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王子复仇记》 正文 第一章:山中有异兽,兄弟情两开。 盛唐帝国,天启二年春晨时。京都皇城的午门前,随着吱呀呀的声音,被漆成大红色的午门,缓慢的开启一道缝隙。一个七八岁的小太监,侧身挤出大门,向着午门前广场东侧的华表跑去。 七八岁的小太监,圆圆的小脸c大大的脑袋身有些宽大的宫服穿在身上,奔跑的小脚,不时踢起宫服的前襟,让旁人看了既是觉得他可爱,又是揪心他奔跑的小脚会不会踩到前襟边缘而摔倒。 皇城午门前的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十米高的华表,八角形的圆柱雕刻着八条盘龙,盘龙在柱身上时隐时现,栩栩如生,隐约间似乎在游动一般。柱顶的一尊望天吼,弓着身子蹲在那双目仰望深深的夜空,张开的嘴仰天长啸,似乎正要对上天告知某件大事。 逐渐打开的宫门,后面又跟出十几个成年太监,他们扛着一个巨大的长梯,气喘吁吁的不停在追赶那个小太监,直追到东侧的华表下面。 “快点啊~太阳马上要出来了~” 在小太监的催促中,众人架起了长梯,小太监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抓住梯子,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一卷圣旨。颤颤巍巍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向上攀爬,东方的天空已经显出一丝鱼肚白,满天的星辉开始逐渐退去,由黑转白的天空正在不停的变换,终于小太监爬上了华表最顶端。 双手恭敬的举起圣旨,润了润喉咙喊道:“盛唐帝国,天启二年春,三月初三,圣皇帝唐文山得皇子一名,取名‘明’,寓意盛唐帝国无限伟大的明天。” 然后将圣旨放到望天吼的嘴里。 正此时太阳初升,光芒万丈,无数道晨光自东方天际射来。华表顶的望天吼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晨光中京都皇城,红砖c黄瓦间反射着无数道光芒。由远而观,这座雄伟的皇城好像黄金般宏伟秀丽c璀璨夺目。 盛唐帝国的新皇帝唐文山在登基第二年,皇后娘娘就为其生下一名皇子,经过天机处c国师等人连夜翻阅史籍,查阅天象,在反复确认无误之后。禀告了皇帝陛下一件天大的喜事。 皇子出生的年c月c日c时辰c天象都是万年一遇的吉象,为了保证盛唐帝国能够千秋万代c兴盛不衰,建议皇子单名一个‘明’字。 皇帝唐文山大喜,赶忙亲自书写圣旨,按天机处要求,找一名六岁,六月初六生人的小太监,寓意六六大顺。让其将圣旨放入华表顶的望天吼嘴中,以表向天地告知,盛唐有后,天地同喜。 红墙c黄瓦的皇宫内,今天增加了很多的工作,无数的太监c宫女都在忙碌着。将整个皇城打扫的一尘不染,各处的宫门悬挂着直径一米的大红灯笼,御膳房拉出长长的采购清单,三年生的大鲤鱼c天山的黑木耳c草原上最肥美的嫩羊羔c南方稻田里刚产的香米c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鲜c最好的。所有人都在不惜余力c不顾费用的置办着。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新皇帝登基后,头一桩天大的喜事,每个人都从心底希望这事,能够办的红红火火c高高兴兴的。 皇城中进了午门后就只能够步行。 一个身穿蟒袍的男人,走进了午门,顺着这条笔直的道路,向着太和殿后的御书房走去。 此人正是当今皇帝陛下唐文山的双胞胎弟弟——唐子墨。 他慢慢的向前走着,看着周围不停跑过忙碌的太监c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地面c看着各宫门喜庆的红色彩带c大红灯笼。 他的嘴角带着微笑,眼角却是流出了一滴泪水,一滴心碎滴悔恨滴强颜欢笑的泪水。 他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前方的路,看着不停从身边跑过的太监,就好像所有的景物都在后撤,红色的宫墙开始变得模糊,模糊后变成一丛丛向后快速移动的草丛。自己骑在一头独角兽坐骑身上,耳边响起了风声c兽蹄声,两兄弟的叫喊声,鞭子的催促声,兴奋的喜悦声。 他和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唐文山,两个人胯下也是一对双胞胎独角兽坐骑,两人纵情驰骋在郊外,嬉笑打骂c追逐c跳跃,驰骋的独角兽脚力非凡,早已将跟随的护卫,远远的甩在身后。 忽然前方闪出一只羚羊,它高高的双角,细细的四肢,灵动的眸子看到这对奔驰而来的独角兽,也看到它们身上的兄弟二人。羚羊一个闪烁,窜进身后的灌木丛。 兄弟两个人,带动独角兽的缰绳,不约而同的冲进灌木丛,去追赶那只逃窜的羚羊。 兄弟两个人就这样纵兽追赶,快乐的不分你我,亲密的犹如一个人,追赶着前方的猎物,挥洒着青春的朝气,眺望着美好的未来。 忽然前面的羚羊开始急停,两个后腿紧紧的蹬住地面,整个身子死命的向后坐着,用一种极端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停住身体。终于那羚羊还是由于跑的太快,一个失去平衡,滚倒在地上。 倒地的羚羊整个身体开始颤抖的站起来,环视着四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有某种天生的感觉告诉它,危险将至。恐怖压倒一切,似乎空气都开始凝结一般,让呼吸变得堵塞,让这弱小的生命开始颤抖,颤抖的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唐文山与唐子墨两位皇子,随着缰绳的拽紧,训练有素的独角兽后踢蹬地,在嘶鸣声中止住奔跑。 独角兽不停回着头,想要原路返回,可在缰绳的拽动下,始终无法回头。 忽然那只刚颤抖着站起的羚羊,又摔倒在地,看着一处草丛的缝隙处,不停的哀叫着,悲鸣着,蹬着细小的腿,却始终站不起来。 草丛的缝隙中,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喘息声,似乎要有某种可怕的东西,呼之欲出。 独角兽开始不停的刨着地,打着响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它焦躁的情绪。 “呃~~~~” 随着一声独角兽的悲鸣声,两只独角兽开始不停的原地颤抖,唐文山和唐子墨兄弟头脑中一阵眩晕,似乎有某种从精神层的力量,在不断的试图侵蚀入他们的大脑,扰乱他们的思绪。好像有无数根针,在不停的扎着他们的脑皮,但他们又无法喊出声音。 草丛的深处开始有一股股黑色的影子,如液体一般流出,羚羊被黑色的液体触摸到了,开始疯狂的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恐惧与绝望,很快它就被那黑色如影子般的液体所吞噬。 几米外坐在独角兽背上的唐文山和唐子墨,似乎被着黑色液体感染到,羚羊在死亡前最后的恐惧,完整的投射到他们两个人脑中。血肉的分立,骨骼的挤压c碾碎,灵魂的抽离,这一切的感觉就好像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呼吸的急促c肌肉的抽搐c颤抖c精神的挤压c扭曲c手臂的扭转c弯曲,这一切超越自身的感受与精神的刺激,让他们恐惧的已经开始丧失自我意识。 忽然弟弟唐子墨意识到精神的反常,他看着那不断流向自己的黑色液体,看着身旁的哥哥唐文山,感受到从哥哥身上传来的恐惧。他狠狠的咬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呐喊。 “走啊~!” 随着喊声一带缰绳,胯下的独角兽也恢复了清醒,犹如脱弦的弓箭,向身后飞驰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两边的景物急速后退,弟弟唐子墨能够感觉到,胯下独角兽在发抖,自己的后背在发凉,但他压住所有的恐惧,因为他不想死在这里,他——要活着! 忽然他发现一道快影掠过,比他逃跑的速度还快,那是一头独角兽,一头背上空空的独角兽。 弟弟唐子墨回头看向后方,看到倒在地上,不停躲避黑色液体的哥哥唐文山,那液体如有生命般开始舞动c开始弯曲的想要吞噬哥哥唐文山。他一手摘下兽鞍得胜勾上的长枪,一手拉转缰绳,想要跑回去解救哥哥。 可缰绳与独角兽发生激烈争执与撕扯,一声巨响独角兽用摔倒做出最后的选择。它抛下唐子墨,起身后的独角兽,头也不回的跑向远方。 弟弟唐子墨看着远处的哥哥,想到这对独角兽血脉纯正,对于一般的魔兽根本不惧,而且还会上前撕咬c踏踢。这黑色的如影子般的液体到底是什么?它究竟是何方魔兽,竟然让独角兽都如此惧怕。我是否能战胜它?如果不能~?那我去还有意义吗?如果我们兄弟都回不去,父皇c母后肯定会很伤心的。 我从小就要做个好儿子c好皇子,我不能让他们伤心。 哥哥和自己的性命那个更重要,是选择恐惧还是亲情?在弟弟唐子墨的心里开始挣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故地再重游,不是往昔路。 弟弟唐子墨站在地上手握长枪,看着远处的哥哥,正挥舞宝剑不断的砍向那黑夜的液体,液体在斩断后掉落地面,又重新的流向其它液体,重新汇聚在一起。它们将唐文山围在当中,不断流动的液体,让那个本就不大的圆圈,变得更加狭窄,眼看着黑色的液体就要触及唐文山的身体。 “啊~~!休伤我哥~~!” 唐子墨再也受不了了,他受不了和自己一奶同胞的哥哥受伤,受不了父皇c母后思念哥哥的眼神,如果命中注定,我们兄弟会留在这里,那我们也一定会肩并肩的站着,迎接死神的到来。 随着叫喊声,弟弟唐子墨手握长枪的冲上去。两声如洪钟般的响声,在他的前胸和后背,闪出两个白色光圈。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来啊~!” 随着圆圈中唐文山的喊声,也紧跟着发出了两声洪钟般的响声,前胸与后背也是闪出了两个白色光圈。 任世间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盛唐帝国的两位皇子,竟然会是两位修行者,虽然等级不高,只有初觉中境,但这也足以强过无数的一般武者。 在兄弟两个人,不断的挥洒天地元气,施展着平生所学,不畏生死的搏斗中。那黑色的如魔咒般的妖影终于溃退而走了。 弟弟唐子墨也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伤痕,伴随了他一生。哥哥唐文山最终成为了盛唐帝国第十二任皇帝陛下。 而多年以后的今天,弟弟唐子墨走在皇宫道路上,看着不远处的御书房,想着那个成为皇帝的男人c想着那个男人的妻子,今天早晨给其生了一个儿子。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像那个男人多一点,还是像那个曾经轰动皇城的女人多一点。 当年的皇子争女事件,闹得京都乃至全国都沸沸扬扬,皇室的面子几乎丢尽。 据史官记录,两位皇子秋后野外狩猎,追逐猎物兴起而将守卫远远甩开。不幸遇此山盘踞异兽,所幸两皇子齐心协力将异兽击退,只受轻伤少许。 后与守卫乔装去远山镇医伤,镇上有远近闻名美女陈茉莉。父经营一家医馆,母经营一家客栈。二皇子于客栈与陈茉莉相见未语,但一见情窦初开。大皇子于医馆与陈茉莉相见未语,也一见情窦初开。 两位皇子均初开情窦,故含羞不语,一路上只顾各自回味其中幸福,回京都后均鼓足勇气,向父皇及母后请婚,但又都不知民女姓名。 皇帝便遣一稳重大臣,前去寻觅。 不多日,大臣复命,带回一女陈茉莉及其父母两人。两皇子在宣政殿前叩身不语,均坚持此生不娶此女,生而无味。众多大臣疑惑私语不断,皇帝皇后,顿感颜面大失。 一怒之下,将陈茉莉一家三口关入天牢,全家秋后问斩,两位皇子押入宗人府圈禁。 两皇子在禁地绝食,水米不进。此代盛唐皇帝乃用情专一之人,此生只取皇后一人,生有一对双胞胎皇子可谓羡煞无数国人。 但如今两位皇子都爱上一民间女子,还都愿意为此女绝食赴死。可谓不爱江山爱民女,让当今皇帝又羞c又怒c又笑c又喜。 羞的是皇家的颜面,就被这两位皇子,当破纸一样撕的面目全非,飘飘洒洒扔的到处都是。 怒的是身体受之父母,又怎能轻易摧残。绝食这事,真不该是皇室子嗣做的事情。 笑的是两位皇子如此年少,以后有无数大好的日子不过,却要在年少时忘生忘死的。真是少年不知世间好,只道糖果最美味。 喜的是这情窦浓郁,不是正如自己一样一样的。最后看的老皇帝也是怒气全消的呵呵直笑。 看着两位皇子都各不相让,在得到了两皇子不在忘生忘死,要好好保重身体的承诺后,皇帝做了一个独具创意的决定。 让那位叫陈茉莉的民女来选择由哪位皇子迎娶。料想夫妻以后的日子也会更幸福些。 陈茉莉看着两位皇子,最终选择了嫁给大皇子唐文山。 命运总是在眷顾一个人的时候,无情的抛弃了另一个人。而那个身着盘龙蟒袍的辅政王唐子墨,正等在御书房的门口,等着通禀的太监传话。 不多时,由太监引领着走进了御书房,叩拜行礼后的辅政王唐子墨,坐到了皇帝哥哥赐予的一张小圆凳上,等着皇帝哥哥的吩咐。 “皇弟你还记得远山镇吗?几年前我们去那打过猎?当时我们兄弟还合力打跑过一只异兽!” 微微起身唐子墨回答道:“当然记得,那真一次很惊险的遭遇。” “哈哈,是啊,如果不是你去而复返,可能当哥哥的我就不在了。对了,我明天想去远山镇的山上打猎,还是你我兄弟同去,你看怎么样?” 站立起的唐子墨双手合实答道“谨尊皇兄旨意。”可在唐子墨的心里,无数边的想着,当初如果我不回去,这盛唐帝国的皇帝就会是我,而且那个我中意的女人,今天晨时生的孩子,也会是我唐子墨的。 哎~,心中的一声叹息,道出了唐子墨心底无数的怨念。 出了御书房的门,唐子墨向着午门外走去,这条路很长,足足要走上二十几分钟,他的生命的头二十几年同那个男人在这条路上,一起走了很多次。之后他自己又走了很多次,他从心底里厌恶了,厌恶了自己c厌恶了好事情总与自己擦身而过c厌恶了总是看到了幸运,而又触手不及。 皇宫的夜幕中,硕大的红灯笼挂满了皇宫,到处都充满了喜庆的氛围。皇后寝宫中,三个上了岁数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正照顾着小皇子唐明。 床上的皇后靠在床头,正含情脉脉的看着给自己喂汤的皇帝陛下。那眼神柔软的仿佛十五的月光,让人看着就如此的怜爱c如此的不舍c如此的想要奉献自己的一切。 “陛下,刚嬷嬷说宫里有规矩,要为皇子选一个奶妈,他是不能吃我的奶汁吗?” “是啊~宫里确实有这规矩,但初衷是想让产后的皇后能快速恢复,也好能为皇室再生下新的皇子,保证皇室的枝繁叶茂。” “不嘛~!我不想找个陌生人给我的孩子喂奶。” “放心吧,奴才们会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奶妈的。” 被皇帝驳回的皇后心中有些不悦,但看那递到嘴边的汤匙里温度刚刚好的汤汁,心中又开始感谢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一切,甚至自己的家人c亲属都得了不少这辈子都想不到的好处。 忽然皇后的眼中一亮的说道:“陛下,我表妹近日也生下一个孩子,是否可以选他做我的奶娘,一来她是孩子亲姨妈,肯定对孩子照顾有加。二来她自小被包养去外乡,前几日才认回来,过了好些年苦日子,我想让他也能来皇城住住,也尽下亲戚的帮衬。” 皇后就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皇帝,看着皇帝手中的汤匙轻轻的触到自己的唇上,汤匙里金色的汤汁晃啊晃的荡漾着,荡漾着两个人彼此调皮又有些的味道。 直到皇帝乐呵呵的说道“好的~好的~什么都依你还不行吗?” 皇后微笑着张开唇,吸干了汤匙里的金色汤汁,还意犹未尽的伸出了舌,舔了舔汤匙上余下的味道。 汤匙走了,紧跟着却来了一对厚重的唇,那对厚重的唇,粗暴的撬开这对红润的唇。紧紧的c用力的压着它,甚至压的它有些变形。本来红润饱满的唇,被压的向上翻去,露出了里面洁白整齐的齿,那齿白的如此洁净,就好像天使的外衣般,让人心生向往。 皇后抿了抿被挤压后有些干涩的唇,想着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早上刚说想吃自家西山的烤羚羊,那男人就要亲自去打猎,想着那男人对自己的种种厚爱,心中真的满心欢喜。 当年自己被两个皇子同时喜欢上,后自己一家又被老皇帝打入天牢,准备秋后问斩,那段每天被关着的日子,真的满是恐惧与痛苦。没想到命运后来转变的如此之快,自己竟然可以选择嫁给哪位皇子。 而那个没被选的皇子,虽然光彩不如哥哥,但最后也是做了权倾朝野的辅政王,在世人眼里,也是仅次于皇帝的国家第二人。 可这第二人始终是第二人,始终需要时刻看着那第一人的表情,看着他的喜怒哀乐,做着言不由衷的事,以确保自己可以活着。 任世间任何一个人,如果他头上悬着一把剑,他都会不择手段c不一切代价的将它挪走。盛唐帝国的第二人,辅政王唐子墨也是一个凡人,也有着凡人该有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梦里似真假,促心难安稳。 天启二年春,三月初四晨时。大唐的历史典籍上,记录这一天用了很多笔墨,因为这是很悲伤的一天。 远山镇在都城西二十里外,镇子不远的西山枝繁叶茂c林深树密,栖息着梅花鹿c山鸡c野猪等很多野兽。 天际微亮,鱼肚白才刚刚出现的时候。都城的西门守卫就打开城门,一队由两只独角兽坐骑带队的百人队,踏着晨光一路奔向远山镇的西山。 纵兽驰骋间,紧紧跟在皇兄身后的唐子墨,看着不远前策兽急行哥哥,似乎时间都穿越了。穿越到那个兄弟共枕而眠c嬉戏打闹c不分高低的时候。 唐子墨曾无数次问自己,如果知道今天,那个自己救的男人,做了全天下的主人,做了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做了那女人孩子的父亲。当初自己还会去战那只异兽吗?而那只异兽你是否还活着,是否今天也如当年那般凶猛吗?是否也会如当年那般会扑向那个男人那? “羚羊~羚羊~!” 随着周围侍从的喊声,皇帝唐文山和皇弟唐子墨一同看向草丛后一对跳跃前行的尖角。 随着马鞭的挥动,兄弟两个人催马一前一后冲向了草丛深处。 京都皇宫里,皇后依偎在床头,看着一个比自己略小几岁的女人,正是失散多年刚找回的表妹王春花。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稳稳的抱着刚出生的皇子唐明,胸前一对鼓鼓的风韵,表明王春花正在哺乳期,幼小的唐明紧紧的抱着那风韵,双唇紧紧的咬着,贪婪的吸食着。眼神看着头顶上这个刚出现的女人,长得非常像自己的母亲,但他肯定不是。因为我的母后比她更美丽 “他昨天饿坏了,表妹让他吃饱了就好,不要撑到了。” 听到皇后的话,王春花轻轻的把风韵收回衣服里,重新包好。看着皇子圆圆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一对明亮的眸子。跟自己刚出生不到一周的孩子真的很像,但却是有着天上地下的命运。 小皇子虽然有些不舍那对不管是手感,还是都非常不错的风韵。但还是吃饱后,非常满足的很快睡着了。 “皇后娘娘小皇子睡着了,您看看?”说话间女人将床边的小床,向着床边又推进了些。 皇后娘娘靠在床头,轻轻的侧过头,看着熟睡中的小皇子,对自己让表妹当奶娘的主意无比欣慰。 “屋里没有旁人,叫我表姐就好,虽然咱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但我们就是亲人。我知道你的孩子也是刚出生,让你来皇宫当奶娘委屈你的孩子,等皇子断奶。你就能获封一品诰命夫人,到时你全家后半辈子都可以享福。” 女人听着皇后娘娘的话,想着自己出生时,已经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实在是养不活了。自己还没出满月就被送给一对异乡中年人,中年人归乡后没几年就染病相继死去。不到十岁的自己,就东家讨口水,西家要口饭的活着,直到十五岁嫁给个三十几岁的光棍,才稍微稳定些。幸福来得太突然,让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眼中带着泪花的女人低头说道:“谢皇后娘娘” 皇后故作生气的说道“这里没外人,叫表姐~” 王春花心里暖暖的轻轻说道:“谢谢表姐” 皇后娘娘微微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看向窗户外,看着夕阳西下有些暗淡的天光,不经意的说道:“也不知皇帝哥哥,是否已经在打猎回来的路上” 远山镇西山的深处,一百多名侍卫,分成四队在陡峭的山间搜索着。侍卫统领催着早就沙哑的嗓子,拼命的喊着:“陛下c王爷,你们在那?” 周围无数的嗓音也在拼命的喊着这句话,众人手臂颤抖着,手心出着汗,不敢去想c不敢去问c更不敢看回头的路。如果那两人真有大不测,那回家的路,就是一条死路,一条全家人的死路。 漆黑的树林深处,一条狭窄土路中央,皇后娘娘穿着一件非常单薄的睡意,着双脚,披着一头有些杂乱的散发,精雕细琢般精致的面孔,茫然的看着四周。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兽蹄声。 随着兽蹄敲击地面的哒哒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疾驰而来。黑色独角兽背上的人时隐时现,但看身形格外的熟悉。可将视线集中到他的五官,不知怎么,不管如何的看,也看不清五官的模样。就在这焦灼的努力与煎熬中,托着时隐时现人形的黑色独角兽,撞到站在漆黑夜里的皇后娘娘。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呼的刹那间,黑色独角兽就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般。 当黑色独角兽从皇后娘娘的身体里穿过去后,兽蹄声消失了。皇后娘娘赶紧转身去找?它就站在皇后娘娘身后不远处的道路中央,轻轻的打着响鼻,前蹄不时的挠挠地,显出了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正要赶一趟远路,不想在此地耽误过多时间。 黑色独角兽背上的人形似乎比刚才清晰很多,皇后娘娘用力眯着眼,将视线集中到那人的五官上。 ”啊~~皇帝哥哥“的一声惊呼,皇后娘娘从卧室的床上惊醒了,不远处小床里的皇子唐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边半睡半醒的奶娘,赶紧的把小皇子抱在了怀里,嘴里发出呶呶的声音,温柔的安慰他受惊吓的小心灵。 皇后娘娘半靠在床头,想着梦中可怕的最后一幕,看着微弱的灯光,心底不时的渗出了丝丝寒意。忽然屋里的光线变亮了些,寻着光线的来源,竟然是窗户外的院子,伴随着轻碎的脚步声,院子里好像聚集了很多人,好像有无数盏灯笼点亮着。 光线照得屋里清晰可见,却照的屋里人心,一阵阵的忐忑不安。急速跳动的心脏,压着血液不停的在体内流窜,挤的呼吸都变得短促c郁闷,似乎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众生忠臣相,托孤妻与儿。 屋内皇后陈茉莉和奶娘王春花,忐忑的心始终无法安稳。 忽然屋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隙,一个瘦小的宫女侧身挤了进来。看一眼半靠在床头的皇后娘娘,赶紧的低下头,窃声窃语的说道:“总领公公和各宫掌印公公们求见娘娘。”说完话的小宫女,紧紧的低着头,两只手在身前牢牢的握在一起。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但手心还是不断地渗出汗水,手臂不停的在颤抖着。 皇后娘娘稍微迟疑后,想起自己已故婆婆,就是已故皇太后说的一句教导他的话,除了皇帝,皇后就是这宫中最大的天,只要你不慌不忙,不露声色,天就不会变。 皇后娘娘调整下心态,神情庄重的说道:“掌灯c穿衣”。 听完吩咐的小宫女,推开屋门的一道缝招手后,鱼贯走进七八个宫女,各行其事的掌灯c穿衣,不多时屋里就变得灯火通明,皇后娘娘也穿戴整齐,一身的凤冠霞帔,衬托出皇后娘娘的庄重气质与这后宫主人的威严。 随着皇后娘娘走到屋门口,屋门被两个小宫女轻轻的推开。 不大的院子里,黑压压的跪着一片人,最前面的是总领太监,后面跪着四排各宫的掌印太监,再后面是各位掌印的跟班太监,跪着的人群一直延伸到院子外面。 看着这么多的人,再加上刚才的恶梦,皇后娘娘的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想要逃避,逃避即将到来的不详。 她的内心开始挣扎c痛苦c呐喊,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皇帝哥哥能在身边,那她就可以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发号施令了。她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静静的跟随c等待就可以了。 但她知道皇帝哥哥去为自己打猎了,还没有回来。她需要听些事情,那怕再不好的事情,她都要先听听,因为她现在是这皇城里最大的人物,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有责任更有义务让她知道这城里发生的任何一件大事,哪怕她不想知道的事情。然后她需要说些话,那怕是一句’知道了’,也要从她的嘴里说出去。因为她现在是这皇城里最大的人物,因为只有她说,那些跪着的人才能去做,否则他们就不能,更不敢去做任何事,所以他们是奴才。 ”说什么事情·~!“ 说话的节奏很慢,声音更不是很大,但每一个字咬的都非常清晰,只要院子里的人都跪着,都用心的跪着,那他们都能听清每一个字。 皇后娘娘在学着自己过世的婆婆,就是已故皇太后说话时的样子,她特别仰慕自己的婆婆,尤其是那说话的语气c语态举手投足的每一个细节,为此她还专门偷偷的练习过很多次。 跪着人群中最前面的总领太监,此时跪着向前爬了一步,然后开始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紧跟着后面各宫的掌印太监们也开始磕头。前额撞击地面青砖的声音,开始在院子里响起,开始是杂乱无章的节奏,很快所有节奏向着最前面的一个声音靠拢,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一致的撞击声。 “咚~咚~咚”好像有个鼓槌在敲击一面冰冷的战鼓,声音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带着压力的沉闷声,让刚平缓心情的皇后娘娘又开始急躁了。 “说什么事情~!” 说此话的节奏快了很多倍,声音也大了很多,带着嘶吼的声音像是无数把银针,扎进了这些磕头人的耳中。 随着嘶吼的叫声,磕头声停止了。 “皇~帝~陛~下~驾~崩~” 最前面的总领太监,一字一字的说完了,生怕那个字的发音不准或语速过快而招惹面前的大人物生气,说完话后将上半身紧紧的贴着地面,让额头紧紧的贴着冰冷的青石砖,让自己能够冷静些,不要因恐惧而颤抖失态。 站在门口的皇后娘娘心中猛然的惊愕,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皇帝哥哥,昨天还在喂自己调养的海参汤,怎么可能如那该死的总领太监说的,这么突然就不在了。是这该死的太监谎传消息,但看他跪在地上颤抖的身体和身后那一群各宫掌印太监,难道他们都说谎了。 皇后娘娘忽然觉得双脚有些发软,向后倒去,身旁的小宫女赶紧的扶住了皇后娘娘的身体。被搀扶的皇后娘娘觉得呼吸突然变得好困难,侧头喘息着。看到了在奶娘表妹怀里抱着的小皇子唐明,看着孩子圆嘟嘟的小脸和神韵的大眼睛。 “知道了” 说完话的皇后娘娘转身回了屋里,屋门就这样关了。屋里的皇后娘娘半倚在床头,闭着眼睛,时而想着怎么办,时而又逃避的把大脑中所有的东西清空,续而又想想婆婆在会怎么做。 直到屋里的蜡烛都烧尽了,院子里出现了晨光的照耀,皇后娘娘才重新整理衣服后,走出了屋门。此时院子里的太监们都紧紧的趴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 “辅政王在什么地方?” “王爷正在宣政殿前下跪请罪,请皇后娘娘定夺?” 皇后娘娘站在门口,看着黑压压跪着人群,这么多人请罪,他也请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在她的脑中闪烁。 “移驾宣政殿” 随着皇后娘娘的轿子,前呼后拥着众多太监,带着一路的悲鸣声,向着宣政殿前的平台走来。 轿子中的皇后娘娘远远的看着大殿前的平台,辅政王唐子墨披头散发的跪在大殿前,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双手将一柄宝剑,高高的举过头顶。微风吹起他散开的头发,举过头顶的宝剑寒光四射,一幅慷慨赴死的状态。 辅政王的身边跪着一群苦苦相劝的大臣,这些都是朝中上三品的大臣,礼部尚书c兵部侍郎c大理寺卿等等的一群大臣,正跪在辅政王的身边苦苦的相劝,很远就能听到这些人劝慰的声音。 “陛下不在了,这已经是国之不幸了,如果辅政王您再有个好歹,让我们盛唐可如何是好啊?”七十几岁的礼部尚书,头戴官帽,雪白的胡须在晨风中颤抖,他双手抱着拳头苦苦的哀求着。 “王爷啊~您不能这样啊,如果您在有个好歹,让微臣如何向陛下交待!”说话的兵部侍郎,四十几岁的年龄双膝跪地,手中拿着刚拔出鞘的宝剑,义正言辞的说道:“如果您有个好歹,我也追陛下和王爷而去。” 就在大臣死死相劝时,皇后娘娘的轿子到了。走下轿子的皇后娘娘,看着皇帝哥哥的双胞胎弟弟,辅政王唐子墨憔悴的面容,与陛下如出一辙的五官和面容。不自觉的落下了泪水,皇帝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跪着的辅政王,看到意料中出现的皇后娘娘,本着心中的愧疚大声喊道:“陛下c哥哥,臣弟对不起你啊~!” 喊话间手中举着的宝剑一横,向着自己的脖子压去,周围的一群大臣蜂拥而上,动作最快的礼部尚书用手握住了剑刃,鲜血瞬间染红了自己和辅政王的衣衫,紧跟上的众大臣快速的夺下了带血的宝剑,众大臣和辅政王在地上抱成了一团,最初辅政王还奋力的挣扎,而后来面对众多人的阻挠挣扎无果,忽然有了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慨,开始发出了陈陈嚎哭。 这哭声如瘟疫般传染开来,地上本就抱成一团的众人,开始相拥的哭喊着。 “陛下啊~你去的太突然了,老臣还没来得及尽忠那,你怎么就走了” “我不想活了,陛下啊,你也带我一起走吧!” “陛下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老臣还牵过你的手那!可如今陛下你也带老臣一起走吧!” “陛下啊~” 一群人无数的感慨c回忆c誓言都涌上了心头,让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忽然有了种,大家都是亲人,都是血溶于水的感觉。 “王爷~” 皇后娘娘的声音不大,但确是带着一种柔弱中威严的味道。 众大臣看到皇后娘娘说话,纷纷的放开辅政王,各自跪倒在地上。辅政王唐子墨穿着刚刚被鲜血染红的衬衣,双膝着地的向着皇后娘娘挪动身体,将慷慨赴义表现的完美无缺。 被感动的皇后娘娘,赶紧用手搀扶起了辅政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不在了,王爷何苦在折磨自己,如今朝野上下乃至整个盛唐都要靠王爷支撑,王爷你保证身体啊” 皇后娘娘的双手扶着辅政王唐子墨的双臂,唐子墨微微的低着头,感受着双臂上传来的温度,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臣定当以必死之心,报皇兄c皇嫂之恩情!” 说话间的辅政王深深的拜倒在了皇后娘娘的裙摆下,将双手举的老高,向皇后娘娘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后面不远的大臣们,看着辅政王的表忠心,也是非常应景的群起应道:“臣定当以必死之心,辅助王爷~!” 声音中夹杂着年轻的c老迈的,还有失血中微弱的忠心呐喊声。 在这众多人一幕幕似真似假的催化下,皇后娘娘已经将自己和小皇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辅政王唐子墨的身上,早已经将当初皇子争女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在辅政王的主持下,皇帝唐文山的遗体很快被运回了皇城,因为新皇帝刚登基不久,工部还未修建皇陵,只得经过仪式后,将皇帝唐文山的遗体暂时安放在皇城西山的皇家寺庙卧龙寺内,限期工部六个月修建好皇帝的陵墓,在进行下葬。 由内阁商议后经皇后娘娘许可确定,新的政务流程。皇帝年少c皇后娘娘多要应付宫中琐事,朝野上诸多政事,全权由辅政王唐子墨代理,直到太子唐明十六岁大婚后登基,再将政权逐步交与新皇帝。在宣政殿上的龙书案旁放一把太师椅,由辅政王坐阵朝野定夺国家大事。 经过这一议后,辅政王唐子墨成为了盛唐帝国实际的掌权人。而这一切与他心中想要的东西也更近了一步,但这并不够,他还有很多想要的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肝胆忠君魂,冤死难昭雪。 成为了辅政王的唐子墨经过三个月的政事,推行一整套的变革措施,将固定的盐税变为与食盐的销售量挂钩,按比例国家抽成,船运由原来的交给漕运一家,改为交与漕运c户运和联运三家合作。边疆的常年驻兵改为屯兵,农时种田,闲时练兵,战时冲锋。 这一系列的改革,让盛唐帝国在皇帝突然驾崩的惊慌中,很快的稳定并快速的发展起来。改革的初见效果,不管是经济c合作c军事上都非常显著。 但也有细心的大臣发现,这系列的变革中紧随的人事变动,都是以辅政王近臣及学生为主,而先前与辅政王疏远c不和c有过节的大臣,不是调往苦寒之地当值,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查后的天牢之苦。 直到有一位曾经被先帝唐文山知遇的臣子李问天,抱着必死也要报君的信念。带着一封写满状言的奏章,在宣政殿退潮后,没有向宫门走去,而是向着皇后娘娘所在的后宫一路的跑去。 惹得一群太监c宫女在后宫的道路上奔跑c追赶这位信念坚定c必死报国的大臣。直到一支由墙头上暗侍卫射出的冷箭,刺穿这大臣的小腿,他才跌跌撞撞的摔倒后,被众多太监像抬牲口一样的抬到宗人府的大牢里。 当夜的宗人府里就迎来一位面容慈祥c和蔼可亲的太监,这位四十几岁的叫陈祥瑞,是辅政王从小的跟班太监,就算现在的皇宫总领太监见到,都要礼遇三分。 宗人府的大牢分两种,一种是关押犯错误的皇室成员,牢房的条件都非常不错,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就又出去了,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所以谁也不会招惹c得罪。 还有另一种牢房是关押太监c宫女等下人的,条件非常的糟糕,漆黑的牢房只有寸缕光线可见,潮湿的墙角透着阴寒的气息,将生命无形的侵蚀,饭菜和饮水更是时有时无。因为被关进这种牢房的人,十有会死在这里,能出去也是一身的残疾,也就更不可能的近身伺候主子,被重新的重用了。 所以那些看守,总是用着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所有被关进这里的犯人。 而今天辅政王府的掌印太监陈祥瑞走进这个牢房,他一只手紧紧拽着包裹身体的披风,另一只手握紧手帕,紧紧的捂着嘴,微微翘起的兰花指透着一股娇柔的阴阳气,生怕死亡的味道侵蚀到了自己。 牢房的管事命人,将李问天用木棍从牢房架出来,随着木棍的落地,浑身满是伤痕的李问天,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总是站在宣政殿上,站在辅政王身边的太监,用着气若游丝的声音问道:“我犯了什么罪,就算有罪也应该关进刑部的大牢,这宗人府的大牢凭什么关我?” 陈祥瑞手帕下的嘴唇微动的说道:“你犯了什么罪,这个无所谓,但你要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这声音是一个太监的声音,它介于男声与女声之间,如果相比女声它多了些冷酷,如果比男声它全无阳刚之气,这声音让人听了不自觉的感到厌恶。 听着辅政王贴身太监的话,李问天将剩余不多的力气用在脖子上,趴在地上的身体一用力,狠狠的抬起了头,将视线投向了这个被称为阴阳人的太监,夹杂着无限仇恨的目光射出,让太监陈祥瑞也是一阵寒意,本就阴冷的牢房,更让他感受到了颤抖。 但随着他嘴角的阴冷的上翘,缓慢的侧身闪开,露出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爸爸~爸爸~爸爸” 小女孩的喊声在牢房里回荡,两个小太监紧紧的抓住小女孩的肩膀,让她只能这样无助的呼唤父亲而无法上前。 “小蕊c小蕊c你怎么来了,小蕊啊,我的女儿” “你们这帮畜生,你们把我女儿带到这里干什么?你们这帮畜生!你们断子绝孙c不得好死~!” 女儿的哭泣声和李问天的诅咒声在牢房里回荡着。 随着太监陈祥瑞眉头的皱紧,太监本来就是无根之人,不会有自己的子孙,这事也是他们这种人最忌讳的,可现在这趴在地上的受死之人,竟然就这么大喊c大叫的。太监陈祥瑞脸上的表情一扫和蔼可亲,瞬间变得阴郁而充满杀意。身旁的牢房管事见状,赶紧叫人把李问天的嘴堵上了。 转瞬间牢房里没有了叫骂的诅咒,只剩下小姑娘抽涕着哭喊与哀求声。 “你们不要欺负我爸爸,求求你们了,不要欺负我爸爸,不要欺负我爸爸” 牢房里小了很多的声音,让太监陈祥瑞满意了很多,对如此自觉的牢房管事投去了一个表彰的眼神。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叫人当着他女儿的面,把他凌迟了。” “凌迟?”牢房管事疑问的看着辅政王府的太监陈祥瑞,眼中无法压抑自己的震惊。凌迟就是一刀一刀的将肉从活人身体上割下,直到割满三千片人肉才可以结犯人的性命。而往往犯人因为无法承受痛苦或失血过多,总是在不到三千刀时就一命呜呼了。 面对牢房管事的疑问,太监陈祥瑞将眼神狠狠的射出说道:“你难道要让我家王爷,亲自跟你说嘛!” 低下头的管事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向手下挥手示意,下人赶紧跑出了房间,不多时带着一个肥胖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这胖子叫左屠是专门负责宗人府的行刑人,而凌迟这种刑法,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执行了。 走进屋里的左屠手中握着一把寸许长的小刀,刀非常的短。但从刀刃上的反光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它超乎寻常的锋利。 左屠作为一名行刑人,手上有着太多的生死离别c血腥的惨叫c哀嚎,这让他对恐惧和敬畏已经没了感觉。他进屋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立刻就分辨出了趴在地上的是被执行人,站高台上的是凌迟的发布者。 他冲高台上衣着高贵c众人簇拥的太监陈祥瑞鞠了一躬,然后径直的走向了趴在地上的李问天。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不阴不阳的说话声。 “我听说宗人府的行刑人是左家三代相传,都是技艺精湛的能人,不管什么样的刑法,都能做到张弛有度,一刀不多到不少。不知道你是否做得到?” 太监陈祥瑞本就是阴阳之人,说话的声音本就透着一股阴阳怪气,这话让左屠听了,更是对其行刑人能力及其先祖技艺的拷问,这让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丝愤怒。 他刚稍微停顿了一下的脚步,立刻又继续的走向了爬在地上的李问天。左屠看着这人破烂的朝服c看着他三十几岁的样子c看着他眼神中的愤怒,这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好多年没有大臣被关进宗人府了。 宗人府虽然名义上只是关押皇室及宫人的监狱,但有时也会关进些大臣c将军之类。这些人都是犯了不能明审的罪或把皇帝招惹急了,也不走什么刑部审讯的流程了,进来宗人府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活着的,最后连尸体都出不了宗人府的大牢,都是剁成肉块c搅成肉泥后埋在牢房下的土地里。若那天这阴寒的牢房里能有足够的阳光照入,不知道这牢房下的土壤,到底是猩红色还是土黄色。 左屠的嘴角翘了翘,然后蹲到了李问天的身旁,一只手拉出了他堵在嘴里的布条,另一只手边伸进怀里边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非常感谢你帮我见证祖传行刑人的技艺。” 说话间的左屠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灰色的手绢,这手绢叠的非常整齐,一尘不染,然后在左屠手里一抓的塞进了李问天的嘴里后说道:“这手绢是在药水里泡过的,药水是我家祖传的,他能让你头脑异常清晰,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片被割离开皮肉的疼痛,更有一个功效是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谢谢你帮我见证。” 说完话左屠开始用刀割开了破烂的朝服,开始用手中寸许长的小刀,从李问天的肩头割下第一片肉,旁边四五个狱卒手中端着一个个铁盘。薄薄的人肉带着鲜血,被滴滴答答的放在铁盘上依次排开。一个铁盘三十片肉,四五个狱卒就这样循环的托着铁盘装肉,装满了就放到一边的地上再去拿空着的铁盘。 李问天被堵的嘴让他无法呼喊,满头的汗珠滴滴滚落。在高台上早就哭哑了嗓子的李小蕊,早已哭昏了过去,被放在高台的地上,斜斜的头冲向了被行刑的李问天。 装满人肉片的铁盘在地上不断增多,一盘c十盘c三十盘c五十盘c九十盘c九十九盘。 看着片片人肉,滴滴答答的人血,狱卒早就颤抖的几欲晕倒,托着最后一个铁盘在煎熬的等待着。随着铁盘上铺满了二十九片人肉,李问天早已是满身鲜血包裹,已经没法分辨他是人还是鬼了。这时的太监陈祥瑞却是看的兴奋异常,就像一个吸血鬼吸着鲜血一般,乐在其中。 李问天的身体还在颤抖,谁也无法分辨颤抖的原因,也许是疼痛c也许是恐惧c也许是愤怒,但看他眼神一直看向台上的女儿,也许他的颤抖是后悔吧? 李问天浑身上下包裹在鲜血中,只有脖子上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左屠将锋利的小刀放到了那块肌肤上,然后在看着李问天满是腥红的脸,轻轻了说了声“再见”,锋利的小刀割下了最后一块肉,随着刀锋的划过,也轻易的割开了李问天的气管,脖颈处的鲜血顺着气管流入了肺里,不多时就将肺叶堵塞了。 痉挛的抽搐几下后,李问天彻底的死了c彻底的停止了呼吸c彻底的告别了这个世界c告别所有的亲人。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值还是不值。谁也不知道,多年以后临死时的辅政王——唐子墨,是否会记得这个闯宫后失踪的大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翻墙催花手,人性两自知。 盛唐京都的勾栏十三巷,在南城的东南位置,这里离大部分皇亲国戚和大臣居住的东城有些距离。但每到日落时分,这里都是那些京城大老爷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在勾栏十三巷里最出名的醉香楼里,一个里外包间的外间里,酒桌上做着七八个男人。这些人有四十几岁的中年书生模样,也有六十几岁的老学究打扮,但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边都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 中年书生的鼻子轻轻靠近姑娘的脖颈,轻轻嗅着从衣服里飘出的香气,老学究严肃的给姑娘讲着仁义礼智信,一只满是皱纹的老手,却是顺着腰间摸了进去。所有人都在调笑着c亲呢着c摸索着。 忽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拱手一圈施礼。这七八个人停止与姑娘的调笑,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身边的姑娘,各种眼神的不舍c手指的滑动c扭动的身姿,都阻挡不了这中年人的冷静。 屋门关上后,中年男人坐到了正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冷冷的说道:“各位大人,李问天已经死了,在宗人府的大牢里被凌迟处死的。” 众人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宗人府的大牢c凌迟处死,让这些人不禁感到内心的寒冷。这些人都是和李问天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有人是直属领导c有人是供职的同事c有人同李问天一起谴责过职位变动的黑幕c有人更是帮李问天出谋划策。 但今天这些人都在这,只有李问天不在了,只有那个耿直的不畏生死的傻子不在了,也不知道他死的是否其所c是否值得。 “王爷希望在坐的各位大人中,不要再出现李问天那种人了,毕竟那个下场是谁也不想要的。” 中年人冷冷的说着,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藐视继续说道:“也请各位大人费心传些话出去,告诉所有人,后宫不是谁想闯就能闯进去的。” 说完话的中年人冷冷的走出了屋子,看着门外等待的众多衣衫不整c肌肤裸露的姑娘们,他一点也打不起兴趣,因为他胯间缺少个支柱,那翻云覆水c间的乐趣是这辈子做不了了。 宣政殿后是皇帝的御书房,这房间紧锁着门已经很长时间。辅政王唐子墨走在御书房门口处,远远的看着紧锁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正大光明的推开那扇门,成为那个房间的主人。 他笑了笑,他有的是时间,现在他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一件他迫不及待要去做的事情。 他走向了后宫的方向,身前一个掌灯引路的小太监,在前面带着路。