢楼房的沙盘模型,还没有到办公桌前咨询。虎哥从秋香桌上c拿了一张她的名片,‘呵!陈秋香销售经理,’他对秋香说:‘进步蛮快的嘛,陈经理!’秋香回过头来,笑了一笑说:‘怎么,不够格儿?’虎哥连忙说:‘够,够,下次我这个董事长都要让你来当。’秋菊也在那边说:‘我呢?’虎哥忙转过身去说:‘你做副的行不?’ 这时身后传来了秋香的声音,虎哥连忙转过身来,还未见到人,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是法国香水,他在大姐那里闻到过,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站在秋香的桌前,她长了一张红润的瓜子脸,头发乌黑,是菊花型的烫发,眉毛是经过精心修整纹过的,细而舒展,高而挺直的鼻梁,还没开口,虎哥就发现她那黄色的门牙,真是大煞风景,美中不足啊。虎哥感到小腿被踢了一下。秋香说:‘大姐请坐’她指着桌前的椅子,大姐看着发放的号票,她说:‘妳是陈秋香陈小姐?’秋香答应着:‘是,请坐,妳是’大姐递过了自己的名片,秋香看了,‘哦’是sx红光煤业集团副总经理:张姣姣。 秋香问:‘不知张经理看过样板间没有?’张姣姣说:‘看了,和墙上的大照片儿一样。’秋香就问她:‘妳想要几层,什么样的房子啊?’张姣姣说:‘准备要三室两厅的。’秋香问:‘哦有一个单元,要多少层呀’张姣姣说:‘是这样,我们公司准备在bj买房做投资。’秋香问:‘哦,做投资,那你们要多少套房子呀?’张姣姣有些犹豫,虎哥在旁说:‘没关系,说吧,买多少都可以。’张姣姣说:‘我想要十套三室两厅。’这时c有拿了号的买房客站过来,虎哥对秋香说:‘妳接待下一位,我把张经理叫到后面来坐,买得多了,我还要去请示王副经理。’秋香就对张副经理说:‘张经理,妳跟这位先生到后面来具体谈。’虎哥就请张经理后边沙发上坐。对她说:‘张经理,妳要得多一些,我去请示一下,妳坐着,我给妳倒茶。’虎哥就到服务台,给张经理倒了一杯茶水。他给张经理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到售楼处办公室,里面坐满了人,王副经理见赵虎进来,连忙迎上来,递上了烟。虎哥问:‘张经理沒来?’王副经理把虎哥的烟点着后说:‘刚走,那边门店有点事,走了。’虎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看样子,过去也是一个大烟鬼。虎哥说:‘刚才有个客戶,开口就要十套房,卖不卖呀?’王经理说:‘你没理由不卖呀?二十个销售经理,每人的任务是二十套,就是四百套,还有五十套是号外,就是给购买二套准备的,不过这十套也多了点,先卖吧,先来先得。是不是你夫人做的?’虎哥说:‘那是我妹,怎么夫人夫人的。’王副经理说:‘现在是妹妹,以后是夫人嘛。’虎哥不跟他啰嗦,把烟灭了,就出了办公室。 到了沙发前,他跟张姣姣副总经理说:‘可以可以,欢迎你们投资楼市,怎么,上午就把房选了,把定金交了?’张姣姣说:‘可以,房子早就选好了,就把定金交了吧。’虎哥问:‘张经理,妳用现金还是刷卡呀?’张经理说:‘当然刷卡,钱多了,要数半天呢。’虎哥说:‘销售合同妳可要看细一点,每一条每一款都要看清楚,身份证带了吗?’张经理答道:‘带来了,销售合同我已经看过。’虎哥就到秋香那里,拿销售合同和平面图,他对张经理说:‘户型确定了,还要选楼层,晚了,怕别人占了,这是板房,每套都有南面朝阳的房间,’说着就把预售合同和楼层平面图递给她,张经理可能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没有过多思索,‘就二单元吧,挑了十套。从二十层至二十四层。’这个单元是一梯两户,全是三室两厅两卫。虎哥把平面图递给秋香,秋香在电脑上查了一下,都没有销售,就赶快输入电脑,虎哥把平面图拿过来,叫张经理签字,张经理把字签了,说:‘销售合同我拿回去再仔细看看,这十套定金交多少?’虎哥说:‘都按每套两万交’张经理把卡掏了出来,虎哥说:‘妳拿着,我们一块儿到收款处去交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二人就到收款处交款,收款员接过资料,看了身份证,她按单元楼层把这些房找出来,进行核对。这里的电脑是联网的,秋香那边是资料已传过来,已经输入了姓名、性别、身份证号码,并标注已预售,他把张经理的银行卡刷了,叫她输入了密码,划算了二十万,把身份证在电脑里存档,然后在销售合同上盖上公章,定金收讫,手续就办完了。收银员把收据、资料、证件退给虎哥,虎哥说:‘身份证,银行卡,收据,妳收好。合同,妳拿一份,销售平面图我们拿回去备案。’张经理问:‘没事儿啦?’虎哥说:‘回去好好看看销售合同,早点去产权交易大厅,把手续办了,记住要带全资料证件,超了期限,不交钱不办手续,就卖别人了。’张经理说:‘那么急干什么?你现在又不交房。’虎哥说:‘给妳十天时间,主要是叫大家准备资料,和钱,到时在交易大厅办手续,交首付,和按揭,交税,费。妳是交全款现金吧?’张经理说:‘当然,你说银行能贷给我吗?’ 虎哥说:‘那我们回销售经理那边去,让她给你算算房价,’于是两人又回到秋香那里。秋香对坐在前面的买主说:‘对不起、稍等,’她接过虎哥递过来的,销售合同和销售平面图,秋香看了,销售合同上的,现金收讫的印记,知道手续已经办完了,他对张经理说:‘大姐,十天之内,妳来把手续办了,到时电话联系,合同里有房价的计算方法,妳不能按揭,要全款,妳就准备六千万吧。’张经理说:‘钱已经准备好了,我争取过两天就来办手续。’临走,秋香给了一张名片,张经理接过名片一看,是陈秋香,陈经理。他念叨着,还抬头看看秋香,要名片和人相对照,她对虎哥说:‘先生,给张名片,有事我好找你。’虎哥摸了半天,身上没有,就对张经理说:‘没有了,我把电话写在我妹的名片上吧。’张经理看了写在名片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他还是认出来了,哦,赵虎,她说了声再见,就一步三摇地走了。 大厅人很多,大部分都在看沙盘模型,照片,宣传资料。二十多张办公桌前,都有人,秋香已经办了两个。说快也块,只要选好了房子,交定金一刷卡就办成了,最多也就是十分钟。虎哥走到冬梅那里,看她正在忙着呢。冬梅说:‘已经办完了三个’,虎哥回到秋菊那里,她一边办着,一边还要回答人家的咨询。一个大妈过来,对虎哥道:‘你们这房子是不是太贵了?’虎哥笑着说:‘大妈,不贵,妳有钱就买三室两厅的吧,钱少了,可买一室一厅的嘛,大妈,你给谁买呀?’大妈说:‘给闺女买’虎哥说:‘是结婚做新房吧’大妈答道:‘可不是’虎哥说:‘小两口不用住三室两厅的大房子,有一室一厅就够了,过去,我爸我妈结婚,哪有房子呀,在招待所借了一间房子结的婚,后来有了我姐和我才住上二居室,一家人挤在一起,其乐融融,挺好的,大妈你拿号了没有啊?。’大妈扬起手,晃动着,递给虎哥。虎哥看了,是六号,是秋香的。他对大妈说:‘妳是由陈经理接待,还没有到六号,妳要不先选房子?’虎哥就从秋香那里,拿来销售合同书和楼层平面图,他问大妈:‘要几单元,几层的房子呀?’。大妈说:‘要中间单元,中间楼层,二室一厅的房子,一室一厅的太小,大的,又买不起。’虎哥忙叫秋香查一下,中间的几个单元,十五层上下,还有没有两居室的?秋香说:‘三单元都是两居室的,十五层有一套。’她随即输入电脑,那拿六号的大妈、就这样定了。 虎哥拿来楼层平面图和销售合同让大妈签字,签完字,就让大妈到收款处交定金,虎哥问大妈:‘大妈,妳是交现金呢还是刷卡呀?’大妈说:‘现在都是刷卡嘛,用现金不方便。’虎哥说:‘大妈,妳带着这些资料到收款处交定金去吧。’虎哥有些厌倦,这么大的事儿,上百万的买卖,家属子女一个个都不来。大妈说:‘我年纪大,不太清楚,你带着我去吧。’虎哥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大妈去交款。办完后,他叮嘱大妈回去,好好看看合同书,在规定时间把购房款交了,要带全部证件资料,最好叫家里的子女一同来。大妈说:‘没有办过’虎哥说:‘没关系,妳把首付的钱准备好,到时我们带妳去,专门有一个房产交易大厅,这号牌上有陈经理的手机电话,妳哪天去,先打电话联系一下。’大妈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虎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做父母的,只有离世,才会停止操劳呢! 一个钟头过去了,秋香到了七号,秋菊办到六号,一上午可办一大半呢。虎哥对秋香秋菊说:‘我要到办公室去看看’。他要离开大厅,经过冬梅那里,问进度如何?冬梅说:‘已经七号了。’ 办公室里乌烟瘴气,能见度很差,虎哥一推开门,哦,还好,王副经理在里头认出了他,‘哦,赵总来了’顿时屋里安静了很多,虎哥问:‘进展如何?’王副经理说:‘都快一半了’虎哥说:‘是不是猛了一点’王副经理说:‘是这样,都想早点选上房子,越到后面,选择的余地就越小,到最后只剩一两套房,你要也得要,你不要也得要,要不你就不买,想要一居室的,最后偏偏剩下几套三室两厅的,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虎哥问:‘买两套的人、多不多呀?’王副经理说:‘还是有几个,不多,最多的还是你那个,那是做投资的,人家钱多,放银行是放,买了房也是放,谁叫人家钱多呢?’说着走过来,给虎哥敬烟。虎哥拿着,用鼻子闻了闻,‘啊,这是中华’王副经理说:‘看来赵总也是个烟筒子’虎哥说:‘过去抽得厉害,近两年才不抽了,过去玩儿股票,股价往下跌,心里急呀,那烟是一支接一支哇,看来今天进展比较顺利。’虎哥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他看着王副经理说:‘哦,老王,你看今天能卖完吗?’‘没问题’王副经理毫不犹豫地说:‘肯定是日光盘,我们这个楼盘,二居室多一些,三居室和一居室少一点,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也是买二居室的多。’虎哥说:‘三居室的,可不能剩多了。’老王说:‘不可能,三居室是为有钱人和改善型的人准备的,这些人心里有数,没有人跟他们抢,他号都不要,下午就来,你信不信?’。 虎哥说:‘可能吧,这一期售完,二期就要开工了,不知道后年能卖什么价哟。’他是想探探王副经理的口风。老王说:‘也许还能维持这个价’虎哥说:‘房地产有周期性,我看现在到顶了,你看中央的政策,明显是在打压呢,到后年,这房价也许要掉下去,掉到三万多。’老王说:‘这个房价不是你能定的,主要是由需求关系来定,你看需求这么旺盛,怎么掉呀?你想掉下去,买了一期的房客可饶不了你,要找你退钱,人家说:一样的房子,你卖两个价,差百把万呢,到时愤怒的房主,也许要找你拼命,非造你的反不可,还有房贷,这是一连带的问题,我看,不涨就不错了,也许过两年,这块儿涨到五六万,那你的二期就赚大了,现在牛市才开始,你看外面的销售,销售人员都是经过培训的,可今天、他们省了很多程序,一个一个的签了售房合同,真是萝卜快了不洗泥’虎哥说:不可能一直涨下去,从过去的情况来看,中国的楼市也是几起几落,到时需求起了变化,他不降也得降,不降还可以变相的降,你比如,送面积,送凉台,送车位,打折,这样的广告、才过去几天了呀。 这时虎哥的手机响啦,他向王副经理扬了扬手,算是打了招呼,拿着手机就出去了。是刘二哥来的电话,‘喂!我是,什么事儿啊?签了,好,支票给了,哦,我在办公室,我在售楼处的办公室,你在哪里?哦,你过来吧,你把资料文件交给小杨吧,好。’打完电话,虎哥走进大厅,他到秋香秋菊那里,秋菊埋怨说:‘到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秋香说:‘是不是找张经理去了?’虎哥沉着脸说:‘胡说,小心我抽你,’秋菊说:‘哥,你好没良心呦,抽我是可以的,你可不能抽秋香。’虎哥问:‘快忙吧,几个啦?’秋香说:‘快十个喽’秋菊紧接着补充一句,‘我也差不多’ 刘二哥来了,看他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事儿办利索了,他把经过对虎哥说了一遍,虎哥很满意,说:‘好,你去冬梅那里看看吧,今天卖得还是挺快的。’到了冬梅那边,冬梅问:‘你的事儿都办完了’刘二哥爽朗的答应着:‘办好了’冬梅说:‘几千万,虎哥就那么放心。’刘二哥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哟’冬梅问:‘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刘二哥对答不上来,这个事儿,刘二没有想过,他说:‘也许是叫我熟悉一下房地产的这些程序,过去、我只搞过拆迁,就没有走到发展这一步,过去我们一起搞拆迁的,有几个都走上了房地产开发,有的成功,有的就被刷下来了,但他们的规模都小,没有虎哥这么大,你看这楼房,二期还有两栋,8万平方米,加起来超过了十万,几十个亿呀,我知道他没有融资,全是自己的钱。’冬梅问:‘他开始启动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呢?’刘二哥说:‘开始他做股票,人家就蹲在大戶室,那里要有几百万才能进去呢!’来人了,冬梅马上转过脸去,‘大哥,看房啊。’刘二哥问:‘你这里办了几个呀?’冬梅说:‘办了十二三个喽’刘二哥看冬梅忙,就到虎哥那边去。 虎哥头有点晕,就对秋香说:‘我有点儿头晕,我回去躺一会儿。’这时刘二哥来了,秋香对他说:‘我哥有点头晕,你扶他去、找个地方躺一躺。’刘二哥就搀扶着虎哥回公司的办公室,小杨一见,吓了一跳,她问:‘怎么,病啦?早上我看你们在外面、还好好的呢,’虎哥说:‘是这样,抽了两支烟,又在他们办公室呆了一会儿,啊,也不知道他们是紧张呢还是兴奋,烟雾缭绕,从这头看不到那头,简直是乌烟瘴气,可能尼古丁中毒了。’小杨说:‘没关系,先喝点水,再躺一会儿,里头有张小床呢。’刘二哥,扶着虎哥进到里间,在小床上躺下,才说了几句话,就听到轻微的鼾声,小杨忙向刘二哥招手,刘二哥就跟随小杨到了外间。 小杨压低了嗓子说:‘可能是累了’刘二哥说:‘主要是烟抽猛了,平时不抽,那房间里都是烟筒子,空气太差,我一进门,就被熏出来了。’小杨问:‘销得怎么样呀?’刘二哥说:‘销得挺快的,估计三百套出去了,现在人少了些,估计下午就全售出去了。小杨说:‘卖完了、就接着搞二期吧,今天拿的地块,还没办手续,估计要到明年了。’这时虎哥在里头叫:‘怎么走了’刘二哥和小杨又进到里间,刘二哥说:‘听你都打鼾了,我们才出去的,你累了,睡一会儿吧。’虎哥说:‘累什么吔?说有点紧张,倒差不离,干了一年,投入不少,看销得这么好,头脑有点儿兴奋,这二期又要着手了,心里担心这行情,也不知道以后能走多远,脑子着实有点乱。’小杨说:‘这一期的钱一到手,心里应该踏实了,只要兜里有了钱,什么问题都好解决了。’虎哥问:‘怎么没有见到老贾呀?’小杨说:‘他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虎哥见他俩站在那里说话,忙起身下床,他说:‘还是到外边儿坐着说吧’ 三人到了办公室,小杨说:‘秋香知道不知道你在这里呀?不要叫她见不到你,到处去找呢。’虎哥说:‘平常见妳温文尔雅,不想妳话里还有骨头呢,妳可不能把她当一般的山里妹子,见不着哥了,就哭着到处去找,妳看她那气质,高度,又是大学生,人也漂亮,琴棋书画都拿得出手呢,我奶奶在的时候,呵,比对我还疼爱她呢。’小杨笑了,说:‘那就赶快娶回家吧’虎哥笑着说:‘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只顾说笑了,把售楼的事儿都忘了,快吃饭了吧?’刘二哥说:‘快了,我估计那边吃的不错。’小杨说:‘不错,也是盒饭。’虎哥说:‘人家一定会关照,今天菜做好一些,或者另外加一两个菜。小杨,我们一会儿去蹭一顿。’小杨笑了笑说:‘都去,人家受得了。’虎哥说:‘没事儿,有我吃的就少不了妳的。’ 三人就到销售大厅去,大厅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要买的,都交了定金走了,剩下几个,多是沒拿定主意的,有的看宣传资料,沙盘模型,大都还是在销售经理那里咨询,房价啊,公摊面积呀,物业费呀,楼的质量,能抗几级地震呀?问题五花八门,都要耐心解答。他们走到秋香桌子前,虎哥问:‘卖完啦’秋香说:‘已经十七、八了。’小杨看着他们笑,秋香问:‘杨姐在笑什么呀?’小杨说:‘妳问他’她把视线移到虎哥身上,‘哦,是这样的’虎哥说:‘我们在那边说,今天你们这里一定伙食很好,所以我们都来蹭饭吃,怎么样?’秋香说:‘来吧,平常怕请都请不来呢,你们先在沙发上休息,送饭的还没来呢。’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王副经理出来,他老远就看见了虎哥,他是满脸春风,一阵风似的走到虎哥面前,他说:‘赵总,委屈你了,就在这里吃吧,哦,还有杨小姐,刘助理,你们能来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以后要专门请诸位,今天就委屈了。’虎哥说:‘今天看来不错,完了吧。’老王说:‘快了,还有几十套,和预计的计划差不多,三室二厅的剩得多一点,一居和二居的已经差不多了,下午可以卖完。’虎哥说:‘有些人进来,也不看资料,也不咨询,直接就买了,真是萝卜快了不洗泥。’老王说:‘人家早就看了,咨询过了,前两天、那样板间就没有停过人,哦,吃三鲜水饺,在后面煮,好好配蘸水。’ 说起三鲜水饺,虎哥也来劲儿了,大概有些日子没吃了。他说:‘这个三鲜,一般就指鱼虾蟹,用鳝鱼也可以,先焯一下,’他回过头问秋菊,吃过鳝鱼水饺没有。秋菊说:‘没吃过,都是爆炒嘛,哪用来包饺子。’这时顾客走得差不多了,老王就招呼大家,已经下锅了,饿了的先吃,去吃热的。虎哥就招呼大家走,可一个也不动,秋香说:‘你饿了就先吃吧’小杨插了一句:‘本来就没有我们的份儿,不能去抢着吃。’虎哥说:‘什么话?我们是人家请来的,客人先吃,这是常理。’刘二哥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端去,都去了,也挤不开。’小杨说:‘我也去,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秋香虎哥就不用去了。’秋菊见刘二哥和杨姐去了,就跑几步跟了上去。虎哥看都走了,拉着秋香也要走,秋香一巴掌把虎哥的手打掉,说:‘你真要去抢食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虎哥挨了这一巴掌,想起早上还挨了一脚,就对秋香说:‘怎么今天脾气见涨啊!早上才挨了妳一脚,妳给个理由。’秋香说:‘你还好意思提那一脚,还有廉恥没有。早上人家王经理来买房,那王经理虽已三十多岁,还风韵犹存,细眉大眼瓜子脸,颇有几分姿色,你把脸都贴过去了,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提醒你一下。’虎哥说:‘妳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吃醋了是不是?我们隔着一张桌子,妳说得也太夸张了,我是盯着看了,妳知道我看什么?’秋香说:‘你不是在看人家脸蛋吗?’虎哥说:‘妳没看出来?’秋香说:‘我能看出什么’虎哥说:‘那个王经理,满口的黄牙,吓人啦,那黄牙和她这个人极不相称。’秋香笑道:‘像你这样的男人,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怕是几辈子没见过来女人呢。’虎哥说:‘其实很简单,做个磁套,套上就行了,妳看我这颗牙,小时吃四环素,这牙就变黄了,现在套个套,白着呢。这说明王经理,有钱,但不会刻意打扮自己,估计也就是山沟里煤老板的三小姐。’秋香问:‘什么三小姐呀’虎哥说:‘就是小老婆。第三者的小姐。’秋香说:‘就你知道得多’虎哥说:‘妳要给我道歉呢’秋香回答道:‘晚上我叫二伯伯评评理,你盯着人家王姐看,我不该提醒你,有失房地产公司老总的身份。你要抢着吃饭,我、秋菊和小杨都是一帮女的,你非要到女人堆里蹭,掉不掉价呀,我看要把嫂子娶进来,有人管要好一点。’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奶奶跟我订了亲的,下了聘礼。’秋香问:‘什么聘礼’虎哥说:‘一只翡翠手镯,这个手镯是一对儿,我妈那里有一只,是我爸结婚时,奶奶给我妈的聘礼。还有一只在奶奶那里,是用来聘孙媳妇的,老金鉴定过,可能是过去从皇宫里流出来的,翡翠的质量好,就一只也是要上十万呢。等明儿回去好好问问,看花落谁家,看哪家姑娘有这么大的福气。’秋香说:‘这不成了包办婚姻了’虎哥说:‘这婚姻大事,老人最有发言权,第一,是老人对晚辈负责,总是为儿子姑娘好,第二,老人最有经验,总求门当户对,男女相当,那些为了钱财,攀炎附势是不会有的,奶奶最疼爱我,最了解我,只要她老人家看上的,那是不会错的。’秋香说:‘如果奶奶给你找一个五大三粗的山里妹子呢?咋办?’虎哥说:‘刚才不是说了,要男女相当,这是奶奶说的,就我这条件,在那山里头,配得上的也不多。’秋香说:‘现在女孩子的条件也高,要有比尔盖茨的钱财,潘安的貌,就是高富帅…’ 这话还没有说完,刘二哥就端了两大盘饺子过来,他说:‘二位慢用’说完转身要走,虎哥忙说:‘蘸水呢?’刘二哥回过头说:‘饺子等的人多,我就先端来了,蘸水好说,马上就来。’他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虎哥拿筷子夹了一个,就要往嘴里送,秋香拿筷子按着说:‘你一点力都没出,真是饭来张口,你就不能等等,大家一块吃,不要摆出老板的架子。’虎哥忙说:‘对对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秋香说:‘看来你还没有……’她正要数落虎哥,这时、秋菊和小杨也端着饺子,拿着蘸水来了,她们放在桌子上,大家就一起吃起来。秋菊对秋香说:‘他们蘸水里还放糖呢’虎哥说:‘蘸水里什么味儿都要有一点,放了糖,就不太咸不太酸了,妳在他们那里蘸一蘸,尝一尝。’他指了指小杨的蘸水。虎哥继续说:‘人家大师傅炒菜,客人说咸了,回到锅里再放一勺糖,菜就没有那么咸了。’刘二哥又端了饺子和蘸水来,问大家够不够。虎哥说:‘先吃吧,不够的话,再去盛。’刘二哥说:‘今天大家的情绪不错,个个眉开眼笑的。听王副经理说:超过了百粘分之八十,只剩几十套了,今天要来个日光盘。’小杨说:‘赵总,怎么不见你笑啊?’虎哥说:‘我总是笑口常开,今天我有点高兴过头了,所以不笑了。怎么吃不出三鲜的味来呀?’刘二哥说:‘这三鲜的馅儿,不能绞烂了,要有花生米大小,要叫人家吃出鱼虾蟹的味来。’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放下筷子,就到外边儿去接电话,等接完电话回来,饺子已经吃完了。刘二哥问:‘他们都饱了,你还要不要?’虎哥说:‘我也吃饱了’他再不说话,蔫了。 秋香问:‘什么事儿?’虎哥说:‘她叫我们去吃饭,成天胡搅蛮缠,呃呃呃。’秋香说:‘恶心是吧?说句公道话,人家今天给你办完手续,过了戶,不能一转眼就不认账了,不地道吧。’虎哥说:‘妳不知道,肯定还有其他事,准是要钱,她不是要搞什么工程机械销售公司吗?’秋香说:‘钱,银行不是有的是吗,为什么单单要找你要?你是不是有什么短处、捏在人家手里哟?’虎哥说:‘没有短处,咱们是正人君子,有什么短处?笑话。’秋香问:‘那为什么人家老缠着你呢?’虎哥说:‘天知道,妳问问她如何?’秋菊在旁边笑着说:‘我们是要问的’虎哥说:‘刘二哥,你说说,从小学到中学,我们都在一个学校,也算是发小,人家干部子弟,自觉高人一等,部长家的格格,自我感觉不错,臭美,时间一长,我们都知道了底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还想和我们同流合污,我们都躲着她,她是死缠着我们,是吧、刘二哥。’ 刘二哥说:‘反正我学习差一点,她不会来缠我,你要说做作业,问什么的,她不会找我,我也不会找她,你和老陆学习好,她当然要找你们,不过上大学了,我还看她经常往你家跑,我就不知道什么原因了。’秋香说:‘刘二哥说了,中学有理由来解释,到大学,不一个学校不同的专业,那为啥还老找你呢?’虎哥说:‘我和白小姐有个共同点,就是不安分。大学里不像中学,松多了,我大二就开始炒股,她也是;我还懂一点,她什么都不懂,还想去过把瘾。本钱也不多,亏了急得不得了,她不找我找谁,后来经我指点,才扳了回来,其实才亏几千块钱,那时是学生,只有几万块钱的本儿,后来她要和我合作,我死也不干,你想啊,我也是半瓶子的水平,赚了好说,亏了咋办?我只好躲,真是口香糖粘在身上,甩不脱。 最后我就躲到证券营业部大戶室,在里头看盘,在里头操作,在里头吃饭,白天不回去,晚上睡老金家,好容易才甩掉她。后来又黏上我姐了,我姐心肠软,不但借钱给她,还把我的账户打开,看我的股票。这个是我退出股市才知道的。她在股市里跟了我好几年,我都不知道。’秋菊问:‘她不会把你的股票卖了,把钱取走?’虎哥说:‘取不走,因为股票账户上的钱,是连接我股市存折的,钱要先转到股市存折上,才能取的,没有存折,没有密码,妳转不出去,也取不走。好吧,把盘子送回去。’秋菊说:‘我送,哥没吃饱,叫白小姐知道了,又要心疼。’虎哥说:‘以后再这样说,我就要生气了。’小杨说:‘虎哥,你回去躺一会儿吧,上午就不舒服。’秋香说:‘你们走吧,我们也坐着歇会儿。’虎哥说:‘那也好,小杨,妳回去躺一会吧,我就不去了,我和刘二哥出去办点事儿。’ 虎哥和刘二哥在街上溜达,刘二哥说:‘那几个刑满释放的人,派出所只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我们安排也困难,你说到物业去搞个电工、管道工,他们又不会,去搞清洁工,估计又不干,搞保安去站岗,估计也不干,你说咋整?’虎哥一边走,一边沉思。‘有烟没有’虎哥问,刘二哥马上把烟掏出来,一人点上一支,虎哥深吸了一口,憋了一会儿才吐出来,喷了一个圈。刘二哥说:‘你还有这一手,我就是吐不了圈。’虎哥说:‘安排轻闲一点的事儿,比如看车库、保安搞个什么副队长,有没有知识分子呀?’刘二哥说:‘有个中学老师,把人打伤了,判了一年,回不了学校了。’虎哥说:‘按说是可以回学校的,可以安排在物业办公室,挂个什么副主任呀?嘿嘿,这些人不可能在这里长期干,这是暂时安排,过不了半年,就跳槽了。你看白小姐有什么事儿呢?’刘二哥半天没说话,最后把烟灭了,丢在垃圾箱里,他随口说:‘可能又是钱的事儿,他好像不愿意讲?’虎哥问:‘她上午讲什么了’刘二哥说:‘没讲什么,就说那个建筑工程机械公司的事儿,她说那个李春霞的生意,都做到非洲去了,哦,我知道了,她着急了,想快点把那个公司接手过来。’虎哥说:‘她想得美,现在非洲那边儿基建多,需要这些工程机械,她想往那边拓展业务,想得也远了些,她要真能把那个公司接手过来,那我就把白菜香收回来,让冬梅去搞,我们吃得更舒服一些,要不,让小武去搞也行,不图賺多少,到时请客也方便一些。’两人顺着街溜达着,虎哥看表到了四点,就说:‘我们回去吧,她们也应该收摊了。’ 到了售楼处,已经没有了客人,秋菊迎过来说:‘都售完了,后来剩下的那些也抛出去了。’虎哥问:‘王经理怎么安排呀?’秋菊说:‘没有安排,就是和客户联系,看哪天来办手续,我们这里派车,和他们一起去房产交易大厅,交首付款、办按揭,交税费,’虎哥说:‘现在都快五点了,任务也完成了,怎么还不散呢?’秋香说:‘王总不说话,能走吗?’这时王经理出来,老远就跟虎哥打招呼,笑容满面的走过来,他说:‘哎呀,赵总,你看是日光盘吧?’最后,他是用京剧的道白,‘卖得干干净哪净’虎哥连忙拱手说:‘恭喜恭喜’王经理也拱手说:‘同喜同喜’虎哥问:‘明天咋安排’王经理随口回答:‘按时上班,联系客户到交易大厅办手续,只要资料和钱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怎么,吃完饭了再走?没有中午好,真要委屈你们。’虎哥说:‘不用了,我们有蹭饭的地方。’说完,就叫着秋香秋菊和刘二哥走。 走到门口,虎哥才想起还有冬梅,就对刘二哥说:‘叫上冬梅一块去吧’刘二哥说:‘家里还有事儿呢,我去问问她吧,她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拉倒’,你们先走吧。秋香对虎哥说:‘你也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去’虎哥说:‘妳们从外地来,是客,不是说客随主便吗。第二个理由,如果手续办得快,我考虑让妳们当一回老板,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那块地的开发还指望妳们呢?’秋菊说:‘我们啥都不懂,你真会开玩笑。’虎哥说:‘妳认为我就懂呀?我还不是依靠老贾和小杨,在妳们面前,我是内行,但真干起事儿来,我就外行了。’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汽车那里,看办公室的门还开着呢,就叫她俩先上车,他要到办公室看看老贾和小杨。到了办公室,虎哥見老贾和小杨还在谈事儿,就说:‘先吃饭去吧,有什么事儿明天说不行。’老贾说:‘正想跟你说说呢’虎哥问:‘要紧不要紧’老贾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还想说,但虎哥不想听下去,就说:‘今天是日光盘,开盘一天卖光,我心情好,不要搅了我的雅兴,有什么事儿明天说,’说着就走了。 到了白菜香,白丽丽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三个满面春风的样子,已经猜到今天的高兴事,她说:‘你们不要只管自个儿高兴,也要关心我的事。虎哥说:‘妳有什么事?能吃能喝的,养得红光满面,还有什么事。’丽丽说:‘我不搅了你们的兴致,以后再说。有两个美女陪着,咱们要多喝几杯。’秋菊说:‘白姐不要把美女挂在嘴边,要我说,只有妳才够得上称美女呢。’秋香说:‘虎哥要开车,不能喝酒,今天我和妳喝。’白丽丽说:‘秋香,你处处护着他,过分了吧!’虎哥不愿意听到她们斗嘴,他对白丽丽说:‘少废话,上楼去吧。’ 武丽佳在楼梯口看见他们进门来了,赶快到后边儿厨房去报告陆总,陆总正跟主厨扯淡呢,听小武说了,连忙跑出来,现在是全靠虎哥,财神爷不能怠慢,他三步并成两步,屁颠屁颠赶到楼上。虎哥和几位女士才坐下,老陆就来了,‘哎呀,大富大贵的虎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去门口迎接你呀。’虎哥瞟了他一眼,说:‘没事儿,你们不会想到我,想当年你们恋爱,成天黏在一起,半年没有看着人影呢。’听了这话,白小姐把桌子一拍,生气地说:‘少放屁,不说我还不生气呢。’秋香见她们如此粗俗,忙说:‘我们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先吃饭,吃完饭我们走,留下你们几个吵。’虎哥说:‘就是,先吃饭,今天我们中午是三鲜水饺,你们这里准备了什么?’老陆说:‘三鲜水饺没有了,只有猪肉饺子、羊肉饺子,你们不爱吃。今天有一样拿得出手的菜,’秋菊不屑地说:‘在你这里,没有什么稀罕的菜。’老陆说:‘鱼头豆腐,光魚头就有好几斤呢。昨天晚上就炖着,那汤就像牛奶一样,那个香哟,想不想吃?’虎哥说:‘光吃这个,总得配上几个其他菜吧。’老陆说:‘当然,我这是大众饭馆,木须肉,宫爆鸡丁有。’丽丽说:‘鱼头豆腐用大盆儿,其他,随便来几个菜。’正说着:刘二哥来了,他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虎哥说:‘怎么不叫上冬梅来呢?’刘二哥说:‘她惦记家里那个小的,说回去吃。’ 丽丽撇了撇嘴、说:‘我又没请你,怎么来了?’刘二哥说‘妳不请,我怎么会来呢?我是虎哥的副手,现在管着钱呢,你不为钱,能请虎哥过来吃饭?我虽是过路财神,没有我,你是摸不着钱的。’老陆说:‘得罪、得罪,少说废话了,喝什么酒呀?’刘二哥说:‘我今天高兴,茅台,白小姐心疼,我就付现金,没人请,我不会蹭饭的。’虎哥说:‘人家丽丽说句玩笑话,你就当真了,还没完没了的。’刘二哥说:‘虎哥,都怪我不争气,从小、丽丽就有点儿看不起我呢。’丽丽说:‘得了得了,等会儿来了酒,赔罪,罚酒行了吧。’这时小武领了几个服务员,端来了菜,大盆里盛的是鱼头豆腐,鱼头真大,要说这鱼,总有十多斤,汤是乳白色的,上面点缀着葱花和香菜,香气扑鼻。倒酒了,秋香说:‘要开车、就不喝酒了,可以以茶代酒嘛。’她把脸转过来对虎哥说:‘你说杨姐她爱人多惨,不喝白酒啊!’白丽丽拉下脸来说:‘秋香,你在训小孩呀,喝,打的回去就不行?’秋香本来还想回两句,今天卖光了房,心情舒畅,心想不要和她计较,打的也一样。她连忙说:‘好好好,刚才妳说了,妳要赔罪,自罚三杯,不要食言哦。’白丽丽说:‘好!给刘二哥赔罪。’刘二哥忙说:‘妳当真了?不要认真嘛。’白丽丽斟满了酒,一连喝了三杯,喝完了,还把小杯子倒过来,扣在桌子上,示意干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老陆见她喝的急,马上过来给她打扇子、凉快。嘴里还说:‘那么认真干嘛,那小子不知背地里骂过我们多少次呢。’虎哥马上批评他:‘唉,老陆,你讨好丽丽也不能这样,你们跟刘二哥,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不利于团结,要罚。’刘二哥说:‘就罚一杯吧’老陆喝完酒,又斟了一杯。他说:‘今天房子都卖光了,真是日光盘,值得庆贺,大家一起来,为日光盘干杯。’喝了一回酒,再来品尝魚头豆腐。美食家,陆正刚给大家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不论哪个菜系,都讲究形、色、香、味,大家先用汤匙舀一点魚汤尝尝,看味怎么样,各种菜肴出锅后,摆放在餐具里都有讲究,你看这鱼汤上有葱花和香菜,就使你产生绿草如茵的草原遐想,那点缀的枸杞就像散落在草原上的红宝石。你仔细想,里头充满了诗情画意呦。 虎哥不愿意听他啰嗦,就招呼秋香秋菊和刘二哥吃鱼,魚头豆腐做的真不错,他们吃了肉,又喝汤。吃了一回菜,大家又举杯喝茅台,酒过三巡,大家兴高采烈,把所有的烦心事儿都抛到九霄云外,可白丽丽不糊涂,她趁大家还没有醉意、还不糊涂,就对虎哥说:‘唉!那边说好了,把那个公司转让给我们。’虎哥问:‘妳都了解清楚了’丽丽肯定地说:‘都了解清楚呢’虎哥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些呆滞,好像还是喝多了,他心里想:前两天才说起,现在就说了解清楚了。不行,我要亲自了解了解,他心里想着:我从那边过,看了看,场地是不小,地是买的还是租的?房子是谁修的?不要今天人家出让给妳,明天别人就来收地了,留下几十台破车,妳说咋办?和厂家的关系,是代理?提多少个点。还是一般的代销。啊,要了解的事儿多了。反正秋香秋菊这几天,就是带人家房主到交易大厅交首付办手续,我有时间,明天就去办这件事儿。他对丽丽说:‘我现在没有钱,要等半个月,钱才能到账呢。有时间了,怎么也要亲自去看看。’ 白丽丽不太高兴,原来想得简单,只要虎哥同意,把钱划过去就行了。哪想到虎哥提出那么多问题,不过也好,那钱不是个小数目,还是慎重点儿。虎哥插一手,今后有什么问题?责任就是他的了。丽丽笑了笑说:‘我原来就想叫你们也看看的,最近不是开盘吗?怕你忙不过来,既然你要去看,最好不过,就明天吧,一块儿去,到哪里汇合呀?’虎哥说:‘到时再电话联系吧,老陆,你一块去吧,办正经事儿,你可要站出来,不能老叫她出风头。’丽丽有点生气,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瞧不起女的不是。’老陆忙说:‘丽丽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好多男的还不如她呢。’刘二哥听他们说的与己无关,这魚头豆腐真不错,就只顾自己自斟自饮。秋香和秋菊一边吃着菜,一边儿漫不经心地听着,今天是顺心顺意,都销完了。秋菊举起杯子,小声的对秋香说:‘姐、来干一杯,我们自己恭喜自己发财。’两人喝完,秋菊说:‘如果那百分之一真能提成,妳在家要几十年才能弄到这一百多万呢!’秋香说:‘妳也有十万呢,我主要是托那个煤老板的福,她一个号就买了十套呢。快给妳妈打个电话。’秋菊问:‘打电话干嘛?’秋香说:‘告诉妳妈,钱多、人儍、快来。’说完、两个姑娘就嘎嘎的笑了起来,很快,她们意识到失态,连忙用手捂住嘴。 虎哥转过身来,看到她们高兴的样子,说:‘我还没有敬妳们酒呢,咱们喝一杯。’秋香一笑,小酒窝就是显露出来,丽丽说:‘光跟小酒窝干吔,来,大家一起干吧。’大家又一起喝了一回酒,丽丽用筷子敲了一下刘二哥的盘子,她说:‘今天我说错了话,已经道歉了,你看你,一言不发,就埋着头吃,没有男人的肚量。’刘二哥说:‘你们谈的事儿与我没关系,又插不上嘴,这鱼头豆腐不错,要感谢老陆,酒喝得差不多了,吃魚。’他用筷子把魚头掰开,分成几大块,招呼秋香她们吃,自己也来了一块鱼头,吸吮魚脑。秋香对虎哥说:‘都是熟人,也要注意吃相呢。’丽丽对虎哥说:‘说你呢,斯文一点,是大老板,要有绅士风度,你看你,吸吮得吱吱的响,外国人最反感我们这种吃相,尤其是吃面条,呼呼啦啦的,一点都不文明。’虎哥听了笑道:‘你怎么不说?外国人用手指头去蘸果酱,尝汤汁儿,还把指头放在嘴里舔呢,一点都不讲卫生,不文明。’ 魚头吃完,鱼汤喝光了,其他菜没动,秋香说:‘那几个菜都没有动,可惜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老陆说:‘不会浪费,热一热,我们服务员还可以吃,唱歌的也可以吃。’秋香想起了那几个老乡,对虎哥说:‘以后有时间,我们看看老乡去。’虎哥打了个嗝、说:‘可以’ 吃完了饭,这三男三女已酒足饭饱,抹了抹嘴,打着饱嗝就下了楼,秋香说:‘说好的、喝了酒不开车的。’丽丽笑着说:‘小虎,现在有人管,这是好事儿。’老陆说:‘这样、我给你们找个司机。’虎哥对刘二哥说:‘你酒量不大,不要开车了,没多远,就是走、也才二三十分钟,明天来取车吧。’秋香说:‘要不、我们也走算了。’这时、老陆带了一个小伙子过来,他对小伙子说:‘你把他们三个送回去再回来。’虎哥交了钥匙,车子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虎哥就掏了一百块钱,叫小伙子打车回去。三人到了家,叫开了门。虎哥对秋香说:‘行不行呀?不行我就背你进去。秋香说:‘今天喝了不少,但感觉比过去好多了,一点不晕。’虎哥忙对秋菊说:‘给妳二伯伯打个电话,说说我们今天的情况,说我们就住在这边。’三人进去了屋,张妈来问:‘要不要泡茶’虎哥说:‘今天喝酒了,泡吧!妳家小子没回来?’张妈说:‘回来了,在看书呢。’虎哥说:‘好,要想今后有发展,现在可要打好基础。’ 秋菊打完电话,回到屋里对虎哥说:‘我跟二伯伯说了,他问,为什么你不打,是不是得喉炎了。’虎哥说:‘又在咒我呢,虎毒还不食子呢。’秋香说:‘你这是不孝呢,不是说,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老爸责骂几句,有什么不可。’虎哥勒了她一眼、说:‘很遗憾,新时代的摩登女性,还有封建思想。’秋菊说:‘新时代的青年,现在只认钱呢。’虎哥不愿再跟她们争,把话锋一转,问她们,你们冲不冲澡呀。秋香说,‘快过国庆了,不是很热,晚上已经有了凉意,bj往年的天气,是不是也像今年这样啊,过去看电视,‘十一’大游行,还穿裙子呢。’秋菊说:‘不冲了,也不看电视,现在的电视,要不就是大辫子戏,要不就是抗日的神话剧。要不就是宫廷美女戏,哎!那些美女比我们成熟多了,她们说的话、我们都说不出来,显得我们山里妹子愚昧无知,这样吧!哥,你还是继续讲,上次讲到弄到一笔钱,想跑趟生意。’虎哥说:‘上次是讲到这里了吗?’他问秋香:‘你听不听呀?’秋香说:‘当然听,我爷爷在里头呢,他跟我们讲的,没有这么细。’虎哥说:‘好吧,我就讲,老人们这一辈子不容易,我们要代代讲,一代一代传下去。’他呷了一口茶,说:‘这泡茶的开水、温度不够,只有五六十度,那怎能泡得开,要十度最好。’秋香心想:说你是纨绔子弟,你不认账。她说:‘你说一百度更好?’虎哥说:‘你不懂,一般是八十度左右最好。’秋菊说:‘哪来那么多毛病,你是大老板?现在难伺候了。’虎哥说:‘废话少说,现在开讲。’ 何青山想着做两趟生意,因为三个人生活,还有一个是伤员,光置办必须的东西,安家过日子,就需要一大笔的开销,房子,衣服,被子,这一二百元怕还不够。钱不怕多,用起来像流水,很快就没了。他天一亮就和妹伢子奔城里黄永生家,要到城边几家榨油坊看看,看有没有货,价钱如何。两人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分析。何青山说,前些时这边打仗,这里的货出不去,肯定积压了,价钱可以压一点。那边没有进货,价钱要抬高一点,这样差价就大了。运费也不贵,顶多一天一块钱,上次说走小路,你考虑了没有?行不行?’妹伢子说:‘你上次说:用绳子套上,上边提下边送,那是个办法。我看也可以背上。’老何说:‘每个人还得带一个背篼啊’,妹伢子说:‘可以用木棍儿做个背架,把油桶捆在背架上,爬悬崖是没问题的。’老何听了很高兴,他笑着说:‘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些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没法挑,就改背呗,就是要走两趟,耽误时间。’妹伢子说:‘可以把架子做宽一点,并排捆两个桶,也不是很宽,只比肩膀宽一点。’老何说:‘这倒是个办法,到时候和老黄他们商量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老何说:‘你们连长的伤,看来问题不大,过两天、看能不能再换一次药,贩油时,路上注意打听红军去向,回来走大路,红军肯定要从那里过。’两人说的话,已经过了陈家沟,走到一半的路程,远远望到一个人影,看那样子,像是妙常师父,走近了一看,正是她,妹伢子忙上前,把他的背篼放下,还很重的。老何问,有多重啊?妹伢子说:‘有四五十斤呢’哦!老何呻吟半响,才说:‘师父、太重了,怕爬不上梯子岩呢。这样?你空手回去,你把这个背篼交给我们吧。’妙常说:‘施主什么都想到了,给了好多东西,也好,你们就背着吧,我到陈家沟还有事儿呢。’妹伢子背上背篼,两个人就向城里走去。 进了城,就直接到黄家。黄永生出门了,家里没有人,门锁着。妹伢子说:‘在这里等吧,肚子有点饿了。’老何说:‘那我们就先去吃碗米粉吧’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巷子后面有人叫:‘何先生、何先生!’转身一看,原来是黄校长家的师娘,当地是这样称呼老师内人的,老何连忙转回来,他问:‘黄校长不在家?’师娘说:‘去看榨油坊,快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儿把门打开,老何就和妹伢子进去,师娘倒了两杯苦丁茶,看来黄家生活也不宽裕。老何问:‘小孩呢?’师娘告诉他:‘跟着小陈他们一块儿去了。’正说着话,门吱的一声,开了,黄家小孩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陈秀川和老黄,陈秀川就是秋香她爷爷,那小孩儿就是秋菊他爷爷―黄寅江。 老黄见老何他们来了,就把几个榨油坊的情况说了说。城北和河东几个榨油坊的情况差不多,最近外地的客商,来买桐油的不多,本地商号也不要货,桐油都积压在榨油坊里。本地销量小,就靠那些桐油灯,用不了多少桐油,做伞的也用的不多,所以,榨油坊的老板甚是心急,说仗都打完了,路上不会有事,本地这些商号呢,主要还是想压压价,看来这生意能做成。’老何说:‘这价钱能压就压一点,也不要压多了,人家也要吃饭不是。’老黄说:‘是这个理,也就是压他个两三块,那边可能早就断货了,要加两三块。’老黄问:‘走哪条路呢?’老何说:‘当然一般是走大路,小路不知道能不能走,尤其是挑着东西,恐怕很难走吧。’老黄说:‘上次我们去时走小路,回来走的是大路。回来挑谷子,在半路遇到了黔军,结果被抓了壮丁。’老何问:‘小路好走吗?’陈秀川说:‘不好走,但要少走好多路,走了一次,也有了经验,扁担要不长不短,绳子也要不长不短,扁担要不硬不软,硬了压死人、软了怕折断,不硬不软,才能颤悠起来。’老黄说,有两处是悬崖,都得绕道走,一处多走出去二三十里,如果硬翻过去,要省很多路。就像梯子岩,路窄一点,是拐来拐去的羊肠小道。 老何问:‘能不能背呢?’老黄说:‘挑是不行的,背嘛、怎么背?放在背篼里头背吗?’老何说:‘上下崖时,就背着,路好走时就挑。行不行?’老黄说:‘两个油桶如何背嘛,没有合适的背篼哟!’老何说:‘用几根棍儿、做个背架不就行了吗?就像打柴用的那种背架,只是竖着的两根棍儿隔宽一点,要一个桶的宽度,两个桩子楔在下十字的位置。’老黄笑着说:‘那油篓子是蔑条编的、纸糊的,就一根桩子撑着,怕不行吧。’老何说:‘一根桩子撑不住,那就在下面加个三角木板,在桩子上面,放一块薄木板,油篓子四平八稳的放在木板上,稳当得很。’老黄说:‘那也要先做一个出来试一试。’老何说:‘那是,还有就是、重量不要超过五斤,路上要多带两个背架和几根扁担,坏了好替换,路好走时就挑,爬崖下山时就背,几天下来,要少走百十里路呢。’ 老黄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本钱……我这里没有多的钱呢,货发少了賺不了多少钱,想多发货,又没本钱。’老何说:‘我们这里也没有多少钱,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过去秦琼可卖马,杨志可以卖刀,我们没什么东西可卖。’他问老黄:‘钱可以另想办法,你们想不想做。’老黄说:‘寒假我和小陈去挑,挑油是赚了,可挑米又赔进去了。后来被抓了壮丁,命都差点搭进去了,现在没有本钱。’老何说:‘我想发十五挑,钱不够就赊着,你们也赊几挑,安全上没有问题,大部队都走了,有几个土匪、不要紧,我们都可以摆平。’老黄叹了口气,说:‘赊账的事儿,没那么容易,我们穷,人家怕还不起,如果有人担保的话,也许还行。’老何说:‘你是本地人,能不能给我们担保?’老黄说:‘我不行,没有那么大面子,人家不会干的。’老何说:‘黄校长谁不认识?难道只认得妙常师父,还有那个胡管家。’老黄说:‘胡管家那个盐号的王先生,在城里是数得着的大户,如果他能出面,准行。不过…’他冷笑道:‘担保,就是你出了事儿,还不上这钱,他要替你还,他凭什么给你担保啊?’老何笑道:‘生意人,除了钱,还很注意交际,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如果数量小一点,他肯定会同意。我哪天去会会胡管家,请他跟王先生说说,看能不能给我们做保。这个事儿就说到这里,我们现在到榨油坊去看看,’ 老黄说:‘我们放暑假还有十多天呢,怕赶不上哟。’老何说:‘你那学校只有几个班,不是还有三个老师吗?请他们苦撑几天,就放假了。’已到了中午时分,该做饭了,老黄说:‘就在家里吃吧’老何说:‘不用了,在外面吃,叫寅江一块去。’他们出了门,就在巷子口的米粉馆吃粉,一人吃了两碗,老何叫寅江把他妈端一碗回去,按老黄的主意,先走城北,到县城最大榨油坊去看看。走到上街,经过县衙门口,見那县衙门依山而建,前低后高,门楼高大气派,萧墙前正对大门、摆放着一个硕大、张着血盆大口的石狮,十分威严。团长提醒妹伢子,不要乱看。他们走过了县政府门口,出了城,远远就望到了,位于山崖之下的榨油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走近榨油坊,老板就迎了出来。最近难有客商光临,老板拱手让进房内,见那榨坊里,几个赤条条的雇工、正在使劲儿的压杠木。老板请他们进小房间里头坐。一个工人端来了茶具,挨着朝几个杯里倒茶,老何品了一口,就是邻县出的茉莉花茶,很有香味,老板急切地问:‘客官要多少油?’老何慢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他问:‘现在行情如何?要多少钱一挑?’老板犹豫了一会儿,才对老何说:‘黄老师上午来过,不瞒你们说,现在销得不好,你看外边都堆满了,总有二三十挑,要是前些时不打仗,是不会积压的,所以现在价钱,就要减一两块。’老何说:‘只降一两块,怕是少了,你想,再过两月新桐子下来了,销路又不畅,少说要降个四五块钱。’老板满脸苦笑,拿出本地产的烟卷,没有牌子的大白杆,但在这些穷地方,也算奢侈品。一人发一支,点着啦,大家吞云吐雾,也不说话,老何抽了一口烟,再喝一口茶。还是老板憋不住,他说:‘客官,你还个价。’老何抬起头,看了老板一眼,说:‘十五怎么样?’老板听了,几乎要跳了起来,他说:‘起码十七’老何马上说:‘你也不想想,一块大洋要买二十斤谷子呢,谷子是种出来的,要水田,要种子,要肥料,精耕细作一年,才打下谷子,这个桐子,满山遍野都是,不用管,是伸手去捡就行了。’老板说:‘是一个个坡里沟里捡的,不榨、能出油?’老何说:‘新桐子下来,今年的价钱就不是去年的价钱了,肯定要便宜不少。’老板说:‘太便宜了,人家就不去检啦,’老何说:‘大秋收完,那时没有什么农活啊,不捡,闲着也是闲着,大家还是要去捡,只要比米贵,就有人争着去捡桐子。’老板叹了一口气,蹲在地上,他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站起身来,用脚把烟头採灭,有气无力地说:‘客官也到其他榨坊问问,这十七就已经没有利了,大家都要吃饭、是吧,’团长从凳子上起身,他说:‘那好,麻烦你了。’拱了拱手,就告辞出了榨坊。 路上,老黄问老何:‘这个价钱行不行,’老何踌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这个价,榨坊赚不到什么钱,但也亏不了,压还可以压一点,但还是要给人家一口饭吃,回去我找胡管家商量,看能不能作保。’ 进了城,从王家盐号门前过,见胡管家正在门外跟人说话。老何想:不要搅了人家的雅兴,就装没有看见。刚走过,胡先生看见了,就在后面叫:‘何先生,何先生,’老何转过身来,见胡先生正在招手呢。老何对老黄说:‘你们先回去,一会儿我就来。’就把老黄小陈和妹伢子打发走了。胡管家递上烟卷,这是有一个红巴巴牌子的烟卷,当地算高档的。胡管家问:‘进城贵干’老何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刚才我们到榨油坊看,准备去贩桐油。’胡管家凑到老何耳边说:‘不是还有个伤员吗?你们走了他咋办?一去一来要十来天呢,托妙常师父照看不妥吧。’老何这才想起这码事儿,他灵机一动,说:‘已经安排好了,老赵这两天就要进城来换药,换了药就不走了,在城里借了一间空房,他现在杵着拐杖能走了。’胡管家用疑惑的眼光看他老何。他说:‘哦,没人照看也行?吃饭怎么办?’老何说:‘巷子口就有米粉館,没有臊子的五分,有臊子的是一角。’ 胡管家凑到老何的耳边说:‘我们东家最近在那边有点货,现在路上不太平,正在那里发愁呢,你们怎么样?就不怕土匪来抢?’老何说:‘走大路呢?关卡多,层层剝皮,到时,豆腐都盘成了肉价钱,只能走小路,还近一点。’胡管家说:‘路是近一点,可小路难走啊。’老何说:‘又不是叫你去走,难不难走、那是挑夫的事儿。’胡管家冷笑道:‘大路是关卡多,小路是土匪多,遇到土匪,东西不用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老何说:‘小路,本来走的人就少,有了土匪,走的人就更少,专做这买卖的绿林好汉,一年半载做不成一趟生意,早就逃之夭夭,现在说的土匪,都是村子里的刁民无赖,见有人来,叫了几个人,拿着鸟铳,冒充李逵、其实是李鬼,有何可怕?’胡管家说:‘不管是李逵也好,是李鬼也好,手上都有铳,你有什么办法?’老何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们有快枪,手榴弹,那群乌合之众,一听枪响,肯定跪地求饶。’胡管家听老何说话如此坚定,也无话可说。 老何拱手告辞。转过身走了几步,胡管家又叫住了他:‘老何,你急什么?我们俩好好说说。’老何只好回来,胡管家说:‘事情是这样,我们那边有一批货,都是百货,药材。路上不太平,那边不愿意送,要我们自己去取,既然你要去,帮我们把货捎回来,运费照付。’老何说:‘既然有运费,你还怕找不着人?挑水卖的,抬滑竿儿的苦力有的是,随便叫一声,就会来几十个。’胡管家说:‘找苦力还不容易,路上不是有土匪吗?你们是行伍出身?又有快枪手榴弹,这个事儿,只有你们才能胜任。’老何说:‘你这不是要我们押镖吗?我们可担不起那个风险,你找镖局去吧。’胡管家说:‘有镖局我还找你干啥,在城里,我看只有你最合适,条件嘛,可以商量。’老何听他提到了条件,觉得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还得先了解了解实情。他问:‘有多少挑?多重,装些什么东西?’胡管家凑到老何耳边,压低了嗓子说:‘哦,不是说了吗?百货,药材。’老何说:‘你知不知道前朝镖局的规矩?镖局是要验货的,不验货也可以,你贴上封条,去押运的。’胡管家说:‘有二十挑,一挑六七十斤吧,都是时兴百货,名贵药材’。 老何说:‘时兴百货、名贵药材,你说的太笼统,能不能具体点儿?’胡管家说:‘要说这百货,也是包罗万象,你就说穿的吧,皮衣皮鞋皮帽,貂皮大衣,胭脂口红雪花膏,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名贵药材,有人参、、鹿茸、熊胆、犀牛角。’老何大惊道:‘胡先生,过去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你都弄到这里来了,谁买得起呀?’胡管家说:‘你买不起,不等于别人买不起,城里几万人,有钱人多了,你看人家陈四老爷穿的啥,冬天穿的就是貂皮大衣,现在是夏天,全家老小,全是绫罗绸缎,你现在穿的是草鞋?人家可穿的是皮鞋。’老何蔫了,他说:‘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胡管家问:‘你们贩桐油,路上就能太平。’老何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仍在地上,用脚踩灭了,他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挑夫有扁担,我们还有几支快枪,还有手榴弹,走小路,也就是个匪,我们能摆平,再大的场面也见过。我们身上到处是伤疤,你说我们有什么好怕的?’管家问:‘你们什么时候上路啊?’老何说:‘怎么也得四五天吧,’胡管家问:‘你们今天可回去?’老何说:‘现在就走,妙常师父还在陈家沟等我们呢,我们走晚了,爬梯子、天就黑了。没有其他事儿,我就走了。’老何转身要走,胡管家又叫住他:‘哦,那么急干什么?你们的货定下来没有?’老何说:‘价钱还没谈妥’胡管家说:‘你个外乡人,不了解这里的行情,明天我去帮你谈,保你能压一点。’老何连忙拱手道谢,说:‘我再不走就晚了,我明天进城、先来找你。’胡管家说:‘我明天在店里等你’老何就拱手告辞。 到了老黄家,他们都在那里等着,老何就把刚才胡管家的事儿说了,他说:‘这事儿咱们先闷着,不要轻易答应他,要他来求我们,如果他晚上到你们家来,只推说,责任重大,怕担不起这个责任。装的东西,他只说是时兴百货,名贵中药,也许是金银财宝,珍珠玛瑙呢?也许里面还有烟土,军火,这也说不定。这生意人,在生人面前难有真话,弄清楚了再说。’妹伢子催促道:‘早点儿走吧,不要叫妙常师父等急了。’老何答应着,提起了妙常师父的背篼,妹伢子一把抢了过来背上,他说:‘还是我来背吧’说完、背着背篼就出了门儿。老何问老黄:‘那衣服被子的事儿,你要抓紧点,鞋子是有了,衣服没有换的,锄头砍刀,这都要两把,还要背篼,蓑衣,要立个茅草房,居家过日子。我们走了,老赵还等着我们回去弄饭吃呢,哦、还有个事儿,不是我们要出去吗?把老赵转到城里来,请你们照看几天,在观音阁,托给妙常师父不妥,那我们就走了。’ 靖南是个县城,在gz东北,这附近毗连的几个县,就数它大点,前朝是靖南府,现在改c县制,四周都是大山,少有田地,守着这乌江黄金水道,城里人不务农,或从商,或做其他手艺,人们来去匆匆,都在为生活奔波。老何和妹伢子,很快赶到了陈家沟,沿街走了两趟,没有见到妙常。这是只有几十戶人家的小集镇,沿街走一趟,也要不了几分钟。老何说:‘再走一趟’结果还是一样,没有见到人影,于是两人离开陈家沟往回走,快到梯子岩山脚时,远远望到岩下有一个人影,于是加快脚步,到岩底追上了、正在一块岩石上坐着休息的妙常师父。师父说:‘我看天快黑了,就先走了。’老何说:‘离天黑还早呢?走吧。回庙里再好好休息。’ 三人一起爬梯子岩,妹伢子虽然背了几十斤东西,还是没喘粗气,老何和妙常没拿东西,还落在了后面。老何说:‘妙常师父,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呢,好像是我们那个地方的人。hb人说日月的日,和本地差别很大,我一听就知道,妙常师父、妳是不是hb人呀。’过了一会儿,妙常才说:‘施主不必多问,出家之人,不理俗家之事。我从来的那个地方来’听妙常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变了,老何回过头一看,妙常正用衣襟擦眼泪呢!心想,触动了妙常的伤心事。于是,沉默无语,一直到庙里都没有说话。 妹伢子把背篼放到师父房里,拿着扁担就要去挑水,师父说:‘还有呢?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做好饭再叫你们。’老何回到屋里,把今天的情况给老赵说了一遍。老赵说:‘王先生的货,也许还夹带着鸦片呢,听说城里还有烟馆。’老何沉思了半天,他才说:‘也有可能,不过,稀缺的名贵中药西药还是很可能的,这次我们去贩桐油,我想把你寄托给老黄或小陈家,正好去看看郎中换一次药,请妙常照顾你,很不方便,这个地方穷,人少,矛盾不突出,没有激化,没感觉到有地下党存在,国民党没有驻军住在城里,还比较安全。’老赵说:‘行,你就安排好了。’老何站起来,两手抱在胸前,来回走着。老赵问:‘你在想什么?’老何叹了口气,他说:‘我是老家也回不去,我看这个地方不错,以后就在这里安家落户,落地生根。你呢!现在伤成这样,回部队是不可能了,老家也回不去,也只能在这里安家落户,落地生根,你是怎么想的?’老赵叹了口气,他无可奈何地说:‘也只能这样,我们俩正好有伴了,妹伢子再不能耽误了,还是早点儿去找部队。’老何说:‘等跑完这趟生意,打听到红军的下落,就叫他走。’妹伢子从门外进来,他含着眼泪对老何说,:‘我原来心里也是巴不得马上走,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不想走了,要陪你们在这里,过一辈子。’老赵说:‘你的情况不同,应该去找部队,不要挂念我们,我的伤会好的,在这里也会生活的很好,革命胜利了,你再回来看看。’三人沉默着,一直到妙常师父叫吃晚饭。 第二天一早起来,老何就叫妹伢子一块去,看看山上的茅草和树木,商量割茅草和砍树的事儿,入冬之前,要想法把茅草房立起来,要有个安身之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事先就要计划好。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妹伢子说:‘盖茅草房,茅草不能少,盖厚一点,冬暖夏凉不漏雨。既然有的是木头,还是做个木架子,四周再筑上土墙,屋里就用竹子编成篱笆,用石灰抹上,就成了板壁。不会也不要紧,请个木匠泥瓦匠师傅就行了。’老何说:‘茅草现在还嫩一点,立秋以后割,树现在就可以砍,总要干一干吧,太湿了不行,真正立个房子,也要年把两年,我们等不起。茅草晒干了,就码放在庙里,砍的木头就竖在庙后干着。’ 吃了早饭,安排好老赵,告别了师父,老何和妹伢子就进城。到了老黄家,老黄正在量布,布料都买回来了,准备就在家里做。老何说:‘镰刀、砍刀,斧子要磨快点,现在就要砍树了。到胡管家那里,老黄,你也一起去吧’。老黄说:‘都该吃饭了,在家里吃了再去吧!’老何说:‘现在吃饭早了点,还是先到胡管家那里去。’ 三人到了王先生家的门店,这是一个卖盐和杂货的铺子,铺面不小,四间宽的门面,铺子的后面还有一个院子,王先生家主要做盐业批发,那盐是一二十担的进,也做百货和药材的批发生意,批发的进出都走河街,那里平日比较冷清,不为人注意,其实生意做得很大。三人走进铺子,伙计连忙跑到后面去告诉管家。一会胡管家出来,对老何说:‘何先生来了,还没吃饭吧?’妹伢子说:‘还没有呢’胡管家说:‘那好,今天我做东,到斜对面饭馆吃顿便饭,吃完饭,我们再到榨油坊去。’胡管家穿着一件阴丹士林的洋布杉,还是拿着那把画有牡丹花的纸扇。他用扇子一指,说:‘在那头’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饭馆就在斜对面,炉灶就在门口,炉火正旺,寓示着老板的生意兴隆,也预示客官生意红红火火。 房内直冒热气,准是蒸馒头或蒸米饭刚揭开锅,走到门口,才看见灶头里面还有一个大案板,两个砧板放在案板上,在外边、横着的竹杆上,用钩子挂着许多的肉。他们进了饭馆,见里间一共只有三张桌子,他们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伙计忙跟了进来,他一边擦桌子,一边问:‘先生吃什么?’胡管家问:‘有鱼没有?’伙计回答:‘有’胡管家又问:‘多大’伙计回答说:‘有一斤多,是鲤鱼。’妹伢子说:‘小了一点’胡管家说‘不是我们两湖地面,这里吃的是江鱼,只有那么大,好,做酸菜鱼吧,再炒几个菜,有猪腰子没有?’伙计说有,胡管家就吩咐:‘爆炒腰花,还有一个炒猪肝,再来一个香巴菌炒鸡丁。’伙计说:‘鸡还没杀呢’胡管家说:‘那就用肉丝炒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老何见这个阵仗,看来他们是找不到人啦,非要我们去押镖不可。胡管家说:‘你们昨天走了,我请人去打听了一下,最低十七,比去年少三块,到时再到榨油坊去看看,能压就再压一点,压不了就算了,这十七块,榨油坊是微利,只是赔不了,没有什么赚头,你们看呢?’老何笑着说:‘当然最好是不要钱,但大家都要吃饭,十七就十七吧,’老何想说钱的事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想,等他们讲完带货的事儿再说,沉默了许久,胡管家才说话,出乎意料之外,他不提带货的事儿,而说桐油购油款的事儿。他问:‘你们准备发多少挑啊?’老何马上转过弯来,他说:‘有多大的本钱,做多大的生意嘛?我的底,你是知道的,只能发十挑,’胡管家说:‘十挑太少,起码二十挑才能赚到钱,何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路上的花销啦,’老何说:‘我怎么会忘呢?民以食为天,吃饭最要紧,我这十桃,可净赚一百,不少了,人要知足,唯利是图,往往还要吃亏’老何心里盘算着,要把自己贩桐油,和王先生的百货药材区别开来,使它两边不搭界,你有二十挑货,我只发十挑油,我没法跟你捎回来,你说我发少了赚不到钱,我赚一百很满足,非要叫你来求我,条件另说。 菜上来了,胡管家说:‘有菜没酒不成席啊,伙计,拿酒来。’伙计连忙跑来问:‘请问要几两’胡管家说:‘几两?你是坛子酒?’伙计说:‘是大坛子装的包谷酒’胡管家问:‘没有瓶子酒?’伙计回答:‘没有?要的话我们到外面去买,太贵了,喝不起。’一听这话,胡管家火冒三丈,把桌子一拍,说:‘去拿一瓶来’伙计看体面人发了脾气,赶快去买酒。胡先生就招呼大家先吃菜。一会儿酒拿来了,是一个酱色瓷瓶装的茅台洒。伙计扔下一句话,‘两块钱’。胡管家大声说:‘唉,我们都是本地人,是知道价钱的,你把我们当成财主了。遵义才一块呢。’伙计忙说:‘遵义离这里四百多里,靠肩扛扁担挑,要走四五天,豆腐都盘成肉价钱了,不敢乱要的。’伙计就走了,胡管家口里嘟囔着,‘狗眼看人低’,他开了瓶塞儿,把每个人的杯子都斟满了酒。他说:‘这是茅台的高粱酒,比我们这里的酒好一点,来来来,我们一起喝’。妹伢子说:‘这个酒真香,就是太贵了,两块钱,我要买几十斤米呢’。酒过三巡,胡管家看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据他的观察,这老何也算是老江湖了,他只好实话实说:‘何先生,親不親,我们是故乡人,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王先生有些货在那边,如能捎回来,定有重谢。’ 老何问他:‘什么货呀?’老胡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不是说了吗?百货,药材。’老何看他说得轻巧,好像没有什么事儿似的。老何又问他:‘多少货啊?’胡管家欠下身子,用手捂住半边嘴,小声地说:‘有二十挑呢’老何大惊失色,也小声地说:‘我昨天只当你在说笑话,那么多,目标太大,走起来是一大串呢,太招惹人了,这货值多少钱呀?’胡管家说,‘不好说,只有王先生知道,有些东西是有价的,有些东西是无价的,听说有几种西药,是从外国弄来的,效果蛮好,中药,有些是这里没有的,西洋参高丽参,虎骨熊胆,红花雪莲,还有玉器首饰…’老何忙说:‘这么值钱,多大的责任啊,老胡,你另请高人吧,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向王先生交代呢?老胡摇了两下扇子,‘啪’的一下收起来,头凑过来说:‘老何,不瞒你说,本来王先生让我去的,你想,我是那狗屎做的钢鞭,闻也闻不得,舞也舞不得’哪能干这个差事,有人专搞保镖押运,也不十分可靠,现在兵荒马乱的,见财起意的大有人在,想来想去,只有你可以担此重任,我们还有两支枪,到时随你调遣。你看、只顾说话了,喝酒喝酒。’ 几人又喝了一回酒,吃了几箸菜。沉默了一会儿,老何对胡管家说:‘有个问题得罪你,请你说实话,王先生怎么就信得过我呢?’胡管家说:‘哦,是这样,你们都是行伍出身,在队伍里待过,上过战场,打过仗,大场面都见过,有几个小土匪自然不在话下,有这个本事。主要还是,上次夫人到观音阁敬香,见你们三人、虽然十分狼狈,确很规矩,尤其是很讲义气,老乡受了伤,不离不弃,还要救他一块儿回乡,王先生听夫人说了,对你们十分敬重,所以连忙叫弄些吃的给你们送去,都是故乡人,王先生怜悯之心还是有的,所以、把这事交你办理,十分放心。’ 他满怀信心地说:‘走小路,没有多大问题,大路有检查站,货里不能夹带违禁之物,但现在是处处雁过拔毛,尤其是贵重的东西,谁看了不眼红,大路虽然没有土匪,但检查站,比起那些土匪、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目张胆,巧取豪夺,叫人见而生畏。要避开检查站,只有走小路,小路在我看来,还比较安宁,路不好走,很窄,多是羊肠小道,还有几处悬崖峭壁,也可能有几个土匪,你想,人家稀少,虽不是荒无人烟,但是要走好远才看到人家,客商就更少了,那土匪抢谁去呀?所以走小路还是很安全,尤其是有你老哥保驾,可说是万无一失。’老何只听老胡说,也不言语。他心里想,要那么容易,你怎么不去呀?路途遥远,走的是羊肠小道,天气炎热,日晒雨淋,还要担惊受怕,不死也要脱你一层皮。 胡管家见老何不说话,不知他在犹豫什么,心里也有点急,他说:‘老何,你说话呀?’老何说:‘你叫我说什么?那么重的责任,那么大的危险,我要好好掂量掂量。’胡管家摇了两下扇子,‘啪’的一声又合上,然后掏出香烟,一人来一支,大家一块吞云吐雾。等了一会儿,老黄才小声说:‘我们只发十挑货,你那里是二十挑,怎么弄得回来呀?’胡管家说:‘这事儿好办,你多发十挑不就行了。’妹伢子说:‘一共二十挑,还有路上的花销,那钱哪够啊?。’胡管家说:‘钱不够没关系,我跟榨油坊说,先赊着,我们盐号做保。’老黄说:‘那些土匪,多是穷苦人,可不能大开杀戒,能用钱了结的,就用钱了结。’老何始终不说话,胡管家又招呼大家喝了一回酒,吃了几箸菜。四个菜,经不住筷子多,一会儿就见了底,胡管家又叫炒了两个菜。这酒确实不错,除了胡管家,其他几位只听说过这酒,从来没见过,也没喝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还没有喝,就被这浓郁的酒香薰醉,四人推杯换盏,最后把酒和菜都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之后,胡管家对老板说,晚上我来结账,四个人就抹抹嘴走了。在去搾油坊的路上,老何问胡管家:‘王先生做这么大的生意,真看不出来,至少从那个门面看不出来。’胡管家说:‘哦,是这样,那门面只是个样子,王先生主要是做批发,不只是盐巴,什么生意都做。你是hb人,总知道汉口的那些商行,王先生开的就是商行,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在城里、有一个sc会馆和一个两湖会馆,sc人,主要做sc的生意,两湖的人,做两湖和下江的生意。这次的货,也不是王先生一个人的,是两湖会馆里的人的,王先生的货不到一半。大家都是同乡人,还需抱团做事。在附近几个县,当然是以靖南为中心,一站一站往外延伸,一直到sh。这里要什么?只要打个招呼,那边如有,价钱合适,东西就发来了,因为是老乡,好多都很熟,所以做起来很顺当。民国以来,倒还可以,只是近几年,时局混乱,到处打仗,这生意就不好做了。这次东西太多,也很贵重,主要是前两个月那边打仗,货物积压到了一起,也是不得已的。老何啊,你一定要帮这个忙的,啊!’。老何说:‘你看我们流落到了这里,身无分文,老家那边儿还在打仗,是回不去了,只能暂时在此安家,前些时、好不容易才搞到一笔钱,也不够我们三人开销,你看我的衣服不合身,还是借老黄的呢。准备立个茅草房,置办些东西,现在才知道钱的艰难。还有一个伤号,也都指望我们这次能赚点钱。’胡管家说:‘只要你能把货弄回来,钱的事儿,好说,好不好?’ 一路说着话,就到了榨油坊。老板看远处有人来,早就候在门口,他和胡管家认识,胡管家是老主顾了,是榨油房的老客户。两人见面拱手问好,一阵寒暄之后,才谈到桐油的价钱,榨油坊老板一口咬定,十七块不能少,他心里有数,来了两三趟,是真要买,不过价钱不能再少了。胡管家心里清楚,其实这个价、也只是微利,所以他就爽快的答应了。他说:‘那就留二十挑吧,过几天来取。’ 出了榨油坊,酒的后劲才上来,妹伢子走得跌跌撞撞的。老何问老胡:‘怎么不讲讲价钱呢?’胡管家说:‘我们是老主顾,人家说是最低价,就不好再压了。’在回来的路上,老胡才全盘托出了他的想法。他说:‘买油的货款,我来付,你们只管路上的开销,那边桐油的货款,你们也不收,用来抵消我们百货的部分货款,货款还差一些,走时你带一个包,钱都在里边,还有封信,都写清楚了,你们贩桐油赚的钱和运货应得的酬金,回来再算给你。王先生说了,要重谢你们,这个你们放心。另外,我们还有两个伙计,带两支快枪,给你们当帮手。’妹伢子问:‘他们会不会放枪呀?’胡管家说:‘会,过去在湘军里当过几天兵,也是老乡。后来我叫他们到这里来,反正哪里都是挣钱吃饭,这里还自由些,你想这年头,王先生做那么大生意,没有几个人帮着,能行吗?’。 老何说:‘胡管家,你讲了半天,考虑的是钱,我则想的是命。我若答应了你,就要以命相搏,保证万无一失,人在货在,人不在、也要把货叫别人送回来。你那些货,少则几千,多则上万,责任太重,我还得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胡管家说:‘何先生,江湖上最讲一个义字,我们既是同乡、又是朋友,今天王先生有点难处,求到老哥名下,难道你就见死不救?’老何说:‘你那二十挑担子,是一长串呢,招人显眼,跟水浒里的生辰纲差不子多,那么贵重,如果走漏风声,…我越想越觉得风险太大。’老胡说:‘走漏消息倒不会,人家只知你去贩桐油,并不知你带货的事儿,货主不会说,我们守口如瓶,不会走漏消息。跟着去的两个伙计,既是同乡,还是远亲,人很老实,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着话已经进了县城,胡管家说,王先生现在回来了,请何先生去喝茶呢。老何考虑了一下,就对老黄和妹伢子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就回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们使眼色。二人会意,转身就回去了。他们走后,胡管家说:‘有些事儿,你和东家亲自说,你可要给东家一点面子,你们今后想在这里混,少不得有求我们东家的。’老何说:‘那是,我们都是两湖人,亲不亲故乡人嘛,相互帮助少不了。’ ,到了王先生家店铺,胡管家就带老何到后院去见王先生,后面院子大,中间是一个天井,屋傍还有一个巷子,想来那后面还有房子。王先生中等个儿,一张笑脸,佣人端来了茶,茶不是大壶泡的,是一杯一杯沏的。坐下后,老何端起茶杯,用杯盖刮开上面的茶叶,品了一小口说:‘好茶,香啊,’王先生问:‘何先生可知道这是哪里的茶’何先生又呷了一口,咂了咂嘴,他说:‘哦,九江云雾茶,庐山毛尖,是吧。’王先生啊了一声,忙问:‘何先生是哪里人呀?’何先生说:‘汉口人’王先生惊讶不已,他说:‘我们才是真正的老乡呢,早先、我们也在汉口。’两人越谈越拢,近乎了半天,最后才敲定细节,王先生还叫两个伙计出来见个面,最后定下来,准备好了就走。 告辞了王先生,老何就回老黄家去了。老何走后,王先生在房里,来回绕着圈子走着,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人不简单,看来不是一般的人,谈吐不凡,’他问站在门口的胡管家:‘这人,你知不知道底细呀?’胡管家说:‘不好打听,一个外乡人,别人又不知道。’胡管家问王先生:‘不知靠得住不’王先生说:‘他知书识礼,很有义气,不像坏人,他们几个的关系也弄不清,不过他走了,还有个伤号留在这里,观音阁妙常师父对他们评价还是蛮高的,我放心。’胡管家附和着说:‘我看也是,这hb人还是很讲义气的,老乡伤成那样,不离不弃,真是同生死、共患难。’ 老何回到黄家,把同王先生商量的细节,说了一遍,征求大家的意见,老黄说:‘路上人家少,不一定人家有那么多米,二三十个人,还是很能吃的,一顿就得二十斤,我看还是自己带点米,锅呢?就不带了,哪家都有锅,如果锅小,可做两锅,还有、要带点水,榨菜、霉豆腐,糟海椒,还要带些绳子,装百货和药材的箩篼比较宽,不能并排背,只能摞起来,所以背架竖着的棍要长一点,下面的板也要加宽点。’老何说:‘你说的很好,等会儿我们走了,你就到木匠铺去,做二十一个背架,两天、最多三天做完。马上就得招工,饭管饱,自带扁担。我们要马上回去了,在天黑之前赶到山上。明天把老赵接到城里来换药,他进城来就不走了,要等我们跑完这趟买卖后,才回山上。这几天,我们都要住在这里,你把房子安排一下。明天一早,你就和秀川上山去,我们四个轮着把老赵抬下来,还是用过去那个滑竿。’ 回到山上后,老何把山下的情况,跟老赵说了一遍,老赵说:‘你们放心的走,我没事儿。’他把手表掏出来,递给老何说:‘你把这块表带着,那边地方大点,好出手,能卖个好价钱。’老何接过了老赵递过来的手表,他看了一会儿,说:‘哦,欧米伽,好表,是特派员那块。’这又勾起了他的心事,楞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就把表收到了衣兜里。 妙常师父来叫吃饭了,老何对妹伢子说:‘路上要穿好几双草鞋呢,要不、今天晚上我们打草鞋。’妹伢子说:‘桐油灯就那么一点点亮,怎么行?现在我们成财主了,才几分一双,我们到城里买吧!’老何爽朗地笑了,表示同意。二人出了屋,到了妙常师父的房里,妹伢子忙着给老赵打饭,师父午后不吃,老何就端着碗,一边儿吃着,一边儿把明天的事儿,说给师父听。师父说:‘阿弥陀佛,城里看似平静,你们好自为之。’老何听出弦外之音,只应了一句:‘晓得,完了我们就回来,割茅草、砍树木。我都看好地方了。入冬前,要把茅草房盖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晚上,老何和妹伢子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要不是师父喊吃早饭,可能还要睡到中午。吃了饭就收拾滑竿和东西,只等老黄和小陈来了。太阳两根竹竿高了,老黄小陈才来。这二十多里的路,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妹伢子在心里,有点儿怨他们太拖拉。和师父打了招呼,抬了滑竿、带上东西就上路了。妹伢子和小陈抬着老赵、走后山山坳下山,老何和老黄从梯子岩下山。在山下汇合,然后换着抬。在路上,老黄把做背架的事给老何讲了。他说:‘木匠师傅很内行,一说人家就明白了,说两个桩子下边要加个三角木板,这样桩子才能托住上面的东西。材料有现成的,简单,只是缝背带麻烦点。要四角一个。棕绳已经买了,还买了五十斤米,榨菜一坛,霉豆腐一坛,还有碗筷、这些收拾成一挑’妹伢子听老黄这么说,有些不解。他说:‘准备那么多东西,像搬家一样。’老何笑道:‘路上人家稀少,按说,没有哪家能够拿得出二十多个碗,米也是一样的’如果人家只有一二十斤米,那你还吃饭不吃饭,下一家可能还要走十里八里呢,咋办,我们带一点,也可以应急。’妹伢子听了、他说:‘是这个理,收拾好了我来挑。’老何说:‘換着挑,可能要收拾三挑子呢’说完这话,老何皱了眉头,沉思一想,‘不行’他说:‘不要顾了这头、忘了那头。妹伢子、你也不能挑。我们俩还是把精力放在安全上。我在前、你在后。路上把手枪和匕首都准备好。老黄和小陈换着挑,跟我在前,王先生家两个伙计,跟你在后头,把长枪用布包好,捆在柴禾里,放在背篼上,遇有情况,你们在后面,把枪拿出来,见机行事。’妹伢子说:‘过去打仗,那么大的场面都见过,还怕几个小蟊贼。老何你放心,我断后。’ 到吃中饭的时候,他们赶到了城里,把老赵安排好,吃完中饭,他们四人就去木匠铺看背架。材料是现成的,上午做了一个出来,大家看后,还很满意,又试背了一下,也很合适。老何说:两根竖棍不一定要那么长,到摞在上面篾篼的中间就行了,木桩下面两寸,木桩上面三尺。竖棍整个长度,三尺三就可以了。师傅点头认同,说了一声,‘晓得’他问:‘背带咋整?’老何说:‘有百把斤的重量,不能太细,下面拴在木桩那里,上面拴在中间。’老黄问:‘怎么系上呢?’木匠师傅说:‘中间凿个洞,棕绳从前面穿过去,打个结、或拴在下边的木桩上。’走的时候,老何问师傅:‘明天下午来取,怎么样?’木匠师傅面带难色,没有应声,他赶快进去问老板,老板出来说:‘可以,今天晚上我们多赶几个。’这是小生意,赚不到什么钱,所以老板一直没露面。老何说:‘我们是卖苦力的,一天也赚不了什么钱,生活很艰难。’他像在诉苦,也像在哀求。他接着说:‘我们是走长路,万一不合适,在半路咋整,背带要宽一点,要背百把斤,窄了、勒得慌。’ 出了木匠铺,老何问老黄:‘今天挑夫能不能找好?’老黄说:‘尽量吧,这挑夫虽然没有帮会,但也是有头头的。’老何说:‘那好,你们三个去联系挑夫,我去找胡管家,说说那两个伙计的事儿。’于是兵分两路,老何就去王先生的店铺。在店铺找到了胡管家,一阵寒暄之后,自然谈到准备情况。老何说:‘今天去招挑夫,明天下午,就要去试一下背架和桐油挑子,看背架和扁担合不合适。另外就是你们的两个伙计,叫出来见见面,我们说道说道。’胡管家说:‘只有一个在家’老何说:‘一个也行’胡管家把扇子一收,他一扬手,一个小伙计忙跑出来,在老胡旁边候着,只等管家吩咐。胡管家没有看他,说:‘叫永顺来,’小伙计就一溜烟跑进去了。老何对胡管家说:‘走小路,一定要准备好,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这时一个伙计出来,到管家后面问,‘管家在叫我’胡管家介绍说:‘这是何先生’伙计很乖巧,马上对老何鞠躬,说:‘张永顺见过何先生。’老何听了他口音,说:‘肯定是老乡’张永顺说:‘在下是,hb人,’老何笑着说:‘我说呢,是故乡人,我们后天、天麻乎乎亮就走,你把枪用破布包一下,捆在柴禾里,放在背篼上,你们也要多带几双草鞋,带点水,准备点绳子,带两件厚实一点的衣服,路上没有栈房,你又不挑担子,多带点东西不会错,你们跟那个小梅走后面,听他安排,相机行事,遇事不要慌张。’老何交待完后,胡管家说:‘安排这么详细,想的这么周全,老何,这次就全托你了。’ 老何回到黄家,他们都已经回来了,老黄说:‘已经说好了,明天下午到木匠铺试背架,然后再到榨油坊试扁担。上次说的布、买来了,有好几匹,靛青,满街都是这个颜色。’老何对妹伢子说:‘妹伢子,你看妙常师父的尼袍,都打补巴了,反正现在也有钱,下次给她买匹布,让她自己缝,听她那口音,是我们hb人呢?不知为什么出了家,听她的谈吐,还是有文化的人。’妹伢子随声附和:‘我看也是,下次给她买吧!’ 看没有什么事儿了,老何就问:‘老赵的伤,是到天主堂找高神父呢,还是请别人看看。’老黄只是抽烟,不说话。小陈说:‘上街有个张医官诊所,他是西医,是个下江人,医术还是很高明的。’老黄把烟灭了,他对老何说:‘老到天主堂去不好,那个地方,太招人显眼,我看把那个张医官、请到这里来看看比较好。’老何点点头说:‘要得,那就这样吧!’ 天擦黑的时候,老黄带着老何,到了诊所那里。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张医官诊所’下面还有两个小字,‘西医’。门是开着的,屋里点着一盏洋油灯,显得有些昏暗。两个人进了门,老黄叫张医官,里屋出来一个中等身材微胖的男子,身穿一身大白褂,张医官说:‘哦,是一街的黄老师,看病?请坐。’三人坐下后,老黄递上一支大白杆烟,张医官连忙说:‘不会’于是老黄和老何,就划了洋火,抽起烟来。黄老师说:‘哦,前几场那边打仗,你知道不知道’张医官说:‘有所耳闻,离我们这里远呢。’黄老师说:‘是远一点,不过那子弹,打得很远,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打到了我们一个hn客腿上,大腿小腿都有眼,看样子还没有伤到骨头,几天前找天主堂的高神父看过,上了药,现在也该换药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张医官说:‘你还是找高神父看吧,中间最好不要换医生。’黄老师说:‘天主堂那里招人显眼,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政府知道了,又要刨根问底的,多有不便,还是请你看看好。’張医官问:‘他是干什么的?’黄老师说:‘我也不怕你笑话,寒假的时候,挑桐油到铜仁那边去赚两个钱,这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hn客还能做啥?做生意的。’张医官点点头问:‘人呢?在哪里嘛。’黄老师说:‘就在我家’张医官说:‘那就先去看看吧!’于是三人就到黄老师家。到了黄老师家门口,碰到小梅,黄老师介绍说:这都是他们做生意的hn客。张医官看了看,点点头,就进到了屋里。老赵起不了身,只是冲着医生笑了笑,天气热,身上很久没有擦洗,味道大一些,张医官没有什么反应,显得若无其事。 他打开绷带,揭开纱布,查看了几个伤口。然后他说:‘很好,没有感染,小腿只是子弹划了一条沟,已经结痂了,不要抠,让它自己掉下来。大腿是打穿了,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快愈合了,现在就可以拄着拐杖,试着走一走。伤口不用清洗了,纱布太脏,把药重新换一下,你跟我去拿药吧。’老黄就跟张医官走了。 老何觉得:三个人都住这里,太挤了。他问小陈:‘你们家的房子,是不是宽一点?’小陈说:‘差不多,真不如把老赵放到我们家,我们家背一点,这里离街近,人杂一些,我们家人口也少,只有我和我妈,我妈年纪大一点,但那后边住着我本家的一个姐姐,她可以帮忙。’老何说:‘等老黄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不一会,老黄把药拿回来了。老何问老赵:‘是不是要吃点鸦片呀?’老赵说:‘不清理伤口,就不用了。’老何负责换药,他是这方面的老手,先松开绷带,拿掉那块脏的纱布,把涂了新药的纱布,敷贴在伤口上,外面用绷带捆绑上,就成了。换完了药,老何就问老黄:‘都住这里太挤,你看怎么调整一下。’老黄说:‘小陈家人少,位置也背一些,你们到他家去,让嫂子到玉珍家去、和玉珍做伴,我们走后,房子里就剩老赵一人,把门一锁,谁也不知里头有人,每天让玉珍给他送点儿吃的就行了。’老何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也认为这样最好。 吃过晚饭,就把老赵背到小陈家。安排停当,就一起商量明天的事来。老黄说:‘明天我一早要赶到陈家沟,把学校里的事,安排安排。回来时,把老赵的拐杖带来。’妹伢子说:‘路上要穿好几双草鞋,明天早晨上街要买,还有带水的水筒,绳索,灯笼烛,最好有马灯。’老何只是抽烟,他没说话,老赵催促他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明天是最后一天准备了,你得铺排铺排。’老何说:‘这次的事情,能不能做好,关系到我们,今后能不能在这里扎根安家,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绝对不能麻痹。首先,我们六个人,就是王家两个伙计,我和小梅,另外就是老黄和小陈。都不挑担子,随时准备应付特殊情况。另外就是,我和小梅,王家两个伙计,老黄和小陈,只替换着背一个背篼,始终有三个人空手,保持好体力。王家两个伙计,背篼里背着藏枪的柴禾,水和绳索。我和小梅背水,绳索,灯笼,火把,手榴弹和钱。老黄和小陈背一个背篼,背草鞋,水和一些杂物。另外再请两个挑夫,米和菜碗筷收拾一挑。背架收拾一挑。不要怕花钱,不能图省钱在小河沟里翻了船。上午准备东西,下午等老黄回来后,我们一起去试背架和扁担。’老何讲完后,老赵说:‘这次你们出去,快三十个人了,二十多挑担子,走起来是一大串儿,声势浩大呀,走的时候是桐油,不值钱,没人看得上,回来就不同了,你们要特别小心。 第二天上午,该买的东西都全买了,只是觉得时间走得快,转眼就到了中午。老黄从陈家沟回来,把老赵的拐杖带来了。老赵试用了一下,还挺好使。下午,老黄领了那些挑夫,到木匠铺试背架,然后再到榨油坊试油挑子。一切按计划,顺利办理,只等第二天上路。 天亮了,小虎醒来,已无睡意,就起来洗漱。张妈也起来了,她过来拿东西,准备出去买早点,见小虎已经起来,便说:‘起这么早干什么呀!多睡一会儿嘛!’ ‘睡不着’小虎随便地回答道。张妈出去之后,小虎在客厅里做起早操来,他要伸展一下筋骨。听到秋香房里有动静,就对着房里嚷:‘太阳都出来了,起来吧!’秋菊出来,一边儿拿着梳子梳头,一边说:‘哎,一想起今天,要交钱办手续,我就紧张。’ ‘那有什么好紧张的’虎哥随便回答道,‘在交易大厅,是一站式的服务,只要把钱,户口身份证,购房协议书准备好,交首付,办按揭,再交各种税,各种费。就一块儿办了。’ ‘你说的简单’秋菊不满地说:‘几百万呢,你不经手,当然不紧张。我过去买电脑,才几千块钱吧,钱在手里捏着都湿了,手心一直出汗,能不湿吗?你想我们才那点工资,这钱也算一个大数目。’ ‘几千块就算一个大数目’虎哥正要往下说呢,秋香推门出来,她说:‘哥昨晚讲的,我爷爷为了赚那十来块钱,要挑百十斤桐油,走四五天呢,嗯,时代不同了,现在是钱多、人儍、快给我哥打电话,叫他快来。’秋菊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对着秋香直嚷:‘姐,我都没说你,就使暗器伤人。’秋香笑着说:‘我是想打电话的,只是一时忘了号码。’虎哥听不明白,一头雾水。他自言自语的嘟囔:‘打个的电话,还推来搡去的。’秋菊看着虎哥笑着说:‘忘了你在这里,秋香忘了电话号码,应该你来打,你给秋香她哥打个电话,才是真正应该的呢?’秋香勒了秋菊一眼,她把话岔开,‘哥’她对虎哥说:‘你今天不是要到那个,工程机械销售公司去吗?你稍微耽误一会儿,把我们领到交易大厅去了,再走。’秋菊笑道:‘姐发话了、你敢不去?’虎哥只好答应:‘我去就是了’。 这里说得正热闹,张妈买了早餐回来,有油条、豆汁儿、煎饼。秋姐喝了一口豆汁儿,她说:‘这不是豆浆,有点酸,像潲水呢。’虎哥笑道:‘你真喝潲水了,是经过发酵的,不同于豆浆,豆浆没有发酵。’秋菊说:‘吃不来!’虎哥咬着油条,眼睛盯着秋香。秋香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有点儿红。虎哥说:‘你后脑勺下边,还有颗痣呢,米粒那么大,我在想,你也真会长,长在人家看不到的地方。白小姐,脸上有两颗痣,长在看得见的地方,真是大煞风景,影响美观。’秋菊说:‘我成天和姐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呢?让我看看。’她说着,捏着秋香的马尾辫儿,去找那个痣,秋香扭过头,不让她看,秋菊硬扳着秋香的头,去找那颗痣。‘找到了、找到了’秋菊高兴的叫着。她问虎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虎哥正要说,他见秋香把手伸了过来,要捂住他的嘴巴,他连忙往后一闪,起身把秋香的手推开,忙说:‘我不说就是了’秋菊不依不饶的,‘不行’她励声地说:‘一定要说的’秋香瞪了秋菊一眼,说:‘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就说呗。’这时虎哥的手机响了,他忙打手势,叫她们安静。他嚷着,‘别吵’拿着手机就到门外去了,等他打完电话,回到屋里,秋香和秋菊,已经吃完了早餐,把碗筷都收拾了,虎哥说:‘我还没吃完呢,不让我吃了。’秋香连忙把碗盘端出来,秋菊笑嘻嘻的说:‘就妳心疼他’秋香回了她一句:‘妳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虎哥把剩下的油条吃完,把豆汁儿喝了,秋香坐在他旁边,秋菊站得远,在冲着他们笑呢!他心里想,才来几天哟,就有点意思了。 虎哥吃完,就要去送碗盘,秋香叫他‘慢点’她问:‘刚才谁来的电话?’虎哥说:‘还有谁?白丽丽。’秋香笑着问:‘有什么事儿呀?’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虎哥对她的怪声怪调,不以为然,他说:‘她叫我去看她那公司去,我上午有事儿,如果能办完,我就去,办不完,就下午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是客户办过户手续的第一天,秋香怯生生地说:‘反正你要跟我们一块儿去’ ‘好、好、好’虎哥爽快地答应着,心想:还是大学生呢,怕什么?他突然转过脸去,对秋香说:‘妳可以先打电话联系,看谁准备今天去办手续,现在七点半了,应该都起了床,你先打电话给sx那个王副经理,外地来的、可能也想早点回去,她不办,你再接着往下打,你看好不好。’‘我的电脑没有带回来’秋香茫然地说。‘你手机里存了吗?’虎哥提醒她。‘哦’秋香有些兴奋,‘我手机里都存上了,好,我就打。’秋香就挨个和她的客户联系,秋菊催促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虎哥马上说:‘上班还早着呢,还是先联系吧,如果没有客户去,你去了也没用。’ ‘都要等几天,是不是不想买哟?’秋香打完一轮电话,不解地问虎哥。虎哥在一旁说:‘定金都交了,哪有不买的道理,现在楼市好着呢,你还怕没人要,可能人家也要准备准备,你想,那首付就是几十百把万。买房的,不会是像你想象的那样,都是暴发户,大款,有的人家、也是东凑西借,很不容易呢。’秋香一边听着,一边继续打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是给sx那个王副经理打的。她心想:‘刚才还在说呢,怎么把她忘了。’电话接通了,‘喂!王经理吗?我是房地产销售公司的小陈呀,不记得啦,妳在我们这里买了房,哦,是,是,今天能来办购房手续吗?哦身份证,是啊,钱在卡里吧?好,好,九点,我们一块到交易大厅去,我在售楼处等妳。’秋香打完电话,如释重负,把身子往椅子后背上一靠,长长地抒了一口气。 虎哥提醒秋香说:‘那可是个大客户,今天先办一个也可以,先摸索一下,以后大批的办就有经验了。’秋香瞥了虎哥一眼,喃喃地说:‘很有些姿色,就是牙不争气。’秋菊不知前因后果,她不解地问秋香:‘咋啦,关牙什么事儿?’秋香说:‘哥知道,妳叫他跟妳说。’秋菊又去问虎哥。虎哥很有些生气,他愤愤地说:‘听她胡说八道,唉,要不我不去了。’秋香马上说:‘不去就是有鬼’弄得虎哥很狼狈,他说:‘我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秋香问秋菊:‘妳不想打电话问问?’‘爱来不来?’秋菊不屑地说:‘皇帝的姑娘不愁嫁,是他们来求我们,我就坐在售楼处等着,来了我就带他们到交易大厅去。’虎哥盯着窗外,好像自言自语:‘还是主动先联系一下好’秋菊醒悟过来,心想:先联系一下也好,心中更有数了。她也打起电话来,她挨着个联系了自己的客户,拨打一轮电话,她自言自语:‘今天没有一个要来办手续。’她想:这正好,可以先看看他们办事的流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快到八点半时,虎哥送秋香、秋菊去售楼处,看上班时间还早,他就把车先开到公司。小杨他们都到了,他对小杨说:‘今天我和她们去,给客户办手续,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到了售楼处,销售公司其他人,也都到了,大家都在等客户。 时间刚过九点,sx的王副经理就到了。上次她已经意识到那讨厌的黄牙,说话都不敢张嘴,总是抿着,今天黄牙已不见了,是一口白牙,还锃亮的,可能是套了牙套,大家都吃了一惊,众人面面相觑,虎哥只扫了一眼,没敢细看。秋香十分感叹:住在大城市真好,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能办到。今天要办手续的客户,都陆续到了,公司组织大家,凑滿一车先走。秋香秋菊带着王经理就上了车,虎哥看人有点多,就没上去,这时冬梅来了,虎哥问她:‘今天,有没有妳的客户来办手续?’冬梅说:‘没有,我是想看看,交易大厅的办事程序。’虎哥指着拉客户的大客车说:‘秋香秋菊带着客户都上了车,坐不下了,坐我的车子走吧!’ 到了交易大厅,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在这里才知道,楼市有多火爆。还要排队,递上资料,就在大厅等着,好在一站式服务,各种税费都在一块办理,对于王副经理更筒单,她是全款,不按揭,各种税费算好后,一刷卡,就支付了。办完了手续,王经理问:‘在哪里领房产证’虎哥说:‘这个由公司统一办,一般入住后才办得下来。自己办也可以,辛苦。春节可以入住,到时你来领钥匙就可以了。’秋香踢了虎哥一脚,只是大家站的近,没法看到下面的动作。秋香在虎哥耳边低声说:‘话多’这本是应该由秋香来解释的,虎哥确实是喧宾夺主,虎哥自觉理亏,也就没有作声。 办完手续,秋香拉着王经理的手,亲热地说:‘王姐办完了,走吧!’出了大厅,没有看到大客车,大客车回售楼处去了。虎哥说:‘坐我的车回吧’。大家就挤在虎哥的车上,回到了售楼处。虎哥问王副经理:‘妳怎么走啊?要送一下吗?’王副经理说:‘我的车在那里,我自己走。’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啊、是和虎哥一样的一辆越野车,秋香过去把虎哥挤开,笑盈盈地拉着王副经理的手亲热地说:‘再见’ 王副经理今天把这个大事办完,脸上是眼笑眉舒,她说话时、好像是故意张大嘴,露出一口白牙,她回了一句,‘再见’。就一步三摇地走了。秋香打趣地说:‘哥,你注意到没有?这水蛇腰今天有什么变化?’虎哥问:‘谁是水蛇腰啊?’秋香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sx的那个王副经理,今天是一口白牙,锃亮锃亮的。’虎哥一脸的无奈,说看见了不对,说没看见、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只好小声说:‘不过是戴了个牙套,把黄牙包起来了’。秋菊说:‘那么简单,我的牙就不白,有点黄,是不是也可以做个套带上?’虎哥过去,叫她呲牙,他看了后说:‘可以是可以,不过那白牙,锃亮、锃亮的,一看就是假的,还不如现在这样,真实自然,自然就是美。’ 他继续说:‘现在审美有些问题,现在流行柳叶眉,我的眉毛就粗了,得修细一点。这眼睛也是,现在是以细长的丹鳯眼为美,我的眼睛就大了,要变小不容易。医生说:小变大还容易,有补救办法,把单眼皮割成双眼皮,眼睛就大了。鼻梁我还标准,高而且直。这嘴就不行了,最近看电视剧没有,大觜才算漂亮,我可以开刀,一边一刀,把嘴角拉到腮帮子那里。’说着,用手指勾着嘴角、往后使劲拉。秋香和秋菊都笑了。秋菊笑道:‘最好一刀拉到耳根子。’秋香收起了笑容,她沉重地说:‘还美容呢,我们家乡,很多人连病都看不起。’。虎哥问:‘谁呀?不是有医院吗,到医院去看嘛。’秋香说:‘说得轻巧,现在经济不宽裕,虽然有医保,也不能全包,我妈还没有呢。’,虎哥说:‘叫他们到bj来呀,钱不是问题。’秋香有点生气了,她怼他说:‘我就见不得你,一天口大气粗,什么事儿都大包大揽的。’ 虎哥说:‘妳们在该用钱的地方,可不能心疼,那一块钱捏在手上,捏出一把汗,也舍不得花,这次我真要管管,秋菊妳说,妳们两家,都谁有病啊?’秋菊说:‘像我们那里,县里的医院,可不能和bj比,大家对医院的信心不大,其实,现在县医院条件改善了很多,很多病都能看,但是大家还是迷信外边的大医院,还是老传统,小病不看,大病硬扛,最后是两脚一蹬见阎王。’虎哥说:‘妳还没说,谁有病呢?’秋香说:‘何消我们说呢,山上江抗伯伯,每年过年都要杀两头猪。’秋菊插嘴说:‘是杀一头家猪,打一头野猪,两头猪。’秋香接着说:‘除了吃鲜肉,剩下的做腊肉,然后往各家送,除了我们家,还有龙家,玉琳阿姨家,秋菊她们黄家。没有哪家去要的。杀了猪,还要给人家送肉,几十年、三辈人了,从我爷爷那时候起就是这样,平时也杀猪,一个月要杀一两头,在山上杀了,拉到城里来你奶奶卖,我上中学了,送肉就是我的事。听我奶奶说,尤其是困难的时候,不但要送肉,还要送粮食。山上何爷爷,可没分彼此,都把我们当一家人呢?算了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秋菊说:‘现在山上何爷爷,九十多岁了,何奶奶也快九十,秋香的奶奶、也八十多了,都有老年性白内障,我们来的时候,就商量着,看bj有什么好医院,好大夫,家里病人多啰。’她叹了一口气‘哎!说起来头就疼,我妈就是爱长结石,那年可把我们吓死了,肾结石,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最后还是结石自己掉了下来,上次做彩超,说是又有一个小白点,现在是胆结石,还有心脏病,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虎哥一把把秋菊搂在怀里说:‘怎么不早说呢!’他把脸转向秋香,‘妳说说,你们家的情况,’秋香先叹了口气,她说:‘我们对老人关心不够,奶奶眼睛看不见,牙也不行,我爸是心脏病,发过两次,我妈也是白内障,才六十岁,怎么就得这个病?本来是要和二伯伯商量的,看你们一天这么忙,也就没有好意思说,这里生活节奏太快,?和我们的想象大不一样。’虎哥说:‘这事回去、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售楼处里、除了销售人员,已经没有客户,虎哥就决定要走,他先问冬梅:到白菜香吃饭,你去不去?冬梅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她为人本分,不想去搀和与自己没关系的事儿。 三人驱车到了饭馆,在楼下见到老陆,就一块到楼上包间,老陆现在脸上总挂着笑容,一想到就要到那边去当老板,自然心花怒放,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公司,去当正正经经的老板。小武泡了茶,她一边倒茶,一边说:‘这是刚进的龙井’,他把每人都倒了一杯,她问秋菊:‘这两天陈姐,黄姐都没过来,想来很忙吧?’秋菊说:‘只是顶个名儿,在那边打杂呢?’老陆笑道:‘不只是顶个名儿吧,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呢!’虎哥打断了他的话,他说:‘时间就是金钱,我可没有时间跟你瞎扯,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说,丽丽干嘛去了?叫我们在这里等她。’老陆也不回答,只是品着茶,他呷了一口才说:‘你也不想想,那块地买过来,就完事儿了?要立项,审批,在家准备资料图表呢,现在准备到处去磕头。’虎哥说:‘图是设计公司的事儿,她能画吗?笑话。’老陆连忙打断了他:‘看来你也外行,你要开发,得到规划局吧,人家不看你那个设计图,只看示意图,把地块位置,面积,准备修什么样的房子,佔地面积,建筑面积,这些数据标上,看能不能符合规划要求,你不得自己画吗。’虎哥说:‘我都是请人,你画的那个东西,不一定符合人家要求,还是找人画吧,不要舍不得钱。’老陆说:‘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咋办?’虎哥拍了一下桌子,想说什么又缩了回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真是一毛不拔呀。他押了一口茶才小声说:‘怪不得丽丽没什么长进’。 老陆听虎哥这么说,急了,他拍着桌子说:‘一出手就多少万,你问过那设计图要多少万了吗,’虎哥冷笑了一声:‘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心疼那几个小钱儿,是不是?你,我不清楚。丽丽,我是知道的,她没跟你透露过,她在股市赚了多少?’老陆软了下来,他嘟嘟囔囔地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虎哥说:‘我知道,你去问呀,你们演这个双簧还蛮像的,’ 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只听他说了一句话,我在饭馆楼上包间,就把电话挂了。他对老陆说:‘丽丽马上就过来’。他转过头对秋香说:‘这里说缺钱,那里又来讨债了,你说我的苦水往哪里倒啊?’他转过脸去对老陆说:‘你走了,谁能照看这个饭馆呢?’老陆不加思索,随便说道:‘你呗’。听了这话,虎哥感到很伤感,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才盘下这个饭馆,他像脱袜子一样,说扔就扔了。虎哥怏怏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就我吧,我想一定能办得有声有色,不图赚多少钱?总还是有了吃饭的地方,我当经理,秋香秋菊当副经理。’秋香忙说:‘你们的事儿,不要把我和秋菊扯进去’。虎哥说:‘当经理怎么的,现在到处是经理,人家说,向空中抛两个石子儿,掉下来,准会砸着一个经理啊老总哇,哎呀,楼梯响了半天了,只听楼梯响,不见丽人来。’这时门开了,白丽丽推门而入,最近她脸上总挂着笑容。‘哦’她说:‘你们肯定把房子卖完了,都笑得像花儿似的,我可没你们那样高兴,这边要准备资料,那边儿,李春霞又催我,快点把公司盘过来。我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这还不算什么,现在最要命的是钱,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呢。’虎哥有点听得不耐烦了,一提到钱,他就从心里不高兴,他对白小姐说:‘我们都来了,什么事儿?’白丽丽娇声娇气地说:‘虎哥,我只打电话请你,怎么秋香,秋菊也来了,是不是你自己做不了主啊?’虎哥道:‘都是我的副手,以后办事儿,由她们经办,妳得罪她们,今后办什么事儿就不太好办呢!’秋香和秋菊捂着嘴笑,在看他们的笑话呢?白丽丽起身说:‘那咱们就走吧,到那个销售公司去看看。’ 五个人乘两辆车,一会儿就到了。公司在四环和五环之间,是现在的城乡结合部。公司在路北,进了公司的大门,他们把车停在楼前的空地上。这楼,是一座两层办公宿舍两用楼,楼下办公,楼上住宿,走进大楼,中间是大厅,是各种备件的陈列室,各种配件在柜台里的架子上,摆放整齐,而且有标签,左边是接待室,顺着走廊往里走,还有几个办公室。右边是会议室,休息室,财务室。楼上是宿舍。后边还有一栋同样规模的楼,楼下是食堂,另一半是库房,楼上住人。在两座楼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停有很多轿车和各种工程机械。公司的门副经理接待他们,先由他来介绍公司的情况,秋香秋菊听了半天,似懂非懂的。实际上就是收购这家公司,门副经理讲:‘这事儿很简单,你给钱,就把公司交给你了,变更一下工商登记,把公司法人改了,公司还是像原来那样运转,你们等着赚钱数票子就是了。’虎哥听了,眉头紧锁,他心想,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按门副经理所说,给钱就完成收购,那应该给多少钱呢?说话应该有根据,我不能一张口就是几千万。首先,应该核实一下你的资产,然后再报价。 虎哥问:‘你们老板呢?’门副经理道:‘他回美国去了’虎哥笑道:‘老板都不在,那谈个啥?’门副经理说:‘老板委托我办呢’虎哥紧追问一句:‘他写没写委托书呢?’门副经理说:‘那倒没有’虎哥笑着说:‘现在到银行去,换个银联卡,都要本人去,别人不能代理,就是自己去了,那身份证上的照片都要反复核查,像我不上相,照片和人差得多一些,你看人家办事儿的姑娘多认真,足足瞅了我两分钟,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真正办事儿,必须本人来,这是规定,如果他隐藏了几千万的债,现在你替他签了字,到头来你可要负责任哟。’大家都不说话,谈话冷了场,主人没备茶水,只好干坐着,过了一会儿,还是门副经理打破了沉默。 门副经理说:‘我们可以先谈,差不多了,请他回来办手续,不就行了,说实在的,这个公司还可以,每年销售上亿,规定是提十个百分点,利润上千万,就是开销大了一点,每年也有四五百万的纯利。’虎哥问他:‘有债务没有呢’门副经理迟疑了一会,他最后说:‘可能没有吧’听了这不确定的回答,虎哥感到很疑惑,他还要继续问下去。虎哥说:‘那可要了解清楚,马虎不得,是不是每个厂家都要交保证金呀?’门副经理说:‘那倒不一定,我们是经销商,有些要交,有些没交。虎哥继续问:‘这房子可是你们自己修的?’门副经理回答:‘是’。这样的回答,虎哥满意,比较肯定,虎哥继续问:‘土地呢?是买的还是租的?’门副经理回答道:‘是租的,已经十多年了,花了两百万,三十年,当时算贵的了,现在看还挺便宜。’虎哥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有合同字据没有。’门副经理说:‘应该有’。什么叫应该呀?虎哥反问了一句:‘这,怎么讲?’门副经理说:‘时间长了,要翻箱倒柜去找呢。’ 虎哥继续追问他:‘你们交的保证金,一共有多少?’门副经理考虑了一会儿,他说:‘大概也就是一两千万吧。’虎哥笑道:‘哎呀,老门,你对家底都不太清楚,怎么谈呢?老板开价多少?’‘四千万’门副经理毫不迟疑地说。虎哥吃了一惊,他冷笑道:‘你们的老板也敢狮子大开口,你们的净资产,离四千万差的远呢!我看你们这公司,净利润,也就和,银行存款利息差不多,赚不了多少钱,管理有些问题,怎么上千万的利润,最后只剩下几百万了呢,我的意见,你们清理一下你们的资产,要想卖个好价钱,你们心里还得有数啊!我看这样,请第三方,来评估一下贵公司的资产,要请有资质的公司来评估,看到底有多少净资产,作为我们交易的依据,这个费用,我们出。’门副经理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虎哥问:‘你们那么多轿车是干嘛的?’门副经理说:‘产品三包,卖出去的工程机械,有问题,我们就上门服务,如果大修,就用拖车拉回来,’虎哥对老板感兴趣,怎么放着这么大的家业不管呢?他又问:‘你们这个在美国的老板,一年有几个月在美国呀。’门副经理说:‘基本都在美国,有时一年回来一次。’虎哥想要了解的情况都问了,他又问未来的老板,白丽丽和老陆,看有什么问题?他们都表示没什么问题。虎哥就起身,对门副经理说:‘门副经理,多有打扰,我们就告辞了。’ 大家上了车,就回白菜香饭馆,虎哥一边儿开着车,一边嘟囔着:‘哼,什么都不清楚,就要做买卖,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正的被人骗了,还要去帮人家数钱呢?到底是代理,还是经销,都搞不清楚。’秋香见他自言自语,就对虎哥喊:‘说大声点,让我们也听听。’虎哥说:‘不要招惹我,我都要被气死了。’听了这话,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饭馆,大家只是一个跟着一个,默默的走着,到了楼上包间,虎哥一屁股坐下才说:‘一支烟也没抽,一滴水也没沾,快吃饭了,人家也没有说句客气话,留咱吃饭。秋香,妳看出什么问题没有?’秋香说:‘哎呀,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生什么气呢。’虎哥说:‘还没有说到买卖的事儿呢,秋菊,妳看出什么问题没有?’秋菊说:‘没有看出来,你了解什么?给大家说说,到底有什么问题啊!’小武进来了,虎哥说:‘这一上午、我们话没少说,可滴水未沾,是不是先给我们泡壶茶来呀?’小武说:‘已经泡好了’她向后一招手,一个人服务员端着杯子,一个服务员端着茶壶进来,就给大家倒茶。 虎哥呷了一口茶,他说:‘妳们两看看,人家小武就会看事儿,东家来了,首先是香茶侍候。’秋菊说:‘你是东家,人家陆总往哪里摆呀?’虎哥又押了一口茶,看来是真渴了,他对秋菊说:‘他不是说了,他要到那个工程机械销售公司,当老总,把这个摊子甩给我了。’白丽丽上楼了,她穿着高跟鞋,而且脚步重,听得出来的。门开了,是老陆,丽丽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老陆踉踉跄跄地扑到桌上,他回头看了丽丽一眼,说:‘干什么呀?生气也不至于嘛。’虎哥赶忙把老陆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他把一杯茶推到丽丽那边:‘来来来,丽丽,喝茶。’丽丽撅着嘴,她说:‘谈个啥,啥也没谈’。虎哥说:‘说妳没什么长进,没有冤枉妳,人家没给妳喝口水,也没有人请我们抽支烟,该吃饭了,也不跟白小姐客气,留你们吃饭,说明啥?他对这笔生意,不在意,白小姐,妳说是不是啊?’白丽丽有所醒悟,她敷衍着说:‘是啊,是这样,’虎哥叫老陆喝茶,他说:‘老陆,这是龙井’老陆这才醒过神来,他也附和着说:‘是啊’ 虎哥说:‘你们这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问他什么?躲躲闪闪,装糊涂,看他的样子,这个门副经理,是不想卖的,这里头就有问题,他不是老板,不用跟他谈,丽丽,你是怎么知道人家要出让公司的?’丽丽眨了眨眼,有气无力地说:‘是爱爱说的’虎哥说:‘哦,就是李春霞,她是听谁说的呢?’丽丽说:‘肯定是他们的老板呗’虎哥说:‘那就好说了,你想卖,我想买,这就有了共同语音了,办这么大的事儿,老板要亲自来办,有些工作我们可以先做,比如资产评估,转让必须要以这个为基础来谈,他回国也耽误不了几天,回来一签字,就等着数票子了。’丽丽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虎哥说:‘成天风风火火的,在乎这几分钟吗?先吃饭,吃饭。’丽丽把手机收起来,她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姜还是老的辣哦’虎哥说:‘妳先不给李春霞打电话,应该是她着急,而不是你着急,你正好是弄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百丽丽不解的问:‘怎么弄反啦呢?我看她一点都不急,你爱买不买的。’虎哥说:‘按说她是中介,她帮老板找到了买家,老板是要付中介费的,那也是上百万呀,如果买卖做不成,你没有什么损失,可她就少收了一百多万,你说应该妳急还是她急啊?如果这是一块肥肉,他为什么不吃啊?你都要很好想一想,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这句话还是很有启发的,现在妳这一急,就十分被动了,卖家老板,正好拿住妳这一点,漫天要价,四千万,真是狮子大开口,它怎么值四千万呀?摆着的轿车,是十多年前的桑塔纳,人家已折旧收回了成本,应该报废了,土地是租的,还有十多年到期,他怎么值四千万呀。人家把我们当成了傻子,这李春霞呢、也不出面,今后有什么问题?她概不负责,当初是妳们急着去谈的吧,可她为卖家,找到了冤大头,她还要收中介费,这个人,可要小心一点。’白丽丽问:‘那到底买还是不买呀?’虎哥笑着说,‘看,又着急了不是,你只问买不买,不问,值不值呀?买,当然买,既然你看上了,就买吧!他那个四千万,要压倒两千万,你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知道。到农贸市场去买菜,要讨价还价,正常情况,要压下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现在市场经济,没有一口价的,你这两天,不要给李春霞打电话,看谁憋得过谁。’秋香说:‘既然李春霞有一百多万的利益,她肯定憋不住,会主动找来的。’虎哥说:‘秋香现在开窍了,人与人的关系,除了亲情,友情,还有金钱利益。’白丽丽说:‘那她来电话我怎么回复呀?’虎哥说:‘这么说,如果老板诚心要卖,我们就买,但妳那个价钱太贵,哪能值四千万呢?我们请第三方,有资质的公司来进行评估,以那个为基础进行磋商。’ 菜来了,老陆问:‘要不要酒’。虎哥看他是盯着自己在问,就说:‘老陆、你是在问我哇,我沒心情,你们喝吧!’一听虎哥这么说,大家都不吭气了。确实也没有什么可庆贺的。 大家吃完饭,就要各奔东西,虎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丽丽的手机铃响了,虎哥停住了脚步,就站在那里听白丽丽打电话:‘喂!我是啊,我们上午去呢,老板不在,是一个什么门副经理,看来老板没有诚意啊,都不露面,就算了吧!我本来就不想要的,门副经理说,要四千万,真敢狮子大开口啊,地是租的,还有十年就到期了,那些车子,也都该报废了,他的四千万是怎么来的呀?别把我们当傻子了。……哦,……啊,这笔生意还做不做啊,要做就叫老板来,那个姓门的不热情,我们去坐了半天,连口水都不给我们喝,他对公司的情况也不了解,吞吞吐吐的,看样子他不想转让哦,……哦……好的,这样,我们先请第三方来评估一下,看到底有多少净资产,然后以这个为基础,我们再来商量价钱,老板一定要来哟,好、拜拜。’ 虎哥又折转回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问:‘怎么样?你以后不要主动打电话給李春霞了,让他去张罗。’丽丽说:‘李春霞说:正是因为这个老门,把公司搞得乱七八糟的,他们郑老板才要出让这个公司。有一点很重要,这个老门和郑老板是亲戚,李春霞又和郑老板沾点亲。李春霞同意我们的方案,先找第三方进行评估,再叫郑老板回来,争取早点把转让手续办了,她说非洲那边,还催着呢。’听了这话,虎哥没有什么反应,他好像在思考,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李春霞这个人,可不能小看她,越是催的紧,越要小心谨慎。那块地的资料,准备的怎么样啊?’白丽丽的思绪,还没转过来,还在想着转让公司的事儿,她随便地答道:‘还没好呢’虎哥说:‘这个不要急,你准备好了,请人家看看,开发商有没有认得的?请人看了再交上去。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下午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找一下公司,去评估工程机械销售公司的资产。你要是不熟悉,可以去问问我们公司的小杨,她们比较熟一些。’ 白丽丽有些茫然,‘哪个小杨啊?’虎哥笑道:‘就是我们公司的秘书、杨春丽。’白丽丽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她呢?见过面儿,但不太熟,她一直干这个,驾轻就熟,肯定事半功倍。虎哥说:‘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呀?’白丽丽说:‘不用了,不敢劳驾。’虎哥敲了敲脑门,对秋香、秋菊说:‘你们俩学着点,这次是白小姐办手续,下次就该你们了。’他转过脸来对白小姐说:‘联系好了评估公司,应该请人家吃顿饭,我们不要求他们,在评估时少写个零,只求公平点。’老陆看他们说起来没完,早就不耐烦了,他站起来说:‘你们走不走?我有点儿困了,得去眯一会。’虎哥就对白丽丽说:‘你也去吧?’丽丽瞪了虎哥一眼说:‘我不像他,没一点儿长进,你看人家韩国、rb的动漫,要干一件事情,夫妻两个一定要一齐喊,加油,加油,怎么样?我们现在走吧。虎哥把剩下的茶水喝完,又倒了一杯,他对秋菊花秋香说:‘那边不一定有茶喝,只有矿泉水,你们多喝点儿茶水再走。’她们两个没有附和,虎哥只好叹了口气,一仰脖子,把自己的茶水喝完。‘走’,他厉声地说,就率领几位女将走了。 到了靖光公司,小杨出来,见到一个生人,正在疑惑,虎哥马上上前来介绍:‘这位是白丽丽小姐,有事来向妳请教。’白丽丽向小杨点了点头,就算认识了。虎哥接着说:‘她有两个事,一个是她要收购一家公司,想找一家公司去评估一下资产。’一个是上次收购的那块地,她要去办开发的手续。好,妳们两谈。虎哥说完,就领着秋香秋菊到售楼处上班去。在路上,秋菊抱怨地说:‘哥,我们一天就像傻子一样,跟着你跑来跑去的,不是今天没有预约的人来吗,还去干啥?’虎哥说:‘傻妹子,北漂到bj,见见世面,磨砺自己,什么都干一下,最后确定,我最适合干什么?妳的观念要跟上,妳跟哥跑,是妳的福气,别人还没有这个条件呢,今天虽然没有预约来办手续的,但是还要坚守岗位,销售工作并没有结束,如果有人来咨询呢?’秋菊还在抱怨:‘啊,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真叫人头晕,我总感到、工作、生活的节奏太快。’虎哥瞅了她一眼,说:‘年年青青的,怕累坏了,是不是?现在是下午了,我们到售楼处去一下,看有人来咨询没有,问问销售公司的王副经理,有没有其他安排。记住,你现在是在一个单位里,要受单位的约束,不是个体戶,自己说了算。’ 到了售楼处,没见到几个人,大部分人都走了,头头也无踪影,冬梅还在这里坚守着,见虎哥他们来了,迎了上来。虎哥问:‘人走得差不多了,头头也走了,他们留下什么话没有?’冬梅说‘没有’虎哥说:‘小孩还小呢!快回去吧。’虎哥转过脸来,对秋香说:‘那我们就回去吧’。秋菊指着公司那边的办公室说:‘说走就走哇,白小姐还在那边呢,’虎哥一边推她走,一边说:‘我躲她都来不及呢,还能去招惹她,她就两件事儿,一是请一个公司去评估一下净资产,一个是项目立项审批的事儿,就让她去请教杨秘书吧,走吧,上车。’冬梅推脱说:‘你们先走吧,一会刘二来接我’虎哥说:‘不用等啦,一块儿走,我也绕不了多少路,是吧。’冬梅只好上了车,汽车才上路,迎头就碰到刘二的车,虎哥只好把车停下,冬梅就下了车,车门才关上,虎哥就把车子开走了。秋香埋怨说:‘你怎么不下车去打个招呼呀?对朋友也要有礼貌吧,真是人情淡薄啊。’ 虎哥撅着嘴,他很不高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还生气呢,上午去了一趟,到人家那里,冷冰冰的,水没有喝一口,烟没有抽一支。’秋香接过话来说:‘该吃饭啦,也不客气客气。你都说几遍了呢。’虎哥说:‘今天真是对牛弹琴,应该跟老板谈,前两天丽丽说的意思是,什么都没有问题,只等办手续,数票子了。结果,这门副经理,是一问三不知呢?人家郑老板在美国不回来,李春霞也不出面,显然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白丽丽还不问价钱,看那样子,多少钱她也能承受,反正是别人掏钱,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哦,应该是改成,崽用爷钱不心疼,我觉得,李春霞大有问题,既然妳做国际贸易赚钱,为什么妳不能跟现在的公司合作呢?她跟郑老板还是亲戚,这就奇怪了。’秋菊说:‘哥,你把问题有时想的太复杂了,自己给自己造成烦恼。’虎哥没有理会她,仍自说自话:‘这刘二也是,虽然是我的助理,也办不了什么大事,帮不了我什么忙。小杨倒是很精明,她要管工程,不能叫她分了心。’秋香说:‘那就请大姐来帮忙吧’虎哥说:‘你不要乱说,大姐在华尔街上过班,后来出了变故才不去了,现在是证券公司的头目,你请她来帮我,她的身份就要打折扣,我敢请吗?妳们两个,再历练一年,就到我公司来。’ 车子到了,秋香下车看了,不是胡同里的四合院,而是在二伯伯楼下,她就问虎哥:‘怎么拉到这边来了?’虎哥说:‘好久没回来了,老人心里想我们呢,大家一块儿吃顿饭,其乐融融,另外也把靖南那边,病人的情况说说,叫他们来看看金銮宝殿,顺便也把病看了。’秋香凝视着虎哥,她从心里感激他,他终于想到了,山沟里的那些穷亲戚。进了门,见过爸妈都在客厅,虎哥就上前施那前朝的大礼,嘴里还说:‘犬子带两妹妹,来给爸妈请安了。’虎爸说:‘大清朝都快过了一个世纪,怎么你要克己复礼呀。’小虎说:‘好几天没过来了,挺想二老的,我们一起过来看看。’虎爸说:‘正好,还没有做饭,打电话叫你姐过来,一块到外边吃,热热闹闹的,叫张婶也来。’趁爸妈向秋香秋菊问这几天情况的时候,虎哥溜出了门,外甥要来了,没有巧克力,没法给他交代。虎爸想起了还有张妈,他想打电话,叫她也一块儿来吧!他叫了几声小虎,没有听到有人答应,他嘴里骂了一句,‘又死到哪里去了?’秋香忙说:‘我看他出门了呢’‘哦’虎爸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去买巧克力去了,他大姐怕仲平吃坏牙,不给他儿子买糖吃,只有小虎惯着他,每次来都要给巧克力。’秋香说:‘吃是可以的,只要吃完后、漱口就行了。小孩子不懂事,该哄的还要哄。’ 秋香有些渴,就去倒茶喝,家里还是南方人的习惯,泡一大壶茶,随倒随喝,倒完又觉得不妥,应该先给虎爸倒一杯,就把倒好的茶,先送到虎爸手里。然后再给自己倒,倒的时候、还问秋菊要不要。秋菊说:‘我自己来吧’这个时候,小虎回来了,虎爸就问他:‘你是卖巧克力去了’小虎说:‘知我者、其父也。’虎爸喝了一口茶,然后说:‘我看叫张妈也来吧,留她一个人也不好,弄个包间,十个人的大桌子。’小虎就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先给大姐打,爸妈要到外面吃饭,把张婶也叫上,先过这边来。接着给张妈打电话,叫她不要做饭,一会车子过去接她,到外边吃饭去。虎哥要下楼去接张妈。走到门口才想起,把正经事忘了,他转过身来,对爸说:‘我把正经事儿都忘了,秋菊秋香,她们家里都有病人,妳们给二伯伯说说。’说完他就下楼去了。 二伯伯问秋香秋菊:‘家里谁有病呀?怎么不看呢?’秋菊叫秋香先说,秋香就说:‘要说起来,我们那里的县医院,条件还是不错的,是二甲,硬件和软件都还可以,现在不比从前,但群众就是信心不大,总迷信外面的大医院,老百姓呢、还有个坏习惯,小病忍,大病扛,有病也不愿意上医院,现在经济上虽然宽裕一些,如果没有医保,那负担还是很重,现在得个感冒,都要花几十上百的,那大病就要上万,或者几十万,’说着说着,那声音就有点发颤,眼泪在眼眶里直转。二伯伯问:‘妳就说说谁有病吧’秋菊说:‘这些老人,要说有病,都有病,只是轻重不同,山上何爷爷何奶奶,白内障看不见了,还摸着去干农活,秋香的奶奶,吃饭都看不见菜,要别人替她夾,老人的牙齿就不用说了,我妈是胆结石,做过超声波,有枣那么大,胆囊都塞满了。’二伯伯说:‘不要紧的,过去是个大手术,要开膛剖肚,现在是微创手术,机械手伸进去,就做好了,’秋菊抽了一张纸巾擦眼泪,她也给秋香抽了一张,秋香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他习惯用手绢,就掏出自己的手绢儿来擦眼泪。 秋菊接着说:‘二伯伯,你说得轻松呢,我妈前几年得了肾结石,那个結石掉下来,卡住了,疼得我妈在床上打滚儿,把我们都吓死了,都准备后事了呢,后来结石自己掉下来了,现在又长了个小的,真是担惊受怕,我们家里病都集中在她身上,还有严重的心脏病。秋香她妈也是心脏病,奶奶呢,眼睛是彻底不行了。什么也看不见,眼睛是白的,人家说可以治好。’二伯伯喝了一口茶,说:‘哦,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呢?’秋菊说:‘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有这个打算,看bj的医院怎么样?能不能找到好一点的医生,好一点的医院。’二伯伯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对秋香说:‘哭吧,知道心疼爸妈了,还是生闺女好哇,钱不是问题,小虎的钱多着呢,这个你们也知道。花个几十百把万也没啥,山上的何爷爷,除了眼睛而外,还有什么’秋香说:‘何爷爷九十多了,还不是全身都是病,是硬撑着,他眼睛不行,就摸着干,去年喂了三十多头猪,还去煮猪食。’ 虎妈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了,她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来擦眼泪。秋菊说:‘年纪太大了,听说身体也没有什么大毛病,要活一百多岁哟,不过,过几年就一百岁,那么大年纪,怎么会没病?我们只知道他眼睛不好,牙不好,听说心脏也有毛病,,看样子是硬撑着。武汉的伯伯、叔叔、要他出去,他不干,说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死了,省得浪费粮食,硬是不出来看病。二伯伯说:‘不急、我们先打电话沟通一下,如果愿意来,你们和小虎去接,如果不愿意,再慢慢做工作。如果他们能答应,十月份来最好,秋高气爽,入冬前再回去。如果不愿意来,就等你们春节回去,好好做工作,开春以后,我亲自去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正说着活,只听‘哐’的一声、门开了,仲平冲了进来,‘姥爷,舅舅呢?’姥爷说:‘一会儿就回来’仲平窜到里屋,搜了一遍,又到小屋里去看了看,都不见舅舅的踪影。大姐和张婶儿进来了,虎爸对大姐说:‘最近他们忙,难得回来,今天晚饭在外边儿吃,小虎去接张妈去了。他来了我们就走。’大姐看虎妈在擦眼泪,就问:‘妈,你怎么了?’虎爸说:‘哎,刚才我们在说,老家那边来看病的事儿,妳在大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呀?’大姐说:‘没有,都是什么病嘛。’虎爸说:‘心脏病,白内障,肾结石,胆结石,椎间盘突出……’大姐冲着仲平喊道:‘仲平,你到处窜干什么?这几间房子,眼一扫就一清二楚,你舅舅那么大个人,能藏到哪儿啊?’钟平老实了,他停止了搜索,挨着姥爷坐下。大姐接着说:‘这些都是常见病,随便找家医院就行了。’虎爸把脸一沉,大声地说:‘随便找家医院?我们几家是世交,是通家之好,过去你爷爷他们,出生入死,一起拼打,风风雨雨几十年,你爷爷那时受了伤,是你舅公,从死人堆儿里找回来,是秋香的爷爷和秋菊的祖爷爷抬回来的,你这话说得太没有感情了。’ 大姐忙解释,现在这些都是常见病,只有那些癌症,sars之类,无药可医,才算大病呢,你说那心脏病,不就是动脉血管不通了吗?现在从腿上,割一根小血管下来,换了心脏的动脉血管,病就好了,再不然,也可以在狭窄的血管里,安个支架,把狭窄的血管撑大一点。放支架,还不用开刀,从腿上的血管放进去,你说有多复杂?科学发展了,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现在,就是白血病,用干细胞也可以治。虎爸说:‘妳少废话,我问妳,到底有没有门路?’大姐说:‘老员也讲门路了,很遗憾。不过我不是直接认识的,我们那里的小马,她父亲就是心脏病专家,现在是副院长,教授,博导。他那个医院是三甲,专家海了,什么病都能看。’虎爸笑了,他说:‘妳说得挺好,比唱的还中听,要不然我们哪天请她吃顿饭,先咨询一下。’大姐沉着脸说:‘一天就是吃,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弄得十分复杂,人家是个精明人,只要提一下就行了,不要动其他脑筋,现在的人,一是关系,一是实力,关系好,人家愿意帮忙,你家有实力,是房地产开发商,自然喜欢來帮忙,你没头没脑的,请人吃饭,人家还不一定来呢。’ 门开了,小虎带着张妈进来,仲平马上跑到门口迎接,小虎把他抱了起来,大姐大声说:‘不准吃巧克力啊,才补了牙,’虎哥跟仲平说:‘想舅舅了吧?’接着就从兜里掏出巧克力,他冲着大姐说,吃了马上去漱口就行了。他把仲平放下,仲平就跑到姥爷那里去了。小虎看着虎妈在那里擦眼抹泪的,就走过去问:‘妈,妳怎么了?是不是咱爸惹生气了?妳跟我说,我跟妳报仇。’虎妈看着小虎说:‘是你,一天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家里的事什么都不管。’小虎笑着说:‘要我管什么?房子有住的,钱有花的,好吃好喝的,你们是安享晚年。’虎妈说:‘靖南何青山,可是你亲舅公,九十多岁了,一身都是病,还有你舅婆,也八十多了,一身都是病,你问过,你管过,一天就是那个房子,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小虎笑着说:‘什么钻到钱眼儿里去了?我趁着年轻,出去拼搏,有什么错?靖南的情况,也不是我造成的,要说有责任,我们都有责任,我忙不过来,你们多管点不就行了吗?有了问题就赖我,我不背这个黑锅。’虎爸说:‘小子,这个锅,你不背也得背,我就不相信,你打两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小虎说:‘是啊、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为了赚钱,我二十四小时都要思考,都要动脑筋,没有时间考虑打电话,你们退休了,还有什么事儿?’虎爸说:‘我们年纪大了,你妈又有病,…’不等他说完,虎哥抢着说:‘我妈是有病,你呢?你都干啥呢?还要我妈来伺候你,从你上学的时候开始,我妈早上给你烧洗脸水,晚上给你打洗脚水,伺候你一辈子,现在退休了,早上还是我妈去买早点,还要做两顿饭。’虎爸听不下去了,骂道:‘我打你个不孝之子’大姐忙站起来制止,她吼道:‘你们演的是哪一出嘛?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还是來商量,今后怎么办吧。 小虎说:‘大家要同心协力,首先,要把病人接来,来了就是我的事了,我负责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包你们满意。秋香说:‘你尽说大话,说空话。’虎哥瞪了她一个眼,大声说:‘你这是什么话?’大姐插进来说:‘大实话,你尽讲套话安慰人,要说具体点儿。’虎哥说:‘我已盘算好了,就我这么精明,办这点事,还要发怵。’虎爸不听他瞎摆阖,说:‘仍是一堆空话,具体点儿。’小虎说:‘现在首先要了解,看什么病,哪家医院最拿手,就到那家医院去,比如眼科,那是同仁医院,骨科,那是积水潭,医生吗?人家是挂牌的,你要找主任,你看公告栏,是星期几人家来看门诊,主要是要能挂上号,一个可以排队,半夜就去,这个保险,秋香秋菊,我们正好去聊天,另外也可以找黄牛买号,也可托关系,找熟人要号,钱嘛,我包了。现在就可以叫他们到bj来,我这里,先把关系理一理,怎样?’虎爸说:‘这还有点靠谱,秋香秋菊,你们打电话,啊!我们早点儿走吧,妍妍,我们早点儿走吧,到哪家饭店呀?’大姐说:‘还不如到陆正刚他们那个白菜香去,随便一点,实惠一些。’虎爸说:‘秋香秋菊她们,那么远来,全家在一起吃团圆饭,还是要上档次才好,白菜香是中低档,乱糟糟的。’小虎说:‘不像是老员说的话,讲排场不对,要讲实惠,到白菜香去随便一些,另外,我也省钱啦。’虎爸看大家不同意,也就顺水推舟,同意到白菜香去。 小虎赶忙打电话,那个大包间是留着的,于是分乘两辆车,就到白菜香饭馆,下了车,就看见老陆,小武,小查站在门口,列队欢迎。虎爸虎妈走在前面,老陆满脸笑容,叔叔阿姨叫得亲热,大姐带着仲平走在中间,老陆也是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秋香秋菊不住地笑,这陆总太亲热了。虎哥问老陆:‘中午肯定眯着了,做了一个好梦,是不是梦见媳妇了?’老陆笑盈盈地说:‘是梦见了,妳们笑什么?’她瞪了秋菊一眼。‘我打电话问丽丽,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她说,评估的公司找到了,人家明天就去,她让爱爱打电话到美国,让郑老板通知那个门副经理,好好配合,看来挺顺利的。’虎哥冷冷地说:‘好,你们准备好刀子,我这肉是随便你们割。’老陆嘿嘿一笑,他骂道:‘我看你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到了楼上包间儿,小武小查正在倒茶,出去时,在门口与秋香秋菊寒暄了几句,老陆电话响了,他拿着手机就出去打电话,包间里没有外人,大姐问:‘最近你们打的火热,搞什么名堂?’虎哥环视了房间,没有外人,他两手扒的桌子上,小声地说:‘上次弄了块地,足球场大,花了四个千万,忒便宜,可盖个塔楼,三四万平米,她想和我合伙,我说没钱,可借高利贷,一两年就翻倍,我吓唬她,她就不干了。她要搞工程机械销售,让我出钱,我同意了,只当是交这块地的中介费,但要她把手续办完,现在她一边搞项目立项审批,一边着手工程机械销售公司的收购,她想搞国际贸易,把工程机械销到非洲和东南亚,那个李爱爱和一个在非洲的同学,她们三人合作,赚是肯定的,一年弄个几千万没问题,就bj这个公司,一年都要销几个亿,返十个点,也是上千万哪。’大姐冷笑一声:‘哼!那钱就那么好赚,你,我还不知道,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呢?’ 老陆打完电话,他回到房间问虎哥:‘丽丽说,来这里把情况给你说说。’虎哥拉长了声调:‘哎呀,她总是风风火火的,她办就行了,不用问我。’老陆说:‘你才是真正的后台老板,总要请示你的。’虎哥说:‘不用来啦,不用来了。’老陆无奈地说:‘你看,这正是吃饭的时间,她真会挑时候…’虎爸说:‘她要来就来嘛,一块吃。你也来一块儿吃吧。’老陆走后,大姐从后面拿了两把椅子,加在里面。她说:‘丽丽是第一次经营实体,心里没数,她必须拉着你,这可以理解,你是想摆脱她,怕她指染你的核心项目。’虎哥说:‘哪有什么核心项目’大姐说:‘你的核心项目是,楼市,股市,风险投资。那年炒股,白丽丽要看看股票,你都不给看,要说起来,我和爸,还是靖光公司的董事,也是虚有其名呀!’虎爸说:‘这个,小虎是对的,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现在强调一个元化领导,我们掺和进去,他怎么领导他爹和他姐呀?’。看得出,虎爸在关键的时候,还是为儿子说话。这时,小武来问秋香,‘喝什么酒’秋香叫她问虎哥,虎哥又叫问虎爸,虎爸说:‘随便吧’虎哥说:‘怎么随便呢?正给你权力,你又不好好利用。有小孩和女士,要来饮料。或者红酒,这里有两位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应该好好享受享受了,要喝茅台。’他转过身对小武说:‘一瓶雪碧,一瓶红酒,一瓶茅台。’小武问:‘现在就上菜?’虎爸说:‘现在不用上菜,等丽丽来了再上,要不然她又要多心,说我们不愿意与她们共进晚餐。’看着小武走了,虎哥才说:‘我和大姐开车,就闻一闻吧,喝雪碧,以水代酒。’ 不一会,老陆领着丽丽进来了。见坐在上席的虎爸虎妈,亲热的叫叔叔阿姨,大姐、其他几个人只是看着、点点头。就和老陆坐在后加的椅子上。虎哥对丽丽说:‘妳办事儿,我放心,今天我们不谈工作的事儿,大家就大碗大碗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好吧!’他对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扬了扬手说:‘上菜’小武就领着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又要给大家倒酒。虎哥说:‘我和大姐还有仲平喝雪碧,其他人都喝白酒,能喝就多喝,不能喝少喝,但一定要喝,现在请我老爸致词。’ 虎爸先干咳了两声,清理一下喉咙,他说:‘今天是家庭聚会,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就尽情的吃、喝。’虎爸说完了。小虎说:‘还是老同志呢?那么吝惜,一句祝福的话,都舍不得说。那好,我来说,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丽丽说:‘各人的企求不一样,要单独祝福。’虎哥说:‘行,祝妳万事如意,好吧?一切遂妳的心愿,现在不就是两件事吗?,祝妳项目早日完成立项审批,早日完成工程机械销售公司的收购。来来来,干杯。’虎哥拿着白酒就一饮而尽。秋香叫小武把酒瓶夺过来,小武说:‘我来给大家斟酒’她把酒瓶拿过来,就转圈儿地给大家倒酒。虎哥觉得腰上被拧了一把,怪疼的,他看坐在旁边的秋香,她确若无其事的在抿酒呢。虎哥小声地问:‘妳干什么?’秋香把杯子举起来,又抿了一口,她说:‘这杯茅台是我的,刚才你把它喝了,你说话不算数,你说喝雪碧的,确悄悄偷着喝茅台,是不是?该不该罚?’虎哥小声地说:‘那也要轻点,生疼生疼的。’秋香说:‘不重点,你不长记性。’ 秋香不再理虎哥,转身叫秋菊一块儿去,给二伯伯,二伯妈去敬酒。白丽丽和老陆起身过来,给虎哥敬酒,刚喝完,丽丽说:‘好事成双,我是两件事,所以还要再来一杯。’虎哥说:‘妳不能开车了,啊。’等斟完了酒,她就一口喝尽。白丽丽没喝几杯?舌头就有点不灵了,虎哥劝她:‘不行就少喝点’她转身要回座位,才走了一步,回过头来对虎哥说:‘那杨小姐真是个人才,这两件事儿,她都很内行,以后她来掌舵,具体事我去跑。’虎哥挥手,让她回去坐。虎爸虎妈和张妈张婶喝了一回,秋香秋菊也去凑热闹,也敬了张妈张婶一回酒,推杯换盏,很是热闹。虎哥对秋香叹了口气说:‘酒很香,闻得到,喝不着,也是很痛苦的事儿。’秋香瞪了他一眼,说:‘刚才丽丽姐还在说杨小姐呢,杨小姐她们家的悲剧你忘了,那是为你好,可不能遂你的意。’虎哥说:‘妳也管的太宽了’秋香也不示弱,她说:‘我就是要管你’她说了后,又觉得这话有点欠妥,加上又喝了点儿酒,只觉得脸发烫,她脸红了,可能红到了耳根。 虎爸喝了不少酒,但他清醒得很,回到家里,就督促秋香秋菊打电话,请他们来bj治病。电话很快接通了,家里人都像商量好似的,一口谢绝,说太仓促了,等明年开春后再说。虎爸想:也在理,起码要有思想准备吧,这里还要疏通一下关系。 秋香秋菊,打完了gz的电话,再给客户打电话,看明天谁来办购房手续?,客户都说:‘还要准备一下’首付百来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两个人打完电话,也不想看电视,秋香就叫秋菊把虎哥请来,继续讲爷爷他们那辈人的事儿。虎哥也闲得无聊,一叫就过来了,虎哥问秋香:‘上次讲到哪里了?’秋菊说:‘已经准备好了,准备挑着桐油上路呢。’ 话说那天启程,天才麻乎乎亮,老何和妹伢子、老黄或小陈,率领一帮挑夫,赶到木匠铺,取了二十一个背架,收拾成一挑,再到榨油坊,每人一挑桐油,就上路了。二十挑桐油,一挑背架,一挑米和咸菜,外加六个押运的人,长长的队伍,浩浩汤汤,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就从下渡渡过了乌江。六个人押运,三人空手,三人背着背篼。除了草鞋,水,灯笼和绳索等生活用品,还隐藏了两支长枪,两支短枪,一挂手榴弹。老何和妹伢子习惯了,手枪和匕首是别在腰间。 挑桐油都用竹扁担,颤悠悠的很有节奏,悠起来,迈一步,再次悠起时,再迈第二步,踩着点儿走,百把斤的担子,还是轻松。上午走了四十里,中午找到农家做饭,锅小,找了两家,用两个锅煮,一锅十多斤的米,三十个人,一人不到一斤。挑夫能吃,没有吃饱,最后把焖饭的锅巴也分着吃了。这顿饭连做带吃,用了两个小时。上午赶了不少路,吃饭时间算是休息,下午走到天黑,赶到一个小村落,走了五十里,一天走了九十里。晚饭一人按一斤米煮。吃完饭,在农家堂屋里,铺上稻草,就东倒西歪地进了梦乡。 大家睡了,老何和妹讶子还要找老乡买米,本来老何想:晚上他们六个押运的,轮番看守,以防不测。但经过商量,他们认为在这偏僻之地,林多人少,况且二三十人,可谓人多势众,就是来了几个蟊贼,对他们也无可奈何。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晚上,天气也很热,老何和妹伢子就在门口外的屋檐下,和衣而睡,好在农村,家家都有看家的狗,有什么情况、只要叫两声,人就醒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听到有猪叫,估计小村里有人杀猪,老何和妹伢子起来熬稀饭,老何就叫妹伢子到村里看看,看哪家杀猪,买点肉带着中午吃。稀饭熬得稠,也没用多少米。吃了早饭,碗还没洗完,杀猪的老乡送来了肉,他说有十五斤,老何叫妹伢子给了三块钱。上午要爬雷打岩,雷打岩是有四五十丈高的悬崖。不能再挑,要改用背架,大家一手扶着崖壁,一手拄着扁担,艰难地攀登着,累了就站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绕着山走,要多走二三十里呢。上了山顶,往后一看,真是一览众山小。再走、就是缓缓的下坡路,又改成肩挑。到了山下、找到人家做饭,把那肉都炖上,只放了把盐、放些辣椒,其香无比,个个吃得满嘴是油。吃了饭继续走,扁担颤悠着,熬到天黑,走了八十里。到铜仁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半。 第三天,刚上路不久,天已大亮,走在前面的老何,看到远处站了十多个衣裳褴褛的人,把前面的路给堵了,他们手里都拿着铳。这二三十人的队伍,躲是躲不了的,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他叫妹伢子、子弹上膛,到后面去叫王家两个伙计,把枪拿出来,把刺刀也安上,拉开点距离,见机行事。走到跟前,看见一个穿着国民党破军服的人,斜跨一把短枪,站在高处大喝一声:‘唗!站住,此路是我…我…’他是个结巴。‘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留…下买路钱。’他周围的十多个人,就像唱戏那样,吼将起来,齐声大吼,‘哦――’有一个人,还朝天放了一枪。老何连忙向后边众人招呼,把油挑子放下。他向后面看了看,妹伢子在后边站着扬手,知道已准备停当,老何满脸堆着笑,手拿烟卷,走到穿着破军服的头头跟前,老黄和小陈紧跟在老何后面。老何递上烟卷,头头瞅了瞅老何,接过烟卷,接上快抽完的姻屁股,深深地吸了一口。老何趁他低头接烟的功夫,回头看了看,妹伢子他们三人,已经向高处一侧迂回。头头向老何吐了一个大烟圈儿,他说:‘留…留一百大…大洋,不然就留下油篓子,滚蛋。’老何很为难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大爷、我们没有带钱,吃饭的米都是自己挑来的,东家说到了铜仁才…才开工钱呢,求大爷放我们……’话还没有说完,头头把烟卷往地上一摔,就大骂起来:‘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钱就拿命来,老子杀了你这二三十人,还多赚几十件衣服呢。’老何连忙打躬作揖,哀求土匪头头:‘大爷,我身上只有几块大洋。’说着就往腰里摸,头头冷笑着瞅着他。老何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这头头开始还兴奋,伸长了脖子去看掏出来的、白花花的袁大头,可是当他看清了,是一把乌黑的手枪时,惊得那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吓得目瞪口呆。老何‘咔嚓’把枪机一拉,子弹就上了膛,他把枪口抵着头头的胸口说‘狗日的,今天你算活到头了。’老何向后面一挥手,妹伢子拿着手枪,帶领两个端着长枪的人,就冲了过来,他们大喊,‘不许动,不许动,’长枪还对着空中放了一枪,‘呯’、像晴空的响雷,震得两耳发麻,老黄和小陈也从背篼里拿出了手枪,妹伢子冲到前面大喊:不准动,哪个动就崩了哪个。这一伙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个个吓得面无人色,纷纷丢下火铳,跪地求饶。老何卸了头头的枪,觉得很轻,仔细一看,是木头做的,样子倒是很像,只是用黑漆漆了一下,塞在枪套里吓唬人。 土匪头头这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他说‘大…大爷,我们有…有眼不识泰山,就饶了我们吧!’这时妹伢子过来,大吼一声:‘不行,非崩了不可。’高处拿长枪的两个人,摆动着明晃晃的刺刀,吼着,‘起来,站一堆,’黄永生和陈秀川就拿着枪,把这群乌合之众赶到一起。老何对妹伢子说:‘小兄弟,要崩也可以,等我问完话再杀。’不等老何开口,土匪头头就抢着说,‘大…大…爷,’老何吼了他一句:‘我没问你,不准说’土匪头头儿只好闭了嘴,他的脸色煞白,渾身战栗,现在脸色又变得蜡黄,满头大汗。老何把木枪丢在旁边的水沟里,他掏出烟卷,递了一支给头头,土匪头头不敢接。老何说:‘在荒郊野外,你不可能吃上断头饭,这权当是断头饭吧!’一提起断头饭,那土匪头头就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他死前还有话说,尽管他结结巴巴,他还是一口一个大爷。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大爷,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和妻儿,大爷、你杀了我,就是杀我全家。大爷,你放我一条生路,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何抽着烟,听他哀求着,等他说完了,老何才说:‘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哦,我想起来了,在水浒里,是李鬼说的,你都不用自己编,照书上说就可以了,你也不想想,你妈五六十岁了,还能生出你来。’妹伢子在那边吼道:‘不用跟他废话,一枪崩了,算了,免得再祸害人,’老何抽了一口烟,慢慢地小声说:‘你也不心疼子弹’妹伢子就上前来一把抓住土匪头头的上衣,从腰里抽出匕首,他一边举起匕首,一边说:‘狗日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祭日。’土匪头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喊大爷饶命,老何连忙阻止说:‘慢来、慢来,小兄弟不要开杀戒。’妹伢子说:‘那也太便宜他了’老何说:‘就免他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割掉鼻子和耳朵吧!’这头头听了,吓得瘫在地上,裤裆早就尿湿了。 他瘫在地上,还用微弱的声音在喊,大爷饶了我吧。黄永生和陈秀川过来说:‘算了算了,割了鼻子和耳朵,今后怎么见人呢?还是饶了他吧,’老何见二人求情,就给了他们面子,就说:‘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妹伢子对跪在地上的土匪喊道:‘把火铳留下,快滚。’他踢了头头一脚,于是这群乌合之众,连滚带爬,立马逃得无影无踪。老何看到这群,土得掉了渣儿的土鳖,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这里素有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的荒僻之地,不想这土匪,蟊贼,寒酸到了这步田地。 挑夫们看了这场闹剧,休息也够了,于是又挑起油篓子,向jk县进发,这边路好走了,扁担颤悠起来,踩着点走,中午赶到了jk县城。二十多挑的桐油,走起来是一长串,太招摇了。经过商量,没有进城,顺着城边绕过去,又走了几里路,才歇下来做中饭。下午又走了三十多里,太阳还老高老高的,老何叫停下,不走了,最后只剩四五十里路,明天中午就能到,老黄说:‘挑夫们很辛苦,三天走了两百多里地,只吃过一次肉,其他都是吃咸菜霉豆腐,今天天色尚早,不如打牙祭,杀隻羊,你们看如何。’这个建议,得到了老何和妹伢子的支持,大家一致同意,就在附近农家,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只大肥羊。挑夫中、有两人是杀过羊的,加上老何共三人,分工合作,借的借刀,拿的拿盆,烧的烧水。杀了羊,开水烫,刮了毛,再剖肚,把‘下水’取出清洗,最后切成小块,找了口大锅,抓一把辣椒,撒一把盐,放了许多挑夫挖来的野葱和从山上採来的木姜籽,把切好的羊肉,切好的内脏,羊头羊蹄,羊血,一锅煮。 大火开锅后,煮了一个多小时,天也快黑了。满院坝都充满了肉香,肉煮烂了,骨油也熬了出来,在扑鼻香味的诱惑下,挑夫们,也不怕烫,一人舀了一大碗,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肉吃完了,骨头也啃了,最后还敲骨吸髓,吃得干干净净。有的还没饱,最后用肉汤的来泡饭吃,吃完饭,挑夫们就抱些稻草,找地方躺下,进入了梦乡。 第四天,天亮后,老何把押运的那五个人都叫来进行商议。老何说:‘这几天,挑夫们实在太累,你们看,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你不叫他,他要睡到下午呢。我看这样,就让他睡个够,反正也快到了,我们吃了中午饭再走,天黑的时候赶到。王先生家胡达,上午走,先去报个信,说我们天黑赶到。叫这里的东家,准备好饭和晚上睡觉的地方,把要挑的百货准备好。’王先生家三儿,张远顺说:‘就差这几十里,马上就到了,到了大家都放心了,在这里休息,不如在那边休息好。’黄永生年纪大一点,他已领会到老何的想法,他说:‘都是人呢,人家挑着担子,走了几百里地,早已疲惫不堪,好容易有点儿多余的时间,就让他们睡吧。背架就放在这里,返回去的时候,也要从这里过,我们再来取。’妹伢子说:‘叫挑背架的,和胡达一块走,两人好有伴呢。’张远顺是想先走的,来时王先生说:‘路上听何先生安排’所以他就不好再吱声。安排停当,就先打发胡达他们两人走了。 胡达来过铜仁。天快黑了,他出城来迎接老何他们,在城外已等候多时,天全黑了,才見老何他们赶到。他按老板的指点,走背街背巷,从后门到达兴隆商行。商行的王老板看着浩浩荡荡的、一长串的桐油挑子,高兴得合不上嘴。当着老何的面,王远顺将背篼里装钱的包袱交给了王老板,王老板惦了惦包袱,就对老何说:‘你们把油篓放房里,就到后面吃饭去。’他把老何拉到一边,递上香烟,王老板亲自划了洋火。趁老何点烟的功夫,从上到下,打量了老何,他看这人,还是很精明的。王老板问:‘你们想休息几天,我货已备好了,挑走就行。’老何向旁边吐了一个烟圈儿,回过头来看了王老板一眼,心想:他不问我们路上的辛苦,是要打发我们快点走喽。王老板稍胖,谢顶,穿了一件蓝色阴丹士林的长衫,嘴上还留着八字胡,脸上总堆着笑容。也许生意人都这样,和能生财嘛。老何说:‘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我们明天就走,要是摊上下雨,我们路上就要招罪了,箩篼里是不是铺了油纸,下雨没问题吧?’王老板说:‘铺了,雨大还是要躲一个躲。老何说:‘路上还要很多东西,我们来不及准备了,望王老板替我们准备一下。’王老板说:‘我们想到的都准备了,五十斤大米,一坛咸菜,一坛霉豆腐,五十双草鞋。’老何说:‘挑夫们太辛苦,挑着担子一天要走百把里路,光吃咸菜不行,还要吃点荤的。’王老板马上接上话,他说:‘现在天色大,怕坏了不是。’老何说:‘那不用你费心了,我们明天上午去买,吃了中饭走。’ 挑夫们都吃饭去了,王老板给六个押运的在对面饭馆另开一桌。王老板说吃过了,没有过来作陪,妹伢子说:‘他不来倒好,我们吃得随便些。’吃四个菜,还有苞谷酒,只有今天才坐上桌子好好吃顿饭。吃饭的时候,老黄注意到,老何喝了一杯酒,他也只让妹伢子喝一杯,他们都没有多喝。酒足饭饱之后,就回兴隆商行睡觉,走到商行门口,老何说:‘远顺、胡达,你们先回去,我们在街上遛遛。’就把他俩打发回去了。 遛跶时,老何说了明天的计划,他先问妹伢子,读过水浒没有,妹伢子说:‘我不识字,我没有读过。’接着问陈秀川,小陈说:‘水浒我是读过的’老何说:‘水浒中有个故事,叫智取生辰纲,说的是:梁中书给他的岳父蔡京送的生日礼物,价值十万贯的金银珠宝,在送往京城途中,在黄泥岗被劫的故事。这个故事,和我们今天的处境,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他有十万贯的金银珠宝,我们有价值不菲的时兴百货,名贵中药,他是运往京城,我们是运往靖南,他有十一个军汉做挑夫,我们是二十二挑担子,比他还多一倍,也是在炎热的夏天,他为什么会被劫呢?主要是走漏了消息,他的计划,他的行程,都在梁山好汉的掌握之中,所以,在黄泥岗用蒙汗药,把他们全麻翻了,劫了生辰纲。所以,我们的计划,我们走的路线,我们的行程,不能对外讲,我对王老板说:我们明天要买肉,还要准备一下,吃过中午饭再走。这是说给他听的,这样不行。明天我们要提前,天不亮起来,麻乎乎亮就出城,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走得这么快,要加强后卫,老黄到后面去,还要拉开点距离,这批货很值钱,也许有人盯上了,千万不可麻痹大意。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什么时候走,妺伢子回去了解一下,挑夫是怎么住的,到时把他们叫起来,吃了饭挑着担子就走。’ 回到兴隆商行,王老板安排了住处,就是一张草席和枕头,王老板对老何说:‘何先生,请到我那里去抽支烟,说说话。’到了后院堂屋,两人刚点上烟,小伙计就端来了茶,寒暄了几句,王老板就趴在桌子上,伸过头来,小声地问:‘路上没什么事儿吧?’老何笑了笑说:‘会有什么事儿,这小路,又没有检查站,我们三十个人,二十多条扁担,没事儿。中间是遇到了几个小蟊贼,吼了几声,都跑了。’王老板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老何笑了笑说:‘王老板有话不妨直说’王老板两手握在一起,搓了搓,低声问道:‘你们来时走小路,回去呢,你们走小路,还是大路?’老何马上就明白了,王老板有顾虑,走大路检查站多,麻烦事不少,走小路箩篼太大,比较困难,在他看来,也是两难,他想问问,何先生的想法。老何说:‘挑百货的箩篼,比油篓子大多了,走小路比较困难,走大路检查站多,没有两百块钱,你过不去,还要保证没有违禁品,打开检查,少不了要丢东西,有的还要损坏?我也是两难哪。如果政府或军队里有人,写封信,或者开个条子,盖上大印,走大路还是要好些。’王老板说:‘找是找得着人,现在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怕两百块钱打不住哟,到了小地方,天高皇帝远,人家可不认你这个,还不是又要破费。我看还是走小路吧,你看有什么难处?我尽量帮助解决。’一阵沉默,老何考虑了一会儿,他说:‘来时走的小路,人烟稀少,没有检查站,那我们还是走小路吧。’听了这话,王老板喜上眉梢,他就是要听这句话,他扭过脸去,朝里头喊:‘张管家’,从旁边门进来一个瘦老头,站在老板跟前,他也不说话,只等老板吩咐。王老板问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瘦老头儿说:‘东西都准备好了,五十双草鞋,五十斤米,十五斤肉,一坛子榨菜,一坛子霉豆腐,一坛子豆瓣酱。’老何一听,和自己估计的差不多,他笑着点了点头,问王老板:‘走小路很费草鞋,你们这里是不是有时也走小路?’王老板说:‘我们有时也走小路。’老何会心的笑了,他说:‘难吧’。管家不等王老板开口,就说:‘草鞋是中等尺码的,也有几双长的,也有几双短的,肉是半肥半瘦的。’王老板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就叫管家下去了。 王老板接着说:‘这个钱我出,几百里地,十分辛苦,这是点儿小意思。你回去后,再跟王老板算账,他不会亏待你的,这货十分要紧,千万不要有事儿,都是两湖会馆的。请问何先生,是哪地方人呐?’老何说:‘hb人’王老板有些惊诧,他说:‘听这口音,何先生离家久了,乡音已改。’老何说:‘hb是九省通衢,尤其是武汉,那是南北铁路,长江汉水,交汇之地,人口南来北往,口音自然就杂了,真正的hb乡音,东西差别也很大。’王老板问:‘何先生现在在哪里高就啊?’说着又递上香烟,老何连忙接过来说:‘四海为家,在那边做点小生意,一个同乡摔断了腿,不能动弹,只等养好了,送他回汉口去。’ 聊了一会儿乡情,话题又转回来,王老板问:‘何先生想想,还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做的?走到半路,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上了。’老何说:‘怕要买是来不及了,小路走的人少,长满了野草和荆棘,如果能带几把砍刀和斧头更好,我现在想的倒不是这个,路不好走就走慢点,这倒不要紧,最多多走一天。我就怕有人劫道,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怕有人见财起意,不知你这些货,有没有人知道?’王老板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货放了好几个月,哪有不知道了呢?’老何吃了一惊,他说:‘你这些货,我估计,至少也值几千,你们怎么能让人知道呢?今天我们还在说,这货啊,好比是水浒里的生辰纲,让梁山好汉知道了,他还不去劫,路上倒是没有黄泥岗,但他可以尾随你走,到了苗坡那些荒凉之地,就要杀人越货’。 想到被劫的后果,二人都不寒而栗,王老板惊慌地问:‘那怎么办’老何也不吭气儿,王老板又递上烟卷,两人抽了一会儿烟,王老板,喃喃地说:‘杀死二三十个人,摆在外面佔半条街呢?谁有那么大胆子?’老何冷笑道:‘人为财生,鸟为食亡,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还是大有人在的呢?我们不得不防啊,你这批货,不但数量大,而且十分贵重,听胡管家说,有人参貂皮,熊胆麝香,犀牛角,尽是时兴百货,名贵药材,我看几千块钱都打不住,也太招人显眼了’。老何说着,王老板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尽管如此,他还强作镇静,他向老何讨要万全之策,他说:‘何先生在江湖行走、看来也不是一年兩年,是老江湖了,依你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置?’。 老何笑道:‘我们的老祖宗,早就给我们想好了,小时候读中庸,其中有两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那时候先生解释,不论做什么事儿,你有了准备,就会成功,你不做准备,就要失败。’王老板说:‘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了,草鞋,米、肉。还要准备什么?’老何说:‘不是这方面的准备,是对付土匪杀人越货,拦路抢劫的准备。’王老板说:‘你们不是有枪吗?’老何说:‘是,我们有,土匪呢?他就没有?,可能他还有机关枪呢,两边打起来,死伤不说,那货呢,可能早就叫人家抢跑了。来时、我给王先生说了,人在货要在,人不在了,货也要在。’王老板无可奈何地说:‘都怪世道混乱,你看还有万全之策吗?’老何笑着说:‘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王老板说:‘不是说好了吗?明天下午走。’老何说:‘走和走还不一样呢?’老何用手招他,王老板把头伸过来,老何再往前凑了凑,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小到只有王老板才能听到。’说完话,老何站起来说:‘那我就先睡了,五更叫我。’ 老何走后,王老板叫来管家。管家进来站在他身边,王老板说:‘你站近点’管家连忙走近他,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儿,王老板小声说:‘他们天不亮就走。你今晚睡不了了,明天再好好补补吧。你把前后门都闩上,他们走之前,屋里的人,只准进不准出。你看做饭的师傅睡没睡,睡了也叫起来,叫他做饭,十五斤米的米饭,那十五斤肉给炖上,炖得烂烂的,他们明天吃了好上路。你到仓库看看、找几把砍刀和斧子。哦,再找几刀油纸。’说完,王老板一挥手,管家就下去了。 王老板在堂屋里、来回走着,他用手捋了捋胡子,托着下巴沉思,这何先生谈吐不凡,他想、不像是一介武夫,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思来想去,不得其解。既是那边王先生嘱托之人,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也就不想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到了五更,王老板就把老何叫醒,其实老何早就醒了,他还是老习惯,有事儿,睡得不踏实,一有点儿动静,人就醒了。老何先把押运的叫起来,跟他们说:‘情况有些变化,先吃饭,吃了饭就走,快点把他们叫起来吃饭。’挑夫们睡得很死,一个一个不用脚踢,都醒不来,当他们听说要吃饭,都连忙起来了。 老何一边吃早饭,王老板一边跟他话别,王老板说:‘砍刀,斧头和几刀油纸,都拿来了,篾篼里的货是包了油纸的,如遇大雨,外面还要盖一层油纸,天有不测风云,也许你们会碰到,何先生,你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老何沉默了一会儿,他本不想问的,但最后还是问了:‘王老板,你这货里,有什么违禁的东西没有。这个本不该问,但如果要有,不妨如实告知,我们好心里有数。’王老板迟疑了一下,他爽朗地说:‘何先生多虑了,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不做那些不法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老何连忙说,‘回去货轻路熟,三天就可赶回,最多四天,你就放心吧。’王老板说:‘王先生有个包袱,我交给张运顺了,里头有这次的货单,那是最要紧的。’ 吃完饭,就挑着担子,从兴隆商行的后门出去,走背街背巷出了城。这两天,休息得好,吃的也好,担子又比原来轻了,扁担颤悠起来,跟小跑似的,想慢都慢不下来。过了江口,才找农家歇息,已经走了一百里路,按老何的想法,最好再走二三十里,到了苗坡那边儿荒凉之地,才能彻底摆脱后有追兵的猜想。他把老黄调到后边,以加强后卫,注意向后观察。一天百把里,就是空手都累,何况还有一挑担子呢。过江口的时候,买了肉,就早早地宿营了,后面有没有人尾随,今天晚上就见分晓,晚上六人轮流值班,老何一人,从下半夜一直顶到天亮。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没有发现情况,平安无事,老何的心这才放下来。 第二天,除了过雷打岩时走的慢一点,也走了百把里地,第三天到家,就剩一百里路了,大家归心似箭,走得快,本来吃晚饭的时候,就可以到渡口的,老何控制速度,多休息了几次,控制天擦黑的时候渡江,天黑下来到家。渡江时,人货太多,分两船才渡过河去。 王先生看到,这一挑一挑的担子进屋,高兴得嘴一直合不上。想不到如此的顺利,一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原来的担心都成了多余。 饭已经蒸好,两个小锅,不停的炒着菜,还准备了一坛子苞谷酒,走了一天,大家也饿了,等到饭菜端上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趁着吃饭的功夫,王先生拿着张远顺带回的货单,请点了货物,他找到其中一担,打开箩篼仔细清点,把里头一包用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找出来,用秤称了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自言自语,‘够量’就随手放到柜子里,锁了起来。他叫来胡管家,要给老何他们开工钱。 一说起钱,他是满脸的忧愁,和刚才看到货的表情,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反差,他对胡管家说:‘少给了不行,给多了又没有?说实在的,百把斤的担子走了七八天,是蛮辛苦的。去的时候挑桐油,我们把差价给他,也就是三百,回来给他一百如何。’胡管家知道少了,他也只能附和着说:‘可以、可以,’王先生是生意人,他还不知道应该给多少?他说:‘是少了一点,但这个钱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就数四百五给他们。’ 胡管家到帐房支钱去了,老何匆匆忙忙的吃完了饭,赶到王先生房里,刚要开口,王先生满脸笑容招呼他坐下:‘坐,坐,’对老何十分的客气,他掏出烟卷,请老何抽烟,刚把烟点上,胡管家就来了,也是满脸笑容,‘来了来了’胡管家对老何说:‘哎呀,最近手头紧呀,凑了四百五十块,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合作,再来补救’他说着,就把装银元的口袋递给了老何。这个数目,和老何想象中的数,差一截呢?老何没做什么表示。胡管家催促他:‘数数,数数。’老何惦了惦,二十多斤,他大声的说:‘你们这么大的商号,还能少给了不成。我们的钱都用得差不多了,就指望这钱给大家发工钱了,百把斤的担子,一天百把里路,一天一块大洋,也不少了,一人八块,二八一十六,就是一百六十多块。胡管家冷笑着说:‘二八一十六、正好一百六十块整,怎么还一百六十多块呢?’胡管家显得精明过了头,他一听老何算账,知道老何颇有微词,于是当着王先生的面,就扛上了。 ‘哦、是这样、’老何不动声色地说:‘其中有两挑,是父子合挑一担,人家,十五六岁的小崽,怕爹累死,要去替换着替父挑担子,人家几百里地一步也没少走,这样的孝子难得,都怪他命不好,要是生在财主家,就这么长的路,不是骑马,就是坐滑竿呢,胡管家你说是不是啊!。胡管家尴尬的笑着,他无话可说。老何说:‘所以这两挑一挑要给十块钱,那就是一百六十四块了,还有,做了二十一个背架,一个四角,共花了八块四角钱,还有,又多了两挑,一挑是米和菜,一挑是背架,这两人是十六块,……’胡管家自知理亏,忙阻止老何说:‘算了算了,就说错一句话,何先生也不必计较,你大人有大量嘛。’老何已察觉,王先生已溜了,他也不想再说。这时老黄进来说:‘大家都吃完饭了,他们正等着拿了工钱走人呢。’于是老何就和老黄出来,他对院坝里的人说:‘现在领工钱,领一个走一个。走的时候把背架留下。’挑工们忘了多日的辛劳,满脸的喜悦,拿着挣得的八块钱就兴冲冲地走了, 告别了王先生,只说了一句,‘多谢关照’就提着钱袋子,走出了王家商号。后面跟着老黄,小陈和妹伢子。老何把钱袋子丢在妹伢子背篼里,也不说话,大家都知道,老何心里不高兴。在路上,老黄轻声的问:‘他给多少钱呀?’老何没有直接回答,只说这商人,无商不奸。到了老黄家,老何把情况说了说,老黄和小陈各分五十块。其余一百多块,归老何和妹伢子。接着,他们就到小陈家来看老赵。妹伢子留了两块钱,把剩的路费和这次分得的钱都交给了老赵,老赵惦了惦,他说:‘不少啦!’。 老赵伤口愈合的很好,现在拄着拐杖还能走几步。老何对老赵说:‘路上还平安,问那边儿的人说:队伍没有到过那边儿呢!估计是从梵净sx边,往北绕到三省交界的地方了。明天先把买的东西背上山去。我和妹伢子商量一下。趁他还在,把我平一下地,割点茅草,等他的东西置办完了就走。’有老黄和小陈在,又不便谈太多。 第二天一早,老何就和小陈老赵道别,准备上山。他把手表交给老赵,他说:‘那边卖不出价来,另外,现在已不缺钱了。’老赵不接,他说:‘我没有什么用,不如你带上,还可看看时间呢!这里一般的人、没有带手表的,不要招惹是非了。’老何犹豫了一会,他又看了看手表。他说:‘那好吧!那我就留下。’ 在上山的路上,为钱的事儿,两个人心里都很憋屈,谁也不愿说话,直到回到观音阁。到了观音阁,他们叫开山门,又见到了妙常师父。老何笑着说:‘背了点米来’师父说:‘还有呢?’老何就将米背到师父的禅房,把米倒入米缸。老何和妹伢子又回到了他们过去住的客房,有了回家的感觉。老何躺在床上,对妹伢子说:‘在小陈家、人多,你回部队的事儿不好多讲,部队肯定是到三省交界处去了,我们先休息几天,等东西置办齐了再走。’妹伢子说:‘有什么好准备的’老何笑道:‘身上要有衣服穿,要有换洗的衣裳吧,鞋呢,袜子呢,不可能马上都准备好。天气凉下来了,棉衣要有吧,被子呢,哎’老何坐了起来,他说:‘好好准备一根打狗棍吧,可以撵狗,还能当拐棍儿,也可当武器。你们连里教过没有,如何使用棍子来格斗。’妹伢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他说:‘教是教了,不过用处不大。’老何笑道:‘你那是没入门,你看那孙悟空的金箍棒,玩得得心应手。重了叫棒,就是杠子,轻的才叫棍,有长棍,短棍,二节棍,三节棍。这棍子太轻了也不行,打起来,架不住就断了,所以要轻重适中,到时我们到木匠铺去好好选一根,最好是杂木的。’妹伢子很佩服团长的功夫。他看过团长耍过棍子,他说:‘团长你还是很内行的’老何说:‘当然,我学过国术,拳术棍术都学过。’ 妹伢子的脑子,还在为今天钱的事儿所困扰,他又提起来,那个王先生不是个东西。他说:‘光那二十挑桐油,我们就要赚三百块,刨去开销,也可净赚二百块,挑回二十挑百货,费了那么大力,反而赚少了,还不到二百多块钱。挑百货,我们算是白干了。百货比桐油值钱多了,胡管家说:有名贵药材,好多洋货,我看也可能有大烟土呢。’老何说:‘有可能,后来王老板给张永顺一包东西,说里头有账单,我偷偷闻了一下,有股尿臊味儿,就很值得怀疑。照说这么贵重的货物,是应该走大路的。我一开始,思想就很紧张,我就怕有人打百货的主意,怕像生辰纲那样被劫了。算了算了,不说了,原来我是想,我们本钱少了一点,我们有求于人家。二来,回来又是空手,反正顺便就带回来了,主要的是,我和你们连长,不可能回部队了,要在这里安家落户,也要做一些事情,博得人家的同情,要想站住脚,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吧。’ 妹伢子撅着嘴,他叹了口气说:‘团长,你人太好了。’老何笑了笑说:‘以后回部队,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和同志们要搞好团结,听领导的话,不要乱说话,自己的想法和领导一致,可以说,和领导不一致,就不要乱说,可以保留意见,行动上还要听指挥,我就是因为,不同意攻打大城市,拿鸡蛋去碰石头,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团长说着、眼泪顺着脸颉流到了耳根。‘领导搞家长制,一言堂,个人说了算,还有什么民主呢?对于有不同看法的同志,就像对敌人那样,真是想起来叫人寒心。妹伢子,你回部队后要好好干,要吸取我的教训。’说到这里,两人再也不说话了,都陷入了沉思,直到妙常师父叫他们去吃饭。 吃饭时,老何把这次,贩油挑百货的事儿说了说,妹伢子又说起钱的事儿,心里真是愤愤不平,还是妙常师父劝慰了几句:‘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问俗家之事,王先生给的钱是少了,但盖个茅草房是不要那么多钱的,山里有的是茅草,只要舍得力气,割多少都可以,山上有的是树,砍就是了,到时请个木匠师傅,开点工钱就行了。’妹伢子说:‘要是那么简单,为什么不把庙修一修?。’这又触动了师父的心事,妙常师父叹了口气说:‘师太在时就有这个心愿,现在兵荒马乱的,靠化缘是做不到了,我想总有一天,会把庙修好的。’妙常师父说得很伤感,只差没有流下泪来。老何心里也很难受,他咬着牙说:‘我想会有这一天的,一定能修起来,菩萨也要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虎哥出差几天,回来就要过国庆了,这几天外出,心可没有带走,他还一心想着那两个妹妹呢。他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茶,老陆递来一支烟,他说:‘啊,来一支’虎哥刚接过烟,老陆的打火机就伸了过来,虎哥悠闲地抽着,他吐了一个烟圈儿。老陆说:‘我看你从不带烟,可抽起来不含糊,’虎哥又吸了一口,他说:‘你随身总带着烟,是给别人抽的,自己一般不抽,可以说,你是专门为刺杀别人的。’ 门开了,白丽丽走进来,她说:‘小虎,我可知道你在想什么?’,虎哥不搭理她,知道她嘴里吐不出象牙,朝她吐了一口烟。丽丽忙用手掌扇开,她说:‘一会儿要吃饭了,快打电话吧。’虎哥不理她,不说话。白丽丽把身子凑过来,小声地问虎哥:‘到底是哪个嘛?是高的还是矮的?’虎哥这才开了口:‘白丽丽,不要胡说啊,我是有主的。’白丽丽紧追不舍,她又问:‘谁呀谁呀?’虎哥挪了挪身子,像白丽丽这样的人,还是离远点好。白丽丽也不管老陆在这里,她又往虎哥身边靠,还咬牙切齿地说:‘你老躲着我,我会吃了你呀,哎哎,说正经的。’虎哥正经的说:‘我是订了亲的,都下聘礼了。’老陆和丽丽、同时伸出舌头,接着就问:‘谁呀?’虎哥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老陆说:‘哪有不知道的呢,说,谁下的聘礼呀?’虎哥又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没有回答他们。丽丽说:‘看来,你编故事还有一套呢。’虎哥磕了烟灰,才慢条斯理地说:‘真的,聘礼是我奶奶下的,奶奶病了,我们回去看奶奶,她老人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手腕儿,我们知道、她指的是手镯,原来呀,奶奶有一对手镯,给了我妈一只,另一只,是准备给孙媳妇的,我就不知道给了谁。’白丽丽叫了起来:‘唉、唉、唉,都什么年代了,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不到你也是满脑子的封建思想哦。’虎哥说:‘我奶奶有眼光,八字要合,脾气要好,还要门当户对,品貌相当呢,’老陆笑道:‘如果是个麻子脸,咋办。’虎哥把烟灭了,瞪了老陆一眼,他说:‘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我奶奶有眼光,品貌要相当,自然跟仙女儿一样,怎么会是嘛子脸呢,麻子脸能过我奶奶这一关吗?就说我妈,就是经我奶奶首肯,我爸没有一项不满意的,奶奶说,结婚吃花生,那就有儿有女,先生我姐,奶奶十分满意,小子在后,姐姐还可以照顾弟弟呢。’ 白丽丽说:‘哦,我知道了,你奶奶还是旧思想,肯定给你找的是山里的妹子,过去农村结婚的时候,就是在床上,撒满了枣和花生,枣预示着早生贵子,花生预示着,男孩女孩轮着生,农村的妹子嘛、一般从小干活,所以是五大三粗的,肯定达不到奶奶的要求,现在不一样了,山里妹子也从小读书,身材也好了,我想啊,一定是秋香,相貌出众,才艺超群,脾气又好,我同意,’老陆笑道:‘是人家找对象,轮不到妳同意不同意,真可笑。’白丽丽杨起手,朝老陆背上就是一掌,她说:‘哦,我兄弟找个对象,你就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虎哥有点儿急了,他喊暂停:‘我还不知道,那聘礼下给谁了呢?尽乱猜,如果不是秋香呢,你们可不要弄得她下不了台,我求你们了,不准乱说,我爸正在追查玉镯的下落呢。’丽丽说:‘快点儿打电话,叫她们来吃晚饭吧。’ 这时,小武进来问:‘陆总,有时间没有,我想把情况和账目给你说一说。’陆总指了指虎哥,他给小武说:‘今后他是你们老板,妳就跟他说吧。’虎哥听了,对丽丽说:‘那边还没有搞定,你这边就撂挑子了,不要扁担没扎,两头打滑,最后鸡飞蛋打。’他转过脸来,对小武说:‘就不用说了,妳暂时负责,等冬梅那边儿完事儿了,她要过来,妳们一块负责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武丽佳走后,虎哥就给秋香、秋菊打电话。他在过道里打电话,包间里的人、都贴在门边尖着耳朵在听呢,没有听他出声,是对方在讲,只是‘啊’‘哦’的答应着,最后才说了句:‘快点过来啊。’他关了机,进了包间,丽丽问:‘说什么啦?’虎哥把手机放在兜里,他坐到椅子以后才说:‘哦,就没有点儿?’老陆说:‘该点菜了,虎哥、你来。’他接着走出门去叫小武,小武在楼下,小查过来问:‘什么事儿?’老陆说:‘那妳来吧,点菜。’老陆把小查带到包间里,她见了虎哥就问好,可能小武已经告诉她,换老板了,丽丽说:‘那几样家常菜都吃腻了’虎哥说:‘你是没有过过苦日子,不吃宫保鸡丁儿,那就宫爆里脊吧,来一个爆炒腰花,水煮牛肉,爆猪肚,醋鱼,炒油菜,鸡蛋汤,好吧?没有生猛海鲜。’ 点完了菜,小查走了,秋香和秋菊来了,刚坐下,虎哥就问:‘怎么这么快呀?刚打完电话就来了。’秋菊赶紧说:‘一出门就碰到出租,一点时间都沒耽误。’说完她就去了卫生间。白丽丽站起来,她也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洗手时,丽丽就问秋菊:‘小虎他奶奶你们见过没有?’秋菊说:‘怎么没见过呢?过去在家时,是经常见的。她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最后这次病的时候,我每天都去看她,过世的时候,我们开学了,我不在家。’丽丽说:‘听说奶奶那里,有只玉镯,是不是给妳了?’秋菊笑了,她说:‘怎么会给我呢!那可是传家宝啊。’丽丽问:‘那给谁了呢?’秋菊想了想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呢,妳问这个干什么?’丽丽赶忙说:‘我听虎哥说过,她奶奶有一对玉镯,可值钱啦,要值几十万呢。’,秋菊说:‘瞎说,几十万还得了,可换辆汽车了。’两人烘干了手,就一前一后的回去了。 她俩回到包间,看菜都上完了。丽丽说:‘这么快,是人家吃剩下的吧?’虎哥说:‘妳要是嫌弃,就不要吃,过去,你们在这里当家,就这样糊弄我,今后我绝不这样对侍你们。’老陆说:‘这些菜,起码有一个菜,是现炒的,有的是多加点儿料,分成了两盘儿,有的也可能是人家退的,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讲究,但都是干净的,妳要嫌弃,也可不吃。’虎哥不愿听他们啰嗦,他说:‘我不跟你们瞎扯了’他问秋香:‘唉、秋香,今天刘二哥是不是在那里?’秋菊回答说:‘哦,是在那里,帮冬梅嘛。’虎哥问她们:‘妳们全弄完了吧?’秋香说:‘完了,客户就怕拉下了,争先恐后来办手续,办完了也就放心了。’虎哥说:‘那好,国庆节黄金周,大家都放假了,我们出去玩儿,我带妳们去长城,到红螺寺,或者到承德去。’ 听虎哥说要去玩,丽丽马上说:‘我们也去’老陆忙泼冷水,他说:‘妳真会凑热闹,人家兄妹难得一块儿玩儿,妳去算什么?’丽丽搡了老陆一把,她愤愤地说:‘你是猪脑子呀,人家玩儿,总需要一个照相和陪着说话的吧,一个少爷,两个小姐,总需要有人伺候吧,怪不得你在单位时,领导不喜欢你,不会来事儿,吃饭,吃饭,说起来我就有气。’虎哥说:‘妳也不要生气了,一块去可以,那妳得准备钱,还要带上吃的,喝的。我从心里高兴,部长家格格,亲自陪我们玩,真正放下了架子,很难得的。’老陆懒得听他们啰嗦,他用筷子敲着盘子说:‘唉、吃饭,吃饭,进食的时候不要说话,咱们中国人就是不文明,你看人家外国人,…’丽丽挡住了他,大声说:‘少废话,十足的洋奴,吃饭吃饭。’秋香和秋菊没有吭气儿,只顾吃饭。 虎哥说:‘你们看我两个妹妹,多乖呀,不受你们干扰,唉,老陆,你还记得不?中学时我们到郊区去春游,吃饭时,不知谁放了个屁,哎呀,班里的女同学捏着鼻子都跑了,我们男同学,只当没有发生什么事儿?等她们回来,肉都吃完了,男同学都吃得饱饱的’老陆说:‘肯定是你放的,尽干坏事。’虎哥笑道:‘咱们从不干那种事儿’白丽丽不耐烦了,她把筷子一放说:‘还叫人吃不吃啊,尽说那些恶心的事儿,秋香、妳也不说说妳哥。’秋香说:‘叫我说什么吔?’她转过头来,对虎哥说:‘哥,你也要注意一点,加强修养,提高素质,树立良好的形象,老总要有老总的样子吧。’‘呵’虎哥打起了哈哈,他说:‘我形象怎么了?哦,还是吃饭吧。’大家就不再说了,只听到筷子敲打碗盘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虎哥打破了沉默,他对丽丽说:‘这个老门,隐瞒销售,和会计一块搞了几百万,妳给李春霞打个电话,问美国那边,是私了还是公了?’丽丽不明白:‘什么私了、公了。’虎哥说:‘私了,就是他们自己私下协商,反正他们是亲戚,吐出来多少,他们自己定。公了就是报案,公安去抓他,由法院来解决,’丽丽说:‘报案,也轮不到我们。行,给美国那边打个电话,价钱的事儿说不说,不提?’。虎哥果断地说:‘不会高于净资产,人家是甩包袱,不会溢价。’大家吃了一会儿,尽去说话去了,菜凉了,老陆问:‘要不要端去热热’虎哥说:‘不必了,撤了吧’他对秋菊说:‘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说我们回来了,一会儿就到家,’ 大家起身散席,走到楼梯口,丽丽说:‘虎哥把时间定了,给我打个电话,要不叫冬梅她们一块去。’虎哥说:‘她家小孩小,人多了反而不方便,我问老爸和大姐他们,如愿意去的话,一块去热闹热闹。’到了停车场,各人上各人的车,就要各奔东西回家了。 上了车,秋香说:‘哥,你很潇洒呢,嘴一张,几千万就出去了。’虎哥本来要起动车子走的,听秋香这么说,就转过脸来对她解释:‘妳当我傻呀,别看我嘻嘻哈哈的,我心里有数呢?’秋香说:‘那你得给我们说说’虎哥说:‘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秋菊说:‘我觉得有意思,你就跟我们说清楚。’虎哥说:‘妳们知不知道,现在的房价,四环以内一般是多少?’秋菊说:‘一般在四五万呢’虎哥把身子转过来,朝后面说:‘那地价呢?’秋菊小声地回答道:‘那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儿,虎哥才说:‘现在这地价,就说这楼面价吧,一般都在,一两万呢。’什么是楼面价呀?秋香秋菊哪知道,秋菊就问虎哥:‘什么叫楼面价呀?’虎哥心想:什么都不知道,跟妳们没法说。他就说:‘这么跟妳们说吧,那块地卖给妳,还没修呢,规划要修多少平米?你拿了多少钱出来了,平均每平米花了多少钱。不包括后续的,修建,装修,绿化,营销,税费。懂了吧。’ 他继续说:‘我那块地,有七八千平米,就是十多亩吧,这十多亩地,你不能都盖成房子,妳得留道路,绿化面积,修个塔楼,建筑占地面积也就是两千平米吧,那块儿的楼房,都是二十层左右,我们也盖那么高,建筑面积就有四万平米。原来那里卖三万一平米,现在要到四五万了,你想,我要卖多少钱?搞房地产,还要有中介,就是中间商,比如你们现在这个房地产销售公司,就是一个中介公司,他介于开发商和买主之间,他是要抽佣金的,你们公司从我这里拿走百分之三,听说以后还要涨。你们这次销售、可以拿到几十百把万呢。’ 秋菊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拿百分之三吗?应该拿几百万呢,怎么,一转脸就不认账了。’虎哥说:‘美死妳了,那是给公司的,公司要宣传,打广告,上电台电视台,出画册,上网做广告,制作广告牌,做模型,还要有门面,组织人员销售,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们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一分子,给你们分百分之一,那就不少了。所以,要给白丽丽提中介费,她这个中介不是正经八百的中介,可多可少,那块地才四千万,便宜得很,人家靠关系才拿下来的,所以要多给点佣金,这次收购这个公司,加上买地的钱,总共还不到一个亿,楼面价还不到才几千。今后楼房盖起来,就算卖三万一平米,能赚不少呢,妳说,掏这一点钱值不值,妳说,说呀。’秋菊说:‘值,是秋香提的,秋香妳说。’秋香不耐烦的说:‘值、值、值。’但在秋香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的佩服之情,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心里有数,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但是,还有好多事情,困扰着她。于是他说:‘老家那边儿,人家背后还在议论你呢。’虎哥看着秋香问:‘说什么?是夸我吧,小伙英俊聪明,是吧?’秋香说:‘人家说你傻乎乎的,有两个钱就烧包,上次胜利叔退休了,要办个什么公司?你一出手就是几千万,连眼都不眨一眨,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有这回事儿没有?’秋菊附和着说:‘就是,不是傻是什么?’虎哥叹了口气:‘哎,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哇。’秋香说:‘咦,你搞清楚没有啊?你跟谁说话哟?大学生,有什么说不清的呢?’ 虎哥寻思,我给她们讲细一点,她们也不会明白,他问秋香:‘妳知道什么叫投资吗?’秋菊抢着说:‘知道,拿钱出来做生意,开工厂,开公司,就叫投资呗。’虎哥接着问:‘那什么叫风险投资呢?不知道了吧!现在很多人创业,办公司,但没有钱,怎么办呢?那就要找人来投资,这就是融资,如果你认为他的公司有前途,有发展,你就去投资,给一百万,一千万。让你拿我的钱,去办实业,赚了钱,我们大家分。如果这个公司搞不好,搞不出什么名堂,那投进去的钱,就打水漂了。但是、如果成功了,你就发了,成十倍,成百倍地赚,最近有个互联网的公司,搞电商的吧,一开始大家不看好他,还是外国有个投资公司,人家有眼光,看好这个公司,就投了几千万美元,结果在美国一上市,不得了啦,人家赚了上千倍的钱,有几百亿美元,合人民币是几千个亿了,你们知道不知道。’秋香说:‘好像听说过,也是一知半解的。’虎哥说:‘中国的公司都不知道,可怜,如果胜利叔成功了,我也是百倍千倍的赚呢,你们笑话风险投资是傻子,在投资人看来,妳们是井底之蛙。’ 秋菊说:‘走、走、走、开车吧’秋香说:‘你是拿着钱、去冒险呢。’虎哥说:‘是这样,是拿钱去冒险。风险大,收益也大,你投十次,可能只有一两次成功,次都打了水漂,但整个算下来,你还是赚的,明白没有,说,大声说。’秋香说:‘明白啦、人家是不清楚才问嘛,你是有理不让人呢!’虎哥说:‘我就是太谦虚了,不善于宣传和解释,才背了这个傻子的名声。’秋菊推了一把坐在驾驶位置的虎哥,她说:‘傻子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说,还是快回去吧。’ 虎哥发动了车子,秋香没说什么,她在想呢,虎哥真有本事,好多事情,我们是不了解,也不理解他。到了家里,虎哥拿出外地的土特产,摆在老爸的跟前,他说:‘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这是sd的烧饼,正宗的武大郎烧饼,这是sd的千层饼,很有特色。’老妈说:‘路上就够累的了,还要买这么多东西,带着不累呀?’小虎说:‘bj什么都能买到,就是这些地方特色的物产,买不到。’他招呼秋香秋菊:‘快,快过来尝尝。’大家吃着,秋菊问虎哥:‘没有看到武大郎吧!’虎哥说:‘唉,这sd人也怪,高的高得很,矮的,确实很矬。’秋菊看天色还早,就对虎哥说:‘哥,还是去讲,爷爷们的历史往事吧。’虎哥爽快的答应了,他说:‘就在这里讲吧’他问老爸:‘不会影响你们看电视吧’老爸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声音,不盖过电视就成。’虎哥说:‘还是影响了不是,那我们走,到妳们房间去,上次讲到哪儿了?’虎爸说:‘你这么大声音,当然影响我们看电视喽,要走快点走。’秋菊说:‘上次讲到,贩油回来,钱给少了,不高兴呢。’三人回到小房间,虎哥于是就开讲。 自从贩油回来,这两个月,老何和妹伢子在山上,不是割茅草,就是砍树,妺伢子准备等料备得差不多了、再走,如果只靠老何一个人,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昨天老黄、把妹伢子准备上路带的东西,都背上山来了,今天就要下山上路。准备到木匠铺选根棍子,买个斗篷,买两双草鞋就走。正要出门,只见王太太和贴身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走进山门。王太太是虔诚的佛门信徒,每逢初一、十五吃素,还要到观音阁来敬香,今天早过了初一,还没到中秋,他来做什么?王太太本来白晰的脸颊,变得面红耳赤,她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捧着肚子。丫头大声呼叫师父,妙常师父忙从屋里出来,看着惊惶失措的王太太,忙问:‘出了什么事了啊?’王太太说:‘我们今天来敬香,许愿,求菩萨保佑。’她是上气不接下气,妙常师父说:‘只要心诚,在家也是一样的,何必跑这二三十里路呢!’王太太喘着气说:‘只有艰辛,才显心诚呢。’妙常师父又追问:‘遇到什么事儿了?’ 王太太说:‘我们有一只船,在望娘摊天口,被扣了,把我们家三儿和船老板都吊了起来,本来我们家的货不算多,船上的货、主要是两湖会馆这些人的,天口离这里有两百里地呢,他们叫我们三儿带枪去迎一下。最近那边不太平,望娘滩有保安队,又在天口设了一个检查站,專收两湖会馆这些商号的钱,人家sc会馆的船不查。昨天晚上捎来信儿来,船被扣了。说是查到了烟土和枪支,他们说是贩运军火。贩运军火和鸦片,都是死罪,要两千大洋,赎船赎人。把我们王先生急得没了主意,我这是来求菩萨,保佑我们三儿。’妙常问:‘哪个三儿嘛’王太太说:‘就是我娘家的侄子,来跟着学做生意的,在商号里当伙计,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跟我娘家人交待嘛。’师父说:‘不要急,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会保佑的,快上去吧,我这里有香有烛,上大殿去,求菩萨保佑。’丫头扶着王太太,就上了大殿。妙常师父回禅房拿香拿烛。老何在门外问:‘妙常师父,我们要下山,出去几天,现在就走,要带什么东西不。’妙常在屋里答应:‘不带什么’ 老何和妹伢子背上背篼,就走出山门,下了梯子岩,直奔县城而去。在路上,妹伢子问:‘我们去田河,会不会从望娘滩过呢?’老何说:‘坐船是要经过,这望娘滩还有点来历呢?’妹伢子问:‘有什么来历嘛’老何说:‘你到了一地,要注意了解民情,不能只顾打仗。传说有个穷人家的崽,有一天到山上去割草,在草丛里捡到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要是在夜晚,这珠子还会发光呢,是一颗夜明珠,邻居们知道了,都来看,这事儿传到财主耳朵里,他就来要,说是他家祖传的宝贝,这个穷人家的崽说:凭什么说是你家的珠子,我在山上捡的。财主说:你不知道这山也是我家的。说着就来抢。这个崽急了,就把珠子放到嘴里,在抢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珠子吞到肚子里去了。这可不得了了,那个渴哟,就一瓢一瓢的喝水,水缸里的水喝完了,还是渴,就跑到河边去喝,一到河里,他又变成了一条龙,这时风雨大作,瓢泼大雨后,山洪暴发,看着看着河里的水就猛涨起来,他就乘水而去,到了前边,他把龙尾一甩,回过头来、看站在山上的老娘,这一转身,顿时惊涛骇浪,就形成了今天的望娘滩。’ 妹伢子问:‘你去过呀?’老何回答说:‘没有去过,是听人说的。望娘滩、船是过不去的,在滩前,人和货都要下来,走到下面的码头,重新换船,这滩前滩后中间,在河的东岸,就是望娘滩镇,上百户人家,在这里不算小了,有一个镇公所,住了一个保安队,一般上来下往的人,都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保安队查得凶哟,望娘滩其实离那个田河县城很近,顺水往下,只要走十来里地,就是田河,田河县城也在江边,在河的西岸,我送你到田河县城,你到那里后,渡过乌江往东走,就到了sc的秀山,再往东走,就到了hn的花垣。如果你从田河往东南走,就到了松桃,那一块是三省交界,我们的部队很可能到那里去了。三省交界,一般是三不管,敌人势力最薄弱的地方。’ 妹伢子问:‘团长,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老何说:‘除了上级有地图,我们这一级没有,有时又要单独作战,没有办法,只有靠死记硬背,把地图上的东西记在心里,另外就是,把地图借来,抄在纸上,只能拣主要的抄,图上那么多东西,哪抄得完呢?’妹伢子问:‘王太太说的那个天口在哪里嘛’老何说:‘天口在望娘滩上边,也就是二十里地吧,在江的西岸,上行的船,从田河上来,人和货都要在望娘滩歇一晚上,第二天,换滩上边儿的船,天一亮开船,在天口吃早饭,有山上边儿的老乡,背了饭菜小吃,顺着天口的石梯到河下贩卖。’妹伢子又问:‘天口有没有人家嘛?’老何说:‘哪来人家,一涨水,那河坝就没有了,高处仅有一块平地,还叫检查站修了房子。’妹伢子说:‘在那个鬼地方弄个检查站干什么?’老何说:‘你不小看那个地方,还很有点油水呢,由靖南下去的人,好多不愿意经过望娘滩,从天口下船,上到山上,再走二三十里,就到了田河,经过望娘滩很麻烦。从田河上靖南的人也一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过了陈家沟,老何叹了口气,他说:‘要是人多一点就好了’妹伢子说:‘其实我现在也不想就走,茅草房还没盖起来呢,就你一个人,有多难呀。’老何说:‘我是说,如果人多两个,或许能够搂草打兔子,顺便把那个保安队的检查站端了。一方面给群众做点好事儿,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发点财,我和你们连长,今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想,如果你们连长成了瘸子,干不了活,你说,那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说到这里,团长很伤感。妹伢子安慰说:‘团长,你也不用难过,刚才你说的,还真有可能呢,如果连长也去,三个人就不少了,如果那个检查站的人不多,一定没问题,我们打了那么多仗,知道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力,何况是一个小地方的保安队,我想,就谈不上什么战斗力了,有的兵可能枪都没放过呢。再说,反正我们要经过那里,也是顺手牵羊,如果拿不下,我们就走呗。’老何说:‘你说的简单,你们连长的腿不好,能跑吗?我看,回头到你们连长那里,再商议商议。’两人说着话,不觉到了城里,现在是中午啦,可能他们都吃完了饭,妹伢子说:‘就在外面吃算了’于是两人到了米粉馆,一人吃了两碗米粉,吃了饱饱的。 到了小陈家,见到老赵,老赵问起妹伢子的准备情况,小梅说:‘还要卖草鞋,斗篷,另外要到木匠铺,找根棍子。’老何对小梅说:‘这样,你去买草鞋和斗篷,我到木匠铺去给你找棍子。’老赵埋怨说:‘怎么都要走了,还没准备好,那你们快去吧。’小梅到了街上,把东西买好,甩在后面背着的背篼里。他正要回走,正好碰到胡管家,胡管家只说:‘家里有事儿’就匆匆走了。回到小陈家,他对连长说:‘都买到了’还把斗篷戴给连长看,他说:‘就怕有风,飘雨。遮得着上身,挡不住脚。’老赵看着小梅,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小梅知道老赵很难受,他就坐到了老赵的床边。两人默默地坐着,什么也不说。 老何回来了,他拿了两根棍子,齐肩高,不粗不细,不轻不重。小梅试了试,很满意,老何看他们二人心里都很难受,就说:‘妹伢子要走,是好事儿,回革命队伍,就是回家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老赵把钱拿出来,抓了一把,递到小梅手里。他放了两个在口袋里,其他的,用布包着放在背篼里。老何看了,他说:‘这几个钱不够哟,凑二十个,钱用完了,又不能去抢,你去要饭,农村穷得叮当响,人家看你穿着好衣服,你要饭都要不着。’老赵又递了一把银元,看着小梅包好。老赵才说:‘小心点儿,时刻想着背兜里有钱,枪就揣在怀里。’老何从口袋里掏出烟卷和洋火,抽起了烟,一天累的要死,看来以后的烟是抽上了。他吸了一口,对小梅说:‘妹伢子,刚才在木匠铺,听他们在议论,天口扣船的事儿。听说那个检查站是私设的,天口离望娘滩那么近,又搞了一个检查站,专查两湖会馆的船。 检查站的人,就是望娘滩保安队的人,保安队的队长,和两个副队长,是桃园三结义,老大是龙大爷,老二是麻二爷,老三是苟三爷,龙大爷派了五六个人,由麻二爷带着,在天囗设了个点,在那里立了个房子,也叫检查站,专查两湖会馆的船。每天少则几块,多时有一二十块。长年累月,一年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搂草打兔子,顺便干掉它,为民除害,他那里只有五六个人,估计也都是些,没有打过仗的乌合之众,老赵也去,打不打看情况,有把握就打,没有把握就不打,老赵去了,也不用跑,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打。我们坐船去,回来坐滑竿儿,你们看行不行?’ 老赵说:‘保安队,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打是没有问题,你还要想想怎么撤退呢?我的腿不好,就怕拖累你们。’老何说:‘我都想好了,我们人少,处于劣势,但是,他们没想到有人敢来端他的老窝,这就是突然性,非把他打蒙不可,另外,我们有计划,有准备,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们这里,条件够了我们就打,条件不够我们就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在具体行动上,我们要以多胜少,采取各个击破,比如摸那哨兵,三个人把他围起来,一声不响就缴了他的械,听说麻二成天钓鱼,去两个人,背后一刀就解决了,我们一个一个的吃掉。’老赵说:‘如果人在外面,他能让你一个个干掉。’老何说:‘如果都在外面还好办了,他不可能把枪背出来,枪都在屋子里,我和妹伢子突然冲进去,把枪控制起来,其他人不都成了瓮中之鱉。’小梅说:‘团长,那你就把具体计划说说。’ 老何找了一根小棍儿,他在地上画了两条平行的线,他说:‘这就是乌江,水从南向北流。最上边是北,下边是南,右边是东,左边是西。’他在下边乌jx岸画了一个圈。‘这就是靖南,顺江而下,六十里路,就是潮砥滩,过了滩,再顺水下走一百里,就是天口。’他又在江的西边画了个圈。‘天口再顺水往北二十里,就是望娘滩,望娘滩镇,就在东岸,右手边。’他又画了一个圈,‘保安队住这里,’过了滩、再往下走二十里,就是田河县城。他又在江的左边画了一个圈。‘在靖南和田河中间,还有一个县城,也在江的西面,叫宁江,但它不靠江边,离江边还有二三十里呢。这样,我们马上走,兵贵神速,天黑前赶到潮砥,在那里过夜,明天一早,包只船到天口。具体计划,我们可在船上商量。四支手枪,把上次藏在陈大姐家的手榴弹也带上。正要出门,陈大姐来了,老赵说:‘陈大姐,我们出去有点事儿,得几天呢。我这口袋里有些钱,妳给我们收拾起来,不要弄丢了,哦,上次还有点东西放在妳家里,妹伢子,你把钱送过去,把那个东西拿回来。’ 等小梅从陈大姐家回来,三人就急急忙忙的奔下渡码头,小梅要背老赵,老赵说:‘我就杵着拐杖慢慢走吧’老何看他走的慢,就说:‘你们俩就慢慢走吧,我去号船,现在水大,往下走,快着呢,今晚歇潮砥,肯定天黑前能到达。’老何疾步如飞,他独自一人直奔下渡,老赵拄着拐仗,吃力地走着。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走起来,还有些疼痛,他咬着牙,忍着疼痛,拼命的走,一会儿就和小梅赶到了下渡。老何已经包好了船。二块大洋,贵了一点儿,但也没有办法。 三人上了船,江水大,水流急,加上船家不停的摇桨,船走得很快,到了晚饭时分,还离滩有好几里地,便可听到震天的轰鸣,船都得靠江边行驶。到了滩前,才见惊涛骇浪,巨浪下就是巨大的礁石,如有船只木排冲滩,准会打个稀巴烂。滩前的船下不去,滩后的船上不来,要继续走,必须更换船只,正由于上来下往的人和货,都需在此更换船只,才有了这个集镇。船到了码头,老何拿出两个大洋,敲了敲,放在耳边听了听,才交给船家。 三人上了岸,老何大声说:‘今天我们歇干号’江滩的轰鸣声震天价响,震得耳朵都发麻,他不大声说,别人也听不清。小梅问:‘什么叫歇干号呀?’老何说:‘就是只有一个床板,不包吃的,一般穷苦人都是这样,便宜点儿,这样便于隐蔽自己,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老赵一直没说话,他拄着拐杖,慢慢的走着,伤口还有点疼。 问到一家客栈,说可以歇干号,就住下了。先在镇子里找到小食店,吃了晚饭,然后再到滩后码头找船,到了那里,见有七八只船拴在那里。打听到天口的船,说有四五只船都到望娘滩,叫明天早点,天亮开船。 在回来路上,又讨论了行动的细节,老何说:‘首先,也是关键,是老赵选好位置,位置要隐蔽,既可封锁他的大门,火力又可以覆盖河坝和船只。抢占最好的一个制高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就有把握了。’老赵问:‘枪呢’老何说:‘在那里夺哨兵的枪。’老赵笑道:‘他们的枪,像烧火棍那样,平常磕磕碰碰,能打得准吗?’老何说:‘可能不准,那不要紧,一共才三四十米的距离,不用精确瞄准,指哪打哪。如果外面人多,房里少于两个人,我们就先冲进去,把枪控制起来,如果房里多于三个人,老赵你封锁门口,把他们堵在房里,外面的人,我们一个一个的解决。’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客栈就骚动起来,南来北往的客人,都起来准备赶船。这里的规矩:提前去等船,没有船等的人的,到时就开船。因为老赵走得慢,他们起了床以后,赶紧往码头赶。到了码头,交了船钱,就上了船,果不其然、天一亮就开船了。顺风顺水,你想慢都难,百十里地,半天就到了天口。从上水来的几只船,下了人后,就到望娘滩去了,到田河的人,如果不帶货,都是从天口下船,然后上山走三十多里大路到田河县城。上岸的人,熙熙攘攘,有的上山就走了,有的在河坝小摊上吃东西。三个人商量,先吃午饭。他们选的是:包谷粑就炒酸菜,他们一边慢慢的吃着,一边儿进行观察。 天口的小码头,停不了几只船,现在只有一条大船,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那大概就是被扣的船了。检查站的小院坝里,可以看到一个哨兵,其他人不见踪影。等老何他们吃完饭,几个小食摊就要收拾走了。摊主很精明,就把剩下的包谷粑连同小簸箕、一起便宜卖给了老何。小河坝已空无一人。他们就决定到船上去。上船之前,他们互相遮掩着,把子弹上了膛,枪别在腰里,把头上包着帕子放下一圈,把嘴巴遮着,就来到大船上。 船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人,一个伙计见他们上来,就对他们说:‘这船不开,下去吧。’他说完,还睁大了眼睛打量着三个奇怪的人:三个人不露脸,还有一个瘸子。老赵说:‘你看我脚不好,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老何问:‘这船为什么不走呀?’‘呵’、伙计连眼都没抬,他说:‘说我们贩卖鸦片,私运军火,扣了船,把船老板儿和靖南的货主,吊起来了呢。已经给靖南的老板送信,拿两千大洋来赎船放人。’老赵有些不平,大声说:‘这里又不是检查站,怎么扣船呢?’挨着这个伙计的一个老头儿说:‘小声点儿,这是望娘滩检查站设的点儿,有两三年了。检查站的龙大爷,派麻二爷到这里,专查靖南两湖会馆的船。’小梅问:‘他不查sc会馆的?’老头说:‘不查,人家两家好着呢,每年sc会馆,给这个龙大爷进贡不少,两湖会馆的人不会来事,只知赚钱,那人家不找你麻烦才怪呢。’ 又来了一只船,船上的人不少,乱哄哄的。小梅问老头:‘老人家,这个麻二爷是不是凶得很哪?’老人听有人称他老人家,这是难得的尊重,高兴起来,‘呵’他坐起来说:‘这个龙大爷,麻二爷,苟三爷,是桃园三结义,三个一个比一个狠,杀人不眨眼,前几年在hb,麻二爷、苟三爷杀共党,后来打了败仗,另外杀共党也没有什么油水,就跑来投奔龙大爷了。’老何问老头:‘这麻二爷今天不在,是吧,没见他出来呢!’伙计说:‘在嘴嘴下边回水沱钓鱼呢,你看,上边站了一个哨兵,那是看我们船的,怕我们跑了,还有四个在小房子里打雀雀牌呢!’老何问:‘他们就六个人’伙计说:‘还有一个火头军,去买肉去了,今天山上有杀猪的,去买肉回来打牙祭,’小梅问:‘他们还用买?’老头儿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呢,这里离县城近,他也不敢乱来,说是买,人家敢多要么,还不是半买半送,给两个钱,也就是意思意思,’ 刚才来的那只船,下了人就到望娘滩去了,在这里下船的人,也全走了,天口又恢复了往时的平静,老何说:‘我们休息够了,走吧’三个人下了船,就沿石梯朝检查站走去,路上,老何小声说:我看可以打,这个形势很理想,先缴了哨兵的枪,让老赵封锁这个房子,把那四个人堵在里面,再去收拾麻二。先不理那哨兵,给老赵看好位置再说’。 鸟江两岸,多是悬崖峭壁,江边的人很难翻越,到天口这地方,悬崖峭壁确裂开一个口子。真是天作之合,从下往上看,悠悠穹苍竟收于一窄缝,一坡弯曲的石梯,婉如上天的天梯,直通天庭。三人沿着石梯走到检查站那里,见哨兵正在门口的石梯上坐着打瞌睡,门前的小院坝,只有七八米宽,大门紧闭着。 他们继续往上走,在院坝的上面,路边儿正好有一小块长满树丛的地方。老赵把拐杖递给老何说:‘我要坐下来休息休息’他坐下后,顺势钻到了树丛里。趴在地上,他环视周围,检查站、河坝都尽收眼底,连那釣鱼的麻二都看得清楚。老赵说:‘这个位置好,妹伢子,你把背篼里的手榴弹给我,我把手枪给你,这样,你们两人都是双枪,哨兵稍有反抗,坚决干掉他,马上冲进房里,把那四个人解决了。’小梅接过手枪,把它揣在怀里,他从背篼里拿那挂手榴弹,递给老赵,老何说:‘你把盖揭开,准备好。 老何掏出烟卷要抽烟,没有洋火,就拿着烟卷下去,找哨兵借火,小梅背着背篼也紧跟下来。哨兵见这几人,上不上、下不下,在这里磨蹭,就迎了过来。老何和小梅到了院子里,老何对迎上来的哨兵说:‘大哥,借个火,来一支。’他把夹在耳朵上的那支烟卷递了过去。哨兵说:‘我不抽烟,我也没有…。’说话间、小梅早已凑上来,他突然抱着卫兵,用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抽出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说:‘敢叫老子就杀了你’老何掏出手枪,压低了嗓子,厉声地说:‘你敢叫就杀了你,妹伢子,把他的枪卸了。’这时,听到屋内大喊:‘胡了,我胡了。’屋里是一阵喧闹。老何朝小梅撸了撸嘴,小梅就把哨兵的枪、子弹、和一挂手榴弹,一阵风地给老赵送了去。 老赵拿到枪,十分的兴奋,他轻轻地拉开枪机,把子弹推上膛,这是一支汉阳造,他太熟悉了,他在树丛里掩蔽好,监视着检查站的大门。 老何和小梅、押着俘虏的哨兵向下走,老何对俘获的哨兵说:‘你躲在船里去,不准出来、不准出声。’就让哨兵自己走到船舱里去。 老何和小梅、朝着在回水沱钓鱼的麻二走去,他俩翻过伸进江里嘴嘴的土岗,看到了在回水沱坐在小板凳上钓鱼的麻二。走到麻二那里,老何小声的叫:‘麻二爷’这时麻二爷的鱼杆抖了一下,是鱼咬钩了,麻二连忙打手势,扬起手来往下摁,意思是别他妈的大喊大叫,把老子的鱼都吓跑了,老何蹑手蹑脚走到麻二身边,同时他向跟在身后的小梅摆了摆手,小梅就马上绕到麻二背后。‘麻二爷’老何轻声轻气地说:‘我是靖南来的’麻二问:‘哦,钱带来……’话还没有说完,妹伢子用尽全力,把匕首插进了麻二的后背,他使劲儿太大,匕首全刺进去了,外边儿只剩一个刀把,由于冲击力太大,把麻二弄了个狗吃屎,扑倒在河边。妹伢子攥着刀把一拧,血就喷了出来,麻二的衣服,马上染成了鲜红色。 妹伢子抽出匕首,在麻二的裤子上擦干净,他把匕首收好,踢了麻二一脚,想把他推到河里去,老何赶紧说:‘搜身’。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枪就就往上跑。妹伢子在麻二身上,搜到一串钥匙,五块大洋,还有一把手枪,他把这些东西全甩到背篼里,正想往回走,忽然听到上边在喊:‘土匪来了!土匪把麻二爷杀喽’ 原来呀,这四个打牌的丘八,牌胡过了、正在洗牌。有一个人,扭头望了望窗外,见麻二爷躺在河边,满身是血。知道出事了,吓得语无伦次,‘麻…麻…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洗牌的问:‘你妈来了?’另外两个兵,到窗口看了一下,吓了一跳,马上就去取枪,`。这四个人就拿枪冲了出去。 老赵見检查站的门开了,几个兵要出来,他就朝前面那个兵开枪,扳机搂到底了,还听到了撞针撞击子弹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枪响,子弹没飞出去,他马上意识到,遇到了臭弹,哑了火。关键时出了这事,真是急死人了。这时,那几个兵已经到了院坝里,老赵也急了,抄起一枚手榴弹就扔了下去。慌乱之中、也沒拉导火环。几个当兵的,忽然看到从天上掉下来的手榴弹,在地上直打转转,吓得扭头就往回跑。 这一下,给老赵争取了时间,他马上把臭蛋退出来,咔嚓一声,又把弹仓里的子弹推上膛,他把手榴弹的盖旋开,把导火环拉出来,静静地躺在那里守株待兔。 跑回房里的兵,等了一会儿,不见手榴弹响,才知道上了当,马上壮着胆子,又往外冲,老赵瞄准了,就是一枪,可惜偏了,子弹打在台阶上,迸发出一阵火花,几个兵、马上又龟缩到房里去,准备做殊死的抵抗。 这时老何也上来了,他向屋里放了一枪。检查站只有个大门,两边没有窗户,外边朝屋里射击,起不了作用,老赵估计:是为了威慑恐吓,也跟着朝屋里放了两枪,老何大声喊:快投降,缴枪不杀。妹伢子上来,也朝大门放了两枪,他也喊,缴枪不杀。屋里没有动静,妹伢子在院坝里捡了一颗手榴弹,老赵在上边喊:‘那是我扔下来的,你们往屋里扔手榴弹,拿去。’就扔了一挂手榴弹到院坝里。老何和妹伢子,站在门的两边,一个推门,一个往里扔手榴弹,门的两边、一边扔了一颗。手榴弹炸了以后,两人正要冲进去,老赵在上边喊:‘跑了,有后门,从后门跑了。’两人冲进房去,硝烟还没有散去,他们看到,枪架上还有两支步枪,一人抄了一支,就从后门追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两颗手榴弹爆炸后,屋里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这时、老赵看到屋后的山坡上,树丛猛烈地摇晃,看到那四个兵的背影,时隐时现地在山坡的树丛中攒动。他立马喊:‘跑啦,有后门、从后门跑了。’这时,从上面石梯,滚下来一个背篼,大把小把的蔬菜,洒落一地,背篼滚到老赵的跟前,他把枪伸出去,把背篼拦住。他想,是那个火头军回来了,就爬起来向石梯上面眺望,见那个火头军,撅着屁股在拼命往上爬着,他举起枪来,就是一枪,可惜没有打中。过去在部队时,他是神枪手。说打嘴巴,不打鼻子,今天怎么打不准了呢?他怀疑起枪来,查看了准星和标尺,是准星碰歪了,修一下,还可以用。他看那背篼里,还有一二十斤肉呢!他就慢慢走着,把那些掉了的蔬菜,捡到背篼里。 老何和小梅追出后门,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隐约可见一条小路,就沿着他们的逃跑路线,奋勇追赶。追到山顶,两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那几个逃跑的丘八,已经跑远了,足有三四百米。小梅说:‘还在射程以内’两人就端枪射击,‘呯’‘呯’打了两枪,小梅说:‘你看,五个人呢,这一放枪,都拼命的跑,快的慢的距离一拉开,看得清楚了,怎么会多一个呢?’老何笑着说:‘肯定是那个买肉的火头军回来了’说话间,他们跑得更远,老何说:‘快,再来几枪,把他们赶远一点,这样,他们今天就回不来了,就是回来,天也黑了,天黑了,他找谁去啊?’于是两人就朝那几个逃跑的兵,开枪射击,直到把弹仓里的子弹打完。 听到后面枪声大作,那几个兵跑的更快了,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小梅说:‘那个火头军,肯定把肉扔在路上了,我们沿路找找,拿回去,还可以打牙祭呢,’两人就沿路搜索,在路上,老何问小梅:‘你在麻二身上搜到什么东西没有?’小梅停下来,放下背篼,一边说、一边从里头拿出三样东西,他说:‘搜到了一串钥匙,五块大洋,和一支小手枪。’说着就把东西递给了老何。老何接过来看了一下,只留下钥匙,把钱和手枪又退给了小梅。他说:‘钥匙给我,一会儿我们下去打扫战场,钱你留下,枪很小,你要不要换一下?带小的方便点。’小梅说:‘行,我把枪换了,我看看有子弹没有?’他取出弹夹,看弹夹里有几颗子弹,就说:‘有几颗就行了,自卫嘛,要那么多干什么,钱就算了,我还有二十多块呢。’老何把小梅送过来的钱又推了回去,他笑着说:‘我给你讲过,杨志卖刀,秦琼卖马的故事,有时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多带点不会错。你是从小要饭、要惯了,现在穿着没有补疤的衣服,人家不一定给你呢。’, 两人找到石梯那里,也没有找到肉,就顺着石梯往下走,走到下面,远远地看着老赵站在那里,老何问:‘没有什么情况吧?’老赵回答说:‘没什么情况,我发了点儿财,今天我请你们吃肉。’说完,他就把树丛中的背篼提出来。小梅说:‘我们追到上面,发现多了一个人,才想起那个火头军,他没背背篼,我们想,他可能把肉扔在路上了,就沿路找了过来,没想到叫你占了便宜。’ 老何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江面,那个大船还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他说:‘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我和妹伢子下去搜查检查站,老赵在这里警戒,可要吸取教训啊,今天多危险啊。’老赵说:‘是,我要检讨、我也没想到第一颗是臭弹,我也急了,手榴弹没有拉环就扔出去了。’老何说:‘你这样处置是对的,我说的是你准备不充分,你事前就要想到有这种情况,把手榴弹顶盖打开,把环儿垃出来,遇到紧急情况,我马上就可以拉了环、把手榴弹扔出去,多危险呀,四支长枪对两支短枪,我们肯定要吃亏,不过、你那个处置还是对的。’小梅说:‘船上伙计说:船老板和王先生家伙计,都吊在房里,怎么没看见呢?’老赵说:‘你手榴弹一炸,硝烟四起,可能你连几间房都没看清楚,哪会看到人呢?’老何一扬手,说:‘走’就带着小梅下去搜查检查站去了。 到了检查站门口,老何说:‘我们把嘴捂紧一点,不要叫王先生家伙计,认出我们来。’他们到了屋里,没有看到有人,小梅就叫了起来:‘有人吗?’里头有人有气无力地答应:‘在这里’原来这里是三间房,中间是堂屋,左边儿是耳房,堂屋的右边有个门,后边是厨房,王先生家伙计‘三儿’和船老板,站在柴禾垛上,双手捆了拴在梁上,人还不算受罪,只是挪动不得,坐不下去,只能一直站着。小梅忙把他们解开。老何对小梅耳语了几句。小梅就叫他们回船去。三儿说:‘我还有条枪呢’小梅问:‘在哪里嘛’三儿说:‘在小屋子里’小梅到小屋里去找,在墙角找到了。小梅看船老板和三儿走得晃晃悠悠的,就到门口叫船上的伙计来,把他们两个扶上船去,等他们都走了,老何过来搂住妹伢子,妹伢子含着眼泪说:‘团长你自己保重,’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坐在石梯上的老赵,看见船上的人都陆陆续续上了船,他知道妹伢子就要走了,很是伤心,他的泪水涌了出来。妹伢子饿倒在路上,是连长救了他,把他领上了革命的道路。妹伢子出来,走上石梯,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连长的腿,把脸贴在他的膝盖上,哭出了声来。他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连长,你腿还没好,我走了也不放心。’连长安慰他:‘哭什么嘛?回部队去是好事儿嘛,找不到部队,再回来找我们。’团长叹了口气说:‘那房里肯定有钱,现在部队筹钱很困难,如果能给部队带去该多好啊。’妹伢子说:‘我这里带二十多块钱,都发愁呢,钱带多了不安全。’船上已准备好了,就等解开缆绳,老何叫他们等一等。老何说:‘你把那些菜和肉带去。再到屋里看看,有些东西,我们带不走,叫船带走。’小梅说:‘肉我们吃不完,你们留一半吧。’ 老何和小梅,又回到检查站里,把肉分了,搜了一遍,没有什么值钱的,只有一大包东xc在柜子里,好像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老何就扔到背篼里说:‘给三儿带回去吧’老何背着装菜的背篼,送小梅上船,他说:‘你们今天向上走,走到天黑就停下来过夜,明天就不坐船了,从东岸下船,朝东边走。不到一百里,就是sc的秀山,再往东走几十里,就是hn的花垣。从这里往东南走,大概一百里路,就是gz的松桃,往东走就到了hn。你记住了吗?’小梅说:‘记住了,到时我会问的。’团长说:‘我看那个小当兵的,年纪不大,是出来混饭吃的,你在船上问他,如果是苦出身,你就带着他一块投红军去,如果他不愿意去投红军,就给他几块钱,打发他回家。’妹伢子答应说:‘好!团长你保重。’他们握了手,就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妹伢子走到河边站住,他招手叫哨兵下船来。船上的人都忙着淘米、洗菜,没有理会他们。哨兵下船后,要给妹伢子磕头,他说:‘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妹伢子一把把他拉起来说:‘我来问你,你是哪里人呀?’哨兵忙说:‘我是hn麻阳人’妹伢子又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呀?’哨兵回答他说:‘我没有家,家里早就没人了,我就一个人。’妹伢子说:‘哦,这样,你就跟着大哥我吧,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哨兵很感动,他没有亲人,也不知人间有温暖,他激动地说:‘我给大哥磕头’妹伢子连忙拉起他说:‘不用磕头,以后听我的话就行了,好吧、上船。’妹伢子向站在上面石梯的团长、连长敬了个军礼,就走进了船舱。 妹伢子对船老板说:‘你铺排一下,马上开船,做饭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两个人就够了。’船老板有气无力地说:‘这三、四天,每天只给我们吃两块锅巴,人都要饿死了。’妹伢子说:‘你们俩挨了饿、受了苦,不用干活了,就躺下休息吧!那个背篼里有菜有肉,把那肉全炖上,做饭两个人就够了,其他人呢!赶快开船,要是人家追来了,就没命了,一阵机关枪,就把你们打到江里,喂鱼去了。’船老板赶忙铺排开船,拉纤的拉纤,撑船的撑船,摇桨的摇桨,船就离开了码头。 连长看着船向上开走了,心里想着:妹伢子一定会找到部队。团长说:‘下面没有船了,你主要监视上面,子弹上膛了吧?房后的小路也要看着点儿,连长说:‘下面没有船了,我们已无退路,很危险。’老何说:‘我们那阵枪没有白放,望娘滩保安队不敢贸然出救兵,就是他要来,天也黑了,他去找谁呀,这样,我们都到检查站里去吧,你在门缝里,监视着那坡石梯就行了,有事我们就躲进屋后树丛里,晚上再趁黑摸上山去走人。’连长笑道:‘你这个办法好,我在石梯那里监视,真要接上火,无路可逃。’团长说:‘我是想,他们不敢马上来,天快黑了,他们也不会来。那走吧,看能搜到什么东西。’ 两人走进检查站,老赵端来凳子坐在门后,把门开了一个小缝,监视着那坡石梯。老何就开始搜。刚才已经和妹伢子转过一圈,堂屋和厨房不可能有钱财,重点搜查麻二住的房间。麻二的房间相当简洁,一口木箱放到桌子上,桌子有两个抽屉,床是铺在大柜子上的,其他的东西一目了然。老何先搜木箱,木箱没有上锁,揭开箱盖一看,全是衣物。老何垃开抽屉搜查,里面都是些日常用具,只有十多个银元和二三十个铜板,老何微笑着,他不相信麻二这么穷,他只把银元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去搜查他的床铺。他摸了摸,被褥里没有硬物。老何把铺盖卷好,放到木箱上。下面是一个大柜子,边上有把大锁,老何马上把那串钥匙拿出来,先试大钥匙,一打就开。他用很大力气才掀开沉重的柜盖,一股樟木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柜子是用很厚的樟木打造的。里头摆放的东西,让老何瞠目结舌,满柜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元。看靠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做工精细的樟木盒子,打开一看,全是金银珠宝。 老何不看了,他也不找了,有再多的东西,也带不走。他想赶快找个口袋来装,他窜出去搜了一圈,很失望、没有,他灵机一动,有了,他在木箱里、找了一条结实的裤子,把两个裤腿系起来,就把柜子里的銀元和小木盒都装到裤子里,裤腿和裤裆都塞满了。他把裤腰再系起来,然后抱到堂屋来,放在背篼里。老赵笑着说:‘收获不小,有多重啊?’老何说:‘总有七八十斤呢!’老何又想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十多个银元,又跑进屋里去把它拿出来,放到老赵的口袋里。老赵催促说:‘太阳快落山了,赶快走啊!’老何说:‘是要快一点,但不能乱了阵脚,你看那枪怎么办?带不带?’老赵考虑了一下说:‘还是带上吧,遇到什么情况,还可以抵挡一阵。’老何很为难,三支步枪,手榴弹,还有手枪,加起来有二三十斤呢。最后他还是下决心带着,他说:‘我这背篼就有百多斤了,主要是上这一坡困难,到了上面就好了。’然后他就到房里去找衣服,找了两件衣服把枪包起来,外边再用床单裹着,捆得结结实实、放到背篼的上面。 背篼太重了,背不上肩,老赵说:‘我来帮你。’老何瞥了他一眼、说:‘你不要人帮就不错了,我自有办法。’他把背篼抱到凳子上,准备蹲下去背,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他说:‘不能便宜了这些王八蛋,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再派几个人来、又一切照旧,不如把房子烧了。’老何就一头钻到厨房,找来了洋火、火把,硫磺签,洋油灯,又到小房里找来了香。正要准备发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到麻二的房子里,拿出一根长电筒,他高兴得像小孩似的,他对老赵说:‘我一开抽屉就看见了,当时只想到钱,没有在意,这个家伙很管用。’他把电筒就扔到了背篼里。老赵催促他:‘快走吧,不要因小失大。’老何说:‘要不了多长时间’老何把几根香点燃,插在板壁的小缝里,香的下边挨着硫磺签,四周堆上易燃的柴禾、火把,他说:‘香快烧完时,就会把硫磺签点着,然后点着火把和柴禾,火势就起来了’。 老赵刚走出大门,老何就把他叫回来,老何说:‘走小路,从石梯子上去,中间碰到人怎么办。’老赵又退回来。两人出了后门,就开始往上爬坡,老何背得重,老赵是腿不好,两个人艰难的走着,这两百多米的坡,爬了好长时间,在太阳落山前,终于爬到了山上。 他们上了去宁江的大路,宁江县城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地呢。还有三十多里才出田河县界,后边的望娘摊和田河县城都离得近,要尽快地离开这里。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往前走,这时天口已浓烟滾滾,火光冲天,两个人看到,都会心的笑了。 现在已是黄昏,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它豪不吝惜地把明媚的月光撒向大地。肚子在咕咕作响,提醒他们应该吃饭了,老何说:‘幸好我们带着干粮呢’两人就停下来休息,老赵说:‘你说的是包谷粑吧,可能都压碎了。’老何先拿出布包着的肉,再端出放苞谷粑的小簸箕,把它放在老赵身边。老赵揭开上面盖着的几张桐子叶,拿出两个苞谷粑,递了一个给老何,两人就吃起晚饭来。干沙沙的难以下咽,老赵就抱怨:‘只买包谷粑了,怎么不把炒酸菜一块买来?’这一下提醒了老何,摊主把小筲箕都给我了,不可能把剩下的酸菜带回去,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老何就到小簸箕里翻,他把几个苞谷粑拿起来,发现酸菜在下面,没有筷子,两个人就用手抓了吃。 远处来了一乘滑竿,走得很快,好像并没有坐人,老赵说:‘空滑竿,是回田河的。老何听老赵这么说,就注意看了一下,他高兴起来:‘真是滑竿呢,看来时来运转了,老赵,你有滑竿坐了。’老赵艰难地咽了一口、说:‘再有点儿水就好了,你看人家往哪里走,方向相反,他们是回家的。’老何说:‘哦,你就不能叫他们往宁江走,别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花点钱就花点钱吧,要是后面有追兵,你我如何能逃脱。’老赵说:‘跑不脱,我还不能躲起来,往那刺叭弄里一趴,他能找得着。’ 两个抬滑竿的走近了,老何就跟他们打招呼:‘大哥,怎么是空滑竿呢,没坐人?’一个抬滑竿的说:‘大叔,叫我大哥不敢当哟!’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老何连忙抓住滑竿儿说:‘不要走了!歇一会儿。抽口烟再走,’同时掏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支。‘大家都累了,就在这里歇一会吧。’滑竿停了下来,就一块儿吞云吐雾。老何问:‘你们一天抬滑竿,挣多少钱呀?’抬滑竿儿的回答说:‘一天一块,半天五角。’老何说:‘我们这位赵先生腿坏了,要到靖南找那个张医官。你们把他抬去如何?’两个轿夫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们出去好几天了,今天到家,家里还有事儿呢?’老何吸了一口烟,他朝上吐了一口,哦,是个小烟圈,烟翻滾着,一会儿变成了一个大圆圈。 老何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银元,敲了敲,放在耳边听,他对抬滑竿的轿夫说:‘多给钱,行了吧!’抬滑竿的师傅也不说话,抬起滑竿儿就要走。这是做生意的一贯技俩,你求他,他就反向操作,不理你这个茬,好替讨价还价埋下伏笔,农村人看着朴实,其实心里头隐藏着狡黠呢,老何拽着他们的滑竿,没让他走。他说:‘你听’他用嘴吹了吹、夾在指间的银元,放在轿夫的耳边,让他听那发出的咝咝声响。老何说:‘这可是真金白银,袁大头,你说个价。’轿夫没有动,也不说价钱,看样子有些犹豫。老何说:‘你是一天一块,半天五角,我给你加倍。’轿夫仍未挪动,看来还是无动于衷。老何说:‘我加钱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赵先生腿已化脓,去晚了就要锯腿。’过了一会儿,他就狠了狠心地说:‘吃住全包’说着,他拉着前面的轿夫就往回走,转过来,把滑竿放下,老赵就坐上去。老何叹了口气,他说:‘要不是我兄弟腿伤化脓,急着去看医,我怎么舍得这几块钱哟!这些钱可以买一挑谷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老何的背篼里,除了带来的东西,还有今天缴获的银元,压在下面的是手枪,手榴弹,子弹,刺刀。上面才是小簸箕,肉,电筒这些杂物。长枪捆成一捆,横放在背篼上,加起来要超过一百斤。老何前弓着身子背着它,只觉得越背越重,走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他心想:背东西还不如挑担子呢?挑担子可以颤悠,走起来很轻松,可背背篼不能颤悠,是实打实压在肩上的。 老何喘着粗气,觉得背起来很吃力,他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没法说话,就默默地跟着他们走。可他心里在计算,过去打土豪,缴获的银元我们秤过,一斤有十八个半,七十斤应该是一千三百个左右,想到这里,他就开心的笑了。‘休息’他大喊道:‘歇一会儿,走不动了。’两个轿夫放下滑竿儿,就到边上撒尿去了,老何凑到老赵那里,带着几分兴奋,小声地对老赵说:‘刚到梯子岩的时候,没有钱急死了,你有伤,我干活也不行,咋办,还是应了那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猜,在那里弄了多少大洋,你先去尿泡尿,你回来我再去。’他打发老赵走后,自己掏出烟卷点着,吐起烟圈来。等他们都回来了,他才慢吞吞地走去尿尿。现在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冷颤,哎呀,路还长着呢,可不能麻痹大意,节外生枝。 老赵回来后,老何说:‘唉、原来只说地方不太平,要送送妹伢子,临时才决定,搂草打兔子,顺便搞他一家伙,当时嫌人少,才请你出山,不想歪打正着,这是天意,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老赵笑着说:‘希望今后都能这样,事事如意,我们住在庙里,是沾了观音菩萨的光。’老何一把垃起老赵说:‘走吧!’就招呼轿夫过来抬滑竿。老赵邦老何提起背篼,便走到滑竿那里坐上,等轿夫抬起滑竿,就上了路。 老何问轿夫:‘走到天黑,能走到哪里?’轿夫说:‘最近是凉水沟,还有二十里,天黑了也走不到。’老何说:‘明天是中秋,今天的月亮也很好,走一段夜路也不要紧,后天是秋分,天就开始凉快了。’老赵在滑竿上说:‘那观音阁破得很,四处透风,山上风又大,冬天如何过哟?’老何说:‘我们还是争取,在冬天到来前,把房子立起来,茅草割得差不多了,再割一点,越多越好,茅草盖厚一些,冬暖夏凉。’说到这里,老何叹了口气,他说:‘要是有能力,把观音阁也修一修,你看妙常也真可怜,哎!’他又叹了口气,老何赶紧走了几步,凑到老赵边儿上说:‘你看出来没有?那妙常说话好像是我们那边口音呢。也是识字知书的,好像有些来历。’老赵附和着说:‘我看也是’。 老何感到,背篼越来越重,喘着粗气,也就懒得说话了,想起银元的事儿,心里又得到了安慰,辛苦点儿就辛苦点儿,再重也要背回家。这时,他又想起了妹伢子,又和老赵说起来,他喘着粗气,说话是断断续续的,他说:‘不知他们今天船能走多远?也就是一二十里吧,上水慢。明天上了岸,向东走一天,就到sc秀山了,我真舍不得他呢。’说到这里,心里难受,两人也就不再说了。 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月光洒满大地,脚步声压过了虫子的嘶鸣,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狗叫声,他们终于走到了凉水沟。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轿夫把他们抬到村中、一处门口点着二盏桐油灯的房前。门口有人招呼他们,问住不住店。轿夫粗声粗气地说:‘我们不住店,来你这里做哪样嘛。’看来轿夫与店家很熟,老何连忙提醒,‘吃饭,吃饭’轿夫就对里头的人喊:‘我们还饿着肚子呢,有菜没有。’店家忙说:‘有、有,炖的狗肉。’老何说:‘明天早上起早点,我们吃饱了才走,饿着肚子走不行。’老何和老赵,只是中午在天口吃了两块苞谷粑,天黑前吃干粮,又没有水,咽不下去。老何又背得重,真是又累又饿。过去在部队上,那是家常便饭,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太饿了,巴不得马上吃的饱饱的。 店家很在行,他和轿夫嘀咕着,先说好价钱,不要吃下肚了拿不出钱来,他先问轿夫:‘你们四个人吃两顿,给多少?’轿夫说:‘我们不管,是他们出钱。’店家又来找老何商量。老何说:‘你做过生意没有?都是卖家先报价,买家就地还钱。你说多少?’店家吭哧了半天说:‘今天有肉,你怎么也得给两块钱吧!’轿夫跳了起来,‘开抢呀,老子一天累死累活才一块呢,我也不是第一回住你这里。’店家说:‘撇脱一点,让你一半,一块,再不能少了,又是米饭,又是狗肉的,说好了,四个干号另算。’轿夫说:‘一块钱能买二十斤米呢?一块钱也能买一条狗。’店家有点急了,他说:‘你天天在路上跑,不知道行情?’轿夫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嗓门说:‘我们不吃了’ 老何和老赵都饿了,老何就站出来说:‘不吵啦,不吵了,我这病人急着赶路,两块全包了,行不行?’这已经高于店家的预期,店家忙说:‘行,行’转身就进屋里操持去了。四人进到店里,才把东西放好,店家就拿出碗筷,接着端出一蒸子的米饭,最后才端出一盆香喷喷的炖狗肉。四人都饿极了,也没有客气话,各人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了两碗,老何老赵就不吃了,吃个七分饱,轿夫多吃了一碗。安排好住处后,老何还是感到吃多了,就打着饱嗝,出来走走。 刚出大门,他就听到,有马蹄踢打地面的响声,他顺着声音找到屋后面的马棚,看到了一匹高头大马。他忙叫店家,店家来后,问客家何事。老何就问他:‘你这赤兔马怎么来的?’店家回答说:‘买的’老何过去,摸了摸马头,他说:‘这地方,地无三里平,路是坑坑洼洼,这马既不能拉车,也不能耕田,买来何用?’店家说:‘你说的有道理,本地只是养牛,没有养马的,但这马,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驮点儿东西,总是行吧,靠遵义那边,人家就用来驮盐巴,要驮两三百斤呢?比肩挑背扛好多了。’ 老何扬起手,拍了拍马脖子,他说:‘这么高,两三百斤你扛得上去,也放不下来呢。’店家冷笑一声:‘咳,活人能叫尿憋死了,过去是文官坐轿,武官骑马,他骑这么高的马,怎么上去哟,他不能找块垫脚石,或者踩着板凳上,总是可以的吧。我这马听话,叫牠趴下就趴下,几百斤重的东西,往马背上一搁,你也用点力,往上一送,牠就站起来了。’老何感到奇怪了,于是问他:‘你们这里不喂马、这马从哪买的呀。’店家说:‘上次有个客官住这里,没有盘缠了,作价二十块,我不愿意要,也没办法,把马就留下来了。’老何十分惊讶,‘哦,你还不愿意要。’老何问:‘为什么呀?’店家说:‘你叫牠驮东西,还要人去牵马,干活要给他喂包谷、草料,也不省心。东西少了,还不如肩挑背扛省事呢。’ 老何笑道:‘你不要就让给我吧,这马通人性,和养狗一样。’店家说:‘你真想要,我就成全你,但三十块不能少。’老何心想,明天马就可以帮上忙,以后还大有用处呢,这钱也不能叫他这么容易就挣到了,于是说:‘你真是狮子大开口,抢劫呀,我看这马、是前几月那边打仗,捡来的,二十算了,好不好?’店家摇了摇手说:‘太少了’老何就趁热打铁,他说:‘各让一点,二十五吧。’说完就装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也是乱还价,还没跟我兄弟商量呢!’店家马上追了上来说:‘二十五就二十五’老何转过身来,给了店家一根烟卷,自己也弄了一根,他划了一根火柴,把两个人的烟卷点着,他们吐着烟圈,又回到了房里,老板娘已把碗筷都收拾停当。老何对店家说:‘明天早上起来给钱,鞍鞯都有吧。’店家说:‘那是带来的,我还自己做了一个驮架,驮架一边一个大筐,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都送给你吧。’老何说:‘那拿来看看吧!’店家说:‘我就拿到厢房去吧,你晚上就可把背篼里的东西,腾到里头。’ 老何走到厢房,人还没有进门,就听房里鼾声大作,两个轿夫连日辛苦,早就进入了梦乡。老赵还没有睡,他说:‘这肉今天晚上得煮了。’老何说:‘事情多,一步一步来。我买了一匹马,这样我就少受点罪,一百多斤的背篼,我是受够了。’老赵听了,一点不惊讶,他平和的问:‘多钱’老何说:‘二十五、还有马鞍,驮架,一会儿店家就送来。’老赵说:‘不贵,今后还有大用场,就那个马鞍都很值几块钱呢。’店家拿来了驮架,老何惦起来试了试说:‘这么重,做这么结实干什么?’店家笑着说:‘要驮三四百斤,不结实还行。’老何说:‘还有两个事儿你给我办一下,我这里有十斤肉,是今天杀的猪,你帮我切成几大块,煮个七八成熟,我们带在路上好吃。还有个事儿,你这里有苞谷砂吧!用盐水泡十斤,做马料。’店家问:‘不要草料?’老何说:‘怎么不要,你多铡一点’老何说完了,就去看马鞍,店家站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老何就问:‘还有事儿?’店家吭哧半天不说话,最后憋不过了才说:‘你账怎么算?’老何问:‘什么账’店家说:‘这马料和煮肉的柴禾…,’老何说:‘你帐也算的太细了,煮肉还有一锅油汤呢。你说吧,要多少?’店家说:‘不要你多的,你再给一块。老何就欣然答应,店家就满心欢喜地拿着肉走了。 老何看着驮架发愣,他在筹划怎么装这些东西,老赵说:‘走长路,两边一定要平衡。’老何指了指、鼾声如雷的两个轿夫,然后对着老赵的耳朵小声说:‘我要把银元分点出来,…’老何要把背篼里的东西,都倒腾出来。老赵说:‘把灯吹了,睡吧!’老何把所有绳子都解开,然后吹灭了灯。房间里只听到轿夫的呼噜声,他分派好后,再点着灯进行捆扎。然后再把这些东西,装进驮架的筐里。 老何点了一支烟,今天实在是累了,他对老赵说:‘这一路上,你是主,我是仆,一切事情由你来处理,这是刚才拿出来的三十块钱,明天早上你算账。来,把驮架挪到你和我的床板中间。’于是两人就把驮架拖了过去。老赵说:‘我看你今天确实辛苦了,把门闩好,你就放心的睡吧。’老何说:‘不要麻痺大意,不要在小河沟里翻了船,我们两人轮着睡。’老赵说:‘你就放心的睡吧,反正我在滑竿上也可以睡。’老何去闩了门,回来倒下就睡了,一会儿老赵就听到了老何小小的鼾声。 睡到半夜,老赵用拐杖把老何推醒,老何怼了一下拐杖,告诉老赵,知道了,注意一听,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有拨弄门闩的吱吱声,老何把手枪拿到手上,拉动枪机,‘咔嚓’把子弹推上膛,他故意把声响弄大点,告诉外面,我们醒着呢。以后再也没有声响。老赵对老何说:‘你就放心的睡吧,老何的小呼嚕又接着继续。’ 天麻乎乎亮时,店家就开始忙碌起来。老何醒了,他起来伸了个懒腰,忙把枪收好,他上茅房,顺便看一下环境,没有什么异常,才叫老赵起来。轿夫也跟着起来了。还有十多里路,就出田河县界了,老何和老赵心里都暗暗窃喜。 吃饭的时候,看那菜盆里,狗肉里炖了很多萝卜,汤的上面已不见了油花,老何暗笑,昨天把人家吃怕了,店家也看出了大家的心事,凑过来说:‘汤里炖了些萝卜,肉吃多了,也要顺顺气儿,你们爱吃肉,就捡肉吃,后面还多着呢。’轿夫不讲客气,闷不作声,就尽捡肉吃,老何和老赵,吃了一碗饭,就把碗搁了。 店家把马牵来,拴在门前,又拿来了鞯垫,马鞍和草料袋,老何很久没有骑马了,他还眷念着骑马行军的日子,他叫店家把马鞍安好,店家说:‘这马既能骑,又能驮东西,这几个钱很值。’他铺上垫子,放上马鞍,系上带子,很快就安好了。老何骑上去,走了一圈,他的心情很复杂,还是依依不舍地下来了。老赵就叫店家把鞍子放下,老何叫两个轿夫,把托架抬出来,店家做示范,让马躺下,然后把托架放上,叫马站起来,系好帶子。店家说:‘昨天晚上已经喂了,你们中午休息,不要忘了喂牠。’要走了,老赵把店家叫屋里,把钱一个一个的数给他,老何总觉得缺点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等老赵上了滑竿儿,他才想起,还有肉呢,忙叫店家把肉拿来。煮过的肉,放在一个小提篮里,老何发现少了一些,他摇了摇头,就把它放在驮架的筐里。临走的时候,店家从屋里拿出一个簸箕,扣在驮架的筐上,他说:‘拿去喂马,真是,买得起马,配不起鞍。’ 滑竿颤悠着,只听到滑竿颤悠发出的吱吱声,轿夫的步子按颤悠的节奏走,走得轻快。老何牵着马跟在后面,今天没有负重,感觉比昨天好多了,步子走得也很轻快,中午赶到宁江城,老赵在前边儿指挥,不进城,走城外。轿夫问:‘不吃饭了?’老赵忙叫滑竿停下来,他扬着手,叫老何上来,老何来了,老赵问他:‘在哪里吃饭?’老何说:‘抬轿的师傅都饿了,就在城外吧,我们又是滑竿,又是马的,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吃完了、从城外绕过去。’轿夫说:‘人家做生意,都是选热闹的地方。在城外开店,你卖给谁呀?’老何无言以对,轿夫怎么能理解他们的心意呢,只好说:‘那就走吧,碰到哪家算哪家。’ 走到一个羊肉粉馆前,轿夫停住了脚步,老何忙上前问:‘你们想吃米粉?不吃米饭了。’轿夫说:‘最好吃米粉,吃米粉还有点油星子,你没看到是羊肉粉吗?’到了粉馆前,落下滑竿,老赵就走了进去,他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老何没有进去,他把马拴上后,拿下簸箕,就来喂马。又去借盆。要给马饮水。安排停当才去吃粉。老何对老赵说:‘带了那么多肉,没人吃。’老赵说:‘他们不吃啊,到时坏了就扔了吧。’轿夫听了这话,就疑惑起来,他就问:‘有肉哇,怎么没看见呀?’老何说:‘就在驮架的筐里,起码有十来斤呢。’两个轿夫连忙出去看。老何和老赵也跟着出来。老何说:‘人家城里生意好,没有闲着的锅给你整这个肉,你到城外,不管是栈房、粉馆人家都给你整,炖也可以、炒也行,怎么样,没吃饱吧,我们赶紧走,我们顺着城边儿走,碰到栈房小店就停下来整肉吃。 他们绕着城走,路边真有客栈,老何就问轿夫,怎么在县城外还有开客栈的呢?轿夫无话可说。老赵说:‘很简单,因为这里便宜。’老何说:‘我们在这里休息时间长点,我要喂马,你们弄两斤肉去炖上。’ 老何总觉得、马走路有问题,他把马前腿的马蹄翻起来看,不觉吓了一跳,马掌磨去了一半,那店家可能没有养过马,不知是怎么打理的?老何跟老赵说:‘马掌都磨掉一半了,要钉马掌呢。’老赵笑着说:‘这地方没看见有养马的,哪有人会钉马掌呢。’老何就去问栈房老板。栈房老板说:‘我们这里不是没有养马的,只是养马的少,我看铁匠铺有钉马掌的,你去问问。’老赵接着问:‘铁匠铺在哪里?’老板一挥手说:‘城南有两家,你到城南去问。’ 老何和轿夫把驮架抬下,交由老赵看管,换上马鞍就到城南去钉马掌。城南有两家铁匠铺。问第一家,说没有货,钉不上。问隔壁这家,儿子摇摇头说:不知道,他提高了嗓子问里屋,出来了一个老头,他打量了老何和那匹高头大马,问老何:‘是要换掌啊’老何忙说:‘是、是、是、磨的差不多了,要换掌。’老头儿说:‘有付现成的,我看合适不合适,看看。’说完,就到里屋找去。等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付马掌来,走到马那里。老何连忙把前蹄翻过来,老头儿拿着马掌去比了比,他说:‘宽了一点,行,那就回回火吧,把他迂窄一点。’老何忙递上烟。老头的儿子就拉上风箱,炉火看着就旺了起来。老头把马掌放在炭火中,一会儿就烧红了,他左手用铁钳夹住马掌,右手拿着锤子,在砧子上捶了几锤,然后丢进水桶里,只见一股白烟冒起,同时发出‘嗤嗤’的声响,等马掌冷了,再翻过马蹄来比比。老师傅的功夫很到家,一比正合适,老师傅说:‘先把旧掌撬下来,把马蹄儿用弯刀削平,再钉。’ 太阳偏西了,马掌才钉完,等到老何回到栈房,老赵他们早就吃完了饭,老何马上铺排他们喂马,自己也饿了,赶紧吃饭。老何正在狼吞虎咽,老赵过来说:‘要出宁江地界,还有三十五里,到了靖南地界才算安全。要走晚了,怕天黑前出不了宁河地界。’老何说,今天是中秋,你怕什么?晚点就晚点吧,反正要走到靖南地界。老何吃完了饭,他又抽烟,抽完烟后又上茅房,他是在拖延时间,想叫马儿多吃点。老赵他们却不然,吃饱啦,喝足啦,休息好了则想快点儿走。 又上路了,老何问轿夫:‘要走多远,我们才出宁江县界呀。’轿夫说:‘还有三十多里路吧’老何说:‘看来我们今天还走不出宁江地界呢’轿夫没有直接回答他,轿夫说:‘再走三十里,天还没黑,就到茶山坳,茶山坳出去几里路,就出了宁江地界,就可看到靖南的息乐溪了。’老何问他:‘茶山坳和息乐溪那个大呀,今天是中秋,看能不能买到月饼哟!’轿夫说:‘当然是息乐溪大喽,它是有乡场的集镇。’老何说:‘那我们今天就歇息乐溪吧’。 轿夫抬着滑竿,经常到处走,自然清楚乡镇村落。这地方,没有汽车,也没有马车,偶尔可以看到鸡公车,就是小轮的独轮车。主要交通工具,就是滑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到了息乐溪,找到栈房,安排好住处,老何就张罗喂马,老赵守着驮架,老何打发轿夫去炖肉。老赵躺在床板上闭目养神,老何看着他面带笑容,心满意足的样子,就说:‘你是不是觉得,到了靖南就万事大吉了。’老赵说:‘当然,你不知道,开始我有多担心,人家追上来,你还可以跑,我的腿不好,跑不了,只能同归于尽了。’老何说:‘不是还有我吗?’老赵睁开眼,看着老何说:‘昨天我看你累的够呛,如果你来救我,那就大家一块完蛋。我看你心里一点都不急,为什么?’老何说:‘我昨天不是说了吗?第一,保安队不敢来,打仗要知己知彼,他一点情况都不掌握,敢贸然出兵?来送死呀。昨天你也看到了,保安队就那素质,那阵密集的枪声,就是龙大来了,也要吓得尿了裤子。都是兵痞子,平时对老百姓凶,真正遇到了我们,他就熊了。第二,不会来,龙大得到消息,就算马上发兵,到天口,也已经天黑,你来找谁呀?人家早就走得无影无踪。第三,救了人,救了船,他肯定想,这伙亡命之徒,一定跟着船走了,这里没有汽车,你要追人家,谈何容易。’不过,我也做了他们追的准备。’老赵说:‘你要是腿不好,你来试试,看你思想紧张不紧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老何说:‘那你就躺下好好休息吧,我到外边去看看,看能不能买到月饼,我们吃不吃不要紧,还是要把轿夫招呼好,不要出什么问题。’ 中秋节,顿顿有肉,晚上还吃了月饼,两个轿夫心满意足,一倒下就进了梦乡,吹了灯,老何又从托架里,抠出一些钱来交给老赵。老赵说:‘今天虽然你没背东西,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晚上你就放心的睡,有事儿我会叫你的。 老何昨晚睡了一个踏实觉,没有做梦,一觉醒来,已经天亮,老何关心他的马,就出门去看,见马料都吃完了,忙叫店家添料,多加点苞谷。 吃了早饭,大家就赶路,到了下午,就赶到了靖n县城。在城外,老赵就跟轿夫算完账,给了钱,把轿夫打发走了。老赵拄拐杖,老何牵着马,二人捡偏僻小巷,慢慢地走着。这马太招摇了,高大,综红的毛,闪闪光亮,真像是关公的赤兔马显世,跟着的两个马夫,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活像是两个盗马贼。 二人走到小陈家门口,还没有推门,门就打开了,陈大姐把门打开,她说:‘我今天,眼睛老跳,我想你们该回来了,怎么,那个叫妹伢子的没回来?’老赵只哼了一声,应付着没有回答。陈大姐接过拐杖,把老赵扶到椅子上坐下,老何解开绳子,正要卸东西,陈大姐出来帮忙,要把驮架上的东西拿进屋去。老赵说:‘大姐,我们还没有吃饭呢’陈大姐说:‘没吃、我马上去做’趁着大姐做饭去了,老何说:‘这马还麻烦呢,这草是好找,哪里去找铡刀呢,你跟小陈说,买它一个,今后干活还要靠这马呢!放二十块钱在小陈那里,他们也不宽裕。’老赵说:‘先把枪拿下来,我和你把托架抬下来。让马也休息休息。’抬下了驮架,老何说:‘里头的东西不拿出来了,放在这里也很危险,都要拿上山去,不能在这里过夜。’老赵听了有些生气,他说:‘现在都几点了?到梯子岩就天黑了,带那么多东西,人家找财神爷还找不到呢,我和你一块走,我骑在马上。’老何丶大声说:‘不行,你伤还没有好呢,吃了饭再说吧。’ 二人等了一会儿,饭就好了,于是两人就狼吞虎咽吃起来,还没吃完,老黄来了,陈大姐问他吃过没有?他点了点头。这时小陈也回来了,他说:‘我看门口的马,就知道你们回来了,走了好几天了。’吃完了饭,老何说:‘走得仓促,妹伢子要走,我和老赵去送他,搂草顺便打了只兔子,你们看,还缴了几支枪,把王先生的船和他家的伙计,也救了回来。’他拿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支,点着了他继续说:‘这个事呢,是好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也会惹来麻烦,你想,他能不报复?’小陈说:‘他不知道是谁干的,相距几百里呢。’老黄怼着小陈说:‘人家是傻子?是谁得了好处?是谁得了利呢?一个是打劫的,得了钱财,收了枪支,另一个就是王先生,放了他的人,放着他的船,人家把两处放在一处想,一定是王先生雇了人,来收拾他们,他们很可能要找王先生算账呢。’老何说:‘我们都是用帕子遮着嘴的,认是认不出来,不过王家自己要小心一些,路上这些东西死沉死沉的,正好碰到这匹赤兔马,也不贵,只花了二十五块钱,以后可大有用处,我在山上修房子,驮东西,拖木头,都可以用,这里养马的少,养牛的多,我这赤兔马,毛色好,又高大,太招摇了,我想快赶回山上去。’ 老黄说:‘我刚才来时,看到这马,吃了一惊,是太显眼了,白天走不行,路上总有人,人家一看这样的骏马,一定吃惊不小,要不了几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一定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天在擦黑时,人也少了,虽有月光,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老赵腿不好,你一个人走也不行,那我和你一起走,连夜赶到山上。’小陈说,那我也去吧,人多一点好一些,也许有劫道的,人一多,他就不敢了。老何问:‘你明天不上课啦?’老黄说:‘我和小陈连夜赶回来吧’老赵说:‘不用等那么晚,晚饭时走,人家都在家里吃晚饭,路上也没什么人,老何牵着马,把头上包着的帕子,弄一圈下来蒙着嘴,谁也认不得,老黄和小陈隔远一点,等天黑了再一起走,刚过中秋,月亮大的很,上山时,还是要点火把。’老何说:‘我这里有根电筒’小陈说:‘电筒只能照一点点’老何问:‘这城里有马灯卖没有’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吭气儿,平时也不关心这个。老黄站起来说:‘我出去看看,有就买一个回来。’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老何想起了草料的事,他对小陈说:‘草料还可以吃一天,我路上找点稻草带着,只是没有铡刀,还要买一点苞谷。’老赵笑道:‘现在到处都是草,有草吃。他不干活,不用喂粮食。’老何笑了笑,他说:‘是谁家的崽,谁家疼,山上的活路不会少,以后修房子,驮东西,拉木头,都要靠牠,这些东西都得准备好。’说了一会话,老黄回来了,他喘着气说:‘到街上一拐弯儿就有一家杂货铺,新到的,油都灌满了,我们点点试试。’老何掏出烟卷,给了老黄一支,他没有要,老何用洋火把烟点着,然后拿起玻璃罩,把灯也点着了。马灯,他太熟悉了,他不愿再回想往事,就转过头去问老黄:‘铡草的刀,在哪里买?’老黄想了想,他说:‘如果杂货铺没有的话,只能到铁匠铺去看看’。老何在口袋里掏了十块钱给老黄,老黄推脱说:‘我身上还有钱呢’老何说:‘大家都不宽裕,拿着吧,不够你先添点。’接着,他又掏了二十块钱给小陈,他说:‘老赵在这里,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陈大姐操了不少心。’ 老黄把钱放在兜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老何的烟快吸完了,他又接了一根。‘哎’老何叹了一口气,他说:‘这烟丝捲得太少了,抽不了几口就完了,这大白杆,真会哄人。现在到处用钱,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哗啦就流走了,上次贩桐油,回来挑百货,只给了一百五,刨去单趟挑夫的八十八块钱,单趟开销四十块钱,基本没有落下什么钱’老赵插嘴说:‘不是说桐油还赚了三百块钱吗?’老何说:‘你尽想好事,那开支呢?单趟是一百多,包括挑工,路上吃住,做背架,最后还剩不到二百,我们四个人,一人也就是五十,还不如我们自己只贩十挑油呢?哎!老天爷也不睁睁眼,太不公平了。’老赵说:‘那你这次还来帮他呢!路见不平,你真拔刀相助,如果田河那边的人找来,他家又要倒霉了,我看你救不救。’老何说:‘救还是要救的,他也不是坏人,只是贪心一些。’老何见陈秀川在那里专心的听着,就对他说:,‘小陈,这次田河天口的事儿,你给黄校长说说,不能讲出去。’小陈答应着:‘知道’老何叹息着,‘照说’他自言自语,‘蓑衣,钉鞋,都不能少。’老赵接过他的话茬:‘慢慢来,一个月置几样,一年也就齐了’。 老何看着老赵,认真地说:‘当务之急,是盖一个马棚,搞一个简单的马槽,他不会说话,全仗我们呢!我尽量不要呆在城里面。’他转过来问小陈:‘家里有苞谷没有?上了山,马要干活,得准备点儿粮食。’小陈说:‘家里没有苞谷,现在有点钱,都是吃米饭,你要的话,赶场天给你买点,花四块钱,买一百斤放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进城来?就用马驮走。’老何问:‘粮市远不远,要不去买一点。’老赵说:‘你还是那个急脾气,等一会儿老黄来了,请他去买。’然后他把话题一转,问起山上的情况,他问:‘你们在山上割了几天的茅草,盖房够不够呀?’老何回答说:‘山上的茅草真好,真高,到胸口了,割了有一个多月喽、不但割草,还要砍树,平整地基,事多得很呢。茅草割得越多越好,房顶弄厚一点,草厚了才冬暖夏凉。现在是晒干一点,收一点,已经弄了半个屋子。 老赵说:‘你有时间,不如把它做好,散放着不行,太占地方。’老何笑着问他:‘怎么做呀?’老赵说:‘你不会?这样,你先把竹子剖成竹片,把茅草根,挨着竹片放,茅草放厚一点,你把茅草放好了,再拿一片竹片压上,上下一夹,用棕绳或者篾条,捆绑起来,做成一扇一扇的,跟芭蕉叶子差不多,以后盖房子的时候,就一扇盖着一扇往上摞。’老何笑道:‘那么费事儿,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老赵说:‘你还是知识分子,读过唐诗没有,杜甫有一首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开头两句就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杜甫是个读书人,他不懂情有可原,茅草不捆不系的,风一大不就吹掉了,你不系上点,能挡住狂风暴雨。’老何说:‘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了,把那一扇一扇的茅草,挷在椽子上。屋顶做陡一点,雨水就顺着茅草往下流,屋顶平缓了,雨水就要漏到屋里。到时还要请师傅。’ 过了一会儿,老黄回来了,他扛了一把大铡刀,下面的砧木和铡刀把都安好了,他喘着气说:‘是别人定的,过了好长时间不来拿,老板就给我了。’老何不好再提玉米的事,老黄已经跑了两趟,老何就另起话题,他问:‘是不是吃草就行了’老黄说:‘人家都说:人无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牠就是吃草的,最好是鲜草,如果要干活,也要吃点粮食,像苞谷,黄豆,带点苞谷吧,我那里还有一口袋,是磨过的,现在宽裕点了,都是吃米饭。’老黄叫陈大姐早点做饭,他说:‘大家都在一起吃,吃早点,我们在人家吃饭的时候上路,那时路上的人要少一些。’ 吃过晚饭,天色还早,看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他们就走背街小巷,窜到城外,老何牵着马走在前头,他把帕子放下一圈,把嘴遮着,别人也认不出他是谁,偶尔有人照面,也是这赤兔子马招惹人,给牠投以惊讶的目光,哦呵,高头大马,像缎子一样亮丽的毛色,没有人注意牵马的马夫。 到了陈家沟,天色就暗了下来,在十六的月光照耀下,梯子岩的英姿还清晰可见。老何停了下来,他等着后面相隔甚远的老黄和小陈,他点了支烟,看到老黄他们越走越近,走近了老黄问:‘不知咋走了,是不是?’老何说,我只走过一次,是很久没走了。老黄说,你们慢慢的走着,在前面的岔路口等着我,我去问问。说完,他就提着马灯到村子里去了。老何和小陈,顺着小路走着,越靠近山下,树木就逐渐多起来,路也模糊起来,走了半里地,老何说:‘不走了,等老黄来了再走。’他往后用手电照了照,好像有个人影,走近了一看,正是老黄。老黄说:‘就是这条路,这条路是绕着山走,到那边有个山口,一路上坡,从山坳就岔到了山上,比上梯子岩到观音阁,要多走十多里地呢。’老何问: ‘这路马走行吧’小陈说:‘抬老赵下山的时候,我走过,好走。’老黄紧接着说:‘我走过,没有大沟大坎的,走得,只是因为是夜晚,这树木又挡住了月光,就看不见路了。’老何说:‘没有看到人家戶,就一个观音阁,怎么会有路呢!’老黄说:‘这山上地少,住家戶就少了,山上方园二三十里地,稀稀拉拉的,也有几十戶人家,下山进城,走观音阁下梯子岩要近些,走的人就多些,走坳口下来,要远一些。走的人就少了。’老何问:‘我们第一次到观音阁,怎么没有看到人家呢?’老黄说:‘那天晚上,夜灯瞎火的,又累又饿,你没有注意,人家戶都在山坳、山沟里,树又多,看不见,有些地方,也有十多家住一起的,还是以一两家,四五家住一起的居多,独门独户,住一个地方的也有,哎呦,我是看得见啊,马看得见不。’老何说:‘前面有人领着,他跟着走就行了。’ 三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观音阁,一推山门,闩上了,想法儿弄开吧,又怕吓坏妙常师父,于是就拍打山门,叫师父开门。在夜深人静时,这一阵敲打叫喊,妙常师父早就惊醒了。听到是老何的声音,连忙穿衣,拿着灯出来,待开了门、老何连忙陪小心:‘妙常师父,对不起呀,回来太晚了。’妙常师父说:‘不妨事,不妨事’说到这里,他看见了老何后面高昂的马头,着实吓了一跳。老何赔着笑说:‘今晚就先拴在院里吧’说着就牵着马走进院内。老黄和小陈、师父是见过的,师父就问他们:‘你们家不是在城里吗?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老黄忙解释:‘天都黑了,老何一定要回来,我们不放心,我就和小陈一起送他回来。’老何说:‘其实我一个人摸惯了,一个人走也不会有事。’ 师父转过身,走了几步,她又回过身来问老何:‘怎么没有见那个妹伢子回来呀’老何连忙走近几步,到师父跟前说:‘上次我们走的时候,正好王太太来许愿敬香,看妳们忙忙乎乎的,走时我跟妳说了,他要回家,我去送他就一起走了。’师父说:‘哦,那天王太太家出了事,来许愿,敬佛烧香。她心急如焚,我是听到你们说要出去,不晓得一去四五天,这王太太十五都没有来,我得去看看她哟,也不知他家的事儿怎么样了。’‘哎’师父叹了口气说:‘求菩萨保佑吧’老何说:‘没事儿,她那样虔诚,菩萨会保佑的。这观音阁不在庙小,有仙则灵呢’师父说:‘阿弥陀佛,菩萨会保佑的。’老黄说:‘我们明天还有事儿,天亮前要赶回去。’说着就要打开山门,带着小陈要走。老何连忙把马灯递给小陈,叮嘱道:‘下梯子岩时,千万小心,二十多里路,要不了多长时间。’小陈说:‘好,我们慢点。’说完他们就走出了山门。 老何也困了,所有带回的东西,明天再处理,马还要喂,他把簸箕拿出来,放些马料,再把脸盆拿出来,给牠准备点儿水。安排停当,就倒在小床上休息。他心想,现在寄居在庙里,家不成家,那些东西不能放在庙里,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最后他想到了藏经阁,只有那个地方保险,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国庆节到了,楼盘的销售,告一段落,放的是长假。约着出去玩一玩,本来想叫虎爸虎妈出去散散心,白丽丽插了一脚,也要跟着出去,这就不好办了。和爸妈谈起这事儿,老爸说:‘玩也是很累的,我和你妈就不去了,叫秋香、秋菊去玩好了,她们来这么久,还没有带她们出去玩过呢。’虎哥考虑人多,多是女性,下午抽时间洗个澡,理个发,收拾一下,免得薰了她们。洗完澡后,到秋香的房里,不见一人,秋菊在客厅里看电视,和老爸聊着,秋香在洗澡,他见秋香的抽屉半开着,里头有件东西,似成相识。他就把抽屉拉出来,取出那个东西来看,是装玉镯的盒子。 开始,他还以为是老妈的那只镯子呢,心想、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奶奶的那只镯子。他在心里嘀咕着,呵!隐藏够深的了,今天终于暴露出来,和我估计的差不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高兴,兴奋,激动。他正要拿着盒子出去,把那个好消息告诉老爸老妈。秋香正好洗澡出来,看他拿着首饰盒子,怒从心起,就大声地斥责他:‘干什么?为什么乱翻人家女孩子的抽屉。’虎哥连忙解释:‘我进来看,抽屉半开着,露出一件东西,似曾相识,就拿出来看看,原来是玉镯盒。是不是我奶奶给妳的,妳为什么不说。’秋香有些激动,她大声地说:‘你要我说什么?你什么时候问过了?’虎哥摊开双手,显得很无奈。他说:‘隐藏很深的嘛!我得告诉老爸去,他们还正为这事儿着急呢。’说着就转身到客厅去找老爸。 还没有到跟前,老爸就发话了:‘吵什么啊?你对妹子这么无理,就听你在嚷嚷。’虎哥把玉镯盒子递给老爸,他激动地说:‘这玉镯在秋香那里,隐藏得很深呢!’老爸把盒子拿过来、看了看。他说:‘没错’他问身边的秋菊:‘妳见过吗?’秋菊回答说:‘见过的’虎爸又问秋菊:‘虎哥他奶奶,把它交给秋香,奶奶说了什么话?’秋菊说:‘那年放了假,秋香从省城回来,那天我和秋香去看奶奶,奶奶说:小虎和秋香是金童玉女,是天生的一对儿,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奶奶说,她做主了,我们几家都是知道的。奶奶病重的时候,我到我哥哪儿去了?后来听说,山上何奶奶的主意。赶快冲喜,就张罗给虎哥和秋香订亲,后来办了酒席,秋香叫了奶奶,奶奶才亲自把手镯交给秋香,作为信物。’ 虎爸说:‘那秋香怎么不说呢?’秋菊说:‘奶奶没跟你们说?你们问过吗?’虎爸说:‘奶奶病重,我们回去的时候,奶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玉镯给出去了,那几天,心情不好,也就没有顾及这个事。’秋菊说:‘你们不问,人家怎么好提呢?一家养女万家求,都是男追女,哪有女方自己主动提呢?人家只当你们后悔了,要悔婚,闷住不提这事儿呢。’虎爸说:‘哪会呢?奶奶出于关心,她看两个孩子很合适,要促成这事儿,我们哪来后悔呢?奶奶一辈子没有看走过眼,她自己等小虎爷爷也等了好几年呢,秋菊妳叫秋香来,我要问问她。’ 秋香来了,像没事儿一样,虎爸对小虎说:‘小虎,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和秋香谈事呢’虎哥坐着不想走,老爸生气了,他说:‘说你傻,你真的傻了,我们谈事儿,你真想听听。’虎哥说:‘又不是国家机密……’秋菊不容分说,拉着虎哥就走,还恶狠狠地说:‘不知趣,人家谈事儿,与你有什么关系?’走进了秋菊的房间,虎哥说:‘当然有关系哟,我奶奶把玉镯给了她,她闷着,也不说,我们还准备回老家去打听呢。’秋菊说:‘你们怎么不问问呢?比如问我,问秋香,我还在想,莫不是后悔了,你现在事业上功成名就,如日中天,哪还看得上山里的丫头,是不是?’虎哥说:‘冤枉,奶奶病重时,我们赶回去,奶奶已经不能说话了,只知道玉镯给出去了,奶奶办丧事那些天,又忙又累,很沮丧,就把这事儿忘了。’他反问秋菊。‘妳知道为什么不说?’秋菊说:‘我看你们没那个意思,也就没有提起,要赖只能赖你们自己。’ 二伯伯问秋香:‘这玉镯是小虎奶奶给妳的?’秋香点了点头。二伯伯又问:‘奶奶都说了些什么?’秋香说:‘那一年,奶奶病了,放假了我回家,秋菊去看奶奶,奶奶就当着秋菊的面儿,把玉镯给了我。’二伯伯问:‘奶奶说什么了’秋香说:‘也没说什么’二伯伯是一个劲儿地追问:‘妳说,究竟说什么了?不可能什么也没说,就把玉镯交给妳了吧。’秋香抵挡不住,吞吞吐吐地说:‘奶奶说:我和小虎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儿。’二伯伯看她吞吞吐吐的,就催促着说:‘说吧,跟二伯伯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秋香坐在那里低着头,头都快碰到膝盖了,她说话声音很低,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了:‘奶奶说,两家门当户对,男才女貌,肥水不流外人田。’听到这里,二伯伯笑了,他说:‘甚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太太真有意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不过老太太很有眼光的,当初我父亲落难,受伤了在陈家养伤,老太太看我父亲很好,就是不说,等了好几年才成的家,我和妳二伯妈也是,是老太太做的主,那年妳爷爷病了,就叫我们订婚来冲喜,给了一只玉镯,作为聘礼,另一只玉镯她留着,说是留给孙媳妇的。你看,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过得很好。奶奶是那个意思,但是、现在是新社会了,还是要自己拿主意,你看你小虎哥怎么样?’ 秋香只是低头不语,二伯伯一再的催促,怎么也得给老人一个面子吧,她最后才说:‘奶奶都去世那么长时间了,你们这边从来不提这事儿,是不是反悔了?所以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是答应了奶奶的,这样我也好向老人家在天之灵,有所交待。’二伯伯忙解释,我们回去时,奶奶已经说不出话,她只是指了指手,我们看她带的玉镯没有了,知道已经把玉镯给出去了,早先,奶奶在北京的时候就说,这里没有合适的姑娘,等她回家去、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丫头,要门当户对,才貌双全,选好了,就把玉镯给人家做信物,但是玉镯究竟给了谁?奶奶没有说出来,就去世了。办丧事的那几天,北京这边又有点事儿,还没来得及打听,就回北京了,哪知道、玉镯给了妳了呢。妳当时又不在,回学校去了,这事儿吧,都怪我们。没有反悔之意,奶奶很有眼光,门当户对,我们老人是很满意的,毕竟时代不同了,过去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过时,还要你们自己来把握。你们在一块儿时间短,先互相了解了解,觉得合适了,就往前走,觉得不行,也不要勉强,你说呢?妳小虎哥很聪明,长相嘛,也还行。缺点嘛,大大咧咧的,但有心眼儿,他们一般的,刘二啦,小陆呀,小白呀,都很服他的。 妳对虎哥的印象怎么样?让妳失望了?’秋香说:‘那倒不是,在老家那边,他的名声不太好呢。’二伯伯很惊讶,他催促着说:‘说来我们听听。’秋香抬起头来,对二伯伯说:‘人家都叫他赵大傻呢’二伯伯惊奇地说:‘哦,没听说过,小虎聪明着呢,怎么叫大傻呢?’看二伯伯惊诧的样子,秋香忙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胜利叔退休了,没有钱用,就找小虎要几千万,小虎真给了。’二伯伯听到这里,大笑起来,‘哦,是这事儿,我知道,我知道。’秋香说:‘看来真有这事儿。我来这里不长,看他总是大手大脚的,一动就是几百万,上千万,没把钱当钱呢?’二伯伯说:‘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他还同我商量过,我是同意的。这叫风险投资,这钱出去了,十有、可能要打水漂。’秋香撅着嘴说:‘二伯伯,那你还同意这个败家子。’二伯伯说:‘我还没说完呢,风险投资,还有十分之一、二,可能成功,一上市,那就不得了了,把十分之的投资损失,弥补回来,还可大赚一笔呢?,这方面的例子不少,在上市公司,几十亿,几百亿的富豪多得很。所以,风险投资,风险大,但收益也很大,明白了没有?你们的脑子,也要跟上时代的步伐。’ 秋香说:‘刚来那天,我们下了火车,怕来了给二伯妈找麻烦,就商量着在外边吃了再回来,我们打电话告诉你了,在饭馆儿,虎哥已认出我们,他就是不说。他刚下工地,蓬头垢面的,对家里的事儿,好像又比较清楚,我们还以为他是个骗子,怕他把我们骗了,他死乞白赖的跟着我们,到家了,他还想进屋呢,是秋菊一脚把他踢出去的。’二伯伯爽朗地笑了,他说:‘他爱开玩笑,吓着你们了,上次他放了屁,问仲平听到没有?仲平说听到了,他说,是钢镚儿掉了,一块的,还能买根冰棍呢?仲平就满地去找,叫我好一顿骂。仲平可不依他,最后给他买了四块巧克力,才算完事儿。你说小虎,还有什么毛病?’ 秋香说:‘二伯伯,像他这种人,老家是怎么叫吧?叫烂崽呢。’二伯伯说:‘叫得这么难听,他是有些讨嫌,耍点小聪明,不能叫烂崽,烂崽是二流子,小流氓呢!那是一个些不务正业,为非做歹的人。’秋香说:‘那就叫纨绔子弟’二伯伯笑道:‘那也不是,纨绔子弟,是指穿着绫罗绸缎,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你看你虎哥,事业有成,你们那里叫企业家,你看修那么大房子,我们没有帮什么忙,都是他一个人在打拼,你别看他有时大大咧咧,他心里有数呢,最近白小姐要办什么公司?一出手就是几千万,你们是知道的,是不是傻?现在也不说借,也不说给,为什么?好像真有点傻,是个冤大头。’ 秋菊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秋香身边,她说:‘二伯伯不要这样损虎哥’秋香容不得秋菊来插嘴,她转过身来,给了秋菊一巴掌,秋菊也不退让,‘哦,心疼了是不是啊?’秋香不理他,恶狠狠地说:‘看我一会儿来撕你的嘴’二伯伯接着说:‘拿那块地,是人家白小姐操持的,没有她的关系,你拿不到那块地,就是拿到了,也没有那么便宜,她是个中介,就是中间人,是要拿佣金的,那可是一大笔钱哟。这个钱应该给,你小虎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小白可得把那套手续跟我办下来。哎呀,我家这个宝贝,有时也太老实,奶奶说:以后找媳妇,由她老人家来找,他就死心踏地等着,追他的人多了,就说这白丽丽,追他多厉害,他爹都出马了,把小虎骂了一通,小虎也不生气,他一口咬定,奶奶已经定了。 为了报复,她给小陆弄那个餐馆,去羞辱他,部长的女婿开饭馆儿喽,妳看小虎讨嫌不讨嫌?以后扶持小陆、小白那是一定的,这次把公司盘下来,以后把生意做大了,可以做到非洲,做的东南亚,妳说,小虎没心眼儿?奶奶说了,你们是男才女貌,很相配的,但时代不同了,不能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要自主,你们在一块儿时间短,互相还不太了解,先相处一段时间,了解了解,培养感情,不要辜负了奶奶的一片好心,是不是啊?妳说呢!’秋菊说:‘二伯伯,她怎么好说嘛?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开得了口吗?不吭气儿,就是同意呗。’二伯伯说:‘这就好,这就好。’秋菊把秋香拉起来,她说:‘应该这样、小声地对二伯伯说:但凭二伯伯做主,对不对?走,看妳扭扭捏捏的样子,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 回到屋里,虎哥问:‘说什么啦?’秋菊说:‘说你和秋香的终身大事呢,秋香可怜你,都二十七、八了,还是个王老五,她答应先了解了解,看你能不能达到她的要求。’虎哥说:‘我就这条件,还要达到什么要求?’他伸手去拉秋香放在桌子上的手,秋香像触电那样,很快的缩了回去,另一只手,对虎哥伸出来的手,就是一巴掌,瞪着眼对虎哥说:‘不老实,以后不准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呢。’虎哥说:‘妳看外面、不分男女,见了面还握手呢。’秋香说:‘你这是握手呀,是摸人家的手,以后不准这样,动手动脚的。’ 虎哥说:‘上次在售楼处,妳还踢了我一脚呢。’哦!秋香想起来了,她说:‘当时我没有给你照下来,人家煤老板张副经理来买房,你看你那样子,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人家那张脸,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看你那想入非非的样子,不是我踢你一脚,你能醒过来吗。以后注意一点,不要有损自己的形象。’虎哥说:‘真是冤枉死人了,本来我是去帮妳的,人家一买就是十套,我跑前跑后的,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就她那样…’秋香马上把话接过来说:‘楚楚动人,是吧。’虎哥叹了一声:一口黄牙、恶心不恶心。秋香说:‘她是山西人,第二天人家不是帯牙套了么,一口白牙,挺美的。’秋菊不耐烦了,她说:‘哎呀,烦不烦哟,尽听你们打情骂俏了。我心里烦着呢。’ 秋香想说什么,又把话咽回去了。过了一会,她才慢吞吞地说:‘我知道妳为什么烦’秋菊恶狠狠地问她:‘为什么’秋香慢慢地说:‘我哥太老实了,是不是。’‘哼’秋菊怨愤地说:‘这次我们出来,我的包有二、三十斤呢,他都不帮一下。’秋香说:‘不是我叫他把包拿来背上啦。’秋菊说:‘不是你叫,他能主动背吗,真是个木头脑袋。哎,说起来就有气,妳看、小虎奶奶还给妳玉镯子,他什么都没买过。’秋香说:‘叫他给妳买对玉镯’秋菊说﹕‘又是妳叫,他能主动吗,现在玉镯才几百块钱一对,谁稀罕。’秋香笑着说:‘一定要买几十万一对的,好不好’秋菊说:‘他买得起?把他卖了还差不多。’秋香转过脸来问虎哥:‘你听到沒有’哥虎回答道:‘听见了’秋香又紧追一句:‘记住沒有’秋菊余气未消,她说:‘不谈这些了,她对虎哥说:‘反正我们过两天才出去玩,,正好避开高峰。人或许还少点,今后呢,虎哥你就乖点,听姐的话就行了。今天晚上没有其他事,你还是继续讲、爷爷们的那些事。不要叫我,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好不好。’ 虎哥干咳了两声,嗓子不好。秋菊笑了,连忙去泡茶。虎哥问秋香:‘上次讲到哪儿啦’秋香见秋菊不在,就小声说:‘以后不准动手动脚的,要相敬如宾,听到沒有。现在、脸是经常刮了,手绢还要每天洗,衣服也要经常换。’秋菊端茶来了,秋香提高了嗓门说:‘上次讲到从宁江回来,买了一匹马,又回到了观音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回到了观音阁,第二天一早,天刚麻乎乎亮,老何就背着那些银元和武器,从大殿的后门出去,他要把这些东xc在藏经阁。本想藏在藏经阁窗外的空档里,但那里地势险峻,一个人不好弄,要有人在窗外接应才行。一个人弄不成就算了,以后再说。他把东西就放在藏经阁,又回到庙里。妙常师傅已经起来,正在拿着竹扫帚扫院子。不管脏与不脏,总是天天如此。老何便把刚才的事儿,向师父说了一遍。师父问:‘东西要不要紧’老何就说实话,他低声说:‘是钱和枪’师傅说:‘还是要盖一盖,那都是不祥之物,小心点儿好。’老何说:‘我一个人没法弄,等有人来了再说。如果有人到后山去,你得知会我一声,今天我想盖个马棚,让马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师父指着老何住的房子说:‘就盖在这屋后,这里虽然没有老虎和豹子,但是有豺狗,野猪倒是不要紧,晚上豺狗来了,你人还得起来赶。’老何回答道:‘我知道了’听师父这么说,老何想:光是四根柱子,支起一个茅草棚,怕是不行,要不、还是筑一道三、四尺高的土墙,再做一个门,做成一个马圈,免得野兽伤了马匹。他拿定了主意,决定今天还是去割茅草,茅草还差得远呢。 老何备好马鞍,骑着马就到小河沟那边去割茅草。他看到一块茅草长得好的地方,就下了马,让马自由自在的去找草吃,自己就开始割茅草。茅草长得很高,一会儿就割了许多。割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他抽着烟,脑子里盘算着今后的日子。太阳在两根竹竿高的时候,他仿佛听到,远处有人在呼喊,好像在叫自己呢。他站起身来,把手放在眉间,用手掌遮住耀眼的阳光,他看见有两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一个拄着拐杖,哦、那不是老赵和小陈吗。他心里嘀咕着,把手举得老高,摇动起来。走近一看,真是他俩,老赵说:‘我在城里也没事,老想着你,就到观音阁来,陈大姐她们不放心、就叫小陈追上来,给我叫了一乘滑竿,小陈就和我一块来了。’老何说:‘你到山上来,这样对腿伤不利,既然来了,在这里休息半天,下半天再回去,回去还得坐滑竿,钱还够用不,现在没有组织,你可要听我的话,现在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戶了,要有这个打算。’老赵听了很伤感,他低着头,无话可说。老何对小陈说:‘你昨晚就没有睡什么觉?你到庙里去睡一会儿吧。’小陈说:‘等会儿吃了饭再睡吧’ 老何闷着头,挥动着镰刀割茅草,一会儿这一片就割完了,小陈帮着铺开摊好,老赵拄着拐杖到处游走着,他察看哪里有好的茅草,他在下面干河沟边,发现了一大片长得很好的茅草,就招呼老何过去。老何过来看了,很高兴,‘嗬,真高,都到胸口了。’他舒心地笑了。割完了这一片,老何就决定不割了,他说:‘日子长着呢,再割十天半月,就够了。’老赵说:‘不用那么多吧,不就是增加了一个马棚么。’老何说:‘光一个马棚,倒是用不了多少,茅草还是要盖厚一点,这样不漏雨,才能冬暖夏凉。’他坐下来,掏出烟卷,又要抽烟了。老赵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老何才坐下抽了一口烟,见远处有人来观音阁,老何说:‘看那样子,像是王太太呢。’老赵和小陈把头扭过去,见那几个人,很快就消失在庙门口,老赵说:‘十五才过几天呀?怎么又来烧香拜佛了?’老何说:‘准是来烧香还愿的。’小陈问:‘还什么愿啊?’老何笑了笑说:‘很可能是这样’他停下来、不说了。他把烟抽完,把烟头往地上一摁说:‘走’他站起来说:‘如果天要下雨的话,下午赶紧把茅草收起来,不然就沤烂了。那些东西,我拿到藏经阁那里去了,我们要把枪擦一擦,没有机油用洋油,没有洋油用菜油,另外、子弹要晒一晒,上次都哑火了,估计潮得厉害。收拾好后,准备还是放在窗外那个空档里。走。’说完,三人就朝观音阁走去。 进了山门,见王太太正在大殿烧香拜佛,三人回到屋里,收捆的茅草放了半屋子。他们自找凳子坐下,老赵说:‘这王太太肯定有什么喜事,要不,她会跑二十多里来烧香。’老何说:‘她是初一,十五必来,人家在山下全坐滑竿,也不费力,只是苦了丫头,一去一来,总有五十来里地呢。听说,是小时候就买来的。’老赵说:‘可能天口的事、有了消息,大概是虚惊一场。’正说着话,就听妙常师父在外头嚷嚷:‘王太太,王太太,就坐外边。’‘好、好’王太太笑容可掬地说。老何走出房门,正好王太太看见,她主动和老何打招呼,‘何先生也在呀’老何连忙赔笑道:‘呵,哪阵风把王太太给吹来了,看妳满面春风的,一定有大喜事儿。’王太太满面笑容地说:‘我们的船扣在天口,昨晚捎来信儿,没事儿了,船放了,人也放了。’ 老何说:‘前几天看妳来烧香,我就想,还没有到十五呢,怎么到山上来了呢?走时听师父说,出事儿了,我还说,没事,吉人自有天相,到观音阁来求菩萨保佑,这香是烧对了,这庙不在小,有仙则灵呢。’老何这才注意地看了看王太太,还颇有几分姿色,皮肤白晰,体态丰盈,五官周正,尤其是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楚楚动人,笑起来就像一朵白的牡丹花,虽已是人到中年,但风韵犹存。王太太正经八经地说:‘菩萨保佑,真灵呢?上次许了愿的,今天来还愿。’老何说:‘我们到后山去有事,就不陪王太太了。’王太太说:‘你们去忙吧’老何就领着老赵和小陈到后山去,临走,妙常师父说:‘早点儿回来,今天王太太拿了好多米粉,我们煮米粉吃。’ 到了藏经阁,老何把捆着的枪解开,‘哦’老何说:‘只顾说话了,那菜油没有拿来。’老赵说:‘你们说话时,我到师父房里倒了一点,’老何拿了一支枪,上下看了看,拉开枪栓,‘锈了’他嘟囔着说,就把枪交给了小陈,老赵又从小陈手中拿过枪来,他说:‘小陈,你先看着,看几次就会了,你们在黔军那里,擦不擦枪啊?’小陈说:‘没擦过’。 这三支枪,很快就擦完了,从哨兵那里缴获的那支枪,准星坏了,没有工具修,另外两支枪还是很新的。擦完后,最后用带油的布擦了擦,山上雾气大,虽然不是机油,但总能防点潮气。老何把子弹放到外边,找能晒着的地方晒着。过了中秋,太阳仍很火辣,只晒了一会儿,子弹就有些发热了,小陈问:‘会不会爆呀?’老何说:‘只是晒一晒,去点潮气,不会爆的。’他对老赵说:‘关键时哑了弹,投出去的手榴弹,也不拉环。’老赵说:‘哑弹,那是没有想到的,投手榴弹没拉环儿,那是来不及了,想先吓他一下,等手榴弹投出去,我马上就退出哑弹,重新上膛。等他们再出来、我就是一枪,把那几个兵又吓回去了。’老何说:‘每次都要总结一下经验,这次我们基本上做到了知己知彼,他们那七个人,都摸清楚了,一个放哨,一个钓鱼,一个买肉去了,还有四个人打牌。第二是突然,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另外就是,战术对头,我们是以多胜少,各个击破。摸哨兵、我们是三对一,打麻二是二对一,那四个打牌的,我们把它压在屋子里,关门打狗,几个手榴弹一炸,一个也跑不了。缴获的东西,是发的意外之财。吃几年是没有问题的。来吧,把东西捆好,放外边去,这银元就不动了,等外面的钱用完了再拿。 他把窗子推开,翻过窗子到了外边,那外边就是悬崖的边缘,只有尺把宽,靠里有两三尺的空挡。不把头伸出窗外,是看不到这个空挡的。老赵和小陈,把捆好的枪支,手榴弹,和银元递出去,老何在外边接了,放到空挡里,然后用树枝和树叶盖上。他进来时说:‘以后出去,要拴根绳子,还是要防万一。’ 回到庙里,王太太和丫头都走了,师父显得很高兴,老何问师父:‘王太太走了’妙常说:‘走了,菩萨保佑,她家侄子、三儿也放回来了,船也放了。上次出了事,她许了愿,菩萨保佑,她今天是来还愿的。说起来,吓死人了,检查站说他们,私运军火,贩卖鸦片。把她家伙计,就是三儿,吊了三四天,只吃过几块锅巴?人都差点饿死了,他们要罚两千块钱,这里好容易凑了千把块钱,钱还没送到,忽然风雨大作,把那个头头,叫麻二爷的,劈死到河里喂鱼去了,剩下的几个吓得跑了,昨天晚上传来口信儿,人和船都放了,在潮砥滩换了船,今天下午就回来了。老何笑着说:‘阿弥陀佛,老天有眼哟,人在做,天在看呢,我就说:这庙不在小,有仙则灵呢,观音阁的菩萨就是灵。’妙常说:‘今天王太太高兴,买了好多米粉送来,我们中午吃米粉。’说完她就回禅房去了。 老何惦记着他的马:他说:‘你们先休息,我去把马换个地方,不能只吃一个地方的草。’小陈说:‘我去吧’说着他就走出了山门。 老赵的腿,还是不行,站久了、还疼呢。他拉来一条板凳坐下,那是刚才王太太坐过的。他坐一头,招呼老何也过来坐。老何坐下后,老赵说:‘姝伢子走了,我和你心里都不好受,我想在山里住几天。’老何说:‘可以,现在还行,天凉了,你就不能住山上了,你没有感到,山上比山下,还是凉快好多,尤其是晚上。’老赵说:‘如果要在这里安家落户,那房子就应该修好一点。’老何说:‘能好到哪去?就这个条件,能立起来就不错了。’老赵慢吞吞的试探着问:‘能不能修成砖房?’老何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倒是个好主意’老赵高兴地说:‘一块大洋,能买一二十斤米呢,那砖能有多贵?’老何笑道:‘我和你没想到一起,你想、要把砖运到山上,要花多少运费,豆腐都盘成肉价钱了,你还真当我们是财主,到时会引起别人注意,得不偿失,我想自己烧砖,烧石灰,那也要不了多少钱,土和石头都就地取材,木头,山上有的是,只要出点人工。’老赵笑了,他问:‘你会呀?’老何说:‘我不能学呀,请一个师傅,几个小工,就行了。你想上次请挑夫,才一天一块,那是百把斤的担子,一天十里的山路,才这个价。我请师傅,管饭,一个月五块工钱就不错了,如何。’老赵说:‘你这剥削也太厉害了,’老何说:‘你想啊,这里一块钱,能买二十斤米,四、五斤肉,就这个价。我们也是无产阶级,赤贫,谁剝削谁呀?要不是这次打土匪,弄点外财,我们真是一贫如洗呢。 小陈回来了,他才走进门,妙常师父就叫吃饭。三人进了禅房,米粉都盛好了,大家进去,端起来就吃。老何问师父:‘这出家人用不用钱呀?’妙常说:‘怎么不用钱呢,你看那功德箱,里头就是香火钱。这金钱银子,也是不祥之物,世俗之人,好多都是祸起钱财,所以,沙弥尼戒中、第十戒就是不蓄金银宝物。岀家之人,化缘也是多要实物,但钱财也要,以换取香纸烛、油和食物。师太在时说:我们这庙,化缘全是银子,如是实物,你如何拿得回来。’老何说:‘我们每天在这里吃喝,真不好意思,既然你这里可以收钱,那我们就捐一百块香火钱。’妙常说:‘我看你们也是可怜的落难之人,在庙里吃点,还支持得下去,你看王太太他们几家,经常送东西来,也够我们吃的。你们的钱,也来得不容易,今后用钱的地方很多,就留着自己用吧!’老何说:‘师父,我等受困于此,今后还要长期在这里,那个钱,是干净的,这个妳要放心,上次贩桐油就赚了二三百呢,钱的来路正。过几天我就送来,是香火钱,也是对菩萨的一片敬意。以后我们还要求菩萨保佑呢。’ 吃完了米粉,感到还没有饱,最近风餐露宿,十分的劳累,饭量大了,总感到吃不饱。反正也和师父熟了,就问师父还有没有米粉?妙常师父说:‘有,可能王太太已经想到了,弄了七八斤呢,晚上都够了。’三人又添了一碗。吃饭的碗、中等大小,不是化缘的那种大碗。 回到屋里,老何叫小陈睡一会儿,他就和老赵到藏经阁去。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修房子的事儿。二人合计,就修砖房,自己烧砖,然后砖墙用泥一抹,人家也分不出是砖房,土坯房,或者土墙房。屋顶还是盖茅草。这山上除了观音阁,还没有看见瓦房呢,从外边看,和其他农家,并无大的区别。两家合用,堂屋做大一点,左右各有两间耳房,耳房后面是厨房,进深三丈五。屋前是院坝,两边是厢房,对面是牲畜圈。他们谈着,对于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到了藏经阁,老何环视了窗外,藏经阁就像悬在空中的一朵彩云,他伸出头去看,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要出去拿钱,比第一次出去,增加了一分胆怯。头一次出去,匆匆忙忙,是傻大胆,过后还真有些害怕。他叫老赵紧拽他的衣服,然后翻窗跳到窗外,在放银元的裤子里,数了一百枚银元,递给老赵揣在怀里,他把放银元的裤子系好,自言自语:以后弄个结实的口袋,把里头的东西装在一起,一个人来,一定要拴上绳子。老赵听不清他在说啥,就问他:‘你嘟囔什么呀?’老何说:‘没说什么’他没有理会老赵。 回到房里,两人抽着烟,又坐下聊起来,老赵问:‘那钱有多少啊?’老何说:‘有七十斤哟,大概也就是一千三多一点,现在拿一百给师父,还剩一千二,你那下面,原来有二百五,现在还不到两百,加起来还有是一千四。看似不少,也不经用,还要细水长流,细细地用。我们要有长期打算,也许十年八年,所以要有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准备,这辈子就这样了。’老赵没有接话,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老何说:‘革命就要付出代价,细想起来也没什么,我们做了应该做的事,已经尽力了,今后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等以后稳定了,革命胜利了,再回汉口去。’老赵说:‘话是这么说,我想当时子弹打到我胸膛,革命到底了还要好一些。’老何说:‘你这样不对,今后革命胜利了,总会有一个说法,我都充满信心,你不用悲观,腿也会好的,你现在不是能站了吗?’老赵叹了口气,‘嗨,现在是想不通,也得想通,我就不下山了,在山上住几天,在城里闷得慌,在山上还有个说话的,还不感到寂寞。’ 老何劝他道:‘山上潮气大,晚上也冷一些,对伤口不利,另外,山下伙食也好一些,山上是吃斋,没油水,对身体没好处,唉,你那里的钱、数了没有?不能光吃人家的,啊,该给的你就给人家。’老赵说:‘钱还是那么多,现在也就是两百吧,上次你给的钱,够了,陈大姐只是做些针线,绣枕头,做鞋,缝衣服,靠做针线生活,是小陈远房的姐姐,我们走了几天,小陈的老人也没了,就剩他一个人。现在有事做还可以,原来生活拮据,假期做点小生意,就像上次去贩桐油挣点钱,老一辈留下的,有一点儿也不多,平时親戚接济一点,也够苦的了。现在到学校去教书,又要好一点。上次我们送妹伢子走,去了几天,他们把被子都送来了,放在妙常那里。’看着天空中升起的云柱,老何说:‘今天这个云窜得高呢,说不定晚上有雨,还是叫小陈先回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两人往回走着,有说不尽的话语,自民国十六年在夜校认识,那时老何刚考进国立武汉大学,到夜校来教书,宣传革命,就认识了老赵,老何是,老赵是店员,年纪差不多,在革命如火如荼的年代一起闹革命。蒋汪合流后,他们被迫逃出武汉,后来在洪湖参加了红军,这一晃就五六年过去了。 回到庙里,小陈还没醒,老赵把他推醒、说:‘要下雨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小陈醒来,揉了一下眼睛,看了天空的云彩,就决定马上走。临走时,老赵说:‘跟你姐说,我在这里多住几天再回去。’ 小陈走了,老何还要去割茅草,老赵指了指天空,他说:‘今晚有雨,就不要再割了,等会儿我们去把上午割的草捆了,用马驮回来。我去把钱给妙常师父。’老何在后边说,你就说是香火钱,不要说是饭钱。 老赵到了师父房里,掏出银元,妙常师父不愿意收,她说:‘你们也很艰难,就留着自己用吧。’老赵忙说:‘不是给你的,是给菩萨的香火钱。’师父这才接了,老赵就顺便把被子,蓆子也取了回来。 回来后、铺好床,躺在上边儿,感到很舒服,有了家的感觉。城里再方便,也是寄人篱下。 在城里的陈大姐,自老赵走后,总不放心,山上风大,雾气大,潮湿对伤口没有什么好处。等了几天,到了八月二十六,上山已经快十天了,仍没有消息,她见老赵没有回城的意思,就要到山上去看看。她一个人去,小陈又不放心,一个女的,怎么能单独前往呢?于是就约好,再等几天,到了初一、小陈就一起陪姐上山去看看。 九月初一,陈大姐和小陈、吃完早饭就上路。临走时,老黄叫把买的那些东西,都背去。到了山上,庙里没有人,就到庙外四处张望,小陈说:‘在那边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陈大姐看了,好像是一匹枣红馬。小陈说:‘他们一定在那里割草呢!’小陈就领着大姐向马吃草的地方走去。在远处的老赵,早就看见一男一女走进庙门,他想:应该是大姐和小陈一起来了。见了面,大姐就埋怨:‘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伤还没有好,走路一拐一拐的,还要看郎中唦。山上的风大,雾大,湿气大,还是在城里好一些。’老何也劝道:‘先下山去将息吧,等伤彻底底好了,再上山来。’老赵苦笑着说:‘要得要得,你们先在庙里休息一下,吃了饭再走。今天是初一,王太太要来的,往常她都要给师父买好多米粉带来,我们也跟着沾光。’ 陈大姐从背篼里取出几包烟卷,是小作坊做的,没有牌子的纸烟,就是平常讲的大白杆。她递给了老何,她知道老赵平常是不抽烟的。老何说:‘叫妳破费了’陈大姐笑着说:‘才几个毫子一包,便宜的很。老赵说:‘唉、就是一个铜板也不容易啊,那也是你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这时小陈叫了起来:‘王太太来了,和丫头两个人。怎么后面还有三个人呢?三个都是男的。’大家把目光移到了观音阁的庙门。老赵说:‘你看那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头的那个,看样子有六尺高呢,哦,不像是求神拜佛的。’这个情况引起了老何的警觉,‘走’老何坚定地说,他问老赵:‘老赵,你枪在不在身上。’老赵说:‘我的枪是走在哪里带到哪里,这里人地生疏,还是警觉点好。’ 四个人就向观音阁走去,到了山门,老何推不开门,里面已经闩上了,他马上把枪掏出来,把子弹上膛,叫小陈到右边师父禅房窗子下边去听一听,看有什么动静?自己就到左边,自己住的房子窗子下去听动静。老赵在后面,一拐一拐地拄着拐杖也跟了上来。老何忙用手指小陈,老赵马上明白了,叫他到小陈那边去,小陈没有枪,他对这些事儿也不太懂,有了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从大殿传来了妙常师父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要做哪样?’只听一个男人说:‘老子要绑你’师父就大喊:‘菩萨救命,救…’还没喊完,她的嘴就被堵了,后边的话再也喊不出来。老何来到自己住的房子窗下,听到王太太在哀求:‘大哥,有事儿好商量,有事儿好商量。‘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接着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吼叫声:‘老子要睡妳,不用商量。’房里传来了王太太的哭喊声:‘菩萨救命,菩萨救命。’又听凶神恶煞在喊:‘快把她嘴堵上,赖四,听到没有?’接着又听到‘啪的一声’又是一个清脆的嘴巴。听那个叫赖四的叫道:‘再喊,老子就把妳的心挖出来。’接着听到嗤啦一声,是刀子划破衣服的声音。王太太已悄无声息,可能经不起惊吓和殴打,已经昏过去了。这时,老赵、大姐和小陈,在那边没听到动静,他们就转到这边来了。这边经一阵闹腾,大概已把太太收拾停当,绑了手脚堵了嘴,应该收拾丫头了。这时进来一个人问:‘三爷,那尼姑已经绑在大殿柱子上了。’三爷发话:‘赖子,把丫头也绑了,堵上嘴’。那个叫赖子的男人,就上去绑丫头。这个丫头声音大,大喊救命,哎、谁救得了她哟,一阵骚动之后,也无声无息了,估计也捆了手、堵上了嘴。 老何忙向后山走,他扬手,招呼大家跟着一块儿来,走到大殿的外墙边,他才小声地对老赵说:‘你们三个到藏经阁去,赶快取支长枪来,子弹压满,上膛,还要带几颗手榴弹。小陈翻窗出去,老赵你要拽着他衣服,快去吧。’老赵就一拐一拐地领着他们到后山去了。 老何想先救师父,正准备翻墙进去,顿时又感觉不妥当。就来到自己房子的窗下,听他们商量什么。只听那个叫三爷的说:‘今天就得把信送到王家,要他们准备好两千块钱。这不是个小数目,给他们两天时间去筹钱,一般商家没有那么多现钱放着,让他去收账,去借钱。给他这么长时间够了。明天晚饭时分、送到山下这个村子,叫什么陈家沟。如若不然,叫他们等着收尸吧’只听三爷恶狠狠地问:‘谁去’没有人应声,等了一会,三爷说:‘没人去、是吧、我去。’ 赖四急了,他说:‘三爷不能去,你去了,这一摊子咋办’三爷说:‘你就看着办呗’听到有划洋火的声音,肯定是三爷抽上了。‘嗵’的一声,好像是哪个用脚踢了谁。‘赖子,你他妈的当缩头乌龟了,你去,只有你识字,你到城里找笔和纸,是买是借你看着办,你他妈的、别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那个尼姑给你留着,听到没有?’那个叫赖子的小子,答应道:‘是’。三爷说:‘给你两块钱,拦个滑竿儿,比你还走得快,再给两块钱,回来时带点肉回来,生的熟的都行,送信时,用帕子把嘴遮住,走吧,快去快回。赖四,你去给他开门。’听那脚步声,知道赖四和赖子出了门。不一会儿,听到山门,‘嘎’的一声开了,赖子出了山门,又听到闩门的声音。 等到老赵他们取枪回来,老何就拿着枪,猫着腰,向山门那边墙角走去,老赵他们三人跟在后面。到了墙角,老何探出头去,看山门前没有什么动静,赖子已经下梯子岩,走远了。老何回过头来,叫大家都蹲下,他小声地说:‘老赵,你把手枪给大姐拿着,教她怎么用,你们两个先到梯子岩那里,看赖子走到哪儿了,注意不要叫他看见你们。然后再绕到山门对面的小土包上,找地方埋伏起来,监视庙里和梯子岩方向,小土包比山门高,庙里的情况一目了然,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你用步枪把那大门封锁死了。’老何说完,向墙角那边摆了摆头,老赵就带着陈大姐走了。 老何带着小陈,又回到窗下,听里头的动静,只听见三爷说:‘赖四,你把那个丫头弄到对面房子去,不要叫她乱叫,动静小一点。’赖四高兴得都笑出了声来:‘哈哈,晓得。’啊!老何的脑子这才转了过弯来,这个三爷,很可能就是望娘滩龙大爷、桃园三结义的那个苟三儿,苟三爷。麻二在天口叫妹伢子捅死了,他们是来寻仇的。这时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由近而远,估计是赖四把丫头弄到对面房子去了。这赖四才走,只听哐啷一声,门就关了,听得苟三恶狠狠地说:‘你要敢叫,老子就掐死你,老子不叫你受委屈,把你手脚都放开,嘴也不堵了。想当年,老子在常德百花苑找筱玉兰,五十个大头才睡一晚上,你比她强好多,啧啧啧、真是身白如玉呀。’这时听到里头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估计苟三把王太太的绳子解开了,王太太在拼死反抗呢。接着又传来苟三的怒吼:‘你再他妈的乱蹬乱抓,老子就打死你,’听到这里,老何想、时机差不多了,就拿着手枪往外走,小陈连忙跟上。老何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小陈、上次我跟你说过了,枪怎么用,记住了吧。’小陈说:‘还记得呢。’ 到了山门,老何没有看见老赵他们,他扬了扬手,小山包的树丛里、也伸出一只手来,老赵他们已经埋伏好了。老何朝庙里指了指,他向老赵示意:我们进去了,战斗就要开始,精神一点。老何从裤腿儿里拔出一把匕首,插进门缝里,慢慢的拨动着,门闩拨开了,两人刚进院坝,从师父那房子里,传来了杀猪般的呼救声和叫骂声,突然,叽哩嘎啦的一阵躁动,估计来不及叫喊了,正在拼死打斗。老何叫小陈蹲在门口,把子弹上膛,对他说:‘后面有老赵和你大姐呢、不要怕,’老何就快步冲进师父的房子,见丫头已赤身,不醒人事,赖四正骑在她身上脱衣服呢。这个色鬼太兴奋了,有人进来都没察觉,也许很久没有碰过女人。这丫头虽然貌不惊人,呵!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老何进来,赖四全然不知。老何怒从心起,他把手枪别在腰里,随手抄起一根小板凳,就朝赖四头上砸去。这力量不会小。赖四一声没吭、顿时就倒在了丫头身上。丫头惊醒了,她尖叫一声,连忙把赖四推下床去。丫头看见老何站在跟前,赶忙卷缩成一团。老何连忙把她的衣服裤子找来,扔给她,叫她穿上。 赖四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虽然被此重重一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忍着剧烈的头疼,试图爬起来,老何又给了他一板凳,赖四就彻底趴下了。老何在门后找来绳索,在赖四颈上绕了一圈,一端用脚踩着,一端搭在肩上,用手撑着,嘴里还喃喃地说:‘老子勒死你,老子勒死你。’他直起腰,使劲儿撑那绳子,赖四瞪着眼,舌头也吐了出来,就呜呼哀哉了。老何就这样勒着,坚持了好一会儿,估计差不多了,他才松手。老何收了他的枪和匕首,出门去,扔给了小陈。丫头紧跟着出来,他的衣服撕坏了,紧抱着肚子。她是被赖四的那张脸吓坏了,跟着老何不敢离开。老何小声的对她说,妳到大殿去,把师父的绳子解开,就呆在上面,不要乱跑。 这时听到王太太在屋里大喊大叫:‘你个天杀的,挨千刀…’王太太还没喊完,只听得‘啪’的一声,王太太再也不出声了,大概苟三儿狠狠地打了她,‘嗤啦’好像是撕衣服的声音,老何轻声地走近房门,他试推了一下门,门闩了。只听得里头,苟三儿在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自言自语:‘老子看过白蛇传,你就是那条白蛇,白素贞也没有你白。’老何在门缝朝里看,王太太赤条条躺在床上,白皙的肌肤,丰盈的体态,像包裹着一层白色的绸缎,苟三儿骑在他身上,两只手,像老鹰的两个爪子,抓着王太太的两个使劲儿的揉着,他趴在王太太身上,感到有什么还不到位,哦,衣服和裤子还没脱呢,他迅速起来,两手拽着两边衣襟一扯,衣扣就全开了,他把上衣扔在桌子上,然后解下皮带,把枪也扔过去,正要脱裤子,王太太苏醒过来,苟三儿怕她跑了,他赶忙跳过去,骑在她那白如绸缎的身上,他大声的说:‘等老子脱了裤子,不要乱动,要不然老子不客气。’ 老何再也听不下去,他抄起靠在门外的打狗棍,使劲儿对门踹了一脚,只听得哐啷一声,门被踹开了,他破门而入,他对苟三儿厉声喝道:‘苟三儿,你狗胆包天,竞敢在这佛门圣地,欺男霸女。’苟三儿听到有人踹门进来,本能地跳了起来,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枪。只听一声呼啸,苟三儿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啪’打狗棍打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老何顺手一拨,桌子上的衣服和手枪,就飘落到墙角旮旯里去了,苟三儿怕棍子横扫过来,连忙退了两步。王太太见要开打,连忙缩卷到堆草的墙角,挪动时,那隨着身体的移动而摇晃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着身子,赶忙伸手去把衣服抓过来穿上。衣服倒是穿上了,只是扣子被扯坏,敞着怀,他连忙把衣襟扯到胸前,遮挡着雪白的肤体。 这时苟三儿抓了一根板凳,要高举高打,他迅速地把板凳举起来,可惜屋子太小,他本来就身高六尺,板凳举过了头,就碰到了房梁,把那屋上的瓦,震得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板凳没有举到位,而是向下反弹下来。老何看准了这个机会,说是迟,那时快,老何侧身一个弓字步,单手握棍一端,使劲儿就朝苟三儿的裤裆一棍子搠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苟三儿扔了板凳,猫着腰,两手紧捂着裤裆,那个钻心的疼哦。这又来了机会,老何没有放过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对准苟三头上就是一棍子,没想到苛三儿向前蹿了一步,打到苟三儿的后背,听得沉闷的一声响,苟三儿的五藏六腑可能都要震碎了,背上马上泛起了红色的一条彩带,那条彩带随即就肿胀起来,很像水田中冒出的一道田埂,他踉踉跄跄的冲到门边,顺手拿起,靠在门边的一把锄头,一转身就向老何怼了过来,他想杀一个回马枪。 老何连忙用棍子别开锄头。两人离得近了,老何准备用棍子的后端,反过来打击苟三的头部,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在战场上拼刺刀时,就是这样,把敌人的刺刀架开后,离得很近,刺刀用不上了,就把枪收回来,然后后手变前手,使劲儿向前推枪托,打击敌人的头部,这叫侧击。苟三儿也不是平庸之辈,他看房间狭小,施展不出自己的本事,枉有了一身的力气。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转身就蹿到院坝。这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正好施展自己的本事。苟三儿虽被打得狼狈,但没糊涂,凭他六尺的身高、两百多斤的重量、虎背熊腰的身躯、能怕谁?在小屋施展不开,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到了外边儿,有广扩的天地、就是死也死得痛快。所以他拿着锄头,就出了房门。 老何原想,上前来个侧击,一看苟三儿跑了,连忙追了出来。苟三儿蹿到院坝中间,摆好了拼命的架势。老何追出门,看到这宽阔的院坝,真是心花怒放,在那小屋里,施展不开,空有一身武艺,来到院坝里,才能施展自己的本事。苟三儿双手握着锄把,抵住胸口。站在那里,向老何示威:老子像座山立在这里,让你几棍子,你又能把我怎么的。老何看苟三立在那里,还心存傲气,认为一身的力气,谁也奈何不了他。 老何想,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苟三儿,让他见识什么叫武艺,同时也需舒展筋骨、热热身。老何就耍起棍术来。他有老赵的长枪和小陈的手枪看着,他怕什么。他舞动起打狗棍,玩了一个套路、最后是拿棍子在前面旋转,越转越快,真是快如流星,只见人在那里站着,却看不见那快速旋转的棍子,末了,他将棍子拋到空中,自己一个前滚翻,到前面站了起来,用右手抓住空中掉下来的棍子。耍完了、他厉声喝斥道:‘苟三儿,你伙同麻二,龙大,在那边儿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你们是恶贯满盈,还不快过来送死。’他要激怒苟三儿,苟三儿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在这种场合,脑子能正常运转的,大都是有优势的一方。庙里鸦雀无声,王太太在门缝里,焦急地张望着,在大殿上观望的师父和丫头,都为老何捏了一把冷汗。这时老何又向前走了一步,大声喝道:‘苟三儿,你罪大恶极,还不快点过来送死。’ 苟三儿这时才如梦初醒,他大声吼道:‘老子六尺男儿,还怕你这小猴子不成,老子不杀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以后也好替你超度,早日投胎转世,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杀我二哥。’老何笑着说:‘你不记得啦?’他两手握着打狗棍,杵在地上,把下巴颏搁在两只手上。他继续说:‘老子在hn没有杀你,还发你盘缠,叫你回家重新做人,你倒好,到这里来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何青山便是。’苟三儿一听,知道今日插翅难逃,于是大声吼道:‘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老子跟你拼了。’于是使出全身力气,高举锄头,就向老何砸来。边上几人,个个紧张万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只见老何不慌不忙,提起打狗棍相迎,他把锄头往右一挡,身子往左一闪,听得一声呼啸,锄头顺着右肩劈了下去,只感觉到地面一震,那锄头就从老何右脚边挖了进去,六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老何两手震得发麻,棍子也掉了,好在离得不远,他几步过去,用脚尖一勾,棍子腾空而起,他用手接着。看那苟三儿,他用力过猛,锄头挖进地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这是一把挖锄,锄板窄而长,足有一尺,就像半截儿搞头。锄尖破了青砖,锄板全插进地里,拔不出来、也撬不动。把苟三儿急得不得了,他使劲儿地晃着,撬着。你干你的,老何没有闲着,他趁这个空档,扬起那打狗棍,从左边打过来,一棍子打在苟三的后背,‘啪’、只听到一声闷响,苟三儿的后背又添了一条血红的彩带,正好和在屋里打的彩带交叉,苟三儿的后背就背了一个判死刑的红叉。苟三儿很抗打,没有倒下。他一使劲,锄头的楔子,硬是被他晃掉了,他抽出了锄把。可是为时已晚,老何的第二棍又下来了,这一次打的是天灵盖,‘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也许把天灵盖都打塌下去了,苟三儿站不稳,他摇摇晃晃的,老何急着又横着一棍,打在他的后脑勺,他趴下了。 老何忙招手,叫小陈到师傅父房里,把绳子取来。他又故伎重演,用绳子在苟三儿脖子上绕一圈,脚踩一端,另一端搭在肩上,两手用力的撑,他嘴里还喃喃地唸道着:‘老子勒死你,老子勒死你。’苟三儿一声没吭,只乱抓乱蹬了几下,就一命归了天。老何死死地撑着肩上的绳子,一直不松手。老赵,陈大姐和小陈都过来了,老何感到有人在扯他的袖子,他转过头来,老赵说:‘人死了,放手吧。’他这才松手。老何无力地坐在地上,他要歇会儿,就枕着苟三儿的腰躺了下来,全身大汗淋漓,浸透了前胸或后背的衣服,他对小陈说:‘你去看看师父的绳子解开没有?’。 休息了一会儿,老何缓过劲来,才从地上爬起。他对老赵说:‘走、把赖四从师父房里抬出来。’他们到了房里,老何抬着赖四一双脚,老赵或陈大姐拽着两只手,把赖四拖到苟三儿那里。老何笑道:‘他们团圆了,这难兄难弟又凑到了一块。’老赵说:‘王太太她们受惊吓不小,放远一点不行?我们在茅房那边,赶快挖个坑埋了’。老何考虑有道理,他说:‘你一瘸一瘸的,等小陈来了再说。’这时王太太从对面房里跑了出来,双手抱着胸怀,见到老何,就扑到老何身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双手搭在老何的肩膀上,衣襟开了,两个大奶压在老何的后背,她也顾不得羞耻,用哭声倾着自己的委屈。 妙常师父和丫头从大殿下来,师父抱着王太太安慰说:‘没事儿啦,没事儿啦。’就把她接到自己房里。老何对老赵说:‘你就不干了,来,陈大姐,小陈,我们把这两个家伙抬走。’老何问陈大姐:‘妳怕不怕哟?’陈大姐说:‘我恨不得亲自杀了他们,这些挨刀的,怕什么怕哟。’于是,小陈拽一只手,陈大姐拽一只手,老何抬着两只脚,就把赖四抬到了茅房那里,找一些树枝盖上,使路过庙门的人看不到。 该抬苟三儿了,这很麻烦,两百多斤,一个人要分摊几十百把斤呢?不好弄。老赵说:‘把两只手捆起来,用杠子抬着,两只脚不用管他,拖着走。’老何说:‘那就试试吧’ 这个办法还行,老何和小陈,只分摊了百把斤,反正距离也不远,很快就把苟三儿拖到了茅房那里。两人放下杠子休息,老何掏出烟卷,点着后才吸了两口,他又想起了事儿,就对小陈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不铺排他们、他们怕是想不到呢。’小陈问:‘还有什么事呀?’在路上,老何说:‘梯子岩那里,要放哨,赖子还没回来呢,估计要到下午,时间没准,也许他提前回来呢。还有,王太太和丫头的衣服,都撕烂了,在山上又没有合适的衣服换,叫你大姐给她们缝一缝。另外,王太太和丫头,脸和嘴都被打肿了,看师父有什么办法?现在到中午了,我肚子饿得厉害,叫他们快点做饭。’两人回到庙里,就和老赵商量下边的事,这时又想起马来,忙叫小陈赶快去看看,挪个位置。老赵同意老何的安排,老何和小陈去挖坑,陈大姐到师父房里去,帮她们缝缝衣服,老赵到梯子岩去瞭望放哨,师父做饭。 老何要拿锄头去挖坑,只找到一把薅锄,那是专门薅草用的,锄板就有四五寸宽,刨土正好。只是不见挖锄,这才想起苟三儿弄坏了,他找到了挖进地里的锄头,就用薅锄去左打右打,先弄松,费了好大劲儿才撬起来,找来锄把和楔子,重新安好。这时妙常在门口晃了一下,老何看见了,就走过去问:‘王太太她们两个怎么样?’师父说:‘没有哭了,只是想早点回去。’老何说:‘哪能走呢,还有一个活的呢,一会儿就回来了,等收拾完了才能走,她们的脸和嘴、肿那么高,也没有什么药。陈大姐去、好好地把她们的衣服缝一缝,把扣子钉一钉。就她们那个样子,怎么见人呀,还是天黑了,坐滑竿儿走。我的肚子早就饿了,就早点做饭吧。’师父说:‘你饿了,就早点儿做吧,哎!哪吃得下饭哟。’老何说:‘我满身大汗,衣服都湿了,打斗半天,哪能不饿,快做吧。’妙常师父说:‘我去问问他们吃不吃,哎,想起来就恶心。’老何说:‘今天我们没有动刀枪,全用棍棒,这佛门圣地,哪能沾血呢?不能叫他们的血,玷污了这圣洁之地。’‘阿弥陀佛’师父说:‘你又如此好的心,菩萨会保佑你的。’老何朝房里指导了指,他的意思是,叫妙常去照顾他们,就和小陈,拿着锄头撮箕走了。 他们俩在茅房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地,土质松软,就挖起来。挖到一半,听到陈大姐叫吃饭。老何和小陈就回到庙里。走进了师父禅房,师父端来一碗米粉,老何接过来,他用手指着王太太她们,想问她们的情况,师父没有说话,只是摆手。看那丫头,半边脸肿着,嘴唇肿得很高。吃完了米粉,老何问陈大姐:‘老赵呢?是不是还在那里。’陈大姐说:‘我吃了去换他’老何说:‘我去吧,可不能松懈,那家伙有枪。’只听师父又在念阿弥陀佛。老何心里不痛快,就气愤地说:‘这样的人,不能怜悯,他们不会放下屠刀,也不可能立地成佛,他们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师父看了老何一眼,她转移了话题,她说:‘我看你和老赵头顶发光呢,定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指派你们来的,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老何说:‘我怎么不知道啊’师父说:‘天机不可泄露,能让你知道?说起来、你们和这观音阁,还是很有缘分的,你们半夜来,我也是鬼使神差的开了门,天黑之后,我是从不给人开山门的,今天这事儿,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想菩萨一定会保佑我们的。王太太她们受了惊吓,受些委屈、磨难,那是命中注定的,因果经讲:今世受难,来世享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我们虽然受到惊吓,但有贵人相助,总能逢凶化吉,今天要不是有你们几个,那就不是这个结局。’ 老何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也没有想到,小陈和陈大姐今天会来,今天要是差一个人,都不好办啰。’王太太站起来说:‘何大哥,我给你磕头了。’丫头也起身,要下跪给何青山磕头,老何上前一步,扶着王太太说:‘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折我的寿呢,说起来,我才二十六七岁,还没有你大,刚才师父说了,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嘛’这时,山门外老赵在喊,‘来了’老何对小陈和陈大姐说:‘你们吃完了,不要出来,把门闩好。’他一口喝完碗里剩下的汤,就出去了。老何在外面找到了自己的打狗棍,拿着就往山门走,在山门外碰到老赵,老何说:‘你还是到老位子,子弹要上膛。’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赖子回来就范。 远远望去,见有一个人背着背篼往这边上来。老何到院坝里,叫小陈把绳子甩出来,把门闩好。他把山门关上,没有闩门。等了一会儿,来人走到庙前,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他就推门,哦、门没有闩,赖子心里疑惑,走时是赖四关的门,他是听到闩了门的。他推门进来,抬头望去,那绑着的尼姑已不見了身影。他怒从心起。那尼姑只是老点,其实也是眉清目秀,已经摸了,满身都是肉。到嘴的肥肉也不让吃,天理何在。他要去找苟三爷讨个说法。赖子正要往前走,老何从门后一步蹿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是不是赖子’赖子对这突然来的情况,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十分的惊恐,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眨巴眨巴小眼睛,点点头,老何说:‘我找的就是你’他扬起打狗棍就打。赖子一看要挨打了,马上抱着头转过身去,摆出挨打的架势。这个动作在老何的意料之中,赖子背上是背篼,他躬着腰,打不着。老何的打狗棍没有打下去,他朝赖子的屁股使劲踹了一脚,赖子来了一个狗吃屎,他背篼里的东西,都滚了出来,赖子这小子还不糊涂,马上伸手到怀里去掏枪,老何看得真切,一个箭步上去,踩着赖子的胳膊,把手伸到他身下,把手枪掏了出来,搜出插在小腿的匕首,他把这些东西扔到墙角,抬起脚就朝赖子脑袋踢了去,踢了两脚,看他不再动弹。小陈出来了,老何就叫他把绳子递过来,小陈拿来那根勒死赖四的棕绳,递给老何。他这次换了个花样,先卸下赖子的背篼,把绳子在赖子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提起赖子,两手紧拽着绳子两头,把他背靠背的背在背上,赖子还没有死,两手死死的拽着绳子,老何比赖子高一头,赖子的脚空悬着,还在后面乱蹬,老何全然不理,背着就出了山门,开始时,赖子还乱蹬乱踢,猛烈的挣扎,后来就慢了,到了挖坑的地方,他就消停下来,老何还不放心,放下来以后,又勒了一会才松手。 老何转过身来,对小陈说:‘告诉他们,没事儿了。现在接着挖坑,我一个人就行了。’老赵从小土包上走下来,他一拐一拐艰难的走着,小陈儿忙上前去,把他的抢接过来,扶着他进了山门,陈大姐迎上来说:‘我扶吧’就扶着老赵进了师父的禅房。小陈问师傅:‘米粉还有没有?’妙常师父说:‘还多着呢,哦!老赵还没吃,我来煮,用开水烫一下就行了。’老赵说:‘我可饿坏了,这算中饭呢,还是晚饭呀?’师父说:‘是中饭’老赵冷笑道:‘中饭,王太太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个癞子到城里去都打了一个来回,还中饭呢?现在都快吃晚饭了。’陈大姐说:‘我们是刺叭林的班鸠,不知道春秋啊。现在没有事儿了,我去帮老何挖坑吧,埋了人就算完事儿了。’小陈说:‘我也去’于是两人就出了门,走到门外,陈大姐觉得,屋里的人、不是受了伤,就是受了惊吓,她有点不放心,又回到屋里,对妙常师父说:‘我们出去,这门还是要闩上,就怕节外生枝呢。’老赵拿起拐杖说:‘你就走吧,我来闩门。这里还有我呢。’陈大姐才放心地走了。 到了下边,陈大姐抢过老何的锄头就挖土,挖完以后,小陈就来配合,把挖松的土撮起来,这样几个来回,深度就够了。老何抽完了烟,他把烟头扔在坑里,他说:‘够了,有三尺多了。’他叫小陈:‘我们两个抬,脸朝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两人连抬带拖,把那三个恶魔扔进坑里埋了。 三人回到庙里,老何看见了在门后赖子的背篼,记得赖子走时,苟三儿说了,叫他买些吃的。他就叫陈大姐和小陈先走,到师父房里去。他就背着背篼,回到自己房里,他把背篼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察看,除了米粉,还有肉和烟,真是喜出望外哇。他把这些东西都摊开,免得馊了。他又想起了,苟三儿的枪和衣服,扔到墙角了,去把它找出来。枪不错,皮带上还插满了子弹,衣服兜里有个钱袋,装的满满的,他倒出来数了,有二十二个银元。 回到师父的禅房,老何说:‘早晨还看到了太阳,后来天就阴了,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老赵说:‘你算一算吧,王太太他们从城里来,后来赖子又到城里去,打了一个来回,现在应该是申时,快到酉时了。’小陈补充说:‘公家的时间,就是下午五点左右。’老何说:‘还早还早,’就拿出烟来抽烟,他对陈大姐说:‘还是要感谢妳呀,能想得到。’陈大姐笑了:‘我就知道你们在山上辛苦’ 现在都五点了,老何他们聊着,没有走的意思。王太太是心急如焚啊,巴不得马上就走,她拉了拉师父的衣角,师父忙安慰她:‘不急不急,就走就走。’她也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她走到老何那里,对老何说:‘老耽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一会儿天就黑了,早点走吧!’老何说:‘可不能走早了’他站起来,挨近了师父才小声说:‘你看她们那样子,别人看见了,有失王家商号的体面不说,人家也不知道,在观音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要是传到官府那里,事情弄大了,就不好收场了,一定要天黑才走。这样,我马上骑马到陈家沟去雇滑竿。’老赵也凑过来说:‘能雇,就雇四乘,叫她们几个女的都坐滑竿。’陈大姐说:‘我就不用了’老何说:‘多了引人注意,就三乘吧。’ 老何在背篼里,放了一些马料,在上面再放上马鞍,就要去牵马。老赵看了笑道:‘你骑在马上,背一个背篼,别人不感到稀奇?’老何说:‘只有你才想得出来,我把马鞍背过去,上了路,我把背篼甩在路边,回来时再捡回来。’ 老何见没有人跟出来,就问身边的老赵说:‘你说,赖子背篼里背的啥?’老赵不知道,他想,肯定是好东西,他很感兴趣的问:‘啥呀?’老何笑着说:‘有几斤肉、一包米粉、还有好几包烟。’老赵听了很高兴,他说:‘庙里吃素,一点油水都没有,等师父走了,我们打牙祭、好好改善改善’。老何正正经经地说:‘可不能用师父的锅’老赵问:‘他们那么远跑来,身上除了枪,就没带点钱,你埋的时候也不搜一搜?’老何说:‘你抬的时候没看见,苟三儿和赖四是光着上身,只有赖子穿了衣服,赖子身上没有钱,我只从苟三儿衣服里收到二十二块钱,赖四的衣服,在师父房里,等会儿你去找一找’。老赵催促着说:‘不早了,你快走吧,叫滑竿天黑前赶到这里’。 老何骑着马,很快到了陈家沟,只说庙里香客摔了,要找三乘滑竿,许他翻倍的价钱,马上到观音阁去。 办完了事儿,老何就马上回来,才走到观音阁山门外,远远地望着从梯子岩上来几个人,抬着三乘滑竿,老何正在疑惑,没有那么快吧!,走近了才看清,正是在陈家沟雇的滑竿,轿夫说:‘你前脚走,我们就跟上来了,直接从梯子岩上,滑竿儿就几根竹子,一个人就扛着上来了。 到了庙里,老何叫轿夫把滑竿放下,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妙常师父在屋里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她估计滑竿也该来了,就出来看个究竟。老何忙迎上去,他把师父拉到院坝角上,小声说:‘现在走还早,擦黑的时候走,到梯子岩才天黑。’师父说:‘她们都急着回去呢!’老何说:‘我比她们还要急呢,观音阁杀了三个人,让官府知道了,师父妳、王太太家,和我们几个、这一干人,都脱不了干系。先给他们一人下一碗米粉吃,磨到擦黑时再走。’妙常师父是个明世理的人,听老何这么说,她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点头同意了。 老何到屋里告诉王太太:‘滑竿来了…’他还没有说完,王太太马上站起来,就准备要走,老何说:‘现在走早了,一定要天黑才能走,妳想啊,杀了三个人,让官府知道,大家都脱不了干系,等一会儿吧,擦黑了,我们就走。’王太太只好无奈的坐下。 老赵把老何叫出来,他说:‘赖四的衣服找到了,里头有六块钱,你说不用师父的锅,那用什么?’老何说:‘我们不是买了口新的锅吗?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去找几块石头,把锅支起来,记得把他们的衣服给烧了,我们走了,你先把肉切切,等我回来再煮吧。’老赵问:‘吃水煮肉啊,师父那里,什么佐料都没有。’老何说:‘你不是不知道,出家人不但不吃肉,佐料也不吃。’老赵笑道:‘不吃是假,她化缘,人家给什么她就吃什么。’老何说:‘吃不吃是她们的事儿,有辣椒有盐就行了。 轿夫们吃着米粉,对妙常师父非常感激。抽这个空,老何和小陈,把支锅的石头也找来了。轿夫们吃过米粉,天已快黑了,于是起轿。师父的滑竿在前,王太太的滑竿在中间,丫头的滑竿在后,老何、陈大姐和小陈随行,就离开了观音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国庆长假结束了,早上起来、吃过早饭,秋香一个人在屋里,她还沉浸在假日的欢乐中。假日里,去了颐和园,香山、慕田峪长城,红螺寺。颐和园的湖光山色,楼台亭阁,香山的自然风光,还历历在目。他在心里感叹,bj真大,bj真j真好。虎哥到秋香房里,见秋菊不在,秋香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就进去一把抓住秋香的手,还没说话,秋香就把手缩了回来,反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在虎哥的手背上,他厉声地说:‘放尊重点,上次我不是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要相敬如宾呢。’这时,秋菊从门外进来,在虎哥的后面说:‘哥、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没听见。’虎哥说:‘妳才是哥的好妹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刚才我拉了拉她的手,就挨了一巴掌,太封建了,妳没看见,我还和别的女的握手呢。’秋菊说:‘哦,那可不一样?你到街上去拉不认识的女人的手,看人家扇不扇你。’ 秋香说:‘我看妳这两天,眉头紧锁,是不是有不高兴的事儿啊。’秋菊叹了口气说:‘哎,本来玩就应该玩得高兴,我玩了几天,倒玩出了一身不自在。’虎哥感到很惊讶,他问:‘谁得罪妳啦’秋菊大声说:‘谁也没得罪’秋香问:‘那是为什么’秋菊说:‘本来照相就照呗,妳看照完后,非要单独给你们照,要录像就录呗,非要我走开,哎呀,我成了多余的了。秋香笑着说:‘丽姐是怕虎哥搞三角恋吧’秋菊说:‘把我当什么人啰?成第三者啦。’虎哥说:‘她是怎么知道的呢?’秋菊说:‘她问过我玉镯的事儿’秋香说:‘还不是要怪妳,妳也是,跟她说那些干什么?我倒有个主意,叫我哥来,不就解决了吗?’这话刚说完,秋菊一巴掌就打过去,秋香用手接着。秋菊狠狠地说:‘看我撕妳的嘴’秋香说:‘别闹了,妳看出来没有?哥这几天心里好像有事儿呢,在外面玩儿,总是心不在焉。’ 虎哥说:‘最近晚上老睡不好’秋菊问:‘什么事儿?老闷在心里。’秋香说:‘还不至于睡不着吧。’虎哥打了一个哈欠,他懒洋洋地说:‘妳们知道这一期是卖完了,春节前要交房呢,我算来算去,这时间都很紧凑,问题是,小杨和老贾说:没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钱,房子卖了,钱还没到账,妳们的钱也没有拿着,你说急人不。’秋香说:‘钱就那么重要,晚几天都不行。’虎哥说:‘呵,妳说得轻巧,放在我这里,利息不少呢。’秋菊插进来说:‘所以,这商人都钻进钱眼儿里去了。’虎哥说:‘钱不拿到手,心里不踏实,这二期马上开工,要用钱不是,妳们的钱,也应该早日拿到,也好使妳爸妈高兴不是。’秋菊说:‘老爸老妈看得淡’虎哥说:‘那钱也不咬手,妳非要跟我抬杠,这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是万万不可以的,就说你们两家,哎!心疼那个钱哟,有病死扛着,叫他们到bj来,妳看,他们全不来,我出钱,他们也不来。当初我爷爷受了伤,在梯子岩,要不是妙常师父,饿都饿死了。’ 秋香只是笑,她拽了虎哥一把说:‘行了行了,就这事儿。’虎哥说:‘这二期什么时候开工?老贾说,不要紧,来得及,这国庆节放假,工人都没放。时间太短,回农村又回不去,都在加班呢,节假日加班,是要加工钱的,到了十一月底,就要上冻,上冻前,要先挖土,挖四五米深的大坑,修地下车库,还要做防水,上边还要盖两米厚的土,晚了、天冷了,气温低,就打不了混凝土了,你听老贾怎么说?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成了太监了。’秋菊说:‘你成了太监,秋香咋办。’秋香继续问虎哥:‘还有什么?’虎哥说:‘还有,白菜香我要接手,我哪顾得过来,老陆现在不去了,还有,丽丽那里,评估了就要盘过来,怎么弄?是不是换个法人就完了?哎,还有那块地的手续,,这些都没什么,还有一个事儿,要跟你们俩商量,还记得上次那个猎头公司吗?就是专门物色人才的,叫什么传媒咨询公司,看妳们在白菜香餐馆唱歌,见妳们能唱,人又漂亮,另外就是有高度,秋香一米七多一点,秋菊也快一米七了,是做模特儿的材料。下个星期有个车展,原来呢、是安排好了的,这次老板标新立异,搞什么人体彩绘,那两个姑娘死活不干,不搞彩绘。姑娘又不高,只是中等个儿,人也不算漂亮,最后只好放弃,他们看妳们俩条件好一些。想请你们去做车模。 秋菊问:‘什么是人体彩绘?’虎哥说:‘就是,全身画满了彩色的画。’秋菊说:‘我去告诉二伯伯,你把我卖了不说,连姐也一块搭上了。’她说着就要往外走,虎哥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虎哥说:‘别走啊,话还没有说完呢,那两个姑娘不干,现在找两个条件好的姑娘顶替她俩,就不用彩绘了,穿高跟鞋,肉色的连裤袜,单挎的短裙。’秋香问:‘什么是单挎的短裙呀?’虎哥想了一会儿,他说:‘就是那种像斜背的挎包一样,只有一边儿肩上有衣肩短袖,一边儿光着膀子的连衣裙。’秋香把嘴一撇,没有说话。秋菊问:‘裙子有多短’虎哥说:‘我的理解,膝盖以上的是短裙,到腿根儿的,只盖着屁股的、那些超短裙,裙子在大腿中间的,那是中短裙。我看街上到处都是短裙,都是到大腿的中间,现在很少看到那种,跳西班牙舞的,到脚背的长裙。’秋香说:‘这个倒可以接受,可那个单挎,把整个臂膀都露出来了,有伤风化。’ 虎哥说:‘我看这个穿着很平常,我看街上的妹子,穿背心儿的、多的是,两个胳膊和臂膀都露着。这个还算普通,人家只露一个臂膀,从颈根到腋下,又不露胸脯,不像街上的那些妹子,把胸脯都露出来了,光这么说,说不清,叫他们发个照片过来,你们自己看、看行不行?’秋菊说:‘跟二伯伯和二伯妈说说,看老人家怎么说。’秋菊说完,就出去了。屋里就剩秋香和虎哥两个人。秋香心疼地说:‘你操那么多心,头上都有白头发了,哎!你自己也要注意,以后少管些事儿。’说完她就起来,到虎哥头上去找白头发,虎哥趁机拉着她的一只手,用两手握着,贴在自己脸上,秋香没有抽回手,任他抚摸着,她看他筋疲力尽的样子,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心里也很难受。听到秋菊的脚步声,秋香又坐到原来的位置。秋菊一进门就说:‘有照片发过来,他们也要看看。’虎哥说:‘还有一个事儿,姐夫不是回来了吗!’秋菊问:‘怎么没听你说呢’虎哥说:‘大姐关照过,不许理他,来了几天了。我想今天下午请他吃饭,妳们都去,不见面不行,你看仲平都那么大了,打个电话给大姐,探探她的态度。她答应了,说明关系有所缓和。’ 他拿出手机,接通了大姐的电话,‘喂!大姐吗?我是小虎,你们那天来,我们到怀柔去了,哦,这几天都出去了,秋香秋菊好多地方没去过,我得领她们去看看,哦、是这样的,下午我们全家到白菜香吃饭,嗯,好!妳走时把张婶也带上,开两个车吧,你们接着爸妈和张妈一起来,我们马上还要出去,其他不说了,喝什么酒?好,下午见。’打完了电话,他把手机收起来,他对她们说:‘唉、就不要猫在家里啦,好多天没到公司去了,我想去看看,然后再到白菜香去,今天十多个人,先去把那个大包间号上。’秋菊说:‘如果嫌人多的话,张妈和张婶就不用去了。’秋香说:‘要不得,在我们看来,去也可以,不去也行,但站在她们的角度,弄不好、就要出误会,说我们歧视呢。’虎哥说:‘那我们就走吧,我今天可真要多喝两杯,’听了这句话,秋菊望着秋香,她只是微笑着,没有表示。秋菊就说:‘姐,你怎么不说话呀?他又要喝酒呢。’秋香说:‘他最近辛苦,少喝点也可以。’秋菊说:‘哦,现在就心疼他了,那开车怎么办呢?’秋香说:‘那就少喝点,不然就打的吧。’ 三人驱车到了公司,就小杨在,老贾在项目监理部,小杨说:‘刘二哥来了又走了,装修正按部就斑地做。二期的事儿,已经协商好了,过几天人家就来几部挖土机,歇人不歇马、不分昼夜地干,要不了几天,坑就挖好了,接着就铺钢筋,打水泥,小项目都包出去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听了小杨的汇报,虎哥的心情好了许多。 快到中午了,就到白菜香吃饭。小武带着大家上楼,大包间有人用,就找了一个小包间坐下,武佳丽说:‘陆总好长时间没有来了,看咋办。’她言语里充满埋怨,这么大个饭馆也没人管。虎哥说:‘他不来就算了,以后他不管这里,他要来、也就是来吃饭。’小武站在那里,她不去泡茶,也不走。虎哥感到有事儿,就问她:‘还有事儿吗?’小武鼓足勇气说:‘现在没有什么流动资金呢’虎哥问:‘他把钱都拿走了’小武只瞪着大眼睛不说话,虎哥笑了笑,对秋香说:‘你看这两口子,那冬梅来了没有呢?’,小武小声的说:‘没有’虎哥叹了口气,对小武说:‘今后你和冬梅共同负责,回头我叫冬梅把钱打过来,以后有事儿你直接跟我打电话,现在经营情况怎么样啊?’小武小心翼翼地说:‘只是略有结余,早上那一块没有算进来,’虎哥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算进来呢?’小武说:‘是陆总定的,不好说,是不是和税收有关呀?其实这一块利润不小呢。’ 虎哥看了看秋香,问她:‘你听出什么来了没有?’秋香瞪大眼睛,摇摇头,虎哥说:‘那卖小吃的是不交税的,有一半的生意是我们的,就搭了小贩的便车,也不交税了,弄个小金库,他这是糊弄傻瓜呢。’秋菊插话:‘咦、平常不承认自己傻,今天承认了。’虎哥说:‘是老陆把我当傻瓜,根据我估计,一个月下来,也有好几万,赶明儿冬梅过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就用这个钱,搞点奖金,另外服务员的质量、就是条件吧,高、低、长相,一般了点,以后召来的,主要看这个。’秋菊顶着哥说:‘找好看的能当菜吃,我看你别打这歪主意。’秋香也说:‘你是不是想找几个三陪小姐呀?’虎哥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秋菊急着问:‘不是那个意思,是甚么意思。’小武笑了,她问:‘是不是在这里吃饭呀?’虎哥说:‘中午就我们三个,随便来几个菜就行了,晚上用那个大包间儿,我们全家来,有十个人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下午我打电话,叫冬梅来,你和小查都参加,我们议一下,以后怎么经营。’小武说:‘没有什么事儿我就走了,楼下现在都快坐满了,’说完就要走,虎哥又叫住她,问:‘现在还唱不唱歌呀?’小武没有回头,她一边走,一边回答道:‘还唱着呢,怎么样?’秋香说:‘是不是想唱歌呀?楼上有音响。’ 端菜来了,秋香一看就知道,是师傅炒菜时多抓了一把,炒好后、从人家菜里拨出来的,服务员问:‘吃米饭还是要馒头,’虎哥要了两个馒头,二位姑娘要的是米饭,都是现成的,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了。虎哥不认识这个服务员,就问她是不是新来的?秋香和秋菊这才注意这个姑娘,呵,秋菊说:‘还真是个美女呢?’秋香笑着对虎哥说:‘你终于如愿以偿,这小武真是善解人意,’服务员回答说:‘我是刚来的’虎哥接着追问:‘从什么地方来呀?’那姑娘回答:‘从山里来的,gz人,’这一下揪住了秋菊的神经,咦!闯鬼了,她自言自语,她马上说:‘对不起,我们都是从gz山沟里走出来的。’姑娘马上鞠躬,她说:‘请大哥大姐多多关照’显得十分老诚。秋香就问她:‘妳怎么到这饭馆来了?’姑娘说:‘楼下有唱歌的,那个张老师我认识,听说他在bj唱歌,我就跟来了,他们那里住不下,另外租房又贵,这个武经理说:‘不唱了,到饭馆来吧,包吃住,两千一月,说以后熟悉了,就当领班。’虎哥说:这小武也是,大材小用。秋菊说:‘先站住脚跟,以后有合适的工作,还可跳槽嘛’虎哥问:‘妳叫什么名字?’姑娘说:‘叫张婧’虎哥又问:‘在家干什么工作呀?’小张说:‘刚从学院毕业,工作没落实,就来外边闯闯。’虎哥说:‘好吧?你先工作去吧。’ 小张走后,秋香叹了口气,她说,情况跟我们差不多,看那样子,是会唱歌的,这人嘛,比我还强呢。秋菊说:‘我就不爱听这话,怎么比妳还强呢?那我呢、更是拿不出手了,哥,你说是吧。’虎哥干咳了一声,他说:‘这是硬逼着我表态呢!我就实话实说,这小张却实长得不错,有点像秋香,但有两点不如她,就是皮肤白,还有一对讨人喜欢的小酒窝,另外就是高度,如果秋香打一百分的话,她只打个九十分。与秋菊相比呢,人嘛,差不多,秋菊快一米七了,如果打分的话,秋菊可打九十五分,我这是公平合理的。’秋菊举手,‘我同意。’秋香喊:‘吃饭、吃饭。’她说:‘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吃完饭,虎哥叫秋香秋菊到房里休息,他说:‘妳们先去吧,我给那个猎头公司打个电话,叫他们把那衣服,发过来看看。’秋香秋菊走后,虎哥就开始折腾,在等人家回电的时候,他先把头,枕在椅子的靠背上,想闭目养神,但个子高了,不舒服,就趴到桌子上,不想头一靠着桌子,就呼噜起来。 秋香和秋菊说了一会儿话,见虎哥还没有过来,秋菊就说:‘那我去看看’她一进包间,见哥睡着了,连忙回来报告:‘姐,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要不要拿个东西盖一盖呀?’秋香说:‘现在这天儿,还没凉呢,哪用盖什么呢?人家包间是吃饭的地方,要睡到这里来。’秋菊说:‘要叫妳去叫,搅了他的好梦,不高兴呢,还是妳去叫。’秋香从靠着的小床上下来,就到包间去叫虎哥,秋菊也跟在后边,秋香说:‘妳跟什么跟,就怕我们说悄悄话,是吧?’秋菊说:‘妳要这样说,我就不去了。’秋香拉着她说:‘还是去吧,他要是赖着不醒,我一个人也架不住他。’ 二人到了包间?虎哥已经醒了,正在打电话呢,见秋香过来,就说:‘人家把服装鞋,都发过来了,你们看。’秋香和秋菊就过去看,她俩睁大了眼睛看后,秋菊说:‘还行,不伤大雅,这高跟鞋不行,跟高点都没啥,太细了,像跟棍儿一样,整得不好,就把脚崴了。’秋香也说:‘最好换那种实心的,衣服还行。’虎哥说:‘如果明天有空,就过去试试镜。’秋菊问:‘试什么呀?’虎哥说:‘这个你就不懂了,要试衣服是长短,肥瘦,试鞋是大小,还要挑颜色,另外,看化什么妆,他还发了几个模特照过来,这是人体彩绘,什么都没穿,全身都画了。’秋菊吵吵:‘不看不看,现在有些事儿突破了传统的道德底线,有伤风化,我表个态,决不沾边儿。’虎哥说:‘妳急什么?,没有叫妳去搞人体彩绘,那也是一种艺术,封建社会不可能有,男女授受不亲,妳们听过孟姜女的故事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当初她与那个万喜良万公子,并无瓜葛,万公子为了躲避秦始皇的焚书坑儒,逃到了孟姜女家的后花园躲藏,姑娘到后花园玩,看见假山后面有人在偷看她,便大惊失色,哭将起来,家人听到小姐的哭声,赶忙来问缘故,孟姜女一只手捂住脸,一个手指那假山,于是家人便把假山后面的万公子揪了出来。这还了得,按那时的风俗,偷看人家姑娘,就等于现代的非礼,家人要把他乱棍打死。但姑娘一看,这小伙子吧,像我一样,还拿得出手。’秋香笑着说:‘世界上现在没有羞耻二字了’秋菊说:‘不要脸,因为现在很多人就根本没有脸。’虎哥说:‘算了算了,不讲了,讲给妳们听,还要挨骂。’秋菊说:‘骂的是,骂你自卖自夸,讲还得讲,哥,我就恨你,有时故意拿一把呢。’ 虎哥笑道:‘还是要我讲,那秋香呢?要不要我讲。’秋香笑而不答,她的意思,你还要继续。虎哥说:‘姑娘偷着一瞧,就是这样,手捂着脸,把指头间留出一个缝。’他一边说,一边还示范了一回,惹得俩妹妹大笑不止,虎哥接着说:‘孟姜女一看,这万喜良一表人才,像我,十分的魅力,就喝退家人,说要报我爹爹,要爹爹发落。家人你拉我搡的,把那万公子架到老爷那里,’老爷问明情由,心想,这万喜良私闯民宅,偷看我女儿,打死他也是可以的,只是女儿已被其觅見,今后再难寻婆家,我女儿十二分的聪明,今见书呆子一表人才,已动侧隐之心,不如顺水推舟,招做上门的女婿,也好给我养老送终,即喝退众人,问那万公子,既然已经看见我的女儿,招为上门女婿如何?那万公子是知道这民约村规的,先是吓得半死,想不到今日就要乌呼哀哉,听老伯如此一说,咕咚一声,赶忙跪在地上,对老爷磕了几个响头,说道:谢岳父救命之恩,小婿愿意孝敬岳父岳母,侍奉小姐一生,这样、万公子就成了孟姜女的女婿。古时,有女家中藏,看见啦,就等于…’秋香问:‘你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虎哥说:‘我的意思是,时代变了,审美情趣,民风民俗,也都变了,古代姑娘不准看,看了就是非礼,现在可以了,满街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穿得已经不多了,人体彩绘,展示了人体的美,但大家接受不了,就用颜料来代替衣服,现在还有一些外国的妇女,穿着黑色的大袍只露了一双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人类文明,在不断发展和进步,过去中国的妇女,包得严严实实,后来都逐渐放开了,露了脸、露了手,露了腿,开始露得少,现在露得多了。其实在外国,人家开放多了,你看那维纳斯,不就是光着的,选美穿泳装,当然、这个也有底线,在公共场所,赤身,那是挑战社会的底线,是不为群众接受的,弄得不好,就要出乱子。’秋菊说:‘你扯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虎哥说:‘我看你们去做车模,穿那连衣裙还是可以的,向后面那几张的彩绘,就不合适,你们千万要把握好分寸,前面的那两个姑娘,就是中途变了卦,死活不脱,结果毁了哟,他发这个照片,就是还不死心。’秋香说:‘我和秋菊,就是心眼儿不够使,到时人家花言巧语一说,就糊涂了,你一直陪着还可以,你不去,我们断不敢去的。’秋菊说:‘这也是个机会,山里的妹子难得潇洒一把,也去体验一下我们的价值。’虎哥说:‘其实这模特儿,跟售货员没多大区别,售货员在柜台里,是照半身像,你们是照全身像,放心吧,我全陪,到时,叫刘二哥也去,现在小流氓多,有我们在就没事儿,那我们明天去试试镜,哎、打电话叫冬梅来吧。’ 秋菊催促说:‘到那边休息一会儿,刚才你趴着就睡着了。’秋香笑道:‘一天穷忙活,其实怪自己,你快打电话吧,其他事儿以后再说。’虎哥就打电话给冬梅,叫她去找小杨,划十万块钱到白菜香来,这里没有流动资金了。 打完电话,秋菊就催促着走,三人到了小武她们住的宿舍去休息,路上,秋香接着说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她说:‘其实一天是穷忙活,都是自己找的,你看人家那个什么地产公司的老总,还去爬山玩呢,人家那可是一个大公司,全国都有业务。照说应该是忙得不亦乐乎的,看人家还是忙里偷闲。有些事儿,可管可不管的,就不管。’听了秋香的说教,虎哥不屑地说:‘你说得轻巧,真金白银是我在掏,我不管、谁管,’秋菊不耐烦了、她说:‘我就听不得,一说,就往钱上扯。’秋香说:‘工程上的事儿,你就放心让杨姐和老贾干,人家才是内行,他们拿不准的,会来找你汇报商量,平时只过问一下就行了。丽丽姐的事儿,那块地的立项审批,由她去搞,没有半年,怕也下不来。到了,到了、靠一会儿吧。’三个人、一人一张床,就上床靠着休息吧。’ 三人躺在床上,秋香接着说:‘那个工程机械公司的事儿,公司的评估,你不用管,也不用问,她比你还急呢,到时把钱划过去就行了。’她还要继续说,可虎哥的小呼噜已经打起来了,秋菊问:‘妳听到了吧?’秋香子嗯了一声说:‘可能太累了,睡吧,让他睡。’她和秋菊也闭了眼睛,养起神来。 听到有人敲门,虎哥赶忙起来。冬梅站在门口,看那两位小姐睡着了。虎哥就轻迈碎步出了门。和冬梅找了一间包间坐下。虎哥问:‘钱划了没有?’冬梅说:‘划过来了’虎哥说:‘妳去叫武佳丽来,我们商量一下。’冬梅刚出去,秋菊就来了,她埋怨道:‘哥,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出来了,bj叫这个,叫泡妞是吧?’虎哥生气地说:‘妳再乱说,我就抽妳,人家郭冬梅来了,我看妳们睡着了,就没有叫妳们。’这时秋香也过来了,她说:‘我一睁开眼,见你们俩跑了,就过来看看。’虎哥笑道:‘还说我累了,妳们两个也一样,一靠就着了,冬梅来敲门,我看妳们俩没动静,就没叫妳们,让妳们好好休息休息。’秋香说:‘谁睡了?听你打小呼噜,我们才闭目养神的。’虎哥反问她道:‘妳们没睡着,没有听到冬梅敲门?’秋香解释道:‘饭馆人多,嘈杂得很,没有注意,睁开眼才知道你们走了。’这时冬梅、小武进来,虎哥忙叫坐,他说:‘就不叫小查了,小武到时给她说一下。老陆一拍屁股走了,把流动资金也全捲走了,算了,重打锣鼓另开张。小武,流通资金划过来了,以后这里经理是郭冬梅,副经理是武丽佳,查笑云,冬梅家里小孩小,我那边有事儿,还得叫她,她不在,小武负责,大堂经理呢,下面是小查,上面小张吧,就是刚来的那个张婧,大家搞好工作,搞好团结,不能有争功啊,拆台啊这些事儿,’工资是不是和其他饭馆差不多,如果低了,就加,另外要搞奖金,从这个月开始,要认真核算,我们吃的,也要上账,看一个月究竟吃多少?价格要公平,不能少算,除了一切支出,看一个月净利润到底多少?今后奖金就从净利润里出,基本是对半开,一半用于积累,一半做奖金。奖金呢?一半按人头,一半按绩效,以后人手不够,招人要光鲜一点的,加强我们队伍的建设,我就不说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就吱声儿。’ 大家不说话。虎哥接着说:‘关于早点的事,大家考虑一下,改进的空间大,妳们有时间了,到其他餐馆看看,到医院的食堂看看,有些还是可以借鉴的,另外品种还可以增加,你到广州喝早茶,就是吃早点,人家有小盘的卤菜,一个凤爪,或者两个蒸饺,品种多得很,你们看cd那个龙抄手,妳们可以走出去看一看,改进一下。’大家还是不吱声,虎哥只好问冬梅:‘经营上有什么困难没有?’冬梅苦笑道:‘先看它半个月吧’。秋香和秋菊都在这里工作了几天,虎哥就问她们。秋香说:‘我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秋菊则提了一个问题:‘选服务员要光鲜一点的,是不是要搞那些三陪服务什么的?’虎哥马上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服务员长得差了,倒人家的胃口呢?’秋菊说:‘bj人基本没有搞这一行的,像环卫呀,保洁呀,都是农村来的,农村人大都五大三粗,从小干农活家务,很少有窈窕淑女,农村人北漂也不容易,也要给人家一碗饭吃。’ 秋香在那里窃笑,捅了秋菊一下,心想:妳尽给虎哥出难题呢?虎哥苦笑着说:‘不是那个意思,那招工权,就交给妳们了,妳们自己决定。工资嘛,现在最低工资一千五左右,我们应该畧高一些,两千吧,大堂经理以上要高一点,后厨也一样,工资是死的,比一般畧高,差别也不大,那奖金是活的,估计也不会少,下个月要拿出个方案来,你们三人商量。今天晚上我们家要来吃饭,用大包间儿,吃完饭还要唱卡拉ok,记住,要记账。以后,不管是谁,都要记账的,这样好核算,食材米面,冬梅妳要跟几次车,到最大批发市场。建材市场我熟悉,那价钱是对半砍呢,光说进货这一项,一个月就能省不少,省了钱不都是给老板,有一半是奖金呢。’大家没话说,那就散会吧。 小武走了,虎哥对冬梅说:‘以后在这里领工资,家里有事就不来了,你跟小武商量着办。’冬梅也走了,秋香提议:还要到宿舍去靠一靠,离晚饭还早呢。三人到了宿舍,各人又找张床靠着,秋香说:‘哥,你要招那光鲜的服务员,是不是工资要考虑一下,增加一点。’虎哥爽快地答道:‘那是当然,’秋香笑着说:‘也就是说,以后服务员,凭脸蛋、身材拿钱。’虎哥愣了一下,她们在这里等着我呢,他轻声的说:‘不能这么说’秋菊紧接着说:‘不能这么说,实际上这么做。这不是两面派吗?’虎哥有些生气了,但他还是耐心的解释:‘男人找对象,都挑光鲜一点的,没有挑丑的,女的也是这样,挑服务员也一样。’ 秋香说:‘怪不得人过二十五,还是王老五,挑花眼了。’虎哥生气了,他说:‘專来气我,还是怎么着。当初我答应奶奶了,自然遵守诺言,不像你,故意把手镯藏起来。’秋香说:‘你说,你听奶奶的,为什么我和秋菊来了,也不问问呢?你问秋菊,我们还怀疑,你们后悔了呢。第一天来,你认出我们了,就是不说,你那个纨绔子弟的样,叫人的心都凉了半截,’秋菊说:‘说起来我就有气,你不看你那天,灰头土面的,还来花言巧语骗我们,起止是纨绔子弟,说是烂崽也不过分,’秋香笑了,他得意地说:‘听听,人家对你的评价。’没有听到回声儿,秋菊把手掌放耳朵边,静听着,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想:可能又睡着了。也就跟着闭目养神。 快到五点了,秋香就独自起来,看他们都闭着眼,就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到大包间看看。见餐具都整整齐齐地摆好了,就到楼下。小武见到了,就说:‘起来啦’秋香说:‘我见包间收拾好了,就下来看看,人快到了吧。’小武说:‘我在门口等着,妳先上楼休息吧,来了,我去叫妳。’秋香说:‘大姐家的孩子要来,我去买两块巧克力。’小武说:‘我去,妳找不着’。小武出去了一会儿,就拿了两块大的巧克力回来。她说:‘巧克力容易化,我放在下面冰箱里,他来了你就自己拿吧。’两人在下面聊了一会儿,这武丽佳是吉林人,二十三岁了,男朋友在老家当会计,她没工作,就出来挣点嫁妆,两人正聊着,哦,看大姐来了,秋香马上上楼报告,虎哥一听,连说,不慌不慌,他起身也往楼下跑,到了门口,他站住了,他回过身来,拽着秋香的胳膊,‘啊,站这里,’他把秋香拉到身旁,紧贴着他,‘秋菊站这里,紧挨着秋香。’他把后面的张婧叫过来说:‘等会儿他们来了,妳招呼他们入席,老人坐上席。’ 大姐,姐夫和仲平快进门了,站在那里等后面的虎爸虎妈,张妈和张婶跟在后面,人都到齐了。爸妈走上来问大姐:‘怎么不进啊?’大姐说:‘爸妈先请’虎哥说:‘快点儿吧,我们恭候多时了,’脚都站硬了。’虎爸虎妈进了门,见秋香秋菊也站在那里恭迎,甚是高兴,张婧这时上前来说:‘大爷楼上请’就领着他们上了楼。 大姐进了门,跟秋香秋菊点点头,仲平拽着他妈的衣服,紧随其后,姐夫上来了,握了手,虎哥就向他介绍秋香秋菊,虎哥说:‘这是我两个表妹,陈秋香,黄秋菊。’他握完手,回过头来对虎哥说:‘老总身边美女如云啊’这话叫前边儿的大姐听到了,她回过头来瞪了姐夫一眼。姐夫自知失言,尴尬一笑,就跟着大姐进了门,张妈张婶在最后,大家就一起进去。 到了包间、刚坐稳,小张就领服务员端茶进来,她对虎哥说:‘武经理说:‘虎哥喝龙井’这是刚沏的。’张妈起身,要给老爸倒茶,秋香说:‘我来吧,’就把老爸老妈倒上,然后秋香把茶杯放在转盘上,到满,转动转盘,把茶送到大姐那里,大姐取下,再把空杯放在转盘上,大家明白了,都把茶杯放在转盘上。 仲平不时给舅舅打暗号,那意思,不要耍赖,巧克力呢?舅舅只摇了一次头,就不再理他,装没看见。大姐把头伸出去,转过脸来看仲平,仲平装作若无其事,端起茶来喝,‘哟,好烫啊,’爷爷说:‘烫就吹一吹吧!’大姐说:‘不理他,你们没看见,他们在演双簧呢?一个要巧克力,一个说没有。’这时小武进来,把一个小塑料袋,递给秋香。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秋香起身到仲平背后,把那个塑料袋就给了仲平,也没有说什么,仲平摸了摸,他还不放心,低下头去看了看,他笑了。姥爷发现了问题,他对秋香说:‘如果我没猜错,那塑料袋里是巧克力,是吧?’秋香点了点头,虎爸问:‘秋菊,你知道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秋菊说:‘我不知道’二伯伯说:‘你要好好向秋香学习呢?今天仲平要来,你虎哥忘了买巧克力,秋香想到了,就替虎哥买了,说明她心细呢。刚进屋,张妈要倒茶,她抢了过来,亲自倒茶,像个主人的样子。’秋菊说:‘今天是虎哥请吃饭,他才是主人,我们都是客人,当然是陪客啰。’大姐说:‘傻妹子,虎哥是主人,秋香是不是也应该是主人呀?’秋菊说:‘哦,我知道了。’ 二伯伯说:‘这秋香呀,聪明漂亮,讨人喜欢,他奶奶有眼力。哦,还要去当车模。…’大姐听了很惊讶:‘哦,做车模,穿什么呀?不要太露了,我一听、身上就起鸡皮疙瘩。’虎哥说:‘说起来话长,她们刚来时,我们这个餐馆的大堂经理跳槽了,就请秋香秋菊救场,临时干起了领班。后来来了几个唱歌的,在这里唱歌,那女高音一时哑了嗓子,人家点她的歌,秋香去救场,唱了两支歌,当时有个什么传媒咨询公司的人,在这里吃饭,一看我们这位,不但有高度,身材好,人漂亮,就挂上号了。正好下个星期有个车展,顾的车模打了退堂鼓,说好的人体彩绘,那是一丝不挂的。’这时大姐吼了姐夫一声:‘听着,小虎你接着说。’虎哥就继续说:‘这车模临时变了卦,死活不干,只好找人顶替,就想启用我们这两位。’大姐有点儿生气了,她气愤地说:‘人家不干,咱们就干呀?’虎哥说:‘不是不是,话还没说完呢,这车模、高了不行,矮了也不行,只有我们这两位最合适,这是其一,第二是漂亮,你细细看,哦,真是仙女下凡,与那西施、貂蝉,杨玉环都有一拼呢。’秋香笑了,秋菊也开口说:‘哥,你就会吹,没有这样比的,差了一千年呢。’大姐瞪了小虎一眼说:‘你吹得有点过了’虎哥忙说:‘我是想给她们树立信心呢’他掏出手机,‘哦,你们看,衣服和鞋的定了,大姐妳看看,这穿着应该是很普通的,但穿的她们身上,就不一样了,肯定有所轰动,太美了。’大姐又瞪了他一眼,她说:‘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你不觉得恶心呀,讨好妹妹,也不能这样,到时秋香看你真的是个纨绔子弟,把你一脚蹬了。’秋香说:‘唉、大姐,妳别把我也扯进去了。’ 二伯伯开口说话了:‘说正经的,做一回模特没什么不好,服装模特儿走几圈就够了,这车模可是一坐一天,还要摆各种姿势,挺累的。’秋菊说:‘二伯伯,是两个人,换着站,总要喝水,吃饭上厕所吧。’大姐说:‘真要去的话,妳们可要掌握好底线哦,叫小虎去跟着。’小虎说:‘那是,我们谈点别的,今天是欢迎姐夫回来,为你接风洗尘,你回来,我们家就热闹了。’小虎的姐夫王劲松,刚从美国回来,大家说得热闹,他也插不上嘴,他说:‘回来几天了?那天去看爸妈,你们都不在。’小虎说:‘喝茶喝茶,抽不抽烟呀?要不要来一支,’姐夫说:‘不抽不抽’虎哥看他犹豫了一下,可能大姐没有说话,只好说不抽了。姐夫问他:‘前两年不是在炒股吗?怎么不炒了呢?’虎哥说:‘炒一把就走,太费脑子,心脏也受不了,说到炒股,还要感谢,爸妈的理解,感谢大姐支持。’姐夫问:‘赚了不少吧’小虎看了看大姐,说:‘真要感谢大姐的帮助,她看盘还是很有水准呢。’ 大姐也不看他,说:‘你胆子也太大了,人家老金账上有一亿多,你还去借高利贷,我就不明白,人家怎么会贷给你,你要是亏了,你怎么还,准备上吊是不是?,’小虎笑着说:‘不会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本来我也是缺少信心的,我问你,你说大盘上窜是肯定的,还帮我选股呢,我在底部波段操作,已经有五成收益,我的成本价是最低的,反正大盘还在底部,所以胆子就大了起来,你当我没有压力,压力还是很大的,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有了白头发,所以抓一把就走。现在房地产火了,我就到这边玩,不去股市了,姐夫,你在那边玩儿吗。’姐夫说:‘也玩儿’ 虎爸对秋香说:‘你去看看,菜好了就上,我们要喝酒呢。’秋香答应着,就起身出去了,他才出门,老爸就对虎子说:‘今天虽是给你姐夫接风,你不能把秋香凉一边儿呀,尽听你跟你姐夫说话,你不说,会把你当哑巴卖了不成。’小虎正要解释,大姐紧接着说:‘真不懂事儿,你把没过门的媳妇凉一边儿,别叫人家寒了心,你说,国庆节去玩,两个妹妹陪你还不够,还要叫白丽丽去,你叫秋香怎么想?’秋菊忙说:‘大姐,不关他的事儿,是我和秋香提出大家一块儿去,热闹一点。’大姐说:‘你还替他打圆场,丽丽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大大咧咧的,虽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她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总是不好。’小虎苦笑了一下,他不敢吭气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秋香回来了,她说:‘小武说了,你们先喝茶,说说话,她说今天的菜,是现拾掇的,马上就下锅,叫我先回,随后就端来。’话音刚落,小武就领服务员来了,先上四凉四热,小武亲自来倒酒,倒完酒,把瓶口翘起来,一边翘一边转动瓶口,然后再用餐巾擦一下,一看很专业。倒完酒、再倒饮料。小武倒完酒就走了。留一个服务员在门口候着。大家静坐着,秋香捏了虎哥一把,他没有反应,还是大姐说了:‘小虎,你就不能说说。’刚说完,小虎就说,不说、真把我当哑巴卖了,他回过头来对老爸说:‘今天二老在此,请爸先说二句。’虎爸说:‘今天全家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其他就不说了。’小虎说:‘欢迎姐夫回来,一家团圆,我们来喝一杯,来,来,来,敬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杯酒,大家都得喝,好,张妈张婶也喝,喝不了,就抿一口。老爸老妈,敬你们酒呢,祝你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虎一仰脖子就喝完了。 秋香提醒他:‘你悠着点儿’他装没有听见,他监督大姐,姐夫喝完。服务员又挨个地斟上酒,大姐问小虎:‘你是不是好久没喝了?馋的慌。’小虎说:‘不是,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我是这里的老板。’大姐问:‘那陆正刚呢?’小虎说:‘他去搞工程机械销售去了,就把这个饭馆甩给了我,我这里的茅台酒有的是,还不要钱,如果想喝,我每天都可以喝,,我怎么会馋酒呢?’大姐说:‘现在茅台酒那么贵,你这里有的是,而且不要钱,你玩的什么把戏?是不是又是空手套白狼?’小虎笑了:‘茅台酒贵,是因为你个人要掏腰包。说它不贵,是因为个人不掏腰包,由公家来买单。你看楼上这么多包间,每天总有几桌要茅台的,人家有时只喝半瓶就走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了。’大姐说:‘现在有几个喝得起茅台的哟’小虎说:‘只是少数,但有钱人还是多啊,反正我这里每天都有喝茅台的。’ 虎爸说:‘那就要倒挂了,酒比宴席还贵。’虎哥说:‘那倒没有,宴席还是贵多了’大姐紧追不舍:‘你说句实话,最贵的到底多钱一桌。’虎哥说:‘不多,万把块钱吧。’大家听了瞠目结舌,很多人一年也就这个收入。老爸问:‘吃什么?’小虎说:我刚接手,我也不知道,河豚、你们听说过没有?最好吃,鲜美无比,可是有剧毒,弄不好,要死人的,所以,老陆拼命反对,没有做成。松茸知道吧?可以防癌、那是出口rb的,炒一盘儿也要上千呀。熊掌知道吧,红烧一只也是上千啊,还有…’大姐说:‘那是保护动物,小心逮着你,现在牢房正空着呢。’虎爸说:‘你这个餐馆是中低档,人家有钱,会到你这里来。’小虎说:‘你就不明白了,高档餐馆,丰泽园、同春园、八大楼,那是明的,要的是面子,我们是暗的,要的是里子,他那里是大路食材,做得好看,我们这里好多东西,他是没有的,比如,yn的松茸,gx的果子狸,gz的娃娃鱼。…’虎爸喝断了他:‘你可要小心犯法,那些动物都是受收保护的。’小虎马上举手申明:‘我不会去干犯法的事儿,河豚呀、果子狸呀,娃娃鱼呀,都是家养的。虎爸马上问秋香:‘秋香你说,gz养不养娃娃鱼。’秋香哪里知道啊?他就硬着头皮说:‘有养的吧’她说了句活话。 虎哥站起来,举着酒杯说:‘第一杯酒,是敬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贺我们全家,阖家欢乐。这第二杯酒,祝大姐一家,全家团圆。再干一杯,他们可以少喝点,大姐和姐夫一定是要干的。来,来,来。’三人又喝了一杯。小虎又叫服务员过来斟酒,小虎说:好事要成双,所以要再来一杯。’三人又喝了一回酒,大姐能喝,她是经常有人请的,她端起杯子,对秋香秋菊说:‘我和两个妹妹喝一杯’秋香没有端起杯子,她用手摸了摸头,说:‘’哎,两杯酒就有点晕了,不行不行,等会儿再喝。’大姐说:‘我不像小虎,死劝烂灌的,不行就喝饮料,我们几家,那是几代的世交,纠结缠绵了几辈子,我把你们当亲妹妹呢?大姐先喝。’说完就一干而净。秋香拿起杯子,虎哥夺了过来,他说:‘是不是又想,我背你回去呀?’大姐喝住小虎,她说:‘嗯,这是我和两个妹妹喝酒呢,你少管。’秋香和秋菊只好喝了。大姐这时说:‘小虎会心疼妹妹了,懂事了呢。’小虎起身对姐夫说:‘姐夫难得回来一次,我单独敬姐夫一杯。’姐夫有些为难,在国外很少喝,这也猛了点儿,他用眼瞟了大姐一眼,大姐说:‘不能喝就以水代酒呗,那小虎来敬你,还不给面子。’姐夫只好端起酒杯,又来了一杯。这第一轮就算过去了,小虎招呼大家:‘吃菜、吃菜,仲平,给张妈张婶夹菜。’仲平站在凳子上,就要夹菜,张婶儿忙把他抱下来,对他说:‘我们知道夹’ 服务员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擦脸,擦手,接着把那下酒菜,都徹下了,把杯盘碗碟也换了,又重新上了,四大碗,四大盘的菜。虎哥说:‘宴席没有固定的程序,这是第二轮了’大姐问:‘怎么,还有三轮的吗?’虎哥说:‘有,今天我们省了,水果甜食我们都不爱吃,那是西方的习惯。’大姐说:‘喝得猛啦,没几个会喝的,随意吧,要文明劝酒,不要死劝烂灌的。’小虎立马叫起来:‘本来喝酒是件很享受的好事儿,妳今天死呀死的说了两次,不吉利要罚酒两杯。’大姐说:‘你刚才还说呢?要罚都罚。’老爸开了口:‘算了算了,喝猛了,就多吃点菜。’虎哥招呼秋香秋菊:‘多吃菜,这酒是人家送的,不喝白不喝。’大姐感到奇怪,她问:‘还有人送你茅台?’小虎说:‘大姐,你甭瞧不起人,现在巴结我的人,多了,好多还巴结不上呢,你看公安分局那个副局长,还找我给他安排人呢。’大姐问:‘哪个局长呀?不认识。’小虎说:‘你忘啦?小时候管我们的那个片儿警。’大姐似乎想起来了?‘哦,那是给你找麻烦,哪是巴结你呀。’虎爸说:‘我们说话不耽误吃饭。吃,吃。’大家又吃了一会菜,虎妈说:‘这猪肘子好,很烂,很有味儿。’虎哥说:‘我说可以,安排一个,一瓶茅台,人家真提来啦,弄得我下不来台。’老爸啐了他一口,说:‘太不地道’小虎说:‘我那是玩笑话’虎爸生气了,他说:‘没有这样开玩笑的,你把酒提去还了。’ 小虎问姐夫抽不抽烟,姐夫摇了一下手。他自言自语:‘唉,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呢。’大姐对秋香说:‘把他的烟收了’秋香只是笑,大姐要逼她下手,秋香说:‘自觉自愿吧,给他时间考虑一下,给他点儿时间,空间,让他自觉自愿的戒。’虎爸说:‘在家他是不敢抽的’小虎又接着前面的话说:‘你说吧,现在还有这样的干部,都要退了,还去管那从牢里放出来的人,我真服了。’老爸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差劲儿的只是少数。’小虎接着说:‘有一个是他送进去的,父母死了,老婆离了,房子没了,现在出来没有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还要给他,找吃的地方,住的地方。’虎妈说:‘那就做点儿好事吧’大姐说:‘像这样的事儿,你能解决。’小虎说:‘当然,不多,一二十个总是可以的。’虎爸说:‘又吹起来了,不知跟谁学的?我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人,胡吹乱说的。’小虎急了:‘都说我吹,事实摆在这里呢,我都安排好了。’大姐说:‘你总不会给他一套房子吧?’小虎把眼睛往上一翻,‘哦’他说:‘原来呀,我也想给的,谁叫我有呢?后来一想,不行,以后把他惯出毛病了,那才叫人不好想呢。’ 他把手趴在桌子上,对大姐说:‘你想,我这个小区物业,有好几十个人呢,做什么工作的都有,宿舍也不少,安排几个人应该没有困难’。‘不过’大姐拉长了声调说:‘从牢里放出来的人,怕不好管吧,整不好,成了烫手的山芋。’小虎说:‘进局子的人,也不全是坏人,也有抓错的,也有被陷害的,先给个吃饭睡觉的地方,这工作,只适合那些外地来找工作的,暂时安排一下,有能力的,好的,以后肯定要跳槽。坏人也留不下,这地方钱少,工作又单调,没有技术含量,肯定也呆不长,只有那些老实的,可能留下来。’这时小虎把话锋一转,问姐夫:‘姐夫还走不走啊?’姐夫没有正面回答,他吱唔着,‘啊,刚回来,刚回来,再说吧。’小虎见他吞吞吐吐的,知到还想回那边去呢,就说:‘唉,其实呀,在国内也是很有发展的,现在国内可不比从前了,处处有精彩,遍地是黄金呢,从前我炒股,现在是房地产开发,还搞风险投资,真的,到处有黄金,你看秋香秋菊,搞房地产销售,才半个月,就有百万进账。你要说发展,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老板都出尽了风头,一夜爆富,都成了上百亿美元的富翁,现在国内,几十亿,上百亿的富翁多了去了,各行各业都做得有声有色,你回来还是大有发展的,还是回来吧,证券或银行都需要你这种人才,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多好呀。我是没有媳妇,要是有,我可要成天守着她。’ 秋菊说:‘哥,那事业呢,工作呀就不要了?’虎哥说:‘家庭和事业并不矛盾,有一个温馨的家,更能促使我们事业的发展。’大姐听不下去了,她冒火了,她说:‘好了,好啦,烦不烦呀?’秋香赶忙起来,她要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她说:‘只顾说话了,我们来喝一杯,为大姐一家团聚干一杯,来、来、来。’虎哥也起来督促,又喝了一回酒。秋香对二伯伯说:‘二伯伯,我们上次销售房子,提成的钱快下来了,我和秋菊商量,要给你和二伯妈买点儿东西…’不等她说完,大姐说:‘什么都不要买,家里什么都不缺,有妳们这片孝心,妳二伯伯,二伯妈就很满意了。’秋菊说:‘我们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真是过意不去。’秋香说:‘那不行,两位老人,一人买一样,还有仲平,也要买一样,我们拿那么多钱来做什么呀?’大姐说:‘就不置办点儿嫁妆’秋香说:‘大姐,我还没耍够,还早呢。’秋菊说:‘现在这钱也太好挣了,才半个月,就挣了一百万,真是钱多,人傻,叫大家快来呢?’ 小武又领着服务员进来送热毛巾,让大家擦脸擦手。接着是换盘子,撤剩菜。紧接着上了八盘菜。服务员又来斟酒。虎哥一看,这菜也没什么特色,只有那油焖大虾还可以,虾有十七八公分长,还算拿得出手,于是先给二老夹,再每人一只,大姐说:‘小虎,你是吃好的吃多了,这清蒸甲鱼不错,平时很难吃到。’虎哥说:‘现在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买得到,甲鱼在水产市场多得很,只是贵一点,这么大的虾、市场上也很少有。’这几个菜,虎爸虎妈都爱吃,大家吃了一会儿菜,再喝一回酒。 这时上了一大盆汤,服务员报菜名:‘鱼翅汤’虎哥看了,走到门口,跟服务员说了几句,服务员就把汤端走了,接着她换了一盆鲍鱼汤端来,老爸不解地问:‘鱼翅汤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换呢?是不是嫌贵呀?’小虎小声说:‘那鱼翅是假的,所以端出去了。’这引起了大姐的注意,本来他跟姐夫在窃窃私语,这下她来了精神,她说:‘哦,你们还买假货呀?真是无商不奸啊!’小虎忙解释:‘市面上就只有这个,不是很贵,真的又买不到,真的肯定价钱不菲,不过吃起来,一般难以分辨,我是从价格上来判断真伪,所以就换成了鲍鱼汤。’大姐不依不饶,她说:‘你不是说,有钱什么都买得到吗?怎么真的鱼翅就买不到呢?今天上莱、本来说是两轮的,现在上了三轮,看你搞得乱糟糟的。’老爸说:‘就是,没有一个规范。’小虎很不服气儿,他说:‘怎么没规范呀?有,没有还行。’ 大姐说:‘你说你有规范,怎么上两次菜,变成三次了。’小虎很无奈的说:‘你们不依不饶的,我就说实话,有两个人来订了一桌酒席,客人没来,那两个人自己喝了一杯酒,吃了一个虾就走了,武丽佳看,那清炖甲鱼没动过,那么大的虾,也很难吃到,就帮我们端过来,这有什么错?这很实惠,我们要里子,不讲面子。’虎爸说:‘既然是这样,还得感谢小武啊,你叫他们把鱼翅汤端来,我来尝尝,文化大革命以前,我们灶上是经常吃啊,那个时候老百姓吃不起,只有我们吃得起。’虎哥一扬手,汤就端来了。虎爸尝了两调羹,还砸砸嘴,他说:‘汤是这个味儿,鱼翅软了,有点像龙口粉丝呢’虎哥说:‘这也算中国一绝呢,真是可以以假乱真。’秋香说:‘虽然喝起来难分真假,以后还是不要用假货。’虎哥说:‘我跟採购说了,不要进假货,吃出问题中了毒,那是要坐牢的。这个、我们有共识、连可多花点钱,也不进假货。我跟冬梅、小武、採购都说清楚了。’ 老爸问:‘那小陆就不管这里了’小虎答道:‘不管了,当时丽丽还说,是我顾意出老部长的丑,故意让部长女婿来开餐馆。’老爸问:‘你有没有这个想法呀?’小虎吭哧了半天才说:‘不会吧,你经常教导我:干什么工作都一样,只是分工不同。当教授和开饭馆都是平等的,我没有那样不好的想法,倒是他们认为搞餐饮不光彩,是出他们的丑,以自己之心,度他人之腹。’老爸笑了笑说:‘小子,知子莫如其父啊,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你们是从小的同学,朋友。以后不准这样。丽丽那边搞的怎么样啊?’小虎说:‘收购是肯定的,就等评估公司的评估报告,老板从美国回来就过户。’老爸说:‘又是几千万,你小子能吃那个亏?’小虎笑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双赢,谁叫我们是同学、好朋友呢。’ 老爸说:‘你小子就不照顾你大姐,秋香和秋菊呀?叫他们也风光风光。’小虎说:‘这个我有考虑,以后我们再个别交换意见。就是秋香她们,才半个月就赚了一百万,我的就是他们的。你想,爷爷那时受了伤,还是何爷爷和梅爷爷,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现在我好了,我的就是大家的,要房子,我给,要车子,我给,啊,我看不出来,是不是你想要啊?要,就明说,是不是装在自己兜里才踏实呀?’大姐插话:‘哎、哎、哎、不准这样说老爸。’小虎说:‘我自有安排,没看见,丽丽正在弄那块地吗?啊,机会多得很,像我这两个妹妹,最听我的话,自然有好结果。’秋菊说:‘哥,你看我和秋香傻,可不能卖了我们,还要叫我们去数钱哟。明天去试镜,你可要一直跟着,那一行有点乱呢,’ 虎爸敲了敲桌子说:‘那底线可要守住哟。’小虎忙说:‘那是一定的,哎,光顾说话了,我们来喝一杯,张妈,张婶也要喝,叫亲不亲、一口闷。’大家都站起来举杯,二老要站起来,被小虎摁在椅子上,没让起来,大家又喝一杯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秋香给二老夹菜,叫服务员把二老的酒杯满上,虎爸心里特别高兴,在他心目中,儿媳妇应该就是这个样子,长得俊俏不说,孝敬老人才是主要的。小虎可能喝了几杯酒,话就多了起来,‘吃菜’他招呼大家吃了一回菜,就对大姐说:‘今年就这样了,还剩两个多月,主要考虑把二期搞起来,把地下车库盖好,把基础打好,明年开春就往上盖。’大姐不听他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她说:‘以后再说吧,主食就来两盘儿水饺得了。’小虎叫来服务员说:‘主食要三鲜饺子,来两盘儿。’他见服务员把酒都斟满了,又举起杯子说:‘哦,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一杯,就算圆满了,喝不了就不勉强,吃完了,我们还要卡拉ok。’把最后一杯酒喝完,水饺就端来了,大家又吃了几个三鲜饺子。 酒足饭饱。小虎就宣布散席,撤走剩菜,开始唱歌。他来主持,规定,一人唱一支歌,张妈张婶除外,由虎爸带头先唱,老爸唱的是飞行员之歌,现在兵大爷不吃香了,没有人爱听。老妈唱的是洪湖水,年纪大了,上气不接下气,都什么年代了,也没有人爱听。大姐唱的评戏,刘巧儿,虽是老调、唱得不错。姐夫是英文歌,听不懂,也没人爱听。秋菊是,塞北的雪,唱的不错,大家爱听,最后才是小虎和秋香,小虎唱篱笆墙的影子。呵、还没有放开嗓子唱,听得出、嗓子好,那歌声悠悠扬扬,很是动听。最后是秋香压轴,唱长城长,在包间里,人在跟前儿,没有放开嗓子唱,音色不错,歌声甜美,真有悬梁三日,不绝于耳的感觉。二伯伯问秋菊:‘秋香唱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当演员呀?。’秋菊说:‘姐不只是唱得好,琴棋书画都很在行。搞文艺,那是吃青春饭,就那么几年,等人老珠黄,就没有魅力了?现在有的演员,都当爷爷奶奶了,还去演小伙子,大姑娘,真是笑死人了,他们自己感觉还不错,也不管观众的感受,真叫人恶心。小虎说:‘现在风气有点不正,唱歌的拿公家的钱,租wynjsdt,去忽悠外国人,五音还不全呢,你看人家外国观众的素质,据说:希特勒虽然绘画不咋的,可音乐上是内行,人家听钢琴演奏,能够给你指出,哪章哪节哪个音符不对。前几年,语言类的小品节目、轰动一时,红极一时的小品演员,也不会说英语,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想用中国式的语音幽默,去忽悠美国人,真是鸡同鸭讲,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可悲啊。 老爸看差不多了,就宣布散席。虎哥说:‘到此为止吧,把车都留在这里,打的回去。’ 回家时,虎哥在楼下见秋香走得不稳,就叫秋菊先上楼,他去扶秋香,秋香一把把他推开,她说:‘你又胡思乱想,又想来背我,我跟你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就不怕别人看见了。’虎哥上了台阶,回过身来,拉着秋香的格膊,他说:‘还是搀扶一下吧,勉得摔倒了。’秋香见缠不过他,只好由他搀扶着,挽着胳膊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其他人,虎哥就大胆的搓揉着她的手,见秋香没有抽回胳膊,他就亲了她的手,秋香笑着说:‘还是要注意一点,怕影响不好呢?’虎哥问:‘什么影响?’秋香说:‘你去问了二伯妈就知道了’到了家门口,秋香说:‘明天把胡子刮干净,晚上把手绢洗了。’ 进了门,家里人都在客厅,秋菊已把茶泡好,虎哥很高兴,他说:‘我这妹真好’他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头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再也不出声,大家都估计他又睡着了,秋香拿了条毛巾被给她盖上。二伯伯说:‘早点儿休息吧’秋香说:‘还早,天才刚黑呢。’二伯伯说:‘累了’就和二伯妈回屋休息了。 到了九点,虎哥不但睡着,他还呼噜开了,秋香就叫秋菊先睡,她要等虎哥酒劲过了,安排好他了再睡,过了一会儿,秋香想:这么等着、不知什么时候是头呢?不如叫醒他,扶他进去睡了。于是就在耳边叫他,没有反应,他想:那是装的吧?就用脚踢他,踢了两下也没叫醒,于是又加大了劲儿踢,这下虎哥醒了。他嚷着:‘干什么?我正在做梦呢。’他说着就用手揉了揉眼睛,秋香说:‘睡两个钟头了,要睡就去洗了睡,我赔不起,我也要睡了。’说着一手拿起毛巾被,一手去拽他起来。看他懵懵懂懂的样子,怕他摔了,秋香使劲儿的搀扶着他进了屋。刚进到屋里,虎哥就用脚后跟往后一磕,就把门关上了。他突然把秋香紧紧的抱住,秋香要挣扎,她哪有虎哥的力气大呀,秋香这时才醒悟过来,他不敢声张,只能压低了嗓子,小声地说:‘你要干什么?’虎哥小声回应他:‘妳把脸转过来,我要亲一下。’虎哥用手把她的脸板过来,就使劲儿的亲她,嘬得吱吱的响,秋香屈服了,全身像触了电,心砰砰的跳着,任他用舌头舔着,用嘴嘬着。秋香半推半就的成全了虎哥,亲热了好一会儿,秋香小声说:‘行了行了,你说一下,现在几下了。’虎哥放开秋香,秋香转身就走,虎哥又一把抱住她,他说:‘最后一次’两人又亲热起来,虎哥亲得吱吱儿的响,响声大了,秋香狠狠的踢了虎哥一脚,她压低了嗓子说:‘轻点儿,轻点儿,祖宗。’虎哥才把她松开,秋香说:‘你得了甜头,怕以后我再也不得安宁啦。’她果断地拉开房门,去了客厅。她把电视和灯关了,像没事儿一样,就回屋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才七点半钟,虎哥就起来了,他收拾好屋子、就到客厅,见虎妈起得还要早,她熬好了稀饭,正要出去买早点,虎哥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吧,不要累着了。’老妈觉得、小虎今天有点怪,怎么体贴起老人来了。等到八点,二位妹妹也起来了,到了客厅,秋香低着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虎哥买早点回来了,秋香到门口去接他,他拿着装着饭盒的提篮,仍然低着头,没有看虎哥,她小声的骂道:‘你个烂崽,害我一晚上没有睡觉。’虎哥说:‘我也是’秋香问他:‘为什么?’虎哥小声的说:‘哦,我还是第一次尝鲜呢,感觉真好。’秋香啐了他一口,她说:‘不要脸,以后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吃饭时,二伯伯看秋香总低着头,就问她:‘怎么了?’秋香只好打哈哈,说:‘没事儿,没事儿,可能有些紧张呢。’虎爸宽慰她道:‘那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小虎和你一块去。’ 到了传媒咨询公司,虎哥感到:公司名称和内容不符啊,有点儿文不对题,管他的呢,见了老板之后,他叫来了几个人?对秋香,秋菊上下打量,一会儿掀掀头发,一会儿掀掀裙子,弄得秋香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的。虎哥看了生气,他说:‘你摆来弄去的是什么意思?今天穿的是短裙,已经在膝盖上边儿了,你还要看大腿,你们是什么意思?’。那小子把两手一摊,耸起肩膀,显得无奈的样子。虎哥说:‘要不就算了,我们走。’老板赶忙说:‘别价、别价,我们这个团队,包括美容,服装,舞蹈,先看看外形,皮肤,头发,再设计衣服,颜色,发型和化妆。’虎哥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中短裙,只露一个肩膀,你把衣服都发给我们看了,拿来穿上行了。’老板苦笑着,他说:‘行,行,把衣服拿来。’里头就有人,拿了七八套衣服出来,挂在墙上。那几位老兄,一会儿看人,一会儿看衣服,最后老板也不耐烦了,他说:‘看什么?应该是一看就有主意,没有主意就穿到身上试一试。’ 先穿第一件,老板拿着连衣裙,叫秋香换上。秋香接过连衣裙,四下张望,问试衣间在哪里?老板说:‘不用到试衣间了,就在这儿吧。’秋香不理解,瞪着眼睛看着虎哥,虎哥真有点儿生气了,他说:‘你们这里也太随便了,人要不要尊严?’老板说:‘这里第一是艺术,第二还是艺术。’虎哥说:‘你的意思,是不要尊严了。’老板说:‘当然不是,但它要服从艺术。’虎哥有些激动,他说:‘你少故弄玄虚,美从生活中来,只有贴近生活,才能高于生活,你回家是不是也把艺术,美学带回家了?’老板说:‘当然,美无处不在。’虎哥接着问:‘请问,你们家换衣服,换裤子,是不是就在门口、而不避人?’老板说:‘艺术是艺术,生活是生活,生活是踏踏实实的。’虎哥马上说:‘现在你说对了,生活中该避的还要避,如果一个人,买了新衣服,就在大街上换,尤其是女性,路人怎么看呢?疯子,就是美国,也很少有这种疯子。如果美院的老师,把形体模特弄到广场去临摹,很可能要被请到派出所,所以,你那个艺术,只能在群众,习惯能接受的限度内,超过了就要受惩罚。’老板说:‘我们服装模特,换衣服都是在一块儿的。’他显然是在强词夺理,既然杠上,虎哥就不依不饶,虎哥说:‘第一,男女模特儿是分开的,第二,外人不能去乱窜,就是说你不能看,医院的妇产科,也不允许你去,你只能在外面等着。’老板说:‘试衣间就在那头,有落地穿衣镜,那你们就拿到衣服到那边去吧,’老板理缺词穷,就叫边上的人,去把试衣间的灯光打开,虎哥的气还没消,他最后说:‘你们老板处于强势地位,模特儿是弱小群体,我们不能以强凌弱,每个人都是女人生的,尊重女性是最基本的道德。’老板苦笑着说:‘我还不是为了节约点时间吗?’ 秋香和秋菊,就跟着到头上房间去换裙子,老板拿出香烟请虎哥抽,虎哥闻了一下,一看烟丝,很一般,老板还算客气,打火机打着火,先请虎哥点着,老板点着后,深吸一口,吐了一个圈圈,看来也是个烟筒子。‘请问贵姓’老板翻着眼,看着比他高一头的虎哥问,虎哥回答说:‘免贵姓赵,’老板听了有点兴奋,他笑着说:‘说了半天是一家子,哎呀,一笔难写两个赵字,两位小姐是你什么人呢?’虎哥说:‘我两个表妹,来北漂,大学刚毕业,不知道干啥好,我叫他们都干一干,到时再看搞啥最合适。’老板问:‘赵先生在哪里发财呀?’虎哥犹豫了一下,他说:‘修房子的。’老板听了,也有些糊涂,听他谈吐,不像是搞建筑卖苦力的,要说他是老板,但也没有这么嫩的,他搞不清楚,于是老板说:‘哎呀,我到bj两年了,在交往人中,还没有遇到个本家,有缘呢?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我得请你吃饭。’虎哥说:‘老板客气,不用不用,该我请你呢?’ 这是一般的技俩,知道做模特儿挣的钱多,如果拍广告,挣钱更多,都是要巴结老师的,请吃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也算行业的不成文的规矩,潜规则。这时秋香,秋菊换好衣服过来,哦,光彩照人,常言道:人是衣服,马是鞍。