这是他辅政王府的小太监,他穿着一件不同于皇城里太监的服装,手里领着一个写有辅字的灯笼,走在皇城后宫的道路上。 道路上偶尔会遇见一两个行走的太监c宫女,远远的看见灯笼后,就急忙的面朝宫墙站立,将脸紧紧的贴着墙面,紧紧屏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原本夜深了,这条通往后宫的道路上,会有好几拨的禁卫军巡逻,但今天这些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就连趴在墙头c楼角处的暗侍卫都被临时撤了走。 辅政王如入无人之境的走在后宫里,走向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掌灯的太监推开了宫门,院子里有着灯光,但没有一个人影。 院子里的东厢房内,奶娘王春花抱着熟睡的皇子,正用着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总领太监季福远。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叫自己抱着皇子来东厢房,更不知道桌子上放着的匕首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在皇宫的黑暗中,这个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家伙是有权利的怪物,屋里非常的安静,只有怀里的唐明熟睡的呼吸声。 忽然隐约间,奶娘王春花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脚步声从院门渐近,并没有走进东厢房,而是向着正房,皇后娘娘的居所走过去。 觉得异样的奶娘王春花身子前倾腰间用力,想要抱着皇子唐明站起来。可是季远富的一个举动,让她又坐了下来。 桌子对面的总领太监季远富,将桌子上的匕首转了转,力道刚刚好的让原本指向旁边的刀尖,指向了怀里抱着的皇子唐明。 奶娘王春花心里一惊,明白了这个暗示,这是让自己乖乖的坐着不要动。她将怀里的皇子唐明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熟睡的呼吸。想到了自己的表姐皇后娘娘,昨晚对自己说的话。 “事情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样,好人不一定是好人,记住我此时此刻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保证孩子的安全是第一的。” 自己再怎么问表姐,皇后娘娘都是沉默c沉默c沉默。 而她现在能做的保护皇子唐明的举动,也只有沉默了。 脚步声一步步的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院内的宫灯照亮辅政王唐子墨的身影,他一步步的走向了那扇自己嫂子的房门。 缓缓的伸手,无比温柔的推开了这扇紧闭的门。皇后娘娘陈茉莉,自己哥哥的妻子,自己的嫂子就端坐在床头,穿着皇后娘娘出席活动的正装,华丽的礼服绣着百鸟凤凰的图案,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表情沉重尽显威严与庄重的气息。 唐子墨反手关上了房门,向前走上了两步,然后双膝跪在屋内的青石砖上。双臂下垂,身板挺直,两只眼睛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看着她的每一个细节,看着她凤冠上镶嵌的宝石c看着她眸子上微微颤动的睫毛c看着她唇上火红的唇彩c看着她双手在膝前交叉的手指,手指正难以察觉的方式,在微微的颤抖。 这一切都逃不过他,逃不过他辅政王唐子墨的眼,因为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用了太多的心思,做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准备了。 皇城的禁卫军都被自己调换了,宫内的宫女c太监和辅政王府置换了一半的人,总领太监和各宫掌印太监的父母c兄弟都被集中到京城一百五十里外津海城的牢城营中。 所以他今天几乎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身前的这个女人,做一些傻事,一些个不顾生死的为了贞洁的傻事。 所以他需要认错。 辅政王唐子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床上的皇后娘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臣有罪”。 “罪在何处?” “罪在爱你,一见倾心,终生不改!” 听到了辅政王唐子墨的话,皇后娘娘的心中的疑惑都开了,皇帝哥哥的死c辅政王的执政c宫里眼熟的太监c宫女都不见了,还有前些日子那个闯宫的大臣失踪。这些都是他在后面做的,是我害了皇帝哥哥,是我害了孩子c是我害了盛唐。 皇后娘娘陈茉莉紧紧的闭上了眼,湿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慢慢的划过面颊,两行泪水最终在下颌汇聚,滴落在膝前的手背上。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她宁愿最初没见二人c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她宁愿最初没选任一人,领一家人秋后赴死c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她宁愿不生下孩子唐明,他就可以毫无牵挂的去追随自己的皇帝哥哥了。 可事情没法重来,时间不能倒转。在此时的皇宫中,她一个看似强大,实则柔弱无比的女人,想要活着,想要让自己和孩子都好好的活着,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忍了。 她紧紧的闭着眼,但她听到了,听到了那个在自己身前跪着,说爱着自己的人,跪着青石砖的膝盖,正不停的挪动。 那膝盖与屋内青石砖的摩擦声越来越近,忽然她被滴的满是泪水的手被抓紧了,那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在搓揉着,泪水在两个皮肤间摩擦,沿着双臂传来阵阵麻痛感,这又麻又痛的感觉犹如一阵阵海浪,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脑。 痛苦c折磨c忏悔c无奈,血液的滚动c眼间的泪水c干涩的喉咙和那一声声无鸣的呐喊。 她想要争执c想要反抗c想要用尽全力的呐喊,可是她不能,她眼中还有皇帝哥哥对自己的笑容,还有皇子唐明嘟嘟的努嘴声,她不能放弃希望,不管现在多么黑暗c多么低落c多么麻木,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她就不能放弃希望。 唐子墨把皇后娘娘的手放到自己的后背,双手环抱皇后娘娘的身体,将头深深的埋进她的身体里。随着他头不断的扭动,想要尽全力的扎进去,扎进自己朝思暮想人的身体里。 今天终于得到了。 “啊~!”的一声大吼,辅政王唐子墨把皇后娘娘扑倒在床上,理性终于压不住多年积攒的,它终于爆发了。 不知过了多久。 深夜的屋内依稀有着两根蜡烛的光亮,皇后娘娘着身体,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和牙印,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可是身上正有个男人在呜呜的如野狼般的痛哭,他边哭边用舌头轻轻的舔过哪些伤口,舔过别人的伤也是自己的伤。 “最初在远山镇的山里,我和哥哥遇到异兽,哥哥摔下独角兽我跑了。但看到哥哥与异兽搏斗,我又冲了回去。后来我们去镇上医伤,然后就都遇见了你。如果当初我不回去救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我就不会做哪些事情了,我哥哥也不一定会死,你说是吗?” 说着话的辅政王唐子墨,跪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呜呜的哭着,像个做错事回不了头的孩子,哭的那么伤心。 皇后娘娘忽然觉得好冷,她把哭成孩子的唐子墨抱向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哭泣声渐渐小了,身体的颤抖也渐渐平静了,皇后娘娘也觉得身体暖和了好多。 她想着最初自己在医馆里遇到的大皇子,然后就听他与随从说着异兽的攻击c说着自己的躲闪c说着弟弟的救援c说着兄弟情谊的伟大。再然后老皇帝让她选皇子的头一天夜里,她收到了一个纸条,让她选二皇子还罗列了二皇子的诸多优点。内心勇敢c做事果断c信念执着c情深义重c心思缜密。 但她的心里却是想着那个在医馆里侃侃而谈的大皇子。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怀里已经哭成孩子的唐子墨,是否也知道他哥哥所做的一切。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皇帝哥哥是否早该将那些事告诉弟弟。 这世间有种情谊叫我懂你,但我不说。 可你不说,这世间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懂你,这也就成了,只有你懂他的误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观物思旧人,初识如眼前。 初升的太阳破开地面的牵引,终于将晨光开始撒向皇城,金色的光芒由东向西不断拓展。 终于将晨光照射进进了皇后娘娘的小院,院子里的宫女正在打扫院落c准备早饭,就如每天平常一模一样。 皇后娘娘一个人靠在床上,宽大的被子盖着身体,只在外面露出了一条手臂,他用手将被子又向上拽了拽。 辅政王在日出前已经走了,走时只说了句,“我依然深爱着你”。 这就是开始,但会是结束吗? 奶娘王春花抱着刚吃饱的皇子唐明,静静的站在床头。看着皇后娘娘,自己的表姐肩头的淤青,他似乎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就像她原来居住的那个偏远山村发生的事情一样,谁家的男人不在家,谁家的汉子翻了墙,谁家的婆娘吃了亏,谁家的女人心最苦。无非是这个村子变大了无数倍,成了一个国家。此时她知道,骂那个男人c骂那个汉子都是没用意义,不如宽慰那个女人来的实际些。 “表姐你别伤心了,你看皇子他吃饱了睡得多香啊,现在她七个月了,应该快会叫妈妈了,你可要多教他啊。” “是啊~转眼这么快,唐明都七个月了。” 日子如往常一般,皇后娘娘管理着皇宫内的各种琐事,辅政王定夺着盛唐帝国的军机大事,奶娘王春花照顾着皇子唐明的日常生活。 只有辅政王偶尔会在散朝后,来到小院向皇后娘娘请安,顺便说些国家当前的政事,皇后娘娘就坐在那,静静的听着,结束后礼貌的送辅政王到院门口。 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无二,可谁又能清楚皇后娘娘内心的波澜。 直到有一天,皇后娘娘在翻找自己杂物时,看到了箱底躺着的一块青色石头的玉佩。 这东西说是玉佩不如说是,石头雕刻成的佩。它根本就不是玉,而是一块雕刻成佩形状的石头而已。 可我和皇弟哥哥遇见的这个石头主人,都认为他不会是一般的人物。 那还是皇后娘娘和皇帝唐文山在大婚前的时候,两个人便衣前往了皇后娘娘的老家,皇城外的远山镇。 镇上正好是初一c十五才有的大集,集市上有个穷道人专门替人算卦。这人与寻常的算卦之人不同,他自上午开集便坐在卦摊后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睡觉,偶尔还能听到震天的打鼾声。 去他摊前问卦,如果他回你话必然全中,如果他不回,那就是不想给你算。 这穷道人在远山镇的集市上很出名,但又很讨厌。 出名是因为他算卦奇准,讨厌是因为他有,问卦十不答的规矩。 天气不好不答c心情不好不答c七十以上老人不答c贪赃枉法不答c将死之人不答c傻瓜白痴不答c赌徒不答c小孩不答c阶下之囚不答c皇亲国戚不答。 这天唐文山和未婚妻陈茉莉来到了集市上,正好远远的看到集市道旁,在卦摊后,坐在椅子上仰面睡觉的穷道人。 陈茉莉说起了穷道人的趣闻,让唐文山很是好奇,两个人挤着人群走向穷道人的卦摊。 忽然一个大汉带着两个随从围住卦摊,为首的一人用手指着穷道人骂道:“你个骗子,我今天要砸你的卦摊,赶你出远山镇,让你再也不敢回来!” 仰面睡觉的穷道人,睁开困意十足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打一个哈气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你鬼叫什么?道爷我在这算卦十几年,有哪一个敢说我算的不准,有哪一个敢说我是骗子。你个王八蛋,诚心不让你道爷我睡觉是不是?!” 说话间的穷道人,一只手伸到了破烂道袍里,顺着腋下挠了挠痒痒,懒洋洋的歪着头,看着这群想要闹事的人。 集市上大部分人是周围村落的百姓,也有路过的客商,看着几个大汉围拢一个卦摊,就知道是要打架,然后很自觉的散出一个空地。 唐文山和陈茉莉也自觉的挤到空地的边上,唐文山一手拉着陈茉莉,一双眼睛打量着椅子上半靠着的穷道人,好奇的翘起嘴角,期待着穷道人反应。 为首的大汉被穷道人的言语激怒,一挥手两随从上前就要把穷道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穷道人双脚一发力,整个人瞬间跃起一人多高,双脚在空中分开,犹如大鹏展翅向下猛落,双脚正好落在两随从的肩头。原本骨瘦如柴的穷道人,此时忽然变得千斤重石一般,两个随从被压的双膝着地不能挣脱。 穷道人伸手猛然双指并拢向前一探,伸进为首大汉的嘴里,双指夹住大汉的声带。 声带本来是一个非常柔软的器官,而且喉咙一被刺激就条件反射的向外干呕。 大汉发现了穷道人的手伸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心一横想要将他的手指咬掉,上下额刚一要用力。 “你干什么?你要咬我是吗?你是狗啊?” 说时迟那时快,穷道人的手指在大汉的喉咙处,稍微用力一夹,大汉从喉咙间一阵干呕,刚要咬合的牙齿就不自觉的张到最大。 “哎呀~你好恶心啊~”说话时的穷道人,用另一只手抽打着大汉的面颊。此时的大汉被穷道人弄得欲哭无泪,连呐喊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问你,你梦到了猪叫,我说会有人请你吃饭,有没有人请你?” 听着穷道人的问话,大汉不住的点头确认。 “那你怎么说我骗你?” 大汉被夹着声带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旁边的随从双手托着肩头穷道人的脚,吃力的说道:“我大哥说你是蒙的,就骗你说又梦到了猪叫,你就说还会有人请我大哥吃饭。” “是我说的,有没有人又请你大哥吃饭?”说话的穷道人,此时低着头看着脚下被压的痛苦万分的随从问道。 “是有人请我大哥又吃饭了,但我大哥没有真梦见猪叫啊?” 穷道人怒目圆睁的骂道:“哎~你们这几个骗子,敢骗我,还说我是骗子。” 说话的穷道人,用另一只手挨着顺序的给了三人一顿耳刮子,打得三人吱哇乱叫。 “道爷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载,上通天庭,下达地狱,既然跟你说有人请你吃饭,我不得通知天上的神仙朋友,好给你安排饭局。你们还敢骗我,让我怎么面对我的神仙朋友?知道错了不?” 穷道人挨着顺序把三人一顿乱抽,打得三人的脸上一通淤青,看得周围人阵阵大笑。 “别打了,错了c错了c知道错了,可是!可是!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闹市嬉笑间,穷酸我自知。 “别打了,错了c错了c知道错了,可是!可是!可是!” 远山镇的集市上,穷道人正痛殴着三个不久前算卦的闹事人,挥舞的手掌被一个挨揍人的‘可是’两字惊到。 穷道人停了挥舞的手掌,指着那个说可是的随从问道:“可是什么?道爷我从不打没理的架!” “那是第二次说梦见猪叫,可是我大哥又第三次跟你说梦见猪叫,你说我大哥会挨揍是什么意思?” “哎你个白痴,你们看见道爷我在做什么吗?”说话间的穷道人狠狠的甩了为首大汉两个耳刮子,那大汉被夹着声带,无法躲闪。被这两下打的头冒金星,看着那个小弟,眼神中带着无限的责备和委屈。 好像心里再说,你个白痴啊,你没看见你大哥正挨揍吗?凭白又让我多挨两耳刮子,你傻不傻啊! 觉得差不多的穷道人,松开了夹着声带的手指,抬起了压着随从的双脚,看着三个人问道:“道爷我卦算的准不准?” “准~准~准”三个人赶紧应声答道。 “滚吧~!”三个人听到穷道人的话,刚要跑转身走开,就听见穷道人说道:“那个说不了话的,你过来下!” 带头的大汉看着两个不顾自己跑开的随从,硬着头皮走到了穷道人身边,声带被夹的臃肿,吱吱呜呜说着含糊不清的求饶话,两眼带泪的看着穷道人的脸,模样异常的可笑又可怜。 穷道人也是乐了,用那只刚抽打过三人的手,轻轻的抚摸大汉的嘴说道:“没事,没事,回家多喝些水,声带消肿后就能说话了。哎呀下手重了,下手重了,下次打轻点。” 此时的大汉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不停的给穷道人鞠躬。 边说话的穷道人将那只夹过声带,满是口水的手,在大汉洁白的衬衣上擦了擦后,看着干净的手满意的让大汉走开了。 随着大汉的走开,人群也自觉的散了。 唐文山笑的两眼带泪,看着陈茉莉说道:“这道人真有意思。” “那可不是,我家医馆和旅店都在这街上,这道人可厉害了,曾经十几个人手持钢刀都没有打过他。” “真是又能打,又能算啊”说话的唐文山拉着陈茉莉的手,走向了穷道人的卦摊。 看着重新坐在椅子上,双脚放在桌子上,仰面朝天双手抱怀又要睡觉的穷道人说道:“问卦?” 穷道人仰面闭眼回道:“问~~什么~” “问命”唐文山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不紧不慢。 穷道人微微睁开一只眼瞄了唐文山一下后自言自语说道:“今天真是麻烦啊,早知道就不出摊了。” 然后穷道人伸手取下了脚上的一只脏鞋,在身后立着的卦摊幌子上敲了敲,那破鞋敲的位置,正好是皇亲国戚不答。 然后将鞋放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哈气,又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唐文山双手抱腕行了一礼后说道:“那我不问卦,我请教个事情可否?” “这么有礼貌,你说吧,但银子不能少啊!” 听了穷道人的话,唐文山从怀里取五两白银放在桌子上说道:“刚才那个大汉,你为什么说他梦见猪叫有人请吃饭。” 穷道人伸手挠了挠额头说道:“猪嘛,猪叫肯定是饿了,饿了所以要有人喂嘛,所以有人请吃饭啊。” 唐文山呵呵一笑的说道:“所以又梦见猪叫也是有人请吃饭,那为什么第三次梦见猪叫就是挨揍?” “猪嘛,猪都喂了两次还叫,那肯定是找揍啦。”说话的穷道人此时已经收了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唐文山张嘴呵呵笑的说道:“你也不灵光,猪嘛。” 此时被唐文山牵着手的陈茉莉已经笑的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对唐文山说道:“哥哥,这道人说~说~说你是猪啊。” 被羞的唐文山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道人有意思的很,然后身子向前一倾的刚要继续发问,就见穷道人闪电般的将桌子上的五两银子,揣进了怀里后说道:“再问需要额外付费了,刚才的钱已经用完了。” 这个举动让唐文山有些尴尬的好笑,自己身为皇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五两银子,拿在手中说道:“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穷道人看着唐文山手里的银子思考后说道:“我不吃请的,要吃饭你可以买好酒肉去贫道的仙居。”说着话的穷道人,装出了一幅仙风道骨的做派,可是他这一身又脏又破的道袍,显得格外搞笑。 唐文山看着穷道人这幅强做仙风道骨的做派,也是笑出了声后说道:“好啊~,我去买酒肉,一会回来找你,你整理东西啊。” “贫道随时恭候” 穷道人看着唐文山走向了不远处的酒楼,自己摸出了怀里的五两银子,掂了掂后自言自语道:“好久没遇见这么肥的羊喽” 穷道人走出了远山镇,向着半山腰的无名小道观走去,后面跟着手拎酒肉的唐文山和陈茉莉。 道观修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道观分成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的屋里供奉着已经残破的看不清脸的神像,后院是道人日常生活的两间小房。 唐文山在小道观里走进走出的随意看着,穷道人在后面默默的跟着,陈茉莉搬出了厨房的桌椅在后院摆放酒菜。 过了不久,三个人坐在了桌子上,穷道人看着一桌的丰盛酒菜,唐文山看着闹市隐居的穷道人,陈茉莉看着和蔼亲切的唐文山。 “我可以问问题吗?” 听了唐文山的问话,穷道人看着酒菜咽了口口水后说道:“当然可以问,我也不能白吃你的酒菜不是?但是啊,地方钱你是你要单独付的,你看着后院这么大,怎么也要五两银子啊。” 陈茉莉看了看破乱的后院,想着这个穷道人的漫天要价跟唐文山说道:“哥哥我们走,这道人太过分了,我们把这桌上的酒菜都带走。” 穷道人听了,赶紧伸出手抓住了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装着远山镇十里香李大娘亲手做的酱牛肉,另一个盘子里装着卤水豆腐王亲手磨的豆腐拌的豆腐拌小葱,还加了不多不少二十一滴本年新榨芝麻香油。 穷道人咽着口水,抓着盘子看着唐文山的表情。 唐文山看着穷道人,笑着对陈茉莉说道:“大气点,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缺的是小弟。” 然后非常优雅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五两银子,放到了桌子的一角,这个位置是在唐文上和陈茉莉的中间,是桌上离穷道人最远的距离。 然后问道:“你用鞋敲你的卦摊幌子是什么意思?” 穷道人目光看着银子,然后微微的松开了手里的盘子说道:“道爷我头顶日月,身怀五行,耳听千里外,目看阴阳界,这事上有我看不明白的吗?” 唐文山听了穷道人这一通的江湖灌口,优雅的用筷子夹了一块醋溜菜心,带着微酸的菜心透着本有的甜味,这炒菜的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迟一分这菜心就熟过了,早一份这菜心还带有一丝生意,恰好是这个火候,刚刚的正好。 没想到这远山镇上竟然有如此出色的厨子,口中微微咀嚼后咽了菜心,唐文山不紧不慢的又问道:“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 穷道人伸出手,在自己大腿上一拍,啪的一声双眼闭紧扭头看向一侧,皱紧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后说道:“这个为难啊,道爷我入世有十不答。这个没有十两银子,确是为难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有缘再相见,何年知何月。 穷道人的一拍大腿,吓陈茉莉一惊,然后看着他十足出位的表演,忽然有种特拧巴的纠结感,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做作之人。 然后看着唐文山无奈的表情后说道:“哥哥,这人就是一个大坑,我们走,这五两银子也不给他”说话就伸手要将放在自己身前的五两银子收回去。 忽然身子向一侧歪着的穷道人,向下一倒,单手在地上一划,身子就像一条鱿鱼般滑到陈茉莉身旁,然后另一只手桌上一划,这五两银子就不见了。 游走到陈茉莉身旁的穷道人,忽然身子向上一跃,一阵风向上一吹,向下一落,犹如灵猴鬼影般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陈茉莉一看,还是那副手拍大腿,侧头拧眉的欠揍样。 这一个游走跃身让唐文山看的大开眼界,平时自己也见多了宫中的高手,但那一个也不足这道人的十分之一c甚至百分之一。 这一切也更确定唐文山的判断,这个嘻嘻哈哈,看似疯癫的道人,绝对是一名隐市的高手,说不准还是名修行者。 唐文山看着被气的鼓起腮帮子的陈茉莉,安慰道:“五两银子而以,咱们今天与这位道爷有缘,就当是送朋友。” 说完话的唐文山又掏出了十两银子,然后放到了自己和穷道人之间的桌子上。 “哎~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道爷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载,上通天庭,下达地狱,这世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想问什么尽管说?” 说话间的道人,一手捻起一片酱牛肉,一手端起了酒杯。嚼着牛肉喝着酒,眯起了一双笑盈盈的弯月眼。 唐文山不断的问着问题,穷道人说着各种杂七杂八的解释,实在没话说了,就顶着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可知不可破,命在乾坤间。 时不常陈茉莉撒些小脾气,唐文山一阵安慰,穷道人装疯卖傻,嘻嘻哈哈间,三个人就这么聊了一夜。唐文山掏空身上的银子c银票,连腰间护命绳上系着的金珠都放到了桌子上。 唐文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身轻松的说道:“现在我干净了,但我想让你做件事情,不知行吗?” 喝的醉眼朦胧的穷道人,抱着酒壶看着唐文山说道:”我喜欢你,看你如此潇洒c坦荡,我不收费,送你一件事,你说吧?“ 站立的唐文山端起桌上的酒杯,向着前院走去,看着他洒脱不凡的步伐,穷道人摇摇晃晃的抱着酒壶跟上去。 唐文山从回廊走进前院,推门进了正房的屋子,看着已经破败的看不清面目的神像。 双膝跪拜,双手举杯过头后说道:“我唐文山,盛唐帝国大皇子,现年二十一岁,愿与令兄结为异性兄弟。” 穷道人看到跪地举杯,向着神像祷告的唐文山,一阵唏嘘后说道:“搞什么嘛,做个路人甲乙丙丁不好吗?非要成兄弟啊。” 发着牢骚的穷道人向前一到的跪在了地上,将手里的酒壶举过了头顶,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我逆天行,玄,啊无名道观,无名道人,愿与令弟结为异性兄弟。” 说完话后,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的醉倒在地了。 唐文山看着一旁到地的穷道人,含蓄一笑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起身解下了腰间的一块龙纹玉佩后说道:“这是母后给我的玉佩,就让这玉佩作为我们兄弟结拜的信物吧。” 然后将玉佩塞到了醉卧穷道人的手里。这穷道人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一个翻身将握着玉佩的手,压在了怀里。 然后伸出另一只摇摇晃晃的手,指着他腰间的一块青色石头雕刻正的佩,嘴中含糊不行的说着什么快点拿去的话。 唐文山解下了穷道人腰间的青石佩,看着石头上的青色花纹粗糙简陋,花纹的样式也再平常不过了,轻轻的敲击两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但还是将这块青石佩系在腰间。 出了屋门,唐文山看到前院等着自己的陈茉莉,然后一起去后院拿了床被子,盖在穷道人的身上。 两人看着东方的日出,万丈金光播撒开来,照的两人双眼微闭,身上一阵暖洋洋的。 两人出了院门,走在下山的石阶上,忽然听到后面有一声高亢的喊话。 “日出万丈光芒现,兄祝贤弟新婚喜。有缘定会再相见,不知何年在何月。” 皇后娘娘拿着手中的这块青石佩,想着两年前穷道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知何年在何月。 眼中已满是泪水,当年真好啊,若时间可以延长,我愿那夜永不结束。 忽然在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念头,看到了希望的他,擦去眼泪将奶娘叫到了屋里,说是乏了想睡个午觉,就散了宫女c太监,关了屋门。 皇后娘娘看着自己的奶娘表妹抱着皇子唐明,自己双手一撩衣服的前摆,赫然的跪倒在表妹奶娘王春花的面前说道:“表妹,表姐求你件事情行吗?” 被吓坏了的王春花此时一只手正抱着皇子唐明,另一只手赶紧去搀扶皇后娘娘,可这一只手的力气,又怎么够拉起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抬着前额,泪水不停的从眼中涌出,一幅哀求的模样,双眼正哀求的看着表妹王春花的眼。 王春花万般无奈下说道:“表姐你赶紧起来吧,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皇后娘娘就这么跪在地上,双手抓住了王春花的一只手,然后哀求的说道;“我想把你儿子接进宫里,然后你帮我送唐明出宫。” 然后停顿几秒后询问道:“行吗?” 这些日子表面的风平浪静,皇后娘娘的和颜悦色,时常挂在嘴边的微笑与嬉戏声,这一切的假象王春花都知道,这都是给那个人看的。其实表姐心里有多苦,只有她知道。可如今要让自己的儿子来这危险之地,作为一个母亲又如何能答应那? 皇后娘娘继续的抓着王春花的手说道:“你把你儿子接进宫里就能天天的看到孩子了,而且他在这里吃的c住的都会是最好的。如果你怕有人伤害他,你放心表姐会用生命保护他的。就像保护我的孩子一样。” “可是表姐,唐明也是你的孩子,你让他一个孩子出宫,他会吃很多苦的。” “我知道,但他是这个帝国的未来,是死去的皇帝哥哥唯一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吗?表妹~” 皇后娘娘最后这一声表妹,彻底的说服了表妹王春花的心。 他知道皇宫里什么都好,就是这里的人不好,如今表姐的皇帝哥哥不在了,谁还有能力保护他们母子,等我的儿子进来了。如果有个意外,皇后娘娘和这孩子都可能会不知不觉的,消失在皇宫的夜色中。 也许直到很多年以后,在某个枯井中,才会发现两具骸骨。 但是表姐对自己这么好,对自己的家人也这么好,如今她遇难,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王春花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娘娘,她抬着的额头,双眼不停涌出的泪水,哀求的眼神和湿漉漉的面颊。 王春花也跪到了,一手抱着皇子唐明,一手紧紧的抱紧了自己的表姐皇后娘娘,眼泪从她的双眼涌出,划过了面颊。 忽然她想要哭出声来,想要发泄下心中的痛苦。可是在嘴刚张开之际,一只温柔无比的手,捂住她的嘴,它是表姐的手。 然后他看向了表姐,她正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双眼不停的涌出泪水,因为痛苦而颤抖的身体。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颤抖c抽涕c泪水,这一切都混合这两个女人的倔强与顽强。 几天后一个早晨,奶娘王春花回到了皇宫,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儿子宁凡。 宁凡和皇子唐明生日只相差几个月,两个孩子在奶娘的照顾下,整整玩耍了一天。日头西斜,夜幕降临之际,两个孩子重新穿好各自的衣服后,奶娘王春花请休了一天,抱着怀里的孩子,正准备出屋的时候,皇后娘娘陈茉莉将一颗金色药丸塞进了那孩子嘴里。 奶娘王春花和孩子出了宫,皇后娘娘不理会婴儿床上的唐明,整整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王春花找人稍信回宫里,说自己的儿子突发急症死,草草的料理完后世,王春花才回到宫里。按规矩亡子的奶娘本是不详,但毕竟他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宫里自然也就没有敢议论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又开始了,希望就这样一天天的长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天降小包裹,悠然见真心。 远山镇北山的山腰处,有一座无名的小道观,道观里只有前后两个小院,前院不高的屋子里摆放着两尊残破的看不清面容的神像,后院有两间破落的小房子,一间做饭一间住人。 这天日头已经爬上正午的位置,道观里唯一的穷道人从床上坐起来,穿上一件满是补丁和窟窿的旧道袍。走路一摇三晃,来到道观门口,打开院门的同时,他祈求今天能有几个香客上门,这样手头就能稍微宽裕点。 但开门的一瞬间,眯着困倦的双眼,他又想去山下河边抓条鱼来,这样晚饭的下酒菜就不愁了,喝完小酒后再观赏下夜色中的星星,这一天会过得多么完美。 打定主意的穷道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然后闭着双眼迈出右脚。右脚悬空正欲下踩之时,忽然脚下传来一个声音。 “妈~~~妈~~~” 一个稚嫩娃娃声从穷道人的脚下传来。 被惊的犹如五雷轰顶的穷道人,歪头看向自己悬着的脚下,一个不大的包裹里,正有一个七八月的婴儿。 “谁~~~谁把这婴儿放我门口啦?” 穷道人的喊声在山间回荡,下山抓鱼c晚饭喝酒c夜里观星,这些今天本就完美的活动,都统统泡汤。 此时的穷道人坐在自己的破床上,手里拿着块曾送友人的青石佩,看着包裹里的婴儿,有着一张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特别的讨人喜欢。 除了包裹里的一个纸条,上面清秀的小楷写着‘宁不凡’三个字,一个包裹布和一条做工精细的黄段子小棉被外,连一个铜钱都没有,太抠了! 穷道人想着自己空空如野的口兜,还有口兜里的那个破了好久的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现在又多个婴儿。想当年自己确实从那个曾经是皇子的唐文山手上连哄带骗的搜刮不少银子,可那早就花完了。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他要让我帮他养孩子。 回想着半年多前,远山镇来了好多官兵,后来贴出皇榜。皇帝驾崩,全国哀悼。远山镇的集市一年不开,自己也就没有算卦的收入。想着要过好久这集市才能重新开放,自己才能稍微宽裕些,没想到从天上掉下来个小包袱,包袱还是个会叫妈妈的小娃娃。 “哈哈哈” 一阵苦笑的穷道人,看着婴儿的五官,隐约间还真像那个皇帝唐文山,难不成这还真是他的儿子,那也就是当今的皇子啦。那到底是谁把他从皇宫里带出来,又送到我这的。 摇了摇头的穷道人一阵唏嘘,哈哈一笑后爽朗的说道:“受贤弟之托,终贤弟之事,你在天之灵就放心吧,孩子为兄我养了。” 穷道人心里吧嗒着c品味着自己说的这几句话,爽快硬朗,毫不拖泥带水,还真有点两年前小院里那个翩翩公子唐文山的味道,可惜啊,命不随人愿。还好为兄虽然生性随意,但情谊二字,看得非常重。 从此远山镇上,多出一个身背婴儿的多面打工手,早晨天刚亮镇上的道路上,他背着婴儿,推着一辆收粪水的独轮车,挨家挨户的收着粪水,然后送到田间地头的农户处,换来十几个铜钱。 中午他背着婴儿在餐馆的大堂间传送着各色美味菜肴,被香味馋的不停咽着口水,当大部分的客人散去,从掌柜的手里接过十几个或新或旧的铜钱。 下午他背着婴儿出现在陡峭的山峰间,手拿一把小锄头,采摘着各种草药,当太阳西落时分,他推开镇上药铺的大门,拿着满满一箩筐的药材,换几十个铜钱。 一身有些疲惫的穷道人,把手伸在已经补好的口兜里,用手捻着满满一兜的铜钱,想着今天该去谁家。 破旧的道袍在夜风中有些寒酸,走到张婶家门口的穷道人,轻轻敲了敲木门。随着吱呀声木门打开,张婶见是约好的穷道人,侧身让开门。 接过穷道人身后的婴儿,张婶转身走进里屋。 穷道人就坐在屋子里的一把木凳上,低头看着鞋子上破了好久的一个洞,他把脚趾向上一抬,洞就被脚趾堵住了,脚趾向下一放,洞就又开了。堵c开c堵c开,玩的不亦乐乎,直到里屋的张婶抱着婴儿出来,道人才站起身子,从兜里掏出十个铜钱,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穷道人接过婴儿重新背在身后,又接过张婶递过来的一个沉甸甸的酒葫芦。 张婶忽然问道:“喂了几十次奶,也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不凡,宁不凡,我儿子!”说完孩子名字和关系后,穷道人嘿嘿的无冥中坏笑两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成我儿子啦,那我不也是皇帝老子啦? 穷道人和张婶告别后就走出院门,走在回道观的小路上,口中不停的哼唱着。 堵堵开开,开开堵堵。 人生如鞋,鞋如人生。 逍遥快乐,美哉哉~! 谁管鞋开鞋又堵, 针头线脑烦事多, 皇帝老子也没辙, 抛去一旁管不了。 烦恼一天是一天, 快乐一天也一天, 平常心c快乐心c我自疯癫笑一生! 随着穷道人悠然自得的押韵哼唱,身后吃饱饱的宁不凡,看着满天星斗,不停的挥舞着小胳膊,似乎预示着天地间,美好的明天即将开始。 回到道观的穷道人,放下在路上数星星,挥胳膊已经睡着的宁不凡。吃着中午餐馆里剩下的馒头,喝着刚热好的半碗剩粥,数着兜里剩下的三十几个铜钱,然后将它们统统扔进一个写着宁不凡二字的陶罐里。 穷道人看着墙上挂着的桃木旧剑鞘,这桃木剑鞘,鞘身四周刻着精美的纹路,从鞘身上端到下端依次雕刻着天枢c天璇c天玑c天权c玉衡c开阳c瑶光北斗七个星宿纹饰。 伸手的穷道人取下桃木剑鞘背在身后,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宁不凡,满足的微微一笑后走出屋子。 在院子中央,穷道人双腿盘膝而坐,双手腹前交叉合实,双目微闭,不知过了多时,天上开始有着一丝丝星辉,向着道人的头顶洒下。 这星辉细如微沙,慢慢的洒落在穷道人的头顶,星辉渐入,穷道人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这光芒游走在穷道人的身上,好像给其披上一层价值无比的黄金纱衣一般,黄金般摧残的金色纱衣,最后触摸到其身后那把桃木剑鞘,这星辉一过剑鞘的端口处就莫名的被一股无形之力吸进去。 不多时,这满满的一身星辉都被吸干。 而屋内的床上,小小的只有不到一岁的宁不凡,腹内似有点金光在不断闪烁,是那出宫时吃下的金色药丸,正在不断的挥发着自己的药力,温养着他的骨骼c静脉,为他铸就一个辉煌的明天。 睁开双眼的穷道人又变回了那个寒酸落魄的样子,显得无比疲惫的他,大大的伸一个懒腰。 然后一幅怂颠颠的样子,走着三两步的歪步,不知是故意还是诚心,一高一低的肩膀,歪着的头和快要散开的发髻,在夜色中晃晃悠悠。 就是这一幅怂颠颠的样子,回屋躺里把桌上酒葫芦打开,闻了闻后失望的说道:“可惜这奶水不是酒啊,小子这是你的早饭” 将装着奶水的酒葫芦,放到熟睡的宁不凡身边,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和衣缩身而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岁月如歌美,人小不怕欺。 盛唐帝国,天启十三年春午时。 时间如梭,岁月如歌,歌者陶醉,听者入迷。 远山镇的逍遥坊是这镇上唯一的青楼,午间的窑姐们已经起床,有的梳洗打扮完毕,有的还衣衫不整的在楼间散步。 有的说着,昨夜那个死鬼差点扭伤老娘的腰,看他那样,肯定是家里婆娘不给,憋极了,跑老娘怀里泻火来了。 有的说着,李财主的小儿子,毛都没长齐就来采蜜了。真不知,到底是蜂采了蜜,还是蜜采了蜂。 “姐妹们,快来看啊,那个小孩又来打架了。” 随着一名窑姐的叫声,刚才还无精打采的众位姑娘,便扭着腰肢c踩着碎步,争先恐后的围拢到窗前。 青楼下的街道上,一名十一岁的小道士,穿着件不知补了多少次,改了多少回的旧道袍,他正是穷道人收养的小道士——宁不凡。 宁不凡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着对面的一群乞丐,面容严肃c义正言辞的说道:“上次偷我肉饼的那个混蛋出来~!” 乞丐的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乞丐,左手拿着个破碗,右手拿着根打狗棍,不紧不慢的走出人群。 乞丐没好气的对小道士说道:“你叫什么,不就是半张肉饼吗?你都来了七八次,又打不过我,何必再来讨没趣?再说当时那肉饼你放在台阶上,谁知道你是扔还是要。最多咱俩就算误会,你赶紧走吧,我就当你没来过,打你还怪费力气的。” “啊~” 宁不凡甩手丢出木棍,木棍在空中笔直的击中乞丐的脑袋,要不是他臂力不够,那乞丐肯定会头破血流。 被激怒的乞丐,丢飞自己最宝贵的财务,那个只剩一半的破碗,在空中划着弧线跌向地面,在接触青石地面后,随着啪啦的脆响声,碎成无数的瓷片。 他愤怒的双手举起木棍,怪叫着冲向宁不凡,青筋暴露的手臂已经开始蓄积全身的力量,如果这一棍打中,那十一岁的宁不凡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后面看热闹乞丐们,看出事情的不妙。对乞丐了来说,这要饭用的碗是最重要的吃饭工具和财产。如今他摔了吃饭的家伙事儿,证明他真是急眼了。这要真闹出人命来,就算是乞丐也要被砍头的。 有胆小的乞丐不自觉的捂住了嘴,屏住呼吸,时刻准备迎接眼前血腥的一幕。 青楼上倚在窗边的窑姐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看着楼下,嘴角原本的笑意随着乞丐的暴怒,变成紧张的抽搐。 “要出人命啦~” 终于一个年岁小的窑姐,经不住局势的压力喊出声来。街面上看热闹的人群,也是被楼上窑姐的喊声惊了一下,纷纷抬头向上看。 刚眼前还愤怒c奔跑的乞丐,此时正弓着身子,在青石地上不停的滚动着,手中的木棍早已滚到路人的脚边。 小道士宁不凡在乞丐的身前,平静的看着对方。 看热闹的路人很多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愤怒的乞丐怎么会倒下,不被看好的小道士怎么会笔直的站立。 路人相互的交头接耳,没有被窑姐干扰的人,津津乐道讲述小道士的逆袭经过。 愤怒的乞丐,青筋暴露的双手举着木棍,趿拉着破片鞋,拍得青石地啪啪作响。就在小道士身前两步时,举起的木棍已经开始奋力击下。看似静如止水c不声不响的小道士突然动了。他低下头,猛的撞向乞丐的裤裆处。 随着咚的一声撞击。 在空中挥到一半的木棍已经没了力气,刚还青筋暴露的手臂,此时已经松软的脱了手中的木棍。 裆部传来的疼痛,顺着小腹一直传到脊椎,顺着脊椎直接顶到后脑,那感觉犹如抽走了乞丐的脊梁骨一般,疼的乞丐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哇塞~~那小道士终于打赢了” “真是的啊,他让那臭乞丐揍了六七回,这次终于赢了。” “我看这小道士不一般,长大了也是个狠角色啊。” “喂~小道士,你头疼不疼啊,要不要上来让姐姐给你能揉揉啊” 倚在窗前的一群窑姐,似乎忌惮的大声调笑嘻戏。 “咱俩的帐两清了,肉饼就当送你了,但你要清楚,不是你的,就不要随便动!”说完话的宁不凡抬头看了看楼上的各位窑姐,想着师父总喜欢看着他们笑,也不知道他们的笑好在什么地方。 “哎~~你们看啊,那小道士在瞧咱们那?”随着一个窑姐的叫喊,这群窑姐都开始搔首弄姿的展示着,都想给这个小英雄一些另类的奖励。 二楼最边上一处窗户,一个只有十八岁出落的如花蕊般的少女,身子刚刚长开,但已经是这青楼中的一名大姐。他看着小道士羡慕的笑了笑,羡慕他的勇敢c羡慕他的无畏,自己何时也能像他一样的勇敢,勇敢的面对失去的父亲。 她的名字叫李小蕊,她的父亲叫李问天。 宁不凡在众人注视下,兴高采烈的走向镇子的出口,走向回道观的小路。 路上不停的想着,师父说的还真对,打架这事实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能畏惧。只要无畏,至少有一半打赢的可能,然后就是出其不备,攻其要害。 兴高采烈宁不凡推开道观小屋的门,躺在床上的穷道人,正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师父~我把那个偷肉饼的乞丐打趴下了” “恩~是用我教你的办法吗?” “是啊,我先先叫那个混蛋出来,用话激怒他,然后直接用木棍丢他,急眼的乞丐摔了碗的就要打我。我就按你说的,在他要打到我之前一秒,全力用头撞他小弟弟。” 听着宁不凡说的话,穷道人一个翻身坐起赶紧问道:“之后那?” “那乞丐就被撞的倒地不起,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然后我就高兴的回来了,当时楼上的姐姐们还给我喝彩了那!” 楼上的姐姐们?穷道人想着镇上那会有楼上的姐姐们,突然他的脑海里闪出了‘逍遥坊’的名字。 哎呀,可惜我没有在,真想看看那些窑姐们,搔首弄姿的样子。 惋惜的穷道人看着徒弟宁不凡说道:“以后躲那臭乞丐远点,这次你得了便宜,但真打架你还是太小了。” “师父我有你还怕什么,上个月你面对拿刀的张屠户,两三下就把他打成了猪头。我要能像师父一样,一群乞丐我也不怕。” “哎呀,打架是小伎俩,你要眼界放高些,这世界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好好学吧!”说话的穷道人,转了身看向窗外的天空。 宁不凡看着师父的背影,每当师父说到让自己学东西的话题,他就会把身体背过去,自己何尝不是想象师父一样的技艺超群c勇猛无畏,师父每晚都在院中盘膝练功,自己是知道的,可问起师父,他总是含糊其辞。 有些无趣的宁不凡看向窗外的夕阳,小声的问道:“师父,我爸妈是谁?” “不是我” “哦~那我是把你儿子吗?” “你是我徒弟,肯定不是我儿子!” “哦~可镇上的大妈们都说我是你儿子?” “那些大妈还说师父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你信吗?” “我相信你帅,还不如相信有鬼。” 稍微沉思的穷道人大喊着“你这个小兔崽子,敢说师父不帅。” 此时听了穷道人的话,宁不凡的心结,系得更紧了。每当他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父母,天黑了都会回家,都有父母的呵护和关爱,而自己只有这没名的道观和整天嘻嘻哈哈的师父。 在他心里是多么想知道父母是谁,哪怕他们再落魄c再难看c再比不上别人的父母,但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宁不凡都会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们,老老实实的听他们的话,但这都只是宁不凡藏在心里,不愿提及的梦想。 穷道人看到徒弟出神,知道他又在为不知父母是谁而难过了,如果他知道自己父母的伟大,不知他会不会惊讶的跳起来。 但看到徒弟难过,做师父的也不开心,然后白了眼宁不凡正式的问道:“想不想一年之内,可以真正的打到那个乞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少年奔如风,藤条似闪电。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射进屋里,惊讶的宁不凡看着穷道人,想着师父刚才说的话。 ‘一年之内可以真正的打到那臭乞丐’ 宁不凡的心里非常的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就算是一年后也只有十二岁,那个乞丐再不济c再落魄c再缺乏营养,他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成年的人。 除非是奇迹发生,自己绝没有可能正面打倒那个乞丐 但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意识的最开始,那些个趴在师父背上数星星的岁月,好像师父就是天生的打架高手。不管面对持刀的张屠户c街面上成群的小流氓c拿着刀片的小偷,师父从来没有打架输过。 随着宁不凡的回忆,他不断闪烁着期待。然后表情像怒放的花朵,眼神像夜色中的小星星,眨呀眨的说道:“师父~那你教教我呗!” “啊~~” 穷道人打了一个哈气,然后带着笑意的说道:“第一课,首先快去把晚饭做了,师父我睡了一天都饿了~!” 瞬间傻眼的宁不凡,在心底一万只叫羊驼的动物,奔驰而过。然后非常质疑的回道:“师父,做饭跟打架有什么关系?” “嘿~我说徒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如果打架想赢,那首先要体力充沛,自今晚上开始,道观里所有活就都归你了~!” 转身的宁不凡说道:“自达我会走路拿东西,干的活好像一直在增加。”带着灰溜溜的情绪,向着厨房走去。 “徒弟你不要委屈,一年后,我保证让你打得那乞丐满地找牙。” 在自己师父的承诺下,宁不凡成为了小道观的支柱。 一天三顿饭c生活用品的买卖c道观的打扫c林间的砍柴,一切的工作都落在这个十一岁少年的肩头。偶尔还替师父去镇上打酒,去饭庄上充当兼职伙计。本来就不白的小脸,在风雨的历练下,变更加黑,而且黑的非常健硕。 宁不凡的饭量也开始增加,身体也看着一天天长高c结实c变强。 这样每天日出而做直至半夜后,穷道人给宁凡寻了份新差事,为镇上的钱庄送信。 远山镇是京都前往天竺及波斯的必经之路,往来客商众多,自古被誉为京都前哨之名。 镇上的钱庄每日银钱票据业务极多,需要找一名送信人,在钱庄与驿站间传递票据信件。 钱庄的掌柜看到应聘的穷道人,衣衫虽然破旧,但看上去身体还算健硕,再加上他要的工钱只有成人的一半,每月只要半两银子,票据都是加密的信件,就算是遗失了,也还可以补,就非常痛快的把试用的机会给了穷道人。 没想到第一天来取信件的人是个小道士,负责票据信函的伙计傻了眼。看到小道士身后的穷道人,才怀着疑惑将信函给了小道士。 取了信件的小道士宁不凡,头也不回的向着镇子西二十里外的驿站跑去,而且在天黑前还要将回执交回钱庄,这一天的活才算完。算起往返一共要跑四十里山路,十一岁半的小道士宁不凡,想要完成就只能一刻不停的奔跑。 期初的十天,穷道人总会跟在宁不凡身后,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累的跑不动的时候,一击藤条就会击打到宁不凡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就会让他已经疲惫的神经,又重新的振作起来。 后来看到宁不凡已经不用催促,就能独立的跑下这一天的四十里山路,穷道人也就不在跟着。 宁不凡的小脸被夏日的骄阳暴晒,有些偏黑的小脸透出一股健硕,随着奔跑的日子,腿部的肌肉也异常发达,奔跑在山间就像是一道风一样。 最初需要跑一整天才能往返的四十里山路,两个月后,宁不凡只需要半天就能跑一个来回。 这让穷道人非常的惊讶,不到十二岁的少年,竟然已经练就如此脚力。 这天送完回执的宁不凡回到道观,穷道人正在小屋里等他,进门后便告诉他,明天起的一个月,我会也跟你一同去送信,到时你要非常小心啊~! 说完话的穷道人,不管宁不凡怎么问也不告诉他为什么,只是嘿嘿的坏笑。 第二天的清晨,宁不凡从钱庄去了信件,一个人出了远山镇,自始至终没有发现师父,但想着师父说话虽然嘻嘻哈哈,但从不骗自己,今天怎么就失约了那? 正在宁不凡疑惑的时候,一根半米长的藤条,不知从何处击向了宁不凡的大腿后侧。 “哦~~~~~好疼啊~谁啊?” 疼的直叫的宁不凡,用手赶紧护撸疼的火辣辣的大腿后侧,还同时环顾后方。看到了自己身后,带着无限坏笑的师父。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穷道人把手里细细的藤条,用力的弯了弯,试了试韧性。然后非常满意的说道:“今后的一个月,我会时不时的偷袭你。你可要做好准备,别以为你跑得快就能躲开我这藤条。” 说话间,穷道人手一抖,一击藤条就打在了宁不凡的肩头。 随着喊声,宁不凡开始全力向西奔跑。在远山镇的山间,回荡着小道士不屈的喊声:“师父~~~~你这个变态~~!” 而此后的一个月,穷道人都会像幽灵一般,不时出现在宁不凡的身边。 有时他正在山间奔跑,就觉得自己的身侧,有个人快速的追上了自己,侧头一看竟然是穷道人,坏笑后的穷道人就会迅速的超过他几米,然后站在路中间,稳准狠挥出一道藤条,击打在宁不凡的身上。 有时跑着c跑着,在道路的尽头拐弯处,会看到一个人席地而卧的人,跑近之后一看,那不是穷道人会是谁。他抬起手用道袍遮着脸,似乎正在熟睡。可擦身跑过的瞬间,不知何时飞起的藤条,就不偏不斜的打到了宁不凡的腿上。 有时远远的看到穷道人,转身换条路绕开,可刚跑出不久,就遇见了路中间站着的穷道人,看那自己师父不怀好意的笑容,停在路中间的宁不凡看着师父,师父也看着他。宁不凡真的开始怀疑,师父是不是鬼变得。 宁不凡开始尝试各种办法躲避藤条,换路绕开c变速跑c路中对峙,这些方法都行不通。 通过了快一个月的观察,终于让宁不凡发现了一个问题。 师父每次出手都是固定的站或躺在某一处,每次都是自己经过他的瞬间,开始挥舞藤条,而且都是那根半米长的藤条。 师父的手臂大概长七十厘米,藤条长五十厘米,也就是击打半径是一百二十厘米。假设经过师父时,只要把距离控制在一百二十厘米外,师父就不会打到自己。 想好的宁不凡,开始利用下午的时间训练,他在镇外小树林,他在棵树下都画一个直径一百二十厘米的圈。每棵树都代表穷道人,每个圈代表他的攻击范围。在圈与圈的缝隙间,宁不凡开始尝试奔跑,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训练,他可以快速的在圈与圈之间奔跑,最后都不用看地上的圈,就能估算出每棵树直径一百二十厘米的范围。 直到天空已满是黑色,星斗已照亮了夜空,宁不凡才满身疲惫的走出树林,结束这一下午的艰苦特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世间皆风流,满饮桃花醉。 第二天的清晨,宁不凡看着还没起的穷道人,然后一个人去镇上钱庄取信件。就好像平时一样,出了钱庄的门,就开始一路小跑,速度不是很快,带着一股自信的节奏。 刚出镇子就看到路中间站着的穷道人,轻快的步伐走起,若无其事的跑向穷道人。就在里穷道人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宁不凡开始双脚发力提速,快速的向着穷道人冲去。 穷道人站着路中间,闭着双眼大了一个哈气,双手背负而立,拿着那根打了无数次宁不凡的藤条。 感受着周围气息的波动,迎面的气息开始躁动,一股力量直冲而来,让穷道人闭着的眸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背负右手顺势挥出,带动着手中的藤条,在身前划出了一道半圆。 闪电般挥出的藤条由胸前左侧一直划到右后方,可并没有接触到宁不凡的身体。 穷道人的嘴角微微上翘,微微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转身看着道路上已经跑远宁不凡。 自言自语道:“可以啊~我的徒弟,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如果躲开攻击的办法了。那就看你能否过最后一关了。”话音刚落,穷道人就如闪电般向前跃出,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道路劲头。 奔跑的宁不凡,正在得意自己躲避的步伐。眼看自己的身体,就要接触到以穷道人为中心,一百二十厘米的范围,自己脚尖一拧,侧着那个边就跑过了穷道人的身体。 他都能感受到划过身体边的藤条,带起的一道劲风,就是这么有惊无险的躲开了穷道人的藤条。看来他之前的计算和训练是有作用的。 正在他得意之时,一道闪电般的从他身边跃过,而急停脚步的宁不凡,看到了道路前的山口处,站着的穷道人。 穷道人看着宁不凡,嘴角带着坏笑,右手将藤条在左手心上,不停的上下拍打。似乎在等着经过的宁不凡,好好的要痛打他一番。 而那山口不是很宽,穷道人站的位置,不管到左右都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按这个距离估算,不管宁不凡是左还是右,都会被穷道人的藤条击到。 正当宁不凡疑惑怎么过去的时候,穷道人将手里的藤条丢了过来,伸手接住藤条。 “这么快就学会计算攻击范围了,不亏是我徒弟,虽然这样能立于不败,但还不能赢对方。这藤条你拿着吧,只要你能打到我,你就可以去揍那个乞丐了。” 说完话的穷道人,身形向左一跃,右脚在山间的峭壁上一踩,身形向上又拉高了数米,在空中一个翻滚,越过了宁不凡的头顶后,脚尖点地,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宁不凡拿着手里的藤条,看着远去的师父,看来自己的师父穿的不怎么样,但还真是喜欢耍帅,如果哪天自己也能这样,不知那楼上的姐姐们,会不会叫的岔了气。 拿着藤条的宁不凡很快取回了信件回执,手里的藤条在路上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只有师父一般长,加上半米的藤条,也只有八十厘米,如何才能击到师父的身体那? 忽然宁不凡想到了,第六次被乞丐打到回山后,师父念叨的一句话。敌弱生擒c敌强智取。而自己的师父强过自己太多了,想要过师父的难题就只能智取了。但如何智取,确是一道难题。 之后的十几天,宁不凡去送信,穷道人都会时不常的在其身边陪跑,但之间的距离适中控制在八十厘米外。只要宁不凡稍一接近,穷道人就快速的躲开,之间的节奏控制的非常贴合,让宁不凡始终找不到漏洞。 此时距离天启八年春,已经过去了九个月,气候已经到了深秋,外面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而不巧昨夜又下了通宵的秋雨,看那天气白天也会下一天。 早晨的宁不凡穿上了观里唯一的蓑衣和斗笠,看着还睡在床上的穷道人,想着今天师父可能不会陪跑了,然后就一个人出了门。 将信件揣在怀里,宁不凡试着跑了几步,脚下鞋溅起一片片水花,动了动觉得身体里有了些温暖。 加快了速度的宁不凡开始向着驿站的方向跑去。 随着宁不凡的奔跑速度越来越快,脚下溅起的水花越来越高,少年的身体里开始逐渐产生了丝丝暖意。 飞驰过林间的身影,踏起一片片水花,脚掌踩出的涟漪还未消失,少年已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忽然在山脚拐弯的一处,道路旁是一个十几米的深沟。 少年疾跑一个平常的侧滑转身,平行伸出的左脚掌滑过地面,待身体的角度一转,右脚在一发力,身体就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侧滑转身。 既保证奔跑的速度,又保证了快速的转弯,这是宁不凡在无数次跑步中,总结出的转弯技巧。 但今天地面的积水,让本可以牢牢贴紧地面的左脚掌,似乎滑过了一点,险些让宁不凡摔进沟里。 但在树林的深处,一颗高耸杨树上,一个穿着湿透道服的男人,正蹲在一个树杈上,宁不凡差滑出道路的瞬间,这男人的双脚已然紧绷,时刻准备发力,这正是宁不凡的师父,那个穷酸c落魄的道人, 他远远看着自己的徒弟在雨中飞驰,自己静静的守卫在高耸入云的林间。 转过弯路的宁不凡,开始尝试在雨中最快速的奔跑,似乎自己的身体周围都出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那些飘飘洒洒的秋雨被这力量都带飞了起来,让刚要接触到自己的雨点,就被推开了。 远山上的一颗松树顶!穷道人的脚尖踩在树尖上,在秋雨中如一根笔直向天的利剑,屹立不倒。 英姿飒爽的站在树顶,看着远方奔跑的徒弟,眼中闪出一道惊异。自己的徒弟,竟然拥有可以修行的体制,在他的奋力奔跑中,竟然开始与天地间的元气产生了共鸣,证明在他的血管中不光流动着滚烫的血液,还有一丝丝天地元气,这也是修行者特有的气质。可惜啊,自己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教授他,也不知道在这条向天的路上,他能走多远。 秋雨中的少年道士,向风一样冲出了树林,冲进了官道旁的驿站。 按照流程交了信件,拿了回执。宁不凡没有听从工作人员的劝诫休息一下,而是像往常一样,如风般的冲出了驿站,绕过官道的拐角,准备冲进山间的小道。 忽然宁不凡又感受到了什么,然后眸子移一动的跑向了官道旁的小酒馆,用钱庄掌柜奖励自己的铜钱,打了一壶上好的桃花醉。 俗话说: 秋打桃花落满地,桃花一醉天下知。若问时间最风流,解衣宽带饮桃花。 这桃花醉是出了名的好酒,软陶烧制的酒壶,在瓶身上一朵粉红色的桃花,让人很远就能断定,这是一壶桃花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桃花离人骚,黄雀隐啼鸣。 秋日的风夹杂着寒雨,在山林间倾泻而下。此时的风雨比晨时大了不少,本就不好走的山路,变得更加泥泞。但那一壶桃花醉始终紧紧握在宁不凡手里,半根藤条早别在后腰。 风一样的少年在树林间穿跃,在山道中奔跑c在秋雨间急行。手中的桃花醉紧紧的抓着,眸子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微动。 沉默的穷道人在树冠上跳跃,在空中滑过c在雨帘间穿行。双手负于身后,但始终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眼中的眸子看着林间的桃花醉,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心中想着,徒弟没有白疼他,这秋雨的路上,难为他还想着给师父带壶桃花醉,这酒虽然贵些,但品质确是绝佳。 十年的油桃树,入秋后散落的桃花瓣洗净,配蜂蜜c酒糟c枸杞c山泉水,湿泥封装埋于地下,再经十个春夏秋冬,吸收日月精华,萃取天地灵气,这出土后的桃花醉,开封后十里飘香,酒不醉人人自醉,可谓酒中上上品。 宁不凡又快到了那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处,双脚用力不断在直线加速,转弯处的积水,比来时多了很多。 随着直线速度到达他的极限,宁不凡平伸出右脚,脚掌划着地面在水坑里,溅出无数水花,左腿弯曲开始蓄力待发,左臂伸出手掌开始抓向地面,保持着身体极限的平衡状态。 忽然平伸出的右脚撞到了某个石块,整个人开始向右侧翻去,道路的那一侧是十几米深的水沟,已满是山林间汇聚的雨水c污泥。 下意识的宁不凡爆出了所有潜能,双手奋力的伸向地面,让身体可以重新恢复平衡,不至于翻入水沟。 双手如两把铁钩,在地面上抓出了十道深深的痕迹,终于在有惊无险下稳住了身体。 而在树冠上飞跃的穷道人,也第一时间站到了弯道上的一颗树冠上,看着自己徒弟有惊无险的稳住身体,自己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正在穷道人舒缓放松时,他发现那壶桃花醉,在宁不凡自救的无意识中,脱手飞出了弯道,正划着弧线抛向深沟。 穷道人的嘴角一僵,然后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后,选择了沉默。 刚稳住身体的宁不凡,也发现了手中不见哪壶桃花醉,回眸间望去。那软陶的酒壶和壶身上一朵粉色桃花,在秋雨的打湿下,显得如此脆弱c如此唯美。 身形在秋雨中急转,双腿用力,寒雨中c水地上,宁不凡的身体向一只猎豹一样,弯曲的身体将所有的力量都积蓄在小腿,瞬间的爆发力,击打在水地上,溅射出一道两米高的水花,随着力量的爆发,身体水平,双手探出,弹射而出。 像只飞燕一样,飞向着那壶桃花醉,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刚舒缓了情绪的穷道人,眉间一促。双脚发力,在树冠晃动的同时,像一只利箭般冲向宁不凡。 急速射出的穷道人,身体超过了倾泻而下的秋雨。 宁不凡的左手在空中抓住哪壶桃花醉,然后身体开始向着水沟下落,他将那壶给师父买的桃花醉,紧紧搂在怀里。 忽然身体被一只大手一带入怀,便被穷道人稳稳的抱住。 身体在空中的穷道人,快速将身体缩成一团,旋转将头调整至上方,下坠的身体开始接触水面。脚尖上忽然一缕金色的光辉闪烁,接触到沟里的水面,并没有下沉,而整个水面似乎成了一张大网,脚尖位置的水面不断下降,一圈圈波纹向四周散开,将穷道人和宁不凡所有的重量都均匀的分摊到了水面上。 随着水面的力量由弱变强,急聚张力反弹的作用下,穷道人抱着宁不凡被弹出了水沟。 身形如燕,轻点地面而落,穷道人低头和蔼的看着宁不凡,心里想着这小子怕是吓坏了,看在他救哪壶桃花醉的面上,我老人家才出手救他,就算是他落在水沟里,应该也可以游上来,就是可惜了哪壶桃花醉。 和蔼的目光而出,却是看到了宁不凡有些得意的笑,难道为了一壶桃花醉,就将生命付之一赌,是件很自豪c很成功的事吗? 疑惑的穷道人忽然发现,腰间被一根藤条顶住了,而那藤条的另一端稳稳的握在,宁不凡的右手上。 “敌弱生擒,敌强智取,师父说的” “哈哈哈哈” 秋雨的林间响起了穷道人爽朗大笑,一手取过宁不凡手中的桃花醉,纵身一跃而上树冠。 “不错~!你可以去找那个乞丐了” 秋打桃花落满地,桃花一醉天下知。若问春夏与秋冬,仗剑天涯你能行。 抬头的宁不凡,迎着满天的秋雨,虽然秋雨寒意十足,但宁不凡的心里却是火热异常,因为就在刚才,他得到了师父的肯定,得到了那个自己心中最敬仰的穷道人的肯定。 第二天的清晨,一夜的秋雨后,让这晨时的空气沁人心扉的舒爽。去钱庄取了信件的宁不凡,并没有着急去驿站,因为他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他走到了镇上青楼——逍遥坊的楼下,街道前一个不大的露台,这是镇上乞丐常聚集的地方。 宁不凡走到露台下,深深的吸了秋日的有些微寒的空气,整个胸腔都有一种被激活的愉悦。他看着露台上的乞丐说道:“年初时偷我肉饼那乞丐出来。” 十几个乞丐的人群,开始并没有做声,每个人都低着头,享受着秋日阳光带来的一点热度。 宁不凡就站在路台下,他的眼睛打量着露台上的每一个乞丐,然后发现这些乞丐都看向一名角落中的年轻乞丐。 那乞丐本不想站起来,但碍于周围人的压力,终于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在站起的瞬间,还无意的摸了下自己的裆部,似乎有某种惨痛的回忆被勾起了。 他走出乞丐的人群,打量着宁不凡,看着他一年的变化。比年初时瘦了一些,但更加的健壮,个子也长高不少,但和自己比起来还是差两头的高度。乞丐看着宁不凡眼中的自信,然后轻轻的把右手的碗放到地上。左手里的木棍,使劲的在地上敲击两下,确定木棍非常的结实。 做好准备后,乞丐边走向宁不凡边说道:“你别以为我是乞丐就好欺负,上次你偷袭我是你走远,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欺负你,并不因为你是乞丐,而是因为我确定自己有能力欺负你,上次确实我走远,所以这次我要证明,现在欺负你和运气没半毛钱关系。” 听着宁不凡这个小道士如此犀利的反驳,乞丐已经走到宁不凡身前,双手挥舞着木棍,斜斜砸向了宁不凡。 木棍长一百三十厘米,手臂长七十厘米,攻击半径两百厘米,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对手的攻击半径。看着从斜上方砸过来的木棍,宁不凡脚掌一发力,身子向后一撤,正好是两百厘米以外,乞丐的木棍擦着宁不凡的鼻尖与前左胸而过。 宁不凡右手抓着的藤条,迅速的向左一挥,正好落在乞丐的手背上。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到乞丐的脑中。 大怒的乞丐吼道:“你这小道士,真是找死不成。” 挥舞着木棍没有规律的向着宁不凡不断砸去。但每一棍都刚好没有打到宁不凡,反而棍子落空后的瞬间,都会被宁不凡狠狠挥出的一击藤条,打中手背。 没几下,乞丐的手背就已满是血痕,颤抖的手勉强抓住木棍 乞丐的心中一阵阵惊讶,春天与深秋,才过不到十个月,这小道士竟然会变得如此厉害,枉自己还大他六七岁,看来以后走在街上,真的要绕着他走了。 乞丐看着手背上的血痕,表情有些难堪,看着宁不凡无奈的说道:“你~你~你能欺负我就能欺负我呗,我见你走开,总可以了吧!” 说话认输的乞丐开始向着露台走回。 “这小道士蛮厉害的嘛,比春天的时候,厉害了好多啊” “是啊~是啊~,看来这次,不用姐姐给你揉头啦” “你小心说话啊,他用根藤条狠狠打你屁股啊” “我就喜欢她打我屁股,你羡慕啦” “上来啊小道士,这里有个姐姐,喜欢你打他屁股啊” 忽然街道二楼的逍遥坊窗户边,传来了无数窑姐嬉笑c怒喊声。 宁不凡抬起头,看着楼上各位风姿各异,穿着靓丽的姐姐们。他比春天时小脸黑了一些,脸上的棱角更明显许多,身体壮了许多,个子也高了很多。 还是带着一种人畜无害,让人想要亲近的笑意说道:“谢谢各位姐姐捧场,以后有帮忙的随时找我。” 楼上的窑姐们听了宁不凡有些江湖好汉的答话,也是被激起了窑姐们泼辣c豪爽的一面,纷纷在窗前扭动着身体,撩拨着头发,吐着口中的勾兰之气,不约而同的一起喊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快告诉姐姐们~!” 这声音穿过整条远山镇的街道,带着窑姐们特有的撩拨之音,回荡缠绵。任那个正常的男人听了,都会头皮发麻,大腿发软,如果意志不够坚强,都会立时跪在那逍遥坊下,拜倒在那无数石榴裙下,久久不能找回自己。 可宁不凡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心智纯洁无瑕,爽快c硬朗的回答道:“宁不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横空踢三脚,得个小妹妹。 逍遥坊的留下,宁不凡爽朗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依着窗台,探出大半个身子的各位窑姐们,纷纷的相视一笑,更是觉得这少娘可爱的很。 街角一处不显眼的旮旯,站起一名小乞丐,这乞丐六七岁的样子,身高也就一米多一点,满身脏兮兮的衣服沾满了泥土,乱糟糟的头发,一张黑漆漆的小脸。 这小乞丐在打斗的一开始,就用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宁不凡。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手持藤条的少年,就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点着一双小脚,一步一步的向着街道中的宁不凡走去。 宁不凡也看到了那脏兮兮的小乞丐,他打量着小乞丐的穿着c面貌,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小乞丐才是远山镇里最想乞丐的乞丐。 小乞丐此时已经走到了宁不凡的身前,宁不凡低头看着小乞丐的脸,小乞丐仰着头也看着宁不凡的脸,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宁不凡想着这不会是,被我打到乞丐的弟弟吧?就算是!你才这么一丁点,我让你两双手都能打飞你! 想到这的宁不凡将手双手背在了身后,随时准备抬脚踢飞这个小乞丐。 台子上一群乞丐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注视这乞丐的两个人,楼上的窑姐们也都闭了口,不在撩拨这个少年,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楼下小道士与小乞丐。 宁不凡慢慢的抬起了左脚,将脚悬于空中,用脚背轻轻的踢了一下小乞丐,小乞丐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还是抬头看着宁不凡。 宁不凡将脚放下,然后先后退了一步,那小乞丐紧跟着就走进了一步,还是继续看着宁不凡。 宁不凡又抬起脚,轻轻的用脚背踢了下小乞丐,还是没有结果。 然后自己又退了一步,小乞丐马上又跟进了一步。 觉得有些尴尬的宁不凡,环视着周围安静的看热闹人群。然后将两个袖子挽起,挥舞下双臂做出了一个准备发力的姿态。 就在悬起的脚准备发力踢出的时候,却是被这小乞丐抓住了。这小乞丐双手c双脚,交叉抱着宁不凡的小腿,让他脚上忽然增加了重量。 宁不凡心里一横,想着是你这小乞丐自己找踢的,可不是我诚心要欺负你。想到这,腿向后一个蓄力,然后猛然踢出,由于踢出的力道太大,整个身体都随着那踢出的腿飞离了地面。 正在宁不凡得意自己这一脚的力度的时候,小腿上传来的一阵剧痛。 “啊~~~你呀竟敢咬我~~~!” 在空中一疼,失去平衡的身体,快速的摔倒地面,疼的宁不凡又是蹬腿,又是拍地的。 不断的痛喊声中,周围人看的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勇猛的小道士,尽然会被这最小的小乞丐制服。 不断甩腿的宁不凡发现,不管自己如何的用力,这小乞丐的四肢就像四条铁索一般,紧紧的绑着自己。 “你不要动了,在动我还咬你~”一个只能的小女孩的声音,在宁不凡腿上响起。 “好~好~好~我不动了,你不能在咬我了,想吃肉我给你买,但你不能咬我啊” 回应着小乞丐的宁不凡,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六七岁脏兮兮的小乞丐,竟然会是一个小女孩。 说完话的宁不凡,发现小乞丐真不咬了,平静下心情后说道:“我不动了,你现在能放开我吗?” 看着脚上没有回应的小乞丐,宁不凡轻轻的抖动两下腿,提醒道:“你不会想这样一直抱着我吧?” “我才不想老这样抱着你,很累的。我想做你妹妹!” “哎~哎~哎~我们道观很穷的,也就能养活我和师父两个人,你来我们就吃不饱了” “我不要去什么道观,也不要吃什么,我能自己要吃的,我就是想做你妹妹~!” 听了小乞丐的话,宁不凡反而有点喜欢这个执着的小乞丐。 “好吧,我收你做妹妹了,你放开手吧~!” 听了宁不凡的应允,小乞丐松开手,一个轱辘的站了起来,看着宁不凡呵呵的笑着。 宁不凡看着她那张黑漆漆的小脸,用手摸着兜里的几个铜钱,然后说道:“看你咬我那么用力,肯定饿了,带你去吃肉包子。” 一瘸一拐的宁不凡向着不远的包子铺走去,身后的小乞丐此时有种找到了亲人的感觉,本来她见了宁不凡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现在他成了自己的哥哥,还要带自己去吃肉包子。 激动的心情下,不禁流出了两行眼泪,这两行眼泪在黑漆漆的小脸上划过,露出了两道雪白的皮肤。 看着已经走远的宁不凡,一溜烟的跟了上去,将宁不凡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扶着宁不凡的身体。 被搀扶的宁不凡低头看着小乞丐,看到哭泣的小脸,正要笑的时候,小乞丐倔强的将小脸转到一侧。 在包子铺里,宁不凡让小乞丐洗了脸,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雪白的小脸。两只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虽然头发有些凌乱,但已经掩盖不住这小乞丐美丽的小脸。 看着大口吃包子的小乞丐,宁不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 “我没有名字,我是山里的狼养大的,后来狼老死了,我就自己走出来了,有人看我没衣服穿,就给了我件衣服穿。夏天的时候,我来到这里,发现在只要坐在街边,就会有人给吃的,我就住了下了,只是那些乞丐总是欺负我,直到我看见哥哥,我就有种想要跟你走的感觉,觉得你特别亲切。” 宁不凡想着小乞丐说的话,原来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就像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道观里多口人,肯定会有些负担,但这孩子想也不会吃太多东西,再说自己送信件已经挣钱了,养活个小乞丐肯定是没问题,至于师父只要有酒,吃不吃饭,好像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吃完饭的宁不凡,用自己最后剩的铜钱打了壶酒,然后领着小乞丐回了无名小道观。 推开道观的屋门,穷道人正躺在床上睡觉,宁不凡让小乞丐坐在床边上,自己就去厨房做饭。 小乞丐看着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睡觉的穷道人,发现他的嘴角微微的开始上翘,然后两个如电光般的眸子睁开,似乎射出了两道闪电般的光芒,但这光芒遇到小乞丐后,忽然又变得温柔似水。 小乞丐的嘴角也翘起来了,然后看着穷道人呵呵的笑了两声。 坐起的穷道人看着小乞丐笑呵呵说道:“你哪的?” “山下的。” “谁带你上来的?” “我哥哥!” 听了小乞丐斩钉截铁的回答,穷道人看向隔壁的厨房,想着这小子真是福大啊。 然后非常高兴的说道:“既然是我徒弟的妹妹,那就留下吧。但说好我可不做你师父。” “谁要你做我师父,我会得东西可多着那。” “哈哈哈”穷道人的笑声在屋里响起,听到笑声的宁不凡赶紧的跑过来,生怕自己这个有些嬉笑的师父,吓到妹妹。 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师父对着妹妹说道:“你长得这么白,就跟雪一样的白,我就送你个名字,叫映雪吧!” 听了穷道人的话,小乞丐妹妹高兴的跳起来,跑到宁不凡身边说道:“哥哥,我有名字了,我叫映雪,随你的姓——宁映雪” 自此之后,两人的无名小道观变成了三个人。 嬉笑疯癫的穷道人师父。 乐观c坚强c好胜的宁不凡。 白里映雪可爱的小妹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富贵皇家路,滴滴血泪史。 盛唐帝国,天启十三年秋午时,京都皇宫。 宣政殿中户部尚书正汇报着今年国库收支情况,由于辅政王改革了盐税c水运等措施,盐税相比往年大幅增加三成,水运支出相比往年较少两成。 但今年北方干旱c南方水涝,赈灾及工程修建花费了大量过库银两,国库储备银相比往年较少了两成。 听了户部尚书的汇报,坐在龙书案旁的辅政王眉头紧锁,这银钱就是国之利器,不管是养兵c修城c皇亲国戚c全国官员日常开销,这哪一项不是要花大把大把的银钱。 而且今日接到香河郡奏章,因今年夏天蝗灾,秋收粮食不足往年一成,请求免除今年税粮并下发10万两赈灾银。 辅政王深思稍许后向着身边的贴身太监陈祥瑞说道:“从辅政王府的府库中调五万两白银转户部赈灾。” 说完后转头看向了台阶下站着的总领太监说道:“从皇宫的库银中调五万两转户部赈灾。”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表达不可拒绝的尊严。 但站在台阶下皇宫总领太监,手拿浮尘面露为难的说道:“回王爷,如调动皇宫的库银需要皇后娘娘的懿旨才行,这个您理解小的。” 辅政王微微一笑后说道:“好,晚上我就去和皇后娘娘说。” 此时大殿中的众位大臣,本应该高兴辅政王终于把十万两白银赈灾凑齐了,而且没有动用国库今年的税收的一个铜钱,如果动用国库的税收银,那无形中各位大臣的年终俸禄就会减少很多。 但此时在场各位大臣和太监,每个人都是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因为现在在皇宫中,对于初一c十五这两个特殊的日子,是绝对要特别小心的,尤其不能提皇后娘娘c寝宫c晚上这些铭感词。 虽然这已经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管着自己的嘴巴。 每到初一c十五这两天,辅政王都会在早朝结束后,在宣政殿后的御书房里用午饭,然后就开始批阅奏折,直到掌灯时分才出门动身。 不是走向着皇宫外的辅政王府,而是向着皇后娘娘住着的寝宫走去,此时后宫巡逻的禁卫军,墙头c角楼的暗侍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道路上办事的宫女c太监都没有了踪迹。 辅政王就这样静静的走在后宫的甬道上,像个小偷一样走在偷窃的路上,漆黑的夜让他有点欢喜,每次走在去那处的路上。虽然这条路自己已经偷偷走了十一年,但自己的小心情还是非常的激动,就像心里有只小鹿一般,总是活蹦乱跳的不能安静。 他心里就是喜欢那么一种感觉,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但不敢说,更喜欢自己装作偷偷摸摸的样子,走在漆黑的夜里。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明知道没有人,但就是想在黑夜的墙角里不断的扫视。 每一次都是那么有意思,他就喜欢她不说话的样子,喜欢她顺从的模样,喜欢脱去衣服时她眼角的泪花,喜欢她默默的承受着c咬着牙c颤抖着c抓紧被子的手,死扛着不出声的矜持,哪咬着牙c紧闭的眼c唇上的红和那白嫩脖颈上因为紧张而凸起的脖筋。 辅政王唐子墨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你是不是个变态,如果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她c如果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亲吻她c如果你可以光明正大在庆典上坐在她的身边,你还会这么兴奋吗? 难道你就是一个喜欢偷的人,一个喜欢偷你过世哥哥妻子的人?哎呀呀,你真是个人渣c是个败类。 每当辅政王唐子墨在心里问过自己这些问题后,他都会更加的兴奋,更加用力的迈着腿,更加急切的推开那扇门。 而今天随着吱呀声,辅政王唐子墨又按初一c十五的惯例,在皓月当空之下,在银色的月光之中,推开了那扇代表着妥协c隐忍与臣服的大门。 皇后娘娘寝宫正房的蜡烛,今夜都不会灭,两个人的剪影投着在窗户上,撕扯c扭动c征服c无声的抗争c颤抖的泪水,这都是今夜不眠的写照。 在太阳出升之前,辅政王会穿好衣服,踩着地上散乱的衣服,走到床前,跟裹在被褥里紧闭双眼的皇后娘娘说声。 ”我依然爱着你,下次见。“ 可今天皇后娘娘不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而是突然的问道:“我们的那个女儿,今天有9岁了吧?今天应该是她的生日,她过得好吗?” 皇后娘娘的一句话,让辅政王唐子墨僵住了。有的时候他都无法分清对皇后娘娘陈茉莉的感情,到底是自私的占有,还是无私的爱,又或者是残忍的折磨。他在和皇后娘娘的偷情或者叫奸情不久,皇后娘娘就怀孕了。 在辅政王的坚持与威胁下,孩子生下了,是个漂亮的女孩。 到现在辅政王都不清楚,如果是个男孩,自己会不会直接让人杀了唐明,让自己和陈茉莉的孩子做上皇子的位置。 但可惜是个女孩,皇宫里没有她的位置。他不能做公主c不能做宫女c更不能做唐明的皇妃,所以他只能被带走。 皇后娘娘小院里的人都辅政王府调来的,所有人都听到那个造成,皇后娘娘的喊声与哭声,一个只有足月的女婴,被抱出了皇宫,被送给了一户人家。 而今天皇后娘娘想起了生她的那个痛苦的造成,就像今天的造成一样痛苦。但他记忆中还是高兴的,因为那个女孩,那个自己的女儿,她生下了就会对人笑。她肯定是一个温柔c善良的姑娘。 辅政王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一直想把那件是封在自己的心底,最好经历过长久岁月之后,自己都能彻底忘记这件事。 因为那是他成为盛唐皇帝最大的心里障碍,他彷徨的看待自己对陈茉莉的感情,占有c嫉妒与憎恨交织坚硬的绳索,但最中间确是加载着无比真挚的爱。 那个女婴,他只看过一面,但那个笑确是烙在里骨髓里,他当时觉得心都化了。 眼角带着一丝湿润的辅政王,轻轻的c小心翼翼的关了屋门,走出院子。然后在后宫的甬道上,回味着爱恨交织的五味人生。 每当旭日东升,晨光洒满小院后不久,奶娘王春花总会带着皇子唐明,走进屋里,给皇后娘娘请安。 在皇后娘娘的心里,她似乎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了,这或许成为了一种交换或游戏。辅政王唐子墨一心的管理朝政,作为代价皇后就要让他的心理上满足,就要赔他玩这个变态又危险的游戏。 如果皇后娘娘屈服,这游戏也许就快结束了,到那时自己和唐明,乃至整个皇后娘娘的家族,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询问完唐明的功课后跟表妹王春花说道:“褚仁宫那边还住的惯吧?如果有什么就提,这边有两个宫女,手脚很麻利。你要需要就把她们带过去” “表姐你一个人在这里还好吗?” “没事的,你们总在这,我好多事情都,你懂的。” 奶娘王春花看着皇后娘娘,湿润了眼,然后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看着表妹王春花,眼含泪花的也点了点头。 十一岁的唐明,自六岁开始每天都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自己居住的储仁宫,皇后娘娘居住的凤仪宫,太学间来回奔波。 去年夏天,皇子唐明认了太学由一位花白胡子,满头银发,两眼总是眯成一条线的老先生为师,开始学习四书五经等书籍。 每天都要让自己背好多论语c中庸c大学c孟子的繁琐文章,每当自己背错的时候,身旁陪读的小太监总会主动伸出手掌,然后让老先生用戒尺打的啪啪作响。 戒尺的啪啪声伴随着小太监牙齿的咯咯声,让皇子唐明既难过又愤怒。 当这闹人的声音终于结束,老先生总会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跟他说:“皇子啊,你要好好读书,这样才能教导万民,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更闪亮的明天。” 而此时唐明的耳中只有小太监憋住气的哽咽声和眼中不停滚动的,却迟迟不肯出来的泪水。 此时唐明的心里总是问自己,或许c或许c或许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母后看自己的眼神表面关心,但只要两个人单处的时候,那种冷漠与回避的感觉,是只有自己才能够体会到的陌生。而自己身边最好的玩伴,就是这个总是替自己挨戒尺的小太监。看着他被打的时候,总是狠狠用手指掐自己的手掌,希望自己也能替他挨一回打。 有时小太监也和自己说说他小时候的家乡,门口的大树c村里斜斜向上的道路c偶尔来村里的卖货郎c邻家总是追赶自己的大黄狗c京都里车水马龙的闹事c总是不讲理的城门c和那胶圈c豆汁的味道。 唐明望着高高的红墙,想着外那是什么样子的世界。哎,真想出去看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隔墙听叫卖,深夜宫中游。 储仁宫只有非常小的一个院子,在整个皇城的最西面,这里紧挨着那堵高高的红色宫墙,有的时候还能听到宫墙外的叫卖声。其中最好听的叫卖声是驴打滚的。 驴~~~~~打滚喽,好啊~~! 驴字拖音非常的长,打滚喊得高亢而快捷,最后的喽又是一个低沉的长音,而好啊,确是喊得非常清楚c嘹喨,给人以非常确定的感觉。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唐明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驴打滚还要叫卖,那不是驴在地上打滚的一种行为吗?难道说驴打起滚来非常的好看,就像书上说的打把势卖艺一样精彩吗? 直到有一天,他把这个问题告诉了奶娘王春花,乐的奶娘前仰后合的笑了好长时间。 最后奶娘抱着十一岁的皇子唐明,告诉他驴打滚是一种小吃,做好的“驴打滚”外层粘满豆面,呈金黄色,豆香馅甜,入口绵软,别具风味,豆馅入口即化,香甜入心,黄豆面入嘴后可以不嚼,细细品,是老少皆宜的传统风味小吃,非常的好吃,下次奶娘出宫回来就给你带些吃。 然后唐明就在期待中慢慢的等待着,每天下午从母后处请安回来,他都会带着小德子,静静的坐在院子的西墙角,静静的听着,看有没有卖驴打滚的路过。 每当这个时候,奶娘都会从屋子里出来,问唐明:“殿下你在干什么那?” “我在等卖驴打滚的路过” 这一声回答,总是会把奶娘逗乐。 奶娘本来每个月有一天假,但奶娘好像非常的喜欢自己,总是两三个月才会休假出宫一次。可这个月奶娘早早的出宫了,而且的刚过午饭时间就回来了,带着大大的一个食盒,就放在屋子正中间的桌子上。 在太学放学后,皇宫的甬道上,唐明像一匹小野马一样奔跑着,后面的小德子拿着两个书包,不停的追赶着。 奔跑的皇子冲散了巡逻的禁卫军,撞倒了运贡品的小太监,甚至那股小旋风都吹起了宫女宫服前摆,在小宫女惊讶的叫喊声中,唐明早就跑的没了踪影。 猛然被推开的褚仁宫宫门,吓得正在院洒水的宫女,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半桶的清水都浇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这一切只有后面跟着跑的小德子看到了,哈哈哈的笑声追赶着主子冲进了正屋。 那时看到的,已经是唐明正抱着一大块驴打滚吃着,顾不得说话的唐明,指着食盒里的驴打滚,让小德子也吃。 一旁的奶娘赶紧说着:“慢点吃,慢点吃我的小皇子啊” “奶娘你别拦着我,这驴打滚真好吃,比什么鲍鱼c海参强太多了。” 不过时,一大食盒的驴打滚就被唐明和小德子全吃得一丁点都不剩了。 唐明挺着肚子,看着一旁不停喘息的小德子说:“这驴打滚你吃完了什么感觉。” 小德子不停的吧嗒嘴,回味着驴打滚的味道说道:“真好吃,但就是吃完肚子疼。” 刚从屋外取东西回来的奶娘,看着空空的食盒惊讶的问道:“你们都吃了,这可是四斤驴打滚啊?” 挺着肚子说不出话的唐明点头回答着奶娘王春花。 “赶紧上床躺会,这会可千万不能动啊,这驴打滚吃多了可是要涨肚的,到时候别把你们两个小肚子给撑破了。” 肚子撑破,多么恐怖的一件事,这在十一岁的唐明心里太可怕了。 唐明和小德子在奶娘王春的搀扶下,回到了屋里。唐明躺在床上由奶娘王春花伸手,轻轻的按顺时针揉着肚子。小德子就躺在地毯上,自己双手按娘娘教的也在揉着肚子。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时辰后,胀痛的感觉才逐渐消失,奶娘给唐明和小德子喂了些水,告诉他们还要在床上好好躺些时候。 就在这样静静的等待中,唐明睡着了。 直到半夜时分唐明才醒过来,感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极好,肚子也不疼了,头脑异常清醒,就连屋外微微吹过回廊的风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微弱烛光照亮的屋子里一片安静,然后他轻轻说道:“小德子c小德子你睡着了吗?” 咕咚一声,一个滚落下床的声音,屋子外间跑过来一个人,飞快的扒着床沿跪在了床前。 “我在这那主子,您醒了。” 翻身坐在床上的唐明,看着像小狗一样的小德子,拍了拍他的头说道:“穿衣服,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小德子看着在床上盯着自己的唐明说道:“主子,这大半夜的出去不好吧?” 唐明做了一个要打人的手势,小德子就一溜烟的去衣架上拿衣服了。 黑夜的皇宫里,只有在逢年过节和大庆的时候会灯火通明的挂满灯笼,平时的夜里除了各宫的屋子,甬道上都是黑漆漆的。 小德子手里拿着一个灯笼走在前面,灯笼上有一个仁字,这也代表了打灯笼的人是储仁宫的。 两个人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怎的来到了后花园,夜色中的后花园黑漆漆的,但是能听到各种昆虫的叫声。 唐明和小德子还都是十一岁的小孩,忽然被这奇异的声音激发的孩童的天性,两个人在通道上听着各种昆虫微弱的叫声,有声音尖锐的c有低沉闷响的c有长音如筱的c有短音轻快的,简直就像是一场昆虫的夜间音乐会。 忽然看到了草丛中有一点点,时明时暗的亮光。唐明在脑中搜索着,着难道就是书中说的萤火虫,好奇的唐明让小德子举着灯笼,自己拨开了花草。 看着小小的虫子趴在一片叶子上,几只小脚,透明的小翅膀,翅膀下肚子的下半部分,一明一暗交替发着光。 唐明向前又迈了一步,想要近些观察这只萤火虫,但脚下原本踩在松软地面的感觉,变成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伸手向下一摸,是一把皇宫侍卫专用的侍卫刀。这刀沉甸甸的,用力一拔,刀锋出鞘寒光四射,吓得还在叶子上找食的萤火虫,一个振翅的飞走了。 看着飞走的萤火虫,唐明把军刀向小德子一扔的说道:“拿刀回宫” 接过刀的小德子一脸的不解,我们要这刀干什么,再说皇宫里哪有太监带把刀的。 