人本来就漂亮,再加这裙子剪裁得当,颜色搭配不错,真像仙女下凡。老板高兴了,经手那么多模特,像这两位,身高得1米7左右,貌若天仙,皮肤白皙,有那魔鬼般身材的模特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他‘啪’、‘啪’两手一拍,指挥着摆放反光板,他叫录像,马上有人回答:‘已经准备好了’老板说:‘一个一个来,你转一小圈儿。’虎哥问:‘走什么步子’老板说:‘咱们不是服装模特,不要求步子,她活动空间就那么大,就在汽车边上转。啊、姿势要摆正,不能佝腰驼背的,挺起胸,收下颌,穿上高跟鞋,自然就收腹挺胸了,在正面,侧面,后面都拍个照。’秋香完了,轮到秋菊。她也跟着来了一遍。 弄完后、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时、管生活的老师,给老板报告:送盒饭的车,路上车祸。老板喃喃地说:‘那就到餐馆去吧’虎哥见他们关灯,收东西,知道已经完了。忙叫秋香,秋菊去换衣服。老板过来了,他苦笑着说,送饭的车,路上车祸,只好到饭馆去了。虎哥说:‘哎呀,咱们初次见面,有缘。我请,你们几位。哦,五位。’虎哥的耳朵尖得很,他已听到后面的老师小声报的数。老板苦笑着说:‘哎呀,下次,下次我请。’后面的老师又说:‘还有一位形体模特呢’虎哥在心里算了一下,一共才九位。 哼,说要请我们吃饭,原来老板准备叫我们吃盒饭呢,虎哥心里这么想着。秋香和秋菊换衣服回来了,虎哥就叫秋香、给小武打个电话,说有十个人吃饭,大包间儿空着就用大包间。虎哥摸自己的手机,怎么没有呢?想了想,很可能是昨天喝高兴了,掉在了餐厅。他问老板:‘有车没有?’老板说:‘只有一辆,坐不下。’虎哥说:‘我们仨,你们…,那形体模特儿就过来吧。到火车站那边儿的白菜香,就二十分钟,你们跟着我们就行了。’ 到了地下车库,虎哥发动了车子,他看旁边秋菊坐上了,就说:‘怎么妳坐前边儿了,往常是妳姐坐这里呢。’秋菊说:‘怎么,不能坐呀,姐叫我坐的,她说:不要叫你分散精力。’车子开到上面马路上,等到老板他们的车上来了,才一起走。老板是捷达车,那车皮实,便宜,一般都是工头之类的首选,本地人很少买的。 车子到了白菜香餐馆,小武已迎在门口,见了虎哥,她把手机递过来说:‘昨晚掉在这里了,我刚打开,就有电话。’虎哥说:‘进去再说吧,’大家来到楼上大包间,刚坐稳,服务员就端来茶水,小武继续说:‘丽丽姐来电话,问你在哪里?怎么关机了?我说手机掉在这里了,她一会儿可能要来这里吃饭,她说,她有要事,一会儿要来见你。’虎哥说:‘知道了,来割肉的。’小武不解地问:‘割肉,什么肉啊?牛肉还是羊肉啊?’虎哥不耐烦了,他说:‘割我的肉,拿热毛巾来吧,大家擦一擦。’小武走了,秋菊说:‘我知道,是评估公司出结果了。’秋香直埋怨虎哥:‘昨天走时,怎么不检查一下?手机里有没有要紧的短信?照片,这些东西,不要叫人家拿到什么把柄了。’虎哥说:‘没有什么秘密,你们随便查嘛。’ 热毛巾来了,大家正在擦脸擦手。就听到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到白丽丽在嚷嚷:‘这一上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话音刚落,一隻脚就跨进了门槛,秋香连忙把座位让给她,跑到那边和形体模特儿坐一起。虎哥对丽丽说:‘你有事儿。一会儿再说,吃了没有。’丽丽说:‘还没有吃,找你半天了。’他端过虎哥的杯子,就把杯里的茶喝完了。虎哥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传媒咨询公司的老板,那儿位是公司的老师。这位是…。’他正要往下介绍,秋香忙接过话来说:‘这是我的朋友,模特儿,我们今天正在试镜呢。’丽丽说:‘怪不得找不到呢’虎哥侧过身子,指着丽丽介绍:‘这是工程机械销售公司老板,白丽丽小姐。’ 这时小武进来问:‘喝不喝酒’秋香直使眼色,虎哥就是不看她。虎哥问赵老板:‘怎么?喝两口。’赵老板说:‘那就少喝点儿吧’虎哥对站在门口的小武说:‘我们要开车,就不喝了,给他们上瓶茅台。’赵老板很是吃惊,不知道眼前叫虎哥的老板,怎么出手这么大方。他对虎哥说:‘赵老板和这餐馆很熟啊。’虎哥解释说:‘这餐馆原来是白小姐的,这不,现在人家做大生意去了,把这个饭馆甩给我。她去搞工程机械销售,哦,好生了得呀,一年卖几百台,销售额上亿呀,赚海啦。’他用手捂着半拉嘴,小声说:‘是过去哪个部部长的闺女,了不得。’丽丽打住了他:‘你少废话,今天就是来要钱的,人家马上就从美国回来签合同了,打了一上午电话,也找不到你,我怀疑是不是泡妞去了,可一想、不对呀,泡妞一般是晚上,哪有一大早就去泡妞的,又找不到秋香的电话。’她对秋香说:‘你现在打个电话过来,我存上你的电话。’ 这时、小武领着服务员上菜来了,把桌子摆得满满的,服务员挨个地斟酒,白丽丽想喝一点,秋香说:‘你不是还要开车吗?’虎哥夺下了丽丽的酒杯,丽丽觉得很没有面子,她只好摇摇头。服务员就只给赵老板他们五个人倒了酒。虎哥端起茶杯,他说:‘哎呀,赵老板,一笔难写两个赵字,缘分哪,以后的事儿,还需赵老板和各位老师多多照顾,来,我以茶代酒,我们干一杯,第一次打交道,请多多关照,来,干杯。’ 这喝茶的,都抿了一口,那喝酒的呢,经不起茅台酒香的诱惑,举起杯来、都一饮而尽。接着秋香和秋菊,就招呼老师们吃菜。大家一边吃,一边儿喝,杯觥交错,酒过三巡,大家都酒足饭饱。赵老板起身告辞,他对虎哥说:‘谢谢赵老板,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几位老师具体辅导一下,好、再次感谢。’他就率领几位老师,离开了白菜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形体模特叫顾颖,也是北漂的。秋香问她住在哪里?她说:‘我们住在靠西山的一个城中村,在四五环之间的闵庄,一家三口租了一间民房。’秋香说:‘我们也住在西四环,要不我们送妳回去。’小顾没有吭气儿,心想:能搭个便车当然好,又省钱了。‘谢谢大姐’顾颖小声说。秋香对小顾,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还是个小姑娘呢?怎么就出来闯荡了?她问小顾:‘今年多大了?’顾颖答道:‘今年十六了’秋香说:‘还小呢?怎么不读书了呢?’小顾没有回答,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悠,秋香知道她心里委屈,也就不问了。这时服务员来收拾餐具,小武也随着来了,她找不到酒瓶,就唠叨说:‘这酒瓶呢,还没喝完呢。’虎哥送完人,他和丽丽一块回来,听小武这么说,就说了一句:‘别找了,顺走了。’小武问:‘谁呀?’虎哥说:‘人家也难得喝一次茅台,剩了半瓶,就带回去喝呗。’小武直摇头:‘又不是他们请客,凭什么拿呢?’秋香忍不住了,她说:‘怎么那么大方呢?喝个二锅头就行了,茅台好几百一瓶呢,一点都不心疼。’虎哥说:‘我那么傻?’秋香笑了,他用手指着虎哥说:‘假的’大家也都笑了,虎哥一撇嘴,正正经经的说:‘你们看我是那种人吗?’大家又生疑窦,虎哥接着说:‘真的,你闻一闻,酱香型浓烈的香味儿,没错,但是可能味淡一点。’秋菊说:‘肯定兑水了’‘错’虎哥紧接着说:‘不能兑水,是兑酒。gz的酒多了,安顺的安酒,息烽的习水,遵义的董酒,鸭溪窖,还有湄潭的湄窖酒,这些酒,只有鸭溪酒味儿相近,这两个地方,也挨得很近,一瓶鸭溪窖酒、兑上几杯茅台就行了,要的是那个味儿。我只是用那个茅台的酒瓶子。茅台酒也没花钱,是人家喝剩的。喝得起茅台的人,有几个在乎这剩下的酒呢?’这回可叫丽丽抓住了,她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奸商,我们来这里,经常是吃残羹剩饭。’虎哥说:‘给妳吃就不错了,以后谁吃都要记账。’丽丽无奈地说:‘记账就记账呗。 小武领着服务员收拾、擦完桌子就走了,虎哥看丽丽还不走,就说她:‘妳是不是想、吃完晚饭再走啊?’丽丽说:‘是这样,是不是有人陪你,就不用我陪了。’秋香见他们两人又要抬杠,她想丽丽姐肯定有事儿,就说:‘有事儿好好说嘛’丽丽白了虎哥一眼,她说:‘你看人家秋香,比你懂事多了,就长话短说吧,老板就要从美国回来了,来了不能耽搁,时间就是金钱呢,要尽快签合同,人家拿到钱就走,回去的机票都订了。’虎哥说:‘妳自己办就行了,何必兴师动众呢?’不等虎哥说完,丽丽就叫了起来:‘哎、哎、哎,怎么说、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是国际合同,签约的排场自然要大一点,到哪个大饭店去弄一桌?再说,有些事儿,还是你有经验?,你必须去,秋香秋菊也去,增添光彩。还有李春霞。’虎哥说:‘有妳和李爱爱,秋香秋菊也就不用去了,她和妳们两个大美女比,还差一大截儿呢。’丽丽说:‘你少废话,你老是反着说,都去。那边是老板,秘书,老门。’虎哥点头同意了,他问合同谁起草,丽丽说:‘李春霞,那是老手,以后更换法人也是她去办。’ 虎哥问:‘那谁当法人呢?’丽丽说:‘你不愿意干,那就只有我了。’虎哥说:‘妳倒挺会抓权的,老陆今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喽。’丽丽双目睁圆,怒斥虎哥:‘你少说屁话,’虎哥说:‘今后,肯定有人在老陆背后指指点点,说吃软饭,对于男人来讲,尊严何在?妳就不会贤惠一点,给部长大人脸上争点光。’丽丽听了这话,觉得也有道理,但鸭子死了、嘴还硬呢,他喃喃地说:‘是啊,哪家不是男人在外、风风光光的干事儿,哪有老婆在外抛头露面、到处奔波的,你当我愿意这样啊,你不看他那身体,就不知道他撑得住不。’虎哥说:‘你就不能做西太后,垂帘听政啊。’丽丽笑了:‘去,去,去。’她对秋香说:‘看看,老奸巨滑。让我干实事儿,让老陆担好名声,还不是那夫荣妻贵的思想,我看这妇女也难得翻身。’她说完就要走,虎哥说:‘下个星期,我们要去车展,当车模呢。’丽丽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不碍事’她走到了走廊,虎哥还在后面提醒说:‘别把日期弄错了,我们这里比美国多一天。’丽丽走到楼梯口,还朝这边喊:‘你放心,人家手机随时联系。’ 虎哥见她走了,才想起那块地的事情,他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手续办得怎么样了呢?’秋香说:‘你上次不是说:要半年吗?才几天呀?又去催,你累不累呀?’虎哥说:‘不累,我是当事情来办呢,哦,秋香,联系一下小杨,要不我们到公司去。’秋菊说:‘先打个电话问问,不行再去。’秋香接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虎哥,虎哥就对着手机喊起来。‘喂,我是赵虎,工程怎么样了,…哦,…哦,好吧,有事儿联系我。’他打完电话,又把手机递给秋香,他说:‘哦,他们说,二期明天就开挖了,来了好多台挖土机,还是很快的。’ 虎哥的事儿都办完了,这才注意到秋香旁边的姑娘,就问她叫什么名字?小顾回答说:‘我叫顾颖’‘多大了?’‘十六岁了’虎哥惊讶起来,他说:‘还是个孩子嘛,怎么不读书了呢?’小顾说:‘不是不想读,家里父母都病了,治病没有钱,生活都成问题,大叔,你说怎么办?’小顾看虎哥的年纪也不小了,就高抬了他一辈,以长辈称呼。秋菊不干了:‘咦,叫他大叔,那要叫我阿姨了。’小顾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到秋菊,不知说什么好。秋香转过身去,搂住小顾说:‘不要叫大叔,叫大哥,啊,’小顾反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秋香像哄小孩儿一样,抱着她,并用手拍着她的背。‘不要哭,哪家没有难事儿呢?有困难想办法克服,啊。’ 等她不哭了,秋香才问她:‘家里几口人呀?’小顾说:‘我们家一家四口,爸在中学教书,前两年得了椎间盘突出,直不起腰,有两年没有上课了,母亲长了两个肿瘤,一个在胸腔,一个在子宫,医生说是良性的,但是越来越大,必须拿掉,现在手术费不够,我和我哥都出来打工,想攒足手术费,给我妈动手术。’说着又抽泣起来,是泣不成声哪。秋香也是眼泪汪汪,大家沉默着,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小顾不哭了,虎哥说:‘不要急,有哥我呢,还有两个姐姐,我们都会帮妳的。’小顾不哭了,她抬起头来说:‘本来有几万块钱,但那哪够呢?所以我就答应做人体彩绘模特,他们说:‘全脱光,一天一万五。只穿个小裤头,一天一万。穿裤头和胸罩,一天给五千。’我答应不穿衣服,七天就有十万,我爸的单位可以报销部分,最起码、可以把我爸的手术做了。我也知道丢人,肯定要被人骂,大姐。’说着大声哭了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为了我爸、妈,我还要脸面,人格,尊严做什么?’秋香说:‘不哭了,有姐呢!妳爸妈现在在哪里呀?’小顾说:‘本来我们那里也能做椎间盘突出的手术,前面有人做了,效果不好,我妈说,到bj来把握大点,就一起到bj来了,在闵庄那边租了一间房子,就算有了落脚之地,哥才十八,在读高三,他也无心再念书了,在城里做保安,我就来做模特。’ 虎哥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出了包间,他心里想: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为了给父母治病,剝夺了一个花季少女做人的尊严。他点燃了一支烟,就要下楼,在楼梯口碰到小武,小武看他忧郁的神情,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她问虎哥:‘虎哥,你不是平时不抽吗?怎么今天抽上了?你要有时间,我把情况跟你汇报汇报。’虎哥说:‘不用了,冬梅,小查,你们商量着办。’ 秋香出来,在楼下找到虎哥,她说:‘你不吭气儿就走了,对小顾,你总该说两句安慰的话吧。’虎哥说:‘说什么呀?老天爷没长眼,不公平,妳劝劝她,怎么也得穿裤子,一天挣五千也可以,医疗费不够,我们帮她解决。’秋香说:‘那胸罩也应该带上,人家还是个姑娘呢。’虎哥说:‘跟人家签了合同,全盘否了不好办,彩绘用画把胸脯遮起来了,也是可以的。’秋香说:‘下午我们回去,顺便到她家去看看吧。’虎哥答应了。 虎哥要回家了,他要把今天的事情都处理完,他不断的打电话,那就算办公了,需要办的事情都在电话里办,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拿着手机又回到大包间,他对秋香说:‘我下班了’秋菊说:‘哥,你什么时候上过班呀?’虎哥说:‘我这是弹性上班,电话打完了,事儿也办完了,该回家了。’秋香对小顾说:‘我们走,顺便送妳回去。’他们到了楼下,正要出门,小武追上来,虎哥知道有事儿,又退了回去。他对小武说:‘流动资金不是打过来了吗?还有什么事儿?’。秋香走在前面,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就叫秋菊,小顾,先走。虎哥几句话就把小武打发走了,他追上来对秋香说:‘妳们就在门口等着吧,我去把车开过来,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路上不会堵车。’ 车子很快到了四环外的闵庄,这附近原来都是菜地,零零散散有几个村落。随着城区的扩展,菜地都修了楼房,原来的村庄就变成了城中村。城中村、散、乱、差,和新修的高楼、形成很大的反差。他们把车子停在村边,小顾说:‘这里脏,不好请你们进去。’秋香说:‘不要紧,没带什么东西,真不好意思,但来了,就去看看你爸爸妈妈吧。’小顾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前面默默的走着,领他们到家里去。村子没有排水系统,脏水都泼街上,臭气熏天。 进了小顾的家,一间房子不大点儿,收拾也还干净,睡在这里,做饭也在这里,一家三口都挤在这里。没有厕所,小顾说:‘公共厕所在村边’这里还不如在农村,农村起码房子还宽敞点。苍蝇到处飞,白天把蚊帐收起一半,挂在墙上,这给小屋增加了不少的空间。小顾进门就给爸妈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秋香一进门儿就叫大叔,大婶儿,等到秋菊和虎哥进去,屋子就站满了。虎哥叹了口气,‘哎’他说:‘想当年,我爷爷他们就像这样,住在观音阁的厢房里,三个伤兵,床、被子、衣服、什么都没有。妙常师父真不错,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收留了他们,是我爷爷他们的大恩人,每当我爷爷谈起那时的情景,都要流泪。’秋菊说:‘这里条件太差,另外租间大的房子。这里也太远,交通不方便。’小顾说:‘靠你们那边,租间房子,起码要上千元,哪租得起呢?。’秋香对虎哥小声说:‘老金那边儿的四合院儿,很宽敞,有一间厢房不是空着吗?’虎哥没有吭气儿。那是老金的房子,又有字画古玩,住进去不太合适。小顾他爸,弯着六七十度的腰,要给大家泡茶,秋菊拉着他的手说:‘大叔,不用啦,我们空着手来的,什么东西都没带,真不好意思。我们站一会儿就走。’ 虎哥的心里,一片茫然,他呻吟了半晌,把秋香拉到门外说:‘房子毕竟是老金的,我就怕弄乱了,要不,你给小顾说,反正没有多少东西,现在就搬过去算了,住厢房比这里也大不了多少,就住你们俩住的那间,我住的那间不能动,那是老金的书房,好多古董都放在那里呢。’说完用手推了一下秋香,叫她去给小顾说。 秋香把小顾拉到门外,跟她商量。小顾自然是求之不得,马上进到屋里,对他爸说:‘大姐家有间空房,比这里大点,又有厕所,他答应借给我们,爸要同意,我们现在就跟他们去。 顾大叔是个老师,是知识分子,知书识礼。听姑娘这么说,甚为感激,腰直不起,就仰着头对虎哥说:‘感谢,在我们困难之时,你们伸出援助之手,非常感谢。’顾大叔回过头去,对坐在床上直喘气的顾大婶说:‘我说今天眼跳,遇到菩萨了,他们借一间房子给我们,快收拾吧!’小顾说:‘爸,你知道妈喘不过气来,还叫她去收拾,想累死我妈呀?’大婶还是起来,就要收拾,秋香忙过去,把大婶按住说:‘我们来吧’小顾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家俱是房东的,蚊帐被子也是,就把衣服拿了,还有电饭锅,碗筷是自己的,我一个人收拾就可以了。’他把大提包,从床下拿出来,把日常用的东西装进去,另一个大提包,装电饭煲,餐具和暖瓶。虎哥和小顾,一人拿一个大包,就奔汽车去了。秋香搀着顾大叔,秋菊搀着顾大婶就出了门。顾大叔到前面院,找到房东,把钥匙交了,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请房东回去看看,房里的东西是否齐全。房东也客气:‘你们那么困难,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真是过意不去。’告别了房东,到了车子那里,放好行李,虎哥对秋菊说:‘座椅宽,看挤得下不,挤不下,妳就抱着顾颖。’ 车子上了大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叫开了门,张妈看来了两个病人,连忙到车后,去拿行李。是两个大包,小顾说:‘太大了,只能提一个’张妈提了一个大包进去,放到客厅。人都到齐了,虎哥就给张妈介绍:‘这小姑娘叫顾颖,是秋香秋菊的朋友,是做模特儿的,她父母来看病,要在这里住些日子,一日三餐就要辛苦妳了。’秋香过去,拉着张妈的手说:‘他们挺困难的,麻烦妳照顾,拜托拜托。’张妈说:‘你们放心,我去做饭吧。’秋香说:‘我们就不在这里吃了’虎哥赶忙说:‘别,就在这里吃吧,七个人正好一桌。’秋香说:‘你不看,做得出来不,一盘儿菜,一人一口就完了,起码得四五个菜吧。’虎哥说:‘前面拐弯那个地方,有个餐馆,打几个菜来不就行了,过去我和老金,就经常干这事儿。’秋香问:‘你是叫我去买吗?’虎哥说:‘妳不去我去买吧’秋菊自告奋勇、她说她去。虎哥说:‘那妳们两个去吧’她们走到院子里,虎哥在后面喊了一声:‘要七盘,一人一盘。’ 小顾看着秋香和秋菊的背影,对虎哥说:‘大哥,两个姐姐真好。’虎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大叔,顾大婶说:‘刚才进来的那个张妈,原来是我大姐家的保姆,这房子,是我朋友老金的,他家在美国,回美国去了,就把房子委托给我看管。我和我妹妹,有时来住,不住的时间多一些,就叫张妈来看这房子。这东屋是我两个妹妹住的,你二老住这里,西屋平常是我住的,是老金的书房,里头有很多贵重的东西,我都不能动,平时张妈也不去。小顾,妳可以睡这沙发,沙发很宽,可以当个小床,等妳爸妈住了院,妳就可以进房间里睡。’虎哥问顾大叔:‘听说顾大叔是教师,在哪里教书呀?’顾大叔把头抬起来,看着虎哥说:‘在我们县里一个中学教数学,照说我一个人工作,家里不富裕,也不至于饿肚子,但架不住这两个病人折腾,老大都高三了,就不读了,姑娘高一了,也不读啦,他说着,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他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珠,他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出来打工,是想挣点钱,凑齐手术费。我这个腰啊,可能有几万块钱就够了,他妈可能就多了,要几十万呢。胸腔里的那个肿瘤,离心脏比较近,很危险。子宫上的那个瘤子,也得割。’‘哎’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受点苦倒没有啥,就是可惜了儿子和姑娘了。’他又抽泣起来,同时断持续的说:‘从小学开始,他们在班上,就一直是前三名。’他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小顾用手臂捂着自己的眼睛,靠着墙抽泣。大家再不说话。还能说什么呢?屋里是死一样的沉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秋香和秋菊,提着买的菜回来,看到小顾一家人、眼睛都哭红了,秋菊埋怨虎哥:‘怎么又说小顾家的事儿?’秋香过去把小顾抱在怀里,她对虎哥说:‘他们的情况都知道了,你是人家哪里疼?非要去摸。’她把小顾的头捧起来,她说:‘不哭,不哭。’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滴了下来。她对虎哥说:‘当务之急,是怎么看病?’虎哥说:‘现在一般都住不进去,还是要找大姐,马秀婧是她手下,他爸是院长,哥也在那个医院,晚上到大姐那里去一下。’顾大叔说:‘现在不急,等我们的钱凑够了再说。’秋香忙说:‘大叔,我们这里有钱,先垫上,手术耽误不得。’ 张妈在院子里喊:‘饭好了’她跨进门问虎哥:‘菜要不要再热一下?’秋香说:‘不用了,直接腾到盘子里。’ 饭桌就摆在客厅中间,七个人吃饭,饭桌显得小了点。‘大叔’虎哥叫顾老师:‘你们的病,已经耽误了,现在再不能耽误。我今儿晚上,就去联系住院,现在医院床位都很紧张,不一定住得进去,也许要些时间,我们还是争取快点。’顾老师说:‘哎呀,给你们找这么大麻烦,你费心啦。’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也就不说话,埋头吃饭。 吃完了饭,秋香秋菊帮张妈收拾碗筷去了,顾老师问虎哥,还没有问大哥尊姓大名,怎么称呼?。虎哥说:‘我是小辈,不能叫大哥,我姓赵,叫赵虎,就叫我小赵吧。’顾老师问:‘今年多大年纪啦?小孩儿有多大啦?’。虎哥叫了起来:‘大叔,我哪有小孩啊,我还没成家呢,今年二十八岁。’顾老师说:‘哦,二十八,也不小了,婚姻大事,耽误不得,有对象了吗?’虎哥苦笑了一下说:‘有啦?现在成天忙,没有时间考虑呢。’顾老师说:‘哎,再忙也不能耽误,这两个姑娘是你妹妹?’虎哥说:‘是两个表妹,高的叫秋香,黄头发的叫秋菊。他们大学刚毕业,想来bj闯荡。’这时秋香,秋菊回来,秋菊说:‘我们刚开始洗碗,就叫张妈赶回来了,她说三个人挤不下,没几个碗。’ 顾老师叫顾颖到跟前、对虎哥说:‘我这腰直不起来,她妈动不得,一动就喘不过气来,等病好了再说,小颖,给大哥和两个姐姐磕三个响头,这是我们恩人。’顾颖就跪下,对虎哥磕了一个响头,头磕在地板砖上,咚的一声响。虎哥连忙去扶小顾,她不起来,她还要给两个姐姐磕头。她说:‘你救了我们一家,你们的恩德…。’秋香和秋菊赶快过来,两人一边一个,才把小顾架起来。秋香说:‘这是干嘛呀?再搞这些,我们就生气了。’小顾说:‘大姐,我一定要给妳磕个头。’她突然跪下来,没等秋香反应过来,头又磕在地板砖上,‘咚’的一声。秋香秋菊连忙把她架起,顾颖哽咽着说:‘大姐,今后我如有出息,一定要知恩报德,’虎哥说:‘好啦,不要说了,不要说报答,常言说,帮人就是帮自己,再说啦,我们也有这个能力,想当年,我爷爷在红军里受了伤,部队走了,是一个尼姑收留了他们三个伤兵,哦,这个尼姑,靠化缘养这三个伤兵,还要治伤,多不容易呀,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呢。你们还要收拾,早点儿休息,我们就走了,我家离这里也不远,车子就十多分钟,秋香,妳把电告诉小顾,到时候好联系。 顾颖的额头都磕红了,秋香用手揉了几下,她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她拿出手机,顾颖把电话号码输到了秋香的手机电话簿里,秋香试了试,马上就接通了,秋菊说:‘我们走吧,大叔你们不要起来。’ 三人出了小院儿,上车前,小顾对虎哥说:‘千万别把我做车模的事儿,让我爸妈知道。’虎哥说:‘那间书房,你们可以用,但千万不要动里头东西,好,回吧。 车子启动起来,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老爸老妈有点不高兴。老爸说:‘一天没有信儿,干什么啦,打个电话都没时间。’小虎说:‘真是这样,还哭了两回呢?’老爸打趣地说:‘是不是在外面看多了?见自己还没媳妇,就伤心了。’秋香像没有听见一样,低头不语。秋菊笑道:‘这也有可能’虎哥冲着秋菊说:‘我现在的八字,已经有了一撇儿,比一撇都没有还是要强吧。’秋菊有些不高兴,给二伯伯说:‘你看,哥一天尽胡说。’ 出去了一天,老人惦记着,回来应该跟老人汇报,于是秋香说:‘二伯伯,今天我们去了那个公司,试了衣服。式样和颜色都定了,明天去训练,做几个造型,走走步子。’二伯伯听了、点点头说:‘那好,早点儿休息吧。’‘休息’虎哥叫道:‘才几点钟啊?才七点多钟,你就不问问,我们吃了没有,在哪吃的饭?’虎爸勒了他一眼,说:‘废话,你什么时候饿着啦’虎哥说:‘这个你放心,我不傻,会找食儿的,那你也不问问,我今天还哭了两回呢。’老爸说:‘过去我打你,你都不哭,我倒要听听,今天怎么一下子感情就脆弱了。’秋香说:‘二伯伯,是真的呢。’秋香就起讲了今天的遭遇……。 虎哥说:‘眼前,就这个情况,怎么、一棘手就要去休息啦,过去天桥,卖跌打药的说了,有钱就帮个钱场,没钱就帮个人场,都要尽力去帮助人家,你就一点作为都没有?’老爸说:‘你叫我咋办?小子,你有话就直说。’小虎说:‘人、我是安排好了,住不进医院,这事儿你得想办法。’老爸说:‘我有什么办法?’他显得一愁莫展。虎哥笑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就有点儿那个。’老爸恶狠狠地问:‘哪个’虎哥说:‘老年痴呆’老爸扬起手说:‘看我搧你’他举起了手,又不打下来,秋香秋菊都笑了。虎哥说:‘那我提醒你,你遛弯时,遛到大姐那儿去,她有办法。’老爸说:‘你咋不去’小虎说:‘这事儿吧,我们都分摊一点,奉献爱心的好事儿,不能叫我一个人做了,什么荣誉呀?名利呀,都叫我一个人占了,那就太自私了。’小虎爸感到,也应该做点儿什么?要体现我们的爱心,他就爽快的答应说:‘那我就去遛达遛达,’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小虎说:‘要不我用车送你过去’老爸不理他,对老伴儿说:‘你也去遛达遛达吧,一块儿去,去看看女婿。’走到了门口,虎子在后面喊:‘一个是椎间盘突出,一个胸腔和子宫有肿瘤。’ 二老走后,秋菊说:‘还是讲爷爷他们的故事吧’秋香没有说话,只是用鞋尖儿碰了一下虎哥的鞋。那个意思,你还不快讲。虎哥问:‘上次讲到哪儿了?哦,讲到秋香的爷爷,提着马灯在前领路,我奶奶在后面跟着,带着三乘滑竿赶回城。’ 盐号王宏山,王先生,今天中午接到一封信,看后脸色刷白,那汗珠子从头发稀疏的头顶上冒了出来,他连忙问:‘送信的人呢?’伙计说:‘那人把信扔在柜台上就走了’王先生有点儿语无伦次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那人什么什么样?穿,穿什么衣服?’伙计说:‘他把帕子放下来,捂着嘴,看不清面孔,穿青色的对襟衣服。’王先生扬扬手,叫伙计走,伙计才转身,他又叫伙计去找胡管家来,也把三儿找来。 三儿叫张远顺,是王太太的内侄,上次挑油,就是他和伙计胡达,一块跟去押运的。那次钱是交三儿背着,算是王家的亲信,胡管家是王先生的表亲,在盐号他是有股份的。从门面上看,这盐号买卖不算大,但实际上,这城里的商家,他不数一也要数二,你看那后面的库房多大,经常是塞得满满的。主要是批发,货都从后边进出,直通下渡码头,平常为人低调,不好交结狐朋狗友,所以一般人摸不清他的底。有个女儿留在老家汉口,民国后,那边乱的得,就到上边儿来做生意,从汉口出来,沿途都有亲戚朋友的商号,主要从岳阳、常德、麻阳这边过来,也有从长沙宝庆过来的。这几年做盐巴生意,川盐顺长江而下,到了涪陵,转入乌江,逆水而上到靖南。现在汽车路,从遵义这边过来,虽没有修到靖南,但那是迟早的事儿,以后盐巴就从遵义这边过来,乌江的生意,也就到头了。 胡管家来了,三儿也跟了进来,王先生忙把信,给胡管家看。信是这样写的。盐号王先生惠鑒:王太太和丫鬟,都在我们这里歇息,明天酉时,你带两千大洋,来陈家沟领人,不可报官,如到时不见钱,明年明日,就是王太太的周年。苟三爷。胡管家看后,全明白了,他对王先生说:‘这苟三儿,就是望娘滩检查站,龙大、麻二、苟三桃园三结义的苟三爷,可能为报上次杀麻二之仇,是来寻仇报复的。这个就不好办了,那苟三儿,杀人不眨眼,是有名的土匪,现在只能舍财免災。’王先生满头是汗,搓着双手,他说:‘哪去筹这两千块呀?’胡管家说:‘先清一下我们有多少钱,不够再想办法吧。’王先生完全乱了方寸,心里没了主意,完全听胡管家的。他叫‘三儿,先清这边儿的钱,然后再到那边铺子看看,不要声张,只说要进货用钱。’ 三儿走后,胡管家拿出烟来,王先生是不抽的,这时也拿了一支抽起来,两人对坐着。王先生对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弄得神魂飘荡,早已没了主意,胡管家说:‘我们与苟三素无来往,怎么这么远跑来寻仇啊,我们从没有得罪他呀,哦,想起来了,是不是天口杀了麻二爷,他把帐记到我们身上了。’王先生说:‘不会吧?那麻二爷被杀,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嘛。’胡管家说:‘三儿回来说、打天口的,起码有三四个人,他在船上看到那个人,有点儿像何先生他们的那个小伙计,叫什么妹伢子的呢?’王先生只顾抽烟,过了一会儿,他像想起了什么?他说:‘不对呀?你走的那天,不是还看见了那个小伙计了吗?再说那个瘸子、姓赵的,能走那么远,就是坐船去,回来咋办?三儿回来,太太去还愿,在山上还见到他们几个呢?不可能那么快吧,’胡管家说:‘很难说,后来就没有见到那个妹伢子啦,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一点都不清楚,好像也不像坏人。’ 王先生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也不要随便去打听。’这时三儿进来说:‘清过了,只有两百多,现在我到那边去。’王先生用毛巾擦了擦头顶上的汗珠,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那几个人,看样子都是行伍出身。’胡管家问:‘谁呀’王先生说:‘就是老何,老赵,妹伢子,当时我只当是,战场上开小差儿的伤兵,没有注意他们,说实在的,买枪、我们的钱是给少了一点,挑百货回来,给的钱也少,三十个人了,那些钱,只够人工和路上的开销,后来他绐挑夫发钱时,听得出来,很不满意。他们也不至于在这当中耍什么手段吧?借刀杀人?’胡管家说:‘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不至于这样,那老何,老赵,看样子都是知书识礼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哦,他们在城里,还与黄家和陈家有往来,什么关系不清楚,哎呀,平时没注意,现在才想起来,陈家沟,不就是在梯子岩下面吗?’王先生说:‘要不这样,我不便出去,请老黄过来问问。’胡管家说:‘这样合适不合适呀?’王先生说:‘这老黄是小学老师,老实人,跟他打听一下也好,现在是有病乱投医呀,看他们能帮什么忙,给我们出出主意也好嘛。’胡管家说:‘那我就过去,晚上借钱的事儿,还要借,两不耽误。’ 胡管家走后,三儿回来说:‘那边铺子只有五十块钱’王先生只哼了一声,‘知道了’他对那个铺子,没有抱多大希望。心里直盘算,晚上到哪里去借钱呢?那s帮,是不能去的,找两湖会馆的人,拿得出上百现钱的,也就儿家。平时大家都捧着他,会馆的一些事儿,都要他出头,真正到了为难时,不知有几个能帮上忙。他心里急,想抽支烟薰一薰,就叫三儿。三儿知道东家今日心烦,不敢站在屋里,在门外候着,听到东家呼唤,连忙进来。王先生说:‘你去买包烟来吧’三儿接过东家递过来的一块大洋,就出了屋子。他到对面儿烟摊儿去买了一盒好烟,带着找的一堆铜板就回来,在门口碰到胡管家和黄老师,他小声说:‘我给先生买烟呢’胡管家说:‘把烟给我吧,今天先生心情不好,大家都小心些,不要乱跑,把剩的铜板,交柜上吧。’ 胡管家拿着三儿买的烟,就和黄老师进里边儿去了。王先生见到黄老师来,就迎上前去说:‘得罪、得罪,我不便出去,才请黄老师过来商量商量。’黄老师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平日素无来往,要商量什么呀?黄老师刚坐下,胡管家就递上了烟,烟刚抽着,小伙计又端来了茶。王先生递过来一封信,老黄真有点儿,应接不暇。他把信打开,一看大惊:‘有这等事儿’。 王先生说:‘这苟三爷,就是望娘滩检查站的那伙土匪,上次不知什么人,把天口的麻二爷杀了,救了我们三儿和一船的货,望娘滩的龙大爷,知道三儿是我们家的伙计,船上的货也是我们两湖会馆的,他猜是我们做的事儿,就派了苟三爷来寻仇。今天太太去烧香拜佛,就把太太和丫鬟劫了。要明天酉时拿两千大洋,到陈家沟赎人。陈家沟就在梯子岩山下,我想那绑匪来者不善,决非一两个人,起码也得三、四个人,你想那望娘滩,距离这里二百多里,人地生疏,人少了不行,这一加起来,就有五、六个人,他藏哪里?只能躲在庙里,或林子里,他要吃饭喝水,这样看来,躲在庙里的可能性大些。观音阁又在山上,地处偏僻,除了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没有外人到那里去,所以、躲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我请你来,就想问问,观音阁的情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老黄听他这么说,心里倒紧张起来,早上小陈要上观音阁,他还来问、有什么事儿没有?老黄心里很乱,上次老何拉马回来时,只简单说了一下,嘱咐不得外说,他抽了几口烟,最后把烟丢了,踩灭。看得出,他鼻尖已经有了汗珠,他不能讲前边的事儿,就说:‘老何他们住在观音阁,师父倒没说话,妙常是菩萨心肠,一向仁慈宽厚,老何他们感到十分的不便,就想在观音阁旁边立个茅草房。老何一人在山上砍树割茅草,老赵就回上山陪他,从八月十六上山已经半个月。山上寒气大,又是吃素,老何尚可忍受,老赵可有伤病,我很不放心,今天就叫陈玉珍和陈秀川去,劝老赵还是回城里来养伤。就这样,二人就去了观音阁。那几个土匪,如果在观音阁落脚,那倒好了,老何就住在观音阁里,现在又去了陈大姐和小陈,更是人多势众,就怕那土匪不到观音阁去呢’胡管家说:‘这就怪了,他们一上山,这里就送信来,真是巧得很哪。’老黄把脸一沉,他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呢,怎么?你们家有事儿?推到人家老何,老赵身上啦。’王先生有些生气,他对胡管家说:‘你别胡说,老何,老赵是老乡,为人仗义,不准乱猜。’最后他问老黄:‘老何那里有没有枪呀?’老黄说:‘长短枪都有,还不止一支呢,老何和老赵都是行伍出身,上次挑桐油,中间遇到土匪,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解决了,只缴了枪,没有伤人,就把土匪撵跑了,你们三儿是亲自看到的。’ ‘这山上,加上妙常师父、一共有五个人,又有长短枪,只要苟三儿到那里,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就怕藏在林子里呢。’胡管家说:‘会不会藏在陈家沟呢?’老黄说:‘那是不可能的,陈家沟的人,好多是下力的,多是挑夫,抬滑竿的,強悍得很,那三四个人,怎么罩得住这个村子呢?你有枪,人家还有铳呢。要藏,只有藏在上梯子岩绕走后山,那右边的林子,方圆几里地没有人家,随便找个山凹藏起来,你到哪去找?’王先生两手搓来搓去,他说:‘你找到有什么用呢?一阵乱枪,我们家里的人就没命了。’王先生焦躁不安,站起身来,在房里来回走渡着,他说:‘黄老师,要不这样,凑足钱,先赎人,’他说话的嘴有点不听使唤了,有点走调:‘两…两,千,那不是个小,小,数目,谁家有那么多钱放着呢?那钱就这么好凑。’黄老师说:‘自家不够,就去借嘛!’王先生说:‘到哪儿去借?别人有也不会拿出来,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黄老师说:‘是啊,不好借,这样,我出面替你们去借一点。你自己能借到多少呢?’王先生苦笑着说:‘先道谢,我家两个铺面,只有现钱二百五,还有一些别人存放在我这里的钱,还差得远呢。’黄老师说:‘你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数’王先生说:‘钱在人家兜里,有愿意借的,也有死活不借得,怎么来个准数?’黄老师说:‘你要有一个基本的估计,比方说,你有二百五,别人遇到你这种情况来向你借,你能借出多少?’王先生苦笑着说:‘最多借一百吧’黄老师追问道:‘最多,还有最少呢?你到底能借出多少?’王先生,就是不说具体数字,他东拉西扯的说:‘我们做生意,资金要流动,流动资金不能少,少了就周转不开,生意就做不成。’黄老师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就说:‘当然最好是不去借,有生意往来的,或关系近的,也就是五十以内,有重大利害关系的,也超不过一百,是不是?’王先生苦笑一下,也不回答,大概是默认了。黄老师说:‘平时你们称兄道弟,又吃又喝,甚是亲热,到了关键之时,你心中无数。估计困难些,说个具体数,我好替你筹划。’王先生吭哧了半天,最后蹦出了一千,他说:‘铺面有二百五,加上别人存放在我这里的,总共一千吧,还差一半呢。’黄老师说:‘还差一千,我去筹六百,估计问题不大,你还得出去借四百。人命关天,我这个老脸也不要了,一定要想办法筹到。上面说的是第一步,借钱赎人,第二步呢?防止他们得了钱、还撕票呢,过去有过这种情况,你是无能为力呀,交给老何老赵他们办。’ 王先生对黄老师能不能筹措到那么多钱,心里没底儿,心想,可不要把事情给耽搁了,踌躇了半晌,他问:‘黄老师,你借钱就那么有把握,能不能说详细一点?’黄老师说:‘我和陈秀川,可以拿出一百五,其中五十是过去结存的,这次挑桐油、挑百货,我和秀川、老何一人给了五十,加起来就是一百五,老何那里有三百,妙常师父那里一百五还是拿得出来的。’胡管家说:‘妙常都靠化缘吃饭,哪来钱财呀?’老黄说:‘照说出家人不存钱财,这也是一戒,但庙里有功德银子香火钱,除了给庙里买香添油、遇到灾年怎么办?遇到灾荒,还可应急。所以,庙里有些积存。’胡管家说:‘不知人家肯不肯呢?’黄老师说:‘这妙常师父,心地实在是善良,老何他们三人流落至此,师父看他们可怜,硬是收留下他们,你想,这观音阁是尼姑庙子,收留三个落难的男人,没有菩萨心肠,能做到吗?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妙常师父也是,平时王太太,拜佛敬香,最是虔诚,王太太有难,师父必然心急如焚,只要是有,她定会倾其全部,那是不容怀疑的。’ 王先生听了点头,他说:‘全仗黄老师了’黄老师说:‘我们分头办事儿,现在就得走,到梯子岩那里天就黑了,一个人怕不行,叫三儿跟我去。我把钱连夜带回来。明天送钱的人,你考虑一下,一般的人,听到土匪就尿裤子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见到人就不交钱,要有胆识,像老何那样的才够格呢。’王先生朝门外喊:‘三儿’,张远顺马上进来,站在门口听吩咐。王先生说:‘你带十个大洋,和黄老师到梯子岩去。’黄老师说:‘提上马灯,拿根扁担,在街上吃两碗米粉就走。’胡管家说:‘你去请何先生连夜下山来,我们商量一下,救人要紧呢,是不是把这封信带给他们看看?枪带不带。’老黄摆摆手说:‘赶紧走,天黑前我们要赶到陈家沟。’他说着就带着三儿,出了房子。 王先生见黄老师走了,他对胡管家说:‘你以后嘴风严点,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船被扣在先,人家早就盯上我们了,是谁救的船,人家不管,受惠的是我们,人和船都回来了,那龙老大找我们寻仇,也有他的道理,谁在中间得了好处?自然人家就找你寻仇,三儿看到老何的小伙计,那也可能,饿了几天,天又快黑了,看走眼也是可能的,姓赵的腿不好,要到那里去,是不可能的。老何要去,四天也太紧凑,可能性也不大,三儿说有三四个人,也不对呀,人家七个人,三四个人怎么够呢,估计人还要多一些。麻二你见过没有?呵、满脸横肉,左脸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刁滑奸诈、杀人如麻,能杀他的,不是一般的人,是高人,这次来的苟三儿,身高六尺,膀大腰圆,如不动枪,一般的人近他不得,那胳膊,比我们的腿还粗呢,要说送钱去,只有找有胆识的,除了老何,其他人都不堪重任,就怕他不来呢。’ 胡管家说:‘不会吧?你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太太每次送东西,都想到了他们三个人,你当妙常师父,真有那么多东西供他们吃呀,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知书识礼,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呀。’王先生叹了一口气,他说:‘上次挑百货,给的钱太少,三十个人,四天,只够路上开销,后来给挑夫发完钱,看他很生气,你没听出来?’胡管家说:‘是有些怨气,不过,老何还是很仗义的,不会计较,妙常在那里,只会说好话的。’胡管家递上香烟,点着了,王先生抽了一口,咳了一声,他说:‘我们来商量一下借钱的事儿吧,黄老师分派我们借四百块钱倒是不多,我看了,要凑齐也不容易,尽量吧。’胡管家说:‘怎么尽量呢?人命关天呀。’王先生说,不是人家还有一些存放在我们这里的钱吗?不够的话,只好借出来了。我亲自出马,弄的动静太大,人家就会猜,他家出了什么事儿?出手自然就紧了,我看你出马,只说有筆买卖,差点钱,看能否周转一,如果少得多,就不借了,到下家看看。由近到远顺着问。’胡管家说:‘先从大戶借起吧,那我就走了。’ 吃晚饭了,往常是王先生,王太太,胡管家先吃。吃完后才是下人吃,今天只有王先生坐在那里,他不停的抽烟。平日是不抽的,怎么受得了呢,一抽就咳嗽,抽了几口就把烟扔了,弄得地上到处是烟头。胡管家回来了,他手里也夹着烟呢。他说:“患难见真情呢,第一家,是罗田的老张家,平时看他家生意不大,张老板说:‘有两百多,你就拿两百去吧。’把我喜欢的不得了。第二家,是汉川的赵老板家,他的生意不小,说:‘柜台上只有几十块钱,就拿五十吧’把我气的,但这是救命钱,少也要的,就陪着笑脸儿拿来了,都放在柜台了。真是奸黄皮,狡孝感,又奸又狡是汉川。”王先生叹了口气,把烟扔了说:‘吃饭,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当今社会,世态悲凉,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那响当当的袁大头,才是真的。’ 吃完饭,王先生说,我去吧,这一两百块钱,找上两三家就可以了,他想起了张家药铺,上次挑百货,夾带有他家的名贵药材,价值至少千元以上,只收了十块运费,就先到那里看看。到了北门,药铺伙计说:‘老板外出收药去了’没有见到人,吃了一个闭门羹。那就走下家吧,第二家,还是上次挑百货,夹带了烟馆的鸦片,也是冒了很大风险,到了他家,他老婆说:‘收帐去了。’只好再找下家,走了几家,才回过味儿来,那么巧,是不是有意躲着我呀?走到上街,他到沔阳的王家,两湖会馆里,他的生意也算大的,一敲门,没人应,再敲,像家里的人死绝了,没有任何动静,王先生心里不是味儿,想到太太里命运,不知受了什么苦,心里着实难受,走了三家,感觉别人像是开过会,像避瘟神一样,避着自己,不觉眼泪夺眶而出。平日里、对这些老乡,也多有照顾,今日有难,不但不伸出援手,反而像开过会一样,一齐拒之门外,面都不见,想到这里,心里甚是不平,他泪流满面,差点儿哭出声来。 回到家,胡管家问:‘回来了,借到没有呀?’王先生也不回答,径直走到后面堂屋,一屁股坐在那藤椅上。胡管家看他眼圈红了,也不好再问。过了一会,王先生才说:‘他们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都躲着我,世态阴凉,真是人情薄如纸呀,你再出去问问,十块也要,凑上两百,实在不行,明天早上,把南门的铺子典了出去。人命关天哪,没有人,还拿钱来做什么?’胡管家小声说:‘不要急,我去问问。’于是他就默默的走出了门。 话分两头说,这黄老师带着三儿出了城,三儿的肚子不争气,拉稀,又碰上阴天,他们还没有到陈家沟,天就黑了。快到陈家沟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提着马灯,后边儿跟着几乘滑竿。走近了,才看清,提马灯的是陈秀川,老黄马上叫侄儿:‘小陈,怎么啦,要回城去。’小陈也看清了黄永生,连忙回答:‘是要回去,后面坐着王太太,丫头和妙常师父,老何送我们下的山,他还没走远,我去叫他回来。’老黄忙叫滑竿放下,他说:‘师傅、我们等等’滑竿儿就放下了。看着远处的火把,小陈和老黄,一边儿走一边喊的,把老何追了回来。 三儿走上前来叫太太,那王太太一手吊着三儿的臂膀上,一边儿擦着眼泪,就,咽咽呜呜的哭了起来,三儿安慰她:‘婶,没有事儿,大家都放心了,先生在家着急呢,我要先回去报个平安。’ 何青山没走多远,听到后面的喊声,他就折返回来。老何对抬滑竿的师傅们说:‘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他对黄老师大声说:‘王太太和丫头,上山时,从半山腰摔下来,幸好没摔坏,衣服挂破了,明天我和老赵去赔罪,是我们大意了,三儿,你先走,回去报个信儿,不要叫先生急坏了,他们没吃饭,弄点儿吃的,走吧,走吧,’三儿提车马灯就跑了。还是像刚才那样,小陈在前面提灯领路,陈大姐跟在后面。老黄要走,老何拉住他,压低了嗓子说:‘那三个人都做了,埋啦,没人看见,是王太太,丫头和师父亲自看见的,人不知鬼不觉。丫头和师父在城边儿下滑竿,就把这两乘滑竿的师傅先打发回去,王太太的滑竿走河街,小陈提灯领路,丫头在后面跟着。你和师父,陈大姐,走下街过去。’老黄说:‘刚才你说王太太摔了?’老何说:‘那是说给抬滑竿的师傅听的,身上有伤,是和苟三、赖四撕打伤着的,走吧,走吧,明天我和老赵回城,走吧。’老黄这才急急忙忙的,往前追赶。看黄老师走了,老何才打着火把回观音阁。 黄老师带着大家,到县城边时。远处好像传来了雷声,他叫滑竿停下,叫丫头和师父下来。丫头跟着太太的滑竿走河街,他叫空滑竿儿回去,自己和师父、陈大姐,从下街走前门。小陈儿提着马灯,领着太太的滑竿、快到后门时,他叫滑竿儿停下。王太太路上一直没有说话,到家了,她从身上搜出一块钱,递给轿夫,道了谢,就朝后门走去。小陈忙跑到前面照亮,到了盐号的后门,小陈敲了几下,里头没有动静,丫头走上前来,提高嗓门喊了两声,里头才有回声,‘来了来了’是王先生的声音,他开了门,王太太就扑了过去,一头倒在王先生怀里,大哭起来。王先生赶忙说:‘莫哭莫哭’就搀着太太进去了。 到了客厅,王太太坐藤椅上,王先生替她擦眼泪,王先生说:‘不要哭,这不是到家了吗?只要人在,就万事大吉。’这时小伙计端来茶,一人一杯,丫头也有,王太太抽泣了两下,长叹了口气,王先生赶忙用手去抹她的胸膛,想给他顺顺气,王太太恶狠狠地骂道:‘那几个挨千刀的…’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她哭出了声,屋里的人都甚为悲戚,尤其是女眷。老妈子、小丫头都跟着擦眼抹泪。王先生递给她一个手帕,她擦了眼泪,叹了口气说:‘要不是有何先生,今天就非死在那里不可。’丫头过来,替太太擦着眼泪,太太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算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你看见没有?那何先生,头上有一道红光,一定是菩萨派他来的。那个苟三,多壮实呀,兇神恶煞的,是妖魔,硬是打不着何先生,只有挨打的份儿,佛祖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佛门子弟,是不杀生的,但那苟三三人,也是罪有应得,总得有人送他下地狱吧,你说,这老何为了不玷污佛门圣地的一方净土,有刀有枪也不用,就用棍子打,最后是用绳子一个一个勒死的。 王先生不住地点头,他转过头来问陈秀川:‘小陈,你们怎么在山上呢?’小陈就把经过情况说了一遍。王先生说:‘你们人多势众,怎么也不帮帮忙呢?’小陈说:‘老何都布置好了,老赵和我大姐在山门外,在那个小山坡上趴着,用长枪封住大门,我在山门边,用手枪守住门,就怕他们跑了,留下后患,老何他一个人用打狗棍,呵!那棍耍得,舞动起来,只见人站在那里,棍子确看不见。都是打昏了,用绳子勒死的,地上一点血也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这时、听到外面屋子有人说话,是妙常师父,老黄和陈大姐来了,小伙计忙端来香茶。黄永生说:‘这下好了,也不用筹钱了,哎,连庙上的功德银子、香火钱都想到了。’王先生对站在门外的胡管家说:‘你端个凳子进来坐着’等胡管家进来后,他才铺排:‘明天一早,你把钱都还了,五十的,给五块息,一百以上的,给十块息,五十以下的,给一块。’他转过脸来对黄永生说:‘黄老师,说起借钱,才是一肚子气呢,平时大家一团和气的,真到了为难之时,都躲着,不愿意帮忙。他说着、那大滴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说:‘那罗田的老张家,张红喜还可以,平时看来生意不大,人家有两百多块放着,就借两百,甚是仗义,那汉川的老赵,赵平来,那么大的生意,只借五十,很伤感情。那药铺和烟馆,真不象话,帮了他们那么大忙,最后见都不见,叫人寒心,好啦,事情已经过去。’妙常师父说:‘空、空、空、一切皆空,你要想得开。’小伙计进来对胡管家说:‘饭好了’王先生说:‘随便吃点儿,大桌子挪到中间,不分宾主,也不分主仆,一块儿吃。’老黄说:‘临走时何青山说:明天来赔罪呢。’王先生有些惊讶,他说:‘赔什么罪呀?’老黄说:‘王太太受惊了,也吃了苦,说对不起呢。’王先生说:‘什么话,我们感谢都来不及呢。’王太太说:‘要是没有他们,我们早被整死了,妙常师父被绑在大殿柱子上,她都看见了,那苟三,挨千刀的凶神恶煞,硬是叫老何打死了。他们几个都是我们的恩人,以后要多烧几炷香求菩萨保佑他们呢。’ 王太太没有吃几口,就把筷子放下了,王先生问:‘不吃了’王太太回复道:‘哎呦,吃不下。’这时王先生才发现,这半边脸还肿着呢。他看了看丫头,脸肿了不说、嘴还肿呢。王先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埋着头吃饭。 吃完饭,王先生对丫头说,这几天妳就不要做事了,多休息几天。他问老黄:‘老何,明天什么时候来呀?’老黄说:‘老赵腿不好,下不了梯子岩,要走后山,多走些路,要到巳时才来,’小陈忙说:‘大概就在十点到十一点吧’老黄继续说:‘明天我和陈秀川,要到学校去,就不来了。到时,陈大姐来陪他们吧。’ 王先生走近老黄,对着他耳朵说:‘黄老师,我跟你商量商量,对老何、老赵,总应该意思意思吧?’老黄说:‘这个啊,我看老何是十分仗义之人,并不看重钱物,常在江湖走,‘义’字放前头,你不用准备什么,可当面问问他有何企求,这样礼就到了。这个事儿,你也可以问问妙常师父。 老黄,小陈和陈大姐回去了,妙常师父留下来陪王太太,王先生当着王太太的面,问妙常师父:‘师父,这次全靠老何他们,拼死相救,真是恩大如山呀。你看,是不是要备一份厚礼…’不等他说完,师父说:‘不可’王太太说:‘这老何啊,真是拼死相救哇,那苟三儿,比他还高一头,那么大块头,还没有两三百斤呀,老何把他打死了,累得一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最后勒死了苟三儿,他枕着死尸,瘫在地上,休息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人家完全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救师父,那是两肋插刀,这与钱财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备厚礼,反而要弄巧成拙’ 第二天,老何和老赵一早起来,把饭做好,把最后剩的肉汤喝完,就进城去。老赵骑在马上,老何牵着,就从后山,绕道下山来。一路上,二人商量,老赵以后就不要上山了,山上冷不说,湿气也大,云雾缭绕,对养伤不利,以后找机会在城里找个房子,做点小生意,安个家。老何则在山上立个房子,开荒种地,在山上安家。这里的房子,基本都是木结构,农村大部分是茅草房,盖瓦的少,瓦房那是殷实人家。城里的茅草房很少,一般是瓦顶木房,也有砖房。老何说:‘其实在山上盖房,花不了多少钱,木头山上有,砍就是了,山上的地也是,谁占谁得。在城里盖房难点,这房屋都盖满了,没有空地,只能在城边或城外,或者买人家现成的房屋,那就贵了。’ 说话间到了城边,老赵说:‘做生意也要找好位置,有的地方就是出生意,有的地方就是不出生意,同一个位置,卖这种东西不行,没有生意,换一种东西,可能卖得很好。’老何问:‘是不是风水呀?’老赵说:‘那是迷信’他们没有走大街,绕城边,走偏僻巷子到了黄永生家,见他家的门锁着,只好到小陈家,小陈家也没有人。想到陈大姐那里去看看,陈大姐正好来了,陈大姐说:‘把马拴到后面我那里。’老何说:‘马还要喝水呢’陈大姐牵着马到了后面,老赵下了马,陈大姐就用脸盆来饮马,老何说:‘一般是、牠吃后再饮水,今天牠渴了,就先喝吧!’他从墙根儿提来脚盆,把草料倒进去,还有一个小袋,里头装的豆子,他抓了一些喂牠,老何想:还是要吃点粮食,那才有劲儿。陈大姐过来说,王先生请你们过去呢。老何说:‘那我们就走吧’。 从巷子里出来,走上大街,穿过一个空档,走下河街。老何问:‘为何下街那里,左右都有房子,中间留了一个空档呢,陈大姐边走边说:‘哦,是这样,那两个铺面,隔两年就要失一次火,差点把人烧死了,据说家里没有生火,不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这是城里有名的凶宅,没有人敢在这里立房子了。’老何不解地问陈大姐:‘为何左右没事儿,火未殃及邻里呢?’陈大姐说:‘怪就怪在这里,左右都有墙来隔着,火倒是不会蔓延。’老赵一拐一瘸走得慢,老何停下来等他,等他走近了,老何说:‘如果把那块地基买下来,在那里盖房,做点小生意,还是不错的。’陈大姐说:‘凶宅,送人都没人要。’老赵笑道:‘我们不迷信,天不怕地不怕,鬼也不怕。打仗时,就在死人堆里爬来爬去,从来没有怕过。’老赵一边往前走,一边提高了嗓门,对前面的老何说:‘可以是可以,以后再说吧! 走到王先生家的后门,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三儿在那里等着呢。王先生在堂屋门口迎着,走进堂屋,一桌酒席摆在中间,有鸡有鱼有肉,老何老赵很久没有见到这种场面了,老何说:‘这是干什么呀?这样排场不敢当呢。’王先生说:‘你们是大恩人,大恩不言谢,算是家常便饭吧,只是畧备水酒,总得表示一下吧。’老何说:‘我们只是路见不平,鼎力相救,不图报答,如果你要感谢报答,那就陷我们于不义了。’妙常师父过来说:‘听说昨天凑钱,都打起庙上的功德银子,香火钱的主意了,黄老师没有见外,大家是生生死死的患难之交,就不要客气,是吧?’老何听妙常师父说的真切,连忙说:‘是、是、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入席坐下后,老何看,丫头和三儿都不在,就对王先生说,叫三儿和丫头都来吧,王太太忙叫:‘三儿,丫头、你们也来坐。’老何问:‘怎么,就叫丫头,没有大名儿。’王太太解释说:。‘她是我们街坊的孩子,由于家庭变故,家里没人了,我们就带她出来,大名叫王素仙。’丫头看着老何,连忙起身,给老何鞠了一躬。胡管家说:‘说起来,我们都是同乡呢’王先生说:‘啊!何先生是汉口人’老何说:‘我和老赵都是汉口人哩’王先生说:‘一听这个‘哩’的尾音,就知道是地道的汉口人哩,真是老乡看老乡,两眼泪汪汪哩,我们在这里相聚不易,今天不说别的,有话以后再说,先吃好喝好,三儿、去把那瓶茅台拿来。’三儿起身去了。老何说:‘何必这么破费呢?’王先生说:‘一块多大洋,不贵,斟酒’。 妙常师父由王太太陪着,在旁边小桌上吃斋。出家人午后不食。按戒律,不但午后不食,还不饮酒、不吃荤,不吃五辛,只能吃点素食。 王先生问老赵:‘赵先生在汉口什么地方?’老赵说:‘在江岸、大智门车站那块,老何也是。’王先生说:‘我靠外边儿,在汉正街那里,其实也离得不远,来,喝。’这边热热闹闹,说话喝酒,闹个不停。听他们在说家乡的事,那边儿妙常师父,在那里发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悠着,已经擦了两次泪。老何问王先生:‘师父为何擦泪’王先生用手遮了半拉嘴说:‘汉阳人,问不得的,一问就掉泪,也不说,总之是为了什么事儿?看破了红尘,才出家的。’ 喝了几杯酒,老何就有点儿把握不住了,他说:‘看来你们得罪了s帮,这s帮,素与官家有往来,和那些土匪袍哥走的近,天口之事,人家设卡,不收s会馆的银子,专收你们两湖会馆的钱,扣船扣人,栽赃陷害,你不搞掉它,那是没有完的,放了人和船,他不找你找谁?先生为两湖会馆的人,出头露面,里外不是人。这次好了,算是了结了。’王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那望娘滩还有龙大爷呢?他岂肯罢休。’老何说:‘据我的估计,他应该走了,你想,麻二苟三儿是左膀右臂,那赖四和赖子也是他的心腹,这下都被砍掉了,只剩一个光身子,他还有什么力量?其他的人都是当兵吃粮,混饭吃的。他就不怕这上面的人下去,把它赶尽杀绝,要他的命,他在江湖混了好多年,对对手一点不了解,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捲起搜刮来的东西,赶快逃命要紧。’王先生不住地点头,老何接着说:‘你可经常打听着,看他跑了没有,如果没有跑,我去封信吓唬他,准跑不可。现在好了,人家给你台阶儿,你就趁此机会下来,不要再管两湖会馆的事儿,只闷着头做自己的生意,以后什么事儿也没有。生意人,要为人低调,不出头,常言说,出头的椽子先烂,哦,不说了,喝酒。’ 酒过三巡,王先生说:‘平时难得在一起喝酒,今天我们要多喝两杯。’王太太是吃素的,向来不喝酒,她端了一杯茶过来,一定要和老何,老赵和陈大姐喝一杯。丫头和三儿胆子也大了,来给老何、老赵和陈大姐敬酒。老何,老赵和陈大姐很高兴,大家就举杯一饮而尽。正在高兴时,黄老师和陈老师来了,丫头和三儿知趣,赶忙退席,把位置腾出来给他们。黄老师说:‘我们把课调到上午,下了课就来讨酒喝。’王先生说:‘得先罚一杯’黄老师说:‘我们平时是不喝的,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高兴,就喝两杯。’两人喝了一杯,来迟了,算是罚酒,第二杯又倒上了,黄老师说:‘我不会喝酒,只是觉得特别香,还没有喝到嘴里,人先醉了。’胡管家端着酒杯过来,他说:‘我是要和黄老师对着喝的,昨天为了筹钱,我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管怎么说,求爹爹告奶奶,只差没有给人家跪下,总算凑齐了。’黄老师笑着说:‘见到太太安好,我就把钱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还要钱何用。’王太太说:‘回想昨天,看你们在院子里打,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那天杀的苟三儿,六尺高,比老何还高一头呢,尽管他膀大腰圆,还是被打翻在地。’妙常师父也过来说:‘原来只觉得老何,能识文断字儿的,是个读书人,真是有本事不外露,到了紧急的时候,让大家担惊受怕的。老赵是有伤,要不、也是一把好手。’ 王太太说:‘这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我要给你们磕个头。’说着、就要去拿蒲团,老何起身一把拉住她,他说:‘使不得,使不得’老何说:‘说起来都是同乡,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是缘分,妙常师父那口音,也是我们那里的,这叫千里有缘来相聚,很不容易,今后大家要相互照应。’王先生说:‘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有一事不明了,请何先生指点。’老何笑着说:‘请,请。’王先生说:‘天口的事儿,老胡走的前一天,太太到观音阁烧香许愿,在山上还见到你们呢,在城里、胡先生也看到了你们。天口的人回来后,太太到观音阁还愿,也看到你们了,拿时间来推算,天口的事儿,你们没有时间来做,可是三儿在天口,看到了你们的小伙计,这就叫我糊涂了,从时间上来说,不可能。但三儿又在天囗看到你们,我就不明白了。’老何笑道:‘想不明白才好,如果别人都能想明白,就不好了,既然三儿看到了,我就不再隐瞒。我说这里的人,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出去乱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先生左右前后看了一看,他说:‘没有外人,不准到外边去乱说呦,会要命的。’老何这才慢慢地说:‘的确、在山上山下、都看到了我们,在天口也看到了妹伢子。当时也赶巧了,妹伢子要回老家,我准备送他到秀山。在山上、听王太太对师父说起,那时我们还没有在意,在进城的路上,我们就议论、当今世道、看似太平,其实很不公道。官匪一家、欺负百姓。靖南的船、隨便栽赃陷害,动不动、就要拿两千大洋来赎船赎人,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在路上、我们商量:看情况,如有可能、我们就为民除害,搂草打兔子,顺便把天口的检查站做了。当时觉得、人手不够,最后商量决定、要老赵一起去、包个小船、顺风顺水、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天口。’ ‘军队里有句话,叫兵贵神速,我们一天就赶到了天口,来了一个出其不意,叫他毫无准备,在他意想不到时候,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叫他看了以后都不敢相信,麻二估计我们正在筹钱呢,他根本想不到,我们会突然袭击,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天口以后,我们就到被扣的船上、去了解情况。检查站有七个人,火头军不在,去买肉去了,家里只有六个人,麻二在钓鱼。门口站了一个哨兵,在放哨。屋里有四个兵,在打雀雀牌。这些兵、别看他平时很凶,但没有打过仗,都是来当兵吃粮的草包,我们看这个形势很好,能够拿下来,所以就确定打。决定各个击破,先缴了哨兵的枪。接着到河边去找麻二,我和麻二正谈赎金的事儿,妹伢子从后面就是一刀,麻二叫都没叫一声就去见了阎王。那几个打牌的兵,从窗子看到了我们杀了麻二,就拿着枪冲出检查站,结果,让老赵用手榴弹和长枪、把他们顶了回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老赵说:‘都是一伙窝囊废,看对面有枪对准他们,吓得不得了,就从后门溜了。我腿不好,追不了。这时买肉的火头军回来,一见大势不好,丢了背篼,就跟那四个兵一起逃跑了。老何他们去追,也没追上,放了一陣枪,把他们吓得拼命的跑,跑得比兔子还快呢,等他们跑远了,老何和妹伢儿子才回来。本来想、烧了房子赶快走,老何说:还没有看到三儿呢,先搜搜。收到了几支枪,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吊着的三儿和船老板,妹伢子带着他们几个,就上船走了。我们烧了检查站,走上大路,拦了乘滑竿,我们就回来了,走了两天,连夜回到山上,人不知鬼不觉的,路上还买了一匹马,是打仗跑散的。很便宜。’ 王先生问:‘只办了个麻二?’老何说:‘是,麻二罪大一恶极,过去也没有少打家劫舍,残害乡里,也是罪有应得。’胡管家说:‘那桃园三结义的、龙大、麻二、苟三,是川湘黔三省地界,有名的土匪,光在我们身上就榨了不少钱财,你想:上去下来的船有多少呀?’。这边在讲杀人的事儿,那边,坐在小桌子上的妙常师父,两手合十,正在念念有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何听了,笑着说:‘这几个人,前世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儿,罪恶滔天,也是报应,佛家讲阴阳轮转,因果报应,到了阴间,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老赵笑道:‘这麻二苟三,坏事做绝,早该天诛地灭,佛祖如用雷电水火,必然殃及寺庙和无辜之人,所以借老何之手,除去恶魔,救了无辜的人。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正合佛家讲的,敬畏生命普度众生呢。’ 大家又喝了一回酒,已是酒足饭饱,黄老师问老何:‘今天还回不回山上去’老何说:‘我要赶回去,正要跟你商量呢,把老赵留在城里,山上湿气大,你看能不能先住在小陈那里。’黄老师说:‘可以,你就放心吧。’这时王先生凑过来,低声地问老何:‘今后有何打算?’老何多喝了几杯,他抬起那疲惫的双眼,望了望王先生说:‘我看这梯子岩不错,我和观音阁有缘,以后就守护着她,给她看家护院,现在每天割茅草,准备修个茅草房。’王先生说:‘老赵腿脚不利索,在山上不方便。’老何说:‘那就在城里做点小生意,也可求生活。刚才我们过来,在下街看到有一块空地。’黄老师问:‘是不是、从我们巷子出来的那块空地?’一,老何看了看老黄,他说:‘就是那块地’王先生笑道:‘那是一块鬼地,原来的房子烧了好几回,是凶宅,你胆子也真大。’老何说:‘我不信邪,邪不压正,我们是谁?妖魔鬼怪见了我们,保管躲得远远的。’妙常师父在边儿上听了说:‘我看没事儿,老何老赵滿身的阳刚之气,甚么妖孽也不得靠近。’王先生问:‘那就准备在这里安家了’老何说:‘家乡自民国以来,就不安宁,我看还得乱上十年,等家乡安稳了再回去,王先生,你呢?就准备在这里一辈子。’王先生没有回话,呻吟了半晌才说:‘父母和小孩都在那边,当初也是因为战乱才出来的,现在回去早了点,等情况好些了再说。’老何看时间不早了,就问师父:‘回不回山上去’师父回答道:‘上街还有事儿,要去做法事,过两天再回来。’ 老何站起身来要告辞,王先生说:‘不急,不急,喝杯茶了再走。’他就叫小伙计去泡茶。老何看他有话要说,只好坐了下来。大家沉默着,谁也不说话。等茶来了,老何说:‘王先生是不是还不放心呀?你站在龙大爷的位置想一想,得力干将,左臂右膀都没有了,怎么办?他只有一条路,卷着铺盖卷儿滚蛋,所以,龙老大那里,你打听一下,如果他还没有跑,就捎话给我,他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先生忙说:‘这个我倒放心,最近这些事儿,如同一场噩梦,我是想,今后的生意怎么做?我想听听何先生的意见。老何喝着茶,半天没有说话。王先生说:‘现在我才看清楚:世态阴凉,商场险恶。正像诗里讲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何先生是局外之人,应该比我看得清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老何说:‘我对经商是外行,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提不出忠告,也无锦囊妙计。’王先生说:‘何先生过谦了,据我观察,你做事都十分周全,来这里才三个多月,就打开了局面。你站在我这个位置想一想,确实是一筹莫展。’ 老何说:‘那倒不至于吧,今后的生意,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那二十多挑的百货,走起来是一长串呢,至少值几千块钱,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呢。’王先生解释说:‘你是知道的,那不都是我的。我的一半还不到呢。’老何说:‘别人不了解情况,人家不会这样认为,只当都是你的啦,那你就是靖南的第一富商,富甲靖南。你看人家s会馆,他们的生意比你们还大,人家可没有你们这么大阵仗,他们和麻二勾结,从来没有扣过他们的船,人家悄悄的把钱赚了。’王先生点头称道:‘是这样,上次百货就这样,人家悄悄把钱赚了,我却要担责,幸好没有出事儿,出了事儿,我就要家破人亡,这次天口也是,麻二扣了船,只拿我是问,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老何说:‘这就对了,会馆的事儿,再也不出头,你没有那个精力。通过天口的事儿,对周围的人的真面目,也看清了,今后只和老实人往来’离奸诈之人远点,我看你一大家子、二十多个人,也大了点,何不趁此机会,把这个家分拆了,分几摊儿,就不引人注目,这生意,该怎么赚钱还怎么赚钱,为人低调,再也不当头,现在人家给你一个台阶下,你就顺水推舟,经受了打击,伤了元气,低调做人。王先生连连点头,他说:‘何先生说的极是,平日一心做生意去了,没有想那么多。’ 说了一会话,老何还要办其他事情,就起身告辞。他们从王先生家后门,下到河街,然后回到小陈家,老何又去买了几十斤的米,一并叫马驮回去。临走时,老何对老赵说:‘我现在就是割草,砍树。当初这马是买对了,搬一根木头,我就没办法,重呢,套上马一拖,就解决了,另外,你拄着拐杖,蹓到木匠铺,做两个脱土坏的模子,你就安心养伤吧,钱还有没有啊?’。老赵说:‘一块钱要买一二十斤米呢,那能用多少钱?’老何对陈大姐说:‘大姐费心了’何青山就牵着马回山上去了。 王先生等老何走后,细细地品味着何青山的话,这何青山虽是行伍出身,看得出是读书人,家境也不错,是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流落至此呢?不像是国民党的人,要说是红军,那还有点儿像,共产党里,能人多着呢。这个人,挺仗义的,不管什么党,几次救了我们,是我们的恩人。老何提的事儿,过一场,再找人到望娘滩去打听,拆店的事儿,再跟太太商量,反正今后借这个台阶儿就下去,生意做小一点,再不出头揽事儿,低调为人处事,商界多有尔虞我诈,平日的一般狐朋狗友,多是口是心非。生意做得好,招人嫉妒,出了事儿,多是落井下石,上次二十挑百货,浩浩荡荡,很是壮观,都是为人家作嫁衣裳,今后我再不干这种蠢事了。王先生坐在藤椅上,从桌子上拿下茶杯,呷了一口茶,对对面坐着的胡管家说:‘我就不解,在梯子岩,老何是一人做了三个,都是大家眼睁睁看着的。在天口,三个对七个,三个人中还有一个瘸子,怎么可能呢?’ 胡管家道:‘梯子岩一人做了三个,三个不就能做九个吗?’王先生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那瘸子还能敌三个吗?’胡管家说:‘你还没听明白,这老何啊,有心思呢?你没听他说,得了消息,人家就想帮我们。’王先生插话:‘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胡管家说:‘首先,人家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另外,你当太太给妙常师父那么多东西,是白送了?当初,我和太太在观音阁,我见到他们十分落魄,太太还说妙常,怎么叫‘叫花子’进庙来了?,第二天,就送了几十斤米去,人家知道感恩呢,火烧天口,老何很有计谋,首先抓住兵贵神速这一条,抢得先机,麻二估计我们还在筹钱呢,根本没有想到,靖南就有人来找事儿了,一个是有心而来,一个毫无准备,这突然一搞,麻二措手不及。第二,是以多胜少,各个击破呢。’王先生说:‘三个对七个,实际上是两个半对七个,能说是以多胜少?’胡管家说:‘这七个人分四摊,火头军买肉去了,只剩六个人。那哨兵一个人也算一摊,前用手枪对着,后用刀顶着,三对一,不费一枪一弹,就缴了枪。然后老何和他们的小伙计、去找钓鱼的麻二,是二对一,老何正跟麻二说赎金的事儿,小伙计从后面一刀,就把麻二解决了。屋子里的人看见了,要冲出来,可是老赵有枪,有手榴弹,就把他们顶回去了,这叫关门打狗,有四个人又有什么用?炸弹往屋里一扔,都得完蛋。跑是对的,不然都会完蛋。’ 王先生不住地点头,他说,下去包了一只小船,顺风顺水,上来坐滑竿儿骑马,怪不得老赵能去,做得很利索,真有本事。’他停了一会儿,他才说:‘老何说的那个拆店的事儿,我想了一下,近年来,我们有些招摇,人家早就盯上我们了,官府还没有找来呢,怕麻烦事儿还在后头,既然现在有这个台阶儿,我们就顺水推舟,走到台下,我想,还是分开好,地方小,门店生意大了,多有是非,这一次借钱,就看清楚了,他们像商量好了的,看我们的笑话呢。你和胡达一起,三儿和丫头一起,另起炉灶。’胡管家说:‘三儿和丫头…’王先生忙说:‘三儿也不小了,丫头也长大了,就成全他们。你的事儿,你自己拿主意,把老婆孩子接来也可以。’胡管家说:‘孩子不能来这里,家里还有老人呢,就不接来了,我一个人也惯,不过,我们要自立门戶,怕生意也不好做。’王先生说:‘没有关系,能赚更好,赚不了我会调剂的,只当是开了个分号。’胡管家说:‘做生意,如果都像老何那样利落就好了。’王先生说:‘你没听老何说,老赵腿不好,也想做生意呢?’胡管家说:‘这就奇怪了,老何为何一个人留在山上呢?’王先生说:‘也许是看破了红尘,不愿为钱财烦心吧。’ 到了七点,全家都起来了,都到饭厅一起吃早饭,今天吃饭有点特别,谁也不说话,闷了半天,小虎实在憋不住了,就问虎爸:‘爸、昨天的事儿,你总得回个话吧,退休前、你在单位是不是也是这样?有事儿,也是一声不响地闷着呀。’老爸没好气的说:‘你大姐没有回话,你叫我咋说?’小虎说:‘那你也得把情况说说呀?’老爸说:‘今天听回话’小虎吃完了饭,把筷子一搁,他站起身来说:‘知道了,就是说大姐正在活动,他还活动什么呀?上次她就说了,正常挂号就行了嘛’虎爸说:‘废话,现在住院那么容易?你当床位都是空着的?去了就可住上。正常挂号,你就等着吧,也许要到猴年马月呢。’小虎说:‘那就等着吧,我不急,是病人急呢。’他正要走,老爸问他:‘今天干啥?总得留句话吧,要是进了局子,我也好去领你回来。’小虎一副无奈的样子,他一边说,一边挥手叫两个妹妹跟他走,他说:‘秋香她们的辅导老师,要教他们走步子,摆姿势,进行具体辅导。’ 进了电梯,秋菊说:‘哥,你跟二伯伯,总是噔啊当的,对老人应该敬重。’秋香接过秋天菊话说:‘唉,秋菊,你终于说出了,我想说而不愿说的话,对老人,要像我们这样,总是规规矩矩的,不乱说,老人说话总是听着,不顶嘴。’虎哥说:‘妳们在老人眼里,是乖孩子,不过,我跟我爸是父子,也是朋友,是朋友就平等,无话不说,不像你们,有话不说,闷在心里,憋屈死了,还是过去那种三纲五常。’秋菊说:‘对父母随便一点,也是可以的,俗话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疼幺儿。’家里就一个儿子,老人的疼爱成了包容,也就不计较了。哦,到了。’走出电梯,秋菊继续说:‘如果遇到老丈人,情况就不一样了,为了这些生活小节,弄得鸡飞狗跳、就不好了。’虎哥说:‘仗母娘疼女婿,疼都疼不过来,还不包容,像你们,小肚鸡肠。’秋香笑了,她也不说话。到了车上,虎哥问:‘到哪去?’秋香说:‘昨天不是说好了,接顾颖一块去。’虎哥回过头来要说话,还没开口,秋香忙叫:‘看前面,我们在这里呢,听得见。’虎哥把头转了回去,他说:‘我想,小顾最好还是穿一个裤头,哎,大姑娘为了钱,廉耻都不要了。’秋菊说:‘叫小顾打电话,提出这个要求,要不然就不去,看他们怎么办?’。秋香说:‘要得,到她那里、叫她打电话,我们在背后支持她,她就有胆子了。’ 到了四合院,门没有闩,推开门,见张妈在院子里,张妈问:‘早饭都吃了?’虎哥‘嗯’了一声,就带着秋香秋菊进客厅了。小顾迎了过来,她爸妈坐在沙发上,要起来,虎哥连忙赶上前去,按住他们说:‘不要起来,都病成这样了,还讲客气。’ 秋香把小顾拉到门外,去给赵老板打电话,虎哥和小顾的爸妈寒喧,问他们吃好睡好没有,身体怎么样?虎哥告诉他们,已经在联系住院的事儿了,不要急。他在客厅,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问了,看秋香还没有进来,就问小顾爸:‘你们的家乡,哦,是陕北,那可是老根据地呀’。小顾的爸说:‘过去讲贡献,现在不讲这个了,讲金钱,我们那里,和过去差不多,没有多大改进。’这时秋香和小顾进来,秋香对着虎哥的耳朵说:‘那边不同意,说不行,这车模也要创新,过去没有,现在要创新,才能吸引人的眼球,才有轰动效应。’虎哥说:‘叫小顾在家等着,我们先去。’虎哥对小顾爸说:‘大叔,我们先走了,住院的事儿,正在联系,钱的事,我们大家凑凑,能够解决,就放心吧。’走出客厅,到了院子里,虎哥对小顾说:‘妳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去那边儿给老板说说,我想过两天就开展了,换人恐怕也来不及,他们会同意的,妳就等电话吧。’ 三人上了车,来到公司,赵老板正在门口候着,他的脸很刻板,没有笑容,小虎问了好,老板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来了’秋香和秋菊进了化妆间,老师们就开始工作,拿来裙子,在秋香和秋菊前后比划着,试了几件,叫他们把满意的裙子换上,两人到拉着布帘的房角去换裙子,两个人还挤不下,秋菊就出来,让秋香先换。秋香换了出来,真是光彩照人,都说,人看衣裳马看鞍,身材线条全出来了,虎哥说:‘这边是光膀子,裙子下面还开缝,好像开高了,快到了骻骨了。’赵老板在后面说,‘这姑娘脸蛋儿漂亮,胸部丰满,腿长得美,面部还要化妆,妳戴的胸罩不行,总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去掉,本来很美,就像人穿了条大棉裤,把线条儿,都捂没了,把胸罩脱掉。’秋香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去了,他心里嘀咕着,反正也没露出来,豁出去了,脱就脱吧。 赵老板对秋香说,你转四十五度。赵老板对虎哥说:‘你看、你看,看线条,多么柔和,多么美,跟维纳斯差不多,应该说比维纳斯更美。’虎哥说:‘那裙子开口是不是高了?’赵老板说:‘她腿美,我看这大腿比脸蛋还值钱呢?腿粗了不行,瘦了,像两根火柴棍儿,也难看,她大概身高有一米七,腿长,而且不粗不细,皮肤又白,难找呢?这边开口,是叫她把腿,全展示出来,取得了很好的视觉效果。’虎哥说:‘我们不是搞车展吗?展的是人还是车呀?’赵老板说:‘人车合一,就是常说的,好马配好鞍呢,人家来看车,也要看人,人赚足了眼球,人家回去,想到了人,也就想到了当时美女爱的好车。’赵老板拍了两巴掌,他对老师们说:‘把鞋拿出来试试,最后化妆化淡妆,长睫毛,眼线画浅一点,畧施脂粉,头发你们琢磨琢磨。’ 赵老板掏出了烟,想到外边去吞云吐雾,虎哥赶忙掏出了那包、专搞外事的中华烟,他对赵老板说:‘来,抽我的。’他掏出两支,连忙递一支给赵老板。烟点着了,两人一边走一边抽着,虎哥问赵老板:‘你这一行从哪里学的呀?’赵老板哈哈一笑:‘我跟自己学的呗’虎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老赵,老赵吐了一口烟说:‘我是学工艺美术的,美都是相通的,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同,音乐是用声音的语言来诉说表现,画家是用图像色彩的语言来表现,美存在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人有人的美,狗有狗的美,有外在的美,也有内在的美,你看齐白石的虾,蟹,很美,徐悲鸿画的马、很美,黄胄的驴也很美…。’虎哥听他胡吹乱侃的,就问他:‘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小顾呀?’老赵停止了乱侃,他说:‘哦,忘了正事儿了,她今天提出,要穿小裤头,原来说好是不穿的。’虎哥说:‘穿就穿呗,反正用颜料一盖,也看不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赵老板说:‘她这个主要是展示人体的美,女人的美,就是展示女人的身材线条。赤条条的,怕大众不好接受,所以在人体上作上画。’虎哥说:‘就是说,作画是为了掩人耳目,是吧?’老赵说:‘也可以这么说,展示女人的美,就是展示身材线条,还有肤色,其实人生下来,就是赤条条的。学美术绘画的,都用人体模特儿作画,在外国的绘画或雕塑里,赤身裸体很多。’虎哥听他又跑题了,就说:‘怎么都是女的呢?’老赵也不加以思索,他说:‘因为美’虎哥说:‘怎么我看电视,在欧州、也有不少男的雕塑,也是全身裸体摆在博物馆或公园里呢。’赵老板说:‘是,欧州多得很,男人有男人的美。’虎哥说:‘既然是这样,找个男车模怎么样?我自告奋勇。’老赵笑着问:‘你真有那个勇气?’虎哥说:‘当然’赵老板冷笑道:‘大家怕接受不了,要出乱子的,不出人命,也要把你打残。’虎哥说:‘你们就会欺负女娃,整不好、女车模也会出乱子的,你们考虑过没有?要真出了乱子,你这一辈子,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老赵不解地望着虎哥:‘出什么乱子’虎哥说:‘你具有开拓精神,搞这种标新立异的东西,那记者的狗鼻子灵的很,照几张照片,发回报社或发到网上,肯定轰动,他们能放过这个机会?更有那些趣味低级的人,更要看个究竟,都要把脸贴到彩绘女的身上了,一会儿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围,后面的人想看清楚,就要往前拥,更有那不法之徒起哄,你推我搡,弄不好就要发生踩踏事故,出了事,你要负刑事责任,然后还要追究你道德方面的责任。’老赵听虎哥这么说,他嘴上说:‘没那么严重’但心里直打鼓,确实这车模彩绘还是第一次。虎哥接着说:‘参观的人好多是一家一家的,很多夫妻一起来,二愣子带小媳妇儿来看车展,看到车模全身赤裸,那脸马上就红到耳根了,连喊下流,流氓。二愣子一看惊了媳妇,一定会替小媳妇儿出气,也许会搧车模,也许要砸汽车。 听虎哥这么说,老赵心里七上八下的,已拿不定主意,最后他说:‘街上坦胸露背的,多得很,好多女孩穿超短裙,那短裤都到腿根儿了,我这个还算好的。’虎哥说:‘一转身,人家看到妳那屁股沟子,你想,大家有何感想。’老赵有些心虚了,虎哥忙递上烟,说:‘接上、接上’点着了,虎哥吐了一个圈,他对赵老板说:‘要是我家的人,给十万也不干。’老赵说:‘穿个肉色的小裤头也可以,但意义不大’。虎哥说:‘至少看不见屁股沟了,也许人家干,找其他人怕来不及了。’ 老赵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顾的电话,他恶狠狠的说:‘穿就穿吧,来吧。那钱就少了,一天五千。’打完了电话,老赵收起手机。虎哥只抽了一半,就把烟扔了,他一边踩灭烟头,一边说:‘五千也太少了’老赵瞪了他一眼,他气愤地说:‘少?那搞家政的,端盘子的,两三个月都不到这个数呢。’虎哥问:‘那我两个妹妹呢?’老赵说:‘看在你的份儿上,一天三千。’虎哥问:‘太刻薄了,你们呢?厂家给少了你们干。’老赵看起来有点生气,他说:‘老弟’他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也是出来混的人,有规矩,网上叫潜规则,厂家是给了不少,人家财力雄厚,一年的宣传、广告、公关费,那海了,多少万?有的甚至上亿,人家是给了不少,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要吃饭呢。模特儿分多种,这是野模,可能给百分之十左右,好的名模,也就是几个,出场费是上千万、次等的人得一两万,再差的是一万,像小顾和你妹妹,行话叫野模,没有经纪人,没有跟公司签约,是等外品,只能看着给。’ 老赵和虎哥到了化妆间,看秋香和秋菊正在化妆,鞋也穿上了,鞋跟高一点。虎哥说:‘别崴了脚’他对秋香说:‘我上一下卫生间’就到门外去了,在门口和赵老板打了个照面,他对赵老板说:‘中午我请客啊,还是那个地方。’老赵说:‘别家,该我请了。’ 虎哥开车去接小顾,上了车才想起来,看病的事儿,就坐在车上给大姐打电话。通了。大姐说:‘她要你请她吃饭呢?另外还要看看病人,晚上我要回家,仲平还等着我呢,这个马秀婧、疯疯癫癫的,叫秋香秋菊去,让她们打扮打扮,镇住她,你给她打电话吧,约在白菜香,姑娘颇有心计,小心点儿。’听完了姐的指示,就开车回家,接小顾到公司。 小顾到了公司,美工老师拿了几张画,对着小顾左看右看,也许在构思吧。秋香秋菊经老师的一番打扮,又上了一个档次,画的是淡妆,虎哥觉得,脸红润了一些,老赵说:‘如果不施脂粉,到时聚光灯一照,就是一张死人脸。’老赵对管服装的老师说,头发长度还合适,右边是光肩膀。要把头发披到这边,简单烫一下,有点儿波浪,黑黝黝的,像直往下倾泻的瀑布,左边儿,边带上加一朵花,黄毛丫头也这样。 虎哥抽空给马秀婧打电话,约她下班后到白莱香来吃晚饭。上午,磨磨蹭蹭的,又到了该吃饭的时间,虎哥给小武打电话,让他留个包间,秋香和秋菊换了装,换了鞋,只把假睫毛取下,就不用再卸妆了。收了工,八九个人,分乘两辆车到了饭馆。小查在门口迎着,上了楼,服务员就上茶,小查问虎哥:‘喝不喝酒’秋香说:‘不喝’虎哥忙问赵老板:‘老赵,你们喝不喝啊?’几个老师不吭气儿,老赵犹豫了一下说:‘就少喝一点吧’虎哥对小查说:‘喝、客人喝,我们以茶代酒,快点上菜吧。’小查还想问、点什么菜?见虎哥扬起手,就没再问了。她懂,这些人是跟着虎哥来吃工作餐的,随便点,没有动过的菜,昨天的剩饭,也是可上的。小武精明点,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会问的。 上了菜,先喝酒,老赵他们喝茅台,虎哥和这帮女生,都是以茶代酒。喝了一回,服务员斟第二杯酒时,只有老赵拿起杯子,他对几位老师说:‘你们就不喝了?下午那几个要来,她们不是第一次,时间短点,但要按程序走。小顾还要规划规划,把轮廓勾画出来。’他说完,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下去。‘啊,好酒。’他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啊,天天喝酒吃肉,不喝了。’虎哥问他们:‘你们主食吃点啥?’大家子忙着吃菜,没有理会他。虎哥对服务员说:‘来一盘馒头,几碗米饭吧,才六盘菜,再加两个菜吧,一个宫保鸡丁,一个爆炒腰花。’ 虎哥看小武在门口探了一下头,就连忙出去,怕是有事儿找自己呢。小武说:‘刚才我在后厨,叫小查迎你们呢。’虎哥问:‘冬梅今天来了没有啊?’小武说:‘来了,快吃饭时,家里来了电话,刚走。我是说:早餐人多,是不是再摆几张桌子?卖豆浆的,卖粥的,要增加人手,另外,外面来卖煎饼的,是不是建议他们晚上做好了,放保温箱里,拿出来就可以卖,小菜的品种是不是增加一点…’虎哥不等她说完,就说:‘可以,妳们自己商量。’她补充说:‘有人说我们这里卖贵了’虎哥说:‘环境好,加价是正常的,就这样吧。’加的两个菜端来了,很可能是剩下的,回了一下锅,虎哥跟了进去,大家都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 吃完了饭,就往回赶,在楼梯口,虎哥对秋香秋菊说:‘下午没你们的事儿,小顾可能要彩绘,一个大姑娘,你们可要看紧点,一个是不要叫那画师乱摸,一个是不要叫无关的人看。我还有事儿,我就在白菜香。’秋香秋菊,心里有些胆怯,没有吭气。虎哥问:‘听到没有?’秋菊无奈的回答:‘听到了’虎哥说:‘精神一点,一直跟着,你们不保护她,是没有人管的。’虎哥送她们到了公司,对赵老板说:‘老赵,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来接她们。’老赵递了一支烟过来,虎哥只能接着,看样子,老赵还不想开工。虎哥问老赵:‘你们公司就你们这几个人呀?’老赵笑了起来,他说:‘笑话’他不屑的说:‘上百人呢?我这里只是一个小摊子。’虎哥问:‘那与咨询,也有点儿风牛马不相及嘛。’老赵说:‘什么都是从小做大的唦,公司开始是搞咨询,后来业务拓展了,什么都搞,有一个模特队,有男女模特儿,服装模特儿,车模,也有画家用的裸体模特,在广告方面,专门有个广告部,平面广告制作,发布在报章杂志上,街上到处贴的小广告也是,道路两旁,建筑物上的平面广告,电视或网上的广告制作。还有专门伴歌伴舞的,有一个人才资源部,专门有人物色人才,就像发现你们,专门有一个人才库,把你们的资料存在电脑里,专门有人与学校和少年宫联系,进行学生的才艺展示,培养,你看那电视里,各种演出中,伴舞的小孩,你能一个一个去找吗?都要靠学校和少年宫…’虎哥说:‘我懂了,这是一锅大杂烩,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去搞。’ 回到白菜香,虎哥想先睡一觉,刚刚躺下,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哥,我是小马。’电话里传出了清脆甜美的呼声,‘听到了吗?我是小马。’虎哥吃了一惊,妈呀,怎么又来了个妹妹,哦,他反应过来了,是马秀婧,他连忙回答:‘是我、是我。’电话里又响起了小马清脆的声音:‘姐说,你请我到白菜香吃晚饭,是吗?’虎哥连忙回答说:‘是,是,你五点钟赶到就行了,楼上包间儿,要不要我来接你呀?’小马说:‘不用、不用,’虎哥说:‘那好,五点钟。’虎哥关了手机,他心里高兴,哥呀,姐呀的叫的这么亲,其实面都没有见过,哪来这个妹妹哟。他睡得很香,醒来已是四点。他给刘二哥打电话,刘二哥就把最近的工程情况说了一下,又说物业的事儿。虎哥说:‘我知道了,后天秋香她们要上展台了,你也得去盯着,不要出什么事儿哟。’刘二哥在电话里说:‘分局给的那五个人都安排了,陈经理也同意,一个当会计,一个在办公室,三个在大门口轮流值班,那我明天就过来吧。’打完电话,虎哥看表四点半了,赶快去接秋香她们。 到了那里,小顾已勾画完了,只是浅浅地画了一些线条。赵老板从那边房间出来,虎哥马上迎上去,递上烟。点着了,赵老板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朝旁边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气。这时秋香她们三个出来,老赵对秋香说:‘记住,眼睛不要盯着人看,要目空一切,在你心里,只有爱车,保持平视,这人头都在你下边,眼光要超前,思想也是,是超时空的,只当台下的人都不存在,展台小,挪位置时、步子不要大,这跟走丅字台不一样?他走得远,步幅要大一些,是在行进中走猫步来展示,你们不一样,就几步,步幅不大,也不能是小碎步,穿了高跟鞋,胸就自然挺起了,不要缩手缩脚呢,要像舞台上的演员那样,观众越多,越来精神,可不能人多,就乱了方寸,表演跟观众没有关系…’虎哥听他讲起来没完,就说:‘晚上我们在家里练一练,琢磨琢磨,那我们就走了。’刚转过身,赵老板在后面说:‘明天小顾下午一点来,就要画了,小陈儿,小黄来不来都可以。’ 上了车,虎哥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到了饭馆,小武在门口告诉虎哥:‘一个姓马的姑娘已经来了,在楼上包间等着。’虎哥上了楼,他推开包间的门,见坐在桌子对面的姑娘站起身来,甜甜的叫道:‘哥,来了。’秋香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叫得那么亲,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哪跟哪呀?挨得着吗?。虎哥给小马介绍跟着进来的这几位:‘这两位是我的妹妹,那是小顾,我妹妹的同事。’他又把小马,介绍给大家。都坐下后,他们没有说话,相互打量着,这小马吧,哦,看起来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岁,实际上,都二十五六了,人长得漂亮,保养得好,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给人深刻的印象,皮肤白,白里透红,确实招人喜欢,身高中等,刚才站着时,看来和秋菊高差不多,可是一坐下,就不显得高了,估计鞋跟比较高。马秀婧看秋香秋菊,哦,两位可以称得上美人儿了,没有沉鱼落雁之貌,也有闭月羞花之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待了一会,还是小马先开了口,她对虎哥说:‘哥,早就计划生育了,怎么还有两个妹妹呢?’虎哥说:‘妳刚才叫我哥,我又多了个妹妹。我跟这个秋香和秋菊,才是真正的表亲呢?从小就认识。’小马说:‘也许是这样,不过你们个子都高,眼睛也大,可能有共同的基因呢?’虎哥对秋香秋菊说:‘何爷爷也很高呢?都有一米八了。’虎哥问小马:‘喝不渴酒呀’秋香在桌子下面踢了虎哥一脚,笑着对小马说:‘不是还要开车吗?不要命啦。’小马赶紧附和着说:‘对,安全第一。’虎哥知道自己失言,忙问小马:‘想吃点什么呀?’他把菜谱递给小马,小马接菜谱说:‘我不像你,成天大鱼大肉的,好久没开荤了。’秋菊说:‘那就来盘红烧肉吧’秋香也来凑热闹,她说:‘再来一盘回锅肉,’秋香对小顾说:‘妳也来点一个吧,’小顾说:‘我不会点,要不就来个炒猪肝吧。’小马拿着菜谱看了一会儿,她说:‘又要叫哥破费了,宫保鸡丁儿,宫爆里脊加点花生米,油焖大虾,黄焖鸡。’虎牙哥说:‘这才七个,我也点一个吧,红烧鱼,比西湖醋鱼都好吃呢?’ 服务员走了,小马问虎哥:‘哥,我想问问你,听说你第一桶金是在股市上挖的?’。虎哥说:‘是,妳听谁说的呀?’小马对秋香说:‘妳哥可是大款呢!’秋香和秋菊摇头,秋菊说:‘有钱也是哥,没钱也是哥。’小马问虎哥:‘怎么在营业部看不到你的身影呢?我刚到营业部时,见到丽姐、成天悠着你大姐,两个人一天嘀嘀咕咕的。’虎哥说:‘丽丽要跟着我炒股,我不带她,她就找我姐。’小马说:‘这个我们是有规定的,不能指导客户。’虎哥说:‘这与我姐没有关系,丽丽主要是想看我的股票,跟着我,我买什么,她就买什么,我卖什么她就卖什么。’小马说:‘那你的账户全交给她了’虎哥说:‘你当我姐傻呀,丽丽不知道我的密码,但我姐、知道我持有的股票,和交易情情况,丽丽经常到她那里去打探情况,’小马说:‘是不是都赚得盆满钵满的?’虎哥说:‘赚了一点’小马问:‘丽姐呢?’虎哥说:‘那是牛市,没有不赚的,当然她也赚了不少。’ 小马说:‘你也太自私了,都是好朋友,怎么就不带着她呢?’虎哥说:‘嫌了哈哈笑,陪了呢?肯定成了冤家仇人,没有远久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小马说:‘怎么现在不搞了呀?现在股市低迷,在底部盘整了几年,可以抄底了,能不能带着我也潇洒一把呢?’虎哥说:‘进了股市,揪心啊,涨了怕跌下来,跌了更是急得不得了,如果有心脏病,劝妳不要进股市,妳看,我年年轻轻的,就有白头发了。每一次大跌,都有跳楼的,你知道不知道。’小马说:‘那是个别的,不能以偏概全,你过去不是做的蛮好的嘛,怎么,改行了。’虎哥说:‘现在股市不好,先退出来,有了机会,还可进去,搞其他也是一样赚。’小马问:‘现在做啥呀?’虎哥说:‘搞房地产开发’小马很惊讶,她大声的说:‘你真行,现在楼市很火、你是哪里有钱赚,就跑到哪里去,下次我买房,你可要给我打折哟。’虎哥笑道:‘那是肯定的,九五折没问题。’小马撇了撇嘴,她说:‘哎哟哟,那么小气,打个五、六折还差不多。’ 虎哥生气地说:‘五、六折,妳叫我喝西北风啊?妳不知道,这个费呀那个税呀,不知有多少,也就是一成利,你不了解,隔行如隔山呢,哪像你们券商,旱涝保收啊。’秋香见他们吹起来没完,踢了虎哥一脚。他笑着对小马说:‘听说马小姐的老爸在医院当院长,哥哥是主任,是行医世家啰。’小马说:‘是这样,老爸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还没有完全退,哥是胸外科主任。’虎哥说:‘听我姐说,妳朋友是外科专家,博士。’秋香说:‘唉,我们小顾的爸妈,从外地来看病,正愁找不到专家呢。’小马问:‘是什么病呀?’秋香说:‘她爸是椎间盘突出,腰都直不起来,她妈是胸部的肿瘤。’小马说:‘没事儿,这个事儿我要是帮不上忙,以后怎么请虎哥打折呀?’虎哥忙说:‘打折没问题,不过、我的房要到后年才盖好,就怕你等不得。秋香她们看老人家很可怜,都哭了好几次了,我们决定帮小顾,这事儿,也把你拉进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服务员进来了,一个人端了几个盘子,把菜上齐了。虎哥叫拿饮料来,大家以水代酒,热闹热闹。虎哥对小马说:‘小顾的情况,我就不讲了,如果现在讲,怕妳们饭都吃不好,吃了饭再讲吧,然后我们过去看看他爸妈。’ 这桌菜,比较油腻,她们想吃肥肉解馋,可吃了两块,就咽不下去了,还是爆炒腰花,宫保鸡丁儿比较受用。 吃完饭已是七点了,小马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病人吧,这样我也好安排。’虎哥说:‘好,听妳的口气不小,好像能做医院的主。’小马说:‘事在人为嘛,俗话说:‘只要有决心,铁杵磨成针。只要下足了功夫,功到自然成嘛。’虎哥叫秋香和小顾坐小马的车,在路上把小顾的情况介绍一下,虎哥的车子在前面领路。 不一会儿到了四合院,张妈来开了门,大家鱼贯而入。小马低声的说:‘我看身体还不错嘛。’虎哥呛了她一句:‘你傻呀?这个不是。’进了客厅,小顾的爸妈,见小顾带了一帮子人进来,连忙起身,虎哥上前去说:‘不要起来’就把二老摁在沙发上。虎哥问站在后面的张妈:‘都吃了吧’张妈回答说:‘都吃了’虎哥就开始介绍小顾的情况,他说:‘小顾才十六呢,在上高中,家里的变迁,出于无奈,才来北漂的,你看大婶的病,胸腔有肿瘤,都影响呼吸了。大叔是椎间盘突出’。 小顾他爸起来,要去拿带来的片子,他喃喃地说:‘在老家是照了片子的’他弯着腰艰难地走了两步,虎哥拉着他的胳膊说:‘大叔,不用看了。’小马过来扶大叔坐在沙发上,她说:‘大叔,不要急,明天就接你住院去。’虎哥问:‘有没有把握哟?’小马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她说:‘十拿九稳吧’虎哥追问她:‘就那么有把握?’小马说:‘我没有说十拿十稳呢,成事在人,经过努力,我想问题不大,现在黄牛厉害,专家号炒上了天。像我爸,一个号要几百呢?像小顾他们这种情况,大老远来,咋办,还不是忍痛割肉啊。’小马转过身去,对大叔大婶说,明天,我们早上七点到医院去,带上牙具就行了。虎哥问:‘住不了院咋办?’这次虎哥惹恼了小马,她心里想:这虎哥真不懂事儿,你不但不配合我安慰老人,树立信心,克服悲观情绪,反而还泼冷水。小马说:‘你说咋办?你去问院长,难道要把千里迢迢赶来的老区群众推出去。’秋香和秋菊都笑了,这回是针尖对了麦芒。秋香说:‘她爸就是院长呢’。 小马说:‘明天早上七点,你把大叔大婶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虎哥问:‘要不要带钱呀?’小马瞪了他一眼,她说:‘废话’她轻蔑地说:‘买你的房子、不拿钱行吗?’虎哥忙解释:‘我的意思,住院一定要花很多钱,要拿袋子装了,带卡行不?’小马问:‘这两年你上过医院没有’,虎哥回答很干脆:‘没有’小马说:‘怪不得呢,现在看个感冒都要上百,住院都要上万,首先是押金,怕你赖账,能少吗?现在住旅馆都上百,住院总是要贵点,再说那医疗费,我都不好意思说,最贵的,一天有几万,宰你没商量。’虎哥说:‘你爸是院长,太狠了点吧。’小马说:‘这、与我爸无关,他只管开刀。现在房价那么高,你做那么大的工程,好像不太懂经济,需求和供给,一不平衡,价格就要变,跟卖房子一样,需求大,买的人多,房价就窜上去了,现在房地产火着呢,四环里头都四万了,赶明儿还不得五六万。’ 虎哥说:‘妳要嫌贵就不买呗。’这句话又惹恼了小马,‘废话’小马愤愤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嫌看病贵,就不看嘛,这是什么话?现在提的是和谐社会,以人为本,人的生命最重要,再贵也要看。说起来我就生气,要结婚,就得有房子,总不能和父母,住在筒子楼里吧,买房结婚是刚需,丈母娘都统一了认识,没有房、车,不用娶我的闺女,我就属于此例,没有新房,有何脸面发结婚请帖呢。’虎哥说:‘结婚实际上与房子没有关系,我爸结婚时,就没有房子,在部队招待所,借了一间房子就结了。我姐还是在招待所出生的呢,我和妳一样,都没结婚,我带个头,以后就在这里结婚,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在我看来,结婚跟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小马急了,她大声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四合院,还是单门独户,哪去找啊?如果我能借到,我也不买房了,你住过筒子楼没有?没有厨房,煮饭在走廊,没有厕所,公共厕所在外边。’虎哥说:‘后来不是改造了吗,有公用厨房,每家都可以隔出一个小厕所。’秋香听不下去了,在虎哥脚尖上踩了一脚,虎哥才回过神儿来,就笑着对小顾说:‘明天早上六点半我来接他们,一块儿上医院去。’ 他转过身来,弓着腰对坐在沙发上的顾老师说:‘大叔大婶,明天起早点,我六点半来接你们去医院,只带生活用具,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放心,这小马的老爸就是有名的专家,医院的院长。现在医院的床位紧张,我们去了再说。有小马在,总会想出办法的。’小马也过来,拉着大婶的手说‘哎,婶、都影响呼吸了,怎么不早来呢,不要紧,把肿瘤摘除就好了,我爸是专家,做了一辈子手术,没有出过错,哦、指名道姓求他的人多着呢。这老头有点怪,一不收礼,二是平等待人,你要是送点什么,他把它放在门外,走时你还得带走,他不管你是当官儿的,还是农村来的,都一样。’虎哥说:‘那好,我还真要去拜访他老人家呢?我老家还有几个病人。’小马说:‘你少废话,我可不引荐你,老爸年纪大了,不能给他找麻烦。’秋香说:‘咱们走吧,让二老早点休息。’ 大家走到院子里,虎哥叫张妈来关门,他对张妈说:‘明天我们来得早,六点半就要走。’出了大门,虎哥才想起手机来,忙叫小马把手机拿来,把她的电话号码,存在自己电话簿里,他问小马:‘明天早上妳来不来’小马说:‘明天你两个妹妹也去,车子坐不下,我还是来吧。 小马回到家后,见老爷子和老妈都不在,她想:准是到哥那里去了,就开车到哥家去,其实离得也不远,车子十分钟就到了。到了哥家,果然爸妈都在这里,还有赵博士,就是她的男朋友,他是哥科里的医生,赵彤彤。侄女儿在看动漫,只叫了一声姑,头都没有回。哥看她气色不错,就说:‘是什么风把妳吹来啦’秀婧叹了口气,她说:‘哎,我遇到一个事儿,都哭了好几回了。’嫂子笑着说:‘你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老爸说:‘你唱的是哪一出呀?’他们这么一问,小马真的眼红了,在茶几上拿了一张餐巾纸,擦那要掉下来的眼泪。‘哎’她又叹了口气,她说:‘我还是不说为好,我说了,你们也要掉眼泪的,明天一上班,别人看我们一家都是红眼圈儿,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儿了呢。’ 嫂子抿着嘴儿笑了,她领教过小姑子。‘哎’她心想:‘她怎么没有当演员哟?她可是当演员的料,说哭,泪汪汪的眼睛就来了。说高兴,她笑得真灿烂,像朵花似的。’一家老小,就听她娓娓而谈,讲裸体彩绘车模的事儿。小马用了好几张餐巾纸,老爸叹了口气,他说:‘上帝不公平呢,这个赵虎还不错,仗义疏财,那可要几十万呀。’赵彤彤说:‘要不了那么多,椎间盘突出,只算个小手术,胸腔的肿瘤或子宫切除,麻烦大一点,花钱多一些。’小马他哥马典清说:‘那个大婶儿的手朮、我们可以做,但现在没有床位,这几天也没有出院的,走廊还住了两个呢。’老爸说:‘还是想办法,先弄进去吧。’ 赵彤彤在这个骨节眼上,要表现一下,要不,又要遭到埋怨。于是他说:‘眼科一向住不满,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请求支援,先住下来,反正前几天都是检查,叫我们科的护士、领着去做就行了。’马秀婧忙说:‘那就快打电话吧!’赵彤彤打开手机,拨了眼科主任的电话,那是他的同学。现在的主任副主任都是三十出头,老的都退到二线了。领导说:‘过去战争年代,二十多岁都要当军长了。’不论资排辈,老的仍挂主任衔、专家衔,赵彤彤留学读博士耽误了,不过,虽然没有提拔,本事确长进不少,要不秀婧能看上,男才女貌,英雄美女,是祖传的规矩。 眼科主任回话,今天刚有两个人出院,但后面还有等着进来的,先住走廊吧,就这么定了。小马对哥说:‘我们明天七点到’她哥说:‘去那么早干什么?’秀婧说:‘你明天早点去吧,七点到七点半人少一些,在门诊开诊前,我们就安排好,八点一上班,我们就办手续。’马主任答应了,他说:‘好,去早一点。’马秀婧对赵彤彤说:‘明天你也得早点去,人是住在眼科,但是、是你们的病人,归你们管呢?’马秀婧像领导一样进行安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老爸问秀婧:‘这个赵虎妳是怎么认识的?他真能把这医疗费包下来。’嫂子在边上问:‘妳说的那个赵虎、是不是才二十七八岁,搞房地产的那个赵虎。’马秀婧说:‘就是搞房地产开发的赵虎,他姐和我都在证券公司,是我的铁姐儿们。’嫂子说:‘我知道了,这个人不简单,有钱,出这点小钱没问题,过去,白丽丽追他,没有追上。’小马问:‘嫂子,你认识白姐。’嫂子说:‘不但认得,还很熟呢,过去,老到我这里开病假条,这几年,不大去了,她有空就到我那里去吹牛。’秀婧问:‘她怎么找到妳那儿去了?’嫂子说:‘是我中学同学李春霞介绍来的,李春霞,就是那个李爱爱,老爸老妈都是见过的,一帮子干部子弟,丽丽的爸是个部长,她们都是在一个院里长大的。呵!现在她和丽丽的生意做得大哟,要搞进出口,把生意做到非洲去,都是在赵虎那里搞的钱。’老爸说:‘白丽丽我见过,李春霞也见过,一个姑娘家,做什么生意嘛,赵虎敢把钱交给她们,几百万怕是不够吧?要几千万呢。’秀婧说:‘爸、你面前有条沟,代沟,现在的社会,你真的很不了解,就说这个赵虎,白手起家,几年功夫,人家就挣了多少个亿,你不理解吧?比那印人民币的机器都厉害呢。’老爸说:‘我不信’他问儿子,问未来的女婿赵彤彤:‘你们信不信?’两人笑了笑,没有回答。秀婧提高嗓门说:‘马大川同志,你落伍了。希望你加强学习, 嫂子说:‘既然赵虎能白手起家,几年功夫,就挣了多少个亿。妳聪明,妳的精明与他也有一拼呢,我看、妳也可以白手起家,步赵虎的后尘,到股市、楼市去潇洒一把。’秀婧说:‘嫂子,妳尽讲笑话,妳有资金吗?’嫂子说:‘人家白丽丽都能从赵虎那里借到钱,我看妳也可以。’秀婧说:‘嫂子,妳拿我来开涮,还是实际点,别见了别人发财就眼红,如果今后要买房,打个折还是可以的。’嫂子问:‘能打几折?’秀婧说:‘起码七折吧。’嫂子说:‘那也不少,少了三分之一,也是上百万呢?’秀婧说:‘那也不行,后面百分之七十的钱、谁付?妳去付。’嫂子说:‘怎么,妳还想一点不掏。’秀婧说:‘我也不是抠,实在是没有。不过,赵姐是我的铁姐儿们,她给我出了个主意,由她出面去跟我借,可惜,晚了,人家这一期工程,四万多平米,一天就卖光了,叫日光盘,他大姐很生气,准备去找他呢。’嫂子说:‘找他有什么用?这房子又不是赵姐的。’秀婧说:‘房子虽不是赵姐的,可她也有发言权呦,当初成立公司的时候,要有三个自然人,赵姐和她爸,也顶个名儿,都是董事,卖房子、卖完了才告诉她,赵姐现在去查他的底,看留得有房子没有。赵虎一口否认,说没有留,现在正在查他。’ 嫂子说:‘查到又怎么样?他能送给妳。’秀婧说:‘我从来没想人家送我,我现在不是没有钱吗?借还不行?。’嫂子说:‘鬼丫头,妳想的美,房子哪有借的,住进去就是妳的了。’老爸说:‘妳尽异想天开,人家修了房子,不卖、留着干什么?’秀婧说:‘老同志,我不说你不知道,每次修好了房子,都要留几套或十几套。’老爸问:‘留来干什么?’秀婧笑着说:‘赵姐没说,我也不能瞎说。这楼市水很深,没有上亿的资金,你都甭想进。股市嘛,倒是可以考虑。’嫂子说:‘股市还不是要钱,就妳那点钱,没什么意思’秀婧说:‘是,不是一点办法没有,还是那个字,‘借’老爸说:‘你可不能去借钱炒股啊’秀婧说:‘当然,我既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人借给我,赵姐有办法。’嫂子说:‘鬼丫头,我知道妳又在打赵虎的主意,妳是不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秀婧叹了口气说:‘早认识,有什么用?他炒股的时候,丽姐缠着他,要一块儿炒,他就是不干,朵着丽丽,他在另外一个营业部,一猫就是一天,弄得丽丽急得不得了,去找赵虎他爸,说赵虎失踪了,老人家这才想起,几天没回家了,就要到派出所报案,还是他姐拉住了赵叔,说、我出去找找,明天再去报案也不迟。 他姐估计、他在老金那里,但又没有电话,就摸到他们过去住的那个胡同,还真找到了。是在老金那里找到了赵虎,一家人都骂他。他说:你们不要再来逼我,这几天,股市的走势凶险,压力很大,我正在想到哪里去上吊呢’。大家才不埋怨他了。’‘哎’秀婧叹了口气,她说:‘真是相见恨晚,交一百个朋友,不如结交一个有用的人。’老爸说:‘闺女,可不能搞实用主义,不正之风,钱权交易呦。’秀婧说:‘哪跟哪呀?我带人家看病,完全是对小顾的同情,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为了给父母看病,去做裸模,一个有良心的人,都应该同情,怜悯。大家都来帮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使他感到社会的温暖,爸,你说我做得不对吗?’。老爸说:‘对,不愧为爸的好闺女,但不能有私心哦。’秀婧说:‘当然没有私心、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房子的问题。我只有十来万块钱,首付都不够,我能买得起房吗?老爸、你能给我多少?’老爸说:‘我的房子不就是你的吗?我只有几十万,交首付不够。’秀婧说:‘看来、国际歌唱的是对的,靠你是靠不住了,世界上没有神仙皇帝,创造人类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再次申明,买房与看病,毫不相干,不要混为一谈。听赵姐说,他们老家还有几个病人,到时候,希望诸位给点方便,大力支持。’ 嫂子说:‘我明白了’秀婧说:‘我还没有说,赵虎的那个对象呢,啊、那个漂亮呀,有高度,一米七左右,身材吧、是魔鬼身材,长相嘛,可以说有沉鱼落雁之貌,你看她走那几步、是步步生莲花。’嫂子打断秀婧的话,她说:‘鬼丫头,妳别扯远了,说妳呢,妳那点儿心思,嫂子看得透,给妳留点面子。’秀婧说:‘既然妳这么说了,我就要妳说清楚。’这时侄女儿说话了,你们说起来没完,我都听不见了。老爸说:‘不说了,我们该走了。’只有秀婧把车开来了,爸妈和赵彤彤就坐秀婧的车走,送完爸妈后,再送赵彤彤。在车上,彤彤就问秀婧:‘嫂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秀婧说:‘你傻呀?嫂子都看出来了,你看不出来。’赵彤彤说:‘妳不知道我傻呀,他说着就把手搭在秀婧的肩上。’秀婧说:‘我开着车呢’彤彤说:‘不开车是不是就可以呀?’秀婧不理他,她说:‘就靠你和我的那点工资,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到二十万,十年才够首付,咋办,活人被尿憋死了,以后和赵虎熟了,打个折总不成问题,好啦,来个成本价,也就是万把块钱一平米,如果有贡献,白送,你说那白姐,当然他们是发小,搞了几千万,当然啰、人家有钱,不在乎这几个小钱,这次小顾的事儿,只是出于同情,就慷慨解囊几十万,如果我们成了朋友,人家能亏待你?’赵彤彤问:‘妳说他的对象,真的有那么漂亮。’秀靖说:‘你不要瞎想,明天你自己看吧。’车到了,赵彤彤伸出胳膊,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 虎哥带着秋香秋菊回到家里,二老正在看电视,秋菊说:‘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继续吧!’虎哥问:‘上次讲到哪儿了?秋香说:‘讲到王太太到了家后,何爷爷去看她呢,’‘哦’虎哥说:‘我想起来了,现在是未老先衰呢,记忆力太差了。’秋菊说:‘老什么呀?三十而立,你还不过三十呢。’三人走进了秋香她们的房间,虎哥说:‘那就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天气凉了,老何对妙常师父说起立房子的事,师父说:‘那个山洼远了’他大概是说,离观音阁远了,自从上次苟三儿大闹观音阁后,师父变得胆子小了,她觉得,菩萨也有疏漏的地方,使她受惊了。但房子修近点,又没有那么好的地势。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就立吧,抓紧砍树,割草,烧砖。’老何看她有些伤心,就说:‘我说过的,等我有了安身之处,就张罗着,帮你把寺庙重新盖了,真的。我很想盖得金碧辉煌,但是,没有那个本事,没有那个能力,但总要让山上的菩萨有棲身之所,能遮风避雨。庙里的旧木料,好多都还能用,只添一些就够了。保坎台阶用青石砌,院坝也铺青石板,砖瓦自己烧,用不了多少钱。’师父说:‘你说用不了多少钱,那到底得多少钱呀?我看不下一千块,两千块钱差不多。’老何说:‘我和老赵一人一百,就有两百了…’。师父马上问:‘你哪来那么多钱呀?阿弥陀佛,我可不要那些不义之财呢’。老何说:‘最近我挣了些钱,这是有据可查的,我要是坏人,难道能到这不毛之地,去和苟三拼命吗?妳就放心吧,别人的善举,妳不能乱怀疑的。’ 师父说:‘你说,全用大青石铺地砌坎,哪来大青石呀?你到外边去买,光那运费你都开不起呢。’老何笑道:‘就地取材嘛,在我们山坳那边,有一个小山包,那石头是一层一层的,哪天我请个石匠师傅来看看,人家一看就知道了。妳看这山上的树有的是,松树、杉树、柏树都有,要粗的有粗的,要细的有细的,砖可以自己做,石灰也可以自己烧,请师傅才用钱,小工不花钱,十乡八里,善男信女不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做义工,只管饭,请的师傅才开工钱呢。’ 妙常师父沉思了一会,她说:‘如果是这样,一千块都花不了。我这里也有两三百块呢,那还是从师太开始、积攒的香火功德钱。如果不够,再到城里去化缘,凑一千没有问题。’老何说:‘明年春天,我把房子立起来,下半年就可重修寺庙了,我看这样,一步一步来,先修下面几间厢房,然后再修上面台阶儿的诵经堂,下面都修好了以后,最后才修上面的大殿。在诵经堂的院坝中,最好请一尊,观音菩萨站在莲花上的石像。在大殿,中间是佛祖,两旁是两尊罗汉。’师父说:‘有十六罗汉的,也有十八罗汉的,没听说只请四尊罗汉的呢?’老何说:‘庙小了,不能都请来,以后庙修大了,才全请来。’ 老何从秋天开始割茅草,屋里屋外都堆满了。他估计草够了,就去砍树。现在砍的树,也达到了木匠师傅说的数,就把木头用马拖回来,然后把树皮剝掉。准备堆在一起晒干。 老何很久没有进城了,老赵十分惦念,他知道,老何干事,十分执着。也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子,明天是公历新年,他决定上山去看看。在晚饭的时候,陈大姐知道了,她也不好阻止,老赵的腿好多了,但要走长路还是不行,晚上她就去找黄校长,黄校长说‘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老何了,明天是元旦,放一天假,要不,明天我们都一起山上去看看老何吧。去时叫滑竿,回来叫老何的马送一送。’ 第二天一早,这一行四人就上山去看老何,走到城边,给老赵叫了一乘滑竿儿,坐到陈家沟,然后下来、大家一起从山坳上山。都快到观音阁了,从左边林子里,传来了斧子砍木头的声音,老赵说:老何就在这山坳里,这就是他选的立房子的地方。 老何正在剥树皮,听到林子里有人说话,他就停了下来,等看见了人,他大声地问:‘你们怎么来了’老赵走在前头,没有理他,老黄说:‘你也不下去,好久没见到你了,来看看你。’看到老何又黑又瘦,疲惫不堪的样子,老赵心里十分难过,他噙着眼泪,生气地问:‘今年是哪一年、你知道不知道?’老何笑着说:‘今年是民国二十三年,公元一九三四年。’老赵说:‘你呀!是刺叭林的斑鸠,不知道春秋。现在是,民国二十四年,公元一九年,一月一日,今天是元旦。’老何感叹道:‘又增加了一年,我们又长了一岁,爆竹一声除旧岁,我立新房换旧屋。’老黄问:‘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吧?’老何说:‘草割够了,你想从夏天就搞整起,一会儿你们上去看看,木头也够数了,有富余,只是剖板材的木头还沒砍,那要粗木头,我一个人弄不动。’老赵说:‘原来不是说好了,这些活让小工做,一天只管饭,也不开工钱,才花两角钱,这点钱你都舍不得,你留钱来干什么?’老何看老赵动了气,就笑着把斧头别在腰上,他说,:‘不干了,今天休息,我们回庙里去。’ 大家出了林子。陈大姐把背篼里的两包烟、拿出来交给老赵,老赵又把它交给老何,老何拆开,一人散了一支。点着了,就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把烟吐出来了才说:‘以后怕这个烟都抽不起呀,那就抽叶子烟吧。’老黄说:‘才一角钱一包,怎么抽不起呀?’。老何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现在处处要用钱,这才知道钱的金贵,我到陈家沟去问了陈木匠,他说我立这房子,要一百多,开始我还不信,细细一算,两百都不够。你看请小工,不开工钱,只管吃饭,一天一个人要两角多,请四个,就要一块,算两个月吧,那就是六十块。还有木匠师傅,砖瓦师傅,泥水匠,’一天总得吃三块钱,还有师傅的工钱呢?算起来两百块钱都不够。’老赵说:两百就两百嘛,不要把钱看得太重,你不是说了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你,一个人闷着在山上干,人都变了样,又黑又瘦,如果把身体搞垮了,修好了房子,又有什么用呢?你跟着师父吃素,一点油水都没有,那怎么受得了?现在料也备的差不多了,你今天跟我回城去,休息两天,再商量商量。’老黄说:‘一个人在山上,什么都不知道,过了一年也不知道,还是老赵说的,先回城去住两天,再合计合计,我看你不用亲自干了,在城里找几个小工,不比你强?’老赵说:‘你也不会闲着,你可以去做饭嘛,让大家吃好了,才能干得好,以后师傅来了,怕一个人做饭还不够呢。’ 老何说:‘你们说的都在理儿,这马怎么办?’陈大姐说:‘喂干草还不是一样’老何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反正找小工,找砖瓦师傅,也要进城,最后他同意了。他说:‘小工是来得了,一个是平屋基,一个是砍大树,以后木板用的多,要用大木头剖成木板。烧砖的师傅也来得了。’老赵说:‘就是进城,你也得不到休息,只是轻松一点,买两只鸡、秤几斤肉、好好补养补养。’ 到了庙上,陈大姐就去帮助师父做饭,黄校长和陈老师就去铡草。老赵拉老何坐下抽烟,老赵说:‘我看你现在糊涂呢,没听说团长带头去冲锋的,你要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你统筹全盘,把饭做好就行了,我倒想起另外件事,你吃素可以,师傅不行呀,人家要干活,没有点油水怕不行,我想,是不是和妙常师父分开吃,你们在堆木头的地方,另外支两口锅,一个闷饭,一个炒菜。’老何说:‘你这个建议好哇,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老赵说:‘还有更好的建议呢?’他故意拿一把,问老何愿不愿意听。老何说:‘当然欢迎你的好建议’老赵说:‘我们不是还有几支步枪吗?我想下午走以前,选一支好枪来试一试,校校枪。’老何笑着问:‘怎么,你要去打劫啊。’老赵说:‘你没听妙常师父说:这里豺狗野猪多得很,豺狗不好打,野猪好打一些。老何说:‘这么大林子,方圆几十里,你到哪去找啊?。’老赵说:‘好找,你没有听说,那野猪拉屎有个固定地方,所以天长日久,野猪屎就是一大堆,你只要找到了野猪屎,就找到了牠。找是你的事儿,打是我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吃完了饭,大家就到藏经阁取枪,选了一支比较新的步枪,他们又下到修房子那山坳,准备试枪。枪很新,打没打过不知道,起码是用得很少,没有什么损坏、磕碰的痕迹。老何搬了一根木头,放到里边,在头上贴了一块泥巴,作为靶子。老赵在相距六七十米林子里,朝里边木头上的泥巴瞄准。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就飞了出去。老何查看回来,对老赵说:‘在左下十公分,你修正一下,再来一枪。’第二枪打了,老何看了回来说:‘在右下三公分’老赵听了很满意,他说:‘这枪可以,只向右上,修正一点就行。’ 老何自元旦下山,在小陈家住了三天,老惦记着山上的事儿,就于四号回山。马的驮筐里,装了一百斤米,驮架上又扣了一口大锅。这样,老赵就骑不成马了,只好跟着马慢慢地走。本来老何是不同意他上山的,老赵有自己的打算,就坚持要上山,一方面他想督促老何,不能不要命的干。另外小工要来了,吃饭的人多了,要另起炉灶,老赵想打头野猪,来改善生活。 在路上,老赵问老何:‘现在到底还有多少钱呀?’老何问:‘怎么、想分家。’老赵说:‘山上山下都要立房子,看究竟要用多少钱?今后还要过日子,心里好有个数唦。’老何说:‘上次不是跟你算了吗?大概现在还有一千四。这钱不经用。’老赵说:‘这就不少了,该用的钱就用,不要吝惜。’老何说:‘话是这么说,还是要注意节省。这次的小工,烧石灰的,石匠都从陈家沟请,黄校长说,现在冬天没有什么事儿,都窝在家里,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方,不用开工钱,这就省了好多钱,十个人,一个月算五块钱吃饭,也要五十块钱,两个月就是一百块。’老赵说:‘人好像多了,也用不了两个月,人家农村盖房子,几天就立起来了,没花什么钱。’老何说。那是你看见的,你好多没看见,农民盖房子,要准备几年,有的是十几年,木头是一根一根的攒,砖和瓦也是一块一块攒,很不容易的。’老赵说:‘突然来了那么多人,都窝在那里。’老何说:‘不会,其实人手还紧呢,烧石灰的,马上就要挖窑,然后是烧石灰。石匠领两个人,就要打石头,搬石头。烧砖的,先要盖个大棚的,还要挖砖窑,没有吃闲饭的。’老赵说:‘还有火头军,十多个人的饭,也不轻松啊’ 老何和老赵到了山上,在立房子的工地,把大锅卸下,再把米驮到观音阁,就把马放到河边去,让牠自己找草吃。吃了中午饭,老何带着砍柴刀,背着枪,就和老赵去找野猪。谈何容易,梯子岩方圆不下二三十里,到哪去找? 他们顺着干河沟对面的山坡走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在一个土坎那里,发现了一大堆野猪屎,最上边的猪屎还是新拉的呢,两人十分高兴,就寻找伏击地点。在不远处,有个小土岗,长满了灌木荊棘刺叭弄,两个人都觉得那个位置比较理想,就去查看。到了那里,两人看那屎堆,也就是七八十米远,而且这里,到处是刺叭弄,便于隐蔽自己,只要处于下风头,野猪根本发现不了,于是就决定在这里进行伏击。老赵把枪拿来,还试着瞄准了一下。 两人走了半天,也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抽烟。两人都没有说话。忽然、老何把脸转过来,看着老赵,这个动作,把老赵吓来跳,问他干什么。老何说:‘你听,怎么有喘气的声音’两人尖着耳朵注意听着,老赵好像也听到了什么,他马上拉枪栓把子弹推上膛。老何转过身去,看身后的刺叭弄,他感觉、微弱的喘息声,是从那里面传出的。他站起身来,看刺叭弄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挥着砍柴刀,去砍那带刺儿的枝条,谁也没有想到,突然从刺叭弄里蹿出一头野猪,牠哄哄地叫着,发出愤怒的咆哮,就朝老何撞来。老何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野猪飞快地向下跑去,牠粗壮的身躯还是把老何撞倒了。 老赵开始也懵了,等他回过神儿来,野猪已经蹿出去了十多米,他忙举起枪,对着野猪的屁股就是一枪,野猪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就趴在地上,再也不动弹。 老赵忙扶起老何,老何说:‘我还躲了一下,真是,是祸躲不过,没有想到牠那么粗,只把我小腿挤了一下,真要叫牠獠牙扎上,那就麻烦了。怎么,打到没有啊。’老赵说:‘打到了,我这是歪打正着,根本没有瞄准,对着牠就是一枪,看样子是从屁股那里打进去的。’老何说:‘想吃野猪肉,还没安排好,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他看了看躺在那里的野猪,回过头来说:‘这么近,不到二十米呢,枪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现在还麻烦呢,庙上不能弄,我们那里又没有家什,还得去找黄校长,走,我去把马牵来,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老何给老赵一支烟,点着后,老何就走了。 老何回去把马骑来了,先叫马卧倒,两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野猪拖在马背上,野猪太重了。马站不起来,他俩又使了很大的劲,托着野猪、才帮马站了起来。老何说:‘起码二百五十斤,说不定有三百斤呢,是个老公猪。老赵说:‘只要是猪就行了,管牠公猪母猪呢。’两人把野猪驮到了修房子的工地,扔下野猪,老何就骑马要去陈家沟。 才走出林子,迎面就碰到了黄校长,老何问:‘怎么来了’老黄说:‘山上太冷,老赵来看看就行了,我是来劝他回城里去的。’老何下了马说:‘那好,你劝劝他,我正要去找你呢,今天大概是礼拜六,我就怕你走早了。’老黄问:‘什么事啊?’老何说:‘好事儿,刚才我们打了一头野猪,有二三百斤呢。又不能拿进庙里去,这里又没有家什,咋办。’老黄说:‘好办,出山的坳口,再往里走,有一人家,那是我本家,叫黄明生,交给他去收拾,肉吃不完,明天驮进城去,今天进腊月了,可以做腊肉。’ 走过树林,老赵看老何又回来了,他感到诧异,他看老何后面还跟了一个人,走近了才认出是老黄。他问老黄:‘你怎么来了’老黄说:‘山上冷,住的地方又窄,你还是跟我一块回去。小陈那里怎么说也比山上强。’老何说:‘你就进城去吧,这里你放心。’ 老黄看了野猪,十分惊讶,他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野猪呢,三百斤都不止啊。那就快驮走吧,我们还要进城呢。’三个人牵着马,驮着野猪、就到黄明生家。 黄明生是黄校长的叔伯兄弟,从父辈就搬上山来开荒种地。他看到野猪,吃惊不小,他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呢’老黄就给他介绍:‘这是、何青山何大哥,那个是赵金海,赵大哥。他们在坳口那边儿,要立个房子,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老何说:‘叫大哥可不敢当,我们这岁数,承受不起呢?今后我们成了邻居,还要请黄哥多关照呢。’老何拿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支。黄校长介绍说:‘你们看,黄明生好像比我年纪还大,其实啊,我还比他大两岁,一家人在山上,什么都得做,苦得很,老得快。过年过节杀猪啊,都是一个人杀。’这话引起了老赵的兴趣,他看过杀猪,是三个人,两个人一人抓一只脚,把猪提到案板上摁着,然后一个人捅刀子,一个人怎么杀呢?于是他问:‘黄大哥,一个人还能杀猪啊。’没有等黄明生说话,黄校长就说:‘能杀,我看过一回,两只手把猪提到踏凳上,一只脚跪到猪身上摁着,一只手捏着猪嘴,一只手拿杀猪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杀了,哦,烫猪刮毛,也是一个人。’ 老赵更是不理解了,一个人还能烫猪刮毛,他只当老黄在吹,就不好再问了。老黄看透了他的心思,就说:‘在农村,还是有能人呢,住在山上,独家独戶的,没有人来帮忙,什么事儿都得靠自己,什么都得会一点。’他转过身去问黄明生:‘明生,你估计这野猪有多重啊。’明生说:‘怕三百斤还打不住呢’黄校长说:‘没有吧,我估计是在二百五到三百。’黄明生笑了笑,他还摇了头,那意思是,你出入太大?他问老何:‘何大哥,你看呢。’老何耍了个滑头,他说:‘就是三百斤左右吧。’这样两边都照顾到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数。黄明生说:‘你就看它的长度,从头到尾,有五尺多长,身上的肉结实呢。’黄校长说:‘当然是越重越好,明天他们那边的小工就要来,要起伙了,你下午把这猪收拾出来,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来拿?’黄明生思索了一会儿,他说:‘天黑前吧’黄校长问:‘最近你出去做活路不?’黄明生说:‘年前就不出去了’黄校长说:‘老何老赵他们立房子,你有空就去帮忙,管你的饭,可没有工钱呦。那我们就走了。’黄明生说:‘你们等一会儿,帮我把猪吊好了再走,这三百多斤,我一个人弄不动,两百斤以下嘛、倒是可以。’ 黄明生从屋里,找出绳子、钩子。他把钩子牢牢的系在绳子上,把绳子搭在树叉上,他用钩子钩住猪头,他拽着绳子的一头,其他几个人提着猪往上送。只把野猪拉站了起来,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吊不上去了。黄明生看着着急,又使不上劲。老何忙叫老赵去拉绳子,换黄明生过来抬猪。老赵过去接过绳子,黄明生说:‘一个人怕不行啰’老何又叫黄校长过去,帮着拉绳子。黄明生过来,他半蹲着、拦腰抱住了猪,大家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把猪拉到位。黄明生把绳子拴到树干上,这才算大功告成。 大家坐下来休息,个个气喘吁吁,黄明生看到大家都喘着粗气,就问:‘这猪有多重啊?’话语中含有讥笑,黄校长说:‘看来有四百斤哟’老何说:‘你刚才可没有说那么多,一下子就增加了一百斤,超得太多了,也就是三百到三百五。’老赵发表意见,他说:‘我看三百五’黄明生说:‘我家有大秤,切了以后,称一称就清楚了,我估计啊,三百五。’黄校长说:‘越重越好,大家都多吃点。那我们走了。’ 老赵骑着马,老何把他们送到陈家沟,他交待了,要卖碗筷,水缸,蒸饭的蒸子。 老何回到山上。他要看看,黄明生是怎么收拾的。又回到了黄明生家。猪下面安了一口大锅,大锅掺满了水,已经开锅。黄明生站在凳子上,一瓢一瓢地用开水浇烫,烫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刮毛,立刻黑猪变成了白猪。老何问:‘你是挂着开膛呢,还是放下来开堂?’黄明生说:‘刮干净了,就挂着开膛,把锅里的水舀了,就用这锅接那下水。’老何弄明白了杀猪的程序,就急忙回观音阁。师父午后不食,该做晚饭了,如果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师傅又要着急了。 烧石灰的师傅来了,石匠师傅来了,烧砖的师傅也来了。还有十多个小工,这都是黄校长请来帮忙的。按农村的习俗,哪家要是盖房,没事儿的人都要去帮忙。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烧了两窑石灰,砖坯也脱够了,石匠师傅,把屋基也整好了,茅草已用竹片夹好,准备工作已经就序,就等过了年以后,把房子立起来。 过了年,陈家沟的木匠陈师傅,领了几个人,就来做木架子。完全按预想的那样,按步就班地做,在清明前的半个月,就把房立起来了,一圈的砖墙,山墙砌到了屋顶,房子中间还是用的木架子,上梁那天没有放鞭炮,老何想,不必轰轰烈烈,还是无声无息的好。 送走了师傅们,他看着修好的房子,心里一阵的难过,一阵悲凉,他叹了口气,现在要在这深山老林安家落户了。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大玩笑,把他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遭遗弃的人,他心里愤愤不平,他掏出烟卷儿,狠狠的抽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鲁滨逊,但鲁滨逊最后还是离开了荒岛,回到了文明社会,老何想,对自己来说,可能是一种奢望。 城里的那块儿鬼地,王先生叫胡管家去问,地主开价五十,胡管家听了,也不还价,扭头就走,这是生意人的一贯伎俩。这地是没人要的,见王先生家不要,卖家也急了,后来央人来说,二十不能少,这就成交了。 过了清明开工,只用一个月,房子就修好了,所有的材料都是买的,为了防火,做的砖房,很严实,地面砍的是三合土,为了防火,厨房立在后门外,风水先生也说,火神在外,家里安泰。 老赵住进去后,就开始张罗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呢,他和老何商量后,确定做杂货生意。先从小生意做起,卖点瓜子花生,香烟洋火,针头线脑。 生活安定了,老赵的腿也好多了,走路不用拐杖,也不瘸,只是走路不能走太远,站的时间也不能太长了。自从山上的房子修好以后,老何就很少下来,抓紧时间开荒种地,老赵惦记着他,就把店铺交给陈大姐看着,就到山上去看老何,他知道老何心里很苦,见个面儿也算是对他的安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到了山上,老何就领着老赵看他开的荒,种的地。都是零星的小块地,种的是苞谷,现在还准备种点红苕,老何说:‘第一年嘛,先种着看一看。’现在还没到端午,苞米就已经窜得老高,过了端午,就有嫩苞米吃了。老何叹了口气,他说:‘就在这里安家了,家乡怕是回不去了,至少现在回不去。你在城里经常听着点儿,过年的时候,遵义贵阳吃紧呢,估计是jx过来的,现在hn这边也不安宁,可能妹伢子他们,还在那边打转转,看来今后也要朝北面转移。也只能从g走。不知电报局,邮政局在哪里?今后安定了,还是要给家里去封信,报个平安’。说着他眼睛就潮湿了。老赵说:‘团长…’老何连忙说:‘不要这样叫了,叫老何。’老赵说:‘哪能写信呢,人家知道了,好来抓你呢。’老何说:‘写信不要写我们的地点,要到外地去发,不要写我们的名字,家里人一看字迹就知道你还活着。知道吧。’ 两人穿过树林,到了新房里,老赵各处都看了一遍。老赵问:‘这圈里都有屎,怎么没有看到牲畜呢。’老何说:‘全放出去了,天黑的时候,再找回来。猪跑得不远,晚上要喂一顿,他自己会回来,羊跑的远点,牛和马自己找草吃,就不喂了,如果要干活,吃草的时间短,还是要喂点料,买了好多苞谷,堆在厢房里。’老赵说:‘人老吃这个不行吧,还是要到城里买点米来。’老何说:‘干活累,饿了吃这个正好,活路少了,尽吃这个不行。我看,靠小河沟那边的地,可以改成水田,明年再说吧,今年要种红苕,冬天得挖苕坑,把红苕贮存在坑里,’‘哦’老何像想起了什么事儿、他说:‘山上的钱,我没有数,大概还有五十斤,也就是九百块左右,首饰不错,有碧玉簪,玉手镯,宝石的戒指,耳环,我看很值点钱。黄金有价,玉无价呢,太平年景,值个一两千,现在是乱世,就不太值钱啦。你的生意,那点儿本钱够不够?’老赵说:‘有钱就做大生意,钱少就做小生意。’老何说:‘那就再拿一百去,老黄和小陈他们都不宽裕,能赚就赚,賺了也可补贴他们点。’ 老赵叹了口气说:‘农民老实,挣两个钱不容易,我都不好意思去赚他们的钱。’老何说:‘我们也要生活,那就少赚点儿吧,薄利多销,也是一样的,现在汽车路都快通这边了,以后的川盐不一定走乌江,这样生意好做些,我倒是想,如果能弄个车子,今后用马车跑运输,做生意更活分点。’老赵说:‘那要等路通了再说,这匹马正当年,也就五六岁。今后弄个马车,不知有多神气呢。是匹骒马,也没见牠发情。’老何说:‘骒马上不了战场,肯定是一听炮响,就跑了。等他发了情,再去给它配种。那羊是怀上了,是带来的。猪也是母猪,公猪好骟,母猪不好骟,所以卖得便宜。如果发了情,还难办呢,牠乱叫乱跑,整得不好就跑丢了,赶场天有便宜的糠,买了就放在你那儿,我哪天去捡粪时,顺便就带回来了,还有酒糟,猪也爱吃。’两人闲扯,东边儿长,西边短的说了一下午。老赵这样想,只要能减轻老何的烦恼,分散他的心思,就达到了他上山来的初衷。 吃完了晚饭,已近黄昏,猪已经回来了,牠摇着细尾巴,在林子边上拱着地,其他的都没回来。老何觉得大意了、他有些焦急,忙叫老赵一块走,去把牲口找回来。牛和马离得近,就在小河边吃草,他叫老赵去把马骑回去。自己去找跑得远的羊,好在羊是白的,走了一会儿,老远就看见了,两只羊鼓着肚子,咩咩地叫着,在回来的路上、没有找草吃,估计已经吃饱了。 赶回了牲口,老何赶快热猪食,热了以后倒在食槽里,再撒进去一些糠,老何心想:要是有点剩菜剩饭就好了,猪没有嫌主人家的吝惜,照样‘噹噹噹’地吃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老赵起来,牲口都已经放出去,只有马在林子边儿上吃草,老何正在拿着口袋装馬料。他看老赵起来了,就对他说:‘洗完脸,吃完早饭就走,玉米粥在我这边厨房的锅里。’老赵就赶快洗脸吃饭,天黑前老何还要从城里赶回来有事,现在就得赶快走。 老何备了马鞍,先到庙里去给师父打个招呼,回来后叫老赵骑上马,就牵着马从后山绕道下山,朝陈家沟走去。在路上,两人都没有说那些烦恼的事儿,相反,身处逆境,谈起了未来,因为未来有他们的希望,他们有信心经营好生活,在这里安家落户。老何问老赵,他说:‘唉,看来陈大姐对你有点意思呢’老赵说:‘什么意思?不要害人哟,你看我的腿,是个残废人,不要害了人家一辈子。另外,你好好一个人,都还没有说这事儿,我现在不谈这个。’老何不说了,拿出烟卷,他划了几根火柴?才把烟卷点着。老何又说起了马车的事儿,他说:‘马去拉东西能赚钱,不知多少钱才能置办的起马车哟。’ 快到陈家沟了,迎面来了三个人,仔细一看,像是黄永生,黄师娘,另外还有一个人,细长细长,轻飘飘的,没见过。走近了才看清,真是黄校长一家。老何问:‘老黄到哪里去呀’老黄说:‘这条路,除了上观音阁,还能到哪去?哦,这是我堂妹。’他主动介绍说,‘从q来的,到观音阁烧香拜佛呢。’他向堂妹介绍说:‘这是何青山,何先生,何大哥。’老黄的堂妹,对老何鞠了一躬,问了何先生好。老黄又介绍,骑在马上的老赵:‘这是赵金海,赵先生,赵大哥。’他堂妹又对老赵鞠了一躬,问,赵先生好。老黄说:‘妹子家在q,在q读书呢,这两年身体不好,就没读了,听我们这里去的人说,观音阁香火旺,求神拜佛的人多,灵得很呢,就来这里烧香许愿。’老何上下打量了黄家妹子,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虽是容颜靓丽?可也掩饰不了病弱的身躯,他心里明白,是痨病,老黄不说,自己也不能点破。 老何问黄师娘:‘你们都出来了,寅江咋办呀?’黄师娘说:‘陈大姐不是在给老赵看摊子吗?就甩到她那里,都十多岁了,还不会做饭。’老何说:‘妳也去求菩萨?’黄师娘说‘求什么菩萨哟?还不是陪妹子来呀,其实呀,菩萨无所不在,在家烧香也是一样的。’老何说:‘还是不一样的,亲自到庙里,更是虔敬一些。’老何对老黄说:‘妹子爬这山,怕是不行,累点不说,要是有闪失,跌了下来,可是不得了的,这样,骑这马走后山,师娘就不上去了,家里还有寅江呢。’他对老赵说:‘在陈家沟叫乘滑竿吧,我就不送了。’老赵说:‘不用滑竿了,我就慢慢走,这腿也要练一练。’老黄对师娘说:‘妳就回去吧,老赵腿不好,妳给他叫一乘滑竿。’老黄问老何:‘你到城里还有什么事儿吗?’老何说:‘明天办也一样,要去请石匠,顺便再捡点粪。’老黄说,:‘那就明天吧!’老何扶老赵从马上跳下来,老赵腿没有劲儿,差点儿就摔倒了,老何连忙问他:‘行不行哟?’老赵说:‘这一年没有跳了,走慢点儿,练练腿吧。’老何把黄家妹子扶上马,人就分开了,就各奔东西。 在路上,老何问骑在马上的黄家妹子:‘妹子大名’妹子回答说:‘叫黄永秋’老何又问:‘在哪里上学呀’黄永秋说:‘在女子师范’‘哦’老何说:‘那是搞教育的,今后要当老师,好,好!’永秋操起q腔说:‘好啥子嘛?现在成了这样,哪个还去想那些事儿哟。’老何说:‘没关系,治得好的。’永秋问:‘何先生、你看出我有病了。’老何问老黄:‘你看有病没有病啊’老黄说:‘我看身体是弱一些’他是似而非的回答。老何说:‘我家几代开药铺,也是中医世家,我虽没有继承祖业,从小耳濡目染,这望闻问切,也略知一二。’黄永秋说:‘那何大哥就给我看看’老何说:‘离家多年,拿不起来了,只能说个大概。’黄永秋说:‘那你就给我说说,我是啥子病?都一两年了,也不见好。’老何一边走着,他掏出烟来,问黄永秋:‘薰不着吧’黄永秋说:‘我骑在马上,这么高,薰不着的。’老何点着了烟,他说:‘你这病,要禁烟酒。’他看着老黄,欲言又止。 老黄说:‘哎呀!你就直说吧。’老何说:‘这个病呀,像是肺结核呢,就是我们常说的肺痨,是不是读书太用功了?积劳成疾,没关系,如能好好调养,要不了一年,就可康复,这个病是富贵病呢,三分医,七分养,首先要忘了那些烦恼的事儿,心要静,找个空气好,环境好的地方去休养,注意卫生,不要受凉感冒,蚊虫叮咬打摆子,就是疟疾,得了这些小病,也就降低了抵抗力。要注意营养,所以说是富贵病呢,多吃鸡蛋瘦肉,忌吃辛辣,就是葱姜蒜,胡椒花椒,忌吃发物。药嘛,请郎中号脉以后再吃,主要用,滋阴润肺,补气健脾的药,如有低烧,还要配清热的药,如有咳嗽,还要用,止咳化痰的药。’老黄问:‘你在说肺,怎么又说补气健脾呢。’老何没有马上回答,他抽了几口烟才说:‘这脾属土,肺属金,如果脾气虚弱,应补气健脾,培土促金,有利于滋阴润肺,中医也讲五行,金木水火土,辩证看病,虽分五胀六腑,要把它看成一个整体,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老黄说:‘到了山上,你就号脉,开个方子。’老何笑道:‘开方子还是要去找郎中,我是道听途说的,从小读书,还没有入门呢,哪能随便乱开方子。我不是说了,三分医,七分养,主要是养呢。’老黄说:‘说了半天,还是主要靠养,她们q,树都看不到一颗,住得拥挤,嘈杂得很,在我们城里,我家住的房子小,也很嘈杂,比不上山上的观音阁呢。这里树木多,空气好,人也少,清静得很,如在观音阁养病,就得了七分,四舍五入,就是十分了,那三分医也不要了。’ 黄永秋在马背上不住的笑,‘哥’她喊老黄,她说:‘养病哪能住庙里呢,一个大姑娘住在庙里,人家要笑话的。’老何说:‘你不知道!我们的观音阁,是个尼姑庵,尼姑比你大一点,好着呢,当初我们落难,来到这里,又饿又累,身上还有伤,是她收留了我们,心肠好着呢,庙里虽然住的是尼姑,却收留了我们几个男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是不分男女的,你没听说?观音有女儿身,也有男儿身呢。’老黄笑着说:‘没有听说过,我还是第一次从你这里听到呢。’老何说:‘西厢记看过没有?,普救寺是个和尚庙,相国夫人,催莺莺和红娘都是女流,她们都住在庙里。’老黄说:‘观音阁太破了,住不得,也只有妙常师父能将就。’老何说:‘上次我不是说了,我的房子盖好后,就来帮着盖寺庙吗。’老黄说:‘盖庙是多大工程呀,要好几千块呢,我只当你在说笑,看来你是真的打算盖了。’ 老何说:‘今天我送老赵回城,就想去请石匠呢。’老黄不解其意,‘请石匠’他重复了一遍。老何笑着说:‘是这样,我想好了,重修观音阁,把原来院坝铺的砖,全换成石板,保坎台阶梯子,全用青石砌。’老黄说:‘你的心也太大了,真想修金銮宝殿哇。’他给老何泼冷水。老何不理会他,老何说:‘离我的房子不远,就有石材。小山包上,石头是一层一层的,去请石匠师傅来看看,看能不能开采为石材。木头山上有的是,砖瓦石灰自己烧,要不了多少钱?我那房子,还不到两百呢。修这个庙,也就是一千块,到时大家都支持呦,也算是积阴德,大家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一路说着话,到了观音阁,师父看马又回来了,心里想,怎么没进城呢?等走近了,才知道换了人,新来了一位小姐,老黄忙走上前去介绍,他说:‘妙常师父,这是我堂妹,黄永秋。’老何扶她下了马,她上前去参见师父,她先给妙常师父鞠了一躬说:‘师父、我久病不愈,前来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望师父多多关照。’妙常师父双手合十,躬身说:‘阿弥陀佛,佛光普照,我佛慈悲,会保佑你的。’永秋要拿香火功德钱。老何说:‘大殿有功德箱,到时把钱放功德箱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妙常师父从禅房里,拿了一些,又粗又长的长香,和一把平常烧的小香,带永秋到大殿,烧香敬神。老何和老黄在下面院坝,抽着烟等着。不一会儿烧完香下来,老何问师父;‘你吃了没有啊,我们都没吃呢。’妙常师父回答说:‘我也没吃,看你们走了,我想吃晚一点,黄老师他们吃不惯吧,是斋饭。’老何说;‘有什么不惯的?我们先回去,一会儿再来。’自从立好房子,成天忙着开荒种地,为了节省时间,老何还是在庙上搭伙。 老何领着老黄和永秋,回到自己的家,现在有了自己的房,也是唯一能炫耀的成绩,到这里一年了,总算留下了一点想头。永秋进了堂屋,她问老何:‘为什么弄这么大的堂屋?空空荡荡的。’老何说:‘你们看,两边各有两个耳房,后边还有厨房,是住两家人的,所以大一些。’永秋说:‘你不是一个人吗?怎么是两家人呢?’老何说:‘刚才在陈家沟碰到的那个赵大哥,我们一人一半,不就是两家人吗。’永秋问:‘刚才你说,你是第一次种地?从来没种过?’他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很多的疑问。 老何把长凳子拿过来,让他们俩坐,自己坐着小竹椅上,他掏出烟卷来,给了老黄一支,两人就抽起烟来。他看风从门外向里吹,就叫永秋,坐在门口去,这样,就不会被熏着了。老何继续说:‘路上我已经说过了,我从小读书,没有继承祖业,也没有务过农,兵荒马乱的流落至此。’永秋问:‘出来多少年了?’老何说:‘哦,快十年了。’永秋还要刨根问底儿,‘没有回过家吗?’老何苦笑着说:‘没有,以四海为家呢。’永秋还想问点什么,但老黄把话岔开了,他说:‘我们到外面看看’两人扔了烟头,就出了堂屋。 他们走出了树林,老何回过头对永秋说:‘在这里往里看,看不见房子呢,别人还不知道里头住有人家。’他指着在小河边,悠闲地低头吃草的马和牛说:‘是我的马和牛,猪不知钻到哪里去了,羊跑得远一些。猪到时自己会回来,因为晚上我要喂牠一顿,羊就得去找了,不过,羊是白的,容易找到。’这时听到,妙常师父在门口喊:‘回来吧!’在回庙的路上,永秋说:‘这里真好,满山是树,空气新鲜,到处是花,风景很美,在这里,我的病呀也好了七分。’老黄说:‘那就留在这里将息吧’老何说:‘只是这里吃饭不行,要吃鸡蛋,煨鸡汤,瘦肉丸子,这里没有那个条件,除非有人专门侍候。’老黄说:‘我买一群小鸡儿来养着,隔三差五杀它一只,肉嘛、陈家沟赶场天就有肉卖,不过,山上野物多,狗都没有,我还有点怕呢。’老何说:‘那你就快把小狗抓来,从长远着想,不在呼这一两天,狗要威武的,鸡要选母鸡。’老黄笑道:‘那小鸡儿哪分得出公母呢?’老何说:‘分得出的,如果永秋要来,要跟师父商量,看跟她住一块儿行不行?’ 到了庙里,老黄就给师父说了,妙常有些犹豫,老何凑过去说:‘永秋看这里风景好,空气新鲜,在这里将息最好,二来你也有个伴,我一个人住那边,都有点害怕呢。哪个人都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要是有病,也好相互照应。’师父听老何这么说,心里也就活动了,她说:‘既然这样,那就来吧,不过、我吃斋,是粗茶淡饭,…’老何说:‘没关系,今后我那边开了伙,她也可到我那边去吃。’就这样,事情就算说妥了。 吃了中饭、在山上转了转,老黄他们就要回去。老何想留他们在山上过夜,老黄说:‘明天我还有课呢’。下午老何用马把他们送到陈家沟。老何说:‘明天我要到城里去找石匠,顺便检点粪、带点糠和酒糟回来。他们刚到陈家沟,正要和老黄、永秋话别,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问路。问梯子岩观音阁怎么走,这人五大三个粗的,黑黑的脸膛上、布滿了皱纹,那皱纹就像是用凿子在岩石上凿出的条条深沟,一看便知、这是一个终日在外劳作的苦力。老何疑惑、都下午了,到梯子岩去做啥呦。老何指着梯子岩的悬崖说:‘顺着这路走,就是梯子岩,山上就是观音阁。’那人便匆匆地走了。老何对老黄说:‘到陈家里沟去叫乘滑竿吧!’永秋说;‘不用了,才十来里路,一会就是到了。’送别了老黄永秋,老何骑上马,勒回马头、就要回山上。 马通人性,平日主人十分爱护,一般舍不得骑,只是驮点东西,今日主人要骑,就昂起头、得意地小跑起来。不一会便追上了那个问路的苦力。老何下了马。他问:‘大哥到观音阁有事呀’他同时掏出大白杆的烟卷、递一支给这个大哥。两人点着后、这位大哥吐了口烟说:‘听说观音阁要重修,我是石匠,看有活路没有。’老何喜出外望,忙说:‘观音阁是要重修,还没有定开工的日子。师傅贵姓?’石匠师傅说:‘免贵姓谭’老何说:‘哦,谭师傅。’老何自我介绍说:‘我姓何,就住在观音阁边上,谭师傅,你怎么知道要重修观音阁的呀?’谭师傅两手背在背后,一口将抽了一半的烟卷儿吐了出去,又吐了一口口水,他说:‘人家都说,‘好事儿传千里,坏事儿不出门,这是大好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两天,都知道了。’老何就问谭师傅:‘为什么说这是个大好事儿呢,破庙重修,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谭师傅叹了口气说:‘我们这里呀,都说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生活艰辛,有个饱饭吃就不错了,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菩萨身上,那些善男信女,长期吃素,其实,哪有大鱼大肉吃呢。你到乡下去看,好多人家,盐都吃不起,只能把盐巴泡在碗里,炒酸菜时放点盐水。’老何说:‘尽管少,他们还有钱去买盐不是。’谭师傅、瞅了老何一眼,他说:‘不是还养得有鸡吗,鸡下了蛋,就拿来换盐巴,你说这鸡蛋吧,才一个铜板一个,这是什么世道哦。’老何说:‘不是还可以喂猪养羊吗?’谭师傅好像有点生气,他红着脸说:‘人都不够吃,哪有东西养牠们呢?就是喂养了,人又得少吃,杀了年猪,只能留一半,另一半卖了还要买其他东西,小东小西的也要用钱,比如针线,针也很贵,一二十个鸡蛋才换一根针,穿的布是家里自己织,也要有棉花唦,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好像是外面大地方来的,说来笑话,一家人、有一两条能穿得出来的裤子,那就谢天谢地了。’ 老何问:‘谭师傅,你家里还好吧。’谭师傅说:‘我算不错的,一家人还能吃得上饭,大旱之年、也饿不死手艺人,人家都说:‘家有千金万贯,不如有薄技在身。’老何看出来了,谭师傅是一个见多识广,善于言谈的人。老何又递了一支大白杆的烟卷给谭师傅,谭师傅没有接,他把别在腰带上的小烟杆拿出来说:‘你那个没劲儿?我吃这个。’他从烟袋里拿出一根叶子姻,掐成几截、再把它卷起来,插到烟锅里,他一边走,一边干这个,两不耽误。他做好了,用洋火点着,吧嗒吧嗒吸了几口,他才说:‘这次庙上有活路,少说也要一年。’老何说:‘那你就要发大财了’谭师傅说:‘凭手艺吃饭,发那样财哟,只求吃饱,家里还有几个人呢。如果包工,两百块是要的,包吃的话,也要一百五十块。’ 老何笑道:‘谭师傅,这石匠活都干些啥呀,怎么值那么多钱?’谭师傅说:‘不瞒你说,年轻时跟着师傅到处跑,算是见过世面,这石匠里也有学问,而且是大学问,你不懂,隔行如隔山呢。我师傅在的时候,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走,到五通桥那边的乐山,去看乐山大佛,那个大哟,后来又到天水,看麦积山的石窟,到洛阳去看龙门石窟,最远是跑到大同,去看云岗石窟,北平没敢去,出去两年才回来。’谭师傅很健谈,是不是真的?也很难判断,老何只是不出声,听他娓娓而谈。谭师傅继续说:‘我师傅雕的那个菩萨,没有人比得过呢,…,’老何把话扯回来,他就问谭师傅:‘你平日都干些什么活路呀?’谭师傅说:‘平日在家,做石磨,碓臼,碾子,雕墓碑,雕菩萨,石狮子,石拦杆,什么都做。’ ‘哦’老何有些惊讶,想不到山沟里还有能人呢,谭师傅没有察觉老何的惊愕,只顾自己在那里说:‘我们这里呢、开化晚,过去讲的夜郎国,就在这些地方,唐时诗人李白被流放,就在这一带,所以石雕少,就是有、也粗糙,你看昆明的龙门,就比洛阳龙门差远了,s那边开化早一点,大足石雕就好多了。石雕不是说像不像,主要看它的神韵,你说s乐山的大佛,是那么的安详,真是大慈大悲,就是不信佛的人看了,都要顶礼膜拜呢。’老何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就问:‘谭师傅,在石材上…’‘哦’谭师傅这才把话扯回来,‘要说这个石材,当然有讲究,我们这里满山遍野的石灰石,就是烧石灰的石头,也有叫大青石的,其他像那个花岗岩,大理石,很少有。说话就到了岩下,老何说:‘我的马不能走悬崖,只能绕道后山,你从这条羊肠小道上去,上去就到了,我的马快一点,路虽长,到的时间差不多。’谭师傅说:‘我就走小路爬上去吧’。 两人分开后,老何骑上马,就走后山从山坳上山,一路上,他心里回想着谭师傅的话,不胜感慨,这山沟儿也不闭塞,还有在全国东西南北闯荡的能人,说起石匠活,他还是很在行的,吹嘛、也吹一些,但还是有点儿本事,这也是观音阁的福音,家里的石磨和碓臼还没有,正好仰仗谭师傅。 说快也快,马不停蹄,不到一个时辰,老何就到了观音阁,见门口和路上都没有人,估计谭师傅还没有到,就进庙里去找妙常师父,妙常师父不在禅房里,老何再回到门口,见谭师傅喘着粗气走来,老何就大声说:‘谭师傅你爬的很快哦’两人刚要进山门,妙常师父从墙角转了出来,老何对谭师傅说:‘这就是妙常师父。’老何走过去对妙常师父说:‘这是石匠谭师傅’他还用手指了指谭师傅。谭师傅问妙常:‘师父,你们这庙是不是要重修呀。’师父说:‘是有这个打算’谭师傅问:‘要不要请石匠呀?’妙常师父肯定地说‘当然’谭师傅就毛遂自荐,他问:‘我来行不?妳庙上的石匠活都拿得下来。’妙常师父说:‘这庙虽然不大,但石匠活路多,你一个人怎么拿得下来?两百斤的石头你扛得起?’ 谭师傅说:‘我干了三十多年石匠,拿得下来,我还带了两个徒弟,就是我的两个儿子,你都有哪些石匠活路?’妙常说:‘这庙一进三层,进深三十丈,宽有十丈,两个台阶保坎石梯。这下面一层、院坝铺石板,两旁是厢房,用青砖。二层是诵经房,院坝也是石板铺地,房里铺青砖,上层是大殿,只砌保坎石梯,殿里铺青砖,你父子三人,怕是干不完哟。’谭师傅说:‘佛家子弟不打妄语,我们不说假话,别的石匠师傅能干的,我们肯定能干,不过搬运石料,妳是要另请小工的,还没有找到石场,可能两三里,也可能四五里,我们三人哪搬得完?我只把那石头打成石材。安放我可以办,但搬运得另请人。’妙常师父说:‘那倒是可以,不过,这庙小方丈穷,开不出大价钱。’老何说:‘出家之人不贪钱财,也是要一家一家去化缘,谭师傅是厚道人,也不会多要。先不要谈钱,我领谭师傅去,看看採石场再说。’ 谭师傅爽快的答应了:‘要得’妙常领会了老何的用意:只是缓兵之计,不要急于谈价钱,起码要到城里,问问石材的行情再说。老何领谭师傅到山上转悠,所见石头,都不理想,最后才领谭师傅到、早先看中的那个小山包。谭师傅看了,顿时眉欢眼笑,‘很好,很好。’他嘴里喃喃的说。小山包尽是一层层相叠的石料,有土的地方,长满了带刺儿的灌木――剌叭弄。谭师傅说:‘就在这里开石场,石板只要上面和四周平整就行了,厚薄不求一样,只是垫土的多少,上面找平就行了。’老何说:‘那你省了不少工’谭师傅没有回答,他掏出小烟杆,看着那小山丘,又吧嗒吧嗒地吸起了叶子烟。 谭师傅在小山包上转悠着,东看看西看看,心里像计算着什么?等抽完了叶子烟,他终于开了口,他对老何说:‘就在这里,这石头很好,一层一层的,用炮一崩就全松了,用撬棍也可以。’在回庙的路上,经过老何的房子,老何说:‘这是我家,去看看吧。’谭师傅问:‘在哪里嘛?’他没有看见房子。老何用手指着树林说:‘就在林子后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到了老何家,谭师傅看了,赞美有加。‘只是…’他最后还是指出了不足之处,说来说去,又回到了他的本行,他说:‘这屋基再高一点儿、就更好了,房子在这山坳里,遇到大雨,屋前屋后都是水,要在屋后挖沟排水。同时,柱子下的垫柱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做工也粗糙,没有细凿。门前的保坎,用石片砌也可以,如果用条石砌,不知多好,就像用刀切的豆腐,那多受看呢。’老何说:‘又不是修金銮宝殿,将就点儿行了。’谭师傅说:‘肯定没有请石匠,等观音阁修好,我给你找几块条石换了。’老何说:‘麻烦得很,算了,将就住。’谭师傅说:‘人家的牲畜都在屋后,你放大门前,不妥。放屋后,前面干净点。院坝可以晒东西,周围的沟小了,要是下大雨,山上的水下来,把你的院子全淹了,说不定房里还要进水呢。’谭师傅看了看太阳,‘哦’他对老何说:‘我要走了,晚了就摸黑了。’ 两人走出林子,就朝观音阁走去,还是谭师傅提起价钱来:‘何先生,你给妙常师父说说,包吃,我们师徒三人,一百五不能少的。’老何说:‘我给妙常师父说,不过,妙常师父说了,庙小方丈穷,她确实没有钱,她得一家一家去化缘,有的给十个铜板,有的二十个,能给一个大头的,可能也不多。’谭师傅说:‘她就没有存一点功德钱,从师太算起,多少年了!一年十块,都有几百块钱了。城里富商多,一家十块,也成百上千了。’老何说:‘商戶是多,他们吃鱼吃肉可以,真要他拿十块八块出来,等于从他身上割他的肉,嗨呀,这是给菩萨盖庙,也是大功德,是积阴德,我是没有钱,如有的话,是要捐的,家里只有苞谷,秋天还有红苕,到时捐庙上给大家吃,就怕你们不吃呢。’谭师傅笑道:‘捐苞谷、红苕,你也说得出口。人家做重活路,哪能吃那个呢,我看你养得有猪,到时捐头猪出来。’老何说:‘刚买来的架子猪,要明年才可以杀,’谭师傅说:‘这庙真要盖一年,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都是从头开始,我看,你那个砖,也是自己烧的,在外头买不可能,这运费怕庙里出不起,你要先脱坯、再烧。木头现在就要砍,不能太湿。明年真能吃上你的猪了呢。’老何问:‘谭师傅住在哪里呀?如真要修庙,好去请你。’谭师傅说:‘住北门外,到那块问谭石匠,都知道的。’ 到了庙里,妙常正在做晚饭,谭师傅说:‘师父,我就走了,修庙的日子定了以后,我就来。’妙常师父要留他吃晚饭,老何说:‘师父午后不吃,是为你做的饭。’谭师傅说:‘走晚了就要摸黑了,谢你啦,饭留着我下次来吃,确定修了,就叫人知会我一声,我们就上山来。’ 送走谭师傅,妙常心里有些焦躁,她心里嘀咕着,哪有那么多钱哟,一辈子都没看见过。老何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真要修了,反倒有些焦急,不要紧,我帮妳,妳想想,上次苟三儿的事,都能应付得了,这点儿事儿还怕办不成?上有苍天,菩萨看着呢,办得成的。开工后,就搬我那边,还有永秋做伴,今天石匠来了,明天我到陈家沟,跟木匠陈师傅说,过几天再找烧砖的王师傅,他们给我盖过房,好商量的,现在钱的问题大一些,化缘不够也没关系,最后我来想办法。妳哪天到王太太那里去,问问她:是挨家挨户化缘好,还是只找商户好?妳放一百个心,有我呢。妳看我盖那房子,决定要盖,马上割草砍树,半年不就盖起来了。’难得看见师傅笑,她笑了笑,好像心里有点踏实了。 过了几天,又到了星期天,老黄送永秋上山来,他背了个大背篼,下面是米,上面是永秋的藤箱,老赵也跟着一拐一瘸的来了,陈大姐不放心,也跟着来,陈秀川看他们都上山了,也要来看老何修的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了观音阁。老何说:‘马上就要修庙了,永秋就住我的新房,今天趁人多,把妙常师父的东西,就搬到我那边去。’老何来跟妙常师父商量,她半天不吭气儿,好像这事儿来得太突然,老何说:‘什么事情不要拖拖拉拉的,说办就办,就像种地一样,季节不等人,误了农时,大家都没饭吃。今天人多,一个人拿几样东西,就搬过去了。现在就做饭,吃完中饭,就搬家。’妙常师父没有办法,她就无奈的答应了。师父刚进禅房,这时听到庙外有人说话,小陈就到门口看看,他看了,马上转身回来对大家说:‘王太太来了’话刚说完,王太太一行三人,就走进了山门。大家闪到一边儿,妙常出来迎客,王太太是大施主,自然不能怠慢。王太太看老何这一干人都在,就说:‘今天是菩萨约大家来的,都赶一块儿了。’老何说:‘是受菩萨调遣,要不都来到了观音阁,正好有事找妳,就是修庙的事儿。’王太太说:‘我听师父说过,不过、钱都没有化到,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儿呢。’ 老何说:‘这庙这么多年,日晒雨淋,已残破不堪,师太在时,就要重修,如果再不修,恐怕菩萨震怒。不是不能修,也不是修不起,是不愿意修。’王太太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说:‘没钱咋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老何说:‘山上的树有的是,多粗的都有,有杉树松树柏树,只要出人工。砖瓦石灰自己烧,石头这山上也有,石匠木匠泥水匠都请好了,人家知道这是为菩萨做事,不敢多要。小工只管饭,不拿工钱。’王太太说:‘那谁愿意来呀?’老何说:‘善男信女不少,为修庙添砖增瓦,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钱就放功德箱,没钱就出力气,到山上来做小工打杂。’王太太问:‘到底要多少钱呀’老何说:‘一千块是要的’王太太惊诧不已,她大声说:‘我的妈呀,一千块,装在口袋里是几十斤呢。’ 老何拿出烟来,他退了两步,怕熏着王太太她们女宾,男宾他一人散了一支烟。烟点着后,老何长长地吐了一口烟,他对王太太说:‘王太太,我估计钱不是问题。当初我们落难,是观音阁收留了我们,这都是菩萨的安排。上次苟三儿大闹观音阁,也是菩萨的召唤,叫我们除恶扬善。我们今天能在这里落脚,真要感谢妙常师父。现在要修庙,我们要倾其所有。上次贩桐油,我们还落下了一些钱,要全部献上。苍天在上,菩萨保佑,事事顺利,可能钱还会成倍的赚回来,那可是一本万利哟。我想这样,赶场天,妙常师父到城里去施舍茶水,在城里选几个地方,熬上几锅苦丁茶,旁边放个功德箱,写个牌子,说明重修观音阁,号召善男信女,涌跃捐献,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样,大家都知道了,估计收的钱也不够,我看,妙常师父还要亲自出马,对城里的大商户,要一家一家地去化缘,最好是找那些虔诚的佛门弟子,陪着师父一块儿去,我想化缘的钱,只会多,不会少。’听老何这么说,王太太心悦诚服,连说:‘要得、要得’师父就领王太太上大殿烧香拜佛,祈求佛祖赐福。 吃过饭,大家也不休息,就帮助师父搬东西,王太太很难办,看着大家忙忙活活的,自己却帮不上忙。她自嫁到王家,有丫头服侍,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生活。师父看出来了,就上前大声说:‘王太太,你就不要动手了,我跟你说说、修庙钱的事儿。’她把王太太拉到一边说:‘王太太不要惦记着钱的事儿,我看问题不大。’她要宽慰王太太,‘老何那里,是倾其所有,我看一两百总是有的,上次贩桐油,不是赚了两三百吗,这次修房子花费也不多,我这里,从师太到现在的功德钱,也有两百多,加起来就不少了。’王太太看着搬家的老何,嘴里喃喃地说:‘这老何呀,真像是佛祖指派来的。’他转过脸来,对妙常师父说:‘既然老何都倾其所有,我们也认一百。’妙常连忙双手合十,她说:‘阿弥陀佛,到时我进城找商户化缘,还望王太太到时指引。’王太太答道:‘这个自然。’ 妙常师父东西不多,一个出家人,能有多少东西呢,小的东西手拿肩扛,大的东西用马驮,搬了两趟就搬完了。王太太走后,大家一边帮师父和永秋收拾房子和床铺,一边儿闲聊。永秋住在左边靠外的耳房,师父住在靠里的耳房,紧挨着厨房。老何和永秋,准备在师父那里搭伙,跟着吃素。老黄说:‘永秋身体太差,三分医七分养,等安顿好了。’他对老何说:‘你哪天,带她进城去看看郎中?捡了药,回山上吃,另外也要保养一下,鸡蛋不能少,她家里一个月给十块钱,我就拿给你。’他说着就把钱拿出来。老何说:‘我这里有呢’老黄还是硬把钱塞到了老何手里。他说:‘可能还不够呢,到时候你添补一点。’老何说:‘她既然识字儿,你就借两本书来,好让她消磨时间。’老黄就问:‘什么书呀’老何说:‘你是当老师的,知道什么书合适。不过,唐诗三百首就很好嘛,有三言两拍也可以,都是些小故事,还很受看的。’老黄把永秋叫过来,问她想看什么书。永秋说:‘身体就这样,那还有心肠看书吔。’老黄说:‘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唐诗,再就是三言两拍,好吧!在山上就听何大哥安排,有一些事儿,也可帮着做,有时间我和嫂子会来看妳。’ 太阳偏西了,怕到家天黑了要走夜路,老黄就准备下山回家。老何说:‘老赵还是骑马走后山,其他人下梯子岩。’他对陈大姐说:‘你们到陈家沟,不用等老赵,他到那里,自己找滑竿就行了。’小陈说:‘我们到陈家沟等他,还是有伴好。’ 告别了妙常师父和永秋,大家就上了路。老何扛着马鞍,和老赵一起到小河边找马。找到了马,老何熟练地系好马鞍,扶老赵骑上,老何问:‘现在腿感到怎么样?’老赵说:‘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只是感到没有劲儿。’老赵还有话说,他吞吞吐吐又缩了回去。老何就追问他:‘就我们两个人,有话就说嘛。’老赵这才说:‘我看你不要出头了,有些事儿,叫别人出头好一些。’老何赞同,他说:‘是这样,我心里有数,要有分寸,修庙的事儿,由妙常师父出头。钱她管着,我只是在后面出点主意,化缘、我概不参与,也不出面,通过修庙,也为我们长期扎根打打基础。’ 到了陈家沟,看老黄他们都在那里等着,老赵下了马,和老何告别,就和他们汇合一起到城里去。老何看到他们走了,才骑着马,回到山上。 回到家里,看师父正在做饭,永秋在帮着烧火。老何说:‘永秋,你今后不要进厨房,烟熏火燎的,空气不好,你到外边儿去走走。’永秋说:‘外边没什么好看的’老何说:‘走吧,我们去把牛牵回来。’老何和永秋刚走出树林,就看见了牛,牠在不远的地方吃草。路上有不少的牛粪,老何就用小铲子,把它铲到粪筐里。永秋站得远远的说:‘哎呀,脏不脏嘛。’老何笑着说:‘我的地,都是新开出来的,就是缺肥。’他念起了唐诗,‘锄禾正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永秋有些吃惊,她感到疑惑,就问老何‘何大哥,你也懂唐诗吔。’老何笑道:‘是小时候学的’永秋惊讶道:‘何大哥上过学’她是随口而出,在她看来,这个身穿对襟短衫,头缠帕子,脚穿草鞋的农民,还是一个出口成章的书生。她就问:‘何大哥是读的私塾还是官学’她这时才仔细的看了看何大哥,何大哥浓眉大眼,高鼻梁,虽是胡子拉碴,也遮掩不住那英俊的脸庞。老何笑着说:‘是官学,上了十多年呢。’这又给永秋一个惊诧,她喃喃地说:‘十多年,应该上大学了。’老何说:‘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他把牛牵过来,把绳子交给永秋,永秋不接手,她说:‘我没有牵过’老何说:‘妳牵回去,我去找羊和猪。’永秋建议:‘我们先把牛牵到小路边,让牠吃草等着,我们再去找羊和猪。’老何踌躇了一会儿,他就同意了,先去找羊和猪。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看到远处有几个白点,那就是他们的羊。老何叫永秋在这里等着,他去把羊赶回来,永秋不同意,她说害怕。老何说:‘我们没来时,只有妙常师父一个人住庙里,她只比妳大几岁,人家都不怕。’永秋说:‘师父心里装着菩萨呢,她肯定什么都不怕。’这时听到了刺叭弄里,有猪拱地的哼叫声。老何说:‘在这里,我们先去赶羊吧。’羊的咩咩叫声越来越近,老何学着羊叫,呼唤他们,吃草的羊抬起头看了看,没有理会他,又去吃草了。老何和永秋赶着羊往回走,又从刺叭弄里赶出猪,牵着牛,就浩浩荡荡的回家了。 老何现在操心的事儿多了,马是正当年,猪也长大了,今年要配种。老何和永秋吃完饭后,在昏暗的桐油灯下,老何跟妙常师父商量,施舍凉茶的事儿。妙常问:‘现在就开始呀’老何说:‘不管是哪一天,总是要开始的,明天开始是开始,下一场开始也是开始,总之是要开始的,开始了,起了个头,就好办了,就有做不完的事儿。’妙常问:‘我们现在有什么事情要做?’老何说:‘要来人了,不管是师傅还是小工,首先要住吧,把诵经那几间房子收拾出来,住人。来了人要吃,要在诵经房院坝里盖棚子,支锅做饭。活路就多了,搭棚子,挖砖窑,割茅草,砍大树,打石头,烧石灰、如果人多,还可以拆房子,把我原来住的房子和你的禅房都拆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师父问:‘你不是用砖瓦吗?还割茅草干什么呀。’老何说:‘我盖房烧砖时,放砖坯的草棚小了,要盖一个大的,另外做饭、也要盖个茅草棚子,茅草少了还不行。’妙常说:‘后天城里赶场,那我们后天开始吧。’老何说:‘那妳明天就得进城,住在王太太家,买好苦丁茶,借好桶、碗,后天一早起来就烧水,凉着。’师傅问:‘这凉茶摆哪里好呢?’老何说:‘照说、多摆几处好,但那样,阵势大了,也很突然,不如就摆一处,南门十字街最好,‘点’少了一点,但一传十、十传百,我们修庙的事儿,都知道了。最好妳最近就住城里,省得来回跑,晚上和王太太,到商户人家窜一窜,化缘主要指望大户人家,王太太知道该到哪些人家去,定能满载而归,捐了钱、要用笔写下来,以后要上功德碑。为了修庙,不要怕人说长说短。’妙常师父笑道:‘我晓得’。 永秋坐在那里,没有吱声,老何看到她,才想起永秋的事儿来,他对永秋说:‘听说城里上街吕家药铺,坐堂的老医师,看得很好,你去看看,请老先生号号脉,抓几付药吃,另外我给你哥说过,借几本书来,这样好打发时光。’永秋说:‘自从生病以来,就没有看过书,也没有什么书好看的。’老何说:‘我是没有时间看,书是个好东西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永秋像是在考老何,也像是在撒娇,她说:‘都这么说,是老生常谈,你要能说出它的出处,我就看书。’老何笑道:‘宋朝的时候,有个皇帝,叫宋真宗,他写了一篇劝学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永秋说:‘我是不知道!也没法查证,是不是你在哄我哟。’老何说:‘这个有名的诗,总有出处,你就从查证开始,专到书里去。城里中学肯定有图书馆,你去借点书来看看。’永秋说:‘我觉得那些书,离我们都太远,看起来没有意思。’老何说:‘你去借白话小说看看,三言二拍呀,儒林外史呀,都很好,每天去放牛,看马,看上一段儿,好混日子呢,不能坐在家里。’永秋就对妙常师父说:‘那我明天就跟妳一起走吧!’老何说:‘明天我也去,妙常师父从梯子岩下山,在陈家沟等我们,我和永秋从后山走,到陈家沟汇合后,妳们进城、就一起慢慢走吧!我明天要去请木匠陈师傅,石匠谭师傅,烧砖的王师傅。’师父答应道:‘要得’老何说:‘我就是这一大家子走不开,你看,现在就该给猪煮猪食了。’永秋问:‘何大哥,我们走了,你害怕不害怕呀?’师父说:‘怕,只有人家怕他的,他还在这里杀了…。’师傅这才意识到说走了嘴,马上补充说。‘他还敢杀猪,我们佛门是不能杀生的。’永秋听她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知道她不便说,就没有再问。 当永秋躺下时,听到老何在喂猪,她不明白,一个读书识字的人,怎么到荒山野岭来开荒种地,养猪呢。她想明天问问妙常师父。第二天,当永秋醒来时,太阳已有一竹竿高了,当她洗完了脸,师父从厨房端来了稀饭,和一块霉豆腐,永秋想叫何大哥来一起吃,就去敲老何的门。师父说:‘这门开不了,他走后门。’永秋说:‘这个没有必要嘛,堂屋一起用,他走后面不方便。’师父说:‘我也是这样说的’。这时老何从外边回来,他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早饭,永秋说:‘你把门关死了,走后门儿不方便,堂屋大家用嘛。要得的’老何说:‘既然你们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老何看永秋,她的脸色不错,是正常脸色。晚上也没有听到咳嗽,睡得香。他说:‘怕那病似好了,只是体质弱一些,有点像林黛玉呢?’永秋说:‘林姑娘哪是体质弱哟,最后还是死了。’老何说:‘林黛玉是被气死的’。妙常听他们说这些,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就进厨房去了。永秋看着师父的背影,说了一句:‘她懂呢’。 送永秋到了陈家沟,她和师父就进城去了。老何找到木匠陈师傅,他回复道:‘等你备好木材我再来,我现在手上有活路,等你拆了房子,我看哪些木头还可以用?你现在就要砍树?也不是什么大庙,不要太粗的,中等的就行了,和你修房子的木头差不多,粗的就剖成板子,方子。’得了陈师傅的答复,又去找烧石灰的王师傅,他倒撇脱,说过几天就去。老何骑着马又去城北找谭师傅,谭师傅说:‘过几天、过了小暑我就去。’老何顺便到猪市和城边,捡了几筐猪牛粪,堆到一块儿,用稀泥盖上,最后才到老赵那里,把买好的米,糠驮回到山上。 这两天趁她们不在,他把红苕秧又翻了一遍,把肥料挑到地里,家里和地里的活儿,光照顾牲口就要花很多时间。过了一场,他估计,师傅和永秋的事儿办得差不多了,就到城里去接他们。 老何进城,走那背街的巷子,来到小陈家,小陈和陈大姐都不在。估计是到老赵那里去了,他从门槛里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从里头拿了簸箕,倒了马料,把马拴好,就去老赵那里。中间碰到永秋,永秋没有认出何大哥来,老何跟当地的苦力没有什么区别、就错过去了。到了老赵的铺子,见陈大姐在那里守摊子,她正低着头在做针线。老何走到跟前,她只当有人来买东西、才抬起头来。老赵正在里面做活路,听到老何的声音,连忙出来。老何问起妙常师父化缘的事,陈大姐说:‘说来气死人,赶场天、煮了几大锅苦丁茶,一桶一桶往外提,好多人只是白喝,一个铜板也不给,有的人给了,也就是一个铜板,现在收了一大堆铜板。好在人家都知道了,要重修观音阁。 老何笑道:‘农民得一个钱也不容易,妳看、有的农民,把铜板攥在手里,捏出了一把汗,也舍不得乱花。我现在种地,才知道钱和粮食,来之不易。’老赵说:‘这几天,王太太带着妙常,专走大户人家,给的都是三块五块的,善男信女出手还阔绰一点,也有十块二十块的。他们做生意的,整天奔波劳碌,蛮辛苦的,还指望菩萨来保佑他们呢。’老何掏出大白杆要抽烟,老赵说:‘我看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它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老何说:‘我知道呢,这个能提神儿。’正说着话,王太太和妙常师父来了,永秋跟在后面。老赵把她们让进屋里,王太太把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问老赵:‘花了多少钱?’老赵用手比划,他伸出两个指头说:‘用了二百呢。’王太太转过身去,对妙常说:‘妳说一千就够了,怕不够哟。’师父张着嘴,无言以对。 老何赶快接过话来说:‘王太太,我算过了,一千准够,材料都不用花钱,石头自己打,木头山上有,砖瓦自己烧,只开师傅的工钱,小工不花钱,只管饭,你说能花多少钱?老赵这房子嘛,什么都得买?人工开支也不小。’王太太问:‘小工不开工钱,谁愿意去?’这时、老赵泡了壶茶,给大家倒茶喝。老赵说:‘老何的算盘打得精呢’老何喝了一口茶,他说:‘我有个谜,大家猜,说有一戶人家,门口挂了一头大蒜,屋里摆了一桌酒席,板壁上挂了一套衣服,谁猜的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能破解。 妙常坐在凳子上,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大家都为钱的事儿着急呢,你们还有闲心猜谜语。’永秋想了一下,她问何大哥:‘猜对了,可有奖啊。’老何说:‘你看师父为钱的事儿,着急呢,还谈何奖。’永秋说:‘看对不对啊?不是有这句颜语吗?会打算,不缺衣穿饭吃?只要把这大蒜打了,就可饱吃一顿,穿着新衣走人。’老何问师父,‘听到没有?永秋说了,会打算。不缺衣穿饭吃,我心里有数儿,化缘化多少、是多少。钱多多办事,钱少也办事,精打细算,这观音阁就修起来了,上次说了,院坝、石梯、保坎全用石板,青砖青瓦,以后木头干了,还要用红漆、漆一遍,要雕梁画柱,是何等的气派!大殿下边诵经房的院坝里,请一尊观音菩萨石像,我们一进山门,就能看见观音大师的慈容!进行祈福膜拜呢。’ 师父冷冷地说:‘出家人不打妄语’老赵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他?老何心中有数呢,他是说到做到的。当初那个苟三儿,从房里打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六尺的汉子,虎背熊腰,足有两三百斤呢,你看我们老何怎么样?没把他放在眼里呢,没用刀枪,硬是用棍子把他打倒。没有两把刷子,没有信心,心里没底儿,能这样么?他说到做到,所以你们放一百个心。’大家听他这么说,也就把愁云驱散了。陈大姐问妙常师父:‘这几天,到底化到多少钱了嘛?’师傅看了看大家,好像不愿意说,吞吞吐吐的。老何说:‘每一笔钱都要记下来,今后要打个功德碑,前面请人写个序,后面要刻下,一块钱以上人的姓名。’师父说:‘都记下了,那出几个铜板的?虽是一片好心,人多了,也就没有记,出得多的有几家?都是一百。’陈大姐问:‘一百,你说的是铜板,还是大洋呀。’师父说:‘当然是银元,除了王太太家,还有两家。’ 王太太说:‘那是用来赎罪的’老何说:‘话不能这么说,佛主最是慈悲,就是有罪孽的人,还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只要人家醒悟了,想做好人还是可以。’师父接着说:‘五十的有两家,家里的老人是吃斋敬佛的,是对菩萨的一片敬意!家里殷实。其他的也有十块,八块,两三块的,加起来有六百块的样子。该走的都走到了,公家的人没敢去,还有袍哥会也没去。’王太太说:‘旷大爷家要去一下,前几年老太太硬扎,还去观音阁敬香呢,这几年、年事已高,上不去了。’ 该做饭了,老何说:‘干脆去兑点米粉,在家里煮了吃。’王太太忙说:‘我和师父吃素,还是回去吃吧。’她说完、拉着师父就要走?老何忙说:‘我是专门来接师父和永秋的’他看了看师傅和永秋,问她们:‘妳们走不走啊,’永秋说:‘我是要走的’妙常师父小声问王太太:‘听说旷大爷他们袍哥,信的是关公、关圣人,忌讳这庙里的人走动呢。’王太太说:,‘过两天、我一个人去吧,要知会一下老太太,旷家那是得罪不起的!’师父说:‘我在城里住了几天了,小工都要去了,那我就回去吧,化缘的事儿,也差不多够了,如有诚意捐的,就到观音阁去捐吧。’师父回过头来对老何说:‘你们吃了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吃完了就过来。’ 王太太走后,陈大姐去把米粉兑来。米粉下锅很快,放了很多臊子。在山上看不见油星子,师父不在,正好改善一下伙食。老何问永秋:‘病看了没有?怎么样?’永秋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猜猜看?’现在,老何在近距离、注意看了看永秋,不难看,长得还挺秀气的,脸似莲花,腰似柳,微风一吹要飘走,漂亮是漂亮,天生的丽质,只是瘦弱一些,跟林妹妹差不多呢。老何说:‘叫我猜,这病已好了八九成了,是不是?’永秋笑着说:‘先生说好了,只是体弱一些。这病与心情有很大关系,也许是出于安慰,先生才这么说的。’老何说:‘不会吧’永秋说:‘如果真像先生说的,还要吃药干什么?忌吃辛辣调料,发物,加强营养,好好调养。’老何说:‘也许十之八九吧,还有一个尾巴,药还照吃,体质弱,注意调理,今天买点鸡蛋,瘦肉。在我那边弄,瘦肉不要炒,一炒,师父就闻出味儿来了,可以蒸丸子,做瘦肉稀饭。以后养了鸡,隔三差五,炖上一只,营养跟上了,要不了半年,你就可以做点事儿了。’ 吃了粉,老何就去买鸡蛋和肉,当他回到老赵的铺子,师父还没来呢。趁这个机会,老赵就问老何:‘他们说旷家的老二,你认得不?’老何说:‘那时我们在基层,在湘鄂边区是见过的,后来部队一合并,他就调走了。不谈这些了。’他心里烦,不愿意回忆往事。 这时妙常师父来了,她背了一背篼的东西,看来还是很沉的,老何接过来、背到背上。‘咦!这么沉呀’老何有些惊讶。妙常师父对着老何的耳朵说:‘这几天化缘的钱都在里面’‘哦’老何明白了,他问:‘上面还有啥?’妙常说:‘有一坛霉豆腐,上面放的是米。’永秋说:‘真虔诚’她小声地对老何说:‘把妙常师父当菩萨供了’老何笑道:‘那是供菩萨的’永秋说:‘但东西是我们吃了’妙常师父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在小声说话,就过来问他们:‘有什么事儿,要说悄悄话?’老何说:‘没说什么,妳这里头的银元和铜板分开没有?银圆的整数要放我那里,我给妳收好,不防君子,要防小人。人家都说:人为财生,鸟为食亡,有时为了几块钱,还要出人命呢,以后妳每天都要记流水账,用了多少钱?用到哪些地方?都要记下来,不要把账搞乱了。’师父说:‘那就你记吧’老何说:‘我不记,那是妳的责任。’师父见老何不应承,笑着道:‘那就回去再说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三人告别了老赵和陈大姐,背了东西就到小陈家,永秋从黄老师家,拿来一袋子的药,还有两只鸡和鸡蛋。老何先把马鞍系好,把东西都放在,马鞍后的小托架的筐子里,就上路了。师父和永秋互相推让,不愿意骑马,那就一起走路。 到了梯子岩山下,师父也懒得去爬悬崖绝壁,就一起从后山上去,老何笑道:‘师父是不是心里有点儿…’他没有说出害怕二字,师父又双手合十,又唸阿弥陀佛,她说:‘有什么好怕的?佛在心中,无所畏惧。’老何看她嘴硬,也就不好再往下说。他叫永秋骑马,永秋又叫师父上,妙常不上,她说:‘妳病刚有起色,自己要爱惜自己,不能任性,走后山也是上坡,只是坡缓一点。’听得出,师父说话也在喘气呢。前面路边正好有块大石头,可做上马石,老何就叫永远秋骑上马,老何说:‘妳哥把妳交给我,以后就要听我的话,看样子,还得将息半把年。’ 妙常师父好像又想起了上次打斗的事情,她就问老何:‘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哟’老何说:‘小时候身体也不好,经常闹病,每年冬天,父母就把我送回老家习武。我们那里有个规矩,农闲的时候,全村的男丁,都要出来习武,有师傅教,打拳和使用器械,刀枪棍棒都要练,这样就增强了体质。在农村经常有纠纷,为地,为水。村子和村子有时就有械斗,有点本事,别人就不敢来欺负你。后来在军队里,少不了格斗,撕杀。’师父又来一句,‘阿弥陀佛’她说:‘佛门是不杀生的’老何说:‘有坏人要害你,必须替天行道,使他得到报应,不应该吗?’。这时走进了山坳,林子里树很密,遮天蔽日的,光线暗了许多,四周一片寂静,永秋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带有凉意的山风,吹得那树叶哗哗的响,就像那野鬼孤魂,在向你诉说什么。永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气都不敢出。 走出了山坳,也走出了林子!永秋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真可怕’他低声的说,何大哥笑了,他对永秋说:‘如果林子里吊着一个死人,你…’不等老何说完,永秋急着着说:‘不说了,不说了。你真想把我吓死吔,’师父也埋怨老何:‘她有病呢’老何这才说:‘我不说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开始我也胆小,在死人堆里爬过几次,也就无所谓了。’永秋说:‘不是说,不说了吗?’。三人就默默的走着,一会儿就到了家。 第二天早晨,永秋起来时,太阳已经有一竹竿高了,她到后面厨房洗了脸,才到堂屋来。听到那边门响,老何开门出来,现在他不走后门,耳房的门又打开了,老何对永秋说:‘每天早晨吃一个煮鸡蛋,一碗瘦肉稀饭,加强点营养。希望病早点好,再回学校去。’永秋说:‘学校的事儿,我想都没想,能捡条命就不错了。’老何说:‘熬好的稀饭在厨房,不能叫妙常师父看见了,他是见不得肉的。我的牲畜都放出去了,我去帮妙常师父收拾庙里的东西,有些大一点的东西,收拾好了,等有了人再抬过来,出家之人,照说也没有什么东西,但要过日子,什么都得有,去年我们刚来,没有床,老赵就睡在滑竿上。’ 老何走时问永秋:‘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呀’永秋大着胆子说:‘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老何说:‘这就好!给你哥说了,拉两个小狗崽来,有狗就好多了。’老何走了,她吃了饭,又无心看书,她就到小河边儿转了一圈,万般的无聊,就到庙里去看看。 到了庙里,老何和妙常正在诵经房收拾那些破烂东西,老何对她说:‘这里到处是灰尘,妳到林子里去转转,那里空气好,也可到小河边的树荫下看书,这里没有妳的活路。’永秋说:‘我就坐在这里,算是给你们壮胆吧。’老何大笑起来,师父回过头来也笑了。老何说:‘这次说心里话了,是一个人感到害怕,我们哪要妳壮胆哟,我没来的时候,师父一个人住庙里呢。’永秋显得很尴尬,她不自然的干笑着。师父连忙说:‘永秋哪会害怕呢,大白天的,就是晚上,只要心里有佛,就什么也不怕了。’东西不算多,拾掇一上午,就算收拾好了。 吃过中饭,师父还是去庙里,老何要去查看牲畜,永秋要跟着,老何说:‘妳这样、还不如在城里养着呢。’永秋确不这么看,她说:‘在山上转悠,空气好,另外,脑子也放松了,心情愉快,什么也不想,什么病啊,读书啊,这样更有利于康复。’他们转了一大圈,就往回走。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望去,见有两个男宾、一前一后押着妙常师父回来,走前面的,是一个穿长衫的人,尖嘴猴腮,他把衣襟撩起,扎在腰带上,背上还背了一个小背篼。在师父后面那个人,穿着阴丹士林的长衫,留着分头,戴着一副平光眼镜、 还隔老远,就听见师父在喊:‘何大哥,何大哥。’听那声音,有些凄凉,老何忙迎上去问妙常:‘怎么啦’,后面那个戴眼镜的走上前来,不见老何拱手,他趾高气扬的说:‘啊,我们是朝阳社的’前面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赶忙过来介绍:‘这是我们三爷,我是老幺,幺爷。’老何冷冷地说:‘我们只知种田,不认得什么三爷,幺爷。你们要干什么?’尖嘴猴腮的幺爷说:‘咦,朝阳社都不知道!’老何说:‘不知道!’老幺说:‘那旷大爷知不知道!’老何说:‘我在山上种地,我管你大爷二爷的,在这山上,我就是大爷,你们要干什么?’老幺平时欺负人惯了,听老何这话很不受用,连说:‘反了,反了’。三爷过来,把拿在手上的纸扇,啪的一声合上说:‘你们修庙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我们商量,就去化缘,修庙是好事,我们朝阳社是同意的,我看这尼姑庵,就妙常一个尼姑,人手不够,所以,我们朝阳社旷大爷派我来管这事儿。你看这尼姑识字吗?会记账吗?能管钱吗?我今天来,就是来建账的,把化缘来的钱都交出来,清点上帐,以后有开支,说一声,我记上帐,再给你。’妙常说:‘我哪有钱,出家人不贪钱财,我拿那钱来干什么?’ 三爷笑了:‘呵呵!拿钱来干什么?我们当然知道,妳看妳一个尼姑,不守清规,和俗家之人混居一起。’一听这话,永秋气愤极了,她火冒三丈,大声吼道:‘你放屁’老何把那打狗棍攥在手里,往地上一拄,咕咚的一声,震得地面都颤抖了,他大吼一声:‘你再胡说、老子打死你。’三爷见这情况,也不示弱,忙叫老幺:‘老幺,怎么?要我亲自动手么?’老幺忙撸起袖子,又把后面衣襟撩起来,扎到腰带里,就准备大打出手。 这可吓坏了妙常师父,她知道,只要老何一出手,不管你三爷也好,幺爷也好,都得见阎王;他们能和苟三儿比么。她忙扑过来,拉着老何的手央求道:‘何大哥,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就要下跪,老何连忙拉起她,师父说:‘他们也是好意,不就是那堆铜板吗?银元没有。’师父转过脸去对三爷说:‘你们旷大爷的老太太是信佛的,就旷家那么大的家业,捐了多少?一块钱也没有,可能老太太不知道!明天我就去告诉她修庙的事儿。’她又转过脸来对永秋说:‘这里没你们的事儿’永秋就拉着何大哥回家去了。 三爷和幺爷旗开得胜,脸上露出了奸诈的冷笑。到了屋里,三爷厉声说:‘快把钱拿出来’在耳房里的老何和永秋听了,气得不行。永秋说:‘朝阳社是惹不起的,人家人多势众,多是一些无赖,强龙也压不住地头蛇,我们q的袍哥也是这样。’老何说:‘不怕,朝阳社和公家没有瓜葛,打了也是白打,再大的阵仗我都见过的。’这时堂屋里,三爷发话了:‘老幺,你就不能进房里看看?’师父上前阻拦,老幺一拉胳膊,就把妙常摔倒在地上。 老幺走到师父住的耳房门前,一脚把门踹开,就窜了进去。老何听不下去了,就拿着打狗棍出来,永秋在后面,拉都拉不住。这时老幺从房里出来,把那一口袋的钱往桌上一摔。‘三爷’他说:‘从床上枕头边儿找到的。’他奸笑着,像狗一样,摇头摆尾很得意。老何把打狗棍往桌上一放,他大吼道:‘怎么?要抢么。’三爷说:‘我说这位兄弟,火气不要大,气大伤身呢。我们是来帮助修庙的,只是为了管好钱财。说实话,这点儿钱我还看不上呢,我们旷家老太太,肯定是要捐的,老太太在家修行,心虔志诚,一出手,不是两百,也得一百。你这庙,估计也得几千大洋,没人管行吗?我们是一片好心。’三爷对老幺说:‘把钱清点一下’老幺就把钱倒在桌子上,数起来。师父忙把老何拉到一边,低声说:‘先给他,那旷老太太蛮好,要得回来的。不要是把事情弄僵了,今后我还要进城化缘呢,你也得为我想想。’老何听了,心里想:‘是呀,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不进城没关系,以后妙常咋办?要是他理清了老赵,老黄,小陈儿和我的关系,他们还能在城里立足么。’这时、老幺把钱清点完了,他大声对三爷说‘十二块大洋,一百二十二个铜板。’三爷说:‘这点钱也想修庙?先记在账上。’老幺对师父大声说:‘快拿笔墨来’师父说:‘没有’老幺,恶声恶气地说:‘你们布道、唸经、画符就不用文房四宝了?’三爷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钱先放这里,尼姑保管着,我回家去再记。 老何见钱没有拿走,就拉着永秋到房里去了。三爷对老幺说:‘这里回去,有三十里呢。’师父说:‘从梯子岩下山,也就是二十来里。’老幺说:‘二十多里,我们走了半天呢。’三爷说:‘还是一早吃的饭’。老幺心领神会,他说:‘回去晚饭都赶不上了。空着肚子走怎么行?尼姑,给我们弄饭,我们三爷在城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到这里,是看得起妳,好好弄顿饭吃。’师父说:‘没有菜,我们吃素,只有霉豆腐,咸菜。’老幺说:‘那边树下不是还拴了两只鸡吗?’师父说:‘那是主人家的’老幺说:‘先借,改天妳还他,’师父把手合十,又低声念起阿弥陀佛来,她就进厨房去做饭。 老幺抓了一只鸡进来,没有看见师父,就大声吼叫着:‘人呢’。师父赶快出来,她看老幺抓了一只鸡,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杀生。’她用手指着对面耳房,老幺就对房里喊:‘姑娘,姑娘,妳出来。’永秋出来后,老幺把鸡递给她,他像是在下命令:‘快杀、快杀,我们饿了。’永秋哪杀过鸡吔,她提着鸡,把手伸开,离身子远远的,进屋去交给了老何,她说:‘何大哥,他们要杀我们的鸡呢。’老何接过鸡、坐在板凳上,也不言语,沉思了半天才说:‘妳烧水,我杀鸡。’ 永秋倒腾了半天,火还是着不起来。老何说:‘真没用’刚说出来,他马上意识到,不该怎么说,就对永秋说:‘对不起!我在想事儿呢’永秋紧接着追问?:‘你在想什么事儿呀’老何说:‘妳去看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永秋就在门边探出头去张望,见那两个家伙在院子里溜达,她就回来报告老何:‘他们到院坝里去了’。老何从床下拿出一瓶包谷酒,这是上次,从王太太家要的茅台酒的空瓶,在城里买的散装包谷酒,老何吩咐说:‘妳把它放在桌子里边,不太显眼的地方。’永秋不解的问:‘你还要请他们喝酒?’老何说:‘最好喝的醉醺醺的,从梯子岩摔下去。’说完他就拿起吹火筒,吹气生火。火着了,他叫永秋舀水掺在锅里。他拿了一个大碗,往里舀了好多水,准备杀鸡。永秋说:‘你水掺多了?怕鸡血凝不起来呢。’老何也不说话,他动作麻利地将鸡杀了,血在碗里果然凝不起来。 水开了,他很利落的烫鸡拔毛,开膛剖肚后,剁成块,用油炒了一下,然后掺水,放盐,没有佐料,就那么煮着。水开了,撤成小火,就那么咕嘟咕嘟地炖,水快干了,鸡也烂了,揭开锅盖,满屋都是香味儿。 菜好了,饭也熟了。还没有端上桌子,三爷和幺爷就端坐在堂屋,看来是饿了,只等饭菜一到,就…。突然,老幺发现了什么、他贼溜溜的眼睛,看见墙角有一个茅台酒瓶,他把茅台瓶子拿过来,把塞子取下,用鼻子一闻,仰起头来,长长地抒了一口气,他对三爷说:‘是茅台’他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三爷拿过酒瓶,看了看瓶子,点头称道:‘是茅台’接着他用鼻子闻了一下,‘什么茅台吔’他大声的说:‘茅台瓶子不假,打的是包谷酒。’老幺说:‘三爷喝好酒惯了,你不喝我包了。’三爷瞪了他一眼,他骂道:‘龟儿子找打,老子不喝,你好独吞呀。’ 饭菜上了,两人也是真饿了,就大吃大喝起来,两个都是贪杯之徒,两杯酒下肚,就得意忘形了。两人一高兴,就划起拳来,堂屋里只听他两人在叫喊,‘五魁首啊,八匹马呀,满堂红呀。’两人一边划拳,一边喝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在耳房里,老何可忙得不行,他到地里摘了两个、人头大小,稍长一点的早熟南瓜,永秋不明白他的用意,问他:‘何大哥,你今天要吃南瓜吔?’老何也不回答,他用刀,把南瓜带把的一头切开,他问永秋:‘昨天我们走过的山坳,妳现在敢不敢一个人去呀。’永秋说:‘我不敢’老何又问她:‘跟着我去呢’永秋苦笑着,小声地说:‘我还是不敢,不过,让我拽着你的衣襟角,我就敢了。’老何用匕首,在南瓜的另一头掏了一个小洞,用一根打了结的棕绳从南瓜里穿过去,老何提到南瓜问永秋:‘你看这个像不像一颗人头呀’永秋看了,没鼻子没眼的南瓜,怎么会像是人头呢?永秋回答说:‘不像’老何从灶孔里,找了一颗黑炭,画上眼睛、眉毛,鼻子和嘴。然后又问永秋:‘像不像啊’永秋回答说:‘还是不像’老何又找来了棕片,用手拽开,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他嘴里还自言自语嘟囔着:‘要是有铁梳子就好了,梳成棕丝。’他把这些棕丝条,系在南瓜上面的绳子上,他说:‘这是头发,鬼是红头发。’他在南瓜里塞了一些草,然后把鸡血倒在南瓜里,下边的口子用破布堵上,他提着看了看,基本满意。 第二个就简单了,用一根竹竿,顶着南瓜,下面再绑一根肩宽的小棍、做成十字架,穿上长衫,也画上,眉毛,眼睛、鼻子、嘴。是吊死鬼,舌头应该伸出来,他把棕片剪成长条,用匕首硬塞进嘴里。他问永秋:‘如果你在山坳林子里,见到这两个,你害不害怕?’永秋笑了笑,她不说,心想:‘就是不碰到这个,走那条路也是担惊受怕的。’ 老何把两个南瓜和长衫放进背篼里,拿着竹竿和打狗棍就走,永秋说:‘我也去’老何一边走,一边说道:‘我骑马走’永秋说:‘马背那么长,两人骑也可以。’老何也不回头,就说了句:‘快点儿’。出了后门,老何在前面走,他的步子大,永秋在后面紧跟着,两人在河边骑上马,就到山坳去。 在山坳的林子里,他们把人头拴在树上,在昏暗的林子里,确实可怕,永秋紧拽着老何的衣服,一步也不敢离开,老何又把吊死鬼儿,穿上衣服,藏在路边,两人就骑着马回来。马通人性呢,知道主人的心思,一会儿就跑到了家。 三爷和幺爷今天喝得高兴,折腾了一下午,已是酒足饭饱。老幺最后把酒瓶拿在手中、晃了晃说:‘沒有了’。老何和永秋骑马回来,把马拴在马棚,这时远处传来了雷声,天空也暗了下来。老幺转过身来对三爷说:‘天黑得厉害,刚才我好像还听到了雷声,怕是要下雨哟。’三爷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云很低,他说:‘是要下雨了,不行,就住这里吧’。老幺说:‘这个地方穷,有裤子穿就不错了,哪有多余的铺盖?’说到这里,他兴奋起来,‘你看、三爷、你看’。他用手指着马棚,兴奋的说:‘有马呢’三爷伸长了脖子,看那正在低头吃草料的赤兔马,他忙对老幺说:‘事不宜迟,要走就赶紧走,我骑马,叫他们把马拉过来。’老幺就扯起嗓子、对着站在院坝里的老何喊:‘我们三爷要走了,快把马牵过来。’老何显得很顺从,他不想节外生枝,既然你上了钩,就顺水推舟。 老何把马牵到门口,老幺说:‘我们要用一下这马’他说这话,就像在用自家的马一样,没有商量的意思。老何火从心起,永秋看出来了,扯了他的衣服小声说:‘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三爷出了门,看牵来的马没有马鞍,就对着老幺骂道:‘龟儿子,没有马鞍怎么骑?你想摔死我啊。’老幺这才想起,有了马还要有鞍,他忙喝令老何:‘快把马鞍安上’老何没有动,他像没有听见,永秋忙拉了他的衣服,小声说:‘他们吃苦在后边’老何才不情愿地、进屋拿了马鞍来安上。 三爷出了门,摸了摸马脖子,顺着毛抹了两把,就脚踩着马蹬,老幺在后面搊着,一跃而上骑到马上。他说:‘快走吧,我有点儿头晕,酒劲儿上来了,看这天,是要下雨的。’老幺牵着马要走,老何问:‘你们什么时候把马送来?’老幺横蛮地说:‘明天你进城去牵’走出了林子,老幺牵着马要走梯子岩,三爷吼道:‘你个龟儿子,你是从梯子岩上来的,你看这马能走吗?走这边,走后山、从山坳那里下去。’老幺眨了眨他那小三角眼,拉着马就朝后山走去。 早先旷家老太太上山,都是三爷陪着,滑竿儿要一直抬到山门外,老太太才下来,他是知道怎么走的。老何和永秋远远的跟在后面,等三爷他们拐进了山坳,才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远处又隐隐约约听到了雷声,天更暗了,往林子里走,光线越走越暗,老何他们就跟得越来越近,到了放吊死鬼儿的地方,老何迅速将吊死鬼儿的头安上。他举着吊死鬼站在路上,永秋紧拉着老何的衣襟,跟在后面。 前面的老幺牵着马、慢慢的走着,突然他停住了前进的步子,这时两声猫头鹰的叫声,破了沉寂,‘呱、呱’只见一只鸟的影子从前面的林子掠过,幺爷和三爷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三爷,你看。’老幺指着前面树上挂着的那颗人头、小声地说:‘还滴着血呢’三爷睁大了醉眼看,这人还睁着眼晴,死不冥目,是想找替死鬼啊!真的、还滴着血呢,地上还有一大滩的血。这一下,酒醒了,他打了一个冷战,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老幺连忙调转马头往回走,走了一会,他又站住了,前面好像有人,哎呀!七八尺高,吐出长长的红舌头,脖子上系了一条白带子,是一个吊死鬼。他晃晃悠悠,甩着袖子,飘然而来。‘鬼’老幺尖叫着,三爷吓得浑身发抖,后背淌出了冷汗。吊死鬼越飘越近,吓得老幺连忙又调转马头。老何把吊死鬼交给永秋举着,他拿着打狗棍,往前窜了几步?用棍子往马屁股上一戳,马受惊了,先是用后蹄子往后猛踢,马屁股突然翘起来,三爷猝不及防,一个筋斗,就翻下马来,摔得鼻青脸肿。那马接着前腿腾空,站了起来,马嘶叫着,发泄着无比的愤怒,在马的前蹄快落地时,三爷往外一滚,才避开了马的踩踏。他吓得半死,心想:真是死里逃生啊,这一惊、又是一身冷汗。马蹄一落地,马嘶叫着、就转身跑进了林子里。老幺也顾不得三爷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他拔腿就朝山下跑了。 三爷争扎着爬起来?扭头一看,吊死鬼儿已飘然而至,正想跑,不想背后一阵剧疼,‘啪’、后背挨了一棍子,他被打得趴在地上,口里不住的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酒是全醒了,他也顾不得疼痛,三十六计,跑为上计。他刚跑了两步,又挨了一棍子。他心里明白,跑慢呢,命就没了。他不顾一切的往山下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我与你前世无冤,今日无仇,大路朝天,一人半边,你不要害我。突然,喊声没了,只听得扑通一声,他摔倒了。是踩到了,那颗人头下的那滩血上,滑倒了。他爬起来就继续往山下跑,又听到了,‘大爷饶命’的呼喊声。声音逐渐变小了,他跑远了。 老何把两个南瓜和衣服,收拾好放在背篼里,叫永秋背上,永秋说:‘这南瓜脏兮兮的,把它丢了吧。’老何也不回答,他就跨上了马,叫永秋的脚、蹬在马蹬上,他一把就把她拉上马来,坐在马鞍后面。这时老何才说:‘南瓜是给猪准备的,没了、我怎么给猪大姐交代?这牲畜通人性,你对牠好,牠记着呢,你看这马,聪明着呢,牠的嗅觉发达,牠知道我们跟在后面,那个三爷摔下来后,他躲进林子里,等他们跑了,他就到我这儿来了,像现在这个光线,我看不清牠,牠看我们确很清楚,有句话叫老马识途,不用管牠,牠就把我们驮回家了。’ 六点钟,天已经亮了。虎哥洗完脸出来,见秋香和秋菊坐在桌子那里吃早点,虎哥说:‘你们今天是不是起早了一点’秋菊说:‘你自己看看表,是你睡过了。’虎哥一看表,快六点半了,‘哦’他抱歉地说:‘是我晚了,对不起!’他草草地扒了几口粥,拿了一根油条,就要走。秋香说:‘弄得一手都是油,咋办。’秋菊插嘴说:‘看来是得有人来管管了’虎哥笑着说:‘有人管,反正用不着妳操心。’到了楼下,虎哥把剩下的油条,塞到嘴里,秋香把纸巾递过去。秋菊说:‘妳真管他?妳看他那素质,和农民工一样。’虎哥说:‘我真心感谢妳’秋菊听了感到莫名其妙,就问的虎哥:‘感谢我什么?纸巾纸又不是我给你的’虎哥说:‘感谢妳抬举我,我成了真正的工人阶级。’ 到了四合院,已经是七点了,小顾他们都吃完了早饭,小马还没到,虎哥说:‘等她来了一起走,没有小马,去得早也没用,只带住院的东西。’这时小马推门进来,‘哦,都来了。’小马说:‘那就走吧’大家搀扶着顾大叔、顾大婶就上了车。 离上班时间还早呢,可医院早就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尤其是挂号那地方,人头攒动,每个窗口外,都排了长长的队,在大厅外边的走廊,还有几副担架,病人盖着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现在才进秋天,就盖了被子。那肯定是病入膏肓,来自边远地区的病人,为了一线希望,家里亲属总要不辞辛苦的,把最后的一点慰藉留给亲人。 大家在靠墙的座椅上坐下来。‘你们’小马说:‘就在这里等着吧’。七点四十都过了,还没有见到马典清和赵彤彤的人影,小马有些急了,火气从胸口上窜到脸上,只觉得脸上发烧,就在这时候,她哥和赵彤彤都来了,一个推着轮椅,一个推着有轮的担架,马秀婧这才消了气,她想:‘肯定是去找轮椅去了’小马忙拉她哥来给大家介绍,她不说是她哥,她介绍说,这是马主任,年轻吧,他不但有两把刷子,而且还有两把刀子,哦,这是赵博士,他还多了一把刀子,是三把刀。虎哥站到前面去,自我介绍说:‘我叫赵虎’他对小马说:‘小马,以后可不要乱说,这二把刀,三把刀都带有贬意,常言说:‘宁要好刀一把,不要烂刀一打。’小马的脸红了,她说:‘两把刀,三把刀,刀多点不是更好吗?’大家都笑了。秋香说:‘好刀,当然是越多越好啰,小马的意思,是说主任的本事大。’她想给小马解困呢。 ‘这是我两个妹妹’虎哥给马主任和博士介绍说:‘这是秋香,这是秋菊。’他指着小顾说:‘这是我两个妹妹的同事,顾颖,个子长得高,才十六呢。这是她爸,这是她妈。’马主任对顾大叔说,:‘大叔,大婶放心,没问题的。’大叔、大婶儿要站起来,马主任连忙把他们摁下,他说:‘怎么不早点来吔,这病是拖不起的。’顾大叔说‘我们那里医院条件差一点,伤筋动骨,开膛剖肚的,不敢贸然去做。’马主任笑了:他说:‘大叔,这都是小手术,现在一般都不开膛剖肚了,都是微创,只开几个小口,用机械手去做,创口小,时间短,效果好,这是美国回来的博士,哦,手术做的好哇。我们科没床位呢,先住在眼科,还是我们管,等我们科里有床位就搬过去,前几天都是检查,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把病人推到了眼科,马主任对马秀婧说‘妳领小顾去办一下手续,要交押金,办饭卡,还挺麻烦的。安排好了,马主任和博士,就推着轮椅就走了。小马说:‘你们三个在走廊呆一会儿,我和小顾去办手续,等会儿大家一块走。’虎哥掏出卡来对小马说:‘我这里有卡,交押金吧。’‘宻码呢?’马秀婧问,她心里想:我去还不如你自己去呢。虎哥说:‘那还是我和小顾去吧’说着就和小顾往外走,秀婧还想跟着去,他被秋香一把拉住,秋香说:‘让他去锻炼锻炼’秀婧对秋香说:‘虎哥什么场面没见过,还需要锻炼。’秋香笑了笑,她没有回答,就上卫生间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小马见秋香走了,就问秋菊:‘哦,秋菊,我想问问,秋香和虎哥相隔几千里,虎哥从小在bj长大,怎么他们会是青梅竹马呢?’秋菊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呢,虎哥老家在那里,家里还有奶奶,上学前,虎哥还在老家呆了几年,在老家,虎哥的奶奶和秋香她们一家,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是一家人呢。每年、虎哥的爸妈都要带着他们一家,回老家去探亲的’小马说:‘都还是小孩,不会那么小就恋爱吧。’秋菊说:‘不是,他们就像一家人,像兄妹一样,还是前两年,虎哥的奶奶病重了,病危了好几次,就是闭不上的眼睛,虎哥的舅爷爷说:她还有一桩心事没了,就是虎子还没有结亲,放心不下,后来老人们商量,要冲喜,虎哥不在家,不能结婚,订婚也是一样,结果,下了聘礼,请了客,是办了酒席的。’小马问:‘虎哥跟谁订婚呀’秋菊说:‘还有谁,当然是秋香啰,都是奶奶看着长大的,男才女貌,奶奶说他们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很般配的。’小马说:‘哦,这么说是包办婚姻啰’秋菊说:‘妳这样说也可以,奶奶在我们家里,那是很有权威的,说一不二。’小马说:‘哪跟哪,妳姓黄?她姓陈,虎哥姓赵,你们又不是一家人,奶奶管得着虎哥,怎么连你们也管着了?’秋菊说:‘说起来话长了,我们几家跟一家人差不多,话要从虎哥的爷爷那辈说起!…’秋香回来了,她说:‘几辈子的那些事儿,陈芝麻烂谷子的。’秋菊说:‘我不说她不明白,奶奶看他们天生一对儿,很般配的,就做了主,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秋香连忙阻止她,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哟’小马又问:‘那谁是肥水?’大家都笑了起来。 虎哥回来,见她们几个人笑呵呵的,就问笑什么?小马说:‘我们在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告别了小顾的父母,几个人就出了医院,小马就回公司上斑,虎哥趁上午有空,就带着秋香秋菊回公司,看工程进展。到了公司,他们没有进去,就到大楼里看去装修。看了几间屋子,虎哥觉得味道太大,肯定空气中甲醛浓度不小,他就问装修的师傅,师傅说:‘装修没有没有味儿的’虎哥说:‘不是用无毒无味的涂料么’师傅说:‘你就信那广告的鬼话?,要是真发明了那种材料,那就要发大财了。’秋香也闻不得这个味儿,就说‘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吧’三人就逃离了大楼,去看挖的大坑。呵,坑真大,几天不见,进展真快。虎哥说:‘不像我们老家,用锄头刨,一个茅坑都要挖几天呢。’工地上一片忙碌,工人们正在捆扎钢筋,前面来了两个戴安全帽的男女,走近了才认出来,是老贾和小杨。虎哥说:‘进展还可以,只是楼里味道大一些。’小杨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装修都一样,通风,吹几天就好了,现在主要耽心,这地下车库,工期短,下面还要做防水。’老贾说:‘问题不大’虎哥见老贾有信心,也就放心了。 离开了公司,三人来到白菜香,到楼上包间儿坐下。小查马上泡了茶送来,他还想顺便把饭馆的情况说说。虎哥说:‘不用说了,你们几个我都放心,你们商量着办。’没有见到冬梅,虎哥问:‘怎么没有看到冬梅呢’小查回答道:‘她和刘二哥,小武,一起去看海鲜了。’虎哥说:‘上次我说,要把所有没交钱的都要记上账,包括我们吃的。’小查说:‘都记上了’‘另外,…’虎哥没有往下说,他用手敲了敲脑门,想说又忘了。‘哦,就是早点的事儿,你们单独核算一下,如果有时间,人手忙得过来,再增加一些品种,搞些小吃,像凤爪,卤的大肠,猪蹄儿,春卷儿,蒸的丸子。甜食像汤圆,牛打滚儿。这些利大些。我们是中低档的餐馆,大众化,品种可以多一些。’小查说:‘我们议过了,准备搞呢。’ 虎哥转过身来问秋菊:‘妳们也在这里干了一段时间,看有什么问题?’秋香说:‘楼上包间都要收费,既然想要有好的环境用餐,就应有代价。’小查说:‘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收。’虎哥说:‘那个豪华包间是收的,如果不收,人家大厅用餐的人就亏了,你们议一下,另外浪费太大,都讲排场,八个人是一大盘,四五个人也是一大盘,只吃了一半儿,另一半就扔了,你看是四五个人,就少下点料,三分之二就行了,那也吃不完。’ 大家正说着,刘二哥来了,冬梅和小武跟在后边,冬梅进来后就说,最近楼上请客的多,多用生猛海鲜,所以每天都要进货,现在海货贵,尤其是鲍鱼大虾,今天我们到西郊、那个最大批发市场看了一下,便宜一半。虎哥问:‘过去为什么不到那里去进货呀?’冬梅说:‘过去一直是人家送’虎哥拿出烟来,给了刘二哥一支,他拿着烟晃了一圈,都是女的,没有人理他。秋香说:‘你也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虎哥接上话说:‘今天一早出来,还没有抽一支呢,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妳的提醒。’刘二哥笑了,好像在说,还没过门呢,就成了妻管严。‘不过’他把话扯到正题,他说:‘以后不要他们送了,赚得太多,自己去买,省不少钱呢。’ 小武说:‘就我们那个电动三轮,怕跑不过来呢,蛮远的。’虎哥吐了一口烟,他瞅了瞅小查,问她:‘想不想开车呀’刘二哥说:‘没有驾照不行’小武说:‘我们家都有农用车,是外省驾照。’刘二哥说:‘外省驾照可以’虎哥问冬梅:‘你有没有啊’冬梅说:‘没生小孩前,和他一块儿学的’她说话时还指了指刘二哥。这事虎哥拍板,他说:‘那就买个皮卡吧’刘二哥笑了,他说:‘不行,你还没出大门?东西就叫人家偷光了,买个小面吧,装得又太少,不如买一个大点的金杯,便宜,估计还超不过十万。’虎哥说:‘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看来买食材油水很大。这是市价,人家还要拿回扣呢,有回扣就拿吧,几个人分了。这跟我们工程一样,用哪家的材料?哪家就要给回扣?但有个原则,不能因为人家送了钱,把不达标的沙子,水泥和钢材都收下了,那可是要命啊。我们工程上用的材料,是层层把关,有负责材料的,有质检的把关,经理也要过问,不容易混过去。饭馆儿也一样,经理要看,大厨要看,臭鱼烂虾,吃出问题就不得了,卫生问题你们都要重视,一个是不用腐烂变质的食材,一个是菜要洗净,现在好多菜都有残留的农药。’ 刘二哥问:‘你刚才说了经理,谁是经理吔,以后好明确责任,出了问题,得先送她去蹲大牢。’虎哥说:‘冬梅,小武,小查,都是经理,冬梅不是家里有孩子吗?在这里挂个名儿,在这里开支,第二是小武,第三是小查,三个人商量着办,没有任命书,没那么正规,法人还是老陆吧,不用改了,出了事儿找老陆去。哎呀!’虎哥想起来了,吃了饭还要接小顾去,他接着说:‘刘二哥,从明天起,你要和我一起去。’他指了指秋香和秋菊,‘她们都是车模,还有小顾,那是彩绘模特。’小查问:‘什么是彩绘模特呀’,虎哥说:‘就是不穿衣服,身上画满了画。’小武小查都笑了,虎哥马上说:‘不准笑,反正你们也不去,现在小流氓不少,我们去盯着点儿,怕那些二流子动手动脚,好吧,弄饭吃。’ 冬梅,小武他们几个走了,秋香对虎哥小声说:‘一想起明天的事儿,我就发怵。’虎哥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吱声儿。秋香捅了他一下,说:‘你把我们推上了台就不管了’虎哥说:‘咋管,我也替不了妳,我问妳:成百上千人的晚会,妳都能上台去唱,在台上那副得意的样子,尤其是、人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妳,再来一个,妳的表现是那样镇定,一点都不畏惧,越是热闹,妳越来劲儿,现在怎么胆怯了?秋香说:‘不一样,唱歌我心里有底,上台去,不就是照张全身相吗?这个我有资本,一米七的个,面似鲜花腰似柳,步步莲花往前走,爹妈造就了我这副模样,对得起观众,所以心安理得,一点儿都不紧张。这嗓子也是爹妈给的,从小爱唱歌。我觉得好,别人也爱听,你说有什么好紧张的?’ 虎哥说:‘做车模也是一样,也是照全身像,妳这样的靓姐,往那里一站,对得起观众,人家雇妳去,就是要赚足观众的眼球,吸引观众来看车。’秋香说:‘哪是看车吔,专门看人,那些拿照相机,专拍妳裙子大腿,有的人,那相机都快贴到你身上了,拍特写。有些意识差的,还动手动脚的。’虎哥安慰她说:‘没事儿,没事儿,看就看呗,照就照呗,有我和刘二哥一起盯着,不会有事儿的。我倒担心小顾,一个十六岁的农村姑娘,真委屈,我就怕她出事儿,流氓还是有的,上次在白菜香,那个坏蛋都一把年纪了,还动手动脚的,要是那汤再烫一点就好了。’这时秋香的手机响了,她站起身,拿着手机到走廊去接电话。虎哥对刘二哥说:‘这几天我们俩都要盯在那里’ 秋香回来,她边走边说:‘小顾来电话问,我们去不去?我说,一会儿吃完饭就到医院去接她。’虎哥接着说:‘人家都说,演员的脸皮是最厚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秋香说:‘我可不是演员’这时小武,小查,亲自把菜端来了,每盘菜、量都不大,只有半盘的样子,也许就是从人家大盘里拨出来的,知道虎哥他们饭量不大,也很随和,就这样确定把他们打发了。 大家匆匆忙忙地用完餐,就驱车前往医院。到了医院,下了车,秋香说:‘我上去’虎哥本想叮嘱两句,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也就不说了。 秋香上楼到了眼科,问到病房,二老住在一个房间,房间里是三张病床,他们都吃完了饭。秋香说:‘怎么没有看到医生呢’小顾说‘胸外科的医生来过了,说明天开始检查,眼科人家不管,过两天就能搬到胸外科去了。’秋香和小顾下了楼,到了车上,小顾把情况给虎哥说了一下。刘二哥听了,他觉得,这个科不管,那个科可能也管不过来,成了两不管,他说:‘没有专门陪护怕不行’虎哥也感到,这是个事儿,他说:‘我们晚饭后再来一趟,跟马主任说说,看如何解决?’ 几个人到了咨询公司,赵老板已经等在那里,彩绘的老师,化妆的老师都到了,虎哥忙递过烟,赵老板对彩绘老师说:‘你们进去画吧’老师前面走,对小顾说:‘来吧’小顾满脸通红,抱着秋香的胳膊不走,他感到孤独无援,想让大姐一块去。赵老板说:‘你就去陪陪吧!’ 他们三人进化妆室去了,虎哥就和赵老板在外抽烟,虎哥吐了一口烟,对赵老板说:‘老赵,你很有信心?’赵老板慢吞吞地抽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信心还是有的’虎哥紧接着说了一句:‘给裸体彩绘,在bj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你想过没有?到时会出什么乱子?’赵老板说:‘出什么乱子’虎哥说:‘在其他地方,在国外都出过,在这里是第一次,要是乱了,这个责任可担当不起呀。’老赵自己给自己壮胆,他像胸有成竹的说:‘没问题,’虎哥说:‘比如说,人流滚滚,可来了一大帮起哄的记者,有照相的,有采访的,都围着人体彩绘不走,就像孙悟空定身法那样,把这些人钉在那里,把通道堵得严严实实,后边的人也要看彩绘裸模,这人流一浪高过一浪,随后发生踩踏,不会出人命吧。’ 虎哥说完,只顾低头吸烟,像是在想什么?。赵老板听他这么说,心也虚了起来,踩踏,其他地方有过,真要出了人命,吃不了,只有自己兜着走。这个创意是他提出来的,但没有考虑那么多,小顾不是还穿了条小裤头吗?穿了小裤头,人家看不到沟沟,就不算纯粹的裸模,他想画一个深色的花盆,盖住穿着的比大一点的小裤头,不就行了。打定了主意,他叫虎哥和他一块进去,虎哥摆摆手,他怎么能去看呢,正好秋香也在里面,去那不是找事儿吗。赵老板推门要进屋里,门才推开一半,就被推了回来。原来秋香怕有外人来,就守在门口。见门推开了,忙往外推,看是赵老板,就把他让了进来。 秋香看赵老板进来,屋里有点拥挤,就悄悄出去了。虎哥忙问:‘怎么样’秋香一撇嘴,回头看,门已经关了,才对虎哥轻声说:‘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做裸模,当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脱的光光的,叫人家摸呀,画呀,哼,人的尊严何在!’虎哥说:‘人家小顾也是没办法,家里老人等着用钱呢,他哥的高考都放弃了。’秋香说:‘干脆叫她不干了,我们给她家出钱。’虎哥说:‘不行哎,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你撤了,人家车展咋办?不能拆人家的台,再说,上次我们已经交涉了,穿裤头,也不是全裸啊。有时在大街上,还可看见有的女孩子,穿着小裤头,小褂子,只是把遮了起来。’秋香说:‘这话我不爱听,穿什么小裤头呀,是。叫你去彩绘,你去不?’虎哥说:‘你饶了我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两人正说着,门开了,赵老板出来,秋香又进屋里,赵老板说:‘快画完了,这姑娘条件很好,十六岁就长这么高,上下比例也很好,很丰满,没有下垂,胸前一枝花,两朵花就把盖住了,后背画的是荷花,小裤头被深色的花盆和荷叶完全复盖,从前面看,姑娘是站在花丛中。从后面看,姑娘是站在盛开荷花的池塘里。眼睛有遮眼睛的面罩,脸上不画,插一只金凤凰,把半边脸都遮住了。今天要勾画出来,明天上色就行了。穿一套带来的校服,盖住身上、胳膊和腿上的画,就可回家。’ 虎哥掏出烟来,两个人又抽上了。虎哥说:‘赵老板对艺术,还是很执着的。’赵老板吐了口烟,才转过脸来说:‘啊,现在竞争很厉害,还有什么艺术呦,一切向钱看,说的好听点,是效益,这车模与汽车有多大关系?还不是为了吸引大家的眼球,那个服装模特,实际上就是一个衣架子,就是为了炒作,与艺术的关系并不大。’ 门开了,小顾她们出来,小顾穿着带来的校服,看不出什么,大家就告别赵老板回家。到了医院,小顾父母已经吃过饭了。来了一天,住医院的那些事儿都熟悉了,明天就开始检查,有护士带着,倒不用担心。科里准备用轮椅推着,顾老师执意不肯,他说:‘又没多远,上下楼都有电梯,走还方便点。’马秀婧来了,她感到惊讶,她说:‘你们都在呀’秋香说:‘你还来干什么呀,都安排好了。’虎哥问小马:‘妳哥下班没有?我想找他呢。’小马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问她哥,马主任回复,‘正在换衣服呢。’小顾想留下来陪父母,秋香说:‘都安排好了,没必要留下,明天还有事儿,回去好好休息吧。’小顾不好再说什么,她说:‘就听大姐的’ 虎哥问小马:‘吃了没有?’小马说:‘还没吃,我就是来看一眼,家里二老还等我回去侍候呢。’虎哥说:‘我不信,我姐说了,那马大小姐,在家是幺姑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有妳妈来伺候妳的,哪见妳去伺候妳妈的。跟白大小姐一样。’小马说:‘我不信赵姐会在背后这么说我,是你编的吧。’虎哥说:‘上次我姐说:看病的事儿找小马就行了,这才说起妳来,妳明天问她去,看她说了没有?’秋香说:‘走吧,有点饿了。’秋菊也跟着嚷嚷:‘中午就没有吃好’虎哥看了看大家,‘这样’他说:‘我去见马主任,说几句话就走。’小马说:‘我家离得近,到我家去吃吧,一边吃一边说,两不耽误。’虎哥笑了,他说:‘我们这里四个人,等妳做好饭,天早就黑了,不要说漂亮话,还是实际点,我请你们,如何?’小马笑着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走吧,我们的大门口等着。’小马又给马主任打电话,叫博士一块去。 到了大门口,见到等在那里的马主任和赵彤彤。虎哥问小马:‘妳嫂子呢’马秀婧说:‘家里还有个小人儿呢,能去么?’ 大家就各上各的车,到了白菜香餐馆,停车场停满了车,只好停在路边。进了餐馆,正是用餐的高峰,闹哄哄的,演唱还没有开始,虎哥领着大家到了楼上包间,在楼梯上,小马问虎哥:‘你经常到这个餐馆?好像与你身份不相称呢。’虎哥说:‘这餐馆是朋友开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听到这话,秋香在后边,狠狠的用手指戳了他腰一下。虎哥小声地叫了一声:‘哎呦’小马转过脸来问虎哥:‘怎么啦’虎哥苦笑着说:‘岔气儿了,不要紧。’他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后腰。 到了包间,等大家坐好后,小武亲自端来茶,虎哥才对马秀婧说:‘这个餐馆不小,办得很有声色,叫庙不在大小,有仙则灵,楼下有个小舞台,你可去听歌点歌?’大厅面积不小,坐满了有一二百人,离车站近,这里人流大,楼上雅座都是包间,吃饱喝足以后还可以卡拉k,生猛海鲜,珍禽异兽都有,妳看下边,喧哗嘈杂,可一到楼上,则别有洞天,包间儿优雅别致,来这里多是请客,谈生意做交易的,在大饭店太显眼,招惹人,隐藏在这里很好,包间费一百,还有开瓶费,处处收你的钱,宰你没商量,消费很一点儿的,要上万。’小马马上插话进来,她说:‘你们抢劫呀,上万,吃金子还是银子呀,我的工资才几千呢’ 虎哥马上说:‘马秀婧同志,现在茅台多少钱一瓶啊,上千了吧,来两瓶儿,x一瓶多少钱呀,你当然消费不起,你不知道!sx的煤老板,日进斗金,人家买房,一出手就买十套,这是我们秋香卖的,几千万哪,所以万把块钱算什么?人家把钱给你,眼都不眨一下。’马主任说:‘不管人家多有钱,你也宰得太厉害了。’‘呵’虎哥说:‘现在哪个地方不这样,看个感冒都要上百。’马主任说:‘你瞎说,哪有看感冒上百的?’虎哥也不示弱,他说:‘真的,大夫一摸小孩的头有点发烧,化验血不说,还要透视,怕他得肺炎了,哎呀!这医院过度医疗还少呀,我估计,小顾她爸妈这几天的检查,就得成千上万。’赵博士坐不住了,他说:‘这完全是误会,隔行如隔山,你对医院还是不了解,过度医疗是有,那是个别的。就像你们修房子,偷工减料的是有,也是个别的。小顾她妈那么重的病,必须要全面检查,要化验,做,或者是做核磁共振,还要活检,弄清她的病情和身体状况,遇到问题好处理。’马主任说:‘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我们有时在手术室,一站就是一天,价值如何?能用钱来衡量吗?有时就挽救了一条生命,再说,大医院成百上千的医护人员,他也要生活,现在一年,还真不到十万块钱,干一辈子也买不起房。’ 马秀婧说:‘虎哥啊!你们也太不仁义了,把房价抬的那么高,还叫人民群众怎么生活?你们就不能少赚一点?’虎哥说:‘我们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各种费用有多少?单说融资,就是高利贷,提起来我就睡不着觉。’马秀婧说:‘你不用说了,都是叫苦哭穷…’虎哥打断了她的话说:‘这国家也不地道,实现土地财政,土地搞拍卖,把地价都抬起来了,房子还没修,这楼面价就弄到了两三万,建材涨价,税收也饶不了你,还有搬迁,谈不拢就成了钉子户,漫天要价,整得你没有脾气,你们不知道开发商的一肚子苦水?’马秀婧说:‘得了,得了,一天就是说钱,一提起钱,我就生气,不谈了行不行?’她心里想:‘虎哥的房子,二期才挖开,起码还要等一年,现在谈房子早了点。现在主要是培养情感,大家熟悉了,就好办了。’她就把话题往治病上引,她问小顾:‘你爸妈的病,在老家医不了。’她有点明知故问。小顾说:‘我们的县医院不行,椎间盘突出,有做过的,做了更严重了。我妈的病,县里不敢做。’小马说:‘该早点儿来,这里条件好一些。’ 虎哥说:‘在农村,还是和过去差不多,一是拖,二是扛,一病不起见阎王。我们老家那几位老人家?就是这样。’他说着,还转过脸来看看秋香和秋菊。秋香白了他一眼,她说:‘你有本事,就去把他们接来。’虎哥说:‘哦,妳一推二五的,亲姑娘不去,叫外人去。’秋菊笑道:‘说走嘴了吧,你是外人,平时亲妹妹的哄着我们,我是外人,秋香可不是。’秋香直给秋菊使眼色,堵都堵不住。虎哥也觉得说走了嘴,他说:‘等明年,我一定把几位老人家接来,妳们来的时候不是打了电话?他们不来嘛。’秋菊说:‘你想,老人家没有离开过山沟,出来怕分不清东西南北呢,我们来时,碰到你,你装不认识?吓唬我们,是不是?其实,老人些最想看金銮宝殿了。’小马问:‘都有什么病呀?’秋香说:‘一个是心脏病,心梗死几次了,还有白内障,胆结石,椎间盘突出。’马主任说:‘这些都没问题,白内障手术都不用住院,换了晶体,也不用缝针,就可回家养着。胆结石现在也不用开膛剖肚,做微创,上午做,下午就可回去,就打几个眼儿,全是自动化,用机械手缝合,椎间盘突出也很快,没有听说手术失败的,躺两天就好了,心脏病都治得好,放支架,做搭桥手术,都没问题,赵博士专搞这个,十拿十稳,有病及时治,减轻了痛苦,也改善了生活质量,尤其是老人,还能活几个十年呀,这是衡量子女孝顺的重要內容,是不是呀。’ 虎哥忙说:‘对,对。’他对秋香秋菊说:‘你们可不要做那不孝之女呀’秋菊说:‘你不要再推卸责任了,刚才你说了?明年去接。’赵博士说:‘病是拖不得的,也许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就有人在受病的折磨呢。’秋菊用手推虎哥的胳膊,她说:‘怎么?光喝茶吔,点菜的服务员怎么不来呀。’虎哥说:‘菜都好了,一叫就来,人家小武会来事儿,知道有几位客人,来了总是要谈事儿的,谈高兴了,再来一个酒足饭饱。’秋香站起身来,才走到走廊,就见小查迎了过来。秋香问:‘小武呢’小查说:‘在后边忙呢’秋香说:‘该上菜了。’ 小查就去叫服务员,秋香刚回来坐下,就进来了两个服务员,端来了酒和饮料及大小杯子,大杯子倒饮料,小杯子盛白酒,一瓶茅台,一瓶红酒,一大瓶的饮料。服务员要给大家斟酒,秋香阻止了她,秋香说:‘酒就不喝了,要开车呢。’虎哥说:‘今天好容易请到几位恩人’大家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小马就问:‘什么恩人呀’虎哥接着说:‘救命恩人,把病治好了,我们是要给当代华佗,扁鹊在世,送锦旗的。今天我们怎么也得喝杯酒?以表示感谢。’秋香说:‘你们开车,自己把握吧。’虎哥笑着说:‘可能还没吸收,我们就到家了,女士喝不得茅台,就喝红酒吧,这次仓促了,明年咱们再好好喝一次。 服务员顺着把每人的小杯里、都倒了一杯茅台,小马说:‘你空头支票开的时间也太长,明年,你用过支票没有?那是有时限的。’虎哥没有听她讲,就说:‘来,来,来,一杯薄酒,敬几位救命恩人!大家举杯,啊、要一饮而尽呦。’第一杯酒刚喝下,菜也来了。小查领了几个服务员,端菜上来,呵!一色的下酒凉菜,卤的猪肚,凉拌海蜇…八盘,只喝了一杯酒,有点饿了,这点儿凉菜就一扫而光。又上菜了,是八盘热菜,油焖大虾,盐水大虾,一个足有二十公分长,清蒸加拿大珍珠蟹,澳洲龙虾,…也是八盘,都是生猛海鲜。虎哥说:我看都饿了,我们吃完再说话,来,吃虾。’小顾是从山里来的,哪见过这个阵仗,她吃蟹不用蘸水。虎哥看了说:‘你那么吃也可以,不过,浇上蘸水,味会更好一些。’他把姜汁的蘸水递过去,叫她试试。大家都埋头吃海鲜,没有听到小马说话,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吃起东西来,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小嘴儿不大开,细嚼慢咽,没有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的,要讲话,先用餐巾纸把嘴擦干净了再说。 虎哥看菜吃的差不多了,就问小马:‘是不是再加几个菜。’小马用餐巾纸、沾了沾嘴角的油渍才说:‘我是饱了,省点儿吧。不能把下次的都吃了。’虎哥笑着说:‘哦,妳还惦记着下次呢。’小马说:‘越有钱就越吝惜,下次我请,’虎哥马上拍了巴掌,他笑道:‘大家都听到了,下次她请。’小马向他点了点头,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于是她心里暗自高兴,下次请他,也就有了理由。 今天请吃饭,虎哥有他的打算,饭吃完了,他对马主任和赵博士说:‘从明天开始,一个星期,我们几个、都要为生计奔忙,怕不能去医院了,过几天,大叔大婶要做手术,看是不是要请护工?帮助照顾一下。马主任和赵博士没有马上回答,主任和赵博士低声交流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虎哥说:‘大婶一个星期做不了手术,要进行全面检查,要先做活检,还要请老专家来会会诊,才做手术方案,所以时间长一点。大叔的手术,不是什么大手术,生活上,我们照顾一下就可以,不用陪床,做完手术你们来看一下就行了。’虎哥听了很高兴,他说:‘这样很好,如果要找护工,那你们就安排吧。’ 吃完了饭,大家道过别,下楼准备各奔东西,走到楼梯中间,g老乡,那个组织唱歌的老张,从小舞台那边走过来,拦住了秋香。张老师大声说:‘好久不见,今天见到了,你们一人来唱一支歌如何?’太突然了,她看了看虎哥,显得很无奈。虎哥说:‘妳自己说的,上台表演心里有底,心里不发怵。’秋香小声说‘我唱你也得的唱’老张也会起哄,他说:‘那就一人唱一首’虎哥对小马说:‘在楼上就能卡啦,k,我怕耽误你们的时间,没敢提,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人家张老师发话了,一人一首,请!’他就一摆手,请大家到那边去一展歌喉。 先是秋香唱歌,长城长,老歌,大厅人声嘈杂,看秋香的歌声嘹亮,她嗓子好,唱的功夫也不错,那大声说话的,顿时也放低了嗓门,一曲终了,换人,虎哥上。一上台,看那样子随便得很,一看也是个台子上的老油子,唱篱笆墙的影子,也是老歌,歌声悠扬,婉转动人,好像又把大家带回到、那山里的小村庄。小马对秋香说:‘怎么看不出、你们有那么多的文艺细胞呢,我想秋菊也不错,秋菊,下边是你呀。’秋菊说:‘他们的歌声,你还没有消化呢,张老师说的、歌声悬梁,七日不绝。在你耳边,要响几天呢,够回味的了,我看叫顾颖上去。’郭颖低头不语。秋香过去拉住她的手说:‘能唱就唱,好好放松一下。’ 虎哥唱完后,小顾接着唱,她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你别说,sx人唱sx的歌,还别有风味儿。这时张老师端着盘子过来,对秋香说:‘人家点妳的歌呢,怎么样?’虎哥就给秋香打气说:‘不要扫了人家的兴哟’秋香说:‘那我就豁出去了,明天要是晕倒,我就找你,’她瞥了虎哥一眼,就上台去了,这次唱的是塞北的雪,这歌挺适合她的嗓子,虎哥对小马说:‘你不要光听她们唱,下一个是妳。’小马说:‘他们明天还要做手术呢,你看…’虎哥觉得,也应该收场了,就说:‘对不起!不好意思,马主任和博士明天还有事儿呢,等有机会了,我们再好好卡啦k一下。’等小顾唱完了歌,他们就站起来,离开了饭馆,彼此告别!各自回家。 晚上,几个姑娘心情都忐忑不安,明天就要车展了,没有心情去做其他事,早不早就洗洗睡了,怎么睡得着呢,车展上,穿得那么的少,要是碰到熟人怎么办?打个洞钻地下去?躺在床上,前思后想,辗转反侧睡不着,到了半夜才入睡。虎哥一切正常,又不是他上场,心宽得很。就是让他去,他也不会紧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天刚亮,虎哥就醒了,他就去和老妈张罗早餐。叫醒了秋香秋菊,两人哈欠连天,都说昨晚没有睡好,老是睡不着。虎哥笑了,问老妈:‘去不去看车展呀’秋菊马上说:‘二伯妈,妳也不买车,连驾照都没有,去干啥?’二伯妈明白她的心思,穿的少,露胳膊露腿儿的,怕看了不好意思,二伯妈没有回话,转过身要进屋子,她甩出一句:‘我去问问老头子,要去一起去。’秋香一听急了,连忙叫:‘二伯妈’二伯妈转过身来,秋香满脸通红,她心里确实急了,穿的那个样子,公公婆婆看了,羞死了人。她对二伯妈说:‘那人山人海的,拥挤不堪,去看啥嘛。’二伯妈笑道:‘妳们不愿叫我们去,那就不去算了,现在人多的地方,有时会有流氓呢,小虎去看着点,不要叫人家欺负了。’虎哥说:‘我和刘二哥盯着呢,不会有事儿的。’ 吃完早点,三人去接顾颖。到了那边,她都收拾好了,就一起到公司去。赵老板他们都在那里等着,管化妆的老师,马上就给秋香秋菊化妆,赵老板对化妆老师师说:‘眼睫毛选中长的,长了像洋娃娃?眉毛浓一点,高个儿就不用加浓了,眼线画淡一点,口红也不要浓了,距离近了,只能化淡妆。’化妆老师问:‘脸呢’赵老板说:‘淡妆,粉底不用打了,略施脂粉,不然成了一张死人脸。’说完、赵老板就到里间去看彩绘去了。虎哥在外面听赵老板在里面说:‘很好,花的颜色,还要再深一点,再调调色,用颜色掩盖裸露的胸口,她这条件不错,…’虎哥听得无聊,就到走廊去抽烟。一会儿,赵老板也出来了,想来、也是出来抽烟吧。虎哥连忙递上烟去,赵老板照例看了看,‘呵!中华,老弟看来财运不错,尽抽好烟,到底干啥营生呀?’虎哥说:‘我和你一样,到处混呗。’ 赵老板问:‘怎么把你妹妹,弄来搞这个?’‘呵’虎哥吐了口烟,过一会儿才说:‘主要是想磨练一下,积攒点社会经验,上月还在搞楼房销售呢,是你们公司要他们来的。老赵说:‘是这样,原来有两个姑娘,都说好的搞裸体彩绘,后来叫他们脱衣服,就是死活不干,只好换人。裸模找不到了,时间又紧,才请你们来。虎哥说:‘钱少了点儿。你们叫个老娘们来,肯定不行,很不美。拿出去要招诟病。只能请大姑娘来。你把人家脱光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展示,叫你,干不干?’老赵说:‘我不干,但如果缺钱,我也会干,因为肚子比脸皮更重要。’虎哥说:‘你们给的钱,太少了。’老赵瞟了虎哥一眼,他问:‘那她们搞楼房销售如何’虎哥说:‘那当然比你这里强多了,她们是按销售来提成,中介公司提百分之三,她们抽百分之一。’‘哦呀,百分之一。’赵老板惊叫起来,‘一套房子几百万,赶明儿我也去干这个。’虎哥笑着说:‘那你进得去?哎呦,挤破了头呢。其实在熊市时,你半年可能也卖不了一套。’老赵说:‘我才高兴了一会,你就来了一棍子,看来干啥钱都不好赚哟。’ 秋香和秋菊出来了,呵!人是衣装马是鞍,一经化妆打扮,换上时髦新衣,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们了,成了时髦的摩登女性。虎哥说:‘秋香的脸红一些,是不是脂粉多了?’老赵说:‘是她害臊,你看脖子都红了。’说得秋香不好意思,把脸转了过去。老赵说:‘你们等着’他就进小顾的房间去了。 秋香埋怨虎哥:‘你就不能闷着点儿?谁把你当哑巴了。’虎哥说:‘我没有看出来,哦,不要紧张。’秋菊瞪了他一眼,她说:‘哥、我也紧张,你不要离开,在这里可给我们壮胆’等了好一会儿,小顾那里才收拾完,画是画好了,还得干一会儿。秋香拉着秋菊的手说:‘不要紧张,过了今天,明天就没事儿了。’秋菊说:‘姐,妳的手在发抖呢。’秋香说:‘没有’虎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俩,哼起了歌来,:‘我爱你!塞北的雪,’秋香踢了他一脚才说:‘你还有心情哼,人家心里紧张死了。’虎哥说:‘妳昨天那么悠然自得,我看妳上台潇洒得很呢。’秋香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等会儿小顾出来,不准乱问,乱看。’虎哥爽朗的答应:‘遵命’秋香对秋菊说:‘大家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是不是啊。’秋菊说:‘个别男人是这样,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的人,妳爸妳哥也是男人,不是很好吗?’秋香说:‘当然我哥好啊,要不他身后跟了那么多的姑娘。’秋菊沉着脸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心撕妳的嘴。’ 彩绘房间的门开了,赵老板出来,跟着出来的是绘画老师,小顾低着头在后面。她眼睛戴着面罩,遮了眼睛那块,只有二指宽,中间有洞,她可以看出来,你可看不见她的眼神儿,右脸画了一只画眉鸟,左边头上插着一只金丝编的凤凰鸟,漂亮的凤尾遮了半边脸,一直盖到嘴边,已经认不出原来的小顾了,她穿着那件,宽大的校服,脚上是一双,舞蹈鞋,秋香忙过去拉着她的手问:‘画好啦’小顾点了点头。秋香安慰她:‘不要紧张,反正我们几个车紧挨着。’赵老板一挥手:‘走,到展厅的休息室去休息,上班前五分钟上展台就行了。’ 老赵坐虎哥的车子,其他人上中巴,在车上,虎哥对赵老板赞不绝口,他说:‘这一收拾,山鸡都变成凤凰了,看来,艺术真有魔力,呵!是魅力。’老赵冷笑着说:‘艺术,呵!商业化后,它就死了。现在没有艺术,为了博眼球,遮羞布都不要了,裸绘,不知有多少人骂我呢。’虎哥听出来了,赵老板也不愿意这样搞,两人无语。 到了展览大厅,大家就进休息室。休息室乱哄哄的,车模也有大几十,再加上老师,陪同,有百把十号人。虎哥问赵老板:‘一天站八个小时,吃饭咋办?’赵老板听出来了,虎哥对这行,不在行,他说:‘换着呗,吃盒饭,你别认为那车就离不开人,离它一小时、也没事儿,人家是来看车,不是来买车。站一天多累呀,要吃饭喝水上厕所,有的还要抽两口,其他公司有几个小油子,一不注意就溜了,嘿,那又怎么样?大家也都是在混饭吃,唉!艺术…’说着,他从包里拿出茶杯,去保温桶那边泡茶。临走,还对绘画老师交代:‘别跑丢了。’刘二哥来了,他说:‘我来晚了’虎哥说:‘不晚,还没进场呢。’ 时间过得真慢,到八点五十分,全部车模上岗,呵!真是美女云集呀,虎哥站在门边,欣赏着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秋香从后边甩过来一句话,‘保护好眼睛,别看花了眼。’虎哥说:‘你总不能叫我,老低着头看地,仰着头看天吧!’整个来说,这些车模,个子都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之间,比时装模特矮了一截,身材好,柳腰长腿。那种五大三粗的当然拿不出手,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高的,给轿车站台,矮了不行,高了也不行,那越野车高,非得有高一点的车膜,这样才相称。赵老板说:‘车模主要有三个看点,一是脸,有闭月羞花之容,能吸引观众的眼球。再就是丰满的胸脯,戴上一个,软薄的胸罩,那才叫好。如果你弄一个胸脯平平,戴一个硬壳子的胸罩,人家都能看出来,假的,与你身材不相称啊,男人的眼,贼着呢。另一个是看腿,要长,粗细要合适,光长有什么用?细了就是两根筷子,秋香的腿好,叫我看,比脸还值钱呢,那皮肤,就像乳白色的xj羊脂玉呢。现在又多了一个看点,就是人的形体、裸模。主要看形体彩绘。带个胸罩,穿,是没有经过雕琢加工的玉石,人体彩绘是那种透明花纸包裹起来的玉石,只有那赤裸的形体模特,才是真正的玉器。在欧洲,到处可见赤裸的男女老少雕像。’ 除了小顾外,还有两个人体彩绘模特。第一个、虎哥没看见,怎么就叫她溜过去了,笫二个、因为她落到后面,就她一个人了,虎哥才看得真真切切,这个车模打扮简沽,高马尾辫,上身穿浅色圆领小汉衫,只把胸部遮住,外穿一件短牛仔夹克,敞着怀,前露肚皮后露腰,穿着肉色连裤袜,外穿一条牛仔短裤,她经过虎哥这里停住了,有人和她说话,虎哥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任何掩饰也逃不过虎哥的火眼金睛。就在跟前,看那牛仔短夹克不错、是真的,敞着怀,那遮住的浅色汉衫是画的,真是巧了夺天工,看那姑娘的大腿、连汉毛都依稀可见,那肉色的连裤袜和牛仔短裤都是画的。实际上、这个姑娘赤身裸体、只披了一件牛仔短夹克。虎哥感叹这画家高超的艺术、真是鬼斧神工。牛仔褲前后和突出部位都洗磨发白,到裆部靛蓝颜色逐步加深,后面的褲线都清晰可見,正好勒进了后面。这画师真厉害,那牛仔裤画得逼真,立体感很強。那一件小夹克,骗过了不少人的眼睛,谁会想到、他会偷梁换柱,真真假假,这是一个彩绘裸模呢。 秋香和秋菊上展台后,虎哥见她俩,还有些拘束,就走过去说。‘不用紧张,人来了,不要看他们,要目中无人。’门开了,门口进来一大堆的人,人声鼎沸,但进来后,一散开,这人流就像江河汇入湖海,人就显得不多了。前面几个小时,人只有进的,没有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是越来越多,各个展前都围满了人。刚开始,秋香的脸红彤彤的,只感到心跳厉害,咚咚咚直跳,像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过了一阵,心里又想,可不能叫认识的人看见了,说自己在这里卖色相,想到这里,心跳更快了,只觉得胸口被堵住了,胸闷,她感到小脸儿又白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使她疲塌了,索性不再胡思乱想,这样就目中无人。 参观车展的人,像流动的水一样,不停的流走了,秋菊还好,她不发怵。小顾也行,反正有面罩,把眼睛罩着,眼睛是灵魂的窗口,妳看得见他,他却看不见妳的眼睛,灵魂的窗口像隔了一堵墙,也就无所谓了。有的人紧盯着她的胸脯,好像看到了破绽,小顾就转过身去,走到车的另一边,避开那些淫邪的眼神。 到了十点多钟,人多了起来,呵!一大群背照相机,扛摄像机的人来了,是记者。他们好像有备而来,在小顾的展台前,架了三脚架,安上照相机,摄像机,把通道都堵了。人堆积越来越多,前面堵,后面涌,这些记者有准备,寸土不让。后面的人,不知前面有什么西洋镜?涌得更厉害了,一浪高过一浪,有的记者已经涌上了展台,有个背着长镜头相机的记者,他去拍特写,都快贴到小顾身上了。虎哥连忙过去,叫小顾打开车门,躲到车里去。这些记者,很会起哄,他们需要这个气氛,替明天的报纸准备材料,小顾就是千呼万唤不出来。保安一看不对劲,马上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来疏导,这一场闹剧才算完。 人们经过秋香和秋菊的展台,没有引起多大注意,只是对秋香、高开岔的短裙下,露出的大腿,多看了几眼,有几个人为这大腿折服,硬是要抵近观赏,秋香马上就挪动步子走开。有个戴近视眼镜的男人,从后面挤过来,秋香并没有察觉,眼镜儿弓着腰、盯着车模的玉腿,非要抵近看清楚,快到秋香后面时,他老婆在后面朝他屁股踢了一脚,狠狠的骂了一句:‘真是丢人现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眼镜被老婆一脚踹倒,扑倒在秋香的脚下,眼镜儿也甩掉了,就伸手是摸,没有摸着眼镜,倒是摸到了秋香的高跟鞋,他就不再摸他的眼镜儿了,就顺着脚往上摸,秋香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迅速的提起穿高跟鞋的脚,朝眼镜摁在展台上的那只手掌踩了下去。眼镜儿的手被跺了一脚,只听他一声惨叫,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都报以轻蔑的目光。有人说:‘快去追老婆吧,老婆生气了。’ 虎哥见秋香她们三人,一上午没有离开展台,心里只是叹息,她们完全按赵老板的要求,坚守岗位,一会儿换个姿势造型。好像一点也不劳累。这怎么行呢,还有好几天呢。他叫刘二哥去告诉小顾:去休息一下,上个厕所,喝点水。刘二哥去了,他回来说:‘小顾只说不累,不愿意离开。’虎哥看刘二哥办事不力,只得亲自出马。他去问秋香,秋香说:‘是挺累的’她叹了口气,‘一天这三千也不好挣’她叫秋菊和小顾先去休息,上厕所、喝水、多休息一会儿再来。秋香不走,虎哥只好去叫秋菊。秋菊说:‘小顾小点儿,叫她先去,她回来了,我们再去。’三姐妹还互相谦让。虎哥就到停车场,在自己车里拿出风衣,走到小顾的展台,把风衣披在小顾身上,也不跟她商量,就叫她:‘走,上个厕所,再休息一下,妳们三个人轮着去’。说着、推着小顾就走了。在路上,虎哥说:‘不要太老实了,一上午了,没有上厕所,那怎么行?憋出病来咋办?’ 到了休息室,人声嘈杂,烟雾缭绕,车模也不少。虎哥说:‘看到没有?就你们几个老实’小顾进了卫生间,虎哥掏出烟来,也去了厕所。 虎哥买了几瓶矿泉水,用塑料袋提着,等小顾出来,就给她开了一瓶,小顾拿在手里,就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虎哥叫她找空位子坐下休息。这时、虎哥在休息室那头看到了赵老板,他正端着大茶杯,跟别人吹牛呢。虎哥到小顾休息的地方,找位置坐下,虎哥说:‘赵老板在那头,他看不见我们,哼、一上午,也不去看看我们,我们就猫在这里。’虎哥一边儿抽着烟,一边埋怨:‘没有见过你们这样老实的’小顾解释:‘人家花了钱,要对得起人家。’虎哥听了很生气,叹息一声,摇摇头就不说了。烟还没抽完,小顾就要走。虎哥说:‘休息十分钟,算是对得住他们的了,再坐一会儿。’ 休息完啦,把小顾送回去,再接秋菊来。秋菊始终大一点,她一边走一边骂,该死的赵老板,也不给我们送点水,真是又累又渴。虎哥说:‘是你傻,不知道自己去喝吔,那边的小妞,一会儿喝水,一会儿上厕所。’秋菊很不服气,她顶嘴说:‘你把我们去和那几个小油子比’虎哥说:‘我说不得妳?还嘴硬呢,在外头混,尤其是小姑娘,像你,小顾,更应该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两人到了休息室,那几个休息的小妞才离开,虎哥说:‘看到没有?刚才我和小顾来时,他们就在里头,现在才走,他们休息十五分钟是有的,其实,车和车模是风牛马不相及,车模和汽车没有多大关系。现在销售房子,有的也想搞房模。’秋菊说:‘这次我们销售房子,不是没有房模吗?’虎哥瞪了她一眼,说:‘现在不是楼市很火吗?牛市就用不着了,想要买、还得起早点去排队呢,如果遇到熊市,肯定要顾房模,用美女吸引人,博人眼球,姑娘长得好,也是难得的资本。’ 两人进了休息室,正好碰到赵老板要出去,赵老板见虎哥进来,笑着说:‘哦,我正要叫你们去呢’虎哥听他这么说,心里想:还好,还没有忘记她们呢。就笑嘻嘻的说:‘哎呀!多长时间呢,总得上卫生间吧,’他煞有介事的说:‘老赵,你去看看,她们要不要补补妆呀,我看旁边有个姑娘,出了点汗,脸就花了。’老赵说:‘没事儿,我们这几个都是淡妆,没有浓妆,有的姑娘皮肤黑一些,粉底霜厚一点,一出汗就麻烦了。’虎哥打趣地说:‘唱戏的,人家唱一出,就是一身汗,都没事儿。’赵老板说:‘人家化妆用的是油彩,哦,我出去看看,叫她们轮着来休息,一会儿要吃饭。’ 轮到秋香上厕所了,虎哥问她咋样?秋香说:‘还行’虎哥就问她:‘还行是什么意思?’秋香说:‘你想听真话?’虎哥说:‘当然,我就是想听听妳的感受。’秋香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很累,是去表演,要摆姿势,走动范围小,又不能坐,比售货员差远了。穿得少,露得多,你当我们愿意呀,就怕碰到家人,熟人,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看见了,还有那些流氓,动手动脚的,最可恨的记者!到处乱照,一看他们淫笑,身上就起鸡皮疙瘩,没有尊严,像小顾那样,也没有了廉耻,这不是人干的。’虎哥见她心里怨愤,也不好安慰,就把话岔开:‘喝点水吧’说着就把瓶盖拧开,他说:‘以后咱们不干这种事儿了’。 中午人少了,大家换着吃饭,盒饭,各买各的,刘二哥买了六份,虎哥说:‘多了’刘二哥说:‘不多,我吃两份,两份多了点,要不我给你一半?’虎哥说:‘我够了,中午垫一垫,咱们晚上回去再好好吃一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秋香端饭来了,塑料盘里装了一盒饭,一盒菜,一瓶饮料,一个苹果。虎哥到展厅去,没见到几个人,车模比观众还多,就把秋菊叫去一块吃,秋菊不愿意走,虎哥就硬拉着她走出了展厅,虎哥一边走,一边说:‘怪不得人家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没看见?大厅有几个观众?那边的几个姑娘、早就吃完了,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养神呢。中午吃完饭,老板不叫,不准进展厅。’秋菊还想说什么?看到虎哥生气的样子,也就不吱声儿了。小顾穿着风衣跟在后面,遮着眼眶的面罩也没摘下来,插在头上的凤凰,随着脚步,一步一颠地在脸前晃动着,这些都遮掩不住她那疲惫的神态。虎哥回过头来说:‘中午多休息一会儿,不叫不走,有我呢。 到了休息室,三、五一堆,都在埋头吃饭,虎哥让她们坐在沙发上用餐,他和刘二哥蹲在地上吃,虎哥这一份还没有吃完,刘二哥已两份下肚了,他开始唰唰唰地吃苹果。虎哥吃完以后,照例是一颗烟。他怕熏着她们,就到外面去,临走撂下话:‘坐下休息,闭目养神,我不叫妳们,不准出去。’大概休息了半个钟头,展厅的人才逐渐多了起来,车模也就陆陆续续的上了岗。下午的人比上午多,到了两三点钟,就到了高潮,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浪高过一浪。过去没有车模,也没有人体彩绘,现在有了,都争着来看,把小顾那个展台围得水泄不通。小顾头上,插着的是展翅的凤凰,那凤尾遮住了半个脸,他通过面罩上的小孔,看着盯着看她的那些人的淫荡的目光。有的人已经挤上了展台,近距离欣赏起来。 小顾上半身,是一株枝叶繁茂的牡丹,两朵盛开的牡丹花,罩在胸前,正好遮住那高耸的,牡丹下是一个花盆,这花盆儿正好遮盖住了小裤衩。牡丹的美丽,招来了一只金凤凰,停在头上。背后是盛开的荷花,鲜艳无比,它出自污泥而不染。大部分人只看画,不错,挺有新意。那邪恶之人,非要从侧面看,要看胸脯的线条。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种鸟只是少数。有的人非要去特写那,把那猪鼻子长的镜头,都快推到了小顾身上。经过一上午的磨练,小顾已有了经验,惹不起,我躲得起,遇到无赖,她就走开,转到另一边去。保安也有了经验,哪里人多,赶快去疏导。秋香秋菊那里还可以,只是穿的短裙,一边开岔高了,大腿全露了出来,招来了不少好事的记者,就像哈巴狗一样,蹲在那里等待机会,寻找那全露出的镜头。每当长镜头对准下边,秋香秋菊早就一扭腰,走到另一边去了,不见春光,记者们就耐心地等待。时间长了,秋香又忘了赵老板嘱咐,又把眼光投向拥挤的人群。 远处来了一个穿蜡染上衣的姑娘,穿得比较扎眼,现在穿浅色的多,穿蓝白相间,蜡染的是绝无仅有,这姑娘有点面善,而且蜡染是我们家乡的特产,秋香尽力的思索着,啊,想起来了,是同一届的大学同学,她怎么到bj来了呢。她埋怨地球太小,在这里还碰到了认识的人。她感觉脸在发烧,肯定红了。她把身子侧过去,偶尔用余光,瞅一下她的动向。哎呀!她向自己的展台走过来了,秋香感到、心在一个劲咚咚乱跳,而且有些憋气,腿一直在颤抖,他赶忙用手,撑在前车盖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开始检讨自己,穿的少吗?也不算少,街上穿得少的有的是,前面露着肚皮,后面露着腰,街上少有超短裙,但穿短裤的不少,都露到了大腿根儿,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哼了一声:‘哼,我还是算保守的了’这时一滴汗珠滴下来,顺着车盖边缘流了下去,他心里想:‘这是干什么呀,不丢人,有什么紧张的呢。’他勇敢地仰起头,把秀发甩到了后边,迎着同学来的方向转了过去。同学随人流,涌向了旁边的展台,只看到了她蜡染的背影,秋香这才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快五点了,观众已经不多,秋香看秋菊,见她在展台上,悠然自得的在那里表演,她肯定没有我这样的烦恼,靖南离bj这么远,哪会有人来呢。 小顾在展台上不停的游动,彩绘太招惹人了。大家都盼早点结束。人很少了,虎哥带领秋香,秋菊和小顾回休息室。休息室里的人不少,里边儿吵吵嚷嚷,乱哄哄的。在休息室的角上,虎哥看见了赵老板,他们就一起奔他去。赵老板迎上来,他满面笑容,给了虎哥一支烟。等吸着了他才说:‘今天不错,大家都按要求做了,我挺满意的,明天八点到。’虎哥说:‘提前半个小时就行了’赵老板拍了虎哥后背一巴掌、说:‘你要考虑塞车,还有化妆,虽是淡妆,也是要时间的。’他提高了嗓门。‘今天小顾不错,那展台看车的人多,老板很满意。’虎哥说:‘哪是看车哟’赵老板不理这个茬,在他心里,只要老板满意了就好。‘呵’他大声说:‘早点休息,明天见。’ 虎哥巴不得早点走,于是带着大家,就到白菜香去卸妆、吃饭。秋菊说:‘在这里卸、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到白菜香去?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哟?’虎哥说:‘我是把白菜香当成自己的家了,那里多方便。妳低着头进去就行了,没人看你。’虎哥问刘二哥去不去。刘二哥说:‘我不贪嘴,还是回家吧。’虎哥说:‘那你走吧,明天不要耽误了,八点到。’ 到了白菜香,虎哥昂首挺胸的走着,第一天总算熬过去了。其他三人、都低着头跟着,小顾还戴了一个大口罩。到了楼上,就赶快到洗漱室洗脸。小武来了,知道她们辛苦,不好问什么,只问虎哥喝不喝酒,现在上菜还是等一会儿?虎哥说:‘我们不喝,现在就上菜吧,等她们回来就吃。’ 秋香她们三个人、简单地洗了脸,就上桌吃饭。虎哥说:‘妳们吃妳们的,我说妳们听着就行了。小顾晚上打电话问一下父母的情况,妳一身的色彩,就不要到医院去了,我晚上再问一问马主任,了解一下你父母的情况。赵老板说了,不要洗澡,其他什么事儿也不干,就早点儿睡觉。明早、我们那边七点走,七点半来接妳。’ 第二天天刚亮,虎哥就醒了,一看时间还早,反正也睡不着了,他就起来。老妈已准备好早餐,她没有去叫秋香秋菊,想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六点半再叫她们。 到了六点半钟,秋香她们的房子,还没有动静。虎妈就去叫她们,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只好敲门。里头秋菊才答应:‘起来了,起来了。’过了十多分钟,秋香秋菊才出来,虎哥问:‘睡好没有?’秋菊说:‘开始睡不着,所以早上醒晚了。’大家匆匆忙忙吃了早饭,就去四合院接小顾。 到了四合院,小顾正在吃饭。虎哥告诉小顾:‘马主任说了,不用操心,这几天都是检查,不用去看,说你哥已经辞了工作,在医院服侍老人。’小顾说:‘我们已经通了电话,情况都知道了。’小顾見大家都来了,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几口就把那稀饭喝完,拿了根油条就走。 到了展厅的休息室,赵老板带着化妆老师,在那里等着,休息室里没几个人,他们就带着小顾到休息室头上的办公室去补妆,他们刚进去,另一家的两个裸模也来了,都到办公室去补妆。秋香和秋菊,只能在休息室补妆,化妆老师动作很麻利,一会儿就收拾停当,她俩就到卫生间去换衣服,等她们换完衣服出来,人就陆陆续续来了,这些车模,只十多分钟,就穿戴归着好了。虎哥想:‘这些车模,肯定是吃这碗饭的,已经很在行。’她们把自己带来的镜子挂在墙壁上,先抹底霜,再施脂粉,画眼线,描眉毛,带上长睫毛,再涂口红。都是自己动手,看来她们不是第一次,时间长了,她们都成了行家里手。 到上班的时间了,虽然展厅没有人,赵老板还是过来招呼她们上岗,赵老板对他管的三个车模,十分满意。听话,叫怎么着就怎么着,另外又有虎哥他们在那里罩着,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比起其他车模来,还是很有特色。人体彩绘是创新,剩下两个车模,比较传统,但条件好,有高度,有模样,脸蛋、胸脯、大腿,都能吸引人。赵老板想到这里,不觉叹了口气,现在哪里还有艺术哟!商品社会,什么都商品,人也是,只有利益交换。 展厅的门开了,今天人明显比昨天多,就像开了闸门,人流从门口一拥而进,然后分几支涌向展台。小顾那里最热闹,自始至终人都很多,大概昨天参观后,人体彩绘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大家都要来看看这西洋镜。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小顾也应对自如,你抵近照相,我就转身走开,你涌到展台上,我就躲进车里。保安也有了经验,这里人多了,堵了,马上过来疏导。最可恨的,还是那些照相的,一脸的淫笑,近到已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的热气,汗臭,尽对着你的胸脯和下身拍照,有几次都触到了肤体。小顾觉得日子难捱,时间好像凝固了,好不容易才捱到了散场下班。虎哥就带领大家,到白菜香吃饭,然后回家睡觉。 秋香觉得小顾一人住在那边,心里有些不放心,就跟虎哥说:‘我和秋菊住四合院儿去,绐小顾做个伴。’虎哥觉得秋香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到了车展最后一天,大家心里十分的高兴,做车模的日子,终于快到头了。小顾的心里特别高兴,这屈辱的日子,就快结束了,除此而外,特别是老爸的手术很顺利,现在腰直了,生活也能自理,再观察一下,就可出院了。母亲的手术定在明天。虎哥问过马主任,主任说:‘手术没什么问题,比这更复杂的手术都做过,由赵博士主刀。’车展一结束,小顾就可以见到老爸了,母亲手术后,小顾可去服侍老妈。 车展最后一天,人不太多,大家都等着早点儿散场,虎哥和刘二哥,站在秋香展台那里,摆弄着手机。这时闹哄哄的来了一伙儿人,其中一个大个子,满脸通红,摇摇晃晃,那样子,看似喝高了,醉醺醺的。只见他越过限位绳,跳上展台,站在车头的位置,一手叉着腰,一手按在车的前盖上,昂着头,叫下面的人快给他拍照。虎哥见了一愣,连忙调整了手机,要把这个丢人显眼的家伙照下来,他同时用脚碰了刘二哥一下。这人就在小顾的展台上,怕他弄出事来,要提醒刘二哥注意,看着点儿。 大个子下面的同伙,一个戴眼镜儿的家伙,咔嚓、咔嚓,连续的照了几张相,小顾看、人并不多,怎么还有人挤上展台呢,他鬼使神差的从车的里面,转到这边来,要劝他退下去。大个子摆好姿势,照了几张相,转身正要下展台。看见车模过来,很好,是一个满身是花的花姑娘,咱们就一起合影,拍几张照做纪念吧。大个子一把就把小顾楼在怀里。起初,大个子还以为车模穿了件花衣服,小顾使劲儿的挣扎着!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然而大个子的胳膊像螃蟹的大夹子一样,死死的扣着小顾的脖子,使她一点也不能动弹。大个子还叫眼镜快照。 虎哥见了,怒从心起,他见过大胆的,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公然敢在公共场所,侮辱女性!他用脚,使劲儿踢了刘二哥一脚,踢空了,刘二哥已经上去。他就继续照相。 刘二哥发怒了,他飞快的赶上前去,把照相的那个眼镜儿、嘴里叼的烟抢过来,他怕烟火小了,还猛吸了一口,然后往那大个子大腿上一杵,烟头烧融了化纤的裤子,烫在常年不见阳光的嫩肉上。‘哎呦,’一声惨叫,大个子放开了小顾,跳了起来,融化了的化纤布料、同火红的烟头一起,死死的黏在他的腿上,钻心的疼啊,使他像触了电一样,跳了起来,急忙去用手拍打裤子。 大个子看着眼前的矮脚虎,怒不可遏,复仇的怒火直冲头顶,他提起拳头,就朝刘二哥砸来。虎哥看了,他并不担心刘二哥,对于过去是少年业余体校武术队的他,一般的人不在话下,中学时就是打架的祖宗。虎哥看眼镜,还在那里对着他们拍照,要是那个大个吃了亏,眼镜儿把他照了下来,到派出所就不好解释了,于是他三步并成两步,赶到眼镜儿后面,对眼镜的屁股,就一脚踹去。眼镜猝不及防,来了一个狗吃屎,只听哐啷一声,眼镜和单反相机甩得老远,长镜头被腰斩,断成两截。与此同时,大个子冲着刘二哥,一个猛虎扑食!一拳打将过来。刘二哥急把头往旁边一闪,下面的脚往里一伸,把大个子的脚给绊住,侧过身去,顺手抓着大个的胳膊,往后一搂,来了一个顺手牵羊,大个也来了一个狗吃屎。大个和眼镜的头碰到一起,两人额头上,顿时都起了一个大包。大厅的人,见这里打得热闹,都来围观,有人起哄,叫喊着打流氓。这时两个保安赶到,叫着不要打,不要打。 保安来了,刘二哥和虎哥才收住脚,大个和眼镜儿要起来,刘二哥急了,上去一步,就把大个踩在脚下,不让他起来。虎哥也把眼镜踩住。他对刘二哥说:‘把他裤带解了,从后面把胳膊用皮带捆上,叫他自己用手提着裤子。’ 虽是车展最后一天,就要收场了,人也不多,经这一闹腾,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迅速地往这里涌。展厅大,看似人少,但集中到一块,也是几百人。那人是一浪高过一浪地往这个地方涌来。保安吓坏了,怕出现踩踏,于是说:‘快把这两个人弄出去’虎哥对保安说:‘你快报警,叫警察来处理。’他们把那个大个和眼镜提溜起来,用裤带绑了胳膊,让他俩自己提着裤子,推搡着到展厅外。大个子一边走、一边大喊:‘我犯了什么法?我犯了什么…’他满嘴酒气,唾沫四溅,虎哥一巴掌甩过去,他说:‘你在公共场所猥亵妇女?我照了相,小子,准备蹲大狱吧!’刘二哥说:‘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猥亵模特’他上前指着鼻子骂着,下边用脚踢着大个。他瞟了一眼眼镜,见他低着头,不说不喊,他是自知理亏,对他、刘二哥也送去一脚。 警察来了,叫先给两人松绑。虎哥一听急了,他大声说:‘不行,你们刚才到哪里去了?我们刚抓了这两个大流氓,你就叫先放了。’警察一边解释,一边儿去松绑,虎哥就是不让。警察问保安:‘怎么回事儿?’保安把情况说了,虎哥把手机拿出来,让警察看照的相。 两位警官看了照片,也非常生气,掏出手铐来,大喊着:‘站好了’两人吓得哆嗦起来,警官解开捆绑皮带,叫他俩把裤子穿好。两个傻小子心里暗自高兴,心想、本来事儿就不大,只不过和车模拍了张照片,真是小题大做。这时警官大喝一声:‘走,到派出所去处理。’咔嚓一声,把大个的左手和眼镜的右手铐到了一起,同时对虎哥说:‘你也去一下,做笔录。’虎哥对刘二哥说:‘完了以后、你叫她们三个一起来,我先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刘二哥只好又回展厅,见展台上、只见车子不见人,找到休息室,小顾坐在沙发上,正在埋头痛哭呢,秋香和秋菊一左一右,正在安慰她。刘二哥对秋香秋菊说了虎哥的意思,秋香愤愤不平的说:‘不能便宜了那小子,要精神赔偿,走。’赵老板过来说:‘你们走吧,都快结束了,还来这一出。明天下午一点到公司来拿钱。’说完,他摇着头就走了。 他们四个人出了展厅,刘二哥接通了虎哥的电话,虎哥告诉刘二哥怎么走。四个人就乘车赶到派出所。接待室里挤满了人,120的警官和保安都走了。虎哥心想,事情并不复杂,几句话就要说清楚了,做了笔录、就回去。接待室里还有好多人,是些什么人不太清楚。有的扛着摄像机,估计是记者,有的是从展厅跟来的,有的是得到消息赶来的,这些人消息灵通,人脉发达,有什么事儿?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秋香问:‘怎么不见警察吔?’虎哥说:‘他电话不断,到里头打电话去了。’ 接待室的电话响了,接待室没有派出所的民警,虎哥就拿起电话来,‘喂,找谁?找张所长,我不是派出所的,哦,我给你叫一下,好。’虎哥把话筒放在桌上,就朝着里间儿喊:‘张所长电话’张所长从里间出来,瞪着那布满血丝的大眼珠说:‘谁叫你接的电话?派出所的电话你能乱接么?’虎哥听了,心里生气,真是好心不得好报,他就说张所长:‘咋啦,吃枪药了,怎么往我身上撒气。’张所长也不理虎哥,管你说什么呢,他只当没有听见,就径直去接电话,‘喂,你谁呀?’他声音大,显得十分不客气,接下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哦,我是小张,哦上网,连睡觉都没有时间,还上网?刚才120送来,没有时间处理,一大屋子人。’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当事人都来了,是模特,还有证人,记者!我这里电话不断,我想送分局处理,我这里没法弄,拘留所在分局,我这里没有,刑警队也属分局,人都出去了,就玩儿我一个人,好,好。’ 这里刚放下电话,张所长的手机又响了,他头都没回,就到里间去了。虎哥推开门,对张所长说:‘你要忙的话,我们就到分局去。’张所长一愣,他有点结巴了,‘赵同志,你不要添乱,你没看到我这里电话不断吗?谁都得罪不起,我都得应声。’ 这时接待室大乱,有人哭天喊地的:‘我的儿啊,你怎么老是遇着狐狸精哪,’听了这话,小顾心如刀绞,那委屈的泪水不觉涌了出来,秋香和秋菊看着埋头痛哭的小顾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她们都是满腔的愤怒。虎哥气得七窍生烟,他大喝一声:‘老妖婆,看我搧妳。’他吼着,扬起了巴掌,就要打老妖婆。秋香连忙上去拉住他。老妖婆见有人不买她的帐,就双脚跳起来,指着虎哥的鼻子说:‘你算哪根葱?关你什么事儿?莫不是那狐狸精的小情人。’虎哥一听,怒从心起,真的要冲上前去扇那个老妖婆。秋香拉不住了,幸好来了一个女人,从后面拦腰把虎哥抱住,他才没有挣脱。秋香一看:是丽丽姐。就问她:‘丽姐,你怎么来了’丽丽说:‘虎哥把展厅的相片发到我那里,我找了朋友,把情况捅到网上了,后边这个就是陈记者。’秋香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陈记者说:‘车展附近,这个派出所最近,应该在这里。我们在地图上一搜索就找到了,就按gps指引,我们就开车来了这里。 那老妖婆停住了呼喊,原来是一个与她同来的年轻男人,把老妖婆拉到靠边的椅子上,坐在那里,用手帕捂着脸在痛哭呢。’这个年轻人显得精干,他打量着虎哥这一伙人,三个车模还没有卸妆,认得出来,裸模穿了风衣,头饰已摘除。他琢磨着这几个人的身份和关系,这是他的职业习惯,那高喊要打的,和车模也扯不上什么关系,说是证人,可能也就是那种好事之徒,另外那个女的,高雅得很,可能就是那种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爱管闲事的人,另一个男的,穿着很多口袋的短褂,拿着一个长镜头的单反相机,看着装和气质,肯定是记者。他对老妖婆说:‘你就坐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他径直朝记者走去。这记者也不是寻常之人!凭他职业的嗅觉,他感觉、来者是有话要说。 他到这边找到记者,他说:‘请外边借一步说话,行吗。’记者点了点头,把手朝外一摆,没有说出请字,二人就往外走。到了院子,年轻人说:‘我是银行胡总的秘书,姓黄,名贵天,请问您贵姓?’记者也自我介绍:‘免贵姓陈,陈天友,记者。’黄贵天说:‘情况你都知道了,怪那公子不争气,现在你看怎么把事儿摆平了?’他单刀直入,直接提出要摆平此事。陈天友说:‘难,现在都上网了,但也不是无法可想。你家公子姓甚名谁?在哪里上班?’黄秘书说:‘就是银行胡总的二公子,胡宏君,上什么班哟?名字挂在银湖公司,一天也没有上过班,马上就三十了。’陈记者说:‘挨罚是肯定的,但如果受害人,不起诉他,就不会上法庭。只好庭外和解,道歉,赔偿精神损失。’黄秘书说:‘如果被害人不起诉,原谅了,接受了道歉,给多少合适?’陈记者支支吾吾的,没有开出价,他心里想,这不是在做买卖,做交易吗?,黄秘书见他犹豫,就说:‘这样吧,给两万,你也拿一万。’陈记者说:‘这样不好吧’黄秘书说:‘什么不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陈记者说:‘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还得去做他们的工作,问问他们。’于是陈记者就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说:‘行,民不告官不究,但处罚是少不了的,这个事儿,可大可小,定你个寻衅滋事,扰乱车展,险些造成拥挤踩踏。在光天化日之下,猥亵车模,可判拘役,一年半载的徒刑,放人是不可能的,最轻也得拘留几天。’黄秘书说:‘只求被害人不告,接受道歉,我们赔偿精神损失。’他从提着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说:‘望老陈做点工作,网上就不再发文章了,还是息事宁人吧!也算是给那小子留条活路!拜托了,那我们就走了。’两人回到接待室,黄秘书在老妖婆那里、耳语了好一阵子,才扶着老妖婆走了出去。 陈记者走到虎哥那里,对虎哥说:‘既然他母亲道歉了,赔偿了精神损失,算了,就不告他了,其他交由派出所,秉公处理,少不了,还要拘留几天。’虎哥说:‘那好,咱们走,我给张所长打个招呼。’于是他又推开了里间的门,对正在打电话的张所长说:‘张所长,我们走了,你这里没准备饭,我们还要喂肚子呢。’张所长头也没回,‘不送’听得出十分的不高兴,但马上又回过头来说:‘把手机号留下’。虎哥念了一长串数字,张所长就在纸上写着。虎哥又复诵了一遍。‘呯’的一声、他把门带上就走了。 到了外边停车场,陈记者把两沓钱交给虎哥,他就一人驾车走了。这时虎哥才想起刘二哥来,就问秋菊:‘怎么不见刘二哥呢’秋菊说:‘在车里,他怕在派出所见到那两个坏蛋,就没进去。’这时刘二哥从车里出来,虎哥对刘二哥说:‘走吧,到白菜吃饭去。’刘二哥说:‘不吃了,我就回家了。’虎哥把手一扬,说:‘走吧,明天就没你的事儿了。’ 刘二哥开车走了,三个车模上了车,就驱车回白菜香餐馆,到了那里,三个车模去洗脸卸妆,白丽丽也来了。虎哥问她:‘手续办的怎么样?’丽丽听了,有些生气,她说:‘你自己也说过?要一年半载的,这才几天呢,一见面就问,烦不烦呀,我有空就跑,人家都认得我了。’虎哥说:‘认识才好呢,熟人好办事嘛。公司怎么样?’丽丽说:‘老门带来的人,大部分都走了,现在已经就绪,营业也正常,国外的业务也开始办了,流动资金不够。’虎哥问:‘差多少呀’白丽丽红着脸说:‘当然是越多越好’虎哥说:‘多了我没有,只说最少要多少?’丽丽说:‘两三千万吧’虎哥说:‘那好,我给你二千万,你自己把握一点,最好到非洲考察一下,用不了多少钱?和老陆一起去,只当是旅游。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妳不要被人卖了,还去帮人数钱,妳那两个同学,我真有点不放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什么叫老陆和妳一起去呢,就是怕她们把你卖给了黑人了。’ 白丽丽走后,虎哥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武丽佳来了,她说:‘今天客人多,照顾不过来。’她有点儿不好意思。虎哥说:‘没事儿,就我们四个人,随便弄几个菜就行了。’ 秋香他们洗了脸,卸了妆,回到包间,秋香问:‘丽丽姐呢’虎哥说:‘她家里有事儿,接个电话就走了。’虎哥从包里拿出钱来、对小顾说:‘小顾,就是你的精神补偿,两万元。’他就把钱交给小顾,小顾不敢接,秋香说:‘拿着吧,想那小子真可恶,拿着,应该的。’小顾这才把钱接过来。 虎哥很疲乏,他伸了个懒腰说:‘真累了,能抽支烟就好了。’秋菊看着秋香,秋香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累了,你就抽一支吧。’虎哥站起来,走到门口,他把烟点着。他倚着门框,朝走廊吐了一口烟,他转过脸来说:‘今天人也打了,赔偿也得了,但还不解恨,那小子快三十了,在单位只是挂了个名儿,没有上过班,吃空饷,典型的纨绔子弟,要不,叫丽丽朋友‘人肉’一下,兜他的老底,把他整臭。’秋香说:‘算了,积点德,给他留条活路。’虎哥不同意秋香的说法。他说:‘鲁迅先生说:要痛打落水狗,不是有篇文章叫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么,说的就是,要认识狗的可恶,不要心软,落了水的狗还要继续打。’秋菊说:‘这个家伙可恶得很,在网上人肉一下也可以,原不原谅,那是群众的事儿。’虎哥继续说道:‘他爸爸是老总,一年拿几百万的薪水。’秋菊说:‘哪有那么多哟?’虎哥说:‘你不知道不怪你,你从山沟里出来,没有到过深圳,不知道自己的钱少,没有到过bj,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你们县的县长,也就拿三四千吧,还比不上我那里的水泥匠,顶级的水泥匠一万多,在bj,像你们县长那么大的官,要拿大几千,连同无形收入,是你们县长的好几倍,钱多了不说,有的还尽干坏事儿,有些人,根本不在家吃饭,一天花天酒地,荒淫无度,酒足饭饱后,就去泡温泉,找小姐按摩,高兴了,天气好再去打高尔夫球,‘借光,借光,’听到背后服务员的叫声,虎哥连忙躲进房里,并把烟灭了。 服务员上菜了,八盘。小武跟着进来问:‘菜够不够?不够再加两盘。’秋菊说:‘够了,才四个人,吃不完呢。’小武说:‘今天人多,楼上也都满了。我走了,有事儿叫一声。’说着,领着几个服务员就出了门。 累了一天,大家也都饿了,就开始吃菜。秋菊有个事不明白,什么是高尔夫?没有听说过,他就问虎哥。虎哥说:‘你当然没有见过,你们那里是地无三里平,没有那么宽的地儿,场地比足球场还大,你们那里足球场都难见到,哪有高尔夫球场呢。,高尔夫有十八个洞,有短洞中洞长洞,短洞打三杆,中洞打四杆,长洞打五杆。小时候我回老家,看你们那里小孩玩弹弹子,玩法和那个差不多。球像乒乓球那么大,有专门的球杆儿,啊,讲究着啦,穿专门的鞋袜,帽子和服装。有球童给你背球杆,侍候你,你就是老爷。那是一种贵族的运动,去玩一个小时,要好几百块呢,现在很多球场,不接散客,你是土包子,不接待,再有钱也不叫你玩。人家凭会员卡进去,一张卡要五十万,或者一百万,规定你只能玩多少次。’秋香问:‘那谁玩得起呀,一个高官,也不过一年十来万,不吃不喝,还不够买张会员卡。 虎哥说:‘就是他们玩儿呢,有人送他卡,只要有了权,就有了一切,钱权交易嘛,现在送会员卡,那只算是耗子娶媳妇,小打小闹,人家直接送票子,送房子,送小姐。当初老金弄这块地时,老弄不下来,后来认识了一位高人,经高人指点,才找到了问题所在,大概花了几百万,相当于现在的上千万,顺顺当当办成了事儿。’秋菊说:‘你算坐享其成,这次,白姐弄的那块地,不是没花多少钱吗。’虎哥说:‘只顾说话了,吃菜,吃菜。’他夹了一箸菜塞到嘴里,嚼了几口,虎哥才说:‘因为是白丽丽的关系,人家才便宜的卖给你,所以欠她的人情,她收购那个公司,我是大力支持的。’秋香笑着说:‘你这一支持,几千万就出去了。’‘几千万算是便宜的’虎哥嘴里包着一口的菜,他还是勉强地说,等他把菜咽下去了,继续说:‘我那块地,修个二十多层的塔楼,可修四万平米,楼面价很低,我心里有数,该给她多少,我还是要给的。’ 秋菊说:‘你现在给她的钱,到底是给了她,还是算借给她呢。’虎哥只顾低头吃菜,吃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对秋菊说:‘光吃菜了,还得加点儿主食,去叫他们来几个馒头。’秋菊去叫服务员上主食,才拉开门,小武来了,问要什么主食。秋菊说:‘来几个馒头吧’秋菊一坐下,她就问虎哥:‘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有个规矩,新媳妇过门,是要当家的。家里的那串钥匙,要交给她,一家的钱财都要由她来掌管呢。这么大的款项,你不说清楚,今后少不了家里要起纠纷。’虎哥说:‘你的认识有偏差,有了钥匙不等于有权,其实权还在婆婆那里,十年媳妇才熬成婆,婆婆能把权交出来,媳妇拿了钥匙,只是个保管、出纳或者叫司库。你们知道中介么?就是买卖的中间人,比如上次你们卖房子的房地产销售公司,卖的房子不是他的,买房子的也不是他,他是买卖的中介,这个中介是要提成的,我们大概是百分之三,国外还要多一些,到百分之五,白小姐在这次交易中,也可以算是中介,是要给人家提成的,另外,在价钱上,有她的人情,也有姜副总经理的人情,人情大于债呀,你们知道不知道!所以白小姐应该拿佣金。’ 他咬了一口馒头,又夹了一箸菜,等咽下去了,他才慢吞吞的说:‘给得少了一点,现在她要开展对外业务,今天又要追加投资,我同意了。前些时、不是还有一个小插曲,她想和我一块搞开发,那怎么行呢,有的人只能同甘苦,不能同享乐,有的赚了钱,分赃不均,为了几百块钱就打破头,这样的人有的是,见得多了。另外,亏了呢,咋办?所以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就说我没钱,要搞只能借高利贷,融资的成本太高。等开发出来,也是两年以后的事儿,到时转为熊市,卖不出去咋办,所以我是千方百计的推脱,她才死了心。她说去卖工程机械,我是大力支持的,我看赚是肯定的。给她的钱算是给了,但我现在不说这个话,首先,还要叫他把手续办完,拿到了施工许可证才算,现在留个尾巴,我在那个公司才有发言权,她还是嫩了点儿,不知她合伙的同学如何?一般人都知道她们,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头脑简单,办具体事儿不行,我就怕别人算计她,懂不。老陆还不如她,你看,他离开白菜香,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拿走了,真是小孩子气。’ 秋菊说:‘你也太仁慈了,去要回来。’虎哥说:‘十多年的同学,朋友,为这点事儿就撕破脸皮,不值,要包容,要看重友谊,看到人家的好处。’秋香叹了口气:‘你呀,太仁义了。’秋菊说:‘那钥匙呢,到时一定要交哟。’虎哥看着小顾说:‘妳看,这两个姐姐多厉害。’小顾问:‘她们叫你把钥匙交给谁呀’秋菊叹了口气,小顾把目光转过来,秋菊朝秋香那边努了努嘴,小顾拉着秋香的手:‘姐,真的。’秋香羞答答的说:‘别听他们胡说’。 吃完了饭,虎哥说:‘大家累了一个星期,总算熬过来了,今天回去,你们好好洗个澡,明天我七点来接你们。’秋菊说:‘那么早干吗?’虎哥说:‘到医院就七点半了,小顾她妈是第一个手术,手术前、人家总得说两句话吧。弄好了上午就完,弄不好就得一天,下午我们还要去领钱,晚饭在白菜香请他们吃饭。’秋香问:‘请谁呀?要不然你代表一下,我们就不来了。’虎哥沉着脸说:‘不懂事,妳当这专家好请呀,挂他们的号都不容易,黄牛倒他们的专家号,都上百,马院长是全国都有名的专家,他儿子马主任也是后起之秀,赵彤彤是美国的博士,真是群星荟萃,认识几个专家没有坏处,今后咱们老家的病人,还要指望他们呢!有的不属于他们这个科,医院的专家,他们都熟,人家把病人介绍到其他科,都不会马虎的。现在住院不容易,求人家的事儿多着呢。’秋菊笑道:‘呵,媳妇还没过门,就把老丈人丈母娘的事儿安排好,难得。’虎哥说:‘你们家的病人不来?’秋菊说:‘当然来,我祖爷爷也要是有现在这样的条件,活一百岁没有问题,何爷爷快一百岁了,现在没有前几年硬朗了,如果他愿意出来看看,检查一下身体也好。’虎哥说:‘走吧,明天还要起早呢。’秋菊坐着不动,没有走的意思。她跟虎哥说:‘今晚让小顾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住那边了,反正这车模也当够了,一身轻松,躺下了也睡不着,还是回去讲爷爷们的事儿吧。’她拉着秋香的手说:‘姐、好不好?’秋香把她的手甩开,她说:‘这事儿虎哥说了才算’虎哥把秋菊拉起来说:‘走,好,晚上就接着讲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话说朝阳社的三爷被吓得半死,从马上摔下来,眼镜儿也没了,连滚带爬跑出了林子。在梯子岩下、才追上等在那里的老幺。三爷找到一块岩石坐下,他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他看老幺坐在旁边,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有力气打他,就骂道:‘老幺,你个龟儿子,只顾自己,也不等等老子,这笔账,等回去了再说。’老幺站起来,走到三爷面前,他皮笑肉不笑的陪着笑脸,弓着身子,在三爷面前陪小心,‘对不起、三爷,对不起!我那不是吓懵了不是,当时只恨我的爹妈把我的腿儿生短了,幸好方向没错,一口气跑到了这里。’ 三爷眼珠子转了转,他问:‘会不会是仇家设的局?来吓我们的。’老幺说:‘不会,你想呀,我们来是是临时确定的,没人知道。吃了饭要走,是怕要下雨了,还担心喝了酒,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死,看见有马,才临时确定走后山的。他设局,总要有时间来布置吧,他哪能确定我们要走后山呢。山上人家少,没人知道,只有尼姑,和那对男女。我们走时,他们都在那里。三爷,我在前面看得清,那人头还滴着血,就像过去杀人、刚砍下的人头。那个吊死鬼,伸出扎把长的舌头,哦呀,吓死人了,当时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把身上的衣服都顶起来了。’三爷不愿再听了,他说:‘得啦,你听听远处,是不是有雷声啊!’ 两人无语,静静的听着,老幺好像听到了,他说:‘呵、真有呢,屋漏偏遇连阴雨,真倒霉,三爷,快点走吧,还有一二十里呢,怕晚了,晚饭都赶不上。’三爷生气了,他骂道:‘你个龟儿子,不是刚吃完中饭吗?又饿了。’老幺忙解释:‘三爷,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中饭就吃晚了,你忘了?一大只鸡,一斤好酒,吃了两个时辰呢,又走了这十来里,现在就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快点儿走,不然进城天就黑了。’三爷又生气了,骂道:‘你个龟儿子,老幺中,就数你最笨,你不会先到陈家沟、给老子叫乘滑竿。’老幺赶忙回答:‘是,是、是。三爷,你慢慢走着,先活动活动。’老幺就一溜烟跑了。 老幺到了陈家沟,找到了抬滑竿的师傅,人家不愿意揽这生意,倒不是嫌五角钱少,一方面天黑了,回来还要打火把,另外要下雨,怎么回来呢,夜灯瞎火的又下雨,是回不来的。这老幺也不是寻常之辈,他说:‘今天抬的是朝阳社三爷,那是你们的福气。你抬也得抬,不抬也得抬。你要是不抬,你们今后就不想到城里做生意了。价钱加倍,下雨了,我给你们找地方睡,还可以闻大烟的香味儿。’如果回不来,他是叫他们睡在大烟馆里。轿夫被老幺连吓带骂、只好同意。 乌云滚滚,天色暗了下来,远处传来了雷声。三爷赶到了陈家沟,坐上滑竿就朝城里赶去。到了城边,天已全黑了下来。一个响雷,让三爷吃了一惊,难道快进家门了,老天爷还不依不饶。才走进城里,那豆大的雨滴,伴随小的雹子,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没有雨具,只一会儿工夫,全身全湿透了。快到家了,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老幺不好吭气儿,只好装哑巴。三爷说:‘反正也湿了,快到家了,走快点儿吧。’ 到了家,三爷忙更衣换裤,只是苦了抬滑竿儿的轿夫,只能把衣服裤子脱下来,拧干了晾起来,光着身子在大烟馆倒了一夜。老幺倒皮实,换了衣服,就呼呼大睡起来。三爷娇贵一些,他吃鸡喝酒,出了一身热汗,在林子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再淋一身的雨水,加上惊吓,刚躺下就发起烧来,病来得很猛,手摸额头,呵,烫手呢。三娘忙叫人去叫老幺来。老幺马上请来郎中,摸了额头,查看眼睛,把了脉,叫拿笔和纸来,开了方子,临走时撂下话:‘马上抓药来煎,早点服下,晚上我再来。’郎中刚走,三爷就开始讲胡话:‘哦,不是我,饶命。’三娘一看,病得不轻,也没了主意,老幺在耳边提了一句:‘是不是给旷大爷说一声’三娘也有些急了,忙说:‘你还不快去’。老幺走后,家里忙成一团,打盆冷水,用毛巾冷敷,叫人去抓药,家里还要找煎药罐儿,还要生小炉子,忙得不亦乐乎。 老幺到了旷大爷家,大爷正躺在烟床上过烟瘾,他没敢吭气儿,进屋时,他已看见,大爷瞟了他一眼,他静静地站在烟床边。大爷这口烟足足吸了一分钟,吸完了,还憋了一会儿,才从嘴里吐出来。他这口烟还不够受用,又准备再来一口。他掰了一小块烟土,放在一个小盘子里,然后在煤油灯上把铁签子烤热,用它去搅那烟土,烟土软了,把它裹成锥形,准备把烟泡子插进烟枪嘴子里。‘什么事儿啊’旷大爷用沙哑的嗓子问,老幺这才小声地说:‘三爷病了’大爷说:‘病了就看病呗’老幺说:‘不是’大爷有点不耐烦了,他还等着再吸一口呢,他生气地说:‘不是?没病不是更好吗。’他把烟泡插入烟嘴子里,抽出铁签子,准备对着灯吸起来。老幺说:‘发高烧,尽说胡话,很厉害呢!’大爷没有吸,把烟枪放在放煤油灯的盘子里,他坐了起来。‘今天不是你和他在一起吗?’大爷说:‘你好好的,他怎么病了?’老幺战战兢兢地说:‘今天,…’他就把今天上梯子岩的事儿说了一遍。 大爷听了、老大的不高兴,‘你看你这个熊样,现在还在颤抖呢,我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去的?’老幺说:‘早晨在街上碰到三爷,他说梯子岩观音阁的妙常师父、在化缘收钱,准备盖庙呢,盖庙还不得几千块钱,我们去帮他管管账。’大爷问:‘有人知道不?’老幺说:‘是临时定的,说走就走,没人知道。’大爷问:‘观音阁都有些什么人?’老幺说:‘庙要拆了,师父把东西搬到里边儿半里外的一户农家,她和庙里养病的一个女子,一起搬过去的,这农家姓何,就他一人,附近没有人家。’大爷又问:‘怎么回来时不走梯子岩,非要走后山呢?’老幺说:‘喝了半斤酒,怕摔了,正好看见山上有马,才决定骑马走后山的。’大爷又问:‘你们走了,那三个人呢。’老幺说:‘我们走时,那三个人都在院坝里。’大爷说:‘你回去,三爷的药照吃,你在三爷家,请一尊小的观音菩萨,香纸烛都要烧的,叫三娘许愿,修庙捐上五十大洋,过两天就好。’ 老幺不解,瞅着大爷,直眨着三角眼,没有挪窝。大爷烟也不抽了,他站起身来,来回渡了几步,‘你们吔’大爷说:‘一个比一个笨,竟敢打那观音阁的主意,你不看观音阁又小又破,你知道不知道!庙不在小,有仙则灵,老太太前几年、还经常去烧香许愿呢,这几年是腿脚不利索了,才在家烧香敬菩萨。那是民国初年的事儿了,有个大土匪、王麻子,听说老尼姑,就是前几年才圆寂的老师太,积攒了一些香火功德钱,想把庙修整一下。王麻子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就去打劫。老师太没有理他,手里拨动着佛珠,只是闭目诵经。王麻子心想,你不找麻烦,我就不捆妳了,他就在屋里到处找,在床下搜出了功德钱,足有三四百大洋。王麻子抱着箱子就走,在下梯子岩时,不知道咋的,摔了一跤,从山上跌了下来,就一命呜呼了。’ ‘有人说:是师太念咒,老天发力,王麻子就一命归西了。你们没有把钱拿回来,算是捡了条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三爷这病,只要悔改,菩萨本是以慈悲为怀,必然安然无恙。回去药要照吃,刚才说了,请一尊观音菩萨,香纸烛多烧点,许个愿,准备五十大洋,明天定有人来找老太太,说修庙的事儿,要来化缘,我们家也要准备一百,求菩萨保佑,逢凶化吉,一家老小平平安安。上次不是说了,有人看见,田河天口的苟三爷,一共三个人,去了梯子岩,只见上去,不见下来。那苟三爷好生了得,六尺身高,真是虎背熊腰,有枪有刀的,都无影无踪消失了。今后不准上观音阁,求神拜佛也只能在家里,像你们,可能在菩萨那里都是挂了号的,以后多做好事,不做坏事,做好事有好报,做坏事有坏报,你现在过去吧,看三爷吃了药没有,身上有没有伤呀?。老幺回答说:‘后背有伤,好像是棍子打的,红了、肿了,两条印、正好成一个死叉。’大爷说:‘看看、真是捡了条命。你赶快回去,照我说的去做。’老幺答应着:‘是’就退了出来。 到了三爷家,药刚喝下,就呼呼的入睡了,没有胡话,烧没有全退,看来是好多了。老幺说了大爷的意思,三娘说:‘那就快去请菩萨吧’老幺想了想,只能去找佛门善男信女,旷家老太太那里有,不敢去,最后想到了,经常到观音阁烧香拜佛的王太太,他急匆匆赶到了盐号王宏山家。伙计胡达去开门,他想:已是晚上了,已经没有生意,谁会来敲门呢。开门见是朝阳社的幺爷,连忙让进屋里。老幺见到王先生,说明来意。王太太就那尊观音菩萨塑像用红布包了,交给老幺,老幺就马上走了。 王先生和王太太,相互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朝阳社是袍哥,是不信佛的,只尊崇关二爷,在袍哥里,是没有二爷的,能称二爷的,只有关羽关云长。老幺回到三爷家,朝阳社的五爷,和其他几个老幺都来了。三爷的病好多了,现在摸他额头,也不烧了,已经把那冷毛巾取下,只听他的呼噜声,睡得正香呢。老幺到隔壁房间,点烛烧香去了。他嘴里念念有词,在他看来,自己也是罪孽深重,只求菩萨大慈大悲,饶恕他的无知。这时三爷那边有人来,老幺赶快过去,见是郎中来了。 郎中用手摸了摸三爷的头,他说:‘好了,药还是要吃的,天亮一次,中午一次,就一副药,药到病除。’说完他就走了,三娘送到门口,她说:‘都半夜了,麻烦先生。’她口里还不断的感谢。 再说老何和永秋骑着马回家,老何看天上,已经布满了乌云。他心想:已经好久没有下雨,现在也该下点雨了。他对永秋说:‘妳回家做饭吧,我在下雨前,得把牲畜赶回去。’他说完,就下马走了。 妙常师父从房里出来,她看永秋把马骑回来了,就问永秋:‘他们不是把马骑走了吗?你们会不会把那两个人…’说着双手合十,又唸起阿弥陀佛。永秋走过去,拉着师父的手说‘哪会呢,这两个人可恶,也不至死。我们只是吓唬他们一下。’妙常师父说:‘何先生杀气太重’永秋说:‘凶神恶煞的,正好看护着我们观音阁。没有老何,一辈子也修不了庙。’妙常师父说:‘这倒是,不过,我们佛门是不杀生的,佛祖普度众生。’永秋说:‘师父、我记住了’ 中秋过后,请的师傅就陆续来了,石匠谭师傅带了两个徒弟来,谭师傅拿了他画的观音阁全景图,向师父他们介绍,一进三层的院坝,保坎,石梯的设想图,还有一张观音菩萨像。观音菩萨站在莲花之上,一手拿着宝瓶,一手扬着柳枝,面容慈祥。身材修长,笔画不多,只淡淡的勾画了一些线条,那神态栩栩如生。谭师傅说:‘我想雕一尊观世音菩萨像,献给新修的观音阁,但本地的青石缝隙多,时间长了,裂纹会加深,我想找一块石板,就像打碑一样,前面做观音菩萨的浮雕,后边儿请人写序,刻在碑后。下面再刻重建观音阁,捐赠人的名字和捐赠钱数。’ 大家都说好。老何犹豫了一会说:‘只是观音菩萨胖了,不窈窕呢。’永秋在后面说:‘不是雕美人儿,是雕菩萨呢。’大家都笑了。谭师傅说:‘佛教兴于唐,那时的美女就是白白胖胖的,一千多年了,都是这样,这是一千多年前的美女像。’永秋说:‘蛮像妙常师父的,只是师父窈窕些。’师父有些不高兴,她说:‘你们比来比去,对菩萨不敬呢。’谭师傅说:‘妙常师父是福相,当初师太给他取法号,就是与佛门有缘。观自在,就是观世音,是妙庄王的三公主,叫妙善,一心修行,最后大彻大悟,修成正果,就成了佛,就是观世音。’妙常师父说:‘是有这个说法,但经书上并无记载,是谬误。’谭师傅说:‘那就不说了,如果雕成全身石刻,头上的万道霞光,只能是在头后加一个石盘,再刻金光。如是浮雕,石盘就省了,金光就刻在盘底上。’妙常师父说:‘费时费力,做一个碑,刻上重修碑文和捐赠的善男信女姓名就可以了。’谭师傅说:‘不麻烦,一定要做的。 陈家沟的木匠陈师傅来了,只照了一个面,把活路交代了一下,甩下一个徒弟就走了,说要打谷子呢。’现在还用不着师傅亲自上阵,先砍树,剖木板,方子。只要把东西准备好了,做起来还是快的。 砖瓦师傅带着两个徒弟,也是做准备工作,先砍树,割茅草,要立一个大棚来放砖坯,一个砖窑不够,还要挖一个,烧砖的柴火也要准备。 来了十多个善男信女的义工,三个女的做饭,其他派下去。山上聚集了这么多人,热闹非凡,一阵鞭炮过后,就算正式开工了。妙常师父是总管,老何不插手,只在后面出主意,永秋去协助妙常师父。管些具体事。 开工第二天,王太太和几个吃长素的老太太就上山来。重修庙宇是佛门大事,善男信女,奔走相告,他们出不了力,也要来助助兴。从城里来,一个来回有三四十里路。大家兴冲冲的,就像自家办喜事一样。还带了两百多块钱,是旷家老太太,朝阳社三爷,好几个商号捐的功德钱,妙常师父都用笔一一记上,到时是要上功德碑的。 修庙的事儿,老何没有管,只听永秋说,他在后面出点主意。家里的事儿多,光这牲畜就够他忙的了,永秋的伙食还要搞好,一天两个鸡蛋,二两瘦肉,有时还要增加点鸡呀鱼的,增强营养,药也没有停。每个月老黄送来的钱不够,自己还要贴上两块钱,好在永秋也帮着做些家务,思想上没有压力,病情还是大有起色。老赵的生意做得不错,每月都能补贴山上,吃的用的、都是他在城里买好了,用马驮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过了中秋,天气就慢慢凉了,老何一天去收牲畜,不知猪野到哪里去了?找遍了满山遍野,也不见踪影。前两天就觉得,这两头猪有点不对劲,哼哼唧唧的,好像在跟主人家闹别扭,现在索性跑了,你说气人不。是两只架子猪。没有亏待牠,可惜花的钱啰。老何在心里埋怨自己,最近背时,来了个什么三爷,陪了一只生蛋的鸡,一瓶茅台。现在又丢了两只猪,细想起来,对猪最好,每天在外吃饱了,回来还要加一顿,什么酒糟,谷糠,南瓜,红苕,没有亏待牠们。 回到家里,老何心里不受用,也不说话,走进了屋子。他想:猪这一顿算是省了,但马出力最多,不是骑,就是驮,十分辛苦。今天虽然吃了一天的草,晚上回来,再给牠加点餐,喂点料。于是他就去喂马。永秋看出来了,老何今天的情绪有点反常。他刚从厢房拿出装马料的口袋,永秋就站在门边问:‘什么事儿不高兴啦’老何头也不回、说:‘没什么事儿’他就走了。把料倒到了料槽里回来,永秋还是不放心,又追问起来。老何只好说了:‘猪没找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会叫豺狗吃了吧!想想最近,赔了鸡,酒,难道还要赔上猪,这过年的年猪、算是泡汤了。’ 永秋跟着老何进到屋里,她说:‘哪会呢,豺狗还没有猪大,他吃得下?’老何说:‘豺狼是成群的,厉害得很,吃不完,牠会刨个坑埋了,饿了、刨出来再吃。’永秋笑道:‘牠还是很会过日子的,不过,我相信猪还会回来。中秋才过几天,月亮还很亮呢,肯定是吃饱了,牠躺下休息就睡着了。’老何说:‘但愿如此’永秋走到妙常师父的门口,她对师父说:‘猪没有回来呢’妙常师父走到堂屋说:‘哦,不要紧的,会回来,让她在外玩几天。’永秋说:‘夜灯瞎火的跟谁玩?’师父说:‘山上野猪多呢,老何啊,你可要看好你的红苕,现在要收了呢。’老何说:‘我说呢,有几处叫拱的。’ 永秋见人都在,又没有其他事儿,就想说说用钱的事。她说:‘我来说说钱的事儿’妙常师父又双手合十,唸阿弥陀佛。老何笑着说:‘师父不愿听也要听呢,妳是主持,虽然出家人不贪钱财,修庙要用钱,妳还是要管的。’永秋说:‘一天光吃米,也要三四十斤,大概是两块钱,菜钱大概要两三块,合起来也就是五块吧,多不多?一个月最少也要一百五六十块,你们看够不够?’。师父说:‘你们常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做都做起来了,只有硬着头皮走,不够再去化缘,再不行就把地卖了。’老何说:‘没听说有什么地呢’师傅说:‘在大溪,有个老施主,快咽气时,捐了五畝田做庙产,’把给人家耕种,开始还交点粮食,五亩交五百斤,这几年就没有送粮食来了。’ 老何说:‘这租子不算多嘛,怎么就不交了呢。’师父说:‘我这里够吃了,不交就算了吧,可能人家也有难处。’老何说:‘妳的心肠也太好了,不过遇到天灾人祸,化缘不成,又没积攒,咋办?总不成去饿死。’师父说:‘原来也想对调到陈家沟的,这边田瘦,打的粮食少,也就算了。梯子岩下面有七八亩地,全是望天田,引不来水,人家倒是愿意換呢。’老何说:‘好哇,不用雇人,还是指望善男信女,帮着耕作!只管饭,出义工。’师父说:‘那边总共可打二十挑谷子,这边地多点,但打的谷子还不到二十挑呢。哪天我到陈家沟去问问。’ 两天过去了,这猪一点消息也没有,老何还不死心,他还要去找找。吃了晚饭,老何就去赶牲畜,他先到小河边去牵马,准备今天走远一点。一路上看到了牛,羊。找到邻居黄明生家。他问:‘你们的猪是公猪还是母猪?骟了没有?’老何照实回答:‘母猪,没割,买的架子猪,准备过年做年猪的。’老黄笑了,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成了褶子。他说:‘不用找了,过天把牠自己会回去的,你舍不得牠,牠也舍不得你呢。’老何只好怏怏而回。他还没死心,在回来的路上,眼睛还是东瞅西瞅,总希望,能有意外发现。一路上,只听见马蹄敲击地面的哒哒声。 忽然,他听到了、猪特有的低沉的哼叫:‘哄、哄’他下了马,牵着牠,蹑手蹑脚地朝着猪哼的方向搜索。‘哦,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刺叭弄里,有个黑东西在蠕动。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就喏、喏、喏地唤起猪来。过了一会儿,一只猪出来了,牠噘着长猪嘴,竖着猪耳朵,用小眼睛看着老何。另一只也跟了出来。 老何看那刺叭弄里、还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枝条密了缝隙小,里头太暗,看不清楚,反正还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他上了马,大声的吆喝着,‘还不快走’两只猪便悻悻地走了过来,老何用打狗棍往前一指,两只猪就乖乖的朝前走去。牠们走得悠然自得,嘴里还哄哄哄地哼着,那小尾巴,在屁股后面左右甩着,好像在说:‘已经玩够了,回去就回去吧。’ 一路上,收了羊和牛,浩浩荡荡回到家,永秋见猪回来了,她也很高兴。现在她把心思都放在庙上。自从修庙的事儿铺开以后,老何不出头,师父也不好管,具体的事情都交给永秋。现在米又快没了,他就铺排,叫老何明天到陈家沟去驮米,顺便把菜买回来。老何答应说:‘说明天一早就去’ 第二天吃了早饭,老何就把牲畜放出去,看到羊鼓着大肚子,他心里直嘀咕,快生了,怎么伺候月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到陈家沟去,还要好好问问。现在牲畜对环境也熟悉了,都是散养,给他们充分自由,喜欢到哪吃就到哪吃。牛和马吃草比较固定,就是沿小河沟,羊的活动范围大了一些,有时在沟边吃草,有时在灌木丛,刺叭弄吃嫩枝树叶,猪是到处乱窜,到处乱拱,拱到什么吃什么? 老何看那两只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就悄悄跟在后面,怕惊动牠,怕被牠们看见,他离得尽量远一些。两只猪走到昨天隐藏的地方,哼叫声都变了,听得出是嗲声爹气的,老何躲在树丛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时从一个刺叭弄里伸出一个长猪嘴,猪嘴两边伸出很长的獠牙,‘哦’老何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这么长的猪嘴,该有多大的猪呀,起码四百斤哟。接着,那两只猪就钻进了刺叭弄里消失了。老何现在明白了,是那野公猪,拐走了我们的公主。回想起前些时候,就有征候,老是心神不定地哼叫,应该是发情了,马在春天时,也是这样,怎么没有想到呢。羊快生了,猪再来两窝,又多了一二十个。他为以后这个大家庭发愁。 咋办?他心里在打鼓,明年还要给马配种,想到这里,心里很乱,光这几个牲畜就够对付的了。在回来的路上,他很后悔,怎么买的时候没有想到呢,只图便宜,都是母的。母猪阉割,要开膛剖肚,很危险,不骟每年要发情,到处乱叫乱跑,要配种。有了崽,这猪一下就增加好多,怎么照顾得过来?马和牛要干活,光吃草不行,还得吃点粮食。猪倒是只吃一顿,但猪多了也要吃不少,母猪怀了小猪,年猪咋办?猪油也没了,腊肉也没了,想到这里很是懊恼。 老何从小河沟把马骑回来,准备安上驮架,到陈家沟驮米,永秋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出来看,见老何还没有走,就说:‘你是想在陈家沟吃饭吗?走晚了就赶不上家里的饭了。’老何说:‘我来拿驮架呢’永秋问:‘你走的时候忘了’老何说:‘不是,刚才我去看猪去了。’他就把野猪的事儿说了一遍,永秋红着脸听完后说:‘你也是闲得没有事了,去管猪的事儿。’老何说:‘不是,要是真怀上了,明年开春,生了一二十只小猪,咋整?你喂得起吗?’永秋说:‘你还怕没人要?一只小猪五块,二十只就是一百块呢。’老何拍了拍脑袋说:‘我真笨,怎么就没有朝这方面想呢,养两三个月,就有一二十斤了,哎!’他叹了口气,‘今年的年猪是杀不成了。’永秋说:‘你前面的弯转过来了?怎么后面的弯儿就转不过来?你拿钱买肉不是一样吗?卖了猪崽,你可以买三头肥猪呢。’老何拍了拍脑袋,他笑着说:‘最近脑子不够使了。我看那头野猪,有三四百斤呢,打了,我们都吃不完,’永秋问:‘’怎么打?拿棍子打呀。’这倒提醒了老何,他没吱声,安上托架就走了。 在路上,他就琢磨,野猪跑得快,而且很建壮,拿棍棒打肯定不行,只能用枪,上次老赵打那只野猪、就是一枪毙命。上次自己立房子,多亏老赵打的野猪,一直到房子立起来,肉才吃完,省了不少钱。 野猪晚上出来活动,你看不见,白天牠藏着,你找不着,就是看见了牠,你也追不上。老何在心里想着:用快枪,打埋伏。他脑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方案。 晚上,大家在堂屋坐在一起摆龙门阵,老何说:‘住这里的几个女宾都睡了,我们小声一点。修庙铺开了,看样子要到明年端午才能完呢,’师父说:‘今年还有四个月,明年四个月,要八个月呀。’永秋说:‘差不多,前面主要是备料,你看那么多石头,够谭师傅打的了。怎么弄,师傅们自有主张,我现在担心的是钱不够,二十多人,光吃饭一个月就要开销一百五十块,八个月,要一千二百块钱,还沒算师傅们的工钱。’ 修庙所募集的资金,共有一千块出点头,加上师父多年积攒的钱,一共有一千三四,现在都由师父保管,用多少,就问她要多少。永秋问师父:‘师父,你看钱够不够呀?’妙常师傅看了看她,又转过脸去看了看老何,她说了句活话:‘可能够了’老何听了,觉得蹊跷,大家吃饭、再加上师傅的工钱,总要一千五六吧,明摆着不够嘛。他就问师父:‘二十多个人,八个月,光吃饭都要一千二,加上工钱,其他杂七杂八的用费,总要一千七八。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师父看着老何和永秋,就是不应声,老何猜到了十之八九,他说:‘我知道了,妙常师父,你就说实话吧,反正钱用在庙上。’师父看老何已经猜到,反正以后去取,还得叫老何去,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只好实话实说:‘钱还有,是老师太一辈子积攒的功德香火钱,修庙是师太的夙愿,把钱用在庙上,也是师太的心愿。’老何紧追不舍,就问她:‘到底有多少钱呀,看加起来看够不够?。’师父说:‘埋在山上藏经阁的,有一千大洋。’说完,师父低着头,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永秋忙过去,用手去抹她的后背,她说:‘用来修庙,正是师太的夙愿,多少年了?想修都修不起来,现在动工了,到了明年,我们观音阁,可就风光了。’老何说:‘等现在的钱用完了,再去取不迟,其实,我早就估计到了,募捐的钱、可能不够,我也有所准备。’永秋说:‘你还有钱呀,打埋伏,藏着掖着的,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老何看了她一眼,‘哎’他叹了口气说:‘妳还没有尝过?身无分文,缺衣少食的滋味儿,钱是多么的可贵呀,想当初,我们来到观音阁,带的口粮已经吃完,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王太太说我们是叫花子呢,老赵受了伤,是抬着来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师父收留了我们。帮师父完成师太的夙愿,也是我们的心愿,’他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没有金刚钻儿,不揽瓷器活,开始促成修庙,我们就有准备。’师父说:‘你不说实话,害得我成天担心受怕的,就怕最后钱不够,收不了场。我说呢,你全力促成这事儿,蛮有把握的,自始至终都是推着我走。’永秋问老何:‘你到底还有多少钱呀?怎么没看见呢。’老何说:‘叫妳知道了,还得了,不过也没有多少,几百块钱吧。’ 师父说:‘你们来时身无分文,怎么发的财?’她两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莫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老何说:‘妳看我们是那种人吗?佛家要求不杀生,那是不分是非,如果坏人要杀好人,怎么办?那是你死我活的,只能把坏人杀死,其实,佛也惩恶扬善,对坏人,要用电打雷劈,死了还要打下十八层地狱,所以不杀生,不能一概而论,我那些钱,是惩恶杨善,佛赏赐我的。师父还记得不,上次我们送妹伢子回老家,正好碰到王太太一早赶来烧头炷香,说她家的船和人,在天口被扣了,来观音阁烧香许愿,求菩萨保佑。无巧不成书啊,我们正好要路过那里,于是我们就一路商量,到了城里,就马上带着老赵一块儿坐船走了,第二天赶到天口,就把那个检查站端了,救了她家三儿和船,我们烧了检查站的房子,缴了几支枪,抄到一些钱,骑着马坐着滑竿儿就回来了。妳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安排的?妳问王太太,是不是菩萨保佑的?’师父说:‘我看你头上有一道红光,杀气很重,以后要好好修行!不得杀生’。 天凉下来了,老赵正在摊子里边儿和陈大姐说:‘冬天山上冷,想给老何做双棉鞋。’话还没有说完,老何骑着马就到了摊子前,老赵连忙招呼:‘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进来、进来。’陈大姐接过缰绳,把马牵到屋里,然后穿过屋子,到后边儿去了。老何在后边喊:‘河坝有草,就拴在河坝吧。’老何是想支开陈大姐,有些事儿还得避开她。老何看着陈大姐的背影说:‘哎,老赵,我看陈大姐有那个意思呢,你也二十好几了,你要是觉得行,我去给黄老师说说,叫他去问问,如果陈大姐同意,就定下来,免得一天在这里进出,别人说闲话了。’老赵连忙说:‘不行、不行,我是个残废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娶得了堂客,上次我就说过了。再说,你比我大、都没说这事,我着什么急呀,另外呀,这地方,始终是异乡异土,家有高堂,自然是要回本乡本土的。 老何掏出烟卷,点着后抽了一口,这时就听到街上人声嚷嚷。只见一个大汉,拿着一根扁担,在追赶一个穿黑色香云纱的男子。快追上了,他把扁担高高举起,准备砸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后面一个姑娘赶来,死死地拽住那大汉的胳膊,连声喊:‘打不得,打不得。’大汉才将扁担放下。那个穿香云纱的男人,趁这个机会,才狼狈逃跑了。 街上站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正好黄老师从这里过,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就来问老赵:‘是什么事这么热闹啊’老赵就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老赵认得那个姑娘,就是隔了几家,杂货铺夏家的姑娘。这姑娘是几年前、捡来的一个小叫花子,在夏家,说是丫头又不像丫头,说是养女又不像养女,没有名分。但她还是喊夏家大婶儿‘妈’。一天就是做饭、做家务,今年才十六呢。那大汉是挑水卖的、叫龙生。没爹,没妈也没有家,以挑水卖为生。‘呵’老黄说:‘我知道了’老赵说:‘你人都没见到,你就知道了,你知道什么?’老黄说:‘我们这个县城不大,两万来人吧,这里的头面人物,是数得过来的,可以说都认得。你说的那个,穿香云纱的男人,是镇长家的兄弟、王二。中秋都过了,还穿什么香云纱呀,真正的纨绔子弟,三十多了,还没有家室。’老何说:‘他家那么有钱有势,还怕找不到啊。’老黄说:‘不是找不到,高不成低不就的,后来索性就不找了,他说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没有家花长,成天寻花问柳,这不是、又看上腊梅了,时不时来纠缠。这腊梅,你不要看个高,才十六呢。前几年来的时候,又瘦又黑又矮,如今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今天可能夏大嫂不在,被龙生撞见了,给了他一扁担。 这时夏大嫂回来了,见门口站了些人,就问老黄:‘出啥事儿了?’老黄说:‘是镇长家王二,到妳家去,叫龙生闯见了,给了王二一扁担,把他打跑了。’夏大嫂听了,脸红到了脖子根,气鼓鼓的就回家了。她一进门,对着在厨房的腊梅就嚷:‘妳个小娼妇,妳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今天怎么把二少爷打了?’。腊梅忙分辩:‘是那个挨千刀的王二,跑进我家来动手动脚的,龙生送水来闯见了,就给了他一扁担。’夏大嫂气不打一处来,妳竟敢顶嘴,她厉声骂道:‘小娼妇,妳还敢顶嘴,关龙生屁事儿。’腊梅哭起来了,她哭得好伤心,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妈、就怨我亲爹亲妈死得早。’说到这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说:‘那王二欺侮我,妳不骂他,反而骂我,骂帮我的龙生,天理何在?’夏大嫂更气了,她说:‘妳还护着龙生,我早看出来了,上次龙生送水来,妳看我不在,给他舀了一大碗饭,还夹了肉。’腊梅说:‘人家不是送水来吗,挑了两挑水,吃一碗饭还不应该。’夏大嫂见她顶嘴,更是生气,她几乎是咆哮起来,大喊着说:‘龙生老到我家来,妳母狗不翘尾巴,公狗怎么会来。’哎呀!我们见过骂自家姑娘的,没有见过这么骂的,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骂。腊梅听夏大嫂这么骂她,她走过来,大叫了一声‘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就流了下来,吧嗒吧嗒滴在地上。她说:‘妈、妳这么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她跪下来,给夏大嫂磕了三个响头,就哇哇的大哭着,从后门出来,下河坝,直奔乌江而去。 站在门口的人,叹息着,摇着头。腊梅出了后门,夏大嫂才反应过来,腊梅要跳江,要出人命了。她大喊着:‘我的儿啊!’就赶快从后门追了出来。 正在河坝放马的陈大姐,看着腊梅一边哭着,一边往河下走。夏大嫂一口一个儿的在后面追。她看腊梅是想跳水呢,是哪样事情想不开嘛?她三步并成两步的过去,截住了腊梅,腊梅推开陈大姐,一心想死,一了百了。陈大姐赶忙抱住她,在后边的夏大嫂也赶上来,哭喊着:‘我的儿,是哪样想不开嘛?是妈对不起你?。陈大姐要把腊梅弄回家去,可腊梅死也不肯。她泪流满面,抽泣着,叫人心疼。 两家后门站满了人,都在看热闹,陈大姐看了生气,就朝上面喊:‘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看笑话呢,真不是人。’老何从后门出来,走到陈大姐跟前,对腊梅说‘哪样想不开嘛?跟大叔走,到赵叔家歇一会。’就拉着腊梅到老赵家,腊梅虽不愿意,但老何力气大,拉着她的胳膊就走了。 大家到了老赵的里屋,都劝夏大嫂,今后不再高一句、低一句的骂了。骂得难听。大家安慰着腊梅。这一出戏才落了幕,人们就叹息着散去了。听到厨房倒水的声音,知道是龙生,又给老赵这里送水来了。这时夏大嫂家门口,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恶狠狠的叫着:‘人呢,人呢。’他们到夏大嫂家屋里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老赵忙把走出后门的龙生拉回来。叫他爬楼梯,到楼上躲着。 两个警察找不到人,就坐在夏大嫂家门口台阶上,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躲你妈的个b,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总是要回来的。听这话,他们是不走了,要赖在这里。老赵要扶夏大嫂回去,他说:‘这两个瘟神,妳不回去,打发不走。’老何过来说‘我去’老黄对老赵说:‘你是住家户,不要招惹他,还是老何去好点。’老何扶着眼都哭肿了的夏大嫂回去,另一只手拿着打狗棍。到了夏家门口,见那两个警察装没看见,脸朝边儿上斜着,老何放开夏大嫂,用打狗棍拨开两个警察,送夏大嫂进门。两个警察愣住了,真是狗胆包天,竟敢这等无礼。拿长枪的警察、举起枪托就要砸老何,老何用打狗棍往他裤裆一指,这家伙顿时傻了,像是被点了穴,举起枪托放不下来,老何硬从两人中间,扶夏大嫂进了屋。 背短枪的警察跟了进来,他拿腔拿调的说:‘呵,是你们家把王二少爷打了,我们是来拿人的,挑水的龙生和夏家的姑娘腊梅,快把人交出来。’老何把夏大嫂安排坐下,小声对她说‘你不管’他掏出烟卷,给二位官爷一人点了一支,老何说:‘今天是这个王二不对’。背短枪的警察马上纠正:‘是王二少爷’老何接着说:‘王二今天跑到夏家来调戏腊梅,动手动脚的,被龙生撞了,龙生路见不平,才拔刀相肋,给了王二一扁担,把他打跑了,你们不抓王二,反而抓龙生腊梅,还有没有天理啊?龙生跑了,腊梅跳水了,我们马上要告官,拿他问罪。’ 带短枪的警察说:‘告官,谁是官?到哪告?告诉你,我就是官,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到龙生,马上就抓起来。腊梅跳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老何说:‘腊梅跳水了,难道有假?’这时夏大嫂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两手抓住那个警察,连哭带喊:‘你们把我家姑娘逼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和你们拼了。’警察挣脱了夏大嫂的双手!使劲儿一推,就把夏大嫂推倒在地上,夏大嫂坐在地上,两手拍打着大腿,就哭诉起来‘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世道?那天杀的王二,欺男霸女,怎么就不电打雷劈,我的儿,你好苦哦…’这时老赵,老黄,陈大姐也过来,七嘴八舌地数落着王二的罪行。 陈大姐把夏大嫂扶进里屋,叫她把门关好,只听‘砰’的一声,主角儿就退了场,屋里的人也都散去,只有两个警察坐在那儿。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搭理他们,只好悻悻地走出屋子。他们在门口碰到老何,老何说:‘还不快去找,要抓的人没抓到,镇长会饶了你们。’背短枪的警察说:‘狗日的长得有腿儿,早跑了,走,回去交差去。’两个警察、就灰溜溜的走了。 老赵,老何,和老黄都猫在屋里,老何和老黄抽着烟,几个人都不说话,大家都在想,事情怎么收场?老赵说:‘这警察如狼似虎的,龙生在城里挑水,警察总是要看见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叫他们抓着呢,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业。’老何说:‘真正的无产阶级’他把烟头甩在地上,踩灭了,然后说:‘赤贫,正是革命的主力军呢,把龙生叫下来吧。’老赵说:‘不要被人看见了’老何说:‘到里屋去’ 里屋只有腊梅,她还趴在那里抽泣呢。龙生被叫下来了,又去叫陈大姐和夏大嫂来。陈大姐一进屋,见腊梅还在抽泣,就过去安慰她,‘哎,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受这么大委屈,怎么不叫人心酸呢。’ 大家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好,老黄给老何递支烟过来,老何说,‘以后这大白杆都抽不起呢,今后抽叶子烟,自己随便种点,也就够了。’他抽了几口烟继续说:‘龙生现在不能露面,得躲一躲,听说这镇长,早先也当过土匪,心狠手辣。他没手段,怎么镇得住这城里的三教九流。腊梅也不能露面,那个王二是不会死心的。’夏大嫂说:‘老夏赶场去了,哎,他在也不行,这王二谁惹得起呀,怪就怪龙生,都是你惹的祸。’挑水卖的龙生,平时是踢三脚放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听夏大嫂这么说,也急了:‘哦’他大声说,老黄忙叫:‘小声点,小声点。’ 龙生说:‘腊梅可是妳家姑娘,那王二抱着她,我不做声、行么?’夏大嫂说:‘你也不该用扁担打,你多大力气呀?打死了人、咋办?’龙生说:‘那王二,哪听得进人话,这种人只能打。’夏大嫂说:‘你闯了祸还有道理啦’老赵说:‘不要吵,吵有什么用?现在是想办法呢。’老黄说:‘唉,躲到梯子岩去嘛,腊梅还可以帮你们做饭嘛。和永秋一起,也算有伴了。’老赵说:‘这倒是个办法,龙生可以去修庙,不就解决了。’老何说:‘不能去修庙,有人认识他。要不就和我在一起,哦,我那些猪羊牛马鸡,都顾不过来。’老赵说:‘住的吧,倒是有房子,可没有铺盖,又增加了两张嘴,你那粮食是不够啰。’老何说:‘这活人能被尿憋死了?总是有办法的。’他问夏大嫂:‘妳看还有什么好办法?’夏大嫂吭哧了半天才说:‘我们家老夏赶场去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这样,和黄老师家妹子在一起,我也放心。’ 老何说:‘那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吃饭,老赵请客,割一斤肉做臊子,秤几斤米粉,就在这里吃。夏大嫂和腊梅、悄悄从后门回去,收拾衣服和铺盖,等会儿我们吃饭叫你们。’陈大姐在后门张望了一下,看河下没人,就叫她们溜了过去。 老赵和陈大姐去买肉和米粉,屋里只剩老何,龙生和老黄。老黄就问起永秋的病来,老何说:‘在医呢,我是半瓶子水,没有正经学过,只知些皮毛,永秋这病,我看是好了,上次抓药时,郎中就这么说,他说:药可以停了,体质弱了,营养要跟上,还要注意休息,一天两个鸡蛋,二两瘦肉,以后腊梅上山去,她就不用做饭了,一天就是耍。我有龙生做帮手,也会轻松许多。你要到狗了没有?要凶猛一点的。’他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陈大姐的事儿,老赵不松口,你有了时间,再问问老赵,开导开导他。’老黄笑了:‘白给个媳妇儿都不要’老何说:‘主要是老赵怕自己有残疾,拖累了人家。’老何问龙生:‘你有什么东西没有?’龙生回答说:‘只有这一挑水桶’老黄问:‘衣服呢’龙生说:‘有两件,都是补过的衣服,还没有穿的这一身好呢。’老何说:‘算了不要了,以后再置。 老赵和陈大姐回来了,就忙着弄吃的,后面厨房不大,就让陈大姐一个人忙,老何又说起了山上的情况,他说:‘小河那边儿,找了一块地,是人家弃耕的,现在都长满了刺叭弄,我看了一下,有一二十亩呢,土壤也好,为什么弃耕呢,我想不出个原因,后来在林子里找到一大堆猪屎,我看是野猪拉的,我想,肯定是兔子,野猪祸害,青苗时,野兔吃,该收了,野猪来帮忙,把你全拱了,吃了,庄稼收不上来,只好弃耕。’老赵问在哪里?老何说:‘你还记得老夏的坟吗?过了那个河沟,穿过那片林子就是。我想筑土墙,不用太高,四五尺高就行了。’老赵很惊讶,他说:‘哎呀!多大的工程呀。’老何说:‘原来有栅栏儿?现在还可以看到一些树枝和木棍,栅栏儿拦不住兔子和野猪。这个土墙工程是大一些,但一劳永逸,那块地,用马拉一天就犁过来了。’老赵又问:‘附近有水没有?能不能改成水田?’老何说:‘要是有水,能改水田,人家能放弃吗?光靠这点儿薄土,也只能糊住嘴巴。听说遵义这边的汽车路快修过来了,我有马、搞个马车,拉脚拉东西都可以,永秋说:q那边百货、布匹、针线、盐巴都比我们这边便宜好多呢,你看我们这里一张羊皮才一块,是白送呢,人家那边起码二块,顾了嘴了,还要顾穿的不是,不求绫罗绸缎,只求一年有两套阴丹士林的衣服。’老黄说:‘只有敢想,才敢做呢,不过,那是后话,现在马路还没有修通呢。’ 陈大姐先做臊子,做好臊子再煮粉,现在煮好了,叫大家去端。一人一大碗,陈大姐说:粉和臊子都有,不够再添。老黄就从后门过去,把夏大嫂和腊梅接过来。 大家正在里屋桌子上吃粉。忽然,只听得砰砰砰的敲门声、震天价响。老赵忙走到门口,去看个究竟,他回来时对屋里说:‘是王二找来了,在敲夏大嫂家的的门呢。’老何站起来说:‘你们吃你们的,我去。’夏大嫂战战兢兢地说:‘惹不得的’老何说:‘我不是城里人,他也不认识我。’于是就提着打狗棍,出去了。 王二带了两个人,亲自来完成两个警察没有完成的任务,来抓龙生和腊梅。夏家的大门闩着,想来她们是怕了。王二就叫人拿大石头来砸开,这街上哪有大石头呢,没有找到。老何赶来了,他冷冷地说:‘别找了,前门闩着,后门是开的。夏大嫂到河下去、请人到江里打捞腊梅的尸首呢,你们到河下看看。’王二说:‘看什么?我又不找那老婆子。’这时街上围了很多人看热闹。老何说:‘你想找龙生?龙生是长了腿儿的,早就跑了。腊梅跳了江?你活活的逼死了一条人命,你还敢在这里嚣张?要是夏大嫂在家,非拉你一块跳江不可。’ 王二冷笑一声:‘哼’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是穿土布长衫的乡巴佬,那脸上布满了杀气,他就问:‘怎么我没见过你呀’老何说:‘你怎么看得见呢,我是抬滑竿儿的。你成天偷鸡摸狗,寻花问柳,怎么碰得着我呢。’王二一向欺软怕硬,这人说话他很不爱听,回念一想:今天虽是挨了一扁担,但事情是自己引起,出了人命,要是真告到官府,恐怕也难收场。于是他一言不发,倒背着手走了。两个狗腿子赶忙跟了上去,犹如丧家之犬。 老何回到屋里,吃完剩下的半碗米粉,他说:‘不要等到天黑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走。’老赵提醒他们:‘走河街,分两拨走。’老黄对陈大姐说:‘妳和腊梅先走,送她到城外,我们在后面跟着。’陈大姐和腊梅走后,龙生把腊梅的行李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沿着河街走,老黄和老何在后面跟着,就一起出了城。 续载请看第二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何青山带着龙生和夏腊梅回梯子岩,到了陈家沟,面对悬崖峭壁,他问龙生和腊梅:‘你们来过观音阁没有?’龙生说:‘没来过,只听说过。’老何指着前面的高山说:‘这就是梯子岩,沿着羊肠小道上去,就是观音阁了,我家就在观音阁旁边。马走不了羊肠小道,我们只能从后山走,从山坳爬上去’。 到了家,永秋见多来了两个人,只当是来修庙的,也就没有理会。她冲着老何说:‘生了,生了。’老何没有反应过来,就问她:‘什么生了呀’永秋说:‘羊生了,你从那里过,都不看一眼。’‘哦’老何说:‘我们只顾说话了,没有注意,走,去看看。’羊圈和猪圈紧挨着,怕豺狗来祸害,有半人高的土墙围着;几个人来到羊圈,看到四只小羊,在两只母羊肚子下站着,吮吸着羊奶,母羊只顾着吃割来的青草和嫩叶。看到这情景,大家心里都很高兴。生活虽然充满了艰辛,但也有欢乐。老何问:‘胎衣下来没有?’永秋说:‘下来了,我扔到厕所了;早上我起来后,去赶猪,放牛,就是羊不走,只听牠咩咩的叫,我只好牵着牛,赶着猪走了;等我回来,就生了。小羊站着呢,怎么生下来就能站着?还会自己去找奶吃呢。’老何说:‘这是本能,牛啊马啊都一样,猪不是,只有老母猪躺下,小猪才吃得着奶。’‘哦’他给龙生和腊梅介绍说:‘这是黄永秋、黄大姐。’他指着龙生和腊梅对永秋说:‘这是龙生和腊梅,是来这里避难的,可能要长期住下去呢。以后要多做两个人的饭,妳就不要再操劳了,腊梅做饭还得行;她还小,才十六呢,妳铺排她,她做得下来。龙生帮我做农活,他一身都是力气,以后我就轻松多了。哦,做饭还早,我们到小河沟那边看看地吧,以后啊,我准备把那块地开出来,有十多亩呢,打土墙把它围起来。’永秋问:‘为什么?还没有听说过呢,那要出多大力呀。’老何没有解释,带着大家就走。老何在前面走,龙生跟着,永秋和腊梅在后面说着话,跟在后面。 在路上,老何从龙生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世:父母死得早,无家无业,两年前才来这里,靠挑水挣碗饭吃,饥一顿饱一顿的。什么也不会,晚上给人家看店铺,可以找到睡觉的地方。 到了那里,看了那一大片地,龙生说:‘这块地少说也有十五亩,真要开出来,要打不少粮食呢。’老何问他:‘你不是没有种过地吗?’龙生说:‘我家没有地,小时是东家要点,西家借点生活,不能白吃不是,就帮人家干点小活。十岁起就给人家放牛,割草。到了十八岁,家里房子再也不能住人,我就拿了根扁担出来了。’永秋说:‘地是不错,就是没有水,只能做旱田。也就是你想得出修围墙这个办法,这样大的一块地,要修一年,地没种上,人就已经累死了。’老何说:‘要我说,生活艰难,只有付出艰辛,才能有所收获,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算了一下,这周围也就是一百五十多丈,要说米突的话,也就是五百米,模板要是一丈长,要打一百五十多档,才能做完一圈,模板宽做一尺半,打它三层,土墙就有四尺半高,就是一米五,这就可以了,野猪和兔子都进不去,如果墙的厚度一尺半,算土方才三百五十多方,还不到四百方呢,就地取土,一天三四方,一百天就完工了,也就是三个多月,除去下雨,赶场,半年可以修好。春天种下苞谷,秋天种下麦子,呵、打的粮食肯定吃不完。’ 永秋说:‘想得倒是挺好,要办到了才真好呢。’龙生说:‘办得到的,哎,’他叹了口气说:‘没有田地,没有家业,一辈子都要受苦,翻不了身。’永秋说:‘说了半天,这山,这地,是谁的呀?不要弄了半天,你给人家弄,白忙了。’老何说:‘这是荒山野岭,应该是没主的,谁占谁得,你们不要怕,历来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龙生说:‘开出这一片地,一辈子也不愁吃穿了。’永秋说:‘把地种好了,一年几千万把斤粮食,我们的马呀,牛呀、猪呀都跟着能吃饱肚子,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老何掏出烟来,问龙生要不。龙生说:‘没吃过’老何把烟点着,他瞅着这块地,看了好一会儿,他对永秋说:‘不止十几亩哟,回去拿尺子来量一量。’永秋说:‘屋里哪有尺子呢,拿尺子不知道要量到何年何月呢。’老何吐了一口烟,他才说:‘拿竹竿量,砍一根竹竿,取一丈长,量一竹竿就是一丈。用米突也可以,取四米或者五米都行,这地是长方形,长乘宽不就是面积了吗。’腊梅问:‘用竹竿能量出来?他们都说,打五担谷子,就是一亩地呢。你还没种地,不知道能打多少担谷子,怎么知道地有多大呢。’老何笑了:‘你们这里地少,一小块一小块的,也不规则,长的方的圆的都有,还有月亮形的三角形的、五花八门,不好量。在坝子,地块大,好量一些,一亩地能打五担谷子,其他就按打五担谷子折算成一亩地。实际上是这样的,六十平方丈为一亩,比方这块地,长有四十丈,宽有三十丈,两个相乘,就是一千二百平方丈,除上六十平方丈,就是二十亩。如果一亩地,两季能打五百斤,一年可打一万斤粮食,二十个人、吃一年也吃不完。’ 腊梅觉得老何懂得真多,她对老何说:‘大叔,你真行,什么都知道,很会算呢。’老何连忙说:‘可不要叫大叔,我只大你十岁,就叫大哥吧,这个叫大姐,庙里的尼姑,妙常师父,叫师父。你们今天才来,还没有见到她呢。’腊梅说:‘认得的,他经常到城里去。’ 这块地能打一万斤粮食,老何被这个数据所鼓舞,显得有些兴奋,他说:‘我看事不宜迟,先平整土地,把地翻了,种上小麦,种上以后再打墙,现在才过中秋,还赶得上季节,明天我就去买铧犁,用马拉,要不了几天。’龙生说:‘有树根,够挖的了。’老何说:‘没有大树,是人家弃耕的荒地,主要是草,有些灌木刺叭弄,把它砍了,树根用铁钩钩住,用马一拉就起来了,要不了几天就整治好了。回去我就上庙里去找木匠。找几块木板,做打土墙的模板,铲土用薅锄不行,还要买铁锹,钉耙也要。’永秋笑道:‘有那些钱买这些家什,不如买粮食得了。’老何笑着说:‘从长远考虑,种地、这些东西迟早要买的,你要多想那搬不完的粮食,心劲儿就上来了,要揽这个瓷器活,必须准备好金刚钻。去年来时,人家说我们像叫花子,今年就不一样了,房子立起来了,六畜兴旺,粮食满仓,世界没有神仙皇帝,要改变我们的处境,只有靠我们自己。’ 在回来的路上,经过竹林,老何砍了两根细竹子,说到庙上去,做成一丈长的竹竿,用来丈量土地。龙生问:‘大哥,你走哪里都带着这根棍子干什么。’老何说:‘你知道有钱人手里拿着什么?’龙生说:‘没看见,都是空手吧。’老何笑着说:‘纸扇,人家大鱼大肉吃多了,火气大着呢,经常扇两下,凉快。我们是卖苦力的人,人家看你穿得破,尤其是富人家的狗,狗仗人势,经常来咬你。有根棍子在手,防那狗来咬你。’说着他就舞弄起来,那打狗棍在他手里,玩得得心应手,犹如行云流水。老何停下来说:‘这棍子,打狗可以;没有扁担,可以代替扁担;手拿东西不方便,可用棍子翘着,扛在肩上;累了可以当拐棍儿拄着,用处大着呢。’永秋说:‘我只看你拿着,没有看你用呢。’‘哦’老何说:‘上次朝阳社三爷上山来,打了两棍子,你没看见?一棍子就打趴下了。’永秋说:‘看见了’老何说道:‘妳啊、要问妙常师父,哦,不能问她,出家人不杀生,看到了也不说,妳问小陈,陈大姐,就是这根棍子,要了苟三儿的命。’永秋问:‘哪个苟三儿呀’老何说:‘妳没有见过,那小子,六尺高,哦,比妳高两个头呢,膀大腰圆,真正的虎背熊腰,他们看见的,就是死在这根打狗棍下的。 说着话,他们就到了家。老何没有进屋,拿着竹竿儿就上庙去了。腊梅说:‘何大哥真有本事,听他的口音,像是hn客呢。有本事,就不该在这里受穷。’永秋说:‘听我哥说:是避战乱逃难来的,哦,识字呢,是读过书的。他们来了三个,走了一个,另外一个就是城里的赵大哥。’她接着说:‘我们是五个人吃饭,妙常师父吃斋,我们也要跟着吃。只是老何要吃荤菜时,在老何这边做荤菜。‘她指着对面说:‘那是养牲畜的,猪圈羊圈,牛棚马棚, 现在只有羊在圈里,才生了几只小羊。’ 老何和妙常师父一起回来了,老何指着龙生和腊梅给师父介绍说:‘这是龙生,腊梅,都是苦出身,没有活路了,先来躲他几个月。’他把竹竿交给龙生,对龙生说:‘明天早晨我们吃了饭,你就和我一起去放牲畜,完了,你就拿竹杆去量那块地的长宽,会不会量呀?’对于没有上过学,没有种过地的龙生来说,他哪能知道这些?就问何大哥:‘那怎么量呀。’‘这样’老何说:‘一个竹竿接一个竹竿的量’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竹竿在院坝里比划,‘把数记住就行了,竹竿是一丈长,量了多少下,就是多少丈。那地是长方形的,你记住、长量了多少竹竿,宽量了多少竹竿就行了,等我回来以后再算,回来给羊割点草,摘点嫩技。我明天要进城,买锹,看看铧犁,还要买簸箕。’永秋说:‘何大哥,你这么急干什么嘛?总是忙忙活活的,等他们城里的人来了,再商议一下不好吗?’老何瞥了永秋一眼,他说:‘商议,商议什么?商议好了,时间也过去了,人误地一吋,地误人一年。现在不干,明年就收不了几千斤麦子,那可是好几十担,值好几百块钱呢。 包谷收完了,没有什么活路,红苕放在地里,趁龙生在,把地开出来,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永秋说:‘今年这粮食是够了,我是说:我和腊梅都帮不上忙,我就怕你们累坏了,另外,庙上的事还要操心。’老何说:‘你不要管,你主要是养病,现在看,病像是好了,但身子弱,要好好将息,还要补养身子。’他转过来对腊梅说:‘腊梅,以后妳做饭,其他的事不用管,姐的身体不好,一天得吃两个鸡蛋,二两瘦肉。姐帮师父管修庙的事儿,龙生跟着我,啊,就这样。年轻时不做点事儿,上了年纪,想做也做不成了。’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一天的冷了,陈大姐把龙生的衣服做好了,送上山来,她看腊梅的衣服小了,是夏家大婶穿过的旧衣裳,腊梅说:‘有穿的就行了,比龙生没有穿的,不知强多少呢,不用做新的了。’老何说:‘没有穿过新衣,哥给你做。’他对陈大姐说:‘给腊梅做吧,山上冷,棉衣,夹衣、单衣都做。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也只能穿粗布的衣裳。’腊梅说:‘有穿的就不得了了,管他是洋布还是土布呢。’陈大姐说:‘买白土布,到染坊染了就做。’龙生试了试衣裳,很合身。他把衣裳包起来后,就要去给陈大姐和何大哥磕头,陈大姐拉着他说:‘你来了,就是一家人,不用磕头了。’老何说:‘以后跟着大哥,有哥吃的,就有你吃的。’龙生心里、一阵温暖,他用饱含泪水的眼睛,望着何大哥说:‘以后我就跟着大哥,听大哥的。’ 河沟对面的那块地,原来想得简单。先砍灌木,拔掉树根,平整了地,然后用铧犁把地翻了再种上。砍灌木还好,只要舍得力气就行,刨树根也好办,用铁钩钩上,马一拉、树根就起来了,这也搞了十多天,一直搞到过了秋分才把地清理岀来。但犁地就不行了,费力不说,犁得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看来、没有师傅怕是不行。黄校长出面,请来邻居,老黄的本家黄明生,黄大哥教了一天,老何和龙生才基本学会了犁地。老何感慨地说:‘这才真是隔行如隔山呢。’ 翻了地,下面怎么做,老何心里没底,他想:‘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可不能大意,还是请师傅吧,又把黄明生请来。翻了地,先晒几天,然后耙了两遍,把地弄平整了,用马拉着犁,划了一条沟,就把麦子种下了。 过了重阳,麦子种完了,就开始割茅草,捡石头,这都是前期准备,石头垫在墙下做基石,茅草用来盖在墙上头。然后才正式开始筑土墙,先把石头垫在下面,夹上模板,然后填一层土,就夯实一层。因为就近取土,很省工,两人一天能做六、七档,一个月就做了一圈儿土墙。看着有的麦苗已经出土,老何心里十分高兴,他对龙生说:‘现在要抓紧,只要第二层做好,那些野物就进不去了。’ 庙上的进展还顺利,下面院子里的石板已经开始铺了,到冬月就可以铺完,把下面的保坎石梯都做好,腊月把房屋地基打好,就可砌墙修房。年前,要把两边的厢房修好,把二层的保坎石梯也修好。多亏了石匠谭师傅,看似简陋,仍有模有样。厚薄不一,长短不一的石板,铺得很平整。 老何很忙碌,几乎隔一天就要去城里,这么多人要吃饭,他要去把粮食和蔬菜、用马驮回来,还有牲畜吃的饲料,谷糠,麦麸,酒糟。马干的活多,吃草的时间少了,除了喂牠铡的草料,还要给牠喂粮食。老何总感到人手不够,母猪的肚子好像也大了,晚上也要吃一顿精饲料。还有那几只羊,也要喂粮食。 永秋说:‘你不要光顾着那些牲畜,庙上那么多人,你要想着点。你和龙生一天那么累,不能老跟着师父吃素。好的都让我一个人吃了。’老何说:‘猪的肚子大了,马要天天干活,牠不会说话,如果我不想到牠,就没有人想到牠了。’永秋说:‘想到牠们是对的,也要想想庙上的人。听说你立房子的时候,打了一头野猪,到立完房子都没吃完。现在修庙,不是自己的事,你就不管了?’老何笑道:‘我想着呢,我是想晚一点,等天冷一点了再说,吃不完的肉,可以做腊肉。’永秋说:‘已经进十月了,山上天气开始转冷,腊肉早点做也可以。还可以在腊月间,再打一头野猪。一头野猪,不知道一年要祸害多少庄稼呢?’老何说:‘那好,我哪天就把老赵请来。’ 冬月初七是大雪,老何把老赵接到山上,一同研究打野猪的事儿。老赵是神枪手,就请他来操刀。还是选那支、上次打野猪的汉阳造。他们到麦地里去重新校枪,看到底有多大的误差。麦地的围墙,已经弄了一圈半,看来年前就可完工。老何说:‘准备做三层,有一米五高,墙上盖点茅草,这样就不怕大雨了。’老赵问:‘一米五低不低呀?只到肩膀,从外头都可以看到里头。’老何笑道:‘不是防你的,只要兔子和野猪进不去就行了。’ 老何在围墙上,画了一个猪头靶,老赵这一次修正高度,准备用标尺来修正,定标尺三,弹道在瞄准线上面,橫偏不用修正。他趴在麦地里放了一枪,‘呯’老何叫他自己去查看弹着点,在左侧三寸的地方。再来一枪,在左侧两寸,偏上一寸的地方。老何说:‘再试一枪吧’第三枪,左侧两寸,偏下一寸。老何看了三个弹着点,他说:‘基本可以确定,弹着点偏左两寸,上下差不多。’ 校好了枪,两人就坐下休息,老何掏出烟卷,递给老赵一支,两人就开始吞云吐雾。老何说:‘把你接上山来,除了想打一头野猪外,就是想要你来看看,工程的进展。’老赵说:‘你这个围墙,工程也大了一点,要是龙生不来,你一年也完不了。’老何说:‘就是龙生不来,我也要一个人坚持干,这个是一劳永逸的事情。我量了一下,长有四十三丈,宽三十一丈,有二十二畝。一年可以种两季,一季麦子,一季苞谷,麦子保守点算,就算四千斤,我们这四个人吃不完。包谷保守点算,也有六七千斤,都拿来喂牲口。’老赵笑道:‘这里的麦子算杂粮,以后你们每天准备都吃麦粑吧。’老何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想,我不会把它磨了,把面粉卖给挂面坊,有了钱,你想吃啥就吃啥,每天都吃大米饭,大鱼大肉。’老赵笑道:‘我就不相信,你这地能种出鱼和肉来。’老何说:‘就你脑子不开窍,有了钱,什么买不到?’老赵说:‘我和你都没有种过地,你这是夸夸其谈,没有水,没有肥,你那一万斤粮食,不知从何而来。’老何说:‘g素有天无三日晴的说法,你就不用担心水了,肥的问题也好办,我养二三十头猪,还怕缺肥。’老赵说:‘二三十头猪,谈何容易,你拿什么来喂它?’。老何笑道:‘我一年有,六七千斤苞谷,我还怕牠吃不完呢。’老赵笑道:‘你这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儿很好,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累呢?我也希望梦想成真,到时我也可以吃大鱼大肉了。’ 老何说:‘我还有更好的设想,如果通了马路,我们弄个马车,把这里的土特产拉出去,卖到遵义,卖到q,再把便宜的百货拉回来?还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呢?比种地还要好。’老赵说:‘那还用你说,现在想得远了,还是等马路修好了再说吧。现在看来,马是买对了,隔一天就要到城里去驮吃的,如果没有马,你的地也种不起来,庙也修不起来。’老何说:‘不能这么说,没有马,就是多遭点罪,从天口回来,没有马、我还不是照样地背着百多斤的背篼走。’老赵笑道:‘不说了,不说了,遭的那个罪,也只有你能忍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天刚亮,老何和老赵就出门走了,老何关照永秋,等他们走了再放牲畜。老何和老赵来到埋伏地点,从哈出的气来看,风是从野猪经常出没的灌木丛那边吹过来的,风不大。野猪的视觉不行,但嗅觉特别灵敏。逆风,处在下风头,野猪不容易发现他们。有点儿轻雾,老何说:‘要是有望远镜就好,看得清楚一些,弹着点都可看到。不过,这轻雾没有多大影响,还是看得清楚。’两人正在灌木丛刺叭弄里小声说着话,那两只母猪,摇头摆尾地就过来了,他们注意看母猪经常幽会的灌木丛,已有了动静,刺叭弄的枝条摆动着,那肯定是猪嘴在拨动枝条。老何连忙叫老赵准备,老赵趴在刺叭弄里,把枪伸出来,瞄准了那里摆动的枝条,两只母猪快到时,灌木丛中的猪嘴伸了出来,老赵压下第一道火,一会儿,整个猪头都出来了,说是迟,那时快,老赵不失时机地轻轻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枪响,大概是击中了,接着看到枝条猛烈的晃动,整个猪都出来了,在地上翻滚着,进行挣扎。老何马上拿着杀猪刀,冲了过去,他怕牠跑了。老何跑到那里,看是击中了野猪的头部,野猪受了伤,还没有死,在进行垂死的挣扎,老何提着牠的前腿,把牠翻了个底儿朝天,对牠的脖子就是一刀,直捅心脏,他攥紧刀把,拧了一把,只见血如泉涌,满地都是血,野猪就再也不动弹了。 老赵提着枪,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老何说:‘腿不好还跑,慢点儿。’老赵看着野猪、兴奋地说:‘哦,三百斤也不止,是头老公猪,你看那獠牙,拱你一家伙可不得了。’老何喘着粗气,他坐在石头上,拿出烟来。他没有点着,而是环视四周,在寻找他的猪。他说:‘唉,我的猪呢。’他没有看见,他用眼向四周张望着,他终于发现了。母猪可能受到了惊吓,正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呢,已经走远了。 老何点着了烟,他叹了口气说:‘哎、好姻缘都叫我们给毁了。’抽完了烟,老何把打狗棍交给老赵,他把枪用旧衣服包好,扛到肩上就叫走。老赵说:‘野猪放在这里咋行,豺狗叼走了怎么办?’老何说:‘你试试,怕三百斤也打不住。他叼得动吗?一会儿我们用马来驮。回去先把枪放下,再把马牵过来。’ 回到家,把枪藏好了。他悄悄的对永秋和腊梅说:‘这个事情,要避开师父。’永秋马上说:‘怎么避开,都在一个锅里吃饭。’老何说:‘我们到那边黄明生家去收拾,哎呀,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肉味儿了,今天晚上就要吃,我们现在就过去,你看好那些牲畜。’ 老何叫老赵骑上马,老何牵着马又回到那里。老赵下了马,老何叫马躺下,这马很配合,就乖乖的躺下了。两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野猪拖到马背上。马站起来时,两人使劲儿地抬那野猪,马才站了起来。在路上,老何说:‘这次要多给黄明生留点肉,上次教我们犁地,种麦子,耽误了他几天时间。’老赵说:‘留多了,他也吃不完,他愿意留多少就留多少吧。’ 到了黄明生家,黄明生说:‘比去年那头野猪小一点,也有三百多斤。’老赵问他:‘最后秤了没有,有多少肉啊?’黄明生说:‘分肉的时候秤了,净肉有二百五十多斤,这个猪,有三百多斤,可以出二百一二的净肉。’老黄说:‘还是像去年那样,就在院坝里弄吧,在灶房里弄,地方太小,锅也小。’老何说:‘我也得学一学,不能总麻烦你。’ 还是按去年的办法,把猪吊起来,这次钩的是一只后腿。老黄从柴禾房里,扛出一口大锅,用几个石头支在猪的下面,掺上水,就开始烧火。趁水没开,就拿刀在后猪蹄上,割了一个小口,要把猪吹胀起来,好刮毛。吹了半天,收效有限。老何说:‘用根小竹管,插到皮下去试一试。’试了,也不行。老赵笑道:‘野猪的皮厚,子弹都打不穿,哪能吹得起来,你们真会开玩笑。’最后只好放弃吹猪,水烧开了,就烫猪刮毛。 老何把杀猪刀磨得飞快,今天他要让老黄看着,亲自操作一遍,把这杀猪的手艺学过来,以后就不用麻烦老黄了。他汗流浃背的搞了一上午,先是用开水反复地烫那猪,然后,用刀刮猪毛,把黑猪变成了白猪。锅里的水没有用了,就把他泼了。接着开膛,把下水就放在锅里,然后把锅抬到一边,在猪下面放个大案板,把猪放下来,割下猪头,再剖成两片。就弄归着了。 老何和老赵要回去吃饭,猪就这样先放着。临走的时候,老何对老黄说:‘黄大哥,你多留点肉吧,下午我叫他们来拿。’老赵骑在马上,老何牵着马,很快就回到家。他们都吃完了,永秋埋怨说:‘回不来,也不打个招呼。’她接着问:‘有多大呀?有多少净肉?’老何不回答她,只闷着头吃饭。老赵说:‘妳只想给师傅和小工打牙祭,也不问问,老何累不累,今天全是他干的,我也帮不上忙。’老何怕伤了永秋的面子,他说:‘野猪有三百多斤,那边儿老黄说,有二百一二十斤的净肉。’永秋高兴地拍着手说:‘这下好了,都可以打牙祭了。’龙生和腊梅都笑了。 老何说:‘这些肉我们吃不了多少,但也不能都给庙上,我看这样分,黄明生那里留一点,种麦子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黄校长那里送十斤,老赵那里拿十斤,陈大姐和陈秀川也算在里头,我们这里留十五斤,其他都给庙上。我想办两桌酒席,请一次客。’老赵说:‘就那点肉,人这么多,还要请客,是不是留少了一点?’老何说:‘还有猪头,那就是一二十斤,还有猪心,猪肝,猪腰子,还有猪下水。’老赵说:‘开始留少了,现在留多了,加起来有几十斤呢?’老何说:‘不多,有十多个人呢?’永秋问:‘你想请谁呀?’老何说:‘不请外人,都是自家人,龙生和腊梅,没有亲人没有家,现在他们上山来,找到了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是我们办酒席的第一个原因。我们到梯子岩一年半了,现在算是扎下了根,这与黄家和陈家的帮助分不开,这是请客的第二个原因,另外,我们的围墙快打完了,六畜兴旺,观音阁的进展也很好,下面的石板铺了一半,真是可喜可贺,后天是星期天,就把黄家和陈家的人都请上山来,我们要好好热闹热闹。’老赵说:‘酒都没有,无酒不成席呢。’老何说:‘没有不会买?明天叫龙生进城去,把肉送去,回来打酒,买盐、打酱油,买佐料,还要把米驮回来,想办法买点豆渣。’老赵说:‘想办法把猪头卤了。’老何说:‘我知道你馋酒了,到了明年,我养二三十头猪,一个月杀一头或两头,我要叫你们吃个够。’ 老赵哼了一声,‘哼’他冷笑道:‘打了一头野猪,你的头就发昏了。’老何瞥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今天是冬月初八,我们是去年端午来的?整整一年半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心里急得不得了。’老赵苦笑道:‘我那不是腿不好嘛?要搁你,也得着急。’老何说:‘光急有什么用?现在山上和山下的房子,都修好了,起码我们有了安身之所,我那二十多亩地,已经种上了小麦,围墙在年前就可以修好,麦子就算长得差,每亩一百五十斤总是有的,那就是三千斤,换成大米,也有两千多,我们吃饭的问题就解决了。你看我那羊,买的是两只,现在变成了六只。那两头猪,肚子已经大了,我看牠不少,起码一头生十多只小猪,就有了二十多只猪,我不是在说梦话,你们也不要当笑话来听。’ 永秋说:‘你说的我信,不过,二十多头猪,肯定要吃不少东西,另外,你种二十多亩地,肯定要不少肥,光靠你那匹马,怕也驮不过来。’老何笑道:‘马驮不过来,就用猪嘛’大家都笑了,龙生说:‘大哥,你真会说笑。’老赵说:‘不是说笑话,你把猪圈修在围墙里,不知道要省多少劲呢,以后在那边安口大锅,就在那边煮猪食,更省劲了。不过,那都是赚点辛苦钱,还不知道人要累成什么样呢。上次说的,等马路修好以后,弄个马车,跑遵义,跑q,那才是条生财之道呢。’永秋马上说:‘真是呢!q的布匹百货,要便宜一半。就是路远了一点,一年跑他两三趟,肯定比种地强。’ 老何和老赵吃完了饭,就领着永秋、腊梅和龙生到黄明生家。黄明生已把肉分割完。老何给他介绍永秋:‘这是你的堂妹,黄永秋。’黄明生说:‘我听黄永生说过,就是没有见过面。’老何掏出烟卷,给了黄明生一支,把他拉到边上说:‘哎呀,大家都难得吃一次肉,每家都分点,其余的给庙上。’黄明生说:‘吃不了多少,做腊肉又早了一点。’老何说:‘你看这样行不?黄永生家十斤,老赵那里十斤,陈秀川和陈玉珍都算里头了,我那里十五斤,你这里二十斤,够不?’黄明生说:‘我哪要那么多,十斤就够了。’老何说:我们辛苦了一年,没吃过几回肉,现在肉这么多,我想请黄永生他们上山来吃酒,有黄永生家,老赵,小陈和陈玉珍他们,山上山下加起来有十个人,还有你们家,总共有十三个人了。妙常师父住在我那里,我那里不能办,只能在你这里了。’黄明生说:‘可以是可以,只是没有佐料,没有酱油,没有醋。山上没有水田,我们都是吃杂粮。’老黄说:‘没关系,明天我们的马要进城,到城里去买,还要打两斤酒,好好吃两顿。’黄明生问:‘菜呢?做些什么菜呀?’老何说:‘平常总吃青菜,酸菜,这次我们尽吃肉,不然解不了馋,找两个缸子,炖一缸子五花肉,卤一缸子猪头肉,炒一盘猪肝,炒一盘儿猪心,炒一盘腰花。’黄明生说:‘还有百多斤肉呢’老何说:‘剩下的少放点盐腌起来,城里人来了,让他们来做。’ 在回家的路上,永秋问老何:‘你把肉腌起来,庙上不吃啊。’老何忙解释:‘离过年还有一两个月呢,我是想细水长流。抬一天石头,比挑桐油走一天长路还累,你给他两斤肉,一天也可以吃完,一百多斤肉,大家一场就吃完。我是想:细水长流,一天只给四、五斤肉,吃到过年。肉又不能放,只好腌一部分。’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到了年底,老何和龙生,把围墙打完了,观音阁下边这一层,也修好,腊月二十三晚上,大家在堂屋烤火摆龙门阵,永秋问老何:‘现在家家杀年猪,打糍粑,做甜粑,都忙着呢,只有我们这里冷冷清清。’老何说:‘怎么冷冷清清呢?我那围墙做起来了,这年过不过,都一样。’他问腊梅:‘腊梅,你会做腊肉吗?’腊梅说:‘不会’他又小声的问龙生:‘你会杀猪吗?’他指了指师父的耳房,他怕师父听到了。龙生说:‘不会。’他又问永秋:‘你会做花甜粑吗?’永秋说:‘不会,不过我有个办法,把老赵请上山来,我们再打一头野猪,那样什么都有了。’龙生说:‘打多了,野猪就绝种了,以后想打也打不上了。’老何说:‘那倒不会,每次我们打的都是老公猪,永秋,你要说的出道理来,我们就再打一只,’永秋笑道:‘碰到公猪就打公猪,碰到母猪就打母猪,你还说得出什么道理?’老何说:‘你说不出道理,看来今年是吃不上野猪肉了’腊梅说:‘大哥,你知道,就给我们讲讲吧!’老何说:‘这个野猪呀,不像老虎、豹子、单个活动,那是一群一群,一窝一窝的,在一起群居,这一群少则七八个,多则一二十个,以几只母猪为中心,带着一大群小猪,这里头只能有一只公猪。如果有两三只公猪,牠们就要打架,打赢了的就留下来当爹,打输了的就要滚蛋。所以我们打的野猪,都是那打输了,被赶出家门的野公猪。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明后天老赵就要上山来。’永秋说:‘肯定你们商量好了’老何笑道:‘这些小事儿还用得着商量,我估计啊,糍粑呀,花甜粑呀、绿豆粉呀、都会有的。’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龙生进城去驮米,顺便还带些酒糟,豆渣和米糠。老赵买了些东西,也跟着龙生上山来。老赵腿不好,一路走走歇歇;赶到山上,他们都吃完了饭,卸完了东西,老赵拿出一包糖来,请大家吃糖。永秋看了说:‘麻糖杆、红苕糖做的,你买嘛、买好一点的唦。’大家吃着糖,老赵说:‘今天是小年,灶王爷要上天,要用糖粘住他的嘴,叫他到天上,只说好话,不说坏话。’永秋问:‘昨天听何大哥说:你今天要上山了,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老赵说:‘商量什么?本来我想二十七八才来的,我上午听龙生说:给庙上的小工,都发了五块钱过年,我想也应该给我发五块钱,所以我今天来领钱来了。’永秋说:‘他们也是可怜,山上这么冷,穿的那么单薄,现在还穿草鞋,也没有袜子,脚都冻裂口了,留着血,何大哥可怜他们。’不等他说完,老赵就抢着说:‘他不是不知道,修庙的钱还不够呢,就大手大脚。’永秋说:‘他没有用庙上的钱,是自掏腰包的。’老赵说:‘哪来那么多钱?你把钱都用光了,以后拿什么来做马车。’ 老何回来了,他在院子里听到一半,跨进了门槛,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哇!’老赵把头扭过来,不理他。老何说:‘昨天我们还在说呢,就这两天,你要上山来。’老赵转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两天要来’老何笑着说:‘人家都忙着做腊肉,灌香肠,你不眼馋。’老赵说:‘本来我想过两天再来,我听龙生说。’老何不让他说完,抢着说:‘看来龙生说对了,要不然你今天还不来呢,不就是给他们发了五块钱吗?你看他们穿的那么单薄,大冷天的,光着脚穿草鞋,脚都冻裂了,流着血。说实在的,五块钱也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但至少说明,人间还有一丝的温暖,我们还想着他们呢。’老赵说:‘我说不过你,本来想得好好的,等马路通了,做一个马车。’老何说:‘做马车要不了多少钱,你想想,你做房子才花多少钱?做个马车,最多也超不过一百块。你不想一想,我们到观音阁的时候,有多狼狈,现在我们好一点了,也应该像师父那样,以慈悲为怀。’老赵说:‘算了算了, 以后还是要把钱捏紧一点。’ 腊梅把饭菜热了端出来,老赵就和龙生吃饭,永秋说:‘没有菜,就将就点吧!’老赵问:肉都没有,吃完了?永秋说:‘早吃完了,十五斤肉、这么多人、吃了一两个月,你当能吃几年’。永秋转过去问腊梅:‘腊梅、你想不想吃肉呀?’腊梅说:‘想’永秋说:‘赵大哥有,问他要。’腊梅不好再问,老赵只顾吃饭,也不回答。永秋说:‘腊梅、你不好好求求赵大哥,看来还吃不上肉呢。’ 老赵吃完了饭,把碗搁了,他叹了口气说:‘哎!一百多块钱,不知要买多少头大肥猪呢?’老何笑着说:‘你就不想想,当初师父是怎么收留你的。’永秋说:‘算了算了,我是没钱,如果我有,我也会给。’老何笑道:‘老赵你听听,你现在还不如永秋呢。’老赵笑道:‘是你忘记了从天口回来,一百多斤的背篼,压得话都说不出来,当时我还为你担心,现在看来,也不值得同情了。’永秋说:‘不说这些了,还是来商量怎么过这个年吧!’老何笑着说:‘那就要看,老赵愿不愿意让我们过这个年啰。’老赵说:‘等会儿你又要说我‘拿一把了’过年还早着呢,原来我是准备二十七八才来的,哪知道你们这么急。过年还有六七天呢。’老何笑着问他:‘二十七八来,你就那么有把握,我那母猪要生了,牠可受不了那么大的惊吓。’永秋问:‘我们打野猪,与家里的猪有什么关系?’老何说:‘上次我们打野猪,是用我们的母猪去把那公野猪勾引出来的,现在怕是不行了。’老赵冷笑着说:‘这次没有招了吧’老何笑道:‘你不要笑,办法总是有的,看你那意思,像是胸有成竹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見。’老赵说:‘我要说出来,你说,你也是这样想的,那怎么办?’永秋说:‘好办,老赵,你跟龙生说,老何跟我说。’说完,永秋就拉着老何到院坝里去了。 在堂屋里,永秋先说了老何的想法:只要母猪愿意,还是把牠放出去,遇到野公猪,牠还要来纠缠,母猪不理牠,牠就会从刺叭弄里跑出来,这就可以打了。第二个办法,就是守住野猪的粪堆,只要野猪来拉屎,就可以打了。永秋说完了,龙生说:赵大哥也是这个意思。老何补充道:‘埋伏在野猪的粪堆附近,如果看有小猪,就不要打了,如果遇到下雨,就不要去了。’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吃过早饭。老何和老赵就去放牲畜,他们俩,一个拿着枪,一个拿到打狗棍,远远地跟着母猪。母猪哼着,拱着地,不断往前走。龙生也跟了上来,老赵看人多了,就叫老何离他远一点。老何和龙生就坐下来休息,由老赵一个人去跟踪。老何看哈的气、风的方向还可以,就抽起烟来。龙生有很多的事不明白,他问老何:‘野猪经常祸害庄稼,家里又有火药枪,为什么他们不打野猪呢。’老何说:‘火药枪打铁砂子,火药劲又小,连野猪的皮都打不透,根本不行。’龙生说:‘我看他们打鸟,还是打得着。’老何说:‘打鸟近,鸟又小,当然可以,打野猪可不行,远了牠跑了,就是打着了,铁砂也穿不透厚猪皮,等于挠痒痒,牠长得有獠牙,有一两寸长,就像两把刀子,如果牠受了伤,牠看见了你,就要和你拼命呢!就是没有獠牙,两三百斤的野猪朝你闯来,你的命也难保。所以,打野猪要用快枪,打时要把自己藏好。野猪白天藏着,你根本看不到牠。’ 老何看老赵在远处蹲了半天没挪窝,就对龙生说:‘我们去看看’他们到了老赵身边,老赵说:‘母猪正在那里拱地呢’老何拨开枝条看,可能正在找草根或虫子。他说:‘远了,怕有一百五十米呢。’,老赵说:‘远就远一点吧,只有这里好隐蔽一些,干脆钻到刺叭弄里去吧。’于是三人就钻了进去,里头还比较宽,躺着都可以,蹲下坐着也行。老何说:‘风是从那边来的,我抽支烟吧。’老赵说:‘说话可要小声点’龙生问:‘这野猪一年生两窝,一窝就有十多只小猪仔,应该很多的,怎么在山上看不见野猪呢。’老何说:‘牠不死啦?一窝猪崽,能能话三四个就不错了。’老赵说:‘不行我们就到那边去,到那堆野猪屎那里守株待兔。’老何笑道:‘这个一定要有耐心,就像打伏击一样,有时候一蹲就是一天。’三人在那里说着话,一晃就到了中午,看来是没希望了,就准备收拾回去吃饭;退出了刺叭弄,老赵还要最后看一眼那两只母猪,这时,他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忙叫他们两人赶快蹲下,老赵马上选好位置趴下,轻轻地把子弹推上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原来呀,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头大公猪,正在欺负母猪,它翘起前腿,骑在母猪的背上,想干那些龌龊之事,母猪一扭腰,就把牠摔了下来,牠又去找另一头母猪,这头母猪就往回跑,不理牠,看来两头母猪都不愿意,扭头往回走。老公猪感到很失落,正在那里发愣,说时迟、那时快,‘呯’的一声枪响,大公猪一声没吭,就倒下了。两只母猪听到枪响,停下来楞了一下,看到老何在召唤,牠们就摇着尾巴往回走。大公猪倒下,母猪没有看见,看来没有受到惊吓。 老何叫老赵慢慢地走着,把猪赶回去,他叫龙生看着,自己去牵马,来把野猪驮回去。老何很快就把马骑来了,还是叫马躺下,两人费了很大劲儿,才把野猪拖到马背上,两人抬野猪,让马站了起来。老何问龙生:‘你看有多重啊’龙生说:‘看着没多重,抬起来还是很费力的,有三百斤了。’老何说:‘三百斤可不止,比上一次的还重一些。’ 回到家里,她们都吃完了饭,永秋说:‘左等你们不回来,右等你们也不回来,我们就把饭吃了,今天打到了野猪,我就不说了,以后像这种情况,你们要来个人知会一声。’三个人只埋头吃饭,也不说话。老何老看着师父的房门,永秋说:‘师父走了,搬到庙上去了。’老何问:‘你是怎么说的?’永秋说:‘我就是按你交代的说的,师傅们说没有菜,你们去拿 肉儿去了?她知道你们去打野猪,她说她要搬回去,我和腊梅没有阻拦她,就帮着把铺盖搬回禅房去了。’老何问:‘她的东西都搬完了?’永秋说:‘没有,师傅们前天走才了,庙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等我们整完了猪、她还要回来。’老赵说:‘最好不回来,回来了怎么吃啊?’永秋说:‘那倒没关系,各吃各的呗。’ 吃完了饭,就开始收拾猪,老何要和老赵商量,老赵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老何说:‘给小工发了几块钱,你都追到山上来了,以后我是要步步小心呀。’老赵说:‘我不上山来,野猪会自己跑上门来吗?’老何就开始铺排:‘龙生,你去找三根木头,做个三角架,把猪吊起来,永秋和腊梅,把那口大锅抬到院坝里。’家里的木头,粗的粗、细的细,没有合适的,龙生就上庙去找。家这附近,也没有合适的石头,老何就拉着马,到採石场去找。 架好了三角架,老何把准备好的铁钩,钩住了猪的后腿。老赵和两个女的去拉绳子,老何和龙生,提着猪腿往上送,猪是离了地,但高度不够,龙生又蹲下来,抱着那猪使劲儿往上送,才把猪吊好。接着在猪下边儿把大锅支好,掺水烧开。老何一个人干,其他人不会,也帮不上忙。他把棉衣脱了,一个人烫猪刮毛。他那匕首是钢的,磨得飞快,一会儿就把黑猪刮成了白猪,然后把锅里的水,舀了泼掉,要开膛了。老何问永秋:‘你们俩看不看?怕不怕。’永秋说:‘我们看了半天,沒什么好怕的。’老何说:‘那你要站远一点,肚皮里头有一股腥臭味儿。’永秋和腊梅就站远了一点,到门口的凳子上坐下。 为了杀猪,老何专门买了一套杀猪的刀。就要开膛了,老赵说:‘还是放案板上来开膛好’老何想了想,放在案板上稳当点,那就搭案板吧!老何和龙生进屋去,找来两根条凳和两块厚木板,就在锅上面搭了一个案板。龙生解开绳索,老赵和龙生拽着绳子,慢慢把猪放在案板上。先割了猪头,接着开膛,摘了心肝肺,把下水都放进锅里,然后老赵和龙生,把那四只猪脚掰开,老何用剁骨的刀,把猪劈成了两半,累得老何满头大汗。 老何累了,他喘着气,坐在凳子上抽着烟,他问老赵说:‘今天吃不吃啊?’老赵说:‘怎么不吃呀,我们都等着呢。要做什么你就铺排吧。’老何说:‘这样,还是像上次那样,卤一缸、炖一缸,炖得汃汃的,吃得满嘴流油。我把猪头烙了,把它刮出来,明天拿来了卤,龙生去把肠子洗出来,一部分今天炖,一部分明天卤。’永秋见没有铺排她们,就问老何:‘我们呢,是不是没有事儿啊?’老何说:‘怎么没事儿?妳就不要干了,让腊梅一个人干吧,腊梅、你做饭,炒几个菜,肉都在这里。’永秋说:‘腊梅才十六岁呢,你说得活甩甩的,你不是为难她吗?’老何笑着说:‘我说的很具体了,煮饭还要怎么具体呀,先淘米,煮啊!蒸呵,还要我说。’永秋说:‘我是说做菜,你是要炒呢?还是炖呢?吃回锅肉呢?还是炒肉丝儿呢?你要说清楚,人家才好做。’老何说:‘随便做,做什么我们吃什么,肉怎么做都好吃;也可以把肝啊、心啊炒了。我不得空,我还熬猪食呢。’老赵说:‘算了算了,我和妳们一块儿去做。’老赵嘴馋了,他要亲自下厨。 老何一边煮猪食,一边儿把烙铁烧红了,来烙那猪头。等猪头烙好了,水也开了,就开始煮猪食,他把包谷面下到锅里,煮了一会儿,锅开了、就舀到猪食桶里凉着。接着、他就烧热水洗刮那猪头。永秋过来问:‘在哪边炒菜?’老何说:‘你们自己看吧’永秋说:‘还是到这边来吧,锅洗得再干净,师父也闻得出来。’她看老何都收拾利索了,就说:‘姜还是老的辣啊,一会儿工夫就利落了。’ 龙生回来了,老何帮着他卸下装下水的背篼,两人就去收拾厢房,按时间算,母猪是快生了,现在就得给牠准备地方。收拾完了厢房,又把那个食槽,抬到厢房去。老何看永秋老跟着,就问她还有什么事儿?永秋说:‘腊梅还小,你要具体铺排,炒酸菜她可以,做肉吃,她不得行。’老何说:‘腊梅能干呢,你把她叫来,我来跟她说。’永秋把腊梅叫来了,老何对她说:先把缸找出来,就支在院坝里,把五花肉切了和大肠一块炖上。第二个事儿呢,把那板油熬了,切小一点,我们还可以吃油渣。第三呢、猪肝切一半下来,炒个猪肝,把那猪心也切了,炒盘猪心。’腊梅说:‘什么佐料都没有,只有盐和辣椒。’老何说:‘这就够了,明天我们去买佐料,还要卤猪头,做腊肉。要买几斤盐,打几斤酒。’永秋也是满腹狐疑,炖肉,炒肉,怎么就放点儿盐,怎么吃?老何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说:‘肯定好吃,比那个那个好吃千百倍呢。’他本来想说,从战场下来,吃带人血的苞谷粑,话到嘴边儿又改了口,他怕影响永秋吃晚饭。老何问腊梅清楚没有,腊梅也不回话,就和永秋走了。 老何在林子外边找到了猪,就把两只母猪赶了回来,母猪哼哼唧唧的进到厢房,老何就赶快去提猪食,还是温的,就倒到猪槽里,老何还撒了些糠。看来猪也是饿了,就使劲儿的吃起来。老何抱了一捆稻草,把猪铺了个窝,就骑着马去收其他牲畜。 腊梅和永秋,把五花肉和大肠炖上了,油也熬了,猪肝和猪心也切了,就等老何回来下锅。老何回来看他们都不动手,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他说:小事情都不敢做主,摊到了大事怎么办?腊梅,妳来掌勺,我说妳炒就是了。’他们来到厨房,腊梅拿着勺子,就等老何号令。老何说:‘放油,油少了,再来一点,炒猪肝油不能少。如果有葱姜蒜就可以下了炝锅,现在没有,就放辣椒吧,好,放盐、不要放多了,咸鱼淡肉嘛,下猪肝,炒吧!炒的时间不能长、长了就老了,好!起锅。’接着炒猪心,这次老何没有说话,围了一圈儿的人,看着腊梅炒。下的油比上次少,炒的时间也稍长一点,老何很满意。他说:‘以后腊梅就负责做饭,我和龙生就负责地里的活路。’永秋说:‘怎么,不给我派活路。’老何说:‘妳有更重要的工作,庙还没修好呢,妳现在是协助师父,庙修好了,妳就做这个家的主管。’ 吃晚饭了,三个菜,一盘炒猪肝,一盘炒猪心,中间是一盆炖肉。一碗盐水辣椒做蘸水。炖肉时间短了、还不太烂。大家狼吞虎咽的吃着,也不管烫不烫,辣不辣,虽然是冬天,个个吃得满头大汗。快吃饱了,老何才说:‘你们都只顾埋头吃了,一句话也不说,你们不是说没有佐料吗?看来佐料不重要,重要的是肉。’永秋说:‘红花要用绿叶配嘛,有佐料就更好吃一点。’老何说:‘明天我就一早去买佐料,要卤猪头,还要做腊肉。你们看给山下拿多少斤肉去呀?’永秋说:‘还是一家十斤吧’老赵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家三十斤吧,做腊肉,可以吃到夏天,下次再打野猪,天气可能就暖和了,不能再做腊肉。’永秋说:‘你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吃那么多,就数你吃得香,你也好意思说。’老赵说:‘你们就没有吃出来,野猪肉,皮厚还硬,肉也粗’老何说:‘再不好吃,也比妹伢子给你的苞谷粑好多了。’这又勾起了老赵的回忆,他马上把碗筷放下来,不吃了。永秋感到奇怪,她问老何:‘这肉和苞谷粑、风牛马不相及呢。’老何说:‘这个妳就得问他了,身在福中不知福,只缘来到了观音阁’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六。吃了早饭,老何就骑着马进城送肉,约他们明天上山上来喝酒,他买了佐料,葱姜蒜,花椒,茴香,八角,草果。买了几斤盐,打了几斤酒。驮着豆渣,酒糟和谷糠就回山上了。他刚转出林子看到家。就见老赵他们几个,都站在厢房门口看着房里,他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猪生了?他走到院坝,大家才发现老何回来了。永秋说:‘有只猪生了’老何说:‘每次都是我出去了就生’卸完了东西,龙生就把马垃到马棚喂料。老何去厢房看猪崽。一头母猪生了,一头母猪还没有生,母猪躺在那里,十二只小猪挤在母猪肚皮那里挣着抢着去吃奶,小猪崽只有大老鼠那么大,看着十分可爱。老何说:‘猪崽身上那么脏,你们也不给牠擦一擦。’永秋说:‘上次生小羊的时候,都是母羊舔干净的。现在母猪都不去舔,你去管这事儿?都快干了。’老何不好再说什么,就到自己房里去找破布,他一边走一边说:‘那脐带那么长,还是要剪短一点。’ 当老何找到破布、剪刀,正要出门的时候,厢房那边,老赵和龙生都在喊:‘这只也生了’老何拿出烟来,把烟点着,顺便用火柴,把剪刀的刀口烧了一下。永秋带着腊梅往回走,她说:‘你没有听到,又生了。’老何笑着说:‘生就生吧!我也帮不上忙。’老何到了厢房里,看刚生出的小猪崽,身上还裹满了羊水,闭着眼睛,艰难的向前爬着,脐带被他拉断,牠拖着长长的脐带,想爬过猪的后脚,到肚子下去找奶吃,那么小一点,怎么翻的过去呢?母猪大概有所察觉,就把上面那只猪脚翘起来,小猪才翻了过去;到了母猪肚皮那里,用牠的小猪嘴,到处撮,牠要寻找。老何进去、把小猪一把抓起来,用破布把小猪头上和身上的羊水擦干,再把长长的脐带剪短,只留寸把长。然后把它放到猪肚皮那里,小猪嘴四处撮,牠终于找到了。第一只小猪刚收拾完,第二只小猪就降生了,母猪哼都没有哼一个声,接着第三只的猪头就出来了,一共生了十二只。 永秋叫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老何说:‘龙生吃了饭,在厢房里生一小堆火,别把小猪冻死了,你就在那里看着,母猪一起来就赶它出来尿尿,拉屎。’吃完饭、洗了碗,老赵领着永秋和腊梅,把猪肠和肚皮下边的肉割下来,切了、要炖在缸里。老何说:‘昨天炖的肉,吃得差不多了,还是很能吃的,今天多炖点,把猪肺也炖上吧,缸子大,把猪蹄、两个前肘子也炖上,佐料我都买回来了,你们看着放。炖得烂烂的,明天他们上山来就吃,要入口就化,吃的满嘴流油。卤肉我来做,酱油佐料都买回来了,把猪头剖了卤上,还有猪尾巴,猪肚子,还有猪大肠,整他一缸卤上,让你们吃个够。这些都完了,再准备做腊肉,切成两三斤重一条,洗干净了凉干,明天他们来了,我们一起做。’永秋说:‘你快吃吧,等会儿凉了。’腊梅说:‘我没有做过腊肉’老赵说:‘好做,肉洗干净了,挂着让它吹干水气,然后喷了酒,撒上炒过的盐,用手搓匀了,放在缸子里腌起来,等过了四五天,再用柏树桠薰一下,然后挂起来就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吃了饭,老何在锅里掺了水,就开始煮猪食,趁水还没有开,就去剔猪头肉,准备卤肉的缸子、佐料和要卤的东西。这时他又想起了,可不能叫母猪吃了胎盘,他又忙着出去关照龙生。永秋看他一会儿外头,一会儿里头地跑,就说:‘你都成了母猪的接生婆了。母猪要吃就吃吧!’老何说:‘我到陈家沟去、问过养过母猪的,人家说:吃了胎盘不下奶,那小猪还不得饿死。’锅里的水开了,他把铡过的干红苕藤下到锅里,等水开了,再下苞谷砂,最后才下豆渣。熬好了猪食,老何就把它舀到木桶里凉着。他要歇一会儿,点着了烟,微笑着看着老赵他们,老赵说:‘你也不来帮帮忙,看我笑话是吧?’老何说:‘事都分派好了,我不能都替你们干。’老何说完就走了,他要去把卤缸支起来,还要生火。哦,想起来了,帮师父搬家的时候,师父有一个、在火盆上烤东西的三脚架子,师父肯定没有拿到庙上去,他就到师父房里去找,他到床下找到了,就在院坝里把卤缸安上,把要卤的东西放进去,倒了酱油,放了盐,放进佐料,掺满水,就开始生火。 老赵他们,抬着炖肉的缸子出来时,老何的卤缸已经开锅了。老何笑着说:‘一会儿要做晚饭了,永秋和腊梅就不要干了,我和老赵把锅支起来,把火生上,就完事了。’她们走了,老何冷笑着,站在旁边抽着烟,老赵一看就明白了,他要拿一把,要考考我,叫我出丑呢。老赵看缸子下边是平的,卤缸用了三脚架,他就问老何,在哪里找的三脚架?还有没有?老何说:‘没有啦?就这一个。’老赵说:‘没有,就垫砖呗,大不了我跑到庙上去。’老何说:‘不用跑那么远,我们屋后就有,找几块破砖头来垫上。’ 把卤肉和炖肉都做好了,最后来分割做腊肉的肉。老何说:‘我一个人来吧,今后养的猪多了,我在山上杀,你在城里卖,赚了吃不说,一头猪还有二三十块呢。一年怎么弄,也有三四百块钱。’老赵说:‘你尽想好事儿,你尽做那种,鸡生蛋,蛋生鸡的好梦。’老何也不理他,就进屋里去端长凳,他要搭一个昨天那样案板,这样分割肉时宽敞一点。他把肉,放在案板上,准备剔除骨头,他把刀放在猪肉上,看着老赵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跟龙生差不多,只顾眼前,挑水糊口,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老赵说:‘你不是说了吗?搞个马车跑运输。不能这山望到那山高,一天三心二意的。’老何说:‘你看你看,又钻牛角尖了不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不能只走一条路。’老赵笑道:‘当初来的时候,不就是有两条枪吗?除此而外,不知你还有什么路可走。’老何说:‘当然还有路可走,如果没有那两条枪,你的意思,我们是死路一条了。’老赵说:‘我就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路可走?’老何说:‘比方说,我把师父的香火钱借出来,一样可以去贩桐油。’老赵说:‘你就做梦吧,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老何很不服气儿,他说:‘当然还有,你比如说,打天口,我们得到消息,肯定更加主动积极。为了生存嘛。’他割下了后肘子,再把排骨腔骨去了,很快就分割完毕,用棕叶子拴上,挂在竹竿上。 晚饭、菜很丰盛,大家都闷着头吃,老何开始铺排明天的事情,他问:‘谁会做腊肉?’老赵说:‘谁不会呀?只要看过都会。’老何说:‘我就等你这一句话呢,那你明天领着大家做。’老赵问:‘那你呢?’老何说:‘我的事儿多了,趁大家都在,你来铺排铺排。’老赵说:‘不用铺排了,就在一块做吧,明天吃了早饭,我和龙生,把盐巴舂成面,这有多少肉啊?按一斤六七钱的盐,一把花椒,把盐炒黄了。做的时候,先喷上酒,然后撒上盐,用手搓,搓匀了,就行了,然后用酱油、酒、盐和佐料,放在缸子里腌起了,一天翻他一次,四五天后,拿出来熏,然后挂在通风的地方就行了。’老何说:‘是这样做,搓盐的时候,把那个皮子好好搓搓。羊和猪你们不用管了,吃了饭,我就喂牠们。’龙生问:‘晚上不生火了’老何说:‘你不用管了,我来生,其实,野猪生到外面,谁跟牠生火哇,我是看我们的小猪太小了,怕他扛不住冻,你看牠眼睛也不睁,毛也没有几根,真是怕把他冷死了,我们生几天火,等牠大一点了就不生了,晚上还要把母猪赶起来,让牠在外面尿尿,要是在厢房里尿,就要把房子淹了。喂过猪和羊,永秋拿两把菜,就到庙上去看师父。’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七,城里黃校长他们要上山来,所以要起早点,天一亮,都起来了。腊梅在那边儿做饭,老何在这边煮猪食。猪食煮好了,先舀在桶里凉着。吃了饭,老何在厢房里生了火,把母猪赶起来尿尿,猪食不烫了、再喂牠。母猪胃口好,一会就吃完了。牠要躺下来喂小猪,老何就怕牠压着猪崽了,母猪用猪嘴把小猪赶到一边,然后牠小心翼翼躺下,老何真为牠们捏了一把汗。小猪崽又蜂蛹到母猪肚皮那里,用小嘴乱撮着,争抢着吃奶。这些事做完了,大家就一起来做腊肉。做腊肉是分工合作,老何只管剔除骨头,再把肉切成一条一条的。至于舂盐巴,炒盐面那是那是龙生和老赵的事,最后喷酒,由老赵负责。他喷了一阵、时不时的再喝上一口。老何来撒盐,其他人都来搓。老何说:‘猪皮要多搓一会,不然以后吃、嚼不动。’ 十点多钟,腊肉做完了,才腌在缸里,黄校长他们就来了,有黄师娘,儿子黄寅江,陈玉珍和陳秀川。他们背来了绿豆粉,糍粑,花甜粑。大家看了腌着的腊肉,满缸炖的肉,和卤的猪头,又去看那两窝猪崽。心里都很高兴。黄校长说:‘新年新气象,现在是粮满仓,六畜兴旺。恭喜恭喜啊。’老何说:‘现在才理出点头绪,可喜的还在后面呢,你下午去看了我那土墙,就知道我的梦想。’老赵说:‘再怎么好,也就是糊住了嘴巴。’老何笑道:‘那块儿地,是我们的根基,有了它,跟水泊梁山一样,进可攻,去做其他事情,退可以守,外面的事情不顺利了,我还可以守住山上这块地。我一年种两季…’。不等他说完,老赵接过去说:‘一季种麦子,一季种苞谷,粮食打得再多,也只是够生活。’老何说:‘不但是够生活,我那麦子,每亩最少要打一百五十斤,一般也要打两百斤,种得好,要打二百五十斤,就按少的算吧,也有三千斤,换成米,怎么也有两千斤,这就够吃了。热天种苞谷,我这一季,至少有七八千斤,我全拿来养牲口。喂他二三十头猪,一个月杀一头或者两头,叫你们吃得满嘴流油。’老黄说:‘养二三十头猪,你那七八千斤粮食,可是不够。’老何说:‘我在陈家沟问过了,有养过花猪的,白天放出去,让牠自己找了吃,晚上回来,只喂一顿,省了不少粮食,还长得快。’老黄说:‘如果是这样,当然是好,我们都可以经常吃肉了。’永秋过来问:‘除了那两个菜,是不是把猪肝一起炒了?’老黄说:‘我们不是还带了好多青菜吗?你们不吃青菜?。’老何说:‘我们成天跟着师父吃素,青菜吃够了,我们尽吃肉,把那猪肝炒了,今天,我们要吃个够,要大嘴大嘴的吃肉,大口大口的喝酒。’老赵对永秋说:‘把缸子下的火都撤了,现在就把卤肉捞起来,让它凉一凉好切。’ 吃饭了,龙生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其他人也很兴奋,开始大家都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吃,炖了一晚上的肉,入嘴即化,吃得满嘴流油。肚子打了一点底,大家就开始喝酒,喝的酒下了肚,顿时使人兴奋起来,黄永生和陈秀川,行起了酒令,他们大声叫着:哥俩好哇,五魁首啊,八匹马呀,六六顺哪…只有龙生和腊梅去凑热闹,他们感到新奇。老何和老赵不行酒令,他们还是按过去的习惯,只闷着头吃,吃了肉、再喝一口酒。 和师父住在一起,跟着她吃素,还要处处小心。就是永秋煮鸡蛋,熬瘦肉粥,也是在老何这边儿做。只有进城吃米粉,才能見到油星子。今天无拘无束,不管吃相难看不难看,也要大嘴大嘴的吃肉,大口大口的喝酒。老赵看在眼里,心里直笑他们,山上是苦了一点,也不至于这样。老何肚里垫了点东西,吃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这才和老赵聊起来,老黄和小陈行酒令很热闹,他们大声地说的话,嬉笑着。龙生还在那里肋威,他大声地喊:‘该你喝了’老何只好放大了声音,要不然老赵听不清楚,他说:‘我想好了,马路一通,我们就去搞个车子,马是现成的。把这里的土特产拉出去,把百货盐巴拉回来,还是很能赚的。我们倒是什么车都见过,这里的木匠,没见过车,不知能不能做出去来呢,跑运输,只是人苦一些,年轻时不做点事儿,老了,想做也做不了了。’ 这顿饭大家吃得高兴,解了馋,吃肉喝酒,闹腾了一个时辰,才酒足饭饱。吃完了饭,老何对老赵说:‘去看看我那围墙吧’临走、老何还拿了一瓶酒。两人没走多远,永秋和腊梅也跟了上来。永秋埋怨道:‘你们要走也要打个招呼吧,怎么悄悄走了,你们是不是去看围墙里的地呀?’老何拿出烟来,给了老赵一根,他转过身来说:‘你们想看,就跟着吧!’黄校长、陈老师、和龙生见他们走了,也跟了上来。好容易饱餐一顿,酒足饭饱后,要消消食,也要学城里人那样游山玩水呢。 快到小河边时,老何和老赵找块石头坐下,他们不走了。黄校长赶上前来,对老何说:‘怎么,喝多了,要不叫龙生和小陈来搀着你们走,还有里把地呢?’老何摆摆手,对龙生说:‘你去找妙常师父,要点香纸烛来,哦,不在家,你就到她屋里找找,快去快回。’老黄问:‘是不是给夏团长烧纸呀。’老何点点头。永秋不明就里,她就问黄校长:‘哥,什么事儿啊?怎么不跟我们讲讲?’黄校长叹了口气:‘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 龙生拿来了香纸烛,老何在旁边的荒坟堆前,点了香和烛,烧了纸钱。他把酒瓶的塞子拔掉,围着坟堆倒酒,他说:‘老夏’说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老赵也用衣襟擦眼泪,老何继续说:‘老夏,我们今天来看你来了,你走时,连件干净的衣服都没有,我们对不起你。’说着,他已泣不成声。 老黄叫众人先走,‘哎’他叹了口气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已经快两年了,就让他好好在这里安息吧。’他把老何扶起来,老何去把坟上的几颗蒿草拔了,他说:‘哪天我带锹来,在坟上再加点土。’老黄说:‘趁着修庙,又有石头,又有石灰,把坟做好点,再请师傅打一个墓碑。’ 在路上,永秋问老赵:‘这个夏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怎么何大哥这么伤心呀?’老赵心情沉重地说:‘说起来话长了,夏副团长是hb汉川人,黄包车夫,民国十五年九月,北阀军打到汉口,当时革命搞得轰轰烈烈,我们三人相识于工人夜校,当时老何在中山大学读书,晚上到汉口教工人夜校。’永秋问:‘中山大学,不是在广州吗?’老赵说:‘因为辛亥革命起事于武昌,当时取名叫,国立武昌中山大学,我们离开武汉后,才改名为国立武汉大学,他开办于前朝,几易其名,民国十六年,我和老夏都在工人夜校学习识字,老何是夜校老师,他在夜校里,发动群众,宣传革命道理,当时蒋介石和汪精卫不和,到秋天两人又好了。汪精卫也学蒋介石,背叛了革命,屠杀共产党和革命群众,他们杀入如麻,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人,当时武汉三镇都血流成河了。老何是共产党,我们是革命群众,在汉口呆不住了,就逃了出来,到了民国十八年,才找到红军,参加了革命的队伍。’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哎,在革命队伍里,打了无数的仗,最后这一仗,我和老夏都受了重伤,是老何和妹伢子救了我们,把我们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我们走了几天,到观音阁时,夏团长就离开了人世,我们就把它埋在了这里。’ 黄校长接上来说:‘当时我和秀川去挑桐油,回来是挑稻谷,半路上被国民党抓了壮丁,那一仗啊,死了好几百呢,我们哪见过那阵仗,吓都吓晕了,是老何和老赵,把我们带了出来,他们都有伤,是我和秀川,还有两个被抓的壮丁,把老赵和老夏,抬到观音阁的,我们走了几天,夏团长最后因流血过多,到了庙里就咽了气。 ‘到了到了’,腊梅走在前边,她回过头来说。这块地四周都是树木,不到跟前,还看不见呢!’再往前走,穿过前面树林就是山,这边有小河,依山傍水。大家走进围墙的小门,看见麦苗郁郁葱葱,都十分高兴。老何指着这块地说:‘这块地,长有四十三丈,宽有三十一丈,围墙里有二十二亩多,除去地头,也有二十亩。’他拿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支,看得出,他心里很得意,对于地呀、围墙呀,总是津津乐道。老黄说:‘我给你算算,麦子算一亩一百五十斤,就有三千斤,换成米,也有两千多斤,够你们五个人吃一年了,苞谷亩产二百五十斤,也有五千斤了,喂牲畜也够了。’永秋说:‘你们都是一厢情愿,谁换给你?’老何说:‘这个不用担心,麦子磨成面粉,给挂面坊送去,人家拿去做挂面,转过来,用钱买米,哪里便宜、在哪里买,用马驮回来。我倒不担心这个,没有肥料,是打不了那么多粮食。围墙外面的地还要种,能收多少算多少吧。种地,也就是顾上了嘴,还是要想办法去挣钱。等马路通了,我想搞个马车,真能把这个生意做起来,那才叫,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呢。’ 老赵听老何说了好几次,他也是这么想,不过,马路不通,说了也是白说,他在心里哼了一声,嘴里倒没有说什么。老何说的话,激起了龙生的热情,他说:‘我就跟着大哥干了,跟着大哥,还有点指望。’永秋说:‘只是这地不是自己的,心里不踏实,今后人家找来了咋办?’老何说:‘这是荒山野岭,方圆二三十里,也就是百十戶人家,这山这地是没有主的,谁占谁得,没人管呢。’ 黄校长说:‘这围墙工程大呢,也就是你,换了个人,是没有人敢说这个话的。’老赵笑了,他问黄校长,‘你们过去挑桐油,一天能走多少里路呀?’小陈说:‘一天七八十里的小路,累死了。’老赵说:‘我们那时在部队里,一天要走一百多里路呢!有时还要背几十斤东西,不走不行啊,走慢了,可能就没命了。’老赵接着说:‘为了生活,也只能拼了’他问龙生,‘龙生,你说是挑水累呢?还是打土墙累呀?’龙生说:‘当然挑水累呀,筑土墙还是好一些。’老何接过话说:‘我和龙生做底层时,一天能做十来档呢?下面这一圈,也就是半个多月。做第三层累一点,慢一些,也才一个月,两个人做了三个月,把围墙做好了,这可是一劳永逸,如果肥料能跟上,风调雨顺,那打的粮食可不得了。’龙生说:‘粮食多了就好办了,多养些猪,肥料也就多了。’ 老赵说:‘现在是二十四个猪崽,加上两头母猪,一共二十六个,猪圈太小了,现在那点儿粮食也不够吃,差远了,只能适当多养。开春儿了,等长到一二十多斤就卖了。’老何说:‘也只能这样,我们留两只小猪,给老黄家留两只,其余都卖了。现在猪肉是三角一斤,猪崽,也就是五角一斤,一只五块钱差不多。’老赵说:‘便宜了,怎么也得六七块,这个猪养一年,可以养到一百五十斤,要值四十块钱呢。’ 大家坐在地头的草地上,尽情地畅谈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回来时,老黄怕老何和老赵触景生情,所以、避开老夏的坟,他领着大家,从围墙另一端绕着走。陈秀川说:‘前面没有路吧’。老黄说:‘很少有人到这里走动,哪有路呢?’老何说:‘走吧,那边有一堆野猪屎呢,我们去看看,明年腊月,想办法再打一头野猪。’永秋说:‘那么容易,说打就打,牠看见了人,早就跑了,你不如挖个陷阱,抓活的呢!’老黄在前面领路,大家一个个跟着,腊梅问:‘不会有蛇吧?’老何说:‘你冬天哪看见过蛇呢,猪要是能找着,早就把牠吃了,蛇到冬天,都在洞里冬眠呢。明年开春了,到这边来放猪,那野猪会上钩的,等掌握了规律,还是埋伏起来打,一枪毙命。快枪的事儿,你们不要在外面说,不然会招来麻烦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走到了那一大堆野猪屎那里,只觉得臭气熏天,老何说:‘弄到我们地里,不知要多打多少粮食呢。其实猪很爱干净,也很聪明,他不会在睡的地方拉屎尿尿的。’永秋说:‘赶快回去煮猪食吧,母猪吃不好,哪有奶喂小猪呢?’老黄说:‘加点儿盐,牠和人一样,也是要吃盐的。羊啊、牛哇、马呀都一样。’ 回到家里,老黄说:‘还是早点弄饭吃吧,吃晚了,又要摸黑回家了’。老何说:‘要得’他对永秋说:‘你铺排他们,看饭够不够?不够就煮,把那两缸子肉再热一热,我要煮猪食。’等老何煮完猪食,堂屋已经开席了,老何说:‘你们先吃吧,我要去收牲畜,把牛马牵回来。’ 冬天草少,羊跑得远一些,等老何把牲畜赶回来,他们已经吃完了饭。老黄急着要走,老何对龙生说:‘龙生,你牵着马,叫老赵和寅江骑上,把他们送到陈家沟,其他人从梯子岩下山。’永秋说:‘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要送就送到城里嘛。’老赵笑道:‘今天肉吃多了,也要消消食儿,就送到陈家沟吧!。 老何吃完了饭,就要去喂猪,腊梅说:‘何大哥,我去吧!’老何有些犹豫,他怕她做不下来,永秋说:‘腊梅得行,她可以做下来。’老何不放心,他说:‘两只母猪要奶二十四只猪崽,如果吃不饱,哪有那么多的奶水呢?上午煮的那锅猪食,都吃完了,最后把食槽也舔干净了。’腊梅说:‘我看你做过,要多做点,就再加半瓢苞谷砂,酒糟和米糠也增加一点,再放点儿盐,水也多掺点。’老何听了很高兴,想不到腊梅这么聪明,一看就会。永秋对老何说:‘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不要都亲自去做,还有几个人呢,大家都分摊一点,就不累了;腊梅去煮猪食,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呀?’老何说:‘羊也得喂,只吃点儿草,哪有那么多奶呀?那么多排骨,忘了叫他们拿点去了,都扔到缸里炖起来。’ 腊月二十八,要提前熏腊肉。上午老何只给永秋说了一下,并没有具体交代,他就去搞自己的事情去了。永秋没有熏过腊肉,这就犯了难,她嘀咕着,‘也不说具体点’心里埋怨老何:‘还想拿一把,让我去求你。’她赌气不去找老何,而是去找龙生,她说:‘龙生,我们来熏腊肉。’龙生问:‘有多少啊?’永秋说:‘就是厢房里的那两大缸,不下一百五十斤呢!’龙生又问:‘在哪里熏嘛’永秋说:‘反正师父也不在,就在这院坝里吧。’龙生说:‘那我就去砍竹子,砍柏树桠吧!’永秋问:‘你砍竹子来干什么?’龙生说:‘妳腊肉挂哪里呀?挂在竹竿上,还要做几个三脚架子。’龙生刚走,老何回来了,永秋对他说:‘你说一句话就走了,都舍不得多说一句话,怎么熏肉?你要具体铺排一下。’老何问:‘你熏过肉没有?’永秋说:‘我们在家做得少,吊到灶孔上就熏了。这是一百多斤肉呢。’老何说:‘好办,砍点竹竿来,做几个三角架,把竹竿放三角架上,挂上腊肉,下面生上火,不就把肉熏了。’永秋不解地问:‘那龙生还去砍柏树桠干啥?’老何笑道:‘看来你不懂,下面生上火,压上柏树桠,就起了烟,烟熏火燎,这样熏出的腊肉好吃。’ 腊肉熏好了,晚上在堂屋里摆龙门阵,老何对龙生说:‘明天送腊肉去,也给夏家大婶带几斤。’龙生平时话不多,这时他赌气说:‘我不带’老何说:‘人家养了腊梅几年,吃了人家几年饭,过年啦,带几斤腊肉,还不应该。’腊梅说:‘我是在她家吃过几年饭,我也不是白吃,我还在他家做过几年事呢,煮饭洗衣,我刚来的时候,只比灶头高点,煮饭要踩在小凳子上,我从来没有穿过新衣,都是捡…’腊梅说不下去了,她用手蒙住脸,抽泣起来。永秋把她搂在怀里,她对老何说:‘他们都不同意带,就算了吧!’老何说:‘夏家大婶,也不是坏人,她是怕王二。那就算了吧’腊梅抽泣着,她多少年来,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倾诉,她说:‘我…我若是她的亲姑娘,她能骂我是小娼妇吗?那天我死的心都有,叫那个烂崽欺负了,不去为我出气,反而骂我,这不是第一次,这几年都是这样。’老何接着劝她:‘他家总还是养了你几年嘛,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腊梅说:‘大哥,你心肠太好,我既出了火坑,就不再回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呢,这几年、我在她家做的事情,也算对得起她家了,你们如能收留我,我就给你们做饭,你们要走了,我就到观音阁出家。’说着又抽泣起来。永秋笑道:‘不要乱说,这就是你的家,留下来就给大哥他们做饭吧。’ 大家都不说话,显得很沉闷,桐油灯的灯苗摇曳着,就像一只荧火虫巴在灯上,屋里太昏暗了,几张脸都看不清,永秋去把灯拨亮了一点,她还加了一根灯草,房里顿时明亮起来,老何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一根指头。永秋不解地问:‘怎么了?你是什么意思?’老何说:‘晚上又不做活路,要那么亮干什么?’永秋说:‘桐油也不值钱,你也太财迷了,我就问你,你摇指头是什么意思?’老何就给她讲一个指头的故事,他慢慢地说:‘从前呀,有个财主,病得要死了,几天也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家里人来问候,他已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一个指头来,家里人都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最后老婆赶回来了,她说:老爷,我知道你的心思,就叫人把那油灯的灯草,从三根儿减到一根,老爷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平静地离开人世。’‘哦,我知道了。’永秋大声说:‘这是我最近看的,那本书中的一个小故事,你真会瞎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老何说:‘点灯是可以,最好点一根灯草,看得见就行了。我们的桐油也来的不易,你想,桐子要一个一个弯腰去捡,回来去壳,只要桐籽,然后再挑到几十里外的榨坊换油,一百斤桐籽也换不了多少,再把桐油挑回来。你说我们该不该省一点?’永秋说:‘那我们今后就省着点吧!但也不能像那个老财主那样,去做守财奴。’ 老何说:‘说实在的,桐油也不贵,才两角一斤,一斤油要点一个月,我的心思还不在油上,现在我们宽裕了,总是大手大脚,前些天给庙上发钱,就花了一百多,用钱像流水,老赵都找上山来了,我也是两难,不发吧,义工很可怜,要发钱,我们那点儿钱啊,很快就完。’永秋说:‘不要做守财奴,不过,我对种地、养猪、搞运输,还是充满信心,现在围墙也筑起来了,地也种上了,你的想法基本实现了。’ 老何说:‘你们摆吧,我要去煮猪食了,晚上再吃一顿。’腊梅说:‘我也去看看,你们一天那么忙,以后做饭和喂猪喂羊,就由我来做吧!’老何说:‘那好,先烧水吧!水开了,再把干红苕秧下下去,等水开了,再下苞谷砂,豆渣,酒糟。多煮一会儿,好了就舀到桶里凉起来。’现在有了腊梅这个帮手,老何省心多了,趁水还没有开,老何就去看猪。 厢房里的灯,已快熄灭,在昏暗的灯光下,小猪崽都依偎在母猪的肚子边,有的还唅着,母猪还哄哄哄地哼着。永秋和腊梅也来了,腊梅从隔壁的柴房抱来柴禾。永秋说:‘还真冷啊,小猪都挤在母猪肚皮那里,要不然,就拿个破被子把小猪盖起来。’老何说:‘没有必要,烧个火就不错了。’腊梅在屋里生起了一堆火。老何说:‘听妙常师父讲因果经,牠们前世肯定是土豪劣绅,或者是纨绔子弟,做了不少坏事儿,因此不得再投人胎,就叫牠投猪胎或者狗胎,去做牲畜。’永秋打断了老何的话,她说:‘我想起来了,在哪本书里?大概就是三言两拍吧,说那父子兄弟尽干坏事,最后都投了狗胎。’老何说:‘所以好有好报,坏有坏报,牠今世做了畜生,受苦是应该的,前世不劳而获,穿绫罗绸缎,今世再不能穿衣服,叫她吃猪食。’ 永秋说:‘好啦,叫母猪起来拉屎尿尿吧!’叫了一阵,牠又不懂人话,母猪没有动,老何就用脚踢母猪的屁股,用枝条拍打他的脊背。母猪起来了,牠不停地哼着,好像是在叫猪崽躲开,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走到院坝,就朝猪圈走去,在猪圈里拉屎尿尿,然后再姗姗而回。母猪回来,用猪嘴,把小猪拱到一边儿,然后再慢慢躺下来,小猪又蜂拥而上,去抢。永秋问老何:‘母猪正好有六对奶,有十二个猪崽,如果生多了,不够怎么办?’老何说:‘小猪超过的也有,那就需要人来帮助了,抢不过呢,肯定发育差,小一点,就需要帮牠找。把大猪崽扒开,让小的先吃,可能也是前世干坏事儿最多的,今世投了猪胎,惩罚牠,让牠吃不上奶,发育不好,要饿死牠呢。所以主人家要积德,救牠一命,让牠吃上奶。永秋说:‘你真会扯,这与积德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小猪死了,主人家要受损失呢。’ 腊梅过来说:‘猪食熬好了’老何说:‘先舀在大桶里,放在院坝里凉着,一会儿倒到食槽里。’说了一会儿话,猪食凉了,腊梅就把它提到屋里,才走到门口,母猪就起来了。老何说:‘看到没有?母猪饿了,牠没有看到桶,是猪鼻子闻到了味儿。’老何把猪食倒到食槽里,马上就听到‘噹噹噹’两只母猪争吃猪食的声音。老何说:‘在上面撒点米糠’腊梅问:‘羊、喂不喂。’老何说:‘当然喂,不能都吃干草,还要苞谷砂,豆渣,麦麸,还要加点盐。’腊梅说:‘所有牲畜都要吃盐’腊梅很聪明,老何说了她就懂了。 龙生一大早就走了,他给老赵老黄他们送腊肉去。老何睡了个懒觉,太阳出来后才起来,腊梅和永秋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在煮猪食、准备喂猪喂羊。老何吃完了早饭,就把碗筷收回灶房去,正准备洗碗,只听腊梅在堂屋里叫:‘何大哥,那边儿的黄大叔来了。’老黄连忙出来,黄明生已走进了院坝,老何说:‘哦,是黄明生大哥,有事儿?’黄明生说:‘我看你的猪快生了,我来看看,怎么没有看到猪啊?’老何说:‘生了,挪到厢房里去了。’黄明生看到院坝里,挂了两竹竿的的腊肉,就说:‘熏腊肉啊!’老何回答道:‘我们杀不起年猪,就打了一头野猪。这是给修庙的师傅做的腊肉。’ 老何和黄明生走进厢房,老何说:‘两只母猪都下了十二只猪崽,二十四只都活了,开春儿了,你来抓几只。’黄明生说:‘顶多两只,多了也养不起。’看到那些挤在一起的小猪,老何心里美滋滋的,他掏出烟来,递给了老黄一支,两人就抽起烟来。黄明生问:‘你们的猪崽,有几公几母啊?’老何听了,很尴尬,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知道,没有注意呢。’老黄也笑了,他说:‘不劁猪,牠不长肉,肉也不好吃,公猪母猪都要骟。等牠大一点了再说吧。’老何问:‘要长到多大呢?’黄明生笑道‘起码两三个月吧’老何叹了口气,他说:‘难办呢,哪去请师傅啊。’黄明生说:‘我来劁,我来教你,在山上,你什么都得会。’他接着问:‘长没有长牙呀?’老何笑道:‘我没看’老黄见他一问三不知,就只好直说了:‘那公猪以后长出獠牙来咋办,到时顶你一下,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呢。’老何说:‘不会长吧,牠妈是家猪呢?’老黄说:‘儿子最像爹了,如果大了长了出来,就麻烦了。’老何说:‘刚出生,不会长吧?’老黄笑道:‘肯定长了’ 老黄提起一只小猪崽的后腿,他对老何说:‘看猪崽的屁股,公母都好认呢?我们这里养的猪,经常有花猪。’老何又问:‘什么是花猪呀?’老黄说:‘你好像没有养过猪,我们这里经常有母猪发情了,没有来得及配种,他就自己去和野猪配了,生下来的不是黑猪,是有条纹的黄毛猪,你的猪崽毛还没有全长出来,长出来了,你就知道了。要等三四个月,等到二三十斤,才变成黑猪呢;这个事情是这样,这小猪生下来,上下长了四颗牙,长大了就成了獠牙,要把它剪掉。’老何说:‘还没剪过呢’老黄说:‘现在这猪小,那牙也很小,就像种在地里的种子,刚刚长出根来,用夹子一夹,就拿出来了。劁猪麻烦一点,公猪倒好说,一会儿就劁一个,母猪就麻烦了,得在肚子上开个口子,弄不好就死了。’老何关切地问:‘用麻药吗?’老黄说:‘用什么麻药?找人摁着,硬是活生生的割呢。’老何笑着说:‘这也残酷了一点,看来这是一门手艺,到时我也学学,大灾之年也饿不死手艺人。’ 龙生回来了,驮回来好多东西,老何忙过去卸东西,抬下驮架后,老何就到厢房去对老黄说:‘既然你今天来了,就顺便把那獠牙拔了。’老黄提起一只小公猪,他交给老何说:‘你提着吧’龙生跟了进来,他从老何手上接过小猪,一手卡着猪腰,一手托着猪屁股,老黄卡着小猪头,手指伸进猪嘴里,撬开猪嘴,他用剪子指着上下长出的,像米粒大小的猪牙说:‘看看,这就是。’只见他熟练地拿剪刀、把獠牙夹了出来,这两窝猪崽、共有八个小公猪,一会儿就夹完了。老何说:‘在这里做这个事情,是不是要请吃饭呀?’老黄说:‘当地规矩,劁猪是要吃饭的,也有给钱的。如果认识,也就不兴了。’老何说:‘我这里,饭菜都是现成的,庙上师父也不在,昨天炖了那么多肉,就随便吃点儿吧。’老黄说:‘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等猪长大点儿了,我就来劁猪,到时我是要喝酒的。’老黄要走,老何给他两坨腊肉,老何说:‘你就提着吧,我就不送了。’ 老黄走了,这才忙着做做家里的事儿,耽误了半天,猪食都凉了,腊梅忙赶母猪起来尿尿拉屎,羊牛马都得喂。老何去清点龙生带回的东西,有麦麸,米糠、豆渣、酒糟和人吃的米。龙生说‘是赵大哥连夜准备的’老何看了很满意,亏得老赵想得周到,该买的东西都送来了,但老何的心情仍不轻松,还像是压了一块石头,现在山上除师父外,已经有了四个人,除永秋家里带来几块钱外,一个月还要有二十多元的开销,东西倒是置办得差不多了,但总不能老是靠老赵那边儿补贴,他盘算着,等开春儿了,小猪只留两只,给黄明生两只,把剩下的二十只小猪全卖了,就有百把块的收入。夏季的麦子,怎么也要打三千斤,换成米,也够一年的口粮了。永秋来问:‘事情都做完了,是不是该做饭了?’老何这才如梦初醒,他忙说:‘做吧’永秋走了,他叹了口气,又继续盘算着,秋天的苞谷,至少也有六千斤,牲口是吃不完。他想来想去,种地也就是够糊住嘴巴,还是要想其他办法,才能有钱。听说汽车路快修过来了,还是要想办法跑运输,把土特产运出去,那些东西到了外面,就能翻倍,一年弄百,没有问题。哎!想的太远了,还是看看眼前,二十多只猪崽,还要养两三个月才能卖,保守点算,也得千把斤粮食,还不说这三四个月母猪吃的。小猪也就是六块钱一只,最多能收回一百二十块钱,看来没有什么赚头,只能打个平手,还要赔进去人工,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 ‘何大哥、何大哥,腊肉还熏不熏呀?就摆在院坝里?’老何忙说:‘搜起来吧,挂到那边厢房里去。’老何就和龙生一起,把挂腊肉的竹架子,收进了厢房里。等把院坝收拾干净,腊梅就在屋里叫:‘吃饭了’老何对龙生说:‘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再把这炖肉的缸子、抬到厢房里去。’到了堂屋,腊梅对他们说:‘多吃点,这肉放不了几天。’永秋说:‘我就怕你们撑坏了,到时得不偿失。’老何说:‘没事儿,蛮对不起肚子的,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趁妙常不在,我们好好吃几顿,’老何的意思,中午把炖肉都吃完,晚上再重新炖肉,把那些排骨都炖上,要吃够,吃伤。还要做盐水辣椒加葱姜蒜的蘸水。 几人狼吞虎咽在吃着,老何说:‘这野猪肉就是好,瘦肉多…’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看到林子里,转出来一乘滑竿儿。大家想不出,师父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坐滑竿回来了。滑竿走近了,才看见师父跟在后面呢。老何忙叫腊梅龙生,把菜端到厨房去。老何和永秋,忙迎出去问候师父,只见师父也不搭理他们,连眼都没抬。滑竿儿放下了,师父忙去搀扶躺在滑竿上的一个年轻尼姑。老何拉了永秋一把,永秋忙过去搀扶那个小师父。 师父抠了半天,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钱,就要打发两个轿夫走。轿夫拿在手里,用两个指头捏着,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他判断钱是真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后笑着说:‘师父,几十里路抬上山,我们连饭都没吃,这一块钱,是不是少了一点?怎么也得两块吧!’师父又把手伸进衣袋里,永秋一把捂住师父的口袋,她说:‘怎么,要欺蒙出家人呀,一块要抬一天呢,够买二十斤米了。’轿夫也不示弱,他愤怒地说:‘关你屁事儿,老子早晨就没吃饭,中午也没吃上,几十里的山路,不累呀?’老何连忙走过去,他对师傅说:‘二位师傅,陈家沟抬滑竿儿的人多了,都是一天一块,是蛮辛苦的,这样,就在我家吃,这顿饭我请了,来来来。’他就拉着轿夫到厨房去了。 妙常师父把自己住的耳房打开,永秋扶着那个小师父就进了房间,让她躺在妙常师父的床上。 老何到厨房,给轿夫每人盛了一大碗米饭,舀了一大盆炖肉,还有一碗蘸水。两个轿夫饿了,狼吞虎咽,老何忙说:‘慢点儿慢点儿,别噎住了,细嚼慢咽,吃出来没有,什么肉?’轿夫没有停止咀嚼,从牙缝儿里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是野猪肉,真好吃。’ 在妙常房里,永秋用手摸了一下小师父的头。她小声地说:‘哦,烧倒不烧。’妙常说:‘是饿的,冻的。’她用手拉起小师傅的手,她对永秋说:‘手和脚都冻肿了’说着眼泪就滴滴哒哒地掉了下来。永秋问师父:‘吃饭没有’妙常师父说:‘没吃呢’永秋指着小师父问:‘小师父呢?’师父说:‘也是一天没吃了’永秋埋怨道‘妳是能顶住,她有病呢。给她熬点儿稀饭,好吧?’永秋就对着外边儿叫腊梅。听到永秋的呼喚,腊梅忙到师父房里,永秋说:‘给小师父熬点儿稀饭,叫龙生把外边桌子收拾一下,师父还没有吃饭呢。’腊梅答应着,就出去了,永秋想起来了,还要烧点开水,她又要叫腊梅,妙常师父忙阻止她:‘别叫了,我想跟妳商量个事儿,我想到hn去一趟,我把师妹交给妳。我知道,她就是饿的冻的,我怕一个月才能回来呢。’ 永秋很惊讶,她问:‘hn什么地方?’师父说:‘从铜仁那个地方过去,过凤凰,出了凤凰就不远了,在凤凰和麻阳之间,叫白云庵,我要给师太送点钱去’永秋说:‘一去一回,几百千把里地呢?山高路远,非要去不可吗?’妙常师父说:‘这两年,那个地方旱了,又遇到蝗灾,颗粒不收,化不了缘,庙里又无积蓄,已是走投无路,能走动的,都出去了,只有师太和几个小师妹,死守着,一天只有一顿稀饭,你说咋办?’永秋说:‘你带钱去,也不能当粮食吃不是。’师父说:‘受灾的就那几个周围团转几个县,粮食还是有,有些大户还有陈粮,也可以从没受灾的地方挑去,只是价钱贵一些。有钱,还是能够买到粮食。’永秋说:‘师太就没有点儿香火钱,积谷防饥的道理还不懂’妙常师父说:‘我们那个白云庵,香火历来很旺,师太是菩萨心肠,常年施舍,只要有人来庙里进香,总是要留下来吃斋饭,知道哪家施主有难,就要为人排忧解难,现在遇到灾害,没有办法,走出一二十里,化得一点东西,回庵里煮了再平均分食,还有两个老施主,儿子孙子都外出逃荒去了,只能在家糠菜度日、等着归天,她也接到庙里,自己都没有吃的,还想到这两个老人家,哎!’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救难如救火,你说我咋办?我恨不得马上就走呢。’永秋安慰她:‘不要急,回头跟老何老赵商量一下,路途遥远,也不太平。 这时堂屋一阵嘈杂,两个轿夫要走了,妙常连忙出来感谢。两个轿夫得了钱,这一顿肉、又吃得心满意足,他们打着饱嗝,抹着嘴,抬起滑竿儿就走了。永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很不舒服,钱也得了,还嫌少,赚出家人的钱,没有天理良心,她在心里骂道:‘可惜那一大盆肉喽,’一句感谢话都没有,真是还不如喂狗呢。 腊梅把稀饭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对师父说:‘稀饭好了’妙常师父端起来,用调羹舀起来,抿了一口,就端到房里去了。永秋盛了一大碗饭,放到桌上,对屋里的师父说:‘师父,我把饭放到桌上了。’ 腊梅、永秋和龙生,都没有吃完,就要把饭端出来接着吃。老何已经吃完了,正坐在那里准备抽烟,见他们进来吃饭,就想到院子里去抽,永秋把他叫住:‘你别走,还有事情跟你说呢?不耽误你抽烟。妙常师父和我商量,她想把小师父托付给我,她要到hn去呢。’老何听了,感到震惊,他紧接着问:‘哪里?’永秋说:‘hn,hn凤凰那边儿,…’这可把老何吓了一跳,不等永秋说完,他说:‘妳先吃饭吧,吃了再说。’ 老何在院坝里抽着烟,他想不出,师父为什么要到hn去。永秋匆忙地吃了饭,就马上到院子里,把师父的事儿说了,她说:‘凤凰那边有个白云庵,师父就是在那里出的家,这个小尼姑就是从那里逃荒来的,那里这两年灾荒,大家都没饭吃,她们哪里去化缘?庙里方丈师太,都快饿得起不了床了,下面还有几个尼姑,每天要走很远去化缘,回来再熬成稀饭分吃。妙常师父听那小尼姑说了,自然心急如焚,想给师太送点救命的钱去。’老何听了,也不言语,只是紧皱眉头。他想再亲自问问情况。 妙常在房里给小师父喂稀饭,老何和永秋坐在堂屋里等着。老何抽着烟,等师父喂完了稀饭出来,永秋连忙招呼师父吃饭。师父坐在桌子边儿的凳子上,她看着那碗米饭发呆,接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滴了下来,她喘着粗气,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悲情,终于迸发出来,她大叫了一声‘师太’,就哇的一声、趴在桌上大哭起来。这可把站在旁边的腊梅吓了一跳,她和龙生马上避开到院子里去。永秋说。‘师父妳不要急,先吃饭嘛’说完、垃着老何就出了堂屋。 老何说:‘让她哭吧,她哭出了声儿,还好受点。’、到了院坝里,他接着说:‘大凡出家之人,都有辛酸事,他们看破了红尘,而皈依佛门,把那些伤心的事都压在心里。佛门清规戒律多,他们严守戒律,一心修行。师父是哪里人,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遁入空门?我们一概不知,也不能问,听那口音,像我们家乡hb人呢,走,进去看看。’大家到了堂屋,见师傅不再抽泣,永秋坐在她的旁边,用手抹着她的后背说:‘一天没吃饭了,先吃饭,然后我们商量一下。’妙常猛然抬起头来,她大声地说:我一天都不能等,今天来不及了,我先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走。’她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去准备。永秋按她坐下,她说:‘吃饭也是准备,不吃能走路吗?’老何也说:‘先吃饭吧,吃完了,给我说说。’永秋把筷子递给妙常,老何说:‘往时师父老成呢,怎么今天动了感情,出家人一切皆空’好就是了,了就是好,今天大家商量,一起来、了了妳这桩心事,吃吧,那hn远在天边,白云庵少说也有六七百里地,就妳走,半个月也走不到,那湘西,历来民风彪悍,土匪甚多,现在又遭了灾,更是盗贼四起,只怕人还没到,钱就早被偷盗抢劫,人家也不管你是不是出家人。上次苟三儿,你是亲眼见到的,十分的凶残,像他这种人,各地都有,就妳那身子骨,小孩都可以欺负妳,何况土匪强盗,在江湖上混,不能只靠自己去单打独斗,更多的要求朋友,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我们这里,只有两男两女,女的帮不上忙,只有我和龙生,家里的事儿又多,不能两个人都走,只能去一个人,路途遥远,凶险异常,只有我去了,师父,你放不放心呀?’师父赶快说:‘那我和你一起去’老何说:‘妳先吃,吃完了我们再商量。’ 师父吃完了饭,就去准备东西。永秋笑着对老何说:‘唉、出家人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总压抑着。’老何说道:‘出家人也是人,是可怜之人。’妙常师父出来,她抱了一些衣服,老何招呼她坐下,他说:‘六七百里地呢,妳每天都走,也要走十多天,一去一回有千多里,总要个把月,救人如救火,不能耽误,总是要快点儿,一天走一百二三十里,五天就到了,妳走得了吗?我看妳就不去了,以后太平了,你雇滑竿去。’永秋说:‘师父,你真想救人,就不去了,探亲访友,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去。’师父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心里想着师太,就特别难受,真想亲自把钱送去。’老何对站在旁边的腊梅说:‘把龙生叫来’他又问师父:‘要带多少钱呀?’师父说:‘两百吧,庙里不超过十个人,但小季下来,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米价涨了一倍,可能两百还不够呦,还是带三百吧。’老何说:‘修庙亏欠一些,没事儿,原来答应,我和老赵捐两百,不够的话,我们再拿两百。钱是身外之物,我们是光着来到这个世上的,走时也光着走。’ 妙常师父听老何这么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永秋说:‘明天一早走,那就赶快准备吧。’老何说:‘准备好准备,把钱一数、带着就走了,主要是马料。’这时龙生来了,老何对他说:‘明天我要到hn去一趟,家里的事儿,就靠你了。这就是你的家,家里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事情太多,做不完,尽力就行了。每天要放羊,放牛、照顾母猪。’他转过脸去对腊梅说:‘腊梅,每天母猪要喂两顿,羊也要加苞谷麦麸和盐。’龙生很有信心,他说:‘就这些事儿,你不用操心。’老何说:‘事情做不完’龙生不以为然,他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事儿,他说:‘做这些事儿费不了多少时间。’老何说:‘我走了你就知道了,事情做不完,没有马,城里的麦麸,豆渣,酒糟,你只能去挑,麦子要施肥了,你把那堆野猪粪,挑到地里去,家里圈里的肥,也要挑到地里,这些活路你干得完?’老何看着站在旁边的腊梅说:‘腊梅、你就做饭,煮猪食。大姐每天要吃两个煮鸡蛋,有瘦肉就熬点瘦肉粥。’永秋忙着说:‘稀饭就不用熬了’老何笑道:‘现在病像是好了,但营养还要,不要累着了,你是来养病的,不是来做事的,师父她忙她的,这个家你要管起来。’他转过身来,对龙生说:‘现在你去秤二十斤苞谷砂,用盐水泡着,给马路上吃,明天要带走。’ 老何到自己住的耳房里,把存放修庙捐款的钱袋提出来,他把里头的银元,哗啦一声倒在桌子上。银元到处乱滾,几个人忙用手去堵,还有几个银元滚到地上,腊梅都把它捡起来,她也用两个指头捏住,在嘴边儿吹了一口气,然后放在耳边去听那动人的声音。 老何按二十个一垛,摆在桌子上,是十八垛、还多出十多个,老何叫永秋去找点破布来,永秋在她房子里转了一圈,空着手回来。老何只好自己去,在龙生睡的那间耳房,把龙生穿来的破衣服,撕了两块。他按一百五十个银元包一包,包了两包,用细绳捆好,就放在装马料的麻袋里,他把剩下的银元交给咏秋,他说:‘先用着吧,钱的总数差不多,这四个月,不到三十人,吃了五百多,工钱开了一百八,加起来就七百了,现在带走三百,就是一千。我许下捐的二百还没给,就一千二了。估计还要四个月,也就是端午前完工,还要开销八百,有六百元的窟窿。’老何看妙常师父呆呆地坐在那里,就说:‘妙常师父,你不要急,这个窟窿我填得起来。’师父抬起眼,看着老何说:‘我还有钱’永秋笑道:‘没有看到你的钱呢,你藏到哪儿了?’师父也不抬头,她看着桌子,她不理会永秋的问话,只是不吭气儿。老何说:‘大年一过,人都来了,又要用钱呢。’师父说:‘埋在地下的,要用时再拿出来,那是师太从前朝就开始积攒的。把庙修好,是师太一生的夙愿,等你从hn回来后,再去挖出来。’这时龙生回来说:‘苞谷砂泡好了’ 老何说:‘快过年了,要给妙常师父做件新的尼袍,那小师傅要多做几件。’他在自话自说:‘永秋做件洋布旗袍,腊梅虽有穿的,但都小了,要做两件。’妙常师父一声‘阿弥陀佛’,打断了老何的心绪,师父说:‘出家人不谈钱’‘哎’她叹了口气说:‘可又离开了钱,离开钱,什么事儿都办不成。’永秋说:‘你说了半天,钱在哪儿呀?我这里就这点钱,还要吃呢,马上就过年了,过年穿不上了。’老何笑道:‘过了初一,还有十五不是。大年穿也可以。’永秋说:‘你办事向来稳重,你自己说说,你那里到底藏了多少钱?’老何说:‘妙常师父不打妄语,我也不说假话,大概也就是八九百。妙常师父不拿出钱来,也可以,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有钱,不管挑水打柴,要想办法去挣钱。有了钱,要用对地方,有多余的钱,要乐善好施,修桥铺路,救济穷人’。妙常师傅说:‘阿弥陀佛,你要好好修行,身体力行,做到就好。’ 老何说:‘我还要准备准备,路上要用二十块钱。’永秋就数了二十块钱递过去。她说:‘把钱带着走就是了,还要准备什么?’老何说:‘你不懂,路上最怕遇到歹人,打斗的东西要准备好。’龙生就从门边儿拿来打狗棍,递给何大哥,。老何拿在手里说:‘什么事情都要预先有设想,要有准备,到时就不会手忙脚乱,上次打苟三儿,我们预先都商量好了,陈大姐和老赵,拿着长枪在山门对面的小山包上,罩着整个院子,小陈儿拿着短枪守着山门,我一个人去,后面有人保护我,我怕啥?这次不同了,我是一个人,要带手枪,短刀和打狗棍,还要准备解药。’龙生不明白,就问:‘什么解药呀?’老何说:‘江湖上的蒙汗药,迷魂烟,见血封喉,你都要有所准备。像你,一个挑水的,人家药你干啥?,药了你也搜不出一个大洋,我现在带了几百块,这够一家人吃一两年呢,见财起意的人多了,尤其是那边有災,生活艰难,盗贼不少,那边历来就是土匪窝,不能没有防范。如果我是叫花子,没有钱,可放心的吃,放心地睡。但有些时候,也要小心,别叫人家迷倒了,做了人肉包子。’ 师父听不下去了,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回房里去了。永秋说:‘听你这么说,真叫人担心呢?’龙生说:‘何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老何拍了拍龙生的肩膀,他说:‘就一匹马,一天要赶一百四五的路,你就不去了,把家里的事情做好,怕来不及喽,要做点干粮,苞谷粑,怕发不起来了。’腊梅说:‘发不起来没关系,做薄一点,摊成饼子。’永秋说:‘腊梅真聪明,现在就和苞谷面,稀一点,晚上再蒸。’老何叫永秋找双长袜子出来。永秋不清楚,老何要拿长袜子来干什么?于是就问老何:‘干嘛?你要穿呀。’老何说:‘不是,手在外面冷,怕冻着呢。’永秋说:‘你不早说,我给你做个棉手套吧。’老何说:‘不用麻烦了,有长袜子,剪个洞,大拇指伸出来就可以了。’永秋说:‘不麻烦,我现在就去做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永秋刚走,腊梅端着盆儿来问:‘何大哥,你看这些苞谷面够不够?’龙生说:‘少了’老何说:‘是少了一点,按五斤吧,另外把榨菜切点,切成细丝儿。’腊梅走了,永秋端着针线簸箕出来,她说:‘堂屋亮堂点’她把针线簸箕放到桌上,然后看着老何说:‘我倒觉得,你有点太紧张了,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老何唸了一声‘阿弥陀佛’他说。‘妳还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和世道的险恶。说一千、道一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多设想可能遇到的情况,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龙生问老何:‘带不带草料啊?’老何说:‘带,我看不多了,我们去铡草吧!’ 今天顾婶要做手术,要开膛破肚,本来虎哥想起早点,但昨天晚上摆龙门阵,摆得太晚了。躺下了反而久久不能入睡,后来是睡着了,但天大亮了还没醒来,睡过了。听到敲门声才醒。秋菊在门外喊:‘哥,哥,你看几点了?’虎哥看了手表,已经过了七点。他连忙起来,赶快洗漱刮脸。到了饭厅,见秋香秋菊在那里坐着,细嚼慢咽。他知道是在等着他,赶快喝稀饭,吃油条,他试探着问:‘我看还是走吧,八点钟就要推进手术室呢’秋香说:‘人家不像你,说走就走了。做那么大手术,不准备了?’虎哥附和着说:‘那是那是,不过,小顾总得跟她妈说几句话吧!,一般做大的手术,心理负担重,就怕死在手术台上,所以,手术前,心情沉重。有的更是做出生离死别的事儿来,哭啊闹啊,就好像马上就要阴阳两分离。’秋香把碗放下,她厉声地说:‘看来你是不想叫我们吃饭了,走吧!’ 车开到小顾那里,她早就起来了,正在焦躁不安地等着。虎哥也不进门,只在门口向小顾招手,她就走出来了。到了医院,一切如常,顾大叔正坐在顾大婶儿床上、和她说话呢。儿子守了一夜,已是疲惫不堪,小顾进了门儿,她就对哥说:‘哥,你回去休息吧!’她哥正要走,虎哥拦住了他,虎哥说:‘等会儿我们一块儿去,坐公交要转两次车,要一个小时呢?’ 虎哥和秋香秋菊进了病房,对顾婶说了些宽慰的话,快八点了,还不见医生护士,虎哥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呢’他就到医生办公室去看看,做这么大的手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推医生办公室的门,开了一道缝,看见里头一大堆人,好像在开会呢,只听得嘭的一声,门又给关上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着实的不舒服,心里想:哦,应该先敲门,人家开会,是不容病人去打扰的。他站在门口,就听里头有人说:‘院长,你看看片子和手术方案’院长说:‘看过了,这里器官多,血管多,细心一些,看不清楚的叫别人看看。’虎哥不感兴趣,又回到了病房。 护士小姐推着活动床来了,门口站了一大堆人,进不去,她就招呼大家让道,小顾也要让开,顾大婶儿拉着她的手不放,还没说话,眼泪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女儿知道妈要说什么?眼泪也在眼眶里转悠着,顾婶说:‘妮儿,妳哥老实,妈不在了,妳可要想着他。我最丢不下的,就是妳爸,妳爸苦啊,妳可要,…’她一边说,一边抽泣,‘照顾好妳爸,我走了,你给她找个老伴儿…’母女俩哭成一团。这时博士来了,他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对护士说:‘该进手术室了,怎么还不推呀?’护士小姐在里头说:‘你看嘛,病人正在和亲属告别呢?’博士有些生气,他瞪了护士一眼,他说:‘什么告别呀’他就挤进病房,对顾大婶说:‘顾大婶儿,没事儿的,我们不知做了多少个大手术,今天院长都来了,是妳姑娘的朋友请来的,那是数得着的老专家,一般人都挂不上他的号,保险得很。’他对护士招手,‘推走吧’说完了他就往外走,在门口碰到了马秀婧,博士问她:‘怎么来了?’小马说:‘哦,我估计顾大婶压力大,来看看,我爸来了吗?’博士回答她:‘来啦,片子和手术方案都看过了,走吧,不要增加我们的压力。’小马说:‘好,你走吧!’赵彤彤就走了,小马挤进病房,看见顾大婶还在拉着女儿的手哭,她对小顾说:‘小顾,你妈压力大,你可不能跟着哭。’她转过来对顾大婶说:‘大婶儿,不要哭了,五十多岁,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肿瘤是良性的,不是恶性肿瘤,今天来的都是专家,割了就好了,来来来,我们到那张床上去。’马秀婧就扶着顾大婶儿,挪到护士推来的那张活动床上,小马说:‘大婶儿,放松一点,不要紧张,一会儿就好了,你看顾大叔,个多钟头的手术,几天就好利索了,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在外面等你。’小马一扬手,护士就把顾大婶推走了。 在走廊里,小马对小顾说:‘哎,妳妈就是紧张一些,怕死在手术台上,如果是那样,虎哥秋香秋菊和我们都成了罪人,活检了,又不是癌症,割了肿瘤,甩了包袱,一身轻松,凭什么死呀?妳也跟着哭,哎呀,真像生离死别的。’虎哥说:‘算了算了,她们母女的感情可以理解,这样,我送小顾他哥回去,手术室外边儿就两张长椅子,小顾和顾大叔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秋香陪着他们,小马,妳就回去上班吧。’马秀婧说:‘手术时间长呢,我没有事儿,我就陪着他们说说话吧。’ 虎哥领着顾颖他哥和秋菊下楼,要回家休息。到了四合院,虎哥对张妈说:‘今天顾大婶儿手术,他们都在医院,小顾她哥陪了一夜,现在回来睡一会儿,估计上午是做不完的,吃了饭,就在家等着,下午我再来接。’ 从院子里出来,秋菊问:‘到哪儿去呀?’虎哥说:‘当然是回家,我的觉还没睡够呢。’秋菊说:‘哥,我看你对公司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现在二期开工了,挖了那么大的坑,现在正在修地下车库,你也不去看看,打个电话去问问吧。’上了车,虎哥先叹了口气,‘哎’他说:‘不是不管不问,其实我也是老惦记着呢。对你们来说,我是内行,可对真正内行来说,我就外行了。具体操作上,都靠老贾和小杨。大主意是我拿,具体事情都靠他们做,老贾那个监理部,有十来个科室,好多工程师,大家分工协作,各司其职,他们是干实事儿的,我去那里也插不上手,要不我们就去看看吧。’ 车子开到了靖光公司,老贾不在办公室,只有小杨在,虎哥问了一下进展,小杨说:‘装修还可以…’小杨还没有说完,刘二哥就进来了,虎哥见了、就埋怨他:‘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刘二哥和虎哥是从小的哥们,向来说话随便,但现在是老板和下属呢,说话就不那么随便了,他说:‘一切正常,有事儿我肯定要打电话。’虎哥问他:‘地下车库,怎么样?’刘二哥说:‘修建是按设计要求修的,设备都安装完了,现在是自动化加信息化,这个小区内部车库,对外不开放,车上有内部标识牌的,拦车杆就自动抬起,外部车来,拦车杆不抬起,计时收费的人都省了。’ 虎哥问:‘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有一辆小车,在楼边上自燃了,如果在地下车库咋办?’刘二哥说:‘全自动化了,在地下车库,有烟火探测,有火灾了,在值班室就有火警警告,有喷淋设备,到时就把火灭了。’虎哥说:‘等你看到警告,再跑到车库,汽车也烧得差不多了,从小火到大火,也就是分把钟的事儿,你慢了,火一起来,那可是上百辆车呀,几千万,这个责任谁负得起呀?是不是到消防中队去问问?有什么措施?不能说有喷淋设备,安几个消防栓,挂几个灭火瓶就解决问题。地下车库安监控探头没有?’刘二哥说:‘安了,在值班室看得清清楚楚。’虎哥说:‘最近有个大商场,楼上车库,还有绑架杀人的,我看得有人在车庫里巡视,你们到其他小区看看,看有什么措施?最近有电梯摔死人的,火灾烧死人的,不要光听人家笑话,到时落实责任,就要去坐班房,唉那几个人来了没有?刘二哥说:‘来了,都挺好的,除去两个,那三个都是有才的,吃的是冤枉官司。’虎哥笑着说﹕‘有几个说自己那些不光彩的事儿啊,先观察观察,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问问他们有什么困难没有?’ 老贾来了,‘哦’他很惊讶,‘什么风吹来的呀?’虎哥说:‘我知道你忙,但你不知道,我也忙呢,刚才还在说火灾的事儿,看电视没有,有个居民楼火灾,死人了,唉,是熏死的,是什么电路老化,我们的装修没有问题吧?’老贾说:‘消防问题,从设计,用料,安装,都要考虑,现在进度还可以,地下车库的进度也行,唉,白小姐的手续,办完了没有?’虎哥说:‘今年怕是没有希望了,那就明年再说吧;哦,她们公司的里边儿,有个村子,在五环里,很快就成了城中村儿了,迟早是要改造的。村子不小,有我们这块地那么大呢。’老贾问:‘是不是在打那个村子的主意呀’虎哥说:‘是麻烦事,这个村子是规化用地,另外给他们划了块地,整个村子都要搬迁,白小姐她们紧靠着村子,是租人家的地,肯定也要搬,搬哪里去呀,她没有考虑,一点都不急。’虎哥见这里人多,就转移了话题。 虎哥问刘二哥:‘冬梅今天去白菜香餐馆没有?’刘二哥说:‘去了,’虎哥转过身来,对秋菊说:‘那我们到那里看看,就在那里吃饭。’秋菊问:‘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秋香啊?’虎哥说:‘顾大婶的手术,下午能做完就不错了,不用问了,她要是做完了手术,会来电话的。’ 三人到了餐馆,正是人多的时候,到了楼上,冬梅小武就来了,武丽佳把这几天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说:‘现在城管看的紧,不让在外面卖早点,还有几家要进来呢。’虎哥说:‘这也问我,你们三个商量。’冬梅说:‘要进来就要徹一部分桌子’虎哥说:‘这个、你也来问我,需要就徹呗。’小武在边上说:‘人家好多不在这里吃,像煎饼,都是拿着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吃,也有打回去吃的,徹几张桌子也可以。’虎哥说:‘以后这样的事儿不要问我,给妳们权也不会用。晚上我请几个医生吃饭,七八个人,吃海鲜,不要新花样,实惠一点。中午我们三个人在这吃饭,随便拨点菜出来就行了,你们忙去吧。’ 冬梅和小武走了以后,刘二哥说:‘听冬梅说,早上生意不错,自己做的,卖得不错,小摊贩进来,收他们的钱,那是干赚,另外准备统一穿工作服,白大褂,现在主要担心的是卫生,就怕吃了拉肚子,食物中毒。’虎哥说:‘你给冬梅说,一定要注意这个。’等了一会儿,虎哥说:‘对了,把执照改一下,这里我也管不了,你也管不了,只有冬梅了,法人代表就是冬梅,以后啊,出了事儿就找她,这样就有职,有权,有责了,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 菜来了,是四小盘菜,刘二哥看了,觉得这也太简单了,就要去找冬梅。虎哥忙把它摁下,他说:‘不够是咋的?这四盘菜还吃不完呢。你忘了,在中学的时候,中午都带盒饭,最多是两个菜,在学校热。哦,晚上请医生吃饭,你来不来喝酒?’刘二哥说:‘人都不认识,来了也无话可说,就不来了,有秋香,秋菊陪着就行了。’‘刘二哥’秋菊厉声地说:‘哦,我们成了陪酒女郎了!’刘二哥忙说:‘不是,不是,哎,该掌嘴。’虎哥忙把话题叉开,叫他们:‘吃菜,吃菜。早点吃,我们到医院去。’ 吃完饭,虎哥和秋菊就要走,刘二哥也跟着下了楼,虎哥说:‘你是我的助理,凡是我要管的事儿,你都要知道,比如这个饭馆,也有几十号人,你都要了解,姓什么?家里的简单情况,在这里的工作情况,社会关系,内部人际关系,不要出了什么事儿,你一问三不知,我是没有时间,但你要过问。’刘二哥说:‘动脑子的事儿,我干不来,是我的弱项。’虎哥说:‘你以后也要当老板,不动脑子可不行呀。’刘二哥说:‘前几年搞拆迁,沒賺多少钱,还惹了一身骚,这就怕了。’虎哥说:‘我想,你也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冬梅不错,先当当经理,锻炼锻炼。过去,机关工厂,都有人事科,劳动科,都是管人的,现在的公司,叫什么、人力资源部,也是管人的,我们没有专门的人去管,要自己管起来。’走到门口了,虎哥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说:‘都是些麻烦事儿,听说,丽丽北边的那个村子,要拆迁。看样子丽丽她们也得搬。’刘二哥说:‘周围房子都起来了,他们成了城中村,城中村就改造嘛,搬、往哪里搬呀。’虎哥说:‘那个村子,听说纳入了规划用地,另外把他划了块地,给他修房子,丽丽她们公司看来也得搬,有时间了,去了解了解,白小姐是不管这些事的。’刘二哥说:‘哦,她就管赚钱?’虎哥说:‘不管怎么办,…’秋菊站在汽车那里等了半天,她不耐烦了,就冲着哥嚷:‘走吧,哪有那么多话说。’ 离开了饭馆,接了小顾他哥,就到医院去。到了手术室外的走廊,见秋香,小马,小顾和小顾她爸都坐在椅子上,个个疲惫不堪,显得十分地焦躁,虎哥低声问小马:‘怎么,还没有完呀?’小马没有做声,她只点点头。虎哥说:‘到地下食堂去吃点吧,出来了,我就去叫你们。’小马把虎哥拉到一边说:‘不去了,急死人了,刚才还拿了血浆进去,哎,又不知道里头的情况,也不出来个人报个信儿。’虎哥说:‘博士肯定忘了,一心做手术呢?不过,我还是信心满满。’虎哥看小顾和她爸坐在一起,就走过去叫:‘大叔’顾老师抬起头来,他眼泪在眼眶里转悠着,显得无比的悽惶。虎哥说:‘大叔,没事儿呢,像这样的大手术,一个上午哪能完呢?你想,那里器官那么多,血管那么多,要剥离肿瘤是很麻烦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举着瓶子,一个护士推推着活动床,躺在床上的顾大婶儿紧闭着双眼。顾老师像触了电一样,他赶快站起来,扑到大婶躺着的床上,急切的呼喊:‘妮儿她妈,妮她妈,妳醒醒。’顾老师是不是糊涂了,以为老伴已经睡了过去。顾颖兄妹也过去喊妈,护士小姐笑着说:‘不要叫了,还没醒呢。’站在一边儿的虎哥,对秋香和小马说:‘你没看举着瓶子,在输液呢!有什么事儿?’秋香拽了他一把,她说:‘你少说点,人家把你当哑巴啦,他们的感情你理解得了?’手术室的人都出来了,院长,科主任,还有博士,他们一脸的疲惫,不要说动刀子了,就是在那里站一上午,那腿肚子都要发麻、抽筋儿的。 马秀婧走上去,拉着脸对博士说:‘彤彤,一上午你也不出来说一声。’博士说:‘紧张得不得了,哦,你没有看见还从外面拿血浆?’小马拿纸巾要给博士擦脸上的汗,他一歪头,拿过纸巾说:‘我自己来吧’。走在前面的院长问儿子:‘哪个是小虎的对象啊?’在他看来,这么多姑娘,总有一个是。主任说:‘高挑个,瓜子儿脸,个高的那个。’院长点了点头,他对儿子说:‘赵虎还真不错,很有点爱心,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病人推到了病房,一大屋子的人,大家都在等着大婶儿醒来,然后再去吃饭。等了一会儿,大婶儿终于睁开了双眼。顾老师一家无比高兴,都喜笑颜开,忙去问长问短。虎哥领着几个姑娘出来,虎哥说:‘让他们说说话吧,你们先去吃饭,我等一会儿叫他们一起来。’等顾颖他们一家说完了活,虎哥就催着他们去吃饭,顾颖问大婶想吃什么,她想、等会到餐厅、一块把饭打到病房来吃。 秋香她们吃完了饭,虎哥说:‘我们就不回病房了,让他们一家好好亲热亲热,到出院的时候,再来吧。’秋香说:‘可以,只是要到院长那里,说几句感谢的话,主任和博士也要去感谢。’小马忙说:‘不用,这是他们的工作,经常是一站就是一天的。’虎哥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来一桌。’马秀婧说:‘只怕他们不来呢,我爸肯定不来,那两个嘛,做点工作,也许会来的。’虎哥说:‘哦,不给面子’小马说:‘过去有的大款,领导来请,都吃了闭门羹。’虎哥沉着脸,对小马说:‘我不管,你得想想办法。’秋香说:‘请博士没有问题,这样,我看秀婧先回去,把嫂子和侄女先请来,然后再打电话,虎哥的车子在医院门口等着,一车子把他们都拉来了。这个办法是十拿九稳的’秀靖说:‘这倒可以试试’ 秋香还为打发这下午的日子发愁,秋菊说:‘妳还摸不着虎哥的脉搏,他心里早有谱了,不信,妳问他。’秋香就问虎哥:‘下午没事儿,那我们就回去吧!’虎哥说:‘我总觉得、一天时间不够用,总有做不完的事儿。’秋香说:‘我看你一天尽瞎忙,正经八经的事儿不管。’虎哥说:‘哪会呢?’秋香说:‘二期都挖坑了,那么大的工程,几万平米,你最近提都不提。’虎哥说:‘项目总经理是老贾,他下面有十多个科室,也有二三十人,有他们看着就行了,现在层层分包,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我没有必要去管那些具体事儿,唉,我们到丽丽那里去看看,好不好?’秋菊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虎哥看来不说不行了,他说:‘她们公司不是紧挨着村子吗?周围房子都陆续起来了,迟早是个城中村,我想去看看,村子有多大,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改造计划。看来、丽丽他们不一定能呆在那里了’秋香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弯弯绕了,想去就去呗,不过,白姐精明的很,你缠得过她。’虎哥说:‘这个我心里有数,人家那些开发商,都有土地储备,我们没有。’秋菊马上顶着他说:‘不是老金还有一块地吗?’虎哥说:‘那一片没有开发、我不能孤零零地、在那里修栋楼。没有土地储备也没关系,现在股市沉寂了多年,要不去转战股市,潛到股市里,一旦来了行情,也是要翻番的,另外风险投资也可以搞…’秋香不耐烦了,‘得了得了,一天尽浮想联翩的,走吧!。’ 三人驱车到了白丽丽的公司,白丽丽很热情,看得出来,她有些夸张,虎哥清楚,一定生意不错。聊了一会儿,秋香说:‘这里环境不错,没有那么多的高楼,没有那么多汽车,我们出去走走。’他们在围墙里转了一圈儿,虎哥提出来:‘到村子里去走走’白小姐精明得很,知道虎哥想的啥,就把话挑明了:‘是不是在打这个村子的主意啊?’虎哥说:‘城中村的改造是迟早的事儿,妳想过没有,妳们公司咋办,我听说这里是规划用地,整个村子都要搬,你们也得走。’白丽丽可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向是,只看今天,不想明天,虎哥的话没引起她的注意;她说:‘现在还没有动静,到时再说吧!。’虎哥说:‘到时再说?怕到时就晚了,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好自为之吧!。’白丽丽不高兴了,她说:‘我才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你就来找茬,村子周边的地都租出去了,又不是我一家,我就不信,他们不做任何安排。’虎哥说:‘那妳就等着吧!’他自言自语,‘不知规划局是如何规划的?’他对白丽丽说:‘这一块是规划用地,国家给这个村子另外划了一块地,整个村子都得搬迁,据我的了解,自己又没钱修,无利可图,开发商也不愿意介入。’秋香说:‘不是有经济补偿和政策照顾吗?’虎哥说:‘经济补偿哪够呢,现在要说补偿,一般都是狮子大开口,不容易谈拢的。’丽丽说:‘先了解了解吧!’说了一会儿,又扯到了那块地的手续,丽丽说:‘急也没有用,看半年能不能办下来。’问到老陆,丽丽的气不打一处来,她说:‘你想,一天就卖几台车。…’虎哥接上说:‘那就不错了,一年还有千把台呢。’丽丽接着说:‘一天生意不多,还有专门管业务的经理,他对机械又不懂,觉得没啥意思,有人约他去打麻将,他就躲出去了。’秋香问:‘他们玩儿,带不带彩呀?’丽丽说:‘没有不带的,只是不大,打十块的。’‘哦’虎哥叫了起来,‘十块,输狠了,一天也会输几千块呢,以后上了瘾,打大了呢?另外,如果跟那些不认识的人玩,人家设了局,遇到老千,就不好办了。’丽丽说:‘没那么严重,这两天都赢呢。’秋菊问:‘赢了几百?’丽丽不屑地说:‘说少了,一大摞呢?总有几千。’ 虎哥冷笑着,他本不想说的,最后憋不住,还是说了。他说:‘丽丽,我可要实话实说,论麻将,老陆并不在行,比妳还差一些,怎么还有比他更差的?’丽丽说:‘手气好呗’虎哥说:‘天天都好?这就奇怪了,最好是他一直赢下去,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也许下面就要输了,有输有赢,打个平手,赶快出来吧!或者今后一直输下去,这就可能是人家设局了,遇到老千儿,在你嬴的时候,提出来打大一点,你正是欢欣鼓舞的时候,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也许,还要让你赢几把,吊足你的胃口。在赌场上,赢了就走人,那是不行的,人可以走,把命留下来,只能输家提出来不干了,赢家是不能说走的。接下来,人家输光了,写借条,借十万二十万。最后峰回路转,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没有多大会儿,你可能又回到了原点,把赢得钱都吐了出来,没输也没赢,或者输得不多,这时抽身最好。可是,刚才还赢呢,一眨眼,这巨大的财富蒸发了,眼睛红了,起了血丝,这叫输红了眼,欲罢不能。输了钱就算了吧!但一旦输红了眼,哪能收手呀?脸也红了,汗也出来了,赌场专门有‘托’的,你没钱了,人家有,一箱子呢?于是写借条。又输了,借的钱打了水漂,那就再借,这时候,全身都来了汗,衣服也湿了,越赌越输,照此下去,一晚上要输上百万呢。’ 白丽丽站着,她已经挪动不了脚步,好像腿灌了铅、沉重了;他喃喃地说:‘由他去吧’据她的估计,老陆还不至于那样。白丽丽没了心情,大家就往回走,虎哥说:‘这个村子得整体搬迁,你们公司怕也得走,怎么解决,要和村子协商一下。’这个时候来说这事儿,丽丽怎么听得进去呢;秋香看白丽丽铁青着脸,就连忙给了虎哥背上一巴掌,她说:‘你一天没事儿了,尽嚼舌根’她贴着脸对白姐说:‘陆总可不是那种人,要说,吃喝嫖赌他都沾不上边。’虎哥说:‘我不是在吓唬你,你有了钱,多少人盯着你呢。玩股票时,人家叫我打麻将,三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来捧场,人家老金老道啊,他说:看好你的钱吧!我才醒悟过来。’ 看完了村子,觉得还不错,地盘不小,过去这附近都是农村,每家一个大院子,传统的农家院,北边是正房,两边是厢房,这个村子肯定保不住。告别了白丽丽,就回白菜香饭馆,在路上,秋菊说:‘哥,你这张嘴不好呢,嘴打人,人家见了面,都说好听的,你呢!尽说那些人家不喜欢听的闹心事儿。’虎哥说:‘我也是好心,我们去时,你看他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你不说她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这块地是国家规划用地,都得搬,看样子她还不知道,今天她心情不好,可能也没有听进去,到时候,又是内急了,才去找厕所。老陆的情况,你们不了解。上学的时候他成绩好,是死记硬背,就他那脑子,比丽丽都比不过,还想到外面去打牌。他走时,把白菜香饭馆的钱都拿走了,就是那几个钱燒的。还有对外贸易,她今天没有说,我看她,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呢。’ 回到白菜香餐馆,到楼上刚坐下,小武就送来香茶,她问虎哥,晚上是什么客人,虎哥说:‘是医院的专家’小武问的目的,根据情况,她好进行安排。这时虎哥的手机响了,是小马来的,她问虎哥在什么地方?虎哥说:‘我们已经到了,在楼上包间里。’不大一会儿,小马领着嫂子和侄女来了,大家见过后,虎哥就去接马主任和博士。到了医院,已经快下班了,医院的人少了许多,医护人员都陆陆续续走了,还不见他俩的人影,虎哥赶快给小马打电话。又等了一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是没有见到他俩出来,小马来了电话,叫虎哥到科里去找找。到了科里,问科里护士,护士说:‘手术刚完,现在正在善后。’虎哥就在值班柜台那里等着,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又怕节外生枝。约莫等了十多分钟,才见二人进来,虎哥笑着脸迎上去说:‘二位,请!’主任把他拉到一边儿,主任说:‘这样不好,院长知道了,我又要挨骂了。’虎哥说:‘不叫他知道不就行了,我知道院长的脾气,所以没敢请,民以食为天,皇帝也要吃喝拉撒呢,何况凡人,恕我不敬,把你们当凡夫俗子了,小马已经把嫂子和侄女儿接去了。’看来最后这句话很起作用,马主任就无话可说了。 到了白菜香餐馆楼上大包间儿,人都到齐了。先喝茶,然后上菜,先是下酒的四个拼盘,一人倒了一杯茅台。虎哥说:‘今天请你们来,不言感谢,我们都是在帮小顾,理所当然,你们手术也尽了职责,今天我们为这事儿聚在一起,是缘分,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为缘分干杯。开车来的,用饮料以水代酒,小马,你招呼好嫂子和侄女,来i来,干了。’秋香马上提醒:‘你喝饮料,还要开车呢?’,虎哥说:‘就抿一口,来,干了’就招呼大家把第一杯酒喝了。秋香就招呼主任和博士吃菜。隔行如隔山哪!哈,大家职业不同,共同语言不多,但还是有共同的话题,说到看病,大家对医托,过度医疗都很痛恨,主任说:‘是有这种现象,从整体来看,算是个别。有些事儿,责任不在医院,比如,对专家的迷信,挂了个主任的牌子,专家的牌子,就身价百倍,病人非要找专家不可,为了应对这个局面,所以现在的专家主任不少。对于过度医疗,是有,但现在检测手段多,有必要多做一些检查,比如说发烧了,过去给你点退烧药就把你打发了,发烧引起的原因多,先化验一下血,化验项目多,过去都是手工操作,现在先进了,一会儿就化验了几十个项目,花的钱就多了,还需要透视。比如心脏病,过去只能用听诊器去听一听,现在要做心电图,b超,医学进步了,发展了,不叫过度医疗。’ 虎哥说:‘你说的都对,但个别现象还有,据电视上说:一个平民百姓,住了几天院,就要交几十万。一打清单,一天做了多少次b超,做了多少次化验,输了多少液,输了多少血,已明显超过了医疗的需要,哦,不谈这些,吃菜吃菜,咱们今天没有大菜,只吃海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热菜就端上来了,油焖虾,盐水虾…。一个足有二十公分长,虎哥就招呼小马,侄女儿不会自己吃,妳帮他剝了,咬一口给侄女儿就行了。秋香说:‘人家都是搞医的,是卫生人儿,用口咬给人家,你说恶不恶心。’虎哥还要狡辩:‘我的意思是叫小马帮一下忙’、秋菊插话说:‘和专家坐在一起吃饭,不是和工头吃饭,说话要文明一些。’马秀婧笑道:‘虎哥可不是工头,是老总,说实在的,开始听赵姐说:我还不信呢,才二十出头,就事业有成。’马主任把虾吃了,他用餐巾纸擦了嘴,就问了虎哥:‘是怎么起家的呀?是学建筑的?’ 虎哥笑道:‘我是学网络的,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搞开发也才几年,说起来,也就是六个字,天时地利人和。首先是要有机遇,我抓住了这个机遇,另外、就是很多人对我的厚爱,离了别人的帮助,我可能一事无成。’马秀婧深情地说:‘我做梦都想发财,可是没有机遇,也没人帮我。’虎哥说:‘自从改革开放以来,遍地是黄金,处处有精彩,不是没有机遇,只是我们没有注意,没有捕捉到,没有捕捉到机遇,人家怎么帮助你呀?你看人家白小姐,当初玩股票,成天缠着我姐,他最后也翻了几个筋斗,人家搞公司,叫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秋香说:‘吃菜,吃菜。你们也不要听他一个人瞎吹。’大家又喝了杯酒,吃了一回菜。 小马说:‘玩儿股票的事儿,我知道,赵姐也是的,有钱自己不赚,把钱借给她。’虎哥说:‘不是证券公司不让妳们自己炒吗?’小马说:‘我就弄不懂,当初你在股市的资金上亿,是谁有那么阔绰?能借给你那么多钱。’虎哥笑着说:‘当然有,这次顾大叔,和顾大婶儿住院,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来帮助他们,缘分,我们有缘,来,为缘分干杯。’又喝了一杯酒。这时又上了珍珠蟹,一人一只,蘸着姜汁吃。 吃完了珍珠蟹,博士问虎哥:‘现在房价是不是高了一点?’虎哥说:‘是高了,但这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买的人多了,房源少,就是僧多粥少了,那就是谁出得起钱就谁买。比如我们这里有一百套房源,如果定价两万一平米,可能有几千人来买,那非要打破头,怎么办?那就涨吧,三万一平米,那也有千把人来买,也不行,那就再涨吧,四万一平米,还有几百人买,那就半夜去排队吧,先来先得。只能基本平衡,一天就卖光了,成了日光盘。我那个楼盘、一期是四万多,一天就一扫而光,这二期,估计要到五万了。’马秀婧说:‘你们开发商也太黑心了,看我们的工资,一辈子也买不了。’马主任说:‘你考虑过没有?广大群众生活并不富裕。’虎哥说:‘我们不是慈善家,也不是福利机构,只是遵循市场经济的规律,你所说的,是政府的事儿,是人民政府要考虑的,所以有经济适用房,廉租房,还有对棚户区的改造。国家支持的力度还是很大的,不买,还可以租房。’马秀婧瞪了虎哥一眼,她说:‘我看你结婚去租房子,女方能答应吗?丈母娘能答应吗?’虎哥说:‘怪不得外国人说,我们的房地产市场,是丈母娘的市场。’ 小马冷笑了一声:‘哼、我问你,没有新房,你到底结不结’虎哥笑道:‘当然结,这个,我心里有数儿,我父母就是在招待所结的婚,我也出生在招待所。’博士一直不说话,这时他插了一句:‘时代不同了’虎哥把手一拍,他说:‘对、时代不同了,要新事新办,你要等我二期,还要一年半,要到后年春节,何苦呢?要耽误多少好日子呀?我这一期,人家一买就是十套,是秋香卖的,你何不去租一套呢?是新房啊,不是人家住过的旧房,如何,对朋友也好交代,我们的房子正修着呢,还要等一年半,先结了,二期修好后再搬过去,当一次新人,住两次新房,哎呀,里子面子都有了。’马秀婧说:‘你尽拿好话哄着我们,没有钱,一辈子也不谈买房,你今天给个实话,你能打几折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章 虎哥显得有些为难,他看了看秋香秋菊说:‘是这样,不是还有一年半吗?如果在这一年半里,我结了婚,我们老家的规矩,新媳妇一过门,我这钥匙就得交出去,我结婚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马秀婧看着秋香,大家见小马盯着秋香,,也都把目光投向秋香,弄得秋香的脸涨得通红,秋香说:‘看我干什么?’马秀婧说:‘哦,原来是两个老总,在外是虎哥,名誉老总,内部,秋香才是握有实权的董事长,妳说,给几折。’秋香不好说,还没过门呢,怎么能胡言乱语?他闷着不吭气儿,虎哥说:‘那你就说吧!’他是想叫秋香表态,表了态,就对外挑明了,是虎哥未来的媳妇。憋了一会儿,秋香说:‘马姐,妳得先说、租房结婚行不行?’马秀婧爽朗地说:‘当然行’秋香说:‘那好,大小房随你挑,十六个月工期,后年春节交房’秋香要逗逗她,她继续说:‘今年结婚就给妳三折,明年给妳五折,后年就是八五折。’小马说:‘今年是不可能了,明年你到哪里去租新房?妳尽给我出难题。’ 虎哥说:‘哎,脑子还没开窍,那就点明了。你们领导成天讲,要增收节支,你只注意了节支。三折、五折,省了两三百万,省了这笔钱,兴奋得几天都睡不着觉,想过增收没有,如果一天就挣几十百把万,妳还在乎省那几个小钱儿,我在股市时,多的时候,一天就要增收上千万,那要买多少房子呀?’马秀婧说:‘我是想增收啊,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抢银行了,你想,我们那里、自己又不能进入股市。’‘死心眼’虎哥厉声地说:‘我姐怎么能赚到钱呢?’马秀婧瞪着那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她心想:赵姐成天跟我们一起,哪有机会出去挣钱呢?虎哥看透了她的心事,故意闷着不说。 鱼翅汤来了,虎哥就招呼大家吃菜,他说:‘这扇贝还没人吃呢,这是鱼翅汤,哦,市面上假货多,这是真货。’秋菊说:‘现在真假难分,明明是粉丝,哪有鱼翅呀?’虎哥说:‘绝对真货,来、来、来,大家先品尝一下,看这色香味儿如何,看来和粉丝区别还是很大的,吃到口里,那口感,要细细品尝,小马,来,来。’马秀婧心里憋了口气,虎哥的话说了一半,故意卖关子,她说:‘你说,赵姐是怎么赚到钱的?’虎哥吃完了扇贝,他才慢慢地说:‘既然你非要问,我只能说了,她把钱借给我炒股,是借,为了使我能赚到钱,他还帮我选股。’马秀婧说:‘我明白了,我想请你打折,你想叫我投资,绕了半天绕到这里,你还惦记着我的钱,就是我们全家凑起来,也上不了百万,可见这商人,是无商不奸。赵姐把钱借给你,最多赚点利息。’虎哥说:‘问题是她参与了、过问了,等于成了合伙人,但又不是。反正亏了、她没事儿,赚了她要分红呢。’小马说:‘我明白了,最后赵姐也是盆满钵满,哎。’她最后叹了口气,大有生不逢时的感觉。 虎哥说:‘机会有的是,可以说,现在遍地是黄金。我从股市起步,现在转战房地房,又涉足风险投资,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实行了市场经济,大力培育和发展虚拟经济,中国经济这盘棋就搞活了…’马主任问:‘我就不懂,什么虚拟经济?。’虎哥说:‘简单的讲,就是资产的证券化。什么股票?债券,满天飞呀,实体经济的工厂,公司,都发行股票,开了股市,债市,汇市,期货。大家都分到了改革开放的红利,也造就了很多富翁。’小马说:‘什么红利啊?我就没有沾什么光。’虎哥说:‘妳不参与,当然没有妳的份儿,妳就说白丽丽吧,她、妳是认识的,人家参与了,还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小马说:‘那是她命好。’ 虎哥说:‘她也不是一帆风顺,开始炒股的时候,追涨杀跌,亏了几万,急得不得了,后来找我,要入伙跟我一块儿炒,那怎么行呀?赚了好说,赔了少不得有怨气,我是死活不干,她说:‘你买什么股,我就买什么股。’那也不行,这和入伙是一样的,最后她找我姐,借了钱不说,还偷偷打开我的账户,跟着我操作,我买什么股,她就买什么股,最后赚了,翻了几个筋斗。前些时有块地皮,她做中介,给卖家找到了买家,那佣金是百分之五,呵!也是上千万了。前些时,人家有个工程机械的销售公司要出手,她的同学李春霞没有那么多钱,拿不下来,就找白丽丽把那个公司盘下来了,一年总有大几百万的进账。’马秀婧不耐烦了,她说:‘你尽讲新闻,还是讲近一点吧,我怎么就没有什么机会呢?’‘有’虎哥肯定地说:‘比方说,现在的股市…’小马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说:‘不要说了,现在不景气,哎’他叹了口气。虎哥笑道:‘低迷时、孕育着机会,唉,你没听说,营业部打扫卫生的老头,看行情好时,人声鼎沸,人家不去凑那个热闹。在营业部冷清时,车少了,人也少了,老头儿这才进场去选股,专选那些市盈率低的,市净率低的,最好是低于净资产的小股票,他买了就放着,你这个月不涨,下个月得涨,你今年不涨,明年会涨,终于苦日子熬到了头,行情来了,人家也翻了几个筋斗。’ 小马说:‘故事编的不错,可惜是的对牛弹琴。’秋菊笑着说:‘可不能把妳比喻成牛啊’虎哥说:‘我也真是对牛弹琴,现在正是入市的好时机,那股市里,遍地是黄金,只是碰到了妳这样的瞎子,没办法,我可提醒妳,现在是转战股市的好时机,你回去看看上证指数的k线图,大盘的起落,有一个大致的周期,现在正在谷底,已经在底部横盘几年了,已到了该涨的时间。你就准备到股市去数票子吧!今天我还在跟秋香秋菊讲,不一定要在这楼市这一棵树上吊死,一个是转战股市,现在机会来了,可以去潇洒一把。另外就是风险投资,中关村那边创新的小公司多得很,看好了,投他一筆钱,今后发展好了,一上市,到时百倍千倍奉还。’ 小马说:‘越扯越远了’虎哥的意思,她听清楚了,不愿在这上面纠缠,她说:‘这顿饭吃了个多小时,吃了生猛海鲜,喝了茅台,要感谢虎哥的款待,我哥他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其实虎哥你们只是中间人,出于同情,花了很多钱不说,还要花很多精力,真是全家总动员,终于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使我们很感动,值得我们好好学习,有机会了,我要对你父母当面致谢,今后如有用得着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去做好。’虎哥笑着鼓起掌来,他说:‘我就爱听最后这几句话,以后少不了有麻烦事儿,还望多多关照。’ 散席了,虎哥他们把小马一家送出饭馆。马秀婧上车时,最后向他们招手告别。在车上,马主任感慨地说:‘说医吧,他不懂,说修房子呢,我又不懂,很尴尬,以后少来。’小马一边开车,一边儿问博士:‘彤彤,你说呢?’博士说:‘讲了个多小时,与我们关系不大。’大嫂笑道:这脑袋是榆木做的,不可能听出名堂来。马主任不服气儿,他看着大嫂说:‘妳们东拉西扯的,说啥啦?’小马问嫂子:‘嫂子妳都听到了’,嫂子答道:‘听到了,原来没有见过,看这赵虎还是很精明的。’小马问:‘妳都听到什么了’嫂子笑道:‘鬼丫头,妳没听见呀?他给你开了个空头支票,他的房子还要等到后年,许妳打三折。’马主任说:‘人家说今年结婚才给你打三折’嫂子说:‘你话都不会听,人家是催她快点结婚,而且可以给她租到新房。’嫂子看秀婧没有吱声,就问她:‘秀婧,妳怎么不吱声?’马秀婧说:‘三折也多了,今年卖的是四万四,后年还不得五六万呀,我还是买不起。’嫂子说:‘妳还想一个‘子’不出呀。’秀婧说:‘赵姐正在查他的房子呢,已经有点眉目了,我倒没想这个,虎哥说得有道理,尽去想打折去了,没有想到如何去赚钱。’嫂子说:‘我听出来了,他想进股市去抄底,按规定,妳是不能进股市的,就是能进去,妳那点儿钱…’秀婧说:‘我是不能倒股票,但可以买基金,赵姐说,我们自己搞一个基金,各人把所有钱都拿去了,有多少出多少?白丽丽最近经常去,就是为这事儿,有她在那里活动,我都不用开口。’嫂子说:‘那好,妳去赚钱,那三折房子我们买。’ 小马问哥:‘你就不想改善一下,住大一点的房子。’马主任说:‘我没想过’小马说:‘你想,二期是八万多面积,四万多一平米,你说,他能赚多少?少说也有一二十个亿,一两套房算什么?只是九牛一毛,所以把你也考虑进去,宰他一刀。另外嘛,他答应帮我,有机会了,我和他媳妇近乎近乎’博士说:‘还没有过门呢’小马说:‘那倒无所谓,听说他们是远亲,是几代的世交,是虎哥他奶奶包办的,人很漂亮。另外一个姑娘叫秋菊,长得也不错。’ 小马他们刚送走,虎哥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就把它关了。等了一会,秋香的手机响了,她显得有些紧张,谁会来呢?她就怕家里的爸妈来电话,隔那么远,没有急事儿,是不会来电话的。她接通电话,先听到急促的呼叫:‘喂,喂,是秋香吗?我是白姐,妳在哪里呀?’秋香连忙回答:‘我在白菜香餐馆,什么,哦,在。’他就把电话递给了虎哥,她说:‘白姐来的电话’虎哥拿过手机来,只听他说:‘什么事儿呀?嗯,哦,妳来吧,我们在楼上包间等妳。’ 到楼上包间坐下以后,秋香充满疑虑地说:‘听她那急促的样子,会是什么事儿呢?’虎哥坐下后,他对秋菊说:‘叫他们先泡壶茶来吧!’秋菊走后,虎哥才慢吞吞地说:‘很可能是老陆打麻将的事儿’秋菊回来了,她领了一个服务员,端了一壶茶进来,秋菊对虎哥说:‘说是龙井,我吃苦丁茶吃惯了,闻不出来,你来尝尝。’虎哥揭开茶壶盖闻了,他说:‘真的,得罪谁都可以,我是老板,我是不能得罪的。’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儿聊着。秋香问:‘打个麻将怎么啦?在家时,我们还经常打呢,来的小,打一毛的。’虎哥呛了一口茶,茶水喷了一桌子。‘哎呀’秋香喊:‘你看,还叫人喝不。’虎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哎呀,现在角票掉在地上,都没有人去捡呢,你们打一毛的,也不怕人笑话。’秋香说:‘笑话啥?玩儿嘛,还有不带彩的呢,娱乐嘛!’虎哥说:‘过去我们打一块的,现在是十块,哎!一年也难得玩一次,哪天我们玩一玩,你们俩都有钱,我们玩大一点,十块的如何?’秋菊说:‘哥,你看我们有点钱,就要想法子骗,是不是?’虎哥说:‘玩儿嘛,凭本事,打麻将都想赢,但也有例外,想输的。’秋香骂道:‘一天尽胡说’虎哥说:‘听说过没有?有人要办事儿,要去找局长,又不好大包小包的送礼,于是空着手,到局长家串门,和局长家里人玩起了麻将,这不是送钱的好机会吗?该胡的不胡,尽给人家喂牌,点炮。人家玩得大,打十块的,一晚上下来,哎呀,要输几千块,这下局长可高兴了,临走,他才把要办点事儿说了出来,局长正在高兴头上,一口答应,哦,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事儿就办成了,你看,人家打牌为了赢,他去打牌是为了输,去送钱,是不是啊。’ 正在说的话,白丽丽来了,‘你看咋办?’她才跨进门,就冲着虎哥嚷嚷,虎哥给她倒了一杯茶,忙叫她坐下,他说:‘坐下说,坐下说。’白丽丽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她就开始说:‘吃了晚饭,我看老陆又要走,就问他是不是又要去打麻将呀?他说人家是约好了的,我就劝他不要去了,你玩不过人家。他说打十块的,不大,输也输不了多少,再说了,最近我手气不错,还赢了呢。我还是劝他不去,他执意要去,为这事儿就吵了起来。我说他不求上进,不想想生意上的事情。他说一天才几台车子,铺那么大的摊子,用那么多人,用不着他去打理。临走,我也生气了,我就说,你到哪里去,叫人家坑死了,我好去给你收尸。他说,在麻花胡同,派出所旁边的那个宾馆。他走后,我把保险柜打开看,怎么里头的钱没了,一二十万呢,我想肯定是他拿走了,说什么赢了,实际上是输了,那点钱倒不要紧,要是遇到老千,如果人家设了局坑他,你输光了没关系,打借条人家借给你,十万,一百万,那可不得了。我想赶快去找他,你得帮帮我,想办法把他弄回来。’虎哥说:‘麻花胡同我知道,哪里有什么宾馆哟,是部队的一个招待所,现在对外开放了,才叫宾馆。哎呀,我们出面不好吧?妳想,断了了人家的财路,结下了梁子,以后人家报复你怎么办?哦,有了。’ 虎哥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哦,通了’他还向大家指了指手机,只听他说:‘喂!刘二哥吗?我是虎子,现在在干什么?没事儿?那好,我这里有事儿,你来白菜香吧,快点。’关了手机,他说:‘躲在派出所鼻子底下,在部队宾馆里赌,不易被察觉,胆子也真大,我叫刘二哥来,是因为他和这个派出所有点关系,还是请派出所出面,几十万不是小数目,聚众赌博,够行政拘留的了。这些赌棍,熬通宵是常事,好多还吸毒呢。’秋菊问虎哥:‘老千是谁呀?’虎哥说:‘老千就是,使奸耍滑的赌棍,以赌为生,一般他们先选择目标,找有钱的,跟你玩扑克,麻将,简单的,也有猜单双数的,比如抓一把瓜子,你要单还是双?猜对了就赢,人家坐庄,叫你来猜。总是输多赢少,妳们那里,可能做假还处于初级阶段,有在麻将上做记号的,也有用特殊麻将,戴眼镜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互相串通,踢一脚是要什么牌?摸一下鼻子是要什么牌?眨一下眼睛是又是什么?现在高科技发展呢,有戴耳机的,有安摄像头的,做假手段五花八门,你想啊,人家是吃这碗饭的,赌场就像战场,监管严,处罚重,发现做假,就砍手剁脚,你想赖账,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你小命。’ 秋香说:‘那倒好,比手气和技术技嘛。’虎哥冷笑道:‘什么手气和技术,在老千那里,都一文不值。有一次,我去泡温泉,有两个老头躺在那里下象棋,你听,一个老头说:‘炮二平五’另一个老头说:‘马二进三,秋菊,你听懂了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妳会下象棋吗?’秋菊说:‘会一点,他们下象棋,棋盘呢?’虎哥说:‘没有棋盘,棋盘在他们脑子里,炮二平五,一个老头安了当头炮,马二进三,另一个老头儿是跳马,就是当头炮马来罩,棋是在他们脑子里下,他要记住当时所有棋子的位置,来调兵遣将,进行厮杀,你记得住吗?你做的到吗?人家玩扑克,把扑克放在桌子上,你叫他拿四个a,他就拿四张牌,翻过来一看,就是四张a,你把牌洗了几遍,叫他拿出四个k,他就跟你拿出四个k。’ 他继续说:‘打麻将也是一样,你把麻将在桌子上洗了一遍,你说,把四个四条摸出来,他摸一块,翻过来看,是四条,再摸一块,也是四条,所有的牌都在他掌握之中。现在人家赌博,监管严了,不敢用那些做假的手段,你想做也没法做,朴克是新买的扑克,麻将是新开封的麻将,四周都有摄像头,你说我做假了,叫老板来看录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秋香问:‘玩牌就玩牌嘛,怎么又有老板呢?’虎哥说:‘打牌和体育比赛差不多,红蓝双方少不了有很多争执,这就需要一个公平中间人,这个老板负责给你找场地,保证茶水和消夜,你赢了,他可要抽头,百分之十。你输了,他给你借贷,高利贷,十万,一百万,就是赌场的庄家。’秋菊说:‘哦,只赚不赔。’虎哥说:‘当然’ 虎哥接着说:‘你跟老千打牌,就等于三个瞎子,跟老千儿对阵,老千是睁着眼睛看着你们三家的牌打,想叫你嬴就叫你嬴,想叫你输就叫你输。’秋菊说:‘是叫你盘盘都输’虎哥说:‘妳又糊涂了不是,如果开始连输几盘,人家想,手气不好、算了,就不干了。而且开始都来小的,你设的局就落空了,既然能控制输赢,就让你先赢几盘,或者先赢几天,或者先赢几万,吊你的胃口,等你上了钩,人家提出来打大点,你是求之不得,最后完全叫人家牵着鼻子走。’秋香说:‘你说的也太神了。’虎哥说:‘不是亲眼所见,不敢乱说,有一次,我去看人家打牌,庄家把牌拿完了,把牌推倒说,我天胡,七小对儿,还是清一色,没有‘听用’,门清。真是叫人叹为观止。’秋香说‘人家赌钱,躲都来不及,还让你去看,你就会吹。’虎哥说:‘我的陈大小姐,不是我有几个钱吗?人家早就盯上了,自从听了老金的忠告,我就洗手不干,那些人也得罪不起,请我吃,请我玩还得去呀,还不是想把我往那条路上引。’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不把聪明用在做事儿上呢?现在做什么都可以赚到钱。我挣了点儿钱,多少人盯着呀?吃喝嫖赌都拉我,我就是不上钩。过去人家说,创业难,守业更难,我还不信,现在我算看清了,守业是更难。刚才说了,这个老千的策略、也是很厉害的,先是物色对象,要找有钱的,或者是家里有钱,然后引你上钩,摸到你的嗜好,顺着引导你上赌桌。玩儿一玩儿吧,消磨时间,玩了一圈,有人说,没意思,还是带点彩吧,就像秋香说的,打一毛的,打了几圈,也就是十来块钱,没意思。那就加大点儿吧,来十块的,一支好烟还要几块呢?开始是有输有赢,后来让你赢,你在高兴头上,输家提出来,再加大一点,来百块的。你可能想,十块的我都赢了,一百块的我就能输?人家还让你赢,贏了五万,赢了十万,那个高兴哟,嘴都合不上。’秋菊说:‘那就见好就收呗’虎哥不屑地说:‘收!牌桌上是有规矩的,只有输家说,到此为止,赢家不能赢了,一拍屁股走人,这时候,好色的,人家送来美女侍候,点烟倒茶,奉承的话也不绝于耳,高兴了,给她一沓钞票。人家送来夜宵,什么虾饺馄饨,银耳莲子汤,吃好喝好了,接着再战。好日子到头了,人家庄家自摸豪华七小对,接着又胡一把,清一色还是一条龙,一把就上千,输得厉害的,已经上十万,他急了、很不服气儿,我就不信你把把胡,来一千的,哦呀,既然输得最多的,人家提出来了,大家只好顺水推舟,他还在想,我赢啦,我怕谁?这时候的形势,他面对的三家,一家是赢得最多的,一家是不输不赢的,一家是输得最多的,他处在中间。不一会、情况起了变化,人家三家轮着胡,而且在庄上胡大的,什么清一色,一条龙,豪华七对,更可气的是,原来输得最多那位,在庄上来了一次豪华天胡,一下子扭转了乾坤,不但不输,反而赢了。哎呀!打了这么多年牌,还没有见过天胡,人家庄家才摸完牌,就大叫‘天胡’,摸完牌就胡了。是豪华七小对,大家睁大了眼,一对儿一对儿数着,没错、那得几十倍的赔呀。而这位仁兄,不但不胡,还叫人家胡大的,加倍地赔。一圈下来,他成了输得最多,把带去的钱输光了。怎么能认输呢,不行,既然刚才输得最多的那位,都能咸鱼翻身。我就不信、我没有机会,钱输光了就借。给老板打了借条,十万。这十万也不经折腾,你想、你面对的老千和他的俩同伙,是一对三。打到天亮,人也糊涂了,把借来的十万又输光了。…’‘不说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小姐,大声地喊了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她,还用双手蒙着耳朵,虎哥马上就不讲了,秋香和秋菊抿着嘴笑,也不做声儿了。沉默了一会儿,听到楼梯响,刘二哥来了。 刘二哥一进门就问:‘找我什么事儿?’虎哥用嘴朝丽丽努了一下,他小声地说:‘哦,是这样,丽丽保险柜里的钱不见了,可能是老陆拿去打牌了,老陆老实,很可能要上人家的圈套。’刘二哥问:‘多少钱呀?’虎哥说:‘一二十万呢’刘二哥说:‘不算多’听了这话,丽丽的气不打一处来,她不好气地大声说:‘不多还来找你’。丽丽从小就居高临下,刘二哥只是干笑,不敢再吱声了。虎哥说:‘是这样,要是人家设了局,中了人家的圈套,那就麻烦了,输了,打个借条?一百万也能借到,人家都为你准备好了的。’刘二哥问:‘有什么线索没有?’虎哥说:‘今天老陆走的时候,问过他到哪里去。老陆说:到麻花胡同、派出所边上那个宾馆。’刘二哥说:‘什么宾馆吔,一个部队的招待所,原来是对内的,现在创收,装修了一下,就对外成了宾馆。’虎哥说:‘那地方挺背,老陆这个人,有点儿好吃,他没有离开白菜香时,他大学有个同学,到白菜香来找他,我是没有碰到过,尽和他搞些山珍海味来吃,一会儿娃娃鱼,一会儿果子狸,一会儿是大马哈鱼鱼子,嗨,不知从哪里弄了四个北极熊的熊掌,有本事不,大师傅问我吃过没有?我还吃了半只呢,饭都没吃,撑死了。’ 白丽丽抬起了头,‘哦’她想起来了,他说:‘他去找过老陆,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没有理他。’虎哥说:‘里头有没有他,不知道。不过,我们直接出面不好,是不是黑道,有没有背景?不知道,我看你去找派出所,你和丽丽去,去抓赌、你要戴个口罩。’刘二哥说:‘嗨,哪有口罩,早知道我在外面买一个。’虎哥说:‘后厨有,所长电话有吧。’刘二哥说:‘有,前些时才安排了几个人?人家还是满意的。’虎哥问:‘要不要给调研员打个电话?’刘二哥说:‘不用了’ 麻花胡同街道窄,错不开车,是单行道,只能一头进,一头出,不知道的还真难进去,宾馆紧挨着派出所,虽然是晚上了,停车场还停了不少车。虎哥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宾馆前的停车场,宾馆不大,是一个三层的楼房,停车场不小,那都是很早以前圈的地,好像和狭窄的胡同不匹配。虎哥下了车,他走到刘二哥车子那里说:‘你和丽丽到派出所去,我们三个在车里等着,你随机应变,真抓住了,是要行政拘留的,老陆是受害者,钱是弄不回来了,不拘留就行。’刘二哥点点头,他说:‘争取吧’就和白丽丽到派出所报案去了。 虎哥回到车上,把头往后靠着,想眯一会儿。秋香知道他累了,也就不说话。秋菊可不管,她说:‘哥,陆总那么老实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动就是几十万。’这一下触动了虎哥的神经,他几乎从座位上蹦起来,他转过身对秋菊说:‘怎么’他激动地说:‘他还老实?他是从老实人中挑出来的,那种不老实的人。’秋香说:‘因为出了事儿,就把人家说得一无是处。’虎哥说:‘我了解他,毕竟我们是从小的同学,朋友。’秋菊说:‘既然这样,你们还如此亲密。’虎哥说:‘我就是心肠软,妳看刘二哥,我还不是处处照顾他,他还不错,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交给他什么事儿?我都放心。’秋菊说:‘我看很像你的帮凶和打手,儿次打架,都有他的份儿。今天的事,本来是白小姐的事,你又叫他来办。’ 虎哥说:‘一个人在社会上混,要交各种朋友,现在不是流传着,领导干部用人,要用奴才,蠢才,人才吗?用奴才,就是死心塌地的给你办事儿,一个好汉要三个人帮忙嘛。还要用蠢材,用这种人办蠢事,出了事他来承担责任,好顶罪。还要用人才,用有本事的人,办出成绩。’秋菊说:‘哥,你又扯远了,你说,他怎么不老实?’虎哥说:‘你们来了这么久,一点都没看出来?第一,人懒,你看他一天都干啥了?餐馆经营一点也不上心,不知道的人,只当他多上心呢,吃呀住呀都在饭馆,连如花似玉的老婆,都扔在家里,没时间去亲热,实际上呢,成天想着吃喝,嘴馋,茅台喝腻了,要喝洋酒,人头马,比茅台还贵呢?本来海鲜自己可以去买,他叫人家送上门呢,比那批发市场贵一半还不止。现在我叫他们买个车,小武小查亲自去,出不了一年,买车的钱就赚回来了,他们还可以拿点回扣。第二,小家子气。…’秋香说:‘当然比不了你,财大气粗。’虎哥转过脸来,看着秋香说:‘你这叫、嚼舌根,我一是一,二是二,这次你们去售楼,赚了那么多,我都没有抽头,照说:你们聪明一点,应该意思意思,按我们靖南的风俗,买一包红糖,用纸包好,上面盖一张红纸条,把糖提来谢我,你们没有那个意思,也就不提了,今后有机会,我还是要照顾你们。’ 秋菊说:‘尽乱扯’虎哥叹了一口气,‘哎’他说:‘这次老陆走,把饭馆儿的钱都拿走了,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留下,少说也有一二十万呢。’秋香说:‘他这次输的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虎哥说:‘你这次反应很快,是这样,自己的钱没了,就去拿白丽丽的钱,而且是悄悄的,你说可恨不可恨。刚才说了第二,小家子气,现在来说第三,自私,人人都要想着自己,这是常情,但是也要想着父母兄弟,至亲高朋,你们吃过熊掌没有?’秋菊说:‘没吃过’虎哥说:‘呵!很稀奇是吧?你不看他,他就能弄来,熊是国家保护动物呢,弄了四只,有三个人吃,一人一只。’秋香就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虎哥说:‘你不知道,大厨也没有做过,就来问我,我也没有吃过呀,就要他到大饭店去打听,最后剩的那只,大师傅和我一起吃了,他知道我才是这个餐馆的后台。嗨,只可惜,丽丽连味儿都没有闻到。他还想办法从gx那边,弄来果子狸,吃了红烧果子狸,又是娃娃鱼,还想吃河豚,大师傅吓得不得了,那是有剧毒的,弄不好吃了要死人,大师傅一口咬定不会做,就一口回绝了。他一个人吃独食,你说,是老实人吗?哎呦,还有好多。’ 秋香说:‘既然这样,还亲如兄弟呢。’虎哥叹了一口气,‘哎’他说:‘要说,很是对不起白丽丽的,当初,就是我撮合,总认为他们都是高干子弟,门当户对的,又是从小的同学。’秋香说:‘你说实话了,你对不起白姐,你要赎罪。’虎哥说:‘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 刘二哥和白丽丽进了派出所,这是老式的一进两套大四合院,在前院正厅的墙上,有本所民警的姓名照片,现在都兴这样,要公示值班民警,值班民警的牌子,就挂在民警鲍峰的照片下。刘二哥看了,大部分房间都没开灯,不可能有人,就敲了亮灯房间的门,‘请进’听到里面有人回答,刘二哥和丽丽就进去。‘鲍警官’刘二哥问:‘所长不在?’鲍警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说:‘哦,你坐吧。’也没有问其他的,又去埋头写他的东西了。刘二哥等了一会儿,觉得干等着也不是事儿,就叫:‘鲍警官’鲍警官也没有抬头,他说:‘有什么事儿?你不是找所长吗?他有事儿,一会儿才来,’刘二哥听了,他想:可能这个‘一会儿’,也许要到十二点,于是他说:‘我们有事儿,等不到所长,跟你说也是一样。’鲍警官抬起头来,对刘二哥说:‘你请讲’刘二哥和白丽丽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鲍警官说:‘呵,在派出所的眼皮底下,安全的很嘛。’刘二哥说:‘我跟所长倒是很熟的,还有分局的调研员。’鲍警官没有想到他们是熟人,他说:‘他们正在研究事儿,就在后院,再等等吧!’刘二哥说:‘一天也没有上下班时间,一干就是一天,真是挣钱不多,干活不少,现在也只有你们,没日没夜地干,电视上说,一年要累死多少?牺牲多少,真是的。’这一下,和鲍警官有了共鸣,鲍警官说:‘我去看看吧’说着,就起身到后院去了。白丽丽问刘二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把钱没收了。’刘二哥说:‘当然没收,充公。’白丽丽说:‘他们就不留点儿?就傻乎乎的都上交了。’刘二哥说:‘当然,过去是有一点奖金,现在嘛,我想也可能提点钱,无利不起早嘛,要不,怎么来积极性呢?最近听说又没了。’ 过了一会儿,白丽丽等得有点急了,她说:‘再过一会儿,牌局散了,抓谁呀?’刘二哥说:‘还不到十点呢,你打牌有这个时间散的吗?’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边乱哄哄的,接着进来五六个人。调研员和所长都在里面,打过招呼之后,调研员问白丽丽:‘是白丽丽是吧?哦,一晃你们都三十了,还是小时候那样子。’白丽丽眼泪汪汪地对调研员说:‘叔叔你可要救救他’所长问:‘你们确定在这宾馆’白丽丽说:‘他亲自说的’调研员对派出所的同志说:‘唉这样,都去,我先去要住宿登记,等我到服务台,你们再进,看好喽,两人堵着大门,没有后门吧?其他的跟着我。’他对刘二哥说:‘你们两个不要去,在你们的车里等着。’ 所长他们到了宾馆门口,先是调研员推门进去。服务员看了,是个糟老头,还夹着烟。她火气上来了,朝着老头儿就嚷:‘哎,说你呢,把烟掐了。’调研员又贪婪的深吸一口,才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那个服务员很生气,他大声呵斥道:‘乡下人吧,怎么这么没素质?你丢地上,谁扫呀?’她一边说,一边拿着笤帚撮箕过来收拾。调研员不理她,走到服务台前,拿起放在柜台上的报纸来翻看,服务员走进柜台里,白了调研员一眼,她心里想:‘就这素质,还住宾馆。’调研员对她说:‘把住宿登记拿来看看,我是公安局的。’服务员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个老头儿好一会儿,才从抽屉里拿出登记簿,往柜台上一扔,她冷淡地说:‘看吧’调研员拿起来,正要翻阅,服务员拿起电话,正要摁键码,调运员眼疾手快,把电话按下了,同时掏出手铐,往桌上一放,他厉声地问:‘给谁打电话?’这时人就陆续涌了进来,服务员吓得语无伦次,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打’调研员问:‘他们在哪里打麻将?’服务员说:‘我不知道…’调研员看了登记簿,‘哦,有两个是bj身份证号码,三楼三零八房间。’调研员拿起手铐问服务员,‘你不说,先铐起来。’服务员见了这阵仗,吓得直点头,眼泪也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大门外放一个人,小心他们从窗外溜了。’他对所长分派着人,‘这下面放一个人,把大门堵上,我们四个人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调研员带着服务员去叫门,到了三楼,服务员走到三零八房间门口,叫里头开门,里头听是服务员在叫,就答应着,‘来了来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调研员用手指着服务员,服务员又叫开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开门的看来了不少人,就要关上,站在门边的调研员,用脚踩着门的下边,那门怎么关得上呢?里头只好乖乖的把门打开,调研员走了进去‘哦’他大声说:‘都是熟人,你是陆正刚吧?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了?这两个是生人,一会生二回熟嘛,牌桌上的三位,我们打交道不是一两年了,算老相识,’你们怎么在这里玩哟?就在派出所鼻子底下。’这三个人,一个是老陆大学的同学,王保川,一个是王保川的朋友,比他们大几岁,算是吃友,叫张文強,这个人本事大,有钱,对吃很有研究,什么都能弄到,上次的熊掌就是他整来的,另一个叫马辉智,比老陆他们小几岁?也有钱,实际上就是牌桌上的托。 张文强说:‘好久没玩儿了,约几个朋友来玩玩。’调研员问:‘带不带彩呀?怎么没见到钱呢?没有钱,什么事儿也办不成’张文强附和着说:‘那是那是,我们没有钱,带什么彩哟?只是玩牌,不带彩。’调研员说:‘没有钱,怎么还住宾馆呀,现在学好了,还吸不吸呀?’张文强说:‘现在学好了,害人害己害家庭,再也不敢了,现在是认认真真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调研员说:‘那好,我们履行公事,先搜一搜。’‘老张’他叫张所长,‘一个一个带到里间去,短褲也要脱下来查。’没有装修前,这是招待所的大房间,改宾馆时,改成了有客厅的套间。调研员对里间喊:‘把厕所水箱的开关关了,把水放了,要大小便可以,先摆着。’里头答应了,他才对外面其他几位说:‘政策你们是知道的’王保川说:‘张局,你是知道的,自从出来以后,我就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再也不乱来了,没有钱赌,娱乐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你捉奸拿双,捉贼拿到赃,没有证据,你就把我们扣起来,怕不合适吧。’ 调研员笑了,‘小子’他说:‘我干公安时,你还在你妈腿肚子里攫筋呢,我还没有失过手,小子,狗改不了吃屎,证据,会找到的,吸毒贩毒,用量来定罪,多少死刑,你比我还清楚。’老陆坐在那里,腿不听使唤,抖个不停,一听说死刑,他打了个冷战,裤子也湿了。调研员看在眼里,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他说:‘好多人弄得家破人亡呢,一会儿还要尿检。’ 门开了,进来一个军官,两杠一星,是个少校,他一开门就嚷嚷:‘你们怎么不通知一下?就来抓人呀,你们还有王法没有,这是部队,你们要冲击部队咋的?’调研员站起来说:‘你是谁呀?’说完,他向军官喷了一口烟,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说:‘是我们经理’调研员说:‘据我所知,部队的编制里,没有经理呢!’少校横得很,他说:‘你别管有没有,赶快把人放了。’调研员生气了,他指着牌桌上的几个人问少校:‘这是你的人’少校说:‘是我的顾客’调研员对站在门口的警察说:‘小赵,把它录下来。’小赵说:‘录音开着呢’调研员说:‘我们正在搜集证据,请你不要影响我们办案,我来问你,你认识他们吗?’小校说:‘住在我们这里,怎么不认识?’调运员紧接着问:‘如果他们在你们宾馆,赌博,吸毒呢,你们有没有责任?’少校不好回答,没有吱声儿,来时的勇气已经没有了,调研员说:‘你这个招待所对外开放,就要接受公安机关的督察,招待所不能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们来查案子,你们宾馆让不让查,如果不让查,你给领导汇报,我们也向上级汇报,让领导来解决。’ 少校说:‘那也应该打个招呼吧’他的口气明显软了。调研员说:‘我给你打了招呼,他们早就叫你放跑了。你又不是我们的领导,我跟你打什么招呼?你们宾馆对外开放,就纳入地方的管理了,宾馆的治安,也是我们的责任,你们门口怎么不挂一个、军事重地、闲人勉进的牌子,连个岗哨都没有,我想你虽穿了一身军装,可能连枪都没有摸过,我知道,你这种人连枪都是不配的,走吧,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少校气鼓鼓的走了,调研员摇了摇头,他对所长嘟囔着:‘就这素质,最后要查一下,和这个少校的关系,还有那个服务员,一经证实,把他们都铐走,谁也保不了。’张文强出来了,他坐在凳子上,一脸的苦笑,张所长把搜来的物品,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放在桌子上后,叫油嘴滑舌的王保川进去,然后是马辉智。调研员打了个电话,请求支援。过了一会儿,来一个女警官,调研员小声对她说:‘好好查查屋里的这个女的,他总显得烦躁不安。我觉得她很不对劲儿,你打电话再来两个女的。’ 第三个,马辉智也搜查完了,轮到陆正刚,他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屁股那里裤子湿了一大块,在里屋,张所长对着他的耳朵问:‘你还不说,钱藏哪里了,不说后果自负,谁也救不了你。’老陆迟疑了一下,他把嘴对着张所长的耳朵说:‘手提箱在窗外’老陆也查完了。男的还剩一个,是个财神爷,专门为牌友借贷的高利贷者,他什么都没有,最后剩下一个女的,增援的女警察还没有到,那就抽烟等着吧!。 调研员点着了烟,其他人闻到烟味儿,觉得分外的香,张文强说:‘张局,能不能让我们也抽一支呀?你是最宽宏大量的。’张局点点头,张文强就走去拿塑料袋里的烟,‘不许动’张所长厉声地说,调研员就把自己的烟扔到桌子上,他说:‘抽吧’老陆也伸出了颤抖的手,拿了一支。调研员看了一眼老张,张所长眨了眨眼睛,他明白,张所长已经得手了。 又来了两个女警官,都上了点儿年纪,哎呦,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跑跑颠颠,不过、这姜还是老的辣,女警官对那个女的嫌疑人,厉声叫道:‘走吧,到里屋去,怎么,还要请呀。’她们到了里间儿,三个女警官围着女嫌疑人。女的就开始脱衣服,女警官只是看着,就剩一条短裤了,鼓鼓囊囊的,女警官也叫脱下,短裤里有一条带血的卫生巾,一个女警官把卫生巾拿过来,就用手去捏,感到里头有东西,她问:‘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呀?’那个女的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说:‘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另一个女警官把她拉起来,和颜悦色地问:‘先起来吧,那是谁的呢?’他战战兢兢地说:‘我不吸,我是替他们保管。’这个女警官说:‘你吸不吸,一会儿尿检,自然就清楚了。’ 检查完了,女警官把装卫生巾的塑料袋,放到桌上。调研员问:‘多少?’女警官说:‘里头有十小包,多重、要回去秤。’张文强他们几个看了,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调研员说:‘现在只找到一样,钱呢?藏哪儿了,说吧!’大家都不吭气儿,等了一会儿,调研员才说:‘政策,你们都是清楚的,要对抗到底,没有好处,我就不相信没有,没有钱,寸步难行,你们兜里有个几百,还说得过去,一点没有,就奇怪了。’他转过脸去问服务员:‘楼上楼下,左右住的什么人?’服务员说:‘这是顶层,上面是屋顶,左右隔壁,没有住人,下面的二层,也没住人,客人都集中在一层。’ 调研员就布置搜查,他说:‘张所长,你和小贾到里屋搜。’张所长到了里屋,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抽烟,深深吸了几口,才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探出身去查看,在微弱灯光的辉映下,外面的场景依稀可见,墙壁的瓷砖,光光的,只有一个个,悬挂在窗子下边的空调机,空调主机上面,也没有放什么东西,张所长用手在上面摸了摸,都是结结实实的,他伸出头去仔细看、主机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黑洞洞的,把手伸下去摸,里头有一个密码箱,他找着把手,就把它提了起来。‘呵,是密码箱。’他吸了口烟,转身把密码箱交给小贾。他又伸出头去,看客厅外的空调机,灯光太弱,只能看到夹缝黑洞洞的,看不清楚。 所长和小贾出来,小贾把密码箱放到桌子上,在场的几个个嫌疑人,都儍了眼。所长走到窗子那里,他说:‘这边好像还有呢?他推开窗子,看都不看,就用手在夹缝中摸,又提出一只密码箱。’调研员对张文强说:‘打开看看,这是五十万的箱子。’张文强把箱子打开,里屋提出来的箱子,是五十万。外边儿的箱子,成捆的有四十二万,五万多是零散的,共有九十七万多,调研员说:‘你们坚持到了最后,只能公事公办,小张,两个两个的铐上,先到派出所去尿检。’三副手铐铐了六个人,三串。调研员说:‘把服务员和那个少校,也带去尿检。’张所长苦笑着,不吱声,调研员说:‘这是个赌窝,也是个毒窝,服务员望风,差点坏了我们的事儿,那个少校,干扰我们办案,有上贼船的嫌疑,也要查尿。’ 到了楼下,咔嚓一下,就把服务员一只手铐了起来,她还极力分辩,没有她的事儿,调研员对另一个服务员说,去把那个少校叫来。少校来了,脱了军装,穿的衬衣,调研员上前去拽住他的手,咔嚓一下,把他和服务员铐在一起。少校开始大嚷大叫:‘你们要干什么?这是部队宾馆,我是这里经理。’调研员说:‘我也是当兵出身,老兵,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到派出所去说吧。’ 刘二哥和白丽丽看着人都带走了,就下车来堵走在后面的调研员,调研员见前面的人都走了,就径直走过来,白丽丽有点儿急了,他忙问调研员:‘张叔叔,人怎么都带走了。’调研员说:‘做个尿检,如没有吸毒,就放了。以后可不能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近墨者黑不是。’刘二哥说:‘张局,他纯粹是上了人家的圈套,他从来不赌的。’调研员说:‘我知道,张文强他们进去几次了,他们开赌局,诈骗,买别墅,开豪车,怎么盯上你们了?’刘二哥忙说:‘不会盯上我,我是个穷光蛋,盯上白小姐了。他们开了个公司,挺好的。’调研员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陆正刚总是有什么叫人家拿捏住了,才钻进人家的圈套,你们等着吧,一会儿就完。’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进派出所了。 大家等着,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过来一会儿,出来两个女警官,大概没有她们的事儿了,一会儿又出来两个警官,十一点多了,没事儿的民警都走了,老陆才出来,调研员把他送到大门口才回去。刘二哥忙上去迎接,刘二哥说:‘哎呀,误会,误会,现在正扫毒呢,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以后少跟这些人来往。’老陆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伸长了脖子,向远处张望着,他看到在前面走的白丽丽,赶紧追了过去,‘丽丽,丽丽’他呼喊着,白丽丽跟没有听到一样,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老陆倒很机灵,他赶紧跑了几步,在车子启动时,他打开车门、就钻进了车里。 白丽丽走后,虎哥他们才出来,刘二哥过来说:‘都走啦,没事儿,他又没吸毒,只是当了几天的牌架子,走吧,没进里头就好,算是清清白白。’各自上了车,等刘二哥的车子走了以后,虎哥才打着火。车子开了一会儿,秋香有点儿找不着北,总感到方向有点不对,就问:‘你这方向…’虎哥说:‘先不回去,还没有完呢,妳想,白丽丽能饶了他,我不想去看他们的笑话,如果打起来了,我们也应该去拉拉架,丽丽性子又烈,不要一时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秋菊说:‘我看你也够阴的了’虎哥说:‘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你们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刚和小马他们吃完饭,就给我来了电话,都是老陆自己不争气。’秋菊说:‘当然主要责任在陆总,但与你也有很大关系,他把餐馆的资金都带走了,你声儿都不吭,就助长了他走上邪路,不是说男人有钱就要坏吗?’虎哥说:‘下面还有一句呢?女人坏了才有钱,你们都是百万富翁,可不能学坏哟。’ 汽车到了丽丽家楼下,虎哥把车停在路边,只要不开灯,里边能看到外边儿,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虎哥指着前面那栋楼说:‘那就是门口’他侧过身去,对身后的秋菊秋香说:‘收拾不了啦,他们肯定要打电话。’秋香说:‘你也真是的,从小的同学朋友,你早点提醒他,也不至于这样。’虎哥说:‘我当他们是好哥们,你看我帮他,帮丽丽,你们都是知道的,可他们没有把我当好哥们儿,自私,悄悄地就把钱弄走了,老陆还经常约打牌的那两个,到白菜香去弄吃的,什么没吃过就弄什么,弄到熊掌,就一人来一个,那么大,也不怕撑坏了,后来大厨把剩下的那只给我吃,还是大厨来帮忙,我们两个人才吃完。他们做事尽背着我,你叫我怎么说他呀。其实,他的事儿我都知道,哦,出来了。’老陆出来,坐在旁边花坛的台阶上,两手抱着头,也许正在沉思。虎哥说:‘肯定是被赶出来了’陆正刚坐在那里发呆,过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虎哥的电话响了,虎哥问她们:‘接不接呀?’秋香说:‘哦,朋友有难了,摔到了地上,总应该拉一把吧,不要踹人家一脚,落井下石。’手机响个不停,虎哥就是不接,他说:‘吃喝嫖赌都沾上了,也就是白菜香的服务员长得差一点,要不然…,武丽佳和查笑云还行,妳们看出来了没有?两个老道得很,老陆根本玩不过,人家也瞧不起他。’秋香说:‘老陆可是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虎哥不屑地说:‘整个一个驴粪蛋,外表可以,里边不行,是标准的纨绔子弟。’秋香说:‘你听电话没了’虎哥说:‘他无路可去,还要来电话的,妳们也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在丽丽身上花了多少钱?他们争气吗?恨铁不成钢啊,气死我了。’秋菊说:‘慢着,可不要气死了,气死了、我和秋香都有责任。’秋香叹了口气。‘哎’她说:‘我总觉得,你这样编派他不好。’ 虎哥有点生气了,他说:‘哦,我帮他们的时候,妳们尽在我耳边吹风,什么大手大脚,纨绔子弟,一天胡花乱用。现在又来责备我,无情无义。’电话又响了,他们看着老陆,在门口溜了一圈回来,又坐在花坛的台阶上打电话。秋菊说:‘你就快接吧’说着就要来拿虎哥兜里的手机,‘她继续说:‘人家,无家可归了,什么事儿呀?什么事儿都应该手下留情。’虎哥接通了电话,‘喂!’从电话里传出了陆总乐呵呵的声音,‘喂!小虎吗?我是老陆呀,干嘛呀?’虎哥也乐呵呵地回答,‘老陆呀,哦,没事儿,现在一起吹牛呢?有什么事儿呀?’老陆说:‘没什么事儿,你有时间没有,出来一下,现在都几月了,还秋老虎,睡不着,出来吃夜宵,正好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虎哥说:‘我这里都要睡了,明天的事儿多,我恨不得分成两半来应付呢,现在秋香秋菊都上阵了,帮我处理一些事儿,唉、恕不奉陪。’他就把电话关了。 老陆在花坛那里,又转了一个圈儿,坐下来又拨电话。虎哥对秋香秋说:‘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就这货。’等了一会儿,虎哥才接电话,‘喂!是我,几点啦?我都脱衣服了。上下眼皮直打架,睁不开了,有事儿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老陆在电话里小声说:‘是这样’只听虎哥大声嚷嚷:‘大声点,听不见。’老陆只好把声音放大点,‘今天我和丽丽吵架了,她把我推出门了,我无家可归了,咋办?’虎哥说:‘吵什么呀?都当爹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是谁的错啊?’老陆在电话里说:‘她那脾气你是知道的,格格的脾气,丫鬟的命,不知道什么事儿不顺心了,回家就拿我来出气,我也是忍不住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是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虎哥说:‘尽说废话,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老陆说:‘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我又不好踹门,把爹妈吵醒了,又要挨骂,我想去老金四合院那里,住一晚上。’虎哥说:‘被扫地出门了,是吧?那边是小顾一家住着,没有空房,要不你到我家来吧?只能和我睡小床,凑合一晚上吧,嘿,怎么糊涂了?住宾馆嘛!。’老陆说:‘不行,他又要怀疑我去找小姐了。’虎哥说:‘你在公司不是有间房子吗?坐出租去,身上有钱没有,啊,才几十块钱嘛,没关系,到了再付嘛,谁付,借门房老头的嘛,好吧、拜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他们三个人,看到老陆走到马路边上拦出租车,等他上了车,虎哥赶忙叫她们趴下,一道耀眼的灯光闪过后,大家才直起身来。虎哥问秋香:‘怎么样?死也不讲真话。我一想起吃熊掌,心里就是气。’秋菊说:‘你不是也吃了吗?’虎哥说:‘那是大师傅请我吃的,在他心里,我比他那几个牌友,还差一截儿呢。’秋香说:‘哎呀,有什么好抱怨的呢?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嗯’虎哥说:‘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的人,唉、给丽丽打个电话,给她出出主意。’他拿起手机,拨了丽丽的电话,‘喂!骂谁呢?骂了再说对不起,哦,我给你报告一下,刚才老陆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吵架了?没有,没有怎么就扫地出门了。哦,没让他进门,关在外头了,那也不是个事儿呀,哎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孩子那么大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那一头丽丽把嗓门提高了,虎哥苦笑着看着秋香,还用手指着手机,叫她们也听听。‘赵虎,我跟你没完,有好多话,我憋在心里几年了,哪天要和你做个了断,要请见证人,刘二哥,好,好,叫秋香也去,叫她也听听。’说到这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虎哥忙说:‘别,别,冷静一点,好,不能因为家庭的事儿,影响工作,明天照常上班,眼睛不要哭红了,肿了,叫别人看笑话,老陆打车回公司去了,他知错了,很后悔,悔死了…,怎么能这么说呢?死了,小孩就没有爸爸了,我看,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回单位嘛,现在都在清查吃空饷,他是请的病假,病好啦,就回去上班嘛,名正言顺,有个组织管着就好了,穿着国家干部的外衣,多光彩呀,……妳问妳问,哦,我不清楚,好像走的时候…,我不清楚,他走的以后,武丽佳说过,没有流动资金了,我给他补了五十万?不,是二十万;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冤枉死我了,我是费力不讨好,好吧,拜拜。’ 虎哥关了手机,他说:‘现在惹了一身骚’听他一声叹息,‘哎,何苦来着’秋香说:‘你自找的’秋菊说:‘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虎哥说:‘那妳说’秋菊慢慢地说:‘对待亲朋好友,一定要真诚,如果早点儿提醒一下,也不至于发展到这步。’虎哥马上说:‘你这个我不同意,她都三十岁了,三十而立,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不能指望别人指点,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妳们俩也一样,妳说,他把流动资金拿走了,他也知道瞒不过我,又不打招呼商量,就是楞要这样,你只能理解,他决定了,没有必要跟我说,没有必要知会我,来跟我商量,你要是跟他讲,他可能说是出他的丑,成心叫他下不来台,非吵起来不可。’秋菊说:‘你也要谦虚一点’虎哥说:‘这倒是,对他这种人,应该加强监督,在吃熊掌的时候,我就应该警觉他那些狐朋狗友,是吧?’走吧,回家去,他启动了车子,慢慢的开进了川流不息的主干道。 大年三十那天,天刚亮,大家就起来了,做的做饭,收拾的收拾,准备送何青山出门儿,马料袋里装满了草料,泡过的苞谷砂和银元。正好要从县城过,准备去找个装水的葫芦,再买几味中药。吃过饭,老何就骑着马,提着打狗棍出发了。妙常师父总有些不放心,小师父也起来送行,她叫妙云,看他那饱含泪水的双眼,老何知道,她充满着期待。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了,老何在马上说:‘我走了,就在路上过年,初七初八就回来了。’他从后山山坳下山,马比人走得快,很快就到了城里。他走河街,过年了、人很稀少,他把马拴在河下,从后门走到老赵的铺子,老赵正在摆摊子,过年了,卖点瓜子、花生,香烟洋火。他看到老何,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年初一、怎么风风火火的就来了。老何简单的说了缘由,老赵说:‘你呀,真是喇叭林的斑鸠,不知道春秋,今年二十九是除夕,没有三十,今天是大年初一。’老何说:‘你在山上也不说’老赵笑道:‘我又没有皇历,我也稀里糊涂的,是昨天才听他们说的。’陈大姐也从楼上下来了,老赵说:‘现在不走长路,真没想起整个水壶,明年呀,你种两棵葫芦。’陈大姐说:‘我到黄校长那里看看’。她还没有走出大门,老何在后边说:‘哦,买几味中药,行啦,就买二两甘草吧。’老赵看着老何,提醒他说:‘多弄几味嘛、板蓝根,金银花,都是清热解毒的。’他已猜出了老何的心思,老何扬了扬手,给陈大姐说:‘去吧,就要二两甘草。’ 陈大姐走后,老何才对老赵说:‘搞一味就行了,甘草汤,清热解毒解渴,一个人出门儿,要想周全一点。’老赵说:‘我去不行,找一个人作伴不好?’老何叹气道:‘龙生倒是合适的,他走了,山上那些事儿怎么办?要是妹伢子在就好了。’他们又想起了妹伢子,一年半了,两人默默无语。老何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痛苦的思绪中走出来,他叹了一口气,‘哎,这个妙常师父,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呢,她还想自己亲自去,一去一回,差不多有千里地。’老赵说:‘凡是出家人,都有自己的心酸事,要不、怎么能看破红尘出家呢,能帮就帮一帮吧。’ 陈大姐回来了,在黄校长家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葫芦,甘草也买回来了。老何拿了一片甘草,往壶嘴里塞,塞不进去。老何就请陈大姐,把甘草切碎了再熬,熬了一块灌到葫芦里,一路上风餐露宿,还要卖点烧饼。陈大姐熬上了甘草,就去买干粮。 等陈大姐走了,两人谈起形势来,老何说:‘听说红军都到了陕北,那里还有一块根据地,黄校长方便点,你请他弄几张报纸来看看,看有什么消息?’。两人嘀嘀咕咕一直说到吃中饭,吃了饭,老何就上路了。 走了一下午,近黄昏时,找到路边一户人家寄宿。这里的规矩,住干号一角,吃饭两角。问店家,才知这一下午走了八十里。途中没有让马跑,大冷的天,要是跑出了汗,马受了凉,那就麻烦了,上坡下马走,为的是不让马太累,要行千里路,就要为长期打算。老何算了一下,四天能到,也就是正月初四。 第二天一早,老何看了喂马的簸箕,草料和苞谷都吃完了,他又在簸箕里,给牠添了一些马料,希望马儿跑得好,还要叫牠能吃饱;这天是大年初二,在马背上过的年,走了一百五十里,老何知道,现在正是暗月,不能走夜路,天还没黑,就找人家住下了。这次有了经验,草料和苞谷多给一些,老何摸了马料袋子,包谷已经不到一半了。他叹了口气,明天是初三,要出g界,进hn前早点儿歇息,准备马料,越到那边儿,粮食就越金贵,还不一定能买到 第三天,是大年初三,就要出g界,路上碰到一个小村庄,找到村里的小栈房,店家听说不住宿,就没有热情了。老何拿了一个光洋放在桌上,说:‘马料’店家顿时喜笑颜开,‘有,有,’店家说:‘这里是到hn的大道,过往人多,是准备好的。’喂完马,驮着装满马料的袋子,又上路了。听店家说:‘后面还有一百五六呢,老何想尽量往前赶。两省交界,人烟稀少,走到天黑,才见前面有灯光。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农家。这地方山高,人自然少,只要找到人家,就可住宿,干号一角,吃饭两角。 店家见这夜灯瞎火赶来的客人,他知道、你进不得,也退不得,这里只此一家,吃和住都涨了一角。歇干号要两角,吃饭要三角。老何无奈、只能逆来顺受,就认了。看那店家,长相猥琐,不像是个好人。老何说:‘明早结账’店家说:‘今晚就结’老何总感到店家有些别扭,使人不痛快,但也没办法,就掏出一块银元来、递给店家。店家拿在手里吹了吹,放在耳边听了听,他眉开眼笑地说:‘住在后院儿’老何说:‘找零’店家回过头来,他板着脸说:‘还怕不给,明天走时给你。’店家端来了桐油灯,对老何说:‘走吧,到后面去。’他领着老何到了后院,店家把灯放下后,一边回走一边说:‘饭好了、我叫你’。等店家走后,把草料袋扛进屋里,卸下马鞍,再到前院去借一个大簸箕,瓦盆,把马拴在窗下,给马添料饮水。 他看店家,办事儿不地道,心里疑心重重的,就拿着电筒四处查看,这是一座独立的房子,和前边主人家的正房并不相通,两边是土墙,一个侧门,顺着房墙通前院,侧门不高,上面的门框正好高过马头。堂屋小,桌凳上满是尘土,看来很久没有人来住过,耳房里有两张小床,只有一个枕头和薄被放在草席上。老何着实累了,倒到床上便打起鼾来,听到店家大呼小叫,马上就醒来了,这是部队养成的习惯,倒下便着,抓住机会休息,一般是浅醒,遇有情况,马上起来。‘来了,来了,’他答应着,隨即起来。他把草料袋里的那包银元拿出来,扔到对面耳房的门后,吹灭了灯,就打着手电,到了前院。 他拿起葫芦,喝了几大口甘草汤,到了hn地界,还是小心为妙,三角钱,三个菜,一个炒酸菜,一个霉豆腐,一个泡姜,闷的饭,趁店家不注意,把盛饭的碗,调换一下,饿了才知米饭香。吃饭时,老何仔细查看了米饭,和炒的酸菜,看不出问题。大过年的,店家不错,还切了两片腊肉放在饭上。老何没敢吃,趁店家不在,悄悄扔给守在边上的狗吃了。吃完了饭,走的时候,老何说:‘早上给我熬点儿稀饭吧’店家说:‘客官,我们这里十乡八里,都是吃两顿,没有早饭。’老何无话可说,他是一肚子不痛快。顺着房墙走到后院,他把灯点着,给马添料加水,又把那包银元、拿回来放到马料袋里,检查了门窗后,才和衣而睡。 他梦见骑在马上,赤兔马站着,不停的用前蹄,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地面,牠的鼻翼扇动着‘噗、噗’发出喷鼻声,老何知道,他打响鼻,这是焦躁不安或者对环境的恐惧,他安慰牠,‘不用怕,不用怕,有我呢。’他伸出手,顺着牠的颈项往下抹,咦!平时平顺的颈项,怎么变成硬邦邦的硬疙瘩了,得什么病了,赤兔马又打了两个响鼻,老何醒了,模的不是马的颈项,而是小床的床沿,这马怎么了?他赶紧起来,把枕头下的手枪别在腰里,揣上电筒、拿着打狗棍,蹑手蹑脚走到堂屋门口,他抽门闩,试图开门,‘哦,外面挂上了锁。’这才急了起来,马要是被盗,还有一百多里地呢,不知要走到何时,再说这赤兔马,相处两年了,比儿子还要亲呢,可不能把牠丢了,来时已经看过,窗子钉有木条,出不去,怎么办?真是越急越糊涂了,过去在部队,经常卸老乡的门扳当床扳,把门扳卸下来不就行了。他顺着门往下摸,摸到门的下沿,抬起门板,把门轴移出门墩上的轴眼,门板就倒到了一边儿,门就开了。 盗马贼蹑手蹑脚进到后院,先在门前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屋里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客官轻微的鼾声。他马上把门扣扣上,挂上锁,把客官关在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摸到窗前,他惊了马,马用前蹄敲打着地面。‘噗、噗’打了响鼻,他解开缰绳,脸贴着马头、抚摸着马的颈项,以消除马的恐惧和不安。盗马贼就要得手了,忽然、听到门板‘哗啦’一声倒到了一边。盗马贼见事己败露,就飞身上马,勒转马头,缰绳一抖,两脚一夹,就要冲出院去。说时迟那时快,老何一步蹿出门来,大喝一声:‘站住’他迅速跨了一步,把打狗棍向马的影子搠了过去,这一棍搠到了马的屁股上,赤兔马受了惊,牠一边儿嘶叫着,一边前腿腾空,迅速站了起来,马背没有马鞍,也没有马蹬,盗马贼顺着马屁股就跌落下来。这小子很老道,顺势一滚,就滚到了老何脚边,赤兔马的前腿刚着地,后腿接着就猛踢过来,老何连忙向后闪了一步,等赤兔马闹完了,老何随手提起盗马贼,老何大声吼道:‘呵!敢动我的赤兔马。’这盗马贼是个很机灵的人,他很快拉开棉衣上的两个扣子,两手往后一伸,甩掉棉袄,像水里的泥鳅一样,朝那门口跑了,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老何拎着那棉袄的后领子,叹了口气说:‘真机灵,老道’他关了院门,后院又恢复了宁静。他回到屋里,已无睡意,就点灯抽起烟来,他搜了棉袄,搜出一枚光洋,他笑了,就是刚才给出去的那个银元,它又回来了。今天没赔,赚了一顿饭,还赚了歇干号的钱。 东方已经发白,天蒙蒙亮,老何就启程;下午赶到凤凰,在米粉店吃米粉时,向老板打听白云庵,老板说:‘白云庵没有多远,二十里路吧。 晚饭时分赶到白云庵,寺庙依山傍水,隐藏于一片古树之中,进了山门,见到一个小尼姑,正在搬拿柴禾,老何上前去问:‘小师父,这里是不是白云庵?’小尼姑,十二三岁,面目清秀,她打量了一下老何说:‘施主,这正是白云庵。’老何问:‘师太可在’小师父说:‘正在大殿烧香拜佛呢,请问施主,有何事要见师太。’老何说:‘妙云师父捎了口信儿,我顺路到这里来见师太,報了平安就要回去。’小师父听说有妙云的消息,把柴禾丢了一地,急忙跑进去找师太。不大一会儿,小师父就出来了,后边一个尼姑,搀扶着一个老尼姑出来。老尼姑骨瘦如柴,他颤颤巍巍离得老远就问:‘施主从何而来?’声音很微弱,老何隔远了听不清,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老人,哪还有力气说话呢?老何走近了,向老尼姑施礼,他双手合十,作揖问安,他说:‘给师太请安’师太问他:‘施主从何而来?有妙云的口信?’老何说:‘我叫何青山,从g靖南府来,是妙常师父托我捎口信儿,说妙云师父到了那里。’师太听到了妙云的下落,他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就老泪纵横,哭了起来。老何接着说:‘我有事到hn,妙常师父叫我,一定要到白云庵来看师太。’师太说:‘我好,我们都好着呢。’ 师太虽然年老体衰,但还不糊涂,心想走了几百里地,不只是为了报一声平安吧,她就对小尼姑说:‘妙青、妳和大师姐把那马牵到后院,把马上的东西卸下来,放在东厢房,把客房收拾一下。’老何也清楚,师太是要把她们支开,等她们走了,老何压低了嗓门儿说:‘妙云师父去、说了妳们的难处,妙常师父哭得死去活来,本来她要亲自来的,那怎么行?来回一千里地呢。我家有马,所以我就代她来了,带来三百大洋,以解燃眉之急。’师太说:‘救了我们,那她们两怎么办呀?’说着就用袖子去擦眼泪,老何说:‘不碍事儿,她们还有呢,那边观音阁,香火甚旺,去年修庙,募得一千多块钱,加上老师太从前朝就积攒的香火捐赠,还剩好几百呢,到今年端午,庙就可修好,资费有多的,就抽了三百,叫我赶快送来。如有亏空,也不会大,她还担心这钱,怕妳们吃不到秋后呢。’师太说:‘够了’ 师太问:‘观音阁师太,是否安康?’老何说:‘前几年已经圆寂了。’师太听了,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老何甚为感叹,出家人也很重感情,没有见过。师太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双眼已是红肿,她站起身来说:‘到后院儿去吧,现在我年纪大了,庵里的事儿,交给妙惠打理,就是刚才见的,那个妙青的大师姐,为人忠厚,就把钱交给她吧。’走进后院,老何说:‘钱就在马料袋里。’, 妙青和大师姐妙惠、把草料袋抬进客房,妙青说:‘说是马料,马料哪有这么重啊?’她就用手伸进马料袋里去摸,看看有啥东西。妙惠沉着脸,哼了一声:‘嗯’妙青连忙把手抽出来;两人又出门去卸马鞍,才把马鞍拿进屋里,老何和师太就进屋了。师太说:‘我那师姐,靖南观音阁的主持,已经圆寂了。’说完抽泣起来,大家又一起哭了一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老何把马料袋里的两包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师太对妙惠说:‘妙常给我们带来了三百大洋,来解燃眉之急,妙惠妳收好了,妙青,不准对外说。’妙青回答说:‘是,’老何打开布包,把大洋按二十一垛,码了十五垛,点给妙惠。妙惠和惠青、看着这白花花的大洋,高兴的不得了。师太说:‘放到我房里的木箱里’妙惠很利落地兜起衣襟,把大洋全抹到衣兜里。师太哼了一声,‘这成啥体统?’妙惠又重新把大洋放在桌上,规规矩矩,重新包了两包,抱在怀里走了。说完她拄着拐杖,跟妙惠出了门。 老何总惦记着自己的马,先叫妙青找来瓦盆给马饮水,拿出自己带来的小簸箕,把马料和苞谷全抖了出来,只够今天吃了,明天还要准备。老何的肚子早就饿了,他问妙青:‘吃过晚饭没有’妙青说:‘出家人午后不食,只有早饭和中饭,没有晚饭。’老何看她还是个孩子,就说:‘我就不信,妳们出去化缘,走出去就中午了,妳回来,能空着肚子走回来。’妙青没有吭气,老何说:‘我还没有吃晚饭呢,肚子饿了,我的干粮有点馊,你去用水把我的干粮煮一煮。’妙青说:‘我去问问大师姐’这时大师姐来了,妙青就说:‘施主说:他有干粮,馊了,想煮一煮。’妙惠说:‘我已经安排做饭了’他还特别说:‘是焖的干饭’老何问:‘你们是吃干饭?还在稀饭?’妙惠说:‘一年多了,没有吃过干饭,没有米,哪来干饭,把化缘来的饭,又回锅里熬成粥,大家分食。’老何问:‘听妙青说,午后不食,没有晚饭,是真的吗?’他皱着眉头说:‘大人可忍’小师傅可就受罪了。我们那边儿,在庙里是吃两餐,午后不食,我们离县城有二十多里,出去办事儿,可能两头都赶不上饭,只好把午饭挪到下午。’妙惠说:‘有戒律、过午不吃,在庙里只烧两次火。’ 老何对妙青和妙惠说起观音阁的情况,靖南虽不富足,但善男信女多,现在还重修了庙宇,只是人少,原来只有妙常一人,现在有两人,也不算多。’妙青接上话,‘施主能带我去吗?’妙惠说:‘原来妙云走时,就想带着妙青一块走,师太不准,幸好未去,妙云都差点儿…。’他叹了口气,‘哎、如施主能将妙青带走,我们就少了一张嘴。早晨一碗稀饭,中午两碗稀饭,你看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到那边总是比在这里好一些。’老何没有思想准备,她说:‘一是路途遥远,就是骑马,也是十分辛苦,另外也不知道妙常的意思。’妙惠说:‘观音阁那么大,妙常怕是巴不得呢,这次是骑着马去,骑马总比走路强,妙云都能走着去,她骑着马还去不得,她与妙云甚是相投,到那里又多一个伴,她们高兴都来不及呢。’老何问:‘庙里就妳们几个人也不多嘛’妙青说:‘还有四个师姐在睡觉呢,她们半夜就得起来,到很远的地方去化缘,现在就指靠她们呢。’老何叹了气,他说:‘这事儿呀还得看看师太的意思。’妙惠说:‘师太也是这个意思呢’沉默了一会、老何才答应,他问:‘骑马也很苦啊,妙青妳受得了吗?’妙青说:‘我骑累了,还不能走一会儿。’ 妙青想要走,她和妙惠都想知道观音阁的情况,老何说:‘观音阁离靖n县城有二十多里,坐落在陈家沟梯子岩山上,新庙还有几个月就修好了,依山而建,一进三层,错落有致…’他讲完了观音阁,又来讲自己,‘我挨观音阁最近,不到半里地…’妙惠问:‘梯子岩山上是不是很荒凉?没有几家人。’老何说:‘是,方圆几十里地,只有几十家人。’妙青问:‘那化缘怎么办?’老何说:‘观音阁香火旺,不用拿着碗,到街上去化缘,自有善男信女,把供品和施舍,送上山来,今日米一担、明日柴一挑,不会为化缘烦恼。’他接着讲起自己的家来,‘我家有四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是从q来养病的,一个小一点的姑娘,是逃难来的,一个男伢是避难来的,我们在山上开了二十多亩的荒地,筑了土墙围起来,不怕野兽来祸害,现在种了麦子,明年要打好几千斤呢?我们都吃不完,收了麦子种苞谷,全用来喂猪。我养了马、牛、还养了两只母羊,生了四只小羊,养了两头母猪,刚生了二十四只猪崽,…’他说起来,如数家珍,妙惠和妙青、都听得入了迷。 老何问起这里的米价,妙惠说:‘过去是五分一斤,一个大洋可买二十斤呢?现在遭灾,米也贵了,一块钱,也就是买十斤米,庵里还住的有三个施主,家里拖家带口逃荒去了,老施主走不得,只能在家糠菜度日,师太可怜他们,就接到庵里,一天也是两碗稀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家里逃荒的,最近回来过年了,我想叫他们家里的男丁,出去买米,百里外,仍是五个大洋一百斤,我只要八十斤,挑一次,全家也可以吃几顿饱饭,这是两利的事儿。老何问:‘这是不是师太的意思?’妙惠说:‘不是,不能让她知道,她是一心救苦救难,恨不得把钱都施舍给人家呢。’老何说:‘出家人不贪财,但不积攒点香火钱也不行,妙常能把庙修起来,是老师太从前朝就开始积攒的。带的那三百块钱,害怕还用不到秋后呢?’庙惠说:‘用到秋后没问题,要用到明年呢!以后,还是要去化缘,早上稀饭可吃了两碗,中午干饭可以吃饱,一人一天也就是一斤米,庙里有十来亩薄田,今后要收回,自己种,犁田做不了,可以请人,有些必用之物,香、纸、烛,要多备一些,有的施主来拜佛,祈福,路远不便携带,人家总要捐点香火钱,城里也要经常去,做佛事儿,总有香火钱的。’ 老何说:‘师太过去就不做这些?’‘哎’妙惠叹了一口气,她说:‘人家不来请,她就不过问,原来妙常在时,是这样,妙云在时,也是这样,增多粥少,她们也不为难师太,都走了。’这时进来一个尼姑说:‘师姐饭好了’妙惠说:‘端来吧!’ 尼姑端来了一大碗饭,一碗炒酸菜,一块霉豆腐。妙惠说:‘施主你慢用,妙青,你就在这里侍候,施主吃完了,妳收拾,把碗洗了。’她说完就要走,老何说:‘现在天色短,吃完饭就黑了,这里我不熟,没有马料了,我想去找点马料。’妙惠说:‘这里就这个样子,我们就不留你了,明天准备一天,后天就上路。路上要带的东西,明天再说吧,妙青,一会儿你到下面吴家、张家看看,找点草料。’妙青连忙答应:‘是’等妙惠走了,妙青就把门关上,老何拿着碗说:‘这碗真大’妙青说:‘这是化缘的碗,化缘时、施主是把碗、拿到屋里去、在家里盛好了再送到外面来,如果碗小了,人家施主给的饭就少了。’老何说:‘施主给了,端着就回来,一天就化一碗饭?’妙青笑了,她说:‘我们背有饭袋,把化缘来的饭,倒在饭袋里,再端着空碗到下一家。’ 老何扒了几口饭,把酸菜夹了一些到碗里来,再把米饭拨一半到菜碗里,要分一份饭给妙青吃。妙青用手指了指房门,‘哦’她的意思是墙外有耳呢,不要叫人家听到了。她说:‘施主,我们午后不食呢。’既然妙青不吃,老何只好一个人享用,确实也饿了,一会儿就把饭吃得精光。 老何从马料袋里拿出手枪和匕首,把它揣在怀里,妙青找来了灯笼,就一起去找马料。这个地方,只要家里有地,就要养牛,就贮有草料。走到半路,老何从怀里,拿出身上仅剩下的干粮,一个硬邦邦的苞谷饼子,递给妙青。妙青不接,她说:‘我们午后不食,不用麻烦了。’老何无奈,只好收起来,心想:这小师父,循规蹈矩,出了家,自然要受戒律的约束,看来师太调教不错。到了吴家,说明来意,吴家大叔说:‘有铡好的草料,苞谷也有,只是没有磨。’老何说:‘明天磨了,粗一点,用盐水泡一天,后天我们一早来取。’临走留下一块大洋,就和妙青回来了。回到屋里,老何就睡了。 妙青去找大师姐,走到师太门口,正好大师姐从屋里出来,大师姐上前拉住她,她饱含伤感地说:‘师太找妳呢’就拉着她进了师太的房里。师太叫她们都坐下。师太叫妙青坐近点,拉着她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师太已是老泪纵横,妙青回过头来看大师姐,她正用衣袖擦眼泪呢。师太的声音在颤抖,她低声说:‘妙青,你来白云庵两年了吧?后天就要到观音阁去了,到了那边儿,要好好跟妙常,妙云学唸经,妳悟性好,跟师姐们好好修行,后天是初五,明天妳家里、要来送香烛供品,你一走,不知道何日才能回来,你怎么对家里人说?’说到这里、师太再也说不下去,她用袖子去擦眼泪、一阵沉默之后,妙青说:‘我既皈依佛门,就与尘世脱缘,这人是不见为好。’大师姐说:‘出家人也是父母所生,是父母所养,总是有恩于你,今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要为他们着想,见上一面,以了他们的心愿。’妙青说:‘妙青听师太和大师姐教诲,但不要喊天哭地,耽误我们出行,马料的事儿,已经办好,吴家有草料,只是苞谷没磨,明天早上粗磨一下,用盐水泡了,走时带走,我们路上的干粮,何施主说:到凤凰去买,烧饼和粑粑都行。’ 师太又拉着妙青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听说妙常重修观音阁,我倒想去看看,看来是去不了了,你告诉她们,哪年妳们一块儿云游回来,也不过就六七天。’大师姐说:‘等庙上的事利索了,妙常妙云会回来的,这次要不是急,妙常都回来了。’师太也累了,她摆手说:‘妳们去睡吧,明天化缘的就不去了,初五、总有善男信女,来烧香祈福,哦,现在宽裕点了,让大家多吃一点,妳看,好几个浮肿了,菩萨保佑,今日来了及时雨,真真的,久旱逢甘露啊,走吧!走吧,去睡吧。’ 何青山一觉睡到大天亮,听到刷刷的扫地声,他知道起晚了,听到敲门声,他赶快去开门,妙青端来热的洗脸水,这才想起多日没有洗脸,晚上都是和衣而睡。早饭也端来了,是一大碗稀粥,太稀了,正好在碗里、照了一下镜子,呵!胡子太长了。他就问妙青:‘小师父,有没有剪刀啊?,胡子该剪一剪了。’妙青说:‘你先吃吧,我去拿。’说完她就走了。老何心想:还是剪了再吃吧!留着镜子,还可以照一照。妙青拿来了剪刀,剪了胡子,在碗里一照,精神多了。喝完粥,叫上妙青,牵着马、带上草料袋,就到吴家看草料,草料是现成的,苞谷正在磨。老何看他们正在准备,他又交代了一遍,磨好后用盐水泡。离开老吴家,把今天马要吃的料也带了回来。从吴家回来,老何叫妙青去收拾,其他东西不用带,冬天天冷,把衣服都穿到身上,剩下几件单衣,用布包了、放草料袋里。带床薄被,墊在马背上。 这次来了白云庵,不知还有没有第二次,老何没有其他事儿,就去找师太话别,他走到院子里,见到妙惠,对她说:‘来一次不容易,去看看师太,好回去回复妙常师父。’庙惠就领着老何到师太房里,见了面,师太说:‘我一晚上没睡着,啊,观音阁,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来了,这可救了我们。’老何说:‘今天早上的稀饭稀了一点,我看没有几粒米,我还对着碗照镜子呢,现在有钱买米了,还是稠一点吧。’妙惠说:‘其实不少,那是化缘回来的饭,回锅熬的粥,所以不稠,中午就好了,煮干饭,午后我们出家人不食,中午饭吃饱就行了。老何说:‘人家有的庙,午后也食。’妙惠说:‘佛门有宗有派,各宗又所不同,比如小乘那一派,他们还吃荤呢,因为在水边,或在草原,只有鱼和肉,咋办?信众吃啥,出家人就吃啥。除了那些地方,还是要按戒律。 老何对师太说:‘苦了一两年,现在好了,要吃饱,钱不够,我夏天再来一趟。’师太连忙说:‘够了,够了。’妙惠叹了一口气,她说:‘哎,到时有难处,又要给你们添麻烦,到时给你们写信。’老何说:‘写g靖n县陈家沟观音阁收就行了。’ 提起妙青,老何说:‘还是个小伢呢’她为什么这么小就遁入空门?。’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理由。他感慨地说:‘才十二、三岁呢!’妙惠马上说:‘十三了’老何叹息一声说道:‘哎呀,这么小就出家了,就怕路上有人说,我拐卖人口呢。’妙惠说:‘出家可不分老小,前朝有个皇帝,都老了,他想出家,大家都反对,最后他还是遁入空门,我们妙青…’她看妙青在院子里,就叫她:‘妙青’妙青进来后,妙惠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妙青和佛门有缘,她生下来就病歪歪的,一直到十岁,那年我们到她们那里去做佛事,妙青一见妙云,病就好了,走的时候,就哭闹着,要跟妙云走,我们走了,她又病了,隔了一年,我们又去,又和去年一样,病好了,一定要跟妙云来白云庵出家。家里也没办法,就遂了她的心愿。来这里两年了,就是身子弱一点,哦,悟姓高呢!’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师父,他说吴家送东西来了。妙惠忙问:‘来了几个人?拿了什么东西?’师父说:‘来了一个男施主,押了两挑担子,下面放的米,上面是供品。’妙惠忙出去,到了前院,见是妙青的舅舅,忙上前去招呼:‘张施主来了’。张施主双手合十,他把礼帽拿下,欠了一下身子说:‘今天家里有事儿,他们来不了了,叫我送来,香纸烛和一百斤米。’妙惠叫跟在后面的挑夫,把东西送到后院厢房去。他对张施主说:‘请到师太那里喝茶’妙青听说家里送供品来了,就想回避。师太见她想走,就叫住她说:‘妳明天就要走了,既然家里来了人,还是应该见一见。’ 张先生进了门,师太要起来,妙青忙去搀扶,她颤巍巍挪了一步,颤抖着说:‘来了’张先生忙向前走了两步说:‘师太不要起来,不要起来。’他就过去,扶着师太坐下。师太坐下后,就来介绍何先生,她说:‘这是g那边来的何先生’老何连忙补充:‘何青山’妙惠就来介绍张先生,她说:‘这是妙青的舅舅,张先生。’张先生连忙补充:‘张德铭’他抱拳说:‘幸会幸会,何先生在哪里高就啊?’何青山说:‘种地’张先生说:‘不像,不像。’老何说:‘种地可没有像不像的’张先生说:‘g远呢,特地来白云庵烧香拜佛?’老何说:‘白云庵不大,但名声大,庙不在小,有仙则灵呢,进了山门,见到十多岁的妙青师父,着实吃了一惊,有这么小的师父,自愿皈依佛门,出家修行,真还没有听说过,可见这白云庵,香火兴旺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妙惠见二人还要往下扯,不知要扯到何时,就直接点明说:‘张施主,明天妙青就要和何先生到g去呢。’张德铭听了,吓了一跳,他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呀?’老何说:‘不回来了。’张先生看着妙青,他问:‘这是什么意思呀?’妙青说:‘妙常和妙云师姐都在那边,专门请何先生来接我。’张先生听了,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怎么不早说呢?妳爹妈总要见最后一面嘛’何先生笑道:‘你说的甚么话嘛?怎么成了最后一面呢?才几百里路,以后你们还可以去看她,她也可以回来的。’张先生说:‘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家里是个什么意思?反正才二十多里地,也不算远。’说着就起身告辞,风风火火地带到两个挑夫走了。 老何问妙青:‘是不是回去见父母一面?应该回去给父母磕个头,总是有养育之恩嘛,就是佛祖,也是有父母的。’妙青说:‘既已斩断尘缘,就不见了。’师太颤巍巍地说,妙青怕听不清楚,赶快凑过去倾听,师太说:‘见也可以,不见也行,看他们如何安排嘛,要不今晚上他们来,要不你们明天走、绕到那里去辞行。’ 老何想把草料先取回来,就叫着妙青一块去拿草料。老何把空马料袋放在马背上,就和妙青一块牵着马去了吴家。在路上,老何不胜感慨:‘出了家,情感也就淡薄了,最后没有了。’妙青说:‘施主,话不能这么说,出家之人,为的就是诚心修行,这修行可不能六根不净。’老何问:‘什么是六根?’妙青说:‘这六根就是,眼耳鼻舌身意,还有六识,六尘,我说六根不净,就是说,感到心绪烦乱,不得清静,影响了我的修行。’老何说:‘见一见好,父母养妳也不容易,妳也要替他们想想。’老何转过来问她:‘佛是什么?’妙青说:‘佛就是佛陀,意思就是觉者,智者,就是如来佛祖。’老何说:‘我知道,就是菩萨。’妙青笑了,她说:‘菩萨要低一层,有四大菩萨,再下边才是罗汉,再下才是山神、土地,天龙八部。你要信佛修行,要多问我师姐妙云,她才讲得透。’老何说:‘眼见为真,这佛祖菩萨、没有看见过活的,庙里都是木雕石刻的,真有吗?’妙青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佛祖菩萨,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法力无边,主宰着世间万物。’老何说:‘我一点都没有感悟’妙青说:‘你乃凡夫俗子,怎能感悟。通常佛祖菩萨,并不出面,只是借力使力,比方妙云出游去了,走到你们那边,凍饿生病,生命垂危,师太日日眼跳,她就感悟出,妙云情况不妙,赶忙唸经求佛,流着眼泪大呼,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要保佑妙云,那观世音菩萨即指引妙常到她跟前,认出妙云,使妙云得救。’ 老何说:‘妙常没说过,妳编的。’妙青说:‘施主不要妄语,你来时,可遇到什么事儿?’老何说:‘我的马差点叫人偷跑了’妙青笑道:‘这就对了,如没有佛祖保佑,你是到不了这里的,菩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要在盗马贼偷马的时候,叫马鼻子发痒、打个响鼻,把你惊醒。或是恐吓那马,使牠受惊,乱跳乱踢,使盗马贼下不了手。还有你葫芦里满是药水,总是菩萨提醒,路途艰险,要小心为好,是为防那蒙汗药的。’老何说:‘没有谁告诫我’妙青说:‘佛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一切都在佛的掌握之中。’老何说:‘小师父,你说一千道一万,我也不入妳的空门。’妙青说:‘不是要你入空门,信也好,不信也罢,佛都在那里。’老何说:‘首先,一天午后不食,我就受不了,做活路主要是在下午,不吃晚饭,那人受得了?’妙青说:‘早食,有天因,就是你今后上天堂,也算一个条件。午食,有佛因,今后修行圆满,也就有了可能,晚食、是牲畜因,下辈子你再转世,也可能投牲畜胎。夜晚食,是地狱因,也是以后转世下地狱的理由,所以,一定要守戒律。’老何说:‘佛门戒律太多,就说那十戒,也不易做到。’妙青问:‘施主可知道有哪十戒?’老何说:‘我不一定说的全,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饮酒、不塗饰、不歌舞、不坐大床,不非时食、不蓄金银财宝。不杀生我没做到,我杀坏人,可以说是杀人无数。’妙青说:‘我看你印堂发亮,一脸凶相,杀气很重,你真的杀过人?’老何说:‘真的,尽杀坏人。’妙青说:‘所以,菩萨没有惩罚你。’老何接着说:‘不饮酒不行,这个不能戒,非时不食,也做不到,妳想,过午不食,下午和晚上不吃饭,饿了没有力气,下午和晚上就不能做活路,不做活路,你怎么打粮食?不蓄金银财宝也不行,遇到天灾人祸怎么办?妳们不就是这样,这两年遇到灾害,化不了缘,妳们都饿得皮包骨头,好几个都浮肿了,如果不是妙常来救急,你们怕今年都过不去…’说着话,到了吴家,见苞谷已经泡上,他们装了草料就回来。 回到白云庵,妙惠等在山门那里,还隔老远,她就笑着喊:‘吃饭了’把妙青吓了一跳,自从来到白云庵,她没有见过大师姐的笑脸,走近了、大师姐才小声说:‘是吃干饭’她说这话时,看得出,眼睛是潮湿的,饱含着心酸。回到庙里,刚在簸箕里撒上草料,一个师父就来叫妙青去吃饭。按庙规、僧尼是不得单独吃的。老何进到屋里,一个尼姑和妙青就把饭端来了,一大碗米饭,除了咸菜,还有菠菜豆腐。哪来的豆腐?这很稀罕,这才想起张先生送来的东西。吃完了饭,妙青来收拾碗筷,老何问她吃了啥?妙青说:‘干米饭’老何又问:‘吃了多少?饱了没有?’妙青道:‘两碗,吃饱了,大家可高兴了。’听得出,她回答的语气,很轻快。老何接着问她:‘她们说什么了?’妙青说:‘吃饭时是不准说话的,坐在桌上,专门有人来舀饭,吃完了,还要吃,把碗放下,坐在那里,就有人来给妳添。’老何笑道:‘我知道了,吃饭时,不能交头接耳,胡言乱语,是吧?既然不准说话,妳怎么知道她们心里高兴呀?’妙青脸上泛起了红晕,她不自然地说:‘每天就那点儿稀饭,师姐她们还要到几十里外去化缘,身上都浮肿了…’她说不下去了。这两年,大家忍饥挨饿,一天只有三碗稀饭,饥饿对世俗之人是苦难,对出家人也是痛苦的折磨。以后可以吃饱肚子了,也不用到几十里外去化缘,内心的喜悦可想而知,细心一点,可从她们刻板的脸上,看出已眉舒目展。 老何接着问她:‘妳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妙青说:‘就两件衣服,包起来就行了,没有其他东西。’老何笑道:‘要是妙善,不知要拿多少个箱子呢?人家可是公主。’妙青不知道老何在说什么,就问:‘哪个妙善?’老何说:‘就是观音菩萨’妙青一脸不高兴,她把两手合十,前躬着说:‘阿弥陀佛,施主不要乱说,说妙善是妙庄国王三公主,那只是传说,并不見于经典之中,在唐时传得更甚,说出家修行,得了道,圆满修成正果,成了观音菩萨。’老何说:‘妳们师姐妹中,唯独避讳三公主妙善。’妙青说:‘法号是师太取的,不是为避讳、冲闯观音菩萨,要不你去问师太。’老何说:‘你们白云庵,如果有法号妙善,人家肯定要传,白云庵的妙善是观音菩萨在世,到时候,善男信女都要来朝拜,香火更旺,不是更好吗?’妙青说:‘阿弥陀佛,不得妄语,施主说菩萨,一定要一本正经。’ 老何答应说:‘是,今天我的晚饭就不用做了。’妙青说:‘阿弥陀佛,佛感化了你,午后不食。’老何说:‘不,不,我不会午后不食,我还有干粮,放好几天了,虽是冬天,也不能放太久,我赶紧把它吃到肚里,就不会坏了。有人问佛祖,一滴水,怎么叫它不干?佛祖说:把它放到大海里,我是学佛祖的,佛祖充满了智慧,是觉者,智者。’妙青看着老何说:‘施主与佛有缘,悟性很好,到了那边儿,叫师姐好好教化于你。’ 妙青走后,下午无所事事,临近黄昏,老何便和衣而睡,这几天路上辛苦,一倒下 便进入了梦乡。一阵喧哗把他吵醒,一看那窗子,已经黑了,只听到外边有人说:‘天晚了,妙青家的人就不来了,明天走时,绕到家中,吃了斋饭再走,望何先生赏脸。几百里地,给何先生添了不少麻烦,如是叫妙青回去,她不一定答应,出家之人,应该没有脾气,她妈说,真好像与家里有仇一样。’听了这番话,老何已经没有睡意,她就把灯点上。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老何把门打开,妙惠和妙青进来,妙惠说:‘吴家打发人来说:请你们从他们门前过,吃顿斋饭,万望赏脸。’老何爽快答应,他说:‘行,应该去,儿行千里母担忧呢,人家释迦牟尼成佛之后,还回家去看望有病的老爹呢,我们明天就绕到那里。’妙惠说:‘那我们就给人家回话了’说着就带着妙青出去了。 等来人走后,老何找到妙惠,他说:‘明天带一条薄被子,垫在马背上,天亮起床,吃点东西,带着马料就走,那我就睡了。’他关了门,躺到床上,还是中午吃的饭,天黑了,肚子咕咕的叫着,他想:这出家人和饭有仇?何苦来着,他起床来,找到最后剩的那个饼子,把它吃了,才躺下睡觉。 听到唰唰的扫地声,老何醒了,天已蒙蒙亮。他赶紧起来,拿上电筒,就到吴家去拿马料。到了吴家,叫开了门,见泡的苞谷,已经沥干,装在口袋里,就扛着回来了。回到庙里,天已经大亮,赶快在簸箕里添马料,在瓦盆里续上水。等了一会儿,一个小师傅端来早饭,还有咸菜,今天的稀饭稠多了,他慢慢的吃着,为的是给马,赢点儿时间吃马料。吃完了早饭,他又重新包好头上的帕子,捆好腰带,才出去收拾马料,把剩下的草料苞谷倒到马料口袋里。他安好马鞍,放好马料袋,一切准备停当,就准备上路。 老何从门后找到那根打狗棍,就牵着马,在院中等着。妙青到师太房里道别,出来时,满脸都是泪珠,昨天舅舅来时,冷漠的脸,现在充满着悲哀。妙惠用袖子擦着眼泪,她拿来了一床薄被,老何接过薄被,叠好搭在马鞍前。师姐们来了,她们什么都没有说,脸上满是悲伤。老何把妙青扶上马,师姐们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躬身低头来送行。妙青也这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滚。老何牵着马,缓缓的走出了山门。妙青回了几次头,走远了,就用手捂着脸,哭出了声来。老何感叹,‘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出家人也有感情,只是埋藏在心里,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大过年的,老何走了,山上只有永秋,龙生,腊梅和两个尼姑,都不是一家人,却住在一栋房子里。老赵怕发生意外,就和陈大姐商量,到山上去过年。陈秀川是一个人,问他去不去,再知会黄校长一声。陈大姐到了那边,小陈说:‘去吧,过年人多热闹点。’到黄校长家,这里才说完,他儿子黄寅江,就吵吵,要上山去,前几天上山吃肉,吃伤了,腻味了,管了两天,现在又想吃了。校长说:‘我们吃中午饭后再一起去吧,多住几天,带点甜粑、汤圆粉,糯米,就住在上面,好好耍耍,等老何回来了再下山,老何要到初八才能回来。’黄师母说:‘除了腊肉,把肉都带上去。’,黄校长笑道:‘龙生刚送来,今天又要背回去,累不累呀?’ 吃过午饭,把门锁了,背上背篼,这六个人,就浩浩荡荡上山了。到了山上,刚出林子,腊梅眼尖,就看见了他们,她忙到厨房去告诉永秋。永秋正和龙生在厨房里烙绿豆粉,他们忙停下手上的活路,赶出来迎接。大家拱手,相互拜年。听到外面喧哗,妙常和妙云,从她们房里出来;山下来的人,都没有见过妙云,都睁着眼精打量着,妙常师父忙做介绍:‘这是我师妹妙云,今后我有伴了。’黄校长说:‘这么大的庙,就你们两个师父、少了,有五个更好,至少要有三个。’妙云师父说:‘说不定这次何施主到hn,把我小师妹带来呢。’永秋就问她:‘妳那小师妹有多大呀?’妙云回答说:‘才十三岁呢!’永秋感到很惊讶,她问妙云:‘那么小,她多大出的家呀?’妙云回答说:‘十岁,从小多病,我们去做佛事,她和我有缘,见一次病就好了,我们回去后,她又病了。第二次见面后,她就要跟我们走,家里也没有法子,就依了她,到我们那里出了家。她悟性好,师太跟她讲经,一说就懂,一点就通呢。’妙常说:‘来不来还不一定呢,有空了再说吧,我们要去烙绿豆粉了。’ 烙绿豆粉的人够了,永秋就来和老赵,黄校长说话,永秋问老赵:‘老何什么时候回来呀?’老赵说:‘你们山上还不知道,今年没有三十,真是糊里糊涂的,老何是大年初一走的,路上要四天,来回是八天,休息一天,要初九才能回来。’永秋说:‘路上辛苦,怕要多休息两天哟。’过了半天,老赵才说:‘一个俗家人,在尼姑庵里,多别扭呀,要是我,连夜都要回转,再说:过年了,又遭了灾,人家不好招呼,还不如上路呢,过年了,哪家不吃肉啊?’老赵问龙生:‘老何是如何安排的呀?’龙生说:‘没有安排啥,叫我一早把牛放到小河边,羊和猪不放出去了,在家每天喂两顿,加糠加麦麸。’永秋说:‘是这样分工的,龙生负责牲畜,腊梅负责煮饭、熬猪食。我去协助师父处理庙上这些事。’ 老赵说:‘老何看得远,做事细,你没听说,他有什么想法?’龙生摸不着头脑,他摸了摸脑壳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老赵严肃地说:‘这县城,你是回不去了,腊梅也一样,你们要有长期的打算。’龙生说:‘何大哥总是说:光种粮食,只够吃的,用的呢?还没有着落。’老赵说:‘不是还有马、牛、羊、猪吗’龙生说:‘马用来耕地,驮东西。牛也是做农活,羊又不值钱,一张羊皮才一块钱,羊肉一斤才一角多,猪肉贵点,也才三角,他还要吃呢,买糠,买酒糟,买麦麸都要钱,养牠们也赚不了多少钱,养鸡还好一点,也不喂什么,一年吃的盐就用鸡蛋换。他老说,汽车路修好了、就行了,到时跑运输,到q,一张羊皮就要赚一块,一百张就要赚一百块,就什么都有了。’老赵说:‘除了羊皮,能拉出去的东西多了,药材,杜仲,五倍子,还有那个麦冬,到处都是、没人去挖。要拉回来的东西可多了,布匹盐巴百货,搞运输是个好办法,马是现成的,只要通了车,就可以想办法搞个车子。’龙生问:‘怎么搞?我都没见过,是木头做的吗?我看木匠也没有见过,他也做不出来。’ 老赵说:‘路通了,不就有车子来了吗?有汽车,也有马拉的大车。’龙生说:‘何大哥走时,叫我去找野猪粪,我找了两堆儿,人挑太慢,还是等马回来了再说,我看好了两棵杉树,又直有粗,等何大哥回来了才砍。我一个人不行,可做三副棺材呢。’老赵笑了,他说:‘就是还王先生家那副棺材嘛,做那么多做什么?’龙生说:‘何大哥说,多做几副放着,等修庙的人回来了,有了人手,就一起弄回来。’这时黄校长过来说:‘你们说嘛,我到黄明生那里看看,那是本家的兄弟。’老赵问:‘是不是山坳那边那家?’黄校长说:‘就是那家,帮我们整野猪肉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黄校长没有走多远,黄寅江就追出来,黄校长说:‘那里又没有肉吃,去干啥?’儿子可不听他的,就跑到他前面去了。没有多远,也就是四五里地。到了那里,黄明生家正在烙绿豆粉。最后一张都起锅了,正在收拾东西。兄弟俩见了面,黄明生抱拳说:‘拜年,拜年。’黄校长说:‘年在你们这里哟’黄明生问:‘是哪阵风把你吹上山来的?就你们两个。’黄校长说:‘妹子不是在山上吗,老何到hn去了,就剩下龙生,腊梅,还有两个尼姑师父,五个人五个姓,不是一家人。所以我们就一起上山来,一块儿过年热闹一些,除了我们这一家,老赵小陈儿和陈玉珍都来了。山上山下,有十来个人呢?’ 黄明生说:‘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饭吧,难得聚在一起。就吃绿豆粉,好好弄点儿臊子,把庙上师父也请来。’黄校长说:‘请什么客哟,碗都不够呢。’黄明生说:‘既然我说请了,自然我有准备,旧碗还有几个,前几天又买了八个新的,加一起不就够了。庙上的师父,她们吃素,她们自己带碗来也行。’黄校长说:‘那好,我就去叫他们。’才转过身来,黄明生在后面说:‘可要给面子哟’儿子又要跟着回去,黄校长说:‘留在这里不好,少跑一些冤枉路。’儿子不干,父子俩就一同往回走。 到了永秋那里,跟大家说:‘黄明生请我们吃饭,现在就去。’龙生说:‘我要收牛,还要喂猪喂羊,腊梅还要熬猪食。’黄校长说:‘猪食现在就熬,开了锅先放在锅里,回来再喂。龙生现在就去收牛。’永秋问:‘准备了几盘、几碗呀?’黄校长看她是故意笑话人家,就说:‘山里的人,有口饱饭吃就不错了,还几盘几碗呢,吃绿豆粉,都去。这地方,隔几里路才有人家,这个面子是要给的。’他又到师父房里去请妙常,妙常说:‘老去麻烦人家,那就麻烦到底吧,我和妙云把碗放在布袋里,和大家一起去吧。’ 不论什么样的人家,年都是要过的,但过法不同,除了东西,还要心情。老黄家虽然有了东西,确没有好的心情,劳作一年,日子还是紧巴巴的,有什么好庆祝的呢,平平淡淡,隨隨便便过就行了。大家难得相见,吃碗绿豆粉,热闹热闹吧。到了黄明生家,黄师娘从背篼里,拿出年货,交给黄校长。还有一挂鞭炮,交给了陈玉珍。永秋说:‘吃饭前放吧’黄明生家里,把妙常师父和妙云接到屋里,她打量着妙云,她不理解,长得白白净净的一个大姑娘,怎么会出家呢?过了一会儿,龙生和腊梅来了,锅里的水也开了,只听得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小孩们都叫嚷着,过年喽过年喽,永秋说:爆竹一声除旧岁,老赵说:快把新桃换旧符,黄校长问黄明生:‘没贴对联’黄明生说:‘不兴这个’绿豆粉端来了,大家趁热,呼呼地吃着,黄明生喊着:‘吃完了就进去添,多弄点臊子。’他转过来坐下,对老赵说:‘什么都是假的’他敲了敲碗说:‘这才是真的。’ 有钱人家过年,要到十五才算完,穷人家过年,过了初三,就要忙活路,已经上山六七天了,陈玉珍和黄师母急着要回去,黄校长说:‘家徒四壁,有什么不放心的?’儿子也吵吵,要回城里,他只好同意。老赵和老黄送走了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黄校长问:‘陈玉珍人不错,就在这里安家吧!’老赵说:‘是不错,只是家里老人还在,也要先知会一下,相隔遥远,还是等等吧!’黄校长说:‘都住到了一个房子,少不了有闲言碎语。’老赵说:‘这个倒不怕,你看老何比我还大一点。’黄校长听出来了,老赵态度软了好多,他没有拒绝,所提的两点,也不过是托词。黄校长说:‘这个永秋,过年都没回去,我看病也好了,好像有那个意思呢。’老赵说,:‘你先与她家里商量,看家里老人家是什么想法?’ 回到屋里,见永秋愁眉不展,黄校长问:‘为什么事发愁啊?’永秋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老何一走,这个家就乱套了,烙了绿豆粉,就算过了年。’老赵说:‘人家妙常师父不也是这样’永秋说:‘她们吃斋饭,能弄出什么花样。没有酒肉,不成席呢?现在又该买米买糠了,老何不在,家里就乱套了。’黄校长看出来了,老何不在?永秋是心烦意乱。老赵说:‘不是还有龙生,腊梅吗,妳要是回q去了,他们还不是一样,吃饭喂猪。’,永秋说:‘话不能这样说…’他们正说的话,妙常师父出来问:‘今天何施主能不能回来?’老赵说:‘都盼他回来,没有他还真不行呢。’妙常师父说:‘过几天人家修庙的,就要来了,实际上是他在筹划,永秋管着帐,缺了他真不行呢。’黄校长说:‘预计就是今天,我们等一等,不回来,我们就回去了,太阳没下山就要走。’ 妙云站在耳房门口,她插不上嘴,她只关心,会不会把妙青带来,他心里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明确提出,把妙青带来呢。黄校长看穿了她的心思,就安慰她:‘会来的’现在没有事干,他就叫小陈儿一块去铡草,他说,‘我看草料不多了,牛和马都要吃,我们去铡草吧,也算给他们分忧。’两人到了院坝,铺开席子,抬来铡刀,就开始铡草料,他们现在才体会到,铡草也是很累的,铡完了草,腊梅就叫吃饭了。 大家进到堂屋,黄校长看了,菜是霉豆腐,炒酸菜,最近顿顿都吃肉,吃点儿素的也可以,但长期这样是不行的。黄校长说:‘开春儿了,菜一下来了,要多做点花样,酸豆角,酸茄丝、什么都可以腌,豆腐也可做十来样,麻婆豆腐,炸豆腐,炒豆腐,你们吃不吃火锅啊?做好蘸水。什么都可以用油炸,炸油条,炸油饼,炸洋芋片,红苕也可以炸,也可以炸素丸子。永秋听不耐烦了,她说:‘你来做吧,你能做,以后就来这里做饭吧。’黄校长说:‘等老何回来了,我是要好好说说,哦,每天两个鸡蛋,熬点瘦肉粥,就算加强营养了?’永秋用筷子敲着酸菜碗说:‘正事儿都忙不过来,两头母猪,二十四个猪崽,六只羊,一牛一马一群鸡,弄得过来吗?现在米吃不了几天了,还要去拿糠,麦麸酒糟,还有草料,都在都等着马回来呢。’黄校长知道自己说多了,就连忙说:‘吃饭,吃饭,’他挂了免战牌。 下午磨苞谷,这也是个累人的活路,永秋坐在那里添苞谷,由黄校长和陈老师换着推磨,也是很累,一磨几十斤呢?磨完了,黄校长才开口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哇’小陈说:‘这是给猪吃的’永秋说:‘给人刨食,更累。’黄校长走到院坝里,他看太阳已经不高了,就叫腊梅赶快做饭,龙生在屋里听到了,就要去收牲畜。黄校长问:‘现在收回来是不是早了一点?让牠们多吃一会儿。’龙生说:‘冬天外头吃的东西少,还是回来喂吧!’ 正吃着晚饭,陈老师看门外,林子里有影子晃动,他说:‘可能来了’他看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大声说:‘来了来了’老何他们已经转出了林子,看着老何骑在马上,前面还有一个小师父。听到外边儿嚷,妙常和妙云急忙走出耳房,妙云走到前面,在院坝中间,把妙青一把抱了下来,拉着她走到妙常前面说:‘这是师姐妙常’妙常打量着妙青,白白净净,好像不止十三呢,妙常说:‘快进屋,饿了吧,吃饭。’妙青皱着眉头说:‘师姐,不是午后不食吗?’妙常说:‘我们这里离县城远,要是上午走,到县城就下午了,要下午走,就晚上了,在庙里,我们是午后不食,要是出门,就要破戒了,阿弥陀佛,也许是菩萨的安排,师太在时就是这样。’妙云说:‘庙不同,规矩也不一样,走吧,吃饭。’ 老何那里也围了一堆人,大家问长问短,黄校长说:‘洗洗吧,先吃饭,吃完了再说。’老何说:‘不洗了’那边妙云正在给妙青打洗脸水洗脸,打完了又给老何打了一盆儿热水端来,妙云说:‘何施主辛苦呢,来洗洗脸吧。’老何看妙云很懂事儿,也就去抹了两把。 吃完饭,他叫永秋去瞅一眼,看妙青吃不起,永秋在那边耳房门口晃了一下,回来悄悄的说:‘吃着呢’老何说:‘那边戒律严,午后不食,一天两顿,早晨一碗稀饭,中午两碗稀饭,米粒都数的过来,稀粥都可以当镜子,我就是照了,才剪的胡子,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好几个都浮肿,平常也不积攒点,这两年灾荒,就熬不下去了,十戒中的,不蓄金银财宝,是指不要贪财。修庙吃饭,哪样也离不开钱财,一点积蓄也没有,可是不行。那边老师太、平时不注意积攒,有点东西就施舍出去了,救了别人,苦了自己,小师父妙青,才十三岁,别看年纪小,修行的功夫还是很深的,我被教训了几次,比方行礼,要五指并拢,稍微弯曲,双手合十,中间要有空隙,表示佛的包容,心怀若谷,放在胸前,低头行礼,表示对佛的敬畏,对大众则是尊敬,友善。回来时,和父母又见了一面,还不愿意去,真的是出了那个家。’这时妙常开了房门,老何赶忙把话收起,妙常问:‘一路辛苦,那边师太可有话带来。’老何说:‘没有,白云庵的情况,妙青给你说,师太年迈,站都站不稳了,庵里只是苦无积蓄,度日艰难,化缘只能到三四十里外,化来点米饭,才回锅熬粥分食,个个皮包骨头,妳带去的钱,真是救命,妙青,是师太和大师姐商量的,叫我带来,要她跟妳好好修行。’师父说:‘才十三呢,大家多多关照。’ 老何没有见到腊梅龙生,就问他们干啥去了?永秋说:‘一个煮猪食,一个喂马去了,’老赵一直没有说话,他说:‘你回来晚一点,我们就进城了,陈玉珍和黄师母,她们上午才回去,家里事情太多了,就等你回来呢,没有马、真不方便,好多事情都要马来办呢。’老何想起了什么,他一拍拍桌子说:‘嘿,我的马差点被人偷了,要是龙生去啊,很难说。’黄校长问:‘是不是又杀生了呀?’他看到站在那边门口的妙常,马上改口说:‘师父经常教诲我们,哪能杀生呀,是赶跑的吧,要是真丢了,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哟。’ 龙生进来了,他一直站在后面,他说:‘今天我就睡在堂屋,烧一晚上的火,让火塘的火一晚上不熄灭,让大家睡得暖暖和和的。’老赵说:‘要得要得,我们都睡个好觉。’老何惦记着他的猪,他问:‘不知我那些猪怎么样?去看看猪崽吧。’龙生说:‘都成了花猪,能走了,一天就是抢奶吃。’ 看了小猪回来,老赵说:‘你心里的打算,真是深入人心呢,连龙生都能说出来。’老何拿出烟卷,递了一支给黄校长,他们就抽起烟来,他吐了一口烟说:‘吃不穷,用不穷,不会打算要受穷呢。’小陈一直没说话,他也蹦出来一句:‘听说过了十五。要修汽车路了,端午就来汽车。’永秋说:‘哪有那么快呀?’老赵接过话来,他说:‘不过就是挖土填土,要修起来也快。’永秋说:‘如果遇到石头呢’老赵说:‘几炮就崩了,石头锤小了,铺在路上,一夯一压就平整啦,然后老何的马车就能到q去了。’永秋笑着说:‘路修好了,我就可以坐车回家了。’黄校长说:‘q有什么好,都是人,房子是一家挨一家,哪有我们这里的风景,空气,人家写诗都写我们这里,没有写嘈杂,脏乱城市的。’永秋说:‘你这个烂地方,还用写诗,什么诗。’黄校长说:‘人家老何,老赵,都是从大城市来的,要叫人家说,你要真走了,不知要后悔几辈子,起码你的病养好了,你没觉得,我们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呢。’永秋说:‘你说呀,有什么诗啊?’黄校长说:‘那我就说了,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七八座,八九十枝花。怎样,是不是写我们这里。’永秋说。‘只沾点边儿,没有那么漂亮。’黄校长说:‘一开春儿,满山遍野都是花,是花的海洋,今后观音阁修好了,大殿的柱子用红漆漆了,青砖红墙,一进三层,不知有多美呢?就成了山里的金銮宝殿。’老何说:‘那就改成,走了七八里,烟村有两家,亭台有一座,满山都是花,这更切合一些,写了它的荒凉,也写它的亮点,也写了它优美的环境,并预示着他美好的未来。’他叹了一口气说:‘再好,再美,也不能当饭吃,要在这穷乡僻野,打下很多粮食,那才是真美呢。’他朝站在门口的妙常喊:‘妙青累了一天,早点儿睡吧。’他回过头来对老赵说:‘明天你们下午走吧。’人散了,永秋和腊梅喂猪去了,堂屋又安静下来,只听到右边耳房的鼾声,和左边耳房传出的,很低的说话话声。 光阴似箭,转眼进了五月,就要过端午了,端午要吃粽子,昨天泡了糯米,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过去端午吃粽子,都是别人包的,老何没有包过,他问大家包过没有,大家都说不会。老何又带着龙生到庙上去问,不会就找师傅嘛。到了庙上,见三个师父正在包,老何说:‘三人行,必有吾师,你们就不用包了,拿到下面去一块包,我们的人倒是多,可是一个也不会,你们去教教我们,包好了一块煮,煮好了,把你们的提上来就行了。’妙常说:‘往年端午,施主提来供菩萨的都不少,我们都吃不完,你们人多,我们是给你们包呢。我们包好了,妙云妙青就下来,你们的米泡了没有?可是素的。’老何说:‘泡了,怎么,粽子还有荤的。’妙常又是阿米陀佛,再不说话。老何说:‘我们只有糯米,枣都没放,蘸白糖吃,哎、一年四季,也就是端午有糖吃。’ 老何见她们忙,就和龙生回来,等了半天,不见几位师父下来,又打发龙生到庙里去看看。龙生一进庙,妙常就知道了他的来意,她说:‘我们还有一点儿,包完又要弄饭了。’妙常笑道:‘若是管我们的斋饭,我们马上就来。’龙生老实,心想,包几个粽子,还要管饭。他老实里也有机灵,他没有直接说,只说我回去看看,看米下锅了没有?就回来了。老何听了,就上来找妙嫦,说:‘师父,龙生年轻呢,他说米下少了,还要焖一锅,你看下去不下去,拜师傅不容易呢,他总是没有给你们,磕头作揖。’妙常笑道:‘不敢当,怕你们下面的碗脏。’老何马上说:‘我们腊梅每天洗得干干净净的,怎么说脏呢?’妙常说:‘你们经常吃荤菜是不是?去年打了野猪,腊肉都做了几背篼,你当我没有看见。阿弥陀佛。’老何说:‘我们弄荤的,都在我这边,决没有弄脏你那边的锅,哎呀,吃点荤有啥呢?小乘那派就是吃荤的,喇嘛教也是佛教,不都吃荤呀。’妙常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要乱说,泡了多少米呀?’老何说:‘也就是十多斤吧’妙常说:‘那么多,一个人要摊几十个呢。’妙常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妙云和妙青,‘收拾完了就下来,把我们的碗筷都带上。’ 包粽子也没有多少技术,有的人一看就会了,腊梅包得又快又好,妙云也行,只有龙生和老何最差,包了几个都不行,永秋说:‘算了,别耽误你们的时间,抽烟去吧,学了半天还不会,你以后要承认,人不一样,各有所长,论力气,你不如龙生,论机灵,他不如你。’老何尴尬的笑着说:‘是,是’妙青包得好,可惜小了,龙生说:‘还不够一口呢?’ 既然包不好,那就去抽烟吧,老何到了院坝,点着了烟卷,他对屋里的龙生说:‘龙生,吃了饭到城里去,请老赵和陈大姐来过端午。’永秋在屋里说:‘过端午,跑几十里路来吃几个粽子,累不累呀?我说下午,先到陈家沟,给我哥和小陈儿拿几个粽子,然后再进城,把粽子送到城里去,让他们自己煮,顺便也给腊梅家拿几个去。’腊梅马上在里头说:‘不拿’永秋说:‘人家养了你几年,这叫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老何说:‘就拿几个吧,你不回去就算了,不能恩断义绝,总得敷衍一下,请陈大姐送去就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老何抽着烟,心绪不错,回想最近,几个事儿都让他心里高兴,麦子收过了,有四千多斤,再晒一晒,就可送到磨坊了;磨成面粉,然后卖给挂面铺做挂面,这一年的口粮就算有了。秋天收的苞谷,红苕,洋芋,除人吃外,剩下的,牲畜都吃不完。那一群花猪,在清明就卖了,人家一看就知道,是野猪配的种,打得粗,一天喂一顿就行了,不愁卖不脱;陈家沟赶场那天,半天就卖完了,可惜了,卖便宜了,才六块一只,都有一二十斤了,辛苦了半年,才一百二十块钱。汽车路修到了县城,来了几辆汽车,哎呀,人那个多哟,真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把汽车围起来,大家都来看这个,带轮子的大木箱,力气才大哟,木箱站了十多个人,怎么一叫,发着脾气就走了。汽车,何青山不陌生,他从小就见过,他关心的是马车,这事儿还得抓紧。他到木匠铺去,问了老板,老板说:‘在外地看见过,以后有外来的马车,量量尺寸,照葫芦画瓢,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做出来。’ 忽然听到有人叫喊,老何才从回忆中转回来,他回头看,永秋正向他走来,她说:‘行不行嘛?吃完饭,叫龙生跑一趟,他们就不用上山来了。’老何说:‘行,吃饭前包不完呢。’永秋说:‘看看,现在脑筋又不够用了,先拿包好的走,我们自己吃的,下午包不就行了,又不是都给他们。’ 大家在一起包粽子,很是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龙生对老何说:‘走晚了,我就要摸黑回来了。’老何就忙叫腊梅去做饭,腊梅回复道:‘急什么’她很少这样和别人摆谈,她很不情愿的走了。闷饭很快,开了锅,撤了火,焖一会儿就行了。庙上三个师父在这里吃,不得沾荤,都吃素,霉豆腐,咸菜,素油炒的豆腐,炒的菠菜。龙生性急,匆匆忙忙扒了两碗饭,就拿着粽子要走,在院坝安马鞍时,永秋提着粽子出来说:‘有四十多个,一个人要摊六个。’ 吃完了饭,接着包粽子,包完了,刚收拾完,老赵来了,大家感到很惊诧,老何问:‘你怎么来了?’老赵说:‘我就不能来,我来过端午呢!’老何说:‘怎么,你没看见龙生?’老赵说:‘碰见了,我到黄校长那里送粽子,他也去了,我说城里你就不去了,我们都包了,那个死心眼,他还是要去,说是山上的心意,骑着马就走了。我爬梯子岩上来的,哦,比走后山近多了。’老何笑道:‘为几个粽子,你还跑上山来,腿是真的好了。’老赵说:‘走慢点还是可以嘛,观音阁修好了,我要来看看。’妙常师父说:‘全是何施主筹划的,要不,还不知道到何时才能修好呢?’ 老赵说:‘要把捐钱的施主,公示出来,叫大家都清楚,谁谁谁捐了多少,把账目公布出来,做了好事,要流芳百世。’老何说:‘这个事儿做了,刻了功德碑,姓名,捐钱的数都有,后面还有账目开支,修庙的师傅和义工的姓名,你等会儿到庙上去看。老夏的棺材也做了,那是还王先生家的,砍了两棵杉树,做了三副棺材,老夏的碑也打了,只提了夏黄包之墓,其他现在不能写。’老赵问:‘一幅棺材就够了,怎么多出两副来呢?’老何笑着说:‘你一副,我一副,过去皇帝老儿,都是一登基就开始修陵墓呢,’妙常师父听了,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转身走了。 永秋沉着脸说:‘过端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老何说:‘好好好,今后谁先走,就先给谁。’‘呸呸呸’永秋连说了三个呸,她就走开了。老赵等人都走了,才低声问老何:‘修庙的钱够了吗?我估计要差好几百呢。’老何说:‘光捐的功德钱是不够,又拿了三百到白云庵,但庙上还有钱,是老师太从前朝就积攒起的香火钱,有一千块。我到hn时,算了一次账,从去年中秋,到过大年,一共四个月,开销,主要是吃,二三十个人,一共用了四百多,过年发了工钱,一百八,再拿三百到hn,只剩六七十块钱。今年这三个月,吃和工钱开了七百多,大概剩了三百,再加上原来手上有两三百,估计现在师父那里,有五六百。’老赵说:‘我说呢,要差好几百嘛。’ 老何说:‘我们那两百还没给,她说不要了,放在我们这里也一样,功德碑上就不刻了,免招麻烦,其实我们打了两头野猪,好几百斤肉呢,一百块钱是要值的。’老赵说:‘钱不少,还要找地方放好。’老何掏出烟来,点着了一支,慢慢地吸着,他小声地说:‘妙常还想埋在原来那个地方。’老赵小声问:‘哪个地方?’老何看院坝里没人,才小声说:‘藏经阁,一进去,左边那个石板底下,石板重一点,撬开石板后,看见两个洞,明天吧,把我们的钱也放进去,我们还剩八百的样子,还有那些首饰。我这里卖猪崽的钱,和你的流动资金,就放在手上。’ 老赵说:‘在陈家沟,有个老头向龙生要钱,说是配种的,要一块。龙生说:马不是我的,你问梯子岩何青山要。’老何大笑起来,惊动了屋里的女宾,永秋走在前面,她问:‘有什么事儿呀?笑成这样。’妙常也出来了,她说:‘你们笑吧,笑嘴常开,笑一笑,十年少呢。’她说着,就领着妙云,妙青回庙上去了。老何望着她们的背影喊道:‘要不要白糖?要就下来拿呀,’老赵对永秋说:‘在陈家沟,有个老头看见了我们的赤兔马,就问龙生要钱呢。’永秋问:‘要什么钱呀?’老何连忙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老赵不明就里,他继续说:‘说是给马配种的钱’永秋听了,知道是说上次的事儿,脸变得飞红,她什么也没说,就进屋去了。 老何见永秋走了,才对老赵说:‘她在场呢,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还是三月间的事儿。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快到清明了,永秋要去陈家沟,问她哥清明去不去上祖坟,清明是三月十四,第二天是星期六,她怕哥早早地回家了,所以我们星期五就去问,三月十二那天,早上起来后,洗漱完毕,吃了饭,我就送永秋到陈家沟去,天气不错,春天的太阳暖暖和和的,永秋说:‘这里一点也没有清明的气氛’我就问她:‘清明是什么气氛?’她说:‘唐诗有写清明的,就是杜牧写的清明,她不紧不慢地念起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说清明时候天阴沉,毛毛细雨下不停,路泥泞,在烂泥路上坟的那些人哟,心情沉重,他们像掉了魂一样,去悼念自己的亲人,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喝怀烧酒,解除心中的愁闷,问路边放牛的牧童,哪里有酒卖呀?牧童用手,指向远处淹没在紫色杏花丛中的村庄。’我就说,太伤感了,应该这样来理解,前两句是对的,写怀念亲人的沉闷心情,后两句呢?就不能那样解释了。四句都伤感沉闷,就没有意思了,给人一种悲伤和压抑感觉,这样解释比较好,先人已逝,后人还要继续生活,不要再继续走那伤心的泥泞路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问那骑在牛背上的牧童,哪里有酒家呀?牧童就指那满是杏花的村庄,先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就走向那色彩斑斓,春意盎然,满是鲜花的村庄。生活嘛,不要老向后看,要向前看。 我们正说着,就听到高昂的驴叫,看到前面有头驴子,朝我们跑来;因为快到了,又是上坡,永秋也骑累了,就下来走着,我估计也许是驴子受惊了,我们的马虽然身高体大,但是骒吗,我们的马看到驴子来势汹汹,急忙调转屁股往回走,这样一来,马到了路边,我和永秋都站在路的中间,这大叫驴像猛虎下山一样,猛冲过来,牠居高临下,一个鱼跃,两只前腿就骑到了马背上,这下可把永秋吓坏了,她紧紧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一看笑了,是大叫驴在强暴我们的枣红马呢,驴儿的行当在那里乱搠。永秋见安静了,危险已经过去,就去看那马,她惊叫起来,还不快打呀?她看我不动手,就来夺我手上的打狗棍。我把她拉到一边儿说:‘坏人婚姻,如杀父母呢,我就叫她,到路边石头上坐下休息,我拿出姻来,等我把烟抽完了,我们才走。’ 老赵问:‘驴儿的行道是什么’老何说:‘你没有读过水浒?你看那王婆和西门庆那一回就知道了。其中就讲了驴儿的行道,就是驴子的…。’老赵说:‘你直接说不就行了’老何继续说:‘我们从学校回来,在路上又碰到了那个大叫驴,牠跑到马屁股后面,又是闻,又是蹭,一日夫妻百日恩啊,那一阵子,庙上的事儿,也近尾声,马发情了都不知道。’ 老赵说:‘听说永秋家里,叫她病好了就回去呢,她不回去,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呀?’老何回答也很干脆:‘你看我现在这个处境,能娶老婆?国民党要抓,共……’等了一阵子他才说,不要拖累人家。另外,家有父母,我还惦记着老家,在这个荒蛮之地安家也可以,就是老家那根肠子割不断,总叫人牵肠挂肚的。唉、你和陈玉珍怎么样?她可是一门儿心思都在你身上呢。’老赵说:‘这腿不行,不要拖累人家,第二个原因和你一样,等等,你还大我一点,等你定了我再说,哎!马路通了,我是来问,羊皮现在收不收啊。还有中药,搞不搞。’老何说:‘哎呀,我正发愁呢,如果马怀上了咋办?’老赵说:‘那有啥,你没有看到那挺着大肚子的妇女还下地呢,拉车又不是驮东西,重量都压在轮子上,垃不动人还可以帮着拉嘛’老何犹豫了,他考虑了一会儿,才松口,‘那就收吧!一块一张。叫永秋再写信问问,联系好下家,价钱要讲好。’ 永秋从屋里出来,她说:‘有什么话嘛,说个没完。’老何说:‘还不是车子的事儿,羊皮、看人家那边是多少钱一张。’永秋说:‘我马上写信问问,这里一元一张,是不是少了一点?’老何道:‘我还说多了呢,一只羊才两三块钱,一张皮一块钱顶上天了,现在不知道q,能卖多少钱?赚少了就算了,一去一来要半个月,辛苦不说,光吃饭睡栈房,开支也不少,q那边儿,要两块钱才干,现在我总担心,如果马真怀上了,咋办?’永秋说:‘你书读多了,驴和马不是同种,不会怀上,要生也是怪物,四不像。’老赵说:‘妳算说对了,不是四不像,是两不像,既不像马,也不像驴,叫骡子,那可是宝贝,力大病少,个子也大,腿长耳朵长,你没有见过吧?’永秋说:‘高高大大的长耳朵,那还不是马。’老何说:‘是骡子,比马好,只是不能生育。’老赵说:‘哎呀,你们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我是走路来的,走得慢,还没有吃中饭呢!’永秋说:‘有饭,我去热一热’她说完就走进去了,临走甩了一句,‘哎,陈大姐不在,没有人操这个心。’ 等她走后,老何说:‘要不,明天我去一趟木匠铺。’老赵说:‘跑一趟起码半天,我去吧。’老何叹了一口气说:‘哎!操不完的心,你看,猪又发情了,以后要放在围墙那边,几里地呢,前两天,又整晚整晚没有回来,估计又有相好的了,咋办?一下那么多,好在有龙生腊梅,还好一点,牛还小,羊呢,我想买只公羊,你赶场天看着点。这次修庙,把大磨打好了,碓臼也弄了,猪食槽也弄了,这家当算齐了。以后要走,龙生可捡了个大便宜。’老赵说:‘也要留点给腊梅’老何笑了笑,他说:‘她还小呢,才十六,哦,十七了。上个星期小陈儿领他们那个王老师来,叫什么王红艳,呵,和腊梅一模一样,好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这时、永秋在里头喊老赵吃饭,两个人才站起来进屋,腊梅把热的饭端出来,就忙着去煮猪食,永秋和老何坐在那里,老赵说:‘你们坐到那边去,坐近了,我吃不下呢。’他接着说:‘这腊梅长得眉清目秀的,高高大大,看上去不止十七呢,那个王老师没见过,叫什么呀?’老何回答说:‘叫王红艳,长得一模一样,除非姐妹,双胞胎,有时间了,你们问问。’永秋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一个是乡下妹子,一个是城里小姐,不可能的。’老何笑道:‘王老师,可能和小陈差不多,二十了,不可能是双胞胎,只可能是姐妹,哦,那个走路的样子,都一模一样。’永秋笑道:‘过去有个人,他丢了钱,看周围的人,个个都像小偷,这个像,那个也像,急出了一头大汗,最后用手去擦汗,才发现钱纂在手里。你们不要被框框、框住了,框住了、那就越看越像。’ 腊梅出来了,三个人紧紧地盯住她,哎呀,弄得她脸都红了。她走到永秋傍边,用手按住她的肩膀问:‘看哪样嘛?没有看见过吔。’永秋说:‘前几天来了一个王老师,你见过没有?’腊梅说:‘怎么没见过?还说过话呢!’,永秋说:‘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腊梅说:‘都说我像她,我看长得像的人多了。’永秋问:‘你可有姐姐?’腊梅说:‘听说是有,我还没有出世,就送人了,我没有见过。’永秋说:‘那就对了,回头我去问问王老师,巧的事情多得很呢。’ 老赵刚吃完,龙生就回来了,粽子送去了,带回来两只小狗,一黑一黄,龙生说:‘人家说,长大了是大狗,吃得又多,又恶。人家不愿意养。’老何说:‘就是要这种,要不怎么看家护院?以后,永秋一个人出去,都不怕了,叫狗跟着,可抵两个皇帝的带刀卫士呢’老何转过身来、对老赵说:‘你既然要去木匠铺,先去量量马的尺寸吧,多高多长?那马车要量身定做。’走到院坝里,老何问老赵:‘就要收羊皮了,你的钱够不够?’老赵说:‘要除去流动资金,只能挪出五十。’他说话声音很小,生怕有人听到,故意压低了嗓子。老何说:‘哎呀,没有外人,他们听到也不碍事儿,我这里卖猪,还有一百二,原来还有点儿底子,也就是一百五吧,先收着,不够再借点。’ 老赵说:‘明天要放的钱,抽点出来行不?’老何说:‘那是救命的钱,也是越来越少,只有八百了,原来是想、把首饰帶出去卖了,乱世不值钱,划不来,就放着吧!妙常师父那里有五百,我看她抠抠搜搜的样子,估计还有个一两百没有露面呢。’老赵说:‘明天是端午,上午就回去,主要为车子和羊皮的事上山来,不过,我看中药,搞头还大一点,五倍子,杜仲,麦冬,你问永秋,看那边是什么价?在这里不值钱,到山外就值钱了。’老何说:‘行!先收羊皮,以后再考虑其他。’他俩走到马那里,比了一下,马背高到肩膀,有一米五,从前胸到马尾,要超过两手,有两米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 老何把马牵出林子,在牠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就到小河那边,找草吃去了。两人就到观音阁去,远远望去,红墙青瓦,气象一新。走到山门外,往里一看,一进三层,错落有致,院坝都是大青石铺地,保坎、石梯全是石材,两边的厢房,全是青砖青瓦,上层的大殿,修得气派,要是以后把大殿用红漆再漆一遍,可以说是富丽堂皇,走到二层,院坝中间,是两米高的观音菩萨浮雕像,头顶霞光万丈的光环,尊容清秀端庄,手握宝瓶柳枝,身材阿娜娉婷,立于莲花之上,老何说:‘如果不用浮雕,那柳枝,手和宝瓶,都难处理,要是和身体分开,容易折断。’老何指着旁边的石碑说:‘这是功德碑,前面是重修观音阁序,后边儿是捐赠人的姓名,款项。’上了大殿,看修得很好,很气派,要是用红漆再漆一遍,肯定更加辉煌,只是里头的菩萨,还是原来的,是前朝,用上好的木料,精雕细刻的。经过修整,刷了油漆,上了金粉,菩萨栩栩如生,大殿十分的辉煌。 出了山门,老赵说:‘明天端午,可能来朝庙的人不少,我明天早点走。’老何说:‘明天正好和那些朝庙的人照面,不如早点儿吃饭,今天就走,我总感到,好像有什么事儿,眼皮跳的厉害呢?不用等到明天了,早点吃了饭,叫龙生送你到陈家沟,雇乘滑竿儿,天黑前、就赶回城里。’老赵叹了口气说:‘城里人都傳,观音阁修好了,红墙青瓦,很是气派。又来了个小师父,都说像观音菩萨。’老何说:‘是有些招摇了’ 到了端午,除了吃粽子,一切如常。一大早,老何和妙常师父,就商量要到藏经阁去,石板太重,老何想叫龙生一起去,催了几次妙常师父,她总说‘早’,最后老何才回过神来,师父是不想叫龙生去,老何说:‘那龙生就不用去了’他就和师父到藏经阁,把钱财都埋了起来。 端午这天,观音阁很热闹,善男信女,居士香客来烧香拜佛,络绎不绝。老何除了吃饭,一天都躲在外边,他不想跟烧香拜佛的人照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中午回来吃饭时,正好了碰到一个留分头的人,当地农民、多是光头,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或者文化人才留分头,他递给老何一支烟,当地百姓都抽叶子烟,这是格外的礼遇;寒暄之中,老何感到,他想打听什么,想了解什么,烧香拜佛,应该到庙里去,贼头贼脑满山乱窜,这引起了老何的警觉,引起了老何的不安;晚上回来,他把手枪和匕首找出来,觉得藏这里不合适,藏那里也不合适,最后藏到存放草料的大筐里。 那个留分头的人,他自己说叫郝发财,是陈四老爷家的管家。 天黑了,陈四老爷家的管家郝发财,溜进了四老爷的烟室。四老爷躺在床上,正在整他的烟膏,见有人进屋,老爷子翻了一眼,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听说观音阁修好了,只花了两千块钱。’四老爷一边儿整着烟膏,一边说,他用烧热的钎子,切割着烟膏,然后用钎子串上,到洋油灯上去烤,等烟软了,再在盘里滚着裹着,做成圆锥形的烟泡子,插进烟枪嘴里,对着烟灯,咕噜咕噜地吸起来,吸了好长时间,又在胸膛里,憋了好一阵子,才徐徐地吐出白烟,满屋变得烟雾缭绕。郝管家在那里半躬着身子站着,分头前面的长发,顺着脸颊滑到前边。四老爷吸烟的时候,他不敢言语,看四老爷吸完了,他才答应说:‘是’郝发财说:‘今天我去看了,修好了,红墙青砖,院坝石梯保坎,一色的青石,大殿上了漆,真是金碧辉煌。一共收到捐款一千一,那都刻到了功德碑上了,一共用了一千五…’他还要往下说,四老爷阻止了他。 ‘等等’四老爷把烟枪搁在盘子里,坐起身来,他问管家,‘还有四百从何而来?’郝管家说:‘唉!四老爷,你忘了,前朝有个土匪王麻子,去抢观音阁,抢得几百,结果下山时摔死了,钱又叫庙上老尼姑拿了回去,那个时候就有几百,过了几十年了,不知又存了多少?’四老爷说:‘不是朝阳社老三说,只收了一堆铜板吗?’郝管家说:‘藏起来了,他怎么找得到?现在又来了两个尼姑,说hn那边儿遭了災,到这边来投妙常的,又多养了两个人,看来庙里还有不少油水。’四老爷说:‘那山是我家的,你知道吧!’管家愣了一下,他忙说:‘知道,知道,’那还是上次,朝阳社三爷上山收钱管帐时,四老爷听说了,他气愤地说:‘那山是我陈家的,关朝阳社什么事儿?’当时、管家听了四老爷的话,也没有在意,现在四老爷重提那事儿,看来他是认真的。 管家说:‘我怎么不知道呢?是前朝道光爷恩赐的,这靖南府、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四老爷说:‘他修庙、光工钱就要一两千,我的木料,砖瓦,石料呢?折算下来,可不止几千块。明天你给县长说一下,后天,叫县保安队去一下。’郝管家脑子迟钝,不明白四老爷的想法,等了一会儿,他才说:‘四老爷,去那么多人干嘛?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四老爷沉下脸来说:‘你有本事?你知道前朝那个土匪,王麻子是怎么死的?’管家眨了眨眼,他蔫儿了,半天不敢说话。四老爷接着说:‘前年,田河来了几个人,那苟三身高六尺,膀大腰圆,还有枪,老土匪了,三个人上了梯子岩,只见上去,不见下来。朝阳社的三爷,这老三没有收到钱,吓得半死,回来后大病一场。还是旷老大,拿出百块大洋,才算了事。’ 管家默默地听着,不敢乱说。四老爷继续说:‘我看呀,山上肯定藏得有人,或是暗中伤人,或是装神弄鬼,肯定是个土匪窝。’管家鼓起了勇气,他说:‘藏,往哪里藏?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要吃要喝,还要穿呢。’四老爷说:‘叫保安队,先去搜山,哎呀,方圆几十里地,没有必要撒那么大网,在观音阁周围,方圆七八里就行了,一两个时辰的路,搜不到,就住那里。’郝管家说:‘住树林里’四老爷说:‘没有你这么笨的,住到农家嘛。’管家说:‘除了观音阁,还有两家人,山上隔好几里才有一家人呢。’四老爷说:‘农家都住上,一家住四五个,观音阁也有房子,山上住他一二十个人,把路口都封锁起来,保安队上午都去,像拉网一样搜他一遍,除了住山上的,其余下午回来。凡是砍了我的树,都要把钱要回来,开垦的地,也要收租子。郝管家小声回答:‘是’他心里明白:难! 过了端午,初七那天上午,龙生就到陈家沟去驮米和米糠。装好后,他就往家里赶,家里的事儿多得很,他没有和黄校长和陈老师打招呼,就直接回去了。走到村口,就看见一大队人马,向梯子岩开进,队伍前面的人,已经走上攀登梯子岩的羊肠小道,兵大爷都穿黄衣服,看来像是保安队的人。山上除了观音阁,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家人,他们去干啥?他们肯定不是为树木岩石而去,龙生想:肯定是去找妙常,老何他们麻烦。龙生把马头调过来,就朝学校走去。他见到了黄校长,把情况说了一遍。黄校长也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保安队上山的原因,最后他说:‘这样,你先把东西放到学校里,你马上到城里去,知会一下老赵,这些大兵到山上去,没有饭吃,到时还要下山来做饭。’走到村头,见几个大兵,在村头号房子,黄校长说:‘你看,是吧?’爬山的保安,前头的队伍已经到了山顶,尾巴还在山脚下。 黄校长说:‘山上除了观音阁,附近只有老何一家,黄明生隔得远一点,有五里地,哪住得下。吃饭也是问题,苞谷倒是有,不一定磨了,米就少了,估计在山上呆的时间不长,你先去知会老赵,骑马快走,到时我再打听打听,看是怎么回事儿。’ 龙生骑马到了城里,找到老赵,老赵也想不出,保安队为啥上山,他心想:龙生和腊梅,虽与王二结仇,也不至于惊动官府,来了好几十号人,王二没有那么大的面子。王二尽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名声不好,他的事情上不了台面。永秋没有招惹谁,也与她无关,老何在山上种地,也没与人来往。唯有观音阁,重修庙宇,甚为风光,这里有什么问题?树大招风唦,好多事儿,是想不到的。于是他把手枪和匕首放在背篼里,上面放些绳索杂物,他背着背篼就走。 到了城边儿,他把背篼交给龙生说:‘你骑马先走,把背篼交给黄校长,然后你把糠驮回去,米就放到黄校长那里。我乘滑竿,随后就到,在山上听何先生的,不可乱来。’龙生走后,等了一会儿,不见滑竿儿,只好慢慢走着。路上碰到从陈家沟出来的人,从闲言碎语中,知道了保安队去搜土匪。 来了空滑竿,是进城揽生意的,忙叫去陈家沟,轿夫要一块的路费,老赵生气,事越急,越来找麻烦,老赵说:‘就一个时辰的路,欺生是吧,五角,’轿夫看是本地人,连忙说:‘五角就五角。’老赵坐滑竿到了陈家沟,在村头,就看见有大兵在房子里晃动,到了学校,已是中午,学生都回家吃饭去了。见到黄校长,老黄把背篼交给他,老黄说:‘一大清早去搜山,百十号人,听说从梯子岩开始,往里搜了一遍,这么多人散开,也有两三里地呢,搜了十里地,就像用篦子篦了一遍,除了石头,树木,什么也没找到。现在搜完山,留了二十来个人住在山上,其余的都下来了。正在开饭,开完饭,就回城里。陈家沟这里也要留几个人。’ 老赵说:‘无利不起早,总是为了钱财,老何他们没事儿,估计还是观音阁’。老黄说:‘听说是,有人在上边儿装神弄鬼,有些人死的不明不白,所以要去搜一搜、查一查,说占了陈四老爷的地,砍了他家的树,说这梯子岩山上,方圆几十里、都是陈家的。’老赵说:‘那就对了,看到观音阁修得那么气派,肯定是打观音阁的主意,敲诈,这样说来,问题不大了;但也难说,我心里还是不放心,天黑了以后、还是要上去一趟。’老黄说:‘不用去,既然他们没有危险,你就不要去了。’老赵说:‘就像马蜂一样,不蜇一下,他不知道疼呢?要不以后成了软柿子,就随他们捏了。’老黄说:‘要不我和你去’老赵说:‘算了,要不叫小陈去。’老黄说:‘哦,你嫌我年纪大了,我才比你大十多岁,就老了,我去问问陈老师。’老黄进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说:‘哦,我是老了,还没有问你吃没吃饭呢?肯定没有,进来吃饭吧!’ 吃了饭,三人就商量上山的路径,爬梯子岩是绝对不行的,从陈家沟到梯子岩山脚,也就是两里地,就在人家眼皮底下,有没有哨兵还不知道,上了山、离观音阁又近,看来不能走这条路。走后山的山坳,山坳有没有哨兵?也不知道,照理说:‘哨兵只在村口,或者是房前屋后,暗哨也只是离得远点,不会在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地方放个暗哨’那很危险,弄不好就叫人家摸了。山坳满是树木,两旁是慢坡,到了半山腰,才是悬崖峭壁,走林中小路不行,万一人家设了卡,就不好办。顺着山坡慢慢往上爬,到了半山腰,顺着峭壁走,就是路上设了卡,也可以翻过去。 下午,小陈的课,请王红艳王老师代一下。老赵和小陈,就一直在外面转悠,查看驻军情况,看梯子岩下有没有哨兵?最后的印象是,陈家沟外边这头,留有十个左右的大兵,分住在三间房里,没有派出哨兵,老赵想:看样子,这些人只是为了当兵吃粮,素质很一般,没有上过战场。陈家沟,靠里边那一头,往外走远点,,就可看见进山的山坳,他们看好了晚上进山的路径,又回学校吃饭,只等天黑。 老赵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草草地吃完了饭,天就快黑了,他背上背篼,就和陈老师朝村外走去。走到能看见山坳的地方,山坳只能隐约可见,再回头看身后的陈家沟,也已模糊不清。这个时候,人家正在吃饭,或吃完了饭,猫在家里;见四下无人,两人就大着胆子,顺着田埂往那山坳走去,快爬到进山的路时,老赵停下来,又是看又是听,才越过路,朝那半山腰爬去,天已经全黑了,但天空明亮,树木都依稀可见,两个人在半山腰,蹑手蹑脚翻过了山坳,就顺着峭壁,向观音阁的方向摸去。山上全是松树,林子里没有灌木,脚下只有一层,松树上落下松针针。 老赵他们两个走了一阵,见到了两处微弱的灯光,那就是老何家和观音阁了,他们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就朝藏经阁摸去,在那里、取出了两支手枪,装好子弹,再拿了一挂手榴弹,放到背篼里,就朝老何他们的房子摸去,快摸到了,老赵停下来,听了好长时间。陈老师催了好几次,老赵仍耐心地观察着,等弄清了情况才走。 再往下走,就是老何的厨房。厨房有个后门,打水上厕所,都要从这里出来,厨房有人在做饭,厨房前边是两个耳房,都亮着灯。老赵领着小陈儿,从厨房后门擦过,顺着墙根摸到中间耳房窗下,老赵叫小陈蹲下,他手扒着窗沿,脚踩在小陈儿的肩上,慢慢的把头伸到窗外,桐油灯放在窗子下边,灯光照不到窗外,老赵就把整个脸贴着窗子往里看,看见龙生躺在床上,就小声地叫龙生;几个大兵在堂屋摆龙门阵,把他的声音全淹没了,又不敢大声叫,老赵忙下到地面,他对小陈儿小声说:‘喊他听不见,又不敢大声叫,找两个小石子吧!’小陈儿脚下就有,他忙递给老赵。 老赵又重新爬上去,用石子儿砸龙生;小石子砸到龙生,他知道山下有人来了,就连忙起身来、站到窗边,拿了一堆绳子理着,老赵小声说:‘带枪来了,问老何要不要?’龙生丢下绳子,要去厨房。 老何正在厨房,为兵大爷杀鸡呢,本来饭都做好了,兵大爷一看,菜只有霉豆腐,很不高兴,正好鸡回窝,这些兵大爷,就把四只鸡都抓来,捆了往厨房里一扔,叫老何赶快杀了炖上。老何说:‘现在才杀,到哪时吃嘛?要吃也要早点儿说嘛。’兵大爷举起了枪托,威胁说:‘叫你杀,你就杀,老子中午吃得晚,晚点吃就晚点吃。’于是老何就开始烧水杀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龙生才跨出门,堂屋的大兵就喊道:‘你到哪去?’龙生连忙说:‘到厨房喝口水’龙生到了厨房,也不关门,就去拿瓢舀水喝。老何想:龙生来了,肯定有话说,他就起身凑了过去。龙生小声说:‘老赵和小陈来了,就在窗外,他们带枪来了,问你要不要。’老何忙说:‘不要,叫老赵到猪圈去,在干的这头,去把第三根椽条里押着的纸包拿来,是蒙汗药,叫他们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龙生喝了水,又回到耳房去,他站在窗下,一边儿理着绳子,一边儿说了老何的话。堂屋声音大得很,龙生问老赵:‘你听清了没有?’老赵说:‘猪圈干净这头,第三根椽条里压着的纸包。’ 老赵和小陈,到了猪圈,幸好堂屋的门,半开着,正好遮住了堂屋灯光,老赵跳进猪圈,小陈忙说:‘不要踩到猪了’老赵举起手,找到第三根椽条,把手插进缝隙,从上往下摸,很快就找到了。两人马上回来,把药交给龙生,龙生小声说:‘他们要开门撒尿,你们躲着点,等他们睡着了,就是我们的天下。’ 老何在厨房里忙着,他从厨房伸出头来问兵大哥,吃不吃辣椒,喧闹的堂屋顿时静了下来,其中一个老兵说:‘黑狗,去上边问问队长,吃多辣的鸡。’那个叫黑狗的兵,很为难,他说:‘你叫金生跟我去吧,夜灯瞎火的。’老兵就说:‘金生,你一块去,帶家什来。’ 黑狗和金生就打起灯笼到庙上去了,庙上住了五个兵大爷,一个是队长,四个兵。黑狗到了庙上,问队长:‘要吃多辣的鸡。’队长说:‘你龟儿子不晓得,老子吃得,你回去问一问、找一找,看有酒没有。’黑狗说:‘队长尽说笑话,穷得叮当响,还有酒存着。’队长生气了,‘你个龟儿子找抽,叫你问,你就问。’黑狗和金生就出了房,队长在屋里吼着,‘快一点,老子吃了好睡觉。’黑狗到尼姑禅房里去要家什,妙常说:‘我们吃素,就给点饭吧。’就递过来一个瓦盆,黑狗生气了,‘哦,就你吃呀,还有四个兵爷和队长,把那两个大碗,那个盆一起拿走,还有那个钵子。’ 黑狗和金生拿到家什就下来,问厨房里的老何,‘鸡烂了没有?’老何说:‘还欠点火候,稍等等,你把家什拿来,我洗一洗。’黑狗说:‘洗甚么呀,洗,我来尝尝。’他到了厨房,看一大锅的鸡块,用筷子夹了一块,先吹了吹,再用牙咬,他吃了几口说:‘唉,差不多了。’老何就叫龙生过来端菜,老何对黑狗说:‘大哥坐外面去吧!马上端来。’等黑狗一转身,老何马上就把自己吃的两碗鸡、打了出来;龙生来了,他把纸包递给老何,老何把那药往锅里一撒,迅速用锅铲翻炒起来,啊,要和匀呀。 龙生把饭菜端出来了,摆了一桌子,老兵就叫黑狗端上去。黑狗说:‘来时队长说了,把酒带上去。’老兵说:‘你傻啊,不会说山上哪来酒呀。’黑狗用眼睛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老何,这个老兵是个兵油子,他马上心领神会,他对着站在门口的老何说:‘啊、老子们搜了一天的山,累得不得了,还不快点儿把酒拿出来’老何说:‘前几天才打的,我都没舍得喝呢。’老兵听了这话,火从心起,他就骂开了:‘龟儿子欠打,老子把你房子烧了,看你给不给。’老何忙说:‘好好好,兵爷不要生气,我们的钱来得不容易。’说完就进去拿酒。 老何把那瓶茅台酒拿出来,兵大爷看了,眉开眼笑,真是喜从天降啊,老兵拔开塞子闻了说:‘啥子茅台哟,是本地的苞谷酒,也不错。’他叫黑狗把碗拿过来,五个小碗,一个碗里倒了半碗。黑狗说:‘队长还要喝呢,留少了,我不敢送去。’老兵把酒瓶晃了晃说:‘还有半瓶呢,你说人家就这么多了,不就行了。’ 要往庙上送饭了,黑狗和金生拿不下,就叫老何龙生来帮忙,老兵打着灯笼,三个人端着饭菜,就到庙上去。先把饭菜送队长那里,队长把酒和一大碗鸡留下,队长说:‘米饭我就不要了’几个人从队长房里退了出来,就到隔壁的房子,这里住了两个兵,黑狗说:‘没有那么多家什,把班长他们两个叫来一块儿吃吧。’老何说:‘还有几个庙上的师父呢’黑狗瞥了老何一眼,他说:‘班长在那边,问他给不给她们。’老何听了,火从胸起,他说:‘大哥,你心也太狠了。’黑狗推托道:‘我也做不了主,走,问班长去。’到了那边儿,见到班长,吙,那个块哟,和苟三儿也差不了多少。班长说:‘那尼姑是什么东西?端一盆米饭去就行了,他们不吃荤。’ 老何端着饭盆,走到了禅房门口,他用脚去推门,推不开,才看见外边锁了,他回过头来对兵大爷说:‘门锁了呢’黑狗跑过来看,是锁挂在上边儿,没有锁,他随手吧锁拿下来,他说:‘是挂上的’老何把饭端了进去,回过头来对黑狗说:‘让她们上个厕所吧’黑狗不耐烦地说:‘快一点、快一点。’妙常师父她们就忙着上厕所,到厨房去拿碗筷,老何对妙常说:‘打点喝的水,把尿盆也拿进来。’ 上边的事儿完了,班长过来,把禅房的门关上,挂上锁。几个人出了山门,只听后面哐当一声,班长就把山门关上,听到咔嚓一下,把门闩了。回到下边,老兵他们已经开吃,黑狗和金生,也迫不及待的端起碗,喝起酒来。老何对着老兵的耳朵说:‘大哥,是不是叫那两个女宾出来吃碗饭?’老兵把酒碗放在桌上,他扬起手说:‘吃,锁是挂着的。’永秋和腊梅出来,老何就叫她们到厨房去,一人打了一大碗饭,还有一碗鸡,老何说:‘回你们房去吃吧,,妳们端饭,我端鸡。’ 堂屋里、别看只有五个人,那笑声话语,胜过了一个班。他们忘掉了一切,喝着酒,吃着菜,大声的喧闹着。老何把鸡端过去,对永秋说:‘什么也别问,安心睡觉,明天不一定放你们出来了,快上个厕所,打点喝的水,尿盆儿端进来,屋里还有红苕干呢。’他说完了就出来,老何心想: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招呢?还是快吃饭吧。 吃完了饭,堂屋里的人,已是酒足饭饱,老兵对老何说:‘对不起,你让我们睡个安稳觉吧。’老何赔着笑脸说:‘不敢耽误军爷休息’老兵说:‘你先去撒尿吧,再喝点水。’老何出去办完的事儿,就叫龙生去。等龙生回来了,老兵说:‘我说对不起,就是要把你们两个捆起来,我们睡觉才得安生。’说着就拿来绳索要捆,老何忙说:‘捆松点,捆前面,捆后面我们没法睡觉。’老兵说:‘那不行,坐着一样睡,这样吧,看在鸡的份儿上,只捆手腕,行啦兄弟,没有五花大绑,算便宜你了。’捆完以后,就各自安歇去了。几个家伙,累了一天,酒一下肚,衣也不脱,倒下,便呼噜开了。老何听了好一会儿,呼噜很有节奏,估计已进入梦乡了,这才到窗下去,听窗外的动静。 这时候,听老赵在窗外压着嗓子说:‘我们在这里呢’老何把脸贴着窗子,小声说:‘用匕首把厨房的后门门闩、拨开进来,轻一点,有个兵在堂屋,趴在桌上睡,其他四个在耳房睡,我们门上的锁是挂着的。’老赵和小陈,慢慢的摸到了后门,用匕首拨开门闩,轻轻地推开后门,进了厨房,他们慢慢地垃打开厨房的门,看堂屋点着灯,那个叫黑狗的兵,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还呼呼的打着呼噜。两人就蹑手蹑脚,走到了老何的耳房门口,取下挂着的锁,轻轻地推门进去。 老何小声说:‘赶快把绳子解开’解开了两个人的绳子后,老何叫他们先出去,他在后边把耳房的门关上,仍然把锁挂上,他才从后门出来。到了墙根儿,老何说:‘到庙上去,把那个队长做了,扔下梯子岩。这些人都可以一个一个做掉,但事情闹大了,我们以后就不能在这里落脚,如果这个队长醒了,先用绳子勒死他,如果醒不了,就背他到梯子岩,扔下去。如果要勒死的话,听我指挥,我和老赵拿绳子,绕一圈儿,一人拽一头,龙生骑在他的身上,摁着两只手,小陈摁着脚。’ 一轮上弦月挂在天空,山上的景物依稀可见,这一行四人走到山门,老何用匕首去拨门闩,新门的门缝太窄,不好拨。老何看那墙,有一人半高,他对老赵说:‘翻是可以,怕把墙瓦弄坏了。’老赵说:‘走后门吧,开不了后门,再从后面翻墙,那里的墙只有一人高。’于是四个人又摸到后门儿,后门的门闩好拨,一拨就开,四人进到庙里,再把后门闩上, 到了队长住的那间屋子,门闩儿好拨,一拨就开了,里头亮着灯,老赵就把背篼里的绳子拿出来,攥在手里。各人占好了位子,老何对老赵小声说:‘你就用手捂住他的嘴吧,把绳子给我,我一个人勒就行了。’老何开始摇他,晃了几下也不醒,队长睡得像死猪一样,老何又使劲儿地摇了几下,队长一点反应都没有,老何说:‘蒙汗药起作用了’他叫龙生蹲下,把他背走。老何和老赵,一人拽一只胳膊,就把队长架到龙生的背上,龙生站不起来,他小声嘀咕:‘有两百斤哟’老何和老赵,赶忙拽着队长的胳膊往上提,龙生才站了起来,老何把他的鞋也穿上。 老何叫小陈去开山门,他们就背着队长,去了梯子岩。到了梯子岩悬崖边,先把队长放下来,老何和龙生,一人拽着队长的一只胳膊,老赵和小陈,一人提了一只脚,老何低声喊着号子,‘一、二、三。’悠了三下,数到三时,悠到前面一松手,队长就抛到空中,这小子还在打呼噜呢。接着,听到山崖下,‘咚’的一声,像是沙袋撞击和滚动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便迅速地恢复了平静。四个人拍拍手,就回来了。在路上,老何说:‘在hn杀土匪时,一般土匪都要把鞋脱掉,赤着脚,知道为什么吗?’都说不知道,老何说:‘有两个原因,在去阴间的路上,过奈何桥时,别人都是穿金戴银,只有他穷得连鞋都穿不上,老子穷得叮当响,鞋都穿不上,无所畏惧,我怕谁;别人看他赤着脚,都不敢欺负他,这就是有鞋穿的,怕赤着脚的,另外一个,听说是阎王爷看了,这小子冤,别人来、一身都是绫罗绸缎,这小子连双鞋都没有,光着脚走来,难为他了,免不了产生怜悯之心,从轻发落,我们让队长穿着鞋去,让阎王爷好好整治整治。’到了山门,老何进去,把队长房间的门掩上,出山门时,把山门带上。 在回来的路上,老何说:‘这药的效力还可以,个个睡得像死猪一般,回去以后,还是像原来那样把我们捆了,把锁挂上,把我们这边的厨房后门闩好,你们走永秋那边厨房的后门儿,还是用匕首把门闩拨了关上。’老赵说:‘拨开容易,关可不容易。’老何说:‘一个道理,你想想吧,关不了就算了,明天一早,吵着上茅房就没事儿了。’才走到后门,就听到了黑狗的鼾声,进了屋,就把老何和龙生捆起来,然后退出来,把门关上挂上锁,从永秋那边儿的后门出去,拨门闩顺利,按原路返回,走到陈家沟,老黄一直等着他们,等进了学校,老赵放下背篼,这时才想起:还有两支手枪和手榴弹,没有放回去。老黄说:‘学校小孩子多,放这里不行,还是带到城里去,以后再说。’老赵想:是这个理。他找了一个地方倒下,老黄还有话说,听他发出了鼾声,也就不说了。 ……………………………………………………………………………………………………………………………………………………………………………… 一晃到了十月底,顾大叔的腰好了,顾大婶的肿瘤摘除了,岀院那天,虎哥拿着出院通知,给他们办了出院手续。秋香说:‘叫小顾兄妹俩、带父母好好玩玩。无非是故宫,颐和园儿,八达岭。’临走了,虎哥说:‘肯定没有坐过飞机,就买到西安的机票,让他们坐一次飞机。’走的那天,大叔大婶,非要顾颖两兄妹磕头致谢,大家赶忙把他们拉起来。走了以后,昨天晚上,顾颖来了电话,说他们到家了,这事儿总算圆满地画了一个句号。 老陆回单位上班了,白丽丽一直要找虎哥,虎哥没有时间,主要是要避着她,昨天又来了电话,虎哥为了躲着她,就把手机关了,白丽丽就打电话找秋香,秋香说:‘他手机摔坏了’白丽丽说:‘瞎扯,没有的事儿,他的工程封冻前、事儿多着呢,他没有电话行吗?’最后约虎哥到群英会馆,就今天晚上。秋香忙告诉虎哥,虎哥说:‘你看,惹不起吧?就像口香糖那样,吃不下去,也甩不脱,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妳告诉她,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看了一眼秋香,秋香用眼睛瞪着他,虎哥继续说:‘没说妳呢?五点到白菜香吃晚饭。’秋香就马上给白丽丽打电话,‘喂,白姐吗?我是秋香,虎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到白莱香去,五点钟,什么,我和秋菊也去,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儿,好吧?有什么深仇大恨哟?行、我去。’关了电话,秋香说:‘我真不想去掺和你们那些无聊的事儿。’ 虎哥说:‘既然人家点名要妳去,去听听也好。’‘哎’他叹了口气说:‘好心不得好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帮了他们那么多,到头来还没落个好。’秋香说:‘这次对白姐打击也大了点,你想,老陆赌博差点儿进了大牢,要是真的吸了毒,说起来不好听,今后如何见人哟?’快到五点时,叫上秋菊,就一块儿去了百菜香。 到楼上包间刚坐下,武丽佳就把香茶端来了。虎哥问冬梅来了没有?,小武说:‘刚才家里来了电话,回去了。’虎哥笑了笑,没有做声,等小武走了以后,秋香问虎哥:‘你笑什么?’虎哥说:‘妳看不出来’秋菊笑道:‘能看出什么来?真是莫名其妙。’虎哥说:‘真是一对傻大姐,冬梅肯定没来,小武这么说,是替冬梅打马虎眼,不得罪人。’秋菊问:‘你怎么肯定冬梅没有来呢?’虎哥说:‘客人都是这时候来吃晚饭,我就不相信,最忙的时候他溜了,要不早走,要不晚走点,家里有什么急事儿?刘二哥还离得近点,不用来找她,也许刘二哥正在家里呢,打个电话问问。’他拨通了刘二哥的电话,‘喂!刘二哥吗?怎么没有看见你呀?哦,在家,你不打电话就说明,没有什么事儿,哦,冬梅还没有下班吧?今天没去,哦我还有事,挂了,再见。’打完了电话,他对秋香说:‘如何?’秋菊说:‘啊,我看你活得真累,没来就没来吧,还琢磨人家小武说假话。’虎哥说:‘妳的脑子最好复杂点,到处都是真真假假,真假难辨,不多长个心眼儿,就要上当吃亏,上次在菜场,看好一条鱼,拿起来一看死了,可老板拿起来,鳃也动了,还蹦了一下,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要,回来问了老师傅,他说:我也会,是手指上的功夫,哎,有些人当面撒谎,脸都不红,手段惊人。’ 虎哥转过脸来,给秋香说:‘妳到门口去迎接一下,对那种小心眼儿的人,真是要处处小心呢。’秋香站起身来,要走了,她说:‘我看是你心眼多了,我和秋菊来bj的时候,就说了,可不能把我们卖了,还叫我们替你去数钱。’她出去了,虎哥摇摇头说:‘哼、都把我当坏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章 秋香到了楼下,见白小姐还没有来,就和小武聊了几句,秋香说:‘刚才虎哥接刘二哥电话,说完了事儿,就问他家出什么事儿了?把冬梅叫回去。刘二哥说,冬梅今天没有上班呢。’小武笑着说:‘是没有来,你说我该怎么说?我谁都得罪不起,一个乡下妹子来城里混,不容易呢。’秋香说:‘虎哥挺好的,不会计较谁。’ 白小姐来了,看她的脸拉得老长,她问:‘小虎呢?是他叫妳来接我,是吧?有些话,我憋了好几年了,我今天非要好好问问他,他害了我一辈子。’说着就到服务台拿纸巾擦眼泪。秋香说:‘有话好好说,秋香也拿不准,是真眼泪呢?还是假的?看来是气鼓鼓的,她内心怎么想?只有天知道,也许虎哥说得有道理。’ 二人进了包间,虎哥连忙起来让座,白小姐也不说话,一屁股就坐下去,又用纸巾擦眼泪,虎哥问:‘什么事儿呀?谁欺负妳了?跟我说,我给妳出气去。’白小姐把擦眼睛的手拿下来说:‘你,你,你,’虎哥问:‘我怎么得罪妳了?我们没有结什么仇啊?妳儿子在家里好好的,我可没有把他丢到井里。’白丽丽厉声说:‘你少来这一套,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几年了,今天我要问问,我怎么得罪你了?’说着就用手捂着脸,抽泣起来。虎哥有些生气,他说:‘白丽丽,我帮了你们多少,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丽丽站了起来,‘帮我?是整我!当初我爸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你就记恨在心,把这个饭馆盘下来,叫老陆来经营,城里人都知道了,部长的女婿在开饭馆,卖馒头呢,你也太缺德了,故意出我们家的丑,叫我们一家的脸都没地方搁。’ ‘慢,慢,’虎哥大声说:‘当初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对我说的?我吃饱了撑的。老陆说:一年就可以赚几十万,钱无所谓,至少吃喝不愁,混一副好下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可以吃遍,部长家里的人,也不至于馋到这一步吧,把鱼翅当粉条吃,真的自己吃,假的给顾客吃,吃燕窝,娃娃鱼,果子狸,我知道后都流口水呢,最后还吃熊掌。’白丽丽大声地问:‘我问你,你吃了没有?’虎哥说:‘吃了,是后来大厨匀给我的,我和大厨一人一半,不像你们那样吃独食,你们完全避着我,瞒着我。那俄罗斯的北极熊熊掌,好大哟,半只我都吃撑了,你们一人吃了一只,怎么吃得下去哟?’ 白丽丽拍着桌子说:‘当着大家的面,你承认吃了,你心眼儿多,他心眼儿少,是你牵着他的鼻子走,不但吃,还去赌。’‘打住、打住,’虎哥也站起来说:‘你别胡搅蛮缠,首先要明确,经营饭馆是你们强烈的要求,我才盘下来的,你们就是为了吃,吃尽山珍海味,你们两一起吃,当然你不是每次都来。至于赌的事,是他那些狗肉朋友设的圈套,他自己找的,他走时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拿走了,出了事儿,妳就会来找我,那也是他离开了这里的事儿,我后悔那天把他接回来,是妳和刘二哥一起去的,还看不起刘二哥,良心叫狗吃了。’ 秋香一看,虎哥真的生气了,连忙过来把虎哥摁下,按他坐下了,但堵不住他的嘴,虎哥说:‘经营饭馆,是你们两口子来找我的,怎么又扯上你爸了?’白丽丽说:‘从小到大,你就耍着心眼儿整治我。’虎哥又激动得站了起来,他指着白丽丽的鼻子说:‘你个没良心的,小的时候,没人跟妳玩儿,你知道为什么?仗着妳爸官儿大,是格格,经常耍那小姐的脾气,可又没有什么本事,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是我可怜妳,才准妳跟在我们屁股后头。你不是经常说,我看不起妳,妳算说对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大学那阵,成天追着我,找不到我,还到派出所去报案,说我失踪了。’白丽丽也站了起来,她说:‘你这次说心里话了。’秋香和秋菊,赶忙又一人摁住一个,让他们坐下。白丽丽继续数落着:‘我是个矬了,还是脸难看。’她把脸往虎哥这边一靠,用手指着脸说:‘你看,有疤?有麻子,眼睛小了,鼻子塌了,你说呀,你说呀。’秋香和秋菊,没有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出,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三个服务员端着菜,听里头在吵架,没敢进来,一溜排在门外等着,小武来了,就叫她们先退回去,等不吵了再端上来。虎哥向后闪了一下,他笑着说:‘远点远点,妳跟仙女儿差不多,跟貂蝉,西施都有一拼呢。’言语中带有讽刺,轻蔑。白丽丽说:‘那你为什么老避着我,你说呀。’虎哥又一笑,他说:‘我给妳说,我奶奶给我定了亲,我是有主的人,自然要避嫌,不要产生误会,都大男大女的啦,男女授受不亲,自然,见了妳要敬而远之。’白丽丽的嘴也不饶人,她骂道:‘你个伪君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搞包办,那你也不该把老陆擩给我呀。’虎哥笑道:‘什么话?怎么擩给你?人家可不比你弱,也是高干子女,论个头有个头,论长相不是潘安再世,起码比我强,是一对儿门当户对,夏穿绫罗,冬穿锦袍的格格贝勒,正好一对儿呢。’白丽丽骂道:‘你个该死的,害了我一辈子,我现在再也抬不起头了。’ 虎哥说:‘什么话?老陆是上了人家圈套,是受害者,没罚款,又没有刑拘,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他现在回单位了,以后处长,司长,局长,前途似锦,到时,你还要享他的福呢。’白丽丽白了虎哥一眼,她说:‘就算赌钱,是离开白菜香以后的事儿,那吃呢、喝呢、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虎哥说:‘妳是说应该向妳汇报,是吧?有时妳也来吃,两口子都避着我,我怎么跟你汇报?那外国的酒,你们都喝遍了,这些都不说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所有的流动资金,抽屉里只剩下些钢镚。’白丽丽说:‘怎么我不知道啊。’虎哥笑道,‘别装糊涂,算了算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说了,我肚子饿了,也该吃饭了。’ 虎哥拍了二下手掌,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菜进来了,小武问:‘六个菜够不?’虎哥看了一眼白丽丽,看她没有什么表情,就说:‘够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啊,餐馆现在盈利可以,吃不穷,用不穷,遭人算计要受穷。’白小姐说:‘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啊’虎哥说:‘先吃吧,先吃。’大家都饿了,就吃起菜来,没人出声。秋香想:‘吵了半天,总算收场,缓和下来了,谢天谢地。’ 大家都不说话,白小姐憋不住了,还是他先出声:‘啊,小虎,现在股市怎么样啊?’等了好一会儿,虎哥才小声说:‘吃菜,吃菜,我没有看。现在工程紧张呢,天冷啦,要收摊子了。’白小姐说:‘在底部整理,盘整两三年了。’虎哥说:‘得,不做了,我感到特累,要好好休息一下。妳想什么?我知道,免开尊口,和妳这样人打交道,我得处处设防。还说我把他擩给妳,你们那个时候热烈得很呢,一个星期都碰不到一次,不需要我了嘛,好理解,怎么是擩给妳的?’说着他摇摇头,接着他说:‘开饭馆明明是、你们两口子来找我当冤大头,我掏了钱,最后还倒打一耙,说我是为了出你们的丑。’白丽丽瞪着眼对虎哥说:‘我都不说了,你还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啊,吃了饭,我还有话说。’秋香和秋菊听了,皱着眉头,本来就不想来的,到这里来、就听他们无休止的争吵。 大家吃完了饭,虎哥就问白小姐:‘那个手续办的怎么样?’白小姐敷衍说:‘正办着呢’虎哥听了不满意,哦,就这句话把我打发了,他说:‘怎么那么慢呀?’白小姐瞪了虎哥一眼,她就不客气地说:‘要嫌慢,你亲自办嘛。’虎哥听了很生气,但是他克制住了,他说:‘我办也可以’他要敲打她一下,哦,拿了我的钱,就不认账了,他就问白小姐:‘妳那个工程机械、销售得怎么样啊?’白小姐说:‘还可以,一天几台吧。’虎哥就问:‘非洲那边呢’白小姐说:‘他们一打电话,我们就发货。’虎哥点点头,他说:‘那就好,那就好。’ 虎哥不想再和他啰嗦了,就说:‘没事儿啦,咱们就撤吧!’白小姐说:‘你急什么?还没有完呢。’虎哥生气了,他又大声说:‘有话就说,…’下半句有屁就放,没敢说出来,都是女的,不文雅,白丽丽又开始数落起来:‘哎!我命苦,有时感到特别气愤,这人世间吧,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人情淡如水呀,像我们小的时候,我有块糖还要分你一半呢。’虎哥马上说:‘别胡扯了,我从小不吃糖,老人说,糖吃多了烂牙呢。’白小姐说,:‘我们那时亲密无间,现在我们之间像隔了一条鸿沟,前几年炒股吧?我是新手,心里恐惧…’虎哥说:‘既然恐惧,你就不去呀,怎么自讨苦吃呢?’白丽丽笑道:‘人为财生,鸟为食亡,不就是想赚两个钱儿吗?’虎哥笑着说:‘这是心里话,我信,想发财。’白小姐继续说:‘那时候、求你帮帮我,带一带,可你…’她说不下去了,又去拿纸巾,要擦眼泪。 看着她的表演,秋香和秋菊都偷偷地笑。白小姐擦完了眼泪,拍了一下桌子,她说:‘你是怎样对我的?’她声调有些发颤,又去拿了一张纸巾擦眼泪。虎哥说:‘秋菊,去端个盘儿来。’秋菊就要起身,秋香连忙按着她,虎哥说:‘拿个盘儿来接眼泪,眼泪多了,几张纸巾不解决问题。妳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知道的呢,晓得妳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知道的呢,看了这场景,以为我虎哥又欺负人了。’白小姐又要站起来,秋香忙摁着她,秋香说:‘有话就好好说嘛’白小姐说:‘你从小到大,一直欺负我,做个股票吧,你一直不肯帮我,躲着,是家里找不到你了,才报的警。’虎哥说:‘是妳找不到我吧?妳去报警,还轮不到妳呢。’白小姐说:‘不知你的死活,当然要报啰,关心你不对呀?你不是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就知道一个人发财,这才叫吃独食呢?你呀?比你姐差远了,她不但借钱给我,还进行指导,叫我跟着你做,要不、非亏不可。’ 虎哥说:‘妳钱也赚了,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白小姐说:‘不说,能知道你有多坏吗?成天耍心眼,本来那块地吧,我想合伙开发,…’提到这事儿,虎哥真火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买地不要钱,开发不要钱,你能拿出几个亿?整个空手套白狼,什么合作开发,亏你想得出来。’秋香把虎哥摁下,白小姐说:‘你说,银行没有抵押不贷,怎么人家有贷到的。’虎哥说:‘妳贷呀,有做手脚的,贷出来吃了,花了,到时破产了,银行把贷款核销了,你呀!得有那个本事才行。’白小姐继续说:‘你还说借高利贷,一个月就得四五分的息,你就会吓唬我。’虎哥说:‘外面的投资公司多了,妳去问问,就你呀?一年百分之百的利息,人家也不贷带给妳,人家也怕担风险,就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人家会干吗?算了,瞎扯这些没用的话,我希望你呀,多说那种能赚钱的话,明天你把那块地的手续资料给我,我就不相信跑不下来。’ 白小姐说:‘我答应了的,一定做到,不像你,口是心非,尽打小算盘,算计别人。’虎哥说:‘好话妳说尽了,那是用得着我的时候,有求于我,妳就放下架子。二十年了,我了解妳呢。一把鼻子一把泪的,不知道的,只当妳有多少委屈,知道的呢,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心里明白,你明天还是把手续资料给我,我去办,也好认识两个人,熟悉一下路径。’白丽丽看虎哥认真起来,就放大声说:‘我说话算数,尽快办下来。’ 在回家的路上,秋香说:‘哥,你累不累呀?’虎哥转过头去说‘不累’秋菊说:‘吵了半天,也不知道吵个啥,我们看都看累了。’虎哥说:‘妳们没有看出来?哦,外行看热闹,內行才看门道呢。’秋香紧接着问:‘什么门道?’虎哥说:‘妳们真想知道?’秋菊‘嗯’了一声,虎哥说:‘你想呀,她好好的,公司经营不错,老陆又回单位了,她还忧虑什么?她非要找我吵,那是吃饱了撑的,很可能还有事来求我。’秋菊说:‘不对吧?要求你,她还不和颜悦色,好话连天来求你,还来和你吵?’虎哥说:‘一般人是这样,可她不一样,跟我吵,说我怎么对不起她?最后提出要求,你答应了,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儿。’秋香说:‘人家没提什么呀?’虎哥说:‘妳们没有听出来,她问我、最近股市怎么样?她在打股市的主意呢。’秋菊说:‘那她就去做吧!’虎哥说:‘她心里没数,到底现在入市怎么样?心里没底儿。她还算不上是老手,另外呢,她没有钱,几百万是拿得出来的,再多就不行了。公司有钱,那是流动资金,不能动。现在入市呢?主要是吸筹潜伏,在底部做波段,大的行情很难说,也许要一年,也许要两年,是做长线。在底部已经盘整两三年了,真有行情,说起来就起来,半年就可以翻几个筋头。她的心大,没那么多钱,很自然就要打我的主意,他这个人呀,我不是说了,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胆子小,也没什么本事,是娇气十足,她那点儿花花肠子,我一听就知道,当初经营餐馆,两口子一块来找我,现在又栽赃,说我这个那个,没有良心,妳看那北极熊的熊掌,他们都能弄来,吃够了,吃腻了,一甩手就走,走时还把流动资金弄走了,你说,寒心不寒心?老陆打麻将的事儿,你们是知道的,把人弄回来了,还说我都不是。’秋菊说:‘哎呀,这种人,以后少些来往。’ 虎哥说:‘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敲打她,那个手续,你办不了就算,我自己办。’秋香说:‘说个期限,提出明确要求不行?’虎哥说:‘不一样,我叫她把手续拿来,那个意思就是,恩断义绝,以后不再来找我麻烦了,她不敢,要不、妳就赶快把手续跑下来吧。’秋香说:‘我总感到你们活得很累。’秋菊笑着说:‘你要真心疼她呀,就帮帮她嘛。’ 到了家,秋菊说:‘一天看你们忙忙活活的,瞎忙,真不带劲儿。’在电梯里,虎哥说:‘秋天正好学车呢,没有车很不方便,你们也感受到了,学不学?’秋香和秋菊相互看着,秋菊说:‘我们那里用的少,梯子岩只上过手扶拖拉机,小车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大城市整天乱哄哄的,没有我们那里安宁。’秋香问:‘白小姐说要抄股,能赚到钱吗?’虎哥只冷笑一声,没往下说,已经到家了。 到了屋里,老爸问:‘你手机没开?你姐打电话来找你呢。’虎哥说:‘闯鬼了,五点多钟,我还打电话呢,怎么没开?’他拿出手机来,‘哦,没电了。’他无可奈何地说,就去找充电器来充电,老爸在后面追问他:‘你回不回电话’虎哥头也没回,他说:‘姐夫回美国去了,她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回吧!’秋菊说:‘到我们到屋里去吧!讲爷爷他们的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虎哥走出房来,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可能说股市吧’秋香问他:‘你在想什么呀?’虎哥说:‘姐打电话来,很可能说股市的事儿。’秋菊问:‘你怎么知道’虎哥拉着她说:‘走,进屋去说。’进了秋香她们的房间,虎哥说:‘老爸不愿听这些’等大家坐好后,虎哥继续说:‘这个白小姐吧,是个急性子,狗肚子里存不下二两油,肯定她找过我姐了,她认为,股市在底部盘整了两三年了,也应该反转,有行情了,就去撺掇我姐。这也很难说,也许还要等一年半载的,我是不急。上次卖楼,十来个亿呢?我攥在手里,心里很踏实,总是那个白丽丽,来打钱的主意。’秋香说:‘电视上不是说了,股市有风险,入市要谨慎吗?’虎哥说:‘此一时,彼一时也。’秋菊问:‘电视上说的不对吗?’ 虎哥问:‘妳们一点都不懂?’两个姑娘都摇头,虎哥问:‘想不想玩一玩呀?’秋香说:‘二伯伯知道了、不骂死呢。’虎哥说:‘现在他懂,原来是不信的,说蒋介石过去在sh,就捣腾这个,买空卖空,投机倒把,这个股市呀,属于虚拟经济,是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在外国都已经有一两百年了,我们还不到二十年,马克思还买过股票呢?对经济发展很有好处,能很好地促进资源的有效配置。’秋菊说:‘你说的我们不懂’虎哥说:‘好懂,比方说:你看这个手机,做得好,市面上供不应求,这样就多生产一点吧,就要扩大再生产,盖厂房,买机器,都要用钱呀,怎么办?就发股票,我给你股票,你就拿钱来,有了钱,我就可以扩大再生产,满足了市场的需求,这样,资本就向有效益的,能赚钱的地方流动,这不就促进来了经济发展吗?’ 他继续说:‘明天我给你们找几本书看看,一看就懂,股票发了以后,比如发行价是十块,上市后,在市场上变成了八块,股价是波动的,每天都这样。如果我昨天十块钱买了一股,今天是八块,我就虚亏了两块,如果我卖了,我就要亏两块钱,那就是实亏了,如果明天的股价,涨到十五块,我今天没卖,明天卖了,我就要赚五块,知道吧?这和做生意一样,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做起来很复杂,买股票和卖股票都有技巧,你们看看书,我是学了好几年,才摸到点门道,白丽丽和妳们差不多,虽然上次她赚了钱,也是沾我的光,学我,我买什么股票,她知道了,也跟着买什么股票,我卖了,她也跟着卖,没有经过自己的脑子,所以她对股票,也知道不多,如果你们想玩玩,现在是个好机会。’ 秋菊说:‘玩玩,你把钱不当钱,亏了,看二伯伯怎么骂我们吧。’虎哥说:‘我保证不会亏,是有把握的,赚了归你们,亏了我负责,玩儿不玩儿。’秋香说:‘电视上说,股市有风险,照你这么说,股市无风险啰。’虎哥说:‘我们只要避开风险,不就可以了,哎呀,看来你们还得好好学习,你看吧,白小姐肯定要来求我,一方面他不太懂,另外就是她钱也不多,我想,她可到银行贷款。’秋菊说:‘不是贷不着吗?’虎哥说:‘银行本身也要赚钱,利息也不少,只要有抵押、或者有担保,只要符合政策,是可以贷给你的,这个也要看她的本事了。’秋香怯生生地说:‘如果你手把手的教我们,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你说话要算数,赚了归我们,亏了,我们不负责任。’秋菊说:‘口说无凭,你写下来。’ 秋香就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来给虎哥,虎哥就马上写,我教秋香、秋菊做股票,赚了归她们,拿来买嫁妆,亏了,统统由我负责,他草签了自己的名字,赵虎。就把它交给了秋菊,秋菊看了,笑盈盈地交给了秋香。秋香看了,笑眯眯地说:‘现在放在桌上,你走了,我们就把纸条藏起来,小人也要防呢,要是被人偷走了,以后就说不清了。’虎哥说:‘那你就藏吧,今天确实吵累了,早点儿睡。’ 虎哥躺在床上,老是睡不着,自从上次行情赚了钱,拿到钱后、头都没有回,就离开了股市,就像一个没有入过市的人一样,再也不去看大盘,一心扑在楼市,后来才听人说,那波行情,又涨了个多月,涨到六千多点,如果能捂到最后点位,还有好多赚头呢,想到这里,他又恢复了理智,贪、贪、贪,真要贪的话,也许又要坐过山车了,想到这里,他感到满足,庆幸自己,及时地离开了股市。打一枪,换个地方,在楼市一样賺。明天好好看看大盘,按大盘的周期来说,应该是现在要变盘了,他又算了算,现在还有多少资金可用?全部都押上去,打一个滚就不得了,打两个滚呢?想着想着,他就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怎么有人在后边儿放了一个二踢脚,不是不让放炮吗?呵、又扔了几个鞭炮过来,砰、砰、砰砰,啊,是叩门。醒了,忙去开门,秋香说:‘几点了?快点吃早点,一会儿吃中饭了。’二伯妈说:‘给你做魚呢’虎哥说:‘我正做梦呢,听到敲门,还说是人家扔了一个二踢脚。秋菊过来说:‘昨晚没有睡好,是不是在想股市的事儿啊?’虎哥直眨眼,打暗号,想叫秋菊不说了。老爸过来了,他问:‘什么,要到股市?’虎哥看这下是瞒不过了,就说:‘现在的股市没有动静,沉寂好几年呢,就跟那年一样,跌到了底部,都是地板价了,好多低于净资产,市盈率、市净率都很低,到处是黄金呢。’老爸笑着说:‘赚钱才是硬道理,上次你赚了,说明你对,不过,你还是去问问你姐,她是搞这个的,上次赚了,这次不一定赚哟,不要把钱都押上去了。’虎哥连忙说:‘知道’ 虎哥正吃着早点,老妈在厨房说:‘是草鱼,怎么做。’老爸坐在里头说:‘叫秋香做嘛’虎哥对秋香说:‘爸叫妳做鱼呢?’秋香很为难,她说:‘做不好咋办?’虎哥说:‘要上得了厅堂,也要下得了厨房。’秋菊怼了虎哥,她小时声说:‘想看笑话是吧?’秋菊说:‘姐,我和你去做’秋香小声问:‘怎么做’虎哥说:‘滑嘛’秋香说:‘你就会说,你去做’虎哥说:‘好,我指挥,秋菊,我们一块儿去,哦,光想要钥匙,家里的事儿也要拿的起来呀。’这时虎哥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是姐来的,他就开始打电话,‘喂,什么事儿啊?几点啦?到妳那里,就在妳那里吃?我们中午吃鱼,秋香做,好吃着呢?我们下午来吧,拜拜。’关了机,他就拽着秋香去做鱼,秋香挣脱了她的手,她说:‘先把碗收了’ 到了厨房,秋香先把碗洗了,才开始做鱼。虎哥站在厨房门口指挥,虎哥说:‘去魚鳞’秋香说:‘买来就去了’虎哥接着说:‘去鳃’秋香说:‘买来就去了’虎哥说:‘买来就弄好了,那就剖成两片吧。’秋香不知他们要吃什么魚,不知如何下手,秋菊把刀拿过来说:‘你们家的媳妇不好当呢!这样。’她从鱼尾前面,横着切进一刀,顺着魚骨往前推刀,到了鳃口,把鱼头剁下来。魚就切成了两片,虎哥接着说:‘切块,魚头也劈成两半。’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做,秋香问:‘你是不是要做糟辣子魚呀?’虎哥说:‘是也,叫法不同,做法也差不多。’,秋菊说:‘你不早说,我们秋香会做几十种鱼呢?’虎哥说:‘吹牛不上税,那你就使劲吹吧。’秋香就把围腰围上,就开始操作。 秋菊说:‘姐、让他们看看妳是如何操作的,让他听听我的讲解,学点厨艺的理论知识。’秋菊说:‘先备料,要准备葱姜蒜,其他佐料可不要,有糟辣椒没有。’虎哥说:‘有’秋菊把一个小碗递给他,叫他去舀一碗来。料都备好了,秋香就开始做,秋菊就开始讲解:‘先把魚腌上,放点切碎的葱姜蒜,酱油,料酒,盐,咸鱼淡肉,盐还要加一点,把他和匀,腌二十分钟。 虎哥站在那里看着,觉得没意思,就想到客厅去休息,他刚转身,秋菊说:‘秋香妳露一手,让纨绔子弟知道,乡里妹子一样能干。’虎哥转过身来,他说:‘我听到了,又在骂我。’秋香笑道:‘你耳朵倒挺好使的’秋菊说:‘怎么,不该骂?你想,二伯伯叫秋香做鱼,各地的风味不同,南甜北咸,又不知道你们要吃什么鱼,你也不说,这不是为难秋香吗?怎么说,现在秋香还是客嘛。’虎哥自知理亏,摇摇头就走了。 鱼腌了二十分钟,就开始做鱼,还是秋菊说,秋香操作。开火,热锅冷油,油热了,放葱姜蒜呛锅,秋菊说:‘快冒烟了,赶快下糟海椒,炸出香味儿来。’糟辣椒在油锅里炸,香气四溢,秋菊说:‘把鱼下锅炒,好,料酒,酱油,小许的盐,再炒两下’秋香撒了葱花姜丝。倒点开水,把魚淹着,锅开了盖上盖,开锅四分钟出锅。盛在大盆里,秋香在上面撒了点葱花,香菜做点缀,就端了出去。 秋香叫二老吃饭,二伯伯说:‘这么快,做了几个菜?’虎哥说:‘三四个吧!’老爸看见桌上就一大盆鱼,他就说:‘把其他菜也端来吧’虎哥说:‘还有糟辣椒,腐乳,榨菜,你要吃,我就去端来。’老爸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快,一个就一个吧。’ 吃完饭,秋菊要去洗碗,秋香把她拉住,她对虎哥说:‘秋菊来这里,怎么也是客嘛,把人家当丫鬟使?’虎哥只好说:‘我去,我去,咱们上得了厅堂,也能下厨房。在外吧,大小也是个老总,在家就不行了。’秋菊说:‘你不洗就算了,我去洗,像你这样,是不是纨绔子弟?’虎哥听她这么说,就说:‘既然妳这么说,我就不洗了。晴雯死以前。怎么说来着?既然背了这个名声,还不如早打主意呢。’秋香说:‘快去洗吧,还要到姐那里去呢。’虎哥只好悻悻地走进厨房。 下午到了大姐那里,大姐没到门口迎接,只好到证券营业部大厅,找凳子坐下等候。大厅的墙上、是大盘各股的即时行情显示,红的绿的不断闪烁变换着。大厅没什么人,虎哥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一点,下午已经开盘,怎么没有多少人呢?秋菊问:‘变来換去的,是些啥嘛。’虎哥说:‘这就是股票,前面是代码,后面是名称,股价,然后是买进,卖出的量,有几千只股票,哪能显示得完,过多少秒、再换其他股票,那是沪市综合指数,这边是深市成份指数,我们身后,大厅的那一头,是交易大厅。’秋菊说:‘既是交易,总应该有售货员吧!’虎哥说:‘妳当是在妳们那个百货公司买东西呀?这里都是用电脑、在网上交易,用卡,一刷就入了网,用密码,就可进你的账户进行交易。’ 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忙站起身来,叫着:‘在这里、在这里。’同时朝那边门口挥手。大姐在那边儿看见了,招手叫他们过去。虎哥忙领了两个妹妹走,大姐看秋香,秋菊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只说了句:‘来了’然后就领着他们一块儿上楼,在楼梯上,虎哥问:‘叫我来,有什么事啊?’大姐瞪了他一眼,她说:‘干什么?我看你跟贾宝玉一样,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不干正事儿。’虎哥说:‘我怎么得罪妳了?我那工程紧着呢,还说我不干正事儿。’大姐说:‘前些时候,为了治病,成天和马秀婧在一起,有了几个钱,就拿人家开涮,什么提前结婚,就给人家多少折。最近吧,又去招惹白丽丽,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都快三十了,也不考虑自个儿的事儿。’ 秋香听大姐这么说虎哥,脸红了,想辩两句,又不敢。虎哥说:‘准是白丽丽找了你,是吧?’大姐说:‘是,人家可没说你什么,都是说的正事儿。’虎哥说:‘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说什么了?’大姐说:‘到我办公室再说’几个人沉默的走着,进了大姐的办公室,各人找位置坐下后,大姐给他们一人拿了一瓶矿泉水。和颜悦色的问秋香秋菊,真是判若两人,‘妳们做过股票没有啊’二人回答:‘没有做过’大姐问:‘想不想做呀?’秋香的脸还红着呢,和大姐接触少,她感到大姐还是很厉害的,秋香小声的说:‘不会、还要本呢。’大姐说:‘不是上次售楼,赚了百把万吗,不会更好,’秋菊问:‘大姐,怎么不会更好呢?’大姐笑着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无知者无畏,你不知道厉害,没有顾忌,胆子就大了,需要胆子呢。’秋菊说:‘我们听大姐的’ 大姐桌子上的电脑开着的,她招呼她们过来一起看,大姐说:‘这大盘吧!已经盘整两三年,现在肯定是在绝对的底部,大部分股价都低于十元,好多已经低于净值了,我看可以入市抄底,在股市潜伏下来。’虎哥说:‘是不是她找了妳?是不是受了小白的蛊惑?’大姐说:‘是,她来找过我,不过,她没来之前,我就有这个考虑,现在肯定是在底部,遍地是黄金,随便买,一弯腰就可赚个盆满钵满的。’虎哥说:‘我不想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白丽丽不好缠,没有多大本事,对股票也是一知半解,脾气又不好,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大姐瞪了他一眼,她说:‘就你好,那马秀婧呢?’虎哥说:‘她买房首付都拿不出来,也是空手套白狼。’大姐说:‘人情大于债呢,你白送她一套房,不如我带着她做股票,不是授人以鱼,而是授人以渔。白丽丽也一样,你们从小的同学,你拉她一把咋的啦,人家老金是如何帮衬你的?我想弄个基金,搞个两三个亿,叫他们把钱都拿出来,有多少算多少?不够你垫上,秋菊秋香也要把钱拿出来。’ 虎哥对大姐从小就存有敬畏,这时已软了许多,他说:‘她们有什么钱?’大姐说:‘你当我不知道!售楼的时候,赚了不少,卖了几十套,按百分之一提成,也有百把万,她们不拿,你就垫上。’虎哥说:‘我的二期,一共八万多平米,要不少的钱呢。’大姐说:‘我算过了,你这一期,就是四万多平米,有十多个亿呢,你别说了,今天都到我这里来开个会,基金就算成立了,我们都有工作,也不能参与,这样,秋香和秋菊出头,一个一把手,一个二把手,小基金经理,就拿两个身份证开户,弄一个大户室,九点钟来,下午收盘后四点下班,要正规一些。’虎哥说:‘我不参加’大姐说:‘也行,我知道你心里那个小九九,你算顾问吧,你要炒,可在公司那边,原来的大户室,各不干扰。不过你得抽时间,就明天吧,给大家讲讲,小马也不太懂,他在这里是做行政工作。’ 虎哥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说:‘好,听大姐的。要说也简单,现在呀,那封闭基金,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折价,就买它,行情一起来,马上变净值,不折价了,姐,你看、上一拨行情就是这样,我想现在先拿一半资金,买封闭式基金,一半资金买股票,如何?’大姐说:‘我也是这样想的’秋香问:‘什么是封闭式基金?不懂,还炒什么股啊!’虎哥说:‘不懂,还不能学呀。’秋菊说:‘临时抱佛脚,现在才学、是不是晚了点啊。’虎哥说:‘晚什么啊,封闭式基金,就是你把钱交给他,赚了钱,他给你分红,交了钱可退不回来哟,你只能把这份基金卖给别人,’秋菊说:‘他把赚的钱、给你们分了红,他吃什么呀。’虎哥说:‘他从里头提一部分佣金,哎呀!大姐给她们找几本书看,她们是一张白纸,要从最浅的名词开始讲,就得讲半个月了。’大姐说:‘不用讲那么多,在操作中就了解了,先去开户吧。’她问秋香秋菊的身份证带了没有?秋香和秋菊说‘带了’大姐说:‘那就带他们去开户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出了门,秋香对虎哥说:‘大姐真厉害,我看你在家里直不起腰,是吧。’虎哥分辩说:‘她大我好几岁,自然从小受她领导,妳看她能干是吧,偏偏吃白丽丽那一套,这小白吧,巧舌如簧,忽悠起来吧,最容易上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我就不吃她那套,尽是她来巴结我。’秋菊说:‘你为什么不入伙一块儿做呢?’秋香说:‘是不是不看好这个基金?’虎哥说:‘不是,我还是有信心的,稳赚,到时妳们都成富姐了。我现在资金充裕,给妳们三个亿,我还有一大笔钱呢,为什么叫妳们两去和她们一块做?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妳们两个加上姐,占了三份,他们两个才占两份我们,还是占大头。’秋菊说:‘少给他点儿本钱,不就行啦。’虎哥说:‘我有多少钱,他们会算的,那白小姐也惹不起,给少了不行,给多了我又心疼。小马吧,这次人家帮了大忙,下次你们家里人来看病,也要求人家,帮她是可以的,他们就等房子结婚了,送一套房房子也行,不过,通过做股票赚了钱,让他自己去买,这样还住得心安理得一些。住在大房子里,肯定舒服一些,哦,到了。’ 秋香和秋菊,拿出身份证来,找到开户窒的办事员,就说开戶。手续倒是不烦锁,办完后,拿着文件、交易卡、存折、银行卡,又回到大姐的办公室。大姐已经跟公司联系了,给了一间大戶室,室内有两张办公桌,两台电脑,带转的沙发椅,人家叫老板椅,边上还有几个沙发茶几,给了几张大戶室的进门卡,饭票。秋菊说:‘买饭票干啥?我们回去吃。’坐下后,虎哥才说:‘中午就个把小时,时间紧,大家都在这里吃,放心,不收你的钱,白吃。’秋香说:‘有那么好的事儿’虎哥白了她一眼,他说:‘哼,妳知道他们从我们身上,赚了多少钱吗?他要收佣金,国家也饶不了你,要收印花税,跟楼市差不多。 大姐把马秀婧叫来了,姐对她说:‘明天把银行卡带来,陈秋香是经理,黄秋菊是基金副经理,她们以后就在这里上班,赵虎是顾问,他答应借钱给我们,并参与运作。小马说:‘那我明天就把卡带来给虎哥,我只有一百万,行不,本来想买房做首付的,还不够。’大姐爽快的答应了。小马说:‘公司盯得紧呢,要不在那边营业部做,时间长了,大家总会知道的。’大姐问虎哥:‘小虎,老金那个院儿里、上网了没有?只有一部电脑?’虎哥说:‘那没关系,弄个路由器,再加几个电脑。大姐说:‘一会儿你到经理室去,跟经理谈谈,说几个亿的资金,佣金你可得优惠点。’小虎说:‘哦!佣金还可商量呀?过去我都是要多少扣多少。太老实了,到底多少呀?’大姐说:‘他知道是我弟,当然用最低一档’小虎说:‘前面儿是建仓,就在这里,建完了仓,如果操作不多,就回去,在家里炒。’大姐说:‘行、那是以后的事儿了。’小虎问:‘是我给白丽丽打电话?还是妳打?’大姐说:‘你打吧!叫她明天把银行卡带来。’小虎说:‘她那里还是上次股市赚的钱。估计有好几百万,妳是知道的,公司有钱,那是流动资金,抽不出来,是不是叫她到银行去贷五千万。’大姐白了他一眼、说:‘你当银行的钱、就那么好贷?你跟她商量吧!反正能拿出来的钱,都要投进去。’说完就拉着小马上班去了。 虎哥叫秋菊秋香等着,他要去找经理,刚出去一会儿,他就回来了。秋香见他回来了,就问他:‘怎么还没去?’虎哥说:‘在走廊碰到了经理,他说:自然是最低档,基本是资金越多、扣的比例就越小。’秋香现在明白了,还是有钱好啊!钱越多、人家越看得起你、还处处占便宜。 现在该给白小姐打电话了。虎哥有点儿发怵,总觉得她不好对付。电话通了,‘喂!白小姐吗?你能量真大呀!在我姐面前蛊惑她。要搞个基金入市,啊,啊…’电话里白小姐肯定在辩白,虎哥最后说:‘算了、算了、那些就不说了,入市也要资金不是,一个人搞个四五千万就行了。总共搞三个亿,不够我就给你们垫上。特聘陈秋香为基金经理,黄秋菊为副经理,我当顾问。什么?出资人就是秋香、秋菊,我姐、马秀婧和你,共五个人,一人六千万,共三个亿,还可以吧!几千只基金,这是最小的,他们…他们你不用管,借呗,各显神通,我不参加,我那工程离不开,妳当钱就那么好赚呀?我的钱也紧张,明年的八万多平米,要投好几个亿呢!你只能拿几百万?太少,我给你出个主意,贷款、你开展非洲的业务,搞外贸,国家是鼓励的,需要银行支持,你那公司可以做抵押,你把纳税记录给他们看看,什么?担保,好、好、那等于是我借,妳什么时候放过我呀?妳今天就到银行去,抓紧点。想赚钱,累点儿是轻的,严重一点儿是要豁出老命。妳要考虑老陆、妳公公婆婆,还有妳爸妈,他们人脉广,哎!就是有病乱投医,没问题、亏不了,亏了我兜着。这是当着我姐说了的、还有秋香秋菊也在。要出事、我兜着,这个可拍胸脯,保妳只赚不赔,也许时间上,还是要有长期打算,做长线嘛,现在是地板价,遍地是黄金,抓住这个机遇,好!好!快点儿!明天先把妳的私房钱拿来。十点吧!拜拜。’ 打完了电话,秋香说:‘都没有钱,就做小一点儿吧!’虎哥说:‘当着小马和白小姐,可不能这么讲。人家还指望发财买房子呢。’秋菊问:‘哥、你自己不做?’虎哥说:‘妳当我傻呀!我当然要做,那钱也不咬手,能赚就赚,只是和妳们分开,我原来就有账户,上边还有少量的股票呢。只要能上网,在哪里都能做,我资金大,不能让他们知道了,有钱不能露富,大家知道你有钱,就有人嫉妒你,甚至有人仇恨你,有人就要求来点平均主义,借你的钱,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有人甚至绑架勒索你,人家都知道我现在在开餐馆。只能算是小款,开餐馆是掩人耳目、其实我是在股市和楼市赚钱。’秋菊说:‘就你的心眼儿多。’秋香说:‘其实你是蛮累的,何必呢,钱够用了就行了。’ 虎哥说:‘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是吧?以后仲平和我儿子要留学。不用钱呀?二老辛苦了一辈子,还不应该去看看金字塔、凱旋门、到世界各地转转。’秋菊笑着问他:‘你儿子在哪儿呀?’秋香骂道:‘不要脸!’虎哥笑着说:‘还是说正经的吧!我估计呀!唉,白小姐吧,明天不会拿多少钱来,顶多也就是两百万,也许只有一百万。’秋菊说:‘她如果拿不出来?就不要逼人家啦,你呢?能拿就拿,不愿意、你可以少拿点儿出来,拿多了、我们的压力也大,你不知道,人家乡下人来赶场,一块钱捏在手里,出了一把汗,也不轻易用掉。’ 虎哥说:‘妳们可不能用乡下人的心态来操作股票啊!看准了、就要大胆操作,大胆买,这样、走的时候,到大姐那里找几本儿书,回去好好看看。明天白小姐来了,我给妳们讲一些基本知识、和一些我的操作体会。’秋菊说:‘最好开始时、你手把手教我们,电脑使用都不会。’虎哥说:‘开始、我也不会,看一看人家如何操作,就会了。简单,走吧,快下班儿了,三点钟股市收盘,人家四点钟锁门,走吧!’秋香说:‘进股市、怎么今天说做就做起来了。是不是有点儿心血来潮哟。’虎哥说:‘不是,这几年我虽然离开了股市,但我仍然惦记着它,也在寻找和等待投资的机会。股市沉寂了多年,股价在底部盘整了几年,已是跌无可跌,现在进场去抄底、正是好机会。现在我也有闲着的资金。我也想带着妳们到股市去潇洒一把。另外,我这样想,拿点儿钱搞个基金,把白小姐他们打发走,这两年我被他们缠得没办法,经常犯困,爱睡觉也是神经衰弱的一种。’ 离开了大戶室,到了大姐的办公室,虎哥把给白丽丽打电话的事儿说了。大姐说:‘你叫人家去贷款,不是为难人家吗?虎哥说:‘不这样、她还不知道钱来之不易呢?’大姐不耐烦了,她说:‘行了、行了,人家不就是想赚点儿钱吗?少啰嗦,她能拿多少算多少,你一期都銷完了…’虎哥忙说:‘好、好,听姐的。’大姐说:‘你随便拔根毫毛,比她们腰还粗,让大家高兴高兴不行?’虎哥说:‘是、是、是。’选了两本儿书,他们就离开了证券公司。在路上秋香笑道:‘我看你见了大姐,就像老鼠见到猫。’虎哥说:‘好男不跟女斗,她又是我姐,我能跟她吵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说了这么句:‘真是的、既生瑜、何生亮啊!。’ 到了车上,虎哥问‘到哪里吃饭呀?’秋香说:‘回去又要做,不如在外头吃。’虎哥说:‘我妈看出来了,你下不了厨房。’秋菊她大声说:‘你瞎说、中午是秋香做的鱼,二伯伯和二伯妈、吃完了饭还在夸呢。’秋香说:‘下次叫他做’秋菊说:‘外头的菜油腻,还是在家吃好。’虎哥说:‘大鱼大肉吃腻了,那还是到白菜香去吧!’ 到了白菜香餐馆,在二楼包间刚坐下。小武就来了。她一边倒茶,一边儿问:‘白小姐还没来呀。’虎哥问:‘她来干啥呀?’小武停住了手,她说:‘不是她打电话来说、要请客吗?’虎哥马上说:‘哦!和我没关系,我说呢,这餐具都摆好了,把我们当客了,那我们到隔壁去。’ 三个人端着茶杯、到了隔壁包间儿,小武说:‘你有空、我就把餐馆情况说一说吧!’虎哥说:‘就简单说说吧’小武看虎哥心情好,又有两个妹妹陪着,就大着胆子说:‘现在吧!员工的工资…’虎哥听到这里、就扬起手,示意不要讲了,他说:‘说说你的意见,我听听。’小武大着胆子说:‘像我们几位大厨,在其他餐馆,工资要高一大截呢。夏天灶边热呀人家从来没有提过降温费。…’虎哥又把手一扬,示意叫她停一停,他看着秋香秋菊,想听听他们的意见。秋香说:‘我们也在这里端了几天盘子,知道还是很辛苦的,应该加点,起码要和其它餐馆一样。’虎哥问:‘最近经营情况怎么样呀?’小武说:‘还好!早点弄起来后,效果不错。营业额上去了,盈利也增加了好多,就是内部消耗大一些。’虎哥问:‘陆总来过没有?’小武说:‘只来过一次,带了几个人、吃了一桌儿,今天是白小姐。’ 虎哥说:‘得罪不起,上次我不是说了?包括我、都要记账。这个钱要从利润中刨掉,算纯利,就是说、我们吃了利润,不能糊糊涂涂地吃。好!我知道了’小武没有离开的意思,秋菊说:‘说了半天,关键的事、你不说。’虎哥问:‘什么事儿啊?’秋菊说:‘涨工资呀?’虎哥拍着脑门儿说:‘哎!糊涂!要涨多少呀?我不知道,人又多,我拿不出方案来。不能比别的餐馆低,向工资高的看齐,普涨、都涨,大厨多长点,再就是你和小查,大堂经理。另外、请病假不要扣工资,人家病了,也要吃饭不是,有请事假的,也不要扣。另外有的人有困难,你要了解一下。涨工资与赢利没有关系,赚钱少、是经营问题,职工工资还要照发,妳弄个方案出来,再和冬梅商量一下。小武说:‘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现在开饭早一点儿,你们…’秋香说:‘早点儿吃吧!早吃早走。’小武要走了,虎哥问了句:‘白小姐今天请谁呀?’小武犹豫了一下,她说:‘大既是银行的头头儿吧!’虎哥皱着眉头,他想:上午才打的电话,她不可能是为炒股去融资。算了,她自己去探探路也好,要不、怎么知道水有多深。’ 三人的菜也简单、四个菜,人家点的菜,拨一点儿出来就行了。没下锅的、投食材时、多抓一把就解决了。吃完了饭,正是食客拥进餐馆的时间。走呢!又怕碰到白丽丽,虎哥说:‘估计也快来了,咱们就等她来了再走。’正说着,只听见一阵喧哗,那白小姐银铃般悦耳的欢声笑语、响彻走廊。虎哥忙打手势,叫秋菊把门锁好,防白小姐走错门了。房间隔音稍差,白丽丽的笑声,隐隐约约还可听到他们的话语。虎哥把耳朵贴在板壁上听着。这不是砖墙,只是用人造强力板隔断的房间,他一边听,一边笑着。秋香用脚踢了虎哥一下,用手指门口,叫他快走。虎哥走到门口,把锁拧开,三人下了楼。秋香说:‘你不觉得无聊吗!一点儿都不光明正大,想听就过去嘛。’虎哥说:‘现在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在场往往可以听到真话,哎呦!我听的肉嘛呀!’ 秋香说:‘哦!想贷款、不说好听的行吗!你呀!就会折腾人家。’虎哥感叹道:‘如果把心思都用在那块儿地上就好啦。’上了车,虎哥说:‘我们先回去,把今天的情况给老爸说一下,以后我们就住四合院儿。’到了家,爸妈也吃完了晚饭。虎哥把下午的情况汇报了,虎爸皱着眉头说:‘成立个基金当然好,赚钱不赚钱,现在也难说。但这是一条财路、你考虑过没有,你吸收了白丽丽和马秀婧,把刘二凉在一边,他是什么感受。还有老贾和小杨,你的工程全靠他们来支撑,你厚此薄彼,大家少不了有意见,我想要吸收外人,就把他们都弄进去。’虎哥拍着脑门说:‘对!对!对!我真糊涂。’秋菊说:‘这样好是好,就是家里的股份少了。’虎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后边,她说:‘现在是五比四,外面儿的股份还多一些。如果把我和你爸的名字加上去。就成了六比五。’ 虎哥没有想到、老妈也想加入基金,他说:‘妈,妳也来凑热闹。妳还拿钱来干什么?我的就是妳的,妳要什么、我都给妳买来,要车子、要房子,只要妳一句话、我都给妳买来。’这次妈可不让他,她大声说:‘你说的好听,什么你的就是我的,上次姥姥要用钱,你问这问那,审了半天,我拿钱来干什么?我的退休工资都用不完。你想过没有?你有四个舅舅,梯子岩还有你舅公舅婆。我有点钱方便点,就不用再去求别人了。…’她说着、就到茶几上去拿纸巾。虎哥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说:‘基金还没有做起来,我就成了罪人。’沉默了一会,秋香说:‘本来轮不到我说话,但是我还是要说两句。基金成立了,老人要加入就加入呗,对你来说,有什么损失没有,没有,别人家里,还想着法子哄老人高兴呢,让他们安度晚年。老人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你和老人站的高度不同。你只看到了这个家。二伯妈站在老一辈的高度,还要看到她原来属于的那个家,你的姥姥是她的妈,你的舅舅,是她的兄弟。你的舅公是她的舅舅,有割不断的亲情,我拿来的翡翠镯子,是奶奶困难时期用一百斤粮票换的。积攒一百斤粮票谈何容易,那都是你舅公舅婆种出粮食换来的、从我爷爷那辈起,没有买过肉吃,你舅公养二十多头猪,每个月、都要杀一二头,每年腊月做的腊肉,每家去都要送二三十斤,我从上中学开始,就开始送肉,背到龙家、黄家、玉琳阿姨家。老一辈的不分彼此,大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山上何爷爷家有困难,他谁也不找,他知道求人难,他说:世界上没有救世主,解决问题还要靠自己。眼都看不清了,还摸着煮猪食,养了三四十头猪,但这也解决不了问题…。’ 虎爸关切地问:‘他家谁病了吗?’秋香说:在山上,没看到有病人,何爷爷,何奶奶、江抗伯伯、花婶都好、听说是孙媳妇张淑英病了,我们几家都送钱去,我们都是平民百姓,那能有多少钱。如果老人手边有点话动的钱。那也方便些,不致于心有余而力不足。’听了这一番高论,虎爸不住地点头,虎妈由衷的高兴,她感悟到,未来的儿媳妇、真是个贴心人。 虎哥说:‘我不反对爸妈加入基金,我是担心你们心脏的承受能力,我们家去的人、越多越好,哦!我出了资、还成罪人了。’虎爸感叹道:‘要是你姐夫在这里就好了’虎哥说:‘要想他回来还不容易,不说了,我们住四合院去。’看来虎哥也生气了。他一挥手,就带着秋香,秋菊到四合院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五月初五是端午,五月初七保安大队上山搜土匪。在观音阁周围方园十多里地、像梳头那样,用篦子篦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当天回城一大半儿的人,留下一个队三个班。山上两个班、山下陈家沟住一个班。准备多住些日子,好把陈四老爷这事儿做实。这山是前朝皇帝赏赐给陈家祖辈的。凡是砍了山上树的,都要交钱,开了荒的,以后要交地租。 第二天天亮了,住在老何家的那几个兵。个个睡得像死猪,老何就踢那扣着的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个叫黑狗的兵、抬起头来揉了一下眼睛,就大声呵斥:‘别吵,搅了他们的梦、没你们的好。’他把枪搁在桌子上,开了后门儿去方便,等他回来后,老何就小声央求:‘大哥、放我们出去方便一下、好不?’黑狗连看都没看,狠狠地说:‘等着’他推开住着老兵的耳房门,进去叫那个老兵。老兵睁眼一看。天大亮了,他伸了一下懒腰,那几个兵、见老兵起来了,也跟着起来。照例开后门儿方便,等他们回来后,老何从门缝儿里、看那个老兵走到门口,就央求老兵:‘大哥、开门也叫我们方便一下吧。’老兵把挂锁取下,把门推开,老何转过身来,把被捆着的手、对着老兵。老兵叫来金生说:‘把它解开’他叫黑狗跟着去看着,龙生也出来了,老兵说:‘一个一个来、他回来后你再去。’ 这时、住在上边观音阁的班长下来说:‘队长不见了’老兵说:‘是不是到陈家沟找相好的去了?’班长吩咐:观音阁和这里、各煮各的饭。吃完饭再到陈家沟去问问。女的做饭,男的松了绑。趁着吃饭的工夫,老何在黑狗的监视下,把牲口也喂了。 吃完了饭,班长叫老兵到陈家沟去问问。老何和龙生仍然捆着、关在屋里。永秋和腊梅也被锁在屋里。观音阁的三个尼姑也一样、关在屋里。所幸的是、没有捆她们。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妙常师父在心里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快救我们出水深火热之中吧。 昨天陈四老爷的管家来了。只问你们砍的树,跟谁说了?这是前朝皇帝钦赐给陈四老爷祖上的。怎么不经允许就砍树、取石材,这个账要好好算算。从前朝到现在,山上装神弄鬼,害了不少人。山上窝藏土匪,这里就是个贼窝。如果搜了出来,你们都脱不了干系。与土匪同罪,轻则砍头,重则千刀万剐。碎割凌迟。 山上的条件太恶劣,尤其是有马蜂大的蚊子,又没有蚊帐,管家怎么受得了,他没有住在山上,当天就回城里去了。再说那个老兵,他哼着小曲,顺着羊肠小道下山。陈家沟就在山底下,一共才几里路。当他走到山底下时,看刺叭弄的边儿上躺了一个人。虽然血肉模糊,他还是认出了、是他们的队长。吓得他如丧家之犬,赶忙连跑带爬地回到观音阁报告。班长听了,吓了一跳。别看他块大,还挺有心计的,‘谁呀!’他心里想:‘胆子真不小,山上山下都是人,敢把队长摸了。莫非山上真有土匪?。’队长没了,他这个班长自然要出头担当。 他叫老兵到陈家沟去通报情况,再到县里去报告。他带了一个兵,到下边儿老何家看看。他要亲自检查、刚才布置的事儿的落实情况。他走进老何家,看着门上都挂着锁,从门缝儿往里看,男的都反绑着手,他心里很满意。他叫黑狗、到后山那边去,通知住在黄明生家、和更远一戶人家的另一个班,通报一下队长的事儿,嘱咐他们不要马虎!静候上方的命令。 老兵到了城里,把山上的情况、向保安大队长报告了。大队长吓了一跳,这次兵发梯子岩,没有报告县长,是陈四老爷叫去的。陈四老爷虽然无公职,但后台在省里,是本地的地头蛇,早年也是靠打家劫舍发家,虽无公职,县长也怕他三分。他巧取豪夺,欺男霸女,在本地是有名的大恶霸,谁也惹不起。大队长想:兵是四老爷要的,先去四老爷那里商量一下。然后再报告县长,看如何处置?。 大队长到了陈家,四老爷正在抽大烟呢,满屋子乌烟瘴气。等他过足了烟瘾,大队长,正要说话,陈四老爷开口了:‘啊!队长死啦,看来真有鬼哟,管家。’管家从里间出来,叫了一声,‘四老爷’四老爷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去!跟县长’他清了一下嗓子,管家忙把床下的痰盂端过来,四老爷坐起身来,把痰吐了,他继续说:‘给县长说说,赵秘书长很有手段,他会出主意的。’大队长再不敢说什么,他就出了陈家。出了陈家他一想:陈家得去人,不然自己说不清,又回来找管家。管家没有四老爷发话,不敢挪窝。四老爷说:‘就去吧’管家只好跟着大队长出来,到了街上,郝管家说:‘我去干什么呀?’大队长回过身来,对管家说:‘是你们陈家要的兵,出了事儿,去照个面总是应该的,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把四老爷的面子摆出来,我少挨一点骂。管家,今后我们还要办事儿不是?’ 两人到了县政府,县长不在,找到秘书长,把事情说了一遍。县政府的秘书长,如同前朝县官的师爷,县长不在,又没有副职,全由他来兼署,秘书长姓赵,高挑个,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他说:‘看过县志没有?观音阁是明朝洪武年间所建,走,我们去看看。’大队长说:‘要不要带一队人去?’张秘书长说:‘不用,就你和陈家管家就行了。’管家还想磨蹭,他说:‘要吃点东西再走,山上没有什么东西吃。’秘书长同意了,那就上餐馆吧!到了餐馆,马上下锅炒菜,一会儿四菜一汤就好了。饭间,大队长又提带人去的事儿,在他心里,死了人,再到山上去,如临大敌。秘书长不好再阻止,就说:‘行啊,你们走了,那城里呢?’大队长说:‘不是还有警察局吗?’赵秘书长只好点头。 大队长立即走到门外,跟门外的勤务兵说:‘叫二队队长带人,立马到梯子岩来增援。’三人吃了饭,迈着四方步,走到城边,叫了三乘滑竿儿,一颤一悠地往梯子岩进发。走到半路,二队人马才追了上来,大队长在滑竿上骂那帮龟孙子:‘龟儿子怎么这么慢?耽误了事情、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二队队长凑到他身边说:‘饭吃了一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吃完了再走。’秘书长说:‘叫他们不要跑,都累趴下了,还搜屁的个山呀,走快点儿就行了。’五月的骄阳似火,躺在滑竿上,直挺挺的晒着,太热了,秘书长对抬滑竿的轿夫说:‘在前边人家休息一会儿再走’到了前面人家,勤务兵端来凳子,三人就坐下抽起烟来,秘书长吐了一个烟圈问:‘大队长,管家,你们看那个土匪、长得有腿没有?’二人相互看着,他们都说:‘当然有’秘书长又吐了一个烟圈,他说:‘如果你是土匪,你会不会跑?’二人回答:‘当然要跑’秘书长说:‘既然跑了,你去搜什么?’二人无言以对,就默不做声,他继续说:‘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四老爷看,给县长看,我看人都出来了,城里要是有事儿,你们两个可要担待担待。’二人听了这话,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脸上的汗更多了。 三人上了滑竿,继续赶路,走了一阵儿,大队长在后边说:‘要不就回去吧’秘书长说:‘屁话,你看,都到陈家沟了,只能往前走。’二队的人马到了陈家沟,个个气喘吁吁,在树下横七竖八的躺着,秘书长叫大队长过来说:‘叫你的兵上梯子岩,往里搜十里,如果没有搜到土匪,就从后山下来,从陈家沟回家。’这时驻在陈家沟的三班长来报告:‘从昨天到今天,没有人上山,也没有人下山。’秘书长问:‘晚上这路上有哨兵没有?’班长说:‘没有,但是我们听着,如有人走动,狗会叫的。’秘书长不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是一群草包。 大队长就叫三班长领路,去查看一队队长摔死的地方,队长的尸首被一张草席盖着,还没到那里,秘书长和陈家管家、就用手绢捂住鼻子,这才是五月,天还不是最热,半天的功夫,尸首虽没有腐臭,尸体血肉模糊,血腥味还是很大的。一群绿头苍蝇爬了一身,嗡嗡地叫着。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却光着。秘书长叫他们翻着尸首,仔细地查看着,他抬头望了望几十丈高的梯子岩,他说:‘看来没有枪伤,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哦!这山有两三百米高呢!’他最后对大队长说:‘就在陈家沟买付棺材,就地埋了。’大队长对三班长说:‘你听到没有?’班长马上立正,说:‘是’ 这时二队的兵开始爬梯子岩,滑竿便从右边的路,从山坳上山。刚经过山坳上去,才走出山坳的大树林,就看见搜山的大兵,一字排开。向这边搜来。哪是在搜山哟?走近了,大队长吼道:‘龟儿子搜细一点。’说完之后,他就喃喃的说:‘他妈的、像赶鸭子哟,跑的像兔子那么快呢。’ 三乘滑竿儿到了观音阁,住这里的一队一班长前来报告:‘报告大队长,没有发现什么情况。’秘书长站在青石铺的院坝里,他环视了一圈观音阁的全景,‘修的不错’他由衷地赞美了一声。秘书长问班长:‘唉!那几个师父呢?’班长说:‘都关在房子里呢!’秘书长皱起眉头,他大声地训斥说:‘胡闹,把人都放了,她们能是土匪吗?’班长忙把挂锁取下来,放出三个尼姑。妙常师父走到秘书长面前,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她说:‘谢施主’她说完就要走,秘书长问:‘师父可记得这观音阁,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妙常师父说:‘是明代洪武年间,至今已五六百年了。’秘书长又问:‘昨天晚上可听到什么动静?’师父说:‘没有听到,自从他们昨天来以后,就把我们一直关着,也不知犯了什么法。’秘书长长说:‘哦!有土匪跑到山上,保安队来搜山抓土匪。把妳们锁起来,也是为了保护妳们,啊!没事儿啦。’秘书长转过身来,就朝山门走去,大队长和陈家管家紧随其后。 他们朝梯子岩的悬崖走去,到了悬崖边,看了半天。秘书长问大队长:‘是扔下去的呢,还是摔下去的?’大队长说:‘这是悬崖,扔下去和摔下去、都是一样的,有只鞋,好像是走来的。’这个队长和刚才见到的班长、差不多的块头,足有两百多斤,扔下去得几个人呢。在回来的路上,秘书长吩咐:‘把住庙上的人,撤了’他说:‘到下一家看看’ 穿过了林子,走到老何家院坝,秘书长环视了一下四周,住这里的那个班的老兵,从房里跑出来,给大队长敬了礼,‘报告大队长:我们住了一天,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从庙上撤下来的几个兵,也来到这里。秘书长问:‘这家里的人呢?’大队长瞪了老兵一眼,老兵连忙报告:‘报告:这家有两男两女,都锁在屋里呢,男的还捆了。’秘书长转过脸,对大队长说:‘你不是说来抓土匪吗?怎么把老百姓抓起来了?连那几个尼姑都没放过,快把人放了。’大队长扬起手,老兵就去放人,秘书长看来生气了,脸也红了,他对着大队长,生气地说:‘愚蠢!你说说,如果有人报城里有土匪,你是不是要把一城的人都抓起来?还把男的捆了,是谁出的主意?’大队长看秘书长生气了,他吭吭哧哧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他拉了拉管家的衣服,小声说:‘你说说、你说说’。 陈四老爷的管家,仗着四老爷的威风,没把秘书长放在眼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呢。他说‘四老爷说了,这梯子岩山上,方圆二三十里,是前朝皇帝,恩赐给陈家祖上的。这次修庙,砍了那么多树,取了无数的石,应向陈家交钱,山上的住户,开了地,也应该交租,四老爷说:在山上闹了几十年的鬼,也死了不少人,一定是个土匪窝,土匪藏匿于此,装神弄鬼,所以四老爷请保安队出来,搜一下土匪,再把砍树开地的事儿做实。’ 听了管家这番高论,秘书长就问大队长:‘你们保安队归谁管?’大队长小声说:‘当然是归县政府管’秘书长说:‘既归县政府管,怎么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昨天前天县长都在呢。’大队长额头爆了青筋,满脸是汗,他无言以对,吭吭哧哧的,听不清嘴里在嘀咕什么?秘书长看来真生气了,他大声说:你私调保安队?去给人家当看家狗。怕在县长那里不好交代吧!薪饷没有缺过,结果成了给人家看家护院的民团,现在死了一个,这个责任谁负?’ 郝管家听了,火已烧到了陈家,赶忙出来圆场。‘赵兄,对不起!责任不在大队长,我们四老爷说了,县长和秘书长,为靖南百姓日夜操劳,就不想惊动你们了,这梯子岩离县城又近,只有一步之遥,在城里大喊一声,这里都能听得见,耽误不了什么事儿,咋日损兵折将,正印正了我们的判断,这是一个土匪窝。搜一搜也是威慑,抓得到更好,抓不到,引蛇出洞。回去,我们四老爷、亲自到县府赔罪。事已至此,赵兄请到县长面前,美言几句,还需多多包涵。’秘书长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他本想不再跟他们啰嗦,但有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委屈了自己。他说:‘郝管家,你说这山,是前朝皇帝,恩赐给陈家祖上的,怎么这么大的事儿?县志上没有记载,倒是观音阁有记载,修于明代,洪武年间,你陈家承受皇恩,一定有圣旨。’管家马上说:‘有,当然有。’秘书长说:‘过两天你找出来,到县政府,我给你们,补一张地契,啊!’管家连忙说:‘谢谢,谢谢!’ 正说着话:住在黄明生家的一个兵,押着黄明生进了院坝,那个兵嫌老黄走慢了,就用手里拿着的竹竿,推他快走。都到院坝了,还怎么快?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老黄还是那样的走着,这个兵,看农夫这么不听话,就将手里的竹竿、高高举起,劈头盖脸的打将下来。老黄躲避不及,只好用双手抱着头,转过身去,准备挨打;只听得‘啪’的一声,竹棍子折了,前边裂成了好几片。好在老黄背上背了一支铳,打到了铳上,并无大碍。 那个兵马上向大队长报告:‘报告大队长,抓了一个土匪。’大队长看了一眼秘书长,秘书长冷笑着,他心想:真要遇到土匪,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老黄几乎是咆哮地吼了一声:‘凭什么打人?’这时永秋在门口喊:‘哥!’声音有些凄惨,她想出去,却被老何拉住了。大队长问那个兵:‘他是土匪?’那个兵说:‘他从后山来,还背了支只枪。不是土匪是什么?’大队长正为抓不到土匪恼火儿,他心想:‘有道理。’就在门边拿了一个扁担,递给那个兵。老黄一看这架势,不能等做挨打,就迅速的取下背着的铳,拿在手里。 管家和秘书长,像坐在罗马斗兽场,要观看奴隶和野兽的决斗,他们要享受其中的那种乐趣。老何心想:‘扁担长,鸟铳短,怕要吃亏哟!’他迅速拿起打狗棍,递给老黄;老黄接过来后,还横拿着抖了抖,好像心里有了信心。一场恶斗就要开始了,那个兵高举扁担,劈头盖脸打将下来,老黄赶忙退了两步,就化解了,扁担狠狠的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把那泥土浅得四处飞扬,这一下没打着,这个丘八恼羞成怒,又高举扁担,要砸将下来。 老黄看来势很猛,只能步步后退,一个追、一个躲,围着院坝转了一圈儿。管家说‘打呀!真没意思,来一个武松大战将门神。’丘八高举着扁担追着,老黃看机会来了,紧跑了两步,提起棍子一头,迅速抡起,转身打将过去,丘八猝不及防,一棍子打在高举的胳膊上,‘哎哟’他大叫一声,想不到、满脸皱纹的农夫,还会这一手,转身杀了个回马枪。丘八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被打的手臂,龇牙牙咧嘴的在那里痛苦地呻吟着。这一出,算完了,秘书长点评说:‘这农夫来得实在,只一招就旗开得胜,打斗、千万不能轻敌,势弱者,不一定没本事。’ 站在边儿上的一班长,见这个兵被老实巴交的农夫打了,不服气儿。他走进院坝说:‘老子来陪你玩玩!’这一班长,和死去的队长差不多,比老何还高一头,那块儿!也有两百多斤,真是虎背熊腰,走起路来、都感到地在颤抖,两个臂膀前后的摆动着,他见秘书长高兴,想来凑凑热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到了院坝里,两手交替的,压捏着手指,弄得手指关节,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看那样子,老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扁担夯在头上,肯定就交代了。永秋焦急地大叫:‘哥!哥!。’老何看,不出场不行了,老何走进院坝说:‘我师傅累了,我来陪你玩玩。’就接过了老黄的打狗棍。秘书长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出来应战,一个膀大腰圆,一个文质彬彬,看来有看头。肯定比罗马斗兽场精彩。 班长用脚尖一勾,地上的扁担就腾空而起,他抓住了拿在手中,他抡起扁担在空中转了两圈,只听得呼呼风起,这是在活动筋骨,为后面的打斗做准备。老何照他那样跟进,也抡起打狗棍,呼呼地转了两圈。这班长看来有些功底,他迅速抡起扁担,从上斜着打将下来,老何迅速后退,扁担从自己的面前,呼的一声飞了过去。好险!只差几寸,还没有回过味儿来,那扁担又抡了过来。原来这班长来的是连环棍,第一扁担没有打着,他不但不收手,反而借腰部的力量、加速旋转起来,同时向前迈了一步,叫你无路可逃,不能叫秘书长看了笑话,说我们无能。 老何没想到,这连环棍来的如此凶猛,退是来不及了,他把打狗棍就地拄着,用手扶着,用臂膀和整个身子顶住,一棍子打下来,只听得咔嚓一声,扁担断了,老何只觉得臂膀麻了一下,他迅速扬起打狗棍,就是一棍。班长看来躲不过了,忙转过身去,‘啪’一棍子打到了后背,本来还可以来第二棍的,但人家只有半截扁担,不能以强欺弱,就住了手。他把打狗棍拄在地上。班长虎口的血、顺着手腕往下流,他输了。这等于打了大队长的脸,他叫人再找一根扁担,递给班长,两人又恶斗起来。老何想:‘真要伤了这个班长,怕大家都下不了台。’他就左躲右躲,要不就挡一挡,再也不抡起棍子打了。那秘书长已经看出来了,这里再不出招,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就说:‘算了算了,真是龙虎斗,平局,以后有时间了,再切磋吧’ 他转过脸,对大队长说:‘差不多了,回去吧!’大队长说:‘行!’他对着老黄说:‘来人、把他绑了!’几个兵就要去拿绳子来绑人,老何走到大队长跟前说:‘请问我们这老黄犯了什么法?’大队长吼道:‘他是土匪’老何说:‘你有什么证据?’大队长说:‘他拿了支枪,从后山出来,不是土匪是什么。’老何对秘书长说:‘如果要用这个来定罪,说人家是土匪,可以说是荒唐。你问问农村、又几家没有铳的,’人家昨天一早拿着铳出去、看那后山的几块地,怕野猪来糟蹋,如果这也算土匪,我看住山上、住陈家沟的、都是。大队长,现在是民国了,先总理说:要天下为公,不能为某家人看家护院。’ 管家听了,火已烧到陈家,他说:‘你敢造反?真反了你了。’老何说:‘我反不反,你说了不算?昨天你们一上山,就把我们全关起来,男的还绑了,你们是这样办案的,城里要是有事儿,那一两万人,关还是不关,男的绑不绑?这陈家沟,都是抬滑竿儿的,挑担子的苦力,老黄前两年才搬上山来,他们要是知道,你们绑了老黄,说他是土匪,你们还能走出那陈家沟?’管家跳了起来说:‘我就不信、你们这些泥腿子敢造反?’老何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一边儿呆着去,你们陈家算啥?要霸占这山林,谎称有土匪,土匪在哪儿呀?谁见到了,捉土匪是假,霸占山林,收钱收租是真,凭什么说这山林是陈家的?说是前朝皇上、恩赐给陈家祖上的,圣旨在哪儿呀?那个可不能作假,做假是要杀头的,你拿得出圣旨,没二话,我们该交钱的交钱,该交租的交租。前朝满清入关之后,顺治帝下过三次圣旨,圈了三次地。到康熙二十四年就永久废除了。怎么后来又开始圈地了?你们陈家有什么功劳?皇帝能这样恩宠陈家,你要是拿不出圣旨,我告到省里,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王主席,王军长辞职了,自有新的主席、新的军长,抱万家大腿已经不行了。’ 秘书长听了,觉得这人吐不凡,不像老实巴交的泥腿子,不知是啥背景?忙说:‘算啦,算了’老何不依不饶地说:‘他们一上山就把我们关起来,还把男人捆了一天,秘书长、你是父母官,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昨天杀了我们四只鸡,还要准备杀我们的猪,委员长一直治军很严,如果报上去,我想委员长不会嘉奖吧?’秘书长说:‘有这等事?可不能祸害地方哦!大队长,我不是说要好好约束部队吗?吃多少,赔多少。’大队长气得脸涨得通红。他气鼓鼓的,掏了一块银元扔给老何,老何接下来,又扔给了永秋。 秘书长说:‘我们这里死了一个人,据你看,谁吃了豹子胆?凶手是谁?’老何说:‘这个案子是大案,人命关天哪,我们可不能乱说。’秘书长说:‘你不要有顾忌,事情发生在你们这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老何不知道秘书长想知道什么?如果我不说话,他的疑心更大,说话小心点,那就说吧!老何说:‘一般要考虑三个方面,首先要考虑:是不是仇杀?其次、是不是情杀,再其次、或为钱物纠纷。庙上妙常师父常念的因果经,前有因,后有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另外嘛!要考虑,他死了,谁得了好处?为了利益杀人,在所不惜。’秘书长笑了,他说:‘开眼界,开眼界,你举个例子。’老何说:‘比如说,杀了他,就能顶上他当上队长。杀了他、欠他的赌债就不用还了。就是利益驱使,西门庆杀武大,就是想霸占他媳妇。你看过彭公案,施公案没有?就是杀人要看动机,为什么杀他呀,当然还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秘书长还在诱导他,秘书长说:‘比方说’秘书长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他总想从老何那里、无意中掏出点什么。老何说:‘比方说,他有梦游,做梦呢!回城去喝花酒,比如,晚上要到陈家沟去找相好,懵懵懂懂地下梯子岩,一失足成千古恨。下梯子岩,白天你都要仔细点呢!何况晚上。我们不认识这个队长,今日无仇,往日无冤,为什么要杀他,你得有理由啊!何况他们一来,真是如狼似虎啊,马上把我们绑了,是你们来了才松的绑。还有那个叫黑狗的兵,晚上不睡觉,坐在堂屋里看着。’秘书长看老何心有怨气,开始抱怨起来。他就说:‘好啦好啦,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他对大队长说:‘那我们就走吧!’大队长躬着身子、对秘书长说:‘抬滑竿的龟儿子都跑了’秘书长瞥了他一眼、不满地说说:‘那就走吧!’大家都站起来准备走了,黑狗看见了马棚里的赤兔马,马上兴奋地向大队长报告:‘大队长,有马。’听说有马,大队长高兴了,他笑着对秘书长说:‘赵秘书长,你骑马吧!’秘书长瞟了一眼那匹枣红马,他说:‘不是说、朝阳社三爷惊了马,摔了个半死,闯了鬼、淋了雨,回去大病一场。’老何说:‘我给你牵马,送你到陈家沟。’大队长叫黑狗和金生跟着保驾,他对一班长说:‘你先代理队长,到那边儿叫上二班,从山坳下山,到陈家沟和三班会合,和二队一起回城。’ 听说要回城了,这一群当兵的,就像赶出去的一群鸭子那样,争先恐后地走了。秘书长骑着马出了林子,大队长说:‘赵秘书长,那我们就先走了,他就和陈家郝管家,朝梯子岩的方向,大摇大摆的走了。 秘书长骑的马,有马鞍,还有人牵着,稳稳当当的,感到心满意足。在路上,是一路寂寞,赵秘书长看这个老何,像是读过书的,年纪也和自己相仿,就问道:‘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本地人呢?请问贵姓?’老何道:‘免贵姓何,就是那个何应钦的何,哦!我不是本地人,是hb人。’秘书长低估了这个农夫,他问:‘你还知道何应钦?’老何说:‘当然知道,本省兴义人。去年还去签了个何梅协议。’秘书长惊讶:‘啊呀!你还知道何梅协议?’老何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百姓都知道,关乎中国的生死存亡,哪有不知道的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何谈吐不凡,令秘书长刮目相看。他说:‘就靖南来说,相对封闭,你看、汽车路才修通,想不到、国家的大事,连你们都知道了。’ 老何说:‘封闭也是相对而言,拿报纸来说,只有政府和学校才有,也是十天半月前的报纸,消息来得慢,老百姓吧!主要是口口相传,那也是很快的,有时比报纸还快呢。你说那做生意的,除了生意,也要摆龙门阵,今天我们这里有事儿,下午那做生意的,就带到印江去了。’秘书长说:‘那是、不过这何梅协议、与老百姓有什么关系?何部长为了稳定hb局势,和rb人妥协,这是好事儿嘛!’老何说:‘秘书长、此言差矣,你听老百姓怎么骂的?’赵秘书长把身子俯了下来,他要听听老何的下文。老何说:‘那是老百姓骂的’他吞吞吐吐,欲说又止。秘书长说:‘摆龙门阵嘛!但说无妨’老何这才说:‘老百姓说:他们都是一群卖国贼呢。’秘书长说:‘言重了、言重了,rb强、我们弱、除了妥协,别无它法。’老何说:‘秘书长:半个中国都要叫rb人占了,还谈什么妥协?你想,民国二十年九月十八日,rb占我东北三省;第二年、就是民国二十一年,公历是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又兵发sh,我十九路军奋勇反抗;三三年又占我热河,接着、rb又出兵冀东,驻军宛平,要求国军退出北平,hb,要搞自治,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蚕食。中国危矣!张学良不顾国恨家仇,把东北拱手让给rb,到jx去剿匪,委员长也是这样。像慈禧太后,宁予西夷,不予家奴。哎!中国亡矣,去年冬天,北平学生到南京请愿抗日,我们这里确悄无声息,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呀。’秘书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不谈国事,不谈国事。’ 老何叹了一口气,他说:‘就像陈四老爷这样的土豪劣绅,巧取豪夺,欺男霸女,早年靠打家劫舍发家,后又做大烟生意,找到铜仁万家做靠山,称霸一方,想这梯子岩、方圆二三十里,他说一句话、就成了陈家的了。’秘书长问:‘铜仁万家、怎么成了他的后台呢?’老何说:‘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王主席,王军长惧内,家里,政府里,军队里,是婆娘当家,政府都是他家的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王军长有个秘书就是靖南的,这靖南吧,,从风水上说,是好风水。没有务农的,都是做工兼商,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呢!县中,有个杨老先生,是留学过rb的,何应钦,那时也在rb,靖南在外上大学、做大事的人不少。城里有个旷大爷,他家兄弟旷继勋,早年在川军做过旅长,什么镇守使,后来到共产党那边,做过军长,最后升任总指挥,哎呀!不得了,真是藏龙卧虎之地,人才辈出。’ 他接着说:‘你到观音阁,一定看了那浮雕的观音菩萨,雕得好哟,怎么一个好字了得?那神态、端庄美丽,栩栩如生。人家雕以前,先做画稿,画得活生生的,画什么样,雕什么样,那手艺绝了,不比大足石刻差。’秘书长轻蔑的说:‘师傅去过大足没有哦?’老何说:‘那大足算什么?人家走南闯北,到过昆明西山看龙门,到过乐山,看过大佛,到过麦积山,洛阳龙门,大同云岗,一边干活,一边去看石雕,谭石匠和他师傅,在外漂泊了好几年。’ 再说木匠,陈家沟的陈木匠,说这庙要管几百年、千把年。修上面大殿时,人家一个铁钉也没有用,只用砖瓦木头,就修起来了。秘书长说:‘何先生’他看老何有点儿文化,也就不吝惜地抬举他为先生,秘书长说:‘我看山上少有田地,你们如何能养活自己?’老何笑道:‘活路是耍着干,要顾这张嘴没问题。’秘书长说:‘我估计、既从外乡来,来时并没有多少钱,你有钱、就不会来这荒山野岭开荒种地了。’老何说:‘常言道:会计算,不缺衣穿饭吃。前年来时,就抓住了一个机会。’秘书长问:‘什么机会?’老何说:‘前几年兵荒马乱的,这里出的桐油运不出去,铜仁那边断了货,两湖两广修木船、做油漆,都要用桐油。这里的桐油走不了,价钱压得很低,那边儿断了货,价钱就上来了。两边差价大,很有搞头,先是自己准备弄几挑,再赊一点凑十挑,后来盐号王先生说:有二十挑百货在铜仁,叫我去弄回来。最后是王先生出面,赊了二十挑。哦呀,二十多个人,那队伍真是浩浩荡荡,十分的壮观。走的是小路,来回花了八天,这就赚了第一桶金。你看我去年春天买的架子猪,是两头母猪,我还后悔没劁呢,到夏天就怀上猪崽了。’秘书长笑道:‘没有公猪,哪能怀上猪崽呢’老何说:‘我们的猪、是放养,只喂一顿,山上到处是草,他就到处吃,到处跑,后来发情了,我哪懂呀?有两天没回来,我还到处找呢。原来呀!我家的母猪发了情,就和野猪勾搭上了,到了冬天,两只猪一共下了二十四个小猪崽,到了春天,我弄到陈家沟去卖,二十只,一共卖了一百二十块。现在又怀上了,听说夏天不好卖,我还发愁呢,要是卖不出去,二十四只如何养得起?’ 秘书长说:‘野猪那么多,你还能种庄稼呀?’老何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办法。那个老黄吧!就一天拿着铳去赶,我呢!后来开了一块大一点的荒地,四面筑上土墙,野猪不就进不去了。’秘书长说:‘那要费多大力呀?’老何说:‘我就和那个龙生两个,也没有觉得费多大力。我原来还买了两只羊,下了几个羊娃,现在是六只了,这个不要成本,他一年四季都吃草,草、山上有的是。还买了牛,现在也长大了。这匹马吧,可能也怀上了。’ 秘书长说:‘你这赤兔马不错,你怎么想到要卖马呢?花了多少钱呀’老何说:‘本地养马的少,牠不像牛,牛能下田犁地呢?花了十块钱,等于是捡的。我估计是那年打仗,是从战场上跑下来的,这骒马上不了战场,反正用处也不大,人家就十块钱卖给我了。哦!现在汽车路通了。我弄个马车,那可要发财了’ 秘书长轻蔑地一笑:他说:‘发财?’老何并不理会他,他说:‘大人怀土,小人怀利嘛。老百姓一天忙到晚,不就是为了这张嘴吗?’秘书长问:‘何先生有文化,读了几年书呀?’老何答道:‘从小就读书’‘哦’秘书长感到惊讶!他说:‘读到…大学’老何冷冷地说:‘是、只是没有读几天,由于家庭变故,就辍学了’秘书长掩饰不住惊讶:‘哎呀,哎呀!看得出来,既然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怎么屈居于这荒山野岭之中?。’老何说:‘我在喧嚣的闹市呆了二十年,我就看上了梯子岩这里的景致,有首诗不是说: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有一座,满山都是花。’秘书长说:‘是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老何说:‘前面两句是对的,梯子岩都是茅草房,只有观音阁算得上亭台,所以改成、亭台就一座,八九十枝花太小气,才几枝,诗人太吝惜了,我给他改成,满山都是花,多大气呀。’ 不知不觉走到了陈家沟,那里已有滑竿伺候,秘书长在老何的搀扶下,下了马。大队长忙上前来搀扶,他笑着说:‘骑马时间长了,脚要发麻呢!赵秘书长没事儿吧?’秘书长说:‘有马鞍,没事儿。’他转过身来、想跟何先生挥挥手,一看,老何骑着马已经走了。他一边儿上滑竿,一边儿说:‘以后没什么事儿,不要到梯子岩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话说回来,五月初七那晚上,老赵在山上折腾了半宿,回到陈家沟小学,已经是后半夜了,倒下只休息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老赵就赶到村头,等着出来抬滑竿做生意的;这些轿夫,一般很早就要赶到城里去抢生意。等了一会儿,没有滑竿过来,他只好慢慢的走着。过了一会儿,有空滑竿儿来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角钱抬进城,老赵还是心疼这两角钱,两角钱可以买四斤米呢!只怪自己的腿不争气,别看是到城里,也就是十多里地,真要走下来,还要疼一天呢。到了城边,从河街走,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叫开了后门,陈大姐问:‘没事儿吧’老赵说:‘能有什么事儿?’到了前面铺面,陈大姐已把摊子摆好。老赵看着摊子,陈大姐就去抬米粉来给老赵过早,这时挑水卖的何三,正好挑了水,从门前经过。老赵叫何三、等会儿挑一担水来,何三答应了一声,就走了。这时老赵想起:何三想回hn,只是没有盘缠。看他们歇在城隍庙,与叫花子为伍,也问过他,吞吞吐吐不说真情。好像是队伍被打散了,流落于此。如果真是那样,也是天赐良机。 陈大姐端来了米粉,老赵吃完了正要去茅房,那何三已把水挑来了。倒到了水缸里。陈大姐给了几个铜板,何三儿正要走时,老赵叫住了他。老赵从边上抽屉里,拿出一包没有牌子的烟卷,这是接待客人时用的,自己也时不时地也来一颗,他递了一支给何三。哎呦!这样的礼遇,何三这两年都没有遇到过,他有点受宠若惊,感谢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感谢。老赵说:‘我听你口音是hn的呢。’何三说:‘是、茶陵、远哟!’老赵说:‘我是hb人,哎呦、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何三抽着烟,他若有所思。抽了几口烟,他问:‘赵先生来这里多久了?’老赵说:‘才两年’何三问:‘那大嫂是本地人?’老赵说:‘是本地人,但不是我的堂客。’何三说:‘你这生意做得大哟’老赵说:‘是小摊子,我经常不在家,就请陈大姐来帮忙、照看一下摊子,这时陈大姐从屋里出来了,老赵就把摊子交给陈大姐,然后拉着何三到里屋。老赵问:‘你就叫何三儿,没有大名。’何三说:‘有是有的,叫何长刚,人穷了,拿那个大名有啥用?’老赵问‘读过书没有?’何三说:‘读过七八年,识的字儿不能当饭吃。’老赵说:‘读书还是有用,现在用不上,以后总有用场。我看你住在城隍庙,和叫花子住在一起呢,我就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 何三儿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下力的、与叫花子没有区别。’老赵说:‘那你们是一起的喽?’何三说:‘我们一起出来,当然是一起的喽。’话已说到这里,老赵就直接问他:‘你们是一起出来当兵的、是不是?’何三犹豫了一下,他说:‘是一起出来当兵的,队伍散了,我们就流落到这里。’老赵说:‘兵荒马乱的,我也是流落到此的,好容易才站住了脚,你跟我讲实话,我才好帮你呢。’何三说:‘反正我们什么都没有,我脚上还穿有一双草鞋,要饭的那两个,连草鞋都没有呢!饥一顿、饱一顿,穷到这一步,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个社会,到了非改造不可了。’老赵问:‘那你们是怎么来的呀?你看我也不是坏人,你说了我才好帮你。’何三犹豫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倒像是受伤了下来的,不像是开小差的逃兵,开小差儿的逃兵,有点钱就回家了,还是家乡好啊!山亲、水亲、人也亲。我看你腿不好,像是受伤掉队的。我们这五个,是一个县的,一块参加了红军。从jx到hn,再到g,就被打散了。我在hn得了疟疾,就是打摆子,人都差点死了,一直抬着走,后来遭遇了敌人,两个腿伤的同志,和我们的担架就掉了队。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没医没药,就流落到了这里。’他长叹了一声:‘哎!回部队是不可能了,现在都到了北方,我们只能想办法回家了。’ 两人沉默了,老赵抽完了烟,他把烟头扔了说:‘我也是掉队的,我们是湘鄂苏区、红二军团的。’老赵问:‘你现在的病好了吧?’何三说:‘好了、全靠当地老乡,抓了一些什么草药、蒿枝杆、熬了几碗苦水,一喝就好了,抬我的那两个同志倒沒事儿,还有两个伤兵,现在走是能走,一个走长路不行,另一个问题不大。’老赵试探着说:‘我这里是小本生意,我要是给了你盘缠,我就垮了。看能不能想办法去打土豪,弄点盘缠。’何三说:‘唉!打家劫舍的事儿、我们可不干、不能祸害百姓。’老赵说:‘我可没有叫你去祸害百姓,我说的是土豪劣绅,你在部队只听班长的,吃穿都管班长要、你就没有筹过粮,打过土豪。’ 何三说:‘我刚当连长,什么都到上面去领,不用操心。’老赵说:‘现在呢!你到哪里去领?什么都得靠自己。国际歌不是说了,从来没有救世主,什么都得靠自己。’何三说:‘这城里、有一个县保安大队,好几十号人,还有警察局,就是弄到钱财。你往哪里跑?我们还有一个腿不好、跑不得的呢。再说、又没有武器,我看不行。’老赵说:‘武器你不用操心,我来解决,今天有个机会,昨天、保安大队到陈家沟抓土匪,土匪没有抓到,一半人马回来了,一半人还留在陈家沟,昨天晚上、有个队长叫人害了,可能今天城里、所有保安大队的人,都要到陈家沟去剿匪,这不是个机会?’何三说:‘还有警察呢!’老赵说:‘那些警察、一个个欺负百姓可以,打起仗来,非尿裤子不可,不顶事儿。当然你去打土豪,不能敲锣打鼓的去,到了土豪家,把那门一关,只许进,不准出。逼迫老爷把钱拿出来,你拿着枪、刀,他会掂量,是要钱呢,还是要命?’何三说:‘他要是不拿呢?’老赵轻蔑地说:‘你还当过连长?不会把他做了。’何三说:‘这些我都知道,怎么撤呢?’两人正说着,街上一阵喧哗,老赵就和何三到外间去看,一队保安大队的兵,正从门口经过。老赵说:‘看到没有?去陈家沟了,早早地吃完了中饭,又要去搜山。’两人进了里屋,老赵说:‘撤没有问题,到竹器市场去,买副滑竿儿,抬着那个腿不好的,你们是五个人吧?两人一组,还可以换呢。’何三心里没底,他问:‘往哪里撤呀’老赵说:‘出北门,不要走汽车路,走凤凰山、那里有个坳口,很窄,是一线天的山口子,从一线天爬上山,顺路下山坡,到了汽车路、向右顺着汽车路走里把地、就可看到公路上、一九五的里程碑,我就在那里等你们。’ 何三不吭气,憋了一会儿,他问:‘既然要到公路、为什么不走大岩关?’老赵说:‘大岩关是出城的隘口,显眼不说,害怕那里设了关卡,所以要绕开它。’何三又问:‘那下面呢?我们到哪去?’老赵说:‘到梯子岩去,他刚搜完了山,我们就进去很安全。到里程碑汇合后,我们就到下面的树林里躲着。那里可以看到、城里到陈家沟的那条路。搞得不好,还可以看到保安队的人马,班师回来呢!’何三说:‘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是哪家土豪呢?’老赵说:‘就是陈四老爷家,是城里最大的恶霸。’何三说:‘他家有枪呢?’老赵有些生气了,他说:‘你怕了?要怕就不去了,你还当过连长,你不会先把他的枪缴了’ 老赵叫陈大姐拿五块钱来,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他自言自语说:‘够不够哦?’陈大姐问:‘拿去干啥呀’老赵说:‘他们要买付滑竿!’陈大姐说:‘一块就够了,顶多两块,不就是几根竹子吗?人工一天都用不了’老赵把五块钱交给何三,他说:‘你把他们找来吧!吃的饱饱的,买双草鞋穿上、带点儿水,多买点烧饼这些干粮。你知道陈四老爷家吧?’何三说:‘知道!’老赵继续说:‘得手后,把前门闩上,从后门出来,就直奔北门。你们买了滑竿,从我后门经过,我就跟在你们后头,我见你们进了陈四老爷家,就到北门等你们。清楚没有?’ 何三问:‘有什么武器?’老何把墙角的背篼拿过来,把上边的绳索杂物拿去,里面是两支手枪,何三把手枪拿出来,卸了弹夹,拉了拉枪机,当他把手枪放进背篼时,看到下面还有一挂四颗的手榴弹。他笑着说:‘够了,够了。这样、你帮帮忙,那个滑竿儿很碍事儿,后面赶路没有它又不行,这样、你等我们进去后,你就和那个瘸腿儿的,把滑竿儿抬到北门外等着。’老赵说:‘我不能抬,有人看见了不好办。反正也不远,还不到一里地,你们来两个人抬,我和瘸腿在北门外看着滑竿,等抬滑竿儿的两个回去后,你们四个人再一起摸进去,他家肯定有钱,有多少、难说,出来时在门上挂个手榴弹,叫他们不要乱叫乱喊,要命就老实点,怎么、枪会用吧?’何三说:‘会’老赵说:‘我是问他们几个’何三说:‘老赵、我们从jx打到g,不是甩着手来的,打仗无数呢。’老赵说:‘抓紧点时间,先找到人,马上吃饭。’何三正要背着背篼走,老赵问:‘你挑的水桶是借的、还是自己的?’何三说:‘自己买的,正好你们家没有,就放这里、送你们了。’老赵说:‘凭什么说我们家没水桶。’何三笑着说:‘你不是腿不好吗?你自己不能挑,买了、花钱不说,还占地方呢。’老赵说:‘我是怕你是借的。’老赵扬扬手、就叫他走了。心想:‘这小子还机灵。’ 陈大姐等何三走后,她问老赵:‘你们在嘀咕啥呀?’老赵就说:‘这几个也是红军掉了队的,要回hnjx那边,没有盘缠,那两个要饭的,也是他们一伙的,身体好的挑水卖,睡在城隍庙,真可怜。我想帮他们又没那个本事,正好保安队在梯子岩抓土匪去了,我想这是个好机会,是打土豪的好机会。’陈大姐小声地问:‘打谁呀?’老赵压低了嗓门说:‘陈四老爷’陈大姐惊恐地说:‘他家可有枪呢!’老赵说:‘不怕,早点儿吃饭吧!兑点粉,买点干粮。’大姐说:‘你又要出去?’老赵说:‘那陈四可恶呢,整一整他,替民众出出气。’ 陈大姐说:‘我也去!你昨天出去,我担心死了,晚上都没有睡好。’老赵犹豫了一片刻,他想、带个女人去,只当是夫妻,别人不好怀疑。他就说;‘好吧,去兑粉吧!’ 吃过米粉,又加了一小碗,他心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晚饭吃呢。吃完啦,就收了摊子,等了一会儿,他们怎么还没来呢?老赵有些急了,就从后门下河街看看。到了河街,远远地见到几个人,簇拥着一乘滑竿走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滑竿儿上放了一床烂被子。见四下无人,老赵说:‘滑竿先走,送到北门外,瘸子看着,那两个抬滑竿的回来,你们两个在陈四家后门等他,你们几个不要凑在一块。’于是何三就调拨,瘸子坐着滑竿儿就先走了。 老赵问何三:‘有信心没有?’何三说:‘这还没信心,我那几年红军算白当了。’老赵说:‘你们走吧!里程碑记着没有?’何三说:‘一百九十五、记着呢!’老赵说:‘那你们走吧!’ 老赵回到家里,心里很矛盾,‘带不带枪呢?’大姐说:‘不用带了,把刀放在我背篼里,你把你那棍子带着,可当拐棍儿,又可赶狗呢。’陈大姐把水和干粮放在背篼里,二人就把前门关了,闩上,从后门下到河街。走到陈四老爷家的后门,见何三他们两个人、分散地呆着,他们在等那两个抬滑竿的人回来。老赵从边上过,装作不认识,只是挨近了何三,才小声说:‘我在北门等,你们得手后,不要一起跑,没人追你们,分散地大步走就行了。’ 老赵走了一会儿,碰到那两个抬滑竿儿的回来,也装作不认识。老赵和陈大姐到了北门,心里焦急,不知道这几个小子,干得怎么样?等了一会儿,老赵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珠。陈大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说:‘不要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赵在北门外,找了一棵大树、他们就坐下来休息。老赵就把自己的计划,跟陈大姐说了:‘只能藏在梯子岩的山上观音阁的藏经阁,你想跑、往哪里跑呀?还有一个瘸子走不得。妳想、现在汽车路通了、各县都有电报局,你人还没到,人家电报就到了。只有躲过了这个风头,走小路逃出去。’ 陈大姐说:‘人家在梯子岩,都搜了几遍了,哪能藏得住呢!’老赵说:‘有个地方他们找不到,就是观音阁的藏经阁,妳上了几次山,叫妳找、也找不到。’等了半个时辰,老赵急得、后背已经汗湿了。陈大姐说:‘今天不太热嘛!看你急得、汗都出来了。’老赵说:‘我们不是一个部队的,不了解他们,还是个连长。要是在我们部队,一个连长要撑起半边天呢?也不知他们干得怎么样?。’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何三才从北门,背着背篼出来。老赵见了:马上站起来。他掏岀烟卷,点着了一支姻,由于紧张、他拿烟的手有些颤抖。何三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树下,老赵问:‘还顺利吧!’何三喘着气、他只是点点头。老赵问:‘哦!又出来一个,那两个是不是在后头?。’何三只是点头。老赵用手指着右边那座山峰说:‘看清了、朝那个方向,顺着这条路走,我们先走了,记着一百九十五,前面是关口,人多,你们必须走小路。’他说完,就和陈大姐走了。 走到一九五里程碑那里,他们在远处找了一棵大树,就坐下来休息、等着何三他们。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看见滑竿从山上急匆匆地下来,他们上了公路、走近了,老赵和陈大姐就起身开始走,何三他们就跟在后面。下了公路往下走,到了下面一大片树林里,已经离公路远了,老赵才停下来休息,除了坐滑竿儿的瘸腿,其他几个都累得喘不过气来。休息了一会,气也匀了。何三才说:‘收获颇丰、路费够了。’ 老赵过去,揭开他背篼上面的斗篷,拿出一床棉被,看下面是个口袋,他把口袋提起来,只听到哗啦哗啦的响,听得出、里头装的是银元。他掂了掂,有五六十斤呢!老赵对何三说:‘你又没有抬滑竿,还累的这样。’何三说:‘这背篼重,有七八十斤呢!’老赵坐下来,他慢慢地说:‘现在、要跑是不行的,你往哪儿跑啊!还有一个瘸腿,和我一样。身上带那么多银元,人家抓着你,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只能藏,藏是暂时的,躲过了这一阵,风声小了就走。受伤的同志,是归不了队了,身体好的同志,回到家乡,安定下来后、再找游击队继续革命。’瘸腿的同志说:‘命都保不住,还说什么继续革命哟’老赵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有信心,要继续革命,为穷人翻身解放的思想不能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何三说:‘赶快走吧!在这荒山野岺呆着也不是事儿。’老赵说:‘不要急’他指着远处的小山说:‘远处那个小山,树木稀疏,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树木,它的下面就是陈家沟,再远一点的悬崖,就是梯子岩。县城在我们的左后方,陈家沟到县城,有十五里,我们这里到陈家沟,也就是几里路。我们要等保安队撤走后才能去。’何三说:‘保安队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他也可能不走呢。’老赵说:‘现在只是分析,他们总要吃吧!山上就几家人,山上没米了,昨天只拉了糠,米放在学校了。住也没地方住,他不走行吗?要不留少数的兵。昨天留了两个班在山上,不是叫我们摸掉了一个吗?再说今天出了事,保安队全出来了,他还不赶快回去。就是留了兵,我们也可以模上去。山上大着呢,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看那条路、有兵往城里走,我们就从那边上山。何连长,你把情况说说。’ 何连长就说起了前面的事来:‘我们进了陈四家的后门,一个留下来看后门,一个冲到前门去、把大门关了,门没有闩,只许进、不许出。把所有的人都赶到后院堂屋,他家里人不多,一共只有五个人。陈四正在抽大烟,我进去的时候,看他正抽着呢!他很沉着,抽完了才和我说话,我说借点路费,这是打家劫舍的行话。他吭哧着,把烟枪放下,伸手到被子下面去摸,当然不是去摸钱,我咔嚓一下,把子弹上膛。他的手就缩回来了,小张一步跳上床去,把被子下的手枪摸了出来。我们怕他不老实,就把他反绑在椅子上,还在后面插了个手榴弹,这下他老实了。我说:老子打了无数的仗,杀人如麻,今天多杀几个也无所谓。你钱在哪儿?他就叫人把烟匣子拿过来,我打开一看,是烟膏,陈四说:下面那层,拉开看了,才三四十个银元。你想那匣子才多大呀!我把枪顶着他脑袋说:今天保安队走了,我杀了你,还可以像唱戏那样、迈着四方步出城、信不。三四十个大洋,你打发叫花子呀,今天你不拿出一千来,老子就叫你见阎王,早年你打家劫舍,害了多少人?这一行的规矩你是清楚的,不但要钱,还要灭口,但我不一样,还要修来世,积阴德,条件是、拿钱来。那陈四才被镇住了,他问:好汉说话当真?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就努努嘴,我朝他努嘴的方向看去,那边是个床铺,铺盖铺在一个大柜子上,我叫小张把柜子盖板抬起来,里头尽是白花花的银元。我们就装了一小袋,放到背篼里。’ ‘得手后,我们马上就撤退,先走两个人。把前门闩上,把陈四绑在椅子上,在他背上还插了一个手榴弹、我们把拉火环,系在了椅子上,叫他不能动弹。把他家的其余四人、赶到一间房子锁了起来。最后我们锁了后门,就走了。’老赵问:‘没在门上挂个手榴弹。’何三说:‘怕狗啊,猫啊,碰响了,所以就没有挂。’ 老赵对陈大姐说:‘妳前头走,从小山包那头到小学去,叫小陈来带路,我们跟在你后头,到陈家沟那边林子里等妳。’这时隐约看见从陈家沟那边、出来几十个人,向城里的方向蠕动着。看来、保安大队要撤进城了。老赵催促着陈大姐说:‘妳走吧!’他又对何三说:‘我在头里走,你们跟在后面,隔远一点,你在后面收尾,没事。’快到陈家沟了,老赵就在林子里坐下来休息,他抽着烟,等后边的人上来。他看着陈大姐走进了陈家沟。烟抽完了,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动静,真是急死人了。正在这时,看见有两个人从陈家沟出来,远了、看不清楚是什么人,走近了一点,才分出来,是一男一女。老赵想:‘一定是小陈和陈大姐’等走近了,才认出他们两个。 老赵从林子里出来,就迎了上去。陈大姐说:‘老何在小学校呢!’老赵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陈大姐说:‘叫你到小学校去’陈老师领他们上山。不管谁先到,都在山坳林子里等着。老赵对何三说:‘你们跟陈老师走,距离拉大一点,以看得见会原则,目标就是前边儿的那个山坳。’小陈对何三说:‘我走头里,你们跟着我,距离要远一点。’ 老赵跟着陈大姐到了小学,学生早就放学了,老赵感到走路的时间长了,这腿还是不行。他就找了一张课桌,坐下来休息。陈大姐到后边房子,叫来老何,老何走到门口,叫去把大门关上。他见到老赵就说:‘你怎么瞎来?你干的事儿有多悬。’老赵有些不解,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老何,老何继续说:‘这山上紧张得不得了,好像冲着我们来的,把那个队长做了,我们难脱干系,人家已注意我们了。’老赵这时才镇定下来,他说:‘我看那几个人十分可怜!两个要饭、三个打短工,革命干到这份上,我们不帮他,没人帮他们,不就是点路费吗?’ 老何急了:‘我们能站住脚、容易吗,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两呆不住,还有牵连好多人呢!你没有露面儿吧。’老赵说:‘我哪能露面呢!我看他们盯着梯子岩,就有点儿急,也是想趁火打劫,在城里策应你们,叫他首尾不相顾。想来个乱拳打死老师傅,不是。’老何说:‘你搞得仓促,可以说毫无准备。’老赵说:‘敌人也没有准备,我们是仓促一些,但不能说没有准备,保安队都压到这里来了,县城是座空城,这样的机会哪去找呀,把县城拿下来都是可以的。’老何说:‘你只想到拉屎,后边还要擦屁股呢,你拿下了县城,保安队回来咋办?你腿又不好,他们几个也有瘸腿,好人能掉队?事已至此,先把他们藏起来,过了这个风头,再送他们走。最近你不要乱动,你和陈大姐就蹲在城里,只做生意。城里、我也是少去为妙,山上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把他们藏在藏经阁,不准出来,也不准大声说话。我要走了,山上的米、都叫这些杂种吃光了,我走到山下,才想起山上没有米了,才赶快返回来驮米;赶场天买几只也叫他们吃了,还想杀我的猪、羊。’他说时很愤怒,他接着说:‘帮那几个同志也是应该的,其实帮他们很简单,给他们三百块钱,路费就有了。事情还没有完,如果以后在路上出了问题,牵连不是几个人,盐号王先生,都要牵连进来。’老赵说:‘我不是想策应你们吗?’老何说:‘算了,你在城里谨慎点,我希望没事。’ 老黄出来叫吃饭。老何说:‘不吃了,得马上走。’他回过头来、对老赵说:‘趁天没有黑,你们也走吧,在村口堵个滑竿儿,没有就慢慢地走着,中间会有滑竿儿的。老何叫老黄把米拿来,是一个长口袋装的一百斤米。两人抬到马鞍前,横着放在马上,老何说:‘走吧!回去再吃’他说着,就牵着马往外走。老赵和陈大姐也跟着出来,没有走多远,黄校长追出门来问:‘天快黑了,小陈儿一个人咋办?’老何说:‘才几里路,他回来天黑不了。老黄说:‘这样,叫王老师去,他们回来就有伴了。’王老师出来后,老何就扶她骑在马上,就朝那上山的山坳走去,到了山坳,小陈儿他们从树林里钻出来,就汇合到了一起。老何叫小陈和王老师、趁天没有黑赶回去。于是、老何就领着何三他们五个人、回到了家里。 ------------------------------------------------------------------------------------------------------------------- 基金成立了,钱都打进了秋香和秋菊的账户。只是白小姐贷款不顺利,好话已经说尽,银行说:到了年底,银根紧,一般是收,贷不容易。人家还是给了好大的面子,答应贷一百万。可惜那顿饭了,茅台酒、山珍海味、也没有打动银行头头的心。白丽丽把情况给虎哥说了。虎哥笑着说:‘功夫还没有到家。’白丽丽脾气来了,她沉着脸说:‘老子不贷了,那个胖子还动手动脚的。’说着那眼睛就潮湿了。秋香忙安慰她:‘不贷了,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把虎哥也捎带进去了。虎哥说:‘哎!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的人啊,这样,你把那套手续快点办下来,有多少、交多少吧!’白小姐说:‘我只有一百万’虎哥说:‘反正按股分红,你交十万也行。’白小姐把眼睛一翻,她说:‘秋香和秋菊也按股分红,我没意见。’虎哥道:‘各人情况不一样呢,上次抄股,妳赚了多少?我心里有数。’白小姐说::‘还有小马和大姐呢,人人平等、我没有意见。要是按股份,我还不如自己去买基金呢。’虎哥想:‘他向来消息灵通,可能在小马那里问过,小马只有那么多,还是婚房的预付款呢。’白丽丽说:‘你少废话!大家都是冲着你来的,一是你有经验,二是你资本雄厚。我们只是借花献佛,想抓住这个机会。’虎哥说:‘我心里明白,有钱不拿出来,那叫财迷,都是空手套白狼。那就算了吧!可是有个条件,你得把那套手续、尽快办下来。那还是穿裙子、夏天的事儿,现在穿毛衣了,马上就是十一月,一晃就年底了。’白丽丽说:‘只能说尽量吧!争取今年办下来。’虎哥道:‘不行!明天你再去跑一趟。’白丽丽只好无奈的说:‘好吧!’ 按虎哥的计划,这个月,月底这几天,给他们讲讲,一些基本知识,十一月就开始建仓,到十二月就开始操作。根据地,就放在大姐这里的大户室。十月三十号,是正式运作的第一天,八点半钟到证券公司,大姐和小马要上班,白小姐不能来,其他几位有事。虎哥只能给秋香和秋菊讲,看到这情景,虎哥的心凉了半截。秋香和秋菊把书打开,瞪着大眼看着虎哥,虎哥就讲起来。 虎哥讲课,没有多大的热情,主要是学生太少,只有两个,学生年纪也大了一点,都过了二十,让人提不起精神。他问:‘书都看过了吧!’秋香说:‘废话,你不是看着我们看的,你就直接讲那些有用的话!’虎哥说:‘我就知道,年纪大的学生不好对付,先讲股票指数,股票价格指数,就是描述、股票市场的价格水平、变化的指标。这里头有几个要素,一是选取有代表性的股票,二是计算,三是时间。我们可以选某些、有代表性的股票,或者全选进去,或者按行业选有代表性的,或按地域、按……’ 秋菊打断了他,秋菊说:‘你这样讲不行!都要打仗了,你才去讲挖铁矿石、炼铁炼钢、去造枪造炮,这些和打仗没有直接关系,你现在要讲如何用枪。’秋香说:‘关系是有,但远了一点。爷爷他们当年,就没有提造枪的事儿,只是讲如何使用。’虎哥说:‘我就知道这些学生年纪大了,不好调教。了解指数是必要的,比如说:在街上碰到熟人,人家问今天行情如何?你说不行,今天跌了五十点。这五十点说明什么?就是股票的价格总水平,从昨天到今天的变化,只要一开盘,股指就在不断的变化,这个指数怎么来的呢,你们好像都懂,那秋菊你说说。’秋菊说:‘傻瓜都懂,在电脑里,你要看什么都有,沪深综合指数,深市一百指数,各种板块的都有呢,现在的和以前的都有。’虎哥问:‘是如何来的呢?’秋香说:‘你又回到大炼钢铁去了,我们不需要知道、如何炼钢造枪的,知道使枪抓陈四老爷就行了’虎哥摇摇头,他说:‘孺子不可教矣,计算股指,比如说:用五只股票来计算指数,这是比方,实际上、最少几十,多时是全部。这股价呢,第一只股票一元,第二只是两元,第三…’秋菊说:‘是三元,第四只是四元,第五只五元。’虎哥说:‘妳懂,你就加起来’秋菊就算,加起来是十五。虎哥说:‘你也就这个水平,我还没说完,你就插话,黄快嘴儿’秋菊说:‘怎么?错了。’虎哥说:‘你也就是十个指头的水平,只能扳着十个指头数。那你就从一加到十吧!’秋菊就认真的算起来。算了半天,得数是五十五。 她问虎哥对不对?虎哥说:‘对是对了、太费事儿。’秋香笑道:‘那你就说说不费事儿的’她心想:‘我就不相信你有好办法’虎哥说:‘简单,一加九得十、二加八得十、三加七得十、四加六得十,有几个十了,四个,加上剩下的一个十和五,是不是五十五啊?算个简单的加法,费那么大劲,我要像妳们那样,现在的头发肯定全白了。’秋菊不服气儿,她说:‘你也就是耍点小聪明吧,小数也。’虎哥说:‘你还不服气?那你从一加到一百,可能要一个钟头,还不一定对呢?’秋菊说:‘你就会说,那你来,我和秋香长点儿见识。’虎哥说:‘真的,为难了好多老实人呢!一加九十九是一百,二加九十八是一百,一直到四十九加五十一是一百,一共多少个一百了呀?’秋菊说:‘四十九个一百’虎哥说:‘再加上右边的一百,和中间的五十,是不是五十个一百加上五十呀?答案是五千零五十,对吧。’秋菊说:‘这也是小数也。’ 虎哥说:‘鸭子死了,嘴还硬,你还不谦虚点,这方面,我爸最行。’秋菊说:‘二伯伯都快七十了,能数清十个指头就不错了。’‘错!’虎哥说:‘要不妳回家比试比试?他们的心算快呢!空中飞行,懒得查表,就用心算,一估摸就差不多。’秋香说:‘不讲!我们就去逛商场去。’虎哥说:‘别!怨我,老师不称职。刚才讲到了指数,把当时股票的价格相加,刚才我们的才女、秋菊加了,是十五块,用股票数除,是三块。以今天这个三块为基准、指数定为一百。明天每只股涨了一块。秋菊、你不是会算吗?明天的指数是多少?’秋菊就扳着指头,算了起来,一共涨了五块,加起来就是二十块,用五除,平均四块,四除以三,是一点三三,指数应该是一百三十三点,对吗?‘错!’虎哥大声说:‘股市有规定,无论是涨还是跌,以百分之十为限,s股票,以百分之五为限。你涨不能超过百分之十,第一只股票、只能漲一毛,第二只股票、只能涨两毛,以此类推,指数只能涨到一百一十点。’ 秋菊说:‘这不是比如吗?真正一块两块的股票、你可能还找不到呢?’秋香来个火上加油!她对秋菊说:‘叫他找、叫他找。他故意设陷阱,根本就找不到一块的股票。还要涨一块两块,涨百分之十就限制你了。在盘面上、根本看不到、涨超百分之十的股票。’秋菊催促说:‘你找呀!你找呀!’虎哥说:‘好!好!好!,通过学习,我们又知道了涨停板,啊,s股票、限制更严一些,不超过百分之五。’秋香说:‘大姐说、不是不倒s股票吗?’虎哥用手指着秋香脑袋说:‘真是木头脑袋,选的股票中,就有一只s的妖股。’ 秋菊问:‘什么是妖股呀?’虎哥说:‘是带女字旁的,妖精的妖。这种股、一般都有主力入住,就是基金呀,机构呀,或者是资金雄厚的大户。在里头兴妖作怪,操纵股价。一会儿没有任何理由的疯涨,很多时候脱离大盘。现在跌到了谷底,那主力、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们可以跟进去,一旦疯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几十个涨停板,五六倍的涨。管他什么s哟,能赚钱就行。’秋香说:‘完全是在投机’虎哥说:‘你说对了,中国的股市,就是一个投机市、当初发行股票的时候,中央就说了,是为国企解困。解什么困呢?就是解决企业资金的困难。当时国企背着沉重的包袱,债务很重,都要把银行拖垮了。工厂没有什么效益,人员臃肿,妳想那时回城的人有多少呀?都安排在工厂里,真正有技术的有几个呀?工厂要轻身,剝离沉员,要甩包袱。’ 秋菊说:‘他要甩就甩呗!’虎哥正色地说:‘秋菊、妳没感情,这些人在农村多少年了?好容易回城,找到一个饭碗吃饭,还叫人家摔了。这些人要安置,什么买断工龄呀!自寻出路呀!办三产呀,都要用钱。本来就欠了银行很多钱,有的利息都还不上,怎么办呢?上面想了个好主意,搞资本市场,发行股票,在股市筹措资金。当初谁敢买呀,就叫干部带头,分摊任务,大家还是不情愿。但也有高人,就是金宝生他们。哎呦、你们不是不要吗?我要,老金他有钱,他爸在美国,人家懂这个,搜了好多原始股。后来开了股市,哦哟!几十倍的赚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秋香听不耐烦了,她敲了敲桌子,她说:‘摆龙门阵呢!你的发家史不是说过了吗,要讲讲新的。’虎哥沉着脸说:‘老师在讲课呢!随便乱插话。讲这个股市,没有跑题儿。中国这个股市,只有一到两成能賺,两三成的人能平,大部分人都要亏。’秋菊说:‘你知道要亏还来!’虎哥说:‘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哎呦!你不知道那赚钱的乐趣哟!当然也要付出代价,那阵子,没有心思理发、刮胡子,一天操劳,人瘦了不少,老爸看了都心疼。行情来了,赚得盆满钵满的,那半年,晚上兴奋得睡不着,就是睡着了,也会笑醒。我还比较清醒,不算贪婪,在五千多点就退出了。看见那账户上的资金,真是要疯了,幸好我老爸老妈给了我一副好身体,要不我真疯了。你想嘛!那是我们家,多少辈子也挣不到的。看过儒林外史没有?说范进中了举、就疯了,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挨了老丈人、胡屠夫打的一巴掌,才清醒过来。我还好,没疯。哎呀!后来还涨到了六千点,但我也不后悔。’ 说起那段历史,虎哥是津津乐道,他继续说:‘那时在营业大厅里,这股民的脸,都像盛开的鲜花。白丽丽,不是跟着我炒吗,我退出了,她也开始清盘,后来大盘涨到了五千五百点,她就后悔了,她沉不住气、在大姐那里埋怨起我来。大姐兇呢,骂了她一顿,说她贪。哦!又涨了,涨到了六千了,她终于憋不住了,就自己选了一些股票进去,才买了一点,叫大姐知道了,把她骂了一顿:妳个傻鳖,赚了点钱,就不知道姓啥了。’秋菊说:‘骂得多难听啊!’虎哥说:‘傻鳖就是土鳖,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臭屁虫、臭大姐,bj是这样骂人的。哎呦!过了几天,这大盘就一头栽了下来,一直跌倒两千多才收住。白丽丽幸好没有进多少货,大姐说,都卖了吧!白丽丽说:跌了。大姐说:跌了也卖。她这才收手,损失不大,还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秋菊说:‘不是说一千多点是底吗?怎么现在变成两千多了?’虎哥说:‘我说吧!讲指数,你们说都懂了,怎么现在不懂了,还有个权重的问题,大盘股有几千亿股,小盘股只有几亿股,他们对指数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大盘股影响大,小盘股影响小。股指在上涨的时候,大盘股启动晚,涨得慢。股指在下跌的时候,大盘股也慢半拍,经过这一轮行情,股指难以回到上一轮的底部,也许还要经过长期的盘整。’ 他继续说:‘计算股指,是由计算机来完成的,前面讲过的,是最简单的,一般要按市值来计算,就是权重,简单的理解,股价乘以股票数就是市值了。股票数、一般是不变的,变化的是股价。大盘股漲一毛、和小盘股涨一毛,对总市值影响是不一样的,大盘股有上千亿股,总市值要增加几百个亿。小盘股如果只有几个亿,市值增加还不到一个亿,二者相差上千倍呢,所以,机构,基金大戶,有时就可以凭资金来控制股指,尤其是推出股指期货后,更是如此。股票数也是变化的,可以增发,配股,送股。还有除权、除息、复权等等,没有跟你们讲,你们就吵吵懂了。白丽丽就是这样,半瓶子的水平。等股指往下掉了才清醒,幸好损失小。股指涨到了六千多,在一片欢呼声中,也要有清醒的头脑,那市盈率都几百倍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总怕什么时候掉头栽下来,股民可能认为,那股指要长到天上去,都在博傻,一个比一个傻、实际上跟击鼓传花差不多,一声锣响,股指掉头下去,接到花的人,就是高位接盘,拿着股票的人,就傻眼了。’ 秋菊说:‘赶快卖就行了吗?’虎哥说:‘卖给谁?’秋香说:‘卖给白丽丽嘛’虎哥说:‘有几个像她那样傻的呀?当然也有,但是卖的人更多。你想卖也不一定能卖掉,可能还要排队呢?你把单子打进去,还没有成交,人家一个大单,就把股价压到下面去了,比如你想十块卖,刚把单子打进去,人家就有大单,压到九块九毛九,甚至还有大单压到九块九的。’秋菊说:‘我打的九块八不就行了’虎哥说:‘上午还十块一毛呢!九块八,你就少了三角钱,你能不能下这个决心呀?少三角钱,如果是十万股,就少了三万呢。这叫割肉,有的人很紧张,额头上的汗也出来了,割肉疼呢!如果是在自己成本之上,想得开的人,无非是少赚点、如果在自己成本之下,是亏损的,这割肉的刀子就是钝刀,割得很疼呢,有的人把买新房的预付款拿来炒股,这下结婚结不成了。有的人炒股的钱,是准备住院开刀救命的,这一下,没有钱救命了。’ 秋菊说:‘他那么傻,非要去炒股不可。’虎哥说:‘利益驱动,为了赚钱嘛!马克思说,你们也许不爱听,他的分析,入木三分,他说: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会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资本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秋菊说:‘尽胡说,我们那里、有些单位有时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还利润呢,百分之三百也太离谱了’‘傻’虎哥说:‘五块钱的股票,涨到二十块,你扳着指头算算,是百分之几百,你手指头不够的话,把脚趾头也算上。’秋香生气地说:‘好好讲,当老师,没有你这样的。’虎哥说:‘那一年、我有一只股票,从两元一直涨到二十多元,在交易电脑那里、还要排队呢。’ 秋菊问:‘你也排队吗?’虎哥说:‘我在大户室,一个人用电脑,没人跟我抢。里头没有其她人,环境很安静,不受大厅影响,我也受煎熬呀!卖了吧,赚得又少了,不卖吧!指数涨得太高,又怕变盘了,那额头上有了汗珠,心跳也加快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贪婪,一天卖一点,很快就卖光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拿到了钱,我强迫自己、再不想那个股市,大户室也不去了。后来又长了半个多月,从五千多点,漲到六千多点。以后过了一年,股指又跌回到、不到两千点。经过这一回合,赚了不少钱,人也老了不少,有白头发了。’秋菊说:‘既然这样,何必自找这个烦恼。’ 虎哥问秋香:‘你说呢!’秋香说:‘进股市就是为了赚钱,只要政策允许,那钱也不咬手,还是有钱好。’虎哥说:‘这就对了,想我爷爷,那时受了伤,流落到靖南,伤没好,既不能去卖苦力,去抬滑竿、或者挑水卖,只能拄着拐棍去要饭呢!幸好妙常师父、收留了他们。为了生活、必须要去挣钱,否则如何过日子?如何提高我们的生活呢?。进股市就是为了赚钱,要赚钱,就要付出代价。当然有收益,就有风险,收益和风险并存,收益越大,风险也就越大。后来股指掉下来,还有跳楼的呢?十分的惨烈!’ 秋菊说:‘既然你逃出来了,怎么这次还要去找死呢?’虎哥说:‘你不懂,这就要讲股价的特性,它是波动的,从时间上来说它波动是有周期的。你观察一天,他有高有低,就像波浪一样。时间长一点,你看它还有一种趋势,它往上走、还是往下走、或者在水平方向波动。我们观察几个月,或者几年的股指,它的波动区间就大了,从低到高,再从高到低、再到低位整理。历史有惊人的相似,过了几年,股指又要重复上面的变化。股指这样循环变化,就是股指的周期性。’他调出了上证指数的k线图,结合图形给她们讲解:‘看这里、股指就像爬山一样,遇到了第一座山,我们爬上去了,再下来,然后在山下走了几十里,又遇到第二座山,再爬上去,再下来。第一座山就是第一波行情,你看那股指在山顶涨到多少?然后跌下来,到了谷底,在底部盘整几年,才遇到第二座山,来了第二波行情,到了山顶,股指涨了几千点,然后再掉头向下,跌了下来,逐步跌入谷底。下跌非常惨烈,有些股票,从二三十元,跌到了六七块钱,现在、在底部盘整了几年,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按周期来说,应该涨了。这个月不涨,下个月就要涨。今年不涨,明年要涨。明年不涨,后年一定涨。现在我们等于是守株待兔,先潜伏下来,等以后股票涨了,我们就去数票子。’ 秋菊说:‘你去搞传销一定行,你去守株待兔,别的人就不会?’虎哥说:‘你没有信心,这个不好。为什么别人不去抄底呢?你慢慢听我道来:首先、就是对股市的认识,不一定每个人都认识到,现在股市是在底部,盘整了好几年,股价跌无可跌了,有些股、股价甚至低于净资产,市盈率才几倍,市净率也很低,真是遍地是黄金啊!好多人、只看到股市的低迷,没有看到孕育的机会。当然也有看到的,人家已经进来抄底了。第二、要有闲置的资金,我这里就有,我们一期完了,收的钱款,放银行也是放,放在股市也是放。第三、没有风险,股价已成了地板价,不可能再跌,谈不上亏本,他只有往上走的,是赚钱的买卖,何乐而不为之呢?再说: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要是涨不上去,你只是损失了一点儿时间。’ 秋菊说:‘如果跌了、不就损失了吗?’虎哥说:‘我前面说的算是白说了,现在这个价、是地板价。你说天花板和地板,哪个低?当然是地板。这个价是地板价、最低。你看k线图,回头看他的过去,现在这个价是最低的,你看它的净资产、市盈率、也是低的,有的比净资产还低。什么是净资产懂吗?就是他的厂房、机器、流动资金、库存、应收的账款等等、总的资产刨去债务、就是它的净资产。可是现在卖这个价,比净资产还低,你说,便宜不便宜?一旦环境好了,来了行情,就不是这个价了,你就数票子去吧!现在的股价是跌无可跌,所以我说现在遍地是黄金,不会再跌了。十一月咱们就开始买进,开始建仓。下面我讲k线图…’ 秋香说:‘你不累?我们还累呢!休息休息!’虎哥说:‘行!我正好打几个电话。’秋香和秋菊上卫生间了,虎哥就开始打电话。给白丽丽打电话,没人接。再给小杨打电话,想问问工程进展,也没有人接。既然没人接电话,就上厕所吧!他才走到走廊,白丽丽就回了电话,说正在办开工许可证呢。虎哥听了这话很高兴,好、声音也大了‘感谢感谢!谢天谢地。’这声音大不要紧,周围已聚了好几个人,大家都在疑惑,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哟?。打完电话,关了手机,看几个人围着自己,他赶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拉着秋香和秋菊回了大戶室。他一边走一边说:‘搞定了、搞定了’秋香感到莫名其妙,就问他:‘什么搞定?’虎哥说:‘白丽丽把手续跑下来了’秋菊笑道:‘看你兴奋的’。 秋香说:‘这一高兴、可能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虎哥笑着说:‘本来我想:这个单位,几个工作日,那个单位,几个工作日,要到年底才行,也许是老金修小区时,已经规划了这座楼,啊!不管他了,只要弄下来就行。好!我们接着讲。’秋香笑了,她说:‘一听说又能大赚一筆,就来劲了’虎哥不理会她们,就开讲了:‘刚才讲了股指…’秋菊又插话:‘哥、我们炒不炒b股、h股。’虎哥瞪着眼说:‘你有外汇吗?有港币吗?炒b股要美元,超h股要港币’秋香说:‘那就讲股票吧!’ 虎哥说:‘不是书上都有吗?’秋香说:‘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讲,要用座谈的形式,随便一点。’虎哥说:‘这学生大了,不好侍候。那就用座谈问答来学吧!’秋菊问:‘哥!你说我们平时讲的大盘,是什么意思?’秋香说:‘平常我们讲的大盘,一般是指、沪市综合指数。’虎哥说:‘不傻,指数还有很多种,沪市综指,深市成指,沪深三百,沪市五十,多了。各种板块也有股指。’秋香问:‘那什么是板块呢?’虎哥说:‘就是按行业,比如钢铁,或者按地域、等等’秋菊问:‘什么叫等等?’虎哥有点生气了,他提高嗓门说:‘等等就是说还有很多,比如还有大盘股板块,s板块,中小板块,都可以搞一个指数,股票吧!有很多种,书上都有。秋香你说、都有哪些股票。’秋香说:‘有a股、b股、h股。’ ‘对!’虎哥马上肯定。他说:‘我们是炒的普通股、就是a股。b股、h股、还有其他股,以后我们看见了,我再说。k线图你们看了没有?’两位回答说:‘看了’虎哥说:‘你们看不懂再问我,还有平均线…’秋香说:‘那你说,我们马上建仓,就要操作了。我们做的是长线呢,中线还是短线呢?’虎哥说:‘我前面不是说了,我们抄底潜伏进去,可能要等一个月,也许是几个月,或者一年。肯定是长线。我们做长线,并不是按兵不动,在底部可以做波段,高抛低吸,摊低成本,也是很有油水的。既是长线,也有短线操作,因为股市有周期性,每隔几年就有一波大行情,之所谓大行情,就是普涨,绝大部分股票都要涨,几乎没有不涨的,而且是大涨。上次那波行情,从一千多点,到了六千点,股指涨了四五倍,很多股票翻了七八个筋斗,有的甚至十多个筋斗。现在要到下一个周期了,历史有惊人的相似,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我们现在建仓,就是等那一天的到来。说它是短线呢,就是不能干等着,我们在底部进行波段操作,高抛低吸,高了就卖掉,跌下来了,再买回来,来回倒腾,这个阶段,至少要把这段潜伏期的利息挣回来。’ 秋香说:‘大姐选的这些股,还有s的。书上说:做长线要看公司呢!要选好公司。’虎哥说:‘很好!你动脑子了!一般来说:做长线,就是买公司的未来,做中线,要看股票的趋势,做短线看指标。现在是熊市,股票价格都很低,但绩优股一般抗跌,而且盘子也不小。业绩一般那种中小盘股,很多超跌,又好多跌到了净资产之下,如果涨起来,这种超跌的中小盘股,上涨的空间很大,涨得最厉害。比如一只超跌股,现在是三元,一只绩优股是十元,过了一段时间,分别涨到了十元二十元。你说哪个涨的多呀!三块的股票,涨了三倍多,十块的股票涨了一倍多。所以我们这次,不炒绩优股,炒中小盘的超跌股。很多人看他跌得很凶,价太低,有点儿像拉圾股,不敢碰。你要反其道而行之,大胆买,以后不知要翻多少个筋斗呢!’ 秋菊问:‘哥!你的目标是¨。’虎哥说:‘三四个筋斗吧!不能太贪了,我想:大胆一点,漲三四倍时开始减仓,如果多方劲足,我就一天减完了算了,免得又多一些白头发。’秋香说:‘你做梦都想好事儿呢’秋菊说:‘这叫做梦娶媳妇’她看着秋香笑。秋香说:‘看我来撕你的嘴’虎哥不理会她们,他继续说:‘这跟打仗一个样,要根据情况,灵活处置。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操作起来,不要受预先约定的约束。’秋菊说:‘动不动就几十万,心里发怵呢。’虎哥说:‘不用紧张,要有信心,现在这个价,可以说,随便买,隨时买。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秋香说:‘那你说说,钱这么容易赚,为什么别人不蜂拥而来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虎哥说:‘你可看一看那k线图,看看这个指标。’他一边说,一边操作电脑。‘你看,打筹码这个指标,它就显示出筹码的分布,显示出交易的成本。在山上的时候。每天的成交量很大,筹码都集中到了上面,在低位买股票的获利盘都走了,你看、下面没筹码了吧,跌下来时,成交量小了,上面的筹码被套住了。到了底部,盘整了几年,上面的套牢盘,也逐渐地割肉走了,伤心地离开了股市。你看、上面的筹码没有了,筹码又集中到下边了。割肉走的人,很多不愿意再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有的是钱没有了,他再也回不到股市。一搬来讲、上次赚了钱的、尝到了甜头,还要回来再玩一把。另外、新生的敢死队,受利益的驱使,为了赚钱,机构、基金、大户、又来了,只要行情稍有起色,马上就有了赚钱效应、羊群效应,见有的人赚了钱就眼红了,就蜂拥而至。从国家的基本面来说,这几年经济还是不错的,从国际上来说,外国的股市涨了好几年了,都促使我们的股市走好。所以牛市可期。’ 他继续说:‘上次我讲了,营业部的保洁员,就是打扫卫生的老太太,人家都摸到了规律,在营业厅冷清的时候,老太太开了户,就按别人的指点,买了一只股,人家也不看大盘,在大厅人声鼎沸时,把股票卖了,赚了好几倍的钱。秋菊说:‘哥!你也太会贬低人了,我们还不如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太太。’虎哥说:‘如不如,要看行动,起码要有主见,要有信心,要用心去做,我希望你们、经过自己的努力,很快变成富姐儿。今后赚了钱,在家里才直得起腰,在社会上才立得住。’秋香问:‘选了四十多只股,多不多呀!’虎哥说:‘不多、我还嫌少呢!百把只还差不多。反正现在钱闲在那里,我想给基金注入四个亿的资金。光靠你们几个操盘?人少了,到时再招几个操盘手。资金量大了,我考虑、用一部分资金,买封闭式基金、或开放式基金。封闭式基金、现在折价有两成,行情稍有好转,他就回到了净值,这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到手了。我是想在底部做波段,也多少挣点。哦!好了!到时间了,该吃饭了,现在饭可能都来了,等下了班,人就多了,咱们走。’ 到了底层,看见饭真的来了,虎哥从秋菊那里,接过饭票,叫她们坐在那里等着,就去拿盒饭。他用一个塑料盘、端来了三盒菜、三盒米饭、三个苹果、三罐饮料。三人就开始吃起来。虎哥正埋头吃饭,忽然一双筷子、夹了两块瘦肉递过来,他抬起头来看、是秋香,秋香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说:‘我不爱吃!’虎哥又埋头吃起来。秋菊看在眼里,她用筷子敲着桌子上的饮料灌说:‘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虎哥抬起头来说:‘什么事儿呀?’他不解地睁着眼睛看着秋菊。秋菊笑着说:‘人家给你夹瘦肉,你一声不吭,一句谢谢都没有,好没礼貌’虎哥说:‘她说她不爱吃呢!’秋菊说:‘那是托词,只有不爱吃肥肉的,哪有不爱吃瘦肉的,人家照顾你,你还装糊涂,真叫人寒心。’ 秋香说:‘秋菊、妳别乱说,我是真不爱吃呢!’秋菊说:‘姐!妳不把话说透,他还要一直傻下去呢!’虎哥这才醒悟过来,她抓着秋香的手说:‘谢谢陈大姐’弄得秋香一个大红脸,她忙说:‘这里人多,别闹,都多大了?还像孩子一样。’秋菊也说:‘以后乖点啊!’ 吃完了饭,没有纸巾,虎哥只好掏出手绢来擦嘴,秋香看那手帕、已经变了颜色,就从后边儿一把抢过来,就塞进了自己提的包里。他拿出自己的白手绢,递给虎哥。她说:‘都变成灰色的了。’秋菊在后边说:‘我有纸巾,要不要,不要。哼!我的纸巾上没有香味,没有喷香水。’秋香说:‘妳处处跟我作对,当然是用手帕好,虎哥奶奶在世时,总是把手绢儿掖在右边衣扣上。’秋菊说:‘前朝的格格们,都是拿在手上呢!反正我不用手帕,跟上这城里的潮流。’ 秋香说:‘妳没有到过造纸厂,那池子里的纸浆,哎呦!那个臭呀,简直是臭气熏天,妳还哪敢再用呀。’回到大户室,沙发和椅子只能坐,没有能躺的长沙发。虎哥说:‘你们坐着,闭着眼睛养一会儿神。我出去抽颗烟,大厅现在没人,我在长椅子上躺一躺。’秋菊说:‘我也去’虎哥问她:‘妳也抽两口?’秋菊说:‘我去躺一会儿。’虎哥出了门,秋菊看秋香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走的意思。她就去拉秋香,她说:‘走、走吧!到长椅子上躺一躺。’秋香想:一个大姑娘、躺在那里算啥样?她就说:‘妳们走吧!这里更清静。’秋菊说:‘不能叫他一个人行动,妳就那么放心!’秋香说:‘那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人,见屋里的人没有看见她,就用手敲门。‘呯!呯!呯!’秋菊转过身来,看是个女的。她问:‘你找谁呀?’那个女的说:‘我是隔壁大户室的,中午妳们不休息?’这时秋香才看清楚这个人,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迅速的回忆、搜索着,啊!不就是买了十套房的那个sx大姐吗?那个女的见到秋香,也很诧异。怎么这么熟呢?哦!想起来了,是售楼的小姐。 她进了屋,迎着秋香走了过来。秋香怕弄错了,她还是问了一句:‘妳是…’来的这个女的、嘎嘎嘎的笑了,她说:‘陈小姐不认得我了,我是sx、红光煤业集团的副总、张姣姣’‘哦哟’秋香大声地表示惊讶,显然有些夸张,他对sx来的张姣姣没有好感,尤其是虎哥多看了几眼。她说:‘张总还记得我,我就是售楼的陈秋香。’两人正在热乎,虎哥回来了。他问站在门口的秋菊:‘怎么又不去了?’秋菊跨出门,她把门带上,就推着虎哥走。虎哥问:‘那里头来了一个人呢?谁呀?’秋菊一边推、一边说:‘你也许认识,看她们打得火热,不要扫了她们的兴,你去抽烟,我到那儿躺一会儿。’ 虎哥抽完了烟,就催秋菊回去,他没有看清楚屋里是谁,惦记着、想回去看看。秋菊说:‘刚躺下、回去干什么?’虎哥说:‘我看屋里好像来了个人呢,这公司只有大姐和小马认识,不像她们两个。’秋菊说:‘你们认得的,你没看到她们俩正在热呼,你去了要扫她们的兴,最好是开市了再回去,还有三十分钟。’虎哥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他们就在后排的椅子上、躺下来。秋菊心里也纳闷,这人好像是见过,哦!想起来了,他买过房呢!是姐接待的。她想跟虎哥说,‘唉!唉!’见虎哥没有应声,她又拍了靠背两下,还是没有动静。直到后面传来虎哥的鼾声,她才知道、虎哥进了梦乡。 快到一点了,股民不多,但也有几个,已经陆续进场了。秋菊坐起来,她去推醒虎哥,就回大戶室去。她还没有进屋,那sx的张总、嘎嘎嘎的笑声、老远就能听到。进了屋子,秋香指着虎哥、给张姣姣一介绍:‘还认得吧?’张姣姣睁大了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虎哥,他在公司里是管公关的,什么男人没见过?眼前这个小伙儿吧,高高大大的、浓眉大眼,可以说是一表人才,看他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了。她嘟囔着‘哦!你看我这记性!’她像想起来了,张姣姣说:‘买房子是见过,你不是赵总吗?怎么来股市了?是不是转移了战场?’ 虎哥一眼就认出了张副经理,他说:‘什么转移战场啊,我是端着碗,到处讨饭吃呢。’他注意看了张姣姣,当然是先看牙,啊!白得发亮呢,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经过修整的眉毛,是细而长的娥眉,大而明亮的眼睛,但眼角已有了细细的鱼尾纹。颈项从上到下、由白而逐渐变黄,从大翻领中间看,显现出的是的中国人的本来肤色、黄色。虎哥想:‘是脸上的粉底霜打多了’秋香看在眼里,她说:‘是不是不认得了?’她是想提醒虎哥,看人不能紧盯着,真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虎哥说:‘忽突一看、真认不出来了呢,大姐怎么有心情来股市玩呀?’张姣姣说:‘可不能叫大姐,要叫阿姨呢。你看!我儿子都上大学了,已是一把的年纪。’‘哦!’虎哥惊讶地说,‘看不出,看不出’他对秋香说:‘也就是三十来岁吧!’秋香附和着说:‘是!是!只能看三十多岁呢。’张姣姣说:‘四十多了,人生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喽!’虎哥问:‘怎么来这里散心呀’张姣姣是一脸的无奈。‘哦!入市几年,就亏了几年。’虎哥说:‘几年了,应该是老手了,肯定赚得盆满钵满的。’ 张姣姣说:‘刚才我还给秋香妹子说:亏得一塌糊涂。’虎哥有点吃惊,他说:‘怎么会亏呢?也算是老股民了。’张姣姣说:‘现在大家不是都有钱了不是,我就想出来闯一闯,那资金放在那里也是闲着,也要找个出路,入市时、大盘从六千多点掉下来,那电视上说,还能涨,只是需要调整。就跟马一样,跑了半天了,总要休息一下嘛,休息完了还要涨。我是五千多点进去的,这马儿休息了一下,真又跑起来了,后来反弹到五千五,还是赚了一点,我想、至少要到六千吧!哎呦、以后就一直跌。像样的反弹都没有。入市时就算是一亿吧,…’秋香和秋姐都惊愕不已。张姣姣继续说:‘现在只剩两千多万了’秋香和秋菊倒抽了一口凉气,张姣姣像泄了气的气球,呆坐在沙发上。虎哥说:‘现在做,只要有耐心,还是可以翻身的。’张姣姣说:‘你们刚来,可要精神点,我现在是骑马难下呀!我叫我们那口子再续点钱,他不干。我说不行就离婚,他今天或明天就要来bj。’ 秋菊笑着说:‘他有再多的钱,也顶不过你的提款机哟。’张姣姣说:‘他有的是钱,你想、他从改革开放就做,那煤矿是越弄越大,煤价是越来越高,赚老鼻子了。他就是个财迷,舍不得掏出来。’这时、张姣姣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连忙向秋香摆摆手,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出门回自己屋子去了。虎哥指着门说:‘看到没有?大款!是拿钱出来玩儿的煤老板。亏是肯定的,五千点入市,股价那么高,她在高位接了盘。要是我、早就躲到一边儿去了。我是五千点才开始出货,出了两个星期,才把筹码甩完。那时接筹码的,也就是像她这样的人,对股市还不了解,就瞢瞢懂懂进来了。好在人家有的是钱,亏得一塌糊涂,还要去续钱。’ 秋菊说:‘你不是说,现在是难得的机会,遍地是黄金吗?人家再添点钱,应该说是对的。’虎哥说:‘你说得对,但是她不清楚,亏!她是糊里糊涂的,今后赚了钱,他也是稀里糊涂的。’秋香说:‘真正来了牛市,股票普涨,人家一样赚呢!’虎哥说:‘这里头还有一个操作的问题,操作错误,一样赚不到钱。牛市也不是天天都涨,中间也有调整。比如昨天是十块三毛钱,你看人气旺,成交量也上去了,是价涨量增,比前天的十块涨了三毛,妳就追了进去。哦!隔一天人气就下来了,跌了下来,跌了六毛,股价成了九块七了,你又吓得不得了,变天啦,那就赶快卖吧!两天的功夫就损失了百分之六,这叫追涨杀跌,你有再多的钱,也经不起折腾,几年下来,损失七八成,是意料中的事儿。’ 秋香问:‘那你说说、应该如何操作?’虎哥说:‘如果你在牛市,这一年半载的,是长期向好,你就应该长期持有,把股票捂着,当然在上升中也有调整,你也可以逢高减磅出来,调整完了再进去,这就不是追涨杀跌了,而是相反,逢高减磅,逄低吸纳。总之,牛市要长期持有,张姣姣入市时,已是牛转熊,就不应该进去,不应该高位接盘,进去了,就要趁反弹出来,如果你判断大势,已经转入熊市,进入了下降通道,你就不用等反弹了,果断出局。从五千反弹到五千五,涨了百分之十,他以为还要涨呢,他也没有一个‘止盈’‘止损’的价位,那不亏才怪呢。’ 正说着,张姣姣过来了,她那张笑脸、像一朵花似的。秋菊问:‘给妳送钱来了?’张姣姣说:‘我先生就要来了,我想钱一定会送来’等了一会儿,她才说:‘他那个矿,没有我他能干起来?’虎哥说:‘你现在不在那里,人家不是办得好好的。’‘哼’张姣姣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说:‘想当初,刚改革开放,我还在上高中,他是我们的老师,就辞职去挖煤,他知道我的门路多,经常来找我去帮忙,各种手续呀、贷款呀、找技术员啊,都是我搞定的。秋香说:‘既然是你搞定的,有这么大能耐,就自己办,自己当老板嘛。’姣姣说:‘我只管公关,具体的事儿吧!还得有人办不是。’秋菊笑着说:‘那妳就下嫁给他了。’姣姣说:‘也不是下嫁,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倒是很能干,没有我做公关,他肯定办不起来。要说办这个矿,谁也离不开谁。’ 秋香见她豪爽,就问她:‘他是妳老师,比妳大吧!’张姣姣说:‘比我大十多岁呢!’虎哥说:‘这不算大,还有大四五十岁的呢!’姣姣说:‘我们那里,老一辈儿的,好多是女比男大。老人说:女的大、会疼男人呢!我吧!就是可怜他,已经过了三十,还没有人心疼呢。’秋菊笑着说:‘正好,妳去疼去。’姣姣说:‘开始吧、我是不同意的,我还要人疼呢!哎呀!我的心肠太软了,只过了几个月,我就让他得手了。’三人正在疑惑,秋菊问:‘什么得手了?’张姣姣红着脸说:‘男女的事儿,妳姑娘家不懂。’三人就大笑起来,虎哥说:‘就是姑娘变成媳妇了。’ 张姣姣继续说:‘两人打下的江山,那钱有我一份儿呢!我用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应该?’虎哥说:‘现在煤炭、可能不行了。’秋香见虎哥、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忙说:‘你是不是喝多了?整天胡说八道。’虎哥马上明白了,就不再说。秋菊问:‘妳就一个人在bj?’张姣姣说:‘我在这里买了房,也算是安了家,主要是到bj来寻找投资机会。妳说吧!钱放到银行里,又没有多少利息。听说股市火爆,就入市炒股,结果亏了。看那楼市火爆,又在你们那里买了十套房。’虎哥说:‘有钱好办,投资机会多着呢!’ 这时有人敲门,秋香就在门边,她就说:‘请进’进来了一个瘦高的老头,哦!看上去有六七十岁啰!脸上布满了皱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大家正在纳闷,张姣姣走过来,红着脸给大家介绍:‘这就是我家先生’他拍打着老头的肩膀,好像是打那衣衫上的灰尘。老头儿向前走了一步,自我介绍:‘鄙人、赵建明,各位好!’便鞠了一躬,啊!彬彬有礼,大家自然刮目相看。张姣姣就埋怨起来:‘人家哪个到bj来,都要好好收拾一番,不像你,脸不洗,胡子也不刮。’老赵诙谐地说:‘脸洗不洗不要紧,钱才是最要紧的,给你拿来打水漂的钱了。’ 虎哥说:‘不能这么说,交点学费也是应该的,以后做好了,不知要翻多少倍呢。’老赵和虎哥搭上了话,忙问:‘大哥贵姓?’张姣姣急了,他说:‘你看人家多大?你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应该叫兄弟。’虎哥笑着说:‘人家叫我大哥,那是看得起我,我免贵姓赵,赵虎’老赵说:‘哎呀!我说呢,本家兄弟,内人只身在bj。请诸位多多关照。赵虎兄弟在哪里高就啊?’虎哥说:‘哦!早先是有单位的,后来辞了。’老赵问:‘你在这里发财喽!’张姣姣说:‘人家是做房地产的,上次就是买的他们的房子。’老赵眼睛一亮:‘哦!大老板,哎呀!久仰!久仰!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现在房地产火爆,上次姣姣说:这里四万多,我们那里才三千多呢!怎么有时间来逛股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虎哥说:‘哦!我准备入市,找点零花钱花花。’老赵十分惊讶,他说:‘姣姣进入股市几年了,那么精明的人,都没有赚到钱,亏得一塌糊涂,听说:现在是普遍地亏呢,走的走了、跳楼的跳楼了,怎么你逆其道而行之呢?’虎哥说:‘去年菜市场的大葱,那个多哟!一毛多都没有人要,第二年大家都不种了,可是有个老头,硬是逆其道而行之,你们不种了、我种。今年卖一块多,赚翻了。我看这股票呀!也是一样,人家甩了货就走了,价钱低哟!都低于净资产值了,可以说是遍地是黄金,你买不买?今后市场一旦转好,那股价要翻几个筋斗呢。’老赵眼睛亮了起来:‘哎!你的眼光独特,没有几个像你这样想的,也许真理就在这少数人手里。不过,我们等了好几年了,亏了几千万,那股指就是不涨,现在还要追加投资,如果再往下跌咋办’ 虎哥笑道:‘这也很有可能’老赵很不理解‘既然很可能要下跌,那你还往火坑里跳?’虎哥说:‘不跌下去,你能把股票卖给我?你出去,一定要卖,我进来,肯定要买,是不是?’虎哥这么说,老赵就糊涂了,他说:‘我也是两难,姣姣要追加投资,我在犹豫,这是个无底洞呢。我那煤矿也不景气,现在的煤价也在跌,赚得少多了。’虎哥说:‘那就卖了吧!’秋香喊起来:‘没有你这样说话的,人家好容易把矿办起来,张姐出了多少力呀!创业多难呀,当然守业也不容易,有点困难就卖掉,亏你说得出来,真是个败家子。’虎哥笑着说:‘我料到你们都会这么看。’老赵说:‘卖是不会卖的,从感情上来说,难以割舍。’ 虎哥说:‘恕我直言,感情是假的,钱才是真的。’这句话激怒了大家。秋菊几乎跳了起来,她说:‘你当着我和姐说,感情是假的,你有点儿不要脸呢。’虎哥急忙解释,他说:‘我说的是,和煤矿的感情,不是人或人的感情,开矿山、办工厂,为的是赚钱,如果没有效益,你守着他干啥?过去国企改革,要把创办工厂的老大爷,老大妈裁掉,大爷大妈舍不得离开,哭哟,他们和厂子真有感情,工厂就像是自己养育的孩子一样。话说回来,你能操作电脑吗?你会操作新的机器吗?你懂现代营销吗?你能创新吗?现在成了厂子里负担和包袱,不裁掉你、就没有效益。现在中医院也用上电脑了,计量用公制,有些老中医就是没有跳过这个坎,时代发展了,现在bj的学校,作业都在网上布置,你家里没有电脑不行,不会使用也不行。哦!跑题儿了,经济活动离不开效益,说白了,就是要赚钱,如果这个矿,不能赚钱,你抱着它干什么?将来要成为包袱,舍不得又甩不掉,煤价下跌,是因为供求关系,现在到处是煤矿,尤其是sx,不知你们竞争力如何,不过这个属夕阳行业。’ 秋菊说:‘那也不能随便说人家、没有效益、要亏本、要垮台。’虎哥马上接话:‘啊!我可没说要亏本,要垮台哟。要说煤矿,老赵张姐是内行。’虎哥对他们一拱手道:‘不敢班门弄斧’老赵说:‘你说的话很有新意,我成天呆在山沟里,封闭得很,我想请你说具体点。’虎哥说:‘不一定对!’秋菊说:‘不一定对,最好不说,少给人家泼点冷水。’虎哥说:‘跟妳说没用,我给赵大哥分析、分析。这个商品的价格嘛,一般来讲,是由需求供给来决定的,需求旺盛,买的人多了、供不应求,就要涨价。如果供过于求,就要下跌。过去几十年,煤炭需求旺盛,家家要用,每个单位要用,电厂要用,随着我生活的提高,需求量更大。二三十年前,那是紧俏商品,每年增产,仍然供不应求,价格放开后,一涨再涨。那时,老赵和大姐你们太风光了,想起来我都羡慕得要死,都来求你们,你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成天大口大口的吃肉,大碗大碗的喝酒,但是,那样的好日子,已经过去,原来供不应求,变成了供大于求,跟那年的葱一样,一毛多都没人要。’ 老赵说:‘怎么会供大于求呢?’虎哥说:‘有延滞效应。还没有传到你们那里,这属于大宗商品,不但煤不行,铁矿石、石油、都不行了。提倡国际接轨,人家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越南的煤,又便宜,质量也好。’秋菊说:‘那么远!运费不便宜。’虎哥说:‘人家算过了、还算便宜。还有那蒙古国的露天煤矿,离边境才一两百公里,那汽车一拉三十吨,五十吨,車队一眼望不到头,便宜得很,跟不要钱差不多。这还不算,现在大用户少了,煤、主要用于火力发电,现在提倡清洁能源,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大力发展水电站、核电站、太阳能发电、风力发电,过去家家户户都用煤炉子做饭,现在是用天然气,我们国内增产不说,还大量进口。所以煤,肯定是夕阳产业。’ 老赵沉默不语,他心里正在盘算呢!大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但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哎呀!’他说:‘老弟真不简单,对我们煤炭行业了解那么清楚,真是知音哪!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虎哥说:‘做股票,对各行各业都要了解,各行各业都有上市公司,我们只买了解的公司股票,不能瞎买。’老赵说:‘听你说话,不像刚入市的。’虎哥说:‘哦!有几年了、上波行情,捞了一把就走了,去搞房地产呢,现在看有机会了,再回来玩儿玩儿。’老赵说:‘原来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怎么不一直做下去呢?’虎哥笑道:‘这股市吧!分牛市和熊市,漲的是牛市,跌的是熊市,牛熊交替,熊长牛短,它是有周期性的,牛市来了,漲个一年半载的,然后转入熊市,啊!要熊他五六年呢。牛市来了,股票要普涨,几乎没有不涨的股票,要成倍的涨,一般持股,都能赚。熊市则相反一直往下跌,一般都要赔,有的亏得一塌糊涂,跳楼的都有,不像你们、底子厚,亏个几亿也无所谓。’ 老赵一声‘唉呀,’他打断了虎哥的话,起苦来:‘我们小张,没有经验,她还不了解股市呢’虎哥说:‘这股市吧,属虚拟经济,本来发行股票,是给企业融资,解决企业发展中的资金问题,有效地进行资源配置,但是中国股市还不成熟,还不健全,实际上成了上市公司圈钱的地方,在股市融资当然好,拿了大把的钱,又没有利息,何乐而不为呢,大部分公司,分红都很少,很多根本就不分红。你看圈了多少个亿,而不给股民回报,向银行贷款还有利息呢。所以,股票价格和公司的业绩没有多大关系,公司的业绩好,那是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也不会分多少红利。所以,股票就成了一种赌博的筹码,股民靠博取差价,来盈利,你看那业绩差的股、s股,有的股价还高得不得了。所以有人说:这是个赌场,大家都在搏傻,往往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家都在那里搏差价。’老赵说:‘言过了,没那么严重,我看大厅的股民,都是乐呵呵的。’虎哥说:‘这几年,指数在底部整理,升得不多,降得也不多。就是说:亏也不多,赚也不多,好多人对股市还没有认清,可谓无知者无畏,也就是我们说的傻大胆,等来了行情,指数一个劲儿的涨,又高兴得不得了,想那指数会漲到天上去,成天计算赚了多少钱,赚的钱够买车了,哦!过了几天、够买二室一厅了,再过几天,够买四室两厅了。谁会想到指数要跌呢。有时跌的非常惨烈,一切都没了,那就跳楼吧!我们这股市,是资金推动型的,资金来了,就把股价推高了。资金走了,股价就跌下来了。’ 老赵说:‘这么说来,做这个没有多大意思喽。’虎哥笑道:‘不就是想赚点钱吗?收益和风险并存,收益大,风险也大。只要把握得好,也会赚得盆满钵满的。就像做生意一样,低进高出。’虎哥问老赵:‘你说是不是呀?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赚取差价。’老赵说:‘当然’虎哥说:‘大部分人弄反了,高价买进,低价抛出。’老赵说:‘没有吧!哪有那么傻呢。’虎哥说:‘这就是心理因素作怪,看到一只股票疯漲,人气很旺,大家都争着买,就追进去,这是追涨。过两天股价又跌了,损失了一台电脑,如果再跌,就不得了了,心里产生了恐惧,卖了吧,这就是追涨杀跌。一买一卖,亏了。’老赵说:‘那该怎么操作呢?’虎哥说:‘我们买股票,总应该了解一下吧!它的基本面如何?要买自己熟悉和了解的股票。另外,买的价格要适当,要低。’老赵问:‘什么叫适当低呢?’ 虎哥说:‘你看k线图,看它长期或一段时间的股价变化,是属于高的还是低?就是历史地看。还要和其他股票比较,是高呢还是低?另外也要看它基本面和盘子的大小。’老赵说:‘怎么拿出盘子来了?’虎哥说:‘盘子讲的是、上市公司股份的多少?盘子大、就是说股份多,市值大的股票。比如你们煤炭行业的龙头企业,中国神华,它在香港上市了、最近又要在a股上市,他产煤炭有几亿顿,有几百亿股,市值很大,它就是大盘股。你们sx还有西山煤电,也是挖煤的。他生产煤炭,也有上千万顿,它只有三十亿股,和中国神华比起来,他就算小盘股了。盘子的大小,直接影响到股票的波动。盘子小的、股性活、波动大一些。盘子大的、波动小一些。’秋香问:‘赵大哥是不是也想留下来、炒两把过过瘾呀?’ 老赵说:‘唉!这股市名堂多呢,有机会了,我也想来试试,小赵兄弟、现在股市这么不景气,你为什么还要进呢?。’虎哥说:‘现在股价低,股价低吧!要看长一点时间,这两年,股指在底部、整理了很长时间。你从上一次牛市看过来,现在是最低的,有些股票已经低于净资产,市盈率只有五六倍,这个价是最低的,再也不能低了,是跌无可跌。现在你买它,很保险,一般是不会亏的。另外股价低,上升空间就大了,有了行情,会成倍的涨。另外刚才讲了、牛市的周期,一般是五六年,现在应该转入牛市了。所以我们准备、现在进场抄底,先潜伏下来,守株待兔。’ 老赵说:‘哦!我明白了,跟早年煤场一样,囤积居奇,夏天煤便宜,买来堆放在煤场里,入了秋、需求旺盛了,煤价涨了,再抛出来,赚上一笔。’虎哥说:‘对了!你看张姐,是冬天买的股票,价钱高了、现在又要到秋天了,股票要涨,再续点钱,等着入冬再卖个好价钱。’老赵说:‘我懂了,懂啦。上次我们不是买了十套房吗?我想去看看。另外嘛!听说你们还有个二期工程,我看看位置,要是合适的话,我再买点。反正那东西放着也可以,都去吧!看了房,我请你们吃饭。’这突然出现的情况,虎哥不知所措。 秋香说:‘你来是客嘛!怎么叫你破费呢?’老赵说:‘我和兄弟是本家、一笔难写两个赵字,另外,我内人在此,还请多多关照呢。’他的话是这么说,老赵心里想的是:张姣姣确实需要人关照,这还是小事儿,更重要的是,小赵说得头头是道,他是不是赵括在世?、也很难说。姣姣头脑简单…,他不是在开发房地产吗?去看看。这年头、说得天花乱坠、也需要用实力来支撑呢。 一行五人两辆车,到了靖光公司,推门进去,小杨正在整理文件。她忙迎过来,她说:‘虎哥’她这样称呼,其实虎哥还比她小呢。‘怎么不打个招呼?有客人,也好准备一下。’虎哥说:‘准备啥?’小杨说:‘泡茶呀!’虎哥说:‘现在大会堂都改用矿泉水了,这是实业家,煤矿矿老板赵建明,那是他夫人张姣姣,我们是股友。’他给小杨介绍着,转过身来,又给老赵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秘书、小杨。’老赵点头致意‘哦!’他说:‘怎么!没见到什么人呀。’小杨说:‘公司就几个人’‘哦!’老赵感到惊讶,‘这么大的产业,怎么就几个人呢?’杨秘书说:‘要那么多人干啥?开不出那么多工资呢。’虎哥问:‘你们公司、一定有很多人。’老赵说:‘也就是几十个’虎哥说:‘我们不管具体事儿,具体事是监理部管,也有几十号人呢。有十多个科室,总的来说,对外的事,都由公司来管,从立项办各种手续,最后取的施工许可。协调各种关系,融资是我们的事儿,其他都分包出去了,从招标开始,有专门的招标公司负责,标书也是他们策划,建筑有建筑公司,装修有装修公司,监理公司负责总的监督、协调、指导…’ 这时门开了。白丽丽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从桌上拿起矿泉水,拧开了盖就喝。趁大家注意白丽丽时。小杨拉了虎哥一把,他低声地问:‘是不是又要去炒股了?这二期的钱可不能动。’虎哥说:‘我不是留了吗?’小杨紧接着问:‘多少?’虎哥把手一摊、伸出了五个指头,小杨还不放心:她问:‘五个亿’虎哥点点头、她才放了心。虎哥说:‘我准备弄个基金,妳、老贾、刘二哥都参加、有多少钱、出多少钱。’小杨说:‘我可没有钱’老赵站在一旁,他没有看他们,但他在注意地听着。他心想,一开口就上亿,嘿!财力不小呀! 虎哥转过身去,他问白小姐:‘你是跑着来的?’白小姐说:‘坐车来的’虎哥点点头,他说:‘我当是跑着来的呢,上气不接下气的。’秋香看不下去,她说:‘只有你知道累,人家办事儿不累呀?’白小姐说:‘秋香,不理他。’他拿出一个文件夹来,还用手背拍了一下‘看到没有?手续都在这里,起码值一个亿。你不是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说啥了?过去的事儿、算是两清了。’虎哥冷冷地说:‘你想得美!就算这事儿了结了,那股市呢?又来空手套白狼,明明有钱,就是一毛拔。’白小姐说:‘真能空手套白狼,那也是本事,我是向你学的,当初人家老金是怎么对你的?你忘得一干二净。’秋香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不要再说了,他们是来看房的。’ 虎哥就请老赵去看房,到了楼下,只有老赵、姣姣和虎哥进去,在一楼转了一圈儿,装修还没有搞利索,就不再看了。刚出了楼,就见小杨拿了几个安全帽来,她对虎哥说:‘安全措施都要遵守呢!’虎哥连忙说:‘对不起’小杨就拿着安全帽回去了。大家又到二期那里看,是一个大坑,楼房的基础和地下车库的地板都打好了混凝土,正在给墙体灌水泥浆。老赵看后惊讶不已!‘哦哟!真大’他问虎哥:‘修几栋啊’虎哥说:‘两栋,八万多平米。’老赵问:‘那要修多少层呀?’虎哥说:‘也就是三十来层吧!’老赵摇着头说:‘太高了,像我、爬都爬不上去哟’虎哥笑道:‘谁还爬呀?车子直接开进车库,下了车坐上电梯,就到家门口了。’张姣姣说:‘这是bj,还和老家比,我来了就不想回去了。’ 白丽丽说:‘只要有钱,那生活也不比外国差,还挖什么煤炭哟!电视里说,经常有矿难,哎!摊上了,死了一个,怕五十万都下不来,是责任事故,那老板就惨了,还要去蹲大狱。’老赵说:‘我就怕这个,总是提心吊胆的。不过、我们的设备还可以,自动报警,火灾透水都有预案,我成天在下面就抓这个。’虎哥马上圆场,他说:‘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们这里要是出事儿,也是不得了的。’张姣姣问虎哥:‘附近有好一点的饭馆没有?’白小姐马上插话:‘这附近没有?白菜香饭馆离这里不太远,谁请呀?’老赵说:‘我请,我请,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呀!今天听大家一说,思想也开朗许多,久在山沟、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白丽丽过来问老赵:‘赵老板,那我就联系了,叫他们留个包间。’老赵说:‘菜要丰盛一点。’白丽丽就给餐馆打电话。秋香在虎哥的耳边说:‘怎么又是白菜香?,找个高档的餐馆,让老赵开开眼嘛!’虎哥说:‘人不可貌相,不能以貌取人,不要被他迷惑了,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可能bj所有的高级饭馆,都去吃过呢,到白菜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秋香不爱听他胡说八道:就给了他一肘子。正好拐在他肋间,他也不敢大声呼叫,只轻轻的哼了一声,还是叫站在旁边的秋菊听到了。她看着虎哥抱着肚子,就问他:‘她又打你了’于是、她就对秋香说:‘妳不心疼?打坏了,还不是要你去服侍。’张姣姣大声地说:‘我们早点去吧!喝着茶、还可以聊一阵子。’于是大家上车,就到白菜香餐馆吃饭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何三他们到了老何家,老何忙问永秋,他问:‘牛,羊是不是收回来了?’只要老何不在,是永秋当家。永秋说:‘都回来啦!现在正在弄猪食,’老何说:‘又来了五个客,赶快叫腊梅弄吃的,妳们那边锅空着,就在那边弄吧!’这时龙生进来,老何就给何三介绍:‘这是我兄弟龙生’他对龙生说:‘我来了五个朋友,暂时在这里躲一躲,等风声过去了就走。’他问龙生:‘庙上还有米没有?’龙生说:‘没有了,在吃红苕干呢!’老何说:‘你马上送米上去。’龙生走了,老何把这里的基本情况、向何三儿介绍了一下,他说:‘晚上我们到山背后的一个地方藏起来,不准出屋。我们送饭,送不了饭,那里还有红苕干。我们带点水,熬过五天,如果没有什么动静,就回来住。可不能麻痹,在那里坚持几天吧!’ 吃了饭,带上两床破被子,还有水、碗筷、和一小缸霉豆腐,一行人就到了藏经阁。老何临回来的时候,对何三说:‘窗外柴堆里有几支步枪,你们拿两支出来,如有情况,手枪怕是不行,想复杂一点。’在回来的路上,龙生问老何:‘他们来干啥?’老何就把情况说了说,他说:‘让他们先躲几天。机灵点,对生人一定要注意,回去,你跟腊梅说说,我跟永秋说,还有妙常那里。’ 老何到了庙上,她们正在吃饭,老何说:‘这保安队死了人,且肯罢休。藏经阁藏了五个人,妳们不要到那里去,不要招惹是非。’妙常说:‘他们来山上干什么?哪里不能去?偏偏要到我们山上来。’老何说:‘今天这五个人、在城里把陈四老爷家搞了一下,要不保安队能撤回去?。’妙常双手合十,她说:‘阿弥陀佛,你们是不是把那陈四…’她没有说下去。在她心里:只要是杀生,不管好人坏人,都是违背佛主教诲。老何说:‘他们只是吓了他一下,没有动他。陈四也太贪了,这山上不但有观音阁,这方圆二三十里、还有几十户人家呢,他一句话,就成了地主,我们都成了佃农。妳观音阁的石板、砖瓦、木头都是他家的,妳百年的香火钱、还不够赔他的。’妙常说:‘公道自有菩萨,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地狱,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老何说:‘坏人命长!还不知道要干多少坏事儿呢。’老何问妙云和妙青:‘怕不怕呀?’妙青说:‘心中有了菩萨。就什么也不怕了。’老何又关照了两句,‘晚上把门闩好了、不要出来。’说罢,他就走了。 第二天,五月初九,还有几个人来烧香。到了第三天、也有几个人来求神拜佛。妙常师父发现,有个人头天来过,到晚上她给老何说了。老何说:‘我知道、有两个人东张西望,还闯到我们那里去了呢。不怕!妳们小心一些,不要一个人出来。妳想:是妳怕得厉害呢,还是他们怕得厉害呢。我看是他们心里怕得厉害。那个队长五大三粗的,和苟三儿差不多,都去见阎王了,他们心里能不怕?这是我们的地盘,谁敢来?妳们就放心,该干啥还干啥,一切正常。’ 何三他们住进了藏经阁。两天没有送饭。他们吃了两天红苕干,水也喝完了,实在熬不下去,天快黑时,何三摸了下来,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老何不好埋怨。何三说:‘水没有了。’老何想:‘既然下来了,就索性叫另外四个一块下来,明天天一亮,再回上山。’老何就叫腊梅快做饭,他要去把那四个人叫下来。何三说:‘有枪、不要误会了、我和你一块去。’ 两个人摸上山去,一会儿就把那四人带了下来。老何把情况说了一下,千万不可麻痹大意,晚上在下面睡,天蒙蒙亮就回山上。中午饭送,天黑了就下来吃晚饭。两个屋子,被子不够就俩人合盖。就这样,天一亮他们就走,天黑了,就下来睡觉。第四天和第五天,都有生人上山来,到了第六天,就没有见生人到山上来了,又过了几天,看来没有什么动静,就准备上路。 准备工作开始了,需要的东西、老何托老黄到城里去买,买好后,龙生到城里驮酒糟粮食,顺便就带回来了。草鞋不能少,在城里旧货市场,买了很多旧衣裳和头上包的帕子。永秋说:‘这些衣服、好多是死人穿过的呢。’老何说:‘穿新的不行,他们那一身衣裳,是要饭的,破烂不堪,也不行。没有办法,只能将就。’何三说:‘旧衣服最好,在战场上,见到有鞋,就高兴得不得了,脱下来就穿上。’老何说:‘路上没有武器怕不行,有呢!胆子就大一点。’何三说:‘长枪目标大,把短枪带上,手榴弹也带上。’ 老何说:‘腿瘸的同志坐滑竿儿,装死人,不要洗脸,搞得脏一点,臭一点,把钱和东西都夹在被子里。一直抬回家。’何三说:‘在陈四家弄了不少钱,钱带多了,重不说,也不安全。我给你们留下一半。’老何说:‘你们都带上,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没有钱,只能去要饭。回到家也要用钱。’何三说:‘有五六十斤呢,我估计有千把块钱,一人留一百,回家还要剩一大半呢。够了,路上只买点儿吃的,住栈房也用不了多少钱。如果要走石阡那边,我准备去看看房东,我们住了两个月,把人家的粮食都吃光了,我想顺路去看看。’他说这话时、眼里已经有了泪花。他叹了口气说:‘哎!老乡真好,人越穷,心越好,得去放两百块钱。’ 老何问:‘你们回去的路怎么走?’何三说:‘这里往南走、过了石阡,走上湘黔官道,一直往东,问过hn客,先问到镇远,那就上大道了,经过玉屏,晃县,芷江再到宝庆衡阳,那边儿就好问了,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老何问他:‘回去以后准备做什么?’何三说:‘部队和你们二军团汇合后,听说都到北边抗日去了。我们追部队是不行了,瘸腿儿的也不适合回部队,先送他们回家吧!‘老何说:‘家乡有没有游击队?我估计还是有,你回去注意打听,找到了,还要继续革命呢!’何三说:‘当然’老何说:‘现在国民党开始用纸钱,要不把银元换成法币,这样轻多了,也好藏。’何三说:‘那是官家在用,老百姓不太认呢,我看还是带银元吧。’ 晚上,永秋和腊梅就开始烙饼,天气热了,也不能做得太多。第二天、天一亮,何三他们就抬着滑竿儿,背着背篼走了。临走的时候,何三感叹地说:‘老赵再也见不到了!’老何说:‘怎么,是你要死、还是他要死呀,活着、总是有机会的嘛!走吧!抬着死人就走大路,八十里路出靖n县境,走出去了,就没事儿了。 何三他们走后,老何一整天都不踏实,永秋有时叫他,他都没有反应,他在为何三他们担心呢!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在这山高人少的荒野,会有什么问题?五个人、半个班,有武器,能怕谁。过了一天,估计何三他们已经出了县界,这才眉舒眼笑,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下午,要给牲口铡草料,老何把永秋和腊梅、叫出来一块儿商量。他一边拿草料,一边儿说:‘现在吧、那马好像是怀上小马了,我们那马车的事儿,只能放下,明年再说。’永秋说:‘还看不出来呢!’老何说:‘你看得不细,现在肚子还是大了一点。母猪看出来没有?还有两个月,又要添小猪崽儿了。想来也真快,我发愁呢!冬天是二十四只小猪,这次不知道多少。’他叫龙生,龙生从屋里探出头来,老何对他说:‘下次去陈家沟,跟黄校长说说:看有大公羊没有,买只回来一块养,就不用去配种了,还有买红苕秧,我们把靠围墙的那圈都种上。麦子再晒晒,就送磨房了。家里的事儿做不完,大家一起吃,事情要一块儿去做。永秋、你看看,大家要添不添衣服,被子。这次何三给我们留了些钱,该用的就用。’ 永秋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看那被子吧,来两个人,你才知道不够用。这衣裳、龙生和腊梅要添两套。你和老赵、陈大姐、也要添一套。我想庙上那三个,我去问问,照说也要添衣裳。就用土布,染了让陈大姐做。’老何说:‘黄校长家人多,一个月才十多块钱,吃都不够呢,买布时、多买一点。现在、我发愁的就是小马小猪,一生几十只,如何照顾得过来哟。’永秋说:‘麦子换成了米,全年都够吃。这就放心了。那些苞谷、红苕、也够牲口吃了。卖了猪仔,穿的用的都够了。’龙生问:‘地里要中耕除草,这马还能不能用啊?’老何说:‘当然能用。人家乡里、挺着个肚子还下地呢,我就怕累着了,注意点儿吧!驮东西要少驮一点,不要超过一百五,就是一个人的重量,走慢点。’ 老何继续说:‘今年我们就不要杀年猪了,把那两只猪卖了。到了腊月,打他两头野猪,都吃不完。’龙生说:‘不是你想打、就能打得到的,能打到一头就不错了。’老何说:‘老赵的枪法准的很,没有问题。去年他只一枪、就打到了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那么大的野猪,哪能一枪就打死?我上去朝猪心补了一刀,就算杀年猪了。’这时、他像想起了什么,他说:‘哦!何三他们走了,你们注意没有?我们被人家盯上了。前几天,就有生人上山来窜,小心那保安队杀回马枪呦!我们要马上行动,回去好好看看,留下什么痕迹没有。不要叫他们看出破绽。’ 铡完了草,老何把何三留下的钱,叫龙生拿上,准备送到藏经阁、在石板下藏起来。龙生掂了一掂说:‘怕有三十斤哟’老何说:‘不到,也就是五百个大洋。’龙生问:‘五百个,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老何说:‘一个八九钱,一斤十六两,那一斤就不到二十个,如果是二十五斤,他就是不到五百个大洋。’龙生明白了,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在上山的路上,老何注意、看沿途的喇叭弄,有没有折断的枝条?有没有走动过的痕迹?其实并没有什么路,满是喇叭弄的枝条和杂草,无脚印可寻。 到了藏经阁,也收拾了一番,才把钱藏好。在回来的路上,龙生问老何:‘人都走了,保安队还来干啥?’老何叹了一口气,他说:‘哎!何三他们趁保安队出了城,打了土豪,我估计是盯上我们了。何三他们来的那几天,有人来山上窜,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如果真搜到了什么?就立功了,那还不好好赏赐他们,如果搜出一千大洋,陈四老爷还不赏他一二百。’龙生问:‘打土豪有一千大洋?’老何说:‘他们带走了七百,总共也就是一千二三吧!’龙生说:‘这些杂种太狠了,捆了我们一晚上’老何说:‘以后他们还这样、就再办他几个。’龙生说:‘我们倒是可以跑,如果我们跑了,那观音阁就惨了,一辈子也不得安生。’老何说:‘以后办这事儿,就不要在我们梯子岩办了,在城里、或在其他地方,不要把火,引到这里来。’ 进了屋子,饭已经好了。吃饭的时候,永秋问:‘那堆叫花子衣服怎么办?我想洗一洗,留下打布壳,以后拿来做鞋。’老何拍着脑门说:‘我真糊涂,把这事儿忘了,烧!赶快烧。’大家就放了碗筷,抱的抱柴,掺的掺水。腊梅就把那堆衣服烧了。老何说:吃了饭,大家洗洗脸,烫烫脚,把身上的霉气洗掉。他们住的那两个房间,旮旯角角都要扫一扫,看有没有烟头?收拾干净一点。’ 吃完了饭,大家就开始洗脸烫脚,老何对龙生说:‘你先别洗,你铲点儿土、倒粪坑里搅一搅,最近两天拉的屎,认得出来,多了五个人,这两天拉的屎就自然多了,人家一看,肯定有外人来过。’永秋说:‘何大哥!我看你太紧张了,人都走了,还怕什么?’老何说:‘这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家知道人来过,就要问你要人。何三他们在陈四老爷那里、弄了一千多大洋,要是人家看出什么破绽,且肯干休。我总感到被盯上了,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都得去蹲大狱,也许还要杀头。只怪老赵心急,看我们山上吃紧,就想调虎离山。这事儿是越闹越大,好了,你们只说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我们。’ 大家听了老何的话,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天刚亮,门就被敲得震天价响,‘开门!开门’叫门声不绝于耳,震得耳朵发麻。老何对龙生使了一个眼色,龙生就去开门。门开了,四五个兵,蜂拥而进。他们叫开了各个耳房,把人都赶到堂屋。就东张西望地要进行搜查。后边进来的是大队长,上次和老何照过面,他说:‘何先生、对不起!城里出了劫案,抢了陈四老爷家一千多大洋,我们奉县里的命令,来抓土匪,收证据。’大队长大吼一声:‘搜!’又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就开始搜查。 老何拿了一支大白杆递给大队长,还好,大队长接了。老何马上划了火柴,把大队长的烟点着。老何自己也掏了一支烟抽上,他看了外边,院坝和树林里都有兵,看来今天来的兵不少。老何对大队长说:‘大队长,你们一趟一趟地跑,也太辛苦了。’大队长说:‘辛苦是辛苦一点,但如果抓到了土匪,陈四老爷说:赏大洋五百。’老何大为惊讶:‘哎呦!赏五百,那他丢的东西、一定大大超过这个数,陈四老爷的钱真多。’他一声叹息‘哎!真是朱门酒肉臭啊!’这时、一个兵来报告:‘厨房已经仔细搜查过了,没收到东西。’大队长大吼道:‘龟儿子、一样东西一样东西地看,还要摸一摸,搜到东西有赏。’搜老何房间的两个兵出来报告:‘搜到了,搜到了。’那个兵,把一个小口袋交给大队长,大队长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很轻。大队长打开看了,只有十多个银元和七八个铜板。大队长对那两个兵吼道:‘龟儿子继续搜,看了地面动过没有?动过了、就挖地三尺。’大队长转过身来,他问老何:‘何先先,上次来不是有百多个银元吗?怎么现在只剩十多个了。’老何说:‘上次我还给秘书长说呢,要做羊皮生意,钱给城里赵先生了,请他在赶场天、代我收羊皮。’大队长点点头,左边两间耳房、右边两间耳房都收了,一根鸡毛也也没有找着,厨房里的碗呀盆呀,是一个一个地看,灶头烟囱都看了,什么也没找到。大队长说:‘搜了屋里,再搜外边。’ 几间厢房,堆满了杂物和粮食,这时遇到了难题,装了三十多个口袋的麦子、怎么搜?大队长发话了,他恶狠狠地说:‘搜!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倒出来搜。’