但看到已经走远的唐明,小德子一手拿着灯笼,另一手扶着刀柄扛在肩头,向着自家主子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快刀如祸端,盗丢分几何。 皇城的禁卫军负责皇帝陛下的贴身警卫及皇城的安全,每一个人都是军中千里挑一的精英,而且自己祖上三代都要被详细的调查,保证其是根红苗正的盛唐子民。 每个禁卫军人发着全盛唐同级军人最高的俸禄,吃着最好的粮食,穿带着最好的铠甲,拿着兵部铸造司打造的最好军刀,宫廷禁卫刀,刀体狭长,刀身弯曲,刃部延长,上部较直,下部微曲,刃部略窄。刀身长三尺二寸,柄长三寸,重五斤六两,刀鞘上下两端白银包边,雕刻锦花c祥云纹路,刀身顶端雕刻繁花纹路,刀柄前段雕刻持有人姓名及锻造日期。刀身内含精钢刀骨外铸任铁刀身,千锤百炼锋利无比,一刀砍去削铁如泥,可轻易断人首级,去人四肢。 如此既精美又锋利异常的禁卫刀,无疑不是每个禁卫军心中的骄傲,比起那些个城防军用的军刀,不知要好出多少倍。 但如果某个人不小心丢了自己的禁卫刀,那也必然是一件大事。 而今天在皇宫禁卫处的院子里,一个有些微胖的大汉正不停的挨着鞭子,他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喊声,不是他倔强的在做着无声的抗议,而是他觉得自己活该,活该受着这一百鞭子,一个禁卫军的老人,怎么就能废物的把禁卫刀丢了,而且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远处一个穿着统领制服的男人,正双手插着腰,看手扶着木桩不停挨打的曹德亮,心中那是一个生气。 “曹德亮啊曹德亮,你也是禁卫军的老人了,把刀丢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你说这事怎么办?我要不要向总领季公公汇报?” 正在禁卫军统领发怒的喊话时,一个由四个小太监陪同的人影,出现在了禁卫处的院子外。 季福远走在最前面,边走边问后面的小太监。 “小崽子,你刚说李统领正在鞭刑一个把刀丢了的侍卫?” “回公公,具体我也不清楚,是听在大食堂吃饭的侍卫们小声嘟哝的,我不就赶紧向您汇报了吗?” “小崽子还挺机灵,把禁卫处的门推开,我倒要看看李世良到底怎么管人的。” 宫廷禁卫处的门被推开了,院子不管是行刑的侍卫还是正骂娘的李世良都看向了大门的台阶上。由四个小太监拱卫着的总领太监季福远,异常威风的站在禁卫处大门的台阶上,看着院里说道:“李世良啊,什么情况,怎么动起鞭子来了,这禁卫军虽然你是统领,但也不能往死里打啊?” 李富远的几句话,阴阳怪气c话里带话的让李世良心中一个哆嗦,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回公公,正想跟您汇报那,这人把刀丢了。” 说话时的李世良将声音放的很低,语速放的很缓,生怕自己军人的嗓门和鲁莽,冲撞了这位皇宫黑夜里的大人物。 季福远伸出一只手,还翘着兰花指,指着李世良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禀报,问清楚刀丢在什么地方了吗?” “回公公问了,曹德亮说记不清了。” 气的轻轻一跺脚的季福远骂道:“真是废物,这到底是丢的,还是被盗的,这可不是一般锋利的刀,如落到歹人手里是要出事的,你知罪吗?” “属下知罪c属下知罪” 看着不停点头认错的禁卫军统领李世良,总领太监季福远转头对着一个小太监说道:“小崽子去,赶紧通知各宫掌印公公,查下宫里是否有把禁卫刀。” 领命的小太监转身跑出了院门。 没好气的季福远带着剩下的三个小太监也走了。 一路上奔跑的传令小太监,就像一只疯了的小马驹子,在皇宫的甬道上风一样的跑着,跑得都有一点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直到眼前一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打倒在地,才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跑的太快。 “跑什么那?看着点路,差点撞到王爷。” 被打的小太监一个滚身,向上看了一眼,真的只有一眼,就被吓的赶忙跪下磕头。 因为那一眼,他看到了微胖太监身后的辅政王。 “没事别磕了,再说你也没有撞到。” 听到了辅政王温柔的原谅的话,小太监才松了一口气赶忙道谢。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去?” 此时心中满是感激的小太监,想也不想的立刻回道:“传话各宫掌印公公,禁卫处侍卫被盗了一把禁卫刀,各宫立刻搜查。” 本是嘴角上翘,眼神柔和的辅政王立刻变的面若冰霜,心中想着这宫中有人盗禁卫刀,要刀做什么?难道要杀人?要杀谁?难道? 低着头紧挨地面的小太监,看不到辅政王表情的变化,但听到了一声他忽然变得冷若冰霜的命令:“走,去禁卫处” 李世良还在院子不停的骂着曹德亮,挨了一百鞭子的曹德亮跪在地上,不停的点着头,一旁行刑的侍卫无奈的旁听着,平时虽然治军及严,但对下属极好的李统领骂着脏话,平时和自己一起巡逻的曹德亮被骂的猪狗不如,还不时的点头回应着。 正在此时,禁卫处的院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太监引着一位身穿蟒袍的男人走进了院子。 男人的出现吓得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单膝跪下了,纷纷的说着:“给王爷请安”说完话的所有人都等着这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王爷回话。 安静c沉默,还是安静,直到一个不是王爷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王爷的贴身太监陈祥瑞说道:“还不给王爷拿把椅子,难道要王爷一直站着吗?” 侍卫立刻搬来了椅子,还非常超预期的搬了一张桌子,上了一杯还可以的茉莉花茶。 辅政王坐了下来,伸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闻了闻茶杯里飘出的茉莉花味。让低沉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后还是没有说话。 身后站着的陈祥瑞说道:“赶紧把季福远叫来,看看事情怎么样了。” 奔跑的侍卫冲出了院门,不多时一个微胖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监跑进了禁卫处的院门。 咕咚一声跪倒在辅政王的面前,口中不停的说着:“奴才当值不利,请王爷降罪,请王爷降罪。” 王爷仍然品着茶,没有说话。 辅政王的贴身太监赶忙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各宫掌印公公已经开始查了,只要那把刀还在宫里,就一定能找到。” 贴身太监陈祥瑞没有在说话,因为他是奴才,他没有资格决定,他只能看着自己主子,看辅政王是怎么想的。 可是现在的辅政王静静的品着茶,不远处的侍卫偶尔看着茶杯干了,会小心翼翼的上前再填满茶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低着头,连呼吸都尽量的放慢不要发出声音。每个人都猜想着辅政王的想法,都怕哪一个不慎,牵连了性命。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每一秒都好似静止了一般,只有辅政王不时端起的茶杯,倒茶侍卫不时走上的身影。 直到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太监,边跑边喊着“找到了c找到了”的跑进了院子,气喘吁吁的因为跑得太快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才定了定神的看到了,椅子上的辅政王,跪在地上的总领公公季福远和禁卫军统领李世良,这么多的大人物都跪在地上不起来,似乎自己刚才边跑边喊的举动,着实的不够规矩,赶忙的一个翻身也跪在地上。 哼了一声的辅政王,看着跪在地上小太监问道:“找到什么了?” “回~回王爷,刀~禁卫刀找到了” 觉得事情终于有眉目的王爷,伸手端起了茶杯,将杯盖压着泡发了茶叶挪到嘴边说道:“在哪找到的?”然后就品着有些泡的没味的茉莉花茶,等待着小太监的回话。 “储仁宫” 储仁宫三个字声音不大,但小太监的发音非常标准,没有一点乡音,想来在场的每个人都会听的非常清晰。 储仁宫是皇子唐明的住所,他要禁卫刀做什么?难道他知道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的辅政王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脱了手,洒了一蟒袍的茶水,滚落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倒地上,皇宫内用的器具都是最好的,就算是禁卫处一个不起眼的茶杯都是洁白如雪的色泽,温润如玉的质感,洁白的碎瓷片就这么摔了一地,摔碎的瓷片带着锋利的边角,这边角闪亮的就像禁卫刀的锋刃那样刺眼,刺的辅政王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那些他曾经做过的该做的c不该做的c明里的c暗里的事情,一件件的涌上心头,想着皇子唐明,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难道他想? “把皇子叫来” 对,就是把皇子叫来,此时的辅政王用的叫,不是平时用的请。皇子虽小,但毕竟是皇子,而且是先帝唯一的皇子,就算辅政王现在主政,不管从礼仪或未来的君臣,都应该用请字。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子以后成为皇帝,那是以后的事情,而现在的辅政王,才是真正的皇帝。 那个在总领太监季福远身后跪着的小太监,因为刚跑的太快还在喘着气,但听到把皇子叫来的命令,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见身前跪着的总领太监季福远,伸手向后猛得摆了一个赶紧去的手势,自己也就心领神会的顾不得喘息,又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院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何为欲加罪,谁人怜我心。 皇城最西面的褚仁宫,一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褚仁宫的掌印太监正端着那把在皇子唐明屋中找到的禁卫刀。 他看着小太监焦急的问道:“季公公说怎么处置这刀?” “公公正跪在禁卫处那,现在王爷召皇子去禁卫处。” 有些犯难的掌印太监说道:“皇子上午去太学了,这会应该在凤仪宫皇后娘娘那请安,奶娘早上就去了凤仪宫,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的掌印太监说道:“小子,你去凤仪宫请太子吧,我拿着刀先去禁卫处了” 说话的掌印太监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将已经快跑断了气的小太监,一个人扔在了褚仁宫的院里。 掌印太监举着这把祸端十足的禁卫刀,碎步快跑的去了禁卫处,小太监捂着已经岔气的肚子,跌跌撞撞的向着凤仪宫跑去。 凤仪宫的门口小太监刚跑进去就被拦住了,一个成年的太监抓着小太监的脖领问道:“跑什么跑,懂不懂规矩,这是凤仪宫,不是后花园?” “我~我知道,这是凤仪宫,召见皇子。” 成年太监一听这话‘召见皇子’,这皇宫里最大的皇后娘娘,正在屋里听皇子背书那,还有谁能召见得了皇子,冰冷的回道:“皇后娘娘正听皇子背书那,是谁要召见皇子啊,什么事啊?” “刀~禁卫刀找到了,在褚仁宫找到的,辅政王召见皇子。” 禁卫刀被盗这事,上午已经在皇宫的太监c宫女里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事的严重,现在又惊动了辅政王。而且这小太监说是在褚仁宫找到的,辅政王要召见皇子。 成年太监的手立刻松了,刚想去里面禀报。转念一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小太监自己进去。 这小太监心里那是苦啊,硬着头皮走到了皇后娘娘的屋门前,听着屋里正传来皇子的背书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不亦什么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什么乎’ 啪的一声,皇后娘娘将书摔在了地上,皇子唐明的背书声戛然而止,僵立在屋子中央。 “给皇后娘娘请安,求见皇子殿下,辅政王召见。”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了。 皇后娘娘冷冰冰的脸看着刚进屋的小太监问道:“辅政王召见皇子做什么?” “小的不知” 皇后娘娘微微摇了摇头,又问道:“你穿着皇宫的宫服,不是王府的?” “小的是皇宫的人,跟总领季公公的。” 轻轻哼的叹了一声气后继续问道:“召皇子去哪?” “皇宫禁卫处。” 皇后娘娘的心里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娘娘王春花说道:“你陪皇子去一趟吧,带上两个小太监,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行礼回“是”的奶娘牵着皇子唐明的手走出屋门,跟着前方引路的小太监。 唐明回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母后,看着她如湖面般平静的表情,看着她慢慢的站起,拾起了那本地上的论语,论语的书页随着翻转开始抖动,抖动的风吹开了母后额头的发。 但自始至终,母后都没有看我一眼,十一岁小小的唐明被奶娘牵着的手,牵出了凤仪宫的大门。 禁卫处的院里,辅政王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一只手托着有些沉重的头,极厌恶的看着院里所有人。直到娘娘王春花领着皇子进了院子,辅政王才收了阴沉的面容,站起了身。 “奶娘王春花参见王爷”行礼后的王春花站在皇子唐明的身旁。 唐明抬眼看着自己的皇叔辅政王,想着本来今天要背书讨母后欢喜的,书没背好,又被你叫来,母后该更不愿意见我了。 行礼说道:“唐明见过皇叔”,歪着头的唐明看了一眼辅政王,然后低着头噘着嘴,一幅非常不高兴的样子。 辅政王向前走了一步看这唐明说道:“皇子要刀作甚?” “要刀不做甚” 皇子怼的辅政王一阵愤怒,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了汗,想着今天是要出大事啊。 “王爷息怒,皇子还小,您说的刀,不知是什么刀?”奶娘王春花的插话,减缓了双方的摩擦,让场面缓和了一些,火药味也淡了一些。 “刀是禁卫刀,禁卫军被盗的刀。”辅政王说话的语气虽然缓和了,但强硬不改。 “我一直负责皇子的起居,皇子屋中并没有什么禁卫刀啊” 听了奶娘王春花的回道,王爷看向了一旁跪地半天的季福远和李世良。 李世良赶忙说道:“昨夜巡逻,禁卫军曹德亮的禁卫刀不见了。”因为李世良现在也无法确定,这禁卫刀到底是丢失,还是被盗的,所以他只是说刀不见了。 季福远赶忙补充道:“快中午时,各宫掌印太监开始检查,在褚仁宫发现了这把禁卫刀。” 说话时一旁的褚仁宫掌印太监,举上了这把禁卫刀。 歪着头不高兴的唐明突然高升说道:“反了!你个奴才敢私自进我屋。”十一岁的唐明,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拔那把禁卫刀,去砍褚仁宫的掌印太监。吓得那奴才赶紧一个滚身的向后滚开了好几米。 “皇子你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皇子的样子?”暴怒的辅政王呵斥着唐明,一旁的奶娘赶紧蹲下身子将唐明抱在怀里。 唐明身后的小德子,此时赶紧上前跪下说道:“这刀是我和皇子昨夜去后花园捡到的,只觉得好玩就带回了屋里。” “你是?” “奴才是皇子的贴身太监小德子” 倒吸了一口气的辅政王说道:“你这奴才知道说谎的后果吗?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就命人乱棍打死你。” 正当小德子要低头表示没有半句假话时,一旁被奶娘王春花抱着的皇子挣脱了胳膊喊道:“你不许跟他废话,再讲一个字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在小德子听来是太过严重的一句话,皇子的贴身太监,皇子都不要了,那比洗务处洗衣的中年老女人还不如。吓得小德子赶紧闭了嘴,头紧紧的挨着地面,不敢说话。 皇子唐明愤怒的喘着气,看着身前高大站立的辅政王,看着他身上的蟒袍,看着他头上的冠。 辅政王低头看着唐明,看着他黄杉上绣着蟒纹,心中想着你我都穿着蟒袍,但你的蟒是否能幻化成龙那?辅政王向前一步步的走着,一步步的逼着唐明,挣脱了奶娘的束缚,唐明就这么抬着头看向逼近自己的皇叔,直到身体都挨着身体了,他已进无可进,但唐明也没有退一步。 辅政王微微的笑了,笑的如此阴郁c如此的不怀好意c如此的让人害怕。 微微的抬起手指着跪地的小德子说道:“来人,把这个说谎的小太监乱棍打死在这里。” 领命的几个太监,把小德子牢牢按在地上,一个中年的太监面露阴冷的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小德子不停的扭着身体,哭叫的喊声混合着鼻涕与眼泪,不停的叫着“主子救命啊,主子我不想死,主子救救我,我没有说谎啊” 唐明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小德子,发狠的冲向那个按着他的太监,想要去捶打他,好让他松开手。可一个熊抱将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是季福远的手臂,皇宫的总领太监季福远。 他牢牢的抱紧皇子,嘴中说着不真实的谎言:“皇子啊你可要保重,不能为这个说谎的小太监伤了自己啊。” 一旁的奶娘想要上前抢皇子,可身体又被陈祥瑞拽住了,而回身看向身后的小太监,想要他去皇后娘娘那报信,可那小太监已经吓得不住在地上发抖。 手拿木棍的中年太监,站到了小德子的旁边,将碗口粗的木棍举过头顶,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一棍下去就要了这小太监的命,也好让他少受些罪,木棍随着手臂的挥舞,向下带着一股劲风而去。 “皇后娘娘驾到” 这喊声横空而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季福远想着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来了,一分神手臂就稍微松了一些。皇子唐明觉得身子稍微能动了,猛的一低头咬到季福远的手臂上,这一疼唐明就挣开了手臂,向着自己陪读的小德子c替自己挨戒尺2的小德子c和自己夜游后花园的小德子身上扑了过去。 本就被皇后娘娘驾到吓到的中年太监,看皇子突然扑到自己的棍下,更是吓得六神无主的松了手,碗口粗的木棍脱了双手的束缚,就这么向地面直接的甩出去,棍头击打在青石地面上被再次弹起,在空中画了一圈后,最终还是落到皇子唐明德屁股上。 “哎呀~~” 随着唐明的喊声,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一下,毕竟他是人群里最小的孩子,他是盛唐帝国唯一的皇子。 在身后太监宫女的拱卫下,皇后娘娘走进禁卫处的院子,本就不大的院子此时已被挤的满满。 “奶娘扶皇子回褚仁宫” 听了皇后娘娘的话,陈祥瑞再也不敢拽着奶娘王春花的手,脱了束缚的王春花回头恶狠狠的看了陈祥瑞一眼,然后扶起趴着的皇子唐明。 而皇子唐明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小德子不肯撒手,小德子也被吓坏了抓着唐明,两个孩子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对方。 王春花抬头看了眼皇后娘娘,在其眼神的暗示下,连着小德子也一起的拽了起来,左右手各拉着一个孩子,走出了禁卫处的院门。 “所有人都出去”皇后娘娘威严且不容置疑的命令回荡在小院子里。 不多时不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位大人物,一个皇宫名义上的主宰——皇后娘娘,一个整个盛唐帝国的掌权人——辅政王,两个人对视的站立了半柱香的时候。 但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想乐无数的事情,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僵持到最后,最终皇后娘娘向前两步,然后跪在辅政王的身前说道:“明儿是我的孩子,不管如何请王爷不要为难他,如果他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我自会惩罚他,请王爷放心。” 说完话的皇后娘娘转身冷冷的走出了院门,只留下辅政王一个人,在小院中孤独的沉思。 辅政王的内心被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刚才的一番话激荡起了无数的波澜,早已经忘却了那把禁卫刀的事,而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她,眸间的丝丝闪烁与举手投足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斗智难区分,离家欲出走。 储仁宫,皇子唐明躺在自己的床上,奶娘王春花正检查着唐明的伤势,被那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砸到屁股,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稚嫩的小屁股还是被砸的肿了起来。 王春花用太医刚开的药水,一点点的细心擦拭着皇子唐明的小屁股。床前跪着的小德子正一把鼻涕把泪的哭着。 “让你受苦了主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你打我吧主子。” 趴在床上的皇子唐明,看着替自己挨了无数戒尺的小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点皮外伤不至于,你在哭我可生气了,再说你是我的人,你刚才也是想替我出头,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别哭了,给主子我笑一个!” 床前的小德子听了唐明的话,咧着一张嘴,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逗着唐明和擦药的奶娘王春花一阵的窃笑,又不想大声的笑出来,伤到这个既单纯又忠心的小太监。 刚出门的太医就被守在门口的太监叫到凤仪宫回话,皇后娘娘听了太医的回话,皇子只是皮外伤,一两天就能恢复无碍。 放心的皇后娘娘赏了太医后,看着屋里跪着的凤仪宫掌印太监说道:“你说我让人乱棍打死你,这宫里会有人替你说话吗?” 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凤仪宫掌印太监李鸿,赶忙的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这咚咚咚的声音回荡在只有皇后娘娘和他的屋里。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过是我的奴才而以,就算我处境再不好,要杀你也随时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还没有让那些人跟我讨价的分量,每个月你要做的那些事我不会为难你,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最好也放在心上,明白吗?” “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小的谨遵您的差遣,谨遵您的差遣。” 看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太监李鸿,此时的皇后娘娘似乎才稍微舒缓些情绪,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看到太多罪恶的嘴脸,那些个如墙头草一般的奴才,看来如果不好好整治下,他们真的会把我们母子当成谁都可以欺负的人。 “查下那把禁卫刀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往后这凤仪宫和整个皇宫发生的任何事情,你最好都跟我说下,若不然,那天我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我就让季福远亲自持棍打死你,我看到时候,他会不会为你这条狗而违抗我的旨意,或者他也不想活了!” 连连称是的李鸿倒退的出了屋子。 十几个宫里的太监c宫女都在院中站立的看着自己,想是刚皇后娘娘的话,这些人也都听到。 哎,李鸿在心里委屈的想到,自己就是只狗,认清那个是自己的主人太重要了,别没事老听别的狗瞎叫唤,真出事,能救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主子。 就像今天听说的,那个禁卫处院子里,皇子为救自己的跟班小太监,还被打了一棍子。想那个小太监,只要皇子这辈子没事,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大人物啊。 “你们站着干什么,该准备晚饭就准备晚饭,该收拾屋子就收拾屋子。”稍微停顿的李鸿又提高一个分贝的音量,继续训话道:“以后都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吗?是屋里的皇后娘娘,谁要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小心我拔他的皮,明白了吗?” 在众太监c宫女的明白声中,李鸿出了院门,开始在各宫掌印太监中穿梭,打听着禁卫刀的前后原由。 晚上刚掌灯吃饭,李鸿就赶回了凤仪宫里,在门口请安后进了屋里,看着皇后轻轻正喝着一碗南瓜百合粥。 那南瓜百合粥由大米和小米组成而熬就的二米粥做底,入南瓜羹少许c百合少许,清热去火,入口即化c美味香甜。 喝着粥的皇后娘娘听了李鸿的回禀,也知道禁卫刀事件的前后,天资聪慧的皇后娘娘也猜到,辅政王是因为它自己疑心而要轻微的惩治下唐明,并不是要诚心或蓄谋的伤害皇子,整件事情只是一件偶发事件。那个禁卫军侍卫是昨夜在后花园巡逻时不慎丢了禁卫刀,偶然的被皇子捡到,而后面的偶然又让整件事不断的被升级,别看皇子外表乖巧,骨子里却是个倔脾气,恰巧最后又和辅政王怼上,才会闹到最后不可收拾的局面,还好自己谨慎,主动去禁卫处的院子查看。 不然以当时的局面,那皇子的贴身小太监,肯定要被当场打死的,到时皇子也会愤怒的不能控制。 哎,皇子啊c唐明啊,你怎么能冲动那,如果你出事情,那宫外的孩子,到时又怎么能够回来,回到这皇宫中那。 “传懿旨” 随着皇后娘娘的话,李鸿赶紧静静的侧耳倾听,同时用笔在一张浅黄色的缎子上准备记录着。 “皇子唐明无故是非,顶撞皇叔储仁宫禁足30天,此间只可去太学学习,期间不必来凤仪宫请安。” 记录好后,一旁的宫女拿来皇后娘娘的官印,清晰的在这懿旨上,盖上皇后娘娘的官印。 起身的李鸿赶紧去储仁宫,当着宫里所有太监c宫女及奶娘王春花的面,宣读了皇后娘娘的懿旨。 “谨遵母后懿旨” 伸手接过自己皇母后懿旨的皇子唐明,此时已经是满脸泪水,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禁足自己,如果不该捡那把刀,还了便是,但为什么还不让自己去给母后请安啊,是不是母后再也不见自己了,再也不会看自己了。 想到此时的唐明坐在院子中间,开始伤心的哇哇大哭了,就像一个六岁的孩子,失去疼爱自己的父母一般,伤心的c无助的,开始哇哇大哭。 不管是奶娘还是小德子如何的劝慰,他都不停的哭着,直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抽涕的失去知觉。 深夜皇子唐明的卧室,屋里微弱的烛光照射下,唐明此时躺在床上,床边上趴着小德子,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娘娘王春花。 唐明微微的转醒,看着两个人都睡着了,自己就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离开这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 之后的几天,唐明像是从没发生哭晕事件一样,按照母后的懿旨,上午去太学,完事后就与小德子直接回到储仁宫,然后就是吃饭c午睡及下午的温习。 所有事情在旁人看来都非常的自然。 但是皇子唐明却是在准备一个精心布置的离家出走计划。 他让小德子拿着自己屋里的一些值钱物件,偷偷的去跟其它宫的太监换了一百多两银子,摸清皇宫每月初三c初七c十三c十七放假出门检查的规矩。 宫内太监c宫女每个月休假一天,只能是在初三c初七c十三c十七这四个日子里,而且每个人每月只能休一天,出门条还要有所属宫掌印太监的印章才行。 出宫门要被检查,不能夹带宫内物品,不能携带宫内文件等等的一大堆违禁品。 但时常会有一些讨人欢喜的太监c宫女,主子会赏些东西,这些东西也没有凭据是个人的还是宫里的,所以皇宫的禁卫军也没有太好的界限判断,但每次查到有贵重物品,出宫的太监c宫女都会机灵的塞上几两银子,守门的禁卫军也就不那么仔细了。 掌握了这些信息后,太子唐明就开始准备离家出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畅玩西门市,遥望远山里。 盛唐帝国,天启十三年秋十月初十三京都皇城晨时。 褚仁宫,夜色的皇宫如浓墨般漆黑一片,只有皇子唐明的屋里,有着一点微弱的烛光。 唐明坐在床上,正看着小德子在整理东西,手里忙着的小德子,不时的抬头看着皇子唐明,突然开口问道:“主子,咱们就这么出宫不好吧?” “闭嘴,我这是离家出走,我就是想看看母后到底在乎我不?”说着话唐明倔强的小眼神,直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天光刚开始放亮,整个皇宫在晨光中沐浴,逐渐显出宫殿的轮廓和红墙c黄瓦的色泽。 左右银台门,已经有出宫的太监c宫女在排队。 皇子唐明穿着一件小太监的宫服,和小德子各背着一个小包裹,向着离褚仁宫最近的左银台门走去。偶尔在皇城的甬道上,还能遇见着急回家见父母,一路碎步小跑的太监或宫女。 不多时已经到了左银台门,门前排了二十几个人的队伍,宫女的数量要远远多过太监。也许因为太监是残缺之人,好多都羞于回家见父母,也就不怎么回家了,偶尔会托同乡捎些银两回家接济。 不多时队伍就排到唐明和小德子。 身穿精钢铠甲c腰挂禁卫刀的侍卫站在门口检查,看着两个十一岁的小太监问道:“那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褚仁宫的李小德” “太医间的王德川” 守门人看着唐明和小德子忽然问道:“你们两个包裹里带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小德子赶忙用早想好的话说道:“我爸病了,这是我赞的月岁银子,钱是给我爸看病的。” “那你带这么多钱干什么?”守门侍卫看着一旁的唐明问道。 唐明用手指着小德子回道“我是他同乡,这钱是我帮他背的。” 守门人歪头看着小德子,用一种疑问的口气问道:“真的吗?这不是你们偷的吧?” “我是皇子的陪读太监,这些钱是他赏我的,他很疼我的。” 说完话的小德子和唐明,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守门侍卫。 守门侍卫看着两个十一岁的孩子,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眼神中水汪汪的祈求。想着前些日子,皇子暴起护着陪读太监的事问道:“前些日子,那个在禁卫处差点要被打死的小太监是你?” 小德子赶忙用一种夸张额语气回道:“是我c是我,要不是皇子,我的小命就没有了,今天回家看我病重的爹,也是我家主子特批的。” 说完话的小德子,将手里的出门条递了过去。 守门侍卫看了小德子和唐明的出门条,非常痛快的让其过去了,最后还叮嘱他们记得下午封门前回来。 出了皇宫的皇子唐明看什么都非常的新奇,街边卖针头线脑的杂货商人c路边的拉面摊c用板车运货的脚力工人c早点摊油锅里炸着的油条c拿着鸟笼子出来溜早的富家翁c赶着回家给老公送早点的小媳妇c街边等活的车把式。 出门的唐明和小德子先在早点摊吃豆浆c油条外带一个卤蛋的早点。然后在附近找家成衣店,换了一身小少爷和随从的装扮。租了一辆马车去了京都最热闹的西市。 京都城内共有一百零八个访市,其中东市和西市聚集着最多的商铺,上到珍珠c玛瑙c象牙c翡翠,下到柴c米c油c盐,这里应有尽有。 不多时到了西市,两个人在横竖四条街道的访市间穿行,街旁的店铺都是两层小楼,二层的小楼窗口挂着各色的招揽生意的幌子,五彩斑斓的颜色,一眼望不到尽头,所有店铺的大门都敞开着,人头攒动c摩肩擦踵c沿街扣招揽生意的店员c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个少年如落入了花丛的小蜜蜂一般,兴奋的奔跑c跳跃,看看这个c看看那个,用手摸摸这个玉石润不润,用鼻问问那个香料香不香。 直到日落黄昏,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出西市的巷子,找家客栈住下,原本店家奇怪这两个主仆少年的客人,但看到他们出手异常大方,也就不闻不问,不声不响的让他们住了进来。 吃过晚饭,两个人就无聊的上床。如果在皇宫,这时奶娘王春花都会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或唱些儿歌解闷,而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小德子和唐明两个十一岁的少年。 两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唐明的心里想着奶娘现在在干什么,母后有没有知道我不见得消息,是否已经开始找我了。 小德子想着自己和皇子离家出走,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皇子大不了继续禁足,自己可就没那么乐观,到时候挨板子是少不了,心里想要劝皇子回去,但看他和皇后娘娘置气,现在又玩兴未尽,肯定不会听自己的,烦恼啊。 正当小德子烦恼时,一旁的唐明猛的坐了起来,看着小德子说道:“你知道远山镇怎么走吗?” “不知道”摇头的小德子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是我母后的老家,我听奶娘说过,就在天京都外不远。”深思的唐明想着这次出来玩,一定要去个有意义的地方,到时回去也好和母后炫耀。 “小德子,你去楼下问问店家远山镇怎么走,让他明天一大早帮雇一辆马车,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 领命的小德子赶忙去楼下,在与店家一番交谈之后,确定远山镇在京都西二十里外,就算乘坐马车天亮出门,也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到。 在小德子放下二两订银后,店家信誓坦坦的出门去约马车了,保证天一亮马车就在门口等候。 在期待中,皇子唐明看着屋顶上交叉的房脊,想着母后老家会是什么样子,他和父皇认识后,全家就搬到京都,但那是母后长大的地方,奶娘还说过远山镇有个非常大的集市,是远近十里最大的集市,到初一c十五赶集的人会像京都城门前的人一样多,人挨着人c人挤着人,热闹的是你想象不到的。 就在想着那些拥挤的人群和热闹的集市中,唐明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置身在这个集市中一般。 看着各色衣衫的赶集人,热闹的叫卖声c人群拥挤的力道c眼花缭乱的商品c各种见都没见过的小吃c崭新的桌椅c花花绿绿的新衣服c蘑菇c木耳等各种山货。 忽然一只手慢慢的摸到了唐明的肩头,将他向另一个方向拽动,一股热气就像一个脸贴脸在对着他不停的喘息,眼前的集市开始变得模糊,出现沉沉的黑暗,忽然一个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c起床了~,再不起咱们就没法第一个出城门了。” 忽然的叫喊声把唐明惊醒了,原来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此时天马上就亮了。 应了小德子的唐明,赶紧的翻身起床,两个期盼着远山镇的十一岁少年,很快的穿好了衣服,整理好随身物品。 到客栈的前屋,车把式已经在等待,结算好房钱后,两个人就随着车把式出门,上了一辆带着四方车厢的马车。 车厢的骨架是由坚硬的柳木做成,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柳木特有的纹路,中间用质地稍差一些的杨木做成的窗户c隔板,窗户用京都刚开始流行的玻璃密封着,这玻璃窗户做的非常精致,在两块玻璃的下面有一个凹槽,轻轻的推动一块玻璃,可以打开或关闭窗户,让马车内的空气流程。 箱式马车的前面有一匹健硕的枣红马拉车。 看着唐明和小德子,在车厢的椅子上坐好后,车把式放下了前面的车帘。向上一窜的坐到车辕上。 随着“驾”了一声高喊,枣红马四蹄用力,这辆崭新的箱式马车如箭一般跑了出去。 飞快的在城里穿行,不多时就到了西城门。 京都的城门采用单向检查收费,进城的人和货物都是要检查。人检查是否携带违禁品,货物检查后会按种类收取城门费,而出城的人和货物都是不用检查。 硕大的京都城门,宽的可以并排行驶六辆马车,城门的中间顺方向放着一个木栅栏,栅栏的左边是入城的通道,站着一排城门兵,栅栏的右侧则是一个出城的通道,可以随便行驶。 枣红马拉着箱式马车像道风一样的穿过城门,向着城西二十里外的远山镇疾驰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马夫闲话多,樵夫多尾随。 飞驰的箱式马车行驶在山间的道路上,两边郁郁葱葱树木,像一道道绿色闪电般向后倒掠而去。 车厢里的唐明和小德子,一人守着一个窗户,在车子的左右两边,不停的看着沿途的风景。 对于从小没有出过皇宫的唐明,这真是一次让他终身难忘的旅行,也会让他结识自己一生的好兄弟。 林间小道,马车驶上一段盘曲的山间小路,时而缓进上坡,时而急速下坡,时而一个急拐上了一段弯曲的盘山小路,时而又慢慢的行驶在平摊的道路上。 就这样直到中午,箱式马车终于到了,处于半山腰的远山镇,镇子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地上建立,镇子上有两条路,一天由东到西横穿整个镇子,一条在镇在外围环绕一圈。 箱式马车停在镇子直路的西入口处,与车把式结算车钱后,两个人顺着路就进远山镇。 道路两侧的门店非常的多,卖胭脂水粉的c成衣布鞋的c饭馆酒楼c茶行c米行比比皆是。 为了赶路唐明和小德子只是在车里吃了些随身的点心,被这箱式马车一晃,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 两个人赶紧找了一间酒楼,在二楼找个位子,点几道酒楼的招牌菜。 精致的爆炒牛尾,酱香浓郁c西芹百合色泽分明,口感极佳,唐明和小德子一面吃着饭,一面看着窗外街道上行走的人群。 人群中一个中年人,肩膀上扛着一个马鞭,正是上午送他们来的车把式。在街面上转一圈的车把式,终于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面馆。 走进面馆,在墙角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碗便宜的拉面。正等着后厨做面无聊的时候,桌旁空着的椅子坐下一个人。 “老张啊” “老李京都城里的车把式同行,在远山镇不期而遇。一阵招呼后原来二人都是出活赶车至此,在闲聊中,两个人就开始说着各自的雇主。 老李就开始吹牛自己的雇主,如何如何的有钱,看上车的姿势和那穿着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带着两大箱子东西。 听老李的吹牛,老张有些按耐不住心情,就开始说着自己上午拉的两个少年,一看就是京都城里大财主家的孩子,花钱无度给赏钱都是按两给银子的,那个小包裹里足足带有一百多两银子,都被其看到了,一看那两个少年就是离家出走的,家里大人都不知道。 两个车把式就在不大的面馆里,解闷的说着雇主的是非,拉着没完没了的闲话。 隔壁桌一个头戴包裹巾,身穿粗布衫,下穿一条短腿裤,脚穿一双千层底布鞋的樵夫,正背对着两个车把式,用心的听着对两个少年穿着c长相的描述。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车把式走了,樵夫也拿起桌旁立着的扁担,结了面钱出门而去。 在街面上走着的樵夫将扁担扛在肩头,看着街面上的每个少年,比照着车把式的描述。 樵夫在街道转悠了不知多久,终于一处面人摊前,看到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个身穿青色小长衫,外罩浅绿开敞上衣,头带如意方巾,脚下穿了一双镶金边的千层底小羊皮靴。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短衣短裤,脚穿千底层布鞋的小书童。 最重要的是,那个书童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袱,这包袱鼓鼓囊囊,看着鼓出的棱角,就是一整包的银子。 樵夫不着急的在旁边墙角处坐下,等着两个孩子买面人,然后跟着两个孩子,直到下午时分,两个人玩累了,找了一处客栈休息。樵夫跟在身后不远不近,才悄悄的转身,向着镇子外的大山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黑,按道理樵夫不会夜入深山砍柴,可是这个樵夫确是不惧黑暗,行走在上山的小道上。 樵夫的视线极好,看得非常清楚,顺着山间的小道时而转身c时而快步,没过多久就顺着小道,爬上一处山崖。 顺着山崖上的平台望去,山崖的断裂处一座由木头搭建成的山寨,正矗立在碎石凸起c陡峭悬崖旁的山顶上。 山顶的大风吹动着山寨围墙上插的旗帜,正门两人多高的木门上挂着两个大灯笼,一个上面写着青字,一个上面写着峰字。 随着樵夫的走进,城门上放风的喽啰立刻开了寨门,还向寨子里喊道:“李大爷回山喽” 随着喊声,山寨的大厅里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个人山高马大,一身的精壮c虎背熊腰,四十几岁的样子,一看外貌就是一名多年习武的强人。这人就是青峰寨的寨主——胡一天,人们习惯都称呼他为胡老大。 这人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一身黑色外套,后背一把精钢宝剑的男子,男子非常的消瘦,面色发白的有些不健康,但男子的眼睛非常的有神。 樵夫看着一群人,向为首的大汉施礼说道:“见过胡老大——胡大当家的。” “李鬼脚,我的李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咱们进屋说” 随着胡老大的招呼,一群人又进了大厅,在胡老大的相互引荐和介绍下。 李鬼脚是一名受了窝囊气后,毅然出走的军队军官,潜逃至此,为安身来到青峰寨投靠,在与胡老大的比武中不分高下,最后被胡老大认可成为青峰寨的二当家,但上山需要投名状,也就是要做一状土匪案件,表明自己和山寨里的人一样。所以今天的李鬼脚才打扮成樵夫模样,下山来寻投名状的目标。 介绍后李鬼脚才知道,刚才胡老大身后的黑衣是其师哥,路过此地,上山找胡老大叙旧。 三个人在大厅的桌子上,吃着肉c喝着酒c聊着天。慢慢就聊到李鬼脚投名状的事,这投名状的讲究是,约定自开始三天内上交,草莽人最讲究约定,如果超了时间,再大的投名状都不会算数。 李鬼脚看着胡老大说道:“投名状已经找好,远山镇今天来了两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已经确定了他们住的地方,大哥你给我几个人,几匹快马,明天我就把他们给绑上山,让他老爸交个几万两赎金出来。” 胡老大一听李鬼脚的计划,不由的高兴,没想到这兄弟一个投名状,就能给山上带来几万两收入,要是过个一年半载的,这山上还不富得流油啊。 高兴的胡老大立刻给李鬼脚安排了人手c马匹。 胡老大频频的举杯,预祝李鬼脚马到成功c旗开得胜,这山上以后的生计就全靠贤弟出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道士巧行骗,山匪从天降。 盛唐帝国,天启十三年秋十月初十五京都城西远山镇晨时。 远山镇的悦来客栈门口,唐明和随从小德子走出客栈的大门。这客栈的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道路的两旁摆着各种地摊,不停的叫卖声吵得唐明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而客栈对面一间两层的茶楼楼顶上,正坐着两个少年,一个是穿着破烂小道袍,身背桃木剑的小道士——宁不凡,另一个穿着花布衣裤的六岁妹妹宁映雪。 楼顶上各自抱着一盘瓜子,不停的嗑着。 宁映雪抱着盘子里的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哥哥,你不知道,昨天那两个小孩出手有多大方,去买个面人,本来五文钱的事,没有零钱。他们就给那个捏面人的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哥哥,太有钱了,够咱们观里两三个月的开销。看他那包裹里的样子,应该都是银子。” 听妹妹说着昨天的所见所闻,宁不凡一直看着茶楼对面的客栈大门,一边盯着一边问道:“这两个人什么来路?” “这两个人是生脸,以前没来过咱们镇,如果来过乞丐肯定记得,我都问过了没人以前见过。