听了这话、老何急了,他不顾士兵的阻拦,他一边儿喊着大队长,一边儿就朝站在院坝里的大队长冲过去。他拿了两块大洋、塞在大队长手里,又递了一支烟,等大队长抽上以后、他才说:‘大队长,你是奉命办事,这粮食要是撒了一地,我就费功夫了。要不这样,你真要看!我就一个一个腾在空口袋里,兵大哥不干,我们干也行。’大队长说‘好’他同意了。 老何忙向龙生招手,龙生就出来了。老何说:‘你去找个空口袋来’于是两人就倒腾起来。老何端来一个凳子,把口袋放在凳子上,他两手把口袋口撑开。龙生扛着粮袋,一只手捏着袋口,他把袋口放开一点,那麦子就哗哗地流进了老何撑开的空粮袋里。等猪圈,羊圈、牛棚,马棚搜完,这里的粮食,一袋不拉地、也倒腾完了。五百元的赏金,威力不小,只差没有挖地三尺,那茅草棚的椽子都察看过了,房外的厕所,也都用棍子、一点一点的探察过,什么也没找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队长叫把搜庙的兵、和搜黄明生家的兵、都集中起来。从梯子岩的山口,一字排开,向后山山坳口搜去。几十个兵、像一排长长的海浪一样,向山坳涌去,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家里的东西倒无损坏,只是翻得乱七八糟。龙生说:‘幸好有准备,不然又有麻烦了。’老何叫龙生,把牲口都放出去吧,他自己到庙上去看看。到了庙上,妙常她们正在收拾东西。妙常师父就开始诉起苦来,‘谁不是妈养的嘛!哪家没有姐姐妹妹嘛!什么都翻。’老何 听她不像是出家人在诉说,这些杂种、肯定动了那些女人才有的东西。老何关切地问:‘没有打烂什么东西吧?’妙常说:‘把我们剩下的、二十多个大洋都拿走了,说像是陈四老爷家丢的大洋。’老何说:‘废话!那银元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当然是一样的喽,蚀财免灾吧!’我那里还有一些银元,等会儿我给妳送来。妙常说:‘算了、你们那一大家子的人,不用钱?’,她走近一步,低声地问:‘你说实话,打劫陈四老爷家的、你那几个朋友,他们弄了多少钱财。’ 老何回答说:‘也不算朋友!是他们躲到这里来,我们才认识的。弄了多少钱财、我哪知道。’妙常说:‘他不来庙里躲,偏偏躲在你家里。’老何说:‘这个事情、还是陈四开的头,他说这梯子岩,是前朝皇帝,赏赐他家祖上的。你们盖庙、盖房、开荒的田地,都是他家的。’妙常说:‘我们是化缘得的功德银子盖的庙,与他有什么关系?怎么变成他家的了。’老何说:‘这山是人家的,盖在人家地面上,砍了人家的树,用着人家的石头,自然是人家的。问题是、没有看到地契,也没有见到圣旨。上次保安队来、就是要把我们的田地和房子收回去,你要是愿意继续种地,你就成了佃农,或者他派人来经营,我们就成了他家的长工。庙呢!也就成了他家的家庙了。那功德银子,你们都不能动。你们出家人,都成了他家的家奴,用心狠毒呢!硬是要巧取豪夺,所以那天晚上,老赵他们上山来,就把那个队长办了。’ 妙常说:‘这事儿、跟那个队长有何干系,你们不要乱开杀戒。’老何说:‘那保安队,没有一个好东西。平时鱼肉百姓,个个该杀,哦!下地狱,办他一个,也是警告那陈四。老赵看保安队拉上山了,没有回去的意思,就在城里放了把火,把陈四搞了一下,叫他们顾得着头、顾不着尾,是想叫保安队快点儿徹回城里。’妙常问:‘那些人、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老何说:‘妳问这个干嘛?就是几个叫花子和挑水的,是过去打仗受伤,流落到这里,没有盘缠回老家的,老赵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就这样。’妙常说:‘那也不能去打劫呀!’老何说:‘陈四的钱怎么来的?贩烟土,城里的烟馆,他开了几个,挣的是不义之财,打土豪均财富,是应该的。这次人家弄到我们头上,怎么能逆来顺受呢?说实在话,这次老赵不错,跟那几个人说:只弄点路费,留人性命,不然那陈四、可能早就见了阎王’ 妙常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你们以后不能再开杀戒,菩萨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他们干坏事,自然有报应的。’老何见妙常不分是非,也就不说了。出家之人,应不问世俗之事。吃了中饭,老何说起庙上的事儿,大家都愤愤不平:几个尼姑,就那点儿钱,都叫保安队给抢走了。老何说:‘庙上也是很难的,给她们送五十块钱去吧!’他想: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儿,大家都感到很纠结,在山上过苦日子,不知道哪里才是头,现在既然有了这笔钱,我们不能总是苦了自己。他问永秋:‘昨天说的、添置衣服、被子,要用多少钱呀?’永秋说:‘不好说,要陈大姐才清楚,总超不过一百吧!’腊梅听了十分惊讶,她小声地重复一遍,一百块。在她眼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 老何说:‘再拿一百收羊皮’龙生说:‘你昨天不是说、马怀上小马了吗?还能去拉车?’老何说:‘不是说收就能收到,也许要收一年、才弄得够数呢,先慢慢收着。哦!’他继续说:‘再给老赵和陈大姐,生活补助一百,老赵那里一共要给三百。再给小陈儿和老黄拨一百。还可剩多少?哦!不到一百了,我想了一下,割草推后一点,以后每天都往陈家沟磨坊送麦子,十多里路,一天能跑几趟呢;打出面粉来,再送城里挂面铺,粮食不值钱,但怎么也值两百块钱,就这个钱来买米,我们一年都吃不完,下午就开始送吧!’ 光阴似箭,转眼就到了夏天,猪的肚子大了,老何估计就要生了,他就和龙生去、把靠外的那间厢房收拾出来,准备做猪的产房。马的肚子也看出来了,但还不够显,要到明年二月才生呢!龙生问:‘这猪才怀了多长时间呀?怎么就要生了呢?去年腊月才生了一窝。’老何笑着说:‘小猪生出来多大呀?和大的老鼠大差不多,怀了四个月就要生。马多大呀?生下来就几十斤,生下就可站起来,过不了两天就可以跑呢,要怀十多个月,比人还多两个月呢。人嘛!是十月怀胎,马要怀十二个月。我们的马是清明怀上的,要到明年清明前,才生小马。’龙生很佩服何大哥,他什么都知道。他就问老何:‘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老何笑了笑,他说:‘你去问养过母猪的人,人家会告诉你,你到猪市会听人说,这母猪一年要下两窝,有的两年要下五窝。你平时要留个心眼,比如什么时候种麦子?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种苞谷?什么时候收苞谷?听人说了,要记住。成年累月积累多了,就什么都知道了。龙生点点头,他在心里佩服何大哥。 房子腾出来了,就把两只母猪赶进去。母猪也有经验了、一个墙角躺一只,在什么地方拉屎尿尿都不用教了。进了七月,老赵上山来、给老夏烧纸。在回来的路上,老赵说:‘我死了、怕还不如老夏呢,起码他的棺材不错,一根杉做的,漆得也好。’陈大姐说:‘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老何说:‘还有一副,就放在庙里,给你留着。’老赵说:‘不必,还是给你留着吧!’才走出树林,就见腊梅在院坝里朝他们招手,她喊着:‘生了!生了!’ 他们走进厢房,见十多只小猪正在撮着。老何说:‘刚生完,母猪肯定渴,端盆水来,给牠熬点粥,看牠吃啥?陈大姐说:‘喂她稀饭,不要喝水’老何说:‘野猪在山上,没有水喝,只有下山来才能喝到。稀饭更没有,夏天生了小猪,还可以找点嫩草吃,冬天生小猪,只能吃干树叶呢。我看喂牠什么都可以,不要全是精料,也要加菜菜、草草的。’老赵说:‘那两只花猪没有看到,长大了吧!’老何说:‘架子起来了,现在不花了,大半年了,下半年多喂点精料,喂肥一点,到过年时杀年猪。’老赵说:‘还是卖了吧!两只猪可以卖八九十块钱呢,还是打野猪。’老何心里想:八九十块太少了,尽量让它长大点,等牠长到两百多斤,卖一百块钱总是可以的。他说:‘行!家里开支大,卖就卖吧!还是打野猪,我看打两头,如何?这样、我们就把野猪赶远一点,我围墙外边的庄稼也多收一点。’ 老赵笑了,他说:‘野猪一窝崽也不少,你打了老公猪,小猪崽一年就长大了,你赶不走的,除非你一年打十来头。那这附近就看不见野猪了。’老何叹了一口气,他说:‘哎!马怀了小马,把我的计划打乱了,跑车子的事儿、也泡了汤。’老赵说:‘忘了跟你说了,木匠铺来说,那马车已经做好了。’老何埋怨道:‘你不早说,哪天叫龙生进城去,套上马试一试。’老赵说:‘已经做成了,试什么呀,放到我后门外,钱的事儿呢?’老何说:‘上次给了二十元定钱,你托个人去讲讲价,不就是一堆木头吗?就是车轮外面包了铁圈,那也是请铁匠铺打的,我看就一头猪的价钱:四十块。’老赵说:‘你也要为人家想想、容易吗?五十是要的’老何说:‘我那猪还可以吃,好吃着呢!他那一堆木头,能吃吗?’老赵笑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听中间人的吧!’ 两只母猪下了二十只小猪,一只也没有死,还是照老办法,一个半月后、一起跟母猪放出去,两个月断奶,分圈关养,放养也分开,到了冬天,花猪就有了二十多斤了,就拿到陈家沟去卖。 花猪挺可爱,看的人也多,就是没有人买。去了几次,没有人愿意要。他们说:就要入冬了,没有猪草,放养没有东西吃,全靠喂,没有那么多东西来喂牠,所以都不愿意买。龙生说:‘赶场天到猪市看看。’老何想:人家说的有道理,这冬天全靠喂养,不划算,老何心里很憋气,没有人要算了,我就自己养,冬天只是外面能吃的东西少点,家里苞谷有的是,还有红苕。他心里盘算着:到了明年冬天,一头两百斤,十五头就是三千斤。值九百块钱呢。 老何把自己的想法给龙生说了,龙生笑着说:‘你想的倒是很好,一头两百斤,毛猪也不是三角一斤’老何说:‘我说你不动脑子,你看到没有?我们养的那两头猪,现在百把斤,到了腊月,就有两百来斤了。是野猪的种,能吃,长得快,等到明年腊月,这小猪就有一年半了。’龙生说:‘不到’老何说:‘一年零四个月,中元节生的。说不好,要长到二百五呢。’龙生只笑,不说了。老何说:‘你记着,明年杀了猪,再来说这事儿。再一个、我想自己杀,拿到城里卖,卖不完,就做成腊肉。那时我们天天吃肉,天天喝酒。’ 龙生问何大哥:‘大哥、你杀过猪没有呀?’老何说:‘没有!我杀猪的那套东西,都准备好了,以后还是要自己杀。没有杀过猪没关系,可以请人嘛,我看两次就是会了。后山老黄,黄明生会杀,小公猪都是他骟的。’龙生又问:‘他会不会骟小母猪’老何说:‘他会,怕弄死了,所以他不干。请人来,陈家沟的师傅,一块钱再加一顿饭。刚才说了,老黄会杀,请人杀划不来。那猪血就有一盆,还有肠子、肚子,心肝肺,和大猪头,呵!够装一背篼的了。所以、以后我们自己杀,光这猪头下水,我们都吃不完,卖不完的肉,我们腌咸肉,叫你们一年都有肉吃,要吃腻、吃伤。’ 龙生说:‘那太好啦,我们的腊肉吃完了,今年还要打两只野猪,要吃个够,让我们几家、家里都挂满腊肉’他接着问:‘大哥!野猪看都看不见,怎么打?我都没有看到过活的野猪。’何大哥说:‘这个我有办法,上次我们不是打了一头吗?我们那两只母猪可是个宝,到腊月间又要发情了,牠会去把公野猪勾引出来,只要老赵一枪,就叫牠一命归西了。’龙生说:‘听说野猪是一群一群的呢’老何说:‘是,一群野猪里,只有一头公野猪。一山不容二虎,如果有两只以上的公野猪,公野猪就要打斗争第一,公野猪长得有獠牙,牠们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斗,有时獠牙都打断了。挣得第一的公野猪就称王,那一群野猪中的母猪、都成了牠老婆。被打败的公野猪,就离开了野猪群单独生活。我们把发情的母猪放出去,单个的公野猪闻到味儿,就跑来了。这种公野猪、一般都是年纪大的,牠斗不过年轻力壮的。要说过头、也不小,有三百多斤,打一头,我们就不用杀年猪了。龙生说:‘那倒好,又可以请他们,上山来吃年夜饭了。’ 秋去冬来,天气已经冷了。到了冬月,那母猪又发情了,老何请老赵上山来商量事儿。他没有为母猪发情的事上愁,而是商量打野猪的事儿。老赵来了。见了面,老赵第一句话是:‘你消息真灵,我还是前两天才听说的呢!’这一下、把老何弄懵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何眨着眼睛问:‘我在山上有什么消息?消息都是从你那里来的呀!’老赵问:‘你真不知道?’老何说:‘真不知道!你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老赵说:‘先喝口水吧!’腊梅说:‘大冷天儿,喝了牙疼呢!还是烧点水吧!’老何看他想拿一把,就催促说:‘快说吧!’老赵问:‘不知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呢?’老何说:‘这与消息有什么关系?昨天冬至,是民国二十五年,公元一九三六年,公历嘛、十二月二十三,农历是冬月初十。’ 老赵说:‘可靠消息,十多天前,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东北军的张学良,和西北军的杨虎城,在西安,把蒋介石扣下来。要求不打共产党,一致抗日。’老何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着实的吓了一跳。他拿出烟卷,递一支给老赵,自己也拿了一支抽起来。他没有理其他人,一个人叼着烟卷儿走到院坝去,来回走着,不知他在想什么?他走了一会儿,回到屋里问老赵:‘结果呢’老赵说:‘蒋介石是罪大恶极,不杀平不了民愤呢。’老何问:‘杀了以后呢?’老赵说:‘那就一块儿抗日呗!’老何说:‘肯定大多数要求杀,但也可能不愿意杀,杀了以后国民党谁当头呢?汪精卫,何应钦,李宗仁,阎锡山,张学良,冯大帅,谁都当不了头,又是军阀混战,那抗日呢?我看结果很难说。首先,张学良、杨虎城、可能就没有杀的意思,要杀早杀了,可能也就是,逼他抗日。改变先安内,后攘外在政策。他这个政策,三一年丢了东北,rb兵进到热河、察哈尔、hb,北平城外都有rb的驻军,北方危急,就是这个何应钦,还和rb人眉来眼去,要徹军搞华北自治,国民党实际上山头林立,没有蒋介石,可能没有人出得了这个头。’ 他对老赵说:‘你注意打听消息,看今后怎么发展。今天请你上山来,为的是这个事儿。腊肉早吃完了,肚子嘈得慌,想打头野猪,解解馋。’老赵说:‘那两只花猪现在长到一两百多斤了,也不花了,不是说两只都杀了做年猪吗?’老何说:‘是这样,哦,那两只母猪又发情了,正好,把公野猪勾引出来,打他两只,好好解解馋。’老赵说:‘你想得倒不错,勾引就能引出来,这很难说。’老何说:‘送上门的媳妇,不怕牠不上钩。’老赵说:‘这就看运气啰!’ 他们爬到山上,钻进了藏经阁。把去年那支步枪又找出来。然后就去察看母猪的行踪,果不其然,他们在刺叭弄里发现了母猪,牠们成双成对的,就像是恩爱的夫妻,老何他们选好了伏击地点,就早早地把母猪赶了回来。冬天、外边儿的食物少,晚上这一餐管饱的猪食,很有吸引力,母猪虽是依依难舍,还是赶回来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把牲畜全放出去,他们尾隨着母猪、到了预定地点,果然见到远处有动静,老何说:‘有望远镜就好了’老赵说:‘你盯紧点,别把目标弄丢了。他不可能在那刺叭弄里呆长了,那里头施展不开。’两人正说着,长猪嘴露出来了,老赵压下第一道火,慢慢的、猪头全出我来了,说时迟,那时快,老赵把第二道火压下去,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在山间回荡着,老何连忙提刀跑过去。怎么没有一点儿动静,跑近了一看,野公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子弹从牠面门钻进去,只有铜钱大的一个洞,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 两只母猪、已不见了踪影,吓跑了。这公野猪比上次打的那头还大呢,三百多斤是有的。老何走了回来,他对老赵说:‘走吧!用马来驮。’远处又个人影,正在往这边跑动,老何看了好一会儿,认出是龙生,这才放了心。龙生看了公野猪,他埋怨道:‘你们也不叫我,哦!比上次那头还大呢。’老何说:‘还是驮到老黄家吧!’今天听了西安事变的消息,他心情沉重,做什么事儿都没心肠,就交给老黄来弄吧!龙生说:‘马怀了小马了,这三百多斤,非压趴下不可。还是抬吧!你们等着,我去拿绳子和杠子。’他说完转身要走,老何说:‘老赵抬不得,你到老黄家去,叫老黄来帮忙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龙生兴高采烈、连蹦带跳地跑了。腊肉早吃完了,虽然饭能吃饱,但缺少油水,肚子嘈得慌,大家都盼望、早日能打牙祭。老何又说起了捉蒋的事,他说:‘张学良扣了他,是逼其抗日,他只能答应。不答应就非死不可,问题是:国共如何相处?谈合作也难,人家是上百万军队,红军才几万人,一大一小咋合作。也可能暂时休战,抗日是各抗各的,但摩擦不断。也可能免强合作,面和心不和。’两人议论着,都为这时局焦虑。 龙生把老黄叫来了,老黄看了,是眉开眼笑,他笑着说:‘比去年那头还大呢’一根杠子,龙生抬杠子一头,老何和老黄、用扁担抬起杠子另一头,他们三人吭哧吭哧地,把野猪抬到了老黄家院子里。干这个活,老黄是内行。支上大锅,烧起开水,把案板抬来,就要吹气脱毛。老黄说:‘锅小了,放锅里烫不行’还是抬到案板上用开水烫,龙生留下当帮手,你们留下也没用,就回去吧!’ 老何就和老赵,慢慢地走回来,刚走出院子,老何又返回来,向老黄要了一件衣服,把枪裹起来,怕被别人看见了。走到河边,马正吃着那干枯的草,老何让老赵骑上马。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老何抽着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小rb真要打我们中国,以后不知有多少人、要逃到我们这里来避难呢,九一八以后,张学良几十万军队都退到关內来了,好多学生、还有老百姓、好多都跟着徹到关內来了。’老赵说:‘那小rb打进来,这地方也保不住被占呢。’老何说:‘中国光县城就有几千座,他占得过来吗?他们到梯子岩来吃什么?咦!这倒好了,小rb打过来,国民党怕是难以招架,就败退下来,小rb人少,就像国民党一样,只能在城里呆着,那广大的农村就归共党了,农村有的是人、有的是粮,那红军还不大发展呀!也许因祸得福呢。’ 到了家,永秋和腊梅知道打了野猪,十分高兴,都高兴地说、要打牙祭了。老何说:‘我说这母猪很能勾引吧!明天换个方向,还是到去年那里。’老赵说:‘再打!就叫你打光了呢。’老何说:‘这单个的,都是被扫地出门的老公猪,不看个头大,老了,斗不过年轻力壮的公猪。一群里头,只有一只公猪,不会影响族群。这种公猪、因为争斗失败,没有老婆,性烈得很,一枪打不死,他就来找你拼命,碗口粗的树,一闯就折了,所以开枪后,马上退弹壳,把子弹推上膛,刀也要准备好。’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如果再打一只,今年我们就不杀年猪了,把那两只猪卖了,也增加点收入。现在人多了,光吃盐巴都不得了,也是一笔大的开支。’老赵说:‘就看野公猪、中不中你的美猪计喽!’老何说:‘成事在人、富贵在天嘛!只是计划,我倒是想、一年多打他几头,把野猪赶远一点,我们围墙外的庄稼也多收一点。’老赵说:‘两只野猪,打他六百斤,净肉也有四百多斤呢,吃不完,咋整?’ 老何说:‘人家都怕没肉吃,你倒好,怕吃不完,你算算有多少人?山上山下就有十四五个,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个月才两斤多,一天只有几片腊肉。’老赵笑着说:‘刚才,我说的是净肉,还有猪下水、心肝肺、猪耳朵、猪尾巴、猪蹄子、猪排骨、和大猪头,每天都吃,肯定要吃腻吃伤。腊肉当然是多多益善,不过,天一热,腊肉就有‘哈’味了,那时我不吃了,给你提来。’老何说:‘你那里只放一些,城里天气热,四面都是山,热死人了。山上凉快,大部分腊肉挂在山上,到时、等你们吃完了,我再给你们送腊肉去。那时候、马已经生了小马,我用马给你们驮去。’ 老赵问:‘马是什么时候生呀?’老何笑着说:‘你忘了!清明前一天到陈家沟,马叫大叫驴强奸了,一次就怀上了,到清明前后吧!’过了一会儿,老何说:‘算错了,去年润了个三月,应该是二月间。哎呀!现在老是想那西安的事儿,脑子乱糟糟的。’老赵说:‘情况不明,想也白想。’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把母猪赶到去年打野猪的地方,还是在去年伏击的地点埋伏。母猪摇着小尾巴,到那边去找草吃,应该没有什么草,牠就去拱地。那地下有什么呀?老何想:‘肯定牠闻到了什么味道?地下可能有虫子,或者地洞里有蛇,也许是老鼠,这些野猪都能吃。’等了两个时辰,老何憋不住了,想抽支烟。他就问龙生,风是从哪边吹的。龙生哈了一口气,他说:‘好像是从那边吹过来的’老何正要点烟,忽然见那母猪附近的刺叭弄的枝条摆动,好像有情况。不一会儿、一只公野猪就跑了出来。 野猪一般是白天潜伏,晚上出来觅食,牠这样可能是、闻到了母猪的味道,一颗求爱的心驱使着牠,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牠开始用长长的猪嘴,又蹭又拱。真不要脸,大白天,公然调起情来。老何小声叫:‘准备’老赵说:‘他老动咋办?不要伤了我们的猪。’老何说:‘等他跨骑上背了、就开枪!’老公猪真大,牠来势汹汹、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把母猪压趴下了。又要重来,另一只母猪,装着没有看见,只拱牠的地。 可能野猪也有羞耻之心,毕竟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等那趴下的母猪站起来,牠还主动把屁股调过来,这一次公野猪、也讲文明了,他先用猪嘴在母猪身上蹭、又用猪嘴在后面去闻,然后才试着慢慢的爬上去,‘呯’一声清脆的枪声,响彻山间,随后听到、枪声在山里回荡。老何一跃而起,他拿着刀、就朝公野猪的方向冲去,龙生扛着杠子、跟在后面。 公野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哦!枪真准’龙生指着躺着的野猪说:‘子弹从左边进去,右边儿出来’龙生放下杠子和绳索,他对老何说:‘我去叫黄大哥吧!’就到黄明生家去了。老何拿出烟卷儿,两人就抽起烟来。老何看着老赵说:‘这运气怎么样?我想:明年会事事如意。’老赵说:‘趁天气冷、没有什么事,把老夏的坟,拾掇拾掇。’老何说:‘不是没有事,事儿多着呢,老夏的坟好办。要在围墙里修猪圈,猪崽都长大了、二十多头猪,家里猪圈搁不下。以后就在围墙里煮猪食。’老赵说:‘煮猪食是腊梅的事儿,离家太远了,只能叫龙生来。’老何说:‘才五里地,有两条大狗跟着,谁来都可以。还有个事儿,去年的两只小花猪长大了,是去年过年生的,快一年了,年前把牠杀了,拿到你那里去卖。’ 老赵问:‘卖不完咋办?’老何说:‘每年过年、肉都要涨价,你不涨,卖得快得很,猪头,下水你卤了卖,天天吃肉喝酒,你不愿意卖就算了,我就包给陈大姐。这次何三,大概留了五百块钱,我看这样分配,你那里、你和陈大姐补助一百,小陈和老黄补助一百,山上补助一百,庙上五十,一百收山羊皮,还有一百多,拿来做衣服,被子。’老赵笑道:‘你和白云观的师太差不多,有点钱就去做好人,就不积攒一点,妙常比我们还富呢!’老何说:‘这次的事情,她们也跟着我们受了苦,手边的二十多块钱,也叫保安队搜去了,补助她们五十块钱不多。陈大姐,就不要再做针线活路了,就我们的衣服被子都做不完,庙上三个师父,我们按一人两件尼袍、给她们买布,让她们自己做,永秋、腊梅、和陈大姐,一人跟她们做一件洋布的旗袍。’老赵笑了,他说:‘你做旗袍,看陈玉珍穿不穿?他不会穿的,又没有读过书?怎么和永秋比,庙上的妙云、妙青倒是得多做两件。不过、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老何紧接着问:‘什么问题?’老赵说:‘这次的事儿,都是观音阁惹的祸,漆了一遍不行,还想漆三遍。你不弄那么漂亮,人家会盯上你。’老何说:‘这个事儿、我也想了一下,你说有关系?确实有关系,树大招风不是。你说没有关系也行,山上有几十家人,像黄明生他们,穷的叮当响,还不是一句话,要把他们变成佃农,长工。’ 龙生叫来老黄,老黄说:‘比那头还大,刚收拾完,又得忙一天。’老赵说:‘这么好的事,天天忙都值得。’三人把野猪抬到老黄家,还是照昨天那样办,临走的时候,老何说:‘你们家好好打打牙祭,要吃哪块儿就割哪块。’他对龙生说:‘割十斤肉,下午送到学校去。把猪头和下水,再割点肉,送城里去,反正黄师娘和陈大姐住一起,回来再把那些买的东西带回来。’ 老何背了一背篼的肉、下水和猪头、就和老赵回来了。进来院坝、就叫出永秋和腊梅,她们二人看了背篼里的肉,高兴得不得了,拍手跳跃:‘又要打牙祭喽’老何说:‘这猪头和下水,下午收拾了,把它卤起来,中午就要吃上肉,炖一大锅,炒两个菜就行了。哦!忘了跟龙生说了,卖点藕或者洋芋来,hb人爱吃煨汤,煨点儿给老赵吃。’老赵说:‘你想吃、不要说我。’ 中午没有煮饭,尽吃肉,老赵笑道:‘幸好这野猪膘不厚,只有二指,要不然,准拉肚子。’永秋说:‘赵大哥、人家在吃饭呢!尽说这些。’老何笑了,他说:‘过去在一块吃饭,部队里也有知识分子,不知是哪个战士放了一个响屁,这知识分子捏着鼻子就走了,等他回来,菜就没有了。’永秋说:‘你是在讲你自己吧!你是知识分子,肯定就是你。’老何说:‘我没有那么傻,民以食为天,吃饭要摆在前面。’ 下午龙生回来了,把陈大姐、黄师娘、和他儿子黄寅江都带来了,老赵问黄师娘:‘你家寅江不读书了?’黄寅江大声说:‘放假啦’老赵说:‘放早了,过年是阳历二月呢?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呢!’黄师娘说:‘人家学校用阳历,元旦是节日,就提前放了。’老何想:也许是双十二闹的,人心惶惶,学校都没有心思上课了。黄校长、陈秀川和王红艳老师都来了。老何说:‘怎么都来了?还把肉背回来了,不吃了?’黄校长说:‘今年天冷,课上完了就放假,学校没有人了,就锁了门儿上山来。’老何说:‘这次打了两头野猪,有六七百斤哟!要抓紧吃。你们肯定没有吃饭吧!坐好了,正好一桌。’老赵说:‘我看你没有喝酒,怎么晕了?是六个人。’老何说:‘加上你和我,还有龙生,九个人了。’ 陈大姐从背篼里拿出两瓶酒来,她说:‘苞谷酒,比高粱酒还好呢!’老何得意的笑了,还是陈大姐想得周到。大家吃着肉,喝着酒,相互交谈着,十分地热闹。老何对黄校长说:‘我这些牲口,都要吃苞谷,尤其是花猪崽,有二十头,冬天在外面找不到吃的,全靠晚上这一顿呢,每天吃的苞谷就够磨的了,看陈家沟有驴卖没有?想买头驴。’黄校长说:‘没有看到有卖的。’老何问:‘是没有看到,还是没有。’黄校长说:‘没有看到,可能就没有吧!’老何说:‘我的马在陈家沟,就叫一头大叫驴欺负了,怎么没有?’黄校长说:‘你要是想买,我就去打听打听。’老何催促着说:‘我等着磨苞谷呢?’黄校长答道:‘只要有,我就可以想办法。我要说腊梅的事儿,我问过夏家,夏大嫂说:腊梅死了爹妈,她跟着姨妈生活,姨妈也很穷,最后经人撮合、到了夏家。这夏大嫂家儿子在外读书,家里只有两口子,就把腊梅抱过来。说是抱、实际上跟丫头一样。来的时候不高,就站在凳子上做饭,名义上是养女,实际上是丫头。小时候挨了不少打,所以腊梅对那夏家没有感情。后来我托人到张家岩找到她姨妈。她姨妈说:腊梅前面还有一个姐姐,养不起,就送城里王家了。胳膊上有一块胎记,有指甲盖儿大,回头问问王老师,她要说是有,这就对上了。两人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肯定是亲姊妹呢。’老何问:‘怎么、今天就让她们认了。’黄校长说:‘好吧!就今天认。’ 吃完了饭,老何就到灶房去,看腊梅煮猪食。腊梅就问:‘大哥有事儿呀?’老何从堂屋拿了一个小板凳儿来,坐在灶房里。‘哦!有点事儿’老何就问:‘你还记得亲生父母不呀?’腊梅叹了一口气说:‘哎!那年我都十岁了,怎么记不得呢?在姨妈家呆了两年,十二岁到了夏家。’老何问:‘那张家岩姨妈家就没有人了。’腊梅说:‘我姨妈还在呢!’老何问:‘你知不知道你前面还有一个姐姐呢?’腊梅答道:‘我很小、记不得了,一点影子都没有,后来记事儿了,我听我妈说过,她经常叹气,不应该把姐姐送人呢!我爹就和我妈吵,我爹说:没有吃的,都要饿死,送出去、也是给她找条活路。’说着、腊梅就抽泣起来。等了一会儿,老何才问:‘你们没有找过?’腊梅说:‘那王家搬到贵阳,听说在那边做生意呢!’老何问:‘你姐有没有什么记号呢!比如脸上有疤,额头上有痣呀?’腊梅说:‘听说、姐的胳膊上有块红的胎记,我是长在腿上的,所以我妈说:一个长腿上、一个长胳膊上。’ 老何说:‘王老师和你长得像,人家都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也许就是妳姐呢!’腊梅说:‘人家是老师!哪有可能呢?’老何说:‘不是让王家抱走的吗?她就姓王。’腊梅说:‘那要看她有没有、那个红的胎记喽!’这时黄校长领着王老师进来,两个姑娘对看着,黄校长说:‘长得一样,真的假不了。腊梅、我到张家岩问过你姨妈,说妳有个姐,抱给了王家,人家现在从贵阳,又搬回来了,就是这个王老师,她胳膊上有个胎记。’他就把王老师的袖子撸起来,在手臂上、真有指甲壳大小的红胎记。腊梅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扑到王老师怀里,哭了起来。她断断续续的说:‘姐!我的命好苦哦!’老何和黄校长、见腊梅泣不成声,两人就默默地退出了灶房。 晚上,腊梅和她姐睡一个被窝,高兴时、嘎嘎嘎地笑,说到伤心处,又抽泣起来。永秋知道、她们晚上不会消停,就去和陈大姐挤住一间房子,房子不够住,就把龙生打发到庙上去住客房。 上山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喝了粥,他们就去黄明生家,女的做腊肉,男的洗下水,忙得不亦乐乎,整整地忙了一天,才把事情做完。晚上、腊梅还是和她姐睡。王红艳说:‘明天进城去、去看看我妈。’腊梅不想去。王老师说:‘那你也应该回去看看夏大婶。’腊梅叹了一口气,她说:‘她要是对我好一点,我都会认她这个妈的。妳想、十多岁到她家,还没有灶头高呢,就站在凳子上做饭,还经常挨打,她一不高兴就骂。一个姑娘家,骂小娼妇,过的是什么日子哟?’说着、又哭了起来,她哭完了,又继续说:‘别人当我是她家的姑娘,养女,实际上是丫头。我叫人欺负了,不为我出气,反而还骂我,逼得我要跳河,这才跟何大哥躲上山来。’王老师说:‘不去就算了,回去见我妈去,我妈可疼我了,家里的事儿,从来不用我做,我一直上学。父母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这才回来。我哥一家是回不来了,在外做事。你跟我回去,我妈一定很高兴。’腊梅说:‘那我去跟何大哥说说’ 上山的第三天,到了冬月十二,本来老何想、城里来的人、多玩几天,可是,黄寅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闹着一定要回去,其他人只好顺水推舟,吃了早饭就回去。王老师把腊梅门的事儿、给老何说了,老何说:‘去吧!妳的妈就是她的妈,正好有肉,提几斤去。这野猪肉、不知道吃得惯不?’王老师说:‘什么惯不惯的,这野猪肉还好吃点,礼轻情意重嘛!’老何就给她割了几斤肉。陈大姐怕放在家里的肉坏了,想不吃早饭就走,老赵说:‘冬月间,手都伸不出来,放两场也没事。’陈大姐说:‘坏是坏不了,时间长了,还是有点味儿呢!’老何说:‘坏不坏、也不在这一个时辰,吃了再走。’ 吃了早饭,大家就要回城去,下了梯子岩,一会儿就到了陈家沟。老何把他们送到梯子岩就回来了,他也想进城,双十二都半个月了,总会有点消息吧!他回来跟永秋说。永秋说:‘消息肯定有,等过了元旦再去!一般公家都有新年贺词什么的’老何心想:时局变化很快,也许把蒋介石放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红艳和腊梅到了陈家沟,王红艳说、要去换件衣服,叫他们先走,他就和腊梅回了学校。红艳换了衣服,他又拿出一件来,叫腊梅换上。腊梅看了,她不穿。她说:‘这种衣服是小姐穿的,我们哪能穿呢!’红艳说:‘现在城里的姑娘都穿这个、叫旗袍。妳跟我回家,妳穿我的衣服,我妈肯定认不出来’两人一般高,倒是很合适的,腊梅没有棉衣,只穿了夹衣,小了、穿到里头正好。姊妹俩才走到村口,就碰到了从后山骑马下来的老赵,龙生眼尖,很远就认出了她俩;老赵下了马,就叫龙生回去,龙生说:‘我还要到酒坊去驮点酒槽,小猪都要长大了,二十来头猪,个个前世都是饿死的,才吃得呢,晚上要煮两大锅猪食。’老赵说:‘要摊在猪身上,也没有多少。现在猪崽还没长大,等到开春,小猪就可长到百把斤了,到时、你煮三锅猪食都不够。’龙生叫老赵上马,老赵又谦让,让王老师去骑。王老师说:‘我不骑’腊梅说:‘赵大哥你腿不好,你就骑吧!’ 老赵也就不再推让了,又骑到了马上。龙生问腊梅:‘你回去住几天呀?’‘回去!’腊梅粗声地说,她有些生气‘回哪去呀?我是到我姐家去。’龙生说:‘你就安心耍几天吧!家里的事,有我和永秋姐呢!。’腊梅有点儿脸红,这个乡巴佬,还会讨好呢!红艳看出来了,只抿着嘴笑。 县城很快到了,大家就分手。王红艳家住府背后,要走上街,路上红艳说:‘妳穿我的衣服,人又长得一样,到了家,妳先进去,我妈肯定认不出来。’到了家,红艳就在门外、大声喊吗,她去推门,门闩着,她妈在里头答应:‘来了,来了。’门开了,腊梅就先进去,红艳躲在门的旁边,他妈看外边没有人了,‘嘎’的一声,把门关上,腊梅叫了一声妈,老太太转过身来说:‘刚才叫过了,还叫,叫得好玩啊!’她把双手、搭在腊梅的肩上说:‘让妈好好看看’她眼神儿不太好,眯着眼仔细地看着。‘咦!你怎么把头剪了。’这时有人敲门‘妈!妈!’这是红艳清脆的叫声,老太太回过头去看了看门,又转过脸来看着腊梅。腊梅说:‘妈!你还没看够啊?’老太太说:‘那门外也在喊妈呢’她就去开门。红艳笑着走进门来,着实把老太太吓了一跳,红艳妈说:‘怎么会有两个女儿呢?’红艳说:‘嫌多了,我走。’妈就拉着她,不让走。这时腊梅说:‘她是假的!’红艳拉着妈的手,摇晃着,‘妈!我才是红艳,她是假的。’老太太看了看腊梅,又转过头来看了红艳,她心里也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女儿?这时姐妹俩,吵得更厉害了‘她是假的’另一个也不示弱,也大声喊‘她是假的’老太太心里没了主张,这才想起抓狐狸精的故事,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阳光还耀眼呢!大白天的,哪有什么狐狸精呢?莫不是闯到鬼了,心里正在疑惑,‘呯!呯!呯!’一阵敲门声,老太太又去开门,红艳她爹回来了,红艳就过去,亲亲热热地叫了声爹,老头儿见老太婆不做声儿,就问怎么了?这时又过来一个姑娘叫爹,他愣住了,他想:‘哦!闯鬼了,来了两个女儿呢!一个真的!一个假的,有个是狐狸精呢。’ 红艳爹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笑了,‘有两个不更好吗?’老太婆说:‘总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吧!’老头儿对红艳说:‘快说、不要叫你妈急了。’红艳说:‘妈!我在陈家沟捡了个妹妹呢!’红护艳妈说:‘我还说怎么把头剪了呢,原来是披发,怎么剪成短发了?’腊梅走上前来,拉着红艳妈的手说:‘妈!我是真的’老太太说:‘好!都是我女儿’ ……………………………………………………………………………………………………………………………………………………………… 进十一月了,开始建仓,九点钟到了证券公司,公司已经把房子收拾好,电脑也开了、正等着你们交易,好收取手续费呢。秋香和秋菊进了大户室,心情都很紧张,虎哥说:‘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所以说…’他想说:母马上不了战场,他觉得不妥,赶快更正说:‘女马不能上战场’。秋菊马上扬起手掌,她看着秋香,就等她一声令下。秋香努努嘴,秋菊就说:‘一天尽胡说,在女士面前,粗话连天,你讨打!’秋菊一巴掌打下去,虎哥连忙架开他的手,他说:‘女马不是粗话,不是有个电影叫女驸马吗,现在说正经的,妳交易时,不要想着多少万,多少万。你只把它、当成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啊!打开账户,输账号,交易密码、验证码,唉!’他一边操作,一边说:‘秋菊你来,先建自选股板块。’秋菊说:‘你叫我来,我什么都不会,还是你操作吧!我和秋香看着。’虎哥笑着说:‘学生年纪大了,不好调教。那你们俩看着,先建自选股板块。把大姐选的股票和封闭式基金择出来,这样输进去,打代码,按确认,你们看输进去了没有?大小姐不动,二小姐你来,就照这样,把单子上的基金股票全输进去。’ 秋香和秋菊、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操作,虎哥说:‘我到外面抽支烟去’,他就走了。 在走廊碰到了张姣姣,虎哥笑了笑,他说:‘她们都在里头呢’张姣姣就一头钻了进去。虎哥抽完了烟,也快上班了,就窜到姐的办公室看看,马秀婧也在那里。虎哥汇报了情况,现在她俩在建自选股板块,完后再开始建仓。大姐说:‘小丫头,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可能放不开,慢慢建,不要急,又不是马上来行情,也许要等一年半载的。’虎哥说:‘那就在底部做短线,高抛低吸做波段吧!’大姐说:‘短线,你有那个本事?看那些指标没用,做短线也就是蒙,短线不能贪,快进快出,抓到一点算一点,抓到了就溜。还是原来说的,我们不炒题材股,老实一点,漲了百分之五就出,涨到百分之十一定出。换那没有涨起来的。’虎哥说:‘资金量大了、还是要找几个操盘手。哦!开盘了。’ 开盘了,虎哥回到了大户室,秋香和秋菊、已经把自选股板块建好,虎哥看了很满意,他就说:‘开始建仓吧!’秋香和秋菊、犹豫不决,不知所措。虎哥说:‘你每只股都看看,找那在波谷的股票买。’虎哥回到沙发上,看起了证券报,他边看边说:‘上面说:指数到了底部,如果再跌,那肯定是在挖坑,越跌越买,明年肯定是牛市…’过了一会儿,秋菊听到了鼾声,回头一看,虎哥用报纸遮住脸,睡着了。秋香问:‘咋办?’她们还没有开始建仓,不知如何操作?她们俩怀疑:是不是他要拿一把?非要求他,他才言传身教。秋菊说:‘让他睡,我们看报。’ 报纸看完了,张姣姣进来,她大声问:‘妳们买了没有?’这一下把虎哥惊醒了,他干咳了两声,就问道:‘妳们买了没有呀?’秋香秋菊不理他,只和张姣说话。张姣姣说:‘我开始买了’秋菊说:‘我们还没有,老板没发话呢!’虎哥听了,沉着脸说‘哎呀!怎么不买呢?也许下午就涨停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呀!’秋菊说:‘我们没有操作过,你也应该讲讲吧!’虎哥说:‘不会就早吱声!’秋香说:‘一大早起来就睡,鼾声大作,不知昨天晚上做什么了?’虎哥说:‘我睡着了?好!我现在来教,我说嘛!学生大了,不好调教。’ 他坐到电脑前,就开始操作,嘴里还不断地唠叨。‘点击自选股,出来了,我再点击第一支股,k线图出来了,我们点击工具,看这里、有‘划线’的字,点一下,图出来了,我们画一条水平线,移到三个月来的高点,再画一条水平线,移到三个月来的低点。’他看了看秋香和秋菊一眼,然后说:‘这是一个箱体,三个月来,股价都在这个厢体里波动,中间划条线,分成上箱体和下箱体,股价在下厢体,我们就买,知道了吧?今天股价在上箱体,就不买了。然后看下只股票,先把这些线画出来吧!’ 张姣姣说:‘我就不管这个,反正在底部,我就直接买了。’虎哥说:‘也可以,现在都在底部,底部的概念,应该是一个区域,没有绝对的底部,就是在绝对的底部,有时庄家还要洗盘,拼命把股价打压下去,造成一种恐慌,摧毁股民信心,叫你交出股票,这是庄家收集筹码的一种方法,实际上,就是挖个坑,叫你往下跳。秋香、秋菊、妳们先画线吧!我们慢慢建仓,争取两周建完。基金就直接买吧!随时买、随便买、遍地是黄金呀!好吧!我要出去一下。’ 秋菊看着秋香说:‘他又要去抽了’秋香说:‘妳不会把它收了?’秋菊就去、把虎哥上衣兜的烟缴了。虎哥说:‘我真服了你们,我又不是去抽烟,我在这里,你们总是放不开,我走开了,你们好操作。’虎哥说完、他就走了。他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看她们的反应,秋菊用手、指着他的背影做鬼脸。虎哥哼了一声,就不理她们,一个人走了。 虎哥到了营业大厅,他找个位置坐下来,大厅里、稀稀疏疏只有一二十个人,他一声叹息,这比那年的牛市,真是天壤之别,差得太远了,那时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热闹哟! 门口进来一位姑娘,她进门后,把一个折叠轮椅打开,后边跟着一个瘸腿儿的小伙子,上来就坐上了,姑娘把轮椅推到服务台那里,不知问了柜台小姐啥,就只身跟着柜台小姐进去了,虎哥纳闷儿了,怎么炒股还带个残疾人呀?。他靠着椅子的靠背,要闭目养神,可是眼皮又打架了,‘不能睡’他摇摇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请小马咨询过博士,回复是,也许是精神衰弱。神经衰弱,睡不着是一种,嗜睡也是神经衰弱,‘哎!’他在心里感叹:有了病也没有人心疼,哎!还是回去吧!他就起身回大户室去,进了门,见她俩正在操作,就不惊动他们,不声不响地坐到了沙发上,他靠在沙发上想:还是要去看看医生,眼皮又在打架了。 秋香感觉到虎哥回来了,回过头去看,虎哥上下眼皮在打架,看上去是要睡的样子,于是就喊他:‘哥!怎么啦!看你又想睡呢。’虎哥摇了摇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替你们操碎了心,可能得病了。’秋菊说:‘能吃能喝的,有什么病?’虎哥是一声叹息:‘哎!病了!也没有人关心哟。’秋香问:‘甚么病呀?走!看医生去。’虎哥说:‘病是小事儿,挣钱才是硬道理呢。’秋香说:‘挣得盆满钵满的,家有万贯,最后病死了,那钱是不能带走的。’虎哥说:‘留给我儿子、孙子。’秋菊笑道:‘没有结婚,哪来儿子孙子?’秋香红着脸说:‘没有教养’虎哥不服气,反问秋香道:‘我怎么没有教养?’秋香就问他:‘你到福州旅游过没有?’虎哥回答道:‘去过’秋香又问他:‘到过闽侯没有’虎哥回答说:‘没有!我到那个地方干嘛?吃撑的。’秋香笑了,她说‘所以,不看你上过大学,也是徒有虚名,并没有真才实学。’虎哥说:‘我知道,闽侯就挨着福州,闽侯是个小地方,我去那里干嘛?’ 秋香说:‘闽侯那里出人才呢,你知不知道有个林则徐?’虎哥笑了,他用手指着秋香说:‘真是笑话,你问小学生,他们都知道,那是禁鸦片的民族英雄。’秋香又问他:‘你还知道闽侯有什么名人?’虎哥说:‘不知道!那你知道就说。’秋香说:‘广州黄花岗有个烈士墓,就是清末广州起义的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他是闽侯人。他那家书才感动人呢,二七大罢工的烈士林祥谦也是闽侯人,林徽因知道吗?大才子、大美女…’虎哥说:‘这个我知道,她丈夫是建筑大师梁思成,那是我们搞房地产的师傅。’秋香又问:‘知道侯德榜不?’虎哥说:‘知道、中学上化学课时讲过,是制硷的,j人。’秋香说:‘是闽侯人,还有大学者严复’虎哥说:‘听说过的,你去过那个地方是不是?’秋香说:‘那年有机会到福州,听说闽侯名人多,就去看看,感受一下那里的文化氛围,到了闽侯,找不到林则徐纪念馆,我就打听,说在福州中山路,后来到福州才找到,好在隔得不远。你到福州看什么?。’ 虎哥说:‘市区各地都一样,除了房子就是人。我到东面鼓山玩了玩,看看马尾,那是清朝,中法海战的地方,听说詹天佑在那里参加过海战。’秋香说:‘一点品位都没有’秋菊问:‘福州姑娘怎么样?哥!你说说。’虎哥说:‘秋香说我没品位,你一说、就是我去看人家大姑娘,满街都是美女,你叫我把眼睛蒙起来。’秋香说:‘看当然可以看,我只问你,看够没有?’虎哥想:看够了也好!没看够也好!反正我看了人家姑娘就不对,就要挨批。’还是转移话题吧!虎哥说:‘各地都差不多,有好的,你有不受看的,就凭你们的模样,肯定去要引起轰动。’秋香说:‘又来拍,还没说到正题上。’虎哥说:‘吹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秋香说:‘林则徐的名言,像你这种人,要好好学习学习,就是关于钱财留给子孙的问题,是这样的,上联是:听好了!,儿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下联是:儿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听懂了吗?’这时张姣姣进来,在秋香耳边嘀咕了几句,就拉着秋香走了。虎哥哼了一声,他十分不满,没有给他打招呼,怎么就把学生弄走了?。虎哥问秋菊:‘你懂了吗?’秋菊不耐烦了,她说:‘懂了、懂了’虎哥说:‘那妳说说’秋菊说:‘那我说说,不一定对。’虎哥说:‘不一定对,妳还敢拿出来说,那你说吧!’秋菊说:‘意思是说,儿孙如果比我强,给他留下钱财有什么意义呢?贤达的儿孙,钱财多了,反而会折损其奋勇向上的志向。儿孙如果还不如我,给他留下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呢?愚钝的儿孙、反而因有钱财,而害了他,招来过失。比如你,你比二伯伯强,成天钻在钱眼里算计,挺能挣的,二伯伯给你留下钱财有什么用呢,只会损害你,艰苦奋斗的志向。对不对?’虎哥说:‘不对!看我抽你,敢损我,招打。’ 秋香走到门口,她向虎哥招手,虎哥就起身出去,秋菊也跟着出来。秋香把他们带到张姣姣房里,对张姣姣说:‘张姐,妳给他说吧!’张姐就起来介绍,他指着那个姑娘说:‘这是张南萍小姐,这是他兄弟,张南瑜,我跟南萍是老乡,也是本家。过去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北漂到了bj,找工作不成问题,人家是财大毕业的,现在在一个宾馆管财务,弟弟有伤没工作,收入微薄,城里房租太贵,现在住在香山那边,便宜是便宜,太远了,想请虎哥在城里租一间房子,房租不能超过两千。这是其一,其二、看能否给他们俩,找在一块的工作,证券公司倒挺合适的,南瑜的脚不方便。’ 虎哥看着秋香和秋菊笑着,事情来得很突然,没有思想准备,不好马上答复。他说:‘哎呀!忽然说起这事儿,不好答复,哦!这样…’他想说:张姐买了十套房,既是本家、又是老乡…,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回去,张姐都没提,咱去搀和什么呀,就把话题岔开,他说:是财大毕业的,到宾馆去管账!真是大材小用。现在这都是稀缺的人才,难得呀,我去问问。房子嘛!我们的房子要到后年才修好,我到房地产公司去问问,他们消息多。秋菊说:‘人家那里卖二手房,也有出租的,都太贵了。’虎哥说:‘工作嘛!我先问问我姐!过两天再答复,做会计做出纳都可以吧?’张南萍回答说:‘都可以。’虎哥就要退出,秋菊也跟着出来,秋香在后边,她转过身对张姣姣说:‘得给点儿时间,过两天再答复吧!’说完、她也跟着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到大户室,三人刚坐下,张姣姣就追了过来。她对秋香说:‘虎哥那么大老板,这只是小菜一碟儿。’虎哥说:‘唉!妳那十套房,再过几个月就能住了,又是本家,又是老乡,是不是舍不得呀?’张姐说:‘这三四个月就是小半年的,你要是知道了她的情况,肯定会帮这个忙。’虎哥说:‘肯定妳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吧!要不这么使劲儿呢?’张姐说:‘也没有你想象的什么特殊关系,本家倒是真的,只是一个远亲,她大学毕业分到我们县里银行,倒是帮了我不少忙。跟领导不合拍,她又要求到柜台。你不看、到前台也不轻松,现在都有任务,要拉多少储蓄,还有销售些什么产品?她一生气就辞职了。可祸不单行,父母又遇车祸死了,弟弟用落下了残疾、脚不好,就赌气北漂来了,她没有问题,主要是弟弟,想找一个工作,能够自立,那她就解放了。人漂亮,又有能力。…’虎哥笑了:‘漂亮?如果打分,只够四分呢。’秋香听不下去,她说:‘你一天尽胡说,人家就是漂亮。’虎哥说:‘眉毛散了一点,要修细一点,纹一下。眼睛还算大,是双眼皮,鼻梁还算高,只是嘴小了,现在美女的标准是大嘴,嘴大吃四方。’ 秋菊说:‘你尽胡说,姐!要撕他的嘴,他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胡咧咧。现在也是的,有的美女,嘴角都到耳根了,真恶心,还美女呢?’虎哥说:‘张姐,我把这事儿记在心上,过两天给妳答复。’张姣姣说:我就知道虎哥心肠好,富有同情心,这南萍为了兄弟,对象都吹了,那银行也太黑了,我们被黑了不少,那时缺钱不是,南萍倒是没有戳穿他们的把戏,没有同流合污。原来的男朋友倒是不错,只可惜叫煤老板的女儿挖走了,见面儿就送奔驰,谁架得住啊?人到倒霉时,喝水都塞牙呢。没有了父母,也就没有了依靠,她硬气得很,有志气,一赌气就出来了,带着残疾的弟弟来北漂,你们敢吗?’她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虎哥说:‘她们那里水土不好,妳看这姑娘,牙也有点黄呢,不注意还看不出来。’秋香噘着嘴、坐到沙发上,秋菊说:‘姐生气了’她问虎哥:‘你注意看了’虎哥说:‘注意看了,哦!生我的气了,就隔一米远,你要不看都难呢。’秋香开口说话了,她说:‘看不看、你好自为之吧!’秋菊说:‘先还在说,在外去旅游,专看人家大姑娘。’秋香说:‘秋菊,不要说他了,有时间了,我们去美容,开个刀。’秋菊眨着眼睛,不解地问:‘去美容还用开刀?’秋香说:‘其实也简单’她用手比划着,‘这边一刀,这边一刀,把嘴角儿拉到耳根子不就行了。’ 虎哥看着手表说:‘哦!开饭了。我先下去打饭,妳们赶快来。’虎哥出了门,后面这两个、就掩着嘴笑了起来。虎哥匆忙的走着,在走廊碰到了张姣姣他们三个,虎哥说:‘我这里有饭票,我一块去拿吧!’张姣姣连忙把饭票塞到虎哥手里,虎哥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虎哥到了下面小食堂,领了饭和菜,就一份一份地摆在桌子上。吃饭时,怕再起争执,都没有说话。回到大户室,虎哥冷笑着说:‘这张姣姣也是,把球踢到我这里,哎呀!还是先去问问我姐吧!’说完、也不理秋香秋菊,就一个人走了。秋香说:‘出来北漂的,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在家里过得很滋润,谁还出来闯荡啊?妳看他,好像不愿意帮这个忙,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秋菊说:‘我看也是,上次小顾的事儿,他贴了不少,是不是心疼了啊?哎!人情淡薄,也不怪他,现在需要帮助的人不少,帮得过来吗。’秋香说:‘尽量呗!你比如,白菜香那个收银员,坐在那里工作,又不用腿,那小伙子完全可以做,再比如,白小姐那里,原来的会计和门副经理合伙贪污,给开了,现在是请一个退休的大妈在记账。人家财大毕业的,当个会计还是可以的。’秋菊说:‘等他来了,我们批评他。 话刚说完,虎哥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叹气,他说:‘哎!不行,现在是熊市,他们还在裁人呢,何况有残疾。’秋香马上接上话:‘残疾怎么了?不是人,是吧。你爷爷腿打断了,动弹不得,是何爷爷找回来,是我爷爷和秋菊祖爷爷抬回来的,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虎哥有口难辩,真是秀才遇到女兵,有理也说不清。他只好小声地问:‘是不是你早先过去,已经答应人家了。’秋香说:‘我没有那个本事,我能答应吗!现在人情薄如纸,可恨的是那些有能力的,也就是举手之劳,能帮一把的而无动于衷,上帝不公平呢。虎哥说:‘我一不是劳动局的,二不是人事局的…,’秋菊插嘴说:‘慢!现在没有听说这些单位了,好像是人才招聘中心管这事儿,还有好多中介公司,双向选择嘛,单位要人去开招聘会,你想上哪里?可以上门推销自己。’秋香说:‘条件差了,没人要,兄弟是瘸腿,她是黄牙。’秋菊说:‘腿瘸了,可以找不跑腿儿的工作嘛!牙黄了!可以像张姐那样、也花不了多少钱。把牙美容一下,把他弄得锃亮锃亮的,她人还是漂亮,主要是、事事不顺,她就没有心思去做了。’ 虎哥说:‘合适的岗位也有’秋香说:‘不说了,小顾的事儿才破了财。现在干什么事儿都要花钱,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把张姐的话传过去就行了。’虎哥说:‘你说的不是心里话,我觉得有点儿阴阳怪气儿的,是不是你过去拍了胸脯,答应给人家帮忙了。’秋菊说:‘我说句公道话,这与姐没有关系,你就说愿不愿意帮忙,能不能帮上忙吧。’虎哥说:‘我的心最软,当然愿意呀,上次小顾的事儿,我还是出了力的。’秋菊说:‘是用了钱的,破费不少。’虎哥说:‘妳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妳们两个要我帮,我就帮,真心实意的帮。我还有好多事儿要求菩萨保佑呢!积德行善,修来世。’秋香说:‘光说呢,要看实际行动。’ 虎哥说:‘其实可以,你们看那头上的大戶室,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姑娘呢!老板当然是老头,两个姑娘是操盘手,她们按老头的意思操作。你们过年要回去,那还不得一两个月呀,我们都有事儿,顶不上。最好是请两个操盘手。’秋香抿着嘴在笑,这个回合她们胜利了。秋菊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虎哥说:‘我就怕你们说,我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秋菊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虎哥摊开两手,他说:‘住哪里呀?白菜香有房子,白小姐那里也有房子,都太远了。’秋菊说:‘那就暂时安排在老金的平房里吧!’虎哥说:‘那里我们还要住呢!’秋香说:‘那就住厢房吧!’虎哥说:‘厢房张妈还要住呢!这样,叫他们自己在外面租房吧。也要不了多少钱,我们给他报销。我在想,我们资金那么大…’ 秋菊接着问:‘有多大?’虎哥说:‘你看吧!现在有十一个人…’秋香说:‘哪有那么多呀?’虎哥说:‘上次说这事、妳们两也在场嘛,大姐要把小马、白丽丽弄进去,老爸说:她们都进来,也要把刘二哥、老贾和小杨弄进来,老爸老妈也要来凑热闹,这不就十一个人了,原来想两三个亿,现在看来不行了,得拿出四个亿。拿出钱来不说,我还成了罪人,对我都有意见,我也是难哪!’秋菊说:‘还不一定赚到钱呢!要不我们出来算了。’虎哥听了这话,他急了,他说:‘我的姑奶奶,妳别跟我添乱了,人家倒是巴不得你走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现在是六比五,我们还是占多数。资金量大了,又是做中小盘股,每次交易不超过一百手…’秋香问:‘什么是一百手’虎哥说:‘一手是一百股,这是交易的单位,一百手就是一万股,按这个建仓,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出货的时候也是这样,来不及,必须弄个班子,多开点账户,基金起码得五个操盘手,我那边得十个。’说到这里,虎哥又回过头来问秋香:‘妳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那边拍胸脯了?’秋香笑着说:‘我没有那本事,我拍胸脯干啥?人家张姐不好直接去找你,我才说我们老板心肠最好,只要能办到一定会帮忙。’秋菊叹了一口气,她说:‘哎!姐、以后妳不一定、能管家里的钥匙呢!’ 下午一点了,就开始建仓,虎哥操作了一遍,买了一百手,她叫秋香和秋菊,把操作步骤写下来,以后就按他操作。两个人写完后,虎哥说:‘妳看人家张姣姣,是从煤洞里爬出来的,都能学会,对妳们大学生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好!妳们操作,我辛苦了,要去抽支烟’说完,他就一甩手走了。秋香在他后面哼了一声,对秋菊说:‘妳发现没有?他烟瘾越来越大了,得说说他。’秋菊说:‘给二伯妈说,好好剋他一顿。’秋香说:‘他要知道是我们打的小报告,又不高兴了。’两人说到这里,再不说话,就一心买股票。 虎哥抽完烟,又回到大户室,他看了她们的操作,大为不满。秋菊问:‘哥!看你沉着脸,是病了?还是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呀?你说!。’虎哥说:‘这学生吧!大了,确实不好带,也不动动脑子。’秋菊说:‘我们完全按你交待的操作,有什么不对?’虎哥说:‘当然有不对,我就少说了几句话…’秋香笑着说:‘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是金玉良言,舍不得开口。’虎哥说:‘我说吧,我说一句,你们顶回一句,我说少说了几句话,你就说为什么不多说几句话。第一,要画出震荡的箱体,上线、中线和下线,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股价在箱体的中线下才买。第二,这个量要掌握好,一百股为一手,这是交易的单位,我们买的量不要超过一百手,就是不要超过一万股。’秋菊问:‘为什么?’虎哥说:‘主要考虑,量小一点,不至于扰乱市场,妳看妳,一次五万股,就是五百手,现在市场低迷,成交量又小,妳买得多了,人家一看,知道是大户来了,如果有庄家在里头,他可能要打压股价,或者是顺势拉抬股价,这都对我们搜集筹码不利,所以悄悄的买进,潜伏下来,就要不动声色。另外,我们的动作要快点,买了以后,有时没成交,或者是部分成交,妳就把它挂在那里,去弄下一只股票,不能像在商店里买东西,这件商品、货款两清后,再去买第二件商品。也不能守在一只股票上,连续地买,妳连续地买,人家也就知道、有人来敲门了,对吧!因为我们每一只股票、都要买上百万股,那也不算少了,如果和庄家比起来,我们还是小巫见大巫。好吧!一只股一只股的买,量不要大,一百以下,九十可以,九十五也可以。’秋香小声嘀咕:‘像做贼一样’尽管很小声,还是让虎哥听到了,他说:‘我听到了’秋香笑了,她说:‘就是,偷偷摸摸的’虎哥说:‘我的姑奶奶,股市就是战场,在这种厮杀中,我们要和庄家斗,还要和散户斗,要不动声色,不要暴露自己的意图和实力。’ 秋香说:‘动那么多脑子,怕头发白得更快哟。’虎哥说:‘很简单,一点都不用动脑子,一划线,在下厢体买,二、一百手以下,三、轮着买。另外我说一下,张姣姣来,只能告诉她,我们买的股票,不要给她出其他主意,可以跟着我们做,买不买?,买多少?她自己拿主意,不能给她其他建议,亏了是要拼命的。’秋香说:‘你经常吓唬我们,钱和生命有什么关系?’虎哥说:‘关系大了,尤其是在牛市转熊市之后,就有跳楼的,你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可以的,有的是拿着首付款来炒股,有的是拿着一生的积蓄来的,有的是借高利贷来的,也有拿公款的,都心存侥幸,想一日致富,这就是股市的魅力。亏了!钱一转眼就没了,咋办?只能以死谢天下。小马不是拿买房的首付款来了吗?我也贷过高利贷,但我幸运。’ 秋香说:‘你不是说一次了,知道你挖了金矿。’虎哥说:‘知道就好,我的账户里,还有一点股票和钱,我也要清理一下,我去找个电脑来。’秋菊说:‘我去跟姐说,再要一台电脑来。’她说着就出去了。虎哥到门口去看了一下,秋菊确实走了,他转过身来,就把老板椅搬到秋香旁边。他对着秋香的耳朵说:‘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秋香脸红了,他问虎哥:‘你是怎么说的?’虎哥笑着说:‘我说、我跟她商量一下,我做不了这个主。妈就骂我,你看你这点儿出息,做不了主,以后也是软耳朵,任她摆布。要不就春节,还有三个月,不行,先登记也行。‘哎呦!哎呦!’秋香大叫起来,‘这脚上可能打炮了’虎哥就蹲下去给她脱鞋,‘哎呀,是这边这只。’虎哥就去把鞋脱下来,又去脱袜子。秋香说:‘我不喜欢穿高跟鞋,我们那里,我也算高的,都一米七出头了,穿平底鞋、我一样挺得起胸嘛。’虎哥蹲在那里,抚摸着秋香发红的脚后跟儿。‘哎呦!哎呦!你轻点揉’虎哥说:‘没有炮,只是发红了。’他挪开手,去抚摸她光滑的脚背,他喃喃地说:‘穿高跟鞋,胸才挺得起,小肚子才能收回。’秋香听到门口有动静,就转过去看门口,只见到秋菊的背影。她这一转不要紧,脚碰到了虎哥的膝盖,虎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了。 秋菊走到了门口,碰到了大姐,又转身往回走,大姐问:‘你到哪里去?’秋菊笑着,小声儿地给大姐说:‘我看到哥在舔秋香的脚趾头呢?’大姐笑道:‘瞎说!走,去看看。’秋菊走进房,见秋香红着脸,她就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大姐进来了,她对小虎说:‘你看你那点儿出息,外国人兴吻手,没有去的。’秋香知道是秋菊使得坏,是她说的。就对秋菊吼道:‘秋菊,妳去乱嚼舌根,看我收拾妳。’虎哥说:‘姐!妳不要糟践我,秋香穿新鞋打了炮,妳们没有一个人来安慰的,反而还恶语伤害。’姐说:‘哦!是这样,没有舔就算了,在北京是要穿高跟鞋,你个子不低,穿中跟儿也可以。女人穿高跟鞋才挺拔,袜子穿厚一点,习惯了就好了。’ 她到空着的桌子看了一下,她说:‘插座都有,把电脑拿来,插上就可以了’她接着打电话,叫网络工程师,拿一台电脑来连上。打完电话,她就说起这间房子来,她说:‘这间房子,原来是一个姓付的老板在这里,啊!好气派哟!四个姑娘做操盘手,大盘已经涨了许多才进来,一路加仓、一路涨,几亿的资金翻了个个,高兴得不得了,还请我们吃过饭。大盘见顶之后,一路下跌,他还只当是洗盘,把前面赚的钱,全吐了出来,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收手吧!没赔也没赚,算个平局,赚得玩一把,这时反弹了,应该是借反弹出局呀,可他又借钱来抢反弹,结果,是一路下滑,他又舍不得割肉,最后他想通了,在低位忍痛割肉,走时、也就是剩一两个亿、还了债,一个亿都不到,前几天来这里,准备再战。他这几年没有闲着,学习总结,也请教高人指点,准备回来。听说这几年搞房地产,又有钱了。’ 这时,工程师扛着电脑来了,一会儿就嘁哩喀喳安好走了。大姐对虎哥说:‘是不是手痒了?你姐夫要回来,他准备做自由投资人,我叫他把钱打到你的账上,你先操盘,等他回来了,再接盘吧!。’虎哥苦笑着说:‘那么大的资金,我怎么弄得过来哟!’大姐瞥了他一眼,她说:‘装疯卖傻,你不会雇几个人呀?’虎哥拍了拍脑门说:‘正要跟妳说呢,不是来了两个人吗?一个姑娘、带他瘸腿儿的弟弟、我准备叫他们来操盘,怎么样?’大姐沉思了一会儿,她嘀咕着说:‘在底部吸筹,在底部做波段、高抛低吸,都要有耐心,买进卖出,每注都不能超过一百手,资金也不少,两个人肯定不够,基金怎么也得五个,你那里要十个人。’虎哥说:‘我要那么多人干嘛?’大姐说:‘干嘛?你的底儿我都清楚,还有十多亿的资金,基金那里、你怎么也得拿四个亿出来,一百手是一万股,才几万块钱,你准备吸几年呀?’ 虎哥说:‘人怕不好找吧?妳看秋香和秋菊,到现在还没入门呢!指望她们是不行了。’大姐说:‘人有的是,两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多得很,操盘手不要过高文化,初中生都可以,他按你的要求做就行,其实残疾人做这个最好,也不用跑跑颠颠的,他们做事最专注,这几年裁掉好多操盘手,经常有人来问的。这样,先把那两个人留下,那姑娘不是财大毕业的吗?等她熟悉了,就叫她招人,由她来组建操作班子’虎哥说:‘这样也好,现在基金是十一个股东,乱哄哄的,把股东和操作班子分开。基金还要一间房子,我这里还要两间房子,如果大户室没有房子了,就到中戶室去。’大姐说:‘可以!操盘手听老板的,只要会敲鼠标,就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秋香走到大姐身边,他没有说话,大姐看她好像有话说,就问她:‘有事儿呀?’秋香妞妞捏捏的没回话,大姐问她:‘是小虎欺负妳了’秋香说:‘不是!我总感到,虎哥做事儿,有点儿随心所欲,都把资金搬到股市,一心只想叫资金翻几个筋斗。电视上,每天都在提醒,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我过去看过一本书,说蒋介石年轻的时候,就在上海投机股市,空买空卖,结果蚀了老本,你想那么聪明,有手段的人都失败了,何况虎哥。听说大部分人都亏了,走了,赚钱的只是极少数人。’大姐问:‘你是什么意思?’秋香说:‘我的意思是,不要把宝都压在股市,用三成资金,最多五成也就行了。不是每次都能赚,这完全是投机。’ 大姐说:‘这句话、算你说对了,中国股市就是一个投机市,因为我们股市的历史不长,还不健全,投机味很浓,不过,只要摸到了规律,有了经验,谨慎小心,就有了把握,不会亏的。’秋香说:‘农业打粮食,工厂出机器,这些都看得见。股票买来卖去,不见踪影,跟赌场差不多,稀里糊涂的赚了,稀里糊涂的亏了。打麻将还要玩半天呢,跟玩彩票差不多,猜对了,就中彩了。猜不对,钱就被没收了。国家不准赌了,为什么还要开这么个大赌场呢。每天,少则几百亿,多者上万亿,这对国家,对群众有什么好处呀?’大姐说:‘这个股市,是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经济发展了,水到渠成,就出现的股市,你知不知道!马克思也买过股票?’秋菊说:‘不会吧!’大姐说:‘怎么不会?你们对虚拟经济不了解?不但中国有,外国也有,外国的历史还长些,过去苏联和中国都是计划经济,统得很死,沒有股市;后来不搞计划经济了,中国和俄罗斯才有了股市,有了资本市场。搞股市就是为了资源的有效配置,哪里的效益好,能赚钱,资本就流到哪里去。你这个公司有效益,你就能发行股票,就能在资本市场上筹到资金;如果没有效益,或者没有前途,你就上不了市,筹不到钱,就是上了市,也要退市,或者破产。’秋菊说:‘到银行去贷款不是一样的?’大姐说:‘银行!如果他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有时一上市,就要筹几十亿,几百亿,还有上千亿的呢,银行没有那个力量,也承担不起那个风险,银行还到资本市场、去筹集资金呢。所以,我们发展虚拟经济,搞资本市场,开股市,就是为了发展经济,进行资源的有效配置,企业得到了资金,国家收了税,证券公司收了手续费。所以…’秋菊问:‘你就不说投资的股民,他们得到了什么?’大姐说:‘投资股市,每年可以分红,博取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差价,股价是波动的,……哎!大学学金融,要学好几年?一时半会儿难讲清楚,我给你们找几本书来看,看了你们就明白了。’ 虎哥说:‘大姐!妳这是对牛……错!错!’他举起手,打两个嘴巴,他说:‘该掌嘴,是这样,那些大道理,慢慢地学,我看也简单,赚钱才是硬道理,我们进股市,就是为了博取差价。现在市场不景气,股价很低,是地板价。这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不是企业好不好的问题。你看,现在大厅有几个人?没有人来买,那卖家就要减价,卖便宜一点。如果没有人买,就再减点,所以现在很多股票,跌破了发行价,跌破了净资产。如果在这个价格买进了,一旦来了行情,那就要翻几个筋斗。’ 秋菊问:‘有这么好的事儿,为什么没有人去买呢?’虎哥说:‘老的股民,有的还套着;有的亏了出去了,发誓再不干了;有的发了财,看现在行情不好,不愿意进来,等有了行情再来;有的赚了钱,到其他地方发财去了:新来的人,一看死气沉沉,股市没有吸引力,一看就走了。但是,不会老这样,有很多因素,可以促使行情到来。尤其是大户、基金、或者机构,这些大资金,看调整差不多了,股价已经很低,有投资价值了,他就要进来。这就会发生变化,中国人喜欢扎堆儿,哪里热闹就到哪去,尤其是看到别人赚了钱,眼就红了,也就跟着进来,这就是赚钱效应。’ 秋菊问:‘我就不明白,那些大资金,为什么要进来呢!’虎哥说:‘无利不起早,就是因为能赚钱,他看现在股市低迷,股价低,有投资价值,就进来了。资金进来,就要推动股价上涨。散户看带头大哥赚了钱,也就跟着进来了,这就是羊群效应。进入了牛市,大厅热闹得很,一派兴旺景象,就像一场大合唱,唱得起劲儿的时候,赚了钱的带头大哥,一个一个从后台溜走了。’秋菊说:‘哥!建仓就建仓吧,何必偷偷摸摸的,如按你那个做法,要两三个月呢。’虎哥说:‘要耐心吸筹,在底部箱体里,低买高卖做波段,潜伏等待。’大姐说:‘反正现在不景气,有甩大单的,就用大单吃下,这个股市,是资金推动的,资金来了,就把指数推上去了,资金徹走了,股指就掉下来了。股市其实很简单,就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赚取差价。其他不用管,赚钱才是硬道理。哦!电脑装好了,没有事儿,我走了。’ 秋菊跟着大姐走了,她说她上卫生间。看她们都走了,虎哥又重新坐的秋千旁边,看着秋香的脸,不说话。秋香把座椅挪开一点,就问他:‘你有话就说’‘有’虎哥笑着说:‘妳刚才还没有回答我呢?’秋香问:‘回答什么呀?’虎哥说:‘去登记的事!’秋香不屑地说:‘哦!我还没耍够呢!耍两年再说。’虎哥说:‘结了婚不一样耍吗?’秋香说:‘你知道啥?要侍候老人,还要牵一个,抱一个,我一想起来就发怵,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虎哥笑了,他说:‘能生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姑娘,不行吧!现在卡得紧呢。’秋香说:‘你做梦娶媳妇,想得美!’虎哥说‘生我的时候,就开始搞计划生育了,听说我们那里,改了民族成分,什么土家族,是吧!要准备什么?就准备个人就行了。’秋香转过身来,对虎哥脑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虎哥顶着脑袋说:‘你打吧!谋害亲夫。’秋香骂他不要脸,她说:‘我要回去好好和爸妈商量,现在阴历几月了?’虎哥说:‘大概是十月,过年还差两个多月呢’秋香说:‘那我们那里都种麦子了’虎哥说:‘怎么扯到种麦子了?’秋香就问:‘你说,是大麦先熟,还是小麦先熟。’虎哥说:‘我又不务农,反正早熟和晚熟也差不了几天。’秋香说:‘是大麦先熟’虎哥说:‘这是哪跟哪呀?’秋香说:‘先大后小,我还有个哥呢。姐妹俩,小的先结婚,成何体统’虎哥说:‘还有这一说,叫你哥快点办吧!对象是谁呀?’秋香说:‘你装糊涂,跟你说了一次的。’虎哥说:‘我没有听清楚,谁呀?’秋香说:‘就是秋菊’虎哥说:‘那就叫他们快结吧!’秋香说:‘你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春节回去,我跟爸妈说说看。’走廊里传来了秋菊的咳嗽声?两人装作没事儿的样子。秋菊进来,虎哥对她说:‘快建仓吧!不快一点,三月也完不了。’ ……………………………………………………………………………………………………………………………………………………………… 民国二十五年到二十六年,何青山最忙最累,先是年底那个双十二,山区消息闭塞,过了元旦,才知道和平解决,又要搞国共合作,一块打小rb。老何专门到城里去了一趟,和老赵一块分析形势。老赵说:‘既然讲和了,最好,我们回去算了。’老何说:‘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有点儿混,你既往不咎,可人家答应吗?你忘了,民国十六年,汪精卫一声令下,杀了多少共产党和群众。我们几个不是跑得快,早就被枪毙了。蒋介石和汪精卫,在背叛革命前,还不是和共产党打得火热,国民党好几个执委,都是共产党。汪精卫还请毛泽东去代他去当宣传部长。结果怎么样?国民党翻脸不认人,还不是要捉他,通缉他。国共是水火不容,现在大敌当前,合作了,也是面和心不和。rb人已经到了华北,说三个月要灭亡中国。两湖两广、那些富庶的地方,怕是保不住了。rb人来了,老百姓还不往这山区跑?我看家是难回了,不如就在这里安家,以不变应万变。老赵叹了一口气,他无奈比地说:‘哎!看样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老何很苦闷,他总唸道,至今思项羽,不肯回江东。 快到农历大年了,黄校长往山上跑了好几趟,上山去、是为永秋的事儿。永秋病好了,不愿意回重庆,她说梯子岩环境好,空气好,怕回去环境差了,旧病复发。的确是,老病复发了,就不容易再好。黄校长想,也许这是在推托,看她和老何相处甚好,好似家里的主妇。他就问永秋:‘何青山有文化,知书识字,年纪也相当,你看他怎么样?’黄校长不好直接说:结秦晋之好。永秋红着脸说:‘家有高堂,不敢擅自做主。’还似在推托,老黄明白,一个大姑娘,哪能随便表白了?传出去、叫人笑话。老黄说:‘那我就发封信问问你爹妈’黄校长发了封挂号信,给堂叔说明原由。等了十天,才收到回信。永秋父母、对老黄是十二分的感谢,永秋不但养好了病,还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堂叔说,离得太远,父母不在身边,长兄如父,任凭老黄做主。 收到来信,老黄就上山来找老何。老何说:‘我的情况,你知道,受我连累,是要吃苦的。’老黄说:‘人家不嫌弃你,肯跟你一块吃苦,有啥不好?我看就这么定了。’这里说好了,老黄又去找妹子永秋,他说:‘妳爹妈来信了,他们很满意,任凭我来主张,我看春节就办了,是喜上加喜。’永秋低着头说:‘哥做主,我听哥的。这过年是不是仓促了?’老黄说:‘在梯子岩一块儿生活、都一两年了,互相都了解,也不请什么客,也不坐轿,两个被子抱到一个床上就算结了。还有个把月准备,过年和结婚一块,好事成双,喜上加喜。妳看陈大姐都二十好几了,比妳还大呢,我还要去给他们撮合去。’ 老黄把老何叫过来说:‘我就下山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还要去找老赵,一块办算了。’老何说:‘只是委屈永秋,没有轿子坐。’永秋说:‘那以后吵架,可不能说、不是用轿子抬来的,是你自己走来的。’老黄笑道:‘一个是从战场上、死里逃生下来的,一个是重病求生来的,也是缘分,很不容易的。’ 老黄到了城里,正好陈大姐到河下洗衣去了,老黄对老赵说:‘这么冷!你也不说说,在家洗还是暖和一点。’老赵说:‘我说不顶用,我说我的衣服还不脏,她就是不听’老黄说:‘有这么好的媳妇,要享一辈子福。’老赵只是苦笑,老黄把老何和永秋的事儿说了,他看老赵没什么反应,就说:‘陈大姐开始看你一个人不方便、就过来照顾你的生活,谁叫你的腿不争气呢?都在一个屋檐下,城里人都只当是一家人呢!我看你们很般配的,过年时到梯子岩、和老何一起把这事儿办了。’老赵说:‘你看我这腿,也算是残疾,跑不得,走长路也不行,就怕拖累她了。’老黄说:‘什么话!都是受苦人,谁也不嫌谁。’这时陈大姐回来了,背了一背篼洗好的衣服,就上楼晾去了。 楼上是两间房,靠外是陈大姐住,靠里是老黄一家三口住,陈老师和老赵住楼下。老黄追到楼上,师母和儿子都不在,他对陈大姐说:‘我来帮你挂’老黄爬上暗楼,陈大姐就把背篼递给他。老黄一边把衣服往竹竿上搭,他一边说:‘这木板没有钉钉,是活的,又薄,一踩空就摔下去了。’搭完衣服,下到二楼,老黄就说起、老何准备过年办喜事呢,他问陈大姐一块办好不好?陈大姐说:‘你也得问问老赵,看他是什么意思?’老黄说:‘他同意!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这么长时间了,也都了解,住一个房子,守一个摊子,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一家人呢。就这样,春节就一起办了吧!’陈大姐说:‘父母死的早,叔!你就做主好了。’这两对新人,老黄操了不少心,今天算是有了结果,定下来了。 过了小年,山上就开始忙了,要杀猪,又怕惊动庙上,就把猪赶到黄明生家去办。去年留下来的两只小花猪,都长成肥猪了,准备卖一头,过年杀一头。现在是春节加上结婚,喜上加喜,每人都要添新衣,家里还要增加新的被褥,开支不小,老何送来一百块大洋,那是卖猪和卖麦子的收入。他特别关照老赵,女的都用洋布,男的用粗布,一共是十个人。陈大姐顾不过来,老赵就说:‘请人来做’老何一高兴,他就答应了。他忘了一切,看来是不想过日子了。陈大姐说:‘那些小花猪,半年了,已有几十斤,到夏天就是一年,可出两千多斤肉。毛猪是二角五一斤,可卖几百块钱呢。’老何心里有数,现在一天要整两大锅猪食呢。老赵说:‘哪有那么多苞谷来喂哟’陈大姐说:‘麦子收了四千多斤,苞谷还不收八九千斤呀!还有红苕,吃不完。还有去年剩下的粮食,在围墙那边、又盖了一间土墙房,满屋的苞谷。围墙里是二十亩地,要打多少粮食呀!。’ 今年天冷,吃的东西早点儿做也没关系,反正能放。腊月二十七,陈大姐就上山来了,她想:准备过年的东西,男人些都指望不上,永秋怕也不行,怕拿不下来。她心里想着,要做绿豆粉、米粉、花甜粑、还有推汤圆粉、磨豆面,东西都要弄齐。春节是大年,吃的要想好,蒸、卤、煨、炒、炖,都得要有,要吃出花样来。她背了一背篼山上没有的东西,像葱姜蒜这些佐料,还有他们要喝的白酒,还有糯米、绿豆、黄豆。永秋接下陈大姐背的背篼,她说:‘哎呦!这么重!只有妳才背得动,我是不行。’她看里头的东西,样样都有,她愧疚的说:‘陈大姐,你是知道的,我不行,全靠你了,你来铺排,我们照做就是了。’ 婚期就要到了,马上就要过年,都忙着办年货。但家里的事儿也要做,除了一日三餐,牲口也要吃。马的肚子已经很大,过两个月就要生了。要做的事情很多,老何就把大家召集起来,他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来牵个头。我看这样,腊梅就做三顿饭,还要煮猪食。我和龙生,只能干粗活,用马驮东西,推磨、舂碓、做腊肉。办年货就由陈大姐和永秋统一铺排。’陈大姐同意了,她说:‘行’。老何过来说:‘我去给黄明生说说,明天把猪杀了,我早上放牲口的时候,就把猪赶过去。’说完他就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冬天天黑早,龙生在天黑前,把牲口收回来了。老何从老黄家回来,天已经黑了。吃饭时,永秋埋怨老何:‘看到陈大姐把东西都背来了,你看都不看,你也要安排一下。‘老何笑着说:‘男人不当家,只管种地挣钱,家里的事儿,你们要管起来。’永秋说:‘衣服你要穿,被子你要盖,怎么?都不管。’陈大姐听了他们的话,就说:‘老何说得对,只管种地挣钱,那也好,到时把粮食打回来,把钱挣回来就行了。衣服正在做呢,二十九去拿,尺寸我知道,被子也做好了,是土布做的,土布结实一点儿。’老何说:‘上次我不是说了,女的用洋布吗?。’陈大姐说:‘我穿不惯,永秋和腊梅、还有黄校长家里,都是蓝色英丹士林的旗袍,里头穿小棉袄。’ 腊梅说:‘我没有穿过洋布,那个式样我穿着不自在,热天那件都没穿,穿着做活路不利索。’永秋笑了:她说:‘人家现在学生都穿这个,不能土一辈子,真傻!又不问你要钱。’腊梅苦笑着,她说:‘进城去,人家要笑话呢。’老何对龙生说:‘记住!二十九进城拿衣服,多买点豆腐,庙上看样子,不兴过年呢。’龙生说:‘马肚子那么大、不能驮东西了,我挑吧!要不、轻的马驮、重的我挑。’老何考虑也是这样,他说:‘马驮几十斤还是可以,走慢点儿吧!你叫老赵和老黄他们、要早点儿上山。我看见那二十多头猪,心里就发怵,光一日三餐和煮猪食,就够腊梅忙的了。这几天,那磨都停不下来,’永秋说:‘推小磨我还可以’老何马上说:‘妳病刚好,还是要自己注意将息,你还是帮着腊梅做饭吧!烧烧火还可以。’ 老何又想起了住房的事儿,他说:‘如果来的人多,龙生和陈老师就到庙上去住。’永秋说:‘满打满算十个人,够住了。王老师不会来的,人家有家。’老何问:‘妳看不出来?’永秋说:‘看出什么来?’老何问腊梅:‘妳姐会来吗?’腊梅回答道:‘哪知道呢?’老何就问她:‘那你说,陈老师会来吗?’陈大姐替她回答,她有把握地说:‘一定会来的’老何笑着说:‘这不就得啦!’ 猪的叫声,声嘶力竭。大家赶忙收了碗筷,去喂猪。老何抽着烟,像在想什么?永秋就问他:‘你在想哪样嘛?’老何说:‘你看要不要给王先生打个招呼?’永秋想了一会儿,她说:‘他们生意人,人脉旺呢!最好不说,等过了年,提几块腊肉去,算是打招呼,也算是拜年。你们挑百货,重修观音阁,都太招摇了,结果引来了大麻烦。’ 到了腊月二十九,龙生牵着马进城,去取衣服。老赵按陈大姐的布置,把衣服取回来,买了好多豆腐,还有豆渣、酒糟、米糠和素油,装了满满的两筐。轻的用马驮着,重的东西收拾了一挑。老黄看了说:‘这马都快生了,怎么还驮那么多呀?’龙生说:‘是衣服被子,你看着两大包,还不到一百斤呢。’ 吃过中饭,龙生挑着担子,黄寅江牵着马,和黄校长一家、老赵、陈老师、王老师,一起出城。走到半路,老赵腿疼,要坐下来休息,大家只好停下来等他。这时,正好有空滑竿儿经过,黄校长叫滑竿停下。轿夫一开口就要两块,一人一块。老赵听了,气得大叫:‘走!把我当财主了。’轿夫也知道开价高了,就说:‘大哥!生意不成情意在嘛!大过年的,挣的是辛苦钱。’说完就要走,还是黄校长把滑竿儿拦住,他说:‘你们两个像是陈家沟的,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块钱,一人半块,就到观音阁,反正你们回陈家沟也顺路,你回家还不耽误吃晚饭。’ ‘要得、要得。’经黄校长转弯,两个轿夫欣然同意。就这点儿距离,这个价钱算是高的,别看轿夫一脸无奈的样子,他们在心里暗暗高兴呢,都快收摊儿回家了,是捡来的生意。老赵免强地上了滑竿儿,黄校长笑着对他说:‘别把钱看得那么重’老赵说:‘你是不管天晴下雨,每个月都有一二十元的俸禄。’黃校长说:‘皇恩浩荡,也就是一头半大的猪,如果要是坐滑竿,也只能坐一二十次,一家人这个月就只有把嘴吊起来。’轿夫说:‘黄校长会说笑话,你不知道下力人的苦哟!’黄校长说:‘哦!除了县长他们那些人,哪个不受苦哟!这不,过不起年,到梯子岩山上,亲戚家过年去,省得在城里,看人家吃大鱼大肉,叫孩子看了眼馋。’ 龙生挑着担子,寅江牵着马、还有滑竿儿,都走后山山坳,老黄他们几个人、就爬梯子岩。老黄他们先到,老何听说龙生他们走后山,马上就去接龙生。他想:‘龙生的担子一定不轻’他往山坳那边走了两三里地,远远望见一乘滑竿儿,后面跟着马和龙生。到了跟前,老何要去换龙生挑担子·龙生死也不肯让老何挑,老何说:‘你歇一下脚,没多远了,我不挣功。’龙生就是不干。老何想:肯定是倔脾气又上来了,那就走吧!。 到了家,老赵下了滑竿,轿夫在那里等着,没有走的意思,老何就过去问:‘兄弟吃饭了再走。’轿夫说:‘不吃啦!就住陈家沟,下山就到了。’老何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没给钱,他一摸身上,没有钱,就叫永秋过来,永秋问:‘是没给钱吧?’她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来,递给老何。他对老赵说:‘光想坐,怎么不给钱呢?’轿夫走了,老赵才说:‘一开口就要两块,都把我们当成财主了,两块大洋、是四十斤米呢,我躺在上面,心里很不舒服。’老何笑道:‘离了钱是活不了,那钱是多多益善,你做生意还不是这样,可以讨价还价嘛。’ 老何过去,挑起龙生的担子,一百四十斤都不止。他把龙生叫过来说:‘怎么这么重?一百四都打不住,闪了腰咋办?以后要挑,也就是百把斤,不准多了。’这时屋里传来了女人的轰闹声,他们正在让领衣服呢。腊梅拿到自己的衣服,眼泪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像那断了线的珍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她没有穿过这么好的细布衣服。王老师抱住她说:应该高兴才是,就哄着腊梅回房去了。 老何把猪和牛羊赶回家后、饭菜都已摆好,大家就一起吃饭。趁人都在,老何就把住的房间说了一下,叫龙生和小陈晚上到庙上去住,走的时候,把给庙上准备的东西,一起带去,有些没有准备好的,明天再拿。 吃完了饭,天就黑了。大家就一起准备年货,有干不完的活,喂猪的喂猪,昏暗的灯光下,铡草得铡草,磨面的磨面,一直忙到睡觉。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天亮了起来,大家就开始忙,今天晚饭,不但是年夜饭,也是婚宴,所有的活路,都要白天做完。老何负责炖肉,卤肉、煨汤。他先把三个缸子在坝里支起来,然后备料,吃午饭前、就炖上了、煨上了。龙生去帮陈大姐推磨,舂碓,给陈大姐当下手,每人都按预先的分工忙碌着。 到了晚饭,桌子上摆满了菜,扣肉、米粉肉、排骨煨藕、洋芋炖肉、中间是一大盆八宝饭、还有红烧肉、炒猪肝、炒猪肚,红烧肥肠,十多个菜。今天是黄校长领头,由他主持。大家入了席,这才发现桌子小了,那就坐挤点吧!碗里都倒上了酒,黄校长拍了两下巴掌,压住了叽叽喳喳的喧嚷,他说:‘今天是除夕,明天是春节,是何青山和黄永秋,赵青海和陈玉珍大喜的日子,从此结为夫妇。大年加结婚,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望他们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我们端起酒来,祝他们夫妻和睦,多福多子,财源茂盛。’老何说:‘不要说财运如何,就说能吃饱饭、就行了。’‘来!来!来!’黄校长端起酒碗,就招呼大家喝酒。 王老师和腊梅不会喝,只是抿了一口,黄校长、老何、老赵,都端起碗,一饮而尽,大家也都跟着喝了一口。老何自己又把酒斟满,他看别人碗里都有酒,就说:‘喝一口不行,要喝完呢。’他就顺着、把酒杯都满上。老何拿起碗,对永秋和陈大姐说:‘我和老赵对不起你们俩,别人都是吹着喇叭、用花轿抬回家呢。’老赵说:‘来!喝了这碗酒,算是赔罪了。’老何举起碗,又一饮而尽,老赵看他喝了,这是赔罪酒,是一定要喝的,他也举起碗,一饮而尽。 老黄看老何有些激动,就喊:‘吃菜、吃菜,先填上肚子,我们还要看你们、喝交杯酒呢。’大家吃了一回菜;家猪的肉比起野猪肉来,细一点、也香一些。炖的肥肉、油腻一些,只有一碗蘸水,都在里头蘸,大家也不在意。吃了一回菜,黄校长说:‘你们要喝交杯酒呢,哪家办喜事都这样。’他就把老何和老赵的碗端起来,递给他们,永秋和陈玉珍也站起来,端上碗。老黄还怕他们不会,就说:‘要端着碗,手扣手交叉着,然后喝’老何他们、按黄校长的要求喝了,老何又把酒满上,他喝得有点猛,有些激动。大家要敬酒,老黄说:‘一个一个来,你们要喝完,老何只准抿一口,意思一下。要不醉了,我妹子要埋怨我。’ 敬完了酒,老何又要斟酒,黄校长说:‘我、我来。’斟了半碗,就把酒瓶放在了对面。老何拿起碗,在桌子上搁了一下,又一饮而尽。他说:‘我心不甘啊!’老黄吃了一惊,‘从何说起呀?’老何说:‘至今思项羽,不肯回江东啊!’大家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老黄还是招呼大家吃菜,等了一会,老何说:‘现在小rb,占了我们东三省不说,又占了热河,屯兵到河北了,说三个月要灭亡中国,我们在山里,还吃肉喝酒,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呀’。大家听他这么说,情绪也受影响,黄校长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说其他的,我们明天再议,老赵,你说是吧!’老赵说:‘现在国共正在谈不是,只要一致抗日,小rb一定会被打败。我们窝在这里,也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呀。’ 老黄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说其他事,我看喝猛了,不要叫他把我们婚宴搅了,永秋、扶他回房去躺一会儿。’永秋起来,硬把他拉走了。老赵说:‘忧国忧民当然好,但我们在山沟里,有什么用呢?不要管这些,我们先吃好。’大家又吃了一回菜。在没有肉的日子里、想吃肉,真的有了,吃几坨就腻了。还是炒的猪肝、炒的猪肚为人喜爱,已经吃光了。老黄说:‘老何和老赵、都是湖北人,湖北人喜欢煨汤,排骨煨藕,来!来!大家来尝尝,大家又吃了一回。’ 龙生说:‘这个和我们这里,不是一样的?’王老师问陈老师:‘何大哥说,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是什么意思呀?’陈老师说:‘也许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吧!妳想,国家危亡,而他窝在这里,不能为国家分忧,心里必然十分苦闷。’坐在陈老师边儿上的老赵说:‘你们不了解老何,说来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老赵就把老何的情况,概略地说了,最后他长叹一声‘哎!现在夏黄包不在了,我们俩成了废人,窝在这里,只是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哪!’王老师说:‘没有想到你们都是英雄豪杰,了不得,你们在这里,确实是委屈你们了。’ 这时老黄过来、对老赵说‘怎么也得有个仪式吧!按风俗,是要三媒六证,要拜天地。这个我安排,你去把老何叫出来,先吃点菜,不能饿着肚子哟!’老赵就进房里,对老何说:‘起来吃点儿菜,老黄说、要拜个天地,出去,不要冷落了永秋’老赵把他拉起来,又回到了堂屋。老黄说:‘你一走,炒的菜都吃光了,吃点炖的瘦肉吧!有蘸水。’陈大姐说:‘肉吃伤了,就煮绿豆粉,一人一碗。’陈大姐就进灶房去下绿豆粉。 老何吃了几坨肉,又要倒酒,已经喝完了,龙生就到屋里去拿酒。老赵说:‘这个也要量力而行,不要晚上吐了。’老何说:‘你不知道我的量,半斤都打不住,过去喝一斤都没有事儿。’永秋说:‘喝多了伤身,要是吐了,还不如不喝。’老何说:‘今天是好日子,你们都应劝我喝才是。’永秋说:‘为你好!你能喝就喝,就怕你醉了。’龙生拿出酒来,老何又倒了一碗,他对龙生说:‘明天是初一,上午到庙里烧香拜佛,绿豆粉、花甜粑要拿去,几个师父不容易,我不信神,主要是顺师父的意思。’ 又吃了一回菜,黄校长说:‘来!我们大家都喝,把酒喝光,下面还要吃绿豆粉。’喝完了酒,黄校长说:‘照说,结婚不简单,女的穿新衣也有讲究,姑娘是大辫子,结婚后就成了小媳妇,头就要梳成发髻,头发要擦香油,别上玉簪,插上金凤钗,戴上凤冠。脸上要打上胭脂,搽上粉,要修面修眉,把脸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的,也不一样。白居易说,虹裳霞帔步摇冠,细璎累累佩珊珊。’腊梅说:‘黄校长,你说的我们不懂,不就是穿一套新衣服吗?’黄校长说:‘不是一般的新衣服,而是非常漂亮的新衣服,你看第一句,虹裳霞帔步摇冠,虹裳霞帔知道吧,就是颜色像彩虹一样,非常鲜艳的衣妆。除了霞帔,头上还要戴凤冠,凤冠上伸出很多蕊头,就是那种绒的球球,走起路来,那凤冠上的绒球还直摇呢。最后一句吧,就是说、身上挂满了、很多珍贵的珍珠玉器的东西,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穿金戴银’永秋说:‘就是唱戏穿的,倒是好看。’ 厨房里传来了陈大姐的叫声:‘绿豆粉好了’永秋就和腊梅去端,老何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说:‘照说、新娘子应该坐在新房在床上,不用操这份心呢’老黄说:‘生于乱世,必受委屈,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说实在的,有口饱饭吃,就谢天谢地了,等以后王老师、腊梅成亲?我们再好好地热闹。’ 绿豆粉浇上肉汤,放了佐料,比平日里好吃多了。吃完后,老黄就叫赶快收拾,要拜天地。 成亲拜天地,是庆典的高潮,黄校长司仪,他高喊着,一拜天地,两对新人不知朝哪里拜,老黄忙说:‘大门外可见天地,朝院坝拜。’拜完之后,黄校长又高叫:‘二拜祖宗’老黄及时提示:‘朝堂屋里拜’虽然板壁空空,没有祖宗的灵牌,也没有菩萨,老黄说:‘祖宗在我们心中’最后一项,是夫妻对拜,黄校长高喊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大家就簇拥着两对新人,进了各自的洞房。 大年初一,一般人家都要睡懒觉,除夕守夜,睡得很晚。天刚亮,老何就听堂屋有说话声,同时听到噼里啪啦、烧火的声音。他就想起来,永秋按住他说:‘还早,再睡一会儿。’老何说:‘你就不怕人家笑话’永秋说:‘怕什么?昨天我哥说了,一结婚就成了小媳妇,还怕什么羞。’老何说:‘昨天他们守到半夜,就把炮竹放了,天亮了还要放呢。我估计王老师要回家,人家家在城里,初一是要回去的,可能腊梅也想一起走,那不行。’永秋说:‘腊梅在这里没有白吃你的,他一天都没有闲着,做饭喂猪,一天从早忙到晚的,就不让人家休息两天。’ 老何说:‘不是,两个姑娘一起走怎么行?初一有上庙烧香拜佛的,如果遇到王二那样的烂崽、怎么办?我想陈老师一定会起来送。’他穿好衣服、走到堂屋。见腊梅正在添柴,陈老师和王老师正在洗脸。腊梅看到何大哥起来,就说恭喜恭喜。老何说:‘喜从何来’腊梅说:‘是我姐教我的,说新人起来,要说恭喜。’老何说:‘大家同喜,你看外边儿,是抬头见喜。今天王老师要回家,艳阳高照,天气好的很。’腊梅说:‘何大哥,我也要去嘎。’老何朝陈老师努努嘴,他小声的说:‘你没有看到陈老师也要走吗?’腊梅说:‘人家陈老师也要回家不是’老何小声说:‘小陈没有什么亲人,就陈大姐近点、是叔伯姐姐,城里哪有家?你去、他们俩都不好说话,妳明天走吧!’腊梅再不出声,心里还是想,跟姐一块儿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老师和陈老师洗漱完毕,就要走了。老何说:‘你们空着手就回去了?什么东西都不拿?’王老师说:‘要拿什么东西?走就行了。’她叫腊梅一块走,老何马上说:‘明天他们都要下山,你们先走。’王老师说:‘那也好’,老何叫腊梅去拿几块腊肉。不一会儿,腊梅就把腊肉提来了。老何看,只拿了两块,就说少了。他说:‘提四块去,我们这里多,腊肉还能放。’腊梅又去拿了两块,把四块腊肉交给了陈老师。他们才走到院坝,老何拿来一个小背篼追出来,对陈老师说:‘四块腊肉,有十斤呢,提一会儿,手指就会勒红,还是放在背篼里,背着吧!老师背着背篼不好看,这个事情,要面子,更要里子。’老何从屋檐下,找来笋壳、棕皮,墊在背篼里面,他劳叨着说:‘不要把背篼搞油了’。 忽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就大声说:‘等等’就到屋里去拿来鞭炮,在院坝里点着了,只听得噼里啪啦、震天地响,打破了山上的平静。放完了,他说:‘放炮、为的是庆贺新一年的开始,也是为驱鬼辟邪,吉祥纳福。明天腊梅去,辛苦了一年,到姐姐那里去过年,好好玩几天,走吧!’他挥手说:‘走!我们是开门大吉,你们是出门大吉。’ 腊梅眼巴巴地看着姐姐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老何笑着走到她面前,他说:‘明天进城’腊梅说:‘我一个人不敢走!‘老何说:‘看明天黄校长,陈大姐他们走不走?如果不走,我叫龙生送你去,好吧!’永秋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她在腊梅后面说:‘舍不得姐走?今后日子长着呢!你没看出来?傻心眼,有陈老师送,妳去干什么?’ 老黄起来了,老何走过去说:‘你看!吵了你们。’老黄说:‘今天上午回去,城里有亲戚、学生,有来拜年的,家里没有人不行。’老赵也起来了,老黄过去作揖恭喜。老赵说:‘我们也回城去’‘哦!’老何问:‘山上住不惯?’老赵说:‘那倒不是,玉珍城里总有些亲戚,要去拜年,总得跟人家说说。’老何说:‘对!就说是黄校长的媒,是八人大轿抬上梯子岩的。’老赵问:‘为什么要说抬到梯子岩呢?’老何说:‘耳房是一家半边’他指着左边的耳房说:‘那边的耳房是你的’老何看他们都要走,就叫永秋去烧水,煮绿豆粉,大家吃了再走。还要带些肉和腊肉,我们没有什么好送人的,不能空着手。 吃了绿豆粉,老何对腊梅说:‘妳姐走时,还不知道他们要走,那妳就和龙生一块儿去,多玩几天,玩够了,就和龙生一起回来。’老何叫陈大姐、准备好送庙里的东西,一会儿他和永秋一块送去。再归着一下、要带进城的肉和腊肉。老何说:‘带进城里的肉和腊肉,有几十斤呢?背着太沉,还是叫龙生挑着吧!他们到城里怎么住?老赵你安排一下。腊梅去多玩几天,玩够了,和龙生一起回来,山上的事、有我和永秋。’ 大家都急着要走,都等着陈大姐归着送人的礼物,老赵说:‘肉不用分了,就把那半片都拿走,到城里再分割,把‘下水’也带上,还有几十斤腊肉,收拾成一挑。’老何笑着说:‘礼不要送大了,要不然,人家当你是财主呢?’收拾好了,龙生挑着担子,就和大家一起走了。 老何看了一下、送庙上的东西,东西多是多、就那几样,糍粑、花甜粑、绿豆粉,米粉,豆腐是二十九送去的。尼姑师父吃素,十戒里又不准藏钱财,主要是意思一下,过年来烧香拜佛的不少,要中午才来,要收一些香火钱,食物供品;一直到十五,善男信女,会络绎不绝的。老何和永秋,一块到庙上去送东西。进了山门,庙里收拾得整整齐齐,院子扫得干干净净,上边的大殿、烟雾缭绕,隐约可见菩萨慈祥的面容。这时妙常师父出来,后面跟着妙云妙青,都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妙常师父还是一本正经的问:‘何施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老何说:‘都快中午了,还早?’妙常师父说:‘听说你们结成秦晋之好,着实起早了。’老何注意看了一下,妙嫦的嘴角带有笑容,他没有想到出家之人,还会开玩笑。永秋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他想,出家之人也是人嘛,只得敷衍应对。她说:‘得罪得罪,本该发喜帖的,不知佛门有啥清规戒律?俗家之事,不敢造次。’妙常说:‘没有这方面的戒律,妳没见、没有生育的,来求菩萨为送子娘娘,保佑其生子续后。佛主原来也是有妻室的,后来离家修行,大彻大悟,才修成正果。’ 老何不愿意再听她的陈词滥调,把话锋一转说:‘今天是春节,大年初一,给妳们带点吃的。’说着就把背篼交给妙云,他说:‘没有带香纸烛,我总觉得、让菩萨烟熏火烤,是对菩萨的不敬…’妙常不等老何说完,就说:‘你不得无礼,对菩萨不敬,因果报应、人世轮回,我要为你唸一天经,求菩萨保佑你。’老何说:‘菩萨最是大慈大悲,是不会计较的,我们俗家之人讲,大人不计小人过呢!’妙常压低了声音,她问:‘我问你,上次来的保安队,那个队长,是不是你们做的?’老何吃了一惊,他说:‘那天晚上,我和龙生都被反绑着,睡都没法睡,还有兵大爷看着我们,真是有心杀敌,也无力回天呀!。这是因果报应,菩萨安排的,与我无关’ 师父步步紧逼,妙常说:‘听说那天白天,陈四老爷家被抢了,你事先是知道的’老何说:‘我们男的、晚上是用绳子反绑着,女的也被锁在屋里,两天都有人看着,肯定与我们毫无关系。不过,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后来听人一说,真应验了梦里的事儿,看来菩萨也偏心,不跟你们讲,只告诉我呢!’妙常说:‘你头有红光,是有福之人,自然菩萨照顾你,几次坏人来山上,都能逢凶化吉。’ 这时,已有香客来庙烧香拜佛,争先恐后地想抢头炷香,第一炷香,自然要拿许多香火钱,来对菩萨表明诚意。趁师父忙于接待,老何连忙拉着永秋、就出了山门。回到家里,他挠着头皮说:‘哎呦!一个人怕忙不过来。你呀!能干啥就干啥,不要累着了,我看你只做饭就行了。’永秋知道家里的事儿多,就爽快的答应说:‘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洗碗。’老何在心里规划了一下,先去放牲口。他打开了圈,牲畜就各找各的去处。回来老何就搓苞谷粒,搓完了还要磨。接下来是熬猪食。这些事、平常都是龙生干,他走了还真不惯。 大年初一,陈老师和王老师回城里去,走得早,路上难得见到人。陈老师主动拉着王老师的手,王老师半推半就让他拉着,远远见到有人,像触了电一样,马上甩开。到了城里,陈老师不好意思去王老师家,王老师说:‘这些腊肉是你的见面礼,应该你送去;我可不好意思穿着旗袍背个背篼,你送佛、就要送到西天,帮忙就要帮到底。’陈老师只好顺水推舟,去见未来的丈母娘。 到了王家门口,王老师在门外大声喊‘妈’,她妈就笑着迎了出来,她看女儿、带了一个小伙子回来,真是心花怒放,笑得嘴都合不上。姑娘大了,本事也大,能把一个活生生的小伙子带回来。她问姑娘、:‘吃饭没有’女儿说:‘天一亮就下山,早饭都没有吃’红艳问:‘爹呢?’她妈说:‘昨晚守岁,睡得晚,现在还在睡呢!’正说着,她爹在里头咳了一声,已经起来了。她妈问:‘妳妹咋不来?’王老师说:‘他们后头来,下午或者明天吧!’她妈说:‘我去煮粉吃,你们要是饿了,盒子里有饼干。’红艳妈刚进去,她爹就出来了,他说:‘听说初二有舞狮子,呵!那可好看哦!’他这才看见坐在姑娘旁边的陈老师‘哦!陈老师来了。’他就要起身进屋去!王老师说:‘我们上楼去吧!’就领着陈老师上楼,到她的闺房去了。免得有人见了,又要问三问四。 黄校长领了这一干人,到了中午时分才赶到城里。老赵的腿不好,走得慢,走走停停,要不然、也许能追上王老师,陈老师呢。到了城里,腊梅就要去找姐姐,陈大姐摇了摇头说:‘妳看不出来,妳姐和陈老师有多少话要说?妳去了,他们不方便。’腊梅说:‘他们在一个学校,有什么话说不完,在山上、何大哥和永秋姐、什么话都不避我们呢。’陈大姐看拗不过她,就叫龙生送她去。腊梅看了乡下人一眼,没有吱声,他不想叫他送,她就说:‘没多远,我去过,没有几步路,我自己去吧!’她极力的推脱。陈大姐说:‘何大哥说了,由不得妳,碰到王二怎么办?’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背篼里拿出腊肉,又切了一块鲜肉。腊梅说:‘陈老师背了好多肉去呢,拿去也吃不完。’陈大姐把肉放在提篮里,叫龙生提着,腊梅说:‘走吧!’她就跨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腊梅身穿阴丹士林的旗袍。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龙生跟在后头,穿着粗布衣服,提着竹篮,看样子、像是小姐家里的帮工。到了王老师家,门是开着的,腊梅就大声叫‘姐’,王大妈迎了出来,她说:‘闺女来了’腊梅亲切地说:‘大妈,恭賀新喜,给妳老人家拜年呢。’龙生跟了进去,他把提篮放的桌上,他说:‘大妈,给妳拜年了,山上没有什么好东西,杀了年猪,给你们拿点儿肉来。’说完了,他转身就回去了。 王老师和陈老师、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下楼来,腊梅垃着姐姐的手,高兴得不得了。姐姐问:‘龙生呢’,腊梅说:‘走了!’王老师追到门外,看到了龙生的背影,已经走远了。王老师喊他:‘龙生、回来!’龙生听到了,他回过头来,扬扬手说:‘我还有事儿呢’他就走了。 回到陈大姐那里,陈大姐问:‘龙生,你怎么回来了?’龙生说:‘陈大姐,我没有爹妈,没有家,我不回来、还赖在人家里呀?我是没有去处嘛。’他说着,眼泪在眼眶里直转。陈大姐说:‘怎么没有家?这就是你的家,山上也是你的家,何大哥、赵大哥就是亲哥。我当王老师要留你呢,提那么多肉去拜年,还不留你吃碗粉?龙生说:‘人家腊梅有新妈了,和人家亲热着呢,我去算啥?我也知趣,就回来了。’陈大姐说:‘何大哥说了,不要出去,碰到那王二,又要惹事生非,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龙生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坐在火盆边烤火,他心想,再怎么说,也比过去好。没有家,过年是过年关,初一到初三没有人家要水,只能在城隍庙烤火,有时好心人会送点吃的。腊梅找到的姐,有了妈,真好。反正何大哥和赵大哥对我不错…。他正在想心事,老赵叫他,他才从沉思中醒来。老赵说:‘我们要出去,你饿了自己煮绿豆粉吃。’赵大哥和陈大姐、就背着装着肉的背篼出去了。 黄校长家也出去了,家里没有人,过了中午,有点饿了,就自己去煮粉吃。白天有几拨人来给黄校长拜年,龙生说不在,就把人家打发走了,有送东西来的,他心里使劲记住,是谁送的,不要叫他们看不起乡下人,不懂事儿。以后黄校长回来,人家是要还礼的。 天黑了,陈老师,王老师回来,腊梅也跟着回来了。龙生说:‘他们都出去了,就我在家。你们吃了没有?没吃我就去烧火。’王老师还提了好多东西来,她对龙生说:‘明天初二,下午在大操场去看舞狮子,我们四个一块儿去。’她对腊梅说:‘妳把东西收拾一下吧!’龙生拿起提篮说:‘我来吧!不要脏了她的手,我来。’腊梅一听,这话里有刺儿呢,就问龙生:‘你会吗?’龙生揭开提篮的盖布,他看了说:‘花甜粑用水泡起来,肉挂起来,绿豆粉敞开,把提篮儿吊起来,汤圆粉已哂干了,放碗柜里就可以了。’腊梅说:‘你不要多心,我是怕你不会。’龙生说:‘你放心,我会。’他就把东西提到后边厨房去了。 龙生回来后,王老师说:‘你去我家,坐都不坐一会儿,我出来只看到你的背影,我妈说:以后去、要喝杯茶、吃碗粉了再走。’龙生说:‘我先道谢了!’陈老师看天晚了,就叫她们回去,他说:‘明天我和龙生去叫妳们,一起去看舞狮子。’王老师和腊梅出了门,龙生要跟出去,陈老师说:‘不用送,才几步路。’龙生说:‘夜灯瞎火的,要是碰到豺狗呢’说着、顺手拿了门边的扁担,就跟出去了。 晚上龙生就一个人、睡在前面铺面儿的房间,有火盆,很暖和,就是睡不着。他看到腊梅找了一个姐,认了一个妈,就有了依靠,说话都不一样了,高了他一头。他想:何大哥对我不错,赵大哥也可以,像亲兄弟,自己也只能靠他们了。 往年过年,也有舞狮子,耍龙灯的。一个衣不蔽体,饥肠辘辘的人,怎么有心思站在寒风中,去看那玩意儿呢?在龙生看来,是一群傻子看那几个疯子,没有意思。他前思后想着,就进了梦乡。几声‘啪啪’的爆竹声,把他从梦中惊醒,今天是初二了,还有人放爆竹?他披上衣,就从门缝里往外看,天已经亮了,是几个小孩子,在点炮玩呢!他记不清自己小时候,放过炮没有,他想:应该是没有放过。 他起来,把火盆里的炭火生燃,听到楼上有人咳嗽,知道生火薰了人家,心里很后悔,应该等他们起来了,再生火就好了。这一薰,大家都起来了,陈大姐做早饭,是米酒煮甜粑,虽然是一人一碗,龙生还是很满足。原来挑水时,初一到初三最难受,一般是初四才开张,有的还要十五才开张。无家无业真凄惨。今年过年就好了,顿顿都是吃热的,中午饭是绿豆粉,陈大姐给龙生弄了一大碗,陈大姐还专门给他解释,早上是一小碗,怕你吃多了,中午饭吃不下,你看这一碗够不够?,不够再来一碗。吃完了一碗,龙生说:‘陈大姐,我还没吃饱,再来半碗。’陈老师说:‘可能舞狮子要开始喽!’陈大姐说:‘还早呢,不要催,不要烫着了。’ 吃完了饭,陈老师和龙生就到王老师家去,王老师和腊梅、早就吃完了,在家里等着呢。腊梅说:‘去晚了、就没有好地方站了。’四个人就急急忙忙的,直奔大操场。腊梅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她又蹦又跳,她记不起自己过去、是不是蹦跳过,她想不起来了。王老师和陈老师走在中间,龙生自然不能和腊梅一起走,也不能和王老师他们一起走,他只能拉下几步,跟在后面。他看腊梅那么高兴,心里很不舒服,前年还是夏家的丫头,现在穿旗袍,就成了小姐,她命好,攀上了好亲戚。 还没有到大操场,远远地就听到了舞狮子的锣鼓声,大家加快了脚步,龙生一声叹息、这催命的锣鼓,还不知道要敲多久呢?那戏园子、耍猴的都这样,敲着锣鼓,催促看热闹的小孩子快来,真是一群傻子、早早去看那几个敲锣打鼓的疯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到了大操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堆人,他们几个找了一个地方站着,还不是傻等着,狮子还没来呢。龙生站在他们后边,靠着一颗麻柳树。鼓点越来越紧,脚都站麻了,几个耍狮子的师傅、才拿着狮子走进场子。这几条汉子不含糊,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就耍了起来。先是跑圈,狮子高昂着头,瞪着拳头大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嘴。龙生看狮子跑得倒是很快,那前腿和后腿,不像狗跑的那样,出左边前脚,则应迈右边后腿,前脚和后腿、不能同时出一边,就像人的手和脚一样。他哼了一声,小声的说:‘哼!也就是哄小孩和我们乡下人。’尽管声音小,还是让陈老师听见了,他说:‘细的地方不受看,你看上面大的地方,狮子不是跑得很好吗。跑了几圈,来了一个师傅,拿着一根棍子顶着一个‘宝’,就是一个红色的球。‘宝’在前面跑,狮子在后面追,始终咬不着。追了一圈,‘宝’在狮子面前、从上到下画了一个圈,狮子就地打了一个滚,引得大家一片喝彩。接着、师傅把‘宝’高高举起,狮子就站了起来,哎呀!,狮子站起来有两个人那么高,但牠那血喷大嘴、还是没有咬着那‘宝’,后来又重复了一遍。龙生感到,没有什么意思。 这时外面端来了一个方桌,放在操场中央,狮子向上一跃,就站到了方桌上,摇头摆尾地在桌子上转了一圈,就跳下桌子,退场休息去了,方桌一个接一个的抬进来,又一个一个地摞上,上面方桌的四条腿儿,正好放的下边桌子的四个角上。每层都坐两个人,稳稳当当地把好桌子的四条腿儿。到了十层,把上边的桌子反扣着,四条腿朝上。龙生不明白,这是要干啥呀?。 这时锣鼓又敲起来了,紧一阵,慢一阵的,场外又来了一头狮子,这头狮子好啊!那大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显得很有灵气,那小尾巴还来回摆呢!跑了一圈,又打滚,还用后腿翘起来,在脖子上挠痒痒。这一套完了,狮子就站起来,就往摞着的桌子顶上爬。龙生惊讶不已,他张着嘴、翘着脑袋看着,像要到顶上去耍呢。狮子爬到了顶上的桌子、站了起来,哦哟!那狮子的头都顶到天上去了,接着狮子前脚、站到了一条桌腿上,后腿也跟着站到了另一只桌腿上,狮子的四只脚、踩着四只桌腿转圈。地面是一阵喝彩,王老师和腊梅都不敢看了,把身子转了过来。龙生笑了,他也跟着大家大声地喝彩。 这时,后边一阵骚动,来了一拨人,前头的人吼着:‘让开!让开!王二爷来了,让开!’外圈的人,连忙闪出一条道来,这是王二带着一帮人来凑热闹。快到龙生跟前时,龙生马上转到树后面去躲他。腊梅听到后面有吵闹,就回过头去看个究竟,正好和王二照面,她吓得不得了,马上拉着王老师,就往人堆里钻。王二看得真着,见腊梅走了,就在后边儿喊:‘妹子!别走呀。’就拨开人群,追了上去。腊梅钻到人群里,拉着王老师就蹲下。王二追过来,看到前面有两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妹子,只当是腊梅妹子,就赶了过去,他喊着:‘妹子!妳穿旗袍,哥就认不出妳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去用左胳膊扣住姑娘的脖子,用右手拽开右边的盘扣,把手伸进去姑娘怀里乱摸,王二一阵狂笑,他喊道:‘哎呀!妹子、你的奶奶好软和哟!’傍边还有一个姑娘,抓着王二的胳膊,扬手就打,他骂道:‘你这个烂崽’。王二一边摸着,一边嬉皮笑脸地说:‘妹子!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他定眼一看,这个姑娘不错,细皮嫩肉的,瓜子脸,大眼睛,那高耸胸脯吸引了他,使他不能自持,甩了这个又去抱那个,王二伸进手去,又去摸人家的奶奶。 这时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大骂道:‘你这个王八蛋,烂崽。’王二转过头来,还没有看清是谁,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王二睁眼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又是龙生,每次都是他坏了我的好事。王二大吼道:‘龙生、你敢打我?’龙生也不言语,又狠狠的踹了王二一脚。这时王二带来的人,拖住了龙生,王二才得以脱身,他起来就跑。 这时、腊梅跑过来对龙生说:‘你又闯祸了,走,快点儿回去。’于是四人就逃离了大操场。他们先送王老师回家,她家住在府背后,要经过警察局门口,四人正走着,从警察局里冲出一伙人来,是王二要带几个警察去抓龙生,没想到龙生会自己送上门来,老天也不长眼,会在警察局门口碰着。几个警察不容分说,就把龙生抓进警察局,‘呯’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站岗的警察、看陈老师和两个姑娘想跟进去,就拦住他们,嬉皮笑脸的说:‘多等一会儿,我换了岗,就带你们走。’两姊妹吓得不得了。还是陈老师壮着胆子说:‘你们抓龙生,他犯了什么法?凭什么抓人?’那个烂崽警察说:‘王二爷说:他是抢陈四老爷家的土匪?抓了好长时间了,今天终于抓住了,陈四老爷说了,要重赏。’姐妹两一听,大惊失色,就赶快拉着陈老师去找老赵、黄校长。 到了老赵那里,正好人都在,几个人一商量,拿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最后老赵说:‘还是赶快请老何来吧!’腊梅说:‘何大哥进城来,家里的活路就没人干了,我回去吧!’黄校长说:‘就这样吧!事不宜迟,我和腊梅现在就走。’ 老何早早地就把牲畜赶回来了,正准备做晚饭,见老黄和腊梅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就问:‘不好好在城里玩,看耍狮子,回来干什么?’黄校长说:‘自家的戏都看不完,还要去看耍狮子?’。腊梅说:‘大哥、出大事儿了,龙生被抓到警察局去了,王二说:龙生是抢陈四老爷家的土匪。’老何吃了一惊,他说:‘你们把经过说说’腊梅就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老何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抽着烟,在堂屋里转了两圈,他说:‘这事儿难办,要是动粗的救他,就要把大家都牵扯进去,这个不行。用钱也未必救得了,这土匪的罪名,是要杀头的。使钱,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人家问你钱是哪来的?又要惹一身祸!算了,我们进城去,在路上再想想。’ 走的时候,他到厢房,想把藏在草料垛的手枪带上,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带为好,就提起打狗棍、走出了院子。他想了一下,又回来问腊梅:‘被摸的那两个姑娘、你认得不,’腊梅说:‘人家是小姐,我哪里认得,倒是听边上的人说,是县长、秘书长家里的人,是他们家什么人?就知道了。’老何笑道:‘你不早说,这就有办法了。’ 老何和老黄、风风火火地赶回城,走到城边,天已黑了,到处可见那昏黯的桐油灯,到了家,就和老赵、老黄商量:直接找秘书长去。老赵和老黄觉得不妥,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一个平民百姓,想见父母官,怕面都见不着,这事儿太难。老何说:‘上次保安大队去搜山,和秘书长见过一面,这次又是他们县里的姑娘吃了亏,找他说明缘由,也许出于义愤,会放了龙生。你们在家等着,我和王老师,陈老师去,他们俩是操场的见证人。’ 老何带领两位老师到了县政府,保安队的卫兵不让进,老何说:‘秘书长叫这二位老师去有事,叫我们晚上来的。’卫兵看两位老师,穿着长衫、旗袍,是有学问的人,不便阻拦,就让他们进去。老何问:‘秘书长住哪里?’卫兵说:‘走到底,右边小院’找到秘书长家,这里并排三个院,中间是大院,是大门,一左一右是小院,开的是小门,三个院子、过节都点着煤气灯,把堂屋和院子照得通亮,耳房还有小煤油灯。进了右边的小院,院子和堂屋都没有人,老何就叫秘书长,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正准备再喊,左边耳房走出一个人,正是秘书长。老何连忙上前拱手:‘秘书长!给你拜年了。’秘书长连忙拱手,敷衍地说:‘给你拜年、给你拜你。’ 煤气灯照得如同白昼,秘书长看到老何:此人像是见过,但想不起来是谁了。老何说:‘想不起来了,贵人多忘事呀!我是梯子岩山上的’秘书长这才想起来,‘哦!想起来了,来来来!进来坐,你今天来,不会只是为了拜年,我想应该有什么事儿吧!这两位是?’老何连忙介绍:‘这是陈家沟小学的陈老师,王老师。’老何说:‘我来想问问:你家小姐、今天是不是去看舞狮子去了?’秘书长支支吾吾的,也听不出是去了、还是没去。老何说:‘今天有两个短发、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姑娘,人家说是你们县府的。’秘书长看事情包不住了,就说:‘哦!去了,去了,回来一直在哭,问她也不说,晚饭也没有吃,怎么啦!’‘哦!’老何看了看王老师说:‘难以启齿,不知道是不是,能不能见一见。’秘书长正为妹妹的事情烦恼,有什么事就说嘛,还有办不了的事儿?他领着老何他们三人、来到妹妹住的耳房,秘书长的妹妹正坐在床边掉泪呢,听到有人来,忙用手绢擦那脸颊上的泪水。王老师看了,她认出、那就是第一个被调戏的姑娘,她对老何点了点头,王老师说:‘妹子!不要哭,让妳哥为妳报这个仇。’ 老何拉着秘书长走出房间,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看得出,秘书长那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起来,他说:‘你们等等,我去找县长问问。’就径直出了门。趁他走了,王老师就过去、安慰秘书长的妹妹,和她聊天儿。她嫂子和孩子回省城了,她是来玩,在这里过年的。县长家是小姨妹,今天约着、一起去看舞狮子,结果出了这事儿。 不一会、秘书长回来了,额上的青筋暴突得更高,怦怦直跳,她气鼓鼓地说:‘真傻!傻到一堆了,在外吃了亏,回来只晓得哭。哎!何先生,先去把龙生放了,余下的明天再说。’说完,就帶着老何他们到警察局放人去。 到了警察局,警察局局长不在,问站岗的,说他出去了。秘书长说:‘快叫人找回来’门岗马上进去报告,出来两个人,一个人去找局长,一个人来陪秘书长。警察来带路,绕过萧墙,走过院坝,秘书长在厅堂里的、案桌后的大椅子上坐下,老何和两位老师、就坐在两边的小椅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局长就跑了进来。局长今天发了点小财,要去抽两口,晚上就睡‘相好’的家,局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套路,他听说秘书长来了,不知为什么事?心里直嘀咕,不知是福还是祸?是祸也躲不过,马上跑了回来,他见秘书长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知道不是好事儿,后脊梁就发凉。 秘书长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就是两嘴巴,局长用手捂着脸,也不敢吱声。秘书长说:‘听说你们今天抓了一个土匪’局长平时威风,只有欺负别人的,今天却挨了打,一声都不敢吭,属于外强中干。他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战战兢兢地回答:‘是!是抓了一个土匪。’秘书长大喝道:‘谁?’局长有些怕了,他小声地回答说:‘是一个叫龙生的’秘书长说:‘哦!龙生,我认得,是挑水的,他怎么成了土匪了?啊!’说到最后这一句,声调很高,把局长吓了一跳,他小声地说:‘王二爷说:他就是抢陈四老爷家的土匪,我就抓来了。’秘书长声调更高了,像是在吼,他吼道:‘龙生在梯子岩,不是被保安队捆了两天吗?他有分身之术。王二还说你是呢,他招了没有?啊!’秘书长讲最后一句‘啊’又把局长吓了一跳。他知道大势不好,那裤腿儿已经看出在发抖了,他小声的回答说:‘没有!’秘书长又问:‘你报告县里没有?啊!’局长小声地说:‘没有,想明天他招了再上报’秘书长吼道:‘去把人放出来!’。 一个警察就进去放龙生,过了一会儿,他跑出来报告:人死了,已经没气儿了。老何吃了一惊,秘书长也急了,扬起手,又打了局长两个嘴巴,他对着局长吼道:‘你们把人打死了,你们能办案子?还要县长干什么?我问你;王二给你们多少好处?’局长的裤裆也湿了,两个腿也管不住,一个劲儿的抖。他小声说:‘王二爷没有给,是陈四老爷给了一百,我和王二爷一人分了五十。’秘书长气得不行,他吼道;‘人家给钱,你就给陈四抓人。’老何说:‘秘书长,你可要给百姓做主啊,警察草菅人命,龙生好可怜啰!没爹没妈的,死了,连副棺材都没有。’秘书长就对着局长喊:‘给十块钱来买棺材,这事儿没完。’他对老何说:‘何先生、那明天你们过了早就来这里,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他对着局长喊:‘明天一早,叫王二,陈四、抓人的警察、打人的警察一块儿来,县长要亲自问话。’他说完,就气冲冲、背着手走了。 老何把那打狗棍、往地上一杵,局长生怕打了他,连忙掏钱,他说:‘兄弟,全怪王二爷,陈四老爷。’局长领着老何他们去领尸首,到了后面的牢房,看到龙生、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老何心想:大冷的天,没有打死,也要冻死。他冲进牢房,摸了额头,确实是冷冰冰的,他就大哭起来,‘我的兄弟,你死得好惨呀!你死了都不闭眼睛,哥知道你死不瞑目,哥一定要为你申冤。’他用手把龙生的眼阖上,他看着衣衫上的条条血迹,眼泪不住的流,他把手伸进去,抚摸那衣杉下的伤痕,他很惊讶,哦!还有一点热气儿。他对陈老师说:‘趁还没有僵硬,先背回去’警察也来帮忙,就把龙生放到老何的背上,背了回去。 到了家,老何把龙生放在床上,他说:‘还有点热气儿,把火盆放到床边,用棉被盖着。’等了半天,龙胜才缓过气来,连忙喂他热水,龙生慢慢地睁开双眼,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陈老师说:‘都当你死了呢!你命真大。’老何说:‘躺在大牢里,没有盖被子,人还不冻僵,那警察一摸,冰冷的,只当死了,啊!好好养着吧!给他熬点稀饭,缓和过来就好办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秘书长气鼓鼓地回到家,在房里转了几个圈,他正思量着后面咋办?他想好了,就到县长家去、h县长商量。县长常青,戴一副金边眼镜,他也为这事儿挠头,虽来了一两年,对靖南的治理还是没有起色,每年收的税,免强只够县里开销,没有余粮剩米,总感到囊中羞涩,到了省城,都不好走动。照说,前朝这个县是府,县城不务农,只有工商戶,地处乌江之滨,挨着黃金水道,多有富商大贾,怎么却没有多少进项呢?他知道,下边儿的人,多是前任留下,中间卡住了,他们上下串通,把县里架空了。陈四老爷能调动保安大队,镇长和警察局长、又如同一家。他们只象征性地缴点税,对下边是巧取豪夺,称霸一方,早就想把这些人换了。花了很长时间,才摸清他们的关系。 秘书长进了县长家,就把打死龙生的事儿讲了,县长也气的不行,在屋里来回走着,他大声吼道:‘简直是无法无天。’秘书长说:‘事已至此,也好,趁这个机会,把王二办了,把镇长和警察局长徹了。’县长说:‘好好想想,想想。’ 县长想了一会儿,他也觉得、别无良法,就说:‘可不能便宜了他们,你说说看,该怎么办?’秘书长说:‘全动是不行的,我看这样,把王二办了,主要是杀鸡儆猴。明天也把陈四叫来,就是要刹剎他的威风。他的后台,就是王主席,他做鸦片生意,走的是铜仁的路子,和万家打得火热。现在王主席走了,他已没有后台。’县长问:‘陈四与与这案子有啥关系?’秘书长说:‘先不说他被打劫是真是假,被打劫后,放出风来说:如果能拿到土匪,偿大洋几百,王二抓到龙生,他獎了一百,说招供以后,还有重赏。警察局长和王二已经分到五十,他们架空了县府,包办了这个案子。他贩运烟土,开了几个烟馆,一年要赚不少的钱,要查他的税,这就把镇长牵进来了。这王镇长,是前任留下的,是铜仁人,可能也是万家的关系,收了不少钱,每年没有交县里多少。他纵容王二为非作歹,平日里欺男霸女,是城里一霸,不除了他,平不了民愤,也压不住地头蛇。我看保安大队的杨大队长,可到警察局去当局长,这个人没有背景,和陈四走得很近,不过是为了弄点偿钱,当兵嘛,主要是为了那几个饷银,他当然知道,办了王二,对他也是警示。镇长是肥缺,镇长、保安大队长,必须从我们那里找人来。’ 县长问:‘哪有现成的人呢?’秘书长说:‘这都是肥缺,每月吃空饷的收入,也不比我们少不了多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把那保安大队攥在手里,还怕地头蛇翻天。今后若老老实实交税,情况就不一样了,人家说:三年穷知府,十万雪花银。我们来了两年,都没见到啥钱,前任来了,打不开局面就辞了官。收那个税,也不搞新花样,只是把王镇长他们、搞的钱拿回来就行了。’县长说:‘行!你明天去主持,我去坐一会儿就回来,这次一定要打个翻身仗。’ 第二天,是大年初三。老何早早地就吃了早饭,就和陈老师到警察局去,出了门口,王老师还没有来。陈老师说:‘那我们就到警察局门口去等吧!姑娘家,说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儿,很难为情。’老何说:‘你可不能说那两个姑娘是县里的,讲出来了,县长和秘书长、就没有脸面,就说王二调戏妇女就行了,去做个人证。’走到半路,碰到迎面走来的王老师,三个人就一起、朝警察局走去。 在路上,王老师问:‘龙生怎么样?’老何说:‘昨天那是冻僵了,回去盖了被子,慢慢地就暖和过来了。在那里,不要说龙生没死,就说死了,叫那王二脱不了干系,也不要说那两位小姐,你说了,县长和秘书长就没有面子。’王老师说:‘知道了。’ 到了警察局,问那门岗,门岗说:‘秘书长h县政府的人、都进去了。’他们进到院里,看秘书长带的人不少,来了十来个保安大队的兵,还有县政府的秘书、书记,财政和民政科的人也来了,县长和秘书长坐在大案桌后边的两把太师椅上,两边摆了几排长的条凳。老何他们三人、靠边儿找了一根长凳,就悄悄地坐下来,只听秘书长在问话:‘王二怎么没来?那个陳四也是要来的,去把镇长也叫来。’警察局长战战兢兢地站在秘书长旁边,他忙吩咐警察:一个是去催王二,一个去叫镇长,一个去叫陈四老爷。警察就要走了,秘书长提高嗓门说:‘叫陈四把前朝的圣旨也拿来’县长不解,小声地问秘书长:‘啥子圣旨呀?’秘书长说:‘上次陈四私调保安队到梯子岩,说那梯子岩上、方圆二三十里的山林,是前朝道光皇帝恩赐给陈家的,叫他把圣旨拿来,我们开开眼界。’县长笑了,他说:‘都民国了,还玩那套把戏。’ 王二带到了,局长过去叫他站在中间、面对县长。秘书长对县长说:‘那两个还没来,我们先审王二。’秘书长就开始问:‘你叫什么?’王二说:‘我叫王小河,人家都叫我王二。’这时,去传人的警察回来了,一个说:镇长到乡下办什么事儿去了,一个说:‘陈四老爷病了,烧得烫手,来不了,就把郝管家带来了’秘书长问:‘郝管家,你把圣旨带来没有?’郝管家站在一边,他说:‘正在找呢!’他心里明白,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这个时候,县政府来了一个人,在秘书长耳边嘀咕了一阵,秘书长又在县长耳边嘀咕了一阵儿,县长起身,就跟那个人回县里去了。秘书长在这里继续审案,‘王小河,你知罪吗?’王二瞪着眼,左看看、右看看,他好像有些奇怪,我有什么罪呀?于是回答秘书长:‘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罪呢。’秘书长就叫王老师过来,王二还当是夏腊梅来了,就不敢再做声了,王老师走过去,问王二:‘你还认得不?’她说着、冷不防的给了王二一大嘴巴。可能太激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那么大力气,把王二的嘴都抽出血来了。老何上去,给了王二一棍子,打的是他膝盖后面的脚杆弯,就把他打跪在那里了,老何就扶着王老师回来,坐在条凳上。 秘书长厉声地问:‘你自己说、王二,把昨天的事情说清楚。’王二已没有往日的威风了,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王二才说了几句,秘书长就喊了起来:‘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去调戏良家妇女,你在靖南,欺男霸女的事儿还少吗?光这一条,就是死罪。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你这样的人渣,我问你:陈四给钱在先,还是你抓人在先’王二小声地嘟囔着说:‘是抓人在先,陈四老爷赏钱在后。’秘书长厉声地问:‘给了多少?’王二嘟囔着说:‘给了一百,我和局长分的,一人五十。’秘书长又回过头来问局长,局长小声地回答:‘是!’秘书长又问王二:‘你怎么知道龙生是土匪呢?’王二小声的回答说:‘我想应该是他’这一下激怒了秘书长,秘书长大吼起来:‘你想?老子还想是你呢!陈家被劫那天,龙生在梯子岩,被保安队捆了两天,他什么时候回城里了?’秘书长有些激动,他的声调越来越高。‘你和他妈的秦桧一个样,他说莫须有,你说的是你想,捉贼拿脏,捉姦拿双,你有什么证据呀?’ 王二他不吭气儿,秘书长又问他:‘是不是陈四叫你抓的呀!’王二说:‘不是’秘书长转过来问局长:‘你去抓人,有什么证据呀’局长低着头、不敢应声。保安大队长过来,把警察局长揪到院坝中间,站在被告的位置,秘书长越说越来气,他厉声的问警察局长:‘你凭什么打呀,你这不是在逼供吗?要屈打成招是吧!’他说着又提高了嗓门:‘他招了没有啊!’局长抬起头来说:‘他没有招’秘书长说:‘没有招就往死里打是吧!现在把人打死了,咋办?’他吼了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们在靖南称霸一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冤假错案。’ 王二听到打死人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管不住下身,裤裆湿了一大片。秘书长说:‘平常、经常有警察跟着王二,你们是他家养的狗?他欺男霸女,你们做他的帮凶,我看打劫陈四的是王二、局长你说是不是啊’局长说:‘不会吧!’秘书长坐老远,朝他啐了一口,他说:‘为什么王二说是龙生、你就信,我说是王二你就不信呀?’王二的手和脚都在抖,秘书长小声地问王二:‘王小河,你招还是不招呀?’王二问:‘你让我招什么?’秘书长和颜悦色地说:‘你就是打劫陈四家的土匪呀?’王二急忙说:‘不是!不是!’秘书长说:‘案发当天,龙生在梯子岩被捆着,保安大队的人都看见,他没有作案的可能。而你在城里,趁保安队出城了,就铤而走险。看来你不招、是吧。’秘书长站起来,指着老何说:‘何先生,他不招,看你的了,就用你那根打狗棍,撬开他的嘴。’他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老何提着打狗棍、就走进院坝。 王二见了,像狗一样直往后缩。老何想:不能便宜他了,死是肯定的,死前一定要叫他受够活罪。老何高举着打狗棍,就朝王二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王二吓得撒腿就跑,周围都是保安大队的人,他跑不出去,只能绕着院坝转圈圈,老何是高举低打,等棍子到齐腰高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朝王二的腿横扫过去。那王二倒也机灵,他纵身一跳,就腾飞到了空中,把腿往上一收,‘嗖的一声,棍子从王二脚下飞了过去,老何顺势一扭腰,把那打狗棍抡园了,转了一圈,就朝王二背上狠狠打去。王二跳起来,虽然躲过了第一棍,但跳起到落下,耽误了时间,这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王二从空中刚落地,没想到棍子来得这么快,刚站定了,棍子就打到了背上,只感到一阵剧痛,觉得肝胆俱裂,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好像要倒下,但他挺住了,一条腿儿往里一拐,又踉跄着走回来,老何急忙一换手,左手在上,又往王二后背打去,王二挨了两棍,彻底崩溃了,他先是一只腿跪下,接着就趴到了地上。他背上打了一个红色的叉,肯定里面是皮开肉绽,破皮了,血从薄棉袄里渗了出来。’ 秘书长问:‘你招还是不招?’等了一会儿,王二把手扬起来,秘书长叫画押。书记把早已准备好的供词拿过来,拉着王二的手,按了手印。 秘书长叫保安大队的人,把王二拖到后院儿,乱棍打死。就在后面给他挖个坑,秘书长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脸朝下、叫他永世不得翻身。’来了两个兵,一人拽一只胳膊就拖走了。王二没有喊叫,估计他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秘书长来这一手,是杀鸡儆猴,要把陈四的管家镇住。 秘书长说:‘现在都民国了,还像前朝那样,由县里来审案子,实际上、现在县里也管不了案子,已经架空了,你们可以私自调兵梯子岩。警察也要审案子,没有证据,凭想当然,和秦桧的莫须有一样,人家不招就逼供,简直是无法无天。以后、县里要设法院,院长和推事就要来了,案子由法院审。’秘书长见镇长还不来,就对保安大队长说:‘到镇长家里看看,看他回来没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什么下乡?扯淡。’保安大队马上派了一个人,去叫王大河。 趁这个功夫,秘书长就开始训话,他说:‘这么大的一个县,前朝是府治,比石阡府,铜仁府都大,财政还紧张,有时薪饷都发不下来,这县城一两万人,几千工商户,照说:粮税应收不少,其他县城,农业戶多,我们县城,没有农业户,全是工商户,财政收入和人家差不多,这就奇怪了。全县二三十万人,光吃盐巴要吃多少?本县地处乌江中游,附近县的盐巴、都吃靖南的,可是我们的盐税呢?少得可怜。还有田赋、屠宰税、印花税、工商所得税、契税,多头征收,都中饱私囊。以后,统归财政科管,其他部门人等,不得再插手。你们说,那么多老师,县政府就有几十号人,还有保安大队,警察局,都要开支,哪来钱呀?还不是靠那点税。’秘书长点名叫王科长,‘王科长’旁边条凳上站起一个人,那就是财政科王科长,秘书长说:‘你去翻一下,近几年这城里的几个大户,看他们交了多少税?…’陈四老爷家的郝管家,听到这里,犹如五雷轰顶,鸦片烟土生意,从前朝禁烟开始,都属违法…。 这时候,派到镇长家传人的警察回来报告:‘镇长家里没人,家里东西乱丢乱弃,凌乱不堪,可能已经跑了。’秘书长吃了一惊,他唸道着,‘跑啦!’这是他没想到的,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眼珠子转了一圈,他想:‘还有老人家眷,少说也有五六个人,搜刮了不少东西,少说也要装几大挑,坐汽车上遵义,量他不敢。走其他小路逃跑,一定会追上。下河坐船北行,现在离桃花汛还早,但比步行,还是要快得多。’他马上叫保安大队长过来,在耳边嘀咕了一阵儿,大队长就急匆匆的走了。 秘书长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继续说:‘今天王镇长没来,陈四没来,郝管家来了,也好,等陈四病好了再说。说起前面几r县长,只做了一两年就辞了官,究其原因,也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就认输走人。我们现r县长,是由社会贤达推荐,经考试才录用的。开始不知这靖南的水有多深,别人听说靖南、都避而远之,后经省府多次劝导,才来了这里。这两年,打不开局面,小鬼当道,不知还有阎王。从今往后,按民国县组织法,健全县政府的设置,建立法院,统一税收,…’ 这时保安大队长回来,在秘书长耳边嘀咕了一阵儿。秘书长问警察局长:‘你在靖南几年了?’局长说:‘五年啦!’秘书长点点头,他问:‘家眷在靖南,还是在哪里?’局长回答说:‘老家是铜仁,家在那边,这里是讨的小。’秘书长又点点头,他问:‘是不是跟当时的县长来的?’局长回答说:‘是’秘书长说:‘这就对了,还是铜仁万家的关系,你带了几个人来呀?’局长回答说:‘四个人’秘书长又问:‘这王大河王镇长、是不是与你一起来的呀’警察局长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秘书长才开口,他说:‘你呢!不但是打死龙生的凶犯,过去你也草菅人命,你给陈四、王大看家护院,为虎作伥,做了很多坏事,按律…’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警察局长的腿抖得厉害,等了一会,秘书长叹了一口气,他说:‘算了,县长最是宽宏大量,心慈手软,就饶你不死,今天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你就和那四个兄弟滚蛋,县长说:再见到你、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看样子,秘书长想收场了,也许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呢!他对郝管家说:‘你回去告诉陈四,以后只要洗心革面,就既往不咎。你走吧!’郝管家犹如丧家之犬,急匆匆的走了。秘书长起身,走到老何那边说:‘龙生没有白死,总算报了仇,你们也回去吧!’老何点头道谢,就和王老师陈老师回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到了家里,大家去看龙生,在楼下就能听到、他们在楼上讲话。老何把情况说了,老黄说:‘那王二也是罪有应得,全城百姓、没有不恨他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吃了亏,你看打成这个样子,也就是龙生命大。’老何说:‘昨天主要是天冷,人冻僵了,摸他手脚都凉了,只当他死了,我把手伸进去摸,感到还有点热气儿,口里说死了,赶快就把他背回来。现在该喂肚子了。’老赵说:‘没水了’老何笑道:‘现在龙生一躺下,才知道缺了龙生不行,好多事儿还要他来做呢!’他对龙生说:‘好好躺着!养好了伤,山上的活路多,还等着你去做呢。’ 老何到楼下找了水桶扁担,就去挑水。他才走出后门,就远远地望见秘书长、在下渡上了一只船,船上还有十来个兵呢。老何连忙退进屋子,老赵问:‘不想挑是吧,那就换个人。’老何说:‘秘书长领了十多个兵上船,他要到哪去呀?’老何想了一会儿,‘哦’他说:‘可能去追王镇长去了’老黄问:‘王镇长到哪去了呀?’老何说:‘跑了!昨天打死了龙生,警察局长也挨了两嘴巴,说今天处理这事儿,把王二弄去打死了,镇长总是感到、来势凶猛,纵有千计万计,还是走为上计。他有老娘家眷,这些年又搜刮了不少钱财,走汽车路不敢,走小路慢,一追就被抓,只有走水路,干净利索。哼!又有好戏看了。’老赵说:‘真要赶尽杀绝呀?’ …………………………………………………………………………………………………………………………………………………… 基金开始进仓了,上午虎哥带着秋香秋菊,赶到证券公司营业部,进了大厅,墙上的大盘还没有显示,来早了,还没有开始竞价呢。到了大戶室,保洁的阿姨正在收拾屋子,只瞟了他们一眼,又干起活来。秋香说:‘从农村来的阿姨,看样子有些自卑,都不敢正眼看我们一眼,在她眼里,自己是下等人。’秋菊说:‘找工作不容易,等会儿经理来一看,不干净,肯定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要是经理情绪不好,就会叫妳滚蛋。’虎哥说:‘妳们不能这么说,人不能分三六九等,应该是人人平等,人人有尊严。人家是在工作,不跟你瞎聊。’ 秋香说:‘你说得对,但现实非常残酷,张妈张婶你是看见的,我们对她们都不错,也是像长辈一样尊重她们,但她们始终在我们面前、直不起腰,她总觉得、欠你们一个人情,人情大于债哟。’虎哥说:‘谁欠谁的?谁也不欠谁的。干活拿钱嘛!没有亏欠东家。’秋香说:‘第一,在人家困难时候,你们收留了她,给了她工作。第二,活不重,报酬不薄,所以觉得自己亏欠你们的。’这时阿姨收拾完了要出去,虎哥迎上去说:‘阿姨!以后就把桌面擦一擦、就行了,旮旯角就不用每天擦了。’阿姨说:‘擦干净点,你们心情好,好赚钱嘛!’说完,就拿着抹布走了。 三个人坐下来,秋菊说:‘我没有问题,主要是你们两个。我呢、肯定用不了多少天,就建完了。’虎哥说:‘这样,把股票也分一下,一人三分之一,我弄前面三分之一的股,秋香在中间,秋菊弄后面三分之一的股,怎么样?,我们来比赛,看谁花出去的钱最多。’秋菊说:‘他们都不来,来看一下也好嘛!’ 快开盘了,他们把帐戶都打开,现在开始竞价了,有红有绿,开盘了,指数畧微跌了一点,三人就开始操作,秋菊买了几只股,但耳边隐约听到有歌声。她停止操作,注意听起来,是港台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肯定是虎哥低声在哼,她笑了,操盘还调情,他就对着秋香、低声的哼起来,‘你问我爱妳有多深,我爱妳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秋香转过脸来,瞪眼望着秋菊,秋菊收住不唱了,他用手指着虎哥的背影,‘哦!、原来是他在唱。’秋香生气了,想过去揪虎哥的耳朵,又觉得当着秋菊的面不好,她就嚷起来:‘太不像话了,哎!哎,怎么不好好操盘,找打是吧!’。虎哥把椅子转过来,他笑着说:‘打呀!打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亲爱。’秋香站起来,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但她马上镇定下来,对秋菊说:‘妳坐着干啥?还不快上。’秋菊马上站起来,去揪虎哥的耳朵。虎哥忙喊:‘轻儿轻点儿’这时有人敲门,三人回头一看,是大姐来了。大姐说:‘闹着玩是吧’秋菊赶忙坐回原来位置,大姐沉着脸说:‘小虎,皮子又痒了,你不要认为你大了,妈就不会打你,小时候、脱了裤子打屁股,我保了你多少次呀。’虎哥说:‘不提小时候的事儿了,都是你背后打小报告,我挨了打,你又出来拉着妈、充当好人。’ 大姐说:‘我打小报告?上中学了,你叫刘二几个小兄弟、把同学打得住了院,人家找上门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那阵子、支使刘二他们、尽干坏事,老师都找到家里来了。’虎哥说:‘说真的,我还真没有跟人打过架’大姐说:‘坏就坏在这里,你叫别人干,你在后面指挥,连那个白丽丽都跟你跑。’秋菊说:‘大姐!不是我说,二伯妈也狠了点,二伯伯不打,倒是当妈的去打。’大姐说:‘你二伯伯在部队,回来得少,所以他才那么‘淘’我看吔!你们在一块,这工作没法干,到春节前也建不完仓,不如请几个操盘手。张南萍是财大毕业的,可能懂这行,兄弟是高中生,可以做操盘手,不用多少专业知识,完全按老板的意图操作,做的时间长了,再加上看点书,就变成内行了。’秋香和秋菊都觉得可以,这样他们就解放了,这个工作太枯燥,在大姐面前,不能这么说,也就没有吭气儿。虎哥也不说话,大姐说:‘秋香和秋菊不说话,可以理解,这个工作太枯燥。小虎,你不说话是啥意思?要耍心眼是不是?。’虎哥说:‘姐!你总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我耍什么心眼?现在公安办案,都兴无罪推断,在没判之前,嫌疑人都要按没罪的人看待。你一上来,就说我耍心眼,把我当坏小子看待。’ 大姐说:‘你心眼儿太多了,你要我来拿主意,你以后就没有责任了,是吧!秋菊、你去把他们叫来,他们在张姣姣那里。’秋菊走后,大姐就批评起来:‘啊!揪着耳朵,成何体统,总是小虎、你在这里打情骂俏,秋香叫秋菊揪你耳朵,我看你们在一起,不能做这工作,就叫小张两姐妹来,还要招几个操盘手。’ 秋菊领着张南萍、张南瑜来了,大姐叫他们坐在沙发上。大姐要虎哥说,虎哥干咳了一声,‘哦!’他说:‘我先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姐,赵仙南,这两个是我表妹,陈秋香,黄秋菊,鄙人、赵虎。关于房子的事儿,我看有的是,就看价钱合适不合适,…’大姐不等他说完,就说要走,事儿还多着呢!就把这个事儿,甩给了小虎。临走的时候,对张家姊妹说:‘你们就听小虎安排吧!呵!’就要扬长而去,虎哥小声说:‘不送’大姐都走到门口了,听他在后面嘟囔,就回过头来问:‘你说什么?’虎哥笑着说:‘我听你说留步,我就说不送。’大姐瞥了他一眼、就走了。秋香很不满意,就对虎哥说:‘你以后就不能正经一点儿。’ 虎哥继续对张家姊妹说:‘租房走正规渠道,找地产公司,他们是中介。’张南萍说:‘我们去过了,出不起那个价,这附近两间套,都是两三千,顾了住,就顾不了吃了。’虎哥说:‘等我说完,如果你一个月能挣上一万,这两三千、不就能负担了吗?’我想先谈工作,城里工作机会多,也有妳合适的,比如会计、收银员,不过在这里也有,比如那边大户室,就有个老板,雇了两个姑娘做操盘手,就是根据老板的指令,操作电脑进行股票买卖,不管盈亏、只做操盘、不管决策、只按老板的意图操作。我们这里的资金不大,只有四个亿,有十一个股东,这两个姐姐,也是股东,她们还有其他的事儿,如果你们愿意来,两姐妹一块工作。如何?。’ 张南萍说:‘我是财大出来的。我弟弟上高中,腿坏了就没有读了,他倒是很合适的。’虎哥说:‘听你的意思!你不合适,大材小用了。’秋香说:‘人家没有这么说,不要强加于人。’虎哥说:‘我还是学网络的呢,两位大姐也是大学生。其实股市也是金融行业,属虚拟经济那一块,都是相通的。好多财大出来的,进了股市就找不到北了。要赚钱不容易,你两姊妹现在来北漂,目前要紧的是,找到工作安定下来,首先是要赚到钱,什么都是假的,钱才是真的。当然,钱不是万能的,但缺了钱是万万不可以的。有了钱,你就可以租房子。你可以留心一下好的工作,到时再辞职,到好的岗位去。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我们也不会老干这一行,我还有其他工作。你现在不是缺钱吗?你们看怎么样,每个月开五千,那边儿的两个姑娘是四千,以后赚了钱,还有奖金。你们先考虑一下,房子吗,你们没租到房以前,可以在我家那里挤一挤,先住我家。’秋香说:‘考虑一下吧!明天答复也行。’ 张南萍问:‘大哥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是吧!’虎哥说:‘是!张姣姣还买了我十套房呢!我叫她借一套给妳,她没吭气儿。’张南萍说:‘大哥真会开玩笑,北京一套房要几百万呢,能借?’秋香说:‘怎么不能借,我们现在住的房、就是借的。…’张南平瞪大了眼、看着秋香。她不理解,几百万的资产还能借?。虎哥说:‘我出去一下,你们跟着两位大姐,看看如何用电脑?’虎哥走了,秋菊到门口探了一下头,看他真走了,她回过头,对秋香说:‘准是烟瘾又发了,还是跟大姐说,剋他。’ 张南萍在秋香后面看着她操作,秋香操作了一会儿,感到有些累了,就坐到后边沙发上来休息。她就问张南萍:‘是不是还要考虑?这个工作不累,但是要干好也不容易,张姣姣在这里混了几年,一个亿进来的,现在剩得不多了,妳可不要问她的情况,前些时她要续钱,她男的还专门来了一趟。这几年熊市,有人亏光了,跳楼跳水的都有,你是财大毕业的,能来帮帮我们也好。’张南萍说:‘哎呀!那谈得上帮哟!我也没接触过,我们过日子的钱都没有,那还会去炒股呢。只是看电视时,老听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风险这么大,你们怎么还要去抄呢?我要是有这些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就行了,免得担惊受怕的。’秋香说:‘这个、要虎哥来、才跟妳说得清楚。现在熊市几年了,股价跌下来,不能再跌了。有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净资产值,这样的股票、迟早要价值回归,要涨。他说这个股市行情,有周期性,很快要转牛市、股价就要涨了。这里有书,你一看就懂。’ 这时门口一声干咳,虎哥回来了。他跨进门,就拿腔拿调地说:‘又聊天儿了不是?不是给资本家干活,是给自己干呢,想当初…’秋菊听不下去,转过身来对虎哥说:‘别人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在磨洋工,人家秋香在给南萍讲股市呢!。’‘哦!’虎哥很吃惊,‘有这等事儿’秋菊继续说:‘希望你不要以监工的身份出现,我们需要老师和朋友。’ 大姐风风火火的来了,听他们谈得热闹,就批评虎哥:‘一天就知道打情骂俏,不把正经事儿放在心上’虎哥大喊冤枉,他说:‘我刚去抽烟回来’秋菊赶紧说:‘报告大姐,他现在的烟瘾越来越大了’大姐瞥了秋香一眼,她说:‘呵!秋香、你就不说说他?’秋香红着脸说:‘我说了,他不听。’大姐对虎哥说:‘这么大了,没有人管是不行,你看,有个股都涨停了,你们买了没有?’‘哦!’虎哥说:‘是那个要搞石墨烯的吗?原来是做塑料瓶的,只是经理到大学里传了一圈,去拜访了石墨烯专家,这就有了题材,庄家借题发挥,就炒起来了。我买了不少。’秋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卢虎哥说:‘我昨天、偶尔从报上看到的。’秋菊说:‘没有看到你买呀’虎哥说:‘要你知道,黄花菜都凉了,我昨天看他跌的厉害,基本面也不错,我就把单子挂上,我还特地挂低一点,量大一点,差一分挂一个单,转一圈回来,都成交了。收盘前就翻红,涨了五个点呢,想不到歪打正着。今天十个点,就有十五个点了。’大姐说:‘还不快卖了’虎哥说:‘量价配合得可以,今天不想卖。我看也是个妖股,现在先捏着,也许要来他十几个涨停呢’大姐说‘用心点,把心用在正经的地方,我走了。’ 秋香的脸色不好看,她沉着脸说:‘你也不吱声,只管你自己,我们都是新手,你说我们追不追进去呀?。’虎哥说:‘我不是说了吗,随时买,随便吧,不是选了几十只股了吗?买就是了嘛。’秋香说:‘你尽说废话,我是说、涨停那只股买不买?’虎哥低着头、拍了两下脑袋说:‘哎呀!不一定能买上,你看、封涨停了,买单大呢,你现在排队也可以,把单子挂上吧。’ 秋香和秋菊就把单子挂上,虎哥说:‘我也加点码,再买一点,可能买不上哟!’他对秋香说:‘你们量大一点,挂他一千手。’张南萍说:‘你们就是这样操作吗?’虎哥已经挂了单,他转过脸来说:‘是’虎哥回答她:‘今天妳看看,如果愿意,明天就能上班。你还要辞掉原来的工作吧!今天辞也可以,明天辞也可以。你弟弟做这个工作、倒是挺合适的,腿怎么了?医不好了?’张南萍说:‘还没有治好,如能安排我弟弟,那我就把工作辞了,只要打个电话就行了,明天就搬你们那里。’秋香说:‘不用等到明天,吃了晚饭,我们去车,一车就搬过来,东西不多吧!’张南萍说:‘不多,锅碗瓢盆儿加衣物,一端就过来了。’虎哥说:‘那好!晚饭后一起去。’张南萍说:‘看你们操作,一点压力都没有,这是钱呀!我总感到有压力,亏了咋办?。’秋香说:‘亏了就亏了,也不亏你的,亏老板的,你只按老板的意图、负责敲键盘就是了,没责任。’ 虎哥说:‘可有一条,你弟弟也在这里,我要说清楚,不得对外泄漏我们的操作情况。张姣姣可以看我们的股票,但操作思路不能告诉她,你两姊妹和她们俩是一摊,我还有另外一摊儿。他们这摊有十一个股东,四亿资金,股票选好了,原则上就买这些股票。’张南萍说:‘股市有风险,很多人都败走股市。据我了解,赚钱的也就是一成,两成打个平手,七成的人要亏,大哥,我看你信心很足,怎么能做到不亏呢。’虎哥说:‘秋菊,妳给她说说。’秋菊连忙说:‘我才来几天,哪能说清楚呢,你不是为难我吗?’虎哥见她退缩,就说:‘看来,又要我亲自上阵了。秋香、秋菊,你们不用听了,抓紧时间操作,只要价钱合适,在箱体下面,就挂上单。’ 南萍南渝来了,虎哥又当了一回老师,给他们简单地讲,股票的基本知识,讲虚拟经济,资本市场,股票的特性,股票指数,股指波动的周期性,为什么说现在买进股票很安全,选股原则、如何操作。虎哥最后讲:‘这个牛市,我们判断很快就要来了,也许两个月,也许是半年,但我判断超不过一年,这一年我们还耗得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时有人来敲门,虎哥开门一看,是营业部的经理,他马上迎上去握手。他笑着说:‘是哪阵风、把经理给吹来啦?’经理姓闵,闵经理说:‘你好!几年没来了,听你姐说了,我来看看。’虎哥掏出烟来,闵经理看看大家,秋香忙说:‘抽吧!没关系。’于是两人就抽起来,他们一边抽,一边天南海北的聊起来。闵经理说:‘听说这几年,你转战楼市去了,怎么样?盆满钵满的吧!’虎哥吐了一个烟圈说:‘外面都说你们证券公司发了财,经理一年要上百万,又是奖金,还有分红,那才是盆满钵满呢。’ 闵经理说:‘真会造谣,大熊市,亏了几年,现在发工资都困难,还裁了不少人,你可问你姐。’虎哥说:‘你们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呢,我们是小打小闹的,来赚几个菜钱。’闵经理说:‘又叫苦了不是?我又没找你打折,你那楼都卖完了吧!’虎哥说:‘一期的都卖完了,春节就能进住,现在正在装修呢!’闵经理问:‘多少平米啊!’虎哥说:‘我们是小公司,只有四万多平米。’闵经理说:‘哎呦!四万多平米,那要十多个亿呢,少说也要赚十个亿。’虎哥说:‘你给呀?能扯平就不错了,现在什么不贵呀?你是搞金融的,你知道贷款多少利息?一年三分利,我们的周期是一年半,多少利息?简直是高利贷。’ 闵经理说:‘我不信那么黑。’虎哥使劲地的抽了一口烟,然后他说:‘都是周剝皮,李剝皮,你去问问银行,开的利息不到一分,可乱七八糟加起来,融资成本就不低了,人家还不贷给你,四大银行都上市了,你看看他们一年、赚了多少亿?’闵经理说:‘一谈就哭穷,无利不起早,没有利、还打破头往里头挤呢。’虎哥叹了口气,他说:‘不知道的呢,都说我们发了财,知道的呢,就知道我们的艰难。你说这个税,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营业税,所得税,维护建设费,还有好多费,哦!加起来也不得了啊!’ 闵经理不听了,他说:‘我不找你借钱,干嘛呀!你那里已经完了?’虎哥说:‘闵经理,咱无冤无仇的,怎么说我完了,我问题不大,还好好的呢。’闵经理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搞房地产了?’虎哥说:‘怎么不搞,我那二期,坑都挖好了,上凍前、做完地下部分。’闵经理问:‘有多少平米呀?’虎哥说:‘不多、八万多平米吧!’闵经理很惊讶:‘呵呀呀,还不多呢。’虎哥说:‘冬天不施工,带我两个妹妹到股市来,挣点儿菜钱。’闵经理说:‘菜钱?是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吧!股票选好了没有?’虎哥说:‘选好了!’闵经理进一步问:‘是些什么股啊。’ 虎哥把烟头灭了,扔进了烟灰缸。他说:‘我们的资金是这样分配的,一部分买封闭基金,现在净值低于一块,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折价。一部分钱用来打新,一部分钱用来买股票。我们的原则,不炒大盘股,那个、一般资金撬不动,股性太差,也不炒绩优股,相对来说,价也不低,s呀、亏损股也不炒。只炒中小盘股,盘子不要大于四个亿的,微利啊,不亏就行,最好是市盈率低,市净率低的股票。怎么?能不能帮我一把,给我们参谋参谋,你来看,就这些股。’虎哥说着,就到秋香那台电脑,把自选股敲出来。闵经理还真凑过去看了一下,他说:‘买基金是个很好的选择,现在封闭式基金,折价不少,这些股票都不错,以后,上升的空间大着呢,要是有行情,翻两个筋斗没问题。’虎哥说:‘啊!翻不了筋斗,我可要找你呦。’闵经理说:‘赚了呢?你可要请客哟!’虎哥说:‘我们有两只基金,小基金要五个操盘手,大的基金要十个操盘手…’不等他说完,闵经理说:‘是要房子是吧?有!大户室、大部分空着,再给三个房间。人要不要?’虎哥说:‘当然要。’ 这时有人来叫闵经理,他要回去。临走的时候,他说:‘这几年裁了不少人,经常有人来问:‘要人不?’以后有人来问,我就叫他到你这儿来。’闵经理走了,秋菊说:‘你说的,我们操作思路不要外讲,你全盘端给人家做啥?’虎哥说:‘我的傻大姐,你当人家真的来探你虚实呀,否,他们才是大老板,人家自营业务那块,资金大着呢,少说也有几十百把个亿,大姐在这里,怕做老鼠仓,他来看看也好,我这里没有他们炒的股,他们资金大,一般炒中盘大盘的股票,人家消息多,炒题材股,好多还和厂家勾结,里外结合来控制股价,我们不凑那个热闹。我们选的股,好多股价低于净资产,是被抛弃的,很多人看都不看,是被遗弃的股票。’秋菊说:‘那你还买?傻不傻。’秋香说:‘我看妳才傻呢!’秋菊不服气,‘哦!我说他妳就心疼了’秋香就要过来撕她的嘴。 虎哥拦住她,他说:‘她那是个半瓶子。’秋菊笑着顶他:‘那你是个满瓶子喽。’虎哥正经的说:‘这叫人取我舍,人弃我取,记得三言中有个故事,说有个老兄,跟朋友去南洋做生意,人家都买珍珠玛瑙,可他的本小,做不成这种大生意。他在集市上看到一个大海龟壳,他想,我们那里没有这个,拿回去做床睡觉都可以,很便宜,他就买了回来。回到我们中国,大家都没见过,都来看稀奇,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大财主那里,哎呦!那不是龙床吗?他惊讶不已,结果万倍的价钱买了回去,这龙床我怎么敢睡呢!他赶忙献给皇上,龙颜大悦,我是真命天子,天赐龙床,结果封了大官儿不说,还偿黄金百两,锦缎千匹,美女…’。他不敢往下说了,秋香说:‘我看过,你就会添油加醋,没有比你更下流的了’秋菊附和着说:‘你也太能扯了。’ 虎哥不服气,他说:‘我最苦恼的是,学生不服教,看不起老师。我讲近一点的,来了行情,牛市是普涨,只要是没有问题的股票,都要翻几个筋斗,我们选的股票,上升空间特大,翻几个筋斗是正常的。你没有看那些妖股,题材股,几十个涨停,当然,那是有人在操纵股价,市盈率炒到了几十倍,几百倍。业绩却只是几分钱,股价炒到了几十、上百,上百呀’秋菊说:‘那你就在他刚启动时,在第一第二个涨停时追进去。’虎哥说:‘打死我也不敢,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不去冒这个险。那是庄家的恶招,如果你追进去,你就是傻瓜,庄家就把筹码甩给你,人家赚了钱就走人,那你就傻眼啦。在你后面进去的,就是大傻,如果小傻聪明,把筹码再交给大傻,挣了点钱赶快出来。最后大傻拿着筹码,没有人进来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傻。股价就掉下来,那就跳楼吧!。’ 秋香说:‘如果大傻不进去,就没有下面的戏了。’虎哥说:‘在股市中,大傻不少,好,如果你大傻不进来,我就一个劲儿地涨,三个涨停,四个涨停,五个…’秋菊说:‘你尽忽悠我们,没有人进去,没有资金进去,他涨什么呀?’。虎哥说:‘这个时候,庄家已经控盘,就是说,大部分流动筹码都在他那里,没人进没有关系,我自拉自唱,我这个电脑卖,我那边的电脑买,成交量出来了,股价也上去了。成本很低,只是印花税和手续费,只有万分之几,划算!。股价就这么一个劲儿的涨,很多人沉不出气儿了,后悔不迭,如果早进来,不知赚了多少?,金钱的诱惑,很多人不能自己。’他指着秋菊说:‘也许包括你,把握不住自己了,最后犹犹豫豫的,还是进去了,结果被套牢。’ 秋香说:‘说了半天,你尽给自己脸上贴金,因为你没有犹豫,把筹码甩给了别人,你赚钱就走了。’虎哥说:‘不是没有犹豫,新手怕跌,老手怕涨,看着涨上去的股票,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晚上也睡不着觉,贪婪,是人的天性,就看你还有没有理智,我最后还不是横下一条心,在市场最热闹的时候,把筹码甩了。我离开了股市,大盘也不看了,手里攥着钱,心里也踏实了。最后指数还涨了几百点呢,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就集中精力去盖楼去了。所以,股票涨上去了,没有持股的人,十分后悔,持股的人,是胆战心惊,就怕掉下去了,所以高手看盘、先看跌,老手看盘,问兇不问吉。在股市最热闹的时候,老手应该感到恐惧。’ 走廊里传来了爽朗笑声,闵经理领着白丽丽进了门。虎哥心想:怎么经理盯上了我们,又来了。白丽丽说:‘怕我找不到,闵总才领我来的。’虎哥首先介绍张家姊妹俩。丽丽点点头,看来有点派头,没有把两姊妹放在心上。虎哥说:‘我们都忙,没有时间,以后由他们来操盘。’白丽丽很惊讶,‘哎呦’她尖叫起来:‘那是我身家性命呀!你不放心上,就推得一干二净的。’虎哥就说:‘要不你来?怎么样?’白丽丽连忙说:‘我那摊忙得很,离不开。’虎哥说:‘一天多不过十台,忙啥吔?你不说,这小张可是正正经经财大出来的,还在银行工作过,以后做会计,再合适不过。’白丽丽看了张南萍一眼,又重新审视了一番,在她看来,好像是人家要饭要到这里来了,不过这长相还不错。她说:‘你不说了,我一天卖不了几台,还用不了会计。’ 虎哥听她这么说,心想:还不是大老板呢,现在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虎哥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他对小张说:‘就在我这里干,我们这一摊儿,就拜托给你两姊妹了。’虎哥转过身来,对闵经理说:‘闵总,前面说了,要多多扶持,我们都是新手,你看我这股选得如何?。’闵经理打着哈哈说:‘啊!还新手呢,前几年赚的盆满钵满的,比我自营那块儿还强呢!我就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资金呀?’虎哥说:‘英雄不问出处,现在的社会,女的不问年龄,男的不问财路呢。既然你开了口,我就告诉你,是我自己的。开始的时候,把全家的钱都搂过来,也包括我大姐的,也向我朋友老金借了一点。’白丽丽说:‘那可不是一点哟’‘哦!’虎哥继续说:‘老金那可是真正的大款,那才是炒股的老手,他把股市账户里的尾款借给我,说赚了是我的,亏了是他的,要不我哪来那个胆儿?还贷了点款。’ 闵经理说:‘哪有那么好的朋友?我一个都没有碰到过。’虎哥说:‘你没有碰到,不等于没有。那美国总统你碰到过?人家真实存在,天天上电视呢。话说那老金,自文化大革命后,事事顺心,做一件事,成一件事。他本人是个画家,呵!临摹那古画,真能以假乱真。开始是倒古董,赚了不少钱。后来开彩电厂,那时彩电不普及,在国外进口零件,在国内组装,又赚了一大笔。后来有了股市,是第一批股民,人家不敢买,他老爹在美国,知道股市,他们就大举进军,又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又转战楼市,他把账户上的零头给我…’秋香听不下去了,就红着脸说:‘你不吹会死呀!’虎哥被噎住了,就不吭气儿了。白丽丽说:‘秋香,妳也真是的,我爱听,听一次受一次启发。唉!闵经理、真是的,老金和他们住一个胡同,我见过,那人特聪明,做一样成一样,真是腰缠万贯。’ 虎哥说:‘单说那些古玩,也是价值连城,但我怀疑,那些名画,可能也有假的。他倒字画古玩早,文化革命刚完,他一个识货,本身是画家,淘了不少宝贝,真的还是有。唉!闵经理,你还没有说呢,我们选的股怎么样?’闵经理说:‘你选的股不错,我们不会做这种股票。’虎哥问:‘具体操作上,给我们提点建议。’闵经理说:‘谈不上,你们这个思路可以。看你们匆匆忙忙进入股市,好像明天就有行情。股市很难预测,也许要一个月,两个月,也许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你们高高兴兴来了,也许这冷板凳一坐就是一年。人生如梦,曹操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可能白浪费了光阴。’ 白丽丽说:‘不碍事儿,我卖我的车,他修他的楼,我们等得起。就现在这个股价,跌无可跌,是地板价,我们抄底,先潜伏下来,来了行情,就等着数票子了。’大家都信心满满,秋香想给他们泼点冷水,她说:‘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出乎意料之外,股价硬砸下去怎么办?’虎哥说:‘那不可能,除非崩盘,国家破产,现在我们国家、经济还是不错的,那只是帝国主义的一厢情愿’ 这时马秀婧来了,他对闵经理说:‘哎呀!经理也在呀!说得这么热闹。’闵经理说:‘你也来凑什么热闹?’小马说:‘哦!秋香和秋菊都是我朋友,听说她们来了,我来看看。哦!虎哥也在呀!你那二期开工没有呀?。’虎哥说:‘地下部分,封冻前就好了。’闵经理问:‘你这二期,什么时候能交房呀?。到时我凑点钱,也想要一套。’虎哥说:‘后年,‘五一’交,你要的话,我给你打七折。’闵经理说:‘呦、呦、呦,不像你说的话,一套房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起码五折。’ 这时有人来叫经理,闵经理说:‘你看,一天忙的要死,就是五拆,我也要奋斗一二十年呢。’说完他就走了。秋香提醒虎哥:‘上午就要收市了,快点儿去吃饭,等会儿人多了,就没有位子坐了。’虎哥在裤兜里摸着,只找到了四张饭票,他就说:‘我再去找几张’白丽丽一撇嘴说:‘算了!像叫花子一样去要,就不怕别人说你寒碜,还是到白菜香去吧!。’秋菊附和着说:‘有些日子没去了。’虎哥马上叫小马去问大姐去不去?白丽丽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姐。’ 这一行人,也是一大串,走到大厅,小马来回话:‘大姐不去’虎哥说:‘她不去算了,妳去。’到了白菜香餐馆,到楼上包间坐下,虎哥就给小马介绍、张家两姊妹,他说:‘以后操盘,就靠他们了’这时小武来问:‘吃什么?’虎哥问大家:‘你们想吃什么?’白丽丽说:‘生猛海鲜虎哥吃腻了,我们那里见不着,你就捡好的上吧!’小武答应着,走到门口,他又返回来,她说:‘有炖的猪肘子,炖了好几天,烂的很,要不?’丽丽说:‘要!’小武就去安排去了。 虎哥说:原来我们六个人要搞一个基金,我爸妈听说了,也要发起搞个基金,他们有五个人,我爸,我妈,还有老贾、小杨,还有刘二哥,非要把我拉进去,无非是想我出钱,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进去。你想我爸妈多大年纪,哪经得起折腾?老贾小杨刘二哥事儿又多,最后我决定,两个基金合并起来,这样股东就有十一个人,人增加了,资金也增加,决定拨四个亿。由张南萍,张南瑜姐妹两来操盘,抄底建仓。每次买入量都不能大,不能超过一百手,这么大的资金,就凭他们两个,到猴年马月也建不了仓,准备再招五个操盘手,我自己那边要十个,又要了三间房子,基金这边由张南瑜牵头,我那边儿由张南萍牵头。由张南萍负总责,可能你们要问:他们是新手,怎么能负责呢。不是还有我吗?开始由我来教,由我来带,贯彻我们的操作理念,共同研究操作方法,就在我们现在的大户室。那十五个人、三间房子,除了张南萍,苍南瑜和我,谁也不能去,让他们有个安静的环境操作,你们要来,就只能到现在的大户室。争取十一月把仓建完。’虎哥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他看还没有上菜,就继续说:‘这两天,我和秋香秋菊,都在建仓,没有用多少钱?,照此速度,半年也搞不完,请人是肯定的,你们觉得自己行,那就你们来。我看没有那个本事和耐心。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你们不能自己上,也不能找他们俩,只能找我来商量。如果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那就要乱套,所以我把丑话说到前头…’这时上菜了,整只的炖猪肘子,油焖大虾,…,八大盘,把桌子都放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白丽丽拿筷子,夹了一只大虾,又把张南萍、张南瑜各夹了一只,虎哥给秋香和秋菊也夹了一只。白丽丽吃了一口,她说:‘唉!那边还有小马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小马夹,她夹完了,嘴还不饶人,她说:‘哎!什么世道?,用不着小马了,是吧!只给秋香夹,偏心眼。’虎哥说:‘一只大虾也堵不住妳的嘴。’他用筷子指着白丽丽,看着马秀婧说:‘她挑拨离间,不听她的。小马你爸还好吧!。’小马正吃着,她只点了点头。虎哥又问:‘你哥嫂呢?还有博士。’小马又点点头,她先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她才说:‘整天就是忙’虎哥说:‘什么时候我们聚一聚,请他们吃饭。’白丽丽说:‘现在小马想的可不是吃饭哟!现在正等着房子结婚呢。’虎哥说:‘这个,我使不上劲儿,今年才打基础,明年才做地上部分,要到后年去了,要有耐心。如果股市来了行情,只要半年,赚了钱到哪里买都行。我刚才说了一半,平时,妳们也可到那里去看看股票,晚上也可在家里看。由我来指挥,基本思路是长线投资,短线做波段。长线是金,短线是银。长线选股很重要。现在有的s的股票、价钱也不低,也够扯的了。股票选好了,先画出底部波动的箱体,从下半部分进去,涨百分之五就卖了’秋菊说:‘那你涨停的股,已经有了百分之十五的收益,你还没卖呢。’虎哥说:‘这要看情况,就看你的技术了,今天涨停了,我又挂上了,不一定能买上,估计明天还要涨,你们呢?’秋菊说:‘那只股、归我做,只买了一点,今天又把单子挂上了。’虎哥说:‘短线要看指标,但我不迷信,指标只反映过去的情况,不一定准。’秋香叫快吃,她说:‘我都快吃饱了,就听你在说。’ 大家就不再说话,埋头吃饭。吃完饭后,虎哥说:‘我现在可以说话了,我老琢磨,闵经理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呀?’白丽丽说:‘我看没啥,今天是我叫他、领我到你们那里去的’虎哥说:‘我看,他怀疑我姐掺和进来了,人家是不准从业人员炒股的,另外看看我们选的股票、和他们有什么重叠没有?他说他们不炒我们这些股,我们的思路不一样,我就给他说了’白丽丽说:‘我要回去了,忙着呢!’秋香问她:‘老陆怎么样?’白丽丽说:‘很好的’虎哥说:‘不要管紧了,要是嘴馋了,就到这里来解解馋。’‘别!’白丽丽厉声说:‘你有熊掌吗?要戒戒他的毛病,走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她就拎着那意大利的名包走了。 她走了之后,虎哥才对秋香说:‘看到没有?白老板真像老板的样子了。’秋香说:‘你一会儿说闵经理在琢磨我们,一会儿又在背后说白姐,不管别人的事儿,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快上班了,走吧!。’走出餐馆,张南萍小声地问秋香:‘怎么不结账呀?’秋香说:‘可能是记账吧’进了营业部,小马说:‘你们去吧!我去上班了。’ 到了大户室,张姣姣等在那里呢!一见面她就说:‘我猜一定是下馆子去了,怎么也不叫我?’秋香说:‘我们走晚了,怕没有座位,就到外边儿去了。’张姣姣问:‘你们建仓建完了没有?’秋香说:‘没有,哪有那么快呀。’张姣姣说:‘秋香,我看看你们的股票吧!’,秋香看着虎哥,虎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秋香就把自选股敲出来,张姣姣看了,就问虎哥:‘你们有纸没有?’虎哥说:‘只有报纸’张姣姣就起身回去了。她走的时候还说:‘你们。也是,能穷到这样,下次我给你们弄点。’她走后,虎哥说:‘她可以参考,我看不适合她,她是那种轰轰烈烈干事业的人,我们这些股,都是盘小、微利、价低、市盈率和市净率都低的股票,现在在底部,要死不活的,跌不下去也漲不起来,他能耐得住寂寞不,可能时间一长,非甩了不可。’ 张姣姣风风火火地来了,拿了一沓4a的白纸来、递给秋香。她就坐下抄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代码、名称。秋香说:‘张姐、做参考哦’张姣姣抄完了,她说:‘我看你们买了多少?’秋香又把买的股票敲出来,张姣姣看了,把嘴一撇,她说:‘才几千手,你们准备买多少?’秋香说:‘也就是每只股票几万手吧!一共有几十只股票。妳尽量买低一点,能低一分是一分,积少成多呢!要拿得住,要沉住气儿。’張姣姣心不在焉地随便答应着,‘唉!唉!’她转身要出门,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张家姐弟。她问他们:‘房找到没有?’张南萍说:‘还没有找到,他们答应了我,正在联系呢。’张姐说:‘没问题,他们是搞房地产的,不知有多少房子呢。’张姣姣又风风火火走了,不知秋香的忠告,她听进去没有?。 虎哥说:‘她现在住三室二厅的房子,一个人也不害怕?’张南萍说:‘喊我还不去呢!’虎哥惊讶,他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为什么?’张南萍说:‘我们又不是刚认识,我们不是一路的人。’虎哥感到奇怪,他说:‘哦!今天你就借居在我们那里,我们也没有认识多久,你怎么就能答应?’秋香停止了操作,她转过身来,瞪了虎哥一眼,她说:‘你什么事儿都打破砂锅问到底,总是人家心里有什么芥蒂吧!’张南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不是还说话吗?人家是大款,我在银行工作时,他们早就发家了,我们的情况差别大,我也不善攀高枝,知道自己的分量,只能认认真真的做事儿,老老实实的做人。’秋香又转过身来,再次审视了眼前的两姊妹,她说:‘好!和我一样,我就喜欢这种人,今后就跟着我们一起干吧!总有出头之日。’ 张南萍苦笑着说:‘出头!没有那个奢望,只求有碗饭吃吧!在北京,看我弟弟的腿,还有救没有?。’秋菊回过头来说:‘妳真聪明,找到这里来,算妳来对了。’张南萍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秋菊,秋香也问:‘怎么来对了呀?’秋菊忙解释:‘在我们这里工作,少不了要开工资,到外边租房子,吃和住都解决了。’秋香说:‘那还用妳说,妳能看病?’秋菊说:‘我是看不了,但北京的专家多得很,还要专找好的大专家。’秋香说:‘妳说得好听,妳去找呀。’秋菊说:‘求人呗’秋香追问她:‘求谁呀?’秋菊用手指着虎哥,她说:‘妳没有看他、一直不敢做声。’虎哥说:‘我要是能看病,以后呀,你们的病我都包了。’秋菊说:‘如果是你的弟弟咋办?不管?就不能求马秀婧帮忙?’秋香说:‘哪跟哪呀!她一家都是胸外科,看不了,隔行如隔山呢。秋菊说:‘人家有名气,都是专家,他们的朋友中就没有骨科的,他们医院就有骨科,她爸是医院的领导,找到骨科去,妳说那个科的主任,还能推辞。’虎哥说:‘就看人家帮不帮这个忙呢’秋香说:‘这倒是个路子’她对张南萍说:‘这事儿不能急,有机会了,给马秀婧提一提’秋菊说:‘姐!你没有那么大面子,只有请哥出马才行。’ 虎哥听了说:‘就听妳一天瞎嚷嚷,我又不是医生。’秋菊说:‘马秀婧总是有些利害关系在你手里。’虎哥转过脸,白了她一眼,他说:‘你一天尽胡说八道。’秋菊说:‘她挤进我们基金来,才交了一百万,差远了。你只说人家白小姐交少了,不说她,因为上次顾颖父母看病,你欠人家的人情,人情大于债嘛,这次要是翻几个筋斗,那可不是几百万呦,求她办点事儿,是瞧得起她?’虎哥转过脸来,瞪着她说:‘俗!俗!俗’他连说了三个‘俗’,最后还加了一句,‘俗不可耐’秋香说:‘上次虎哥帮顾颖,可没有金钱利益交换,秋菊,是妳俗呢,哥说妳俗不可耐。’秋菊说:‘眼前是人家张南瑜腿不好,你们就把眼一闭,这叫视而不见,没有同情心’虎哥说:‘我们不是医生,要是我懂医,现在就可以看,这个事儿,得慢慢来,我们肯定要力所能及的帮助。等马秀婧来了,探探她的口气。’ 秋菊对着门口坐着,她睁大了眼睛,指着门口说:‘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大家回过头去,看到马秀婧就站在门口。她说:‘干嘛呢,这么热闹?’虎哥忙说:‘我们正在给张南瑜会诊呢!’小马走了进来,她说:‘你们都能诊病,我哥他们就要失业了,不就是腿不好吗?’虎哥说:‘你也来会诊一下’张南萍说:‘是车祸,腿一直没有长好。’小马叫张南瑜把裤腿撸起来,她要看看伤腿。张南瑜撸起裤腿,露出了干瘪的小腿,马秀婧吃了一惊,他惊呼:‘哎呀、都萎缩了。’她问南瑜:‘站得住不?腿吃得住劲儿不?’南瑜‘嗯’的答应了一声,张南萍说:‘是粉碎性骨折,可能没长好,这腿叫耽误了,要不现在都该上大学了。’他叹了口气:‘哎!爸妈没了,他又断了腿,理赔又扯皮。’她说着,眼泪就流到了脸上;她继续说道:‘所以、我就狠心地到北京来,北京的专家多,也许这腿儿还有救呢。’小马说:‘我看有救,赶明儿、我领你到医院去瞧瞧。’ 秋香说:‘还是秀婧心眼儿好,怪不得博士还傻等着呢’虎哥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十拿九稳的。妳爸医院骨科怎么样?。’小马说:‘他们医院胸外科这一块好点,骨科也行,当然比不上积水潭的名气,也差不了多少,还比较好。我同学他爸原来是主任,这样,先把x光片给我,我先找专家看看。’张南萍说:‘片子是有,是半年前的。’小马说:‘行!拿来看看’他拽了一下虎哥的袖子,她说有个事儿,就拽着虎哥到了走廊。她对虎哥说:‘经理来问了问你的情况,他是怕搞老鼠仓,你抄一份你们操作的股票,叫经理看看,看有几只是重叠的,到时我们把重叠的、剔除出来。几千只股票,他们也不是全炒,避嫌呗!’她说完就走了。虎哥回来,才跨进门,秋香就问:‘小马说啥呀,神神秘秘的。’ 虎哥找了一张白纸,递给秋香说:‘把我们选的股票抄一份,送给经理看看,大姐在这里工作,怕做老鼠仓,叫他们看看、我们选的股票,看与他们有重叠的没有?有重叠的,我们就退出来另选。几千只股票,有潜力的股多着呢。我们与他们炒作的理念不同,我们是长线投资,短线波段操作,底部进场,守株待兔,等待牛市。选股标准是,小市值股票,低市盈率,低市净率的股票。’秋菊说:‘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别人肯定欢迎。’虎哥说:‘不是大姐和小马在这里吗?就不要走啦。心里没鬼,怕什么?其实我们不炒题材股,不需要什么消息?甚至基本面都不管。说实在的,随便哪种题材股?有庄家操纵,人家忽悠你,就是要赚你的钱。’ 秋香把抄好的股票递给虎哥,虎哥看了说:‘把我们的选股原则和操作理念也写上去,征求征求经理的意见,人家是股市的老江湖,请他指点一下也好。’ 虎哥拿着写好的东西走了,剩下的几个人,又说起了南瑜的腿。秋香说:‘怎么啦,照说、打上石膏它自己就长好了。’秋菊说:‘不是妳说的那么简单,里头的骨头不是断成两截,是几截,在里头又看不见,对接不好,也就长不好呢。’本来秋香想问一下车祸的情况,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就问:‘那边出租房里的东西多不多?如果多的话,就另外叫个车。’秋菊说:‘上午不是说了吗?东西不多,吃了饭、我们一起去,一车就回来了,后边的货箱大着呢。’秋香说:‘南萍,南瑜,你们一个跟着一个,看我们操作。先敲查询,看当日委托,哦!都成交了,现在还跌了几分,再买。你看k线图,在箱体下半部分就买,不要高位接盘。’ 看了几只股的操作,秋香就问张南萍:‘怎么样?会了吧’南萍没有吭气儿。秋香说:‘肯定有很多疑问,不要紧,找几本书看看,明天就来上班,我们一起操作,南瑜的腿,不要急,把片子给马秀婧,让她请专家看看。’张南萍说:‘说是不急,心里还是急呢。南瑜还不到二十,如果腿不好,这辈子就完了。我们来北京,主要就是为这个。’秋香说:‘没有问题,肌肉萎缩了,以后还可以锻炼恢复。骨头没有接好,再重新接,那人就遭罪了。’秋菊说:‘人家会打麻药的,不疼。’南萍问:‘虎哥是你们亲哥哥,看你们相处,有一点像,但年纪相访,又不像呢。’秋香说:‘我们是远亲!我姓陈、她姓黄、虎哥姓赵,叫赵虎。我叫陈秋香、她叫黄秋菊。我们不是亲兄妹,而胜过亲兄妹。说来话长,我们爷爷辈,是生死兄弟,解放前几十年,生活艰难,我们几家相互帮衬着,才挺了过来。不是一家,胜似一家。’秋菊说:‘我们不是一家,他们俩才是一家。人家秋香、是没过门的媳妇。’秋香骂道:‘妳不说,会把妳当哑巴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歌声。虎哥回来了,一进门儿就听秋香在罵:‘不要脸,还没有下班,就听你满走廊的唱。’秋菊也说:‘还是要注意点,等人家经理找来,就没面子了。’她们俩配合的很好,虎哥只好认错。他说:‘好!我知错了,改了还不行吗?我只是随便哼了两句。’这时张姣姣来了,她问秋香:‘妳们买完了没有?’秋香说:‘没有呢,我们打的单子小。’张姐又问张南萍:‘房子怎么样?’张南萍说:‘还没有呢!以后再说吧!’张姣姣见几个人都在忙,就走了。 虎哥说:‘她肯定挂的是大单,少则一千手,这是大款的作派。’秋菊说:‘哥!我们这个、也就是个把星期就完了。’虎哥说:‘你不看有多大的资金?这个月能完就不错了。记住!先把底部波动的箱体做出来,在低位吸筹,量要小,不断的买,轮替着买,我看选的股还要增加,起码要一百只。’秋香说:‘资金量大,股又多,哪弄得过来。’虎哥说:‘所以要增加人手,基金这边要五个操盘手,我那边要十个。今天没有来应聘的,有就留下来。’秋香说:‘你又没贴招聘广告,别人还不知道呢!’虎哥说:‘不是跟闵经理说了吗?有就留下来,现在可不能贴广告,要想进这行的人多了,尤其是上一波行情的那些操盘手,可是拿了不少奖金哟!。’秋菊逼着问:‘多少?’虎哥说:‘不一定,有按收益提成的,有按辛苦程度发放的,都不少于十万。’张南萍问:‘如果老板亏了呢?’虎哥说:‘很可能没有,因为老板跳楼了,能雇操盘手的,资金起码都是几千万,那个钱不一定是他的,也许是借的,也许是公款,最后没法收场,只能以死谢天下。好!时间到了,咱们走吧!简单的收拾一下。’ 虎哥他们几个人,出了营业部,就直接到、张南萍他们租房的那个村子去。那个村子在西五环边,车子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三环。快下班了,路上车子不少,出了三环,又奔四环、五环,最后按gps找到那个村子。虎哥说:‘原来这是远郊,现在变成近郊了,村子还是那个样子,农家四合院,一家挨一家。’大部分房屋、还是过去的平房,也有不少新盖的二层楼,主要是为了出租盖的新楼。村子里狭窄的街道满是污水。虎哥说:‘肯定没有下水道,用过的水就泼街上了。’车子进了村子,拐了一个弯儿,张南萍就喊:‘到了、到了。’ 大家下了车,只觉得味道大一点,有点儿刺鼻。南萍叹了一口气,她说:‘要是宽裕点,就不会到这里来。不就是图个便宜吗?’租的厢房、隔了两小间。东西不多,穿的衣服,另外还有锅碗瓢勺,装了两个大包,零碎的东西,收拾到一个网兜里。秋香和秋菊巴不得早点收完;收拾得差不多了,马上走到院子里,长长的吸了口气。虎哥出来了,秋菊就问虎哥:‘怎么这个味儿呀?是不是煤气漏气呀?’虎哥说:‘那屋又不通风,成天锁着,不就充满霉味儿和臭气吗?估计老鼠、跳蚤都有。’秋香说:‘那些被褥没有收拾,估计是房东的,是谁来谁盖。’虎哥说:‘那是肯定的,不可能带走被褥和煤气罐来北漂。’张南萍收拾完了出来,她说:‘我要到房东那里去一下。’说完就出了院子。张南瑜收拾完了出来,坐在门槛上,他把拐棍靠在门边儿。虎哥问他:‘这么远!你们怎么找来的?’ 南瑜说:‘出了火车站,人山人海,接站的人多,人家看我们拿着两个大包,知道是来北漂的,就问我们租不租房子,住不住旅馆,人家说:公共汽车一车通,交通方便,租金不贵,我们就来了。’虎哥对秋菊说:‘你们来时,如果不碰到我,也许你们抢在他们前面住在这里了。’秋香说:‘不说我还不生气,你认出我们了,还故意吓唬我们,你不来更好,二伯伯不会亲自坐出租车来接我们,也许叫大姐去接我们。我们通电话时、二伯伯说:就在白菜香餐馆等着,现在坏人多。’虎哥笑着说‘怪不得把我当坏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张南萍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老头,老人叼着烟卷,披着呢子大衣。烟抽完了,他直接用嘴一吹,烟蒂就飞了出去。虎哥也怕节外生枝,现在没有省油的灯,连忙上去,双手把烟递上,老人家客气地说:‘刚抽完、刚抽完。’虎哥马上说:‘接上、接上。’老人家接过了烟,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哦!中华。’虎哥‘啪’的一下、把打火机打着了火,老人就把烟点上,自己也抽了起来。老人家问抽中华的年轻人,‘先生在哪里发财?’虎哥急忙说:‘在城里,泥水匠。’‘啊!’老人惊讶,他说:‘现在搞这一行、不得了,一个月一万多呢。’虎哥说:‘我技术不行,不到这个数。’老人家问:‘这姑娘是你亲戚?’虎哥说:‘是老乡,正好我们宿舍有空位子,就接他们过去。’老人家看了站在边上的两个仙女,想起门口的车子,他说:‘你不像是修房子的。’虎哥说:‘我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你是中央的大干部呢,他们跟你也差不多,披着呢子的大衣。’这时南萍过来,请大爷进去看看,老人家就进屋里检查去了。 虎哥叫南瑜先上车,南瑜就拄着拐扙走了。虎哥到屋里,见南萍正一样一样地给老人交代。清查完毕,大爷提了一个大包袱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儿说:‘今天没钱,妳后天来,我把押金退妳’南萍跟在后面,手里拿了一个大包袱,另一只手也提了一个大提包。虎哥连忙过去,把那个大包袱接过来,不重,只是一些穿用的东西。秋菊去把老人提的提包提过来,径直朝门外走去。虎哥快上车了,对老人家说:‘他们在这里,承蒙照顾,押金就算了,留给大爷买烟吧!好!我们走了。’大爷用疑惑的眼睛看着,直到车子开走。 在车上,秋香问南萍:‘多少押金呀?’南萍说:‘一千’秋菊很生气,她对秋香说:‘姐!妳看他’秋香笑着说:‘纨绔子弟嘛,改不了啦!不过,那钱要还南萍的,不能拿人家的钱来做好人。’虎哥说:‘那是当然,我闻不得那个味儿,巴不得早点走。’ 到了家,按了门铃儿,张妈来开门,她说:‘没有打电话,也不知道你们要回来吃,那就吃晚点吧!。’虎哥说:‘等妳做出来,天早黑了,我们到外边儿去吃吧!。’秋菊说:‘今天回来早,又没有事儿,晚上还是来讲,爷爷们的事儿吧!。’ ………………………………………………………………………………………………………………………………………………………… 靖n县政府赵秘书长领了十多个兵,从乌江水路顺水而下,去追王镇长,追到潮砥,船还没有靠岸,秘书长远远地望着、码头的高处站了一个人,后面还站着两个背着枪的兵。他正在疑惑,心里直打鼓。已经出了县界,这边又没有熟人,可不能叫煮熟的鸭子飞了。船靠了码头,他就装没有看见,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后面跟了一长串的丘八,很是气派。潮砥个大滩,船是过不去的,下行或上行的,都要上岸换船。滩前和滩后、水位的落差有好几丈,河水咆哮着冲下滩,发出震天的轰鸣,淹没了码头熙熙攘攘人群的嘈杂声。 秘书长顺着石梯走上去,到了码头上面的石坝,有人赶过来打招呼,这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兵。他拱手说:‘赵秘书长来了,鄙人,王鹏飞,恭候多时。’他把手一摆,躬身说:‘云飞兄、请!’就把秘书长接到镇公所去了。这王鹏飞是潮砥镇的镇长,为人彬彬有礼,好客健谈。王镇长是好茶,好烟,好酒、好菜招待着,只见二人谈笑风生,士兵也赚得吃了酒肉。秘书长在潮砥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原船返回靖南。 在船上,他直叹气,他对当兵的说:‘哎!我们来晚了,人家在潮砥换船就走,天要黑了,我们又不能再追,估计今天他们就到四川了。’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上水船走得慢,遇到急水,全靠拉纤上行,到了下午才回到靖南。 秘书长到了县政府,找到县长销差,他见了县长说:‘哦!晚啦!人家昨天下午就赶到了潮砥,现在可能都到四川了。’县长很客气地说:‘辛苦辛苦,先回家休息,晚上再说。’ 秘书长吃了晚饭,喝着茶、剔着牙,静候县长大驾光临。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身出去,到了院坝里,看见从萧墙后面转出一个人来,冬天黑的早,看不清,等走近了,才认出是陈四老爷家的郝管家,管家拱手说:‘秘书长好,吃饭了吗?’秘书长把牙签儿吐了,不耐烦的说:‘吃了、吃了。里头坐、里头坐。’在客厅坐下了,老妈子泡了茶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秘书长把茶杯推到管家前面,问他:‘有事儿啊!’郝管家把一个拿来的大纸袋放到桌上,推到秘书长那边,他说:‘哎呀!没啥事儿,少有走动,听说昨天追王大河去了,辛苦、辛苦,我来看看。’秘书长说:‘昨天跑了,他跑得快,追到潮砥也没有追上,便宜他了。’秘书长探下身子,凑过去小声说:‘你知道这王二、在看耍狮子的时候,调戏的姑娘是谁?。’管家说‘哦!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本想说有所耳闻,但他马上意识到,不可乱说,不能去戳人家的痛处,才改口说不知道!秘书长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许城里的人都知道了,这王家两兄弟,在县里为非作歹,人家经常有人来告,都叫县长压下了,总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是忍无可忍,才办那王二。那王大,当了几年镇长,弄的钱不下十万。’ 管家大惊道:‘不会吧!哪有那么多?’秘书长说:‘你想,城里没有农业户,工商戶上千,一家敲十块,就是几万。县里换了几任,他都没挪窝,几年下来,说十万是少的,如是法币,那要用麻袋装,如果是光洋,要四五个人抬呢。我们县,在外的名声大,可是钱收不上来,有时都发不出饷啊!人家说:三年穷知府,十万雪花银。县长我是知道的,那真是两手清风啊,每个月也就是百多块的薪水,不说了,不说了,我们比王大,差得太远了。’管家说:‘四老爷那里,这两年也不顺,上次被劫,就是好几千。’秘书长说:‘这土匪也知道,我们穷,没有余粮剩米,不来打劫我们,他们去打劫陈四,是你们有哇。’ 管家听出来了,一个是财主,一个是穷官。他不愿意再扯了,就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回过身来对秘书长说:‘不送、不送。’就灰溜溜的走了。秘书长回到屋里,就把手伸进郝管家送来的大纸袋里摸,然后拿出了两沓钞票,是法币十元一张的大钞,他清楚,一沓一千,两沓是两千。这个陈四,是个坐地虎,家产也不知道有多少。听到外边有动静,秘书长忙把钱拿到房里去,他还没有出来,就听到院坝里在叫‘云飞’,他赶忙答应,‘唉!’县长进到客厅,就坐下来问:‘怎么样?没有追着。’秘书长说:‘哪追得着,他们上午跑的,我们下午才追,他还有熟人帮忙。’县长问:‘谁呀?’秘书长说:‘潮砥那个镇长,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估计王大这小子没有少捞,早就准备开溜了。他留下一个钱袋,装了两千块钱,要镇长转交,求放他一马。我想:不可能追上了,又出了县界,就回来了。’县长问:‘跟去的人看到这钱没有?’秘书长说:‘哎!人家都安排好了,把钱装在钱袋里,往腰上一拴,谁也不知道!。’他进房里、把钱袋和纸袋都拿出来、放在桌上。从钱袋里拿出两沓钞票来,他说:‘都是十元的法币’县长拿在手里,看着孙中山的头像,好像不认识一样。秘书长又从纸袋里、拿出两沓钱来,他说:‘刚才陈四家的郝管家来了,送来两千块钱,他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总共有四千块钱,秘书长都把它装在纸袋里,把钱推到县长面前。县长说:‘我能独吞?都是你的功劳。’县长拿出两千块钱来,把钱推到秘书长面前,他说:‘二一添作五吧!’就完成了分割。两人是表亲,县长一上任,就把赵云飞带来了,打虎还要亲兄弟,打仗要用父子兵,总要个帮手。县长说:‘你发现没有?现在法币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开始毛了,换光洋是一块一呢。’秘书长说:‘下次带回去,让家里换,还是光洋、金条放着踏实点。’他又想起了空缺的几个位子,就问县长:‘镇长缺,警察局长缺,还是要尽早安排。’县长说:‘你不是想从贵阳找人来吗?’秘书长说:‘是、这是个肥缺,在亲戚中挑,把保安大队长调去当警察局局长,保安大队长从老家找,刀把子要捏在自己人手里。’县长说:‘把大队长调到警察局当局长合适吗?’秘书长说:‘合适!军警一家,都是带枪的,一个抓土匪、一个保治安,我考察过了,大队长是个老实人,现在用人,奴才要,蠢才也要,各有各的用处。’县长站起来说:‘你就费心安排吧!我看、过两天有车子,你就回去一趟。’他说完要走,秘书长说:‘慢!’他拿了一沓钞票,又擩进纸袋里,再把纸袋递给县长。县长说:‘不行,说的二一添作五的。’秘书长说:‘你家费用大一些’县长又推辞一番,最后他说:‘老是这样怎么行呢,好,下不为例,以后就是二一添作五,啊!老兄老弟的,还分什么彼此?’说完,县长拿着纸袋就走了。秘书长把钱袋拿起来,他掂了掂,嘴上露出一丝的微笑。他查看过了,钱袋里边还有一圈小袋,都装满了,他不放心,还专门抠一个出来看看,‘啊!是黄鱼。’ 过完了春节,何青山一直很忙,山上的活路多,花猪已经长大了,猪太多,一天就是忙猪食,这还是喂一顿,要是喂两顿,根本就忙不过来。马又快生小马了,不敢放远,只能在附近放;最远也就是到陈家沟,驮也不敢叫牠驮多了,最多也不能超过一百斤。还要进城看龙生,看伤养得怎么样?。主要还是到城里去,打探一下消息,双十二都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下文。国共如真能合作抗日,肯定应有决议文。请老赵去找报看,只说国共合作,没有具体消息。 到了二月间,公历就是三月了,小学校开了学。黄校长找到了毛驴,并把牠买下来,推磨的事儿就解决了,腊梅和永秋就可以用驴磨苞谷了。黄校长还带来一个消息,原来的镇长跑了,王二死了,他家的房子空着,说是要充公,都说是凶宅,減了价也没人敢要。老何就问黄校长:‘叫你去住,你怕不怕?’黄校长说:‘我怕啥?穷光蛋,只有鬼怕我的。’老何说:‘那就买下吧!’老黄问:‘你出钱?’老何说:‘我出就我出,你看我们收的羊皮,有两百多张了呢,等马生了,收够了三百,拉到重庆去,就要赚三百呢。再说!我那十五头花猪,到了夏天,就一年了,不多算,一头一百五十斤,少也有六百块。钱不是问题,只是那房子不在正街,没有铺面。’黄校长说:‘我要铺面干啥?卖书啊!只要有钱,买下来可以,现在和老赵住一起,还有陈老师,太挤了。’ 老何说:‘那就说好了,先等等,现在没人要,正好压压价。那个房子,不能超过两百块。’黄校长说:‘你也压得太狠了,那是两大间儿的门面,一进三间,还有楼呢。’老何说:‘估计这钱会充公,最后落到秘书长手里。我们拼命地压价,他是意外之财,得一个算一个,准成。下次叫老赵出面办。’老黄要走了,老何问起时局的事儿。老黄说:‘没有惊天动地的消息,政府这边有分歧,共党那边也不一致,国共合作那是肯定的,外敌当前,谁不抗日?谁就是汉奸。谁也背不起这个恶名,两边要和也不容易。’ 老何请黄校长,下次来时,找几张报纸,过期的也可以,报子上,总有蛛丝马迹可寻。黄校长叹了口气,他说:‘哎!大家都怕当亡国奴,小人物有劲儿使不上,又有什么办法呢。’老黄走后,老何想:马快生了,早点收回来,在眼皮底下呆着、还放心些。他就到干河沟那边去,远远地望着,马正低着头在找草吃呢。老何还在想:这才进春天,哪有那么多青草呢。越走越近,怎么?他揉了揉眼睛,马肚子下、有个东西动,像是小马呢。他三步并成两步,赶快走过去看,真是一只小马驹儿呢。腿是长长的,耳朵也是长长的,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骡子。马屁股后面吊着长长的胎衣,胎盘还没有下来呢,老何想把他拽出来。可一想:不行,不好使劲,劲儿用狠了,怕伤了马,那可不得了。于是他到河边、找了一块长条的小石块,挽在胎衣上,想借重力,把胎盘拖出来。小骡子毛上的脏水,都叫马舔干净了。 老何把小骡子抱起来,有几十斤呢。他牵着马往回走,还没有走出林子,两只狗就‘汪汪’地叫着、迎了过来。永秋和腊梅在屋里听到狗的叫声,就出来看究竟,当老何抱着小骡子走进院坝,两人吃了一惊。永秋说:‘怎么生在外边儿了?哎!真是对不起牠。’老何说:‘没什么!那野马不都生在外边儿吗?’老何把小骡子放在地下,腊梅过来抚摸着牠,就笑着问何大哥说:‘天冷呢!要不要给牠生点儿火来烤烤?’何大哥笑了,他说:‘不用’腊梅又问:‘吃点儿啥呢?’何大哥说:‘还是稀饭,现在没有豆渣,加点糠吧!在食槽里放点草料。这时、狗又叫着往林子里跑,老何想:‘都下半天了,谁会来呢?’一会儿从林子里转出一个人来,大家睁大了眼睛看着,是龙生。龙生拄着一根拐棍儿,慢慢地走岀了林子。大家撇下马,去迎接龙生。 永秋说:‘我今天左眼一直跳呢,好事儿都来了。’大家把龙生迎到堂屋,老何说:‘你也不叫一个滑杆儿,自己就走来了。’龙生说:‘只有我抬人家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坐。’永秋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怎么自己就走来了?’龙生说:‘好就好在没有伤着骨头,现在养得差不多了,在下边儿不习惯,我还是想回来,我不在家,你们就要受累了。’他指着院坝里的小骡子说:‘这个小马不一样呢,腿长、耳朵长。’老何说:‘他爹是陈家沟的那头驴子,自然腿长耳朵长。这个叫骡子,以后长得又高又大,力气也大,病也少,我们又多了一个好帮手。’ 老何看了龙生的伤情,他说:‘是皮肉伤,还好,没有化脓,多亏那两瓶百宝丹了,还真灵。’龙生说:‘那药贵死了,只有张医官那里有,我想买一瓶回来,一问价钱,我吓了一跳,太贵了。’老何说:‘你被打成那样,再贵也要用,他总不敌一头猪吧。’ 提起猪,老何又挠头了,快二十头了,花猪就有十五头,他叹气道:‘哎!现在母猪又怀上了,再过一两个月,又要生两窝小猪。现在这十五头花猪,架子是有了,现在要催肥,到了热天,就有一年零三四个月了,可以长到两百斤,苞谷有,就买些糠和豆渣。到时候全卖了,也可弄几百块钱。’龙生笑了,他说:‘人家看那么长的猪嘴,就知道是野猪,怕卖不出价钱呢。’老何说:‘便宜一点儿,毛猪两角一斤,我就不信没人要,张屠戶不要,我卖给李屠戶。杀了,有谁知道是野猪呢,其实野猪肉还好吃一点。要不,叫黄明生来杀,一天杀一头,杀一头给一块钱,肉啊下水呀、随它留。我看黄明生求之不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龙生说:‘你要把猪赶过去,杀了再把肉驮回来,谁去卖呀?。’老何说:‘在老赵那里卖,他铺子旁边搭个案板,便宜一点,两角五一斤,人家都要挣着来买。’龙生说:‘话是那么说,还有哪些下水怎么办?人家有钱,只买肉,不会买下水的。’老何说:‘你还不明白?什么都架不住便宜,不行了,我白送,看有没有人要?其实、肠子肚子卤一下,当卤肉卖,五分钱给你剁一截,满街的崽崽,只要有一个人吃了,其他人就要回家去要钱,一会儿就把卤肉卖完了。’龙生说:‘人家看那卤肉,油渍渍的。吃几分钱的东西,弄得满手是油,大人怕把衣服弄脏,就不同意去买你的卤肉。’老何说:‘你还没开窍?你把卤的肠子剁细一点,用竹签子串上,脏不了手。没人买,也有办法,我先送你吃一点,崽崽些吃了,尝到了味道,得了甜头,马上就回家去要钱。’龙先说:‘大哥!我真服你了,你真有办法’老何说:‘你安心养着,事情多的很,现在最累的是腊梅,她要做饭,还要喂猪食。现在好了,推磨有了驴子,只是马暂时不能驮东西了,在外边买东西、也都要去挑。马至少要两个月以后才能用。’ 龙生说:‘这好办,我基本好了,先少挑点,多跑几趟就行了。’老何说:‘我知道,我和赵大哥都受过伤,要好利索了才行,以后的事儿还多着呢。’龙生说:‘大哥!你说,养这么多猪,受那么多累,只挣那么点钱,有什么用?’老何说:‘用钱的地方多得很,我们还要想想办法多挣钱,你知道、你用的百宝丹是多钱一瓶吗?你一用就是两瓶,要是没有这个药,我看你不一定能好,钱又不咬手,处处都要用钱,你看赵大哥、黄校长,陈老师他们三家住在一块,挤不?我想在城里再买个房,他们一分开,就不挤了。以后我们进城,还要去跑运输,又多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龙生说:‘城里的房子太贵了,大一点的,都要几百呢。’何大哥说:‘想办法吧!王二打死了,王镇长跑了,他那房子要充公,现在没人要,说是凶宅,正好,我们可以压压价,把它买下来。黄校长说他敢住,那他就和陈老师搬过去吧!我想不能超过两百块钱。’龙生说:‘王镇长家的房子大呢,一进去是三间房,还有楼。’老何说:‘等马行了,我们跑一趟重庆,把羊皮拉去,就可以赚几百块钱。’龙生说:‘大哥!有七八百里地呢,现在吃穿都有,还去找那个苦吃。’老何笑道:‘你也不小了,以后总要找个媳妇吧!要是住在城里,还要买个房子,不能像你以前,去住城隍庙,有了家就会有崽崽,处处都要用钱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是说:要想远一点,如果你看不远,你现在就要出问题,比如你们过去挑水,挑一天吃一天,你就没有想过今后怎么办?摊上事儿了,你就没有办法了。天天都要吃饭,还要穿衣,幸好你跑到山上来了,大家帮衬着你,同舟共济,才过了这一关。这次你挨打也是,天有不测风云,出了事,受了伤,去拿药时,人家张医官说,这药很贵,我说总没有金子贵,我就要了两瓶,医好了伤再说,有了人,钱是可以挣回来的。你说黄校长,一个月才十多块钱,换成米也不到两百多斤,一家三口,生活也不宽裕,顾着了吃,也就顾不上穿,陈老师以后还要说媳妇,没有钱也不行。’龙生说:‘何大哥、你怎么总顾着黃校长和陈老师呢?’老何说:‘我们都是穷苦人,生活艰难,要生存,就要想互帮衬,何况我们是老黄和小陈儿、从死人堆里抬出来的,要记住人家的恩情,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就是你喝了别人一口水,以后你要加倍地报答人家。’龙生笑了,他说:‘是这样’。 天气热了,收了麦子就种上苞谷,今年的麦子、和去年打得差不多,还是缺肥料,何青山想了一下,如果把猪圈挪到围墙那边,这样、就在那边积肥。挖个大坑,把猪粪、木炭灰、秸秆、杂草、树叶儿埋到坑里,沤成上好的肥料,这样还可以多打些粮食。老何和龙生商量,龙生说:‘干脆在那边盖个小房,在那边煮猪食,也可以睡在那边,好看着猪,不要叫豺狗吃了。’老何说:‘睡在猪圈边,你不嫌臭。’龙生说:‘在乡里,哪家的猪圈不是挨着房子?,你也可以盖远一点,盖在围墙里,顺着围墙盖,只把围墙加高一点,盖茅草房也简单,不要高了,比人高点,人进得去就行。养二十多头猪,肥料是够了。’老何不同意,他说:‘房子要盖大点,我想以后收的苞谷,都放那边,把大磨搬过去,以后就在那边磨苞谷,免得搬过来拿过去的,要省好多时间。’龙生说:‘那样当然好。’ 快到端午了,小骡子已经会跑,何青山想把羊皮拉去卖了,顺便也到老丈人家看看,龙生说:‘大哥和大嫂放心地去吧,我和腊梅把家看好。’老何说:‘还早呢,我和你嫂子再商量商量。’龙生说:‘还商量什么?说走就走。’老何说:‘你看,这花猪是去年过了端午生的,有一年了,长成了两百来斤的黑猪。我想从夏天开始、屠宰了,卖了再去。第一次去,是打探行情,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听不到什么风声,到那里去也好了解一下。’龙生说:‘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操心,还有赵大哥和黄校长呢。把猪卖给人家省事儿,赶走就行了。自己杀了卖也行,赶到黄大哥家,晚饭后赶去,第二天、天没亮就去取猪肉,驮到赵大哥那里就行了。’ 老何说:‘话是这么说,还有价钱呢,你想,你和腊梅费了多大力呀,卖少了,对不起你们,要后悔一辈子。’ 端午到了,来这里已经三年,正好是星期天。何青山叫龙生备马,初四到城里去,把老赵和黄校长他们接来。从陈家沟过,到小学校去,知会陈老师和王老师。初四那天,龙生一早就走了,腊梅焦躁不安,干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她想着她姐,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永秋开始不在意,后来才想起来,她惦记着她姐。王老师是她唯一的亲人,也许她不来,要回城里去。腊梅就怕她姐回城里,把他一人撇在山上。 永秋给老何说了,老何才恍然大悟,他说:‘哦!忽略了这事儿,要不妳们去问问?妳和腊梅到陈家沟去一趟,走梯子岩,一会儿就到了,如果王老师回城去,就叫腊梅跟她一块走。’永秋说:‘那我们下午去,怕回来晚了,你把饭做上。’老何说:‘两炷香的功夫,一会儿就到了。’ 下午永秋陪腊梅到陈家沟去,王老师正在发愁,她见腊梅来了,喜出外望。她想回城里,约腊梅一起去。老何等永秋和腊梅走后,忙了一阵儿,这才想起:她们走晚了,如果腊梅要跟王老师进城,永秋只能一个人回来,天快黑了,路上就一个人,后悔没有带条狗去,他心里不放心,就叫龙生去接一下。喊了一阵儿,没人答应,才想起来,龙生进城了。他敲了两下脑袋,滴咕着说:‘哎!怎么糊涂了’就放下手上的活路,拿着电筒,就朝梯子岩走去。 到了梯子岩的悬崖边,陈家沟都能看见,他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儿,朝梯子岩走来,等了一会儿,看那人的身段儿,和走路的姿势,老何断定就是永秋,他就在石头上坐下、抽烟等着。抽完了一支烟,见她还没到山下,又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她走到山脚下,他又拿出一支烟来抽,抽完了烟,还没有见她上来。估计也快上来了,他想吓她一下,把自己隐蔽起来,藏在一棵大树后边。 永秋终于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山顶,他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来休息。大黄狗跑到她面前、摇头摆尾地站着,老何从树后面转出来,狗见了主人,牠又蹦又跳地跑了过来,牠没有叫;老何悄悄地走到永秋身后,一把把她抱住,永秋吓了一大跳,任她怎么挣扎,老何就是不松手,也不吭气儿。永秋急了,低下头去,就死死咬住了、抱着她的胳膊。老何连忙喊:‘是我!是我!’他松开胳膊,永秋也松了口,永秋说:‘我咬的就是你’老何赶忙用手去揉被咬的胳膊,他说:‘你也咬得太狠了’他把袖子撸起来,‘哦!还好,没有出血’胳膊上有两排深深的牙印,永秋对他背上就是一巴掌,她说:‘你还知道疼呀?都快当爹了,还这个样子。’这给了老何一个惊喜,他万万没有想到。老何把手搭在永秋的肩膀上,‘啊!’他喊道:‘我要感谢你,我家几代单传,要是爹妈知道了,不知有多高兴呢。’永秋说:‘不能肯定是男崽’老何说:‘我想应该是的。’ 回到家里,老何说:‘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做了,不要动了胎气。’永秋说:‘我没那么娇,不动反而不行,该干啥、还是干啥,不累着就行了。’端午只有黄校长一家答应来,老赵不来。他问龙生,龙生说:‘赵大哥说:大嫂身体不好,我看好好的。听黄校长家师娘说,怕是有喜了。’老何问:‘你没有问问、现在收了多少羊皮了?’龙生说:‘走时你又没说’老何笑笑,不好再说了,他心想:龙生也太老实了,本来想,请老赵上山来,听听城里的消息。现在形势这么紧张,都在往外调兵,这里不当道,没有部队通过。只听说外边弄得很紧张,也没有国共联合的消息,火都烧到屁股了,还谈不拢。黄校长带来了几张过期的报纸,老何如获至宝,一个人拿到小屋里,对着小窗子就看起来。消息不少,但国共为什么谈不拢,报纸上没有明确说,卡在哪里?只说要建立统一战线,红军要改编成国军。 黄校长走进屋来,他问、看完了吗?老何问:‘你们就没听到什么消息?’老黄说:‘都在山沟里,能有什么消息?国共现在不是正在谈吗?’老何说:‘都半年了,还没有结果。’老黄说:‘不就是统一战线,红军要改编成国军吗?听说公历二月就开始谈,联合抗日是定了,只是细节上没有达成协议。老何说:‘看来跟做生意一样,要讨价还价呢,’黄校长说:‘是买卖东西?’老何说:‘就是互提条件,肯定是,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老黄说:‘我是不懂,你看哪个厉害?’老何说:‘当然是国民党厉害,有几百万军队,共产党弱小,国民党肯定想要趁联合,用统一战线吃掉共产党,红军整编成国军,就是要听他的指挥。共产党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面子上,我听你的指挥,但具体的、还是自己做主。共产党要招兵买马,国民党肯定要限制,用编制来限制你。’老黄问:‘那共产党斗不过国民党喽?’老何说:‘是国民党斗不过共产党,只要战端一开,共产党就如鱼得水,很快就发展起来。国民党呀!欺负老百姓行,打共产党狠着呢,民国十六年,对共产党、那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人。我想,他们遇到rb人,就不行了,国民党军队、肯定打不过小rb,兵败如山倒,你看吧!可能要丢大半个中国。rb人把国民党军队打跑了,留下一片真空,小rb的军队、只能占领城市和交通线,那农村就是共产党的天下了,要不了几年,共军又发展起来了。’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形势,老何觉得、身在山区,消息闭塞,情况不明,说也是白说,他就转移了话题。 老何问:‘陈家沟有屠戶没有?’老黄说:‘有一家,陈家沟只是乡,热天还不杀。’老何问:‘为啥呀?’老黄说:‘热天不能放,怕卖不完,自己也吃不了。怎么?你想卖猪呀?’老何说:‘你看那十五只花猪,一年多了,成了大黑猪,吃得多不说,人累呀!母猪一年生两窝,刚卖了猪崽,现在又怀上了。不行就自己杀,自己卖。’黄校长说:‘你不是说累吗?那就卖毛猪。陈家沟没有屠戶,就卖到城里去吧!’老何说:‘怕卖不出价钱,吃了我几千斤苞谷,还有红苕,吃了那么多米糠、酒糟。卖便宜了,也对不起腊梅、龙生。’校长说:‘隨行就市,你吃肉,留点汤给屠戶。你刚才说,自己杀,自己卖,就你,怕也顾不过来。’ 老何就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和老黄商量。他说:‘我是这样想的,下午把猪赶到黄明生那里,他来杀,一头一块。肉、随便他留。然后一清早,把肉送到城里,老赵支个案板就卖了。’老黄说:‘光肉啊,猪头呢!下水呢!麻烦着呢。’老何说:‘要不就卖毛猪。省事是省事儿,我是想,大家都参加进来,多吃点肉。’老何心里也矛盾,他说:‘再考虑一下吧!。’ 煮好了粽子,给庙上送了十多个,大家都蘸着白糖吃。一年只有端午才吃糖。到了下午,天很热,怕有雨,老何就叫龙生早点儿送黄校长一家回城里,请老赵找一家屠戶问问,收不收毛猪?另外看羊皮收了多少?如果腊梅要回来,就把腊梅和王老师接回来。’老黄说:‘王老师是要回来的,她明天有课,哎呀!又没有杀猪,知道只吃几个粽子,我们就不来了。’老何说:‘永秋在山上,你们还不应该来看看。’老黄这才转过脸去,看着永秋。他拍着脑门说:‘糊涂、糊涂,三四个月了,你不早说,也没有拿东西来。’老何说:‘我要说了,又是大包小包的提来,我就不说,看你们能不能看出来。我这里还有腊肉,给老赵提两块,你也拿两块。’ 龙生把腊肉提来了,黄校长拿在手里掂了掂,他说:‘如果卖毛猪,我们就吃不上肉了,划不着,还是自己杀好,猪血就有一大盆,还有猪头、猪下水、心肝肺,那就有几十斤。’老何说:‘卖还要靠老赵,你问问他的意见,我杀也可以,叫黄明生杀也行,都弄点肉吃。’ 他们走后,老何不让永秋插手,就去做饭,煮猪食、收牲畜,一直忙到天黑。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老何有些累,他感到,现在这个家离不开龙生和腊梅了。他想到了龙生,就问永秋:‘龙生已经二十一岁,也应该成个家了,你看他和腊梅怎么样?’永秋说:‘还是般配的,人穷了,不讲门户,穷对穷,也是门当户对。腊梅长的好,不知道看得上龙生不?’老何说:‘长得好,能当饭吃?龙生也不丑,只是老实一些。其实心里清楚呢!两次救了腊梅,我看应该没问题。’永秋说:‘现在不提,腊梅才十八呢,还小。等王老师的事儿定了再说。’老何问:‘王老师怎么啦!’永秋说:‘你没看出来?陈老师到她家去过端午呢!她不邀请,陈老师能去?下次问问黄校长。’ 天快黑了,龙生和腊梅才回来。腊梅骑着马,龙生牵着,活像新媳妇回娘家。永秋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她对老何说:‘看出来了没有?有那个意思呢。’龙生带回的口信儿:‘赵大哥说:山羊皮有两百多张,不到三百,在楼上摞了两摞。猪的事儿,早就问了,人家巴不得,价钱随行就市,现在是二角二一斤,赶来就行。平时是自己去买,自己赶,很费事儿。’老何又犹豫了,卖毛猪还是撇脱点,他说:‘那就下场开始,一天一头。这个驮架还得改改,弄不好猪就滚下来了。’永秋说:‘也不用那么急,我看用马驮不行,活猪躺在马背上,又是叫又蹬腿的,非滚下来不可。还不如请黄明生杀好些。几里地赶过去,杀了用马驮进城去,叫老赵卖,黄明生有点收入,大家都赚点肉吃。其实卖肉的钱、也和卖毛猪差不多。’ 老何说:‘卖毛猪撇脱些,就是把活猪赶过去不容易,赶吧!三十里地,得走大半天,驮吧!又怕他滚下来。叫黄黄明生杀呢,赶的赶、杀的杀,卖的卖,事情都分摊开了。叫一个人弄,真是弄不下来。杀一头猪,一块钱少了点吧!’永秋说:‘不少!我说还多了呢,小半天儿,就赚了一块钱,还不说留肉,光那一盆猪血、就不少了,其实,只亏我们。四百多天,一天才投一角钱,光喂粮食,一头猪总要五百斤,这人工呢,一家人都受累,以后再也不养了。’老何说:‘那母猪又怀上了,咋办?’ 永秋说:‘以后卖猪崽,不养大猪了,正正经经做点生意,来钱还快一些。’老何说:‘那就跑一趟重庆,把山羊皮拿去卖了,看带点什么东西回来。’永秋说:‘百货,这个要问陈大姐,她才清楚。重庆的布匹便宜,五金百货、染料都有,写封信问问。’老何说:‘我明天进城去,先到黄明生那里,从坳口下山,到学校去一下,然后再进城。’龙生说:‘我送你去!’老何说:‘好!家里的事儿,都叫腊梅一个人干,要把她累死呀?’腊梅在里面说:‘我一个人干、要得,还有嫂子呢。’老何说:‘嫂子以后干不了重活了!’永秋推了他一把,她说:‘怎么不行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何这才想起来,他问龙生:‘晚饭吃了没有啊’龙生说:‘在学校吃的,回来又吃了粽子。’老何说:‘细算起来,养这猪还真亏呢。一头猪,看样子也就是两百来斤,…’永秋插嘴说:‘没有吧!’老何说:‘这猪很壮实,瘦肉多,看不起眼,不到两百斤,叫龙生抱,怕也抱不起来。吃的苞谷红苕、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就算两百斤,按二角二算,才四十多块钱。没赚什么,一家人累死累活的,以后再不干了。’ 第二天、天一亮,老何就进城,走到山坳那里,就看见了黄明生的房子,走到他家门口,看他家大门紧闭,这才想起来,夏天天亮早,他喊了两声,屋里的黄明生才答应,黃明生开门出来,先伸了个懒腰他才问:‘一大早跑来,有什么要紧事啊!’老何说:‘没有要紧事儿。’老何问他:‘腊肉吃完没有?’黄明生说:‘吃完了’老何问:‘你想不想吃肉啊!’黄明生苦笑着说:‘想、想有什么用呢,我天天都在想。’老何说:‘那我就把猪赶来,黄明生打了一个哈欠,他说:‘你赶来吧!’说完就要转身进屋。老何说:‘还没定呢!一天杀一头,我天黑前赶来,你什么时候杀、我不管,一清早、我就要驮到城里去买,一块钱杀一头,肉你随便留,怎么样?你一个人弄得下来不?’黄明生说:‘弄得下来,上几次、都是我一个人弄的,不用你们帮忙。’老何说:‘那你就准备准备,明、后天就开始。’黄明生说:‘行!有肉吃,有什么不行的?’说完进了屋,他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老何到了陈家沟,找到黄校长,就问他:‘王老师端午节、约陈老师到她家过节,中午还一起去看划龙船。是不是有那个意思?’校长问:‘哪个意思?’老何说:‘你不用装糊涂’黄校长说:‘现在是民国了,提倡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父母不能包办,两人看上就行了。’老何说:‘你尽说废话,他们俩是不是看上了?’王校长说:‘我哪晓得’老何说:‘你是小陈的长辈,要有老辈子的样子,你就不能问问?’黄校长说:‘你和永秋住在一起,那是正常交往。修庙了,他不住你那里、住哪里?连妙常师傅都住你那里。小陈他们在一个学校,互相间总有来往,他们约着去看划龙船,很正常。’老何说:‘我看他们两个相当,你就不能撮合一下?’黄校长说:‘这才一年呢,我不好开口,几个老师的初级小学,每天都要见面的,我又是陈秀川的亲戚,如果一方不同意,以后大家待在一起,都很别扭,我看你出面最好。’ 老何说:‘我出面就我出面。’说完,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要走。老黄问他:‘你怎么出面’老何也不回答他,就走了。老何到了城里,把卖猪的事与老赵商量,老赵说:‘不是给龙生说了吗?屠戶联系好了,你赶来就行。’老何说:‘有三十里地呢!怎么赶?说不定半路跑了。本来想用马驮的,家里他们都说不行,一蹬腿儿就掉下来了,坐滑竿儿倒是可以,要不了半天,全城都知道了。说人坐不起滑竿,猪坐上了。两百斤,捆着脚用杠子抬、倒是可以,三十多里,人很吃亏。看来卖毛猪不行,还是自己杀吧!我们把肉驮来,你就说你能不能卖吧!’老赵犹豫着,他没有吭气儿。 ‘哦!’老何说:‘我看,你也做不了主,你家堂客呢?’老赵说:‘下河去了’老何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看、你看,龙生说:是有喜啦!怎么还下河呢。’老赵笑着说:‘你刚才还说:我做不了主呢,这是实话,等她来了,你自己问问。’ 老何起身,要上楼去。老赵就问:‘到楼上干啥呀!’老何也不回答,就顺着楼梯爬了上去,他去看羊皮,羊皮堆了很高的两摞,如果装车、非要好好的压缩。他下了楼,对老赵说:‘怕一车拉不下哟!’老赵说:‘主要是皮子发硬,如果用几百上千斤的压力,会把羊皮挤压小点。’老何说:‘到搾油坊去搾?’老赵说:‘那倒不用,笨人有笨办法,也能压小’这时陈大姐从河下回来了,老何说:‘怎么还下河呢?以后,费力气的活路就不要干了。’陈大姐问:‘你们都在说啥呀?我老远就听你们在说话呢。’老何说:‘我那猪、准备自己杀呢。’陈大姐说:‘不是问好了吗?人家要,你们赶来就行了。’ 老何说:‘养猪不容易,一家人累死累活,总算养成肥猪。路远了,几十里地呢,不好赶,马也不好驮,准备叫黄明生杀,杀完了,驮到妳这里来卖。’陈大姐说:‘可以、可以。’老何对老赵说:‘我说嘛!没什么了不起,以后你就天天吃肉吧!’他对陈大姐说:‘我是想,把这十多头猪卖了,跑一趟重庆,把羊皮卖了,带点百货布匹回来,行不。’大姐说:‘重庆远,千把里地呢!能到那里去进货当然好,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经过转了几道手,价钱就上去了。从重庆直接进货,少说也是对本的赚。’老赵说:‘哪有那么大的利哟!’陈大姐说:‘你说那钢针,在那些地方值什么钱嘛,到我们这里都是论根卖,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布也是一样,你去买布头,一块钱要用背篼装呢。’老何说:‘到时你开个清单’老赵说:‘不要说远了,先把猪卖了再说。’ 老何说:‘王二打死了,那个赵秘书长,还真看不出来,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王二、我只给了两棍子,没有打死,他就叫人把他拖到后面,乱棍打死。叫警察挖个坑、就地埋了,他还恶狠狠地说:把他脸朝下,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呢,你说狠不狠?’老赵说:‘是深仇大恨,哪个叫王二去摸人家千斤小姐,那是给县长、秘书长脸上抹屎呢,活该。’老何说:‘那天把陈四的管家叫去了,可能也是杀鸡儆猴呢。王二家的房子去问了没有?’陈大姐说:‘问啦!那边不松口,我们这边只出一百五,还没有回话。也就值那么多,你想,不当街,又不是铺面,不能做生意。人家一听说是凶宅,是没有人敢接手的。不是房子大,一百五都不值呢。’ 老何说:‘怎么是凶宅?怕啥,我和老赵,在死人堆里爬了好多次呢。’老赵说:‘我听你说,买这买那的,钱呢。’老何笑了,他说:‘我把十五头肥猪卖了,钱不就哗哗的来了吗?我估摸得有六百块钱左右…’老赵急忙阻止他说:‘打住,打住,六百,你说的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吧!县长每月也才百把块钱,黄校长也才十多块钱。’老何说:‘你如果识数,很好算。就算两百斤一头,卖毛猪是一斤二角二,每头猪就可以卖四十多块,十五头猪就是六百。如果自己卖,算三角一斤,算算。’老赵问:‘猪头呢,下水呢。’老何说:‘一样都不丢,卤了,肠子、肚子都卤了,猪的心肝肺也有人要,一头还要超过四十呢,不赚钱,屠戶就要饿死了,他也要养家糊口。到时候,你们天天吃肉,叫你们吃腻、吃伤,一看到肉就吐,腊肉还没吃完吧!换换口味,来点儿新鲜的。只要把猪卖了,买房的钱就出来了,到重庆进货的钱也有了,我看二百就二百。买了房子,黄校长和小陈儿就搬过去,你这里也宽一点。’陈大姐说:‘他们敢不敢住凶宅呀?’老何说:‘怎么是凶宅,人又不是死在那个屋里的,老黄不迷信,他自己说:敢住’ 老何问陈玉珍:‘端午王老师和陈老师是不是一块来过来了?’陈大姐说:‘来了’老何说:‘哦!他们两个现在、好像离不开呢’陈大姐说:‘那倒是,不过,他们在一个学校教书,一块儿来看划龙船也没啥。’老何说:‘两人年纪相当,是同岁,二十了。小陈没有父母,你当姐的有这个责任。过去说:没了父母,长兄如父,大姐如母呢。过去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民国了,兴自己做主,但也要有人穿针引线,给他们撮合撮合。’老赵说:‘那就请黄校长牵牵线’老何说:‘他不干,说如果一方没有那个意思,以后不好在一个学校教书了,别扭。’老赵说:‘这样说来,那就只有你了。’陈大姐说:‘先这样,到王老师家去,探探他家里的意思,反正小陈去过几次,人他们都见到了。’ 老赵说:‘我不明白,怎么今天关心起王老师来了。’老何说:‘当然下面还有事儿,你看腊梅和龙生在山上一年多了,也不小了,我是想撮合撮合。’老赵说:‘腊梅还小呢’老何说:‘小什么?都十八了,如能定下来,住在一起,也就不别扭了。龙生为了腊梅,差点儿把命丢了。’老赵说:‘讲了半天,都是为了别人,安排这样,安排那样,都是围着这几家转。’老何说:‘老赵,我们出来十年了,不就是为了打倒国民党,让大家翻身过上好日子吗?虽然我们离开了部队,可我们共产党员的理想不能放弃。’老赵插话:‘我们曾经是共产党,可我们现在不是了。’老何说:‘是呀!我们现在、已经和组织没有联系了,但是我的信念没有变,我们要时时想着群众,为群众利益奋斗。我们本身要生存,也有很多困难,但对我们身边的群众,也要尽力去帮助,解决他们的困难。’老赵说:‘你说得对,我看也要为自己想想,你看你,还不到三十岁,都有白头发了。刚出来时,意气风发,经过十年磨难,都变成小老头了。你的想法,我都支持,但不要操之过急。你要杀猪、买房、跑重庆、再带货回来,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我是想稳当一点,做完一件,再去做第二件。王老师的事儿还没有谱,又要去问腊梅的事儿。’ 老何说:‘说的这些都是计划,当然办起来,还是要一件一件的办,一个人,安于现状不好,古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也可以守着围墙里的二十亩地、过一辈子,就像黄明生一样,守着那几块地过一辈子,你呢!就守着你的摊子,也可以过一辈子,城里好多人都是这样。我的想法是,多动脑子,多做些事,自己的生活才能更好,也才能帮助更多的人。’大姐说:‘说是说,做起来还要一样一样的做。’老何说:‘卖猪肉和买房并不冲突,各是各的事儿。谈好了价钱,就把房子买过来,山上还有钱。那卖肉的事儿,你们也准备准备,案板、刀、刀还要多准备几把,还有秤,你们准备吧!那王老师和腊梅的事儿、就放一放,早点做饭,我也早点回去。’老赵说:‘急着回去,是不是家里还有事呀?’老何说:‘你不是说以后少操心吗,我回去睡觉去。’老赵笑了,他说:‘还像当团长时那样,别人批评不得。’ 吃了饭,老何说:‘现在马不能驮,刚生了小骡子,三十里地,要走半天呢。’老赵说:‘你是有时明白,有时糊涂,人坐月子才一个月,小骡子都生了两三个月了,没事儿,可以驮东西了。’大姐说:‘到梯子岩,不像三十里地,一个上午,可以打一个转身,我看是抬滑竿儿的,把路报多点,好收你的路费呢!。’老何说:‘三十里多了点,从陈家沟、走后山上梯子岩,也就是十里。你站在梯子岩上往下看,陈家沟就在眼前,从观音阁下梯子岩到陈家沟,也就是几里地,走小路爬梯子岩,只是累一点。’ 吃过饭,老何就往回走,到了陈家沟,又到学校去,一方面要歇一会儿,另一方面、天热口渴,去讨口水喝。到了学校,找到校长,把水喝了,歇够了就要走。校长过来说:‘中午、我问了问陈老师和王老师、进城的情况:王老师和腊梅玩,小陈和王老师的父亲聊天。人家问了小陈家里的情况。小陈说:父母都不在了,老人问成家没有?,小陈说:还没有,家境贫寒,不好说呢。老人说:过去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没有了父母,前面这句话就省了,只剩后一句、媒妁之言,自己做主了。我看、这不等于说:叫人来提亲吗!。’ 老何想了想,他拍着脑门,笑着说:‘嗨!是这样,有道理。’他笑着对黄校长说:‘那你就准备、提几斤肉去提亲吧!’老黄说:‘你去合适,王老师家可是书香门第,我嘴拙,不要搞砸了,还是你去。’老何说:‘我算啥?虽沾亲,是平辈。你是长辈,去最合适。’老黄说:‘那就一起去,好吧!我拗不过你,下星期、也就是五月十二。’老何说:‘要不要先问问王老师。’黄校长笑道:‘如果问我王老师,她肯定说:上有父母,不敢擅自做主。’老何说:‘也许一问,人家就同意了呢!’老黄说:‘也只有你才那么傻,你想一个大姑娘,又是知识女性,会直接回答你?直接说了、就没有身价了。就是心里同意,口里也要往父母那里推。尤其是她们那样的书香门第,父母不会包办,还要去问她自己。回答也是老套的,唱戏的戏文里都有,同意呢、就说但凭父母做主,不同意呢、就大哭大闹,说是命苦。’ 老何回到山上,把情况给永秋说了,永秋说:‘你心大,事情要一个一个来,你不累、别人还累呢。当初你修了房子,接着就修庙,修庙你虽没有出力,可也没有少操心。现在这几个事儿压在头上,我看一心一意地把猪杀了,卖了,再考虑其他事儿’老何点点头,回答了一声‘要得。’ 初十开始,就开始杀猪。晚饭前把牲口收回来,然后喂猪,猪吃饱了,人也吃完了,选上一头猪,用绳子套着脖子,一个牵着,一个用棍子赶,交给黄明生。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过去,把猪肉、猪头、下水驮到城里,由陈大姐操刀卖。陈玉珍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猪肉到了,刀还不全,先用自家的菜刀,再去找人借两把。天气热,怕卖不完,就便宜两分钱卖,买肉的人是一个挨一个,刀和秤都没闲着,还没到中午,肉就卖完了。猪头、下水、心肝肺、卖不完的,就一锅卤了,晚上卖。数了钱,有四十多块。山上、山下,天天吃肉,都是苦命人。吃了几天,肉就吃腻了。 到了五月十二这一天,老何就和龙生一块儿进城,他要和黄校长一起去王老师家。他提了几斤猪肉,这是当地的风俗,一般送礼是肉或者红糖,红糖要用纸包,包得方方正正,上面还要压上一块红纸,也有送点心的,也是这样包,肉就不包了,直接提着。黄校长提着肉,很是局促不安,一个有文化的人、提着肉,有些难看,他就叫老何提,他说:‘堂堂校长,不雅。’老何说:‘我提就是了,当校长的跟班也不丢人。’到了府背后,按腊梅说的路径,很快找到了王老师家,敲了几下门,出来开门的是王红艳王老师,她见老何提着几斤肉,已猜到来意,脸红到了耳根。她说:‘校长、何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他回过头去,对屋里喊:‘爹!来客了。’她退进屋,拉着儍站在后边的腊梅,就退进里屋去了。 一个老头从里屋出来,五十多岁,中等身材,戴一副眼镜,嘴上留着胡须,白净的脸,很像个教书先生。‘你们是?’他疑惑地问,老何忙说:‘黄老先生,这位是陈家沟小学的黄校长,我是他晚辈、何青山。今天进城,到王老师家来、看看王老先生,这是几斤肉,不怕你笑话,这是野味,没花钱,拿来你们尝尝鲜的。’王先生说:‘鄙人就是王红艳的父亲、王鹤然。’她这样自我介绍说,‘小女在陈家沟、多蒙校长对她关照,今天你们来,怎么还提东西呢,哎呀!无功不受禄,担当不起呢。’老何叫出王老师,把肉交给她提进去。老何对王先生说:‘几斤肉、拿不出手,一个农民,只有这个。这猪、是野猪配的种,不同一般的猪,吃起来别有风味儿!提来你尝一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王先生问:‘何先生也在陈家沟教书?’黄校长忙说‘何先生不教书,在梯子岩务农呢。’王先生说:‘我说呢!一般农民说话、可没有你那底气,读过书吧?’老何说:‘读了几年,也没有多大长进,对不起父母呢。’王先生问:‘看你这样子,书是没少读,读到什么学校呀?’老何说:‘白读了十多年书,进了国立武汉大学,我进去时,还叫武昌中山大学呢。’王先生吃惊不小,他从眼镜上面翻了一眼说:‘怎么会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呢?’老何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民国以来,战乱不断,流落至此。’王先生说:‘既有学问,到学校教书、不是更好。像我们这里,老师少,缺人才。现在唯教育能救国。’老何说:‘教育能救国、不错!可惜rb人不给我们时间,大敌当前,是男人就应上战场奋勇杀敌。’黄校长说:‘现在还未开战,情况不明,谈那些都没有用。’老何说:‘现在rb人占了东北三省,还有热河察哈尔,兵都住到华北了,火烧到眉毛,国共还谈不拢,真是急死人呀。谁愿意做亡国奴呀,可惜我们平民百姓,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哪!’ 说到这里,王先生转移了话题,他说:‘何先生的口音,:像是两湖的,不知你老家在何处?’老何说:‘我是武汉的’王先生吃了一惊,‘哦!武汉的,我可在那里待了十多年,自民国以来,那地方就没有消停过。’老何就问王先生:‘在外好好的,怎么回这穷乡僻壤了?’王先生说:‘我还到过rb,走了很多地方,但总觉得、还是老家好啊!我就回来了。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黄校长用脚踢了老何一下,不要满天吹了,离题太远,快回到正题上来吧。老何自然明白,就问王先生:不知令爱贵庚几何。王先生说:‘二十了’老何问‘不知放了人家没有’王先生说:‘还没有’ 老何想,直接提怕不好,人家不同意,或者推脱,都没有面子,他就说:‘他们学校的陈老师,来过你们家的,他们在学校朝夕相处,倒是很相得的,只是这陈老师出身寒门,可谓门不当戶不对的,令人十分惋惜。’王先生说:‘在一个学校教书,正常往来,与门户何干。’王先生又一脚把球踢了过来。老何听了这话,后悔不迭。要来提亲又不敢,自己反而被动了,不如就说实话。老何对王先生说:‘王先生、我就不饶弯子了,给你说真话。我看令爱与陈老师相处甚好,说情投意合也不过分,我们来为陈老师保媒,虽是民国了、还是要两家父母首肯,我们顾虑的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先来征询你的意见。’王先生说:‘感谢二位来,现在是新时代,提倡婚姻自由,父母不包办,只要他们自己同意、就行,不谈门户,陈老师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呀?。’ 黄校长说:‘陈老师那边还没有问,我们是至亲,理应关心这事儿,只是看见门戶不对,才先过来问问,如果王先生没有门户之见,我们再来撮合。王先生说:‘我们进了民国,思想还不能停留在前朝,门户之说不是问题,只要双方情投意合就好。你们回去问问陈老师,之后我再问红艳,如何?’听到这个答复,老何喜出外望,连忙说了几个好:‘好!好!我住在梯子岩,如到观音阁烧香,请到寒舍喝茶。观音阁、他们都说灵得很,庙不在小,有仙则灵呢,好!我们就告辞了。’ 出了门,黄校长就埋怨,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老何说:‘一步一步来嘛,他父母这一关算过了。’黄校长说:‘他还要问王红艳,还不如我自己去问呢。’老何笑了,他说:‘就要你这一句话,不过,可能回答是,上有父母,应该父母做主呢’黄校长说:‘她又把球踢给父母了,弄得我们无所适从。’老何说:‘当爹的推给姑娘是对的,尊重女儿的选择,他本人应该是同意的,如不同意,就把你顶回来了’黄校长说:‘这是你的理解,也可能是,人家不好当面回拒,拿姑娘来做挡箭牌,不管怎么说,他的答复不明确。’老何说:‘如果王老师说,要父母做主,那就说明、她本人点头了。’黄校长说:‘你尽往好处想’。 老何说:‘难道要尽往坏处想?我看有门儿,你明天去问王老师’黄校长说:‘要问你去问,要是王老师不答应,我这脸是没地方搁,以后还怎么当这个校长。’老何说:‘我问就问,你当这月下老人好当啊!不过,要明确、媒人是我。以后人家谢媒时,是我收钱、收东西。’黄校长说:‘让给你!’老何说:‘你是男方长辈,行婚礼时,是要给你磕头的。不过,总要放点血,拿东西出来做聘礼,你要准备好。’黄校长说:‘我是无房无地的穷光蛋,只有粉笔,还是公家的。’老何说:‘你这人,不像是知情达理的文化人,他是你外甥,你是他长辈,是家长,陈老师的事儿,你要负责操办,要弄点儿像样的聘礼。’ 黄校长说:‘一家三口,一个月十多块钱,只够生活,我只有去偷。老何说:‘大可不必,我这个人最是仁慈,我给你指一条道,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黄校长说:‘你点子多,全仗你了。’快到老赵家了,老何指着、正在操刀割肉的陈大姐说:‘老赵有呢,他家有,这肉卖出来,就有几百块钱。打一对金镯子,再买绫罗绸缎。’黄校长说:‘老赵又不是财主,要不把我卖了。’老何说:‘你照一照,没有镜子,就在脸盆里照吧!看能值多少钱?。’黄校长说:‘那还依靠你,行吗?’老何说:‘我也没有,但可想办法。’ 到了老赵家,老赵站在屋子里,在摊子后面、看着老何和黄校长笑,看来他心情不错,他迎过来,走到卖肉的案板边问:‘看你们面带喜色,是不是成了。’老何说:‘哪有那么容易?’老赵说:‘看来你们办事也是一般。我倒要告诉你们,……’这时、肉摊子有两个人正在称肉,老何连忙说:‘进去说、进去说。’他是怕外人听到了。进到里屋,各人找了凳子坐下,老何说:‘肯定是好事儿。’老赵说:‘是房子的事儿,中间人来说,各让一步,一百七十五块,钱都给了,钥匙也拿来了。我和堂客去看了,王大河走的急,只收拾了细软,家具都没有动,床、桌子、板凳都有,搬进去就可以住。’老赵讲了,大家都很高兴,老何兴奋地说:‘那我们过去看看,看好了,黄校长和陈老师就搬过去。走!’ 三个人就兴冲冲的走了。刚走一会儿,小陈儿来,陈大姐就告诉他:‘那个房子、已经买了,他们几个看房子去了。你也去吧!’小陈是知道那个位置的,就从后面追了上去。走到上街,正好碰到王老师和腊梅下来找他,陈秀川只顾低头赶路,没有看到她们,倒是腊梅眼尖,老远就看到了陈老师,她也不说,走到了跟前,她才叫:‘陈老师’这可把陈老师吓了一跳。王老师问:‘你低着头、只知赶路,到哪去呀。’陈老师说:‘何大哥他们把王大河的房子买下来了,他们都去看,我也去看看,妳们去不去呀?’腊梅说:‘我们也去看看’。 三人一起走,一会儿就到了,门是虚掩着的,他们就推门进去。人都在堂屋,黄校长见他们来了,就问:‘你们怎么来了’腊梅说:‘只许你们来,不准我们看?’小陈忙说:‘是姐说的,我们也来看看。’这房子不错,是没盖几年的砖瓦房,王大和王二的房、紧挨一起,只有一墙之隔。前面是堂屋,一进三间,堂屋边上的过道、把这几间房串到一起,都有楼,厨房搭在后边,地处城边,出了厨房,有小路直到江边。家里的家具摆设、生活用品、都是现成的,搬去就可以过日子。大家看了,都感叹不已,老黄说:‘别人嫌房子小,我还嫌房子大呢。’老赵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房子,一家住肯定不行,一家三口人太少,压不住邪!必须是陈老师,腊梅他们都来。’ 黄校长说:‘叫老何永秋也来,人多势众。’老何说:‘我可不来,永秋也不来,永秋离不开梯子岩。你没听她说,一去二三里,只见一两家,楼台有一座,满山都是花。那上面的空气多好呀,她是离不开的。’ 在回来的路上,老何故意走在后头,王红艳掉在了后面,老何就叫住她,二人就慢慢在后面走,与前面拉开了几步的距离。他问王老师:‘今天我和黄校长、到妳家里去做什么,妳知道吗?’王老师脸绯红,只是不言语。老何说:‘给妳提亲呢!’王老师还是不言语,老何说:‘我们看、你和陈老师很般配的,很合适。原来我们总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今天你爹可说了?没有门户之见,你自己呢!是不是也同意这门亲事?。’王老师有话也憋在心里,他不说话。一阵沉默之后,老何说:‘看来你是不同意啰!’等了一会儿,老何就打破沉寂说:‘那好,我就去回复黄校长和陈老师。’这一下,王老师就沉不住气儿了,她红着脸说:‘哎呀!何大哥,上有父母,没有父母之命不行!你可不能叫我背上不孝的恶名。’老何说:‘你自己也要有一个主见、不是。’又是一阵沉默,何大哥说:‘这样、难以启齿是吧!不说话、我就理解为点了头、好吧!。你爹问你,你可要说实话,不要自己耽误了自己。过几天就夏至了,我就去下聘礼,可不能叫我吃闭门羹呦!。’ 到了老赵家,把情况给老赵说了,老赵说:‘下聘礼可以,这肉有的是。’老何笑道:‘人家那是书香门第,你提几斤肉去就打发了,寒碜不寒碜’老赵说:‘那你就准备吧’他一脚就把这事儿、踢给了老何。老何说:‘你忘了?那年我们打天口,弄了不少浮财,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不是?我看挑两件儿就行。’老赵说:‘可不能马虎,不要露了马脚。’老何说:‘这个我知道,玉器就不给了,黄金有价,玉无价呢!太引人注目不行,我看挑一对金耳环,金镯子,还是可以的。没有花纹,也就是农村见到的那种。提几斤肉去,没有面子,办事儿要合符人家口味才行,你看、房子买了,猪杀了,陈老师的事儿搞定了,以后的事、我不跟你说了、要不、又要说我急。’ 老赵说:‘该歇歇了,不要累着了自己。’老何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红苕还没栽呢!龙生上午送肉,下午还要栽红苕,好了、好了,不谈其他了。’ 过了两天,到了夏至,老何带着、从藏经阁取出的金耳环和金镯子、赶进城里,本来想叫黄校长一块去的,他说有课,只好自己一人去。首饰用老赵扯的一块红布包好,到了王红艳家,两位老人都在,欢天喜地的迎接他,老何说明来意,把红包打开,他说:‘你们也知道,陈秀川,陈老师没有父母,家境贫寒,只能拿这点东西,望不嫌弃。’王大妈把首饰拿过来,翻动着看了看,他说:‘这么破费,简单一点儿就行了,何必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老何说:‘大妈,妳家红艳是金枝玉叶,这个真拿不出手。’王鹤然老先生说:‘在这穷乡僻野,这就不得了了,没有借钱吧!如果为这事儿借了钱,就不好了。’老何说:‘没有借,父母不在了,还有亲朋,大家帮衬一点就行了。’王大妈把东西收了起来,拿到屋里去了。老何想,这就成了,那天红艳回来,肯定王老先生问了她。 老何问王老先生:‘既在外漂泊了几十年,怎么现在又想回来了呢。’王先生说:‘早先去rb留学,回来后在国内谋生,做教书匠,辗转多地,数武汉时间最长,在专科学校教书十多年,今时局混乱,到处都是横行腐败,正好身体欠安,只好辞教回乡,只把红艳他哥,留在他乡。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老何说:‘说来话长啊!十年前,国共两党打得不可开交,我不幸卷入其中,几经周折,流落至此。’王老先生说:‘在这里无亲无戚,就没有想过回老家?家里父母可健在?’这句话、可戳到了老何的痛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镇静了一下说:‘父母都在,我出来时,爷爷奶奶也健在,出来十年,没通音信,不知现在如何?’大家再不说话,沉默着,王老先生感到,眼前这个后生,这十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他就说:‘既然高堂尚在,也应写一家书,好使老人些、放心才是。老何说:‘写了!是没有落款的,也只是报报平安,真是有家难回呀!愧对江东父老呦!正是李清照说的,至今思项羽,不肯回江东。’ 两人谈起时局,老何说:‘双十二都半年了,国共两党,从二月就开始谈,一直没有结果,真是急死人了,国家危亡,各让一步,也就行了。都要以民族,国家为重。’王老先生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国共打了十年,结怨太深,要走到一起不容易,谈半年也不算长,要是没有开战,一年有结果也行。如果战端一开,就可逼迫国共联合,结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老何说:‘说是一致对外,实际上也是面和心不和,国军没有战斗力,估计也是一触即溃,丢半个中国,那是可能的。国民党抗战,肯定还要防范和限制共党,打了十年,他灭共的决心不会变,共党有了二七年的经验教训,不会叫他统过去,面儿上是统一战线,暗地里还是自作主张,战端一开,就是共产党的天下了。你看!rb人一进来,国民党抵挡不住,就要大溃退。rb兵杀过去了,就留下了广大的真空地带,共党马上进去,很快就发展起来了。’ 王老先生问:‘rb人占领了,怎么成了真空地带?’老何说:‘小rb儿是个小国,他没有多少军队,一两百万人的军队,只能佔领城市和交通线,就像蜘蛛网,你只能佔领蜘蛛线,空的地方多着呢。国民党军队跑了,县政府乡政府垮了,这不是真空地带是什么?共产党马上进去,建立政权,扩大军队。’王老先生问‘像我们这些地方、rb人打得过来不?’老何说:‘我看打不过来’他说话像很有把握,他马上解释:第一、小rb军队也就是一两百万,我看、兵力是严重不足,不要说乡村,就是几千座县城,就够他忙活的了,他哪有兵力、来打这穷乡僻壤。第二、他们都靠车子,我们这里到湖南,连汽车路都没有,只能走山间小路,一支枪就封住了,叫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再说了,他来了吃什么?……’ 两人谈了很多,王老先生在老何身上、看到了共党的影子,他替老何惋惜,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流落到这里,成了一个农民,他也佩服他,落地就能生根发芽,生活得有声有色。 告别了王鹤然先生,回到老赵家,见肉摊子前、围了好几个人,也不买肉,在那里高谈阔论,老何径直走进屋里,坐在老赵旁边。肉摊子前,一个穿土布对襟衣服、留得有八字胡的老人,正在夸夸其谈:‘哦!那屋子是凶宅,阴森森的,当初、王镇长没有请我看风水,修好以后,我去看了,围着房子走了一圈,哎呀!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毛骨悚然,我看这房子是压了龙尾。你想、乌江从南而来,往北而去,就像一条巨龙,穿梭于崇山峻岭之中,那城南峡里是龙头,城北王镇长的房子那是龙尾,那房子压住了龙尾巴了,龙的力量有多大呀,一摆尾巴就能把山削平,我看出来了,也不敢说。你看这一次、王二被乱棍活活打死,哎呀!还不如一刀把他脑壳砍了、死得痛快,乱棍打死、要受多大的罪呀!’这时、站在旁边的那个人说:‘是呀!马大妈每天都要用手掐你,今天在河下洗澡,我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一块好肉,真不如一刀把脑壳斩下来痛快’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就要散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何问老赵:‘这个人你可认得?’老赵说:‘不熟,知道他就会骗吃骗喝,人家叫他马阴阳,说是会看风水。’‘哦!’老何哦了一声,他想:‘才买下房、城里人都知道了,要把他的嘴堵住。’看热闹的人散了,肉也快卖完了,只有马阴阳在那里磨蹭不走,他看没有人理他,就准备要走,老何叫住了他。马阴阳转过身来,他睁大眼睛看着老何,这人不认识呀,正在疑惑,老何问:‘先生会阴阳风水?’马阴阳说:‘也是略知一二…’老何说:‘听说那房是凶宅,不知有何补救之法,要不只有拆了。’马阴阳迟疑了,逢凶化吉,那也要有本事。老何用割肉的刀,在砧板上敲了敲,他说:‘这房,是我朋友和黄校长陈老师几家合买的,如有办法补救,定有重谢。’ 马阴阳说:‘当然有办法补救,王二被打死了,阴魂不散,这好办,到庙里求得四张、驱魔赶鬼的咒符,贴在房屋四角,那冤魂孤鬼就见而远之。至于压了龙尾,只有请菩萨来,最好是金身佛祖,看来难以办到,不过,请人画一张,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像,就可镇住。想那龙王,是最敬重菩萨的,他见了菩萨,也不敢造次。另外,屋里挂两把桃木宝剑更好,冤魂孤鬼最是害怕,不敢靠近。家里阴气太重,增点阳气,可画两只猛虎,两个堂屋,各挂一张,可谓龙盘虎踞,两张老虎,不要挂于一室,一山不容二虎,那样、你家里又不得安宁了。哎呀!只要做周全了,你们那房,年年平安,民国了,没有了科举,要不、不知要出多少个状元呢。’ 老赵在屋里鼓掌,他说:‘哎呀!说得好!说得好。’老何问:‘不知道哪个庙最灵?我就去那个庙求咒符’马阴阳说:‘二十里外的观音阁、最为灵验’老何又问:‘不知城里谁能画好菩萨?’马阴阳说:‘那个谭石匠、可是高手、非他莫属,不过这个那个…’他迟疑着不往下说,陈大姐把刀一甩,她说:‘你就痛快地说’马阴阳说:‘画虎、画菩萨要花工夫呢,几天怕是下不来,总得一两场呢。’陈大姐说:‘画什么啦,要用十来天。’马阴阳说:‘你有所不知,就说画虎吧,你能乱画?要画得活灵活现的,要有灵气,要画出虎威,要不怎么能压邪呢。画菩萨更是,画得不好,是对菩萨不敬,画的太好看了,超过了貂蝉、西施,那些地痞、无赖看了,会生出淫念。要画得端庄、威严、大方,还要透出美丽,无比的美,没有人画得出,只有谭石匠。这个,你们就要破费点,画三张,十块钱。’ 大姐拿刀、一刀剁进砧板里说:‘你当他们是财主呀’马阴阳赶快说:‘不是我要,一分钱一分货’他马上纠正,‘胡说,胡说’还用手轻轻地打了两下脸。他说:‘这是对菩萨的不敬,该掌嘴。这样,我和谭石匠是老熟人,我看,画一张虎一块,菩萨呢?那怎么也得三块。’老何说:‘画虎的工夫还大一些,那毛都是一根一根画出来的呢。’马阴阳说:‘那你就加点’陈大姐瞪了马阴阳一眼,老何对陈大姐说:‘算了,割斤肉给他。’砧板上还有两三斤肉,陈大姐就中间来了一刀,二一添作五,割成两块,就拿棕叶子来拴,刚把肉放在棕叶子上,马阴阳把剩下的一半肉、也甩到棕叶子上。陈大姐看他得寸进尺,瞪了马阴阳一眼,就要把肉拿出来,老何忙说:‘算了、算了,蚀财免灾嘛!都给了。’陈大姐就把两块肉一起拴好,递给了马阴阳。 马阴阳临走问老何:‘请问兄弟贵姓?’老何答道:‘免贵姓何’马阴阳说:‘何兄弟回见’就提着肉,摇摇摆摆的走了。陈大姐说:‘你们也信他的鬼话?这是三斤肉呢,以后收钱少了,不要怪我。’老赵在屋里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前面养猪你做得好,后面卖肉你就差一点。像你这样,成了散财童子。’老何说:‘你们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他也是少吃少穿才这样的,也是穷人。谭石匠那里、他至少还可弄到一块钱,有些事儿就是这样,你真要可怜他,送他钱,他还不要呢,穷得有志气,不为斗米折腰。我撒钱财,倒成了财主,两方面都下不来台。刚才听了那么多好话,我想也值,这房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要认为没有人议论,花点钱,平息一下议论,按正常处置办理。’ 停了一会儿,他说:‘哦!聘礼送去了,真给脸,人家收下了,其他我就不考虑了。我也有些累,别人家的红苕早就栽上了,我还得快一点。’老赵说:‘过两天我来帮你,晚两天怕啥?苕秧在坑里多待几天就是了。’老何说:‘你那腿、属半残废。’他下面的话就没说了。老赵说:‘你插红苕秧,叫龙生一个人做就行了,上午送猪肉,下午回去还可以干半天活路呢。你这几个事儿都算完成了,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老何说:‘买房子的事儿算落实了,杀猪的事儿,还有十头呢,一半儿都没有。陈老师和王红艳的事儿、也算完成了。天好了,还要晒麦子。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陈大姐问:‘怎么?山羊皮不卖了?。’老何说:‘当然卖,现在主要是小骡子怎么办?才三个月大,跟着走太远,放在家里又不忍心,才几个月大,你想、见不到妈,够可怜的了。哎!那边情况也不清楚,要去、我想带着龙生一块去,两个人好有个照应;几百块钱的东西,马虎不得,几百呀!是个不小的数目,有的人、还为几十块钱去杀人呢,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老赵说:‘是要两个人,一个人看不住,人家趁你睡觉,把东西搬走了,把马牵走了,你找谁去啊!’老何问陈大姐:‘带回的百货布匹呢,开清单没有?。’陈大姐说:‘我不会写,有空了,叫老赵写吧!’老何对老赵说:‘下雨怎么办?你看有油布卖没有?一块盖货,一块儿盖马,人也要、簑衣太重了,不好带;盖车的、要大块儿的油布。’老赵说:‘你这一副行头,也要用不少的钱呢。’ 吃了中饭,老何就往回走,到了陈家沟,找到黄校长,他说:‘聘礼已给了,人家是欢欢喜喜的答应了。’老黄问:‘请你吃饭了,什么菜呀?’老何说:‘没有、我想谢媒人,还不好好准备一下,你把下聘的事儿,告诉他俩,叫他们高兴高兴。’说完了话,老何就告别黄校长,爬梯子岩回去了。 回到梯子岩,用了好几天时间,才把红苕秧插完。等到五月二十四,也就是阳历七月二号,才把猪杀完。然后清圈积肥,还要弄围墙那边的猪圈,砍树,割茅草,事情做不完。过了一场,到了七月七日,来了一场大雨,把修猪圈刚打起的、第一层土墙,冲得七零八落,老何和龙生索性停下来。夏天雨水多,墙上光秃秃的,没有盖茅草,经不住大雨的冲刷,塌了一半,就决定停下不干了,等秋后雨水少了再说。 老何在家里跟大家商量,现在家里事儿少,把山羊皮拉到重庆去卖了,大家都同意;准备七月十日和龙生下山,第二天赶着马车上路,就不回山上来了、到了七月九日,黄校长到山上来,带来一个非常让人震惊的消息,中日开战了。老何忙问他:‘什么时候开打的?’老黄说:‘七月七日、就是小暑那天,都两天了。’听说中日开了战。老何的脑子,‘轰’的一声,犹如五雷轰顶,虽是意料中的事儿,但还没有成为事实,现在终于发生了。他脑子乱哄哄的,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难测,中国的百姓、又要遭遇空前的苦难。他想:自己虽然受到诬陷,离开了革命队伍,但在国家民族危亡的时刻,不能为过去的事情羁绊,从头来,自己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为国为民,出力的年纪。国民党肯定要招兵买马,但那是决不能去的,国民党反动派是帝国主义的走狗,哪能真抗日?不投降就不错了,这是一步死棋,决不能走这一步:可共产党,都到了北方,怎么办呢。他想:重庆是个大地方,国共合作了,也许要在那里开办事处,我去打探一下,自己想着想着,连黄校长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永秋进来,看他直挺挺的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楼板,吓了一跳;她忙坐在床边,摸着他的肩膀问:‘老何、你怎么啦’老何没有吱声,他又摇了摇她的肩膀,他看到老何的眼角,涌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耳边。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黄校长来说了些什么?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永秋不逼问他了,让他安静安静,她就走出了房门,把门带上了。 ………………………………………………………………………………………………………………………………………… 自从张南萍和张南瑜姐弟俩来了以后,组建的基金就进入了正轨。几天时间、就组建了两个操作班子,基金有五个操盘手,由张南瑜领头;虎哥这边,有十个操盘手,由张南萍负责。操盘手只管操作,其他事儿不管,另外找了房间,和这边隔断了,两边儿互不往来;开盘前半小时上班,南萍和南瑜去布置任务,收盘后他们再去讲评。经过二十多天的努力,还算顺利,到月底,就已经建完了仓。他们两姊妹知道,找到这份工作不容易,因此分外努力,白天上班操作,晚上看书学习,很快进入了角色。一个新手,要入这门,谈何容易,好在老板已选好股票,只要按老板的指令操作,就可以啦。 这天上午,只有两位姐姐来了,不见虎哥,他们在一起看了一下盘面,所选的股票、除了涨停的妖股,只有几分的涨跌,没有涨得多的,也没有跌得凶的。只好等着,隔一会儿再去看。过了半个钟头,虎哥进来了,他满脸的喜气。秋菊问:‘哥中彩了,怎么那样高兴?。’虎哥说:‘差不多吧!你没有看我们买的那只股票?今天又涨停了,从五块一直涨到二十多块,这两天成交量放大了,赶快出货。’他对张家姐妹说:‘南萍、南瑜,都甩了,啊!’秋香说:‘你不是说、让他一直涨吗,还叫我们不要管。’虎哥说:‘此一时、彼一时也,你没有看到情况的变化,各种短期指标、都在高位钝化,乖离率大了,你看成交量也放大了,赚了不少,要满足。现在就开始出货,可能还要涨一点,现在就逐步地甩。也不用那么急。’ 张南瑜和张南萍就去通知操盘手,把账户上有这支股票的、都逐步抛了。他两回来后,就和大家一起埋头操作,清理自己账户上的那只股票,要把它全拋掉。多方劲儿足,大单子封住涨停。虎哥有一万手,全抛了出去,在涨停位置,把买方的股票全吃掉了,涨停打开了,南萍和南瑜动作慢了,没有成交。股价已降了一分。虎哥说:‘没关系,就挂在那里,多方劲足,一会儿还要封住涨停。’秋香和秋菊、坐在南萍和南瑜后边看着,南瑜问秋香姐:‘晚了!卖不出去咋办?’秋香哪知道呀?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在虎哥身上。虎哥看着盘,摇头晃脑的,嘴里好像还在亨着什么,秋香看着秋菊,朝虎哥那边努努嘴,秋菊就悄悄走过去,听他在唱些什么?她听清了,‘嗨’她大喝一声,就用手掌拍虎哥的后背,虎哥吓了一跳,他不满的说:‘你干什么呀!’秋菊走回来,她边走边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秋香沉着脸说:‘上班时间,你还唱情歌;以后南萍和南瑜唱,你可不能管。’虎哥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唱两句还不行啊!’秋菊说:‘不行,人家南瑜的货、还没有出完呢!现在跌两分了。’ 虎哥说:‘没出就没出吧!有什么了不起?’秋香说:‘到嘴的肉没吃上,你就不心疼?你看、跌五分了。’虎哥说:‘如果你判断,多方劲足,还要再次封涨停,你就把单子挂在那里,如果你判断,打开了涨停,再也回不去了,你就徹单,就现在的成交价甩出去。我判断,还要再次封涨停,你们就不用动了。不就是几分钟吗?等一等还不行;你没看今天多头多厉害,开盘不久,打出两万手封了涨停,你们俩加起来也才两万手,一会儿来一张大单,就把你吃掉了,你们急什么?’秋菊问:‘你有把握’虎哥说:‘要不打赌’秋香说:‘我们不赌,不像你、五毒俱全。’虎哥不屑地说:‘妳们又来编排我,你们见我就不舒服。’秋香说:‘是不是就不能说你呀?人家是遇祸不惧,福至不喜,你看你、赚了几个小钱儿,就手舞足蹈,高兴的不得了。你看最近、一家互联网公司上市,老板一夜暴富,上千个亿啊!要是你、非得高兴死了。’ ‘可不!’秋菊说:‘激动、心脏病、脑猝死’虎哥无言以对,他突然指着电脑说:‘你们看,又封涨停了,如何?不管赌不赌,今天秋香都要请客。’秋香说:‘请就请,那你也要给南萍南瑜奖励。’虎哥说:‘肯定的,我是那种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人吗?南萍、南瑜,你们查一下今日成交,看成交没有?’南萍、南瑜说:‘已经卖出去了。’这时秋香问虎哥:‘开盘后、你到哪去了?。’虎哥说:‘走到走廊,我就溜到姐那里去了,他们正好刚开完会;我告诉她:那只股票刚开盘就封涨停了,我看差不多了,想出货呢。’她说:‘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消息,我看是个妖股,股价已经很高了,翻了四个筋斗,赶快出吧!我看庄家是在诱多,想高位派发,出不完没关系,它还要涨,不要贪那点小利了。’我说:‘我想押那只s股呢!’大姐同意了。’ 秋菊说:‘你也太那个了,什么都要去问姐,你几岁断的奶呀?现在不吃了吧。’虎哥听了很生气,对哥一点也不尊重,他指着秋菊说:‘你呀、不但笨、而且俗,我这个人吧!一个是孝,对父母、是孝字当头,在父母面前,我永远是孩子。大姐大我好几岁,所以我特别尊重她。另外一个,对人、我是特别地谦虚,特别尊重别人;姐也知道,我拼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手了。但是,必要的形式还是要的,不在一起、见不着面儿也就算了,在一起,就要去找她商量,知道不?;所以大姐一直对我很满意,妳听姐批评过没有?她在爸妈那里说一句,比我说十句都强。’ 秋菊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秋香去巴结一下大姐呀?,在家里得到大姐首肯,日子才好过,是吧!’秋香说:‘秋菊、你一天尽胡说。’虎哥说:‘说正经的,今天卖的这只股,大姐查不到消息,我倒听人说:‘有公司要借壳上市,这也有可能;有资金就炒重组的题材,原来说的石墨烯反而没有消息了。我们能知道啥?这就是信息不对称,我们手里没有什么资源,只能跟着感觉走。在熊市、一般来讲,s股、题材股比较活跃,尤其是s股,什么重组啰,什么业绩翻天覆地的变化啰,从每年一股能赚一分钱,到一年能赚五分钱,就叫净利润翻了五番,业绩成倍的增长,真可笑。好多市盈率高达几百倍,几千倍,真是笑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虎哥继续说:‘我们选的s股,股价低于净资产,我看有人在打压,暗地在吸筹呢。南萍、南瑜,你们把今天卖的钱,转过来买这只s股;好吧!现在就买。’秋菊说:‘哥!你全凭感觉走!行吗?’虎哥说:‘怎么不行?现在在底部,胆子要大一点,亏不了,我们要是亏了,中国股市也就要崩盘,国家要破产,可能吗?’南萍说:‘你完全是在赌博’虎哥说:‘你算是说对了,他们挣着上市,就是为了圈钱,多好哇!一上市、多少个亿就来了,白用、还没有利息。我们在股市担惊受怕的,弄不好,要倾家荡产,严重的要去跳楼;去银行融资,像孙子一样去求人家,实际上,找银行成本也是很高的,那点利息只是对外,实际成本高得多;到股市圈钱就不一样了,是不付利息的,说是分红,难得拔一根毛;赚一块钱的,也难得派发两三毛钱的红利,有的就不分红;你去看年报,一般都是不分红、不转增,一毛不拔。’ 南瑜说:‘大哥,那你还在这里炒股,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如一走了之。’虎哥说:‘在股市,大部分股民,主要是散户,十之七八,是要亏的,一二成能持平,只有少数人赚,力挣不要亏本,争取多少赚点。其实炒股,只是博取差价,低进高出,就像我们今天卖的这只股,五块多买的,二十多卖出去,就赚了。我们这点儿资金,影响不了股市,只有大资金,才能控制股价;他要赚钱,必须要有散户参与,他是赚散户的钱。他把股价拉上去,好多散戶就跟了进去,股价到了高位,他把筹码交给散户,就卖了股票,兑现走了。他走了没有资金跟进,股价就要掉下来,散户就傻眼了,拿着筹码,等于抓了一手的鸡毛。’ 南瑜说:‘那散户就不跟进嘛’虎哥说:‘说的容易,你不追涨,好!他一个劲的涨,有几个能经受得起这个诱惑呢?你知道,一个涨停就是百分之十,你把钱放在银行,才多少利呀!一年的利息、还不及一个涨停的三分之一,在利益的驱使下,就冒死进去了,你一进去,庄家把筹码交给你,他就走了,散戶就傻了眼;这有点像击鼓传花,花刚到手,鼓就停了,你就眼看着股价往下跌吧!。’南瑜说:‘赶快甩了,不就行了。’虎哥说:‘你这是事后诸葛亮,这盘面看不清,也许有些人、还指望反弹呢,有的人还认为这是洗盘,是庄家虚晃一枪;等反弹等不到,股价已经跌了很多,有些人就认输、亏了出来了,有些人只好装死躺下,不动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心理素质的较量。是斗智斗勇。’ 南瑜说:‘到时不管赚不赚,拼命甩吧!’虎哥说:‘不一定甩得掉呢,你还按当时的股价甩,当你把单子打进去时,又掉了两分,你不可能成交,如果你斤斤计较,你很难卖掉,到打到跌停时,前面的单子多得很,你就排队吧!,可能到了收盘,也没有轮到你,只能一声叹息,吃饭去吧!。’南瑜说:‘如果有决心,一上去,比现价少打几分钱,不就甩了吗?。’虎哥说:‘说得容易,那是割身上的肉啊!疼在心里;割得越多,心里越疼;我开始就有惨痛的教训,所以,首先要选好股票,选你了解的股票,你买它要有理由,不能乱买;我们这次进入股市,首先判断,熊市即将结束,股价这两年都在底部盘整,股价已经很低,跌无可跌;我们选的股票,市值小,一般的业绩;这种股、股性活,容易大资金操作;我们选的这些股,股价都很低,很多已经低于净资产,要找题材也好找,要重组也有条件,庄家随便找个理由,股价就涨起来了,而且上升空间很大。从过去历史来看,这些股的股价,现在也是很低的。’ 南瑜说:‘照你这么说,都进来等着涨吧!’虎哥说:‘你说的对,但是,如果不涨呢,你看、前面盘整了两三年,如果还要盘整一年呢,你能耐得住?也许过了几个月还不涨,有的人就会说:还不如放在银行吃利息呢,超过半年,可能就有人打退堂鼓了,不干了;也许走时还会说:只有傻子才能干这种傻事…’虎哥还要夸夸其谈,这是马秀婧来了,大家都把目光转向门口,虎哥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他就转过身来,看见马秀婧站在门口,她满脸喜色,虎哥看她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就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小马说:‘股票涨了,还能不高兴?’虎哥说:‘正好!瞎猫碰到死耗子。’小马说:‘不管怎么说,说明我们选股的思路是对的,卖了吗?’秋香笑着说:‘卖了’小马说:‘我还着急呢,短期指标在高位钝化,我是来看看、开卖了没有。’秋香说:‘虎哥说:都把卖出的钱,买那只s的股票’小马说:‘我看过了,还没有启动的迹象呢。’虎哥说:‘等妳看出来,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大家蜂拥而至,股价早就起来了。’马秀婧对虎哥说:‘张南瑜的片子,请专家看了,有了床位,就去住院。’ 虎哥说:‘怎么样?还要动手术。’马秀婧说:‘粉碎性骨折,骨头不容易长好,听说是要加一个钢板,加固一下’虎哥对张南瑜说:‘听到了吧!有了床位、就住院去。’张南萍叹了一口气说:‘哎!又要打开,遭罪哟!’秋香对小马说:‘他们现在手头紧一点,到时间就用我的卡吧!’张南萍忙说:‘谢谢大姐!’秋香说:‘我还没妳大,是我该叫妳姐呢。妳就叫我秋香吧!。’马秀婧笑了笑、她就走了。虎哥说:‘肯定是我姐叫她来的,对我们还不放心呢;也许我汇报少了一点,这样吧,现在就对s股加仓,啊!我要集中精力,你们不要干扰我。’他就坐到了转椅上,去进行操作。张南萍说:‘我已经给那边发了短信,叫他们加仓s股。’ 大家都集中精力进行操作,没有人说话,只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半个钟头,还没有买完,证券公司的经理来了,经理问:怎么样?建完仓没有?。’虎哥忙起来,他掏出烟来就递上去,经理看了看几位女同胞说:‘抽烟有损健康呢’虎哥知道他是想抽而说的客气话,就把打火机打着了,一边儿还说:‘就一根,我上午没抽,总得抽一根儿吧!让脑子清醒清醒。’秋菊说:‘抽就抽吧,还说那些多余的话。’虎哥抽了一口烟,他对经理说:‘我们已经建完仓了,现在是在底部高抛低吸,刚才把涨停的股卖了,现在给s股加仓,我只换股,始终做多。争取给你们手续费多做点贡献。’经理说:‘你们那些股最保险,股价很低,跌无可跌,上升空间很大,到时候来了行情,可要请我吃饭哟!。’虎哥说:‘那是肯定的,我们刚才卖的那只股票,从五块多开始,不到一个月,涨到了二十多块钱,刚才把它卖了,现在是给s股加仓,其他的股票没有什么异动,这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没有想到啊!。’ 经理问:‘你为什么要押在s股呢,有消息呀?’虎哥说:‘哪有哟!现在是真假消息满天飞,真真假假的,不能信,听消息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但是,一般来讲,熊市、业绩差的股票、s股、小市值股票比较活跃,多有妖股,有的股票根本没有什么消息,也没有什么理由,就突然爆发了,不可琢磨。我们买的这只s股,股价低于净资产,业绩差,我看是故意做出来的,那个表报不可信,计提多了点,我看有人和公司配合,故意把报表做难看点,好把股价打压下去,在低位收集筹码。我也大量买进,看我们谁耗得过谁?我就等着、守株待兔。’经理说:‘如果等一年,你耗得起吗?’虎哥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经理笑笑就走了。 中午吃完饭,秋香对虎哥说:‘老板、我和南萍出去一下,可能回来晚点。’虎哥故意沉着脸问:‘什么事儿?’秋香说:‘有事儿呗!’虎哥也不好再问,就放他们俩走啦。回到大户室,虎哥问秋菊:‘他们有什么事儿要出去啊’秋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啊!女同志的一些事儿,也要跟你报告啊’虎哥吃了闭门羹,没面子,就不再吭气儿了。等了一会儿,虎哥憋不住,他问秋菊:‘妳处的那个对象怎么样啊!’秋菊看了一眼、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南瑜才说:‘还会怎么样?你管的事儿也太多了,关你什么事儿?。’虎哥问:‘你没有种过地,你知道是大麦先熟、还是小麦先熟?’秋菊说:‘当然是大麦先熟,小麦后熟。’ 虎哥说:‘那就对了,她哥不结婚,她就不结,我就只能打光棍;我要进二十九了,四舍五入、是三十。造成的原因、就是他哥没有结婚,知道吧!。’秋菊红着脸说:‘瞎扯!他哥打一辈子光棍,你也要跟着打一辈子光棍?。’虎哥说:‘秋香说:一定要等她哥结婚了,才能轮到她,只有大麦熟了、才轮到小麦呢!。’秋菊冷笑道:‘那你就等着吧!’虎哥说:‘圣贤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真是要陷我于不忠不孝的境地,何其毒也。’ 到了一点,开盘了,虎哥叫南瑜:‘你们两个账号都加仓吧!’秋菊拿了一本书在看,过了半天,没有听见虎哥说话,就扭头去看看他,见他闭着双眼,头靠着沙发的靠背,发出轻微的鼾声。她也不看书了,觉得有些疲乏,也把眼睛闭上,养起神来。到了两点钟,秋香和南萍才回来,他们在门口、没有听到里头有人说话,就探头往里看,看见只有南瑜在操作,其他两人都在闭目养神,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听到动静,秋菊把眼睛睁开,见她们回来了;他用手指指了指虎哥,示意不要搅了他的好梦。 秋香小声问秋菊:‘妳看南萍有什么变化?’秋菊仔细一看,南萍变了一个样,满面红光,头也烫了,苕帚眉变成了柳叶眉,黄牙变得洁白,像换了一个人。秋菊一高兴,就拍起手来说:‘漂亮了,漂亮了。’虎哥醒了,他看秋香她们回来了,就问:‘没出事儿吧?’秋香埋怨他道:‘哎!你就等着我们出事儿吧!让你失望了。’他就不再理虎哥,就坐在秋菊旁边、说起剪头的事儿:‘师傅剪了就烫。南萍说:‘我没有说要烫呢?’师傅说:‘现在学生都要烫,要染,白领必须烫’弄得没办法,只好烫了。我坐在那里等着,来了一个姑娘,给我推销理财产品,像鼻涕一样,甩不掉,一定要我买,是什么p2p,利息还是蛮高的,百分之十二,我真有点儿心动了,百分之十二呀,比银行高好几倍呢;姑娘也挺可怜的,有固定工资,只够吃饭,其他按她拉的资金来提成,这几天都没有谈成一个,真可怜。’秋菊说:‘实际上就是高息揽储,利息高,自然风险也大;做这个业务,一个要脸皮厚,一个是要口才好,要能把死人说活才行。’ 虎哥发声了,他说:‘可怜?就没有人可怜我。’秋菊附在秋香耳边小声说:‘他刚才说:没有人可怜他,都二十八九了。’秋香没有理会这话,继续说那外边的事儿,她说:‘我们到私人看牙的小诊所,人家知道,这黄牙的原因多,是磨不掉的,有现成的白套,一扣上去就行了,简单得很,你看漂亮了吧!人是衣服,马看鞍,就是不一样了。’虎哥说:‘这个也怪我,关心不够;我看过一篇法国的短篇小说,叫项链;说一个小职员的妻子,去参加一个聚会,好面子,借了同学一串项链戴上,结果回来时丢了,她只好买一串赔上,夫妻二人、辛苦了十年,总算把借的债还上,十年的辛苦,脸上皱纹也有了,白头发也有了,老了不少;还完了债,身上轻松了,晚饭后也可以散步了。无巧不成书哇!正好,碰到了借项链给她的同学,同学说你老了好多,她这才说,把借的项链丢了,借钱买了项链赔上,经过十年节衣缩食,才刚把借的钱还上。她同学听了,很是吃惊,说真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我原来的项链是假的。’ 秋菊说:‘我们说东,你说西,哪跟哪呀!你这个故事我看过,跟我们不搭界。’虎哥说:‘我的意思,张南萍同志,为了兄弟,要支撑这个家,出来拼打,就像小说里说的:皱纹也有了,白头发也有了,人老不少;其实不出来受这个罪也可以,自己有工作,车祸理赔的事儿,迟早要解决的。’秋菊说:‘废话!能解决人家还出来。’张南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秋香忙过去劝解,她瞪了虎哥一眼说:‘你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说、哪个女孩子没有爱美之心?人家没有心思来打理自己,理赔下不来,总是有原因的;我们出来,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怎么会离开爹妈、离乡背井到这里来;她弟弟的脚、老不见好,不急呀?要是在老家、生活得有滋有味儿的、谁来北漂啊!要来、也是探亲访友,或者是旅游。’ 秋菊说:‘你要认错、要道歉。’虎哥说:‘好!我道歉!’秋香说:‘哦!一句道歉就算完了,以后要用行动来弥补。’虎哥说:‘好!好!好!先医脚、对吧!工作问题也解决了,以后跟着秋香秋菊,一切都会好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哦!快下班了,收拾收拾,咱们走吧。上午、秋香说请吃饭呢。’秋香爽快地答应道:‘好!走吧!白菜香。’虎哥说:‘说了半天,还是要我请。’ 几个人走到门口,马秀婧追上来说:‘慢’她走到虎哥跟前才说:‘大姐说:一起吃饭呢。’虎哥说:‘我们先走,在白菜香楼上等你们。’到了白菜香,见冬梅在门口候着;虎哥问:‘妳知道我们要来?’冬梅说:‘秋香打了电话的’到了楼上,服务员就把香茶端上来,冬梅问:‘现在上菜?’虎哥看到秋香,秋香装作没有看见,秋菊说:‘哎呀!这个都做不了主,现在还早,要等大姐来,冬梅姐、就五点钟吧!。’冬梅听了,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她又退了回来,她对虎哥说:‘虎哥!我有事儿要跟你说。’虎哥迟疑了一下,他说:‘没事!你说吧!都是自己人。’冬梅有点迟疑,没有吭气儿,秋香说:‘没关系,你说吧!。’冬梅就斗胆说起来,她说:‘现在在做二期了,还有一年多,我是想、销售这一块呢,一期是包给人家了,不知这二期你们是如何打算的?有八万多平米,销售是块肥肉,按百分之三,也有一个亿,你看能不能自己销售?,成立一个售楼处,或者注册一个公司。’ 虎哥说:‘我还没有考虑,原来是想,还和那个地产公司合作,也像今年这样,弄几个人去就行了;回去我考虑一下,还要跟小杨了解一下,看过去的合同是怎么签的?好!我想着这事儿,反正妳是要参与这个工作。’冬梅走了,秋菊说:‘要到后年呢,说得也早了一点,看来她是在打这个主意。’虎哥说:‘肯定是刘二哥的意思,现在就盯上了;不论谁销售,妳们都去,一个人起码够买一辆好车。’秋菊说:‘一辆好车、不就是几十万吗?’虎哥说:‘还有好的,你没见过,几百万、上千万的都有呢。’秋菊说:‘你怎么不买一辆呀?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虎哥说:‘那是小财主的心态,小时候、见老金拿手机,很是羡慕;那时叫大哥大,像块砖头,现在大哥大没有了,手机变小了、美观了、普及了、连小学生都用。’ 秋香说:‘人家冬梅姐说的对,那是肥肉;你要想到身边的人,人家刘二哥跟着你,也没有什么实惠,只拿了那点儿工资,其实他还是出了不少力的,每次打架,都是他出头。’虎哥说:‘我心里有数,不过、我也有我的难处。’秋菊说:‘有时看你大方,有时看你也很吝啬。’虎哥说:‘妳只看表象,有些事儿,不能跟你说。’秋菊说:‘不跟我说,就跟秋香说’虎哥说:‘妳这不是叫我为难吗?有些事儿,妳们不知道好一些,我对爸也不说,为什么?他肯定反对,现在市场经济,好多不按规矩办事,就说我这二期,我怎么也得准备、上十套的房子,利益悠关方太多,人情大于债呀!有债就要还的,要不今后怎么混呢?’ 秋香说:‘莲花出自淤泥而不染。你是不是做事儿要像荷花那样呢,做事要有原则,不要随波逐流,有些人、为了办事,送钱、送物、送美女,是什么玩意儿?虎哥、你可不能做那些缺德的事哦!。’秋菊说:‘很难说,他好多事儿不敢告诉我们,就是心里有鬼;他自己说的,连二伯伯都不告诉呢。’虎哥说:‘你们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缺德的事儿我没干过,送钱送房子是干过的,也是逼得无奈,没有办法。’秋菊想起来了,她说:‘上次丽丽姐去贷款,银行的经理、还动手动脚的,你在墙壁那里偷听,还笑话人家呢,你说、有这回事儿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虎哥说:‘人家堂堂部长家格格,他们敢咋样,最多摸一下手,有什么了不起?’秋菊说:‘上次你讲孟姜女的故事,万喜良不过看了孟姜女坐在池塘边洗脚,被家人捉住了,就要打死,后来是、非逼她成亲不可,你当女人是能随便看的,更不要说动手动脚了。’虎哥说:‘时代不同,那时的姑娘藏在家中,不能见生人,不能随便看,尤其是那三寸金莲…’秋香说:‘你尽瞎扯,那时还不兴缠脚呢。’秋香转过脸来问南萍,她说:‘你们那里、银行是不是也是那样啊!贷款不容易吧!’张南萍说:‘不是洪桐县里无好人,哪个地方都有坏人,但也有好人,坏人只是少数。’秋香问:‘你和张姣姣是一个地方的,是不是沾亲带故呀?。’南萍说:‘地方小,要说起来,都沾亲;过去生活艰难,我们没有走动过。’ 秋香问:‘张姣姣他们办矿,肯定要和银行打交道,你们在工作上,没有打过交道?’南萍说:‘我多大?她多大?,她大我快二十岁了;他们办矿时,我还小呢!在一个城里,她的事儿,我们都知道。’秋香说:‘听说当初他们办矿时,很不容易,贷款都是张姣姣跑下来的。’张南萍说:‘她挺能干的,贷款下来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秋菊说:‘贷就贷,不贷就不贷,有什么代价?’虎哥说:‘前几年我炒股,银行肯定不贷给我,我去找投资公司,人家不认识我,又没有担保、也没有抵押,利息可不得了,一个月就得百分之十,一年是一倍多的利息,利息国家有规定,名利上是规定了上限,大概是银行的几倍呢。’秋菊说:‘你也敢去贷’虎哥说:‘咋不敢,股市正火着呢,天天涨,买什么都涨;我的心也大了一点,想尽量多弄点钱,实际上也借得不多,人家也怕你打水漂呀!我那年、股票翻了几个筋斗,要不哪有钱来搞房地产呀!’ 秋菊说‘不是老金有钱在你这里吗?’虎哥说:‘我股市赚了钱就还他了,我开发房地产,就是用我在股市赚的钱。’这时秋香问南萍:‘南萍、你说张姣姣贷款、付出的代价大,有什么代价呀?;不就是多付点利息,要说送钱;在你们那里,十万也就顶上天了’。张南萍说:‘姐!妳没在基层工作过,天高皇帝远,现在是,有权就有钱,就有了一切;妳说十万,那太少了;小地方,没有百万都解决不了问题;你像张姐,那时她哪拿得出这么多钱啊,没有钱、只有人。’秋香点点头,他懂了。他又问南萍:‘你工作得好好的,怎么非辞职不可呢,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呢,弟弟的病,一边工作,一边想办法治、就行了;离了单位,也就没了依靠,你们孤苦伶仃的北漂多苦啊!。’ 南萍取了一张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现在是官僚体制,养了一大帮子人,不干事儿,还贪腐,不要说去见县长,想见个公安局长都很难,法院判了也没用,人家说没钱,就把你顶回来了;理陪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你说没钱,人家还不是照常大吃大喝;县城小,机关进不去,只有在那个饭店门口去等,他们总要去吃饭喝酒的,只是感到没了希望,才出来的;说实在话,出来跟要饭差不多。’说完,又用纸巾擦眼泪。秋香去抱着她,安慰她说:‘不要紧,离开了那个地方也好,在这里好好干,先把南瑜的腿治好了。’ 走廊传来了大姐的声音,虎哥忙迎到门口迎接。大姐说:‘好久没来这里了,怎么样?赚了几个小钱儿,看你们都眉开眼笑的。’虎哥把大姐的外衣接过来,挂在墙角的衣架上。这时冬梅来了,见大姐坐着,忙去问候;大姐就问她:‘小孩能走了吧!’冬梅说:‘还没呢’虎哥去给大姐和马秀婧倒茶,他对冬梅说:‘那就上菜吧!’冬梅问:‘喝不喝酒呀?’虎哥没有吭气儿,大姐说:‘不喝了,还要开车呢!’冬梅就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小武来了,换了一壶刚泡的香茶;秋香问:‘小查在吧?’小武说:‘在、我去叫去!’秋香忙说:‘不用叫、没事儿呢。’小武走了,虎哥就问秋香:‘你怎么问起小查来了?’秋香说:‘刚才不是说售楼处的事儿吗?,我想是不是她们一块商量过?现在都要来这里露露脸呢!;不信、一会儿小查还要来呢。’小查领了两个服务员进来,端来了菜;虎哥看着秋香笑了笑,肯定了她的预见之明;小查不认识大姐,把菜放下就走了。 大姐一边儿从纸套里抽出筷子,一边问:‘什么售楼处啊?’虎哥说:‘没什么,没什么,吃!’大姐是那种人,你越不说,她越是要问;她停住了手说:‘没什么?说说。’虎哥说:‘是说二期售楼的事儿,冬梅提出来,那是一块肥肉,我们自己弄个售楼处、或者注册一个公司,自己销售。’大姐吃完了一箸菜说:‘是块肥肉,三个点,多少呀!也是几千万呢,行!一个乡里妹子,怕没有那么大口气吧!是不是刘二的主意哟。’虎哥说:‘我看也是’大姐对秋香说:‘你们俩就不去掺和了,要考虑我们周围的人,吃了肉,也要给别人喝口汤;在饭馆儿的小武他们几个,还有张南萍姐弟俩,每人都要弄几个小钱儿。’秋香问:‘姐!我们怎么不参与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姐说:‘傻丫头,这次成立基金,你是股东之一,到时候赚了,还会少吗?你们的嫁妆都够了;听马秀婧说:今天把涨停的股票卖了,总市值大概增加了百分之五,不得了,不过,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样的机会难得碰到;要加仓s股,我看可以;增加一倍就行了;如果还剩得有钱,就去追涨,每天都去扫一下异动的股,发现了、就追进去,胆子要大一点,反正那是赚来的钱,怕什么?到时好好判断一下,短线指标也看一看,嗯,那个没有什么准头,你给秋香秋菊讲讲,还有南萍姐妹俩。’ 虎哥说:‘先吃菜,吃完了再说,好吧!’他对大姐说:‘姐!上次我们吃虾饺,味不错,来点吧!大家都尝尝。’秋香赶忙出去找服务员,秋香起身走了,大姐望着她的背影说:‘现在有进步,要能上厅堂,也要能下厨房,家里的事儿,都要会张罗才行。’秋香回来说:‘有,下锅了。’大姐说:‘妳二伯妈爱吃呢!’秋香忙说:‘那就走时带点回去’手机响了,是凑的小提琴‘梁祝’;马秀婧拿起手机,对大姐笑笑,表示歉意,就到走廊打电话去了。大姐问,‘这小马怎么样?人漂亮,气质高雅,比白丽丽还稳重。’虎哥问:‘她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呀?我们好去喝喜酒。’大姐说:‘博士想快一点,她不想现在结;结了婚,有了孩子,要上幼儿园、要上学,到时、什么事都干不成,她想再过两年。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梅爷爷还在呢,孤苦伶仃的住在远郊区;春节秋香秋菊要回去,是不是走之前,我们大家去看看他老人家。’ 虎哥说:‘是要去,住得远了,要是近一点,我们可以经常去。’大姐说:‘我们走高速,高速离那没多远,走高速也就是一个小时,下了高速,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他那个孙女儿在部队医院,听说调到北京了。’马秀婧回来了,她对大姐说:‘博士打电话来说:骨科明天有一个出院的,叫我们明天去住院,先住在走廊,等那个人走了,再进病房。’虎哥说:‘那就明天上班时间,我们赶到医院,妳在医院门门口等着。’马秀婧回答道:‘好!你知道怎么走吧!。’虎哥说:‘怎么不知道!,闭着眼睛都能摸去。’马秀婧说:‘不是我爸那个医院’虎哥问:‘你不早说,什么医院?’马秀婧说:‘积水潭’虎哥高兴地说:‘那更好’。虾饺端上来了,大姐吃了一个,她说不错。 饭吃完了,大家擦完了嘴,虎哥说:‘吃完了,我们说正事儿,大姐来说。’大姐说:‘我不说,我在公司,不能掺和你们炒股;公司那头呢!我也不掺和他们,我现在管大厅,是两头不掺和;经理呢,就怕我搭桥,今天我听说,你们把涨停的股卖了,照我的想法,早该卖了,还是小虎把握得好;这是一只妖股,我判断、主力还没有全退,也许要在这个价位、震荡出货;如果没有跟进,他还要继续拉高,再拉高也不能进了。啊!’虎哥说:‘大姐不说,是因为她处在这个位置,很尴尬,如果进了我们这个圈子,人家就说、妳搞老鼠仓;所以那天经理来,我把炒股的理念,选的股票都给他亮了,估计我们两家不一样,这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以后没事儿,不要去找大姐,小马,她们呢,也不要经常往我们这边跑;大姐再给我们选些股票,只要涨百分之五,我们就卖了,股票在底部盘整,我们把百分之五作为止盈点;我们不空仓,然后把资金转到、新选的股票上,进行满仓操作;明天南萍两姊妹要上医院,秋香和秋菊、把他们的账户接过来,看s加码够不够?就是原来的一倍;剩下的钱,我们去捕捉要启动的股,没有就算了;年底了,资金紧张,出的多,进的少,有些股票借机洗盘,消息好多都是假的,洗盘的理由很多,有的干脆不要理由,什么加息呀、年报难看呀,那都是借口,借这个机会洗盘,如果是那样,越跌越买,不能把筹码交给庄家了,我们要趁跌去抢筹,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即时碰头商量。’ ‘张姣姣呢,可以叫她看盘,我们的操作思路不要告诉她;那只涨停股票,她在第三个涨停板就卖了,乡下人、没见过大世面,要是她问南萍南瑜,就说、只按老板指令进行操作,其他不说;我看大盘在底部,还要震荡一段时间,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的;要沉得住气,现在在底部做波段,高抛低吸,股票多得很,熊市还每天有涨停的,要抓住不容易,有时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比如上海有一只股,搞建筑的,二三十亿的盘子,是大了一点,八角多的效益,我看主力没出来,看样子要做填权行情,市盈率和市净率都不高,拉到十块没有问题。秋香秋菊,你们说说。’秋菊说:‘说啥?我们不会,秋香比我还好一点。’秋香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分析!’虎哥说:‘实话实说了,不会才要好好学呢!一个是基金经理、一个是基金副经理,平常我讲一句,你们有十句等着我,今天你们承认不会了,很好,不会就学习呗,你们看那只s股,每年亏得不多,只亏几分钱,说句老实话,只要会计师稍动点手脚,就会扭亏为盈,从亏几分到几分的收益。’ 秋菊说:‘动手脚不行吧!那是弄虚做假。’虎哥说:‘你说对了,是做假;妳老实,但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老实,举一个银行的例子,南萍在银行工作过,可能清楚,内外勾结,把钱贷出去了,然后用来买车子、卖房子、吃了、喝了,最后一了解,这家企业破产了。贷款打了水漂,最后银行核销了,损失由银行承担。还有,本来不动产要折旧,十年折旧完,他两年就折旧完了。还有计提,本来要分批计提的,他一次就提完了;啊!名堂多着呢,那个表报是按经理的要求做的,不一定可靠;说这个s股亏几分,你注意看,那股东人数在减少,平均持股在增加,难道不值得怀疑?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人家能去增持这个股,你看筹码分布,大部分筹码是套住的。’ 大姐说:‘不要只盯着这几十只股票,关注一下次新股,去年炒了一遍,现在调整已经到位了,另外那个石墨烯,现在主要是在应用上还没有突破,但技术上有突破,那个板块也要出黑马。’虎哥说:‘姐!我看呆在你们那里,总觉得别别扭扭的,不如到对面的那个证券公司去,条件还好一些;经理到我们那里去几次了,是不是老疑心我们搞老鼠仓啊!。’大姐说:‘又不是我炒股,怕什么?老鼠仓,公司炒股那帮人、我都看不上,理念不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比不过其他基金公司,这样,你去找他,说有这样的嫌疑,不如走了,看他怎么说?,他不挽留就走,他要挽留,就叫他减手续费,佣金千分之一高了,一般超大户在千分之零点五、到千分之一,我们起码减到千分之零点五,他不减就算了。’ 虎哥说:‘我想一个账户拨点钱,在网上找私募理财的,按他的指挥操作,几天、十来天一个来回,让他们也增加点知识,技巧。’大姐说:‘只要资金不打过去,可以试试。’ 吃完了饭,就各乘各的车子走了。虎哥把张南萍姐弟、送到他们租住的那个小区;在车上,张南萍叹着气,她说:‘听大哥这么说,这钱确实也好赚,那只涨停的股,就赚了四倍,上千万呀!我工作一辈子也赚不来。’虎哥说:‘你看到赚了,没看到赔呢,每次大的熊市,都有家破人亡的,跳楼跳江的都有,在股市,很多人是赔的,电视上不是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几年没炒了,大盘在下降通道里,很难赚到钱,这两年大盘在底部,只要不追涨杀跌,问题不大,但要耗得起,就是损失了时间,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有闲着的资金的话,放在股市也行,守株待兔,等待时机;如果不愿意待在这里,就去干房地产,不过、乌云遮不住太阳,乌云吹过去,就有明媚的阳光,我们现在就处于、乌云即将散去的时候,以后转成牛市,你看吧,那股票随便买、随时买,只见指数往上窜,大家都笑逐颜开,欢天喜地的。’ 张南萍问:‘你怎么知道要转牛市呢?’虎哥说:‘哦!你来了快一个月,妳打开电脑看看大盘,看十年、十五年的,你看、就像波浪一样,好几个大浪上去了,又跌下来,它存在一个周期,几年来一次,现在离上次大涨,已经几年了,又到了要大涨的周期,就这样;中国是这样,外国也是一样,外国的历史还长一些,有两百年了,有一定的规律,中国的股市,一般是熊长牛短,一熊熊几年,牛市只有一年半载。’‘到了!’秋香说,南瑜就拿着拐杖下车了,南萍下车后、到前面去问虎哥,她说:‘上去喝杯茶吧!’秋香说:‘下次吧!早点儿休息,我们明天七点来’南萍答道:‘好!’虎哥就开着车回去了。 第二天早晨,虎哥正在梦乡,忽然听到一声惊雷,咦、晴空万里,哪来的雷声呢?正在纳闷儿?又是一个响雷,虎哥这才惊醒,原来是秋菊在敲门,他连忙回应道:‘起来了,起来了。’起床赶快草草洗漱,刮了胡子,想起手绢没有洗,又洗手绢。出来后、见她们都吃完了早饭,他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就不想吃、叫张妈收了。秋香说:‘我们等你,吃完了再走。’虎哥睡过了,没有理,也就没了脾气,就听她们摆布。 到了张南萍那里,两姊妹在门口等着,车刚停一下,就提着住院的东西上了车。到了医院,马秀婧已在门口等着,秋香把银行卡交给马秀婧,小马说‘你们帮不上忙,就回去吧!到时出了院,请人家主任、医生吃饭就行了。’虎哥就带着秋香和秋菊、到证券公司去;才八点钟,离开市还早呢!证券公司的人都到了,虎哥找到经理室,就敲门进去。经理见大客户来了,忙递上烟,虎哥看了看牌子,经理把火递过来了;都吸着了,虎哥说:‘老板尽抽好烟,大中华呢。’两人就聊起来,虎哥说:‘我想把户头转到对门去。’经理吃了一惊,他说:‘是哪位得罪你了?’虎哥说:‘说哪里话?我姐不是在你们这里吗?影响不好!不清楚的,还认为我们明目张胆搞老鼠仓呢。’经理笑了:‘怪不得能赚钱呢!心眼儿太多;我们操作理念不同,选的股票也不同,怎么会是老鼠仓呢;前几年,你赚的钱比我们还多,我们还要向你学习呢,你这个财神爷不能走,我看总是侍候得不好。’ 虎哥说:‘哪里话?你这里是一流服务,我看了看对账单,你这个服务费收得多了点儿,你是按上限收的。’经理说:‘几年熊市,入不敷出,我们不会多收,按规定来;我看了,你们抓住了十来个涨停板的股票,翻了几个筋斗,赚得盆满钵满的,还计较这几个小钱,不够意思哦!。’虎哥说:‘那就算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回到大户室,秋香和秋姐在等着呢,还没有开盘,已经开始集合竟价了,秋菊闻到了烟味,就对着耳朵给秋香汇报,秋香笑了笑,没有声张;秋菊说:‘抽多了容易得肺癌呢!’秋香说:‘他不自觉有什么办法呢!’秋菊说:‘至少要表明妳的态度吧!’秋香就对虎哥说:‘哥!你也要自觉一点,你少抽点不行,你背了我们怎么悄悄抽呢?又不是让你马上戒,逐步地减吧!。’虎哥笑着说:‘我到经理那里,人家客气,给了我一支,盛情难却。’秋菊说:‘是二伯妈叫我们监督你的,你要是表现不好,我是要汇报的。’秋香说:‘算啦!自己答应的、‘少抽’,不要别人去监督。’ 虎哥坐在电脑前,他指着电脑说:‘哎!哎!你们来看。’秋菊对秋香说:‘他就会转移视线’秋香拉着秋菊、到虎哥那里。虎哥说:‘你们看这只s股,低开呢。’秋菊说:‘那有什么好稀奇的?好多股都低开呢。’虎哥说:‘低开多了一点,今天注意点,也许是强制洗盘,造成持股人的恐慌,摔了筹码出局。’秋香说:‘那也有可能,在底部震荡了一两年,一开盘就突破了下箱体,还有个缺口呢;不过缺口很小,才两分钱。’虎哥说:‘不管他,还是按计划,增持一倍;你们那里增持了没有?。’秋菊说:‘昨天已经增持了’虎哥说:‘我还没有说完,现在就增持,一直干到下班。’ 虎哥增持完了,这时s的股价,有百分之四的跌幅。他心想: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如果是好消息,应该往上走呀!如果是坏消息,股价应往下走;都s了、还有多大的坏消息呢,现在离年报还有几个月呢,卖家都是大单子往下压,他想了半天,还是认为、洗盘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正在沉思,秋菊走过来说:‘你发什么呆?该吃饭了,等会儿就没座了。’ 三人到食堂吃饭,碰到大姐和马秀婧,小马说:‘住上了,交了押金,就等人家腾床位了。’她把卡还给秋香。虎哥对大姐说:‘经理差劲、他不同意減服务费呢!’大姐说:‘那就算了,你看s股没有?跌了四个点呢,是不是主力要跑哇?’虎哥说:‘如果在最低价位割肉,那亏就大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呀!’大姐说:‘有什么消息?不会有,要有消息,只能是好消息,重组呀!业绩大翻身呀!也许是挖坑,要洗盘,大幅震荡,先洗后涨,再跌,把那些持股不坚定的、全震出局了、然后再拉升。’虎哥说:‘那就再加仓。下午找私募,叫秋香秋菊、跟着私募一起炒。’大姐拿出一张纸条来,她递给虎哥说:‘这几只科技股、次新股你看看。’虎哥说:‘没钱了’大姐说:‘把预留买基金的钱先用上,等有了钱再买基金。’ 吃完了饭,大家又回到大户室,虎哥用手机查找私募,有一家口气大,保你盆满钵满,分红的比例是四比六;虎哥哼了一声,‘哼!四比六,不知道天高地厚。’秋香和秋菊、都站在虎哥后面看着,秋香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总是人家有一点儿本事吧!’虎哥回转身来说:‘要不就试试’秋香和秋菊都说:‘试试吧’联系电话接通了,虎哥直接说:‘你的口气大了点,分成也高了一点。’对方也不客气,在电话里说:‘口气来自于底气!没有这个本事,不敢乱说,分成比例可以商量,你有多大资金?’虎哥回答说:‘两个账户,一个账户两百万。’对方马上说:‘二八分成吧!不能再少了,你不满意可随时终止’虎哥回答他:‘成交’对方说:‘今天就可以操作’他索要客户的电话,虎哥就把秋香、秋菊的电话给了私募;不一会儿,私募来了电话,秋香接了电话,虎哥就问:‘他怎么说?’秋香正要开口,秋菊的电话响了,大家只好不讲话,都看着秋菊接电话,秋菊一边听着,一遍在纸上记着,通完电话;秋香说:‘他叫我们买了那只s股票,一千手,多次买进、一次买进不要超过一百手,现在就买。’ 秋菊说:‘他讲的是一样的’虎哥说:‘那开盘后就按他说的买吧!’虎哥暗自思量,不够数,可能还有其他股吧!一千手不算多,不到一个小时就办完了,这里刚买完,股价就跌到百分之七,比开盘时少了一角多;秋菊直埋怨:‘什么玩意儿?刚买完就跌到百分之七,少了三个点,扎扎实实套上了,亏了一万多呢。’虎哥说:‘现在你们看一下对账单,找张纸记下来,不要和我们的s混在一起,要把私募的单独记下来,进了多少股、均价、总价都要记,赚了钱要给人家分红的。’秋香和秋菊就忙着去做记录,记完了、虎哥就说:‘把我们所剩下的钱,也全买s股,明天肯定要涨,单子可以打大一点。’虎哥觉得、与私募有共同看法,因而增强了信心。三人就忙着操作,等增完仓,也快下班了;股价又翘了上去,收盘时、是跌两个点;k线图上、是个下影线很长的十字星,虎哥说:‘看到没有?单脚支撑的金鸡独立,是反转的信号,明天要涨呢。’秋菊问:‘明天涨了卖不卖?’虎哥说:‘看情况,最多卖一部分,刚洗完盘,还不涨几天?涨了要拿得住,私募买的、把它放着,要不以后用南萍南瑜的账戶来炒私募的。’ 虎哥特别高兴,不到一个小时,赚了五个点,和前面的合起来算,赚了两个点;他拿出烟来,准备来一支,秋香在那里干咳了一声,他就侧过身去,把烟盒放进了口袋里。‘走!’他对秋香说:‘咱们到白菜香去,今天喝白酒,好久没有喝了,今天高兴。’秋菊说:‘那谁开车呀?’虎哥摸了摸脑袋,他笑着说:‘我说、你们冬天还是去学车吧!’秋香答应道:‘要得!我们顺便到医院看看去吧!看住下没有?。’三人驱车到了医院,找到骨科,见走廊没有床,看来是住下了,就到服务台问值班护士,护士就在住院表上查找,一会儿就查找到了,值班护士说:‘里面拐进去,三零一室。’到了那里,从门外透过窗子,看南瑜躺着,南萍坐在椅子上跟他说话;虎哥敲了门,秋菊忙把虎哥拉过来,把秋香推到前面,她说:‘你什么都要抢先,就不能谦虚点,让姐先进去。’虎哥说:‘你这是干嘛?’秋菊说:‘以后出头露面的事儿,你靠后一点,让秋香来。’ 门开了,南萍把大家让进屋子,她说:‘原来说的那个病人,可能不走了,正好上午这里的病人走了,是单间,就是贵一点,后来科里问马姐,能不能承受?,马姐就答应了;这么大间房子,还带卫生间,和住宾馆差不多。’虎哥四处打量着,他说:‘这是高干病房,当然贵咯。’南萍说:‘科里说:先拍片子检查,看!这是化验单,我不懂,为什么还要化验呢?。’虎哥说:‘妳这就不懂了,是为了全面地了解病人的身体情况,做大的手术,都是这样,中午怎么吃的饭呀?’南萍说:‘有饭卡,是送来的,也可以自己到食堂去吃,我是到食堂吃的。’虎哥问南瑜:‘做手术你紧张不紧张呀?’南瑜回答说:‘紧张啥呀!我还希望快点儿做呢,早做早利索。’ 虎哥说:‘没事儿,麻醉了,也不知道疼;麻药失效后,医生会开另一种药,可缓解减轻疼痛。’秋香说:‘这也不是第一次手术,他应该知道的。’秋菊问南萍:‘萍姐、你就在这里陪他吧!这里不是有个折叠床吗。’南萍说:‘我想这样,这几天没事儿,我下班来看看就行了,手术那几天我来陪他;其实陪着也没有什么事儿,吃饭人家送来,检查呢、有护士陪着,走不得、就用车推去,不用担心。’她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秋香递给她纸巾,她把眼泪擦干了,哽咽着说:‘哥、姐、感谢你们,要不然、不知还要拖到哪一天,人吃亏呢。’她看着秋香说:‘听说一个专家号,都倒到几百了,哎!。’她叹息着,秋香说:‘谁还没个災、没个病的;其他不要想了,安心治病,听医生的安排。’ 虎哥对南萍说:‘我们要走了,妳是跟我们一块走…。’南萍转过去问兄弟,南瑜说:‘妳走吧!妳在这里也没有事,明天妳下班了再来吧!’在出医院的路上,虎哥问南萍:‘那两套操作的班子,你安排了没有?’南萍说:‘已经布置了,昨天增仓s股,没有增完,今天上午完成了。’ 四人驱车来到白菜香,刚下车,就看见冬梅从门里迎出来,虎哥想:‘没那么巧吧!’正在纳闷儿,刘二哥也出来了,‘哦!’虎哥明白了。到了楼上,小武端来香茶,虎哥呷了一口茶,就问刘二哥:‘有事儿吗?’刘二哥嘿嘿一笑说:‘没事儿!有什么事儿呀,工程进展,顺利,现在停了;只有我和小杨上班,还有几个看材料看工地的。’虎哥说:‘那边不是还在装修吗?’刘二哥说:‘是贾云峰他那摊子在管,我不懂,说不上话,是小杨在过问。’虎哥见他没有把话说完,就装不知道!不再往下问。刘二哥见虎哥不问,只好自己来说,他说:‘二期上马了,也要考虑销售的问题了。’虎哥说:‘今年这一期,不是请地产公司销的吗?销得挺顺当的,是日光盘,现在房市很好,还早、还有一年多呢。’刘二哥不好再说。 秋香说:‘我们搞了一期的销售,也就知道了个大概,我看自己销售也可以。’秋菊说:‘就是!自己销售,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刘二哥说:‘这些事儿早点儿考虑,如果要自己销售,好早做准备;我看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现在行情好,不愁销不出去。’虎哥说:‘这不是在街上买水果,你给十块钱,秤两斤水果、拎着就走了;你要跟税务、银行、发生关系,还要宣传,发广告、上电视、上广播电台、还要做模型。’刘二哥说:‘是麻烦一些,别人能做,我们也能做,别人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推销出去没问题。’虎哥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有把握,那就你出头,跟小杨和老贾商量、搞一个方案,你是不行,叫小杨搞吧!,老賈也行,先搞个方案好吗?’刘二哥笑着说:‘那还不好办!’虎哥说:‘好办?你还是去找小杨老贾商量吧!他们同意了,就交给你们三人搞。’ 刘二哥起身要走,他说‘五点了,我吃过了,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虎哥挽留他,他说:‘再吃一点吧,喝杯酒再走!’刘二哥头也不回,他一边走一边还说:‘我不贪嘴,只想钱。’看着刘二哥出了门,虎哥说:‘我一下车看他出来,就知道有事儿,饭都不吃了,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啊!’秋菊说:‘你不是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可以的,钱也不咬手,当然是越多越好。’虎哥说:‘也好!到时让大家都得点实惠,不能跟着财神不发财,昨天冬梅就说了,我还没来得及考虑呢。’秋香说:‘你成天都考虑啥了?她们昨天就开始活动,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放心上。’虎哥说:‘我一直在考虑s股票呢,看他下午这么走,现在我在想,他明天该如何走呢。今天收的是十字星,来了一根金鸡独立的定海神针,那只脚伸出了布林轨道的下轨,明天上涨是肯定的,又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可能到年底了,又是业绩爆炸性增长,扭亏为盈了,由过去的,亏几分钱,到今年赚几分钱;如果连续地涨,就要突破布林线上轨,而且乖离率大,也可能又是一只妖股,那也难说。’ 秋菊说:‘又有白头发了。’她转过脸去问南萍:‘今天医生怎么说?’张南萍说:‘医生说、片子是以前的、都半年了,得重新拍;还要全面检查一下身体。’秋香说:‘要我说:没有必要在全面检查,还要验血查尿,是不是过度医疗呀!’虎哥说:‘那倒不会,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手术中遇到什么问题,人家好判断。’这时冬梅来了,问是不是还要吃虾饺?她说:‘剩得不多了,如要带回去,还要再包点。’秋香也拿不定主意,他看着虎哥、也不说话。虎哥说:‘不带了,昨天是带点回去、给老爸老妈尝鲜,今天不带了。唉!冬梅、刘二哥今天怎么来了?’冬梅笑道:‘昨天不是说了吗?售楼处的事儿,回去我跟他说了,他不放心,来问问你。’ 虎哥点点头说:‘我叫他去找小杨、老贾商量,先弄个方案出来;这不比买白菜,给人钱、抱两颗就走了;还要打广告、做宣传、还要做模型,到时再雇几个房模。’秋菊问:‘你怎么想的?是不是用模特来吸引人呀?’秋香说:‘像今年这样就行,不要房模,不要动歪脑筋’虎哥说:‘好吧!那我们早点吃了走吧!’冬梅就出去招呼上菜了。不一会儿,小武、小查、就领服务员上菜上饺子了;吃了几个饺子,虎哥说:‘该露面的都出来了’秋香说:‘人家分你点钱,你心里不好受,是吧!你为别人想过没有?小武小查都结婚了…’‘打住、打住,虎哥说:‘我怎么不知道啊!’秋菊说:‘人家不敢对你说’秋香继续说:‘人家夫妻都在北京打工,没有房子,娃都不敢要。我看冬梅姐比刘二哥强多了,人家图个啥呀!老家那边穷亲戚又多,人家都知道她,找了一个好姑爷,什么事儿都来找她、也是要用钱呢。’ 虎哥不愿听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就说:‘吃!吃!吃热的,我又没有说啥,秋菊不是说了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同意自己销售,你们就不要再说了。’秋香说:‘主要是看你心里不平衡,见不得别人来分你的钱。’虎哥说:‘与我无关,是抢了地产公司的生意,交给别人是卖,交给刘二哥也是卖,你当开发商傻呀!白扔那三个点,麻烦事儿多着呢,我是怕他们做不下来。’ 吃完了饭,就驱车回家,在车上,虎哥说:‘过去在高中时,我们语文老师,那个认真哟,晚上备课到半夜’,第二天、早自习前,还要到教室,一个人站在讲台上预讲,那个认真哟、没说的;有新课文,还要找有关的书来看,对我们的影响最大,所以我语的好,文章写得好,口才也好。’秋香笑了,秋菊说:‘我和姐都是学文,不要班门弄斧,你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吹,在熟人面前,你是不敢的,人家知道你有几斤几两,也就是在生人面前胡吹,吹的天昏地暗的。’虎哥说:‘你不会听话,我是说,不要把事情看简单了,要像我老师那样认真,就是懂了、会了,也不要轻视,要认认真真做事,明明白白做人,懂吗?’秋菊说:‘懂了,那你说、楼房销售的事儿,还搞不搞呀。’虎哥说:‘可以搞,但一定要认真对待。’ 第二天,虎哥又梦见打雷,醒了才知道,又睡过头了,又是秋菊来敲门。搞完了个人卫生,就到客厅吃早饭,他坐下后说:‘这两天有点累’秋香说:‘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怎么我们没有觉得呀?’虎哥瞥了她一眼,他说:‘哦!十二点也没睡着’秋菊说:‘又胡思乱想了、是吧!’虎哥说:‘我老想、今天这个股该怎么走。分析来分析去,他还是要向上走,宽幅震荡一次可以,来两次怕没有什么效果。’秋菊说:‘那不一定!’虎哥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短期预报最难,因为影响的因素很多,有不确定性;如果某人、某位大师有把握,那他早就成亿万富翁了;妳想、在底部整理了两三年,套牢盘早就消化,再往下打,就把所有的人都套住了,可能造成一定的恐慌;再来一次不行了,人家不信狼真的来了,你看昨天,最后还是拉起来;今天往上走,走多了,下面有了获利盘,他们想、赚一点算一点,不在这里耗时间了,同时割肉盘也出来了,股价高了,他的损失就小,所以这里成交量也就放大,庄家又可以收集一些筹码。这样、把这个事儿先放放,还是到公司去问问小杨、老贾,看他们商量得怎么样?。’秋香说:‘早着呢,不是还有一年多吗?你操心太多了,你交给刘二哥办,由他操持不就行了;你看你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虎哥说:‘多了,我就染一染,就怕掉呢;你说不操心吧!最后拿钱的人是我,我不操心行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人到了公司,只有小杨在岗,老贾到楼里去了;虎哥先问装修的情况,一月底要交房,春节前要入住;最后他问:‘昨天刘二哥来了没有?’小杨说:‘快下班时他来了,蛮兴奋的,他拿不下来,不要看那三个点就眼红。’虎哥说:‘不是叫你们三个商量吗?我看行,不用再聘人,广告有广告公司,电视,广播电台也好,你给钱就给你做广告,做沙盘模型也有公司,人家还为揽不到活发愁呢,有钱就能办,销售的人好办,人长好一点,像我这样,帅气一点儿的,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给他们做一套像样儿的衣服,扎上领带,别人不买房、也要来看看这个帅哥;招一批美女,像秋香秋菊这样的,要超过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只怕那时房子不够卖呢!。’正说着,老贾来了,他当虎哥是来过问装修的,就汇报起来;虎哥的心思不在这里,只好硬着头皮听完;老贾说完了,虎哥问:‘售楼的事,刘二哥昨天不是来了吗?看能不能我们自己销售。’ 老贾说:‘包给别人做撇脱点,自己销售麻烦一些,要专门搞一个班子,成立个售楼处,或者另外注册一个公司。’虎哥说:‘简单一点,搞个售楼处,我们自产自销,行吗?’老贾说:‘当然可以,小的城市,哪有中介?都是像稻香村那样,前店后厂,自产自销嘛。’虎哥说:‘专门成立一个售楼处,独立核算,还是提三个点,包给你们三个,你们俩忙,叫刘二哥牵头,你们三个商量着办,主意是你们两个出,刘二哥具体操作,售楼人员好招,不用发愁,帅哥靓姐有的是,另外要做一本帐,前期支出也很大,要上千万,要弄清楚了;小杨,妳要先写一个销售方案,就是计划书,其实也没有啥,街上卖水果蔬菜的,人家都没有什么计划书。’老贾说:‘你尽说笑话,那么大的数额,没有方案怎么行?今天怎么就忽然确定,要搞售楼处呢’虎哥说:‘对我来说,无所谓,包给别人也是包,包给你们也是包;一期销售时,管销售的、都赚得盆满钵满;地产公司赚得更多;这就有了赚钱效应,我周围的人,都在呼吁,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求二期工程,我们搞个售楼处,自己销售。’小杨说:‘这样当然好,大家都得点实惠。’ 虎哥说:‘那我们就这样定了,招销售人员,标准要高一点,帅哥要超潘安,靓姐要比过貂蝉。’秋香说:‘你是选美呀?’老贾冷笑道:‘我们不搞选美,你想得简单了,明年再说吧!要有一个常设机构,挂售楼处的牌子,也要有常住人等,小杨写在计划书里;售楼处挂了牌子,就要对外宣传,咨询;售楼处的人员编成,招募、责权利、都要写清楚。’虎哥说:‘具体工作,等成立售楼处后再安排吧’ 贾云峯不满地说:‘想起一出是一出?怎么想起售楼了?’售楼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他是怕分散了精力。虎哥说:‘不瞒你说,人家都说这是一块肥肉,你想那三个点,是多大的数呀?要上亿:他们就在我耳边嘀咕,肥水不流外人田,主张我们自己搞;我也想、不那么简单,就叫刘二哥来找你们商量。’老贾说:‘都是钱的诱惑,其实也很复杂,你要销售,要去跑销售许可,还要协调银行,税务…’小杨说:‘那计划书我春节写好,开春后把牌子挂上,具体事情,过了年再商量。’虎哥点头同意了。 虎哥带着秋香和秋菊到证券公司,在车上,秋菊说:‘你听老贾说了没有嘛!说你想起一出是一出,我也觉得仓促一点。’秋香说:‘我说也是,有钱嘛!自然随意一些。’虎哥扭头瞥了秋香一眼,他说:‘你们昨天还是同意的,怎么现在不认账了?不要听老贾的,他保守了,妳们参加过销售?有什么复杂的?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秋菊说:‘那你就说说,让我们长点见识。’虎哥说:‘根据我的判断,这房价还要涨。’不等虎哥往下说,秋菊就说:‘开发商,都想把房价涨上去,你这个真是做梦娶媳妇…’秋香插进来说:‘叫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凭什么还要涨?你还没听到?群众是怎么骂你们的’虎哥说:‘你们还让我说不说呀,北京的房价,和东京、香港、伦敦、比起来,还不算高,现在我们的经济这么好,有钱人多了,刚需厉害,所以、这房价还要涨。另外,现在房市很火,宣传营销的环节,好多都可以简化,甚至取消,我怕什么?好酒不怕巷子深。’秋菊说:‘你又想省钱,不去做广告,你就不怕搞砸啦。’虎哥说:‘怕什么?我那房子就放在那里,我刚才不是说了:好酒不怕巷子深,听说现在就有人来打听的,问什么时候修好,大概价位在多少呢。’ 他们到了证券公司,已经是十点了,屋里只有张南萍一个人,显得十分清净。南萍说:‘那个私募又来的电话,叫卖了s,另外又买了两只股票。’虎哥说:‘妳先把s股记下来,今天买的股也记下来;妳到柜台去,用妳的身份证开个户。’南萍走到了门口,虎哥在后面说:‘妳去找我姐,或者小马,让妳们领着你办。’虎哥看着电脑,这s股今天漲了,开盘没多久,就冲上了涨停,后来打开了,现在仍有五个多点的涨幅;私募出了货,他做的是短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现在又去追其他股了;两天赚了十多点,就看后面怎么样。虎哥看着电脑发呆,他在考虑,出、还是不出,把货出了,赚的少一点,问题是、以后会怎么走呢?看成交量还可以,放大了,大资金介入了,上影线、伸到了布林线的上轨外,又缩回来了。秋菊的嘟囔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只听秋菊说:‘出不出呀!人家都卖了。’虎哥回答她:‘正考虑呢!妳看呢!’秋菊说:‘人家都卖了’虎哥说:‘妳是跟着人家做?自己没主意?’秋菊说:‘人家错了?赚一点是一点呗。’ 虎哥说:‘你首先要判断,明天他还会不会涨呢?我看他的冲劲儿还足,这个成交量也合适,还有下午呢。先不出,看看再说。’秋香说:‘今天涨了,已经脱离了成本区,是有新资金进场了,你看布林线,从下轨到上轨,是宽幅震荡,这上涨、也是洗盘,把不坚定的筹码洗掉,我看持股不动,我们的成本是最低的。’虎哥高兴了,他没想到,秋香进步这么快,已经进入了角色,他说:‘张姣姣、抓住了涨停的股,多好哇,但是守不住,两个涨停就走了,比起我们来,差得太远了;现在是熊市,s股、小盘股最活跃,抓住了,不要轻易放过,有时也要赌一把,怕什么?我在底部进的货,大不了赚少一点,这个,很考验人的意志,也是跟庄家、大资金斗法。’秋香说:‘那就不出来了吧!’ 张南萍开完户回来,虎哥这才想起:自己的卡在家里保险柜里。他对张南萍说‘我的银行卡忘在家里了,明天我拿来,再把钱转到你新开的账户上,另外、在秋香秋姐的账户,用一千万,跟着私募炒。赚的钱与无募无关,能捕捉到这只s股,说明这个私募还是有一定水准。’ 虎哥一直盯着这只s股,没有多大变化,在六点到七点之间游动,虎哥问南萍:‘他们那边有什么操作没有?’南萍说:股票没有异动,没有操作,s股还守着,已经超过了五个点,卖不卖?。’虎哥反问她:‘你看呢?’张南萍说:‘这些操盘手都是老手,他们不表态,说负不起责任;后来个别的摸了摸,还是倾向于拿着。’虎哥说:‘底部宽幅震荡,好像是在洗盘,像是一只妖股,是庄家在作祟,我的意见也是拿着,我们的进价最低,亏不了。’ 吃了中饭,从下午开盘到收盘,这s股,走得还算平稳,快收盘时,又往上翘了一点,下午再涨到八点的位置;看k线图,收了一个有上影线的大阳线,成交量明显放大。虎哥说:‘昨天吧!是下影线很长的十字星;你看、中午鸡打盹儿时,就是这样,鸡闭着眼睛,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缩回去,藏在肚子下,稳稳的站住,这就是金鸡独立,有人叫定海神针;今天呢!一根大阳线,上影线延伸到了布林线的外面,人家说:这叫仙人指路,指明了趋势,我看明天上涨,是大概率的事儿。’秋菊说:‘看你下午那个样子,一言不发,目光呆滞,我和秋香都担心呢!。’ 虎哥说:‘担心什么?’秋香说:‘怕你病了,变傻了,那么执着!。’虎哥说:‘你当那钱就那么好赚呀?压力山大,你看我不吭不哈,脑子里在激烈斗争呢。’秋香说:‘有个事儿要和你商量,那边操盘手、提出来是不是要预支点工资?’虎哥沉下脸,不说话。秋菊说:‘姐、妳这不是给哥添堵吗?他最看重钱了,要他拿出钱来,等于割他身上的肉。’虎哥骂道:‘妳又胡说八道,我倒不是心疼那两个钱,我是说,要把心思放到操盘上,不要只想到钱;如何操作?南萍去问他们的意见,不表态,说负不起责任,要用钱了才想到我。秋香是经理,妳拿个主意。’秋香说:‘饱汉要知饿汉饥呀!可能好久没上班了,缺钱用,一人预支一万吧!。’秋菊说:‘我同意陈经理的意见’。 下班儿了,虎哥把张南萍送到了医院,他说:‘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在回家的路上,秋菊看虎哥的心情好,就问他:‘哥!又有什么事儿呀!看你心情特好!。’虎哥说:‘瞎猫逮住两只耗子,不容易啊!何况两只,有的人一辈子、也逮不着。就像张姣姣,两个涨停板就走了,逮到了又放走了,所以我对以后的操作,还是很有信心的。’秋香说:‘你心情好,晚上就回去讲爷爷他们的事儿吧!。’ ………………………………………………………………………………………………………………………………………… 何青山早早地起来,他把家里的事儿安排好了,就要进城去。昨天晚上和永秋谈到半夜,永秋已经怀孕、肚子都显出来了;老何说了自己的想法:国难当头、要为国出力,但永秋怀了崽崽,心有顾虑。永秋说:‘我还想上前线呢,身怀有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放心的走,不要操心我,我一定能挺过去,等你回来。’她硬挺着,但最后还是流下了眼泪;老何也交了底:和国民党有血海深仇,决不到国民党部队去,还是要去找共产党。 老何把牲畜放出去后,吃了早饭,就叫龙生把小骡子拴住,不让牠跟着去,他就骑着马、从山坳走了;到了陈家沟,他到学校去找黄校长、打探一下消息,老黄说:‘我也是在山沟里,没什么新消息,只听说:蒋委员长发话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报定牺牲一切的决心。’老何急切的问:‘统一战线呢!共产党呢!没有消息?’老黄说:‘没听说,你进城去问问老赵,他们消息多一些。’老何没有得到关于时局的新消息,他对蒋委员长没有兴趣,他只想了解、统一战线和共产党的情况,他很是失望,告辞黄校长,就骑着马进城了。 老何走到城边,听到了震天的口号声,‘打倒rb帝国主义!’、‘抗战到底’,在街上看到了学生游行的队伍;他赶快牵着马走河街,河街没有遊行的队伍,人也很少;到了老赵家的后门,他卸了马鞍,把马拴在一棵树下,扛着马鞍就从后门、到了老赵家。老赵笑着说:‘学生都起来了,要打倒rb帝国主义’老何也不吱声,掏出烟来,抽起了闷烟;老赵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重上前线,去打小rb。’老何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老赵叹了口气说:‘哎!我是有心杀敌,脚不争气呀!’老何说:‘是腿、不是脚。’老赵说:‘都一样!我是没希望了,你有条件。’ 老何说:‘我有条件、也不会跑到国民党锅里去抢饭吃。’老赵说:‘那是肯定的,那血海深仇还没了结呢;不过、要回共产党的部队,你只有到北方去。’老何说:‘到北方去找不行,说不定人家把我们当奸细来处置呢!’老赵问:‘是当rb的奸细、还是国民党的奸细呀?’老何说:‘当然是国民党的奸细,你别认为有了统一战线,就兄弟一笑泯恩仇呢,国民党肯定想通过统一战线、统掉共产党;共产党能犯傻?十年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一块打小rb可以,我要有独立性,不会受国民党摆布控制,国民党肯定是明里不行,暗中策反渗透,共产党哪会不防呢,像我这样的人,人家不认识,也不了解,必然时时处处防着你,如果做错了事,就很难说怎么处置你了。几年前,把我抓起来,谁敢替我说句话呀?’ 老赵说:‘只要在战场上表现好,再把过去的事情讲清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老何说:‘我也是这样想,现在国难当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最近还有什么消息没有?’老赵说:‘你看蒋委员长在庐山的讲话、发了号外,满街张贴,如果战端一开,…’老何说:‘我想了解统一战线,只说要整编共产党红军,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老赵说:‘整编是可以肯定的,我看只是讨价还价的问题。’老何说:‘那是肯定的,共产党想保留多一点儿的军队,国民党肯定不干,共产党有理由啊!打小rb,就怕人少了,国民党也有他的理由,有了军队,就要枪要粮要军饷,哪有啊!共产党肯定说:打rb嘛,你要给一点,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你总不能一点不给吧!共产党里,人才多,肯定说得国民党理屈词穷,最后估计是各让一步,共产党鬼得很,编制小就编制小吧,到了敌后,天高皇帝远,自古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就管不着了,可以扩展无数的游击队、什么独立团?教导团、新兵团;我就怕去晚了,人家开到的敌后,更是难办,谁要这个不知根底的陌生人呢?。’ 老赵说:‘还是到大一点的地方去看看,国共合作了,共产党肯定有留守处呀,办事处呀!。’老何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到重庆去,看能不能找到共产党?我把问题说清楚了,看他们怎么说?那就得赶快走,永秋是年底生,得早点儿回来。’老赵说:‘这条路没有走过,汽车都要走两天呢,不知道太平不?我看叫龙生一块去,互相有个照应。’老何问:‘上次说的油布、准备了没有?。’老赵说:‘准备好了,回来的货单已拟好了,钱你都带上,回来都弄百货。’老何说:‘钱不用那么多,带多了招事儿。’老赵说:‘太远了,难得去一次,钱在这里也是放着;打起仗来,我想什么东西都要涨,放着货、心里踏实一点,你早点回去准备,把家里安排好。’老赵叫陈玉珍,大姐从楼上下来后,老赵对她说:‘你去叫米粉馆、抬两碗粉来,老何吃了要走。’ 老何说:‘都快吃饭了,要吃就大家一块吃吧!你怕把钱吃光了?’老赵就对陈大姐说:‘那就叫他多送几碗,我们也一块吃吧!’陈大姐走后,老何说:‘今年,卖猪才六百多块钱钱。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忙了一年多,吃了几千斤苞谷,还有红苕,其实没赚什么,要说赚,赚了一身的累。’老赵心想,你不养猪?还能做啥?他不接这个话茬,就说:‘我看那样,布还是销得,人人都要穿,洋布也不比土布贵多少,重庆进货肯定便宜,永秋家是做生意的,他们才知道水的深浅。’老何说:‘信上都说了,只是这路远一些,马车要走十天哪!一个来回要一个月。’ 米粉馆把粉送来了,一个大茶盘儿,端来了五碗米粉;老何和老赵、一边儿吃着,还一边商量;老何说:‘我越想越担心,在汽车路上,不会有土匪吧?明着抢他不敢,但人手少了,就有人来、打你的马和货的主意,一不留神,就叫他偷了;身上这钱,也叫人揪心,现在人命不值钱呢,也有见财起意的,还是两个人稳当点。’老赵说:‘我就怕马不行,是骒马。到时使不上劲儿怎么办?’老何说:‘才几百斤,上坡就帮着拉吧,没有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完饭,老何就赶回家,他去跟永秋商量:‘到重庆去!看能不能找到共产党的办事处,顺便也把羊皮拉去,带点儿货回来。’永秋说:‘你们都商量好了,那就去吧!不过,路途遥远,一个人怕看不过来。’老何说:‘那就和龙生一起去吧!’永秋说:‘早去早回’她翻了一下、挂在板壁上的、用土纸印的黄历说:‘明天是六月十六大暑,阳历七月二十三,是黄道吉日,宜出行。’ 老何把龙生和腊梅叫来,对他们说:‘明天我们出门儿,把羊皮拉重庆去卖了。…’大家听了不止一遍,也不当回事儿,当他说道、龙生和我一起去时,腊梅就踌躇起来,两个男人都走了,就剩下她和大肚子的嫂子,她感到家里这副担子重,怕担不起来,她说:‘就我一个人,怕是操持不了。’永秋说:‘不是还有我吗?没关系,让他们放心地走吧。’ 六月十六,是黄道吉日,老何早上起来后,还像往常一样,先把牲畜放出去;吃了早饭,让马驮着马料和用具,就和龙生一起走了;到了县城,已近中午,就从河街走到老赵家;老赵两口子十分惊奇,老赵说:‘怎么?说走就走啊!’老何说:‘也不是说着闹着玩的,早去早回吧!’吃了饭,折腾了一下午,把靠在厨房后面的车架子抬到河街,装上两个轮子,就成了一辆新的马车,然后再把羊皮拿来,装到车上,盖上油布,捆绑停当;他们套上马,还试走了一段路,感到没有问题了,才回来吃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何和龙生,就起来吃饭;吃了饭,套上马,带上干粮、马料、簸箕、水捅,就上路了。拉的货不重,一共才几百斤,马拉着不费力,上坡时两人还帮着拉车;第一天走了一百多里,住店后,就吃饭喂马;老何叫龙生先睡,半夜再轮换休息;老何喂了马,还要泡苞谷,准备明天的马料;然后感到缺样东西,夜灯瞎火的、很不方便,要有马灯、电筒才好,他盘算着,到遵义看看,如有卖的,一定要添置。 六月十八,那是第三天,天亮了,老何才醒来,他从半夜睡到天亮,梦都没有做,他们吃了干粮,收拾停当就上了路,走到下午,来到一个悬崖急拐弯处,拐弯儿外侧的石墩,被撞掉了一个,外边儿的两棵小树也被撞断,只留下了一尺长的树桩;老何判断,这里像是翻车了;他叫龙生把车停下,他趴在旁边的石墩儿上、顺着折断的树桩往下看,看到两百多米的深沟里,只有一条小河沟,什么也没有看见;悬崖上的小树挡住了他的视线,在小树的枝叶间,好像有个圆的东西;他赶紧走到前面,马路拐弯儿处的外侧,有一块带慢坡的空地,这里倒是没有树,但也没看见什么;他顺着马路边儿砌起的保坎,小心往下走,他看到了一辆,被摔得稀烂的汽车,车头车厢都没有了,只看見不成形的铁架上的几个轮子。 老何有点兴奋,龙生问:‘看到什么啦!’老何一边往上走,一边说:‘有辆汽车摔下去了,摔得稀烂。’他回到上边,从车上拿下棕绳,提上打狗棍,就要下沟去;龙生问:‘你下去干啥呀’老何说:‘我去看看、那车上还有没有还能用的东西’龙生说:‘我和你一起去,一个人、下得去、怕上不来呢。’老何说:‘悬崖上、长了好多小树,我估计问题不大。’龙生说:‘在半山腰下不去,上不来怎么办?’老何说:‘你把车子靠边点儿,看好车,看好马。’龙生很为难,要看着车马,帮不了他,嘴里嘟囔着,一会儿就看不到老何了,龙生心里很着急,他就高喊:‘到哪里啦!’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石头滑落到小河沟的声响,他怕老何有什么闪失,不要说摔死了,就是摔伤了、他都无法向家里人交代,他几次出事儿,都是何大哥救了他,他要是出了事儿,我也不想活了。 他又大声喊,声音充满了凄凉,‘何大哥、何大哥。’他真想哭,又听到一个大石头、滚落到谷底的声响。何大哥答应了,‘咦!不对呀!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他怎么不往下走、横着走呢?’他走到前面拐弯处的空地,顺着保坎往下走,想看看何大哥在什么地方?他看见了晃动的小树,终于看到了何大哥的身影;这时听到,远处有嘟嘟的喇叭响,他怕惊了马,就赶快往回跑,到了马前,下坡的汽车也到了;龙生的脸贴着马头,他连忙用手,抚摸着马的脖子,汽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这时传来了何大哥的喊声,‘哦!哦!哦!’何大哥的喊声、回荡在山里;这次龙生、再也不敢离开马了;他使劲地向下面喊:‘回来吧!回来吧!’他大声地喊着,却听不到回声,只听到石头滚落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何大哥回来了,他喘着粗气,涨红着脸,显得无比的兴奋;他拿下竹筒、喝着水;他看到龙生不做声,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老何就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会去冒险吗?我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儿;就是上不来,你说说、就没有办法了?。’龙生说:‘那有什么办法?上不来,你还会飞上来呀。’老何笑着说:‘不过是多走点路,顺着河沟走,见到坡缓的地方、再爬上山不行?’龙生说:‘要摔伤了咋办?离家那么远,怎么把你弄上来?真是急死人。’何大哥见龙生真的是关心他,就说:‘好!好!以后我注意点儿,不要大意,好吧!你说我在下面看到了什么?呵!我们要发财了!。’龙生不屑地说:‘汽车摔了一个稀烂,哼!还发财呢?。’老何说:‘我看了、那前面的两个轮子还是好的,后边的那四个轮子,只有两个有气,两个瘪了气,你想想?如果我们的现在的轮子、换成汽车轮子,不但装的东西多,拉着也轻呢。’龙生还是高兴不起来,‘走!’他像是在下命令,老何笑着摇了摇头,两人又开始赶路。 这样风餐露宿,三天赶到了遵义。啊!不愧为黔北第一大城市,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十分的繁华。他们在遵义歇了一晚,拣要紧的事儿办,买了马灯电筒,另外还买了两瓶茅台酒,这是计划好的,不能空着手去见丈母娘吧!。他们没有停留,第二天就向北赶路,走了三天才出贵州,又走了一天半,在太阳当顶的时候,才过长江;按永秋在家的交代,在快天黑的时候,才找到永秋家。哦哟!永秋妈好高兴哟,永秋爸忙安排车马,他大声的叫着:‘永秋妈!妳不饿、他们还不饿呀?快烧火!。’永秋妈就笑着进屋里做饭去了。 何青山一口一个妈,一口一个爸,永秋的爸妈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吃饭时、永秋的爸妈陪着,永秋爸把茅台打开,酒香扑鼻,四人先喝了一小杯,永秋爸说:‘永秋是命大,当初,只当不行了,郎中建议!找一个山清水秀、空气好的地方看看,这才想起永生,才让她回靖南的;他一边招呼着龙生:‘吃菜,吃菜’他又继续说:‘羊皮已经联系好了,现在兵荒马乱的,正要用这些东西,当兵的要用皮带,做皮鞋、枪套,皮包,这些都是紧俏货。’他把头凑过来,低声说:‘人家答应’他把手拿起来,伸出了三个指头;他继续说:‘你们要的货都有,我就是做这个的,进的价钱不会高,不过、多搞点残次品,利润更大些,比如布匹,看一看是哪个地方不好,厂里出来,有点瑕疵,比如烧了一个洞,整匹布都成了残次品,半价,我们零卖,一点儿影响都没有。’何青山连忙说:‘晓得!晓得!’。 第二天一早,永秋爸就去联系羊皮的买方,下午就把羊皮拉去,带回来的钱,是一色十元的大钞,拿在手里、是一大摞。永秋爸把钱交给何青山,青山说:‘不是还要进货吗?钱先放你那里,这样,你提一块的成,给我四百就行了:我还带得有钱,需要多少我再补上。’永秋爸说:‘艾呀!这老丈人赚女婿的钱,传出去不好听。’青山说:‘是一块大洋买的,提一块是远秋的意思。’他在丈人面前,实话实说:‘一家人、是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永秋爸很过意不去,他说:‘你们风餐露宿,走了八天,一天一百多里地,真不容易。’接着,他把话题一转,不谈钱了,俗,他说:‘明天开始进货,货是现成的,点完货放在车上,算完账就拉回来。’ 吃完晚饭,老何叫龙生先睡,自己去照看马,等何青山回到屋里,老两口儿在那里端坐着,青山心里明白,这是要审他呢;他刚坐下,永秋妈就问他:‘什么时候生呀?’青山说:‘是冬月间吧!’老丈人问的方向不同,他说:‘听永秋说:你上过大学?’青山就如实回答:‘在国立武昌中山大学、只读了几个月。’丈人又问:‘怎么不上完呢?’青山很难回答,他说:‘自民国以来,兵荒马乱,被卷进其中,后流落到靖南,已有好几年了,正好永秋去养病;因重修观音阁,她就住到我那里,帮了我不少忙。’丈人又问:‘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青山又据实回答:丈人见他不愿谈这些,就聊起时局来,丈人说:‘看来东边是保不住了,rb强、中国弱,只能且战且退,西边儿多山,rb人难以进来,传说,将以重庆为陪都,和小rb周旋到底。’ 青山问:‘统一战线,国共合作的事儿呢?’丈人说:‘蒋委员长说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国共两党结成统一战线,那是肯定的,打了十年,现在又要合作,谈何容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消息,在讨价还价呢。’ 到了第三天,就开始进货,青山对丈人说:‘我还有些事儿,让龙生拉着车跟着你。’何青山就一个人到城里转悠,重庆是个山城,比汉口那是小多了,他先走大街,一直走到朝天门码头,后再转小巷,虽是筋疲力尽,也没有看到什么共产党的办事处。他又想了想,没有公开国共合作,不可能挂这种牌子;他又拐弯抹角的打听,先问蒋委员长的讲话,再问统一战线,然后问国共合作,但毫无收获;走前这两天,腿都跑细了,他感到很灰心,既然没有什么消息,还不如回家静候佳音;永秋就要坐月子了,还要早做准备。 到了第五天,货已备齐,算账时,青山说:‘这货是价廉物美,就不要按出厂价了,按批发价就行了。’老丈人却说:‘你们那么辛苦,就不用提佣金了。’永秋妈说:‘姑爷是要孝敬你,你也不给面子。’青山说:‘是永秋的意思,一千块提一百块的佣金。’老两口高兴得合不上嘴。这些货拿回去,对本的赚、没有问题,尤其是针线、毛线,这里的毛线按斤卖,拿回去、是按尺卖给姑娘来扎辫子,针是一筒一筒的买来,拿回去是论根卖,很有赚头。转悠了几天,在修车铺买了一套拆卸轮子的工具;他把套筒扳手、扳子、撬棍,用布包成一包。一切都准备停当,晚上丈人说:‘明天是黄道吉日。宜出行!。’ 第六天一早,老何和龙生就驾着马车往回返。过了遵义,来到翻车的地方,老何十分担心,就怕别人抢先把轮子卸走了;这次有了经验,熟悉了路径;老何叫龙生把车停在路边,给马卸了套,把马牵到宽敞的地方,拴在树上,喂他马料。 老何拿了工具,带上绳索,就沿上次的路线往下走;中间有段峭壁,他把绳子拴在树上,拽着绳子下到沟底,他看那轮子还在那里,心里很是高兴; 老何早就计划好了,他按部就班,就拆卸起来;在重庆的修车铺,师傅教过他,他也试着拆过;只是这个车、翻的时间长了,长时间的日晒雨淋,很多地方都锈迹斑斑;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拆了下来,龙生在上边儿没有喊他,老何想,也许他生气了,他不知道汽车轮子对他们的意义,如果装上这胶皮轮子,不但能拉上千斤的东西,而且马也不累;老何不声不响地拽着绳子往上爬,看到龙生躺在车下,只听得他鼾声如雷,已经睡着了。老何本想叫他再多睡一会儿,但下边的路还长,他就把龙生叫醒。等他清醒了,老何才说:‘我们俩去把轮子背上来’龙生问:‘重不重呀?’老何说:‘只有几十斤,我把绳子都穿好了,长短不合适,你再调一下。’龙生心里高兴,何大哥肯把活路交给我,是看得起我;他就顺着何大哥下去的路径,拽着绳子下到沟底;他想把两个轮子一起背上来,但他看了陡峭的山崖,觉得还是困难,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就背了一个轮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上山来。 老何看他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汗珠汇合到下巴再滴到地上,老何把水筒递给他,叫他喝水;老何说:‘我也估摸了一下,感到难呢!才叫二十岁的人去干,难吧!你在沟底,我还伸出头去看了一下,看样子、你还想把两个轮子一起弄上来,心大了不是,一般的人,空着手上来都难呢,先歇一会儿,等汗停了,再去;第二次下去,要把绳子带上来。’龙生没等汗干,又下到沟底,把第二个轮子背了上来。 老何看龙生没有拿绳子回来,就问他:‘绳子呢’龙生很尴尬,他说:‘哦!忘了。’老何说:‘又是满身大汗,不容易吧!你歇着,我去。’然后他就摸着下去,把绳子解了拿上来。龙生套上马、把轮子放到车后面就想走,老何说:‘不行!要重新装一下货,轮子放后面是可以,但重心靠后,车是前翘后坐,马拉起来吃亏呢!你歇着,我一个人整就行了。’老何解开绳索,只有几百斤的货,他把它都拿下来重装,把轮子放在下面,然后放重的布匹,上面才是轻的百货大箩篼;用油布包上捆好了,把马料杂物放后边,收拾停当了、又继续赶路。 龙生说:‘大哥,为了两根破绳子,你还专门下去跑一趟。’老何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太小气了?连两根破绳子、也不愿意丢下,是吧?’龙生笑道:‘两根破绳子值什么钱?回去了,我割点棕皮,给你做一大堆。’老何说:‘你回去了,是要做些棕绳,今后有了大车,总是要用的,刚才我下去,倒不是非要拿回两根棕绳,我看那下面,还有两个轮子呢,还可以用,就这石子马路,费轮胎,我想,也就是两三年,轮胎就磨坏了,要换新轮胎;你那两根绳子摆在那里,是给人看了引路呢,也许我们下次来,那两个轮子就没有了。’龙生说:‘除了我们,也许再也没有人要这个。’老何说:‘你呀!以后做事儿,要想开一点,看远一点,想拣便宜的人多呢。’ 天快黑了,他们到了上次住的客栈,吃了饭、天就黑了,龙生提着马灯很舒坦,何大哥想的真周到,什么都想到了。又走了两天,终于回到了家乡。陈大姐看了那些货,直夸老何会买东西,老何说:‘全是永秋她爸张罗的’老赵问:‘花了多少钱呀?’老何说:‘一千’陈大姐高兴地说:‘对本赚都不止’老何叼着烟,烟卷冒出的烟,熏得他眯着眼睛,他说:‘这么多货,还不知道要买多长时间呢?’老赵说:‘货只要对路,也就是两三个月,不过,羊皮可没赚多少钱,我们是用银元买的,卖的是法币,现在一个银元涨到法币一块五,给你六百,只值四百大洋,你要了四百法币,只值两百七十个大洋,只赚了七十个大洋。不值,倒是弄回来的货还可以,有赚头,可大赚一笔,对本赚都不止。’ 老何说:‘我们收羊皮花了两百个大洋,折算成法币,也就是三百,卖了六百,是对本赚,给永秋家的钱也应该,要不然、你怎么能进到这么好的货?’陈大姐抚摸着五颜六色的布匹问:‘这价怎么定呀?’老何说:‘有进价清单’大姐说:‘这字、我认得它、他认不得我。’老赵在旁边说:‘有我呢!再看看城里其他铺子,同类的货,人家卖多少?我们要稍便宜一点,薄利多销。’老何笑道:‘你对本赚了,还叫薄利多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到梯子岩家里,永秋问:‘你们一路辛苦,我爸妈可好啊!’老何笑着说:‘好!好!爸妈高兴得觜都合不上,我一口一个爸,一口一声妈的叫,对我是十分的满意。’老何就把重庆的事儿,说给永秋听;永秋说:‘办货提成是应该,不过多了点。’老何说:‘又不是给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永秋说:‘我真想回去看看!’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完就转过身去,用袖子擦眼泪;老何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情的说:‘家里不是好好的吗?明年,等小孩大一点了再去,老人家看了、不知有多高兴呢!’永秋转过身来问:‘我哥哥和兄弟他们呢,见到没有?’老何说:‘我只待了四天,他们没有回来,没见着。’ 日出日落,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梯子岩山上,老何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抗日的消息,心里特别焦躁,熬到中元节,才听说七月二十二日,整编成了八路军,新四军,已经开赴敌后;接着消息不断,八月日寇占领河北,进攻山西;八月十三日,日寇进攻上海,抗日战争全面打响;抗击日寇,保家卫国的战争,在华夏大地,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老何的心飞到敌后去了,他十分的为难,永秋快生了,他不能扔下永秋,最后、他自己决定,等到明年,和永秋一块儿回重庆,看在重庆,能不能找到八路军办事处;等到十一月,在城里看到国民政府的通告,国民政府迁往重庆,正式宣告重庆为陪都;他想:‘既然国共合作了,八路军肯定要在陪都设办事处。’他像蹲监狱一样,天天数着过的日子,希望钟点走快一些。 到了十二月七日,阴历是冬月初一,大雪那天,永秋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江抗;老赵家也是同样,生了一个男丁,取名云军。好容易熬到了三八年,国土已经沦陷了一大片,共产党那边,还是去年九月,听说在平型关打了个大胜仗,现在半年过去了,估计已经深入到了敌后。等到江抗半岁时,又传来国军要搞武汉大会战,老何不能等了,现在半个中国已经没有了。他催促永秋去重庆看望父母,永秋本想等孩子能走了、再上路,他经不起老何再三的催促,就答应带孩子回重庆。 永秋抱着孩子坐汽车走,老何和龙生还是赶着马车去;这次拉了二百五十张羊皮,小骡子一岁多了,老何本不想带去,但看牠已长成了大马,估计跟着走没问题,也就同意牠跟着去;汽车轮子也带上,准备在重庆打一个,马拉胶轮的大车;选了黄道吉日、民国二十七农历五月二十五日,就是三八年六月二十二日,六月是六六大顺,二十二日是好事成双,这天正好是夏至,适合出门,永秋带着小孩、坐着汽车;老何和龙生、赶着大车,就离开了靖南。 第二天,到了上次卸汽车轮子的地方,老何专门下沟底去看看,见汽车架子后面的轮子还在,他高兴地回到上边。还是和上次一样,走了七天才赶到重庆,按照老丈人信上写的新地址,找到丈人家;永秋早到家了,见了面、她直埋怨:‘急死人啦!怎么不快点?我们早就到了,就怕你们挨rb飞机炸,又担心你们、怕翻了车。’老何说:‘我要是坐飞机,比你们到得还要早呢,可惜呀!得一步一步量呢!’永秋妈笑着说:‘少说两句,是走着来的,很辛苦。’永秋见妈说话了,这才消了气;她把江抗交给老何,她说:‘饿了吧!我做饭去!’丈人说:‘春天就有rb飞机来丢炸弹,我们原来的铺子,靠近朝天门两河口,那里防空洞小,人又多,炸不死你,也要在防空洞里闷死;所以我们赶快搬到了沙坪坝,这里是郊区,rb人不炸,我们还担心你们找不到。卖羊皮,进布匹百货,都照上次那样办。’ 老丈人说:‘这次羊皮的价格’老丈人伸出了四个指头,老何问:‘涨了?’丈人点点头,他低声说:‘这法币毛得快,现在是一块五换一块大洋,按大洋算、也差不多,这钱亦毛、就涨了价。’老何说:‘还是按一块提吧!进的货跟上次一样,提一成。’老丈人说:‘多了!多了!你们也艰难。’老何说:‘钱放在你那里、和放在我荷包里都是一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家人嘛!这是永秋说的。’丈人听是姑娘说的,也就不好再客气了:老何压低了声音说:‘我们那里是对本的赚,销售是老赵家管,完了我再和他分。’丈人听明白了,他点点头。 有那上次的经验,是轻车熟路,一切顺利。第二天就把羊皮拉走,老何叫龙生一个人跟着丈人去办这事儿:他自己按老丈人的指点,到挨九龙坡那边的一个汽车修理厂去;去谈做马车的事;到了那里,看那门面,只是一个大院子,院坝里放着两辆破汽车;才进门口,一个伙计就恶巴巴地吼:‘找哪个?’老何笑着说:‘我找莫叔!’巴掌不打笑脸人不是,那个伙计一听找厂长,马上和颜悦色地说:‘在屋里’。老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向右边的一间房子,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坐在里头抽烟的莫厂长;老何进了房,向莫叔鞠躬、问莫叔好,他自我介绍:是黄金海家女婿;莫厂长马上起身,他笑着说:‘哦!是永秋的女婿,没有见过。’莫叔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上去,头都谢顶了,满脸的皱纹,那张脸告诉老何,他饱经风霜。 莫叔递过一支大白杆香烟,用沙哑的嗓子说:‘找我有什么事儿呀!’老何踌躇着说:‘哦!我的事儿,可能和你这个事儿不搭界呢。’莫叔说:‘怎么不搭界呢?’老何说:‘我有两个汽车轮子,想做一辆马拉的大车呢!你这里连木工都没有,怕做不成啰。’莫叔仰天大笑起来,他用沙哑的嗓子说:‘不就是做辆马车吗?你算是找对了,不说是马车,汽车我都能弄;你说的木工,有的是,招之即来,多则一二十,少则这一两个。’老何说:‘没看见呀?’莫厂长起身,带着老何到了院坝,‘你看!’他说:‘那车厢的木板还没有上漆呢!木工做好了就走了,没有活路,我养不起他们,他们自己就到外面找饭吃去了;我这里有活路了,招呼一声,他们就来了。你只有两个轮子,马车要新做,车轴呢、有没有?’ 老何说:‘没有’莫厂长说:‘哎呀!贵就贵在这车轴上,这胶皮马车,要拉一两千斤,重量都压在这车轴上,铁的不行,非要好钢不可,你看这汽车,拉三吨,才六千斤,呵、你看看,粗不粗;车子还要有轴承,有没有?没有吧!还要有钢板弹簧,刹车!胶皮马车要拉上千斤,下坡没有刹车咋办?’老何说:‘还是简单点好,我现在的马车,就没有弹簧,也没有刹车。’莫叔说:‘必要的东西不能少,好在我们这里,有摔坏的破车,缺什么就从他身上拆,新的,你想都不用想,国外订货、要半年,还要美钞,现在打仗,有钱都买不到。’ 老何看出来了,莫叔把他当乡下人了,价钱是迈不过的坎,本不想再谈了,多走几家,问问再说,但既然来了、还是要问个价钱。他问莫叔:‘你看要花多少钱呀?’莫厂长伸出三个指头,老何伸了舌头,他吃了一惊,就说:‘你不要吓我,吓死了,你要赔棺材呢。’他接着又问:‘你说的是法币,还是大洋啊!’莫厂长提高了嗓门儿,用沙哑的嗓子喊道:‘当然是大洋’老何也急了,他说:‘莫叔!够你一家吃一年了,你当我是孔祥熙呀!一个县长才百把块钱,那也才四条小黄鱼呀!我看你说的车、一百都不值。’ 莫厂长一听,脸都气红了,他扭头转身就朝屋里走;老何忙说:‘买卖不成情义在嘛!’一边说着,转身就要走,莫厂长听那声音,黄金海家女婿已转过身去了,他忙转过身来,朝老何喊:‘回来!回来!’老何回过身来,看见莫厂长向他招手,走到跟前,莫叔说:‘不谈生意了,你刚才说,生意不成情义在嘛!我是长辈,你今天来看我,怎么也要吃顿饭吧!走!我们到饭馆去。’ 两人到了饭馆,小二忙领二人到里间的桌子,他一边从肩上,取下那块白的抹布,一边儿问:‘莫老板很久不见了’他用抹布擦着桌子,见二人坐下了,就问想吃点什么?莫叔说:‘老四样!来一斤高粱酒。’菜来了,两人喝着酒,各想各的心事;老何想打听时事,莫厂长想的是生意;酒过三巡,莫厂长就开始大吐苦水,他沙哑着嗓子低声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兵荒马乱的,这汽车中国又不能造,螺丝钉都要从外国来,小rb打进来,零件儿都断了货,不行啊!还得改行!。’老何说:‘不是蒋委员长发话了,要奋起抗战么,听说国共和解了,要一起抗日不是?’莫厂长说:‘说是说了,川军都开出去了,搞了半年,听说好多都战死沙场,上海沦陷、南京沦陷、河北山西沦陷,现在是武汉吃紧,广州吃紧。’ 老何问:‘有没有听到八路军的消息?’莫厂长说:‘共产党厉害,你想,国共打了十年,共产党都没有事儿,现在好了,共产党是孙悟空,早钻到铁扇公主肚皮里去了,你打他打不着,他打你容易,只要在肚子里翻腾一下,那rb人还不痛死,你想呀!rb人打过来,国军打不过,政府垮了、军队后撤了,rb军队一过,后边全空了,那不就是共产党的天下?’老何说:‘政府不是迁到陪都来了吗?怎么不见影子?’莫厂长说:‘现在学校、工厂,都往内地迁,就是不见政府的影子,估计要等武汉、广州的战事有了结果,才能定下来;八路军不会在这里有什么踪影,政府容得下么?’老何说:‘是啊!蒋委员长眼里肯定容不得沙子’ 又喝了两杯,老何不提车子的事儿,他看出来了,莫厂长想做成这笔生意,他拖着,这价钱太高,只有把价钱压下去,才能再往下谈;其实一挂马车,谈不上有多复杂,丈人有话,他不怀疑莫叔的能力;莫厂长说:‘我和黄金海、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我做的事儿,他知道,没有说我不厚道的;做生意最讲信用,那东西做出来,没有人不佩服的。’老何附和着说:‘是!是!’莫厂长继续说:‘你说那车轴,能用木头做吗?不是不可以,但拉不了多少东西,时间长了,很快就折断;这胶皮大轮的马车,拉一两千斤,必须用钢轴,那么粗的轴,铁匠是打不出来的,要找大工厂,求人家用气锤打,几锤就搞完了,你要拉几千斤,没有弹簧减震,在马路上、车子几天就散了架子,没有刹车,下坡咋办?几千斤的东西,你拉得住?到时冲下沟去,车毁人亡,你没有轴承,马拉得动…’ 他还要往下说,老何截住他的话说:‘是啊!这些都不能少,哎呀!就是没有那么多钱。’老何不说不做这笔生意,也不还价钱,这价钱可不能随便还,你还了价,最后是一分钱一分货;车架子必须用硬木,你钱少了,人家用松木,松木好做,看起来也很漂亮,可是不经用;车轴也可以用木头,硬木就行,古代多是这样,但扛不起几千斤。 酒喝得差不多了,莫厂长见老何在喊没钱,也就不往下讲了;老何掏出钱来、要去结账,莫厂长说:‘我是主,你是客,我结。’他对着小二喊:‘记账’小二说:‘前两次的还没有结呢!算了,那下次再结吧!’小二说着,转身就走了。 老何喝得不多,莫厂长喝多了,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说话、那舌头也不利索了。老何回到家,永秋闻到酒味,就说他:‘怎么在外边喝酒了?’老何就把莫叔的事说了一遍,他说:‘莫叔要多了,生意谈不拢,等爸回来后再说,就不要另外求人去了。’下午丈人和龙生回来,说羊皮销得很顺当,现在是战争时期,是紧俏货,拉去就验货结账。 丈人听老何说,大车的事儿没有谈妥,问其原因,永秋说:‘莫叔不给面子,要价太高,谈不下来。’老何赶紧补充:‘要三百大洋,那是十根金条啊!他把我当财主了,委员长才开支八百大洋呢!’丈人沉默不语,待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其实也没有赚多少,现在都很艰难。’他明显是给朋友开脱,他继续说:‘生意不成情意在嘛!三百不行,两百总是可以的。’永秋说:‘两百?那是一大堆呢,在我们那边,是要买一大栋房子呢。’永秋爸和风细雨地说:‘你想、这次两百五十张羊皮,赚了六百二十五块纸钱…’永秋赶紧说:‘不是还要提成两百五十块钱吗?我们是大洋收的,乡里的农民只认大洋,不要纸钱,算起来,赚了还不到二百个大洋呢;赶了七天的车,你不知道有多辛苦。’永秋爸听女儿顶撞她,很生气,他说:‘买回的货、总是对本地赚吧,你要这么说,我都不敢收你们的钱了。’永秋叫了一声爸,她说:‘你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就是你不帮着做,我们也要孝敬你。’ 永秋妈从里屋跑出来,指着老头子就嚷:‘你是得了好处还说硬话’永秋爸扬起手,指着里屋说:‘走!走!走!,女婿在这里,龙生在这里,成何体统。’他转过脸来,对永秋说:‘一家人、算得那么清楚,叫人笑话。’老何说:‘一家人,赚了钱还吵得不可开交,我可没说嫌少了。’丈人接着说:‘我的意思,你们赚钱,别人也要吃饭,他不赚,只有喝西北风,你们宽裕点,你给他留口饭吃;这叫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这两年他不景气,也要照顾一下;三百大洋是多了,两百还差不多;只当你拉了一车羊皮来,赚了一挂胶皮大马车。’ 永秋噘着嘴、就抱着江抗到里屋去了,丈人说:‘春天开始轰炸,这房子还是你莫叔找的呢,明天他一定会来,我跟他谈,撇脱点,法币也就是三百。’老何说:‘进货的事儿…’老丈人马上接过话去:‘今天打了招呼,后天去进,人家也要准备一下,管事儿的人,我会打点的;明天准备,多收点布头和残次品。’老何说:‘这还要打点啥’丈人翻着眼、白了他一眼说:‘同样的东西,不是非要给你不可,后边儿等了好多人、都想拣这个便宜,有的东西是次品,也可以定为废品,呵!呵!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不活分点,怕赚不了多少钱。’老何说:‘那你就一手操办好了’丈人看了一眼里屋,没有看见人,他压低了嗓门说:‘现在时局乱,纸票毛得快,那钱尽量不要过夜,最好是囤货,这次换了大车,装的货多,要装满了再走。’他小声的问‘这次带了多少钱?’何青山说:‘除了羊皮的货款,带了纸钱两千。’丈人沉思不语,等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整三千的货,钱不够,我添点;路上怎么样?不会有事儿吧!。’老何说:‘有两个人,不会有事儿。’ 第二天,老何还是到处去窜,这一次他带了龙生,到处去打听,总想找到、八路军办事处的线索;他俩中饭也在外面吃,到了天黑、才怏怏而回。除了永秋,谁也不知道,他俩去窜什么?只当是乡巴佬进城,到处去看西洋镜。丈人说:‘上午你们一走,莫厂长就来了,人家很有诚意,包做好,法币三百,我都把钱给了。’老何不等丈人说完,就抢着说:‘怎么给了?照规矩先给一半,余下的钱、接车时再给;如果质量不好,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丈人瞪了他一眼说:‘朋友间、一点情谊都没有,在社会上是不好混的;眼前他家里缺钱,不做这个活路,他还要来借钱呢,你说朋友来借钱,你借还是不借?’老何见丈人动了怒,只好笑着说:‘借!借!给了就算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正说着话,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带来了一个小姑娘;小伙子进门就叫丈人‘爸!’,‘嗯!’丈人答应着,转过身来就给何青山介绍,‘这是永秋的兄弟、永辉。’他对永辉说:‘这是你姐夫、何青山。’小姑娘不理他们,就进里屋,找奶奶去了;永辉说:‘说姐夫是农民,看不出来。’老何把手伸出来,让他看手掌,他说:‘像不像农民?你看手掌就知道了。’老何的手上尽是老茧;永辉说:‘姐夫不像农民,我姐读到专科,会下嫁一个农民?。’丈人在旁边说:‘你姐夫可是进过大学的哟!’永辉说:‘我说是吧!乡下农民,憨厚得很,姐夫不像。’永秋爸说:‘玉琳不是在你那里好好的吗?又回来干吗?’永辉说:‘玉琳不想在我那里,他想回来。’永秋爸说:‘要上学了,现在成天跑防空洞,回来干啥子?’永辉说:‘大嫂不喜欢玉琳,只是宠着那宝贝儿子,他们家不能去,防空洞又小,早晚要闷死人;rb人经常来轰炸,rb的燃烧弹很厉害哟!上次烧死了不少人;两河口那边,防空洞有闷死人的。’永秋爸说:‘她和姑妈亲,那就跟他们一起走吧!。’ 永辉说:‘那也得和大哥商量,在跟前嫌她,走了、可能还想呢!不是十里八里,是两天的汽车路呢!。’永秋爸说:‘那好!你跟你哥说说。’永秋问姐夫说:‘姐夫来了,多住些日子,等凉快了再走!。’老何说:‘是要住些日子,我的马车还没做好呢!’永辉说:‘做马车,我可给你介绍一个厂家。’永秋爸说:‘不要你管、给你莫叔说好了。’永辉说:‘我正想说莫叔呢!不过,我上次给他拉的一桩生意,正扯着皮呢!。’永辉爸问:‘是不是没有做好?人家不满意呀!’永辉说:‘不是!做得蛮好的,你是知道莫叔手艺的,问题是、人家的骡子,被飞机炸死了。’永辉爸说:‘这事儿我知道,不是炸死的,你当那炸弹有眼睛,非找那骡子不可呀?是炸弹爆炸了,骡子受惊了,连同车子一块摔下山,摔死了。’永辉问:‘你怎么知道的呀?’永辉爸说:‘你当这沙坪坝有多大呀!茶馆里早就传开了,没有骡子,他要那马车何用?人家现在不要马车了,莫叔就把这车子让给你姐夫;车子快做好了,只把弹簧、轮子、刹车装上就行了。’他小声地问永辉:‘他们原来谈的是多少价呀!’永辉说:‘是大洋两百,你们这次谈的是多少价呀?’永辉爸说:‘也是这个数,法币三百,都给了。’ 老何说:‘那我们的轮子不给了’老丈人翻了他一眼说:‘他也是拆汽车上的旧轮子,你也是,你就不会做一个顺水人情?’永辉说:‘莫叔肯定要吃人家的定金’永辉爸接着追问:‘多少?’永辉说:‘大洋三十’永辉爸说:‘哼!老莫的肠子,还拐了几道弯儿呢!下次要他请客。’ 这时永秋和玉琳,抱着江抗出来,玉淋对爷爷说:‘我要和姑妈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永辉爸说:‘是爷爷奶奶对你不好?你再也不回来了。’玉琳说:‘是你那个儿媳妇’这小姑娘说话,像大人一样,大家都笑了;爷爷说:‘好!好!免得再跑防空洞’永辉问姐夫:‘姐夫,你还要等半个月呢,要不、你到我们那里去,你这位兄弟也去。我们那里,买粮买菜、都是肩挑背扛,有车子就方便了;做饭的不会炒菜,拿标杆的也不行,乡里的农民,什么也不懂。’老何说:‘农民要是懂了,不就抢了你的饭碗,你们那里是干什么呀?’永辉说:‘就在山那边的白市驿那里,要修一个大机场,修好了、美国飞机要过来,那时、小rb就炸不了我们了。’老何说:‘你是叫我们去修飞机场?’永辉说:‘我们是测量队,修机场前作测量规划,现在做一些前期的准备,没有多少人;呵!真要修起来,要上万的人,热 闹得很,怎么样?’ 老何看着永秋,没有吱声儿;永秋说:‘也好,只当是去玩儿,去了还可省点伙食’老何想:‘这倒是个机会,在那里、可能消息多一些。’永辉说:‘要带铺盖呢’他用手、指着那门外的山说:‘翻过山就到了,也就是二十里。’老何问龙生,龙生笑了笑说:‘听大哥的’丈人说:‘去混几天,不高兴就回来,又不远,一天能跑好几个来回呢;车好了,我去叫你们。’ 第二天,三人就赶着车,翻过山,到了修飞机场的白市驿镇,龙生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飞机场,永辉说:‘现在还没有动工,只是挖排水沟,搞测量,哪有什么机场呀。’ 安顿好了,去吃饭,在食堂,三人找到一张桌子坐下,这时来了一个人,坐到这张桌子,呵!深陷的眼眶,高大的鼻子,黄色的头发,灰褐色的眼睛,着实把龙生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我们常说的鬼吗?;这时又来了一个人,永辉见了,忙叫龙生坐到边上的桌子,来的这个人是翻译,翻译扬起手,招呼过来一个农民打扮,像店小二的角色,是侍候人的;翻译叫把菜端这里来,是四菜一汤,吃饭时,翻译问永辉:‘黄先生,这位是?’他是问老何,老何就自报家门,‘鄙人,何青山,听说这里修飞机场,正好我有半个月的空闲,来看看有什么活路没有?也算为国出力,蒋委员长说了,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们没钱,只有一身的力气,也来为抗战,尽微薄之力。 那个外国人,洋鬼子在翻译耳朵边说了一堆洋话,翻译就问:‘何先生,洋人问你会做啥?’老何说:‘我有马车,可以给你们拉东西,我也会做饭,我还会…’洋人又在翻译耳边嘀咕了一阵,翻译说:‘洋人问,你识不识字儿?会不会画图?。’老何说:‘中国字认得,外国字儿认得不多,只会abe,哈喽,密斯特,三抠,哥德拜,画图还凑合。’洋人大概也懂几句文,我把脸转过来对老何说:‘肯特·道格拉斯’他是在自我介绍,又说了一堆洋话,翻译说了后,肯特就站起来,把手伸给了老何,两人就握手;翻译把肯特的话翻过来说:‘k、我们需要你,他叫你留在这里,帮着做饭,再画画图。’ 在肯特看来,老何不像是个农民,是一个有文化,见多识广的人;老何握完手,很高兴,在洋人眼里,成了有用的人。吃完饭,永辉带着老何到厨房去见厨师,他说:‘这是密斯特肯特派来协助你的大厨师,他只带你半个月,你好好学着点儿,他说完、就领着龙生回住的房子去了。 龙生没有专长,只能打杂,用车给他们拉东西,有时也去扛标尺杆,參加他们搞测量。 老赵在厨房,一边洗着碗、一边和小灶师傅聊着;小灶师傅哪是厨师呦,就是白市驿镇上的农民,别人都不敢来给洋鬼子做饭,他是应征的民工,也是人尽其能、物尽其用,问他会不会做饭?他说会;这也是实事求是,从小在家里做饭,只管做熟,没有时间去研究什么味道,最多就会炒个回锅肉,其他的知道就不多了,测量队的人、没有少抱怨他的。 一二十个人的小食堂,他玩儿不转,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来了救星,心里十分的高兴。老何说:‘一共才二十个人,给的钱不少,要搞好不难;这里吃饭的人分两拨,肯特和翻译、还有黄先生吃小灶,其余十多个人算大灶,小灶儿要六菜一汤,大灶要四菜一汤’小灶师傅惊叫起来:‘慢着,六菜一汤,你做?’老何说:‘我腾不出手来,我不做,但有人替我做;你们白市驿有饭馆吗?每顿从他们那里打两个菜,不就得了;人家小灶一个月是十五块,你钱都花不完。’小灶师傅说:‘钱是花不完,舅子六个菜,要花多少时间呀?’老何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四个菜,小灶加两个菜,从饭馆儿打,说去说来,你只做四个菜,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做三个,在饭馆儿打三个;烧腊吃过没有?就是卤的猪耳朵、猪肚子、猪头肉,这些可以拼成一盘;炖的也可以,什么排骨炖藕、炖猪蹄儿、炖鸡、炖鸭;蒸的米粉肉,扣肉;炒的、有芹菜炒肉丝儿,爆炒鸡丁…’小灶师傅说:‘你说爆炒鸡丁?你杀鸡杀鸭,要一个时辰呢,哪来得及呀。’ 老何说:‘怎么来不及?要不、明天我做给你看,有鸡没有。’小灶师傅说:‘没有,都是现买现吃,人家杀好的。’老何说:‘怎么?你也会买现成的,杀鸡并不难,明天你买活鸡来,下午做;你们这三个人,分工不要分家,那做饭的,淘了米、一下锅就没事儿了,也是一上午。’师傅说:‘还要蒸呢?’老何说:‘我背了几年的大饭锅…’他马上觉得失言了,马上纠正说:‘我做了几年的饭,我知道,我们可以做焖饭,饭还香一点,只是水要合适,不能多、也不能少,水一开,撤成小火,再等一会儿,把火全撤了,热灶焖着,省事得很;你蒸也不麻烦;做饭的时候,还可以干其他事儿,早晨你们吃什么呀?’小灶师傅说:‘稀饭!’老何问:‘就没有其他的了’师傅说:‘还有咸菜’。 老何说:‘你就不能弄点其他的?像油条、煎的油饼、碗儿糕、泡粑。’师傅说:‘你要做那些,再添两个人才够。’老何说:‘你就不能买呀!说了半天,你还没开窍,你什么都要自己做,我问你,你们做饭的米,是不是自己种的?’师傅笑着说:‘不是,是买的。’老何大笑道:‘你怎么不吃自己种的米呀?你还知道去买呀!你想,城里人,一个月才开四、五块的伙食,他们是十五块,要买五十斤肉呢;这样,下午到镇上去,看哪家好点?抄几个菜带回来,再把早上吃的东西,油条啊!豆浆定下来,叫他们明早一早送来;豆浆一部分喝,一部分拿来熬稀饭,人家吃十五块的伙食,你早上就给点咸菜把人家打发了,就不能一个桌子来一盘烧腊,弄盘卤菜’小灶师傅又踌躇起来,他说:‘照你这么说,钱又不够了。’老何说:‘够了,还有多的,早上就算一角钱,一个月是三块,够城里人吃二十天了。’ 小灶师傅提议:‘那我们下午就到街上去吧!晚了怕耽误做饭呢!’两人来到白市驿前街,只有几步之遥,测量队就住在后街;飞机场紧挨着白市驿,顺着山、倚山而建;原来就有一个小机场,抗战了,重庆听说是陪都,要扩建白市驿机场,能驻驱逐机、轰炸机、民航还要开辟航线,现在,正在进行前期勘测,真正动工、怕要到年底了。 到了肉市,早就收摊了,只有一家还没有卖完,案板上还放着一块肉,老板正用大蒲扇,轰赶着嗡嗡叫的苍蝇,老何拿起肉来闻了闻,他说:‘哎!都有点味儿了。’老板一边轰赶着苍蝇,一边说:‘老哥,别乱说,叫别人来闻闻,如果臭了,我当着你,就生吃了。’老何笑了笑,想走。’老板叫住他:‘便宜点儿,便宜点儿。’老何转过身来问:‘你要多少?’老板回答说:‘三角唦!’老何转过身要走,他说:‘三角?我不会去买新鲜肉去。’老板说:,‘哎呀!撇脱点,二角五,你都拿去。’老何拿在手里掂了掂,有七八斤呢,他说要不完,老板狠了狠心,‘二角四,都拿去。’老何说:‘淋了水,湿漉漉的,水太多了。’老板说:‘天气大,不浇点水,真有味儿了。’老何就叫他秤,老板马上就用秤钩、钩住肉,动作十分的麻利,秤杆翘得高高的,他一把抓住秤秆,按下来查看斤数,高声唱道:‘七斤五两旺’只见他嘴里叽里咕噜地算着,完了他高声的说:‘一块八角正’。 师傅付了钱,正要走,老板叫住说:‘大哥!慢点走,现在这钱毛了,法币要一块五才换一个袁大头,你看…’老何明白,就叫师傅加钱。卖肉的师傅掏出烟来,一人散了一颗,他说:‘这个王师傅我认得,就是我们街上的,你们测量队,每天都要吃肉,不管刮风下雨,你们都要来,太辛苦了,要不然这样,我每天给你们送。’王师傅做不了主,他眼巴巴地看着老何,老何说:‘哦!好呀!每天卖不完的肉,都送我们那里去了。’卖肉的师傅笑道:‘你这位大哥、尽说笑话,现在生意不好做,这天气大了,我这是不图赚钱只图快,你到时候看不好,或者缺斤短两,你可以退回来,我们以后的生意也就做不成了。’老何说:‘那好吧!明天就来五斤肉,半精半肥,不带骨头。’ 老何和王师傅又到菜市场,在路上、老何问了王师傅的情况,他家就住在白市驿,以农业为生;两人到了菜市场,早就市散人走,只剩下两个摊子,摆满了蔬菜,这是本地的坐地小贩,不是一早起来,就从附近挑菜来卖的菜农,早上的高潮已经过去,现在菜价贵了一倍,菠菜早晨是一分一把,现在要二分。买了菜,在回来的路上,经过粮店,买了十斤糯米,两斤黄豆、一罐蜂蜜;王师傅问:‘买这些东西做啥子?’老何说:‘做汤圆、牛打滚。’ 回到食堂,到了准备做饭的时间,老何说:‘还是早点儿做’做饭的李师傅,听老何的铺排,老何说:‘先淘米,饭不用蒸了,直接焖,省时省力。’在陈师傅淘米的时候,王师傅怯生生地问:‘焖饭有锅巴吧?’老何说:‘只要水适当,开了锅就撤成小火,是黄锅巴,香呢,好多人都爱吃,没关系,没人吃,拿回去喂你家的猪。’ 陈师傅把淘好的米下锅,他感到很紧张,没有做过焖饭,要是糊了,又要遭到责难。老何看出了他的心事,他说:‘你不要为难,今天我和你一块做,保证他们满意!’老何又重复了他的诀窍,他说:‘水要适量,你看你掺的水就多了点,舀点出来,煮的时候,时不时的铲动几次,不要巴了锅底,大火煮开,开了锅、米煮成了半生半熟的生份子,马上撤了火,铲几下,盖上锅盖,就这样焖着;撤了火,还有余柴剩炭,灶膛是热的,锅里还开着,当水被米吸干了,饭也焖好了。’ 大锅做饭,小锅炒菜,王师傅也听老何铺排,他心里很高兴,一方面省心,你咋说,我就照你说的做;另一方面,以后如有抱怨,也算脱了干系。小锅先烧两瓢开水,把一半的肥肉切成几块,放在锅里煮,王师傅不明白,就问:‘干啥子?’老何说;‘炒回锅肉’王师傅说:‘不直接切了炒?’老何说:‘回锅肉必须要回锅,不然不好切,味道也不好!’王师傅笑了,他心想:‘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焖好饭,陈师傅没事儿了,老何铺排他去洗菜,把蒜苗、青椒、菠菜洗好。 王师傅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说:‘我们都是直接炒呢,不煮。’老何说:‘什么叫回锅肉?二次下锅,先煮后炒;其实也没有耽搁你的时间,他饭焖好了,你肉煮上了,你们一块洗菜吧!。’ 肉煮到七成熟,比鲜肉硬一点,板实一些,也好切;其他的肉,切成肉片,用点佐料腌了,用来炒青椒;取了两个鸡蛋,大碗盛了半碗水,打进鸡蛋,加盐调匀,用来做汤。四人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干着,没有多大功夫就做好了;老何是亲自掌勺,他一边说一边做,尤其是炒回锅肉,他说:‘不能炒过了,油都出来了,成了炒油渣,炒嫩了也不行,油要炒点儿出来,但不能多,炒成花瓣形、有凹坑;先来少许的油,葱、姜、蒜炝锅,下肉片炒,等有油了,下豆瓣酱炒,等有了豆瓣酱的香味儿,最后撒进蒜苗,如果豆瓣儿不咸,再搁点盐。 菜都做好了,现在做汤,老何说:‘做蛋汤就用煮肉的水,’王师傅说:‘倒了!’老何说:‘你们家肯定殷实,肉汤怎么能倒呢,你要是吃了四天的素,你才知道肉汤有多香,水烧开了,再把蛋一根线地倒进去,不要一块儿倒,一起倒就成卧鸡蛋了,等再开了,加盐,勾芡、洒几张菠菜叶子,你把肉汤倒了,清汤寡水的,出了锅点几滴香油吧!不要咸了,大鱼大肉的,汤要清淡一些。’ 饭菜都做好了,离吃饭还早,老何叫烧火的张嫂、去前街割两斤‘烧腊’,卤的猪耳朵、猪头肉、猪大肠、一样来一点,去找卖油条的,明天天亮、送四十根油条,找做豆腐的,明天天一亮、送一水桶豆浆来,二十个人、一人要喝一碗豆浆,剩下的豆浆、拿来熬豆浆稀饭。 吃晚饭是三菜一汤,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打牙祭?;永辉他们那桌,加了一盘卤菜,四菜一汤,算是小灶;肯特先生和翻译、还有一个人不认识,看样子、他们吃得都满意,肯特先生对永辉说:‘你叫来帮忙的人、看来真会做饭。你问他会烤鹅吗?’永辉就把姐夫叫过来,他说:‘肯特先生很满意,他问你会烤鹅吗?’老何说:‘会’翻译就要翻给肯特先生,永辉忙制止他说:‘别听他吹,肯特先生要吃怎么办?’没想到肯特也会几句中国话,他听懂了,竖起了大拇指;弄得远辉下不了台,老何说:‘我真会,你们这里没有烤箱?吃不成,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白市驿有烤饼干的,我就可以用他那个炉子烤,如果我圣诞节还在重庆,我一定还要来、为肯特先生效劳。’肯特听懂了,他还鼓了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晚上,永辉对姐夫大加赞赏,他问:‘你真会烤鹅?你有烤的炉子?’姐夫说:‘我真会,我上中学时,中学是个教会学校,外国人也很馋,到了圣诞节想吃烤鹅,没有烤箱怎么办呢,他们就去联系点心铺,用人家烤饼干的炉子,把鹅烤了,很香啊!’永辉问:‘是你亲自看见的?’姐夫说:‘当然!那时是学生,去出苦力,洋人不会自己提着篮子去的。’永辉说:‘哦!你看看就会了?那么简单。’姐夫说:‘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把鹅杀了,弄干净了,用佐料腌上一天,拿到炉子里烤就行了,考的时候,皮子对着热火,刷上油,烤一个小时就行了,外酥里嫩,十分的香。’永辉说:‘那我们明天就烤一只吧!’姐夫冷笑道:‘你能找到炉子?’永辉说:‘柴也有、煤也有。不就是在火上烤吗?’姐夫说:‘没有烤箱,也要有专用的炉子来烘烤,你看过烤饼干没有?’永辉摇摇头说:‘没有!’姐夫说:‘要说简单也简单,自己做也行,就是比较麻烦;找一口锅,把它扣过来,敷上一两寸厚的黄泥,用大火烤干,要烤东西时,把这口热锅扣到上面不就行了。’永辉说:‘你那热锅,起码也有两三百度,你说得轻巧,怎么搬动啊!烤鹅没吃成,早就烫了一手的泡。’姐夫说:‘那热锅专烫笨人,你到饼干铺去看看、就知道了,人家是吊在房梁上,中间跟秤一样有根杠子,一端吊着热锅,一端用手来操纵,怎么挪动热锅都行。’永辉还是想不明白,他说:‘你说的简单,几百度的热锅,不管你是什么绳子,都给你烤糊了。’姐夫说:‘要动脑子,你要是鲁滨逊,肯定要饿死在荒岛上,你不会用铁钩子铁链子吗,你看那秤,秤盘上边肯定都有铁钩子,有些秤盘、也是用小的铁链子拴着,上面吊杠子的肯定用绳子,下面拴铁钩子的也可以用绳子,三四百度温度没影响,人操纵的这头,就跟秤砣一样,最好有时间拉你到饼干铺去看一看。’ 永辉按住了这个话题,他说:‘为了吃饭,我没有被少埋怨,大家都怨声载道,这下你可帮了我的大忙。’老何说:‘这算什么?百姓哪有天天下馆子的?不都是在家里自己做,自己吃嘛。’永辉说:‘你不知道!因为测量队是外勤、风里来雨里去的,所以补助伙食,一天五角,请师傅请不起,几个都是征用的民工,农民哪会做菜呀!平时都是炒酸菜,有肉也不会做,今天队长回来了,就坐在我们那桌,我是测量队的副队长,管生活,我哪管得了啊!大家都有意见;队长倒是无所谓,伙食差了,钱用不完,归他了,剩多了给我一点。’ 老何说:‘一天补五角,剩的也不多:军队里,常有吃空饷,克扣伙食的,你们这里不会吧!’永辉说:‘不到二十个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吃不了空饷,克扣伙食也不会,是钱没有用出去;老百姓一个月,也就是吃四五块钱,我们是十五块,没有吃到十五块的东西,大家意见大,都对着我,好像我贪污了,实际上是这农民不会做饭,钱没有用出去,归了队长,所以队长不吭气。’老何说:‘今后也就这样,按五角做,保证叫你们满意。’ 老何除了做饭,还要照顾骡马;龙生就去扛标尺杆儿。第二天早饭,是豆浆、油条、豆浆稀饭;上午到菜市场,买了几只鸡,还有几条鱼,排骨、藕和青菜;中午是酸菜鱼、炒鸡丁,这里的鸡很便宜,鱼也便宜;晚上是排骨炖藕,焖鸡块儿;老何跟王师傅说:‘如果红苕下来了,也买点,焖他一锅,这些人嘴馋,好吃个新鲜,他红苕吃了,饭菜就要少吃,还省钱呢;今天把糯米泡了,做吊浆汤圆,不包馅儿,浇上蜂糖,裹上豆面;早上一张桌子一盘,中午也来一盘;买点儿佐料,葱姜蒜不能少,这些东西用擂姜钵舂融,用酱油调成蘸水,一个桌子一盘;这里的人,没有肉可以。不能没有辣椒;买点花椒、桂皮、八角、草果,炖东西的时候要用。’ 王师傅说:‘每个桌子都有辣椒面儿和盐’老何说:‘乡场上的面馆、粉馆都有,你看人家吃十五块的伙食,总要高级一点;光有辣椒不香,必须加佐料,你把小辣椒、豆豉,姜葱,蒜,放在擂姜钵里舂融了,用酱油调成辣椒酱,你辣椒做香一点,菜的好坏、都无所谓了,再买一坛糟辣椒,还有豆瓣酱,这些是馆子里都少不了。’王师傅说:‘你说做辣椒酱,放了豆豉葱姜蒜,辣椒就少了,吃起来不辣。’老何说:‘放小的朝天椒,非辣死这些舅子。’老何问王师傅:‘你家里人,会不会磨豆浆?’黄师傅不屑地说:‘那还不会?’老何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家里人会做,就叫他们做。赚点豆渣来喂猪也好;如会做豆腐更好,会不会呀?。’王师傅说:‘做过’老何说:‘以后做了就往这里送,也不用在外面买了。’王师傅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老何,有这等好事儿,连忙说:‘可以!可以!。’ 过了几天,人也混熟了,老何才开始打听时局;这里和靖南差不多,共产党没有到这里来过,八路军也没有听说过;老何不死心,晚上又到白市驿茶馆去,仍然没有自己需要的消息。一天下午,肯特先生和翻译来找老何,肯特说了,翻译再翻过来,听了半天,老何才搞清楚,肯特要叫他画几张图,机场的地质剖面图,修建机场道面的剖面图,机场平面图,机场净空图。老何感到棘手,过去是经常看地图,现在要自己画,看来、刚来时,牛吹大了,他心想,也没什么,学过几何、学过地理,画图不难,按你的要求做就行了;老何要求翻译留下来,两人具体商量一下。 肯特先生走了以后,老何问翻译:‘特先生的意图是什么?’翻译说:‘据我了解,肯特先生也不是干这行的,他只是飞过飞机,像是来中国闯荡淘金的,他是顾问先生的助理,想把一些数据图像化,画个简图,做个人资料,好应对顾问罗伯特先生。’老何明白了,他说:‘哦!是这样’老何我想了一下说:‘翻译先生,首先你要给我资料数据,比如说要画个圆,你必须告诉我半径的长度,我才能按你的要求、画出那么大的圆来;你要找一张大比例尺地图,另外要纸,和画图的工具,直尺、三角板、量角器、圆规。你得跟我一块弄。只有你才知道他要什么。’ 从那以后,老何既要照顾伙房,又要画图,遇到问题,请翻译来和肯特沟通;地图是十万分之一的,还是rb的资料,前朝到民国,战乱不断,有谁来测绘地图呢;机场的位置,所测的经纬度和地图不一样,有误差,翻译问肯特,肯特又推给了老何:老何想也不难,以地图为准,明明机场在白市驿北边一公里,肯特给的经纬度,是在白市驿西边两公里,与地图不符;这样,要错一起错,所谓负负得正,就把机场标在、白市驿北边一公里。 通过画图,老何搞清了修建飞机场的一些基本知识,老何还是很佩服肯特的,要了解机场的地质剖面,没有钻机打眼,就选几个点挖坑,了解地下的地质情况;上边一层是腐殖层,两尺以下是黄土,再下面就是砂石层;过了几天,图画好了,只标了一些主要数据,肯特把其余数据,写在背面;作为个人资料,肯特对老何很满意,送了他一个烟斗;到了第十四天,农历进了七月,快到白露了,城里送来消息,说大车好了,老何和龙生、就驾着马车回城;永秋告诉老何:‘我再住半个月,就抱着江抗、带着玉琳坐汽车回来。’老何听了,半天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玉琳去住不惯咋办?哭着喊着要回重庆咋办?’永秋说:‘天天跑防空洞,总有一天要闷死,去我家,还可以照看江抗。’老何说:‘你跟他说好了,可不要后悔哟!’。 第二天、要装东西往回走,龙生先把带来的两个汽车轮子放在下面,老何看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丈人从屋里出来说:‘不是说给莫厂长了吗?’龙生说:‘他卖给别人就是这辆车,一样多的钱,我们不能把轮子,白送他。’丈人只好说:‘算了!你拿回去也不能吃。’龙生笑着说:‘伯伯!能吃。’丈人睁大的眼、望着老何,老何说:‘跑生意赚了钱,不就有钱买吃的了吗?。’ 装好了货,盖好油布,捆绑扎实了,老何就和龙生上了路,走了几日,来到翻汽车的地方,龙生就把车停下,老何问:‘怎么停下呢?’龙生说:‘到了翻汽车的地方,原来不是说,要把那几个轮子一块拆了,拉回去吗?’老何说:‘不是有两个轮子了吗?要那么多做什么?吃呀!’龙生也不吭气儿,拿着绳子就下沟里去,才走到保坎下边,就听他在下面说:‘没有看见呢,是不是叫人弄走了?’老何在上面大声说:‘你再往下走走,看清楚了。’龙生又往下走,他看清楚了,破汽车已经消失,一块木板也没有留下,小水沟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龙生上来以后,他说:‘原来说、要拆回去的是你,现在没有了,想拆也拆不到了。’老何本不想要,已经有了两个,要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叫人弄走了,想要也不行了,心里也十分后悔。 ……………………………………………………………………………………………………………………………………………… 秋香秋菊、要回老家过春节,和亲人团聚,虎哥这样安排,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准备过几天,去看梅爷爷;八十好几了,看一次少一次,而且秋香和秋菊,没有见过;到了年底,还要抽时间去学车,不能老给她们当司机。股市的情况尚可,那只s股,涨了不少,翻了两个筋斗,已经出来了;为它,吵了不少次,秋香和秋菊、早就吵吵要出来,她们说:‘已经吃到嘴里的肉,就要赶快咽下去。’还是虎哥坚持,捏着股票不放手,等成交量放大了,才抽身出局;现在还是满仓操作,在底部做波段,涨多了,估计涨不上去了,就抛;然后换股操作,现在是张南萍坐镇大户室,指挥那十五个操盘手,张南瑜还没有出院,每天的操作不多,虎哥说:‘南萍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十一月二十五日,风和日丽,全家七口,分乘两辆车,就向郊区进发;梅爷爷住在远郊一个军队干休所里,这是过去的老房子,虽然内部装修设施不错,外部也经过粉刷,但总留有岁月的痕迹;老年人喜欢清静,不爱城市的喧哗,所以梅爷爷就选择了这里,在gps的指引下,快到中午才找到这个干休所;这个干休所,除了办公楼是楼房,其他都是小的院落,虎哥把车开到办公楼前,问了工作人员,按其指点,找到了梅爷爷家的院子;院子的门紧闭着,虎哥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他又环视了一下环境,自言自语的说:‘对!就是这里。’他叫大家都下车,然后放大了嗓门叫:‘有人吗?’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虎哥对大家说:‘来了!’院子的门,‘嘎’的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军人;虎哥用手、拍了一下脑门儿,怎么,这么眼熟呀?,‘你们找谁呀?’年轻的解放军问,虎哥问道:‘这家姓梅吗?’年轻人说:‘是!姓梅的也多,还有梅兰芳呢!不知道你们找哪一位?’ 虎哥想起来了,他是何爷爷家孙子,何汉成;他上去一把抱住他,这可把这个解放军吓坏了,虎哥的意外举动,让大家都傻了眼,怎么这样冒失?虎爸在心里骂道:‘冒失鬼,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解放军挣开了虎哥的双手,他心里直嘀咕:‘这是哪来的疯子呀?’他说:‘我不认识你’虎哥说:‘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可认识你。’虎哥松了手,指着面前的解放军大声叫:‘何汉成’解放军愣住了,他两眼发直,这个疯子认识我,他在脑海里尽快地搜索着,啊!想起来了,他大叫起来:‘赵虎’。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屋里出来一位小姐,白净的面孔,身材苗条,一看那大裤裆的裤子,就知道是军裤;她在后边儿嚷:‘汉成’、怎么那样轻佻?搂搂抱抱的。她对众人抱歉的笑了笑,笑得像一朵花,像刚出水的芙蓉,她说:‘来的都是客,快请进,进来再说。’ 汉成和众人握手,赵伯伯认得,赵伯妈也认得,大姐也认得;仲平不理会这些,从人群中穿过,就跑进屋子里去,秋香和秋菊在后边,和汉成生疏一些,虎哥就给汉成介绍,秋香说:‘表哥过去是见过面的’秋菊说:‘他妈是秋香的姑,每次回去都会在那里住几天,我也是见过的。’ 进了屋,大家先到卧室去看梅爷爷,梅爷爷躺在床上,是抗美援朝受的伤,腰坏了,过去年轻,还能挺住,改革开放后,就站不起来了。梅爷爷特别高兴,其他人都来看过梅爷爷,只有秋香和秋菊没有来过,虎哥就着重向梅爷爷介绍,他指着秋香说:‘这是陈爷爷家孙女’他指着秋菊说:‘这是黄永生爷爷家的重孙女’梅爷爷想不起来了,虎哥说:‘我爷爷就是他们祖辈抬下战场的’梅爷爷想起来了,他说:‘我想起来了,老黄是个老师,小陈儿还是学生,怎么样?他们都好吧。’虎爸忙说:‘好!好!黄伯伯过世了,陈叔还在。’梅爷爷大声叫‘梅花’,客厅里传来了梅花的回声,‘来啦来啦’,话音刚落,梅花就进来了,就是刚才在外面看见的那个姑娘,梅爷爷说:‘叫厨师多做几个菜,找找看!我记得还有一瓶好酒呢。’梅花说:‘爷爷!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十来个人,哪来那么多菜呀?’大姐说:‘走!去买。’就拉着梅花出了门。 梅爷爷坚持要下床,只好随他的心意,虎爸扶着梅爷爷,他颤颤巍巍地挪动双腿,走到客厅,他一边走着,一边儿说:‘前十年还能拄着拐杖走,现在不行了,八十好几了,岁月不饶人哪!’梅爷爷坐在中间沙发,大家坐边上的沙发,汉成给大家倒茶,倒到虎哥前面,虎哥敲了两下茶几,示意谢谢!倒完了茶,虎哥就问汉成:‘怎么你今天来看梅爷爷呀?要来约我一块儿来嘛’他就把汉成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秋香紧挨着汉成坐着,她听虎哥问得奇怪,就在汉成后边儿、又打手势、又是扬眉挤眼的,虎哥瞅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秋香只好说:‘人家约你干嘛?人家是梅花约来的,你来掺和啥?’;秋香是凭女性直觉和敏感,早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虎哥这才明白过来,他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哦!我的脑子,真笨!’他马上转移话题,他问汉成:‘你爸还好吧!可把我害苦了。’ 汉成问:‘怎么害了你?’虎哥说:‘你不知道?你爸退休后,不是又和几个人,合伙搞了一个材料科技公司么,他们缺钱,我就做风险投资,结果,老家那边传开了,说我一投就是几千万,说我是败家子,还叫我大傻,你说我冤不冤?’汉成说:‘哪个叫你在外边说嘛,小地方懂什么投资呦。市场经济下的商业行为,很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怪不得老家经济发展太慢。’他转移了话题,他问:‘唉!结婚了没有呀?’虎哥看了秋香一眼,他说:‘不好找呀!现在的姑娘,眼睛只朝上看,没有办法。’汉成笑道:‘你都难找,我们就不敢想了,你属于高富帅,追求你的人,少则一个连,是不是你自己太挑剔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不要耽误了自己的青春。’虎哥问:‘梅花怎么样?你真有福气,我想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当年爷爷们在梯子岩相聚,后来又天南海北各奔一方,你看今天,我们几家人又聚在一起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这么巧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汉成说:‘说来也巧,我们考到同一学校,军医大学,她还高我一级呢,她病了,休了一年学,我们才在一个班的。’虎哥说:‘啊!娶了一个大媳妇,恭喜、恭喜,好啊!女大是个宝,最会心疼男人了。’汉成说:‘好啥呀,我就低人一头,什么事儿都听她的,都二十五六了,还不见曙光;不调到一起不行,没有房子不行,嗨!她说起来,还挺有怨气。’虎哥说:‘不调到一起,你也可以先结,结了婚,就给调动创造了条件,天无绝人之路,以后总可以想办法调到一起的;房子呢,也可以先借嘛,我爸他们当初,就是在招待所借了一间房子结的婚。’ 汉成说:‘你不知道行情?现在房子小了都不行,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虎哥说:‘还没有问,你们现在的单位呢,现在是市场经济,人力资源解放了,可以自由流动,不大关心单位了。’汉成说:‘我们在石家庄部队的医院,她去年调来北京了,理由是太远,没法照顾爷爷。’虎哥说:‘石家庄也不远,先结婚,过大礼拜;一个月法定假期起码八天,一个月回来休息一个多礼拜,挺好的,新婚还不如小别,小日子一定过得很惬意。有了小孩就要求调来,不调就到地方,还自由一点。’汉成说:‘到地方,老人们不同意,这破军装,他们没有穿够,还要叫子子孙孙接着穿呢。’ 虎爸转过身来,对虎哥喊:‘过来!’虎哥就到虎爸那里,虎爸问:‘你那二期的房子,什么时候交房呀?’虎哥不知道老爸的意思,随便说:‘大概要到后年呢!’老爸很不满意,他说:‘上半年也是后年,下半年也是后年,你说具体点。’虎哥说:‘还有一年,后年‘五一’可以入住,怎么?你老也想来一套,现在是市场经济,认钱不认人呢!你老那点儿退休金,怕只能买个厕所。’虎爸有些生气,他大声的喊:‘你认钱不认老子?给老子留一套。’虎爸站起来,他小声说:‘都不懂事,你看你姐和梅花都下厨了,你们几个太不懂事,在这里扯淡。’虎哥说:‘你叫我们去帮厨也可以,何必说是扯淡呢?我和汉成几年没有见面了,也应该扯扯。’虎爸问:‘那秋香和秋菊呢?’虎哥说:‘你那好儿媳,会做人呢,早跟去了,她会给你脸上贴金的。’虎爸说:‘你还不快去?人家会在脸上贴金,你怎么不会呀?’。 虎哥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客厅,到了厨房,里头挤满了人,秋香瞅了他一眼说:‘来干什么呀,大少爷。’虎哥说:‘大少奶奶,我来看看,也想给你们帮帮手。’大姐说:‘小虎,你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天秋香在这里,想来露露脸,是吧?’虎哥说:‘就怕带有色眼镜看人,我看你们忙,真心想帮帮手,真是棒打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姐说:‘得了!要不了这么多人,除秋菊外,你们都到客厅说话去,走吧!。’虎哥说:‘在客厅老爸说,勤快点儿,给自己脸上贴点金,我来了,你又不给我机会,走吧!我们走。’ 多余的人、只好跟着虎哥出来,到了客厅,老爸又招手把小虎叫去;虎爸说:‘你那二期、都有什么房呀?’虎哥不明白他问的意思,他就说:‘什么房?框架结构的板房呗。’虎爸说:‘我问的是面积,都有些什么面积的房子?’虎哥说:‘哦!有两室一厅的,三室一厅的,三室两厅两卫的。怎么?,你真想来一套?四五百万呢。’梅花说:‘也太黑了,那么贵。’虎哥说:‘房价是由供求关系确定的,买的人多了,就贵,反则便宜;这跟买萝卜白菜一样,十一月份,冬储白菜从地里拉到城里,一大堆一大堆的,城里人没有菜窖,买不了几颗,结果剩了一大堆没人要,价钱就下来,几分钱一斤;这房子也是一样,如果买的人多了,价钱就上去了,几万一平米;比如石油,欧佩克控制产量,价钱就上去了,可以卖到一百多美元一桶,如果控制不了产量,石油多了,只能卖到二三十美元一桶:这些、报纸上电视上都有。’ 虎爸说:‘我来问你,你给我们讲这个那个的,你赚了多少昧心钱?还好意思在这里摆阖;你还没有说呢,两室一厅的多大面积?三室一厅的多少平米?三室两厅两卫的多大面积。’虎哥说:‘面积从七八十,到一百五六,从三百多万到六七百万不等,说我赚昧心钱,你去问问,现在的地价,早前的楼面价才几千块,现在多少?两三万了,国家卖地,大赚特赚,你不说了?政府起了什么作用?推波助澜,房价是政府推上去的。’虎妈在那边坐不住了,她说:‘你没大没小的,你爸说你一句,你要还十句。’虎爸说:‘不管怎么说,房价高了,群众意见很大。’小虎说:‘你这个老同志不懂,没有进行成本核算,这个费,那个税,有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反正吧、成本不低,赚不了多少钱?。’ 虎爸冷笑道:‘赚不了多少钱?你的脸皮也太厚了,我看是盆满钵满的,什么时候我来查查帐,我就不信你成天的胡言乱语。’小虎说:‘欢迎老同志来监督,说实在的,也就是三成的毛利。’虎爸说:‘三成?打了埋伏,我看五成差不多。你梅爷爷住在这里不方便,离医院远,我想把他搬到城里去,你匀一套大房子出来,怎么样?’小虎说:‘怎么叫匀一套呀?老同志、你有话就直说,是不是给一套?’梅爷爷说:‘算了!算了!这里挺好’小虎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要等到后年‘五一’,还有一年多呢。’ 虎爸说:‘好!好!好!这就落实了。’他还拍了两下巴掌,小虎说:‘老同志!拿我的房子,你去做人情,不行!梅爷爷,是我送的,与这个老同志没关系,这个面子我是要的。’虎爸狠狠地说:‘面子给你。’他接着说:‘这第一件事儿算落实了,第二件事,梅花要结婚,没有房子。’虎哥说:‘再给一套?是吧!在身上割一块肉是割,割两块肉也是割’虎爸赶忙说:‘不是!要那么多房子干嘛?有一套就可以了,一家人住在一块’这时、大姐带了几个人进来,说开饭了,她就指挥秋香和秋菊、把茶几顺到一边;厨师和公务员拿出活动的大圆桌来,支起了桌子,接着端凳子,拿碗、拿筷子,接着端菜,是八大盘,客厅的人、就像走马灯一样、川流不息。 梅爷爷叫把酒拿来,梅花就去找,她到里间去了,不一会,就听她在里头喊:‘找到了,找到了。’酒拿来、虎哥看了,光光的一个玻璃瓶儿,连商标牌子都没有;汉成看出了虎哥的心思,他说:‘是衡水老白干,有些年头了,医生不让喝,只能闻闻,拿来拿去,用浆糊贴的商标还不掉?虎哥!怕你喝不来,你尽喝茅台,这酒不上口。’虎哥说:‘这话不假,是尽喝茅台,但是,没花钱。’汉成说:‘当然,你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是尽喝好酒。’虎哥说:‘哪里话呀!我开了个饭馆,权贵来吃饭,茅台酒伺候,有时喝一半、剩一半的,我叫服务员留着,每次去就喝着散装的茅台;你不要看我有钱,我从来不乱糟蹋,当用的就用,该节约的就节约。’虎爸过来凑了一句:‘这点儿像我’虎哥马上说:‘哎!你吃了一辈子空勤灶,还好意思说。’ 大姐叫入席,大家就近坐下,梅爷爷坐里头,那是上席,没有酒杯,就用小碗,一人倒了一点酒、就没了;大姐叫虎爸说两句,虎爸问:‘你是要我说两句祝酒辞’大姐点点头。虎爸站起来,他说:‘快一年没来了,今天来问候老人家,祝梅叔健康长寿。’大姐紧接着说:‘祝梅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杯。’秋香摁着虎哥的小碗,不让喝,秋菊也劝大姐:‘还要开车呢!’大姐对虎哥说:‘只抿一口,啊!’大家相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先是虎爸虎妈、向梅爷爷敬酒,大家跟着抿了一口,然后是大姐,接着是虎哥,虎爸忙叫秋香秋菊,叫她们一块去敬酒,长幼有序,挨着来。然后是梅花和汉成,代表梅爷爷答谢,向大家敬酒吃了一会儿菜,虎爸说:‘刚才的话没说完,梅花汉成要结婚,没有房子,小虎,你想想办法,给他们解决一下困难,梅爷爷也是这个意思。’小虎说:‘你是老人,说话不能太随便,你当着汉成梅花说这事儿,我要是答应了,万事皆休,我如解决不了,你是叫我下不来台,汉成和梅花也没有面子。’老爸也急了,他说:‘老金的房子不是空着吗?’小虎说:‘是不是商量呀!你先小声说话,不要急,人家梅花说,汉成不调来不结婚,没有房子不结婚。’梅花听了这话,脸马上就红了,她说:‘虎哥!我可没说过。’虎哥说:‘没说更好,但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梅花转过脸去,对汉成说:‘一定是你在嚼舌根’她扬起手来,准备捶打汉成,汉成忙转过身去,准备迎接敲打;大家都笑了,梅花不好意思下手,转过来对大家傻笑了一下,她说:‘看他那熊样。’ 虎哥还是继续前面的话题,他说:‘爸!你也不跟人家商量一下,这平房四合院,人家不一定看得上,灰墙黑瓦,有些破旧,比不上楼房受看,用来办喜事行吗?其实、四合院算古董了,比楼房还贵,就看他们看得上看不上。’虎爸马上问汉成,汉成不做声儿,一对眼睛看着梅花。梅花有些生气,她说:‘你什么都没有主见,就不能硬气一回。’她转过脸来对虎爸说:‘哎呀!太突然了,没有思想准备,这样,约个时间,我们去看看再说。’ 虎哥说:‘看什么看,有个房子就行了,不要太讲究;我给妳分析一下,首先,你借了这个房子,新房就算落实了,你只要住进去,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只有给了新房,你才会搬走;另外结了婚,遂了老爷子的心愿,这是最大的孝,过去三皇五帝,都是以孝治天下,你有孝道,工作也就有了动力,多好哇!。你只有结了婚,汉成调动的事儿,才提得上日程,军队调动好调,不牵涉到户口什么的?这样、你们里子面子都有了。’ 虎爸说:‘这样!考虑考虑,我可告诉你们,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儿了。’大姐说:‘光说话呢,第二杯,祝梅爷爷心想事成,就是汉成梅花遂老人的心愿,结婚,来、干杯!吃菜,吃菜。’虎哥也抿了一口,梅爷爷说:‘做事情,想好了,要当机立断,当年,安顿好了老团长、老连长、我就到湖南去找部队;老团长、老连长送我到天口,还打了一仗,三个人就把那个检查站端了,还缴了不少钱财;做事不能犹豫,汉成,以后有事,自己要有主见,不要推到梅花身上。’ 虎哥扬起手,用筷子指着菜说:‘说是说,不要忘了吃菜,这个、我要为汉成说几句公道话,梅花大一岁,好哇!女大是个宝,我奶奶就比爷爷大,家里就是由奶奶撑持着,梅花大一点,家里又这么好,没有受过苦,自然站得高一点,居高临下,汉成总是翘着脑袋看着她,这很自然;其实这正是汉成的优点,谦虚,这也是一种美德,人家夫妻一辈子,相敬如宾,就是互谅互让…’大姐说:‘你又没结婚,没有资格夸夸其谈,吃菜,吃菜。’ 吃完饭,撤了桌子,虎爸叫大家到外面去溜达,大姐就带着大家往外走,虎哥走到门口,又折转回来,坐在梅爷爷身边;一会儿,秋香也进来了,虎爸说:‘怎么不出去呢?’小虎说:‘你经常骂我不懂事,我今天挣点气,也懂一回事,来陪梅爷爷坐会儿。’梅爷爷笑着说:‘比你爷爷强,嘴甜着呢!哎!’他叹了一口气说:‘老连长都走了三十年了。’他说着,嘴唇有些颤抖,眼角也湖湿了。虎爸安慰他说:‘哎!人活一百岁,也是要走的,就何叔身体好,九十多了,还一样做活路。’梅爷爷说:‘老连长对我真好!要不是他,我早见阎王了;小虎,秋香是不是你奶奶做的主?’虎哥说:‘是’梅爷爷说:‘那就快结婚吧!了了老人们心愿。’虎哥忙说:‘现在忙,明年、明年吧!’秋香坐在旁边,她也不吱声。 梅爷爷说:‘那房子,你也不要为难,没有就算了,我结婚时,还不是在招待所;梅花的奶奶,是烈士子女,一直寄养在农村,是首长找回来的,没有文化,父母都牺牲了,很可怜的;见了面,第二天就结婚了,不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条件要求高,把好日子都耽误了;结婚是和人结婚,不是和房子结婚。’虎哥忙说:‘是!是!明年结,到时、带到新娘子来看你老人家,房子的事儿,你不要多想,没什么难;在靖南,何爷爷和我爷爷立了几栋房子,还不是我们几家人,挤着住;我奶奶去世后,房子现在是陈家住,城边的房子,是黄家和陈家合着住,困难时都没有分彼此,现在生活好了,也要互相帮衬不是。’ 梅爷爷很高兴,他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是商品社会,不要成了守财奴;我们到靖南时,真是一无所有,跟叫花子差不多,你爷爷腿又受了伤,要不是妙常师父的帮助,我们真的过不了那一关;我们一起去跑了一趟生意,就是贩桐油,赚了点儿钱,不知老团长他们,是怎么撑过来的?’虎哥说:‘打天口检查站,你不是去了吗?收获颇丰,弄了一浮财,主要还是靠自力更生,山上有一大块地,有二十多亩,是人家弃耕的;山上野猪多,种的庄稼都叫野猪祸害了,他们就筑土墙围起来,多大的工程呀!没有肥,就到城里去捡粪,驮到梯子岩,不辞辛苦,精耕细作,连年丰收;另外就是养猪,最多时有二三十头。’ 梅爷爷问:‘哪有那么多东西喂呀?’虎哥说:‘是呀!谁听了都要吓一跳,人都没有吃的,哪拿粮食来喂猪呢;这个猪,是野猪配的种,散养、白天放出去,让他自己找吃的。’梅爷爷说:‘自己找?吃草吃树叶儿呀?’虎哥说:‘牠吃草,树叶也吃,你看牠到处拱,地下的虫子,老鼠,和蛇,他都能吃;你想:山上的野猪都能生活下来,牠是野猪的种,所以牠也能生活下来,晚上收回来,在家里再喂牠一顿,喂包谷、红苕、糠、酒糟,长得快哟!一年要长到两百斤;有一年自己杀了卖,十五头猪、卖了六百多块钱;抗日了,老家又回不去,就在那里安了家;马路通了,他们就跑运输,何奶奶家在重庆,他们从那里买布匹百货,用马车拉回来,对本地赚哟,不但我们两家的生活好了,还要照顾其他人;困难时期,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何奶奶娘家的孩子,何爷爷妹妹家的孩子,学校放了假的,都到梯子岩来,最多时有二十多人,不但要吃饱饭,而且经常吃肉;你走了以后,买了两只山羊,没有几年,就变成了一群羊,想吃时就杀一只,外边的人、只知道梯子岩是荒蛮之地,山高林深,二三十里,没有几家人;实际上是世外桃源,知青也好,下放的干部也好,都不愿意到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但去了,都不想回来了。 梅爷爷说:‘老团长有办法,他上过大学呢!’虎哥说:‘我们在县城,吃呢,粮食不够,都靠山上补贴,每年每家都有几十斤的腊肉,山上野猪多,开始用快枪打,我爷爷枪法好,打得准,何爷爷每年到腊月二十四五,就把我爷爷接上山去。’梅爷爷说:‘不是腿不利索吗?’虎哥说:‘不是有马吗?不骑马还有滑杆呢!我爷爷和何爷爷配合,用母猪去引诱野公猪出来,就一枪毙命,少则两百多斤,多则三百多斤,每年打他一两只;用钱呢,靠做生意,我奶奶在门口摆了一个摊子,何爷爷和龙生到重庆去进货,马车要走七天,来回是二十天,一车的货要卖几个月,黄爷爷和秋香她爷爷,在学校教书,薪水少,死薪水,才十多块钱;何爷爷这点儿好,没有分过彼此,大家裹在一块,有肉大家吃,有钱大家用,就这么互相照顾,互相帮衬走到了今天。’ 梅爷爷说:‘梅花结了婚,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就算落地了,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梅花,她妈还怀着她时,他爸就牺牲了,哎!都二十多年了’虎爸说:‘怎么没听说呀?’梅爷爷说:‘他们在外地,你们也不经常来,哎!现在是继父,对她倒是挺好的,上中学那阵,不知从哪里听到点消息,暑假就专门来看我,她问起了她亲生父亲,我怎么说呀!她妈都没有说,我也不好说,现在一家人好好的,又有一个弟弟,我就说:你的父亲就是亲父亲,不要瞎猜,我管不住眼泪,就流了出来,梅花看了,她心里明白了,以后自己去办了转学的手续,一定要来照顾我,跟我一起生活;她看我一个人孤独,其实、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 梅爷爷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秋香忙拿手娟,去给梅爷爷擦眼泪,梅爷爷哽咽着,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这姑娘懂事啊!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她成了家,我死了才闭得上眼睛’虎哥说:‘您老人家放心,叫他们春节结婚,房子没有问题,弄个四室两厅两卫的,没有再大的了。’虎哥问虎爸:‘要不,跟隔壁的房子打通,那边是八十平米的两室一厅,加起来就二百多平米了。’梅爷爷说:‘要那么多房子干啥?四间儿就不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姐他们回来了,梅花看爷爷的眼睛红了,满脸的泪痕,她明白,爷爷又谈起了父亲,她跑进屋里,汉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赶紧追进去,他不知道为何梅花突然变了脸色,进了屋、就趴到床上痛哭。在回来的路上,虎哥心情沉重,他一句话也不说,大家也都沉默着,他一直把车开到了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吃过早饭,虎哥准备到公司去看看;秋香说:‘给汉成和梅花打个电话,按说,汉成下午要回石家庄,问问他们,能不能顺便来认认门,看看房。’虎哥说:‘不说我还忘了呢,不过、不用那么急,什么时候来都行’秋香说:‘你昨天在那里吹了半天,睡一觉就忘了,人家还指望这房子结婚呢。’虎哥惹不起她,马上答应她,就拿起手机来打电话,手机里响起了接通的音乐,汉成接了电话,他叫等等,虎哥对秋香说:‘踢两脚也放不出一个屁,可能请示梅花去了。’ 梅花接的电话,她说:‘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估计十一点到。’虎哥问清楚了、他们到达的车站,虎哥说:‘我去接你们’秋菊说:‘这样、先到公司,到时间再去接他们,在白菜香吃饭,吃完饭后再看房。’秋香说:‘问问二伯伯,二伯妈去不去?’虎哥说:‘不用了,他们昨天辛苦了,好好在家休息吧!’对他的回答,秋香很不满意,她说:‘你大大咧咧的,有老人在,人家心里踏实点。’虎哥说:‘这个面子又要给老爸了’秋菊嚷道:‘姐!他成天面子里子的,没有人管着,怕是不行哟!’ 虎哥接通了老爸的电话,在电话里、老爸说:‘人家可不像你那样不懂事,肯定要来看老人,要提东西来,怎么?你想私吞呀,你接了人,先到我这里来,把东西放下了,再到白菜香去吃饭,叫上你姐,仲平,显得隆重一点,下午再看房子。懂吗?’ 虎哥关了电话,他说:‘我说嘛!不如按我的意见痛快,现在好,招来了一大堆麻烦。’秋菊说:‘你说嘛!二伯伯说些什么了?’虎哥说:‘叫我接了人,拉到他那里去,说人家来、会先去看老人,不像我,没有把老人放在眼里,他说人家肯定要带东西来,不会空着手,说我想吃独食,到白菜香、叫全家都去,带上大姐和仲平,你说麻烦不?’秋香说:‘还是二伯伯想得周到。’虎哥叹了口气,他说:‘我这辈子算完了。’ 三人到了公司,小杨和老贾都在,老贾说起了装修,虎哥心不在这里,老贾说完了,他也不吭气儿;秋香踢了他一脚,他才清醒过来,他说:‘装修我放心,我是想,下面怎么干?那边那块地,也要开工,开工许可下来了,怕不保险,又节外生枝,先干起来再说;白丽丽那边那块地…’小杨问:‘什么地呀?’虎哥说:‘白小姐的公司、挨着村子,那地是租的,现在城区扩展很快,马上就成城中村了,村子要搬,他们也得搬,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政策,我想城中村改造是有特殊政策的。’老贾说:‘那是烫手的山芋,拆迁补偿麻烦着呢’秋菊说:‘上次不是跟丽姐说了吗?’虎哥说:‘她没有回话呢!’秋菊说:‘丽姐也要时间活动不是’虎哥说:‘还有售楼处的事儿,我总感到,刘二哥他们拿不下来。’秋香说:‘还早呢,刘二哥没有金刚钻儿,他不会揽瓷器活。’老贾说:‘提前半年就要宣传,打广告,画图,做沙盘模型,事儿多呢。’虎哥看表,已经快十点了,他对秋香说:‘早点儿去,不要叫他们等我们。’ 三人驱车到了长途公共汽车站,远远望去,汉成梅花已经到了,车子开到他们跟前;看汉成提了一大兜水果,虎哥连忙下车,去把水果接过来,放在后备箱里,他说:‘干嘛还买这么多东西呀?’梅花说:‘去看二伯伯,总不能空手吧!’ 汽车很快到了家,虎爸和虎妈看汉成,梅花来了,很高兴;汉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茅台酒放在桌子上,对二伯伯说:‘不好意思…’虎哥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说:‘梅花买了这么多的水果,你可要慢慢吃,吃多了、要吃坏肚子。’虎爸说:‘废话!给你姐打电话!’秋香忙说:‘我来打吧!’虎哥白了她一眼,心里想着:就会讨好;秋香的电话接通了,她对大姐说:‘汉成和梅花来了,二伯伯说:全家到外面去吃饭,叫你和仲平过来,到白菜香,你把车子开过来吧!来了我们一起走!’ 虎哥对梅花说:‘妳们的医院我知道,在那个胡同里头,我路过过,没有进去,看样子差一些,还是老房子,现在的医院,都是十来层的楼房。’秋菊说:‘医院好不好?不能光看房子,看设备和好医疗水平,我们陈家沟的卫生院,有个医生,那技术真好,城里人还跑到乡下来看病呢。’虎哥说:‘我和妳想的不一样,旧房子看来不合时宜了,要拆了盖新楼,如果再来一次地震,没准儿要倒下一大片呢,’梅花说:‘五十年代修的,有的房已经有了裂缝,也该翻盖了。’虎爸说:‘我就知道,你脑子里,装的就是房子,他们的事儿,你不要去掺和,弄不好,人家还说梅花得了多少回扣呢!’虎哥说:‘关心房子错了吗?当年杜甫还感叹,安得广夏千万间…’老爸不听她摆阖了,就喊大家:‘走吧!该吃饭了,走吧!’ 下了楼,大姐的车子就到了,分乘两辆车,到白菜香餐馆吃中饭;到了白菜香楼上包间,刚坐下,武丽佳就端来了泡好的香茶,查笑云把茅台酒也拿来了;两人走了,虎哥说:‘看到没有?态度比过去更好,笑得像一朵花一样,这叫我心里更没有底儿了,不要因为那几个钱,把我的锅砸了。’虎爸问:‘怎么回事儿?’虎哥说:‘没有事儿,没有事儿。’虎爸就问秋香,他认为秋香,不敢打埋伏,秋香说:‘他们想这二期,不要包给地产公司销售了,由他们来搞一个售楼处来销售,请刘二哥牵头,小武小查也参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姐说:‘好是好,里头还有好多功课,能下功夫也行’虎哥说:‘照我看,好酒不怕巷子深;我这里位置好,交通方便,车库的车位多,价钱也不比别的高;现在是牛市,一期是日光盘,只要识数,会数票子就行了。’虎爸说:‘小子,你可不能大意哟!’虎哥冷笑着说:‘知道,知道,你没看现在的房价,只要加点儿佐料,打折呀!送车位呀!想占便宜的人多的去了,听到能团购,打折,送面积,送凉台,只要有东西送,就会蜂拥而至。’ 虎爸说:‘小子!你可不能乱来。’虎哥不屑地说:‘人老了,落伍啦,促销、企业普遍都采用,也不是我发明的。’大姐说:‘他们提三个点,也不算多,国外都是五六个点,不过,推销员很累的,到处跑,找客户,不容易呢!外边哪有日光盘呀?有个电影,叫推销员之死,你们看过没有?’ 小武来了,她给老爷子报告:‘先上拼盘,凉菜,好下酒,热菜后边儿上。’接着几个服务员上了八盘凉菜,秋香把那一大盘的猪耳朵,转到仲平面前,仲平对妈妈说:‘舅妈知道我爱吃’秋香听了,也不言语,漲红了脸。虎爸举起酒杯,叫大家喝酒,他说:‘今天我很高兴,我只希望、早日喝上汉成和梅花的喜酒。’大家碰了杯,就一饮而尽,只有虎哥没有干,因为有人监督;秋香对大家抱歉地说:‘要开车,只能抿一口。’ 虎哥问汉成:‘不是说十一点到吗?怎么提前那么多呀?’汉成说:‘昨天喝的是衡水老白干儿,老人家闻了多少年了;今天提前一点来,专门到专卖店买两瓶茅台,一瓶给爷爷,一瓶送赵伯伯,还买了一些水果。’虎爸说:‘到我家来,还买什么东西嘛!下次不买了。’大姐笑道:‘是一片孝心嘛,笑纳!’ 热菜上来了,虎哥一边点评,一边给汉成和梅花夹菜,大姐说:‘你别说了,你这白菜香也没有什么特色,没什么好说的。’虎哥说:‘你不知道!我们饭馆、是定位在中低档的大众餐厅,就说白菜香的名字吧!就是大众化的名称,与生猛海鲜、山珍海味不挂边儿;你吃早点来这里,早上人多、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跟农贸市场差不多,稀饭包子,豆浆油条,煎饼果子,什么都有;你没有注意,楼梯那里写了,楼上包间雅座,里头有几间高级得很,装修不错,专门找人设计,大吊灯,里头是金碧辉煌;吃的是山珍海味,澳大利亚空运来的大龙虾,加拿大空运来的珍珠蟹,燕窝鱼翅…’秋菊插嘴进来说:‘是不是假货哟?’虎哥说:‘不准乱说,鱼翅是有假的,我分辨得出来,我给采购员说了,不准买假货’;采购员说:他能辨认出来,我说:从价钱上来说,便宜的肯定是假货,不要买发了的,要买干货,一看就知道了,我那两个豪华包间,尽吃珍禽异兽,广西的果子狸呀,娃娃鱼呀! 虎爸问:‘你吹了半天,你自己吃过没有啊?’虎哥说:‘我尝了尝’秋菊马上举报:‘二伯伯、他还吃过北极熊的熊掌呢!’虎爸说:‘小子!那可是国家的保护动物,是犯法的。’虎哥说:‘我们国家也没有北极熊,是白丽丽家的老陆,那一班的好吃之徒搞来的,在我这里加工,大厨给我留了一只,’虎爸说:‘小子,吃熊掌时,你就没有想到老爸,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孝之子呦。’虎哥笑着说:‘那是国家保护动物,我给你吃,我相信你也不会吃的。大姐招呼汉成和梅花吃菜,她说:‘别听他吹,没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虎哥说:‘不是吹,还没说,我那里头的两个大包间,闲的时候不多,都是些老常客,有时从后门,就悄悄上来了,人不知鬼不觉的;他们真舍得吃啊!一桌都是上千,几千;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啥,我对你们说、我这里就这点儿好,不搞三陪,也就没有那些是非,只是些吃货。’ 虎爸把桌子一拍,大怒,他说:‘小子!你背了我、竟干这种缺德事儿,哪天你非进局子不可。’虎哥连忙解释说:‘你放心,犯法的事儿我绝不干,再说,现在的法人不是我,就是有事儿,也与我无关。’虎爸说:‘你小子滑头,把法人换了,出了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大姐说:‘没什么!人家掏钱出来,我就给你消费,还是卫生要紧,不要吃坏了肚子,到时出了事儿,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上了两盘虾饺,虎爸吃了一个,赞不绝口,他说:‘这个好’虎哥说:‘那就带一点回去吧!’虎爸瞪了他一眼,他说:‘我没有那么馋’,虎哥小声地嘟囔说:‘我怎么都不对,不好伺候。’幸好虎爸没有听到。 吃完饭,要去看房,大姐和虎爸都说不去了,那就分道扬镳吧!;虎哥拉着剩下的人去看房,到了公司,她进门就对小杨说:‘我带了两个客户,来看看房。’小杨说:‘两个大坑有什么好看的?’虎哥说:‘先看看效果图,平面图嘛,拿一期的,二期的房子是一样的。’小杨说:‘你叫刘二哥他们快点嘛,冬天没事儿,把这些事情做在前头。’她从柜子里把图拿出来,摊到桌上,虎哥指着四室二厅的大房间、对汉成梅花说:‘比你爷爷那房子小点,只有一百五六,不行就和隔壁打通,隔壁是八十的两室一厅的小房,怎么样?要嫌小,就和对门打通,就有三百多平米。’梅花说:‘够了,要那么多房干啥?’秋香附和着说:‘是!面积大了、打扫卫生都难。’虎哥说:‘那我到时,就留中间楼层的,客厅是不是小了一点?’汉成说:‘我们可不像你,成天贵客盈门,客厅大了,就那几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反而不好。’ 看了图,再去看看一期的房子,进了楼,坐电梯上去,到十五层出了电梯,到房里去看看,一百五六的大户型,已经装修完毕,看起来很漂亮;梅花看了,内心很激动,他对秋香说:‘装修不错,房间不小,面积大,爷爷一定很满意。’虎哥对梅花说:‘有空了,给爷爷打个电话,把看房子的情况说说。’ 看了房子出来,又马不停蹄,驱车去看老金的四合院儿,到了那里,摁了门铃,张妈的儿子出来开了门,虎哥说:‘怎么?今天来看你妈呀。’小伙子笑了笑,他没有说话,张妈从屋里出来,虎哥说:‘这是我的两个客人,张妈连忙问,要不要吃饭?要吃饭,我好去买菜。’虎哥说:‘不吃啦’虎哥把汉城和梅花一起带进北屋;这是北京的标准院落,正房在北边,坐北朝南,中间是客厅,西边儿是卧室,有卫生间,东边是书房,老金在时,也是他的画室,这边卫生间小一点,都是后来改的;早先、北京大部分平房,没有下水道,厕所都是旱厕所,定期由清洁队来掏,这卫生间是后来改造的,通了水,通了下水道,汉成和梅花看了,也很满意;虎哥说:‘再装修一下,客厅换成瓷砖,卧室铺上木地板,墙壁贴上壁纸。’ 汉成连忙说:‘不用、不用’虎哥注意到了,梅花可没有吭气,秋香笑着问:‘汉成、你做主了,也不问问梅花。’梅花连忙说:‘麻烦就算了。’虎哥说:‘不麻烦,现在你们对装修还陌生,这三间房,三个人,一天就干完了;不像过去,用大刷子把浆糊刷上,再贴上去,现在不用刷子了,像机器那样,壁纸从池子里拉过去,就均匀的挂上了胶水,马上贴上墙就得了,木头地板也是,一天就轻轻松松把你铺好了,客厅铺瓷砖,半天就够了,再把外面的墙刷一下。’这次汉成猜到了梅花的心意,他就斗胆说:‘好!好!那就麻烦你们了’虎哥说:‘我给工头说说,叫几个人来,几天就完了。’ 汉成小声的地问:‘刚才那个大妈是…’秋菊说:‘是看房子的’秋香说:‘这个阿姨原来是大姐请的,她上班,小孩没人看,就请张妈来接送小孩,后来虎哥的朋友老金病了,老金就一个人,虎哥就叫张妈来伺候病人,后来老金出国了,我们就搬到这边来住,张妈就看屋子,刚才开门的是她儿子,在上大学。’ ‘哦!’虎哥说:‘想起来了,老金的画,那可价值连城;装修时、我们一定要来,丢了可不得了;重要的画、要收拾到西屋里,家具就不用换了,这里的东西,都是古色古香的,到时我们重新布置一下、就可以了;吃饭,你们就不要另起炉灶了,张妈做,你们也不是每天都在这里,没有调来之前,也就是一个礼拜住两天。’张妈端来了茶,她解释说:‘开水没有了,是刚烧的水,很对不起!’秋菊说:‘没关系,现在进了冬天,天气冷,很少喝水。’ 汉成吹着茶,他翻了一眼,看着坐在旁边的虎哥,他说:‘这两年,这件事儿一直困扰着我,突然来了大救星,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虎哥说:‘那下次回去,就到观音阁好好烧几炷香吧!’汉成说:‘大媳妇不好对付,小媳妇儿也惹不起,最好是找一般大的。’虎哥说:‘你还有脸说,也就是你…’ 梅花过来了,虎哥问她:‘喜欢什么颜色?’梅花说:‘最好是素一点的,随便吧!也不是住一辈子。’汉成看了看表,他说:‘哎呀!时间似流水,我可要赶火车去。’秋香说:‘可别耽误了,赶早不赶晚,早点儿走。’ 他们几人驱车去车站,到了那里,进站还有半个多钟头呢!梅花说:‘还要买票!你们先回去吧!’在回来的路上,虎哥说:‘汉成说了心里话,找大媳妇不好对付,小媳妇又惹不起!’秋菊说:‘什么不好对付,结婚要求有个房子、不过分。’秋香说:‘如果你没有房子,试试、看有没有人跟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何青山从重庆回来后,把货交给了陈玉珍,陈大姐接了货,按货单清点了,就叫龙生放到楼上去。老赵看了一下货单说:‘怎么搞这么多哟?卖半年也不一定能卖完。’老何一边抽烟,他漫不经心的说:‘纸币毛得快,有钱要快点用出去,囤点儿货要得。’老赵说:‘你这是两千多的货,你哪来这么多钱呀!’老何说:‘是永秋她爸垫的,现在兵荒马乱的,他说货能放,这次的货不要批给别人;回来时可惜咯,想把翻车的后轮也拉回来,去晚了,叫别人拆走了。’老赵说:‘不是上次那两个拉回来了吗?要那么多干啥?’老何回答他:‘马路都是石子,哦!像刀子一样,轮胎磨得快呢!多有点儿放着,不是更好?’老赵问:‘在那里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没有?’老何叹了口气,他说:‘哎!可能这一辈子也回不了部队咯!’老赵说:‘我看也是,人家到了敌后,哪去找呀!我看就这样吧!安心等待胜利。’老呵不吭气,提起这事儿,心里很沮丧。吃了饭,老何和龙生就回梯子岩了。 没有多久,永秋来了信,立秋回来。老何算了日子,提前两天就进了城;他还不死心,这两天在城里到处乱窜,总想打听到一点消息,这里的消息比重庆晚几天,他除了叹气,别无它法,到了中元节,农历七月十五,公历是八月十日,永秋抱着一个,拉着一个就回来了;到了老赵家,见到等了两天的老何,吃了一碗米粉,就要离k县城回梯子岩,她坚持要走,老何只好同意;永秋感到:不论是重庆、还是靖n县城,都没有梯子岩的家好,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窝。 永秋把江抗背在背上骑着马,玉琳坐在马鞍前面,老何就怕马惊了,一直牵着马走;老何说:‘人家要笑你了’永秋问:‘笑啥子?’老何说:‘过去人家讲了个笑话,说一个人挑着担子牵着马,路人问:你怎么啦?骑在马上不省劲儿吗?他就挑着担子,骑在马上。’路人笑他,他说:‘我挑着担子,马就省劲儿了。’永秋说:‘如果江抗能自己骑,我就不背他了,让她坐在马鞍前边,可他路都不会走,哪能骑马呢?现在我背着他,虽然压着我,但我脚歇着,还是轻松多了。’ 到了山上,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了几天,正逢城里赶场,老何给永秋说:‘到城里去买东西,顺便看看弄来的货、销的怎样?’他进了城,骑着马从河街到了老赵家,老赵正抱着孩子守着摊子,老何看云军穿着、从重庆带回的新衣服,就问老赵:‘云军穿着合身吧?’老赵忙说:‘合身合身,’他把云军的两手合起来,教孩子作揖,教他说:‘谢谢伯伯!’。 老赵像想起了什么事儿?他说:‘哦!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来了一架飞机,落在下渡江中的沙洲上,呵!两岸都站满了人,真是人山人海呀!从早上到晚上,没有断过。’老何问:‘哦!飞机?来干啥?’老赵说:‘哪知道?不干啥?司机是个大鼻子,听说是个苏联人;中学老师有懂英文的,他说的话听不懂,县里当天就报了省里,第三天来了好多人,把飞机拆了,连人带飞机,都拉走了。’老何说:‘可能那是苏联人,来支援抗战的,飞不回去了,就落在我们这里。’老赵说:‘好好的,飞来时、我们还听到马达轰轰响。’老何说‘机器还响,也许是油烧光了,或者受了伤,就像你一样,想跑,腿不争气,就下来歇一会儿。’ 赶场人多了,来看货的人也有了,老赵赶忙把、在楼上干活的陈玉珍叫下来,老赵说:‘有人问,才有人买,看来这货还行。’老何问陈大姐:‘你看过其他家的货没有?价钱随行就市。’陈大姐说:‘晓得!人家有的,可以比着卖,有好多是没有的,看着进货的价钱卖。’老赵问老何:‘饿不饿?饿了就去兑点米粉来在家煮。’老何说:‘那我去吧!’他走到厨房,拿了一个筲箕就去兑米粉;这时街中的人就多了,他挤到兑米粉的摊子,买了几斤米粉,就要转身回去,这时,有人在他后背、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他回过身来,一看是道格拉斯·肯特,‘哈啰’‘哈啰’两人打着招呼;肯特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翻译,一个是县政府的秘书长。 秘书长感到奇怪,他就问老何:‘你们认识?’翻译说:‘他在重庆给我们做过饭’秘书长听了,分外高兴,他正为他们的伙食烦脑呢!肯特说了一堆英语,翻译说:‘肯特还要请你去帮忙做饭’老何忙说:‘我不去重庆了’翻译说:‘我们去唐河坝,那里要修机场,我们先去考察一下,只有几天。’老何就爽快地答应了:‘只有几天,要得,要得’肯特会几句中国话,这个他听懂了,他竖起了大拇指,‘k’,翻译告诉老何,明天早晨坐船走,老何点点头,肯特他们就走了。老何想:还没有告诉山上呢。 老何拿着米粉回来,老赵看他心事重重,就问他,老何说:‘刚才碰到了几个重庆的朋友,叫我和他们一起,到唐河坝修机场呢!’老赵吃了一惊,他自言自语:唐河坝修机场?老何解释说:‘是去考察,修不修,还不一定呢!屁大点地方,还想修机场。’老赵说:‘那外国飞机落沙洲,沙洲有多大?唐河坝可比沙洲大多了,方园有好几里呢。’老何说:‘这地方,地无三里平,我看超不过三里。’老赵说:‘也就是三四里,那就不错了,在贵州,是难得的坝子。’老何对陈大姐说:‘赶快煮粉,我吃了就走,家里还要安排呢,天黑前我再赶回来。’ 老何到了山上,把家里的事儿,做了安排,永秋心里明白,老何的心、还不死,总想出去跑跑,打探点消息。他叫龙生送老何进城,明天再把马骑回来;到了老赵家,刚吃完饭,天就全黑了;正要和龙生、上楼睡觉,县政府的秘书长赵云飞来了,他见老何认识这个洋人,想来问问老何,探探这个洋人的底细;一阵寒暄之后,自然就切入正题,秘书长递来一支香烟,老何双手接过来,还在鼻下闻了闻,他说:‘这烟真香’ 一个是官,父母官,一个是民,深山沟的草民,自然是、秘书长居高临下,他拉长了声调说:‘听说你跟这个洋人很熟’老何连忙说:‘岂敢!只是认识,萍水相逢,我前个月到重庆拉货,不巧、车坏了,修车要半月,我就去给他们做饭,好混口饭吃,就认识了肯特。’秘书长点点头‘哦!’他问:‘他在那里负责修机场?’老何说:‘不是,他是洋人顾问的助理,顾问是美国人,肯特飞过飞机,到我们中国来、就成了专家;我们在重庆,只是勘察测量,修建则由筹备处准备,我走时,才改成机场修建委员会,那个来头大,由中央军事委员会责成专员公署和航空委员会来负责修建,我看过他们盖的工棚,一大片,可住几万民工;顾问到四川梁山去了,那是成都重庆的第一道防线,也正在加紧修飞机场,重庆白市驿机场,只算二线机场,三线画到了成都那边,听说贵阳清镇也有一个飞机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靖南修飞机场呢?这附近又没有大的目标城市保卫,修来干嘛呀!’。 秘书长说:‘前些时、不是在沙洲、落了一架俄国的飞机吗?人家在武汉丢了炸弹回来,说是重庆那边下雨,不能去;在我们这里转悠了半天,找不到一块平地,就落在了沙洲上;听说还有一架飞机,在涪陵找不到降落的平地,就落在长江里,结果飞机司机淹死了;我看,我们这里修的机场,是专给那些受了伤的,油烧完的,那边回不去的飞机,准备的。’老何问:‘政府下了文没有?’秘书长说:‘还没有呢,只是知会我们,要来几个人、勘探一下。’老何说:‘四川那边,有两个县长办事儿不得力,原来说要枪毙的,后来听说:没有枪毙、只是记了大过。’秘书长很吃惊,他问:‘哦!做错了什么事儿啊!’老何说:‘要征招上万的民工,这些人要吃、要睡,还要征上万亩的田地,不知道什么事、摆不平,耽误了修建;抗战时期,国难当头,没有小事,上面一句话,真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秘书长点点头,他说:‘明天你就跟他们去,上面的人,不能得罪;要开伙也难,就找个人家、或者是小餐馆,收拾干净一点,就七八个人,叫他们吃好;钱嘛!没有问题。’老何说:‘在重庆,他们是十五块的伙食。’秘书长说:‘就按这个标准,超一点也行,听翻译说:你还帮他们画过图?’老何忙解释:‘我不是说了吗?,肯特只是飞过飞机,到中国来,就成了专家,我们只是在地面上看过天上飞过的飞机,一个头的、三个头的,也没有坐过飞机,当然他就成了专家;在重庆,他是美国顾问的助理,他懒得画,就叫我来画,我哪懂啊!只是照葫芦画瓢,滥竽充数,找个人来都会。’ 秘书长说:‘你在重庆是做饭?他们一天都干啥?’老何说:‘开始的时候,肯特他们有二十多个人,开了一个小食堂,是民工在做饭;农民哪有那么多花样啊!只会炒酸菜,就是把那山珍海味弄来,他也做不出来;正好我有一个亲戚在那里,就叫我去顶家里分配的民工,人家听说我会做饭,就派我到小食堂去帮忙,和我同去的,就给测量队扛标杆,筹备处成立后,就开始挖沟放水,然后把上面的这层烂泥挖掉,下边儿填些石头,跟修房子打地基一样,然后铺一层黄土,最上面、再用黄土沙子小碎石铺一层,最后、用大石磙碾压’ 秘书长问:‘那就修完了’老何说:‘我回来时,他们才在挖沟排水,在山里去放炮,做大石磙,还没有开挖,那里都是水田,放完水、要把上面这层黑土全挖掉,要不一下雨,就成了烂泥汤,往下挖、听说要挖尺把深,再填石头;我没看到就走了。’秘书长说:‘我们在唐河坝修机场,没有那么复杂,那里都是水田,把水放了,弄平,用石磙子一压,不就行了;省里来了人,想修草地机场,把那坝子的地都征了,修个大机场。’老何说:‘我们这里雨水多,修草地的怕不行?现在修的这些机场,都是石子的;修大了也不行,重庆是陪都,才修了一个一千五百米长的窄溜溜,宽才三百米;唐河镇的坝子,方圆三四里,能修白市驿那样的机场好几个,他们圈那么多地,也沒什么用。’ 秘书长走后,老赵和龙生才出来,老赵问:‘秘书长来干什么?我看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何说:‘他看我和肯特打过招呼,就来了解肯特是什么人,其实、肯特是来中国闯荡的美国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看来,他们另有打算,趁机把唐河镇坝子的地都征了,修个大机场,比重庆的机场,还要大几倍呢。’老赵说:‘他多征了,也不敢私吞’老何说:‘难说!出来当官,不就是为钱财不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国难当头,发国难财,是难得的机会。’老赵说:‘蒋委员长知道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呢!’老何说:‘他们不怕’。 第二天一早,老何就在下河街的路口等着,一会儿肯特一行就来了,除了肯特、翻译、赵秘书长,还有省里来的省府秘书,另外还有三个人;到了船上,各人找位子坐下,秘书长对船老板说:‘开船’他是在下命令;一人划桨、一人撑船,稍有点儿急水,船上还有四个人,就下船上岸拉纤;肯特问翻译,他们嘀咕了一阵儿,翻译问秘书长:‘唐河坝的小河,这船能进去吗?’秘书长说:‘再大的船也能进’秘书说:‘那我们到了坝子就下船,穿过坝子,先观察一下,船不要等我们了,直接撑到镇子去。’ 秘书长回答说:‘可以可以,坝子只有四五里长,就半个多小时。’省里的秘书说:‘这里条件最好,贵阳清镇修机场,还要炸平两个山头,只能修千把米长的跑道,这里有这个条件,不如修大一点,什么飞机都能来。’翻译对着肯特又嘀咕,肯特笑了,翻译说:‘修大的很好,那就还要修油库,弹药库,架很多电台,还要住几百人,要修住房,要发电,还要把公路修过来。’赵秘书长说:‘那就修大点,民工没问题,国难当头,大家都想为国出力’翻译说:‘征地要补偿,修马路,添机器都要钱,还要养几百人。’他对省府的秘书说:‘看省府能拿出多少钱?’省府的秘书呵呵一笑说:‘机场是谁要修的?,自然是谁掏钱。是军委会叫航空局修,自然是军委会拿钱。’翻译说:‘上边儿是要拨钱,我想,现在是抗日的非常时期,中央和地方财政都困难,拨下来的钱,我想也不会充裕,虽说孔部长能印钞票,但钱就毛了,法币才用了几年,现在要一块五才换一个大洋,米过去是五分一斤,现在要七八分了,钱毛了不少;梁山修机场,就是这样,差点儿把县长毙了,最后是记大过;现在国难当头,下边儿有难处,上边有火气,要处处小心。’ 秘书长叹了口气,他说:‘我们在下边,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哟!’翻译说:‘有些事儿也不要太死了’秘书长说:‘不敢乱动歪脑筋,弄不好就枪毙了’翻译说:‘人是活的,民工多报一点,土石方多算一点,不就解决了;不过,上面的人也不傻,重庆、贵阳、梁山,都在修机场,人家会比较,有多少土石方?,用了多少个工?,人家一看就估计出来了。 到了小河,肯特儿就叫停船,大家就下船,走上坝子,肯特和翻译走在前面,秘书长和省政府秘书紧随其后,其他人跟在后头;肯特和翻译东看看,西看看,一路嘀嘀咕咕的说着,后边的人,一点也听不懂;到了坝子中央,肯特把步子停下来,翻译叫那个背着圆筒的跟班上来,从圆筒里取出地图;肯特拿在手里,两手将地图摊开,他一边看地图,一边转动着脑袋,观察周围的地形,和地图对照;唐河坝的东北西三面、都被小河包围着,东南方向、有一排、高不过一百米的小山;其他人都围在肯特后面,肯特只说了k,就把地图递给了翻译,翻译又把地图摊到秘书长前面,他说:‘肯特先生说:这里修机场很好,就修在坝子西边,紧挨小河。’ 秘书长问:‘那油库,弹药库、住房修在哪里呢?’翻译又去问肯特,肯特说:‘n、n’翻译翻过来,赵秘书长和省政府的秘书都傻了眼,原来还有所指望,现在心里凉了半截儿,肯特解释说:‘这里没有驻飞机的打算,因为rb飞机来轰炸重庆、成都、贵阳、昆明,航线都不经过这里,这里又没有保卫的目标,不会在这里空战,也没有必要在这里驻飞机’只是我们的飞机、空战受伤、油烧完了无法回去时,可在这里迫降。’ 秘书长叹了一口气,他说:‘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把这里的地平一平,压一压,总比沙洲强百倍。’翻译说:‘你要想远一点,要根据战事需要,如果战事发展,要在这里驻飞机,马上就要扩建,重庆白市驿,梁山、芷江,都扩建几次了,现在在这里修个备降场,今后扩不扩建很难说;如果上次有这个备降机场,那外国飞机就不会落在沙洲上了。人是没有死,可飞机报废了。’ 秘书长看了看坝子的四周,十分地感慨‘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呀!如果都把地征来,那大概有几千亩呢。’省里的秘书对翻译说:‘你问问他,这个机场怎么修呀!’翻译又和肯特先生嘀咕了一阵儿,就对省里的秘书说:‘肯特先生想,就靠西边修,离岸边百把米,跑道长一千四五,宽三四百米,要征多少地,以后再具体去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快到中午了,省府的秘书对翻译说:‘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去吃饭吧!’到了唐河坝镇,走进镇公所,镇长出来迎接;这是一个比较寒酸的镇公所,没几间房子,只在堂屋摆了一张小桌子,四菜一汤,炒酸菜、煎豆腐,炒白菜…;只有当官才有座,其他人站着吃,蹲着吃,碗里的菜吃完了,就到桌子上去夹菜。 吃完饭,秘书长找老何说:‘你到外边看看,有没有饭馆?这是个大集镇、应该有的,我们包出去吃,按一人一天五角:我们能将就,洋人可不能将就,晚饭就出去吃,你要快一点。’老何答应着,就走出了镇公所。他想,这也怪了,县里来了人,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镇公所怎么啦,如此的冷淡,四菜一汤,碗数是不少,东西太差,十个人吃饭,量也太少,是不是哭穷啊?。 老何在街上转了转,只有两三家买吃的,找了一家干净一点的,也只有两张桌子;他跟老板商量,你这生意不做了,给外国人做吃的,也有赚头,我来操持,老板同意了。他问有豆腐卖没有?,老板说:‘上午有,中午人家吃饭、就收了摊子,要到他家去,看有没有剩的。’老何说:‘那你就去问问’老板走后,老何就到河边去,因为来时看到有钓鱼的,就去看有没有钓到的;他到河边,那钓鱼的,真有钓到的,就买了两条鱼;在回来的路上,又买了两只鸡。 回到小饭馆,老板也回来了,老板说:‘只剩两块,都拿来了。’老何叫他再跑一趟,去买青莱,白菜、菠菜、豆角都可以;过了一会儿,老板就拿着青菜回来了。老何是这样计划的,做个麻婆豆腐,糟辣子鱼,再炒两个青菜。 离开饭还早,先把桌子凳子擦了一遍,然后再淘米;老板把米拿出来,老何说:‘这是红花米,能不能买到好一点的?’老板说:‘只要有钱,金米银米都有,好米是一角一斤。’老何说:‘你当是我吃呀!是给洋人和当官儿的吃,卖好的来’;老板把好米买回来了,就淘米做饭,饭做早点儿没事儿,早了就放在锅里。闷上了饭,老何就问老板:‘有没有糟辣椒’老板说:‘有,葱姜蒜也有,还有干辣椒和辣椒面,其他就没有了。’老何说:‘那大料、肉桂、香果有没有?’老板说:‘要那些干啥?有辣椒盐巴就可以了。’老何说:‘伺候省里,县里的官儿,洋人,可不能马虎;你明天一大早,到做豆腐那里,要一桶豆浆来,做豆浆稀饭,你们这里早上有油条卖没有?’老板说:‘都是种田的,吃不起,最多喝点稀饭,好多是吃两顿,早上这顿没有。’老何说:‘这样说来,米粉也没有咯。’老板点点头。老何又问:‘有猪肉没有?’老板说:‘只有一家屠戶,每天都有。’老何笑着说:‘连油条都吃不起,还吃得起猪肉。’老板说:‘这镇上,也有百把家人,遇到红白喜事儿,也有家景好的,隔三岔五买上半斤,我这里也要一两斤,总有路经这里的外地客。’老何问:‘多钱一斤’老板回答说:‘四角一斤’。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做菜,老板操刀,先把鱼头用刀拍了一下,鱼就老实了,他动作很麻利,‘唰!唰!唰!’把鱼鳞去了,剖肚去肠,去鱼鳃,放在一边备用。两人把菜择好,洗净了,把它切好。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炒菜,先做鱼,做糟辣鱼,老何就指挥老板,倒油,老板只倒了一点油,老何说少了,那几滴油只够巴锅,等油倒够了,烧到五六成热,下葱姜蒜炝锅,香味儿出来了,下糟辣椒,老板舍不得放,老何说:‘多放点,大半碗。’等炸出的香味,放盐掺水,水大开后,把鱼倒进去,煮半支烟的功夫,就起锅,撒点葱花、第一个菜就好了。 第二个菜是做麻婆豆腐,老板说没有豆瓣酱,老何说:‘用糟辣椒代替,豆腐先用热水过一下。’这是家常菜,老板很快就做好了;该炒青菜了,老板还是吝惜油,只倒了一点,老何说:‘炒青菜要多放点油,放少了,就成了煮青菜了,炒菜、油不能少。’最后是做汤,老何特别交代,打了鸡蛋要掺点水,放盐、调匀、水大开后再慢慢倒进去,没有酱油,放点盐,有芡粉就勾芡,再放点菠菜叶子。碗筷和菜都摆好了,老何就去请肯特他们来吃饭。 中午的饭不对胃口,大家都吃得不多,到了下午,肚子早就饿了,见老何来请,像是遇到了救星,就跟着肯特出了镇公所,到了小饭馆,还没进屋,就闻到了菜香,几个当官儿的一桌,其余的一桌。大家没空说话,只听到碗筷敲击的声响;翻译说:‘这饭真香’他问老何:‘你这饭是怎么做的?’老何说:‘是焖的,所以香一些。’ 肯特儿吃完了,他很满意,对老何笑着说:‘k’他就走了;等大家都走了,他才和老板吃饭,老何一边儿吃着,一边儿在心里算着帐:今天只吃了一顿,剩了五角钱,归老板吧!老板问老何,明天怎么弄?老何说:‘煮豆浆稀饭,镇上没有油条油饼卖就算了,炒点儿盐酸菜,你一早把肉买了,四斤吧!中午炒一个回锅肉,一个油焖鸡块,再炒两个青菜,晚上是红烧肉,一个爆炒鸡丁、一个煎豆腐,再炒一个青菜。’老板问:‘汤呢?’老何说:‘今天这汤,蛋花太散了,明天少加点水吧!两个鸡蛋,最好勾勾芡。’老何问老板:‘你能做下来吧?’老板说:‘是做给洋人吃,你可要来看着。’老何答应了他,他说:‘我要来,晚上你去做豆腐那家,明天一早要把豆浆送来,不要耽搁了,豆浆不要多了,十个人的稀饭,一小桶吧!再送几块豆腐。’老何留下了钱,就回到镇公所了,天还没黑,大家正在摆龙门阵;老何凑上前去问秘书长:‘这顿饭吃得如何啊!’秘书长说:‘不错!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老何说:‘没有佐料,只有点葱姜。’秘书长问:‘还要什么佐料?’老何说:‘还要大料、花椒、肉桂、草果、香叶,炖鸡、顿肉都少不了,米醋也没有,只有烤酒的下脚料,那也叫错,黄酒更没有,吃不好请大家包涵。’秘书长说:‘不错不错,有什么东西,做什么菜。’这时门口吵吵嚷嚷的进来一伙人,两人抬了一条大鱼,有十好几斤哟!看那样子,不到二十斤,大扁嘴、长长的鱼身,有半人多长,两人抬着,鱼尾巴都拖到了地上;老何认得:那是乌江里的鲶鱼,足有十多斤呢;抬鱼的要找镇长,问他要不要?,镇里只有他们才吃得起,镇里有人在这里,马上回答说:‘要!当然要。’抬鱼的说:‘刚钓的,五块。’镇里的人说:‘五块?我一个月也挣不到几个五块呢。’抬鱼的说:‘吃不起就算了,走!’五块钱、百姓要吃一个月呢,谁拿得出那么多钱来,人家知道,只有镇公所才消受得起;既然镇里不要,两个人抬着鱼就要走,肯特来了,上前去拽住了后面那个抬鱼的肩膀,肯特说了一串洋话,翻译赶忙上来,对抬鱼的说:‘肯特先生叫你们等等’肯特在那里,上上下下打量着鱼,最后他说:‘k’老何凑上去,他摸了摸,没有鱼鳞,没错,是乌江里的大鲶鱼,他对肯特伸出一个大拇指说:‘k’肯特对翻译嘀咕了一阵儿,他对老何说:‘肯特说:他认识这种鱼,没小刺儿,只有一根大刺,很好吃,把它买下来。’ 老何说:‘我去问问秘书长’翻译说:‘问什么?肯特有的是钱。’老何拉着抬鱼的走到门口,对抬鱼的说:‘你知道五块钱是多少吗?’抬鱼的说:‘五块就是五块嘛!你说是多少?。’老何说:‘五块够你吃一个月了’老何还价说:‘两块’抬鱼的说:‘太少’老何就问他:‘你知道猪肉多钱一斤吗?四角,你这鱼有几指膘呀?。’抬鱼的一想:五块钱要买十多斤肥肉呢,五块钱是高了,他试探着问:‘三块行不?’老何说:‘你这鱼长是长,重量最多十斤,我三块钱要买八斤肥肉呢?。’抬鱼的看他还想杀价,估计缺乏诚意,就要走,老何拉着他,他说:‘好!三块就三块,我哪吃得起呀!是给洋人吃。’老何正要转身问秘书长要钱,肯特过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币递给老何,老何看了,是一张五块钱的法币,这就犯难了,卖鱼的肯定找不出两块钱,自己身上又没钱,这时翻译把钱收过去,从身上掏出三块钱来,给了老何;老何把钱塞给卖鱼的,就把鱼提了过来。 哎呀!鱼尾还拖在地下呢,他只好把他举高一点,他对翻译说:‘明天吃!’老何就提着鱼到小餐馆去了;到了小餐馆,老板正要锁门走人,老何连忙叫住他,对他说:‘明天加个菜,我亲自做。’他进了门,把鱼挂在钩子上,吊在空中,怕猫,狗偷吃了;然后他回到镇公所,继续听他们摆龙门阵。 身处乱世,抗日是摆脱不了的话题,去年以来,打了淞沪会战、太原保卫战、南京保卫战、e区战役,现在又在进行武汉会战,听说重创了日寇,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但大半个中国已经沦陷;老何想:国土都丢失了,还谈何胜利?,在后方得不到真实消息,rb军队肯定十分凶残;摆来摆去,又摆到了梁山机场,那是日寇轰炸重庆,成都的必经之地,开战后又要扩建,现在武汉吃紧,靖南不当道,rb飞机不到这里来,只是给自己受伤和没油的飞机备降,不能再叫没油的飞机落在沙洲上了;老何叹了一口气,现在才一年,半个中国就丢了,大家也不提八路军、新四军,他想:共产党从来就是,避实就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不会去正面对抗,现在国民党也讲持久战,看来敌人进攻的第一阶段,就要结束,西边的山区他进不来。 老何没有心情,再听他们摆了,要去睡觉,走到门口,听他们说:明天准备派民工挖坑,看看田土下边儿的地质情况;老何摇摇头,一架飞机,也就是两三千斤,比自己拉货的马车,也重不了多少,修机场、不至于要那么结实吧!就沿着河坎刨上几锄,整个田土下面的构造都看清楚了,这不是自己应该管的事儿;现在是夏天,老何倒在铺板上,也没有盖东西,就睡着了。他时睡时醒,没有蚊香,蚊子比rb飞机厉害,赶一阵蚊子,再睡一阵子。 老何睡觉很轻,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去准备早饭,餐馆老板早已来了,老板做豆浆稀饭,老何杀鱼;这鲶鱼是吃小鱼小虾长大的,十分的凶残,吊了一晚,仍然活着,老何用开水烫了鱼身,刮掉黏液,然后去鳃、剖肚去肠,他把下面尾巴这一截,给镇公所留下,不能吃独食,叫他们也尝尝鲜;把鱼切成小块后,用糟辣椒烹制,一切准备停当,肯特他们就三三两两过来吃早饭;肯特看见桌上的那一大盆鱼,高兴得不得了,笑着坐下来,拿着筷子就夹鱼,来中国的时间长了,他已经能用筷子吃饭;他吃了一口鱼,伸出大拇指,对旁边的老何说:‘k’。 吃饭时,老何问翻译:‘什么时候回来吃中饭?’翻译说:‘十二点左右吧!可能晚一点,我们去挖坑。了解一下地质情况。’老何说:‘你们去挖坑,肯定要挖三四米深,可能两天也挖不完,地质情况你们还要了解,不是做备降机场么,不用挖了,只把水放干,去掉污泥,垫上石子,平整一下,压实就可以了。’翻译说:‘那可不行,今后要住轰炸机怎么办?光炸弹就上十吨呢。’老何说:‘这里没有马路,又没有电,怎么能伺候轰炸机呢,真要来,像梁山那样,再扩建也可以,其实,老天爷早就给你们挖好了。’翻译不解的问:‘挖好了,在哪里?。’老何说:‘我们来时、你没有看见?在坝子的河坎边,就看清了坝子的地质结构,上边儿是一米的尼土层,中间是两三米的鹅卵石层,在下边儿是黏土层,这是一块冲积的台地’翻译说:‘我们还要去量一下河谷的方向,以后就顺着河谷修机场。’ 肯特他们吃完就走了,老何和餐馆老板商议,中午怎么吃,鱼不能放,今天要吃完,肉买来了,也要吃,鸡可下午杀,晚饭吃,还是四菜一汤,糟辣鱼、回锅肉,炒两个青菜,一个汤,还有焖饭,老板说都能做;老何先把留下的鱼,给镇公所送去;没有事儿了,老何就到坝子去看他们测量;老何一边走,一边观察,看太阳的方位,这个河谷,应该是正南正北方向,东侧紧靠山根,西侧、小河对面的地形开阔,他看肯特、正在那里画什么,一个三脚架上,安了一个小平板,哦!他是把纸铺在上面,画地形图。 老何走近看了,画得不行,龙飞凤舞的,不能准确表达;画得虽然不好,倒是很专心的,老何走到他背后,他都没有察觉;老何说:‘画得好,画得好。’肯特回过头来,看见了老何,说了几句洋话,就把铅笔交给他,这时翻译过来说:‘肯特先生叫你画。’老何问:‘画什么?’翻译说:‘就照重庆的那几张图画’老何说:‘可以’他就拿起铅笔画起来。 他画平面图,先在纸的右上角,画一个箭头,标明南北,然后把乌江和小河画上,乌江是东北西南向的,小河的河弯是坝子,坝子东边的山,他画了几个圈,一个圈套着一个圈的,他用等高线来表示山高,等高线没有具体数据,只是用它来描述地形,把坝子的南北长度,东西宽度都要标明了,具体数据空着,他问翻译,翻译又问肯特,肯特两手一摊、耸了耸肩、‘n’肯特撇着嘴说,老何说:‘那就以后等测量队来测吧!现在可以量地图,填到图上。’他凭想象,把机场画到图上,同时标上数据,一个长方块,长一千五百米,宽三百米。 平面图算画好了,翻译看了问:‘河呢’老何说:‘在这里’他用铅笔‘唰唰’地、在画的乌江和小河上、涂抹上黑色,就看清了。肯特说:‘还要画剖面图’老何又画了剖面图,还是像白市驿那样,把腐植土去掉,往下挖一尺半。填上石头做基础,后面垫上一层黄土,表面铺上碎石和黄土粗砂,把他压实。翻译说:‘你画的也太潦草了’老何回答他:‘当然,是草拟的图,只是示意,修建机场,应该有人专门来设计,正式的图,要测量队测量以后,由专门的人来绘制。’老何问肯特先生:‘河坎看过没有?’肯特说:‘去看看。’ 他们到了河边,顺着河坎走,看到河岸被冲刷得像一堵墙,上边有两米的黄土层,下边是鹅卵石层,走了一会儿,肯特先生说:‘不用看了’三人就原路返回,该要的资料都有了,肯特就叫翻译去通知收工,挖坑儿的人、实际上还没有动工,到处是稻田,都是水,无从下手。 到了镇上,中饭还早,就先到镇公所休息;餐馆老板按老何的吩咐,饭菜都已做好了,糟辣鱼、回锅肉…肯特先生吃得很爽口;吃完饭,秘书长问翻译:‘还有什么工作?’翻译问肯特,肯特说:‘没有了’也不知道秘书长有什么事儿?要急着回去,可能住宿简陋,蚊叮虫咬,茅厕更是下不了脚,大家都难以忍受;他就马上到河下去‘号船’;今天是县城赶场,船只都赶场去了,只有一只船留在河下,正在装砖。秘书长站得老远,就招呼船老板过来;船老板看一个穿着体面,留着分头的人叫他,知道有来头,赶快跑过来;秘书长问:‘啊!你这船准备到哪去呀?’船老板忙说:‘下县城呢’秘书长说:‘我们县政府和省府共八个人,要到县城,啊!你装完没有呀?’船老板说:‘装完了’秘书长说:‘你等着,我去叫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秘书长回来说:‘正好有船,我们就走吧!到城里吃晚饭。’老何听说要走,忙去找餐馆老板算账,人家是小本生意,不要亏了人家;除了自己买的,肉、米、青菜、豆浆都是他办的,给了他三块,老板赚得吃,落下鸡、肉、魚,算是白赚;船开了,沿着小河下行,要走五六里,小河才汇入乌江,乌江再往下走四五十里,才到县城;现在正是夏季,雨水充沛,河水也就高涨;老何走上船,看船舱下面装满了货,船的吃水很深;船老板儿见来了大人物,特地用木板盖住船舱,并在上面铺上被褥;一行人上了船,自然有贵贱之分,肯特先生、翻译、省府的秘书,赵秘书长,坐在船舱里的被褥上,其他四人,在船头两人,在船尾两人,在太阳下晒着,老何顺着船尾,在艄桨下躺下。 开船了,船老板做艄公掌舵,两个伙计在前面划着桨,下午的骄阳似火,老何用从船舱里找来的斗篷、盖着头闭目养神;来了两天,了解了一下时局:武汉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他不敢去想年迈的父母,处于乱世,只好听天由命;共产党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他大失所望,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定是杀到敌后,建立根据地去了,现在聪明了,再不做表面文章,肯定在敌后,积蓄力量…。忽然,一阵嘈杂,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把斗篷揭开,看船上的人乱成一团,船舱里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跑;船老板太大意了,在小河和乌江的汇合处,由于两股洪流交汇在一起,形成很大的漩涡,船老板没有避开,如果顺着河边走,一点事儿都没有,碰巧今天船上,装满了砖、吃水深,吃水线离船沿只有一扎深,沿着河边走,又怕碰到礁石;船头进了漩涡,就往下扎,一个浪头打来,那汹涌的河水、就涌进船头,一会儿工夫,船头就进满了水,船尾离漩涡远,被急流冲下去,使船倒转过来,船尾朝前;不一会儿功夫,江水就涌进船舱,人们就争着扑通、扑通、往河里跳,看来都识水性,轮到秘书长了,他犹豫了一下,一闭眼睛也跟着跳了下去。 老何在船尾看他们表演,他不急!从小生长在河网地区,是戏水的好手;秘书长跳下了水,扎下去后,许久没有出来,后来脑袋出来了一下,也许要换换气吧!接着又沉了下去,老何看见了,正在疑惑,发现秘书长的长发已经飘了起来,看样子他不会水;整个船都要沉下去了,只有船尾翘着,老何骑在艄桨上,他的脚都浸到到了水里,老何估计秘书长真不会水,他就翻身下水,只划了几下,就游到漂着头发的地方,踩着水,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头发就往上提,秘书长的头出了水面,他咳了一声,换个口气,他意识到有救命的稻草,就伸出手来到处乱抓,老何赶紧扔掉头发,要是被他抓住,抱住他,那可不得了,只有同归于尽,老何丢了头发,马上去抓他的胳膊,抓住了,就帶着他往江边游去。 他们离岸边有五六十米,老何架着秘书长奋力地游着,游了四十多米,老何已感到体力不支,他试着踩那河底,没有踩到,又游了十来米,已是筋疲力尽,他又踩了一下,脚尖终于踩到了河底,他垫着脚尖儿休息了一下;岸上的人,已经看出,老何游不动了,赶忙跳下水去,把他俩拉了起来。、 秘书长躺在岸边的岩石上,咳嗽起来,他像死猪一样躺在那里,老何过去把他拉起来,他是呛水了,肚子里可能喝了不少的水,要把它控出来;老何抱起赵秘书长,他半蹲着,把秘书长的肚子放在他的膝盖上,用手去挤压他的后背,想把水控出来,试了几下,没有控出多少水,又把它放岩石上;老何看其他的人,一个也不少,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岸边,只是把测量用的方位仪丢了,那装地图的纸筒还背在肩上。 这时,从下面上来一条船,肯特先生叫翻译去,叫送他们进城;翻译对着船吆喝了两声,没人答理;船老板看这些人,像一群丧家之犬,也不回话,撑着船还往上走;翻译回过头来,对肯特先生两手一摊,他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秘书长恢复很快,大凡落水的狗,一旦上岸,抖动身子,甩掉皮毛上的水,又雄赳赳气昂昂的了,他像触了电一样,一下子坐起来,厉声吼道:‘停住!停住!’船已经到了他跟前,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实把船老板吓了一跳‘你敢不停?’秘书长气冲冲地说:‘我是县政府的秘书长,靠岸!把我们送进城。他一挥手,这些穿着湿衣服的一干人便上了船,他还嘟嘟囔囔地说:‘不停,我马上叫警察来办你。’船老板不敢吱声,赶快调转船头,朝县城划去。 到了县城河下,老何就告别肯特先生和秘书长,踉踉跄跄的走到老赵家,把老赵吓了一跳,老赵说:‘才走两天怎么就回来了?’老赵看他的衣服还湿着,就问他:‘翻船了?’老何没有精神跟他说话,就要上楼去睡觉,老赵说:‘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了,再睡!’老何换了衣服,喝了姜汤,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吃晚饭时去叫老何,老赵见他睡得很死,也就不叫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哎呀!烫手呢’老赵连忙下来,叫陈大姐去叫郎中,陈大姐说:‘还是请人家张医官,吃颗颗药来得快一点’。天快黑了,张医官来看了,用听筒听了听,给了药就走了;天黑了,叫老何起来吃饭,先把药吃了,再吃饭;胃口还不错,老赵说:‘这就奇怪了,你病了,还发烧,怎么这胃口一点不减呢。’老何笑了,他说:‘别忘了,在部队病了,有什么药?都是硬扛着,现在好了百倍,有药吃了,老百姓的话,命贱寿长。’ 第二天,老赵去叫老何吃早饭,他说:‘怎么?不请不下楼呀!’老何躺在那里没动,老赵又去摸了一下老何的额头,‘哟!’老赵说:‘还烧呢!那把药吃了’老何说:‘不想吃饭’老赵连忙下来,叫陈大姐熬稀饭,弄好了,老何不赏脸,只吃了一小碗,老赵又跑去找张医官,张医官说:‘没事儿,偶遇风寒,烧两天就好了。’老赵回来,就问昨天的事儿,老何说了,老赵一拍大腿,指着他说:‘多大了?不懂事儿,天热一点,江水凉不说,那湿衣服也应该脱了,把水拧干不是,没见过湿衣服一直穿到干的,你就安心养病吧!要回去,也要等到病好了,坐滑竿儿回去。’ 龙生进城来拉糠、拉酒槽,老何才休息一天,就执意要回去,老赵给他叫了一乘滑竿儿。就和龙生一块回去了。从此之后,老何很少下山,一心事农。永秋心里明白,他灰心了,这辈子、再也回不了部队,不能为国出力了;就是赶车到重庆,他也叫龙生一个人去,永秋不放心,那一车的货,不是个小数目;老何说:‘老赵腿又不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要不、要那条大狗跟着,没事儿,现在是非常时期,国难当头,土匪也知趣,现在少多了;山里的土特产、药材不少,太便宜了,在重庆卖不出价钱,只能收羊皮,能赚对本,那边只能进布匹百货,也是对本赚,只自销,不批发,这样,周转差一些,一年只能跑几趟重庆;’ 玉琳要上学了,她想到城里上学,姑妈也拿不定主意,就和老何商量,老何说:‘如果在陈家沟上,虽然有黄校长,陈老师照顾,还要人送人接,谁放心她一个人走呢,不如托给老赵。’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七八年过去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梯子岩也变了样,陈秀川和王红艳,完了婚,当初说:等抗战胜利了再结婚,过了两年,也就是一九四零年,还看不到抗日胜利的曙光,王老师他爸、王鹤然先生要出去做事,希望走之前,能看到女儿成家,以了二老的心愿,所以,就在民国二十九年,结成了秦晋之好;这里才结婚,老何就叫永秋出面,跟王老师提腊梅和龙生的事儿,自然是一说便成,二人都是老何收留,朝夕相处,彼此了解,又到了成家的年纪,心里是巴不得呢!在山上这么多年,都自认命苦,虽是天天在一起,也没有非分之想。 陈秀川和王红艳有了第一个孩子,龙生和腊梅也拜了天地,当时要给老何和永秋磕头,老何说:‘万万不可’老赵却说:‘要得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受之得起,现在在一个屋檐下,一家变成了两家。’老何说:‘既成了两家,就要分家,所有东西分成两半。’龙生和腊梅坚决不干,龙生说:‘大哥,我们不愿意,你真要分,那就是要赶我和腊梅走,我们俩都是光着来的,你要赶我们走,我们就空着手出门。’他说完就哭了起来,腊梅也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下来;永秋说:‘兄弟两个,不分家的多得很,不听他的,不分就一块儿过吧!’ 老何说:‘不分就算了吧!’从此以后,老何再不提分家的事,民国三十年,永秋又生了一个儿子,叫何江战,腊梅生了一个姑娘,取名叫龙妹;唐河坝的机场,早就修好了,只是一个备降场,没有其他设施,修建时,下挖半米,掏尽黑泥,垫上石头,铺上黄土,表面盖上石子泥土砂子,用大石磙子碾实,就修好了,没有来过飞机,可惜坝子里那一大片农田咯; 到了民国三十四年夏天,有一天,老何骑着马到县城去办事,才到城边,就听到锣鼓喧天,口号声响彻云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想:‘不管是什么事儿,应该是好事儿’他用腿夹了一下马肚子,抖了一下缰绳,马善解人意,就甩开四蹄,奔腾起来,这马从来没有这样奔跑过,一会儿就到了城里;只见一队队的人群,不断举臂高呼‘热烈庆祝抗战胜利’,‘中华民国万岁’;到了老赵家,老赵异常兴奋,他说:‘听说昨天rb投降了,要搞三天游行庆祝。’老何笑着说:‘往常消息慢,这次怎么这么快呀?’老何掏出烟卷,一人来了一支,这一天盼了八年,终于盼到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老赵笑着说:‘好事传千里,大家憋了八年,头发都白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城里那些、从江浙逃难来的民众,昨晚听到这个消息,觉都没有睡,马上收拾行李,准备今天就要回家呢’老赵说话有些颤抖,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泪水。 八年了,民众受的苦难,罄竹难书;老何心里很复杂,他为没有为国出力而遗憾;老赵继续说:‘民众哭的,笑的都有,我想、也要尽快回去!’没等老赵说完,老何推了他一把,朝门口守摊子的陈大姐努了努嘴,老赵才收了嘴;老何说:‘来得太快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老赵叹了一口气,他说:‘今年四五月间,湘西会战,我还着实担心了一阵儿,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快;快二十年了!’他低声地说:‘怎么也得回去看看。’他眼里噙着眼泪,说完就用手去擦,老何说:‘都快四十了,我们头上都有了白发’他深沉的唸那首唐诗:小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他接着说:‘现在的汉口,可不是过去的汉口了,人嘛?可能一个也不认识了,家嘛!也许找不到了。’他说着,哽咽了,大滴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玉琳回来了,她进了门,看婶子和赵叔、姑父都阴沉着脸,就问:‘婶儿,赵叔,姑父,你们怎么啦!你们怎么苦着脸,抗战胜利啦,还不高兴?’老何说:‘胜利了,姑父送你回重庆去。’玉琳说:‘我可不回去,就在这里上学。’赵叔说:‘过两年就上高中,高中完了,这里可没有大学。’玉琳说:‘上什么大学哟,我到陈家沟去教小学。’姑父说:‘胸无大志,要教就去教大学,当教授,高中读完了,就去上大学、啊!’姑父继续问她:‘放假了、回不回去呀?’玉琳说:‘过几天,我再回去看姑妈。’ 老何回到山上,对永秋说:‘城里大游行,庆祝抗战胜利,玉琳她们要庆祝三天。’其他的、他就没有多说;永秋听说抗战胜利了,心里万分地高兴,她正怀着老三,都快生了,他了解自己的丈夫,离家快二十年了,怎么会不想家呢?她安慰他说:‘我这里、你也不用牵挂,家里还有腊梅他们,应该回去看看父母,等崽崽大一点,我也要去看的。’老何听了,他心里想:‘她只是想去看看,没有回老家过日子的打算。’老何说:‘等等,等生了再说,老赵今天说:他想回去。陈大姐装没有听见,没有吱声。’永秋说:‘出来快二十年了,变化大了,他先回去探探路,还不一定找得着家呢!。’ 腊梅和龙生在小屋里听着,他们没敢吱声,大哥,大嫂回去看看父母,是人之常情;若要离开梯子岩回老家,他俩感到十分难过和害怕;永秋已感觉到了,腊梅房里静悄悄的,就敲门进屋去,见两人在擦眼泪,她就说:‘哭那样嘛?说去看看,没有说离开这里。都是父母养的,应该回去看看父母,万事孝为先嘛!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我回重庆去看父母,不是回来了吗?’腊梅抽抽噎噎地说:‘大哥,大嫂可不能丢下我们!’永秋过去抱着她说:‘不走、不走!,大哥是十八岁出来的,父母六七十了,不知道有多想儿子呢!。’ 第二天,快吃中午饭了,老赵赶到梯子岩,永秋见了说:‘你腿不利索,要上山来,先带信儿来,叫龙生用马去接你嘛!’老赵问:‘老何呢?’永秋说:‘砍柴去了,都是砍好的,用马拖回来。’正说着,老何赶着马,拖来了一根大木头回来了;老赵说:‘那么粗,拿来烧啊?可惜了。’永秋说:‘山上就是树木多,大的砍了,小的又长起来了。’老何一进门就说:‘要来先带个信儿,叫龙生去接你嘛!’老赵说:‘你真把我当残废了,二三十里还行。’老何问:‘有事儿呀?’老赵说:‘没事儿我就不来了,我来和你商量商量回老家的事儿。’老何说:‘你和我不一样,你看、还有个把月,永秋又要生了,我是想回去也走不成;你好说,两个孩子都利索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老赵说:‘玉珍看来不太高兴呢!’老何说:‘出来都快二十年了,汉口的情况你也不清楚,你先一个人回去看看,以后再看情况,是举家回乡呢,还是把家安在这里;我这里怕是脱不了身,一是永秋,她不愿意离开这里,过去为养病、离开了喧闹的城市,她可不想再到嘈杂的汉口,这里空气好,环境好;另外还有龙生和腊梅,他们也不同意我们全家回去,如果情况允许,也可以经常回去看看,也就是花点路费。’ 老赵说:‘玉珍不吭气儿,可能不同意呢!’老何说:‘不会吧!陈大姐向来通情达理,探望父母是人之常情,你想什么时候走呀!’老赵说:‘家安在哪里都可以,只是父母年纪大了,必须回去看看,她要是同意了,我马上就走。’老何说:‘那我下午跟你一块进城,看陈大姐到底是什么想法?先说你准备怎么走吧,走重庆呢、还是湖南。’老赵说:‘重庆通汽车,那边坐轮船、就到汉口了;走湖南呢,要先走到铜仁,三四百里地,不知要走多少天,路上还不安全,到了湖南,还要坐好多天的汽车火车;顺着乌江到涪陵也可以,滩多不安全。’ 老何说:‘从重庆走好一些,走湖南、也可以从遵义贵阳这么饶着走,时间长一些。’老赵这几天他已经想过了,他就说:‘就走重庆吧!从重庆坐轮船回江浙的不少,就怕船票不好买。’老何说:‘那就这么定了,下午我和你一起进城,陈大姐同意了,有车就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吃了午饭,老何送老赵进城,老赵骑在马上,老何牵着马,还没有走出院坝,龙生追出来说:‘我送你们’老何说:‘不必了!去那么多人干啥?。’龙生说:‘你骑骡子去,回来、还可带点东西回来。’龙生就到小河边去找骡子,老何和老赵只好等着他;龙生把骡子牵回来,他到屋里,找来包小孩的小被子,铺在骡子背上,老何就和老赵骑着马走了。 到了城里,陈大姐还没有做晚饭,她看老何来了,就说:‘大哥来了,你今天不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啊!。’老何忙说:‘也没有什么事儿,永秋叫我接玉琳回去。’这时、正好玉琳回来了,一进门就喊:‘我饿了!’她问姑父:‘昨天才走,今天又来了,有什么事儿啊!’姑父说:‘妳姑妈叫我来接妳上山去。’玉琳说:‘我就知道’姑父问她:‘你知道什么呀?’玉琳说:‘姑妈想叫我回重庆去,我才不回去呢。’姑父说:‘来了七年,就一点也不想爹妈?’她大声的回答说:‘不想’说完了、她又小声说:‘唉、我还真有点想爷爷,奶奶。’姑父说:‘弟弟现在也放假了,妳回去看看,玩一个月再回来。’玉琳斩钉截铁地说:‘不回去!’她抱着陈玉珍说:‘我就跟伯妈一起,哪地方也不去。’老何对陈大姐说:‘你们一家,也应回汉口去看看老赵父母,孙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见过爷爷呢。’ 陈玉珍说:‘是要回去看看,他先回去,抗战八年、离家都快二十年了,看看房子还在不在?家里老人可好?我倒是想去,只是这两年得了哮喘,一动就喘不过气来,我怕在路上、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老何说:‘那就好好养着,看看郎中,等病好了再说。我现在脱不了身,也想请老赵先回去看看。’ 老何知道,大姐通情达理,没有阻拦老赵意思;老赵看事情有了转机,就趁热打铁,他说:‘那我就带一个崽崽走吧!’陈玉珍瞥了他一眼,她说:‘你腿不好,又是第一次回去,就不要带了,我真怕你弄丢了。’老何也说:‘就不带了,带上是个包袱。’ 吃了饭,老何和老赵就去找车,找到了城边,看有一两钢炭车停在那里,就去找司机,听说司机吃饭去了,等了一会儿,司机来了;老何先递上一支烟,问他到不到遵义,司机也不回答,瞥了他一眼,他看出来了,这农夫想搭车,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才点点头;老何问:‘驾驶室、能不能腾个位子?,我们到遵义。’司机用眼瞟了一眼老何,他说:‘有位子,一千块!’老何吓了一跳,他心想:‘再加点儿钱,我要买辆车了。’司机接着补充说:‘法币’老何问:‘合大洋几块?’司机说:‘才两块,另外中午还要请吃饭。’ 老何显得很无奈,他说:‘那明天我们就搭你的车吧!什么时候走呢?’司机说:‘这是钢炭车,不是烧汽油的,走得慢,天一亮就开,天黑就到了。’老何问:‘我们还要到重庆呢,遵义好不好找车呀!’司机说:‘好找!在丰乐桥、丁字口那里,有好多是到重庆的车子,搭车的少,人家有钱的都坐客车了;到丁字口那里去,晚上找好车子,天一亮人家就走了;那边路平顺一点,到重庆远一些,一天也到了。’ 在回来的路上,老赵说:‘两块大洋,也便宜了一点。’老何说:‘便宜什么?人家是拉货的,搭他的车,是赚的外快,不少啦!还要请他吃饭。’晚上准备行李,陈大姐一边清理衣物,一边儿擦眼泪,老何说:‘也不是不回来了,去汉口、也就是个把月。’陈玉珍说:‘倒不是怕他不回来,他走了、我们娘儿仨,还利索点,我是怕他…’他叹了一口气说:‘多少年不出门了,腿又不好…’老赵接过话来说:‘你还没看到我、在战场上杀进杀出呢。’大姐说:‘你还当你年轻呀!头上都有白头发了。’老何对陈玉珍说:‘晚上,给他缝了一条布腰袋,把钱都捆在腰里,兜里只放五块大洋,纸钱也要带一点。’他问老赵:‘你想带多少钱呀?帶多了,也不安全,带少了也不够用。’老赵说:‘一百块够了’老何说:‘本来、永秋想叫你帶玉琳回去,她不回去就算了,不过、他家的地址你要带上,到重庆可能要等船票,就住在她家等;汉口嘛,我家的房子你是知道的,开药铺的、好打听。’ 八月十五、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中国人民经过八年艰苦的努力,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迎来了抗战的胜利;人们一扫过去脸上的阴霾,终于露出了笑容,人们拖家带口、争先恐后、匆匆忙忙往东赶,要回那魂牵梦萦的故乡。八月十八这一天,天刚蒙蒙亮,赵青海就去赶汽车:他只顾大步走着,腿好像一点毛病也没有了,后面跟着一群送行的人,老何领着玉琳,和云军,老二赵云书没有醒,陈玉珍就没有来送;找到那辆汽车,司机早就准备好了,驾驶室还有一个人,司机叫快上,老赵过去,把两块大洋递给司机,司机用手指捏着吹了口气,还贴在耳边听了听,随后大声叫:‘快上!、快上!’老赵刚挤进驾驶室,汽车就启动了,老赵赶忙关上车门。 汽车一路颠簸自不用说,那个漫哟!上坡时,比人走得还慢;老赵挤在驾驶室里,很不自在,司机吼了几次:‘不要挤我,你挤我,怎么换挡呀!’两个搭车客,只好蜷缩着身子往外靠,不一会,身子就有点麻了,老赵想:这就是急着走的代价,两块钱,还要管饭,比坐客车也便宜不了多少;走了一阵儿,这车子,就像是人患有气喘一样,没劲儿了,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司机把车停下来,去掏炉子,老赵也跟着下车,去松动一下筋骨,看那炭火不行,已是淹淹一息,烧的不是钢炭,那哪行,火力不济,也烧不了多长时间;司机加了木炭,等火旺了,才开动车子,司机说:‘这木炭太差’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只顾便宜了。 这车就像牛车一样,慢吞吞的,费力地走着,到了天黑,才赶到湄潭,老赵还是满意的,总比人走得快,不怕慢、就怕站,到遵义的路还有三分之一,离他又近了一点;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遵义;他从后车厢找出那根、老何临走时给他的打狗棍,把包袱拴在棍子上,扛着棍子就往丁字口赶;遵义比靖南繁华多了,熙熙攘攘,人流不断,这时他感到,有人在动他的包袱,他估计这人就在自己后边,他慢慢地把棍子晃到外侧,突然往内侧横扫过来,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他没有回头,装不知道!在这人地生熟的地方,最好不要和贼对脸;到了丁字口,问了好几辆车,才找到去重庆的车;司机是技术工人,跑长途好多不带徒弟,搭便车是生财之道,有时外快比薪水还高呢;又走了两天才赶到了重庆。 老赵向人打听卖船票的地方,好多人不知道!人家看他是乡巴佬,就说:‘在街上打听个啥子?街上能放下一条船?你要问、就要到江边去,到朝天门码头去。’到了两河口,坐缆车到河边,真还看到了大轮船,江边儿人山人海,都看着船发呆,都盼望坐着船,回到魂牵梦萦的家乡。老赵找到卖船票的地方,只见门窗紧闭,外面也是站了一大群的人,老赵打听船票,人家说:一个月内的都卖完,咋办?老赵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才想起永秋家,永秋说过:‘小弟人小鬼大,还真能办事儿。’他问到了沙坪坝,查门牌找黄老先生家,他看了一下手表,走了一个小时;这手表是走的时候,老何叫他带上的,说在外边赶车赶船,都是有钟点的。 他走累了,真想歇歇脚,后面来了一条狗,追着他狂叫着,他心里愤愤不平,他在心里嘟囔着:‘欺生、欺负乡下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他把棍子拿下来拄着,等狗近了,他用脚后跟、向后磕了一下,把棍子向后打去,正磕在狗嘴上,那狗便惨叫着跑了;站在旁边屋檐下的青年人笑了,他说:‘别人扬起棍子、也赶不走狗,你这招厉害,一磕后脚跟,就把牠赶跑了。’老赵见有人搭话,赶忙过去问:‘请问你,黄正宏黄老先生家住哪里?’这人说:‘重庆是个大都市,叫这个名字的,何止一百,你没有地址,是问不到的。’老赵见他把自己当乡巴佬了,就说:‘当然有地址,我问的就是这附近,这个人你可认识?’这人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贵姓?是不是姓赵?’老赵听了,吓了一跳,睁着眼睛看着他,老赵点了点头。 这人二十多岁,看来也不像坏人,只听他朝屋里喊:‘爸!赵大哥来了。’屋里出来一个老头,他笑着说:‘今天才接到永秋的信,一路辛苦!快进来。’老赵连忙问候老人家:‘大叔大婶可好?’老人指着年青人说:‘这是永秋的弟弟黄永辉,哦!快三十了,小孩都能走了,还毛毛糙糙的。’永辉说:‘你们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我才站出来,人就来了;我走了,要不你还得管饭呢’说着就要走,永辉爸说:‘你就不听听你姐和玉琳的事儿?’永辉说:‘信上都说了,还听什么?我家的事儿、你也不想听听,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说着就走了;永秋爸对老赵说:‘你看,三十多了,还不正经。’老赵只是笑笑。 老赵来了,永秋妈还多做了一个菜,吃饭的时候,老人家问起女儿家的情况,当听说玉琳和老赵家一起生活,老两口十分感谢,老赵说:‘和永秋家,龙生家,算是在一起生活,生意是一起做,一家进货,一家卖,龙生专门赶马车,生意做得不费力。’吃了饭,老赵才问起船票的事儿,老人说:‘你不早说,永辉走了,等会儿去他那里,叫他想办法。’听了这话,老赵心里凉了半截儿,心里是叫苦不迭,现在才想办法,少则三天、多则半月,真还不如走湖南呢。老赵从此、就没心肠再说话。老人看出来了,只歇了一会儿,就和老赵去找永辉,叫永辉去想办法。 永辉的媳妇甚是贤惠,待公公坐下,就泡了两杯茶端来,永辉递上了烟。老赵平时抽得少,今天心情不好,自然要抽,提提精神;永辉爸说:‘刚才忘了说,人家赵先生是到汉口去的,船票买不到,你来想法子。’永辉说:‘我有什么办法?你想,胜利了,两湖和江浙的人,成千上万,都要急着回去,看父母、看妻儿、看兄弟…’永辉媳妇儿说:‘跟老人家说话、可不能这样,外人听了,说没有家教呢。’永辉爸说:‘你少跟我耍嘴皮子,要是有好处、你早就应承了’永辉问:‘赵大哥想什么时候走啊!’老赵说:‘当然是越早越好’永辉说:‘那就明早走吧!’永辉爸说:‘龟儿子,你少哄人,船票呢?’永辉说:‘不要票’听到这不着边儿际的话,永辉爸怒从心起,扬起手就要打永辉,永辉忙说:‘不要动粗,你要我想办法?有了办法你又不认可,真的!你听我说,真的!;船长认得的,是江文华的哥,我领上去、交给他不就行了。’ 永辉爸问:‘有票?’永辉说:‘说了半天,你还没听懂?真是对…’他要说对牛弹琴,说了一半,又缩了回去,把话收住了;他说:‘真没办法,没有票又怎么样?人家船长会安排的,有人问票,你就说是船长的姐夫,哪个敢放个屁。’永辉爸说:‘那就好!送他两条烟。’永辉说:‘好的还行,不如实惠点,十块大洋。’永辉爸急了,大声说:‘你个舅子,尽出馊主意,你当赵大哥是财主啊!你当挣几个钱容易么?’永辉说:‘首先说,票价是多少?你给十块钱并不吃亏;也许,今后还要坐他的船,以后好见面呢!另外、船上有后台、人不吃亏,我们是知道赵大哥底系的,不知道的呢,把他当乡巴佬,欺生呢,这样,钱我来出,好吧!。’ 老赵赶忙说:‘我出、我出,能走就行。’永辉爸说:‘越说越生份了,玉琳在你家,你就如同她父母,这个钱我来出。’老赵说:‘不行,能走就阿弥陀佛了,岂敢叫你老破费。’永辉爸说:‘那就这样子,我们回去早点睡,明早永辉你早点过来叫,宁可去码头等,去晚了,船是不等人的。’事情就这样办妥了。 在回家的路上,永辉爸问起生意来,老赵照实说:‘抗战八年,报国无门,做了八年的生意;来重庆的货,只有牛羊皮,其他药材,重庆乡下都有,卖不出价钱,桐油也是;回去的货,都是对本的赚,毛线按尺卖,针是按根卖,布匹也可以。’两人边说边走,就到了家;老赵也辛苦了一天,倒下就睡着了;第二天,等敲门才起来,到了码头,人声鼎沸,有乘船的,有送客的,赶船的人,川流不息。 到了码头栈桥,有人检票,老赵心里直打鼓,没有船票如何过得去呢?他只好低着头跟着永辉,永辉昂着头,他对检票的说:‘我们两个找江船长。’检票的很是利势,看这两人有来头,不敢得罪,就放进去了;二人找到船长室,江船长一眼就认出了永辉,忙过来招呼:‘黄老弟来干啥呀!我们是第一次到汉口,莫非你要到那里去发财?’永辉说:‘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家父是坚决反对,他说:沾了公家的边,你还要不要脑壳?我想也是,没收的敌产,叫我们去处理,赚到钱是他们的,出了事儿,少不得要找替罪羊;我和文华一商量,就‘帕时’了,现在正在筹划倒军品,抗战胜利了,很多军用物质没用了,准备倒腾这个。’ 江船长说:‘哎呀!我家文华全仗你了。’永辉说:‘不敢当呢,哦!’他把赵哥让到前面来,介绍说:‘这是我家亲戚,到汉口去,买不到船票,咋办?’江船长笑着说:‘咋办?好办。’老赵马上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十块光洋,递了过去,江船长推脱说:‘永辉,这怎么行呢,下次我怎好意思见你爸呀。’说是说,他还是把大洋接了过来,他接着说:‘我找人带你到船员舱去,脏一点,随便睡,总比在散客舱舒服,和我们一起在厨房吃,隨去隨吃。’永辉说:‘江船长,我就不麻烦你了。’江船长说:‘要走啊!我送你。’ 三人走出船长室,正好过来一个船员,船长就叫船员,把老赵带到船员舱去休息;老赵告别了永辉,就下船员舱去了;船员舱,就是船员休息的地方,船员是轮流值班操作,不在班的人就在这里睡,密密麻麻摆满了二层的双人床,老赵不放心,又向船员问了一遍吃饭的事儿,船员看了他一眼,心想:乡巴佬,可能也是第一次坐船,他就说:到厨房去吃,随时都可以。老赵还不放心,怕找不到,就请他带去看一看;船员说:‘那你跟我走!’他心想:反正是给船长办事,耽误了时间也没关系。找到了厨房,谢过了船员,老赵就回到船员休息室。 开始不觉得,后来汗出来了,他才知道热;他查了查原因,哦!是板壁发热,这才知道紧挨烟囱,忙找那远离烟囱的角落躺下,不行,还是热,他就到处转悠找扇子,在一个上铺、真找到了一把破蒲扇;他躺着,摇动着蒲扇。挨到十二点,早上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就起来。找到厨房,师傅见闯进一个乡巴佬,就吼他:‘你来干啥子’老赵不比刚上船,是见过船长的,见他横,也不生气,就大大方方地说:‘江船长叫我到这里吃饭’厨子不明就里,也不敢得罪,就拿了碗,给老赵盛了一大碗米饭,还用盘子给他打了一盘菜;老赵看那盘里的菜,‘哎呦!’还有肉呢!厨子说:‘不够再来,啊!’老赵说:‘以后跑这边儿的买卖,少不了麻烦。’厨子笑着问:‘大哥是做生意的?听这口音,不像是四川人,有点儿像两湖的呢。’老赵从口袋里,拿出那压扁的烟卷,理了理递给厨子,两人就摆了起来,厨子问:‘大哥是和船长合着做生意咯?’老赵说:‘我要能攀上船长,就要睡二等舱了,我是和他兄弟、文华合伙做点儿小生意。’厨子说:‘文华在船上呆了一阵儿,没几天就走了。’两人扯了一会儿,老赵吃完饭,就告辞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在船里乱转,到处看看,又到上层去透透气儿,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怎么钻到了货舱,‘哦’出于好奇,他也要去看看;货舱里堆满了货物,在货舱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堆油篓子,走近了,闻了闻,是桐油味,他心里想着:‘哦!是桐油,有好几十挑呢。’他继续转悠,这时、有一个人进货舱来,老赵并不在意,管你是干什么的?各转各的;来的这个人,到了桐油篓子那里,开始点数,他伸出手来,用手指指点点的;老赵心里觉得好笑,乡下人,怎么?还有人偷吗?偷了、他往哪里藏呀,丢江里去,他总要弄上岸吧,上岸都要经过栈桥的,那么大的油篓子,一个就有五六十斤,也不能藏着掖着的;他想着:脑子突然一闪,‘哎呦!桐油,我们靖南有的是,这时才想起,十年前、我们刚到靖南时,身无分文,不是贩了一次桐油吗?怎么见了财神、却浑然不知。’他又回转身来,问那个点数的伙计,他说:‘哦!大哥!点数呀。’伙计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见他也不像是坏人,就说:‘嗯!点点数,怕丢了,东家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大意。’ 老赵问:‘你这桐油发哪里呀?’伙计已经解除了戒备,他说:‘发汉口呢’老赵问:‘桐油在重庆,是多少钱一斤呀’伙计说:‘二百五十块’老赵问:‘是大洋?’伙计笑了,他说:‘大哥,你不做生意吧!哪是大洋?是纸钱、法币’老赵问:‘如果说大洋呢?’伙计说:‘也就是四五角吧!现在猪油是三角五,比猪油还贵呢。’老赵问:‘卖到汉口,那能赚几个钱?’伙计说:‘到了汉口,就身价百倍了,你想,那船都是木头做的,不经水泡,少不得要油一下再下水,木头缝呢,要用桐油调的腻子;调油漆呢,也要用桐油。’老赵问:‘那买家呢?’伙计说:‘到了码头,雇人挑到仓库,就在武汉关下边,然后联络油漆商来取货’老赵问:‘汉口的价钱呢?’伙计笑了,他说:‘大姑娘上花轿,这是头一次呢,战前是七八角’现在难说,不过,这八年没有下来,两湖这个东西又少,估计得一个大洋,这是老板说的。’ 老赵离开了货舱,又回到休息室,他躺在那里,脑子很乱,尽胡思乱想,他估计了家里可能的变故,家、还有没有?房子、还在不在?想起了慈祥的父母,不知可安康,快二十年了,让老人家成天为自己担惊受怕,不禁掉下泪来;船上很单调,寂寞,桐油就像一条丝虫,在脑里爬来窜去,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弄点儿钱,总比没有钱舒服,于是就构想起来,家里的大车,可以摞两层,拉十二挑不是问题,桐油才大洋二角五一斤,换成纸钱,也就是一百二十五块,二十四桶,每桶按六十斤算,共有一千四百四十斤,按银元二角五一斤,需大洋,三百六十块,钱是拿得出来,但投资确实太大,心里就打起鼓来,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再去寻找这种好事儿、就难了;到嘴的肥肉,不咽下去太可惜;货到了重庆,交永辉去打理,押货到汉口,由我来处置;这样也不麻烦,雇人挑到仓库,再叫商家弄走,有钱赚,还怕他不来? 货到了重庆,请永辉办理,听他说话,好像是做大生意的人,他不一定承担呢,不如交给永辉他爸办,不过,老人家已经有一把年纪了,再叫他去风餐露宿,肯定在永秋那里通不过,‘哦!’他突然想起船长的兄弟、江文华来,‘哼!’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船钱给文华,他哥能收他的运费?在船上,还有吃有喝的,我想没问题;老何那边运费也要算,也要不了多少。 汉口那边、如果真是一个大洋一斤,好像高了,按七角算吧,就有一千零八块进账,刨去三百六十块的成本,只有六百四十八块;如果卖到八角,就有一千一百五十二的进账,刨去成本,还剩七百九十二块,是对本的赚。开销方面,龙生赶马车,路上二十块钱都用不了,给他五十,货到重庆,永辉爸把货接下,给五十,永辉把货送到船上,给五十,江文华给他哥打招呼,把货弄到船上,给五十,汉口那边接货,给五十,总开销也就是二百五十块,如果卖七角五,每斤可赚五角,就可赚七百二十块钱,刨去二百五的开销,净赚四百七十块钱; 老赵反复地算着账,他想着想着,思想又回到爹妈身上,不知爹妈可在?。快二十年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他的眼睛又潮湿了,沿途的风景、他没有心思去看;船走走停停,虽是順风顺水,照说很快;晚上、夜灯瞎火的不能走,白天有大的码头,也要停靠,走了六天,到了第七日的下午,终于到了汉口王家巷码头。 码头上挤满了接船的人,熙熙攘攘,十分地热闹,有哭的,有笑的,亲人团聚了,妻离子别的生活,终于画上了句号。老赵出了码头,抬头见到武汉关的大钟,十八年了,又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乡,他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了欢欣的笑容,他顺着繁华的江汉路往里走,他记得家在大智门车站后边,到了铁路,他望了望车站,想起了小时候,端着簸簸卖香烟、火柴、麻糖的情景,他摇摇头,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他穿过了铁路,顺着铁路,往车站方向走,快到车站了,可原来的房屋、已不存在,只剩下一大片的荒地,他心里凉了半截,接着他心里慌了起来,是火灾,还是被飞机炸了,人呢?他想起了年迈的父母,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再滴落到地上;有个好心的大爷、看见一个农民在这里伤心,就过来问,老赵站起来说:‘我出去快二十年了,原来家在这里,现在这里夷为平地,不见了房屋和亲人。’大爷说:‘哦!这个地方是民国二十七年,小rb打过来,飞机上扔下一颗炸弹,把这一片房子烧了,那正是热天,又是木板房,一烧一大片,整整烧了两天。’老赵忙问:‘大爷!我家姓赵…’大爷摇着头说:‘我不是这里人,你另外找人打听吧!’ 大爷走了,老赵脑子乱哄哄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镇静下来;他有个姐姐,姐夫是修汽车的,他想:只有去找他了;他离开武汉的时候,那时汽车还少,会修汽车的师傅肯定不多,找个汽车修理铺打听,或许可以打听到,他就到处转悠,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汽车修理铺,他就问那师傅:‘请问师傅哩,你可认识修汽车的鲍师傅?’那个师傅说:‘可是鲍有财呀?’老赵笑道:‘我真忘了他的大名’那个师傅说:‘我叫佟文化,这个鲍有财是我师傅,姓鲍的人不多,也许是呢!你顺着铁路往下走,过了大智门车站,一会儿就到了。’老赵问:‘走里头还是在外头’佟师傅说:‘走里头’ 有了一点眉目,老赵反而不急了,他感到肚子有点饿,就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他一边走、一边儿吃,顺着铁路往下走,过了车站后边儿的那片荒地,就有人家了;他见那边有汽车停着,就朝那里走去;到了那里,看卡车后边还有一辆轿车呢!一个师傅正在卡车下面仰躺着修车;人家正忙,老赵不好开口,就蹲在那里看着;过了一会儿,边上屋里出来一个女人,叫师傅吃饭,老赵连忙迎上去问:‘大嫂!妳认不认得一个姓鲍的修车师傅?’这个女人愣住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我家就姓鲍’他接着问:‘你找他?’老赵已经看出来了,那大嫂就是她姐姐;虽然脸上有了皱纹,但也掩盖不了他那清秀的脸庞;老赵没有想到,大姐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大声哭喊着:‘青海!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害死了爹爹。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妈想你,眼都快哭瞎了!’ 修车的鲍师傅,从车下爬出来,他看懂了,是小舅哥回来了;他小声地说:‘回来了,进屋去吧!’他就拉着青秀的胳膊、扶她进屋去,还不停的安慰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到了屋里,赵清秀给弟弟倒了凉茶,她去舀饭,一边儿盛、一边儿说:‘死到哪里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去十八年。’鲍师傅倒了两小杯酒,他问赵青海:‘就你一个人来’赵青海说:‘家里有病,小孩儿又小,一听到胜利了,我就一个人跑来了。’姐姐说:‘爹爹是民国二十七年死的,死的时候…’她说着、又抽泣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临死的时候还说:不知你是死是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姐姐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爹爹死了,眼睛都没有闭。’赵青秀大喊着:‘爹!爹!青海回来了,你该闭眼睛了。’她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着,有财说:‘回来就好!该高兴嘛,不哭了。’青海问:‘妈呢?’姐说:‘住车站那边,那边没有地方放汽车,我们就在这里盖了房子,等会儿再回去,妈知道你回来了,不知多高兴呢!’ 吃了饭,青秀就要拉青海去看妈,有财说:‘老人家多大年纪了?经不起惊吓,你今天回去,先给妈说:有人看见青海了,说是要回来的,我和青海今天就睡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早晨我们再过去。’青秀说:‘那好!我就先回去,算是下毛毛雨。 天已经暗下来,青秀急急忙忙回到家,两个儿子都在小桌子上赶暑假作业,饭吃完了,青秀妈已经收拾好碗筷,青秀不知怎么开口,先问儿子:‘快完了吧!白天不写,晚上看不见了才写,以后眼瞎了,只能去做算命先生。’她又对妈说:‘妈!妳每次洗碗都不开灯,眼睛本来就不好,妳就不怕…’青秀妈不等她说完、就说:‘我有双好眼睛有啥用?看得见就行了。’青秀说:‘妈!我今天听人说,有人见到我兄弟了,说抗战胜利了,要回来看妳呢。’青秀妈说:‘又来哄我,快二十年了。’说到这里,她又像回到了从前,她感慨的说:‘他们走时、拍着胸脯说:怕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没来得及跑的人,都在六大堆那里抢崩了’青秀妈说到这里,嗓子有些嘶哑,她是满腔的悲愤。青秀见妈不信,也就算了,妈问:‘有财呢?’青秀说:‘修车呢,五张嘴,要吃饭呢。’ 青秀妈没事儿了,坐在那里看着两个外孙儿写字,隔了好一会儿,她思来想去,抗战胜利已经半个月,过去逃难的人都赶回来了,青秀说的事儿不知是真是假,她也不像是在安慰我,都胜利了,难道她还能戳我的痛处?她越想越不对,就喊青秀:‘秀!秀吔!’青秀不搭理她,青秀妈扯着嗓子就喊:‘听到没有?妈有事问妳。’秀在里屋说:‘妳说嘛,我听得见。’青秀妈说:‘妳今天听谁说呀!啊!’青秀儿在里头说:‘我说了妳又不信’她一边说,一边走出来,她倚在门框边,青秀妈说:‘妳总得说出有鼻子有眼,人家才信嘛!’青秀说:‘今天四川的船来了,这头几班,都是逃难去的,胜利了,人家都抢先回家,有人说:碰到我兄弟了,说要回来’青秀刚说完,青秀妈紧追不舍,她说:‘你就说,谁说的?妳只说有人说,那不是妳编的是什么?’青秀说:‘这么大的事儿?我敢乱说?妈!妳儿子就要回来了…’她说到后面,已经管不住自己了,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家里灯光昏暗,没有人察觉。 青秀她妈愣了半天,突然大声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数落着:‘我的儿呀!二十年了,不知你受了多少苦哟!’她把双手举起来,然后身子往前躬身,双手拍着大腿喊:‘老天爷呀老天爷!’青秀看见动静弄大了,忙劝妈说:‘听到风,就是雨,不是还没有见到兄弟吗?见到了再哭。’青秀妈说:‘还在哄我吔’青秀说:‘妳是我妈,我哄你做什么?听人家说,还挑着行李,不会缺腿缺胳膊的,还算个人呢。’青秀她妈说:‘缺胳膊缺腿儿的,妳就不认这个兄弟了,我是要认这个儿子的。’她在想,虽然不缺胳膊,不缺腿儿,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又呼天唤地的哭喊着,‘我苦命的儿啊’青秀大声地说:‘人回来了再哭,我陪着你!’两个学生写完了作业,就问他妈:‘妈!哪来的儿呀!’青秀说:‘你舅舅就要回来了!’两个小孩相互对看着,‘什么舅舅?从来就没听说过。’ 晚上,青秀和她妈都没有睡着,只听到两个小孩的鼾声,青秀妈不时地长叹着,挨到天亮,也睡不着,就起来了,梳洗完了,青秀就去买早点。吃完了早点,青秀妈也不问昨晚的事儿,只是叹气,想起自己苦命的儿,又掉下了眼泪。青秀说:‘哭、哭、哭,眼睛都哭瞎了,兄弟不是要回来了吗?’青秀她妈说:‘妳也不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青秀说:‘你看外边儿静悄悄的,小rb投降了,rb兵不敢出来了,妳没听说?在湖南芷江都签了投降书,这下好了,逃难的人都该回来了,跑到四川那边,有好多万呢,就那几条船,挤上去的就回来了,挤不上去的就要等下一次,也许等到明年,也不一定能挤上去。’ 青秀她妈灰心了,‘哦!’青秀妈说:‘你又哄我,要等到明年呢。’青秀说:‘妈!你不要不满足,能回来就不错了,或许、还给你带几个伢来呢。’青秀妈说:‘没有妈哪来伢呀?是孙悟空呀!’这时有人敲门,青秀去开门,有财进来了,他笑着问:‘妈!昨晚上睡好了?’青秀妈说:‘哎!我一晚上没睡。’青海跟在有财后边,他一进来就叫妈,青海妈还说:‘妈是叫着耍的,叫一声就行了嘛’青海跑到妈面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妈!’他叫着:‘妈!我是青海,不孝儿回来了。’青海妈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所措,青秀大声叫:‘妈啊!兄弟回来了’!青秀妈说:‘好,好、好,回来就好。’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泪水涌了出来,滴在青海的头上,她大哭起来,‘我的儿哟,十八年了,妈天天想,日日盼,眼泪都流干了’他两手伸向前方,再拍大腿,她大声的喊着:‘青海他爹,你该闭眼了。’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细细的诉说着:‘你日思夜想的儿子回来了,你把眼睛闭了嘛!天!天哪!青海他爹,你太狠心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好狠心哪,我的冤家耶…’ 青秀听她妈哭走了调,怎么哭起爹爹来了,糊涂了,就过去摇她,‘妈!你哭么事嘛?哭起我爹来了。’她把兄弟拉起来,对妈说:‘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回来了,还哭,妳一哭、把两个伢都吓跑了。’青秀妈也急了,她说:‘赶快去追回来呀!’青秀儿说:‘不管他,不许哭了。’ 青海妈拉着青海的手说:‘下次把伢弄来,让妈好好看看’他眼神儿不好,加上屋里的光线暗淡,眼睛几乎触及了头发,她看清了,儿子的头发里掺了不少白发,她摸了摸脸,满是胡须和皱褶,她又伤心地哭泣起来,她想,儿子一定受了很多苦,走的时候光光净净的,才三十多岁,就成了这个样;青海看母亲,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妈了,苍老,眼睛也看不清了,一阵心酸、又陪母亲哭起来,哭了一会儿,青秀说:‘好了!不要哭了,好好个人回来了,要高兴才是。’ 青海陪了老妈一天,妈有问不完的话,妈说:‘你们一块跑的有夏黄包、何青山,啊!那何青山可是个人物,都还好吧!’青海说:‘黄包死了,青山还在呢。’妈问:‘怎么不跟你一块回来呢?’青海说:‘本来要一块儿来的,他堂客快生了,就没来。’妈说:‘他家里也没有他的信,也是苦等了十多年,你赶快去他家说说,报个喜。’青海问:‘是不是还住在双洞门那里?’妈说:‘我不知道!他家是开药铺的,你先去看看,买两盒儿汪月霞的点心去。’青海说:‘几十年了,我晚上去打探一下,明天再去。’ 天黑了,青海顺着铁路往上走,到了双洞门,看那地方没有什么变化,哦!还是原来的样子,药铺找到了,大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的亮光,他心里慌了,忙向邻居打听,才知道,还是何家药铺,白天开门,天黑打烊,人住在后边。听邻居这么说,才放了心;青海顺便要到六渡桥去走走,看看有没有油漆商行、商店;六度桥、铜人像、中山大道、那是汉口最繁华的地方,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在那里没有见到油漆商店,在往回走的路上,终于看到了几家,去打听,好像统一了口径,都是一块一斤,老赵心想,比战前贵了,也许是战乱的缘故,来路不畅,现在一块光洋,要兑四五百的纸钱,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在路上,顺便到点心铺看看,给两个外甥买点糖,给妈买点儿点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二天,吃了早饭,青海就专门去、买了两盒汪月霞的点心,找到何记药铺,见门大开着,厅堂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童颜鹤发的郎中,一个妇女正在抹柜台;赵青海走进屋内,到老先生跟前鞠了一躬,问老先生好,老先生就招呼他坐下,赵青海把点心放在桌上,就坐了下来,老先生伸出手来,要给他号脉,青海说:‘我不看病,老先生,你可认得我?’何老先生看了看,是个农夫、也许是苦力,他摇摇头,‘青梅’她叫姑娘过来:‘妳看看,认得认不得。’抹柜台的妇女过来,哦!是个大肚子,走到青海面前端详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她也不认识;青梅说:‘我们这里,看病抓药的多,不晓得先生什么时候来过?’赵青海见他们不认得了,就问道:‘有个何青山,是不是你们家的人?’何青梅吓了一跳,她望着何老先生,不敢吭气儿,哥走的时候他还小呢,她知道哥是共产党。 何老先生倒是稳重,‘哦!’他说:‘那是哪辈子的事儿啊!二十年前就走了,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赵青海说:‘何青山是民国十六年走的,一块走的有三个人,另两个人是夏黄包和赵青海,走时是来过你们家的。’何老先生吃惊不小,望着赵青海说:‘年头多了,印象模糊,哪还想得起来呢!’他眼里饱含泪水,三代单传,到了这里断了后,成了绝户。提起来,哪有不伤心的呢?他摘下眼镜,擦拭着,他突然抬起头来,望着赵青海说:‘看你的模样,像是青海,夏黄包是拉黄包车的,比你高大壮实。’青梅说:‘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那时才刚上学呢。’赵青海说:‘不是写过一封信吗?’何老先生说:‘哦!那是战前,知道他没有死,这一开战,就音信杳无。’青梅问:‘我哥到底是死是活呀?’青海说:‘活着!现在胜利了,应该是一起回来的,嫂子快生了,走不开,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何老先生问:‘怎么一个人回呀?家里和小孩也应该回来嘛!’赵青海说:‘我那家里有病,只好我一个人回来,才刚胜利,rb人还没有走呢,等安定了再接来。…’这时匆匆忙忙进来一个人,穿长布衫,像是个生意人;他用手把何老先生招到门口,对着耳朵低语了一阵,递给他一个纸包,就急匆匆的走了。 何老先生刚坐下,女儿青梅就过来问:‘他来有啥事儿啊!’何老先生说:‘他把房契退回来了,钱就放在这里。’青梅说:‘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当是有什么事儿呢?’何老先生把纸包递给青梅,要她收好了,他说:‘妳妈现在有点糊涂,刚才王先生来也没啥事儿,说有人告发他,说他是汉奸。’青梅说:‘政府不是还没有接收吗?到哪里去告啊!’何老先生说:‘不是很快就来了吗?这个汉奸罪名不小,杀不了,也要脱一层皮。那他的财产,就成了敌产,就要没收,房契放在他那里就坏了。’青海问:‘他怎么是汉奸呀?’青梅说:‘也没什么,生意人嘛,如果不认识几个rb人,好多东西都买不到,他倒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好多东西受管制,进了几批货,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就把房子抵押给他了。’ 赵青海说:‘就你们药铺进药,也不需要多少钱,不至于把房子抵押出去。’何老先生干咳了两声,青梅就把话打住了,不再说这个话题。老先生有问不完的话,青海就把情况说了一遍;青梅很是不平,青海说:‘事情都过去了,说多了也无益,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比起老夏来,我们是幸运的,至少我们保住了生命,我们不后悔,我们付出代价,让革命又前进了一步,也算值得。’ 何老先生吩咐青梅去买肉,把大门关了,到后边儿去见青山他妈;大厅的侧面有过道,里面还有两个房间,穿过过道,后边是一个和前厅一样大的屋子,一边儿堆着杂物,一半边做厨房,厨房有楼梯上二楼,楼上是药库和客房,青梅妈住在楼下,她正在楼上,那里有神龛,香炉,是她的禅房,她烧了香,正在闭目诵经;何老先生在楼梯上说:‘青梅妈一天第一件事儿,就是求神拜佛做功课,多少年了,没有断过’。穿过过道,顶头是一间有一排窗子的大屋子;到了门口,何老先生扬手,示意青海在门外等候,他进到屋里,对青山妈说:‘青海回来了!’青山妈眼花耳背,没有听清,她不耐烦的说:‘来了就请坐吧!你不知道我在做功课吗?’青山爸、又在他耳边大声说:‘青海回来啦!’ 青山妈听到:日思夜想的儿子回来了,她睁大了眼睛,在屋里到处搜寻,青山爸朝门外招手,青海才进到屋里,青山妈看到青山回来,虽是模糊,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儿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流了下来,‘我的儿啊!’他哀声地喊道:‘我的儿啊’她走过来,看不清啊!她要用手去摸她的儿子,才走了一步,顿时天旋地转,身子摇晃起来,青山爸一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青山妈,青山妈晕过去了,头向一边耷拉着,青山爸忙把她放在椅子上靠着,用大拇指去掐她的人中,他对青海说:‘去倒杯水来。’ 青海走到楼下,碰到买肉回来的青梅,青梅看到慌慌张张的青海,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青海说:‘老太太昏过去了、快倒杯水上去。’青梅把肉甩到桌子上,就去倒水,嘴里喃喃的说:‘真是的!在战场上、哪次不死人呀’到了楼上,老太太已经苏醒,青梅把水杯递过去,青山爸正要给青山妈喝水,青山妈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青海,又哭了起来:‘我那苦命儿啊!’青海忙过去安慰她,她一把抓住青海的手,并豪啕大哭起来,她泪流满面,早已哭成了泪人,只听她断断续续地数落道:‘我苦命的儿啊!妈想你想得好苦哟!天天想、日日盼,你终于回来了,是妈对不起你呀!’她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地哭喊着,脸上全是泪水,哭着喊着的声音小了,老太太又昏了过去,老先生又忙着掐人中,拿起杯子喂她水,老太太才醒来,她已经没有了力气,眼泪也流干了,他还要低声诉说着心里委屈:‘老天爷有眼,我家世代单传,不能断了后,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何家延续香火,我死也闭眼了。’ 她用手招青海过去,拉着他的手,又哭了起来,青梅也哭了,也成了泪人,她在母亲的耳边喊道:‘哭错了,哭错了,等我哥回来,我陪你一起哭。’这次老太太听清了,哭,错了,她问青梅:‘怎么哭错了吔?’青梅在她耳边大声说:‘这是青海、青海’老太太又问:‘那妳哥呢?是真死了。’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我那苦命的儿啊!’青梅吼起来了:‘哥没有死,妳哭他做么子,咒他吔。’老太太这才止了哭,她一边儿擦着眼泪,一边问:‘妳哥到底在哪里嘛?’青梅说:‘大哥没来,他就怕妳哭,嫂子要生了,等嫂子生了他就回来。’青梅妈说:‘叫他把妳嫂子和小伢都带来。’青梅说:‘想孙子是吧!以后我这个也给你。’到这时,气氛才缓和下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哇!青山妈想知道,儿子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青海就把情况给老太太又说了一遍;吃了饭,青海说:‘差人家的钱,我们来还,现在手边儿还宽裕。’青梅说:‘不要跟我哥讲,我们慢慢地还,他受了那么多苦,只要回来了,爹妈还能多活几年。’青海说:‘不瞒你们说,我们在那边,是几家人合作在一块生活,青山负责种地养猪和进货,我负责销售,龙生负责拉马车运货,几家分开过日子,但是没有分家,抗战八年,报国无门,做了八年生意,有些积蓄,还这点钱,不在话下。’ 青海在家只住了十天,妈催他快回去,赶快把孙子带来。总不能空手回去吧?想了半天,买十盒汪月霞糕点,请篾匠做了一个背篼背着,到码头打听上重庆的船,还好,坐上水船的人少,货也不多,只要有船,船票都没有问题,八月初八是白露,老赵就上了路。回到重庆,专门去拜望永秋家,说起桐油的事儿,永秋爸说:‘好哇!想不到你也是做生意的好手。’永秋爸想把这个事儿,承担下来,他说:‘这点儿小生意,永辉看不上。’永辉则说:‘你老年纪大了,操不了那多心。’永辉也想承担下来,天上掉银元,谁不想要啊!事没多少,龙生把货拉来,存放在家里,有船了,叫江文华拉到船上就行了;一次捡百把个大洋,这种好事到哪去找呀?。 回到靖南,把汉口老家的情况说了,老人些都好,大家也就放心了;说起桐油的事,玉珍说:‘这是个机会,下江那边船多,离不开桐油,抗战八年,断了八年货,这个生意可以做。’老赵问起钱来,玉珍说:‘够!一个大男人,也不当家,做了七八年生意,积攒了多少钱都不知道!够了。’ 第二天,老赵先到陈家沟,半路碰到龙生骑马进城,龙生先看见,老远就叫赵大哥,见了面,龙生说:‘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先骑马回去吧!骡子还要去驮点酒糟。’老赵脚也走累了,巴不得骑着马走;到了陈家沟,说了一些客气话,拿出两盒点心来,黄校长说:‘中秋还有两天嘛,人情大于债,我这里只有苞谷粑送你。’老赵说:‘你就自己留着吃吧!’ 老赵骑着马到了山上,院子里没人,老赵就喊老何,老何从屋里出来,他说:‘怎么就回来了?,不多住几天?’他扶老赵下了马,老赵说:‘我妈催我快点回来呢,哪能再住下去。’老何说:‘别人家都要儿子多住几天,你妈倒好,要你快点走。’老赵说:‘他们是想早点看到孙子呢。’到了屋里,老何说:‘永秋生了呢,又是个男伢。’老赵拱手说:‘恭喜!恭喜!,三个都是秃子。’老赵提高了嗓门说:‘你爹妈都好,还看到了你小妹,你妈眼睛看不清了,拉着我就哭儿呀,哭得晕了两次,你爸掐了两次人中,你小妹吼了半天,他才听清楚是青海回来了,老人家也催我快回来。’老何问:‘催你回来?’老赵说:‘催我早点回来,好叫你们一家快点回去,两个老人都想快点看到小孙子。’老何问:‘没有看到我二妹?’老赵压低了声音说:‘他们没说,看样子都在新四军那边,两个女婿也没看到,家还是在那里,房子抵押出去了,差一千个大洋。’ 老何说:‘照说,开药铺收入不少,足够开支了,哪有那么多钱呀!’老赵说:‘听说进了几批货,也许是部队买的货,钱不够,只好抵押了房子。’老何叫老赵进屋去、看看小儿子,进到屋里,永秋说:‘一路辛苦了,我们还一直担心船票呢。’老赵说:‘全仗永辉帮忙,船票根本买不到,妳想,胜利了,要回家乡的人,有多少呀!’永秋对老何说:‘你就快点走吧!你妈的眼睛都哭瞎了;这小rb也太可恶了,害得我们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哟!’老赵从背篼里拿出了点心,他说:‘一家一盒’他另外打开一盒,他叫老何闻闻,看有味儿没有?老何真闻了,他说:‘还好!时间长了,得快点吃。’ 老赵就分给崽崽们吃,永秋说:‘现在马上吃饭了’老赵说:‘难得吃上,崽崽些也可怜,吃吧!、吃吧!吃了点心,少吃点饭也是一样。’吃了饭,老何就叫老赵,到院子里去聊,永秋说:‘还是到我这房里,我也听一听。’老赵对老何说:‘这月母子的房间,可不能随便进。’老何说:‘讲究那么多做啥?。’ 老赵说起汉口的情况,老何专心听着,说到汉口的桐油、已经卖到一块;老何马上兴奋起来,他追问道:‘你听谁说的?’老赵说:‘我亲自到油漆商店问的,问了好几家,都是这个价。’老何说:‘人家那是零售,你弄几挑去卖给他,也就是七八角。’老赵说:‘低也不会低于七角,很有点赚头;我在重庆给你泰山大人说了,他们很热心的。’老何说:‘钱又不咬手,谁不想弄点钱呀!’老赵说:‘他和永辉争呢,都想承担下来。’永秋说:‘我爹可不行,别累出病来。’老赵说:‘你就心疼你爹,其实一点不累,重庆附近有桐油,不多,收不上来,卖到了四五角,贵州这个东西多,照说比重庆便宜,也超不过三角,压到两角五没问题。’ 老何说:‘两角五就可以了,不要再压低了,农民也要吃饭呢。’老赵接着说:‘其实做这个生意很简单,龙生赶马车去,把货交给你岳父,龙生就完事儿了,你岳父把货放在家里,通知江文华来提货,你岳父就交差了。’永秋问:‘哪个江文华嘛!’老赵说:‘是永辉的朋友,他哥是轮船的船长,叫他把货弄到汉口,往仓库一放,就解决了。’永秋说:‘你不卖了?’老赵说:‘哪个商店要,就到仓库去提货,我们送也行,雇辆板车,送到商店或者商行。’老何说:‘运费还要问清楚!’老赵说:‘问什么呀!不用问,车呀!船呀,都是按重量路程计费,总超不过五十块,给他一百块,叫他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负责雇板车,从你岳父家取货,雇人担上船,到了汉口,在找人挑到仓库。我想好了,龙生给五十,永秋爸那里给一百,江文华一百,挑短途给十块,花费不过三百多,汉口卖七角,可以赚三百多,卖八角,可以赚四五百,这个买卖很合算。’ 永秋说:‘我爸和永辉,也没有出什么大力,也给一百?’老赵说:‘一家人,我们做了七八年的布匹百货生意,没有少麻烦人家,就是不做桐油生意,你也得寄钱,或者买东西去孝敬不是,这样大家齐心协力,搞得热热闹闹的,钱也没有少赚。’老何说:‘我们是胶轮的大马车,可放六七挑,码两层,怕下边油篓撑不住,这样,做一个二层的车厢,稳稳当当的。这个生意还行,不过,开销太大,我想这样,龙生这里给五十,老太爷那里,只负责接货,放到家里,给五十,永辉负责和江文华联系,雇车把货拉到码头,再雇人挑到船上,给五十,江文华负责和他哥联系,把货运到汉口,给一百,他和他哥、怎么分钱、他们兄弟俩自己商量,汉口那边,接货销售,也给五十,总共开銷是三百。’ 老赵说:‘你是不是抠了一点?’老何说:‘几十块,够一家人吃一两个月的了,先这么算,还要看汉口的价钱,挣多了,加一点也可以。抓紧一点,明天我就到木匠铺,把车厢做了。’老赵说:‘我问玉珍了,她说她那里有钱,这次就把钱带去,把你家的房子赎回来。’老何笑着问:‘然后,再把卖桐油的钱带回来,是不是呀?’老赵笑道:‘那就少带点去,反正路上开支不小,这次玉珍不能去,两个小孩一定要去,你家呢?’永秋说:‘江抗、江战都去,放在家里,我招呼不了呢。’老何说:‘一人带两个,丢一个咋办?’老赵说:‘我们两个带四个伢没有问题,两个大的都八岁了,小的两个也有四岁,都利索了,都是坐车坐船,不要背,不要抱的。’ 下午龙生回来,老赵把计划告诉他,龙生点头同意,他说:‘二十多篓油,有一千五六百斤呢,马拉不动,要套骡子才行。’老何问腊梅:‘我们都走了,妳能不能看住这个家哟?’老何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煮饭洗衣,伺候月母子,还有那些牲畜;腊梅说:‘你们就放心的走吧!’永秋说:‘我在月子里,要照顾小孩,那么多牲畜,真是为难她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下午,老赵怕天晚了,就早早地骑着马回城;老赵走了,老何前思后想,总觉得这个生意,比较仓促,亏是不会的,他就去问永秋,永秋说:‘你总是犹犹豫豫的,老赵说的很清楚,分三步,龙生把货送到我爸那里,他就完事儿了;永辉找江文华,有了船就雇板车把货拉到船上去,他们就没事儿了,到了汉口,老赵他们去接,事情就办好了;铁路警察,各管一段,有什么问题?’老何说:‘我就怕龙生一个人弄不了。’ 永秋说:‘这几年、都是你和他轮着、一个人跑重庆嘛,没事儿。’第二天是中秋,老何一早起来,把老赵带来的点心打开,他吃了一块就走了,他不是嘴馋,如果不打开,两个崽崽、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吃不上。 老何到了城里老赵家,和老赵一起、到河街把车套上,他们一起去了木匠铺,说明了来意,师傅说:‘可以’他用尺子把大车的长宽量了一下,又拿了一个油篓子,又在车上摆弄了一阵儿,他说:‘车厢不用做那么大,前边留点地方坐人,后边儿留点地方放马料,中间放车厢,横放三,竖放四,放六十斤的油篓还稍松一点。’老何问:‘师傅!你准备怎么做呀!’木匠师傅说:‘车上竖四根桩子,桩子上打槽,四周插进板子,做一个活动的,能装好拆。’老何说:‘怕不结实呢’师傅说:‘这就是一个木箱子,你要做成死的,就用钉子钉死,你要做活的,就打卯眼、用卯榫卯上,你嫌不结实?里头加几根衬棍,再用盖板扣死,就等于一个箱子放在车子上,结实得很。’ 老何这次谦虚了一回,他说:‘师傅,我是外行,我这个油篓子要装两层,下面的油篓怕承受不起,所以中间要装个木板,把他隔开,木箱要做成两层的,而且要好装卸。’木匠师傅说:‘不如用钉子钉死,就做成一个木箱,结结实实的,不拉桐油了,拉其他东西、放到箱子里头也是一样,怎么样?’。老河说:‘要得!上面扣一个盖儿,就不怕风雨了。’老赵问:‘师傅的手艺我们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啊!’师傅说:‘要一场呢!’老何说:‘一两天的活路,怎么要五天呢?’师傅说:‘五天还紧呢!我得去选木料,你要说松木、杉木要得,我就马上用松木给你做。’老何只好妥协,他说:‘好!好!找好木头,我们不急,一场就一场,到时候我们来取。’ 离开了木匠铺,两个人牵着马来到榨油房,老何还是十年前来过,还是那个老板,老板端详着看这两个农民,似曾相识,老何问:‘可有桐油’老板连忙答应:‘有!有。’老赵问:‘多少钱一斤啊!’老板说:‘二角五,纸钱是一百三十块’老何说:‘城里才是卖两角五呢’老板说:‘城里卖的油,是点灯的,点灯的油,是最差的一等,我这一桐油,是调油漆,漆木器用的,一分钱、一分货。’老赵说:‘我们先看看货,好不好?’ 进了里屋,看那桐油,金黄锃亮的,看色泽是很漂亮,究竟好不好?他俩也不知道,做生意、有时也需装腔作势;老赵想压压价,他说:‘哦!这油是比城里点灯的油好一点,也好得不多。’老板说:‘战前这油,都卖到外国去了,四川的油、两湖的油,是比不过的。’老赵说:‘都一样,用捡来的桐子榨的油,你这里就要好一些?’老板说:‘你说都是米,各地还不一样,有好吃的,也有不好吃的。’老何说:‘好不好?等用了就知道,二角五就二角五吧!,但秤要够,不能短斤少两,油篓子要结实点,六十斤一篓,你这里有多少挑啊?。’ 老板一听,生意成了,顿时满面笑容,他说:‘现在有一二十挑,要是不够,马上开榨,不知你们要多少?。’老赵说:‘先要十二挑吧!看到外边儿销得如何?销得好,还要来的。’老板说:‘我这里经常有人来拿货,如你们放点定金,我就把货放屋里存起来。’老何和老赵,在兜里搜出五块大洋,就交给老板。 在回来的路上,老何让老赵骑上马,老赵走长路还是吃力,他就不客气、骑上了马。回到家里,陈玉珍正在清理布匹,老赵说:‘又没有人买,整布干啥?知道自己喘,也不坐下来休息。’陈玉珍对老何说:‘孩子些去看爷爷奶奶,总得穿件好的衣服吧!我想给几个孩子、一人做一套衣服。’老何说:‘亏你想到了,我们还没有往这里想呢。’陈玉珍说:‘要带点什么回去?我好早点儿准备。’老何说:‘什么都不带,这几个崽崽就够我们费神儿了,若丢了一个,回来没法交代。’ 过了一场,老何下山来,他问老赵准备的情况,老赵说:‘没有啥准备的,只是小孩的衣服,缝不过来,拿到裁缝铺、用机器砸去了,说明天就好。’两人一起到木匠铺去看车子,已经做好了,车厢做得很好,上面还有盖,盖上后、把四壁顶住,扣得很紧; 两人把车赶了回来,老何说:‘基本准备停当,可以走了。’回到山上,老何找龙生商量,龙生说:‘我要走七八天,我先走,你们快,到重庆等我。’第二天,龙生就和老何、带着我两个小孩,骑着马和骡子进城,准备到汉口去看爷爷奶奶了。 到了城里,四个小孩儿都换上了新衣;龙生装上桐油,就一个人赶着马车先走了,老何和老赵等了两天,到了八月二十二这天,有货车上遵义,就搭货车走了,驾驶室只能坐两人,大孩子坐着,小的抱着,挤了两天,到了重庆;找到黄包车,拉到江抗外公家;本来两个车子一起走的,老赵晚到一天,老何问他:‘路上看到龙生没有?’老赵说:‘快到遵义时、看到了’两家人在外公家挤了几天,听说又添了个外孙,两位老人家高兴得很。老何和老赵等龙生来到后,这才放了心;永辉马上去找江文华,文华还眼巴巴盼着这笔生意呢!一百元不算多,也够一家子吃几个月的了;文华来了说:‘哥的船要等两天才能到,到第四天才能走呢。’ 老何老赵等不起,就问文华:‘我们想快点走,这两天有没有船呀?’江文华说:‘每天都有,开始那个大浪头打过去了,现在是风平浪静,隨去随买。’老何和老赵商量,看什么时候走,老赵说:‘当然越早越好’永辉爸把老何拉到一边说:是不是把江文华的钱给了,他一路上也要用钱呢;老何就到屋里把钱拿来,交给了永辉,叫永辉转手给文华,一百块大洋,呵!一大堆呢,江文华欢天喜地拿着钱走了;老赵说:‘把永辉他们的钱也给了吧!’永辉爸说:‘不急,回来给也行。’老何说:‘我带得有,先给吧!,这钱带来带去的、也麻烦,如果顺利,这钱,就很快赚回来了。’他又到屋里拿钱来给老丈人,见老人分了一半给永辉,老赵说:‘如果生意人能长久做下去,还是可以的。’ 永辉问老何:‘姐夫,怎么带大洋啊!多重啊’永辉爸说:‘问我!我晓得,汉口刚光复,纸币乱得很,下边儿还是认真金白银,带大洋不方便,换成金条更好。’老何问:‘金条怎么换?’永辉说:‘金条是这样子的,小的叫小黄鱼,小黄鱼是一两一根,大的叫大黄鱼是十两一根,小的换三十个大洋,大的换三百个大洋’老何说:‘先打听一下吧!这次的货款另有用处,不带回来了,下次再换金条带回来。’老丈人说:‘也好!’他就安排永辉去买船票。老赵说:‘文华不是说,随到随买吗?不跑那些冤枉路了。’永辉爸瞥了老赵一眼,他说:‘如果明天一大早赶去,船票卖完了,你这两家是六个人,可就好看了。’ 永辉遵父命去买船票,龙生说:‘明天这样,我赶车送你们到码头,这次又没有货带回去,我就从码头回去了。’永辉爸说:‘这样最好,龙生,回去路远,路上有人有货搭车的话,你活泛点,也是顺便,多少收点钱,拿来做路费。’龙生答应道:‘晓得啦’到了晚上,永辉才回来,他说:‘只有散票,买了四张,小孩是半票。’永辉爸不高兴,他说:‘才五六岁、也要半票?’永辉说:‘才几块钱?路上几天,不要叫人家老来查你的票,买了票,人都硬气一点。’ 第二天、天不亮,龙生就赶着马车,把他们送到了码头。散客舱没有床铺,这是最下等的远路客,有身份的有钱人,都坐飞机走了,一般的人、也要坐汽车,他们这种没身份的农民,只能坐轮船的散客舱,去经历三峡的惊涛骇浪,船过了宜昌,就快到家了,趁着秋汛,顺风顺水,一天就到汉口;船舱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只有靠角的那排座椅,没有几个人,因为那里靠近烟囱,比较热;老赵和老何,叫孩子们躺上去,小孩的瞌睡来了,他们照睡不误;看着孩子汗流满面,他俩就去给他们打扇子;看到船过了监利,就要过洪湖,两人低头不语,只是默默地给孩子打扇子,洪湖就在堤外,看是看不到的,老何的眼睛湿了,回想起过去的岁月,像浮云、已飘过去了十多年。 不知什么时候、在老赵身后坐了一个姑娘,在她的旁边,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再远一点的那边,是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老赵只看了一眼,这个位置是不配他们享用的,他想:‘很可能是一家人,母亲带着女儿和丫头,没有赶上飞机,才放下身段,来和我们为伍的。’正在胡思乱想,一个人挤了进来,老赵斜坐着,正给孩子打扇子,这一挤,差点儿把他挤下凳子来,他赶快把小孩的脚推的里面,自己向前挪了一下身子,边上这个人才卡了进来;他没有看后面这个人,肯定是姑娘朝我这边挤,男女授受不亲,挨得太近,甚是不雅;他没有当回事儿,就拿出烟卷,划了火柴,就若无其事地抽起烟来;挤得很,他又挪了挪位子,把身子正过来,扭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油头粉面的小伙,正搂着缩成一团的姑娘在乱摸;这时过来一个胖子,一只手搭在那小伙的肩上,俯下身去对着小伙的耳躲说:‘少爷!好好摸摸,看是不是个光板?有毛没有?’。 少爷正在兴头上,这胖子败了他的兴,他就大声地吼:‘滚!滚一边儿去!’胖子忙抽手、退到后边去;他抽回手时,正好碰到老赵拿烟的手,烟卷就掉了下来,老赵怕烫到自己,赶忙起身,这火红的烟卷就掉到了座椅上;老赵离开座椅,小伙子马上感到宽松了,就抱着姑娘、往这边挪动屁股,突然,他放开那姑娘,像触了电一样跳了起来,连连大声呼喊:‘哎呦!哎呦!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原来他坐到了烟头而上,把那薄薄的丝绸裤子烧了一个大洞,皮肉也受了苦。 老赵还没说出对不起!,那少爷就扬起手,打将过来;还好!老赵本能的用胳膊,护着脑袋,只觉得胳膊一麻,那个少爷并没有打着脑袋;他对着胖子就喊:‘二胖、你个婊子养的,看老子的西洋镜是吧!’那二胖就直冲过来,把老赵顶到板壁上,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老赵用手拼命的推挡着二胖的手,气都喘不过来。 吵闹惊醒了在那边椅子头上、闭目沉思回忆往事的老何,他见一个胖子,已经把老赵放倒在长座椅上,一手摁着老赵,提起另一只手,就要捶打老赵;老何提起身边的棍子,来不及问,也来不及喊了,他几步跑过去,对着胖子就是一棍;二胖背上挨了一棍,只觉得火辣辣的,赶快出去找家伙;老何把老赵扶起来坐下,他说:‘四个伢都在这里睡着,你快到角里去,把扁担拿来,看好他们。’ 他刚说完,只听老赵大叫:‘看后面’二胖抱了一根木头,就朝老河冲过来,那是船上用来抬重物的杠子,碗口粗,手是拿不住,只能抱着;当老何看到时,已经快顶到他了,他急忙躲闪,杠子从他后腰擦过,感到火辣辣的,他想:‘好险哪’,扛子从老何后腰擦过、直杵到板壁上,把铁皮杵了一个大坑;二胖冲到老何的跟前,他留着分头,头发搽过发油,黑黝黝的;这家伙,看扛子用不上了,就扔了要走,说时迟,那时快,老何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有点滑,他更是用劲儿地拽着,右手使劲儿就是一嘴巴扇过去,打得这小子满嘴是血,没准牙都掉了。 虽然少爷不少打架斗殴,没有见过如此狠的,他赶快推着这三个女的到舱角,其他散客,不敢惹事,也躲得远远的,老何见大家腾出了位置,他估计、二胖去叫人、或者去找家伙去了;老赵说:‘是那个狗少爷去乱摸那个姑娘伢的身子,才惹出事儿来。’老何走到舱角,他指着三个女人,问那少爷:‘她们是你什么人?’少爷颤颤微微地说:‘是姨娘家妹妹和丫头’老何听了,火从心起,厉声问少爷:‘丫头是不是人?’少爷胆战心惊地说:‘是人!是人!’老何说:‘丫头是人,那你就不是人。’‘啪’一个嘴巴扇过去,少爷嘴已见血,老何又说:‘这是为这姑娘伢打的’‘啪’又是一个嘴巴扇过去,两个嘴角都有血跡。 他瞪了一眼那姨娘和小姐,老何说:‘这是为我那兄弟打的,你们欺负一个农民,农民也是人,你们家养了几条恶狗,为老不尊,为女不重,真是岂有此理。’他说完就回到小孩睡觉的座位;打了半天,小孩还是呼呼地睡着,刚坐下来,就从舱门外进来四五个拿着扁担的家伙,二胖指着老何老赵说:‘就是这两个乡巴佬’老何和老赵见这帮人来势汹汹,赶快站起身来,操起扁担棍子,准备迎敌;他俩像端着上了刺刀的枪一样,往旁边挪动着步子,他们怕伤着了孩子,尽量避远一点;船舱比较矮,顶板离头也就是两扎,扁担扬不起来,施展不开;二胖领来的人,也只能横拿着棍子或者端着扁担,朝老何老赵、劈头盖脸的戳杀过来;老何和老赵、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毫无畏惧,侧身弓步,摆好姿势,左防右戳,靠近了就侧击,还手脚并用。 船舱小,施展不开,人多也无益;二胖一伙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这时、胖船长出现在门口,他大声喊:‘住手,再打,我把你们都扔进江里去。’大家这才住了手;跟在他身后的七八个壮汉,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手里头都拿有家伙,扁担或者杠子,把两伙人隔开了;几个孩子被吵醒了,见了这场面,个个吓得、喊爹叫娘的哭起来,跑过来抱着老何和老赵的腿。 船长先问老何和老赵:‘买票没有?没买就丢江里喂王八去。’验了这家的票,再验少爷家的票,他看这一家,姨娘、小姐、少爷,都是有身份的人,他生气地说:‘在那边好好的,到这里来干啥子?。’他随后对带来的船员说:‘把这两个农夫,送到底层去。’老赵问:‘船长、你讲不讲理呀?。’船长说:‘我不讲理,你有理上岸再讲,怎么,你看,你把人家打了,还有理?先关起来,锁在底舱。’说完,他一转身就走了。 老何和老赵,随后挑着箩筐,背着背篼,领了四个惊魂未定的孩子,就走出了船舱;拐过一个角,船长在那里等着呢,船长说:‘兄弟!我不用问,就知道事情根由,忍了吧!我给你们换个地方,你们到了汉口,等他们走了,再上岸,看好你的伢。’就这样,老何和老赵,就领着四个伢,到了船员休息舱,里头一个船员也没有,快到码头了,正是他们忙的时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到了汉口,他们在底舱,哪知到没到啊!只听到嘈杂的喧闹声;老何估计到了码头,就上去探望,见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往栈桥上涌,那码头向上去的一坡石梯、都爬满了人;回到底舱,又待了一会儿,等听不到那些大呼小叫的喧闹声,才和老赵领着四个伢,走出船舱;老何挑的是箩筐,他把两个小的伢、放在箩筐里挑着,虽然才几十斤,但上码头那坡石梯、感到还是很吃力,老赵背着背篼,杵着打狗棍,两个大点儿的伢,一边一个,拉走他的衣襟跟着;老赵上到了沿江大道,就朝人少的街对面走,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他看到街对面、梧桐树下站了一群人,前边儿站着的正是、船上遭遇的姨娘、小姐和少爷;少爷捂着嘴,只见小姐向前面走了一步,指着老赵、和后面跟着上来的老何,指指点点的。 老何见老赵停了脚步,走到他身后问:‘怎么啦?快到家了!。’老赵说:‘麻烦来了,你看对面,少爷小姐,在这里等着我们呢,快把小孩放下,操起扁担。’在旁边的另一棵梧桐树下,站着老何的小妹,挺着肚子的何青梅,他带了两个人,正向老赵他们招手呢;老赵叫小孩些,快躲到那边的梧桐树下去,四个伢就朝那边儿满脸堆着笑的姑姑跑了过去。 老何说:‘来的这几个家伙很壮实,块大,抡棍子你抡不过他们,只戳他肚子下身,把棍子当枪使,来!扁担长点儿。’老何就用扁担、把打狗棍换了回来;老赵向前跨了两步,迎了上去,还是老套路,侧身弓步,像端枪一样,端着扁担;两个壮汉,是高举高打,把杠子举得高高的,两人并行,劈头盖脸的朝老赵砸下来,老赵迅速向右跨步,用力去挡住右边的杠子,杠子被挡开了,順着他的扁担砸到了地上,他只觉得、全身一震,整个手臂都麻了;左边的杠子躲不开、顺着后背,挂了一下屁股、打了下去;老何赶快到左边,趁那杠子还未举起,对着那壮汉就是一棍,左边这壮汉、看打狗棍打将下来,来不及进退,只好转过身去准备挨打,‘啪’一棍子打在后背,哼都没哼出声来,就趴在了地上,他想爬起来跑,刚把屁股撅起来,老何又是一棍子打在背上,就彻底趴下,再也不能动弹。 这边儿老赵屁股挨了一杠子,还不碍大事,他迅速把左脚抽回,准备出右脚,推右手进行侧击,他腰向左一扭,右手使足了劲儿,把扁担头、向前上方一推,正打在壮汉的脸上,破了相,流了血,这壮汉便丢了杠子,捂着脸跑了。 一个趴下装死,一个跑了,树下的少爷和小姐还不死心,又叫剩下的三人上;这三个人,见两个农夫功夫了得,心就虚了,没有上一拨威武;老何看老赵不利索,就叫老赵跟在后边,自打头阵;他把打狗棍一端,当枪来使,他对老赵说:‘我打边儿上的,你注意掩护我,我打右边的,你就迅速移到我的左边。’说时迟那时快,三个壮汉已冲到了老何面前,他看右边离得近,就迅速提起右脚,向前跨了一大步,同时右手迅速握住棍子的后端,向前戳去,直指右边壮汉的下身,来得太快了,来不及躲闪,只听右边的壮汉惨叫一声,‘哎呦!’丢下杠子,双手捂着下身,大呼小叫地在那里打转转,老赵不等老何再出手,就直冲上去,那两个壮汉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追到梧桐树下,眼看快追上了,还是腿不争气,一失脚、自己掼了一跤,少爷、小姐忙喊,‘他摔倒了’这两个逃跑的壮汉,马上折转身来,高举着杠子就要打;老赵摔倒了,他心里明白,这些家伙不会放过他,他就地一滚,马上仰躺着,紧握扁担,准备迎战。 这时老何飞奔过来,抢在两个壮汉之前,把棍子打将过去,两人像见了阎王,好汉不吃眼前亏,扭头就跑了;少爷和小姐吓得傻了眼,老何见了,扬起棍子,一人给了一棍,都趴在那里了;老何连忙扶起老赵,去找小孩,到了梧桐树下,两人傻了眼,小孩不见了,顿时、那脸就唰的一下、全白了;正在焦急,走来两个人说:‘小孩叫二姐弄走了’老赵这时才想起,挺着肚子的何青梅。 二人忙叫来黄包车,带上箩筐,背篼回去;老何心急,叫黄包车先跑起来,他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叫沿江汉路人多的地方走,到单洞门;这时,那个挨了打的小姐、她家的丫头追了上来,拉着黄包车说:大哥救我,我要是回去就没命了。’跑了一阵儿,遇到黄包车,老何叫丫头坐黄包车跟在后头;到了单洞门,老何看没有车子跟踪,才叫到双洞门去,几辆黄包车、绕着巷子到了药铺,老何和老赵进到屋里,四个伢就扑过来,叫爹喊娘地哭着,青梅爸拿出点心来哄小伢,这才压住惊,收住了哭声。 青山妈见到了青山和两个孙子,先是一阵高兴,后又哭了起来‘我的儿、我的孙儿啊!你们好苦啊!’青梅生气了,她说:‘不来妳想,成天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妳还哭。’老太太被镇住了,收住了哭声,她从玻璃罐里,拿出糖块儿来分发,青山对老爸说:‘我们都有伤,拿点药来擦擦。’老何直埋怨老赵:‘你腿不好,还追么事嘛,多危险呀,如那杠子砸在头上,你那脑袋还不开花?’老赵说:‘你也是的,那少爷,小姐吓吓就行啦!你还真打,我看非打断他几根肋骨。’老何说;‘你呀!心太软,好人坏人分不清,后面那一大帮子人,就是他们唆使指挥的。’ 这时、青山爸拿来了药,青山叫青海躺在长凳上,撩起衣服,见他满身是伤疤,青山妈又哭了起来,青梅马上扶她走了;青山爸看了青海的伤,大吃一惊,‘哎呀!这么重啊!从腰到屁股红肿一大块。’他问:‘怎么打的?’青海说:‘杠子顺着后腰打下去的。’青山爸说:‘是刮了一下,多重呀!打到头上,头要开花,打到腰上,腰要打断。’他先搽药酒,再敷百宝丹;青山爸说:‘腿不好,再看看腿。’青海说:‘不用看了,十多年前、国军送我两颗子弹,钻了四个眼儿,不用看了。’ 青山爸又来给青山看伤,青山撩起衣服,解开钱袋,身上也是红一块、紫一块的,腰侧也有一大块红肿,青山爸说:‘如果没有这个钱袋子、和里头的银元,你这肉都要被撕扯掉一块,如果打在腰上,腰就得断。’还是搽药酒,敷白宝丹。青海问:‘你们这里白宝丹好买?’青海爸说:‘市面上看不到,还不是王掌柜有本事,不说百宝丹,就是国外刚出的盘尼西林,人家都能弄来,真是个能人,山里要药,都是通过他呢。’青海问:‘山里?’青山爸说:‘就是大别山的新四军,他们这两位就是转运站的同志。’他转过头来,对那两位同志说:‘小张,小陆,你们在那里也不帮帮手。’ 壮实一点的是小张,高一点儿的是小陆,小张说:‘领导说了,不许惹事儿。’青山爸说:‘人都打成这样了,你们还见死不救,出去了一二十年,全身都是伤。’青山爸看到儿子满身的伤疤,眼睛都潮湿了;小陆说:‘领导说了,哪能违反,和领导不一条心,就要犯错误。’听了这句话,青山很气愤,他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领了君命,在外执行,要根据具体情况,灵活机智去完成;保护群众,是我们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里、每一个同志的责任。’老赵有些生气,他说:‘如果何青梅在外被人打了,你就看着她挨打,就没有一点同情之心,你们就知道听领导的。’ 小张说:‘当然听领导的,这样才不会犯错误。’老赵说:‘听领导的话没错,如果领导的指示、脱离了实际,你还抱着领导的指示不放,那就不对了;今天的情况来得很突然,谁也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打这两个身上有伤的农民,你们却无动于衷,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青山说:‘听领导的话没错,我们在执行领导的指示时,一定要结合具体情况、加以处置’青山好像又回到了当团长的时光,要耐心地对战士进行说服教育,他说:‘过去有句古话,叫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就是说、你受领了指示、去执行任务,遇到什么特殊或紧急情况?,你不可能也没必要去请示领导,你有独断处置权利,今天的事情来得很突然,我们没有想到,你们也没有想到,你们的领导不在场,你们就有自行处置的权利,确定帮还是不帮?;我们是革命的队伍,是人民的子弟兵,当人民群众处于危难之时,拯救他们,是我们的责任。’ 老赵说:‘领导的指示,脱离了实际,没有结合当时的具体情况,你机械地去执行,必然达不到目的,使革命事业受到损失,这是对革命不负责任。’小陆说:‘外边情况复杂,不像我们在山里那样简单,所以我们坚信领导,不怀疑领导,和領导一条心。’ 何清梅在楼上,听到下面的争执,她下到楼梯上说:‘争么事嘛!听领导的有什么错?’何青山马上说:‘是、没有错,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这是原则,实际上情况很复杂,是千种情,万般事,如果你觉得领导脱离了实际,就应该提出来,不要一错到底,如果遇到了突然情况,来不及请示了,你要独断专行,决定帮还是不帮,我们是革命的队伍,是工农的子弟兵,为工农谋利益、是我们的使命;见到群众有苦难,一定要全力帮助;你们去接人,如果我们被打死了,你是去接人呢?还是去收尸呀。’ 何青梅说:‘哥!听领导的不会错,你不要去想领导是否正确,而是要想、如何完成任务?’何青山难得有演讲的机会,今天碰到了,他就放开讲,从大的面儿上说,中国的革命,马列主义必须和中国实际相结合,具体工作中,完成上级的命令指示,必须和当前的具体情况相结合; 何青梅涨红了脸,大哥不留情面,没有把这个、当了几年兵的转运站站长放在眼里,她说:‘哥!你还不吸取教训?和领导不一条心,耽误了你一辈子。’她就急匆匆上楼去了;青山听了她这句话,顿时控制不住自己,那眼泪就涌了出来;青梅戳了大哥的痛处,是在往哥的伤口上撒盐,青海看青山满脸泪水,不知如何安慰青山,他也控制不住了,眼泪流了下来,他甩了一把眼泪说:‘我不后悔,我们尽了自己的努力,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同情。’回想起过去,青山和青海都泣不成声,青山爸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他噙着眼泪,只拍了一下青山的臂膀就走了。 青海要走,青山说:‘好、不然要气死!’青海说:‘你也不要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向后看,还是向前看吧!’这时门前来了一辆卡车,鲍有財估计青海快到汉口了,来何家打听一下消息,一进门儿就见到了小舅哥,鲍有财说:‘青海来了!小孩呢?’青海对鲍有财介绍站在身后的何青山:‘这是何青山大哥’。 赵青海到后边,对着楼上喊,叫儿子云军、云书下楼来;青山对老爸说:‘我去送青海,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说完、就领着青海、有財,牵着小孩出了门。 吃饭时,只有青山妈和两个孩子最高兴,老太太终于如愿以偿,接回了孙子,一家人团圆,真是心满意足;她给孙子不停的夹菜;青梅给小陆小张布置工作,她说:‘现在汉口乱糟糟的,国民党还没有完全接手,是三不管,九点提货,走大路,不用担心,不用管其他事,一心一意地把东西送到下一站。’小陆小张只哼了一声,就埋头吃饭。 十月八日是寒露,按江文华说的日子,老何和老赵、坐着鲍有财修车铺的车子、到码头去接船,在码头等了一会儿,不见船的踪影,一直等到天快黑了,船终于姗姗而来。江文华见到老赵,他对老何说:‘来晚了点、叫你们等了半天。’老何问:‘还顺利吧?’江文华说:‘还顺利’老赵就叫了几个、等候在码头上、扛着扁担的挑夫,跟着文华下船舱去挑桐油,桐油挑上来以后、直接上汽车,一车就拉到了商行,卸了油,老何和老赵就去结账,一共五十多万圆;老何对纸币没有信心,他不想要纸钱,心里想,回去再和老爸商议;老赵说:‘都没有吃饭呢,是不是…’老何说:‘我心里老想着钱的事儿,把吃饭的事儿忘了。’他问有财:‘哪个饭馆好点?’有财说:‘只要舍得钱,都可以,前面有个广东饭馆,怎么样?’老赵说:‘那就去广东饭馆儿吧!’ 进了饭馆,都饿了,来了一瓶酒,四人就吃起来;等酒足饭饱,老何对江文华说:‘今天也算是见了面,下次不一定谁来接船,如果没有人来接船,你还要到家里去叫人。’ 到了双洞门药铺,老何叫大家都下车来,在家里坐一坐,喝杯茶,主要是让江文华认认门;喝完茶,老何就叫老赵,领江文华到鲍有财家去认门,完了再送江文华回船上去。 老赵他们走后,老何就去找老爸商量钱的事,老爸也犯难,最后决定去问问王掌柜,他要纸币就给纸币,如要大洋,还要找地方换去。 老何和老赵住了十来天,心里惦记着靖南那边,就要回去,两家老太太像商量好了的,很体谅儿子,两头都要顾上,你走可以,把孙子留下来;这一下,老何和老赵都傻了眼,儿子是妈的心头肉,儿子不回去不好交代;老太太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数落着,非要把孙子留下;这边儿青山爸努力调停,都退一步,带走一个,留下一个;那边青秀两边劝,最后同意留一个。 走的那一天,老赵带走了赵云书,留下了老大赵云军;老何带走了大的何江抗,留下了小的、老二何江战;天一亮,抱着还睡着的孩子、就上了车;留下的都还没有睡醒,避免了出现哭爹喊娘,生离死别的场景。 一路上,老何和老赵、总为这事儿揪心,回去怎么交代呢?孩子都这么大了,两口子还没有撕破脸闹过。回到家,陈玉珍看只有云书回来,也没有问,等晚上才说这事,玉珍说:‘少了一个,你当我不知道呢,八岁了,几十斤重呢!我想到了,两个都回来,婆婆不会答应,两个都留下,你回来没法交代,最后两边将就,只回来一个;这也好,你看我这病,顾的大的、顾不了小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何回到山上,他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敢开口,还是永秋说:‘你带走了两个崽崽,只回来了一个,你总得说说吧!’老何说:‘我想:三个崽崽不好弄,妈那边要留一个,我就把江战留下了。’永秋说:‘把江抗也留下不更好,把两个包袱都甩出去。’老何说:‘江抗八岁了,还可以帮帮妳照看一下老三呢。’永秋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走的时候,就打好了这个主意。’老何说:‘那倒没有,我妈是要把两个都留下,我不同意,后来爸来两边劝,才留下江战的。’ 永秋哼了一声:‘哼!你们走时,我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老何长长的叹了口气,回来的风波总算平息了。老何到家,自然要多做些事,以弥补出去给家里造成的负担;这次贩运桐油,赚的钱赎回了房子,陈玉珍又要进货,资金周转不开了,得想法子。 靖南这边有桐油,汉口那边又要货,那就接着做呗。老何下山来和老赵商量,陈玉珍的意思:‘你们不带小崽了,就一个人去,老赵在汉口摔了一跤,腿还疼呢。’老何也是这个意思;老赵叫玉珍把钱清点一下,看有多少钱?;陈玉珍说:‘只能拿出一千,要是不够的话,把藏经阁的钱拿出来。’老何说:‘少了一点,桐油就要三四百,路上还要用,老丈人那里一百,江文华那里一百,龙生的钱还没有给,重庆进货、只能用卖桐油的钱了。’ 陈玉珍说:‘找永秋他爸借点不行?’老何笑道:‘人家会把我们看白了,想办法吧!’老赵用手、指了指观音阁的方向,低声说:‘那藏经阁…’不等老赵说完,老何就抢过去说:‘你别打那个主意,不到山穷水尽,不要动它。’老赵说:‘那么多钱,放着干啥,我又拿不出来,又没地方借,真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要不叫龙生在重庆等着,用卖桐油的钱进货,这样龙生就得在重庆等半个月。’老何说:‘那是下策,还是到了重庆再说,借不到就等半个月。’ 到了十一月,农历还是十月,过了立冬,已经有了凉意;老何和龙生,装了桐油,套上马车就走;这次是骡子驾辕,马在边儿上拉着,爬坡都不费力;马车前面有个长凳,并排可以坐两个人,老何坐在改装后的马车上,觉得很好。 走了七天、到了重庆,老何跟丈人说了上次生意的情况,钱被家里用了,永秋爸疑惑,照说开药铺…,老何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儿,丈人说:‘赎回就好!’丈人沉思了一会儿,他说:‘钱不是问题,不就是半个月唦!我们凑凑,你不用管了,货弄好了,叫龙生拉回去就行了。’老何心想:还凑什么呀!拿得出来,和我们做了七八年生意,赚了不少。 永辉把文华叫来,问他船期,他说是大后天,老何就不等了,决定不和货一起走;他给了文华钱,就把他打发走了;青山和丈人商量钱的事儿,是带纸币,还是带银元回来,还是到邮局去汇款;丈人问了问汉口那边的行情,他说:‘邮汇是不行的,经过邮政局,人家都知道了,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行!带银元太重,还不一定能换到,要不,你就换成金条吧!找一个可靠的人去换。’ 第二天,老何背着小背篼,杵着打狗棍,就赶船走了。江面上风大,又过了立冬,在船上已经感到寒冷,就穿上长衫,头上包上帕子,成了一个典型的农民;路上,顺风顺水,没几天、船就到了汉口;到了家,江战见了爸爸,抱着爸爸的腿就哭,老太太又忙拿来点心,江战顿时止住了哭,爸爸问:‘婆婆好不好哇?’江战说:‘婆婆好’青山妈说:‘小伢乖!’。青山笑道:‘有奶就是娘呢!’他哄江战,过几天我去把你妈接来。 青山见、上次跟来的姑娘在厨房,就问老爸:‘那姑娘伢、还没走啊!’他这才想起上次的事来,还没有顾得上过问,青山爸说:‘走哪里?走,你还不知道叫啥名儿吧,叫林玉稚,父亲死了,抵债到曾家,做小姐的丫头,曾家在三民路一带,还有点名气,有好几个门店,生意做得大,讨了几个姨娘,子女些不争气,多是红楼梦里薛蟠、薛大爷那样的纨绔子弟,正好你二妹快生了,先服侍她;四川没人了,他不想回去,又怕曾家人看见,只叫她不出门;这次的桐油不送商行了,送商店价钱好点。老何想了想:是这个理。 到了日子,有财来说:‘没有车子,修好的、人家接走了,坏了的、还没修好。’老何说:‘没关系,叫板车,码头的挑夫也不少,我一个人怕招呼不过来,你还得去。’ 第二天下午,有财来了,就早早到码头去等着;还好,今天的船来得早,船停稳了,只见江文华就蹿上了栈桥,一看那满脸的笑容,老何就知道,一切顺利;老何马上点了七八个挑夫,跟文华到船舱里去、把桐油挑上来,这里再找等在边儿上的板车,来了三辆;桐油挑上来,装车捆绑停当,给挑夫开了工钱,问江文华要不要去吃饭?,江文华说:‘你们去,我还有事儿。’老何心想:‘他还有什么事儿呀?也许还夹带着其他货物,就不勉强他了。’ 老何和有财、领着板车沿中山大道,从上往下走,沿途,问了几家商店,有要十篓的,有要八篓的,只问了三家,就分发完了;价钱嘛!八角一斤,都是现钱,有六十多万,好在都是大钞,也没有多少。 有了钱,老何就问有财,能不能换成大洋,或者金条?有财说:‘你想,我一个工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哪知道换大洋和金条呢?你这钱放在背篼里,大意不得呢。’老何说:‘人家看我是个农夫,哪个想到里头有钱呢!’ 到了火车站,翻过天桥,就到了鲍有财家,老太太见了,十分地高兴,她是把青山当儿子看的;云军问伯伯:‘爸爸怎么不来呢?’伯伯说:‘这次我来,下次就是你爸来了。’青秀说:‘不知道你要来,没什么菜,将就点。’ 吃了饭,老何把钱拿出来,给了有财五万,有财吓了一跳,他说:‘这!这是干什么呀?’老何说:‘上次赚了钱,拿去赎房子去了,这次赚了钱,大家都分点,现在生活都很艰难;这个钱放不得,不用的话、最好换成银元,那个经放。’天黑了,老何要走,有财要送,老何不让,清秀说:‘背篼里有那么多钱,一个人走怎么行?我和云军去,我还有好多事儿要问你呢。’最后是青秀和云军把老何送到家。 回到家里,青山就和老爸商量换钱的事儿,老爸沉思了半天,他说:‘走!去找王掌柜去。’青山问:‘哪个王掌柜啊?’老爸说:‘就是典房子的那家’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走了约半小时,到了一个巷子,找到王掌柜家;房子倒还大套,可灯光昏暗,一点都没有大户人家的那种气派;走近了,老何才看清这个王掌柜,圆润的脸,透着红光,已经谢了顶,经过修整的八字胡,看来是一副福相。 青山接过王掌柜递过来的烟,在点火时,青山感到、王掌柜在打量他,先是闲扯,王掌柜叹了口气,他说:‘哎!看来只有到香港去避一避啰!’青山爸说:‘你可以把钱带走!可家大业大,这房子店铺,可是带不走的。’老何问:‘人家告发,可有证据?’掌柜说:‘有什么证据?我一个中国人,能跑去当走狗汉奸,我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不会去做辱没祖宗的事儿,何先生是知道的,这个做生意,是要四下走动的,rb人在这里,你得开良民证,货物进出,都是要证明的。’青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呀?’王掌柜说:‘没什么把柄,那rb货又不是我一家卖,这算什么把柄?就是抗战前,还不是到处都有rb货。’ 青山说:‘你跑了,这个汉奸的名儿就坐实了,你那些房子店铺,就保不住了,如果不走,说你是汉奸,又拿不出什么证据,那怕什么呢!如果,在汪伪政府里没有署职,又没有祸害民国百姓的事儿,那怕什么呢!’王掌柜说:‘千里当官是为求财嘛!他整了我,家产就要充公,人要坐牢,他们好中饱私囊。’青山说:‘如果没有把柄,就不用怕,你越怕则嫌疑越大,经手的官员,没有根据,可能也不会乱来的,当官不就是为了求财嘛,你十根金条就能封上他的嘴,不行就来二十根,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王先生心里,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说:‘蚀财免灾嘛!二十条小黄鱼,也不过几百大洋。’他心里恢复了自信,就问青山爸:‘何先生有事儿吗?你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青山爸说:‘手里一大堆纸钱,我家青山要出门,想换成金条。’王先生说:‘可以,不过,何老先生,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亲兄弟还明算账,我就按市价换给你,进和出是有价差的,不会让你吃亏。’何老先生说:‘这个自然’。 青山就把背篼里的钱拿出来,他说:‘请王先生点点’王先生点点头,就熟练地清点起来,都是大票,一会儿就清点完了,然后他双目闭上,嘴唇颤动着,他在心里打着算盘,然后他说:‘我退你三千二百,三十五根小黄鱼。’青山爸说:‘退那样嘛!你还不收点辛苦费?’王掌柜说:‘生意归生意’他就数了三千二交给青山,他又进屋去,拿出金条来,一根一根地数给青山;临走时,青山爸再三地道谢。 王掌柜压低了嗓子说:‘过去我给你弄货,我还猜不出流到哪里呀?大家都不要把窗户纸捅破,你是应他人所托,我是为了赚钱,各得其所,你说那危害党国民众的事儿,我能去做?’ 告辞了王掌柜出来:青山说:‘他只是一个商人,听他口音,好像是下江人。’青山爸说:‘是宁波人,精明得很。’ 何青山在汉口街上、到处去转悠,他想看看、这里有什么货能贩重庆,也好赚点路费,转了一天、一无所获;还有几天,他就带着江战,青海家的云军,还有青秀家的孩子,到中山公园、民众乐园去玩;他想起了武大,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一定要去看看;他到了学校,从珞珈山的西头上山,沿着山脊,走到东头下山,到了东湖边,看着浩瀚的东湖,他感慨万千,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他快走了,把孩子们带到老通城去吃三鲜豆皮,吃完了,把云军和青秀家的孩子送回去,刚回到家,就见王掌柜来访,青山忙去泡茶,王掌柜忙阻止他说:‘不喝,不喝,不泡了,我是来有事的;今天上午,有人来我家,问我,这八年抗战、你都做了些啥?我一五一十说了,最后,人家撂下话,说有人把你告了。下午又来一人,说是他们处长,要听听你的申诉,在楚天酒家吃饭,你不要去晚了,还有马太太也要去。这个楚夫酒家我知道,也不顶尖,处长是谁不知道!马太太是谁也不知道!真是急死人,带多少钱去呀?少了不行,多呢,也不知道该带多少。’ 青山爸说:‘我说嘛!总是谈条件,少不了放点血,才过得了这一关。’青山沉思不语,王掌柜说:‘平时一心扑在生意上,没有朋友,青山老弟,你一定要帮我一把。’青山笑着说:‘如有力气活,没有二话,帮他人就是帮自己;但你摊上这事儿,我真无能为力,我小小一个平民,我是无职无权又无钱,怎么帮呀?。’王掌柜说:‘你的根底儿,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见多识广,去给我做个伴,见机行事,给我壮壮胆,到时给我出出主意。’ 青山爸说:‘王掌柜为人厚道,老实人怕见官,到时话都说不清楚,你去给他壮壮胆。’青山说:‘现在、是什么人都不清楚,怎么帮嘛?。’王掌柜说:‘陪着吃顿饭,好吧!过一会儿我再来叫你,我先回去准备准备。’青山爸说:‘是人家请你吃饭,你带张嘴去就行了,还回去准备啥?。’王掌柜说:‘何兄,不要这样说,我在想那金条,应该拿多少?怎么带?拿小箱子还是用袋子装?。’青山说:‘你真是没有主意啦?带什么带?现在情况不明,拿那么多钱做什么?’王掌柜对青山爸说:‘那就不带了’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又去了一趟厕所。青山在心里直笑:‘跟骒马一样,上不了战场。’青山爸说:‘青山,你就去一趟吧!。’ 到了四点半钟,王掌柜来了,青山就跟着王掌柜出门;走了半个小时,到了楚天酒家,王掌柜问了领班,领斑就安排他们、先到楼上喝茶;走上楼梯,在楼梯的转弯处、见摆了一个牌子,‘楼上雅座’到了楼上,是一个厅堂,一圈的沙发;王掌柜和青山刚坐下,泡着香茶就送来了,两人只是喝茶,低头不语;等了一会儿,楼梯口下面、传来了女人的欢声笑语,‘哎呦!马太太,你怎么会来这些地方?’接着,另一个女人回答,‘哎呀!张太太,是你呀!啊!今天我小弟请客,非要我来作陪!。’ 领班露头了,他领了几个人上来,前边那个什么长官,王掌柜是见过的,两人连忙起来,青山看王掌柜衣衫有点抖,就扯了他一把,他说:‘怕么事嘛!’长官上来后,先让一边,等马太太上来了,就对马太太说:‘这就是王掌柜’王掌柜连忙躬身致敬,马太太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挥手说:‘走吧!’就朝那大包间走去,大家跟着她,前呼后拥地就进了包间;中间是大餐桌,靠背椅,四周是沙发,沙发前面还有茶几。 领班进来,在长官耳边耳语了一阵,叫长官啐了一口,‘呸!’长官说:‘你没长眼?马太太在这里。’领班就灰溜溜的走了。马太太用手招长官过来,她问:‘说么事嘛?’长官有些尴尬,他说:‘这个…他来问,要不要人来作陪?’马太太笑了,长官说:‘你看那边,留声机也有,还有京胡,哦!马太太,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马太太说:‘吃了再走嘛’长官说:‘不了、下次我再向马太太敬酒。’说完他就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马太太问王掌柜:‘听说王先生是下江人,来汉口多长时间了?’这就开始聊起来,她指着青山说:‘他是汉口人’青山感到莫名其妙,他咋知道呢?青山只是笑笑,不置可否;马太太说:‘斗转星移,八年抗战、总算把rb人赶走了;王先生,有人把你告了,我不信,那当汉奸,卖国求荣的有几个嘛?王先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人家见你赚了钱,眼就红了。’ 青山说:‘这王先生,确实是一个老实人,为人忠厚,诚恳待人,说要见官,早已吓得要死,路上碰到我,非要拉我来作陪。’马太太问:‘何先生,现在在哪里发财呀?’何青山愣了,他心想:她怎么知道我姓何呀!她认识我?青山说:‘抗战开始,就跑到大山沟去了,走时是一个人,要回来就是五个人了;现在只是做些小生意,求个温饱。’马太太说:‘就凭你的本事,抗战八年、也应是盆满钵满了,我这小弟,做了几年生意,不但不赚,还亏得一塌糊涂;王先生,你是生意场上的行家里手,能不能帮帮他?扶持扶持。’ 王先生说:‘我也不像外边传的、赚了多少钱。’青山见他说得不对路,连忙说:‘承蒙马太太抬举。’他对王掌柜说:‘别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呢’。马太太不让青山住下说,就插言道:‘什么巴结呀!何先生,说话要有分寸。’青山见她、一口一个何先生,她到底知道我什么呀?他注意审视这个女人,有点儿印象,似曾相识,他说:‘我的意思,是互相帮衬,这王先生,确实是生意场上的行家里手;马太太呢,是见过大场面的,资金雄厚,另外嘛!广有人脉,这才是要害。’ 领班进来,俯下身问马太太:‘是不是上菜呀!’马太太说:‘上吧!’大家就入席,马太太叫王先生坐上席,说王先生年长,应该坐上席;接着是马太太,她说:‘长幼有序,我就不让了。’王掌柜不会说话,他说:‘若按年纪,这何先生也不小呢。’马太太说:‘你不看他胡子拉碴的,收拾一下,年轻着呢!’青山说:‘今天能陪马太太吃饭,真是三生有幸啊!’马太太说:‘何先生也学会了阿庾奉承,怎么没酒啊!没有钱啊!我结帐。’青山忙捅了一下王掌柜,王掌柜才明白过来,他忙说:‘我结、我结,能请到马太太,是我们的荣幸。’ 王掌柜终于放开了,他扯起嗓子就叫小二,马太太笑了,青山说:‘要叫服务生’他对马太太说:‘笑话我们王先生实在,不行!要罚酒的。’服务生来了,王先生说要好酒,服务生连忙去拿来。倒好了酒,青山说:‘马太太,你要认罚!’马太太说:‘认罚认罚’马太太还很隨和,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她接着对小弟说:‘你拨一万块大洋给王先生,啊!要拜人为师。她小弟连忙说:‘是’。 他是个什么处长?不得而知,青山说:‘这样,钱缓拨,生意还没做起来,以后再说;另外、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走南闯北几十年了,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要是王先生把钱拐跑了,那还了得,我们也是要担责的,打死我也赔不起。’马太太说:‘跑?往哪里跑呀!美国英国我都熟,还有不少朋友,我想只有跑到共产党那边,我就不好找了。’一提起共产党,青山吓了一跳,连忙说:‘马太太、我的意思是,不要小看了王先生,他钱还是有的,生意做起来了,如钱不够,再请处长拨过来。’马太太说:‘说错了话,是要罚酒的。’青山忙说:‘甘愿受罚’;马太太又叫大家一起喝酒,吃菜; 青山仔细端详这马太太,面貌很熟啊!谁呀?他努力思索着,马太太抬起头,两次见他盯住自己,就笑了,她说:‘看什么看?没见过?’青山说:‘不是没有见过,我是在疑惑,哦!人过四十,还风韵犹存,长得跟那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似的。’马太太哼了一声:‘哼!我有四十吗?’青山说:‘我不是说了吗?像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马太太说:‘我不需要奉承,但不知道!你咋知道我年过四十了?’青山说:‘我乱猜的’马太太说:‘那女人的年纪、你也敢乱猜,是要掌嘴的,罚酒。’青山说:‘认罚’青山又喝了一杯酒。 马太太又招呼大家吃菜,青山扯了王掌柜一把,王掌柜会意,起身向马太太、处长老弟敬酒,马太太说:‘我这小弟,在生意场上、是初出茅庐,还请王先生,何先生多多关照。’青山想起来了,马太太很像、早前在工人夜校的同事、姜珊珊,就是脸上没有美人痣了,他又看了看,就闭目在脑子里相对照,他看是一个人;他举杯去和处长喝酒,喝过了说:‘姜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呀!’马太太问:‘没人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是姜处长呀?’青山说:‘听说马太太娘家姓姜’马太太说:‘年纪也差得多了一点’青山想起来了,她小弟,是姨娘生的;青山就说:‘红楼梦里,贾元春和和下面的贾惜春、也差好多呢,见怪不怪。’ 大家又喝了一回酒,吃了几箸菜,马太太很久没有动筷子了,青山知道、没有不散的宴席,又址了王掌柜一把,王先生便说:‘感谢马太太抬举’他说了一堆感谢的话,现在已是酒足饭饱,大家就要起来,席散人走,马太太坐在那里,没有动,她说:‘生意的事儿,要全仗王先生了。’王先生嘴拙,不便开口,就去扯青山的衣角,青山说:资金的事儿,这边不够再来找你们,现在路上不太平,多有羁绊,到时、少不了出个证明信函之类,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你们那里,平头百姓怕是难以进出,通行证也是少不了的。马太太说:‘啰嗦,过两天叫姜处长去找王先生具体协商。’ 他对王先生和他小弟说:‘你们先到外边等着,我和何先生还有话说。’他们走了,马太太问青山:‘小山子,你还没认出我来。’青山说:‘看了半天,不敢确定,我认得右边嘴角有颗美人痣嘛!怎么不见了?’马太太叹了口气,她说:‘人老色衰,你不把粉底打厚点,那真是半老徐娘了,这不、遮掩住了。’青山说:‘哪里都能遮,这颗美人痣不能遮,记得我们当年还说:这颗美人痣,是颗命运痣,不但有财运,还旺夫旺子,是一副福相。’‘得了’马太太说:‘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小人,成天阿谀奉承。’青山说:‘姜大姐,你咋认出我呢’马太太说:‘咋一见到,根本不认得,无意中看到你眉梢的那颗痣,这一联想,就认出来了;你这些年都干了啥,看来混的很惨。’ 青山说:‘惨吗?我觉得很好,抗战八年,人家流血流汗,可我在世外桃源待了八年。’马太太说:‘看你穿着,已是一个十足的农夫。’青山说:‘在深山老林,确实艰辛。’马太太问:‘是个什么地方?’青山说:‘一去二三里,炊烟有几家,楼台有一座,满山都是花,’马太太说:‘有那么好,你回来干什么?’青山说:‘你看呀!这就是缘分,我不回来,还见不着马太太呢!;我那里也要食人间烟火,我来看父母,随便发了十挑桐油来,赚点零用钱;我就不明白,你们家官运那么好,还做生意?’马太太说:‘其实也只是空有其名,一个月才几百大洋,够啥?’ 青山说:‘现在物价是一天一个样,你们的补贴比薪饷还多,你当我们一点不知道!’马太太叹了口气,她说:‘哎!要说弄钱,确实容易,你说把王掌柜定个汉奸,他还不乖乖地把钱送来,可我们不乱来,那王掌柜、确实也是一个本分的商人,有人告他,但没有把柄,能污赖他?’青山说:‘他确实是商人’马太太说:‘你知道他倒腾什么东西吗?倒腾到什么地方去了?倒到…’她伸出了四个手指。青山说:‘抗日嘛!国共合作,那也没什么罪。’ 马太太用手指着青山,她说:‘你说,你搀和没有?’青山说:‘我要是掺和,就不会在这里了。’马太太说:‘民国十六年,还没有闹出事儿来,家里就把我送到美国去了,学业没完成,就嫁给了老马;抗战八年,东奔西跑,没有剩什么钱,两个小孩都在美国,要不要用钱?想来想去、只有这一条路,听说王先生很能倒腾,也就物色到他,就怕长不了。’青山问马太太:‘怎么长不了呀?’马太太说:‘重庆还没有谈成,那山西就已开打,国军损失了几万人。刚签了双十协议,这北边山里就闹起来了,小打不断,三十多万国军,把李木匠那几万人,给围起来了,迟早要打;东北也是,rb一投降,共军就去抢占东北,国军隔得远,只能找美国帮忙,把兵运到东北,签的和平协议,是不会实现的;现在国军有四百多万,共军也有一百多万,一山不容二虎,跟民国十六年差不多,如果有钱,我早到美国去了,我才不会在这里,担惊受怕呢。’ 青山说:‘我是没钱,如有钱的话,先给我堂客扯几尺花布,把她打扮打扮。’马太太凑近了一点,她小声问:‘你看王先生做生意,还行吧!’青山说:‘当然!有妳这棵大树,叫什么呀?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哦。’马太太说:‘你给他说,能赚多少算多少;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有什么事儿要办没有?有事儿你就说,大姐一定帮你。’青山说:‘现在没有,如果有的话,自然要麻烦妳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嘛!。’马太太说:‘那就走吧!我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你。’ 青山跟着马太太下楼,在楼梯口他说:‘不要遮住那颗美人痣,把宏运都遮抹掉了。’马太太不削地说:‘哦!还有这一说。’出了门,马太太和姜处长,坐着小汽车走了,王掌柜如释重负,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对青山说:‘何先生,哦!老弟,你是不是早就认得呀?。’青山说:‘那是一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民国十六年,我们在一起共过事,都认不出来了,还是他先认出我来。’两人一边说,一边儿慢慢地走着。 王掌柜问:‘你看,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青山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告发了你,他们查了,你只是个商人,他们也知道,那些货到哪里去了,这个事儿,查你也行,放你也可以,正好,他们要做生意,就放你一马,那就一块做生意吧!。’王掌柜说:‘这个我就不懂了,他们养尊处优,那银子就海了,还缺这几个小钱儿。’青山说:‘各有各的难处,她小孩都在美国,要用钱,另外,在国共总是要打的,谁输谁赢都难说,她也要准备准备后路。’ 王掌柜明白了,他们也要钱,他说:‘我不明白,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有本钱,怎么做生意?人家要拨一万过来,你还挡了回去。’青山说:‘你看那一万块钱眼红了?’掌柜说:‘做生意不要本钱?’青山说:‘你想啊!人家把钱放在你这儿,就放心了?幸好没接手,接了、你就成人家的伙计了,人家出钱做生意,你只是跑腿的伙计。’王掌柜说:‘我有我的生意嘛!’青山说:‘两股合一块,一起做,你原来只进一车的货,现在进两车,你还是赚那么多钱?捎带着把她的生意也做了,使她也赚到了钱;本钱不够,可以临时找她想办法,人是累一点,可对你来说,还是占了便宜,大便宜。’ 王掌柜很惊讶,他说:‘我佔了什么便宜呀?’青山说:‘兵荒马乱的,你就不担心,被查、被扣、被抢,你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呢’王掌柜沉默了,他想,也是这个理儿,他就说:‘那好!出了事儿,有人兜着就好。’青山说:‘就是货有损失,人也吃不了亏,谁敢动马太太的人?’掌柜说:‘何先生,你是不是也来一股?’他是想拉青山进来,人多力量大嘛,再说、何先生也不是等闲之人;青山说:‘我就不掺和了,我做我桐油生意很好,另外,我堂客来不了汉口,我还得两头跑。’ 回到家,老爸惊骇不已,把他招到厨房,小声地说,那声音低得都听不清楚了,青山笑道:‘想那辛亥之年,驱除鞑虏,血战六渡桥,你是何等的勇气,今日已不见踪影了,是什么事儿吓成这样?’青山爸还是小声地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埋到六大堆去了;负了伤,还跑到集家嘴,退到汉阳。最后撤到武昌。才留了这条命;今天山里有人来医院,把你小妹接走了。’ 青山问:‘小孩儿呢?’老爸说:‘都一块儿接走了,还有那个四川姑娘林玉稚。’青山问:‘把林玉稚接走干什么?给自己找麻烦不是。’老爸说:‘正是用人之际,你妹也要人伺候,还没满月呢!就是满了月,小孩儿也要人带不是,她也没有去处,到山里去还是好;你妹叫人来说:他们供给处跑了一个人,他知道这里倒腾物资的事儿,就怕他投国军去了,叫我们赶快搬家,往哪里搬呀!房子又搬不动。’ 青山想了一会儿,他说:‘你又不是转运站的,怕什么?小妹走了就没事儿了。’青山爸说:‘我一把年纪了,那老虎凳怕是上的去,下不来呢,你就不怕?’青山说:‘今天和王掌柜去见了马太太,我看好眼熟,很像是当年教工农夜校时的同事,我记得她有颗美人痣的…’青山爸说:‘火烧眉毛了,我没有心情听这些。’青山说:‘我还没说完呢,这马太太的粉底打厚了,把那美人痣遮住了,还是他先认出我来,这马太太有来头,男的是司令,出了事儿,叫她来保。’青山爸说:‘谁愿意揽这种事儿?’ 青山说:‘我们不是当事人,保得出来;再说,跑这个人,不一定投了国军,多半是胜利了,rb人跑了,该回家过日子了:你当打仗好玩啊!我身上都是伤疤;这样,不用慌,把家搬了,和山里做个了断,这样大妹二妹也都放心了;要不,还是找王掌柜去。’青山爸说:‘找他干啥?你还怕知道的人少啊!’青山说:‘他弄了不少货,也脱不了干系,有人告发他,就是为这事儿,我们都是一根绳上、拴的两个蚂蚱,这事儿交给他办。’ 父子两人就心急火燎地赶到王掌柜家,王先生听了,也十分着急;青山问他:‘你和那转运站的人见过面没有?’王掌柜说:‘没有’青山又问他:‘你们在哪里交货啊?’王掌柜说:‘在沿江大道那里的仓库,我只和你二妹打交道,一是提货单,一是钱,都是避开别人的。’青山说:‘小妹叫人接走了,没有对证,没你的事儿,但这个家要搬,我们想把这个药铺盘出去,这套房子,连帶那些药材,然后再买两套房子,我们一套,老赵家一套,位置嘛,往下走,车站路呀!黄石路呀都可以,不知道现在的房产行情如何?。’ 王掌柜说:‘现在有大量的敌产,汉奸有的跑了,也有没跑的,反正他的财产要没收、充公:不会贵,你那房子盘出去,再买两套、还要剩一大笔钱呢。’青山爸问:‘那敌产房都不会错?’王掌柜说:‘汉奸不是跑了,就是被杀了,是兇宅,没有多少人敢要’王掌柜还专门问了青山爸:‘你们敢住吗?’青山笑了,青山爸说:‘辛亥那年,血战六渡桥,在死人堆里爬过,怕啥?’王掌柜说:‘那我明天就去找姜处长,这是个事儿,另外还有很多rb的军用品,看能不能倒腾,rb毛呢大衣、皮鞋、反正国军也不能穿了。’ 青山说:‘这个生意做不长,卖完了就完了。’王掌柜说:‘生意有的是,你比如西药,那盘尼西林、神了,身上长满疮疖,只打一针,看着看着就消肿了;比中医强多了,中医是敷药、又是脓又是血的;还有金鸡纳霜…’青山说:你说的是医药,还有其他紧俏的东西没有?’王掌柜说:‘啊!口红呀,胭脂呀、香水呀,这些是小姐太太少不了的;好的法国香水,一瓶要好几百,顶级的上千。’ 青山说:‘便宜,你想一根小黄鱼,就值几万呢’王掌柜说:‘我说的是大洋’青山说:‘明天我就走了,房子的事、请放心上,有了房子就搬;小妹走了,倒腾物资的事儿,他没有把柄,就一问三不知,最后、也可把马太太抬出来。’ 告别了王掌柜,父子俩回来,青山安慰老爸说:‘没事儿,是小妹倒腾,又不是你倒腾,小妹走了,这就万事大吉。’回到家、青山去看了已经睡着了的江战,心里难过,就独自睡觉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今天装修的工人要来,虎哥心里很纠结,何汉成和梅花都没来,他在心里埋怨,是不是要等完全装修好、才来接收啊!;汉成离得远,还情有可原,梅花这么近,也不来看看;秋香说:‘人家有工作,上班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随便请假还行。’秋菊说:‘有单位不一样,事事受管束,梅花姐有上进心,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工人来了,工头带了五个人来,他见了虎哥、欠了欠身,对着秋香秋菊点头笑笑,他对虎哥说:‘赵总结婚呀?’虎哥说:‘我头昏,我哪有那个福气哟!是我的朋友结婚,他借这个房子,我把它装修一下;就这三间房子,客厅和两边的耳房,就把地板、天花板、墙壁处理一下。’工头说:‘那好办,快得很,一间一间搞,窗子还是新的,不用换了,门换新的。’虎哥说:‘客厅地板还是用瓷砖,两边儿铺木地板。’工头说:‘现在地板砖不时兴了,兴实木地板,三间都用实木地板吧!’ 工头在几间房子看了看,他说:‘这样搞…’虎哥掏出烟来,给了工头一颗,自己也吸上,就把烟交给了秋香,秋香纳闷了,人家叫了一声老总,就摆起架子了,烟还要我拿着;秋菊看秋香拿着烟没动,就把烟拿过来,到院子里散给几个装修工,秋香这才明白了,自己真有点傻,错怪虎哥了。 虎哥对工头说:‘一间一间的搞,装哪间、就把家具挪到不装的房间去。’工头说:‘赵总,我看这样,这房子原来是装修过的,现在属于再装修,天花板很好,很白,就不用再动了,再搞、也许弄出来还不如原来的好,墙壁先处理一下,刮干净了再贴壁纸;这地很平,铺地板龙骨都不用,直接把实木地板铺在上面,漂亮得很,一天就完了。’ 虎哥听了,头就大了,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努力克制自己;一天就弄完了,糊弄人不是,我那楼房,那么多人,要用几个月呢;工头看虎哥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这房子属于再装修,原来的装修打下了基础,这地很平,铺木地板时,不用打龙骨,直接就铺;墙也是,很平,只把它处理一下,刮干净了,就可以贴壁纸了,贴壁纸很快,都是半机械化,浆糊过去是用刷子刷,现在只要壁纸裁好了,往胶水池子里一过,壁纸就均匀地挂上了浆糊,贴上就完事儿了;你有时间,就在这里看他们表演,都是业务尖子,干活又快又好,要不、一个月能拿好几千呢。’ 工头说完,就把那几个工人招呼进来搬东西,又派一个人乘车去,找建材公司来安地板;虎哥要去帮忙搬家具,工头把他挡了回来,他说:‘赵总、去那屋里休息吧!人多了,施展不开。’虎哥只好领着秋香秋菊到西屋休息;刚坐下,秋菊就对着虎哥的耳朵说:‘哥!那些画价值连城,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人家顺了一卷走,那还了得。’虎哥说:‘他诚心要偷,怎么防得住呢!。’秋香说:‘总得对朋友负点责吧!’虎哥用手招了招秋香,秋香就把头凑过来,虎哥低声说:‘没有名画,只有一副是真的,哦!上次有人老来这里,什么查水表、查电表的,那人还往里头凑;张妈说了,我也很紧张,怀疑是不是在打这画的主意?就把画换了,把真的收起来了,现在挂了一幅旧画,你们去看看。’ 二人到大门口看了看,回来说:‘好!他偷走也没关系!’二人坐下后,虎哥才说:‘你们两个全是色盲,’秋香说:‘我就知道你耍花招’虎哥说:‘那些画得好的,全是赝品,都是老金临摹的,只有挂着的那幅不受看的,才是宋朝的真品。’秋香和秋菊惊讶不已,探头探脑、又到门口去看了一眼,虎哥笑道:‘你们俩像贼一样,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秋香说:‘那就赶快收起吧!’虎哥说:‘装修工能识货?挂在那里没人要呢,他们要拿,也只能从画缸里拿。’ 秋香说:‘你也不要把装修工贬得太低,也许有的人爱美朮,也很内行呢。’这时,院子里有人大声说话,是外边来人了;虎哥说:‘你们俩要注意那画哦!不要出了问题。’说完,他就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工头在院子里、迎了几个工人进来,工头对那几个新来的工人说:‘就三间房,先贴壁纸,我们贴完一间,你们铺一间。上午我们这间搞完,你们下午铺,都铺实木地板。’师傅量了三间房的尺寸就走了。 东屋开始贴壁纸了,工头请虎哥去看看,壁纸从机器的胶水池里拖过,就挂上了胶水,胶水抹得又好又均匀,虎哥很欣赏,他看那墙壁,还是原封不动的,他就问工头:‘不是说墙壁要处理吗?’工头解释说:‘所谓处理,就是扫掉灰尘,有钉子就拔掉钉子,有突出的地方,就把它铲平,有坑儿就补一下,没有必要都铲了再重新抹,这是贴壁纸前的一个步骤。’虎哥点点头,又长了点见识。 活干完了,工头领着工人要走,秋香说:‘请他们吃顿饭吧!’虎哥说:‘请什么?干了小半天,又要请吃?’秋香说:‘还有西屋要装呢!你那费用都塞进大楼里了,太小气。’虎哥说:‘那就走吧!就在外面找个饭馆。’秋菊说:‘我们俩可不能走,你走就行了,我们和张妈一块吃。’虎哥不勉强她俩,就和工人到外面吃饭去了。 张妈过来说:‘今天要晚点吃饭。’工人都走了,屋里没人也没事,秋香和秋菊、就把堂屋里的东西归着归着,两人清点了画缸里的画卷,共有二十卷,墙上还挂了两幅,秋香,拿下一幅,秋菊拿下一幅;秋菊拿的是那幅纸已发黄的古画,她摊在桌子上看了,不知好在哪里,就叫秋香过来欣赏;秋香看了说:‘画得还是好的,只是年代久远,纸发黄,不鲜亮了。’秋菊说:‘我看不出哪里好!’秋香说:‘水平低了一点,妳看像不像呀!’秋菊说:‘像’秋香说:‘那你就达到了,低一点的水平,你看这几只鸟,有没有灵气?停在树上的鸟,正回过头、招呼后边儿的鸟,’她学着鸟叫,小声地说:‘我在这儿呢’后边儿的鸟说:‘看见了’妳看那柳丝,它是斜着的,隨着微风飘扬,那初长的柳芽,一般地大小;那句诗你还记得不?二月春风似剪刀,把它剪裁得那么的整齐,这是一派春天这景象,春天来了,万紫千红,鸟语花香,大家快去踏青吧!’ 秋菊说:‘哼!叫妳一说,就神了。’秋香说:‘所谓诗情画意,妳不懂,这画、妳要看功笔,立意,妳看树上的鸟,那眼很传神,他在招呼后面的伙伴,妳看是不是?妳把临摹的那张新画拿来,把鸟对比一下。’秋菊到画缸里拿了一卷画,打开一看,也有一群鸟,秋香说:‘画得倒是不错,像鸟,但不传神,没有那种神韵。’秋菊说:‘我不懂,像就行。’秋香说:‘一个人散步时,前后都没人,他不受拘束,妳看他手或脚是怎么摆动的?很自然很协调,看了很舒服;如果是一个机器人,不管你设计多像,他走起路来,肯定不像人那么自然、潇洒。’ 秋菊不听她唠叨,她拉开了五屉桌中间的抽屉,在零碎杂物上边,有一封厚厚的信,她拿起来看,见是赵虎侄收的信函,秋菊说:‘姐!你看,现在还有人写信呢,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不就行了。内容多了,发个电子邮件也行。’秋香走过来,她拿起信来看,心里疑惑?是赵虎侄收,肯定是长辈啰,靖南和武汉的长辈,她是清楚的,他对秋菊说:‘虎哥一定忘了,来了信,往抽屉里一放,就忘了。’ 秋菊说:‘妳尽给他圆场,他现在地位变了,别人求他的多,他求别人少,可能是来借钱的。’秋香说:‘秋菊,你太刻薄了,虎哥是那样的人吗。’秋菊说:‘哟、哟、哟,还没过门呢,就死死的护着他。’秋香生气了,她说:‘秋菊,妳成天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虎哥进来了,他对秋香说:‘秋香,妳好狠哪!秋菊就是说错了话,也不至于,把嘴撕烂吧!’秋香把话岔开,她问:‘怎么没吃就回来了?。’ 虎哥说:‘就喝了一杯酒,我说还有事儿,吃了几口菜就回来了,还是回来吃好,馆子里的菜,油腻得很。’秋菊轻蔑的说:‘我知道’虎哥问:‘妳知道什么?’秋菊说:‘我们都没吃,怕是你吃不下去呢。’虎哥瞪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秋香把信递了过去,虎哥接了;他翻过来看、是谁写的;他念道:‘赵虎侄收’他喃喃地说:‘谁呀?’他把信拆开,看了后边儿的落款,‘胜利叔’他对秋香和秋菊说:‘你们看,写这么厚,哪有那么多感谢的话呀!。’ 秋香说:‘不会吧!借房子才几天呀?也许汉成还没有对胜利叔讲呢。’虎哥一边看信,一边说:‘哦!’他抬起头来对秋香说:‘他们那里,现在准备融资,搞得不错,弄得好,明年就可以上市’秋香问:‘他们准备融多少?’虎哥说:‘五千万’秋菊伸了舌头,她说:‘我的妈呀!五千万,我们县、也就是几千万的财政收入呢。’秋香小声地问:‘你怎么想?’虎哥说:‘就凭老赵家和老何家的关系,只要用到正道儿上,送都是要送的,何况搞得不错;今后可能还要上市,那回报一定很丰厚。’他停了一会儿说:‘钱不是问题,想投资的人不少,胜利叔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秋香问:‘你看看信是什么时候来的?’虎哥看了信上的日期和邮戳,他说:‘一个星期了’秋菊说:‘那就快打电话吧!不然误会了,人家还认为你,财大气粗不理那个茬呢。’虎哥在手机里找胜利叔的电话,找了半天找不到,怎么没有了呢;他想起了汉成,也没有,他拍了拍脑门儿,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删了呢?’他找到了梅花的电话,一拨就通了,虎哥说:‘今天开始装修了,妳忙就不用来了,装修好了再来看也可以。’问了汉成的电话,虎哥录上了,就给汉成打电话。 汉成接了电话,就忙着说感谢的话,虎哥挡着他,问他爹的电话,汉成说了,虎哥马上就给胜利叔拨电话,电话通了,虎哥就赶忙检讨,他实话实说:‘最近忙!信放在抽屉里、忘了!’胜利叔说:‘汉成来了电话,没想到梅花是梅叔叔孙女,这世界太小了,汉成人老实,不善交际,离你们近,也不去看看云书伯伯,不懂事。’通完电话,虎哥把账号记下来,用手机照了相。秋香说:‘还是要找个记事本,记下来,免得弄丢了。’ 虎哥一边给小杨打电话,一边儿说:‘要是能上市,那可不得了,秋菊、到时妳的嫁妆就有着落了。’秋菊说:‘光我吔!秋香不给?’虎哥说‘自然少不了她的’秋菊说:‘不稀罕,我们靖南农村,呵!哪家不是前后一二十挑,什么电视、洗衣机,迎亲的队伍、真是壮观。’‘那值多少钱?’虎哥说:‘北京的标准高多了,电视机洗衣机,那是一二十年前的标准,现在要房子、车子,票子;房子起码要三室两厅,结婚钻戒、结婚的婚纱照,都是上万,请礼仪婚嫁公司办婚礼,迎亲的车队,一色的奥迪a八;山西有个煤老板嫁闺女,陪嫁是上千万。’ 秋香拍着桌子。鄙屑地说:‘俗!俗!俗不可耐,一边是卖闺女,一边是买女人,还说得津津有味儿的。’正说着,张妈把菜端来了,她说:‘这里乱哄哄的,要不到厢房吃去?’虎哥说:‘就在这里’虎哥没有见到挂在墙上的画,就像触了电一样,赶忙站起来过去看,他焦急的问:‘这里的画呢?’秋香笑道:‘看把你急得,一幅破画,有什么了不起?’秋菊忙说:‘收起来了,在画缸里呢。’虎哥这才放了心;他轻蔑地说:‘破画,起码值一百万呢!我说、你们要把画看好喽,老金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少。’ 吃饭时,虎哥一边吃着,一边给她们讲解,他说:‘人家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书画古籍,比那玉石更厉害,妳想呀,那翡翠玉石,放一百年不会坏,丢了,还可以去挖新的,可这书画古籍就不一样了,损坏丢失了就没有了,还不好保管,尤其是社会动荡,风雨侵蚀,几百上千年,能保存到现在很不容易,已经不多了,物以稀为贵。’虎哥伏下身子,伸着头,他小声说:‘何爷爷那里,还有好多宝贝呢,你们知不知道?’秋菊说:‘知道,龙奶奶带的镯子。’她问秋香:‘妳奶奶戴耳环,还有一对耳坠,都是何爷爷给的,你知道不知道!’秋香没有理她;秋菊继续说:‘虎哥奶奶说,那坠子是绿翡翠的,真是价值连城,只有他们两家得了,真有些偏心呢。’说到这里、她感到愤愤不平。 虎哥说:‘明年回去,我去说,都挖出来,一家分几件。听说还有好几千大洋呢。’秋香拿着筷子敲着碗,她不高兴地说:‘怎么?不让我吃饭,俗,庸俗,你们两个就是那种小市民,东家长,西家短的,你们父母都不提这事儿,你算老几?敢去提这事儿。’秋菊对虎哥说:‘小市民,快吃吧!’虎哥悻悻地说:‘那就吃吧!本来在家里拉拉家常,摆摆龙门阵,谁知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灿烂,现在却变成了暴风骤雨,用大雨来浇我们,不吃了,吃饱了。’他把碗放下,就起身要走;‘把饭吃完了’秋香好像是在命令,她说:‘过去读的诗忘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呢。’虎哥没有理,只好乖乖坐下,把碗里的饭吃完。 秋菊说:‘姐!你太严厉了,现在就把他管得服服贴贴的,男人需要尊严,我在这里、也应该给他留点面子吧!’秋香瞥了她一眼,她说:‘妳最会两面三刀’虎哥看门外张妈来了,忙按住她们的谈话;张妈问:‘吃完没有?早点儿收拾,一会儿装修的要来了。’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大门洞开,铺木地板的工人来了,工头只向虎哥点点头,就带着工人;开工了。 秋香和秋菊退到西屋,见虎哥不进来,秋香当他生气了,就来请他;虎哥指了指画缸,言外之意,看着画,丢了咋办?秋香从西屋拿了一个床单,走到画缸那里,先数了数,然后盖上;回到西屋,虎哥说:‘最近来了古典芭蕾舞剧团,是俄罗斯的,有天鹅湖,看不看,还有歌剧茶花女;秋菊看着秋香,要她拿主意,秋香的琴棋书画都比她强,因此、唯秋香马首是瞻;秋香说:‘天鹅湖湖值得一看,尤其是俄罗斯的,那是经典;那个茶花女吧!我们的欣赏水平不行,剧情也不复杂,还不如看玉堂春呢,都是讲风尘女子的恋爱故事,你看罗密欧吧!还不如看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有民族文化背景和鉴赏力的问题。’ 虎哥问:‘你到底看不看?’秋香对秋菊说:‘我们去看芭蕾舞天鹅湖吧!’她转过来对虎哥说:‘茶花女我们听不懂,你去看吧!是讲风尘女子的爱情故事,男的容易懂。’ 电锯的声音太大,虎哥就把门关上,他给小杨打电话,接通了,就把何胜利的账号给了她,要她把钱汇过去;小杨那边大概没有吭气儿,虎哥这里就直叫:‘喂!喂!喂!’大概那边回复他了,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打完电话,关了手机,秋菊说:‘怎么?我听这意思,是杨姐在指挥你呢,汇就汇呗,还要把事情给她讲清楚。’虎哥说:‘我就需要这样的秘书,那是人家对我负责,那么多的钱,有人替你把关,不是很好吗?;最近我有两个事儿,心里很纠结。’他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就不往下说了。 秋菊问:‘什么事儿嘛?’秋香坐在床沿,也想问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虎哥发出的小小的鼾声,他又睡过去了;秋香就把里头的小被子拿来给他盖上,她和秋菊走出了房间,就把门带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虎哥睡了好一会儿,一阵摇晃,把他弄醒,他睁开眼,见是秋香,赶快抓住她的手,秋香扭头看了看身后、那半掩着的门,见没有人,就没有把手抽回来;虎哥在手背上亲了一口,秋香说:‘一会儿秋菊来了、好看是不是。’就把手抽了回来,秋香说:‘我们睡觉时间差不多,你怎么这么困呢。’虎哥说:‘我要是什么都不管,没有压力,我就不会劳累了。’秋香说:‘你有什么压力嘛,大楼装修,只听杨姐说,你看都不去看;你说工作安排好了,就像自动手表,你不去也一样转;什么都是随你在说。’秋菊进来了,她笑着说:‘我不妨碍你们吧’秋香瞪了她一眼,她说:‘妳少废话’秋菊说:‘木地板铺了一半,哥!你去不去看看?’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看什么,妳们俩成天候着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啥。’秋菊说:‘我知道’秋香瞥了她一眼,她说:‘妳知道啥?’秋菊说:‘他忙里忙外地给人装修新房,有想法也是正常的。’‘秋菊’秋香厉声说:‘你成天胡说八道’虎哥不爱听他们打嘴仗,就说:‘当前只有三个事儿,一个是白丽丽那里资金周转不开,…’秋香插嘴道:‘打过去的钱不少了,难道还要追加投资?’虎哥低声说:‘昨天我不高兴,就说了她几句;回来我躺在床上想了想,不对,这个国内的生意没问题,人家不付款,他不会把车送出去,是不是非洲那边出了问题?那边要车,她就把车发出去了,而钱却收不回来,自然钱就周转不过来。’ 秋菊说:‘非洲那边是她的朋友,还有什么问题?’虎哥说:‘白丽丽是通过那个李爱爱,就是李春霞做的,非洲那边的人,白丽丽也没有见过面,是李春霞的朋友。’秋香说:‘哦!我知道了,也许是李春霞、和非洲那边合伙给白姐下套;人都不认得,怎么就发货呢。’虎哥说:‘开始是李春霞提出来,三人合伙,把生意做到非洲去,她朋友在非洲扎了根儿,这边儿只管发货,那边收到钱就打回来,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找李春霞。’ 秋香说:‘问问白姐,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虎哥没有表态,只是叹息;秋菊说:‘你光叹气有什么用?了解清楚了。’秋香把手机递给虎哥,她说:‘你给白姐打个电话吧!’虎哥拨了电话,‘通了!’他说,‘喂!丽丽吗?哎呀!这两天忙,汉成和梅花要结婚,我正在装修新房;你把具体情况再说说。’白丽丽声音很大,秋香和秋菊都听得到;‘哎!是这样,李春霞说,那边儿成了三角债,一时半会儿钱回不来,等个把月一定汇过来,他打了包票,可我这里不行呀,钱不汇到厂子去,人家不发货呀!’ 虎哥问:‘非洲那边的人,你见过没有呀?’白丽丽在电话里说:‘见个鬼,都是李春霞一手操办的,她说三人合起来做,妳发车后,人家就把钱汇过来了。’虎哥说:‘你去过王府井没有啊?’白丽丽惊讶,她在电话里大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虎哥说:‘妳去买东西,对售货员说:我先拿走,待会儿再送钱来,行吗?妳要厂子发货,因为妳有保证金,妳知道不知道!非洲那边让妳发货,凭什么呀!你们有合同没有?注册公司没有?。’白丽丽傻了,她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协议。’虎哥说:‘人都没见过,妳…气死我了。’白丽丽又耍横的了,她说:‘虎哥,你别生气,气死了,我可赔不起棺材。’虎哥说:‘妳也要争点气,这样,妳给李春霞打个电话,就说不跟她玩儿了,已经把公司卖了,就说搞了块地,准备修房子,现在四五万一平米,赚老了;过两天有人来找妳讨债,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好吧!拜拜!’ 关了手机,秋香问:‘你这一招灵不灵哟!’虎哥说:‘走着瞧吧!一般这高干子女,两个极端,有胆儿大的,也有胆小的,几个黄毛丫头,还嫩了点儿;如果诚心要坑我们,就算,拿那公司的一半资产,也是上千万,雇几个人到非洲那边去…’秋香提高了嗓门说:‘你别乱来,他们就是成心要坑白姐,也不至于……’虎哥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打官司。’秋菊说:‘哥!不准胡来哟!你要是有事儿,那秋香还活不活?’秋香也不说,就揪起秋菊的耳朵,秋菊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替你说话呢。’ 工头在门口敲门,说已经铺好了;三人就去看,一个工人在前面扫,一个工人在后边打蜡,铮亮、铮亮的,三人看了都很满意。 接着倒腾西屋的家具,装修西屋;工程进展很快,晚饭前就完工了;收拾完屋子,虎哥心想:啊!算得真准,师傅量了面积,一块整的木板都没剩下,只剩下半截木板和一些边边角角;虎哥高兴地说:干的不错,又快又好,今天我请你们到外边吃饭;虎哥的本意,出去走走,把那些烦心的事儿抛到脑后。 虎哥领着工人吃饭去了,秋香和秋菊还是在家里吃,等了一会儿,张妈那里没有动静,两个人就到厢房去看;张妈正在择菜,见她们进来,就问:‘饿了?饿了我就马上炒菜,饭都好了。’她就起身收拾,准备炒菜;这时虎哥回来了,他只喝了一杯酒就回来,秋菊问:‘怎么回来了?’虎哥说:‘白小姐来了电话,叫我们过去吃饭,真是糍粑沾在手上,甩不脱了。’ 秋菊说:‘肯定是你打的电话,总是避着秋香和我,是不是?’虎哥说:‘不是!听她那样子,真急了呢。’秋香说:‘搁谁身上都会急,几千万哪!看样子你是不急的。’虎哥说:‘甚么话?我还比她急呢!;秋香,给刘二哥打个电话,叫他也去,大家商量一下。’秋菊说:‘请刘二哥干啥?他能帮上忙?’虎哥说:‘他不一定有什么办法,但有些事儿,得他去办,他能办的事儿,可能我们办不了。’ 三人说不吃了,就告别了张妈,到白菜香餐馆去了;到了白菜香餐馆,武丽佳已在门口等候,小武问:‘还有人没有?’虎哥说:‘还有白小姐,刘二哥。’小武说:‘白小姐已经来了小半天了’虎哥对秋香说:‘对吧!比我还急。’到了楼上包间儿,见白小姐在里面喝茶,不理不睬的;虎哥还以颜色,也装没有看见,只有秋香过去,抱着白小姐说:‘白姐来了!’白小姐说:‘给虎哥说了,他像没事儿似的,几千万呢!我晚上都睡不着。’虎哥说:‘你要前前后后的想一想,怎么办?自己要拿出个主意来,不能什么事儿都找我,我保得了妳一时,包不了妳一世。’ 白小姐不耐烦了,她说:‘你当个甩手掌柜,一甩手全推给我,我又没有三头六臂。’虎哥真有点儿生气了,大声地说:‘白丽丽,当初是妳听那个李春霞的,三人合伙,要把生意做到非洲去,不错,是我掏的钱,但生意是妳在做,与我没什么关系,妳呀!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把事儿都推到我这里来。’白丽丽听了,她火冒三丈,高声地说:‘找你来商量解决问题,你不但拿不出办法,还尽是埋怨。’她激动了,就喊起来:‘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几千万吗,我赔!。’ 虎哥听她这么说,心生怒气,高干子女、真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他也高声嚷:‘我的姑奶奶,几千万哪!妳赔,妳拿什么来赔呀?’白丽丽也凶了起来:‘我赔!我拿人来赔,不够再加上儿子。’秋香忙捂住她的嘴说:‘白姐!别胡说,啥呀!气糊涂了。’她对虎哥说:‘你就少说几句吧!’ 白丽丽这时趴在桌上就哭了起来,小武在门口想进来,秋菊忙打手势,叫她不要进来,小武就把门带上走了。 秋香揉着白小姐的背,在她耳边说:‘干嘛呀!也不是没救了,想得出办法的。’这时门推开了,刘二哥走了进来,他说:‘怎么干坐着?到时间了还不上菜?外边儿天都黑了。’虎哥向秋香努努嘴,叫她去看看,他说:‘叫小武上菜吧!’刘二哥问虎哥:‘有事儿?’虎哥说:‘丽丽她们做国际贸易,把车发到非洲,发了不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现在资金周转不开了。’刘二哥说:‘哦!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好办!’ 白丽丽猛一抬头,她说:‘好办?’她喊起来:‘那钱好要,你去要。’刘二哥笑了,他说:‘我去要’他说道:‘过去搞拆迁,遇到多少事儿啊!遇到那不讲理的多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但沟沟坎坎都过来了,没事儿。’虎哥说:‘那就先吃饭,一边儿吃一边儿谈。’秋香进来了,她后面跟了一大串服务员,端来的菜摆了一桌子。 虎哥对白丽丽说:‘上次老陆去赌博,见保险柜里的钱没有了,才急起来,还不是请刘二哥出面解决的。’刘二哥说:‘先吃吧!打架、扯皮、打官司都好办。’白丽丽说:‘好办,你就来办。’对于白丽丽的横蛮,刘二哥没理会,他问:‘妳们合伙,有没有合同,什么纪要,就是文字的东西。’虎哥说:‘没有,有、不就好办了。’刘二哥笑道:‘哦!是口头说好了,就把车子发出去了,跟小时候‘过家家’差不多;哦!吃饭、吃饭。’ 刘二哥吃了几口,菜还没有咽完,就接着问:‘非洲那边的人,认识吗?是白小姐的朋友?’虎哥说:‘要认识就好办了,不认识,不是丽丽的朋友、是李春霞的朋友;过去她俩做外贸,一个在这里,一个在非洲,她们才是一对搭档。’刘二哥说:‘人家做得好好的,白小姐也真是的,去掺和什么嘛?’虎哥说:‘那时她们生意做得小,也就是几百万的规模,做工程机械,她们可没有那么多钱。’刘二哥说:‘这不就清楚了,吃饭、吃饭,吃完了再说。’ 大家埋头吃饭,那筷子就像螃蟹的脚一样,在桌子上横来竖去地扫荡着美味佳肴;白小姐心情不好,她一想起那几千万的票子,在她手里打了水漂,再好的佳肴也咽不下去;吃完了饭,刘二哥抹抹嘴,问虎哥要了一支烟,就抽起来;当他吐出第一个烟圈,虎哥问:‘你说说看’刘二哥说:‘因为原来就和非洲在做生意,估计非洲那边不会出问题,人家卖了,把货款打回来,她们原来也是这么做的,怕问题出在李春霞那里,她收到货款,可能挪作他用了,她说的三角债,那是不可能的;她在非洲,不可能也像我们这样,不给钱就叫人家把工程车开走,我看这样,白小姐给李春霞说,已经把公司卖了,公司的债权和债务都甩给了别人,我去搞房地产去了,跟她打招呼,新的主人马上要追债了,叫她做好思想准备。 虎哥说:‘咱们什么合同契约都没有,不要逼得太急了,如果她耍横,一口咬定三角债,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咋办?。’刘二哥又吐了一个烟圈儿,然后说:‘先到非洲调查一下,至少搞个照片,大家认识认识。’白小姐愤愤地说:‘见面了,还要照片干啥?’刘二哥瞥了她一眼,他说:‘我又不懂外语,英语只会几个词儿,过去没有好好读英格里时博克,非洲好多国家用法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壳,到那些地方找厕所都困难,只能看图…’虎哥说:‘真要去、就雇个翻译向导’白小姐不耐烦了,她说:‘怎么?不是你们的事儿,在这里讲笑话是不是?。’ 刘二哥说:‘白小姐,不是说笑话,到那边调查,把那头搞清了,才好找李春霞谈’虎哥对刘二哥说:‘你拿了主意,再找个人陪着,雇个翻译,费用一定不小。’白小姐说:‘二十万都打不住’虎哥说:‘与那上千万相比,还不到百分之一,还是划算的。’刘二哥说:‘人去了,也不一定能办成,我不是说了,找厕所都困难,那一地方治安情况不好,也许半路被劫了。’白小姐对刘二哥吼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人都要急死了。’刘二哥又吐了一个烟圈,平时白小姐看不起他,一个是部长家的格格,人又漂亮,一个是小市民家的孩子,人又矬,学习也不好,白丽丽居高临下,总是耷拉着眼睛看他;刘二哥说:‘我就那么笨,拿着钱去买罪受?只要有钱,让别人代劳,我人也不累,花钱又少。’ 白小姐说:‘说了半天,你不去,绕来绕去,请人去办。’虎哥说:‘这个事情难办,就放一边吧!集中精力攻李春霞,我就不信治不了她。’刘二哥说:‘我想请调查公司帮忙,无非是花点钱,也花不了多少,十万可能就可以了。’白小姐说:‘调查公司倒是听说过,人家不是也要派人去,是不是?你十万挡得住。’刘二哥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思想还停留在一二十年前,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人肉她一下,不就解决了。’白小姐说:‘成天讲傻话’虎哥说:‘这倒是个主意’刘二哥说:‘现在什么都和国外接轨,这调查呀!咨询呀!评估呀!也和外国接了轨,本地的调查公司、和那边的调查公司联系,不就解决了。’ 虎哥说:‘有门儿,那你就去联系一下,调查的内容要明确,价钱先说好,时间也要提出要求,不能搞个一年半载的。’白小姐说:要什么内容?收货日期,出售日期,出售价格,钱汇出来没有?。’虎哥说:‘像妳这样,钱就白花了;首先,要弄清楚相关方的基本情况,个人履历、婚姻家庭,丈夫情况、夫家情况、公司情况,最近半年的经营情况,货进货出的流水账,资金流动情况,个人照片,家庭照片,朋友照片,工人及家庭新闻等等’虎哥问刘二哥记住没有?刘二哥说:‘把事情的原委给调查公司讲了,他们清楚要搞什么资料。’ 虎哥说:‘丽丽,妳去跟李春晓说:公司卖了,去搞房地产;新来的东家要追债了,要她做好思想准备,这个事儿就和你无关了;妳吓她一下,先来的东家有背景,也有实力,小心一点儿,命比钱重要。’秋香马上说:‘不要说过头话,就是诈骗你几千万,也不至死吧。’刘二哥说:‘这种人可恶,吓一下可以,不然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呢。’ 饭吃完了,也商量完了;虎哥说:‘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小白和刘二哥分头去办;第二个问题,地产中介公司的事儿。’他问刘二哥:‘考虑得怎么样?’刘二哥说:‘现在快进十二月了,十二月把李春霞的事儿摆平了,过了年再注册个地产公司,搞房屋销售,一手新房、二手房、出租房屋也搞,就是一个中介公司。’虎哥说:‘你问问老贾和小杨,看看这方面的书,文件也找来看看,走吧!’ 大家起身下楼,走到楼梯口,白小姐拽住虎哥的手,把虎哥吓了一跳,他连忙甩开丽丽的手,指了指前边儿的秋香,他问:‘什么事儿?’白丽丽说:‘股市你也不管管,最近又跌了。’虎哥说:‘现在在底部,还往哪里跌呀呀?我们原来就有十多点的收益,主要是遇到了两只妖股,现在跌了,也有七八点的收益,市值摆在那里,你们急什么?’我自己的账户还要加仓呢’白小姐说:‘张南萍说:是不是卖点?減減仓;股评也说,在熊市,是现金为王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走到门口,虎哥说:‘合伙炒股就有这个问题,意见不统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每天都在看,现在已是头肩底的头,过几天就要抬高,构筑右肩,我还想加仓呢!。’虎哥上了汽车,看秋香秋菊已经坐好,就开车走了。在车上,秋香问:‘白小姐说啥呀?’虎哥说:‘说股市的事儿,我知道,是大姐、南萍和白丽丽,她们在一起嘀咕,有点儿沉不住气儿了,想卖了出来;那么大的资金,不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的;现在还是盈利的嘛,止损位设低点,还往哪里跌呀;看账户上的总资产,还有七八个点的盈利,现在正在构筑头肩底,就像人倒立一样,现在正在头顶,我的账户还要加仓呢!把所有的资产都押上去,马上就要抬升,构筑右肩,短期指标,也是严重超卖;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很苦恼。’ 秋菊说:‘哥!苦恼啥?我和秋香支持你。’他气愤地说:‘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秋香马上说:‘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的人,大姐是说不得的。’虎哥不理这个茬儿,他继续说:‘给胜利叔投资,那是风险投资,也可能要打水漂,不过,前几天胜利叔说:公司搞得还可以,争取明年上市。’说到这里,他有些兴奋,他继续说:‘如果上市,要翻几十个筋斗呢。’秋香问:‘究竟投了多少?’虎哥说:‘前前后后,大概是一个亿吧。如果一上市,就变成了几十个亿,哼!当初有人还笑话我傻,叫我什么赵大傻,哼!’他心里甚为不平,汽车飞驰着,秋香喊:‘黄灯,黄灯。’虎哥说:‘看到了,我是想,速度大一点、冲过去呢!既然变成黄灯了,那就等吧。’ 过了红绿灯,秋菊说:‘投资胜利叔呢,是有点冒险。’虎哥说:‘我们在靖南,有两处房产。都是何爷爷和我爷爷一起操持、立起来和买过来的;奶奶去世了,现在房子是秋香妳们家在住,城边儿的房子呢,是秋菊妳们家在住;汉口的房子多了,也是何爷爷和我爷爷买的,也是大家住着,我们这几家,没有分过彼此,互相照顾着,风风雨雨过了几十年,胜利叔要投资,只要我有,就要支持,就是白送,也是要送的,我没有考虑风险和回报。’秋香问:‘最近还有什么事儿要办呢’虎哥说:‘最近是装修婚房,房子好了,就催促他们赶快结婚;白丽丽那摊子的事儿,调查完了再说吧!股市的事儿,过几天我们开个会,统一一下思想,另外就是地产销售公司,刘二哥说:过了年去注册,我也要好好学习学习,哦!忘了,十二月、妳们俩把车子学完了再回去,怎么样?。’ 车子到了,三人都没下车,虎哥是等她们倆的答复,秋菊拿不定主意,看着秋香,秋香说:‘我看你开得轻轻松松的,学什么?你带带我们,到时就去考呗。’虎哥说:‘你不要想简单了,你们还不一定能学出来呢,驾校也有留级的,这一班学不出来,再跟下一班,跟学校留级差不多,可能还要加钱呢。’秋菊说:‘就凭我们的学历,我看没问题,文盲都能学出来,我们会学得更好。’虎哥说:‘这与学历关系不大,跟学自行车一样,这是实用的操作,文盲还可能学得快点呢。’ 进了院子,张妈从厢房出来说:‘刚才来了一个女解放军,她看了房子,说装修得挺好,就是堂屋的天花板暗了一点。’虎哥进了大厅,把大厅的吊灯打开,对比东屋西屋,是暗了一点,他就拿出手机来,给小工头打电话,他拿着手机进了西屋,等打完了电话他才出来,他说:‘明天叫他们拿腻子喷涂机来,喷一层腻子就行了;屋里乱一点,怕丢东西,还得睡这边。’他指着东厢房说:‘我睡东厢房,你们还睡这里,早点儿休息,我熬不住了。’他说了一声再见,就走了。 第二天、天刚亮,秋香秋菊就起来,洗漱完毕,张妈已摆好早餐,不见虎哥过来,秋菊只是坐着叫了一声;她们俩也不等等虎哥,就吃起来,吃完了,虎哥也没来,秋香叫秋菊去踹门;虎哥过来了,还打着哈欠,他说,‘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秋香说:‘一会儿人家工人来了,你还躺在床上?成何体统。’虎哥说:‘你们不问问我睡得怎么样?一开口就是责难,我到半夜还没有入睡呢,你们哪知道我的苦处?做个女人真好,反正有靠山,什么事儿也不用管,我呀,下辈子一定要做女人。’秋香说:‘满口胡说八道,女人有女人的难处,’正说着,工头领着工人来了,工人手里拿着喷涂机,桶,就进了大厅;照例是虎哥请大家抽烟,他说:‘抽了一根烟再干’然后工头叫大家搬东西,把大吊灯上盖上报纸,就开始朝天花板喷腻子,腻子喷得不厚,只把旧天花板盖住,然后在表面轻轻一抹,呵!真漂亮;虎哥感叹现在施工的进步。 天花板整好了,秋香领着秋菊去帮张妈做饭,趁这空隙,虎哥躺下眯一会儿,呵!又睡着了;秋香看堂屋乱糟糟的,就挪到西厢房吃,摆好了桌子,见虎哥不来,秋香就叫秋菊去叫,秋菊看虎哥打着小呼噜,又回来问秋香:‘喊不喊他起来呀?’秋香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喊吧!怕是得了神经衰弱了!。’ 吃饭时,虎哥问秋菊:‘我睡着了?’秋香说:‘如果没睡着,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不知道,’肯定是睡着了。’虎哥说:‘那就好!肯定睡着了,昨晚我们都睡太晚,以后还是要搞那个革命阶段论,搞一段儿就退出来,休息两年,去旅游,放松放松;你说我昨晚在想什么?就是丽丽那边的那个村子,周围的楼房都起来了,成了城中村,那里是规划用地,村子要搬迁,她们也得走,妳看她一点都不急,上次叫丽丽了解一下,找村长谈谈,她也许忘了呢。’秋菊说:‘大半是忘了’秋香说:‘不是说要休息休息吗?又在做远景规划了,我看算了,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虎哥忙解释:‘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那是租的地,没有产权,要妳搬走,补偿都没有,往那里搬,现在就要考虑,妳看她,一点都不着急。’ 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哦!’他答应着,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拜拜。’就把手机关了;他说:‘刘二哥已经找到了调查公司,他说,调查公司说没问题,三四天的事儿,那边有关系公司,那边要十万,这边要五万。’秋香说:‘这个公司那么牛,业务搞到全世界了。’虎哥说:‘你想啊,一年我们外贸是几万亿美元,几万亿呀,是多少个国家的第一贸易伙伴,总少不了摩擦扯皮,这种服务不能少。’ 吃了饭,秋香叫虎哥再去睡一会儿,秋菊对着秋香的耳朵说:‘就你心疼’秋香辩解说:‘你没看他一天累成那个样子?’两人再也不说话了,专心去整理屋里的东西。 大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秋香和秋菊、在窗子那里瞄了一眼,是穿着军装的梅花,两人就迎了出去,秋菊说:‘昨天张妈说了,今天天花板喷了腻子,你去看看。’梅花看了,赞不绝口,她问:‘虎哥呢’秋菊说:‘操劳过度,正在屋里休息呢。’梅花推门看了看,转过身来说:‘你们也是,太认真了,也不用三个人在这里督促嘛。’秋香说:‘反正也没有事儿,关于家具,虎哥说,买一个席梦思的大床,再来一套沙发,几个茶几,卧室放沙发太挤了,只放两把椅子,窗子那里放一个五屉桌,厕所不搞了,擦干净就行了,西屋还是我们俩住。’梅花问:‘虎哥呢?’秋菊说:‘他住到东厢房。’ 梅花看着天花板,她说:‘我昨天也就是随便说说,你们也太认真了。’秋香说:‘大楼的房子,还要等两年,虎哥说了,和对门的客厅打通了,有三百平米呢!。’梅花说:‘哪能要那么大的房子,一套就够了。’秋菊说:‘还有梅爷爷呢,以后把他老人家也接来住一块,你父母退休了,也可住在一起;还有汉成他们家呢,人就多了,反正房子大点没错。’梅花笑着说:‘那要一千多万呢,前个月、还为这房子发愁呢,哪知道从天上掉下了一个亲哥哥。’ 虎哥听到外边有人讲话,就醒了,他出来看是梅花,就说:‘你看怎么样?’梅花说:‘挺好,我得赶快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虎哥对着她的背影说:‘星期六汉成回来,叫他来看看。’梅花走后,白丽丽又来了电话,只听虎哥说:‘哎!’‘哦!’哼了几声,主要是那头在讲,虎哥表情凝重,沉着个脸;打完电话,他关了手机,也不吭气儿;秋香问:‘又怎么了?’虎哥说:‘昨晚白丽丽就给李春霞打了电话;她在家里冷静一想,这个事儿太窝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怎么?杀熟啊!;她想:如果李春霞真当个事儿来办,昨天晚上就应该给非洲打个电话,我们的晚上,正好是非洲的下午;今天早上,丽丽给李春霞打电话,关机了,中午又打,也是关机,这一下,她才着急起来,多少车呀,几千万呢,现在人家玩失踪,哎呀!我也是昏了头,把白丽丽甩出去了,没有过问这个事儿。’ 秋香问:‘这个人你熟不熟啊?’虎哥也不回答,掏出烟,点着了抽闷烟,一口接着一口;秋香看他急成这样,就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总有家吧!有单位吧?。’虎哥说:‘她比我们大点,现在三十出头了,高我们两个年级,我们学校干部子弟多,平常这些格格贝勒来往多,就和白丽丽认识,我知道,她有单位,没有上过班;男人好点,还在上班,对了,弄清楚她男人的单位,家庭住址,找她男人要人,找她家里要人。’ 大门开了,工头领着几个工人拿着门进来,他对虎哥说:‘来把门换了,再检查一下,看还有什么需要加工的。’虎哥掏出烟来、招待大家,他对工头说‘其他都挺好,只把门换了。’虎哥去把画缸用布盖上,就端了三把椅子出来,三人就坐在院子里,沐浴着冬天温暖的阳光。 秋香和秋菊在说什么,虎哥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为白丽丽的事儿、心里堵的慌,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没有合同文件,稀里糊涂就把工程机械发出去了,可白丽丽要说傻也真傻,可自己也不精明,这不,最后还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咦!不对呀?我这个公司给你发了货,你怎么把钱汇到另一个公司去呢,另外,…虎哥正想着,秋香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吔!等刘二哥调查来了再商量吧!想多了也没用;哎!我真适应不了这环境,节奏太快了,你累不累呀?我看总有一天,要把你累出病来。’虎哥说:‘其实,在奋斗中也有乐趣。’ 工人把新门上好了,抬着旧门就要走,工头请虎哥去看看,虎哥说:‘不用看了,万分的感谢。’工头说:‘不用谢,只是拧了几个螺丝钉,举手之劳。’ 天快黑了,秋香和秋菊就去帮张妈做饭,虎哥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晚饭做好了,摆在厢房里,秋菊就来请他吃饭,虎哥心里有事儿,没有食欲,他就说:‘我不想吃’秋菊也不跟他废话,就回去报告秋香,秋香气鼓鼓的过来,她说:‘平日呢!心气儿高着呢,现在遇到点儿小事儿,就吃不下,睡不着,如果摊上大事儿,咋办?去跳楼啊!。’ 虎哥说:‘前几年股市跳水,股指一泻千里,真有跳楼的呢,我只是觉得这次太窝囊,怎么叫李春霞给耍了。’张妈也在门口叫:‘来吃吧,一边吃一边说,厢房还暖和点。’秋香去拽虎哥,虎哥不好缠,见她们都走了,就一把抱住秋香,秋香没有反抗,她说:‘这样能减轻压力?小心人家看见了。’虎哥松了手,二人走到厢房,张妈盛了一小碗饭送过来,虎哥接过来,一边吃着,一边儿说:‘装修好了,要把最近的事、回去给老爸汇报一下,要不,又要埋怨我呢。叫他们也出出主意。’ 秋菊说:‘快三十了,还离不开爸妈,是不是还没有断奶呀?。’虎哥说:‘妳这个黄毛丫头,懂啥?’秋香说:‘听听老人的意见也可以,他们站在第三方的立场,头脑肯定冷静,公正。’虎哥说:‘老人家过过苦日子,钱看得重,听了这事儿,又要担心,我对钱倒不在乎,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别人设了局,做了圈套,叫我们乐呵呵地钻进去,觉得太窝囊,’ 秋香问:‘李春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虎哥说:‘嘿!,在中学时,高我们两个班级,和刘二哥是一个班的,刘二哥留级了,才跟我们同班的,李春霞呀,白丽丽呀,他们是一个圈子,高干子女,格格贝勒他们都很熟,大学毕业了,都有铁饭碗,实际上,很多格格贝勒都不在位,占了茅坑不拉屎,工资照领,他们如果老老实实在家休息,不惹是生非,那还是好的;有的下海了,干什么的都有,李春霞嘛!白丽丽讲是做外贸的,丽丽要买断那个工程机械销售公司,就是她拉的线。’ 秋菊问:‘这个公司能赚钱,为什么她不买下来?’虎哥说:‘这头销售工程机械,那头搞外贸,也许顾不过来嘛!’秋香说:‘她顾不过来,怎么又要和丽丽合伙、去做外贸,把生意做到非洲去呢。’虎哥眼睛一亮,他说:‘很可能,她钱不够,或者根本没钱,也许她不愿意承担这里头的风险。’秋菊说:‘有什么风险?看人家公司几年的账目,刨除门副经理搞的钱,还是年年有赚的。’虎哥说:‘设想一下,李春霞没有钱把这家公司买下来,就怂恿白丽丽去买,然后说三方合伙,叫白丽丽把货发到非洲去,卖了,再把钱汇到李春霞那里,那她为什么不把钱拿出来呢?。’秋菊说:‘据为己有嘛!’秋香说:‘她说是有三角债,也许拿去周转去了。’虎哥说:‘如果她有了钱,她也可以用这个钱,直接到厂家去提工程机械,发往非洲,这样就把白小姐撇一边了;怎么可以一人赚的钱,两个人来分呢?。’ 秋菊说:‘她想买就能买呀’虎哥说:‘现在这行业,产销两旺,如日中天,你只要有钱,就可以去买;看来这销售,不知她是什么渠道?等调查回来就知道了。’秋香说:‘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不要瞎操心了。’虎哥说:‘趁这两天没事儿,去了解一下婚庆公司,也许还要排队呢。’秋香说:‘就不要那么麻烦了,在饭店包几桌,在那里举行婚礼,你当司仪,你不愿意,我来也可以,不用去花那些冤枉钱。’虎哥说:‘这梅花怕是不干呢,你想,当初她提出来、没房就不结婚,房子是借的,他就让了一步,在婚礼上,肯定不会马虎的,亲戚同事领导要来,不要求特别,只按北京时下的潮流来办,就行了。’ 秋菊问:‘万把块钱够不够?’虎哥说:‘妳真会说笑话,现在婚宴,总得上千块钱一桌,要照婚纱照,要录像,要租结婚的车队,那是一色的奥迪a八,或者宝马七系列的车,上十辆,要准备结婚的钻戒,小了还不行,不算房子,总得几十万呢。秋香笑道:‘她是高干子女,是要值那么多钱;我和秋菊就不值那么多了,还是梯子岩好,听老人说,你爷爷奶奶,汉成的爷爷奶奶,都是在梯子岩老房子结的婚,就杀了一头猪,秋菊的太爷爷讲了几句话,就算结了;大家高兴,事又办了。’虎哥说:‘妳们以后结婚,我要办得比他们还排场。’ 秋菊说:‘光说我们,包括你不?’虎哥说:‘没有我,秋香一个人怎么结婚?’秋香说:‘我有玉镯,我不要钻戒了。’秋菊说:‘我最可怜,连只玉镯都没有呢。’秋香说:‘把我的给妳’秋菊说:‘给我干嘛?又不是搞同性恋,哎!标准够低的了,还没有人送。’秋香说:‘妳急什么?那边都准备好了,放在妳妈那里呢。’秋菊不信,她说:‘姐,妳就会骗我。’秋香说:‘那妳去问问嘛,聘礼送到没有?’秋菊问虎哥:‘哥,你说,钻戒多少钱呀?’虎哥说:‘钻戒讲克拉,看妳要多重?大的几十万,上百万的都有,小的芝麻大,也要几千块。’ 秋菊问:‘妳送多大的呢’虎哥说:‘至少十万吧’秋菊说:‘疯了、疯了。’虎哥问秋香:‘妳说呢?’秋香说:‘买小了,拿不出手,太大了,也不好。’虎哥说:‘你们俩都猜不中我的心意,哎!我就实话实说吧,梯子岩藏经阁地下,还埋了好多首饰呢,我们几家分了,何爷爷肯定给我们最好的,听说有翡翠吊坠儿,碧绿碧绿的,可能比钻石还贵呢,黄金有价玉无价。’他对秋香说:‘给妳奶奶的,和给腊梅奶奶的都是金耳环,好的何爷爷都没有给。’秋香说:‘就你心眼儿多,在李春霞面前,一点心眼儿都没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二天吃了早饭,虎哥要领秋香秋菊、去咨询一下婚庆公司,两妹妹不愿意去,说我们看家,怕别人把地板踩坏了;虎哥明白,她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虎哥说:‘我想去?哼!’他就耐心地对她们说:‘去了解一下多好,迟早自己也要办的,你们只知道靖南怎么办,不知道北京怎么办呢,走,去长点见识,看看婚纱,钻戒。’这才说动了她们,一同乘车出去。 按网上查的地址,找到第一家,一问,已排到明年‘五一’,第二家也一样,走了几来家,都排满了,最后才想起,在网上有报了价的,看价钱太高、就放弃了,他想价钱太高,去看看它有什么内容,怎么值那么多钱?。 到了这家婚庆公司,人家先请三位贵客到接待室,刚坐下,热茶就送来了,看那茶叶,呵!龙井,他们感到很惊讶;服务小姐过来,带来了一阵清香,虎哥不敢直视,只是瞟了一眼,呵!貌似天仙;大冷的天儿,屋里倒是暖暖和和的,这仙女,上边西装,打着领结,下边是短裙,那腿嘛,着肉色的连裤袜,这腿比那里脸蛋儿还受看,秋香和秋菊,感觉这场景不一般,没有吱声儿。 经理递来了烟,他对虎哥说:‘没事儿,我看你是抽烟的,你看,指头都熏黄了,到这里就算到家了。’经理是一团和气,笑容可掬,他问:‘先生怎么称呼?’他看有两个美女陪着,非富即贵呢;虎哥抽着烟,慢慢地说:‘就叫我小赵吧!’经理问:‘赵先生要结婚?’虎哥说:‘结什么婚,我头昏哟,是我一个朋友要结婚,请我找一下婚庆公司问问,我看了广告,就过来看看,咨询一下。’ 经理说:‘欢迎来我们公司,我给你介绍一下,北京这一行,也有几十上百家,你想北京有多大呀,每天结婚的人,海啦;这么多婚庆公司,也分几个档次,我们这个公司,你在网上也看到了,属于顶尖的。’虎哥吐了一个烟圈,他说:‘的确!价钱是顶尖的,把客户都吓跑了。’经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十分健谈,看那样子,呵!树上的鸟儿都哄得下来,他笑了笑说:‘吓跑了?你怎么来了?不要看花的钱多,质量呢,实惠呢,现在这年月,什么都讲性价比,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可货比三家,看哪家更好?我们基本是这个数,他伸出了三个指头,虎哥说:‘哦,三万。’经理轻声地说:‘再加个零’虎哥随便地说:‘我有那么多钱,要买套房子了。’经理问:‘赵先生在哪里高就呀?’虎哥心想,人家说东,你扯西,在议价钱不是,怎么扯到职业来了;虎哥回答说:‘修房子的’经理把手一拍,笑着道:‘说房价你是内行,就这附近,都卖到五六万了,你这点钱能买多少?连买个厕所都不够;你要说价钱高了,开发商就给你算账,这个费那个税,其实没赚什么,是不是?你朋友结婚?要不要买钻戒?我送!两克拉的钻戒。…’ 虎哥说:‘玻璃钻戒,地摊上有,便宜呢,花一百块钱,可买一大把。’经理说:‘你买的钻戒能划玻璃吗?’这下把虎哥问住了,他无言以对,只是尴尬的瑶瑶头;经理说:‘这钻石也叫金刚钻’他对三位进行普及宣传,他说:‘这钻石有两个特点,一是漂亮,光彩夺目,晶莹剔透,是爱情和忠贞的象征,代表永恒不破的爱情,是男婚女嫁宝贵的信物,除了做首饰,他也有实用价值,它的硬度最高,可以划玻璃,很早前用来钻玻璃瓷器,过去补碗就用这个,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就是讲它的硬度,在工业上和钻探上都有广泛的用途,主要产在非洲,我们国家也有,…’ 秋香见经理说起来没完,她觉得,现在处处戒烟,这里确烟雾缭绕,看这素质也就一般,办那婚庆典礼,也不会好到哪去,她用脚碰了虎哥一下,走吧,扯啥呢,虎哥心领神会,但既然来了,他对经理说:‘你这钻戒能否去质检一下?’经理说:‘当然可以’虎哥说:‘如果是真的,两克拉加戒托,值多少钱?’经理说:‘在珠宝店,一般质量,十五万是要的,两个就是三十万,我这里除了送一对钻戒,男方还要送一套西装,女方一件婚纱。’虎哥笑了:‘那西装还可以穿出去,婚纱就穿一天不是,要他何用?’ 经理说:‘这你就不懂了,结婚是人生大事,婚纱有收藏价值,你知道那个美国好莱坞的女明星,她那套婚纱卖了多少钱?拍出了几十万美元,去年有对老夫妻,要补办婚礼,男的做了燕尾服,老太太披了婚纱,拿回去做纪念呗。’虎哥也厌倦了,想走,他说:‘说了半天,你是在做蝕本生意,我不干那种缺德的事儿,走了。’经理说:‘你还是对钻戒不放心,我这里是样品,有鉴定书。’他叫服务小姐进来,‘小张,小张。’接待小姐进来了,经理说:‘去把钻戒拿几个来,让他们欣赏一下。’小张就是刚才倒茶的姑娘,她一进来,又带进了一阵清香,把客人要走的念头,又打了回去,小张端来了一个花盘,里面放了七八个小首饰盒,靠她怀里那端,还有一盘录像带,趁这个空,虎哥端祥了她,呵!天仙下凡,他感到脚下又被踢了一下,连忙收起目光,‘好奇嘛!真是的。’他心里嘀咕着。 经理把茶杯挪开,三人一人拿了一个首饰盒,打开拿出钻戒来欣赏;晶莹剔透的钻戒,拿在手里闪闪发光,璀璨夺目,秋菊说:‘这么小,才芝麻大,有两克拉?’经理说:‘盒子下面有鉴定书,标明了重量。’秋菊拿出鉴定书,他小声地说:‘才二十分,小了。’她看秋香手里拿的钻戒,是两克拉的,她感叹地说:‘哎!真大,太漂亮了。’经理说:‘很得罪你们,说老实话,你们对这个不在行,我建议你们,去找书看看,网上也可查一下,怎么识别钻石,不但看重量,还要看质地,看它的颜色,净度,加工,光泽度,你看,你在哪个角度看,都是光彩夺目的。’ 虎哥说:‘我就不懂了,你们怎么比珠宝店还便宜一大半呢。’经理说:‘钻石是非洲买的,在比利时加工,戒托是国内配的,知道了吧,从产地进原料,不知道要便宜多少?’;虎哥说:‘既然这样,不如拿到珠宝店里去卖个好价钱。’经理笑了,他说:‘在珠宝店销售,成本高一些,现在珠宝店多,竞争激烈,有时一天也卖不了一件,销得还不如婚庆的多,每批进货也不能少,要成批量,要求你周转快一些,半年必须销完。’他低声地对虎哥说:‘我们婚庆,珠宝,服装,都是一个老板,成了一条龙;两个买来三个卖,不图赚钱只求快,也是薄利多销,快销;都说买的没有卖的精,他能蚀本儿,每个环节都有赚的。’ 秋香说:‘既然这样,为什么这里门庭冷清呢。’经理笑而不答;服务小姐小张说:‘都排满了’秋菊叹了口气说:‘哎!排满了,我们的婚庆也就吹了。’经理说:‘排是排满了,可以想其他办法,有的婚礼,吃完饭就走了,时间也就是两个小时,最多三个小时,这样一天可办两场,中午一场,晚饭一场,另外,还可以租借宾馆,饭店,也可以在郊区举行中国式的婚礼,我们固定的是两个场地,一般一天两场,三场、四场也有,但最少是一场,一年下来,千余场吧;现在是独生子女,这婚庆马虎不得,再说,现在都很有钱,这个性价比,非常有吸引力,都往这里靠。’ 秋菊说:‘人家万的,要排到明年五月啦!。’经理说:‘有的人只图便宜,还是过时的消费观,有钱也舍不得花,我就不明白,那钱留着干啥?。’虎哥说:‘我那朋友,在经济上还可以,钱估计还拿得出来,这钻戒是不是可以拿到外边去鉴定一下?’经理说:‘当然可以,已经鉴定过了,你再鉴定一次也行,是金子到哪里都要发光的;我们这里,婚礼的流程有八步,你去请你的朋友亲自来,首先要咨询沟通,然后再签订合同,开始策划,签了合同,你就可以拿着钻戒到外边儿去鉴定了,接下来是定做结婚礼服,婚纱。’虎哥说:‘那就这样吧,不过按规矩,我给你介绍了这筆生意,应该是有佣金的。’ 经理笑道:‘赵先生真会说笑话,我吃这碗饭时间长了,我一看人,看他的年纪嗜好,言谈举止,那身份,角色,也大致看得出来,你呀,!是有身份的人,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儿,就是给了你,你也不好意思拿,是吧。’虎哥起来说:‘那我们就走了。’虎哥领着秋香,秋菊出来,经理和小张送到门口,说了再见,就驱车回去。 经过新街口时,他想起、这里的珠宝店多了去了,就把车拐进胡同,路的右边已经停满了小车,又拐了一个弯,才找到一个空档,把车停了;右侧紧靠墙根,虎哥说:‘胡同太窄,只能靠边停,右边的门打不开,从左边下吧!。’下了车,秋香和秋菊、就找不到北了,只好闷着不做声,跟着虎哥在胡同里拐来拐去,走了半天,找到了一家大的珠宝店,进了门,没有见到一个顾客,售货小姐满脸笑容,点头示好。 三人来到柜台前,那货柜的橱窗里,满是珠宝,大多是黄金首饰,金项链,金耳环,没有看到钻戒,虎哥就问售货小姐,他说:‘怎么没有看见有钻戒呀?’售货小姐用手一指,在靠里那个不起眼儿的地方,有一个专门摆放钻戒的柜子,小姐过去拿出一个盒子,虎哥拿过来看,秋菊说:‘这么小,也就是二十分。’虎哥问:‘有大一点儿的没有?’小姐忙回答:‘有’秋香说:‘我们想看看两克拉的’售货小姐睁大了眼睛,她嘴里喃喃地念道:‘两克拉’她看这三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要看两克拉的钻戒,她迷惑了,站在那里发呆,随后甩出一句,‘要买吗?’虎哥听了,火从心起,他说:‘我不想买来干啥?还有大的没有?’小姐连忙说:‘有、一百克拉的都有。’虎哥愣住了,一百克拉,这时轮到他发呆了,就提高了嗓门说:‘把那一百克拉点拿出来我瞧瞧。’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老板从里头出来了,他一脸的笑,还欠身点头,向顾客至意;小姐小声地对老板说:‘他们要看一百克拉的钻石。’老板忙走出柜台,请三位到靠里的沙发上坐,并把店里的灯光全打开,店里顿时变得更亮堂,老板叫保安到后面去泡茶;看来这是一家有实力的珠宝店,保安从后面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端茶盘的小姐,小姐把茶盘放在茶几上,摆上茶杯就走了,她带走了法兰西香水的清香。 这次虎哥很规矩,他知道,秋香在注视着他,他只对这个小姐扫了一眼,和柜台里的小姐差不多,他又看了看秋香,比秋香差得多了,他对秋香笑笑,就端起茶杯喝茶,他用茶盖刮茶叶时,一看是龙井,顿时对这珠宝店有了好感,像做生意的。 老板看虎哥带来两个美人儿,就揣摩是给她俩买首饰,至少是来参观,为今后结婚做准备,是未来的潜在客户,他们一开口就要看大钻石,想来实力不凡;先是问贵姓?在哪里发财之类的话,他听是在开发房地产,老板眼睛一亮,心里就嘀咕,‘大客户,大客户,’他心里有些激动,就亲自到里边去,开保险柜,把大钻石拿出来,他两只手捧着那个硕大的首饰盒,像捧着小娃一样,然后放在茶几上,打开盒盖,‘哇!好漂亮哟,’秋菊叫了起来,核桃一般大的钻石,在盒子里光彩熠熠;虎哥本想拿起来看看,但周老板没动,估计也怕有闪失,也就不好强人所难,就转动着盒子,从各个角度观看,不转了,又扭转着身子鉴赏,他心里不住的感叹,‘真漂亮’ 他问周老板:‘值多少钱?’周老板肯定地说:‘应该不少于一千万’虎哥说:‘不贵,这么好的东西,应该还要翻几个筋斗。’周老板很激动,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拉着虎哥的手说:‘哎呀!知己呀,知己,我这宝贝,锁在保险柜里,不见天日,没有知己,赵老弟,今天你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我请你喝酒,走!也该吃饭了,光明饭庄,就在对过。’ 这突然的遭遇,虎哥是骑虎难下,他忙站起来推脱;周老板说:‘不用客气,今天是萍水相逢,一回生二回熟,明天就是好朋友。’虎哥说:‘今天有事儿,改日再说,如何?’周老板说:‘你看不起老兄?看不起,是不是?我已经说出来了,不给面子,巴掌不打笑脸人呢。’他拉着虎哥就走,叫妹子跟上,就到对过的光明饭庄去了。 光明饭庄的老板,认得周老板,一进饭庄,领班就马上去报告老板,几人正在大厅东张西望,寻找空的座位,正是午饭时间,早已坐得满满当当;饭庄老板来了,对周老板一拱手说:‘周老板光临,敝店真是蓬荜生辉。’周老板也拱手说:‘王老板,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呀,你看这一派的繁荣景象。’这都是生意场上的套话,王老板把手一摆说;‘里面请’过了一道门,里头又是一排的包间,大家进了包间,这才感到别有洞天,门口上方,是一块画着兰花的匾牌,上面写着兰花亭的字样,屋里摆了两盆兰花,墙上还有字画条幅,花草字画间都透出一股兰花的清香,装修倒是比白菜香强多了,周老板请虎哥坐,虎哥看正对大门,也许这是讲理的人,视为上席的座位,不能造次,就在侧方坐下,刚坐下,香茶就端了上来,接着是热毛巾;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欣赏字画,秋菊说:‘画的真好’虎哥一边欣赏,一边儿暗自思忖:‘是什么原因?周老板怎么这样瞧得起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他不知道!周老板唱的是哪一出?’既然上了贼船,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就一起聊起来。 周老板说:‘这画画得不错,听王老板说,这是名画。’虎哥笑笑,没有说话,他反复的看了这两幅画,最后才蹦出一句,‘临摹得不错’周老板说:‘怎么?是假的。’这时秋香和秋菊才仔细端详,秋菊对秋香说:‘跟我们挂的那幅是一样的’周老板大惊,‘哦,假的,真的在你们那里?’这时王老板进来,对周老板说:‘先上凉菜喝酒吧,什么酒!哦,还是老规矩吧。’ 王老板走后,又谈论起画来,周老板非要问,这真画在哪里?一定要去鉴赏;虎哥想这周老板,一定是书画古玩的行家,现在玩儿珠宝的,玩家具的,多是这样;王老板来了,拿来了茅台酒,后面的服务员端来凉菜,多是拼盘;王老板才转过身要走,就被周老板叫住,‘怎么?不赏脸,是吧!’王老板说:‘忙着呢’周老板说:‘忙啥?炒菜也不用你动手,来吧,烟酒不分家。’王老板说:‘这两天大盘还在跌呢,急死人了。’他说着,还是坐了下来,他喃喃地说:‘要不出来?再亏下去,只有跳楼喽!’ 虎哥感到稀奇,市井之人,一天忙碌,还去抄股,秋菊说:‘股评不是说,是钻石底吗,跌不下去了。’周老板感到新奇,想不到,到处都有股友,他就问:‘你们也炒股吗?’秋菊说:‘我们搞了一个基金,在学着炒呢。’周老板问虎哥:‘赵老弟,你怎么看现在的大盘呀?’服务员给各位斟上酒,虎哥端起杯来,给两位老板敬酒,他说:‘今天是周老板做东,我借花献佛,感谢两位老板的厚爱,祝你们财源茂盛达三江…’ 周老板忙说:‘赵老弟,我请你喝酒,应该是我来敬你的。’虎哥说:‘我很是不解,周老板为啥看得起我们?’周老板说:‘要是你自己想,肯定找不到答案,简单的讲,我见到你,眼睛就豁然明朗,直觉告诉我,你会给我带来财运,当你看到那颗大钻石,称赞不已,我就知道,你是行家知己,所以我要请你喝一杯,好感谢赵老弟给我带来财运,大家来喝一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喝完酒,王老板又招呼大家吃菜,吃了一回菜,王老板还是关心他的股市,也许是被套住了,他说:‘都说大盘是钻石底,赵老弟你说说,怎么现在把钻石底砸穿了呢?’周老板今天请客,是想摸摸潜在客户的底细,虽然他也炒股,今天他不想谈这个,就招呼大家喝酒,又吃了一回菜,虎哥说:‘短期预测并不可靠,因为影响的因素太多了,要看长期趋势,大盘在底部盘整了几年,现在确实是跌无可跌了,很多股票,跌到了净资产下面,市盈率、市净率都很低,再低就要崩盘了,你看我们的经济,在全世界都是很不错的,怎么会崩盘?再说政府也不允许,这股市迟早得上去,现在遍地是黄金,股票你随便买,随时买;从形态上来看,在底部横盘好长时间了,现在跌下来,正好构筑头肩底,就像个到着的人,从左肩下到头部,以后右边儿抬起来,再走平构成右肩,最后再拉升,我看现在是最后一跌,要沉住气,现在应该把钱都押上去。’ 虎哥的讲解,简明扼要,使周老板眼前一亮,在他接触的股友中,都是怨声一片,没有如此乐观的,他说:‘原来进去一千万,最后出来成了两百万,没有本钱了。’王老板说:‘不是还有一大堆翡翠钻石么?哦!拿出来,就像你早先赌石一样,现在再来赌一把,借赵先生的光,也许彻底翻身呢。’虎哥说:‘原来周兄是赌石发家的。’这时秋香手机响了,带来了一段美妙的音乐,她忙起身,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到外边去接电话了。 周老板说:‘是,我第一桶金,就是去赌右挖到的,那时刚开放,珠宝都不贵,可惜我那大块大翡翠喽,要到现在,就很值钱啦。’虎哥问:‘怎么后来不做了呢?’周老板说:‘那个真是赌,一锤子买卖,是一刀富,或一刀穷,靠运气;我賺了呢,见好就收,改做珠宝生意了;我那里还有好多翡翠,哎呦,舍不得出手,也不敢摆出来,等会儿你们过去,我给你们看。’ 秋香打电话回来了,他坐在虎哥身边,她小声的问虎哥:‘你怎么不开手机呢,白小姐找你呢。’虎哥把手机拿出来,他看了,‘哦,没电了,这两天装修忙昏了头,她有什么事啊?’秋香说:‘她有重要的事儿和你商量’虎哥说:‘肯定是李春霞的事儿,她要来吗?’秋香说:‘我给她说了,在新街口光明饭庄吃饭。’虎哥沉着脸,他就怕她来掺和,不知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开始上热菜了,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把菜放桌子上后,唱了菜名才出去,这一轮热菜,是生猛海鲜,油焖大虾,香酥虾球,溜鱼片…,几个人说着话,吃着菜,一会儿,就风卷残云,盘里的佳肴就被扫荡得所剩无几,不是众人能吃,你看那盘子,胡里花哨,盘子虽大,那虾是一人一个,没有多的,菜快吃完了,那如花似玉的小姐,很麻利把残羹剩汤收拾走,又换了一套干净的盘碗杯盏,服务小姐又送来了热毛巾,擦脸擦手;接着、又上了一轮的热菜,中间是一个硕大的汤盆,小姐报的菜名儿是金牛入海,汤面散落着几张香叶,好似池塘中的荷叶,中间露出一块红肉来,好似一头侵入水中的黄牛,大家都说这菜名取得好,王老板介绍:‘炖的猪肘子’引来了大家的一阵欢笑。 王老板说:‘只见吃菜,不见喝酒,怎么样?来!来!来,大家把这杯酒都干了,好吃菜。’大家就一饮而尽。周老板指着虎哥的杯子说:‘不够意思’秋香忙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要开车呢,就以茶代酒吧!以后机会多着呢。’周老板马上说:‘那好,下次你们做东吧!’王老板又招呼大家吃菜!他说:‘就轮着请吧,我这饭庄就真的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了,也就发了。’ 王老板吃是吃,喝是喝,可心里还惦记着股市,他继续说:‘刚才说了股市,你们的意思是进场抄底去,是这个意思吧?’秋菊说:‘我们早就进场了’周老板问:‘这次下跌,你们套了吧?’秋菊说:‘没套,我们刚进去,就蒙着了两只妖股,翻了几个筋斗,平均下来,也涨了十来个点,现在跌下来,还剩七八个点。’王老板说:‘那你们就太幸运了,现在跌得厉害,你们就不出来看看。’虎哥说:‘我们还准备加仓呢。’一桌的人,都在吹股市,楼市、珠宝,古玩,都成了内行。 正说得起劲儿,白小姐推门进来,虎哥就给两位老板介绍:‘这是白小姐’周老板说‘幸会,幸会,靓姐来迟了,罚酒,’白小姐也练出来了,来迟了认罚,三小杯,就一口气喝下;大家都为她叫好,秋香说:‘等会儿不开车了?’王老板说:‘没事儿,我们这里有代驾,客人不喝酒,我怎么做生意?’白丽丽也不管屋里有生人,犹入无人之境,她大声说;‘李春霞玩失踪,我到她家去了,没人,问她婆婆,说几天没见了,去找她丈夫,男人出差去了。’虎哥忙给二位老板解释,是一个朋友‘杀熟’把白小姐的钱骗走了。周老板关切地问:‘多少钱呀?’白小姐说:‘好几十台工程机械,要上千万呢。’ 虎哥说:‘你们女同志,不能上战场,大炮一响就懵了,先等等调查公司的消息,另外去咨询一下律师,按正规渠道走,来,吃菜。’秋香给白小姐、夹了一筷子菜,也是想堵住她的嘴,不要在生人面前再说什么。 大家酒足饭饱,就要散席,虎哥这才想起,那两克拉的钻戒,没有看见,也没有问价钱,他知道白丽丽好惹事,怕节外生枝,就不吱声儿,等下次再问;可白丽丽听说了核桃大的钻石,想开眼界,是不是真像秋香说的光芒万丈,她说:‘真急死人了,她玩失踪,怎么办?’虎哥说:‘等调查材料,妳去咨询律师,准备打官司,叫她部长的老公公丢人现眼。’丽丽惦记着那颗大钻石,就说:‘要不你们先走?我去看看那颗钻石。’虎哥听了,他想白丽喝了不少酒,喝高了,还是要看紧点,防止她在外面胡闹,他又对王老板说:‘去一个代驾吧,下次我请,还要来。’ 周老板听白丽丽说要看大钻石,就对虎哥说:‘还有翡翠,呵!盖了,让你们开开眼界,bj市面上都很少见过,红宝石蓝宝石的戒指都有,你们去好好看看。’这一行人说着话,很快到了对面的珠宝店,周老板拿出两个盒子,揭开盖儿后,首饰盒里,都有核桃大的钻石,看着那闪烁的光芒,白丽丽就扑了过去,她一只手抱了一个首饰盒,她说:‘都是我的’大家看她那个疯劲,都笑了;虎哥对周老板说:‘哎呀!真是家财万贯呀,怎么有两颗呢,不会有公有母吧!。’周老板说:‘一真一假,你看这核桃大的钻石,其他门店也少有,价值不菲,平日里,拿那个假的出来,在人家眼前晃一晃就行了,现在到处都是三只手,尤其是人多时,把你抢了,拿着就跑,你能追的上?看到有真想买的主儿,才把真的拿出来。’ 周老板吩咐里头泡茶,就拉着虎哥,到沙发上休息抽烟,他说:‘平时我是在后面抽,今天没有其他客人,走吧!就拉着虎哥抽烟去了。’白丽丽领着秋香秋菊看钻戒,看了小的看大的,戴了小的戴大的,不时传出一阵欢笑声,虎哥这时想起了婚庆公司、钻戒的事儿,就问周老板,周老板说:‘我知道’虎哥说:‘相距甚远,你怎么知道呢?’周老板说:‘都说,同行是冤家,怎么不知道呢,那是个大老板,认得的,要说这钻戒,价差大着呢,这个价,只能是一个范围,同一颗钻石,有的估价是十万,有的估价是二十万,这很正常;另外,不同时间估价也不一样,今年是十万,明年也许是二十万,鉴定书只是个参考,两个人来鉴定,一人一个样,就是内行,也有走眼的时候,你看出了瑕疵,我看不出,钻石的质量,要从四个方面来看,重量,就是有多少克拉,净度,那要用显微镜来看,颜色,还有切割,到时你叫上我去,当场看看,看给的是什么价?。’ 白小姐看了半天,对两克拉的钻戒,是特别满意,她问秋香:‘好不好’秋菊抢着说:‘太漂亮了’白小姐又问:‘你们买了没有?’秋香回答说:‘没有,太贵了。’白小姐白了她一眼,她说:‘你售楼还赚了…’下边儿她不说了,她把钻戒放到首饰盒里,问售货小姐:‘这个两克拉的多少钱一只,我要三只,你看能打多少折?’这一下,把秋香秋菊吓了一跳,售货小姐看是老板带来的人,她吃不准是什么关系?,忙去老板那里请示,对老板耳语了一阵,老板说:‘给最优惠价’售货小姐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虎哥想看宝石,翡翠,他看白小姐在这里,就没有提起这事儿;这时、白小姐过来说:‘虎哥,你太不像话,你看,秋香秋菊来了快半年了,你什么都没有给人家买,戒指,耳坠,手镯,你到街上看看,农村来的环卫工,宾馆的保洁员,都带金耳环呢,我买戒指,也给她们一人买一个,我卡里的钱不够,还差点,你把卡拿来,给我添点儿,以后再还你。’白小姐这么一吵,虎哥在周老板面前,真有点下不了台,就赶快掏出卡来,递给了她;他感到十分的尴尬,他指着白小姐的背影,给周老板说:‘哎!对不起!’ 要走了,刚出了门,周老板叫等等,他快步走到对面饭庄,叫来代驾,对虎哥说:‘钱已经给了,到了、他们自己打的回来。’白小姐摇摇晃晃的,虎哥叫她坐自己的车,先把她送回家去,叫白丽丽的车子跟在后面。 回到家里,离晚饭还早,秋香和秋菊就拿着钻戒来欣赏,虎哥坐在沙发上,他把腿一伸,只把屁股挂在沙发边上,两手抱着后脑勺,靠在靠背上,长叹短吁的;秋香秋菊见了,就收起钻戒,过来问虎哥:‘怎么啦,谁惹你啦?’虎哥说:‘防不胜防呀’秋香秋菊不明就里,就问是啥意思?,虎哥看着秋香,看得她不好意思,脸也红了,虎哥慢慢地说:‘我问你,你们的钻戒是谁买的?’秋菊说:‘是白小姐’虎哥笑了,他说:‘她买的?她卡里的钱,超不过一万。’秋香问:‘你怎么知道?’虎哥说:‘她卡里的钱,超过了一万,我提头来见妳们,她是个马大哈,她的卡丢过,也被盗刷过,还是我给她出的主意,叫她卡上少放点钱。’秋菊说:‘我看服务员刷的是她的卡呢’虎哥说:‘那是我的卡,她说钱不够,就把我的卡要去了。’秋香和秋菊,十分的惊讶,异口同声的说:‘啊,是你的卡?。’虎哥说:‘妳们还在心里感谢她呢,给妳们买了不说,她自己也买了一只,是不是?’秋香和秋菊点点头,这才如梦初醒,两人异口同声叫道:‘哦,原来是这样。’她们就把首饰盒递过来,退给虎哥;虎哥忙推回去,他说:‘妳们是应该买的,我是说,白丽丽不地道,拿着我的钱去做人情,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另一方面,我也粗心了,我妈,我姐,都不爱这些,我也不爱;人家戴几十万的手表,可我还是戴、上高中时买的手表,看时代变了,生活提高了,穿金戴银的多了;哥对你们关心不够,下次,等白丽丽不在,我们去周老板那里,挑翡翠的戒指,珍珠的项链,翡翠的镯子,好吗?’ 秋菊走到虎哥身边,她拉着虎哥的手说:‘谢谢哥’秋香只是笑,虎哥就问秋香:‘妳笑什么?我粗心了,妳们要给我机会,来补偿一下吧!’秋香说:‘我倒觉得,你没什么不对,不要培养虚荣心,穿金戴银来抬高自己的身份,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帅哥靓姐,不戴首饰,还是一样的漂亮,丑陋龌龊的穿金戴银,是臭美。’虎哥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妳们正是打扮的年龄,等老了,妳想打扮也没有那个心情了;妳们两个身材好,脸蛋美,不打扮也要给十分,打扮一下,那就锦上添花,浓妆淡抹两相宜,但还是要突出那份自然的美。’ 秋菊笑着说:‘哥,你最会奉承人,你是不是泡妞的高手呀?’虎哥只是笑笑,不作回答;秋香说:‘说到痛处了,不敢做声了吧!’虎哥说:‘也许妳们不信,我还真没有泡过妞呢,现在我在想,在珠宝店的周老板,那热情,好像有些过分了,一个商人,唯利是图,他究竟是啥意思呢?’秋菊说:‘他不是说了,他判断我们是潜在的客户,就对我们热情,这不,白姐一出手,就买了三只两克拉的钻戒,少说也要赚几万,请你吃顿饭算什么?’秋香语气深长地说:‘我看不那么简单’虎哥说:‘大家都多长个心眼吧!我觉得,在白丽丽这件事情上很窝囊,真是我过去说的,卖了你,还要你去帮助人家数钱呢;等新房收拾完了,叫梅花来看看,满意了,我们就去买床,家具就不动了,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挺好,婚期下来了,就带上周老板,去到婚庆公司看钻戒值多少钱?看那个价格行不行?。’ 秋香说:‘照说也差不多,一只钻戒是六万,两只就是十二万,另外、车队宴席也差不多要十万。’虎哥说:‘哪要那么多钱哟?’秋菊说:‘我看了,光那个劳斯莱斯长车子,就是一天一万,后边儿的车队,就算十辆,便宜的也得几百,那是不能用的,破车把我们的喜气儿都带走了;好的车子,都是几千,几万块是要的,这个不能省。’秋香说:‘这宴席、都是几千,算下来还不得几万,我看差不多,就看那钻戒的价钱了。’虎哥说:‘那就把周老板带去,让他看看到底值不值?。’秋菊说:‘这几天都是些闹心的事儿,不过,令人宽慰的是,虎哥最后良心发现,答应给我们买首饰;晚上没什么事儿,虎哥还是继续,给我们讲,爷爷他们的事。’ …………………………………………………………………………………………………………………………………………………… 赵青海发桐油到汉口,是民国三十五年的初夏,也就是一九四六年五月六日,正好是立夏,姐夫鲍有财来接船,还是按原来的路径,开着车,一个油漆商店,一个油漆商店地送,送完后,坐着汽车回来,天已快黑了,鲍有财把汽车开到修车铺,不见赵青秀,只有徒弟在,赵青海就问:‘青秀呢?’有财说:‘家里人多着呢,就她一个人伺候,哪能离开家?’有财把汽车停好,对徒弟嘱咐了几句,就和青海回家;家也不远,就在车站路的小巷子里;两人翻过天桥,很快就到了新家,大门进去,有个小院子,并排有两个门,是两套房;右边儿住何青山家,一进三间,还有楼;何青山的父母,加上何江战三人住一套房,十分宽敞,只是没人做饭,就两家一起开伙,由青秀做饭,两家加起来九个人,又太多了,就分开吃,做好饭后,分一半儿由青秀端过去。 何青山的父亲何老先生,在家也闲不住,德高望重,医术精湛,有人来请,到药店坐堂,他就答应了;两家住一起,一起吃,已经几个月了;有财和青海刚进屋,天空就雷声大作,一会儿就是倾盆大雨;天已黑了,青海正要去开门口的灯,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小女孩跑进来避雨,这母女二人、站在两门之间的屋檐下,拍打着身上的雨水,母女二人贴着墙壁站着,那随风飘落的雨水,还是把鞋打湿了;青海忙叫她们进屋,在屋里的灯光下,才看清了母女二人,女的三十多岁,蓬头垢面下,显露出端庄,正要开饭了,来了这不速之客,青海就随便问‘没带伞?’那妇女说:‘没带’青海问:‘家远不远呀?’女的回答:‘很远’青海又问:‘哪里人呀?’女的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没说清楚,这时青秀在屋里叫:‘青海,青海,进来一下。’青海就进到屋里,青秀就附着耳朵对他说:‘招惹不得,怎么叫她们进来?那是逃难来的。’青海问:‘哪里又遭灾了嘛?’青秀说:‘小声点,是礼山黄安那边来的。’鲍有财拽着他的袖子,往里走了两步才说:‘现在北面紧张得很,国军几十万,把李木匠那几万人围在那里,越围越小,又要开打了;何家二妹就在里头,逃难的人多了,一会儿再说,先吃饭。’ 青海还想问,姐夫就连推带拉的把他拽到堂屋,青秀把何家的饭菜、装在一个大的提篮里、提了过去;回来后,就摆上菜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问了云军的学习情况,青海发现,躲雨的小女孩,一直盯着他们吃饭,几次她妈把她的头拧过去,听到桌子上,吧嗒吧嗒的吃饭声,小女孩又把头扭了过来,看着他们吃,青海感觉到,这小女孩儿一定饿极了,就站起身要走过去,青秀忙拉着他的衣服拽,但没有拽住;青海走过去,问那个妇女:‘你们没吃?’那个妇女说:‘今天只要到一点。’ 青海说:‘没吃饱’他对青秀说:‘给她们一人盛一碗吧!’青秀说:‘你当我们是财主呀,煮的饭,只够我们自己吃呢。’青海说:‘那就下点挂面吧!’最后,青秀还是舀了两碗饭端出来,青海对青秀说:‘我也要过饭,受了伤,两条腿有四个枪眼,是老何他们把我抬下来的,那个地方,十几里路才有一家人,要饭都没地方要,不是观音阁的尼姑师父可怜我们,我们真要饿死了。’小女孩狼吞虎咽吃着,一会儿就吃完了,青海妈说:‘再给他们舀一碗,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上西天,不够就下挂面。’ 母女二人又吃了一碗,哦呀,千恩万谢的,叫小孩给老奶奶、叔叔,大婶磕头,青山说:‘不用不用,雨还没停,等会儿我有话问妳。’青秀到隔壁去收碗,还剩好多饭,刚才没吃饱,大家又接着吃,直到把饭菜吃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吃完饭,青海就问那女的,叫什么名字?那女的说:‘叫何云秀’青海说:‘我姐叫赵青秀,你看,都有一个秀字,有缘分,有缘分,从哪里来呀?’女的回答说:‘从黄安来’青海说:‘那可是共党的老窝,怎么带着姑娘伢出来,男人呢?’女的不屑地说:‘男人叫共产党抓走了’青海问:‘家里靠什么为生呀?’女的说:‘靠种地,家里只有两亩旱地,收的粮食不够吃,靠男人干杂活,去帮工,才能吃上饭。’青海说:‘妳没有说实话呢,共产党是不乱抓人的,要抓就只抓坏人,土豪财主,共产党抓穷人干什么?你男人是共产党吧?’女的低着头,再不做声;等了一会儿,青海问她:‘妳还年轻,怎么不去找工做呀?’ 何云秀说:‘逃难的太多,没有工做。’说完,长叹了一声。青海到厨房去,和青秀、有财商量,能不能把这母女两留下来?青秀说:‘你想当那个救苦救难的菩萨?我是支持的,多了两张嘴,不能不吃饭吧。’秀儿她妈在旁边插了一句,‘好人有好报呢,青海大难不死,定是那观音菩萨保佑的。’青秀转过身去,瞪着妈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哪有那些钱养着两个人?’青海说:‘那就送到青山家去,两位老人家和江战,都要人侍候,这样也减轻了妳的负担,钱的问题,妳不操心,有青山呢。’青秀说:‘只要有钱,多收几个也行,你不要认为我是铁石心肠。’ 青海到隔壁,和何大伯何大妈商量,都不愿意,说又多了两张嘴,现在青山,大妹,二妹,都不在家,负担不起;青海有点急了,他拍着胸脯说:‘有我和青山呢’他把身子凑近一点,压低了嗓音说:‘可能是新四军的家属,北边儿紧张得很,几十万围了几万人,又要开打了,女人和小孩都跑出来避战祸,今天下午没有要着饭,是饿着肚子来的,把我们的饭都吃光了;我和青山从战场上下来,和她们差不多,是尼姑救了我们,人家去化缘,回来再给我们吃。’ 何大伯说:‘工钱是给不出的,只能是有我吃的,就有他吃的,好吧!’何大伯何大妈同意,以后就在这边做;临走的时候,青海拍着胸脯说:‘钱的问题,你放心,有我和青山在呢,我们俩合着做生意,有钱,跑一趟汉口,要赚大几百呢。’ 回到家里,给青秀说了,青秀笑着说:‘你是观音菩萨下凡!’青海到外屋,跟何云秀说,何云秀哪有不情愿的呢,就要叫小姑娘给青海磕头,青海连忙把她拉起来,母女俩没有行李,青海就领她们到隔壁去见何大伯;何大伯何大妈见了,十分地高兴,家里有人做饭,就不用再麻烦赵家了;青海向何云秀简单介绍了一下,何大伯、何大妈,孙子何江战,他指着何云秀对何大妈说:‘她叫何云秀’他指着小姑娘说:‘这是她的姑娘伢,叫…’何云秀赶快说:‘这是我闺女,叫张春铃,大家都叫她铃铃。’青海说:‘都姓何,是一家人,大伯家有儿子,两个闺女,都被共产党抓走了,在家的就这三个人,妳年轻,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大人小孩都要你照顾。’ 青海对何大伯说:‘收拾一间房子吧!’何大妈说:‘楼上没人,就住楼上吧。’赵青海走后,何大妈就领着何云秀上楼看房子,拿铺盖;把房间收拾好了,何云秀再到楼下,把自己的情况,主动向大伯叙道叙道,她说:‘抗战才胜利,又要打仗了,国军把共军围起来,几十万围着七八万,老百姓能跑的都跑了,我就带的姑娘伢出来讨饭,求条生路。’何大伯问:‘妳男人呢?’何云秀迟疑了一下才说:‘一天不着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就带着姑娘伢出来,找条生路。’ 何大伯笑道:‘妳男人哪有不管的呢,只怕是新四军里的人吧!’何云秀看隐瞒不过,也就招了,她吞吞吐吐地说:‘他是新四军,不过,他是他,我是我,那里围得水泄不通,除了打仗的,都遣散了,有些地方干部,更换了衣服,各自逃命去了。’何大伯惦记着自己的女儿,就问:‘那女当兵的呢?断了胳膊,缺了腿的伤兵呢?’何云秀听大伯问得急,想大伯现在还关心这个,是不是他家有人在那里呢?她就说:‘听说年初在汉口签了协议,就把伤兵女兵小孩送走了,是坐火车走的。’大伯问:‘坐到哪里去了呢?’何云秀说:‘只知道到北方去了。’大伯点点头,何云秀问:‘大伯,是不是你家有人在那边呀?’大伯说:‘是个亲戚,还带着个奶娃呢,也许坐火车走了,现在国共两党还没有撕破脸皮,去年才签的双十协定,胜利后就一直战火不断,真要大打起来,又是百姓遭殃,又有多少人要逃难哟!’ 大伯有些累了,明天还要坐堂,他就对何云秀说:‘你们也累了,早点儿休息;明天天亮起来,熬点儿稀饭,吃完早饭去买菜,带着姑娘伢,也叫她认认路;中午我不在家吃,晚饭时才回来,哦,忘了,你姑娘叫什么名字呀?’何秀云说:‘叫张春铃,我们叫她铃铃。’ 说完了话,何云秀就和铃铃上楼睡觉去了,大伯见何秀云走了,就对何大妈说:‘这就放心了’何大妈问:‘放个什么心呀?’何大伯说:‘二妹肯定是坐火车走了,你想呀,一个女的,带一个不会走的孩子,能跟部队去打仗?如果没有坐上火车,肯定就回汉口来了。’ 青海在汉口住了十天,見两家都好,心里还惦记着靖南的母子,就准备回靖南,临走的时候,又嘱咐何云秀,没有事不要出去,铃铃还小,要看紧一点,他从货款中,拿了四百大洋,一家放了两百,就离开汉口回靖南了。 光阴任苒,斗转星移,一晃到了民国三十八年,就是公历一九四九年,过完春节,青海就上山去找青山,见了面,青海只是抽烟;青山看他心情沉重,就没有理他,仍然干那些干不完的活,青海说:‘你就不能歇一会儿?我有事儿和你商量呢。’青山说:‘你来了也不说话,只顾抽烟,也不知道你想说么事?’青海说:‘你没听到什么消息?’青山说:‘什么消息?我一天只和牛马作伴,哪来什么消息?’青海说:‘还是年前,那报纸上都说,国军在东北,北平天津,徐州大捷,现在不吵了,到底是国军大胜呢?还是共军赢了呢?’青山说:‘他们不吭气儿了,就说明,大吹大擂的大捷是假的,最后是共军赢了。’青海说:‘如果共军大胜,这江北就是共军的天下了,我是想,赶快跑一趟汉口,总得安排一下吧,现在人心惶惶的,武汉被长江和襄河分割成三块,今后共军占了江北,汉口和汉阳都是共军的天下,如果以此为界,隔江对峙,你我们就难回家了,怎么办?那么多人,要吃要穿呢。’ 青山也掏出烟来,坐在门槛上抽着,没有说话,他想,这也是一个实际问题,真要隔江对峙,要想再见父母,就不容易了;青海催促他:‘你说我们咋办呀,共军打到长江边,你想回去都不行了。’青山问:‘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青海说:‘我看现在共军还没到达江边,先回去看看,玉珍喘得厉害,不能去,我就一个人去,把我妈他们安置好,多留点钱,我是两头都要顾。’ 青山说:‘回头我和永秋商量一下,我想全家都回去,她愿留那里最好,从此全家团圆,如果她过不惯,就再回来。’青海说:‘那好,准备准备,十五就走,还要顺便贩一次桐油,不赚点钱,怕今后不好过呢。’青山说:‘世面上乱得很,怕劫了,另外到重庆,不知还有船没有?’青海说:‘乱!那东西就值钱了,还多赚一点,到重庆没船没关系,就放到重庆,那东西又不能吃,还怕丢了?’青山说:‘没有船,那人怎么去呢。’青海说:‘还怕没小船?就一段一段走,当年那李白杜甫,不是坐木船走的?’ 两人商量停当,青海饭都不吃就下山了;到了十五,装好桐油,龙生赶着马车就上路了,第二天,何青山带着永秋和两个儿子,同赵青海一起,坐上汽车就往重庆赶,十七就赶到了重庆;龙生是二十一到的,也就是四九年二月十八日,重庆还是一派和平景象,只是丘八多一些,巧了,正好江文华他哥的船明天开,还是按老套路,顾了板车,天不亮就拉到码头;这次真是顺风顺水,二月二十四日就顺利到达汉口。 桐油分送完了,第二天收帐,商家要给金圆券,一千多块大洋的金圆券,那是一个天文数字,麻袋装不下,要用车子拉呢,青山坚持要用大洋结账,等了两天,货款才收回来;在汉口住了几天,他们才把形势弄清楚。 家里一共有六个孩子,赵青秀见青海回来,就埋怨他,她说:‘又来了两拨,那何云秀也是,自己找了个安身之地,还要带人来。’青海说:‘不就是多了几个孩子吗?哪有什么两拨。’青秀说:‘第一拨,一个女的带了一个叫花子来了,过了几天,又带了一个女的,带了两个叫花子。’青海忙说:‘妳小声点,什么叫花子?孩子多还热闹一点,那两个女的呢。’青秀说:‘住了几天,就回老家了,我就怕她从老家再带人来,这日子还过不过呀。’青海劝道:‘妳还是忍忍吧,’我前几年、不也是靠人救济才渡过难关吗?,这次多留点儿钱,好吧,不要瞎嚷嚷了。’青秀说:‘我哪乱嚷嚷了,只是对你说说。青海说:‘等共军来了,他们自然要走,到时,人家也忘不了妳。’ 何青山这次把永秋带来,父母见了儿媳,高兴的不得了,孙子江抗和胜利也来了,一家人终于团圆;美中不足,只是大妹,二妹及女婿没回来;老爸说:‘去年过完中秋,王掌柜来家里,叫去马太太家给司令看病,中风了,来了个小车把我接到他家,我号了脉,没什么大碍,好着呢,王掌柜悄悄对我说了,这病不好治,治不了,就到外国去就医,我就明白了,开了药方,我说,操劳过度,要安心静养,就回来了;后来王掌柜又来了一次,说要送司令到美国去治病,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就把他家的房契给了我,叫我给他看管呢。’ 青山问:‘司令的病是真的?’老爸说:‘没病,看样子是借机溜到美国去了,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儿子都在美国,王掌柜也跟着去,大概也不回来了。’青山说:‘他们看这形势看得清呢,看来国民党是要倒台了,树倒猢狲散嘛!’ 进了三月,风声越来越紧,河南已经放弃,国军收缩到武汉附近,听说共军,在九江以下都到了江边,赵青海就催促何青山,是去是留,要早做决断,青海惦记着靖南的玉珍,希望早日返黔,晚了可能就走不了了。永秋在汉口生活不惯,要回贵州,问儿子呢,江战和胜利都要跟妈回去,只有江抗要跟爷爷奶奶,大家商议,住一个月,到三月月二十一日,春分就走。 临走前,去看看王掌柜的房子,在黄石路的一个巷子里,还算大套,老爸怕招惹麻烦,不想要这房子;青山说:‘王掌柜只是一个商人,没有当过汉奸,也不是反动派,只是给他看管理房产,没什么事儿:以后大妹二妹回来,拖家带口的,我们的房子不够住,以后经常来看看,跟左邻右舍打个招呼,这房子是有主的。’ 看房回来,见何云秀在家里发呆,看她精神恍惚,问了她,她才说:‘老家那边婆婆病得厉害,想回去看看。’青山想:现在国军撤出他们老家了,共军还没有到,是不是想归队哟?青山就问她:‘铃铃怎么办?带不带回去?’何云秀说:‘我也不知怎么办,带走吧,两百里路呢,不带走又怕麻烦你们。’青山说:‘那妳就走吧,把铃铃留下来,以后再来接她。’青山从屋里拿出十块给她,叫她多带点干粮,路上,你有钱也买不到吃的,看能不能坐车到孝感,坐车到黄陂;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呀?’何云秀说:‘趁早吧,明天一早就走。’ 青山多问了一句:‘有没有同路的人呀?’何云秀说:‘好多要饭的,都是从我们那里出来的,找得着伴。’青山明白了,他们是约好的。 到了三月二十一日,青山带着老婆孩子,和青海就上船回重庆,一路平安,到重庆、青山问岳父,下江解放军都到长江边儿了,怎么这大西南一点动静都没有,岳父说:‘西南穷,共产党占富庶之地,留下穷乡僻壤给国民党,共军就不战而胜了,’ 回到靖南,已进四月,地处深山,消息闭塞,这里的消息,还是在汉口时、得到的那样的消息,共军在九江以下,已经到了江边,国民政府已经搬到广州去了,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局势的发展;到了五月,再传来消息,国民政府拒绝在和平协议上签字,局势已经明朗,青山感到既高兴,又感到很失落,革命终于要成功了,这正是过去多年追求的目标,但离开革命队伍,十多年了,遗憾的是、没有善始善终。 过了端午,天气已经热起来,县政府的人已不见了踪影,保安队也消失了,县城里,多有散兵遊勇,不时有打家劫舍的传闻,几个袍哥大爷一商议,还是要弄个维持会,以保家乡平安,在炎热和焦急中,百姓倍受煎熬; 共产党就要来了,从年初就谣传,共产党要共产共妻,这样的谣言满天飞,黄校长,陈秀川和王红艳老师,只要有时间,就上梯子岩去找何青山,他们也知道,老何那里不会有什么消息,但听他讲讲共产党,以寻求心理的安慰,消除恐慌;从开学到现在,都没有发过薪水了,只能坚持到暑假;据青山分析,共军是从九江以下渡江,先打南京上海,那是国民党的心脏,打下南京上海,再往西打,解决西南几个省。 到了中秋,果然传来消息,共军正在湘西激战,靖南来过几拨国军,从东边儿过来,急匆匆退往遵义;国军走了,谣言便四起,国军说:‘那共军是红眉毛,绿眼睛,吃人肉,杀人不眨眼,要共产共妻。’随着国军的离去,城里的人,就开始逃亡躲藏,有亲的投亲,有友的就投友,能走动的都下乡去躲避。 这时、梯子岩的观音阁也热闹起来,善男信女都来烧香拜佛,有的居士,干脆就在观音阁安营扎寨,住了下来,妙常师父三人,只能挤到一间房子里,两边厢房住得满满的,开始妙常还有米下锅,过了几日,便把缸里的米吃得干干净净,妙常只能到何青山这里来化缘;老何这里也住满了人,黄校长家三口,陈秀川一家四口,赵金海家没来,他给大家解释:共军也是人,都是些受过苦的好人,你们没见过,那都是谣言;他的话,拦不住他们;到了四九年十一月,解放军真来了,没有看到红眉毛,绿眼睛的共匪,见到的是和蔼可亲的解放军。 解放军来的人真多,十多条船摆渡了一天才过完江,差不多家家户户都住了解放军,随军来了工作队,他们见街上的人很稀少,一问才知道、躲到乡下去了,工作队的同志,就请乡亲们去宣传,请他们回来,要商户开门,学校复课;观音阁的香客居士,已经断了炊,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城;住在老何家里的人,也跟着要回去,走的时候,还用马和骡子驮了很多的粮食和木柴。 回了城里,经过老赵家,老赵说:‘怎么不多住些日子?’黄校长说:‘学校要复课,山上好啊,每天都吃肉,要回来了,老何还给我们准备粮食和木柴。’老赵说:‘是野猪肉吧?’龙生从驮架的筐里,取出几块肉,递给青海的儿子赵云书,又卸了一袋粮食和两捆劈柴,就跟黄校长走了;老赵家里住了十多个解放军,个个和蔼勤快,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水缸里挑满了水;到第三天天亮,住在街上的解放军就不见了踪影,是下半夜走的,一切收拾停当,就无声无息的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到了晚上,黄玉琳来了,穿了一身解放军的军装,赵青海说:‘你不是到山上去了吗?’玉琳说:‘没去,学校里住了好多解放军,卫生连就住在学校里,我说要参军,部队首长就答应了,我还没有告诉姑妈姑父,叔叔上山,就告诉他们一声。’赵青海叔叔说:‘你就不能请个假,上山去告别一下。’玉琳说:‘城里的解放军都走了,我们也快了,说走就走呢。’青海叔叔就嘱咐她:‘在部队要听领导的话,现在天天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服从命令听指挥,要能吃苦耐劳。’玉琳没有心思和青海叔叔拉家常,她说只请了一个钟头的假,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赵青海想:‘现在又不是打仗,那么急干嘛?应该到山上去,通知青山和永秋,还是要争取下来见个面。’老赵的腿不行,他就去找黄校长商量,看龙生回去没有?如果没有走,就叫龙生赶快去,把他们接来;到了黄家,没有亮灯,都睡了,就敲门把黄校长叫起来,老赵就问,龙生走了没有?老黄说:‘早就走了’于是两人就商量,老黄说:‘也许明天老何要下来,这次玉琳没上山,龙生来又没有看见她,老何能放心?解放军来了,他一定会来看的。’老赵想:‘也有道理’他对老黄说:‘那这样,明天吃完早饭,我们俩先去一趟;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见得着面呢;当初、我们是民国十六年出来,回去是民国三十五年,整整十九年,看买点什么?总不能空着手去吧!。’黄校长说:‘买支钢笔吧!’ 两人商量好了,老赵就回了家:回到家里,陈玉珍是满腹牢骚,她说:‘这玉琳也太没良心了,这么多年在这里,我是把她当亲闺女看,要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也就算了,那姑妈呢,姑父呢,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去参了军,当兵是去打仗的,要有个三长两短,看他们怎么给她爹妈,爷爷奶奶交代。’听了玉珍的唠叨,老赵说:‘年轻人嘛,革命热情高,当了解放军,高兴得不得了,革命了,不要家了,这和我们当年不一样,我们是逃出来的,是有家难回呀。’ 第二天,吃了早饭,老赵就去找老黄,才出门,玉珍就在屋里喊:‘等着,一起走。’老赵说:‘喘得那么厉害,还去干啥?’玉珍出了门,把门带上,她说:‘她无情无义,我是有情有义。’两人慢慢的走着,在路上,买了一支钢笔,一个小本子,到了黄校长家,老黄已经吃完饭,他看玉珍喘得厉害,就说:‘不行就不去了’玉珍说:‘玉琳要是走了,不知多少年才能见到呢,就慢慢地走吧!。’ 陈秀川和王红艳也跟了上来,那离不开爹妈的儿子和姑娘,也跟着跌跌撞撞的跑来了,王老师大声地喊着:‘慢点儿,慢点儿,又不是去吃酒席。’到了中学,卫生连的首长接待他们,找了一间空教室坐下,叫人去叫黄玉琳来,玉琳到了教室,看来了这么多人,红着脸说:‘来干啥嘛?’部队首长批评她,‘咦!怎么这么说呢,要是哪天走了,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见到亲人呢。’赵青海叔叔说:‘很好嘛,干革命,就要一心往前冲,不要叫家拖了后腿。’他把钢笔和小本子拿出来,递给玉琳说:‘在部队要好好学习’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这问那,热闹了一阵儿;黄校长说:‘玉琳还有事儿呢,我们走吧!。’陈老师说:‘玉琳一走,不知哪天才能回来呢。’ 大家离开玉琳,就回来了,第二天,赵青海才吃完早饭,就见何青山来了,老赵说:‘来得这么早,出来时天还没有亮吧!’青山说:‘也快亮了,天麻呼呼亮,这马通人性,知道我进城有事,一路小跑,这不就到了。’老赵问:‘你知道了?’老何说:‘我知道啥?’老赵说:‘玉琳参加解放军了呢!’老何问:‘他们驻哪里呀?’老赵说:‘驻在中学,昨天我们去看过了。’老河就下河街,跨上马,就朝中学跑去;老赵在后边喊:‘你吃了没有嘛?没有吃、吃了再走。’ 老何一会儿到了中学,哪有什么部队呀,一问才知道,今天、天还没亮,部队就走了;老何只好回来,到了赵家,告诉青海部队走了,没有见到人; 吃完饭,老何没有走的意思,拿出烟来熏着,坐在板凳上若有所思;老赵问他:‘想什么呀,解放啦,还愁眉不展的,老何说:‘我在想,汉口那边么样呢!’老赵说:‘担什么心呀,武汉那么大城市,要多少干部去接收呀,你大妹,二妹,妹夫,就没有一个回武汉呀?你放心,那边放的钱,够多的了,够吃几年呢!,我有姐夫他们在,有手艺,能修车,大旱之年、也饿不死手艺人,我不操那么多心。’老何不愿意再说,他站起来,把烟屁股一摔,说了声‘走了’,就骑着马回到了山上。 自从大部队走后,工作队忙着建立各级政府,成立农会,并下乡征粮,人少了,发动群众没有多大进展,征粮队遇到抵制,国民党留下的散兵游勇,勾结土豪劣绅,悪霸地主,横行乡里,袍哥和迷信组织,反动会道门,串联起来,形成一股一股的土匪,先是袭击下乡的征粮队,威胁群众,破坏农会,人民政府的江山还没有坐牢,人心惶惶。 过了清明,土匪就开始袭击区乡政府,由于基层政权人少,土匪众多,加上裹胁了一部分群众,区乡基层政权便开始收缩撤退,都集中到了靖n县城,附近几个县,也向靖南靠拢;突然有一天,来了很多汽车,城里就流传,解放军要撤走了;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刚亮,就听到了,轰隆隆、汽车的轰鸣声,老百姓从门缝看到,解放军工作队,所有政府的人,都登车而去。 这里刚出城,江对面的河东就枪声大作,成百上千的土匪,便涌到了乌江边,他们啊呵、啊呵的叫着,不知哪来的那么多快枪,噼里啪啦乱放一通,接着坐船过河进城。听说是解放军提前得到消息,土匪要来攻打县城,就撤到遵义去了。 城里成立了维持会,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了维持会的委员,他们召集各区代表商议,要联络周围各县的反共武装,合在一起,组建自卫军,但各区的代表都反对,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把解放军赶跑就行了;最后确定,各区回去,自己成立自治的区乡政权; 土匪有千多人,每天都要吃,公家粮仓早就空了,商贾土豪又不愿意掏钱,维持会召集各区代表开会,磨破嘴皮,也无人认捐,怎么养这些人呢,抢是不行的,在这个封闭的社会,人与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姓氏,袍哥,亲情,乡情,去抢穷人,他没钱也没有粮,去抢富商,那都是维持会,乡绅的同党,也不能下手,最后只能各自回乡,筹建区乡政府,自筹经费,准备长期和解放军周旋。 县城里,维持会弄了个自卫大队,搜罗一批散兵游勇,痞子流氓,以维持治安,周围各县的土匪,除了恶霸地主的武装外,还有国民党的残兵,另外,还有国民党的起义部队,见解放军入川,围剿胡宗南的部队去了,就反水叛变,国民党早有准备,留下特务,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并委以司令,各路土匪,少则数千,多则上万;解放军在四川,消灭了胡宗南的残余部队,便迅速回师贵州,调整了部署,占领大城市和交通线,对土匪实施分割、包围、剿灭。 自靖南城里的土匪撤回乡里后,城里又恢复了平静,学校正常上课,五天一场,照赶不误,可赶场的人少了,冷清了许多;乡里来卖东西的人也少了,何青山就隔三差五地、给城里几家送点粮食和劈柴,端午快到了,他和龙生赶马进城,驮了很多东西,准备买点糯米,回来包几个粽子。 到了老赵那里,吃了饭,又议论起时局来,青山和龙生在山上,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只是青海一个人讲,他说:‘有人从湄潭凤冈那边过来,看解放军驻了不少,青山,你看打哪里呀?’老何说:‘又没有地图,不好说;我看整个战术,是以贵阳为中心,从里往外打,还是老办法,集中优势兵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估计这贵州,有几十万土匪。’老赵说:‘哪有那么多呀。’老何说:‘差不多,你想,解放军渡江后,国军是兵败如山倒,四处逃窜,往南走那一部分,好多就跑到贵州来了;解放军突破了黔东防线,国军犹如惊弓之鸟,只能四处乱窜,好多往深山老林里跑,他们不敢跑到贵阳遵义去,跑得慢的,就投降起义了,解放军走得很急,估计到四川打仗去了。’老赵说:‘贵州都没有安排好,怎么到四川去了?’老何说:‘我们从汉口回来时,那重庆还安稳得很,抗战时是大后方,那里屯了不少兵,可能蒋介石还想、像抗战时那样、死守四川,血战四川;解放军从北边入川,向南打,贵州的解放军往北打,南北夹击,解放军要抢时间,个把月、最多两个月就解决了,然后再回师贵州剿匪;估计要好几个軍呢,土匪是四面放火,全面开花,贵州没有哪个县不闹土匪的,解放军不傻,到处是土匪,我就把拳头收回来,一个一个解决你。’ 他对老赵说:‘你去楼上找找玉琳留下的书,地理书,看有分省地图没有?’老赵就上楼去找,老何对龙生说:‘你看工作队,还不到一百人,怎么接管一个县嘛!县长、区长、乡长都要人来当,解放几个月,还没有人到我们梯子岩去,这算什么解放嘛!’龙生说:‘过去国民党说共产党,是红眉毛,绿眼睛,等解放军来了,看他们和我们也是一样的人,我看国民党是怕共产党,才乱说的,还没有解放,县政府,保安大队,警察局的人,都跑光了,他们往哪里跑呢?。’老何说:‘从外边儿来的呢,就跑回老家了,本地的呢,就躲起来了,怕共产党找他们算账呢!。’ 老赵下了楼,拿了一张大地图来,老何接过来看了,‘呵!’他有些惊讶,是中华民国地图,是抗战后才出的,他摊开地图,指着地图说:‘中间是贵阳,北边儿是遵义,是通往外省的交通要道,贵阳向东,是通湖南的交通要道,经过镇远,铜仁、晃县;贵阳向西,经过安顺,是通往云南的大道;占了交通线,贵州基本以贵阳为中心,分为四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成米字形,在东北,遵义向东到靖南,是条重要的公路,把黔东北分为南北两块,现在传湄潭驻的很多解放军,在往南开,就是要打瓮安余庆,这属中间地带,离贵阳近,土匪都是乌合之众,像我们靖南,一个乡一群人,拿上开山鸟铳,也没有班排连的编制,也不知站队集合,去攻打区乡,一哄而起,蜂涌而上,退却时,四下逃窜,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县里接收工作队,不到一百人,全县的土匪,可是成千上万,那撑得住呢;工作队也许只撤到湄潭,等打下瓮安余庆,再往东打。我们这里就会二次解放。’ 他继续说:‘我们这里不用打,这里的土匪没有战斗力,吼几声就吓跑了,但石阡是要打的,听说没有?那里的土匪是国民党、黔东防线败下来的,后来起义了,解放军入川后,又反了水,他们的编制还在,又吸收了贯匪,散兵游勇,地主武装,听说有万把人,叫什么反共人民自救军,老赵,你说是不是这样?’老赵说:‘王家店紧靠石阡,是靖南的一个区,都说那是个土匪窝,从前朝开始,就匪患不断,做生意的人,都怕到那里去赶场呢,要打石阡,那可是个硬仗。’ 老何说:‘我们受伤,就是在他的地界,走了两天,才来到这里。’龙生说:‘梵净山呢?那里山高林子大,那才是土匪窝呢。’老何说:‘那是肯定的,方圆几百里,现在是把土匪往那里赶,赶到一块儿再收拾他。’老赵说:‘要说黔东北这一块的土匪,数凤冈史肇周名气最大,凤冈有一条街的店铺都是他的,良田无数,在贵州,他也是数得着的财主,搞了几万人的自卫军,以国民党反水的、残兵败将为骨干,有国民党的特派员,那是国民党走时留下的钉子,有国民党的委任状,有编制,从班排连,一直到军,气派很很,真有几万人呢。’ 老何说:‘那他的战斗力,可能只比靖南这些乌合之众强点,但也不经打,正规军都兵败如山倒,他还能扛得住打?先打路南,再打路北,兵力不够,起码要两倍的兵力,几万人总是要的。’?龙生问:‘那梵净山不打了?’老赵看着地图说:‘当然打!’老赵问:‘上次土匪攻打县城,陈家沟来人了没有?’龙生说:‘没有来,有人去联络,他们说要求生活,就没有去。’老赵说:‘现在县城是座空城,解放军把土匪赶跑了,也不进城,就在附近打土匪,哪天接收工作队来了?才算二次解放。’ 老何两眼盯着地图,他看到了汉口,那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又看到了洪湖,接着是监利,他们是从那里渡过长江退到湖南的,一个个熟悉的城镇,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觉眼泪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到了地图上,他才惊醒;老赵和龙生到外屋去了,他掏出烟卷就抽起烟来。 老赵对龙生说:‘去买点肉来,老何心情不好,今天喝两杯吧。’吃饭时,陈玉珍说:‘现在到处是土匪,还是把永秋和孩子、接到城里来吧!’老赵这才清醒过来,他说:‘哎!真糊涂了,解放军要打靖n县城,城里的土匪,县里维持会的自卫大队,还没见到解放军,可能就跑得没了踪影,他往哪里跑?只能是深山老林,像梯子岩那种地方,你们都得避一避,’老何说:‘我的牛马猪羊咋办?要不都搬到陈家沟去。’老赵说:‘搬陈家沟去,没有地方放养,一放出去就啃人家庄稼呢,能把几千斤粮食也搬下山去。’老何说:‘我回去和永秋商量一下,最好是她带着胜利进城来,我和江抗留在山上;龙生和腊梅也要下来,到陈家沟躲避一下,安稳了再回去。’龙生说:‘就叫腊梅带崽崽到陈家沟,住她姐那里吧。’老赵说:‘都到城里来最好’老何说:‘陈家沟有房,就住陈家沟,找不到房子,再回城里。’ 回到山上,老何就对永秋说:‘解放军要打过来了,山上荒凉,妳带着胜利到城里去吧!’永秋说:‘要走就一起走嘛’老何说:‘只是那些牲畜不好安排,我和江抗留下来看牲口。’永秋没有再说,心里是同意了;过了端午,解放军和接收工作队又再次回来,县城二次解放,土匪、散兵游勇和自卫大队的人,都望风而逃了。这次回来的解放军和接收工作队的人多了,他们和解放军一起、下到区乡,发动群众,建立区乡政权,建立农会,建立民兵和儿童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龙生一家搬到了陈家沟,粮食和劈柴搬了好几趟,都是用马和骡子驮的;永秋和胜利、只带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城;江抗要上学,每天是老何用马送到陈家沟,下午还要去接,黄校长看老何太辛苦,就给他说:‘不要每天跑了,在家自学吧!。’ 过了夏至,一天老何给城里送粮食和劈柴,走到半路,忽然听到枪声大作,可能是解放军,又和小股的土匪交上了火,他赶快勒转马头回来,那枪子儿可没有长眼睛;到了山上,老何就把手枪找出来,擦了装上子弹,天热了,都穿对襟衣服,山上凉一些,他就穿上一件长杉,捆上腰带,把衣襟撩起来,掖在腰带上,他把手枪揣在怀里,别在腰带上,也看不出来。 解放军现在长驻下来,随工作队分到区乡,发动群众,建立农会,建立民兵,先把那些参加攻打区政府h县城的人,抓起来,很多土匪和裹胁的群众、都逃进了山里,政府就动员家属,去把他们喊回来自首,区里成立了捕捉队,搜捕那些藏起来的土匪。 自从二次解放以后,城里还算平静,乡下的土匪还没捉完,路上不太平,赶场的人就少了,卖劈柴的人也少了,很多人家都快断了炊;本来老何应该来送粮食劈柴的,他没来,永秋心里担心,怕老何有什么事儿?就和老赵商量,去个人看看,顺便送点劈柴和粮食来;学校提前放了暑假,黄永生和陈秀川都在家里,就请他们俩去梯子岩。 两人到了城边,看城外的路口设了‘卡’,有两个解放军在那里站岗,进出的人都要盘问搜查,到了岗前,解放军只用目光审视了一番,没有问什么?就放他们过去了;黄校长对陈老师说:‘解放军看我们是读书人,和土匪搭不上边儿,就放我们走了。’ 走到陈家沟一半的路程,突然,从刺叭弄里蹿出两个人来,用手枪对着他俩,把他们掳到上边树林里;林子里已经有二十多人被掳,坐了一地,土匪用枪看着,过了一会儿,又掳来两个人,校长一看,是观音阁的妙云和妙青师父,她们穿着灰色的道袍,戴着灰色的帽子,她们低着头,没有看见黄校长和陈老师;那个提着手枪的,像是土匪头头,他和两个穿阴丹士林对襟衣服的男子、嘀咕了一阵后,那个头头就对大家说:‘前面有去陈家沟的关卡,解放军不让我们过去,我们要一起冲过去,我们在后面喊土匪来了,你们就开始冲,不准回头,一回头我就开枪,想活的就冲过去。’说完了他就厉声地叫:‘起来,快点起来,跟着走。’于是,几个土匪拿着上了刺刀的枪,在众人面前挥舞着,押着大家往下走,上了去陈家沟的大路。 土匪恶狠狠的喊着:‘快走、快走。’,转了一个弯,看到了关卡,两个解放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堵着路口,后面还有两个背着枪的解放军;解放军看见了这拨人,就叫:‘站住,一个一个过来。’这时,土匪头头在后边喊:‘后面有土匪,快跑。’其他几个土匪,也大喊起来,他们还朝天上乱开枪;黄校长他们,没有这么近听到过枪响,耳朵都震聋了,子弹呼呼地从头顶飞过,生怕那没长眼的子弹,打中自己,在两个穿阴丹士林对襟衣服男子的帶领下,就拼命的往哨卡跑;解放军一看,这伙人冲关卡来了,就鸣枪示警,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嗖、嗖、嗖,从头顶飞过,个个吓得脸无人色,还是拼命地往解放军那边跑,他们不怕解放军,看他们都是朝天放的枪,可后边的土匪不一样,是朝他们头上开的枪,子弹就‘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他们一直冲到解放军跟前才停下,个个气喘吁吁,不知从哪里又出来一些解放军,把他们团团围住,几个解放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大喊:‘缴枪不杀,把武器交出来。’这伙人,大部分是家里没柴烧了,出来砍柴的,他们只好把柴刀、开山斧子交出来;一个年轻的解放军,跑到后面去向当官儿的解放军报告:‘报告连长,没有枪,只有柴刀和斧头。’当官儿的听说没有枪,好像不高兴,心里不是滋味,过去的通报都是,消灭了多少土匪?缴了多少枪炮?这柴刀算什么?狗肉上不了宴席,他就说:‘把柴刀和斧头让他们自己带着,拿绳子来,捆住他们右边的胳膊,拴成一串,不要叫他们跑了。’ 解放军战士拿来绳子,就要捆他们,黄校长一看,大事不好,解放军把我们当土匪了,就大叫冤屈,‘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他大声的呼喊着:‘我们不是土匪’解放军连长 问:‘你们一边放枪,一边往这边冲,不是土匪是什么?枪呢?。’黄校长往后边看了看,在沟那边,在树丛里,时显时隐地有一伙人在跑动,他指着那边对解放军连长说,在那里,是这些土匪在后面开枪,逼着我们往这里跑的。 连长朝那边看了看,他说:‘哦!跑远了,追不上了。’解放军就朝那边噼里啪啦的放了一阵枪;连长说:‘都拴了,先押回县里。’其他人不敢说话,只有黄校长说:‘解放军大哥,我们不是土匪,都是本地人,不要拴,把我们放了,我们是没有柴烧了,出来砍柴的,’ 连长不理黄校长,厉声对解放军战士说:‘还不快拴上,不要叫他们跑了。’黄校长还要哀求:‘解放军…’连长恶狠狠地吼道:‘你再叫,我就把你捆起来。’这一下,黄校长就老实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乖乖地听凭人家拴。 这二十多个人,拴起来是一长串儿,解放军押着他们进城,从大街上过、到县政府去,看到抓了这么多的土匪,老百姓都感到很惊讶,城里的人好多都认识,怎么这些人都当了土匪?他们发现了妙云,妙青,感到非常惊诧,怎么尼姑也当了土匪?。 赵青海在楼上找东西,没有看到这场景,听陈玉珍在楼下叫,他没有听清,知道有事情,他没有当回事,玉珍喘着粗气爬上楼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就一屁股坐在楼梯口,老赵见她上楼来,喘得厉害,就埋怨她:‘知道自己喘,还不注意点,爬上来做哪样嘛?。’玉珍喘得说不出话来,就用手指那街上;老赵说:‘先下去,下去再慢慢说。’ 老赵扶着陈玉珍到了楼下,玉珍才小声说:‘黄永生和陈秀川被绑到县里去了。’赵青海不明白,就问:‘谁绑的呀?’这时,隔壁的王大嫂在门口说:‘哦,一大串儿,黄校长,陈秀川,还有观音阁的两个尼姑呢,一长串儿,总有二三十个人。’陈玉珍心里急,他喘着气说:‘你还…不快点去看看,凭啥抓嘛?’这时青海才明白,解放军把他们当土匪抓到县里去了;他要到县里去要人,玉珍忙叫老二云书跟着去,她说:‘你爸要是被关了,就赶快回来报信儿,好去叫何大伯来。’!临走时、叫云书把拐棍带上。 平时大小事,都是由老何出面,青海腿不好,他不管闲事,今天他也急了,拄着棍子赶到县府门口;两个解放军,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把枪一横,吼了一声,‘站住!’青海说:‘有事儿’他没有理会卫兵,就往里头闯,卫兵马上用枪挡住,两把刺刀就架在赵青海胸前,哨兵吼道:‘你站住,不许进去。’赵青海大声说:‘你快去报告,我有重要的事见你们首长。’哨兵瞪着眼看着青海,来人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农民,百姓看到解放军,很是敬畏,他是侦查员?是联络员?还是…。带班的卫兵说:‘你搜一下,再去报告。’ 卫兵在青海身上摸了一通,没有搜到什么东西,就进去报告;过了一会儿,去报告的卫兵出来说:‘进去吧!’青海就跟着卫兵进去,见到了那个连长;连长上下打量着青海,他问:‘有什么事啊!’赵青海说:‘解放军同志,听说你们刚才抓了二三十个人,其中有我家里的人,我想问问能保吗?他们不是坏人。’连长见他是个农民,不屑一看,他正在摆弄他的枪,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本地人么?’青海说:‘我叫赵青海,城里人,是做生意的小贩,我要保的人,一个是黄永生,一个叫陈秀川,还有释妙云,释妙青。’ 连长转过脸来,又上下打量青海,头上包着白帕子,大热天儿的,包什么帕子,啊,是个农民,他心里这么想,他随便地说:‘没有听说还有姓释的’青海忙说:‘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女弟子比丘尼。’连长问战士:‘有尼姑么?’战士摇摇头,说不知道!赵青海说:‘穿着灰色道袍,戴着灰色帽子。’连长说:‘你保的人也太多了,四个,你知不知道!欺骗人民政府,放了土匪,那是要杀头的。’青海听了这话,很不舒服,解放军跟人民群众说话,怎么就杀头杀头的,但要救人,他就耐着性子说:‘首长,我要保他,当然要负责,两个教书匠,两个尼姑,也算是无产阶级,我一人保不下来,我多叫几个街坊来保,行不?’ 连长说:‘是无产阶级?还去冲击我们的哨卡,我们都要审一审,审清楚了,自然要放呢。’青海说:‘首长,他们是去砍柴的,解放军一进城,卖柴的就少了,家里没有烧的怎么办?你看他们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我去弄点吃的送来好吗?’青海心里清楚,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低声的嘀咕:‘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连长恶狠狠地说:‘他们一天没吃,我们流血流汗,也没有吃呢。’青海一听这话,心里很不受用,火从心里起,也忘了后果,额上的青筋暴起,那嘴就管不住了,他提高了嗓门说:‘你们吃不吃是你们的事,你们胡乱抓人,不放人,也不管饭吃,也不准送饭,还讲不讲理呀?’ 连长不耐烦了,他粗声粗气地说:‘你走,你走,你敢在这里捣乱?我叫人把你捆起来。’赵青海听要捆他,那额上的青筋,鼓得更高,他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用手把桌子一拍,‘啪’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指着连长的鼻子说:‘你敢?这是对人民群众的什么态度?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怎么说的?你这是说话和气?还有不准打人骂人,……’他这一发飙,大家都懵了,连长只是呆呆的望着青海,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屋外一阵脚步声,进来了两位首长,后面跟着两个斜挎着短枪,还背着卡宾枪的警卫员,前面的首长说:‘吵什么啊,吵什么?’连长和解放军战士,忙给首长敬礼;首长问连长:‘怎么和群众吵啊!说话要和气嘛!。’这时,赵青海正在气头上,他抢着说:‘首长,你们这个连长,乱抓人;今天他在城外,把出城去砍柴的都抓了来,还有两个尼姑,用绳子,绑了一大串儿游街呢,我们家有两人在里头,我来保他们,他就说我捣乱,要捆我,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可不能这样对待群众呀!。’ 靠后边儿的那位首长说:‘呵!有这样的事情,你们怎么拴了一串游街呢?戴高帽子没有?。’连长回答说:‘报告首长,没有戴高帽子,我们从城外回来,是从街上路过。’首长说:‘从城边走,从巷子走后门嘛!’连长说:‘我们是想镇一镇反动派的气熖。’首长笑着说:‘你就不怕吓着群众。’ 前边那位首长,围着赵青海,上下下打量了一圈,他说:‘你说还有尼姑?叫什么呀?。’赵青海说:‘叫释妙云,释妙青。’首长问连长:‘关在哪里呀?’连长说:‘就在后屋’首长说:‘去把她们带来吧!’得到首长的指示,连长赶快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两个尼姑带来了,首长围着尼姑转了一圈,他和颜悦色的问:‘阿弥陀佛,你们的法号是…’赵青海看两个尼姑的尼袍直抖,他想,是解放军把她们吓怕了,就过去对她们说:‘不用怕,解放军是好人,不会冤枉人的。’他对连长说:‘解放军打土匪,打红眼了,杀气很重,群众害怕呢。’ 妙云把手合十,‘阿弥陀佛’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叫妙云,她叫妙青,是…陈家沟梯子岩观音阁的比丘尼。’首长问:‘观音阁的妙常师父呢?’妙云说:‘妙常师姐在庙里,现在闹土匪,少有香客,我们全靠出来化缘,现在城里柴米紧,每次化缘不多,师姐都把饭让给我们两个吃了,她饿得走不动了,全靠我们两个出来化缘。’首长点点头,又问:‘你们是出家人,怎么把你们也抓起来了?’妙云说:‘我们天一亮就出来,讨一些昨天人家的剩饭,要赶回去熬成稀粥再吃。’首长说:‘等吃中饭时,多讨点热饭回去,不更好?’妙云说:‘佛家一般是午后不食,要赶在中午前进食呢。’ 首长又围着赵青海打量,但他嘴里却在问妙云:‘十多年前,妳们还没有来观音阁,那时,有几个红军的伤兵,住在观音阁,妳们可听说过?’妙云说:‘听说过的,现在还有一个,就在那里安家了。’首长马上问:‘他叫什么?’这一问,可把妙云吓住了,她后悔自己不该乱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弄不好,要祸从口出,那尼袍又抖了起来,赵青海这时好像也感悟到了什么,他也围着首长打量着,首长也打量着他,赵青海想起了妹伢子,在最后那次战斗中,他从耳根子到后颈项落下了一道伤疤,临走时都没有退痂呢,他要看看他的后颈,可首长也在打量他,两人就相互围着打转转,众人不明就里,看到两个转得可笑,赵青海最后用手扳住首长的肩膀,叫他不要转了,青海转过头去,看清了那条伤疤,‘是!就是!’他万分的惊喜,大叫着:‘妹伢子,妹伢子。’首长也叫:‘老连长!老连长!’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脸上都挂满了泪花。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妹讶子和赵青海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梅云山给旁边的首长介绍:‘周团长,这是我们红军时的老连长,赵青海,还有一个老团长何青山,是我找人把他们抬下来的,我们走了两天,到了陈家沟梯子岩,把他们安顿好后,我就到湘西找部队去了。’他转过身来问赵青海:‘老连长,你腿好了没有?’青海说:‘四个枪眼儿倒是长好了,但走路还是不利索,你看,还要拄棍子呢。’他拉躲在他身后的云书过来说:‘快叫梅叔叔’云书叫了梅叔叔,又躲到青山身后去了。 梅云山,现在是军里的参谋长,赵青海说:‘妹伢子,胖了,认不出来了,我就记着那条伤疤。’梅参谋长问:‘老团长呢?’青山说:‘他很好,在观音阁旁边盖了一个茅草房,就在那里安家了。’梅参谋长又问:‘那个老黄和小陈呢?’青海说:‘现在闹土匪,卖柴的少了,都得自己上山去砍,老黄和小陈、就是今天出去砍柴,被抓来了。’参谋长对后面的连长说:‘把他们放了’连长站着没有动,他知道谁是谁呀?,赵青海说:‘我和你去’ 到了后院,老赵就叫黄永生和陈秀川出来;关着的人,都是城里的人,大家都认识,都叫老赵保他们出去,老赵说:‘你们先等一会儿,一个一个来。’他和连长就带他们两人出来了;见了妹伢子,黄校长和陈秀川,激动得掉下了眼泪;黄永生说:‘妹伢子,你要是不来,也许我们就要见阎王了。’梅参谋长说:‘解放军是人民子弟兵,是不会乱捕乱杀的,现在我们,每天都有战士流血牺牲,现在的问题是,在土匪的队伍里,有很多被裹挟的群众,不好分,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土匪,也不会冤枉一个群众。’ 梅参谋长对团长说:‘老周,你看这样行不?登记一下,有保的群众就放了,以后交农会再查,要不然,你还要管饭呢,没有保的先留下,以后要当地农会来认领,行吗?。’团长点了头,他对黄永生说:‘你把今天的经过,说一说。’黄永生说:‘现在剿匪,乡里来卖柴的人少了,我们没烧的,……’他就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周团长问:‘那土匪呢?’黄永生说:‘解放军只顾堵我们了,土匪早就下沟,跑到那边林子里去了,解放军发现时,已经跑远了,’放了一阵枪,也没有打着。’ 妙云说:‘后面土匪逼着我们往前面跑,在后面放枪打我们,子弹就从头上嗖嗖地飞过去,解放军也开枪了,我们倒是不怕,看他们都是朝天上放的枪。’黄永生说:‘带着我们跑的那两个人,也在这里头,就是穿阴丹士林对襟衣服的那两个。’团长对连长说:‘一个一个带来吧!’团长又问参谋长,参谋长点点头,就同意了。 就这样,出来一个,登记一个,有老赵担保,就放走了;又两个陈家沟的,过去是黄校长的学生,也保下来了,最后带来两个,穿阴丹士林对襟衣服的家伙,说是外地人,矢口否认与土匪有牵连,没人作保,就叫解放军战士,带他们回后院去;出了门,他们不回后院,而是朝大门跑去,战士猝不及防,不知所措,连长忙喊:‘开枪打’有了具体的命令,战士马上子弹上膛,‘呯’朝那两个家伙就放了一枪,慌忙之中,哪打的中呢,正准备退弹壳再打,土匪已经跑出了大门。 门外站岗的两个战士,听到枪响,马上转过身来,把枪刺对着大门,两个土匪冲出了大门,看前面是两把明晃晃的刺刀,他们迟疑了一下,就分头朝两边跑,两个战士很快把子弹推上膛,就对着两个土匪开了枪,距离很近,两个土匪就被击毙了。大家忙从里头出来,看到两个土匪倒在血泊中,已经死了。 参谋长还有好多话要说,这时从后面来了一个警卫员,对团长嘀咕了几句,团长又给参谋长说了什么?,他过来对老连长说:‘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有急事,有时间了,我去看你们,去看老团长,去看妙常师父,那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说完了,就和周团长,快步回县里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房装修好了,何汉成和梅花看了很满意,婚期还没有定下来,要选一个黄道吉日,梅爷爷说:‘你们真信?我不信:新房收拾好了,请几桌客、就把事儿办了,我和你奶奶,…’没等爷爷说完,梅花就插嘴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去翻那老皇历,虎哥说了,婚礼包给婚庆公司,到五星级酒店举行婚礼,在那里开婚宴。’爷爷说:‘那么铺张,花费多大呀,买几斤水果,买几条烟就得了。’汉成说:‘虎哥全包了,不用我们破费。’爷爷瞪了他一眼说:‘你们结婚花他的钱,也好意思?。’ 何汉成说:‘怎么不好意思?第一是他有,发大财了;我们也要平均一下,就是过去的打土豪,人家还愿意,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第二,他是真心实意的,是他提出来的;五八年,我爸和他爸,在贵州呆不下去了,一块悄悄从靖南跑到汉口,都是用从我爸那里偷的钱,没有分过彼此呢!。’梅爷爷问:‘偷了你爷爷多少钱?’汉成说:‘五十块’梅爷笑了,他笑着说:‘才五十块’汉成忙解释:‘那时的五十块,就算一个大数目了,再说,我爷爷和他爷爷,这几十年都在一起做生意,贩桐油,赚的钱是不分的,放谁那里都行,谁要用就拿,我大伯和我爸在城里上学,都是和赵爷爷他们一起过呢。’ 梅爷爷说:‘贩桐油到铜仁,太辛苦了,一去一来要七八天,累死人了。’何汉成说:‘后来不走铜仁,走重庆发到汉口,一次要赚好几百大洋呢。’梅爷爷问:‘这次结婚要花多少钱呀?’汉成说:‘三十万包干’梅爷爷听了,被吓住了,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指着梅花,结结巴巴地说:‘你们真是败家子’梅花听了不服气,她说:‘败谁的家呀,又不花你一分钱,你还没好气,你呀,把你的钱都存起来吧,以后百年之后,就把他放在棺材里,让你带到天堂去。’ 梅爷爷说:‘那也不该铺张呀’梅花反驳爷爷:‘爷爷,你脑子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革命为什么呀,不就是为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吗?现在过上了好日子,有了钱,你还留恋过去的苦日子;过去只有财主家才穿金戴银,现在,你到街上去看看,扫大街的环卫工人,都戴着金耳环呢,你让不让人家戴呀,每年国家黄金产量是几百吨,除了工业上用的,其余的黄金呢,都打成了首饰,现在不是吃饱了,就是幸福生活,还要臭美一下,穿好料子,戴点儿首饰,你看现在的军装,过去是什么布料?现在是毛料子,有好几套,现在战士穿的,比过去的司令还穿得好。’ 梅爷爷说:‘我不就怕你们乱花钱吗?就遭来一顿教训,到底要多少钱呀?’梅花说:‘不是说了吗?三十万。’爷爷说:‘我真不明白,怎么要那么多钱呢,妳算给我听听,难以想象。’何汉成说:‘就说几个大项吧,你在人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婚礼,要租人家的场地,要上万,婚宴,几千一桌,算十桌,又要几万,现在没有花轿,主要是怕影响交通,都用汽车,顶级的劳斯莱斯,半天就得一万,亲朋好友来宾,再来十辆小车,一辆几千,又是几万,结婚的钻戒,两枚就要十多万。’ 梅爷爷听不下去了,他大声地说:‘不说了,现在什么世道?’汉成说:‘爷爷,你呀,住在这里太闭塞,外头的事儿,好多不知道!现在农村结婚,也要几十万,城里呢,要有车有房,要上百万。’爷爷愣住了,他重复的念叨,‘上百万,上百万。’汉成继续说:‘过去结婚,像我爸他们那时,是要几大件儿,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要三转一响;后来进步了,说要多少条腿,桌子四条腿,沙发四条腿,讲的是家具,再后来,就到现在了,要的是几个子儿,房子、车子、票子。’ 爷爷不解地问:‘这就奇了怪了,哪来那么多钱呀?。’汉成说:‘有!你不想想你现在多少钱呀,一年十几万总是有的,年轻人没有,银行来解决。’爷爷说:‘你去抢银行呀?’汉成说:‘哪里的话呀,现在是今天用明天的钱,你借银行的,贷款,然后每个月扣你的钱。’爷爷说:‘这样还是不够呀,扣了你的钱,你吃什么呀?’汉成说:‘过去农村娶媳妇,都是父母操办,现在父母也要做点贡献,不是?买房的首付,肯定是父母交,像你这样的,在北京还找不到第二位呢。’ 爷爷急了,骂道:‘你个兔崽子,说了半天,还是在打我的主意。’汉成说:‘不是,人家虎哥承担了嘛!他全包了,你就等着、去五星级酒店喝喜酒吧!这个三十万吧,是高了一点,但细算下来,也不算贵,’爷爷说:‘怎么不贵?就是我,也要两年不吃不喝才行呢。’汉成说:‘要是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的,你在靖南,帮他们贩了一次桐油;后来你走,去湖南追赶队伍,顺便一起打了天口的检查站,弄了不少浮财,解放那年,是五零吧,又一家送了一百斤大米,哦,大家都记住你的好处,我们是沾了你的光,你看那两套房子,合起来有三百平米呢,值一千多万,一千多万呀,这三十万只是个零头,你知道不?人家一平米就可赚一两万,他这二期工程,是两栋房,八万多平米,就可赚十来个亿呢,这两套房只是九牛一毛,我不说了,爷爷那一辈,出生入死的战斗情谊,几十年几家同舟共济的艰苦奋斗,还是亲戚呢。’梅爷爷问:‘什么亲戚?。’ 汉成说:‘虎哥的爷爷娶了陈秋香的姑奶奶,当然不是亲的,我爷爷娶了黄秋菊的祖姑奶奶,虎哥的妈,是我爷爷的亲侄女儿,几家都拴在一起了。’梅爷爷说:‘疙瘩亲,理不清,我总觉得,宰得狠了一点。’汉成说:‘没事儿,这才多少呀,九牛一毛,你还不知道!他还投资我爸他们创办的那个什么科技公司,前年是五千万,今年又是五千万,听我爸说,现在正申请上市呢。’梅爷爷问:‘什么上市?准备拿到街上去卖呀?,败家子。’汉成说:‘是这个意思,就是把股票拿到市场上去、卖一部分,筹措资金,’梅爷爷说:‘就是过去蒋介石,在上海投机倒把,空买空卖那一套把戏吧,怎么我们现在也搞起来了?。’ 梅花说:‘算了,算了,一说起来没完,爷爷,你也要关心一下、国家社会的经济生活,好多事儿你都不知道!不懂。’爷爷说:‘我怎么不懂?’梅花说:‘说起来话长,你需要补补课,现在不搞计划经济了,搞的是市场经济,该说的话你不说,尽瞎扯。’爷爷说:‘该说什么呀?’汉成赶忙把话岔开,他说:‘房子都弄好了,你选个日子,人家虎哥还等着回话呢。’爷爷说:‘还等什么?年前吧,我看这个月十二号吧。’ 汉成问:‘这十二月十二日,有什么含义没有?双十二倒是吉利,二嘛,就是合二为一,二人组成一个家庭,好事成双,你看那个喜字,写成了红双喜,这个十嘛!就是十分美满,预示着我们的未来,两个十二嘛,就是要成双成对。’爷爷说:‘别瞎扯了,是西安事变,那时我们刚到陕北,还没有站稳脚跟,幸好来了个西安事变,才让我们喘过气来;如果这个日子可以,马上打电话,叫妳爸妈来。’梅花说:‘怕仓促了’爷爷说:‘都退休了,又不要他们准备什么,买张票就来了,还有一个星期呢。’汉成听了,心里暗自高兴,他顺水推舟,对爷爷说:‘是爷爷选的,真是个好日子,那就这么定了。’ 回到城里,给虎哥说了,虎哥说:‘双十二,好日子,梅爷爷真会选,明天我们就去婚庆公司,跟他们敲定了。’第二天上午,虎哥开着车,拉着秋香和秋菊,到新街口去找周老板;到了周老板的首饰店,他正在后边房子捣鼓他的玉器,听到外边有人说话,他就出来了;昨天虎哥约好的,今天去婚庆公司看钻戒;周老板连忙换衣服,他这人,注意自己的形象,生意做得大,顾客多是荷包鼓鼓的小姐太太,邋遢了,怕把客人吓跑。 几人正要出门,周老板看秋香和秋菊钻戒戴上了,可位置不对,他迟疑了一下,要说呢,又觉不妥,姑娘家,面子薄,怕下不来台,心想,到车上再说吧;车开了,周老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秋香和秋菊坐在后头;车子出了胡同,驶入了车流滚滚的洪流,周老板才说:‘上次有人结婚,钻戒戴错了,闹了笑话。’虎哥说:‘十个指头,带哪个指头都一样。’周老板说:‘你看有带大拇指的吗?’虎哥说:‘那倒没有,我不带那玩意,也不知有什么讲究。’ 周老板说:‘戴戒指有讲究,是不成文的规矩,你比如去参加舞会,跳舞,两个年轻人很有好感,跳得正欢,可小伙子看、姑娘左手小指上有枚戒指,人家鞠个躬就走了,就这样,不欢而散。’虎哥问:‘为什么?没礼貌。’周老板说:‘左手小指戴戒指,说明你是不结婚的女人,人家大龄男女来赴相亲舞会,妳来捣什么乱呀。’虎哥对后边的两个妹妹说:‘听到没有?不能戴左手小指,带右边小指吧!’周老板说:‘也不行,那表示你不谈恋爱,所以,不要戴左右手的小指。’虎哥说:‘我读大学时,刘二哥已参加工作,呵,挣大钱了,他两只手,除了大姆指,所有指头都戴上了金戒指,那可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脖子上还有一条很粗的、像狗链子的金项链。’ 秋菊很不满意虎哥,是他在中间插了一杠子,扯到刘二哥那里去了,她冲着虎哥说:‘大家在说戴戒指的事儿,你不要打岔,听周老板说。’周老板回过头来问:‘问问两个妹妹,妳们的戒指现在戴在哪个手指?’秋香不知道怎么带好,就没吭气儿,秋菊说:‘现在戴在中指’周老板说:‘哦!中指么,左边中指,是下了聘礼、订了婚的,右边儿中指,是名花有主,只是没有下聘礼,正谈得热烈,确定了关系的情侣,这个你们倒是可以。’他继续说:‘这无名指呢,左边无名指,是指结了婚的,右边无名指,是正在谈恋爱;这食指嘛,右边食指是单身的,是值得同情的大龄女士,或者离了婚、没有着落的;左边食指,是乏指未婚的。’ 秋菊说:‘右手要做事,一般不戴右手,戴在左手,食指是未婚,中指是订了婚的,无名指是结了婚,对吧?’周老板说:‘对,妳学的很快。’说着话,就到了婚庆公司;才推开门,经理就迎了过来,他笑着说:‘老周来了,稀客。’周老板说:‘钱经理!你还好吧!我怕你累坏了,来看看你,没事儿吧。’钱经理说:‘我累什么?一天闲着,这日子不好打发呢。’周老板说:‘你们一年办一千场婚礼,还不忙?还不累。’虎哥在门口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进到里面,热茶就送来了,大家喝着茶,虎哥说:‘钱经理,我们先来看看钻戒。’钱经理是只老狐狸,他见帶了周老板来,心里就有数了,如果钻戒还可以,那就搞定,签合同;钱经理一团和气,他说:‘周老板那是行家,北京城里都是有名的。’周老板忙说:‘不敢当,不敢当,我是来给朋友参谋参谋。’钱经理过去对销售小姐说:‘拿两克拉的钻戒,摆在柜台上,让他们选。’小姐问:‘拿多少只来?’钱经理说:‘拿十只吧!让他们好好挑挑。’ 大家这时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柜台那边,这次换人了,不是上次接待的小姐,刚才上茶时,碍于秋香就坐在旁边,也就没有好好看看;现在小姐在柜台里,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那红润的脸蛋儿上,美艳多情,娉婷袅娜,时兴的披发,从头顶奔腾而下,就像庐山的瀑布。’他正在细瞅,忽然,他的脚被踢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忙把目光收回来;他回头望了秋香一眼,秋香像没事儿一样,正打量着周老板。 虎哥想:这有什么?眼睛是用来看东西的嘛,总不能叫我闭着眼,他正想对她说:让我来看看你的戒指,秋香却对周老板说:‘周老板,我带了一只玉镯,你等会儿给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周老板正要开口,那边钱经理喊了,周老板就朝柜台去了;虎哥紧跟其后,后边才是秋香和秋菊。还没有到柜台,已是香气扑鼻,小姐在柜台里,像出水的芙蓉,亭亭玉立在池塘里。 钱经理送过来的放大镜,小手电,周老板就对照鉴定书,一个戒指,一个戒指,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对照核对,他一边核对着,一边儿跟虎哥唠叨:‘这钻石是碳的结晶,很硬,硬度达到了十,说玻璃硬,它比玻璃硬多了,钢刀划不了玻璃,可钻石呢,划玻璃那是小菜一碟儿,所以划玻璃就用金刚钻。’他一边核对,不管有人听没有人听,他一直嘟囔着,‘这钻石主要看四个方面,来评价它的品质,首先是重量,当然越重越好,鉴定书上都标明了,有时也有出入,可以自己拿回去复核一下;第二,看颜色,通常分十一个等级,看和鉴定书符不符,靠经验来判断,你说两个相邻的等级、分界线在哪里?没有硬指标,从级到n级共十一级;第三个净度,那要仔细看,用手电照,用放大镜看,看有瑕疵没有?看不清楚,回去用显微镜看,用肉眼看不到,可以谅解,别人看你的戒指,也是用肉眼看,不会带显微镜的,这个分五等,十二级,fl最好,是十全十美,就像你两个妹妹呀,完美无瑕,if次之;最后看切工,’他回过头来看虎哥,已经没有了人影,是秋香和秋菊在注意的听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看虎哥和钱经理在那边沙发上,坐着吞云吐雾,悠闲地抽着烟,他摇了摇头,秋香说:‘周老板,我们听着呢。’周老板把二十个钻戒核对了一遍,大体和鉴定书差不多,他已经物色了两枚;他转过身来,对秋香、秋菊说:‘看完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就走到沙发那里,钱经理站起来,先递上烟,等周老板坐下,钱经理问:‘如何?’周老板说:‘想不到你这里,比我们店里的货还多呢。’钱经理说:‘周老板,你光看数量了,我这里一年的货,还比不上你一对翡翠镯子呢。’虎哥问:‘钱经理,你这里的两克拉钻戒,一个月能出多少货啊?’钱经理说:‘一个月也就是几对,一年下来,六七十对吧!。’ 秋香秋菊都吃了一惊,如按市价算,也是几百千把万呢;虎哥对钱经理说:‘恭喜你,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他转过身来问周老板:‘这戒指怎么样?’周老板正要说,又飘来了一阵清香,小姐隨着清香悄然而至,小姐笑道:‘茶凉了,换壶热茶吧!。’于是就麻利地将凉茶倒进茶盘,再往杯里倒进热茶;虎哥看那纤纤细手,飞来舞去,倒完了茶,她还看了虎哥一眼,正好和虎哥两眸相对,她那笑容,胜过盛开的牡丹,她转身走了,带走了满屋的清香,看她的背影,玉软花柔,娉婷婀娜,步步生莲花,大家都目送着她离去,虎哥的魂儿像被勾去了,傻呆呆的望着,他已感觉,脚又被踢了;秋香说:‘她在忙呢,你是不是去帮帮她?’虎哥这才回过神儿来,他喃喃的说:‘怎么不是上次那位呢?’ 周老板说:‘钱经理,你这里是美女如云啊,怎么又换了一个?’钱经理说:‘我这里的姑娘是一个赛一个的,他们都是在婚礼上做伴娘,我也发愁,有时新娘差一点,我就犯了难,还必须找差一点的伴娘;伴娘漂亮了,把新娘比下去了,夺了新娘的彩头,新娘和新郎在婚礼上就尴尬了,下次要几个一般一点的,根据新娘的颜值来配伴娘,伴郎也一样。’周老板说:‘人家一般爱自己找,用亲戚家的人,或者是闺蜜,她们熟悉,一陪就是一天,化妆,换衣服,上厕所,用生人不好意思,别扭。’ 钱经理马上接上话:‘哦哟,不好意思,你跟不上时代,现在的姑娘开通得很,不过,随便弄个亲戚朋友来,也有问题,现在闹婚礼的人多了,不像过去闹洞房,现在从婚礼就开始了,你想得好,应该庄重,热闹,什么都按部就班,但是,你要这样?他们偏偏要那样地闹;我们出的伴娘,是有经验的,不要乱了规矩,敬酒也是一关,有的新娘不胜酒力,抿一口就脸红,抿两口就晕了,伴娘要把持得住,要准备淡酒或者白开水。’他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已经意识到扯远了,就不再废话。他转过身来问虎哥:‘钻戒看了,没有问题吧,周老板是内行,物有所值吧!。’虎哥说:‘我外行,不懂,我跟周老板商量一下。’ 钱经理给大家续了茶,又递上烟,他才说:‘好!如果没问题,今天咱们就把合同签了。’说完,他就进屋里去了;等钱经理去了里屋,虎哥问周老板:‘你看那钻戒质量怎么样?值几万呀?。’周老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等了一会儿才说:‘我都看过了,和鉴定书上的等级差不多,如果要看细一点,又要用显微镜,我看就没有必要了,钻戒的重量不会错,有的多一点,有的少一点,差不了几分,颜色等级在中上,g级左右吧!也就是中上水平,净度呢,用肉眼看,没有什么瑕疵,也就是在si,切工也可以。’虎哥说:‘你说这些,我哪知道,你是说质量中上是吧?。’周老板吸了烟,他把眼睛闭着,闷了一会儿,等吐出烟来,才睁开眼,他慢吞吞的说:‘你戴这么好的钻戒,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都没有,人家问你,好在哪里,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人家就把你当成,那种没文化的大款,暴发户,土豪了。’ 秋香说:‘还是要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就是要看重量,净度,颜色,切工,你看他这个到底能值多少钱呢?。’九九归一,还是要落到这个钱上,周老板说:‘就这一堆钻戒来说,也只能给一个大概的范围,外面标价是十到二十万。’虎哥说:‘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周老板马上说:‘唉!黄金有价,玉无价,一万的钻石,可以标到十万,你再会砍价,也砍不到一万,还是接着说,十到二十万的标价,他只能标高一点,做生意,心里有把尺子,最低多少?他心里有数,低于这个数就不卖了;具体到这些钻石,最低价也就砍到一半,五到八万吧!。’ 虎哥问:‘那你说,你那天卖给我们的是什么价?。’周老板说:‘我那钻戒比他的强一点,收的是优惠价,比最低价低一点,四万块。’秋香说:‘你没有赚我们的钱,谢谢你。’周老板说:‘赚了,只是少赚一点,不然我吃啥?下边还有一个成本价,低于这个价就要陪,我那钻戒也就是值三万,你们记住,黄金有价玉无价;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有四大国宝,真真切切价值连城,七八百斤重的翡翠,几十名雕刻大师,用了六年才完成,现收藏在中国工艺美术馆,那算是镇国之宝;他们这两枚钻戒,让我来定价,一只五六万吧,两只算十一二万吧!其实这婚礼三十万也不算贵,刨去这十一二万,还剩十八九万,你那婚车,主婚车是劳斯莱斯,那是几千万进的货,半天收你一万,算是便宜的,其他的车,一辆也是几千,加起来五六万是要的。’ 虎哥说:‘买劳斯莱斯要几千万?别蒙我们了,我有那些钱,要买飞机了。’周老板说:‘隔行如隔山,你去打听打听;现在的房子,几百万一套,也就是一堆砖头水泥,高级别墅,要几千万呢,这是大的;我们来说小的,我那里的翡翠镯子,一对,我自己定价,不下一千万,一个小指甲的戒面,也要十来万。’虎哥笑着说:‘真是隔行如隔山呢,是什么翡翠镯子值一千万?我倒要开开眼界。’ 钱经理出来了,他在和跟他一起出来的出水芙蓉在答讪呢;周老板建议:‘就把合同签了吧,值的;这个老板我是认得的,早先也是搞珠宝,珠宝这个东西,竞争也很厉害,你看我那里,一天没有几个生意,但做成了、还是要赚一笔,这个老板很聪明,他把几个行业捆绑在一起,做成一个套餐,婚庆,就捆绑销售珠宝首饰,婚纱,婚礼照相、录像,婚宴,他都是薄利,综合到一起,利润可观,你看他一年销多少钻戒?他自己说是几十对,我看要上百对,超过了千万;他们点子多,这个套餐,那个套餐,都把东西消脱了。’ 钱经理过来,他对虎哥说:‘怎么样?签了吧!’这时小姐过来换热茶,这次虎哥吸取的教训,故意低下头,我不看还不行吗?他要使劲儿把剩下的烟抽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又挨了一脚,秋香小声说:‘你怎么啦,不要把头埋在沙堆里,是不是心里有鬼呀?。’虎哥抬起头来说:‘哪会呢,我是想,今后咱们那个公司,也招上几个花枝招展的售楼小姐,不用吆喝,弄成日光盘不好吗?’秋菊说:‘哥,你又打歪主意,我这里都通不过。’ 周老板问虎哥说:‘签不签呀?’虎哥看了秋香一眼,他说:‘就签了吧!’他是在回答周老板,也像是在请示秋香;他接过钱经理递过来的合同书,把字儿签了,他问钱经理:‘能刷卡吗?’钱经理说:‘当然,现在谁还拿一大堆钱出门呀?。’虎哥说:‘日子定在十二月十二日,双十二,行吧?在五星级宾馆。’钱经理犹豫了,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行,紧一点,明天你把两位新人领来。’虎哥说:‘怎么?你还要审视一下?。’钱经理说:‘当然,你的钱不能白花,看看他们的个头,气质,素养,来配花童,伴娘,伴郎;策划、司仪都要来见个面,策划师要做个计划,对伴娘伴郎要提要求,婚礼既庄重,又热闹;你们请的宾客,我们也要了解一下。’ 虎哥说:‘是新郎新娘结婚,又不是其他人的事,就跟两位新人说好就行了。’钱经理说:‘我们这一行,京城也有几十家,竞争也很厉害,我们很注意品牌形象,要把每一场婚礼都办好。’虎哥说:‘那是,那是,我们一定配合,这样,后天我们一早来,新郎在外地,还要赶回来。’钱经理说:‘我这就安排,叫摄影师也来一下,商量结婚照怎么拍。’ 虎哥请周老板,带着秋香秋菊、到柜台去取选好的钻戒,他就跟着小姐去刷卡,小姐把柜台里的小门打开,等虎哥进去刷卡,虎哥低着头跟着小姐走,才进到里屋,小姐突然回过身来,跟刚走进门、低着头的虎哥闯了个满怀,小姐那高高的胸脯,贴在虎哥的胸膛上,香额正好贴在虎哥的腮帮子,虎哥的鼻里灌满了香气,这一下,把虎哥吓了一跳,他连忙退了出来,脸已红到了耳根子,他赶忙回过头去看秋香和秋菊,幸好他们正在看那两只挑好的钻戒。 小姐像没事儿一样,说了一声对不起!她说:‘我突然想起,都是熟人,要不要打折?我去问问经理。’她就去找钱经理,虎哥这才清醒过来,怎么没有谈项目折扣呢,小姐回来了说:‘经理说,打折也可以,打了折、自然要砍项目,一分钱一分货。’进到刷卡的屋里,小姐笑着埋怨虎哥:‘差点把我撞倒了,你也不抱住我。’虎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刷了卡,留了电话,就告辞走了;到了车上,周老板说:‘该吃中饭,我请,还是光明饭庄。’虎哥说:‘到我们白菜香去,我请,上次是你请的,轮到我请了。’周老板说:‘不是你说要看我的翡翠镯子吗?吃了饭,你去好好看看,市面上没有,你想呀,识货的没钱,有钱的不识货;你很可能把我当成骗子了,我让你开开眼界。’ 车子到了新街口,还是把车子弯到胡同里停下,下车再走到光明饭庄,周老板看到秋香提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包,他想起秋香说过,有件东西让我看看,看是真的假的;于是他就问秋香:‘你带来了什么?要叫我看。’秋香说:‘是玉镯,到里头,我再拿出来给你看。’虎哥对周老板说:‘上次你不是说,那一百克拉的钻石,是你的镇店之宝吗?难道还有更好的宝贝?’周老板笑了笑,神秘地说:‘当然,你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说价值连城,一点儿也不夸张;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幸收到一点宝贝,就成了负担。’ 他继续说:‘在云南赌石,一不小心、得了一块翡翠,完全是在无意之中,原来那块石头并不看好,当然要是有人看好,也就轮不到我了,真真的歪打正着,得了这个宝贝,我父母就叫我到北京来,做珠宝生意,我那东西,谁也没有见过,后来加工成了两对镯子,几十个戒面,挂件;我那大保险柜里,只放了一对镯子,五个戒指,一个吊坠。’ 虎哥说:‘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那翡翠,满街都是,花不了几万,来他几件。’周老板笑了,他说:‘刚才不是说了,有识货的,他没有钱,买不起,现在有钱的是那些暴发户,土豪;对不起!这样称呼你们这些富翁,很不敬,他们不懂,我反复说了,黄金有价玉无价,说来你可能还不信,香港拍卖了一只翡翠镯子,是一只啊,已经超过了一亿港币,合人民币也有好几千万;说钻石吧,我那个大钻石,才一百克拉,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是多少?三千多克拉,哦哟,三千多克拉,是我那颗钻石的三十多倍,价值多少?是一亿多美元,是美元哦,换成人民币就不得了了,那颗钻石最后切割了,镶在英国女王的皇冠上,权杖上,你有钱也买不到呢。’虎哥说:‘我们真是孤陋寡闻,等会儿,我可要好好瞧瞧。’ 虎哥心里疑惑,什么宝贝能值那么多钱?说香港、英国离得远,在京城,也可找人打听出来。他正在闷头沉思,到了;几人才走到屋里,早有王老板迎了出来,他笑容满面地说:‘呵,稀客,稀客。’王老板打着哈哈!周老板说:‘我是常客,他们才是稀客。’ 到了楼上包间,周老板说:‘你看人家,都是文质彬彬的,不像我这样的吃货,随便来几个菜…’王老板说:‘我可不能怠慢,今天我请、好吗?’周老板说:‘你要请我,我天天来,好吧!’王老板说:‘你这样的贵客,请都请不来呢,天天来,太好了;刚才我还专门去请呢,你不在店里。’‘哦,有事儿吧?’周老板感到意外,王老板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就怕我去找你的麻烦,我是想跟你讨论一下股市,现在我那房子变现了;前几年,不到一万进的,现在涨到了四五万,不卖留在手里干什么?趁现在楼市红火,卖它个好价钱。’ 服务的小姐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擦脸、擦手,接着送来了热茶;大家开始喝茶,谁也不说话,各人心里都在想自己的事儿;秋香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她递给周老板;周老板接过来,拿在手里,转来转去地看;秋香不明白,那盒子有什么好看的?主要是里头的东西;从家出来时,秋香在后面说了一句,虎哥没有听清楚,他心不在焉,就开车走了,其实他也有拿出来鉴定一下的想法。 周老板看了一会儿说:‘唉!这盒子不错,是檀香木做的。’王老板问:‘你咋知道?’他想、可能又是周老板在蒙他;周老板说:‘你闻不见一阵清香,我熟得很,缅甸的,缅甸出这玩意儿,呵!过去便宜,现在不得了,贵得很。’他掀开盒盖,只看了一眼,他对秋香说:‘哦!上品,上品。’虎哥、秋香和秋菊,都惊奇不已,虎哥问:‘何以见得’周老板说:‘鉴别翡翠,我还不敢称行家,但见得多了,也略知一二;这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那质地,光用肉眼看不出来,最好用显微镜来看,质地细腻,纯净,没有瑕疵,颜色纯正,晶莹剔透,明亮,你看绿得发亮,绿得流油;这还是我在北京第一次看到。’ 虎哥说:‘北京的古玩首饰多了,难道没有见过?’周老板问:‘你见过吗?谁敢戴出来?就这一只,也要上千万,一百元的大钞,要好几个手提箱才能装下呢;你戴出来,人家一刀,连你的手一块儿砍了,那可是一千万呀!。’虎哥说:‘谁敢?天子脚下,不要命了。’周老板说:‘我有点儿东西,整天提心吊胆的,可不能大意;人为财生,鸟为食亡,总会有几个亡命之徒,你可要小心哟!;你看,这首饰盒子,镯子的大小,式样,是清朝宫里的东西,不知是如何流入民间的?。’ 秋香说:‘是奶奶在困难时期,用一百斤粮票换来的,还有一只,是一对儿。’周老板说:‘恭喜你了,值!值,那时的一百斤粮票,可能要救一家人的性命,这镯子和几条人命等价,好好收藏起来,做传家之宝吧!。’王老板看菜还没有来,就出去看看,刚出门,菜就来了,带班的小姐说:‘楼下忙,对不起!’王老板说:‘你没有看、今天周老板来了,那是我的贵客。’王老板接着问周老板:‘喝不喝酒?’周老板看着虎哥说:‘怎么?少来点儿,不影响开车。’秋香接过去说:‘还要开车呢,别喝了,你们多喝几杯吧,我们不陪了。’周老板只好说:‘那就不喝了,下次再喝。’ 大家开始用餐,王老板憋不住,又说起股市的事来,他说:‘唉!老周,我这钱一到手,心里就痒痒的,总想快点儿去、把上次的钱扳回来呢!这股市熊了好几年了,现在能不能去抄底呀?’周老板说:‘烧香拜菩萨,你可磕错头了。’他对虎哥说:‘你是内行,听你的。’虎哥说:‘哎呦,这股市要死不活的,不敢班门弄斧。’周老板说:‘你不是在炒股吗?上次秋菊说,你们那个基金还不小。’王老板说:‘吃菜、吃菜,我们一边说一边吃。’大家又吃了一回菜。 王老板说:‘既然你们在炒,你们看我现在进去抄底行吗?是不是早了?’虎哥说:‘早了?你还要等它跌得更深了、再进去,大捞一把是不是?’王老板说:‘当然股价跌得越低,进去越安全,我看好像是到底部了。’虎哥说:‘我们进去个多月了,最近股指又跌了一点,幸好我们进去碰到了两只妖股,呵!连续地涨停,翻了几番;所以现在指数跌下来,我们还是盈利的,我看现在,股指是在底部最后一跌,是庄家在底部洗盘,故意打压股指,制造一种恐慌情绪,叫散户交出筹码,我还想加仓呢;真是跌无可跌了,再跌就要崩盘了,国内的经济不错,国家怎么能让它崩盘呢?你就选那小盘股,或者选那种低于净资产的、低市盈率,低市净率的股票,买了就放在那里,等着它涨;这是个笨办法,守株待兔,我们是小资金,没有那么消息,你追那题材股,追不上,你玩不过大资金;这个要有信心,可能要等相当长时间,你可高抛低吸,做波段,这个月不涨,下个月的,今年不涨,明年涨,我做了一年的打算;你看那大盘指数k线图,看十年,看二十年的,有几个大山头,隔几年来一次大牛市,所有股票都涨,翻几个筋斗,真是波澜壮阔,我看这种日子快到了。’ 王老板用心的听着,周老板就招呼大家吃菜,大家吃了一回菜,周老板说:‘今天的菜清淡一些,王老板今后赚了钱,可要好好谢谢人家虎哥呦。’大家一边儿吃,一边说着;王老板对虎哥说:‘你们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你看能不能把你们选的股、给我参考一下呀。’虎哥说:‘可以,当着周老板的面,还是电视上说的,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自己拿主意哟,哪天我在手机上给你发过来。’王老板说:‘谢谢!以后赚了钱,还在这里,好好请你们吃一顿。’老王接着问周老板,‘你呢,进不进呀?’周老板说:‘是想进的,没钱。’王老板说:‘又哭穷了不是?我就不信,一两百万都拿不出来。’周老板说:‘上次亏了,只剩那一两百万,还要周转呢;我拿出去了,流动资金就没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吃完了饭,告别了王老板,就到周老板店里,去看那翡翠的镯子;到了那里,刚坐下,热茶就来了,小姐冲着虎哥笑了笑,虎哥连忙避开她的目光,只觉得脸有些发烧,他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想起在婚庆公司里屋,小姐闯到他怀里,心里就有些慌;秋香又碰了他的脚,她说:‘你该不是病了吧?心里没鬼怕什么,你就这点儿出息,像小偷似的。’香味儿散了,虎哥才抬起头来,他看到柜台里的小姐,还冲着他笑呢,比秋香温存,他干咳一声,拿出烟来,他是想熏一熏,镇定一下。 周老板拿来一个首饰盒,是长方形的,首饰盒的上盖,像秋香的首饰盒那样,也刻有兰花,像真的兰花那样,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戒指,递给秋香和秋菊,‘啊!’秋香和秋菊吃了一惊,‘啊!真漂亮,两姊妹不约而同地叫起来’周老板说:‘漂亮的还在后头呢!’他揭开了首饰盒的上盖,是一对翡翠镯子,两个丫头看得傻了眼,手镯绿得发亮,绿的流油,璀璨万分;周老板说:‘这是真正缅甸老坑的玻璃种,是满绿,看上去晶莹剔透,哦,和你那镯子比,只是颜色不太一样,这镯子到香港拍卖,值一两千万,上次香港拍一只镯子,拍到五千多万,我看跟这镯子差不多,也是玻璃种,满绿。’虎哥问:‘人家拍了五千多万,怎么你这个只值一两千万呢?’周老板说:‘我不是说了吗?黄金有价玉无价,你在北京拍,就拍不到五千万,北京有钱人比香港多,但有几个能拿那么多钱来买呢,没有钱的,人家不倒腾这个,倒腾红木家具,几百万就够了,这个跟文化素质有关,要识货才行,比如世界的名画,歪着鼻子斜着眼,要拍上亿,我们不会欣赏,说实在的,送我都不要,我不知道好在哪里?这个玉镯,不同的人估价不一样,常常差很多,你估价是上千万,我看只值一百万,差了几十倍,也属于正常;另外,拍卖的水也很深,也有炒作,有的还有‘托’。’ 虎哥问:‘你不是说,用肉眼看不清吗?有显微镜没有?’周老板说:‘没有,我这里有放大镜,有放大镜就够用了。’虎哥说:‘哦,用显微镜就好了。’他拿出烟来,两人又到沙发上去抽烟,秋香和秋菊,一人看戒指,一人看手镯,爱不释手,虎哥对她们说:‘妳们大概看一下,要细看,还得用显微镜。’秋香说:‘那就拿出去鉴定,鉴定书有了,才知道好在哪里,我们也要看看,显微镜下,到底是什么样子。’ 周老板说:‘你们那玉镯,可以拿去鉴定一下,南边有个珠宝鉴定中心。’虎哥暗想:‘周老板是做珠宝买卖的,肯定和那鉴定中心的人熟得很,不要上他的当,要鉴定,只能找远一点,他不认识的。’虎哥拿出手机,在gps地图上搜索地质大学;他自言自语:‘哦,找到了。’他对周老板说:‘咱们到地质大学珠宝鉴定中心去吧!’于是几个人就驱车到地质大学珠宝鉴定中心、在学校后边儿的角落里;中心的老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老师说:‘你们在休息室休息?最多一个小时就可做好。’虎哥提出来:‘我们也想看看,在显微镜下,翡翠到底是什么样子?’老师回答说:‘可以的’ 三位老师在鉴定室,一件一件的鉴定,三人轮着看,然后进行讨论;有时在窗口那里看,有时用手电照,放大镜,显微镜都用上了,然后登记在鉴定书上。鉴定完了,叫大家进去,指导大家用显微镜鉴别;周老板看了鉴定书,跟他的观察完全一致,很高兴,都是顶级,完美无瑕,虎哥问鉴定的老师:‘能不能给这几件东西做个估价?’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像这样质地的首饰,前几年在香港,拍过几千万,你们这些东西,市面上很难見到,那一对手镯是新的,满绿,就是帝王绿,颜色很正;那一只手镯老一些,是前朝宫里的东西,也是帝王绿,当然有些差别,也是顶级的;怎么只有一只呢?。’ 虎哥问:‘怎么知道是宫里的东西呢?’老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时有好东西,都要敬献皇上,私人哪敢隐瞒?’虎哥问:‘这玉出土了,制成了首饰,能看出时间长短?’老师说:‘岁月沧桑,时间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在回来的路上,虎哥冒昧的问周老板:‘你的翡翠既然值钱,何不卖了,留一对手镯做纪念就行了,你的戒指、也可能有一大堆吧?。’周老板说:‘那时这个玉器首饰不火,也没有做成工艺品,要做成工艺品,那就值钱了,所以只做了两对儿镯子,中间和边角料多了,做了一大堆戒面,吊坠儿。’虎哥说:‘你就拿出来卖了,放着是死钱,升不了什么值,不如投到股市,你不是说缺钱吗?碰到大行情,还不知道要翻几个筋斗呢?。’周老板说:‘你说的正是我想的,卖!卖给谁?卖给你呀?。’虎哥说:‘这个没多少用,不能吃,不能穿,带到手上吧,现在不时兴了,还怕摔了。’周老板:‘摔了,做成小件,吊坠呀,戒面呀,千万千万不能丢,一个戒指,也要值几十百把万呢。’虎哥说:‘两个钻戒,不就是十几万吗?怎么一个翡翠戒指,就成了几十百把万呢。’周老板笑道:‘不是说,黄金有价’虎哥接着说:‘玉无价’周老板说:‘在香港,像我这样的翡翠戒指,拍过几百万呢,我的翡翠吧,说真的,真舍不得卖呢,你看他晶莹剔透,绿得发亮,绿得流油,哪舍得出手;另外,现在也卖不出价钱来,有几个识货的呢?我倒有一个想法,想请你帮忙。’ 虎哥说:‘周老板,你真会拿我来开玩笑,只有我请你帮忙的,哪有你请我帮忙的呢。’周老板说:‘我听你这话,是不愿意为我找这个麻烦的。’虎哥说:‘哪里会呢?’周老板问:‘你和银行有什么关系没有?’虎哥摇着头说:‘没有’周老板说:‘不会吧,你就没有贷过款?’虎哥哥说:‘没贷过,我是有多少钱,做多少生意。’周老板说:‘你卖房子,总要找银行吧!’虎哥说:‘我不求他们,上次白小姐想贷点,在我那里请客,一个个人模人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周老板说:‘你销房子,要办按揭,怎么和开发商没关系呢?总是要跟他们打交道吧。’虎哥说:‘只是见过面,他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他是谁。’周老板说:‘他知道你是谁就行了,我准备请你,以这些翡翠作抵押贷点款。’ 虎哥没有想到周老板会提出这个问题,他在心里盘算着,当着面碍于面子,也不好回绝,不过,翡翠鉴定过了,那是货真价实,做抵押应该没问题,但银行也不是善主,不是省油的灯;就是答应了,后边儿的棋也不好下,于是只是活泛地说:‘周老板,现在你也知道,银根紧,我只能说去问问,好吧。’ 告别了周老板,在回家的路上,虎哥没说话,他在想贷款的事呢,他从心里就不愿意和银行打交道,有些事儿不好说,他还在记恨他们,银行挂的是国家金融机构的牌子,但是唯利是图,上次丽丽没贷到款,还惹了一肚子的气,说是几个点的利息,实际呢,花费太多,有些帐不能在桌面上算,实际上融资的成本也不低,秋香和秋菊坐在后座,还在看周老板给他们的翡翠戒指,真是爱不释手;忽然飘出一阵音乐,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想伸手去拿、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手机,秋香大喝一声:‘你开你的车,我来接。’秋香就伸手去,把手机拿来,‘喂,’她接通了电话,只听她在说:‘哦,虎哥在开车,我是秋香,有什么事儿呀,你跟我说,我们到西直门了,回家呢,还没吃,那我跟虎哥说。’秋香放下电话,用手悟住手机,她说:‘有消息了,刘二哥和白小姐在白菜香,问你能不能去?他把情况汇报一下。’ 虎哥说:‘那我们就去吧!’秋香拿起手机,她说:‘虎哥说,我们就来。’q7越野车,在西直门下桥,到二环向南,就朝白菜香餐馆开去。到了白菜香餐馆,刘二哥已在门外等着,大家下了车,刘二哥迎上来说:‘这个李春霞,真不简单,躲起来就是不露面,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非洲那边把资料寄过来了,在电话里,人家把情况说了一下,把资料和照片,从手机上发了过来,调查公司又转给我了,屏小了看不清。’白丽丽说:‘看仔细一点,还是可以认出来。’ 虎哥看刘二哥穿得单薄,就叫他快进屋去,大冷的天儿,小心感冒了;进了餐厅,小武迎上来,虎哥问:‘人都快坐满了,生意怎么样?’小武说:‘最近冬梅没来,你们也来得少,有些事儿没人商量。’刘二哥说:‘最近家里有事儿,冬梅来不了。’虎哥说:‘冬梅没来,正好妳当经理,妳和小查商量就行了,死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的猪?妳和小查商量着办,有急事儿就跟我打电话。’ 进了包间,小查送来了热茶,虎哥说:‘以后餐馆儿有事儿,妳和小武商量,亏了也没关系,只要把帐记好就行了。’等小查走后,白丽丽就说开了:‘啊,我说李春霞的大姑子,怎么一直没有回来呢,原来嫁给了老非,生了两个黑妞,在那里安家了。’刘二哥补充说:‘那个男的,原来在中国留学,两个就勾搭上了,那个男的,现在是那个国家的高官,她大姑子做了全职太太,在非洲那里又无亲戚朋友,就和李春霞勾结起来,倒腾中国货;不是咱们的东西,价廉物美吗?过去倒腾衣物鞋帽,生活用品,那个利小,现在倒腾工程机械了,利用男人的关系,销得不错。’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说实在的,在那边没有亲戚朋友,语言又不通,就好像住进了集中营;唉!男的是本地人,他倒无所谓。’刘二哥笑道:‘那个地方,像原始社会,还是部落,媳妇要进门,是要检查的,如果没有经过割礼的洗礼,那是进不了门的;说也怪,那割礼,还不能用金属刀具,用石片,贝壳之类,可见愚昧和残忍;李春霞的大姑子,就没有入藉,只能住在大宾馆里。’ 什么是割礼?秋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问白小姐:‘什么是割礼呀?’白丽丽说:‘是当地的一种原始的、愚昧的陋习,把女人不当人,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讲。’刘二哥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他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清楚?第一张是他们的全家福。’虎哥瞇着眼睛瞅,他马上说:‘小了,怎么是个大熊猫和一个黑猩猩?哦,前面还有两个小的黑猩猩。’白丽丽说:‘你真会糟蹋人,那就是李春霞的大姑子,戴了一个墨镜,那大猩猩就是他的爱人,小星星就是他的子女。’秋香和秋菊看了,笑得嘴都合不拢来。 刘二哥又换了一张,哦,是在沙滩上拍的,是裸泳时照的;虎哥瞄了一眼,他不敢看,就问:‘政府也不管一管,有伤风化。’刘二哥说,:‘那是非洲,你不看农村很原始,还有部落,还没有开化,在大城市还是很现代的,很多国家都有裸泳的沙滩,男男女女在一块,什么都不穿,政府是默认的,在美国,还有全裸参加自行车比赛呢!;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也好,不穿衣服,省了不少钱,后边还有一些这样的照片;调查公司打通了海关,报关的单据都有,还有汇钱的凭证。’ 虎哥说:‘太小了,看不清。’刘二哥说:‘照片和材料已寄出来了,现在有直达的飞机,我想很快就可收到,寄来的照片肯定大一些,保证清楚;你看人家的效率,还是有钱好啊,什么事情都可办到。’虎哥说:‘现在是要继续寻找李春霞,她家的地址,男人的单位,老公公的情况,不要吓着老人家了,另外,到律师所去一下,这个白丽丽办,准备起诉她,不要叫她跑了。’白丽丽说:‘怎么起诉?找不到人,又没有什么合同。’虎哥生气了,他脸也红了,气鼓鼓的说:‘你现在才想起来,没有什么合同,当初怎么就不想一想?’ 秋香马上出来圆场,她说:‘现在埋怨有啥用?当初你也不提醒一下,她是新手,你拿出钱来时,眼都不眨一下,还说生意做到非洲去了。’虎哥说:‘是、是、是!又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了。’刘二哥说:‘那就这样,我想办法找李春霞,白小姐去准备起,好吧,我走了。’虎哥问:‘你怎么找?打电话谁不会呀,人家关了机,你没辙了。’刘二哥说:‘想办法呗,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没有办法做强盗。’虎哥说:你可不能乱来哟,出了事儿,又叫我去擦屁股,那你走吧。’ 刘二哥走了,虎哥才问白丽丽:‘最近你到股市看了没有?’白丽丽说:‘去过两回,就张南萍在那里,南萍真不错,南瑜的腿还没好,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照顾弟弟,他准备把南瑜接出来,在家里养着,最近要拆线了,准备拆了线就出来,在家还是方便一些。’虎哥说:‘他想出院,是不是怕花钱哟?我不是说了,我结账;股市呢,去看了?’白丽丽说:‘看了,大盘要死不活的,现在在低位震荡,还是按你的嘱咐,做波段呢。’虎哥听了点点头,他若有所思,沉默了半响,他才提出来:‘有个朋友,想贷点款。’白丽丽问:‘他可有抵押’虎哥说:‘有,是珠宝。’白丽丽问:‘他贷多少呀?’虎哥说:‘一个亿吧!’白丽丽把头仰了起来,她惊讶不已,喃喃地自言自语:‘一个亿’虎哥说:‘是不少,你银行里的朋友,铁不铁呀?。’ 白丽丽瞥了他一眼,她说:‘我就和你铁,都是些王八蛋。’她大概想起了上次贷款的事儿,心里很不平;她说:‘我去问问吧,我想,现在银根紧一点,你参股的那个投资公司怎么样?能不能帮忙?’虎哥说:‘五分利,妳敢借呀?’白丽丽说:‘那我多找几家银行问问,他哪有那么多珠宝呀?。’虎哥说:‘妳没有?不等于别人没有,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有的土豪,到澳门去赌博,输了一个亿,还像没事儿的人一样。’虎哥想起了上次买钻戒的事,他说:‘上次你做得可不地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把我银行卡拿去,一买就是十多万,我是什么?我可不是财主,成了冤大头。’ 白丽丽脸红了,但她胸有成竹,她大声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哦,秋香和秋菊来了半年,你带她们到欧洲旅游了?没有,要去才一个星期,几万块钱都舍不得;不带出去也就算了,是不是嫌她们不够漂亮?不够靓丽呀,我告诉你,在北京,也没有几个能赶上的,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材,有身材,秋香是谁呀,是今后要陪伴你过日子的贤内助,来了半年,你买了几件衣服?买了什么首饰?没有啊,我帮你办事,给他们买一件首饰,错了?’ 遇到胡搅蛮缠的白丽丽,虎哥有点儿底气不足,他说:‘哦,给她们买是应该,不是妳也捎带着买了一只吗?好几万呢,妳也不打招呼?妳说我冤不冤?妳看,用了我的钱,你还说我一大堆不是,冤不冤啊!。’白丽丽说:‘哦,那只是九牛一毛,不是我说你,太抠门儿了,铁公鸡,一毛不拔;小时候呀,都是我请你吃冰棍儿,你忘了?’虎哥一拍大腿,他说:‘哼!两分钱一根儿大白杆。’丽丽说:‘你嫌不好,你不要呀,你吃的快,吃完了,我还要把剩下的半根给你,啧、啧、啧,也不嫌脏。’秋香和秋菊都笑了;虎哥说:‘我太缺心眼儿了,以后我可要长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走吧,我们还要回公司去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几个人出了餐馆,就分道扬镳,虎哥就拉着秋香秋菊回到公司,下了车,虎哥问秋香秋菊:‘周老板送你们一人一个翡翠戒指?’秋菊说:‘我们不要,他硬要擩给我们。’虎哥说:‘周老板自己说,值几十百把万,妳们也敢要?’秋香说:‘那就回去退了吧!’虎哥叹了一口气:‘哎!你们都带上了,再退回去,不是打人家的脸吗?巴掌还不打笑脸人呢,哎!算了吧,人情大于债呢,想办法把他的事儿办好了。’秋菊问:‘又有什么事啊?’虎哥说:‘不是他想贷款吗’他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回到公司,小杨见了说:‘稀客,稀客。’虎哥问:‘什么意思?你没看人家那个大公司的董事长,用好几个月去爬珠穆朗玛峰呢,有的老板在美国一住就是半年,你咋说?我这几天没来,算啥?还稀客呢。’秋香说:‘你这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具体的事儿,都让人家干了。’虎哥问小杨:‘最近刘二哥来了没有?’小杨说:‘今天上午还来呢,他说了打官司的事儿,搞了很多照片,搜集到了人家的裸照,可不能弄到网上去呦,还是要守住道德底线,生意归生意。’ 虎哥点点头,他说:‘是要注意点,这两天我的眼老跳呢,我也怕招惹这些事儿。最近股市又下了一点,我看是最后一跌,想再弄点钱去抄底去。’小杨说:‘你可不能把钱都打过去’虎哥说:‘哪能呢,把二期的钱留下,多余的打到那边。’小杨紧接着问:‘留多少?’虎哥沉思了一下说:‘留两顿半吧’小杨说:‘差不多,反正现在在底部,不行了再出来,也亏不了。’虎哥想了一会儿,他说:‘手里有钱,还是踏实一点,这样吧,不要全打过去,打一半儿吧!’ 虎哥站起身来要走,小杨说:‘赚了可要请客’虎哥说:‘那是当然,你们那个基金,运作也不错,有七八点的盈利,有时间了,你和老贾过去看看。’走到门口,虎哥又想起事来,他返回来问杨秘书:‘装修怎么样啊!’小杨说:‘按计划,年底做完,春节前再补一些小纰漏,把卫生打扫好就行了。’虎哥问:‘暖气呢,煤气呢。’小杨说:‘现在都用上了,等装修完了再去查这些,就晚了。’ 出了公司,就到证券交易所,马上就要下班了;下了车,虎哥就叫快点,他怕张南萍走了;他们急急忙忙赶到大戶室,小张还没有走;张南萍看他们急匆匆进来,忙问:‘有事儿吗?’秋香说:‘没事,几天没来了,来看看你。’小张就开始汇报:‘现在大盘稳下来了,比从前下了一个台阶,看样子要构筑一个u型底,现在很少操作。’ 虎哥说:‘对,我判断也是这样,如果看长一点,实际上是个头肩底,我准备再打点钱到我的账户,叫大姐再选二三十只股票,可能明天就到账,到账后,给我打个电话。’虎哥想起了南瑜,就问:‘南瑜怎么样?’南萍说:‘准备拆了线就回来’虎哥说:‘住进去不容易,听医生的,他想回来也可以,在家好好养着。’张南萍说:‘没什么事儿就上班吧,反正在这里坐着,也不走动。’虎哥不吭气儿,大概是默认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张南萍汇报了那两拨操盘手的情况,还规矩听话;虎哥说:‘我看现在题材股很活跃,现在跌成了这样,它还一个劲儿的往上拉。’张南萍说:‘不敢追,那都是庄家在抄作,一进去,也许就套上了,上次那个私募也不行,要是谁能预测,那就要发了;预测往往不准。’ 虎哥对秋香说:‘妳给梅花打个电话,叫汉成明天来,我们要去婚庆公司谈具体安排,双十二也就是个把星期就到了。’他说完就要出门,上厕所去,等他走了,秋香就对张南萍说:‘妳劝劝他,不要把钱都押在股市了,其他也要兼顾,明年盖房子还要用钱呢。’正在这时,大姐来了;他只看到秋香秋菊,没有看到虎哥,就问:‘虎子呢?一天也不知道在干啥?哦,李春霞找不到,他也不着急。’秋香说:‘怎么不急?是刘二哥具体在操办,昨天非洲那边的资料都搞来了,那边货是收到了,有海关的报关单,汇钱回来的存根,都弄来了,钱汇回来了,是李春霞拿着不给白丽丽。’ 秋菊说:‘还有好多照片呢!’秋香瞪了她一眼,说这些干什么?秋菊就不说了,大姐追问:‘什么照片儿?’秋香秋菊没敢做声,这时虎哥回来了,大姐就问:‘说有李春霞的照片,拿来看看。’虎哥说:‘我这里没有,在刘二哥那里。’大姐见他们几个、吞吞吐吐的,不高兴了,她说:‘搞什么名堂?拿来我看看。’虎哥说:‘我这里真没有,是这样,去调查李春霞在非洲那边的关系,人家刚把资料寄出来,还没有收到,只是通过互联网,在手机里发了一些资料,小了,看不清楚;开始我们看那照片,只当是个大熊猫和一个黑猩猩呢,哦,还有两个小猩猩,仔细一看,才看清楚,是一个姑娘,戴了墨镜,和一个老非及两个小黑非照的全家福。’ 大姐问:‘那个姑娘是李春霞?’虎哥说:‘不是,是她家大姑子,原来呀,那个非洲人来我们这里留学,和她大姑子勾搭上了,后来把她带到了非洲,还生了两个小孩;男的是那个国家的高官,李春霞的大姑子在那里没事,就和李春霞合作,做国际贸易,这边儿发货,那边销售,弄些衣帽鞋袜之类,现在白丽丽掺和进去,生意大了,算三合一吧,一块做工程机械的洲际贸易,这不,这边发了货,那边钱不回来,白丽丽没法周转了。’ 大姐说:‘又没有李春霞的照片,还神秘兮兮的。’虎哥说:‘有,是没穿衣服的裸照,他们去裸泳沙滩游泳呢。’大姐吃了一惊,她说:‘你们搞什么呀,触及人家隐私了。’虎哥解释说:‘我们没有李春霞的照片,他大姑子的照片更没有,人家那个调查公司真有办法,根据我们提供的提货单,从海关查,找到了收货人,才把关系理清楚,要不,我们知道个啥?’大姐问:‘那个调查公司那么卖力,你们花了多少钱呀?’虎哥说:‘我们不可能直接找它,是北京的调查公司,人家有业务联系,钱肯定是要给的。’大姐穷追不舍,一定要问是多少?。 虎哥说:‘他们是有规矩的,不会乱要。’大姐紧追着问,就是要问多少钱?虎哥没办法,他说:‘也就是几万吧!’大姐冷笑道:‘几万,蒙谁呀,裸照都搞来了,一定不下十万;我告诉你们,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做事,不许乱来;过去听说网上有发裸照的,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事儿就在我们身边。’秋菊忙说:‘大姐,不关我们的事儿。’大姐说:‘是不关你们的事儿,以后见到虎子的不轨行为,要告诉我,秋香,听到没有?我要去跟爸妈商量一下,不要出了事儿,叫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 大姐转身就走了,看来气还没有消;虎哥对秋菊说:‘以后不要乱插嘴,啊,大姐生气也有道理,李春霞是什么人呀,堂堂副部长的儿媳妇,地方关系盘根错节的,别看她老公公退了,还是有能量的,不像我爸,从不巴结权贵,有了事儿,只能公事公办,有了难事儿,只能自己去克服,克服不了,只能去忍受,’秋菊说:‘不是还有你吗?一个李春霞都玩不转。’虎哥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以后离他们远点儿,还不行?这事儿到此为止,交刘二哥去办,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他回转身来问秋香:‘给梅花的电话打了吗?’秋香说:‘打了’没事儿了,就准备回家,张南萍好像有话要说,看她的表情,有些烦躁,虎哥问:‘南萍,有话就说,我们可要走了。’南萍迟疑了一会儿,她说:‘也没啥,你不是说,还要打资金过来吗?我看没有必要,现在资金够多的了,你把资金全押在股市上,我看等行情反转再进来也不迟;熊市是资金为王,现在大部分都是轻仓或半仓,斩仓出去,空仓的也有,你看怎么样?。’虎哥说:‘我炒股是跟着感觉走,真要到了起了行情,我这里已经赚了不少,我的判断,是头肩底的头部,现在不抄底,更待何时?股市上的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决心是不行的。’ 秋香说:‘南萍说的是对的,不要满仓,那边二期是八万多平米,也要不少钱,留点钱看箱子,只有好处,真到急需时,也可拿来应急。’虎哥说:‘我炒了这么多年股,我心中有数,现在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妳们俩如果坚持这个,就去找大姐商量,减点儿仓也行,根据我的判断,她是不会同意的。’秋香不高兴,她说:‘就你固执’他们争执了半天,也没统一认识,只好不了了之;虎哥叫走,大家出了证券交易所,就驱车回去,绕点儿路,正好把南萍捎带上。 回到家,虎哥见梅花和几个军人在上房客厅,就加大了步子走进去,梅花从卧室出来,问虎哥怎么回来了?她忙把虎哥和两个妹妹介绍给大家:‘这是我哥赵虎,这是我两个妹妹,陈秋香,黄秋菊。’她的语气显得高傲,接着又把她的同事介绍给虎哥他们,一个男同事开玩笑说,‘帅哥靓姐,自然不是哥就是妹喽!既然介绍了我们,我们以后也要沾光的。’虎哥说:‘很可惜呀,我们无光可沾,要沾的话,可要沾一手泥呦,这是玩笑话,今后我们求你们的事儿多着呢,别到时装着不认识哟!。’ 女同事说:‘我们真有点儿嫉妒梅花呢,攀上个好哥哥,哎!梅花,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攀上的呀?’虎哥说:‘说来话长,还是在红军时代,我爷爷把她爷爷,带上了革命道路,后来长征到了贵州,我爷爷受了重伤,是梅爷爷在死人堆里,把我爷爷找到,找人抬滑竿走了两天,把我爷爷送到安全地方。’她指着秋香和秋菊说:‘抬滑竿的就是她们的爷爷,安顿好我爷爷后,梅爷爷才转回去找部队;我们几家是几代人的情谊呢!。’ 女同事说:‘我和梅花同学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你呀,就会蒙人。’虎哥急了,他说:‘蒙人?地球太小了,还有稀奇的呢。’他指着秋香和秋菊说:‘要过年了,他们准备回老家去,走前来看看梅爷爷,呵!在那里碰到了汉成。’女同事问:‘你们认识?’虎哥说:‘不但认识,还很熟呢,而且也是亲戚。我爸和他爸还睡过一个被窝,困难时期,他俩一块偷偷从贵州跑到武汉,也是生死兄弟,只是工作了才各奔东西,不在一处,来往才少了。’ 梅花说:‘你发了,怕穷亲戚找上门来,所以来往少了。’女同事说:‘我说嘛,是攀的亲戚,说了半天,没有听出你们有什么亲戚关系。’虎哥说:‘当然是亲戚,汉成的奶奶,是黄家的姑奶奶,我奶奶是陈家的姑奶奶,汉成他妈是秋香的姑姑,我妈是汉成的姑姑,是圪塔亲,’梅花说:‘爷爷辈的事,只有爷爷才清楚,爷爷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哪知道?那天我看汉成和虎哥拥抱在一起,我还奇怪呢。’ 虎哥问:‘汉成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呀?’梅花说:‘明天下午’虎哥说:‘合同已经签了,日子定在十二月十二,汉成回来了,妳就和他到婚庆公司去,谈具体安排。’ 虎哥叫秋香、把钻戒拿出来给梅花,梅花接过来拿在手里,呆呆的看着,几个同事也凑了过来,他们看了光彩夺目的钻戒,都赞叹不已,梅花说:‘是不是过了点,太大了,平时都是小米粒大小,你弄了个纽扣大的,怕招来闲话呢。’虎哥瞥了她一眼,他说:‘你要是嫌大,就给两个妹妹吧,我给你换个小的。’梅花就递给秋香,她说:‘给妳们两个,一人一个。’秋香不接,他推开梅花的手说:‘我们也有’平常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钻戒,梅花说:‘我不信!’秋菊过来说:‘我们有,是白小姐给我们买的。’秋香说:‘真的,我们都有,是白小姐买的。’梅花的女同事说:‘哎!你们都是上了档次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也送人。’虎哥说:‘不是送,是还债,解放那年闹土匪,生活特困难,梅爷爷的部队从我们那里过,还给我们几家,每家送去了一麻袋大米,受人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呢。’ 这时门口的几个人,都朝大门口张望,看什么呀?秋菊也过去看,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戴了一顶青色的宽檐礼帽,配一副墨镜,穿了一件青色的长风衣,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活像是犹太教的傳教士,秋菊回过身来对虎哥说:‘是一个穿青色长大衣的人,不知来找谁?’虎哥也凑热闹,到门口去看;那个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虎哥看了,是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认出来了;他转过身来对秋香说:‘是刘二哥’秋菊说:‘不像’虎哥说:‘肯定是,他穿的是我的青色风衣,大礼帽、是我爸他们到韩国旅游买的,他这一身打扮,活像犹太教的拉比。’ 第二卷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赵青海领着大家回来,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天没有吃东西,真饿了,赵青海风趣地说:‘还不如在县里吃了再回来呢’陈秀川小声说:‘害怕得要命,哪吃得下去呀,从街上走过,家里人可能都知道了,不知道急成了啥样子?。’ 黄校长对赵青海说:‘你当牢饭有多好吃?跟猪食差不多,要吃你去吃,不过,今天还全得你,要是你不去,肯定要在那里歇夜呢;我看杀头倒是不会,但也要吓个半死,还不知道家里人、急成啥样子呢?。’ 老赵叫玉珍到米粉馆去,叫他们送几碗米粉来;他数了数数说:‘一共六碗’妙青低着头,她小声说:‘我们就自己去吃吧!’老赵这才反应过来,他说:‘有两碗素的’。 陈玉珍刚出去,哦,黄校长家里的人,陈秀川家里的人都来了,挤了一屋子,叽叽喳喳问个没完,左右邻居都来看热闹,问为哪样嘛?把尼姑师父都抓起来了,老赵忙解释说:‘没事儿,出城的有好人,也有土匪,解放军哪分辨得出来?就一起弄回来,我去保他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哪是土匪?嗨!这里头还真混了两个土匪,我不认得,就没有保,这两个土匪就跑,解放军放了两枪,就毙到了县衙门口外边,哦!满地都是血;人家解放军,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只是一天没有吃饭,饿得很。’ 老赵正说着,端粉的来了,两个伙计端了两个茶盘,把几碗粉、放在桌子上就走了;陈玉珍看那碗上,都盖着大片大片的羊肉,没有素的,她就追出门去喊那伙计:‘素的呢’伙计头都不回,他说:‘素的马上来’陈玉珍说:‘我说得清清楚楚,总共六碗,其中两碗素的。’ 老赵说:‘可能他们怕今天粉卖不完,要多买点给妳,你说来六碗粉,其中两碗素的,他听成另外来两碗素的了,要多卖两碗给你,等会儿妳问吧!;反正一碗不够,都吃两碗吧!吃了晚上就不再吃了。’ 很快,两碗素粉来了,陈玉珍叫端到楼上去,伙计说:‘我忙着呢,请师父自己端上去吧!。’妙云和妙青就把粉接过来,端到楼上去吃;伙计站在那里不走,陈玉珍说:‘没你的事儿了,这里人多,乱哄哄的,钱要等一会,你先回去吧!’伙计把手伸过来,他要先结账;陈玉珍说:‘我说得清清楚楚,六碗,其中两碗素的,你怎么来了八碗。’ 伙计说:‘老板听错了,先来六碗羊肉粉,再来两碗素的。’陈玉珍就问他:‘今天是不是剩的粉多了,愁卖不出去?’伙计承认说:‘是’陈玉珍说:‘一碗不够,一人要吃两碗,你回去算算,要来几碗羊肉粉,要来几碗素粉。’伙计说:‘再来两碗羊肉粉,两碗素粉。’陈玉珍说:‘你清楚得很,还装糊涂,总想多卖点,巴不得卖完才好。’老赵把粉钱给了伙计,伙计就拿着钱,高高兴兴的走了。 陈玉珍问老赵,你给了多少?老赵听这话,怀疑是不是给的钱不对呀?他便说:‘不是一角一碗吗?’陈玉珍说‘素的便宜两分呢!’赵青海说:‘说实在的,这也不亏。’陈玉珍说:‘怎么不亏?’青海说:‘大家今天只吃一顿’青海不跟她再说了,就埋头吃粉;陈玉珍只好喃喃地自语:‘你和云书吃过中午饭了,也吃两碗,怎么吃得下哟。’ 吃完了粉,黄校长和陈秀川,领着家里人就要走,老赵说:‘怎么吃完了,抹抹嘴儿就要走呀。’黄校长说:‘怎么?还要请呀?今天就算了,明天吧!’王红艳王老师,知书识礼,要走了,她转过身来说:‘谢谢赵大哥,今天可把人急死了。’老赵对黄校长说:‘明天早点儿走’黄校长说:‘今天受了惊吓,总得休息一天吧!。’老赵说:‘兵荒马乱的,妙云和妙青没有回去过夜,妙常师父不知多着急呢。’ 黄校长说:‘嗨!今天晚上,妙常师父一定会去找老何,明天一早,老何和龙生,会送柴火和粮食来,你担心个啥?回去时,就把妙云和妙青接回山上去了。’老赵问:‘这么说,你们明天是不想去了?。’黄校长说:‘明天老何肯定一早就会来,如果中午没有来的话,我们下午再送师父她们回去,她们可不能自己走,跑了七八个土匪,路上不太平。’老赵扬手说:‘快回去吧!快回去吧!’就叫他们回去。 从梯子岩到陈家沟,走后山从山坳下山,也就是十多里路,如果从观音阁走梯子岩下山,只有五六里路,在观音阁的悬崖边,看陈家沟是清清楚楚;陈家沟是几十户人家的乡场集镇,大家都叫陈家沟镇,实际上是乡,乡长大家叫镇长;吃了晚饭,妙常师父还不见妙云和妙青回来,她就急了,马上跑到老何家去说:‘天都黑了,还不见妙云和妙青回来,真急死人了,要是…’她这一着急,后边儿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她是想请老何赶快去看看;她往坏处想,顿时,额头上急出了冷汗。 老何忙叫她坐下,安慰她:‘有什么事儿?两个人呢,到处是解放军。’妙常站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老何说:‘天黑了,她们肯定没有出城,可能住在城里了,如果出了城,到了陈家沟,龙生会送她们上山来;妳在崖边没有看到她们,说明她们没有上路;天黑了,又没有什么急事儿,他们摸黑赶回来干什么?,估计是住在老赵家了,明天一早,我起早点,给城里送劈柴和粮食去,顺便把她们接回来。’妙常不说话,也不走,就站在那里。老何说:‘妳放心,两个师父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办事稳当,在这里多少年了,没有遇到过什么事;她们俩不可能分开,互相有照应。’ 妙常师父听老何说得有理,自己又没有其他办法,也就稍微宽了点儿心,她没有说话,就起身回去,走出门外,她又回过头来,好似在哀求,‘你明天早点儿哟!’。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老何就把牲畜放出去,又到围墙那边,把猪放出去;回来吃了早饭,就和江抗一起,一人牵了一匹马,驮着劈柴和粮食,就进城去了。 到了陈家沟,永秋和胜利还没有起来呢,永秋在屋里说:‘在这里没事,一天就是做饭。’她问:‘是不是进城呀?’这时腊梅家的门开了,老何问出来的腊梅:‘龙生还没起来呀?’腊梅说:‘他们民兵昨天发了枪,晚上就睡农会那边。’她问:‘大哥、你这是进城呀?’老何说:‘昨天晚上,妙云和妙青没有回来,妙常急得不得了,我进城去看看,给他们几家帶点劈柴和粮食。’ 他们牵着马就要走了,胜利从房里跑出来,要跟着进城,江抗说:‘去是驮柴,回来时,是妙青她们骑,你能走吗?’胜利大声地喊:‘我能走’他妈在屋里没有吱声,大概是默许了,胜利就跟着他们出了村子。 才走半里地,胜利就落到了后头,没办法,只好停下来等他,等他赶到了,他爸就把他抱到马上坐着;江抗就吼他:‘你说你能走?怎么不走了?’胜利说:‘我去了不回来了,我到伯妈家去,和云书玩’ 到了城里,老赵在门口等着,他对老何说:‘本想一早把妙云她们送回观音阁,老黄算得准,说妙常师父昨天晚上一定要去找你,两个师父没有回去,妙常师父心里着急,老黄说:老何今天一定一早会来城里、接二位师父。’老何把胜利抱下马,胜利就一头钻进房里,去找云书去了。 老何对老赵说:‘胜利就交给你们了,在陈家沟,不准他出来玩。’老何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老赵说:‘昨天碰到妹伢子了’老何吃了一惊,他说:‘什么什么?妹伢子?’老赵就把昨天的事儿说了,老何问:‘走了没有?’老赵说:‘说有急事,他就把我们送出来了,说有时间了,再来看我们。’ 老何紧皱眉头,他说:‘那七八个土匪下到沟里,跑到对面的林子里去了,出了那片林子,翻过山就是乌江,他们没法逃,只能绕到梯子岩去。’想到这里,心里着急,土匪真的蹿到梯子岩就麻烦了,他说:‘早点弄饭吧,我们早点回去。’ 老何说:‘龙生在陈家沟当了农会主席,还兼民兵队长,昨天还发了几条枪。’老赵听了很惊讶,他喃喃地自言自语:‘哦,当了农会主席,民兵队长。’老何说:‘怎么,不行?’老赵说:‘行!只是缺点经验。’老何说道:‘区里抓得很紧,前天才成立农会,建立民兵,昨天就发了枪,在陈家沟那块儿,龙生算是能干的,其他人、话都不会说,也是瘸子里头拔将军,我们山上也归陈家沟管,我还要快点回去,要有所准备。’ 老赵说:‘胜利来了,叫永秋也来吧,龙生事儿多,要不干脆叫腊梅和她崽崽一块来,有地方住。’老何说:‘我回去商量商量,反正山上离不开人,江抗跟着我,在山上也有一个伴。’ 这时来了两个人,像是公家的人,他问这是不是赵青海家;老赵说:‘是赵青海家,我就是赵青海。’来的人说明来意,他说:‘是这样,现在生活都很困难,梅参谋长走得仓促,临走时说,给你们几家一点米,下午就送来,我来了解一下你们的姓名住址。’何青山问:‘梅参谋长还回来吗?’政府来的人说:‘可能不回来了’。 老何把纸拿过来,借他的钢笔就写了一个名单,何青山,赵青海,黄永生,陈秀川,观音阁释妙常,老赵说:‘多谢政府想到我们’来人又问:‘现在伤好了吧!’,何青山说:‘快二十年了,好是好呢,你看老赵,腿还是不利索,跑不得,也站不得。’来的人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政府,我们尽量解决。’老何说:‘你们回去跟政府说,非常感谢,那米弄到老赵这里来就行了,不用每家每户去送。’ 来人走后,饭也熟了,叫妙云和妙青下楼来,一块儿吃饭;吃了饭,马上就往回走,免得妙常师父着急。 到了陈家沟,老何把人和马、安排到学校休息,他就去找永秋商量,老何说:‘胜利在城里不回来了,妳也干脆进城吧。’永秋没有做声,她是想进城,只是山上的两爷子,让她不放心。老何叫儿子江抗、去农会把龙叔叫来。 龙生来了,他问:‘有什么事儿?’老何说:‘昨天有几个土匪,想冲关卡,被解放军拦住了,他们就跑到了沟底,进了对面儿的林子,估计要往梯子岩的山上跑’。 龙生说:那山上又没有吃的,到梯子岩去干啥?’老何说:‘石阡,王家店那边土匪多,说是有万把土匪,这里解放了,是不是他们想逃到王家店去哟,现在到处都是解放军,村子里又成立了农会,有了民兵,他们是寸步难行,是不是想,先在山上躲一躲,避过了这个风头再跑嘛’。 龙生说:‘跑到山上去,不饿死,也要渴死。’他不相信,土匪能跑到山上去;老何说:‘山上不是还有人家吗?现在都快到小暑了,嫩苞谷和红苕都能吃了,我就怕他们跑到家里,都是带着枪的,有七八个人呢’。 龙生说:‘没关系,我们每天上山去巡查一次,发现了,就把他收拾掉。’老何看他,是初生的牛犊不畏虎,有些轻敌,就笑着说:‘龙生,你现在长本事了,可不能轻敌哟,你们现在有几条枪啊。龙生说:‘有四条枪’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还有刀呢’老何笑道:‘太少了,人家是七八个人,长短枪都有,区里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呀?’。 龙生说:‘是说了一下,他们是长腿儿的,谁知道会跑到哪里去了呢?。’老何说:‘可能要跑到山上去,山上荒得很,没有几家人,他随便找个刺叭弄藏着,你们都找不到;你们抢少了,在观音阁还藏得有几支枪,你们要不要呀?’。 龙生说:‘太好了,当然要。’老何说:‘那就给你们民兵吧!现在就去山上取。’ 龙生要回去集合队伍,他拉着老何到民兵住的院子,到了那里,龙生对站岗的民兵说:‘陈五,叫民兵集合。’陈五就向屋里大声喊:‘民兵集合’听到喊集合,从屋里蹿出四个人来,还不到人数的一半呢:龙生就问陈五:‘人呢?’陈五说:‘回家了’龙生有些生气,他说:‘不是说了吗!除了吃饭,不准回家。’龙生脸都气红了,他就叫这四个民兵,去把那五个人叫回来。 几个民兵走了,老何对龙生说:‘可能这附近就有土匪,这样很危险,你们吃饭不能都回家,分两拨吃,先回去五个,吃完了再换,有了民兵,还要进行训练,不训练怎么打土匪呀,不但打不着土匪,反而会叫土匪打死。’ 龙生不理解,民兵还要训练?他就问老何:‘民兵还要训练呀?’老何说:‘当然要训练,民兵也是兵,如果不训练,就没有战斗力?不但抓不着土匪,也许、反而叫土匪抓去了。’龙生问:‘要训练些什么呀?’老何说:‘过去打仗,缴获过国民党的步兵操典,规定很详细,简要地讲,就是会站队结合,会使用枪械,会打仗。’ 老何问龙生:‘你们擦过枪没有?放过枪没有?’龙生说:‘没有,擦枪还不容易,找块破布,抹干净不就行了。’老何笑道:‘没那么简单…’他接着讲了打天口的事儿,老赵第一枪碰到一个臭蛋,扔手榴弹,又来不及拉导火环,差点误了大事,你们以后上山去巡查时,我再好好给你们讲讲。 民兵都到了,龙生领着大家就要走,老何叫他们站住,老何说:‘可不能这样,我们是兵,民兵,就要站队集合,不能像赶鸭子那样,队长要下口令,‘集合’、‘向右看齐’,…。’ 民兵集合好了,就成一路纵队,从梯子岩爬上山;妙云和妙青骑在马上,由老何和儿子江抗牵着马,从后山山坳上山,到了山上,老远就看见妙常师父在那里等着;妙常师父接到了人,高兴得不得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都没有跟老何说话,就和妙云妙青走回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老何到了家,没有看见龙生他们,他心里纳闷,‘哎!他们早就应该到了,怎么没有看见呢?’他又转出来,出了林子,他看见那几个民兵,正在观音阁周围搜呢,他走过去,用手招龙生他们过来;龙生过来了,他问:‘哥,不搜啊,我看时间还早,在这附近搜一搜。’ 老何生气地说:‘你搜个鬼,梯子岩方园二三十里地,就你们几个人,哪能搜得着;你们才几个人呀?’老何把头凑过去,他小声在龙生耳边说,土匪有七八个人,都是有枪有刀的,多危险呀,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他给你一枪,你就完了,搜山,起码得五六十个人;他们在山上,吃什么呀,没吃的,生苞谷、生红苕,吃一天可以,吃两天就不行了;如果土匪到家里来找吃的,我就把他们骗到藏经阁,你们上来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龙生说:‘这里就你们一家,这家里就你们两爷子,他们把你杀了怎么办?’老何说:‘土匪上山来,他要吃要喝,谁给他们做饭呀?’老何朝龙生那边凑了凑,他小声说:‘你们每天来巡两次山,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从山坳上来,从梯子岩回去,到我家来转转,再到观音阁看看,时间不要固定,有时早点,有时晚点,到我家里,我跟你们讲讲如何用枪,怎么打仗?你们现在这样子、怎么行呢,枪都没放过,还想抓土匪。’ 龙生把民兵召集过来,就到老何家去,老何说:‘你们现在不会放枪,你们拿着枪,还不如我这打狗棍好使。’龙生说:‘那就赶快教我们吧!’ 到了老何家里,老何就抓紧时间,给他们讲如何擦枪,他很麻利的退出枪机,拆下撞针弹簧,然后擦拭,再取出通条,擦拭枪管,他叫大家看了弹仓和膛线,然后,很快又安装起来,最后他讲了装弹退弹和击发,他还做了示范。 太阳不高了,老何就叫去取枪,龙生对民兵说:‘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可以把枪拆了,看能不能装上?’ 藏经阁是观音阁庙上和老何的金库,龙生是知道的,他不愿意叫大家去。老何说:‘都去吧,大家去看看地形,土匪要是来,以后真可能在那里打一仗。’ 到了藏经阁,十多个人,挤满了三间小屋子,龙生腰间拴上绳索,就跳出窗外,他先递进来一大包东西,那是子弹和手榴弹,还有剌刀,接着递进来四支长枪。 出了藏经阁,老何在龙生的耳边说了几句,龙生点点头,就领着民兵,顺着观音阁的围墙,从梯子岩下山,回陈家沟去了。 老何回到家,他想早点把牲口收回来,就和江抗到围墙那边,先煮猪食,煮好了,就倒到食槽里凉着,然后再去找猪和其他牲畜。在赶着牲畜回来的路上,他把现在面临的形势,对江抗讲了,江抗已经十二岁了,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江抗爸说:‘不要怕,土匪也拿我们没办法,没有我们,土匪就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回到家里,就已经擦黑了,父子两就做晚饭,熬苞谷稀饭吃,只炒点水盐菜,准备将就一顿,两爷子正喝着粥,江抗听到外边有动静,他不敢做声,看着他爸,只是用手指着身后的房墙,他爸摆摆手,叫他不要声张;黄狗和黑狗也叫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突然哐啷一声,门被踢开了,老何赶快站起来,江抗吓得,吃饭的碗都摔到了地上,赶紧依偎在他爸的身后;三个土匪一涌而进,前面的土匪拿着手枪,后面的土匪,端着长枪,拿手枪的土匪好像是个头头,他说:‘老乡,不要怕,给我们搞点吃的。’他看见桌子上的筲箕里,又两个苞谷粑,那还是昨天剩下的,他就迅速的把枪放进枪套,拿起一个苞谷粑、就塞进嘴里。 筲箕里还剩一个苞谷粑,土匪头头、用嘴叼着苞谷粑,将这个剩下的苞谷粑,一分为二,递给了后面两个端着枪的土匪,他们大口大口地咬着,使劲地嚼着,还没有嚼碎,就往下咽,噎住了,差点吐了出来,最后还是硬咽了下去,接着就大声的咳起来,脸红筋涨地喘着粗气,好容易平息下来了,接着又吃。 吃完了苞谷粑,土匪头头说:‘哎!两天没吃饭了。’他拿着手枪,指着门外对老何说:‘去!快去再蒸点苞谷粑,林子里还有五个兄弟呢!’何青山又点了盏灯,就拉着江抗到厨房去给他们弄吃的,到了厨房,跟着进来的土匪,把枪靠在门边,就去舀水喝,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瓢水,喝完了,他对堂屋的土匪喊:‘这里有水’。 土匪头头马上进来,他压低了嗓子,恶狠狠地喊道:‘你他妈的不能小声一点’说完,他也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了;土匪头头喝完了,他才出去,另一个土匪又进来了,也喝了一瓢水。 何青山想:两天没吃饭了,是一群饿鬼;他在烧水的时候,就把苞谷面儿和好了,水开了就开始蒸,土匪头头进来了,老何就自言自语:‘苞谷面没有发,怕难吃呢。’土匪头头说:‘没关系,总比饿着强。’两人接上了话,土匪头头就问:‘山上有解放军没有?’老何说:‘没有!’土匪头头又问:‘有农会和民兵没有?’老何回答他:‘山上没有几家人,没有农会和民兵,只有陈家沟才有,他们每天要来巡山两次’。 土匪头头又问老何:‘这里离王家店多远?’