看他们那打扮应该是主仆两人,而且他们没有大人跟着,已经查了就他们两个人住客栈。” “就这么多吗?还有没有别的?” 可爱的妹妹宁映雪努着小嘴,一边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忽然说道:“听面馆的人说,送他们来的车把式是从京都来的,那个车把式是拉短租活的。” 忽然宁不凡的眼睛一亮的用手指着客栈门前问道:“看,是不是他们两个?” “对就是用他们” 忽然宁不凡把一个用黄纸折成的纸三角塞到宁映雪手里说道:“你去街上,把这个纸三角放到哪个小少爷的衣兜里。” 领命的妹妹站起身,从茶楼后面的墙角下去,而宁不凡坐在楼顶,看着唐明和小德子,笑着自言自语的笑道:“今天抓到肥羊了,晚上师父有酒喝了。” 唐明和小德子,本来是十一岁的少娘,只有不到一米四高,对于成年人要矮上二三十厘米。在拥挤的人群中非常吃力,两个人推搡着向村西口走去,听说那边正在放皮影戏。 忽然一只白嫩的小手抓住了唐明的衣服,吓的唐明向后一退,要不是人挤着人就摔倒了。 那只白嫩如雪白的小手,抓着唐明的青色长衫,小德子赶忙推向那小手的主人同时吼道:“你干什么,把你的手拿开,我家少爷的衣服都让你抓脏了。” 当小德子吼完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花布衣裤,长的白里透红,就像冬日满天雪花下的梅花,怎么看,怎么得觉得可爱无比,至于自己刚喊出的话,就显得太多蛮横了些。 妹妹宁映雪抖动着嘴唇,忽然用手遮脸的放声哭到:“不是我哥哥,我哥哥去那了,我找不到我哥哥了!” 听着小女孩的哭声,小德子侧头感受到了从唐明投来的两道责怪的眼神,赎罪般的要上前道歉,确发现小姑娘已经挤进了人群。 摊开手的小德子,做着我本无心的表态,看着唐明崛起的嘴对,不住的对自己摇着头,回应着不原谅的眼神。 自己也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唐明身后,默不作声。 而人群中的宁映雪向前挤着,从一个小道士身边挤过的时候,哭声依旧找着哥哥,手臂依旧遮着脸,但嘴角确是得意的翘着,侧身而过的瞬间,用小手指轻轻的勾了下小道士的衣衫。 两人在极细微的瞬间,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换。 唐明和小德子终于挤出集市的人群,来到了镇子西口,看着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幕布看着,不时那边还有敲锣c打鼓的声音传出。 当两个人正要走近的时候,一把锋利的桃木剑忽然指向唐明的脖子,而桃木剑正握在一个小道士的手里,那个小道士正是宁不凡,他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正盯着唐明的眼睛看着。 唐明被桃木剑顶着脖子,又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小道士,小道士死命的盯着自己看,自己也没有选择的看着对方。 一旁的小德子看着两个人,就像中魔一样的互看着,自己也有有点傻眼了。 忽然宁不凡将手中的桃木剑,向天上一抛,身子向侧面一歪用着半张脸斜斜的看着唐明,而空中抛出的桃木剑,就像宁不凡千百次练习的一样,不偏不斜的插进了小小的桃木剑鞘。 这个动作是宁不凡练了无数次的开场动作,每次使出这个动作,都会换来旁人一阵的惊讶的表情。 这一招也彻底把唐明震到了,微微张开的嘴看着宁不凡,想着自己这一生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那抛向天空的剑,竟然会自己回到剑鞘中去。 “你是盛唐帝国——京都的少爷,我说的对不对?” 唐明听宁不凡的话,想着自己贵为盛唐帝国皇子,京都正是帝国的首都,而我是这个国家的少爷,这个再正确不过,然后就回答道:“是的,你有什么事??” 宁不凡心中非常的高兴,第一个问题对了,那离成功就不远了,为了证明第一个问题不是蒙的,他必须提出第二个问题,巩固自己在这个富家少年面前的信任。 “你独自出门,你的家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唐明想着自己离家出走的,那家人肯定不知道。 “对,我家人是不知道,那你想干什么?” 心中高兴,但表情仍然装作平和c自然,然后宁不凡顿了顿说道:”我是太乙仙人下凡,附身在这个少年身上,你的家人因为你离家出走,要遭天谴厄运了!“ 宁不凡故意的将最后的天谴厄运说的一字一句,让唐明听得非常清晰。 出来玩这几天,心里本来是非常想念母后的唐明,一听这非常神奇的小道士说出,自己的身世和离家出走,对其本来就增加了不少的信任。 自己想要引起母后关注的离家出走,自己也知道不对,此时一听家人因为自己任性离家要遭天谴厄运,就想到前些日子辅政王在禁卫处时,想到不会因为自己,辅政王要找母后的麻烦吧,自己本来是想让母后更关注自己,如果遭天谴厄运,那母后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想到这的唐明下意识的低声说道:“母后不能遭天谴厄运” 唐明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宁不凡听到了母字,也联想到了母亲,开始猜测他非常害其母亲出事。 宁不凡想着如果这样,那就算抓住这个富家少爷的软肋。 宁不凡伸出右手,拇指在食指c中指c无名指间不停的点动c跳跃,学着穷道人的模样,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闯的灾祸,现在要由你母亲来承受天谴厄运,可能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母亲了。” 宁不凡的这一席话,吓得唐明有些后悔自己的离家出走,然后双手抱住宁不凡问道:“大仙,这可怎么办啊?求你帮帮我的母亲。” 宁不凡心中乐着,但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需要你给天上表些忠心,上天收到你的忠心,自然就会解了你母亲的天谴厄运。” “你说什么?需要我怎么表忠心。” 宁不凡微微的眯着眼说道:“等我做法,替你从上天请一道引路福。” 说完话的宁不凡,一个转身从身后抽出了桃木剑,开始学着师父穷道人的样子,在唐明的身前,微微的把眼睛眯起,在外人看他好像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从那一道眼睛的缝隙,他可以看清唐明的每一个表情。 挥舞的桃木剑每每划过唐明的身体,都是刚刚擦过但又没有触及。忽然桃木剑一指唐明的袖兜说道:“我从上天请的引路福,上天已经放到你的兜里,按着上面做就行了,切忌不要让别人知道,这是天机。如果泄露了天机,你母亲必将遭受更大的厄运。” 说完话的收了桃木剑,两只手快如闪电的击打了,唐明和小德子的后脑,力道恰到好处的只是让两人眼前晕了一下,等两个人转瞬间清醒后,早已经看不到那个神奇的小道士了。 凭借超凡的脚力,宁不凡早已躲进了拥挤的人群。 唐明想着刚才的事情,用手伸进兜里一摸,一个黄色的三角纸正好在兜里。 打开一看,上面用着红笔写着三个字’引路福’,下面写着如何解天谴厄运,需要向上天表达忠心,远山镇西面的树林中央,有一颗百年松柏,这松柏是上天落在人间的天梯,要将身上所有的钱埋在松柏树下,然后走出树林绕三圈,口中不停的默念着’忠心已致,请上天收回惩戒’,上天自会收到献者的忠心。三圈后回去取出银钱,天谴厄运既可解除。 看完引路福,唐明怀着恐惧的心情,拿过小德子的包裹,然后一个人向着小树林走去。 小德子想要追上去,被唐明严厉的呵斥住了。一头雾水的小德子,也只得静静的站着。 进入树林后,很快就找到那颗百年松柏,松柏高大笔直,树身极大,两个成年人都无法合拢树身。 唐明在松柏树下挖一个坑,然后将一包裹的银两都放了进去,最后在嘴里小声的念叨着:“请求解开母后厄运,我已经表了忠心,请您收下。” 埋好土的唐明向着树林外走去。 刚走出树林,一旁藏着的宁不凡就扒开泥土,取出埋着的银子,在外面又重新罩上一层包裹皮背在身后,也向着树林外走去。 非常不巧的遇到回来取银子的唐明,最先唐明看到了宁不凡,疾走两步追上宁不凡说道:“仙人,我已经表忠心,我母亲的天谴厄运是否解了。” 宁不凡本来想躲开,但没来得及,赶忙回答道:“放心吧,你的忠心上天收到。我还要再去解救其他众生,咱们有缘再见。” 在唐明崇拜的眼神下,宁不凡正预转身,后面就奔来四匹快马,马上的人都蒙着面,手里拿着武器,突然其中的俩个人,伸手将唐明和宁不凡一抓后颈的提上马背。 被这一提,宁不凡背着的包裹随势散开,散落一地的银子哗哗作响,这一切都被唐明看在眼里,瞬间明白了一切,这个小道士就是个骗子。 竟然敢拿我母后吓唬我,愤怒的唐明挥舞着胳膊喊道:“你这个骗子c骗子,装神弄鬼的骗子” 要不是现在自己被骑马人,牢牢的按在马鞍桥上不能动弹,唐明一定会冲上去打爆这个小道士的头。 被另一个人按在马鞍桥的宁不凡,一脸的郁闷,马上就要成功脱身,那来的一群人啊。看着冲自己叫喊的唐明,坏坏的抛了个媚眼,好像意思是,骗你了,咋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逆势冲天踢,鬼魅飞剑出。 四匹疾驰的快马在山道间奔跑,不时山道窄的只有一人多宽,但快马的速度却不减,马鞍桥上趴着的宁不凡和唐明,看着山下的悬崖,紧紧的闭着双眼,不管是成长在皇宫之内,还是小镇之中,他们都毕竟还是十一岁的孩子。 在两人闭眼的屏住呼吸中,快马停了身形,宁不凡睁开眼后发现,此时已经到远山镇西侧十里外的青峰山上,他早就听镇上人说过,这青峰山上有一股土匪,但他们从不在附近抢劫,所以镇上的人也就没在意过些人。 由木头搭建的山寨,高大的木门已经在几人面前,在为首一人的喊话后,木门被几个山寨喽啰推开。 两个少年被推着来到山寨的大厅,大厅的正前方有个高台,台上坐着一位四十几岁的黑脸大汉,正是青峰寨的首领胡一天——胡老大。 胡老大看着李鬼脚回来,高兴的问道:“李兄弟,这就是你说的富家小子吗?” 李鬼脚让人将唐明和宁不凡推到前面,指着唐明说:“大哥,这就我说的离家出走的富家少爷。” 说完话就让人把百余两银子的包裹交到胡老大手里。 胡老大看着手里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小少爷家一看就是有钱啊。 胡老大就指着唐明说道:“我说小少爷。你告诉我你家住在京都什么地方,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好派人去通知他们来接你。” 唐明听胡老大的话,再加上刚被宁不凡骗过,此时正在气头上,就干脆的回道“你是不是也骗我啊,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听了唐明的话。 “哈哈哈哈~~” 胡老大在大厅里笑了起来,然后问李鬼脚道:“这小孩怎么了,谁骗他了?” 李鬼脚用脚踢了下刚站起来的宁不凡说道:“我们绑他的时候,这小道士刚骗了他银子,银子差点就让他给卷走。” 宁不凡被李鬼脚踢了一下,非常不高兴回头瞪一眼,这一眼让李鬼脚觉得挺有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话中的胡老大,拿起身旁的大砍刀,笑呵呵的走下高台,走到唐明的身前说道:“这个小道士骗你,我替你杀了他,但你要再不好好回答我的话,我也把你杀了。” 说完话的胡老大,把大砍刀挥向了宁不凡的脖颈。砍刀带着一股劲风吹起了唐明额前的发。 “慢着我说” 唐明的喊声响起,但胡老大手中的刀并没有停下。 看着向宁不凡脖颈逼近的大砍刀,带着寒光与劲风而来,宁不凡的心也是纠结在一起,猛然的提到嗓子眼,瞬间屏住了呼吸。 铛的一声,一只穿着千层底布鞋的脚,踢到砍刀侧面,随着力道砍刀向侧方一斜,从宁不凡的头顶划过。 一脸诧异的胡老大,看着身前还悬着脚的李鬼脚说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鬼脚虽然沦为投靠土匪的逃兵,但自己仍然有着求财不杀人的想法与底线。但面对青峰寨现在的老大胡一天,自己仍然有了些不甘的想法。 面对胡老大恶狠狠的眼神,李鬼脚赶紧放下脚,迫于压力的陪着笑脸说道:“大哥,这富家小子不是要说了吗?” “那我已经砍出去的刀,就这么放空了吗?”胡老大歪着脑袋看着李鬼脚说道。 看出胡老大言语中的不爽,李鬼脚不在言语的向后退了一步,用行动表示了妥协。 胡老大转而看向一脸紧张的唐明问道:“说说吧,你家哪的,那个访,那个巷子,父母叫什么名字。” 唐明看了看宁不凡,想着这人虽然骗了自己,但也不想他轻易送了性命,自己贵为帝国皇子,想着面前的土匪头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我是盛唐帝国皇子,我住在京都的皇宫里,父母就不要问了吧?”唐明面无表情,嘴角上扬的说完了自己的身份和住处。想着这些人就算不下跪,也会恭敬的送自己下山。 “哈哈哈” 没想到随着胡老大的笑声,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开始嘲笑唐明,而身旁的宁不凡虽然没笑,但斜斜的眼神中,抛来了无数的嘲弄与藐视。 “你们这帮人再笑,难道我大唐皇子会骗你们不成?” “皇子~哈哈哈他说他是皇子啊胡老大。” “胡老大,他说他是皇子,那我说我是辅政王你看行吗?” 周围人不断的嘲弄与笑声,让唐明有些面红耳赤,开始质疑这些人为什么不信自己。 只有在两个人身后的李鬼脚,因为刚被胡老大斥责,心情不好的冷着脸。 宁不凡低着头,一手扶着额头小声的对唐明说道:“感谢你为救我编出这么大一个笑话。” 胡老大有些生气的对唐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敢杀你,还是我不敢杀这个小道士。” 胡老大的话让宁不凡心里骂道,你大爷,是这个富家少小子耍你,干我屁事,要杀就杀他啊。 胡老大手中的砍刀再次举起,刀锋微微倾斜,冲着宁不凡脑袋砍去。 刚才的第一刀,宁不凡年少经验不足,再说出刀非常的突然,任谁也不会想到那土匪头,竟然是个说杀人就杀人的血腥之人。 此时宁不凡看着头上举起的刀,已经开始计算着,自己向那个方向躲会更快。 这举起的刀,在胡老大的手中微微抖动,映着大厅里的光线和胡老大微微张开的嘴,那一口发黄的碎牙,让人看了有种呕吐的感觉。 宁静中的等待,好像时间变慢了五十倍,砍刀在空气中下坠,不断的加速,锋刃上的寒芒切开空气,带出丝丝气流。 宁不凡双脚发力至腰,腰间猛然的一扭,但那砍刀还是快过了宁不凡的速度,眼看着就要砍到他脏兮兮的但仍稚嫩的脸上了。 突然一只脚踢中胡老大的手腕,脱手的砍刀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带着劲风插在大厅的地上。 在胡老大砍向宁不凡的瞬间,李鬼脚想了无数次自己是什么人。虽然在军队中受了窝囊气离开了军营,但自己从小练武就是要做个土匪吗?难道当初师父说的行侠仗义,自己都忘记了吗?难道自己就能看着被自己带上山的少年,就这么死在面前吗? 在自己无数个念头中,李鬼脚最自豪的右腿终于动了,终于踢出代表自己心意的一脚,代表自己看不过的一脚。 摔倒的宁不凡,想着从自己头上飞过的砍刀,看着身旁的李鬼脚抬起的一只脚,粗壮有力的踢到了胡老大手腕。 胡老大向后一歪,单脚后撤止住身形喊道:“你找死啊”话音未落就冲上去和李鬼脚打在一起。 胡老大一双手掌如两把蒲扇一般,上下翻飞呼呼作响,与擅长腿法的李鬼脚打在一起。李鬼脚腿法灵活,左躲右闪,不时踢出一两脚反击。 但大厅里空间稍小,更适合用胡老大掌法发挥,没几个回合李鬼脚就落了下风,开始招架不住。 而胡老大每一招都打向对手的要害,正在李鬼脚的一个忧郁,胡老大双臂齐出,双掌向着对手的两个太阳穴扇去,如果打中李鬼脚必然当成暴毙。 眼看胜负已分,胡老大已经胜券在握。但这确是李鬼脚故意卖出的一个破绽,他身体后转,上身下压,右脚小腿收缩,猛然斜刺的向后一个弹踢,一击冲天踢,正好踢中胡老大的下巴。 这一下战局逆转,胡老大的嘴瞬间被踢的满口鲜血,紧跟李鬼脚抬起大腿,小腿如装了弹簧一般,闪电般的踢出十几脚。这一套短频快的旋风踢,把胡老大踢的连连后退。 身中十几脚的胡老大,连喘气都非常困难,急促的呼吸下,右手使劲的捂着胸口。 正当李鬼脚马上就要胜利时。 嗡嗡嗡一阵异响,一柄青钢剑急速飞向李鬼脚,那剑影如鬼魅般难以捉摸,那嗡鸣声震的李鬼脚一阵头皮发麻。 正在犹豫间,来势如电,剑锋凛冽。一个瞬间,李鬼脚就被在周身边游走的青钢剑割出十几道伤口。 这突然的逆转,让李鬼脚从口中说出最不愿提及的三个字:“修行者” 修行者是一个神秘的人群,他只是听说自己曾经的西南军十几万大军中,就供奉着三名修行者,这些人或者能控飞剑,千里击杀敌将c或着能力拔古树,推到城门c或可以意念伤人于无形,让人突然疯癫。 这每一个修行者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而今天遇到的这个,正是那种可以控制飞剑的修行者。 已经放弃抵抗的李鬼脚,幽怨的看着大厅阴影处的一个黑衣人,直到因失血过多,意识模糊的摔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初觉克飞剑,黑衣欲收徒。 鬼魅般的飞剑,转瞬间割开了李鬼脚无数的皮肉,有些伤口触及到了静脉或动脉,喷涌的鲜血让大厅里的人开始恐惧。 这飞剑向后急掠转身,然后加速飞向了李鬼脚的前胸,这必然是一剑穿心的狠招。 一旁的宁不凡看着飞剑已然出神,但见李鬼脚浑身的伤势,不管如何那人是因救我而伤,瞬间自己的脑中一阵的肿胀,浑身的经络开始膨胀,全身所有的意见开始向脑中汇聚,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即将刺入李鬼脚前胸的飞剑,脑中有着无限的抗拒和否定。 宁不凡忽然觉得气血上升,浑身的经脉里流动着一个力量,它横冲直闯在寻找出口,胡乱冲击着各处经脉,让宁不凡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不已,终于忍受不住的喊了出来。 “啊~不要啊”随着喊声,宁不凡晕了过去。 那飞剑忽然一顿,向后被弹开四五米。 “恩~~~?“ 一个疑问的声音,出自大厅角落里的黑衣人,随着嗡鸣声,那鬼魅般的飞剑在大厅中飞翔一圈,像一个凯旋的将军般飞向黑衣人,然后不偏不斜的飞入剑鞘。 那黑衣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与黑色的衣服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旁捂着嘴的胡老大,看着满身是血跪在地上的李鬼脚说道:“有我师哥在,看你还敢放肆。“ 说话的同时一个前跃,挥舞的拳头打在了李鬼桥的头上,随着撞击李鬼脚晕了过去。 有些没好气的胡老大一声招呼,让手下人把唐明c晕倒的宁不凡和李鬼脚关进地牢。 而黑影处的那个黑衣男人,视线始终看着小道士宁不凡。 山寨的牢房里铺着些稻草,宁不凡和唐明坐在稻草上,李鬼脚斜躺在稻草的另一边。 不多时转醒的宁不凡说道:“哎~我说富小子,你刚编的身份太不靠谱了,你长大后,肯定是个烟花柳巷的浪荡公子!“ 宁不凡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调侃着唐明。唐明一脸的不服气说道:“什么叫编,我就是盛唐帝国的皇子,要是在皇宫见我,你都要下跪的!“ 说话的唐明带着无限的威严,看着宁不凡没好气的说:“你这个骗子,就冲你用我母后骗我的事,就应该凌迟处死你!“ “别~别~别~,我好怕啊,你还是饶了我吧!“假意求饶,实则调侃的宁不凡继续说道:“但你刚关键时刻说话,确实救了我一下,我还是很感激加佩服你的。” 说话的宁不凡做了一个双手抱拳感谢的姿势,唐明从小在皇宫中长大,从没有见过宁不凡这么神叨c有趣的人,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拳的回谢一下。 两个少年就这样在牢房里聊了起来,唐明说着皇宫里的样子,虽然宁不凡始终认为他是在吹牛c瞎说,但看在救了自己的情分上,也就不再和他抬杠,不情愿的符合着点头。 宁不凡插空讲着自己的孤儿身份和养育自己的穷道人,他的摆摊算卦c小道观里的简陋生活c寒冷的冬天c热得要命的夏天c偶尔饿肚子的夜晚和道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这一切听的唐明既好奇向往又可怜这位身世孤苦的朋友,忽然抱着宁不凡的肩膀说:“我们结拜成异性兄弟吧?” 宁不凡想着这小子家里肯定特有钱,成为他的兄弟到时候没准就不愁吃喝了,在假装的一番思考后,终于点头同意。 唐明只在书上看过结拜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c但求同年同月死的豪迈英雄c义结金兰的故事,但具体从没有操作过。 还好宁不凡这个小道士,从小听师父讲过无数,什么堆土为炉c插草为香,一个脑袋磕下去,一生都是好兄弟的故事。 将地上的土用手堆出一个小土堆,将三根稻草插在土堆上,拉着唐明的手,两人各手握三根稻草面朝土堆跪下。 宁不凡看着一同跪下的唐明,润了润喉咙高升说道:“我宁不凡,天昊二年十月初九生人,与唐明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唐明听了宁不凡的话,突然有种血液上升的豪迈感觉,曾经书上看到的兄弟结拜,最后相互担当的画面闪现在眼前,觉得这个叫宁不凡的小道士就是未来和自己一同经历风雨的生死兄弟。 激动的唐明厉声喊道:“我唐明,天昊二年三月初七生人,与宁不凡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惊讶的宁不凡问唐明“你怎么能随意更改结拜誓言那?” “我比你大七个月,是你哥哥,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了!” 两人交换了结拜兄弟的信物,宁不凡交给了唐明自己从小戴着的青石佩,而唐明交给宁不凡一块自己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 宁不凡觉得这个唐明说话有时不太靠谱,但刚才说的话确实有几分哥哥的样子。 “我说大哥,你自称皇子的谎话以后别再说了,太不靠谱” “我就是盛唐帝国的皇子,真的没有骗你!” 两个新结伴的兄弟,争执着皇子的身份,最后决定以一只烧鸡为赌注,看看哥哥唐明是不是盛唐帝国的皇子。 “哈哈哈,小屁孩学大人结拜,你们问世间有几个人,真能够做到有难同当的?” 宁不凡和唐明回头看向地上的李鬼脚,他已经悠悠的转醒,但因为失血过多,还是非常的虚弱。 宁不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然后上前把李鬼脚扶起靠在木栅栏上,然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后说道:“谢谢你刚才救我” 虚弱的李鬼脚摇了摇头说道:“是我把你们绑上山的,当然不想见你们死在我面前,求财何必伤人性命。” 唐明听了李鬼脚的话,原本以为这人和土匪一样,但看着他说话,似乎良知尚存。 “如果给你们钱,是否我们就能平安离开这?” 李鬼脚想了想回道:“我做不了主,我现在和你们一样关在地牢里,生死已不能自主了”。 叹息的李鬼脚闭上了眼睛,开始静静养神。 唐明站起身子,扒着木栅栏喊道:“有人吗?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告诉你们怎么能有钱!” 不多时,山寨的两个喽啰,将唐明和宁不凡带出地牢。两人出地牢的大门,就被带向不同的方向。 期初两个人还手抓着手,死命的不分开,但抵不过两个成人的力气。 唐明被带到一间屋子里,正用毛巾捂着嘴的胡老大问道:“富小子,你说怎么能弄到钱?” 唐明毫无惧色的说道:“我在远山镇西口有个小书童,叫小德子,你让人通知说我被你们绑了,要赎金来换,告诉他你们要多少钱,什么时间送到,他自然会找人送到。” “呦呦呦~”胡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如果他做不到怎么办?” “那你杀我们兄弟便是,但如果拿了钱,你就要放我和小道士安全离开”,突然唐明想到了那个李鬼脚,又补充到“还有那个比你打伤的人”。 “哈哈小屁孩事还挺多,行我答应你,但钱数会多点行吗?” “你说多少钱?” “十万两白银?” “没问题,你放心吧,我给你写个纸条,好让你放心!” 胡老大一听唐明要写纸条,觉得这事更加的靠谱,然后赶紧让人准备了纸墨笔砚。 唐明坐在椅子上,持笔悬腕一蹴而就的写道。 小德子,我现在被一群强人扣留,你去找奶娘准备十万两白银,我便能平安回家,务必尽快。唐明 胡老大看了纸条问:“这奶娘能行吗?” “放心奶娘从小把我带大,他自然会去找我母亲。” 不住点头的胡老大,招呼一个小喽啰下山去送信。胡老大正准备让人把他送回地牢,一个喽啰推门进来说道:“茅先生叫带富家小子去大厅,您看行吗?老大。” 一听茅先生,胡老大赶紧应道:“我师哥见谁都行,你带他过去”,忽然觉得刚才要不是师哥出手,自己就败在李鬼脚手里了,赶忙说道:“我也去大厅。” 唐明被人又带去山寨的大厅,此时宁不凡站在大厅中间,那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见唐明被带进来了,就问道:“你要见的人给你带来了,这下你该说是否能做我徒弟了吧?” 黑衣人看着宁不凡斜斜看向屋顶的眼神,赶紧补充道:“答应做我徒弟,我保证你们立刻平安下山,你看怎么样?” 一脸痛苦的宁不凡,用手手指挠着头,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死命的要我做你徒弟啊?” 黑衣人微笑着说道:“你知道修行者吗?” 看着宁不凡的摇头,黑衣人继续说道:“这修行者如凤毛菱角般世间稀少,但每一个修行者都是以一敌百c敌千c甚至敌万的强者。他们人数的稀少,是因为世间能够具有修行体制的人太少了,这也就造成寻找传承者的困难。” 黑衣人微微的蹲下身子,将脸贴近宁不凡的脸说道:“很幸运,你拥有修行的体制,而且你已经难得的自行初觉了。” 修行者c修行体制c初觉,这些个从没有听过的词汇在脑中翻滚,但宁不凡最终还是肯定的说道:“抱歉,我已经有师父了,所以没法认你”,说话的宁不凡做了一个很无奈,但没有办法的手势。 黑衣人似乎被他的调侃激怒,不悦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拜我为师,我留着你也没有用了,如果你拜我为师,最好尽快,不然我会很残忍的杀了你们两个孩子,还有那个只会踢腿的李鬼腿。” 说完话的黑衣人在沉默中,他身后的青钢剑在嗡鸣中飞出剑鞘,向着宁不凡缓慢飞去,剑尖直指宁不凡的眉心,他拉着唐明的手,一步步的后退,嗡鸣的飞剑一步步的紧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青钢剑势猛,炎笼化虚无。 嗡鸣着悬在空中的青钢剑,剑尖直指宁不凡的眉心,一旁的唐明突然挤到宁不凡的身前说道:“要杀就先杀我吧!” 黑衣人在大厅里笑了,刺骨而寒冷的笑声后说道:“求死吗?作为修行者,我不知杀过多少人,既然都要死,你们谁先c谁后又有区别吗?” 说话中黑衣人,伸出的右手缓慢的伸向前方,那青钢剑如同感应到黑衣人手臂的动作,也随着手臂的向前探去而缓慢前刺。 “师哥~住手啊~!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啊~!”随着声音,胡老大从门口跑进来,看着黑衣人央求道:“这富小子已经让家人准备赎金,十万两那!” 黑衣人一张苍白的没有生气的脸,冷冰冰的看着胡老大说道:“十万两白银和我的继承者相比,那银子什么都不是!” 说话中语气不断加剧的黑衣人,随着手臂一挥,那青钢剑嗡得一声,向后急掠而去,在胡老大的面前飞过,他的脸上就出现一道伤口,本就丑陋c满脸横肉的脸,此时又多了一道伤疤。 胡老大感觉到脸上的血,赶紧给黑衣人附和道:“师哥说的对,说的对。” 忽然胡老大灵光一闪,赶忙又说道:“那小道士不是说他有师父吗?问问他师父是谁?把他师父杀了不就行了吗?” 黑衣人听师弟的话,似乎绝望中看到一丝不确定的希望,示意着胡老大去问问。 “我说小道士,你说你有师父,那你师父到底是谁?”胡老大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着小道士。 小道士一听有人问师父,双手抱拳向斜上方一举的说道:“我师父就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载,上通天庭,下达地狱的远山镇算命人!” 胡老大期初被小道士的一番话惊到,这附近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然后仔细一想那远山镇的算命人,忽然就想到初一c十五集市上的那个破烂卦摊后的算命穷道人。 然后大声的问道:“你说的是远山镇北山的那个无名小道观里的穷道士吗?” 宁不凡一听,看来自己师父的那番介绍没有唬住这土匪头,然后赶紧机灵的应道:“那是我和师父隐居的道观,还好你认得。” “认得,你师父就是个穷道士,这辈子就会算命骗点钱花。依我看,明天我就带人去杀了那穷道士,烧了那破道观,到时再看你跪下来求我师哥收你为徒!” 胡老大的话是对穷道士的侮辱,但在宁不凡的心里,师父从小把自己养育长大,无形中就是自己心中的父亲,他对于这番侮辱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努而喊道:“那你就先杀我试试看”,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怒火,向着胡老大冲去。 冲到他身边挥舞着拳头,想要击打对方的身体,小小的十一岁少年的拳头,带着稚嫩的拳风挥出。 还未触及对方的身体,就被胡老大的一只手牢牢的抓住脖子,胡老大向上一提,宁不凡的脚就离开了地面。 窒息的感觉开始侵蚀宁不凡的头脑,但挥舞的拳头和不断踢动的双脚,无时不在表达着自己的倔强。 唐明看到结拜弟弟被人抓住脖子,也是跑上去,抱住胡老大的腿就是一口,那位置正好咬到大腿内侧。 那一口下去,胡老大疼的一声大喊:“你找死啊”,伸手抓起自己的大砍刀,刀柄向上一抬,刀尖向着唐明的后背,猛然扎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刀尖离唐明的后背只有寸许距离,一个山寨喽啰的身体,突然飞向胡老大,如巨石般的力道砸到他身上。 大砍刀应声脱手落到一旁,手上的宁不凡也脱手放到地上,胡老大被这闪电的一砸,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吐着血的胡老大喘着粗气说道:“谁~谁拿东西砸我”,低头看向砸自己的东西,是一个山寨的喽啰尸体,这喽啰已然气绝身亡,他的脖子处有一个深深的手印,证明他被扔出的一瞬间,就被掐断脖子。 那一掐一扔的力道如泰山般巨大,证明来者的武功远在胡老大之上,他的目光看向远方。 就看大厅的门外,不紧不慢的走进一个人,他穿着一身满是补丁和窟窿的旧道袍,这不是别人。 正是宁不凡的师父,那个无名小道观的主人——穷道人。 随着穷道人一摇三晃的步伐,一幅怂颠颠的穷样,不紧不慢,满是戏弄的问道:“那个臭不要脸的敢欺负我徒弟,是不是你爸从小没教育你,不能欺负弱小,非要道爷我出手,打你个龟儿子啊?” 穷道人尖酸刻薄的嘲讽,让胡老大听了,一点也不敢反驳,因为他非常确定,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人,实则绝对武功高强。他赶忙将自己的视线投向后面站立的黑衣人,自己的师哥。 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求助和暗示,暗示师哥杀这个人,杀了这个人你就能收着小道士为徒了。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脸,白的没有一点生气,死一般的寂静带出无限的杀意。 嗡鸣声中,青钢剑爆射而出,向着穷道人眉心刺去,穷道人左手双指并拢,向着眉心处一横,挡在青钢剑与眉心之间。 青钢剑离他眉心还有两指距离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顶住。黑衣人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翻转,那青钢剑开始缓慢的自转。 “你是一名修行者,难道不知道修行界的规矩吗?” “不能对凡人主动手吗?但你好像也不是凡人啊?” 转动的青钢剑开始变得越来越快,最后快到整个青钢剑都好像一个金属的长矛一般,嗡嗡的鸣叫声刺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此时地上的宁不凡和唐明都双手紧紧捂着耳朵,想要减弱这刺痛的嗡鸣音。 飞快自转的青钢剑,开始缓慢的压近穷道人的双指,那中间隔着的空气中,开始闪出点点因摩擦而出现的火光。 黑衣人同时在打量着穷道人,感受着他的本命物是什么?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忽然他明白了,然后笑着问道:“你好像没有本命物啊,难道或者你的本命物离很远,又或者被困住了。” 黑衣人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一嘴黑色的牙齿就好像死神之齿般,想要咀嚼在场所有人的生命,让人发自内心的畏惧c害怕,但又无法抗拒。 穷道人的脸上,仍然挂着平时无所谓的笑意。忽然穷道人的额头上闪出了一道金光。 遥远的天弃山上,一座宏伟的道观深处,一口满是梵文的古钟内,一柄剑身上满是逆鳞的道剑,发出嗡的一声共鸣,巨大的古钟响起一声巨响,好像天神用重锤敲击古钟一般,巨大响声回荡在高耸入云的天弃山上。 青峰寨的大厅内,黑衣人的飞剑疯狂的自转,剑尖摩擦出闪亮的火花,离穷道人的双指只有一丝距离,转瞬间就可以将挡路的双指,搅得血肉横飞。 忽然随着穷道人额头一道金光,黑衣人的飞剑被弹到空中,穷道人伸开手掌,向上一抓。空中生出十几道火光,流动的火光交叉编制,转瞬间将黑衣人的本命剑囚禁在内。 一个流光火焰编制的牢笼中,那青钢剑无助的嗡鸣作响,感应到本命剑被困的黑衣人,双手交叉扣住了自己的左右肩头,十指用力一抓,两个肩头各现出了五道血痕,随着鲜血的溢出。被困的本命飞剑,开始了疯狂的胡乱刺出。 但不管如何的疯狂,都刺不穿那火焰编制的牢笼。 穷道人伸出的手掌用力一握,那火焰牢笼开始飞快的收拢,黑衣人的本命飞剑,快速的被压弯c扭曲c合拢c挤压,转瞬间就被压成一团废铁。 穷道人手掌放下,火焰的牢笼如出现时一般,凭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那团废铁,当啷一声的落在地面。 黑衣人突然虚弱的垂下了双臂,原本没有血色的白脸,忽然变得红润,然后深红,最后变成黑色,啊的一声,黑衣人突出一大口黑血,瘫痪的身体坐到了地上。 满脸嘻嘻哈哈笑容的穷道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茅坊” “哎呀”穷道人用手假装捂住鼻子说道:“茅坊啊,你真是个茅房,你也太臭了,就你这样也敢行走江湖。” 黑衣人对穷道人调侃并无反驳,只是抬起虚弱的手臂,指着穷道人说道:“炎笼,我~我听师父说过,我知道你是谁了,玄天宗主。你不在天弃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穷道人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一手一个的抱起了宁不凡和唐明,转身走出了青峰寨的大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兄弟分离快,烧鸡欠一只。 天弃山的峰顶,宏伟的道观中,那满是梵文的古钟前,正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中年道人,颚下三缕胡须在风中飘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圣洁的气息。 他伸出手抚摸着古钟,闭眼感受着里面传出的每一丝熟悉的气息。 忽然远处走过来一名小道童,恭敬的施礼后说道:“启禀宗主,长老们已经同意,这卷宗上他们都已盖好印章。” 洁白而圣洁的中年道人,收回的手掌潇洒的一甩袖子,转身向着下山的石阶走去,口中小声自语道:“天涯海角也要寻到你,那一剑怎能轻易算了。” 青峰山山顶的崖口处,穷道人站在悬崖前,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本应高大c挺拔c英姿飒爽的胜利姿态,但确是一幅有点歪着肩膀只手臂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挠着头,那副穷道人特有的怂颠颠的样子。 他似乎在为什么事犯难。 宁不凡和唐明站在起身后不远,就像遇见大明星一般,投去无限仰慕的眼神。 “我突然想不起,采草药的箩筐放在哪个山头了,要去好好找找” 穷道人的话,让宁不凡和唐明有些失落,没想到这个眼前的大英雄,竟然是个健忘症患者。 说完话的穷道人,在宁不凡和唐明的无限的惊讶中,一个纵身跳下悬崖。 宁不凡和唐明赶紧跑到悬崖边,一看之下,穷道人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你师父掉下去不会有事吧?” “刚才你也看到,我师父很厉害的。” 两个人看了一会崖下的风景,互相讲了些琐碎的趣事。 宁不凡讲了远山镇的张员外,自己的老婆刚怀孕,他就给孩子找一个童养媳,好多镇上的人说,那其实是张员外给自己找的外房。 唐明讲了皇宫的总领太监,仗着自己的权势经常调戏宫女,在这点上,宁不凡给予不同意见,太监本来就没有哪方面的能力,怎么个调戏。唐明说那也是听自己的小跟班说的,说季远富以前是结过婚有孩子的。但因为家里穷,最后老婆带着孩子跑了。自己心灰意冷就自阉来宫里当了太监,没想到柳暗花明,得到先帝,也就是自己的爷爷的赏识,很快就被重用。 有权有势后,虽然阉割后没有那个能力,但以前毕竟干过那事,所以精神上偶尔也会想一下,然后倒霉的就是小宫女了。 唐明的这些话,被宁不凡一阵的嘲笑,说他是个大话王,不去写小说,真是小说界的损失,简直太能编了。 两个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顺着崎岖的山路下山。 忽然山路下,一队人骑马而来,每个人都穿着沉重的铠甲,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 最先发现这队人的是宁不凡,但认出骑马人的却是唐明。 快马疾驰而来,领头的一个人翻身下马,单腿下跪说道:“给皇子殿下请安,这几天您让奴才们好找啊。” 随着马背上不断有人下马,不断有人下跪,一个人挤出人群,扑倒在唐明的身前哭着喊道:“主子,您吓坏我了,小德子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这哭相满是鼻涕眼泪,让人看了好笑的不得了。 唐明刚想安慰下自己的小太监,就被领头的禁卫统领李世良插话道:“你这个小太监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然后一转头的看着唐明说道:“奉皇后娘娘懿旨,找到皇子立刻带回皇宫。” 说完话的李世良一挥手,上来一个侍卫,不由分说的抱起唐明就上了战马。 马背上的唐明冲着站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宁不凡喊道:“烧鸡~烧鸡啊~我是盛唐皇子,你可是输给我一只烧鸡啊!” 随着喊声一队人马快速的消失在山路上。 站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的宁不凡忽然喊道:“烧鸡,烧你妹啊,把老子一人仍在半路,你是人吗?” 山野的空旷中,回荡着宁不凡的喊话,像是无数人在重复喊着。 烧你妹啊c烧你妹啊c烧你妹啊 你是人吗?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随着时间,夜色已然深了,宁不凡拎着一壶镇上新打的酒,推开道观后院的屋门,看着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哼唱着花歌的穷道人。 姐儿生得飘飘得,胸前翘翘得。 有心想去摸一把啊,心里有点跳跳得。 妹妹宁映雪在一旁收拾着碗筷,看到宁不凡进门,赶忙说道:“哥哥饭菜给你留好了,我去给你拿。对了那个富家小子怎么样了?是否成了?” 宁不凡看着一脸可爱的妹妹,想来师父没有跟他说青峰寨的事情,自己挥了挥手表示不要在问了。 知趣的宁映雪,赶忙的出屋去了厨房。 宁不凡看着穷道人自娱自乐的哼唱着,在一个间歇问道:“师父,给您老打酒,要不要尝尝?” 穷道人一个咕噜翻身坐起,拿过酒壶喝了一口酒说道:“徒弟就是徒弟,没忘师父我疼你啊。你这钱又是哪来的?” “嘿嘿嘿”傻笑的宁不凡说道:“李屠户卖肉总是缺斤少两,我从他肉铺的钱柜里取的。” 宁不凡的话惊的穷道人,把刚要咽下的酒一口喷了出来,然后擦了擦嘴说道:“以后不要干这事,不过那李屠户确实该整治下。” “谢谢师父救命之恩”说话的宁不凡坐到床沿上,身子轻轻的向着穷道人身旁靠去。 “哎~少套近乎,以后少给我找麻烦就好”,说话的穷道人继续喝着酒。 “师父,你今天太厉害了,那个黑衣人说的修行者到底是什么?” 穷道人听这话下了床说道:“那些什么修行的话,你最好少打听。” 穷道人,取下墙上的桃木剑鞘,拿着酒壶走出屋子,把宁不凡一个人留在床上。 出门的穷道人站在小院的中央,仰头看着满天的星空,不时拿起酒壶喝一口酒,眼眶慢慢变得湿润,或许只有星空c美酒与眼泪才能缅怀那些过往的事情。 不管如何的缅怀过往,那些都已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在还是婴儿时的宁不凡,因为半夜饿醒而倾注全身力气的痛哭中,穷道人就发现其拥有修行的潜质,可惜因为一些过往的约定,穷道人无法为其授业。想着也许这潜质会埋没一生,没想到今天宁不凡竟然因愤怒而独自初步觉醒了。 竟然就是这么在不可能中,完成了初觉初境。 或许是命运的轨迹在引领这个孩子,走向他自己的辉煌也说不准。 此时如往常一般,在院子中央,穷道人双腿盘膝而坐,双手腹前交叉合实,双目微闭,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开始有着一丝丝星辉,向着道人的头顶洒下。 这星辉细如微沙,慢慢的洒落在穷道人的头顶,星辉渐入,穷道人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这光芒游走在穷道人的身上,好像给其披上一层价值无比的黄金纱衣一般,黄金般摧残的金色纱衣,最后触摸到了身后那把桃木剑鞘,这星辉一过剑鞘的端口处就莫名的被一股无形之力吸进去。 而在不远的屋子里,宁不凡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每晚都要做这些奇怪的事,但从不解释的穷道人。 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翻身睡觉或是注目屋顶打发时间,而是在床上也学着穷道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盘膝坐下,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实。 只是不同的一个屋顶个星空而以,但天空上有着一丝用肉眼无法看到的星辉,却是透过了屋顶,倾注到了宁不凡的额头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反制小毛贼,横空遇道人。 皇宫内的凤仪宫,离家回来后的皇子唐明,被带到的皇后娘娘的屋里,面无表情的皇后娘娘退下所有的太监c宫女关上屋门。 觉得愧疚的唐明低着头,冷着脸的皇后娘娘在沉默一分钟后,突然的拎起唐明的衣领,把他拽到床边,拔下他的裤子,然后在稚嫩的小屁股上,如暴风雨般的落下无数的手掌。 随着啪啪的响声。 “我错了~母后,我再也不敢了c不敢了。” 如杀猪般的嚎叫传出屋门,院里的宫女c太监面面相视,茫然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那喊声开始减弱,但屋里的巴掌声仍然没有停下的节奏。奶娘王春花按耐不住痛苦的情绪冲进去,抱住床沿上已经哭的满脸鼻涕c泪水的唐明,冲着愤怒未消,手掌高高举起的皇后娘娘喊道:“够了娘娘c够了娘娘。” 然后皇后娘娘的手掌,带着肿胀的痛感,抱住自己的表妹——奶娘王春花,两个女人抱着一个皇子,哭的一阵昏天黑地。 最终,太监小德子因未能阻止皇子外出,被贬至洗衣局洗衣服,罚俸一年。皇子唐明禁足一年,但每日要按时给皇后娘娘请安,日常由两个成年的太监陪读。 而此后皇子唐明的学业,不知怎么开始退步,两个陪读太监的手掌也被老先生每日的戒尺伺候,每日吃饭的时候,两个陪读的太监连碗筷都拿不起来。 直到禁足一年后解除,皇子唐明的多次请求下,小德子被召回储仁宫继续陪读,皇子的学业才逐渐回升。 而远山镇的宁不凡还是每日给钱庄送信件,宁映雪打扫小道观,穷道人时不常的外出打些零工,初一c十五的上集去算卦赚些外快。 每晚穷道人还是在后院中引星辉入那把桃木剑鞘,屋中的宁不凡也是有模有样的学着。 盛唐帝国,天启十四年夏远山镇。 十二岁的宁不凡已经长到一米五,相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很多,而身体的素质不管是速度c力量都接近成年人。 远山镇原本的一群小乞丐c流浪儿c李姑家的淘气蛋c张婶家的坏小子,都被宁不凡组成了一个团体,美其名曰:远山孩子帮。 宁不凡也开始继承了穷道人的一个毛病,喜欢行侠仗义c打抱不平。 在他的干预和捣乱下,张员外媳妇生个女儿后,本来的童养媳要改收为小妾,无奈的许给卖烧饼的武二哥。 李屠户用的八两黑心秤不知被谁,调换成一斤一两的良心秤。 这些事情在远山镇举不胜举,有人恨小道士恨得牙根直疼,有人却是叫他邻家道观好宝宝。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坐在镇上酒楼的屋顶,不时吃着盘里的油炸花生米c啃着手里的大鸡腿,看着下面赶集的人群,无聊的放空自己的思绪。 忽然宁不凡的眼里看到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粗布外衣,在人群中挤进挤出,但总是不买东西的人,那人的眼神不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而盯着每个赶集人的钱袋,看着赶集人从钱袋里取出钱,买了东西后,又把钱袋放到什么地方。 