老何正在烧火,他头都没抬,随便地回答道:‘也就是百把里吧!’老何想:‘他们打听王家店,可能是想往那里跑吧!’站在土匪头头后面的那个土匪,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的,到王家店到底有多远。’他这副凶神恶相,不禁使坐在老何边上的儿子,何江抗打了一个冷战。 土匪头头到外面去了一会,又钻进灶房来,他问何青山:‘你说山上没有农会?’何青山已经说过,没有,看来这群饿鬼,是一群惊弓之鸟,老何平静地说:‘山上没有几家人,陈家沟才有农会和民兵。’他要吓唬他们,他说:‘这里地处偏僻,这山上面有个观音阁,香火甚旺,每天都有来烧香拜佛的,陳家沟离这里近,民兵每天要来巡山两次,从天亮到天黑,没准什么时候来。’土匪头听了,很是惊讶,他问:‘你看见过民兵来巡山没有?他们多少人呀?’老何说:‘他们每次巡山,都要来这里休息,喝水;他们有一二十多个人,十多条枪。’ 土匪头头用手托着下巴,他在寻思,两边的力量、也不算悬殊,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现在到处是解放军、民兵,正在风头上,躲过这一阵子就好了;他又问:‘你们这里有山洞没有啊!’土匪头头的口气,已经软了,他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像是央求一样,低声地问。 老何说:‘洞浅了,藏不住,解放军看见了,跑都跑不了。’一陣沉默,只听到蒸锅里的开水、发出的咕噜声,土匪头抄着手,托着下巴在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问,‘还有藏身的地方吗?只要能过这一关,老子许你,赏你一百大洋。’土匪头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哀求。 何青山没有做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藏庙里嘛,是一个尼姑庙,民兵一般是不进庙的,听说上方有规定,不准民兵进尼姑庙。’土匪头像没有听见,站在那里没有吭气儿,他好像在思考,突然,他说:‘你他妈的尽出坏主意,民兵发现了,你往哪儿跑?就成了瓮中之鳖。’他怒不可遏,用牛卵子大的眼睛瞪着老何,像要吃掉他似的,老何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土匪头生气地说:‘是你让我说的’。 土匪头感到有点儿失态,现在是丧家之犬,已经没有了攻打县城时的威风,他对老何笑了笑说:‘我不是着急吗?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老何说:‘有是有,我也不能说就能藏身。’土匪头就催促老何:‘快说,快说,’老何这时要拿他一把,你急我不急,就闷着不出声;土匪头急了,但也不能发作,只好又小声地问:‘快说吧,嗯,只要我们能过这一关,等我们从石阡那边打过来,一定奖你一百大洋。’老何慢吞吞的说:‘就是庙里的藏经阁’。 土匪头听了,怒从心起,说藏庙里不行,他偏偏咬着庙不放,他正准备发作,老何说:‘藏经阁不在庙里头,在庙后面的后山悬崖上,几十年了,没人知道,看不见,也找不着。’土匪头儿惊喜万分,脸上露出来了难见的笑容,‘哦,看不见,也找不到。’他低声地重复着,土匪头兴奋起来,他对老何说:‘那我们去看看’他对门口的土匪说:‘苞谷粑就要熟了,叫他们都进来。’ 苞谷粑蒸得差不多了,老何把笼屉的盖子揭开,热气腾腾的,满屋子都是苞谷粑散发的香气,老何用筷子夹到大盆里,土匪头按耐不住,伸手就去拿,那滚烫的粑粑粘在手上,烫得他呲牙咧嘴,连忙把苞谷粑甩到盆里,把那几个被烫了的手指头,放到嘴前,使劲儿的吹着。 在外面的五个匪兵也来了,堂屋里都是人,土匪头叫他们先喝几口水,只听见厨房里,咕噜咕噜的喝水声;老何把苞谷粑,刚端到堂屋的桌上,刚来的几个土匪,就伸手去拿,也不顾烫,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会儿就吃了一个,接着又拿一个;最后还剩了两个,土匪头不让吃了,叫一个土匪揣在怀里。 这拨土匪,吃饱喝足了,土匪头就叫老何带路,去看那个看不见、找不到的藏经阁;老何对江抗说:‘你就在家等着,一会儿我就回来。’土匪头冷笑道:‘一个人在家里害怕,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吧!’土匪头坚持要带江抗走,老何也没有办法,就一起走吧!他知道土匪要干什么。 老何说:‘天黑了,怕看不见哟!’土匪头说:‘快到小暑了,今天是五月二十,月亮还圆着呢,看得见。’老何说:‘那解放军,民兵看见了咋办?’土匪头说:‘少啰嗦,撇脱点,走,解放军民兵也要睡觉,夜灯瞎火的,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我们害怕,他们一样,也害怕呢。’老何心想,这小子不笨,可要多加小心。 出了屋子,老何就领这八个土匪上山,土匪头看了跟着的狗,就对老何说:‘你叫狗回去,不要跟着我们。’老何就扬起手,把狗撵了回去;老何拄着打狗棍,江抗搀扶着,就朝后山走去;到了山顶,他对土匪说:‘到了’土匪头上来一看,没有房子,没有山洞,前面就是悬崖,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土匪头疑惑地问:‘哪里呀?’老何说:‘前面是悬崖,就在这里。’土匪头不明白,他走到悬崖边望了一下,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他实在看不出,哪里可以藏身。 老何说:‘藏经阁是庙里藏存经文的地方。’土匪头急了,他马上说:‘庙里的经文,应该存放在有房有屋的地方,才能挡雨避风,怎么会藏在这荒山之上呢?’老何心想,在家伙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他说:‘当然不会把经文放在这荒山之上,’土匪头沉不住气儿了,他不耐烦地说:‘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要戏耍我们?’说完、就要去拿枪套里的手枪,老何说:‘我是想叫你们找找看,看有没有、看不见,找不着的地方。’ 土匪头说:‘我还真没有看出来’老何说:‘那你就跟着我走吧,脚要稳当点,踩踏实了再走,摔下崖去,就得粉身碎骨,一个跟着一个,挨紧一点儿,手抓着里边的树枝,也不要把树枝折断了,折断了,人家看了就知道来过人,就可顺藤摸瓜。’ 老何把棍子的一头递给江抗,用棍子牵着江抗走;老何对土匪头说:‘从这棵树下去,不要怕摔下去了,外边儿有棵小树挡着,路很窄,没有人走,实际上是没有路的,走几回你们就熟悉了;晚上走路还好一点,你看不见脚下的悬崖,白天看得见,在悬崖上走,胆子大的人,也要捏一把汗。’ 这一群土匪,就跟着老何父子,摸到了藏经阁,在门口,老何指着藏经阁说:‘这是个鹰嘴岩,在峭壁上,凹进去了一块,就像老鹰的嘴,上下都是大岩石,中间空了一块,也不算小,这里的那间房子,早前是庙里存放经文,有匪乱、还可以藏身;还是前朝留下来的,只有我和庙里的师太知道,小尼姑都不知道!。’ 土匪头儿进到屋里,看了三间房,十分兴奋,‘好!’他高兴的叫道,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透过窗子向外看了看,左右都是峭壁,上下都有巨石遮挡,房子立于鹰嘴之中,四周还有树木遮掩,根本就看不见,他十分地满意。 土匪头对老何说:‘很好’他沉思了一会儿,就给老何下达任务,他说:‘听着,明天一早,你蒸了粑粑就送来,我们八个人,多蒸一点,还要带水,听到没有,还要带水。’老何说:‘苞谷面没有了,还要现碾、怎么也要到中午才行,水不好带,一茶壶够不够?’土匪头说:‘中午?老子饿死了。’他的意思,是非要早上送来不可;老何说:‘上午不行,民兵要巡山,他们什么时间来巡山,也没有准头,只有中午,等民兵走了再送来。’土匪头没办法,只好同意,他说:‘那就中午吧,水用大一点儿的瓦罐装,用背篼背上来’。 老何满口答应,就要带着江抗回去,他现在心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他推着江抗往外走,土匪头厉声喝道:‘慢!小孩留下。’这句话把老何吓了一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老何问:‘留下干啥?他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土匪头说:‘小孩儿一定要留下,如果你不送吃的来,咋办?,如果你把我们告发了、咋办?,把他留下来、与我们同甘共苦,你走吧,如果我们出了事儿,你儿子也不会好。’老何没有办法,他就对儿子说:‘江抗、不用害怕,跟叔叔他们过一夜。’说完,他就捏了儿子一把、江抗明白,爸明天一定会来救他,他很懂事,就松开了抱住爸爸的手。老何只好一个人悻悻地走了。 何青山很后悔,不该把江抗留在山上,土匪头要江抗一起带路上山时、他就意识到了,没想到,土匪头还真来这一手,下了山,他也想通了,土匪头不傻,他不许狗跟着,那时,这家伙就已经计划好了,他进了屋,倒到床上,就开始计划明天的安排。 他想:应该带上枪,如果龙生他们上午不来,就只能靠自己了。到时自己见机行事。这拨土匪,土匪头儿有脑子,其他几个,看样子也不是好人,他判断,都是兵痞贯匪;硬拼不行,他们人多势众,怕拼不过,他思来想去,想出了几个方案,又觉得不周宻,又一个一个地否定了;他把这事儿放一放,还是先去准备抢吧!。 哎!他突然想起,在草料垛上边,茅草棚椽子里掖着的蒙汗药,如果下到苞谷粑里,准把这些王八蛋麻翻,哎!放了十来年、还有效吗?另外,那个土匪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他起了疑心,要江抗先吃咋办?不行,又否定了;他从草料筐里,翻出了手枪,他拉动了枪机,还好,还能拉动,没有生锈,他退出弹夹看,里头装满了子弹,;还有一支大的手枪,他没有要,他把手枪别在腰里,准备回去再擦拭;这时他想起了江抗,他还小呢!他很后悔,不该把他留在山上,这么小,就要去经历惊涛骇浪,千万不能误伤了他。 他最后还是决定,想办法先把江抗换回来,自己有枪,有办法和土匪周旋;怎么才能把江抗换回来呢,哦,有了,我上山去送吃的,故意把脚崴了,摔了一跤,把粑粑打脏了,把水打泼了,粑粑打脏了还可以吃,没有水可是不行;只好再派人去,土匪找不到井,他们去打水也不合适,只有江抗去,这就把人换了,只要龙生来巡山,事情就好办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何回到屋里,把门关好,在油灯下,把枪擦了,子弹一颗一颗的查看,收拾完了,他躺在床上,换江抗的事儿,一直在他脑海里翻滚着,就像钻进脑袋的小虫子,在脑袋里蠕动着;龙生带着解放军来了,把藏经阁包围起来,就要强攻,准备机枪开路,硬闯进去;一个解放军,抱着一挺机枪,‘哒、哒、哒’开火了,他就在后边喊:‘我家江抗还在里边呢!’他大声的哭起来,这时江抗从后边过来抱着他,在他后边说:‘爸!,我在这里呢!’老何破涕成笑,笑醒了,原来是一场梦;他昨天晚上擦了枪,在床上想对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接着想他的计划,如果换人成功了,怎么和这帮土匪周旋呀?擒贼先擒王,先干掉那个土匪头头,还有七个土匪咋办?人太多了,先抓土匪头头做人质,用枪逼着他下命令,要土匪投降;他又想,这些都是土匪的骨干,亡命之徒,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哦,有了,他又想了一个办法,…。 窗子发白了,外面已有了一丝亮光,天就要亮了:他赶紧到庙上去,到了观音阁,他推山门,门还闩着,但听到里头有扫地的声音;这是庙里的规矩,天亮扫地,不管地脏不脏,都要扫;他敲了山门,里头听到了,妙青在里头问:‘是哪位施主’。 老何说:‘是我,何青山。’妙青听到了,就把山门打开,‘哦,是何施主。’她说,妙常和妙云也来了,她们问:‘有什么事儿?’老何说:‘有八个土匪跑上山来,他们藏在藏经阁,把江抗也抓去了,你们不要害怕,把门关好,在屋里念经,不要出去,你们现在去个人,到陈家沟,叫龙生带民兵来,把手榴弹也带来’。 妙常焦急地问:‘江抗没事儿吧?’‘没事儿’老何说:‘他们不敢把他怎么样,他们还指望我,送水送粑粑去呢。’妙青说:‘那我去吧’妙常说:‘妙云、妳一块儿去吧,两人有个照应。’等妙云、妙青走后,妙常就把眼睛闭着,双手合十,她念道:‘阿弥陀佛’她小声地嘀咕:‘又要开杀戒了。’她看着老何说:‘有悔意的,叫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何答应她:‘当然,我也不想、以后到阴间去下油锅’。 老何心里很乱,快小暑了,山上还不热,晚上还要盖被子,不知江抗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哟;他穿上长衫,捆了腰带,把衣襟撩起,扎在腰带上,把衣服穿大套些,便于在腰里掖手枪;他从庙上回来,就把牲畜和猪放了出去,他套上驴子,就开始磨苞谷,还没有磨完,龙生就带着十个民兵就来了。 何青山介绍了情况,龙生就分派任务,来的民兵、留几个人推磨,其余的人,去烧火蒸苞谷粑,分派了任务,老何就和龙生到屋里去商量,看怎么既不伤着江抗,还要抓到土匪;龙生说:‘藏经阁四面都是峭壁,只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树枝挡住了,还看不见,你从小路摸进去,人家用枪堵着,都不用瞄准,一枪就把你打倒了,手榴弹也甩不进去,不好办’。 老何说:‘我们进不去,同样的,那些狗杂种也出不来,硬要摸进去,不行,我看这样,首先、要把江抗先换出来。’龙生迫不及待地问:‘换!怎么换?’老何就把昨天晚上想的办法说了…。 他说:‘中午我背水和苞谷粑上山,快到山顶时,我脚没有站稳,摔了一跤,把脚崴了,把瓦罐里的水打泼了,把粑粑也打脏了,到了藏经阁,土匪吃了干的,没有水喝,还要叫我去弄水,我就说脚崴了,叫他们自己去取,土匪不敢一个人去,怕被民兵看见,他们只能叫江抗去,或者叫一个土匪跟着去;你们在山上埋伏着,出来一个抓一个,出来两个抓一双,你们就说抓到小土匪了,对着藏经阁放他几枪。…’龙生说:‘只是把江抗换出来了,土匪怎么办?他会投降?’。 老何说:‘当然土匪不会投降,你不会朝里头扔手榴弹?’龙生说:‘炸着你怎么办?’老何说:‘你说手榴弹能扔进去吗?’龙生笑着说:‘在鹰嘴里,我看甩不进去。’老何说:‘如果从上面,插下一根长竹竿,手榴弹绑在竹竿头上呢?’龙生说:‘那只能到门口,手榴弹也到不了房子里。’老何笑道:‘如果手榴弹在门口炸了,土匪会不会恐慌?’龙生说:‘当然,不死也要吓一跳。’老何说:‘吓一次也就行了,第二次来真的,把手榴弹扔进屋里。’龙生问:‘怎么扔得进去呢?’老何说:‘你想想?看有没有办法?’龙生默不作声,他努力的想着,有什么好办法呢,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就说:‘大哥,你就直说吧!我想不出来’。 何青山说:‘你好好想想,在长竹杆的头上…’龙生恍然大悟,他说:‘哦,我知道了,在长竹竿头上,绑一根小竹竿,绑成十字形,在小竹竿的头上再绑上手榴弹。’老何说:‘对,手榴弹伸进了屋内,大家都无路可逃,土匪头一定要叫人,把手榴弹扔到门外去,谁会去呀,很危险,一定会逼着我去’。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最后老何说:‘没关系,我带了手枪,不行就来硬的,我先把土匪头打死,其他几个土匪,如果不投降,我们就把他们消灭光’。 商量完了,老何就到装草料的大筐里把那支手枪找来,交给了龙生;龙生很高兴,手枪比长枪轻巧多了,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老何问他会用不,他没有答话,这个过去他没有用过;老何估计他也不会,就把弹夹退出来,看了子弹,再给他讲如何使用。 苞谷面磨完了,苞谷粑也蒸了两屉,时间还早,老何就叫龙生把民兵都召集拢来,讲解枪和手榴弹的使用,上膛,瞄准,击发,一方面练习如何使用枪支,一方面叫土匪听听枪声,造成紧张气氛,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枪试完了,大家吃完饭,就准备上山了,老何把装水的瓦罐放在背篼里,他怕水荡出来,还在瓦罐儿上扣了个碗,然后把用屉布包的苞谷粑放在上面,收拾停当,带着东西就准备上路,老何说:‘怕土匪在山顶有暗哨,你们看着,我到了山顶你们才能跟上去’。 老何背着背篼,拄着打狗棍就上了路,龙生和民兵,帶着竹竿和绳子,远远地跟在后面;快到山顶了,他看没有暗哨,选好民兵埋伏的地方,并指给了后面跟上来的龙生看;到了山顶,他身子一歪,就摔倒了,他赶忙把背篼扶正,把瓦罐扶起来,水已经泼光了,苞谷粑也撒落一地,他把掉落到地下的苞谷粑又捡起来,放回背篼里,他看四下无人,就对着藏经阁的土匪小声喊,:‘兵爷,兵爷,快来接一下’。 藏经阁里的土匪,听到老何的呼喊,就从树丛里钻出两个土匪,一个接过背篼,一个搀扶着老何,就从树丛中看不见的小道,走进了藏经阁;一路上,老何呲牙咧嘴地哼着,他拄着打狗棍,一瘸一拐地走进屋里;土匪头把背篼接过来,他问老何:‘你怎么了?’老何说:‘都快到了,摔了一跤,把脚崴了,背篼摔了,水也泼了’。 土匪头看了背篼里的水罐,已经没有水了,他把水罐拿起来,看那罐儿里还剩几口水,就把罐拿起来往嘴里倒,只有两口水,他喝了、满足地扎巴着嘴,当他看到,老何从怀里掏出粑粑,递给江抗时,就一把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他同时用手指着背篼,叫老何从背篼里拿,已经打脏了的粑粑,老何从背篼里拿起一个粑粑,拍了一下就递给了江抗。 老何送来了吃的,一群饿鬼、一拥而上,一人拿两个,就蹲到地上啃了起来,他们大口地吃着,艰难的咽着,不一会儿就吃完了,背篼里还剩几个,土匪头拿了一个,剩下的两人分一个,就吃干净了。 据老何观察:土匪头很有权威,其他土匪都听他的,另外,这群土匪,不像本地那些乌合之众,也许过去,是有组织、经过训练的贯匪,心里就警觉起来,必须小心谨慎;这群土匪,粗嚼快咽吃了一肚子,还想喝水,土匪头用脚踢了老何一下,他厉声地说:‘民兵走了,快去弄点水来。’ 老何揉着脚踝,他痛苦地说:‘长官,我脚崴了,这坡陡,平时就没有人走,哪有路呢,我去,只怕又要摔了。’江抗抱着爸说:‘爸!你歇着,我去打水。’老何说:‘崽呀!你快点儿长大吧,你现在还小呢!’说着,他就抱着江抗哭了起来。土匪头恶狠狠地说:‘小声点,不准哭,不就是去打罐水吗?到你家还不到半里地,下坡就到,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崽你去’。 土匪头说着,就把背篼递给了江抗;江抗很懂事,他擦干了眼泪,背上背篼就要走,老何就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突然,土匪头说:‘慢!我问你,刚才是哪里打枪。’老何说:‘是民兵,他们看山坡上的小树在动,怀疑是人,就开枪打,结果是野猪,没有打着。’土匪头又问:‘民兵走了?’老何说:‘我哪知道,我在家里蒸苞谷粑,他们不走,山上也没有饭吃’。 土匪头沉思了一会儿,他叫一个土匪跟着去,离远一点,看得见就行了,注意隐蔽;江抗他们走了,老何痛苦地抱着头蹲在那里,他在想他儿子,小小年纪,就要经受这种事情的折磨,他心里万分的痛苦; 土匪头从前边窗子伸出头去,看了看窗外,往下看是万丈深渊,虽然从岩缝里长出了好多小树,但摔下去,也要粉身碎骨;他又走到侧面的窗子往外看,是悬崖峭壁,靠里边看,还有两三尺的空地,堆满了柴火,从侧面看那峭壁,就像刀切的豆腐,他看到,从这块狭窄的空地,有一条岩缝往外延伸,还稀稀拉拉的长了些草,一直延伸到远方、一眼看不到尽头;土匪头走到老何身边,踢了老何一脚,他说:‘唉,我问你,’老何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没有理会他,一个土匪过来,对老何屁股就踢了一脚,他小声的吼道:‘起来,长官问你话。’老何拄着打狗棍就站起来,用愤怒的眼光看到那个土匪。 土匪头和气地说:‘唉!你看。’他用手指着窗外的岩缝说:‘那好像是条路呢’老何对窗外瞅了一眼,他说:‘哦,只有半个脚掌宽,谁敢走?脚下就是悬崖,一失脚就摔下去了,就那么宽,比走独木桥还害怕。’土匪头说:‘我就不信,比走独木桥还难走。’老何也不看他,哼了一声,心里想:你可以去试试。 土匪头问:‘你走过没有?’老何看了看他,他心想,这小子可能在想后路了,就对他说:‘我试过,我怎么知道这藏经阁呢?是因为我的山羊找不着了,我到处找,在山上看到一只山羊,就去追牠,牠就把我引到藏经阁来了,其他的羊、都在藏经阁避雨,当时我看到,有一只山羊,在这条岩缝路上,他不可能从这屋里出去,估计是从山上下来的,我叫牠回来,牠听不懂人话,还继续往前走,我试着去追牠,走了几丈远,心里害怕,腿发软,就回来了’。 土匪头觉得很有趣,他讥讽的说:‘才走几丈远,怎么腿就发软了?’老何道:‘半个脚掌宽的缝,你去试试,脚下是悬崖,根本不敢向下看,掉下去,连尸首都找不着’。 ‘哦!’土匪头很有兴趣,他说:‘摔下去不是还在山下吗?怎么连尸首都找不到呢?’老何说:‘是摔到了山下,就是不死,还剩一口气,晚上也要叫豺狗吃了,连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土匪头笑道:‘你们家的狗有这么厉害?’老何说:‘不是我们家的狗,是豺狗,外边儿叫狼,不是一只啊,是一大群,厉害得很,牠找到了东西,大家就来抢吧,撕到一块,刁着就走了,你哪去找尸首?’。 土匪头问:‘你那只羊、最后怎么样?走回去了?不过,那么窄的缝,他调头也很难。’老何笑道:‘别看羊是四条腿,灵活得很,在悬崖上掉头,那是经常的事儿,那路不通,他必须调头’。 土匪头问:‘这只山羊最后怎么样?回去了吗?’老何说:‘那只山羊,就沿着那条岩缝往前走,我也没办法,最后、我赶着羊回来时,他从旁边那个山上跑下来,怎么上的山?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说明那条路走得通。’土匪头又问:‘你在上面走了几丈路,是怎么走的?害怕吗?’老何说:‘当然害怕,为了把羊追回来,没有办法,不得不走,说来也怪,你看,那里的峭壁,还是向里斜了一点,只要脚踩牢实了,扒住里边的岩缝,身子贴着岩石,一步一步往前挪,也不算难。’ 突然一阵枪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肯定是解放军和民兵来了,屋里的土匪乱成一团,土匪头低声的叫外屋的土匪,快把门关上,只听嘎吱一声响,门便关上了;土匪头听到关门的声响,就低声地骂道:‘你他妈的、不能轻一点。’开门的土匪,松开了手,门又嘎吱吱地回来了,没有门闩,只好半开着;这时,就在头顶的山上,人声嘈杂,‘快点儿’有人在喊,‘到我这里来’。 老何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知道是龙生帶着民兵来了,屋里这七个土匪,既紧张,又害怕,都尖着耳朵在听上面的动静;山上有人说:‘那两个土匪还想跑,都把他们打死了,一个老土匪和一个小土匪’。 只听上面有人说:‘怎么?儿童团怎么也来了,小孩子又没有枪,扛着梭镖就来,多危险呀,你们回去。’一个小孩说:‘我们不回去,没事儿!’这个小孩说话的声音,老何听出来了,那就是江抗,小孩说:‘你们出来巡山,我们就在后面跟着,我们也要巡山,听到前面有枪响,我们就上来了。’一个大人问:‘来了就来了,不要乱跑,你们怕不怕呀?’小孩说:‘报告队长,我们不怕,刚才那两个土匪,就是我们拖到路上去的。’大人说:‘那两个土匪,就是从这山上下去的,肯定其余的土匪,就藏在这山上,你们小孩眼睛尖一点,好好找找,人都散开,散开来搜’。 听说出去的两个人都被打死了,老何就小声地哭了起来,‘我的崽啊…’他不敢放声的哭,只好掩面而泣,土匪头见了,急忙过去踢了他一脚,土匪头低声地吼道:‘再哭,老子叫他们勒死你。’这时山上有人喊话:‘狗在悬崖边叫,你们走远点,好好看看悬崖边,树丛草丛都要拨开看,注意不要掉下去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尖叫声,‘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有个大人问:‘你看见甚么了’小孩回答说:‘不是,我看到了悬崖上的鹰嘴崖,里边有木头柱子和半个门框,好象里头有个房子。’接着就听到了,山上咔嚓咔嚓、拉动枪机的声音,‘砰、砰’民兵还向下面开了两枪,接着听到山上有人大喝道:‘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你们跑不了啦!’。 一阵喊叫之后,见下面没有什么反应,山上有人说:‘去两个人,到儿童团那里,就瞄准那门,出来一个打一个,出来两个打一双;好,就你们两个去,隐蔽好了’。 两个民兵到那里,隐蔽好了,就试着瞄准,‘砰’的一声枪响,就把子弹打了出去,上面有人问:‘你往哪儿打呀?’放枪的民兵说:‘我瞄准了门,忘了刚才子弹已经上膛,就搂出去了。’山上有人说:‘山上全是人,还有儿童团,小心走火了,你就瞄准那门,没有土匪出来,你不要开枪。’接着山上又喊起了缴枪不杀,有人喊:‘用手榴弹轰’。 民兵走火的子弹,打在门板上,把门板穿了一个洞,屋里的土匪乱成一团,看来成了瓮中之鱉,土匪头叫来一个小个子土匪,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这个小个子土匪,就很利落地翻出窗去,土匪头再把长枪递给他,小个子土匪把枪大背在身后,他就走上了岩缝小道,他两手张开,紧紧的抓住岩缝,身子紧贴着峭壁,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步子,就像墙壁上巴着的一只巴壁虎。 老何伸头看了一下,心里想,走吧,走不通的;听上面的民兵又开始喊话了,‘出来吧,缴枪不杀。’龙生把两颗手榴弹,绑在竹竿头上,他站在上边的岩石上,就将竹竿插了下去,远处的儿童团指挥他,大声地喊道:‘高低差不多,往里一点,离门还有好几尺呢。’龙生按原来商量好的,先吓土匪一下,他就大喊:‘缴枪不杀,不投降、我就拿手榴弹轰你们。’没有听到土匪的回答,龙生就拉了系在拉环上的绳子,‘轰’的一声,手榴弹就炸了,升起了一团黑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藏在屋里的土匪,看到放下的竹竿头上,绑着两个手榴弹,就乱成一团,争先恐后往后面躲,老何赶快趴在地上,一声巨响,手榴弹炸了,爆炸的硝烟,充满了屋子;山上又在喊话:‘缴枪不杀,不投降我就把手榴弹扔进房里。’房里的硝烟已经散去,又可以看到门了,眼前的这一幕,又让土匪看了瞠目结舌,从门外伸进一根竹竿,也绑了两颗手榴弹,这次是在劫难逃,上面喊话了:‘快点儿出来,你们无路可逃,我们的政策是缴枪不杀。’ 土匪头揪着老何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快把手榴弹扔出去’他推了一把,又踹了老何一脚,老何差点摔倒,就踉踉跄跄地跑到前面,把手榴弹推出门去,他一边跑,一边喊:‘解放军同志,不要拉火。’他冲出门外,就往门框里边靠,那里正好有一人宽的空隙,他迅速地从怀里拿出手枪,朝屋里就开了两枪。 他从竹竿上取下手榴弹,手榴弹的盖是拧开的,垃环并没有系绳子,这时龙生拽着绳子从上面滑下来,正好要在门口落脚,那还不成了枪靶子,老何赶忙把他脚拉过来,让他站在自己肩上,老何把手榴弹递给龙生,叫他往里扔,龙生说:‘高了’老何说:‘你弯着腰,我蹲下来’。 龙生拿了手榴弹,拉了拉环,就朝屋里扔了;等了一会儿,听到手榴弹在山下炸了,老何说:‘你扔早了,他们捡起来、扔到窗外去了;这样,我拉了火再递给你,我数一、二、三、你再扔进去’。 第二颗手榴弹,扔到里面去就炸了,老何还不放心,叫龙生把腰上别着的那颗手榴弹,也扔进去;最后这颗手榴弹,也在屋里炸了,趁着硝烟未散,两人就端着枪,大喊着缴枪不杀,就冲进屋里。 龙生看着倒下的土匪说,全炸死了,这时民兵和儿童团,都涌进了屋子,江抗看了三个被炸死的土匪,就问龙生叔:‘叔,一共是八个土匪,还有几个呢。’江抗爸说:‘你们看外面’大家才看窗外,呵!有四个土匪,一字排开,正扒着岩缝,正缓慢的移动着,就像四只巴壁虎,整整齐齐地巴在墙上。 民兵和儿童团站了一屋子,大家像看西洋镜那样,看着那四个土匪的表演;打头的是先出去的那个、小个子土匪,第二个是土匪头,一眼望去,就像在墙壁上,排列整齐的四只苍蝇,龙生拿来枪就要打,老何说:‘那条路走不通,他们跑不了’。 老何要过龙生的小烟杆,龙生忙从口袋里拿出烟叶,他就给老何裹了一根叶子烟;老何趴在窗沿上,抽着烟,瞅着那几个蠢货;龙生把枪搁在窗台上,准备开火,老何说:‘先喊话吧!我们要做到仁至义尽,来的时候,妙常师父扎复了,不要乱开杀戒,先要规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投降啦,我们就省了子弹’。 民兵就开始喊话:‘缴枪不杀,没有路,走不通。’民兵的喊话,在山谷里回荡着,四个土匪,像没有长耳朵,还在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着;老何叹了一口气,他说:‘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先打前面那个。’他吧嗒吧嗒地抽着叶子烟,‘哦,这叶子烟、劲儿太大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砰’的一声枪响,大家看,没有打中,子弹打在小个子土匪的脑袋上方,只见那里,火花四溅,小土匪抬起头,惊慌地看着那上方子弹打下的痕迹,脚下一软,失去了平衡,‘啊!’他惊叫着,就掉下了悬崖。 土匪头見前边的小个子土匪掉下悬崖,他停住了挪动的脚步,他扬起头,哀嚎似的高喊:‘打吧!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那悲怆的喊声,在山谷里回荡着,接着他又开始挪动脚步,老何叹息道:‘子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到临头,毫无悔意,只好成全他了,叫他下地狱’。 三个土匪,还在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步子,老何吧嗒了一口烟,他对龙生说:‘就先打那个土匪头,他还踢了我一脚呢。’龙生说:‘你还记仇啊!’老何说:‘就数他最坏’。 龙生举枪瞄准,准备送他上西天,‘砰’的一声,枪响了,没有打中,龙生很尴尬,他苦笑着说:‘打高了一点’老何又吧嗒了一口烟,他用牙齿叼着小烟杆说:‘这枪没有校过,第一枪,你打高了,差点儿就爆了着他的头,把他吓得摔下山去、摔死了,这也算是打中了,下次往下修正一点。’他像想起了什么,对龙生说:‘你看看标尺’龙生看了说:‘在中间’老何拿过枪来看,他说:‘你定到了标尺三,哪有三百米呀?你定标尺一吧,瞄哪里打哪里,就不会高了’。 定好了标尺,龙生又打了一枪,‘砰’,打中了,大家就欢呼雀跃,距离近,看到打在背上,鲜血顺着衣服流下来,土匪头回过头来、看着藏经阁,老何正趴在窗台上抽着烟,土匪头好像还有话要说,但他腿一软就掉下了悬崖,他没有叫,就悄无声息地见阎王去了。 龙生对江抗说:‘都是你,乱喊乱叫,说打到背上了,要不然,我要叫他脑袋开花。’江抗说:‘是你先开的枪,我是后说的,你没打着脑袋还怪我,你看人家赵叔枪法才好,听我妈说,过去打野猪,赵叔只要一枪,’就要叫猪头开花。龙生对老何说:‘现在挖陷阱,一年才弄一只野猪,是不是多弄两只,我们几家多做点腊肉。’老何说:‘不行,弄多了,野猪就少了,牠就跑得远远的,我们就打不着,也吃不成了’。 巴在悬崖上的两个土匪,见前面两个摔下去了,就停止了脚步,民兵只看着他们,不想打,想抓活的,老何趴在窗台上吧嗒着烟,看着两个蠢货,大家僵持着;土匪在那里巴累了,还是土匪开了口,一个土匪说:‘不杀我们,我们就投降。’龙生喊道:‘你们不早说,我们早就喊了,缴枪不杀,只要没有人命血债,政府会宽大的’。 两个土匪又慢慢挪动着脚步往回走,到了窗下,先把枪递进来,再翻窗进屋;龙生叫民兵,把他们绑了,几个民兵就要来把两个土匪五花大绑,刚把绳子套上脖子,老何说:‘还是省点力气吧,只把手绑到背后就行了。’在下山的路上,老何说:‘你回去马上叫人报区里,看他们怎么处置?’。 龙生问:‘处置什么?’老何说:‘抓了两个,炸死三个,摔死两个,还有开始的那个,一共是八个,要他们来看看现场,天气热了,他们看了好早点埋,到明天就臭了,摔死了两个,找到尸体也要埋,要把枪找回来,枪怎么处置?要听区里安排,最好你親自到区里去报告,把这两个人一块送去’。 到了家里,大家先休息喝水,老何问龙生:‘现在吃饭还早,你到区里去,又赶不上他们吃饭,你看…’龙生说:‘我们到区里,人家没有准备饭,不如在这里吃了去,我想到区里,大家都去,这是大家的功劳。’老何点点头,他说:‘整个过程你要回忆一下,区里、县里、要听你汇报,要想好了,你又不会写,只能在心里打稿子。’龙生不明白,他就问老何:‘什么稿子?’老何说:‘就是把这个事儿用笔写下来,写出来的东西就叫稿子,人家看了写的字儿,就明白了。’ 龙生尴尬地说:‘从小没有读过书,这个字儿,它认得我,我可不认得它’。 吃完饭,龙生和民兵,就押着两个土匪到区里去了;又该煮猪食收牲畜了,何青山问儿子:‘江抗,你今天害怕不害怕呀’江抗说:‘昨天晚上我都没有睡着,我就怕你不来,你来了,肯定有办法。’听儿子这么说,何青山心里很心疼,小小年纪,就要经受心灵和肉体的折磨,他把江抗抱在怀里说:‘你在他们手里?我怎么不回来呀?总是想得出办法的’。 妙常师父来了,见老何父子抱在一起,就赶紧过来问:‘阿弥陀佛,何施主,没事儿吧?’老何说:‘没事儿’师父问:‘没事儿就好,我听打了一阵枪,没开杀戒吧!’老何说:‘昨天晚上,江抗还被他们扣在山上,这个事情是你死我活,没有办法,打死了六个,只有两个愿意投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龙生把他们送区里去了。’听说又打死了人,妙常师父两手合十,转过身去,唸着阿弥陀佛就走了。 老何见妙常师父走了,就对江抗说:‘我们现在去煮猪食,早点儿把牲畜收回来,我们到陈家沟看你妈去,她总为我们担惊受怕,她看到了你,就放心了’。 区政府在张家坝,离陈家沟不远,天快黑时,派去区里报告的人回来了,说土匪先关在陈家沟,明天区里来人;何青山和江抗,收回来了牲畜,就骑马下山到陈家沟,见到了永秋,永秋说:‘龙生回来说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江抗那么小。’他抱着江抗,‘我的儿啊’眼泪夺眶而出,就哭起来了。 老何说:‘这人不是好好的吗?’永秋瞪着眼晴对他说:‘江抗来了,就不去了,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老何说:‘土匪都消灭了,还有什么怕的?’永秋说:‘说有一个土匪、被打死了拖下山来,就摆在我们后门外,天就要黑了,江抗小,就不回去了,要回去、也要明天白天再回去。’ 江抗说:‘不行!爸不能一个人回去,总得有个伴吧!’老何说:‘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哪有活人怕死人的。’永秋说:‘要那样,我和你们一块回去’。 腊梅见何青山来了,就知会儿子龙大山、到农会去找他爸,龙生就马上过来,他说:‘天都黑了,还来干啥?’老何说:‘我是怕你嫂子担心江抗,所以我们就下来,让他妈看看。’龙生说:‘派人到区里报告了,说明天来人,叫我们把事情经过写写,那几个尸首怎么办?’老何说:‘尸首就放在那里吧!明天区里的人来了,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就算了’。 龙生感到有些为难,他疑惑地问:‘如果叫豺狗吃了咋办?’老何笑着说:‘吃了就算了吧,又不是猪肉,可惜了,豺狗吃饱了,免得去祸害野猪。’他又问:‘材料你安排了没有?’龙生问:‘什么材料?’老何说:‘不是区里叫你把今天的事儿写出来吗?’龙生说:‘写它个球,土匪都解决了,大家也放心了,还写什么?要写他们自己写。’老何笑笑,他不好说什么。 老何说:‘你嫂子要回山上去,说土匪的尸首就在后门外,要回去给我壮胆儿呢。’龙生问:‘你怕不怕呀?’老何说:‘我在死人堆里爬过多少次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呀,还有两条狗呢!’他没有见到狗,又四处看了一下,就问屋里的江抗,江抗说:‘狗在这里’老何说:‘狗跟到屋里,肯定没有吃饱,你到灶房看看,看有剩菜剩饭没有?再喂点。’龙生说:‘既然你们要回去,我们也回去算了’。 龙生回屋里去和腊梅商量,他姑娘龙妹听到了,就吵着要回去,夏腊梅说:‘回去倒是可以互相照应,我们回去了,你吃饭咋办?’龙生说:‘那好说,随便找家人搭伙就行了,你真当我要在陈家沟住一辈子呀,土匪消灭了,我还是要回山上的,山上才是我们的家。’龙生出来对老何说:‘要回去、都回去吧!’。 两家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天气热,没有带多少东西,永秋骑一匹马,腊梅和龙妹骑一匹马;老何,江抗和龙大山走着,就连夜赶回山上,剩下的粮食和大包袱,准备明天再来驮。 第二天,家里的事儿都干完了,老何准备等龙生他们来了,再到城里去,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只好走了;他要去把梅参谋长给的大米驮回来,最近化不到缘,庙上只能吃老何给的苞谷,还要驮牲畜吃的饲料,和放在陈家沟的东西;到了陈家沟去找龙生,才知道他们己经上山去了,一个爬梯子岩,一个走后山,没有照上面。 老何进了城,他走河街,到了老赵家的后门,他把两匹马拴在河下,就挑着劈柴到老赵家,老赵见了很诧异,他问:‘怎么?土匪抓着了。’老何说:‘没有全抓住,只抓到了两个。’老赵说:‘还有好几个呢,你也敢出来?就江抗一个人在家?’老何说:‘不是怕你们没烧的吗?还有观音阁,化不了缘,只能跟着我们吃苞谷,我得把米驮回去。’老赵说:‘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把江抗一个人留下。’老何说:‘没事儿’老赵说:‘不是还有几个土匪没抓着吗?’老何说:‘抓到两个活的,其他六个都打死了’。 老赵说:‘你只说抓了两个,打死六个你打了埋伏。’老何说:‘你问我土匪抓着了吗?我回答你抓着了两个,这有什么错?’老何问老赵:‘他们两家的米拿回去没有?没拿过去,我就把他们捎过去。’老赵说:‘孩子些不吃包谷,已经装成小袋、背过去了。’老何从后门走了,他还要去给老黄和小陈家送劈柴。 老何刚走,就听到咚、咚、咚,一阵楼梯响,老赵知道,是儿子云书下来,在他后面,跟着胜利和妍婷,赵青海问:‘你们又急急忙忙到哪去嘛?’云书说:‘你不管’云书对胜利说:‘你们俩快一点,拿了衣服就过来。’胜利和妍婷就急急忙忙出门走了。 云书妈从楼上追下来,他对云书说:‘不准去’云书说:‘妳管不着,跟妳没关系。’云书爸就问:‘咋回事儿’云书妈说:‘你好好管管你儿子吧,他们要上山去。’云书爸说:‘去就去吧,土匪打死的打死,剩下的抓起来了,没事儿,去吧,去了最好不回来’。 云书妈说:‘他们不是去玩,在楼上他们说了半天话,说我们大人对不起他们,尽给苞谷饭给他们吃,好久没吃肉了,要到山上去杀猪吃。’云书说:‘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说的。’云书爸说:‘现在闹土匪,来赶场的人少,没有米卖,没有肉卖,能吃上苞谷饭就不错了,你还想吃肉。’云书说:‘跟你们说了没用,等会伯伯来了,我跟他说,跟你们说你们又不懂。’云书妈说:‘我们不懂,要你才懂’。 云书说:‘你没有上过学,你没有学过算术。’云书爸说:‘我可学过算术,还会打算盘。’云书不屑地说:‘你没有听到何伯伯说,你尽打小算盘,不会算大帐。’云书爸冷笑道:‘你人小鬼大,我今天倒是要听听,你怎么算大账?’。 云书说:‘我跟胜利和妍婷说了,他们还没有上学,人家一听就懂了。’‘噫!’云书爸笑着说:‘我真想听听你是怎么算大账的’。 老何回来了,他牵着马,一匹马上骑胜利,一匹马上骑着妍婷,到了门口,他把两个崽抱下来,他对老赵说:‘他们要上山去耍呢’云书爸说:‘是云书要去’胜利爸说:‘去吧!没有土匪了,你们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云书妈说:‘不是,他们上山去,想叫你杀猪,他们要吃肉’。 胜利爸说:‘猪还不肥,要到过年才杀,还有几个月’云书爸说:‘刚才他们三个,在楼上商量,说我们怎么对不起他们?尽给苞谷饭吃,一天就是炒酸菜,不给肉吃,要上山去劝你杀头猪,要吃个够。’胜利爸说:‘现在杀了划不来,才百把斤。’云书爸对云书说:‘怎么样?还说我尽打小算盘,不会算大帐’。 胜利爸笑了,他望着云书,想听听他的解释,云书涨红了脸,他不服气,他对大人的不理解而生气,他反问胜利爸:‘为什么要到过年才杀猪’胜利爸说:‘要到过年才长得肥呀!’云书问:‘能长到多少斤?卖多少钱呀?’胜利爸不加思索地说:‘两百来斤,算一百五十斤的净肉,卖四十五块钱’。 云书又问:‘如果现在杀呢’严然像是在审伯伯,胜利爸说:‘一百五十斤,净肉有一百多斤,可卖三十多块钱。’云书说:‘现在柴米都涨价了,肉漲到了五角,你看能卖多少钱?’胜利爸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最近忙,忘了这事,每天要吃两大锅猪食,人都累死了,就留两头年猪,大猪都杀了;云书提醒得好,赚了钱,吃了肉,省了一两千斤苞谷,家里也轻松了。’云书妈埋怨道:‘人小鬼大,一天尽想赚钱,吃肉,到山上去好好听伯妈的话,不要把弟弟妹妹都带坏了’。 老何到了陈家沟,准备把她们留下的包袱,带点回去,在村里碰到民兵,说东西都拿走了,龙生和张区长走了,说是要出去学习,老何只好悻悻的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快到十二月十二号了,那是何汉成和梅花的好日子,刘二哥见虎哥忙着准备婚庆,不想叫他们分心,就一个人去找李爱爱,在偌大的一个北京城,有两千多万人口,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他想,还是先到她家去找,听说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不过,时间长了,记不得具体的位置,到了那里再问吧!应该是、那一块儿的人都知道。 昨天才刮了风,照说,今天应该是晴空万里,相反,今天满天是云,云压得很低,就好像要压到了头顶上,是不是要下雪呀?;九点多钟,他就开车上路,他在路上,回想起当年在中学的情况,至今还愤愤不平。 自己的学习成绩确实也差了一点,从小在少年宫学武术,说打架倒是内行,功课怎么就学不进去呢,同学间也拉帮结派,自然干部子弟是一派,李春霞尽跟干部子弟混在一块,像白丽丽呀,和李春霞同班一两年,她没有正眼看过他,也没有说过话;自己留了两次级,李春霞上了高中,自己还在初中,留到了虎哥和白丽丽的班上,受尽了同学的嘲笑、白眼,知道自己有短处,所以在班上,总是中规中矩的,只有赵虎没有嫌弃,才尊他为大哥…。 刘二哥开着车,脑子尽在胡思乱想,结果走错了路,本来应该右转下桥进主路,结果过了桥再右转进了主路,方向反了,也好,就将错就错吧,那就先到虎哥家去找件衣服;虽是十二月初,昨天刮了风,气温骤降,今天出来穿少了,就到虎哥家去加件衣服吧!。 车子还没有到小区门口,呵!车子熄火了;保安跑过来喊:‘喂,你堵了道,快往前开点。’刘二哥下去看,车头超了二尺,刘二哥笑着说:‘我开不了,你来。’保安一听,这不是善主儿,口气缓了许多,他说:‘唉哟,如果里头有火警,来了消防车进不去,就要误大事,怎样?退一点。’刘二哥说:‘坏了,熄火儿了,找几个人来推吧!’说着就坐进了车里。保安是农村来的,人也老实,就堵了几个路过的闲人,一块儿来推车,往后推了几米,车子刹好车,就停路边儿了。 刘二哥下了车,忙给小三子打电话求援,三子是过去搞拆迁的朋友,现在在婚庆公司工作,三子说:‘好车都租出去了,只有一部加长的林肯,是淘汰的,几十年了,有时排气管还放炮。’刘二哥想:‘也好,能跑就行,比坐出租方便。’收起手机,他站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冷战,这才想起来,去加衣服,他估计小三子一会儿半会儿来不了,就进小区到虎哥家。 虎爸开了门,一看是刘二,就笑着说:‘我还当是虎子呢,快进来,快进来,你可是稀客,坐着,我给你泡茶。’刘二赶忙说:‘哎呀!不敢当,我还有事儿,马上就走,只是出门匆忙,穿少了,我来找件衣服。’虎爸说:‘你们俩高度差得多,怕没有合适的。’刘二哥说:‘怎么没有?舍不得是不是,我会还的。’虎爸说:‘那你就自己到他衣柜里去找吧!’刘二也不客气,就去打开衣柜找,他想起来了,虎哥有一件黑色的风衣,虎哥穿着有点短,自己矮一些,也许也能凑合。 他找出了那件风衣,就往身上套,嗨!还真差不多,才到脚踝,还没有挨着脚背呢,他对着客厅的虎爸说:‘找到了,刚好。’他看旁边,衣帽架上还有一顶宽边的礼帽,就拿来戴上;刘二出来问虎爸,‘赵伯伯,你看如何?’虎爸笑了,他说:‘正好,戴上墨镜,活像个特务。’ 刘二哥下了楼、又等了二十多分钟,三子才来,哥俩亲热了一会儿,刘二说:‘你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叫他们救援,来个拖车,把车子拖到修理部修去。’三子说:‘拖是没问题,那是有承诺的,不过,人家不一定给你修。’刘二说:‘尽说屁话,买保险是交了钱的,好几千呢,只收钱不办事,那是什么买卖?你叫他拖走就行了,过两天我换部车。’三子说:‘那好,这旧车就归我了。’刘二说:‘行,不过车牌我要。’三子说:‘那我到河北上牌照去’。 刘二开着林肯,感到心满意足,车子的手感很好,名牌车就是不一样;车子在川流不息的主路上走着,一会儿就到了,正要停在路边,‘砰’的一声,排气管放了一个炮,他感到车子都震动了,出什么事了,他忙下车去查看,没什么呀,这才想起,可能是排气管富油放炮;车子前面的路口,正好有几个、带着小孩的妇女,在路边聊天,这一声巨响,把小孩儿都吓住了,在地面玩耍的小孩,赶快去抱着大人的腿,抱着的小孩,紧紧地贴着大人的胸怀,这都是放炮惹的祸。 几个妇女看着这怪摸怪样的车子,没见过呢,车头像小车,怎么那么长呢;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怎么这副打扮?像外国电影里,中东的妇女,一身黑,人家还露了一双眼睛,可这个人有点怪,穿的黑长袍,戴一顶黑礼帽,还戴一副墨镜,遮住了眼睛,好像是犹太教的神甫。 刘二进了小区,在边儿上小楼的门洞里看看,时间长了,记不清了,拿不准是不是这里?他又回到路口,去问那几个妇女,他凑了过去,‘大嫂,’他问她们‘方部长家、是哪个门洞呀?’这几个妇女,警惕性还是很高的,看这个人、虽然怪摸怪样儿的,北京话还说得溜溜的,也不像是坏人,其中一个阿姨说:‘我们不知道什么方部长。’刘二哥犹豫了一下,就拿出手机来,打开照片,找那张非洲的全家福,刘二哥就对她们说:‘他有个姑娘,到非洲去了,妳们看。’他指着李春霞的大姑子说:‘这就是她家姑娘’。 几个阿姨,看了那一张全家福,都笑了,‘哎呦,照片小了,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只大熊猫,和一个大的黑猩猩,哦,前面还有两个小猩猩。’刘二哥说:‘不是大熊猫,那是方部长家姑娘,戴了一副墨镜,那个黑人就是他女婿,小的是她的小孩,哦,是小了’。 刘儿又打开一张、沙滩照给她们看,几个阿姨看了,大惊失色,:‘艾呀,丑死了,赤身裸体的,衣服都没穿。’刘二哥说:‘在非洲那里,有裸泳沙滩,男女都不穿衣服,叫裸泳;我们这里还没有开化,你看前朝,满清那阵儿,哪有姑娘露大腿呢,现在,时代变了,夏天姑娘穿的超短裤,超短裙,到处都是。 这时门口来了几个男的,刘二哥就迎上去叫大哥,问方部长家住哪里?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吭气儿就想走,也许怕他是坏人,也许看他的穿着太奇怪,不肯轻易地把信息给他,刘二哥就说:‘他家有个姑娘嫁到了非洲’他又把那张照片打出来,让他们看,几个男的看了,都笑了,是大熊猫和黑猩猩;刘二哥又说:‘他家有个儿子,叫方正,儿媳妇叫李春霞。’他把李春霞去非洲的照片打出来,他指着李春霞说:‘这就是他家儿媳妇’几个人看了,都笑得合不上嘴,‘全裸’刘二哥忙解释,‘非洲有全裸沙滩,这不奇怪,据说,这个沙滩附近的部落,就不穿衣服,全裸,人家还奇怪呢,怎么外面去的人,还没有进化?,是什么原因?大热的天儿还包得严严实实呢。’刘二叹了一口气,他说:‘一个地方,一个风俗嘛,要入乡随俗。’几个男人都说,是有这么家人,具体住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刘二哥谢过了几位,回到车上,他估计,他们还是知道的,人家不招惹是非,不说罢了;他给白丽丽打了个电话,问明了、方正所在的那个研究所的位置,又开车上路,呵,走不了几步,又放了一炮,估计是刚才停车,排气管里积存了一些汽油,其实是个小毛病,很好修。 到了研究所,停好车,就去传达室,说要找方正,门卫不认识,研究所几百人,哪里认得过来呢,刘二又把照片拿出来人家看,没有方正的,就把沙滩裸泳的照片翻出来说:‘这是他媳妇和他姐姐在非洲照的’门卫看了,脸都红了,就说:‘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一问他们办公室,说是出差了,电话里人家还问,问找他有什么事儿?刘二把电话接过来说:‘他媳妇弄了人家、工程机械公司几十台工程车,出口非洲,她把钱卷走了,现在找不到她人呢!。’刘二还在电话里骂道:‘太他妈的不地道,杀熟。’说完,放下电话,就愤然地走出了研究所。 刘二哥想:原来李春霞就在这里上班,一般单位的女同志少,应该都是认识的,把这个事儿捅出去,还害怕李春霞不出来,他洋洋得意地钻进了林肯轿车。 车没有走多远,‘砰’的一声,排气管又放了一个炮,拐弯儿上了大道,要加油门跑起来,就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个戴大盖帽的警察追了上来,刘二把车靠边停下,按下窗玻璃准备挨训。 ‘出来’警察厉声喝道,‘你看你,尽冒黑烟,超标了,超得太多,把本拿出来。’刘二哥在前面抽屉里,翻了半天、才找出来递给警察,警察只瞅了一眼,又恶声恶气地吼道:‘驾驶本呢?不叫你不掏,是新手吧!’刘二哥笑嘻嘻地说:‘快二十年了,这车正准备送厂呢,我说拖吧,他们说,要躭误多长时间呀,就凑合着开吧,出来就碰到你’。 他把驾驶本递过去,警察听说是要是要送厂子的,态度才缓了下来,他说:‘对面就是厂子,去吧!。’刘二哥一脸的笑,他问:‘事故科张科长还好吧’警察听了一愣,这小子上面还有人,他说:‘事故科科长不姓张,指导员才姓张,。’就把本儿还给刘二哥,他催促着,‘快走吧!’刘二哥说:‘好!我到前面调头。’他开着车就跑了,跑起来没事儿,就不冒烟了;主要是停下车来,排气管存的油多了,放了炮,就不冒黑烟了。 回到家里,情绪受到影响,本来前面的事、让他高兴了一阵儿,李春霞过去看不起他,好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让她出丑;警察的事儿,把他兴奋的情绪,又打了下去。 吃了饭,还睡了一觉,正在做梦,冬梅把他叫醒,她说:‘一天就知道睡觉’她又唠叨起来,‘你在虎哥那里,鞍前马后的跑,有了好事儿,人家就把你忘了,一天稀里糊涂的,人家把你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家去数钱呢’。 刘二哥听了不耐烦了,他说:‘成天尽叨叨,人家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冬梅说:‘你还不知道!虎哥搞了一个基金炒股,呵!如果来了行情,都要上千万的赚。’刘二哥不等她说完,就把嘴一撇,他说:‘去去去,妳尽胡说,那钱就那么好赚?过去搞拆迁,几十万拿到手,我几天都没有睡着觉。’冬梅说:‘你就会出力,和虎哥只能同艰苦,不能同享福呢!’。 刘二哥听她唠叨起来没完,就问她:‘妳听谁说的?’冬梅不说了,只是叹气,刘二哥又追问她,‘妳听谁说的?’冬梅才说:‘白小姐说的’刘二哥很吃惊,他瞪着眼问:‘真的?’冬梅又唠叨起来,‘你看人家白小姐,搞了多少钱呀’。 刘二哥说:‘我一听就烦,反正虎哥不会亏待我。’冬梅说:‘连那个小马都有一份,秋香和秋菊有份儿,还说得过去,那是人家家里人嘛。’刘二哥有点儿急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哪个,哪个小马呀?’冬梅说:‘你还说我胡说,就是和大姐,在证券公司的马秀婧。’ 听到这里,刘二哥变了脸色,额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不行’他说:‘我得去问问’冬梅忙说:‘你不要乱来,伤了兄弟和气,其实虎哥对我们也不错,你不要一见风,就是雨,不要直接去问,只提一下,问虎哥,听说你们搞了个基金,这就行了,虎哥那么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说多了反而不好。’刘二哥说:‘知道,还要妳来教我。’他心里想,虎哥心计多,也许另有安排呢,先提一句,看他怎么说?。 刘二哥开着林肯车,准备去还了;今天这些事让他心烦,开车走了神儿,把车开到老金的老宅子;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进了门,没有看见虎哥、秋香她们,见到的是一些解放军,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第二天,天刚亮,刘二哥就不睡了,他没有看见冬梅,估计到餐馆去卖早点去了,他就打的到白菜香餐馆去;到了那里,早点都快收摊儿了,他胡乱吃了一点,就跟冬梅商量,买车的事儿,这捷达都十多年了,跑的路程也超过了三十万,冬梅说:‘你打电话给虎哥,请他参谋一下,成天不照面儿,怎么去提那档子事儿啊!’。 刘二哥拿出手机,就拨虎哥的电话,等了一会儿,‘哦,通啦!’他对冬梅说,接着就和虎哥通话,‘喂,虎哥吗?你在哪里呀,哦,在银行,办成了没有啊,没有,哦,我在白菜香,有事儿呀,好,我等着你,在这里吃中饭,秋香和秋菊来不来呀?不来,好,我等着你,见了再说吧!。’冬梅听说虎哥要来,就去找小武、小查去通报,虎哥要来,商量上什么菜?。 自从白菜香交给冬梅和小武小查经营后,餐馆很有起色,光早点就有不少进项,比老陆在这里时,强多了,赚的钱,虎哥也不要,她们三人加上大厨,得了一半,剩下一半儿,给大家分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等了一会儿,虎哥来了,进了餐馆,刘二哥问:‘秋香和秋菊、怎么不来呀?’虎哥说:‘哎呀!到股市去了,最近股市不太好,几个人都急了,想出来看看,看什么?股市最怕追涨杀跌,现在跌无可跌了,我们选的是小盘股,大部分市净率和市盈率都很低,有的破净了,低于净资产,你看他们就沉不住气儿了,要出来,等涨了再进去,典型的追涨杀跌;你们看我这几年,顺风顺水,做什么都顺手,真是走了好运,不想发财都难,其实我自己明白,光有天时、地利、人和还不行’。 走到了楼上包间,两人进去,刚坐下,小武就把热茶送上来,小武一边儿倒茶一边问:‘虎哥要不要听听经营情况呀?’虎哥说:‘不必了,你们几个商量,自负盈亏,我是经常来骗吃骗喝的,哦,忘了,那个水产市场搬了,知道不?’小武说:‘知道’虎哥说::‘光采购这一项,每个月就要省不少钱,过去人家送,说实在的,比零售的贵多了,宰了我们几年,现在弄个皮卡,又方便又省钱,好,你去忙去吧!’。 武丽佳走了,虎哥就问刘二哥:‘哦,说到哪里了?你看我这脑子。’刘二哥说:‘说炒股的事儿’虎哥就接着说:‘天时、地利、人和,只是外部条件,起决定作用的是动脑子,他们现在想出去,我则相反,要加仓;你看那个张姣姣,和我们同时炒股,她就亏了,而我们賺了;上次投资胜利叔,一投就是五千万,前些时候又追加投资五千万,老家那边都叫我大傻,说我拿钱去打水漂;他为什么找我融资呀,因为在当地,人家不看好他,不给他钱,我则相反,我看好他,胜利叔聪明呢,他搞材料搞了一辈子,一定能行,听说现在在规划上市,一上市我就发财了,要翻二三十个筋斗,那真是,不想发财都难,哦,尽听我说了,你有事儿吗?’。 刘二哥说:‘听说你们搞了一个基金?’他是想趁热打,把这个事抖出来,虎哥听了,他知道,刘二哥也想去股市分一杯羹;虎哥就说:‘是这样,我前几年在股市上赚了钱,这个你是知道的,现在又转战房地产,形势也很好,这二期,按现在的价格,有三十多个亿,可是,大家只看到了我的进项,老金的钱还没有给呢,现在的楼面价、都弄到了两三万了,我给老金,按十二万平米,楼面价、两万还是要给的,哦,这就得二十四五个亿,还有税,各种费,算下来也赚不了多少’。 ‘我就怕他们到这里来掺和,现在股市在底部,他们吵吵去抄底,我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开始是白丽丽和小马,去蛊惑大姐,说现在机会来了,股价跌无可跌,应该去抄底了,大姐也是这样看的,这样就一拍即合;她们硬要拉着我去,无非就是想叫我多出点钱,这样就成立了基金;秋香当经理,秋菊当副经理,每人都把钱拿出来,凑他一两个亿,凑不齐由我垫上’。 ‘后来我爸知道了,他说,哦,你的工程都是老贾、小杨,刘二在支撑,也要写上他们的名字,后来秋香说,既然这样,把二伯伯和二伯妈的名字也添上,这样更热闹一些,我妈说,要得、要得,就这样定下来了;雇了几个操盘手,由张南萍和张兰瑜负责,上个月建完了仓,已经开始运作了’。 刘二哥说:‘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也不跟我们说说。’虎哥说:‘上个月很忙,秋香秋菊春节要回家,走前要把北京的事儿处理完,我们去看梅爷爷,碰到了何汉成,他要和梅花结婚,就忙着找房子,装修,十二号还要举行婚礼;最近就忙这些事儿,基金的事儿,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工程这一块,还不能马虎,老贾、小杨、和你都离不开,你们就挂个名儿吧,不要过去了’。 刘二哥问:‘他们都拿了多少钱出来呀?’虎哥说:‘大姐说,每个人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结果,只有马秀婧拿了一百万,其他人都把口袋捂得紧紧的,没有拿出来,我爸说,那就算了吧,你先把钱垫出来,就这样,都把我当傻子耍了。’刘二哥说:‘我是没有钱,冬梅那里倒是有点,是上次卖搂赚的,还不够一百万呢。’虎哥说:‘算了算了,他们不拿、你也不拿’。 刘二哥想:光挂个名不行,有白丽丽在里头,事情不好办,心里不踏实;他说:‘现在进了冬季,工程已经停了,只有老贾和小杨坚守在那里,有些事儿我也插不上手,只是跑跑龙套,跑跑腿;物业那边也安排好了,人也齐了,保安正的训练呢!’虎哥听刘二哥这么说,他明白了,刘二哥是想到股市那边儿去。 虎哥沉思了一会儿,他说:‘看来你也喜新厌旧,那就过去吧,本来想叫大姐管,她们公司有规定,从业人员不准个人炒股,经理到我们那里去了好几次,看我们选的股,和他们公司有没有重叠?白丽丽那边也有一摊,过不来,秋香和秋菊又要回去过春节,你去正好;只是你没炒过股,没有经验。’刘二哥忙说:‘不懂就学嘛,谁像你生来就会’。 虎哥说:‘既然这样,你就过去,不过,大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小就压着我,我都怕她七分,可不能出问题;另外两个操盘手、张南萍姐弟俩,张南萍可是学财经的大学生,很有才的,要尊重他们;这个基金,是大姐搞起来的,一共一有十一股东,打进去四个亿的资金,我自己还有个账户,是张南萍在操盘,你不要管,知道就行了,你过那边去,大姐要问起,你就说,虎哥最近忙,他叫我过来,学习学习,搞点儿后勤保障。’ 上菜了,两人才停止说话,冬梅说:‘昨天炖了一个肘子’虎哥不等他说完,就说:‘浇汁儿了没有?没浇就算了,弄点蘸水来,蘸水要放酱油,醋、葱姜蒜和白糖。’他对刘二哥说:‘浇汁儿也是这些东西,就是用芡粉勾了一下芡。’冬梅出去了,一会儿服务员就端来了猪肘子,一人一盘蘸水,还拿来了茅台酒,虎哥指着冬梅笑着说:‘嗨!还是你们了解我,哦,忘了,他们结婚,老人些是要来的,明天来了、就住我家,梅花家老人来了,住她爷爷家,包几斤虾饺。明天我来拿’。 刘二哥说:‘住家里多挤呀,住宾馆嘛。’虎哥说:‘他们不肯住宾馆,都是亲戚,过去又住在一块,肯定要住家里。’猪肘子炖的很烂,油都炖出来了,两人就吃起来,也顾不得说话,吃了一会儿,已酒足够饭饱;虎哥拿餐巾纸、擦净嘴上的油,他说:‘坏了吧!喝了酒就开不了车了,只能打的了’。 说到车子,刘二哥就有话说了,他先长长地叹了口气,就把昨天车子的事儿说了;虎哥说:‘你那辆车也够本儿了,十多年,是捷达吧,换一个,有钱没有?没有用我的’。 听虎哥这么说,他来了精神,他说:‘正跟冬梅商量呢!’虎哥说:‘怎么?还要商量?’虎哥有点儿纳闷儿,刘二哥说:‘上次售楼、不是赚了点钱吗,在她那里卡着呢。’虎哥说:‘那好办,用我的。’刘二哥苦笑着说:‘她原来叫我换呢,我说,还好好的,还能开,换什么?你看,昨天就出了洋相,坏在了路上,后来只好给三子打电话,借他们单位的车’。 虎哥问:‘哪个三子呀’刘二哥说:‘就是原来搞拆迁的兄弟’‘哦!’虎哥说:‘想起来了,这小子挺义气的。’刘二哥说:‘借了他们婚庆车队的车子’虎哥笑着说:‘一定气派,不是奥迪就是奔驰’。 刘二哥说:‘哪呀,好车能借给我,是淘汰下来的加长型林肯,哎呦,一起步就放炮,警察都招来了,下午我送车的时候,我还到你们那里看了看,你们都不在,只有一些解放军,我在院子里转一圈、没见到你们就走了。’虎哥高兴起来,他说:‘哦,我没说错吧,你穿了件黑的长风衣,戴一顶宽边的黑礼帽,戴副墨镜,是吧?’刘二哥问:‘你看见我了?’虎哥说:‘我哪看见,我们在里屋,是人家解放军看见了,告诉我的,他们都说来了一个坏人,像是犹太教的拉比’。 刘二哥问:‘什么拉比?’虎哥说:‘就是以色列犹太教的神甫’刘二哥说:‘你别说,穿你那件黑色的风衣,长了点儿,又戴了一顶宽边儿的礼帽,还真有点像。’虎哥说:‘那顶帽子,是我爸旅游时买的。’刘二哥说:‘如果挂上马克思的大胡子,那就成真的了;我去找李春霞,我说啊,路口那些妇女,怎么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问她们方部长家,她们说,你还会讲中国话呀,把我当外国人了’。 虎哥问:‘找到没有呀?’刘二哥说:‘没有,人家警惕性高呢,不告诉我,我还当她们不知道,就拿出手机来,把照片给她们看看,第一张照片儿,说小了,说是一个大熊猫,和几个黑猩猩’。 ‘第二张照片,是在裸泳的沙滩上照的,她们看了直撇嘴,说不认识,什么不认识呀?那相片上有方部长的大姑娘和儿媳妇,住在那里,天天进出,低头不见抬头见,哪有不认得的呢?可能我一转身,就去报给她家保姆了:我又到李春霞男人的单位,李春霞过去、就在那里上班,现在挂了个名,吃着空饷,门房说出差去了,我就问他媳妇呢,门房说不认识,我就拿出手机来,把照片给他看’。 虎哥说:‘没找到人就算了嘛,何必跟无关的人去说呢。’刘二哥说:‘哼!那时在一个学校,开始我和她在一个班,她没有正眼瞧过我,没有和我说过话,她从心眼里看不起我,我今天就是要出他的丑。’虎哥说:‘没有必要,我们到公安局去报案,也可到法院去起诉她,送他进大牢’。 刘二哥说:‘要起诉也难,连个合同都没有,到公安局去也不行,现在说不清,人家不会理你。’虎哥说:‘先到律师事务所去咨询一下,你现在把事情捅出来了,李春霞也不是省油的灯,那白丽丽都不是对手,她蛮有心计,呵,树上的鸟儿都哄得下来,这事儿,等办完汉成的婚礼再说,哦,下午我还有事儿,你现在就去那里吧,她们都在那里呢,我还有其他事儿’。 虎哥掏出车子的钥匙来,递给刘二哥说:‘车子这两天你先用吧,我这两天少不了喝酒,就打的吧!’;出了白菜香餐馆,虎哥就打的走了,他在车上给秋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刘二哥在这边没有事干,就到你们那里吧,帮不上忙,打杂还是可以的吧?虎哥接着问:‘调去的资金进去了没有啊?’秋香回答说:‘还没有呢’虎哥知道,她们几个都不倾向于、增资抄底,想到这里,他心里就生气。 他还是耐心地给秋香说:‘现在是底部,敢不敢进场抄底?也是需要勇气的,在熊市,不但要敢做空,有时也要敢做多,妳就听我的,市场上一片怨气时,可以反向操作,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妳记住,在股市,赚钱的是少数,不是多数,保洁大妈的故事妳听说过吗?一个没文化的妇女都懂这个道理,妳还不懂,现在就建仓;还有两个事儿,一个是给我留一个亿的资金,我另有用途,另外一个是,你给张南萍说,我那账户不给别人看,不给他们说,啊!’。 打完电话,车子已经到了新街口,虎哥就下车,去珠宝店找周老板;进了店,销售小姐赶快到里屋去叫周老板;周老板出来拱手道:‘什么风儿把赵老板吹来了’到沙发上坐下后,周老板递上烟,就叫销售小姐泡茶;虎哥苦笑着说:‘我问过几家银行,几乎是异口同声,贷不了,主要是,抵押不行,不是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吗’。 两人正说着,销售小姐来了,她低头只管倒茶,脸上再不见灿烂,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失西施的美丽,他倒完茶就走了;虎哥看着她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娉婷袅娜,周老板敲了敲茶几说:‘怎么?够标准的吧!’虎哥这才回过神来,‘说什么话呀’虎哥说:‘周老板,你没发现?今天这西施脸色难看哪?’‘哦!’周老板应声道:‘年轻人嘛,遇到一点事儿,情绪就波动,不是有首诗说,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年青人的脸,也是一会儿一变。’虎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呀?’。 周老板说:‘她母亲病了’虎哥说:‘上了年纪,谁还没个病,没个灾的。’周老板说:‘今天来晚了,我又没有说她,我估计,可能是没有挂上号。’虎哥说:‘挂个号就这么难吗?’周老板说:‘一般的医生,还可以,要是想找专家看,就难了;不像你,干部子弟,事事如意,一帆风顺’。 虎哥说:‘唉!我们在说她,哦,她叫什么名字呀?’周老板说:‘叫周婷婷’虎哥接着说:‘我们说她的事儿,你就往我身上扯,不好吧!。’周老板笑着说:‘我看你注意她,所以…如果你那里用的着,我就让给你’。 虎哥沉下脸来说:‘周老板,要自重啊,人家一个姑娘,怎么让来让去的?是东西呀?我是有主的,上次来过的,也是美人,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周老板忙说:‘说哪里话?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看,说贷款的事儿,扯到这里来了,确实,把珠宝抵押给人家,也不好办,黄金有价玉无价,但是,它也有个范围,就算二十倍吧,比如说,一只手镯,最低作价一千万,最高作价两个亿,我们按两千万总是可以的吧;一个戒指,可以到一千万,我作价一百万总是可以的吧!’。 虎哥说:‘我拿着实物去,亮瞎他们的眼,你每一件都要到外边去做鉴定,质量有个证明好一些,我好给他们吹不是。’周老板听出来了,这小子话还没说完,留在心里呢,他说:‘是,是,光说没用,看看实物好一些,不过,有几个懂行的呢,大部分珠宝店的老板,也是个夹生饭,要是塑料的,他肯定看得出来,要说我这是缅甸老坑玻璃种,也许他看不出来。’周老板问虎哥:‘你拿多少货呢’虎哥说:‘各种抵押的垫头不一样,我看珠宝做抵押,起码得二比一,反正我是外行,你蒙我,我门再去蒙他,你就看着拿吧!。你想贷多少呀?’周老板说:‘贷…’他停住不说了。 那个周婷婷过来换茶,她说:‘茶凉了,换点热的吧!。’说着就把凉茶倒到茶盆里,换上热茶,虎哥看她还是阴着脸,就问她:‘妳们家里的病人,是不是挂不上号呀?。’周婷婷说:‘是,实际上是根本就没有号,号早就走了,半夜就去的。’她叹了口气,就转身走了;周老板接着说:‘一个亿,这样,我先给你看看,过去香港拍的货,你比较一下,就知道我的货咋样,真是顶级,价值连城的。’说完了就进去拿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周老板走了,虎哥就拿出烟来抽,他吐了一个烟圈,走到周婷婷那里说:‘妳挂不上号,再过几天,我就有空了,我去给妳排队,我就不信排不上。’周老板出来,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在里屋说:‘我替她谢谢你了’他跨出了门,接着说:‘要真排上了,我请客。’周婷婷苦着脸说:‘哎呀!赵老板真是的,人家愁死了,还拿我来开玩笑。’周老板正言道:‘傻姑娘,妳那眼神儿不够用,做生意的事儿我就不说了,妳不看看,他是谁?人家像妳?’虎哥说:‘说小周的事儿,不要编派我好吗!’。 周老板拿来了笔记本电脑,他说:‘我给你看看香港市场的行情’他笑了笑,皮肉间露出了狡黠,他说:‘那是两年前的资料’把翡翠玉石的照片打开,‘你看!’他叨叨地说:‘这是翡翠手镯,天然翡翠,满绿的手镯,才一只,拍到一千八百四十万。’他又换了一张照片,他扭过头对虎哥说:‘你看,你看,帝王绿大方牌,拍到一亿零三百五十万;他这个,哪里比得上我的?缅甸老坑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不过,我这个没有他那么宽,快两公分了,带到手上太大,太重,没有实用价值。’他自己自言自语,‘啊,可以剖成两只,还不到一公分,宽度不到一公分,太窄了,价钱上就损失大了,这个呀,就只能做收藏’。 他又换了一张照片,‘你看你看’他兴奋地说‘这是玻璃种高翠手镯,哦呀,五千一百七十五万,五点八乘一点四,大小和我的差不多,这质量嘛、我们的没的说,玻璃种帝王绿,比我的好像还要差一点。’虎哥只注意看照片,不听他的唠叨,哪个做买卖的不像王婆、自卖自夸呢。 看完了照片,周老板把电脑合上,他问:‘怎么样?’他是满脸的笑,他说:‘香港这货质量不错,我的也不比他差。’他掏出烟来,递一支给虎哥,虎哥接了烟,心里纳闷,这价钱也忒贵了,周老板笑着说:‘把烟点上,把烟点上。’说了两次,虎哥才回过神儿来,把烟点上,他对周老板说:‘这个价太高了,有没有这种可能?雇几个‘托’,把价钱哄上去了’。 周老板吸了一口烟,吐一个烟圈,他闭上眼,养了一会儿神才说:‘啊,有可能,这是翡翠,不是金银铜铁,你拿铁到那里,再轰也轰不上去,黄金有价,玉无价呀,就是价钱高了,你要去参加拍卖会,也会被那场面气氛所感动’。 虎哥说:‘我才不会被感动呢,太贵了,吃不能吃,穿不能穿,要他何用?’周老板说:‘老弟,你说外国什么印象派的画家,画得歪鼻子斜眼儿的,人家一幅画也是上亿,你看咱们那书法家,一个字一百万,你说咋的,它好在哪里?值吗;这玉石是实实在在的宝贝,你没听说?有爱玉石的,到了痴迷的地步,说这翡翠好,他可以呆呆的看他一天;看来,你还没有入门,拿演员的话来说,没有进入角色,只知其贵,不知其好’。 他接着说:‘我还真怕你迷上了,到时会影响你的事业,那天你两个妹妹来,我看她们就很有兴趣,见了那只镯子,晶莹剔透,绿得发亮,绿得流油,真是爱不释手,你注意到了没有?你回去问问她们,看究竟好在哪里?她们也可能说不出来,这就是魅力所在,感觉这宝贝就是好,啊!喜欢就是好,再说这价钱,看对谁?比尔盖茨有钱,人民币是几千亿,他如果喜欢,拔一根毛就够了,叫九牛一毛。他要是喜欢,就觉得不貴’。 抽完烟,周老板站起来,把笔记本电脑送到里屋,他出来时,却抱了一个小保险柜,他喘着粗气,放在茶几上;周婷婷忙跟着过来,她在后边说:‘老板,上了年纪,闪了腰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叫我来。’周老板瞪了她一眼,他说:‘几十斤呢,妳来?’他放下了保险柜,继续说:‘这就是我的生命,这就是我的全部,不是吹,件件璀璨夺目,你看了,定会眼花缭乱,咱们就一件一件来吧!’。 他打开了保险柜,从里头拿出一对镯子,他递一只给虎哥,自己拿了一只,他转动着手,从不同角度欣赏,‘这镯子,啊!真美。’他突然停止了欣赏,对着周婷婷喊:‘婷婷,去拿根绳子和手电来。’周婷婷就从抽屉里拿了,送过来;周婷婷说:‘老板,你要变什么戏法嘛?。’周老板说:‘不是变戏法’他用绳子把一只镯子吊起来,用另一只镯子去敲它,‘你听你听’他叫虎哥听那清脆的‘当、当’声。 他说:‘不管你敲什么?都听不到这种声音,过去,每当我要去睡觉时,我都要听一会儿,心里得到了满足,才睡觉。’接着他用手电照那镯子,他说:‘呵!,看清楚了,光线通过了镯子,是透光的。’他叹了口气说:‘哎!上学时,我就是语文差,这么美的宝贝,就是不会描绘,真是晶莹剔透,要是我语文好,我非要写首诗来,赞颂它’。 虎哥说:‘还真有点儿像那种绿玻璃呢’周老板说:‘又外行了、不是,你拿来比较一下,大不一样。’周婷婷来续茶,她说:‘茶凉了’虎哥说:‘不用了’周老板又拿出一枚戒指,他转来转去地看了一遍,才递给虎哥,周老板说:‘这戒面没说的,和镯子是一块料,这个托不行,应该换一个铂金的,托上还要镶上小钻石,做成工艺品,身价就高了,这托是金的,黄绿相配倒是可以,不过,白金的更好,托的周围镶上小钻石,绿翡翠嵌镶在闪亮的白金托上,那是什么成色’。 虎哥拿着戒指,指着戒托儿说:‘我觉得,这金的成色差点。’周老板说:‘唉!你看得很仔细,这是十八k金的。’虎哥摇摇头,心想:怎么不用成色好的呢,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周老板说:‘当然是二十四k金的好,色正,但太软了,界面掉了咋办?白金硬度大一点,才能卡住戒面;过去白金少,就用黄金了,刚才看了香港的,都是铂金的托,而且上面镶了好多小钻石’。 虎哥说:‘你的东西、料是好,但工艺上,比香港的好像差一点,’他想压一压周老板,东西都看了,是不错,但我偏偏不说你的东西好,要不、怎么压价呀,心里想着要做成这个事儿,但表面上,还要显得犹豫不决,叫你自己把价钱,降下来,这是生意场上的老套路。 周老板比虎哥大十多岁,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他怎么不知道呢,他说:‘东西都在这里,好不好?各人有各人的判断,这个与个人的文化修养有关,价钱呢,与时代,环境,经济都有关系,价格也要差几十倍,就我这镯子的质量来说,和香港的差不多,他那里值一个亿,我这一对儿怎么也值一千万。’虎哥说:‘这样,你鉴定好了,我把实物拿去他们看看’。 周老板听了虎哥这句话,他心里就有数了,他和他妹妹,都很欣赏这些东西,难以掩饰,只是不明说;现在贷款难着呢,这些东西不能做抵押,因为价钱的范围相差太大,没法核实它的真实价值,谁愿意担这个风险呢,他也问过银行,都被拒绝了,一开始,他就看出这是有钱的主儿,白小姐买了三个钻戒,也是虎哥开的钱,白丽丽的嘴,没有把门儿的,吃了一顿饭,把老底儿都托了出来;找银行是假,找虎哥借才是真,数目大了,不好开口,才来了这出。 周老板说:‘都鉴定过了,有鉴定书。如能多贷点儿更好。’虎哥瞥了他一眼,他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儿呢,你说贷一亿,我看能贷一千万就不错了。现在一般抵押的垫头,在百分之七八十,你这个,最多在百分之五十,所以,你的货不能拿少了’。 周老板听了这话,他心里明白了,这也不是一个善主,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也不说话,就起身进屋,又抱了一个小保险柜来,周婷婷在后面喊:‘今天是怎么了?’周老板喘着气说:‘还不是为妳,想请赵老板帮着去挂号,不殷勤点儿行吗?’周老板又要开这个小保险柜,虎哥阻止了他,‘不急’他说:‘不急,我总感到有点问题,趁还没有糊涂,先来抽支烟。’周婷婷听不出什么名堂,知道他们在谈交易,就避开了。 周老板递上烟,两人就抽起来,虎哥抽了两口,他前思后想,这数目大了一点,首饰也不够,风险大了一些,心里犹豫着;这时周老板把保险柜打开,又拿出两对镯子,两个挂牌,两对吊坠儿,虎哥说:‘别拿了,我这心里也乱了方寸,周老板,你直说,你说心里话,我总觉得,你在牵着我的鼻子走。’周老板说:‘你的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我就直说,我现在到银行去贷款,肯定不行。’虎哥说:‘既然不行,你找我干嘛?’。 周老板叫周婷婷过来,他说:‘给赵老板续热茶,不用另泡了,加点开水就行。’周婷婷走了,周老板说:‘现在要是有路子,也不能说绝对不行,我看你的事业大,退一步讲,就是银行不行,你那里总有闲钱的,拔一根毫毛不就成全我了。’虎哥说:‘你说的毛也太粗了,我可不是你想象的土豪。’周老板说:‘你的名气,我是知道的,你的实力,摆在这里。’虎哥说:‘都是假大空,你的意思?借钱是吧?。’周老板说:‘是这样’。 虎哥说:‘你真会开玩笑,你这里的宝贝堆积如山,变现,变现了不就得了。’周老板说:‘说实在的,我还不想变现,多好的东西呀,我还真舍不得,这东西只能收藏,保值增值谈不上,价钱的范围太大,现在是、有钱的不知道它的价值,知道它价值的人,又没有钱,我的意思,还是抵押贷款。’虎哥他低着头、抽着烟,他心里有点乱,要说百把万呢,那是不用眨眼的,毕竟数目大了一点。 这些首饰确实不错,秋香她们都爱不释手,抵押到我那里也可以,黄金有价玉无价,反正现在入市抄底,资金也没有风险;虎哥抬起头,烟薰得他眯着眼,他问周老板:‘如不介意,能不能告诉我、拿钱来干啥?有大买卖要做?’周老板笑了笑说:‘唉!到股市去抄底,上一回合亏了几百万,这几年是熊市,我找了一些书看,研究了几年,根据我的判断,应该进入新的一个上升周期,现在股价很低,都是地板价,有的股票,跌破了发行价,也有跌破净资产的,可以说遍地是黄金,我想去抄底,但钱太少了,不好意思,所以想到了你,你也是股市的老手,你说我现在进去,会亏吗?肯定不会,股价只有涨的,不会再跌,是跌无可跌,你把钱借我,并不存在风险。’ 虎哥笑道:‘亏当然不会,没有什么风险,但如有钱,我自己炒不更好吗?钱又不咬手,多多益善。’周老板说:‘你钱多了,都投到股市,你顾得过来吗?你看人家基金,都有上百个操盘手呢,我看你的主业,是盖大楼,你总有一些闲置的资金,抜一根毫毛匀给我,必有重谢’。 虎哥感到很为难,那钱就是身上的肉,要割肉,非要疼死不可;他只是低头抽烟,他感到味不对,哦!烟丝抽完了,在烧那滤嘴,他赶快把烟蒂在烟灰缸里灭了;他望了望周老板,周老板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虎哥笑着说:‘你的货真不少,这小保险柜小了点,人家一抱就走了。’周老板说:‘这小保险柜是放大保险柜里的,珠宝首饰不占地方,我那些毛料,都堆在后院,外人看了都很纳闷,怎么堆了这么多破石头呢,也没有人要’。 虎哥很感兴趣,他说:‘能去看看吗?’周老板爽快地答应了,‘走吧、走吧’两人就来到后院,虎哥是想、避一避周婷婷;在后面一角,堆了一大堆石头,虎哥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特别,他拿手掂了掂,他说:‘哦,重一点,真看不出来,为什么不剖开呀?。’周老板说:‘不破,这里头隐藏着我的希望呢’。 虎哥说:‘是不是成品太多?保险柜装不下呀?’周老板说:‘珠宝不占地方,还有两个大保险柜,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虎哥很感兴趣,他眼巴巴的看着周老板,要听下文分解。周老板递过来一支烟,两人又薰起来,看来他不愿意说,虎哥说:‘不方便说就算了’。 周老板叹了口气,他说:‘说起来话长了,我家祖祖辈辈就住在北京,我爷爷五十年代,说是支边,举家迁了云南,我父亲长大后,又遇到文化大革命,就到了缅甸那边,还到过印度那加,后来受了伤,就和我母亲回来了,在缅甸那边接触到玉石,好几个矿坑都去过,对翡翠有些了解,回国时、还背了几块石头回来,早年我爷爷,家景颇为殷实,玩过古玩,对翡翠有些了解,从此就开始收集、从缅甸过来的原石;那个年代,这个东西并不贵,呵、那原石收集了一大堆,砌墙,铺路,垒猪圈都用它;改革开放后,这门生意兴起,我们才开始剖原石’。 他继续说:‘人走运时,不想发财都难哪,我父亲背回的几块原石,都是上好的料,当我长大了,家里就叫我回北京,做珠宝生意,父母不愿意回来,现在有钱,住在哪里都一样,所以他们现在还在云南’。 扯了半天,又回到了正题,虎哥问:‘你到底想要多少?’周老板把右手食指伸出来摇了摇,虎哥说:‘那你的抵押要给足呦!’周老板说:‘给两个保险柜的货还不行?’虎哥问:‘你都给我了,不留点。’周老板说:‘不是还有两个大保险柜吗?’虎哥说:‘哦,说了半天,你是说小保险柜?大保险柜里,一定还有很多宝贝’。 周老板说:‘我也不瞒你,几辈人的心血,还有不少,我是不想卖,不想卖给那些,不识货,不喜欢翡翠的人,另外,也卖不出价钱,何苦呢,这么好的东西,可惜了,有时我一个人关着门来欣赏,看得眼睛发直,哎!我死了,一定要用这些珠宝来陪葬,我要带到天堂去,你要是痴迷上了,也是一样;人家常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行,一定要带走,不然,我死了也不会闭上眼睛’。 虎哥说:‘我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办事儿吧,开借条,注明抵押品,归还日期,簽字盖章。‘周老板说:‘还有利息’虎哥瞥了他一眼,他说:‘利息就算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是多少利息?’周老板问:‘多少?’虎哥说:‘我在投资公司有股份,是五分利,两年就翻倍了。’周老板说:‘哦哟,真黑,你放心,只要赚了钱,不会亏待你’。 虎哥拿出手机,给秋香打电话,电话还没有接通,他歪过头去问周老板:‘账号’周老板忙去找存折,‘哦,接通了。’虎哥说,这时周老板把银联卡,递给虎哥,虎哥就叫秋香、向这边转账;打完电话,刚坐下,周婷婷就端来了热茶,周老板打趣地说:‘赵老板,你发现没有?今天小周特殷勤,你可要把她的事儿放到心上哟!’。 周婷婷看着虎哥,虎哥见她眼里充满了期待,他就说‘忙,肯定是要帮的,等我想好了,我去排队不可能,每天早上醒得晚,是天不亮就要去排队的。’周老板说:‘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君子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呦!’。 周婷婷停住了倒茶,睁着眼望着虎哥,虎哥说:‘这样,我给你找个关系,直接去找专家好吧!什么病呀?。’‘原来就有心脏病,现在又发现肺里有一个小肿瘤’周婷婷小声地说,话语里充满了凄凉,她说:‘不大,上次去门诊,说先观察观察,看有什么变化?再去复诊。’虎哥说:‘肯定很小,是不是肿瘤也难说,现在是,谈瘤色变,先观察一下,要真怀疑是瘤子,马上就要活检呢’。 周婷婷说:‘赵老板,看来你还是很内行的,我妈就是、最近感到那里不舒服。’周老板说:‘那赵老板就抓紧时间联系,尽量快一点,那疾病是不等人的,耽误不得。’ 周老板望了望,挂在柜台里的挂钟,他说:‘早了一点’虎哥看了手上的手表,他说:‘快三点了,也不早了。’周老板说:‘就这样,我去写借据去。’他说完就到柜台里去了,虎哥看他戴上眼镜,感到奇怪,咦!多大年纪了?戴花镜了,他就猜周老板的年纪,大概也就四十多岁,他不是说,他父母不是从缅甸回来的吗?可能就是六十年代生人,他还在遥想,周老板已经把借据写好,走出来递给了虎哥。 虎哥看了借据,字迹清晰,不是楷书,也不是草书,龙飞凤舞,介于两者之间,既美观,又看得清楚,看了以后,虎哥认可,就递给周老板,等下一步,签字画押了;周老板把字据收起来,放在口袋里,他说:‘今天我怎么也要请你吃顿饭吧!’虎哥说:‘早了一点,才三点多。’周老板说:‘我们到光明饭庄去,顺便到银行查查,看钱款到了没有?另外和王老板讨论一下股市。’虎哥点点头,心想,这周老板精明着呢,先查钱到账没有?再签字盖章给借据,自己其实和白丽丽差不多,也是大大咧咧的。 周老板说:‘保险柜先放在这里,到饭庄,我要两个纸箱子,然后把保险柜放在纸箱里捆上,这样、别人不注意,我们送你回去,我们不像你,是做小本生意的,有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是胆战心惊的,就怕有所闪失。’他叫来小周,叫她把保险柜,搬到柜台里放下;虎哥说:‘你那么谨慎小心,怎么把保险柜放在外边儿呢?’周老板说:‘如果你是打劫的,是去抱二三十斤的保险柜呢?还是去掳那柜台里、看得见的金银珠宝呢?。’虎哥说:‘如果他知道保险柜里的东西价值连城,他肯定要先抱保险柜,如果不知道,当然先去拿那金光闪闪的珠宝’。 周老板说:‘这不就得了,他哪知道,保险柜里的东西呢。’周婷婷搬完了保险柜,周老板对她说:‘今天赵老板,答应给妳家找专家看病,就请他吃顿饭,这样就定下来了,吃了饭,不帮忙也得帮忙了,走吧,跟保安说,把门关了,我们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人出了门,就朝光明饭庄走去,周老板拉住虎哥,他说:‘这边’就拐进了旁边的胡同,走了一截,就看到了、空中伸出的、工商银行的牌子,到了那里,才发现还很宽敞,银行的外边还有一个小停车场,周老板说:‘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他就大步地走进了工行。 虎哥就和周婷婷说话:‘你和老板都姓周…’才开了一个头,周老板就笑眯眯地出来了,他说:‘我在取款机上查了,到了,到了。’虎哥感叹地说:‘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周老板一脸严肃地说:‘我是从小生意开始的,这些事儿是马虎不得的。’虎哥就问:‘那借据呢?’周老板说:‘到了光明饭庄,才有印泥,我们中规中矩的,签了名,还要按手印’。 到了光明饭庄,里边空空荡荡,不见客人,只见服务员,在摆放桌子,王老板不在,三人就到楼上包间坐定;周老板是常客,服务员送来了热茶,周老板就叫她们,到服务台去找印泥;周老板掏出借条,签上自己的名字,等服务员拿来了印泥,再按上手印。 虎哥才把借条揣好,王老板就闯进来了,他脸色不好看,周老板问:‘往常都欢迎我们,今天怎么就给我们眼色看了?’王老板也不理他,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一饮而尽,他看了看周老板,又转过来看着虎哥,他说:‘真背时,刚买的股票就往下跌,说是地板价,实际上叫股评人士说对了,熊市不言底,我把跌得多的卖了,亏了不少。’ 虎哥问:‘你设止损位了没有?’王老板说:‘设了,百分之五,跌破了、我就卖了。’虎哥问:‘尾盘呢?收盘是多少?’王老板说:‘往上翘了翘,只跌百分之三。’虎哥笑道:‘典型的追涨杀跌,今天是带下影线的阴线,如果你坚持到尾盘,也许你只亏两三个点,如果你做短线,跌破了止损位,你可以出货,如果你是做长线,你就把股票捏着,现在在低位震荡,你可做波段?低位进去,涨了抛出,然后就那个钱,换成低位的股票,我喜欢满仓,仅仅换股而已;现在股指下来了,我正准备加仓抄底,各股情况不同,我只买低价位的,高价位的我不买,现在除了题材股,妖股,难有持续上涨的。’周老板对王老板说:‘老弟,学着点儿’。 虎哥说:‘熊市要敢于抄底做多,牛市要敢于做空,见好就收,周老板说:‘今天我们来得早,我是来向你讨教的,我也准备入市,你拿瓶好酒来,咱们喝两杯。’王老板说:‘我可没你那好心情’虎哥说:‘胜负乃兵家常事,现在是熊市,确实跌无可跌了,大胆做多,我是把所有资金都要押上,选那超跌的小盘股,最好是破发的,跌破净资产的,高抛低吸做波段,等待时机,等行情好转,现在要把股票拿住,涨多了可换股,实际上现在是守株待兔,等待行情好转’。 周老板说:‘王老板,你说的酒呢,不会还在商店里吧!。’一提到酒,王老板就兴奋起来,‘香’他说:‘酱香型的,喝过的都说香,劲儿大,比茅台劲儿大,味正…’他还没有说完,就要去取酒,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说:‘喝过的,没有不说好的。’周老板对周婷婷说:‘今天妳请客,要劝赵老板多喝几杯呦!’。 王老板拿来酒,他递给周老板,周老板拿在手里,先看瓶子,再看商标,‘哦!’他说:‘莲花牌的’虎哥说:‘是莲花牌味精吧!那味儿肯定可以。’周老板说:‘这商标不就重叠了吗?没有注册吧!在工商局是通不过的。’王老板一把把酒拿过来,他说:‘管他呢,好喝就行,是人家特别推荐的。’他把瓶子打开,香气顿时扑鼻而来,满屋子都充满了酒香;虎哥去把门关好,他说:‘这也太香了,不正常呢,有的地方,把我们这里的酒,滴几滴香料,呵!勾兑的那味儿、那劲儿,听说还真可以’。 王老板说:‘既然开了,就尝尝吧!’王老板叫上菜,虎哥看了看表,才四点多,心里滴咕,也太早了,看来王老板很是好客,那就客隨主便吧!上菜了,都是虎哥喜欢的,油焖大虾,爆肚,…,王老板说:‘好酒不等人,大家先来一杯。’虎哥只抿了一口,周老板和婷婷也是抿了一口,不说他的酒好不好,只是香狠了,不正常,就像夜来香一样,周老板说:‘这酒真香,劲儿也大,我们享受不了,王兄还是换一瓶吧!。’王老板喝了一杯、脸就红了,酒劲儿不小,他说:‘是一个熟人推荐的,确实好,真是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他高声喊来服务员说:‘去拿瓶蒙古王来。’蒙古王酒来了,大家喝了一杯,周老板竖起大拇指说:‘这才是真正的好酒,唉、老王,以后啊,来路不正的酒,说得再好,也不要向客人推荐,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王老板敷衍着说:‘知道,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老板不胜酒力,已经有了醉意,虎哥惦记着那两个保险柜,就推说已经酒足饭饱,周老板领会其意,就散了席,叫服务员找来两个纸箱,有味儿,好像是装那臭鱼烂虾的,虎哥嫌味儿大,周老板却乐呵呵地说:‘就是要这样的纸箱’于是他和周婷婷各提一个;回到珠宝店,把保险柜往纸箱里一放,大小正好,这纸箱就像是定做的,找来绳索,十字捆绑;虎哥说:‘就不用麻烦二位了,我一手提一个,打的就走了’。 周老板正色道:‘真正的土豪不是,价值连城,你胆子也忒大了,走,我们送你,唉!这酒…酒有问题,我头有点疼,赵老板,你拿出借条看看,可不能大意哟!。’虎哥就掏出借条来看看,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里。回到家,周老板亲自和婷婷把虎哥送到楼上,才告别回来。 虎爸虎妈见周老板和周婷婷把虎哥送上楼来,他们把两个纸箱往门里一放,把虎哥扶到小屋的床上就走了;虎哥也没做介绍,走时,两位只是笑笑,对虎爸虎妈点头致意,就匆匆下楼走了。 回来时,虎哥坐上的士,只感到天旋地转,是酒劲儿上来了;回了家,倒到床上,鞋也没脱,就呼噜起来,虎妈帮他脱了鞋,再把腿搬到床上;二老只感到屋里臭气熏天,冬天又是门窗紧闭,臭味儿散发不出去,满屋都是臭气。 二老就去找源头,原来是小虎带回的两个、装臭鱼烂虾的纸箱,虎妈说:‘你先提到楼道里吧!’虎爸就提了出去; 秋香和秋菊等股市收了盘,就打的回家,刚进院子,正好碰到张妈,秋香就问她,虎哥回来没有,张妈说:‘没有看到,只有北屋的何先生在收拾东西。’秋香马上叫秋菊打电话,问虎哥在哪里,秋菊拨打电话,关机,两人只好算了,去帮张妈做饭,正在炒菜时,何汉成过来问:‘怎么虎哥不来呀?’秋香说:‘今天我们不在一起,不知他有什么事儿?’汉成说:‘明天我父母要来,梅花她父母也要来,都要他来安排呢。’秋香说:‘你看虎哥挺能干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会安排好的。 汉成不想走,他磨磨蹭蹭地地站在门口,秋菊问:‘请帖发了没有?’汉成回答说:‘还不知道有哪些人呢?’秋香说:‘不急!也许虎哥已经安排好了。’秋香也不回头,仍然做她的事儿,她叫秋菊,给二伯伯打个电话,也许他知道,虎哥在哪里?’;秋菊到院子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秋菊回厨房说:‘二伯伯说:‘他刚回来,在家里睡觉。’秋香对汉成说:‘我们先吃饭,吃了饭再过去。’ 饭好了,大家就吃饭,正吃呢,梅花来了,又加了一双筷子,吃饭的时候,汉成就埋怨梅花::‘妳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梅花笑着说:‘你真是杞人忧天,有虎哥呢。’四人草草吃了几口,就急匆匆回去找虎哥,上了楼,一股恶臭袭来,大家就捏着鼻子。 叫开了门,秋香问二伯伯:‘怎么这么臭啊’二伯伯也不回答,等大家进来了,他关了门才说:‘你们没有看到门口的破纸箱?,是虎子带回来,放在家里,臭气熏人,我就把它放到楼道里,也许是婚宴要用的海鲜呢。’ 秋香说:‘婚宴是包出去的,还买什么海鲜?’见他们都不说正事,何汉成有些急了,他忙说:‘二伯伯,明天的事儿还多呢!请帖都没有发,虎哥也不吱声,就睡了。’二伯伯说:‘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没事儿,你虎哥自有主张,不然他能睡觉?。’ 秋香就到屋里去,把睡在床上的虎哥摇醒,虎哥睁开那惺忪的双眼,见秋香就坐在床边,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他说:‘我正在做梦呢!’站在秋香后面的汉成说:‘是梦见秋香了?’虎哥坐了起来,他在屋里四下打量着,搜索了一阵儿,忽然站了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快步走出了屋子,又在客厅里到处瞅,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秋香怀疑,虎哥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她赶快去叫二伯伯。 虎哥在客厅里没有找到什么,就一头闯进了虎爸虎妈的卧室,虎爸也急了,问他:‘你干什么?在找什么呀?。’虎哥也不回话,在房里到处搜索,也没看到什么,他就回客厅来,他一跺脚,才喊出声来;‘我的箱子’虎爸忙问:‘是不是臭纸箱,我把它扔了。’虎哥跳了起来,他说:‘我跟你前世有仇啊,还是今世有冤呀!。’虎爸说:‘两个装臭鱼烂虾的破纸箱,你不说把你老子熏坏了,还倒打一耙,把它扔到楼道里去了。’ 虎哥听了,不是扔倒垃圾站去了,而是扔到楼道里,他就赶快开门,从楼道里,把那两个纸箱提回来,虎爸在门口堵着他说:‘太臭,有什么宝贝就拿出来,如果是臭鱼烂虾,就一块扔了’。 找到了纸箱,虎哥也就没脾气了,他就乖乖地把纸箱提到门外,叫秋香和秋菊出来,在楼道里把绳子解开,从纸箱里拿出保险柜,把保险柜抱进屋里,他就到楼下去丢纸箱。 大家看着那两个保险柜都笑了,虎哥急成那样,至于吗?太可笑了。虎哥扔了纸箱回来,他喘着粗气说:‘吓死我了’虎爸说:‘不就是两个箱子吗?至于吓成这样。’虎哥说:‘其实也没啥,不过,如果搁在你身上,也许当场要吓晕过去。’虎爸说:‘儿子,老子还没糊涂,你就是两箱子人民币,也没多少。’虎哥笑着说:‘老爷子,我今天让你开开眼。’他要开保险柜,但又想不起密码了。 他正想着,老爸问:‘你今天喝酒了?’虎哥把密码的事儿放下,他说:‘今天有朋友请我,我不像你,一年也没人来请你一次,没朋友。’老爸说:‘你都是些狗肉朋友,请我还不去呢!。’虎哥翻着眼,用指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使劲地想着,‘哦,想起来。’他自言自语,他的密码是一个常数,一八五二,或者…,他按了密码,开不了,又换了一个,开了;他对老爸说:‘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是人家拿去做抵押贷款的,你说人民币,最多也就是百把万,这里的珠宝,值一个亿以上’。 这句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从保险柜里头,拿出珠宝,他一边儿拿,一边说:‘这是手镯,是缅甸老坑玻璃种的帝王绿翡翠,这是吊坠。’他拿着手镯,在老爸眼前晃了晃说:‘这个值一千万。’老爸一把把镯子夺过来,小虎连忙用手在下边接着,他几乎是在哀求:‘千万别摔了’,虎爸说:‘我不听你吹,看了再说。’于是每人都拿了一件,欣赏起来。 虎哥说:‘你们就一人来一件儿吧!’大家不理会他,继续欣赏,虎哥说:‘你们不要就算了’老爸就开始骂开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拿别人的东西来送人,你也好意思大言不惭,你送,我告诉你,一件也不能少’。 虎哥笑着说:‘你不要就算了,不要给他们头上泼冷水,就凭我,买得起;明天汉成他爸来,你问问他,我在他那里的投资,如果上市了,要二三十倍的赚,每当我一想起来,乐得嘴都合不上’。 老爸说:‘不义之财我不要’虎哥说:‘不是我说了吗?我买得起,我也跟你普及一下,翡翠的知识,为什么贵?是因为他好,好在哪里?这水好,地好,翠得好,绿得发亮,绿的流油,晶莹剔透。’虎爸说:‘我自己看,别吹,有点儿像绿玻璃呢’。 虎哥说:‘你不要乱说,说你土,你接受不了,这里有鉴定证书,爸、你就说个干脆话,要还是不要?’老爸斩钉截铁的说:‘我丢不起那个人’秋香和秋菊拿着玉镯,爱不释手,虎哥对她们说:‘怎么?来一件儿。’她们忙把镯子还给虎哥,秋香说:‘我们不要这不义之财’秋菊也把手镯还给了虎哥,汉成正在比较他的钻戒,虎哥说:‘你那个是四万,这翡翠的,是上百万。’他说着,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对耳坠,塞到梅花手里,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是上百万的’。 虎哥把拿出来的东西,放回保险柜里,只听老爸说:‘现在呀,我才知道宣传工作,有多重要,一般那宣传部长,都是要进常委的,几块绿玻璃,硬说是翡翠,偏偏就有人信。’虎哥说:‘上了年纪,脑子僵化,情有可原,等会儿,我在网上,把香港拍卖会上的珍品找出来,叫你们看看,开开眼界,这思想一僵化,什么也听不进去,书法家,一个字儿就值一百万,写十个字,就是一千万,这是电视拍卖会上说的,一张古画,就要几千万,上亿,山里的农民,他怎么能理解呢?我辛辛苦苦一辈子,也只能是吃饱肚子,城里一桌饭,要上万块,够他吃一辈子,外国印象派的画,一幅就要上亿;老同志,要跟上时代’。 梅花把耳坠送过来,虎爸说:‘是绿玻璃的,你就要了,没事儿。’虎哥收拾好保险箱,抱起一个,他看着秋香,秋香忙抱起第二个,就放到虎爸的床下去;虎哥出来后,把电脑打开,在网上搜索着,找到了香港拍卖会、拍卖的翡翠珠宝,他叫大家来看,众人就围了过来,‘你们看’虎哥兴奋地说,‘翡翠手镯,一千三百二十万,哦哟,这只是一亿多,你看,和我的质量差不多的’。 虎爸,虎妈也凑过来了,虎爸说:‘看来,你今天不是吹的,但是,你拿人家的东西来借花献佛,不地道吧!’虎哥说:‘我看他也没数,少两件也无所谓,汉成和梅花一人一件,上次还送给秋香,秋菊一人一只戒指,我们的关系铁着呢呢,他这么多,我顺他几件,他不会计较,你放心,也许他还巴不得,我才拿他几件呢。’虎爸说:‘这我就不懂了,顺手牵羊,顺走了人家的宝贝,还说别人巴不得,什么逻辑?’虎哥说:‘不懂是吧,人情大于债呢,总是要还的’。 梅花问:‘明天咋办?’虎哥说:‘好办,第一,明天发请帖,你开个名单,我们这边妳就不管了,凑十桌,今晚你们回去开名单,明天一早,一并交我,我来安排,中午把请帖给你,好吧,散会。’梅花问:‘我爷爷他们呢?’虎哥扬扬手说:‘我都安排好了’汉成和梅花走后,老爸埋怨他:‘你只会大包大揽,到时不手忙脚乱才怪呢’。 虎哥说:‘你还不知道我的能力?管这点事儿,真是大材小用,我管一个省也没有问题。’老爸说:‘太小了,你可以管地球村呢。’老爸说完,哼了一声就走了,看着老爸离去的背影,虎哥微笑着哼了一声,心想:还把我当小孩儿呢;他拿出电话,准备找刘二哥,电话通了,他问刘二哥,‘我的车子呢?’刘二哥说:‘你的车子我开回家了,我的车子也修好了。’虎哥说:‘那么快?’刘二哥在电话里,呵呵呵地笑着说:‘我的车子没坏,三子拖到修车铺,老师傅一会儿就找出了毛病,是电嘴坏了,这几年没有保养,到了时间没有更换,叫积炭堵住了,换了新电嘴,就好啦,三子吃饭前送到我家,蹭了顿饭才走。’ 虎哥说:‘你把我的车送过来,今晚就要用,我在我爸这里等你。’这个电话打完,他接着给张兰萍打电话,接通了,虎哥就问今天的情况,虎哥看门开着,见秋香和秋菊,在客厅里看电视,就去把门关上;‘好,好,很好。’他在电话里答应着,他听完了小张的汇报,心满意足地把手机关了,今天下午,大姐到小张那里,要看虎哥的账号,张南萍说,虎哥的密码改了,进不去,可能他自己在操作,就这样把大姐挡了回去;上午有人在打压股价,一万手,十万手地砸,张南萍在低位,把大单吃了,上午就把转来的钱,补了仓,下午在成交量的推动下,股指又起来了,全天是一个下影线很长的小阳线,今天补仓进去的钱,就有五个点的进项,赚钱了,虎哥的心情特好,他就到客厅去。 秋香说:‘你现在完全恢复正常了,不像是神经病,开始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糊涂了?把人家做抵押的首饰拿来送人,以后你怎么给人家交代?。’虎哥说:‘我就不喜欢妳这样,成天像个老婆婆一样,唠叨起来没完,我只送了一个戒指,一对耳坠。’秋香说:‘你自己说的,上百万呢。’虎哥说:‘妳和秋菊我想着呢,到时也给妳们弄一件,妳看两个保险箱,多少呀?再拿两件怕什么?’。 秋香回过头去,对着虎爸的卧室喊:‘二伯伯,二伯伯。’虎爸从屋里出来,秋菊对他说:‘虎哥还要拿几件首饰出来,给我们呢。’虎爸说:‘他给妳就拿着,他都不怕,妳怕什么?’这时刘二哥来了,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戴的是宽边儿的礼帽;虎爸说:‘这衣服对你不合适,穿着像特务。’刘二哥说:‘是,是,昨天我还戴了墨镜,看样子像以色列教的拉比,我说了话,人家才知道我是中国人,他们惊讶地说,你会说中国话呀,都把我当外国人了’。 刘二哥说完,就把衣服脱了,挂到虎哥屋里去;虎哥对虎爸说:‘是这样,我怕你累着,所以、一些具体的事由我来办,首先是客人名单,明天发贴,十桌,一百人,你们说请谁?。’虎爸说:‘我们一家,你大姐一家,仲平也去,明天不上学,张妈,张婶,你们公司的小杨,老贾,下面的,要你才知道,请多了,人家说你敛财,现在的礼金,起码是六百,会不会有送几千万把的?’虎哥说:‘我发了帖,人家不会少送,一两千吧,送多少都无所谓,以后还要还人情呢’。 虎爸说:‘一人一千就是十万,你们想钱都想疯了。’刘二哥说:‘现在风气就是这样,以后你还人情,还不是一样,好事成双,我怎么也要送两千,你们沾亲带故的,至少二万。’虎爸说:‘我掏钱,不会心疼,我就问,现在一般是送多少吧。’刘二哥说:‘一般是送六百,也有送八百的’。 虎哥说:‘我还要出去呢,这样,先说单位领导,干休所两个,医院二十个,我们全出动,还有张南萍,哦,还有周老板,王老板,周婷婷,马秀婧一家,博士,把分局张局也算上,白丽丽一家,唉,凑一百人够了。’虎爸说:‘你现在拟个名单,先把名字都写出来,不要漏了。’ 虎哥又推给老爸,他说:‘这样,老爸在家里拟名单,我得连夜出去买请帖,好吧!。’他问秋香秋菊去不,虎爸说:‘去!’虎哥说:‘没有问你,你老替人做主。’虎爸说:‘对,去,跟着他。’虎哥说:‘把我当坏人了,妳们可要盯住了。’虎爸说:‘就怕你单个溜,去干坏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四人上了车,驱车到附近最大的商店,虎哥说:‘大商店卖的是高档货,不卖针头线脑的小东西,最好找个小超市,这属于小商品。’话才说完,刘二哥就喊道:‘这附近就有小超市,我们去看看。’ 汽车在路边停下,大家就下车,虎哥说:‘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汉成那里,商量接人的事儿,明天有三拨人要接,我准备去接他爷爷。’四人走进那小超市,没有卖的,只好开着车又去找,找到第三个小超市,还好,有烫金的结婚请柬。 买到后就回四合院,汉成和梅花、正在记录虎爸拟的客人名单,大家在一起又凑了凑,只有八十多人,虎哥说:‘就这么多吧,明天肯定有不请自来的。’刘二哥说:‘一顿饭要送大几百,要是我,不会去送钱的。’虎哥说:‘不见得,有人来巴结我,…’秋香说:‘净说那些二百五的话,请帖上写的是汉成和梅花的名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虎哥说:‘明天上午,汉成和梅花来写,上午就要送出去,我亲自开车去;明天上午,刘二哥去接梅爷爷,老人家年纪大了,看他带不带护士或者工作人员?地址…’他看着汉成,汉成说:‘没有地图’虎哥说:‘看gps地图,能找到那间房子。’他带着大家,到了秋香住的房间,打开电脑,找到那个干休所的位置,叫刘二哥看着,记下附近大的地方名称,输入手机;他对梅花说:‘今天晚上打个电话’梅花答应着‘没问题’ 接着讨论接人的事儿,梅花说:‘武汉的车是下午到,郑州的车是中午到。’虎哥说:‘那好,到时我去接,胜利叔住我家,梅爷爷和梅花父母,住我大姐家,张婶过来和张妈住,今天晚上,我和汉城住东厢房,哦,我想起来了,还有白菜香的小武、小查,大厨也去。’刘二哥说:‘大厨走了,是不是要关门呀?’虎哥说:‘半天,怕什么?也不是都去。’他笑着说:‘叫他们送礼去,少不了六百’。 秋香愤愤不平,她说:‘你太不地道了,尽想揩人家的油。’虎哥说:‘不去就算了嘛,是我看得起他们,其实我对他们照顾不少,明年搞个售楼处,每个人还不赚他二三百万。’汉成说:‘钱就那么好赚,要不,我也去卖房子。’虎哥说:‘你问秋香她们,秋香有一天,一次就卖了十多套房,按一个点提成,那个月搞了一百多万,当然,不是每天都有生意,不景气时,一个月也卖不出一套;好吧,散了睡觉,明天早点起’。 第二天一早,就按分工,上午就把请帖发出去了,中午接到梅花父母,梅爷爷也接来了,都到白菜香餐馆团聚,吃了中饭就送到大姐家,下午,接到胜利叔和婶子,就上大姐家,和大家见面,然后到白菜香吃晚饭,完全按计划度过了这一天。 十二月十二日,是何汉成和梅花的好日子,早上起来,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是这段时间少有的、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虎哥先送汉成和梅花,去婚庆公司化妆,照结婚照,她叫秋香,秋菊也去,秋香秋菊不想去,虎哥说:‘化妆也要去陪伴,不用盯我了。’他就要走,这时秋香才反应过来,要去陪梅花,还要盯着虎哥,不然虎爸要生气了。 到了婚庆公司,美容师傅,服装师傅,都在那里等着,化妆室很大,同时有几对新人在化妆,先整头,洗头,吹烫,焗油,师傅都是老手,每天都要收拾几位,然后是服装师给妳穿戴,配上首饰,戴上花环,婚庆公司送了两串项链,配上那翡翠的耳坠,真是光彩照人,俗话说,人是衣装,马看鞍,十分的人才,经过这一番修饰,就达到了十二分,就成了十分妖艳的靓女,一字肩齐地婚纱裙,配上那两串银光闪闪的项链,十分动人。 汉成是米黄色的西装,白衬衫配黑色的蝴蝶领结,显得十分精神;穿戴完了,再来面部化妆,虎哥想不通,怎么最后才来收拾面部呢,他问秋香,反遭他嘲笑,她说:‘人家是化淡妆,又不是唱戏的,油彩很浓;穿戴好后,根据头发皮肤的背景,再修整一下,以适应这个环境和灯光,不是扭秧歌的大红脸那样简单。’虎哥说:‘我们都是先洗脸,擦完油再穿衣服呢。’秋香说:‘那也可以,打了粉底霜,再搽粉,打口红,画眼线,戴睫毛,完了再去选合适的衣服’。 两人收拾完了,就去摄影棚照结婚照,摄影棚很大,各种背景的油画,梯子凳子,道具都有,到处是灯光,反光板,照相师叫二人摆好各种姿势,什么鸳鸯戏水,比翼双飞,照相师指挥灯光,调动反光板,就咔嚓照了,经常是叫等等,再调节一下灯光,换一个角度,再来一张;虎哥看了没兴趣,就出去抽烟,只剩秋香和秋菊在里头,饶有兴趣地在那里评头论足;虎哥抽完烟,已是十点,他们照完了结婚照,从屋里出来,虎哥忙叫上车,就匆匆赶回家。 满院儿的人,都争着看穿好婚纱的新娘,等了一会儿,虎哥就请司机进来休息一下,人家谢了,说要看好车子,虎哥这才想起,要给红包,他问老爸准备没有?,老爸说:‘你又没有说过,没有准备,现在准备也可以。’虎哥说:‘我知道,你心疼钱呢。’虎爸骂道:‘兔崽子,看回去我收拾你。’虎哥赶忙把结婚请柬找出来,弄了十一份,一个红包装了两百,才送给领队的师傅。 虎哥在院子里拍了两下巴掌,对大家说:‘十一点走,还有几分钟,新人坐前面长车,梅爷爷第二辆……’分派完了,他就到汉城那里,提醒他:‘注意不要把衣服弄脏了,赶快上个厕所,不要喝水,马上就要走了。’到了客厅,老爸就问:‘都安排好了?’虎哥说:‘都安排好了,我那钱不是白花的,人家婚庆公司都安排好了,只要新郎新娘到场,什么司仪呀、伴娘啊,伴郎啊,女宾男宾都安排好了,我们就是去吃。’他不再跟老爸啰嗦了,就到里屋去放大嗓门喊:‘上轿’就领着新人出来。 他低声地问:‘戒指带着没有?’两人低声回答:‘戴在手指上了’一出客厅,刘二哥他们就放起了鞭炮;婚车前面那辆,是加长型的林肯,后边儿是一色黑色的奥迪a八,;在欢腾的亲朋簇拥下,新人上了婚车,车的两边挂了红气球,前面彩带上还绑了一个大红花,看到婚车都开走了,虎哥才松了一口气,他对后边儿这些开自家车的人说:‘开车的不准喝酒’。 到了宾馆,只听得鞭炮齐鸣,婚礼的主持、就把新郎新娘领了进去,其他人在门口,簽到隨礼,大部分人都进去了,门口还有一堆人,虎哥想,肯定是医院的同事,他赶快过去联系,果不然,今天都着便服,科里的两位主任都来了,其他的都是科里的同事,虎哥直道歉,招待不周,便领着大家往里走,到门口,挨个簽到,所有亲朋好友,只要进了门,到了婚礼现场,那都由婚庆公司负责安排。 等人都进完了,虎哥去看簽到薄,看人是不是都到了?看完后,他很高兴,他对刘二哥说:‘唉,该来的都来了,小杨一家,老贾一家,真给面子,哦,送这么多,多了,又不是我结婚。’刘二哥说:‘人家是看你的面子,以后还礼还是你的事。’虎哥说:‘怎么还有九百的?’刘二哥说:‘湖北人,九头鸟呗’。 虎哥把簽到薄交给刘二哥,他说:‘你在门口等着,也许还有来,人家婚庆公司的人不认识,等一会儿我来换你。’刘二哥说:‘你出来了,里头的事儿咋办?’虎哥说:‘我们只负责把新人送到,后面的事儿人家全包了,在这里只管吃’。 这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人都不认识,来人走近了才问:‘这里是不是在结婚呀’问话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眉清目秀的男子,‘是呀!’虎哥回答道,这个男子又问:‘是不是何汉成结婚呀?我想找他。’虎哥瞅着他,似曾相识,他就说:‘找他有什么事儿呀’他打量着这男子,好像脸庞有胜利叔的影子,这男子回答说:‘我们是来喝喜酒的呢!’。 虎哥快步走到里面,他找到了胜利叔说:‘有一男一女来讨喜酒喝呢!’胜利叔一拍脑门说:‘肯定是建明他们,是江抗的儿子、建明,我打电话给他爷爷说了,可能他爷爷告诉他的。’他就起身,要去接客人,虎哥按住他说:‘我去!’。 虎哥返身出门,去接客人;到了签到处,就自我介绍,‘我是赵虎,是赵云书的儿子,我们是见过面的。’来的客人也介绍自己,‘我们见过,但碰面次数有限,小时候见得多,你们每年都回去看奶奶,后来上了大学,就很难碰上了,我是何江抗的儿子何建明,这是我爱人,说了你也知道,是很早以前,县委张书记的孙女,叫张淑英。’ 虎哥就要领他们进去,何建明说:‘我来签个名儿吧!’于是,簽了二人的名儿,送一千二百块钱;虎哥说:‘不用送了,自家人嘛,把左边口袋里的钱,放到右边去,多此一举。’建明说:‘汉城和梅花还没有见过,礼是要到的’。 虎哥领着他们进去,见了几位老人,虎哥做了介绍,建明他们也问候过了老人,虎哥就领着他们到大姐的那个桌子坐下,大姐和建明年纪相仿,还是小时候见过,说起来都感叹不已,虎哥突然想起,这里小孩有好几个,红包呢?不知汉成是如何协调的?婚庆公司也不吭气,他就要去找策划,大姐把他按住,她说:‘汉成他们那天去协商,回来说,只去人就行了’。 虎哥说:‘诸葛一生唯谨慎,关羽大意失荆州。’他还是要去找策划,策划很生气,他说:‘那天他们说了,从简,就没有发红包的事儿。’虎哥说::‘那怎么行?那小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呢,补吧,所有服务人员,美发师,化妆师,花童,花仙子,伴郎,伴娘,都要有。’策划说:‘那就补吧!’,说实在的,他还巴不得呢,也有他一份。 他对后边儿的跟班说:‘去准备红包,十块。’他转过脸来对虎哥说:‘实际上就等于小费,意思意思。’虎哥说:‘大的都去了,还在乎小的,二百,该发的都要发,婚车的已经发了,一人一红包,两百。’策划一努嘴,跟班儿就飞一样地跑了。虎哥说:‘哎呀,这个解放军,当兵当傻了’。 回到座位,大姐看他气鼓鼓的,就问他:‘怎么样?’虎哥说:‘当兵当傻了,花了钱,还一切从简,要简也可以,把钱也減下来。’大姐笑了,‘你要逞能,包办,也不想想自己那点能力。’虎哥说:‘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啊!’。 虎哥说:‘主婚人要讲话,家长要讲话,打稿子没有啊?’大姐说:‘随便讲几句,又不是做报告。’虎哥说:‘还有跳火盆,踩气球,抢人,那是北京的风俗,也省了。’大姐看了看他说:‘昨天找不到你,我们就合计了一下,我觉得吧,这几天你心不在焉的,肯定有事儿,昨天我想看你的账号,张南萍说不知道密码,不让我看,我知道是你在后边,另外吧,我听说…’她看秋香在注意听,就压低了嗓子,对着他的耳朵说:‘你还留了两套房子’。 虎哥马上叫起屈来:‘天理良心,咋会呢?哎!南萍来了没有?’他看到了,南萍,小马,博士,他们坐得远点,他举起手,摇曳着;大姐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她说:‘心亏了,要转移视线,什么事儿也瞒不过我。’虎哥像没有听见她的唠叨,还在摇着手,直到小马也挥手致意,大姐说:‘回去再说,你那点花花肠子,我看得见,…’。 突然,喇叭响了,司仪开始司其职,‘各位长辈,各为来宾,现在婚庆开始。’仲平听说要开始,就要动筷子,他妈‘啪’的一下,打了他的手,仲平说:‘不是开始了吗?’妈妈说:‘眼睛可不是用来出气的,你看人家,有谁动筷子了?’仲平撅着嘴,确实有点饿了。 喇叭里说:‘有请主持人’随后一个帅哥,登上了舞台,这个舞台不高,不像是平常演出的舞台,这样台上台下,更能融为一体,主持人还没说话,把拿着的麦克风放下,清了一下嗓子,虎哥哼了一声,对大姐说:‘还有这动作,水平有限。’主持人开始讲话:‘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各位来宾。’主持人用洪亮的声音说:‘我僅代表新人及其家人,欢迎各位来宾,来参加何汉成先生和梅花小姐的婚礼。’这时,大厅的灯光暗了,响起了钟声,接着是播放音乐。 主持人说:‘听!这是教堂的钟声,让我们把目光,集中在前面的幸福之路,一起伸出热情的双手,把美好的心愿,化作掌声,祝福新郎新娘,手牵手迈向幸福的婚礼殿堂’。 这时后边儿的幕布,徐徐拉开,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从彩门伸出的长廊,长廊两旁、云团像瀑布直泻而下,迅速淹没的长廊,只能见到,长廊两旁摆的花筒,花筒里插满了鲜花,花筒间是、打扮入时、撒花瓣儿的花仙子,就像是飘于云端天仙,接着从彩门,走出四个花童,个个怀抱鲜花,都是金童玉女,后面六个伴郎伴娘,簇拥着新郎新娘,步入长廊,花仙子不断地在新人头上撒花瓣,顿时大厅里充满了芳香。 新人穿过大厅、走上舞台,这时响起了‘永恒的爱’的音乐,主持人接着介绍新人;虎哥伸着脖子,看得十分地专注,秋香踢了他一脚,她说:‘你看你这样子,’她还伸了一下脖子给他看;忽然,有人从后边拍了他一下肩膀,他扭头一看,是刘二哥;刘二哥说:‘三子来了’,他扛了个大摄影机,正好从那边走过来,拍虎哥和刘二哥说话的镜头,虎哥看见三子,还向他点头致意。 刘二哥好像有话说,虎哥就站起来,跟刘二哥到边上说话,正好两个服务员,抬了一个大纸箱进来,虎哥又退了回来,他看那纸箱里的是的红包袋,他知道这是客人走时带走的礼物;刘二哥踮着脚在虎哥耳边低声说:‘外边儿有两个警察找你,見不见,不见就从后门溜了’。 虎哥说:‘笑话,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刘二哥说:‘是不是我找李春霞的事发作了?他们能量大得很,’虎哥说:‘没事儿,跟我没关系,你不出去,叫他们进来,就把婚礼搅了,你开车跟在后边,看他们带我到哪去,叫三子把车子录下来,把那两个民警也录下来,以后好找他们要人’。 三子还在录,刘二哥踢了他一脚说:‘三子,开机一直录着。’虎哥出了门,见两个警察在那里等着,走到跟前,虎哥问:‘你们找谁?’警察问:‘你是不是赵虎?’这时是二对二站着,三子站在边儿上录着相,虎哥回答警察的问话:‘我是赵虎’警察说:‘你跟我们到局里去一下’。 虎哥很镇静,‘凭什么呀,我要先看看你们的证件。’警察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虎哥眼前一晃,就收起来了,虎哥说:‘我没有看清楚’警察说:‘你到警局再好好看,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虎哥把眼往上一翻,他说:‘你总得有个理由呀,我是偷了,还是抢了?’。 警察看他那不削的样子,气从心起,就粗声粗气的吼道,逮你不需要理由,你再不配合,就要委屈你了;说着就从腰间掏出手铐,要铐虎哥,刘二哥迅速跨过去,挡住警察,他也吼了起来,你不说出理由?就不让你带走;警察就想用手把刘二哥扒开;刘二哥从小习武,站桩是基本功,虽然多年没搞了,但功底犹存,这警察哪扒拉得动,就急忙从兜里去掏,刘二哥吼道:带枪了吗?我告诉你,你把枪掏出来,性质就变了,你看我怎么缴你的枪。 虎哥看,真要打起来,就要把婚礼搅了,也占不了便宜,人家可是在执行任务,他忙拉住刘二哥说:‘我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刘二哥牛脾气上来了,他站在那里就是不动,他吼道:‘你没有理由,就是不行。’警察也不示弱,也吼了起来。 这时、秋香从里边儿出来,她看警察要抓虎哥,也急了,跑过来问警察,为什么抓人?警察说:‘领导叫抓,领导就是理由,乖乖地跟我们走,拘你没商量。’刘二哥问:‘你的拘留证呢?’警察从兜里掏出拘留证,在前面一抖,他说:‘看好了’当刘二哥伸过头去看时,警察又把拘留证收起来了;虎哥对秋香说:‘不要惊动里面,散了席,等新人、老人走了,再给大姐说;虎哥拍了一下刘二哥的肩膀说:‘没事儿,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刘二哥还是站着不动,他对警察吼,‘你们,不说缘故,随便抓人,谁是原告?犯了什么国法?…’虎哥推开刘二哥说:‘他们没有理由,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他就冲那警车走去,刘二哥对秋香说:‘不要跟里面说,送走了老人新人,再告诉大家,他们没车的,坐出租走。’说完,他就拉着三子,就奔自己的捷达车去。 警车的动作很快,刘二哥还没有上车,警车就开跑了,刘二哥就赶快追,上了大街,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哪看得見警车,就先奔分局吧,前面十字路口是红灯,停了好多车,在左转弯的车道,只有一辆警车,刘二哥大喜,正好跟上。 车子开到分局,警车进去了,门岗把刘二哥的车子拦下,不准进去,没有办法,只能回去;他问三子,‘录上没有,警车车牌录入了吗?’三子说:‘都录上了’刘二哥说‘放来看看’当他们看到‘逮你不需要理由’那里时,刘二哥兴奋起来,他说:‘太狂妄了’。 他又忽然想起,昨晚电视上的一条新闻,有个小偷,被逮进了派出所,才两个多小时,就命断气绝,死到了那里,他顿时紧张起来,汗珠很快从额头上冒出,他这时才感到无助,那就赶快回去找大姐吧,就赶快开车回去,路上堵车,走了半个多钟头才到,到了宾馆门口,正好散席了。 刘二哥站得远远的,见婚车走了,才到门口去找大姐,他把情况汇报给大姐,大姐说:‘不说了,秋香跟我说了,你去堵着老賈,小杨。’她问扛着摄像机的三子,‘这摄像机是谁的?’三子说:‘是婚庆公司的’大姐说:‘放给我看看’他吩咐刘二哥:‘你看不见就给他们打电话’;三子放了录像,录像从刘二哥出来开始,放到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大姐说:‘够了’大姐自言自语,在口里反复念叨着,逮你不需要理由。 小杨的电话接通了,刘二哥说:‘把车子开到宾馆门口来’他又给老贾打电话,通了,老贾在地下车库,还没有出来呢,刘二哥说:‘有事儿,到大门口来。’小杨老贾到了大门口,先看录像,重点是逮你不需要理由,大姐问二jaa:位,最近虎子有什么事儿没有?二人都说,没有。 最后刘二哥说了,找李春霞的事,大姐听了很生气,她埋怨道:‘都是你惹的祸’刘二哥说:‘我也没违法呀,那全家福也不是裸照,是他们有种族偏见,那裸照也没问题,西部非洲那块热得很,男女都不穿衣服,在裸泳沙滩上照的相,人家当地很正常,这是我们少见多怪’。 大姐叫放出来看看,一看大家都笑了,只是秋香笑不起来,那眼睛都红了;大姐开始发话,‘这个逮人不需要理由,很有问题,理在我们这边,随便抓人还得了,你要不吭气儿?也许要白白地拘他十天半月的,最后是事出有因,查询无实据,放人了之’。 ‘这怎么行呀?’秋香在后边儿沉不住气了,她说:‘昨天晚上电视上有条新闻,一个小偷被抓进了派出所,没有多长时间就死在里头了。’她说到这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涌而出;大姐说:‘不要哭,哭有什么用呢,老贾,小杨,你们先把家里人送回去,然后到大楼里,把那些工人叫来,都要来,越多越好,打车到分局门口,以后再给钱,找人带来,你们就不来了,与你们没有什么责任’。 老贾和小杨走了,大姐和刘二哥就驾着车子,带着大家到分局门口,大姐说:‘刘二,你在门口等着,我和秋香秋菊进去,他们能拿女同志咋样?谅他不敢动粗。’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对刘二哥说:‘在区政府边上,就有一个律师事务所,你去请个律师来,他们懂法律,知道什么是违法?他们人脉关系广,快去快回,一会儿工人来了’。 刘二哥带着三子走了,大姐看秋香的眼睛红了,肿了,就埋怨她:‘哭有什么用?头脑要清醒,我一听妳说,就知道是一场误会,虎子能做违法的事儿吗?既然没违法,怕什么?’秋香说:‘你没看那警察有多凶,我就怕他们打他,逮他不需要理由,打他还要什么理由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五七年十月,天气己开始凉爽,赵青海又回靖南休假,自五四年大水后,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就在武汉找了个会计的工作,人还是两边跑,只是在母亲身边的时间多一些,一年回靖南一次,本想七、八月份回去的,因工作繁忙,才拖到现在;云书假期也没有到汉口,因勤工俭学,没有时间,也就没去。 赵青海吃了晚饭,他下河街去溜达,他看到了马车,感叹不已,因长期不用,老何就在路边搭了一个茅草棚,用来遮风避雨,马车的木料真好,二十年了,还很新,老何用桐油漆过两遍;公私合营后,就很少跑重庆,桐油差价小了,赚不到钱;百货呢,公家有进货渠道,一年也只做一两次,去送羊皮,回来拉百货,然后掺在公私合营的摊子里,多少也有些收益;云书吃助学金,没有负担,随便弄几个钱,生活无忧。山上何青山也一样,三个孩子都吃助学金,就靠农业和养猪,不愁生活。 看完马车,青海就上来,正好云书从外边儿回来,他喝了一瓢水,又要出去,赵青海叫住他,对他说:‘你慢点走,我来问问你,你们现在在学校做么事,’云书说:‘烧石灰’赵青海又问:‘你们今年没放假?’云书瞥了他爸一眼,他说:‘有做不完的事,还放假呢!’。 这时,黄玉琳气鼓鼓地来了,一屁股坐在条凳上,用手帕搧着脸,云书妈忙把蒲扇递给她,问:‘是谁惹你啦?’玉琳说:‘还不是那个挨刀的梁金龙’云书爸说:‘哪家有咒自己男人的?’玉琳说:‘我好后悔,真是男怕选错行,女怕配错郎。’云书插嘴说:‘一点水平都没有,就会吼。’赵青海呵斥他,‘大人说话,你不要乱插话。’云书说:‘你问大姐,没有文化,什么事儿也讲不出个道道来。’云书妈说:‘你讲的出来,滚!’云书说:‘讲理嘛!动不动就叫滚’。 云书妈不理他,又问玉琳:‘为啥嘛?’黄玉琳说:‘解放那年,他受了伤,都是要死的人了,领导叫我服侍他,要不,他早死了,啊,部队到东北去,他走不了,领导叫我留下来服侍他,一同转到了地方,要不,我抗美援朝去了,把我都给耽误了,留到地方也可以,成天叫县里的领导来做工作,要我嫁给他,现在,儿女都有了,你看今天,当着县高官,扬起拳头要打我…,她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 陈玉珍一跺脚,叫云书:‘你去把梁县长找来,要他陪礼。’云书正好想走呢,他就飞也似的跑了,青海说:‘妳也是,一个县长,妳也要给点面子,给他一个台阶下,妳又不了解为什么要打人?就要人家来陪礼。’陈玉珍说:‘不管咋说,要打人就不对。’她又转过来问玉琳:‘为哪样嘛?’玉琳说:‘说来话长, 本来去年我叔都调进城来了,不知为什么?今年又调回陈家沟去了,原来我想,调来调去也正常,最近我听人说,是因为我叔犯自由主义,说了教育局长的坏话,所以才贬到陈家沟去了’。 陈玉珍问:‘自由主义?说哪样了嘛?’玉琳说:‘他们有几个人?吃饭了没事儿,就在一块嚼舌根,说有些干部,进城以后,就换了老婆,小脚换成了大脚;这个事儿传到教育局长那里,就说他犯自由主义,就把他弄走了;妳想,在陈家沟待了几十年,那么大年纪,都快退休了,你说缺德不缺德?’。陈玉珍说:‘要换就换呗,又没有说他’。 黄玉林说:‘哪个晓得他就是呢,在老家的儿子,都上中学了,我不服气,就去问他,有没有小脚换大脚这种情况?我们两人就吵了起来,你说,那个砍脑壳的梁金龙,不帮我说话,反而跟我打官腔,给我上政治课,说我没有组织观念,当作书记的面儿,还要打我’。 赵青海说:‘既然没有指名道姓说他,他就不该对号入座,你也是,人家没说调动原因,妳也不能瞎猜’。玉琳说:‘哦,你就各打五十大板。’青海说:‘本来嘛,婚姻自由,他爱换不换。’说话的时候,梁县长来了,他一见面就说:‘啊!又在这里犯自由主义’。 他看到角落里的赵青海,点了点头,‘老赵回来了!’他转过来对玉琳说:‘啊,不要认为少了你,我们就得饿饭了。’这时陈玉珍才反应过来,她问玉琳:‘还没吃饭吧?’玉琳也不回答,她忙叫老赵去端粉来,梁县长忙起来,堵住老赵,他说:‘我去叫’他一边儿走,还一边嘟囔,‘哎!这小媳妇儿就是不好侍候’。 米粉叫来了,陈玉珍知县长兜里从来是不带钱的,她就对端粉的伙计说:‘记账,一块给。’伙计走后,玉珍才说:‘你也敢打玉琳?还不赶快认个错。’县长说:‘好好好,是我态度不好,你呀,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还直接去找人家,’玉琳直起腰来,对着他吼道:‘人家只是摆龙门阵,说有人大脚换小脚、有什么不对?,他老家的儿子,都上中学了,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我叔都那么大年纪了,这几十年都在陈家沟,他照顾不了家,现在年纪大了,孙子都好大了,家里也照顾不了他’。 老梁说:‘妳看妳看,又来劲儿了不是?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还有组织嘛,有意见向组织反映嘛’。玉琳说:‘明摆着嘛,是公报私仇。’梁县长说:‘我今天是急了,县高官也来了,外边好多人看热闹,我下不了台,领导也下不了台,书记批评我半天,还没听说过两个领导干部,大闹县政府的’。 玉琳说:‘黄永生和陈秀川救治老红军伤员,他不知道?叫他去抬两天滑竿试试,为两句话,而且也不是说他,就把人家发配到陈家沟去了,那个梅参谋长还在呢,怎么给人家交代?。’陈玉珍说:‘哎呀!先吃粉,冷了。’她起身端着粉,拉着玉琳进里屋去;等她俩走了,老赵才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互相包容一点就没事了’。 玉琳吃完粉,和陈玉珍出来,他对老梁说:‘走,走,走,回去。’梁县长就跟着玉琳回去了;赵青海对站在门口的云书说:‘你在学校里,可不要去传话,搬弄是非,你哥要考大学了,他什么都不管,这就对了。’云书说:‘他们做了,还不让人家议论,公报私仇就是不对。哦,吵两句不对,那梁县长要打人就对呀?’。 赵青海吼了起来:‘不准乱说’云书嬉皮笑脸地说:‘在家里说都这样,要是到外边去说,后果可想而知,非捏死我不可。’云书爸板着面孔,他说:‘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第二天,何青山来城里驮猪吃的饲料,顺便带来一些劈柴,老赵把玉琳的事儿说了,老何说:‘调都调回陈家沟了,你现在吵还有什么用?’老赵说:‘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老何说:‘不说了,不说了,玉琳的事,我看有麻烦,现在正在整风,你叫她注意点,黄校长的事儿,要个别反应,不能闹,人家黄永生,救过红军伤员,是老教师了,该照顾的还要照顾,看县里怎么处理?明天我还来;到陈家沟的路,坎子都铲平了,大车走走试试,我明天来用车拉,哦,栗子打得了,你们要吃,就上山去打,还有核桃,我是新品种,很好’。 老赵问:‘现在在山上忙什么?’老何说:‘有干不完的活路,要不是星期天,龙生领了几个人来,我还难办呢!。’老赵问:‘什么事儿呀?还要兴师动众的。’老何说:‘你当那麦子是自己长出来的,不需要肥?积了半年的肥,,要施地里去,然后翻地,耙地,下种,我有牛有马,翻地、耙地都可以,只是把肥、从大坑里弄上来费力,他们来了几个人,干了两个星期天,才干完;这猪吧!养少了,地里的肥不够,养多了人又费力’。 老赵问:‘你养了多少头啊’老何说:‘二十来头吧!’老赵说:‘一个月可以杀一头’老何说:‘猪都杀了,我的肥呢,一年两季,全靠那点肥,有了肥,就有了粮食,也就有了猪饲料。’老赵说:‘我看楼上的羊皮不少了,要不,我这次弄到重庆去。’老何说:‘我也想到汉口去,江战和云军,就要考大学了,我想去看看,要不,就等麦子种了以后再走;听说小妹家姑娘到这边来了,听不听话呀?’。 老赵说:‘跟玉琳一样,跟爹妈前世有仇,搞不到一块,可能怨恨,从小把她甩到了农村。’老何问:‘家里环境那么好,怎么搞不到一块呢?。’老赵说:‘不是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吗,九岁才接回来,那家穷,在那边儿也没有上过学,从小就是带弟弟,做家务打猪草,回到汉口才上学,上一年级吧,比城里人啊,大几岁,跳了几级,学习吃紧,这边也没有小孩,安静点,她也想过来’。 吃了饭,老何就要走,他说:‘我驮了东西、就从那边走,不回来了。’老赵说:‘等星期天,我们上山去,叫上黄永生,陈秀川,叫他们小孩都去,我们在山上玩一天,头一天,你把马和骡子都赶来’。 下午没有事儿,老赵就去清点羊皮,陈玉珍见楼下没有人,就叫老赵,老赵在楼上答应着,玉珍问他:‘在楼上干啥呢?’老赵回答说:‘我在清点羊皮’陈玉珍说:‘不用清单点了,我这里有数。’老赵下楼来,也是满头大汗,陈玉珍说:‘一共是一百八十多张,我是有帐的,按三块收的,这次出去,带点百货回来。’老赵说:‘老何和我一块走,那两个要考大学了,要等他从汉口回来,才能把货拉回来,现在桐油是多少钱一斤呀?。’陈玉珍说:‘是三角一斤’。 老赵心里盘算着,汉口现在是七、八角一斤,赚头不大,现在长江里的帆船少了,船上都安上了发动机,有的用上的钢板船,现在洋漆也好用,好像桐油走下坡路了,他想到榨油坊去看看桐油,就一个人杵着棍子走了;榨油坊在城外,如果是个好人,半个小时也就到了,老赵的腿不带劲儿,走了一个钟头;到了榨坊,榨坊的老板见了老主顾很热情,他说:‘再做一年,明年就不做了。’老赵问:‘为什么?’老板说:‘你看那边’他说着,就用手指了指,现在正在修建的厂房,他继续说:‘明年安上机器,就点上电灯了’。 老赵看了那边,还没有上房顶,是半拉子厂房,他很是惊奇,这偏僻的靖南,也要有电灯了;老赵说:‘农村还用不上电灯,你呀,还得榨。’榨坊老板说:‘农村还有榨坊嘛!,这一行,我也干够了,费力不小,赚钱不多。’老赵问:‘不是油价涨了吗?’老板笑道:‘只够吃饭和买叶子烟的’老赵说:‘你家里人不吃了?还要养家呢。’榨坊老板说:‘三角也太低了’ 老赵这才明白,原来榨坊老板,看他来这里,一定是来试探行情的,要不来干啥?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在回家的路上,老赵心里算了算,这生意还是可以做的,单趟半个月,除去开销,光这桐油,也可赚三百,那羊皮和百货,就是净赚了。 回到家里,快吃晚饭了,老赵问陈玉珍:‘这个百货,现在有百货公司,又有公私合营,你又不能摆百货摊子,怎么卖呢!。’陈玉珍说:‘公家进货,量很大,但有的货不对路,销得好的他不进,销的不好的、倒是进了不少,我去问问,看他们要什么货,然后回来批给他们,不就行了。’老赵问:‘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呢?’陈玉珍说:‘用了,也存了一点。’老赵急了,他说:‘只存一点?你能用那么多?’。 玉珍说:‘我心里有数,你算算,楼上的羊皮值多少?我是按赚的一半分给老何的,他不要,我就塞给永秋了,我说,就算放在这里,都有家,用起来方便些;这几年,庙上艰难,基本上是老何那边、负责照看吃的,我这里照看穿的,现在善男信女少了,香火钱不多,化缘难,今年要添棉衣了,不要等她们说,我才做好了送去’。 这时,玉琳气鼓鼓的来了,进了门儿就自己倒水喝,玉珍问她:‘怎么啦,又吵了。’她说:‘没有吵,有人去反映,说我仗着梁金龙撑腰,大闹县政府。’玉珍说:‘现在正在整风,,可不能任性,黄永生的事,你也急了一点,慢慢反应嘛,他就是有错,说了局长几句,人家还是做过好事吧!救了两拨红军伤员呢,我家老赵,还不是他和陈秀川抬回来的,哦,这个局长也太看高自己了,是公报私仇’。 这时龙生来了,他进屋来,放下背篼,拿出一个小罐子,递一个给陈玉珍说:‘这是点香油,张家坝只有这个拿得出手。’他问玉琳要不要?玉琳说:‘我不稀罕’她伸着头看了一下,背篼里还有好几罐儿呢,她就问:‘都要送谁呀?’龙生说:‘领导家还稀罕这个?给黄校长,陈秀川家的,你不要我就给张书记拿去。’玉琳说:‘那就给张书记拿去吧!’龙生说:‘还有多的,给你一罐。’说完,他就拿出一罐香油来。 黄玉琳说:‘我要到你们陈家沟代乡长去了,香油就放婶婶这里,我就不带去了,懒得拿。’陈玉珍就问玉琳:‘怎么要到陈家沟去呢?是不是因为那个事儿呀。’玉琳点点头,她说:‘也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边儿没乡长,只是去挂职。’她问陈玉珍:‘我姑父来不来?人倒是好说,十多里地,走,两个钟头就到了,只是那些东西,铺盖,两个小孩也要去’。 陈玉珍说:‘小孩也去,哪个说的哟,放我这里。’龙生听她们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就没有吭气;玉琳问他:‘进城来干啥?’龙生说:‘是张书记叫我来的呢!’玉琳说:‘你看,肯定是为我的事儿。’龙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什么事儿?’玉琳叹了口气,就说起来,她越说越生气,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两个嘴角有了白泡沫,陈玉珍把她倒了一杯水,她说:‘慢点,慢慢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张书记是有水平的干部’。 老赵从河街回来了,龙生見了说:‘大哥回来了’陈玉珍对老赵说:‘老赵,你昨天和老何说了,你们也不拿出个主意。’老赵说:‘拿什么主意,看你们急得,玉琳这也不算啥,只是和局长拌了几句嘴,老黄也没事,老黄的事儿,个别给张书记反映一下就行了,黄校长救过红军伤员,我们算是离开了革命队伍,那妹伢子还在呢,人家是军级干部,何三呢,人家也是省里干部,龙生你是知道的,教育局明显是公报私仇,人家说你喜新厌旧,有什么不对?’。 龙生说:‘玉琳、你是急了一点,张书记好说话。’玉琳说:‘好说话,还把我弄到陈家沟去。’龙生说:‘避避风头还是好的,今天叫我去,我想也是有事情要说,张书记水平还是高呢,就说陈家沟的陈镇长吧,那次抓住了,肯定枪毙,我和何大哥,反应了他的情况,走时他就没有提这个事儿,我笨头笨脑的还想问问,是何大哥拦住了我,等张书记走后,他才说,你怎么给张区长出难题,人家不提这事儿,就是说叫你们看着办,他还能说,差不多就算了,谁也不敢这么说,担不起这个责任,他既然没说,就是听进了我们的话,领导要追查下来,他也没有责任,没抓着就完了,老黄这个事儿,明天我见了张书记,反映一下’。 老赵说:‘不用明说,明天你就说:路过老赵家,嫂子就把我拉进去说,你真有福,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赵大哥从汉口回来了,请黄永生和陈秀川来喝酒,你也要来,书记如果要问,为什么请他们喝酒啊,你就说,老赵是黄永生和陈秀川从战场上抬下来的呢,他不问就算了,你说:老黄和陈秀川,他们以前还救过江西的一拨掉了队的红军伤员,解放后,要审查档案,组织上找到梯子岩的观音阁,顺藤摸瓜,就找到老何,老赵,这样、他们就联系上了,那个何三,是省里的干部,这次老赵从汉口来,何三还托他给老黄,陈秀川带了东西,就这么说,不要提老黄和玉琳的事儿,张书记聪明呢!’。 玉琳说:‘听说要把教育局长调到中学去,是副校长,党支部书记,还升了一级呢,你说气人不?’老赵说:‘升什么呀!’龙生说:‘都走了,就把风波平息了,也是好事儿。’老赵说:‘明天老何要来,今天驮了些东西回去,他说到陈家沟的路平整了,准备拉马车去试试。’龙生说:‘准备把马路修到我们区里,将就老路,就从陈家沟过,现在只是把坎子铲了,要加宽点,铺点石子,还早着呢!。’天色不早了,陈玉珍就拿米,去兑米粉来大家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第二天老何进城,他骑一匹马,带一匹骡子,他从河街走,到了停车的车棚,他把马拴上,就上去拿套马拉车的器具,老赵问:‘你是急着回去?’老何说:‘我先拴拴试试’老赵说:‘没有事儿找事儿,又不是第一次。’玉琳来了,叫了一声姑父,就要叫车子去给他拉东西,老何问:‘拉什么东西啊!’玉琳就说:‘调陈家沟去了’老何惊讶不已,他问:‘出什么事儿了?’玉琳说:‘没有,那边没乡长,让我去代两天。’老何忙问:‘小孩儿呢?’玉琳说:‘我甩给老梁了’老何说:‘那怎么行?小孩太小,放山上是不行,那就放赵叔这里嘛!要不带到陈家沟,放黄永生家也可以嘛’。 正说着话,两个小孩来了,一边走,一边叫着妈,后边梁县长也跟来了,见了何青山,还是规规矩矩地叫姑父,老何问:‘什么时候走呀?我的东西不多,今天只有酒糟。’玉琳说:‘我先回去收拾,下午、车子到我那里去吧!’玉琳走了,她也不管小孩,姑娘儿子就忙着追;老何就问梁金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梁县长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玉琳这一闹,影响不好,幸好黄永生只是远亲;人家说得难听:说仗着男人是县长,大闹县政府’。 老何说:‘事就那么大,让他们去说吧,到陈家沟也好,脱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老何问:‘张书记叫龙生来干啥?’老梁说:‘冬天来了,反右还没有完,事儿又多,冬天还要搞农田水利,清查土地,龙生是张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比较信任,准备在陈家沟搞个农场,以后有些人就下放到那里去劳动’。 老何问:‘不是有劳改农场吗?’老梁说:‘那是公安系统的,是判刑的,去那里劳动改造,咱们这个,是没有判刑的,是降级呀,受处分的,下放劳动改造,以后还要回单位呢,那些轻的,就留在原单位,群众监督改造;玉琳也真是,我那天也是急了,她竟在政府大院耍性子,还有领导不是,有什么事儿,个别反应,黄永生的事,个别反应嘛!’。 老何说:‘陈家沟没有水源,到哪里去引水呀?。’老梁说:‘你们梯子岩上面,往里走,后山那边有水源,二十来里呢,有水桶粗的泉水。’老何说:‘二十里,引到这边儿,漏都漏完了。’老梁说:‘上次我们议过,少也行,这边挖个塘,引到山塘里存起来。’老何说:‘山上没有几丘水田,都是旱地,陈家沟也是一样,作用不大。’老梁问:‘在陈家沟修农场,哪里去找地方?也没有地,只有到山上可以,修个房子,在上面开荒’。 老何说:‘玉琳到陈家沟,家就不用搬了,星期六,我用车把她送回城来。’老梁说:‘我可做不了她的主,她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哦,我得去帮她收拾去,你上来吃饭吧!。’老何说:‘我就在下边吃’。 梁县长走了,老何就找簸箕去喂马,摆好了簸箕和水盆,正准备上来,龙生来了;龙生自从当了区长,他和老何也不常见面,他下到河街,把小烟杆递给老何,老何没接,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烟说:‘你那个劲儿大了,我不抽叶子烟’。 老何问:‘见到张书记了?来有事儿啊?’龙生说:‘也没啥事儿,县里准备搞个农场,他问安在陈家沟怎么样?我说陈家沟人多地少,去的人少了还行,去多了,住的地方都没有;他说,放到山上去,让他们立个房子,开荒。’老何说:‘山上也没地方住,要不就住观音阁?人多了不行,只两间客房,这个,还要和妙常商量呢!。’龙生吸了口烟,他皱了皱眉头,住老何的房子,他开不了口。 老何说:‘要不,就把你原来住的两间房子腾出来,也不见得够,有男有女的还得分开,还有看管干部,他也不能和劳动改造的人住在一间房里。’龙生说:‘还得有床呢,管教干部又不是祖宗,还要住单间。’龙生问:‘黄明生那边怎么样?’。 老何说:‘他那里最多一间房,问题是不知有多少人,到时再说吧,实在没房,陈家沟也住几个?,开荒嘛,那都是小块小块儿的,我的牲口可以借,可能没有人会使,也可换工,我借牲口,他们得帮我干点活。’龙生问:‘你这里还有啥活路?’老何说:‘收栗子收核桃,好多事儿呢;你离得远,是你们管还是县里管?’龙生说:‘县里哪管得过来,要区里管,我准备落实到乡里,由陈家沟乡管’。 老何说:‘那好,玉琳在陈家沟,由他来管。’龙生说:‘是下放劳动,可按内部矛盾处理,让他们吃点苦,回去好好工作。’老何说:‘是在群众监督下的劳动改造’。 天气凉了,麦子已经种上,地里就没有活路了,就大兴农田水利建设,每家的劳力都要出动,山上的人家少,出不了几个劳力,陈家沟的人都到山上来修水利,也就是四五十人,人是不少,但工程艰巨,到五八年端午要通水,老何没去;山上住满了那些,来劳动尼锻炼的同志,老何帮他们立房子,他们要帮老何干点农活,两边换工,这个已对乡里和负责的王同志要讲清楚了。 一共二十个来劳动锻炼,号了五间房,黄明生家、一间房住五人,何青山这边、两间房住十个人,五男五女,庙上是两间客房,王同志住一间,另外一间住五个人,伙房在老何这里,就是龙生住在这里时的伙房。 来的当天,没有派活路,大家熟悉一下环境,可是,做饭的两个女同志不行,在家吃米饭,不管是蒸也好,闷也好,还能做,可到了这里?没有大米,只能吃包谷砂,这饭怎么做呢?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煮了一大锅苞谷稀饭,大家吃了、不敢吭气儿,王同志吃了很不爽;当晚开会,王同志就问做饭的两个女同志,你们做过饭没有?两个回答,都说做过,王同志把碗一摔,哐当一声响,碗碎了一地,其余的人吓了一跳,带着大家来劳动锻炼的王同志,看来把他们当劳改对象了。 老何在屋里听到这一出,没有吭气儿,这天是星期六,江抗回来看爸妈,他想出去看看,他妈拉着他,摇着手,叫她不要吭气儿;王同志骂了很长时间,才不欢而散;王同志等会开完了,来问老何,看明天如何安排,老何笑着说:‘你们办农场,我怎能插手?只是我住在山上,你们要什么东西?我来帮忙解决’。 王同志说:‘来时领导说了。要依靠群众呢。’老何说:‘这样,我明天到乡里,请乡里拨点钱,买点工具,空着手咋行呢,一人一把锄头,也要十多把,现在地里没有什么活路,他们可以背着背篼,去捡核桃,栗子,检回来堆到院坝里头就行了’。 王同志走后,江抗才出来,他见走进耳房的那个女人的背影,好像很熟,等她出来了,才看清楚,是他在城里上小学时的校长;他开始上小学,是在陈家沟,陈家沟是初级小学,学生少,只有四个年级,读完四年级,就到县城去,住赵叔那里,在完全小学读五年级,江抗兴奋地跑过去,拉着校长的手说:‘张校长,怎么到山上来了?’张校长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江抗,就到厨房去了。 何青山叫江抗来,他说,:‘明天他们要去捡栗子,核桃,你做几把竹夹子,一早起来就去砍竹子,你先做两把,让他们看着,然后自己去做,做夹子的竹子要老一点,另外你砍五六根长竹竿,用来打树上的栗子,核桃;怎么打,怎么捡,你要做示范,不然他们不会’。 接着、老何又跟永秋布置:‘上午还要把他们带来的苞谷砂再磨一遍,他们那个粗了,要筛细点,教他们贴饼子,再熬一锅苞谷粥,有干有稀的,菜只能是水盐菜,你看,说是办农场,来改造思想,什么都没有准备,二十个人,厕所都没有,还有男有女,我先到陈家沟,再到城里去,买几个背篼,买几把锄头,下地是要用的。 永秋说:‘你钱多,人家玉琳都不管。’老何说:‘买的工具,我们也用得着,花不了多少钱。’这时有人敲门,张校长来问:‘何同志,今天稀饭没煮好,王同志发脾气了,平时我们做饭,是大米饭,闷也好,蒸也好,都会做,这苞谷饭,我们不会呢,能不能教教我们’。 老何说:‘你熬稀饭,开了锅,要不停地用锅铲搅动,不然就巴锅糊了,有了糊味儿,王同志当然不高兴了;除了做稀的,也可以做干的,蒸粑粑贴饼子都行。’张校长说:‘会蒸苞谷粑,要蒸子呢,贴饼子怎么贴呀,你教教我们。’看来王同志的训斥,很起作用。 老何说:‘先烧半锅水,饼子往锅边儿上一贴,盖上锅盖就行了,明天叫江抗他妈教你们。’张校长走了,永秋摇摇头,她说:‘过去没有干过,也难为他们了;这个王同志恶得很,在县里是干什么的?’老何说:‘听说是公安局的一个什么分队长。’永秋问:‘不会打人吧?’江抗说:‘凭什么呀!’老何阻止他说:‘很难说,你们可不要掺和啊,只能给龙生和玉琳说,哦,厕所挖在哪里呀?女的就用龙生他们的小厕所,男的人多,一定要挖,挖几个坑儿就行,用席子围一围,还要打柴禾,不能老烧我们的,修房子还早着呢’。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老何就起来了,江抗听到动静,也起来,先喂骡马,今天要干活,再去把牲畜放出去,等这些事儿干完,朝霞已经映红了东边的半边天,满山遍野,都洒满了金色的阳光,江抗骑了一匹马?带着绳索砍刀就去砍竹子,不一会儿就砍好,捆成一小捆,骑着马、把竹子拖了回来; 吃了早饭,才收拾完碗筷,老右就陆陆续续到老何的堂屋里集合,王同志问:‘人到齐了没有?’有人报告:‘二队吴主任没到’王同志就走出门去等他,吴主任一路小跑,转出林子来这里集合,正要跨进门槛,一根竹棍就从后边儿打来,他被门槛绊了一下,像是鱼跃那样,摔到了堂屋里,眼镜也掉了,忙着满地去摸,跟前的人帮了他一把,把眼镜捡起来递给他,可惜,一条眼镜腿断了,只好收起眼镜儿放在兜里。 王同志见人已到齐,就过来问老何,问他们怎么安排?老何问:‘他们不吃早饭’王同志说:‘早饭!他们吃两顿,他们是来改造的,生活上要艰苦,改造好了,吃四顿都可以。’老何听他如此说,无话可说。 何青山说:‘王同志叫我来说今天的工作’他知道,他和他们并无任何关系,但他还是说了,他说:‘这几天捡栗子,核桃,谁捡过呀?’他问大家,无人回答,老何就继续说,‘人和动物的区别,有一条,会制造工具,使用工具,我们捡核桃、栗子,要用夹子,不能用手,没有夹子,由何江抗来教你们做,做完夹子后,所住三处,都去挖厕所,三人一组,这就去了九个人,所剩六人,两人一组,一人背着背篼,一人拿着竹竿和夹子,去打核桃和栗子,女宾两人做饭,两人磨苞谷,一个筛苞谷面。’老何说完了,就问了王同志,看这样行不行?王同志笑道:‘哪有不行的’。 所有的人,都到院坝里看何同学示范做夹子,老何交代,夹子中间削薄一点,然后用火烤,竹子软了再窝过来;老何问王同志说:‘我要进城,你有事儿没有?’王同志笑笑说:‘你走了?谁管他们?’老何说:‘思想改造,主要靠自己,让他们自己管好自己,不要操那么多心’。 大家默默地走到院坝里,去听江抗讲、怎么做夹子?永秋找到甩掉眼镜的那个吴主任,问他眼镜儿还能不能戴?吴主任摇摇头,永秋就把眼镜要了过来,他说:‘看不见怎么干活呀?’就拿回去给他的眼镜,拴根粗线;永秋进了堂屋,见到王同志说:‘王同志,轻点打,打坏了,还要到卫生院医去呢!。’王同志笑道:‘黄同志,你没看过水浒?人犯到那充军的地点,都要来一百杀威棒呢,我算仁慈的,杀威棒就免了,要是不听话,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这些人,不能娇惯了。’永秋叹了口气,就进屋里去了。 老何准备好了,备了鞍,骑上马,把骡子拴在鞍子上牵着,就走了,到了陈家沟找到玉琳,她刚从县里来,星期天没回去,倒是老梁来了,问到这山上二十个人的情况,玉琳也不清楚,老梁说:‘这些人,思想右倾,下放农村改造,经过教育,还要回单位的’。 老何笑了,他说:‘你们弄得也太复杂了。’他就把王同志的情况说了,他没有事儿干,还要占一间房子,建议王同志回去,由乡政府管起来,如果你们想长期办农场,就要修房子,房子他们自己修,但瓦你得买,山上木头有,就盖土坯房;长期住我们家,住庙上,都不是个办法,今天叫他们挖厕所,只用席子围一下,你用我们的小锅,做一顿饭可以,长期也不是个办法,烧柴也要用砍柴刀,上面什么都不问,二十个人就下来了。 玉琳说:‘事儿太多,顾不过来,逐步完善嘛!王同志我们不了解,怎么派个二杆子来哟,老梁,叫他回去吧!’老梁说:‘出了事儿怎么办?’玉琳狠狠的勒了他一眼,她说:‘有他才出事儿呢,人家是来劳动锻炼的,今后怎么回单位工作呀?。’老梁说:‘这叫下放劳动,是最轻的,现在人手少了,工作还那么多,感到负担重,叫王同志回去,单位还巴不得呢,他自己也巴不得回去,等会儿,我和玉琳上去,在山上吃中饭,去看看姑姑,你还要到哪去呀?’。 老何说:‘二十个人,总得要买七八个背篼,几把砍柴刀,几把锄头,你们总不能让大家赤手空拳,去干活路吧!。’老梁笑了,他说:‘这地方,是选对了,就是要你管起来。’玉琳急了,她说:‘那不要钱?算起来也不少。’老何说:‘他们走了,我还可以用嘛,另外,他们替我干活,工具应该我买,今天城里赶场,还要跟老赵商量,拉桐油的事儿,老赵要回汉口,我想和他一块走,到重庆看看,再到汉口看看江战,明年要考大学了’。 老梁提醒他:‘走时开个证明吧!’老何说:‘开个证明干啥?这又不是统购统销物资,他们那里要,我这里又有,又不是投机倒把。’老梁说:‘你有时也糊涂,就说这王同志,把人打了,我们可没叫他打人,打了就打了,你找谁说理去,现在社会有点不稳定,你带着备查不会错,现在客车上都有保卫,你知道不?’。 老何套上大车,一路颠簸,到了城里,把需要的东西买了,再到老赵家,商量事情,吃了中饭,就赶着马车回来了;马路还没有完全修好,还没有铺石子,有的坡陡了,还要改路线,并陡坡为缓坡;这时,他突发奇想,上山的路,没有大的坡坡坎坎,只是窄了,稍微加快一点,就可走马车,到陈家沟再和玉琳商量。 到了陈家沟,把车卸了套,让骡子驮一袋米,再把买来的东西挂上,骑马就回山上,在路上碰到回城里去上学的江抗,他说:‘厕所已挖好了,玉米也磨了,打了一些栗子,核桃,上午王同志听黄玉琳说,以后这些来劳动的同志,由乡里来管,他就马上打上背包走了’。 老何回到家里,老右们、除了做饭的,都去收栗子,打核桃去了;老何就陪玉琳和老梁出去、选修农场房子的地方,老何走在后面,才出院坝,就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去,看是磨苞谷的老师向他招手,哦,他认出来了,是江抗上小学时的老师,就走了回去;张老师悄悄说:‘何同志,你给乡里反映一下,要落实政策,改造思想嘛,不要打,那个吴主任可被打得不一轻。’老何回答说:‘我已经反映了,县里叫他回去,我建议乡里管,不用专门来人,乡里隔几天来看看就行了’。 老何走出林子,追上了玉琳和老梁,他们看了几个地方,都不满意,老何说:‘陈家沟小学离得远,山上的孩子没地方上学,要是能办个小学校就好了。’老梁说:‘对,应该修个小学校,几间房子就够了。’老何建议,到观音阁那边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到了观音阁对面的山包,玉琳说:‘这里宽敞,修个小学,小学后面修农场的宿舍。’老何听了,没有吱声,他心想:计划很好,想得远,钱呢;老梁说:‘想修小学,规划是好,就是缺钱,修水利,你总得买点水泥吧,这钱都没有着落。’玉琳不高兴地说:‘啊!一说就是钱,能亲自动手的就自己动手嘛!。’老梁说:‘处处要用钱,我也没办法。’ 玉琳说:‘能压缩一点的、就压缩一点,挤点出来?。’老何说:‘山上有树木,学校的课桌都好解决,但钉子还是要买的,这样,我自告奋勇,除了瓦,我都包了。’老梁听他这么说,也只好顺水推舟,他说:‘那我去和教育局商量商量’。 老何说起那个被打的吴主任,玉琳说:‘是中学的教导主任,要真打坏了,还是要到卫生院看看去的。’老梁说:‘不能放他走,到了城里,传了出去,怕事情弄大了,找点儿药来给他上上;真要打重了,请个医生来吧!。’ 吃晚饭了,永秋端了一大簸箕,苞谷面儿的贴饼子出来,煮饭的女同志,端了一大盆苞谷粥出来,大家拿着贴饼子,端着碗,满院坝的人;梁县长说:‘这水盐菜好吃,自己做的吧!’玉琳说:‘这地方哪有卖的?吃一天可以,吃几天就腻了。’梁县长问:‘修水利的怎么吃?’玉琳说:‘早晨在家吃,中午吃干粮,晚饭回家吃。’‘干粮?’老梁不懂,他疑惑地问,永秋说:‘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蒸的红苕,洋芋,贴的饼子。’老梁又问:‘水呢’永秋说:‘用一节竹子,灌满水就行了’。 老梁摇着头说:‘太苦了’玉琳说:‘光说说不行,还是要补点钱,’老梁说:‘我要是能印钞票,就先拨给你们。’吃完饭,玉琳和老梁就要回去了,临走的时候,黄玉琳给大家说:‘大家到农场来,主要是来劳动锻炼,改造思想,劳动能干多少就干多少,累了,也可以休息休息,乡里事儿多,管不过来,主要靠大家自觉,乡里秘书也不能天天来,有什么具体问题,给何同志讲’。 等梁县长和黄玉琳走后,老何就去找吴主任,他要看看、他伤着没有?吴主任说:‘没事儿,没事儿,’老何坚持、要他脱了衣服看看,吴主任拗不过,只好脱了衣服;老何看他那背,像是用朱砂笔,狠狠地抹了一道,把里边的衬衣揭下来,衬衣上都满是血迹。 天已有了凉意,老何叫他赶快把衣服披上,忙到家里去找药,他还记得,龙生挨了打,遍体鳞伤,当时用百宝丹搽,几天就好了,那是用三七制的,效果特好;他好容易在破抽屉里翻了出来,忙跑到庙上去给吴主任上药,只是在渗血的地方撒了一点,药就没有了,老何又抖了抖小药瓶,确实没有了,他才叫吳主任穿上衣服。 老何说:‘这药挺好的,放的年头多了,不知还有效没有效。’临走,吴主任是千恩万谢,然后老何关照二队的队长说,这两天就不要去劳动了,休息,等长好了痂再说,就怕感染了。 晚上,老何问永秋:‘晚饭怎么还是贴饼子?县长和乡长来了,难得来一次,杀一只鸡都舍不得,大米已经驮回来了。’永秋说:‘就是要他们吃苞谷饼子,叫他们也吃吃试试,等他们走了,我们才做大米饭’。 老何说:‘明天我进城,后天我们就走,我就是不放心汉口那边,江战明年要考大学,现在要努力学习,积极上进,对于一些问题也要有正确的认识,老赵说没问题。’永秋说:‘现在都公私合营了,没有私人做生意的,到处都有监察呢。’老何说:‘走时开个证明,盖个公章,油送到那里,说明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这又不是统购统销的东西,我们这里都用来点灯,有什么问题?’。 老何又铺排起农场的工作,他说:‘百多颗核桃,百多颗栗子,还有花椒,够他们干的了;如有空,叫他们把路拓宽一点,车就能上山了,砖瓦都能拉上山来,砍树的事儿,我回来再说,倒是可以砍些树枝回来烧火;胜利也没回来,星期天干啥呢,我就不信、星期天他还去看书,成天和云书伙在一块,耍野了,我进城去和云书他妈说说’。 一切准备好了,第二天,就要到陈家沟套车奔县城,在陈家沟见到了黄玉琳,她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有好久没有套车了?’老何说:‘自公私合营后,就没有做了,现在公家也不做这个东西,也不属于统购统销,我想是可以的。’玉琳说:‘乡里开个证明吧!最好是县里出个证明,这样保险点,若一切顺利,下次再跑一趟,修学校的钱就出来了;县里也是,又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 老何拿了乡里的证明,套上车就要走,玉琳从屋里追出来,她小声地问姑父:‘你给我一个实话,跑一趟,能赚多少?’老何压低嗓子说:‘不能告诉别人,两边的差价是四角五,十二挑,一千多斤,除了成本开销,可以落下三百’。 到了城里,老何对老赵说:‘有了乡里的证明,就不用到县里去麻烦他们了。’老赵说:‘唉!我还想到省里去开呢,几千里地,跨了三省,县里必须开。’老何只好到县里去,找梁县长,老梁考虑了一下说:‘县政府开不合适,这样,公安开个通行证,供销社开供销证明。’老何说行,就到公安局开路条,听说是梁县长说的,很快就开出来了;又到供销社,也没有阻力,也开出来了。下午就装车,只是羊皮装的木箱上面,显得高了一些。 第二天上了路,一路风餐露宿,七天到了重庆,路上关卡多,有证明,人家一看那红粑粑的印章,就放行了。到了永秋家,老丈人也有几年没有见到女婿了。相见之后,老丈人十分的高兴,老赵也是熟人;最近几年重庆变化不大,问起永辉,永秋爸说:‘过去他搞过测量,在水利局找了个差事,家都搬了。’老何还问,那个江文华、和他当船长的哥,永秋爸说:‘永辉一走,就没有江文华的消息?不过,现在赶船的人和货都不多,船票也不贵,比汽车便宜多了,我估计,连人带货,也超不过一百块’。 老赵笑道:‘十二挑呢,怕不止那点钱吧!’永秋爸说:‘我们这里是、一月六块的伙食,这一百块钱,一个人要吃一年半呢!贵了谁坐呀?’。 当天老何和老赵,就到码头问船票,天都黑了,卖船票的人不会等你,早就走了,他们看船上有人,就去找船员问,得到的答复令他俩十分高兴,明天上午十点开,票不用发愁,有,又问了货,得到的答复是九点半装完,人家问有多少货,只好随便答应,有一吨,船员笑道:‘我当有几十吨呢,明天早点儿来吧!’。 天黑了,两河口码头,仍然车水马龙,十分热闹;河坎上坐着拿着绳索扁担的苦力,路边还有等待生意的板车,问那车夫的价钱,说是老规矩,老何明白,本地人他不敢乱要,今后还要在这码头混饭吃,老何就叫一个人跟着去看货,也就是一个钟头回到永秋家,拉板车的伙计说:‘油篓子不能压,要拉两车。’老何说:‘明天我们九点装船,你七点到这里’。 第二天,板车六点半就到了,装好车,就向码头进发,到了码头,卸了货,付了钱,又顾扁担挑到船舱,这次贩桐油的生意,基本已是大功告成。 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到了汉口,看到武汉关的塔钟,老赵十分的兴奋,啊!又回来了;老何却不然,真是有家难回啊!到了家,两家老人都很高兴,第二天,老赵忙去上班,老何也想早点儿走,怎奈江战住校,见不着人;只好马上给他写信,下午写,第二天上午就收到了,等到星期天,父子两才见上面。 现在家里只有老人,学生都住校去了,两家就在一块吃,吃饭时,说起汉口的情况,青山爸叹了一口气,他说:‘你们放心,我会把持自己,我也很少出去,大妹稳重,小妹积极,读书的云军和江战,现在一门心思考大学,我倒是担心你们呢!。’青山说:‘我一个农民,又不在组织,没有我的事儿,胜利还好,上中学了,他妈管得严,每个星期天都要回山上去,我倒是担心小妹呢!’。 青山爸说:‘当那个芝麻大的官儿,从来是运动别人,没她的事儿。’青山说:‘还是要多开导她,对人宽厚一点,平时别人说的话,不要随便上纲上线。 青山接着问云军:‘你们学校怎么样?’云军说:‘很好,毕业斑没有搞运动,都在攒劲儿学习。’江战说:‘我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爸瞥了他一眼,他说:‘运动来了,想躲也躲不掉,还是要关心政治,不但要好好学习,也要积极上进,要求进步,入团不是终点,还要争取入党。’何青山对几个孩子,进行了一番开导教育,孩子们都默默的听着。 老赵说:‘他们算乖的,你看铃铃,吃饭一句话都没说,我担心的是上面的两个,云书和胜利,一天到处乱跑,不服管教。’老何说:‘你们要加强学习,适应形势的发展,现在的运动,就是革命的洪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千万不要抵触,如果你非要螳臂挡车,就要粉身碎骨,还要连累家庭,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说懂事理之人,不要去干危险的事儿,你们两个听好了,做什么事儿?要考虑后果,对爹妈负责,不要祸害家庭。 青海忙来解围,他说:‘他们都大了,过几年娶了媳妇,就老实了,还是说上面那两个,云书和胜利,表面倒是乖,他俩心大,爱自作主张’。 这次到汉口,何青山见到了老人和江战,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也放心了,他惦记着靖南的家,就要回去,老爸说:‘是不是见了大妹,小妹再走?’在何青山心里,大妹倒是想见的,小妹不待见,他就说:‘不是要筹建小学校吗?政府也不拨钱,还指望跑两趟生意,赚钱买砖瓦,过了元旦,春节以前还要跑一趟。’青山要给老爸留点钱,老爸说:‘我的零用钱,是大妹给,有几百呢,家里的用费,你给青海。’何青山就把这次赚的钱,拿出两百给青海,就回靖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到了大门口,大姐赵仙南站住了,她有些迟疑;她沉思着,这事儿要闹大了,如何收场?秋香看大姐犯愣,就上前问大姐:‘在想啥呀?’大姐才醒悟过来,她咬了咬牙,就拉着秋香往里闯;门岗拦住了她们,大姐说:‘警察同志,刚才你们拘捕了我兄弟,警察没有说明拘捕的理由,我要进去问问分局的领导,怎么能乱拘人呢?’站岗的警察告诉他们,你们到值班室去反映吧!。 两人到了值班室,一个和蔼可亲的警察接待了她们,说明来意后,值班警察说:‘我们区有上百万人,每天拘捕的人不少,你们要说姓名,哪个派出所拘的?这才好查呀。’大姐就报姓名:‘赵虎,不是派出所拘的,有人看到,是拘到你们这里来了,你们有义务向其家属说明拘捕的理由,我是她大姐,她是他女朋友,你们不能不明不白地把人拘捕进来。’大姐有些激动,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 值班警察很克制,他客气地说:‘请等一会儿,我给妳查查。’他说着就要出去,大姐说:‘你不能走,你得马上查,昨天的新闻你看了吧!’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了,控制不住自己,‘哦,一个嫌疑人,抓到派出所,两个小时就死了;这事人命关天,我必须见到他,你们有责任、把拘捕的理由告诉其家属’。 警察笑了,他说:‘大姐不要急,没有妳说的那么严重,我一定会给妳查。’大姐火气上来了,拘来快两个小时了,她想:也许再耽误一会儿,小虎就没命了;于是,她又提高了嗓门喊:‘人命关天啊,耽误不得。’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吵什么?吵什么?’随即进来一个老警察,年轻的值班警察,小声地叫了一声:‘张局’。 大姐眼里饱含着泪花,她擦干了眼泪,这才看清楚,这不是小时候的片儿警,张叔吗?她赶忙叫了一声张叔;张局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哦,这不是赵仙南吗?哪个地方不好玩?偏偏要到这里来。’大姐赶忙说:‘小虎被抓了’张局感到很惊诧,他说:‘哦,小时候那么乖,怎么、大了反而学坏了,谁抓的呀?’大姐说:‘你们分局的警察,我哪认得?’张局就叫警察去查一下。 等值班的警察走后,大姐就低声问:‘今天怎么没去呀?’张局说:‘我那小子去了,没看见?’大姐说:‘人多,好多年没见了,怕见了也认不得’。 值班警察去查了,他回来说,没有叫赵虎的,最后他对着张局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张局听后,没有做声,等了一会儿,他就打电话找局长,张局对着电话说:‘我有事儿,好,那我就来’。 他去了一会儿,张局就领着分局的杨局长来了,张局指着赵仙南说:‘这是当事人的姐姐,那位是当事人的女朋友。’杨局长点了点头,就对大姐说:‘妳把情况说说’他指了指后边的沙发,叫大家坐下。 大姐说:‘今天我弟弟赵虎、正在操办一个亲戚的婚礼,突然,不知为什么?就被你们分局的警察,铐来了。我们想知道为什么?我想你们有责任,向其家属说明情况。’杨局长问:‘是分局拘的?还是下边派出所拘的?。’大姐说:‘我叫人跟着,说是进了分局。’杨局长点点头,没有做声。 这是门口吵吵嚷嚷的,张局走到门口,探出头去望了望,他赶紧转过身来,在杨局长耳边嘀咕几句,杨局长说:‘堆在门口也不好,叫他们进来吧!’门口的人就陆陆续续进来,刘二哥领来了律师,还有扛摄像机,照相机的记者;杨局长问:‘你们来干啥?’那高个子的律师说:‘我是律师,杨局长、还没有上网吧?网上都有消息了,说你们分局的同志,在人家婚礼上、把嫌疑人拘捕了’。 杨局长说:‘你知道…’咔嚓一声响,闪光灯亮了一下,就把局长照上去了,杨局长说:‘哎!现在照相不用开票了,你也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呀。’律师是新手,局长一说,脸就红了,律师说:‘局长、在婚礼上逮人,有失人性,以后人家怎么做人?第二,你们那个警察,把证件,拘留证,隔老远只晃了一下,都没让人看清楚,就把人拘走了,我是他的律师,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个警官的证件和拘留证。’ 杨局长说:‘我们正在查,看是谁拘捕的?我的证件在这里。’说着他就要掏证件,律师说:‘不要误会,不是看你的,因为今天这事有些反常,一般是立了案,按常规,小案子,先要传唤,传喚的意思嘛,你可以理解为了解情况,问问嫌疑人是个什么情况?如属实,该批评的批评,该教育的教育,该处罚的处罚,拘他十天半月的;你们没有传唤,直接就把人铐走了,而且是在婚礼上,你们侵犯了我当事人的名誉权,尤其是,当人家问拘捕原因时,警察却横蛮地说: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你听,你听,这个警察是多么的嚣张,当事人和其家属,对拘捕理由,有知情权,现在你们把人拘捕来了,要给其家属一个交代’。 张局说:‘我们逮人都是有原因的,我想不会无缘无故地拘捕,你说的也对,一般的民事纠纷,都要传唤,但也可直接去拘留,经手人,经过商量,填写呈请拘留报告,说明情况理由,经领导批准,才签发拘留证,没有理由,不经批准,哪来拘留证?当然,也有先拘后補证的。拘留,一定是犯了事儿,行政拘留,就是违反了治安管理的一种处罚’。 律师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我要问问领导,你说有原因?有理由,那是什么原因呢?那是什么理由呢,你说了那么多,就是回避这个问题,你要是说不出原因,说不出理由,就印证了,执行拘捕警察的那句话,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现在是依法治天下,你们怎么不依法办事?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呢’。 刘二哥带头鼓起掌来,这一轰,弄得杨局长和张局都下不了台;刘二哥说:‘你们不要回避,说出逮人的原因,逮人的理由,如果没有理由,就应该马上把人放了。’杨局长和张局,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杨局长就走了,当他走到门口,看到门口站了好多人,他吃了一惊,就进里头去了。 大姐忙叫刘二哥打电话,叫白丽丽快来,大姐见杨局长走了,就过来问张局:‘张叔,你说句实话,小虎到底在不在这里?。’人声嘈杂,张局像没有听见,他没理这个茬,把话岔开,他对律师说:‘你们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说过头话,你们可有证据?说明警察没有依法办事’。 刘二哥说:‘还是没有说出来原因理由,当时我就和三子在现场,还给警察录了像。’张局说:‘哦,有哇,你就拿出来我们看看。’刘二哥赶快到外面去找三子,这时分局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大家吵吵嚷嚷的,还好,人还不算多,还没有站到马路上去。 局长回来了,带来一个警察,他给大家介绍:‘这是分局的桑副局长,就是他去的,他来把情况说说。’桑副局长说,:‘有的同志要看我的证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拿着,展示在胸前,左右晃了九十度,晃到律师面前时,律师想拿过来看看?当他伸出手时,桑副局长很快就把手缩了回来,把警官证放到兜里,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张拘留证,展示在大家面前;律师说:‘我能看一下吗?’这次桑副局长很大方,一下就擩到了律师面前。 北京的律师,是见过大世面的,他扬起胳膊,很潇洒地、就从桑副局长手里,抽回了纸片,律师看了问:‘杨局长,这章子可是你们分局的,你知道不知道!’杨局长苦笑了一下,他不说话,桑副局长忙说:‘是市局叫拘捕的’律师穷追不舍,他说:‘杨局长,这么说与分局无关,请问:人关在你们分局,拘留证是你们盖的章?你们能脱得了干系?’律师又问桑副局长‘能不能告诉我们,市局要拘捕人,可有文书通知。’桑副局长说:‘是电话通知,电话通知不行?’律师又问:‘电话通知可有记录?’桑副局长说:‘什么都记录,我可不能没事儿找事儿,没有记录’。 律师说:‘据我的了解,我的当事人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模范公民,并没有什么不法行为,过去也无案底;市局领导叫你拘捕人,难道没有问明拘捕的理由?嫌疑人是有知情权的。’桑副局长说:‘当然有理由,但是没有必要告诉你,你要问、去市局问去。’律师听到这句话,如获至宝,他问后面的记者,录上没有?记者说:‘录上了’。 这时,大门外边的人越聚越多,汽车一般不在市区按喇叭,这时喇叭声不断,杨局长叫值班警察去看看,不要影响交通;律师对杨局长说:‘杨局,刚才你们局领导都在这里,整个过程也录了,我们不麻烦你们了,前两天新闻里说,某个派出所抓了一个小偷,拘了两个小时,就死在派出所了,我希望我的当事人,不要在他身上发生这种事’。 他对身后的人说:‘走,既然这里查不出原因,是市局下的命令,我们就到市局去,我们有这个权利,了解拘捕的原因’。 杨局长和张局都站了起来,杨局长拉着律师的胳膊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时、外面没有了汽车的喇叭声,值班的警察进来说:‘来的人多,还有许多戴安全帽的,像是建筑工人’。 杨局长和张局,挤出门去,看到大门外那场面,人很多,有几百人,门前的仃车场都站满了,两人连忙退了回来,桑副局长趁着乱劲儿,也溜了。 张局说:‘事情弄大了,对大家都不好,只是个行政拘留,没有多大的事儿,先把人放了,他有事儿也跑不了,以后处理也行。’他问杨局长:‘怎么样?’杨局长很为难,他说:‘你去和老桑商量一下,是市局叫他抓的,只说是收集和散布方部长家的隐私,他不松口…’。 这时,区里来了电话,杨局长接了电话,少不了挨训斥,把公安局堵了,还影响交通,区政府就在旁边的大楼,区里的领导都看见了,接着,市局的电话也来了,是市局局长亲自打的,杨局长擦着脸上的汗,简要的把情况汇报了,这里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说话的声音很大,屋里的人都可以听到,是市里来的,一开口就训斥,‘你们怎么搞的?把分局都围了,交通也受影响,是什么问题?大会小会说了多少次,群众的问题,不要麻木,要早点疏导,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快点疏导处理,不要动粗,想办法赶快把人弄走’。 这时张局来了,他摊了摊手,对杨局长说:‘老桑不同意放人,要请示市局。’局长也急了,他提高了嗓门:‘你快去打电话请示市局吧!’这时,桑副局长和李春霞进来,桑局对杨局长说:‘你看,市里把原告叫来了’。 杨局长就问李春霞:‘你告谁?什么事儿啊?’李春霞说:‘就是那个赵虎,专门收集我家的隐私,弄了一些不雅照片,在社会上广为散布,把我家老公公都气出病来了。’杨局长问:‘什么隐私?什么不雅照片?。’这一问,李春霞就犹豫了,他等了一会儿才说:‘哪家没有隐私?能在这里说吗?。’杨局长点点头说:‘这是私人秘密,当然不能公开。 他问桑副局长:‘你知道吗?’桑副局长说:‘我不知道!’杨局长小声地念叨着:‘没有人证物证,怎么就抓人呀!’他又问李春霞:‘是赵虎散布的吗?’李春霞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不是他还有谁!。’杨局长说:‘我们说话要负责任,不能似是而非,什么叫当然是,当然是应该是推断,耳听是虚,眼见是实,是你亲自看到的。’李春霞无言以对。 李春霞她没有亲自看到,她说:‘我是听家里的阿姨说的。’杨局长说:‘这么说,妳不是亲自看到的,是听说的,妳们家阿姨认得赵虎?。’李春霞这下软了,她说:‘不认得’杨局长问:‘既然不认识,那妳报案,为什么说是赵虎呢?’一提起赵虎,李春霞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气愤地说:‘不是他是谁?把我公公都气病了’。 这时张局来了,他看是李春霞,就说:‘哦,是李春霞呀!’他还向杨局长介绍:‘这个是李春霞,是方副部长的儿媳。’杨局长对李春霞说:‘你没有亲自看到,这是想当然,现在事情闹大了,你怎么直接找到市里呢?怎么不去找中央呀?你找市局谁呀?’李春霞的底气泄光了,他不敢吭气儿了。 张局说:‘找了市局的高副局长。’杨局长问:‘哪个高副局长?’张局说:‘从外边调来的,他可能对公安这一套程序不熟呢,市里说:外边的人,可能就是赵虎手下的建筑工人,把赵虎放了,叫他把工人领走,有事以后再说’。 李春霞、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她大声地说:‘不行,这样的坏人,怎么能放虎归山呢?’杨局长说:‘你看外边儿,多少人呀,交通也受影响,这样的事儿,很久都没发生过,现在市里叫马上放人,你有不同看法可以,一会儿我们再慢慢讨论,你快给高付局长打个电话,叫他下指示’。 杨局长向站在门口的值班警察招招手,值班警察过来后,他说:‘你去叫桑副局长把人带来’这时,白丽丽来了,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李春霞,她过去对李春霞说:‘春霞姐,妳怎么叫警察把赵虎抓起来了?这事儿与他无关。’杨局长说:‘你来得正好’。 李春霞一口咬定,是赵虎在散布她家的隐私和不雅照,张局给杨局长介绍:‘这是白副部长家闺女,白丽丽。’局长说:‘哦,都是一帮子干部子弟。’这时、桑副局长把赵虎带来了,人带到了,桑副局长转身要走,杨局长叫住了他:‘桑副局长不要走,人是你拘来的,现在市局叫放人,你也要在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赵虎出来了,她眯着眼,好像刚从黑暗的牢笼出来,他又搓揉着两只手腕,好像刚摘掉刑具,张局说:‘好啦!好啦!不要演戏了,又没有戴手铐,揉什么呀?’虎哥大声说:‘逮的时候是戴了的’张局说:‘都一两个钟头了,还疼,铐得紧了点,看看破皮了没有?没有就好,哦,是这样,误会了,牙齿咬着舌头,一场误会,现在把你放了,你赶快把人领回去,来了这么多人,堵了好长时间了,要顾全大局’。 虎哥不急着走,他往沙发上一靠,他说:‘张局,你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我赵虎可没有给你找过什么麻烦,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干过,就是打架,也没打过,这么乖的孩子,今天居然叫你们请了进来,你总得给个说法吧,逮我不需要理由,这是不是白色恐怖?请神容易,送神难呀,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不走’。 李春霞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处散布别人家的隐私,还不该抓呀。’赵虎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他说:‘请问李大姐,我什么时候散布你们家的隐私了?你们家的隐私、上网了吗?我没有看见呀,你说我散布你们家的隐私,是亲自看到的,还是听到的,如果你没有看到,听到,只是听别人说的,那就是诬告,是犯罪,你的证人呢?捉贼拿脏,捉奸拿双,我就问妳,证据呢?’。 李春霞还想说什么?张局火了,他说:‘你们俩,总有一个进班房,我当片警时,骂你们骂少了,把你们惯得。’他真火了,大声的吼道:‘赵虎,你赶快把人弄走,事情弄大了,你真要蹲班房。’赵虎嬉皮笑脸的叫张叔,他说:‘几十年,弹指一挥间,你也快退了,我们也长大成人了。’他说着,拿出烟来,张局说:‘不要抽,人太多,不要呛着别人。’虎哥不理他,把烟点着,他继续说:‘人家叫你们拘,你们就去拘,也不调查一下,而且是在婚礼上拘,叫我名誉扫地,你们还有人性没有?居然不给一个理由,剥夺了我的名誉权,知情权,事情不大没人管,大了才来管,我今天就是要问问,天理何在?今天的警察,有了一点权就无法无天了’。 大姐过来对着虎哥吼:‘你不要得理不饶人,人家放了你,你要见好就收,啊!’秋香也过来了,她按着虎哥的肩膀,要他见好就收;虎哥看她眼睛都哭肿了,就生气了,他就冲着秋香吼:‘咋的啦,我受到迫害,就知道哭,现在是法制社会,公安局不依法办事,你们就不会拿起法律的武器,跟他们斗;他们不说理由,就乱捕乱杀,制造白色恐怖,你们不会打120,…’大姐吼道:‘不要胡说八道’她对张叔说:‘他这是气糊涂了’。 张局说:‘外面是你们的人,你站出去吼两声,请他们回去。’这时,从外面挤进来一个人,看样子像是领导,他走进去,坐在张局让出的椅子上;虎哥说:‘首先我要声明,我与外面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逮我的时候,我怕把婚礼搅了,没有声张,就铐上,坐着警车到了分局,至于外面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我们公司的,他们都是有正义感的好人,不管好人或者坏人,和我都没有关系,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李春霞好像是原告,既然来了,就要解决,如果我有罪,甘愿受罚,如果是李春霞捕风捉影,今天这个事儿,是由李春霞造成的,那个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就是为她写的,就要投进大牢,不能因为她是方副部长的儿媳,就网开一面;干部子女多着啦,白丽丽是白部长的闺女,我爷爷还是老红军呢,不能因为是干部子女,就手下留情。另外,这个李春霞,是个诈骗犯,诈骗了白丽丽上千万。’他对李春霞说‘现在的政策大家都知道,也许,诈骗上千万就要枪毙,妳就等妳男人来给妳收尸吧!’。 赵虎还想继续说,张局听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他说:‘演讲就到此吧!怎么样?出去喊两声。’虎哥说:‘外边的人,确实与我没关系。’张局说:‘走了就没关系,不走、你就脱不了关系。’张局过来、就拉着赵虎往外走,出了大门,张局就把准备好的电喇叭、递给虎哥;虎哥看台阶下,人是多了一点,有上百的人,都戴着安全帽,很明显是公司的人,小杨和老贾站在前面,这些人很守秩序,没有上台阶儿的,都在阶梯下站着,马路上也没有,站不下的人,就站到了马路对面去了。 虎哥站在台阶上,用电喇叭喊:‘父老乡亲们,感谢你们对我的关怀,这是一场误会,现在把我放了,啊!请回吧!’他特地往下走了几步,对站在前面的老贾、小杨打手势,他扬着手,喊着:‘感谢大家,快回吧!。’他把过去的口号,又拾了起来,‘抓革命,促生产。’他放下喇叭,挥着手,叫大家走,嘴里还嘟囔着:‘现在什么都是假的?钱才是真的啊!,不要影响了生产。’老贾和小杨转过身去,挥动着双臂,撵着众人散去,后面的人,看前面的人,转过身来要走,也就各自散去了。 张局对虎哥说:‘前面那一男一女,好像是头呢,’虎哥说:‘是不是要弄回来、审一审呀?’张局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就大步回值班室去了;值班室里堆满了人,张局说:‘无关的人就请回吧!’没有人挪窝,赵虎说:‘这屋里的人、都有关系,你一审就知道了。’张局说:‘她说你散布人家隐私,你说李春霞诈骗,我听了半天,还不太明白,你们把情况说说,今天这事儿,不大也不小,现在拘留所有位置,如散布隐私是真,扰乱社会秩序,按治安处罚条例,是要拘留的;如果诈骗成立,那李春霞也是要拘留的。’ 虎哥说:‘没有我的事儿,你们了解吧,我们走。’他一挥手,就要领大姐秋香她们回去,张局说:‘别价,今天因你而起,你是主角,你先别走。’赵虎笑道:‘张局,我今天是一个无辜者,你们到婚礼现场拘了我,你们办案没有人性,侵犯了我的名誉权,你们没有告之、拘我的理由,剥夺了我的知情权,你们知法犯法?’他举起双手,高声的喊道,‘无法无天’他继续说:‘我想原谅你们,你们还不依不饶,你们耽误我一天,我要申请国家赔偿’。 张局说:‘行,你陪大家坐一会,市局领导也来了,你们谁把情况完整地说说。’大姐就叫白丽丽说,白丽丽没有思想准备,说了一大堆,大家还是一头雾水,虎哥叫停,他说:‘妳白丽丽平时是铁嘴钢牙,到了节骨眼儿上,就不行了,我来说。’张局说:‘你是主角,你说’。 虎哥怕领导搞不清这些人的关系,就先做人物介绍,他说:‘这是我姐,这是我女朋友,这是刘二哥,这是白丽丽,白部长的千斤,…’他就把有关的人,都做了介绍,然后他说:‘我和白丽丽,刘二哥,李春霞是同学;李春霞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主要是保养得好,不像半老徐娘,其实他比我们大好几岁,是在一个学校,他高我们好几个年级。 市郊有个工程机械销售公司,效益不错,一年总有上百万的利润,由于内部出了问题,老板要出让;李春霞想盘过来,一时又拿不出钱,就唆掇白小姐拿过来,白小姐钱不够,就找我借,我就借钱给白小姐,谁叫我们是发小呢,就把那个公司盘过来了,生意还挺好;我心里就纳闷儿了,这块肥肉,李春霞为何不吃?而给了白小姐呢,过了一阵子,李春霞给白小姐说,赚了几个小钱儿,就高兴得不得了,如果把生意做到全世界,还不知道要赚多少呢,她说我在非洲有生意,怎么样?先从非洲做起,那边基建规模比我们中国还大,都是我们中国公司承包的,当然要用我们的工程机械,因为价廉物美嘛,这个生意如果真做起来,你就准备用麻袋装票子吧,你想呀,李小姐是什么口才?树上的鸟儿都哄得下来,白小姐就动心了,最后商议,白小姐,李春霞,和非洲的代理三方合伙,利润三方平分,这样就做起了国际贸易,李春霞要向那里发货,白小姐就通知厂方,向那里发货,然后非洲代理,收到货后把钱汇回来,哦哟,那一阵子,把白小姐高兴得,成天扳着脚丫子算账,看赚了多少?可是时间长了,货是不断的发,钱却没有回来,这一下白小姐才紧张起来,自己的资金也周转不开了,厂家也拒绝发货,白小姐就找李春霞,李小姐先说,钱没有汇过来,后又说有三角债,最后他干脆玩失踪,藏匿起来;李春霞把钱扣着,她不给钱,几十台工程机械,上千万哪!’。 张局说:‘你东拉西扯的,捡主要的说。’虎哥说:‘要知事情缘由,请听下文分解,这白小姐吧,平时十分机灵,这下也傻了眼,他就去找刘二哥商量。’他说着,还指了指刘二哥,虎哥继续说:‘刘二哥直埋怨。’张局问道:‘他怎么会去找刘二商量呢,刘二小时候尽打架,他为何不去找你商量呢?。’虎哥说:‘我们都是发小,从小刘二哥就保护我们,我们的关系挺好。’张局说:‘据我了解,打架时,你们就把他推到前边儿去,你是躲在后面出谋划策的。’虎哥继续说:‘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因为我把钱借给白丽丽,我也有压力,我打电话给白丽丽,她不敢见我,每次接电话,她都很紧张,声调都变了,我想,她一定很后悔,眼里肯定饱含泪水’。 张局说:‘你少啰嗦,快说。’虎哥继续说:‘白丽丽就找刘二哥商量,你想想?上千万哪!贪官弄一千万,不是无期,至少也要判二十年,这一辈子就拜拜了。刘二哥说,不要急,虎哥的钱没关系,哎呀!你听听,他拿我的钱去做好人;他对白丽丽说,要不我们调查一下?白丽丽说,我们能调查啥?她感到为难;刘二哥说,我们不会调查,就去请别人调查吧!他就去找了一家调查公司咨询,人家说,好办,拿钱来;刘二哥回答说,钱好办,最后就委托了那家、调查公司办这事儿,刘二哥还再三强调,不要用那下三滥的手段。话说这个调查公司,真是不简单,人家听说了李春霞的名字,如雷灌耳,是不是她另有经济纠纷?人家不说,我们也不好打听’。 李春霞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声吼道:‘赵虎,我跟你前世无仇,今日无冤,你这样地糟践我…’张局说:‘听他说完’赵虎又开始絮叨起来,‘要知后事如何?听我娓娓道来。’张局说:‘你嬉皮笑脸的,我看你进了班房,你就笑不起来了。赵虎说:‘我不厌其烦地说:这是法制社会,班房是关人渣的地方,比如说,诈骗犯;话说这个调查公司,他另辟蹊径,放下北京这一头,一个电话就打到非洲,请当地的调查公司帮忙,钱,这个东西真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几支烟,人家就把海关的资料搞来了,那个地方很开放,后来又搞到了销售记录,销到哪里?多少钱?都有,后来又搞到了汇款凭据,人家什么时候汇?汇了多少钱?都搞清楚了’。 张局说:‘我们不听你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讲今天的事儿。’赵虎说:‘你看你看,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儿?只能从前边讲起,现在只说了,李春霞诈骗的事,李春霞三天不还钱,法庭上见,不给一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张局,李春霞诈骗的事儿、你清楚了吧,一千多万呀,你要挣多少年呀’。 李春霞暴跳如雷,她吼道:‘你有什么根据?,有合同吗?’虎哥冷笑道:‘只有妳这种蠢货,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当然有证据,有人证,有物证,还有旁证呢,现在还有录音录像,都是证明,整个物流,资金流都很清楚,刘二哥,把那些单据给张局看看’。 刘二哥就拿着手机过去,张局挡住他说:‘不看了,你说这和今天的事儿,有什么联系呢。’虎哥说:‘精彩的就在下边,是由于经济纠纷引起的,说到李春霞玩失踪,躲着白丽丽,手机也关了,到处找不到她;刘二哥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想,那方家老爷子是部级干部,又不是他的事,他能跑吗?找到他家去,可是又不知方家住几单元,几楼啊!这不,前两天刘二哥就开车去了,走到我家附近,车坏了,他一下车,才感到衣服穿少了,我们小时候出门,都是戴棉帽,戴手套,现在呢,家里有空调,车里有空调,一出门儿就上车了,不穿那么多,他一下车,才感到了凉意;他一边儿打电话给三子。’虎哥指了指、抱着摄像机的三子说:‘就是他’三子向张局点了点头。 虎哥继续说:‘刘二哥向三子借车,另外叫车行来、把坏了的汽车拖去修;刘二哥想起我家就在附近,就跑去借衣服,我不在家,是我家老爷子开的门,他选了一件,我穿的青色风衣,你看我多高?他多高?他穿上长了点,快到脚背了,走时顺便戴上了,衣帽架上的宽边黑色礼帽,啊!这套行头,加上墨镜,好像犹太教的拉比,以色列的神职人员,就是这副打扮,他下楼等了一会儿,三子来了,他开来了一辆,他们婚庆公司退役的加长型林肯,这车有个特点,启动时,要放几个炮?跑起来就好了;刘二哥把车开到李春霞家附近,他不知道是几单元,几层呀!那么大的楼,他挨个去问,人家不一定开门,你可能问一天也问不着,他就找在楼下聊天儿的大妈问,这些大妈的警惕性很高的,都用警惕的眼光看着他,这个犹太人跑这里来了,干什么呀?,他开口问那几个大妈,把人家吓了一跳,说你还会说中国话呀,这些大妈哪有不知道的呢,可能怀疑他不是好人,就说不知道!不认识,这刘二哥也是,走吧,他又不死心,既然来了,应该尽量把事情办好,他想起白丽丽急的那个样子,要是急出病来,就不好了;大妈说不认识,怎么不认识呢,住在这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认识是不可能,刘二哥就拿出手机来,对着几个阿姨说:人家就住这个楼,你们看看,这是照片,总是见过这人吧!大妈们看着照片,可能有点老花吧!,看后大惊叫起来,这不是一只大熊猫和几只大猩猩吗?刘二哥忙解释,不是,你说的大熊猫,就是他们家姑娘戴着墨镜,不是大熊猫,刘二哥又指着黑人说,这不是大猩猩,是他家姑爷,是黑人,这几个小的不是小的黑猩猩,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早年这个黑人来这里留学,不知怎的这两人就好上了,黑人走时,就把方副部长家的姑娘,带到非洲,但是那个部落有个规矩,要施割礼方能入籍’。 张局问:‘什么割礼’虎哥说:‘就是开刀,这个,你去查资料,不方便说,这姑娘又怕疼,如果是用刀片也简单,不用一秒钟就完了,这个地方落后,是用石片割,还不能打麻药,这个不说了,没有割、不能入籍,只能住在首都;这张照片认不出不要紧,刘二哥又拿了第二张’。 虎哥对刘二哥说:‘给局长他们看看第二张’刘二哥照办,几个干部看了,看不出有什么反应;虎哥继续说:‘这第二张照片是在沙滩上照的,几个大妈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她们说:快走,再不走我们叫保安了,刘二哥只好开车走了,在第二张照片,是李春霞和大姑子在游泳时照的,没有穿上衣’。 李春霞暴吼起来:‘你无耻’虎哥不理他,他继续说:‘西非那块很热,男男女女都一样,是不穿上衣的,这个不奇怪;因为姑爷是那个国家的高层人士,他们在那里,属公众人物,照片儿都是在报上或杂志上见过的,那边的调查公司还专门说了一下;第一张照片很正常,如果没有种族偏见过,就无话可说,第二张照片,是从公开渠道搞的,是那里的风俗,也无可非议,只有那些个有虚伪廉耻心的人,才有意见,后来,刘二哥又到李春霞爱人单位去找她,一千多万呀,刘二哥也是有压力的。不知李春霞从哪里得到消息?就跑出来了,找市公安局报了案,市局里有他的人,所以市局领导就直接叫分局桑副局长逮了人,这桑副局长也是,只知道跟人,没有按正常的程序走。 张局摆摆手,他说:‘你打住,你可以不说,那你现在所说的话,是要负责任的。’虎哥说:‘这是电视里的台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他继续说:‘你们公安局有些人,就像李春霞家……’张局吼道:‘你在胡说,我就…’虎哥也不示弱,他说:‘铐起来、是不是呀?在婚礼上,你们已经这样做了,漠视人的尊严,你们把以人为本,建设和谐社会,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天子脚下,竟敢无法无天,三子,把逮我那段放出来,给他们看看’。 三子就要去放,张局说:‘不必了,已经看过,你该说的也说了,…’虎哥抢着说:‘没完,我还有话说,我要声明,不是冲着你们分局领导,有领导偏听偏信,只听李春霞蛊惑,不问事情根由,就要逮人,有录像为证,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这不是白色恐怖是什么?要查查李春霞的关系,没有好处谁干呀,无利不起早嘛,张局,不像你那样老实,你拿老实人的心态去度量别人不对,现在像你这样老实人有几个?前几年、你把几个人送去劳改?弄得人家妻离子散,现在放出来了,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还同情他们?要给他们找个工作,找个能吃饭,能睡觉的地方,我不同情他们,我是同情你,才把那几个人安排了’。 ‘今天这个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公司的法人,是白丽丽,调查是刘二哥干的,我还是昨天才听说,与我没有一毛的关系,凭什么逮我?有诈骗人家上千万的人,你不逮,把一个无辜的人,在婚礼上把人家逮起来,天理何在’。 张局摆摆手,他说:‘算了算了,这是一场误会,大家包容一点,有人把你告了,拘你也没什么大错,经济纠纷,三天内、李春霞把钱还了,就没事儿了,三天解决不了,你们不愿意庭外调解,我们就立案侦查,到时白小姐准备起诉;今天这个事件,市里都知道了,完了我们研究一下,到时、该拘谁就拘谁,没完。’虎哥说:‘我希望你说到做到,怕要牵涉到领导,他凭什么打电话到分局来要拘人?是谁签发的拘留证?要说清楚,他不知道原因,没有理由怎么能签发拘留证呢?’。 张局说:‘你们把不雅照,拿到街上了吧!这就是扰乱社会秩序,…’虎哥说:‘你说的不对,我前面算白说了,第一,这两张照片是通过合法渠道弄来的,并不是偷偷摸摸、隐匿拍招攝的,是从非洲报纸或杂志上里获得的,中国人不开放,非洲走到了我们前面,很开放,你们到外交部了解一下,看那里的女人,是不是不穿上衣?裤子都不穿,只是用树叶儿,前后遮掩一下,这个你也可以问李春霞;第二,你们有种族偏见,看到黑人就联系到大猩猩,说大熊猫大猩猩都是不对的,第三,三个大妈只看了一眼,她们就闭上了眼睛,算三人次,怎么能叫广为撒布呢;你们要拘刘二哥不行,我看要拘、就应该拘李春霞,你们可不能心软,方部长的儿媳又怎么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张局说:‘你还没完没了了,刚才我说了,今天这个事儿,影响了社会治安,我们回去研究一下,…’刘二哥跳出来说:‘局里的领导也有责任啊,你们不要搞那个,官官相护、刑不上大夫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个李春霞,可不能放了她,她竟敢杀熟,连同学朋友都不放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放虎归山,我们找了她好长时间,她把手机一关,又玩失踪,…’张局说:‘你不说,还会把你当哑巴呀,我心里清楚,我还不了解你,二十多年了’。 张局对市局领导和高局长嘀嘀咕了几句,回过头来对大家说:‘就这样,你们的经济纠纷庭外调解,三天之内,李春霞把钱拿出来,事儿就了了,三天解决不了,我们侦查,白丽丽准备起诉。’刘二哥急忙说:‘李春霞跑了怎么办?’张局瞥了刘二一眼,他说:‘尽说屁话,只有你才想得出来,现在追逃,跑到国外的都弄回来了,她往哪里跑啊,今天的事儿,没完,我们还要研究一下,市里都打电话来了,定了以后,该拘谁就拘谁’。 虎哥说:‘那不行,你把李春霞放了,我们找谁要钱去呀,我老爷子想起来、饭都吃不下,都瘦了,你别以为我们是财主,我们是小户人家,挣钱也不容易,…’张局叫大姐说:‘赵仙南,把你兄弟领回去!。’大姐大吼道:‘真的没完没了了,走,回去!。’大家也就不讲了,熄了火,大伙就出了门,各自找车回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了大门,虎哥说:‘可能他们还在那里闹新房呢’他就带着秋香,坐着刘二哥的车,先回饭店去取自己的车,还好,车还在那里,下一场的婚礼都快完了,正在吃婚宴呢。 回到四合院,闹新房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几个自家的人,虎爸见了虎子,就大发脾气,他气鼓鼓地训斥说:‘你也忒不象话,你前前后后地张罗,在节骨眼儿上,你就缩了回去,你死到哪里去了?’虎哥感到十分地委屈,他不知道从何说起,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今天,你就差一点看不见我了。’虎爸知道他的套路,就说:‘你给我少来那个里哏弄,干啥去了?’虎子伸出手来说:‘你看你看,这手铐的印还在呢!’。 汉成这时走过来,虎哥说:‘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就不发脾气了,你们怎么协商的?人家公司问你们红包的事儿,你怎么来了一个、一切从简,呵!一切从简。’虎爸说:‘怎么不对?不要太铺张,是应该从简的。’虎哥指着虎爸说:‘老同志,时代进步了,不是过去穿补疤衣服的时代了。’虎爸把他的手推开,虎哥继续说:‘钱都给了,是全包,也包括红包,来的小孩都眼巴巴盼着呢,为婚礼服务的这些人,像司机、金童玉女,人家替你服务,你也要给红包’。 ‘红包?’虎爸问:‘不是都给了吗?’虎哥说:‘给啥呀,你没有见过世面?只在国内转悠,没有到国外去旅游,人家服务员来给你提行李,是要给小费的,吃饭人家给你端盘子,也是要给小费,今天婚车司机的小费是我给的,一人一个红包,婚礼上的伴娘伴郎,金童玉女,花童花仙子,都要给红包,去吃婚宴的那些小孩,你们没有看见?都眼巴巴地盼着呢,走时每个人都要派一个红包,装些糖果香烟,我发现没有,马上找主持,才赶快补上’。 虎爸说:‘补上就好,后来就没有看见你,你猫到哪里去了?’虎哥说:‘婚宴上,你们吃得酒足饭饱,我没有福气,没有吃上,现在还饿肚子呢!。’虎爸笑着说:‘你大鱼大肉吃惯了,是不是不合口味啊?。’虎哥说:‘我也想吃,但是,没有口福,我被公安局逮捕了,为了不把婚礼搅了,我忍辱负重,就跟他们上了警车。’虎爸笑道:‘你跟你老爸都没有一句实话’虎哥一本正经的说:‘天理良心,你看秋香的眼都哭肿了,去看看!’。 老爸踮着脚,在屋里看了一圈,不见她的影子,就进里屋去找;汉成凑过来问:‘怎么了?’虎哥说:‘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刚才才放回来,幸好没有搅了婚礼,人家还算客气,没有五花大绑,只带了手铐;婚宴吃完了,大姐才带人去大闹公安局,把我们工地的工人都弄去了,把公安局围得水泄不通,呵!那个人山人海呀,把交通也阻断了,呵!这还得了,这是少有的恶性事件,市里都来电话了,把分局骂了一通,后来大姐她们,舌战群雄,最后说是误会,不是我的事儿,本来耽误了我一天,我是要求要国家赔偿的,后来大姐说:算了算了,我们才回来的’。 汉成说:‘幸好摊在你的头上,要是我,非吓个半死。’虎哥说:‘我有点像我爸,四十多年前,我爸上高中,你爸上初中,两人嘀咕,就从靖南跑到了武汉,那时你爸才十三四岁,坐了三天汽车到贵阳,又坐四天火车,经过广西湖南,才到武汉,家里人不知道呀,吓坏了,估计是到武汉去了,就拍电报去问,你爷爷说:没来呀,真是两头着急呀!’。 这时,虎爸领了秋香过来,虎爸说:‘小子,你尽说假话。’虎哥问秋香:‘你说啥了?’秋香说:‘我啥也没说,我是怕二伯伯着急,我说,婚礼乱哄哄的,他在呀,只是二伯伯没看见。’虎哥说:‘要妳说真话,妳不说真话,不要妳说真话时,妳偏要说真话。’他转过来对老爸说:‘你没有看见她的眼睛?你去问大姐,刘二哥,逮我不要紧,市里都惊动了,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是老子不相信儿子说的,不理解儿子’。 看到大姐在那边,虎哥就招手让她过来,他大声地叫着:‘悲剧呀,悲剧呀!’大姐摸不着头脑,忙问:‘怎么了?怎么了?。’虎哥说:‘你是老爸的乖乖女,你把今天下午的事儿汇报汇报’。 虎哥看见了刘二哥,就招手叫他过来,叫他打电话到白菜你香去,准备到那边吃晚饭,刘二哥说,:‘他们还是饱饱的呢’虎哥叹了口气,他说:‘快五点了,天都快黑了,到了那边,六点才能吃上;你是饱饱的,我还没吃中饭呢!’刘二哥就打电话联系白菜香;刘二哥打了电话,好一会了,他说:‘服务台怎么没有人接呢?’虎哥说:‘你打小武的手机不就行了’刘二哥问虎哥:‘开两桌?’小武的电话接通了,刘二哥就告诉他:‘一会儿我们要过来吃饭,有两桌’。 梅花过来找秋香,她拉起秋香的手,她说:‘秋香,让我看看你的戒指。’秋香就把戒指摘下来,递给梅花,梅花拿在手里,她转动着手,左看,右看,秋香说:‘好吗?妳感到好,我们就换。’汉成过来,从梅花手里接过戒指,他看了看说:‘这玻璃的也不错,绿得好,绿得好。’虎哥凑过来说:‘好就换了,好就换了。’梅花把戒指交给秋香,她红着脸说:‘不能夺人所爱’ 这时,虎爸过来了,他按着虎哥的肩膀说:‘你们说的,我都不信,编好了故事来骗我,一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们有张局的电话吗?他的话我才信。’虎哥把手机拿出来,递给老爸,他说:‘你自己找吧!’老爸接过手机,就到外边去打电话。 虎哥对梅花说:‘你们吧,当兵都当傻了,这个戒指,可以换几十个、妳那样的钻戒呢!’汉成说:‘你尽会说大话,怪不得你爸都不相信你呢!。’这时,正好汉成爸来了,虎哥拉着他说:‘胜利叔,看你识不识货?’胜利叔拿在手里,转过来看,又转过去看,末了他说:‘漂亮,不错,用肉眼看还可以,看质地咋样,还得用显微镜看。’虎哥说:‘听听,一听就是内行,这是翡翠,缅甸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极品,价值连城,这个和你那个吊坠儿,是一块料切割的,我估价要一百万,吊坠儿嘛!五十万。’汉成说:‘吹,一百万,是一箱子百元大钞呢!。’虎哥说:‘当兵当傻了不是,问你爸’。 胜利叔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果用显微镜看,没有瑕疵,是要值的,你奶奶有对玉镯,我看见过,那也要值上百万。’虎哥说:‘玉镯还在呢,看来胜利叔对这方面有研究。’胜利叔笑着说:‘你不看我是干啥的?矿物材料也属于材料范畴嘛。’梅花说:‘那就换吧!’秋香赶忙把手背到后边,她说:‘叫你换你不换,其实我也当是玻璃的。’胜利叔说:‘你就不看看那个戒托,是白金的,做的那么精细,玻璃能配得上吗?’虎哥对秋香说:‘先借一借’秋香还是不把手伸出来,虎哥说:‘今天是人家的好日子,不要扫他们的兴,赶明儿我给你弄个更好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秋香听他这么说,就把戒指摘了下来,递给梅花。梅花赶忙把秋香的手推回去,她说:‘当真呢,我能夺人所爱?’。 胜利叔说:‘妳就拿着吧,我估计他还有不少呢。’听公公这么说,梅花就满心欢喜地把戒子接了过来。虎哥问:‘怎么没有看到建明他们呢?’秋香说:‘可能在里屋’虎哥拉着她说:‘走,进去看看,人家第一次来,认得的人少,不能冷落人家。’进了屋子,见建明和淑英坐在沙发上,他也坐到上沙发,他对建明、很抱歉地说:‘很对不起!汉成又照顾不过来,冷落你们了,哎呀!你脸上有你爷爷的影子,小时候是见过的,淑英呢,见得少一些。’他指着秋香说:‘这是陈秋香,记得吧,陈秀川的孙女’。 建明说:‘小时候见过,她还没上中学,我就上大学去了,我上中学时,经常在你奶奶那里见到她。’他问秋香:‘妳还记得不’秋香说:‘怎么记不得,你还是那样,我看没什么变化。’她对张淑英说:‘嫂子,在靖南时,我们接触少,我都记不得了,不过,张书记我们是知道的,怎么到北京来了?’。 何建明叹了一口气,他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边儿都很顺,大学毕业后,我们分到省城工作,后来结了婚,没想到生了老二,她就大病不断,先是割了卵巢,过了两年,又检查得了乳腺癌,又要割,我就怕没完没了,最后把零件都割完了,所以就没有做手术,采取保守治疗,我们俩就辞了工作,北漂到这里,一边儿打工,一边看,能不能找个好医院,好好诊治一下’。 虎哥说:‘嫂子气色不错,不像有病的样子,现在自己感到怎么样?’张淑英说:‘该做的治疗都做了,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上次开刀,其实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当时我还不想开刀,是建明坚持才去做的,我总认为是良性的。’虎哥问:‘住在哪儿呀?’何建明说:‘住在王家岭,我们在那儿租了一间房子,那里租房子便宜,才一千呢!’。 这时、秋菊过来对虎哥说:‘梅爷爷和梅花父母、说不吃了,就要走,梅花父母今天晚上就到了,去送送吧!’大家就起来,去送梅爷爷和梅花的父母,虎哥对建明说:‘天都快黑了,这样,我们吃了晚饭,再送你们回去’。 梅爷爷和梅花父母走了,看得出,他们对梅花的婚礼,很满意;现在要到白菜香餐馆去吃晚饭,虎哥说:‘十多个人,三个车子得跑两趟哦!。’他对秋香说:‘早就该把车子学了’就埋怨起秋香来,刘二哥说:‘坐不下,就堵辆的士吧!’虎哥说:‘不到二十分钟的路,先把老人送过去,然后再回来接其他人。’秋香说:‘很简单的事儿,叫公安局一整,人就变傻了,刘二哥垃一对新人过去,大姐拉建明哥和嫂子,你拉老人,剩下的我们去打的,一次就走了’。 对于秋香的安排,虎哥只好答应,等三辆车都走了,秋香和秋菊才打的,跟着去了白菜香餐馆;到了白菜香餐馆;正是吃饭的时候,人声鼎沸,在虎哥的带领下,大家上楼,进了包间,几位老人,建明淑英加新人,进了那间豪华的大包间,由大姐陪同,其他的人,在隔壁的包间;虎哥坐下后,就招呼大家坐下,他问张婶张妈喝不喝酒?其实是自己想喝,刘二哥叹气道:‘中午只扒了几口饭,还真饿了。’ 虎哥这才想起三子,刘二哥说:‘你还挂念他?我们去取车时,下一场的婚礼,还没有完,他就进去吃去了。’虎哥说:‘叫我,我就不去,送他几百块钱,才吃一顿饭,亏不亏呀?’刘二哥说:‘是你亏,三子可不亏。’虎哥说:‘怎么不亏?’刘二哥说:‘三子是婚庆车队的,两家是协作单位,他经常去蹭吃,不用送礼。’虎哥说:‘都坐满了,他端着碗站着吃呀,只有你们才干得出来’。 刘二哥笑道:‘不是,今天包了十桌,你看坐滿了没有?对婚庆公司来说,剩得越多越好,他们那里的人也不少,必要时,打个电话叫、几个亲戚、朋友来,吃完啦,把嘴擦擦,还要拿红包袋,何乐而不为呢。’虎哥问仲平:‘拿了没有?’仲平说:‘我拿了好几个,都放妈那个包里了’。 没有老人在场,吃得还随便一点,大家喝酒吃菜,就像在家里一样,大家正专注着吃,大姐走了进来,她招呼大家,她笑着说:‘吃好,吃好,反正也不用自己买单。’她什么时候都这样,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转身要走,顺便拽了虎哥一把,她小声说:‘你过来’她几乎是在命令,虎哥就像脖子上被拴了一根绳子的…,就被着牵走了。 虎哥到了豪华包间,他对几位老人欠了欠身,他对胜利叔说:‘吃好啊,吃好!’他知道,大姐叫他过来,没有什么好事儿,他刚坐下,老爷子就开了腔:‘!啊’他拿腔拿调地问:‘你可知道建明住的房子?’虎哥先招呼说:‘大家吃,大家吃啊!。’虎爸说:‘我在问你呢!’虎哥说:‘我没有去过,我哪知道呢,你要知道,你就说说。’虎爸说:‘在王家岭,租了一间十平米的房子,又煮饭,又睡觉,你能熟视无睹?’。 虎哥说:‘唉!你这位老同志,我都没有见过,什么叫熟视呀,熟视就是经常看见,哎呀!年纪大了,还要补补文化课。’虎爸说:‘你不要跟我装糊涂’虎哥说:‘还用装,人家都说,难得糊涂呢,我是真糊涂了。’胜利叔对婶婶说:‘跟他爸年轻时候一样’他又问虎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啊?’虎妈说:‘比他爸还刁,爷儿俩没有一天正经过。’虎爸说:‘你看建明那么困难,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你爷爷和何爷爷,那是从来不分彼此,做生意的钱,都是你奶奶收着,谁要用钱,就到她那里去拿,在汉口,何爷爷带去的钱,也是你爷爷拿着。’ 虎哥说:‘哎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讲了多少年了?那就叫他们搬到家里来吧!三室一厅,够了。’虎爸说:‘你别跟我来那个里哏弄。’虎哥招呼大家吃菜,看看没有酒,就说:‘汉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喜之日,怎么没酒呢,我开车就不喝了,几位老人还是要喝这喜酒的。’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叫服务员:‘上酒’马上就有服务员,拿来了茅台酒,虎哥对服务员说:‘今天我家老爷子心情不好,要招呼周到,该上热毛巾了’。 虎爸叫虎子坐下,他说:‘你尽打岔,我来问你,听说你手里还有房子?’虎子大惊,他马上问:‘谁说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啊。’虎爸说:‘不演戏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虎哥说:‘唉!天理良心。’大姐说:‘又要发毒誓,是吧!少来这一套,问问秋香,我都到销售那里查了。’虎哥说:‘没有的事儿,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呀,你们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总算计我,我还是那句话,天理良心,大家喝啊,不能因为老爷子一闹,就不喝了,就不吃了’。 大姐说:‘你少演戏,你手里捏着那两套房干啥?我具体位置都核实了。’老爸说:‘算了算了,在这里吵给谁看呀,回去再说。’虎哥说:‘对,最好是这样,吵吵嚷嚷的,我吃不好不说,人家胜利叔难得来一次,怎么?是欢迎人家呀,还是给人家脸色看呀。’虎爸生气了,‘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滚到那边去吃。’虎哥就起身走了,在他身后、传来了虎爸的招呼声,‘来来,怎不喝啊,喝茅台’。 吃完饭,天已黑了,何建明两口子想早点回去,虎爸说:‘王家岭我知道,要从我们那里过,家里有车,比公共汽车快,先到我家里坐坐,你和你叔也难得见面,他明天就走’。 大家出了餐馆,三个车坐不下,还是秋香她们在后面打的。回到家里,电视没开,就在大厅说话,虎爸说:‘怎么人少了?’虎哥说:‘喝高了吧!刘二哥送一对新人回新房,张妈张婶儿也回去了,怎么?大伯子还想去闹新房?。’虎爸怒不可遏,他大声说:‘小子,反了你了,拿你老爸开涮,在酒桌上的话还没说完,过来坐,近点儿,还是那房子的事儿,你说句实话,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一个两室一厅,一个是三室两厅,是不是有呀?。’ 虎哥用手、指上指下,他说:‘天理良心,你是不是非要听我发毒誓?’虎爸不好往下说了,他指着建明说:‘我就直说,淑英有病,条件差了,对治病不利,要是奶奶在,不骂你这个不孝子孙才怪。’虎哥说:‘你说了半天,现在才说到点子上,不就是安排住的地方吗?那与有没有房子有何干系呢?说真的,我的确没有,你真认为我傻?现在这么好的行情,我不卖了,捏在手里干什么?我巴不得我的二期赶快修好,卖个好价钱呢;我确实没有,你那么精明,还不服老,怎么会有那种有悖常理的想法?你说建明有困难,要求我来帮忙解决,就直说,我手上没有房,但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时秋香把她姑和淑英叫走了,临走时还说:‘帮得了忙,帮不了忙,不要紧,要紧的是心要诚。’虎哥站起来要去质问她,‘我心咋不诚呀?’虎爸拉住了他,‘坐下,坐下,不要急嘛,你急了,正好说明你不诚实。’虎哥急得直拍大腿,他说:‘哎呀!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虎爸说:‘那么说,你是秀才喽,算知识分子,我是兵,当了一辈子的丘八。’虎哥说:‘你是兵,是一个有文化的兵,当初在汉口,你成天说自己是一个人才,是吧!’ 他对胜利叔说:‘你从小把他当老大’虎爸站起来说:‘我不上你的当,怎么扯到这里了?你很会转移视线,我们还来说房子的事儿。’虎哥说:‘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首先,把建明淑英接到我们家来,这个明天就可以办,住下了,再来解决房子的问题,我提几个方案,方案一,我们父子,各掏一半的钱,去买;现在东西南北都有房子,靠里的是五六万一平米,靠外的是四五万一平米,我估计你不会同意,你从来就把钱看得很重,在汉口时,你们去拉板车,只请胜利叔吃两分的冰棍,到现在还经常唠叨呢!。’胜利叔说:‘我也请过他’。 虎爸骂道:‘小兔崽子,接着说第二个方案。’虎哥说:‘第二个方案,就像汉成这样,先借一套,等我二期好了,要到后年,还他一套就行了。’虎爸又叫了起来,‘你个兔崽子,一套房子几百万,是能借的么?’虎哥反驳他:‘那汉成结婚的房子,是怎么来的?’虎爸无言以对,他点点头,又问:‘还有方案吗?’虎哥说:‘第三个方案,租。’虎爸说:‘这个就不用麻烦你了,房屋中介到处都是,还用得着你去想啊。’虎哥说:‘这个租和租不一样,实际上,只交水电费,物业费,等于给人家看房子,白住’。 虎爸说:‘你净想好事’虎哥说:‘算了算了,办法多的很,哪有活人被尿憋死的’他刚说完,像触了电一样,就跳了起来,大家还以为他是尿憋的,要急着上卫生间,他一头窜到自己住房里去,这间小房现在没人住呀,紧接着他又出来,去推开现在胜利叔住的房门,他一头闯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又去推老爸住的房门,他推不开,哦!里头闩上了,他这一连串的举动,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是神经出了问题?虎哥推不开门,先敲了几下,里头没有反应,他就用脚踢,整的动静很大。 老爸走过去问:‘你怎么啦,有病呀?’虎哥急了,他回了一句,‘你才有病’虎哥继续敲门,他手脚并用,下面用脚踢门,大家摸不着头脑,都走过来问,‘怎么了?’胜利叔走过来,摸了摸虎哥的头说:‘不烧啊,怎么啦?’虎哥指着虎爸吼道:‘老狐狸,虎毒不食子呢,你要害我就直说,把我当哪吒是吧,我把肉剔了,把骨头还给你。’虎哥的举动,更让大家诧异,胜利叔说:‘什么事儿呀,是不是没吃药啊?’ 虎哥指着老爸说:‘老狐狸和小狐狸要害我’大家也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胜利叔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虎哥激动的心情平静不下来,他对胜利叔说:‘你这一辈子,都叫他牵着鼻子走,你也不反省一下。’虎妈过来问:‘儿子,到底什么事儿?’虎哥说:‘人家胜利叔才十三岁,他就哄人家,从靖南拐到汉口,坐了三天汽车,四天火车,走了半个中国,把何奶奶急得要死’。 虎哥有点语无伦次,大家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点头绪,虎爸说:‘这个,你胜利叔今天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儿,可以把我的谎言戳穿,你到底怎么了?神经有毛病?。’虎哥说:‘你神经才有毛病呢,你看看,满屋子的女的都到哪去了?’虎爸就四处看,女宾些都不在,虎爸说:‘女的嘛,总是有悄悄话要说,怎么?你也想去听听?’虎哥大吼道:‘你还在骗?你的战术用的不错,来了一个声东击西,你说房子的事儿、来拖住我,转移我的注意力,让他们去偷我的东西’。 虎爸说:‘且慢,读书人拿人家的书,孔乙己说,不叫偷,叫窃,我们家里人拿你的东西,也不叫偷,叫拿,小子,你说话要负责任,说你大姐还可以,还有几个客人呢,你不能得罪,要是她们没有拿,你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看她搧你;我问你,你有什么东西放在我房里?值得人家去拿呀?。’虎哥说:‘那天我多喝了两杯,拿回来的两个纸箱里面,装的是保险箱。’虎爸说:‘来,过来,坐着说,那两个臭纸箱,弄得满屋子都是臭气,那保险箱肯定也臭,当时我还说,怎么这房里这么臭呢?’。 虎哥说:‘臭纸箱不是丢了吗?那是装海鲜的箱子,里面装的是小保险箱,怎么会臭呢?那天我多喝了两杯,稀里糊涂就睡了,醒来发现那两个纸箱不见了,把我急得,你们说嫌臭甩到外面去了,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我从楼道里才把它找回来,取出保险箱,就把那臭纸箱丢了,我就怕出事儿,才藏到你的房里,刚躲过一劫,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们合起来算计我,这边说房子的事,拖住我,那边,大姐,领了一帮丫头,去开我的保险箱,拿我的东西,可怜我那些珠宝,是在劫难逃了’。 虎妈问:‘有什么宝贝值得大惊小怪的’虎哥说:‘什么宝贝?可以说是价值连城,都是翡翠,说多了你也不懂,是缅甸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顶级翡翠,随便拿个小件儿出来,少说也要值几十百把万。’虎爸说:‘你就吹吧,还装模作样,捶胸顿足的,就差一把鼻子,一把泪的了。退一步讲,你那两个保险箱、装那么多宝贝,他们一人拿一件,有什么关系?九牛一毛,我也要拿几件,也要跟潮流,风光风光’。 虎哥拍腿顿脚地说:‘那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以后怎么给别人交代哟?’他说话有些凄凉,真是欲哭无泪啊!虎爸说:‘好交代,就说我拿了,咋的?’虎哥说:‘咋的,赔呗,你不要认为自己有多大面子,现在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虎爸说:‘那保险柜是有密码的,你姐有那本事打开?’虎哥说:‘她肯定能打开’虎爸说:‘咱们打个赌,保险柜要是能打开,我就把所有家产,都划到你名下。’虎哥说:‘你呀,只能去忽悠胜利叔,你那家产,迟早都是我的’。 虎爸说:‘我还有一口气,就把它划给你姐。’虎哥说:‘嫁出去的姑娘是泼出去的水,没她的事儿,这个,正好暴露你们父女俩,狼狈为奸。’虎妈骂道:‘尽胡说八道,没大没小的,没事儿,她打不开那个保险柜。’虎哥大叫道:‘妈!我姐妳不是不知道,多刁的人啊,我的密码设计、就是她给我搞的,她怎么打不开呢?哎!’啊!他一声叹息,念叨着:‘诸葛一生唯谨慎,关羽大意失荆州啊;我也是大意了,就按她的方法设计密码,她哪有不知道的呢?’。 胜利叔问:‘什么方法?说来听听,反正你以后也不用了。’虎哥说:‘其实很简单,就是用数学,或者计量上取的一组常数,这个和身份证号码,电话号码一样好记,不容易忘,比如园周率,3·14159,海里公里换算,1·八52,一盎司是31·104克,由这些数,颠来倒去的组合就行了’。 这时,门开了,大姐领着大家走了出来,呵!个个是满面春风,大姐看着虎子就大声地训斥,‘啊!敲什么、敲?害得我们都没法做事’她后面的人,手里拿着盒子,都各走各的;虎哥不理她们,马上就蹿进了虎爸的房里,他迅速把保险柜、从床下拿出来,抱到桌子上,他要打开检查,看少了不少,他索性把东西都拿出来清点,四个空盒,是把东西给了梅花、秋香和秋菊留下的空盒,少了七个盒子,还好,这个保险柜放的小件儿,数量倒是不少,大件放在另一个保险柜里,是玉镯,项链,挂牌,吊坠儿,放在床下的里头,大姐只看到了外边儿这只保险柜,没有看到里边儿那只,虎哥心里暗自庆幸,十一件小件儿不算多,还不敌一对玉镯呢!。 他迅速地、把两只保险柜的密码换了,还放在床下;他反身出屋,大叫委屈,他顿脚捶胸,大叫大喊,‘我不想活了’大家却无动态于衷,虎爸冷冷地说:‘你看你,呼天唤地的,不像个男人。’他高声说:‘大家也累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虎子和秋香送建明淑英回去,记着地方,明天你去搬家,秋菊也跟着去吧,仙南、妳开车走吧!’。 虎哥说:‘哦,我的官司就算了,损失那么大,你一句公道话都没有,我要是告到法庭,哼!你们吃不了,就兜着走。’虎爸不屑地说:‘你去告吧,那东西来路不正,还不知道送谁进班房呢?’。 虎子说:‘我算明白了,还虎毒不食子呢,我们家正好相反,我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到家还算计我,什么打虎要有亲兄弟,打仗需要父子兵,全是假的,我被人前后夹击,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哟!。’虎爸说:‘你不要想不开,你真要是想不开,那两个保险柜的东西都是我的了。’大姐说:‘我怎么只看到一只呀?我说呢,没有看到项链,玉镯,挂牌,这些大件儿,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 斗转星移,转眼又过了一年,何江抗高中毕业了,准备去考大学,县里没设考场,全专区就一个考场,江抗要到专区去赴考,有四百里路,汽车一天就到了,他准备过两天再走;他要到上街文具店,去买支钢笔,他刚走,就有人来找他,赵婶说:‘江抗买东西去了,妳坐吧,一会儿就回来’。 来找他的是一个姑娘,和江抗高矮差不多,也许还稍高点,白晰的皮肤,大眼睛,瓜子脸,赵大婶紧盯着姑娘看,看得姑娘都不好意思了,她就问姑娘说:‘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没有见过呢,叫哪样名字呀?。’姑娘说:‘我叫花靖芳,很少到街上来,大婶你不认得。’两人就闲摆起来,赵大婶问:‘花姑娘,妳找他干啥呀?’花靖芳说:‘我叫花靖芳’她不想叫赵大婶儿叫她的浑名,就说:‘大婶儿,不能叫花姑娘呢,那是rb人乱叫我们的’。 赵大婶又问:‘找江抗干啥呀?’花靖芳说:‘马上就要高考去,我想问他,是坐车去还是走着去?’他要是走路去的话,正好我们可以做伴,我坐不得车,闻到那个气油味、我就要吐。’赵婶说:‘可能坐车,我把钱都给他了。’花靖芳听了这话,转身就要走,这时江抗回来了,他问花靖芳有什么事儿?花靖芳说:‘我想问问,你是坐车走,还是走路去考试,大婶说你坐车走,那就算了,我闻不得汽油味,要走着去,想找个伴儿呢’。 江抗说:‘好!到里头坐一会儿嘛。’他就把花靖芳领到里屋,两人谈了好长时间,姑娘走时,赵婶说:‘吃了饭再走嘛’这是客气话,姑娘哪能听不出来呢,她就说:‘不了,谢谢大婶。’说话时,赵婶看到她眼圈儿红了,饱含着泪水;大婶儿看着她的背影,对江抗说:‘和你差不多高呢!是北方人吧?。’江抗说:‘是’赵婶儿说:‘我说那么高呢!’江抗说:‘没有我高,她骨头架子小,显得高一些,比我还矮一点呢!’。 赵婶问:‘她哭过了?’江抗说:‘是’他叹了口气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父亲出了点事。’赵婶问:‘杀人啦?’江抗说:‘那倒不是,她父亲有点历史问题,最近送农场去劳动,去把去年到梯子岩那些、劳动锻炼、改造思想的人換回来’。 赵婶说:‘那怕什么,去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江抗说:‘这个花姑娘…’赵婶儿马上说:‘不要乱叫,那是rb人叫的。’江抗笑了,他说:‘平时大家都喜欢这样叫’赵婶说:‘缺德,女的不是人,不准乱叫,肯定是没有人跟她搭伴,怪不得眼都哭红了’。 江抗说:‘本来她不想去考的,她妈劝她去,今后也好给她爸一个交代,这是后妈,她亲妈是抗战时死的,这后妈又生了两个弟弟,他父亲一走,家里就断了财源,妳想,她哪有钱坐车呀?’赵婶儿说:‘她说是闻不得汽油味儿、才走路的。’江抗说:‘人家怎么好说,没钱坐车呀?考学没有多大希望,这花姑娘可惜了,模样儿又好,蛮聪明,考试都在头几名’。 赵婶儿叹了口气,他说:‘非要读那个大学不可,做其他事情不一样吃饭?。’江抗笑道:‘妳给她安排一个工作?’赵婶说:‘做点儿小生意,总是可以吧?’江抗说:‘花姑娘没法安排,做小生意也不行,做生意的工商户,都公私合营了,加不进去,你这个小摊摊儿,还是赵叔的面子,要不然,也要掀了。’赵婶叹道:‘能帮还是要帮,现在要饭都不准,说是好逸恶劳,去做盲流,丢政府的脸’。 他们正说着,赵云书和何胜利就回来了,两个人也不叫人,就往里走,到了屋里,云书端着茶壶就喝,也不倒在杯里,云书喝完了,胜利接着喝,赵婶叫江抗看着摊子,自己去后边做饭,她走到屋里,对云书说:‘儿子,我们是前世有仇,你回来,不要说叫啦,招呼都不打一个’。 云书说:‘现在我们俩的脚、还有点儿肿呢!’他转过来对妈说:‘妈!你问都不问一声,你不心疼你儿子,可胜利是何伯伯家的幺儿,是心肝宝贝,你总要装个样子,心疼他几句吧,我们在学校吃不饱,回家来也不让我们吃饱。’江抗走进屋问:‘你们吃不饱?’胜利说:‘我要是坐在教室里不动,也就够吃了,一天六十里地,还要挑几十斤的煤,哪能够?’江抗说:‘不是说才十多里地吗?怎么有六十里呢?’这一下,激怒了胜利,就冲着他喊:‘十五里地,一去一回,是不是三十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是不是六十里,还要挑几十斤的煤,谁受得了,上次是三个星期,我们俩的脚都肿了,这次又去两个星期,回来了一个星期,脚还没消肿’。 云书说:‘不要说了,我妈说了,我们前世有仇,家里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说那么多屁话干嘛?’胜利说‘我不说他们能知道吗?’云书说:‘你说了有啥用?你和我都是后妈生的,有饭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大片大片的腊肉,下辈子吧!。’赵婶说:‘你们想吃腊肉就说嘛!江抗,你去拿板凳来,取块腊肉,今天要撑死他们’。 吃中午饭时,两人也不说话,大片大片的腊肉,吃得满嘴是油,嘴唇也沾满了油,还从嘴角流了点下来,最后还剩一片,云书就夹给胜利,胜利又夹给云书,两人谦让了一番,最后云书就不客气了,他就几口吃了,云书妈说:‘你们两个还谦让,也不知道谁是客,谁是主,夹来夹去的。’云书说:‘当然我是主,他是客。’云书妈说:‘那最后还是你吃了,应该留给客人唦。’云书说:‘我们两个好得很,从来不分彼此,什么时候都在一块,他们都说我们俩穿一条裤子。’江抗说:‘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怎么成天在一块儿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二天天刚亮,花靖芳就来了,她看门还没开,就在门口犹豫,她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敲门;因为一天要走七八十里地,走晚了,不好办;云书妈来开门,看是花靖芳,就忙朝屋里喊:‘江抗’,江抗答应了,在里头说,‘妳等一会儿’他迅速地漱口洗脸,临走的时候,对云书妈悄悄地说:‘怕她带的钱不多,再给我点儿钱吧!’云书妈又拿了二十块钱,她问江抗够不够?江抗说:‘够了,一个人能吃三四个月呢!’。 离开了家,江抗和花靖芳渡过乌江,走上了赶考的路;在渡口,江抗还买了一双草鞋带着,两人一块走,也没有话说,没有梁山伯和祝英台,求学路上、一路同行的那种浪漫,七月的骄阳、无比狠毒,晒得两人汗流浃背,不一会儿衣服就湿了,如果是江抗一个人,他早把上衣脱了,有个女人跟着,很不方便。 准备不足,忘了饱带干粮,晴带雨伞了,经过一个小集镇时,才买了两个斗笠,用来遮挡炙热的太阳,两人默默的走着,时间长了,总得找话来说,江抗说话时,总要回过头来看她一眼,他这才发现花靖芳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瓜子脸,白皙的皮肤,在学校,为什么就没有好好地看看呢?他想起了学校的那些女生,比起她来,都要差一截儿呢,自己虽是班长,却很少和女同学说话,总有莫名的羞涩。 走了一天,谈了一天,原来还是老乡呢,他爸是武汉人;天快黑了,才走到预定住宿的集镇,两人吃了饭,就早早地睡了;江抗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起了花靖芳的父亲和几位老师,因为历史问题,前两月弄到梯子岩劳动去了;花靖芳的父亲姓施,是总务处主任,以前是国民党少将高参,解放时,战场起义,投靠了解放军,解放后安排在政府机关工作,前两年才从专区调到中学,花靖芳跟妈姓,解放后,这么多运动,沟沟坎坎都过来了,今年这道坎,就爬不过去,江抗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江抗醒来,睡了一夜,又恢复了力气,就准备去抹把脸,吃点儿东西了就上路;刚跨进堂屋,就见到花靖芳早已起来,在门口的长凳上坐着等他;知道自己起晚了,赶快洗了脸,就叫她一块儿到对面小食店,去吃早饭;江抗走了几步,看她没有跟上,就回头叫花靖芳:‘走呀,还是要吃点东西再走。’花靖芳像没有听到一样,坐在那里发呆,江抗走过去,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她才醒来。 花靖芳抬起头站起来,大眼睛里含着眼泪,江抗不知所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花靖芳说:‘班长,我想了一夜…’江抗不等她说完,就说:‘先吃饭吧!吃了再说。’两人进了小食店,一人要了一碗稀饭,花靖芳没有吃完,还剩下半碗,江抗知道她心里还在难过,就对花靖芳说:‘想开一点,走吧!’花靖芳没有起来,还是坐在那里,她想说,还未说出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说:‘班长,我想不去了…’就用手捂着脸痛哭起来,江抗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也不好用手去抚慰她,等她哭了一阵,江抗才说:‘坚强点儿,不考就不考,还可以做其他事嘛!’。 江抗就扶她站起来,出了门,两人依依不舍地看着去考学的路,转身就朝昨天走来的路往回走,走了几步,花靖芳停住了脚步,用那红肿的眼睛看着江抗说:‘何江抗,你还是去赶考吧,不能因为我连累你,耽误了你的前程。’江抗说:‘我陪你回去,一个人在路上走,遇到坏人怎么办?我回去坐车还快一点,正好我想回梯子岩一趟,看看父母再走。’花靖芳听了这话,像触了电一样,两眼发直,又勾起了她对父亲的思念。 她父亲施主任,听说就在梯子岩农场劳动呢,她想到没有工作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今后的生活怎么办呢?那眼泪在眼里,怎么也包不住,还是顺从脸颊流下来,她心如刀绞,只觉头晕目眩,差点儿倒了,她就赶快蹲下来,用手捂住脸,待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才站起来。 何江抗小声地劝她:‘想开一点,困难只是暂时的,总可想到办法。’江抗看她眼睛红了,还有点肿,虽然同情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找不到安慰她的话;走了一阵,江抗看她走得很慢,好像走不动了,就说:‘太阳出来了,挺晒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走。’于是就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两人背靠背的坐着,花靖芳可能是、不让江抗看到她那红肿的眼睛,坐了一会儿,江抗听到她起来,忙转过头来看,见她走到旁边的灌木丛去了,他心想,可能是去小解去了,自己连忙起来,走过马路,也到对面树林里去方便。 回来后,见花靖芳还没有回来,就坐在那里等她,等了好一会儿,他担心、在这荒野之地,可不能跑远了,就去找她,他呼唤她的名字,江抗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往左边看,看她正往上走,前面就是悬崖,江抗吓坏了,他意识到,她是想走绝路,想要跳崖呢,他赶紧悄悄跑上去,突然一把抱住她,江抗说:‘有什么想不开呢?聪明人尽办傻事儿’。 江抗连抱带摔地、把她按了下来,两人坐到了草地上,江抗还不敢松手,花靖芳抽泣着,倒在了江抗的怀里,把那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忘到了九霄云外了,等江抗平静下来,心已不再怦怦跳了,他才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大学不是非上不可,我爸还上过大学呢,时事变迁,中途毅然辍学,从汉口来到这深山老林,受尽磨难,还不是过来了。’江抗看她那脸,已是泪流满面,她喃喃自语,‘真是生不逢时啊!’。 江抗说:‘妳看,眼都肿起来了,怎么见人?妳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妳为我想过吗?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不哭了,妳父亲的问题,只是下放劳动,改造思想,历史上有污点,已经过去,解放时是起义的,也算是功过相抵,没事,过了一年半载就放回来了,终有团聚的一天。’花靖芳抽泣着,她说:‘眼前这个坎就过不去,一家人生活咋办?’。 江抗问:‘怎么?不发工资了?’花靖芳点点头,她说:‘有两个月了,家里又没有余钱。’江抗问:‘是学校不发,还是你们没去拿呀?’花靖芳说:‘过去的工资,是学校送,现在不送了,不就没有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她又抽泣起来,最后她说:‘哪个还敢去问工资呢’江抗说:‘妳看,什么都不清楚,就要死要活的,没事,没听说开除公职,只是到县里那个农场去劳动,改造思想,不是公安局管的,我想没事儿,回头,我到县里问问,办法总是有的’。 他又讲起了父辈的经历,‘当初我爸和赵叔他们四个人,逃到梯子岩时,那个黄包叔就断了气,就埋在梯子岩,赵叔两条腿钻了四个眼儿,其他的人也有伤,观音阁的妙常师父救了他们,人呀!叫吉人自有天相,在为难之时,总有好人相救。’花靖芳叹了口气,她说:‘但愿如此’她对天叹息,‘啊!好人啦,恩人呀,你在哪里?’ 江抗从书包里拿出毛巾,递给花靖芳擦脸,花靖芳把毛巾接过来,擦了脸,休息也够了,又重新上路,已经走了一半,快到前面的集镇了,听到一阵锣鼓声,两人便加快了脚步,他俩还在猜测,可能又放了卫星,亩产又创了新高;到了镇边,就看到的一道鲜红的横幅,上面书写的是:人民公社好;江抗很吃惊,前几天党的生日,社论才说这事,现在就办起来了,在家时还没有听说,看来靖南又落后了,这里成立了人民公社,靖南那边还没有动静。 花靖芳说:‘那还不容易,把乡政府的牌子,换成人民公社不就行了。’江抗说:‘你没有看报呀?两回事,政府是国家行政机构,人民公社不同了,不但管政府的事儿,社会的事儿也包括进去了,生产、生活、文教、卫生,他都管,什么学校、幼儿园,食堂都要有,就是以巴黎公社为蓝本,也可以说是早期的共产主义。 这时,锣鼓一阵紧过一阵,他俩走进了镇子里,昨天吃饭的餐馆,换了一个牌子,跃进公社大食堂,现在镇上几十家人都在这里吃饭,人进人出,人声嘈杂,一张张灿烂的笑脸闪过,大家都来吃流水席。 花靖芳看饭馆儿没了,就问江抗咋办?这个集镇的餐馆,就此一家,江抗说:‘求之不得,走!。’就拉着花靖芳进去吃,花靖芳还在犹豫,江抗力气大,就死拉硬拽地把她拉了进去,他们和前面的人一样,拿了两个盘儿,排队打菜,盘子大小不一,是粗陶的,有两个菜,一个豆腐,一个辣椒炒肉,打完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江抗说:‘妳坐着,我去舀饭。’花靖芳紧张得不得了,那颗心咚咚地跳着,这是明目张胆的蹭饭,又怕别人看到那红肿的眼睛,他低着头,用耳朵听着,可惜人声嘈杂,什么也听不清。 江抗很快打了两碗米饭来,花靖芳看着堆得高高的米饭,有些为难,江抗看出了她的心事,就说:‘吃不完赶给我,我再吃不完,就倒了喂猪,如果运气好,我们回靖南还可赶上一顿呢’。 两人匆匆地吃完了饭,花靖芳问:‘不给钱呀?’江抗说:‘这就是人民公社,你看哪个给钱呀?’上了路,江抗一直在开导她,他说:‘去年去了二十多个没有戴帽子的老右,其中就有我们中学的吳主任,干了半年就回单位了,回到学校,只是主任当不成了,妳父亲又没有开除,在那里劳动个一年半载,也就回去了,我姐在陈家沟当乡长,她清楚得很,开始是有管教的,是公安局的王同志,后来我姐对他不满意,就把他弄走了,野蛮,人家是没有戴帽子的,吴主任去晚了一点,王同志就是一棍子,打得趴在地上,眼镜腿儿都摔折了,还是我妈,给他拴了根线,挂在耳朵上’。 花靖芳问:‘现在还有管教没有?’江抗说:‘没有了,现在是乡政府管,具体的就是乡里的秘书管,我姐有时也上山去看看,派活路呢,就是我爸派活路,我看这个农场,是可有可无,你说谁有问题,能便宜他,总要叫他吃点苦,干过一年半载就回去了,我想后边还有来接班的。’花靖芳问:‘不是进行思想改造吗?’江抗说:‘思想的改造,是通过劳动来实现的,你爸的情况,问问我姐就知道了’。 花靖芳问:‘你说梯子岩在修小学,修好了没有啊?’江抗说:‘就几间房,我估计修好了,四个年级四个班,一个班五六个学生,我估计找不到老师,山上太荒凉了。’花靖芳叹了口气,她说:‘我想去,只怕人家还不要呢!。’江抗说:‘为什么不要?我听说,调陈家沟的老师,没有愿意去的。’花靖芳问:‘我去能要吗?我爸历史上有污点。’江抗说:‘他是他,妳是妳,妳是无辜的,有什么理由不要呢?如妳真想去,我就去问问。’花靖芳没有哭,但她的眼泪流下来,挂在腮边,她不说了。 江抗安慰她:‘我去问问,还是很有希望的。’花靖芳停住了脚步,她蹲了下来,用双手捂住脸,抽泣着,江抗说:‘我就不信,这么好的老师,他们不要’过了一会儿,花靖芳站起身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哎!命!这就是命’。 天快黑的时候、到了乌江边,等上了船,江抗说:‘今天、靖南的食堂没有开张,家里又没有做我们的饭,干脆,到粉馆去吃两碗粉。’花靖芳说:‘我吃不下,我就回去了。’江抗就劝她:‘少吃点,明天我回梯子岩,到陈家沟问问我姐,看你父亲到底属于什么问题,如果给生活费,我就和妳到中学去问,把钱要回来,如果没有,再另想办法,前一拨去农场劳动的,和这一拨儿是去农场的,我想处理的原则是一样的,以后还要回去上班,另外你顺便去看看、山上修的小学校’。 吃完粉,花靖芳要回家,天已黑了,江抗送她回家,一路开导,‘可要想开点,哦!明天天亮,你来喊我,我们一块儿到陈家沟去。’回到赵婶那里,赵婶儿吃了一惊,她说:‘不是昨天一早就走了吗?又回来了。’江抗就把两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赵婶感慨地说:‘真可怜,你说这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哟?唉,上次那拨去农场的,人家还发生活费呢,现在要饭都没法要,粮食凭供应,哪家有多余的饭菜,来打发叫花子呢,你看观音阁的师父,都不进城来化缘了,还不是靠你爹周济呀!’。 江抗问:‘他们两个呢’赵婶儿说:‘吃了饭、两个就跑了。’江抗说:‘明天我要上山,看胜利去不去。’赵婶儿说:‘把他们两个弄走,现在提前放假了,今年勤工俭学,占了一个多月,后面课文讲得快,到山上叫你妈好好问问,你回去有什么事呀?。’江抗说:‘也没有什么事,一个,叫花靖芳这事儿闹腾得,我也不想考了,你说我读出来有什么意思?爸妈都老了,身边总要有人照顾’。 赵婶儿说:‘家里不是还有胜利吗?’江抗说:‘你看留得住吗?一天和云书总不落屋,妳看,他肯定和江战一样,要远走高飞的,要不我就留下来,替爸妈做点事儿。’赵婶说:‘云书呀,我不留他,让他自己去奔自己的前程。’ 江抗说:‘我去跟爸妈商量一下,如同意的话,我就留下来;另外我到陈家沟,找我姐去问问施主任的事儿,他总知道点政策,是不是还给点生活费?如果政策是不发生活费,那就算了,如有生活费,看卡在哪里?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赵婶儿说:‘去问问老梁,你就知道了。’江抗说:‘不找他,去年和姐吵了一架,还把我姐弄到陈家沟去了。’赵婶儿说:‘不弄走行吗?干部还吵架,人家说你破坏怎么办,把那个局长弄到中学,两边都离k县政府,两边不得罪。’ 江抗说:‘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局长,他整人厉害呢,我先到姐那里探个底,如有生活费,是他卡着不发,你看我怎么整他’。赵婶儿说:‘你别乱来啊,听到没有?如是他卡着的,把钱要回来就行了,你看,天这么黑,两个夜猫子,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江抗又说起花靖芳,他说:‘花靖芳要是去考大学,肯定考不上,,我们山上要搞个初级小学,她倒是愿意去,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呢?我去问问姐。’赵婶儿说:‘那个地方,我想是没有人想去的,只要她愿意去,我看会同意的,你看你看,两个回来了’。 云书和胜利回来后,还是云书抱住茶壶先喝水,喝完了才轮到胜利喝,江抗对着他俩喊道:‘我明天要回梯子岩,你们有事儿没有?’两个人不做声,过了一会儿,云书说:‘这个,我们俩要商量一下’他说完、就拉着胜利出了门,赵婶儿说:‘以后考取大学,总要分开’。 云书和胜利商量过了,回到屋里,云书说:‘我们俩商量过了,明天上山骑马去。’赵婶儿说:‘上山去带点花椒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二天,天刚亮,花靖芳就来了,赵婶看见了,就马上朝屋里喊,‘江抗、江抗,快点儿叫两个起来。’赵婶叫花靖芳进来等,赵婶看她眼圈还有点儿肿,十分心疼,她叹了口气说:‘人生总是沟沟坎坎的,妳上观音阁去上炷香,你跟妙常师父诉诉苦,她会为妳唸几道经,求菩萨保佑妳,灵得很呢,不信,妳问江抗他妈,她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的,她从重庆来养病,病好了,又找了江抗他爸,生了三个儿子,有福呢。’ 江抗出来了,他回过头,对跟在后面的云书和胜利喊:‘快点儿,脸还是要的唦,抹一把。’赵婶把角落里的背篼提过来,交给江抗说:‘里头是豆腐,到陈家沟,给你姐一点,到山上,给庙上一点,其余拿回家去,哦,记得到庙上烧炷香,给花姑娘许个愿,给妙常师父说说,请她唸几道经,求菩萨保佑。’ 四个人在路上,一边说一边走,只有花靖芳默不做声,江抗问云书:‘怎么、脚好啦?’云书说:‘我还没好,你就希望我们俩成瘸子?。’江抗说‘我这是关心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到了陈家沟,云书和胜利不想进镇里,想直接爬梯子岩上山去,江抗说:‘姐在那里,难得见上一次,云书、胜利,小时候姐对你们不错吧?从这里过都不去看看。’云书不耐烦地说:‘好,好,看不看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呀。’到了黄玉琳家,只有儿子姑娘在,云书问两个小孩:‘妈呢!妈不要你们了。’正说着话,黄玉琳回来了,她看来了这么多人,就问:‘都来了,是要到哪里去吃酒席呀?’。 江抗拿出豆腐,他说:‘这是赵婶给妳买的’玉琳看还有一个姑娘,白白净净的,怎么眼圈红了?她就问江抗:‘还有事儿啊?’江抗就介绍花靖芳:‘这是我同学,花靖芳。’他对云书说:‘你们就在院坝里玩儿吧!’他拉了拉玉琳姐的袖子,两个人就到屋里,就把花靖芳的事儿全说了;云书在院坝里喊:‘哥,我们先走了。’江抗走出来说:‘滚!把背篼背上去。’云书说:‘当哥的不像当哥的样子,我们俩的脚还没全好呢!’说完,他垃着胜利就走了,玉琳追出来说,‘爬梯子岩小心点’两人头也不回就跑了。 玉琳又看了看花靖芳,看她那红眼圈,很是心疼,安慰她说:‘不要急,不要想不开。’花靖芳听到这话,十分感动,这几个月,没有人怜悯她家,都有意地回避,又勾起了他的那些伤心事,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院坝的石板上,很快就干了,玉琳拉着她的手说:‘要坚强,父母是父母,子女是子女,现在是有成分论,但不是唯成分论,只要努力,还是有前途的’。 江抗把毛巾递给花靖芳,他说:‘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还是有差别的。’玉琳说:‘这是现实,要正确对待,家庭出身是没法选择的,你父亲的问题,具体情况不了解,起义的,有这个政策,既往不咎,我们在四川打成都战役,也有起义的,都谈好了条件,投入了人民的怀抱,过去的事儿就不追究了,到时,我到县里问问,关于工资的问题,至少要给生活费,这个要到县里问问;上一批人,在这里劳动,伙食费是县里拨过来的,粮食关系都转过来了,我们可没有钱和粮食来养他们;家里是要发生活费的,回单位以后,工资降了一点,江抗,明天你们到学校去问问,你就向学校要工资,看他们怎么说,给了呢、也就算了,不给的话,你问问是谁的意思?我再去找县里,现在是那个张局长,调那里去当副校长,党支部书记,上次就是他,把黄校长调出城的,连张书记都不放在眼里,你问清楚,是不是他的意见?山上修了个小学,要老师,陈家沟小学现在是中心完小,教师没有多的,妳如果想去,我看没有问题’。 他又问江抗:‘江抗,你是不是不想考大学了?’江抗说:‘我想了一下,老二走了,老三也留不住,爸和妈的年纪也大了,我想留下来照顾家里,其实,你当了这么多年干部,也清楚,也没有多大意思。’姐说:‘不上大学也好,你爸也上过大学,没什么意思,如果没有教师愿意上去,你可先代代课,你听到风声没有?人家别处有成立人民公社的了,就我们这里闭塞啊!’江抗说:‘昨天我们回来时,路上正好遇到成立人民公社,好热闹哟,锣鼓敲得震天地响,我们还在跃进公社食堂,吃了一顿饭呢!’姐问:‘买票了没有?’江抗说:‘人民公社,离共产主义就不远了,哪会要钱呢?白吃’。 告别了姐,两人就要爬梯子岩上山,走出了陈家沟,老远看见,梯子岩半山腰有两个人影,江抗指给花靖芳看,那就是云书和胜利,他又介绍说:‘云书是老二,老大和赵叔回汉口了,我们家老二叫江战,到汉口爷爷那儿去了,我看胜利也想往那儿跑,爹妈都不要了。’一路上,都是江抗在说,花靖芳只是听着,她的一门心事,就是想着家里的事,其他的都听不进去。 到了梯子岩上的观音阁,妙常师父和妙云师父都不在,只见到妙青师父,江抗拿出豆腐说:‘这是赵婶叫我带来的’他放下豆腐就要走,妙青师父看花姑娘眼圈红红的,印堂发黑,就问江抗:‘江抗,这位施主没有来过呢。’江抗说:‘是没来过,等会儿我妈、还要来陪她进香呢。’妙青双手合上,‘阿弥陀佛,你们走吧,我先给菩萨烧炷香,保佑她’他转向二层的观音菩萨像,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他一边儿喃喃地念着,转身就往屋里拿香去了。 出了观音阁,江抗指着前面的林子说:‘拐进林子,别有洞天,那就是我的家了。’到了家里,江抗妈看江抗带来一个姑娘来,十分地高兴,江抗都二十了,应该有人了,走近了一看,这姑娘白白净净,个子不低,眼睛大大的,怎么是红眼圈儿呢?江抗对妈说:‘这是我同学花靖芳’他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想问…江抗说:‘等会儿说’他端了一根长凳,放到院坝的树阴下,这里凉快,他招呼靖芳到这里来坐,安排靖芳坐下后,它就到屋里,给他妈讲起了花靖芳的遭遇。 江抗妈听江抗说,要放弃高考,就对他说:‘你自己拿主意,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就一辈子也走不出大山了。’江抗说:‘出去工作,我觉得也没什么意思,爸妈都慢慢地老了,家里也需要留一个下来侍候老人,江战走了,看那样子,胜利迟早也是要走的,妈,你说说,是不是你不想叫我走呀?’妈说:‘我想、你留下来也好’。 江抗妈到屋里拿了些香、烛出来,叫上花靖芳,三人就到观音阁敬香;到了观音阁,妙常师父和妙云师父从大殿下来,江抗妈说:‘妙常师父,我们来给花姑娘烧香许愿。’妙常师父看了花姑娘一眼,有些惊愕,眼圈发红,印堂发黑,定有什么不测之事?妙常师父说:‘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花姑娘’。 几个人上了大殿,先点燃香、烛,然后妙常师父敲了几下佛钟,花靖芳和江抗妈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心诚得很哪;出了观音阁,就到对面的小学校参观,四间不大的教室,左边四间房,是老师办公和住宿的房子;右边儿是伙房和学生宿舍;离的远的小同学可留宿,中间是个院坝,算是操场,还竖了一根长竹杆来做旂杆,房子比院坝高一个台阶,也是方方正正的条石砌成,一圈走廊,走廊的柱子下是圆形的石墩,红砖青瓦;课桌、凳子和木床都已做好,安放整齐,花靖芳看了,她十分满意,只是这荒山野岭…,她心里想着也不好说,江抗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说:‘这里是荒凉一些,周围只有个观音阁,老师住这里,养两条大狗,没事儿。’ 花靖芳问:‘怎么没有看到那个农场呀?’江抗妈说:‘在那头’她用手、指了指方向,她说:‘本来想和小学修在一块的,这边没有多少荒地,就修到山坳那边儿了,也就两、三里地。’江抗说:‘先回去吃饭,吃完饭,我去把妳父亲叫来,在我们那里见个面,妳去他们那里不合适’。 何青山从地里回来,心情沉重,见家里来了客人,赶忙整理衣服和头上的帕子,自从农场的人搬到新房后,这里很少有人来,他看是个女宾,从没有见过;到了屋里,江抗就给爸介绍花靖芳,花靖芳倒是机灵,马上笑着叫叔叔,一见面就给了何青山一个好印象,做饭时,何青山把江抗和花靖芳支走,叫江抗领着花靖芳到围墙那边去看看,他们俩走后,永秋就把花靖芳的情况说了,青山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老的就不出面了,叫江抗去跑,不了解具体情况,还是要小心一些’。 永秋说:‘这小学算什么小学?才四个年级,二十多个学生,没有老师愿来的,人家高中毕业,还怕教不下来?’青山说:‘不是这个问题,是他父亲的问题。’永秋说:‘他父亲是起义的,应该说是有功的,将功抵过,解放后还安排了工作。’青山说:‘妳说了不算,要领导说了才算。’永秋说:‘上次来的那批人,经过劳动锻炼,还不是回单位了,这一拨、估计也是这样’。老何说:‘上面的意思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以后玉琳可以到县里去打听,他们可能还是要回单位的 永秋说:‘我又不归他领导,得罪了又怎么样?’青山说:‘不了解情况,还是要注意点,他们的生活费应该有,上一拨的就有,总不能饿死人,姑娘胆儿小,怕什么?叫江抗和她去问问学校,单位说没有,再叫玉琳到县里去问问,断了财源,到专区去考试,路费都没有,是挺可怜的’。 云书和胜利,一人骑了一匹马回来,青山就问他们:‘看到江抗他们没有?’胜利说:‘在后边,一会儿就来。’午饭是闷的大米饭,菜是煎豆腐,蒸的腊肉,和水盐菜,云书说:‘伯伯,你这个腊肉切得好,不像我妈,切得像纸一样薄,都能看得透呢。’江抗爸说:‘你们的腊肉快吃完了,今天背点回去。’江抗妈给花靖芳夹了一片腊肉,催她快吃,花靖芳谢了大婶。 江抗妈生了三个儿子,想要个姑娘而没有,这花靖芳又招人喜欢,因此,倍加疼爱;吃完饭,江抗想,花靖芳一定很想见到他父亲,就要去叫来,他爸说:‘你去不行?不是谁都能调动的,没有管教,还有队长,还是我去吧’。 江抗爸去后,农场的人也吃完了饭,江抗爸给队长打了个招呼,就把施主任叫来了,一路上,施主任也不好问,只是跟着青山走,快到了林子,青山才说:‘你姑娘来了,见一见吧!。’施主任只哼了一声,不好多问,到了屋里,青山指了指左边的房门,施主任就推门进去,随手就把房门带上。 只听到里头,花靖芳大喊了一声爸,传来了一阵悲切的抽泣,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切切私语,青山才叫江抗:‘舀碗饭进去,多夹几块腊肉。’江抗说:‘他们不是刚吃完吗?’何青山说:‘一顿才四两,哪够呢?’江抗夹了好几片腊肉,把饭都盖住了,才端了进去,递给花靖芳,江抗出来后,仍然把门带上。 说了好长时间,青山就叫江抗去敲门,父女两才出来,青山对施主任说:‘回去告诉队长,说姑娘来了,问生活费的事儿,现在过不下去了,走吧,靖芳你不要送了。’花靖芳的眼泪一直流着,她倚靠在门边,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江抗把毛巾递给她说:‘看到就不错了,其他人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永秋叫他们先走,不要管云书和胜利了,晚了他们就不走了;花靖芳说:‘不下梯子岩了,走拗口吧!’江抗知道她想看看农场的房舍,就说:‘看看可以,不许哭,现在眼睛都是红的,人家看见了,汇报上去,以后不让来了;还是先去问生活费的事儿’。 两人进了城,该吃晚饭了,江抗说:‘先到学校去看看,可能总务处还有人呢,没有人就到家里去找。’到了学校总务处,见门虚掩着,江抗就去敲门,等里头有了答复,才推门进去;屋里是原来的教导处吳主任和会计,江抗原来是学生会主席,彼此都是认得的,江抗也不寒喧,就直截了当地问吴主任:‘施主任到农场去了,几个月不发工资,家里总要吃饭的,不能饿死人,领导有没有安排呀?’。 吳主任说:‘小声点儿’他走到窗前,把窗子开了个缝,往外窥视后,他才说:‘有、知道的领走了,不知道的、没有来领’。江抗问:‘吴主任现在还在教导处?’吴主任说:‘现在到总务处了’。江抗问:‘顶替施主任了?’吴主任说:‘你就会说笑话,能回来就不错了。’他转过身对会计说:‘发吧!’花靖芳才从门边走过来叫:‘吳叔叔、阿姨。’吳主任吓住了,他对花靖芳说:‘可不能乱叫,我倒没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却不然,要影响前程的’。 江抗说:‘人家是起义过来的,将功抵过,解放后还安排了工作,怎么翻起老账来了?省里和中央都有起义的,人家没事,这里天高皇帝远,……正要往下说,江副校长来了,他不认识江抗,江抗可认得他。江抗问会计:‘多少钱?’会计说:‘一共二十五块,农场扣了五块,只有二十块,连同前两个月,一共六十块。’江抗说:‘没算错吧?这么少。’会计说:‘一人五块,他家五口,一共二十五块’。 江抗生气了,他气不过,就说:‘不买筷子和碗,用手抓了吃,家里总要买手纸吧,你们用手指擦屁股?’江付校长问:‘你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呀?’何江抗问:‘请问领导?这生活费是谁定的?。’江副校长说:‘是我们学校定的’江抗马上接过话来说:‘刚才我说了,你给五块太少,不要说其他,交了饭费,你总得买筷子卖碗吧,每天都得上厕所,要用手纸,怎么办?用自己的手指擦’。 江副校长生气了,脸胀红了,他问江抗:‘你是…?’,江抗说:‘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刚才说了,我叫何江抗,已毕业了,现在你们弄得、施主任的女儿,到专区去考试都没路费,几个月没有工资,现在揭不开锅了。’江副校长气鼓鼓地说:‘你不要为历史反革命鸣冤叫屈。’何江抗马上顶他:‘你是什么文化?知道什么是历史吗?历史就是过去,知道吧,就是说他曾经是反革命,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他醒悟了,毅然起义,投入了人民的怀抱,是有功的,这个,在解放时都肯定了,中央和省里,都有起义过来的,他们没事儿,你这里却有事儿’。 江副校长生气了,他大声的训斥说:‘你胡说,再胡说,我就叫人把你捆起来。’江抗笑道:‘我毕业了,你管不着,我的评语已经做了,你也改不了;去年,人家摆龙门阵,说有人喜新厌旧,你就把人家发配到乡下去了。’江副校长气得七窍生烟,他吼道:‘你等着,何江抗,我叫公安局把你抓起来。’他就气鼓鼓地走了;江抗走到门口,探出头去喊道:‘我叫何江抗,住在陈家沟,明天赶考去了。’ 会计把六十块钱,给了花靖芳,她把登记本推过来,要花靖芳签名;吳主任在窗子缝里看了一眼外面,他回过身来问江抗:‘家里的老人都好吧?你爹妈都是好人,你呀,以后火气小一点。’叹了口气,感叹地说:‘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他轻轻推开门,就蹑手蹑脚走了。 见吳主任走了,江抗就问会计:‘江副校长来校都快一年了,怎么我没有见到过他呀?’会计也到窗子前、窥视了一下,她才说:‘听说,调到这里来,他不服气,到处找人,还到专区去了,没有结果,你想,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就一直没有上班,现在来上班,又查出几个有历史问题的人;反右是去年的事儿,今年搞大跃进?他还有时间来抓这个。’江抗说:‘我看这老小子也活腻了,在这里不一定能待得下去,领导能放心把这个学校交给他?这是在省里、都有点名气的重点中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在回来的路上,江抗安慰花靖芳:‘有这点钱,也够生活两三个月了,那也不是长远之计,做点小生意吧!。’花靖芳冷冷地说:‘做生意?要是能做,早就做起来了。’江抗说:‘妳叫我说妳什么好?说重了,又怕妳接受不了。’他接着说:‘妳们家里要放下小姐太太的架子。’花靖芳撅着嘴说:‘你说怎么放下?’江抗看她不高兴,他说:‘你看我爸我妈,那是十足的农夫村妇,你能看出我爸、还是个大学生吗?我妈也是专科,家里也是很殷实的’。 花靖芳说:‘天理良心,现在成了这样子,还有什么架子哟?’江抗说:‘做点小生意吧,别人知道妳经济上有困难,就会同情妳,弱者嘛!这样也好向上反映,生活费少了;’妳看我爸,有时还到猪市、牛市去捡牲口拉的屎,一看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哪有什么架子呢,妳妈可以卖点,花生瓜子,火柴香烟嘛,一天总能赚两三角钱,一个人的生活就解决了。 花靖芳说:‘你说得容易,让不让你做、也是一个问题,摊子摆哪里?’江抗说:‘现在是脸面和肚子的矛盾,要想吃饱,就要抹下脸来,放下小姐太太的架子。’花靖芳说:‘你尽胡说,谁有架子呀?。’江抗说:‘妳不要嘴硬,真要是叫你去守摊子,同学、老师来了,你会不会脸红?难为情?如果妳能过这一关,就去摆摊子,卖点瓜子花生,香烟洋火,社会不相信眼泪,社会同情弱者。’花靖芳说:‘那我不去教书了?’江抗说:‘教书当然要争取,那是正道,妳妈能去摆摊子吗?’花靖芳有把握地说:‘当然可以’。 江抗说:‘妳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吧!,尽量叫妳妈出来,一方面可以增加点收入,另外融入社会,你家里的问题才好解决。’快到花靖芳家了,她问:‘要不要去坐坐?’江抗说:‘不了,如果妳妈同意,明天下来,我们商量一下’。 两人就此分别,江抗到了赵婶那里,就把今天的情况说了,赵婶说:‘云书和胜利还没有回来呢!’江抗说:‘来时我爸说了,他们玩晚了,就不回来了,今天是骑马,也许玩累了,明天再回来。’ 赵婶说:‘如果花姑娘她妈能抹下脸来摆摊子,我就让给她。’江抗说:‘怎么?你不摆了。’赵婶说:‘她卖她的,我卖我的,我就不卖瓜子花生了,我就卖高级的,卖筆墨纸张、本子文具,这个利还大一点,你看我这里,一年总要收几百张羊皮,最多时,赶场天收十多张,一年光羊皮就要赚好几百呢’。 江抗说:‘自从龙叔搬走了,我爸山上山下忙不过来,看来我非留下不可了。’赵婶儿说:‘不是我打谄嘴,那个大学、不上还好些,上了大学,就是公家的人了,在外工作,照顾不了家,你爸妈慢慢老了,总得有人来服侍’。 第二天一大早,花靖芳领着她妈就来了,呵!看那年纪,比花靖芳大不了多少,江抗在赵婶耳边小声说:‘是后妈’赵婶儿迎了出去,把她们请进屋里,说起做生意的事,花靖芳她妈说:‘自从老施走了,家里困难,真是度日如年,做点儿小生意,多少落几个钱,来补贴家用。’他哽哽咽咽小声说:‘还有两个儿子,正在读书。’说着,那眼泪就落下来了。赵婶儿忙说:‘困难是暂时的,等施主任回来就好了’。 江抗说:‘学校给的生活费也太少了,等会儿我去找姐去,叫她到县里问问,如是县里定的,就不好改了,如果是学校定的,叫他们加点;又没有开除公职,应该给工资才对呢’。 听了这话,施婶紧张起来,她说:‘何同学,三句话不对,就要挨打呢;听吴主任说,拉肚子去晚了一点,进门就是一棍子,打得趴到了地上,哦哟,你可不要去乱说。’她说话时,一脸的惊慌。江抗说:‘昨天我和花靖芳去,和那个副校长吵了几句,怕他干什么?我家是赤贫,对付他,我还是有些资本的’。 赵婶拿来一个圆簸簸,把准备好的筆墨纸张本子文具放在里边,摆在门的左边,右边放花生瓜子儿香烟洋火的簸箕,这就成了两个摊子,赵婶和施婶一边坐一个,坐着卖东西,还好说话。 吃了饭,赵婶儿说,你这一天,还要做两顿饭,干脆,就在我这里吃,我这里就我和云书,胜利进城来也在这里吃,只有三个人,你们过来才七个人,还不够一桌呢,三个人要烧火,七个人也是烧火,一锅就做出来了,现在劈柴贵呢,我们烧的,都是胜利他爸用马驮来的,不要钱。这时黄永生和陈秀川来了,看来了两个生人,对赵婶说:‘来客了’赵婶儿说:‘不是客,以后就在这里摆摊子,做生意了’。 江抗就给介绍:‘这是中学总务处施主任的爱人,这是她女儿。’黄校长说:‘妈这么年轻,走在路上,人家还当是姑娘的姐呢。’花靖芳只是尴尬地笑笑,施婶说:‘赵婶,可不能再叫主任了,人家听到了,我们担待不起呢。’江抗说:‘又没有开除公职,怕什么?’黄校长问:‘怎么不能叫呢’。 这时、王红艳来了,江抗说:‘还不一块走,封建呢!’云书妈说:‘还轮不到你儿子辈说话呢’王老师不理会他,她问:‘有客呀,江抗、你要详细介绍一下。’他强调详细二字,弄得花靖芳面红耳赤的。江抗说:‘人家是中学施主任家的姑娘,乱说人家是罪过。’王老师忙说对不起!算是道歉了。 陈秀川说:‘嫂子,你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贵客,你不介绍,别人只好猜测。’江抗说:‘中学总务处施主任,现在背时了,原来教育局那个局长,到中学去当副校长,他最近没事,就清理了教职员工的历史,把过去历史上有污点的人,弄到梯子岩去劳动改造,人走了,工资也没了,断了一家人的生计,只好摆个摊摊,做点小生意’。 黄校长说:‘就是那个江局长,和领导不合拍呢,’江抗说:‘昨天我和花靖芳去学校要生活费,只给二十块,这一大家子人,二十块只够吃饭,就不说穿衣了,你总得买手纸吧,我就和那个江局长顶了起来,他生气了,要去找公安局来抓我’。 黄校长说:‘唉!你可不能小瞧他,他是老干部,当时南下工作队,是冀鲁边区组建的,干部中、很多是老乡,梁县长也是那个地方的,这个关系也是盘根错节,他要是找对了人,你可要小心了’。 江抗说:‘没事儿,这小子和领导不合拍,县里拿他也没有办法,就调走了。’王老师说:‘调走?是降了一级。’江抗说:‘那中学是省里挂了号的,干部是县一级的配备,按说,还升了一级呢。’黄校长说:‘江抗,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你是听玉琳讲的。’江抗说:‘不是,不要把我姐牵进去,你说是吧!’。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云书和胜利来了,一人牵了一匹马,驮了好多的劈柴,赵婶儿叫陈秀川牵一匹马走,把那马上驮的劈柴,放到他们那边去;这里江抗和黄校长把劈柴卸下,胜利和云书就把马牵到河坝吃草;赵婶说:‘现在难得在一起,就在这里吃饭吧!’。 江抗到河下淘米,黄校长追了下去,他问:‘江抗,是不是把施家母女、也留下来吃饭呀?’江抗看着他那奇怪的眼神儿说:‘是呀!’黄校长说:‘哦,现在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江抗说:‘怎么?不行呀,这是赵婶说的,以后就在一起吃了,她说,三个人吃饭、要烧火,七个人吃饭、也是一样的烧,以后在一起吃,省了柴火,也省得他们来回地跑’。 黄校长说:‘这么说,是赵婶的意思喽。’江抗就把施主任家的情况,说了一遍;黄校长说:‘值得同情,值得同情。’吃了中饭,江抗就要骑马回去,赵婶又买了一些豆腐带上,江抗对花靖芳说:‘妳就不用去了,下午去,就要住在那里,我把情况给姐说说就行了。’花靖芳说:‘我想还是去,把情况给姐说说,就住那里,行吧!。’既然花靖芳提出来了,江抗也不好反驳她,就答应带她去。 他们走人少的河街,出了城再骑上马。两人走了,王老师笑道:‘怪不得说我封建呢,才几天,人家就成双成对的了。’黄校长说:‘我问过了,没有的事儿,江抗老实呢!。’王秀川说:‘我看你才老实,两个人一块走几十里,孤男寡女的。’王老师说:‘问问施婶吧!’。 她走到门口,问坐在右边板凳上的施婶说:‘江抗是不是和你家姑娘…’王老师还未说完,施婶儿就说:哪个说的哟,他们是同学,我还是今天才见到何江抗的,今年他们毕业了,要去专区考大学,我那姑娘坐不得车,闻不得汽油味,闻到就要吐;就和江抗搭伴、走到专区去考学,怎么走了一天,我那姑娘又反悔了,你想,哪能考得上呢,考也是白考,所以不考了,就往回走;这何江抗也厚道,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这不,两个人又回来了。 王老师问:‘你家姑娘放了人家没有嘛?’王老师也是随便问问,这问者无心,谁知、却勾起了施婶的伤心事,她摇了摇头,眼泪就夺眶而出,她用手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等了一会儿,缓过神儿来,一边抽泣,一边擦泪,只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前些时,是有人来提亲的,你想,现在都新社会了,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自主呢,我们做不了姑娘的主,就推辞了。’他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王老师说:‘不同意就算了吧,好的多的很,慢慢选吧,你看,何江抗就很不错嘛,人厚道,心疼父母呢,说父母慢慢老了,兄弟些都要远走高飞,谁来服侍父母呢?他就不去考大学了。’施婶说:‘王老师,妳尽说笑话,哪高攀得上哟!你看我们这样子,哪能去拖累别人嘛!’。 黄校长和陈秀川家两口子走后,赵婶儿就对施婶说:‘看来你家姑娘还没有放人家啰,二十岁了吧?姑娘高高大大的,长得好,可要好好选选,将就不得;施主任呢,我看没有多大问题,去年到梯子岩的那些人,都回单位了,施主任他们,怕也要一年半载的,开荒是累一点,打是不会打的,是江抗他姐在管,她是那里的乡长;你们多久没有看到施主任了?’。 施婶说:‘有三个月了’赵婶说:‘什么时候去看看吧!’施婶儿用惊异的眼光看着赵婶,赵婶说:‘哪天等江抗赶马车来,坐马车去。’施婶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赵婶,她问:‘行吗?’眼泪又流了出来;自从男人抓起来后,这一家的担子,都甩给了她,一个从不管家事的人,突然承受这么重的担子,已经压得直不起腰,自然想见日夜思念的丈夫。 到了十月下旬,何青山种完了麦子,他常常在围墙的地里,看着那块地发呆,有时甚至忘了吃饭,江抗早就发觉了,有点儿不正常呢!;送走了学生,在回来的的路上,顺便收回牲口,他和花靖芳、还绕到地里,去叫他回来,该吃饭了;在回家的路上,江抗怯生生地问:‘爸!你最近怎么了?’江抗爸叹了口气,他心情沉重的说:‘我在看那块地呢,人家产量都上去了,我们这块地,产量怎么上不去呢?’。 江抗说:‘说是说,你不要当真。’何青山没有马上回复儿子的话,走了一段路,才说起征粮的事儿,他说:‘你说我们丰收了,那公粮呢,你交多少?余粮呢,你卖多少?’江抗说:‘你就是认真,只当是大家在一块吹牛,吹完就完了’。 江抗爸说:‘吹完了就完了?我想没有完。’江抗说:‘你只当是听笑话,不要认真嘛!。’听了儿子的话,江抗爸问花靖芳,‘你看呢!’花靖芳说:‘叔,我不懂。’江抗爸说:‘很快,等明年春天,你就懂了。’江抗笑了,他说:‘爸,我总觉得,你有点儿不正常,经常在地里发呆,有什么心事嘛?’。 江抗爸又叹了一口气,他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江抗就催促他爸说:‘那你就说来我们听听’江抗爸说:‘现在不是吃大食堂吗?’江抗说:‘我们山上办不起来,还真是因祸得福了。’江抗爸说:‘我们山上为什么办不起来?因为隔得远,最远的有二十几里地,一天就算两顿饭,两个来回,就是几十里路,为吃这两顿饭,时间都耗在路上了,怎么做活路?另外,你不能打回去吃,冬天冷,回去、饭菜都凉了,只吃过几回煮的红薯,人家就不来了’。 他接着说:‘另外,粮食也没法集中,哪有粮仓啊,陈家沟就不一样了,粮食集中,食堂办起来,猪也进了养猪场,隔三岔五地打牙祭,大家吃得满嘴流油,放开了吃,一个个吃得饱饱的,本来平时在家,都吃个欠欠食,八分饱,现在吃饭不要钱,吃的不是自家的,一个个死撑硬胀,本来半斤就够了,现在要吃一斤,粮食吃完了怎么办?’。 江抗说:‘咋办?吃完再说,从外边调呗。’江抗他爸,一脸的严肃,他说:‘调?从哪里调?如果调不进来,是要饿饭的,我算了一下,陈家沟往年,粮食不够吃,需要返销一点,照现在的吃法,有一个月的缺口,不要说一个月,十天也不行,乡里是这样,县里是这样,省里也是这样,不知到了春天,青黄不接,怎么办?现在头脑发热,都是笑呵呵的,把粮食都浪费了,过了年,剩的猪就没有几只了,粮食也不多了,就要紧张起来,那时就晚了’。 江抗问:‘那咋办?’,‘怎么办?’江抗爸说:‘先想想自家的事儿吧!我们卖面粉的粮票,赶紧买了大米,就怕到时有粮票,也买不到粮食。’江抗说:‘那我明天就办’江抗爸说:‘你的课,由花老师代,到陈家沟问问你姐,看公社还有多少粮食?’。 第二天,江抗就带着粮票、进城去买大米,在陈家沟见到了姐,黄玉淋还当是来问花靖芳的事,她说:‘不要紧,慢慢来。’江抗问:‘姐!你们公社还剩多少粮食呀?’玉琳说:‘都在各个队的粮仓里,哪知道还有多少呢?’江抗说:‘我爸算了一下,照这样的吃法,你们的粮食,怕吃不到收小季呢。’玉琳说:‘这个我知道,往年也要吃点返销,今年说是大丰收,但粮食还是和去年差不多,办了大食堂,吃得多了一点,是有缺口,到时再吃点儿返销粮。’ 江抗笑着说:‘如果拿不到返销粮怎么办?不要到时饿了肚子,我到城里买米,把粮票全换大米,我走了。’江抗说完、就赶着驮了劈柴的马和骡子进城了。 玉琳经江抗提醒,也觉得这粮食,是个大事儿,江抗还是个娃,哪能看那么远?肯定是姑父的意思;对于粮食,原来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害怕;就县里来说,收的粮食和去年差不多,从冬天修水利开始,事情不断,经常打牙祭,吃食堂,又没有限制,一个个撑得肚子滚圆的,照这个吃法,粮食肯定是不够的。 她想了一下,先到区里去,试探一下,看返销粮的事儿,有没有指望?;二十里地,说走就走;到了区里,他们正在吃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黄玉琳没有看到龙生,就打了饭菜就吃起来,两个菜,菜里还有肉,区里的食堂还是高级一点,快吃完时,龙生端着碗过来了,他说:‘伙食不好,将就一点。’玉琳问:‘腊梅她们呢?’龙生说:‘把饭打回家了,吃完了到家看看?’玉琳说:‘不啦!’。 龙生问:‘你好像有事儿?’玉淋说:‘我就想问问,今年返销粮的事儿。’龙生说:‘什么返销粮?你真会说笑话。’听了这话,玉琳紧张起来,她说:‘什么笑话?今年的收成和去年差不多,往年都吃了返销粮,今年不返销了,我们春天怎么办?青黄不接,非饿饭不可。’龙生说:‘没那么严重,你们那里产量还可以嘛!…’玉琳马上说:‘你就真信了,不说我们陈家沟,就说你们这里,怎么样?,你秤了没有?’。 龙区长说:‘我没有称,可是有人称了,才报上来的’;玉琳说:‘你真信了,今天江抗进城买粮食去了,把粮票全买成粮食,他说,他爸算过了,照现在这个吃法,春天有个把月的缺口呢,我算了,真是的,我就来问一句话,返销粮给不给?,要是不给,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龙区长一时答不上来,他说:‘现在情况不清楚,粮食也不在我这里,我们商量一下再回复你,不过,现在大家情绪高涨,你提这事儿?给群众泼了冷水,怕张书记要批评我们呢!。’玉琳说:‘你还说这些?春天缺粮,是要饿饭的,你这里我了解,往年也没有什么余粮,属于自给自足,你们这里、从八月开始办食堂,放开肚子吃,春天也有亏空,你也要考虑考虑’。 龙区长说:‘今年事儿多,群众很出力,你不叫大家吃饱点,行吗?现在多杀几头猪,也合情合理,都在兴头上,要保护群众的积极性’。 玉琳说:‘你们还是先保护肚子吧!’他说完,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就要走,龙生问:‘青山大哥他没有说什么?’玉琳说:‘没有见到,江抗进城去买米,是他跟我唠叨这事儿。’龙生说:‘他知道啥?肯定是大哥的意思,那我就和妳过去吧,去看看大哥’。 到了梯子岩,已经是下午,何青山煮了猪食刚回来,看龙生和玉琳一起来,知道有事儿,刚坐下,玉琳就说起粮食的事儿,她说:‘江抗到我那里,没头没脑的说了粮食的事儿,陈家沟是穷地方,年年吃返销粮,我看今年变化不大,也要吃。’何青山说:‘你问过了?’玉琳说:‘没有问,年年都吃,今年也要吃。’青山问她:‘你们的粮食缺口有多大?’玉琳说:‘也就是个把月吧!’。 青山说:‘这个把月补不上,就要饿饭,现在全县的粮食也不富裕,往年也就是自给自足,好的乡有余粮,再反销给陈家沟这样的穷乡,县里的粮食、没有多余调出去的,也不用外面调进来;今年不同,这不要钱的饭,非要吃到喉咙管,一天的粮食,一顿就吃了,亏空就这么来了,好的地方,可以熬到明年,差的乡,缺口就大了,粮食局粮仓的粮食,那是给吃商品粮的干部和居民准备的,不要有多大指望,给了你,居民就要減口粮,龙生,你们那里怎么样啊?’。 他问低着头的龙生,龙生抬起头来、笑着说:‘这真是冲昏了头脑,回去先把饭量減下来吧!,不吃大蒸子的蒸饭了,每人一个钵子,按定量蒸罐钵饭;放开肚皮吃,那吃得的,一顿要吃一斤多的米,真能吃。’玉琳说:‘还是先问问县里,能不能返销一点?要不,我们过不了这个坎’。 青山说:‘这样,先回去把粮食晒晒,收起来时秤一秤。’龙生想起来了,他说:‘上午县里发了一个通知’玉琳说:‘我们还没有收到,什么通知呀?’龙生说:‘是关于节约粮食的通知’,青山说:‘哦,县里的领导,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还是早点问问返销粮的事儿吧,要不就晚了’。 这时江抗和花靖芳回来,龙生看了很诧异,他说:‘怎么?娶媳妇没让我们喝喜酒,要补呦。’弄得花靖芳一个大红脸;江抗连忙介绍:‘这是我们小学花老师’他指着龙生说:‘这是区长,龙生叔,原来就住这里,当了官儿就走了。’何青山问儿子:‘猪收了没有?’江抗说:‘收了,正在吃呢’。 何青山对玉琳说:‘我就担心我这些牲口,就怕到时没有了粮食,来抢我的东西呢。’玉琳说:‘你也是太悲观了’龙生说:‘要真到了那一步,那也没办法。’何青山说:‘地还是那块地,种子,肥料,天气都和往年差不多,怎么产量上去了?,我常在地里发愣,百思不得其解,只怨我的产量上不去,在山上能知道啥?只知道外面很热闹’。 江抗妈回来了,她对青山说:‘去年有农场那些人,帮着收板栗,核桃,花椒,今年没人管,多少可以收点嘛,收了以后,一个人分一点,带回家,不要烂在地里了。’青山对玉琳说:‘开什么荒哟?过去也没干过,难为他们了,二十多斤的口粮,一个个饿得像猴一样,这样吧,他们帮我干点活,我补助他们点苞谷。’龙生说:‘悄悄地,可不要声张出去,二十来斤,每天下地,又没有油水,还不瘦啊!’玉琳说:‘我可不知道!我也没看见,啊!’。 青山把儿子叫过来,他说:‘每天一人补助他二、三两,每天晚饭,叫施主任过来吃碗饭,走的时候,背篼里给他放五斤苞谷砂,掺在米里做苞谷饭,也经饿一点。’花靖芳听他们在谈农场的事儿,就避到厨房,和江抗妈做饭去了。 龙生见姑娘走了,就问玉琳说:‘都住在家里了,还不告诉我。’玉琳说:‘是开学才住进来的,一个人住学校咋行。’龙生说:‘不是还有江抗吗?’玉琳说:‘江抗是生产队队长,又是小学老师,还要照顾家里,为什么不去考大学?就是为了照顾家呢,他离不开家,只能叫花老师住这边来’。 龙生说:‘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呀?姑娘长得倒是不错,配江坑还是可以的。’玉琳说:‘住在一个房子里,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当初腊梅和你住在这里?谁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是不是你有什么想法?’龙生不好说了,还是青山来解围,他说:‘花老师的父亲,就在农场。’他说着,朝厨房那边望了望,他继续小声说:‘就是中学总务处的施主任’。 龙生问:‘怎么不一个姓?是后爹?’青山说:‘不是,亲妈死了,是跟妈姓;这施主任历史上有污点,是从国民党那边起义过来的,现在在搞什么运动呀?’龙生说:‘搞什么运动哟!现在一个人恨不得多长两双手’。 青山说:‘这施主任历史上有污点,就下放农场来劳动,没有工资,逼上了绝路,姑娘和江抗一个班,没有路费去专区考大学’。 龙生说:‘你说得,那几块钱都拿不出来?’青山说:‘几个月没发工资?哪来钱呀,就约江抗走着去,说是闻不得那个汽油味儿,我家江抗真的就相信了,走了一天,她不走了,他就问她,她只是哭,休息时,她到林子里,江抗只当她去小解呢,左等不来,右等也不见她来,江抗去找她,见她站在悬崖边,赶忙过去抱住她,最后才把家里的变故说出来’。 他接着说:‘我就不清楚,又没有运动,怎么把人家下放到农场来劳动呢;他是国民党起义的少将高参,照说起义了,也算有立功表现,解放后安排了工作,那么多运动都过来了,怎么现在翻人家的老帐?她家有个后妈,两个弟弟,没有收入,又没有其他本事,是很困难,后来江抗陪他去要工资,人家说没有,只发生活费,一人五块,五个人二十五块,这哪够?江抗还和那个江副校长吵了一架,就是原来教育局的江局长’。 龙生问:‘降级了?’玉琳说:‘算是平调,我看还是升了半级呢,因为这个中学在省里是有名的,干部是县处一级的,去年、就是他把黄校长整出城的,我还和老梁吵了一架,最后发配到这里来。’龙生说:‘哪是发配,是代职,你工资都在县里,等明年天热了再回去,怎么也要等这个坎过去了才能走’。 何青山又唠叨起来,他说:‘我还没说完呢!一个是国民党起义的将领,那是有政策的,现在中央和省里都有,人家没事儿,他怎么摊上事儿了?另外,时机也不对,现在重点是,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怎么又抓起人来了;花靖芳来这里,好像是想躲到这里来,她妈和赵婶提过,也想早点把姑娘嫁出去。’玉琳说:‘也许有人在打花老师的主意,不行,就拿施主任来开刀,整你个家破人亡,要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你就不就范’。 青山说:‘也许和那个江副校长有关,他大半年没上班,四处活动,省里专区都去了,他一上班,施主任就出事了,那天吵架,他说要叫公安局来抓江抗呢。’龙生说:‘那些事儿只是猜测,不过,这姑娘还是不错的,他们俩有没有那个意思嘛?’青山说:‘那谁知道?两个都是二十岁,相处也可以,只是这时候说这事儿,有点儿趁人之危呢,放放吧!’龙生说:‘我家大山小了点,要不然…’青山问玉琳:‘返销的事儿,你去问问县里。’玉琳说:‘好,今天晚上回去就要布置,明天就蒸罐钵饭,把口粮减下来,顺利的话,上午走,在城里吃饭,下午回来’。 何青山说:‘县里发了通知,要节约用粮,领导看来已经意识到了,你就提一句话,不要多说,大家正为粮食高产兴奋呢,不要泼了大家的冷水,这个农场的事儿,也要问问,县里好像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农场。’龙生说:‘上次张书记找我去,就是说这事儿?县里各个单位,都有一些思想落后,右倾骄气,或者历史上有问题的,这些人,不够开除,也不够判刑,主要是学习不够,没有吃过苦,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弄到这里来吃点儿苦,你说是下放锻炼也好,监督劳动也好,改造思想也好,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叫你威信扫地,然后再回单位,回去以后,也可能降职降级’。 青山说:‘哦,还要回去,你去问问县里,知道不知道、施主任是起义过来的。’玉琳说:‘你到底是为施主任鸣冤,还是为花老师去打听。’青山说:‘这个事儿是你们说起来的,你不打听清楚,怕以后有事,我们要要受牵连不是?’。 饭好了,蒸腊肉,炖豆腐,炒白菜,龙生说:‘比陈家沟好’吃了一会儿,江抗妈才想起儿子和花老师来,就叫他们上桌来吃,江抗说:‘你们一起吃,好说话。’他问黄玉琳:‘姐,你今晚回去不?’玉琳说:‘我要回去,家里还有崽崽不是。’永秋关切地问:‘你不在、他们可有饭吃?’玉琳说:‘我不在,他们会自己去找吃的。’青山说:‘那就骑马吧!一会儿就到了。’ 江抗进城买米,一匹骡子,一匹马,每次要驮三四百斤,也要用十来天;赵婶看,每次都是江抗来,他爸总不下山,赵婶儿就对他说,想上山去看看,江抗问有什么事儿?赵婶儿又不说,江抗回去就给爸说了,江抗爸笑了笑,没有说话。 何青山下山驮米,先来看赵婶,赵婶说:‘先弄饭吧!吃了饭再去买米。’赵婶走后,青山就和施婶聊,青山问起生意,施婶说:‘还行,一天有几角钱’青山吓了一跳,坐一天才几角钱,这生意也太亏了,施婶说:‘对本赚,一个人的生活,够了,赶场天,要赚块把钱,已经不错了,一个月下来,总有十多块,一家人的生活,够开销了’。 赵婶儿在厨房里叫何青山,老何就到厨房去,赵婶说:‘那就是花靖芳他妈’老何说:‘哦,年轻呢,看着和花靖芳一样年轻。’赵婶说:‘是后妈,花靖芳你是看到了,高高挑挑的,白白净净,还是大眼睛,这城里像这样的姑娘,找不着,我看和江抗挺般配的。’老何说:‘孩子们的事儿,他们自己做主。’赵婶说:‘这个自然,他们不同意,我跟你说也是白说,江抗已不考学了,好像要守着你们一辈子,有谁愿意嫁到山上去?嫁到陈家沟、也不会嫁到梯子岩,媳妇难找呢,花靖芳愿意到山上去,是不是两人有那个意思呀?’。 比赛 老何说:‘江抗不考学,主要是想着、爹妈老了,身边没有帮手,所以要留下来,那年到汉口,爷爷想把两个孙子都留下来,只有江战同意,江抗要回来,舍不得爹妈、舍不得梯子岩,才和我一块儿回来了;花靖芳愿意到梯子岩,主要是家里变故,想躲到那里去,两个看不出有哪个意思’。 赵婶说:‘没那个意思,就撮合撮合嘛!’我做媒,先问问父母的意思,都喜欢了,再问他们自己,你今天就留个话,行不行?你要是看不上,就算了,不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两人都是高中毕业,这是文化相当,你要找那不识字的,两个都不会答应,人品相当,我看花靖芳还强点,你到哪去找?只是家境,他们家差一点,在落难呢!’。 老何说:‘他们家还强点,吃公家的饭,是国家的人。’赵婶儿说:‘她爹不是弄到梯子岩农场劳动去了吗?工资都不发了,还是江抗出头,才要了二十五块生活费。’老何说:‘我叫玉琳到县里去问了,县里不了解具体情况?就稀里糊涂弄到梯子岩去了,照说,对起义的,不要追究过去的事,将功抵过,就不翻老账了,现在已经弄上山了,要让谁认错都难,有机会了,就叫他回来。’赵婶说:‘你就说个痛快话,要得要不得’。 老何说:‘怎么要不得?有个问题,妳不是说,她家正在落难,怕别人闲话,说我们趁人之危呢。’赵婶说:‘那倒不会,找了江抗,真是她家的福气。’老何说:‘妳要先问问她家的意见’赵婶说:‘施婶儿说了好几次,她是同意的,好像急着把姑娘嫁出去,为啥、人家不说,我又不好问。’老何说:‘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说就算了,要问问施主任的意见’。 赵婶说:‘你请人问问不就行了’老何笑道:‘那怎么行?要不,哪天叫他进城来挑米,到这里来妳问问他,妳不要跟孩子们说这事儿,等大人同意了,再去问他们。’老何想起了胜利,问他回不回来吃饭,赵婶说:‘不知为啥?又到学校吃,吃了晚饭才回来。’ 吃了中饭,老何就去买米,还要驮回梯子岩;等老何走了,赵婶儿就跟施婶说:‘人家何青山同意了,妳看老何穿着是一个农民,本事大着呢,年轻时还上过大学。’施婶听说何同志同意了,心里十分地高兴,就问赵婶:‘要不要告诉老施呀?’赵婶儿说:‘怎么是告诉呀,他是家长,要他点头才算,老何说,哪天等他来挑米,妳问问他。’施婶问:‘还要进城挑米?’赵婶说:‘他们吃供应,米他不自己挑,谁挑呀,几十百把斤,造孽,一百斤还得了,二三十斤还差不多,挑比背好一点’。 中学原来的吴主任从街上过,看着施婶守着瓜子摊、好奇地走了过来,他问:‘施主任家,怎么摆起摊子来了?’施婶说:‘一个月只有二十五块钱,你够不够?。’吴主任说:‘一个人有多的呢!’施婶说:‘是全家,一个人只有五块。’吴主任说:‘我知道’他哈着腰,把头凑过来说:‘那天妳姑娘,和那个何江抗去要钱,把那个江副校长骂得狗血淋头,我也在场。’赵婶问:‘你也认得何江抗呀?’吴主任说:‘他当过学生会主席,怎么不认得?他家就住梯子岩,我们经常在他家那里开会,哎,一家都是好人’。 施婶问他:‘老施也在梯子岩,能不能送点东西去呀?’吴主任说:‘妳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妳当那是妳们家的后花园呀,妳倒没事儿,妳走了,给他小鞋穿咋办?等他进城办事时,见个面,拿点东西就行了,妳不要去,那是农场,是坏人成堆的地方,那次我拉肚子去晚了,进门就是一棍子,打趴到那里了,眼镜腿也摔断,我是个近视眼,没有眼镜咋行,还是何江抗他妈,帮我拴了根线挂在耳朵上,才能做事’。 施婶听吴主任这么说,已是眼泪汪汪,吴主任自知失言,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赶紧走了,施婶问赵婶:‘他们会打他吗?’眼泪到底不听话,还是流了下来,赵婶安慰她,‘不会打,不会打,原先听说有个管教,是公安局的王同志,呵,兇着呢,人家是下放劳动锻炼的,又不是犯人,为什么打?后来听说江抗他们给乡里反映了,乡长是县里卫生局黄玉琳代的,是老何的侄女,就去跟县里说,王同志就回城了。’施婶说:‘我还是想去看看’说着又抽泣起来;赵婶说:‘二十多里呢,马车哪天来,我们坐车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施主任第二天进城挑米,他进了城,就直奔赵婶儿这里,施婶见了,眼泪直流,嘴唇抽动着,她已说不出话来,赵婶连忙关照,‘施主任进来说话,快进来。’她就带着施婶他们到了中间房间,赵婶儿在外面听到,一阵抽泣,只听到施婶问:‘他们没打你吧!’两人说了一阵话,就要回家,赵婶儿忙说:‘不要一块走,施婶从大路走,施主任走巷子’。 等施婶回来,眼已红肿,赵婶安慰她:‘迟早要回来的,说不定明年开春,就回来了。’施婶说:‘就看观音阁的菩萨灵不灵咯,我想去烧炷香,还是求菩萨保佑;几个月没有洗澡,回去擦了擦,换了干净衣服。’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赵婶叹了口气,她说:‘求菩萨保佑吧!’赵婶问起姑娘的事儿,施婶说:‘哪会不同意?走一个,又少一份负担,也了了一桩心事;下面就剩两个小的了。’说着,又开始擦眼泪。 赵婶说:‘再过七、八年,就长成大人了,到时你们就享福喽。’施婶说:‘全县就一所中学,高中是五个县都往这里考,能够读到高中就不错了,考大学就更难。’赵婶说:‘你也想得太远了,走一步,看一步嘛,现在就看施主任什么时候能回来?等碰到梁县长,我问问他;施主任是起义的,将功抵过,怎么现在来翻人家老账?。’施婶问:‘妳认得梁县长?’赵婶说:‘是黄玉琳的男人,玉琳小时候读书,一直在我这里吃住,像我的姑娘一样,有事儿问问她,没事儿。’ 经过赵婶撮合,好事终于有了结果,何江抗和花靖芳好上了,定于明年春节结婚:到了腊月二十四,小年了,赵婶儿就叫施婶带着两个崽崽上梯子岩;在山上,江抗妈安排得井井有条,杀猪,宰羊,灌香肠,熏腊肉,做甜粑,做米酒,一天忙得不亦乐乎,腊月二十八,又逮了一只二百多斤的野猪,真是喜事不断;家里离庙近,永秋又看不得收拾猪羊,就叫弄到黄明生家去做,做完了,肉隨他留,黄明生既得了人情,又得了实惠,老何家这边,落的干净,不用费心。 三十夜,何江抗、花靖芳就要结婚了,山下的人都上山来了,家里十分的热闹,江抗妈总觉得缺点人,这才想起云书和胜利,黄永秋气得不得了,过年啦,哥哥要娶媳妇,他都不落屋,就到外边割了一根黄荆棍,等胜利回来,非要抽死他不可。 在屋里,赵婶儿也骂起来:‘两个砍脑壳的,两个挨刀的…,’青山说:‘妳骂妳家云书就行了,怎么连我家胜利也骂,他们俩总是有事儿吧?赵婶一想,也许有其他事儿呢,从去年到今年,就没有看他好好地笑过,转而又急了起来,不会出事儿吧?好容易挨到天亮,江抗结了婚,大初一的,就叫老何套车进城去,临走,江抗妈把黄荆棍交给赵婶,她恶狠狠地说:‘见到了,抽死他。’老何心里也在想:不要出了事儿哟,尽管车颠簸得厉害,归心似箭,谁都不说话。 到了家,赵婶儿从门槛的夹缝里取出钥匙,开了门,家里也没什么变化,就去查看两个崽崽的东西,衣服少了,书包没了,赵婶儿想起钱,放钱的地方,只有赵婶儿和云书知道,一查,少了一百,赵婶明白了,她瘫坐在床上、对老何说:‘他们走了,还有点良心,给我留了几十块钱。’老何问:‘你事先一点都不知道?’赵婶说:‘我知道啥?他们俩心里也委屈,去年出去挑了两次煤,脚都肿了,两个有意见,,说是勤工俭学,光出力,没有钱,也不补助点粮食;云书倒是问过他爸,汉口那边好一些,他们要走,也应该打个招呼吧!不声不响就走了’。 赵婶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老何安慰她:‘人往高处走嘛!哪边好就到哪边去,就不知道!识路不识路哟,不要走丢了。’赵婶说:‘这个你放心,两个猴精的,你看,年底时,两个不知吃了什么药?到山上去要你教他们耍棍子,你看,两个早有准备。’老何说:‘我就担心,胜利小了一点,才十三岁呢’。 ―――――――――――――――――――――――――――――――――――――――――――――――――――――――――――――――――――――――――――――――――――――――――――――――――――― 汉成和梅花行婚礼的第二天,就是十二月十三号,虎哥起了个早,就带着秋香和秋菊去给何建明搬家,到了王家岭,找到建明住的房子,建明已去挤公交车上班去了,家里只有张淑英在,她看虎哥真来搬家,感动之余,心里也很矛盾;还是在靖南老家时,已听说云书叔叔家在北京,家境富裕,尤其是赵虎,有本事,不是一般的有钱,胜利叔叫他投资,一出手就是几千万,靖南人都说,赵虎傻气,给他冠上大傻的恶名,所以当建明决定辞职,到北京来求医时,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如果联系他们,肯定给人家求援求救的感觉,所以就给家里说明了,不想去打扰云书叔叔一家;这次是三叔家的汉成结婚,爷爷来了电话,是一定要去恭贺的。 张淑英说:‘建明上班去了,等他回来再搬吧!。’他明明是在推脱;虎哥说:‘好,我们进屋再说吧!。’他不理会张淑英,就往屋里闯,张淑英挡不住,就闪到了一边,后边儿的秋香秋菊也跟着进去;秋香说:‘房子也太简陋了,就一间房,面积不大,水龙头和厕所都在外边,睡觉煮饭都在一个屋里。’虎哥对张淑英说:‘要是妳儿子来、怎么办?这边炒菜,那边儿做作业?’。 张淑英是知识分子,讲卫生,爱干净,房子虽然小,收拾得井井有条,虎哥说:‘看看其他打工的,屋里又脏又乱又臭。’虎哥走到门外看了一下,他回屋里说:‘这二层是后加的,如果有地震,整不好就坍塌了,这样,先搬到我家去,房子也有这么大,两个人住正好,再等一个多月,就搬新房,两室一厅,八十多平米,有厨房有厕所,那楼里的房都卖完了,就剩这一套’。 秋菊说:‘怎么大姐说、还有两套呢。’虎哥瞪了她一眼,他说:‘不要乱说,大姐随时随地都在打我的主意,昨晚那事儿,弄得我一晚上没有合眼,那是人家抵押的,以后人家来取,我咋交代?我只有上吊。’秋香说:‘你要上吊,就给我们打个招呼,我们好给你准备绳子。’淑英问虎哥:‘你说个真话,那戒指真能值百万?。’虎哥说:‘妳问胜利叔,他懂,他不会骗妳,妳可要保管好了。’虎哥问她:‘昨天晚上,你都分了啥?’张淑英有点儿不好意思,她红着脸说:‘一枚戒指,一对耳坠。’虎哥说:‘建明还没有,以后我给他补上’。 他用手指着房里的东西说:‘东西不多,好多是人家房东的,北漂不可能带床来,也不会带煤气罐来,其实没几样东西。’他对秋香秋菊说:‘你们帮嫂子收拾收拾。’几个人就把东西收拾成两大包,淑英去叫房东,虎哥拿着一个大包就往车上扛,等房东清点完物品,大家才上了车,虎哥一声再见,就开着车子回来了。 虎爸关照,下班前给建明打个电话,说那边房子已经退了,叫建明直接到这里来;张淑英看这里,条件好多了,虎爸问她:‘为什么到了北京、也不来家看看?’淑英红着脸说:‘主要是怕麻烦叔叔’虎爸说:‘谈什么麻烦呢’这时、胜利叔和婶子遛跶回来,虎爸指着他叔说:‘你三叔,在城里读书时?就住我家里,你公公上学时,也是这样,没有分彼此的,后来到了汉口,我们星期六、一起去拉板车,他的钱,一直放我这里,吃冰棍也是一人一支,我当兵出来,才把所有的钱给了他’。 他继续说:‘世上哪有不求人的呢,比如说看病,也可以按正常路径,去排队挂号,排队看病;如果妳能认识人,就省很多事儿了,到人家家里去咨询,该住院的,人家也可安排;尤其是,你们从外边儿来,对医疗资源不清楚,这医院也是有专长的,比如,积水潭医院擅长骨科,同仁医院是眼科,肿瘤嘛、有肿瘤医院;各科又有很多专家教授,找对了人,病就好治了’。 虎哥说:‘那你就帮帮忙,给嫂子找个专家瞧瞧。’虎爸说:‘当然,你当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你姐说了,那个马秀婧的男朋友,是博士,你知道吗?’虎哥说:‘好,好。’他说着,就到厨房去帮妈做饭’。 虎爸指着他的背影,对胜利叔说:‘看到没有?开溜了’胜利叔摸不着头脑,他就问:‘为啥开溜呀?’虎爸说:‘我那闺女,有个相好的姐妹,两个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呢,叫马秀婧,她爸过去是医院院长,她哥是科主任,男朋友是医院的专家,在美国拿的博士,有什么病找小马就行了。’胜利叔说:‘也要看对不对路,是妇科病,你去找骨科专家,那就不对咯。’ 虎爸说:‘都像你这样的傻脑袋瓜,这些专家就不往来?哼!经常会诊凑在一起,好多都是认得的,今天你这个科里有病人,请他来会诊一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明天他科里有病人,请你去会诊一下,你是那方面的专家,大家都非常熟悉。’胜利叔说:‘怎么一说看病,虎子就开溜呢?’。 虎爸说:‘不是说到马秀婧了吗,小马年纪倒不是很大,可那博士三十多了,和她哥是同届的,她哥的小孩都上学了,博士和小马还没结婚呢,就等着有了新房就结婚,昨天晚上,不是她姐说,虎子手上还有两套房子吗?想一套给建明,一套给小马,虎子不承认有,所以,一提到小马,她就躲开了’。 胜利叔说:‘你也太大方了,一出手就一套房,那是几百万呢’虎爸说:‘人家给钱呀,是熟人,还不打个折呀,比如说,打个五折,只要够本,就行了。’张淑英插进来说:‘叔,我们可是真没钱呢,不要说五折,一折也拿不出来。’虎爸说:‘妳,他还敢要钱?这个妳放心,妳先住两室一厅的,等二期完了,就换三室两厅的,钱还不是九牛一毛的事儿。’胜利叔说:‘你从小指挥我,指挥惯了,小虎不一定听你的’。 虎爸站起来,冲着厨房喊:‘虎子,秋香,秋菊,你们出来。’秋香和秋菊出来了,在虎爸身边一边坐一个,是乖乖女,虎哥跟在后边,姗姗而来,他对爸说:‘你一辈子吃现成的,吃惯了,我妈辛苦了一辈子,就不能去帮帮她?’虎爸说:‘你少来个哩格弄,昨天你姐说了,你还有两套房攥在手里,你拿出来,小的那套给淑英他们,大的那套给小马’。 虎哥顿着脚说:‘天理良心’他右手伸出两个指头,上指苍天,又要发毒誓,虎爸说:‘得了,别演戏了,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虎哥说:‘真没有,说我傻,我并不像你们认为的那样傻,现在涨到五万一平米,我为什么要捏着两套房在手里?为什么不趁这么好的行情变现呢,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做?’虎爸有些急了,他说:‘人家淑英有病,是急等着房子呢’。 虎哥说:‘房子确实没有,如果有,叫姐去拿钥匙去,何必让你来操心呢!。’虎爸说:‘不管怎么说,你要想办法。’虎哥笑着说:‘唉!这就对了,办法是可以想的,不过,姐这样做不地道,她故意拿房子说事儿,让我们去吵,她悄悄地去开我的保险柜。 ‘啊!’他继续说:‘密码的事儿,也是我大意了,我上了她的当呢,你看,一共拿了十一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今后我拿什么来还人家?。’虎爸说:‘不就是几只戒指、几个吊坠儿吗?能值多少钱?我看市场上有,比你那个还漂亮呢,只要几块钱’。 虎哥直摇头,他说:‘哎呀!你那是假货,玻璃的,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那是翡翠戒指,一个要值一百万,我看你心理承受能力差,没有往大的说,那是缅甸老坑玻璃种,帝王绿,你不懂,你看香港拍卖的,一对镯子要上亿,真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呀,懂吗?’。 胜利叔说:‘那个我看过,这里头有个问题,你也不要太相信,你去拍卖,人家要收佣金,拍得越高,他收的佣金就越多,如果拍到一百万,按百分之十收取佣金,他们就有十万的收入,如果拍了十件,他就有百万的收入,首先是拍卖行,愿意推高价钱;第二,有没有托起哄?故意把价格、推得高高的也难说,太平盛世,经济好,大家手里有钱,价格就高,困难时,价钱低了都没人要,虎子,你奶奶有对玉镯,我见过的,真好,沉甸甸的,绿得流油,你猜多少钱买?啊!才一百斤粮票’。 虎爸说:‘那时一百斤粮票,可以救几条人命呢,你说一条人命值多少钱?。’虎哥说:‘那镯子真好,对比一下,和我现在的也差不多。’胜利叔说:‘你这戒指吧,没有细看,细看就要用显微镜看,如果真是顶级的,至少五十万,多也就是一百万,还要看重量,如果是十克,就是五十克拉,是要这个价’。 虎哥听胜利叔的估价不低,心里喜滋滋的,他说:‘重量可能要超过一百克拉,沉甸甸的,质量是鉴定过的,顶级。…’虎爸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忘了?不知不觉又扯到了戒指上,房子,房子要落实,你说想办法?说来听听。’虎哥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我不像你,说想办法,就想办法,总要时间吧,是借,还是拆东墙补西院,…’他听妈在厨房叫,就率领秋香秋菊去端菜。 三人走了之后,虎爸对胜利叔说:‘听到没有?想办法,只不过是搪塞我,你不想想?搞房地产,手里没几套房放着咋行,真正人家开了口,你能挡得住?还不乖乖的送去。’胜利叔说:‘怎么?去贿赂。’虎爸说:‘我可没有这么说啊,搞工程,总有许多关联方,你想现在社令会风气就这样,难得独善其身,他对我守口如瓶,从不说的。’胜利叔说:‘哎!一套房是几百万呢,不能人家一索要,你就给,不要最后把自己装进去了’。 虎爸说:‘我一说,他就不耐烦,还说我一天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这倒是,他不会出头的,诡着呢!具体的事儿,都是秘书小杨管,行贿不会,他不出面,一天看似稀里糊涂的,什么事儿都交给小杨处理。’胜利叔说:‘装糊涂,真是难得糊涂啊!’。 三人摆好了菜,就来请大家入席,胜利叔他们都到饭厅了,虎爸没有起身,正端着杯子在喝茶,虎哥叫着:‘老人家,是不是要用轿子抬、你才过来呀。’虎爸起身到饭厅,他一边走一边说:‘哎!吃不下去。’虎妈忙过来问:‘怎么?病啦?’虎爸说:‘还不是房子的事儿’虎妈拉下脸来说:‘那么大年纪了,老不像老,刚才还在说,一套房子好几百万呢,你就不给他点时间?他总得活动活动嘛?没事儿’。 大家坐下来吃饭,秋香秋菊忙着盛饭,虎爸一脸不高兴,虎妈就问他:‘你又咋啦?’虎爸说:‘胜利也不是经常来,还不喝杯酒呀,这还要我来说。’虎妈就叫秋香到里屋去,把茅台酒拿来,她说:‘快七十了,人家说,老还小,小孩儿一样,不满意就给人家脸色看,你自己也可以去拿嘛,在汉口上学时,也就是胜利崇拜你,听你的,把你惯坏了,其他人都对你有看法,只是那层窗户纸没戳破,维护你的威信。’虎爸说:‘那包不包括妳。’虎妈不做声儿,虎爸说:‘那你还成天围着我转,我老大的位置谁也撼动不的’。 酒来了,虎哥说:‘四位老人每人喝两杯,我们晚辈是沾了老人的光,前人栽树后人凉,每人喝一杯。’大家喝了一回酒,秋香给胜利婶夹菜,她说:‘姑妈,儿媳妇都娶过来了,还有什么不高兴呀?今天没有听见妳说一句话。’陳妍婷叹了口气,她说:‘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哟’虎爸说:‘你们家可以说是幸福美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胜利婶说:‘你当办公司不要钱?现在还差人家一屁股债呢。’虎爸问:‘借了人家多少钱?’胜利叔说:‘不多,才几百万。’虎哥说:‘没关系,如果他来逼债,我就给你垫上。’胜利叔说:‘多谢,还是自己先想办法吧,争取公司早日上市,上了市我就有办法。’虎哥说:‘上市后,你的股份要锁定几年?那是远水不解近渴。’胜利叔说:‘那就另想办法吧,我都不好意思再去借人家的钱了。’虎哥说:‘好办,以后真要急着用钱,就给我打电话。’秋香说:‘我就恨你大包大揽,眼前的房子问题,你都没有解决,只会开空头支票。’虎哥尴尬了,他说:‘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为了让大家吃好喝好,吃饭时,虎爸没有再提房子的事儿;酒足饭饱了,回到客厅,他就提起房子的事儿来,他先叹了一口气,才说:‘老了,威信随着年纪的增长,吹到梯子岩去了。’胜利叔说:‘怎么这么说呢,我看你在家就很有权威,一家人都听你的。’虎爸说:‘哎!都是哄着我,真有什么事儿,就瞒着我,只能同甘苦,不能同享乐,就说房子吧,关键时候就抠门儿了’。 虎哥说:‘你这个老同志,我说想办法,就想办法,我手头上没有,还可以借嘛,秋香售房时知道,那个山西的煤老板,一买就是十套,我可以先借两套过来,以后再还他。’秋香说:‘二伯伯,是真的,房子是我卖给张姣姣的,她是投资,又不是自己住,以后还不是租给别人,这事儿办得成。’虎爸说:‘那就好!春节前要落实,到时、建明他们搬进去过春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虎哥的手机响了,他就起身到饭厅接电话,他走后,胜利叔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但政府还管着呢,钱和权交织在一起,很复杂的,我们那个公司,我是管技术的,行政呀,人事呀,公关呀,财务呀,我都不管,做哪样都难,就说融资吧,难呀!要请人吃饭,几千万把块一桌…。’虎爸问:‘吃什么吔?万把块,吃人肉呀?。’胜利叔说:‘这还是少的,歌舞厅k唱歌,还要请人来陪,贷一千万,能拿到九百万就不错了。’虎爸说:‘十分之一的成本也太高了’胜利叔说:‘不高,不高,真发挥了效益,那点钱算什么?赚得回来,这个成本不高,你还没见过那高利贷呢,三分利,三年就要还对本’。 虎爸说:‘怎么?还有这等事儿,我死也不会借。’胜利叔笑道:‘比如说淑英,如果做手术差一万,怎么办?手术做、还是不做?那是救命呢;虎子这点儿不错,慷慨解囊,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虎爸说:‘帮忙是帮忙,钱还是要还的。’胜利叔说:‘那是当然,我们不像你,在汉口时,钱都是你管着,买东西还要向你要。’虎爸说:‘我不管紧点儿行吗?真要用钱,还要靠自己,总共才几十块钱,后来我走,全交你了,你可是发了大财’。 胜利叔说:‘等我们公司上市了,那时,虎子可要发财了,要翻二三十倍呢。’虎爸问:‘那你呢’胜利叔说:‘我不多,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呵!也是上亿呀!。’虎爸说:‘到时可要请客’虎哥打完电话回来了,面带喜色,秋香问:‘有好消息?’虎哥说:‘当然’虎爸说:‘说来我听听’虎哥说:‘你这个老同志,都休息了,还要找事来操心,两个事儿,一个是、白丽丽说,李春霞已把钱打过来了,利润留了三分之二;第二个是,就是城中村改造的事儿,那个村主任叫我们去一下,见见面,到村里去看一看’。 虎爸说:‘是好事儿,我就见不得你,大大咧咧的,我要给你把把关,李春霞给的利润少了,他肯定没有把运费,税费考虑进去,只算出厂价,销售价,两个一减,就是利润了,另外、资金那么大,占用时间长,也要跟她算利息;唉!我就不明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虎哥说:‘你算得也太抠门儿了,还运费税费利息,钱能弄回来就不错了,做生意一定要算大账,不能打小算盘,那钱呀,几千万都给她了…。’虎爸有点儿急了,他站起来说:‘你个败家子,那么多钱,我一辈子也用不完。’胜利叔把他摁下来,坐到沙发上,虎哥拿起左手,在翡翠戒指上吹了口气,又用手去擦了擦,才抬起头来说:‘你三辈子也用不完,值呢,丽丽给我挣了不少钱,把点零头给她,怎么?你不服气啊,你有本事也去挣几个亿,回来我们对半分’。 虎爸又站起来,挥拳要打,胜利叔忙按他坐下,他说:‘人家给小虎赚了钱,分点给她,你就眼红了。’秋香说:‘二伯伯,上次不是搞了块地吗?是白小姐牵的线,这次又联系城中村改造的事儿,就算中介费吧!是要给点钱。’虎哥说:‘我不像李春霞吃独食儿,凡是跟我干,少不了好处,你吃了肉,总得给人家喝点汤吧!。’虎爸又激动起来,他说:‘哦,对外人那么大方,对我们家里的人,就这么抠门儿,你今天要跟我说清楚’。 虎哥招呼虎爸,‘你老喝茶,气大伤身,不要伤了身体,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大一小的两套房子,一定要搬进去过春节,如果…’。虎爸不等他说完就说:‘现在我更有理由怀疑你,手里一定捏着两套房子,你没有说实话’。 虎哥说:‘真没有,就凭我,要弄两套房子,也不是难事,不要看我在家,经常受你的羞辱,训斥,在外边儿,我也算个人物,不敢说能呼风喚雨,要办这样的小事儿,还是有把握的;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但也绝对不能少,有了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虎爸说:‘吹,吹破天了,现在、在说两套房的事儿。’虎哥说:‘建明不是只要一套房吗?现在加码了’。虎爸说:‘还有小马一套呢,人家都三十多了。’虎哥说:‘小马还没有我大呢,怎么三十多了,怎么年纪也加码了’。虎爸骂道:‘你个兔崽子,说的是博士,三十多了,昨天的事儿,你要给我说清楚。人家公安不抓刘二,却把你铐走了,丢人,丢人,在婚礼上叫公安局逮走了’。 虎哥说:‘我不跟你说,秋香,你跟我爸说说,我在外边儿受了委屈,回家了,没有听到一句安慰的话,反而是诃斥,我成了你的眼中钉,我先回避一下,到楼下透透气儿,呼吸点儿新鲜空气,拜拜!。’他就走了。 胜利叔见虎哥走了,就对虎爸说:‘你也真是的,是不是老年痴呆呀?人家答应了,春节就搬进去过年,你却不依不饶,老说就没意思了,我希望我走之前,不再提起。’秋香说:‘二伯伯,昨天的事儿,你是清楚的,就不要再提了,当时我都想哭,刘二哥不让警察把虎哥带走,差点都打起来了,虎哥怕搅了婚礼,就挡住了刘二哥,自己上了警车,要怪就怪刘二哥,你也不该把风衣和帽子借给他,他穿着就像以色列的拉比,…’。 不等秋香说完,虎爸说:‘说来说去,就说到我的头上了,他自己去取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刘二不应该到处去散布人家的隐私,那谁受得了呀,所以,李春霞报复他、也理所当然’。 秋香说:‘没有什么隐私,她家大姑子嫁到非洲,生了两个小黑人,照了一张全家福,眼神儿不好呢,看真像是一只大熊猫和一只大猩猩,我手机里有。’她拿出手机,把照片儿找出来,她说:‘你看,你看。’她递给虎爸,虎爸是老花眼,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嘿!,他说:‘真是一个大熊猫和三个黑猩猩呢!。’他看了,递给胜利叔,然后又传到张淑英那里,最后传到虎妈那里,她看了说:‘像是像,这有什么?不过是黑人,是想出人家的洋相吧,说明有种族偏见,你觉得不好,人家觉得好就行了;李春霞的公公看,可能受不了,上了年纪嘛!’。 秋香说:‘还有张裸照,我看也没什么,非洲那块太热了,女的不穿上衣,他们去也是随乡入俗嘛!。’秋菊问虎爸:‘看不看那张照片?人家那些大妈看了一眼,赶快就闭了眼睛。’虎爸说:‘不看’他对秋香秋菊说:‘你们可要自尊自爱,现在有些女的,在网上发些照片,那是一些不正经的女人,哎!人无廉耻,百事可为,这次都是刘二惹的祸,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抓刘二,却把小虎抓起来了’。 秋香说:‘他们都认识,李春霞想:白丽丽是个女的,没有本事,也没有那个胆,他可能猜到是刘二哥,可她知道,躲在后边指挥的,可能是虎哥,只有虎哥才想得出这一招。’虎爸说:‘你看昨天聚集了几百人,把公安分局围了,影响了交通,惊动的市府,那怎么行呢,这也是个小的群体事件,影响多不好呀。’秋香说:‘二伯伯,你不知道!前几天电视里说,有个小偷,抓进派出所,第二天就死了;我心里着急,我就怕他们打他。’虎爸说:‘他敢’。 胜利叔说:‘怎么不敢?打了就打了,死了就死了,有先例。’虎爸问:‘那些工人是咱们修房子的工人吧?是谁叫来的?。’秋香说:‘是大姐叫杨秘书回去调来的’虎爸说:‘这还得了,动员工人去包围公安局。’秋香说:‘当时不是急了吗?’虎爸说:‘急了也不能叫工人去围公安局’秋香努力解释:‘不是去围公安局,是去公安局讨说法,因为那个警察说,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那个三子就录下来了,不需要理由是什么话?跟秦桧那个莫须有,有何区别?前两天不是电视里头讲,有个小偷,抓进去半天就死了,我就怕…’。 虎爸说:‘他敢怎么的?’胜利叔说:‘你这个当父亲的当得不错,他敢怎么的?小偷被打死了,他怎么敢了?偷点儿东西,也犯不了死罪,过去,错判还是有的,你不要以为,公安局是一片净土,你儿子进去,真出了事儿,你怎么办?’。 虎哥回来了,他只听到个尾巴,他回了一句:‘死者长已矣,在说公安局昨天逮我的事吧,是这样,李春霞玩失踪,躲起来赖账,所以刘二哥想了个办法,来引蛇出洞,结果李春霞就真出来了,他找到市局的关系户,这人从外边儿刚调进来,处理事不老道,不按规定,也不符合程序,就找到分局的桑副局长,他也是刚调进的,是一根绳儿上拴着的蚂蚱,就去逮我,是李春霞直接指挥的,我就不明白了,像公安局这样的单位,素质要求高,怎么乱进人?而且从上到下,串成一条线,他们与外边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我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受惊了;我看惊动的市里,还不好好查查?’。 虎爸说:‘我看要查的是你,怎么?还敢聚众寻衅。’胜利叔说:‘小虎是要注意点,把工人弄来你围公安局,真可定你一个聚众寻衅,那才是逮你没商量呢。’虎哥说:‘我都被关起来了,与我没有责任’。虎爸说:‘不是跟你开玩笑,围公安局,就落下了口实,说你聚众寻衅,非抓你不可’。 虎哥说:‘事情的缘由,是逮我时,警官说,逮的就是你,逮你不需要理由,是这句话引起的;工人们听了不舒服,你拘捕可以,可当事人要核实一下你的身份,是不是警察?你拘捕人要说明理由,嫌疑人有知情权,你没有理由,就是秦桧的莫须有,就是白色恐怖,工人们来问拘捕人的理由,并不犯法,你们呀,做良民,做顺民惯了,胆小怕事’。 虎爸又站起来了,胜利叔又忙把他按了下去,他说:‘你对你的问题,一点认识都没有,啊,还找来律师,攝像,小报记者,怎么?想造反了。’虎哥说:‘你说得不错,我没有这么说,李春霞和市局那个副局长,有什么关系?也许是男女关系。’虎爸指着虎哥说:‘小子,你可不能乱说,说话要负责任。’虎哥说:‘我是说也许,也可能是钱权交易,一个是有权寻租,一个是有钱行贿,也可能有其他的利害关系,要不他怎么下令抓人呢?;抓人是要立案的,要讨论,要申请,经批准,才能拘捕;不是你想的那样随意,如果警察可以随意抓人,把他不满的人抓起来,社会就乱套了,不知又有多少冤假错案?另外,你那个渠道也不对,这是专政机关,是要通过组织的,不能个人对个人,你是个副局长,就找下边儿你认识的桑副局长去办,桑副局长又找了一个警官去抓人,组织呢,架空了,这个很危险呢,我们抓住他不放,没有人承认错误,当然我们不干,事情弄大了,市局来了电话,市里也来的电话,影响了交通,其实那条街也不是主要街道,现在一条胡同堵了,市里都知道;事情不大,不会引起领导重视。’ 虎爸说:‘你现在是个危险人物,我希望你,还是温良恭俭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虎哥说:‘我做到了,铐我走的时候,刘二哥差点和警察打起来了,还是我息事宁人,怕搅了婚礼,挡住了刘二哥,我就上了警车;到了分局,我们就穷追猛打,就是要他拿出逮我的理由;后来李春霞来了,她说我散布她家的隐私和裸照,我说我没有呀,她也拿不出证据,她哪拿得出来呢?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就多了,影响了交通,幸好这不是主要街道,市局的电话来了,市里的电话也来了,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要不是看在张局的面上,我才不要工人走呢’。 虎爸问:‘是不是早年的那个片儿警?,他没有为难你吧!。’虎哥说:‘没有,他儿子还去参加婚礼了呢!,你没有看到?’虎爸说:‘哎!看到也不认得了,还是小时候见过。’虎哥说:‘唉!张局住的三间套,儿子女儿买不起房,都挤在一块,真惨,但比过去住筒子楼还是好多了’。 正说着话,大姐来了,虎妈问:‘仲平呢?’大姐说:‘还没放学呢,反正学校近,我叫张婶去接’。 大姐拿腔拿调的问虎子:‘哦,今天还心有余悸呀’虎哥白了她一眼,他说:‘我是痛心,心疼不是’大姐说:‘你心眼儿也太小了,电视里经常说,一人富、不算富,大家富才算富嘛!,其实我们拿的都是小件儿,大件可能也不少,我们知足了,不再要了,妈那里还没有呢,翡翠的镯子,翡翠的项链,挂牌,你总得给一样吧!’。 虎哥冷冷地说:‘当然要给,这个,不用妳操心。’虎妈在边上接了话,她说:‘仙南,你就不要再为难小虎了,你看,愁了一晚上,又多了些白头发,那珠宝不是他的,是人家拿去做抵押的,你们都拿走了,他以后咋办?要是逼急了,他一时想不开去寻短见,我说,他可是你亲弟弟呀’。 大姐笑嘻嘻的说:‘寻短见?他能舍得那些珠宝、股票,和房子吗?,妈,你放心,他心眼儿多着呢!。’虎哥说:‘保险柜我改了密码,你就死了心吧,股票也是一样,我要改密码,反正我是长线投资,先放着,以后我亲自操作,你就不要打张南萍的主意了,交给张南萍,我也不放心;就像你,巧舌如簧,树上的鸟儿都哄得下来,张南萍我看她也招架不住’。 大姐说:‘我看那大楼的房子,总不能藏着掖着,加不了密,怎么样,两套房?。’一提到房子,虎哥的心里就发怵,他要去抽烟,不想提这房子的事儿,他对大姐说:‘不要拉我,不要拽我,我找个地方上吊去。’说完就抽身外走;秋香也急了,她低声嘀咕着说:‘一天就谈房子,钱,人要寻短见,都是一时的糊涂。’她赶忙站起来,就去追虎哥。 虎妈对大姐说:‘妳不疼妳兄弟,妳看秋香,现在就知道心疼人了;妳们昨天占了那么大便宜,也就算了,还不依不饶的,老刺他,他真要想不开,就麻烦了,妳出去看看去。’大姐说:‘九流一毛,妈,妳别心疼他,还有、在胜利叔那里的投资,如果一上市,那还得了’。 她看着胜利叔,大声的问:‘胜利叔,是不是呀?。’胜利叔说:‘当然,我这个也就是翻个几十倍,你看人家,在美国和香港上市的互联网公司,要翻几百,甚至上千倍,一夜之间,就成了世界级富翁;虎子很聪明,很有眼光,确实那几个戒指,只是九牛一毛,我想妳们不拿,他也会送给你们的’。 虎爸说:‘小虎最近确实也很背,昨天那么大的事儿,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我看还没有完,这么大的事儿,惊动了市里,等调查清楚了,是要关他几个。’大姐说:‘没事,这还够不上群体事件,人是去得多了一点,我都交代好了,只是去讨说法,人不能上阶梯,不乱扔瓶子,砸玻璃;不能堵了交通,门前停车场是站满了,后边人、站到人行道,没有站到马路上去’。 虎爸反问:‘你没有阻塞交通,市里怎么知道?。’大姐说:‘路过的行人看热闹,这就堵了人行道,后面路过的人怎么办?就上了马路,来往的汽车就按喇叭,是影响了交通,但交通并没有阻断。现在建设和谐社会,上边很注意社会稳定,监控很全面,堵了个胡同都知道’。 胜利叔对小虎爸说:‘我看你的胆子小了,还没有读书时大,你那时做那些事儿,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改转学证的评语,揣上一百块钱,二人竟敢从贵州跑到汉口,竟敢无票乘车。’虎爸说:‘那时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嘛。’胜利叔说:‘现在进步了,是循规蹈矩,遵纪守法,是不是呀!’。 虎爸对南仙说:‘虎子怕妳提房子的事儿,躲出去了。’大姐说:‘我有确切的消息,他手里捏了两套房子呢。’胜利叔说:‘也许吧,现在搞啥都不容易,他手里也要有点东西,有些事儿,虎子不说,要理解,你们不要穷追不舍,非要弄清楚,有些事儿,对谁也不能说,那是商业秘密。’虎爸说:‘有啥见不得人的?家里人都不能说’。 胜利叔说:‘当然不能对家里人说,现在一套房几百万,足够判十年了’。虎爸说:‘我就不爱听这些’胜利叔说:‘他知道你不爱听,所以他不说。’胜利叔对南仙说:‘房子的问题,小虎答应想办法,说春节能住进去。’大姐说:‘叔,你们上当了,我到售搂的公司查对了,他真的有两套。’胜利叔说:‘如果真有,你并不清楚,这房子是做啥用?他出手没有,人家答应给你想办法就行了;昨天晚上还在说,有买十套的,回购,租借都可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该吃晚饭了,人这么多,只能到外面去吃,虎爸问张淑英:‘给建明打电话没有?’淑英说:‘还没打’,虎爸说:‘妳打电话,叫他直接到我家,看能不能早点下班?。’张淑英出去了,虎爸问仙南:‘这么多人?桌子是不是小了一点?’。大姐说:‘到白菜香去吧’,虎爸说:‘你看他躲出去了,要不就在附近找一个餐馆’。 秋香和虎哥回来了,大姐招手叫秋香过来,大姐说:‘给白菜香打个电话,把大包间留下来,我们要过去吃饭。’秋香转身就要出去,走到客厅口,虎哥问:‘干啥去’刚才大姐说的话,他也听到了,故意问呢;秋香说:‘大姐说给白菜香打电话,我们到那里吃饭。’虎哥冷冷地说:‘去吧,五千块一桌。’虎哥声音不大,但大姐还是听到了,她大声地说:‘一万也吃,我有钱’。 虎哥苦笑着对大姐说:‘你跟白小姐一摸一样’大姐瞪了他一眼,她说:‘你说清楚,怎么一样?’虎哥冷笑一声,‘嘿!上次白小姐说我太抠,秋香、秋菊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买一件像样的首饰送她们,她就掏钱给秋香她们买钻戒,后来她找我,说她钱不够,借我的卡去补点款,结果全是用我的卡付的款,顺便她自己也买了一只,你说我冤不冤?’。 大姐说:‘几只戒指?你就耿耿于怀,不像干大事的人。’虎哥叹了口气,他说:‘那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十二万哪!幸好找了个陆正刚,没有什么东西给她败的,要不然,有金山银山,也要败光’。 有人敲门了,虎哥站起来去开门,他说:‘翡翠戒指的事儿,以后不要提了,白丽丽知道,又饶不了我。’虎哥开了门,是白丽丽来了,她见满屋子的人,就问:‘是在开会呀?’虎哥说:‘胜利叔晚上要走,都来话别呢,忙着呢,妳来有事儿?’,白丽丽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还是当面说。’虎哥说:‘哦,没时间,我们吃了饭就到车站去,改天吧!’。 白丽丽说:‘我也没吃饭,正好,一起吃,就多拿一双筷子,这样吧,很久没和你爸妈一起吃饭了,我来请,我做东。’虎哥转向大姐,他说:‘是不是和你一样啊!’虎哥转过身来对白丽丽说:‘你准备到哪儿去请呀?东来顺儿,全聚德?东坡酒楼、还是莫斯科餐厅?。’白丽丽说:‘那些都吃腻了,还是到白菜香餐馆,生猛海鲜,风味菜肴。’虎哥说:‘要请就到别的地方,白菜香吃腻了。’白丽丽对大姐说:‘姐,我就看上白菜香了,百吃不厌。’大姐说:‘我也说,白菜香好。’白丽丽得意地笑了。 秋香进门来,她向虎哥报告:‘电话打了,留那个大包间,桌子大,人全能坐下来。’有人敲门了,门是虚掩着的,秋香转过身去,叫进来,是新人来了,大姐上去拉着梅花的手说:‘喜气洋洋,精神焕发,一天就变了样。’梅花说:‘变啥?还不是那个样子。’大姐说:‘你自己不觉得,一天就从大姑娘,变成小媳妇儿了。’弄得梅花一个大红脸;白丽丽走过来,拉着梅花的手,摸着那翡翠的戒指,她用手蹭着,‘啊!翡翠,真美,梅花,妳真有福气’。她抬起头来,看到了梅花耳朵上的吊坠,他惊讶的发现,这吊坠也是翡翠的,她说:‘咦!这、这吊坠也是翡翠的。’他又用手去摸,‘啊!真美,绿得流油。’她很羡慕,嘴都没有合上。 虎哥过去,他指着胜利婶说:‘人家婆婆给的,你想要,跟胜利叔说。’白丽丽不理会他,她看梅花脖子上没有项链,就说:‘如果有一串翡翠项链就好了,就成了一套,人靠衣服,马是鞍,有了这套行头,往街上一走,人们开始不一定反应过来,等走过了,才想起全身的翡翠,都得回过头来看,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虎哥说:‘要不这样,等梅花婚假完了,借给你戴一个月,咋样?’白丽丽说:‘我要戴我不会买呀!。’虎哥说:‘我相信你买得起,但是你舍不得,一件儿就要上百万’。 白丽丽说:‘你聪明,但傻气十足,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我那个公司,一年要销几百台车子,还不赚他几百上千万呀;再说那股市,行情一起,那钱都数不过来呢。’虎哥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儿呢,也许要等一年半载。’白丽丽把嘴一噘,她说:‘我不缺吃,不缺穿,我耗得起。’又有人来敲门,是何建明回来了,虎哥对他说:‘搬家是我爸妈的意思,为什么你爷爷要你来参加汉成的婚礼,可能你没有意识到,我们领会了,以后再慢慢谈’。 时间差不多了,虎哥去请示虎爸,‘怎么?走吧!’,虎爸说:‘太早了’虎哥说:‘到了那里,一张大圆桌,都坐下了,喝着龙井、聊着天儿多好啊!我早就渴了,客人也渴了,你们家就是这样待客的,水都不给喝一口。’虎哥把秋香,秋菊叫过来说:‘茶也没有泡,这些事儿嘛,看着点儿,不要老人家说了才去做’。 虎爸又骂了起来,他说:‘人家秋香和秋菊也是客,你做什么呢,你怎么没有看见呀,那就走吧,喝龙井去。’ 这一大家子,分乘三辆车,来到了白菜香餐馆,今天冬梅、小武、小查都在,都到门口恭候,个个都很殷勤,先上龙井,好像他们都知道客人渴了,接着送上热毛巾,擦脸擦手,虎哥看上菜还早,就跟坐在旁边的大姐,咬耳朵商量,‘是不是清马秀婧来’大姐说:‘我不好意思见她,那房子老没有着落,人家给钱,打个折就行了’。 虎哥说:‘打多少折’大姐把手伸出来,是五个指头;虎哥说:‘我这里确实没有,不过,我可以借去,有的买了十来套,是来投资的,以后不是卖,就是租,我先借两套,二期好了再还他’。 大姐说:‘你耍的那些小把戏,我知道,借就借吧,先把小马和建明的问题解决了,说好了,春节前要入住,人家春节结婚。’虎哥说:‘那就这么定了’虎爸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啥,只见姐弟俩谈得热烈,他就对虎哥说:‘有什么话?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大姐说:‘虎子说,淑英看病,还要麻烦人家马秀婧,是不是也叫她来吃饭?和淑英见个面’。虎爸听了很高兴,他扬扬手,就叫大姐,快去打电话,大姐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白丽丽就给淑英介绍:‘马秀婧是大姐的好姊妹,呵!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呢,小马的父亲原来是院长,现在退到了二线,哥哥是科主任,男朋友也是专家,看病得找他。’大姐打电话回来,她说:‘嘿!巧了,她开车就在附近,一会儿就来’。 白丽丽问大姐:‘现在股市怎么样啊!,我真等不起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什么起色。’大姐听她埋怨,就说:‘怎么好几个月呀,秋香她们来还不到半年呢。’虎哥说:‘才两个月,也许要半年,也许要一年,你要等不及了,就退股,反正你也没有把钱打进来。’这下揭了白丽丽的老底,她脸皮厚、但也红了。 大姐说:‘小白,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初说好的,一人一百万,人家小马都把钱打进来了,…’虎哥马上打圆场,‘算了算了,不打就算了,以后分红,就有区别了。’白丽丽急了,她说:‘那不行,要不,我现在就打进来。’虎哥说:‘算了,现在涨了十多个点,你真想打进来?要再加十多个点才行。’白丽丽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大姐,大姐马上就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要计较了,不打就不打吧,我的想法,只要能赚,分多分少都无所谓’。 大姐问淑英:‘你们炒不炒股啊!’淑英说:‘结婚后生了两个孩子,后来就是病,哪有精力搞这些?’坐在虎哥身后沙发上的,是虎爸和胜利叔,他们在谈建明两个舅舅的事,虎哥就问建明:‘文辅叔和文弼叔都好吧?’建明回答说:‘都好呢,文辅舅舅单位分了房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文弼舅舅和大舅婆住一起,也很好’。 虎哥说:‘文弼叔特别会讨好,大舅婆很喜欢他,要不是我爸带他们到武汉,大学肯定考不上,最多在乡里教书。’建明说:‘那是那时的政策嘛,你爸和我三叔还不是那样,听说是趁我爸妈结婚,在家里很忙的时候,偷了一百块钱,两人就跑了,胆子真大,听说坐了四天汽车,四天火车;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三岁,真了不得呀’。 这时、马秀婧推门进来了,大姐忙对小虎说:‘房子和看病的事儿,你不用说,我来说。’马秀婧进来,看到坐在里头的虎爸和虎妈,马上上前问好,看到坐在边儿上的胜利叔,也去问候,虎爸说:‘好、好,’他指着胜利叔说:‘这是小虎的叔叔和婶子。’虎爸又接着介绍建明和淑英,马秀婧都一一点头致意,虎爸很满意,哎呀!真是书香门第,礼节周到。 大姐过来,拉着小马说:‘来,坐下说。’小马就坐在白丽丽旁边的椅子上,大姐说:‘小白今天来了,她问股市的事儿,说她等不起了。’小马说:‘白姐,不能急,也许要一年半载,行情起来,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如果谁能预测?他岂不发了大财?’大姐凑过来小声骂道:‘你个傻鱉,是虎子垫的钱,你一个子儿没掏,有啥等不起的?’。 马秀婧说:‘才两个月嘛,少则半年,要有思想准备,现在是在底部,这是所有人的共识,这两个月,高抛低吸,还有十多点的收益,不算少了。’一提到钱,白丽丽又来劲儿,她笑眯眯地说:‘十多个点,每人也能分几百万了。’小马说:‘主要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抓住了两只妖股,现在科技股涨得高得很,哎!,也是一般的效益,抄到五六十了,有的已经上百,哼!每年只不过赚几分钱,好的才几角钱,要说发展,以后也很难说’。 大姐说:‘不过效益好,他完全可以靠自身的资金滚动发展,这个主要是炒作,你眼红了,买进去他就跌下来,套你没商量,你要割了肉,它又涨起来了,这都是庄家操纵,低价吸筹,价高出货,正好和散户相反,散户呢,是追涨杀跌。’她提高了嗓门说:‘所以,涨高了坚决不买,不能在高位接盘,跌了,也不要随便割肉,把筹码交给庄家,我看小虎,这个策略是对的,在底部,高抛低吸,始终满仓,反正钱是我自己的,不是借来的,守株待兔,潜伏着,等待时机’。 大姐对白丽丽这种急躁心情,也很反感,她不说了,就转移话题,她对小马说:‘原想把平房借给妳结婚的,妳不要,结果借给了梅花,还不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经过一番装修,呵!漂亮极了,古色古香的北京四合院,…’马秀婧感叹说:‘真是装得蛮好’看那样子,他也十分后悔,大姐说:‘怎么样!如果春节结婚,我想想办法,也许可以弄到房子,妳要等二期,还有一年多呢’。 小马说:‘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一年?。’大姐说:‘你是可以呀,可是博士都过三十了,人生有几个三十呀。’小马回过味儿来,看来大姐这里有戏,就急切的问:‘大姐,你说说,想的什么办法呀。’大姐问:‘你真想听?’小马点点头,大姐说:‘你看那边,沙发头上坐的那一对儿,是我家表亲。’ 小马说:‘你们家、哪来那么多表亲呀?秋香秋菊都是。’大姐说,我的姥姥是她姑婆、姑奶奶,小马问:‘那秋香和秋菊呢?’大姐说:‘秋香的爷爷是我奶奶的叔伯兄弟,哎呀!圪垯亲,爷爷那一辈儿走得近得很。’小马儿焦急的说:‘说说,是什么办法?’。 大姐说:‘那一对吧,是来看病的,估计也得一个年半载,住在我们家里,也不是长远之计,所以老人家就叫虎子想办法,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解决,看来这人一贱,你真没办法,不踹他两脚,他放不出一个屁呢,小虎没办法,就去找人商量,回购两套房子,不是有买十套房的吗?人家不是自己住,是做投资的,他拿来还不是出租,或者卖,你说借也可以,等二期完了,再还他也行?怎么样?给妳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 马秀婧说:‘妳不是说、是给妳那老表弄的吗?’大姐叹了口气,她说:‘不是老人家还想着妳吗?要了两套,表哥他们是暂住,住两室一厅的就行了,比起他们在外边租房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马秀婧尴尬地说:‘我现在首付可没有钱交’大姐瞪了她一眼,她说:‘交什么交?先住进去再说,没有妳这么老实的,上次搞基金入股,就妳一个人把钱打了进去,小白他们都没打;弄到了,我去把钥匙拿来给妳,就行了,春节还有一两个月,交钥匙大概要到一月中旬,妳现在就可以准备了,房子是精装修,没有必要再搞了,买了家具,也可以先放在平房四合院。’小马忙说:‘不用不用,交了款,拿到钥匙再提货也行’。 正在大家谈得热烈,冬梅进来向虎哥请示,喝什么酒?什么时候上菜,虎哥不敢擅自做主,就去问老爸,虎爸说:‘喝茅台酒,那就上菜吧!。’服务员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擦了脸,又擦手,菜上好了,大家就上桌,斟上了茅台酒,虎爸要求,除了要开车的,都要喝,实在不行,就以茶代酒;大家都来给几位老人敬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服务员撤下残汤剩菜,更换了碗碟,又送来了热毛巾,虎哥有些诧异,心想,这是怎么了?这么排场周到。 虎爸快七十岁了,不像年轻时那样,已不胜酒力,就开始演讲,他说:‘感谢何胜利同志,多年来,对我们在汉的那些亲人的照顾。’虎哥见他舌头发硬,说的不太利索了,就问他:‘你能说全我们在武汉的那些亲戚,我愿罚?。’老人说:‘哦,不一定说的全,你姥姥一家,大姨婆一家,这两家都是官僚,胜利一家,你大伯一家,胜利二哥一家,现在到深圳去了,还有小虎的两个舅舅,哦,还有姑奶奶鲍家,还有…’虎子说:‘记不起来了,还有建明他两个舅舅,施文辅和施文弼呢,还有小铃子一家’。 虎爸不糊涂,他说:‘铃铃嫁给胜利他二哥了,他妈不在了,还有什么家?’又换了菜,上的是生猛海鲜,大家又喝了一回酒,虎爸就要给建明和淑英介绍白丽丽和马秀婧,虎哥说:‘老同志,可能喝高了,已经介绍过了。’虎爸又像想起了什么?他问小马:‘唉!怪了,你们全家都学医,怎么你不学医呀,小马说:‘从小就没有这个兴趣’虎哥打趣地说:‘肯定是对钱感兴趣,才去学的金融。’ 虎爸对大姐说:‘以后建明他们看病,你领着,哪天先去院长家咨询一下,小虎忙呢,人家是干大事业的,打扰不得。’他的话语中,带有讽刺,虎爸又对胜利叔说:‘建明就暂时住我这里,怎么也比在外面租房方便,两个人很有志气,很好,万事不求人,你有病人不是?怎么不求人呢,当年建明的爷爷和我父亲,在梯子岩,真是山穷水尽,想求人而没人可求,还不是靠妙常师父,和陈家黄家的帮衬,才走到今天,梅花她爷爷也是,把我父亲他们安排好了,才回湖南去找部队的,临走时,三人还打天口检查站,弄了一些浮财;老一辈的人,有深厚的革命情谊,很亲,走得很近,是命运把他们捆绑到了一起,没有分彼此,今天,老人一个一个都走了,子孙都长大成人,天南海北的,来往少了,但大家还是要互相关心,如有困难,大家要互相帮助,前两年,胜利叔要小虎投资,他眼都没有眨一下,一掏就是几千万,不要说是投资,就是生活上有困难,我们也要尽力而为,胜利知道,我俩从贵州出来时,在小虎奶奶那里拿了一百块钱,那时做百货羊皮,桐油生意,钱都放在小虎奶奶那里,没有分彼此的;只是到了你们这一辈,倒是生分了,到了北京,也不来家里看看,你爷爷难过呢,也不知、是人穷有志气,万事不求人,还是怕我们有钱了,六亲不认;说起来,小虎的姥姥,是你爷爷的亲妹妹呢,你那两个舅舅,还是我和胜利带到汉口的,你大姑奶奶没有小孩,哦,我就跟胜利商量,把他俩过继给大姑妈,过继了,文辅就是不叫妈,我说你不叫、我叫,我叫了以后,文弼才叫的,说是过继,姓都没改,还姓施,只是由大姑妈来抚养。’ 看来是喝高了,胜利叔说:‘得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说他做哪样?我从小就受你领导,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过去,你现在连小虎都领导不了了,’这一下,剝了虎爸的面子,他还要说,虎哥连忙起来,招呼大家吃菜:‘来、来,吃菜,吃了老同志继续说,我的耳朵听着呢,来,我以茶代酒,敬胜利叔和婶子一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家喝完酒,虎爸又继续说:‘我怎么领导不了了,我的儿子乖,不像你儿子,到了北京就知道去找梅花,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们呀?你是来过我家的,你就没对汉成提起过我们?’。 胜利叔说:‘我找你干什么?我到北京来是找小虎的’。虎爸说:‘哦,对了,他有钱,有奶就是娘,那你儿子呢,怎么不找小虎?要早一个月找,就给他留套房,三室两厅两卫,晚了不是,只能住平房;等二期好了。’他对小虎说:‘早点安排,两套房打通,有三百平米,把梅爷爷接来’。 胜利叔冷笑道:‘你又替儿子做主,他没吭气儿呢’。虎爸说:‘我们父子心灵相通,他也是这个意思,以后你们来了,就到汉成那里相聚’。 胜利叔说:‘建明他们住在这里,也不方便,二嫂也六十多了,淑英又有病,谁来伺候?,做饭的人都没有。’大姐说:‘叫张妈过来也行,’胜利叔笑道:‘你们家也就是徒有虚名,没有房子,去借,没有阿姨,也去借’。虎爸说:‘你呀,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操心,借小虎的钱什么时候还吧!’。胜利叔说:‘你也没喝多少?怎么喝高了,我要是还他,他就亏大了;我们明年,最多后年就要上市了,一上市,他投的钱、就要翻几十倍呢!’。 虎爸说:‘只听雷声,不见雨来,说了快半年了,你那是水中月,不过是望梅止渴而已。’胜利叔对虎子说:‘到时请客,可不能请他。’大姐说:‘扯到哪里去了?还是说房子,等房子好了,建明他们就搬过去,还是自在一些,过去见得少,难免有些生分,现在首先是要看病,我和小马带着去,一步一步来,稳扎稳打’。 她问建明:‘你这个工作呢,我说句不多心的话,编程员,高中生都胜任,如果你爱这一行,也可以继续干,你是学金相的,也属材料这一行,北京单位不少,可去应聘。’建明说:‘等看完病再说’。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最后上水果,白丽丽贼眉鼠眼的,她发现,她们手上,都戴着翡翠戒指,她就蹭到虎哥边上,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买了翡翠戒指?’虎哥看了看她们的手,‘啊!’他说:‘他们是乡巴佬,怎么?你眼红了?那是她们去潘家园,逛古玩市场,看了那个绿玻璃的戒指好,才几块钱一只,就买那一堆,一人拿了一个,你问秋香’。 白丽丽真去问,她走过去问秋香:‘说是你们买了一堆戒指’虎哥在白丽丽身后打手势,秋香已经理解了,她就说:‘我看好看,就买那几只,回来一人一只都拿走了,玻璃的’。 白丽丽说:‘你不是有钻戒吗?还要这个?’秋香说:‘钻戒太贵重了,丢了可惜,在外边被人抢了咋办?那不后悔死了。’白丽丽把秋香的手拿起来,傻呆呆的看着,她说:‘给我戴戴’她就要动手去撸戒指,秋香像触了电一样,赶快把手抽了回去,她说:‘白姐,妳要说好,我下次给妳捎十个八个回来。’白丽丽生气了,噘着嘴回到座位上;虎哥说:‘有绿的,还有蓝色的,红色的,你把钻戒给我,我给你买一包回来’。 虎爸站起来说:‘该上车了,小虎开车拉我们四个老人,仙南拉建明和汉成他们四个,到车站去相送,秋香秋菊坐小马的车,小马把他们送回家去,小白,你就自己回去吧’。 这一干人、浩浩荡荡出了餐馆,就要分道扬镳,冬梅追了出来,递了一包东西给虎哥,上车后,虎爸问,‘是包什么东西?’虎哥说:‘不知道!你可以猜一猜’。虎爸说:‘餐馆儿嘛,肯定是吃的。’虎哥说:‘不是一般的聪明’虎爸继续猜:‘是卤的猪头肉?猪耳朵?’虎哥说:‘在你的心里,卤的猪头肉是最好吃的’。 虎爸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回过头去,对胜利叔说:‘过去,每次杀猪卖,把猪头、肠子都卤了,由小虎奶奶卖,我和你最爱吃,奶奶也不管,要吃好多,一嘴都是油’。 虎子说:‘上次你在白菜香吃了虾饺,不是说好吃吗?人家冬梅呀,小武啊,就记住了,就来巴结你了’。虎爸说:‘巴结我干什么?’虎哥道:‘你知道这个餐馆呢,是自负盈亏,赚了大家分,亏了就扣工资,我呢,就是混点吃的,三天两头请客,一年下来,也要吃十几万呢’。 虎爸说:‘你吃那么多?还有什么效益?’虎哥说:‘我吃好了,就算有效益,原来老陆在这里,还弄熊掌吃呢!’。虎爸说:‘也太不像话了,我说,怎么把他弄走了呢。’虎哥说:‘走不是这个原因,是赌,叫人家下了套,输了几十万;白丽丽发现保险柜里的钱,没了,赶忙来找我,我们就到派出所去报案,就把那个赌窝端了,人都抓了起来,钱是要不回来了?那几个赌徒都拘留起来,还是人家张局帮的忙,老陆没有受皮肉之苦,人捞回来了,白丽丽还欠人家一个人情呢’。 到了车站,虎爸要把那包虾饺,交胜利叔带回去吃,胜利叔说:‘困难的时候,你要是想着我,送我吃的,我是要感谢你的,现在这个,不值几个钱,送翡翠戒指还差不多’。虎爸说:‘你儿子媳妇都穿金戴银了,还有房子,你不要不满足,’。胜利叔说:‘啊!武汉那么多人,你不能有偏心,你都要给,你看吧!以后没人来登你家的门’。 虎爸问:‘为什么?’胜利叔说:‘人家来了,你还以为是来讨要戒指的?人家人穷志不短,不会那么贱,只有你主动送了戒指,人家才会来,看你们自己吹,一百万一只,那么贵重,只给了汉成梅花,秋香秋菊,建明淑英,武汉那么多人,看你们如何收场?。’ 虎爸说:‘好办,来了都给。’虎哥心里叫苦不迭,‘啊’他叹了口气,对老爸说:‘你们想整死我呀,都是你种下的苦果,却要我来承担’。 虎爸说:‘先记着,我们等小虎结婚了,去看姥姥,再还这筆债’。 到了候车室,已经开始检票进站,该说的都说了,就此告别。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大姐就来了,正好家里在吃早饭,她就坐下来一块吃,吃完了,抹抹嘴,他对虎爸说:‘现在股市熊得很,大厅里,也没有几个客户,大户室、中户室、人也很少,也没有人来开户,我给经理说了,我和秀婧有点事儿,告了个假,今天就到医院去看病’。 虎爸就对淑英说:‘淑英,你来把病情给仙南说说’。仙南就问淑英:‘病历和片子带来没有?’淑英起身就要去取,仙南说:‘现在不用拿,我也看不懂,等会儿拿着,去给专家看;看妳的气色,不像有病呢’。 淑英坐下来,就介绍病情,虎爸说:‘如果是,还是割了好’。仙南问:‘做了哪些检查呀?’淑英说:‘透视,b超,,核磁共振,都做了,说是恶性的,当然说的也不太肯定,我找好多医生看过,人家说,从你自己摸到,都大半年了,又没有什么变化,可能是良性肿瘤,也许是纤维瘤,可先观察一下,定期检查,就行了’。 仙南问:‘你前面做手术,活检了没有?’淑英说:‘没有,那里做活检,是很麻烦的,人家说:不管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都要割掉,拿出来以后,还可以检查是不是嘛?所以就割了,也没有化疗,放疗。’仙南说:‘割了是对的,可能就不是恶性肿瘤,走吧,建明呢?。’淑英说:‘上班去了’。 二人来到医院,小马已在门口等着,三人到办公楼找马院长;马院长已经退到二线了,办公室没有客,空荡荡的,小马说了一下情况,院长说:‘你到你哥那里,听听他的建议,光说不行,还要全面检查,去找你嫂子摸摸,她是專家’。 三人又到胸外科里,找到秀婧她哥马主任,马主任说:‘还是一步一步来,找妳嫂子去,她是专家,先摸摸。’马秀婧说:‘你摸摸就行了’马主任瞪了她一眼,他说:‘当然可以,可我不是妇科肿瘤專家,手生一些,不过,最后还是要到她那里去,她一天不知要摸多少个?很有经验,一看一摸就可判断有多大,是什么性质的肿瘤?就像你们看股票的k线图一样,外行看不懂,你们却一目了然’。 三人又到妇科,科里说,门诊呢,三人就到门诊,秀婧的嫂子是专家,请她看病的人多,都是慕名而来,在走廊椅子上,坐满了等待的人,按顺序叫号,小马就推开门,嫂子看见了,小马就退了出来,三人找椅子坐下;等了十多分钟,嫂子才走过来,叫三人进屋。 嫂子问:‘挂号没有?’秀靖说:‘没有’嫂子就写了一张小条,叫秀婧拿着去挂号,她说:‘妳又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不挂号咋行?那等于是我今天记的工分,你告诉挂号室,加一个号,今天的号,早约完了。’马秀婧说:‘不是刚开门吗?怎么就发完了?’嫂子说:‘是网上预约的,现在小学生布置作业,都在网上呢,快去吧’。 马秀婧出去后,嫂子也不问问病历、图片,就直接叫淑英脱了衣服,先是看外表,然后再摸,用手捏,检查完了,就从抽屉里拿一本病历出来写,写完了,马秀靖也回来了,她说:‘门诊挂号不加,说早就加完了。’嫂子说:‘加不了就算了嘛!’他对淑英说:‘没事儿,是乳腺纤维瘤,三公分大一点,一刀就割下来了’。 仙南问:‘是不是要把都切除掉?’嫂子说:‘不用,她这个边界清晰,表面光滑,移动度大,又无粘连,是乳腺纤维瘤,只局部麻醉,小手术’。仙南说:‘三公分大,切口也不小,能不能做微创手术?’。 嫂子说:‘小肿瘤可以,这个大一点,只能开个口,四公分长,不影响美观,这么大的肿瘤,也可以做微创。’她有些犹豫,她说:‘先检查一下,到时量一量,如果不超过三公分,就做微创吧!先做个b超,做个x光透视吧!’。 她在打印机里打了两张检查单,马秀婧问嫂子,是不是肯定要做手术;嫂子说:‘当然,不过,也可以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发展,只要定期到医院来检查,如有异常,就马上到医院来就诊,可不能麻痹哟,也有病变的风险,你可以保守治疗,可吃中药,但效果不见过得好,我建议还是做了好,如果做微创,呵!简单,干净,创口都不用缝合’。 马秀婧说:‘你这样推崇微创,是不是为了增收啊,微创开展没多久,贵吧。’嫂子说:‘鬼丫头,到底要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你去查一下价目表,一分钱一分货,手术质量高,没有痛苦,切口都不用缝合,只有黄豆那么大’。 秀婧说:‘那妳说说,怎么质量高呀。’嫂子说:‘你平时不注意学习,…’不等嫂子说完,秀婧说:‘我又不是干这一行的,我学他干嘛?’嫂子说:‘妳不注意学习,所以进了医院,就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这个微创呀,就是伸进去一根小管子,前面有刀片,不断的旋转,有点像钻头,把那些肿瘤绞碎了,管子不断抽气,就把那些碎肉吸出来了;现在应用多了,你比如血管狭窄了,血管壁增厚,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把血管增厚的部分,旋下来,再吸出来,使血管通畅。’ 仙南说:‘那以后就不用安支架喽!’嫂子说:‘也不能全代替,他起码在有些情况下,可以取代支架,现在,又多了一种选择,医学发展还是很快的,也许过不了几代人,就可以做到长生不老了,好了,好了,你们去检查吧!先去交钱,如果做的人多,明天来做也行,这个病没关系,妳们看,外面的人还多呢!’。 三人出了诊室,淑英感叹道:‘哎呦,嫂子真是专家,说得清楚,说得明白,过去看病,医生摸了摸,就皱起眉头,弄得思想压力很大,切除了卵巢,手术后也不做化疗,放疗,我心里就纳闷儿了,如果是恶性肿瘤,应该做呀,我看了书,可能不是癌,只是个囊肿’。 大姐说:‘这好像有点过度医疗,不过,就是囊肿,也应该切除;我有个同学,得的就是这病,割了就好了,也放心了。’到了b超那里,呵!一个一个房间、都是做超声波的,把单子交给服务台的护士,护士看了说:‘你们还没有交钱呢!’小马又去交钱,淑英想追上去把钱给小马,大姐一把拉住她说:‘坐,坐,你不用管’。 交了费,小马就把检查单交给护士,前面还有十多张捡查单呢,她心里想,真按顺序来,到吃饭也轮不上;她要去找哥,让他想办法,才没有走几步,看博士来了,她赶紧迎上去,博士的眼神差,走到跟前,才认出秀婧。 博士觉得很奇怪,他问:‘妳怎么来这里呀!’秀婧说:‘我一高兴就跑这里来了’博士很感兴趣,他问:‘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秀婧说:‘房子解决了’。 博士的眼睛亮了,‘啊!’他惊讶的望着秀婧,感慨的说:‘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他急切的问:‘钥匙拿到没有?’秀婧说:‘你就只知道钥匙,你就不问问,多少钱呀?。’博士说:‘我怎么知道多少钱呀?’秀婧说:‘三室两厅两卫的,总有一百四五,那时的价是四万多点,要五六百万呢!。’博士泄了气,他说:‘咱们首付都交不起’秀婧说:‘不用交,是赵大姐从小虎那里借的’。 博士听说是借的,就皱起眉头,他说:‘哎呀!借!’他摇着头,心里很不开心,秀婧安慰他:‘没关系,我们那个基金,赚了十多个点,分了红,买房子都够了,我听赵大姐的意思,就那么着了。’博士问:‘怎么着?’小马说:‘算了呗,我和大姐那么好,有她罩着,小虎他敢要?他开不了口,赵伯伯当着大家说了,老人家的面子他敢不给?再说,那只是九牛一毛,等股市分了红,再还他’。 博士问:‘妳到底来干啥呀?’小马说:‘我带人来做b超,前面还有十多张单子呢,到吃饭都做不完。’博士说:‘个把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妳就等着吧!。’他说完就要走,小马一把拽住他,她说:‘我找你,不就是想快点吗?有认识的人没有?。’博士说:‘有’小马骂道:‘你个书呆子,气死人了,走!’。 博士来了,大姐是认得的,叫了大姐,就领着她们到里头一间了b超室,没有病人,机器是闲着的,博士对女医生说:‘张大夫,我有个病人,需要马上检查,快点儿。’大夫看了这几位,都是美女,小马是院长的女儿,她是认识的,她笑了笑,就掀开布帘,叫小马进去,小马说:‘不是我,是我嫂子’。 张大夫操作,另一个医生做记录,张医生报了位置,大小,都记录在案,赵仙南问:‘大夫,这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张大夫有把握地说:‘我判断是良性的,就是一般的乳腺纤维瘤,没关系,手术了就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做完检查,拿了检查单,三人来到走廊,大姐看了诊断后说:‘说三点五公分,大了一点。’小马还心有怨气,她说:‘气死我了。’大姐问:‘生博士的气了’小马说:‘我在外边碰到博士,他问我来做什么?我说我带人来做检查,前边的人太多,怕上午做不完,他看了看单子,妳猜他怎么说?他叫我等着,妳说气不气人?我说,你也不问问,我找你做什么?不就是要想办法快点吗?我骂他书呆子,她才反应过来,你看,就一句话,我们就少等两个小时,妳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我哥去’。 她走了一会儿,把她哥搬来了,四人来到放射科,这里人不多,马主任跟主管医生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做,做完啦,也就快吃饭,马主任说:‘妳们先走吧,我们食堂的饭菜、你们咽不下去,回去吃吧,这个结果我来拿,把b超的结果也给我,我给妳嫂子看看’。 三人出了医院,大姐说:‘没什么事儿,到白菜香去吃饭吧!’ 到了白菜香,正是中饭时间,大厅里,人声鼎沸,冬梅把她们领到楼上包间;包间的门开了,大姐看到刘二坐在那里;大姐问刘二:‘证券公司的饭不好?还要回来吃。’刘二哥说:‘不能说不好,比这里还是差一些,我在那里看了一上午书,头疼脑胀的,我是想出来透透气儿’。 服务员送来热茶,她问刘二哥:‘上菜吗?’刘二哥指着大姐,对服务员说:‘妳要问大姐,你不认得?这是虎哥的大姐。’大姐说:‘吃不了多少,四五个菜就行了’。 服务员走了,小马说:‘就这样经常来吃,怕要吃垮呢!’刘二哥说:‘吃不垮,又不是中规中矩的饭菜。’小马说:‘不会是人家吃剩下的吧!’刘二哥说:‘说哪里话,人家点了菜,大师傅在下料时,多抓了一把下锅,到时拨点儿给你不就行了,咱们那茅台酒,都是喝了剩下的,不过,酒瓶盖只出不进,剩的酒也很卫生’。 小马说:‘茅台酒千把块钱一瓶,谁会剩下呢?’刘二哥就招呼大家喝茶,他说:‘喝茶,喝茶,我慢慢说,千把块钱,对妳、也许这个数不小,可对有钱人来说,那只是九牛一毛,一头牛的毛都数不清吧,何况九头牛呢!那头上的那间大包间,装修挺气派的,有两间这么大,能唱歌,跳舞’。 大姐插嘴进来问:‘没有三陪?’刘二哥说:‘没有,原来虎哥倒是想、招几个像样的美女,后来一想,怕出乱子,你看,冬梅在这里都算美女了’。 大姐说:‘你可不能给小虎出馊主意’刘二哥说:‘哪会呢!’大姐撇了一下嘴,她说:‘你们这里服务员也忒差了,在这里小武、小查就算顶尖的美女了,有机会了,弄几个拿得出手的’。 刘二哥说:‘哎!漂亮了,就怕出乱子,上次秋香秋菊来,就出乱子,秋香端汤去,结果,那家伙装着低头拿东西,就去摸秋香的脚,秋香没有见过世面,一盆热汤浇到那人头上,还好,我在那里呢,打起来了,厨房听前面打起来了,大厨,就是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师傅,拿着炒菜的铁勺堵住门,那几个人看干不过,就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打烊收摊儿了,我出了门,那几个家伙就把我围住了;他们出了饭馆就没走,在外边儿等着我呢,幸好我还有点防身之术,结果大打一场,里面看着我们干起来了,赶忙报警,才把他们抓走,我就不明白,秋香和秋菊,为啥还要去干这些粗活?上次还去当车模呢’。 大姐说:‘你懂啥?秋香以后是老板娘,古人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肤体,空乏其身,…。所以叫她在社会上,到处闯闯,接受锻炼,积累点儿经验’。 菜来了,是六菜一汤,饭间,大姐问刘二:‘李春霞的事儿怎么样?’刘二说:‘她第二天把钱打过来了,也就算了。’大姐问:‘她会不会报复呀?’刘二说:‘不会,这次她趴下了,上次因为她,阻塞了交通,事儿闹大了,领导肯定要调查,李春霞和新调来的那个副局长的关系,为什么李春霞,拿那个没影儿的事儿,就能调动那个副局长,和那个说狠话的桑副局长,为什么不通过组织?私自办案,底气还那么足;让他们去调查吧!看出来没有?张局还是很能秉公办事的’。 大姐转移了话题,他问刘二:‘上午你在股市?怎么样?’刘二说:‘我还在看书,听张南萍说,还那样,没有多大起色。’大姐说:‘现在大家都在关心,所以起不来,行情是在不知不觉中起来的,等着吧,就在底部安心做波段,高抛低吸,一年的收益也不少,现在就有了十多点的收益,这个,一定要逆向思维,在市场低迷时,要敢于进场抄底,涨到一定程度,又要克服贪心,敢于做空,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大姐问刘二:‘你到这里来了?那地产那块儿,就不管了?’刘二说:‘管啥呀?我又不懂,都是小杨和老贾管。’大姐又问:‘股票这块你也不懂呀,小虎怎么叫你过来呢。刘二说:‘我看你们都过来了,就跟虎哥说,我也过去吧,学学炒股’。 大家吃完了饭,就各奔东西,刘二哥去了股市,大姐就带领小马和淑英,回家向虎爸汇报,虎爸正要休息,三人回来了,听了大姐的汇报,虎爸十分高兴,他说:‘跟我估计的一样,那就等着吧!等有了床位、就进去把手术做了’。 他对女儿一直很满意,你看,交代个什么事儿,总是有始有终,完了还专门来回个话,对老人十分尊重,孝敬,不像小虎,翅膀硬了,什么事儿都自己做主。 大姐问老爸:‘怎么小虎他们不在呀!干啥去了?’老爸说:‘哦!他们住平房那边,昨天晚上,那个经营广告模特的咨询公司,打来电话,说想请秋香秋菊,去拍个公益广告,没有钱,问他们去不去?他们几个商量后,就去了,没钱,哼!。’老人露出不满的神情。 大姐说:‘公益广告嘛,当然没有钱,为公共事业嘛。’老人家说:‘不可能’现在都是采用商业模式,所有开支都要列账,像仲平们幼儿园去伴舞,只有盒饭饮料,妳问问那些演员有钱没有?没有的话,他怎么生活?现在是分配不均,不知那钱给谁了?。 大姐不理这个话茬,她不想为了这搞不清楚的事儿,去得罪老人家,就把话题转到淑英身上,她说:‘爸!你对建明的工作怎么考虑呀?何爷爷把人交给你了,有什么想法呀?’。 老爸说:‘他现在不是上着班吗?这个要听听他本人的意见,如果他对现在的工作满意,就继续干吧’。仙南说:‘那怎么行?人家是大学生,工作都十多年了,那个编程员,中学生都能胜任,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虎爸说:‘我不是说,要征求他本人的意见嘛,现在是,条条道路通罗马,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比尔盖茨不是大学都没读完吗,你看人家,…’大姐不耐烦了,插上去说:‘是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虎爸说:‘怎么没有啊!小虎那里就缺人手呢,你看,整天带着秋香秋菊,也就是想培养个帮手。’不等他说完,仙南就说:‘不说还不气呢,这次的房子,明明是留了两套,他死活不承认,最后逼紧了,他才答应去借,就那么好借呀,一套几百万,你去借给我看看,看能不能借?’。 老爸笑了,他说:‘妳枉长了他几岁,这说明他成熟了,妳想呀,他是家大业大,手里头没点儿东西行吗?你看看报,看看电视,经常报道,某某干部有多少套房,多少辆车,咋来的?还不是要来的,或借来的,人家开了口,你敢不给?这才过两天,他怎么被逮的?不就是李春霞一句话吗?李春霞不知拿了多少好处给人家,有些事儿,他不说,也是怕你们担心,怕以后出了事情牵连大家,搞个工程,关联方太多,利益纠缠在一起,有来有往也很自然;不管怎么说,他把房子拿出来就好,解决了小马和建明的问题’。 大姐说:‘最近吧,我总觉得,人都集中到了股市,不知小虎咋想的?’老爸说:‘你才知道呀,进股市,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小虎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把你呀,小马呀,小白呀,把秋香秋菊也弄去,刘二看这里热闹,也要去,小虎同意了,正好把你们集中在一块,避免指染他的主业’。 大姐问:‘什么主业,不就是那个二期吗?’老爸说:‘你看这次胜利叔来了,他们很少提,公司上市的事儿,也许他们背后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如果一上市,那可要翻几十倍呢;他还在一个投资公司有股份,你知道不?二期那是明摆着的事儿,刘二要出来,正好;在股市里,他还有自己的账户,你知道不?’。 大姐说:‘我知道,他不让我看他的账户,张南萍说:她不知道密码,不让我看,她怎么会不知道密码呢!哦!什么事情都背着我们’。 老爸说:‘要叫我,也是这样,人多了,乱哄哄的搞不好;上次,白丽丽家老陆去赌,差点儿就进班房了,几次打架,这次还被逮了起来,他叫我们不掺和是对的,不搞家族企业’。 大姐说:‘我还懒得和他搅和在一起呢,等劲松回来,我们自己搞个投资公司,哎!就是钱太少。’老爸说:‘搞个有限公司,我给你找几个股东,现在有些资金也在寻找出路,听小虎说,那个买十套房的张姣姣,她男的把煤矿卖了,那还没有好几个亿呀?现在什么年代了?一人一家的企业,单打独斗的少了’。 大姐说:‘其实机会不少’老爸说:‘那好,到时我给妳融点资,到妳那里入股,也当一回股东,老板’。 大姐说:‘你尽说大话,你自己一百万都拿不出来,没有实力,谁敢把钱交给你?’老爸说:‘说远了,妳不认识,说近一点,小虎,胜利叔,咋样?’。 大姐说:‘那还不如我自己找他呢’老爸摆摆手,他说:‘不一样,人家不一定信得过妳,妳想啊,小虎长这么大容易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借十个亿怎么样?’大姐笑了,她说:‘他很可能借给你半张饼,而且是画的’。 老爸听不懂、什么饼呀,他对大姐说:‘我们说的是钱’大姐笑了,她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说有一个叫花子,到地主家门口讨饭,地主用棍子在地上画了半张饼,叫叫花子拿去,叫花子看了,气从心起,但也无可奈何,他说:你也太抠了,不给就算了吧,只画了一张不能吃的饼,还舍不得给一整张,只画了半张饼给我;我看呀!小虎很可能也是画半张饼给你’。 老爸说:‘不会吧,胜利叔呢,我还是有信心的。’大姐说:‘现在人的关系,就是钱的关系。’老爸不同意她的看法,他摇着手说:‘打住,既然是钱的关系,妳把他保险柜打开,听说拿了十来件首饰,他查了,少了十一个首饰盒…’。 大姐忙说:‘是七件’老爸说:‘不管多少?总是拿了,为什么白拿呢?就是因为妳是他姐,有亲情,没跟妳翻脸,我跟他借钱,是看得起他,能不给面子?劲松要开公司,小虎能不支持?’。 大姐说:‘我直接找他就行了,就不用劳你大驾。’老爸说:‘妳开口,不给面子怎么办?啊!’他学着小虎的口气说:‘现在手头紧呀,明年吧!倒时妳怕下不了台哟!’。 大姐说:‘哦,不买我的帐,卖你的帐。’老爸说:‘是这样’大姐站起来,她说:‘我们走,到股市去,在家里没意思,淑英,妳也去吧,出去走走,在家里蹲着,老想着自己的病,思想负担重,其实,没关系,是良性的,这算小手术,几天就好了’。 走的时候,虎爸对小马说:‘房子的事儿,你就放心,现在就买家具吧!’。等三人离开了,虎妈说:‘你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还想去当一回老板’。虎爸说:‘怎么?不可以,我是老板,妳是老板娘呗。’两人拌嘴才开始,电话响了,虎妈拿起来听了几句,听不清楚,年纪大了,有些耳背,就把电话递给虎爸,她说:‘唉,什么事儿啊,像是哭哭涕涕的’。 虎爸拿起电话问:‘谁呀,慢慢说。’电话里传来了秋菊的声音,‘我是秋菊’虎爸听了大惊失色,他提高了嗓门说:‘什么?出车祸了,秋香被撞了,在哪个医院?啊!好,我就来。’他放下电话,对虎妈说:‘撞车了,秋香伤着了,我要到医院去’。 虎妈说:‘你去还不如我去,你懂医吗?我们去都没有用,还是赶快打电话叫仙南回来,我们一块去,哎呀!可不能破了相哟!’。虎爸说:‘命最重要,什么破相不破相呀。’他又赶快给仙南打电话,电话通了,虎爸说:‘你赶快把车子开回来,什么?的士,不行,我和你妈要到医院去,我现在就下楼,快一点儿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赵云书和何胜利,趁家里的人都上山了,就赶紧准备;人小鬼大,一切都计划好了,下午二人一块去公安局办迁移证,户口办完了,就到学校开转学证,上帝保佑,一切顺利。 二人中午也没有做饭,陈家和黄家的人都上山了,施婶儿也走了,没处蹭饭,只好到粉馆里吃碗粉;下午继续准备,首先是要找到钱,没有路费不行,云书平时就侦察好了,那几个地方都没有,两个急得团团转,找累了,两人就躺在床上休息。 胜利直埋怨云书,云书强压怒火,不理会他,胜利说:‘早知道没钱,就不要先开迁移证,转学证咯,你看现在骑虎难下,不走,那证开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怎么把户口迁回来呀!要走又没有钱,早知如此,不如跟老人说明白,非走不可,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云书听不耐烦了,他大声吼道:‘少放屁,没钱也走,你不走、我就一个人走,要着饭也走。’ 这时、他忽然想起,妈有时也把钱,藏在捆好的山羊皮里,他好像触了电一样,一下子就从床上起来,把胜利吓了一跳,赵云书马上朝楼上跑,胜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云书跑上楼去,他见云书把手伸进捆好的羊皮里,摸来摸去。 ‘找到了’云书大声地喊道,从两张羊皮中间,掏出了一沓钞票,一数,有一百三十多块,他数出一百块问胜利,‘够不够?’胜利说:‘够了’。 紧接着找来针线,把钱放在制服的上衣兜里,然后在兜盖里缝上,胜利两个上衣口袋,共放五十块钱,云书也是这样,但只缝了一个口袋,另一个口袋没有缝,做路上的开销;接着把玉琳姐甩在这里的那个,土里土气的提包找出来,把衣服,鞋,日常用具塞进提包里,把书放到书包里。 云书说:‘这么远,那几本破书还带它做什么?你升了级,还不买新书?’胜利没有吱声,大概是同意了,两人又把书拿出来;云书说:‘我们这样,把细软放书包里。’胜利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他问:‘你有什么细软?是金银财宝,还是绫罗绸缎’。 云书说‘我的意思,是当紧的放书包里,身上多穿两件衣服,一方面冷,一方面衣服穿到身上了,手里拿的东西轻一点,穿两件衬衣,两身制服,外边儿再加上短大衣,我们去了就不回来了,把穿的都带上;提包里就放破鞋烂袜,哦,把水筒找出来,带点水,一会儿去买几个月饼,一些饼干,吃的放书包里,你爸做事,我知道,都是想好再做,什么事都做得很利索;我说,扒车时,你先扒,我搊你上去,你上去了?我再把东西递给你,如果你上去了,我上不去,或者我摔了,你就一个人走?在贵阳火车站门口等我,你怕不怕?’。 胜利不说话,他心里就怕发生这样的事儿,憋了半天,他说:‘等不到咋办?’赵云书说:‘没出息,你爸和我爸逃出汉口时,都只有十七八岁,身无分文,后有追兵,听说在集驾嘴,坐小船过汉阳时,连过河的钱都没有,你就不能长点儿志气?你等三天,就坐在车站门口,有钱,饿不着你’。 胜利说:‘我不睡觉’云书说:‘怎么?你还想睡旅馆?你在车站椅子上躺一晚上不行。’胜利说:‘三天等不到你咋办?’云书生气了,他说:‘咋办?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有信心,就一个人坐火车到汉口,你身上不是带的有钱吗?你会拿钱买东西吧,如果你没有信心,就回来。’胜利说:‘那我们还是买票,坐客车走吧!’。 赵云书有点儿生气了,他瞥了一眼何胜利,他说:‘你尽会扯淡,人家让你走吗?现在晚上公安局还巡查,现在困难,往外跑的人不少,叫什么盲流?公安局抓去,有你的好;现在天亮晚,天不亮就得走,不走大街,走巷子,在城外扒车,正好那里的坡大,汽车走得还没有人走得快’。 ‘哦!。’云书摸着脑壳说:‘不行,迁移证和转学证不能带在身上,丢是不会丢,淋了雨弄湿了,或者磨坏了呢,我们发封挂号信,寄到武汉去’。 胜利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就到邮局,把迁移证和转学证发双挂号寄走了,从邮局出来,天色已暗,云书说:‘明天我们要起早,早点吃,早点睡吧!’。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云书就把胜利叫起来,两人洗了脸,漱了口,锁好门后,还是把钥匙放在门框的缝隙里,两人就从小巷子朝城外走,他们一边走,一边嚼着月饼,两人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 突然,一声站住,把他俩吓了一跳,从角落里出来两个,胸前挎着冲锋枪的公安,怒气冲冲的问‘干什么去?’。云书说:‘我们到车站赶车去’公安又问:‘到哪去?’云书就照直说:‘我们到汉口读书去,怎么?不行呀?’。 公安又问:‘有什么证明没有?’云书问:‘要什么证明?我们在学校办了转学证,在公安局办了迁移证,你还要什么证明?’公安说:‘拿出来看看’云书说:‘寄走了,几千里地呢,带到身上丢了咋办?打湿了咋办?’公安说:‘没有证明不准走,不准出去做盲流。’云书说:‘什么盲流,我们是出去读书求学的,张书记我认得,是不是要他开证明?我没听说,出去读书坐车还要证明’。 公安强硬起来了,他说:‘回去,就是张书记布置我们巡查的,没有证明,一个也不放走。’云书也不示弱,他说:‘我跟你说清楚了,我是去上学的,你敢不放我走?’公安不客气了,狠狠地说:‘你要不回去?我就抓你到公安局。’云书说:‘我们还没有吃饭,公安局管饭么?正好你去看看我们迁移证的底子,走吧,一块回公安局’。 公安不吃这一套,他说:‘我们还要巡逻,你回去吧,开了证明就能走,你们就是能过我这一关,车站还要查,路上还要查,啊!聪明一点,还是乖乖的回去开证明。’云书转过身,拉着躲在身后的胜利就走,嘴里唠唠叨叨的嚷着:‘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公安在后边回话‘你走吧,我不拦你,到车站非捆你不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回来的路上,云书埋怨胜利,‘你就知道往后躲,你怕什么呀?怕。’,胜利说:‘你也太好强了,不让走就算了吧,你非要拿鸡蛋去碰石头,你犟得过吗?’。云书说:‘你也要争点气,怕什么?老子们的父辈,都是红军,杀人无数,我爸当红军时,还没有他们呢,就是张书记,也要礼让三分,今天开证明,你开一个,我开一个’。 胜利不等云书说完,他就说:‘是两个人一起走,当然是一起开咯。’云书说:‘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有理走遍天下。’回到家里,天已经大亮,早饭还是到馆子去吃,就不用生火了,吃了早饭回来,两人就一起到公安局去开证明,公安局的同志是照过面儿的,也算认识,云书发了一通牢骚,公安局的同志只是笑笑,就写了一张条子,盖上红巴巴印章,两人就千恩万谢出来,又到学校去开转学证明,还算顺利,也开了证明,盖上了红巴巴印,两人心里才踏实。 云书问胜利:‘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准备的,正好有时间。’胜利说:‘提包和书包就不打开了,我觉得,我们还要带根扁担,把提包挂在扁担上扛着。’云书拍着脑门儿,他说:‘该死,怎么就忘了呢,打狗棍,我还专门叫你爸教了几手棍术,这打狗棍必须带,一人一根,累了可以当拐棍,提包可以用它来扛着,有恶狗要咬你,还可以拿来撵狗’。 家里没有棍子,两个人就到城边的木匠铺去;到了木匠铺,老板听了他们的来意后说:‘好办,有钱没有?’云书心想,又遇到了财迷心窍的财迷,就大着胆子说:‘有,五角。’老板说:‘五角够啥?五角只做一根。’云书咬了咬牙,一块就一块吧,他明知道老板是欺他们年青,因时间紧,也只好认了;他心想,哪天落在我手里?叫你加倍偿还。 老板领着他们到后面去找木棍,那里放了几捆棍子,老板指着那几捆棍子说:‘你们挑吧!’云书看,有碗口粗,张飞用倒挺合适的,他就对老板说:‘这么粗,重不说,手也握不住’。 老板说:‘粗了,我可给你刮细一点。’他挥起砍刀,砍断捆绑的篾条,捆着的木棍就散开了,外面的木棍粗,是扛子,中间的木棍就细多了,两人各选一根,老板把皮剝掉,再刮细一点,把节疤刨平,粗细合适了,取其到耳根的长度,两人满心欢喜地拿在手里,还在院坝里耍了一遍。 云书本想再还还价,他对这根棍子还满意,也就算了,咬了咬牙,给了一块钱,他俩就心满意足的回来了。 下午,两人还到河街去操演了一番,云书对胜利棍法,还是满意的,劲不大,但比画、还是很到位。 晚上睡觉前,云书问胜利:‘你看还有啥?’胜利说:‘我看把上学期的书带着,你转学过去,也许人家要测试呢,我看带着要比不带好。’云书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另外,衣服尽量都穿上,剩下的就不多了,还能穿的都带走,还有鞋,我是不准备回来了,放了假,我再回来看我妈’。 提起爹妈,胜利感到鼻子一酸,眼泪不听话、就流了出来,他转身就到厨房去了;云书知道,他是挂牵着父母,自己也何尝不是这样呢,割不断的母子亲情,云书追到厨房,他安慰胜利说:‘暑假寒假我们都回来,我保证’。 胜利蹲在地上,他抽抽泣泣地说:‘钱呢’云书说:‘有,山上有光洋,还有金条,解放前发桐油,一车就能赚几百,一年至少两次,多的时候四次,做了好几年,光洋和金条埋在藏经阁,解放后不用光洋了,才用人民币;往外发桐油,再拉百货回来,呵!生意好得很,还有收羊皮,都是对本的赚’。 胜利站起来说:‘哥,说好了,放了假一定回来,啊!’云书说:‘我说到做到’。两人又收拾衣物,书籍,晚上两人就早不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来,两人背着书包,拿着棍子,扛着提包就走,路上,云书唠唠叨叨地说:‘今天再不走就晚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年底车子多,到了春节,人家都回家过年,就没有车了,所以,必须在三十前赶到贵阳。’胜利说:‘那火车呢,不过年了?’云书瞥了他一眼说:‘你说对了,不管刮风下雨,过年过节,到了那个时间,就开车’。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城外,天已经大亮了,走到出城马路陡坡那里,他俩就坐在路边的大树下等着,云书说:‘今天顺利,那两个家伙,耽误了我们一天’。 远处传来了汽车爬坡的轰鸣声,云书说:‘我们到对面,这个拐弯里躲着,开车的师傅,是看拐弯儿的外面,不注意我们,是空车才上,装了货的,车后边已用帆布封盖了,上不去,空车一般不用帆布封盖,空荡荡的’。 这时,有辆解放牌来了,爬坡很费劲,声音很大,爬得很慢,和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车子一过,两人就蹿了上去,胜利先上,然后把提包和棍子递上去,接着,云书像猴儿一样,手抓脚蹬、一跃而上,这时、云书从驾驶室后面的玻璃窗,看到了开车的师傅,师傅正紧盯左前方,专心的开车,车子快拐弯儿了,是一个急转弯;云书赶快把胜利拉到左边坐下,他看不见师傅,师傅也看不见他。 他俩也不敢说话,怕师傅听到,坐了一会,感到颠得很厉害,哦!是下坡路,车子开得快了;两人就站起来,胜利的高度正好,头还没有顶到车子的顶棚,云书高了,头已顶着车的顶棚,他只好把脚伸到前面,用后背靠着车厢,时间长了也不行,又改为蹲下,要不了多会儿,腿又麻了,他心里想,要是买票坐客车,不知舒服多少?他这时才深深体会到,钱的重要;胜利也一样,坐立不安,也是忍耐到了极限,真是度日如年哪!。 跑了一上午,汽车在一个集镇停下,云书从玻璃窗看到,司机下了车,从车前走到马路右边儿的饭馆儿,吃饭去了,云书马上跳下车,叫胜利把棍子提包递下来,司机去的饭馆儿、不能去,那里吃炒菜,一个人起码五角,对面还有个粉馆,两人就去吃米粉,吃了一碗,感到还差点,又叫了一碗,两人分了吃。 出了米粉馆,赶快找茅房上厕所,回来后,买了一包乌江牌香烟,一包洋火,就回到车边等着,云书盘算着,前边驾驶室、就司机一个人,还可以坐人,我们如能坐到驾驶室,不知有多舒服,在车上受的罪,实在受不了了,坐到车上,还可以和师傅摆龙门阵,直接去求师傅,搭个便车,如果师傅不答应,也不要紧,后面还可以扒车。 开车的师傅吃好了,抹着嘴走出了饭馆,云书马上递上香烟,师傅接了,云书马上划了火柴,把师傅拿的烟点着,云书说:‘师傅,我们两兄弟到贵阳读书,把我们俩捎去吧。’开车的师傅吐了一口烟,上下打量了这两兄弟,就朝车子,努了努觜,就转到巷子里,找茅房方便去了。 等师傅走远了,两人才笑出声,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云书说:‘世间还是好人多啊!’两人赶快把棍子和提包扔进车厢,就到驾驶室坐下,只把那装了细软的书包抱在怀里;司机方便了回来,屁股才坐稳当,云书就把乌江烟递上去,司机接到手里,还看了看牌子,他笑纳了,随手扔到了车门的空挡里。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走一路,问一路,讲一路,王师傅才三十出头,是一个抗美援朝的老兵,怪不得开车猛得很,云书说:‘怪不得开得快呢,车厢里放的东西,也许要抖得散了架,要是人坐在后边,屁股都要蹾成两半。’王师傅笑道:‘这猛啥?四平八稳的,在战场上,过封锁地带,呵!那个快哟,有时急转弯,里边儿的轮子都翘起来了,整得不好,就翻车了’。 云书问:‘现在人民公社了,怎么你去吃饭还要钱呀?’王师傅不屑地哼了一声,说瞎胡闹,他就不说了。到了遵义,天色已晚,街上的那个电灯哟!真亮啊,像煤气灯那样亮,真是灯火辉煌,街上的人哪,眼睛鼻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个个都喜笑颜开,十字路口,还有红黄绿的三色灯,专门有警察,用发光的指挥棒、指挥车辆,车子驾驶室前的风挡玻璃上,有一个发光的箭头灯,指着要去的方向,真是花花绿绿的花花世界,美不胜收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车子到了丁字口,找了个靠边儿的地方停下来,王师傅说:‘明天我的车子只到乌江,你们到那里再找车吧!明天早点。’他就开了车门下了车;云书和胜利连忙下车,谢了王师傅,拿起棍子和提包就走,往哪里走呀,分不清东西南北,云书估摸着,在这花花世界去住旅店,少不了一块。 他突然想起,有一家远亲就在附近,就找人打听丰乐路六十号,过了丰乐桥就到了,找到亲戚家,老人听说是靖南大孃家的儿子,高兴地把两人迎进屋去,亲戚家的大孃,问吃饭了没有?云书说:‘我们吃过了’他们放下了书包和提包,就对老人说:‘大孃,遵义好热闹,我们出去转转。’大孃说:‘记住路,早点儿回来’。 两人出了门,就朝那灯火辉煌的丁字口走去,估计那里有粉馆,肚子早就饿了,胜利说:‘大孃问吃饭没有?就说实话,在家里吃不知多好’。 云书说:‘给人家找麻烦,他们早就吃过了,为你还要生一次火,你要是吃了,就欠人家一次人情,人情大于债,以后都是要还的,你知道不?’胜利不服气儿?他说:‘你住人家那里,就不是人情?’云书说:‘当然是’走到前面,一个小姑娘在外吆喝,‘羊肉粉,羊肉粉,遵义羊肉粉。’两人就走进去,小姑娘也跟了进来,她问:‘二位大哥,吃几碗?’。 胜利感到可笑,十三岁就当大哥了;云书对小姑娘说:‘两碗’小姑娘走了,云书就教训胜利,他看着胜利笑嘻嘻的脸说:‘你觉得可笑是吧!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人家抬举你,往上叫,为的是做成这生意,叫,称呼很重要,这是交谈,问事情的开场白,一搬都往高叫,和你一般大的姑娘,你要叫大姐,结了婚的叫大嫂。’胜利抓住把柄了,他说:‘你把人家大姑娘叫成大嫂,看人家撕你的嘴’。 云书火冒三丈,小崽子敢顶撞我,他愤慨地说:‘都像你那么傻,在农村,结了婚是挽了发髻的,大姑娘是一根长辫子,在印度,结婚的妇女,…’胜利不服,他说:‘你说,花姑娘要和我哥结婚了,你能看得出…。 羊肉粉来了,一大碗米粉,上面盖了两片,薄薄的羊肉,胜利说:‘这一大碗,一角钱还是很值的。’在旁边桌子上收碗的姑娘听见了,扭过头对他们说:‘两角一碗’云书没有反应,胜利惊异,他伸出了舌头,云书一边放辣椒,一边说:‘人家辣椒随便吃,盐巴随便放,还有肉。’胜利也去放盐巴,辣椒,他撅着嘴,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说:‘羊肉才两角一斤,这两片,也就两分,米是六分一斤,你算算,要赚多少?’。 云书说:‘你要嫌贵,就不吃了,留给我吃。’两个人呼哧呼哧的吃着,辣得呲牙咧嘴,额头和鼻尖儿都渗出了汗珠,一大碗吃完,都感到肚子没有填满,就扬手把小姑娘叫来,云书说:‘两角一碗贵了点,五角钱三碗好吧!’小姑娘甜甜地一笑,她说:‘要得,下次来还要在这里吃。’他踩着轻盈的脚步,又去端来一碗,她就坐下来,看着云书。 两人分吃一碗,只顾呼哧呼哧的吃,没有理她,吃完了,姑娘问:‘大哥是从遵义路过,到哪里去呀?。’云书掏出去了五角钱给她,说到武汉去读书,姑娘惊讶不已,她很快镇静下来说:‘有睡的地方没有?我们这里歇干号,只两角钱。’云书这才明白,她套近乎,是为了兜揽生意,他冷冷地说:‘有地方住’姑娘不依不饶地问:‘住哪里?’。 云书说:‘住丰乐路六十号’姑娘说:‘我知道那个小旅社’云书说:‘不是旅社,是住人家家里。’姑娘说:‘那就是里头黄家’云书说:‘是,是我家亲戚’。‘哦!’姑娘说:‘我们都认得,你们走了还回不回来呀?’云书说:‘放假了就回来,还要从这里过。’姑娘兴奋了,她说:‘下次来,一定来我这里吃粉,我多给你们夹片肉。’两人出了粉馆,姑娘还依着门框看着他们。 回到家里,大表姐看电影回来了,她在贵阳上医学院,第一次见面,她上下打量着他们,她问:‘为啥要到汉口去读书呀?’云书随便说:‘奔前程呗’大表姐说:‘在这里就没有前程?’云书冷冷地说:‘没有,本来我们昨天就要出来的,知道汽车站有人查,就不坐客车了,走到城外去扒车,还是被公安局堵了回去,怕我们出来当盲流,结果,在公安局开了路条,在学校开了证明,弄好了手续,才出来的,在靖南混不下去了,去年勤工俭学去挑煤,我们俩的脚都肿了,我俩想换个环境’。 劳累了一天,云书和胜利,倒到床上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天色朦胧,汽车的轰鸣声和尖叫的喇叭声,催促云书和胜利起了床,为了不惊动老表他们,两人穿好衣服,带上行李,就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直奔丁字口去。 到了那里,大部分车子都走了,只有几部车还没有走,到了昨日停车的地方,车子走了,空荡荡的,显得马路很宽阔,见前面有辆敞篷车,边上站着两个妇女,提着提包,好像在等车子;云书叫胜利过去问问,看是不是到贵阳去的。 胜利不去,他说:‘问什么?你去问,你去问。’云书只好亲自出马,他走到中年妇女那里问:‘大婶,这车是不是到贵阳去的呀?’大婶说:‘只到息烽,没有位子了。’云书看那车厢,是空的,他说:‘坐后边也行,总比走路好些!。’大婶说:‘要是走路,到息烽要走两天呢!。’ 开车的师傅来了,云书求大婶,他说:‘大婶儿,妳给师傅说说吧,我们坐后头’。这位大婶真不错,她迎上去对师傅说:‘张师傅,这两个学生想坐车呢,叫他们坐后头吧!。’张师傅点了点头,云书连忙谢大婶,对站在大婶旁边的年轻姑娘,也哈了哈腰,谢了大婶,又谢大姐,大姐都止不住笑了。 两个连忙把棍子,提包扔了上车去,爬上了车,胜利说:‘人家姑娘都在笑你呢!’云书不解地问:‘笑什么?’胜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那姑娘还没有你大,叫人家大姐,你还有没有尊严?’。 云书笑道:‘尊严,尊严值多少钱?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昨天跟你说了,也不长点记性,有求于人,要放下身段,要高抬别人,才好办事儿,这样,以后你搞外交,我坐享其成,省得你又说我没尊严’。 汽车开动了,在石子马路上跑,颠得很,坐也不是,蹲也不是,只有站着还可以,就是风大,像刀子一样割你的脸,两人就把棉帽的帽耳朵放下来,把大衣的衣领翻起来,包得严严实实的。 一晃两个钟头就到了,谢过师傅,又谢大婶,大姐,才拿着东西往城里走,这时才想起来,一大早起来还没有吃饭,怪不得肚子咕咕地叫;两个人找到餐馆,吃了一碗米粉,胜利今天食欲欠佳,一碗都没有吃完,云书把剩下的倒入自己的碗中,一会儿就吃干净了;吃完啦,云书才反应过来,昨天一碗还不够,今天早上没吃早饭,怎么一碗还吃不完呢?他伸手摸了摸,胜利的额头,燙手呢。 云书说:‘你在发烧?是不是在车上吹的?今天就不要走了,到街上去看看有没有药店,买点药,睡一晚上就好了’。 两人出了粉馆,就在街上寻找药店,没有找到药店,倒是碰到了医院,云书想:进医院一定破费不少;他犹豫了一会,他想:在路上,千万不要大意,花点儿钱就花点钱,于是他狠狠心,就领着胜利进了医院。 快过年了,没有人看病,医院里空荡荡的,医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真是病家不用开口,一看便知病情根由,‘啊!’他说:‘偶遇风寒,没关系,三天的药,一日三次,一次两颗,交费去。’云书拿着处方单,交了费,取了药,就出了医院。 走了一会儿,找到一处小客栈,就住下了;小客栈只有几间房,能住十多个人,不供饭,都是歇干号;云书去找开水,服务员儿朝墙角的桌子,努努嘴,又继续磕她的瓜子,云书从竹壳暖瓶里,倒了一杯开水,看那杯子不冒热气儿,就问服务员,这是不是开水,服务员说:‘是开水,暖水瓶保温差一些,将就点吧!’服侍胜利吃了药,就让他躺下,盖好了被子,叫他不要动,安心将息。 云书上街溜达,想打听车子的事儿,溜达了一下午,回来见胜利睡得很好,自己也跟着睡了,坐车很累,尤其是货车,他倒下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天已经黑了,街上还有人走动,估计也就是八九点钟,又给胜利倒水吃药,再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他就和胜利商量,出去吃点东西,胜利说:‘我只想吃点素的’。 两人到街上溜达,呵!居然还有豆浆稀饭,水盐菜,一人来了一碗,碗小了,没吃饱,两人又来了一碗,水盐菜又咸又辣,两人额头鼻尖儿都有了汗珠,在回来的路上,云书和胜利商量:‘明天还是坐客车吧!’胜利感到很欣慰,他说:‘你怎么舍得了?’云书给他解释:‘不是,我估计是早上风吹的,才发了烧,明天可不能再吹了’。 过了一会,他说:‘客车是从遵义来的,在这里吃中饭,下午才走呢!。’胜利说:‘我的病也没什么,就是早上吹了一下,在家还不是经常头疼脑热的,这次头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发点烧,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全好了,帶的路费也不多,你看路上车子这么多,明天还是扒车吧,走出城,在陡坡上等着。’回到客栈,二人洗了把脸,就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二人赶紧起来,洗完了脸,找了一个小摊,吃了早点,就朝城外走去,有汔车从身边驰过,故意在耍威风,故意地欺凌他们,走了几里路,才遇到一个上坡,走到半中腰,看坡上停了一辆车,两个人兴奋不已;到了坡上,见车头的盖子,竖得高高的,云书推了一下胜利,要他去联系,胜利扭了一下身子,退到云书身后,他不愿意出这个头,没有办法,只好云书出马,‘师傅’云书老远就打招呼,他说:‘修车嘞!’。 师傅正站在车头抽烟,烟已经抽完了,他没有用手去拿那烟头,而是‘噗’的一声,把那烟头喷得老远,师傅见是两个少年,点了头,‘唉!唉!’地应付着,云书问师傅:‘师傅,你的车子去不去贵阳啊?’师傅眯着眼笑了,他说:‘到贵阳,车子坏了,走不了喽。’ 云书走到车头,看那水箱上边的盖开着,冒着热气儿,师傅说:‘开锅了,今天走的早,忘了加水,你看坡上没有水,在下边沟里才有水。’云书问:‘是不是有水就好了?’师傅没有说话,他只点点头,云书说:‘你带我们两个到贵阳,我们去给你打水’。 师傅又掏了一支烟出来,他用拿着烟的手,指了指驾驶室,云书偏过头去看,见一位大姐、正坐在里面闭目养神,云书说:‘里头还可以坐一个人不是?我兄弟坐里边,我坐后头好吧!。’师傅叼着烟,烟熏得他眯着眼,他只点了点头,云书问:‘水桶呢?’师傅指了指车厢。 听说能坐车,胜利也来了精神,连忙蹦到车上,他左看没有,右看也没有,就在车上喊:‘没有,没有水桶。’师傅说:‘是帆布的,你看那个圆圈圈。’胜利看到了一个圆圈,那是什么水桶呀,他拿起来一抖,帆布伸开了,是只布做的水桶,他拿着跳下车来,他问师傅:‘漏不漏啊?’师傅说:‘不漏’。 云书拿过来一看,还不小呢,路远,一个人提也费劲,要能挑就好了,他问师傅:‘就这一只水桶’师傅懒得说话,只把头点了点,云书和胜利,就拿着水桶棍子去弄水,在坡上看,那水沟倒是不远,走起来就知道它有多远了,有两里地呢!师傅在后面扯着嗓子嘱咐:‘要干净水’。 在路上,胜利说:‘听龙叔说:司机一个月,比我们县里的书记还挣得多呢。’云书说:‘是,你看,一个个架子都不小,开汽车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还要开飞机呢!。’从沟底回来,是一路的上坡,两人抬一桶水,也不觉得累,回来后,师傅就往张着大嘴的水箱里灌水,热气被压下去了,倒完了,师傅说:‘不够,再来半桶吧!’。 两人又下坡去抬水,胜利舀了半桶水就住了手,云书说:‘你就舀满吧!怕累着了?也不重,这师傅不是很好说话的,如果再差一点,我们还得来一次。’胜利就把水舀满了;两人抬着回来,把水箱灌满了,还剩一点水,师傅‘哗’的一声,把剩的水倒了,他把水桶交给云书,拍拍手,就准备走了。 云书把车门拉开,那个大姐撇着嘴,不知道是嫌脏呢,还是嫌臭呢?云书不理她,他说:‘大姐,往里头让让,我兄弟要来挤挤。’她把屁股抬了抬,也没有让出多少,云书接过胜利的棍子,就把它搊了上去。 车子终于开了,车厢里有几个木箱,云书坐在木箱上,颠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他感到,这边的路平整一点,不像第一天,人都快颠散了,还没到中午,就到了贵阳,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他也没有下车,他对胜利说:‘你看,人多的地方就是汽车站。’胜利连忙下车,到后面去把行李接下来,司机在窗子那里,看后面的人下了车,一踩油门就走了。 胜利感到,这司机冷冰冰的,那个女的像是金枝玉叶,不时地叫:‘太挤了’司机就大声的呵斥,‘往外坐,往外坐。’胜利想:可能没给钱,也没有送烟,才遭此下场。 到了汽车站,两人商量,时间还早,不如到城里转转,也不枉来一趟省城,两人在城里吃了中饭,玩了大十字,喷水池,人家说这是最热闹的地方,大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头攒动;胜利觉得没意思,哪有汉口大呢?怕还没有武昌大呢,除了房子就是人,吃了饭,他就催促、快到火车站去,找到了邮电大楼,对面的火车站就看到了。 到了候车室,云书找了一张空着的长椅,他把提包放在椅子头上,叫胜利躺下来、枕着提包休息,自己去看列车时刻表,因为是上个月才通的火车,车次少,大都是短途,还没有到汉口那么远的直达车,只能一段一段走,查找到柳州方向的车,就晚上有一趟,是到独山的,先到独山,再换车到柳州,柳州往北边儿走的车子就多了,现在还有个把小时开车。 云书上了厕所后,就回来跟胜利商量,看今天走不走?他转悠到了候车室,他看见一个男子,坐在胜利躺着的长椅上,好像在跟胜利说话呢,这人并不认识, 云书就赶紧走过去,不对呀,不是在说话,他在解胜利的大衣纽扣,云书想起了胜利身上的钱,那个人正在按摸着胜利的上衣口袋,大概已经探明了、那口袋里有钱,就解开纽扣,伸手去掏,掏不出来,口袋是缝上的,他赶忙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刀片,捏在指间,要去划胜利的口袋,这可把云书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忙抄起棍子,‘啪’的一声,打到椅子的靠背上,那小偷吓了一跳,咚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云书,当他发现,站在前面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乡巴佬,他恶狠狠地威胁道:‘呆崽,不干你的事,滚远点儿。’他顺手拽着云书的棍子,两人隔着长椅,就拉扯起来;胜利早已被惊醒,他赶忙坐起来,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时,马上拿起棍子,他没有扬起来打,而是平拿着棍子,先收回来,然后紧抓着棍子,就向小偷搠将过去,正好扎在小偷儿腰眼儿上。 小偷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崽子会来这一手,‘哎呦!’他大叫一声,松开了云书的棍子,扬起手,也扔掉了刀片;大厅里,听到了刀片儿扔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小偷儿就捂着后腰跑出候车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一会儿,小偷带了两个人回到候车室,他一只手捂着腰,一只手指着云书说:‘就是他’在他身后是两个蛮子,就走了过来;云书对着胜利,马上面授机宜:‘这两个蛮子,自仗身强力壮,他们肯定高举高打,我们挡不住,可将其拨开,棍子要攥紧,松不得,然后戳他的裤裆’。 两人拉开了距离,摆好架势,准备迎敌;第一回合,蛮子下蛮力,将扁担劈头盖脸的砸将下来,云书连拨带挡,把那扁担打到一边,震得他两手发麻,接着,第二回合,两人同时使出杀手涧,只把那棍子的一端、往蛮子裤裆一戳,两个蛮子就丢了扁担,捂着命根子,龇牙咧嘴,喊不出声儿来。 警务室听到外边人声嘈杂,一个警察出来看到了,两个蛮子抡起扁担,打人的那一幕,他忙回过头去招人来,一个警察大声喊,‘住手!’一个警察去把门关了,来了几个警察,他们大声的呵斥,‘到警务室去’云书胜利,跟着那些小偷,就进了警务室,警察只吼那三个小偷,‘哦,偷不到就打是不是?’。 那小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说:‘政府,你看清楚了,是这两个乡巴佬打我们呢,你看,你看。’他撩起衣服,露出后背,紫了一大块,两个蛮子捂着下身,用手指着…,警察大声吼道:‘我就看见你们俩,把扁担举得高高的往下砸,扁担若是打在脑袋上,还不开了花,那还想活呀;你们整天在车站游荡,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偷说:‘政府,你可不能冤枉好人。’警察瞥了他一眼说:‘哼!好人?’他就转过身来问云书:‘你说说,他们为什么打你?’云书说:‘他来偷我兄弟的钱,没有偷着,就和我们打起来…。’小偷不等他说完,就插嘴道:‘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大过年,谁偷你了?。’云书说:‘你偷不着,我兄弟的钱是缝在上衣口袋里的,你手伸不进去,又用刀来割。’小偷得意了,他说:‘刀呢,刀呢,在哪里呀,你就会编’。 云书说:‘在打斗时,你掉到地上了。’警察问:‘在哪里呀?’云书说:‘就在那边’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候车室,警察说:‘走,去找来。’云书就带着警察,到胜利躺过的座椅那里找,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云书就用手,挨着在地下摸,他发现座椅下,有个亮堂的东西,就把它捡起来,警察看了说:‘就是这个,单面刀片,快的很’。 警察把刀片拿着回来,笑着对小偷说:‘找到了,你不是要物证吗?’他拿到小偷眼前晃了晃说:‘刀片儿,这就是你们作案的工具。’小偷冷冷地说:‘你们随便捡个刀片来,就说是我的,你们怎么证明呢?’警察说:‘你总会留下指纹吧’他回过头来问云书:‘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是坐火车回家过年?’云书说:‘我们是到武汉读书的’他说着、就掏出了公安局和学校的证明,警察看了有红巴巴印章的证明,点了点头,把它还给了云书;他对另一个警察说:‘打个电话,把这三个家伙弄走,好好搜查一下他们的住所’。 这时,候车室里人声嘈杂,开始进站了,候车的人,扛着扁担、提着东西,就涌进了站台,进了站的人,大呼小叫,就朝着列车飞快地跑去;云书喊着‘进站了’他不理会警察,忙提起提包,用棍子翘着,拉着胜利,就从警务室通站台的那道门,进了站台,看他们那样慌慌张张的样子,警察还在后边儿喊:‘慢点儿,有的是座位。’他们又往前跑了两节车厢,才上车去。 车厢里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两人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空挡,是三人一排的座,一边躺了一个;胜利把头伸过来,小声地说:‘哥,还没有买票呢!。’云书瞪了他一眼,真傻,想要发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心平气和地说:‘沉默是金,少说是银,你就不能当一回哑巴?’。 胜利很不高兴,他说:‘可以,肚子又叫了。’他不知道啥叫沉默是金;云书从书包里,拿出月饼和饼干,他也饿了,就一块吃;吃了一会儿,胜利又要喝水,云书又拿出水筒来。 云书慢慢地说:‘我发誓,今后再不和你一起走了,我伺候不了你,你给我找了多少麻烦?怎么?累很了,躺在那里像死猪一样,人家来摸你的钱都不知道!要是钱丢了咋办?’胜利不服,他说:‘当初要出来,也是你的主意,现在到了半路,你又嫌麻烦了,你说钱丢了咋办?好办,要着饭也往前走。’云书说:‘吃的好解决,怎么坐车?生病了咋办?好,你有骨气,到了下一站,我们分开各走各的’。 胜利说:‘哥,算了算了,还是一块走,互相有个照应,我听你的不就行了。’他又凑过来小声地问:‘来查票咋办?’云书说:‘实话实说,没有,我准备来横的,要票没有?要命有一条,我不是说了吗?你装个哑巴不行?由我来应付。’两人吃完了,收拾好,枕着书包就睡了。 一天的辛苦,使他们梦都没有做,直到有人大喊:‘到了、到了。’两人才醒来;列车员大叫着:‘到站了,都下,都下。’云书估计,现在是半夜,车子不可能到柳州,他就赶快去问列车员:‘我们是到柳州的’列车员不耐烦了,她说:‘独山是这列车的终点,快下,到柳州有列车,再过一个小时,从这里发车。’ 云书和胜利,只好随着下车的人群出了站,半夜三更,没有去处,又回到候车室,两人喝了一口水,又到开水桶那里,把水灌满;胜利又喊饿了,两人出车站去找吃的,顺着铁路、朝那有灯光的地方走,在铁路的路口,有一家小食店,买米粉和面条,米粉卖完了,只能吃阳春面,一角一碗,一人来了两碗,回来顺着铁路走,一路上,云书唠叨没完,‘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前天发烧,把我吓坏了,如果再严重一点,还不住到医院里去,还是保命要紧,那还不花个二三十块。’ 胜利说:‘你说的都是钱,哪花得了那么多哟!。’云书说:‘你病了?怎么去讲价?保命要紧,人家要多少?就得给多少,这还不要紧,如果昨天被偷了,那就惨了,你那里是五十块,五十块呀!你睡觉就不能轻点。’胜利有些不服气,他说:‘你说怎么轻?你睡着了?还不是像死人一样’。 云书就批评他:‘说你还不谦虚,轻点儿就是警觉一点,稍有动静就醒了,另外,随时要想到有人来算计你,你要把当紧的东西枕在头下,上衣口袋有钱,你不要直挺挺地仰着睡,应该侧着身子,双手抱在胸前,他就不好偷了,要不是我看见,也许,你那两个口袋都被人割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江湖行走,你不了解他?对所有人都要有所警惕’。 胜利听得多了,对云书的教诲不以为然,他说:‘有你罩着,我也放心了,吃不了亏的。’云书说:‘你跟不了我一辈子,也许,今后你要一个人出来,你记住我的话不会错’。 两人顺着铁道就走进车站,车站里没有车,站台上也没有人,云书提议:找地方坐下等着,人家说过把小时,车子也应该到了;沉默了一会儿,胜利说:‘放暑假,我是要回去看爸妈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云书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说:‘十三岁了,还像个小崽,离不开爹妈。’云书凑过去问他:‘是不是还想吃奶呀?’胜利没有生气,他问哥:‘哥,你就不想回去?’ 云书说:‘江战真了不起,七岁就留到爷爷那里,现在该上大学了,才回去过几次;今年放暑假,我得看情况,如果学业跟得上,我们就回去。’他逗胜利,‘还是各走各的好哇,我一个人,舒服的很,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胜利说:‘我们一起走,如果江战和云军一起回去,你妈一定高兴死了。’云书说:‘你个臭嘴,你咒我妈呀,自己掌嘴。’胜利只好装模做样,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列车来了,车上灯火通明,每节车厢都有列车员,列车徐徐地进了站,停下后,列车的乘务员就开门下车,准备迎接乘客;候车室进站口的门开了,人们蜂涌而进,提着包的,挑着担的,大呼小叫,叽叽喳喳,朝车厢跑去,云书和胜利走上站台,不紧不慢地走着,胜利又问云书:‘哥,票呢?’云书生气了,他说:‘呆子,跟你说,沉默是金,少说是银,你就不能装一回哑巴?人家问你,就说在我哥那里’。 两人上了车,空荡荡的,一个小县城的站,会有多少人?两人又找了一个三人座的空挡,就一边一个躺下,云书说:‘我又要啰嗦,如果你要睡着,就侧着身子睡。’胜利早烦了他的唠叨,就面朝靠背睡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书醒了,他看窗外的树影,知道已是中午,快到了,他还是感到疲乏,心想,到了柳州,要买包烟,困倦时来它一支,也好驱走困意,防那小偷。 列车上的喇叭响了,说新年快到了,给各位乘客拜年,他这才想起,今天是三十,要在路上过年了,他看着窗外,寻思着,如果今天走,明天到桂林,初一逛桂林,很有纪念意义;胜利问:‘你在笑什么?真像个疯子。’云书突然听他说话,还吓了一跳,他笑着对胜利说:‘我在想,今天是三十,我们到了就买票到桂林,到桂林是初一,大年玩桂林,很有纪念意义,像这样的事儿,一辈子只能碰到一两次呢’。 胜利问:‘桂林有什么好玩的?’云书说:‘你呀,一个十足的乡巴佬,你什么都不懂,跟文盲也没什么区别。’胜利说:‘你知道就说说’云书说:‘就说遵义吧,你可知道红军长征时,有个遵义会议。’胜利说:‘当然知道’云书说:‘就在老城,离老表家很近,没有去看很遗憾,今后我们有了机会,还要去看看;贵阳,我们只逛了大十字,喷水池,风景好的是花溪,抗日时,重庆热,蒋介石常到花溪避暑,那里风景如画,贵阳还有白云寺,甲秀楼,都值得一看。’ 胜利有点儿不服气,他说:‘那桂林有什么好玩的?’云书说:‘你肯定不懂,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说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胜利说:‘你听说过没有?我们靖南山水甲阳朔呢!。’云书说:‘你就会扯淡,这桂林嘛,山清水秀洞奇石美,我们靖南也有,但是比较孤立和分散,不像桂林,都集中在这里。’胜利说:‘你就会蒙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没去过’。 云书说:‘说你没文化,你真是没文化,你可看书嘛,或者听人传说,我上初一时,班主任韦老师,就在桂林读师范学院,他爱摆龙门阵,说起桂林,如数家珍,他们学院,就有个独秀峰,一个独立的小山,就像个巨人,站在学校的中央,象鼻山,叠彩山,就矗立在穿城而过的漓江边,早上起来,迎着朝霞在江边漫步,你看那江面,真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你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胜利说:‘我不用想,要想就想我们靖南,再过几场,就到正月十五,全城的人,都要到乌江遊沙洲,乌江肯定比桂林河大吧…’云书连忙纠正他,‘是漓江’胜利接着说:‘哦,是漓江,在漓江上,没有沙洲吧,更没有在沙洲上卖的刮刮粉,米豆腐,牛打滾那样的吃食,说起来我都要流口水了,你看,冬天的乌江水,碧蓝碧蓝的,两岸的五老峰,莲花山,高耸入云,桂林有吗?也没有,我就是语文差点,要不然…’。 云书接着说:‘少废话,你去不去玩?’胜利笑道:‘哥,我随你。’云书说:‘那我们在柳州出了站,也出去转转,晚上上了车就睡,三十了,车上人少,肯定有地方睡。’胜利说:‘我感到,你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你说句老实话,累不累呀,这柳州有什么好玩的?。’云书有点儿生气了,他说:‘和你这种乡巴佬在一起,真没意思,一点儿情趣都没有,人家说:生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胜利说:‘哦,还非要跑到这里来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死’。 云书说:‘生在苏州,知不知道!苏州那里的水土最养人,你看那里的姑娘,白生生的,都是细皮嫩肉的,…’胜利说:‘又不是找老婆,管它嫩不嫩呢。’云书接着说:‘玩在杭州,那里玩的地方多,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详细说。’云书不想讲了,他觉得和胜利说,没有多大意思,胜利却说:‘你和我一样,没有去过,尽来哄我。’云书说:‘没有去过,还不能看书呀,书,高尔基怎么说的?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里头,什么都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要多看点书,近两年出的小说都看过没有?’。 胜利说:‘我不爱看小说,我没看。’云书说:‘你看我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我多看书。’胜利疑惑了,他说:‘我没有看见你看呢?’。云书说:‘主要是我看得快,人家说,眼观十行,我做不到,反正看的快,一本小说,几十万字,几天就看完了。一个人要博览群书,我能过目不忘’。 胜利说:‘别人不知道你,你就吹吧,我可了解你,还不是天天玩。’云书说:‘玩是玩,我都是抽空看,相互不影响;你感觉?我是不是知道的东西多呀,学习这么好,是吧!’。 胜利点点头,他说:‘老爸说:你是有点鬼聪明。’云书说:‘就拿棍术来说,唉!我这手还疼呢,你爸一说我就清楚了,练了一些时,我就像点样子了,这是你爸说的?在贵阳,我还真担心你呢?’胜利说:‘担心啥?我跟我老爸比划几年了,也算是战场上的黄忠,老将了’。 云书说:‘得!得,我知道你,那天两个蛮子用扁担砸,你想两手横着,举着棍子去挡,那怎么行?我们没有那个乡巴佬的力气大,是接不住的,起码虎口要震出血,只有斜着棍子,借力使力,连挡带拨,让他走了方向,砸在地上才行,把我的手都在震麻了,接着戳他的下裆,怎样?怕都戳断了。’说着,他大笑起来,最后他接着说‘他们只有呲牙咧嘴的认输’。 胜利说:‘哥,我还是佩服你的,但是你爱吹,不像我这么老实。’云书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不是老实,是傻?唉!讲死在柳州,据说,柳州的棺材最好,都是楠木的。’胜利说:‘我可没想到死,你死了,我再给你买棺材都来得及’。 一声汽笛的长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列车快进站了,又听到汽笛声,哦!列车便慢慢地停了下来;两人站了起来,胜利怯生生地望着云书,云书知道、他还在为车票的事儿发愁,就命令他跟着,这正中了胜利的下怀,正好躲在他后边。 大年三十,人们都忙着准备年夜饭,下车的人很少,车站的出口倒是有工作人员,他们只是在那里游荡,没有收票,两个人就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车站,下午了,首先要找地方吃饭,走了不远,正好有个米粉馆,两人就去吃饭,炒粉两角,煮粉一角,看那米粉,白生生,还油光发亮的,云书建议,一碗炒的,一碗煮的,一人一半,两样都吃了,炒粉很香,还有肉呢,煮的分量也足;云书吃了,感到还没有填到喉咙,又要了一碗煮的,胜利只拨了一点,其他都叫云书解决了。 回到候车室看车次,到桂林是干线了,车次多,慢车是晚上,明天上午到,可以玩一天,胜利说:‘慢车就是便宜点,一会儿一停,烦死了。’云书说:‘快车好,你看,加快的钱不少,人呢,快车估计人不少,慢车的人少,要想躺,还得坐慢车。’最后胜利还是同意了。 两人到街上去溜达,顺着江边的马路前行,青山绿水,风景如画,听说柳州有八景,怎么找不到呢,问人家,他们说,十八景也有,不同的方向,总有不同的景物,逛了一下午,胜利只说一句话:‘还不是和我们靖南差不多,江没有乌江大,水没有乌江蓝,山没有靖南的山高。’云书说:‘各有特点,各有长处。’又该吃饭了,胜利说:‘粉吃腻了,吃饭吧!’。 找到一个饭馆,有饭,菜是随你点,问了价钱,一盘菜最少五角,胜利自知食言,拉着云书就出来,他说:‘还是吃粉吧!’两人找到一个粉馆,还是一盘炒粉,一碗煮粉,两人各吃一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吃完了,走出饭馆,天色已经转黑,北风刮起,感到冷飕飕的,两人快步回到车站,买了去桂林的车票,这是大年三十,没有几个人坐车,检票员早早地拿着钳子,挨个地剪票,剪完今晚的票,她完成了任务,就走了,云书和胜利,躺在长椅上休息,只等列车来了上车。 等了一会儿,车站的服务员不知从哪里出来,大声喊道:‘起来,起来,进站了。’云书和胜利马上起来,候车大厅里已经没有人了,云书连忙拉起胜利,就跑进站去,他心里还直嘀咕,是睡着了?怎么人家上车,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呢。上了车,走到车厢中间,没有看见一个人,只是看到头上有几双脚伸出来,才知道只有几个人,两人还是老规矩,抌着书包躺在长椅上。 列车发出有节奏的,车轮撞击铁轨接缝的,咣当当,咣当当的声响,这单调的,有节奏的声响,很有催眠作用,不久,两人就进了梦乡。当云书醒来时,天已大亮,看那窗外,树枝被吹得东摇西晃,看样子是寒潮来了;这时,从车厢的过道、传来了小推车的隆隆声,列车员大声的喊道:‘吃饭了,吃饭了,两角,两角。’等车子推到跟前,云书用四角钱拿了两个盒饭,他打开盖子看,有半盒的米饭,盖了些菜,这就是盖浇饭,米饭上连汤带水地浇了一勺菜。 他饿了,就大口大口吃起来,菜里还有几片肉,可能是春节的特别优待,可能闻到了肉香,或者是听到了吃相难看的咂嘴声,胜利睁开眼就看见了,见云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盖浇饭,他说:‘你也不叫我’他的话里,明显带有埋怨;路上这几天,不是吃粉,就是吃面,没有吃过米饭,他迅速起来,从书包里拿出饭勺,就吃了起来,他说:‘哥,吃米饭、没有谁说吃伤的’。 云书用饭勺指着窗外,叫胜利看,胜利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瞟了一眼,他问:‘看什么呀?’云书说:‘风很大,寒潮来了,冷飕飕的,大风,把我们的雅兴都刮走了,玩起来没意思,我们就不下车了,怎么样?,如果你想玩,我们就下车。’胜利说:‘算了,本来就不想去玩儿的,那山山水水,哪有我们靖南好,只是你猪鼻子上插根葱,‘装象’,充当文人雅士’。 云书笑了,他说:‘说明我说了半天,你还是听进去了,看来你对我这个老大,还有点儿不服,你自己想想,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我在想办法,出主意,你对自己、当这个小跟班,还不满意?,下次有什么事儿?你来处理,你当我不会享福呀?,天不亮我就醒了,我怕坐过站呀,肚子饿了,我就给你买好饭,上次、你不想吃饭,我马上想到你可能病了,陪你看病,你说,这个老大是不是凭本事呀,你说呀?’。 胜利说:‘你比我大,就应该照顾我,成天把你的好处挂在嘴上,听了不舒服。’云书说:‘算了、算了,还是那句话,以后你离我远点,到时你就知道了。’这时广播里传来,桂林站到了,乘务员开了门,只有几个人下,上车的人也不多,车厢里还是空荡荡的,看那窗外,桂林的山也不大,只是陡峭,像一节节竹子,零零星星散布在城里,倒是那河边的象鼻山,真像一头大象,在河边戏水;云书说:‘下次我们从这里过,一定要玩个够,还要照张相做纪念’。 两个人对外面的景物,没有兴趣,在单调的‘咣啷’声中,催来了睡意,两人便呼呼入睡,云书睡得浅,每到一站,列车员都要不厌其烦的叫‘下站’,然后关门,到了湖南,云书想看南岳衡山,根据到达衡阳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就搜索,左边儿看一下,右边看一下,只是不见,想起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去问列车员,列车员指着左前方的一条山脉说:‘那就是’云书看了,心里凉了半截儿,是一长条的山脊,也就是几百米高,他赌气不看了,这差距也太大,还名山大川呢,我们江东那里,莲花山,有他几倍高,悬崖峭壁,好不雄伟,满山树木,郁郁葱葱,那才叫美呢。 胜利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他才问:‘你看啥?’云书说:‘我看了衡山、也不咋的。’胜利翘起头来,看了一看说:‘不要认真嘛,山不再高,有仙则名,人家交通方便,文人学士吃饱了饭,总要消消食儿吧,那就约着爬山,这附近,就它高些,玩够了,就写诗作画,你不信?下次我们来,专门去看看,肯定有不少石刻,尽写那些古诗古词。 这是慢车,逢站就停,耽误了不少时间,到了长沙,天色朦胧,想看岳麓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也是一个不高的山丘,云书想:那岳阳楼也可能是这样,就蒙头大睡,这大年初一就在车上消磨了。 天蒙蒙亮,列车进了湖北,两人就不睡了,坐起来欣赏家乡的风景,快到武汉了,胜利想叫云书指那黄鹤楼看,云书说:‘你还知道黄鹤楼?’胜利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背那诗,什么故人西辞黄鹤楼?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真笨,背了无数次,还记不得’。 云书说:‘我一般看个一两遍就记住了,我哪里是反复背哟!’胜利说:‘你给别人吹,别人不了解也就信了,你想,我和你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你的底细。’云书说:‘我有时是反复吟诵,琢磨那个诗味儿,你懂吗?’,胜利说:‘我懂,吹牛不花钱,怎么吹都可以,你到底知不知道黄鹤楼在哪儿呀?’云书说:‘当然知道,我告诉你,可不能对老大不尊重,现在没有了,已经毁于战火。’胜利说:‘没有就不看了’。 列车过了长江大桥,又经过汉阳,才到汉口;两人站了起来,舒展了手脚,既兴奋,又紧张,胜利问:‘那挂号信收到了吧!’云书说:‘肯定收到了,为了保险,寄的是双挂号,肯定万无一失,人家是马不停蹄,不像我们,走走停停,至少昨天他们就应该收到了。’云书在书包里翻着,找家里的地址,‘怎么?’他急切的说:‘不是放在这里的吗?怎么不见了?’。 胜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他在心里嘀咕:反正是你的责任,老实了吧!看你还吹不?;胜利要看他的笑话,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云书说:‘不找了,就凭着一张嘴,还怕问不到?’胜利冷笑道:‘那就去问吧!’。 列车到了大智门火车站,两人下了车,车站空空荡荡的,人很少,云书说:‘我们这样,先找到那个老药铺吧!找到老药铺再问人家,看认不认得你爷爷,听说搬到巷子里,还出来坐堂呢。’胜利说:‘你就找吧!我跟着你。’云书说:‘先吃饭吧!吃饱了才好找’。 到餐馆去,一人吃了一碗热干面,吃完啦,云书还坐在那里,没有起身,他在想,反正家也离得不远,只是偏僻一点,在巷子里。 云书在思考,胜利笑了,他说:‘不吃了吧?走啊,怎么样?老实了吧!’云书不理他,他倒不急,他想,第一个方案,先找药铺,反正离得也不太远,叫什么巷什么里呢;第二方案,大姑妈在省委,二姑妈在区卫生局,一去问就解决了,第三个方案,去找姑父包师傅,到车站后面的汽修厂去打听。 他站起身,用棍子撬的那个提包、扛着就走,这里西医的药店多,中医的药铺少,很快就问到了那个中药铺,抓药的伙计说:‘离得不远,就在那边,永成巷。’伙计还用手指了方向;两人顺着伙计指的方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巷子口有牌子,字迹斑驳,但永成巷三字还依稀可见;云书兴奋不已,他对胜利说:‘这就是,这就是。’胜利前后看了看街上的景物,还没有喚起他的记忆,他问:‘哪里呀,你又开始蒙我了,快点儿找,快点儿找。’云书也不生气,他指着牌子,笑着说:‘看,永成巷’。 两人沿着巷子往前走,云书说:‘我们俩说好了,现在还剩点钱,分了也可以,但数目太大,还有八十多呢,你看咋办?’胜利说:‘先放在你那里吧!你爸知道了,肯定要收回去,如果他不问,就先放你那里,我要用时再拿。’云书说:‘放我这里,责任就在我这里,到时我爸来骂我,你可要站出来替我说话,如果我爸生气了,你一定要,把你爷爷搬出来,我爸怕你爷爷呢!’。 往前走了一段儿,拐弯儿就是兴隆里,云书记起来了,就是这里,胜利好像也想起来了,他朦胧记得,前面那道门就是;云书闪到一边,他说:‘我找到了,是不是该你啦?’胜利不吭气儿,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去叫门;他先侧耳听听,有人在扫院子,她推开一个门缝,伸进头去,正好被里头扫院子的丫头看见,只听她大声嚷道:‘还没有做饭呢,等会儿再来’。 云书凑过去,站在胜利后边,从胜利头顶向里张望,心想:不对呀,这院子,和里头的两个门,太熟悉不过了,难道搬家了不成?。里头有个老人的声音在问姑娘:‘紫云,么事呀?’那姑娘就朝里头喊:‘没事儿,两个叫花子,这么早就来要饭,我们还没吃呢!’。 胜利想进去问问,这个家和自己记忆及想象,完全一样,难道爷爷搬走了?他就把门推开,还没有开口问,那姑娘两步跨上前来,对准了半开的门,就是一脚,门‘哐啷’一声关上了,门板磕到了胜利的额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胜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一只手捂住额头,晃晃悠悠的就要跌倒,云书赶忙扶着他,焦急地问:‘怎么样?没关系吧?’。 他用手、扳开胜利捂着额头的手,‘啊!’他失声大叫,‘好大的一个包’他扶胜利在门边儿坐下,他怒不可遏,一脚把门踢开,他大呼一声:‘唗!妳这烂姑娘伢,看打。’云书看她像个乡下伢,又顿起怜悯之心,他高高举起打狗棍,只想吓她一下,打狗棍打将下来,这姑娘伢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惊恐中,本能地举起扫帚迎敌,她紧闭着双眼,把脸转到一边,只等挨打。 云书这一棍,就把扫帚打掉了,乘势把棍子抡了一圈,又高高举起棍子,轻轻地打在她屁股上;屋里出来一个老人,站在门口,这姑娘伢转身就跑,赶快躲在老人家身后,口里还喊:‘叫花子打人啦!’云书追了一步,看姑娘躲到了老人家身后,也就不追了。 老人家吼道:‘大胆,打到我家来了。’云书说:‘老爷爷,你可不能纵女行凶,他把我兄弟打成那样,你可要主持公道。’这时,胜利在门口看清了,站在门口的那个老人家、就是自己的爷爷,他忘了疼痛的额头,就狂奔进去,一边跑,一边儿大喊爷爷,老人家这才看清了,跑过来的是何胜利,自己的小孙孙。 他看胜利额头上的大包,都变了颜色,紫了,就心疼的问,怎么搞的?成了这样;胜利指着那个姑娘伢说:‘就是她,她打的。’爷爷说:‘进去,我给你擦点儿药酒。’胜利和爷爷进了屋里,那姑娘伢还呆呆的站在门口,云书骂道:‘哪里跑来的野伢?敢在我家里打我兄弟,我今天,非要打你个、八百样声气叫唤,要不我就对不起我兄弟。’说着,就舞起那打狗棍来,口里还念念有词,‘说我们俩是叫花子,我看今天,就叫你知道丐帮的厉害’。 他舞着那棍子,时快时慢,慢时像行云流水,快是像流星闪电,家里的人都出来了,前后都是人,人越多,他越来劲,是个人来疯,耍了一阵儿,最后就举起棍子,要打坐在台阶上的姑娘伢。 身后有个大婶儿喊:‘住手,不得无礼。’云书回过头去看,是一个端庄的中年妇女,还提了好多年货进来,她问:‘你是不是赵云书?何胜利呢?’云书说:‘在屋里,爷爷正给他擦药呢!请问?你是哪路神仙?’大婶说:‘你猜?’云书说:‘没见过,咋猜?’大婶说:‘我是胜利他大姑妈’云书拱手道:‘原来是大姑妈,我这里有礼了’。 大姑妈说:‘流里流气的,把东西提进去,胜利怎么啦?’云书说:‘呵!他遭人暗算,就是这个野姑娘伢打的,妳想,门板有多重?一门板打在额头上,起了一个大紫包,爷爷正给他擦药呢!’。 大姑妈指着那姑娘说:‘这是二姑妈家紫云,杨书琴,她一个姑娘家,能把胜利打了,要是真打了,那也是活该。’云书说:‘大姑妈偏心’说完他就去把东西提起来,‘好重哟’云书感觉,提包里有玻璃瓶子,软的肯定是肉,他把提包交给站在门口的另一个大婶。 云书回过头来对大姑妈说:‘大姑妈,你偏心呢,他可是妳的亲侄子,叫人打了一个大血包,妳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大姑妈说:‘小伢打架,是常事,他俩一般大,都是四五年生的,男伢叫女伢打了,可见男伢没有血性,吃点亏,正好长点志气,要不,男伢就不值钱了’。 胜利在屋里听大姑这么说,就拿着棍子出来,大姑妈看了,他那头上的血包,心疼得不行,正要走近看看,胜利退了一步说:‘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他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叫花子,也不照照镜子,他才是乡里来的叫花子呢;在贵阳,我们和小偷打了起来,小偷拿的是扁担,是两个蛮子,都叫我们打得服服贴贴的,这小丫头不地道,搞了偷袭,突然趁我不备,飞起一脚踢那门板,才把我打了;今天,我们都用棍子,我让你三棍,只防不攻,三棍打不倒我,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把云书的棍子拿过来,递给紫云;紫云哪敢接手,又跑到大姑妈身后去躲,云书说:‘你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日,等爷爷和大姑妈不在,看我收拾你。’大姑妈正色道:‘你敢?不准胡来,你们俩,谁敢欺负紫云,我跟他没完。’他对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说:‘江战,铃铃,你们两个听好了,不准这两个胡来。’ 大姑问胜利:‘江战你不认识了,是你二哥,那是铃铃,你都不认得了?’胜利说:‘我又从哪里来了个二哥呀,我只有一个哥哥,叫江抗,去年,怕爸妈太劳累了,大学都没有考,一心帮爸妈做事,就他心疼爸妈。’大姑妈笑了,她问:‘那你怎么不留下来帮爸妈呀,却跑到汉口来了。’胜利长叹一声,他说:‘我的心长得像扁担,一头挑着爷爷奶奶,一头挑着爸妈,我是两头都要顾啊。’大姑说:‘你是个孝子,那你为什么要悄悄跑呢?’胜利说:‘谁悄悄跑了?我们是办了手续的,迁移证和转学证都寄来了,第一天不让我们走,又在学校去开证明,在公安局开了路条才出来的。’ 大姑妈问:‘那你们为什么非要在春节走呢?’云书说:‘是这样的,春节正好江抗结婚,再大的困难也要办酒席,是吧,山下这几家人都上山了,我们俩就不凑热闹了,也能节约点粮食’。 大姑妈问:‘你们不是吃商品粮吗?’云书说:‘是吃商品粮,一天才一斤,去年我们去挑煤,搞勤工俭学,十五里地,要挑四五十斤,粮食的定量还是那么多,三十斤,层层克扣,只怕只有二十七八斤喽!吃不饱。’大姑笑道:‘十五里地,挑四五十斤,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天散步,算起来,已有七八里地呢!。’云书说:‘姑奶奶,十五里地是单趟,一去一回就是三十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是六十里地,钵子里的饭还是那么多,能够吃?真是又要马儿跑得好,还要马儿不吃饱,我和胜利脚都肿了,营养不良,尤其是下午,有时草鞋坏了,赤着脚,路上的石子晒得飞烫,脚踩上去就要烫起泡,只能踩着路边的草走,有时草里又有刺儿,一天下来,不是泡就是血,真是惨不忍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可不能留下来,就毅然回来了’。 大姑妈说:‘还不至于待不下去嘛’云书说:‘常言说得好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湖广是鱼米之乡,我想总会比我们那里好,去年报上可没有少登湖北的好消息,所以我们就来了,人是来了,我真舍不得哪些牲畜呢,牛马羊驴猪,一共有好几十只呢’。 大姑说:‘哪有那么多哟?’云书说:‘不信,你问胜利。’他叫胜利:‘胜利,你说。’胜利说:‘是有几十只呢!’云书说:‘光猪就有二三十多头,还不算小猪崽。’紫云说:‘你们俩就会吹,我家养了两头,成天就是打猪草,把人都累死了。’云书瞪了她一眼,呛她道:‘妳知道啥?妳知道天有多大吗?你知道天外有天吗?真是的’。 他又转过脸来,对大姑说:‘伯伯养那么多猪,是有道理的,胜利,那围墙里的地有二十多亩地吧?’胜利说:‘是二十多亩,种地没有肥是不行的,就多养点猪,好多积点肥。’紫云说:‘猪光吃草不行,还要喂点粮食吧!二十多头猪,一年要吃几千斤粮食,你积点肥,就能多打几千斤粮食?尽瞎吹;大姨,他们尽在乱说’。 大姑说:‘紫云说得对,你多积点肥,也不至于多打几千斤粮食吧?’云书见紫云跟他们唱反调,就瞪眼睛说:‘你呀,就是发贱,我今天打你打轻了,我还没说完,你就叽里呱啦乱叫,你知道什么?’。 云书转过来对大姑说:‘我们那个猪,牠老子是野猪,每年母猪发了情,我们不管牠,牠就会自己去找山上的野公猪,这野猪呢,是群居,一群一群的,一群里头、只有一只身强力壮的野公猪,能找老婆,其他的野公猪,打不过这头当家的公猪,就不能在野猪群里去找老婆,就成了鳏夫,正好我们的母猪发情了,他们就会自然结合,就不用配种了;一年一只母猪、要下两窝猪崽,一窝就有十多只,因为是野猪的种,生的小猪是花猪,要半年才退去花纹,成为黑猪;小猪和牠老子一样,一天到处拱,在山上到处刨食儿,所以我们一天只喂牠一顿,养二十只猪,只当是养了十只,省了一半的粮食,一般一年要长到两百斤’。 大姑问:‘牠跟野猪在一起,就不会跟野猪跑呀?’云书肯定地说:‘不会,因为我们有猪圈,可以给牠遮风避雨,晚上也不会受豺狗的侵害,另外,主要的是,晚上那顿丰盛的晚餐,是牠们梦寐以求的;晚饭时,呼唤牠们回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要肥的问题解决了,那粮食就没问题了,种两季,收了麦子,种苞谷,小麦卖给面铺做挂面,我们再买回大米,玉米全用来喂猪;其他的牲口,都不喂粮食,只是马和骡子经常干活,喂一些苞谷,牲畜都进行放养,一早就放出去,一天吃草吃得饱饱的,可惜呀,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年春天,到青黄不接时,都得充公交公社,不过我看,不会全交出去,还得留种’。 大姑说:‘粮食紧张一些,没那么悲观,不是说去年丰收了,就算正常年景,也可过得去吧!’云书说:‘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何伯伯开始也和我们一样,高兴得不得了,他一直梦想的共产主义,现在终于等到了,是跑步进入了共产主义,可就是亩产那么高,他想不通,经常在地头发愣,地还是那块地,肥还是那么多肥,种庄稼的把式也没有变,怎么一下子产量就上去了呢,最后才弄明白,是下边报上去的,这倒不要紧,糟蹋了不少粮食,过了春节,到三四月间,吃什么?他们都没有想过,湖北有老底子,怎么也过得去,我们那些地方就恼火了’。 大姑妈说:‘任何时间,都要相信党,相信政府,可不能到处去乱说,弄不好,是要犯错误的。’云书听惯了,他说:‘何伯伯千叮咛、万嘱咐,他说,沉默是金,少说是银,还是把我们当小孩子了,好多事儿,都是我和胜利在旁边听说的,他和家里人说话,或者和乡长,区长说话时,我们听到的。’大姑妈说:‘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今后也不准出去,到处乱说’。 大门开了,赵青海一进门,就看见了云书和胜利,他大声说:‘你们两个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看见了胜利头上的大包,过来心疼的问:‘咋的啦,碰哪里了?。’胜利指着站在门口的紫云说:‘就是她打的’青海叔说:‘这是你二姑家的妹,你俩大差不多,你叫她打了,唉!你也不给男人争口气,打不赢,也要咬她一口’。 胜利说:‘我是好男不跟女斗,谁知她偷袭我,趁我不注意,她下边一脚踢到门上,门板打过来、就打到了我的头上,看来这人不能谦虚,还是恶一点好,这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真正要打起来,像他这样的,来两三个,我准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云书说:‘算了算了,也算我们的妹娃子,这一次就算了,没有下一次。’云书爸进来和大姑打招呼,‘来啦,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呀?’大姑说:‘我来的时候他们就来了,可能紫云不认识,这不就吵起来了。’云书说‘我们几年没来了,信封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出了车站,凭印象找来的,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丫头在扫地,她把我们当叫花子,说要饭早了一点,我们还没吃呢,就一脚把门踢过来,就把胜利的头打了,哼!叫花子是穷苦人,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云书是想好好地数落她。这时,大门又被人推开了,紫云妈提了好多东西进来,后面还跟了两个男伢。 紫云妈说:‘一进巷子就听到你们在吵架,大过年的,吵么事嘛?’她叫紫云过来,把东西提进去,紫云,胜利,云书就把东西接过来,紫云妈说:‘我说这两天到嘛,’她看到胜利头上的大包,就问:‘哎呦,胜利你头上怎么了嘛?’云书说:‘去问妳姑娘去,她打的。’紫云妈说:‘云书,你真会说,他俩一般大,紫云能把他打成这样?’紫云说:‘是他碰到门板上了’。 云书见她一点悔意都没有,就说:‘我在场呢,我亲自看见的,见我兄弟吃了亏,我就报仇,还打了妳一棍子。’紫云妈说:‘算了,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你多大了?还拿棍子打我家紫云,提进去!’。 紫云妈望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唉!样子没有变,长高了。’,等紫云他们把东西提进去再出来,又有人来敲门,云书大声地喊道:‘门开着,进来。’胜利说:‘是不是来拜年的哟?’紫云妈对云书说:‘你们去给靖南发个电报,说人已到了,你们的爸妈担心死了’。 门开了个缝,伸进一个老农民的头来,这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满脸的憔悴,云书赶快过去问:‘老人家,找谁呀?’老人拿出信封来,看了门框上的门牌,他问道:‘这可是永成巷兴隆里,我找杨紫云。’云书说:‘有,进来吧。’他转身,就对屋里喊:‘有人找杨紫云’。 这一声喊,把大姑,二姑都吓了一跳,还有人来找她?紫云连忙出来,她认不出来了,似曾相识,看了一阵儿,他大叫一声‘爹’,就扑了过去,父女俩抱头痛哭,跟在后面的两个男伢,也上前来抱着他们,一家人哭成一团。 大姑对胜利和云书说:‘是紫云在乡下的养父来了’二姑走过来说:‘郑大哥来了,到屋里坐,到屋里坐。’到了屋里,两个小伢,闻到肉的香味,就跟姐说:‘姐,我饿,我饿。’大姑忙拿出钱来,对云书说:‘你和胜利,领他们到车站点心店,买点面包饼干吃。’云书接过那张十元的钞票,就领着他们三人出来了门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赵云书和老伴杨紫云赶到医院,走廊里挤满了人,大家赶忙让开,赵云书进了病房,见秋香躺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虎子坐在椅子上,守在床边,他见老爸进来,就站起来,小声对老爸说:‘睡着了’虎爸虎妈到床前看了看,没有什么外伤,只是耳朵下贴了一张创可贴,并无大碍;两位老人看完,就跟着虎子走出了病房,虎爸埋怨道:‘不是拍广告吗?怎么出车祸了?’。 小虎说:‘在外边街上,拍坐公共汽车的公益广告,我都是跟着。’他学着广告词儿说:‘排队上车,前上后下,上车刷卡,往中间走;拍了两三次,就回室内拍香水广告,拍了一次,那聚光灯烤得,脸上都有了汗珠,美容师说,先补补妆吧,就把秋香叫到化妆室去了。 也是我大意了,没有跟着去,等了一会儿,不见回来,听那化妆室有动静,我就要推门进去,门锁了,我一急,一脚就把门踹开,那个美容师,是正抱着秋香,我抓起那小子的长头发,就是一拳,秋香才挣开他的手。 秋香受到惊吓,她出了门,就往大门跑,跑到大街上时,正好来了一辆车,她停不下来,车子也刹不住车,就被后视镜蹭了一下,耳朵那里有个口子,医生说,口子小,不用缝了,就贴了一张创可贴,主要是受到惊吓,车子碰了一下,只是破点皮,是轻微的脑震荡,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虎爸说:‘大意不得,那我们就回去了。’满走廊都是人,虎爸对他们说:‘睡着了,只擦破一点皮儿,是轻微的脑震荡,走吧,都回去!’。 虎哥把刘二哥和秋菊留下,虎哥对秋菊说:‘妳就在这里看着吧!’说完,拉着刘二哥就要走,秋菊看虎哥铁青着脸,心里十分担心,就怕他们出去干蠢事,她说:‘哥,冷静点儿’。 汽车开到公司门口,里头还是像平日那样子,一摊一摊,各忙各的,他们到处看,到处找,找不着那小子,那个长头发的美容师,他俩就到最里头的经理室去,跑了和尚去找庙。 经理见这两人怒气冲冲地进来,知道来者不善,他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来,刘二哥顺手就是一耳光扇去,经理捂着嘴说:‘你怎么打人呢!’刘二哥说:‘扇你,是因为你不办人事。’虎哥正色道:‘我问你,你们那个长头发美容师,对我妹妹非礼,你知道不知道!’。 经理摇摇头,出事了,他装不知道!刘二哥又扬起手来,经理忙朝虎哥背后躲,虎哥阻止了刘二哥,他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把那小子找来,我妹妹差一点儿就叫汽车压死了,现在住在医院里,你们去办住院手续。’经理就推门出去,叫来经理助理,给他一个卡,叫他去办住院手续;问明了医院的科室床位,助理就走了。 现在就等美容师,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刘二哥烦了,他说:‘耍我们呢!好说。’他就要拿起椅子,抡起来要砸他们的电脑,虎哥说:‘冤有头、债有主,找到人再说。’刘二哥说:‘虎哥,你不动手,我一人承担责任,也不过十天的拘留,啊!你不要动手啊!’。 正在这时,有人探进头来报告:‘来了’他也不说谁来了,刘二哥想:大概是那个流氓来了;他拉开门看,果不其然,就是他,刘二哥怒不可遏,虎哥忙拉他,哪拉得住呢,刘二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步上去,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嘴巴,这小子也是,左躲右躲的,没有扇着脸,只是扇着了留着长头发的脑袋,刘二哥来气了,就抡起边儿上的椅子就砸,‘哗啦’一声响,这椅子不结实,顿时就散了架子;虎哥说:‘扯平了,你可公事公办,报警,我们在医院陪床。’说完,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经理看着二人出去的背影,只愣愣地站着,已说不出话来,管灯光的小伙、小声地问经理:‘老板,打上门来了,报警吧!’老板这才缓过神儿来,他说:‘不报,你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啊,我们没理在先,招来警察,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人家来拍公益广告,不要报酬,只是图个新鲜,客串来玩儿的’。 管灯光的小伙愤愤不平,他说:‘那就算了,真窝囊。’老板生气,大声吼道:‘你知道啥?你没听口音?是京油子,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只怕人家没完没了,人现在住在医院里,要是讹你,那医药费,你一辈子都陪不完’。 虎哥陪床到半夜,看秋香仍然睡着,呼吸均匀,摸了一下脉搏,也很正常;他忙了一天,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打架,就摸着秋香的手,趴在床沿儿睡了;秋香醒了,她看着那昏暗的顶灯,怎么不是吊灯呢,她看着一个人拉着她的手,他趴在床沿儿呼呼睡呢,她把手缩回被子里,哦,想起来了,今天不是拍广告吗?这是医院,撞车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眼前。 她看旁边睡着的这个人,没有手抓了,又去抓着被子,把被子捏得紧紧的,真可笑,她想:这一定是虎哥,她想坐起来,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就把手伸出被子,去摸虎哥的头;虎哥动了一下,他把头翘起来,眼也不睁,咽了一口口水,把脸转过来,又趴着睡了。 秋香觉得,太可笑了,他就用手去摸他的脸,又没有刮胡子,真扎手;虎哥警觉地感到,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就用手去拍,正好打在秋香的手上,他醒了,睁开了眼,看着秋香正看着他。 ‘妳醒了?’虎哥问:‘感觉怎么样?’秋香说:‘头疼’虎哥问她:‘喝水吗?’秋香没有回答,一虎哥就连忙去倒开水,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秋香搊起来,在后面垫上枕头,让她靠着,一天没有吃饭,虎哥就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秋香说:‘不想吃’。 秋香喝了两口水,就把杯子交给虎哥了,她不想说话,虎哥说:‘妳把眼睛闭了,我把灯关了,再睡一会儿。’秋香没有表示,睡了一天了,哪里还睡得着呢;秋香用手抚摸着虎哥的手,虎哥双手握住秋香的手,搓了一会儿,又揉了一会儿,他亲了她的手;秋香又摸他那像刷子的脸;窗子外边儿已经发白,天已经亮了,虎哥说:‘我给爸妈打个电话,说你醒了?叫他们放心,就不用再来了’。 虎哥到卫生间打电话,打完电话出来,看见秋香起来了,忙跑过去扶着她,他问:‘是不是上卫生间?’秋香没有回答,头疼,她不便于摇头,身体虚弱,她也不想说话,看她吃力地挪动着步子,虎哥就果断地把她抱起来,抱她到卫生间去,秋香拍打着手虎哥的后背,轻声地说:‘放下’虎哥赶忙把她放下;不愿意抱就背吧!,就扯着她的胳膊搭在肩上,把她背到卫生间,他打开灯,就在外面等着,他心里想,一天不吃还可以,一天不上厕所可不行,等秋香出来,又把她背到床上,虎哥直检讨:‘哎,一天不吃没事,一天不上厕所,非把人憋坏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等秋香在床上坐好了,虎哥又递上杯子,秋香喝了两口水,虎哥才问秋香:‘胜利叔走前,妳跟妳姑嘀咕个啥呀,看妳们说了半天。’秋香问:‘你想听?’虎哥点了点头,秋香说:‘我们都分了点儿首饰,那天我姑没要,我要把我的给她,她不要,她说:‘人都老了,带那些没意思,这次汉成梅花结婚,他们得了不少,我就不要了,倒是老家那些,有十来家呢,房子都有,都是房改前分的福利房,厕所都在外面,是老式的,最好能换换,大姑家还可以,二姑家就不行了。’她问:‘是不是二伯妈还在生二姑婆的气?’她说:‘北京买一套房,在汉口可以卖五套呢!如果你们不管,胜利就要管了,可是现在公司还没有上市,等上了市,就有钱了’。 虎哥说:‘这倒是个事儿,平时一忙起来,就忘了,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开春儿了,请爸妈去一趟,把这些事儿办了,靖南那边也一样,房子起码也有六、七十年了,明年我们回去一趟,把有病的,都请来,再不打主意,就晚了。’秋香说:‘你回去洗把脸,把胡子刮刮,上午他们都要来看我呢,你要为我争点光,去洗了脸再来’。 虎哥摸着下巴,确实像把刷子,他问秋香:‘我顺便把早餐给你带来,喝牛奶豆浆,还是稀饭?。’秋香说:‘不想吃’虎哥说:‘多少吃点’秋香说:‘那就喝点儿稀饭吧,想起我们靖南的水盐菜,下稀饭真好。’虎哥说:‘我吃过,和北京炒雪里蕻差不多,妳再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把手绢也换了,我就不明白,现在都用纸巾,哪还用手帕呢’。 秋香说:‘你不能说,过去的东西都不好,那纸巾最脏,我去过纸巾厂,那个臭味儿,几里外就闻到了,再说,那纸巾也不是到处都有,在外边儿要擦脸,还是用手绢方便’。 虎哥到了停车场,开着车子就回家,虎妈买了早点回来,在门口见虎子急匆匆地回来,忙问他:‘秋香醒了没有?’虎子说:‘醒了,我洗了脸再去。’虎妈问:‘你就不问问她想吃点啥?’虎子说:‘想吃啥?你这里也没有。’虎妈说:‘啥?我就不信偌大个北京城,还有买不到的。’虎子说:‘水盐菜,爸是知道的,是一种咸菜,有点像腌的雪里蕻,切细了,用油炒。’虎妈说:‘吃腐乳,榨菜,也是一样的’。 回到家,虎子就抓紧时间洗漱,刮胡子;虎爸听儿子回来了,就赶忙出来问:‘怎么样?’虎子说:‘醒啦,没事儿。’虎妈说:‘我就担心破了相’虎爸叹了口气说:‘车祸,首先要关心生命,破不破相,放在后面。’虎妈说:‘对女人来说,相貌有时比生命还重要。’这时,建明和淑英也起来了,要去看秋香,虎哥说:‘没什么事儿,就耳朵后面有个小口子,都没缝,只贴了一个创可贴,是轻微的脑震荡,留院观察,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虎哥在家,把事情办完,就急匆匆地赶往医院,到食堂去给她买早餐,两碗稀饭,一碟儿咸菜,一杯牛奶,装到塑料袋里,就提了回来;秋香只喝了几口稀饭,就不想喝了;虎哥说:‘牛奶营养最丰富,把它喝了。’秋香不想喝,怎奈虎哥反复唠叨,就赌气喝完了;秋香说:‘这次大难不死,现在更想我爹妈了,我想早点回去’。 虎哥说:‘马上就元旦了,过了元旦走,我送妳们回去。’秋香带着气说:‘哦,公司不要了,马上就入住了,这个时候扯皮的事儿多,你躲出去了,小杨他们不好处理,小马要结婚,建明哥也要住进去,事多,离了你不好办,我过了春节就回来。’虎哥说:‘秋菊呢?她回不回来?’秋香踌躇了一会儿,她说:‘我把话说在前头,我哥不结婚,我是不结的,哦,哥没结婚,妹结了,笑死人了,还是要促一促,等他们明年结了,我才能考虑’。 虎哥问:‘怎么促嘛?’秋香说:‘她看了我的玉镯好几次了,她拿在手里,眼睛发愣,我看拿个大件的翡翠打发她。’虎哥说:‘好,我就挑一件大件给她,我看有一串翡翠的项链,只怕太贵重了,少说也要值千把万呢,我看另外找一件吧!’秋香生气了,她说:‘算了,算了,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不想结婚就算了’。 秋香提的要求,不能拒绝,虎哥说:‘好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秋香用手拍了虎哥的头,她说:‘你说清楚,谁是孩子,谁是狼?。’虎哥喝完了稀饭,又把秋香剩的一起喝了,他说:‘好,同意了还不行吗?就拿一串项链’。 吃完饭,刚收拾完坐下,秋香就说:‘大姨婆搬回汉口老房子了,胜利叔没有告诉你?’这可把虎哥吓了一跳,他忙问:‘他不是住在军区大院吗?’秋香说:‘说来话长,姨公不在世了,又调来了新领导,管理处看姨婆一个人住一大套房子,就来跟她商量,她说,一个人嘛,住哪里都一样,先搬招待所吧!修好了公寓楼就给她一套,可是年纪大了,有时想弄点儿东西吃,招待所没有厨房,是吃食堂,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胜利叔说:等公司上了市,那时有了钱,弄一大套房子,把大姑妈接过来一起住’。 虎哥说:‘唉,他怎么不跟我说呢?’秋香说:‘不是他儿子结婚,你破费了不少吗,另外,建明又来了,他不好再开口。’虎哥有点生气,他说:‘算了,算了,他的公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市呢?说得天花乱坠的。’秋香说:‘胜利叔你还不信呀?’虎哥说:‘不是,要跟我说才对,也不跟我爸说。’秋香说:‘他跟二伯伯说时,我听到了’。 虎哥问:‘我爸没有吭气儿?’秋香说:‘他说了,丈母娘也是这样,那时有职有权还可以,可时代进步了,过去的老房子,防火防震都不合要求,卫生间也小,那时到他们那里去,真像到了天堂,天花板有大吊扇,屋里头还有厕所,那个时候,老百姓都是用马桶,能在家里方便就行了,相比现在修的房子,那就差远了,要解决就一起解决,等过了春节吧!’。 虎哥说:‘年底和年初事儿多,过了春节再说吧,我怕是回不去哟,要不请爸妈回去一趟?’秋香说:‘回不回去问题都不太大,主要是钱,你现在能拿出钱来吗?。’虎哥说:‘钱是紧一点,二期的费用都留出来了,那是不能动的,只有股市能动,卖点股票就行了,这两个月,涨了十来点,就这个钱都用不完,我在投资公司还有股份,急用时,随时可支取’。 秋香说:‘投资公司就是高利贷,你承受得了吗?’虎哥说:‘有什么承受不了的?我既是股东,又是客户,等于是自己借自己的钱,既分红,也交利息,两边相抵,我想把张淑英弄到基金那里炒股去,把建明弄到白小姐那边。’秋香说:‘基金那边人不少了,前些时候,又把刘二哥弄去,现在又要把嫂子弄去,人是不是多了?’。 虎哥说:‘不多,人多了,赚的钱就要摊薄,每个人少分点,妳知道,行情一来,三、四倍地赚,不能叫他们赚的钱太多,增加人就摊薄了,增加谁呢,都是亲戚朋友;我的其他项目,不要让人插手,比如胜利叔那里,工程,还有股市,股市我的账户,大姐想打开,我跟南萍说过了,不给她看,工程也是一样,不准他们插手,具体的事儿,由小杨和老贾打理,有些事儿,只能我知道’。 秋香问:‘那两套房子,到底是借的还是留的嘛?’虎哥说:‘是留的,最近查得紧,没人来拿,那就算了吧!。’上班了,主管医生进来问:‘好点儿了?’秋香点点头,虎哥站起来,就迎上去对医生说:‘看来没啥事儿,睡一晚就好了,今天能走吗?。’医生笑笑,瞥了秋香一眼,他说:‘来时神志不清,是脑震荡,就怕留下后遗症,这样吧,再观察一天,没事儿的话,明天出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医生刚走,秋菊来了,她见秋香笑眯眯的,就问她吃了没有?,虎哥说:‘吃了,喝的稀饭。’秋菊从提来的兜里,拿出细瓷碗和汤勺,她对秋香说:‘冲一碗藕粉,我吃过了,很好吃,像我们那里的蕨粑粉,开水一冲,像水晶一样。’虎哥说:‘这里哪见得到蕨粑,那是山里的东西,还是何奶奶会弄吃的,糯苞谷粑蘸蜂糖的驴打滚,又香又甜。’秋香说:‘只有你才吃得到,我们差点,是不是有点重男轻女呦!。’虎哥说:‘我爸在山上,和胜利叔伙到一起,好得穿一条裤子,不离身影,她是把我当亲孙子了’。 秋菊把藕粉倒到小碗里,就要去拿暖瓶,秋香忙说:‘不行,冲出来都是圪垯,要先用杯里的温水,调成浆子,再用开水冲。’秋菊冲好了,递给秋香,对她说:‘虎哥昨晚一定没睡,妳就不心疼他?’秋香瞪了她一眼,她说:‘我睡着了,哪知道呢!。’她对虎哥说:‘你吃了吧!’她把碗递给虎哥,虎哥把碗又推了回来;秋菊说:‘我记得你回老家,最爱守嘴了,没吃到东西,就傻呆呆地等在那里,要吃到了才走。’虎哥说:‘妳们赶我走,也不用编排我,我回去。’ 他刚出去,两人就笑了,秋菊问秋香:‘晚上睡得怎么样?’秋香说:‘睡得好,我记得开始有些头疼,晕晕乎乎的,好像还吐了,到床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天快亮才醒,我醒时,还有点儿头疼,现在倒是不疼了。’这时大姐、小马和张淑英来了,她们看秋香精神不错,大姐就埋怨:‘有的是工作,偏要去拍广告,外地人来北京,真不容易,各行各业竞争都很厉害,有文化的竞争白领,文化差的,就竞争环卫,保洁、餐饮,有好多也长期找不到工作,你呀,就老老实实到股市去,光张南萍怎么忙得过来?我和小马又插不上手,春节回去,过了十五就要回来’。 秋香说:‘原来是想,什么都搞搞,增加点阅历,股市人不少了,不是最近刘二哥也去了吗?。’大姐笑了,她说:‘妳看不出来,白小姐来了,刘二也来了,虎子是把人都赶这里来,他在进行组织整顿,怕人多口杂,干扰了他的主业;妳看胜利叔那个公司,最近都要上市了,他却闭口不谈,胜利叔公司的情况,只知道他投资了,现在我们才恍然大悟;他在股市里的账户,我想看看都不行’。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说:‘白小姐和刘二只会闯祸,妳看,白丽丽愣是被李春霞骗去几千万,刘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害了虎子,那天我也是昏了头,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现在的公安系统,我们也不了解,只是雾里看花,不了解他们的内部情况,电视上说,还不是有抓进去,就死在里头了,要不是工人们来帮忙讨说法,虎子的下场也难说,对李春霞的能耐,我们还是估计不足,妳看,她就能调动公安,上面一声令下,就出来抓人;事情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动静,估计没事儿了,今后可要小心’。 秋菊说:‘大姐,股市要死不活的,都两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姐瞪了她一眼,她说:‘急什么?妳等钱用啊?要用钱,跟我说,一两百万还是有的,这个事儿,不能急,也许半年,我看等不了一年,按周期来说,现在都过了,当然这个周期也有一个范围,等着吧!’。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讲了个把小时,大姐看了表,她说:‘走吧,让秋香好好休息!一会儿虎子来了,秋菊,妳就辛苦点,在这里看着吧!’大家刚转身,订饭的姑娘就来了,问病人想吃什么?。 虎哥回到四合院,只有张妈在,虎哥是想在这里,安静地睡一会儿,睡前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说秋香好了,医院还要留院观察一天。 虎哥累了,他睡得很香,等他醒来,是下午两点了,起来看手机,没有什么留言,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他就收好手机,去看秋香;走到院子里,才想起肚子饿了,就到胡同里的小餐馆,吃了一碗水饺,就开车去医院;进了病房,看秋香和秋菊,在那里谈笑风生,就放心了,这时虎哥的手机,奏起了交响音乐,有电话来了,忙到走廊去接电话,一进门,秋香就问:‘谁来的电话?是不是二伯伯来的?’虎哥有点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在说啥?秋香说:‘一个小时前,二伯伯来过电话,他找你呢!’。 虎哥说:‘知道了’秋香问:‘说啥嘛?’虎哥不高兴地说:‘一来电话,就问我死到哪里去了?他说秋香病了,不守在床边,干啥去了?我说,我昨晚守了一夜,不问我补觉没有?你张口就骂。’秋香说:‘老人骂两句就骂两句嘛!二伯伯可能心里有事儿,憋着气呢。’虎哥说:‘我又不是出气筒,有事儿好好说嘛!’秋菊问:‘到底有什么事儿嘛?’。 虎哥还没有消气,他不说话,秋香说:‘急死人了,什么事儿嘛?’虎哥说:‘房子的事儿’秋香说:‘烦死人了,成天折腾这房子’。 虎哥说:‘不是说这里的房子,是说汉口的老房子,说姨婆搬汉口的老房子住去了。’秋菊很惊讶,她瞪大了眼睛说:‘大姑婆是大干部,怎么?失火了,地震啦,要搬汉口去’。 虎哥说:‘不是,大姨公去世后,管理处说,要拆那房子,说是五十年代修的,钢筋水泥用的少,不抗震,属于危房,要拆了修,没有现成的房子,就搬招待所,占了人家三间房;招待所的房子,倒是有卫生间,但没有厨房,很不方便,当时要落实政策的干部多,都住在招待所,都在走廊做饭,弄得乌烟瘴气的。 那小楼修好了?给了新来的干部,没有姨婆的份儿,后来,招待所住的干部,大都有了去处,最后只剩下她一家做饭,感到很不妥,新修的公寓楼又没有起来,她就搬到汉口的老房子了,这倒没有什么,最近他们说,要来伺候姨婆,都想搬回老房子’。 他接着说,‘胜利叔说,今后街区规划改造,要拆了修楼房,大家心里是不是在想?今后拆迁,都想来分一杯羹,弄得大姨婆住得倒挤了,老保姆跟了很多年,又无去处,也住在一起,老房子又没有厕所,弄得大姨婆苦不堪言’。 秋香说:‘那就赶快给大姨婆买一套大房子吧!’虎哥说:‘买一套不行哦,我姥姥不安排好,大姨婆能住得安生,这次就是她两个儿子带的头;老爸很生气,这房子与姥姥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想当初,她在新四军供给部倒腾物资,钱不够,祖爷爷一千大洋,就把房子抵押出去了,也算是为革命做了贡献,最后,还是我爷爷赎回来的,当然,那个钱、也是我爷爷和何爷爷做生意赚来的,所以这个房子,只能是我爷爷,和何爷爷的后人来继承,就是我家,赵云军伯伯家,和何江抗,何江战,何胜利几家有份,还有我姑奶奶家的房子,也是一样,是王先生解放前去闯南洋,房子带不走,就请我们代管,说十年不回来,就归我们了,要说起来,我姑奶奶他们家是借住,她的后人都继承不了’。 秋香说:‘规划拆迁盖房没有信儿,也许还早,现在确实住房困难,需要解决,二伯伯是啥意思嘛?’‘啥意思?’虎哥不好气地说:‘要钱呗,还不是想割我身上的肉。’秋菊说:‘啧啧啧!哦,在这里,这个一套那个一套都舍得,家里人倒抠起来了’。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帮、还是要帮的,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没有同甘苦,却要同享福,我妈就想不通,房子是姥姥拿出来,给供给部倒腾物资押出去的,她忘了?现在却要来争房产,说不过去;尤其是两个舅舅,凭什么呀,姥姥从小就偏爱他们,所以我妈不服,赌气就住爷爷这边;我妈出生后,还没满月,就送人了,九岁找回来,才开始读书,又不愿意和小孩子一起读,就跳了两级,学习跟不上,要不是我爸帮她补习,他哪能读到大学?你们可不能提她小时候的事儿,在农村,从懂事就去打猪草,还要带弟弟,一直熬到九岁才找回来,所以,她跟农村家的养父母,和那两个弟弟,还亲一些,和她亲弟弟还淡薄一些;哎!,哪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秋菊问:‘是不是二伯妈、不愿意帮了两个舅舅呀?’虎哥说:‘他们还是房改前分的福利房,那个年代是筒子楼,厨房水龙头都是公用的,哪像现在在家里那么方便,面积也小,我妈不说话,她的意思,你们自己看着办,如果我妈到汉口去,她宁可给农村养父母家的舅舅买,也不会给亲舅舅买,姥姥也是,每次回去吧,就拿一点东西,大姨婆呢,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多了,就叫姨公的车子送,那时,祖爷爷和祖奶奶都在呢,这个事儿,我爸叫我去处理,你说怎么办?最后花了钱,也不讨好;问题还不在这里,他们挤到老房子去,想得远呢,为的是今后拆迁,他们都能弄到一套房子’。 秋香说:‘那就先给他们买房子,尤其是大姑婆,那么大年纪了,要优先解决,胜利叔呢,他是什么意思嘛?’虎哥说:‘什么意思?老狐狸,都摊在我头上,你看,我爸发脾气,胜利叔还办了公司呢,他一点钱都没有?真是一毛不拔呀’。 秋香说:‘不是还没有上市吗?’虎哥说:‘就是上了市,他一样抠。’秋香问:‘二伯伯怎么着急呢?有火气?。’虎哥说:‘他是大姨婆的干儿子。’秋香笑道:‘姨侄就很亲了,怎么还要亲上加亲,来个干儿子’。 虎哥说:‘当初施文辅和施文弼到汉口来时,他叔叔家有难处,去不了,我爷爷说,反正不回靖南了,大姨婆没有子女,干脆,过继给大姨婆,两兄弟还不干呢,叫他们叫,他们俩就是不叫,最后我爸激他们,他说,你不叫我就叫,就叫了声妈,姨婆答应了,最后,叫文弼叫,文弼叫了,文辅就是不叫;大姨婆说,不叫就算了吧!。’就收养了他们,把他们带回武昌家里,为这个事儿,大姨婆还给我爸买了一辆自行车’。 秋香问:‘说眼前的事吧,这事儿你咋办嘛?’虎哥说:‘那还不好办,把钱给我爸就行了,我知道他,他要这个面子,去当好人,我只给他准备钱,妳说我亏不亏?话又说回来,吃亏是福,大家日子好过了,我也高兴。’秋菊问:‘有多少家嘛?怕花费不少。’虎哥说:‘花费也不算大,这里一套房的钱,在那里要买四五套,只当我在这里,拿出两三套房子,你看汉成梅花他们,就要两套房;汉口那边,总要十套房,不会少于这个数’。 秋香说:‘哪有这么多哟?’虎哥说:‘我算给你听唦,姥姥一套。’秋香马上说:‘她不是一个人吗?,也要一套。’虎哥说:‘是一个人,如果她和儿子,合着分一套,她心里又不平衡,就单独来一套,堵住她的嘴;两个儿子各一套,这就三套了,那农村来的两个舅舅,也要分,不给又怕妈生气,这就五套了;大姨婆一套大的,姨公在时,他们的房子吧,是一栋小楼;还有施家两兄弟,这就八套了,再加上云军伯伯,何江战一家,这就十套了,我姑奶奶家,老人殁了,还有一个伯伯,表姑嫁出去。…’秋香说:‘你重男轻女,还没有听说过姑啊姨呀的’。 虎哥说:‘算了!姥姥一套,我妈是她闺女,怎么也得给,陈妍婷、就是妳姑,那是胜利叔一家,还有龙红艳,那是我伯伯一家,都得给;和我平辈的,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只有赵云军,和何江战是多子女,这个我管不了,子子孙孙没完没了,只到他老子那一辈,一家一套,算上我姑妈家的表姑,也就是十二套,只相当于北京的三套房还不到。’这时虎哥的电话响了,他就要出去接电话。 秋香说:‘就在屋里接吧!是老爸来的。’只听虎哥,‘嗯、啊!’地答应着,也没有说话,‘嗯’了几声,就关了手机,秋香、秋菊望着他,‘什么事儿啊!’虎哥也不吱声儿,看那样子,有些生气;憋了半天,他才说:‘哼!看样子还挺急的,就不怕急出病来。’秋香问:‘是二伯伯来的电话?’虎哥没有看她,只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叫我把钱准备好,明天就走,到汉口去’。 秋香说:‘马上就过元旦了,过了节再走不行?’虎哥凝视着窗外,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急干什么?’秋香说:‘是你爹的干妈呢,当然急哪。’虎哥说:‘这倒是,不如这样,请胜利叔他们,了解一下房源,先看好房子,这样就可以了,过了节再走,妳们一起去,可以在武汉玩玩,赶回去过春节就行了。’秋香不置可否,秋菊说:‘又要给人家增加麻烦了不是?’。 虎哥笑道:‘回去给大家解决困难,保证十二分地欢迎,可以想象,今天这家请,明天那家请,好不亲热,好不热闹,这正是我爸希望的,做了一回,救世的观音菩萨。’秋菊问:‘武汉有什么好玩的嘛?’虎哥说:‘多着了’他又掏出手机,给张南萍打电话:‘南萍,卖点儿股票吧,凑两千万,打到我卡上’。 南萍问:‘今天星期几呀?’虎哥这才想起,今天休市,最后虎哥说:‘那就开市后再办吧!’秋香说:‘你也好久没回汉口了,怕每家都要准备点礼物吧!’虎哥说:‘我们跟着老爸去,那是他的事儿,我爸到哪里,从来不带礼物,当兵的嘛,不信妳去问问,这次拿那么多钱,就是实实在在的礼物,不带礼物,也会笑逐颜开的’。 秋香说:‘这里都派发了首饰,胜利叔都是看见了的,汉口那边怎么交代?’虎哥说:‘好交代,大姐领了妳们偷了我的保险箱,那是人家做抵押的,汉成梅花都拿到手了,胜利叔不会提这事儿’。 吃了晚饭,虎哥要秋菊回去,秋菊说:‘你不回去?怕二伯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来找你呢!你回去好好商量,把走的日子定下来。’虎哥说:‘那好,我就回去,妳就辛苦了。’ 离开医院,回到家里,老爸劈头就问:‘钱准备好了没有?’虎子有些生气,他一边脱外衣,只是生硬的回答:‘没有’这两个字把老爸噎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秋香正住院呢,进门就问钱,是有些唐突,老爸马上改口问:‘秋香好点没有?’虎子正坐在板凳上换鞋,他瞥了老爸一眼,不耐烦的说:‘好了’。 老爸见他不高兴,只好委曲求全,耐心地说:‘大姨婆八十多岁了,你看,连住所都没有,三八年的兵,高级干部,这样的下场,真叫人寒心,你不急我还急呢!。’他越说越激动,虎子打住了他说:‘得、得,组织事儿多呢,照顾不过来、是正常的,你过去经常教导我们,轮到自己头上就急了。’老爸又被噎住了,只好不吭气儿。 虎子说:‘今天休市,钱拿不出来?要到后天,这个数。’他伸出了两个指头,晃了晃。老爸说:‘差不多’虎哥说:‘秋香,秋菊要回去过春节,要不,和我们一块儿到汉口?在汉口玩几天,就从汉口回家,过了春节,十五回来。’老爸说:‘你叫她跟爸妈商量一下,结婚,不结也要去登记了’。 虎子说:‘她不结,要等她哥结婚了,才考虑自己的事儿,我也不能逼紧了;汉口那边,要多少房子?你算了没有?。’老爸说:‘十二三套吧!打宽裕点吧!杜甫诗里说: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大家不知多高兴呢!。’虎子叹了口气,他说:‘他们高兴了,我可是千刀万剐,割我的肉呢!’。 老爸说:‘要多少?就算到我的名下吧,’听了这话,虎子愣住了,他睁大了眼睛问老爸:‘算在你的名下?’老爸说:‘你成立公司,我是股东之一,你的公司有我的一份呢!。’虎子说:‘还有姐的名字呢,她也有份?当初注册,你们只是应了个名儿,没有注资,只是名义上的股东,赶名儿,我把你们的名字勾了,你就没话说了’。 老爸说:‘你打着我的旗子赚了钱,就想把我一脚踹开,没那么容易,反正这次的钱,算我掏的。’虎子说:‘行,这次就算你的,过了年,我就把你和姐的名字除去,以绝后患,这次我就叫你和我妈挣足面子。’两人争了半天,时间还定不下来,最后是,等秋香回家再商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二天,天刚亮,虎子就起来,建明已经上班去了,吃早饭时,虎哥就问张淑英、春节的安排,回不回靖南,张淑英觉得奇怪,两个娃在奶奶那里,当然要回去,她说:‘等建明回来,问建明吧’。 吃过早饭,虎哥就往医院赶,到了病房门口,门虚掩着,他敲了门,没有回声,就推开一道缝,探进头去看,里头的秋香、秋菊,就嘎嘎的笑了;虎哥见她们开心,知道秋香的病已经痊愈,已无大碍了。他想,没有必要问她们笑的原因了,秋香说:‘正说你呢’。 正在这时,秋香的电话响了,她就坐在床上接,才‘喂’了一声,就按住手机,对虎哥说:‘是大姐的电话,她们要来医院呢。’虎哥把手机拿过来,她说:‘我来接’他对着手机说:‘喂,哦,我们正办手续呢,一会儿就出院了,昨天早上还有点头疼,下午就好了,今天全好了,张南萍说啥?哦,过两天我们回汉口去,妳说对了,我是散财童子,这是爸要的,他没跟妳说,大姨婆现在搬回老屋了,啊,你问爸嘛,正想问你呢,你回不回去?仲平怎么办?不是马上放寒假了吗?好,回头你跟爸说’。 他打完电话,把手机递给秋香,不高兴地说:‘我就不喜欢他们来凑热闹’秋香说:‘是不是上次拿了你的首饰,还耿耿于怀呀?’虎哥说:‘割了我的肉,那伤口还没有结痂呢,你想、值多少钱呀?我呀,从今往后,要提高警惕,娘老子都一样,今天早晨,老爸说,汉口买房的钱,他出,他哪来钱呀,说我的公司有他的股份,当初注册时,他只是应了个名儿,他哪有钱注资呀,他只是,名义上的股东,现在居然打起、我们公司的主意了,明年年审,我要把他们的名字划掉,我的核心项目,今后、谁也不准插手。 秋香问:‘什么核心项目?’虎哥说:‘可以告诉你,胜利叔的公司,我是参了股的,这个,谁也不能去掺和,上市后,收益也很可观,我准备、今后去搞资本运作,搞风险投资,成立一个投资公司。’秋香说:‘你不是在、什么投资公司有股份吗?’虎哥瞅瞅病房的门,好像走廊有零碎的脚步声,脚步声过去了,没有见医生来查房,虎哥就叫秋菊去问问,开出院通知书,办出院手续;秋菊说:‘哥,你也太明显了,要把我支开,怕我听了你的计划。’虎哥苦笑道:‘我是避开他们,与你无关,我就继续讲,反正医生要送来,人家还有人等着这床位住进来呢!’。 虎哥就继续说,他说:‘那个投资公司,实际上是个高利贷,我想的和他们不同,现在很多小公司,很有发展,很有前途,就是资金不到位,我们去搞科技创业投资,搞得好,就像投胜利叔那个公司一样,一上市,可不得了,几十倍的翻,有的甚至上百倍,这要看各人的眼光,看公司有没有前途?有没有发展?。第二是股市,我的账户谁都不能看,上次大姐要看,小张说不知道密码,没让他看。’ 秋菊说:‘不就是那个基金吗?’虎哥说:‘基金分两摊,你们基金一个账户,我自己还有一个账户呢!。’他叹了口气说:‘哎!悔当初、我打的资金多了,四个亿呀,话又说回来,钱少了又支不开他们,所以我现在,不但把妳们弄进去,还要把张淑英弄进去,人多了,就把赚的钱摊薄了,妳想,如果翻它三、四倍,那是多大的数啊,一个人能弄他个上亿。’ 这时门开了,护士把出院通知放床头柜上说:‘出院了,去办手续吧!’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虎哥拿起出院通知,对秋菊说:‘妳帮她收拾一下,我去办手续’。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把那些零碎的东西、捡到兜里就行了,虎哥办完手续,押金扣了费用,还剩好几千呢,退不退呢?心里有些犹豫,秋菊看虎哥有些发呆,就问他:‘为什么事儿犯愁呢?’虎哥说:‘押金扣了费用,还剩好几千呢,我在想,退不退呢?’。 秋菊说:‘给我,我和秋香的精神损失,难以估量,我还想找他们算账呢!。’虎哥说:‘哦,老板都被打了,就算了吧!还是快点回老爸那边吧,他们不放心,回去叫他们看看,另外,商量一下,回去过年的问题’。 三人驱车回到家,是老爸开的门,他惊喜不已,他说:‘也不打个电话,你看,一点准备都没有。’虎哥说:‘我就怕打了招呼,你们到楼下去迎接呢!。’虎妈拉着秋香的手,叫她坐到沙发上,虎妈在秋香头上看了一圈,她说:‘还好,就耳朵下,贴了一张创可贴,我还真怕破了相呢’。虎爸说:‘如果破了相,是不是…。’虎妈说:‘你懂什么?容貌对女人来说,十分重要,你就没听说?国外的公主要出门,美容师要花一两个小时、为她打扮化妆’。 虎哥说:‘就是毁了容,我也认了。’这时,张淑英听到外边有动静,从屋里出来,她看着秋香说:‘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虎爸说:‘还是言归正传吧,回汉口的事儿,姨婆革了一辈子的命,到头来居无定所,搬到老屋去住,大家都争着去服侍,这如何是好呢?。’淑英说:‘难得子女些有孝心,叔,你可不要想多了。’虎爸点点头,他点名要秋香说:‘秋香,你看呢?’。 秋香道:‘我也这么想,要看人家好的一面,不要老想着,子女些都是去争长辈的钱财遗产’。虎爸听她们这么说,就笑道:‘我就不问秋菊了,我很高兴,妳们能这么想,这就对了,小虎,过完元旦就走,你把钱准备好,到了那里,只说给大姨婆买一套房子,其他不说,记住了;可以想象,你姥姥要跳多高?她一定提出来,也要一套。’秋香说:‘何必呢,给大姨婆买,也要给姥姥买才公平’。 虎爸正色道:‘你知道什么?姥姥生了小虎他妈,就把她甩到农村,直到九岁才找回来,从懂事就开始打猪草,帶弟弟;回到汉口,心又长偏了,宠着那两个弟弟。’虎妈说:‘买还是要买,先要叫她服软来求我,才给她。’秋香说:‘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两个舅舅都快退休了,还记仇,就不能宽容点,买就买嘛,不要折腾了,姥姥都八十了’。 虎哥也说:‘秋香说得对’虎爸说:‘买还是要买,只是要她自己提出来,你看吧!答应给她买了,马上就提两个舅舅,我的意思,除了大姨婆,其他人都要来求咱们,咱们才办,你主动送,他还认为是应该的,可能心里还想,他们钱多呗,拿点钱来收买人心,我们统一口径,我一人对外,你们不要乱说’。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现金准备好了,银行卡准备好了,衣服准备好了,带四只烤鸭,考虑到姥姥会问首饰的事儿,给姥姥和大姨婆,准备一对翡翠耳坠,一个翡翠戒指,至于秋香的哥哥,那是要拿去下聘的,准备拿一对翡翠镯子,怕秋菊嫌俗气了,再拿一串儿翡翠的项链,那真是价值连城哪!。 一切准备停当,一月二号就上车了,这是小长假,长途车也没多少人坐,几个座位紧挨在一起,晚上上车,早晨就到。 虎爸才上车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发出轻微的鼾声,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心安理得的进入了梦乡,虎哥拽着秋香的手,长吁的短叹,秋香感到十分不舒服,她知道,肯定又是在心疼那钱,就轻声的问他:‘怎么了?’虎哥叹气道:‘又要千刀万剐’秋香说:‘那钱用到自己家里都这样,今后,可想而知,你用钱,对外倒是很大方,一出手就是多少多少,对家里,对姥姥还计较,二伯伯有了面子,你也不舒服,你也想去当这个好人,真是糊涂,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虎哥心里有数,他就怕秋香思想不通,才故意装出那种样子。 列车走了一夜,天蒙蒙亮时,广播里传来了,快到站的广播声,‘汉口车站就要到了,要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自己的物品,准备下车。’火车头明显地失去了动力,列车徐徐地进了汉囗新火车站,虎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虎子他们没有动静,就喊:‘下车了’。 出了车站,何胜利笑容可掬地迎过来,虎爸看了,在心里哼了一声、心想:‘哼!他还当自己有多年轻呢’。大家上了他开来的面包车,径直开往过去的老汉口站,大智门车站,家就在附近,永成巷子窄,只能把车停在外边。 进了门,胜利叔指着前面的房门,对虎爸说:‘我住爷爷过去住的房子,大姑住你们过去住的这边。’听到院子里有动静,陈妍婷就迎出来,秋香马上上前去,叫了声姑妈,陈妍婷说:‘大姑妈听说你们要来,去买菜去了。’话刚说完,大姑妈就和跟她多年的保姆推门进来,虎子忙上前去叫姨婆,便把她提的菜篮子接了过来,大姨婆见了大家,高兴得得合不上嘴。 虎爸就上前来,介绍秋香、秋菊,大姨婆看着紫云说:‘紫云都显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进了堂屋,大姨婆关照进了厨房的阿姨,‘煨汤早点煨上,晚上吃。’她问云书:‘早点呢,还没有吃吧?’。虎爸说:‘不用了,一会儿吃中饭’。 大姨婆说:‘湖北嘛,鱼米之乡,要吃鱼米之乡的特色,冲藕粉吧!。’说着,就要去操持,小虎忙把大姨婆按下,他说:‘有秋香秋菊呢,你不看她们两个,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 秋香和秋菊,马上就到厨房去冲藕粉,大姨婆在后边喊:‘先用凉开水、凉茶水调一下,再用开水冲。’这时院子的门又开了,小虎的外婆来了,她还牵着一个小孩,小虎忙迎出去,他说:‘外婆来了’跟在后边的虎爸虎妈也叫了‘妈’,进了堂屋,秋香秋菊就端着冲的藕粉出来,茶盘里只是满打满算的,一人一小碗,最后倒是秋香,秋菊没有,他们知道、虎哥外婆厉害,正好就借机躲到厨房里去。 南方的堂屋,比北方的小,七八个人站着,已是很满,虎哥的外婆说:‘我看你们没有什么行李,就那墙角的几个包吧,云书、紫云又是空着手来的,过去年轻,不懂事,现在都老啦,还不懂事。’虎爸拍了拍衣兜说:‘看不见吧,都在兜里呢。’丈母娘说:‘哦,兜里有钞票是吧!你那个小兜,能装多少?都没有撑起来,也就是几百块钱’。 虎爸说:‘妳看,妳还没有与时俱进,现在都用卡,一张卡,起码上千吧!妳几百块钱,怎么好意思存进去?一张卡,少则几千,多则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卡在我兜里,还有几百斤肉呢,你看不见?’丈母娘撇了一下嘴,她说:‘肉谁稀罕?菜市场有的是’。虎爸指着小虎说:‘这一百多斤,就是你外孙,还有,你看后边。’他没有看到秋香和秋菊的身影,他说:‘哦,到厨房去了,那两个姑娘,高一点儿的是秋香,是没过门的外孙媳妇,也是一百多斤’。 外婆带来的小孙孙吃完了,对丈母娘说:‘还要,好吃。’外婆就吼他,虎哥忙叫秋香,秋香出来了,虎哥说:‘再来一碗’他拿过小孩手里碗,递给秋香。何胜利看差不多了,再拉家常也没意思,就切入主题,他对大姑妈说:‘大姑妈,这房子比妳原来军区的房子,小多了吧,妳看才七八个人,就转不过身来了’。 何胜利是想,把话题往房子上引,大姑妈说:‘是小多了,不过,现在我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大的房子。’赵云书气愤地说:‘军区也太不像话,三八年的老干部,现在居无定所。’大姨婆道:‘不是,那房是五十年代修的,钢筋水泥少了,又修在原来的水塘边,基础不好,墙有裂缝了,是危房,不能住了,要是有地震,我看非塌了不可。’ 云书说:‘重修也可以,修好以后,再搬进去,怎么不搬呀?。’大姨婆说:‘你知道什么?姨父不在了,给的待遇就没了,应该减面积,管理处说:搬到小一点的公寓楼。云书说:‘可是,这个房子并没有给,而是住了招待所,和落实政策回来的干部住一起,哦,人家落实政策,都有了归宿,搬出了招待所,可大姑妈没有去处,住了这么多年的招待所,省里也是,现在两边都不管’。 大姑妈说:‘你们啊,都是从个人角度考虑,就没有为组织想想,经文化革命这么一折腾,哦,那问题成堆,都需解决,组织上顾不过来。’胜利说:‘等顾得过来时,已经一百多岁了,军区早就撤销了,省里的干部也换了好几茬,看来是解决不了了,既然组织管不过来,我们就自己家里管,买它个超大面积的房子,供你安享晚年,云书,你说呢!。’这球,一脚踢到了云书这里,他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秋香出来说,没有藕粉了,我出去买吧,外婆生气地擩了小孙孙两下,小孙孙听说没有了,也只好撅着嘴算了,云书说:‘住这里,说可以,也可以,但时代进步了,连厕所都没有,还是用马桶,和有的外国一样,我看,应该买一套大屋子’。 大姨婆说:‘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干啥嘛?’小虎说:‘至少,要有个大厅,我们回来有个地方站吧!你看。’他环视了一圈说:‘这才几个人呀,还有两个在厨房里呢。’他就喊秋香秋菊,两个答应着出来了,虎哥问她们:‘你们看这堂屋大不大呀?’。 秋菊说:‘人少呢,还可以,几个人还转得开,要是来了十来个人,就转不开了。’虎哥说:‘听听,人多了,转不开,儿子辈、孙子辈有几十号人呢,我看至少要买一百五十平米以上的。’ 何胜利心里盘算着,应该说钱了,他接上话茬儿说:‘钱不是问题,我那公司一上市,荷包就鼓起来了,起码要上亿。’大姑妈说:‘你哪有那么多哟?’小虎说:‘有,有。’胜利叔说:‘嘿!嘿,我说上亿,都不好意思,只是小巫见大巫,还有几十亿的呢。’大姑妈说:‘谁呀?’何胜利不说小虎,却说:‘赵云书’他说:‘妳问问云书,他才是真正的大款,在我公司的股份,如果上市,那可是二三十多个亿,嘿!这只是一项投资,还有房地产,股市,呵,钱多得…,’外婆就问紫云:‘是不是真的哟?’。 紫云吭哧着说:‘不太清楚,可能是有点儿钱。’胜利叔继续说,他两个嘴角都有了白泡:‘这次汉成和梅花结婚,我躲得干干净净,一分钱都没出,倒是蹭了几顿饭吃,都是由他们父子操办,光婚礼就花了三十万。’大姑二姑听到这里,惊得目瞪口呆,二姑问:‘吃啥呀?’胜利说:‘吃的山珍海味,那也只是小头,一个人送了一个两克拉的钻戒,像纽扣那么大,那个排场啊!’二姑说:‘胜利,你什么时候学云书了?,吹得没边没际的’。 胜利指着秋香和秋菊说:‘二姑,你看清楚了,个个都是穿金戴银,你看那耳坠,见过没有?手上的戒指,见过没有?’二姑说:‘耳坠我那孙女也有,几块钱一对,彩色玻璃的,看上去还是蛮漂亮的’。 胜利说:‘二姑,时代发展到今天,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那是翡翠的,缅甸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顶级翡翠,一对耳坠,不下百万,戒指一个,也不下百万。’大姑妈不信,他说:‘胜利,怎么今天尽讲胡话?’胜利说:‘我是研究材料的,我还不知道!不信你问问云书,小虎’。 云书说:‘是翡翠的,值不值那些钱?得问小虎了。’小虎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个翡翠,好的是价值连城,货好不好?可到专门机构去鉴别一下,他们带得有鉴定书,是顶级的。’二姑这才明白,这是翡翠,胜利接着说:‘扯远了,大姑的房子,一定要买,而且要买大的,可惜呀,远水不解近渴,我只能,…不好意思,给云书借点。’云书急了,他说:‘我有钱借给你,还不如我自己来办’。 ‘这事儿呢’胜利说:‘不一样,她是我姑,你要差一层,她是你丈母娘的姐,我一定要办这事儿,你想,大姑小时候那么疼爱我们,我不办这事儿,心里不安。’赵云书站起来,他吼道:‘何胜利,你少来这一套,饶了半天,你是要我们掏这钱、是吧,你不说,我们也是要掏的,钱都带来了’。 他说着,又拍了拍胸前的口袋,他继续说:‘你问虎子,我们都商量好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好,这个人情给你,你把你公司的股份给我,我马上到银行去抵押,我就不信,贷不到款。’ 胜利忙制止他,‘别,别,你可不能乱来,外面如果知道我抵押股份,那还能上市啊,证监会马上要调查,那就害死我了,我向你借,又不是不还你。’大姑笑道:‘都说要买,都不想掏钱,算了,住这里挺好,你们不用操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姥姥叫秋香过来,拉着她的手,盯着戒指,左看右看,她自言自语,真不错,是漂亮,他叹了口气,她说:‘哎!没福气哟!。’小虎说:‘外婆要是年轻一点,我一定想法给妳弄几件。就怕年纪大了,戴不出来。’外婆生气了,她说:‘谁说的?你没看到外国人,年纪都七八十岁了,穿得大红大紫,真是穿金戴银,年轻的外国人呢,反而不穿,去穿那有洞的牛仔裤’。 虎哥就问外婆:‘你真穿得出去,戴得出来。’外婆说:‘怎么戴不出去?’赵云书说:‘小虎想到了,还留了几件?就是给外婆和大姨婆的,我们在北京还说,给了也没用,他们不会戴,最后就叫儿媳妇收走了。’外婆说:‘我是没福气,有了,当然要戴,人家七八十岁了,还要去补照结婚婚纱照呢’。 云书就叫小虎去拿来,小虎就和秋香打开大提包,取出首饰盒,小虎把一对耳坠,一枚戒指,递给大姨婆,秋香把同样的一份、递给外婆,外婆高兴得合不上嘴,戴上耳坠和戒指后,叫秋香去拿镜子,看戴上后到底能增加多少光彩?大姨婆不戴,秋香和秋菊就过去,给大姨婆戴上,照了镜子,大姨婆感叹道:‘老了,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哟!。 大家都在高兴,外婆的小孙孙看没有他的事儿,就吵着要回去,外婆擩了他两下,他吵得还厉害了,没办法,外婆只好弄他回去,走到门口,胜利追出来说:‘二姑,我送妳,开车十分钟,要是坐公共汽车,也要半个钟头呢’。 二姑和胜利走了以后,大姨婆说:‘我就不用你们费心了,八十多了,能住几年呀?倒是他们那几家,房子老,住得挤,你们真想帮忙啊,借也可以,只要首付交了,就可以了’。 赵云书说:‘姨婆,你为我们操了一辈子的心,你的房子一定要买。’他小声地说:‘我们钱都带来了’紫云插了一句:‘大姨,妳都八十多了,舅舅就快一百了。’大姨婆说:‘可不是,大我十岁。’她说着,就要去摘耳坠,小虎阻止她说:‘就戴着,就戴着’。 大姨婆说:‘紫云都没有呢,给她戴。’紫云说:‘妈说了,老了才要穿戴不是,我才六十呢!。’大姨婆看着戒指,他问云书,‘真值那么多钱?’小虎说:‘这是真的,黄金有价,玉无价不是,天下太平时,像现在,真要值那么多,不太平时,就要大打折扣。’大姨婆说:‘看来你们是真有钱咯,买吧,买了给小妹,她才真需要呢,小儿子房子太小,就和她住在一起’。 紫云说:‘不给,不给。’云书说:‘那就给她也买一套吧!’紫云说:‘他有儿子,下面还有孙子呢,几代人,你管得过来吗?’小虎说:‘外婆也不容易,钱虽不少,但人口多,七八口人,都能拉扯大,也不容易’。 说起家里的事儿,紫云有些恼怒,她说:‘文中、文华、她管什么了,她的功劳,只是把户口弄来,一直到大学都吃助学金’。 大姨婆说:‘还是操了不少心的’云书说:‘文中,文华,听说住的也是老房子,按过去的标准,有就不错了,但现在不同了,社会发展了,标准也高了,文中和文华,还是要帮他一把,帮了文中,文华,那杨成富、杨成贵也要帮’。 紫云听了,要帮自己的两个弟弟,心里总不平静,过去母亲溺爱弟弟,总宠着他们,弟弟欺负她是从农村来的,是住不下去了,才搬到这边来和爷爷一起生活,她从心里就不同意帮他们,但也说不出口,只能闷着生气。 赵云书说:‘这个何胜利,心眼儿也太多了,他欺瞒我们,说他们都要搬来老屋,伺候大姨婆,实际上,是想今后拆迁,能分到一杯羹,我看、也没有谁搬来嘛。’大姨婆说:‘他们是说要搬来的,是我挡回去了,这个事儿,胜利看法不对,要往好处去想,人家有孝心,拆迁的事儿,规划是规划,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 云书说:‘胜利说了半天,是要我们掏腰包,没他的事;这次不能便宜他,就是要拿他的股份去抵押。’大姨婆说:‘不要伤了和气,你有钱,就拿出来给大家解决实际问题,没有就算了;你看紫云和她妈关系紧张一些,我和她妈就处得很好。’紫云说:‘那是妳总让着她,过去、她给爷爷多少钱呀,每次来带东西回家,不像大姨,大包小包的,还要给钱。’ 姨婆对紫云说:‘妳呀!也不能记恨她一辈子,说一千、道一万,她还是妳妈’。这时大门响了,云书说:‘你们不要说了,我来对付他,今天就是要逼他去抵押股份。’ 胜利进来了,他说:‘女婿回来了,二姑说,明天请你们吃饭。’云书说:‘明天的事、明天说,我来问你,你说他们都争着搬回来服侍姨婆,怎么我一个人也没见到呀?。’胜利说:‘你问大姑妈,是把他们挡回去了,要不然、我这里就热闹了’。 云书说:‘你打电话可没说挡回去了,而是说,快把大姨婆挤出去了,你不说实话;既然来了,就算了,反正好久没回来了,也应该回来看看;接着说房子的事,你说得很坚决,一定要给大姨婆买,你说你的关系还更深一层,是亲姑妈,你买房子是当仁不让,我们十分感动,只好成全你;后边的事,你就不管了,由小虎来操作,去银行贷款,明天就办,我叫你看房子,你看了没个有’。 何胜利胸有成竹,他沉着地说:‘钱的事,我想办法,贷款就不用去了,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证监会肯定要调查,上市的事可能就吹了,你千万不要胡来,小虎在里头也有股份,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唉!刚才你还拍胸脯,说有钱呢,都带来了,这就不用找银行了,我把股份抵押给你,你把钱借出来,我以后要是还不了,那股份就是你的了’。 大姑妈说:‘笑不笑人嘛,一家人还要说借,我大哥和赵大哥在靖南、小日子分开过,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城里,可做生意的钱,从来不分的,赎药铺的钱、是赵大哥拿出来的,但那钱是和我大哥一块挣的,云书有钱就拿出来,不要叫胜利到外边去借了’。 云书气得不得了,他说:‘姨婆,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刚才说了,我们来、是被他骗来的,他提出来给妳买房子,说得好,就是没钱,这是他精心策划的,叫我们出钱;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知道他,刚才送二姑回去,回来说,请姑爷吃饭,只有我们请丈母娘的,哪有长辈来请晚辈的,肯定是他在路上、给紫云她妈出的主意,我敢肯定,明天是在家里请,哦!我们去六七个人,加上她家的人,十好几个呢,屋里肯定转不过来,挤得很,他就是要造这个气氛,住房不但破,也很挤,叫我们看着办;妳看吧!明天吃饭他肯定去,我们去听紫云她妈唠叨,去看胜利如何敲边鼓吧!’。 姨婆说:‘就你想得复杂,你的想象力、还和过去一样,非常丰富。’胜利说:‘你编吧!你就擅长瞎编。’云书说:‘胜利,你原来不这样,跟哥不要耍心眼,你有精力,多想想你们的公司,争取早日上市吧!,把心思用到这上边,经常说、奸黄陂狡孝感,又奸又狡是汉川,你祖上肯定是汉川的。’胜利说:‘你祖上还不是的’胜利顶了他一句。 姨婆说:‘不管怎么说,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困难,就克服,克服不了,就只能忍受;云书,我问你,你到底拿得出钱来不?。’胜利就马上插嘴说:‘拿得出,这点钱,九牛一毛,真是毫不夸张。’姑妈说:‘我没有问你,你的心眼儿真多,明天你到二姑那里,不要说话,少敲边鼓’。 云书说:‘钱是有,胜利儿子结婚,光婚庆就三十万,明年还要给房子,梅爷爷的房子也要给,两套房子打通,有三百平米,哦,北京那里,是四、五万一平米,光那两套房,就要超过一千五百万;还有建明,这次给的是两室一厅的,明年换成三室两厅的,也要几百万;汉口的房子便宜,只是北京的百分之二十,我没钱,钱都存在我儿子那里呢,他有钱就等于我有钱了,我们在北京就商量好了,要解决这里的困难,卡都带来了,就是心里不痛快’。 胜利说:‘一提起钱,就像割你身上的肉,肯定不痛快。’云书扬起巴掌,就要扇他,虎子连忙按住他,云书说:‘为什么不痛快?就是因为这个何胜利,占尽了便宜,在汉成梅花身上,花费那么多,你都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胜利说:‘我感谢你什么?他们就在你身边,是你的责任,困难时期,猪肉的价钱涨了十来倍,猪肉是伯妈在卖,收了一万多块钱,那时的钱多值钱呀,还不是伯妈收着’。 云书说:‘钱是放在我妈那里,钱是大家的,还不是大家在用,我们能用多少?。’胜利说:‘唉!你说对了,我爱听,钱是大家的,就大家用。’云书说:‘给姨婆买,是小虎的孝心,你呀,沾不上边儿。’胜利说:‘给大姑买大房子,这个是统一的,二姑呢,这个你的关系比我近,也要和大姑一样’。 云书对大姨婆说:‘得寸进尺,又要牵着我的鼻子走。’他转过身来,对胜利说:‘你说,你给你二姑说了没有?’胜利理直气壮地说:‘说了,我说姐妹俩,不可能厚此薄彼,这是惯例,除非你不按常规出牌,但你又不是那种人不是’。 云书说:‘实际上、你是想给我们下个套,按你的意思办?我就是不甘心,成天让你算计,小虎,他那公司一上市,解了禁就把它抛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问你,大姨婆的房子,有合适的没有?’。 胜利说:‘有,武汉关下边,有一栋高楼,三十层,有人买了十多套做投资,当时才八、九千吧,现在要一万二、三了,要赚不少,一转手就赚了几百万;窗外就是长江,位置好,楼层也好,大姑的房子,我们做得了主,大姑最爱听我们的意见,其他人呢,他们自己去选,到时给钱就行了’。 ‘其他人?’云书疑惑地问,‘你还要给谁买呀?’胜利说:‘二姑,和其他有困难的呀。’云书说:‘何胜利呀,何胜利,我服了你了,你真是在给我们下套儿呢,大姑买了,该二姑了,二姑买了,就是下一辈的买,最后是每家一套,何胜利,你早就想好了,明儿你把计划书拿来我们瞧瞧’。 胜利说:‘是小虎的钱,你当菩萨,我只不过,是给你当参谋,就是旧书上说的师爷,亲随。’云书说:‘不说了,阴谋家,吃了饭,去看房子,看了房子,我们从长江二桥到武昌,再从老江汉桥回来。’胜利说:‘我知道你很怀旧,那就这样吧’。 胜利心里也怕节外生枝,他说:‘那就把钱带上吧,省得来回跑。’云书瞥了他一眼说:‘这么急?’虎子说:‘胜利叔也是为了大姨婆不是,办好了,心里就踏实了。’虎爸说:‘我知道,今天的事儿办了,他就基本成功了,完全按他的计划来,哦,明天是紫云她妈请,后天我估计还让人来请,你们瞧着,一般是在家里请,要挤给我们看,另外,还要说老房子的事儿’。 小虎说:‘还是要说清楚,到底谁来继承?’虎爸问:‘胜利,房契在你那里吗?’胜利回答说:‘在我这里’云书说:‘你找来我看看’胜利说:‘没什么好看的,以后平分就行了。’云书说:‘大姨婆可能也不清楚,我爸给我有交代呢,平均分就平均分,可话要说清楚,谁有继承权,谁没有?可能是,有继承权的,想独吞,没有继承权的,也想分一杯羹’。 吃了饭,就要坐着面包车去看房子,姨婆说:‘那么急干嘛?早上才到,也不休休息,就要去看房子。’小虎说:‘姨婆,我们就是为房子来的,早点定下来,我们早点走,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胜利说:‘来了,不要急着走,你走了,就落下话把了’。 云书冷笑着问:‘哦,来了还走不得,为什么?。’胜利说:‘在武汉,有十多家亲戚,你们也不常回来,总应该照个面儿吧,你走了?人家就会说,你们现在发了?成了大款,成了土豪,就看不起穷亲戚了,怕找你们的麻烦,过去的皇帝,还有几家穷亲戚呢,你们发财了,可不能六亲不认。’虎爸说:‘我知道,时间短了,你的计划就不好运作了’。 走到门口,胜利的电话响了,奏起了欢乐的祝酒歌,他对大家说:‘你们走吧,在车子那里等我。’他接着电话就往回走,边走边说:‘当然是真的,没有必要再鉴定了,哦,估价低了,五十万?行啦行啦,我还要去看房子呢,你就不用去了,有我呢,好,再见。’他打完电话,看云书靠在门框那里等他,云书说:‘你和你二姑商量好了?’胜利说:‘什么呀,她回家时,顺路拐到江汉路珠宝店,请人看了看首饰,人家说是真的,值不了那么多钱,一件五十万了不起了。’云书说:‘还怀疑,是吧!两件也是一百万,不少啊,他嫌少了,我就叫虎子去要回来。’胜利说:‘你敢?她可是你丈母娘’。 车子走进中山大道,往下走,过了三阳路,车子就少了,到四维路,在路边儿找个空档,把车停下,胜利指着前面说:‘前边儿就是光荣地产,去看看’。 进了光荣地产的门市,经理迎上来,他径直向何胜利走过来,‘你好!你好!’他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坐下,好在是中午,客户不多,沙发都被新来的八九个人坐满了,经理和胜利,耳语了一阵,就开始介绍指定的户型,经理说:‘我们说的是二十层的几个大户型,虽是二手房,但没有住过人,是人家做房地产投资的,现在房价涨了,人家赚了钱,就要出手,房子的朝向不错,光照很好,窗外就是长江,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就见那,日出江花万点红,几个长江大桥,龟山蛇山,都一览无遗,这房屋的面积也很大,一百五十多平米,三室两厅两卫,采光好,布局合理…。’ 赵云书提出来,‘能不能带我们先去看看’经理答应说:‘当然、当然,这样,先看几张图,了解个大概,电脑小了,还是看图吧!。’他举起一张图,‘这是在二十层,鸟瞰长江。’说完,他就把这张效果图,交给胜利传阅,经理又举起平面环境图说:‘这是楼房的环境,五百米内,有中小学,幼儿园,一千米以内,有重点中学,医院,地铁;长江边有江边公园,吃了晚饭,就可下楼到公园散步,附近布满了商店,超市,生活十分方便’。 他说着,又拿起这几套房的平面图,他说:‘你们看看房间的布局,房屋面积都标明了,有长、宽的数据。’最后他说:‘去年房价涨了五成,今年还要涨,北京去年四环内,涨到五万,我们这里才一万二三,我看涨到北京的一半没问题,机会时时有,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小虎问:‘你们这个房子,基本是在江边,下边儿尽是淤泥,你能抗几级地震?。’经理说:‘你这个担心是对的,但只要措施得当,抗震是没问题的,我们的设计是抗八级地震。’小虎又问:‘地基呢,打了多深。’经理说:‘我们地下两层,再往下就是打桩,一直打到岩石层,实际上,楼房是修建在岩石上,地下的流沙没影响’。 小虎又问:‘修建楼房,有什么抗震的措施没有?这房子的结构呢?。’经理说:‘这房子是框架剪力墙结构。’小虎接着问:‘楼房设计的抗震阻尼器有没有?’经理一时答不上来,他吭哧了一会儿才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是有,能抗八级地震,我想应该有。’对于这似是而非的回答,小虎就不好再问了,他只说:‘也许应该有’。 虎爸也很注意安全,他想,这百米高的楼房,就像一根筷子,插在沙滩上,如果措施不力,遇到地震,非倒了不可,他就问小虎:‘你们的房子有什么措施?’小虎说:‘都是框架剪力墙结构,但我们关键部位有阻尼器,地下有隔震支座。’小虎就问经理:‘你这个楼房,有没有隔震支座?’经理说:‘有,在地下室,我看柱子下有个大垫子,我问过,它把楼房和地基隔开了,地震的能量、不会全传到楼房上去;有这些措施就够了,能抗八级地震,是设计单位,计算出来的,你们要一百个放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经理领着大家去看楼,大楼里几乎住满了人家,电梯到了二十层,进到空房里,在窗前往江里看,好像坐直升飞机,置身于江水之上,只有从窗子伸出头去,才能见到下边的江滩,江堤,沿江大道;大家看了,都非常满意,何胜利得意地问云书:‘怎么样呀?’云书没有表情,他环视了一下说:‘好是好,还要钱呢!。’胜利骂道:‘还要不要脸,白送你呀?。’云书说:‘你是实际操盘手,你得去问你大姑妈’。 胜利挨到大姑妈身边,他小声地问:‘怎么样?’大姑妈说:‘好,好,’她叹了口气说:‘就是太贵了’他喃喃地自言自语,‘一百多万,快两百万了。’胜利说:‘北京像这样的房子,要七八百万呢,你要是说好,就三套都买下来。’大姑妈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她说:‘崽卖爷田心不疼,是你出钱呀?。’胜利说:‘妳不管了,又不要你掏一分钱’。 胜利蹭到云书和小虎跟前,他说:‘丑媳妇还要见人公婆,就跟经理谈价钱吧!。’云书说:‘谈什么?人家不是说了吗?’胜利见他外行,就对小虎说:‘你去谈’小虎走到经理那里,他要先问面积,他问经理:‘你们这面积怎么算?’经理说:‘户型一样,面积也一样,公摊面积也一样。’小虎说:‘各套房子的面积,是有差别的,大的要差一平米,那就是一万多哇,另外,你报的面积,我们是要实测的,有的实测的面积,和报的面积差得太多,几万块钱就出去了’。 经理说:‘有这种情况,我们是专门请测绘公司,一间一间测的。’小虎说:‘到时我们要找人来测,不好意思,又要谈钱,多少钱一平米呀?。’经理说:‘一万二千五’小虎问:‘能不能按揭呀?’经理说:‘最好一次付清’小虎等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好像比新房还贵呢’经理听了这话,有些软了,他说:‘差不多吧!’。 小虎说:‘根据我看,四五年了,你这产权是多少年的?’经理若无其事地说:‘五十年’小虎听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经理,他说:‘一般都是七十年,二十年过去了,你还当七十年的卖,综合起来,我给你还个价,八五折如何?。’经理说:‘不行,不行,我还没有听说有打折的。’小虎说:‘说句得罪人的话,真有点孤陋寡闻,你看报纸,你看电视,总有打折促销的,还有送凉台,送车库,送面积的;这样,你跟房主商量一下,我也不杀狠了,按你现在的报格,八五折,现金,团购三套都要了,我就是搞房地产的,我清楚得很’。 经理忙说:‘不行、不行。那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小虎补充说:‘房子是做投资的,贱买贵卖,赚了就出手,现在要是将这钱、投入股市抄底,过了半年,也许就要翻一两番。’小虎捏了捏胜利叔的胳膊,他明白,就招呼大家说:‘都看过了,我们走吧!那边还有一栋大楼,我们过去看看,比较比较’。 大家就奔电梯而去,小虎落在后边,直给经理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半天。’秋香和秋菊,扶着姨婆到了一楼,经理从另一部电梯追出来,他找到小虎说:‘跟房主联系过了,他同意九折。’小虎说:‘算了算了,我们到那边看看。’他就上车要走,经理过来问:‘不知怎么称呼?能不能留个电话?’小虎说:‘赵虎,在北京开发房地产,这样,那个老头是公司秘书,你跟他联系就行了。’他从车上,把胜利叔叫下来,对他说:‘给他留个电话’胜利叔就照办了。 车子开上了大桥,长江的雄伟,很是激动人心,小虎还在回味这桩买卖,看来有门;很多年没有回来了,远处蛇山上的黄鹤楼,都能看见,大家看着,议论着,车子就到了湖北剧场,拐弯儿上去就到了大桥头,他没有拐上去,而是把车子开到大桥头底下,他把车子停下来,回过头来说:‘上边没有停车的地儿,只能停这里,下吧,走上去!’。 大家下了车,都到江边溜达,看完了江边风景,才开始攀登,要去看黄鹤楼的风采,从黄鹤楼上看那浩瀚的江天,赵云书老当益壮,走在前头,和后边的大队人马,拉下了一大截儿,秋香和秋菊搀扶着大姨婆,艰难而缓慢地攀登着,陈妍婷随其后,小虎在后面跟着,只有何胜利在下边没动,他捂着手机,在通话呢!。 大家到了黄鹤楼门口,休息了一会,等到何胜利追上来,才开始进门登黄鹤楼,胜利喘着粗气、他扬了扬手说:‘你们先进吧!’。 虎子扶着大姨婆登到黄鹤楼顶层,看到胜利叔坐在下面石梯上悠闲地吞云吐雾;虎哥对秋香秋菊抱怨道:‘胜利叔是主人,却不来陪我们。’秋香说:‘可能累了’。虎哥看他妈和大姨婆临窗在指点风景,就叫她们俩过去,‘一人扶一个,年纪大了,不要大意。’秋菊说:‘二伯妈不让扶’虎哥说:‘那就跟着,都六十多了,还不服老,不要大意’。 秋香问:‘看楼时,和老板谈了半天,说啥呀?。’虎哥说:‘还不是要压压价呀!老爸的意思,人家开多少、就是多少,这里头、水分大着呢。’秋香问:‘压下来了没有呀?’虎哥说:‘没有,经理问了房主,只同意九折,我们要八五折,后来我们要走了,经理要了我们的电话,看来还有希望’。 在黄鹤楼上看完风景,一行人又回到下边,胜利叔过来,他神秘兮兮地对云书和小虎说:‘成了’小虎问:‘是八五折?’胜利叔说:‘是!今天下午就办手续,回去拿户口本、身份证。’云书说:‘那么急干嘛?哦,明天就不行。’胜利叔说:‘不行,经理说了,我们走后,又有两拨去看房子,我们办完手续,就摘牌了。’云书说:‘那就办吧!’小虎皱了眉头,他问胜利叔:‘这么急,是不是我们出的价钱高了?’胜利叔说:‘压了多少呀,按你爸的意思?就不还价了,压下一百万,已经不少了。’小虎说:‘哪有一百万?只有九十多万,还可挤出点水分’。 虎爸说:‘算了算了,下午怕来不及了。’胜利叔说:‘来得及,现在就回去,你们休息,我去办就行了。’虎哥说:‘我们走过江去,要二十分钟,好好看看这风光,你把车子开到龟山下等着我们。’一行人顺着桥上的人行道,走到江心,武汉三镇看得清清楚楚,走到龟山脚下,胜利叔的车就停在路边,还隔老远,就见他在挥手,显得有些焦躁,大家就加快了脚步,赶到面包车那里,赵云书喘着气说:‘胜利,你这次算是胜利了,我们都钻进了你的圈套,算了算了,你就任意摆布我们吧!。’胜利说:‘那你就快上吧!’。 面包车很快就开到了家,大姨婆才在堂屋坐下来,胜利就对她说:‘大姑,你把户口本和身份证给我。’大姑婆年纪大了,懒得动弹,就叫出保姆张嫂说:‘你去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找出来,给胜利。’她问胜利,拿去干啥?胜利说:‘买房子’他接过张妈递过来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就转身要走,大姑叫住了他,大姑说:‘急什么?我问你,带钱了没有?。’胜利笑着,他拍了拍衣兜儿说:‘在这儿呢’大姑听他带了钱,就大声叫小虎:‘小虎,小虎,’小虎从院子里进来,他问大姨婆:‘什么事儿呀?’大姨婆说:‘你跟胜利去,他身上有钱,大意不得。’胜利叔笑道:‘哎呀!没关系。’大姑正色道:‘你少啰嗦,今天才报道了,把人劫持了,然后逼着问密码,最后钱还不是让坏人取走了?’。 胜利叔就怕他们跟着,怕节外生枝,大姑尽找麻烦,没有办法,只好叫小虎跟着;两人出了门,小虎笑着说:‘胜利叔,我知道跟着你,会碍你的事儿,你是操盘手,你就随便吧!是不是到我姥姥那里去呀?。’胜利叔先跨出了大门,他回过头来对小虎说:‘我也是心里着急,你看,这大半年,房价从七八千,涨到一万二三,今后涨到北京的一半是肯定的,现在这房价多便宜呀,赶紧买,解决家里这些人的燃眉之急,其实,这房价,可算是占了个大便宜’。 小虎笑道:‘胜利叔,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我掏钱,怎么占了个大便宜呀?你说是燃眉之急?不是都有房子住吗,还不至于,像大姨婆那样,居无定所。’胜利叔说:‘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舍不得你那钱,是不是啊!’。 车子很快到了姥姥家,胜利叔说:‘你就在车上等我,我拿了东西就来。’小虎说:‘卡在你身上,我还得跟着你。’到了屋里,小虎在客厅里喝茶,胜利叔把二姑拉到里屋去,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啥?过了一会儿,胜利叔拿了户口本和身份证出来,外婆面带笑容,和刚才见到时判若两人,胜利叔一招手说:‘走吧!’外婆说:‘明天来吃饭,吊子煨的汤。’虎子说:‘好,明天吃了饭,后天我们就走。’姥姥说:‘刚把你姨婆的房子买了,就忙着要走,你还有几个舅舅呢,你妈对我有意见,你要多做工作,啊,战争年代,没有办法,我不把她寄养到农村,我怎么走?都六十了,还记我的仇,你那舅舅,一家人挤在一起,你去看看。’姥姥说着,眼睛都潮湿了,小虎只是不吱声。 车子到了光荣地产,进到屋里,刚坐下,香茶就端来了,签了合同,把身份证儿,户口都复印了,交了钱,经理说:‘房产证我们尽量快办,争取两个星期办下来。’胜利叔问:‘你这里的房源如何,还有几个朋友托我打听一下。’小虎插嘴问:‘都是二手房?有什么新楼盘没有?。’经理说:‘二手房多一些,还有寻租的,新开的楼盘靠里一些,在张公堤那里,怎么样?想买新房?’。 胜利对小虎说:‘张公堤太靠里了,既然在这里买了三套,其他都弄近点,有事也好照应。’他转身问经理:‘这里的房源,都有些什么户型?。’经理说:‘有一室一厅的,两室一厅的,三室两厅两卫的也有。’胜利叔说:‘如果有资料更好,我拿回去,人家好挑选。’经理有些犹豫,他踌躇着,没有吭声;小虎说:‘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就要三室两厅两卫的资料。’经理问:‘你们大概要几套呀?’胜利叔看着小虎,要他来回答;小虎说:‘十套吧!回去再问他们的意见,看愿不愿意要这里的房子。’ 听说要十套房,经理眼睛亮了,他马上去操作电脑,一会儿就打了三张纸的资料,交给小虎;在回来的路上,小虎说:‘三叔,你最好把计划书给我们看看,我们好心里有数。’胜利叔叔说:‘没有,没有,钱是你们的,走到哪步算哪步吧,你看吧,你大姨婆,那是大家一致同意的,你姥姥吧,已年过八十,还能活几年?她一辈子也不容易,为你妈的事儿,那也是没办法,子女些就不能体谅一些,她的房也应该买,至于我,现在是顾不过来,等公司上市,到时你们需要,我也可以返还’。 小虎接过话来说‘你就等着我们破产,是吧!。’胜利叔生气了,他说:‘怎么说话呢,不要胡说,关于这下一辈的事,你们也要管,我们年轻时,有老一辈罩着,你大姨婆家是大官,你姥姥也是干部,呵!还是沾了不少光,文化革命后,就你们这一辈,就全靠自己了,他们生活都过得去,只能说温饱,还谈不上小康,你走运一些,帮他们一把,也是应该的’。 小虎说:‘哦,第一步,解决大姨婆和姥姥的房子,你也顺便解决了,这是要我们来汉口的最低要求,第二步,给下一辈的解困,是吧!你就不想想?汉成这次结婚,花费了多少?你一点儿都不心疼,在北京,成天乐呵呵的,只字不提,你能做点什么?好像是我家的事儿,与你没什么关系;安排好了汉成,你心满意足,又计上心来,你把我们真当成财主了’。 胜利叔笑道:‘当然是财主,你呀,几辈子也用不完,要是我,当然要先把家里安排好,再下来,一边搞事业,一边搞慈善。’小虎说:‘哦,你真把我们当慈善家了?我看,我们这一辈的事儿,就不管了,开销太大,要十来套房子,谁受得了?’。 胜利叔说:‘你呀,表面上看很大度,真像个企业家,但具体到这事儿上,又有点儿小肚鸡肠,你看吧,到时你大姨婆不会去住的,一定会让给我二哥家何伟,登记都一两年了,女方说,没有新房不会进你家的门,实际上是丈母娘的意思,我爸在靖南,年纪又大了,老了,他管不了,你说,你大爷婆不管谁管?你姥姥也一样,你有两个舅舅,农村又来两个,这两个你姥姥不喜欢,是有你妈在这里,他才没怎么样,参加工作后,就到单位去了,结了婚,先是一间房,后来改善了,两间房,后来改造,才有了厨房厕所…’ 小虎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了三叔的唠叨,他说:‘都差不多,现在房市那么火,就是因为买房的多,他们也可以去买,家境好的,买三室两厅,差一点的,两室一厅,最差的,一室一厅,首付都掏得出来,以后按月扣就行了,你当买房子,都是发了财的,不是,绝大部分都是按揭,借银行的钱’。 胜利叔说:‘你要这么说?我就没话说了,上午你大姨婆还说,有困难就克服,克服不了就忍受,现在都温饱了,你不帮他们,地球一样转,他们照样过日子,也能忍受,现在是有钱过好日子,缺钱也要过日子,你看吧,你姥姥的房子也保不住,你那四个舅舅,有两个挺困难的,我这一套房子呢,也保不住,不过,我还有希望,我那公司一上市,…’。 小虎插进去说:‘你说了多少遍了?开始我还高兴了一阵子,现在冷静一想,你是拿好听的话,哄着我,给我讲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故事’。 胜利叔说:‘你看,连我、你都没有信心,这个,我搞了一辈子,就算混了一辈子吧,业务上,不敢说很好,也还说得过去,单位是上边下达任务,你只做研究试验,我们成立了公司,没人给你下达科目任务,是自己找米下锅,熟得很,客户好多都认识,项目多得很,就怕你做不出来,开始没有资金,你大姨婆拿了好几十万,来支持我,那时的几十万,顶现在的几百万,你大姨婆都信任我,你倒不信任我了?’。 小虎说:‘大姨婆哪有那么多钱哟?’胜利叔说:‘说来话长,她和姑父的工资高,肯定存了不少钱,但大部分是我爷爷,他临终前留给她的,你不要出去乱说,爷爷考虑,我爸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如果有那一天,那钱就给他安家,这个,千万不要叫二姑知道,有了这几十万,总算把公司弄起来了,关键还是你那钱,我们解决了大问题,现在是年年赢利,虽然少了一点,但我们有几个项目,很有希望,也申请了专利,如果上了市,再筹得一笔资金,公司很有发展,看今年怎么样?明年上市肯定没有问题,推荐人把公司资料核实了好几次,现在是排队等候,大概前面还有几十家;还是说房子的事儿?我们把房子让出来,问题不大,但僧多粥少,我就怕最后撕破脸皮’。 小虎说:‘三叔,你别说了,你的计划我全清楚,你在北京看我们解决汉成的问题,出手阔绰,答应给汉成和梅爷爷两套房,按北京的房价,要一千多万,你就想,有这些钱,把汉口的问题全解决了,你就是这样想的;我想,还有首饰的问题,都是我姐惹的祸,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就要提首饰,哦,她们都得了,不能偏心,最少一人一件,真把我当冤大头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投资你那个公司,怎么传到靖南去了,人家叫我赵大傻呢,你说,是不是你到靖南去说的?’。 胜利叔说:‘我能去乱说,我只给我爸汇报过,不知咋的传出去了,各人理解不同,靖南有几个懂风险投资的?啊!就这样,把下一辈的事儿也解决了,不要吝啬那几个钱’。 小虎急了,他说:‘哦!几个钱?我看两千万都打不住。’胜利叔马上说:‘要不了,好好还还价,昨天幸好你去谈,最后刹了他十五个点,要节省几十百把万呢!,以后要谈,还是你去,至少八五折。’小虎马上接话:‘干脆白送你’。 胜利叔说:‘尽量杀吧,你想这房子,都盖了好几年了,房子的寿命短了,还拿来当七十年的产权卖,要不问一问,还不知道,只有五十年的产权呢,你想,前几年才几千一平米,现在一万多了,赚了多少?;卖房的人,做投资的人,其他原因卖的也有,比如像你说的,要套现去股市的人,他要用钱,反正赚了,打个折也可以。小虎说:‘到了到了,该拐弯儿了。’胜利叔马上減速。 拐了弯小虎才说:‘我就怕你不知道拐弯。’小虎叹了口气,他说:‘就这么的,三叔,不论到哪家吃饭,喝酒,你不要提房子的事儿,他们会提的,我爸把酒一喝,就管不住嘴了,让他说,这个面子给他,要不,他回来要怪你的,哦!拿别人的钱去做人情,你说,你们都是老人,我只能唯老人马首是瞻,你要了一套房子,我们说不给不是,说给也不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回到老屋,饭菜都已摆好,就等他们回来;小虎看了,是八个菜,除了煨汤,就是买的罐头和卤菜,只炒两个青菜,酒是白云边,是湖北的特产,小虎见有家乡酒,喜笑颜开,先请大姨婆入席,她一定要张嫂子来一起吃,张嫂推脱不了,只好坐下,张嫂在大姨婆家有三十多年了,大姨婆突然冒出一句‘以后我不在了,房子就归张嫂了’。 胜利叔很生气,他说:‘姑,今天云书回来,妳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了死了,妳看我爸,大妳十岁,都快一百了,还在干农活呢,妳呀,一百二都打不住。’ 一提起大哥,大姑的眼睛就潮湿了,她赶忙说:‘不说了,吃饭吃饭。’云书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他对大姨婆说:‘大姨婆,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家共同举杯,祝福老人健康长寿’。 喝了一回酒,胜利叔又举起杯来,给大姑敬酒,‘祝大姑健康长寿,福寿无疆。’大家喝完酒,胜利叔问小虎:‘这藕、煨得怎么样?’小虎说:‘不错,不错,在北京吃不到,湖北还有米粉肉,扣肉,也是名声在外。’胜利叔说:‘哪天我们就到老通城去,那里有’。 酒过三巡,大姨婆的脸有点红了,他兴致盎然,高兴地说:‘要感谢云书,小虎,你们听胜利鼓动了几句,就赶回来了,啊!一般是请不动的,说明你们孝心好,今天就急急忙忙地把房子买了,其实也不在乎这几天,一两年都等了,现在叫他们准备,喝了喜酒,你们再走。’小虎和虎爸听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胜利赶忙说:‘是这样,二哥家何伟,登记都两年了,就是没圆房,人家丈母娘说,太挤了,新人要住新房,当然现在风气是这样,不能委屈了媳妇’。 小虎说:‘大姨婆和我姥姥,那个时候都是借的房呢,现在有房就不错了,旧一点儿、挤一点儿也不是问题。’大姨婆说:‘话不能这么说,不是今天买了房吗?那位置好,先借给他们,结了婚再说。’胜利叔说:‘先把媳妇骗过来,只要得了手,成了一家人,叫他搬旧房也可以;主要是结婚,亲朋好友要来的,新人新房,脸上有光,不但是何伟的脸面,也是我们大家的脸面。’小虎无话可说,他也不敢擅自做主,眼睛你盯着虎爸,要他做主。 虎爸看小虎看着自己,知道是要他拿个主意,要管小辈的事,数目不小,但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把酒杯里的酒,拿起来一仰脖子全喝尽了,对胜利说:‘胜利,你太不地道,不就是买房子吗?你也不至于用那么大的心思,设计圈套,先把我们骗来,给大姨婆买房,也给姥姥买了,顺便你也来了一套,然后再往下演,既然大姨婆说了,我和小虎就照办,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提出来商量嘛,何必耍心眼呢’。 胜利叔笑嘻嘻地、忙端着酒杯过来,他说:‘我代表大家谢谢你’他对大姑说:‘姑,妳听到了,你那房子不用借了,一家来一套三居室的,今天这个关口就过去了,来,大家一起来干杯。’云书赶忙说:‘我喝高了,明天再说。’胜利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吃完了饭,虎爸和小虎出了屋子,大姑对胜利说:‘已经给我和你二姑买了,在往下,还要十多套,纵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你不要逼紧了,还是要看他们有多大实力。’胜利说:‘大姑,你不了解?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现在是,先富帮后富,共同富裕不是,我估计,他们顾虑太多,妳说我二姑家吧,有四个舅舅,是四家,如果给文中和文华买了,那其他人都要买呢,两兄弟跟我们何家和赵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能够把他们拉扯大就不错了’。 大姑妈说:‘话不能这么说,那郑家还把紫云养了十年呢。’胜利说:‘紫云在郑家,从小就是打猪草,带小孩,哪算养哦,只不过是家里的丫头,到接回来时,还没有上学呢!。’大姑妈说:‘不能这么说,过去,大家都穷,人家收养它,也算有恩’。 胜利转了话题,他说:‘妳说、给他两兄弟解了难,那施家两兄弟呢,算是妳收养的,可文辅一直没有叫你妈’大姑说:‘他结了婚,懂事儿,就改口叫了,这个你也说,就是收养的嘛。’胜利说:‘另外,姓都没改。’大姑说:‘改不改、有什么关系?’胜利说:‘另外就是江战和云军,怕云书也有看法,两个人和这个家没有多少感情,从读大学到工作,武昌这么近,爷爷在世时、也很少回来,就在那边过他们的小日子,你说,两家父母说话,有几次提到他们的,想当年,抗战胜利了,我爸和赵叔把他们四个挑回汉口,两家老人都要求留一个小孩下来,哪家小孩儿舍得离开父母呢?都是哭着闹着要跟父母回去,他俩倒好,爷爷几块糖就解决了,这次云书回来,思想也很矛盾,要买吧,都得买,可是买了,心里又不平衡,不痛快,他给妳买,给丈母娘买,倒是心甘情愿’。 大姑说:‘你站在老人角度看,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就说,他有这个实力没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能叫他为难。’胜利笑了,他说:‘大姑,那只是他的九牛一毛。’大姑说:‘那你就多做点工作,你看何伟,登记都快两年了,媳妇儿就是不登门,你说那老人心里能好受?’。 第二天,按计划是游东湖,小虎说:‘先到珞珈山看看,何爷爷每次来武汉,都是要去玩儿的;车子到了广埠屯,左拐就进了武大校区’珞珈山不高,从西向东,沿山脊走,在山上能看见辽阔的东湖,下了山找到车子,前后也就是二十多分钟,云书说:‘这山不高,但名气大,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论雄伟挺拔,不能跟靖南的山比’。 到了东湖风景区,湖光山色令人陶醉,大家走着看着,各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房子总是离不开的话题,大家一边玩,一边商议,今后老房子要拆迁,该如何处理?云书说:‘老药铺在单洞口门那边,是姥姥为了给新四军,倒腾物资而抵押出去的,最后是我爸赎回的,抗战胜利了,姥姥回jf区,结果供应部跑了一个人,就赶快把药铺的房子卖了,才买了现在的房子’。 胜利说:‘药铺的房子我去看过,也够大的了,现在的房子比药铺还大,不知加了多少钱?’云书说:‘听我爸说过,没加钱,是处理的敌产,好多人不敢要,我们要了,没加钱,看来姥姥想要继承,大家不服呢。’胜利说:‘理是这个理,不过,你姑家住的那房子,也全得大姑和二姑、才保住了’。 云书说:‘不是还摆在那里吗?’胜利说:‘你不知道!不是你姑父家住那里吗?原来他在车站那边也有房子,人多了住不下,正好这边的房子空着,就搬过来了,那房子原来是做大买卖的,一大套房子,还有一个大仓库,足有五百平米,改革开放以后,他们工厂搞三产,办了一个汽车摩托车、配件销售公司,就借用这个仓库,城里的地皮多金贵呀,工厂想霸占这房子,就跟你姑爷说,工厂给两套房,你把这房子交出来’。 ‘姑爷说,这房子不是我的,结果,工厂的头头很不满意,认为他是不愿意换,也就算了,就把姑爷院里、到仓库的门封了,他们另外在外边儿给仓库开了个门,这样,姑爷家和这仓库就隔断了,仓库外边有门,实际上仓库就独立了;姑爷就叫儿子鲍永生和鲍永强过来报信,那时你爸还在呢,出院了,在家养着,他使不上力,马上叫人去找我二姑,紫云她妈你是知道的,一听就火冒三丈,她那时是区卫生局的副局长,就打电话给、原来她当书记的那个医院,来了十多个人,就把那仓库的东西甩到街上,那配件公司的人少,只有三四个人,阻止不了,打也打不过,就去找派出所’。 ‘这时大姑妈坐着军区的小车也来了;大姑妈就怕打起来,二姑说,你站着看就行了,不要参与,你站在这儿就算帮忙了;派出所的同志问,怎么回事?怎么把人家的东西搬出来了,二姑不理他,叫工人快扔,她还大声喊,翻天了,胆敢强占民宅,都扔出去;民警看,这老太太够厉害的,就问是怎么回事?二姑就批评他们说,要翻天了,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占民宅,你看,把我家的门封了,他另开了个小门,你就问他,这房子是不是他们的?’。 ‘经理说,‘是’他说话有点心虚,好像有点颤抖,二姑就骂他,‘你放屁’主人在那个儿,他指着站在小车边上的大姑,民警看是军区的车子,知道有来头,就问二姑,你们可有房本?二姑白了他一眼,她说,没有?没有我敢来甩他的东西;仓库里的东西,一会儿就连搬带甩的清空了,二姑指挥,把封堵仓库门的砖墙推了,就那个砖,把他们在外面开的仓库门堵上’。 ‘经理看、民警走了,区政府近,就在靠江的那边,他马上开着车子去搬救兵,区里就派了一个干部,气势汹汹而来,这时外边的门,已经封了一半,他们找到二姑,就质问,怎么搞的?怎么封了人家公司的门?二姑说,你去问问房主去,他指了指大姑,经理和区里来的人,就去找大姑,区里的同志不知那来的傲气,有点儿目中无人,他说,唉!这房子是妳的?他还是像平常对平头百姓那样、随便问道,大姑不理他,司机说了话,我说你这位同志,怎么没礼貌,怎么说话呢,我们的首长不姓唉’。 区里来的同志,好像当头挨了一棒,看到那军区的车子就蔫儿了,他小声地说,同志,怎么把人家的东西扔出来了,大姑就问他,你是干什么的?经理说,这是区里的领导,大姑看得出来,不像区里的领导,区里领导来管这个事儿,就掉价儿了;区里来的同志,马上制止经理,‘你别说话’大姑就问:‘区里的书记,区长没空来?’,区里来的同志无言以对,他弄不明白,坐小车来的同志是什么身份?这才感到骑虎难下,大姑说,你问问经理,这房子是不是他们的?区里来的同志又回过头来问经理,你说这房子是不是你们的?经理的嘴唇颤抖着,好像有什么话又说不出来,大姑说,你回去跟你们领导说,以后不要管这些小事儿,要管大事,现在改革开放了,有多少事情要做啊!民事纠纷是派出所和街道管的事儿,你们也要管,那好,你既然来了,就来解决,这房是我家的,有房契,汽修厂鲍师傅没房住,我们就借给他了,汽修厂搞三产,就向鲍师傅借这个仓库存放东西,你们知道这仓库是怎么来的吗?是为当年新四军供给部存放物资而修的,你们胆大包天,还想霸占这个仓库,房子既然不是你们的,你有什么权利来改造,今天既然区里要管,就要管到底,强占民宅,你们怎么处理?房子用了大半年,你们要给租金’。 后来听区里的人说,区里来的人回去后,被骂了一顿,领导说,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知道那是谁?是三八年参加革命的何家大小姐,在省委工作,爱人在军区,那里是当年新四军供给部的储运站,拆墙的就是她家二小姐,是四二年的兵,你招惹得起,以后不要再添乱了,原来这区里的领导,就有过去供给部的干部,要说这房子是大姑和二姑保下来的,实不为过,早在六七年,要求全市的房子都要交房管所,我们的房子就是不交,怎么生活资料也要上交呢,大姑二姑就是不吭气儿,到最后也没交,后来交了的还不是返还了,那只不过是文化革命的一场闹剧,所以这遗产,应该是人人有份’。 小虎说:‘我们就不要了’虎爸接过话茬说:‘小子,你不要是你不要,我还是要。’胜利叔对虎爸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还想带进棺材里去呀!。’虎爸说:‘我是带不走,看哪家困难?我就资助他呗!这样谁都没话说。’胜利叔笑道:‘你成天废话,就这句说得好’。 这时秋菊过来说:‘到屈原像了,照几张相吧,回去老人问起来,连张照片儿都没有。’在屈原像下,大家就摆好姿势照相,先是集体照,后来是个人照,秋菊说:‘回去后,奶奶一定要问,怎么不给秋香和虎哥照两张相呢?你叫我怎么回答?二伯伯,你叫他们,用我的手机照,我今天就发回靖南去。’虎爸说:‘秋香和小虎好好照几张相,妳爸妈总想看的,秋菊,吃饭时叫他们坐在一块,你去照几张。’秋香有些羞涩,脸面抹不开,但不能违背老人的意愿,又碰到这个不要脸的,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紧紧地抱住,脸贴着脸照了几张相,她只感到,脸在发烧。 游遍了东湖,该回去了,回哪儿去呢?小虎说:‘去早了,就干坐着,和姥姥又没有话说。’虎爸就批评他:‘怎么这么说话?我们这么一大堆人,姥姥就喜欢你,要体谅老人的心情,就直接到姥姥那里。’在路上,胜利叔说:‘既然同意给大家买房了,就不要再提起,难得回来一次,说点高兴的事儿’。 到了姥姥家,大姨婆,陈妍婷都到了,姥姥说:‘我这里宽一点,他们那四家,都是两间套的房子,只能放小桌子,在我这里吧,饭厅不行,就在客厅放张大桌子。’说话间,四个儿子,就带着家里的人浩浩荡荡进来了,胜利叔赶快到厨房,找到二姑,她说:‘菜没有下锅吧,就不吵了,人太多,太挤,坐不下,不如到饭馆去吃’。 二姑瞪了他一眼,她说:‘人多了,就站着呗,我就是要挤给他们看。’胜利说:‘不是给妳买了一套吗?’二姑说:‘我有房子,我不困难,旧一点儿、有住的就行,这下边儿四个兄弟,一家三代五口人,还住二居的筒子楼,那才真困难呢,’胜利叔说:‘唉!不是你叫喊困难,才给你买了房子,哦,房子一到手,妳又说妳不困难了,是子女些困难,妳的意思、是叫云书再给他们一家再来一套房,是吧,你就直说呀。’二姑说:‘还用我说呀,让他们看吧,吃了饭再到各家转转,耳听是虚,眼见为实’。 胜利叔说:‘是要叫云书去看看,他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吧,现在国家还不富裕,妳这种情况太普遍了,要是都解决了,那要到共产主义,或者是社会主义的高级阶段。’二姑吼他:‘走,出去,要你说?’胜利叔说:‘那妳就直接说呗,怎么说妳也是丈母娘?’二姑说:‘平时你那话,说不完,今天你倒是哑巴了?又要四套,我不好开口,你替姑说’。 胜利叔说:‘我有了一套,再说非挨骂呢,妳起头,我帮腔,拉着大姑,要大姑说句公道话。’二姑说:‘公道话,怕她不说。’胜利说:‘妳想,施文辅不是把亲父母,都接来了,是四代人,小三居,小客厅都睡人了,比志刚他们还挤,我想大姑会替妳说话的,只有解决了你几个儿子的房子,他们施家两兄弟才有希望不是’。 二姑想通了,就叫胜利到斜对面饭馆,去联系包间;胜利就慌慌张张的出去了,姥姥走进客厅,对大姐说:‘原来想在家吃,坐不下,就让老的坐着,小的站着,胜利说不行,一定要到饭馆去,招待女婿要像点样子,这个将就不得’。 云书说:‘人是多了一点,三十多个人,不怨人多,只怨房小,妳不早说,给妳买个大的。’姥姥说:‘我这就不胜感激了,虽是女婿和外孙儿买的,一家人,我还是要特别感谢的,和我那几个儿子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当年,我还真为这几个小子骄傲呢,哪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四个儿子,都没有出息,只有紫云,嫁了个好女婿,生个儿子也有出息,在我们这里,也难找到一个像他那样年青实业家’。 这时胜利回来了,对二姑说:‘说妥了’二姑听到了,她点点头,她说:‘一会儿我们再过去’胜利说:‘我们这样安排,吃完饭,我们再到四兄弟家里坐坐,来一趟不容易,总得到家去看看。’云书叔:‘四兄弟不住在一起,怕半天都转不过来。’胜利说:‘你要说走路,当然时间不够,不是有车子吗?’小虎说:‘几个舅舅,舅妈都见到了,还去看什么房子呢?’云书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胜利说:‘苦肉计,苦肉计。’大姨婆说:‘哎!什么苦肉计哟?去看看也是常情’。 云书说:‘今天来了三十多个人,在家里招待,都转不过身来,这就够意思的了,还要去看他们的房,这不是苦肉计是什么?哦!最后我们还要背个为富不仁的骂名,’胜利说:‘不能这么说,姐姐、姐夫外甥来了,应不应该来看看,应该来,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来,你也许会说,和姐姐姐夫没有感情,你不到他们家去,大家就会说,你们嫌贫爱富,既然你说话了,是故意把人招来挤给你看,房子太小了,你看,又扯到了房子的问题,你就问问你的小舅子,是挤还是不挤’。 云书说:‘当然是挤,这还用问?’大姨婆说:‘既然是挤,住房窄了,不宽敞,那就帮帮他们,尽力而为吧,帮不了就算了,但你也不能说,是施苦肉计,故意做给你看,困难的人,一般都难以启齿,你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们想想,能帮就帮。’胜利说:‘大姑说了,能帮就帮。’云书说:‘能帮就帮,我是同意帮的,有什么事儿?提出来商量,就直接说,不能说有困难,还懒得开口,胜利,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帮了,最后还落下个为富不仁的骂名’。 胜利说:‘行啦!行啦!你同意邦就行了。’云书说:‘我是过路财神,最后还要小虎拍板。’小虎说:‘我同意我爸的主张,来时我爸妈就想到了,要到各家去看看,看有什么困难?能帮就帮,你问秋香,考虑大姨婆和姥姥年纪都大了,本来就打算,元旦后来的,胜利叔去了个电话,说大姨婆,快九十了,还居无定所,我爸妈真急了,再加上你说,都想到老屋去服侍大姨婆,有回去争遗产的意思,所以我们二号就来了,说我爸为富不仁,是没有道理的,不能说,掏了钱,还买那个为富不仁的骂名,应该是解决了困难,皆大欢喜’。 胜利叔说:‘只要你们同意帮,这就行了,其他恶名,我来背,打电话的事,大姑知道,居无定所,这是实情,都要来服侍,这也是事实,…’大姑插进来说:‘他们是想来的,都叫我挡回去了,胜利没有夸张,既然同意帮人,我还是要感谢云书和小虎…’云书马上说:‘姨婆,给他们买房子,怎么你出来感谢哟!’大姨婆说:‘我们革命的目的,就是要使全体同胞,都过上好日子,每一个人,每个地区,发展不平衡,我们要,先富帮后富,最后共同富裕,你们是先富的,要帮后富的,你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我很高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经过两天的折腾,终于尘埃落定,给每家买一套房子,胜利说:‘事已至此,我要代表大家,深切的感谢,云书,紫云和小虎,钱是小虎的,是云书和紫云决定的。’云书问:‘昨天的房源资料复印了没有?如果复印了,就拿出来他们挑,都是三居室的,怎么样?不愿意住那块儿的,以后胜利负责给他们办,看上哪里,就在哪里买’。 胜利回答说:‘资料早就复印了’他对大姑说:‘就让他们选吧!’大姑妈说:‘早就该这样,昨天买时,就该一起买了。’他又征求云书的意见,他说:‘为大家办事,我是见了菩萨就叩头,云书你看这样行吗?’云书说:‘你为大家办事,一个电话就把我们骗来了,是你的功劳。’胜利说:‘钱是你们拿出来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靠大姑妈的面子,我的运筹,缺了谁也不行’。 胜利从背包里拿出资料来,二姑接过来,摊在桌上,大家就围上去,选那靠老人家住房近的,采光好的,楼层在十五到二十五层的房子,客厅里,人头攒动,七嘴八舌,最后各家自己商量,都在大姑妈买的新房那栋楼,阿呀!人人脸上都焕发出幸福的笑容,胜利笑着对云书说:‘哥,这多好,你呀,还是年轻时那样,好事儿也办了,非要折腾人,叫人不痛快。’云书哼了一声,他说:‘你才是这样,得了这么大的实惠,还数落人家的不是’。 下午回到家里,施文辅和施文弼来了,大家都在屋里,听到院子里喊妈,大姨婆赶快跨出门,看见文辅、文弼兄弟俩,提着大包小包来了;文辅说:‘妈!我哥嫂他们来了,我们来看他。’大姨婆就把他们让进屋里,兄弟俩见了云书和紫云很高兴,大姨婆还特别介绍了秋香和秋菊,文弼说:‘她家老人兴许我爸认得’。 文辅说:‘我过来时,我爸说,他腿脚不方便,不能过来,一定要请哥嫂过去坐坐。’云书问:‘你什么时候改口叫妈了?’他是有意在众人面前,揭他的老底儿,大姨婆说:‘只准你叫,不让他叫。’云书说:‘当时是我先叫,他没有叫,文弼倒是叫了。’文辅说:‘哥,那时候小,不懂事儿,我亲妈也来了,两个妈吧,还是这个妈对我好一些,不是亲妈,胜似亲妈,’胜利叔说:‘马上就六十,就要退了,现在才觉悟,难得难得,我就不过去了。’文弼说:‘还是看不起我们’ 胜利说:‘我去了、嫂子去不去。’文弼说:‘去,都要去。’胜利说:‘这是妍婷侄女,陈秋香,那是黄秋菊,她们去不去?’文辅说:‘都去’胜利说:‘去了,我又要挨骂,说是苦肉计。’大姨婆说:‘得了得了,还没完没了呢。’胜利说:‘姑!我们去了,还有二姑他们呢,请了这个,不叫那个,那不好收场呢。’文弼说:‘等两天另请不行,一家人有什么可计较的?’胜利掐指计算,‘哦!’他吃惊道:‘我们这里去八个人,你们那里有十多个,要两桌呢。’文辅说:‘我们对面就有个餐馆,包两桌就行了’。 文辅和文弼到汉口来时,都懂事儿了,很珍惜在汉口得到的机遇,兄弟俩发奋学习,都有了好的归宿,文辅在大学教书,文弼在中学教书,和其他人一样,工作、结婚,生子,现在都有孙子了,他们对生活很满意,没有过分的企求,文辅现在把爸妈从靖南接来了,一家七口,住三居室的房子,感到很知足;文弼一直和大姨婆住一起,天有不测风云,姨公去世了,搬到招待所住了一年,还好,赶上了福利分房的尾巴,别人旧房搬新房,腾出二居室,他感到十分满意,庆幸自己赶上了末班车。 秋香和秋菊插不上嘴,没有说话,只好听他们唠叨,他们把那些只言片语汇集起来,大致清楚了,他们是那年夏天,由二伯伯带着姑妈和龙红艳,一起来汉口找叔叔,叔叔家也很困难,两兄弟就过继给了大姨婆,在他们的闲谈中,流露出对虎爸的崇拜,对大姨婆的敬仰,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胜利叔还是充当主持,他请示了大姑,就跟云书商量,到外边饭馆去吃饭;虎爸把小虎叫过来说:‘家里没有准备,到外边吃饭,你是晚辈,由你来张罗。’这一大家人到了饭馆,要了一个大包间,能坐十多个人的大桌子,宴请施文辅,施文弼兄弟俩。 文辅、文弼两兄弟,首先给大姨婆敬酒,兄弟两个同声说:‘妈,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家都起来,喝了一回酒,文辅说:‘我借花献佛,祝云书哥和紫云嫂子,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大家又喝了一回酒,再下来,又向胜利哥和妍婷嫂子敬酒,文辅说:‘祝你事业有成,早日结出硕果。’小虎不屑地说:‘胜利叔都退了,已经功成名就,还什么事业有成呀?’文弼说:‘他不是从头开始,白手起家,把公司办起来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听说你们还投了资?如果一上市,那就要大赚特赚了’。 小虎说:‘胜利叔就会宣传,我看是当宣传部长的料,上市吵了好长时间了,只听雷声,不见雨来,也就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罢了。’他两杯酒一下肚,就管不住嘴了,他继续说:‘这两天,我们就被他忽悠得不行,我们掏钱,给大姨婆和我姥姥买了房子,他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套,还蛊惑我爸,给那四个舅舅也买,真把我爸当财主了’。 文辅稳重,等一会儿他才说:‘这几家的住房我了解,他们只处于温饱那层,算不上小康,房子是有,也可凑合住,都是老房子,砖瓦结构,楼板都是预制板 的,后来又加固了一下,抗震差一点,另外小三间,筒子楼的两间套,这三代人是紧凑点。’小虎说:‘怎么三代人,姥姥不是有房子吗?’文辅说:‘你姥姥多大?过八十了,我们马上都要退休了,儿子三十多,比你还大呢,结了婚,小孩都要上学了,那不是三代人?在外面买房子也行,现在不都是按揭吗?全家东拼西凑、一起来解决首付,但每个月要还贷,这钱就不够用了,现在生活高,不是你爸在汉口时,一个月十块的伙食费,现在十块钱,只够吃碗面’。 云书说:‘你的意思?是倾向于帮他们,给他们解困。’文辅肯定地说:‘应该的,共产党闹革命,不就是为了大家过好日子吗?时代进步了,生活条件也要改善,不能像我妈她们,当时到延安,是十多个人挤一个窑洞。’胜利叔趁热打铁,他说:‘你听听,说得很中肯,我有时想,像何伟他们,登记好长时间了,就是没房子园房,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虎爸说:‘好办,把你现在买的房匀给他们吧。’胜利说:‘大姑妈,你看,他又对着我来了,我们前世有仇呀?’。 虎爸说:‘不是前世,而是现在,你有仇富情绪,改善生活条件,提高生活质量,主要靠自己去奋斗,是吧!’胜利那嘴也不饶人,他说:‘你说得对,但个人能力有差别,另外,还有机遇的问题,同样的政策,有的人就先富了,有的人就一直翻不过身来,先富帮后富,这不是劫富救贫,是党员觉悟的表现。’云书说:‘你还是文化革命的那一套,又拿左的那一套来上纲上线’。 大姨婆摆摆手说:‘不要争了,需不需要帮,你们到各家去转转,如果需要帮,就帮他们,你爸不在了,我代表老一辈的说,先富帮后富,那是你们的责任,不知你们有多大能力?要尽力而为;不说了,喝酒,喝酒’。 大姨婆岔开了这个话题,酒过三巡,话题又转到了靖南,胜利说:‘困难时期,云书当兵去了,暑假我们成群结队地回靖南,几路人马,都聚集到梯子岩,好不热闹。’云书问:‘怎么都去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胜利:‘困难时期,不是三年自然灾害吗?我们的口粮倒是没减,但油水少了,心里有种恐慌情绪,我爸来信叫我们上去,他那里有粮食,管饱,养了好多猪,一个月要杀三头,他说你们来,吃肉要管够,你爸就带着我们,到靖南去,去了十个人呢。’ 云书说:‘十个人,一去一来,光路费都要千把块钱。’胜利说:‘要不了那么多,是要大几百块钱,你呀,眼里只有钱,我告诉你,钱有的是,一头猪要杀一百五六十斤,要买千把块钱呢;那年夏天,一共杀了十五头,弄得万把块钱,晚上、把猪赶到坳口那边黄家,他们三更杀,然后一早驮到伯妈那里,在家里悄悄卖,一斤七八块钱呢!’。 他又回忆起了那段美好的时光,他说:‘我们上午复习功课,做暑假作业,下午游山玩水,真好;夏天我们在那里时,还套了一只大野猪,有两百多斤,哎呦,炖着吃,卤了吃、炒着吃,都吃不完,夏天又不能做腊肉,又没有冰箱,就各家送,陈家,黄家,玉琳姐家,还有施家;自从大嫂过了门,他们施家真是沾了不少光,文辅和文弼也回去了,没有少背米和肉回去’。 他继续说:‘那时,县委县政府的主要干部,有十多个人,都下放到了梯子岩农场,那个梁县长,就是玉琳家姐夫,也去了,还不是靠我爸照顾,一天补助他们二三两包谷,每次杀猪都给肉,他们回家,还要带肉回去,到了秋天,核桃、栗子、花椒他们随便打,在农场劳动都胖了,我最恨那个姓梁的姐夫,那一年、把我们整得够呛’。 云书问:‘龙生叔呢?是不是还当什么区长?。’胜利说:‘早不当了,我们去时,去当什么局长了,他们家龙妹,就是武昌你嫂子,龙红艳,五九年不是吵着和我们来汉口,跟伯妈说,爹妈都不识字,原来有什么问题,还可以问云书胜利,现在他们走了,我非留级不可,她就约着妍婷到伯妈那里,烧火,洗衣,去哄伯妈,伯妈心肠软,就叫你和我把她们带到汉口来,你看现在就在武昌那边,过他们的小日子,也不抽时间来看看我。’ 大姑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来看你?你是哪家的老人呀?’胜利说:‘不是老人,是恩人,要不是我和云书把她带出来,不饿死她,也要叫她脱一层皮。’云书说:‘你刚才还说,粮食有的是,猪肉也有的是,怎么能饿死人呢?’这时电话铃响了,是胜利家陈妍婷的电话,她拿着手机,就到门外去接。 一会儿她跑进来说:‘龙妹她爸今天来武汉了’大姑妈问:‘就他一个人’妍婷说:‘还有我姨妈’云书问:‘谁呀?’妍婷说:‘就是夏腊梅’姑妈问:‘不是亲姨妈吧,没听说过呢。’妍婷说:‘是亲的,姨妈的爹妈死得早,留下姐妹俩,一个抱给王家,一个抱给夏家,两姊妹长得一模一样,大家都奇怪,是何伯伯去查,才知道是亲姊妹’。 云书问胜利说:‘你家妍婷、是不是经常和龙妹通电话。’胜利说:‘是,亲表亲,两个好得很。’他感到云书这话问得奇怪,就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书说:‘没什么意思,明天上午,先到老通城过早,吃豆皮吧!然后到汉阳归元寺看罗汉,看完罗汉再过江,到江战家看看,小坐一会儿,和江战、铃铃一起去看龙叔。’胜利说:‘你知道江战家房子挤,还要大家一起去凑热闹。’云书说:‘总得看一眼吧,看完龙叔,就找个酒店吃饭’。 虎爸对小虎说:‘在手机上查一下,他有什么饭馆?吃完饭,下午到文辅文弼家看施老先生,再找个饭馆吃完饭,晚上到吉庆街宵夜,听歌,潇洒一把。’一直不说话的大姨婆说:‘是不是昏了头咯?还花钱去请人唱歌。’云书说:‘大姨婆,唱歌挣钱,那是劳动所得,我们花钱买娱乐,是各取所需,跟买票看电影一样。’胜利就问大姑妈:‘那明天大姑你去不去?’大姨婆说:‘我去,我要亲自去听听你们,对他们房子的评价。’ 云书说:‘大姨婆,你又多心了,几个小舅都买了,自然拉不下他俩,大姨婆说:‘下午我自己打的到武昌去,先到军区去,问问善后办,再到招待所看看我的家具,等有了时间,我就把家具搬到新房子来。’云书说:‘千万不搬,搬了,人家就把妳这个人忘了,不可能再给你房子,妳到善后办不说别的,只说不好意思,一直占了招待所的房子,千万不提刚买了新房。’胜利说:‘是这样,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云书叫胜利把房源图拿来,叫文辅和文弼挑选,胜利笑道:‘早这样不就结了,这次不折腾了?。’ 第二天,在老通城吃了豆皮,又到归元寺看了罗汉,就驱车到武昌看胜利的二哥何江战,房子还可以,当时他们结婚,是筒子楼的一间房,公用厕所,公用厨房,有了小孩,又弄了一间,改革开放后,修了新房,他表现好,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家里有了厨房厕所,真是鸟枪换炮了,那时标准低,主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属于简易楼房,儿子没赶上分房,只能住在家里,姑娘是老大,出阁了,说来有意思,到姑娘上学后,要搞计划生育了,这才想起来,还要个儿子,老大老二差六七岁,现在儿子二十好几了,登了记,没有房,只是纸上婚姻,现在风气就是这样,你讲艰苦朴素,勤俭节约,没有人听,一家人只好等着,看有没有奇迹发生?这一天终于来了。 看完江战,就带着江战和铃铃,到赵云军家,面包车坐不下,小虎就和秋秋香秋菊打的跟着,幸好,儿子媳妇上班,孙子上学了,只有退休的云军和龙妹在家,来的人多,屋里挤得满满的,龙生叔虽年过八旬,脸色红润,看不出那么大岁数,腊梅婶也不显老,还风韵犹存;秋香、秋菊、妍婷、龙妹,腊梅,她们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说她们的私房话。 云书说:‘龙叔都八十多了,还很精神,既然还能动,不妨到北京去看看。’龙叔说:‘浑身都是病,还能蹦到北京去?这次不是红艳病啊,我才不来呢!。’云军抢着说:‘前几天龙妹上吐下泻,病来得猛,我吓坏了,怕有所不测,赶忙给爹打个电话,医生也说没有把握,输了液,在医院观察一天、就好了;现在交通方便,千把里路,一天就赶到了,到家一看,龙妹病好了,就想回去,龙妹说,来都来了,也得休息几天,妍婷就在汉口,也要见个面儿了才能走,她就给妍婷打了个电话。’ 这时,云书在心里已经有了数,都是胜利买的那三套房惹的祸,什么上吐下泻?都是假的,兄弟俩一直来往很少,就怕云书他们、请不来家里看看,只有搬出龙叔;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陈妍婷是陈秋香的姑妈,夏腊梅又是陈研婷的亲姨妈,陈妍婷和龙妹就是表姐妹,家里的情况人家一清二楚,真是,外盗易挡,家贼难防,都等着你去解决困难呢,好在来时就有了打算,只是他们心急了一点。 到了饭馆,酒足饭饱之后,就把龙叔和姨妈送回,席间,云军或江战无意中得知,胜利和云书一行,下午还要到文辅文弼家里看看,而且大姑妈也去;上次说退休了没事儿,要搬到老屋去服侍大姑妈,叫大姑妈挡住了,今天大姑妈来,一定要她说个公道话。 到文辅家去,等云军和江战两对儿上了车,只能在上三人,小虎他们三人只能打的,到了文辅家,一家人到楼下来欢迎,连施主任,施婶都下来了,云书对胜利说:‘很真诚,很热情。’到了屋里,人满为患,小虎秋香秋菊,只能站着,文辅、文弼是搞教育的,家里朴素简单,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施主任见到云书胜利,心里十分高兴,说起当年的遭遇,老泪纵横,感谢云书和胜利,把文辅文弼他们带到汉口,帮助他们家渡过了难关。 大姑妈把云军和江战两夫妇、叫到文辅他们的卧室,把门关了,就问他们:‘你们知道云书回汉口了,也不去看看,不去也可以,就不能打个电话?’云军说:‘哦,我们是昨晚才知道的’江战说:‘我们哪知道?’姑妈见他们都装不知道!也不和他们啰嗦了,就说:‘这次云书来,是胜利给他打了电话,说我现在居无定所,已经搬回老屋去了,就和小虎赶到汉口来,给我买房子,前天已经办好了,买了三套,我一套,二姑一套,胜利一套。’江战急忙说:‘听说给二姑家的几个儿子都买了,文辅文弼都有份。’大姑把脸沉下来说:‘你不是不知道云书来了吗?怎么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江战脸红了,不再吭气儿,姑妈可怜他,六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害臊,看这两对没出息的子侄,只能摇头,她说:‘他们都很困难,都是三代同堂…’云军插嘴说:‘姨婆,我们也很困难,妳很少到我们家,但情况你还是清楚的,就说何伟吧,登记了,就是没房结婚。’姨婆说:‘你说何伟干啥?江战自己不说,要你来说,下面就轮到江战来说,你家的困难了,我懒得跟你们啰嗦,今天云书到你们家去,没说什么?’。 江战叹了口气说道:‘没有说,什么也没说,连胜利也是一句话不说。’大姑说:‘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是怕在龙叔面前出丑,叫人家跑几千里来看笑话,人家云书和小虎都想到你们了,一家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江战,你把胜利叫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江战就出去找兄弟,胜利进来后,大姑说:‘胜利你来问他们,在哪里买房?’;胜利介绍了前面买房的情况:‘大姑和二姑的房子,在黄浦路上面,靠江边,其他人选的也在附近,都是二手房,新楼盘在张公提里头,远了一点,这二手房也是没住过的新房,大都是人家买来做投资的,现在涨了,人家就卖出去,你们在那边买也可以,一家人挨得近一些,也可在武昌买,随你们的便’。 大姑问:‘怎么样?’两个人都要问老婆,大姑看不过去了,她说:‘你们就不能做一回主?也跟男人争点气。’江战说:‘我们在武昌生活了几十年,习惯了,就在武昌买吧!’胜利对大姑说:‘他们要在武昌买也可以’大姑心里不乐意,也不好讲,看来是拉不回来了,还不如文辅文弼,说老人年纪大了,住近点,知识分子会说话,说好到老人家那里请安,对这两个宝贝,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大姑妈问他们,看好楼盘了没有?云军回答说:‘只是在地产公司那里看过,也是二手房,没有住过的,过去买得便宜,现在价钱翻倍了,想出手,新盖的楼盘远一些,不去。’胜利说:‘你们先选好房子,云书走了,我陪你们去买,汉口买的三套,打了八五折,省了一百万,我看小虎真有两下子,呵!先聊房子的结构,再说当前的行情,抓住他两点,一是旧房当新房卖,新房旧房一个价,第二呢,抓住了他五十年的产权,差二十年呢,经过几次讨价还价,最后打了八五折;小虎是搞房地产的,他清楚,跟商店里的商品一样,标价高,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大姑说:‘钱在胜利那里,你们只要选好位置就行,其他由胜利来办,面积呢,一百二三吧!’大姑说完了事儿,大家从房里出来,文辅对大姑说:‘妈,在家吃坐不下,味道也差一些,不如到餐馆去,我都说好了,是两桌的大包间。’大姑妈说:‘就在大厅吃吧!包间又要加钱。’文辅说:‘哥他们几年回来一次?请都请不来的,破费就破费点,餐馆离得不远,文辅媳妇搀着施婶,文辅搀着他爸,大家就簇拥着来到对面的餐馆’。 坐定之后,几经推让,由胜利来点菜,有湖北的米粉肉,扣肉,煨藕,都是湖北的家常菜,先向几位老人敬酒,再向远道而来的客人敬酒,喝得热烈,吃的爽快;云军和江战,自大姑妈说了买房的事儿,满心的欢喜,席间仍是谈笑风生,龙妹看秋香秋菊耳朵上戴的耳环吊坠,与众不同,她就过来看,秋香忙摘下来,让姨妈看;姨妈看了,她大惊小怪地说:‘真漂亮’他扭过头看妍婷,见她耳朵上没戴,又问她:‘妳的呢,怎么不戴呀,听说这耳坠子,值几十百把万呢’。 施婶说:‘那能呢,那过街天桥就有卖的,一块钱。’龙妹说:‘施婶,真值那么多呢,这是翡翠的,无价之宝。’施婶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拿到施主任那里,她是想,文辅爸是见过世面的,兴许他知道,过去说穿金戴银,只知金银贵,没听说过,这比金银还要贵呢;施主任瞅了瞅,他说:‘是翡翠的,过去我见过,我们的军长给重庆送礼,就有这个东西’。 胜利看出来了,他们要在这面做文章,他说:‘这个翡翠我知道,也是归在玉里头,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个翡翠呢,如果品相好,真是贵呢,这次云书小虎来,买了几件,孝敬大姑二姑,大姑二姑说年纪大了,戴不出来,就给秋香秋菊了。’不等他说完,龙妹就顶他说:‘胜利,你尽撒谎,在北京,小虎有两个保险柜的珠宝,是他大姐偷开了保险柜,一人来了两件,她们还有戒指呢’。 听龙妹这么说,弄得胜利下不了台,他苦笑着说:‘你当保险柜像妳家冰箱那么大呀?不是装肉,不需要那么大,只有微波炉那么大,装不了多少。’龙妹经过云军多年训练,不是刚来汉口时的龙妹了,变得自私,小气,贪婪,她说:‘云书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偏心,刚来汉口时,我们星期六去拉板车,自己留四块,紫云和胜利三块,我和妍婷只有两块,是不是?我的个子还比紫云还高呢,还少一块,那时就偏向紫云,是不是?那保险柜少说也要装百十件儿,就是舍不得,厚此薄彼’。 大姑说:‘把我的给妳,得了吧,都有孙子了,我看妳戴得出去。’龙妹说:‘怎么戴不出去?街上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戴,现在年轻人带什么?戴一个大铜钱,或者是五颜六色的,大塑料圈圈。’大姑说:‘那好,回去时我给你。’龙妹说:‘我可不敢要,那是小虎孝敬妳的。’小虎说:‘这里好像不兴戴这个,我看只有戴钻戒的。’龙妹说:‘武汉是兴钻戒,太贵,几千块钱才零点几克拉,托倒是大,钻石小,只有小米粒儿大,稍大一点的就要上万,还不如不戴呢’。 小虎说:‘如果有纽扣那么大,戴着如何?’龙妹说:‘那还不轰动?不过,也不敢带出去,如果遇到歹徒,他抹不下来,就一刀把你手剁了,我可不敢带出去。’小虎笑道:‘本来我想送妳钻戒的,你不敢戴,就算了。’龙妹说:‘那不行’她对云书说:‘哥,你可要一碗水端平,过去拉板车,你就亏待我,现在可不能厚此薄彼。’云书说:‘哪有这么要的?要叫我,我都不好意思。’龙妹说:‘小时候在梯子岩,和胜利他们住的一起,是没有分家的,胜利,你要出来说句公道话,伯妈住城里,我们在那里吃,在那里住,也是不算账的,今天,小虎发达了,可不能嫌贫爱富,厚些薄彼,你们从北京来,给大姑妈二姑妈带了礼,你就不想想给下一辈带几块糖来’。 云书说:‘得了,叫小虎给妳们买钻戒,钻石吊坠,行了吧!。’虎子说:‘纽扣那么大的,两克拉,胜利叔,你说呢,我就担心那手。’胜利说:‘那就买吧,就怕这钱不够,一件少说也要七八万,一家就是十五万,你不能厚了云军,薄了江战,还有二姑家的四个,施家两兄弟,我就算了。’龙妹说:‘你算了?那汉成和梅花,不知得了多少?你不说?’胜利说:‘八家,算上施婶,江抗,十来家吧。’云书说:‘一辈子也就是一次吧,狠狠心办了,以后龙妹也没话说,哼!过去拉板车,跟着走一趟,两块钱还嫌少,那时伙食才十块,一个月做零用钱都用不完。’小虎说:‘哎!一套房多少钱?多的都去了,还计较这个,明天就买’。 上菜了,胜利说:‘饿了,我们先吃点菜,肚子打了底子,然后再喝酒。’于是众人就专注吃菜,大块的肉,也没有堵住龙妹和铃铃的嘴,两个人换着坐,叽叽咕咕的,还不停的嘀咕,大姑说:‘今天是文辅文弼请吃饭,你看,他们一家没有插嘴,你说笑话不?我都替你们害臊。’龙妹说:‘大姑,我们是一家人,在家里说家常话,怎么会害臊呢’。 第一杯酒,是云书起来祝施主任,施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第二杯酒,是胜利起来,祝大姑妈,福寿无疆,第三杯酒,是龙妹起来,感谢云书,五九年把她和妍婷带到汉口,从此离开了山沟。胜利多心了,他说:‘不感谢我就算了,我不会计较。’龙妹笑着说:‘感谢你个啥?那时你成天跟着云书,只是个小跟班,这次到北京去,得了好处,就不管我们了,汉成的婚礼,全是小虎超办的,光一个婚礼就三十万,还有房子,两套是一两千万,珠宝首饰就不提了,真是穿金戴银’。 胜利说:‘不是也给妳了吗?,小虎明天就给妳们买去。’龙妹说:‘不论贵贱吧,都要感谢小虎,用几万的钻戒,就把我们打发了,你想那翡翠的戒指,耳坠,是几十百把万,这两件儿就值一套房。’铃铃大声说:‘算了算了,那也是小虎的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嘛!。’胜利说:‘看,我说你们刚才在嘀咕什么?嘿!两个人配合的不错,云书你们是知道的,把他惹毛了,吼你几句,看你们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下台?’云书笑道:‘你们也不怕施老先生笑话,文辅文弼当老师,素质就是高,不掺和你们,你们三人配合不错,知道我不会吼,但是我要说,你们几个永远也长不大,还和小时候一样’。 虎爸对小虎说:‘话说到这份儿上,怎么样?就成全她们,不要叫她们吃不好,睡不香?’小虎说:‘我从小就乖,我听爸的,还要问我妈和大姨婆呢。’虎妈说:‘不要把钱财看得重,有就给吧,不要忘了靖南的舅婆和花靖芳。’大姨婆说:‘既然云书小虎有这个实力,也愿意,应该衷心感谢,心满意足了吧?我说你们,怎么好意思伸着手要?这是在家里,一家人还情有可原,你们可不能到外面去,给我丢人显眼,有本事,就像云书,小虎,胜利那样,白手起家,把公司办起来’。 吃完饭,大家站起来,就准备散席,虎爸对小虎说:‘你那四个舅舅,文辅文弼都应该有,要不,又要背嫌贫爱富、厚此薄彼的恶名了。’胜利说:‘妍婷呢,就算了吧!’陈妍婷忙说:‘算了算了,汉成他们得了。’云书说:‘都给,施婶也要,不然要记恨我一辈子,先开空头支票,争取早日兑现,不过,我要扎复你们,不要出去胡吹乱说,这翡翠戒指,少说也有几十克拉,真值那个数,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现在市面上都很少见,别人知道了,小心你的手,小心你的命’。 胜利说:‘你开口就是我们三人配合,好像我和她们是一伙的,非也。’云书说:‘真是难得糊涂,我心里清楚得很,祸起萧墙,只怪仙南,你是亲眼看见的,不然,谁还知道那两只保险柜呢,煽风点火的是你,一个电话,就叫我们中了你的圈套。’胜利还要狡辩,大姑打断了他说:‘今天是来看施老先生的,你们尽搅局,来,来我们再喝一杯。’大家又喝了一回酒,话题又转到湖北菜,吊子煨汤,米粉肉,扣肉;说起文辅文弼的户口,施主任说:‘我一直不敢问,也不敢说,靖南不让迁移,只好不吭声,留了好多年的粮票,现在还放着呢!。’云书说:‘不管它,就让它放着,他们到了汉口,是大姨婆,叫秘书上的户口’。 酒足饭饱,施主任一定要再敬大姑妈一杯酒,云书胜利只好奉陪,云书突然想起了陈年旧事,他说:‘花靖芳的舅舅,困难时期打听到了,解放前夕,下了南洋,改革开放后,我到花家老房子去打听,过去出去的,好多都回来过,没有他舅舅的消息。’临走,云书问龙妹:‘满意了吧!’龙妹说:‘我就想早点兑现’胜利说:‘我们就不要了,担不起那个骂名。’在回汉口的路上,云书问姨婆说:‘是不是给龙生叔打个电话?明天请他和腊梅婶过来坐坐,了解一下何伯伯的情况,按建明的说法,‘还好’我看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大姨婆说:‘今天人多,不好问,小辈呢,只关心自己,就请他们两口子来,胜利,你们都快老了,要有所长进,你看龙妹和铃铃,哎!还不懂事呢!你看云军和江战,从不提爹妈。’大姑婆叹了口气说:‘哎!怎么会这样?。’云书说:‘建明和淑英,也好强呢,不是这次汉成结婚,他不会登我家的门儿的,建明打工,淑英看病,那钱怎么够用?两个孩子甩到靖南,生活一定困难不少,现在呀,发个烧都要花费上百,何况是癌症’。 大姑问胜利:‘胜利,你回去过几次呀?你总了解吧?’胜利说:‘看那光景,和过去一样,养二十多头猪,问爸妈,都说好。’大姑问云书:‘建明现在他们在北京还好吧!’云书说:‘还好,春节前房子就交钥匙,看样子春节想回家,只好等春节过后,他们再搬进去,建明还是编程序,张淑英跟仙南到股市去见习,工作没问题,小虎也要人帮忙,建明的脾气硬一点,工作等春节过后,再征求他的意见,小虎的工程,现在进行二期开发,等房子修好了,那要等到明年,给他留个三居室的房子,那是后话,’以后把小孩也接来’。 大姨婆问:‘淑英的手术做了没有?’云书说:‘做了,做了两个小时,听说都没有缝针,我想,微创也要缝两针吧?怎么贴个创可贴就行了?。’大姨婆说:‘我见过的,要把胸前的,肌肉都要割掉,怎么会不缝针呢?’小虎说:‘她那个是良性的,边界分明,人家伸进去筷子那么粗的一根管子,管子头上,有个像绞肉机的东西,有点像飞机,和轮船的螺旋桨,把那瘤子搅成肉酱,一边儿绞,一边儿就从那管子吸出来了,只做局部麻醉,也没有住院,当天就回来了’。 回到了家,云书叫胜利打电话,明天请龙生叔和腊梅婶过来吃饭。打完了电话,天色已晚,云书就招集大家去吉庆街,宵夜听歌,大姨婆不想去,小虎硬拽着上了车,先到武汉关那里看长江夜景,云书看了这景色,又勾起了读书时的情景,武汉关下边儿,沿江大道靠里,多是仓库,那时拉板车,和胜利他们,经常从此出发,现在时过境迁,那一头黑发,变成了一头白发;看完了夜景,驱车到吉庆街,这里,仍然是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的景象,找了两张桌子坐下,要来啤酒饮料,卤菜,荤素拼盘,还有小吃,馄饨汤圆,大家就坐下来宵夜。 云书对胜利说:‘去找唱歌的来,能唱通俗的,大众的就行了,大姨婆过去是晋察冀的,问会不会唱山西民歌?其他可以随便唱,天仙配也可以。’大家正说着吃着,胜利领来了四个姑娘,还有一个,拿着胡琴的老人;等老人调好调子,就开唱了,一个小姑娘报了歌名,‘南泥湾’这个与旁边几家唱的不一样,是老歌,不是爱情歌曲,几个姑娘唱的很认真,歌声清脆,委婉动人;大姑听得入神,肯定勾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第二支歌,是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虽说是老歌,这几个姑娘唱的好,声音也不错,还是很能打动人的,第三支歌,是人说山西好地方,哎呀!唱得不错,像郭兰英那样,把山西人的那个鼻音都唱出来了,绝了。 云书说:‘唱湖北的吧!接着唱洪湖水。’大姑听了,眼睛潮湿了,她联想起大哥,悲壮啊,云书怕引起大姨婆的伤心,叫下边儿改唱天仙配,生活不应尽是悲怆,也应有欢乐,最后唱寒北的雪,云书想起,小虎说过,秋香秋菊唱得不错,就叫小虎过来说:‘你叫秋香秋菊,去唱一支歌,让大姨婆高兴高兴。’小虎去商量,说是二伯伯的意思,两人欣然同意,问了拉胡琴儿的老人,会不会拉那首歌的‘过门’,老人说会的,两个姑娘就要开始唱,她们站远一点,好使姨婆看清楚,啊!那嗓子好哇,歌声清脆悦耳,颤得好啊,姨婆微笑着,她从后辈身上,总算得到一点安慰;胜利去谢了那位老人,给他塞了几张票子,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在回来的路上,大姨婆很满意,她说:‘只是太破费了’胜利又开始解释,‘大姑,钱就这么花了,这跟花钱看戏一样,人家也得吃饭不是?你说花钱买娱乐也可以,你说是平均主义也可以。’大姑说:‘怎么扯到平均主义了?’胜利说:‘由于分配不公,贫富差距大,小偷去偷来平均,这是不合法的,人家为你服务,为你表演,来取得报酬,把你多的钱拿出来平均平均,这是合法的’。 这一天就紧紧张张的度过了,第二天,吃了早饭,胜利叔就和小虎开车去接龙生叔和腊梅婶儿,过了一个钟头,终于把他们接来,云书领着他们看这两套老房子,在汉口读书时,都住在这里,看了房屋的上下里外,云书又介绍了房子的来历;龙生叔说:‘面积不小,两层,上边还有阁楼,可以放东西’。 大家坐在堂屋里说话,大姨婆和秋香秋菊买菜回来,大姨婆说:‘云书,怎么待客的,茶都不泡。’云书这才反应过来,忙去泡茶,秋香秋菊忙说:‘我们来吧!’大姨婆坐下来了,就和龙生,聊起青山的情况,龙生说:‘九十多岁了,身体还行,所有农活都能干,只是现在很少走动,下山进城都是江抗出来办事,有时见了面,话也少了,不问他就没话说’。 云书说:‘小虎的奶奶去世时,我们回去看,他精神还可以嘛。’龙生说:‘不是,自你妈去世后,在老人些,没有几个了,和年轻人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说啥呀,就干脆不说了,主要还是这两年,建明家淑英得了癌症,肚子里有个肿瘤,开始舍不得割,找中医保守治疗,一忽悠就几百,哦,搞了一两年,也不见好,还长大了,逼得没有办法,只有开刀割了,现在的医药费,一般人哪承受得起呀,只能报一部分,那不能报的数目也不小,过了两年,上又长了瘤子,他们是坚决不割,说以后身上的零件儿都要割完了,就吃中药,又不能报销,几年没上班,也不好意思再待在单位、干拿钱,两人就辞了职,一边打工,一边访医治病,两个娃子只能甩给江抗’。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何大哥一向硬气,不向别人借,再说,几千几万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去问他,他也不说,真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后来我把我积攒的几万块钱送上下去,他还推呢;小虎奶奶病重时,把我叫了去,把她一生积攒的钱,拿出来,哦,有十多万呢,她说是一块做生意积攒下来的,贩桐油,卖羊皮,做百货赚的,解放前,金条上下有差价,一倒腾这个,生意一直做到公私合营,才收了手,另外养猪一年也赚不少,小虎奶奶那点钱,哪挡得住医药费呢,最后他想了个办法,多养猪,最多时有三十多头,一年下来,两万块是有的,可那也解决不了问题’。 大姑听到这里,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秋香忙把手绢递给大姨婆,云书埋怨自己,他说:‘哎!我们怎么不知道呢。’小虎说:‘都怪我们关心不够’姨婆问:‘那么多猪,怎么喂得过来呢?。’龙生说:‘都是放养,就是晚上回来吃一顿,那也要煮两大锅猪食,吃了中饭就开始弄,煮完了就把猪喚回来喂,我在山上养了几年猪,那时年轻,也不觉得费力,他现在九十多岁了,眼睛也不行了,还硬撑着,他知道你们在北京,叫建明去看看,不是说要多少帮助,看病总是熟悉一些,那建明也是倔脾气,不好意思麻烦你们’。 胜利抬起头来,他叹了口气说:‘哎!每次打电话呢,都说好勒,也怪我,这几年忙,没有回去。’小虎对龙生爷爷说:‘张淑英那病,专家看了,是个良性肿瘤,手术一个上午就做完了,看样子春节要回去,如果愿意在北京工作,我那里也缺人手,到时去帮帮我,房子没问题,现在现成的只有一个二居室的,明年就搬三居室’。 大姨婆说:‘现在交通也方便,我想上去看看。’云书说:‘那可不行,八十多了,经不起折腾。’大姨婆用手绢擦着脸,哽咽地说:‘我就是想去’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云书说:‘今年秋天,小虎买辆房车,有床有沙发,有厕所,到时我们一边玩,一边走。’小虎说‘大姨婆,那就秋天吧!’。 他对秋香说:‘这样,何爷爷那里肯定有债务,你回去先给垫五十万,先把债务清了,我回北京再给妳把钱打过来’。 张淑英的病,是个沉重的话题,一直压抑着大家的心绪,龙生叔觉得,在武汉没什么意思,这是一个拥挤而喧闹的城市,到处是人头攒动,和武汉人大声的喊叫,人们来去匆匆,又不认识谁,不如快点回去,就约了秋香秋菊一起走,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到了元月八号,胜利叔一早起来,就去准备车子,吃了早饭,要送秋香秋菊,到武昌会合龙生爷爷和腊梅奶奶,去坐动车,大家上了车,赵云书也准备去送行,紫云一把拉住他,小声地说:‘你去干什么?’云书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紫云说:‘你没看到?秋香的眼睛,泪汪汪的,要走了,小虎他们还没有几句私房话要说,怎么?你也想去听听?。’赵云书只好怏然挥手,与他们就此送别。 等到胜利和小虎回来,已是下午,云书和胜利,又合计了一番,胜利说:‘首饰的事儿,你都答应了,回去抓紧办,人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大哥呢,这里的房子,你放心,我会抓紧办,你们答应的房车,也要办,我爸不可能下来了,我大姑最后的一点期望,一定要落实,不要叫她失望。’吃过晚饭,云书紫云和小虎,就告别大姨婆,姥姥,妍婷,就驱车到车站,返回了北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姑见郑大哥直不起腰,就问:‘郑大哥,咋的啦,腰不好?。’郑大哥说:‘前些时闪了腰,只当休息两天就好了,不料这腰不争气,一直不见好。’大姑明白了,她点点头,对二姑说:‘腰不好,到妳们医院去检查一下吧!。’郑大哥说:‘本想过了十五才来的,没有办法,过了十五不出工,怕食堂不给饭吃呢,所以,趁过年就出来了。’二姑问:‘腰不好,还要出工?’郑大哥说:‘人家可不管这个,去年,有的人调皮,不好好干活,还不是吊起来打,这事马虎不得,干部说,人家闪了腰,两三天就好了,你怎么就不好?还不是要出工,干点轻活。’ 吃饭时,大姑就问爷爷,郑大哥这个腰怎么治?爷爷说:‘这个也不算什么大病,可能就是腰肌劳损,要治疗也不难,请推拿按摩的郎中按摩,你回去问问医院理疗的,看有人会不会?军区医院没有,就问问空军医院,空军疗养院’。 云书的姑妈家,搬到王掌柜那边的空房去了,奶奶也跟着过去,云军住在学校,平常家里人少,只有赵青海和赵云书爷儿俩,就在胜利他爷爷那边吃,不过,今天人挺多,放了假,学生都回来了,云军,江战,铃铃,再加上二姑带来的两个小弟,郑大叔又带来了两个,一张桌子坐不下。 二姑带来了两个小弟,见菜端上来了,就坐上座位,紫云看了,就用手戳他们的后背,在后边小声的吼道:‘滚下来’她就拉着她俩弟弟、在赵叔这边桌子等着,她对爷爷说:‘人多了,我带他们到那边去。’她又拉了郑家兄弟,一块走了。 云书看人太多,要分两桌,就和胜利一起到厨房,对铃铃她妈说:‘人太多了,分两桌,我们到那边去吃。每样菜都拨两盘吧!’。 春节后上了班,大姑就用小车、把郑大叔和紫云接到武昌,去军区的医院做推拿按摩,医生先用药酒涂抹,再复位,然后就是搓揉,经过个把小时的治疗,郑大叔的腰就治好了,医生告诉紫云,最近不要运动,注意休息,不要弯腰。 在回来的路上,大姑就问郑大哥:‘你感觉怎么样?’郑大哥说:‘轻松多了,也能直起腰。’大姑说:‘不要急着走,好利索了再走’。 在汉口休息了一个星期,郑大叔就想要回去,爷爷和二姑理解他的处境,要在十五前回去,临走那天,大姨也从武昌过来了,拿来好多东西,还专门拿了 十斤粮票,来支助郑大哥,紫云那两个乡下来的弟弟,抱着紫云,哭着闹着不走,大姨蹲下来劝解,‘乖,听话,给你们带了好多点心。’两个小孩不听话,闹的更厉害了,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喊:‘我不回去,我不吃糠菜稀饭’。 大姨又问郑大哥,你们不是吃食堂吗?怎么吃不上饭?郑大哥早就泪流满面,他说:‘其实去年还算正常年景,把粮食都糟蹋了,开始是敞开吃,现在粮食不够,就减下来了,喝稀饭,如果粥能喝到夏粮下来也好,只怕喝不到夏粮下来呢’阿姨问:‘不是说丰收了吗?’郑大哥摇摇头,他说:‘那个产量报上去,实际没那么多,浪费又大,剩下的粮食就少了,哪够呢?这个大食堂,干部要吃饱,还要吃好,他们吃好了,群众就没吃的了,这次出来,不是有病,哪出得来呢?’。 大姑走到门口,跟爷爷嘀咕了一阵,过来对郑大哥说:‘小孩不愿走,那你就一个人回去吧,小孩暂时留在这里,有我们吃的,就有他们吃的,’郑大哥听了这话,马上就要给大姑跪下,大姑忙把他拉起来,她说:‘使不得,使不得,这样,你回去跟公社说说,把户口迁到紫云这里来,就在这里读书’。 胜利到外边去、叫了两辆三轮儿来,郑大叔和紫云一辆,云书和胜利一辆,送郑大叔到长途汽车站,那乡下来的两个弟弟,呼天喊地地嚎叫着,他俩并没有追出门来;郑大叔走了以后,紫云有些发呆,吃饭时,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两个农村来的弟弟,吃得津津有味儿,紫云没有动筷子,只是呆坐着,云书劝她:‘吃吧!’哪知紫云大喊了一声:‘妈’,那豆大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里滚落下来,他趴在桌子上,喔喔地大哭着,那边吃饭的人,都被惊动了,赶忙跑过来看个究竟,云书赶忙起来把他们堵了回去,他说:‘没事儿,是紫云看到满桌子的鱼肉,想起了在乡下受苦的养母来了’。 吃了饭,大姑问云书:‘学校落实了没有?’云书说:‘还没有,去了几个学校?都说人满了。’大姑说:‘找不到没关系,我给你找。’云书说:‘不用,谢谢你啦,我不相信没有伯乐,没有惜才之人。’大姑睁大了眼睛,‘才’她疑惑地问:‘是人才还是劈柴。’云书说:‘当然是人才,一点挫折算什么?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大姑笑道:‘你就不要拉古人来说了,谁叫你的评语不好。’云书说:‘这么大一个汉口,我不相信,就没有一个伯乐,没有一个惜才的学校,真可怜。’大姑说:‘还是先可怜一下自己吧!下次我回来,如果还没有学校要你,就到武昌去读吧!’。 大姑走后,云书想了一下,大姑提醒的对,可能问题出在那评语上,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找出转学证,看了一会儿,又摸了一会儿,这纸较厚,较白,在自己家里,找不到这样的纸,又到紫云那边去找,都没有,就上街到文化用品商店看看,还好,有,把带着的转学证拿来一对比,是一样的纸,就买了一张回来;他想了一会儿,就从老爸那里,拿了一支烟,到隔壁紫云的房子去,在门口正好碰到胜利,就叫他去找火柴和浆糊来,胜利说:‘家里哪来浆糊?米饭倒有。’云书说:‘行’。 云书到了紫云房里,叫她让出桌子,就把纸和转学证,放到桌子上对比,纸是完全一样;胜利来了之后,他把烟点着,狠狠的吸了两口,还吐了一个圈,然后交给胜利抽,紫云想悄悄溜走,她前脚刚跨出门槛,云书小声地喊道:‘站住,妳想去告我?看我不打你,回来。’紫云只好怏怏的回来,她坐在床上,看他们究竟要干啥?。 胜利抽了几口,又把烟交给云书,云书拿着烟,去烧转学证,转学证的角刚烧起来,胜利就一巴掌打下去,还好,那个角只烧了一小点,云书笑了,他说:‘正好’,他又拿着烟,对着那备注栏的评语就熏烤,直到纸烤得焦黄,他用手去摸,纸就破了一个洞,他就用这个办法,把评语都烧掉了;转学证的评语没有了,备注栏儿烧出一条长长的空洞,他就用买来的纸,在背面贴上,就成了一张新的转学证。不注意查看,你还不知道是修补过的,只是那备注栏,增加了一条,长长的黄圈,角上增加了一条黄线。胜利说:‘把那黄线裁掉嘛’云书又抽了口烟,他才说:‘留着黄线,正好证明我抽烟、不小心烧了’。 江战在家里,像个客人,什么都不做,只和铃铃说话,也不搭理胜利,胜利本来就烦他,就约云书出去,走到院子,紫云追出来,她说:‘我也去’云书说:‘不是去逛街,是到我姑那里去。’紫云说:‘到哪里我都去。’就跟了出来;她平时没有伴,又和铃铃说不来,很少出去;到了街上,冬天了,还有冰棍卖,云书掏钱,一人买了一支;姑妈家不远,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一个大门大院,左边是仓库,堆放着杂物,正屋的堂屋大,是二层的房子还带阁楼,进深也大,奶奶和家里人都在后边,只有姑爹在院子里,跟几个年青人说事儿;进了院子,云书见姑爹有事儿,打了招呼,就进里头去找奶奶,奶奶年事已高,身体一直不好,见了云书十分高兴,她走到云书面前,仔细端详,看完了又看胜利,说长高了,完了又看紫云,她两眼昏花,还好,她看见了,是长头发,就问云书说:‘是你媳妇啊!’弄得紫云红着脸、下不了台,云书对奶奶说:‘是胜利二姑家的伢,是一起来看你的’。 云书问:‘云军呢?’奶奶说在楼上看书,这时姑爹进来了,他关切的问:‘学校找好了没有’云书敷衍地说:‘快了’,他就问姑爹:‘刚才来了几个人,干啥呀?。’姑爹说:‘拉板车的,来拿提货单呢。’云书问:‘怎么在你这里拿呢?你不修车了?’姑爹说:‘武汉在码头大,除了大宗货物,还有很多零担,多则几车,少的只有几十斤,要从仓库,车站,码头,运到单位去,这几个伢、来拿提货单去提货呢。’胜利问:‘是用肩扛,挑担,还是用车拉呀?’姑爹说:‘扛,你扛得动呀,少则几百斤,一般都是上千斤,几十斤的小件儿,人家自己来取,量大的、是搬运公司送,他们不方便送的,才给我们,我们就用板车拉’。 云书问:‘有运费吧?’姑爹说:‘没有运费谁给他拉,拉一车,根据路程,一般都是十多块,货多,重的要超过二十,扣除租板车的钱和杂用,还剩个十多块,不少吧,够一个人吃一个月了,远的到武昌,近的到硚口。’云书说:‘一个人哪弄得下来,一千多斤,光搬上搬下,就够忙的了,还要拉他几十里路,要是过江汉桥,长江大桥,累死你也拉不上去。’姑爹笑道:‘好办,桥下有赶脚帮忙的,你看那肩上,挎着一圈圈绳子在伢,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你说要帮忙,他就来了,用绳子头上拴着的铁钩,钩住板车拉着就走,行规,上江汉桥是两角,上长江大桥是四角’。 胜利说:‘一晚上才十多块钱,如果有三个人,也就是三四块钱,太不划算了。’姑爹说:‘冰棍儿才两分一根,你说能买多少?如果天天都垃,能挣多少?这个生意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干的,一车货,要值几千块钱,谁敢把这个单子交给你?还要是我们认识的、可靠的人才行,其他人,仓库货场都进不去;我这里给你单子,还要提成,一车的提货单是两块,租板车,一晚上是两块,没有我,板车你都租不着’。 云书问:‘像我,能拉得动吗?。’姑爹看了看云书说:‘一个人、拉是拉得动,像你,还得找两个帮手,这和挑东西不一样,挑东西是压在肩上,死沉死沉的,用车拉货,货物装在车上,压在轮子上,没有沉不沉的,汉口马路平,只是拉着走,力气大呢,拉着走得快些,力气小的,拉着走得慢些,如果找俩个来帮你拉,轻,不累’。 云书想:‘一晚上四块,一星期拉一次车,一个月就是十五六块,吃饭和零用都够了。’姑爹看他有些犹豫,就说:‘你大表哥最近想买辆单车,还差点钱,他明天有两单,你要是想试试,明天早点儿吃晚饭,就来这里,跟他去试试。’云书说:‘我就怕耽误了,要是我爸不放我出来呢。’姑爹说:‘那也没关系,想去的人多了,你二表哥想买小提琴,也差点钱,叫他去,平日是他们两个搭伴,就是他不去也没关系,周围团转,想干这活的多了,一招呼就来了,一般十二点左右才回来,一晚上几块钱?到哪里去找?’。 云书就和胜利商量,问他想不想去?胜利说:‘先来干一晚上也好,大表哥又不是外人,只当是来给大表哥帮忙。’云书就跟姑爹说好了,明天来。 在回来的路上,紫云说:‘你们来,我也来。’云书就吼她:‘你来干什么?这又不是姑娘伢干的事儿。’紫云不高兴,不跟他们两走一排,自己拉下几步跟在后头,云书看她闹情绪,心里也不高兴,他想:总是她看那几块钱眼红了,不对呀,她妈给了零用钱,大姨也给,爷爷也给,我们几个人中,数她最有钱,哦,对了,她一定是把钱寄到乡下去了;云书突然回过身来,紫云也停住了脚步,云书就轻声地叫她过来,等紫云走近了,他问紫云:‘你说,你是不是把零用钱,寄乡下去了?。’紫云不做声儿,只是用手去擦脸上的泪珠,哎!她有委屈,也没有地方诉说。云书明白了,他对胜利说:‘就算她一个吧!我们的工钱平分。 第二天上午,云书去办正事,他到火车站背后,去儿童医院附近的中学、碰碰运气,这个学校背一点,靠近郊区了,学生一定不会多,能在城里上学的,谁会跑到这里来?听说过去是意大利天主教会办的学校;走进校门,对面是一座意大利城堡式帶阁楼的教学楼,这勾起了云书对儿时读明德小学的回忆,那是德国教会在靖南办的小学,也有带阁楼的房子。 左边是小礼堂,右边是办公楼,放寒假了,办公楼里静悄悄的,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只有总务处的门,半开着,透出一丝的亮光,云书敲门进去,一个戴老花眼镜的老师问:‘有事儿吗?’云书微笑着凑上前去,先给老师行了个鞠躬礼,他说:‘老师,我来转学。’老师问:‘有转学证吗?’云书连忙回答:‘有,有。’就把转学证递给老师,老师才看了一眼,‘老师’云书有话要说,老师从老花眼镜上,翻了他一眼,云书说:‘我爸不小心,抽烟时把纸烧了一点。’他凑上前去,用手指了指转学证右下角的那条黄线,和备注栏、一条像大虫子的黄圈圈,老师看了,他说没关系,只要印章完好就行,接着、他就把转学证放进了,铁丝网的文件盒里,他从眼镜的上边看着云书说:‘快开学了,下午来考试’。 云书傻眼了,要考试?他没有想到,心在咚咚地跳着,他鼓起勇气,小声的问老师,‘考什么?’老师没有理他,仍然在干他的事儿,等了一会儿,瞥了云书一眼才说,把去年期末考试的试题,各科抽两道题出来考一考,好编班,根据你考试的情况,插入你合适的那个班。 回到家里,他把门拴上,他感到时间太紧了,首先要找书,找到书后,他很快的翻了一遍,细看是来不及了,主要是使自己脑子,回到知识的海洋里,重点的课文也要浏览一下,重点的公式也要看看,才翻了两本书,楼下就在叫吃饭,他只好下楼。 胜利的爷爷看云书精神恍惚,就问他:‘云书,出啥事儿了呀?’云书还没有说话,胜利就代他回答:‘又碰壁了,人家那个学校不要他。’云书瞪了他一眼,他大声地说:‘谁说的?我对大姑说了,我就不相信这么大个城市,不会没有一个伯乐,不会没有不爱才惜才的学校,上午我去了,人家欣然同意,还热烈欢迎呢’。 胜利说:‘我看你那神色,可能是吃了闭门羹。’云书说:‘胜利,你在笑话我,我的学习,你不是不知道!不是吹,在班里也是数得着的。’爷爷听得不耐烦了,他说道:‘云书,你就说人家要不要你吧。’云书说:‘已经收了’胜利笑道:‘说了半天,在逼出这一句话,我看不是真话。’爷爷说:‘上午你爸走时还说呢,你可要说实话,如果找不到学校,大姑说,她去帮你找’。 云书说:‘谢谢大姑了,大姑不了解我,这不怪她,我能找不到学校吗?我总不能让亲人们失望,让胜利来看我的笑话吧!;我去了,经过交谈,人家发现我,不像胜利那样,呆头呆脑的,脑子灵的很,就收了我,所以回来后,我就准备,把过去的书,找来翻翻’。 胜利脑子反应很快,这一下,胜利可找到漏洞了。他笑着说:‘收都收了,你还翻什么?’云书说:‘你知道个啥?人家那个学校,看重知识,爱惜人才,学习气氛浓,胜利,人家学校没有你这种人,天上天下胡吹,人家是三句不离知识,句句不离学习,在那样的环境,不学无术之人,没有藏身之地,所以我回来后,就把我带来的课本翻翻,这两年,你是知道的,勤工俭学耽误了很多时间,没有好好学习,现在临时抱佛脚,简单复习一下,翻翻书’。 胜利醒悟了,他对爷爷说:‘爷爷,我知道了,哼,要考试,考不好的话,也是不收的;听说那个学校学习不错,在武汉也是数得上的,没有点儿本事,怕是进不去’。 云书道:‘我不是吹,我过去的作文,还拿到你们初中年级,作为模范作文讲解呢,要说数,理,化,我一看就懂。’胜利说:‘你在家里吹就算了,千万不要到学校去乱吹,那是要出丑的。’爷爷听懂了,他说:‘进得去,进得去,还要看考试,云书,是不是呀?。’云书说:‘考试是个形式,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这点信心都没有,今后我还有什么脸见亲人们呀?。’爷爷说:‘快点吃完饭,你还是抓紧时间去看书吧!说一千道一万,考试才见硬功夫’。 铃铃只顾自己吃饭,她不时地冷笑,云书看在眼里,气在心上,今天,一定要让她服气;云书在楼上翻书,都学过了,还有印象,就不看了,他把书合上,就下楼来,胜利笑嘻嘻地迎过来说:‘哥,爷爷说,叫我们俩跟你去,怕你考不好,想不开。’他刚说完,云书就转身去拿棍子,口里骂道:‘小赤佬’你这小瘪三儿,狗眼看人低,我打死你。’云书学着下江人,一边骂,一边扬起棍子,去追打胜利;爷爷从屋里出来吼道:‘别闹了,一天没事儿,就会斗嘴,紫云,妳跟他去,要是有个好歹,我拿妳是问?’。 云书跺脚道:‘爷爷’他大声的喊道:‘你也不相信我,他把棍子一甩,就走了。’后边是胜利和紫云跟着,爷爷在后边喊:‘胜利,你回来。’胜利回来后,爷爷说:‘如果他去没考好,回来就怪你,你去干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走出了巷子,来到大街,看到有卖冰棍儿的,云书就掏钱买冰棍,他递了一根给紫云,找了个台阶坐下,紫云问他:‘哥,你有把握没有嘛?’云书瞪了她一眼,他说:‘妳还不相信我?百分之百收我,人家看重知识,爱惜人才,不收我收谁?妳可不能站在胜利那边,今后拉板车,要扣他一块钱,就他呆头呆脑的样子,还想跟我平起平坐,走!。’说着就拉着紫云走了。 到了学校,找到总务处,还是那个戴老花眼镜的老师坐在那里,云书说:‘老师我来了’老师从眼镜上方,翻眼看着他说:‘哦,好,好,你们高二年级四个班,就一班学生少点,就不考了,你就编入一班吧!。’他拿出一张登记表来,交给云书说:‘来,把这张表填上。’云书就坐在对面的那张桌子,把表填了,交给老师时,老师说:‘记住,二十八号上午来注册,交费领书。’云书深深地给老师鞠了一个躬,转过身来,他朝在门缝里,看着他的紫云伸了一下舌头,就出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云书交待紫云,回去只说录取了,其他不用说;到了巷子口,云书买了三根冰棍儿,一人一支,多一支叫紫云拿着;到了家,胜利听到大门有声响,马上就跑出来,他心里疑惑,怎么这么快呢,一去一回要一个钟头,怎么一个钟头就回来了呢,没有考?被人家拒之门外了?他带着疑惑,跑出门来,看见云书和紫云在吃冰棍儿,一脸轻松,他就问:‘录取了?’云书也不搭理他,胜利看紫云手上还拿着一根冰棍,就说:‘我想哥不会忘了我’他就要去拿,紫云不给,躲在云书身后,云书说:‘给他吧!’。 胜利吃上了冰棍儿,云书对他说:‘亲兄弟,明算账,拉板车的事儿,我考虑了一下,你不能和我平起平坐,’胜利问:‘她呢?’他指的是紫云,云书说:‘她和我一样,明人不做暗事,她要往乡下寄钱。’胜利噘着嘴说:‘哥,你可要凭良心,不能你走时,我说了几句玩笑话,就认起真来。’云书说:‘玩笑话?你在爷爷面前剝我的脸皮,叫我一点面子都没有,我的问题,关键在哪里、你是知道的,不就是那一句评语吗?你看我把它消了,问题就解决了,但在爷爷面前,你还不顺着我的意思说,故意气我,真叫我失望,我的学习你不知道?不敢妄称天才,人才总还是够得着的,你故意贬低我,气死我了’。 胜利说:‘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咱们一条心,不就行了。’云书说:‘这就对了,我们刚来,要在爷爷面前树立点威信,长点面子,你想,你把我的威信树上去了,猛将手下无弱兵,你们俩都是好样的,对吧’。 爷爷叫吃饭了,他问:‘云书回来了,录取没有啊?’胜利马上跑过去说:‘爷爷,云书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哪有不录取之理。’爷爷惊讶不已,‘哦,你还知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胜利笑嘻嘻地说:‘我哪知道,是学校说的。’爷爷感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云书说:‘爷爷,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帮我姑爹家大表哥拖板车去,你跟张婶儿说,早点儿吃饭,我们晚上回来晚一点’。 爷爷瞥了他一眼,指着紫云说:‘你们三个都去?’胜利说:‘是,我们三个都去。’爷爷说:‘哦,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云书,你大一点,不要有什么事儿哟!。’云书说:‘爷爷,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爷爷说:‘你才来几天?也没有办成什么事儿?一个转学,就折腾得够呛。’云书见爷爷揭自己的疮疤,也不好申辩,只好怏怏地说:‘爷爷总不相信我’爷爷说:你想说、你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是吧,吹没用,要用行动来证明’。 云书把来时带来的水筒找了出来,心想,到半夜才回来,街上也许没有水卖,出门在外,勤带雨伞,多穿衣,不会错;吃了晚饭,三人就到姑爹家,大表哥鲍永生,正在焦急地等他们,云书见他那样,就问:‘怎么?我们来晚了。’大表哥说:‘不是,今晚没有其他单子,是到武昌的,路远,不要弄晚了’。 冬天天黑早,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表哥带了一圈绳索,就领着大家到大智门车站背后的车行去取车,看板车的师傅、好像认得,只问了一声,‘来了’,就让他们去挑车;所有的板车都竖起来,紧摞在一起,放下一辆车看看,有什么损坏没有?再拉着走几步,不合适,再放第二辆车看看,挑好了车,表哥驾着车就走,到了门口,给车行看车的师傅说:‘以后他们还要来用车的’云书马上上去对老师傅说:‘今后要麻烦师傅了’老师傅说:‘来吧,来吧’。 板车转到了大智路,就奔武汉关去,一路上,大表哥一直在说,大概是姑爹交待了,表哥说:‘武汉在江边,路很平,有坡的地,是江汉桥,和长江大桥,记住这街道,不清楚就问,不能走走看看,一车的东西,不能走冤枉路,武汉的街道,基本是平行于长江和汉水,或者是相垂直,走几次就清楚了,街上的厕所要记一记,到时自己方便,卖东西,卖水的,也要记一记,有时半夜了,饿了,去找地方吃东西;提货呢,主要两个地方,一是码头仓库,一是火车站货场仓库,码头仓库在武汉关下边,沿江大道,火车站呢,江岸站主要是大宗货物,像煤炭这些,从江岸往上走,在城里,沿着铁路、都有车站货场和仓库,大智门车站是客运,往上走是循礼门车站,玉带门车站,沿铁路两边都是货场仓库,到时候嘴勤一点’。 他们说着话、就到了武汉关,武汉关钟塔上的大钟,正好走到六点半,然后左转走沿江大道,走不多远,就到了要去的仓库,看门的师傅,只看单子不看人,把你领到堆货的地方,指着货物说:‘装吧!’他就走了;货是纸箱包装,一箱有四十来斤,共有三十箱,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装上车,表哥用绳子绑好了,他说:‘这个纸箱码起来,不用绑也可以,保险点、还是绑上;绳子捆绑在两边的铁桩上,要勒紧一点’。 拉着满载的板车,说着话,不知不觉,就从民权路铜人像,到了六渡桥,有三个人拉车子,车子走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江汉桥,这时来了几个小伙子,也就是十六七岁,和云书大差不多,来问要不要帮忙?鲍永生说:‘来两个吧!!’来了两个小伙子,钩上板车就拉,到了桥的中间,两人卸了钩子,表哥一人开了两毛钱,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下桥时,表哥把车把往上抬起,使车架后边着地,擦着地走,起到刹车的作用,几个人几乎是一溜小跑,就溜到了江汉桥下,到了龟山脚下,前面是个三岔路口,直走是到汉阳的,左转沿着山走,是上长江大桥的路,又有小伙子来问,要不要帮忙?表哥又要了两个帮手,上桥的路长了,有两三里地,坡也陡,到了桥头,前面是一路坦途,表哥每人开了四角,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长江大桥很高,看那武汉三镇,万家灯火、一片辉煌,那暗淡无光的地方,就是长江和汉水,几人都没有看过武汉的夜景,不知晚上的武汉、是如此的美;车子下桥很快,基本上是让车子自然往下溜,只是速度大了,表哥才抬起车把,让后面刹刹车,下了桥就到湖北剧场,再右转就进了解放路大街,按门牌找到商店,这时的时间大概到了九点,商店已经打烊,敲了门,值班的老头出来,把货卸到路边,商店点完了货,车子就沿路返回。 板车卸了货,车子很轻,走平路,其他人不用拉,只要中间驾辕的一人拉就行,大家把车垃到长江大桥上,表哥让云书驾辕,云书让紫云坐在车上,她扭扭捏捏不愿意上,云书有点儿生气,就对她说:‘妳不上是吧!妳来驾辕,我坐。’紫云只好坐上车;云书问她:‘妳可知道东西南北’估计她不知道!紫云就没有应声,云书就吼她:‘你耳朵聋了?’胜利在边上说:‘紫云,云书在问妳呢!问妳知不知道东西南北。’紫云说:‘我咋会知道?’。 云书说:‘你不是学过地理吗?地图上就能看出来,武汉的长江,是从西流向东,细致一点,实际是从西南流向东北,所以,说,一桥飞架南北,唐诗里也说,故人西辞黄鹤楼,说明长江大致是从西向东流的,所以长江上的桥,都称从南向北,现在我们在、长江南岸的桥头,这里有座山,叫蛇山,因为山峦延绵不绝,像条蛇一样,伸到江边,原来山上有座楼,叫黄鹤楼,呵!巍巍雄伟,十分壮观,中学课文里,就有关他的课文’。 他说着,就背起唐诗来,‘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紫云说:‘我们还没学呢!’云书说:‘没学没关系,你听着,长点知识,江北面的山、叫龟山,有出戏,叫游龟山,过了江再往前走,是琴台,传说…’这时已过完桥,就要下坡了,车子要翘起来刹车,紫云坐着不对劲,叫停下、要下来,紫云下来后,表哥说:‘十点了,有点儿饿了,我们到汉阳钟家村,吃碗面去,吃了再走’。 大家也都饿了,就客随主便,向左一拐,到钟家村,到了面馆,人很少,刚坐下来,面就端来了;表哥说:‘这里就是快,面还多,不像汉口,只有几根,汉口那边半夜都有人,坐下来还要等,每次我到武昌,回来都到这里来吃碗面。’大家吃饱了,喝足了,加快了脚步,十一点多,就赶到车行,把车交了,表哥说:‘等结完了账,再给你们钱’。 回到家已快十二点了,这边儿是爷爷在堂屋里等着,那边是云书爸坐在门槛上等着,三人推门进来,爷爷忙迎上来问:‘饿不饿?饿了,我给你们下点挂面吃,’胜利说:‘吃了,在钟家村吃的。’云书爸问:‘怎么样,累不累?’云书说:‘累?一点儿都不累,比起我们挑煤,那真是好到天上去了,空车子,一个人都拉得动,上桥时,叫两个小帮工,一会儿就拉上桥了,江汉桥是两角,长江大桥是四角,太便宜了,唉,人家真卖劲儿呢,绳子一直绷得紧紧的’。 云书爸说:‘便宜?现在学校的伙食,一天才三角三,他拉两车上桥,就是四角,除了吃饭,还可以买几根冰棍呢,大表哥给你们多少钱?。’云书说:‘还没有算账,估计也是四五块。’云书爸说:‘不会那么多吧!’云书说:‘哦,一去一回,总有四十多里,一千多斤,怎么说这运费也有三十块?我们还不分一半?’云书爸说:‘算了,我多给你们两块零用钱,不用去费力了。’云书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要挣钱还不容易?’。 胜利的爷爷笑了,他问青海:‘听到没有?’云书爸沉着脸,对云书说:‘就会说大话,我倒要听听,你怎么去挣?你可不能去当三只手。’云书跺着脚说:‘哎呀!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在路上还给紫云讲,琴台的故事,给你说,就是找不着知音。’胜利笑着说:‘人家学校说他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云书爸说:‘云书,你今天给我讲清楚,什么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你讲得清,我就服了你’。 云书笑着说:‘真的?那我也要问,这两句话,跟我说挣钱还不容易,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清了,我立马就说给你听。’胜利说:‘你就说嘛,在你老爸面前露一手,叫他们口服心服。’云书说:‘胜利,关键之时,你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想看我笑话,是不是?’爷爷说:‘云书,我看你有点心虚了,简单点,你说,才学怎么用斗来量呢?’学识,又和车有什么关系呢?你说你到底懂不懂?’。 云书说:‘爷爷,这个问题好有一比。’爷爷说:‘那你就比给我们看看。’紫云说:爷爷,哥真有学问呢,在回来的路上,还跟我们讲,蛇山上的黄鹤楼,他没有去过,都知道,我是没有看见。’爷爷说:‘早烧了,你到哪里去找?。’紫云说:‘他还跟我们讲龟山,说有一出戏叫游龟山,又讲琴台的故事,他知道的真多,我也不理解,那学识怎么了拿斗来量呢?。’胜利见是火候了,他又火上加油!胜利说:‘说呀,又不是卖跌打药,只说不练呀’。 云书说:‘胜利,你想落井下石?今天我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在你们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看你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路上我给紫云讲,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显得十分地无知,胜利,你听着,我要讲了。’胜利笑嘻嘻地说:‘你讲啊,讲不出来,我看你怎么做人?’云书用鄙视的眼光、瞥了胜利一眼,他说:‘讲深了,你不理解?说的那个古人,你也不知道!爷爷,我就深入浅出地说,是一个古人,在评价一个前辈名人时,打了一个比喻,说天下的才学算十斗,此人独有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胜利,你懂不懂?你不懂,我再进一步跟你解释,爷爷,你说对不对呀?’。 胜利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继续追问:‘还有学富五车呢,你继续说。’云书说:‘我如不知,我敢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我只问你,前面这个才高八斗,你理解没有?说呀,我看你说不出来,刚才讲了班门弄斧,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胜利说:‘这有何难?是一句成语,当然也有典故,班就是鲁班,那是木匠师傅的始祖,说你在鲁班师傅面前,摆弄斧头,是不自量力的意思,是吧!我还要听听你说,学富五车呢’。 云书说:‘古代是没有纸的,往哪里写呢,就写在竹片上,叫竹简,写一本书,要用很多竹片,竹片儿多了,只能用车来拉,你读的书可以装下五辆车,可见读书之多,就是后人讲的,读万卷书,对吧!。’爷爷说:‘都说得对,不过,你们在桥上,没有看晴川阁,那是武汉三个古跡之一,还有三民路的铜人像,那是为纪念革命军和清军、血战六渡桥而立的孙中山铜像…’。 胜利说:‘听我爸说,爷爷血战六大渡桥还负了伤。’爷爷说:‘是,那时你爸才一岁,我负了伤,是战友背我逃到汉阳的。’胜利问:‘那时没有桥,怎么过去呀。’爷爷叹了口气,他说:‘是从集驾嘴坐小船过去的,然后再坐船到了武昌,我们死了好几十个人,都埋在火车站背后,那里有六个大坟,就叫六大堆。’云书说:‘我以后上学就要经过那里’。 爷爷问:‘紫云,累不累呀?’紫云说:‘不累,车重是重,但人多,上坡还要叫人来帮忙,不累的。’爷爷说:‘那就早点睡吧!’。 开学了,一班有四十多位同学,只有两个插班生,云书很快就熟悉了,要说老师,也和靖南中学差不多,不过,有个化学老师特好,根据家里的状况,看来申请助学金无望,现在卡的紧,江战和云军都有肋学金,铃铃也有,云书回去和老爸商量,老爸说:‘算了,你有本事,上次说,挣钱还不容易,以后你还是想办法挣点钱吧!。’云书说:‘我拉板车,一个月总有十五块钱。’老爸说:‘算了,你真准备下力呀,不要累坏了,你呀,我还供得起’。 云书说:‘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呢。’老爸说:‘你听我算给你听,爷爷那边是六口人,我们这边是两口,一共八个人,按每人十元钱,才八十块钱,我每月有工资,胜利的大姑、每月给三十,交二十块钱给我做伙食,二姑每月给二十,交十块伙食,紫云十块零用’。 云书问:‘那铃铃和她妈,给不给钱呀?’老爸说:‘他们一人十块零用。’云书说:‘就不做衣服了?’老爸说:‘做,过去做生意,还有一些钱,另外何伯伯每年来,还要带钱来呢!。’云书说:‘我知道,从公私合营以后,就没有做生意了,只有羊皮生意还在做,每年有几百的收入,山上养的猪,也能卖不少钱,听说还有大洋金条。’ 老爸忙拦住他说:‘在外也不要乱说,那是留的救命钱,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江战云军,回来得早,他们不知道!不要告诉他们,去年吃食堂,浪费了不少粮食,今年就困难了,你看,外地来的盲流不少,就不知道梯子岩怎样?。’云书说:‘何伯伯那里没事儿,山上几里路才一家人,没法办食堂,粮食也没有交公,我听伯伯说,那些马呀,牛啊、羊啊,怕是不能保全了,陈家沟缺一个月口粮,还不把牲口拉下去宰了,粮食有,我们和庙上都要吃,藏在藏经阁,庙上,和围墙那边地里,就是来人找,也很难找到;现在的猪,都在围墙那边养着,也在那边放养,他们找不到;妈那里做点小生意,也不起眼,实际上呢,赚得也不少,一个月、总有一二十块。’ 老爸问:‘现在卖什么呀?’云书说:‘瓜子花生,香烟洋火。’老爸问:‘百货呢,还做不做呀?’云书说:‘每年只到重庆去一两次,弄百货公司或者供销社没有的货。’老爸说:‘不是说、没有摆百货的摊子吗?’云书说:‘悄悄给了赶场的,拿到乡下去卖,那个‘利’也不小。’父子俩摆了半天家常,云书也知道了,这个家的整个情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星期六下午,没有其他事儿,云书就到姑爹那里,把提货单拿来;这次的货,是在武汉关下面,第十仓库提货,拉到硚口;姑爹挺照顾的,把近处好拉的货,留给他们,云书借了一套绳索,挎到肩上就回来了;才进大门,胜利就问:‘算账没有?’生怕少了他那份,云书拍一拍口袋,胜利就朝屋里的紫云喊,紫云知道是好事儿,就笑着出来了。 胜利迫不及待地问:‘多少?’云书说:‘你们猜?’,胜利说是十二块,紫云说是十块,云书把钱掏出来,高高地举起说:‘十五块,我们一人要分五块,这样,我们一人拿一块出来,孝敬爷爷好不好?’大家都很高兴,一人分了四块,云书再把剩下的三块交给紫云,紫云拿着钱,高兴地叫着爷爷,就往屋里跑。 云书把提货单拿给胜利看,胜利看后皱起眉头,他心想,一千四百斤,也重了一点,云书说:‘不重,汉口都是平地,没有上坡下坎的,不重,你当是肩挑背扛呀,那货都压在轮子上,一使劲儿就走。’爷爷出来了,他对云书说:‘云书,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拿钱来做什么?拿去,你要给我,我就拿给你爸充公呦!’。 胜利把钱拿过来说:‘爷爷不要就算了’他又把钱拿回来分了,云书说:‘爷爷,你放心,挣钱是小事儿,学习才是大事,我想,一个星期只拉一次,就星期六晚上。’爷爷说:‘你有时间、就帮紫云补习功课,要她学习能跟上。’云书爽快地说:‘爷爷,你放心,我们两不误’。 大姑惦记着云书上学的事儿,现在开学了,不知找到学校没有?不行就到武昌去;星期六她吃了晚饭,就往汉口赶,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家,她推开大门,家里静悄悄的,往日那几个调皮鬼,都没了踪影,就朝屋里喊:‘爸,爸,人呢?’爷爷从屋里走出来问:‘么事儿’大姑问:‘那几个人呢?’爷爷说:‘今天星期六,拴不住他们,早跑了。’大姑说:‘天都黑了,还往哪里跑呀?’。 爷爷说,‘拉板车去了’大姑大吃一惊,她说:‘什么?拉板车,帮谁拉呀?’爷爷说:‘帮谁拉?帮自己拉,前两天,和云书家大表哥跑了一趟,一人分了五块钱,尝到甜头了,今天是他们自己拉。’大姑很不高兴地说:‘为了那几块钱,学习都不要了,云书找到学校没有?。’爷爷说:‘他还找不到?人家说他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 大姑说:‘你也信他的鬼话,云书和胜利,这是一对宝贝儿,不是斗嘴就是吹捧,今后要看紧一点,他们到哪里去拉呀。’爷爷说:‘我没问’大姑说:‘他们三个,是三家人的宝贝,你真放心,一板车的东西,都要上千斤,他们哪能拉得动?我得去看看。’ 爷爷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辛亥那年,我才二十出头,就拿大刀血战六渡桥,你也是十八岁去的延安,妳大哥和赵哥、才十八九岁,就被国民党追杀,跑到湖南去找红军,…’大姑生气了,她说:‘云书才十七岁呢,真是老糊涂了。’爷爷说:‘我没有看货单,不知在哪里提货?送哪里去?云书他姑爹才知道。’大姑不说了,满腹怒气,把大门推开就走了,爷爷在后边问:‘你到哪去呀?’。 大姑心里想,鲍有财也太不象话,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把上学的外甥,叫去拉板车,她去找鲍有财,他肯定知道云书他们,到哪里去了?出了巷子,就拦了一辆三轮,去鲍有财家。 有财看她生气的样子,知道是为云书他们拉车的事儿,就小声地问:‘群秀来了,有什么事儿啊?’何群秀说:‘云书才十七岁,那两个才十三四岁呢,你也太狠心了。’有财笑了,他说:‘前天他们跑了趟武昌,能干着呢,我家的两个,也是十四五岁就跟车,云书他爸,十八岁就去跟国民党拼命了,这小孩儿不要娇惯了,那车子四平八稳放在地上,拉得动就拉,拉不动就不拉,不是肩挑背扛,怕闪了腰。’ 何群秀反问他:‘你说上江汉桥咋办?上长江大桥咋办?能拉得上去?我看骡子马都拉不上去,那板车又没有刹车,从桥上退下来咋办?还不把人压死了。’有财笑道:‘你是大干部,没有拉过车,上桥时,雇两个小工,拉得飞快,才一人开两角,上长江大桥,四角雇一个,下坡时,不用刹车,把扳车翘起来,后面拖着走就行了,不用刹车,云书他们知道’。 大姑说:‘我不听你说,我要去看看,看哪里能找到他们?’有财说:‘去看看也好,现在他们还没到仓库,他们在第十仓库装货,从沿江大道向上走,过了武汉关,从民权路经铜人像到六渡桥,走中山大道上桥口,你呀,到铜人像那里等着,就可以找到他们。’ 何群秀不再和他啰嗦,也不打个招呼,转身就走;她出了大门,拦了一辆三轮,就奔铜人像而去;到了铜人像那里后,左等他们不来,右等他们也不来,足足等了半钟头,才看到板车过来;大姑站在街上,看着云书架着辕,云书已经看见前面站着的大姑,他就放慢了脚步,胜利和紫云埋头拉车,感到重了,一定是云书不使劲,都转过头来看云书,云书朝前努了努嘴,两人才看前方,看似大姑,就放慢了脚步,到了跟前,才叫大姑,大姨。 大姨问紫云:‘累不累呀’紫云说:‘不累’大姨又问:‘重不重?’紫云说:‘不算重’大姨说:‘我来拉’就把紫云的绳子夺了过来,大姑就下命令,‘走!’于是板车又走起来,紫云就在后边儿推着板车走,过了六渡桥,就走中山大道,往上奔硚口;大家沉默地拉着,没有话说,过了武胜路,桥口就不远了;云书叫休息,就把车把放下,他对大姑说:‘马上就到了’他把水筒递给大姑,请大姑喝水,大姑接过来,看了看,她没有喝,就递给了紫云。 胜利对大姑说:‘前边儿就是硚口,只有一站地,大姑妳回去吧!。’正好来了一两三轮,云书截住他,云书和胜利,连拉帶推把大姑推上三轮,告诉三轮师傅,‘永成巷,兴隆里。’师傅问在哪一块?云书说:‘你到大智门车站去问’。 货送到了桥口,卸了货,就顺着中山大道往下走,交了车,才十一点,早呢;云书说:‘回去大姨一定要审我们,紫云,胜利,回去不要乱说。’果然,一进门,老人都在门口等着,看来大姨心情还好,她说:‘累了半天,先洗洗,睡吧,有事儿明天说。’大家看大姨没有发脾气,就乖乖地洗洗,睡了。 云书劳累了一天,倒下就睡着了,早上他知道有人进屋,只当是老爸,他翻了个身,又睡了;到了十点钟,他醒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没了,他也没有深想,找件干净衣服换上,在院子里漱口时,听到紫云那房里有人说话,草草地漱完口,侧着耳朵去细听,听是大姨和紫云在说,他就三步变成两步,就到紫云房间的门外贴着耳朵偷听。 大姨问:‘妳说,学校怎么收了他?’紫云说:‘他把评语用烟头烧了,还烧了一个角,后来专门去买了一张一样的纸、补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一看反面,就能看出是补的。’大姨说:‘那纸厚,补了怎么看不出来?’紫云说:‘贴的那纸很窄,没有关系,只是烧的地方,有一条黄边,你说他傻不傻?他还去告诉老师,说老爸抽烟烧了点,他还指给老师看那道黄边。’ 大姨说:‘傻?那正是他聪明之处,纸包不住火,还不如明说,也许老师还要表扬他,是个聪明老实的孩子,他如实说了,谁还去怀疑他改了评语呢!妳跟我说实话,到底累不累呀?’紫云说:‘累还是有点累,但不是很累。’大姨说:‘江汉桥陡呢,就你们三个,能拉得上去?’紫云说:‘花两角雇一个人,要是重,再花两角,再雇一个人,就拉上去了。’大姨说:‘就怕拉不上去,退了下来,上千斤的东西,滚到桥下,把那后面的人压死,或把后面的车闯坏,这还了得?’。 紫云说:‘把车把翘起来,就刹住了。’大姨又问:‘妳说实话,到底零用钱够不够?’紫云说:‘够了’大姨又问:‘他们两个呢?’紫云说:‘我不敢说’大姨紧追不舍,她厉声说:‘说!’紫云说:‘他们俩阔呢,有几十块钱,是来的时候剩的路费,全压在云书床铺的席子下面。’大姨说:‘你去把云书和胜利叫来’紫云说:‘大姨,你可不要问他们剩下的路费,你问了,他们肯定要怪我。’云书听到这里,就赶快退回自己房里。 紫云来叫,云书就往胜利那边走,他想先到那里,和胜利通通气儿,叫他不要乱说,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那边,大姑在问胜利:‘到底累不累?’胜利说:‘我说一点不累,妳也不会相信,累呢!,还是有点累,我们打篮球还累呢,所以说不太累。’大姑又问:‘你们去拉板车,是不是去挣零用钱呀?’胜利说:‘零用钱有呢,爷爷也给,赵叔也给,平常没有什么用费,我的钱都放云书那里,我看他买了三张戏票,他跟我说,星期六晚上拉板车,一星期看一次戏,或者电影’。 云书进来了,他问:‘大姑叫我?’大姑就问他:‘学校收你了?’胜利抢着说:‘学校说,赵云书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大姑惊讶不已,他说:‘一表人才,讲的是人很英俊,漂亮,这跟转学有什么关系啊?’胜利说:‘是不应该这么讲,人家说他是个人才。’大姑说:‘还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人家能评价这么高吗?云书,是你自己评价的吧?’云书脸也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大姑,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对自己要有信心,难道自己认为是个人才错了吗?’。 大姑说:‘自己有信心是对的,但也不能把自己评价高了,要谦虚。’云书说:‘谦虚了,人家就说你不行,看不起你。’大姑说:‘看来这是个大问题,谦虚使人进步,懂不懂?。’云书马上接过话去说:‘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三人行必有吾师,吾一日三省吾身,…’大姑听不耐烦了,她说:‘得了,关键是能不能做到?你们从靖南跑出来,跟谁商量了?接到胜利他爸的信,全家都急死了,上千里的地,要是有个好歹,两家奶奶都病着,你们替家里想过没有?’。 云书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爸和胜利他爸,参加革命也才十八九岁,他们和谁商量啊,大姑,你主要是对我们没有信心。’大姑生气了,她说:‘我说一句话,要引出你十句,你就不能谦虚点听着,不知你爸是怎么管教你的?。’云书说:‘我想,他是这么想的,让他自己去闯,闯过去了,受到锻炼,闯不过去,就头破血流,自己去总结教训,再去闯。’大姑说:‘你看,总有理由,你们是学生,主要是学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才对’。 云书说:‘大姑,你说什么我都听着,要说学习,我在行呢,你问胜利,考中学时,一个县才招五个班,我是十拿九稳,考高中时,五个县,才招两个班,我都有把握。’大姑说:‘只是说你过五关的事,你也不想想紫云,他学习吃紧呢,你把她伙出去拉板车,听说还要去看电影,看戏,你们就不想想学习?。’云书说:‘大姑,这是学习方法问题,列宁说,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人家马克思在写书时,累了,就做几道数学题,这才是积极的休息。’大姑说:‘你这个发明很好,休息代替了学习,以后紫云可以早点睡了’。 胜利说:‘大姑,人家云书不是那个意思。’云书说:‘我看紫云不笨,脑子灵着呢,就是叫你们压得,一坐下来就看书,她的压力大,一方面来自学校,同学些一比较,他比不过人家,有压力;家里勒,也有压力,大家都喊她加油!要是学习上不去,就要辜负亲人的期望,所以她抓紧时间学习看书,两只眼睛看着书发呆,死读书,哪有时间去思考、学习里的为什么?最后就是死记硬背,那学习怎么上得去呢?’。 大姑说:‘唉!看来你深有体会,那好,你就帮帮她,让她能跟上就行了,这个要求不高吧!’云书说:‘低了,这个学期跟上,到班里的中游,到初三,要进前十,毕业也要进前五才行,要不,我这师父的面子往哪儿搁呀?不过,要真心诚意的拜师才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胜利说:‘你尽胡说,她是我妹,你想占便宜是不是?’云书说:‘那不叫师父,就叫老师吧!’胜利说:‘可以’就得到了胜利的认可。 云书就要紫云叫老师,紫云真的就大声的叫,‘云书老师’大姑说:‘好,真能做到,就我给你买辆自行车。’大家都拍手叫好。 过了一个星期,又到了星期六,大姨回来了,进了门,只见紫云那乡下来的两个弟弟,坐在门槛上看书,大姨说:‘天都快黑了,不看了,把眼看坏了。’两个孩子就把书收起来,不看了;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紫云妈从屋里出来问:‘大姐回来了’爷爷出来说:‘几个走了!今晚是到武昌。’紫云妈说:‘我把这两个弄过来了,真乖,比我那两个好多了,那两个一天闹死了,我怕把这两个带坏了,就把他们弄过来,这边孩子大点,又懂事,爸说弄过来好,我就弄过来’。 大姐说起云书帮紫云学习的事儿,紫云妈哼了一声,她不屑地说:‘云书吔!他管好自己就行了,唉,怎么这三个一个人也没看见呢?’大姐说:‘刚才爸不是说了,他们拉板车到武昌去了。’紫云妈吃了一惊,‘到武昌去了?’她重复着叨叨一句,她说:‘就这样,非把紫云伙坏不可。’大姐说:‘你呀,把你那两个宝贝儿子,看好就行,紫云在这边挺好的’。 云书他们回来,已经是半夜,这次爷爷和大姑都没有等他们,早就睡了,只是没有闩大门,三人回来,简单洗洗就睡了;第二天天刚亮,云书还没有醒,就被人推了一把,他睁开惺忪的双眼,看是紫云,他嚷嚷道:‘干什么呀,我正在做梦呢。’紫云小声说:‘昨天出了那么多汗,把衬衣脱下来洗洗。’云书闻了一下衣袖,是有味儿的,就叫紫云出去,紫云转过身站着,云书就把衣服脱下来,迅速钻进了被窝,紫云拿着衣服就走了。 云书起来时,都快吃中饭了,他摇摇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再伸伸腰,听爸在后边问:‘昨天几时回的?挣了多少钱呀?’云书回过头,不满地说:‘不问累不累?就想知道挣了多少钱。’老爸说:‘肯定累嘛,紫云拿衣服出来,尽是汗味。’云书说:‘昨夜货多了一点,我想不少于二十五。’老爸说:‘够吃两个月了,以后我也去’。 云书说:‘想去的人多了,人家那是照顾内部的,还不准对外说,有好事谁不愿意去呀?他们两个使不上劲儿,不行,我再雇一个人,我看好了,我们班有个同学,膀大腰圆,请他入伙。’老爸说:‘人家不学习了,就像你们干一晚上,要休息一个星期,才缓得过劲儿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章 走到院子里,云书才说:‘叫你去拉一次,就知道轻重了,大姑去了一次,拉了一截儿,你问她就知道了,真的比我们挑煤好多了,强很多,你想,重量是压在轮子上的,只出力拉,又是平地;我们挑煤,煤是压在肩上的,那个腰哦,要承受几十斤的压力,还要走,有时一天就要穿一双草鞋’。 这时紫云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云书叫她放在台阶上,她接过毛巾对老爸说:‘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收的学生,叫杨紫云。’老爸笑了,他说:‘你还收学生?别误人子弟哟。’云书说:‘我当老师,当之无愧,还记得不?解放那年,解放军的文化教员,只上过三年学,和我一样,我那时也上三年级,真正的,识三个字的,教识一个字的’。 大姑在屋里喊:‘快洗,吃饭了。’云书洗了脸,就进去吃饭,大姑笑着说:‘老师来了,坐上席。’云书却说:‘不敢,老人些都在这里,我有个位置就可以了。’吃饭时,大姑说:‘云书,人家紫云把你的衣服洗了,洗脸水也打了,学生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你可要把这事儿放心上哟。’爷爷说:‘你说说你的补习计划吧!。’ 云书说:‘本来嘛,铃铃姐当她老师最合适,可她今年要高考了,不能麻烦她,我的计划,先把前几年的书翻一翻,真正按顺序,看什么地方薄弱?重点复习一下,叫补漏洞;当天讲的课要复习,明天的课要预习,这样第二天老师讲,就容易听进去,今天的作业当天完,另外再读点儿课外书籍,如古文唐诗和小说’。 胜利说:‘你一点儿都不实际,哪有那么多时间?’云书不高兴了,瞪了他一眼,云书说;‘都像你那样笨呀,我问你,你这两年没有?’胜利爽快地说:‘没有,太累了,我看你也没读,你就会糊弄人’。 云书用筷子指着他,云书爸说:‘说就说,不要动武。’云书对胜利说:‘我看书还要通知你呀?这两年,青春之歌,林海雪原,暴风骤雨,每本就两天,还有古典名著,三言两拍,儒林外史,老游残记,你听说过没有?还有张恨水先生的,孔雀东南飞,悲剧,啼笑因缘,哎呀呀!可以说是学富五车,真正的五车呀!。’胜利冷笑道:‘又开始吹了,都是家里人,知道你的底细,你刚才只说了学富五车,没有吹才高八斗,你这样的人才,好的学校都不要你呢’。 云书冷笑道:‘你知道啥?有几个识千里马的?只要有才学,还怕没有学校要?’大姑生气了,她说:‘好好儿说,云书,你这毛病也要改,不要胡吹。’云书不服气儿,他说:‘大姑,如果妳不生气,我还有话说。’大姑说:‘那你就说吧!’云书说:‘叫我说,吹也是一种本事,那宣传部长,没有这个本事,他就当不了,紫云的问题,是读死书,死读书,最后成了死记硬背,学习的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动脑筋不够,你比如,我们去拉车,耽误了很多时间,有没有想过?能不能把时间缩短点?我想考考胜利,你说,怎么缩短时间?’。 胜利说:‘我就不信你有好办法,要不、换汽车拉?请鲍姑爹借一辆、修好的车子出来。’云书说:‘人家有车自己去拉了,还用得着你?委屈你了,这个小问题难为你了,我说到武昌,那空车一个人就能拉回来,你们几个跟着走,也不觉得累,如果坐公共汽车回来,十点多就到家了,那时,车上人少,还有座;这点都想不到,你说你笨不笨?’。 胜利说:‘一个人拉费力不是!’云书马上反驳:‘你比较一下挑煤,哪个累?当然是挑煤累,拉空车轻松多了,另外你考虑过没有?把那笨重的体力劳动变得轻松愉快。’胜利说:‘劳动没有不累的,哦,累得呵哧呵哧的,只有你才愉快’。 云书笑道:‘没招儿了吧,你不是累吗?再找一个身强力壮的来,如何?,一个顶你两三个,当然会有代价,我们分的钱少了;我们班有个大块头,他真是一个顶我们三个,怎么样?招不招?’胜利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当然好,人家就那么笨,肯为你出力’。 云书说:‘这就要靠三寸不烂之舌了,我想,那几块钱的报酬,应该能把他吸引进来,晚上他回学校,正好顺路把车还了,我们三人都坐公共汽车回来。’紫云说:‘你说的倒是好,不知人家会不会上你的当?。’云书说:‘怎么能这么说呢,上什么当约?,他挣的钱可以多点嘛,比我多一块,一次五块钱,你到哪里去找呀?’ 大姑说:‘快吃快吃,尽讲些没用的话,说了半天,如何帮紫云?还没有说清楚。’云书说:‘怎么没用呢,下星期我们就扩招;帮紫云的事,我前面讲了,可能是一带而过,妳没有听清楚,她的问题,就是要避免,读死书,死读书,克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就是方法,具体地说,先把课文捋一遍,因为她跳级了,看有什么问题?就是漏洞,补习也不耽误当天的课文作业,在时间保障上,一星期也只垃一次板车,增加点收入’。 云书爸问:‘零用钱都给了,是不是不够呀?。’云书说:‘那倒不是,拉板车还是很累的,到武昌,一去一回,要超过四十里,但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锻炼,知道钱来之不易,家里,还需买很多东西,比如闹钟,收音机,听说紫云刚从乡下来时,看到镜子里有个人,就吓得惊叫起来…’紫云说:‘你乱说,没有的事儿。’她扬起筷子,就要打他。 云书接着说:‘还需要买雨鞋,胶鞋,皮鞋,…’大姑说:‘又扯远了,说学习的事儿。’云书说:‘一星期还要看一场戏,或电影。’大姑说:‘你都把时间安排在这些事儿上,还谈什么学习呀?’云书说:‘必须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才能避免死读书,在我们生活里,有劳动,有运动,有文娱活动,生活多姿多彩,这样才能轻松学习,效率更高一些,有时间了,还要去春游,彻底放松。’ 胜利说:‘我赞成’云书说:‘具体的时间安排是这样,每天晚上一般三小时,七点到十点,多则四个小时,再加上星期天半天。’大姑说:‘好,今年这半学期,紫云能补上来,跟上趟,我就给你买辆单车。’云书马上说:‘谢谢大姑,最好是现在就买,摆在堂屋里,我们不骑,每天看着,激励我们抓好学习。’ 听说大姑要买自行车,云书的兴致来了,他说:‘我爱读书,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现在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胜利笑着说:‘你尽瞎掰,你说书中才有美女,还用到书中去找啊,书店有的是美女照,就是我们这里,也有两个现成的美女。’大姑问:‘谁呀?’胜利就指着铃铃和紫云,铃铃只是微微一笑,紫云可不饶他,起来就到胜利后边,用筷子敲他;大姑说:‘快吃,吃了好收。’ 云书班上有个同学,叫姜峰,一米八的个子,膀大腰圆,他沉默寡言,看样子是农村来的,和城里的同学、共同语言不多,云书施展他的魅力,主动接近他,两天就熟了,看不出还是一个干部子弟,他说他亲妈还在河北农村,云书揣测,肯定是小脚,只能下厨房,上不了厅堂,家里肯定有后妈和弟妹,容不下他,所以他很少回家,说起拉车的事儿,他一口应承,他说在老家推独轮车,也可以推他几百斤呢。 姜峰入了伙,板车的事儿、算是走上了正轨,云书发现,姜峰的学习一般,问题还是压力大,方法有待改进,拉着板车,还在读俄语单词,云书问他,‘准备上外语系?’他回答说:‘不是!’云书说:‘既然不考外语系,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儿呢?高考,外语只做参考,把学外语的时间、用在其他学科多好。’他欣然接受,做了调整,在学校里、两人经常交流,学习有了进步,两个成了好朋友。 现在云书有了经验,星期六,晚饭前就把三联单拿来,这次在姑爹那里,碰到了文化局车队的章队长,来给鲍师傅送戏票,打了个照面,章队长就走了,姑爹把戏票给了云书,他说:‘下星期三,北京燕鸣京剧团,打渔杀家,有名角。’ 这出戏,云书熟悉,上初中时,高中的同学还排演过呢,他问姑爹:‘有啥名角呀?’姑爹说:‘谭甚么呢?是须生,旦角是赵燕侠。’云书问姑爹:‘章队长怎么给你送票啊?’姑爹说:‘票贵,两三块呢,有几个看得起,现在盲流也多,大家都为肚子忙活呢,没有几个看戏的,坐不满,剧院就送票,关系单位熟人都送,张队长的爱人,在那里工作,以后要看戏,直接找他爱人去,票房的陈主任。’云书还想看电影,他问姑爹:‘电影院有送票的没有呢?’姑爹看了他一眼说:‘你看了戏还想看电影?电影放过一半,收票的就走了,你可以进去看个下半场。’ 到了星期三,三人吃了饭就走了,到了剧场,见门口人多,就不去凑热闹,站在远处看着,这时来了一辆小车,他们看到大姑和姑父下了小车,大姑还四处看了看,云书赶快拉胜利和紫云转过身去,等人都进去了,他们才进戏院。 不愧是北京来的戏班,名角唱的真好;过了一星期,星期天照例不吃早饭,睡懒觉,云书出来,哼着戏里的唱腔,‘父女们打渔在河下,家贫哪怕人笑咱。’大姑在堂屋里听到了,就问云书:‘看戏了?’云书走到门口说:‘看了!’大姑问:‘昨晚是几点回来的呀?’云书说:‘十点多,不到十一点,我们是坐公共汽车回来的,节约了一个半小时。’大姑说:‘你看戏不花钱呀?’云书说:‘不花钱,就是花钱我也看得起。’大姑一脸茫然,她小声问云书:‘逃票了?两个人收票,你咋进得去?’ 云书说:‘我们是昂着头、挺着胸进去的,君子不做小人事,亏妳想得出,我们能逃票?。’说着又唱起来,‘父女们打渔在河下’这时紫云端洗脸水出来,大姑就问她:‘你们看戏,是咋进去的?’紫云不了解,大姑怎么这么问呀?,就说:‘走着进去的呀!’大姑问:‘有票?’紫云说:‘当然有,赠券。’大姑说:‘对了吧,是赠券’。 云书说:‘票是真的,有排有号,是没有卖出去的,背面印个赠券的章子,怎么?不算票。’大姑说:‘我是说,没花钱,你问谁要的?’云书说:‘文化局车队的章队长,他爱人是那里票房主任,票卖不完,就送我们了。’大姑说:‘你才来几天,就找到了门路。’云书说:‘文化局的车,除了伏尔加,都是旧车,小毛病很多,姑爹经常帮他们的忙,自然有好处就照顾他。’ 云书洗脸漱口时,大姨就考问紫云,最近云书给她补习没有,紫云如实做了汇报,‘复习了,漏了一些,尤其是语文,深字又重新默写了一遍,数理化倒是好搞一些,懂了就过去,不懂的再讲一遍,半年弄不完,再加上暑假还差不多。’大姨说:‘基础一定要打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时胜利出来,大姑说:‘胜利,你不要只顾自己,紫云的事儿,你也要关心关心。’胜利打了一个呵欠,他说:‘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姨转过来问紫云:‘你们看戏,怎么不叫铃铃呀?’紫云说:‘爷爷不叫去,说要高考了,不准出去。’大姨说:‘又不是每天都看,下次带她一起去。’ ――――――――――――――――――――――――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夏天,一日,赵青海收到云书妈寄来的一千块钱,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来信叫他们都回去,胜利妈,很想胜利,云军江战也有几年没回去了,叫他们一块都回靖南,赵青海就和隔壁的何爷爷商量,何爷爷说:‘寄的钱不少,是要所有人都去的,人多了,云书罩不住,你请个假去一趟,呵!七八个人呢!。’青海问:‘铃铃也去?’爷爷说:‘都去了,留她一个干啥?高考完了,去散散心吧,这一年够苦的了,出身好,是烈士子女,成绩也不错,不用担心考不上,都走了,把粮票省下来,紫云她养父家还困难呢。’青海说:‘你得跟铃铃妈商量,紫云去,路上一定要有个伴’。 何爷爷问青海:‘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呀,’青海说:‘卖猪肉呗’爷爷说:‘那要买多少猪肉呀’青海说:‘也不算多,两三千斤吧,武汉大城市,肉是计划供应,发肉票;他们那里是小城市,猪肉没有管制,不用肉票,肉就贵一些,现在困难,肉价就涨上去了,一斤要七八块哟;青山在山上,养了二十多头猪,一年卖猪就有万把块的收入’。 爷爷问:‘养那么多,喂什么呀,人都没吃的,拿什么来喂?’青海忙解释:‘那养的猪,是野猪的种,白天放出去,牠到处去拱,找吃的,晚上回来只喂一顿,省一半的粮食,他们的苞谷,红苕吃不完,全拿来喂猪,今年春荒,他的马、骡子,牛,羊,’损失了一半,都叫公社收走了,他的猪不在家里,放到深山去了,他们没有找着,才保了下来;一个月杀一两头,一年光净肉就有两千多斤,就有一两万块’。 爷爷问:‘粮食呢,公社不要?’青海道:‘交了一部分,往年的陈粮多少?好多粮食都放在庙里,他们不知道。’爷爷说:‘看来他们不困难’青海说:‘没有困难,去年大跃进,他们粮食一点都没有糟蹋,今年困难,支援公社不少,两匹马,两匹骡子,两头驴,三头牛,十多只羊,光这些都有几千斤,粮食也拿走了几千斤,整个山上,叫公社调走了一万多斤粮食,不是山上的粮食和牲口,怕陈家沟过不了那一关呢!’。 爷爷问:‘猪只喂一顿,省了粮,那你那些、马啊,牛啊、羊啊,一点儿都不喂?’青海说:‘喂啥呀,不喂,他们都吃草,山上人家少,牲口放出去,一天吃得饱饱的,个个膘肥体壮,只是马和骡子干活,才喂点粮食’。 寄钱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紫云心里不是味,刚刚补习有点头绪,原指望暑假集中精力,把它补完,现在又节外生枝,要去靖南,把计划都打乱了,她就去找大姨商量,是不是叫云书留下来?他才来半年,等满了一年,到春节再回去嘛!大姨说:‘他是他妈的心肝宝贝,不知有多想他呢,妳跟他一块回去,在上面补习也一样’。 学校的期终考试结束了,紫云自我感觉还好,放假前去拿了成绩单,在班上排在二十名,爷爷看了很高兴,接着,是铃铃的高考,她的感觉也不错,不等录取通知下来,这一干人、便于七月十五启程,先坐火车到柳州,这一段儿是快车,要买加快票,柳州到贵阳是慢车,是站就要停,便宜是便宜了,但时间拉长了,慢车乘客大都是短途客,肩挑背扛,扁担箩筐,大呼小叫,推推搡搡,尤其都说乡里的土话,听不懂,十分地烦,好容易到了贵阳。 云书建议,去逛大十字,喷水池,遭到江战讥笑,江战说:‘再怎么好、也好不过汉口。’云书感慨地说:‘黄山下来不看山,从武汉出来,就没有什么看头了。’本来他还想说,贵阳还有可看之处,甲秀楼…胜利捏了他一把,他就不说了,胜利愤然地说:‘你少对牛弹琴’。 云书问老爸,住汽车站的旅馆还是住火车站旅馆,老爸说:‘火车站这边太嘈杂,不如住汽车站那边。’云书说:‘这里的公共汽车不能直达,要在城里转,和走的时间差不多,不如叫两辆三轮,你们几个坐三轮车,我们三个走过去。’ 胜利不服从领导,他说:‘你真会省,我要坐三轮。’云书说:‘不是遍地有三轮,能堵两辆就不错了,第一辆,江战和铃铃,第二辆,云军和紫云,第三辆,我爸和胜利。’走了一截,三轮来了,江战和铃铃走,第二辆就不幸运了,走了里多路,才来一辆,紫云坚持要云书爸坐,推来推去,弄得三轮师傅发了脾气,他大声说:‘快上来,我还要做生意呢!’云书爸才和云军坐着走了;看着远去的三轮,云书说:‘你当我傻呀,坐了两天车,还不活动一下筋骨,胜利,你说呢!’。 胜利说:‘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见你先叫云军江战坐,我心里就不舒服。’火车站离汽车站有四五里地,这是上次云书和胜利,用脚步量过的,没多远,他们背着书包,杵着棍子,从汽车站走到火车站,也就是半个多小时;云书又回忆起、上次到贵阳的情形,那次这棍子可是立了大功的,胜利突然问:‘你看,江战和铃铃,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呀?’云书看了看紫云,小声说:‘上半年,江战经常回来。’紫云说:‘是帮铃铃姐复习功课的,今年不是高考吗?你们不要乱说’。 胜利对紫云说:‘复习也是实情,关心也确实存在,妳是他妹,他问过妳的学习没有?。’云书替紫云说:‘没有,只有我傻,大姑那辆单车,就把我手脚捆住了。’胜利说:‘你说打渔杀家里的萧桂英,要上战场了,只有年迈的父亲相伴,连个帮手都没有,大概是十六了吧!’紫云说:‘不止吧!’云书说:‘你们没有注意看,这萧桂英,年方二八,已有夫家’。 胜利说:‘怎么水浒上没有这一段啊?’云书说:‘不知道了吧,学富五车,那五车里就包括了后水浒,这是招安后的事儿,萧恩不愿意为官,还是去打鱼,才有了这个故事,你没有注意看,这萧桂英杀了鱼霸,就去投靠婆家,完婚生子,这后边的故事,由于我忙着帮紫云补习,还没有写好’。 胜利说:‘又吹了,你不吹好不好?’云书把棍子交给紫云,捋一捋胡须,就开唱,‘父女们打鱼在河下,家贫那怕人笑咱,桂英儿你掌好舵…’唱到了汽车站,老爸问:‘你唱完了吧,你来安排。’云书说:‘看来没有我在’他用京剧的道白,‘你们寸步难哪行!’。 找到旅馆,他们看还干净,就决定住这里,服务员主动介绍,楼下都是大间儿,没有整间空的,只能插在其中,要分开住;楼上是雅间儿,一间两张床,一块一位,云书听了,心想,这也太贵了,一块一位;老爸看他有些犹豫,就对他说:‘住吧!’。 到了楼上分配房间,铃铃和紫云住中间,云书专门检查了门窗的插销,然后大家出去吃饭;到了饭馆,又叫云书心疼,四菜一汤,盘盘菜都有肉,五块;等菜端上来,看那样子,倒还实惠,盘满量足,云书问那揣盘子的服务员:‘你们这里的肉、多少钱一斤呀?’也许是问的人多了,服务员不加思索地说:‘用肉票,不到一块,没有肉票,得七八块。’那个开票的老头,像是负责人,他凑过来说:‘一盘菜里,总有一二两肉,这四盘儿就得半斤多,就要四块,你还得吃饭吧,没有赚什么钱?不赔就不错了。’他说这话不要紧,云书马上就想到了瘟猪肉,他一阵恶心,真想吐,就忙转过身去,又吐不出来,紫云马上过来,给老师捶背,她问:‘怎么了?刚才还唱打渔杀家呢’。 回到旅馆,胜利就追问:‘到底咋啦,你要是病了,就只能请你爸出山了’。云书说:‘你就不能长点儿志气?把责任担起来,我的事儿,今天不说,明天说’。 第二天,坐汽车到遵义,在乌江镇吃午饭,也是五块,有鱼有肉,这次,云书特地到后厨看做菜,鱼是活的,养在大水缸里,老师傅抓了一条两斤的鱼,照着头上就是一刀背,就把鱼拍死了,接着去鳞去鳃去肠,十分的麻利,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做的是糟辣子鱼,胜利跟进来,他说:‘你就不能老实点儿?到厨房干啥?想去帮忙?’云书说:‘我是去看那鱼,是不是活的。’胜利说:‘当然是活的,要是死了,半天就‘发’了,闻得出来的’。 云书说:‘还是看看好,昨天,’他打了个手势,转过身去,背朝着桌子,在胜利的耳边说:‘昨天吃的是瘟猪肉’胜利说:‘你不早说,何以见得呀?’云书说:‘你想,不要肉票的肉、是七八块,我们吃了他半斤多,就要四块,还有其他的菜呢,还要吃饭,那五块咋够,不是温猪肉是啥?想到这里,我差点吐了,我就没吃肉,让给你们吃了,不过,做熟了也没啥。’胜利说:‘你最差劲,你自己不吃?叫我们去吃’。 云书问老爸:‘遵义有个远方亲戚,去不去看看?’老爸说:‘人多了,下次再去吧!’到了遵义,就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第二天天亮了,就在车站外边小摊上过了早,老爸抽了两支烟,驾驶员才来,到靖南的客车,一天只有一班,车子坐得满满的,一个空位也没有,按票上的座位号坐,只有两个号挨着,就叫铃铃和江战坐了,半路上有人上车,只能站着。 车子走到半路,快到盘冈了,突然,坐在座位上的紫云,跳了起来,站在过道上,朝坐在靠窗子的男子吼道:‘你干什么?不要脸。’那个留着长头发的男子,像没有听到一样,只顾欣赏窗外的美景,坐在前排的胜利,回过头来看着紫云,紫云胀红了脸,是一睑的愤怒,胜利忙叫她坐好;坐在后排的云书爸,就叫胜利换个座位,‘你坐这里?紫云,你坐前排去’。 紫云和胜利就换了座位,这留长发的男子,很不地道,两个人的座椅,他故意坐在中间,只给胜利留一小点空间,胜利坐上位置,只能把半边儿屁股挂在座位上,他就对长发男子说:‘你不要坐在我的位置唦’胜利就往外边儿挤,这一下,得罪了长头发的男子,他个头大一些,就连挤带推的把胜利推下了座位,正好倒在过道这边的男子的身上,这个男人也不是善主,他大喊着,‘干什么?’就用手肘推搡胜利,胜利是腹背受敌呀,情急之下,他对那个长头发男子就是一脚,踢在长发男子的腿上。 这一下,激怒了长头发男子,他扬起拳头就要打胜利,坐在后排的云书爸见状,就从后边儿、使劲儿地推了长发男子一把,结果,长发男子没有打着胜利,他被推到了窗边,趴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手肘又打着了前排的老头,顿时车厢里乱成一团,正好是上坡,司机干脆停了车,他转过身来吼着:‘不要打,不要打,要打下去打’。 长发男子站稳后,他看清了,推倒他的是个老头,竟有不怕死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怒不可遏,抡起铁拳,就要朝着死老头打去,说时迟、那时快,云书只把那棍子,朝长发男子的肚子,轻轻一戳,他厉声叫道:‘要打下去打’司机大吼道:‘黄三,你每次坐我的车,都不买票,你还要怎么样?’黄三儿嬉皮笑脸的说:‘黄哥,一笔难写两个黄字,我坐你的车是看得起你,好吧,开车,到了盘冈再说’。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车子到了盘冈,没有进城,就停在城边儿的一块空地上,黄三对司机说:‘黄师傅,等我卸完了东西再走。’黄三下了车,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来接他,两人嘀咕了几句,光头儿就爬上车顶卸东西,两个大的篾箩篼,那是装百货细软用的,刚把东西卸下,黄师傅就启动车子要走,黄三上车来说:‘黄师傅你慢点,歇一会儿再走。’众人只当他来拿什么东西,他往里走了几步,冷不防地、一把抓住胜利的衣领说:‘下去,我们算完帐再走!。’他连拉带拽地、把胜利拖下了车,顺便在车门的座椅下,抽出一个扁担,云书爸和云书见状,大声的喊着,‘干什么?干什么?’再大的叫声也阻止不了黄三,两人赶忙跟着下车。 云书拿着两根棍子,他把胜利的那根棍子,递给老爸,赵青海把棍子拿在手里,他说:‘这个不合适,短了。’就转过身来,在车门口换了一根扁担;车上的人、看要开打,吓得不得了,都喊:‘算了算了,走吧!’;黄三比胜利高大,抓胜利就像抓小鸡儿,他走到空地中间,一把推倒胜利,两手握着扁担,高高举起,就要砸胜利。 胜利还算机灵,他看大势不好,就连滚带爬、跑到跟上来的云书身后,黄三追过来,看有人护着胜利,肯定是一伙的,不管张三李四,一块打,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黄三靠近,云书跨了一个右弓步,右手握着打狗棍的一端,伸手向黄三裤裆刺去,黄三万没有想到,拿棍子当枪使,他大叫了一声,丢了扁担,握着命根子,就往后跑;车上的人看了,都大笑不止。 二人正要转身上车,那接货的光头,大喝一声:‘慢走!’三个人回头来看,光头把衬衣脱了,光着膀子,他摇着头,活动脖子,又提起脚,活动脚脖子,两手握着,活动手腕,又摁那指头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云书小声说:‘别看他煞有介事的,没啥,他不像是玩枪弄棒的人,我和胜利来。’云书爸马上面授机宜,他说:‘别看他块头大,你俩打他没问题,你两个要站开一点,攻其下裆,戳他下身,打他的头和手,不要想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两个注意配合,叫他顾得了上就顾不了下,顾得了左就顾不了右’。 光头热了身,就慢慢的走了过来,他走到黄三丢弃的扁担那里,用脚一勾,扁担腾飞到空中,就用手抓住,他抡起扁担,飞快的旋转着,响起了一阵风声;云书说:‘已经热过身了,他玩起了花架子,没用,站开一点,叫他打得着我,却打不着你,他要打我,你就猛刺过去。’ 光头耍完了,他横握着扁担,像是想把扁担掰成两截,那胳膊上的肌肉,变成几个肉疙瘩,两只胳膊,就像是粗壮的莲藕,车上的所有人,都为云书胜利,捏了一把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自从武汉回来,虎哥的话也少了,饭也吃得少,人是明显的瘦了,虎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知道,秋香和秋菊回去了,这给小虎很大的打击,虎妈就埋怨起老头子,‘怎么不把她们留下呢’虎爸却不以为然,他说:‘掉到了爱的陷阱里,是要受一些折磨,好事多磨嘛!’。 新房就要入住了,怕出问题,这也叫人揪心;虎哥下午到股市,还是那样,要死不活的,按往年来说,在春节长假,很多人要变现出走,年底了,是要跌的,今年没有跌,成交量是放大的,说明进来的资金比出去的还要多,也许是行情的前奏,虎哥叫张南萍盯紧点,注意判明大盘的趋势;何建明和涨淑英准备回靖南探亲,虎哥购买了几只烤鸭,请建明带回去,老家亲人多,其实一家也摊不了多少,虎哥建议他们,走前搬到新屋去,东西少,搬也方便;马秀婧春节结婚,虎哥心情不好,没有过问,只是把钥匙交给大姐,请她去操办。 快到春节了,虎子对虎爸说:‘这头怎么了?晕晕乎乎的。’他是为推辞春节的外交活动造舆论呢!虎妈看他消瘦的面孔,叹了口气,虎爸倒是乐呵呵的,他说:‘看来你病得不轻啊,你看,早点把后事交代一下吧!。’虎妈一听就火了,她说:‘你个死老头,诅咒你亲儿子呀,你就不怕雷劈了你?。’虎爸说:‘我不是妳说的那个意思,妳想他病了,那么大的家业,谁来管呀,我是说,我可给他分分忧’。 虎子说:‘武汉的房子是买了,什么时候搬是他们的事儿,老房子的拆迁,现在还没有谱,到时我们不要干预,有大姨婆和胜利叔,相信他们能合理解决;今年要买房车,大姨婆要到靖南看她大哥,武汉就这些事儿。’虎爸说:‘等暖和了,再说,你要是忙不过来,叫仙南在网上查查,买一辆好的。’小虎说:‘千万别找她,翡翠戒指的事儿,我还没忘呢,不知又要用我多少钱?好像我是首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她折腾,上次白丽丽,好心给秋香秋菊买钻戒送她们,她说差点钱,就拿我的卡去补款,结果全是刷我的钱,顺便又给她自己买了一枚,真是防不胜防啊!’。 虎爸说:‘她们怎么不找我呀!因为你是土豪,用点就用点吧,不要计较了,小白那时追你,她哪点差了,你呀,给她点儿补偿吧!。’小虎说:‘我没法跟你说,过了春节,想把小白调到这边来,她做生意不行,还是搞公关吧!准备筹备售楼处,或开个地产公司,原来刘二哥想搞,我看他不是那块料。’虎爸说:‘不是在搞股市吗?’小虎说:‘他哪懂啊,去跑跑龙套,挣点菜钱吧!’。 虎爸说:‘哦,挂个名儿,挣点儿钱,那把我和你妈的名字也添上,也挣点儿菜钱。’小虎说:‘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是这样,我那里弄了个基金,上次跟你们说了的,是姐提出来的,有大姐,小白,小马,刘二哥,等等,原想一人出一百万,结果谁也只是说说,不投钱,真是一毛不拔,倒是弄了我几个亿,要是真有行情,那是成倍的翻,我也怕她们吃得太多,给撑死了,所以我就往里头弄人,刘二哥呀,张淑英呀,老贾小杨也有名字,进去的人多了,赚的钱不就摊薄了吗?’。 老爸听没有他的名字,就着急了,他说:‘我和你妈的名字就不能添上去,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有秋香和秋菊的名字没有?上次说了一次,没说完,你就气鼓鼓的跑了,你得写下来。’小虎说:‘有,有!十二个人,划了四个亿,与我们有关系的都弄进去了,利益均沾嘛,’虎爸说:‘你得写一写,基金有多少资金?有哪些人?要把我和你妈的名字写在前头。’小虎说:‘赚不赚钱还很难说,你也不要太上心,就是刚才说的那些人,没有必要写了,你和妈放前面’。 虎爸坚持要虎子写下来,他说:‘这么大的资金,没有个章程怎么行,资金,人员组成,责权利,都要写清楚。’虎子说:‘不写为好,写什么?写他们一毛不拔,亏了由我兜着;哼!赚了,要由我来分配,我看谁顺眼,就多给他分点,我看谁不顺眼,就少分点,你们的名字在前面,肯定要多分,放心;运作几个月了?早就建完了仓,这几个月忙,没有跟你汇报’。 虎爸说:‘不写也可以,刚才你说的,都录下来了。’说着,他指了指,桌子边儿上的小录音机,他还有些生气,他说:‘哦,想沾点光还不容易啊!’小虎笑着说:‘唉!我的就是你们的,如果我一病不起,都是你们的了。’虎妈啐了他一口,‘啊呸,越说越不象话了。’虎爸说:‘那就把你的事业给我交代交代吧!’。 虎哥说:‘股市我还另有一个账户,投的钱比基金多,是张南萍掌管着,上次大姐要看,小张都不给她看,防着她呢!;除了二期的用费,钱都在那里,是个大头,这二期工程,你是知道的,就不说了,在胜利叔那里的投资,你也知道,吵着要上市,还没有消息,新街口周先生那里,借出了一个亿,借条在保险柜里,可惜我的翡翠戒指喽,那是抵押给我的,用了那么多,今后怎么退还人家哟!…’。 虎爸说:‘你就没想到你老妈?选两件,让你妈高兴高兴。’虎子说:‘妈戴不出去’虎妈马上说:‘谁说的?怎么戴不出去?戴得出去的。’虎子抱着脑袋,叫头疼,虎爸说:‘别装了,你妈呢,耳坠子就不用了,把最大的翡翠戒指选两枚,我和你妈一人一枚,如果有翡翠项链的话,给你妈来一条。’虎妈说:‘要那干嘛?戴不出去,不要。’虎子说:‘项链不要好,戒指嘛,太显眼,戴出去也有危险,如果遇到劫匪,他抹不下戒指,一刀就把你手指剁了,多疼啊’。 虎爸说:‘又不剁你的手指,赶快拿吧!’虎妈没有吭气,那个看着小虎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小虎明白,要他快去拿来;小虎就去打开保险柜,拿来了两枚戒指,虎爸和虎妈带上,喜笑颜开,转动着手看着,虎爸问:‘这个太绿了,叫什么绿呀?’虎子说:‘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太绿了?这是帝王绿,绿得流油,真正的晶莹剔透,璀璨夺目。’虎爸问:‘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来的?不会也是…’。 小虎说:‘不要乱猜,文化大革命,他父母到缅甸那边,打了几年仗,到过产翡翠原石的地方,后来受了伤就回来了,他就在边境收集这个原石,那时乱糟糟的,没有人注意这个东西,也很便宜,他们收集了不少,无意中,他们碰到了这块、别人不看好的原石,切开后,才知道是玻璃种的绿翡翠,可惜了,一大块翡翠,没有加工成工艺品,如果加工成工艺品,那才要价值连城呢,结果,加工成了手镯,剩下小块儿的,就加工成了挂件,耳坠,戒面,就是这么来的,现在他的后院,还有一大堆原石呢,知道的呢,晓得那是宝贝,不知道的呢,认为它是一堆烂石头’。 虎爸问:‘他父母是云南人?’小虎说:‘是北京人,五几年他爷爷奶奶带着全家,到云南去支边,老家是北京’。虎爸说:‘哦,地富反坏,是吧!’小虎说:‘不是,他家还够不上,可能是那种,不受欢迎的商人,倒卖字画书籍,珠宝古玩,那时,城里容不下这些人,就去支援边疆去了。’虎爸提醒他:‘你交接的人多,还是要注意,不要交接了坏人’。 到了腊月二十四,虎子早上起得晚,虎妈见虎子没有出来吃早饭,只当是又睡懒觉,就敲门问虎子:‘怎么了,病了,快十点了,还不起来。’她在门口,听到了轻微的呻吟声,就推开房门,虎妈见虎子额头上拔了个火罐,虎妈就问他:‘怎么了,乱拔火罐。’虎子说:‘可能感冒,头有点疼,我在靖南就看他们是这样拔的,也有刮痧的,用手揪鼻梁骨,或者揪脖子,我怕你们下不了手,就没有请你们’。 虎妈说:‘额头上红一块,好看是吧,有没有科学依据?怎么乱来呢!’。虎哥说:‘这是中医,你可能不懂,比吃药好呢。’虎妈说:‘额头上红了一大块,你就不觉得难看?反正秋香走了。’她说完后悔了,不该往小虎伤口上撒盐,连忙把话岔开,她问:‘你想吃点什么?给妈说,我给你弄去。’小虎说:‘不用,我起来随便吃点。’小虎拔起罐子,就到饭厅去吃饭,吃豆浆油条,虎爸过来看见,小虎额头上的红疤,打趣地说:‘如果再小一点更好,印度已婚的妇女,眉宇间就有一个红点’。 虎妈不高兴了,她说:‘哪有这样说话的?儿子病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还讥笑他。’虎爸说:‘你不看看他在吃什么?油条,一般伤风感冒的,都腻油呢,如果是感冒,也不会严重。’小虎问:‘有没有例外呀?我过去感冒了,还不是大鱼大肉,照吃不误’。虎爸说:‘只要有食欲,病就不要紧。’小虎说:‘请问糖尿病是不是病?得了这个病,最能吃,这是不是个例外?’。 虎爸说:‘别扯了,今天是小年,明天建明就要走了,搬了新家、我还没有去看过,我和你妈去看看,你就不用去了。’小虎说,小虎说:‘我还非去不可,有些事儿,你代替不了’。虎爸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哼’就进屋里去穿外套。 三人驱车到了公司,小虎说:‘还是先到公司看看,看小杨和老贾在不在?’虎爸点点头,认可了,就跟着小虎走,路过监理办公室,已空无一人,到了公司办公室,小杨和老贾都在,虎哥拱手说:‘春节愉快,恭喜发财。’小杨说:‘今天才二十四,也早了一点。’他们见虎爸虎妈来了,连忙让座泡茶,虎妈来得少,跟小杨聊起来,说到小杨住处,虎妈说:‘你们那块儿我去过,地处东南,下风下水还偏远,还不如这一块,等房子修好了,换他一套。’小杨很机灵,她笑着说:‘婶!妳怎么这么小气哟?就舍不得送我一套,还要以旧换新’。 虎哥说:‘妈,妳可不能随便说,我要不同意,剝了妳的面子,我要同意,又要割我身上的肉’。虎爸说:‘你说了多少次、割你身上的肉,我看你一根毫毛也没有少,你这个公司的架子,靠他们俩支撑着’。小杨说:‘是玩笑话,不要当真了’。虎哥说:‘这都是小意思,今年我主要是抓股市的基金,以我爸妈为首,也包括你们两个,是十二个股东,划了四个亿过去,如果来了行情,那就不是一套房子,一二十套是有的,这边就托付给你们俩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老爸说:‘小杨房子的事,你真要考虑呢’。小虎说:‘家有家规,行有行规,我知道咋办?不会亏待他们’。 进了大楼,到了建明家,他们回家的包都装好了,大包小包一大堆,虎哥说:‘不好带吧!’家里空荡荡的,虎妈说:‘探家回来,再买点家具。’虎哥看了看房子,他说:‘还是慢点买吧,三居室和这房子不一样,大的家具,以后慢慢买,床和日用品先买,电视电脑也可以买,现在小学生布置作业,都是在学校的网站上布置’。 建明说:‘哪能一下子置办齐呢,慢慢来吧!’。虎爸说:‘钱不用考虑,虎子负责,淑英的病,折腾了几年,把家里的老底子都花光了,在汉口,你姑婆听说,你爷爷为了还债,还摸着养了三十头猪,想从猪上找回亏空,快一百岁的人了,哪能这么折腾?三十多头猪,也只能赚几万块钱,虎子,你把钱划给秋香没有?’。 虎子说:‘我回来就打过去了’。虎爸说:‘过去那么艰苦,我们两家没分彼此,山上立房子,给我们留了一半,左边两间耳房是我们的,后来龙生叔和腊梅婶去了,就给他们住,城里也立了房子,你们下山来,就住我们那里,吃也没分,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这几年,你们那么大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只当你们过得好呢!;虎子的钱打过去了,先把债还了;武汉的老房子,以后要拆迁,姑婆准备给你们留两套房子,这次回去,问问你爷爷,愿不愿意回武汉;这次到武汉,看他们的房子,住得挤,买了十多套房子,每家都分了一套,包括你两个舅舅,以后拆迁,每家还可以分一套,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建明说:‘哪能补偿十多套哟,我看那房子不大嘛!。’虎爸说:‘怎么不大?大门进去,有个小院子,里头有两个门,是两套房,二层还有阁楼,补偿得按三层算,还有我姑父那边的房子,也是我们的,呵!光那个仓库,就有四五百平米,房子都是解放前,两家爷爷做生意赚来的,才一千大洋。’建明说:‘哪有那么便宜的房子?在靖南还差不多’。 虎爸说:‘那时一千大洋,是一大笔钱,那时抗战才胜利,是没收的敌产,抗战胜利了,汉奸杀的杀,跑的跑,是兇宅,没有人敢要,你爷爷他们在战场上,杀敌无数,鬼见了他们都害怕,哪怕这凶宅呢,就买下了,住了几十年,也没事儿;我是说,老一辈的没有分彼此,到你们这一辈,反而生分了;我就不相信,你爷爷没对你说,去找找云书叔去’。 建明说:‘爷爷是说了,我想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处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虎爸说:‘还没到山穷水尽?你爷爷都九十多了,为了治病,还养三十头猪,每天的猪食都要煮三大锅。’建明说:‘主要是我爸养,九十多岁,不要人侍候就不错了,只辛苦了我爹妈,我妈在山上,没享过一天福’。 建明说话哽咽了,就用手去擦眼泪,虎爸说:‘苦是苦一点,但也很幸运,施家如果不是你妈,不知是什么样子?这几十年,都是你们家帮他们度过了难关,这次在武汉,施老先生说起当年,老泪纵横,你那两个舅舅、是我带到武汉的,现在都很好,快退休了,一个在大学教书,一个在中学教书,当年想到武汉去找叔叔,没有路费,想扒车走,还是我妈给了二十块钱,叫他们在火车站等我,叫我务必带他们到武汉去;到了武汉,叔叔家也很困难,两兄弟没有户口,没有粮食供应,最后是虎子他大姨婆收养了他们,解决了户口和粮食,你大姑婆没有子女,我出的主意,过继给大姑婆,不改姓,还姓施,这样才上了户口’。 虎子说:‘你回去,叫秋香快回来,如果秋菊想来,就一起来吧!我这里事儿多着呢’。虎爸说:‘你们的工作,自己拿主意,虎子这里也缺人手,淑英呢,这里医疗条件好一些,熟人多一些,留在北京好一点,工作嘛,现在虎子安排的工作,反正那里有好几个人,去也可以,不去也行,也可晚点儿上班,早点儿下班,这样好照顾自己的孩子,现在就几个操盘手,迟早也是要走的,是外地人,股市要是弄好了,有了行情,那也是不得了的,够你一辈子花了’。 虎子说:‘孩子要来的话,就早点儿来,好联系上学’。虎爸说:‘现在学校也是问题,一般不收外地的。’小虎说:‘没有问题,现在一般是交赞助’。虎爸说:‘有些赞助也不行’小虎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虎爸笑道:‘你还真以为钱是万能的?’虎子说:‘找找熟人,我想问题不大,不行,就领着孩子到教育局去,问局长怎么安排?政府说了多少次?要安排好、外来的子弟就学问题’。 虎爸说:‘说是说,哪年不为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虎子说:‘白丽丽办这事儿行!’。提起白丽丽,虎爸就想起了她的丈夫,很久没有看见了,他就问小虎:‘小陆怎么样啊?是不是回你这里来了?’虎子说:‘他怕是不好意思哟,小白不提,我就不管了,可能要回单位上班,吃喝嫖赌,就是嫖没有抓到,我看也难说,过去,听说哪里有名厨?就要去吃,背着我,搞熊掌吃,那么大的北极熊熊掌,一顿能吃一只。’虎爸笑道:‘你不是也吃了一只吗?’。 虎子笑了,他说:‘是半只,老师傅都看不下去了,匀了点给我,我们俩合着吃了一只,我算吃了半只,老师傅的手艺真没说的’。虎爸说:‘这个时候你就没有想到你老爸’。 说了一会儿家常,也到了中饭时间,建明说:‘还是北京方便,水电,煤气都是现成的,就下点儿挂面吃吧!’虎子说:‘我是能将就,我老爸可不能将就,得伺候好了,到白菜香去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几个人来到白莱香餐馆,一进门儿就碰到冬梅,冬梅把大家迎到楼上包间,端来热茶,送上热毛巾,冬梅问虎哥:‘上什么菜?’虎哥只用眼睛看着老爸,冬梅就去问虎爸,虎爸也不答复,又朝虎妈努嘴儿,虎妈说‘搞基金呀,分戒指啊,都不来问我,点个菜,还装模作样要我来点。’虎妈对冬梅说:‘随便吧’。 虎哥说:‘尊重妳,妳又不珍惜这个权利,推来搡去的,让人家冬梅为难,随便来四个菜,一人一盘虾饺,来点儿酒。’冬梅走了,虎爸对虎子说:‘你当是在家里呀,你妈在这里,说话要有分寸。’建明赶快把话岔开,他说:‘这白菜香、外边看来是一般,里头装修还可以,效益一定不错’。虎爸指着小虎说:‘这得问老板’建明说:‘哦,这是虎子开的。’虎子说:‘我只是顶了个名儿,要效益,没效益,只是赚了吃的’。 虎爸说:‘赚还是要赚的,只是多少的问题,哦,不赚,开它干什么?’。虎子说:‘哦,你一年总是要在这里吃几次吧?一年下来,光请客,就是几十百把次,有时一桌不够,得来两三桌,我们经常在这里吃,算是工作餐,算起来,一年也要几十万’。虎爸问:‘哦,就不剩点儿。’虎哥说:‘当然有剩的,剩下的,他们几个和大厨就分了。’虎妈埋怨道:‘就你大方’虎子说:‘哦,你光使用人,就不给点甜头?又要马儿跑得好,又不叫马儿去吃草’。 上菜了,先喝酒,接着上虾饺,酒足饭饱之后,就要送建明他们回家,才走出大门,冬梅就追上来,提了一大兜东西,交给虎哥,冬梅说:‘老爷子爱吃虾饺’。送建明淑英到回家,虎爸又把虾饺儿交给淑英,他说:‘这个你们留着吃’。 下午到了股市,大户室只有张南萍和张南瑜两姐妹在,南萍笑着说:‘快过年了,交易清淡,全家齐上阵呀?’虎哥指着电脑说:‘和去年比,成交量虽小,也放大了一倍,你看这个星期,是在上升通道里往上走,涨得不多,不多也是涨,你看,’他指着去年那段k线图,‘今年上了一个台阶,是在缓慢地向上爬,上一拨行情,爬了三四个月才大涨,才进入主升浪,你看,最近这个月,成交量放大了’。 虎爸说:‘你说的都是现在和过去的情况,以过去到现在的趋势,来判断今后的走势,那也不一定对,当然有个惯性,它的发展,受很多因素影响,怎么走也很难说。’虎妈说:‘现在你也成了内行’虎爸说:‘这和飞行是一样的,飞机一般也是按过去和现在的位置,来判明飞机的轨迹走向,来确定以后的飞行方向,如果外部因素不变,你确定了方向是对的,如果外部因素变化,就要发生偏差’。 虎子说:‘理是这个理,股市影响的因素还要多一些,美国的经济对我们都有影响,香港的股市也有影响…’虎哥看南瑜站在那里,就叫他坐下,问他腿怎么样?南瑜说:‘基本好了’虎哥说:‘那就是还没有好彻底’张兰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得差不多了,还要养些日子。’虎哥问她:‘春节呢,回不回去?’ 张南萍说:‘回去干啥?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等南瑜彻底好了,再回去恢复学业,我看到夏天差不多’。虎爸说:‘腿好了,留北京不好?’张南萍说:‘这里始终不是我的家,’虎妈长叹一声,‘哎!好好的一个家,都叫毁了’。 小虎对虎爸说:‘基金有五个操盘手,我那里也有几个,都在那边的大户室里,和这里分开,这里只当是个司令部,大姐只能看基金的账户,我那账户不要给她看。’他转过脸,对张南萍说:‘我这身体不好,这个担子,今后可能要交给我爸来挑呢。’張南萍说:‘好哇,老将出马,一顶俩’。 离开了股市,在回家的路上,车子拐到新街口,在胡同里、找了个空位把车停下,就带着虎爸虎妈到珠宝店找周先生,进了门,见青一色、古色古香的楠木中式家具,柜台里站着一个仙女,娇娜妩媚、仙女见推门进来的是虎哥,马上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问了虎哥好,又问了跟在后边儿的、虎爸虎妈好,请他们坐在檀香木的椅子上,马上就进去泡茶。 虎爸见周婷婷进去了,就对虎子说:‘到处寻花问柳?这美人儿深藏不露,你也能找到?’虎子说:‘哪有当老子的,这样说儿子的。’虎妈生气了,踢了老头子一脚,虎子说:‘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售货员,秋香秋菊,白丽丽都见过的。’ 周老板出来了,他一脸的笑,小虎就给爸妈介绍周老板,周先生见虎哥介绍自己。连忙补充一句,‘周来宝’虎爸打趣地说:‘来宝,就是招财进宝咯!,我们就是来看你宝贝的呦!’。 茶端来了,周婷婷盯着虎哥看,她说:‘赵老板,你瘦了,怎么不带你妹妹来呀?。’虎哥说:‘回家过年去了,哦,我也忙,没问你妈的病,怎么样?’周婷婷说:‘哎!你是有造化之人,那马大姐最是好,没有挂号,直接领我们到大夫那里看病,亲自带我们去做检查,检查后,说是血管不行了,堵了两根,住进医院,过几天就安了支架,就好了,大夫说,再来晚点就危险了,真要感谢你,和周老板’。 周老板说:‘感谢我什么?要感谢的是赵老板。’周婷婷说:‘都要感谢,只是借你的钱,还得缓缓,看年底能不能还上?’虎哥说:‘还什么还?周老板最是仁慈了,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儿。’周婷婷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周老板接过话,他说:‘就算了,才几万块钱’。 虎爸问姑娘:‘叫什么名儿啊!’周婷婷说:‘叫周婷婷,名字倒还好听,就是命苦。’虎爸说:‘这不是好好的吗?’婷婷说:‘我怕是前世造的孽,到了高中,才发现有心脏病,家里又怕出危险,没有手术,害得我高中都没上完,这次我妈又病了。’虎爸说:‘有病就治嘛,心脏手术最好早点儿做。’他转过来问虎妈,‘是不是呀?’虎妈说:‘当然是越小越好,大了不好做’。 虎爸问虎子:‘那小马一家,都是心脏病的专家,请老院长看看去。’虎哥说:‘你尽给我揽事儿?你老认为老的好,老了是个宝,你不知道老了,眼瞎耳聋的,还能做手术呀?’。虎爸说:‘那就找博士嘛!’周老板马上笑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婷婷一声叹息,‘哎!旧账未了,又添新账,猴年马月也还不清呀!’。虎哥说:‘那就到我那里打工,慢慢的还吧!’ 虎爸说:‘你又挖人家周老板的墙角,看人家舍得割爱不?’周老板说:‘如果你们要,我就给,她家父亲有话,身体不好,只适合我们这样的工作,我这里一天没有几个客人,又不招惹人,你那里有这样的工作?’虎哥说:‘我那里有的,你的意思我明白,是她家里的意思。’周老板说:‘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打击’。 虎哥说:‘我明白了,有病可以治吗?我爸刚才说的博士,是从美国回来的专家,呵!那技术,没说的,不用担心,病会治好的。’婷婷说:‘给心脏手术,要几十百把万呢,哪有那笔钱哟?。’周老板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啊,钱嘛!那还不好办,赵老板先垫上,你也不看看赵老板生意有多大?给你随便发点奖金,就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虎爸说:‘钱不用考虑,让虎哥给你出。’虎哥说:‘我那里、二期工程还要用一年才上市,要搞个售楼处,白小姐是经理,你去当她的助手,销售副经理,没有具体的事儿,就是招呼一下客户,具体售楼,专门有人,我那两个妹妹都在那里。’周老板说:‘都是女将,没有男将?’虎哥说:‘男的当然有,费力的活,都是男的干,宣传呀,广告啊,联系报纸电台呀,干些事务性的事,你这里找到了接班的,我就叫白小姐过来接人,这白小姐是我的发小,白部长家的格格,人是挺不错的’。 周老板说:‘什么时候来领人都行,反正我在家,一天才一两起生意,冷清得很’。虎爸说:‘你这里做成一起生意,也够一年的开销了’。周老板说:‘一个月还差不多’虎爸把手伸出来,把戴在手上的戒指、给周老板看看,周老板把戒指撸下来,仔细端详,他又看了看虎哥,他看出来了,这是那保险柜里的货,就给虎爸介绍起来,什么老坑呀,什么玻璃种呀,帝王绿呀,a货呀,b货呀,鉴别标准呀。 虎爸问:‘你看这戒指能值多少钱?’周老板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同一个东西,价钱相差十倍很正常,有时甚至差几十倍,上百倍,你这个戒指,拿到香港去拍卖,起码一百万,在北京,起码五十万,拿到小县城,没人识货,也就是几万,内行的人,看这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拿到显微镜下看,全透明,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净度是一等,你看这切工,晶莹剔透,有玻璃的光泽,帝王绿,绿得流油,是顶级货,你看了这个,再去看其他的翡翠戒指,不用显微镜,比较一下,你都可以发现,这是难得的宝贝,真是黄山下来不看山,因为没有比它更美的风景了,这个大概也就是十多克,也有几十克拉,椭圆形,很饱满,你戴着正合适。’ 他又看了虎妈戴的那只戒指,他伸手把戒指要了过来,他说:‘戴戒指,也要看人的气质,颜色要和皮肤搭配,妳这手白,要配颜色浅一点的。’他看过来,看过去,就起身进里屋,去拿了一只戒指出来,他说:‘你看吧,这个是苹果绿,没有帝王绿艳,好像颜色浅一点,大小呢,也小一点,这是圆的,像一朵鲜花,你戴上去看看’。 虎妈带上一看,果然不错,周老板说,这样反差小一点,不能叫戒指的娇艳、压过了人的靓丽,周老板把原来的那只戒指,又交给了虎哥,虎哥转移了话题,他问周老板:‘股市咋样?最近我们回老家去了。’周老板说:‘我看还行,底部抬升了,我也是弄那些超跌的小盘股,呵!有百分之五的收益,行情有些症兆,成交量明显放大了,按说,过年长假,好多资金是要走的,过年了嘛,唉!成交量大了,还涨了一点,说明有新资金进嘛,几年的熊市,也该涨了,吵吵社保资金入市,还有保险资金’。虎哥说:‘我看也是,今年还是大有希望,就沉着守仓吧!’。 从周老板那里告辞出来,虎哥就埋怨虎爸:‘怎么把戒指带到这里来了?’虎爸说:‘谁知道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呀,我还没问你,你把周婷婷弄出来干啥?我告诉你,要清清白白做人,不要叫人戳我脊梁骨啊,要是让秋香知道,我的家就不得安宁了’。 虎哥说:‘我们需要一个花瓶,你看白莱香的服务员,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顾客去吃饭是吧,不要倒了人家的胃口,我今后的房子,要自产自销,搞个销售处似的地产公司,像冬梅、小武,小查他们那样,总要有几个光鲜一点儿的吧!大厅里,总得有几个花瓶吧!原来想搞房模的,也算是个创新吧,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所以,要几个靓姐来撑门面,知道吧!’。 虎爸说:‘你可别胡来哟,找了这个还有病。’虎子说:‘不是你还答应给人家治病吗?病治好了,好叫她安心的工作。’虎子又问虎妈:‘换了个戒指咋样?’虎妈说:‘嗯!还好,这个周老板倒会说话,说不能叫戒指的娇艳压过人的靓丽,哼!还把我当美女呢!。’虎哥说:‘人家说得不错,才五十多岁,风韵犹存嘛。’虎妈说:‘不能叫人家几句好话,就说得昏了头’。 虎爸问:‘那个投资公司在哪呀?’虎子说:‘平时只有干事儿的人在,股东都忙其他的,只是年中年底才见个面,听听经理的汇报,你真要接管呀?胜利叔那里,你去不去?投资的各处你都去了,要不要举行个仪式?。’虎爸说:‘不是接管,我总得知道吧,要是他们黑了你的钱,我也好心里有数不是。’ 虎哥说:‘谁黑我的钱,只有我姐’。虎爸说:‘嘿!还对开保险柜的事儿,耿耿于怀,大丈夫嘛,心胸要开阔点。’虎妈接着说:‘一个娘生的,你还要分得 那么清楚?’。虎哥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妳要,我又不是不给,最后怎么样?出脱了多少呀,买架小飞机都够了。’虎爸说:‘买架飞机差得远呢,我看你对秋香就不这样了,你说说,这次回去她拿了多少?’。 虎哥说:‘你也清楚,秋香不爱打扮,这次拿了一条翡翠的项链,一对镯子,还有几对耳坠和戒指,她要回去,总不能让人家看、就你带着,该送还是要送的。’虎爸说:‘哦,项链和镯子都是大件,我们都没有看见过,还没娶媳妇儿就忘了娘’。 虎子说:‘那大件儿是给她哥的,拿去下聘,她哥不安排好,我们就结不成’。虎爸说:‘她哥是她哥,一码是一码,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虎子说:‘那个地方有个规矩,哥和姐没结婚,弟呀妹呀不能急,不能跑到哥哥姐姐的前面,她说,大麦小麦有先后,不能小麦熟了,大麦还没熟吧!’虎爸说:‘她的意思是、等她哥结婚了,她才结,是吧!’虎子说:‘是这样’,虎爸大喊荒唐:‘我没听说过’。 第二天,腊月二十五、推豆腐,要准备过年了,虎妈准备早餐,不见小虎的动静,虎爸就扯着嗓子喊:‘小虎,吃饭了,吃饭了。’小虎起来,他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门,‘哎!’他叹了一口气,他说:‘我不想吃’虎妈就问:‘病了’虎子也不理会,他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就打电话,‘哦!通了。’说着,就打起电话来。 ‘喂,白小姐吗?哦,不这么叫?叫大姐呀,哦,我给你找了个帮手,珠宝店那个妞你见过的,她要投靠我们,哦,啊!你去把她领来,和妳在一起,当妳的的助手,她有点儿病,心脏病,妳和小马联系一下,请博士看看,哦,晚上总有空,要不就推到节后,哎呦,我不行了,头昏,我早饭都没吃,有什么事儿、你就找我老爸吧!我病了,他来打理这些事儿,那个村子怎么样?哦,他那里是国家规划用地,不能修房子,划给他的地多大呀?大一点儿,不行了,你们不要来,以后再说吧,什么?钱,妳除了钱还有什么?看淡点,你先墊上,我还…妳看、难得糊涂,上次你那钻戒,就是四五万呢,我就是糊涂不起来,还记着呢,好,拜拜’。 打完电话,虎子就到饭厅,坐在靠背椅上,他仰着头,把头搁在靠背上,虎妈说:‘盛好啦,你喝点稀饭吧!’虎子说:‘不想喝’虎妈说:‘半碗’虎子把头翘起来看,看是半碗,虎妈说:‘喝不完,剩下我喝。’ 虎子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叹息道:‘怪不得发不了财,一辈子都是吃剩菜剩饭。’虎妈说:‘倒了可惜不是,以后秋香过了门,我也这样要求,勤俭持家。’虎子大声叫道:‘妈,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虎子喝完就走了,又回了他的房间,虎爸说:‘他没吃油条,胃口不好,是不是真病了?’。 虎爸叫虎妈去看看,虎妈推开虎子的房门,看虎哥躺在床上,就过去拿被子给他盖上,她说:‘要睡就好好睡’她伸手摸了摸虎子的额头,她小声的说:‘还真有点儿发烧呢,我给你拿点药去。’说完,虎妈就要去拿药,虎子拽着虎妈的手说:‘没事儿,我这病吃药不管事儿。’虎妈出去给虎爸说了,虎爸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这便是心病,吃药不管用。’虎妈问道:‘心病,什么心病?’。 虎爸说:‘自从秋香走后,我看他就精神恍惚,当初就不应该放秋香回去。’虎妈说:‘你看,不要紧吧?’虎爸说:‘当初梁山伯就是这样,他听说祝英台要嫁给马文才,忧愤成疾,最后是悲愤而死。’虎妈说:‘你可不要吓唬我’虎爸说:‘妳再去看看’虎妈又进去看,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他朝里头睡着呢’虎爸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行就叫秋香赶快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等到中午,也不见虎出来,就去叫他出来吃中饭,只吃了平常一半的饭,下午汉成来电话,说要和梅花一起去看梅爷爷,问叔叔去不去?赵云书答复说:‘去,我安排一下,再给你回电话’。虎爸就去找虎商量,虎眼都没有睁,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哟!’。虎爸说:‘那就我和你妈去,叫你姐来照顾你’。 虎说:‘我没病,我没病,还要说多少次嘛?叫大姐带仲平一起去’。虎爸说:‘车子坐不下’虎说:‘我就知道,活人也会被尿憋死,你叫刘二哥来,他去过的,开我的q7’。虎爸说:‘那就叫大姐开自己的车,叫张婶过来做饭,不就行了’。 虎说:‘算了算了,做了我也吃不下,不用叫張婶来了’。虎爸笑了,他拍着手说:‘你清醒得很,好,我依你’。到晚上,大姐来了电话,她说:虎这病,不要大意,就怕忧郁成疾;他爱在姑娘堆里厮混,叫她们来、才服侍得好,他一高兴,就把秋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虎爸说:‘这样最好’。 腊月二十六,虎爸虎妈出了门,虎哥起来后、就给秋香打电话,关机,他又给秋菊打电话,也打不通,现在是百般无奈,传来了敲门的铃声,叮叮咚咚响了,开门一看,是三仙女儿下凡,虎哥忙把她们迎进来,是白丽丽领着马、婷婷来了,虎哥对丽丽说:‘婷婷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丽丽说:‘昨天下午,我就把她接来了’。 虎哥说:‘现在的股市,有启动的苗头,要注意,但人堆在那里也不行,我姐和马盯着就行了,操盘还是、张南萍两姊妹,由他们去指挥操盘手,那个城中村的事儿,先放一放也可以,看来是换地盖搬迁房,没有多大的油水,顶多百分之十的赚头,还要靠干部,农民要价太高,一个院子要五套房,只有依靠干部,让他们去做工作’。 白丽丽说:‘村干部提出来,他们负责拆迁。’虎哥说:‘征用的土地,谁征谁拆,那里原来是菜地,没什么房子。’丽丽说:‘肯定有好处,他才提出来,也许国家有补助,没有油水,谁干呀?补偿面积很难确定,哦,临时搭个狗窝鸡窝,也要算,都加盖了二层,要价太高’。 虎哥说:‘先撂一撂,是他们着急,过了春节再说,,我就是弄一帮女的去,吵不起来,也打不起来,别人为什么不接手啊,因为要价高了。’白丽丽说:‘那里盖楼要限高,不得超了。’虎哥说:‘是机场的关系吧?我原来估计是七层以下,那也可以,准备拿五层的面积来做补偿,也就是赚两层的面积,可以了,另外地下都掏空,修车库,东西两边修辅楼,做商铺,利润就出来了’。 白丽丽说:‘不是说你病了吗?怎么看不出来呀?’。虎哥说:‘是内伤,外面看不出来’。白丽丽说:‘哦,一说生意,你就来精神了,我看,是无病呻吟,没病’。虎哥说:‘我没病,婷婷才有病呢。’马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过完节,我们哪天去找博士看看就行了。’虎哥说:‘就拜托博士了,新房准备得怎么样呀?。’马说:‘家具原来都准备了,搬进去就是,订的家具,今天或明天就到’。 虎哥说:‘马上就春节了,人家不交货、怎么办呢?。’马秀婧说:‘订了个把月了,当时就说是春节结婚,厂家说耽误不了,货单上有交货日期的。’丽丽突然问虎哥:‘你坦白,是什么病?是不是想秋香想出来的,我说嘛,就是缺一把火,要是加一把火,生米煮成了熟饭,就没有这事儿了。’听着白丽丽说这话,虎哥生气了,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喊道:‘白丽丽,妳一个女的,你怎么说得出口?还要不要脸。’白丽丽嬉皮笑脸的说:‘姑奶奶的儿子都上学了,我怕什么?你得了相思病,还不准别人说,真是岂有此理,我倒是要给秋香打个电话,这个狐狸精,把我们虎弄成这样,就跑了,还不快点回来伺候’。 白丽丽真打电话了,虎哥没有阻拦她,这两天都没打通,倒要看他能不能打通,白丽丽听了一会儿手机说:‘关机了’虎哥说:‘你不要添乱好不好?’这时马的电话响了,她拿着手机到门口去接电话,接过电话,她转过来说:‘我要走了,家具来了’。 马走后,白丽丽就问虎哥:‘想吃点什么?’虎哥回答道:‘我什么也不想吃’白丽丽说:‘哎呦,你是不是个男人呀?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放不下,就要害那个相思病,你看牡丹亭的杜丽娘…’。 虎哥说:‘我一个老爷们,怎么和那娘们来比。’白丽丽说:‘那就拿梁山伯来比吧,梁山伯就是放不下祝英台,才积郁成疾,最后悲愤而死。’虎哥说:‘得了得了,你们来干啥?’。白丽丽说:‘你姐交代的,来服侍你?我看,主要是怕你想不开,一个人在家,上吊了咋办?。’虎哥说:‘别废话了,早上我就没吃,现在也没胃口,也不想吃,又该吃饭了,你们是要吃的,在家里弄,还是到楼下餐馆去吃?’。 白丽丽说:‘我们吃不吃不要紧,想吃点什么呀,说出来我来做。’虎哥说:‘我不想吃,要不,给我熬点粥。’白丽丽问:‘白粥?’虎哥说:‘这几天都吃那玩意儿,腻味了,你就熬点瘦肉皮蛋粥吧!’。 白丽丽就和周婷婷,打开冰箱,找肉馅儿和皮蛋,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虎哥说:‘没有招儿了?傻子都知道超市有。’白丽丽搜了一下口袋,她说:‘哦,我那钱包没带呢。’虎哥说:‘我听过吝惜的,没有见过妳这样气的,上次买戒指你才坑我。’白丽丽大声地说:‘你才气呢,过了这么久,你还记着。’虎哥说:‘把我的卡拿到外边去取吧!’白丽丽从就是要人伺候的,现在来伺候别人,他就不耐烦了,她说:‘你坐在家里,也不嫌麻烦,做白水粥算了,吃点儿咸菜腐乳多好’。 周婷婷说:‘白姐,我带了钱,走吧!’两人下了楼,就乘车直奔超市去了,虎哥见她二人走了,就马上给秋香打电话,又是没有开机,就给秋菊打电话,也没有开机,虎哥这才警觉起来,咦,怪了,该不是都病了吧,她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苦闷之时,听到了白丽丽清脆悦耳说话声,她推门而进,提了一兜东西,‘买来啦!’她大声地说,就和婷婷到厨房去了。 虎哥在大厅大声问:‘馅儿肥不肥?’白丽丽在厨房大声地回答:‘瘦馅,里脊肉饺的。’虎哥想:‘白丽丽是从来吃现成饭,难说她会不会?’他就到厨房去看看,他看米也不淘,就要把肉馅儿和剝的皮蛋、放进去熬,虎哥摇着头,他庆幸自己、没有找这样的人做老婆,他说:‘这一锅你们吃,我另做。’白丽丽听出名堂出来了,她忙问:‘怎么?不对?’虎哥说:‘哪有这样做的?你那肉馅不炒能香吗?你那个皮蛋不切碎,煮出来还是一个皮蛋,煮他干什么,就生吃算了,我看妳是上得了厅堂,下不了厨房’ 白丽丽那嘴也不饶人,她说:‘哼!怪不得没人要我呢,你行,你来。’虎哥生气了,他说:‘白丽丽,妳放尊重点,把皮蛋切碎了,好,开火,少许油’。白丽丽问:‘你说少许是多少?’虎哥说:‘少废话,你倒我看着,好,那盘里是昨天剩的葱姜蒜,倒下去炝锅,都倒下去,下肉馅,炒吧!来点料酒,酱油,加点儿盐,这么多米?要做多少稀饭呀,好,掺水,把米和皮蛋放进去’。 稀饭煮上了,虎哥就退出来,他继续打电话,哎!还是没有开机,他在心里咒骂着:‘死到哪里去了?玩高兴了,电话都不来一个。’吃了饭,虎哥就给丽丽布置明年的工作,售楼处的事,是由杨策划,她的计划书写好后,就要和刘二哥一起抓落实;虎哥跟她说,看样子她心不在焉,她总惦记着股票,她不接虎哥的话题,她说:‘我看最近股市好像还可以,往年吧!到了春节附近,资金走的多,进的少,总要跌一点,今年是进的多一些,走的少一点,大盘涨了好几十点,有百分之四五了,看k线图是脱离了底部,上了一个新台阶,你看了没有?’。 虎哥说:‘我没去营业部,我在手机上看,这也难说,也许沿着慢坡往上爬,也许上了台阶再整理整理,我给南萍说了,继续高抛低吸,现在我们有百分之十多的收益,不少啦,当然是碰到了那两只妖股,沉住气,我们就守株待兔,行情是在不知不觉中起来的;我们选的股都可以,以后来了行情,涨三四倍没问题。 白丽丽说:‘虽然我不到工程机械销售公司那边去了,我的事儿也多,婷婷跟着我也难办,干脆叫她到股市上班,跟南萍学点儿东西,我有事儿再去找她,行吧!’。虎哥说:‘哦,婷婷可是我们的形象大使,以后有些事儿,要她出面,妳跟刘二哥说,先带带她,我们所有的部门都要去看看’。 白丽丽说:‘那就先当你的秘书’虎哥说:‘你又瞎说,过完年,秋香秋菊要来的,叫她跟秋香也可以。’说了半天话,在家也无所事事,虎哥就开始撵她们,他说:‘妳们辛苦了,我也累了,想睡一会儿,我爸妈就要回来了。’白丽丽说:‘那我就给伯伯打个电话吧!’虎哥说:‘你烦不烦呀’白丽丽笑道:‘好吧,反正婷婷能证明,饭也煮好了,不是我们要走的,是赶我们走的’。 虎爸虎妈回来,见虎睡着了,就没有打搅他,他们看高压锅里的瘦肉皮蛋粥,还剩半锅,知道中饭也吃了;晚饭时,蒸了馒头,把稀饭热了,炒两个菜,就叫虎子起来吃饭,老爸就激他,‘哎呦,有什么想不开的嘛?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虎呼的一下坐起来,把老爸也吓了一跳,他说:‘唉!我怎么个英雄气短呀?病了就病了,不想吃’。 虎妈也过来了,她说:‘儿子,少吃点,人是铁,饭是钢,多少吃点。’说完就去拉虎,虎子说:‘走,走,我吃’。虎爸就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儿嘀咕,‘马上就过年了,还没有准备呢!。’虎子在后头说:‘还要准备啥?你那冰箱都是满满的’。虎爸说:‘还不包顿饺子,我们老家的扣肉,米粉肉,煨汤就算了,哎!把儿媳妇娶进门就好了。’虎子说:‘你是想把儿媳妇、当丫头使?是吧!人家要是知道,谁还敢登你家的门’。虎爸悻悻地说:‘现在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是儿子管老子’。 虎子坐到椅子上,舀了一碗粥就喝起来,他喝着,嘴也不闲着,他说:‘看来离开我还不行,你们给张妈打个电话,汉成走了,四合院儿就没人了,看他过不过来,如果要和儿子回去,今天二十六了,也该走了’。虎爸说:‘我叫你们气糊涂了,人家说难得糊涂,我是容易糊涂’。 虎爸到客厅,给张妈打电话,虎爸问张妈,春节回不回老家?老妈倒会说话,她说:‘离不开嘛’虎爸说:‘汉成和梅花,明天一早就走了,到贵州去探亲,要过完十五才回来,你要回去就回去,把门锁了行了’。虎爸打完电话到饭厅,他说:‘明天走是不是晚了一点?’虎妈说:‘大半天的汽车,现在路好走了,快!’。 虎爸到了饭厅,看儿子又添了一碗稀粥,就说:‘能喝两碗粥,病算好了一半’。虎子愣了,不知不觉喝了两碗。 腊月二十七,虎哥还是躺在床上不下床,这天只办了一件事儿,给刘二哥打了一个电话,叫白菜香送几斤虾饺来。 腊月二十八,大姐过来了,她看冷冷清清的,一点儿过节的气氛都没有,就嘟囔着说:‘这哪像个家?’虎妈指了指嘴巴,摆手叫她不要说话,招手叫她过来,仙南过来后,她才声说:‘虎病了,人也瘦了,一天只吃一碗稀粥’。仙南问:‘什么病?’虎妈指了指头,虎爸凑过来声说:‘相思病’仙南说:‘那就赶快给秋香打个电话,叫她快来’。虎爸说:‘还用你说,电话总是关机,几天没有消息,这才急出病了,秋菊那里也关机,是不是地震啦?没有这方面的报道呀?’。 仙南说:‘电话通不了,也没办法,这日子还要过,我是来问,这年夜饭怎么吃?’。虎妈说:‘虎那样,怎么吃得下去呀,算了,我听他打电话,叫饭馆送点虾饺来’。仙南说:‘那我们就过来,三十我们就在这里吃年夜饭’。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这三天,对虎爸虎妈来说,如坐针毡,儿子这病不见好转,人是一天天消瘦,这过年的事儿、也就不提了;虎心情不好,公司的事儿也不提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出事儿是有可能,但两个人同时出事?他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是火灾,水灾,地震,两人不住在一起,不可能同时遭灾吧!。 三十这天,虎中午喝了一碗粥,就回自己房里,下午张婶过来准备年夜饭,他都没出屋,在床上百般无奈,又拿起了手机,给秋香打电话,还是关机,他没有信心了,就随便地拨打秋菊的电话,咦!居然通了,他赶快坐起来,音乐响了一阵儿,没有人接,正要关机,‘喂!’听得出是秋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信号不好,‘喂,我是虎哥,哎呀!怎么不来个电话?’虎大声的喊着,‘喂,怎么啦,你手机不好,秋香手机也不好吗?什么?掉茅坑里了,哎呀!再买一个吗?什么?命都差点丢了,人呢,木板断了,连人带手机,全掉茅坑里去了,不要紧吧,在医院抢救,喂,喂,断了!’。 虎听到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他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床上,两眼直瞅着天花板;在门后听他打电话的虎爸虎妈,听里头打完了电话、没有动静,怕有不测,连忙推门进去,看虎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手机掉在地上;虎爸把手机捡起来,关了,他拿手机,在儿子眼前晃了晃,没有什么反应,虎妈沉不住气儿了,她喊了声儿子,就扑了上去,她说:‘你可要想开点哟,有医生呢!’。 虎突然坐了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得去看看’他站起来,走到柜子那里,拿起背包,开始收拾东西;虎爸问:‘你这身子,风都能吹倒,我和你妈送你去’。虎说:‘你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妈去把牙膏牙刷和刮脸刀拿来,还有毛巾香皂,爸,你去把现金拿点来’。虎爸问:‘五千够不够?’虎说:‘够了,我还带得有卡’。 看来虎清醒得很,虎爸就问:‘你怎么走?’虎说:‘今晚有两班到贵阳的飞机,明天中午我就到靖南了,我到了再给你们打电话’虎收拾了一个背包,背上就要走,虎爸焦急地问:‘票,票呢?’虎推门出去,头也不回,他说:‘到机场再说’。 虎爸,虎妈看着虎子走了,老两口就一排坐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张婶儿来问做年夜饭的事儿,两人才从梦中惊醒,虎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哭声撕肝裂肺的,好不凄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等到仙南带仲平过来,天色已近黄昏,她看父母那样子,忙去问张婶,张婶说了半天,她才清楚,原来已和靖南联系上了,说秋香掉到茅坑里,救起来以后,住院了;大姐忙去安慰妈:‘哦,有惊无险嘛!住到医院就没事儿了,最多呛几口脏水’。虎妈突然抬起头来喊道:‘是糞水’仙南说:‘医院知道,灌点水,把肠胃都洗一遍,就好了’。 这时电话铃响,虎爸去接电话,只听他答应着:‘好,好,行,注意安全,到贵阳再来个电话’。虎爸转身来对虎妈说:‘已经到了机场,机票都办好了’。 张婶现在厨艺有很大进步,五个菜,一个汤,用了一下午;虎走了,老两口没有胃口,只吃了几个虾饺;等到十二点,到处都放焰火,天空都红了,爆竹声震耳欲聋,节日的气氛很浓,然而老两口不为所动,仍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地等着电话;入岁的高潮过后,焰火和鞭炮都偃旂息鼓,虎来了电话,已经到了贵阳,想去包个车就走,虎爸不同意,夜灯瞎火的,山区的公路不好走,还是明天走吧!。 虎没有坚持,就乘车到汽车站旅馆,准备住一晚上,等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坐汽车到靖南;靖南通高速,三个时就可到。 虎爸对虎妈说:‘你去靠一会儿吧!’就扶着虎妈进卧室去了;虎爸出来对仙南说:‘你们也回去吧!’。仙南说:‘你们这样!真叫人不放心,就住这边吧!’。虎爸说:‘你们还是回去吧,妳妈心情不好,让她清静清静,虎有了消息,我给你们打电话’。仙南说:‘虎精干老练,你们也不用担心’。张婶背着睡着了的仲平,三人就回去了。 虎爸关了电视,他不住地叹气,等捱到天亮,来电话了,已经上了车;还没有到家,老两口不放心,等到中午,又来电话,说已经到了靖南城里,那颗悬着的心,才淡定下来;事情有了结果,放心了,就去烧火煮虾饺吃;这里正吃着,秋香来了电话,她说:‘妈!对不起!让二老担心了。’虎妈拿着电话,直愣愣地看着虎爸说:‘秋香叫我妈呢!’接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再说虎哥的车子下了高速,就直奔县城而去,高速的出口在半山腰,进城的路、是一路下坡,弯弯曲曲,乌江边的县城看得很真着,变了,变了,乌江上还增加了一座桥,他心里想着,不知道还找得着家不?走出车站,觉得道路房屋变化不,走到家门口,想着奶奶过去摆的摊子,奶奶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到了家门口,门半掩着,虎哥推门进去,没有看见人,他就把背包放下,走到里间,门半开着,里头光线暗淡,他先看到,床上摆着两条腿,太熟悉了,他叫了一声秋香,秋香问:‘谁呀?’ 虎哥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回答,他把门推开,就像一条饥饿的狼,就朝床上的秋香,猛扑了过去,他压着秋香高耸的胸脯,用那满是胡茬的脸,在秋香脸上蹭着,用嘴去吻她,使劲儿的亲着,发出阵阵,吱吱的响声;压得秋香喘不过气来,秋香使劲把他推开说:‘你要死呀,妈和奶奶在楼上’。虎哥不顾这些,又压了上去,他用嘴亲着秋香,亲吻的吱吱声更大了,秋香推着他说:‘我的祖宗,你声点,奶奶听到了’。 楼上秋香妈听到楼下有动静,就问楼下的秋香:‘秋香、谁呀?’秋香把虎哥推开,她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大声地回答:‘妈,虎子来了。’听到楼梯响,秋香忙迎了出去,她大声地说:‘妈,是虎子来了。’虎哥也跟了出去,他对刚下楼梯的秋香妈说:‘妈,你好啊!’秋香妈高兴地说:‘好,好,哦,都叫妈了,好,好!’秋香妈问:‘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端粉去。’秋香说:‘端两碗,一碗煮的,一碗炒的’。 秋香妈走后,虎哥又把秋香拉进屋里,死死地抱住她,使劲的亲着她,秋香都喘不过气了,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挣脱虎哥土匪般的粗暴,她说:‘怎么像狗一样?到处乱舔,快去洗脸,把胡子刮了。’他叹了口气说:‘农民工也比你强’。 秋香到厨房倒来热水,虎哥把背包里的刮胡刀拿出来,就洗脸刮胡子,完后就躺床上休息,就在秋香去倒水的功夫,她哥回来了,他进门没有看到人,就喊秋香,秋香在厨房答应着:‘唉!’随后就走了出来,她对哥说:‘赵虎回来了’秋香想:他肯定没有看见虎,就说:‘在睡觉呢!。’陈明亮最近心情不好,见妈不在,他就说:‘团拜完了,我还有事儿,你们睡吧!’。 秋香听了,脸就红了,她结结巴巴地骂道:‘你、你放屁。’秋香妈回来了,听秋香骂人,就说:‘大年初一,怎么这样呢,你有几个哥嘛?’秋香说:‘他说我和虎睡觉呢’明亮解释说:‘我一急,就说错了,掌嘴,行了吧!’。秋香妈说:‘这有什么?你们是明媒正娶,马上要结婚了,说睡觉有什么关系嘛?现在好多没结婚就生崽崽的,现在说不清白了’。 虎哥见吵起来了,就马上出来,叫妈,叫哥,‘大初一的,就不要吵了’。才说了一句,粉馆就把粉端了,过年了,其他粉馆都歇了业,这家粉馆没有,伙计大声喊道:‘粉来了,恭喜发财,好事成双,一炒一煮’堂倌把两碗粉摆在桌上,转身要走,秋香妈叫住他,递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说这是粉钱,又另外拿了十元钱,也没说是啥钱,堂倌儿就高高兴兴地走了,虎哥客气地对明亮说:‘你吃一碗?’陈明亮说:‘你慢吃’说完他就要走,秋香就在后面吼他,‘你想溜啊,你得说清楚,我是你妹,能那么说吗?’。 秋香妈说:‘你不要得理不饶人,你哥是老实人,叫什么啊,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刚团拜完,又要去办事儿’秋香说:‘谁叫他一根筋?二十好几了,脑子还不开窍,单位呆不住就算了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都是双向选择,你看不上单位,就辞了,单位看不上你,就要解聘’。她为哥愤愤不平,陈明亮说:‘都像你,不满意就北漂了,我漂到哪去?建明辞了工作,到处闯,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来’。 虎哥只闷着头吃,吃完了炒粉吃煮粉,。他听着他们吵,吵完了一回,他对秋香哥说:‘坐下,坐下慢慢说。’秋香和秋香妈也坐了下来,秋香妈问虎:‘够了没有?’虎说:‘够了,前几天、我都只吃一碗稀饭呢!。’说话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什么?就对秋香说:‘快去给我妈打电话,说我到了,一切平安。’秋香走后,秋香妈说‘明亮最近不顺,心情不好,说错了话,当妹子的,一点儿都不担待一点’。她说着,眼睛就潮湿了。 明亮说:‘不怪秋菊,秋菊还是通情达理的,主要是她妈,她妈也不长个脑子,尽听别人挑唆,那个王婶儿真坏’。 秋香打了电话回来,她对虎哥说:‘是你妈接的电话,挺高兴的。’她转过脸来对妈说:‘二伯妈说,给你拜年呢。’虎哥问明亮:‘秋菊有什么事儿吗?’秋香叹了口气,她说:‘哎!都是她妈,把好事弄砸了。’虎哥催促她快说,明亮拿起吃过的碗,要送碗去,秋香说:‘送去就回来,还有事儿呢!。’秋香转过脸、对虎哥说:‘不是我们到黄家去下聘吗?,秋菊她妈、拿着那翡翠项链看了看,满心欢喜,就收下了,她说,再问问她爹和秋菊本人,我妈说,他们都谈了这么长时间了,还问啥?。’秋菊妈说:‘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妳只想,越快越好,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唦’。 ‘ 过了几天,我妈去讨回话,你听秋菊妈咋说?哼!拿个假货来哄我们,是绿玻璃的,贵阳多着呢,你看,那项链哪有戴这个的?人家电视里,都是带珍珠项链,圆溜溜的,大颗大颗的,没有戴这个的;她把翡翠项链往桌子上一扔,我妈也是,也不说个啥?就灰溜溜的拿着回来了’。 ‘我说她不识货,不要算了,两条腿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好姑娘有的是,你看我妈,人家糟践人,还要往上贴,又换成翡翠镯子,秋菊妈一看、又是绿玻璃的,没跟我妈好脸色看,我妈只好又拿了回来,过了几天,不知秋菊妈听谁说,乡下人,不识货,人家是秋香从北京带来的,是翡翠,呵!珍珠算什么?金银算什么?那才是稀罕的东西,可惜了,他认得着妳,妳不认识他?’。 ‘秋菊妈急了,那天早上她下来找我妈,正好我妈出去了,她就翻我妈的抽屉,你看,我妈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锁在箱子里,也只当是玻璃的,就随便放在了抽屉里了,唉!真是无巧不成书啊,秋菊妈翻着了,拿着项链和镯子就回去,我下楼来,还看到了她的背影;我妈回来后,我就说,秋菊妈来过了,见妳不在,她就走了,我妈正为哥的事儿发愁呢!也不知道黄家要什么?我妈和我商量,不行就给钱,她叫我和你商量一下,给一百万,呵!一百万,她家姑娘值一百万,这个县城还不轰动;后来我妈发现,抽屉里的东西没了,这才紧张起来,项链和镯子都不见了,问我拿了没有?你说,我哪会拿呢,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要拿,还不知会我妈一声’。 ‘我说,我看见秋菊她妈来过,是不是她拿走了?我妈生气,说是八九不离十吧,有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动我家的抽屉,从这以后,我妈是坚决反对,门不当户不对,有这样的亲家母,今后我哥不得安宁;我呢,是这样想,这事儿和黄秋菊没有关系,她妈是她妈,她是她,如果她同意,就自己把自己嫁了,不再理她妈’。 虎哥说:‘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理咋行?让秋菊自己来处理,是误会,误会,人家养个姑娘也不容易,要点彩礼也应当,现在社会风气就是这样,高价新娘,彩礼越重,新娘的身价就越高,彩礼成了价值的体现。’明亮说:‘虎子说得对,与秋菊一点关系都没有。’秋香妈骂道:‘你像你爹,还是像你妈,一个也不像,软骨头,离了秋菊就找不着了,两条腿儿的蛤蟆没有,好姑娘有的是。’秋香妈越说越生气,差点儿掉下了眼泪。 这时楼梯有响动,秋香忙起来说:‘奶奶下来了’他就去扶奶奶,奶奶过来问:‘说啥呢?’‘啊!’秋香妈忙说:‘没说啥,没说啥。’奶奶八十多了,还是年轻时的那身段儿,只是脸上添了些皱纹,两眼大而无神,眼的中间那块儿发白,眼珠没有转动,看来已经看不见了,秋香说:‘奶奶,是虎回来了。’奶奶答应着,‘哦,哦。’她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她像是明白了,她说:‘啊,虎,是赵虎吧,哎呦,我的孙吔,自你奶奶走后,你们就没有回来过,结婚了吧?孩带来没有?’。 秋香说:‘结什么婚?头昏。’她大声的对奶奶说,‘没有’奶奶问:‘怎么不结婚呀?’秋香妈问奶奶:‘跟谁结婚呀?’奶奶说:‘跟秋香呀!’秋香对虎哥说:‘奶奶一时清楚,一时糊涂。’奶奶说:‘那就结吧!房子都是现成儿的。’秋香说:‘哥还没有结呢!’奶奶说:‘一块儿结也可以!’秋香妈、把奶奶安置在椅子上坐好,问她想吃点啥?奶奶说:‘你问虎想吃啥?’秋香妈说:‘他刚才吃了两碗粉’。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女人,秋香妈忙迎出去,先是互相拜年,恭喜发财;秋香妈问:‘二嫂来有事啊?’二嫂说:‘大初一的,秋菊家还吵架呢,是秋菊和她妈吵,听那意思,和你们家有关系呢。’秋香妈说:‘我去看看’秋香忙阻拦她:‘都是妳惹的事儿,我去。’秋香妈对虎说:‘你跟着去,他们家浑得很,不要叫秋香吃亏了。’秋香回过头来,瞪了她妈一眼,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秋菊家在城边,离得也不算远,一会儿就到了,秋菊在屋里哭,她妈在堂屋哭,门口的老黄狗看见人来了,就‘旺、旺’的叫了几声,走近了,见是秋香,狗就不叫了,就摇头摆尾地迎过来;秋香跨进门就嚷:‘婶儿,怎么啦,大初一的,妳不过年?我们还要过呢!’秋菊妈说:‘秋香,你说,我把秋菊拉址那么大,费尽千辛万苦,错了,大过年的,就数落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哦?’。 秋香说:‘赵虎回来了,他听说你们在吵架,也跟着过来。’虎忙叫‘婶’,秋菊她妈抬起头来,用眼泪巴沙的红睛看了看虎,就叫他坐下;里屋的秋菊听说虎哥回来了,忙从里屋出来,见了虎哥她说:‘哥,让你笑话了’虎哥说:‘到此为止,不要吵了,不吵了,我就不笑话你们。’秋菊爸,从里头端了两杯茶出来,放到桌上,他说:‘也不是为什么大事儿,两句话不对头,就吵起来了,就是为了聘礼的事儿’。 他又端起茶杯,把茶送到虎和秋香手上,他接着说:‘那个翡翠,我们这里的人没有见过,我是晓得的,老书上有,上好的价值连城,在战国的时候,就有和氏璧,秋菊妈没有见过,只当项链都是珍珠的,没见过,还有翡翠的,说是来敷衍她,这不就误会了吗?’。 秋香说:‘误会就算了,伯妈,你不该把东西悄悄拿回来,害得我妈到处找。’秋菊妈说:‘哪是悄悄拿嘛,她不在,我又要回来办年货,就顺便拿来啦,省得她又跑一趟。’虎说:‘好,好,到此为止,就不要再提这事儿了。’秋菊爸说:‘好事儿都叫她们办成坏事儿了,秋香,回去给妳妈美言几句,啊!’。 秋香点点头,这时秋菊手机响了,她到里屋接电话,虎哥问秋香:‘你的手机呢?’秋香说:‘掉到茅坑里了’虎哥说:‘那就快点买一个吧!’秋菊出来对他爸说:‘江抗来电话,明天我们不用上山了,他们下来看狮子灯,说汉成梅花,胜利叔和妍婷婶都回来了。’虎哥问:‘我知道建明,张淑英回来了,江战没有回来?’秋菊说:‘他没有说,可能没回吧’。 秋菊从屋里、把项链和手镯拿出来,她把镯子给了秋香,她说:‘好,就留一件吧!’秋香接过来,她说:‘其实这比虎哥奶奶给我的还好呢!。’秋菊说:‘我看差不多’秋香把手镯交给虎哥,虎哥说:‘都拿出来了,怎么可以收回呢?’他又递给了秋菊,秋菊拿在手里,两件儿都看了看,就擩在她妈手里,她说:‘这是卖妳姑娘的钱,给妳。’她妈破涕为笑,对虎秋香说:‘让你们笑话了’。 秋菊爸凑过来问:‘虎,你说句实话,到底值多少钱?’。虎哥笑了笑说:‘这个项链儿嘛,如果在香港,绝对一千万以上,秋香那里有光盘,可以看看香港拍卖的价钱,这一对镯子,也是起码一千万’。秋菊爸眨了眨眼睛,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转身来,对虎说:‘你说,钱怎么这么不值钱?怎么不值钱了呢?’。 虎哥笑着说:‘这个东西,我们这里没有,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翡翠,他出在缅甸,从地下挖的,越来越少了,所以就越来越贵,这个东西,也讲品质,品质差点,也很便宜,品质好的,特别贵,这两件都是上好的顶级,所以特别贵,便宜的和贵的一比较,价格有时差几十百把倍,质量差的玉镯子,也就是几十百把块钱,可比不得这两件,晶莹剔透,绿得流油,婶儿,你收拾好了,是传家宝啊!’。 秋菊爸自言自语,‘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虎说:‘这好理解,现在书法家大笔一挥,一个字就可卖几十万,演员拍电影,拍电视剧,少则几十万,多则上千万,前些时,听说还有上亿的呢;我们这翡翠,是稀有的珍宝,货真价实,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这时,听到秋菊急促地在喊,‘妈!妈!’原来秋菊妈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一激动就犯病,秋菊抱着她妈,把她妈耷拉的头扶正,叫快拿药来,就按他的人中,把药放到嘴里后,她才慢慢的醒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赵青海拿着扁担,杵在地上,头紧靠着、握着扁担的手,他盯着光头,对云书和胜利说:‘你们两个精神点儿,这子心虚,没有底儿,他只不过是假装镇静,故弄玄虚,云书,你往后退,看他咋的’。 光头看云书要跑,就大喝一声,‘哪里跑?’扬起扁担就追将过来,赵青海迅速像端长枪一样,准备拼刺肉搏,云书迅速躲到老爸身后,光头这时、就朝赵青海劈头盖脸就是一扁担,赵青海没有躲,他拿着扁担,使劲儿往边上一挡,同时向里一闪身,只听得呼的一声,光头的扁担就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砸到了地上,地面也为之一震,溅起了不少碎土。 赵青海感到两手发麻,这时,光头冲到了跟前,赵青海迅速把左手收回来,右手迅速向前推那扁担的这端,朝那光头的脑袋砸去,这是标准刺杀时的侧击,光头没有想到,也没有见过,他本能地用胳膊去护他的头,这一下,正好打在他的胳膊上,钻心的疼啊,用手抱着胳膊,转身要走,赵青海扬起扁担,就砸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响,‘啪’打在光头的后背,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了,只见那后背,从右肩到左腰,马上起了一道血印,肿了起来。 这子壮实,抗打,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要跑,他有些晕乎,昏了头了,他本该向左跑的,他怎么向右跑呢?赵青海把扁担换到左手,追上去,对他的后背又是一扁担,这子彻底趴下了,从左肩到右腰,又打出了一道血印,在后背印下了一个血红的死叉,胜利到那里看了看,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才和大家上车。 回到车上,云书爸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他接过云书递过来的毛巾说:‘廉颇老矣’;车开了,在车上,赵青海对云书和胜利说:‘以后出门在外,遇到事了,要忍让,大事化,事化了’。云书听了,愤愤不平,他马上反驳道:‘今天这事儿,是忍无可忍了,人家爬到你头上来拉屎,如果你一声不吭,那就太怂了,他欺侮紫云,如果认了,回去怎么和二姑交待’。 汽车开走了,云书爸说:‘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呀?’胜利说:‘就这个客车,你往哪儿躲?是忍无可忍,躲无可躲,你看换了座位,他就一把把我推倒,还要打我,你说咋办?。’云书爸说:‘你们听我的,一是忍,二是躲,今天要是没有我,就千万不要下车。’云书说:‘那我们就当缩头乌龟’云书爸缓和地说:‘有句老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人家再多来几个人,你要下去,不把你打个半死’。 胜利说:‘死就死,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云书爸说:‘你死了不要紧,你妈不伤心?可能眼睛都要哭瞎呢!记住,一是忍,二是躲,实在无法了再打,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赢就跑;回到山上,再找胜利他爸,教几手,人家攻你,那扁担砸下来,不要横举着棍子接招,那扁担多大劲儿呀,你接不住,准把你虎口震出血来,棍子砸折了,再砸到你头上,肩上,不死也得伤,你看今天,光头来势凶猛,我不接招,他往下砸了,我只往外挡,把扁担拨到边上,只叫他方向偏一点,砸到地上,把那光头的手震得够呛,这时他的脑袋全暴露了,没有任何东西护着,我用扁担另一头侧击,就把他的胳膊打中了,你们放心,格斗中不知不觉,用的力气都很大,就是不打在胳膊上,而是擦在脸上,也要叫他掉块肉,马上见血’。 云书问:‘如果你这个侧击没有击中咋办?’云书爸反问道:‘你说咋办?’胜利说:‘咋办,重新来呗。’云书爸说:‘重新来就便宜他了,他比你强壮,不能再给他机会了,刚才没击中,说明距离还远一点,这时他应该在你右手外侧,你可来个反手侧击,可像划船那样,右手收回来,左手向外推,一桨打在耳朵上,非弄他个半死;格斗时,一定要迅速,不能摆好了再打,注意防护,棍子一定要放在两人之间,不能露出空档,也可以做些假动作,来欺骗他;比如,我举起扁担往下砸时,到了中间我不砸了,偷偷抽回扁担,改为刺,戳他的下档,如果我看他下面有所防护,马上翘起扁担,戳他头部,如果戳着了,他又输了’。 到了靖南城的岩关口,往下看,乌江边的靖南,尽收眼底,大家都欢腾起来,日益思念的故乡,千里外的游子又回来了;到了家,云书老远就看见,妈在门口坐着看摊子,他一边跑,一边儿喊着妈,他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长时间的离开家啊!。 到了家,云书一个一个给妈介绍,云书妈对胜利说:‘胜利,你妈想你,眼睛都哭瞎了,胜利,江战,’她指了指铃铃说:‘还有妳,你们先回山上去,也许今天还能看见你们,明天她就不行了。’胜利说:‘哪有晚一天就不行呢,回到家里,天就黑了。’云书妈说:‘你妈病得要死,不信你回去看看,我哄你做哪样?’。 云书爸说:‘这样,还有二十多里地,胜利和云书现在就上山去,叫他们杀猪宰羊,明早赶马车来,把他们接上山去’。听说妈病了,胜利很着急,就和云书提着棍子走了;云书妈还在后面喊:‘走快一点,天黑前一定赶到,要不就摸黑了’。 云书和胜利,紧赶慢赶,在天黑前赶到了梯子岩,从观音阁门前过时,两人还推开门看了看,观音阁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快到家了,走出林子,就看见胜利妈,在门口拿着簸箕簸东西,胜利丢了棍子,就朝他妈跑去,他嘴里喊着:‘妈,妈,’跑到他妈那里,一把抱住他妈,他说:‘妈,我回来了。’胜利泪流满面,他哭出了声来了。 胜利妈没想到,胜利真回来了,等到胜利抱着她,她才猛醒过来,她泪流满面,眯着眼,瞅着胜利,有气无力地说:‘胜利,妈好想你呦,走时都不和妈说一声。’她的眼泪大滴大滴滴在胜利头上;云书过来,叫了婶儿,胜利妈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地说:‘云书,你好狠心哟,你不声不响,就把我家胜利,伙着走了,他才十四岁呢,…’胜利妈哭得更伤心了,云书说:‘婶儿,我把胜利送回来了,你可要看好了’。 胜利爸和花嫂子,从厨房出来了,胜利爸问云书:‘怎么就回来你们两个?’云书说:‘不是两个,回来了七个,他们在城里,我妈叫我们先上山来报信儿,江战云军都来了,还有铃铃和紫云,说伯妈想胜利眼睛都哭瞎了,叫你们杀猪宰羊,明天赶马车去把他们接上山来。’何青山问:‘怎么有七个人呢?’云书说:‘还有我爸,爷爷不放心,叫他送我们来。’ 等江抗在那边收拾完了回来吃晚饭,天就已经黑了,就点着桐油灯吃饭;江抗说:‘这半年,胜利还是长高了一点’胜利问妈:‘眼睛到底怎么样了?’胜利妈说:‘泪流多了,看人看不清呢。’云书说:‘胜利可是个孝子,他说,他的心像根扁担,一头挑着爹妈,一头挑着爷爷奶奶,两头都要顾到。’胜利爸说:‘你尽说好听的,他才十四,你就把他伙着走了,你不知道他妈有多担心?’。 云书说:‘担心什么?又不是去要饭,兜里有钱呢,十多岁也不了,你们不是十多岁就跑出来了?大姑二姑,都是十多岁跑出去的,我们一路游山玩水,在贵阳,还跟两个蛮子打了一架,路上一共只用了三十多块钱,你们担心哪样嘛?今天我们在盘冈还打了一架,也没吃亏’。 胜利爸说:‘你们出去尽打架,叫老人在家怎么放心嘛?。’云书说:‘你和我爸是不是商量过了?怎么是一个腔调?他是教我们一是要忍,二是要躲,惹不起,还躲不起呀,伯伯,你问胜利,是忍无可忍,躲无可躲了才打的。’胜利爸说:‘吃亏是福,不计较不就行了,不行我就走远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胜利没说话,云书就埋怨他:‘关键的时候,你哑巴了?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胜利就把路上的情况,讲了一遍,胜利爸说:‘云书你爸说的是对的,要一忍二躲,出门在外,不了解情况,強龙压不住地头蛇呢,你就是不下车,除非他把车烧了,谅他也不敢。’云书说:‘那也难说,不过,那黄三是手下败将,后边那个光头蛮子,看来也没有习过武,我和胜利打他问题不大,我爸说,叫你再教几招,定能无敌于天下’。 胜利爸说:‘尽会吹,说大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对手,打斗时,不要一下子,就使尽浑身解数,逐步试探着打,不断变换打法,逐步加大力量,千万不要试图,一棍子把人打倒,你爸那个打法是对的,第一下不要硬抗,把他扁担打到一边,就行了,他冲到了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侧击,如果远了,没有侧击到,随后来个反手的侧击…’。 说着话,一大碗饭,大片大片的腊肉,吃得精光,胜利爸笑着说:‘别把肚子吃坏了!’云书说:‘我们那里,三十五斤粮食,就是付食差点,油水少了,一个月只有一斤肉,半斤油。胜利妈说:‘我们这里,居民减到二十斤,还有什么肉啊,看来你们是天上,我们在地下。’胜利爸说:‘我那些猪,一个月要杀两头,现在卖七八块一斤,一头猪要买千多块,半夜就杀,天一亮就驮到城里去,云书妈就在家里卖’。 胜利说:‘我们一个星期拉一次板车,星期六晚上拉,星期天上午睡懒觉,拉一次每人可分四块钱,一个月的伙食费和零用钱都有了,每星期还要看一次戏,看一场电影,看戏也不用买票,是云书弄的赠票,家里学生多,很热闹,爷爷奶奶都很高兴,大姑喜欢云书,就是有点偏心,还给他买了一辆单车。’云书忙解释:‘那是我带学生,大姑奖给我的,哪是偏心哟!’。 吃完了饭,大嫂花靖芳去收拾冼碗,全家人就坐到院坝里摆龙门阵,胜利妈说:‘云书,你把我家胜利骗走了,又到武汉去骗,你还是个学生,怎么就当老师了?’云书说:‘我带的学生就是紫云,她上学晚,解放了好几年,二姑才把她找回来,在农村没有上过学,一直打猪草、带弟弟,到武汉来后、年纪大了,她不好意思和几岁的同学一块读书,就跳了两级,所以学习跟不上,那是当着大姑,拜我为师,让我帮她补习,大姑许的愿,补上来了,就奖辆自行车,现在她的成绩,从后面跑到了中间,成效显著,大姑就给我买了,也不是我一个人在骑,还不是大家骑呀’。 在院子里说家常,摆龙门阵,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胜利妈就去叫睡觉,云书特别向胜利妈声明:‘伯妈,胜利回来了,我算完璧归赵,胜利,你就守着你妈吧,以后不要跟我走了。’胜利说:‘我妈看见我就放心了,我很想动员我们全家,都回武汉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对着爸妈问:‘你们到底去不去呀,爷爷奶奶都盼你们去呢!。’胜利爸说:‘我真舍不得,我的那些牲口呢,睡吧!睡吧!’。 回家后的第二天,天亮了,大家都早早地起来,云书见胜利还在打鼾,就踢了他一脚,胜利还没有睡够,他声说:‘我再睡一会儿’云书一边穿着衣服,他一边说:‘我要进城去接他们,你不去就留下来照看牲口吧!’胜利这才想起,铃铃他们还在城里,就马上起来穿衣,他埋怨云书说:‘怎么不早点叫呢?’云书说:‘你要睡多长时间,自己不知道?’胜利说:‘你就会哄我,你说,人睡着了,正打着呼噜,他怎么知道该起床了呢?’。 云书说:‘你问你妈去,人心里有事儿,能睡着吗?就是睡着了,也睡不了多大一会儿,就提前醒了,我呀,高明就高明在这个地方,昨晚想着要睡多大会儿,到时准就醒了。’胜利穿好衣服,就先跑下楼,还说:‘我就知道你会吹,一天哄着我。’云书在后面说:‘你不信?你就去问你妈,不问是王八蛋’。 吃完早饭,究竟谁去接他们?又谦让了一番,家里有干不完的活,只有江抗留下,胜利妈执意留下来,她要让花靖芳回去看望父母,让她休息休息。 马车已经拿掉了车厢,前面车把式的坐位还有,车上放了几个蒲团,花靖芳帶了一个背篼,里面装着粮食和腊肉,用一个围腰布盖着,那是回娘家带的东西;在路上,云书问伯伯:‘这路是什么时候修的呀?我们走时,路才通到陈家沟呢。’胜利爸说:‘你们走后,农场的人没有事儿,就叫他们修,山下是陈家沟修的,哦,春天收走我们山上好多粮食和牲口,也要为我们山上办点事,其实也简单,没有石头,只是把土平了平,加宽了一点’。 云书说:‘还留了三匹马’胜利爸说:‘哪有三匹哟,两匹,还有头骡子,骡子是藏在围墙那边,才保了下来,可惜我那群羊喽,赶走我十多只羊,就保留了几只。’他叹了口气,‘哎!还有牛,驴,是我求他们才留下的种子,现在只有两头母牛,两头母驴,春天都配上种,明天又是一大群’。 胜利说:‘哪个叫他们死撑硬胀嘛,把粮食都糟蹋了,今年不知道怎么样?不会再来拉我们的牛马了吧!’。胜利爸说:‘这也难说,今年的春荒,陈家沟能挺过来,在县里还算好的了,其他地方还有挨饿的,玉琳当乡长,采取的措施是对的,去年冬天就开始分人吃饭,大人,孩,男的女的,不能都吃一样多,另外从山上调粮食,一家一家地搜,弄了万多斤粮食下去,我们支援了两千多斤,还不算拉走牲口,牲口老一点儿的都拉走了,只给我们留了种子,今年有点儿旱,怕要紧张点,收不到正常年景的粮食,看他们想什么办法?’。 胜利挨着嫂子花靖芳坐着,胜利问:‘玉琳姐呢?’花靖芳说:‘回去了,是卫生局副局长,前些时候听说,又到医院当院长去了。’胜利爸说:‘粮食虽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灾荒年景,人家知道了,就很难保住,那边围墙的地,也不能说,猪是养在那边的,人家知道了,两天就要偷得精光。’胜利说:‘家里粮食那么多,我看到处都是,要不要藏点儿?。’胜利爸回过头来,看了看云书,花靖芳也回过头来看云书,看来想听听云书的看法。 云书不加思索地说:‘如果家里粮食少了,人家就要怀疑,你把粮食藏起来了,就要滿山去找,也许围墙那地,就要被发现,猪也暴露了,我看,还要赶几头猪过来,在这边养,人家才不怀疑。’胜利爸高兴了,他说:‘云书,你有进步,长大了,现在听说城里,居民的粮食要减了,说明形势很严峻,所以上个月麦子全卖了,存了粮票和钱,没有换成大米。’ 云书问:‘有多少斤呀?’胜利爸说:‘又五千多斤呢,刚够吃,你看庙上妙常她们三个,现在到哪里去化得着缘呢?菜她们自己种,粮食我们得补助她;花靖芳她们家,四口人还不到一百斤,要补助,陈秀川家,黄家,龙生家都要补助,玉琳他们家,虽是干部,那娃娃能吃,也要补助点,还有农场,花靖芳她爸虽然回去了,也是玉琳老梁去找书记,落实政策,没有戴帽子,回单位了,降了薪,不当主任了,这也好,不用受罪了,这施家的粮食也要补助,农场收的粮食,要交县里,他们只吃定量供应的口粮,那哪够呢,还不是要补助他们点,三补两补,剩下的只够自己吃了。’ 云书说:‘紫云她养父母那里,大概是安徽吧,也可能是湖北,春天青黄不接,好多到武汉来要饭做盲流,养父带着她两个弟弟就来了,到武汉,大姑给他治好了病,走时还给了十斤粮票,那两个伢抱着紫云的腿,就是不走,哭着喊着,不再吃那糠菜饭,最后是爷爷说话,他对二姑说:‘人家把妳家的姑娘养那么大,妳也要帮帮他们,说救人一命,胜造造七级浮屠,’就把那两个孩留下了。’胜利爸说:‘看来今年的日子不好过,明年也好不到哪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到了城里,还是走河街,到了云书家后门那里,后门口站满了人,紫云她们都在那里看着;卸了马,就把马拴在车上,云书妈拿着脚盆去喂马,就领着大家下河街,她问老何说:‘青山,你看看,看认得几个。’紫云跑上去,抱着何青山喊舅舅,何青山认出来了,他说:‘哦,是紫云。’他指着江战说:‘这是江战,这是云军,这是…’江战就忙介绍:‘这是我们家的铃铃’‘哦!’何青山想起来了,‘还是前几年见过,才几年,就长成大姑娘了。’云书爸在上面喊:‘快上来吧!’大家就上去,回到了房里。 听说赵青海回来了,龙生和腊梅、领着闺女龙妹就来了,龙妹比云书大,比云军一点;陈秀川和王红艳领着闺女陈妍婷来了,陈妍婷和胜利同岁,黄家的人也来了,大家互相问候,老一辈的在一起,自有他们的话题,字辈儿的在一起,都问从大城市来的贵客,云军和江战是大学生,铃铃也考大学了,这些中学生、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个个英俊漂亮,没有靖南学生的那种土气,云书和胜利去了半年,也变了样,变得更加聪明。 大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于是七嘴八舌,围着云书、胜利和紫云,问个不停,云书和胜利是人来疯,正是他们施展才能的机会,两人说得天花乱坠,云书爸听了几句,他过来对云书和胜利说:‘吹吧!心吹破了,当初是怎么去的?还不是偷偷跑去的,既然那里好,怎么不早去呀?’胜利顶了云书爸一句:‘是你们把我俩、拴在这里不让走嘛,要不,早就去了’。 云书妈端了两碗绿豆粉出来,她说:‘谁饿了、谁就先吃吧!’紫云跟着云书妈进了厨房,她说:‘伯妈,我来端。’云书妈转过身来,她看是紫云,心想‘哎呦,好懂事的姑娘哟!会看事。’就笑着说:‘要得、要得!’。 绿豆粉本来就是熟的,用开水烫一下、浇上臊子就得了,紫云和和铃铃没有吃过,这是靖南的特产;吃了绿豆粉,云书和胜利热情不减,又继续和大家天南海北的聊;紫云去拆云书妈的被子,她要趁着到舅舅那里之前,给云书妈做点事,她把云书妈的被子衣服,很快就洗完了,家里的水缸,她还要下河去清洗,云书妈就叫云书领她到河下去。 云书背着背篼,就和紫云到河下去,透水清洗,云书妈看着两人的背影,她问胜利:‘胜利,紫云在汉口是不是也这样勤快呀?’胜利说:‘妳想,从会走路,就要带弟弟,去打猪草,一直到九岁,二姑才把她找回来。’陈妍婷说:‘她爸妈不是大干部吗?’胜利瞥了妍婷一眼,他继续说:‘那时、不是要和国民党打仗吗,她妈刚生下她,就把她送给了老百姓收养,一直在农村长大,呵!在武汉,云书可享福了,每天紫云起来就生火,给云书打洗脸水,洗脚水,我是堂哥,也没有那个待遇’。 妍婷说:‘凭什么呀?’胜利说:‘是这样,紫云在农村,只知道打猪草,没有上过学,到了汉口才上学,妳想,那么大了,和那五六岁的伢一起读书,心里好受吗?死活也不读一年级,就从二里级开始读,后来又跳了两级,妳想能跟得上吗?我们去了以后,大姑看云书学习挺好,她就说,云书、你帮紫云补习,如果能补上来,我给你买辆单车;云书说,可以,要拜师,他说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要烧香点烛,三拜九叩;他想占便宜,云书爸听了,是一顿臭骂,最后说,叫老师可以,就收了这个学生,紫云尊重他,他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在汉口,衣服被子都是紫云洗,紫云经过半年的努力,幸好成绩上来了,从倒数后几名,赶到了中间,大姑真买了一辆自行车,奖励云书’。 云书妈说:‘人还是真勤快,’我说呢,一大早就拆我的被子,哎!,我就是命苦,只生了两个儿子,没有生姑娘,没有人心疼哟。妍婷说:‘伯妈愁啥?我就是你姑娘,你以后有哪样事?就叫我嘛!。’她对着云书妈的耳朵说:‘我叫了啊,妈!。’胜利说:‘不是亲生的,要烧香点烛,三跪九叩才算数了,你真会讨伯妈的好。’云书妈骂道:‘胜利,你个烂崽,我就认这个姑娘了。’她就紧紧的抱住妍婷。 下半天,几家老人,看过刚回来的赵青海,就回去了,只有几个的不走,围着云书胜利、天南海北地聊着,等到花靖芳回来,已快吃晚饭了,现在是夏天,腊肉还没有吃完,炒了几个菜,最好的是、那一大碗蒸的肥腊肉,云书和胜利、吃得满嘴流油,胜利爸对云书说,我叫江抗把逮野猪的陷阱打开了,要是运气好,抓到一只,就管叫你们吃够’。 胜利说:‘现在粮食困难,一个月抓它一只,大家就不馋了。’胜利爸说:‘一年只能抓两只,抓多了,野猪就跑远沾了,夏天抓一只,冬天再抓一只。’紫云过来对舅舅说:‘我给伯妈洗的被子,还没有干呢,过两天、我再上山去看舅妈吧!’云书妈说:‘车也坐不下,就留几个吧!。’云书说:‘我和胜利留下来吧!反正婶子也看到我们了。’妍婷说:‘我留下来和紫云做伴吧! 大家就分头走到城外,和从河街过来的马车会合,车把式还是胜利他爸,花靖芳坐在旁边,其他人坐在后头。 趁天还没有黑,紫云就赶快缝被子,她那娴熟的针线活,恰似龙飞凤舞,妍婷看了,既羡慕又嫉妒,等紫云收拾完,天已快黑了,胜利问云书:‘你最好考虑一下,我们上山去怎么玩?在山下怎么玩?还要做暑假作业呢!。’云书说:‘我们高中生,是大人了,没有暑假作业,你们初中生才有,玩儿吧,哦,你看到没有?江战和铃铃,云军和龙妹,他们老在一块儿嘀嘀咕咕,他们大我们一点,不会和我们一起玩,黄家那个也认生,我们就四个人玩儿吧,在山上玩,我先说,你来补充,在观音国玩一天,…’。胜利马上说:‘一个尼姑庙,哪用得着一天呢?’。 云书说:‘我还没说完呢,看细一点,和妙常师父聊一聊,到后山去看藏经阁,再后一天,游山玩水,去龙洞看看,往里头走一走,带根电筒;还要去看,围墙那边的地,看猪圈,找野猪粪堆,看能不能看到野猪,看陷阱;再下来的一天,我们去放牲口,骑马玩,晚上把牲口收回来,再后的一天,我们干农活,跟着江抗干,铡草,看地要不要除草?在下来一天,我们到陈家沟去玩;如果就我们四个人,我和紫云一组,你和妍婷一组,骑马下山,一组下梯子岩,回来时交换,再下一天,我们去抓鱼,龙洞的河里,我的时候,是看见有鱼的,还不,有手的一扎那么大,抓了,就在外面烧了吃’。 胜利说:‘你尽说些没用的话,没有锅碗瓢筷,你怎么弄了吃?。’云书吼他:‘你个傻蛋,关键是能不能抓到?弄好办,把鱼破了,鳃拔了,肚子里抹点儿盐,用浠泥一包,放在火堆下,火烧完了,鱼也熟了,把那坨泥巴拿出来一摔,香得你要醉了,问问江抗,看核桃和栗子能不能吃了?能吃了,我们就去打点来尝尝鲜’。 胜利说:‘山下呢,有什么好玩的?’云书说:‘今年有点旱,乌江水不大,我们去游沙洲。’胜利说:‘沙洲又没有人?再说,到哪里去弄船?’云书说:‘有几年没有游沙洲了,去感受一下春节的欢乐,有什么不可?船好办,你们只要愿意去,我包了;另外,我想到学校去看看,毕竟我们在那里读了几年书,参观文庙,万寿宫,有时间了,我们去爬莲花山。’ 两人商量停当,就问紫云和妍婷想玩啥?紫云说:‘我只是想,预习一下初三的课文。’云书说:‘现在是要彻底休息,把课文都忘掉,休息好了,以后才能集中精力,这事儿有我呢,保证耽误不了。’紫云只是苦笑,云书对妍婷说:‘紫云来是客,妳就陪着她,啊!’。 胜利问云书:‘明天呢,到哪去玩?’云书上翻着眼,他略加思考说:‘你爸不是说要套野猪吗?我们明天上山去,看他们收拾野猪,如果没有套着,我们建议杀头猪,我肚子嘈得很,想吃肉了,我要亲自炖肉,把大肥肉炖得汃汃的,入口就化,满嘴是油,解我几年的馋。’紫云说:‘你在汉口没吃过肉?就你馋。’云书说:‘吃是吃了,一个月才一斤,一顿只有一钱多,不到两钱,还不够塞牙缝呢,记着,明天打斤酱油,好好弄点蘸水,还要买姜葱,这些山上不出,辣椒山上倒是有,我要一吃管三年。’妍婷笑道:‘别把肚子吃坏了’。 累了一天,他们就回房睡觉,一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云书就埋怨妈,他说:‘妈,你怎么不叫我们呀?’他妈没说话,爸说了:‘你们昨天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不好?’云书说:‘哎呀!我昨晚做了个梦,说山上抓了一头野猪,我们要上山去。’紫云打来了洗脸水,云书就去洗脸,云书妈瞥了云书一眼,她哼了一声说:‘哼!惯坏了。’云书爸笑着说:‘有福气哟!’云书妈给他们一人下了一碗绿豆粉,他们急急忙忙地吃了,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云书妈看着他们的背影,对云书爸说:‘真是一个疯子,带了三个疯子’。 到了山上,见胜利妈和花嫂在做饭,不见其他人的人影,胜利问妈:‘人呢?’花嫂子说:‘到围墙那边杀野猪去了。’于是四人又风风火火往围墙那边赶,到了围墙那边,见人围了一圈,他们就挤了进去,见一只两三百斤的大野猪,被捆着前后脚,横躺在矮脚案板上,时不时地还蹬蹬腿,挣扎几下,长猪嘴也被捆了,还听着牠,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也许是抓牠的时候,拼命挣扎,牠累了。 江抗拿着一把一尺长的杀猪刀,他老子提着一个瓦盆,从屋里出来,胜利爸问:‘谁来抓猪脚?’江战云军没有动,怕是怕脏了手,那铃铃更不用说,龙妹算是县里的高干子女,站得远远的,轮到云书和胜利露一手了,他两自告奋 勇,就撸起袖子,走了出来,胜利爸叫他俩,各抓一只前脚,把猪拖出来,把猪头全置于案板外,两人费了很大劲儿,还是胜利爸帮忙,使劲儿把后脚提起,才把猪拖了出去。 江抗捏着猪嘴,对着猪脖子就捅了一刀,所有的姑娘,全用手蒙着眼睛,她们不敢看、血腥的屠宰场景;杀猪的刀从脖子进去,直捅心窝,猪血就哗哗地流到了瓦盆里,野公猪的血、流了一大盆,最后蹬了蹬腿儿,就升天了。 胜利爸叫姑娘些进屋去,添柴禾,把水烧开了;他怕她们看了,开膛剖肚吃不下饭,就把她们支进屋里;然后从猪的后脚、切开一个口,把猪吹胀起来;妍婷出来看,见猪都吹胀了,忙进去说:‘那猪长肥了’;然后就把案板竖起来,用钩子把猪嘴钩上,吊在竖起的案板上,从上到下、用开水浇,下边用一个大脚盆儿接着,把浇过的水又倒到大锅里,臭气熏天;马上要开膛剖肚了,云书叫她们出来,到地里去转转,不然看了,会吃不下饭。 花嫂在远处叫吃饭了,胜利爸说:‘走,先回去吃饭吧!’大家就一哄而回,胜利爸对江抗说:‘你把膛开了,只把心肝摘出来,拿回去现炒现吃。’ 回到了家,大家也饿了,都坐着等着吃,还是紫云前后跑,她说:‘还要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厨房忙着呢。’胜利爸对花靖芳说:‘炒肉时,多舀两瓢油,油少了不好吃’。 吃饭时,一盆猪心炒辣椒,一盆猪肝炒辣椒,还有一盘煎豆腐,一碗炒酸菜;这次,煎豆腐都没人吃,大家喘着气,冒着汗,把猪肝猪心都吃了个精光,云书对胜利爸说:‘这次我把做蘸水的东西都买来了,一斤酱油半斤醋,还有葱姜蒜,我就想吃、炖得汃汃的大肥肉。’胜利爸说:‘山上到处都是野葱,还有木姜籽,辣椒也有’。 紫云说:‘舅舅,云书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抓到一只野猪,这次要吃个够,所以把蘸水的东西都买来了,他说,要一吃管三年。’胜利爸说:‘怎么?馋成这样,你们下头比这里还恼火?。’云书说:‘我们吃三十五斤粮食,照说也够了,可是油水少,你问紫云,我们在馆子里吃面,一点油星子都没有,油水太少,肚子嘈得很。’胜利爸说:‘这样,我们就用大缸来煨,用大缸来炖,炖得汃汃的,叫你们吃伤’。 吃了饭,胜利爸对胜利说:‘你们去把两匹马牵回来,放上驮架,把肉驮回来。’他知道,江战和云军不会做这事儿,就叫他们领着龙妹和铃铃,到庙上去玩;云书问了云军一句:‘你们还有点印象没有?’云军和江战都摇头。 在去牵马的路上,胜利说:‘你还问他们?他们早就忘了,到这里,就像做客一样。’云书说:‘这也怪不得他们。’走在后边的紫云和妍婷喊:‘等等我们’云书和胜利,只好坐下来等他们,云书问紫云:‘是不是想骑马呀?’紫云点点头,胜利又问妍婷:‘你呢,敢骑吗?。’妍婷摇摇头,胜利说:‘那你来干什么?不要怕,一会儿我抱你上去,我们一块儿骑。’云书解释:‘她害怕,这很自然,慢慢的胆子就大了,一个人不敢骑,那就两个人一块儿骑嘛!’。 到了河边,把马牵来,云书把紫云抱到马上,马认生呢,牠一扬脖子,嘶叫着,前腿儿就离了地,紫云吓得,赶紧从马背上扑向云书,幸好,云书抱住了她,过了一会儿,马才淡定下来,云书拍了拍马的脖子,顺着毛抹了抹,就拽着马鬃、一跃而上,就骑到了马上,他拉着缰绳,把马调到土坎旁,叫紫云站到土坎上,她拉着云书的手,就跨到了马背上,坐在云书的后面。 胜利见云书他们上去了,也把马牵到土坎那里,胜利先上了马,然后研婷也从土坎上跨上了马;紫云和妍婷,都是第一次骑马,心情很紧张,从后面,拦腰死死地抱住前面的云书和胜利;紫云在马上问云书:‘你说古人,男的骑马,女的坐轿,那些文官、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他怎么上得去呢,要是叫别人抱上去,多不雅观呀’。 云书说:‘我教妳没有白教,现在妳有了思考,能提出问题,但是,妳应该思索,看怎么解决?古人骑马,有马鞍,马镫,上下马,有专门的凳子,有钱人家的门口,专门有上马石,下马石,它的作用、就跟我们刚才上马时的土坎差不多,官府衙门口都有石墩,木柱,那是下马拴马用的,解放前在,是奴隶趴在地上,老爷踩在奴隶的背上上马;以后遇到问题,要问为什么?想通那个道理’。 走到半路,紫云在后边说:‘算了算了,不抱又怕摔下来,抱着,又看不见前面,还不如下来走呢。’云书说:‘你是不是想坐前面?’紫云没有回答,他明白了,她想骑在前面,好看风景,云书就问她:‘妳是不是想,像骑自行车那样,坐在我前面,有我护着你,不怕甩下来,也看得清楚。’紫云哼了一声‘嗯!’。 正好路边有个大石头,云书就翻身下马,他让紫云坐在前面,然后他从大石头上,跳上马,云书两手兜着马的缰绳,正好把紫云夹在中间,紫云的后背、靠在云书的胸前,云书说:‘妳不要靠着,胜利他们在后面呢!’紫云说:‘怕什么?’她娇声娇气地说:‘我就是要靠着’快到家了,到了林子,云书就跳下马来,他看后面,胜利也是那样,抱着妍婷骑在马上,到了院坝,云书才把紫云抱下来。 安好驮架,系好带子,他们挂上筐子就要走,胜利妈把云书和胜利叫进屋里,声地说:‘你们两个有些过分了,一个抱一个姑娘,好看呀,都上中学了,男女授受不亲嘛,知道不知道!不要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害羞,还抱着,成何体统。’她越说越生气,她继续说:‘我的祖宗,别把人家姑娘害了,这样的事儿传出去,今后哪家敢要啊?。’云书忙解释:‘婶儿!我们是怕她们掉下来,要是摔下来,真成了瘸子,那才是真的,没有谁敢要呢’。 胜利妈说:‘紫云她爸妈是大干部,妍婷家是书香门第,一个个如花似玉,都是家里的宝贝,我求你们两个,别害了人家。’云书说:‘婶儿,妳尽说她俩好,就不说我们好,摆龙门阵时,都是夸自己的孩子好,没有说自己的崽不好的。’胜利说:‘人家大姑都说云书是个人才,喜欢他,还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呢!’云书说:‘爷爷在汉口,见人就夸胜利,说我那个孙儿真懂事,爷爷就是不提江战。’ 胜利妈说:‘你们两个现世宝,你吹他,他吹你,都吹到汉口去了,我求你们,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姑娘的名声坏了,那一辈子就完了,谁还敢要?。’云书说:‘怎么没人要?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嘛,一家养女万家求。’他嬉皮笑脸地说:‘一个花容月貌,一个是如花似玉,真没有人要,我和胜利就捡了个便宜,我和胜利要’。 这句话把胜利妈气得要死,就去找棍子,他大声地吼道:‘你两个烂崽,我今天非要剥你们的皮。’胜利妈找到棍子,就要来打人,云书说:‘婶儿,别闪了腰,家里还有活路要做呢。’花靖芳笑着,把胜利妈的棍子拉住,她说:‘原来人家就像一家人,兄弟姊妹处得好好的,你多心了。’胜利一把拉着云书就走,走到了院坝,胜利妈还追出来吼:‘你两个总要回来的,看我抽你们的筋,剥了你们的皮,不听教育的东西’。 云书和胜利,追上了前面的紫云和妍婷,就赶紧到围墙那边,江抗已把猪剖了,把下水拿到河沟那里、洗去了,猪头已经割了下来,猪身也大卸了八块,紫云和妍婷撸起袖子,准备把猪肉放入筐里,胜利说:‘你们不要动手,在边上待着。’他就和云书把猪头和肉,放入筐内,把装猪血的瓦盆,放在驮架上边,就牵着马,到河沟去装下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当他们回来时,院坝里已经搭好了案板,胜利妈像忘了,刚才对云书和胜利的训斥,满脸笑容地对紫云和妍婷说:‘我们马上就弄,晚饭吃晚点。’他拿了一把快刀,又刮了一遍猪皮,才开始切肉;胜利一看就是气,他大叫大喊地说:‘妈,妳切胡豆那么大,是舍不得呀?切大点都不行,我们要吃大坨大坨的肉。’胜利妈把刀一甩,生气地说:‘你来切’胜利说:‘我还有事儿!’他正在收拾,猪脚上没刮干净的毛。 胜利妈问:‘你想吃猪蹄呀?’胜利说:‘我想吃,炖得烂熟的猪蹄儿,馋了好几年。’胜利妈说:‘你不能吃’胜利抬起头,满脸惊诧地看着他媽,他不理解地问:‘为什么呀?’他妈说:‘像你们这些没成家的,都不能吃,吃了,就要坏你们的好事,把要说的媳妇,叉到一边去了。’正在弄猪头的云书听见了,他说:‘你们不吃,都归我了’。 花靖芳说:‘云书,你就不怕找不到媳妇?。’云书说:‘说好了,他们不吃,都归我,这不是四只猪蹄儿吗?你这只猪蹄儿叉过去,那只猪蹄儿又叉过来,结果、这媳妇被四只猪蹄叉到中间,动弹不得,他就跑不了了,就是我的,少一只也不行,少一只就出现了一个缺口,媳妇儿就跑了,所以,要吃就要吃四只猪蹄’。 这引起了一阵哄笑,胜利妈看云书在弄猪头,她就说:‘云书,大姑妈不是说你是个人才吗?你今天要是能弄干净猪头,我就承认你真是个人才。’云书问:‘婶儿!妳这话当真?’胜利妈说:‘当然’云书说:‘那我就赢了’胜利说:‘哥,你别吹了,吹是吹不干净的’。 云书也不生气,他说:‘我没有弄过,但我看过,紫云妍婷听着,大姑那么大干部,都承认我了,我要叫你们口服心服。’他就提着猪头跑进厨房,然后就像疯子那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最后他就销声匿迹了。 等到外边的活干完,云书提着一个白生生的大猪头出来,把大家都惊呆了,云书有了底气,他大声对胜利妈说:‘婶儿!我叫你们口服心服。’胜利妈说:‘我还得看一看,检查检查,不干净不行。’她仔细地检查着,查看完了,她点点头,对云书说:‘你还是很有心计的,你说说,怎么想到的?。’云书说:‘不用想,我妈说,一年要卖二三十头猪,我想,你们总不能拿黑猪头去卖吧?’。 大家听了一头雾水,胜利妈说:‘这样,一个缸卤,一个缸炖,找石头把缸支起来,烧火。她说完就走了,大家在院坝里,林子里去找石头,把缸子支起来,掺水,就开始拿柴生火;胜利妈拿来一罐卤水,还是过去在卤肉店买的,又从家里拿来了桂皮,陈皮,大料,草果,倒了好多酱油,再加盐,等开了锅,就下猪头肉,猪蹄儿,大肠;云书说:‘猪肺用来炖,猪尾巴、猪耳朵弄来卤,凡是带骨头的都弄来炖,排骨,腔骨,猪肘子,就怕缸子装不下,我要一吃管三年’。 江战他们几个回来,看着开了锅的缸子,已经闻到了肉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云书就叫胜利,一起到屋里去弄蘸水,紫云和妍婷也跟了进去,云书进行了分工,一个剝蒜,一个洗葱,一个切姜,最后放在擂姜钵里砸,再加上辣椒,捣得稀烂,舀到大碗里,放盐、再倒酱油,加点醋,白糖,就做成了蘸水。 云书叫紫云,把蘸水端出去,大家尝了,都赞不绝口,蘸水香气扑鼻,胜利妈说:‘好香哦,要得!’。 吃晚饭时,碗不够,蘸水只能放在碗里,摆在四个角上;吃饭的碗,只能盛一半饭,一半用来盛肉,莱是一大盘切的卤肉,一盆连汤带水的炖肉,炖肉的时间短了一点,熟是熟了,但不是很烂,虽然如此,依然吃得很香,云书吃了两碗,就放了碗,胜利妈说:‘云书,你不是要一吃管三年吗?’云书说:‘时间短了,还不太烂,不汃,要炖得汃汃的,入嘴即化,满嘴流油,那才带劲儿,把肚子留到明天。’他转过去对紫云说:‘吃完饭…’胜利爸说:‘明天,你和江抗进城送肉去,天气大,太热了,放不得,要赶快处理了;这个猪大,除了猪头下水,也有两百斤,一家十五斤,怕几天都吃不完,…’。 云书插嘴说:‘伯伯,现在都能吃,怕妍婷一顿也要吃一斤呢。’胜利爸说:‘那就使劲儿的吃,明天就把肉送下去,悄悄地从河街走,一家十五斤,不够叫云书妈再割一点,悄悄卖,五块钱一斤就可以了,记住,不要乱说。’胜利问:‘玉琳姐那里给不给?’胜利爸说:‘当然给!’胜利说:‘梁金龙那么恶,你还给他。’江抗说:‘玉琳姐和她家崽崽不吃啦?’。 胜利爸说:‘现在老梁恶不起来了,在农场那里写检查呢,明天从他们农场那里过,给他们十来斤肉。’胜利说:‘给多了,我最恨他,去年报产量,就是他搞的,少给点。’胜利是很不情愿,江抗说:‘人家那里也有十多个人,一人还不到一斤呢,那施主任能放回去,人家还是帮了忙的,给上边儿说了好几次,最后落实政策,才回去了。’胜利说:‘三弄两弄,肉都弄光了。’江抗说:‘也就是分了百把斤,还有百把斤呢!,你们回去的路费都够了’。 胜利爸说:‘对人要宽厚,你自己有吃的就行了,马上重庆那边,你舅舅家的孩还要来呢!。’江抗说:‘说是来看姑姑,实际上,是来想吃肉呢。那边也恼火得很。’胜利说:‘明天我和紫云,妍婷都要进城去,我们有事儿,过两天再回来。’江抗说:‘有什么事儿?你到武汉半年也没有几封信,现在回来,城里就有事儿了。’胜利说:‘人家妍婷出来几天了,要回家看看,不要叫家里担心。’胜利爸说:‘好吧,去就去,早点儿睡’。 大家走后,紫云、妍婷就帮花嫂洗碗,云书胜利,就帮爸割肉,紫云在厨房悄悄问花嫂:‘云书刮猪头,嫂子妳帮了忙了吧?’花嫂说:‘没有’紫云笑道:‘照说,他不会那么快就收拾好,而且很干净,妳没有说实话,护着他。’花嫂说:‘用得着我帮他,比我还能干呢,妳要是看两次,也会收拾得很好的。’紫云说:‘我不信’花嫂说:‘下次杀了猪,妳来看着,包妳看两次就会了’。 等到那边肉分好了,紫云又去问云书:‘到底请花嫂帮忙没有?’云书说:‘说真话…’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紫云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说:‘你说真话,到底怎么弄得又快又好。’云书说:‘俗话说得好,要揽瓷器活,就得有金刚钻,我看胜利爸收拾过,专门有一套家什,烙铁、快刀,烙铁还有几种,有平的,有长条的,三角形的,一会儿就烙了一遍,用开水烫,再用很快的刀刮,就收拾完了,如果要用来敬菩萨,猪耳朵就不割下来,如果自己吃,就割下来烙,刮,猪脸上的皱褶,用三角铁棍烙,那皱褶沟就烙上了,用开水一烫,再用专门的快刀一刮,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紫云问:‘花嫂就一点忙都没有帮?’云书说:‘妳还不信?我这手巧着呢,她只是站在那里说,是我动的手。’紫云说:‘她说就是帮忙,怪不得舅妈说你有心思呢,她没动手,就不算帮忙?’ 第二天早晨,云书醒后,把胜利,紫云,妍婷都叫了起来,吃过早饭,就跟着江抗赶车进城送肉,到了后山的山坳,还没有转出林子,这时从树丛里蹦出一个人来,大家仔细一看,才认出了是县长梁金龙,他又黑又瘦,头发也长,是很久没有收拾了,活像一个深山里的乡巴佬。 到了跟前,他才说:‘云书胜利回来了,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儿,好香哟,江抗,你们杀猪了?。’云书说:‘是,你鼻子也太灵了,想吃肉了?家里炖了一大缸,还卤了一大缸,你去吃吧,随便吃。’梁金龙又往后面看了看,声地说:‘哦,家里我就不去了,给我拿点肉来’。 江抗说:‘肉都分了,今天给姐送去,你这里这么多人,我们可管不起。’梁金龙瞪了江抗一眼,他说:‘家里的是家里的,你快给他们送去,我这里也要吃,过去老右,坏分子在农场,你们还周济粮食,有时还给肉,你当我们不晓得?我们就十来个人,都是县里的领导,很久没有闻到肉香了,菜里油星子都没有,拿一点啊!。’云书说:‘给你了,玉琳姐就没有了’。 梁县长耐着性子,他和和气气地说:‘云书,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子,你就不心疼?快!拿来。’大家看熬不过他,胜利就从大背篼里,提了一大块肉来,足有十多斤,胜利说:‘我爸说了,你想吃就去家里,到时就给你杀一头猪,幸好春天藏了几头猪,要不然哪来肉呢;我家三头牛,两匹马,三头驴,十多只羊,全叫公社牵走了。’粱县长提着肉,不再听胜利唠叨,就一溜烟钻进了树林里,后边儿一片嘲笑声。 进了城,从河街到云书家后门,把肉都倒到背篼里,背进屋,云书妈就铺排,云书和紫云背一个背篼,胜利和妍婷背一个背篼,分别把肉悄悄送出去;这时就有人来问,有肉没有?于是云书妈就抄刀割肉,开始卖了;等胜利和云书他们回来,肉都卖完了。 云书带来口信儿,他说:‘施婶儿说有事儿,要找妈商量,一会就要带施文辅和施文弼下来。’云书就叫妈早点做饭,人家江抗还要回山上去呢;云书妈说:‘家里的事儿,由你来铺排,你们自己呢,来了多少天?没有看书,也没有做作业。’云书爸从楼上下来,他说:‘耍疯了’云书回敬他:‘放假就是玩儿,要不然放假干嘛?’。云书妈说:‘你还没玩够?还有哪些地方没玩到?。’云书说:‘我们几个商量了,明天到温泉去’。 云书爸说:‘我还没有听说有什么温泉呢!’云书说:‘你没听说的多着了,顺着江往上走十五里,有个河沟,你冬天经过那里,热气都冲天了,河沟里还有鱼,明天我们准备去,在那里摸鱼吃午饭,这叫野炊。’云书爸说:‘现在玩儿出花样儿了,你们怎么做饭?。’胜利说:‘老师傅在这里,我看我爸焖饭,很简单,开了锅把火一撤,焖一会儿就行’。 云书爸说:‘锅你得带吧,还有碗,筷子,菜呢,吃啥菜?是在家做好了带去,还是在那里做?。’云书说:‘就带几块霉豆腐,我是想,摸到鱼,放在火下烤,吃烤鱼,这就是菜。’云书爸笑着问:‘你准备怎么烤?说给我听听。’云书说:‘抓了鱼,去鳞剖肚,抹上盐,用桐子叶包上,敷上一层黄泥巴,就放在火下,等饭熟了,鱼也熟了’。 云书爸说:‘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就看你们吃夹生饭吧!。’胜利说:‘怎么会呢,我看我爸焖了多少次,他不喜欢蒸了吃,就焖饭,关键是放多少水?放多了就成了稀饭,水放少了就糊了,我会做,’云书妈说:‘今天就蒸点腊肉,切成颗颗,明天焖在饭里,这样,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给你们做饭,好吧!’云书说:‘妈!妳去了就不浪漫了。’云书妈说:‘那好,叫文辅文弼去,和你们一块浪漫,他们俩给你们背背篼’。 云书说:‘背背篼叫胜利背算了’,胜利听了,他马上说:‘你怎么不背呢?’他又推给云书,云书妈说:‘你们背了背篼,就浪漫不起来了,要带锅,带米,腊肉和碗筷,还要把伞带着,你们空手惯了?还想野炊。’云书只好妥协,他说:‘好吧!’他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他说:‘把柴刀带上,打点柚子回来,带上肥皂,还要去泡温泉呢’。 云书爸说:‘又想去偷柚子,你想吃就在街上买吧!。’胜利说:‘买的吃得不香’云书妈瞥了他一眼,她狠狠地说:‘不准去偷’云书说:‘河对面半坡上有棵大柚子树,那树没有主,你说得清,是谁跑到半山腰去种棵树呀,上初三时,我还去玩过,那次还摘了几个八月瓜呢’。 胜利没有听说过什么八月瓜,他就问云书:‘什么叫八月瓜呀?’云书说:‘就是鸟儿吃了甜瓜,把瓜子儿也一块儿吃下去了,他消化不了,就和鸟屎一块拉出来,掉在山上,然后春天种子发芽,最后结了瓜,一般是八月以后熟,所以叫八月瓜,特别甜,这要看运气,运气好就能碰到。’云书妈问:‘你带柴刀,是要砍那棵柚子树啊?’云书说:‘我砍柚子树干啥?是想砍根竹子,弄根篾条,好串柚子,帶过河来’。 云书爸说:‘聪明人有好办法,笨人有笨办法,你别着柴刀游过河,不如在家找根篾条、绳子,可以吧?。’云书说:‘绳子是软的,怎么穿得过去了?’云书爸说:‘要不要我穿给你看看?’云书明白了,悻悻地说:‘那就不带呗’云书妈说:‘你们俩、明天洗干净点,身上臭死了’。 在山上,大坨大坨的肥肉吃伤了,云书叫妈:‘用肉丝炒辣椒,肉还要炖,回武汉去就吃不上了,现在就炖上,到晚饭才能炖汃。’云书妈说:‘我有两双手吔,我只管做饭,你们自己弄。’云书看胜利,胜利看紫云,紫云说:‘人多了也转不开,我来弄,那你们得弄蘸水。’云书妈说:‘厨房、转不开,我先弄中饭,吃完饭再炖。’胜利说:‘不行,昨天在山上、就是吃了饭再炖,结果不烂,今天可要早点,炖得汃汃的,入嘴就化,满嘴流油,吃了饭再做蘸水’。 江抗把酒糟,米糠弄回来,饭还没有熟,他看施婶在这里,就喊了声‘妈’,他问云书爸:‘梁县长,怎么他也到农场劳动去了?。’云书爸说:‘听说县里领导集中在那里学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给玉琳送肉,没有见到他人?’江抗说:‘没有,县领导走了,县里不能一日无主,不是?’云书爸说:‘专区来了工作组,现在是工作组当家。’江抗问:‘是犯错误了?’云书爸说:‘那就不知道了’。 施婶儿来了半天,还没有说话,云书妈就叫施婶到厨房去,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儿?施婶说:‘人是回来了,徹了职到没啥,工资减了,只有三十,顾了嘴,顾不上穿,还是想摆个摊摊。’云书妈说:‘来吧,还和原来一样,我们一人一边,你不要到其他地方去,只怕又要惹是生非。’施婶儿答应着,就要走,云书妈说:‘饭就要好了,就在这里吃吧!’施婶说:‘家里还有人不是?不吃了。’云书妈说:‘明天云书他们要到温泉去,你看、不大不的两男两女,我想和他们一块儿去,他们不让,说我去了就不浪漫了,明天叫文辅文弼跟着去。’施婶儿见两个儿子,没有跟着进来,就朝外喊:‘文辅文弼’两个儿子就进来了,施婶说:‘明天云书他们要到温泉去,你们想不想去?’两个儿子异口同声地说:‘去’。云书妈说:‘明天早上,早点下来,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吃了中饭,云书专门到厨房去看了炖的肉,这才放心,云书妈到厨房来问他:‘自回来后,没有看见你翻过书,是不是要看看书啊!’云书不耐烦地说:‘我自有安排’就出来领着他们三人跑了。 江抗刚走,黄玉琳来了,她是想问江抗,在山上看到老梁没有?云书和胜利、也是从山上下来的,可惜跑了,云书妈说:‘听说下山时见了一面,看样子又黑又瘦,他对江抗说,闻到了肉香,叫江抗割点儿肉给他,江抗说,想吃就到家去,你们那里十来个人,肉少了不行,给多了也不行,最后还是割了十多斤肉,叫他们提走了。’玉琳问:‘现在是爹死娘家人,个人顾个人,他还尽想照顾别人’。 云书妈问:‘他们学习在哪里不行?非要到山上去,有什么事儿吗?。’玉琳说:‘说来话长,在专区开会,上面问,现在都反映生活困难,有的地方吃不上饭,要他们汇报一下县里的情况,我们县这几个宝贝,就说了县里的情况,有饿饭的,人家其他县,死活不承认有饿饭的,这不就成了典型,上面派了工作组下来,就把县里接管了,主要干部,都弄到农场去学习。’ 云书妈叹息道:‘粮食是紧张,进八月,听说居民的口粮要减到二十斤,这倒不要紧,二十斤也饿不死人。’玉琳说:‘粮食紧张,全省都差不多,哪有粮食调进来,到了冬天,还要减。’云书妈吃了一惊,她心里嘀咕,还减到哪去呀!十五斤?那就要顿顿喝稀饭喽。玉琳说:‘你就是减到十五斤,也不要紧,有稀饭吃,也饿不着,关键是农村,好多缺一个月的口粮,今年的春荒好容易度过了,也把以前的底子吃干净了,今年又有旱情,肯定要减产,这个冬怎么过哟?’。 云书妈说:‘听说妳娘家那边,要来几个学生,四川那边也恼火呢?。’玉琳说:‘嗨!到处都一样,看来云书和胜利是走对了,唉!,云书和胜利呢?’云书妈说:‘云书、胜利,紫云和妍婷,他们几个一点忧愁都没有,明天还要到温泉,去野炊,妳看,他们几个都不大不的了,我要跟他们一起去,你听他怎么说?说我去就不浪漫了,什么是浪漫呀,都疯到天上去了,我说,叫文辅文弼去,给你们背锅拿东西,他们同意了,我是叫文辅文弼去看着他们’。 玉琳说:‘事倒没什么事,现在是困难时期,治安差一点,多去几个人还是好?妳看,陈家沟的书记,一定要我回去,去年好容易熬过来了,现在又受旱,从收春开始,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大秋还没有收,长得不好,肯定要减点产,他们是想叫我回去想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去年把姑妈家的牛马牛羊拉走一大群,只把母的留下,今年再把母的牲口拉走,以后的日子咋过?’。 云书妈说:‘那就没办法了!’玉琳叹了口气,她说:‘今年一开春,社员就知道饿的滋味儿了,不好受,说不准去开荒种地,社员可不管,还是在房前屋后,沟边坡上,开了块的地,种上粮食,干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山呢,还可调点粮食下山来,去年弄了一万多斤’。 云书妈说‘光羊就有几十只呢’玉琳说:‘人家都恨死我,今年谁敢去要?不过,挨点骂也不要紧,不挨饿才重要,陈家沟有好几百人呢。’这时,外边有动静,云书妈歪着头看了看,她说:‘是云书他们回来了’她对玉琳说:‘他们进来,妳说他们几句?他们还是听妳的话’。 云书进来,就吵吵要做蘸水,玉琳姐问云书,你们今天看到老梁了?云书说:‘看到了,在农场学习,呵!去年他精神呢,去年开会,人家不把产量报上去,就不散会,不让人家睡觉,他是要好好学习学习。’玉琳说:‘也不全怪他,当时就那个形势,你呀,工作了就清楚了’。 这时,云书爸从楼上下来,他对云书说:‘一天尽胡说八道,都上高中了,你们有政治课,老师就是这样教你的,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沉默是金,少说是银,好多都是祸从口出,你转学证是怎么回事儿呀?还不吸取教训。’云书说:‘我也没说哪样,我说的都是实话,’去年他鼓吹报高产,弄得今年饿肚子,那附近的省吹得厉害,结果武汉尽是他们的盲流,我说错了’。 云书爸说:‘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复杂,我只要求你,不要乱说,你要是到公安局去说,人家马上就把你捆起来,信不信?大会会的批,你说,公安局敢不敢捆你?。’云书不说了,玉琳姐说:‘你爸说的是对的,在家里说说可以,说话要分场合,不要到外边去说,你看,这几个都比你,是弟弟妹妹,你要给他们做个好样子,要关心爱护他们’。 云书不服气,他反问道:‘怎么关心?怎么爱护?’玉琳说:‘你就要上高三了,隔年就要上大学,怎么关心?还要我跟你说,听说你们明天去野餐?比如说,有狗来追你们,你就不能先跑,把他们甩在后头,叫狗咬了;遇到危险,注意保护他们,要像个男人,去克服困难,知道不?。’云书说:‘知道了!’他心里并不服气,如果不服软,不知道还要教育多少?。 玉琳姐走后,就开始弄蘸水,云书心里不痛快,一边做,一边儿嘴里嘀嘀咕咕的,云书妈说:‘说大声点唦’云书对胜利说:‘在山上还自由点,过两天我们还是上山去。’胜利说:‘在山上还不是一样,我妈唠叨起来就没完。’他叹了口气说:‘哎!烦死了,哦,观音阁我们还没有好好玩呢。’云书妈说:‘庙上能玩一天,人家妙常师父不念经了。’胜利说:‘还有藏经阁呢,好玩的地方多了,就看栗子结了没有,结了就打点来吃’。 云书妈说:‘别上山去害人,那栗子还嫩,吃不得,你打了,看伯妈骂不骂你。’云书爸说,再玩个把星期,我就要回去了,你们走不走?暑假作业做了没有?有时间了,翻翻书嘛!’云书说:‘要走你们走,好容易回来一次,我们要过了八月二十号才走,早点回去做什么?汉口除了房子就是人,有什么意思?你那个东湖,还比不上梯子岩呢。’云书妈问:‘你的作业呢?’云书信口说:‘几年前就做了’云书妈就说他:‘你又说瞎话’云书说:‘不信,你问胜利。’胜利说:‘高中学生是大人了,没有暑假作业,初中才有’。 晚饭吃得很舒服,大坨大坨的肥肉,蘸上蘸水,就送嘴里,进口即化,满嘴流油,蘸水又香又辣,辣得呼哧呼哧的;云书和胜利都不说话,只顾吃,满头是汗,还冒着热气儿;这时,施文辅和施文弼来了,伯妈问他们:‘吃饭没有?’两人回答,吃过了;云书就问他们:‘你们的肉是咋弄的?’文辅说:‘是炒的,也炖了。’文弼说:‘还没有炖烂’云书就将兄弟二人叫到厨房,夹了几坨肥肉,浇上蘸水,给兄弟二人吃,一人吃了一碗。 云书妈说:‘明天吃了早饭就来,哥哥他们要去玩,去野炊,吃野餐,还要摸鱼,洗温泉,我说我和他们去,他们不让我去,说我去了就不浪漫了,那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跟着去,把锅啊,米呀,背上,看着他们点,不准去偷人家的柚子,野的柚子倒是可以打,出去不准打架,不准惹事儿。’兄弟二人吃了就走,到了门口,云书妈说:‘明天早点下来’。 晚饭吃得很好,饭都没吃,尽是吃肉,云书打着饱嗝,对妈说:‘妈,我说了,像这样吃才解馋,真是一吃管三年,明天不用吃肉了。’云书妈问:‘那明天的腊肉呢?不带了?’云书说:‘我是说我,他们还是要吃唦。’云书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天天亮了,有人说话,把云书吵醒了,他不满地喊:‘声点不行?把我吵醒了。’云书妈在楼下喊:‘太阳一竹竿高了,晒着屁股了,不出去玩了?。’听说太阳都一竹竿高了,云书赶忙起来,他伸了一个懒腰,下楼到厨房,紫云在那里等着,洗脸水都打好了;云书妈说:‘不知前世积了什么德?修了什么福?这辈子专来享福,凭什么要人家紫云来服侍你?。’云书说:‘学生服侍先生,这是祖传的规矩呢’。 云书洗完了,胜利下楼了,是妍婷打洗脸水,云书妈说:‘胜利,凭什么让妍婷给你打洗脸水呀?’胜利说:‘我大她几天,妹子服侍哥哥,是天经地义的,今后我和云书发达了,有好处也要想到她们。’云书妈听不耐烦了,她说:‘得了,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你们两个,以后自有恶媳妇来收拾你们’。 云书妈兑了一些米粉,几个人吃了一碗,云书妈就催促,快滚,文辅把背篼都背起来了,云书妈还不放心,叫他放下来,再清点一下东西,总觉得差点啥?哦,想起来了,雨伞,就找了三把伞放进去,又抓了些碎柴,硫磺簽,带上火柴,把灌了一筒的冷茶水带上,心里还不放心,她转过来对云书爸说:‘下半天,你还是去接一下’。 云书和胜利拄着棍子,带领这几个人,一路游山玩水,到了河沟,这河沟,宛如一条绕行于群山下的缎带,绿潭、波光粼粼,流水潺潺,河边长满了水草,云书和胜利丢了棍子,挽起裤腿,就下河摸鱼,其余四人,就撑开伞,坐在岸边的草地看着,胜利在一个水草窝里,用双手往下一按,就逮住了一条一扎长的鱼,胜利把逮住的鱼、举得老高,大家为胜利的成功,欢呼雀跃,云书的运气不好,抓了好长时间,没有收获,紫云看他左边水草里、泛起水波,就大叫、左边草里有鱼,云书就去抓,但他扑了个空,他没抓到鱼,就赖紫云,他生气地说:‘不要瞎吵吵,把鱼都吓跑了’。 紫云说:‘你抓不到鱼就赖我们,鱼又没有耳朵,他是用侧线来观察四周的。’云书听他还狡辩,转过身来就大声嚷:‘走、走、走。’紫云说:‘哦,抓不着鱼,就拿我们出气。’这句话、激怒了云书,他就用手舀水,朝她们浇去,远了,水浇到了紫云和妍婷前面的草地上,紫云笑道:‘没浇着,没浇着。’云书怒不可遏,他朝他们紧跨了两步,就用双手捧着水,直朝她们浇过去,他们忙把伞放下来挡着,水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响。 还是没有浇着,两人看云书没有浇了,忙起身逃到远处,云书和胜利又开始摸鱼,没想到,‘扑通、扑通’两块大石头朝他们屁股砸来,溅起的水、把两人的衣服裤子全打湿了,云书和胜利连忙回头看,紫云和妍婷跑到远处,在那里嬉笑,云书就干脆躺在水里,凉快凉快;衣服全浸在水里,他看文弼在高处笑,就叫他过来,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把衣服拿去叫她们洗,谁叫她们把我们的衣服打湿了’。 脱完了衣服、就甩在岸边儿的草上,胜利也把衣服脱了,他说:‘叫他们洗干净点。’两人又开始摸鱼,文弼拿起衣服问:‘你们的裤子脱不脱?’云书说:‘脱完了就光屁股,我们自己在水里搓搓就行了。’两人就穿着裤头开始摸鱼,摸不着,就往上挪动,’辛勤执着的劳作,总有收获,往上走了里把路,摸到了十来条扎把长的鱼。 胜利看上面河、拐了弯儿进了山里,里边儿雾气腾腾,他就叫云书看,云书说:‘那里就是温泉’云书叫文辅把鱼串好提着,就和胜利进温泉去洗澡;进去了一会儿,两个跑出来说,‘太烫了’文弼跑来说,‘柴火都捡好了,衣服也干了。’云书说:‘你去把肥皂拿来,我们要洗澡唦。’文弼把衣服扔到草地上就走了。 云书和胜利又到温泉去,这次泡的时间长点,等文弼把肥皂拿来,两人把头和身上、都打上肥皂洗了一遍,把裤头也脱下来洗了,文弼说:‘裤头拿来我晒上吧,一会儿就干了,那边的石头晒得飞烫,手都挨不得,放上去,一会儿就干,哥,我偷了一包烟,抽不?’这可把云书和胜利高兴坏了,云书说:‘文弼,你真好,你知道哥想抽烟,早就准备了’。 两人穿上了衣服,躺在草上,吞云吐雾好不自在,这时,文辅在云书耳边说:‘哥,我想到武汉去找我叔叔,你带我们走吧!’。文辅的话,把云书吓了一跳,带走没问题,这两兄弟可是施主任和施婶的心肝宝贝,他沉默了一会儿,对文辅说:‘文辅,带你去可以,你想,你是你妈的心肝宝贝,你离得开你妈,你妈可离不开你,最好你回去,和你爸妈商量一下,只要他们同意,哥一定带你两兄弟走,你看胜利到汉口去,这次回来,他妈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差点要打了,说我把胜利拐走了,啊!’。 文辅沉默了,他只是叹气,胜利说:‘你们还要转户口,没有户口就没有粮食,现在粮食是统购统销,没有粮本,谁也养不起你们,还有,要转学,没有转学证,学校是不收的,如果你妈放你走,就叫她去办,也许能办下来;我们走时,先把户口迁移证,转学证寄走了,第一天我们走,还没有出城,就被抓了,后来到学校和公安局开了证明,才让我们走的,现在到处是盲流,没有证明,城都出不去’。 文辅蔫头耷脑地坐在草地上,云书看他,脸上还挂了两颗泪珠,他对文辅说:‘不要难过,你回去跟你爸妈好好商量一下,云军他们几个,跟我爸先走,我们几个后走,只要你爸妈让你去,我们就是拉板车,自己都能养活自己。’文弼拿来了裤头,他说:‘那石头晒得真烫,手都摸不得,放上一会儿就干了’。 几人来到紫云选好的地方,就拿出东西,准备煮饭;云书进行分工,他问胜利:‘你淘米吧,怎么样?我剖鱼。’文辅文弼找石头把锅支起来,就去打桐子叶,紫云问:‘我们两个呢?’云书骂道:‘傻瓜,去洗温泉,去吧,没人,往里头走,看见有水汽的地方就是。’妍婷说:‘我们可不敢!’文弼说:‘温泉离这里太远了,不如我们把东西搬过去,离近一点,能听得见的地方。’云书没说话,他也许在骂胆鬼;他们拿着家什,走到河边,又往里走了走,文弼说:‘可以了,在这里做饭,她们去洗温泉,看不见她们、但听得见’。 紫云和妍婷到了温泉那里,回头看了看,没有看见云书他们,紫云就喊云书,胜利,两人就答应了,听那声音也不太远,这才放心去洗温泉;妍婷只脱了鞋,在水里洗脚,紫云叫她脱衣服,她红着脸说:‘我不洗,妳洗吧!’紫云说:‘妳看妳上衣都湿过了,后背还有汗渍印呢。’妍婷不说话,就是不脱,不洗。 紫云把外衣脱了,只穿个裤头就下了水,妍婷看赤条条的,赶快闭上了眼睛,‘烫死了’紫云叫了起来,她又从温泉跑回河里,紫云说:‘我知道了’妍婷问:‘妳知道什么?’紫云只是笑,妍婷又问:‘你说呀!’紫云才说:‘你呀,封建得很,就怕我看见了你的奶奶。’她说着,赶快用双手抱在胸前,她说:‘妳看不见了吧!’妍婷睁开眼看她,用双手遮住胸脯,妍婷说:‘我经常发愁,我的胸脯高了点’紫云把手放开,她说:‘你看,高不高?我还想叫他丰满点,以后…’。 她说到这里不说了,妍婷说:‘大了,跑起来不方便…’忽然听到文弼在喊:‘姐,在说啥呢?’紫云说:‘没事儿,我们在说话呢!’紫云声对妍婷说:‘声点,文弼听得见呢。’她接着说:‘妳呀,太封建了,把肥皂递给我,我要洗头。’妍婷就把肥皂给她,紫云把头沉在水里,全打湿了,再打上肥皂,她说:‘妳要是到汉口,咋办?冬天在家洗澡太冷,容易感冒,都到大澡堂里去洗,澡堂里暖和得很,不论老幼,大姑娘媳妇,都脱得光光的,在一个大池子里泡澡’。 妍婷问:‘裤头都不穿?’紫云说:‘不穿,穿了还洗什么?’妍婷红着脸问:‘那妳好意思?’紫云说:‘怎么不好意思,都没穿衣服,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妍婷说:‘那衣服拿错了咋办?叫别人穿走了,怎么回家去嘛?’紫云说:‘哪会呢,一人一个箱子,锁在里面,怎么会丢呢?冬天穿得多,箱子放不下,那墙上还有挂钩,看澡堂的大婶,拿杆子把大衣挂墙上,挂钩高,够不着,只有拿杆子挑着才挂得上,有编号,走的时候叫大婶儿取下来;还有张躺椅,大婶儿给妳一块大毛巾,把身子裹着,还可以在躺椅上休息一会儿,唉,有个电影,就有澡堂的镜头’。 妍婷问:‘妳们经常看电影?’紫云说:‘有时一个星期看一次,有时两个星期,还去看戏呢,一两个星期看一次戏。’妍婷问:‘贵吗?’紫云说:‘冬天洗澡是两角,电影是一角,看戏就贵了,不少于五角,唱得好的,要一两块呢。’妍婷问:‘看戏那么贵,有人看吗?。’紫云说:‘怎么没有人看?总是有工资高,我们没买票,是云书找人要的。’妍婷很惊讶,她睁大了眼睛问:‘要的,那么贵,还能要?’紫云说:‘云书刚去,北京有个京剧团来,都是名角,三块多一张票,我们三人去看了,真演得好,是值那么多钱;在武汉,那大澡堂子只去过几次,大姨就不让我去了,说容易得传染病,就把我接到她家里,她家有个澡塘,是个澡盆,正好能睡一个人,有两个水龙头,一个出热水,一个出冷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她打完肥皂,搓了半天头发,就连头带身子沉到水里,把肥皂泡儿全洗掉了,她觉得应该把裤子洗洗,就在水里把它脱下来,打上肥皂,搓了几把,她叫妍婷看看衣服脏不脏?妍婷看了看说:‘不脏’紫云就起来,先擦干身上的水,再穿上衣服,裤头她就放到草地上晒着。 妍婷说:‘饭快好了’就叫紫云走,紫云说:‘太阳大,等裤子干了再走,平时是为他们服务,今天我们也要享享福,妳也洗洗吧!’妍婷红着脸说:‘我不洗’紫云笑了,她说:‘不好意思,以后上大学,妳总得离开靖南,我看妳冬天进不进澡堂。’妍婷说:‘我关上门,在家里用热水擦一擦还不行?怎么非要到澡堂去,丢人现眼?’。 这时、那边文弼在大声喊:‘姐,吃饭了’紫云就去收裤头,基本干了,赶快换上,两人就收拾东西往回走,今天是胜利焖的饭,水放得正好,锅巴是黄的,还没有糊,腊肉焖在饭里,真香;云书把炭灰下的那坨黄泥巴弄出来,用石头把它砸开,桐子叶都干了,云书把鱼夹到大盆里,这就是今天的菜。 大家又累又饿,就狼吞虎咽吃起来,紫云说:‘鱼香是香,就是淡了。’她问云书:‘你抹了盐没有’云书吃了一口鱼,是淡了,真忘了抹盐了,他硬着头皮说:‘是淡了,盐抹少了。’妍婷说:‘一点喊味都没有,可能没有抹盐吧?’胜利说:‘哥,你可要说实话,可能就没有抹。’云书说:‘今天我遭她们暗算了,我的衣服全打湿了,气糊涂了,抹没抹我记不清了。’胜利说:‘如果没有抹盐,你自己知道,如没有带盐,回去问问伯妈就知道了’。 云书说:‘问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没抹就没抹嘛,下一次抹上。’胜利说:‘也许我们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你呀,要赔不是,求得我们的谅解。’云书没理,只好站起来向各位,鞠躬赔不是。 吃了饭,云书对文辅说:‘文辅,你今天最累,我们都洗温泉了,你也去洗一洗,我们等你。’文辅说:‘我不想洗’胜利说:‘来都来了,去洗个脚也可以。’文辅熬不过大家,就去泡温泉,他走了,云书赶忙叫文弼跟去,给文辅做伴。 两兄弟走后,云书跟胜利说:‘文辅文弼很可怜,只要他妈同意,我们就一起把他们带到武汉,他叔叔在那里,就是房子挤了点。’胜利说:‘现在比我们走时,还卡得紧些,只要能转学,迁户口就好办了,如果人家不让转,你到汉口没学上,户口转不出去,又没有粮食,那就没办法了’。 云书拿出文弼给他的烟,两人就抽起来,紫云和妍婷洗完碗,过来看他两人,躺在那里抽烟,紫云指着云书的鼻子说:‘你肯定是,偷了伯妈摊子上的烟,看我回去不告你。’胜利忙说:‘不要告、不要告’云书说:‘这烟是我妈摊子上的不假,但不是我拿的。’紫云说:‘不是你、还有谁?’云书说:‘拿自己家里的,不叫偷,多难听呀,是文弼拿的,妳可以问他。’紫云说:‘他为什么给你拿呀?’云书说:‘来的时候,文辅问我,能不能把他两兄弟带到武汉去?他叔叔在那里,他们有事来求我,所以巴结我’。 紫云说:‘他想去就一起走吧!’胜利说:‘你说得轻巧,要办转学证,户口的迁移证,没有两证,请问你们到哪里上学?没有粮食,你吃什么?’紫云说:‘只准你办,不许他办?’胜利看了看温泉方向,他说:‘声点儿,怕他们听到了,他家父亲是国民党少将高参,是解放那时起义过来的,去年还挨了整,这样的家庭子女,怕城都出不去哟,春节我和云书走时,转学证和迁移证邮走了,那天叫巡逻的抓回来,第二天,学校和公安局开了证明,才放我们走的。’听胜利这么说,大家都沉默了,文辅和文弼洗了温泉回来,云书看他俩情绪正常,也就放心了。 走到半路,按预先的计划,是要过河打柚子,对岸半坡的柚子已经发黄,在阳光下很显眼,这里的河,窄一点儿,但水流急了,还有旋涡,紫云坚决不同意,她说:‘玩儿了半天,也累了,到了江中间,没有了力气,谁也救不了你。’胜利说:‘没事儿,才百把米宽。’两个人就准备脱了衣服下水,紫云急了,她说:‘你们俩敢下水,我就把你们的衣服扔进江里。’文辅文弼也过来劝,云书和胜利没有办法,只好放弃。 一路上,云书沉默不语,他真后悔带紫云和妍婷来,不方便不说,还约束自己,他忽然想到,哦!肯定是妈的主意。 回到家,云书爸问:‘柚子呢?没打着?’云书叹了口气,他说:‘没有打,紫云他们坚决反对,说你敢过河去,就要把我的衣服扔进江里,我和胜利甘拜下风,只好算了,不忍则乱大谋,看那个架势,肯定是妈出的主意,假如真的不管不顾下了水,我看她真敢扔,她扔了,我就游过河去,只是伤了和气,今后我不带她们出去就是了’。 云书爸说:‘你是胆大包天,你和胜利想去就去,想回就回,云军他们比不得你,几年回来一次,你呀,替我领他们出去玩一玩,云军江战他们从山上下来,在城里玩几天,他们就走了。’云书说:‘这县城,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可转一圈,他们都玩儿过了,要不去游沙洲?。’云书妈说:‘要正月十五才游沙洲呢’云书说:‘问问他们,想去的话、就去一趟。’云书爸说:‘凤凰岭爬过没有?莲花山爬过没有?如果到那上面去野炊,还是很有意思的’。 云书说:‘你看那几个?都是少爷、姐,都叫两家爷爷奶奶惯坏了,你说铃铃吧,谁都给她零用钱,加起来、比一个工人还挣得多呢!。’云书爸说:‘他妈没要工钱不是’云书说:‘他妈来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我们家里的人了,娘俩包吃包住,还要什么工钱?。’云书爸说:‘你那嘴可不要乱说,叫胜利家爷爷听到,又要生气,给你的零用钱也不少了,大姑二姑给,你都不要。’云书说:‘胜利也不要,我们拉板车,一个月也有一二十块,够了’。 紫云和妍婷下楼来问:‘晚饭怎么做?’云书妈说:‘有豆腐,煎豆腐吧!蒜苗儿炒回锅肉。’她笑着对云书爸说:‘你看我这两个女儿真乖,不像云书和胜利,一个比一个懒。’胜利不服气,他说:‘伯妈,妳骂云书,也把我带上,如果我们真的、一辈子围着锅台转,那真的要在靖南城里传为佳话,男不男女不女的,今后找媳妇都找不到呢’。 云书妈说:‘你说错了,人家要是知道你会做饭,会缝衣,那你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烂,媒人肯定是一个接一个来说媒呢,媳妇就享福了,人家还不是图个清闲呀。’胜利说:‘我不要媳妇,多一个人,又分走我一半的零用钱,算了算了。’云书妈说:‘刚才街上卖跌打药的说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不要错过了好媳妇’。 胜利说:‘伯妈,我还呢,云书大我几岁都没有,我急什么?’云书妈看了看云书说:‘你知道他没有?这样,我给你说一个,刚才不是说了,千万不要错过。’云书妈向厨房努努嘴,问怎么样?胜利红着脸不说话,云书爸说:‘妳就会开玩笑,他要当真了,你还真要去说呢。’云书说:‘妈,你就会瞎操心,媳妇嘛,是要找,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啊!现在把书读好了,还怕没媳妇?大了再说,起码要到大学毕业’。 云书妈说:‘你说得好,人家街坊都说,我们家来了两个寒寒媳妇,勤快呢,早上打洗脸水,晚上打洗脚水,把云书敬到天上去了。’胜利问:‘什么是寒寒媳妇?’云书妈说:‘就是童养媳’云书说:‘那是没有事嚼舌根呢,人家父母是大干部,门不当戶不对,哪会呢!。’云书妈说:‘人家说得也有道理,把你伺候得服服贴贴的,你有口也难辩呢,你要说不是,那你就自己打洗脸水,洗脚水,不要让人来服侍你’。 云书说:‘打点水,洗个衣服,算什么?我是她老师,这半个学期,学习大有进步,大姑还奖了我一辆单车呢,一百多块,够我吃一年了。’云书妈说:‘要人家不说,只有不要让人家紫云来服侍你。’云书说:‘他们说就说吧!服侍还要服侍,我花了多少时间呀?费了多少心血?哦,她出点力还不应该’。 