忽然那人注意到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别看年纪很大,但身体非常好,在拥挤卖东西的人群中,使劲的向前挤,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我岁数大了,让我看看这卖的什么便宜货。” 老太太和那些抢货的小媳妇c大姑娘一番争夺后,终于拿到一个红头绳,然后掏出自己鼓鼓的钱袋,付钱后就系在腰上,乐呵呵的老太太,看着红头绳,想着自己的小孙女高兴的样子。 而老太太身后,还有个更高兴的人,那是尾随他很长时间的陌生人,终于找到机会,伸出了手。 一只手轻轻的撩起老太太身后的衣摆,另一只手,修长的食指和拇指间捻着一个锋利的小刀片,随着腕间发力一抖,划向那钱袋的系绳处。 噌的一声,钱袋没有如约落到陌生人接着的手里,因为刀片划到一把小桃木剑上。 陌生人的眼睛从不与人对视,因为他要全神贯注的看那些满满的钱袋。而百无一失的他,此时却抬起头,肿胀的脸变得通红,咬着牙,压着无比的疼痛。因为有人用脚踢中了他的裤裆。 压抑着疼痛的感觉,陌生人看向踢腿的小道士,他在干活的时候从不与人争吵,就算占理也会选择尽快的退开,因为那些自己专有的工作,他不想让太多的人注意他,最好所有人都当他是路人甲,那样他才能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被注意的悄悄消失,以便下次再来光顾。 而今天按习惯,忍着疼痛转身准备快速走开,身后却是响起一个挽留声音,让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向陌生人。 “你~说你那?就是你穿灰上衣,黑裤子,老是低着头的那人,你别走!” 宁不凡说的每个字都戳到陌生人的心尖,无奈下微微抬起头的陌生人,看着宁不凡说道:“我说小道士,你叫我有什么事?” “你拿刀片划伤我的桃木剑,你不赔钱就想走啊?”说话的宁不凡把桃木剑高高的举起,那剑身上有一道明显新划伤的痕迹。 “你搞错了,我好好走着路,怎么可能划伤你的桃木剑”辩解的陌生人侧着身子,做着随时逃跑的准备。 随着两人被很多赶集人注意到,自觉地让出一小块空地。 宁不凡手中的桃木剑忽然斜刺而出,正中陌生人的肩头,随着肩膀的疼痛,陌生人手指一松,一个明晃晃的锋利刀片落到地上。 赶集的人群众有人喊道:“这是个小偷,看啊那是他划钱袋用的刀片” “我上次赶集丢的钱袋没准就是他偷的” “打着个小偷” 人群中不断的喊声,让陌生人有些惊恐,脚下忽然发力,半侧着的身体向人群内忽然挤去。 宁不凡左脚向地面的一个石子踢出,被踢飞的石子打中陌生人小腿关节处,失去的平衡的陌生人摔倒在地。赶集的人群呼啦的围上去,把这个陌生的小偷,牢牢按在地上。 宁不凡看着桃木剑上的划痕叹了口气,抬头却看到人群中的老太太,她右手紧紧握着那卷红头绳,然后警觉的将腰间系着的钱袋解下,放进怀里。 老太太的眼神看到宁不凡,然后咧着仅剩两三颗牙齿的嘴。 “呵呵”的笑着。 对宁不凡报以赞许的微笑。 转身想回酒楼顶继续逍遥的宁不凡,发现身后忽然站着一个中年道人,那人一身洁白的道袍一尘不染,头顶的发髻上插着一只黄金的簪子,眼神柔和而不失威严,颚下飘着三缕帅气的胡须,仙风道骨间,简直就是一个活神仙的相貌。 自己的穷师父和这个道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偏远山区稻田里的蛤蟆,又土c又穷,还又丑。 宁不凡想要从他身边绕过去,刚一挪步,就又被那中年道人挡在身前,那道人柔和而不失威严的眼神看着宁不凡,但身体却是挡住他去路,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宁不凡也歪头看向斜上的中年道人,似乎告诉他这事再大,还能有我师父本领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多年不相见,闲话无尽头。 那道人的眼神始终看着宁不凡,让他无法逃脱,不知他端详多久,终于张口说道:“我与你师父有些过往,想要去找你师父说说,你能带路吗?” 宁不凡想着,中年道人稳如泰山的气势,眉宇间的从容自如,想来不会是平庸之人。点点头的假意表示愿意,就径直的向后走去。 赶集的人群都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小偷身上,根本没有人看到这两个奇怪的组合,前面破旧道袍的小道士,后面圣洁无比c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任何一个人,这两人一前一后,在人群中忽快忽慢的走着。 宁不凡绕着人群,时而慢慢前行,时而突然的钻进人群的缝隙,时而紧紧走在某个身材宽广的赶集人身前,但不管她如何的绞尽脑汁,那个圣洁无比的中年道人,总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其身后。 在房顶坐着的妹妹宁不凡,也是第一时间发现哥哥的异样。 赶紧的下楼,挤进人群想去帮哥哥。可当她走进之后,突然被那中年道士抓住了手腕,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吧,任由那中年道士,牵着自己的手走路。 前面终于宁不凡在两个胖子擦身路过的瞬间,随着脚下灵活的步伐,将身体由一个胖子身前,转到了另一个人身前,在几个钻进人群和猫腰快步后,回首终于见不到那个中年道人。 他定了定神的锁定方向,开始向着穷道人摆摊的位置急行,穿过一条街的拐弯,再横过这条街就到了穷道人的卦摊。 但一只手却是放到宁不凡的肩头,那手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备,放下任何反抗的意识。 “终于看到你师父了,这条路走的还真远啊” 宁不凡突然想要辩解几句,但到嘴边的话,又觉得那样的没有力度。忽然看到中年道士另一只手,牵着妹妹宁映雪。 向张嘴对妹妹说句话,可宁不凡发现嘴却是张不开,而妹妹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不停的闪烁,想是妹妹也说不出话。 两人的眼神开始不断的看向街对面的卦摊,看向卦摊后坐在椅子上,看向翘着脚打瞌睡的穷道人,希望彼此的眼神能有一个对视,能够给予一些预警,但赶集的人太多了,街道上不断拥挤走过的人群,不断遮挡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的视线,让他们的心开始焦急c开始不安。 而这焦急与不安,让宁不凡的气血开始上升,经脉间流动着一股灼热的感觉,小腹的丹田,胸前的肋骨间,额头眉宇间,这一切都在微妙的变化着。 中年道人低头看着宁不凡,发现这个小道士的异样,他已开始修行。中年道人的眼隔着人群看向穷道人,忽然他口中轻轻的说了一个字”停”。 街道上赶集的人群,忽然都不动了,每个人都像是静止的雕像一般不动了,眼角的鱼尾纹c上翘的嘴角c额头上渗出的汗水c微微抬起的后脚跟和踩着地面的脚掌,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宁不凡抬头看向身后的中年道人,此时两人眼神交汇。中年道人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柔和而不失威严,让人看到有种无法抗拒的想要接近c想要跪倒的感觉。 宁不凡咽了口口水,将这感觉强压了下去,然后透过不动人群看向对面的师父。穷道人坐在椅子上,将两只脚高高搭在桌边,闭着眼c歪着头,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沐浴,似乎有些无聊的打个哈气,然后伸手入腋下挠了挠痒痒,似乎周围的一切,如往常般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就这样一直看着你们师父,看他有没有发现我们,我不动,你们也不动,你看好吗?” 中年道人的话让宁不凡和妹妹无法抗拒,但他仍然想要扑倒对面的卦摊,大声的提醒师父,来了一个道士,很厉害的样子,他是来找你的。 “动”说话的中年道人拿离了宁不凡肩头的手,赶集的人群又开始动了, 身体的移动,让赶集人眼角的鱼尾纹似乎淡了些,上翘的嘴角随着动作也露出了微笑,赶集收获后满意的心意,手臂的袖子擦过额头的汗水,踩地的脚掌抬起,向着回家的方向,又迈出新的一步。 虽然所有人都动了,但宁不凡发现自己却还是动不了,心头不管如何的焦急都变得无济于事,只有祈求着师父能够看自己一眼。 日头慢慢的偏西,赶集的人群也渐渐减少,路边的小摊也开始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穷道人随着一个哈气睁开眼,看向街对面的宁不凡,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师父收拾东西。” 看着对自己说话的师父,激动的一用力,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抬起的手臂c可以挪动的脚掌c微微转动的脖子,两个人赶紧跑过街道,跑到卦摊前,看着师父焦急的张口要说着自己的经历。 忽然身后的一个声音,让他们打住了自己的念头。 “师哥,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中年道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没有了那份不可违抗的威严,反而是多了一分微微的顺从。 穷道人紧闭的双眼,向上伸出手臂,浑身用力的要将体内残留的懒惰逼出体外。 “啊”一声由强转弱,穷道人回复了许多精气神,他没有入话本小说,说出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酸腐话。 而是如往常般嬉笑c懒散的说道:“什么安好不安好的,一年如一日,几年如一年呗,你若安好,那我肯定安好,你若不安好,我也肯定安好。来之前也不让人捎个话,你太突然了。” 穷道人调侃着这个多年不见得师弟,师弟没好气的柔声回道:“怕让人送了信,到时又见不到师哥,岂不遗憾” “哎呀~胡说”歪着头紧锁眉梢的穷道人继续说道:“你见到我就肯定不遗憾了?”说话的穷道人还不忘在最后加上了一个不屑的“切” 师兄弟两人开始有一搭c没一搭的说着什么,最近天气怎么样?镇上有多少人,冬天会不会冷的不咸不淡的废话,等着一旁忙碌的宁不凡和妹妹收拾东西打包。 终于卦摊的东西都打好包,宁不凡又被派去买两壶酒c买两三样可口的小菜。 终于在太阳的下轮廓接触地平线时,宁不凡拎着一大推东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而那两个人仍然站在卦摊前,说着不咸不淡c无关痛痒c可有可无的废话。 一旁的宁映雪机灵的用眼神告诉哥哥,他们一直保持这个废话的模式。 似乎两个人谁也不想结束对话,总是在一个话题即将结束后,又突然的发起另一个不咸不淡的话题。 四个走在上山的台阶上,往常都是穷道人走在前面,背着东西的宁不凡拉着宁映雪的手走在后面,而穷道人总是健步如飞的把两人远远的甩在身后。而今天除背东西还要拎着酒肉的宁不凡,被非常例外的安排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妹妹宁映雪,沉重的步伐有些慢,但这并不能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师父,还有最后的中年道人停住他们那叨叨不停的嘴。 十二岁的宁不凡虽然长得比别的孩子高些,也比别的孩子强壮些,但这都不是他被折磨的理由,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师父,看他那张平时就嘻嘻哈哈,而今天更是合不拢的嘴与笑开花的脸。 想着最初中年道人的出现,给人无限的威严与压迫,超乎常人的诡异,而自己的师父也本来就不是个一般人,有个超级惊艳的师弟也不足为过。虽然他总是喜欢装装,装落魄c装寒酸,装的不如常人,装的隐于人群而自娱自乐,或许他的穷道人师父,就是个爱装逼的人。但宁不凡知道,自己的师父肯定有很多的秘密,只是他不想告诉自己而已。 或许今天自己太明感了,或许他们这截然不同c天上地下,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两个道士,也许真的是师兄弟。 只是风格相差甚远了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四人归道观,初觉起争端。 四个人终于走到半山腰的无名道观,穷道人让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去后院准备晚饭。自己跟在中间的道人的身后,在无名道观中来回的转悠,中年道人从前院转到后院,又从后院能转到前院。 终于在前院屋内,在那看不清面容的神像前驻足,沉思许久后问道:“师哥,这神像是哪位大神?” “不知道,我来到这的时候,这神像就看不清面容了?只记得下面写着什么猫c什么腻的字,现在已然看不清,估计那神仙也早就飞黄腾达了” “那师哥,你希望这神像是哪位大神?” “无所谓了,心中有神胜似面前有神。” 中年道人听了师哥的回答,沉思后点头说道:“那玄天宗那?你心中是否还有玄天宗?” 穷道人沉思后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站在中年道人的身后,就这样沉默的站着。正当中年道人有尴尬,不知如何接话题的时候,宁不凡来招呼师父c师叔吃饭。 后院的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满摆放着碗筷和今天买的下酒菜,下酒菜只有三样,一盘酱牛肉c老醋黄生米和凉拌腐竹,两壶酒分别放在桌子的两端。 穷道人和中年道人各坐一边,在征得师父的许可后,宁不凡与妹妹坐到的穷道人身边。 两个大人喝着酒吃着菜,宁不凡和妹妹各拿着一个馒头,不时夹一片牛肉,放在馒头上,随着馒头一点点的咀嚼着。 两个分开很久的人,喝了些酒后,开始在桌上说着两个人学艺的琐事。那时两人一起河边钓鱼c每天清晨打扫道观c午后的功课还有师父的戒尺。 两个人聊着聊着,突然中年道人问穷道人:“这孩子是你的徒弟?” “是啊,你不已经知道吗?” “他已经初觉——初境,看来师哥没少费心教他?” 穷道人呵呵一笑,然后歪着头,非常不屑说道:“他自己破的初觉境,与我无关,我只教他打扫道观。” 然后相视一笑,头一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中年道人说道:“想当年你我经过了三年的努力才破初觉境,世间真的有能够自己初觉破镜的天才吗?” “这不是就有一个吗?” 这时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两人本就有些心结,说话间隐约开始有些火药的味道。 “师哥,世间没有人引导,能破初觉的人简直十万年也出不了一个,你真的没有教他玄天宗的引星入体吗?” “我没有~!”说话的穷道人一反平时的嘻嘻哈哈,此时面容严肃的一丝不苟,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中年道人的眼。 中年道人迎着他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然后冷冷的问道:“师哥,你是否还是玄天宗的人?” “自从我留下本命剑下山,世间就只有穷道人。” 中年道人的脸,忽然如冰霜般严肃的说道:“那’逆鳞’道剑,怎么又动了?” “逆鳞”穷道人的口中默默的唤着这道剑的名字,心中想着它的样子,剑身漆黑如墨,剑刃洁白如雪,漆黑的剑身上刻着一片片逆着锋刃的鳞片,顾此道剑名为逆鳞。 想着自己十八年前,不管是每日晨时的道观打扫c午后的功课练习c夕阳西下时的林间嬉戏还是河中摸鱼,自己都背着那把名为逆鳞的道剑,就连睡觉的时候,自己都是抱着它睡觉。 甚至可以说,那把逆鳞道剑已是穷道人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自己的手c自己的腿c自己的精神一般。 可是十八岁那年,因为一次生命的重要抉择,他不得不承担后果,那就是苟且而生c那就是与逆鳞分开。 这些个回忆让穷道人的眼神有些淡漠c精神有些涣散了。 “师哥你不说就是承认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元气一直没散,那日是你用元气引逆鳞与你共鸣。” 穷道人面对师弟的质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桌面,因为自己的师弟说的没错。 但中年多人又问道:“那师哥你有没有私自授业于你的徒弟?” 穷道人眼神中立刻燃起一团火焰的说道:“没有,我已经说过,他是自己初觉的。” “师哥,你还是那般固执吗?” 穷道人叹了口气的说道:“你想取就来取吧,反正我也多活了好些年,也不算赔本了。” 说完话的穷道人站起身,背对着桌面仰首看向满天星斗。在一旁的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听着两个人逐渐的开始争吵,自己也感到的危险。 看到自己的师父背身扶手,似乎有种欣然赴死的感觉,赶忙站起身撤了撤穷道人已满是补丁的道袍说道:“师父,你怎么了?” “你师父一直是这样,从前是,现在是,估计将来也不会变!”在中年道人说话的时候,他的前胸c小腹c后背c尾椎c左右大臂等各个部门,从身体内闪出一圈圈金色的光环,仔细一数共有十三个光环之多,而他身后背着的道剑开始发出一丝轻微的嗡鸣声,随声音那道剑脱鞘而出,向着穷道人的后身飞去。背负双手的穷道人,将抬起的头仰的更高了些,苟且的活与尊严的死,曾经的他不愿意选,今天如果他必须选,那藏于内心深处的尊严,必然汹涌而出,如滔天巨浪,任前方泰山直抵苍穹也无法阻挡。 而他身后的宁不凡张开了双臂,迎着那如闪电般飞来道剑,挺着稚嫩的胸膛喊道:“师父小心~!” 师父,穷道人的脑中闪过这两个字,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还是一个小道士的师父,他就在我身后,站在我的身后要挡那把名为‘天道’的绝世道剑。 “啊~”穷道人一声大喝,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一般,平时的懒散c颓废之气荡然无存,随着喊声身体也现出一一圈圈光环,只是数量只有十一个,比中年道人要少两个。 穷道人背负的右手食指与无名指合并,指向小屋内挂着的桃木剑鞘,天地间突然出现了无数条线,它们交织c捆绑在桃木剑鞘四周。他指尖用力向回一收。桃木剑鞘闪电般的应势飞出,挡在宁不凡的身前,将那把天道名剑挑飞在当空。 天道被斜刺里飞出的桃木剑鞘挡飞,又嗡鸣着悬停在中年道人的身前。 “师哥,这是逆鳞的剑鞘吗?” “是的” “真没想到,师哥你舍了自己的本命道剑逆鳞,又重新将它的鞘修成本命,难怪师父临死前说你才能在我之上。” “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剑和鞘本是一体,剑是本命,鞘同样是本命,何来重修之说。” 说完话的穷道人伸手握住悬空的桃木剑鞘,转身看着对面的中年道人。 “师哥,你还记得当年那一剑吗?”中年道人说着话,冷漠的看向穷道人,似乎是在看一个曾经手下败将。 穷道人回着话:“记得,此生都忘不了那一剑。”但表情反而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又回到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一幅怂颠颠的样子,歪着头c斜着肩膀,将桃木剑鞘拿在手上,不停的晃动着,根本就没把中年道人当做一回事。 “师哥我当年能赢你一剑,而今你本命剑不在手,你是否还敢一战?”随着中年道人的话,他身前的那把天道剑,开始剧烈的嗡鸣c颤抖,引得桌子上的碗筷都不停的抖动着。 “师弟就不得已,要按门规处理了” 而中年道人闭紧双目,负在身后的双手轻搭,右手的五个指尖正在不停的以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虚点着。 正在布置天道剑最强的一道阵法‘天道万剑’。 而随着天道剑的嗡鸣与颤抖的不断加剧,道剑一分为二,二分为三,三分再为三十,转瞬间那把天道剑分成了三十一把天道剑。 那三十一把天道剑密密麻麻的围在穷道人几人身前,就像是一道天网般密不透风,让人看了有种无名的恐惧与极端的压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孤身抵万剑,初识如眼前。 无名道观的后院内,满天星斗的映衬下,却发生了师兄弟持剑对立的情景。 三十一把天道剑,眼看着就压倒穷道人和宁不凡的额头上,这让宁不凡有些害怕,那悬着的道剑如青峰寨的黑衣人一般,那无疑证明,这中年道人至少比那黑衣人厉害三十一倍。 如果这些道剑都会闪电般飞刺而出,那自己和师父瞬间就被会刺出无数个窟窿。 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站在穷道人的身前,将身子向后挪了挪,身子挨到穷道人的身边,那穷道人手里的桃木剑鞘上下晃动着,每一次晃动都轻轻的拍在宁不凡的肩头。 这让宁不凡从心里有种安稳,因为通过这些节奏,它能感觉到师父的从容。 忽然眼前悬着的那些道剑如流星般冲刺而出,近在咫尺的距离,惊人般的速度让那些道剑,瞬间刺到宁不凡与穷道人的额前。穷道人手里的桃木剑鞘,如残影般晃动,每当那天道剑刚要刺到几人的皮肤,桃木剑鞘就如计算好一般,出现在天道剑刃的前方,轻轻的一拨,那天道剑就被挡飞老远。 被挡飞的天道剑又会在空中一个盘旋后,向着几人再次飞刺而出。 剑光如流星,剑鞘似残影。 双方不断的比拼着耐力,消耗着精神。这些飞逝如流星的天道剑,随着击出的次数开始变得速度不一,有的飞剑快如流星,有的却慢如烟火,有的忽然加速,有的突然急停斜刺。 不管这些天道剑如何变化,那桃木剑鞘总能先知先觉c占尽先机如计算好般,出现在天道剑刃之前。 而一攻一守间,不管是穷道人还是中年道人,不管是师哥还是师弟,两个人的口中都在默默的记着数字。 一剑c两剑c三剑c四剑c五剑 随着攻守间不断的消磨,三十一把道剑,每把道剑都击出四百三十剑,而师弟中年道人,也总计击出一万三千三百三十剑。作为穷道人的师哥,也用桃木剑鞘挡了一万三千三百三十次。 攻守间平分秋色,谁也没有胜对方一招半式。而此时中年道人的脸仍然宁静如水,穷道人仍然嘻嘻哈哈的乐着。 忽然中年道人伸出一直背着的双臂,在胸前一合,向前一推的喊道:“合~刺” 合与刺是两个字,在中年道人喊出‘合’的时候,三十一把天道剑如小溪c如山川汇于大河般,瞬间又合成一把天道剑,那道剑散发着一股冷若冰霜的寒光,似乎刚才的一万多次刺出,不是为伤敌,而是为磨剑。 一剑寒光万剑磨,一招出世贯长虹。 寒光乍现道剑,拥有了贯穿世间一切的力量。 随着中年道人向前推出的双臂,喊出的’刺’字,那把天道剑带着一股明晃晃的寒光,刺向穷道人三人,这一剑如果成功必然贯穿宁不凡c宁映雪和穷道人的胸膛,瞬间就可抹灭三人的生命之火。 曝刺将至,宁不凡的肩头,宁不凡抱着妹妹宁映雪,忽然被一只手抓住,斜刺里轻轻一带,那似乎要贯穿世间一切的天道剑,就这么划过两人衣衫,刺入小院的泥土中。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穷道人抓着桃木剑鞘的另一只手,向前轻轻的一捅,那本来空空的剑鞘里,射出一道光。 剑再快,就算如流星般迅捷,那他仍然是剑的速度,而那桃木剑鞘中射出的是一道光,就算它再稀松平常,他仍然是光的速度。 穷道人扶着差点摔倒的两个少年站起,看着对面仍然推出双手的中年道人。 悠悠然的说道:“师弟还是攻了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一剑,就如十八年前,你我十八岁一样的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一剑。” 中年道人收回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说道:“师哥你也如十八年前一样,还是挡了一万三千三百三十剑,而不同的是,今天你出了一剑,这一剑好快。” 说话时的中年道人,将一只手按在洁白道袍渗出的血迹上,压着那处还没有痛感,但非常危险的伤口,让它尽量少流些血,因为它的位置非常的可怕,它在丹田气海上一条分支静脉处。平时如果伤到并无大碍,只会轻微的渗出些血迹而以,两三天就可自然愈合。但如果是修行者的对战中,那伤者必输甚至必死,静脉会随着元气的运行,不停的卸掉体内的元气,让战者的能力快速下降。 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在发生什么事情,能做的只是按住那个伤口,让他尽量的少流走些元气。 但现在不知怎么的,伤痛与失落勾起了中年道人很多的往事,或许人就是这样,平时总有意c无意的回避着某些事情,直到生命可能快到尽头,才开始直面问题,才开始回想这些事情。 那还是上上个皇帝的时代,自己和师哥本是同村的两个孤儿,因为年龄相仿,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村里孩子们打架的时候,总是两个人一起冲上去,面对张员外儿子的一众坏孩子,总能兄弟齐心的打跑十几个孩子,但总是会落得伤痕累累。 直到有一天,一个骑毛驴的老道路过,那老道仙风道骨,怀抱浮尘,就那么闭着眼,一摇一晃的坐在毛驴的背上,直到他路过这个村子,感受到了一群孩子在打架。 老道的眼睛亮了,看到那两个以少胜多的孩子,他们挥着拳头c踢着腿c咆哮着c呐喊着,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老道问两个孩子名字,都是本村的孤儿,一个叫铁蛋个叫石娃。 老道看看左边的石娃,又看看右边的铁蛋,问两个孩子谁愿意跟自己走,到时候有吃c有喝c还有住的地方。 两个孩子手拉着手默不作声的看着老道,老道挥舞着浮尘,挠着头,身边的毛驴不停的嗯嗯啊啊的叫着。 老道生气的拿浮尘打了毛驴的屁股,那毛驴叫的声音更加的声嘶力竭。 无奈的老道不再理会毛驴,专心的看着石娃c铁蛋,用手量量身高c抱起掂掂重量c分辨这两人的眸子,谁的更亮些c轻轻的摸着两个人浑身的骨骼,谁更硬朗些。 老道跺着脚c生气的甩着浮尘c抬头看着天,有些浑浊的眸子里开始变得更加浑浊,直到老道仰天长叹一声“天意”后,才开始转怒为喜的呵呵笑个不停。 他把两个孩子都抱上毛驴,有些委屈的小毛驴,本要发些脾气的表示下抗议,但看到老道乐呵呵的傻笑着,就不自觉得原谅了他。 老道说铁蛋c石娃着两个名字太土了,不像是我们修行之人该有的名字。 老道给年龄稍大一点的起名’逆天行‘,给年龄稍小一点的起名’逆天跃‘,从此这两个人就随那届玄天宗的宗主,也就是那个骑毛驴的老道,回了天弃山的玄天宗内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命运一剑间,对错两相知。 无名道观的后院里,穷道人还是拿着桃木剑鞘,上下摇晃着,脸上挂着平时的懒散与嘻嘻哈哈。看着受伤的中年道人,没好气的说道:“其实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忘了,如果你不来,我都忘记自己有个名字叫逆天行,有个师弟叫逆天跃。” 中年道人单手捂着伤口,用着一种谦卑的语气说道:“师哥,我们是兄弟,没遇到师父前我们就是兄弟,这辈子都不会变。” “这辈子都不会变”穷道人口中念着这句话,脑中却是想到十八年前的往事。 那时自己和师弟十八岁生日之后,两个人都已经是十八岁的俊朗少年。 师哥逆天行,修得本命道剑逆鳞,可逆天而上转阴阳于鼓掌之间,杀敌于千里之外,破敌于转瞬之间。 道剑擅攻,心性至强,往往对战弃守全攻,攻之再攻,令对手忙于回守,终破守而胜。被那些藏于后山的先贤长老们,称为千年难得一见的战力修行奇才。 师弟逆天跃,修的本命道剑天道,心性纯洁可感万物,守心恒一而不被外物所扰。 道剑擅守,心性沉稳,往往对战全守而不攻,守之再守,令对手久攻不下,终弃攻而主动认输。被那些藏于后山的先贤长老们,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道心纯净之修行奇才。 十八岁是少年成人之日,也是那届宗主完成宗主之职,选出下届宗主之日。 天弃山的玄天宗内门,有个铁一样的规则,每届宗主上任之后,当修行达到五境之无觉初境,就可去世间寻找传人,将自己的一身修为传授与他,当徒弟十八岁成人之后,就可接替宗主之位。 原宗主就可以升为长老,去后山那些洞窟中,与那些藏匿无数年的长老们相聚。然后开始一场新的修行,向那些遥不可及的五境之上,发起新的冲刺。 如果说修行是一种境界,那修行之路就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每一个修行者毕生的梦想,就是在这条路上,走的远些c更远些。 他们师兄弟的师父,本是天资不错,但不知什么原因,直到暮年才修行到五境的无觉初境,暮色的老道着急的去世间寻找传承,因为在这条修行的路上,他已经慢了很多,不能在迟了。 幸运的老道一下找到两个天资聪慧,不相伯仲的徒弟,十八年的成长,让那些偶尔走出洞窟,俯览玄天宗道观的前贤们,无不惊叹这两少年的成长速度。 但该来的总会来,师父盼着又怕的两人十八岁成人终于到了。已经在暮色中快走到尽头,但仍然想向前再进一步的老道,看着两个自己的得意门徒,有些顿瑟的讲着门规。 “自己就是个不成器的宗主,到暮色之年才修到无觉境,本来这玄天宗内门,数万年都是一师一徒的授业,自己也是坏了规矩,收了两个徒弟。” 说道此时老道,浑浊的眼开始湿润,然后有些哽咽的继续说道:“但只能有一个人接替宗主的位子,那另一个人那?就要散了这一身的修为,自行的下山去。“ 说道此时的老道,哽咽的说不动了,然后咬咬牙后继续说道:”去的那个人,就当没有我这个师父吧,你那人就又做回凡人了。” 哽咽的有些喘息的老道转过身,背身扶手的背对两个徒弟,然后悠悠的说道:“准备下吧,明天你们两个人比武,输的散了武功自行下山,赢的就接替我的位置。” 说完话的老道,带着一丝哭泣的喘息,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只留下有些茫然的两个徒弟。 那一夜很长,长的连窗外夜鸣的蛐蛐都叫得慢了,那一夜很静,静得全世界好像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日出的晨光照耀着壮丽的巨大道观,两个人依着平日的规矩,晨时清洗大殿的青砖地面,打扫着月台的尘土,直到吃过午饭。 两人被叫到下山台阶处的平台,站在平台上,两个身背道剑的人一天都没有相互交谈。 相互合手施礼,终于师哥逆天行按耐不住的说道:“师哥请”,对面的逆天跃合适的双手,恭敬的行礼回道:“师哥请” 这就是十八年前,他们那天说得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两个人都施展出平生所学,电光火石间。师弟逆天跃一反常态转守为攻,一剑快过一剑。 师哥逆天行也反常的转攻为守,守一剑再守一剑。 直到师弟逆天跃攻了一万三千三百三十剑,他都没有攻破师哥逆天行的守剑。 终于师弟逆天跃使出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的击出最强的一剑,那一剑是忘却生死的一剑c那一剑是决定命运的一剑c那一剑是含着眼泪的一剑。 师哥逆天行的逆鳞道剑横于胸前,似挡似击举棋不定,就在那犹豫间,那师弟的最强一剑,刺中逆天行的肩头,那染血的伤口,印红了道袍。 坐在高台上,紧闭双眼的老道睁开了眼,他看着两个人有些不解,有些疑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沉默着。 高台下的师兄弟两人,也互相沉默着,不去看对方的眼。 直到师哥逆天行将手中陪伴过无数岁月的道剑逆鳞,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恭敬的冲着高台磕了三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师弟逆天跃右脚抬起,想去追师哥,想去追那个从小和自己并肩的师哥,那些个孤儿的岁月,那些个学艺的时光,两人彼此都融入了对方的心,就想好彼此都是对方的一部分,谁也割舍不开对方。 但他抬起的脚还未迈出,一把道剑就插进身前的青石内,剑身刺进青石,让急切想要追回师哥的逆天跃不能前进半步。 那一夜道观里很寂寞,寂寞的师弟逆天跃始终用被子蒙着头。 他知道师哥下山去了,虽然师父最终在师哥磕了三个头后没有散去师哥的元气,但他留下自己本命逆鳞道剑,没有本命物在身边的修行者,自身的修为都会逐渐后退,直到变为凡人。 或许几年以后的师哥就会变成山下那些凡人,那些砍柴的樵夫c那些稻田里耕作的农民c那些拉着拖车的苦力, 命运如此的冷酷c残忍,让人无法直视,更不敢直视,梦想着兄弟两人,一生一世的并肩前行,可现实却是如此的冰冷且凄凉。 那一夜师父哭了,整个道观里都回荡着暮色老道的哭泣声,那声音凄凉如一只暮年的老鹰,展开巨大的双翅,但已无力振翅高飞,那嘶鸣断断续续的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现实中摇戈不定c在现实中举步为难。 夜色中回荡着一个声音,‘错了吗?谁错了?我吗?我怎么选?都是错啊’ 第二天,老道将玄天宗内门宗主的令牌交给逆天跃,将最后只有宗主修习的秘法四道卷宗交与他,将门规就给了他。 然后一个人,背篓着身子,拿着一个小包裹,向着天弃山后的洞窟而去,向着自己期望的修行之路更进一步而去。 多年以后的,在天弃山上自行修行的逆天跃忽然想到,自己师哥当年逆鳞道剑横于前胸,他到底是想挡还是想刺,如果他挡是否可以挡开自己全力一击,如果他刺,是否能刺中自己的不顾一切。 后来逆天跃找到一口梵文古钟,将已经本命气息快要散尽的逆鳞道剑,封于钟内,让那道剑尽可能的多活一些时光。 或许这就他的忏悔c或许这就是他的追忆c或许这就是他逆天跃的自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兄弟情深处,舍我还有谁。 “师哥,你怕死吗?”中年道人突然的问话,让穷道人有些意外,他侧头想了想后回道:“人生如果困于生死两线之间,那它的意义又何在,生命的意义就是要超越生死的束缚,铸就属于自己的意义。” 听了穷道人的话,中年道人低下头然后说道:“师哥,我怕死c怕失去,就像当年,我总是喜欢守而不愿意去攻,其实是我怕输。” “哎~师哥未尝不是个怕输的人”穷道人开始调侃自己道:“其实我喜欢攻也是怕输,所以要在输之前打到对方。小时候打架,总是用尽全力的挥拳,就是怕他们那些拳头打到自己脸上,所以我要先打过去。” “呵呵”突然笑的有些腼腆的中年道人问道:“师哥,当年你最后的一剑,到底要是挡还是要刺,能告诉我吗?” “其实挡与刺都不是重要的”穷道人眼神中带着光亮与追忆的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你是我师弟,这辈子都是。” 听了自己师哥的话,中年道人笑了,自己多年的疑惑解开了。当年师哥是没把握出那一剑,如果全力出剑,我逆天跃必死无疑。如果守那一剑,师哥也没把握守住我那全力一剑。 所以师哥选择让那一剑伤了自己,磕了头的师哥偷偷看向台上的师父,看到他浑浊眸子里的泪水。那时的师哥就知道师父感动了,师父是性情中人,否则也不会最终带两个人一起上山学艺。 如随便选一人,强行带走,那也不会有今天的感怀与伤痛。 磕完头的师哥留下本命道剑逆鳞,也侧面告诉师父,没有本命剑的自己多年后就会变为凡人,转身头也不回的下山,那山脚下的结界只有无觉境才能走出,师父开结界。师哥的头也不回看似奔赴沉沦,却是感动得师父五脏剧痛,师父看出师哥是让了师弟那一剑,将辉煌让给了师弟,将平凡留给了自己。 师父就这么让师哥走了出去。其实师哥是不敢回头,怕师父突然心一横的收了剑鞘,散了师哥的元气,那师哥就真是一个凡人c废人了。 最终性情中多愁善感的师父,被表面嘻嘻哈哈的实测有些狡诈的师哥骗了,最后师弟成了新的宗主,孤身一人在天弃山上,开始向着五境的无觉境前进,因为只有到了无觉境他才能下山,才能走过那道先贤们设下的结界。 而师哥下山后成为了一名逍遥快活的穷道人。 这世间的生与死c好与坏c升与落,又有多少是黑白分明,一目了然的那? 没有,活的像自己比什么都重要,仁者求仁c智者求智,逍遥快活的师哥逆天行,藏于世间活的潇洒自在。 沉着稳重的逆天跃囚于天弃山的玄天宗内门,向着无觉之境,日日勤耕,步步前行,从不懈怠。 穷道人师哥望着手上的中年道人师弟,两个人都笑了,笑得如此感怀c如此真切。 穷道人把桃木剑鞘扔给了宁不凡说道:“把我本命剑鞘去屋里挂好”,双手捧着剑鞘的宁不凡,赶忙进了屋,后面跟着的妹妹宁映雪也一路的跟着。 中年道人听着师哥调笑自己的本命物,心中也是大感师哥没变,还是那么淘气。 穷道人走到屋门口回首说道:“赶紧进屋吧,在不进来,你的道袍就红透了,恐怕洗也洗不出来了。” 中年道人尴尬的随穷道人进了屋,脱了道袍的后躺在床上,宁不凡帮着找止血药c纱布等一应物品。 穷道人调笑着给师弟包好伤口。 两个人一个床上躺着,一个床边坐着,又开始叨逼叨逼的聊起闲天,那不咸不淡c没完没的废话,山上的核桃树每年结多少核桃?那片黄桃林里是否适合小媳妇偷情c瀑布下水塘的牡丹鱼是烤着吃好,还是腌着吃好的无限废话。 宁不凡与妹妹就躺在床的一角入睡,忽然他看到师父探着身子,将头趴到师叔的嘴边,而后又将自己的嘴凑到师叔的耳边,让宁不凡一阵的打冷战,真是两位为老不尊的老男人。 然后他就好奇的将身子向他们挪了挪,仔细的听着。 “师哥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修行四十几年,才到无觉境吗?” “快说说~!” “据说师父,刚接宗主之后,在山脚下结界处的温泉,看到山下小媳妇洗澡,后来不自觉用手破了自己纯阳之功。” “你怎么知道的?” “师父前几年出了次山后的洞窟,在观里跟我聊了一夜,他自己说的,还总是说自己当年多情,结果误了自己,也误了咱们兄弟二人。” “真没想到师父还是个老情种!” 然后两个交头接耳的道人就在床上嘿嘿嘿的坏笑。 “师父说后来每到深秋c初冬之时,他都会经常去那处温泉看看,不自觉的这修行就淡漠了很多,但又想再进一步。痛苦啊c难耐啊” 穷道人此时抓着中年道人的手,屋内的画面异常诡异,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不大的床上,一个穿着破道袍的穷道人,抓一个上身的中年道人的手,突然怯生生的问道:“你去看了吗?” 中年道人看着穷道人的眼说道:“去看了” “恩?”穷道人大感疑惑的问道:“那怎么这快就修到无觉境了,难道你没看到洗澡的吗?”说话的语气透出一股邪气。 中年道人看着师哥的眼,使劲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后说道:“看到了,还是师父说的女人,但已经是老太太了,太丑了” 听完后的穷道人,一手捂着嘴,一手锤着床,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一旁的宁不凡一直在假装睡觉,此时的眼角带着泪,心里苦笑着,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师父,一面八卦自己师父,一面戏弄调侃师弟,简直就是人间败类。 一旁躺着的中年道人,嘴里也是呵呵呵的笑着还不停的说着“不行了,不行了,在笑伤口就崩开了” 迷迷糊糊中,宁不凡终于睡着了,今天真是非常特殊的一天,但又是非常有意义的呀一天。因为他不知道,这天之后他将迈入一个全新的不可言喻的伟大领域。 命运真的是一个非常淘气的孩子,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拨动了人生的轨迹。 第二天清晨,宁不凡在床上还未睡够,就听见师父和师叔在不停的说着闲话,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聊了一夜,两个老男人的关系,真的让人猜疑啊。 起身的宁不凡穿好衣服,就立刻被师父打发去山下买早点,按照往日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吃早点的习惯,倒不是早晨肚子不饿,而是穷道人实在是有点囊中羞涩。 拿着陶罐里师父取出的十几个铜子,宁不凡与妹妹一同下山,利索的买了豆浆喝油条,奔跑着没有停息的推开道观的大门,透过不大的前院,就看到师父正跪在前院屋里的桌子前。 进屋的宁不凡发现桌子上供奉着一块黑漆漆的六边形令牌,跪着的师父正小声的说着话。 “师父徒儿今天又重回玄天宗了,请您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和您的徒孙宁不凡。” 说着话的穷道人似乎察觉到宁不凡的回归,赶紧的叫他也跪下,并告知他。桌子上供奉的是玄天宗宗主令牌,见此牌如见宗主。又让他磕头以此牌为证,拜见那个骑毛驴的师祖老道,而宁不凡自此也算,重回玄天宗内门,穷道人也可以开始授业于他。 穷道人当场答应,因为他知道,如果单论修行境界,不及师弟,只是那剑鞘中聚集着他十几年积累的满天星辉,瞬间爆出必然惊艳世间。而档那一万三千三百三十剑,只因师弟固执出招都是按照十八年前一样的出剑,既然以前挡得住,今天也同样挡得住,只是手腕被震的麻了很多。 快到正午时,中年道人便告别了,说自己已经离开天弃山快一年,再不回去怕那些洞窟里的前贤老妖怪们会生气。 走时的师弟逆天跃恭敬的拜别师哥,恭敬的说道回山后,会差人送来道剑逆鳞,物归师哥,此后外面也会每月送来一百两白银的供奉,供师哥与师侄日常开销。 说完话的中年道人下了上,穷道人站在门口,直看到山路的尽头,再也看不到师叔逆天跃的身影,师父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道观。 师叔来这一趟,没有待多长时间,但确是和师父说了他一年都说不完的话,也染红了那件好几年都不会占一点灰尘的洁白道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修行登五境,胸腹开脉门。 师叔逆天跃走了,又回到传说的天弃山宗门内师父又突然变回那个嘻嘻哈哈c疯疯癫癫的穷道人,好像师叔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样。 不过有变化的是,师父自此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时辰特清醒的教授修行之道,一周后一个小道童送来一个长锦盒和一百两银子,锦盒里装着一把道剑,剑身漆黑如墨,剑刃洁白如雪,漆黑的剑身上刻着一片片逆着锋刃的鳞片,顾此道剑名为逆鳞。 师父看过这把分离了好多年的道剑后,很随意的将剑插在他本命剑鞘里后,就再也关注了。 后来宁不凡问师父,为何你现在对着道剑,不似以前一样,天天的腻在一起。 穷道人看着宁不凡,眼神中带着调侃的说道:“哎~我说你小子,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天天和这道剑腻在一起?” “师叔说的”宁不凡大大的眼睛,看着师父,眼神表达着真诚,然后又补充道:“叔叔悄悄对我说的,还说这剑是你的第二生命!” “哈哈哈”穷道人一阵大笑后,对其语重心长的说道:“等你有了自己的本命物,你也会腻着它。但最后你会知道,所谓本命还是在己!” 这天穷道人早早把宁不凡叫到院子里,开始教授他修行之道。 “天地之间有呼吸,一呼必有一应,呼应之中有更替,四季变换周而复始。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元气。”说道此时穷道人右手指向院中一把椅子,用力一挥。 那椅子悬空而起,随着手臂的挥动方向,飞掠而去。穷道人的手臂停住不动,那飞掠的椅子也瞬间静止在空中。 这招悬空飞物外加突然静止,让一旁看着的宁不凡惊讶不已,整张嘴张得大大的,惊讶的下吧都快落到胸口额位置了。 在惊讶中回过神的宁不凡突然问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 “很久以后”表情骄傲的穷道人,看着宁不凡继续说道:“修行的境界分五个大等级,分别是初觉c元见c定命c感天c无觉,每个境界又分初中高,三个小境界。所以修行的路上大致分五大境,十五小境。初觉境自然是初步的觉醒境界,而达到元见境界,就已经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天地元气,定命境就可以确定自己的本命物是什么,感天境是修行强者与一般修行者的分水岭,在感天境之前,所有修行者的战斗都是靠自身气海内储存的元气,在经脉中的游走出脉门,将元气化作一条条看不见的线,在操纵一切的战斗。而只要突破了感天初境,那修行者就可以开始与天地间的元气呼应,只要周围元气充足,就调动天地间无限元气为之战斗。至于无觉境,所谓有觉便是无觉,对天地元气的调动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可以挥手间让大山挪移,皱眉间让山河颤抖。” 对于这五个境界的宁不凡听得向往无比的问道:“那师父我现在属于什么境界?” “初觉初境”穷道人说道非常轻率,字语间带着一股不屑,让宁不凡突然问道:“那师父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如果遇见修行者,我又如何区分他们的境界?” “师父我现在是感天中境”说话的穷道人带着一丝骄傲的继续说道:“不管修行者是否跨过了感天初境那道门槛,他们都是用过脉门来调动元气的,而脉门开启的数量,可以直接反映出修行者的境界。” 说话时的穷道人双手在胸前交叉,向两侧猛然伸出。他身体的四周,前胸c小腹c后背c尾椎c左右大臂c会阴c左右膝盖等处,随着一阵沉重的嗡鸣声,现出了十一圈光环。 这些个光环,虽然宁不凡曾在师父与师叔的交手中看到,但仍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些个光环就是脉门,在打开脉门的瞬间会产生肉眼可见的金色圆环和凡人可听的嗡鸣声。随着脉门的正式打开,这些可见的效果就会消失。” 听到师父穷道人的话,宁不凡激动的双脚直跳的说道:“那我现在是初觉初境,是不是也能有个光环?” “啊”~ 随着穷道人手掌打在宁不凡的后脑,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不叫光环,这是脉门。”说完话的穷道人,看着宁不凡说道:“要打开脉门就要使用脉术。我现在教你玄天宗的入门脉术第一式天见初觉,跟我做!” 随着穷道人的说话,他伸开左右腿,身体下压立出一个马步,然后腰杆挺直,手掌伸开c双手交叉压于气海说道:“元气凝结,汇于气海”。 双手中指c无名指贴紧掌心,拇指c食指c小拇指伸直,双手交叉结完掌印,向上抬于胸口。 “气与神通,神与脉通,冲于雪山。” 胸前交叉的双掌,猛然分开向前推出。 “气出前胸” 就在穷道人说完话,其前胸自胸蜗处由小而大c由弱而强的出现一圈金色光环。而随着光环的闪烁,一股无名的力量汹涌而出,击向其前方的地面,随着哄的一声巨响,地面被击打出一个直径半米,深一米的大坑。 “哇靠~~~~太厉害了” 一旁的宁不凡已经震惊到不行。 看着宁不凡的表情,穷道人打了一个哈气后说道:“好好练习吧,明天我教你引元气入体,记得练完后把坑填上。” 说完话的穷道人,自顾自的回屋睡回笼觉去了,只留下院中还在震惊中的宁不凡。 宁不凡依着穷道人额示范。 “元气凝结,汇于气海,气与神通,神与脉通,冲于雪山,气出前胸。”口诀对应的动作,一一展开,一遍遍的体会遍遍的尝试。 在经历了几百次尝试后,终于在晚上成功了,虽然没有激起一丝尘土,而那金色的光环也只是有着瞬间c微弱的闪烁。 冲进屋里的宁不凡,兴高采烈的给师父展示,而穷道人眼都不加一下的说道:“知道了,你这还是很平庸的,明日我教你引元气入体。” 说话中的穷道人虽然表明平静,但内心却是非常激动,自己和师弟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修行奇才,开始练习开脉门时,也是两个多月才初见成功的,而宁不凡一天就基本掌握的脉门的开启,可谓是修行界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将来的成就肯定在师父之上。 宁不凡看着师父虽然表情如常,但略微的沉思,打趣的问道:“当初青峰寨的黑衣人和师叔都说我自破初境是个天才,在师父这怎么就变成平庸了?不会是你教得不行吧?” 这话问得穷道人有些不悦,向着宁不凡的后脖颈伸手用力一抓,火辣辣的感觉直冲他的大脑。 “啊~师父~我错了~!” 如杀猪般的嚎叫,在小屋内响起。一旁的宁映雪看着自己的哥哥嚎叫,紧紧的抓着枕头也是一声大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坐怀心不乱,观尽鱼水欢。 无名道观后院,穷道人正抓着宁不凡的后脖颈,回应他质疑自己的教学方法。一旁床上的妹妹宁映雪看着哥哥叫喊。 情急之下,冲着穷道人‘啊’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喊在凡人看来,也就是邻家孩子的叫声而以,但对于修行者来说,体内的元气忽然的开始沸腾,气血的冲涌让穷道人脑中瞬间一晕,但凭借强大的心境,立刻就平静了自己,然后松开手看向床上的徒弟认回来的妹妹。 刚才她这一喊,似乎对自己身体内的元气有干扰的作用,瞬间沸腾的元气,让精神的一阵的眩晕。 穷道人想着第一次见到这小女孩的情景,自己一开始,就认定这女孩不是人类,但他体内又没有丝毫元气波动,他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但他对宁不凡的依恋和亲切,却是实打实的不假,所以穷道人也就留下了这个小乞丐。 被穷道人一看,床上抱着枕头的妹妹宁映雪。 “哇”的一声,胆怯的哭了出来,被松开后脖颈的宁不凡,赶忙的跑过来,抱着宁映雪哄道“妹妹不哭c妹妹不哭,有哥哥在c有哥哥在。” 随和宁不凡的声音,妹妹渐渐地在其怀里睡着了。回头看穷道人,早已经躺在床的另一角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穷道人教给宁不凡引元气入体方法,这与之前穷道人的引星辉入鞘相似,不同的是元气入胸前雪山,在由各经脉入气海沉淀,以备不时之需,而且还的大小与修炼的级别有着直接的关系。 穷道人只知道自己每日引星辉入剑鞘时,屋里的宁不凡也在学自己,而不知道那世间元气中最为特殊的星辉,也是气海中极难沉淀的星辉,却是每日被宁不凡都引入自己的识海,在过雪山入气海沉淀。 穷道人也给宁不凡规定了,晨时练习后,还是要去钱庄送信,然后回来后下午修炼。 虽然宁不凡提出师叔以后每个月都会送来一百两银子,不用在辛苦送信赚那半两银子,那钱是师弟给自己的,跟他没关系,他要自己养活自己,还有妹妹宁映雪。 有些愤怒的宁不凡,看着一腿在前,一腿在后,双手背负,歪着肩膀的穷道人,无奈的在练习引元气入体一个时辰后,像一道风一样的冲出半山腰的道观大门,向着钱庄呼啸而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宁不凡虽然可以开启前胸的脉门,那一圈光环也变得更明亮,仍是无法击起地面的一丝尘土。可由于他体内元气的增多,经脉中元气的逐渐增多,让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发生了质的飞越。 曾经需要半年往返的二十公里,现在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做到,而且全力一击之下,竟然可以将手腕粗的树木击断。 这种战斗力,在平常人看来已经相当于功夫高手的境界。 这一天宁不凡如往常一般,晨时修炼后,吃过早饭就出门去钱庄送信,中午回来后就发现穷道人躺在床上睡懒觉。 妹妹宁映雪正在打扫院子,进院的宁不凡和妹妹一起打扫完院子,吃了妹妹留给自己的午饭,觉得有些累了就进屋睡下午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太阳西斜的快要落下西山了。 不过时,初灯高挑,满天星辉,吃过晚饭的宁不凡在院中盘膝而坐,双手交叉放于小腹,如今的宁不凡对于开启脉门已经随心所欲,不在需要特定的姿势和口诀帮助。随着心念一动,经脉中的元气在前胸一冲,一圈金色的光环闪烁而出。 通过开启的脉门,宁不凡引导着天地间的元气,由胸腔中的雪山而入,过经脉入气海沉淀。 通过头顶识海的自观,宁不凡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气海中犹如一个小池般大小的空间。经过了好几个月的元气入体,此时气海中已经有了大约一碗水般精纯的金色元气实体。 宁不凡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父母。 这一夜,宁不凡进入到了一种非常投入的忘我境界,不知不觉中,天竟然亮了,而气海中那一碗精纯的实体元气,又多出了好几滴。 起身的宁不凡走进屋里,发现师父不在。这是妹妹宁映雪端着早饭进了屋子。两人一番交谈后,发现穷道人师父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曾经穷道人师父也有时会整夜不归,他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宁不凡是知道的。穷道人喜欢在逍遥坊对面的楼顶上,借着夜色的掩盖,用这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面屋里各位窑姐们上演的香艳大戏。 宁不凡对于师父这个不太雅致的习惯,非常不愿提及,而每次月师父碰巧遇到这个话题,穷道人都笑呵呵的自辩,自己是观尽人间事,坐怀心不乱,是一种特殊的修行。 而宁不凡非常清楚,师父穷道人这就是萎缩的偷窥行为。 面对妹妹宁映雪的提问,“师父怎么一夜没有回来,不会有事吧?” 宁不凡只是非常平静的答道:“放心啦,那家伙很厉害的,这远山镇里能打过他的人,还没生出来的?” “可是师父走的时候,从罐子里拿了好多银子走的。” 妹妹的话让宁不凡一阵疑惑,赶紧去桌子上存银子的陶罐里一看。就剩下十几两银子了,而这个月刚果十号。这三个月,师叔总共让人送来了三百两银子,就算是日常用度加上穷道人喝酒,也不可能只剩这十几两银子。 宁不凡一拍脑门的想到,师父不会是去了逍遥坊吧?以前他萎缩的偷窥,那是因为没有银子闹得,现在有钱了,难免他老人家会把持不住自己。 想到师父让自己每天跑四十里山路送信,只为钱庄那每月的半两银子,而这好几百两银子,都被师父挥霍的耍姑娘了。 正在宁不凡生气的时候,穷道人走进了道观的后院。他一身的酒气,走着三步一摇,两步一晃的醉步。进了屋里谁也没有打招呼的,直接上床睡觉了。 看的一旁的宁不凡心里那是一个生气,就算那些钱都是师叔给你的,但你也不能挥霍啊。 宁不凡拉着妹妹宁映雪出了道观的门,走向了远山镇里。在宁不凡的招呼下,远山镇的孩子们都被召集到了一起,这就是远山镇打抱不平c行侠仗义的远山孩子帮。 在宁不凡的策划下,准备要给穷道人狠狠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如此的挥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悻然赴约会,街口遇伏击。 昨夜穷道人在逍遥坊与众位姑娘把酒言欢,直到天明才散,酒意十足的回到无名道观的小屋,进屋就睡觉。 直到日落西山,穷道人才悠悠然的睡醒,想着昨夜的欢娱。王姑娘风韵c饱满的胸脯,张姑娘雪白稚嫩的肌肤,最动人的还是逍遥坊的头牌姑娘李小蕊。李姑娘,翩翩起舞的醉人姿态,清凉c浑厚的动人嗓音,虽然昨夜李姑娘连一杯酒都没有与穷道人喝,但想着李姑娘说今夜希望与其相见,那穷道人的小腹就无名的升腾起一股热流。 这热流击打着穷道人的后脑,哎呀,让这穷道人一阵的热血翻滚。 穷道人平静心神,坐起起身来,看看日头已经快要落山,这个时间正是逍遥坊刚营业不久。自己喝一口水后,把手伸进陶罐里,将最后的十几两银子尽数的装进兜里,穿着这身仍旧满是补丁的旧道袍,晃晃悠悠的走出道观前门,向着山下远山镇的逍遥坊,美滋滋c乐颠颠的走去。 穷道人进小镇,发现一街边上的小乞丐,忽然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说道:“大爷,一天没要到钱了,给个赏钱吃晚饭吧?” “小乞丐你找错人了,没看我穿的比你还破吗?” 穷道人的话一出,小乞丐也是一惊,然后细细的打量,还真是如这道人所说,他道袍的补丁比自己乞丐服要多了不少。 “道爷,你别当道士了,跟我一起要饭吧!怎么也比你现在穿的好点!” “别胡闹了~!道爷我是有门派的!”说话的穷道人伸手拽下衣角,向着街道拐弯处的逍遥坊继续前进。 小乞丐手中衣角嗖的下被拽走,然后小乞丐看着转身的道人,迅速的将怀里一个小球扔向穷道人的后身。这小球带着一丝忽明忽暗的光线,一接触穷道人的道袍,就粘在上面。 浑然不知的穷道人就这样悠闲的走着,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的石子,让猝不及防的他被石子打中十几下,疼的穷道人在街道中央一阵的怪叫。 “谁偷袭我~!有本事站出来单挑!” 穷道人的喊声在街道上响起,但仍然有无数的石子射向穷道人。已经反应过来的穷道人,伸出手掌如闪电般在空中挥舞,那些射向他的小石子,都被他一双大手抓住。 穷道人在抓石子的同时,已经判断出石子的飞行轨迹,看到一共十一个孩子,拿着弹弓躲在街道的各个角落里向自己射击。 忽然穷道人冲向西侧,向着那个射的力量最大,而且每次都瞄准自己裤裆射的孩子冲去。 步伐飞快的穷道人转眼冲到,一脚将街西侧的竹筐踢飞,飞翔的竹筐被穷道人的大力一脚,直接的踢到街边的二楼阳台上。 原本的竹筐后面,露出将手中弹弓拉满且一脸惊讶的石娃子。穷道人伸手抓住石娃子的衣领,将他一把提到半空。 石娃子是菜农李婶的儿子,父亲姓石,因为相比同龄的孩子长得更高大c肥胖,充分继承了李婶膀大腰圆的气质,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石娃子。 “那个有娘生,没娘管的踢我竹筐?” 李婶的喊声响起,带着泼辣与愤怒,让街上所有人都听得非常清楚。那些刚还用弹弓,兴奋射击的孩子,此时都悄无声息的隐藏起来。 街上所有的人都看向穷道人,看向他手里提着的石娃子。 从二楼阳台探出头的李婶,沿着街道上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下面的穷道人,看着他手里抓着一个孩子。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黄昏中的小镇光线微弱,李婶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那孩子不是自家石娃子,还能是谁! 愤怒的李婶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跑下二楼,手中拿一把铁铲就直接拍向穷道人。穷道人手中提着的石娃子一紧张,就松开了手中的弹弓,弹弓上的石子,不偏不歪射到穷道人的裤裆处。 痛苦万分的穷道人疼的嗷嗷直叫,在地上一阵的扭曲身体,旁边的李婶本就是个混人。发现有人踢自家的竹筐还欺负自己儿子,在她的意识里认为,肯定是这人踢了自家的竹筐,石娃子看到制止,反而被穷道人提起欺负,而此时地上打滚就是看到我来了,想要耍赖。 如雨点本落下的铁铲,大部分都打在穷道人的身上。打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李婶觉得累了,才拉上石娃子。 “你这个穷道人,看你还敢欺负我家人。” 大声说话李的婶拉着石娃子走回了自家。 街道很多人开始议论,大部分认为这穷道人就是活该,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一少部分人也是认为李婶打的太重了,但看到穷道人在地上没事人的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就不再同情穷道人,认为这人太会演戏,李婶应该打的再重些。 “师父!” 忽然穷道人的身后响起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寻着声音转身一看,正是宁映雪。 “你在这做什么?天黑了还不回道观?” 宁映雪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一双灵动的眸子看向穷道人说道:“哥哥让我给师父下山来打酒的,没想到在这遇见师父,您没事吧?” 咦~ 穷道人心中一阵唏嘘,这怎么丢人的场面都让小辈看到了,那李婶要不是个凡人,就凭自己修行者的境界,秒杀他一家人。但反面一想,自己又怎么能与这些凡人一般见识,有着元气护体,这也不过是挠挠痒痒而已。 想到这的穷道人,又摆出了c平时那副泼皮无赖c怂颠颠的样子说道:“没事,挠痒痒而已,把酒给我吧,回去跟小宁子说,师父今晚要修欢愉境就不回道观了。” 说完话的穷道人接过酒壶,向着不远的逍遥坊走去,打开酒壶的盖子,还边走边喝。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被孩子们攻击,情绪正低落的时候,遇到妹妹宁映雪都是被安排的,而且那酒壶里的酒,也是被加了料的。 摇摇晃晃的穷道人,一步三摇,三步一饮的走着他那特有的,怂颠颠的步伐,向着逍遥坊走去,心中想着头牌李小蕊那楚楚诱人的模样。 终于到了逍遥坊门口,听着里面男女的调笑,伸手用力推开了逍遥坊的大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青楼欢快所,头牌李小蕊。 推开逍遥坊的大门,穷道人眼前满是男女的调笑,嫖客们的怒骂,窑姐们左右婀娜的腰肢。忽然还找不到客人的窑姐,看到门口的穷道人。 “道爷~您可来了,姑娘们等你,等得都失落了。现在好了,你来了姑娘们就兴奋了!” 说完话窑姐们,一窝蜂的上来三个把穷道人拉到大厅中间位置的桌子上。 这几个姑娘是胸名最大的王姑娘c肌白水嫩的张姑娘,还有风骚c笑骂,屁股肥厚c挺翘的郭姑娘。 穷道人这些日子总来光顾,而且出手大方,总是几两c十几两银子的打赏,俨然已经成为逍遥坊的贵宾。 被几个姑娘拉着的穷道人,簇拥间还不忘卡油,咸猪手在几个姑娘的身上一阵的摸弄。 “你这臭道士好坏啊~!” “着什么急啊,晚上我陪你让你摸个够!” “吃老娘豆腐,你给钱了吗?” 穷道人呵呵的笑着,将手中的酒壶举起,大大的喝了口酒说道:“我就喜欢吃你豆腐,你豆腐又麻c又酥特别好吃~!” 引得几个窑姐对穷道人一阵的捶打,哈哈的笑声让这一桌的几个人,瞬间成为逍遥坊大厅里的焦点。 穷道人忽然觉得今天的酒特别力道,自己恍惚间有些醉意。强做精神的向着几个姑娘问道:“你家李头牌那?我今天可是专程来会李姑娘的!” 说的话,让几个姑娘觉得今天在穷道人这没戏了,陪不了夜,也就拿不到多少赏钱,现在时间还早,不如趁早的重新找个目标。 其中一个姑娘还有些侥幸的追问道:“道爷你可想好了,李姑娘可是头牌,每天都很忙的,如果没约你最好放弃,姑娘我可等您好久了!” 穷道人一脸坚定的说道:“昨天我们都说好的,今天她约我来的!” 几个姑娘灰心的一脸不高兴,然后说道:“李姑娘啊,喜欢睡下午觉,这会他应该在梳洗打扮,你要等她,我们可不陪你了。” 说完话的几个姑娘就起身要去寻找新目标。 有些得意今天终于要会会逍遥坊头牌的李姑娘,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还不忘快速的伸手,狠狠抓下起身最慢的郭巧姑娘屁股一下。 “哎呀你个臭道士,还敢吃老娘豆腐,小心我一屁股坐死你。” 看着郭姑娘笑骂间扭着屁股走向远处,穷道人一阵的陶醉c窃喜,叫过一个小童吩咐道:“赶紧去告诉李姑娘,说道爷我在楼下恭迎李姑娘。” 看着小童跑上楼梯,走向李姑娘的闺房,想着今天自己也能进去,与这逍遥坊的头牌李姑娘,一起探一探这鱼水之欢的逍遥乐趣。 穷道人趴在桌上,看向楼梯的方向,迷迷糊糊间似乎有点睡意。 迷迷糊糊间穷道人觉得自己的衣衫,好像被人翻开了。意识中,似乎看到李姑娘,雪白c稚嫩的鹅蛋脸,脸蛋上薄薄的皮肤,就像煮鸡蛋剥开后的那层膜,看着稚嫩无比,想要触碰但又怕稍一用力就会破。红色的朱唇微微张开,象牙白的香齿轻轻咬着下唇。高翘的小鼻子无比的可爱,鼻尖上有一层微微,难以察觉的汗珠,那顺着鼻中呼出的香气,透出阵阵荷尔蒙的味道,让穷道人招了魔似的发狂,心脏疯狂的跳动,血管中奔腾的血液,发疯般的急速冲撞,浑身的经络传递着刺激的信号,后脑一紧。 这感觉太舒服了,就好像一个人刚蒸完桑拿,又紧接着泡了冷水,浑身的毛孔一张一收,穷道人的心中,感觉这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而自己就是世逍遥坊之王。 他也无意识的伸出手,摸索着抓住李姑娘的手,在上面细细捏揉c把玩c摸索。这小小的手就是李姑娘的,和他娇小的身体简直就是绝配。 缓缓睁开眼的穷道人,看向自己手臂的方向。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穷道人的一席话质问着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宁不凡。自己迷迷糊糊间抓住李姑娘,怎么就变成宁不凡了?这些疑问也在穷道人的脑中不断回荡。 穷道人看着一脸惊恐的宁不凡,忽然看到他的另一只手,那手上正提着一个破旧的满是补丁的钱袋。 穷道人本也是古怪机灵之人,瞬间就明白一切,街上那群孩子的弹弓射击,突然出现的宁映雪,酒壶里的酒,莫名的醉意,还有最后拿着自己钱袋的徒弟。 自己差点着了徒弟的道,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聪明,但想到敢设计自己师父。 靠,穷道人的心中就生出一种,今天要不把你打残废了,明天你肯定要上房揭瓦的想法。 气沉丹田,准备大声斥责宁不凡,然后就是给他一顿暴打,让他在心灵的深处,存点惨痛的教训。 “道爷,让您久等了,小蕊给您道歉了。” 轻柔的声音不大,但极具柔美的穿透力。在这嘈杂c嬉笑c怒骂众声齐聚的逍遥坊大厅里,自成一个音律,让这声音传进每一个人耳中。听这声音的男人,无不觉得浑身麻酥c舒爽。听着声音的女人,无不自感争之不过,只有崇拜的结果。 这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瞬间都闭了声音,看向二楼的栏杆处。 这麻酥的感觉也上了穷道人的身,而且是更加威猛,因为那一声道爷,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穷道人是也。 这一剂麻酥c舒爽,让本就丹田里聚起的气,自然而然的散了。 “不打紧~不打紧,道什么歉一会你好好伺候道爷就行。” 说话的穷道人看着二楼倚在栏杆上的李小蕊,想着她已是逍遥坊头牌,但仍如花蕊般稚嫩脱俗的姿态。 这两人的对话,让大厅里的男男女女们,无不将视线投过来。 “哎~道爷,你怎么拉这个小道士,你是带他一起来玩的吗?” 这个窑姐的一句话,让无数人都看向那个被抓手的小道士,他脸上的稚嫩c惊恐c尴尬与无助,无不表现的淋漓尽致。就好像自己的脸上写着,师父欺负我,五个字一样。 让无数的人觉得,这穷道人不知怎么陡然而富,花钱潇洒没错,但穿着仍然是破衣烂衫,凭着银子的魅力,让楼里的姑娘们都尊他为道爷,但今天他还拉个小道士来。 难道说进房间后,他要让小道士在房间里观摩不成。谁没有童年c谁没有父母c谁没有一两个晚辈的侄子c侄女。 所有人的心中开始烦感起这穷道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事事难预料,唯独饮酒醉。 这穷道人残害幼小少年心灵的标签,瞬间被所有人贴的死死的,让无数人投来唾弃c鄙夷的眼神。 “道爷啊,我们这楼里也是有规矩的,不让做小孩的生意,也就不让不相干的小孩进来。” “是啊c是啊,我们逍遥坊可是官府的楼子,有好多姑娘还是官宦之后那!” “那可不是,要不是祖上出了些事情,你出多少钱可也上不了身啊!” 这些窑姐们,一问一答呼一应的对话,分明就是说给所有人听得。这大厅中的嫖客们,虽然都是来嫖的,但谁没有着三分男子血腥,既然窑姐们都说话了,这群大男子们在不说个话,就显得没劲了。 率先一个敞开上衣的大汉站起说道:“道士,本来都是玩的,但你带个小孩来,这有点过了,自觉点赶紧走吧。” 大汉的话一出,他旁边的姑娘立刻贴上来,把手伸进大汉的衣襟里,抚摸着大汉茂盛的胸毛说道:“你好有气概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爷们!” 这大汉的话本就说出众位爷们的心声,又看到他身边那位窑姐妩媚的抚摸。 哎呀,瞬间大厅里的男人们沸腾了。 “赶紧出去,听见没?” “你这道人穿的还不如乞丐,怎么就有脸来这里?” “我说道爷,这地方不是你来的,你还是去找个尼姑吧!” 大厅里众位爷们的怒骂声c唏嘘声,各位窑姐们的捶胸声c跺脚声,让这穷道人瞬间成为过街老鼠,到了人人得而骂之的地步。 穷道人的心中五味杂谈,酸甜苦辣咸,这般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看着宁不凡的眼中,带着愤怒的责备c委屈的质问和回去打死你的决心。 宁不凡看着师父,嘟着嘴轻摇着头,表演着自己的无辜。 楼上依着栏杆的李小蕊,看着大厅里如喜剧人生般的翻转,忽然将视线看向有些眼熟的小道士。 这人,似曾相识,好像是去年那个街头打架的小道士,当时好多的姐妹还替他加油来着。 自己那时,还不是这逍遥坊的头牌,当时也想着如他般勇敢,想到这的李小蕊喜上眉梢,笑盈盈的疾步下楼,转转眼间来到穷道人身边,眸子里的笑意看着穷道人,伸出手就那么一牵,把宁不凡的手夺了过来。 然后欣欣然冲着穷道人说道:“这小道士借我一晚,明日还你。”说完话的逍遥坊头牌李小蕊,用柔若无骨的嫩手,抓着小道士宁不凡向着二楼自己的闺房走去。 “姐姐,咱这有规矩不让做小孩子生意的?”两眼大大c身体娇小的郭巧,在一个大汉的腿上坐着,向着李小蕊喊道。 其余的窑姐们也是发出,哎呀呀c哦呦呦的叹息声,想我们逍遥坊是官办青楼,这残骸少年儿童的事情,我们可是不能做的。刚才我们还为这个,怒斥臭道士,现在怎么身为头牌的你,怎么能转眼就坏规矩那? 身为逍遥坊的头牌,不光要身材c性格c举止出众,那聪明自然也非同一般,转眼就明白这些姐妹们的唏嘘之意。 走在楼梯半截的李小蕊忽然转身,灵动的眸子看着众人,大大的眼睛里,黑黑的眼珠滚动,象牙白的上齿,轻轻的咬着朱红色的下唇,随着上齿轻轻向后一撮,朱红色的下唇,弹性十足的轻抖一下。 然后冲着那个身材娇小,在大汉的腿上坐着,依偎在其胸膛上的姐妹说道:“郭巧,你真不认识这个小道士啦?去年你还说过,想让他用藤条打你屁股那,你好好想想!” “呀~是那个打到乞丐的小道士,我说姐姐你怎那么高兴!”说话的郭巧。用手一推大汉的胸膛,从其身上跳下,冲着被李小蕊拉着的宁不凡喊道:“哎~我说小道士,你想不想用藤条打我屁股啊。”说话的同时,郭巧还不忘转身,把屁股冲向宁不凡,上下的抖动几下。 哎呀呀这几下催魂的抖臀,让宁不凡小小的心灵一阵阵的颤抖,让被李小蕊抓着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几下。 李小蕊看着宁不凡,嘴唇微动,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要敢不安分,我就把你还给你师父,你可想好了?” 宁不凡看楼下不远处的师父,看着他愤恨的眼神,立刻的回道:“姐姐我跟你走,你要保护我啊!” 李小蕊微微翘着的嘴,大大的眼睛看着宁不凡,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郭巧说道“今天小的归我,你要想打屁股,可以去找那个老的?” 说话的李小蕊用眼神瞄了下自感寂寞的穷道人。 这一秒让穷道人立刻看向李巧的翘臀,这个姑娘身材娇小,但屁股确是肥厚c挺翘,称得上是臀中翘楚。这让穷道人寂寞的内心,柳暗花明又看到今夜的希望,然后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郭巧的面容。 “臭道士,我才不要你打屁股。”郭巧跺着脚环视着四周的姐妹们,看他们都对那小道士感兴趣,但碍于今晚各自都有了伴,也就不在争。 “姐姐,我们逍遥坊是官办青楼,是不让接小孩生意的,你不能坏规矩啊?” 情急的李巧终于说出了狠话,看着李小蕊的脸也是不服输的倔强。 “姐姐我不收他钱,就不算生意了。”说话的李小蕊看向宁不凡,还不忘给他抛个媚眼,续而冲着大厅里所有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道:“今天我吃定他了,你们谁不能我和争!” 李小蕊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似乎这本身就是她应得的一般。 拉着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宁不凡疾走两步,进自己的闺房,咔哒一声落了门锁。 楼下的一群汉子们,忽然觉得怀中的人素然无味起来。而这些窑姐们,也觉得这些臭男人们,各个都没有那小道士长得清秀可人。 郭巧噘着嘴愤愤的说道:“这根小黄瓜,顶尖的花还没谢,怎么就让姐姐你吃了,我是这楼子里最小的姑娘,按说也应该我吃啊,我也不收他钱好不好?” 独自发着牢骚的郭巧,忽然发现一只大手摸着自己的屁股说道:“你今夜也不收我钱好不好?” 回头的郭巧正看到,是刚才自己坐着的大汉,没好气的一抓大汉的手,一个翻身坐到他身上,扭动着身体说道:“今夜你不给老娘十两银子,老娘吸干了了,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随着郭巧的疯狂反噬,大汉也兴奋叫道:“来吧c来吧!让我成为今夜的色鬼吧!” 大厅里又重新燃起男欢女爱的欢乐c嬉笑怒骂的调侃,彼此荷尔蒙泛滥的气息。 唯独有些迷茫的穷道人,看着大厅男女成对,独自己落单的情况,叫了执事的小童上整整一坛的酒,喝着酒独自感慨道。 谁是谁非谁知道,唯独我一人要饮酒醉。 不知男欢女更爱,不知鱼水更翻滚。 水中有鱼,鱼中有水,也不知最后是鱼玩弄水,还是水戏弄鱼。 谁想今夜我落了单,只能一人饮酒醉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清烛伴小楼,明月照栏倚。 清烛台,小楼上,半倚栏杆侧身卧。 秋风扶,薄纱动,眸中含泪望明月。 眼迷离,心意乱,痴痴思父念儿时。 合家欢,诉团圆,盼能回到那时节。 李小蕊在闺房里,轻浮琵琶唱一曲,唱了自己对父亲的思念和此时心中的寂寞。这些情感对李小蕊是珍惜的。自从十几年前看到父亲被行刑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还被莫须有的扣上贪赃枉法的罪名,全家财产被罚没,男性统统充军,女性统统冲妓,自己也没有逃过这个厄运。 还好自己年岁尚小,没有被分到京城里那些繁忙的官办青楼,而是到了京城外的远山镇逍遥坊。官办的青楼每月都要交巨额税负,还好这逍遥坊偏远,税负不高。主事看李小蕊还小,就让他先做女童干些杂货。 要不那小小的身体,怎受得成人的摧残。这段时间也让他学会青楼里的规矩和安身立命的本事。 初挂牌几年,凭着业绩一路升为头牌,这逍遥坊里最好的一间屋,自然而然的也住了进来。 里外间的小屋,外间有张桌子上面摆满酒菜,连接着一个阳台。李小蕊就背对着宁不凡,在阳台上微坐圆凳,轻抚琵琶,唱这曲思父。 虽然宁不凡不知道他与父亲的经历,但从中能够深切的体会到其对父亲思念与喜爱。 “姐姐,你父亲不在了吗” 怀抱琵琶眼含泪的李小蕊,转过身看向宁不凡,嘴角上翘微笑。那悲伤中的一笑,犹如暴雨后空中的彩虹般美好,犹如冬日里午时的暖阳般坚强。 “那日我看你在楼下打到大你很多的乞丐,就想着自己也能如你一般勇敢c无畏。” “乞丐那事,只是巧合而已,还有怎么打乞丐都是师父教我的。” “哦~那穷道士还有这本事?” 说到此时的宁不凡兴奋了,虽然师父挥霍银子,但师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及教导之情,丝丝真切。 “我师父打架从来没有输过,而且师父对我挺好的,今天确实是委屈了师父。” 委屈了师父,这让李小蕊感到疑惑。 “明明所有人都看到他要打你,怎么就委屈他了?难不成打你是应该的?” “我师父从不打我,估计也是想吓唬我。今天我确实是要偷师父的钱袋。” 鄙夷的眼神看向宁不凡,李小蕊义正言辞的说道:“偷钱可是男人做的,虽然你还小,但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顶天地理的男人。” “我这是有原因的”,情急的宁不凡赶紧解释道。 “师叔给的生活费很多,但师父有钱就开始逛青楼挥霍,让我和妹妹非常的不满意,我这是要纠正师父的错误!” “呵呵”李小蕊的笑轻轻响起,然后慢慢的说道:“你师父最近确实在楼里花了不少银子,我不做你师父生意就是,但其她姐妹我就管不了了。没想到你还挺有主意。” 说话的李小蕊走进,轻轻的揉着宁不凡的头。 “你爸爸妈妈那?他们没有照顾你吗?” “我是孤儿,师父在道观门口捡的我?” “苦命的孩子,做我弟弟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如冬日午后的阳光般,一股暖流倾灌到宁不凡的心里。师父虽然疼自己,但那份爱太过生硬,怎么也不如一个女子般让人温暖。 “好啊,我愿意的。” 自这一句‘我愿意’,两个人的关系就亲近了很多。两个人聊了整夜,李小蕊告诉宁不凡儿时的经历,父亲李问天的不白之冤,自己被抄家后的失落,看他街道力战乞丐的勇敢。 宁不凡也讲了妹妹宁映雪,那个结拜的皇子兄弟,还拖欠的一只烧鸡,师父总是躲避其父母的话题,还说要等其到定命初境,有了自己的本命物再说。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聊着,就像两个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聚,说不出的亲近,道不完的闲言。 直到宁不凡困了,就在那粉红色的秀床上睡了。外间的李小蕊坐在椅子上,望过隔间的门,看向沉沉入睡的宁不凡,眸子中满是祈祷。 祈祷这孩子所说的修行能够早日精进,早日知道父母。自己虽然母离父亡,但终究知道父母是谁,但一个不知道父母的孩子,内心的苦是无法言语的。而这孩子又表现的勇敢c坚强c乐观,他一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日出东方,天际白。 万缕晨光,照大地。 日上三竿,人不醒。 只因昨夜,独自醉。 不晓楼上,是否眠? 逍遥坊的大厅里,穷道人昨夜的一坛酒,让其悠悠然的睡一个大觉,直到小童打扫大厅的杂声,才悠悠的转醒。 他看着小童稚嫩c谦卑的面孔问道:“楼上的李姑娘还没醒?” “李姑娘往常都是午时才醒,下午在睡个回笼觉,至于现在应该还在睡着。” 摇头不悦的穷道人,想着本应该自己在闺房里,怎么就让自己徒弟截胡,进了那二楼闺房中。 “那小道士是否出来了?”愤愤不悦的追问。 “哈哈哈”小童忽然想起昨夜几个小童议论的闹剧,对应着穷道人此时难看c无奈的表情,觉得这道人,着实的可怜c可笑,本是来嫖的,却是被放了单。 “笑什么,听不明白道爷的问话吗?” “道爷息怒,那小道爷还在屋里,这一夜那门就没开过。” 听着小童的回答,穷道人无奈的甩了袖子,准备自回无名道观休息。 吱呀呀的声音,二楼李姑娘的绣房门开,脚步声起,一轻一重,一男一女。 穷道人回头看向楼上,李小蕊牵着宁不凡的手,就如昨晚上楼一般,两个人又一起下了楼。 穷道人直视两人,眼中带怒。 宁不凡看着师父的目光,回避的看向一侧。李小蕊的眼中秋波无限,迎着穷道人的目光看了回去。 这一阵眼神的交流,让穷道人立时溃败。 “道爷给您请安了”说话的李小蕊深深一个万福金安。 穷道人一侧身,愤愤的回道:“道爷我一夜未安!” “小道士还您”李小蕊不生气的,仍然是和声细语的说道:“以后小蕊不能做您的生意了,请道爷体谅。” “为什么”,惊讶的穷道人急问。 “小蕊认个干弟弟,他既然是您徒弟,我也叫您声师父,这师徒之间怎能苟且,再者道爷说自己也是有门派的,那你门派的门规,应该也不许这般的胡闹c苟且吧?” 哎呀呀,这穷道人被李小蕊说的哑口无言,这c苟且之事,是天大的忤逆不道,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自己万万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被这道德枷锁的束缚,自己也就只能认命。 但这心不甘c情不愿的滋味,就好像被一个自己万般讨厌的男人娶了,这心境何止是灰暗,简直是黑夜。 李小蕊看着一脸失意的穷道人,眸子微动的说道:“不做生意了,但小蕊是晚辈,每周想去观里看看弟弟,也能做几个拿手的小菜和师父唠唠家常,不知师父是否许可?” 点头摇头复点头,这穷道人的心里,无数的是是否否,否否是是,相互撕扯,在难受。 他一甩衣袖的扭动走向大门,爽朗的声音不禁而起。 “来就来吧,记得带酒。徒弟啊,跟师父回观吧!” 后面的宁不凡赶紧识趣的追上。 穷道人合着自己的步伐唱道。 徒弟风流师看门,问世间怎有此师徒。 本是风流榜中魁,为何选你做弟弟。 无奈无奈真无奈,断了水,驱了鱼, 听着师父在前面边走边哼唱,后面的宁不凡赶紧说道:“师父,我没有!” 被打断的穷道人回首说道:“哎~什么有没有的,为师看出来了,真是长江后推前浪,前浪已经死在沙滩上,小子你未来可期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师徒床对坐,先礼后用兵。 清静的道观后院小屋内,宁不凡坐在床的一角,对面坐着穷道人。 穷道人双手胸前交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徒弟,沉默不语。似乎在用眼神说着,小子你给我的好事搅黄,现在得给我个交代吧? 对面的宁不凡盘膝而坐,微微的低着头,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师父。虽然微微低头,似乎表示这认错的姿态,但不时微微上瞄的余光,又在伺机寻找师父的破绽。 师徒两个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对峙着。 忽然妹妹宁映雪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午饭,看着早上回来后就一直僵持的两人,十分识趣的,将饭菜放到桌上,也不理会两人,独自坐上椅子,给自己盛了碗米饭,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宁不凡用余光看着妹妹宁映雪,内心十分喜悦,自己和妹妹宁映雪讨论过师父穷道人,这人特别好,就是总带着些泼皮无赖的气息,如果你想沟通c商量,那绝对没戏,只能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让他自己坐不住,他才会老老实实的与你沟通。 宁不凡想着昨晚我在姐姐楼上,足足的吃了两碗饭,又吃了很多菜。师父你就整夜喝了一坛酒,想那一坛酒,早就变成了尿,不知撒到那棵树下,比抗饿徒弟实在是占尽便宜。 穷道人看着徒弟宁不凡那副死扛到底c无所畏惧,可以低头,但绝不服软的作态,内心十足有种谁是师父c谁是徒弟的抱怨。 此时肚子里的蛔虫正在不断的抱怨,那一坛好酒早化尿,这人是铁来,饭是钢,几顿不吃,真是饿得慌啊。 胸前交叉的双臂,轻轻的向下一动。哎呀,那肚中蛔虫那叫一个难受。 “我说徒弟,你执拗的性子我也知道,但昨天那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啊?”穷道人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我知道最近我花钱有点冲,但那是师弟给我的生活费,师父我是有权支配的!” 宁不凡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穷道人回道:“师叔走时说的明白,那一百两银子是师哥与师侄的日常开销,怎么就成了师父你一个人的?” 宁不凡,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让穷道人也是无话可接。 最后宁不凡与穷道人达成和解,银子归宁映雪保管,每月穷道人可领取十五两银子零花钱,每日三餐和晚饭的酒水都从剩余钱财里支出,还有这道观已然破败成这样,这个家总是要修缮一下的,毕竟佛靠金装,马靠鞍,这道观也该像个道观的样子。 当如何使用这一百两银子达成共识后,穷道人的眼看着宁不凡说道:“徒弟,那你修行是不是应该全听师父我的?” 穷道人的话一出,宁不凡的心中犹如五雷轰顶,自己怎么就忘记,这穷道人再疯癫不激c再泼皮无赖c再种种的挥霍嫖娼,但他都还是自己的师父,修行这件事,就算是问天c问地c问老妈,也是要听师父的。 “啊~修行全听您的”,无奈的宁不凡十分乖巧的回答。 笑嘻嘻的穷道人,缓慢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师父我会对你修行会非常上心的,我不把你练疯了,道爷我随你姓!” 自此宁不凡地狱般的修行开始了。 晨时的宁不凡就被叫起,在道观的后院中盘膝而坐,随着旭日的出升吐纳天地元气。 早饭后修炼体制,两个时辰内要送完钱庄的信件。回来后已满头大汗,却是要扎马步直到午时吃饭。 好容易挨到吃饭,能借着吃饭休息片刻,可穷道人规定吃饭时间一炷香,香灭就要开始下午的修行课程, 本来日出至此的宁不凡,已经疲惫不堪,满脑子昏昏沉沉,可偏偏这个时候穷道士要讲解修行。 手持藤条的穷道人看着坐在蒲团上的宁不凡,眼神中带着笑意,用着一种非常缓慢的语调讲道:“天地之间有呼吸,一呼必一应,呼应之中有更替,四季变换周而复始。所有一切都因为,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元气。世间一大天地,个体一小天地。呐大天地元气入小天地本体便是蓄元。人有通明十五窍,应小天地十五脉门,开脉门感大天地元气故为修行。可开脉门者,应感上苍之恩惠,谢先祖之福泽,这万中无一者,称为修行者。修行境界分五大境,十五小境,大境为初觉c元见c定命c感天c无觉,每大境分上,中,初三小境,共十五小境。而每小境界对应一脉门,脉门一开破镜修为更上一层。” 穷道人缓慢的音调徐徐道来,让本就疲惫的宁不凡生出无限睡意,只要宁不凡的额头微低,那藤条就随着破风声,抽打在宁不凡的背后。 疼痛带着火辣辣的痛感,让宁不凡又恢复清醒。 “初觉境可感周身天地元气”,说话的穷道人心念一动,前胸c后背c头顶,随着三生如敲钟般的响声,三处部位瞬间生出三个白色光圈,钟声散去三处的光圈也随着消失。但此时宁不凡眼中的穷道人,不在是那个背手篓腰,斜肩散漫的师父,而是挺拔的高大身姿c威猛无比,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精壮的男子气概。 “初觉上镜所吸纳的天地元气,还不足崔动脉术,但对于人体能有着强大的增强。” 说完话的穷道人,双脚发力,整个人一跃,跳到二十几米的天空。这瞬间的爆发力c整体的协调与空中的平衡,这是一个普通人,习武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随着穷道人飘然落地后说道:“元见初境后,身体就已经开到四个脉门,此时吸纳的天地元气有了质的飞跃,足够的元气在经脉中,按照特点的路线游走,通过脉门就会产生特点的招式,这称为脉术。” 说完的穷道人心念一动,身体发出四声钟响,这开启的脉门,比刚才初觉上镜又多了左肩,四个光圈闪烁着光润。 ‘咚’的一响,右肩的脉门也开启了。 ‘咚’的又一响,后脑的脉门也开启了。 此时穷道人已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元见上镜,六个脉门闪烁着美丽的光润,穷道人的眸子此时变成纯白色。 伸出的左手在空中一划,那掌心中开始凝结水汽,转眼间水汽就聚集成一个滚动的水球。 伸出的右手在空中也是一划,掌心中开始有着跳跃的火光,转眼间火光骤变成一个火球。 双手向着中间一拍,水球与火球相撞,随着一声巨响,升腾出无数的雾气,将半山腰的无名道观,笼罩在这浓重雾气当中。 浓重的雾气遮挡着视线,让宁不凡看不清讲课的师父在那,随着雾气渐散,师父穷道人的轮廓出现在自己身前一指的位置。 “啊~”吓的宁不凡叫了出来。 “元见的境界除已经有足有元气来崔动脉术,双眼的眸子也能够看到这大千世界中元气的流动,就如刚才虽然有雾气遮挡,但你身体里流动的元气,却是在清晰不过。” 穷道人此时的讲解,让宁不凡大开眼界,如果不是师父,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如此见识。 说完话的穷道人心念再次而动,如敲钟般咚c咚c咚的密集响声,一共九声。那穷道人的周身,相比刚才左胸c右胸c小腹又多出了三个闪烁光晕的圆环。 “这就是定命上镜了吧?”惊讶的宁不凡已经兴奋不已,没想到一时间,自己竟然能够看到这么高境界的展示。 “所谓定命境,就是依据浑厚的元气,已经可以由元气实体化一件物品,而这就是修行者的本命物。本命物在战斗中,配合脉术的使用,可大幅提升战斗力。而修行中本命与修行者呼应,可再一次大幅提升呐天地元气的数量与质量。” 说完话的穷道人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向前一挥,那本在屋中墙上挂着的逆鳞道剑,一阵嗡鸣后,在剑鞘中弹射而出,向外飞来。当逆鳞道剑马上要撞到玻璃时,空气中一阵涟漪的波动,那逆鳞竟然穿越一段空间,出现在宁不凡的面前。 剑身漆黑如墨,剑刃洁白如雪,剑身上刻着一片片逆着锋刃的鳞片,这逆鳞道剑的寒芒,让宁不凡感到无限的威压。 “哈哈”随着笑声,穷道人收了剑,闭了脉门又恢复到平时那怂颠颠的模样。 “等你破了定命初境,就把我知道你父母的事告诉你”说完话的穷道人,意犹未尽的看着宁不凡有些扭曲的表情。 自小宁不凡看别的孩子有父母,自己心中是多么的羡慕,心中总是刻画着自己父母的样子,但总是觉得他们应该是世间最完美的,越是刻画的多了,越是觉得他们的样子模糊了。 但这一块沉沉的石头,确是砸在宁不凡心底。如今这有了希望,那所有的希望势必会化作无限的努力。 “那师父以我的资质,多长时间能破镜定命初境?” 单手背负,一手挠头的穷道人思索后答道:“长则二十载,少则十来年。” 啊~要这么长时间,这让我如何的煎熬啊,万一等我破净成功,父母不在了,那不又成悲剧,想要避免只有加倍努力。 咬着牙的宁不凡浑身充满斗志,他恍惚间又想起某事问道:“师父,那你的最高境界又是多少” “你真的要看吗?” 一脸认真的宁不凡点头示意。 穷道人歪着肩,怂颠颠的一幅泼皮样说道:“凭啥你想看就给你看,你当师父我是猴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妹妹显天赋,工匠全认输。 父母,宁不凡心中最大的期待。 宁不凡开始了废寝忘食,不顾一切的修行。在穷道人的观察下,隐隐约约中看到,宁不凡的丹田气海中,有一股金光隐隐闪烁,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在帮助宁不凡飞快的进步。 按穷道人说的,寻常修行者如果破镜定命初境,那真是长则二十载,就算是天才也需要十几年的时间。但他依照宁不凡如今修行速度看,自己这个徒弟也许会创造新的修行奇迹。 宁不凡也隐隐约约的发现,自己丹田气海中的元子增长速度,远远的大于自己吸纳的天地元气,通过自己额头的识海内观,发现空旷如野的气海中,飘荡着自己吸纳的天地元气,而气海的下方是由元气凝结出的一汪小水沟,而在这已实质水化的元气上方,漂浮这一颗丹药,这丹药发着悠悠的金色光芒,催发这药力,不断从其内释放这元气,随着元气的释放,自己经过了两个月,居然惊人的破镜成为初觉中境。 破镜当时是一个早晨,天空中下着丝丝细雨,可这突然的破镜竟然令天地元气巨变,天空中的乌云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催化,将乌云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雨珠,突然的暴雨将至,让整个远山镇的人措手不及。 本以为小雨无忧的行人,被暴雨瞬间淋了一个透心凉。街上的行人纷纷的在雨中奔跑,开始向着街道两旁的屋檐下聚集,可人群刚跑出数步,天空中雨势骤停,乌云散尽。无数道阳光普照大地,无名道观的上空,挂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无数的行人都觉得是老天弄人,本就这小雨会下整整一天,没想到突变暴雨,而分分钟后竟然破哭微笑,又变成了数月少见的艳阳天。 而在屋中闲坐的穷道人,却是看得仔仔细细,宁不凡两月初觉初境破中境,可谓是神速,自己当年和师弟,用了整整一年零九个月才破此境。 感叹之余的穷道人,修了一封信,准备给师弟让其准备些东西,想着为其提前准备些脉术卷轴,以便其后续修行。 来送月供银子的小童来了,次日便带着信又走了,想是下个月会带来穷道人要的东西,那些个自己曾经看过c学过的脉术卷轴。 此间观里并无大事,道观也依照样式做了修缮,但其中令穷道人和宁不凡惊讶的是,妹妹宁映雪似乎天生对工程c维修极有天赋。本来小小的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但对于工程c维修确是天生的好手。 本来请来的一些工匠,想凭着手艺想要占些银两上的便宜,但便便遇上了妹妹宁映雪。 宁妹妹就是默默的一边看着工匠没干活,却是妹妹那些工匠想要偷工减料时,都被宁映雪一眼识破,无奈的工匠们只得老老实实的干活。 