云书妈见说不动云书,又来说胜利,‘胜利’云书妈说:‘刚才说了,走过路过,是千万不要错过,你没听街坊咋说。’胜利红着脸说:‘我不听,我不听。’他同时用手指把两只耳朵堵起来,这时,妍婷把菜端出来了,云书妈把胜利的手掰开,问他:‘听见没有?’胜利的脸又红了,等两个姑娘进去了,云书妈又继续唠叨,她对胜利说:‘你们既然没有那样想,就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哦,在山上骑马,一人抱一个,啧啧啧,不害羞,姑娘名声坏了,以后怎么办?谁敢要呀?’。 云书听了,心里就窝火,他问妈:‘是不是胜利妈今天来过了?’云书妈说:‘你管她来过没有?现在是隔着窗子吹喇叭,名声在外,好多人都知道呢。’云书说:‘不可能,山上有什么人?根本没人看到,其实看到又有什么,胜利他们青梅竹马,两无猜,门当戶对,没人要?胜利要;原来我看书,书上说有狠妈恶婆婆,我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还大有人在’。 云书妈说:‘哪家妈不疼自家的崽,我倒要听听、什么狠妈恶婆婆。’这时、紫云和妍婷出来,端来了饭,摆上筷子,请大家入席;云书说:‘妈,还是边吃边说吧!’大家就一边吃饭,一边听云书娓娓道来,他说:‘先说狠妈吧!话说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和他表妹唐婉好,两人真是青梅竹马,两无猜,两人大了就结为夫妇,真是门当戶对,郎才女貌,两人好得死去活来,婆婆就是见不得两人好,就强逼着儿子把儿媳妇休了,那时的三纲五常,三重四德害死人,把媳妇逐出去了,陆游他妈是高兴了,儿子却大病一场,后来两人又重新成家,事也巧了,两年后一次外出,两人又碰到一起,陆游触景生情,就在墙上提诗一首,陆游走后,唐婉也和了一首诗,从此,唐婉就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就乌乎哀哉了,你说,这妈多狠心吧!硬逼儿子离婚,害死了侄女’ 云书妈说:‘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那恶婆婆呢!’云书说:‘当然有’他扒了几口饭才开口,他问胜利:‘乐府诗孔雀东南飞学过没有’胜利说:‘还没有’云书说:‘以后要学的’他继续说:‘东汉时,有个姑娘叫刘兰芝,长得如花似月,才聪明哟!’他背起诗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排徊,十三能织素,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哎!美女!巧妇!知书识礼,十七就结婚嫁人了。这么好的媳妇,婆婆就是看不上,…。’ 云书妈说:‘你又说瞎话,这样的媳妇咋看不上呢?。’云书说:‘所以说她是悪婆婆呢,那时封建社会,妇女是无才便是德,越是聪明有才,越招歧视,婆婆硬是把这媳妇休了,逐出了家门,刘兰芝呢、只好回到娘家,你想,那么好的媳妇,哪会没人要呢,自回到娘家,那说媒的人不断,真是踏破了门槛,刘兰芝呢,发誓再不嫁人,这边亲妈又逼她,最后没活路了,只好一死了之;那边呢,原来的男人听了,非常悲痛,也上吊了,哦!这样的事多了;你看那粱山伯和祝英台,那是恶父,硬要把祝英台嫁给马家,活活逼死了梁山伯,祝父就是杀人的兇手’。 云书爸说:‘快吃吧!我们都吃完了,你说了半天,就是说、不要干涉儿女的事,是吧?。’云书说:‘本来嘛,也没什么,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不要捕风捉影,就是有什么,也要顺其自然,不要做狠妈恶婆婆。’云书妈说:‘啊!听你这意思,我们这里有狠妈恶婆婆啰!。’云书说:‘不是,不是,都是好爹好妈’。 江战、云军他们四个,凡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玩腻了,准备在城里玩几天,就回武汉,还是按云书爸的铺排,爬凤凰岭、爬莲花山,野炊去;两个大学生,一个准大学生,两个高中生,三个初中生,就天南海北地说呀!摆呀!云书胜利和紫云妍婷,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只能伺候他们搞后勤;前面一溜打着伞,摇着扇、吟着诗,后面几个背着背篼跟隨着。 胜利愤慨地说:‘别看他们摇头晃脑的,没有一个有真才实学。’胜利焖了几次饭,一次比一次好,腊肉焖饭很香,只可惜没有菜,只带了些咸莱和黄瓜;云书爸交待的几个地方都玩到了,就准备回武汉。 云书妈说:‘你们要走了,山上要杀猪,叫你们吃够了肉再走,你们去看不?。’云书他们几个商量,大家一致同意上山;云书想:到藏经阁去,看能不能找到埋光洋的地方,到庙上去玩,看他们粮食是怎么藏的;他专门去问文辅文弼,问他们上山、去不去,去时沒见着人,他妈说不去了,正合云书的想法,甩掉这个尾巴。 上了山,在杀猪时,只有云书和胜利去帮忙,紫云和妍婷听不得猪的惨叫,躲到庙上去了;云书和胜利嘴上没说,心里是想来山上大吃几顿,回去后再也吃不上了,这次只吃肉,不吃饭,真正是要一吃管三年。 在藏经阁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又到庙上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粮食,他们回去给胜利爸说后,胜利爸笑了,就悄悄告诉他们藏的地方,最后还表扬他们俩,知道顾家了。 要下山回武汉了,胜利爸叫带一些腊肉回武汉去,各家都分一点;不知不觉在山上玩了一个星期,就要下山准备回去,到了城里,云书妈说:‘他们几个、都跟你爸一块走了,龙妹也跟着去。’妍婷听了,脸色顿时变了,她没说什么,扭头就跑回家;云书看着她的背影说:‘妍婷怎么一个人走了?’云书妈没听清楚,她说:‘不是一个人,是和他爸他们一块走的。’云书说:‘我是说妍婷,妍婷和龙妹,要走就一块走呗,怎么走一个留一个?妳看妍婷一个人哭着回去了’。 云书妈说:‘你当是去吃酒啊,人家龙妹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学习嘛!吃力一点,家里爸妈又没有文化,帮不了忙,所以她爸就跟你青山伯伯说,让她到武汉去,叫云军江战,辅导辅导,又和你一个年级,你也可帮助她,你青山伯伯就同意了。’云书说:‘我们那里,一大堆吃闲饭的人,在那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云书妈说:‘也没有要你来想办法,青山伯伯说,现在一头猪就要卖一千块,都去了,也养得起,本来龙生说,不要我们这边负担,他每月可以寄钱去,青山伯伯说,不用,一头猪的钱,在那里,一家人可用一年,怎么在山上,胜利爸没跟你们说?’。 云书说:‘没有’云书用手、指了指坐在边上发呆的胜利,云书妈说:‘你和胜利去看看妍婷吧!不要想不开,哦,我忘了跟你讲了,你们上山后,我看那文辅文弼,老是鬼鬼道道的,他妈这几天又没来,我想叫他们进来问问,他们又不进来,昨天早晨,我看文弼买了包子过来,就把他叫进来,他还不进呢,我说有话说,他才进来了,我问他,买包子干什么?他不说,我又问,你妈呢,他说上山了,怎么?你们在山上没有看见?’。 云书说:‘没看见,你没问他们要干啥?。’云书妈说:‘问啦,他流了泪,就是不说,’后来文辅来找他,吼他:买个包子就是半天,快走;我就堵着门,不让文弼出去,我就问文辅,你跟伯妈说实话,我又把文辅拉了进来,兄弟两个看走不了了,才说了实话,说要到武汉去找叔叔;两兄弟在屋里头,哭得可伤心了,我说:想去就去呗,云书他们过两天就走,你和他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文辅说:爸妈都不同意我们走,没有路费,我们只能去扒车,我说:没钱,你们不吃饭了?文辅说:我们要饭也走,我说:现在粮食是计划供应,你要不着饭,后来他说:死到外边也比这里强,我想,现在粮食减到了二十斤,到了冬天,可能还要減,他们俩在这里,怕高中都读不上,以后怎么办?下力也没有地方呢,你有什么办法?最后我给五斤粮票,二十块钱,我说:贵阳王师傅的车子要回贵阳,他是我们靖南人,是抗美援朝出去的,我们到桥桥那边看看,看他走了没有?如果没走,我给他说说,带你们到贵阳去,到贵阳后,你们在火车站大门口等着,云书他们肯定要坐火车,叫他们带着你们走’。 ‘事情也巧,王师傅的车子都发动了,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带他们走了。’云书说:‘你尽找事儿,没有转学证,你找不到学校上学,你没有户口迁移证,也上不了户口,也没有粮本,吃什么?我问过他,我说,你回去问问爸妈,办了两证,我带你们走;现在这事儿弄得,如果到了武汉,他叔叔也没办法,咋办?几千里地呢,尽会出难题。’ 云书妈说:‘大地方总比地方强,要怪还是要怪你。’云书反问道:‘怪我?’云书妈说:‘不怪你,怪谁?大嘴到处吹,那武汉就那么好?弄得他们神魂颠倒,要不龙妹怎么会走呢,你看龙妹一走,就把妍婷凉到一边,看你们怎么收拾?。’云书又指了指胜利,云书妈才过来,对呆坐着的胜利说:‘胜利,你们到妍婷家去看看,怕妍婷想不开呢!’。 胜利这才如梦初醒,他抬腿要走,云书叫住了他,云书说:‘她现在哭得正伤心呢,吃了饭再去,不如我们来商量商量。’云书妈说:‘商量什么,你又做不了主。’云书说:‘怎么做不了主,首先,是她们自己要去的,有地方住,我们的房子大着呢,吃饭嘛,妳们不给、她家里不寄,我们做工、拖板车也有吃的,转学证和迁移证马上办,如来不及办,就先走,你们办好了,就邮寄过去。’ 云书妈说:‘听你爸说,现在汉口那边也收紧了,怕手续不好办呢。’云书说:‘不可能是刀切豆腐,一刀齐,胜利的大姑二姑,都是大干部,她就见死不救,就这样,做饭、做饭。’云书妈一边走,一边说:‘那武汉又不是天堂,现在不好收拾了’。 云书到楼上去叫紫云,紫云不理他,云书说:‘先做饭,吃了饭再到妍婷家看看,怕她想不开呢。’紫云说:‘你说实话,龙妹走,是不是你和我舅舅商量的?怎么不告诉我呢!一个走,一个留下,这不公平。’云书说:‘我哪知道,在山上,妳舅舅也没有告诉我。’紫云只好不情愿地、下楼帮伯妈做饭。 吃完饭,正要到陈妍婷家去看望妍婷,施婶儿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见了云书妈,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稀稀簌簌的落了下来,云书妈忙叫她坐下,问施婶:‘出什么事儿了?’施婶说:‘昨天、我一天没见到那两个冤家,我只当在下边呢,今天我收拾房子,才看见留的纸条,两兄弟走了,到武汉去找他叔叔去了。’云书妈说:‘走了也好,这地方,高中只招两个班,多少学生考呀,有的县没有高中,还往这里考,两兄弟在这里,上不了高中,不如回老家去’。 施婶说:‘文辅才十四岁,文弼才十三岁,喔喔喔!。’她又大哭起来,云书妈说:‘胜利走时、还不是十四岁,这样,后天云书他们走,在贵阳找到他们,就一块走吧!云书不是找到了文辅的叔叔了吗?到了武汉,把两兄弟送去就行了’。 施婶说:‘上星期文辅问我,能不能开转学证和迁移证?两兄弟想到叔叔那里去,他爸说:办不了,没有那个证,去了咋办嘛?。’云书妈说:‘没事儿,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留在这里,以后升不了学,只有下力,唉!’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力都没有地方呢,武汉是大地方,出路总是多一些’。 说好说歹,总算把施婶劝住了,施婶才走,陈妍婷她妈王老师,又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妍婷妈说:‘嫂子,怎么了?妍婷回去就哭,饭也不吃,有什么事儿呀,云书,你总知道,这一个暑假,她都陪你们玩,发生什么事儿了?’。 云书妈说:‘没什么事儿,云书爸先走了,把龙妹也带走了,开始我不知道!是龙生到山上去找的青山,说龙妹学习紧一点,就要考大学了,两口子都没上过学,帮不了她,想到武汉去,叫云军江战他们,补习补习,拉她一把,青山就同意了,妍婷从山上下来,一听说龙妹走了,就哭着回去了。’ 胜利说:‘龙妹也不地道,心眼儿多,都瞒着我们,本来都是亲如姊妹嘛,要走一块走,要不走都不走,不能走一个留一个。’云书妈问王老师:‘妍婷是不是想到武汉去呀?’妍婷妈说:‘这个才黑天哦,问她不说,只知道哭。’云书妈说:‘她想去就去吧!下边房子大,有地方住,还可和紫云作伴儿呢,后天云书他们走,就一块走吧,走,我们去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虎哥回到靖南,大年初二,他一直睡到九点才起来,刚开门,楼下的秋香就听到了动静,叫虎哥下楼来洗脸,虎哥拿了毛巾,香皂和刮胡刀下楼,他看放在脸盆架上的脸盆,还冒着热气,秋香拿过虎哥的毛巾说:‘你自己看看,脏成这样,也不知道打上肥皂搓搓。’她把一条新的毛巾塞给他。 虎哥刮了胡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秋香说:‘佛要金装,人是衣装,光上边儿光鲜还不行,还要穿套好衣服才行,我哥高矮和你差不多,拿他的衣服来试试。’虎哥说:‘我这人最没有福气,穿新衣服不自在,饶了我好不好?’秋香妈在外边说:‘秋香,不要为难他,随他意吧!’。 这时秋菊来了,问奶奶起来没有?秋香回答:‘还没有呢,你在下边待着,我去收拾。’虎哥问:‘还要收拾什么?’秋香说:‘家里没厕所,要倒尿罐,这比不得北京。’虎哥说:‘这房子翻盖时,好好修修,卫生间弄大点。’秋香说:‘你想得到好,没有下水道,水排哪里?现在好多脏水排江里,今后还不知如何规划呢?。’虎哥说:‘好多城市都是这样,今后还是要集中,净化了才能排,厕所呢,是不是还在那里?’秋香说:‘没有变化,心点,不要滑倒了’。 虎哥说:‘这个妳倒要放心,不会,哦,回来、妳把妳掉茅坑里的情况说说,喝脏水没有?’秋香瞪了他一眼,她说:‘你才喝脏水呢,没有,你走吧!。’虎哥上完厕所回来,他说:‘真受罪,那臭气把眼泪都熏出来了。’秋香说:‘下次在家里吧!’虎哥说:‘用尿罐,你饶了我吧,不习惯,拉不出来’。 秋香说:‘你现在高贵了,当初,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妈,都在这里住过,你妈每次来,还不是住这里,他们都习惯,到你这里就不习惯了,还是要入乡随俗,山上还不是一样。’虎哥说:‘妳说说,掉到茅坑的事儿’。 秋香说:‘有什么好说的?你就会幸灾乐祸,山上学的厕所,过去章老师在时,因为工资低了,就在那里养了几头猪,白天猪放出去了,就是厕所,晚上猪回来了,就是猪圈,那木板经常是水啊,尿啊泡着,多少年了?朽坏了,那天我上山去考察,我上厕所,正拿着手机在看,没有注意脚下,前脚滑了,后脚这一跺脚,木板就断了,我就掉了下去’。 虎哥说:‘糞池子深吗?’秋香说:‘当然深’虎哥笑着说:‘喝脏水了吧?’秋香怒从心起,拿着手上的东西就打,虎哥只好双手抱头,让她打了出气,秋香妈正好进来,吼了秋香一声:‘别打,大过年的,虎子老远来看你,一点教养都没有。’秋香大声说道:‘妈,他说我喝粪水了’秋香妈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要是虎子妈知道了,就要骂你没家教’。 这时秋菊搀着奶奶下楼来,奶奶说:‘好热闹,你们在说哪样嘛?’秋香把话岔开,她说:‘一会儿他们要来看蚌壳灯,都要来的。’奶奶问:‘都有谁呀?’秋香妈说:‘山上他们都要来,胜利叔回来了,江抗来不来就不知道了,可能要来的,还有他儿子,媳妇,两个孙子。’虎哥说:‘汉成他们回来了,肯定要带梅花来看的,北京看不到。’ 这时来了一大群人,领头的老头正是何胜利,他高喊着拜年,拱手作揖就走进来,他看见了虎,大吃一惊,他说:‘怎么你来了?你爸妈呢,来没来呀?’虎说:‘就我来了’胜利叔说:‘怎么突然来了?秋香从汉口回来才几天呀,离不开啦。’后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进来了,妍婷婶,汉成和梅花,还有江抗和花靖芳,建明和张淑英也来了,还带了两个儿子。 秋香招呼大家坐下,吩咐秋菊倒茶,她对虎哥说:‘孩儿来拜年,是要给红包的。’虎哥说:‘哪有红包呀?钱我有。’秋香说:‘行了行了,我去拿。’众人都去问候奶奶,胜利叔说:‘白内障好治嘛!手术两个钟头就做好了,我们武汉都不住院。’虎哥说:‘老年人,不知人家给不给做?’。 秋香拿了两个红包来,虎哥拿过来看,里面已经装了钱,就拿去给建明的孩子,他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建明说:‘两个都上学了’虎哥说:‘这次把哥俩带上,学校的问题,叫白丽丽办,没有问题,无非是花点钱,市里下了多少次文呀,不准收赞助费,可学校又缺钱,这样、个别也收点,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们最好早点回去,晚点问题也不大,反正是插班’。 这时汉成和梅花过来,虎哥忙招手,叫秋香过来,秋香过来就问:‘有事儿呀’虎哥说:‘快去拿个红包来’秋香问:‘给谁?’虎哥朝汉成努努嘴,秋香睁大了眼说:‘给他?’虎哥说:‘给他儿子!’秋香说:‘他刚结婚,哪来儿子?’虎哥说:‘有没有?你去问梅花。’汉成说:‘正经一点啊,今后生了儿子,你不给、我还要来讨呢。’陈妍婷和奶奶的坐一块,她问奶奶:‘怎么虎子来了?’奶奶说:‘是来了’所问非所答,陈妍婷也就不问了。 在厨房,秋香秋菊和秋香妈,正在忙着做臊子,准备中饭吃绿豆粉,虎子问胜利叔:‘搬家了没有?’胜利叔说:‘都搬了,老房子都腾出来了,准备租出去。’虎子说:‘你不要租,一方面,住了几十年,很多东西要清理一下,好多东西有纪念价值,最好留着,另外,租了出去,你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后,叫他搬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到时还要叫你掏搬迁费呢!’。 胜利叔笑着说:‘你真会开玩笑,他租我的房子,凭什么我出搬迁费呢?’虎哥说:‘你没有搞房地产开发,你不知道!我现在想搞块地开发,里头有个院子,就要我拿五套房来补偿。’胜利叔说:‘那不讲理’虎哥说:‘站在他的立场,那是一块风水宝地,有五个子女,都很挣气,大学毕业,都成家立业,有房子,家里不差钱,所以要价很高,他不搬咋办?’。 胜利叔说:‘那是不讲理,不是规定一平方补偿一平方吗?。’虎子说:‘这只是个原则,实际上很复杂,如果人家,在当街的地方有个铺面,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搬新房弄到了楼上,做不成生意了,断了人家财路,房屋的价值不对等,当然人家不干咯!。’胜利叔说:‘到时请你爸妈去看看,看那些破家什,该留些什么?’虎子说:‘奶奶的白内障,你当女婿的,也不打个主意’。 胜利叔说:‘你婶子问过了,她妈说,八十多了,过几年就九十了,她自己不想,说多了没有意思,你来了去做点工作,做了算了,县里不能做,其实很简单,开个口,把老化的晶体拿出来,把人工晶体放进去,过几天把纱布一揭,就可看这花花世界了’。 虎子说:‘这么简d县医院怎么不做啊!’胜利叔说:‘开展过,可是群众还是迷信大医院,大专家,要做就到贵阳做,现在有高速了,半天就到了,另外在本地做的,有的效果不好,视力没有增加,反而变差了’。 虎子说:‘那怎么可能呢?’胜利叔说:‘那有什么奇怪的呢,白内障、大都是老年人得的,七老八十的了,那视膜也要退化,能和年轻人比?。’虎子说:‘你做点儿工作,我知道你吝啬,爱财如命,这样,我出钱,你做工作,好吧!’胜利叔说:‘这事儿已经做了工作,老太婆就是不同意,她特疼爱秋香,叫秋香做工作,本来就应该是孙女婿的责任,你可不能推呀!这次、怎么、是为秋香回来的?没事,茅坑是深,真要掉下去,那粪水还不灌一肚子?’。 虎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恶心,‘呃’的一声,他忙转过身去,差点儿吐了出来。过了一会儿,虎说:‘你不要这样恶毒好不好?说得这么恶心。’胜利叔接着说:‘实际上没有全掉下去,你也别太心疼了,脚是下去了,幸好是冬天,只断了一块木板,粪池里没有蛆,要不然,满身都要爬上。’虎子马上阻拦他,‘别讲了,恶心。’胜利叔说:‘我不是说、没有蛆吗?那脏水才没过膝盖,只断了一块木板,上身卡住了,下不去,两只胳膊架在旁边儿的木板上,虚惊了一场,只是手机掉到了糞池里面,把鞋子裤子打脏了’。 虎子说:‘阿弥陀佛,总算是虚惊了一场。’胜利叔说:‘还没完呢,她自己吓得不得了,大喊救命,黄秋菊赶忙过去,才把她拉了起来,啊哟!那个脏哟,那个臭哟,脏了一身咋办?学校又没水,不能冲洗,有没有换的裤子,只好由秋菊搀扶着,到我们那里去,臭了一山,花嫂说:赶快烧水,用温水冲,再洗个澡。可她等不得呀,她铁着个脸,声嘶力竭地喊:先简单的冲冲,再换裤子;你想,十冬腊月的,山上还比山下冷,水是冰冷的,冲了两桶水,才免强换了花嫂的裤子,由于受到惊吓,又叫那两桶冰冷的水一激,就感冒了,发了几天高烧,这可把家里人急坏了,快过年了,才出了医院。’虎有些生气,他愤愤地说:‘哪里不能玩?大冬天的,非要到山上来玩’。 胜利叔掏出烟来,递给虎一支,他拉虎到后边厨房去抽,一边走,一边说:‘学呢,是章老师夫妇两口子教学,花嫂一直是代课老师,是没有指标的,没有工资,只是补助,是多少呢,大概也就是两三百块钱,年纪也大了,就退了,由于没有转正,现在一分钱也没有,章老师家两口子也不愿意来,后来看山上可搞点副业,两口子就上山来了,这两年不巧,章老师又得了椎间盘突出,县里又不敢开刀,他本人也不愿意开,就保守治疗;有个郎中,说没有问题,他是十拿九稳,捏几次就好了,钱花了,也不见好,现在是腰直不起来,也站不得,是富贵病,只能躺着,所以山上就没有老师了’。 虎说:‘这山上还有什么副业可搞哟?’胜利叔说:‘当然有,我爸每年都养二十多头猪,困难那阵,黑市的米,从几分涨到一块多一斤,猪肉,从几角涨到几块,每年猪肉都要弄一两万,要不,你婶子和妍婷还能到武汉去?章老师就在厕所里养猪,白天把猪放出去,做学生的厕所,晚上猪收回来,那就是猪圈,猪崽是我爸送的,不要钱,一天只吃一顿,一年几头猪卖了,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章老师两口子,有这块收入,也就安心在山上教书,章老师病了一走,这山上就没有老师了,孩子就要到陈家沟去读书,走梯子岩、是悬崖绝壁上的一条羊肠道,一不心,摔上一跤,那还活得了?走坳口又远,所以学生就不上学了,都辍学了’。 ‘陈家沟中心学的老师,又没有人愿意来,我爸就动员秋香和秋菊,来救个急,黄家和陈家都是书香门第,老辈子都出来说话了,她俩才勉强同意,说好的半个学期,春节前上山来考察一下,就出了这个事儿,你还要多美言几句,不要拉后腿,啊!’。 虎子急了,他说:‘他俩今年要结婚呢,这靖南的人死绝了,再也找不到人了。’胜利叔说:‘哎呀!到山上结,还热闹点,我们杀猪宰羊,好好热闹热闹。’虎子说:‘有好事儿,没想到我们,这事儿就盯上秋香秋菊了,你怎么不站出来救急呀!。’胜利叔说:‘我们公司要上市了,今年是关键,我能离开?,我爸心疼那些孩子,今后没文化,人家打工都不要,读书,是他们走出大山的唯一出路。’虎哥说:‘你爸还上过大学呢,是老牌的大学生,还不是在山里窝了一辈子’。 胜利叔说:‘你嘴上没毛,说话办事不牢,在我爸面前,可不能胡说。’这时,街上锣鼓喧天,‘锵锵、锵锵哧…’秧歌队来了,虎就和胜利叔站到大街上去看,前面是一街的大妈扭的,个个浓抹艳装,扭得真好,后边才是二街、三街;秧歌后面是‘故事’,第一台,演释的是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上边是尖嘴猴腮的孙悟空,下边是猪八戒背着一个俏媳妇,一旁是挑着担子的沙和尚,一边儿是骑着白马的唐僧,八个人抬着,胜利叔说:‘你看,猪八戒背这媳妇,不是仙女,胜似仙女,和秋香真有一拼呢。’秋香正好站在后边,她红着脸说:‘姑父,你放尊重点,和梅花才有一拼呢’。 胜利叔回过头来说,:‘得罪,得罪,没有看到妳在这里,我是在虎子面前夸妳不是。’第二台‘故事’来了,是天仙配,演释的是七仙女返回天空的故事,七仙女已经飘在空中,那董郎拉着她的袖子就是不放,这时,梅花儿在后边儿问秋香:‘她怎么会飘到空中的呀?’虎哥回过头来说:‘袖子里有根铁棍,挷到身上,其实衣服里有个钢架子,妳看不见,妳看那个姑娘怎么样?。’梅花说:‘哦,还没注意看,很漂亮。’虎哥说:‘妳和她真有一拼’梅花说:‘拼什么?我可飞不起来’。 秋香捅了虎哥一下,她对梅花说:‘不听他们的’她说:‘妳比她漂亮’后面是蚌壳灯,演释的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隨着锣鼓,‘哐哐咚哐’那蚌壳一开一合的,露出了蚌壳仙子,那是一个绝色的女子,众人都伸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秋香看着傻呆呆的虎哥,对梅花说:‘妳看,他们的眼睛,都带钩子了,都想勾住了蚌壳,不要叫他合上,好去看蚌壳仙子’。 狮子灯来了,两只大狮子,四只狮子,后边儿才是龙灯,四条龙,正好一街一条,敲锣打鼓走了半天,要绕城里街道走上一圈,然后,到文化馆操场表演去了。 大家回到屋里,就开始吃饭,人多了,只能简单点,煮绿豆粉吃,一人一大碗,秋香拉着虎哥去端粉,到了厨房,秋香妈心疼虎,就叫他坐下,她说:‘有秋香秋菊就够了’秋香只好请他到外面去。 吃完绿豆粉,江抗叔就领着大家去文化馆看耍狮子,由江抗叔领头,大家上街就汇入了看热闹的人群,虎哥正要跨出门槛,秋香就一把拉住他,在里头坐着的胜利叔笑着说:‘你想躲出去?是不是呀,一会儿龙生叔一家要来拜年,你是主角。’虎哥只好回来坐下,要了支烟抽起来,他对秋香说:‘是不是要买包烟呀?’秋香说:‘他们抽叶子烟,不抽纸烟’。 虎哥说:‘大过年的,总得客气一点吧!再说,江抗叔,胜利叔还要抽呢,家里总有几个高级的宾客呢。’秋香说:‘是你想抽吧,抽烟有碍健康,还不是为你好。’秋香妈说:‘是该买包好烟呢,我去买,胜利,什么烟好呀?。’还没等胜利叔回话,秋香抢着说:‘我去,我去。’他走时瞥了虎哥一眼,还低声的说:‘就你事儿多!’。 秋香才走,虎哥就问胜利叔:‘胜利叔,为什么不去看耍狮子呀?’胜利叔说:‘一会儿龙生叔一家要下来,家里没人了,你是家里的顶樑柱,得留下来看家。’虎哥说:‘你是陈家女婿,你留着就可以了。’胜利叔说:‘往日家里没人,奶奶眼睛又不好,现在我们回来了,人多热闹,过年嘛,不就是图个热闹吗?’虎说:‘明亮刚才还在呢,躲哪里去了?他才是顶梁柱。’胜利叔说:‘你没注意?吃了饭,秋菊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明亮就追了上去,可能是有事儿吧!’。 ‘唉!’虎子叹了口气,他说:‘是为下聘的事儿,昨天,大初一的,就叫我碰上了,是这样的,前几天去给明亮下聘,秋菊妈拿了一串翡翠项链就去了,按过去的规矩,这不合格,应该是敲锣打鼓,放着鞭炮,由金童玉女用彩盘端着,由媒人领着去;哪知道秋菊妈不识货,把那项链儿往桌上一甩,她说这个玻璃项链,贵阳有的是,哦,拿这个来哄我们;秋香妈又老实,回来换了一对翡翠镯子又送去,秋菊妈还是不满意,她看了看,又是玻璃的,也不给秋香妈留点面子,就擩给了秋香妈;秋香妈心里很委屈,为了儿子,只好忍气吞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来后,便把镯子放在了外屋抽屉里,就和秋香商量,准备送钱,如果十万不行,就送百万;秋菊她妈呢,后来听说不是玻璃的,玻璃的项链才几块钱一串,几块钱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呢,是什么翡翠的,啊!起码也得值几十万,这老太太就急了,连忙下来赔不是,正巧家里没人,她就在外屋随便翻翻,在抽屉里翻到了翡翠,就把两样东西都拿了回去,;大年初一,秋菊知道了这件事儿,两娘母就吵啊,吵得家里天昏地暗的,一个在里头哭,一个在外头哭,还是人家隔壁那个大嫂来报的信儿,我们才上去劝住了’。 胜利叔说:‘也不能怪秋菊她妈,她没见过,无知者无罪,哦,汉口那边你都打发到了,这里可不能马虎,人言可畏,送一家不送一家的,怕人家对你有看法呢!。’虎子急了,他说:‘叔,是你有看法吧!你有点儿不地道呢,你想把我整得倾家荡产呀?’他叫秋香秋菊来,‘秋香,秋菊,妳们来。’秋香答应着,就从里头出来,她说:‘烟买来了,你还想买酒啊!。’虎哥说:‘秋香,胜利叔太不地道了,…’秋香她妈听外边吵,就出来了,虎哥不好往下讲,秋香问:‘姑父,我在里面听,好像在说翡翠的事儿,当初大姐不把保险柜打开,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一打开,事儿就来了’。 秋香妈说:‘我在后头,听到说翡翠的事儿,哎呀!都过去了,就算了吧,都怪我,没有说清楚,这项链儿的来龙去脉,它的价值,才发生了误会。’秋香说:‘虎哥,你拿秋菊妈的事儿,津津乐道,我听你讲得绘声绘色,非要把家丑拿出来说,就怕人家不知道!’。 虎哥说:‘什么家丑啊,错不在我们,是秋菊她妈太贪。’秋香说:‘等今年秋菊过了门,就是一家人了,这不是家丑是什么?拿北京的话来说,你就是个二百五。’虎哥说:‘二百五就二百五吧!妳是什么?’秋香扬起巴掌就要扇他,还是胜利叔把她拉住,他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现在妇女地位提高了,但也不能欺压男的不是?既然是一家人,他把情况跟我说说,有何不可?。’秋香妈也说:‘在家里说可以,不要到外边去说’。 虎哥说:‘是他家隔壁的大嫂来报的信儿,外人还能不知道?我和胜利叔说的是另外的问题,他说,那翡翠的戒指,吊坠,送一个不送一个的,怕有意见,说既然武汉都送了,这边也要送。’秋香说:‘既然是你开的头,自然要你来结尾。’秋香妈说:‘那个戒指还有没有嘛?有的话,就给嘛,留来做哪样嘛?’秋香急了,她大声说:‘妈!你不了解情况?那一枚戒指、也要几十百把万呢,这么多人?分不过来。’秋香妈也就不做声儿了。 胜利叔说:‘啊呀!我是没有,要是我的公司上市了,…’虎哥不等他说完,就说,:‘你说了千万遍了,就怕你上了市,还是惜财如命呢。’胜利叔说:‘这样,我把我的股份抵押给你,拿出钱来,我把靖南…的事儿都办了,…’这时听到楼梯响,知道奶奶摸下楼来了,秋香赶忙起身,到厨房去接奶奶,奶奶到了前屋,她说:‘听你们摆得热闹,我也来听听,说哪样嘛?’。 秋香说:‘在说钱呢!’奶奶说:‘钱,谁缺呀?我那里有几百块呢。’秋香说:‘奶奶,你好容易有点钱,还不放好,妳的钱谁也不给。’奶奶对胜利叔说:‘胜利,你们继续摆吧!。’胜利叔说:‘秋香带来的钱,已经给我爸了,只还了一家,就是玉琳姐家,那只有十来万,听说儿子姑娘要买房,剩下的钱就给他们做首付了。’虎哥说:‘那也不够啊!’胜利叔说:‘够了,贵阳才四千一平米,只有北京的十分之一。’虎哥说:‘那么便宜?’胜利叔说:‘我们这里还要便宜呢,还不到三千;这个钱呢,差龙生叔的还没有还,我爸还指望那猪呢,有三十多头猪’。 虎哥说:‘三十多头猪,吃啥?一天喂一顿,也要一万多斤粮食吧!。’胜利叔说,‘嘿!现在用良种,又有化肥,二十亩地还不打一万多斤,我也想早点把这些债平了,另外,把他们的房子也解决了,一家才三四十万,便宜,要不了多少钱?这个,比首饰重要,要尽早解决,你看,山上山下这些房子,都好几十年了,风雨无情,房子都已是风蚀残年,你看那木头,我就怕地震,失火,如有钱,也该住高楼大厦了’。 这时,龙爷爷在子孙的簇拥下,和龙奶奶来给秋香奶奶拜年,秋香奶奶看不见,但听得清,她说:‘龙生和腊梅、就不要来了嘛,你当还年轻呀!。’龙爷爷说:‘趁现在还走得动,才来,今后走不得了,叫他们抬着来,我们后边儿通汽车呢,坐出租来嘛。’秋香忙给虎哥介绍:‘龙大山,是你大婶龙妹的亲哥,这是婶子,这是大山叔的儿子,龙宾,在中学教书,这是嫂子,在学教书,这是儿子龙长江。’ 胜利叔说:‘要是龙妹一家来,就齐了。’龙生爷爷问秋香奶奶:‘我们全家都来了,看得见吗?’秋香奶奶说:‘只看见个影儿,是谁就认不得了。’虎哥说:‘白内障现在手术很快,一两个时就完了,有的要观察一天,有的院都不住,秋香,你和奶奶商量好了?到北京去做手术。’胜利叔说:‘现在这社会一天一个样,越来越好,看不见太可惜了,要是我,爬也要爬到医院去,非要好好看看这花花世界。’ 龙生爷爷说:‘虎子有孝心,就去做了,你没有看秋香戴的戒指?翡翠的,那个绿哟,漂亮得很,去做了吧!做了就能看见了。’胜利叔说:‘这次到武汉,把所有的房子都解决了,龙妹他们把家都搬了。’龙爷爷说:‘都搬了,还不是挤呀!。’胜利叔说:‘不挤,三室两厅两卫,怎么能挤呢?。’虎哥说:‘要不分开住,老人搬新房,的住旧房,唉!,现在就等旧房拆迁了,再弄一套新房,就彻底解决了’。 这时,秋香拿了一个红包来,给了长江,孩子知道红包里有钱,马上打开,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交给了妈妈,妈妈说:‘过去谢谢孃孃’秋香妈端来了米酒煮甜粑,一人一碗,胜利叔说:‘这次虎子带了些钱回来,用来还玉琳姐,剩下的钱,正好她们要买新房,就拿去做了首付;你们的钱,再往后延一些时’。 龙生爷爷说:‘算啦,算了,还什么?我的命都是你爸给的呢。’胜利叔问:‘你那房子还能住吧’龙生爷爷说:‘才三十多年,可那时的标准低,卫生间都没有,就凑合着住吧!看什么时候旧房改造?现在还没有规划呢,只是二街那边在试点,等着吧,到时肯定,旧房换新房。’虎哥问:‘到时拆迁,是补偿面积,还是补钱呀?’大山说:‘补了钱,住哪里呀?还是要补面积,超了面积再给点钱吧!。’虎哥说:‘好在这里房价便宜,怕开发商的积极性也不高吧!’。大山说:‘赚的钱少了,人家都不愿意来,北京的房价呢?涨了吧?’。 虎哥说:‘涨了,我那一期,卖了四万多一平米,已经入住了,要现在卖就好了,这才几个月,就涨到了五万多。’胜利问大山:‘现在这里有商品房卖吗?’龙宾说:‘有,有,只要有钱,我去看过,真好,我要是能住进去,就是死了,也闭眼了。’大家都笑了,虎哥笑着说:‘北京卖的房子,都是精装修,装修就得几十万,简直像天堂’。 夏腊梅来了,还没有说过话,这时她对秋香奶奶说:‘姐,听到了吧,跟虎子去把手术做了,好好在北京享几天福。’秋香奶奶说:‘哎呀!离不开,我多大年纪了。’秋香说:‘奶奶,妳要活一百多岁,还早呢,秋菊她妈有心脏病,和你去做个伴,去好好检查检查,要做手术,就一块做了,坐飞机也可以,坐火车也行,现在火车都提速了,在北京,虎哥有几个朋友,家里都是搞医的专家,去了就可以住院,别人哪有这个条件呀,外地去的病人,哪找的专家呀,挂专家号又挂不到,找那个二手号,就要多花几百块钱,本地人看病都难,外地人去了就更难,妳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快点去。’秋香的奶奶有些犹豫,她没有说话。 虎哥问龙爷爷:‘现在的商品房,比旧房好吧,’龙爷爷说:‘当然,尤其是老人,有个卫生间,晚上就方便多了,没有卫生间,不管用尿盆儿,还是用尿罐,你说臭不臭,臭不说,要倒噻,还要洗。’胜利叔说:‘从原始社会到现在,五千年了,只有这个进步,从在野外拉屎尿尿,移到了屋里,有条件还是要买现在盖的商品房,我们家住的房子,还是文化大革命后盖的福利房,楼板是预制板的,虽然后来加固了,我看,要是有个六级地震,非跨不可,这个房子嘛,盖的时候、还没有我,已经七十年了,木头干得不得了,可要心防火’。 他问秋香:‘有灭火瓶没有?’秋香说:‘没有看见过,可能没有。龙爷爷说,还是要买一个,另外,也要买个保险,有的木头着了水,糟了,要换几根木头柱子。’ 大山叔的那个孙孙,红包也拿到了,米酒也吃了,等着到其他家去拜年,再拿红包,就在他爸耳边嘀咕,‘走吧,走吧,’他妈要打他,他赶快跑到爷爷龙大山怀里,他不断嘀咕,还推搡着爷爷;龙生看来是待不下去了,就问虎子:‘哪天去看何爷爷呀?’虎哥看着秋香,要她拿主意,龙生爷爷说:‘啊!,做不了主,商量好了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拜年。’秋香说:‘初四吧!我们一起上山去,那个学校,还要收拾收拾,回来过十五,游沙洲,过了十五就开学了’。 龙爷爷说:‘还要到黄家看看’他就率领一大家子人走了,秋香妈说:‘他们看完耍狮子,还要回来呢,晚饭吃哪样?我好做嘛。’秋香说:‘吃米饭麻烦,还要炒菜,不如还吃绿豆粉,先把臊子做好。’秋香妈说:‘中午还没有吃完呢,还剩一点。’秋香说:‘我看了,十多个人,做臊子起码要一斤肉,分到个人还不到一两,中午做少了,一人才两瓢,寒碜死了。’秋香妈说:‘是当饭吃呀?’秋香说:‘你舀多了人家不会说,舀少了人家在心里说,气,你还是多舀点,人家没话说。’ 秋香和她妈去厨房准备去了,奶奶才问虎子:‘刚才在说房子是吧!’虎子说:‘是啊,龙生爷爷说这房子不行了,有的柱子糟了,成了朽木,没糟的又太干了,就怕着火。’奶奶说:‘我这眼也不行,怕跑都跑不赢咯。’虎子说:‘现在修的房子,用钢筋水泥,全是砖的,不怕起火,还有卫生间,厨房,吃喝拉撒都不出屋,奶奶,你想不想住那种房子呀?。’奶奶说:‘那当然好’。 虎哥就对着厨房喊:‘秋香,秋香。’秋香出来问:‘又有哪样事儿嘛?你不干活?还尽找麻烦。’虎哥说:‘奶奶说,这个木头房子,就怕失火,失火了跑不赢呢。’秋香说:‘那你就给奶奶买一套嘛,又不是没钱。’她说完,一转身就到厨房去了。 奶奶往虎哥这边摸了摸,抓住虎子的手,她对着虎子的耳朵说:‘你们说的那个翡翠,是真值钱呀?’虎子说:‘真值呢!你看我手上戴的。’他从手指上抹下来,送到奶奶的手上,让奶奶奶摸着了,他自言自语‘啊!一百万。’奶奶摸了一会儿,又戴到手指上,她说:‘这也不重,怎么值那么多?。’虎子说:‘一百块钱的票子有多重?风都吹得走,如果是买肉,是十多斤,多重呀?奶奶,这戒指就孝敬妳了’。 奶奶说:‘这个戒指戴到手上有什么用?还不如买房子呢,一个戒指就能买几套,还是买房子实在些。’虎子说:‘戒指就戴着,戴到食指上,说明是没结婚的,单身的,寡居的,都戴在食指,中指是订婚的,无名指是结了婚的,不要戴错了,奶奶觉得住新房好,就买一套’。 这时,江抗叔,领着一大家人又回来了,江抗叔兴奋地说:‘那个狮子耍得不简单,不简单。’胜利叔说:‘我去晚了,只看到个尾巴,十张桌子摞起来,总有十米高吧!上面儿的桌子反扣着,四条腿儿朝天,电影里看那耍狮子,是在高木桩上耍,才一两米高,这是在十米以上耍,高度高,另外,电影里那木桩,上边儿订了一个盘子大的铁块,当然站得稳当咯,这是在桌子脚上耍,那桌子脚,也就是脚掌那么大,耍狮子的师傅,要在这四只桌子腿儿上走,转上两圈,教人提心吊胆,这在外地是看不到的’。 虎哥说:‘地方也有绝活,刚才龙生爷爷来了,等你们也不回来,吃了碗米酒就回去了,一大家子的人,是四世同堂。’胜利叔说:‘我去叫他们回来,没想到他们走得那么快,虎哥说:‘他说,初四和我们一块儿上山呢,’他问胜利叔:‘你什么时候走啊!’胜利叔说:‘来一趟也不容易,过了十五再回去吧!在这里心里不踏实,还不是公司上市的事儿,心里老惦记着。 虎哥说:‘我帮不了忙,你可不能走邪门歪道,到处找关系,到处送东西哦!。’胜利叔说:‘你是知道的,都一样,你最后那两套房,不是还没有送出去吗?叫建明捡了个便宜。’虎哥说‘唉!当初说好的,今年上头抓得紧,可能是不敢要了。’秋香从里头出来说:‘臊子都弄好了,姑父,你们什么时候吃呀?。’江抗叔说:‘早就饿了,早点吃吧!到龙叔家站站就行了,还要赶回去呢!。’建明说:‘来的人多了,没法睡,还是回去吧!’。 虎哥就叫秋香:‘那就赶快下绿豆粉吧!’他问江抗叔:‘有车吧!车呢?。’大家没有说话,奶奶说:‘虎子,去桥头,叫那个中巴跑一趟,才一个时,无非多给点钱’。 秋香端出了绿豆粉,一人一大碗,虎哥说:‘你们先吃,吃了就走,我去号车。’虎哥很快就吃完了粉,他就去号车,走到门外,江抗叔端着碗出来说:‘叫车到县府宿舍’。 虎哥到了桥头,见到有辆中巴停在那里,找到车主,人家正吃饭呢,虎哥说明来意,车主没有应声,车主看了看虎哥,眼前这伙子不认得,加钱是肯定的,外地来的人,不认得,可以乱宰,如果是本地人,宰错了怕也不合适,他不说价钱,就问虎哥:‘你不是本地人吧?没有见过你呢。’他吃完了,把碗搁下,虎哥忙递上烟,他心里嘀咕,乌江烟,就把烟搁到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的云南烟,也递给虎哥一支,两人就抽起烟来。 虎哥吐了一口烟,他对车主说,陈秀川认得吧,我是他家亲戚。车主抬起那被烟熏得眯起的眼睛,看了看虎哥,‘哦,亲戚?他家的亲戚我都认得,怎么没见过你呀?’。虎哥说:‘你知道,他家现在的房子,还是我爷爷立的呢!’车主愣了半天,他努力地思索着,‘哦!’他一拍大腿说:‘赵青海,你是他后人?’虎子说:‘我是他孙子。’ 车主两眼一亮,马上把手伸过来,‘哎呀!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呢,你是赵云书的儿子?赵虎是吧,哎呀!幸会幸会。’两人握着手,亲热起来,虎哥说:‘多年没有回来,城里的人都不认得了。’车主说:‘你爸我知道,他年轻时也是风云人物,我比他,怎么?老人家好吧!’虎哥说:‘好,好,退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这时、秋香来了,走近了一看,两人在抽烟闲聊,她就嚷嚷,‘虎哥!真是烟酒不分家呢,又抽又聊的,办的正事儿呢,人家都等着呢!。’她见了车主,叫了一声‘叔’,车主说:‘我们在谈正事不是?是不是要包车呀?’秋香说:‘人家梯子岩的人要回去,现在班车没了,要包个车子,这车子谁的呀?’他催促虎哥:,‘快去找车主,晚上路不好走,不要耽搁了。’虎哥说:‘这就是车主’秋香问:‘价钱谈了没有嘛?’虎哥说:‘还没有’秋香就问车主:‘叔,辛苦点,跑一趟要多少钱嘛?’车主说:‘秋香,你叫我叔,一笔难写两个陈字,大过年的,不要钱了’。 虎哥说:‘是啊,要钱就生分了,但油钱还是要给的,这车能不能上梯子岩呀?’车主说:‘爬过,手扶拖拉机都能上,我这车也能上,’车主又给了一支烟,要虎哥续上,秋香不好阻拦,她说:‘天色不早了,早点儿走吧!’。 秋香和虎哥坐着车,就到府背后县府宿舍,进了龙爷爷家,一大屋子人,很是热闹,既然来了,就要进去看看,人都站满了,只得往里头挤,屋里的人再出来几个;三间房,里头是个套间,除了龙爷爷和奶奶,还住了孙子家三口,大山有房子,不住在这里,房子也不宽裕,是七八十年代修的房,那时没有考虑,以后还有儿子孙子;房子差劲,没有卫生间,也没有厨房,虎哥只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心情压抑,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子,擩到车主手里说:‘叔!叫你过年都不得安生,只给油钱。’‘啊!’车主推过来,虎哥又推过去,经过两个回合,车主才勉强收下,连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江抗和胜利,告别了龙爷爷一家,就率领这十来个人,就驱车回去了;从龙爷爷家里出来,虎哥心情很沉重,看来,住房都很紧张,尤其是这些老房子,筒子楼,使人心情压抑,虎哥问秋香:‘妳看是不是要帮一下呀?’秋香说:‘是应该,这里的房价还不到三千,北京的一套房,能抵这里一二十套呢!。’虎哥说:‘他们又没有提这事儿?我们主动提出来,就怕好心办不了好事儿,另外,新房都在二街那边,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去?’。 秋香说:‘你有这个心就好,可以这样,他们买房,你只管掏钱,其他不管,到时谁也没有意见;只是哪些人要买?要问问龙爷爷,就怕遇到秋菊她妈那样的人,不但贪,而且不讲理,哎!山上呢,何爷爷那房子,也六七十年了,那庙呢!真是惨不忍睹,学呢!差点儿把我害死了,你到山上去好好看看,今后回来机会少了,这次要去解决点问题。 在家休息了两天,初四约好秋菊,龙爷爷,腊梅奶奶一块上山,快到陈家沟时,远远地听到锣鼓喧天,夹杂着唢呐悠悠扬扬的声音,走近了,还传来了女人哭声,下车时,虎哥问秋香:‘听这锣鼓唢呐响,像是办喜事,怎么还有女人的哭声呢!。’秋香说:‘这是哭嫁’虎哥说:‘结婚是喜事嘛,怎么办得像丧事似的,哭哭啼啼的,又不是包办婚姻,家里強逼,才伤心落泪。’秋香说:‘你不了解这里的风俗?女儿要嫁了,想起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自然是依依不舍,伤心落泪,所以喜中有悲,就有了哭嫁’。 虎哥说:‘现代女性,高兴都来不及呢,还会流泪?看梅花结婚,笑得像一朵花似的。’秋香说:‘都像你’一点感情都没有,结婚对姑娘来说,既高兴,又悲伤,还有恐惧,心情十分复杂,你当是,都在憧憬美好的未来呀?她要离开养育自己,慈祥的双亲,她心里感到无比的悲哀,她感到伤心,必然要哭的,现在哭嫁只是个形式,自己在心里伤心,请人来代哭,要哭三遍,才能背上花轿’。 虎哥说:‘她没有脚呀,花轿就在门口,还要背。’秋香瞥了他一眼,她说:‘上花轿脚不沾地,怕把娘家的喜气带走了,现在这几年才恢复,像你说的,有的姑娘哭不出来,就请人代哭,好像都形成了产业,有哭嫁的,有哭丧的,要哭出声儿来,要哭出花样儿来。’虎哥说:‘看样子还要给钱咯!’。 到了梯子岩山下,大家就直接爬梯子岩上山,今天带的东西多,每次上山,腊梅奶奶都要背十来斤豆腐,秋香问腊梅奶奶:‘现在他们哭嫁,哭丧要多少钱呀。’腊梅奶奶说:‘哭嫁是一次一百,哭三次是三百,哭丧是一晚五百,两晚一千。’虎哥喘着气说:‘油水不,下次我也加入她们的队伍。’秋香不爬了,站在虎哥前面,她转过身来,声地说:‘我的祖宗,你别丢人现眼好不好?,你还当是个好行当啊!’。 她又继续爬,喘着粗气说:‘哭要哭出个花样儿来,不是干嚎,光嚎天喊地不行。’虎哥在后边说:‘感谢赐教,详细说来。’秋香说:‘首先,哭谁?要有一个称呼,不要哭错了,哭丧也好、哭嫁也好,哭父母,那是哭天哭地,因为父母在下一辈心里,就是天,就是地,是自己终身的依靠,所以一开头就喊天,喊地,结尾也是,我的天哪!;哭丈夫,也是哭天哭地,但结尾不同了,结尾是我的冤家哪,因为丈夫是一家的顶梁柱,上顶着天,你不哭天哭啥?结尾也是喊冤家,因为夫妻就是欢喜冤家嘛,不是冤家不聚头’。 虎哥问:‘老婆死了丈夫咋哭?’秋香回过头来,勒了他一眼说:‘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哭,人家男人,是大丈夫,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说哪家男人会哭哭啼啼的?你要是真的嚎啕大哭,传出去,满城的人都要笑死。’虎哥说:‘人家死了老婆,感情深,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应该是可理解的。’秋香说:‘我听说过,男人悲伤过度,有跳水的,有跳崖的,没有听说有嚎啕大哭的,他的悲伤在心里,我亲眼所见,是默默流泪,眼睛哭肿了的’。 虎哥说:‘这也太简单了,花那么多钱不值。’秋香说:‘你知道啥?要哭出花样来,哭、要把父母之恩,感激之情,哭出来,叫旁人听,也要为之感动,准备的时候,要把哭词写出来,那简直是对父母的赞美诗,人家真要哭出泪来,把眼都哭红了’。 虎哥说:‘我不信,人家嫁人是别人的事儿,你这个局外人凭什么伤心?。’秋香说:‘西游记里,孙猴老骂二弟为呆子,是吧,我现在理解了,因为猪八戒不可理喻,气死老孙了,你就是呆子。’虎哥说:‘看来一般人不胜任,首先感情要投入,要像真的一样,假作真来真亦假,他们是不是哭丧的专业户?别人还搀和不进去。’秋香说:‘现在有钱了,红白喜事都要花一大笔钱,有的还要请观音阁的师父去做法事,有的还请乐队。’ 虎哥说:‘就是刚才听到的唢呐,吹喇叭是吧!。’秋香说:‘看来你真没有见过世面,是管弦乐队,长号短号,贝司簧管,大提琴手风琴,有锣又鼓,打起来很热闹,过去用录音机音响,现在人家不用那个了,改用乐队,一二十个人,排场得很,十分的风光,农村的土一点,就用唢呐喇叭,也很热闹。’ 虎哥说:‘娶媳妇可以,办丧事儿就不用了。’秋香说:‘丧事看情况,是白喜事,还是要用的。’虎哥说:‘奏哀乐,有录音机就可以了。’秋香说:‘我不是说了,白喜事,老人家过了七十,人活七十古来稀,他走完了人的一生,升天了,老人走了,孙子重孙子降世了,这是新陈代谢的客观规律,叫白喜事,也可请乐队,热闹一番’。 上了山,就看见了观音阁,腊梅奶奶要送豆腐去,大家也就跟了进去,妙云像是知道,有施主要来似的,迎上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腊梅拿出豆腐说:‘没有什么好东西,只带了些豆腐’。妙云对厢房喊道:‘妙青’,从房里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尼姑,她照例也是双手合十,来见施主,龙生对虎说:‘妙青师父和我们是前后脚上山的,她是你何爷爷从湖南接来的,龙爷爷就给妙青介绍:‘这是赵青海的孙子’妙青看了一眼虎,她说:‘施主眼熟呢’龙生爷爷说:‘啊!他爷爷是赵青海,老爸是赵云书,祖孙三代一个模样。’ 这时,大门外来了几个人,是何胜利一家,胜利叔对龙叔说:‘我估计,你们差不多该来了,就来迎接你们。’妙青师父把豆腐放好,拿了一把‘香’出来,她对虎哥说:‘去敬炷‘香’吧!,求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你。’虎哥把‘香’分给众人,一起上大殿去烧香拜佛,胜利叔说:‘按例,是要捐功德钱的。’他提醒虎哥说:‘不要忘了’虎哥回答说:‘那是当然,对菩萨不敬,必招报应,我家世代都与这观音阁有缘,只是难得回来敬香’。 上了大殿,点着香,三拜九叩,许了愿,十分的虔诚;看到那几尊菩萨,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后来可能也收拾了一下,用腻子补了残缺,也用油漆刷了一下,弄得不伦不类,佛要金装,这样反而适得其反,弄成一个四不像;妙青在后边儿叹了口气,她说:‘罪过’就向菩萨行礼,她双手合十,只见嘴动,不见声响,在那里对天祷告。 胜利叔说:‘当初就是我爸,帮着妙常师父修的,快七十年了,当时看很好,气派得很。我倒有个想法,还是要把这庙修整一下。’腊梅奶奶说:‘说起来,这庙灵得很呢,我们几家?都是菩萨保佑,所以,几十年几代人,都能逢凶化吉,人丁兴旺’。 虎哥说:‘其实、要重修也简单,都是青石板铺的地,修的保坎,只把新砖换旧砖,木头山上有的是,就是用工多点。’胜利叔说:‘那时修庙,用的是义工,只管吃饭,不开工钱,现在怕办不到了。’虎哥说:‘就这几间房,一百万下来了。只是这菩萨,现在也难找到那种雕工了,不过,那福建有石雕的菩萨,花岗岩雕的,雕得很好,人家香港都到那里去请。’胜利叔说:‘花岗岩多重呀,人家香港近,可以,我们这山沟,就是弄来了,几十吨重的菩萨怎么上得了大殿?’虎哥说:‘钱,钱能办到一切!。’胜利叔说:‘有钱有屁用,几十吨呀!。虎哥说:‘几十吨没问题’。 这时秋香踢了他一脚,她想拦住虎哥胡吹乱侃,虎哥说:‘最近有个地震,交通全阻断了,几十吨的大型挖土机进不去,我们就租了俄罗斯的直升机,一吊就进了山。’胜利叔说:‘那是行举国之力,当然可以,不过,办法还是有的。’虎哥说:‘这样的善事,就群策群力吧!’。 从大殿下来,来了一个尼姑,到龙爷爷面前,双手合十,她说:‘施主,师父请众施主进房品茶。’众人便随龙爷爷来到左边的诵经房,刚坐下,另一个尼姑,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虎哥喝了一口,便大叫:‘哎哟妈呀,好苦。’妙云师父说:‘好苦,是吧,苦尽甘来。’虎哥打量了一下屋子,门口房檐有点儿发黑,好像是烧过的痕迹,屋里一角可见光亮,板壁开裂,屋子早已陈旧不堪。 说到观音阁的现状,她哽咽了,眼泪流了下来,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菩萨都流泪呢,我看到了好几次,真的,有一次,清晨我上大殿,我看到菩萨脸上有泪痕,我走近一看,是菩萨显灵,那眼睛真是眼泪汪汪的,哎!’她叹了口气说:‘妙常师父在时,说是还有点钱,后来我问过何施主,他说知道,几十年的香火钱,还是过去的大洋,总共也才几百,还不到一千,换成现在的钱,也就是几千块钱,哪够呢?。’ 龙生爷爷说:‘这个我知道,和我们的钱,放一块儿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的。’虎哥说:‘几千块钱,远远不够,现在要讲几十万,几百万,想办法集资吧,总有善男信女,慷慨解囊’。妙云说:‘庙上香火还可以,但也只够庙里开支,要不是何施主经常周济…’。她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儿,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们和你们几家,总是有缘分。’ 告别出来,虎哥专门看了发黑的门框,和焦黄的椽子,观音阁经过七十多年的风雨侵蚀,早已风光不再;出了山门,看着不远处的学校,秋香提议,大家顺便去看看,她想唤起大家对学校的关注。 到了学校,破旧的校舍,不堪入目,虎哥专门去看厕所,中间断了的木板,留下尺把宽的空档,他不知道!如果晚上上厕所,需要多大的胆量?教室的墙壁,不知是何时粉刷,早已斑斑驳驳,有的窗子,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木框,虎哥不想再看,就提前出来了;他想,在这里学习的学生,肯定是长头发,流着两坨鼻涕,穿着城里送来的,不合身的校服,脚上穿的是,前面张了口的旅游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看完学校,他对秋香、秋菊,肃然起敬,她们真能吃苦,能为山区的孩子着想,真是难能可贵,在到何爷爷家的路上,他没有说话,到了何爷爷家,龙爷爷在前拱手作揖,给何爷爷拜年,何爷爷又老了一截,但人很精神,房子还是那样,七十年了,到处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吃饭时,何爷爷鼓励秋香秋菊,年轻的时候吃点儿苦,还是有好处的,今后日子长着呢,那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幸福?;胜利叔说起观音阁的事儿,房子破了,菩萨的雕像不行了,有损菩萨的形象;龙生爷爷说:‘山上有木头,石头,稍加点钱,重新修一下。’何爷爷低声说:‘现在的钱不值钱,不那么简单。’建明说:‘北京的房价,去年是四万一平米,才过几个月,现在涨到了五万,修房子要问虎,他最清楚,修庙,光人工就受不了,你问问‘杀广’的,多钱一天?都是好几十,钢筋和水泥,我们这里还贵一些,修这个庙,至少要几百万’。 虎哥说:‘是要几百万’何爷爷说:‘观音阁是要修,但还不紧迫,我看那个学校,才是应该马上修呢,那还是大跃进时,我们凑的钱,公家补助了一点,五十年了,没有钢筋,没有水泥,冬天连个窗子都没有,学生怎么受得了?。’ 秋菊说:‘厕所和猪圈合用,叫人家听了,真要笑死人。’胜利叔说:‘虎,秋香出了事儿,你才赶快跑来,你要是早点掏钱把学校修了,哪有这些事儿呢。’虎哥说:‘是,应该修,我也应该掏钱,你呢,是不是没有你的事儿啊!’。胜利叔说:‘我是应该掏钱,但是,不好意思,囊中羞涩,等我们公司上市了,这里的事儿,我全包下来,不就是几百万嘛!’。 何爷爷说:‘胜利,你都几十岁了,毛病还是改不了,你说大话、不怕人笑话。’胜利叔说:‘惭愧,没钱还说这话,不过,我心是好的,这样,虎子有钱,当着老人家的面,我向虎子借,虎子,怎么样?’虎哥说:‘叔,我的好三叔,我服了你了,你老演这出戏,汉口的事儿,才过去多久啊,你把我们骗到汉口,说大姨婆好凄惨,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结果我们回去,给大姨婆买了房子,也给姥姥买了,你经手办,也顺便给自己买了一套,最后弄得我们收不了场,又给每家都买一套’。 胜利叔说:‘叫你这么说,我是罪人了,我真是想给大家解决困难,确实是囊中羞涩,真是说不出口,公司上市的事,就差一年半载,我不说,你又要说我打埋伏,气,今天的话说到这里,我就决心办件事儿,就看你配合不配合。’虎说:‘表演多少次了,没意思,不管怎么着,还不是要我掏钱,在城里,秋香就和我说好了,钱也不算多,都要解决,北京一套房,在这里可买十多套,就建明现在住的,两室一厅的房,都要买三四百万’。 何爷爷听了,挣大了眼睛,惊奇不已,他说:‘听建明回来说,我还不信呢,听你一说,是真的啦!哪来那么多钱呢,我养三十头猪,一年累到头,也才几万块,我要养上一百年才行呢,就是能干的人,一个月挣一两万,一年才一二十万,也要干几十年,才买得起,那钱是咋来的呢?’。 虎说:‘是从银行来的,你的钱不够没关系,在银行按揭,只交首付,剩下的,三十年按月扣除。’胜利叔说:‘虎,你今天可是当做几位老人家说的,要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哟!。’虎说:‘老爸有指示,我们商量过了,你叫秋香说吧!。’胜利叔看着秋香,要听她的回话,秋香说:‘在城里,各家的房子都看了,都是危房,确实年头长了,应该换了’。 虎说:‘胜利叔,在北京时,我爸就说了,去看看有什么困难?把他们解决了,我想这样,先把这些事儿放一放,很快就要开学了,要把学校修理一下,这才是当务之急,首先把学校的卫生,打扫一下,查看哪些门窗课桌家具需要修理?请两位师傅来修,另外就是那个厕所,将就几天,…’胜利叔马上说:‘将就?如果再掉下个人怎么办?’。 何爷爷接上话,他说:‘你说咋办?如果要重修,也要几天嘛,要说有建设性的话。’虎接着说:‘如果要重新修,起码也要个把星期,这段时间你不将就咋办?这个将就,也要有措施,就是先用新板子、铺几块在旧木板上,加强一下,保证不掉下去;不但要修厕所,还要修自来水,修洗澡间。’胜利叔笑道:‘你说的不实际,没有可操作性,你说这些?离不开电、水、气,不具备条件’。 虎说:‘关键是要钱,有钱就好办事儿,电不是到村委会那里了吗?拉电缆,电不就过来了吗?,这才几里路,人家过去打仗,十里八里地拉电话线。’他问何爷爷,‘是不是呀?’虎继续说:‘当然要用钱,有钱不就解决了?’胜利叔问:‘村公所在哪里呀?’村委会主任何江抗说:‘就在坳口,原来的农场那里。’胜利叔问江抗:‘为什么电线不拉过来呀?拉过来,我们家和庙上就不用点桐油灯了。’江抗叔说:‘你说得容易,山上大多是独家独户,很少有挨着住的,如果每家都拉电线,要多少呀,这就不错了,人家把电线拉上山来,还安了个变压器’。 虎说:‘有了电,在山上修个水塔,把龙潭暗河的水抽上来,接上管子,就解决了水的问题,有了水,有了电,安上热水器,洗澡不就解决了,用大的煤气瓶,就像城里、馆子里用的大煤气瓶,只有解决了这些困难,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才留得住人;人家章老师不错,一直干到不能干为止’。 何爷爷说:‘虎的想法很好,过去搞爱心希望工程,只到陈家沟,我们沾不上光,陈家沟完,那房子质量也不行,上次哪里有地震?我们这里有震感,他们的房子就有了裂缝;钱少了,钢筋少了不行,就那么多钱,想盖大点,风光一点,是形象工程,现在骑虎难下’。 江抗叔说:‘那房子修得早,是八几年吧?二十多年了,当时很风光,标准也不高,厕所还是旱厕所,臭死了。’何爷爷说:‘他就那点钱,咋办?只能因陋就简。’虎说:‘我想回北京,准备带章老师,秋香她奶奶,秋菊她妈到北京看病,只有章老师的病好了,秋香和秋菊才脱得了身,秋香奶奶的眼睛,其实很简单,一两个时就好了,就是把眼睛切个口,把坏晶体取出来,塞进去一个人造晶体,就好了,现在人家都不需要住院,秋菊她妈是心脏病,现在医学发展了,不用开膛剖肚,做微创,就是用机械手、伸进去做手术,何爷爷,何奶奶,你们看起来威武,很有精神,但岁月不饶人,毕竟上了年纪,是不是一块去检查检查?’。 不等何爷爷张口,胜利叔接上话说:‘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汉成梅花也在北京,你是好心,我爸妈真跟你到北京看病,就要陷我于不忠不孝呢。’何爷爷对胜利说:‘你不要说孝不孝的了,你能回来看看就不错了,九十多了,看一次少一次,你妈也快九十了,还能看几次呀?’何爷爷说话时,带有怒气。虎笑着对胜利叔说:‘叔,听到没有?有时间了,要记着回来哟!,尤其是有了孙子,一定要带着回来看祖爷爷哟!’。 这顿饭吃得好长,只顾说话了,放了碗筷,秋香、秋菊、梅花,都从厨房出来,争着收碗、洗碗,厨房了,人多转不开,花靖芳就叫她们出去,由她来洗。 吃了饭,大家就在堂屋里抽烟,胜利叔又开了腔,他说:‘虎子,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一头雾水,房子买不买?庙修不修?学校修不修?听你的意思,一拍屁股就要溜呢。’虎子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他慢吞吞的说:‘怎么?你不走?是不是还要像汉口那样?亲自来操持呀,如果你留下来和我配合,我就给你详细说说。’胜利叔说:‘你别横着扯,当着老人的面儿,你是答应了的,哦,谈到具体操作,你就不说了,扯到看病上去,想溜之大吉。’ 虎说:‘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一定要办,我就担心你插手,你办公司我是支持你的,两次给你注资,结果靖南的人说我真傻,笑称我是赵大傻,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叫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花言巧语就把我骗了,投资的事儿,我没有在靖南讲过,还不是你讲出去的,得了好处,还把我贬得一塌糊涂,在汉口买房,说给大姨婆和姥姥买,结果你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套,我就怕你出来掺和。’他学着老爸的腔调说:‘胜利现在做人办事、越来越老道了。 胜利叔说:‘天理良心,你们父子对我的大力支持,感谢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去到处乱说,常言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咋的走了风声,也不能怪我,关键是在这山沟里的人,不懂虚拟经济,资本市场,风险投资,也不知道股市;过去宣传蒋介石,早前在上海空买空卖,投机失败,把股市的名声搞坏了,这个怪不得我,山里人、怎么知道风险投资呢?,我说、名声好不好不要紧,这个。’他举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他说:‘钞票,钱才是硬道理,如果公司上市了,得实惠的是你,你起码赚个钵满钵滿,二十个亿没问题,你说,这个县的财政,一年也就是几个亿,你赚的钱,够人家全县奋斗几年呢!’。 何爷爷说:‘我对这个虚拟经济,不大了解,怎么睡了一晚上,就能赚上几个亿,几十亿呢,我们还停留在,养猪挣钱还债的农耕时代,落后了。’胜利叔说:‘说着就跑题儿了,虎,你答应了,你想走,你得做个交代吧!。’虎说:‘今天看了看观音阁和学校,学校的课桌和门窗需要修理,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争取开学前修理好,请木匠师傅上山来,工钱我开’。 江抗叔说:‘陈家沟就有木匠,过了年还没有出去,明天我去叫,四个够不够?要十来天赶出来,人少了不行。’虎说:‘可以,下午,我扛几块木板过去,铺在厕所里,防止再出问题。’江抗叔说:‘这个等木匠来了一起弄吧,几块木板,我一个人扛就行了。’虎说:‘今天我们坐末班车回去,秋菊去动员妳妈,妳陪着到北京看病,秋香,妳去动员妳奶奶做白内障,章老师也要动员去,把腰治好了,今后这学,还要靠他呢!,看病我带队,连我七个人,估计奶奶的白内障先好,我们几个人,个把星期就回来了,心脏病麻烦一些,如果做手术,也要个把月,如果是安支架,也快,秋菊要一直陪着照顾;章老师的腰,现在做手术有把握,一个星期肯定能下地,章师母去陪,能走动了、我们就找人把他们送回来;我非要回北京不可,我不像胜利叔,家里和卡里都有钱,我没有,还要回去拆东墙,来补这个西墙,我估计,没有千万下不来’。 胜利叔说:‘千万,要不了,城里的房子,一套,还是三室两厅两卫,四十万顶到头了,一共才四百万。’龙爷爷说:‘哪要得了十套呢?’胜利叔说:‘你家就要两套,黄家也要两套,陈家两套,秋香她哥不是要结婚吗?这就是六套,我爸和我哥也要,哦,玉琳姐呢,回来也要有个地方落脚’。 虎说:‘各家自己去看房,我回来有了钱,就可签合同,还剩六百万,我想够了;电线拉过来后,买个的抽水机,把龙洞的水抽上来,修个水塔,以后村公所,观音阁,学校,和这里接上管子;有了水电,就缺气,这样,买那个城里饭馆炒菜用的大煤气瓶,安上了热水器,就可以洗澡了。’胜利叔说:‘没有气也可以,用电的热水器,也可以用电做饭,关键是电。’虎说:‘只要有钱,就好办,先把电线拉过来’。 何爷爷说:‘有个情况,你们还没有估计到,陈家沟学的房子也不行了,严格地说,也是危房,这里是它的分校,你要修学校,就要告诉他,他提出来,我们这里的房子也不行了,一块修吧!还有、挨着就是乡政府,他那房子也不行,我估计,他们都会提出来,咋办?’虎说:‘如果花费不大,倒是可以;我们修房,项目监理部、专门有预算科,对工程造价,要进行估算,在这里修房,造价并不高,地不要钱,各种税费都要免除,也就是千多块钱一平米,都把他们修了,也花不了多少钱;修房子,肯定要请工程队,我原先想,找工人来,我自己操持’。 龙爷爷说:‘城里有几个建筑公司,选一个就行了。’虎说:‘如果费用大了,还要招标呢!。’龙爷爷说:‘那是北京,我们这里没有多少工程,也没有几家建筑公司,没多少竞争,我看他们都没搞,再说,我们在乡下,也没有什么工程队。’何爷爷说:‘打扫学校,秋香秋菊就不用管了,明天我们找几个人,去清理一下;厕所,虎也不用管了,明天就一块儿解决,下午回去,顺便到陈家沟学、找章老师,他家就住学校,问问他的意见’。 龙爷爷说:‘天上掉腊肉了,哪去找这个机会?肯定愿意去。’何爷爷说:‘他能答应更好,你们回去,抓紧做秋菊妈的工作,秋香奶奶的问题不大,争取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开学’。 江抗起身说:‘我要服侍猪二爷去了’临走,他问老爸:‘你们去陈家沟,要不要用手扶拖拉机送你们一程?’老爸说:‘没多远,个把时到了’。江抗发动手扶拖拉机,去煮猪食去了,何爷爷叫上胜利叔,就领着大家下梯子岩,到陈家沟去。 到了陈家沟中心学,找到章老师家,章老师就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五口人,佔了两间房,房子破旧,住得拥挤,两个儿子在城里上中学,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过年都回来了,他母亲过年来帮忙,爱人是张老师,也在陈家沟学教书,本来夫妻俩,都在梯子岩学,章老师腰坏了,夫妻俩只好回陈家沟学,章老师这病,不能站,不能坐,只能躺着,所以一直病休,到处求医,中医推拿,也没有什么效果,西医要开刀,但有风险,前面有人开过,效果不太理想,可能动了神经,还不如原先呢,上省城,开支不,也不容易,所以就在家里养着。 章老师见来了客人,就要起来,何爷爷忙按住他说:‘不用起来,就躺着吧!’来的人多,两个儿子忙退进里屋,胜利叔把腊肉交给他人张老师,何爷爷说:‘去年你没有养猪,怕没有腊肉呢,这块你先吃着,吃完啦,再到我那里提去。’章老师说:‘应该我去给你拜年的,只是腰不好,动弹不得,真不好意思,开春儿了,我想去贵阳看看,把手术做了’。 张老师说:‘你尽往好处想,那里尽是神经,这里医院不是没做过,结果动不得了,还不如不做。’章老师说:‘人家好多还不是做好了,妳只说人家做坏的,不说人家做成功的,手术本身就有风险嘛!。’章老师有些急了,他脸涨得通红,看样子才四五十岁,浓眉大眼,脸色红润,额头上和眼角都有了皱纹,他叹了口气,看着何爷爷说:‘我真糊涂,我不该下山来,我可以坐着讲嘛!少上两节课总是可以的,你看我一下山呢,学校就垮了;山里的孩子真苦,现在没有文化,没有高中毕业,去打工,人家都不要呢;他们希望学点文化,走出大山,这下可好?我断送了他们的前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说着,掉下了眼泪,他叹了口气,他说:‘我们苦点没啥,不能苦了孩子,外地的来考察,都说学习条件太差,同学们缺衣少食,但人家也包不下来,只能捐点衣物,捐了电视机,还没有天线,也没有电。’龙爷爷说:‘说实在的,你们的待遇也太低,还不到一千块钱吧,可地方也拿不出钱来,其实公务员的工资也不算高,比省城还差一大截儿呢,说是说教师不要低于公务员,但实际上还是跟不上’。 何爷爷介绍了、一块儿来的几位,都是章老师不认识的生人,何爷爷说:‘这是陈秋香,黄秋菊,都是正规大学毕业的,我请她们上山,先代几天课,等你好了,再把你们接上山去。’张老师插嘴道:‘何伯伯,县里说,陈家沟条件差,他们也不来看看,梯子岩更差,钱少一点没关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那梯子岩学的条件,…’。 龙爷爷说:‘一解放我就在陈家沟工作,这里的发展差,我也有责任,现在我们也在想办法,我已经退了,还不是到处呼吁,国家需要人才,人才出自教育,学校是培养国家急需的人才的地方,要改善学校的办学条件,提高教师的待遇,这个当然要靠政府,但也要发动群众,争取更多的人、关注农村,关注农村的教育,这位是赵虎同志,他父亲也是靖中的校友,不知你听说过赵青海没有?就是和何大哥一块来梯子岩的老红军,赵青海的儿子,赵云书在靖中读过书,这是赵云书的儿子赵虎,他是实业家,很想为家乡办点事情,准备把梯子岩学重修一下,把学校办起来,现在梯子岩山上,大的学生有几个来这里了?的都辍学了,何大哥很着急,这不,他动员了陈秋香,黄秋菊、先代半年课,等你病好了,再接你上山去,在这半年里,还要把学校修好;赵虎在北京工作,医院都熟悉,想把你接到北京去,把刀开了,…’。 这时,张老师忙插嘴说:‘龙同志,不怕你笑话,上贵阳,我们都为难呢,他去开刀,总得有人陪吧,开销不,手术要是能报一半,也就阿弥陀佛了,钱还要先垫出来,…。不等他说完,虎哥说:‘钱的问题,你们不用考虑,我全包了,到贵阳坐飞机去,就住我家,医院有认识的人,找专家开刀,这个,你们要有信心,一起去的,还有两个病人,一个是白内障,一个是心脏病,现在医学很发达,都不是什么大手术,怎么样?考虑一下,去不去呀?’。 何爷爷说:‘这是个机会,要好好的把握住。’胜利叔说:‘几天就好了,能走动了、就一块回来。’听大家这么说,章老师眼睛一亮,他问何同志:‘这是真的?’他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好事,他看了看张老师,是想听听她的意见,张老师说:‘如果真能这样,当然是好,怕光他去不行吧?需要人陪呢!。’虎哥说:‘当然要人陪,现在医院是这样,家里抽不出人来,也可以花钱雇人陪床,当然最好是家里人去,张老师,妳能去吗?’。 张老师连忙答应说:‘可以,可以,’虎哥说:‘再去一个也可以,因为上厕所不方便,另外躺在床上,怕你搬不动,你儿子去一个更好。’张老师说:‘我们商量一下,要去只能老大去。’虎哥说:‘那就说定了,明天我来接你们,你们不用准备啥?衣服都穿到身上,只带洗漱用具就可以了,哦,还有换洗的内衣’。 事情已经谈妥,大家就告辞出来,龙爷爷就率领大家回城,何爷爷和胜利叔,就爬梯子岩回家;为了看电视,江抗买了太阳能电池,附近只此一家,远处还有一家,也是用太阳能,只能照明看电视;吃完晚饭,梅花帮花婶洗碗,张淑英过去有病,是不做家务的,现在延续了下来,建明对胜利叔说:‘你看淑英家的房子也紧张,能不能这次也解决了?。’胜利叔沉思了一会儿,就到院坝去找老爸,他对正在抽烟的老爸说:‘张书记家的房子也很挤呢,是不是也一起解决了?’。 老爸问:‘哪个张书记呀?’胜利说:‘就是张淑英她爷爷呀!’何青山吐了口烟,他说:‘行!就看虎能不能筹到钱哟!’胜利问他爸要了一支烟,点上后他说:‘那只是九牛一毛,准确点,是百牛一毛。’老爸说:‘我现在真不懂,哪来那么多钱哟?我不理解,现在这个市场经济,虚拟经济,…’两爷子正说着,从林子里转出来几个人,昏暗中不能辨认,走近了,才认出是中心学的校长,陈家沟镇的镇长和书记。 何青山和何胜利就迎了上去,问校长:‘是什么风?把几位领导刮来了?。’校长说:‘应该早来拜年的,现在都初四了,恭贺新禧,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进了屋,校长就把两个盒子放到桌上,他说:‘孩子们都回来了’何青山回应说:‘回来了,镇长、书记,这大过年的、还不休息?。’镇长说:‘还休息呢,年前才挨了批评,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何青山问:‘什么事呀?’ 书记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义务教育,去年有好多辍学的孩子,没有上学,没有搞好义务教育,这梯子岩、突出一点,你看这条件,留不住老师;条件差,工资少,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没有钱,没有钱,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我们到处大声疾呼,想唤起、那些关心教育事业的实业家,慈善家,为我们山区的教育,做些贡献,但总难找到这样的好人,听说,你老人家找了几个实业家,要重修的梯子岩学?’。 还没有说上两句话,他们就切入了主题,何青山说:‘还没有说好,只是一个想法。’镇长问:‘人呢?’何青山说:‘回县城了,准备明天来,接章老师到北京去治病。’校长问:‘谁呀,是不是本地人呀?。’何青山说:‘算半个靖南人吧!他爷爷是和我一块儿来的老红军,赵青海,这是他孙子,听说这山上的孩子都辍学了,有学校没老师,就去看了看学校,他说,不能怨老师,学校破烂不堪,门窗不全不说,那厕所是茅房,又是猪圈,怎么留得住老师呢,他倒是想帮一把,我们就去找章老师,章老师很不错,他说学校条件差,工资少,都可以克服和忍受,只是病魔缠身,站不得也坐不得,不能为孩子们做奉献,在这种情况下,虎才答应接他到北京治病’。 书记说:‘现在很多人都很关心山里的教育,关心希望工程,但这梯子岩太偏僻了,没有几个能考察到这里的,外边儿不了解山里的情况,说起来,总根子还在经济上,经济上不去,其他都谈不上,就说工资吧,我们也不多,老师更少,你看,我们镇政府,还是解放前的房子,你是知道的,从龙副县长办农会开始,就那几间房,是想修呢,修好了舒服,也风光,现在都快倒了,还不是用两根木头撑着,取消了农业税,没有工业,没有商业,只是种点烤烟,收几个钱,哪来钱呀,一年就指望那扶贫款,你看,现在搞土地流转,本来是人多地少,怎么流转?谁来开发?这经济问题,也常挨批’。 校长说:‘这是个现实情况,没有钱,什么事儿都办不了,说我们中心学,原来修了一次,钱不多,还想盖大点,不用偷工减料,就那点钱,没法偷没法减,墙都是空的,砖是竖着砌的,我就怕有一天坍塌了,那可是人命关天呀!’。 他们叫了半天苦,才来了解金主的情况,镇长问:‘何伯伯,你对赵虎了解吧,实力怎么样?’何青山说:‘了解谈不上,相隔几千里,他回来也少,他妈是我外甥女,看实力也有一点。’镇长说:‘说起来惭愧,经济上不去,我们要负主要责任,但走到了这一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像叫花子那样,厚着脸皮到处去要,看看那些辍学的孩子吧!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没有文化,他们一辈子也走不出这大山,我想,他真想做这项希望工程,就把学校修了’。 校长说:‘梯子岩和陈家沟是一起的,梯子岩学是陈家沟中心学的分校,就一块修吧!。’镇长说:‘听说北京的房子,到了六万一平米了,我们这里修一平米,也就是一千多吧,花不了多少钱,就连带把镇政府也修了,也只相当于北京一套房子’。 何青山听他们这么说,心里有了数,就是想搭这趟顺风车,他说:‘各位领导的意见我明白了,要一起修,是吧!这个,我们见了他本人,再一起商议,不知你们想过没有?怎么修?修在哪里?修多大面积,谁来设计?工程估算?。’镇长说:‘那些都是后面的事儿,现在是,先要得到赵虎的承诺,一起修,其他哪些具体问题,都好办’。 何青山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啊!先要把钱落实了,其他的问题好说;书记说:‘明天赵虎不是要来接章老师吗?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一起谈,何同志,你是老革命,你们又是亲戚,你一定要促成这事,这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好事,想想那些辍学的孩子,这是他们走出大山的唯一希望。’校长叹了一口气说:‘国家需要人才,人才出自教育,可是国家又拿不出那么多钱出来,我们也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呀!’。 围绕着钱,扯了半天,经济发展不起来,实在是无法,何青山说:‘人家外国,有个以色列,在沙漠里,不一样发展得很好。’他刚说完,就遭到大家的反对,书记说:‘你说得对,以色列的自然条件很差,你忘了人家的长处,第一,他有人才,呵!人家的科学家,是世界级的,顶呱呱,我们不能比吧,我们有个中学生都是宝贝,第二,人家有外部的支持,尤其是美国的支持,一援助就是几十亿,上百亿美元,是美元,我们哪有那么好条件呢!。’ 何青山说:‘我们主要学习的是,犹太人的奋斗精神,团结精神,就说在沙漠里种庄稼吧,人家发明了滴灌,硬把沙漠变成了绿洲。’镇长说:‘那成本呢,肯定也很高。’校长说:‘不高,塑料管子值什么钱,还没有竹竿值钱呢。’镇长说:‘就说这梯子岩吧,还比不上沙漠,真是穷山恶水,怎么发展经济?’何青山说:‘要论条件,我们比以色列还是要好一些,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这并不算是缺点,天无三日晴,说明我们这里并不缺水,人无三分银,说的是我们穷,穷则思变嘛,大家鼓足干劲奔康的决心不会,地无三里平,也不算是缺点,山上这么多山林,发展林木,种经济树木,水果,药材,收益比种粮食还大,陈家沟和梯子岩,一个山下一个山上,困难时期,陈家沟缺两个月的粮,梯子岩支援他们很多粮食和牲口,才渡过了难关’。 镇长说:‘听说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眼前呢,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我们到了山前,却是无路可走,我们刚才说的这个希望工程。’他低下头来,声地说:‘不会少于一千万,你要卖万把头猪,才够这个数,这是什么概念?如果一辆汽车拉三十头大肥猪,你得用几百辆车子来拉,啊唷!不可想象。’书记说:‘这样吧,明天何同志到山下去一趟,我们当面和赵虎谈一谈,你可要支持我们的工作,多美言几句哟!不为别的,为山里的孩子,是吧!好,我们走,平日、我们对你们老同志也关心不够,还要多多包涵’。 三人走了之后,家里人才从屋里出来,胜利说:‘你看,事情弄大了不是?我们在山下,只是顺便说了一句,马上学校和镇里就知道了,我看不好收场呢。’何青山说:‘确实山上、山下的房子,都很破,应该修了,只是这下、虎要蚀财了’。 胜利说:‘虎的底子,我知道,也就是九牛一毛。’他看了看站在堂屋里的梅花她们,他说:‘最多一千万,就在年前,秋香她妈,给秋菊她妈送去的聘礼,一条翡翠项链,就得值一千多万,秋菊她妈不识货,就把项链往桌子上一摔,她说,拿玻璃珠子来哄我,结果秋香她妈无法,只得又拿出一对翡翠镯子送去,还是不识货,又说拿玻璃的来哄我,结果,秋香她妈只好拿回来,她和秋香商议,准备送钱;后来秋菊她妈,听人家说:乡下人不知道什么是好?那是翡翠,价值连城,秋菊她妈后悔了,也急了,想下去追回来,就到秋香家,找秋香她妈,老太太不在,她就乱翻人家的抽屉,把两件东西又拿了回来;为这个事儿,秋菊和她妈,大初一还吵了一场,正好虎初一回来,才把她们劝住,秋菊她爸,非要虎说实话,到底值多少钱?虎说:每件都在千万以上,秋菊她妈听了,一激动,心脏病就犯了’。 胜利爸问:‘虎怎么大初一赶回来呀?’胜利说:‘你是老人,他不便说,秋香掉到茅坑里,手机也甩到糞池里了,虎给秋香打电话,几天都没打通,他就给秋菊打电话,秋菊的电话又老掉线,信号不好,后来搞清楚了,是秋香掉到茅坑里了,手机也甩到糞池里了,人住进了医院;他们在北京,也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只知道、人掉进了茅坑,秋香在医院抢救,我想、虎听到了这个消息,必然惊恐万状,悲痛万分,…’陈妍婷马上喝住了他,她说:‘你就会糟蹋人,那是你以后的侄女婿呢!’。 何胜利接着说:‘我想,虎悲痛欲绝,最后应该是云书给他出主意,还不快点去看看,这就到靖南来了。’妍婷说:‘你呀,从是云书的跟班,你自己也承认过,云书比你厉害,虎呢,又比他爸厉害,是不是?’。胜利撇了他一眼说:‘妇人之见’他又对爸说:‘这个翡翠呢,件儿的,梅花和妍婷都得了,大件儿的,应该给我妈一件,嫂子辛苦了一辈子,也应该有份。’胜利妈说:‘秋香问过我的,我八十多了,要他何用?就没有要’。 胜利说:‘妈有三个儿子,你不要就留给后辈唦!你看哪个好就给哪个。’花婧芳说:‘胜利,你一天就会瞎叨叨,人家云书可没有少为我们做事儿,文辅文弼有今天,还不是云书一手操办的。’胜利说:‘我是在说虎’花靖芳说:‘这次在汉口,不是给他们买了房子了吗?还是三室两厅的,我爹妈在那里,死也闭眼了,你不要成天算计虎,你看他忠厚,他心眼可是比你多。’ 胜利爸问:‘怎么给秋菊下聘,用那么大礼呢?。’胜利说:‘秋香说了,她哥不结婚,她就不结,说应该是大麦先熟,麦后熟,所以,虎就下了血本;可惜呀,在北京时,他姐只找到保险箱,没有发现大件的保险箱,要不,妍婷都带上了大件的首饰了。’老爸不解地问:‘虎哪来那么多宝贝呢?’胜利说:‘他说是别人抵押给他的,这也有可能,也可能没有说实话,建明那房子就是,原来准备、等二期好了再给他,他姐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他手里还捏着两套房子,她姐查了销售公司,云书就逼问他,他只好承认,一套给那马,一套就给了建明’。 胜利爸问:‘他藏那房子干啥?’胜利说:‘干啥?现在办事儿,手里没东西行呀,不割身上的肉,你不用想办事。’胜利爸又问:‘你呢,你那公司上不了市,是不是送的东西少了?’胜利说:‘比虎他们少点,’他那一套房,在北京,是五六百万呢!我们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不送房,送不起,最多送点钱,送股票,送旅游,是耗子娶媳妇,打闹的’。 胜利爸说:‘你们以后,不要尽想占虎的便宜,不要欺负他老实。’胜利笑道:‘老实?爸!云书你是了解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心眼儿比云书多多了。’胜利爸说:‘老实就是老实,你说他找秋香吧!一直等到现在,照他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胜利说:‘那是他奶奶定的,他们家都听奶奶的,看秋香聪明漂亮,奶奶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定下了,全家都尊重奶奶的决定,真是的,腊梅婶儿,和她奶奶是親姊妹,长得有姿有色的,爹熊熊一个,妈熊熊一窝,从奶奶下来的,女儿,孙女,个个都似仙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花靖芳在边上笑了,陈妍婷接上话说:‘哪有自吹自擂的?还知不知道羞耻啊!。’全家都笑了;花婧芳说:‘妍婷就是长得好,和秋香一个样。’胜利说:‘明天我可要提醒他,到北京后,把首饰带回来,妈要大件儿的,嫂子要件的。’建明问叔:‘你们公司上市了,你就发财了,你能不能像虎一样,给大家留点想念呢。’胜利叔说:‘当然,叔叔是工薪阶层,过去也就是够糊口度日,真正发了财,家里人不说,周围的人也要照顾,虎就是我的榜样’。 嫂子说:‘大家都听到了,以后可要兑现哟!。’胜利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会儿,他对爸说:‘城里的房子,要了十套,还抵不上北京一套房呢,基本是一家两套才够安置,剩下两套嘛,玉琳姐回来,也要有落脚的地方。’胜利爸说:‘我们拿来也没用,不要算了。’胜利说:‘你要有个病,要到城里去,你就知道那房子可贵了,不要白不要。’他对大哥说:‘记着这事儿,谦虚了一辈子,现在不能再谦虚了。’ 胜利爸说:‘我就不明白,这虚拟经济怎么这么有钱?睡一觉就赚个盆满钵满的。’胜利说:‘经济嘛!有实体经济,有虚拟经济,虚拟经济,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可能有两百多年了,马克思那时就有,马老先生还买过股票呢!;办工厂、种庄家,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实体经济,他造出了产品,增加了社会的财富;虚拟经济呢,它不能创造财富,就是将那些股票,债券,证券,来进行买卖流通,像银行金融,股市债市,有收益,增值,但创造不了财富,所以叫虚拟经济,我们的公司,现在也就是几个亿的净值,如果一上市,我们公司的市值就要升到几十亿呢。’ 胜利爸问:‘你投了多少钱?能升到多少个亿?’胜利说:‘我们俩干了一辈子,才几十万,比起虎的投入,这个微不足道,但我有技术,有专利啊,我技术入股,给我算百分之十的股份。’胜利爸问:‘哦!专利呀,技术呀,都变成股份了,怪不得呢,玩虚的,但还没有变成钞票呢!。’胜利说:‘如果上了市,我把股票卖了,不就变现,变成人民币了。’江抗说:‘人家就那么傻,凭什么出高价买你的股票?。’胜利笑了,他说:‘只要有好的回报,就有人买,虚拟经济,就是资产的证券化,股票,债券,期货,在交易所进行交易和流动,一句话讲不清楚,学金融财经的大学生,要在大学里学好几年呢’。 胜利爸说:‘你们公司想上市?已经很长时间了,我看,不一定能上得了市呢,上不了市,也就白忙活了,虎的胆子也真大,敢投那么多钱,’胜利说:‘像虎这样的投资,叫风险投资,什么叫风险投资呢,就是你投了钱,公司不一定能上市,如果公司没发展,最后垮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这就是风险所在。’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拉家常直到半夜才睡。 第二天是正月初五,早上吃过早饭,何青山叫上何胜利,就要到陈家沟去,才走出林子,就碰上江抗放牲口回来,江抗说:‘你们慢慢走着,我去把手扶拖拉机开来,坐车还是要快点。’何青山爷儿俩、慢慢地走了一会儿,江抗就开着手扶拖拉机来了,建明也跟着出来;车厢的前排座可坐三人,江抗是司机,坐在中间,胜利和他爸一边坐一个,建明坐在车厢里。 到了陈家沟学,何青山带着何胜利和大孙子,就去章老师家,章老师的爱人张老师正在收拾东西,何青山说:‘少带点,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只带换洗的内衣、毛巾。’何青山祖孙三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见镇长和书记来了,哎呦,两人眼睛布满了血丝,也许昨晚就没有睡觉,那张疲倦的脸,也没能掩饰住振奋的心情,镇长过来给三人递烟,何青山说:‘看样子,你们昨天晚上没睡好。’镇长说:‘昨晚回来后,我们在一块合计着,初步规划了一下,最后还画了个草图’。 这时江抗在外面喊:‘爸!我回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你打个电话我就来接你。’何青山忙对胜利说:‘去告诉他,要得。’镇长接着说:‘不是明天走吗?吃了中饭再走,我们好好谈谈,你老也不是外人,龙副县长是你的生死兄弟,他解放后做农会主席,就是从这里起步的,一直做到副县长,后来是你侄女黄玉琳,在这里代理乡长,公社主任,我们乡,你是最摸底的,过去一直吃返销粮,在县里,也是有名的穷乡,你说这学校破,乡政府也破,要是靠我们自己修,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不怕你笑话,趁这个机会,要把学校和乡政府都修起来,修好一点,起码要管他个,十年,要十年不落后’。 这里,镇长正说得带劲,门外乱哄哄的,是班车来了;赵虎也坐这趟车来,他进了章老师家的门,见何爷爷,何胜利,何建明都在,他很诧异,问胜利叔:‘怎么都在这里呀?’跟着进来的是龙爷爷,胜利叔问:‘龙叔怎么来了?’龙叔说:‘我们是来接章老师的,我倒要问,你们祖孙三代都来了,干什么呀?’胜利说:‘我爸九十多了,我是来给他保驾的,建明看我六十多了,是来保护我的,你呢?大山没有来保驾?’。 人都进屋了,挤得满满的,镇长又过来散烟,何青山把虎和龙生叫到门外,把情况给他们俩说了,虎原来就是想重修的,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也没有想到规模有这么大,他问何爷爷:‘爷爷,你看怎么样?’何青山说:‘确实破得很,都是危房,就看你的实力了,如果有这个能力,也算是做好事,善事,是希望工程嘛!都是为了孩子,有能力就做大工程,能力就做工程,龙生,你看呢?’ 龙爷爷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有钱呢,用到正经的地方,不过,做就做好,管他十年,要十年不落后,你说房子修好了,没有水,是旱厕所,还不是臭气熏天,最好是有口井,有个水塔,要考虑这些配套工程,这样算下来,那钱就多了。’ 虎说:‘我看问题不大,这土地、不要钱,这个税、那个费也要免,顶多,也就是,千多块钱一平米,就算一万平米,也才一千多万,只相当于北京的两三套房,但对学校和镇里,我们不能口大气粗,大包大揽,口还是要紧一点,项目、也就是山上学,山下学,乡政府,问题是,学校还要有教工宿舍,镇里呢,也需要,就怕口子开大了,具体情况,我们回城里,再商议一下。’ 三人商量完了进来,镇长把图纸递给何青山,他对老何说:‘何同志,你给介绍一下唦!’何青山笑了,他自言自语,‘真是老糊涂了’。他就把虎叫过来,一一做了介绍,他又把龙生叫来介绍,镇长说:‘惭愧,不认得,我们参加工作,龙县长已经退了,你要说是官僚主义吧,真是芝麻大的官儿,哪来官僚主义呢,说起来,你们都是老领导,今天中午,就在我们那里开一桌,给各位领导接风赔罪,千万要赏脸’。 何爷爷说:‘镇长客气了’书记说:‘这房子了,我们那里宽点,现在就过去吧!。’龙爷爷说:‘我们来的人多了,下次吧,下次。’镇长说:‘人多了就摆两桌,只是没有什么菜,不好意思,人家城里请客,都是生猛海鲜,我们可没有,都是就地取材,我想各位领导,一定会谅解,啊,章老师,张老师也一起去呀!。’ 到了乡政府食堂,还是解放前的房子,柱子脚都糟了,房子稍有点儿歪,也只能摆两张桌子;何爷爷说:‘我们占了桌子,乡里的同志就没地方吃饭了。’书记说:‘他们把饭打回去吃,平常也是打回去。’镇长把人分两拨,镇长和何青山,龙生,虎一桌,其他人一桌;何爷爷把图纸交给虎,他说:‘这是他们画的草图’虎看了一眼,他问镇长:‘这个学校连个操场都没有,就是一点,怎么也得有个操场呀’。 镇长说:‘这地方,地无三里平,就这么大地方,没有办法。’虎说:‘都是平房,占地方,修成楼房不行?’镇长说:‘当然好,那造价就高了,要钢筋,要水泥,现在钢筋是五千多一顿,那修楼房,就等于把人民币摞起来。’虎说:‘现在钢筋水泥都降下来了,钢筋也就是三千多元一吨,你这个厕所怎么是独立的?下雨了,还要淋着雨去上厕所。’镇长说:‘修在一起臭不是’。 虎看了看何爷爷和龙爷爷,何青山说:‘标准低了,城里修的商品房,有水有电,烧的是煤气,厕所澡堂都在屋里,不用出门,什么事儿都解决了。’龙爷爷说:‘思路没打开,跟不上时代,不要说十年不落后,你现在就落后了,你看你这个教工宿舍,都是一间间房子,和过去也差不多,跟筒子楼差不多,只是新砖换了土坯’。 虎说:‘这个图画得不错,是个示意图,不过,不能做施工图,这样,等会儿去看看地方,看有多大一块地,再做规划,操场肯定是要,要集中一点,要修楼房,另外,我们这里没有自来水,还要想法修个水塔。’ 镇长听虎怎么说,十分的兴奋,脸都有些红了,贫穷,思想被钱束缚惯了,对美好的未来,不敢去想,他就起身到厨房去。 那个桌是书记,也和何胜利、何建明谈得热烈,建明上高中时,镇长和书记在靖中上初中,书记老敬他烟,手上的烟没有断过,他们吞云吐雾,无话不说,这给了何胜利表现的机会,书记这才弄明白,这个赵虎有实力,也有这份爱心,想把这个希望工程做起来。 厨房的锅铲声敲得震天的响,开始炒菜了,镇长从厨房出来,手里拿了两瓶乌江酒,他一进门,偏过头去把烟蒂吐掉,他满面春风,‘哎!老何,老龙’他兴奋地说:‘上次、我放了两瓶酒在这里,时间长了还忘了,今天我们意思意思,这可是我自己买的,我们这里穷,你想搞特殊化也搞不起来’。 这时,打饭的人来了,书记把带长的干部、都叫来坐下,一块儿吃饭,只有年轻的伙子,把饭打回去了,书记还关照厨房,人多了坐不下,多打点菜,拿到宿舍吃一样;回锅肉,炖老母鸡,炒猪肚,糖醋鱼,一人一碗酒,那个大土碗,倒满了可装半斤酒呢,只倒了半碗;土碗里面是上了釉的,胎料太差,碗里、米粒儿大的沙子都依稀可见。 镇长端起酒来,对老何,老龙说:‘我先说两句’然后他对大家说:‘可能后来的同志不了解,今天你们没注意?我们这里,来了两位八九十岁的老革命,还在陈家沟工作过,他们退休了,还关心我们陈家沟的群众,给我们请来了,北京的实业家,关心老少边穷地区教育事业的爱心人士。’他给大家介绍:‘就是这位赵虎同志。’大家鼓掌,用惊异的眼光,看着这位年轻的实业家。 镇长继续说:‘年前呀,刚挨了县里批评,我们的义务教育搞得不好,还有辍学的同学,指的就是梯子岩学,没有老师,学生没学上,辍学在家,镇里也很着急,就在这关键的时间,两位老人给我们请来了恩人,要帮助我们把学校修起来,不但要修梯子岩学,也要把中心学一起修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们敬几位一杯酒,表示我们的敬意’。 大家一起喝了一口酒,就开始吃菜,接着是抽烟交谈,虎应酬请吃多了,不过在穷乡僻壤,这回锅肉还是炒得很有滋味儿,那糖醋鱼也不错,虎就问书记:‘你们这里还经常有肉吃,也不算偏僻嘛,镇长说,难得杀一回猪,要隔十天半月才有一次肉吃,自从有了电,就有了冰柜,有肉卖时,买来放在冰柜里,还是城里方便,只要有钱,要买什么,有什么’。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已扫荡干净,吃完饭,按虎的建议,去看看学校,学校就在旁边,走了一圈,虎明白了,原来草图的设计,就是按现在学校的布局,几排平房,后面是厕所,前面的平地有旗杆,那块平地,连两百个学生都站不下,前后和旁边,是长满刺叭弄的乱石岗,有四五米高;虎对镇长说:‘学校必须要有操场,可以把这些石头…。’他指着周围的乱石岗说:‘把他推平了’。 何青山说:‘你说得轻巧,多大的工程呀?。’他说这话,显得有些惊恐,他心里想:‘要是许下这句话,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他问虎:‘你说这些石头,大的还要炸开,你是堆起来还是运走?。’虎笑道:‘当初你和龙爷爷打围墙时,干了大半年,那全凭人工,如果用机械呢,应该很快,把这些石头打成石子,把上梯子岩的路修了’。 龙爷爷说:‘等你回来了再说吧,这个工程大,要做一个概算。’他想,这是虎一时心血来潮说的大话,就给虎打圆场,虎却没理会,他说:‘如果用机械,应该说问题不大,往旁边推一百米,前后推五十米,实际上这个工程并不大,才几万方,究竟要花多少钱?请搞预算的人来估算一下。’何爷爷说:‘你的推土机、碎石机呢,你说买吧,干一年半载就扔了。’虎说:‘买是一个办法,还可以租。’龙爷爷说:‘到哪里租呀?人家不用了?’。 虎说:‘现在什么都可以租,飞机都可以租,看县城有没有出租的?如果没有,就到省城去,现在租赁也是一个行业,房子能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汽车飞机都可以租呢,这样花钱不多,却提高了效率,我们搞工程,不是过去那种打闹的,是分工合作,比如灰浆,过去用人工,把沙子、水泥按比例,倒在铁板上,浇上水,一锹一锹的和,现在不用人工和了,用搅拌机,一会儿就和好了灰浆,搅拌机可以租,现在修房子,搅拌机都不用了,专门用灰浆公司,打个电话,要什么规格?一会儿就拉来了,他有专门的搅拌站,用大机器,质量好还便宜。’ 虎往两位老人家跟前凑了凑,他声地说:‘这跟城里的地价比起来,太便宜了,只花点工程费,那点钱算什么?。’他指着乱石岗说:‘把这些石头,用碎石机打成石子,光卖石子,几万方石子也值上百万。’镇长和书记正在跟胜利叔热烈地交谈,虎招呼他们过来,他指着乱石岗说:‘原来学校占地太了,把这个乱石岗推掉,往外推一百米,前后推五十米,只能愚公移山,挖山造地,也就是两万平米的样子,有三四十畝,把这乱石岗推了,不用占耕地,学校,镇政府,宿舍都修一块,打个井,通了电,什么电器都能用?夏天用空调,冬天用电暖器,安上电热水器,都在家里洗澡,光纤宽带入户,什么多媒体、互联全都有了,不比城里差,这样,才能招缆得到人才,才能留住人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镇长和书记听了,都愣住了,没有钱,他们不敢往这上面想,镇长和书记眨了眨眼睛,一同问:‘钱呢?’虎说:‘钱的问题,后面再想办法,先说这规划好不好?行不行?。’镇长说:‘好!行不行,要看有没有钱。’虎说:‘没有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你不敢想,没有目标,自然不会去为之奋斗’。 胜利叔说:‘大跃进时我在这里,都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结果脱离了实际,就出现了偏差,两位领导的意思,不知有多少钱?难以规划,就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 虎说:‘我的意思是先做规划,数据摆在这里,山下两百来个学生,山上二十多个学生,政府有二十多个人吧,根据这些数据的需要来规划面积,少了不够,多了浪费,有了面积,再说质量,其结构要防八级地震,前面说了,有了水电,再配生活学习的设施,和装修一样,有钱就高档一点,钱少就简单一点,有了规划,再请预算师来估算,你们估算不专业,消息也不灵,现在,就是今天,铁矿石跳水,钢下跌到三千多,看那指数k线,还有下行的空间,水泥也降价了,在你们的印象里,可能还是五千买一吨钢筋,这能估算得准吗?请估算师,我去请,他算出来了,我们去募捐,观音阁修的时候,是何爷爷操持的,捐赠的都刻在石碑上’。 他侧过身去问何爷爷:‘那石碑还在不在哟?’何青山说:‘在,还在。’虎继续说:‘修庙时,就有规划,要修个什么样子的观音阁?然后一项费用,一项费用的计算,钱够了就开工,所以这个钱,你们不用考虑,我去化缘。’ 胜利叔说:‘你一拍屁股就走了,事情搁下来,一晃两三年就过去了。’虎说:‘我前面说得怎样?你同不同意?。’胜利叔说:‘同意有啥用?你今天就走了。’虎说:‘人走了,事情不能停下来,说把上边儿的厕所加几块木板,请几个木匠把窗子修修,办了没有?。’胜利叔说:‘我哪知道?’虎说:‘昨天我说了,大家都听到了,哦,你回来是客,没有把希望工程放在心上,你肯定没有提醒江抗叔。’ 胜利叔说:‘看,你又来了,在茅坑上放几块木板,就是希望工程?’虎说:‘当然,一提上厕所,人家就胆战心惊,你不改善一下条件,秋香和秋菊能安心,你来真是客,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何爷爷九十多了,虽然精神威武,但年岁不饶人,不能增加他的负担,龙爷爷也八十多了,也不能劳累过度。’龙爷爷说:‘又不是去干下力活,搞管理还是可以的嘛!。’虎说:‘我想去请玉琳阿姨来,她才七十多,请她来总管,两位老人家做参谋,先搭一个修建的班子,后面才是钱的问题,我回去就开始募集资金’。 胜利叔说:‘你募集资金,有批文没有?如果没有,那是犯法的。’虎哥说:‘没有批文,我们是民间行为,只在亲戚朋友中募集,不在社会上募集,只要没进个人的荷包,不犯法。看你的意思,是不投钱咯?’胜利叔说:‘投不投钱,那是以后的事,工作的流程,应该是先立项,你不看那里是乱石岗,那也是国家的,学校要重修,大也是一个工程,你不写报告立项,那也是违法’。 虎没有想那么多,他原来想得简单,这跟农民,在宅基地上翻新房子、修猪圈差不多,自己出了钱、就把事儿办了,看来政府是绕不过的坎,还必须申请立项,这样、管的婆婆就多了,就怕事情、不按自己的意愿去做。 大家七嘴八舌,乱哄哄地议论了一番,虎把镇里的草图要来,他问镇长:‘镇里有水井没有?’镇长笑道:‘这里没有河,没有水井怎么喝水?有,不是机井,是自流井,山上的水都往山下流不是。’虎说:‘要是打口机井,修一个水塔,或者用无水塔供水,群众都用自来水。’镇长说:‘那当然求之不得,只是花费太大。’虎说:‘钱不是问题,如果有了自来水,有了电,洗澡都不用出门,冲水的厕所,冬天用电暖器取暖,夏天用空调降温,电费也不贵,吃喝拉撒都不出门,这样的条件,准能留下干部,留下老师,在北京,在上海,高级泥水匠,都能挣到一万多,教师,公务员,工资都不低,以后我们这里发展起来了,工资低了也没有关系,只要经济上去了,给他们补贴。’镇长睁大眼看着虎,他说:‘如有这么好的条件,梯子岩还愁没有老师?’。 告别了镇里的领导,又回到中心学,何爷爷对胜利说:‘我们还是到城里去吧,看看那新修的楼盘,我想,趁这个机会,把玉琳也弄一套,以后我们进城,他们回来,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另外,秋菊她妈,从来夹生,怕她的工作不好做呢,我们还是去看看。’胜利就叫建明打电话,告诉家里,我们都进城了。’虎搀扶着章老师,大家就一起蹬车进城,在车上,胜利说:‘张淑英的后家,听说住房也拥挤,张书记也是一生坎坷…’不等他说完,老爸说:‘知道’。虎转过脸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在说张淑英?’ 胜利说:‘说她老实,她爷爷是张书记,你知道吧?’虎说:‘知道,我爸最清楚。’胜利叔说:‘退休早了,家里房子…’虎对何爷爷说:‘回去、我就把钱打过来,在城里买十套房吧,也才四百万左右,够了。’胜利叔接着说:‘张淑英也太老实了,昨晚她婆婆,就是花靖芳,看她那戒指,油光晶亮的,就叫她摘下来看看,婆婆爱不释手,左看看右看看,站在后面的梅花问婶婶,好不好?喜欢不喜欢?花靖芳没有吭气儿,梅花看她喜欢,就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给了她,一个要给,一个不要,推来推去的,还是我妈放话,嫂子才收下;梅花说,我还有呢,好时候都让我们赶上了;这事感动了妍婷,他就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给了我妈,也是推过来推过去的,呵,一家人像这样,那才叫和谐呢’。 何爷爷说:‘没有你这样夸自家人的’虎说:‘我们家不如你们家,婆婆媳妇都贤惠,你看我姐,居然明目张胆打开我的保险箱,哄抢我的东西,相比之下,就看出了素质,何爷爷,你说是不是呀?。’何爷爷带着怒气地说:‘不要自己夸自己,不要自家夸自家,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虎说:‘爷爷,胜利叔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我知道。’胜利叔说:‘昨晚的事儿,就算我夸自己家里人,也没有什么嘛!。’虎说:‘我欠的帐我清楚,奶奶和花婶儿我记着呢。’ 胜利叔说:‘虎子,我没有其他意思。’何爷爷有点懵了,他说:‘你们说什么呀?我不懂,是在打哑谜呀?。’虎说:‘爷爷,你不需要知道,难得糊涂呀,我这次本来是要带的,太匆忙,下次吧,胜利叔,行吗?。’胜利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虎说:‘你还没有说完,我知道。’胜利叔说:‘你知道什么?’虎说:‘奶奶要大件儿,花婶儿,给件儿就行了,是不是?。’胜利叔眨着眼睛看着虎,只有虎才了解他的心事,他说:‘哦哟,知我者,虎也!’。 班车快进城了,虎给司机递了一支烟,他说:‘师傅,我们章老师直不起腰,你从县招待所绕一下,我们在那里下车。’现在招待所对外开放,有钱就可以住,到了招待所,安排好章老师夫妻,大家就走着回来。 大家到了秋香家,秋香大光其火,她说:‘你一头扎到哪里去了嘛,明天要走了,一天不照面,急死人了。’虎哥说:‘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去接章老师去了。’秋香还没有熄火,她大声说:‘你信不?我一上午,到陈家沟可以打两个来回儿。’何爷爷忙说:‘不要急,不要急,慢慢说。’虎哥说:‘是这样,明天走,妳负责妳奶奶,秋菊负责她妈,我负责去请章老师来,我已经把章老师他们接来了,今天不是不走吗?明天才走,是明天晚上的飞机’。 何爷爷问:‘秋菊她妈怎么样?’秋香叹了口气,她说:‘哎!秋菊摊到这样的妈,也是有苦说不出,你们说,不要妳一分钱,送妳到北京去看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真是天上掉下了馅饼,呵!她一口拒绝,还说,秋菊不安好心,是前世有仇,送她去开膛剖肚;秋菊听了,气得不得了,哪有这样不讲理的妈哟!她就跑下来跟我说,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去就不去吧;我就叫秋菊和我一块到北京去,买点衣服和东西,反正今年要结婚,也得准备准备’。 ‘秋菊回去一会儿,她妈就跑下来说,她也要到北京看病,是那个没良心的,还没嫁出去的姑娘,怕给你们找麻烦;我说那好,快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走,秋菊妈走了,我还在想,怎么她这样反反复复的呢,下午秋菊下来才知道,她妈听说,还有我奶奶去治白内障,章老师去治腰,他心里可能就打算盘,便宜事,不能让他们都占了,她也不能落下,好事人人有份,就叫秋菊下来说,她也要去,秋菊说,我的脸没地方放,秋菊不下来,好吧,她就自己跑下来,骂秋菊没良心,她也要去’。 何爷爷说:‘去就好’虎哥问:‘奶奶怎么样?’秋香说:‘奶奶挺开通的,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听到楼梯响,秋香妈扶着奶奶下楼来,秋香妈说:‘眼睛看不见,还要亲自收拾,摸着收拾了一天。’秋香说:‘奶奶,我和你一块去,收拾哪样嘛。’虎哥说:‘老人家多少年没出门了,眼睛又看不见,总是怕给别人找麻烦,奶奶是不是呀?。’奶奶听虎这么说,她笑道:‘秋香,还是虎说话中听’。何爷爷说:‘等他们结了婚,去和他们一块过日子去。’ 龙爷爷对秋香妈说:‘我们就在这里吃呢,坐得下不呀?。’奶奶问:‘你们来几个人嘛?’胜利叔说:‘来了五个’秋香妈说:‘坐得下,到时叫馆子炒几个菜就行了!有钱都好说。’虎哥重复说:‘有钱都好说,就是说、要有钱。’他问何爷爷:‘身上带钱了没有?’何爷爷说:‘带得不多,百把块钱。’他问虎:‘你要用钱呀,不够,我还带了卡呢’。 虎说:‘现在办事,没有钱不行,要高呼,人民币万岁,你把卡给我,我给你打点钱。’何爷爷就去掏卡,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布袋的大只能装一张卡,下边有一根绳子系着,他从布袋里取出银行卡,交给虎;虎说:‘布袋还有根绳子系住,怕丢了?。’何爷爷叹了口气,他唸起了唐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他说:‘钱来之不易,我卡里还有几头猪呢!’。 虎说:‘爷爷,我给你打点钱进去,你把欠的债都还了,梯子岩学要请木匠、马上就要用钱。’他又问龙爷爷:‘带卡了没有?’龙爷爷把卡掏出来说:‘我在卡里只有几百块钱,抵不上一头猪。’胜利叔说:‘龙叔始终是当官儿的,不像我爸那么心。’虎接过卡说:‘我回去后…’他把卡放到桌上,然后用手机、把卡照了相。 他接着说:‘我回去把钱打在卡上,还是按商量好的,龙爷爷过两天就拉着他们去看房,等钱到了以后,就可签合同,买十套吧!在北京一套房都买不到,修学校的钱,由何爷爷总管,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放在别人那里,我不放心,不要成了唐僧肉,以后进材料,买钢筋水泥,我都得亲自去,把住质量;快五点了,要到银行得快一点。’ 虎哥拉着胜利叔,到银行去转款,银行办事的姐,就帮他们把钱转到卡上,两人往回走时,在半路碰到了秋香,她正到饭馆去炒菜,就叫他们一块儿去,她说:‘如果人家不送,正好我们一人端两盘儿、就回来了。’ 到了餐馆,点了菜,问能不能送?老板说:‘过年了,人都走了,就我一个人,没有人送。’只好自己端了;炒了六盘菜,把端菜的木盘都放满了,虎哥端了回来;坐了一大桌子的人,奶奶和秋香她们,都没上桌吃,就赶点儿菜,上楼去吃。 吃饭时,胜利叔说:‘虎,我现在还不清楚,你是不是有一个计划呀?。’虎说:‘当然有,你没听出来?你爸和龙爷爷都听出来了。’胜利叔说:‘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乱糟糟的,那么大工程,总得有个计划书,可行性报告吧!’。 虎笑了,他问:‘你们办公司,有没有可行性报告?有没有计划书?’胜利叔说:‘没有,我们把所要的资料交给他,填張表、就办了。’虎说:‘我们这个希望工程,没有计划书,也没有可行性报告,可行不可行?主要看有没有钱,有钱就可行,没钱就不行,旧教室换新教室,实心墙代替空心墙,不牵涉到环保,也不牵涉到经济效益,没有必要写计划书,没有必要写可行性报告’。 ‘这个问题,在今后立项的时候,是要说清楚,对环境有什么影响,土地来源,资金来源呀,社会影响啊,我们这个属于工程,比如打口机井,工程都算不上,工程是备案制,大一点儿的工程才要立项;立项是镇政府和学校的事儿,我想,立项和准备工作并行,你立你的项,我着手准备,互不干扰;首先,要搞到钱,没有钱,什么都谈不上’。 何爷爷说:‘先吃饭,吃了饭再说。’虎扒了几口饭,他说:‘明天我们到北京去,有三个事儿,一是给章老师治病,只有他的病好了,秋香和秋菊才能脱身;二是筹款,没有钱,说了也是白说;三是请專家来实地考察,对我们的计划,提出具体建议,回去要拿出设计图纸;我们走了,这里的事儿还要抓紧,山上学,要请木匠师傅去修坐椅板凳和门窗,把厕所垫几块板,加固一下;过两天我把钱划过来,龙爷爷把房子买了;我回来以后,事儿就多了,…’。 何爷爷说:‘吃饭、吃饭,吃了再说,’他叫别人吃饭,自己却说开了,他说:‘胜利,你只问虎的计划,你又不参与,问他干什么?虎的意思我听清楚了,这次到北京去,先给章老师治病,只有章老师好了,秋香和秋菊才得脱身,另外就是到北京去弄钱,没有钱,一切都是白说…。’ 吃完了饭,秋香收了碗筷,秋香妈把桌子擦了,几个人又聊起来,虎说:‘看到山上学的状况,千疮百孔,遍地狼藉,老师在猪圈里头上厕所,真是叫人耳目一新,我是想把这件事情做好,梯子岩学要修,陈家沟中心学也要修,还是等一等,等我从北京请来专家,看了现场,还要测量一下,画好图纸…’胜利叔说:‘你又搞复杂了,农村盖房,哪有图纸?我爸和龙叔打围墙,搞了半年,也没有图纸,不就是一二十间房吗?,不用那么费事儿。’ 虎说:‘你没有搞过这行,隔行如隔山呢,要有效果图,平面图,结构图,线路图,你当我们开发商的钱、就那么好赚呀,要用多少钢筋,什么型号?都要看得出来,结构要抗八级地震,那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们还要修水塔。’他问胜利叔:‘你知道不知道!汉口那个水塔是什么时侯修的。’胜利叔说:‘汉口的水塔当然知道,不就是六渡桥下边的那个吗?什么时候修的、就不知道了’。 虎说:‘听我爸说,辛亥革命,你爷爷血战六渡桥时就有了,后来我查了资料,是一九零八年修的,他们败走六渡桥,想从水塔转到单洞门,后想不对,要连累一家人,这样、才又转到集家嘴,跑到了汉阳,那个水塔有一百年了,还完好如初,外表看是砖砌的,其实,五腑六脏复杂着呢,好多机器,管道,顶上才是水池’。 胜利叔说:‘你尽会扯,说陈家沟的事儿。’虎说:‘我说过了,我到北京后,就把钱给龙爷爷打过来,城里买房的事儿,就交给龙爷爷也办了,修陈家沟中心学,我把钱打给何爷爷,请玉淋阿姨回来具体负责。’胜利叔说:‘你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能不能写到纸上?具体一点。’虎说:‘够具体的了,图纸我负责,到北京我就办,我回来后,计划先打井。’胜利叔说:‘你说的轻巧,谁打呀?。’ 虎说:‘叔,我的好叔叔,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还怕有钱请不来打井队啊?修了水塔,用上自来水,陈家沟的人都感谢你,都用上了抽水马桶,电热水器,吃喝拉撒都不用出屋,宽带入屋,每天看络电视。’胜利叔说:‘偏了吧!偏了吧!’虎说:‘没偏,教师和镇里的干部,生活条件改善了,才会安心在穷乡僻野工作不是。’虎往前凑了一下,他说:‘最近建材跳水,钢筋腰斩都不止,两千多一吨,水泥两百一吨,用一半的钱就把事儿办了,多好。’ 虎又想起了房子的事,他问龙爷爷:‘城里要售的楼盘,都多大面积呀?。’龙爷爷说:‘具体面积不知道!有三室两厅的,和两室一厅的。’虎说:‘都要三室两厅的,才四十多万,便宜,这十套的钱,在北京连一套也买不来;咱们修学校,先要平整地,把乱石岗推了,石头打成石子,把陈家沟的马路修了,才十多公里,石子沙子就地取材,水泥又便宜,…’。 胜利叔说:‘又偏了,真是东拉西扯,要修学校,你又扯到修马路上去了。’虎说:‘叔,你不懂你爸的心,九十多了,还能活几十年?他生拉活拽把秋香秋菊留下,不就是为了梯子岩吗,他想在有生之年,为家乡做点事,你不懂老人的心思,把路修好了,才有利于山上的发展,不是说,要想富先修路不是;山上要发展,搞观光农业,温室示范农业,和休闲旅游业;以后要退耕还林,种植经济林木,每家种一百棵核桃,一百棵栗子,一百棵花椒,现在都是一二十块钱一斤,每家就这一项收入,轻轻松松就有几万,养猪养牛养羊,山上人少地多,大有发展,像围墙那块地,盖成温室大棚,每年要收六七茬,冬天的菜少还贵,那温室大棚的菜,不会少收;把观音阁重修了,庙虽,有仙则名,到福建去请几尊大菩萨来,佛要金装,把它刷上金粉,叫观音阁焕然一新,你还愁香火不旺?在旁边修个宾馆,发展休闲旅游,来朝庙的善男信女可以住,休闲观光的可以来,…’。 胜利叔说:‘你说了这么多,那都是以后的事,梯子岩学呢,不修了。’虎说:‘明天我们的希望工程就要开始,我对未来充满期待,我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从北京回来,就要付诸行动,陈家沟要打井,山上要修水塔,就开始组建队伍,储备材料,只等七月提前放假,到十月进驻’。 何爷爷说‘虎的想法很好,关键是资金,有了钱,什么都好办。’龙爷爷说:‘想法是很好,就是要花不少的钱。’虎说:‘钱,不是问题,我拿得出来,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胜利叔说:‘九牛一毛,不过,政府这边,也要依靠。’虎说:‘这是他们的事情,修乡村公路,就应该到县里要钱,报上说,要想富,先修路,要村村通公路,不但是政绩,也是发展经济的基本建设。’何爷爷说:‘只怕口子开大了,今后你脱不了身’。 虎说:‘说好的,秋香和秋菊干半年,到时我们就回北京。’龙爷爷说:‘如果搞了一半就走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我们就不得清静了。’胜利叔说:‘尽力而为吧,为了家乡,都应尽微薄之力。’虎说:‘我倒不担心断了资金链,到时胜利叔的公司上市了,又有了新的财源’。 楼梯响了,‘咚、咚、咚’秋香跑下楼来说:‘哦!吃完啦,就摆龙门阵,应该到秋菊家去看看唦!,不要又节外生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云书妈领着云书,紫云,胜利,跟着王老师去看妍婷,到了妍婷家,云书妈跨进了门槛,她回过头来,瞪着眼对云书恶狠狠地说:‘都是你惹的祸’云书不服气,他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什么都怪我。’云书妈进了门,她停了下来,对云书说:‘不怪你怪谁?到处乱吹,汉口是天堂呀?都是你们浪漫的,现在都分不开了’。 到了妍婷的房间,妍婷看伯妈和云书紫云他们都来了,赶忙从床上坐起来,擦干了眼泪,叫了声伯妈;云书妈说:‘为哪样事嘛?妳妈说妳哭得好伤心,啥事嘛?。’妍婷说:‘没有事儿,我听说龙妹走了,心里难过,感到孤独。’她说着,就抽泣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以后一个朋友也没有了。’云书妈说:‘她走她的嘛,要是我,还舍不得、生我养我的穷山沟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窝。’妍婷只是低头抽泣。 云书妈看了看妍婷妈,她问妍婷:‘妳跟伯妈说,是不是妳也想到汉口去呀?’妍婷低头不语,云书妈拉了拉云书袖子,让他来劝,云书踢了胜利一脚,叫他来劝,胜利自知功力不行,就往后退,云书火了,他说:‘平日里说个没完,今天哑巴了,关键时候,踢三脚也放不出个屁来’。 他转过身来,对妍婷说:‘妍婷,妳不就是舍不得我们吗?那就一块走吧,’明天准备,把书带上,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我们先走,转学证和户口、请妳姨父办,走吧!到下面去给紫云做伴。’紫云就拉着妍婷,就和云书、胜利回了家。 妍婷妈擦着眼泪,她对云书妈说:‘汉口的生活高呢’云书妈明白她的心思,她家的生活并不宽裕,云书妈说:‘他们在汉口的房子宽呢,生活没有问题,云书说,他们一个星期拉一次板车,一个月的生活费、靠拉板车都够了。’她附着妍婷妈的耳朵说,山上养的猪,杀一头要过千,上次云书爸来,带了一万多回汉口,妳还怕饿着妍婷;养一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也就是多一双筷子;这次施婶家两个儿子,也要到汉口去找叔叔,昨天要扒车走,我拦不住呀,就给了他们二十块钱,我给他们找了上贵阳的车子,叫他们在火车站等着,等两天等不到云书他们,还是先坐车子回来;妳说他爸出了事儿,还有什么前途?走了好,走了好’。 第二天是准备,云书妈不放心,专门要到上边去看妍婷的准备情况,云书对胜利说:‘你也去看看吧!’他看胜利、总是心不在焉,估计他也惦记着妍婷,云书妈是怕她带的东西多了,千里不捎针嘛!云书把他们都支走了,就和紫云,把家里的被子拆了,把床单,穿过的衣服,收拾了一背篼,背到上边岩脚的水井去清洗,洗完了就搭晒在桐子树上,八月的太阳毒哇,晒一会儿就干了,然后收拾了背回来。 回家时,老远看到云书妈在门口站着,等云书走近了她才问:‘你们还知道回来呀,出门也不把门锁了。’云书也不应声,等走近了,云书妈看到紫云背了一背篼的衣服,她吃惊地说:‘我的妈吔!洗这么多。’等紫云进了屋,她在后边声地对云书说:‘我这女儿呀,比你强,知道心疼妈了。’ 吃了晚饭,云书妈说:‘上边房子紧,黄家人多,我又是一个人,晚上睡觉还害怕呢,不如叫妍婷她们家搬下来,给我做伴。’云书回答说:‘反正房子也空着,就叫他们下来吧。’过了一会儿,她问云书:‘你说实话,寒假还回不回来?’云书说:‘看有什么事儿没有?没事儿就回,以后大学毕业,我就是国家的人了,那里需要人才,我就到哪里去,也许到北京上海,那也不能每年都回来’。 第三天走,云书不要妈去送行,也不要王老师去送行,四个人背着书包就走了,一路顺风,两天的汽车就到了贵阳,汽车进了汽车站,他们三人心里没事儿,只有云书心情烦躁不安,他就怕找不到文辅文弼,两个十三十四岁的崽,找不到他们怎么办呢?下了车,他扛着那乡下人才带的棍子,迅速走到公共汽车站,去查看公共汽车的路线牌,找到了去火车站的公共汽车,他马上朝后面的人招手。 到了火车站,云书的心情很紧张,心突突地跳着,他看火车站的大门口,台阶上没有坐着人,心里凉了半截儿,心里骂着这两个烂崽;忽然从后面传来了,‘云书哥’的亲切喊声,大家回过头来,看见后边走来的文辅文弼两兄弟,云书心里的这颗石头,才落了地;文辅说:‘等了两天,一步也不敢离开,正好我们去上厕所,你们来了’。 云书问文辅:‘你看火车时刻表没有?’文辅说:‘看了,一天三趟车,都是到柳州,是慢车,到汉口可以买通票,要在柳州转簽,如果转簽是快车,还要补加快票。’云书问:‘晚上几点发车?我们坐晚上的车。’文辅说:‘十二点吧!’云书就和胜利商量:‘先买票吧,晚上走了算了,如果住一晚上,还要花钱;票买完了,我们就进城去吃饭,顺便到最热闹的大十字、喷水池去看看。’胜利说:‘你就知道玩,晚上公共汽车收了咋办?’。 云书说:‘就算八点吃饭,离开车还有四个时呢,你当贵阳有多大?和汉阳大差不多,就是走到火车站,也要不了一个钟头。’云书总充老大,在气势上压过了胜利,胜利也习惯了,他就不再吭气儿。 坐公共汽车到了大十字,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人家都是吃完饭,上街来玩的;云书说:‘在火车上是吃两角的盖浇饭,不如我们今天吃好一点,抄几个菜。’胜利不满地说:‘你有几个钱就烧包,不要超过四个菜。’云书说:‘你比我更烧包,我是想炒两个菜的,问问紫云吧,抄几个菜?。’紫云对妍婷说:‘一人一个吧!’妍婷点点头,她同意了;胜利说:‘吃不完,砍妳的脑壳灌。’紫云说:‘你好凶哟!额头上的包好了。’胜利气得不得了,拿着棍子要打紫云,紫云连忙躲到云书身后,云书对紫云说:‘你也是,他那里疼,妳非要去摸,上次当着爷爷,你都赔不是了,现在又来说。’云书转过来对胜利说:‘算了算了,吃亏是福,不要跟她计较。’ 胜利说:‘我知道,你总护着她,以后可不行,你得一碗水端平。’云书说:‘我不是说她了吗?看,前面有个馆子。’几个人进去后,跑堂的伙计,见是几个拿着扁担棍子的乡下学生,没有理会他们,几个人找了一张没有人坐的桌子坐下,云书就去开票,点了几个大菜,回锅肉,红烧肉,木须肉,爆炒鸡丁,还有米粉肉,加上麻婆豆腐,一个鸡蛋菠菜汤,两斤半饭。 云书坐着叫伙计,伙计装没有听见,去招呼其他客人,云书大声地喊,伙计还是不过来,紫云怕云书发火,就拿着条子去找伙计,伙计看了条子,都是大菜,忙笑着说:‘对不起!楼上雅座。’几个人又到楼上,一会儿菜就上了,跟着上来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她坐在邻桌,她俯下身子对紫云说:‘大姐,我一天没吃饭了。’她说着,眼泪就叭嗒叭嗒地滴了下来,云书叹了一口气,本来找到文辅文弼后,心情不错,现在叫这个姑娘一搅和,也就没有心肠吃饭了。 胜利说:‘现在是困难时期,盲流不少,很可怜的。’云书说:‘等会儿伙计看出,她不是我们一伙的,肯定要赶走她。’这时伙计来了,姑娘有些惶恐,胜利忙说:‘坐我这边来吧!不在那边挤了。’姑娘就坐到这边空位上来,云书又在下面去开了半斤饭,顺便就从下面带了上来,饭是用白色钵子蒸的,下米时是秤了的,份量足,众人无语,都默默地吃着。 姑娘大口大口地吃着,不时还抬起头来看看,吃完饭,还剩下不少菜,姑娘问紫云:‘大姐,我能把这剩下的菜带走吗?’紫云说:‘可以,只是没有家什。’得到了紫云的答复,姑娘就从书包里拿出两个有盖的大罐头瓶,很利索地把残羹剩菜到入罐头瓶里,装进书包;云书本来想问点什么,但这时才感到自己无能,没法帮助她,也就不开口了。 出了饭馆,一路打着饱嗝的胜利问云书,‘现在盲流不多,来时、要饭的就守在边上看着你,饭都吃不下去。’云书看了他一眼,先哼一声,他才说:‘盲流早就叫警察抓走了,啊!你不好好在家里劳动,偏要出来出政府的丑。’紫云说:‘哎!要是有办法,谁愿意出来要饭呢?’云书对文辅文弼说:‘你们还想要着饭到汉口?门儿都没有,你还没有要到饭?早就抓到收容所去了’。 现在正是盛夏,天热难耐,都不愿意呆到家里,就出来溜达,街上十分热闹,他们逛了大十字,又去逛喷水池,天色还早,就走到火车站;云书把六张到柳州的车票,分发各人,他还叮嘱:‘收好了,不要掉了’。 候车室挤满了人,座椅上已经没有空位置,他们就出来,坐在车站外的台阶上休息,胜利过来问云书:‘哥!今天吃饭用了多少钱呀?’云书听他来查问,不耐烦啦,他说:‘怎么?查账呀?。’胜利说:‘不是,我看今天的菜,都是大菜,我估计不下十块呢。’云书没好气地说:‘读书读傻了,十块,十块就再来一桌。’胜利说:‘五块,我们杀的猪,都要卖七八块呢。’云书说:‘你说的是县城?那当然贵呦,这是省城,吃的是平价的指标肉,要凭肉票才能买到’。 胜利说:‘那也太便宜了’云书说:‘便宜什么?他五角买来一块卖,还赚呢。’胜利说:‘五角,没那么便宜吧?’云书说:‘过去我们在靖南,还不是几角钱一斤肉,现在是困难时期,粮食都不够吃,哪里还有粮食,喂那么多猪呢,猪少了,价钱就上去了。’胜利说:‘那省城价钱怎么没涨呢?’云书有点生气,他说:‘你读书读傻了,你五谷杂粮都分不出来,这省城的肉是怎么来的?是每年省里给县里下的任务,要交多少头猪,是有指标的,收购的价钱还是那么多,五角,所以卖出来的就便宜了’。 胜利说:‘那么吃亏,农民会卖呀?’云书说:‘你不卖?送你到梯子岩农场去劳动改造,你卖不卖?每年县里要交多少猪,那是有指标的,一千头,两千头,够了指标,人家就不管,所以我们那些地方,肉就贵了,这倒好,要不我们到汉口的生活费咋办?你看,这人又增加了,不过,…’他有些困倦了,他打了个哈欠,他继续说:‘我想买包烟去,你看好他们。’他说着就要走。胜利说:‘你一个人去,我还不放心呢,文辅,你跟着他’。 云书和文辅到了摊,买了香烟和火柴;云书抽着烟,就和文辅、顺着车站外的马路溜达,等到烟抽完,走到了铁路的路口,正好火车来了,拦路杆横着,一个铁路工人站在中间,等车进了站,拦路杆才向上翘起来,铁路工人就退回到木屋里,云书和文辅、还站在铁路中间看了看,火车站、站台灯火辉煌,云书这才想起,晚上就一趟车,这刚进站的,就是我们要坐的车了,就马上和文辅回来。 云书对胜利说:‘火车已经进站了,你们去上个厕所吧!’胜利对妍婷和紫云说:‘快进站了,去上个厕所吧,车子已经来了,准备准备。’等她们走了,胜利才问云书:‘梁县长他们犯了什么错?’没关几天又回去了。’云书说:‘我哪知道,人家都不说。’胜利说:‘走吧,尿尿去。’走了一半,云书说:‘还不是去年,粮食增产不增收,下边的日子不好过,他们有责任;差个把月的口粮,还是龙叔和玉琳姐想了个好办法,过了春节就张罗着种早熟的春,什么早洋芋啊,早红苕啊,早苞谷呀,又到山上去搜粮,把你家的羊啊,猪啊,马啊,驴啊,赶下山去宰了,总算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春天’。 他继续说:‘今年也恼火,过去的底子没了,就说你们山上吧,牲口该杀的都杀了,现在都是怀了崽的大肚子,再没有杀的啦,陈粮也没有了,现在又有旱情,县里的领导心里紧张,在地区开会,说群众生活困难,有好多吃不上饭,地区就问其他的县,人家都说革命形势大好、死也不承认有饿饭的,所以,地区就派工作组来,接管了他们的工作,就把县领导都弄到梯子岩来学习,过了个把月,地区也感到,各地都差不多,情况瞒不住了,就把工作组徹了,粮食紧张,是秃子头上的虱子,粮仓里有多少粮食?县里是知道的,马上就要把吃供应粮的粮食,减到二十斤,大秋再不好,也许要减到十五斤’。 上了厕所回来,大家又坐在台阶上静等,过了十分钟,候车室乱了起来,人声嘈杂,云书就带着大家进去,检票员已经上岗,站在门口准备检票,大家就掏出票来,这时文辅和文弼在后边吵,云书马上过去吼他们:‘跟着嘛,要走了还吵。’文弼擦着眼泪,他哭了;文辅说:‘文弼把票弄丢了’。 云书听了这话,他脑子轰的一下,大了,他自己都感到,额头上的那根青筋在跳,他看那售票处的窗子关着,已经停止售票,准备进站了,如果去求检票员,那是不可能的,他忙把胜利叫过来,他说:‘你就带走他们进站吧,我和文弼走路口的铁道进去,如果我们今天上不了车,你们在柳州车站等着,明天我们还坐这趟车来。’他说完、就要拉着文弼走,胜利一跺脚就发起脾气来,他说:‘一张票都拿不住,…’云书忙制止他,他说:‘什么时候了?还吵’。 到了门口,他转身看文辅跟着来了,就对他说:‘文辅,听话,跟着胜利,我们从路口进去。’说完,拉着文弼就快步走了;到了路口,看那看守路口的师傅、在房里没出来,云书就和文弼、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铁道,顺着铁道往里走,这时,车站已经开始朝月台上放人,人群大呼叫地涌向车厢,云书和文弼顺着墙根,向月台走去,这时,胜利领着大家到了月台,都朝这边张望,等云书和文弼到了,才一起上车。 上了车,六个人正好佔了两排坐三人的长椅子,相对坐坐,经这一闹腾,都老实了,没有人说话;等车开走后,云书就到其他车厢窜,他找来了几张报纸,铺在座椅下边;胜利说:‘补张票吧!’云书瞪着眼说:‘你钱多呀?’胜利说:‘要是抓住了,反正不是你,人家把他当盲流抓走了,咋办?我说嘛,大吃大喝不要紧,到后边没钱了,你就该后悔了’。 云书听他没完没了的啰嗦,很是生气,车上人多又不好发作,他不理他,就对紫云和妍婷说:‘妳们俩,一边躺一个,拿书包枕着,我和胜利坐在里头,趴在桌子上睡,文辅文弼,你们躺在座位下,拿报纸垫着,下面还凉快,人家拖过的,不脏’。 文弼丢了车票,正好藏在下边,就忙铺报子,兄弟俩就躺在椅子下边;胜利坐在紫云这边,紫云不高兴,就蹬了他一脚,她说:‘坐到我的脚了’胜利没有挨着她,转过脸来瞪着她,紫云大声说:‘看啥?我比你大几天,也是你姐。’胜利没话说,他知道紫云护着云书,是替云书出气,他就站起来、和云书换位子,妍婷笑了,本来她就想叫胜利坐过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经过一天的劳累,一会儿几个人就进了梦乡,快天亮时,一阵吵闹,把云书惊醒,他直起身来看,是几个大盖帽和一个穿白制服的乘警来查票了,一个大盖帽喊着:‘醒醒,查票了,把票都拿出来。’云书赶忙叫醒胜利他们,把票拿来,他收全了五张票,站起身了,看文弼睡得靠外了,脚伸到了过道,就踢了他一脚,他俯下身来喊着:‘查票了,靠外睡,把脚缩进去。’云书站到过道上,看文辅的脚也露了一点,他用脚踢了,文辅就把脚缩了回去。 查票的来了,云书把五张票递过去,大盖帽用钳子剪了个缺口,就算查过了;云书坐下,正准备睡觉,文弼在下面喊道:‘云书哥,我找到了,我找到票了。’他的声音带着兴奋,其他人也坐了起来,他说:‘我上厕所还捏着呢,回来就不见了,原来我顺手就放在了屁股兜里,睡觉我总觉得硌着屁股,这才想起是那一张票’。 云书忙说:‘递给我’云书拿起票,仔细看了车次、时间,就归着在一起,他说:‘睡吧!还能睡一会儿。’虽然折腾了半天,但结局还不错,大家又呼呼睡了;到了柳州,云书问大家,在柳州玩不玩?大家都说,早点儿回去,不玩儿了。 出了站,已是下午,先到大厅去看看车次,这里到武汉的车有好多趟,挨得近的是晚上九点,是快车,要多三分之一的钱,云书有点犹豫,胜利过来问:‘钱够不够啊?’云书斜了他一眼,他粗声地说:‘够了’他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太贵了,还要加那么多钱呢?’胜利说:‘慢车见站就停,烦死了。’ 云书说:‘六张票,要是省下来,我们还可以下几次馆子呢。’买了票,云书说:‘这次我拿着,我可折腾不起了。’他说着,就把票放进书包里;火车上吃中饭太早,他们没吃,出了站,该吃中饭,他们就出去找馆子吃饭,在路上,云书又说起,生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说起了楠木棺材,紫云不满地说:‘你尽说那些背时的话,你是想死啊!。’其他人不掺和,云书就转移了话题。 云书说:‘那你们中间就不玩儿了?还有桂林,长沙,岳阳。’胜利说:‘不玩儿了,要说山,靖南出来不看山,你看看四周的山,也没有有什么特色,等会儿看看柳江吧!看比得过乌江不’。 找到了饭馆,有米粉卖,云书就和胜利商量,每人一碗炒粉,一碗煮粉,胜利笑道:‘他们吃不完,都给你吃,好不好?。’云书说:‘这不是和你商量吗。’进了饭馆,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买了六碗炒粉的票,柳州的粉炒得香,里头的肉丝也不少,大家吃完了,云书问还要不要?大家都不说话,云书说:‘我还要一碗煮的’他说完了、就去买票,胜利在后边说:‘我也要一碗’云书转过身来,生气道:‘刚才你不吭气儿,现在又要,你不好服侍呢。’他又问文辅文弼,文弼声地说:‘要’,这次妍婷主动说:‘我不要了’紫云说:‘我要半碗’云书不高兴了,他说:‘我要一个一个地问,有要的,有要半碗的,胜利,后边是你的事,我不干了’。 云书就气鼓鼓地去开票,回来把车票掏出来,擩给胜利,他说:‘后面的事、是你的了,不能‘作’我’。五碗煮米粉,紫云和妍婷分吃一碗,其他一人一碗;吃完了米粉,胜利要云书把钱交出来,他还说:‘我要管就全管起来’云书说:‘我爸走时有交待,我不能把财权交给你,你要用时,我才给’。 下午没有事儿,有时间玩,走到江边,在柳侯公园玩儿了一圈,就过江到东城,然后顺江西行,到吃晚饭时、才回到火车站;找一家米粉馆,胜利还要往里走,云书站着不动,其他人也就不走了,胜利回过头来喊:‘走哇,坐里头。’云书才领着大家进去,坐下了,云书才说:‘胜利,你也不问问,我们想吃啥?太霸道了吧!要像我那样,一个一个地征求意见,你觉得这个头好当呀?。’ 胜利说:‘哥,是这样,我觉得这柳州的米粉,很筋道的,好吃,我想你们不会反对。’云书说:‘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你也得走个过场唦,好吧!。’他就掏出两块钱,递给胜利,胜利就去开票;云书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他说:‘哼,你当这个头好当啊!是苦差事。’ 胜利开票回来,把票儿往桌上一摔,他说:‘六盘,三角一盘,比那边贵了五分。’紫云说:‘还是贵阳便宜,我们点了五六个菜,才五块呢。’伙计端来了炒粉,收走了票;云书吃了一口,感觉确实炒得香,肉丝也多,米粉也筋道;吃完了粉,几人就到候车室找地方休息,不再出去溜达了。 到了钟点,开始进站,胜利又把票递给云书,他说:‘哥,你有经验,还是你来吧!。’云书没法,只好又接过来,上了车,还是那样,文辅文弼睡在座椅下,紫云和妍婷,睡在座椅上,云书和胜利趴在桌子上睡;晚上没有查票,一觉睡到天亮,懵懵懂懂听到有推车响,是推车来卖饭了,这才起来;吃了饭,火车已经到了湖南,大家大眼瞪眼地坐着,不想说话,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云书不知如何对老爸说,怎么又带了三个人来,他也为文辅和文弼担心,他的叔叔家去过,日子也过得不宽裕,其后果嘛,也难预料。火车到了大智门车站,胜利说:‘可到家了’云书对文辅和文弼说:‘记住了,永成巷兴隆里。’ 这六个学生,背着书包,拿着棍子,像是要饭的,跌跌跄跄回到家,赵青海发现,人多了一半,哦,妍婷和文辅文弼来了,他马上明白了,是龙妹引来的;赵青海忙向何爷爷介绍,‘这是陈妍婷,是龙妹的表妹,这是文辅文弼,是江抗的舅哥。’铃铃和龙妹见妍婷来了,就过来亲热;云书想好了,先还是装哑巴,不说,这样就显示,这事与他没关系。 云书说:‘没做我们的饭,我们就到馆子去吃吧!。’老爸把桌子一拍,他生气地说:‘你钱多,你们俩没人管,要飞天了。’他转过身来问紫云:‘紫云,你们在外是不是天天下馆子?’紫云看了看云书,她说:‘伯伯,火车上只有两角钱的盖浇饭,哪来的馆子哟?你在我们前面走,你还不知道?。’爷爷说:‘算了,他们懂事,就叫他们在外面吃吧!。’赵青海无可奈何地说:‘你们就到外边吃吧!’云书叫大家放下书包,去吃饭,他临走时,叹了口气,然后甩下一句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吃饭去咯’。 开学还有一个星期,云书和胜利商量,他们的事,憋着不说,等他们问了再说,先领着他们到处玩,第一天,到长江大桥上来回走了一趟,看看龟山,看看蛇山,再顺着中山大道回来,看看市容,第二天,到民众乐园看戏,听相声,看武汉关的大钟,游览江汉路,第三天,遊珞珈山,玩东湖。 第四天,是星期六,胜利的大姑下午就来了,见家里这么多学生,心里疑惑?就问爷爷,爷爷说:‘上次青海把龙妹带来,你是知道的,后边云书和胜利,又带来三个,他们不说,我也不问,一个是龙妹的表妹,两个男伢是江抗的舅子,我想,是不是上边儿过不下去了?。’大姑说:‘不会是来玩儿的,哪有那么多钱呢,都要开学了,你也该问问唦’。 大姑问爷爷:‘赵哥回来没有?问问他吧!。’爷爷说:‘还没有,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把那两个伢叫来问问。’大姑帮铃铃妈做饭去了,胜利见家里人,没有理这个茬,倒沉不住气了,就来找云书商量,他把情况说明了,云书说:‘你狗肚子存不了二两油,这与我们没关系,你说什么?你要是主动说了,他们又说是我们的主意’。 云书爸回来了,刚进门,胜利的二姑,呵!带着四个伢也来了,江战和云军到学校去了,要不这人更多,吃饭坐不下,分两桌,一边一桌,爷爷那边人多,胜利和紫云只好到这边,来和云书他们吃,大家吃完了饭,云书跟老爸说:‘我领他们到剧场看看,如有票的话,我们看看戏。’老爸生气的说:‘你钱多呀?’云书说:‘唉!我跟你说了好几次,是姑爹的关系,人家是票房主任,如果票卖不完,就盖个赠票的章子,把票给我们,你想看戏?下次我领你去’。 老爸没好气,他说:‘你俩的事儿,一会儿去跟爷爷说,弄了四个人来,跟谁商量了?’云书说:‘不是你和何伯伯,还有我妈商量了吗?和我和胜利,没有一点儿关系啊!。’那边儿吃完了饭,就叫铃铃过来叫赵叔过去,赵青海一挥手说:‘你两个也去。’那边的人,除了大姑,二姑、爷爷,都赶到这边来了,爷爷说:‘你们在院子里玩,也可以出去走走,我们大人要商量事儿。’大家都知道是谈啥事儿,不想走,想听听,最后还是叫云书爸轰走了。 先是大姑说:‘云书,胜利,你们把情况说说。’老人们的眼睛都盯着云书和胜利,胜利头都不敢抬起来,云书结结巴巴地说:‘说,说哪样?’平日,说话利落的嘴也不利落了,二姑说:‘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和大人商量呀?。’云书看了老爸一眼,老爸咬牙切齿地说:‘人鬼大,尽给我们捣乱’。 云书说:‘啥呀,说啥呀,我自来了这里后,中规中矩的,事事给弟妹们做榜样,在学校,也是认认真真学习,本本分分做人,受了无数次的表扬,我带着弟妹们、勤工俭学拉板车,看戏看电影,丰富我们的校外生活,辅导紫云、成效显著,在学校是好学生,在家里,我是个好伢,我…’老爸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老爸说:‘你又来评功摆好了’。 云书说:‘我不摆谁摆呀?我就这点儿不好,不会宣传自己,这样好的同学,说实在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大姑说:‘好啦,好啦,现在你一下子弄了四个来,太多了,你看这次来四个,郑家有两个,铃铃,紫云,云军,江战,再加上你和胜利,就是十二个,还有紫云家两个兄弟呢,一共是十四个,一个多班呢’。 云书说:‘人多了好哇,你不要看,现在糟蹋了你们不少粮食,长大了呢,是十二只猛虎哇,不能说、人人都能成才,只要有一两个成才,大姑,到时叫你享不尽的福哇。’大姑说:‘享什么福?豆腐。’云书说:‘大姑,眼光放远一点,前些时,我那个苏联同学回信了,人家放了暑假,就开着车到郊外别墅去避暑,家里还有一个游泳池,你看人家是什么条件?今后我们有出息了,一定给妳买车,买别墅,让你好好享享福,你看,你那么大的干部,才给你们派个华沙’。 云书爸说:‘你尽会乱扯,叫你说东,你去说西。’大姑说:‘云书,你尽说些好听的,只怕有出息了,忘了这个家。’云书说:‘大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有发迹那天,起码给妳买辆伏尔加,住大房子…,’云书爸听不耐烦了,他说:‘你呀,还是反省反省吧,都是你惹的祸,你不在上边儿吹,人家还会不约而同往下跑’。 大姑说:‘也不能全怪云书,上面是不是很恼火?胜利,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胜利就支支吾吾声说起来,爷爷大声说:‘你大声点,跟蚊子叫差不多。’胜利说:‘龙妹下来,是赵叔和我爸商量过的,我爸就同意了,叫赵叔带下来,妍婷也是这样;这一开学,就要减口粮,吃二十斤,今年大秋如果收成不好,冬天要减到十五斤,吃不饱,所以就想下来吃口饱饭’。 爷爷说:‘不是说山上有粮食有肉吗?’云书说:‘是苞谷,野猪肉。’爷爷说:‘不管是什么?填饱肚子就行了。’云书说:‘我们是在学校,按口粮定量吃,还要勤工俭学,挑煤挑砖,能叫你吃白食,去年我和胜利脚都肿了,下来跟你们说,没有一个心疼我们的。’云书爸说:‘是苦一点,也是个锻炼。’云书说:‘锻炼是可以,是拿身体去锻炼,不是拿命去锻炼。’云书爸听他这么说,就火了,扬起巴掌就要扇云书;爷爷忙说:‘云书说得有理,孩子怎么受得了嘛’。 大姑叫胜利继续说,胜利看二姑在打瞌睡,他指了指二姑,大姑推了她一把,对她说:‘妳睏了就回去吧!’于是二姑就起身,叫四个跟屁虫走,临走她说:‘四个也是养,一大群也是养,无非再加几双筷子,以后我还想买车,住大房子呢。’二姑走了,胜利继续说:‘龙妹下来,是她爸找的我爸,他爸说,就要考大学了,家里没有一个有文化的,帮不了她,她学习吃力,想到这里来,找云军江战补习补习,我爸找赵叔商量,你们都同意了?现在又推到我和云书身上,你们要是负担不起,我们去拉扳车,伙食费还是挣得来的’。 大姑说:‘你才讲了龙妹,那三个呢?’胜利说:‘啊!陈妍婷吧,也是一样,人家是表姊妹,好得穿一条裤子,你们竟同意走一个、留一个,我也觉得不合适,要走一起走,是云书妈决定的,她说,再去两个也供得起。’云书爸说:‘山上养猪,一年要卖二三十头,现在粮食紧张,猪肉也涨价了,收入很可观’。 大姑问:‘施家那两个呢?’云书说:‘是这样,他爸呢,有点儿问题,实际上是没有问题的问题,他爸是国民党的少将高参,解放那阵,起义过来了,解放后,安排了工作,当了个处长,可现在的政策,你们是知道的,五七年前都没事,可是现在,这个坎儿,过不去了,说他是历史反革命,就批判下放农场,工资减到二十,一家五口,怎么够呢?还是玉琳姐,和我妈替他出头,说人家是起义的,功过相抵嘛!找到县里的领导,后来才回学校,主任当不成了,工资减到三十,最大的问题,两个初中没有毕业,升学无望,全县就一个高中,周围几个县,也往这里考,成分又不好,上不了高中,那干什么呢?做工也没有你的份儿,无路可走,所以才来武汉找他叔叔,大都市嘛,机会多一些;还是我来武汉后,根据花靖芳嫂子提供的线索,打听到了他叔叔的下落,就在珞珈山那块,房子不大,五口人,看来老先生家也不宽裕,还胆,开始还不承认有这个哥哥,说我哥早死了;他们两兄弟是自己要来的,他们身上只有十块钱,准备扒车出来,是我妈发现了,把他俩堵在我们家,逼着问他们,他们才承认要扒车来武汉找叔叔,我们都不在家,我妈又拦不住他们,只好给他们找了个车子,又给了二十块钱,叫到贵阳火车站门口等我,等两天,等不到就先回来;这样,我们到了贵阳,就把他俩带来了’。 爷爷说:‘就他们那个处境,回去也没出路,一个人要开伙,十几个也是开伙,就是多加几双筷子,都是亲戚,你说有啥法子?青海你当家,你看养得起不?。’爷爷为人宽厚,富有同情心,又把球踢给了赵青海。 赵青海犹豫了一会儿,他才说:‘养是养得起,一个人才十块钱伙食,一年才一百二十块,十个人才一千二百块钱,也就是一头猪钱…,’大姑马上说:‘赵哥,你怎么糊涂了?一头猪就算两百斤,也才百多块钱呢。’云书爸说:‘妳呀,干部当大了,妳不了解平民百姓的生活,在武汉,你是拿肉票去买肉吧?一斤还不到一块,是吧?农村呢,没有肉票,那是计划外的。’他放低了声音说:‘现在是困难时期,在黑市,米都一块多,还买不到呢,人家要粮不要钱,肉卖到了七八块,一头猪就是千多块钱,青山养了二十多头猪,白天放到林子里,让牠自己去刨食儿,晚上才收回来,喂牠一顿,去年吃食堂,要是在林子里找到猪,肯定都吃了,结果,那马,骡子,牛,驴,羊,几十头牲畜都充了公,只留下种子,基本都宰了,那一大群羊啊,真可惜了’。 一提起何青山,爷爷就发呆,他的内心,可想而知,对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眷恋,大姑忙岔开话题,她说:‘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先到他叔叔家去,他们不是要找叔叔吗?先见个面,如果,他叔叔收养有困难,我们再回来。’云书说:‘上次施老师说了,他哥死了二十多年,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哥?估计收养有难处呢!’。 爷爷说:‘还是去一下’云书爸说:‘那就明天上午去吧,如有意留你们吃中饭,你们就吃,我估计不会留的,我看很可能是,这个哥、历史上有污点,现在这个气候,是要回避的,唯恐避之不及呢,不要勉强,不能打乱了人家的生活,尤其是,这个属于政治立场问题’。 大姑说:‘赵哥,你说得严重了,两个孩子,怎么扯到政治上去了?。’云书爸说:‘是这样,他不是说、他哥都死了几十年了吗?这个哥是国民党的大官,这就是一个社会关系的大污点,几十年没有消息,肯定没有向组织交代,现在冒出来了,组织没有掌握,是不是对组织不忠诚呀,是立场有问题呢,你们明天去说话,心点,不要吓着人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会就开到这里了,爷爷说:‘把他们调整一下,男伢都到云书那边去,姑娘伢都到紫云这边来。’大姑叫云书,胜利跟着,她要出去打个电话,叫姑父明天来个车子;巷子里的凉床、已经摆满了,只是中间留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过道,好容易走出巷子,正好碰到姑父鲍有财,他问大姑:‘天都黑了,出去干啥呀?’大姑说:‘去打个电话,明天上午要到武昌去,要个车子。’鲍有财说:‘要啥呀,我有车,不如坐我的车去,今天我出来试车,停在家里,吃了饭,就堵住了,走不动,要不明天我送你们过去?。’ 大姑说:‘你那破车,坐得坐不得哟!。’鲍有财说:‘是修好的,明天是星期天,妳就放心地用吧!是吉斯,还很新的。’大姑说:‘那好吧,你来干啥呀?’鲍有财说:‘我就是来问云书,板车还拉不拉呀?’云书站在后面说:‘我们刚回来,下个星期吧!’鲍有财对大姑说:‘其实拉板车挺好,别人想拉、还找不到这个门路呢,我们那几个,该买的都买了,不用钱,不愿意去下苦力。’ 大姑不用打电话了,就带着云书和胜利回来,在路上,大姑问云书胜利,怎么看这一大家的人,老的老的,云书说:‘大姑,那边条件差一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到这边来,各方面条件还是好一些,今后我们有出息了,一定好好孝敬老人些,给你们修大房子,买伏尔加。’大姑说:‘就你说得好听’,云书说:‘何伯伯和我爸,还有龙叔,黄校长,陈叔,都是生死兄弟,我爸就是他们从战场上抬下来的,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是这施家兄弟,户口迁不下来,转学证也开不出来。’大姑十分惊讶,:‘啊!你不早说。’ 大家默默地回了家,大姑就在门口喊:‘赵大哥,赵大哥。’云书和胜利有些害怕,就躲到门边,云书爸出来问:‘电话打通了?’大姑说:‘没有打,碰到了有财,他有车子,在路上云书说,这施家两兄弟迁不来戶口,办不出转学证呢,你看麻烦吧!。’云书爸说:‘这个事儿嘛…’他掏出烟,点着了抽起来,等了半天,他才冒出一句,‘这样也好’大姑说:‘这还好?’云书爸说:‘云书的评语不好,几个学校不收,人家一句话就把你顶回来了,人满了,你说咋办?要不是云书把评语烧了,也许…’他停了一会儿才说:‘成分跟着户口、转学证走,人家一看,家里有点问题,我看危险’。 大姑说:‘你不要给孩子说这些,你说现在咋办?’云书爸说:‘明天你们到他叔叔那里看看,能收留则万事大吉,收不了就回来,妳想,我们都棘手,他一个教书先生,也是束手无策,这样,妳上次不是说,有个中学的书记,是妳们的一个家属吗?先把两个孩子,安排在她那里借读,总不能叫他们无学可上吧,不行就找教育局’。 大姑说:‘人家教育局,能管这么的事儿吗?’云书爸就和大姑抬起杠来,云书爸说:‘哦,党的干部,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人民服务的,现在群众有了困难,来找你,你敢不解决?’大姑说:‘那我先试试吧!’云书爸说:‘妳回去先问问你们那个书记’大姑说:‘可以,问题不大,那户口呢?。’云书爸没有吭气儿,他抓了一回头皮,慢吞吞地说:‘照说也可以,我过去也没有户口,是解放后回来上的,这两个孩子,不给登记?这样,我去问问’。 大姑笑道:‘你去问问,你不要问出问题来了。’云书爸说:‘笑话,问句话还会有问题,这市里还没有几个、资历超过我的。’大姑说:‘尽说些没用的话,要解决问题。’云书爸说:‘这市里没有一个认得的,啊!前些年不是有人来外调吗?那个何三就在公安厅,可惜人在外省,不过,他是内行,问问他咋办?总可以提点有益的意见’。 大姑问:‘哪个何三?’云书爸说:‘叫何长刚,年,他生病掉队了,一共有五个人,是我帮他们返回了江西,解放后审查干部,组织上找到梯子岩,后来又找到武汉,找我了解他们的情况,现在在外省公安厅工作,大也是个头头,妳回去,打个电话到公安厅,看有没有这个人?何长刚,名叫何三,有这个人,我再打电话,好吧!’。 第二天天亮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把云书和胜利晃醒,两人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大姑在踹竹床,赶忙坐起来,大姑声说:‘以后不准睡外边,不像话,尽是姐姐妹妹的,以后家里,只要有一个姑娘伢,也不准睡外边。’两个人就把竹床竖起来,去洗脸,大姑还在后边唠叨,以后不准紫云打洗脸水,听见没有?。 吃了早饭,大姑带着云书和施家两兄弟,去找云书姑父鲍有财,鲍有财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他们来就开车;到了广埠屯,云书说:‘左转,对着珞珈山上去。’车子快到山脚,云书说:‘我也记不着是哪里,把车停了,你们等着,我去问,没有几个姓施的’。 云书下了车,就到人家家里去问,由近及远,逐家打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兴冲冲地跑来,对车里的大姑说:‘找到了,找到了。’大姑就和施家两兄弟下了车,云书笑嘻嘻地说:‘大姑,你看我还没上年纪,记忆力就不行了。’云书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大姑没理他,不说话;到了施老师家,一个老头在门口迎接他们,进了屋子,云书才一个一个地介绍,他对施老师说:‘这是花靖芳家大姑,在省委工作,这是花靖芳的两个兄弟,这个大的,叫施文辅,文辅,叫叔叔’。 文辅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叔叔,声音,就怕别人听到了;云书接着介绍:‘这是文弼’他捅了文弼一下,文弼响亮地叫了一声‘叔叔’,云书接着说了旅途的情况,然后就介绍施主任家的情况,介绍完了,大姑说:‘云书,你领他们去房里,和哥哥、姐姐玩玩。’大姑是要把人支走,施老师叫出他的女儿和两个儿子,他说:‘文娟,文勇,这是你伯伯家的两个弟弟,一个叫文辅,一个叫文弼,你们叫他们到房里去玩玩。’云书就领着文辅、文弼到文娟的房里。 文娟在读大学,二十岁了,她落落大方地把他们领进房里,问他俩的情况,多大了,上几年级呀,两兄弟不争气,露怯,像做了什么错事?声气地逐一回答;云书就主动介绍他们的情况,施文娟看着站在门口的文勇文华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个伯伯呢!’文勇和文华也说、没听说过。 云书说:‘文辅上边还有一个姐姐,叫花靖芳’文娟儿问:‘怎么姓花呢’云书说:‘她妈姓花,也是武汉人,在重庆被rb飞机炸死了,就留下这个姑娘,为了纪念她妈,就跟她妈姓了,你们这里,有姓花的亲戚没有?’文娟儿看着文勇说:‘没听说过呀’文华说:‘前两年、有个华侨学生姓花,大跃进就回去,来过我们家的。’ 云书说:‘那就对了,我到过他们过去住的房子打听过,说解放前下南洋了。’云书把施主任家的情况、做了介绍,他不敢说五八年以后的变故;文娟是个细心的姑娘,她问:‘外边那个大婶是谁呀?’云书忙解释:‘不是我妈,是就好了,我就要沾光了,是花靖芳婆家的大姑妈,在省委工作。’文娟儿又问:‘那和你是什么关系呢?’云书说:‘说起来话长,大姑妈叫何群秀,他大哥和我爸是生死战友,出生入死,杀人如麻,后受了伤,流落到贵州靖南,…’ 这时大姑在外叫云书,云书连忙出去,大姑说:‘我们走吧!’云书就叫上文辅文弼,跟着大姑就出了门,施老师率全家人,送到门口,等他们走远了,文娟儿看见老爸,已是泪流满面,文娟问爸:‘怎么啦!’施老师转过身,朝屋里走去,留给文娟一个佝偻的背影。 到了屋里,文勇问爸,我从来没有听说还有个伯伯呢!文娟爸说:‘有,有。在抗日时失散,杳无音讯,只当不在人世了,现在麻烦了,他虽是起义过来的,过去几十年与共产党的恩怨,哪能抹平,他能逃过多少次劫难,实属侥幸。’文娟问:‘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文娟爸说:‘他们在上面待不下去了,想来武汉。’文娟和她两个兄弟都沉默了。 一个教书的父亲,一个病在床上的母亲,养育着三个儿女,文娟爸说:‘困难一点儿,也没啥,可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有问题的哥哥,…’文娟说:‘不是起义过来的吗?’文娟爸说:‘历史上有污点,也是污点,何况是国民党的一个少将高参,问题是,几十年了,不知死活,组织也不知道!今天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是不是对组织不忠诚不老实呀?。’文娟说:‘向组织说明,几十年也不知下落,只当不在了,领导也是通情达理的,你不能不相认呀!’。 文娟儿爸说:‘必须谨慎微,我没有思想准备,领导也没准备好,先放一放。’文娟说:‘他们人都来了’文娟爸说:‘再考虑一下,你们呢,一个上大学,两个弟弟也快了,有了这个社会关系,怕…进不了大学门了,在何大姐家不错,她是省委的干部,男的是军区的头头,先甩给她,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接过来,那边不迁户口,不办转学证,我们更无法办到,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听老爸这么说,三姊妹也只能长叹一声。 汽车过了长江大桥,到了龟山脚下,大姑没有回头,她说:‘施老师家也不宽裕,这突然空降的大哥,确实难以向领导交待,云书。’大姑叫云书,她对云书说:‘你看床上躺着的阿姨没有,怕影响了病人的休息!’大姑继续说:‘就这样吧,先找个学校借读,还是要叫胜利他爸想办法,把户口和转学证弄来。’大姑又叫文辅:‘文辅’文辅还是怯生生地答应,大姑问:‘你没有户口?没有粮本,吃什么呀?现在是一人一份粮,谁也没有多的。’文辅文弼听着,不敢吭气;大家都不说话,只听见汽车引擎单调的轰鸣声。 到了家,云书爸站在院坝里,大概也是急着等回音,大姑进门,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她家的堂屋;看大姑有点不高兴,胜利也不敢问,他给大姑倒了一杯茶,就和紫云站在旁边;云书爸把云书叫到屋里问:‘怎么样?’云书说:‘你没有看到,大姑不高兴呢!。’云书爸说:‘我是问事情怎么样?是不是困难呀?’云书说:‘当然困难呀,大姑和施老师谈时,我不在场,回来时,在车上大姑说了,他家也不宽裕。’等了一会儿,云书才说:‘你想,老两口加三个伢?阿姨病在床上,人家没说,但一看便知;在回来的路上,大姑问文辅,没有户口,没有粮食,你吃什么?现在是一人一份粮,谁也没有多的’。 这时胜利过来叫:‘赵叔,我大姑叫你们过去。’于是几个人就到隔壁的堂屋,大姑开门见山地说:‘现在看来,他叔叔收养这两兄弟,也有困难,老两口,嫂子是卧床的病人,还有三个上学的子女,房子也不宽敞,最主要还是从政治上考虑,几十年了,只当他哥不在人世,现在冒出来了,对领导不好交代,他的意思是,缓一缓,先在这边待着,等以后做好了领导的工作,再接过去’。 云书说:‘本来嘛,一人做事一人当,文辅他爸的问题,是他爸的问题,要说关系,只是一个社会关系,与他何干,看他那怕事的样子,…’云书爸吼了他:‘你知道个屁,’云书说:‘我们在说社会关系’云书爸说:‘人家家里有病人,下边有三个学生,全指望他,稍有闪失,这家里的人怎么办?解放后多少运动?人家也有经验了,事事心,最怕政治上出问题,与党不一条心,不同心同德,你家里,有人有历史问题,你掩瞒着没有交代,是不忠诚,不老实的表现,知道不?,一遇到运动,就是个事儿,态度不好的话,不开除也要弄你到农村去劳动,施主任不是弄到农村去了吗?一家五口才给二十块的生活费,要不,花靖芳能嫁给江抗,后来我听你妈说,不是你妈同情他,弄了个香烟火柴瓜子儿的摊子,也熬不到现在’。 大姑说:‘不说那些,你看现在咋办?’云书爸说:‘咋办?好办,妳先联系学校,快开学了,主要是这个,户口慢慢弄呗,我看问题不大,我先去问问何三,问问他咋办?听听他的意见。’他把头伸过来,声地说:‘户口是解放后才有的,也是陆陆续续才建立起来的,农村有什么户口?最多一个花名册,有些地方,连识字的人都没有,没法登记,公安局肯定没有农村戶口的底子,公社开个证明就行了,这个事儿不用急,如有必要,我回去一趟,梁县长是黄玉琳的姑爷,县领导也是认识的’。 大姑说:‘那好,我先联系上学的事儿。’云书爸说:‘唉!给何三儿打个电话,他在公安厅,老红军了,他这个面子是要给的,当初不是我们救他,可能就回不了江西了。’开饭了,大家就进去帮忙端菜拿碗,云书爸赶忙把胜利爷爷叫出来,在院子里,他声地对爷爷说:‘要上户口,这两个伢不可能自立门户,你上哪家?什么关系?你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人家不可能给你上,如果那么容易,盲流都可以上咯,大姑家没有孩,可以收养嘛,这个理由正当,本来就是亲戚,无所谓收养不收养的,只要上了户口,没费多大力,你老又增加两个孙子,大姑呢,也没有费力,就真的当了妈了!’。 云书爸说完,爷爷高兴得嘴都合不上,大姑在堂屋看见了,她说:‘高兴啥呀,吃饭。’今天见大人不太高兴,学生些很会看脸色,马上去拿碗筷,端菜盛饭,孩些见大人不说话,也就埋头吃饭;吃完了饭,大家又忙着收拾,大姑也要动手,爷爷拉住了她,一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爷爷也不说话,只闭眼养神,大姑问:‘有么事事嘛’爷爷把眼睁开,瞟了她一眼,他说:‘怎么?代经常值班?’。 大姑说:‘他分工就是管作战,成天泡在作战室。’爷爷问:‘就妳一个人在家?’大姑不情愿地哼了一声,爷爷说:‘你没有听说,湖北电视台就要开播了,明年一开播,妳买个电视,就有伴了。’大姑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爷爷说:‘这样’他停了下来,又怕太唐突,伤了女儿的心,大姑就追问他:‘你好像有话要说,说吧!。’爷爷只好说了,‘我看妳不如把文辅文弼收养了,这样,家里也热闹一点,有点儿朝气,晚上在家,也有人跟你说话做伴’。 何群秀没有应声,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没有这样想过,结婚快二十年了,还没有当过妈,她就说:‘我考虑考虑’爷爷见她沉思,就退了出来,他走到赵青海这边,把情况说了,云书在边上听了,他说:‘爷爷,趁热打铁,我就领着文辅文弼过去,叫她声妈,她就心软了。’他爸说:‘去,去,去,你什么事儿都来掺和,都是你惹的祸。’云书笑着说:‘我是好心,好心不得好报。’爷爷说:‘这样也好,我们不好催促,云书你领他们去试试。’云书就来一句,‘得哪令’就去找文辅文弼。 云书对文辅、文弼说了原委,他说:‘你们没有户口?就没有粮食,别人又没有多的,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不行,谁也留不住你,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是你姐夫的大姑妈,她没有子女,收养你们名正言顺,要不,你家的那个成分,一辈子也翻不过身,升学无望,去做工都没人要,这多好’。 文辅气鼓鼓地说:‘我姓施,生是施家的人,死是施家的鬼。’云书听了很生气,朝他屁股就踢了一脚,他狠狠地骂道:‘来时是怎么说的?听我的话,你就这样听我的话?不是为了上户口吗?你还姓施,不改姓行不行?。’施文辅叫云书这一骂,就老实了,云书拉着他俩就走,到了胜利家堂屋,见大姑还在那里发呆,就坐在大姑身边,云书说:‘大姑,恭喜妳,恭喜你。’大姑问:‘有什么好恭喜的?’云书说:‘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儿子’大姑看了看,站在后边儿的两兄弟,她说:‘云书,你不要乱说。’云书指着文辅文弼说:‘怎么样?还不快叫妈。’两兄弟像犯了错一样,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云书催促说:‘快叫,听到没有?不叫我叫。’云书转过脸来,对着大姑亲热地叫了一声妈,‘妈’大姑一辈子也没有听到别人叫过,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就答应了一声,‘唉!’就把云书抱住。 云书把文弼拉过来,对他说:‘快叫妈’文弼见云书都叫了,他就怯生生地声叫了一声妈,大姑爽朗地答应:‘唉!好孩子!。’大姑高兴得不得了,笑呵呵地说:‘文辅大了,不叫就算了!。’云书说:‘姓就不改了,还姓施。’大姑笑着说:‘不改、不改。’云书对文辅说:‘不是说你那个家不要了,两个家嘛’。 爷爷和云书爸也进来了,爷爷说:‘本来就是一家人嘛,你姐是我孙媳妇,群秀收养了你们,现在是亲上加亲。’紫云,妍婷,龙妹都来了,妍婷说:‘大姑偏心呢,哦,只收儿子,不收姑娘。’云书爸说:‘行,都收了,都是干姑娘。’爷爷说:‘好,今天晚饭得多弄几个菜,得喝两杯’。 过了几天,是周三下午,都快吃饭了,爷爷收到群秀写的一封信,他看后,就把信递给赵青海,对他说:‘你看看,上学的事儿解决了,不就是增加两个学生吗?戶口的事儿,你看。’赵青海看了信,他说:‘哦,何群秀打电话问了,何三是公安厅的头头,这就好了!。’云书也从后边走过来,伸着脖子看那封信,他说:‘是大姑写的’。 云书爸把信交给云书看,他说:‘现在就去打电话’,他前头走,云书也跟了上去,胜利不知道啥事儿,也跟了去;到了邮电局,还没有关门,就很快填了申请表,等着,过了十多分钟,喇叭就叫:‘赵青海到六号打电话’,赵青海到六号电话间去打电话;云书就和胜利吹起来,云书说:‘你看,文辅、文弼的事儿,挺顺的,人走了运,什么也挡不住,我想后边也是一样,你看,那个六号电话间,六,是六六大顺。’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完,胜利怀疑起来,他说:‘是不是砸了哦?’云书说:‘你不是学过牛顿定律吗?’胜利说:‘哪跟哪呀,瞎扯’。 电话打完了,云书爸出来,云书问:‘爸!事情怎么样?’云书爸说:‘叫大姐他们直接去报戶口’,胜利说:‘这还要他说,有的人只能同艰苦,不能…’,云书爸说:‘你少瞎说,人家不是愿意帮忙吗?他说了,如果办不了,就到他那里去上,以后转过来就行了’。 出了邮递局,见有公共电话,马上就给胜利他大姑打了一个电话,大姑刚好回家了,就给她家里打电话,云书爸说:‘妳回来再说,我把户口本的所有栏目,都问清楚了,写好了,妳带回去上就行了。’在电话里,大姑说:‘没那么简单吧!’,云书爸说:‘何三说,像你这样没子女的老干部,好多都有收养,人家行,妳也可以,你把情况给秘书说说,叫他去办,妳不要出面,妳就放心办吧,何三说,这里办不了,就到他那里去办,以后转过来,谁也没话说,前几年、好多华侨都回国落户了,何况是两个孩子’。 回到家、吃完饭,云书就按户口薄上的内容,逐栏地问文辅文弼,登记完了交给云书爸;等到周六,何群秀回来,云书爸就把和何三的通话内容,详细地给大姑说了说,并把文辅文弼的资料交给大姑,大姑拿着资料看着,她声地说:‘我就怕人家不上呦!’赵青海说:‘妳要有信心,何三了解情况,两个高级干部,要收养孩子,怎么了?不应该?妳叫秘书去,把资料往桌上一扔,他敢不办?。’大姑说:‘你又来了,我去试试吧!。’青海说:‘不是叫妳去,叫秘书去,他可能知道这里头的一些名堂,你们院里,随军的也不少,也是要上户口的,派出所知道,办不了就算了,就到何三那里去办,以后转过来也一样’。 大姑回去后,文辅文弼也不焦虑,像没事儿一样,反倒是云书,胜利牵肠挂肚,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文辅和文弼来,让他俩背了黑锅,好像他们来武汉,是云书和胜利的主意;时间好像凝固了,过得很慢,过了一个星期,到周三,才接到大姑的信,爷爷看后很高兴,他说:‘办了,把户口上了。’云书说:‘可能那个何叔叔给这里打电话了’,胜利说:‘那倒不会,很可能是秘书和公安局有关系,大姑和姑父牌子大,秘书一去,二话不说就办了。’爷爷问:‘他们那边是周一注册,云书,你们呢?。’云书说:‘一样的’。 好容易等到周六,快吃晚饭了,云书就带走胜利,紫云,妍婷和文辅文弼,到大门口恭候大姑,等巷子摆满了凉床,就不好进来了;大姑终于来了,她提了几个包,那是惯例,回家总要给爷爷,病着的奶奶,带好多东西,云书和胜利,先把东西接过来,再交给后面的紫云和妍婷,云书把文弼拉上来说:‘文弼叫妈’云书和文弼同时叫妈,把大姑高兴得不得了,文辅只站在他们后边,只见他张了张嘴,听不见声音,他还喊不出口。 吃饭时,爷爷说:‘青海说得对,这个何同志,还是愿意帮忙的,也许他给这边打了招呼。’胜利嘴里的饭、还没有咽下去,就嘟囔着说:‘这里又不归他管,他打什么招呼?。’云书马上反驳他:‘你知道啥?像你,巷子的人都认不全,人家干部大了,全国都有关系,都有认得的人,也许还认得外国人呢。’胜利不服气,他说:‘你又瞎说,他怎么会认得外国人呢。’云书爸说:‘怎么认不得呢,前两年、到处是苏联专家,公安局要负责保卫的。’爷爷说:‘也许,本来就合符收养条件,所以,何同志就叫你们放心去办’。 吃完了饭,爷爷正和大姑,青海说话,院子里,云书和胜利,在清理绳索,准备去拉货,紫云、妍婷和龙妹,也急匆匆从厨房出来,准备一块儿走,大姑说:‘我一个月,每人给几块零用钱,就不用去拉了。’爷爷说:‘他们出去,也是锻炼。’文辅和文弼、站在爷爷后边,爷爷问他们:‘是不是也想去呀?’文弼声地哼了一声,大姑说:‘你们俩就跟着去吧!。’ 云书爸说:‘今天晚上是拉百货,几十箱,箱子多,但不重,从武汉关下边的仓库到桥口。’大姑说:‘上次我来,又见紫云在给云书打洗脸水,那咋行呢。’爷爷说:‘紫云是姐的名声,丫鬟的命,这是他的选择,你大人说了没用,她和她妈嘛,合不来,前世有仇,一物降一物,她就服云书。’云书爸说:‘妍婷也给胜利打洗脸水,嘿,两个姑娘有伴呢。’大姑说:‘你们还是管严点,男女授受不亲。’爷爷说:‘妳没见过青梅竹马,这就是呢,几个孩子玩得好,求之不得呢。’大姑说:‘你们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叫云书,胜利欺负她们’。 星期天,十点过了,还没有见云书胜利起来,大姑就进房里去看看,两个人正鼾声大作,正睡得香,大姑知道,一定是晚上累了,又转身出来,见紫云妍婷正端来洗脸水,大姑沉着脸对紫云说:‘你们也要自尊一些,你们这是在害他,以后离开家了,咋办?就不洗脸了?’妍婷不敢吱声,端着水呆呆地站在门口,紫云的胆子大些,她说:‘大姨,你说啥呢,在家里,兄弟姊妹互相照顾一下,还不应该,你怕他们成懒汉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有多累?’爷爷过来了,他说:‘哦,妳们那时在家,才是十足的姐呢,扫帚都没拿过。’ 大姑不高兴了,她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说起你姑娘来了,在家里,各人的事情,各人做。’云书胜利被吵醒了,连忙穿上衣服,云书出来对大姑说:‘大姑,妳不要生气,以后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今天不是我们还没有醒吗?两个妹妹帮我们做点事,我们很感谢,这个大家庭给我们的温暖,我们一定牢记心里,以后、当我离开这个家,一定会十分留念,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好,大姑,我和胜利一定听妳的话。’ 大姑还是爱听好听的话,她不生气了,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帮助可以,不能养成一个习惯,成了一种制度,我每次回来,都看到她们打洗脸水,洗脚水,就像童养媳、伺候家里人一样。’云书说:‘大姑,这个强迫和自愿是两回事哦!。’大姑说:‘你看你们俩,上次把凉床搬院子里,赤着背,你当院子有多大呀,姐姐妹妹走来走去,你当雅观呀?,你们两个又赤着臂,没有背心呀?。’云书说:‘大姑,不是热吗?好,今后我们俩穿着背心睡’。 大姑不高兴地走了,云书对紫云说:‘我的姑奶奶,妳们不要害我,以后大姑回来,切莫再打水,洗衣服了。’胜利说:‘哥,你的意思是,大姑不来,还可照常打水是吧!。’云书瞪了他一眼,他说:‘大姑说得对,我们都不了,男男女女的,也要注意一点。’紫云招呼妍婷,把水放下,她说:‘江战、云军,铃铃,为什么不想回来,离开学还有几天呢,就猫到学校不回来,你说这龙妹吧,明年才高考呢,成天猫在房里,好像家里没这个人。’ 云书说:‘龙妹压力大,确实需要加点油,要不这样,紫云,你住她那房里去,这样我辅导你,也看看她的学习。’妍婷撅着嘴说:‘哦,我就没人管了’云书说:‘怎么不管呀,现在是龙妹问题大一些,等开学了,我跟我爸说,叫云军每星期回来,辅导一下龙妹,在靖南,他俩玩得挺开心的。’ 起来晚了,没有吃早饭,就直接吃中饭了,妍婷去叫龙妹下来吃饭,趁这个机会,紫云就给爷爷说:‘龙妹姐有点认生呢,学习压力大,成天一个人呆在屋里,不如我搬去,互相有个照应。’大姨说:‘这就对了,要互相关心,多照应。’ 下午,大姑父就派车子来,把大姑和文辅文弼接回去,爷爷说:‘早不早的,就要回去。’大姑说:‘早点回去,家里还要收拾不是?明天就要注册了。’走时,文辅和文弼还依依不舍,但总得走啊,大家就把他们送出巷子,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洪流里才回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正月初七那天,包了陈师傅的面包车,拉着病人和陪同的亲属,一清早就上了高速,直奔省城;还好,都不晕车,大家坐在车里,都闭目养神,但汽车的引擎声,仍然搅得心绪不宁,到了中午,就到了省城,虎哥叫陈师傅,把车开到有饭馆的地方,先吃了饭再说。 找到了饭馆,停好车,就进去吃饭,随便点了几个菜,几位病人,经过一路的折腾,已经没了胃口,都只是随便吃了一点,吃完饭,虎哥对陈师傅说:‘谢谢!’就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陈师傅,陈师傅还推辞,秋香在旁边说:‘叔,辛苦了,应该的。’陈师傅就揣着红包,笑眯眯地开着车回去了。 虎哥点了一支烟,对秋香说:‘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去找出租,你们先到宾馆去休息一下。’奶奶听了,她说:‘虎子,我们就在这里待着,挺好的,不花那个冤枉钱。’章老师也附和着说:‘要得,我们就在这里等吧!。’秋香对秋菊说:‘晚上十点,还早呢。’秋菊说:‘在这里不行,人家还要做生意呢,要不然就到机场候机室去,有个座位就行了’。 虎哥说:‘如果没有座呢,都是病人,老人,花点钱就花点钱嘛!。’说完,他就出去堵的士,不一会,就堵到了两辆出租,虎哥就到门口招手,叫他们出来;分乘两辆的士,虎哥坐前面这辆,他叫后边的车跟着,就叫司机到附近的宾馆;司机很熟。走了一会,就找到了宾馆,虎哥就安排大家在大厅坐下,他去服务台办手续,房价倒是不贵,比北京的便宜多了,说开钟点房,服务员没听说过,虎哥就叫服务员,把经理叫来,经理是一个中年的男子,西装革履,但穿着邋遢,估计是从县城来的,虎哥说明缘由,说只待几个时,晚饭后就走,经理笑呵呵地说:‘我们这里没有钟点房,房客多,没有开展这项服务,非常抱歉’。 他的谈吐表情,带着一种轻蔑,虎哥看着这个笑面虎,心里骂道,狗眼看人低,虎哥看宾馆门庭冷落,一般下午,正是新旧宾客交替之际,没见大厅有几个人,心里明白,敲竹杠呢,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反正饭吃饱了,水喝足了,他对秋香气愤的说:‘我有那些钱,不如去住高级宾馆呢。’秋香劝道:‘算了算了,别跟他生气’。 正要走,服务姐追过来说:‘不要走嘛!给你们半价,开三个房。’虎哥说:‘三个房可以,三折,我们七点走。’秋香说:‘算了算了,半价就半价。’服务员就帮着拎东西,送进客房。 住好了,虎哥想出去溜达,秋香和秋菊要照顾病人,不愿跟他出去,虎哥只好一个人走;出了门,拐了一个弯儿,发现有个大一点的宾馆,他在大厅转了一圈,人家的一般客房,也是这个价,心里大呼上了当,又往前走,碰到一个,奥迪车的4s店,也进去转转;大厅里摆了十多辆车,锃亮锃亮的,在角落里摆了一辆q7,他走过去,看车上有一层灰尘,心想,可能是坏了,他摇摇头就走了,他回头再一想,不对呀,坏了要进修理厂啊!摆在大厅是要出丑啊,他又一想,也可能是卖不出去,时间长了,销售的也没了信心,就放在角落里,不理睬他了,只去经营热销车型。 他正要离开,一个西装革履,扎着红色领带的销售员过来,在他后边问:‘先生看车呀?’虎哥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我看这车、怎么坏了还摆在这里展览呢?’这个销售经理急忙说:‘没坏、没坏’。汽车销售是大买卖,一辆车总得几十万,所以,销售人员、一般都冠以经理的头衔;虎哥说:‘我看车上布满灰尘呢!’ 销售经理说:‘往天搞清洁的、都是要擦的,缺少监督,今天肯定偷懒了。’他接着向虎哥介绍:‘这是奥迪q7,高档越野车,哦,好着呢,马力大,爬坡越野没说的,先生是不是想试驾一下?操纵性也很好。’虎哥说:‘你这是老车型了,你看今年的车型,稍改了一下,就大不一样,你这车呀,只能当旧车卖咯’。 经理很不服气,哼了一声,‘哼!旧车,你看这里程表,才几百公里,是全新的。’他朝大厅看,然后扬起手,一个伙子马上跑了过来,经理对他说:‘咋搞的?今天怎么没擦呀?。’伙子二话不说,转身朝门口的人招手,又来了两个伙子,他命令道:‘擦车’几个人找来抹布,一会儿的功夫,就叫车子焕然一新。 经理高兴地说:‘怎么样?’虎哥点点头,他笑着说:‘不错,就是款式老了点。’说完,他说了声谢谢!就要走,走了两步,经理追上来,递了一支烟,他说:‘我这里是奥迪4s店,只卖奥迪…’他拉着虎哥就往外走,他继续说:‘我们到外边抽支烟’一边走,他一边问:‘先生贵姓?’虎哥回答说:‘免贵姓赵,赵虎。’经理说:‘姓赵,好啊,五虎上将赵子龙。’他自我介绍:‘鄙人,赖成。’ 出了门,赖经理就把打火机打着,把火送了过来;两人就在门外抽起了烟,赖经理像鼻涕一样,黏着虎哥,他说起了奥迪的牌子,最后他说,赵兄要是想买,我肯定给你优惠价。虎哥说:‘那价钱不都标上了吗?’赖经理马上说:‘车是死的,人是活的唦,你看那q7,…说实话,不太受看,他在山区用,呵,爬坡,比跑平路还快呢!’。 虎哥说:‘那下坡呢,更快,我看还是命要紧。’抽完了一支烟,赖经理又续上,虎哥赶忙推脱:‘啊!我不会抽,你看我的手指,不黄。’赖经理说:‘会不会?看你吐烟就知道了,老兄抽烟,但烟瘾不算大。’虎哥不想耽搁了,要走,他说:‘q7不错,我开过,我也没带钱呀!。’赖经理忙拉住他说:‘没带钱没关系,你在哪个县?我给你送去,行不’。 这真是一坨鼻涕,黏住了,甩不脱,但他一想,在靖南、也许还要长期住下去,没有车子是不方便,他就向赖经理要了支烟,又抽起来,他要斟酌一下,现在长途车虽是在高速上跑,但这里的司机、真不敢恭维;秋香起码要呆半年,梯子岩到城里虽不远,还是有车方便,另外嘛,用完啦,甩给江抗叔或龙大山都可以,他们也需要车,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买,他说:‘你那车太贵,还是两年前的款式,对吧,别人有钱,不买新款的,还来买你旧款的,新衣服和旧衣服不一样呢’。 赖经理见赵虎有些松动,就说:‘新衣服没穿过,还没下过水,还是新衣服不是?’虎哥说:‘现在都穿西装,就像你,有中山装也不会穿了,我们家里中山装,都献爱心送山里去了。’赖经理说:‘你说的也是,不过价钱优惠一点,可弥补不是?。’虎哥说:‘那好’他紧追着问:‘你打几折?’赖经理皱了皱眉头,咬着牙说:‘八折,怎么样?’虎哥笑道:‘赖经理,你也好意思说,过去做生意,是在袖子里捏手指,我是实打实的,就不用捏手指了,买车子呢,我不是外行,一般的团购,就是八折,十五万的只卖十二万。’ 赖经理问:‘什么团购呀?’虎哥说:‘你不用装,那上到处都有,几个人凑一块买,说白了,就是批发,批发当然便宜;另外,你车子是中山装,过时了,我也不杀狠了,七折吧!’赖经理听,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连说:‘不行,不行,不行,你怎么也敢一还价就杀一二十万,这不是谋财害命吗?。’虎哥笑了,用手指着赖经理说:‘赖经理,你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佩服。’这时、虎哥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来接电话,声音大,连赖经理都听得见;‘虎哥吗?姐问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虎哥这才苦笑着对赖经理说:‘对不起!’他就转过身去打电话。 虎哥打电话说:‘是妳在骂我吧!,秋香能这么暴躁?我马上就回来。’他转过身来,对赖经里说:‘不好意思,我要走了,生意不成情意在嘛,我还要赶飞机去,后会有期,再见!。’他说完、转身就走,上了人行道,他才舒了口气;走了一会儿,听到后边有人叫他,‘赵先生留步!’虎哥没有停下来,姓赵的多了,不一定是在叫自己。 赖经理一路跑,赶了上来,拍了虎哥一巴掌,赖经理说:‘慢走嘛,就按你的七折。’虎哥说:‘不早说,你也不嫌麻烦,这样,我扔几万块的定金在这里,过个把星期,我回来再取。’赖经理就拉着虎哥往回走,虎哥问:‘赖经理,你说实话,这车子在这里放了几年了。赖经理说:‘不长,也就是两年,这里人不认这车,其实不错的。’ 虎哥说:‘我有一辆,劲儿大,皮实。’在店里交了钱,开了收据,虎哥留下个人资料办行驶证,就返回了宾馆;他开门进了房间,看秋香一脸不高兴,就问奶奶,‘咋的啦!’奶奶说:‘好着呢!’秋香说:‘你浪荡惯了,哦,丢下几个病人,就不管了。’虎哥说:‘冤枉,我走时还请示过你,我是得到许可才走的,另外,这三间房子,夫妻的夫妻,母女的母女,祖孙的祖孙,我在哪间房子都是多余的,我也有苦处不是?。’ 秋香说:‘哦,我说一句话,你就十句话等着我,说实话,干啥去了?。’虎哥听她的话拐弯儿了,就笑了,他说:‘最后这句话才是关键,随时对我进行监督,我到哪去了,妳想知道?’秋香说:‘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人家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虎哥忙叫奶奶:‘奶奶,妳听,这是什么话?’。 奶奶的头没有动,她看不见,她说:‘秋香,不准乱说,这是伤人的话。’秋香就问虎哥:‘那你说,干什么去了?。’虎哥笑着,还向秋香那边凑过去,秋香忙退了一步,用手扇着鼻子,她嫌他有味,虎哥说:‘我拐了一个弯,又见到一个宾馆,比这个大,也是一样的价。’秋香说:‘都安顿好了,你还去问?不是找后悔药吃吗?’。 虎哥兴冲冲地说:‘我到那边4s店逛逛,买了一辆车,和我那辆一样,是q7。’秋香说:‘你有几个钱了,就烧包,你不是有一辆吗?。’虎哥严肃地说:‘你没有看来的时候,奶奶他们坐那车多痛苦。’奶奶说:‘痛苦,什么痛苦?’奶奶是矢口否认,虎哥说:‘要是我开车,一定四平八稳,叫奶奶她们感到特别舒服。’秋香说:‘你是个败家子吧!,你不会包个车?或者租个车自己开呀?’。 虎哥说:‘自己的车和别人的车,不一样,孩子总是自己的好。’秋香说:‘下半句你不说了’虎哥就问:‘什么下半句呀?’秋香说:‘老婆呢,是别人的好。’奶奶听不下去了,就吼秋香:‘秋香,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人家虎有孝心,有什么不好?。’秋香说:‘奶奶,你不看他、拿钱不当钱,…’这时秋菊进来了,他说:‘我在走廊就听你们吵’秋香说:‘秋菊,你来得正好,你说这个败家子,他刚才又去买那一辆车’。 秋菊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起虎哥,她说:‘虎哥,的确的,你有钱,是经常把钱不当钱。’虎哥生气了,指着秋菊的鼻子,要发脾气,秋菊抓住他的手指,推到秋香那边,她说:‘你指着她说’虎哥把手收回来,他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为奶奶和病人着想,错了,奶奶年纪大,章老师腰不好,妳们考虑过没有?再说,车买来也不是当摆设,哦,你们到梯子岩,也不知道厕所整了没有?我就怕妳们再掉进茅坑,我想开始还是住在城里,早出晚归,等归着好了,才住在山上,以后修学校的工程开始了,哦,还不到处跑;农村散漫惯了,八点开会,九点到,不抓紧点,两年也完不了’。 秋香说:‘我就看你花钱如流水,纵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虎哥笑着说:‘妳呀!只看我花钱,怎么不去看我挣钱呢,不知不觉,大盘涨了几百点,我们的股票都翻番了,那要买多少车呀?’。秋菊问‘虎哥,真的?。’虎哥说:‘真的,现在是二月,一晃,进股市也快半年了,从年底就忙,没有多关注,看来,行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启动,妳们俩就等着发财吧!。’秋香说:‘你最会转移注意力,在说买车呢,你扯到了股市,挣钱是一回事,花钱是一回事儿’。 虎哥说:‘挣到了钱,就有了底气,花费自然就大方了,只要是该花的,就大胆地花,你看妳们那房子,还是几十年前,老人些打拼出来的,早就该修新的了,幸好这里没有地震,如果有地震呀,火災呀,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所以,房子应该买,我们从北京回来,奶奶眼睛能看见了,不知奶奶有多高兴呢,那学吧,你们也看到了?而且深有体会,也是应该修的,我在想,如果把陈家沟到山上的路修了,不是更好。’秋香说:‘把县城到陈家沟的路修了,不是更好,要想富,先修路嘛。’虎哥说:‘对,是该修。’秋菊说:‘量力而行吧!不要说大话,要几千万呢!’。 虎哥说:‘不就是北京的两套房吗,值得,了了老人们的心愿,群众也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呢?’。他说着,又凑近了一点,声地说:‘这次我准备牺牲十套房呢!。’秋菊说:‘口子开得那么大,不要弄得最后不好收拾。’虎哥说:‘妳只想赚钱,也要有付出,我有几百套房,拿十套房出来算什么嘛?有些是人情债,不掏出来,心不安呢!;有些是人家要的,非给不可,不谈这个了’。 他把话锋一转,说:‘等奶奶眼睛好了,我们就去看紫禁城、看金銮宝殿,要去游览长城,逛王府井,西单商场,还要去泡温泉,把奶奶的牙补齐了,把头发染了,戴上翡翠耳坠,回到靖南,秋香,妳妈都不敢看,那时奶奶看上去,比妳妈还显得年轻呢!。’奶奶都笑了。 秋香说:‘你最会讨好奶奶,我妈呢,你不管了?’虎哥说:‘管!怎么不管呢,奶奶第一,丈母娘第二,老丈人第三,妳第四。’秋菊问:‘那大舅哥呢?’虎哥说:‘第五,最后才是我,不过,上门女婿才是这样,我又不是上门女婿,到我们家,我爸当然是老大,第一,我妈第二,秋香第三,我第四,也是老幺’。 秋香说:‘在哪里就说哪里话,你在靖南,就是上门女婿。’虎哥说:‘不算,那房子还是我爷爷立的呢,后来,是我奶奶叫你们搬下来的,那应该就是我的家,不算上门,不过,一个女婿半个儿,上门女婿是亲儿,也是一样。’秋香说:‘我们去看看秋菊妈吧!一不留神冷落了她,就会闹得你不得安生。’ 三人告别奶奶,就到秋菊妈房间去了,刚出门,就碰到服务员来问:‘吃饭吗?现在饭堂开饭了。’虎哥问秋香秋菊,他们都同意,到饭厅消磨时光,于是就领着病人到了餐厅;在等菜的功夫,虎哥到服务台预约了出租,三个病人,各有心事,也说不到一起,大家只闷头吃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吃完饭,就打的去了机场;到了机场,先是办票,然后联系轮椅,了解北京天气,昨天刮了大风,是晴空万里,虎哥马上给白丽丽打电话,说有七个人,看能不能来接机,白丽丽回答:‘知道了,你少废话,医院的事儿,你不用操心,马的意见,把人直接拉到医院,正好过年,本地的病人,好多出院回家了,有床位,老少边穷地区来的病人,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长假完了,床位就紧张了。’虎哥听了很高兴,他说:‘那好,到了北京,我就把六个人交给妳’。 飞机平安地降落在首都机场,才走到出口,就见白丽丽挥动着手,朝这边喊:‘在这里,在这里。’见了面,寒暄了几句,白丽丽说:‘来了三部车子’她朝人群里指着,‘大姐来了,还有刘二。’虎哥说:‘你这事儿办得,硬闯进医院去,人家不收咋办?。’白丽丽瞪了虎哥一眼,厉声地说:‘你是榆木脑袋呀?不会想一想,正好是马家的人值班,医院里有内线不是,就是不认识,老少边穷地区,长途跋涉来的,都是先住下,知道吗?’。 看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虎哥知道她把事情办好了,就按她的安排,直接把车子开到医院,胸外科是马的哥值班,马典清主任,大包大揽地把三个病人都收了;虎哥心里还直打鼓,又不住一个科,怎么…,马主任说:‘天亮了再调配,半夜三更的,就不要麻烦他们了,等上了班,马上搬过去,明天收假了,都要上班。’看他们都住下了,就打发白丽丽和刘二哥回家了,虎哥才坐大姐的车子回家。 到了家,老爸说:‘要不要把情况给你汇报一下?’他说的时候,眼睛没有看虎,而是看天花板,他是在套虎;虎说:‘我走时就交代你了,你就大胆干吧!。’老爸恶狠狠地说:‘你少来这一套,他们只认你,我是聋子的耳朵,做摆设的,你股市的账户,张都不给我看,到建筑工地,贾杨都说,按计划办,还要我干什么?’。 虎说:‘干什么?我不在,也许,起码半年吧,有什么事儿?就要你拿主意了,现在都是按计划在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需要改变计划的,就提出来跟他们商量。’老爸说:‘你说得倒好,那股市异动,平常,往年吧,到了年底,人家都要变现,落袋为安,来年再战,那股指是要往下掉的,今年却没有掉,反而涨了一点,成交量也大了,我们那些股票都涨了,有的翻了一番,我想把货出完,保住已有的成果,我跟张说了,她还笑我,他学着张的声调说:‘老爷子,你不懂,现在正不紧不慢地缓慢向上爬呢,哪能出货呢!’。 我就问她:‘妳不是有几只股票卖了吗?’张说:‘老爷子,这是高抛低吸,涨高了,要调整了,就卖了,就那个钱,再买涨得少的,没有空仓,我们是满仓操作。’我又说:‘最近热门股多着呢,你一只也不跟。’张说:‘这种股不能碰,你一买它就跌,套你没商量,你一卖,它就涨,看得很眼红,那是庄家在作怪,股价炒上去了,你买进去,人家就对你不客气,就在高位把筹码交给你,叫你高位接盘,你进去了,股价掉下来,套你没商量,如果你熬不住,割肉出来,就亏了不是,人家庄家是高抛低吸,賺得盆满钵满的,你呢,是追涨杀跌,亏了’。 我就说:‘哦,庄家控了盘,想涨就涨,想跌就跌?’张说:‘当然,庄家往往不是一个人,或者一家机构,而是一伙人,他们互相配合,左右股价,所以,那种股票,要低位进去,快进快出,赚了钱就走,那也是在刀尖儿上舔血,弄得不好就把舌头拉了。’我要看你的账户,她不让看,你说,人家不听我的,我哪能做主啊!。 虎说:‘都怪你自己,平时也不学习,你不懂,人家还能听你的,我要向你汇报那边的情况。’老爸说:‘我不听,我听他做什么?’虎说:‘那好,我也省得费口舌,我先睡一会儿。’老爸又改变了主意,他说:‘那就简单说说吧!’ 虎就开始汇报,说完了,老爸就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虎说:‘我不是说了吗?梯子岩学垮了,何爷爷要秋香秋菊上山去,把失学的儿童叫回学校,把学办起来,起码要半年,等章老师腰好了,修了新学校,他们才得脱身,秋香不脱身,我和谁结婚呀?。’ 老爸说:‘那你就在靖南结吧!’虎说:‘她说了,是大麦先熟,要等他哥和秋菊结了婚,再轮到她;另外,学校真的不行了,必须重修,这一修,中心学也要修,梯子岩下山的路也要修,哎呀!又要割几块肉哟!。’老爸说:‘钱用的是地方,你那么多钱留来做什么?支援家乡,做爱心工程是应该的。’虎说:‘那好,你和我妈一起去。’老爸正色道:‘你妈那身体行吗?梯子岩、陈家沟能找到医生吗?’虎说:‘那就不说了,我得睡一会儿,天亮了叫我,我去办住院手续,病人你都认得的,一块儿到医院去看看,把病人服侍好了,秋香就会对我另眼看待呦!。’老爸哼了一声:‘哼,没多大出息’。 虎正在做梦,听到天上打雷,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这才回到现实中来,听到轰轰的敲门声,他忙回答:‘听到啦,声的敲不行?。’吃了饭,就带爸妈开车到医院;秋香的奶奶和秋菊她妈住在一个病房,虎进了病房,先是问候,他说:‘早该来了,白内障,心脏病都是越早就医越好,越拖越不好’。 八点了,节后第一天上班,医生护士特别忙,白丽丽和马帶着周婷婷,满脸笑容的来了,病房里原来充满了忧愁和痛苦,三个美人儿来了,病房里就换成了欢乐,她们对秋香问长问短,正说着话,博士来了,虎哥讨要喜糖,博士苦笑一下,他问:‘怎么春节不见人影啊?’白丽丽把话岔开,他问博士:‘博士,怎么安排呀?’博士说:‘眼科马上把奶奶接走,人家只有一个空床,要赶快去占着,现在白内障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今天检查,明天就做,半个钟头就做完了,现在是做微创,也不用缝合,第二天就可揭开纱布,生活就能自理,就万事大吉了’。 博士说完了秋香奶奶的事,又说秋菊她妈的病,他说:‘这位大娘就住这里,下午就做检查,根据情况,看做搭桥、还是安放支架?对面那个病人,腰不好,到骨科吧,怎么不早点来呢,腰椎盘突出,现在手术很成熟,微创,椎间孔镜手术,第二天下地,过几天就出院。’大家听了,都十分地高兴。 秋香对奶奶说:‘除了手术,只戴一天眼罩,第二天,就什么都能看到了。’这让博士听到了,他纠正道:‘能看见了,也要好好休息!咳嗽都不行哟,使劲大了,就把伤口崩开了,洗脸也不能沾水,也要休息四五天呢,’秋菊问:‘原来听说,白内障手术后,还要缝合,现在进步了,不用缝合了?。’博士说:过去的传统手术,是要缝合切口,现在是微创,就不用缝了,切口很,可以自然愈合。’ 眼科来接人了,请奶奶躺在他们推来的床上,就推到眼科去了,接着是骨科来人,也把章老师接走了,看完病人,虎爸虎妈就回家,虎哥留下来去办入院手续,交了押金,买了饭卡,给三个病人买了食品,生活用品,都安排好了,才离开医院。 几个人来到停车场,虎哥就向白丽丽他们了解最近的情况,白丽丽不耐烦地说:‘哦,这个星期都是长假,没有什么变化,说什么呀?。’虎哥说:‘我不在,就偷懒,我的计划都跟你说了,你这七天就没有考虑,你人在过节,脑子不能过节,要思考呢;我看就搞个售楼处算了,原来想搞个地产中介,把租房,二手房,新楼盘呀,都抓起来;看来妳没有那个魄力;还有那个城中村的改造,你那个公司呆不住,也要搬,妳一点都不急,村主任来找过你没有?。’ 白丽丽说:‘没有’她问:‘他找我干什么?。’虎哥说:‘哦,你没想吧?他想拿妳一把呢,让妳去求他,按说,他们可以自己开发,他们也要算账,自己开发要资本,要融资,现在搞钱不容易,成本高呢;自己开发吧,那账是明摆着的,干部没有油水,他想让我们去开发,他们搞拆迁,随便注册一个公司,干部些就能挣到钱;如果我们来开发这个回迁房,油水确实,补偿人家后,没有多少面积了,不过,他说只能修五层,我看那边有修九层的,离机场比我们还近,超了不少啊!新修房子的北边那一块,可留点地修二层的房子,把工程机械销售公司挪过去,我们修七层,安上电梯,地下修车库,现在一个停车位,要几十万,还是可以挤出油水来,不找妳就算了,你也不用去找他。’ 白丽丽不耐烦了,她说:‘你尽说些没用的,现在股市这情况?你都不问一问,今天开市了,也算开门红吧,长了十来点,自入市以来,大盘虽然只涨了百分之十,两百多点吧!可我们的股票,已经翻番了,三块的涨到了六块,四块地涨到了八块,差不多了,先出来看看,你一不留神,他跌了下来,你什么也没有得到,又回到了原点’。 虎哥听了她这一番话,有些生气,他说:‘你看、你看,上涨才开了个头,就沉不住气了,大盘股呢,绩优股呢,都还没动,或者是漲了一点,没见过世面不是?’他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是慢牛,在爬缓坡,真正到了主升浪,半数的股票都要涨停,真是波澜壮阔,你看那大厅,人山人海,一片欢腾,只有到那时,才考虑出货的事儿,这个、一定要背道而行之,股市在低迷时,遍地是黄金,你要敢于进场做多,当大涨时,你应该感到恐惧,那时才应该考虑退场,这才几年呀,都忘了,我们进场还不到半年,一定要沉得住气儿’。 白丽丽说:‘那你说吧!涨到多少我们才出货?。’听这口气,是要和虎哥摊牌了;虎哥还是耐着性子说:‘多少?这很难说,等成交量创了新高再说,妳怕什么?我们在底部高抛低吸,成本摊薄了,已经很低,市值已经涨了一倍了,也是歪打正着,碰到了两只妖股。’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显然有些生气,他就说了狠话,他说:‘如果他们想出来,就把他的帐算了,叫他滚蛋’。 白丽丽说:‘哦,我们就不能发表意见?就不要民主了?。’虎哥说:‘很民主,谁想走,就走呗,我不强留,是不是他们几个、也是这样想呀?。’白丽丽说:‘你去问刘二吧!他也是这个看法。’虎哥哼了一声,他说:‘哼!二百五,怪不得发不了财呢,他们当初搞拆迁,还是赚了不少钱的,可是别人后来都去搞房地产开发了,发了大财,他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你呀,要多学习,我看张南萍行,始终是学财经的,妳看她的每一笔操作,问问她为什么?这次牛市完了,看赚了多少?要按比例给她提成呢!。’ 白丽丽不高兴了,她沉着脸说:‘她只负责操盘,又不是股东,凭什么给她提成呀?。’虎哥不言语,沉默了一会儿,他瞥了她一眼,才说:‘头发长见识短,那好,从我的账户划给她,凡是对有贡献的人,我都不会亏待她,现在我的话不灵了,妳看,是不是我跟南萍说说,以后买卖股票,就由你们来决定。’ 白丽丽马上说:‘唉!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啊!人家跟你商量都不行呀,你这个人呀,就是独断专行,怪不得,现在连秋香都没有搞定呢。’虎哥啐了她一口说:‘妳那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白丽丽连忙把话题转到城中村上来,她说:‘城中村的搬迁,补偿面积太多了,好多家都加盖了二层,鸡窝狗窝都算上,连院子也算,每家都是两三套房,心也太狠了。’ 虎哥说:‘正常,他们失去了土地,怎么办?不就是靠这个弄点房子吗?你没有见那个独立的院?屁股大的地儿,开口就要五套房,原来他有五个子女,住在城里,有房有车,她想给儿女,一人再弄上一套房,一套房好几百万呀,他这一家,就要弄上千万。’ 白丽丽说:‘你真会算账,宅基地不要钱,只是修建成本,一套才几十万;要答应了,肯定也要亏。’虎哥说:‘所以,村委会也想包出去,开发商虽然不能全部满足,多少还是可以照顾点呢,如果你让他们自己弄呢,你要五套,别人也要五套,村干部收拾不了。’ 白丽丽说:‘村干部没有好处,他能干?’虎哥说:‘这个嘛,肯定要提出来,但首先,要给开发商留有盈利的空间,如果你卡死了,开发商当然不干,盖多少层?那是规划局的事,地下车库也一样,他有什么条件?你们不能贸然答应,只说回去跟老板商量商量。 在停车场说了半天,也快开饭了,虎哥说:‘咱们到白菜香去吃吧!’白丽丽说:‘哦,那秋香和秋菊不管了?就一块儿去吧!。’周婷婷说:‘那我去叫吧!’她刚转过身去,虎哥叫住了她,虎哥说:‘妳去不如我去,到时她们就没话说了。’ 虎哥到了胸外科,秋菊和她妈正在吃呢!又到眼科,秋香和奶奶已经吃完了,又到骨科,章老师他们正在吃,章老师说:‘下午就开始检查,今天检查不完,明天继续查,顺利的话,后天就可手术;主任说,手术个把时,有那么快吗?。’他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虎哥,他是想从虎哥这里,得到解释。 虎哥笑道:‘这个医院的骨科,口碑很好,现在椎间盘突出,不是说了,都用微创,开口很,只有黄豆大,流血很少,当天就能下地,你看,这你没有椎间盘的病人,在这里耽搁一两天就走了,你就放心吧!。’ 从医院出来,大家就开车去了白菜香,刚收了长假,饭馆客人不多,走进楼上的包间,刘二哥正在那里等着,见虎哥来了,赶忙起身迎接;虎哥就奇怪了,他问刘二哥:‘你知道我要来这里?’刘二哥说:‘我猜的’;虎哥一行四人入座后,他看着刘二哥说:‘你们四人都来了这里,就那么放心张南萍,张南瑜?。’刘二哥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又插不上手。’ 虎哥听他这么说,是话中有话,就看着白丽丽,白丽丽被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说:‘你看我干嘛?’虎哥说:‘是不是我敏感了?你们好像有什么阴谋?。’马说:‘怎么阴谋呦?过年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还不应该?’ 正说着,服务员送来香茶,送来热毛巾,虎哥一边擦手,一边儿说:‘我知道,后边摇鹅毛扇的是白丽丽,刘二哥,你有话说就说吧!。’刘二哥吱吱唔晤,他说:‘也没啥,从元旦你到武汉,春节你到贵州,这一个多月,见得少,我想你回来了,一定要来这里,所以就来这里、和你吃一顿饭。’虎哥看着白丽丽说:‘我们,还有刘二哥,我们在一起一二十年了,互相比较了解,我看出来了,你们有话说’。 刘二哥说:‘也没啥,只是你最近不在家,大家心里没底,最近股市涨了,…’虎哥就问他:‘大盘涨了多少?’刘二哥说:‘涨了三百多点,都到两千八了,涨了有百分之十,大盘是不温不火的,看我们那些股,都翻番了,两三块的涨到六七块了,市值大概增加了一倍。’虎哥说:‘你们的意思是,拋了?先把挣的钱装在兜里,落袋为安,是吧?’。 虎哥说:‘你没有做过股票,一点儿都不懂,现在才开始进入慢牛,你看那大盘股、绩优股,还没动呢,真进了牛市,也要走一年半载的,不会只涨了个把月就掉下去,有赚三四倍的机会不要,只想分几个钱儿就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时,服务员上菜了,大猪肘子,东坡肉,…虎哥看着刘二哥说:‘怎么?年夜饭生意不好?。’刘二哥说:‘股市好,这生意不会差,这是为年夜饭准备的,人家嫌油腻了,没有点,留给我们吃了’。 虎哥叹了口气,他说:‘要是熊掌就好了’他是在揭白丽丽的疮疤呢!白丽丽自然明白,这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呢,她迅速反应,拍着桌子大声说:‘赵虎’其他人不知就里,吓了一跳,白丽丽说:‘你少来这一套,说股市,你瞎扯什么?你一拍屁股走了,把我们撂在这里不管,大家心里着急,你像没有事一样,股市涨了,说一说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虎哥笑了,他说:‘我就知道,妳是属蛤蟆的?摸不得,我又没有说妳什么,就发脾气,吃饭,吃饭。’他说着,就带头吃那东坡肉,他继续说:‘苏东坡真会享受,看似肥肉,肥而不腻。’他看着白丽丽说:‘你干着急有什么用?你做股票也好多年了,不是新手,但实际上,比新手还新手,新手要是赚了钱,高兴得都睡不着觉,把那股票捏得紧紧的,那舍得出手,你们到好,才赚了一点,就马上想拿着钱跑,你们脑子不清楚,是赚一倍多呢,还是赚三四倍多呢,你们只看见眼前的这一倍多,却看不见以后的三四倍,这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白丽丽,叫妳学习学习,妳不听,成天就盯着股市大盘,只想马上富起来;说村子要搬迁,妳那个公司也呆不住,妳一点儿都不急,我是想,从村子的搬迁,为妳那个公司找到安身之地;城中村的改造,国家有政策,补助有好几项,税费都要免,村主任只字不提,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和人家谈?’。 白丽丽不服气,她说:‘国家不是给你划拨了一块地了吗?’虎哥笑道:‘妳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明白,哦,你国家只给了一块地,就圈走了我一片住宅,连地带房的,哦,我搬家还要雇车呢,国家是有拆迁补偿的,建设新农村,国家也有补助,补肋的钱,也不是一个数目,村主任想得美,钱我收了,房子叫开发商盖,修好了,要满足我的面积要求,一家两套,三套,四套,剩下一点面积,才给开发商,抵消你的开发成本,没有什么利润,别人不愿意去开发,不愿意去淌这趟浑水,你要考虑,他为什么不去呀?’。 白丽丽说‘没有油水呗,那你说,你为什么愿意去呀?’虎哥说:‘我们不参与,你那公司到哪去落脚呀,我说了,是想办法、给你们公司找个安身之地,至于说油水,还是有潜力可挖,他限高五层,可南面有个盖九层的,他离机场还近些,你规划局卡我没理由,我多盖两层,盖七层楼,这样、楼房的间矩显得些,容积率大一些,另外,盖地下车库,现在汽车少,要不了几年,汽车就普及了,都得要车库;这样,利润就出来了,北边楼房,背阴的地方,紧靠水渠,剩下一个三角地,可以用来销售工程机械’。 虎哥用筷子,指着菜说:‘吃,吃,我们边吃边谈,关于那个公司,我看妳不合适,上次差点送我进大牢,还是我命大福大,造化大,我会给你补偿。’虎哥吃了一回菜,白丽丽不高兴地说:‘上次有我什么事儿?都是刘二搞的。’刘二哥看火烧的他身上,急忙说:‘现在都把责任推给我,反正事情过去了,没出事就好。’白丽丽还不依不饶地说:‘不赖你赖谁?虎子最会扯,说股市呢,又扯到上次的事儿了’。 虎哥说:‘我已经说了,你可以现在算账,把赚的钱抽走,如信得过我,就装哑巴,等着去数钱,你们三个都要表态。’沉默了一会儿,大家只顾着吃菜,刘二哥憋不住了,他说:‘我听虎哥的,我也不太懂,只听白丽丽说,已经赚了不少,先出来,落袋为安。’白丽丽翻了他一眼,用筷子指着刘二说:‘好你个刘二,你吵得最凶,成天嘀咕,就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你说,是不是你说的?’。 虎哥忙伸出双手,要压住他俩,他说:‘别吵了,我还不知道?大哥不说二哥,兄弟俩差不多,才涨了两三百点,就沉不住气儿,看来是发不了财,现在只是拉开牛市的序幕,好戏还在后头呢,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今后大家就听我的,由张南萍,张南瑜操盘,谁也不能插手,张淑英有基础,也去操盘,其他人去,只能看盘;人家张南萍是学财经的,看了几本书,我一说她就明白了’。 吃了几口菜,他又继续说:‘我们现在赚了不少了,要分到个人,也够你一辈子花销了,但是,那也只是蝇头利,你们就不能长点儿志气?树点雄心,赚个三倍四倍的;自从去年底,我就一直很忙,我才感到我自己的能力有限,好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希望你们不要给我找麻烦,啊!’。 白丽丽说:‘我也说句心里话,我感到虎哥,现在对事业不太上心,成天围着秋香转,秋香一走,就像掉了魂儿一样,追到武汉,春节有追到贵州,至于么?那么大的工程,股市那么多的资金,你都不管不顾的,我们也是心里着急呀!。’刘二哥赶快过去帮腔,他说:‘就是,这两个月,我都没见到几次,听说秋香病了,不管自己还发着烧,就跑到贵州去了’。 虎哥把桌子一拍说:‘胡说,我到贵州,是秋香打电话来说,那里的孩没学上,辍学在家,生活很困难,叫我去看看,怎么,不该去?成天就钻到钱眼里去了,要看到还有许多,弱势群体,他们还在受苦呢,尤其是老少边穷地区,我们先富起来了,要先富帮后富,一块儿往前奔,企业家不但要赚钱,还有社会责任,垃弱势群体一把,做一些爱心希望工程,我这次就是去调研,准备修学校,修马路,这也是我能做的,也应该做的’。 白丽丽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虎哥问:‘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呀,这样,以后你们也去看看,以公司的名义去,参加扶贫帮困,啊!我在那边老惦记着家里,在这里,又想到了那边,我经常和张南萍通电话,讨论股市。’白丽丽说:‘行了行了,你心里想着,我们就放心了,吃菜,菜凉了’。 吃了饭,马回去上班,刘二哥去了股市,虎哥领着白丽丽,周婷婷,又到医院转了一圈,才回了家;虎爸,虎妈见到儿子,喜出外望,虎妈的眼里都闪着泪花,虎爸就埋怨儿子:‘我们都回来了,还不赶快回家,你妈在家里,如坐针毡,你一点儿也不理解老人的心思’。 虎子笑道:‘是该早点回来,把病人扔给马她们就可以了。’虎爸说:‘你看,你呀,一点都不理解你妈,儿行千里母担忧呢。’虎妈不愿意听他唠叨,就问儿子:‘吃饭了没有?’虎子说:‘吃了,在白菜香吃的。’虎爸说:‘你看,完了不知早点回家,去大吃大喝去了。’虎哥说:‘随便你怎么说吧,人家到机场去接我们,一上午都是忙住院的事,病人转到各科去了,我要去办手续,买饭卡,事情多着呢,忙完了陪他们吃顿饭还不应该?,要是回来吃,五六个人,你又请不起,我就不废话了,上午只照了个面,我就问你们、下午去不去看病人?’虎爸说:‘当然去’。 虎子说:‘还是呢,你还不耽误一下午,我还有好多事儿呢,只恨没有分身术。’虎爸说:‘有多少事儿呀,不就是工程,股市吗?我经常打电话,没什么事儿,一切按计划,过了十五,工人回来才开工呢,哦,对了,我看那股票涨得差不多了,该出货了。’虎哥问:‘涨了多少?’虎爸一本正经地说:‘大盘涨得倒是不多,两三百点吧,也就是百分之十多,看我们那些股票,都翻番了’。虎子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说:‘鼠目寸光’。 老爸听了,怒从心起,他大喊:‘你个兔崽子,敢骂起老子来了。’虎妈说:‘怎么?骂得不对呀,赚钱,你还得向儿子学。’虎就给老爸耐心解释,他说:‘是这样,这只是牛市的开始,才拉开序幕,你就想卸妆走了?后面的精彩节目不看了,进入了牛市,像我们这些盘股,不涨个三四倍,我真不好意思走,等到了股市疯狂的时候,功成名就了,才考虑隐退’。 虎爸说:‘那你说,什么时候才算疯狂呢?。’虎说:‘到时、你自己到营业部大厅、去看看就知道了,人多哇,只见人头攒动,股民兴奋异常,不断地买进卖出,开户数呀,成交量,都创了新高,很多股票都涨停,股民赚了钱,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那就是牛市,人们的情绪达到了狂热,几年前你没有见识过。’ 虎爸说:‘我又不炒股,我咋知道?我只看你,好像当了总统那样,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虎说:‘是这样,挣了那么多钱,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这时功成名就了,就赶快辞官,拿着三年清知府的、十万雪花银回家了;现在才搞万把两银子,离十万两银子、还差得远呢,还不是辞官的时候。’虎爸问:‘你有把握搞到十万两雪花银?’。 虎说:‘当然,没有把握,没有信心,我能投进去那么多钱,算了算了,不谈这个了,医院去不去?’,虎爸说:‘当然去’他对虎妈说:‘秋香的奶奶,好几年没有见了’。 三人驱车到了医院,先到眼科,秋香奶奶看不见,但耳朵灵呢,还没有到病房,她就问秋香:‘是云书来了?’秋香还没说话,虎爸就推门进来了,他叫了‘婶’,就说:‘早该来了,早治早好。’秋香说:‘博士上午来了,你看,专门跑到眼科来,他说只开一个口,一只眼睛只要十五分钟,两只眼晴才半个钟头,眼睛只罩一天,第二天揭了纱布,生活就能自理,真快’。 虎爸说:‘医院的饭,我知道,要说好、也没有多好,要说差,也差不到哪去,但不一定对老人的胃口,秋香,你看要吃什么?我们在家里做了送来。’秋香忙说:‘不用了,我想等奶奶摘了眼罩就回去,就将就两天吧!’说了一会儿话,秋香就领着他们,到胸外科去。 见了秋菊和秋菊她妈,秋菊她妈是满脸愁容,秋菊说:‘我妈就是心里负担大’秋菊她妈马上反驳她说:‘我开刀,你当然不疼,一想起开膛剖肚,我就害怕。’秋菊吼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开膛剖肚。’她妈嚷道:‘不开膛剖肚,妳怎么治呀?妳当我是三岁的崽崽?随你乱哄啊!。’秋菊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她转过身来,对虎爸说:‘人家博士、专门来说,下午做,明天做冠状动脉造影,先全身都检查一遍,然后再确定手术方案,看是搭桥还是安放支架?博士说,如有可能,就把血管扩一下,叫什么旋磨术,就跟捅下水道差不多,把动脉血管的油脂,用旋刀切下来,再从伸进去的管子,吸出来,做了手术和好人一样’。 虎哥说:‘这倒好,直接把粘在血管上的血脂吸出来,支架都不用安了,’秋菊妈说:‘说得轻巧,上午抽了我好几大瓶血呢,还没有做手术,我的血都抽干了。’秋菊说:‘是检查身体,全面检查,当然要抽几瓶血咯,人家住院的孩,也抽几瓶血,多大的瓶呀?还没有指头粗,说起来笑死人咯。’虎爸说:‘哎!老人家没有做过手术,心里有点紧张,情有可原,大嫂,没事儿,不开膛剖肚,使用根管子,从大腿那里伸进去,就把手术做了,做了和好人一样’。 秋香拽了一下虎哥的袖子,虎哥也感到、待在这里憋气,也想快点离开,他对秋菊妈说:‘婶!人家医术高明,保证妳不疼不痒的,和好人一样呢!。’看完了秋菊她妈,就去看章老师,走到走廊,秋菊说:‘我怎么摊到这个妈哟?’秋香说:‘那有什么办法?是老天爷的安排,稳住她,耐心解释,好容易来了,要全面检查一下,那几瓶血要查几十个项目,在靖南能查这么多吗?血不干净,才会得这个病呢,起码是血脂高吧!’。 到了章老师那里,章老师本来是躺着,他见虎哥他们来了,立马坐了起来,虎爸说:‘章老师,看你气色不错,对手术有信心吧!。’章老师说:‘你看这医院,你看这医生,条件太好了,住进来不容易,我是信心百倍,今天刚上斑,查的病人少,拍片子,做,核磁共振都做了;医生讲得清楚,真是椎间盘突出,半个钟头就做完了,用什么孔镜做,口子只有胡豆大,人家做了无数,都是做完就能走,第二天观察一下,第三天就出院呢!。’虎哥说:‘等拆了线,我们好好在北京玩几天,到处看看’。 看完了病人,虎爸虎妈就打道回府,虎哥把他们送到家就要走,虎妈叫住他说,昨天晚上,你就没有睡什么觉,还是去睡一会儿;虎哥说:‘没事儿,秋香她们都没有睡呢,半夜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就直接到医院了,怕收了假,住院的病人又回来,就赶快去占床位去了。’虎哥瞄了一下老爸的房间,门已经关了,他想,才出去两个钟头,就累了,肯定是关门睡觉,他对老妈说:‘我干脆去把他们弄点吃的,医院的伙食嘛,那是不敢恭维’。 虎妈问:‘你也不说说,秋香到底喝了脏水没有啊?’虎哥笑道:‘哪会呢,腿是掉下去了,两只手还架在上面呢!还好,冬天,茅坑里没有蛆,过去,人家还看到有蛇呢!。’虎妈说:‘哎呀!不说了,恶心死了,你要走就走吧’。 虎哥四点半钟,提着两大兜、从白菜香弄来的虾饺和蘸水,兴致勃勃地到了医院,当他走到眼科大门,正好碰到配餐员推着餐车来,他赶忙蹿到奶奶的病床,把几个餐盒放下,转身就走了,奶奶看不见,等秋香反应过来,虎哥已经出了病房,她心里还嘀咕,干啥呢,风风火火的;虎哥把虾饺送到胸外科和骨科,也是风风火火的,他是想在吃饭前送去,免得送晚了,真要是等人家吃完了饭才送去,就辜负了自己的一番美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到眼科,虎哥看了放在桌子上的虾饺,还没有动,就叫秋香奶奶快吃;秋香就喂奶奶吃虾饺,才吃几个,听到了轻微的鼾声,虎哥在陪护床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好啊,一睡就是四个时,直到他的手机响,才把虎哥吵醒,他一边去拿手机,一边问秋香:‘我睡着了?’奶奶说:‘昨天到今天,你就没有好好睡过’。 手机里是白丽丽的声音,虎哥站起来,走到窗子边打电话;‘喂,我是。’只听他‘哦!哦!’地答应着,他对着电话说:‘明天我没空哟,怎么?一定要去,见个面?你和刘二哥去就行了,我最好不去,什么?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我们这里有内奸呀,哦!我们不认识,见是见过,还送了几个猪蹄儿?哎呀!妳要害我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说的轻巧,…我说嘛,…你不适合做生意,这些事儿,不是长个脑袋就行的,…什么?豪华阵容,都去些女的咋行,叫我们女的去陪他们,妳疯了?一点儿尊严都没有,…哦,在哪啊?白菜香,是我们请呀,还是他们请呀,我看算了,本来就没有油水,算了算了,我累了一天,要睡了。’他把手机关了。 他看了手机,是八点多了,一看窗外,满是灯光,秋香不问他,虎哥只好主动给她汇报,他说:‘白丽丽来电话说,村委会主任请我们吃饭,谈城中村的改造问题。’秋香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虎哥说:‘这白丽丽也太不会办事儿了,哦,说是请我们,结果弄到白菜香去,到底谁请谁呀,哼!几个猪蹄儿也拿得出手。’秋香说:‘你真笨,猪蹄儿怎么会拿得出手呢?会不会是别的呀,你想象力丰富,你想想’。 虎哥说:‘猪蹄是脚,当然不会是人脚,会不会是熊掌哟?是保护动物,是不得上市的,上市是犯法的。’秋香说:‘那很有可能!’秋香问奶奶:‘奶奶,你吃过熊掌没有呀。’奶奶说:‘没吃过,熊掌,怎么敢吃哟?’虎哥说:‘我是吃过,还真好吃,不过,这是犯禁的,追查下来,吃不了要兜着走,咋办呢?。’秋香说:‘是不是白姐已经收下了?’虎哥说:‘收下了,我想还是退了吧,吃归吃,生意归生意,不吃也可以做生意嘛!’。 秋香说:‘我想也是,吃了人家的东西,他们提出了条件,就难办了,有些过分的,你不答应?面子上又过不去,怎么?叫婷婷也去,她还呢,你们可不能做那些缺德的事儿哟,你回去吧,我们也要休息了。’虎哥说:‘撵我走,是吧,我来这里、是看奶奶的,再坐一会儿,你说说,明天还要检查啥?’秋香说:‘一清早、是空腹抽血,吃了饭去做做超声心动。’虎哥问:‘怎么?心脏也查?。’秋香说:‘大夫专门说了,老年人,做个手术,也要牵动全身,全面检查一下也好,虎哥站起来说:‘奶奶,你好好休息!’。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白丽丽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她指着虎哥正要发作,看见奶奶在那里坐着,就换了口气,她说:‘虎哥,你怎么把手机关了?’虎哥说:‘你要是不来电话,我还可以多睡一会儿呢!。’秋香说:‘他今天累了,昨天晚上基本没有睡什么觉。刚才倒到床上就睡着了,’白丽丽说:‘我还不是呢,昨天晚上也没有睡什么,今天这事儿很重要,人家找我来了,十分地诚恳,抓紧时间敲定了,对双方都有好处’。 虎哥说:‘妳除了那几只猪蹄儿,收了人家钱没有?。’白丽丽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收他们的钱呢,你当真是猪蹄儿呀,是…。’虎哥说:‘妳胆子也太大了,那是稀有动物,知道了要坐牢的,上次你就差点把我送进去了,你不把我送进去,妳心不甘吧,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白丽丽对秋香说:‘我是那种人吗?谁不知道人和动物是好朋友啊,我们这里,除了动物园,哪去找熊呀,我告诉你,是人家到黑龙江去做边贸,是海关没收了处理的’。 虎哥冷笑道:‘蒙谁呀,海关没收了,是不能自行处理的,要上交或者销毁。’白丽丽说:‘你当人家都和你一样,榆木脑袋,有一口袋呢,真要买,我看他们也掏不出那么多钱,不是处理的是什么?要是真销毁了,那才是浪费呢,这样,多少可以捞回来一点不是’。 虎哥说:‘捞,只有你才说得出口,海关是不可能这么说的,也不能这么做,妳呀,每次都是把我弄到火上去烤,我收了不行,那是犯法,不收吧,你又拿回来了?;这个村改,特别复杂,为什么开发商都躲得远远的呀,你看,我回来了,他们都知道,是不是有内奸呀?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要算计我’。 白丽丽说:‘人家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人特老实,态度又诚恳,不信,明天你就知道了。’虎哥说:‘我们先把这事儿放一放,我最好先不露面,这样主动点。’白丽丽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你要我放手去做事,关键的时候,你又做缩头乌龟,不行。’她拉了拉秋香的衣袖,对她说:‘秋香,你可要帮我?’秋香也感到难办,她看着白丽丽焦急的眼神,就心软了,她说:‘明天就去吧,好歹见上一面,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算了’。 虎哥见秋香发话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说:‘那好,去就去,他们请我,还到白菜香去,也不知是谁请谁?。’白丽丽说:‘人家买单不行?’虎哥说:‘哦,在自家的饭馆吃饭,还要人家买单,我可做不出来,那就把猪蹄儿退了。’白丽丽大嚷起来:‘哦,像你这个冷血动物,巴掌不打笑脸人呢,我可做不出来’。 虎哥说:‘算了算了,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妳呀,不是做生意的料,等建明回来,妳把那边公司交给他,我给你补偿,一分也不少;你们几个炒股也不行,明天到营业部,我要好好说说;大姐也是,大盘只涨两三百点,才百分之十…’白丽丽抢着说:‘什么百分之十,我们的股都翻番了’。 虎哥说:‘上一泼儿行情,你跟着我咋样?涨了多少?投了一百,是五百的回报,肚子里就存不下二两油,我说了,谁要是愿意,现在就算账走人,一堆糊涂人凑到一块,叫张南萍都做不下去了,你们找两本书看看,或者跟张南萍讨论讨论,我一说,张就理解了,人家始终是学过财经的,好吧,你回去吧,明天上午、叫刘二哥一块儿到营业部去,我有话说,没有赚到钱,心里急,賺了几个钱儿,心里又发慌,和张姣姣一样,真没办法,走吧,我也走’。 等虎哥和白丽丽走了以后,奶奶才问秋香,是怎么回事?秋香说:‘也没有啥,我们合伙做股票,快半年了,赚了点儿钱,他们就沉不住气了,叫把股票卖了,赶快见好就收,虎哥不同意,说他们见识短,股票以后还要大涨呢!’。 奶奶说:‘那就各做各的吧!免得起纠纷。’秋香说:‘那本钱是合在一起的,分不开。’奶奶说:‘既然合伙,又不同心,事难办,就像秋菊她妈,惹不起,也缠不得’。 第二天上午,大家就云集到了证券营业部大户室,等大姐和马来了,虎哥把门关上,他说:‘委屈你们了,赚了两个钱儿,使你们备受煎熬,就像乡下人到城里来,拿了一张票子捏在手里,都汗湿了,还舍不得用,可怜呀!’。 白丽丽听不下去了,她说:‘虎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呢,你已经发了,是大款,是土豪,手里是大把的票子,一辈子也用不完,当然你有底气,去讥笑别人,我要是发了财,我也不会去盯住那几个钱儿,是吧!…’虎哥打断了她的话,他说,‘得了、得了,我还不了解妳,我说了,谁想走就走,我不拦你…。’ 大姐说:‘好容易聚到一块,就吵起来了,钱还没到手呢,也不怕人笑话,有话好好说。’虎哥说:‘大盘涨了几百点,我们的股票翻了番,为什么能跑嬴大盘,因为我们都是一些超跌的股,现在才开了个头,大头还在后头呢,真到了主升浪,好多股票都涨停,你们主要是怕大盘变盘,股价掉下来,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我看你们还没有入门,对大盘缺乏具体分析,我们的股票为什么能跑赢大盘?刘二哥你说说’。 刘二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敢吭气,虎哥就继续说,他说:‘有下面的原因,首先,我们从低价位进入,建仓的时候,我们专门画了个振荡箱体,从下箱体进入,进入的价位低;再就是,我们在底部,高抛低吸,摊低了成本,第三,我们碰到了两只妖股,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也做了不的贡献;最后就是我们的选股思路,市值,超跌的股,股性活,上升空间大;所以我们跑赢了大盘,刘二哥和白丽丽,你们自己要好好学习,要不然,赚了、你不知道怎么賺的,赔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赔的’。 白丽丽说:‘虎,我们也没说什么,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基金是大家的,不应该关心?你从十月开始,就只管忙自己的事儿,对股市你不闻不问,现在又跑到贵州去了,我们心里都很急,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虎哥说:‘年底年初,我的事儿多,一个事儿,接一个事儿,还差点坐牢了,但不能说我不关心股市,不能说我不闻不问,我用手机,随时可以看盘,我经常和张南萍通电话,在我心里,一直牵挂着股市,对,你们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们的思路和你们的想法差得太远,牛市才开了个头,你们就要落袋为安,很让我失望,也给张南萍他们操作造成困难,我看这样,我提几个方案,一,落袋为安,把这段儿的盈利,算给你就走人,这样最好,各得其所;二、如果你不出去,你就不要吭气,装哑巴,不要影响操作,就闷着发大财,躺着去数钱’。 大姐说:‘你这是给他们出难题,他们也是两难,如果现在退出分红,每人所得、不下两三千万,这很诱人,但今后的行情,更是诱人,还要翻几番呢,上一拨行情,别人我不知道!白可是翻了三四番’。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虎哥就问刘二哥,要他表态,刘二哥说:‘说实话,股市我不懂,听大姐的。’虎哥又问白丽丽,要她表态,白丽丽说:‘我们没说什么,都是你在说,老见不到你,大盘涨得好,难道不应该关心?。’虎哥说:‘我早就讲了,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就搞不好,影响操作,要承认自己还没入门,你看人家马,不太懂行,就多听少说,她搞这一行,哪能不懂呢,是人家谦虚’。 大姐说:‘算了算了,从去年十月开始,到现在都半年了,我们的操作思路是对的,我们选的股票是对的,很有成绩,以后就这么操作,现在对大盘的看法,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是反弹,一种认为是反转,认为是反弹的,必然要落袋为安,认为是反转的,必然要坚决做多,两种意见势均力敌,所以大盘向上走,也很艰难,随着股价的走高,获利盘出来了,成交量也上去了,赚钱效应和羊群效应,还不明显,现在开户数增加,外面的资金也开始进来,牛市可期,所以我们还要满仓持股,坚决做多’。 大姐在大家心里,很有威信,她说了这话,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她继续说:‘我看这里的人太多,秋香秋菊和张淑英还没来呢,凑齐了,这屋子还坐不下,闹哄哄的也影响操作,你们在家,用手机也可以看盘嘛!’。 虎哥马上说:‘我看他们还是回去,刘二哥在公司是助理,就要开工了,那边儿的事儿多,另外还要筹备售楼处,这个事儿也要抓了;白丽丽经手城中村改造的问题,也闲不住,你带着周婷婷一块儿干,秋香秋菊和我,要去支援老少边穷地区的爱心工程,要到夏天才回来,这里嘛,大姐和马来看着就行了,你们放心,我每天都在手机上看盘,几乎每天都和南萍通电话,他的操作都是我授意的,我出的资本金,我还不关心股市?现在,请张南萍来介绍,大盘和我们持有股票的情况,及对今后股市的分析;我原来说,行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启动的,果然如此,元旦后,一直是进二退一,缓慢地向上爬行’。 张南萍讲了股市的情况,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她掌握了股市的基本知识和操作技巧,讲得头头是道,接着大姐讲,‘啊!牛市才有点儿端倪,电视上的股评就吵成了一团,有说反转的,有说是反弹,不管是反弹反转,都没有到位,就是反弹,也还有一两百点的空间,反转的话,还没有到主升浪,要耐心观察,到时需要出货了,我和虎南萍再商量,你们基本上还不成熟,要加强学习,这里头的学问大呢,我认为这次是反转,熊市转牛市,大盘指数起码要到五千点,现在才多少?两千多点,还有两千多点的空间,我们是盘股,股性活,上升空间大,一般来讲,在牛市,盘股,有四五倍的上升空间,要涨四五倍,现在才多少?现在才赚了点儿冰棍儿钱,今后,要赚买房子的钱,要树雄心,有信心,要沉得住气儿’。 大姐知道,是白丽丽在蛊惑,成天在下面嘀咕,要敲打敲打她,大姐说:‘上一拨牛市,虎赚得盆满钵满,白也是,赚了三四倍,现在牛市才开始,就沉不住气儿了,要是别人、还情有可原,白就不应该了;首先,是你自己心里没底,没有信心,其次,是对虎没有信心,原来说,一人掏一百万,结果只有马掏了,其他人都没掏,所以,以后对马,也要有所照顾,这次结婚,虎不是还给了一套房吗?’ 白丽丽听了不舒服,她不服气,她说:‘大姐,不是你也没有掏钱吗?。’大姐笑了,她说:‘傻妹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虎公司的股东,他掏钱了,就等于我也掏了。’白丽丽说:‘你只是名义上的股东’大姐笑道:‘管他名义的也好,实际的也好,总之是股东,妳一分钱也没掏,做的是无本生意,是空手套白狼,妳还是老实一点,不要一有风吹草动,妳就和他们几个起哄,这里、以后只留操盘的,当然你们可以来,但不能长驻,你们都有其他使命,刘二,白丽丽,周婷婷,去筹建售楼处,还有城中村的搬迁,你们公司在那里待不住,一点儿都不着急,售楼处由刘二牵头,后面的事由白丽丽牵头,村子里的干部,都是老狐狸,上次差点把虎送进去了,这次可要心’。 白丽丽心里不服,她声嘀咕:‘什么都往我头上扣’声音,还是叫大姐听到了,大姐说:‘我是提醒你,要老实些,你呀,还嫩着呢!。’这个会就算开完了,虎哥就布置南萍,给靖南打两笔款子;这边儿,白丽丽就给大姐说猪蹄的事儿,大姐说:‘不能放你那里,放我那里去,等他们出院时,大家一块吃了。’白说:‘虎哥说是犯法的’大姐瞪着眼睛看着她说:‘他是法人,这是行贿受贿,我们不是头头,没事儿。’白丽丽说:‘他说,那是稀有动物…’大姐瞪着眼说:‘妳个死脑袋瓜,又不是我们杀死的,妳交给我,不要告诉他’。 大家都走了,刘二哥走在后面,他低头不语,虎哥问他,他才说:‘白丽丽和周婷婷,和村子里打交道,我觉得她们应付不了。’虎哥马上叫白丽丽过来,他对白丽丽说:‘和村子里打交道,光是妳和婷婷不行,妳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一定要心,妳们不要单独到村子里去,让他们来找你,每次见面,都要打电话叫刘二哥去’。 要开盘了,大姐和马就回去应卯,刘二哥也走了,虎哥就和白丽丽、周婷婷到医院去;在眼科的病房,奶奶对秋香说:‘听,那个姓白的丫头来了。’话刚说完,虎哥就领着白丽丽和周婷婷来了,虎哥问奶奶身体检查的情况,检查的结果让他喜出望外望,主任说了,很适合做手术,虎哥问秋香:‘做了手术,晚饭能不能去白菜香吃?’秋香说:‘刚做了手术,下次吧!。’ 虎哥他们三人,又到胸外科,问了马主任,主任说:‘都检查完了,明天手术,旋磨血管,把血管中的脂性堆积物旋切掉,并抽吸出来,不用安放支架;虎哥不愿意听开膛剖肚的唠叨,只和秋菊说了几句话,安慰了她妈几句,就去看章老师;章老师显得很兴奋,他说都检查完了,明天手术,主任说:‘做完就能下地,观察一天就可出院。’章老师知道,这机会很难碰到,他感到幸运,感到满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从医院出来,白丽丽还是一言不发,只是跟着,虎哥问:‘到底有什么事嘛?’白丽丽说:‘晚饭你可得去’虎哥说:‘还早呢,我总觉得、我不应该出面,现在都讲双赢不是?只他赢我不赢咋行。’白丽丽说:‘补偿再多,也就摊上两三层,还剩一半呢!’。 虎哥真有点生气了,他说:‘我的傻大姐,一个院就要五套房,两三层咋够,起码三四层,剩一两层,怎么够我的开发成本,我疯了。’白丽丽胆怯地说:‘在加盖两层不行?还可盖地下车库不是。’虎哥说:‘那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规划那道关怎么过?所有的补贴都让他们拿走了,我们只是给他们打工,如果赔了咋办?他要算账也可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这个土地是划拨的,没有进土地中心,三证不可能是大产权,是产权,那价钱上不去,城里是五六万,这里也就是一半,最多两三万,能赚个啥?好吧,秋香秋菊不去了,叫大姐,马和刘二哥去,我先回家去睡觉’。 回到家里,问老爸去不去?这个大股东不愿意去,只好赶紧睡觉,这两天太累了,一睡就着;等到闹钟吵醒,已是四点半了,忙下楼赴宴;到了白菜香餐馆,上楼时看了手表,差五分钟五点;走进包间,他看人都到了。 白丽丽就跟村干部介绍,虎哥看这两人,好像是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虎哥不想说话,白丽丽也闷着,是村里干部做东,当然应该是他们先说。 村主任十分健谈,一开始就把虎哥吹了一通,什么企业家呀,年轻有为呀,最后扯到女人身上,什么虎哥艳福不浅呀,身边美女如云呀,感到十分肉麻,看来不开口不行了,那就介绍吧!,他指着身边的白丽丽说:‘这是白姐,哦,是白部长家千金,我们是发,他又指着大姐说:‘这是我姐,那位是刘二哥,我们都是发,这位是周婷婷,这位是马秀婧,都是高干子女,来我这里锻炼,也是来我这里捧场的。’ 大姐看那个村主任,满身俗气,不搭理他们,茶来了,村主任带来的那个女人,就把茶壶接过来,给大家倒茶,倒到虎哥那里,她紧贴着虎哥的身子倒茶,虎哥急忙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他想,村干部对我们的估计不足,只当我们是那些,一夜暴富,俗不可耐的土豪,既然这样,就不多说了,就一边喝着、一边瞎扯,一会儿就扯到了修房的事。 主任说:‘这城中村改造,上边催得紧,四周的房子都起来了,中间夹了个城中村,有碍观瞻,就像身上的狗皮膏药,不拔掉不行了。’既然说到了这里,虎哥只好回应他,他问村主任:‘听说政府征用你们的村子?做其他规划用地,另外划拨一块地给你们,不能说叫搬就搬吧?,他应该作赔偿才对呀!。’主任说:‘什么赔偿哟?就划了块地给我们。’虎哥说:‘不对呀,宅基地也是有永久使用权的,不能划块地就完了,老房子是搬不动的,应该是政府给修搬迁房,当然不修也可以,补偿,货币化也行,给钱’。 村主任说:‘是补偿了点钱,可是十补九不足呀!。’这时武来问:‘不是可以上菜了!喝什么酒?虎哥把头一扭,装作不认识武,和身边的婷婷说起话来。’武看着,心里就明白了,是别人请他,当然不能喧宾夺主,就问那个主任:‘先生,可上菜了吗?’主任连忙说:‘上,上,来茅台。’ 酒来了,又是村主任带来的女宾、把酒接过来,挨个斟酒,到了虎哥这里,又重演前边儿那一幕,这次虎哥不让了,怕让了、她把身子爬到他身上,哎呦,虽然冬天穿了不少,虎哥还是感到他身上的热量,倒完了酒,虎哥看了她一眼,她的一只眼睛还眨了一下,她对虎哥说:‘哥可要喝好。’虎哥不理她,对村主任说:‘主任,你地也有了,钱也有了,那就盖呗,加点钱,一家盖几百平米。’ 主任说:‘刚才不是说了,上面是有几项补贴,加起来也不够呀,怎么办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们想不出法子,但其他村子有办法,人家把地给开发商,用商业模式运作,把问题解决了。’虎哥说:‘你这土地是划拨的?没有进土地中心,以后的三证,不是国家承认的大产权,进入不了市场’。 主任说:‘没关系,产权也是一样,我们的地,那是永久使用,比七十年使用期还强。’虎哥说:‘我那二期坑都挖好了,没有精力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开发商啊,按说,你这么大面积?是要经过招标的。’主任说:‘我又不是国家项目,招什么标啊,不立项,他管不着。’虎哥说:‘管得着,你没有经过规划局,没有规划许可,一样不行,还有好多衙门,你缺一个章子都不行呢’。 主任说:‘这都不是问题,赵老板有没有兴趣呀,只要把群众安排好了,剩下的面积都是你的。’虎哥说:‘我听白姐说,一个独院,要五套三居室。那要盖多少房啊,剩下一星半点,哪够我的开发费用呀?’主任说:‘面积就那么大,但向上就无止尽了,你盖个二三十层的,不知要剩多少房呢’。 虎哥说:‘我们现在的二期,就是三十层,要真能盖三十层,那还真有点赚头。’白丽丽一听急了,她说:‘三十层,飞机撞上了,抓谁去坐牢啊,人家说了,不能超过五层。’虎哥大为惊呀,他说:‘哦,怪不得呢,开发商对城中村的改造,都踌躇不前呢’。 主任正要说话,菜来了,端盘子的服务员是一个接一个,先是把凉菜,拼盘菜送上来,不等热菜来,主任先举杯,大家就喝了一回酒,接着吃菜,大家边吃边谈,主任说:‘我们计划是盖五层,上面是打过招呼,离机场近,不要高了,并没有具体的限高数据,我看机场那边,还有盖九层的,比我们离机场还近,另外,你盖高了,还要安电梯、还有消防要求,成本就高了,如果你有钱,多盖几层可能也可以’。 虎哥吃了口菜,等咽下去了,他才慢慢的说:‘高度上不去,密度也不行。’主任说:‘怎么不行?我们村子都是一家挨一家的,谈不上密不密。’他显然是在说外行话,虎哥说:‘高度限制了,你想增加密度来提高容积率,这个不行,群众也不答应,按规划,要留出绿化面积,道路,消防通道,前面的楼房不能遮挡后面楼房的阳光,啊!我那房子半年不见太阳,叫前面楼房挡住了,谁干呀,阳光挡住了,又要赔偿’。 主任说:‘当然不能太密了。’虎哥说:‘北京的纬度是四十度,到了冬至,再加二十三度,中午太阳的高度角还不到三十度,南面房子,不能挡着北面房子的阳光,南北两楼的距离不会’。 又喝了一回酒,吃了一回菜,虎哥问主任:‘你们统计了没有?该补偿多少面积呀?。’主任说:‘还没有,不过,估计也要用三四层的面积来做补偿。’虎哥说:‘不止吧!这样,剩下的就凤毛麟角了。’虎哥笑着对主任说:‘国家的补贴你们拿到手了,现在就缺人来给你们盖房子,是吧?如果开发商没有油水,而且要承担风险,那谁愿意来呢?’。 热菜来了,又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抹了一把脸,擦擦手,又举杯喝酒,主任说:‘诸位,趁热吃哇。’村主任带来的女宾,还给大家夹菜;主任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已是面红耳赤,他说话,那舌头就不听使唤了;他对虎哥说:‘这几年,村子里都加盖了二楼三楼,过去没有鸡窝狗窝的,现在都加上了,是一家还好说,都这样,真没办法,其他村子也是这样,也都算的面积,院子,那是按规定,那比例折合成面积,这样,三弄两弄,补偿面积就大了,话又说回来,农民失去了土地,等于断了命根,也就指望最后能得点实惠’。 虎哥说:‘这实惠也太大了,两三套房,就算三万一平米,也快一千万了,哎呦,我还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呢。’主任说:‘赵老板真会说笑话,你的实力我是清楚的,保守地说,也是几十亿,你也不指望在这里赚钱,不过,现在都讲互利双赢,你没有利,就不叫双赢了,我看看七层还是可以的,另外花园下修个地下车库,城里一个车位也要三四十万,比车贵多了’。 虎哥说:‘现在车位数也有要求,大概就是零点七八吧!不过,车现在还没有普及,你们村子的车子比较少,现在在城里,基本上家家都有,多的还有三四辆呢!。’主任说:‘怎么,赵老板,能不能定下来呀,你看周围的房子都起来了,真成了城中村呢!。 虎哥怎能敢贸然决定呢,就又举杯敬主任,他说:‘来,来,我们俩再喝一杯。’两人就喝酒吃菜;然后虎哥说:‘主任,修多少啊,你们够不够分呀?’主任说:‘够了,我的意思是,先定下来,由赵老板的公司来开发,具体的细节我们再谈。’虎哥说:‘现在是情况不明,地块位置在哪里?什么形状?多长多宽?修建要求?补偿面积?怎么立项,这又牵涉到了,区里,规划局,你不要想简单了。’主任说:‘我们村子里修房子,没有报批过,尤其是他们加盖的二楼、三楼。’主任在装糊涂,虎哥说:‘你那是打闹的,人家不理你,懒得管你;所有土地,都是国家的,你只有使用权,这么大的工程?必须立项报批,规划局那一关,你怎么也得过?现在算城里了,要符合人家的规划要求’。 主任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这样,我回去问问,看要办些什么手续?’虎哥说:‘谁叫你搬的,你就找谁,他没要求,我们就自作主张,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拿到哪些补贴、肯定人家要问,你村子的占地面积,户数,人口数,房屋面积质量;我在这里,只关心补偿面积,我要进行一个基本的核算,我也是本生意,如果我亏了咋办?这样,你回去先把补偿面积统计出来,要一家一家统计,主要是掌握好标准,按一个标准去统计,你们那里?只有一个大姓,关系盘根错节,’照顾谁都不行,克扣谁也不行;把补偿面积统计出来后,和我们的计划建筑面积一比较,就知道亏不亏了’。 主任说:‘你老说亏不亏的,怎么会亏呢,你建筑成本不到两千,你卖呢,是好几万。’虎哥紧接着问他:‘几万?’主任说:‘现在四环以内是五六万了,我们五环内还不得四五万呀?’虎哥说:‘看来你清楚得很,这附近也有城中村,他们的产权买多少一平米呀?’主任又沉默了,虎哥说:‘产权要打五折,你知道吗?只能卖到两三万,靠四环那边,最多买到四万’。 主任说:‘是啊,可我这是集体的宅基地,有永久使用权,说起来,比那七十年产权还强呢。’虎哥心里明白:产权又怎么样?,是宅基地,有永久使用权,只要降点价,一样卖的好;但是不能答应他,补偿面积才是关键,虎哥说:‘主任,你们的补偿面积出来了,我们再谈,定了之后,你们去办手续’。 主任不吱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声地说。‘我们自己修房子,都没办手续。’虎哥看他装傻,也不好多说,刘二哥接上话茬说:‘修房子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去请人家建筑设计院画图纸,上水、下水,电、气,宽带,不但要经人家批准,还要缴建设费,排污费’。 又喝了一回酒,吃了一回菜,虎哥看,差不多了,他说:‘感谢主任对我们的热情款待,你们请我们来,是来谈合作,我们也很愿意;合作,必须是双赢,你们解决了问题?我们也有盈利,刚才主任讲,修建成本才两千,这是个误会,两千怎么够呢,你装不装修啊,还有很多配套设施呢,各种税费呢,我们修建的标准不能低,要和城里一样,要精装修,要有暖气,水电气入戶,有线电视宽带入戶,如果修七层,还要有电梯,从发展来看,普及汽车是趋势,要修车库,这么大的区?还要有配套的设施,像饭馆儿,超市,商店,幼儿园,还要搞绿化,建成花园式的区,这都要钱’。 大姐一直没有说话,快散席了,她也说两句,她说:‘刚才赵虎说了,建造的标准,要不输城里的区,修建的面积,如果按你们计划、只修五层,除去你们的补偿面积,我们很难盈利;只能加两层,修七层差不多’。 主任说:‘原来考虑,离机场比较近,上面说不要盖高了,所以我们选盖五层,另外就是高了,还要加装电梯,这也增加了成本’。 虎哥说:‘限高没有具体数据,也没有充分的理由,这个我知道,机场东边儿是禁飞区,西边儿离山很近,不是飞行区,没有具体规定,机场西边的家属区,楼盖到了九层,我们盖七层、应该是可以的’。 白姐说:‘盖的面积不,投资要几个亿,只是风险太大。’主任接着说:‘有什么风险?那地是我的,你们拿钱盖房,没有任何风险。’白丽丽:‘如果盖七层、还是可以,不过,补偿面积还是大,有个院,一开口就要五套房,胃口也太大了,如都这样,怎么能满足得了?’。 主任说:‘总的补偿面积就那么多?都要满足那不可能,这个,我们也可以内部调节,你们在这边盖房,不牵涉到搬迁,那边是国家用地,他还能熬过国家?。’刘二哥说:‘那好,你们把计划修改一下,就盖七层,不过,你们还要好好统计一下补偿面积’。 虎哥说:‘我还要去找文件看看,有些税是可免除的,其他费就免不了,像建设费,人家现在也是按商业模式运作’。最后主任站起来,他举杯说:‘来,我们喝最后一杯酒,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又喝了一回酒,吃了一回菜,就散席了。 走出白菜香,天已黑了,等村主任他们走了,大家就在停车场议论起来,刘二哥说:‘看到没有?是奥迪a八,真有钱。’大姐说:‘听他们说话,不像是开奥迪的,拆迁款拿了,还要分几套房子?现在郊区的农民,比城里的市民富多了’。 虎哥说:‘不管他们,各拜各的菩萨,各发各的财,等他拿出补尝面积了再说,你看、一家要几套房,有多少平米呀?赔钱赚吆喝的事儿,我们不干,这两个人很精明,其他开发商为什么不干呀,可能就是无利可图,他们要价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在回家的路上,虎哥绕了一下,他要到医院去看看,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他怕病人紧张,绕到科里去,只说几句话就走;秋香陪着他,几个科都转到了,回到眼科,秋香说:‘再到奶奶那里去坐坐’进了病房,秋香就发起脾气,她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虎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我怎么得罪你了?’秋香说:‘你满口的酒气,你还装不知道!你坦白,喝酒了没有?。’虎哥说:‘只喝了一点’。 奶奶听他们站在门口吵,就叫他们进来,秋香说:‘酒后不要开车,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出了事儿咋办?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二伯伯,二伯妈着想不是。’虎哥感到没理,只好说:‘那我以后注意’秋香厉声地说:‘不行,你得找代驾,或者把车子放在这里,打车回去’。 从奶奶那里出来,在走廊,虎哥对秋香说:‘我看外面街上的理发店很气派,奶奶的头发也长了,不如做了手术,去剪一剪,顺便把头发也染了,可能失明前看到的是黑发,现在复明了,看到头发还是黑的,不知有多么高兴,另外,靠我们那边、有个私人的口腔医院,可以种牙,半天儿就完了,把门牙补齐,大牙种上,就能吃硬的东西了’。 秋香问:‘什么种牙?没有听说过。’虎哥就忙解释:‘牙掉了,牙床是空着的,在原来长牙的位置,像拧锣钉那样,把假牙拧上去,一点儿都不疼,出血也很少,种了牙的当天,就可用牙吃饭,就是贵一点。’秋香问:‘要多少钱?’虎哥回答说:‘种一棵,要一万到一万五,材料不同,价钱不一样,好材料要一万五,如果是种满口牙,要便宜一点,那也要超过二十万。’秋香说:‘要几十万,几十万要买辆好车了’。 虎哥说:‘贵,说明好不是,那里没有牙髓神经,一点儿都不疼,只把假牙拧上去就行了。’秋香说:‘那好,我和奶奶商量商量。’虎哥说:‘商量不得,她肯定不干,花别人的钱,她也舍不得,趁她眼睛看不见,做了,让她一睁眼,发现自己焕然一新,还不老呢!。’秋香点点头,就同意了。 第二天,到了初十,虎哥天不亮就起来,洗漱完了,刮了脸,就要上医院,正好虎妈买了早点回来,把他堵在门口,叫他吃了再走,这时虎爸出来说:‘你也急了点,想甩掉我们、是吧!今天手术,等着我们一块走。’虎没有办法,他说:‘等推进了手术室,你去还有什么意思?。’虎爸说:‘八点上班,八点半能推进去就不错了,你早去也是白去’。 等虎爸慢吞吞地收拾完,才打车到医院,三个科都去了,虎爸只是去鼓励几句;回到眼科,这时奶奶已推进手术室,问护士、是哪间手术室,然后找到那里,手术室外,只有秋香在那里等着,这时刘二哥,白丽丽,周婷婷都赶到了;秋香感到忐忑不安,她心神不定,担心奶奶年纪大了,怕有不测,大家焦急地等了半个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奶奶被推了出来,两眼蒙着黑眼罩。 大家围上去问奶奶怎么样?奶奶神志清醒,她说:‘真快,一会儿就完了,也不疼。’推回去安顿好了之后,大家又拥到外科手术室,他们问出来的护士,护士说:‘已经回到科里’他们就到科里去看章老师,章老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说:‘没想到这么快,昨天用就定了位,进了手术室,马上就动了手术,是局部麻醉,我只看到一根细管子,做完了,就可以站起来,大夫叫我静养一天,明天就可以下地,观察一下,没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大家最后才到胸外科,这次有了经验,先到胸外科看看,见病人还没有回来,护士说:‘快了,就在科里等吧!。’约莫等了半个时,秋菊开了门,护士把秋菊妈推回病房来,大家正要问候,秋菊忙摆手,叫大家不要吱声,秋菊妈紧闭双眼,大概还没醒吧! 虎爸就领着大家出来,他说:‘手术很成功,大家就回去吧!。’于是大家就各奔东西;等大家走了,虎哥又溜到眼科去,秋香问起秋菊妈和章老师,虎哥就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秋香说:‘那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秋菊妈心眼儿,要处处心呢!’。 秋香走后,虎对奶奶说:‘奶奶,妳这头发长了,出院那天,就在门口理发店剪剪。’奶奶说:‘医生说了,一点水都不能沾呢!。’虎说:‘人家洗头都是仰躺着,进不了水,再说,戴着眼罩,不会进水,你这牙也得治一治。’奶奶说:‘大牙掉了好几颗,门牙也缺一颗,多大年纪了?我不想整了,凑合吃点儿稀的就行了’。虎说:‘把门牙弄一弄吧!把你贴个假门牙,这样说话也关风一点。’这样,祖孙俩就聊起家常来。 秋香看完了章老师和秋菊妈回来,她说:‘秋菊妈不知是谁得罪了她,她醒了,我看她眼珠子还动呢,就是不睁眼,也不说话,是博士动的手术,多大的面子呀,没有见到博士,还在手术室做手术呢,三个科,都安排在前头做。’虎哥说:‘前头后头都一样’秋香说:‘当然不一样,第一名,医生精力充沛,霹哩咔嚓一会儿就完了,同样的手术,前面用的时间短,后面用的时间长,当然不一样;博士不在,马主任在,他说,这是新技术,不放支架,只把血管扩了,一点副作用都没有,不知多好;你看秋菊她妈,像是我们委屈了她’。 奶奶说:‘不和她计较’虎哥说:‘出了院回去,叫她住我妈那里,她就不好挑理了。你和奶奶住我姐那里,章老师住四合院’。 在医院陪奶奶和秋香吃了饭,虎哥就到证券营业部,在大户室,不見白丽丽,只有张南萍和张南瑜在,虎哥说:‘他们不在这里好,免得影响操作。’来这里,虎哥是想和他们讨论一下股市行情,他说:‘今年快两个月了,都是进二退一,不紧不慢的慢牛,大盘涨了两三百,没有像样的调整,是不是要自己主动调一下?把那涨得多的,先出一点,不要满仓’。 张南萍低头不语,等了一会儿她才说:‘大盘是要调,但也不会超过一百点,也就是五六十点,主力要用大盘股来调指数,盘股不会调多少,出一点也行,靖南的钱,已经划过去了,你问问看收到没有?。’虎哥答应着,他说:‘好,我查查,我就怕他调深了,反正按波段理论,脱离了底部,已经升了不少,也算一浪,要调整了,你看涨得多的,如果没有什么题材,出一点儿也可以,不是半仓,出两三成货吧,你想不出,守仓也可以’。 离开了证券公司,就到自己公司去,到了公司,白丽丽,周婷婷,和刘二哥在一起大摆龙门阵,刘二哥平时笨嘴拙舌,在白丽丽和周婷婷面前,他就变了样,口若悬河,虎哥只当没有看见,他进了门,也不言语,找把椅子坐下,三个人不说了,静了下来;虎哥说:‘你们不继续,不想让我听见就算了,我在那边看,你们没有到证券营业部?这很好,以后少去,在这边儿一样看股市’。 白丽丽说:‘看什么?没安软件。’虎哥说:‘那好,叫张南萍过来,叫她来安,不来也行,知道了站,我们自己下载,这里才一台电脑,刘二哥,再买两台,为了锻炼你们技术,也可以模拟操作,买了卖了,一笔一笔记下来,反正也不是真的,没有压力,看你们能不能赚到钱?’。 虎哥说完了股市,他想说售楼处的事儿,还是去年十月,一期销售时,郭冬梅到地产公司去搞销售,赚了一百万,回来就鼓动刘二哥说:‘楼房销售是一块肥肉,就不要外包给人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们搞个售楼处,自己销售,把周围的人都弄进去,弄点实惠’;虎哥也同意了,和杨商量,她也同意了,要在春节前,把销售计划做出来,可是,老贾不太同意,他说:‘销售并不简单,你们想起一出是一出。’在他的影响下,杨也没有了信心,就没有做销售计划;年底年初虎哥很忙,没有精力管这事儿,刘二哥呢,自他挤进了基金,看股市赚了钱,也就不提售楼处了。 二期就要动工了,成立售楼处,现在就要考虑,他对刘二哥说:‘还是去年十一月,就决定搞个售楼处,现在不能拖了,刘二哥,你得拿出一个计划书来。’刘二哥马上说:‘我不行!’虎哥想,他真没有这个能力,虎哥转过脸去,对白丽丽说:‘白姐,妳写,我走时要看的。’他说完就到杨的办公室,现在还未开工,杨仍坚守岗位,虎哥对她说:‘我们一期是委托别人来销售,今后我们弄个售楼处,自己销售,我记得去年就跟你说了’。 杨没有吱声,她知道,虎哥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叫白姐,刘二哥他们周围的人,来搞销售,弄点实惠,这些人打嘴仗还可以,干活就不行了,不要最后粘在自己手上、甩不出去,虎哥补充说:‘你和老贾要多支持?安个顾问头衔,有好处大家都有份。’杨说:‘他们几个怕不行?不要最后粘在手里,甩不出去’。 虎哥说:‘从去年的销售来看,是日光盘,一天就卖光了,就我们这个位置,好酒不怕巷子深,现在四环附近的楼盘,最高的快六万了。’杨说:‘人家那是别墅型的’虎哥说:‘别听他们吹,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时老贾进来了,虎哥连忙拱手说:‘新春愉快,恭喜发财。’老贾连忙还礼,他拱手说:‘同喜!同喜!’寒暄了一会儿,虎哥提出:‘靖s区的孩子、有的辍学了,想在那里修个希望学,到时你去看看怎么样?’。 老贾马上答应,他说:‘这是好事嘛!修希望学,有钱出钱,有力岀力,我没有钱,就出力吧!。’虎哥说:‘刚才我跟杨说了,以后我们搞个售楼处,自己销售,你们俩、不要牵涉过多精力,叫刘二哥和白丽丽他们搞,你们当个顾问吧!前些时,他们都到了股市,七嘴八舌的,弄得操盘手不好操作,还是回来吧!在这里给他们找点事儿干’。 老贾说:‘不是白姐在销工程机械吗?’虎哥叹了一声气,他说:‘哎!上次没有把我逮进去,就不错了,我把公司收回来给何建明搞。’老贾说:‘你这样不行,还是集中精力抓工程吧!。’虎哥说:‘多元化经营是方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工程嘛,是摆在这里的,现在房市还可以,昨天,那个城中村的主任书记请我吃饭,要价高了,地虽不要钱,可补偿的面积太大,一个院,就要五套三居室的房,我算了算,除了补偿的面积,剩的就不多了,也只够我的建筑成本。’ 老贾说:‘那就向上发展,盖高点吧!。’虎哥说:‘要是能那样,他就自己盖了,还用来请我,那里挨着机场,有限高,计划盖五层,最多只能盖七层,可就在机场边上,还有盖九层的,真能盖九层,倒是可以,另外,修地下车库,也有油水’。 老贾说:‘如果能盖七层,才超一点,应该没有问题,还是可赚一点’。虎哥说:‘我叫那个主任,再统计一下补偿面积,按规定,是不能漫天要价的,放宽一点,也只能适当;其他村子的改造,每家都是两三套,都发财了;现在股市还可以,你俩也不去看看’。 老贾说:‘炒股的,都是有余钱剩米的,我们没有条件,没有炒;工程就把我们忙得团团转,哪有精力呢?’虎哥说:‘你们俩就安心做工程吧!去年不是说了吗?我们成立了一个基金,有十二个股东,有刘二哥,白姐,还有你们俩的名字。’ 杨听了很高兴,她说:‘真的,去年你是说过,我当你是开玩笑呢,你说话可要算数。’虎哥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呀?去年,股市已经跌到了底部,股价是跌无可跌,有的跌破了净资产,比如我的手机,值三千块钱,现在跌到了两千了,股市到处是黄金,好多人,一看股价太低了,都不敢买,我们就把资金调过去,在最低价买了,现在股市一涨,就赚钱了,估计这才是开始,大涨还在后头。’杨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她笑着问:‘你说话可要算数哟!’虎哥说:‘那是当然’。 从公司出来,虎哥就把车子开到新街口,他要去珠宝店、找周来宝老板,好久没见了,去叙叙旧;到了珠宝店,一进门,一个美女迎了上来,虎哥仔细瞄了瞄,哦哟,整体上看,不输周婷婷,那双眼睛,就像无底的深渊,她微笑着,还有两个酒窝呢;说找周老板,她急忙到里面去请,周老板出来,虎哥见他是满面春风。 两人刚坐下,美女就将香茶送来,周老板接过茶壶,去往杯里斟茶,他说:‘你看这姑娘看出名堂没有?’虎哥听他这么说,脸就红了,他当周老板在说他、盯着人家姑娘看呢,虎哥说:‘我没有看出来’周老板把茶杯递给虎哥,他说:‘和周婷婷有没有相同之处呀?’虎哥又瞅了一眼,那一双眼睛,还真是一样呢。 周老板说:‘没有看出来,这是婷婷她姐,在上大学,节假日在我这里打工呢。’虎哥说:‘像她这年纪,应该都是独生子女呀。’周老板说:‘你知不知道!好多情况、是可生两个的,比如,一个重病,经批准是可以生二胎的。’虎哥说:‘她是姐,婷婷是妹,妹妹有病,与二胎没有关系’。 周老板说:‘少数民族呢?,比如满族呢,可生二胎吧,这个你就不管了,最近没有见到你,很忙?。’虎哥说:‘当然忙,我到山区去搞希望工程了。’周老板吃惊地问:‘那股市呢,不做了?’虎哥说:‘做,怎么不做呢,做,也没有必要天天盯着大盘呀!’周老板说:‘唉,这可是钱,马虎不得的’。 虎哥说:‘我在哪里都可以用手机看,何必死盯着呢,我有几个操盘手,很能干,很内行的。’周老板说:‘我和你不一样,好容易才弄到点钱,哪敢懈怠呢。’虎哥说:‘怎么样?’他把手伸出来,翻了两下,周老板说:‘没那么多,算一番吧,我买的都是些盘的烂股’。 虎哥问:‘怎么?亏损股,s股?’周老板说:‘我选的是盘微利股,哎呀!好多低于净资产,这股市一动,就往上窜,唉!你那钱、我还不能还你,到下半年吧!’。 虎哥笑道:‘你当我来是要钱的,你就放心地发大财吧!。’周老板说:‘这周娜娜,还在上大学,你那里要人,我给你找两个,北京的美女多得很。’虎哥说:‘现在不要,我的楼盘,要冬天、或者明年春天才开盘呢!原来是想找几个房模,他们都反对,但还得几个美女来撑门面不是,你不要想歪了哦,我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周老板说:‘我又没有说你,看你急得,我总是一天不得空闲,这股票吧,不操作不行,不停地高抛低吸,频繁一点,油水还是有的,涨高了,我就抛了,再吸那些涨得慢的,我不像你,长线是金,守着。’虎哥说:‘我也是高抛低吸’周老板说:‘我进了股市,还没有像样的调整,我看那些指标都高了,需调整了,我近来是半仓操作,等调整下来,我在杀进去’。 聊了一会儿,虎哥要走,周老板说:‘你是贵人,难得一见,走,还是到光明饭庄。’他朝站在柜台里的周娜娜喊道:‘走,吃饭去,把店关了。’到了光明饭庄;进了楼上的雅间,热毛巾擦脸、擦手,周老板问:‘婷婷在那边儿怎么样?’虎哥说:‘还好,现在跟着白姐,准备把售楼处弄起来。’周老板问:‘提不提成呀?’虎哥反问:‘你这里提吗?’。 周老板说:‘行有行规,是奖金。’虎哥说:‘我们去年是交给别人卖的,按百分之三提。’周老板大惊道:‘哦哟,一套就是五六百万,一天你卖上十套,就要上百万了。’他显然有些夸张,虎哥说:‘你尽想好事,还有成本呢?电视台、电台打广告,报上打广告,还要做模型,到处宣传,都要花钱,销售的,基本按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一提成’。 周老板说:‘那也不少啊,到时叫娜娜去帮忙。’菜上了,酒也来了,昨天才挨了批评,今天虎哥变乖了,他滴酒未沾,只是周老板独饮,周娜娜一杯接一杯地给他斟酒,看来,赚了钱,周老板的情绪极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吃了饭,虎哥就到医院去,先到骨科,见章老师躺着,只问侯了几句就走了,然后到胸外科,秋菊妈靠在被子上,在闭目养神,秋菊也没有说话,只扬扬手,让虎哥走,虎哥就不打搅她们了,就到眼科去;到了眼科的病房,秋香和奶奶都不在,他也感到疲乏了,就坐在床上,身子顺着一歪,就倒到了病床上。 秋香和奶奶上厕所回来,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鼾声,奶奶说:‘虎累了,就让他睡吧,’两人就声地说着话,天黑了,虎哥被自己的手机吵醒,他马上就起来接电话,是老爸打来的,一开口,就是死到哪里去了?虎哥接了电话,忙对奶奶说:‘是我爸来的电话,问我在哪儿呢,怎么?我睡着了’。 秋香说:‘主任说了,明天出院,就可摘眼罩了。’虎哥说:‘那好,明天我来接你们,明天章老师也出院,走是可以走了,但是还要静养,估计床位紧张一些;秋菊那里我去了,她妈闭着眼睛,我不想招惹她,就走了,估计她不想出院,要留医院观察。’秋香说:‘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 虎哥出了医院,又到四合院去,给张妈打招呼,明天有人来,把房间收拾一下,他没到姐那里去,只打了一个电话,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二点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倒下睡了。 第二天,天大亮了,七点都过了,还不见虎起来,虎爸就去敲门,把虎叫了起来,他洗漱完、刮了胡子,喝了一碗粥、就到医院去,今天奶奶和章老师都要出院;他拿着出院证,去给奶奶和章老师办了出院手续,就把他们送回四合院,秋香把奶奶的眼罩摘了,和章老师他们,一起走进院子,奶奶能看见了,十分兴奋,她还专门去看了、汉成和梅花的房间,‘啊’奶奶感叹道:‘现在的生活真好’。 章老师夫妇住西屋,虎哥还专门介绍了张妈,他对张妈说:‘章老师还要休息几天,你就费心了。’离开了四合院,就要驱车去大姐家,到了大街,车子在一个高级理发店门前停了下来,秋香对奶奶说:‘奶奶,妳头发长了,就剪剪吧!。’奶奶说:‘算了,你们在家用剪刀给我剪剪就行了。’秋香说:‘我们剪不齐’就把奶奶扶进了理发店。 理发师请奶奶坐在皮椅子上,虎哥把理发师拉到一旁,给了一张票子的费,理发师忙塞进兜里,虎哥说:‘剪了染成黑色’秋香怕掉进头发,又把奶奶的眼罩戴上;虎哥出去找停车位置,等他回来,已经洗完头,剪短了,正在染发;奶奶反正看不见,任由理发师收拾,完了,算完帐,就扶着奶奶到停车场。 在路上,秋香把奶奶的眼罩摘了,奶奶看见了,五光十色的商店和大屏幕的广告牌,人行道上是人头攒动,马路上是车水马龙,奶奶说:‘我终于结束了黑暗世界,有眼睛真好。’虎说:‘美中不足,眼晴是能看到了,但吃东西还不行,我们那边有个牙科医院,呵!好啊,奶奶把门牙补上,一点儿都不疼’。 秋香说:‘奶奶不怕疼,只要能医好,疼点又算什么呢,只是大牙掉了几颗,弄好了,能吃饭就行。’虎哥说:‘人家是种牙,你的牙不是掉了吗?人家把假牙栽在你掉牙那个位置就行了。’奶奶问:‘能栽得活呀?’虎说:‘栽是栽不活,就是把假牙,像螺丝钉那样,拧到牙床上,这是从外国传过来的,一点儿都不疼’。 秋香说:‘一点都不疼?我上次去看牙医,用那个钻子钻,把我疼得…,以后我听到那个钻子声,就全身发麻,起鸡皮疙瘩。’虎哥说:‘奶奶的牙齿掉 了,安的是假牙,不用钻,也不出血,真的一点都不疼;只是贵一点,种一棵,要万把块钱呢!。’奶奶说:‘那么贵,不去,不去。’虎哥笑道:‘现在能看见了,花了一万多块钱,值吧,花几个钱儿?买来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多好啊!。’奶奶没有吱声,诱人的情景鼓舞着她,她心理活动了。 虎哥把车开到那家牙科医院,一进门,服务姐就迎出来,请他们到休息室沙发上坐,泡来了茶,服务姐问:‘请问先生?’虎哥忙说:‘我们是来种牙的’服务姐问:‘是哪位?’秋香指着奶奶说:‘是我奶奶!’服务姐就叫奶奶张开嘴,她要先看一下牙,她看了一看说:‘老人家,怎么现在才来呀,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吃的饭呀?;我们这里种牙,当天就可以吃东西,是即种即用,叫你吃饭喷喷地香’。 服务姐说完,就进里边儿去了,一会儿,她领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出来,他也要看牙,大夫看了看,他问:‘缺的牙、是不是都种上?’虎哥忙答道:‘当然全种上’奶奶问:‘疼吗?’大夫说:‘不疼,明天上午种,中午就可以吃饭。’虎哥就问:‘现在种不行?’服务姐没给他好脸色,她说:‘你当是种白菜…’大夫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服务姐忙说:‘还有很多准备工作呢!先要做b,就是三百六十度d口腔透视,了解口腔整体情况,然后在电脑上生成模板,做出手术方案,还要做手术导板,准备工作做好了,快的很,十分钟种一颗牙,种好就可以吃饭’。 大夫说:‘种牙好,就是贵一点,一分钱一分货嘛,种过牙的人,都说很值,现在花点钱,管你一辈子。’秋香问:‘要多少钱种一颗呢?’大夫说:‘也不一样,看你选什么材料?大概就是一万一二吧!。’虎哥说:‘材料我们当然要最好的,贵点就贵点。’大夫说:‘把缺的都种上,要十多万呢!。’奶奶拽了秋香的衣服,秋香没有理她,她对大夫说:‘行,那什么时候种呢?’ 大夫说:‘今天我们做检查,做准备,明天上午来种,中午吃饭就可用。’虎哥说:‘那好,就检查吧!。’大夫就叫奶奶进去,秋香就扶着奶奶往里头走,服务姐说:‘你就不要进去了’秋香说:‘老人家八十了,不行,我要跟着’。 服务姐通情达理,她就不阻拦了,过了一会儿,秋香出来说:‘还要签协议,定价钱呢!。’虎哥就跟着秋香到手术室,大夫已经检查完,他对虎哥说:‘就把协议签了吧,总共十一万,今天就交款。’虎哥说:‘十一万,贵了点,我在上查过了,你这个价钱偏高。’大夫说:‘我已经给你九折了’虎哥说:‘九折也贵,大医院还八五折呢,当然,你用的材料好,贵一点也可以,但也不能收得太多,你总不能一口价嘛!怎么?十万,整数,十全十美’。 大夫低声呻吟道:‘这材料是德国进口的,这房租也贵。’虎哥说:‘满口牙才十一二万,我们还有一半是好的呢。’大夫说:‘有两颗也不行了,得拔掉。’奶奶说:‘拔,又要疼了。’大夫说:‘不疼,那牙早就松了,就要掉了,我用高级麻药,不疼。’他回过头来对虎哥说:‘那好吧,十万就十万,到服务台,我们把协议议签了’。 虎哥跟着大夫出来,他在后面无奈地说:‘哎!这可是一辆车的价呀!’大夫也边走边说:‘保老太太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吃饭喷喷香。’到了服务台,大夫对服务姐说:‘满口,十万,把协议签了。’他把这事儿交给了服务姐,就转身去给奶奶检查去了。 虎哥对服务姐说:‘不是满口,还有几颗是好的呢。’服务姐瞪了虎哥一眼,她说:‘用了七八十年,是钢的也磨得差不多了,别心疼那钱,种好了,老太太吃花生豆,不知有多香呢?。’虎哥心里不平衡,那可是一辆轿车啊,没入这一个行,不知水的深浅,只能认了。 簽了协议,刷了款,虎哥说:‘你们这样收费,一个月一个人不弄个几十万呀?’服务姐说:‘那材料是德国进口的,现在要做b,你到大医院去问问,做是多少钱?现在就是感冒了,你到诊所去,也要花几十百把块钱呢,要到医院更贵,要几百。’虎哥不服气儿,他说:‘我有十万,要买一辆车呢!。’服务姐说:‘你去买吧!坐公共汽车也可以,有时还比自己开车快呢!老人家牙不好,后半辈子就只能喝粥了,做晚辈的,就不应该尽点孝道,民以食为天,吃穿住行,把吃放在头里呢,现在这年青人,没有几个关心老人的’。 虎哥不满地说:‘你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的人,像我,就是万事孝为先。’服务姐不屑地哼了一声,她说:‘钱,是你掏的不假,但心里不痛快,用这点钱,就像割你身上的一块肉呢。’虎哥讨那个没趣,就到手术室,大夫正在做,在里头做,看不见,但透视成像在电脑里看见了,做了又抽血。 大夫说:‘明天早点儿来,生意好着呢,争取第一名。’,虎哥问:‘怎么今天经营惨淡?’大夫说:‘我几分种一颗,一个上午,可做七八个人呢。’虎哥说:‘不是十多分钟吗?’大夫说:‘不是熟能生巧吗!其二、一颗牙要做导板,满口也要做导板,很多工序都一起做,就像养孩子,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养,只是多了一双筷子’ 到了大姐家,安顿好奶奶,吃了饭,虎哥就和秋香商量,还是要去看看秋菊,她妈得罪不起,不要生出什么事儿了;到了胸外科,只见秋菊从病房里出来,把虎哥堵在门外,不让他们进去,看她的眼睛红了,像是哭过,虎哥就问她:‘怎么啦?’秋菊就是不说,拉着秋香就往外走,出了科里的大门,看外面没人,就用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虎哥说:‘妳妈的病没啥,这样,我们到奶奶那里,有什么苦处?跟奶奶说。’虎哥知道是她妈的事,肯定秋菊受了委屈,只有到奶奶那里,她才会说出心里的委屈;到了大姐家,奶奶看秋菊哭红了眼,她吃了一惊,忙问出什么事了?秋香追问了半天,秋菊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 自从和秋香回到靖南,秋菊也不留个心眼儿,就把在北京的情况,全盘给她妈托出,秋菊妈说:‘你一天风风火火的,把银行卡交给我保管,那钱不是个数目,不要弄丢了。’秋菊就交了银行卡;现在到北京来治病,要出院算账,秋菊怕押金不够,就拿银行卡到a机上查,看还剩多少钱,这一查不要紧,查了吓一跳,只剩几万了,取走了九十万,秋菊这才想起来,哥家要买房,要四十多万,舅家那个财宝也要买房,也要用钱;秋菊就问她妈,钱是不是她取走的?她妈说,钱是她取走的;秋菊就责备她妈,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秋菊说:‘就要出院了,没钱怎么算账呀?。’秋菊她妈说:‘虎有的是钱,你急什么?。’秋菊说:‘那押金可能不够,还要加点钱,我们自己有钱,怎么好意思叫虎哥结帐呢。’秋菊说:‘你听她怎么说?哦,你祖爷爷把他爷爷,从死人堆里抬出来,走了几天才到梯子岩,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吧,怎么?用点钱不应该?’ 奶奶听了,也不生气,她说:‘算了算了,还是一个旧社会的农村妇女,还没有跨进新社会的大门呢,她那钱又不是给别人,是给儿子和侄子的,也不是外人,情有可原,现在靠工资买房是不够的。’秋香就吼奶奶:‘那也得商量商量呀,听说,他们经济情况还是可以的。’秋菊说:‘哥家的房子早买了,都没有按揭,是全款,说我五一结婚,他一点儿主意都没打,真是气死人了’。 秋香说:‘结婚简单点,要那个名声干啥?我这里有钱,明天打给你。’虎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问:‘你妈没有把项链和镯子给他们吧?’秋菊想了想,那么贵重,邮寄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请人带走,她说:‘可能还在屋里,我回去找出来,一定要卡住。’奶奶说:‘还是重男轻女哟,只顾儿子,不要姑娘了,也太不像话了’。 秋香说:‘不说秋菊她妈,摊到谁身上?也没有办法。’这句话,又触动了秋菊,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秋香忙用手绢去给她擦眼泪,秋菊接过手绢,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前世不知造了什么孽?现在得了报应。’秋香想,老说这个没意思,就转了话题说:‘虎哥,你看怎么安排?奶奶来了,总得到处去看看吧?’。 虎哥说:‘奶奶眼睛能看见了,头也剪了,牙也要种了,我看、不是奶奶去看人家,是别人来看奶奶,八十多岁了,还像五六十岁的人呢,现在真是光彩照人。’秋香说:‘我说东,你非要说西,我问你,是不是要出去玩玩?。’虎哥说:‘当然,我这么想,医生说要静养几天,等伤口愈合了,就该吃元宵了,吃元宵是正月十五,是大年,今年我准备,大摆酒宴,广请宾客,要好好庆祝一番’。 秋香问:‘年都过完了,还要庆祝什么?。’虎哥说:‘我这年没有过好,马结婚都没去,三十发高烧,是白丽丽和周婷婷来给我熬的粥。’秋香问:‘二伯伯和二伯妈呢?去看梅爷爷了?。’虎哥说:‘我爸和我妈都去看梅爷爷去了,晚上,听说你住院了?我就坐飞机赶到贵阳,你们看,这年过得…所以我要补一补,最近弄了些猪蹄子,准备好好弄道菜’。 秋香问:‘你现在不发烧了吧?’虎哥说:‘早好了,现在不发烧。’秋香说:‘你不发烧了还尽胡说,没有听说猪蹄儿能上宴席的。’虎哥捂着半拉嘴,声地说:‘可能是熊掌,北极熊的。’秋香说:‘上次逮你进局子,时间太短了,是不是?你还想进去?。’虎哥说:‘别人送的,已经这样了,不吃也是浪费。’秋菊说:‘心点儿,谁也不告诉,上午发帖子,下午吃;你不说?像我妈那种人,不是说没有,你把好的东西给她吃,喂到她口里,它还要咬你的指头呢!’。 虎哥说:‘那就这么定了,等奶奶伤口愈合了,我们就出去玩,北京太大,只看几个标志性的地方,故宫看金銮宝殿,颐和园玩半天,看皇家园林,八达岭也要去,去看长城,市容看西单,天安门,王府井,然后到天坛,还要到燕山脚下去泡温泉,这温泉一定要泡,请人给奶奶按摩一下…’ 秋香说:‘不就是洗个澡吗?也要一天?’虎哥说:‘主要是去休闲,有各种温度的水池,还有药池,就是加了中药的,专治皮肤病,还有酒泉,用水按摩,还有各种服务,搓澡擦背,修理指甲,修脚,还有专门按摩的。’秋香问:‘不吃饭了?’虎哥说:‘当然吃,吃饭时要换衣服,人家准备了睡衣那样的衣服,是自助餐,吃了,到休息室躺着歇一会儿,躺椅的前面有闭路电视,可以看电视,听音乐,两餐之间,还可以到食堂吃点冰淇淋,甜点,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还可请人陪着,怕你摔了’。 秋香问:‘你去过没有?’虎哥说:‘去过,是朋友请的。’秋香又问:‘你找人陪了没有?’虎哥笑了,他说:‘我没有,我朋友请了,这是实话,你审我也不能这么审吧,奶奶好好玩几天,我们再坐火车回贵阳,现在是动车组,很快,要不就坐飞机回去?我买的车在贵阳,三四个时就到家了’。 秋香说:‘最好是和秋菊他们一块回去,就看她妈要观察多久咯。’秋菊说:‘我妈可不能和你们一块走,各玩各的,奶奶治好了眼,种了牙,剪了头,看起来比我妈还年轻呢,她不会安逸的,还不知道要给我出什么难题呢!。’奶奶说:‘再苦熬几个月吧,等过了门,就好了。’秋菊是一声叹息,‘哎!出了阁,也怕不得安生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斗转星移,一晃就进了冬季,天黑比较早,到了九点钟,铃铃还没有回来,铃铃妈老到门口去看,心里十分的焦急;云书他们几个、拉板车去了,没人去车站接她,爷爷心里也着急,他就把江战叫出来,对他说:‘你到车站去接接铃铃,怎么你们俩都在武昌,她就回来这么晚?’。 江战说:‘我回来要从他们门口过,我看乘车的人太多,真是人山人海,我都看见她了,但也没有办法,爱莫能助。’这时铃铃推门进来了,她妈心里那颗石头才落了地。 第二天是星期天,云书和胜利照例睡懒觉,紫云打的洗脸水、都要凉了;大姑在院子里对云书爸说:‘赵哥去把云书和胜利叫起来,都几点了?。’云书爸叫了,没有人答应,大姑就咚咚咚跑到楼上嚷:‘几点了?还不起来。’云书和胜利坐起来,先伸懒腰,再看看闹钟,云书说:‘怎么闹钟坏了?’他就去检查闹钟,大姑说:‘闹钟好好的,是你没有听见,紫云打的洗脸水都凉了。’大姑说完就走了。 云书和胜利,就赶快穿衣,下来洗脸,二姑也来了,见他俩下来就说:‘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叫大人省心的,紫云和妍婷还给你们打洗脸水,看把你们惯的,一样的出去拉板车,她们俩就是命苦,该服侍你们。’云书拿起毛巾洗着脸,他斜着眼,看了看二姑说:‘二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心总有好报,今后我有出息了,自然要好好报答她们的’。 二姑说:‘云书,还有胜利,你们两个、爹妈都没有给你们生胳膊生腿儿,只生了一个、一天到处吹牛的大嘴。’云书问:‘二姑,没胳膊没腿,也就是说,没有身子,怎么只有个嘴呢,这就不是人,二姑,你真会骂人。’二姑说:‘姑娘伢和你们在一起,原指望你们把她们带好,哪曾想?到这里把她们变成了,你们的老妈子。’爷爷出来说:‘你不看她们几个学习都有进步,这就可以了,昨晚拉板车到武昌,半夜才回来’。 大姑在屋里说:‘板车嘛,就算了,一个月多给点零用钱就行了。’云书马上接上话,他说:‘大姑,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们这也是一个锻炼,妳看,现在家里闹钟也有了,收音机也有了,我们慢慢长大了,以后主要靠自己,其他人是靠不住的’。 二姑生气了,她吼道:‘赵云书,你尽胡说八道,父母都靠不住,你是什么意思?你竟挑拨我们母女关系?。’云书也急了,他说:‘二姑,什么父母靠不住?是你在说,我是说,长大了,要靠自己,不要依赖父母,怎么、错了?。’大姑说:‘吵么事吗?’云书说:‘以后要靠自己,没错。’爷爷说:‘大的的,没有让人省心的’。 大姑就问:‘大的几个有什么事儿?’爷爷说:‘你看,铃铃九点多了才回来,一个姑娘伢,能叫人放心?云军呢,干脆不回来。’胜利说:‘当初我爸说了,叫云军和江战辅导一下龙妹姐呢。’正说着,云军回来了,云书说:‘说曹操、曹操到了。’云军就问:‘说我么事嘛?’云书说:‘你中午回来,吃了饭又该走了。’云军说:‘我是想早点回来,星期六,你没看那坐车的人有多少?上不去。’云书不屑地说:‘笨蛋!’把云军弄了个大红脸。 爷爷不服,他说:‘云书,要是你,就有好办法?’云书审视地看了一圈,他声地说:‘当然’二姑笑着说:‘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我们听听。’她要看云书的笑话;云书说:‘大姑爷要部车子,不就全解决了?’大姑正色道:‘你当哪车子是我家的?是公家的,每次出车,都要有记录的,你大姑爷说了,除了老太爷,谁也不能要’。 云书说:‘你看,我想了个好办法,又叫大姑否定了。’他用手拍了拍脑门说:‘有了,有了。’众人都鄙视地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花招?云书说:‘那笨人生笨了,就想不出办法,江战最远,铃铃姐和云军在中间,我们昨天九点到的广埠屯,也就是用了两个时,要知道,拉了千多斤的板车,如果铃铃和云军走回来,八点也到家了’。 爷爷说:‘我还当有什么好招呢,十足的笨蛋。’胜利也凑热闹,他笑道:‘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没什么新奇。’众人都笑他出昏招;云书说:‘你们笑我不奇怪,你们和云军江战一样,脑子还没有开窍,紫云,你最聪明,你来说,听懂没有?。’紫云说:‘懂了,云书的意思,你们吃了饭就走,八点钟都到了。’众人都说:‘这还要你说’紫云说:‘昨天我们到了广埠屯,已经九点钟了,还有排队进城的,云书指着我们看,到郊区方向,放的都是空车,他说,进城的多,出城的少,先坐空车到终点,才几站地?再坐进城的车,到汉口,还有座位’。 云书说:‘汉山那里,有两路汽车,一路到汉口,一路到江边,你可以选,到大桥头,坐轮渡到武汉关,再坐公共汽车,又是站,都有座位,两个方案你都可以试一试,看哪个快?保证七点多钟到家,如何?’爷爷说:‘这倒是个好办法’爷爷回过头,见江战和铃铃站在后边,就对他俩说,下个星期试试,铃铃反方向,坐车到汉山,江战在那里等着,一块回来;两人答应着,就回屋里去了。 云书见他们俩走了,就笑着说:‘铃铃真有福气’爷爷问:‘坐个车、还有什么福气?’云书笑道:‘爷爷,你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你想,昨天晚上,一个人去挤汽车,回来晚了、走冷清的街道,和昏暗的巷子,家里人担心,自己心里也害怕,不知爷爷和铃铃妈到门口看了多少次?。’爷爷说:‘这倒是,铃铃她妈、一会儿就去看一次,这与福气有什么关系?’。 云书说:‘有人陪她回来,当然是福气。’云书把手一拐,挽着紫云的胳膊,他说:‘这多安全,这多潇洒。’紫云把手抽回来,照着云书的后背就是一巴掌;云书对爷爷声说:‘车上有位子当然好,如果没有位子,那只好站着,如果站中间,只好抓车顶的把手,江战倒是可以,人高马大嘛,那铃铃呢,什么也抓不住,怎么办?要抱着江战她又不好意思,那就要看江战的了,他有责任保护她,就一把把她搂住。’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二姑就骂他:‘你个坏子’爷爷和大姑都笑了;云书问二姑:‘如果换成妳,就不管了是不是?如果换成紫云,你也不管。’二姑说:‘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云书说:‘知道,但不能被封建礼教束缚,该抱还要抱,那个孟姜女真可怜,万喜良不过看见孟姜女在后花园洗脚戏水,就算看见他的肉了,非要招他入赘嫁他…’云书爸从屋里出来,就吼他:‘就听你说,留点口水养精神吧!吃饭。’云书翻眼看了看他,叹息一声说:‘哎!你怎么不养个哑巴儿哟?那你就省心了’。 转眼到了期终考试,回到家来,爷爷就挨个地问,紫云又有进步,妍婷也行,都有把握考好,只是龙妹心里没数,没有把握,云书和胜利学习好、他不用问;到了放假,拿了成绩单,紫云进了前十,妍婷十二,龙妹二十三,爷爷很满意,他还专门问了云军:‘龙妹的学习怎么样?’云军说:‘她都懂了,就是应用上有点问题,思路不开阔,也没有什么问题,她是那种,死记硬背的,你给云书说说,他们是一个年级,更好帮她’。 爷爷又找云书,云书说:‘寒假我要修铁路去了,后天走。’爷爷说:‘你不早说’云书说,早说干什么?都登报了,高中的男生就不放假了,去修铁路,大学生放了假,男生也要赶快回来报到,也去修铁路。’爷爷就问云军:‘你知道不知道!’云军说:‘家里没订报,不知道!。’爷爷就叫云书,去把江战和铃铃叫来。 云书到了楼上,见铃铃房间的门关着,他不好贸然去敲,只在外边干咳,咳了一阵,不见动静,只好大声叫江战,他说:‘江战,我咳这么大声,你们都没有听见,搞么事嘛?’江战推门出来,他不满地说:‘尽捣乱,你皮子痒啊,’云书看见铃铃站在江战后面,她还笑呢,云书怒从心起,他用手指着他俩说:‘我看你才皮子痒,要不下楼去,我俩比试比试,呆头呆脑的,怕连胜利,你都打不过呢’。 云书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爷爷叫你下去’云书到了院子里,叫胜利去把棍子拿来,爷爷问他:‘你要干什么?’云书说:‘江战骂我皮子痒,我要和他较量一番呢!。’胜利把棍子拿来了,递了一根给云书,云书拿在手里就舞动起来,呵!舞得叫人眼花缭乱,那棍子舞动得就像行云流水,发出嗖嗖的呼啸,爷爷笑着问:‘这是谁教的呀?’云书停了棍,他喘着气说:‘是胜利爸教的’云书爸在屋里说:‘啊,我就不算了?’。 云书说:‘你倒是教了,能忍就忍,忍不了就躲,哼!’云书爸说:‘你那武艺还嫩了点儿,上次不是我帮你,看人家不把你打趴下。’江战下楼来了,胜利把棍子递给他说:‘比试比试,’江战接过棍子,他看了看,就扔到一旁,还说:‘好男不跟他斗’云书听了这话,气从心起,他抡起棍子就打,江战看了,就吓得紧抱着头,蹲到地上准备挨打,云书手起棍落,‘啪’的一声,打到了江战的后背,爷爷吼道:‘你还真打呀!’。 二姑说:‘云书,他又没说你?你这个烂伢,就真打呀。’她对着屋里喊:‘赵哥,你出来,看看你儿子。’云书说:‘妳没听他骂我?’二姑问:‘他骂你啥了?’云书说:‘他说,好男不跟我斗,骂我是娘们,妳没有听到?。’爷爷说:‘那是你多心了,人家又没说好男不跟女斗。’云书说:‘他是用你去代替了女的,说我像个娘娘,今天我也是替天行道’。 二姑说:‘你就会扯’云书说:‘真的,这何家三兄弟,何江抗最有孝心,看到父母在深山老林辛苦,大学都不上了,要帮父母做事,真是勤勤恳恳为这个家;胜利最忠,他自己说的,心里装了根扁担,一头顾着爷爷奶奶,一头想着爸爸妈妈,才十三岁,就跟着我闯荡几千里,到汉口来找爷爷奶奶。’二姑说:‘你比胜利还好,大孝子,大忠臣’。 云书爸从屋里出来,拿着棍子就要打云书,胜利忙抱着云书爸,他说:‘叔,你打人也要有个理由呀!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呀!’云书爸把棍子扔了,他骂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云书在门口,朝胜利招手,胜利对爷爷说:‘其实,云书也是好心,他们要去修铁路了,要受苦,老人些肯定舍不得他走,到时哭哭啼啼的,不如先吵一架,你们恨他,他才好离家脱身不是’。 爷爷笑道:‘什么是一丘之貉,你们两个就是。’云书在那里叫走,胜利就跟了上去,爷爷说:‘走吧,走了不回来。’云书答道:‘不回就不回,我们到北京上海看大世界呢。’他们俩走了,紫云对爷爷说:‘他们俩都犟着呢,真要走了,谁去找呀?’大姑就扬手,叫紫云跟了去,紫云就叫妍婷,两人就追上去。 爷爷笑道:‘这两个浑子,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江抗,学习那么好,又不是考不上,年年青青的,就会心疼爸妈,云书和胜利,好像商量好的,对江战和云军有意见。’爷爷叫云军和江战过来,他说:‘你们两个家庭观念差,上了大学,住在学校,都不回来,你们不想家人?你们想过没有?家里人还想你们呢,两家的奶奶病得起不了床,你们知道老人家、是怎么想你们的吗?’爷爷说着,都哽咽了。他说:‘铃铃还不错,再晚也要挤车回来,她知道,这里还有个妈呢!’。 云书爸说:‘算了,算了,各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们在大学里,学习也很紧张,总是要争取个好成绩吧!。’ 放寒假的,靖南的父母,都盼望在武汉读书的儿女回来,陈秀川病了半个月,先是看中医,效果不明显,赶快换西医,也不见好,儿子陈建国前年考上大学,正好现在放假回来过年,他进门就对妈说:‘妈,电报发了,怕下午就能收到。’建国爸抬起眼,看了看建国,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怕见不到妍婷咯!哎!’他叹了一口气说:‘她远在天边,我哪放得下心哟,才十四岁。’说着,就哽咽起来。 建国妈说:‘什么十四呀,十五了,今年就考高中,有赵大哥在那里,你担什么心?人家生活费都不要你出,还有云书、胜利,那一大家子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陈秀川再不说了,他紧闭着双眼,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这时,陈玉珍推门探进头来问:‘建国妈,秀川想吃点儿啥?。’建国妈没有回话,陈秀川睁开眼,想坐起来,他嘴里说:‘姐,我不想吃’。 建国妈说:‘躺下,躺下,不起来。’她回过头来对陈玉珍声说:‘云书妈,熬点儿稀饭吧!’建国妈摸了摸建国爸的头,她低声说:‘怎么又烧了?’建国说:‘不就是打摆子吗,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是不是打摆子哟?’建国妈说:‘是,没错,医生说,这些恶性的,主要是中医耽误了,要不早就好了’。 云书妈把稀饭端进来,建国妈说:‘这么快?’她指着桌子说:‘放这里’云书妈放好碗,就坐下来说:‘上次云书来信不是说了,放了假,就把他们都带回来,胜利,妍婷,龙妹,紫云。’她说了姑娘,又来说子,‘还有云军江战,施家两兄弟,哦,一大群人呢!。’建国妈说:‘哪有那么多钱哟?’她还在为钱担忧。 云书妈说:‘有,有,山上的猪,一头要买千把块呢!。’建国妈说:‘哪有那么多哟?’云书妈说:‘现在黑市的米…’她看后边儿没有其他人,才声说:‘一块一斤,这猪肉是好几块了。’建国妈说:‘我们只知道吃,不知道价钱。’云书妈声说:‘现在才二十斤粮食,咋够呢,说今年要减到十五斤,还没有减,听说从外边调了点粮食进来,干巴巴的二十斤,哪够呢?一点油水也没有,那有钱的,就到黑市去买粮食,买肉不是,去年老赵回来,老何带了一万块钱下去,他们才十块钱的伙食,读了大学都吃助学金,妳不要操这个心。’ 建国妈说:‘这人也太多了一点,一大家子的人,吃闲饭的就有十多个,纵有金山银山,也要坐吃山空不是?。’云书妈说:‘妳担那个心干啥?,胜利他大姑,两个人都是大干部,一个月总有三四百块钱,每个星期都要坐车子回去,要带多少东西哟?胜利他二姑,两口子也是大干部,一个月也少不了两三百块钱,哪吃得完哟!’。 建国妈叫建国去倒点水,给爸吃药,又端起稀饭吹了吹,抿了一口,她说:‘不烫了,起来吃了吧!。’建国把他爸搊起来,建国妈就把碗交给建国来喂,喂了两口,建国爸要自己吃,建国就把碗交了过去。 建国妈对云书妈说:‘建国,他爸倒是放心,对面的聂婆,给他说了一门亲,建国说,他才二十岁,不想谈,但这是老爸的一块心病,总想看他们成了亲才放心,建国听话,就顺了他爸的心。’云书妈问:‘哪家嘛?’建国妈说:‘妳认得的,上街熊家。’云书妈说:‘哦,认得,上街就一家姓熊的,姑娘叫熊芳,在乡下教书,高高大大的,长得好呢!’。 建国妈说:‘只是妍婷’她叹了口气说:‘才十五岁呢!’说到这里,建国爸就不吃了,把碗递给建国,他们的谈话,触到了他的心病,戳到了他的痛处;云书妈起身说:‘你们就歇着吧!’她就转身下楼,这时对面的聂婆,在楼下叫建国妈,‘王老师、王老师。’云书妈问她:‘什么事?’聂婆也不说;建国妈下来,聂婆才说:‘王老师,我忘了告诉你,观音阁,灵得很呢,河街那个张木匠,说是得了陈哥一样的病,人家去了观音阁三次,烧了三次香,一次拿两斤米,一斤桐油,去了一次,就缓下来了,第二次,人就能下地了,去了三次,现在又能做活路了’。 云书妈说:‘这菩萨也是,现在这么困难,去一次就不错了,两斤米要吃三天呢,像做生意一样,要给三次钱,才能把活路做完,也太不规矩了。’聂婆把两手合十,闭着眼唸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她对云书妈说:‘什么人都可以得罪,这观音菩萨你不能不敬,陈嫂,妳不要因两斤米,因失大,实在拿不出来,菩萨也不会计较,只去烧香;这几天,我看观音阁那边,总是霞光万丈,阿弥陀佛,是观世音菩萨显灵呢,你还是去吧!。’她说完,嘴唇颤抖着,像是在念什么经文,他转身就回去了。 经聂婆这么一动员,建国妈有些心动了,不去,是对菩萨不敬,而且对丈夫也没有尽心,她就对云书妈说:‘反正胜利他妈也病了,也该去看看。’她不提起,云书妈还忘了这事儿,云书妈说:‘我也想去看看,要不明天我们一早去?才二三十里路,就不要等他家的马车了。’建国妈说:‘那就这样定了,明天由建国在家照顾他爸,我们早去早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到了下午,云书妈正准备去打桐油,走到门口,看到远处一群人奔这里来,现在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是什么人?就带上门,去打桶油;她才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伯妈,要出去呀?她转过身来看,是胜利紫云他们,云书妈没有看到云书,就问胜利:‘云书呢?’胜利说:‘没来,修汉丹铁路去了。’云书妈就领着他们进屋,到了屋里,云书妈一个一个地看,‘哦,铃铃来了,妍婷回来了’。 她凑过身去,对妍婷声说:‘妳爸病了?重呢,在楼上,快去看吧!’本来妍婷到家了,兴高采烈的,听云书妈这么说,就像是晴天霹雳!受到了打击,她大喊着:‘爸!,我回来了。’声音有些凄惨,她赶忙跑上楼,胜利也跟了上去。 云书妈见到紫云,就问她:‘云书呢,怎么没回来呢?’紫云说:‘支援社会主义建设,修汉丹铁路去了。’云书妈看见龙妹,就对她说:‘你们上楼去看看妍婷她爸吧!哦,云军和江战也没回来,江战他妈也病了。’ 大家上了楼,看到妍婷他爸,病得都变了模样,眼睛变大了,脸变窄了,妍婷趴在他爸身上哭,妍婷妈说:‘不要紧,明天我们上观音阁去上香,灵得很,过几天就会好的。’云书妈把建国和胜利叫下楼来,她掏了十块钱来给建国,叫给云书爸拍个电报,就说人已到了靖南,免得他们那边担心。 建国走后,云书妈问胜利:‘你们拉板车还不够?还要去修铁路,是没有零用钱,是不是呀,哦,妈都不要了…’胜利连忙说:‘是去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市里规定,大学男生,高中男生,哦,成千上万呀,都去修铁路,没有报酬,只管吃饭,都得去。’云书妈问:‘不去不行呀?’胜利说:‘当然不行’。 云书妈说:‘你妈也病了,不算重,和妍婷她爸的病不一样,妍婷她爸是打摆子,你妈说是伤寒,还能起床做事。’胜利说:‘打摆子有哪样嘛?我也得过,怎么陈叔的摆子打得这么厉害?人都变了样了,我妈是伤寒,是什么病呀?’云书妈说:‘要你爸才懂,我怎么懂呢,看样子不会有事儿,今天就不要走了,明天我们一起走’。 建国回来了,他说电报发了,他把剩下的钱,交给云书妈,就交差了;云书妈叫建国上楼去,把他们都叫下来,一大屋子的人,病人心里烦;龙妹下来了,云书妈给龙妹说:‘想爸妈了吧?快回去,妳妈每天都来看陈叔,明天我们要上山去看胜利他妈,妳问妳妈去不去?’。 龙妹走后,胜利问:‘龙叔不是在区里吗?怎么搬城里来了呢?’云书妈看了他一眼说:‘去年他们区里搞得好,说是没有饿饭的,你姐夫就把他调回来了。’胜利问:‘去年梁县长,不是进农场劳动了吗?怎么没事儿了?’云书妈说:‘又不是只有他有事儿,从上到下,大哥不说二哥,都是差不多,现在老实了,不敢吼人了,你姐比他强,在陈家沟,人家都说她好,现在也回卫生局了,唉!怎么没有看到文辅文弼呀?。’胜利说:‘他们下了车就回家了,呵!现在不一样了,穿得比我们还好呢!’。 云书妈说:‘这两个崽有福气,你上去吧,和妍婷陪她爸去,紫云和我买豆腐去。’紫云到厨房拿了一个大碗出来,云书妈说:‘了,拿个大瓦盆,十多块豆腐,哪里装得下?。’紫云就去换瓦盆,在街上才追上云书妈,她在后边说:‘婶儿,拿来了。’云书妈说:‘热天还叫我妈呢,现在不叫了?’紫云红着脸,又叫了声妈,云书妈答应着说:‘唉,我爱听!’他叹了口气说:‘叫了妈、也是干妈,除非你做我家媳妇,那才真是妈呢。’云书妈转过脸说:‘就做我家媳妇吧,啊!’紫云红着脸说:‘你也做不了他的主,云书嫌我笨呢!。’云书妈说:‘云书就这点好,听妈的话,他敢嫌你,这么勤快的媳妇,长得又俊俏,和龙妹妍婷差不多,哪去找?就这点,我很满意,特别勤快’。 买了十五块豆腐,有十来斤呢,端着很费力,云书妈借了一个大背篼,叫紫云背着,在回家的路上,她开导紫云:‘你看背着就一点儿也不费力了,一个人,手要勤,嘴也要勤,妳看人家年纪大了,该叫大哥就叫大哥,该叫大叔的就叫大叔,这样就亲近了,好借背篼不是,多说几句话,也不花钱’。 回到家,见门开着,屋里站了几个人,是施婶儿领了两个儿子来看云书妈,他们见云书妈回来,赶忙把门关上,施婶说:‘这两个不懂事的娃,和胜利一起回来了,先要来看伯妈才对嘛,到了就先跑回去了。’云书妈说:‘他们要是先来看我,我就要说他们了,应该是爹妈在先,伯妈在后才对。’接着她就介绍紫云,‘这是胜利二姑家的姑娘,叫杨紫云。’施婶儿说:‘唉!云书没回来,你有这个儿子、才有福气哦;几十年了,在那么大的都市,他家叔叔都能找到,还找到了靖芳家的老房子,以后定能做大事,文辅他爸说了,云书不简单,是栋梁之材,你看,他想这个办法,叫大姑家收养,把学校粮食户口都解决了,姓也没改,这叫什么收养嘛!他爸说,等以后云书回来,要给他磕头呢!’。 云书妈惊喜地说:‘啊!都弄好了,我还担心呢,也碰巧了,紫云他大姨没生育,他们大户人家,要两个娃,也是通情达理的;这时门推开了,龙妹露出头来,她说:‘伯妈,我妈来了。’夏腊梅也跟着进来,龙妹妈进屋来、见了紫云,她没有见过,就问云书妈,‘这是云书的媳妇?’弄得紫云一个大红脸,龙妹连忙说:‘妈,你不要乱说,这是胜利二姑家的紫云’。 云书妈说:‘人家紫云可是千金姐,父母都是大干部,我家云书、真有那个福气就好咯。’龙妹说:‘人家紫云可不是姐,每天都给云书打洗脸水、洗脚水。’紫云马上辩解说:‘是我和妍婷起得早,烧一锅水怎么办?不给他打就要倒了。’云书妈拉着紫云的手说:‘女儿,妈就喜欢你勤快’。 龙妹妈说:‘真是叫妈了,云书妈,妳好福气,我知道妳想女儿都想疯了。’云书妈说:‘干妈就不是妈了?’施婶叫文辅把门关上,她说:‘亲家母病了,明天我们要上山去,有些事儿还要找他们商量呢!。’云书妈问:‘有哪样事情嘛?还要到山上去商量。’文辅妈到门口看了看,没人来,她才声说:‘那边上了户口,这里的户口怎么办?。’ 云书妈说:‘妳把户口带上,明天到山上去,叫江抗把它撕了。’龙妹妈说:‘就在家里撕了,还用到山上去?。’文辅妈叫:‘轻点、轻点,叫人听到了,不知咋收拾文辅他爸呢?’云书妈说:‘这倒是,他们能拿江抗来怎么的。’这就谈妥了,明天一早,到梯子岩观音阁上香去。 第二天,这一干人马,背着背篼,提着提篮,就上了路;胜利对云书妈说:‘伯妈,我们先走着,你们年纪大,就在后面慢慢走吧!。’胜利归心似箭,想早点去看有病的妈,只有紫云留在后边,跟着云书他妈;到了梯子岩,胜利在前朝山坳走,龙妹叫他,龙妹说:‘胜利,那边要多走十里地呢!就爬梯子岩上去。’胜利说:‘我倒没有什么,就怕妳们滚下来呢。’妍婷说:‘还是爬山快点,心点就是了’。 到了半山腰,胜利停了下来,他说:‘你们走前头’龙妹说:‘都快到山上了,你就走前面吧!。’胜利说:‘不是,我要走前头,你们就要遭报应呢。’妍婷问:‘什么报应?马上就看到菩萨了,有菩萨保佑呢。’话刚说完,从天上头,‘轰’的两声,从头顶惯将下来,犹如晴天的霹雳,把大家都震懵了,是胜利放了两个响屁,顿时、骂声一片。 龙妹叫文辅文弼,去抓住胜利,叫他叼着鞋走,妍婷忙说:‘不要闹,滚下山去不得了。’龙妹说:‘妍婷,就妳护着他,妳要跟我们说清楚。’胜利说:‘姐,我还没说妳和云军的事儿呢,大哥不说二哥,两个差不多。’龙妹大怒,她吼道:‘你看我到山上怎么收拾你?’胜利说:‘妳们的妈是两姊妹,妳们是表亲,不相互护着,’还要互撕,叫大家看笑话’。 梯子岩、也就是几百米高,几个人打打闹闹,一会儿就到了山上;胜利进了观音阁,见了妙青师父,他拿出米和油说:‘这大袋子米,是施主任家拿来的,这几袋嘛、是几个老太婆拿来的,她们一会儿就到,来烧香拜佛的。’妙青师父要问清楚,她说:‘你说清楚,是哪几位施主?’胜利说:‘云书他妈,妍婷她妈,文辅他妈,还有龙妹她妈’。 胜利走了,妙青就进屋里去,烧开水,准备泡茶,胜利领了几个姑娘到了家,走进院坝,就甩掉背篼,大声地喊着妈,就跑进屋里;胜利妈昏昏沉沉的,只听到有人说话,也不知道在喊什么?胜利就扑到妈的怀里,他喊着:‘妈,我是胜利。’胜利妈这才醒过神来,她说:‘哦,是胜利回来了。’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是朝思暮想的儿子回来了,妳抱着胜利问:‘你二哥呢?’胜利说:‘他们修铁路去了,没有回来’。 看到这对母子相聚,几个姑娘都哭了,妍婷走近了,拉起胜利,她坐在床边,对胜利妈说:‘伯妈,我是妍婷,我们一块回来的。’胜利妈看着站着的龙妹问:‘唉!屋里太暗了,哪个是呀?’龙妹忙上前来说:‘伯妈,我是龙妹。’铃铃站在后边,她上前来说:‘伯妈,我是铃铃,我们一块儿回来看妳的。’胜利妈想不起来了,‘铃铃’、谁呀,哦!过了一会,她想起来了,就是夏天回来,和江战在一块儿的铃铃,啊!姑娘不错,她就问:‘江战怎么不回来呀?’。 胜利说:‘刚才我不说了,江战,云书,和云军都去修铁路去了,回不来。’胜利妈问:‘怎么?钱不够用呀?’胜利说:‘不是,是支援社会主义建设,一直要到腊月二十九才回来,去修一个月。’ 这时,胜利爸和江抗,花靖芳回来了,胜利爸看见甩在院坝中的背篼,知道胜利他们回来了,他就对江抗他们说:‘胜利回来了’听到院坝里有人说话,大家连忙出来,胜利在门口说:‘爸,我回来了。’江抗问:‘云书没有回来呀?’胜利说:‘云书、云军、江战都没有回来,他们修铁路去了。’胜利爸看了看后边站着的一群姑娘,还有文辅文弼,他就说:‘都回来了,好哇!’。 花靖芳挺了个大肚子,向文辅文弼招手,文辅文弼就出去;胜利说:‘云书妈,妍婷妈,龙妹妈,还有文辅他妈,要来烧香呢,都快到观音阁了,是来给我妈和妍婷她爸求佛的。’胜利爸说:‘好,好,我们也一块儿去吧!。’他就吩咐江抗:‘拿二十斤米吧!’胜利说:‘我们都带了,米、油、豆腐。’胜利爸说:‘香火钱,现在拿钱都买不到粮食,庙上靠什么?就是这点香火钱’。 到了庙上,妙青就把大家请进屋里喝茶,喝了一杯,刚续上,就听到外边有人说话,文辅进来报告:‘伯妈她们来了’妙青就赶快出去迎客,把女宾都请进屋里用茶,云书妈把胜利爸拉到屋角,声地说:‘秀川的病,没有多大起色,好像还越来越重了,一天就一碗稀饭,说话都没有力气,聂婆说,河街那个张木匠,得的病和秀川一样,到观音阁烧了三次香,拜了三次佛,病就一次比一次好,烧完三次香,就全好了;刚好胜利、妍婷她们回来了,我们就一起上山来烧香拜佛,求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 胜利爸环视了一下周围,他声说:‘妳也信这个?’云书妈说:‘你不信又怎么样?那药没有多大力量,到这时,也就是有病乱投医了,药不行,只好求佛,这样大家心都好过一点。’胜利爸说:‘那好,求佛保佑吧!’。 妙青拿了一大把香,还有几对红烛,就领着大家上了大殿;先点着了红烛,照得大殿十分地亮堂,接着上香,云书妈说:‘我们拜佛许愿,人多口杂,我来代表。’她站在菩萨的前面,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三跪九叩行大礼;云书妈完了,接着辈给菩萨磕头,先是铃铃,按大依次是龙妹,胜利,妍婷,紫云,最后才是文辅文弼,云书妈做完这些虔诚的佛事,心情十分舒坦,在她看来,只要菩萨保佑,什么病都能根除。 走到下面的院坝里,江抗扛着粮食来了,胜利爸说:‘我看柴也剩不多了’他对江抗说:‘有空了,用马驮几捆劈柴来。’这时,又一班人马走进山门,有背背篼的,有提提篮的,装满了粮食供品,为首的是寒居士,城里有名的阴阳风水先生,云书妈是认得的,就上前去打招呼,寒暄了几句正要走,寒居士问:‘赵嫂,烧了香,抽签儿了没有啊?’云书妈说:‘没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抽了’。 寒居士说:‘预卜凶吉,也好有个准备,还是抽的好。’云书妈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喊走到山门的妍婷妈,‘回来!’胜利和妍婷听见云书妈叫,也跟着妍婷妈返了回来,云书妈说:‘来都来了,还不摇个签儿看看。’几个人就跟着寒居士上了大殿,等寒居士上了香,云书妈拿了签筒,交给妍婷妈说:‘妳摇吧!’摇了几下,摇出一个竹签来,大家看了,没有出声,是下下签。 寒居士把地上的竹签捡起来,放到竹筒内,云书妈叫妍婷去摇,寒居士说:‘不用摇了’妍婷还是把签筒拿了过来,使劲儿地摇着,直到蹦出一支签儿来,大家看了,不禁大惊失色,还是下下签;云书妈就叫胜利到妙青师父那里拿香来,胜利走后,寒居士说:‘这个签儿兇险一些,知道了,也不是没法子,对冲一下,驱除邪恶,也可逢凶化吉’。 胜利拿了香来,云书妈上了香,又磕头又作揖,她特地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要把手擦干净,免得对菩萨不敬,亵渎了圣明,她庄重地拿来签简,双手捧着,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摇着,来了三个回合,摇出一支竹签来,大家都看了,也是下下签;她嘴里嘀咕着,这是给永秋摇的,她还不死心,又叫胜利来,她说:‘给你妈抽个签’于是胜利就像刚才云书妈那样,正冠整衣,然后三跪九叩,又擦了擦手,才拿起签筒来摇;哎!又是下下签。 云书妈脸色难看,她问寒居士,有什么法子没有?寒居士说:‘刚才不是说了,以喜冲邪,就能逢凶化吉。’云书妈急了,她说:‘寒哥,你就说怎么逢凶化吉嘛!’寒居士说:‘阴阳五行里,是以阳克阴,你们家现在有什么災难呀?。’云书妈说:‘妍婷!’她指着身后的妍婷说:‘是她爸病了,也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打摆子,这个谁没有打过嘛?他就是不好,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云书妈控制不住自己,她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还有’她指着胜利说:‘胜利他妈,说是伤寒,哎呦,中医西医都看了,药也吃了,也不见好,头都不敢梳,一梳就掉一大把头发。’寒居士说:‘两家有灾星,是吧,应该以喜事冲灾病,两家最近、有没有婚姻嫁娶的嘛?’云书妈说:‘都勒,才十五六岁。’韩居士笑道:‘你没听戏文里说?芳龄二八,二八就是十六岁不是,过去都是十五六岁就成亲了,现在规定高点,男的要二十,女方要十八,也差不多,可先订婚嘛!,将来到了岁数再圆房,啊!又几儿几女呀?’。 云书妈说:‘两家都有一儿一女,还没有成亲。’寒居士说:‘这就对了嘛,不能结婚就订婚,订婚算是喜,两个喜字加起来,不就是红双喜了吗?就是大喜,这个呢,要按大喜来办,虽不吹吹打打,还是要办酒席的;这样一冲喜,妳还担心病不好?赵嫂,哥等着喝喜酒呢!’。 在回走的路上,云书妈问妍婷妈:‘建国和那个熊芳能不能结嘛?。’妍婷妈叹了一口气,她说:‘熊家那老婆娘不干,她说了,啊!这才耍了几天,就要拿我姑娘去冲喜,缺不缺德嘛?’妍婷妈气愤地说:‘不是看姑娘好,我真想把婚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回到何青山家里,云书妈说:‘你们进去,我在外面坐坐。’就把胜利和妍婷打发走了,妍婷妈问:‘你看怎么说嘛?’云书妈说:‘你让我想想’他叫妍婷妈把胜利叫出来,胜利来了,云书妈说:‘在庙上你也听到了,要用喜事来冲灾祸,你和妍婷订个亲好吗?。’胜利说:‘伯妈,妳看妍婷那模样,是委屈她呢,你要问先问她唦。’云书妈说:‘委屈她,为了救她爸,她会答应,总要做一些牺牲是吧!’。 胜利说:‘我是老幺,上面还有二哥呢!。’云书妈说:‘你不看你妈那病?你同意了?定了亲,冲了喜,你妈和妍婷爸的病就好了,老娘还要一个一个跟你们磨嘴皮子,就这样定了,你爸和你妈问,你就说同意冲喜;’这才成了一对儿,一家需要两对,云书妈就问胜利,她说:‘我来问你,铃铃和你二哥是不是好呀?暑假回来时,我看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 胜利说:‘我看他们是好呢,我和云书还看见他们俩、在街上牵着手走呢!。’云书妈就叫胜利,把妍婷叫来,妍婷来了,云书妈说:‘妳爸的病、老不见好,一天就吃一碗饭,说话都没有力气,一边说、一边喘,病入膏肓了,在庙里你也听到了…。’妍婷抽泣起来,云书妈忙安慰她,‘不要哭,办喜事,用喜事儿去冲災病,定了亲,妳爸的病就好了,妳说要得要不得嘛’。 妍婷点点头,妍婷妈说:‘一个一个问,问到什么时候嘛?。’云书妈说:‘都是些老祖宗,你说我咋办?现在是求他们,来救爹妈;秀川病成那样,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云书妈又叫妍婷去把铃铃叫来,铃铃来了,云书妈知道,这些姑娘里,就数她大,都上大学了,应该是通情达理,云书妈就直截了当的说:‘要救两个病人,只有冲喜。’铃铃深明大义,她只说,这事儿要问我妈,我妈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江战不在,还要问问他,我就请伯妈替我做主。这又解决了一个。 接下来问龙妹,龙妹都十八了,也是深明大义,没有意见,这事儿还要问他妈;云书妈就叫龙妹去把她妈叫来,夏腊梅来了,云书妈叫妍婷妈问,王红艳还未开口,已是泪流满面,她对夏腊梅说:‘腊梅,妳也看到了,妳姐夫病成那样,庙上抽签,又是下下签,看来是凶多吉少。’夏腊梅也哭了起来,姐姐说:‘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冲喜,叫龙妹和云军订婚’腊梅点点头,就哭着跑回屋里了;接着叫紫云来,紫云说:‘妍婷给我说了,妈,我听你的’。 何青山在屋里,见人进人出,个个泪流满面,就出来看个究竟,见是云书妈和妍婷妈在嘀咕,看那眼睛都已哭红了,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妍婷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就放声哭了起来,云书妈擦着眼泪,她哽咽着说:‘给秀川永秋摇了簽,她说不下去了,掩面哭了起来;胜利爸说:‘唉!我说,为哪样嘛?这个妳们也信?’。 云书妈说:‘妙青师父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妍婷妈说:‘那药都吃了几升几斗的了,就不见好。’云书妈说:‘寒居士出了个主意,现在唯有拿喜事来冲灾病,避恶驱邪,逢凶化吉;你看花靖芳挺个肚子,还有好几个月呢!建国那门亲呢,那刁婆娘又不同意嫁姑娘,来成全我们,只有叫这几个崽崽、订个亲,按嫁姑娘和娶媳妇来办,大摆酒席来冲喜’。 胜利爸说:‘他们都还呢!’妍婷妈说:‘是还,是订婚,又不是结婚,等老人病好了,他们到了年纪再园房。’云书妈说:‘这定婚是喜,结婚是大喜,两个喜加在一块,就是红双喜,四对儿就是两个红双喜,办了酒席,敬了菩萨,病就好了,怎么样?杀头猪,换回两个媳妇,划算,最要紧的是,病。 云书妈的这一席话,弄得青山哭笑不得,但久病无良药,也只好顺水推舟,他说:‘反正这姑娘儿子都是自家的,父母不在这里的,云书妈妳做主,今后要骂就骂妳。’他朝屋里喊江抗,江抗出来了,何青山说:‘今天晚上杀猪,明天山上山下都摆酒席,你送猪肉进城,把花靖芳她爸妈接来,到山上来吃酒,哦,明天是星期天,叫玉琳,老梁弄着崽崽来,还有你龙叔,叫他们到山上来,现在是困难时期,人家看见干部大吃大喝还得了,打两斤酒来’。 一家人吃了饭,妍婷见胜利一个大油嘴,就把手绢递给他,叫他擦擦,胜利不擦,他说:‘我在汉口,就一直想吃我家的肥肉,要一吃管一年,嘴上的油擦了,可惜了。’妍婷说:‘我大你几天,也算是你姐,你要服管呢。’胜利只好接过手绢,把嘴擦了。 云书妈和何青山商量好了,只在家里热闹,不让外人知道,谁在山上?谁在山下吃酒席,都已安排停当,就准备下山了;临走时,叫胜利和妍婷,在床前给胜利妈跪着磕了头,当着满屋子的人,叫了爸,叫了妈;明天胜利和妍婷要下山去陪客,一方面是妍婷她爸病得重,四对新人,江战云军和云书不在家,胜利得在下边去应对。 下了梯子岩,胜利和妍婷在前领路,云书妈把妍婷叫到后边来,她说:‘定了亲,就不能成双成对的了,旧时订了亲,就不能见面了,你俩在一起,别人要笑话,定亲男家都下聘礼,胜利他妈给了我一些金子,式样旧了,要重新打,打三对耳坠。’胜利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后面来了,他问:‘怎么不打四对呀?’云书妈瞥了他一眼,她说:‘刚才我给妍婷说了,定了亲,不能老粘在一块,打四对太细了,只能打三对,紫云我另外给她’。 胜利说:‘伯妈,你那里肯定还有好东西。’云书妈说:‘三对不够,我另外找样东西,你妈说,叫我好好教育你,你妈还怨我,说你在城里读书,是我没有管好,没尽到责任。’胜利说:‘我哪里不好嘛?我妈病了,妳们心里烦,成天拿我来出气。’云书妈哼了一声,她说:‘你当我不晓得?你妈跟我说了,夏天在山上骑马,…’不等云书妈说完,胜利就说:‘啊!她们两个女娃,骑在马上,妳就不怕她摔下来?伯妈,你的心肠太狠了,不要说摔死了,就是摔成了瘸子,妳叫我养她一辈子呀?你爱骂就骂吧,孰轻孰重?我心里明白呢’。 云书妈说:‘那就非要在马上抱着她,不会让她骑在马上,你牵着马走。’胜利说:‘哦,旧社会,姐太太出门才是那样,姐,太太,骑在马上,长工牵着马走,是吧?。’云书妈有点生气,她说:‘这些女娃,个个儿都比你们四个烂崽强,你看紫云,妍婷,龙妹,还有铃铃,个个如花似月,真是好好一朵花,插在牛粪上了,你和云书就像二流子,早上起来还要人家打洗脸水,晚上要人家打洗脚水,今后啊,要你们给她们打洗脸水;到了家,要上楼去给妍婷爸磕头,要喊爸,这样,老人一高兴,病就好了。’云书妈是一路开导,一路教育,不觉到了县城。 到了家,云书妈就和妍婷妈上楼去看陈秀川,陈秀川昏昏沉沉地挨过这半天,见妍婷妈回来,眼里有了亮光,忙问:‘到哪里去了嘛?我到处都找不着。’云书妈笑道:‘你都没有起来,还到处找呢,我们上山去给妍婷说亲去了。’秀川有气无力地问:‘是哪家嘛?’云书妈说:‘山上还有哪家?何青山家,他幺儿何胜利,你看要得要不得?’。 陈秀川笑道:‘好,好,好,’他对胜利还依稀记得,许久没有见他的笑容了,他连说了三个好,云书妈就喊胜利,妍婷,二人听到呼唤,赶紧上了楼,云书妈说:‘还不快给你爸磕头’胜利正了衣冠,正正经经的喊,‘爸!儿给你磕头了。’就和妍婷给爹磕头;陈秀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说:‘我的儿啊,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可要和和睦睦,白头到老。’女儿女婿就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陈秀川忙下床站着,要扶起女儿女婿,妍婷妈大惊失色,忙去搀扶妍婷他爸,她说:‘怎么站起来了?’妍婷爸坐下说:‘怎么站起来了?’他是在问自己;自生病以来,已是月余没有下地,云书妈说:‘先订了婚,等岁数到了再园房’。 见秀川的病大有起色,阖家高兴,自不必说,就安排紫云做饭,云书妈就和夏腊梅、领着龙妹回家,见了龙生,就把前后经过说了,龙生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云书妈说:‘明天上山,你们要坐车呢,就等他们把肉送来了,你们再坐车上山,那个车抖得兇,你们走路也可以,反正也不远。’ 龙家的工作算做圆满了,云书妈就一个人到玉琳家去,家里只有玉琳一个人在,玉琳过去读书,就住在云书家,生活起居,都是云书妈照顾,她见云书妈来,赶快泡茶,云书妈说了经过,黄玉琳来了这么一句,‘婶!我是不信嘎,这是迷信,真能逢凶化吉,我们的医院,就得关门了。’云书妈白了她一眼,她说:‘你还不信?,人家胜利和妍婷喊了爹,磕了头,秀川就能下地了,腊梅和龙妹都看见了’。 玉琳问:‘不是定亲吗?这就喊爹了,是结婚呀?’云书妈说:‘不是结婚,是订婚,这不是冲喜吗?把订婚的酒席,按结婚酒席办,图个热闹,图个喜庆不是,要不怎么冲喜呀!。’玉琳说:‘那好,老梁馋不过,有酒有肉,不请他,他也会摸着去’。云书妈说:‘把崽崽也带去,热闹一点’。 回到家,云书妈就给紫云和妍婷布置明天的事,她说:‘明天起了床,洗了脸,就到理发店去剪头,叫师傅把刘海卷一卷,回头我们一块去百货公司,买件红缎子的花棉袄,再买几朵花,然后回家净面,紫云问:‘妈,啥叫净面呀?’云书妈就问妍婷,妍婷红着脸回答说:‘我哪知道呢?’云书妈声说:‘就是把脸上的汗毛绞下来,把脸面弄干净了,再打胭脂,搽雪花膏。’他压低了嗓子说:‘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个新娘子,好哄菩萨呢。’她双手合十,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她说:‘罪过、罪过。’她接着说:‘我是好心,菩萨会原谅我的’。 睡觉前,又去看了妍婷他爸,病情大有好转,也能坐着说话,云书妈说了明天的安排,妍婷妈说、我不会待客,妳管前我管后吧!;胜利说:‘你们走了,我到施主任家去了,明天施主任和文弼就不上山了,来我们这里,施婶和文辅上山去,我看是怕见梁县长和龙叔,他和干部坐一块,怕没话说。’云书妈说:‘唉!都是亲戚,还顾这干啥?当初整他,又不是老梁他们,后来还帮他平反呢。’妍婷妈说:‘都几年了,还记着。’胜利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点好,来了运动,那是六亲不认的’。 第二天的事情多,大家早早地就休息了,当晚一宿无话;次日起来,就按云书妈的铺排,剪头发,买棉袄,然后回来净面,先是紫云,云书妈用一根粗的丝线,一端咬在嘴里,一端捏在手里,中间是另一只手把线缠绕着,把脸上的汗毛绞下来。 江抗赶车送肉来了,他从河街上来,看她们正在净面,就对云书妈说:‘婶,你还假戏真做呀?’云书妈白了他一眼,呸了他两声,‘啊呸!呸!你想哄菩萨?心不诚,能叫冲喜呀?我告诉你,你妈的命就捏在你那手里,你们上面怎样?没有收拾呀?’江抗说:‘没听说呢,山上什么也没有,咋收拾呀?。’云书妈说:‘那好,到百货公司,替他们一人买一件红棉袄,要缎子面儿的,雪花膏有没有?’。 江抗说:‘我是搽蚌壳油,花靖芳可能有。’妍婷说:‘有红棉袄就行了,用热水洗洗脸,把胭脂雪花膏搽上,也是一样的。’云书妈叹了口气,她说:‘你妈一病,那个家就没人操持了,靖芳以后可要多操点心’。 肉来了,云书妈就铺排,切两斤肉给寒居士送去,江抗听了,不觉一阵心疼,两斤,值十多块钱呢,他就急着问:‘哪个寒居士哟?’云书妈又白了他一眼,她说:‘就是寒阴阳,为了你妈的病,只要能好,一头猪也给。’她接着说:‘聂婆两斤,熊芳家四斤,用肉把他们的嘴堵上,建国,你送去,不要提错了,建国,你悄悄问熊芳,今天妹妹定亲,看他们家的妈来不来吃酒。’她又声说:‘她不会来的,这个礼数要到,建国,你送去吧!,再割四五斤给黄家,黄校长不在了,黄寅江又老实,问他家来不来吧!施家割五斤,玉琳那里五斤,龙生那里五斤,叫他们不要送礼,现在能送什么呢,米都一块多了,指标又不够’。 江抗说:‘送朵花也行,礼轻情意重嘛!。’云书妈说:‘胜利,乖,现在你成家里顶梁柱了,你和江抗一起走,挨家把肉送去,看他们哪个上山?就坐车走,外人一个不请,要是不请自来的,不管是谁?还是要以礼相待,不得无礼’。 江抗和胜利出了后门,云书妈追上去,她把一个布袋,交给江抗说:‘这是四斤酒,大罐子装怕摔了,就找了四个玻璃瓶装上,心一点;你们在龙家等我,我现在去买红棉祅。’他们两人走后,云书妈只好把家里的事儿放下,去买棉袄,等选好棉袄送到龙生家,正好马车也到了那里,她把棉袄交给江抗,云书妈对腊梅说:‘永秋有病,花靖芳又挺个肚子,妳多担待点,厨房里的事儿,全由你做主’。 腊梅说:‘我怕不行哟,弄一两个人的饭还可以。’云书妈说:‘没啥,男人有了酒,吃酸菜都行,叫青山给你当个下手。’云书妈和胜利走到家,又开始给妍婷净面,胜利就问伯妈:‘伯妈,妳怎么啥都会呀?’云书妈说:‘过去,我的时候、家境还可以,后来,家境中落,过去的女人,是无才便是德,不读书,只学做针线,你的时候,这几家的衣服都是我做。’她叹了口气说:‘哎!你看黄校长,你还记得不?就是寅江他爸,现在也不在人世了,这些老人,一个个都要走的,我说他们都走早了。’她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妍婷和紫云收拾好,大红缎子面儿的棉祅穿上,活像仙女下凡,云书妈专门叫她们上楼去,给妍婷爸看看;陈秀川看了,十分高兴,他只说:‘好,好。’他还站起来,摸了摸她俩头上戴的花,这时建国来了,他身后跟着熊芳,唉!这熊芳也是一表人才,进门儿就问候云书妈,又到厨房去给建国妈请安,又和建国上楼去看建国爸;云书妈问紫云:‘妳看这姑娘要得不?’紫云笑了笑说:‘蛮不错的,要得’。 云书妈到床下去找气灯,她说:‘姑娘嘛!还不错,高高大大的,模样儿也好,知书识礼的,不像她妈。’说话间,建国和熊芳下来了,云书妈就问建国:‘你只把肉送去了,叫你说的话呢,你请了人家没有呀?’建国正要开口,熊芳赶忙上前,赔着笑说:‘伯妈!老妈不好,有点病,就不来了,叫我来帮忙呢!。’云书妈心里不快,她心里清楚,哼了一声说:‘熊芳,我晓得妳是个聪明的姑娘,妳夹在中间也受气,建国,你说老实话,她妈说哪样了?’。 建国低着头不说,胜利站出来说:‘伯妈!今天是干啥呀,你不要这样,熊芳姐好,你还说她?。’云书妈说:‘我看她好才说呢,我还不知道!她心里也很委屈,摊上了那种妈,也是没法子。’她就给熊芳铺排事做,‘熊芳,你就到厨房、帮建国妈做饭吧!。’熊芳走后,建国站在那里发呆,云书妈推了他一把,她说:‘呆子,还不去陪她?’。 客人陆续来了,先到楼上问候陈秀川,男宾有施主任,黄寅江,施文弼,龙大山,由陈建国陪着,女宾有黄寅江家里,龙大山媳妇,正要开席,聂婆来了,还带了他大孙子,她说:‘给我家送了肉,我特来道谢的,赵嫂,妳也是的,讲那么多礼干吗嘛。’云书妈知道,他肯定猜着要办酒席,只装不知道!就空着手来道谢,无非是想混顿酒席吃。 楼上只有两个亮瓦,光线暗淡,云书妈就叫把窗子关了,拉上窗帘,点上煤气灯,屋里显得十分的亮堂;开席了,先上油炸花生米,蒜苗炒猪肝,炒的肉丝,溜肥肠,…;菜上了,就开始喝酒,一边喝着一边谈,黄寅江老实嘴拙,没有说话,大山矮一辈,没有共同语言,只有施主任,想了解儿子在武汉的情况,要拉着胜利问话,其他人对这个话题,也有兴趣,胜利只好坐下来,端茶斟酒全落在紫云身上,聊了半天,施主任才明白了,这紫云、是胜利二姑家的姑娘,才清楚了,何、赵、黄、陈、这几家的关系;楼下的女宾,是妍婷在招呼,由她来端菜斟酒。 酒过三巡,又端来了米粉肉,炸的酥肉,胜利敬老辈子的酒,自己也喝了一口,他打了一个冷战,施主任问:‘这文辅文弼的户口,粮食迁不去,怎么办?不要县里找到头上才着急,要早打主意。’胜利喝了两口酒,也就口无遮拦,他说:‘把户口本撕了’施主任听施婶说过,又不好问女婿,他就问胜利,他说:‘有两个户口,两个粮本,知道了要杀头的’。 胜利笑了,他说:‘你这个粮本儿又没买粮食?没有吃双份,怕啥?要杀就先杀赵叔,和大姑爷,谁敢?云书他爸是老红军,大姑爷是司令,其实也没有大姑爷的事儿,大姑给他说了,他就叫秘书去办,这有你什么事儿?大姑二姑家都是大干部,比县长大多了,大姑说,她当兵时,他们还是个崽崽,那时,大姑她们根据地,就在梁县长他们那块儿。’ 施主任问:‘那你赵叔没有帮上忙咯?’胜利说:‘都是他策划的,先是赵叔找了个老干部,是外省公安厅的,人家给他说,老干部没有孩,收养两个盲流,是可以办的,叫大姑不要出面,叫秘书去办就行了,如果办不了,先把户口上到外省,名正言顺转过来,后来秘书去就办了,要不是爷爷说话,也许没那么快,爷爷说,长房长孙的舅子,是亲戚,大姑没有生育,要收养,别人没话说;说起来,要感谢云书,是他在后边儿,窜掇爷爷、他爸和大姑,才成全了这个事儿,你家文辅文弼,开始硬是不叫妈,还是云书带头,认大姑是干妈,他带头叫了妈,文弼才叫的,文辅始终不叫,云书说文辅真笨,叫妈怕什么?就少了两斤肉,他说、你看我叫了,就给我买了辆自行车呢,后来大姑说,不叫就算了,姓也不用改,还姓施,这才把他们领到武昌去了’。 大家又喝了一回酒,吃了几箸菜,胜利继续说:‘文辅他叔叔家、去看过了,失散几十年了,要在那么大的城市找到,也是不易啊,他为什么不留这两兄弟呢,听云书说,失散了几十年,只当哥不在人世了,所以没对组织说,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哥,怕领导接受不了,其实,他那里也是很困难的’。 紫云过来给长辈敬酒,看妍婷爸坐在床上,她就说:‘叔,你坐在床上,和坐在桌上都是坐呢,不如就坐上桌来。’大家看妍婷爸精神尚好,忙让座,搀扶他坐到桌子上来,紫云说:‘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长辈一杯。’紫云把茶杯递给妍婷爸,自己先一饮而尽,她说:‘叔,你就抿一口茶。’大家看妍婷爸高兴,喝了一大口茶,都把自己面前的酒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等紫云走后,施叔就问妍婷:‘紫云为什么不住自己家里呀?,来和你们住在一块呢!。’妍婷说:‘嘿!抗日的时候,她妈在汉口给新四军转运物资,抗战胜利了,国共要打仗,她妈正怀着她,后来到了jf区,生了她,因为要撤退,就把她送给农民了,是解放后才找回来的,胜利,你说吧!’胜利接着说:‘也是她命苦,寄养的那家穷,她从就干活,打猪草,带弟弟,解放后才找回来,可是,城里的孩、五六岁就上学了,她八九岁了才上学,班里的同学都比他,她又好强,就跳了两级,这学习就跟不上了,她恨她妈心太狠,把她一个人留在农村,所以到汉口后,就不和她爹妈生活,就过这边来、和爷爷奶奶住一起,正好去年我们去爷爷那里,爷爷就给云书布置任务,要把紫云的学习补上来,经过这一年的补习,紫云的成绩上来了,班里是前十呢!’。 施主任问胜利:‘听说你们还去拉板车?’文弼说:‘是,有时我们星期六回去,见不着他们,都去拉板车去了,要到半夜才回来,我们是星期天上午才能见到他们。’胜利说:‘我们一个星期拉一次,爷爷不叫龙妹和妍婷去,主要是怕耽误她们的学习,她们刚到汉口,学习有点吃力呢!爷爷就叫云军给龙妹补习,我给妍婷补,我们拉车,一晚上有十多块钱呢,一个人能分个三四块钱。’ 施主任问:‘你们几个能拉得动车?车多重呀?。’胜利说:‘千多斤吧,要是百货,就轻一点,四个人拉、也不算重,云书在他们学校,又约了个同学,呵!山东人,人高马大有力气,他是农村来的,不愿意回家,就住学校里,可能是后妈对他不好吧,就和我们混;我们经常要拉车到汉阳,武昌,最费力的是过那个江汉桥和长江大桥,桥下要过轮船,你想那桥有多高?’。 龙大山说:‘一千多斤,就靠你们四个,怕过不去吧!。’胜利说:‘我们再雇人唦,在桥下面,有背着绳索的孩,你雇一个也可以,雇两个也可以,他把钩子一钩,拉着就走。’施叔问:‘你雇人家,要给钱吧!。’胜利说:‘当然要给,过江汉桥是两角,过长江大桥是四角。’施主任问:‘是不是爷爷不给零用钱呀?’胜利说:‘零用钱是零用钱,爷爷每人给两块,大姑给五块,云书爸和二姑最抠,一分都不给,每人都是七块钱,文辅文弼也是一样’。 龙大山感叹道:‘这么多崽崽,要拿出好几十块钱呢!’胜利说:‘你不看他们挣多少钱呢?二姑家有两三百块,大姑家有三四百块,他们能用多少?’施叔问:‘你二姑家挣那么多钱?怎么就一分不给呢?’胜利说:‘他家人口多,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另外还有两个儿子,是紫云寄养那家的孩,去年还是前年呦,他爸的腰断了,要饭到了汉口,大姑把他的腰治好了,回去时又给了粮票,给了钱,还买了好多东西,’那两个娃,抱着紫云的腿,哭着闹着、不回去吃野菜糠粑粑,爷爷就把那两个崽崽留下了,二姑家里,还有紫云的爷爷奶奶,负担重,就顾不着我们了,但爷爷奶奶的钱还是要给的’。 施叔问:‘你们一个月二十块钱,能够用吗?’胜利说:‘我们也开销大,紫云还要寄钱给乡下的养父母,出去玩也花钱,要看戏,要看电影,还要给家里买东西,哦!云书爸经常叫我们去买东西,买这个买那个,一分钱不给,不过,他开销也大,这一大家人,都问他要吃的,钱是他管着,铃铃妈只管做饭’。 妍婷说:‘云书爸最抠门,家里买东西就要我们分摊,一个两块,或者一人三块,哦,钟也买了,收音机也买了,吊扇也装了,现在在修电视台了,还要买电视机,好几百块钱呢,大姑认一百,二姑认五十,爷爷认五十,剩下的我们来凑,要把我们的钱刮光’。 施叔问:‘怎么生活费,全由云书爸负担呢,大姑二姑不管?’胜利说:‘不是不管,原来她们是要给钱的,爷爷不要,云书爸说了,他还有儿子呢,大姑二姑以后就不提这事儿了,老一辈的事儿不清楚。’施叔问:‘原来家里就没有点儿底子吗?’胜利说:‘抗战时,二姑他们给jf区倒腾物资,钱不够,爷爷把家里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还是赵叔赎回来的,后来光复了,又怕国民党追杀,搬了几次家?把药铺的东西都扔了,抗战八年,我爸和赵叔、龙叔,做了八年的生意,把羊皮牛皮拉到重庆去,把百货拉回来,都是对本地赚,光复后,又发桐油到汉口,卖了再换成金条带回来,钱是有,在汉口还买了两处房子,剩下的藏在哪里就不知道了,可能云书知道,每年要杀二十多头猪,去年的猪肉就好几块了,我想、一年总要落下上万块,要不,我爸能同意龙妹去汉口?云书妈能同意妍婷和文辅文弼去汉口?’。 这时紫云上楼来,她说:‘你们只顾说话了,要吃好,喝好,人家下面热闹得很,几个老太婆,还行酒令呢!。’施叔说:‘要得、要得。’他就问大山,‘怎么样?’大山说:‘我不太会’施叔喝高兴了,他就说:‘来,来试试,我们爷俩先来。’接着就拉开架势,划起拳来,‘爷俩好哇,五魁首哇,七个巧啊,八匹马呀,三星照啊,六六顺哇。’啊!施叔赢了,他指着大山喊,‘喝,要干了’。 大山喝了酒,施叔又和寅江行酒令,可能很久没有喝酒了,施叔心里高兴,就解了衣扣,把扣在头上的帽子也揭了,又开始和寅江划起拳来;在困难的岁月里,一个月二十斤粮食怎么够呢,始终只能半饱,虽然有何青山接济,也难消心里的恐惧,尤其是孩,见了饭就如狼似虎,每逢山上杀猪,云书妈都要送肉去,但还是解不了馋,今天有酒有肉,正好开怀畅饮,‘八匹马呀,六六顺呀,哥俩好啊。’没有几个回合,黄寅江就输了;黄寅江平日酒量不大,只抿了一口,施叔说:‘不行、不行,得喝干了。’黄寅江一杯下去,脸就红了,大家一阵欢笑,楼下都听到了。 下一个该陈秀川了:他说:‘我可不行’施主任说:‘今天是孩子们的好日子,你呀,以茶代酒吧!。’紫云也帮着腔说:‘叔,没事儿,声点就是了。’两人就拉开架势,划起拳来;‘哥俩好啊,五魁首哇,八匹马啊,七个巧啊,快喝酒啊,十全美呀,六六顺哇,’紫云站在妍婷爸后边,她尖叫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她拍着手跳了起来,施主任认罚,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听到楼上一片欢声笑语,妍婷就跑上楼来看个究竟,让她吃惊的是,爸在猜拳喝酒呢!在厨房里操劳的王红艳,听女儿说了,吃惊不,病才有点起色,就如此这般,这还得了,就去找云书妈;云书妈听,十分高兴,她不以为然地说:‘他的病大有起色,不要败了他的兴,让他只看看热闹,不要累着了,叫紫云妍婷去陪着,给她泡杯香茶去。’ 聂婆听说陈秀川的病好了,没想到好得这么快,一般嘛,是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怎么反了?是不是回光返照哟?于是对众人说,也不知是福是祸;云书妈说:‘赶紧烧纸点香,拜求菩萨,求列祖列宗保佑。’聂婆说:‘总是列祖列宗手头紧了,离过年还有一二十天呢,就来要钱。’云书妈从床下找来香纸烛,就在厨房里,点起香和烛,烧了一大摞子纸,还有金元宝。 楼上的酒菜吃得差不多了,就徹了席,施主任他们几个就要走,云书妈在楼梯口堵住他们说:‘走什么?煨的肥肉,蒸的扣肉,红烧肉还没吃呢,建国,你陪着他们说说话,吃了晚饭再走。’盛情难却呀,只好客随主便,那就先去方便,陈秀川也跟着去,走到楼下,云书妈拉着他、不让去,叫建国陪着上楼,用马桶,秀川就回楼上,云书妈在后面说:‘建国也太老实了,和人家没话说,还不如紫云妍婷呢!。’ 建国妈说:‘老实才好呢!’她扯了扯云书妈的衣襟角,同时用眼瞟了瞟熊芳,云书妈说:‘我知道,我就是说给熊芳听的,要说成家过日子,还是老实的好,这次说熊芳,开始建国不知道是谁?本来他是不愿意找的,娘老子发了话,他就老老实实答应,多孝顺呀!你看这次、说要冲喜,几个姑娘,为了叔叔和伯妈,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都是任凭何伯伯和我来做主’。 建国妈说:‘是不是叫熊芳回去呀,在这里半天了,怕他妈生气呢!。’熊芳转过身来说:‘伯妈,没关系的。’云书妈说:‘现在回去要挨骂,吃了晚饭回去也是骂,不如吃了饭再走,再提两片腊肉回去,堵住她妈的嘴。’云书妈又叫熊芳,熊芳转过身来答应,云书妈问:‘妳一个月是不是要交十块钱给妳妈呀?’熊芳低着头,不说话,云书妈说:‘妳妈那点心事我知道,她把姑娘放人家,是怕姑娘大了,以后不好找呢!她还算有眼力,看我们建国人不错,高高大大的,这模样儿在城里也难找’。 建国妈说:‘妳不要把她妈看扁了,不会那样。’云书妈笑了笑说:‘以后看吧,一提结婚,他肯定推脱,不让结。’建国妈说:‘那就给她十块钱吧,只要同意过门就行。’云书妈说:‘每个月给二十都行,这样,他脸往哪儿放啊,熊芳,妳回去慢慢给妳妈说,结了呢,照样孝敬她十块钱,啊!’建国妈说:‘要不,聘礼下多点。’云书妈说:‘那倒可以,这聘礼迟早要给的,要根据家境,是有数的,多不得,也少不得,可这每月十块钱,过了门儿就没有了,要养两个人呢,她才不干呢,遇到这种人,也是没办法’。 下午,楼上是摆龙门阵,楼下的女宾是拉家常,黄寅江不健谈,龙大山也嘴拙,只有施主任打听汉口的情况,问得胜利都有些烦了,场面显得有些寂寞,云书妈就想了个办法,摆上一盘油炸花生米,大家来掷骰子。 开始是,谁赢了才能吃,其他人只能看着,掷了三圈,都是施主任嬴,他点数多的时候,才分一颗给别人吃;大家觉得不公平,妍婷爸说:‘我们来改一下,人人有份,每人都按自己的点数吃,有本事就掷六点。’大家都同意了,掷了三圈,妍婷爸的手气最好,每次都是六点,他就分给、站在后面的妍婷和紫云吃,后来又换了花样,掷两个色子,最少两点,最多有十二点,上了十点,才能喝一口酒,施主任厉害,次次都是十二点,不但喝酒,还要吃花生米,最后又换了花样…。 捱到五点钟,就开始吃晚饭。文弼开始和大妈们在楼下吃,他无话可说,觉得没有意思,就模到楼上去和他爸一块吃,桌子上摆了一大钵炖得稀烂的肥肉,三指膘做的扣肉,蒸的米粉肉,红烧肉,还有佐料齐全的蘸水,这都是在困难时期难以见到的,大家大口大口地吃着,又烫又辣,额头和鼻尖儿都渗出了汗。 建国把妍婷叫到门口,他低声说:‘你只顾自己吃,到厨房去看看熊芳。’妍婷到了厨房,只见熊芳坐在灶前,拨弄着柴火,她就去把拨火的棍子抢下来,她说:‘就妳老实,妳来也是客,要上桌子去吃才对呢!。’妍婷拿了几个碗,舀了几个菜,还用碗倒了蘸水,放在灶台上说:‘就在厨房吃吧!’妍婷对着外屋喊:‘妈!妈!’妍婷妈来了,她来了没问,心里明白,是忽视了熊芳。 听到妍婷在厨房里大呼叫,云书妈和紫云也来了,妍婷生气地说:‘你们只顾自己吃,人家熊芳是来帮忙的,也要吃饭不是?’熊芳忙说:‘我不是在吃着吗?’云书妈说:‘是我不好,我的老祖宗,你爸的病刚有起色,你就大吵大嚷的。’她又回过头来说熊芳‘妳也太老实了,今天招呼不过来,妳就自己吃嘛!真是比建国还老实呢!。’妍婷说:‘就是我哥叫我下来的’云书妈说:‘哦!是建国叫妳下来的,还没过门、就心疼媳妇了。’云书妈又说妍婷妈,‘妳就不心疼媳妇?’。 妍婷妈说:‘怪我,我看秀川的病好多了,一高兴就忘了熊芳,伯妈给妳赔不是了,啊!紫云,妳在厨房陪熊芳,我们还要去陪客,走吧!’楼上陈秀川喊妍婷,妍婷马上就跑上去,妍婷爸说:‘没有酒了,这么好的菜,有酒才好。’胜利说:‘我去拿’ 胜利到了厨房,紫云看了就骂他:‘你像个客一样,一坐下就生了根,人家熊芳没人管,你们大吃大喝,只有她一个人待在厨房里。’胜利自知理亏,就给熊芳赔不是,他对熊芳说:‘一家人嘛,不要计较,今天我喝了两口酒,就糊涂了,云书要是在就好了,紫云,云书不在,妳正好把这个家管起来嘛!’。 紫云说:‘你一个大男人,都要娶媳妇了,没有一点责任感,要是云书在,就不会这样。’胜利说:‘要夸自己的男人,最好悄悄夸,不要在外面夸唦!。’紫云一听火了,拿起条帚就要打他,熊芳赶忙拽住她,胜利说:‘我是来拿酒的’他说着,拿着酒瓶和酒杯就走了;熊芳说:‘胜利是不错的,妳真要打他。’紫云说:‘我吓吓他,我大他几天,也算是他姐’。 紫云就和熊芳在厨房里吃饭,楼上又传来了划拳的幺喝声,建国下楼来,看见紫云和熊芳正在吃,他就说:‘熊芳,不要客气啊!妳虽是来帮忙,也是客不是。’紫云见他们说话,端着碗就出去了,到了外屋,看大家都闷着头吃,就去问云书妈:‘是不是要酒啊?’云书妈扬了扬手,等咽下了口里的东西才说:‘无酒不成席嘛!拿来。’紫云就去拿酒。 到了厨房,建国要上楼去,紫云说:‘就几句悄悄话呀?说完了才走嘛!你上去把妍婷叫下来。’紫云把酒送出去,妍婷也下来了,紫云说:‘和他们没有话说,不如我们三个在灶房里吃。’吃了一会儿,紫云说:‘哦,我闻那酒、还是很香的,不如我们也划拳吃酒,说好了,只抿一囗。’熊芳死也不肯,她只推说不会,这样、只好紫云和妍婷来划拳喝酒,两人声地叫着,‘姐俩好哇!八匹马呀,五魁首啊!六六顺呀’厨房也热闹起来了。 开始是抿一口,后来是半杯酒,杯子,没多少?后来是一杯,行酒令搞得很麻烦,最后就改成捶子剪刀布,正喝得高兴,云书妈来了,见二人面红耳赤的,就把酒杯夺了过来,一口就喝完了,她说:‘我的祖宗,今天是妳们的好日子,是订婚,不是成亲,看妳们高兴得,让人知道了,真要把牙笑掉呢。’ 紫云说:‘笑就笑吧,只要陈叔和我舅妈的病好了,挨骂挨打都值呢!’云书妈说:‘上楼去看看陈叔吧!。’三人就陪云书妈上楼,见妍婷爸又在划拳,看他的病大有起色,云书妈就吩咐建国:‘看着,不准喝酒,以茶代酒。’说完,她们就下去了。 聂婆听说陈秀川,都能划拳喝酒了,就说起了观音阁,她一本正经地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观音阁嘛,庙不在,有仙则灵呢,这几年香火很旺,很灵,你看我们烧香许了愿,冲了喜,立马这病就好。’云书妈说:‘等病好了,还要去还愿呢!。’聂婆说:‘病已见好,不要耽搁,早点儿去好。’ 就这样,一直热闹到了天黑,早已酒足饭饱,就散席告辞回家,等他们走了,文弼才搀扶着施主任回家,施主任酒喝多了,一路打着饱嗝儿,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要不是有文弼搀扶着,怕是找不到家了;他今天很高兴,对汉口那边的情况,总算了解了。 楼下的女宾也走了,只有聂婆,还没有走的意思,云书妈寻思,他是不是还在打肉的主意呦?于是,云书妈就到楼上去、拿了一斤多的重的一坨腊肉,来送聂婆,聂婆假作吃惊地说:‘哎呀!这么讲理?以后都不敢来了。’她提了腊肉,闪出门,就消失在昏暗的街上。 云书妈也累了一天,正想坐下来休息,厨房洗碗筷的声响,提醒了她,她就喊紫云,紫云来了,云书妈说:‘你到楼上提一坨腊肉来,要大的,再弄十来斤米。’紫云问:‘又要做饭?’云书妈说:‘我的傻大姐,才吃了,怎么会又做饭呢!,你没有看那聂婆,贪得无厌,话又说回来,现在这么困难,谁又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呢?熊芳她妈,和聂婆差不多,要堵上她的嘴,怕熊芳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呢,谁叫摊上了这门亲戚呢’。 云书妈到了厨房,叫熊芳不要做了,就叫建国送熊芳回去,她对熊芳说:‘妳也看见了?今天忙,冷落了妳,把妳一个人扔在厨房,我要给妳赔不是,我是长辈,妳也是的,到这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妳看紫云,还不是没过门,就像我的亲闺女,不要生分了不是?。’紫云背了背篼下楼来,云书妈叫交给建国,建国就背上,带着熊芳就走了。 云书妈和紫云洗那些碗,云书妈先用锅里的热水洗,然后紫云用清水冲洗,云书妈心不在焉,把那洗了的盘子和碗,东放一个、西放一个,紫云就说:‘妈,你在想啥呀?。’云书妈才回过神来,她说:‘我在想,妳舅妈咋样呢?’。 门前传来了龙妹的叫声:‘伯妈、伯妈,’云书妈转过来对紫云说:‘妳看,还不改口呢!’云书妈忙答应:‘在厨房呢!’龙妹进来了,她正要说话,紫云抢着说:‘都摆完酒席了,妳还不改口叫妈。’龙妹脸红了,她就大声叫妈,她说:‘就在家里叫,还没有拜堂呢,别人听了要笑话。’云书妈把紫云和龙妹搂过来,她笑着说:‘行,就在家叫’。 龙妹说:‘妈,何伯妈的病好了。’云书妈就问:‘怎么就好了?’龙妹说:‘我们去的时候,比昨天好一点,坐在床上靠着,做饭的时候,我妈炒菜,她炒菜的锅铲铲得慢,伯妈就在床上说我妈,哦!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学会炒菜,炒菜都是大火,妳翻炒慢了,就要巴锅,我妈炒了几十年的菜,他就那样,还是不紧不慢的炒着,伯妈急了,她就起来,到厨房去教我妈炒菜,人家都说,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显灵呢!’。 云书妈和紫云听了,十分高兴,马上就要上楼去告诉妍婷她爸,他们上楼去,见何胜利,陈妍婷,王红艳,陈秀川,在那里有说有笑,摆着龙门阵呢。 云书妈一脚踏在门槛上,一手扶着门框,她说:‘哦,老两口有说不完的话,两口也有说不完的话,那碗呢,就叫我儿媳妇一个人洗。’胜利妍婷就要出去,云书妈就是不让开,她说:‘今天大家都吃饭喝酒,忘了人家熊芳,冷落人家了,明天,建国妈妳可要给人家赔不是’。 建国妈说:‘好,我明天当面给她赔不是。’云书妈说:‘龙妹从山上下来了’她把手收回来,龙妹就和紫云钻进去,报告山上的好消息,‘姨妈,山上伯妈的病好了,今天她还教我妈炒菜呢!。’建国妈就马上叫妍婷把香纸烛找出来,马上给菩萨烧香磕头,龙妹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昨天江抗把猪撵回来后,他把那个抓野猪的陷阱打开了,今天早晨去放猪的时候,发现逮了一只三百斤的大野猪,何伯妈叫我们,多买点儿香,纸,烛,要到观音阁去烧香还愿,顺便去帮着做腊肉。’ ―――第三卷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章老师手术很成功,第二天就能下地了,按医生嘱咐,创口,但也要好好休息,如有条件,要躺在床上静养;秋香的奶奶也是一样,眼睛能看见了,生活能自理,但眼睛不能进水,眼睛也需要休息,没事儿呀,还要带上眼罩;按医生的嘱托,在家静养了几天;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去医院复查,奶奶和章老师的创口、都愈合得很好。 虎和秋香送他们去复查,结果很满意,大家都很高兴;从医院出来,虎就拉着他们去参观故宫,看金銮宝殿;车子拐进故宫西边的北长街,虎找了一个空当,把车停下,然后步行,经过北海公园门口,再向东走向故宫北门,到了那里,虎爸虎妈早就买好了票,在那里等着。 进了故宫,经过皇家的御花园,往南去看金銮宝殿,大家感叹不已,这个集天下的能工巧匠,耗费百姓无数钱财,修建雄伟的建筑,光彩夺目;昔日的三皇五帝,宫娥彩女、早已没了踪影,现在却迎来了瞻仰的游客;到了太和殿,算是到了中心,就往回返,仍出北门,到街对面儿的景山公园,去看煤山上的那棵歪脖子树;这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到了中午,就驱车到白菜香餐馆吃饭。 到了楼上包间,武丽佳送茶来,她问虎哥:不是说吃晚饭吗?’。虎哥说:‘我可不知道!谁说的呀?’。武说:‘是白姐打电话来说的,有几桌呢。’大家喝着茶,虎哥就给白姐打电话,电话通了,白丽丽在电话里说:‘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你没有过好年,这次秋香也回来了,大家一块儿聚一聚,吃个团圆饭。’ 虎哥说:‘怎么不通知我呀?不是武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白姐说:‘你反正也要吃饭不是,提前个把时告诉你,就行了’。虎哥说:‘最近有几个国家的总统来访我国,如果他们请我吃饭,怎么办?我是在这里吃呢,还是到大会堂去吃呀?’。白丽丽说:‘这是我和刘二哥商量好的,你没有过好年,大家心里都不好过,既然你回来了,就补办吧!吃个团圆饭,叫大家都来’。 虎哥说:‘反正你一分钱不掏,你们,隔三差五的来蹭饭吃,白菜香都要破产了,都请谁呀?。’白丽丽在电话里说:‘你们全家,你姐全家,还有带来的病人,马他们,大戶室张南萍他们,还有工地的杨老贾,珠宝店的周老板,人家请你几次了,你也应该有所表示不是?要不太失礼了’。 虎哥说:‘我买首饰,他赚了我的钱,我还请他,这同卖了我,还叫我去数钱,有什么区别?,妳家老陆呢,来不来?。’白丽丽说:‘他来做什么?上次他不是吃了吗?这次可不能叫他来,他来了,就是吃两次了’。 虎哥吃了一惊,他随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知法犯法的事儿我可不干’。他知道,白丽丽是要吃那个,打完电话,他叹了口气说:‘又叫白丽丽算计了’老爸就问他:‘怎么回事儿?’虎哥说:‘不是那个城中村要改造吗?村子的主任,送了一些…。’老爸插话说:‘我知道了,怎么不送我呀?心,吃人嘴软呦!。’ 虎哥说:‘送你,你怕值不得送呢!你怎么还礼呀?能叫你白吃呀!’。老爸说:‘哦,送你就能还礼?’。虎哥说:‘我正在难办呢,按他们的方案,赚不了什么,可能还要亏呢’。老爸说:‘那你还敢吃人家的?’。虎哥说:‘是呀,白丽丽养尊处优惯了,上次不是老陆他们弄了一次吗?白丽丽没有吃到,心里很不舒服,所以这次不要老陆来;白丽丽和刘二哥凑到一块,正好,就以补办年夜饭为名,大请宾客,哦,还请了珠宝商,周老板,你看我如何给人家交待嘛?’。 虎爸说:‘好吧!我来交待。’虎哥马上说:‘得啦!得啦!我求你们,不要再提翡翠的事儿了,我下不了台呢!’。虎爸说:‘子!北极熊是保护动物,心公安局抓你。’虎哥说:‘每次我都冤枉,这次也是一样,都是白丽丽和刘二哥惹的祸,货是白丽丽收的,酒席是她办的,要不,下午我就不去了’。秋香说:‘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白丽丽也是,根本不应收人家的礼;话又说回来,我们不吃,别人也不能吃,销毁了可惜,就浪费了,事已至此,只有吃了’。 虎哥说:‘我就怕像上次那样,公安局来逮我’。虎爸说:‘那也可能,不过,如果我出马,也许没事儿,快七十岁了,能把我怎样?公安局说不能吃,我就问他咋办?扔了?扔了不就浪费了’。 虎哥转移了话题,他说:‘如果城中村的搬迁房,能够加盖两层,肯定要赚,另外,修地下车库,边上修裙楼,还有盈利空间。’他笑着对虎爸说:‘我一会儿半会儿回不来,怎么样?你也当一回老板?去修回迁房,捱到夏天把协议签了,秋天就挖坑’。 虎爸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他说:‘你躲出去了,却让我干,我没那么傻,不干’。虎哥说:‘让你干,你也不懂,不是还有杨和老贾吗?’。他把头凑过去,声地对老爸说:‘你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如果干到中间,你病了,你就甩给大姐’。虎爸说:‘你尽出馊主意,你姐的工作不要了?’虎哥笑道:‘我想连本带利,也有好几个亿,不是还有姐夫吗?正好把他请回来’。 菜来了,虎哥就叫拿酒来,虎爸说:‘你开车可不能喝,感谢你还想到我们,今天我要多喝几杯’。看来虎爸的心情不错,刚才的话他听进去了;虎哥说:‘我又没说是我要喝,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而你呢?首先想的是如何管束我,这就是我们父子,谈不到一起的原因’。秋香拿了酒瓶,就给奶奶斟了一杯,又给章老师和张老师斟酒,也把虎爸虎妈的酒杯满上。 大家举起杯来,祝贺奶奶眼睛复明,祝贺章老师的病完全康复,大家喝了酒,又吃了一回菜,秋香问虎哥:‘晚饭去不去叫秋菊?’虎哥说:‘算了,她妈见不得我们’。秋香说:‘她妈总觉得我们亏欠她什么?’。虎哥说:‘她家祖爷爷,把我爷爷抬下战场,那是哪辈子的事儿啊,再说,与她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秋菊过了门,她就脱离了苦海’。 老爸说:‘吃饭,吃饭,不要说这些了。’他举起杯子,就向秋香她奶奶和章老师敬酒;虎哥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喝酒,心里痒痒的,但也没有办法。 吃了饭,就驱车去颐和园;颐和园是皇家园林,外地来的人,不到颐和园,就不算到过北京,房子都和故宫差不多,雕梁画栋,金殿玉楼,只是有了万寿山,昆明湖,有了山水,才配叫皇家园林,沿着长廊走到佛香阁下,虎爸说:‘我们机场紧挨着,就在南面。’ 说起自己曾经工作生活过的部队,他激情四溢,又回忆起了往事,他说:‘这里我最熟,过去,夏天每逢星期天休息,一大早就来这里,才开园还没有收票,就从南面如意门进来,从南面下水,游过昆明湖,到这里茶馆来喝茶。’虎哥问:‘那衣服呢?不会是光着吧’。虎爸说:‘我不像你,尽干些伤风败俗的事儿,我们一起来的好几个人,不下水的,就给我们拿着衣服,走到这里来’。 往回走时,秋香的奶奶问:‘电视上说,慈禧太后在这里看过戏呢!’。虎说:‘是,有个戏台,在东北角的谐趣园里,我们去看看’。长廊里人满为患,就改走湖边,到了长廊的尽头,向左拐进去,就到了谐趣园;在谐趣园里、看到了慈禧的大戏台,舞台有两层楼,虎说:‘院子显得了,不过,看的人也就是几十个,还是宽敞’。 出了颐和园,就到了停车场,回头再看大门,匾额上,颐和园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虎爸就问虎:‘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虎说:‘还行,软趴趴的’。虎爸说:‘字迹苍劲有力,挥洒自如,这正是皇家园林的写照,你知道是谁写的吗?。’虎说:‘我管他是谁写的,也就是慈禧太后看上了,我想那慈禧太后的文采,也就是一般,如果叫我来写,可能还比他强呢,你站在万寿山上看,向南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背靠着层峦叠嶂的燕山,波光粼粼的昆明湖就在眼前,字体应该宽旷圆润’。 虎爸说:‘别人放在这里百多年了,不要妄加评论,你那书写水平我知道,还敢出来说三道四,你知道是谁写的吗?此人离我们靖南很近,就是河东邻县、严寅亮老先生写的,没想到吧,山沟里也出人物呢’。 上了车,虎爸考虑,还是到医院去一下,问问秋菊,看能不能去吃晚饭; 到了医院,秋香到了秋菊她妈的病房,她先奉承道:‘伯妈,妳气色不错,好多了。’谁知秋菊她妈不吃这一套,她说:‘还不错呢,我不死在这里就不错了。’秋香说:‘我奶奶和章老师都好了,今天上午复查后,我们还去看了故宫和颐和园呢!’。秋菊她妈只闭着眼睛,也不接话;秋香看伯妈不理她,就对秋菊说:‘今天白姐请客,在白菜香吃晚饭’。她对着秋菊的耳朵声说:‘他们吃熊掌’她对秋菊说:‘妳看,和妳妈一起去吧!到时我叫虎哥开车来接妳们’。秋菊走到她妈身边说:‘妈,我们就去吧,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了,出去走走,汽车也快,一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妈把眼睛睁开说:‘我是来治病,不是来吃请的,妳们去吧!’说完又闭 上了眼睛;秋菊看了秋香一眼,拉着她走出了病房,秋菊对秋香声说:‘你们去吧,就不麻烦虎哥了’。 到了白菜香,已快五点,只有白姐在,看来她很忙,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等忙完了,她才过来向虎哥报告,她说:‘刘二去大姐家接仲平和张婶了,顺便也把张妈接来’。 武和查把茶送来,客人就陆续来了,听到周老板的声音,虎哥忙出去迎客,只见周老板,带着周娜娜来了,满脸堆着笑,周娜娜面带羞涩,躲在他的后边,虎哥的脑子不够用了,想不起来,只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白丽丽忙过去,就把他们带到第二包间去了。 白丽丽过来,把客人的安排,向虎哥进行说明:‘第一间,是虎爸虎爸加秋香,陪着病人,加上张妈和张婶;你在第二间,有周老板,还有那个姑娘…。’虎哥说:‘那是婷婷的姐姐,周娜娜,对吧?’。白丽丽接着说:‘还有博士,和马的哥嫂一家,公司的杨和老贾;第三桌是我们基金的人,炒股的由我来陪,有大姐、南萍、南瑜、马,婷婷,刘二和仲平,今天放开喝,我代驾都找好了’。 虎哥说:‘你看,把马和博士放一块儿不行?’。白丽丽说:‘哦,是不是没把你和秋香放一块儿呀?你真傻,分开吃,不受拘束,大口大口地吃肉,大杯大杯地喝酒,没有人管。’虎哥想,也对,要是秋香管着,肯定喝不痛快。 客人来了,虎哥先表示欢迎,再由白丽丽领进包间,虎哥对白丽丽说:‘你不会带一带周婷婷?’。白丽丽想,对啊,就把周婷婷叫出来,一块儿去接待客人;周婷婷来了,白丽丽说:‘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妳都要认识认识,以后我有事儿,就由你出来,替虎哥分忧’。 今天的聚会,虎哥显得局促不安,他对白丽丽说:‘你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什么都吃,公安局知道了,我可不想二进宫。’白丽丽说:‘看你的胆子,也只有针鼻儿大,没你的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都布置好了,不说就是了,席间不要大肆声张,端上来后,叫服务员用刀叉,把它分割成块儿,你们闷着头吃就行了,大家心照不宣’。 客人都到了,各就各位,然后虎哥致欢迎词,服务员送来了热毛巾,大家就擦脸擦手,接着上凉菜,拼盘,大都是卤菜,服务员斟上酒,虎哥就举杯,祝大家新春愉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服务员又送来了热毛巾,大家擦脸擦手,把拼盘凉菜撤下,就开始上热菜了,这才进入酒席的高潮,中间是一个大盆,像盛的是炖的猪肘子,四周是四个盆儿,一盆清蒸甲鱼,一盆油焖大虾,一盆糟辣子鱼块,一盆红烧果子狸;服务员拿着刀叉,就把中间那盆的肉,分割成块儿。 虎哥说:‘不知这菜怎么样?大家来尝尝。’他就拿着勺子,给每人的碗里舀了两块肉,他说:‘来,趁热吃了,看味怎么样?’。大家吃了都说好,博士问:‘这是什么?很好吃,有点像猪蹄儿呢!’虎哥说:‘是白姐安排的,不知是啥?好吃就行。’他接着又给每人舀了一勺。都吃完了,虎哥才举起杯,请大家喝酒。 接着吃清蒸甲鱼,虎哥说:‘平日里,懒得去弄,也难得一吃。’大家吃了菜,又喝了一回酒,几杯酒下肚,虎哥的话就多了,就对博士,马主任,和马的嫂子,再次进行感谢,他说:‘很遗憾,春节没有去参加博士的婚礼,是病了,哎呀!我带的那几个病人,全靠几位帮忙’。马主任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就像你修房子一样,用不着一感谢’。 周老板说:‘哦,不只是修房子哟,还炒股呢,还有风险投资,哦,忘了,我那房子窄了,想弄套大的’。虎哥说:‘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不缺房,要说住房,人家马主任才紧呢!来来来,大家喝一杯。’几人又喝了一杯酒,虎哥又叫大家吃红烧果子狸;都夹了菜,只有马主任没有动筷子,虎哥就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勺。 喝了几杯酒,周老板的兴致就来了,他说:‘现在一个医生,月入起码十万,还不要说主任了。’虎哥顶了他一句:‘千万,你尽说没谱的话,你家也看病,送钱了吗?没有,他钱从何来?喝!干了。’又喝了一杯,周老板话多了,他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说了医生挣得多,你就把我驳回来’。 虎哥督促他说:‘你喝了再说’,周老板喝了,虎哥说:‘人家马主任还是住两间福利房,不信你去看看。’周老板说:‘那正好,你是开发商,拔根毫毛成全他了。’虎哥说:‘当然!当然!起码对折,起码对折。’周老板不满地说:‘气,气。’虎哥听了,心生怨气,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呀,他解释道:‘我做的不是无本生意,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这地价,楼面价都到了三四万,才卖五六万,对折还是亏的呢!’。 周老板说:‘哦,还有税呀费呀,你可找很多理由,就撇脱点,打零折行不行?。’虎哥说:‘你是经营珠宝的,我在你那里买了三个钻戒,是没有打折的; 我现在没房,要到明年才有,谈不上打折,可你的珠宝,有几个大保险柜,后院儿还有一堆原石,我看你怎么给我打折?。’ 周老板看火烧到了他的身上了,马上端起酒杯说:‘来来,我们喝酒,说话不要耽误了吃菜。’大家又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回菜,虎哥说:‘周老板,我不像你家子气,给了几件首饰,号称天下第一,我花钱找了一个老先生看了,真用显微镜看,你给我的货,不算顶级,我到处去吹,吹破了,很没有面子’。 周老板说:‘你是不是到琉璃厂去请人看了?’虎哥问:‘你怎么知道的呀?’。周老板说:‘哦,说来话长,那老先生、是家父的执友,你肯定没说,是我的货,要不然,他肯定评顶级。’虎哥笑了,他说:‘哦,你们早有勾搭,他用显微镜看,说了实话。’周老板说:‘我说的是,你用肉眼、或用放大镜看,那当然是顶级,但在显微镜下,在鸡蛋里挑骨头,还是可找到不尽人意的地方,还谈不上瑕疵’。 虎哥说:‘除了净度,你那切工也差一些,人家看了,是三十多年前的工艺。’周老板笑道:‘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吃这个菜。’虎哥就干脆把甲鱼盖儿,夹到桌子上,又给每人碗里舀了一勺甲鱼,吃了菜,又喝了一回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虎哥并没有找人鉴定翡翠,他见周老板多喝了几杯,想诈他一下,保险箱里的东西,已经出脱了不少,虎哥以后不好交待,现在就要准备好今后的说辞;虎哥又说起了翡翠,他问周老板说:‘在琉璃厂,他们都说翡翠的估价高了。’周老板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跟很多因素有关,在香港、就这个估价。’虎哥说:‘在北京,你不能讲香港的估价,只能讲北京的估价,在中东,水比油还贵,你不能把中东的水价、拿到北京来说’;周老板苦笑着说:‘吃菜吃菜!’大家又吃了一回菜,喝了一杯酒;周老板倒成了主人了。 虎哥继续说:‘人家都说,香港的估价,是这里的十倍’。周老板连忙说:‘胡说,如果识货,这里最多七折,再不会少。’虎哥说:‘不论多少,也是有价无市。’虎哥看这个话题差不多了,不再继续,他是想要周老板明白,谁也不傻。 中间那一大盆肉,还有一半儿,剩下了可惜了,虎哥就站起来,用勺子给每人的碗里舀,一点没有剩下,大家可能也吃出味道来了,都把碗里的肉吃得干干净净;虎哥看周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就问他:‘是不是股市赚了?’周老板说:‘当然,你没有赚?牛市都赚。’说起这个话题,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他说:‘熊市绝大部分人要陪,现在进入牛市,都要赚,前些时我感觉要调整,就半仓操作,调得不多,现在又满仓了;现在这个点儿算踩对了,才到二浪,还早着呢,现在只是开始。’ 虎哥把手伸出来,翻了一下手背,他声地问周老板:‘有一番没有?’周老板笑着说:‘只能说差不多吧!’虎哥举起酒杯,他对大家说:‘周老板做珠宝生意,却在股市里得意,我们为周老板财源茂盛干杯。’大家又喝了一回酒,那糟辣子鱼还没有动过,虎哥又招呼大家吃鱼。 周老板声说:‘你那个选股思路是对的,你选的那些股票都不错,听说你翻了几个筋斗,你可要跟我介绍经验。’虎哥说:‘听说?难道你有内线?没有那么多,主要是前期做波段,高抛低吸,又碰到了两只妖股,成本摊薄了,很低,也就是一倍半吧!’。 虎哥对老贾和杨说:‘你们也是基金的股东,有时间了,过去看看。’杨说:‘看什么?我们又不懂。’虎哥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去看热闹嘛!这次我回来,就很热闹,才赚了几个钱,白丽丽就撺掇刘二哥他们几个,要出货清仓,还美名曰要落袋为安,他们主要是对股市的走势、没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在牛市,就应该满仓持股’。 股市的话题,只和周老板有共同语言,其他的人都插不上嘴,虎哥就招呼几位女宾吃菜,马主任问虎哥:‘博士的婚礼你没有去?听说你去支教去了?。’虎哥说:‘是,我们准备在那边搞个希望工程。’周老板不解地问:‘你这边儿事业兴旺,生意红火,怎么心血来潮?到农村去了,真的呢?还是假的哟?。’ 虎哥招呼几位女宾吃菜,他连声道歉,他说:‘我只顾和他们说话了,马主任,博士,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秘书,杨,就是公司的总管;这位是,我公司的实际操盘手,工程项目总经理,老贾;’接着他又介绍,马主任和他的夫人,博士和周娜娜;虎哥介绍了马的嫂子,这就接上了话,她问:‘这次秀婧结婚,她的婚房,花了多少钱呀?。’她是装不知道、是借的。 虎哥说:‘没花钱,是借的。’周老板听了,他不屑地说:‘啧啧!借的!太气了,你借给她还不如送给她呢。’虎哥说:‘借房,不交房租,是白住,比租房好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妳买不起,我送你,如果你买得起,周老板,你说我送不送啊?’。 周老板说:‘我看送她好,几百套房子,送她一套,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她高兴得了实惠,你落得个人情’。虎哥站起来给他鼓了两下掌,他说:‘周老板,你那里可是珠宝无数啊!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周老板说:‘如果我的股票能翻几个筋斗,我何必去计较那保险柜里的翡翠呢!’虎哥说:‘这个我信,也印证了行家的评语,你的估价太高了’。 他们两人的话,别人听不懂,马嫂子说:‘借也不是个办法,不是自己的房子,住着也不踏实。’虎哥说:‘我现在的房子,就是借的,我住得很踏实,还不用交房租;我为什么不送马呀?因为她有钱,在股市里,她赚了几千万,我还给她打五折,她得了实惠,我也赚了人情’。 说起股市里的基金,虎哥就是一肚子气,他说:‘原来说成立基金,大家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剩下的由我来垫上,结果,只有马把钱打了过来,其他人、有也不拿出来,我爸妈和大姐说了,他们是靖光公司的董事,叫先由公司垫出来,其实也只是个挂名的董事,只是应了个名儿,其他人见他们不掏钱,也就把钱捂得紧紧的,不掏了,我爸说:算了算了,不掏就算了,赚不赚钱还很难说,结果就这样,除了马的一百万,其他都由我垫上了;你看我冤不冤?都把我当傻子了’。 周老板说:‘一家人就不要计较了,吃亏是福,你赚得盆满钵满的,人家沾点光还不行?。’虎哥说:‘马老实,我不会亏待她,她拿出来的钱,也要翻几个筋斗,别人也无话可说,马的房子,主任的房子,钱就出来了。’他对马嫂子说:‘你们早点儿去选房子吧!’。 主食来了,是一大盘虾饺,主任一边儿夹着饺子,他一边说:‘这我就不懂了,这里的事业红红火火,怎么非要跑到农村去呢?’他说完、还看了虎哥一眼,虎哥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次秋香秋菊回去探亲、过春节,…’他就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最后他说:‘晚上是猪圈,白天是厕所,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 虎哥继续说:‘这次准备把学校修起来,把上山的路也修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辍学的孩子,为家乡尽点微薄之力吧!现在我才感到自己的渺,单凭个人的力量,永远不够,除了争取政府的支持外,…’他拱手说: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虎爸端着酒杯过来了,后面跟着大姐,白丽丽和周婷婷,他们是来给大家敬酒,虎爸说:‘感谢大家赏光!’大家就在一起,喝了最后一杯酒,虎爸临走的时候,竖起了大拇指,对博士,马主任和嫂子说:‘我想叫虎做面锦旗,给你们送去。’虎问:‘写什么?’大姐说:‘救死扶伤’白丽丽说:‘现代华佗’周婷婷说:‘扁鹊再世’等他们转过身去要走了,虎哥才说:‘老掉牙了,就写做好希望工程,这是一句口号,也是对大家的号召,既是我们工作的指南,也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 散席了,出了包间,虎哥对老贾说:‘那边搞希望工程,要修学校教学楼,宿舍楼,镇政府办公楼,家属楼,怕有万多平方米呢,你是不是抽时间去一趟?。’老贾说:‘过了十五,就快进三月了,等工人来了,转入正常工作,我就去看看’。 到了停车场,他看马还没有上车,就过去问她:‘房子怎么样?’马说:‘挺好的’虎哥说:‘过两天我就走了,很难说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房子不满意,要换个新房,就早点定下来,以后装修时,还可以提要求’。 在回家的车上,秋香的奶奶说:‘中间那大盆里的肉,还真好吃,没有牙的时候,吃什么都不香。’虎说:‘奶奶,老人家一个是要眼睛好,能看清楚,现在社会这么好,看不见是很遗憾的事儿,能看见这五彩缤纷的花花世界,多好呀;另外老人家就是要牙好,几十年了,牙也磨的差不多了,饭煮硬了一点都不能吃,牙好了,才知道饭香肉好吃,我想回去后,请何爷爷和何奶奶也来看看眼睛和牙齿’。 秋香说:‘你想请老人家来就来呀,要来,早就来了。’虎哥说:‘想办法唦!我什么时候把他们骗上车?一车子就拉到贵阳,坐着飞机就来了。’秋香说:‘亏你想得出来,我看你怎么骗?’。秋香的奶奶说:‘虎最像云书,云书又最像你爷爷,良心好,有孝心’。 第二天是正月十六,按原先的安排,是出去参观游览;天一亮就走,汽车围绕着天安门广场转了一圈,看了天安门,只从外面看了纪念堂,国家大剧院,又步行到天安门,给奶奶和章老师夫妇照相,然后驱车去看鸟巢,绕着鸟巢走了一圈,也照了相,然后上高速,驱车去长城;到了八达岭,奶奶有些累了,就没有爬长城,只看了一眼,留了影,看时间还早,就准备进城吃饭。 正要启动车子,白丽丽来了电话,她说:‘有个五星级宾馆,对外开放自助餐,据说特好,别人送了一张会员卡。’她在电话里问虎哥去不去?虎哥就追问她:‘是谁送的?’白丽丽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的不肯说;虎哥和秋香商量,就决定去;虎哥问明了地址,就启动车子。 还离好远,帝皇饭店的几个大字,就映入眼帘,秋香唠叨着说:‘没有听说过呀’虎哥说:‘像这样的饭店,多得很,妳到机场去看看,每天来的外宾,可能都要上万。’白丽丽已经在门口等着,她把奶奶扶下车来,秋香就问她:‘白姐,多钱一位呀?。’丽丽说:‘二百五,两位还可以带一位八十岁以上的老人。’虎哥说:‘不贵,二百五,整整个二百五,一共一千。’秋香说:‘我们是五个人呢!’虎哥说:‘两位可以带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你把奶奶的身份证拿出来,八十岁的老人免费’。秋香说:‘平均二百,也不便宜’。 到了餐厅,看那美味佳肴,总有上百的品种,他们找空桌子坐下,白丽丽说:‘菜太多了,我们捡贵的吃,有澳洲空运来的大龙虾,加拿大的珍珠虾,香蕉那么大的大对虾,都是平常难吃到的。’虎哥打趣地说:‘那熊掌才是难吃到的哟!’。白丽丽不理他,她过去对奶奶说:‘奶奶,妳就坐这里,我去给你拿。’虎哥看着她的背影,对秋香说:‘看到没有?在奶奶这里讨好呢!这样,你去弄蘸水,我去端虾去。’走时他对章老师说:‘你们俩坐着,我去端。’ 虎哥的动作十分的迅速,他拿起两个大盘,他在盘子里面,放了四个珍珠虾,上面是堆起来、剁成块的大龙虾,堆得高高的,就像两座山,他像跑堂的服务生一样,两个盘子端得齐肩高,一边一个,活像张开翅膀的唐老鸭;他把一个盘、放在章老师前面,一个盘子放在秋香前面,他还要去弄一盘油焖大对虾。 秋香堵住他,声的训斥道:‘我的祖宗,哪有你这样张扬的嘛?太招摇了,人家都看着你呢,你不要丢人现眼的好吗?。’秋香的话刚说完,就过来一个服务生,在他后面叫先生,虎哥回过头来,笑了笑,点点头,问服务生有什么事?,服务生很有礼貌地说:‘先生,吃多少拿多少,可分两次拿嘛!吃了再拿,你可能没有看注意事项,吃不完,浪费了,要罚款呢!’。 邻桌的人都看见了,也听到了,大家都注视着他,虎哥听了,怒从心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服务生才说:‘我知道,我在美国还一次吃过十个热狗呢!’。服务生冷笑着走了,虎哥心里不是滋味儿,就像吃了一只苍蝇,香蕉大的大对虾还没有拿呢,东西好像是多了一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么大的虾,平时很少吃到,怎么也得尝一尝吧!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挺起胸去拿大虾,盛虾的盘子里只剩五只,虎哥用夹子利落地夹入盘中,拿回来,他拨两只给章老师,剩下的三只放在秋香面前,他还想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秋香拽住了他,她说:‘人家都看着你呢,别丢人好不好?这些能吃完就不错了。’虎哥只好坐下。 白丽丽给奶奶打来了菜,一块儿龙虾,一个珍珠虾,一块儿烤全羊肉,一块烤白薯,一截煮玉米,她看秋香盘里有三只油焖大虾,就夹了一只过来,虎哥看了说:‘弄就弄好的,红苕苞谷也弄,丟人’。白丽丽说:‘老人家要吃清淡点,冬天这个算稀罕,你一天大鱼大肉的吃,有啥意思?你就吃不伤。’她对秋香说:‘还有鲍鱼,生鱼片,都没有弄’。虎哥说:‘还有甜点,很久没吃芝麻绿豆糕了,也要来一块。’白丽丽说:‘还有汤,我看那里有银耳燕窝羹,鱼翅羹,鲍鱼汤。’ 秋香看了桌子上的几大盘,心里发愁,她拉着白丽丽说:‘什么都不弄了,先吃完这些再说,妳看弄了这么多,哪吃得完?刚才服务生专门来说了,吃不完要罚款’。白丽丽说:‘罚虎,又不罚我。’她话是这么说,站在那里没有挪窝;她不去弄了,就招呼奶奶吃,招呼章老师吃;她教他们怎么剥皮,并做了示范,她说:‘这大龙虾,是用飞机从澳大利亚空运来的,这珍珠虾、是从加拿大空运来的,大着呢!四百块一斤,几个准有一斤’。 虎哥津津有味地吃着,秋香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她说:‘你看你那吃相,就是个农民工,你不要只顾自己,要招呼奶奶他们吃’。虎哥抬起头来,还没说话,就见隔了几张桌子,有人向他招手致意,还冲着他笑,他想,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笑着招手答礼,哦!想起来了,是村里的主任,他马上警觉起来。 他问白丽丽:‘白姐,是谁请妳吃饭呀!’白丽丽不回答,却去给奶奶剝虾皮,虎哥紧追不舍,他问:‘谁呀?是不是不便说呀!’白丽丽也不回答,看来她有些生气,她把虾丢在盘里才说:‘虎,你不要一天疑神疑鬼的,我就告诉你,是村主任请的。’虎哥拐了秋香一把,要她来灭火。 秋香说:‘吃!吃!一天就是吵。’虎哥就闷着头吃,他在想,他们拉着白丽丽,必有所图,虎哥招呼奶奶他们吃,他努力思索着,他们图什么呀!上次说好了,先把补偿面积统计出来,还要看亏不亏;虎哥吃了一个珍珠虾,一个大虾,就觉得饱了,看看盘里的东西,还有一半呢,这才紧张起来,罚点不要紧,丢人呀!那么多人看着,真要把我当农民工了。 他又剝了一只珍珠虾,蘸了蘸水,就大吃起来,秋香看他艰难地吃着,就说:‘算了算了,不要撑坏了,罚点就罚点。’白丽丽说:‘他说是说,顾客是上帝,他敢罚?罚款是一种处罚,他们没有这种权力。’白丽丽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自己面前的东西吃干净了,她没咽下去,而是连皮带肉地吐了一盘子。 虎哥说:‘我吃得完,说实在的,我喉咙管里都可装只大虾’。白丽丽笑着问:‘你真想吃到喉咙那里?’虎哥壮着胆子说:‘这算啥,没多少东西。’他觉得,只吃干的不行,不好下咽,最好来点饮料,他说:‘我去弄点饮料来’秋香看他吃得艰难的样子,就按住他说:‘我去!’虎哥说:‘还要碗银耳燕窝羹,一块芝麻绿豆糕。’秋香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就知道死吃硬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秋香走了,虎哥看着她的背影,跟白丽丽唠叨起来,他说:‘这算什么,我爸还是学生的时候,就一顿吃过一斤米的米饭,当兵后、吃过一斤二两面包的白菜饺子,八个大的牛肉包子,和兵大爷比起来,真是巫见大巫。’白丽丽不屑地说:‘怎么不跟贾宝玉,林黛玉比,人家吃几个花生米就饱了’。 秋香把饮料端回来了,虎哥把芝麻绿豆糕吃了,他对秋香说:‘只要有饮料,多少东西也能吃下去。’他对白丽丽说:‘这样,我俩包干,我把我面前的全吃了,妳把其他剩的打扫干净’。秋香忙说:‘量力而行吧!’不一会,虎哥把银耳燕窝羹吃了,把剩下的龙虾也吃了;他感到,吃下的东西、是到了喉咙下边,他就站起来,这样感到舒服一点。 白丽丽也吃完了,她心眼多,不像虎哥那样傻气,她把剩下的虾,连皮带肉的,嚼得乱七八糟,吐了一盘子。虎哥对秋香说:‘我是想测试一下,十分饱、我到底能吃多少,看来有妳们的一倍,妳们又是奶奶的一倍,宾馆从你们身上、可以赚点钱,从我身上赚不到钱,如果是农民工来,那饭量是我的一倍,肯定要赔。’ 虎哥直着腰站着,他招手叫白丽丽过来,声对白丽丽说,白丽丽不停地点头,等白丽丽走了,秋香就追问他:‘说啥呀?还瞒着我,是秘密?’。虎哥打了一个嗝儿,他说:‘哎呀!我要是早想到我那些农民兄弟,我哪吃得下这顿饭哟,吃饱了才想起来,觉得十分地惭愧,兄弟们对我,那真是没说的,上次我进了局子,不是他们去要人,我能不能走出公安局的大门,都很难说;上次的车费报了,我总觉得还欠他们一个人情。’他打了一个嗝、接着说:‘人情大于债呢!我想请他们来这里吃一顿,还他们个人情’。 秋香说:‘这里二百五一位,上百的工人,很要几万呢!’。虎哥说:‘上次妳眼都哭肿了,妳急有什么用呀,是工人们齐心,才把我要出来,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打虎还要亲兄弟不是,妳想对不对?这里有优惠,办一张金卡,一万块。吃一百次,一次才合一百,划得着。’ 秋香说:‘一百次,要吃到何年何月呀!。’虎哥说:‘那有钱人,有几个天天做饭的呀,一个星期来吃两顿,一年也吃完了,另外!饭店里的翻译呀!导游呀,你也得优惠,二百五他吃不起’。 白丽丽拿了两张金卡回来,她说办好了,就把卡递过来,虎哥不接,白丽丽又把卡递给秋香,秋香接了,虎哥问秋香:‘妳接它干什么?给丽丽。’他对白丽丽说:‘妳这事都不会办,妳拿着卡,要不就交给杨,一天来十个工人吃一顿,多了不行,还要干活呢!吃晚上那顿,穿干净点,不然人家不叫进来,这里水酒隨便喝,只有红酒和啤酒,不要喝醉了’。 秋香把卡交给白丽丽,白姐见虎哥直着腰,知道他吃多了,腰猫不下去,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死吃死撑,和农民工沒有什么两样’过了一会,她对秋香说:‘今天菜多、东西好,都吃了不少,我好像也吃多了一点,那我们就去泡温泉吧!能帮助消化。’虎哥说:‘好主意,其他的都远了,只有四元桥那里有一家,在四环以内,就此一家’。秋香感到难办,她没有泡过,只听人家说过,里头好像迷宫,搞不好就找不着北了,她问白姐:‘妳也去吧!我没去过,不熟呢!。’ 大家出了宾馆,虎哥回过头来,看那楼顶上,帝皇饭店几个大字赫赫在目,他哼了一声,他说:‘哼!五星级宾馆,我还住过七星级宾馆呢,狗眼看人低’。白丽丽瞥了虎哥一眼,带着轻蔑的神情说:‘今天又没有喝酒,怎么尽说胡话,没听说有七星级宾馆。’虎哥说:‘妳没听说,不等于没有,在桂林,七星岩后边的宾馆,就叫七星宾馆’。 白丽丽说:‘七星宾馆,不一定是七星级的。最高是五星级,没有七星级的。’虎哥说:‘就这宾馆,还算五星级,上帝成了监管的对象,动不动就要罚款’。‘哦!’秋香惊叫起来,他终于醒悟过来,她说:‘我知道了,虎哥,你太不地道了!’。虎哥不接这个话茬,他笑着说:‘走走走,上车。’到了车那里,他才转过身来说:‘妳呀,尽把人家往坏处想,这不对哟,当然,在现今的社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吧!’。 白丽丽摸不着头脑,她就问秋香,秋香说:‘人家那服务生,看他拿得多了,就提醒他,吃多少拿多少,吃不完要罚款的,这样就得罪了他;为了不被罚,最后他拼命地把虾吃完了,吃撑了,他就要报复人家,要弄工人来吃自助餐,妳想,建筑工人多能吃呀,一个顶我们七八个,想把人家吃垮’。 白丽丽说:‘不会吧,我不信虎哥会那么肚鸡肠,不过,是吃多了,我看他猫不下腰,吃的虾、肯定到了喉咙那里,我看吃相也难看,是一个活生生的农民工,人家说几句就说几句吧!报复呢倒是不会;上次逮了他,全靠工人们去要人,公安局才放了他,要报答工人,这是情理中的事儿’。 秋香说:‘要说感谢工人,增加点奖金不就行了,明明是报复,想把人家吃垮’。虎哥说:‘说是报复,那是你的看法,我要感谢、也是出自内心,另外,我也是贪点便宜,你想,才一百块,水酒随意,一只大龙,四只珍珠虾,四只香蕉大的大对虾,肯定不够。’奶奶说:‘虎也是好心,既然不限量,人家就要吃饱嘛!’。秋香见奶奶帮虎说话,只好说:‘奶奶,我是说他肚量太了’。 大家上了汽车,跟着白丽丽到了温泉,先到接待室大厅沙发休息,白丽丽去办票,虎哥说:‘要三人的全套服务’白丽丽说:‘现在三点多了,就简单点儿吧,擦背按摩,修脚剪指甲,修脚剪脚趾甲。’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办不办个会员卡?’虎哥说:‘就办一个吧!’。 虎哥现在感觉好多了,大概吃的虾都下到了胃里,肚子鼓得高高的,还是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白丽丽回来了,带回了每人的号牌,就到男女更衣室,找自己的衣柜,就更衣出去冲洗,然后开始泡澡;虎哥领着章老师,先从低温池子泡起,三十七度,三十九度,再到四十一度,这就比较烫了,泡完了再泡药池,池子里的水翻滚着,有的水从边儿上倾泻下来,按摩着肌肤。 在药池里泡了一会儿,看秋香她们躺在大石板上,虎哥就带着章老师他们过去,也去享受热石板的理疗;虎哥躺在秋香旁边,秋香说:‘这温热的石板真暖和,腰不好,躺上面真舒服’。虎哥提醒秋香:‘奶奶的眼睛,最好还是不要沾水’。秋香说:‘你不觉得说的太晚了吗?’。白丽丽坐起身来,她对秋香说:‘都泡过了,我们去按摩吧!虎哥,你不按摩就去休息,睡一会儿,等会儿我们来找你’。 虎哥一个人到了休息室,就躺在空着的躺椅上,戴上耳机,选了频道,就看闭路电视;他先觉得眼皮在打架,眼有点儿睁不开,一会儿就闭上眼睛,打起呼噜来。 白丽丽和秋香带着奶奶他们,来到按摩室,按摩室的床位、都有布帘遮挡着,盲人女按摩师就叫他们面朝下躺着,盖上一条大毛巾,就开始按摩;先是揉颈,再按摩背,从上到下按摩一遍,再翻过身来,面朝上,按摩肩膀和两腿;秋香看着奶奶双眼紧闭,微带笑容,她想:奶奶一定感到很舒服;按摩完了,换了师傅,接着是剪指甲,修脚,把脚垫或鸡眼都处理了。 科目都做完了,百丽丽就带着奶奶他们,到休息室去休息,她在门口叫了两声,没有听到虎哥的回答,她和秋香就安排奶奶他们,在空的躺椅上休息,灯光暗淡,就挨着去找虎哥;找到了,怕认错人,又靠近看,认定之后,就蹬了他一脚,这才把虎哥弄醒;他见是白丽丽,说了声对不起!;白丽丽说:‘科目都做完了,下面做啥?’。 虎哥说:‘哦,快开饭了,实在太困了,再躺一会儿,然后到水里再泡泡,泡一会儿就去吃饭,吃了饭就不再下水了,在更衣室换了衣服就回家,明天我们拜拜喽!’。白丽丽问:‘明天走,票呢?’。虎哥说:‘没问题,十五都过了,该走的都走了,该回的都回来了,飞机坐不满,今天晚上再问票’。 白丽丽拿出手机来,她说:‘那我来订吧!’虎哥说:‘你不管,晚上打折多点,这五个人省下的钱,自助餐和泡澡的钱都出来了。’白丽丽不屑地说:‘啧啧啧!一个十足的农民,为了几个钱儿,也费那么多的脑子,累不累呀!’。虎哥说:‘我不像你,大姐,我能省就省呢!’。 躺了一会儿,到了五点半钟,大家又下水去泡了泡,泡完了,就更衣去吃饭,离开温泉时,章老师十分感慨,他说:‘北京真好哇!’。 正月十七,天刚蒙蒙亮,就带着秋香和奶奶,章老师夫妇,到机场去乘飞机;昨天晚上刮了风,今天是晴空万里,飞机按时起飞,中午就到了贵阳,在机场吃了饭,就坐班车进了城,就直奔4s店;看了擦拭一新的奥迪越野车,心里真高兴,大概地检查了一遍,交了钱,拿了行车本,就开车回家。 越野车在高速路上一路狂奔,不但快,而且很稳当,感觉真好,看着秋香脸上的笑容,虎哥说:‘坐自己的车,感觉不一样吧!’虎哥见她抿着嘴笑,就说:‘其实我还有个考虑’秋香问:‘什么考虑?’虎哥说:‘山上条件差,在没有改造好以前,妳们啊,不用住在山上,我们住在城里,每天我用车子接送你们’。 秋香吃了一惊,她没有这样想过,她说:‘你用车子接送,怕影响不好吧!’虎哥说:‘谁说不好?叫他来呀,我们有这个条件,等卫生间修好了,可以洗澡,用上了抽水马桶,我们再住在学校,让他们羡慕死,哼!厕所猪圈都不分的地方,谁愿意去呀’。秋香感慨地说:‘没有条件,如何留得住人呀,过去招商,人家听说从省城要坐两天的汽车才能到,都打了退堂鼓,现在有了高速,三个时就到了,搞招商开发也不困难了’。 到了下午,车子到靖南,等秋香搀扶奶奶下了车,虎哥知道,章老师归心似箭,就载着他们夫妇,去了陈家沟。 秋香搀扶着奶奶,到了自家门口,看门虚掩着,只当没有人,昨天不是打电话了吗?她就喊‘妈’,秋香她妈开门出来,看秋香和奶奶回来了,就回头向屋里喊:‘回来了,回来了。’姨奶奶夏腊梅,和秋香爸陈建国都出来了,去搀扶秋香的奶奶。 秋香埋怨道:‘门虚掩着,我当没有人呢,昨天不是打了电话了吗?。’她妈说:‘知道你们要来,从中午就等着,一会儿出门看一下’。秋香她爸看奶奶的头发黑了,眼睛明亮了,缺的牙补好了,像换了个人;夏腊梅抱着姐姐,从头到脚地看了个遍;秋香妈就赶快进厨房去做饭,屋里的电话不断,都是打电话来问:秋香回来没有?。 天快黑了,虎哥从陈家沟回来,吃晚饭时,奶奶对虎说:‘我们这里没有珍珠虾,虎,你吃得下饭不?’虎说:‘我呀,傻人有傻福,大鱼大肉也喜欢吃,粗茶淡饭,我也吃得香。’刚吃完饭,还没有收拾桌子,黄玉琳和梁金龙就来了,接着是龙生和龙大山,后面是黄寅江和秋菊他爸,挤满了一大屋子。 大家都很惊讶,看秋香她奶奶变了样,龙爷爷说:‘看起来,比腊梅还年轻呢!’玉琳说:‘要说啊,看着和秋香她妈差不多,婆婆媳妇分不清呢!。’秋香她奶奶说:‘都是虎和秋香搞的,说我头发长了,就骗我去剪头,我看不见,他们就把我的头发染了,这次去呢,划得着呢,你们看,我的牙全换了,是种的’。 ‘种的?’众人都疑惑起来,怎么种呀?虎说:‘就像种树那样种的,这样说吧,就是像拧螺丝钉那样,把假牙拧上去就得了。’梁县长说:‘我缺一个大牙,要那样,到时我也去种个假牙,怎么样?比镶牙便宜吧?’虎只是微笑,他怕吓着他。 秋香奶奶说:‘好是好,就是贵了一点。’玉琳见他们不说,知道贵了,就声地问秋香:‘花了多少钱?’秋香伸出一个指头,‘一万!’玉琳惊讶不已,她心想:‘太贵了,镶颗牙才多少钱呀?’秋香说:‘一万,一颗都不够,奶奶这口牙,花了十万。’ 这把阿姨吓了一跳,她心想:‘我有那钱,要买辆车了’。秋香说:‘还是奶奶的眼睛划得来,两只眼睛都做了,才一万多’。阿姨说:‘看来虎真是个大财主,大孝子’。‘虎子’阿姨对虎说:‘我和老梁都缺颗大牙,到时你可要负责任哟!’。虎说:‘我们在北京那么多年,你们都不去,要怪只怪你们自己,去吧,没事儿了去旅游,顺便把病也看了,费用没问题,我全包了’。 阿姨说:‘你何爷爷这几年,最恼火,哎!’她叹了口气说:‘为张淑英的病,他背了不少债,你说他想什么办法?养猪,养猪来还债,养了三十多头猪,都过九十的人了,我说,你拿我的钱就不还了,养我这么大,要花多少钱哟?他来还借我的钱,说是你的,我儿子买房要用钱,我们还在笑他,折西墙补东墙呢,要是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就把我老二的房子也买了’。 秋香笑着说:‘陈大傻是散财童子,叫他买。’虎哥说:‘我爸是这个意思,把我们这几家的房子问题都解决了,贵阳的房子才四千多嘛!也就是五六十万,钱在山上爷爷那里,你就拿去吧!城里的房子看好没有?’。玉琳阿姨说,‘看好了,还搬了一些东西过去,我就怕你变卦了,赶紧搬了点东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