而修缮材料木材c泥沙c金珀c砖瓦等用料,在宁映雪如计算机般的计算下,竟然严丝合缝的刚好够用。 在完工结算时,工匠们本是要求多付些银两,理由是这些工作量超出最初的打算。 但凭借这宁映雪有理有据的诉说,工匠们某某地方还是稍有欠缺,但这些都是手艺不足造成了,还给了他们在工艺上改进的建议。这些人本以为宁映雪一个小孩,道观里大小两个道士,根本就不会有懂行的人。 那成想着小小的女娃,竟然是工程上的天才,所有东西都是无师自通,一看就懂,而且那些意见字字在理,让那些工匠们无不折服。 这一切让看着的穷道人和宁不凡一阵阵的惊讶,如果哪天自己不做道士了,那凭借这宁映雪的超凡天赋,拉起个工程队,绝对是盛唐帝国最有实力的。 修缮后的无名道观,素墙c青瓦c整齐划一,粉饰后的大殿焕然一些,前院大殿中的三尊神像也被修过,·······,五官生动无比,眸子灵动异常。 这无名道观原本落魄异常,因为门口连个牌匾都没有,所以周围叫叫他无名了。 如果道观修缮,这牌匾还是必须有的,经过穷道人和宁不凡的商量,这牌匾上还是写上‘无名’二字,而这道观也正式成为‘无名观’。 道观修缮后的提升,直接引来不少慕名的香客,那些人有远山镇的生意人,也有街上长见的李婶c王婶和张大妈,有些登山客开始喜欢走这条上路上山,路过此地是讨一碗道观里的清茶,留下一两个铜钱的香资。 这一切都苦了宁映雪,穷道人本就懒散,如今不缺钱,更是不愿意,味儿了一两个铜钱而去折腰伺候香客,宁不凡此时正全力修行,这招待香客接来送往的活,自然就落到宁映雪的身上。 没想到这小丫头,古怪精灵的很,大大的眼睛c圆圆的脸,本就招人喜欢,再加上诚恳c尊敬的问话,让这些香客与日俱增,后来有些人固定的每周都会来上香。 而这些香火钱,都非常顺理成章的成了宁映雪的私房钱。 宁不凡看着妹妹将一个个铜钱装入陶罐,摇晃着听里面铜钱间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你个小孩子攒这么多钱做什么?” 听了哥哥好奇的提问,宁映雪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把这些铜钱一个个的放在一切,看着它们就非常的高兴,自己的心里就提别的满足,听着它们的撞击声,就好像它们在对我说话一样,一群的小铜钱大声的对我喊着‘我爱你’,我的心里就特别的快乐。” 真是小孩子的世界你不懂,虽然宁不凡比妹妹也就打五六岁,但他真的不太理解,看着妹妹非常认真的表情,宁不凡也就不忍心打击她,非常温柔的说道:“既然它们喜欢你,你也喜欢它们,这些钱就不要花了,好好留着吧!” “我不”,大大的眼睛看着宁不凡说道:“等我攒够了,我要把它们换成银子,如果一堆银子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更快乐!” 宁映雪鉴定的表情闪闪发光,让宁不凡突然感慨道:“自己的干妹妹,如果不成为全盛唐的首富,那真是商界的一种耻辱啊!” 就这个傍晚的日落时分,宁映雪送走了最后两名香客,小手在衣兜里不停的搓揉四枚铜钱。 忽然道观的门又被推开了。 “施主您好!” “不是施主是姐姐” 李小蕊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道观,自然和宁映雪非常的熟悉,再加上和宁不凡的关系,这宁映雪也自然是其妹妹了。 听到李小蕊的声音,宁映雪一个小箭步就抱住了李小蕊。虽然有年龄的差距,但毕竟是女孩子,自然而然的就会非常亲近。 “哥哥和师父在后院那,看到姐姐来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宁映月边说着话,领着李小蕊姐姐的手。 进了后院屋里,看到穷道人和宁不凡正在布置桌子,而隔壁厨房里的饭菜已经做好。 李小蕊打开带来的烧鸡和给穷道人的酒。 几个人就有说有笑的落了座,准备开始吃饭。 烛台上的油灯照耀,将几个人的影子投射到窗户上。当空中的皓月正如银盘般正圆,预示着今夜会是一个团圆之夜。 窗户上的人影闪动,那个身材最大的应该是穷道人,他正边喝着酒边和另一个身材稍小些,秀丽长发的人影说笑着,这人就是李小蕊,而李小蕊的侧头正看两个一大一小的影子,那个稍大一点的是宁不凡,稍小的事宁映雪,两个人各那一个烧鸡腿,正在奋力的吃着鸡腿肉。 这四个影子就好像是其乐融融c欢快无比的一家人一样。 而远山镇的十里外山路上,一个小道士正夜色中快速奔跑,他怀中揣着一封信,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虽然累的气喘吁吁。 但他想着出门宗主交代的命令,脚下的步伐就不敢有半点停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妹妹显天赋,异种囚城下。 穷道人暂时离开了远山镇的无名道观,这里只剩下宁不凡和妹妹宁映雪,每日的宁不凡按照玄天功的线路运行经脉,吸纳这天地之间的元气,道观日常大部分工作都由宁映雪处理,宁不凡成为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 每天的日常修行间隙,宁不凡发现妹妹宁映雪关于工程c修理的天赋越来越突出。 她对于修理东西,简直到信手捏来的地步,已经坏的不行的桌椅c木门在宁映雪几下敲敲打打后,瞬间就变得正常,而且更加坚固耐用。 在夜里睡觉的时候,宁映雪经常发现自己的眼前,总是会出现很多张图纸,有简单的桌椅c板凳,也有复杂的弩箭c车辆。梦境中似乎有某个熟悉的人,正在教导她各种机械维修c工程制造c金融管理。 而在她梦境的另一端,京都皇城的地下,一条单向的十分隐蔽的隧道,深深的通向地下的一座宫殿。 说它是宫殿,但更像是一家巨大的地下工厂。无数的房间里,无数穿灰色囚衣,皮肤灰色的,身高不到一米五,没有头发c大大的眼睛c尖尖的耳朵c赤着双脚的地精,在一刻不停的工作。 他们有负责填充火药c有负责组装零件c有负责炼制金属等等等,无数的工种c无数的工作,他们头也不抬,就这么一声不响的,默默地,奴隶一样的工作。 硕大的库房里堆满了这些地精的劳动成果,有军队用的攻城车c有农民灌溉用的水车c有珠宝店用的精准量具c有精美的瓷器和各种各样的钟表。 而这些地精的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带有钱字黑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手拿皮鞭c铁棍。如果某个地精的动作稍慢,轻则会挨上几皮鞭,重则会被铁棍打断手脚。 断了手脚的地精没法继续工作,就会在所有地精的注视下,被那些穿钱字黑制服的人,毫无人性的拖走。 地精被拖出后,房间的大门又会再关上,工作台旁的地精们,又会叮叮当当的继续开始工作,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些地精是一个神奇的种族,他们曾经是这片大陆上最伟大的种族之一,万年前突然间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变故,更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地精的种族只有一位女性,她就是地精女皇,上半身是金发美女,而下半身却是没有腿,只有个硕大的肚子。她是所有的地精母亲,所有的地精对女皇有一种先天的信赖与服从。甚至说,只要地精女皇愿意,她能用一个眼神,就让所有族内的地精为她去死。 地精天生精通三种知识,工程建造c金融换算c制造维修,而这三种知识的专递不是靠口传相授,而是靠基因与精神的力量。 地精女皇下面有三个地精长老,他们分别是长着灰色头发的工程建筑长老,金色头发的金融换算长老,黑色头发的制造维修长老。 每个长老下面又有四个使徒,对应长老下的四个使徒,会不间断的游走在,最底层三大种类地精的身边,观察c比较他们的工作的效果。 偶尔会有些地精,不经意间的创造出一些特殊产品,或发现新的金融原理。如不小心将烧红铁块掉入水中,发现出来后的铁比一般打造的铁要坚硬好几倍。而这个工艺被命名为淬火,发现这工艺的使徒,会以一种无线脑电波的形式传递给长老,长老会把师徒传递的工艺保存在脑中,然后阶段性的传递给女皇。 当女皇再产下新生的地精时,他的基因知识库中,就会根据他归属的种类带有相应最新的知识基因,地精成长到一定年龄,他的知识基因就会被激活,就会呈现一种好似生而知之的天赋。 通过无数年的迭代累计,地精拥有超越其他种族的工程c金融c制造技术。但他们最大的核心就是所有的地精都依附于女皇。 每个地精的生命与人类相似,一般也就活到十岁,但地精女皇却是有着上万年的寿命。 而地精一族最后的一脉女皇,自从刚成年就被囚禁于此,已过万年的时间,从没有人问他的年龄或还能够活多久,贪婪的人类只知道每天盯着她下蛋。下的蛋在由第十三名特殊的使徒,带着自己的随从,细心的照顾直到孵化成新的地精。 每一千年地精女皇都会产下一枚五彩的地精蛋,它会孵化出一名地精公主,为地精一族开枝散叶。而这枚特殊的蛋都会被人类抢走,被送去皇家的道观里。 而最近的一枚五彩蛋,人类确是没有找到,因为那特殊的十三使徒与那枚蛋,消失在漆黑的地下,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因为地精女皇凤南轩切断了一切的精神联系。 地精一族是惊天的秘密,也是盛唐帝国强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上一代皇帝临死前,才会告诉新皇帝。 告诉他盛唐帝国奴役着一个技艺超凡的种族,告诉他皇城下有一个取之不尽的金库。 最初囚禁地精一族的盛唐皇帝,在思索后认为。地精一族的囚禁太过明感,不管这个秘密被国人知道还是邻国知道,都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为了将此事与盛唐皇族分离开,他将囚禁地精一族使命交由一名钱姓属下,为了表示奖励,所有地精劳动的净财富,钱姓代理人可以得到三成,剩余七成归盛唐皇族所有。 这也是为什么,每当盛唐国难之时,皇族都能拿出巨额财富,用于渡过难关。 本来这地精一族的秘密,已故皇帝唐文山已经从父亲处知道,但他过世的非常突然,根本没时间告诉后人或皇后,这个暂时搁置的秘密,很快触发了盛唐帝国的备用机制。 正一道作为皇室一族世代供奉的教派,地位十分显赫,而世代的正一道掌教都会有一个锦盒。如果盛唐皇帝突然去世,那现掌教在确定新皇权稳固之后且是唐姓皇族之人,就要将锦盒呈给新权利的掌管者。 而这次唐文山的去世,皇权很快就移交到了弟弟唐子墨身上,现掌教擎苍原是唐子墨修行的师父,非常自然的将锦盒交予唐子墨。 唐子墨很快掌管了这巨大的财富,而且与钱氏家族重新建立合作,让地精工厂,在全国建立十几个秘密基地,让唐子墨c钱氏及盛唐的国力都产生了飞速的发展。 手握巨额财富的唐子墨,开始全世界的搜刮天材地宝,用于自己的修行,开始用金钱c美女c赌博,只要他想拉拢的那个人喜欢,他就投其所好的拉拢那个人,让他成为自己的一员。 这一日在宣政殿中批阅奏章,终于那成堆的奏章被自己一一批示,今天又是那个与皇后娘娘约会的日子,此时刚过正午,时间尚早。 无聊的唐子墨便来到的御花园,想要看看池塘里的锦鲤是不是又长大了,刚修好的弹指楼是否能看到全御花园的景色。 闲庭信步的走在御花园,忽然唐子墨看到池塘边站着一个身穿蟒袍的人,他身后站着一个小太监,那人不正是自己的侄子,现在的皇子唐明吗? 最近的皇后娘娘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也十分受用这种叔嫂之间,既变态又肉欲的关系。 嘴角带着邪恶微笑,向着唐明走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装B遭雷劈,阴险加变态。 御花园碎石子路上的唐子墨,看到了池塘边上有些神伤的唐明,忽然因为皇后娘娘最近对自己的顺从,嘴角带着邪恶微笑,向着唐明走了过去。,这个伤感皇子今天究竟怎么了。 辅政王唐子墨止住跟随的太监,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向唐明处,开始跟班太监小德子发现异常,可是一回首就看到了辅政王唐墨的手势,那个手势是将右手食指伸出,放在唇前轻吹。 这个手势的意思全世界人都明白,不管是国籍c语言c年龄等各方面的差异,只要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他就立刻明白这手势的意思,为难的小德子想要提醒身前三步的唐明,但看到辅政王唐子墨微微立起的眉梢,还有他眼中有些红色的怒意。 曾经差点被乱棍打死的经验告诉他,不要去招惹这个阴险c冷酷的男人,就算皇子事后责备,想也不会到杀我的地步,小德子思索后,非常无奈的向一侧后退两步,还故意的将脚下的一根树枝用力踩折,希望这点声音能引起唐明的注意。 没想到在池塘边神伤的唐明,双手握着青石佩,心中只想着那个自己结拜一天的弟弟宁不凡,还有他拖欠自己的一只烧鸡。 “小德子,你说那人还会不会记得我?以后什么时候能见面?”浑然不知的唐明,向着身后逇小德子问话。 辅政王唐子墨站在唐明的身后,他伸手将唐明握着的青石佩取过来。 唐明回首,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皇叔唐子墨,看着被突然夺走青石佩,赶紧说道:“唐明给皇叔请安。” 唐明的双眼看皇叔不在说话,眼神的余光扫了下不远处的小德子,看着他无奈的眼神,也是知道他的难处,神情中不在责备。 唐子墨拿着手中的青石佩,看着非常眼熟,眉头紧锁,在自己记忆深处翻找。 记忆的深处,那还是自己和皇兄都是皇子的时候,不同的是皇兄马上就要大婚,兄嫂正是自己单恋的皇后娘娘——陈茉莉。 那是两人一次外出回来,皇兄的腰间挂了块不雅的青石佩,声音沉闷,色泽粗糙。当时自己还取笑过皇兄,但皇兄满不在乎的手抚青石佩,还欣欣然的说道:“此佩非常佩,咚咚似铜骨,铿锵毅有力,大隐山林间。” “皇子这佩从何而来,竟然如此的粗糙”,明明自己知道这佩的来历,但唐子墨还是想要问问,也好知道皇子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嘴角微微上翘,透出一丝狡诈,眼中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斜下方的唐明,看着他痛苦的焦虑。 “既然你不说,那这佩我只能交给皇后娘娘,交给你母后了?”说完话的唐子墨立刻转身。 这一下把唐明吓坏了,这青石佩是自己的秘密,除了小德子,这皇宫里在没有人知道,自己和母后的关系,这段时间刚有所好转,如果让母后知道,自己在皇宫外擅自与个普通人结拜,那母后还不知道会发怒成什么样子。 “不要啊”情急的唐明脱口而出,看到停了步伐的皇叔唐子墨,自己平静心神后说道:“这是上次出宫一个朋友送的。”说话的唐明,将自己的4音调尽可能的放平缓,态度显出诚恳极致继续说道:“请皇叔不要告诉母后,这是我喜欢的一个玩意儿,还请皇叔还给侄儿。” 狡诈的唐子墨,拇指与食指在青石佩前后搓揉,发现食指上有些碎痕的感觉,将青石佩翻过,看到上面歪七扭八刻着五个字‘远山无名观’。 看着唐明表情的诚恳,但逃不过唐子墨的眼,他知道唐明在掩盖自己的紧张,青石佩被他十分看重。 天地之间有种快乐叫做摧残,而非常喜欢享受这个乐趣的唐子墨,此时此地又怎么能放弃这机会。 嘴角的狡诈带着邪恶,将青石佩举高,在眼前用手摩擦着说道:“这个石头雕刻的东西也敢叫佩,自古佩为君子之饰,叮当悦耳,正气凛然,这个丑东西,还是不要了好!” 随着话音,唐子墨将青石佩扔向池塘,唐明的眼神随着空中的青石佩移动,表情开始扭曲,不自然的双手,笔直的伸向远方。 随着‘咚’的一声,青石佩掉入了满是锦鲤的池塘里。 双臂缓慢的放下,扭曲的表情开始变的平静,转头冷冷的眼神看着皇叔——辅政王唐子墨,自上次禁卫处小院内对峙之后,唐明的眼神再次与皇叔唐子墨交锋。 狡诈的微笑在辅政王唐子墨脸上闪动,他没有对这份狡诈做任何隐藏,他用自己的微笑c用自己的表情c用自己在胸叉的手臂,充分的表达着自己意图。 就是要你生气c要你愤怒c要你失控,你虽然是盛唐帝国的皇子,但只要你犯错误,我一样会让你变为普通人。 看着唐明因愤怒而鼓起脸颊,充血的双眼,唐子墨强奸心灵的快感悠然而生,得到充分的满足。 他准备转身走开,还不忘临走时,伸手摸了摸唐明的头,表现着自己虚伪的做作之情。 如果装bc找抽是学科,那唐子墨肯定是这学科的领军人物。 一路走开的唐子墨,并没有如往常般去凤仪殿,而是差人给皇后娘娘送了话,说自己有事回辅政王府。 他出了皇宫的午门上车,对身边自己的贴身护卫铁狞说道:“去远山镇查下有没有个无名观,里面都是什么人。” “遵命”转身刚要走的铁狞被辅政王的命令叫住。 “今晚就回报”,铁狞心中稍一沉思,立刻明白王爷对这件事的看重,然后斩钉截铁的回道:“遵命” 用手抚摸额头的唐子墨,想着其中的蹊跷,这青石佩是皇兄的,皇兄不在这佩应该就在皇后处,如果皇后将此佩给了唐明说得通,但这佩唐明怎么说是远山镇友人相赠,看他的表情生怕皇后知道,这其中的原由究竟是什么? “铁狞”唐子墨的呼唤让刚转身的铁狞赶紧回身下蹲说道:“在” “带上画师” 铁狞想着,王爷今天的要求很多,这让铁狞有些为难,但他明白王爷的性情,赶紧回复道:“遵命” 作为一个十足的狡诈c卑鄙c变态的坏人,他唐子墨需要时刻堤防旁人,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恨自己的,比如唐明c比如皇后陈茉莉,也许天上的皇兄哥哥和父皇c母后也非常的恨自己。 有时自己也恨自己,怎么就变得如此卑鄙c无耻c变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天纵金锦鲤,劫后有余波。 辅政王回府的马车启动,开始在都城的街道上前进,前方铁狞的快马已经奔出整整一条街。 皇宫中的御花园,愤怒的唐明独自站在池塘边,看着水面脑中片段闪烁着,刚才唐子墨丑陋的表情。 “啊~我会长大的,你等着!”喊声在池塘边回荡,不远处的小德子,怯生生的走近,轻轻的说道:“主子,生气伤身,保重身体啊。” 硕大的皇宫吃得好c住得好,但每日如坐针毡c时刻提防,这怎么能算得上快乐的生活。 虽然出宫的那几天不长,但那些快乐的时光确是历历在目,经常回忆的是唐明挥散这皇宫阴暗的办法,如今满载记忆的青石佩落入池塘,那些讨厌的c冰冷的c甚至邪恶的气息,如深夜的鬼影般侵蚀着唐明的心灵。 生亦何欢c死亦何苦c如果痛苦可以随生命消散,那生命又有什么珍惜的。 纵身的唐明,在小德子惊恐的注视下,跳入池塘。 随着身体跃起落下,水花拍溅迅速浸湿全身,在水中的唐明屏住呼吸,池塘中的锦鲤,不断在自己身边聚集。 那些锦鲤,好像都在好奇这个庞然大物,相互传递信息,驻足围观。 唐明屏着呼吸,看着那些红白相间,金色的带着黑点,几乎全白但有红色纹路的锦鲤们,耳中只有微微的水流声,这让唐明感觉自己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般,所有的烦恼与焦躁都一扫而空。 水流的轻浮,感觉就像回到母亲怀抱里,静静的唐明看着身边不停游动的锦鲤,开始享受即将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快乐。 忽然他看见一条金色的锦鲤,他扭动身体的频率更快,但游动的速度却是不快,那锦鲤不断抖动着身体,慢吞吞的游过来,唐明的眼中带着好奇,仔细的打量这条金色的锦鲤。 曾经有个关于锦鲤传说,锦鲤是可以穿越生死及神界的信使,游走在生死c轮回c天地的边缘,白色的锦鲤带来的都是坏消息,它身上红色的斑点就是其血泪的见证,红色的锦鲤带来的事好消息,它身上的黑纹路代表了幸运的轨迹。 而唯独这金色的锦鲤,在数万条中才出现一条,万中选一的它,注定使命的重要,它带来的是上天对受者的使命。 而那条有些慢吞吞,有些摆谱的金色锦鲤,终于游到唐明的眼前,它尾后的鳍,上面挂着一条绳子,那绳子看着非常的眼熟,因为他是唐明亲手挂上去的,那绳子的末端竟然是那块,满载记忆的青石佩。 在水中刚还屏住呼吸,神色平静的唐明,此时激动的吐出半口空气,气泡在水中咕咕作响,让他又听到了生命的气息,他伸手从金色锦鲤鳍上取下绳子,手腕一抖的将青石佩抓在手中。 他不会游泳,但此时他挥舞着手臂,蹬踏着双脚,奋力的向水面挣扎着。 而池塘边上,看到主子跃入水中,已经疯了似的小德子,在池塘边狂喊着“皇子落水,皇子落水啦,快来人救命啊。” 宁静的御花园中,这突然的喊声,让宫女c太监们不断的聚拢至此。听了是皇子落水后,会水的太监不顾一切的跳入水中,但这池塘水面极大,里面又放生了数量众多的锦鲤,又如何寻找那? 正当忧虑之时,唐明奋力向上的手伸出水面,几个水性极好的太监,像条飞鱼一样,拨开水面,超过那些游动的锦鲤,伸手抓住唐明殿下的手。 唐明被太监和宫女们簇拥着回到褚仁宫。 很快被惊动的皇后娘娘,带着几个随身宫女火速推开褚仁宫的大门。在来的路上皇后娘娘就已经听说,皇子带着贴身太监在御花园的静心池前,不知怎么回事,就进了池塘里,要不是救上来的及时,那后果真的不敢想。 进门的皇后娘娘,看到床上的唐明裹着好几层被子,一旁的奶娘王春花用毛巾给其擦着头,旁边还有宫女端着熬好的姜汤,人群外只有李小德,皇子唐明的贴身太监,静静的站在人群外默不作声。 皇后娘娘的突然进门,让所有人都施礼请安。 “免了,做你们的事情”,皇后娘娘的话,飞快且不容置疑,然后她将视线看向李小德,然后厉声说道:“跪下自己掌嘴。” 李小德连想都没有想,就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耳光。 皇后娘娘走进床边,唐明刚要给李小德求情,就发现自己母后的眼中,带着无限的怜惜。 “别说话,有没有着凉。”母后的话温柔体贴,让唐明感动的直想哭,他很久没听到母后如此温柔的话语了。 “让我看看”说话的皇后娘娘,伸手在唐明的额头摸了摸,觉得体温还行,不凉也不热,还不放心的将手伸进层层包裹的被子,在其手上又摸了摸。 然后发现唐明的手中紧紧握着什么。 “什么东西,让母后看看”,听了母后的话,唐明整个人都软了,他的眼中此时只有自己的母后,他微微的点着头回答着母后,他没有说话,因为母后说了‘别说话’,所以他只能点头回答。 那粗糙的有点喇手,随着皇后娘娘的手掌展开,它映入皇后娘娘的眼帘。她那么熟悉这个东西,因为十几年前,他亲手把它塞入那个包裹自己儿子的包裹里,还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宁不凡’三个字,因为她怕写得太多,会给这孩子带来危险。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学习道人的本事,能够成为万人之上的人上之人,能够成为这国家未来的主人,然后再叫自己一生母后,那这一辈子所受的苦,就都变得无怨无悔,且微不足道了。 皇后娘娘失神的握着青石佩,脑中快速的闪过一切,她轻轻的翻过佩,看着后面‘远山无名观’五个字,这物件已经确定无疑。 “所有人都出去”,皇后娘娘的命令突然,且语气冷若冰霜,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口吻。 给唐明擦头的奶娘王春花,疑惑的看着满脸冰霜的表姐皇后,轻轻的问道:“表姐你怎么了?” 所有的太监c宫女都知道奶娘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对于这称呼他们也不奇怪,但是皇后娘娘的回答,却是让所有人惊到。 “这里是皇宫,我叫你带着所有人都出去!”冷厉的眼神,如寒冰般的话语,让奶娘王春花吓到,皇后娘娘愤怒了,而且非常的愤怒,非常无来由的愤怒了。 微微点头明白的奶娘王春花,带着所有人,还有那个自己扇耳光的李小德,全部退出屋子,全都不知所以的站在庭院当中。 安静的小屋里,开始变得气氛紧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青石佩祸端,府门立瑞雪。 安静的小屋里气氛变得紧张,唐明看着母后刚还如春天般温软的脸,此时已经冰冷无比,他看到母后手里的青石佩,想着此事还是被母后发现,真不如刚才淹死在池塘里算了。 唐明怯生生的将包裹的被子拽紧。 皇后陈茉莉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想着他在皇宫中也不快乐,如果不是自己,可能他这会正在不知那个山头上奔跑那。 焦虑c无奈,加稍许的心灰意冷,如果事情注定是悲剧,自己再努力也是徒劳,自己那苦命的孩子啊,青石佩在此,想你可能已不在了。 眼中带着泪花,强忍着没有流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这表情真说不出好看,可以说拧巴到一定程度,真是实则悲伤仍带泪微笑。 “告诉我这青石佩是怎么来的吧?” 唐明看着自己的母后那痛苦的表情,想着你既然知道,那就全告诉你吧,然后把自己在远山镇上遇到的小道士,青蜂寨的被劫持,自己与小道士的结拜,那穷道人的横空出世,大厅中的打斗,赌约拖欠的一只烧鸡。 这些事情让皇后娘娘听的心旷神怡,那穷道人原来真是一名修行者,自己的孩子已经长那么大了,那机灵古怪的样子会像谁多一点那?我还是皇帝哥哥那? 更让她破涕为笑的事,竟然唐明和他成为结拜兄弟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自己以后看见孩子的希望,又大大的向前迈进了一步,那自己受的委屈和屈辱也都不算什么。 母后表情的转变,让唐明觉得吃惊,刚才还冰霜后强颜欢笑,现在却发自心的满意微笑。 高兴的皇后娘娘坐在床边,伸手将唐明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感觉让唐明觉得有点突然,幸福突然的从天而降,来的实在太突然了。 高兴的唐明觉得是自己说实话,让自己的母后感到高兴,为在巩固得来不易的母爱,唐明又将池塘边与辅政王唐子墨的对峙说了出来。 刚还是破涕为笑的皇后娘娘陈茉莉,转眼间就掉进了冰窟窿,那狡诈机敏的唐子墨,如何的聪明是皇后娘娘深知的,他突然的不来凤仪殿,这按往常是从来没有过得。 种种的迹象表明,辅政王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到底是哪个环节让唐子墨起疑的那? 思索的皇后娘娘看到手中的青石佩,他恍惚间记得,刚拿到这佩回来后,作为弟弟的唐子墨还嘲笑过此佩,该不是他还记得此佩的样子吧? 双手交叉握紧的皇后娘娘,在屋里反复的度着步,如果唐子墨不来凤仪殿实属巧合是最好不过,但如果他真的起疑了,那自己的孩子不就有危险了吗? 脑中不断想着对策,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悲喜交加的转变让皇后娘娘有些头晕,痛苦来的很快,但转眼的欢喜又总是那么难以保存。 思索的皇后娘娘简单安慰下唐明,让其不要在提这青石佩的事情,有心想要把这佩取回来,但看那孩子握紧的手,想也知道这佩对唐明来说,是活下去的希望与乐趣。 有些惋惜的皇后娘娘出了屋门,安排奶娘王春花照顾唐明,自己带着随从就回了凤仪殿,她只是想暂时离开这,离开这个让自己几番欢喜几番愁的褚仁宫,但脑中却是没有一刻停止思考。 安静的屋子里,皇后退下所有人,日落西山,暮色已至,屋里还是没有点灯,漆黑的屋里只有皇后娘娘的呼吸,还有借着月光照出的优美轮廓。 她在苦苦的思索着,此时宫门已关,谁能去哪个远山镇c谁能推开那道观的门,谁能去为我的孩子报个信,哪怕只是轻微的咳嗽一声,然后告诉他去山里暂避几日,这就有可能帮其躲开一场劫难。 忽然皇后娘娘借着月光几步走到桌边,打开火折,在油灯旁几下用力的摩擦,那火星瞬间点燃油灯,屋里出现光明,端着油灯的皇后娘娘走进内间,用力的打开一处角落的榆木箱子,这箱子里都是皇帝哥哥生前的物品,因为怀念就一直放在身边,但又怕睹物思人,所以没有打开过几次。 这次皇后娘娘陈茉莉是要找半块从见过的玉坠。 他曾经听皇帝哥哥说过,曾经有一位禁军侍卫,在还是先先帝的时候在宣政殿前守卫,因为家中突然夫人病故,自己思念成疾,外加没吃早饭,在老皇帝上朝的时候,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晕厥的摔倒,挡住了老皇帝的去路,动怒的老皇帝,立刻命人活活杖死此人,吓得这守卫瞬间奔溃。 但转念想自己可以和夫人团聚,又迸发出一股决绝死意,这突然表情的变故被大皇子看到,大皇子当即跪地力保之下,老皇帝才收回成命。 事后大皇子发现此时病疾,不光让人请大夫c抓药治好了病,还为此人重新续一门亲事。 此人最后感激涕零,他结婚的日子正好是寒冬,结婚那天天公作美,普降一场瑞雪,这瑞雪铺天盖地,让这整个皇城变成一座雪国之城,婚后的第一天清晨,身穿新郎红袍的他,在大皇子府门口,在大雪中长跪谢恩。 此时围观者均感叹此美事,大皇子狭义肝胆,抚微救弱,受助者知恩图报,府门跪雪,此等美景c此等美事,在当时的都城百姓里传为佳话。 最后入了老皇帝的耳,还欣欣然的召见此府门跪雪之人,为其升官加爵。 此人雪中谢恩皇子,皇子单衣开门搀扶,后此人表终身之追随,生死而唯皇子之令。 皇子感动,但位置所限,不能有死侍追随,后皇子与此人成为朋友,将脖颈玉坠,一掰为二,用此见证两人之间的恩情友谊。 而此人经过尽二十年的煎熬,已经成为禁卫军领袖。 皇后娘娘陈茉莉,想着先去的皇帝哥哥给自己讲的故事,她也知道故事中那人是谁,可如今皇帝哥哥不在,那人是否还能顾念这份恩情,是否还能记得当初的誓言,‘生死而唯皇子之令’。 皇后娘娘陈茉莉看着手中这半截玉坠,她的心里忐忑不安,她不敢赌c不想赌c更不愿意赌,但自己在远山镇无名观的孩子怎么办? 一个伟大的母亲,可能平时懦弱c卑微c不善言辞,但只要与自己孩子的命运交汇,她必然会爆发出如午时骄阳般的光芒,让这世间的牛鬼蛇神,统统都退避三分。 出了凤仪殿的皇后娘娘,身边只带一个跟班小宫女,在漆黑的皇宫里,小宫女手里的一盏有风字的宫灯,显得格外的弱小,微弱的灯光在皇宫甬道上晃动。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很快就来到禁卫处的小院门口,此时已深夜,小院里可能一个侍卫也没有,除了休班的,基本都在皇宫的各处巡逻。 皇后娘娘也不知道那人在或不在,但她只能赌,赌那个人在,而且就那个人独在,没有任何旁的人。 吱呀声起,小院的门被引路的宫女推开,皇后娘娘吩咐她在门口等,自己一个人走向小院的屋子,里面桌上有盏油灯,忽正忽斜的火苗在不断摇戈着,好像它也不知道是正着好,还是斜着好。 推开的门声,惊醒桌上睡觉的人。 “谁?”随着声音,那人噌的一声,拔出身边的禁卫刀,寒意十足的刀光映着火光,寒意四射的笼罩下,那油灯的火苗变得更加跳跃c扭曲c不定。 刀光并没有让皇后娘娘害怕,因为此时她已经无所畏惧。她摘下披风上带着的帽兜,露出这皇宫中所有人都仰慕的面容。 咚的一声,那人吓的立刻跪下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驾到,多有鲁莽,请皇后娘娘降罪。” 这一句话中带了四个皇后娘娘,可想此人确是被吓得不轻。但非常幸运的是,皇后娘娘赌赢了,这人正是她要找的人,而此时的屋中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他一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大皇子之令,忘生死而去。 “李世良” 皇后娘娘的叫出自己的名字,跪拜行礼的李世良心中惊恐,深夜这位贵人独自来此,必然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心神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作为禁卫军统领的李世良,对皇宫中的情况最为清楚,这贵人明里是皇城的主人,但暗里这皇宫里的太监c宫女c不受自己管辖的暗侍卫c禁卫军里的骨干,已经有很多人成为辅政王府的眼线,而如今这位贵人至此,没准某个小纸条,已经传出了皇城。 所以这说话一定要千万小心,自己的性命无妨,毕竟是军人出身,将生死看的不重,但家里贤惠的夫人和边军服役,已经升到校尉的儿子,却是他最大的牵挂。 所谓人只要有牵挂必怯步于生死,李世良的心里开始颤抖,他微微的挪动脚步,将身子向后撤了撤。 嘴唇咬紧,眸间忧虑的皇后娘娘看在眼里,愁在心尖。可愁又能怎么办,只能去试,试不成就去赌,赌不成就去拼,那怕自己拼了命,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半点危险。 咬紧牙的皇后娘娘伸出手,将半块玉坠放到桌上。 “你还认得它吗?” 微微抬头的李世良触目而惊,这东西怎么在皇后娘娘手里,仔细一想也对,这原本是先帝的东西,留予其结发妻子也对。 府门立雪,曾经的画面的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大皇子的音容笑貌,恍惚间如在身边。 眼中微湿的李世良恳切的说道:“认得,往昔历历在目!” “可否帮我做件事?” 李世良沉默,什么事?此夜c此景c此时说的事,必然不是小事,自己性命可抛,但家中的夫人和边军的儿子,夫人昨夜还说,已给儿子寻了门好亲事,等他回来就介绍见面,转年结婚,隔年两人就能抱上大孙子,这一生何其圆满。 此时横空闯出皇后娘娘,这后半生是否就要毁了? 心中咬牙一横,李世良硬硬的回道:“生死唯大皇子之令”,这句话曾经他说过,而且在心里说过无数次,而且每次见到那人,他心里都会重复数遍。 好多年过去了,他又说出这句话,但那人已不在多年,这句话空了很多,也变得没有了那,豪气冲云霄,肝胆照生死的气概,只剩下这冷冷的八个字‘生死唯大皇子之令’。 皇后娘娘陈茉莉的心冷了,不是为世态炎凉而冷c也不是为面前这人的苟且偷生而冷,是为自己的皇帝哥哥而冷,人可以不在,但那曾经做过的事,瑞雪单衣搀起的人,一掰为二的玉坠,李世良你新婚的妻子,你续接李家香火的儿子,这一切都不会作假。 可是你生生的将‘生死唯大皇子之令’,这句曾经感动很多人的话变假了。 皇后娘娘在也忍不住了,这一天积压的情绪,心中替皇帝哥哥的委屈,如汹涌奔流的江水般夺眶而出。 泪水浸湿的脸,眸中不减的怒火,身前跪拜的人。 “把半截玉坠还给我。”声音不大,愤恨满满,铿锵的力道,冷冷的语气,伸出白嫩的手掌。 “把半截玉坠还给我。”话音再次响起,声音渐大,愤恨更满,力道更硬,语气更冷。 李世良的半截玉坠就挂在脖颈处,这玉坠自府门立雪,玉断两节之后,便挂在自己脖颈上,二十载如一日,不曾有分秒离开。 大皇子刚去世那些时日,他还经常用手去抚摸这半截玉坠,就好像那人还在身边,慢慢的融入自己的内心。 “这是大皇子赠予的。”李世良小声的回复,说话时,他内心是颤抖的,是亏欠的,是没有底气的和懦弱的。 “把半截玉坠还给我。”皇后娘娘的声音已尽咆哮,上前一步,甩手打了李世良一记响亮的耳光。 皇后娘娘感觉手有些麻,有些疼,但心更痛。 “我替皇帝哥哥要回这半截玉坠,你若不给,我便立刻命人杖死你,然后将你妻儿尽数压入天牢秋后问斩,我拼了命,也要替皇帝哥哥要回来。若不然皇帝哥哥和我们的孩子,又怎能安稳c心甘。” 大皇子殿下已然不在,这人所共知,其儿皇子唐明在褚仁宫居住,虽然皇宫中阴谋众多,但皇子唐明属盛唐正统,想谁也不会轻易诋毁,应安稳无虑,怎么又会不安? “皇子唐明殿下是否有事?” 李世良小声的试探问着,他内心虽软弱,但还是惦念着大皇子后人的安危。 皇后娘娘平静的回答了一句话,这话让李世良犹如五雷轰顶c猝不及防。 “唐明只是个替身,真正的皇子多年前就出了宫,此时可能命在旦夕。”说话的皇后娘娘,紧闭着双眼,似乎眼前看到自己多年不见的孩子,两道泪水划过面颊。 冰冷的脸颊,滚烫的泪水,冰与火的洗礼,让此时的皇后娘娘疲惫万分。 李世良颤抖的内心,水与火的焦灼,手心里汗与颈上挂的半截玉坠。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许生死间自有定数。 “请皇后娘娘下令,生死唯大皇子之令” 皇后娘娘的心里有了稍许安慰,替自己c替皇帝哥哥,更替自己的孩子。 “都城西二十里外有远山镇,后山腰处有一无名道观,去找一个中年道人,让他带孩子快走,就说他结拜兄弟说的即可,速去。王府的人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遵命” 李世良答应后并没有起身,在跪着沉默良久后,在皇后娘娘的久等的注视中说道:“能将桌上的半截玉坠赏我吗?也当我兑了当年那句‘生死唯大皇子之令’的承诺”。 皇后娘娘稚嫩的手,轻轻的拿起桌上的半截玉坠,轻轻的递到李世良面前说道:“有劳将军” 李世良粗壮的军人之手,抓起半截玉坠,回身从架子上取下盔甲,金色的甲页晃动反射着烛光,金盔亮甲,转眼间的李世良犹如天神般站立,手握禁卫刀,头也不回的出了屋门。 绝绝然间,尽显英武之气,愤愤然间,回荡一生承诺。 出门的李世良盔甲闪亮,出午门口去马厩,跨上自己的坐骑一千里追风。 寂静的都城内,策马驰骋在街道间,疾驰着向西城门而去,而路过翠茵巷的时候,那一处每日自己进出的院门,让他留恋。 随着缰绳的收紧,骏马急停,翻身下马的李世良一个翻身,跃进院子。惊醒的仆人手持木棍而出,看到是老爷纷纷住了手。 李世良的眼中只有后院,之后那道门里的人,他推门进屋,将床榻上的夫人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温柔,但语气坚定的说道:“收拾东西,明早城门一开就去边军投靠儿子。” 李世良看着夫人俊美的脸庞,将手中的半截玉佩递出续道:“交给仁儿” 说完话的李世良,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直奔院外。 夜风吹拂两鬓,已有些白的发衬着眼角的泪水,更显出一份悲凉的不归之意。身后倚在门边的夫人,看着平时稳重c弛缓的老爷,如此毅然决然,心中的五味瓶尽数打翻,但老爷的话就是命。 出了院门的李世良翻身上马,急鞭如雨,策马狂奔而出。 都城的西门深夜紧闭,无来由的城门官被惊醒,看着敲门人的令牌,诚惶诚恐的开了城门,看着那人胯下坐骑,如风般疾驰入城而去。 那人不是李世良,而是出城而归的铁狞,他怀揣着三幅画像疾驰而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画像人熟悉,杀心震肝胆。 铁狞名驹‘黑夜踏雪’,高大的马身漆黑似夜,四个蹄子却都带着一鬃白色鬃毛,深夜的都城街道上,那漆黑的马身和黑夜混成一色,四个蹄子上的白色鬃毛,在夜色中快速的闪动。 东城果子巷的街口,一处巨大的府门敞开,因为今夜有人回,所以那高大的府门没有关,门口的灯笼高挑着,照的府门口一片亮光。 亮光中突显一抹黑影,四蹄踏雪,正是铁狞的名驹黑夜踏雪,骏马脚步尚未停稳,鞍头的铁狞已飞身跃起,在空中一个简单干脆的翻身,脚尖轻点地面,已跃进了王府大门。 穿厅跃巷,五进五出院落,水滴溅起c微风轻拂间,铁狞已推开最深处的一间书房,身形一跃的跪倒在地,双手举起三张画像。 “铁狞复命来迟,请王爷恕罪!” 书桌后的辅政王唐子墨正在看书,身边站着太监陈祥瑞。陈祥瑞取过画像,轻轻的递到辅政王身前。 放下书,接过画像翻看。 第一张画像是个中年道人,满身破衣烂衫,眉宇间猥琐c无赖的市井之气。 第二张画像是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清秀俊美,眸子间透着聪慧之气。 第三张画像入目,辅政王唐子墨的手在抖,抖得无法控制,心神都乱作一团,这画像上的人,竟然如此熟悉,他的鼻尖c嘴角带着的清秀c俊朗,眉宇带着的果敢c坚贞,这不正是自己少年时的哥哥吗? 皇城里的唐明,眉宇像极了皇后娘娘,但这画中的少年道士,却是像极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黑暗的气息在唐子墨的心中升腾,身后开始显出一道道黑色的阴影,身旁的陈祥瑞吓得赶紧退到墙角,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在他的记忆深处,王爷已经好多年没有发作过,那些曾经惨痛的记忆涌上心头,忽然好像有无数根针,在不断的刺着头皮,疼痛c难耐c颤抖一并发作。 铁狞作为一名贴身侍卫,同时是一名修行者,但因为天份不足,至今都在初觉中境打磨,但在世间武者中,已然全无敌手。 运行这周身的元气,铁狞勉强抵抗着来自王爷的精神威慑。 “现在去杀了这三个人” “中年道人不在道观,请王爷知晓,铁狞现在先将其余两个杀了。” 说完话铁狞转身而起,准备出门。 忽然那在黑色阴影中浸泡的辅政王唐子墨,如啄骨之音般令人胆寒的声音又响起。 “带上卫队,杀不了就不要回来” 强压着脖颈处冰冷的寒意,铁狞硬撑而起回道:“遵命~!” 出后院的铁狞,来到王府的一处偏院,不大的院子廊檐下挂着一个钢管,中间有一条绳子垂下,绳头系着一个铁疙瘩。 铁狞握紧这铁疙瘩左右摇晃,几声清脆的鸣金之声而起。不多时院中各屋房门骤开,涌出十三名身穿黑盔黑甲的武士,这十三名武士分两排站立,独有一人在前。 那人双手抱腕一礼后问道:“铁侍卫有何差遣?” “尊王爷令,随我出城!” 一句话简单干脆,后面的十三名黑武士便是简单划一,厉声答道:“是!” 都城西门处,守城的官兵此夜甚烦,这日落关门的都城铁律,今天却变成了随敲随开。 无奈的城管官,打着哈哈说道:“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狗啊,不是这个腰牌,就是那个腰牌,不是这个令,就是那个令。嘿~大家都是狗,我看的门,你们看得是主子的脸色,真是狗仗人势。” 正当城门官说着闲话,看着两个手下,正将高大c厚重的西城门合拢之时。远处骤响起密集的马蹄声。 两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停了动作。这两扇六百斤重的城门,这开开合合间,真是累死我们这些小人物啊。 转眼间快马而至,为首的一人胯下黑夜踏雪,正是辅政王唐子墨的贴身侍卫铁狞。 “城门怎么事开的?有人出城吗?” 军阶低下的城门官认得此人,因为他正是今夜敲门的第一人。 “回铁侍卫,禁卫军李统领刚出城。” 心中有些疑惑,但这与任务并不相干。转瞬催马向前的铁狞,带着身后的十三骑快马奔驰而出,向西二十里外的远山镇疾驰而去。 月色皎洁,山路安静无比,一阵急促马蹄声骤起,那千里追风已然来到远山镇的路口,深夜中的李世良借着月光查看这手中的地图,辨别方向后,翻身下马,轻抚马头,在其耳间说了句话,然后就疾步上山而去。 无名小道观的后院小屋,一张大炕上,宁不凡睡在西侧,宁映雪睡在东侧。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最先起来的妹妹宁映雪叫了声哥哥,宁不凡翻身而起。从门后取过防贼的木棍,披着自己的破道袍,脚下半穿着鞋子,就这样连拖再带的走向前院。 “谁啊?”隔着道观的门,宁不凡问道。 “请问道观的道爷在吗?我有急事!” “师傅远行不在,你有事就说,没事便回!”宁不凡的说的话,斩钉截铁,干净里搜。 门外的李世良有些焦急的无奈,心中一横,双脚发力向上一跃,伸手拔住墙头,双脚踩墙,几个蹬踹竟然翻过了墙头。 这下让宁不凡一惊,想自己是远山孩子帮的老大,这镇子里鸡鸣狗盗c欺行霸市坏人,那个不挨过自己的棍子,如今竟然有人敢翻我家的墙,真不知这人是不是疯了。 想到这宁不凡,将手中棍子举起,想这人只要脚尖着地,就让他立刻躺在地上求饶。 可月色的照耀下,那一身金色盔甲,反射皎洁的月光,让宁不凡的眼前一亮。 这盔甲的样式宁不凡在驿站处见过,那是路过调防的军队,领头的一个将军所穿,但这人穿的,又比那将军好很多,也更加威武些。 想这人应该也不是凡人。 “你是什么人?擅闯民宅,我打你,官府匜不会怪我的!”说话的宁不凡将手中的木棍举起,做着要将此人打到的准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急急预警至,皇子请暂避。 李世良的眼中震惊,府门立雪时,大皇子十六岁,而面前这小道士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但眉眼间全是大皇子的样貌,想着出门时皇后娘娘的话,真正的皇子早已出宫。 “末将禁卫军统领李世良,参见皇子殿下。”说话的李世良将腰牌取下递出,然后补充说道:“末将是受皇后娘娘懿旨前来预警,请殿下暂避。” 宁不凡看着李世良递出的金色腰牌,对突然的来人还是闪烁着疑惑。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渐近,那轻微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宁映雪举着自己做的油灯,那油灯外面还照着一个竹编的灯罩,既精美漂亮又实用透光。 “这牌子做的真是精巧”说话的宁映雪对着牌子非常感兴趣的说道:“能拿给我看看吗?” 李世良看着宁不凡没有反对的表情,想这这人和殿下同住道观,必是熟人,而此时自己最重要的是得到皇子的认可。 他举着令牌的手,轻轻递转向那举着精致烛台的小姑娘。 宁映雪单手取过令牌,在手中轻轻的摩擦,详细的查看,掂了掂分量后说道:“这金色的令牌小乔精致,分量c大小刚刚好,而且这令牌硬度极高,是混合六种金属锻造而成,其后的打磨工艺也非常精巧,打磨的光滑无比,而且‘禁卫’二字清晰可见,禁卫两字的笔画间距,使用了特殊的磨具,禁字双木出的不是头,而是一点,卫字的横折钩的钩头,已经挨到了那竖,这在正常的磨具中是绝不会有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防伪。如此复杂工艺的令牌,想也没人能伪造。” 妹妹的天赋宁不凡是知道的,此话一出,对这人的身份认可了七八成,他如果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那这话也就有了分量。 预警,师傅不在,我和妹妹两人是否躲避下。 正在宁不凡思虑之时,宁静的山林间,响起一声马鸣,李世良惊呼一声“他们来了!” 那深夜鸣叫的骏马,正是李世良的坐骑千里追风。 远山镇口,李世良的坐骑千里追风,在山道口的一颗树后,无聊的低头啃食着青草。 李世良这匹千里追风,不光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名驹,更是一匹聪慧的坐骑。当时在村口,李世良在其耳边说了一个警字。 在日常额训练时,李世良故意出些题目,如果完成得好,就会有丰盛的奖励,久而久之与骏马就达成了一些协议。 而那一个警字,这千里追风就开启了警戒模式,当发现异常的时候,就会鸣叫示警。 那千里追风的嘶鸣声,不光警告了李世良,也让铁狞警觉到有人早到一步。 铁狞伸出的右手张开,向前一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手势,坐骑上的十三名黑武士瞬间翻身下马,一字展开的向山上急奔而去。 这些人有取下了背后的弩箭,有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转眼间这十四人就冲到半山腰的无名道观外,一个翻身这十四人便越过院墙,开始在这不大的道观里搜索。 一个黑武士推开后院得屋门,似乎碰到某个机关,黑漆漆的屋里,随着嘣的一声,一支弩箭射出。黑武士都是军中万里挑一的好手,一个侧身仰头躲开。 但那只弩箭上似乎抹鳞粉,随着与空气的摩擦,那弩箭无中生有的着起了火。带火的弩箭射中对面的院墙某处。无数道火线,从哪一点向着四处奔驰而去,转眼间就将无名道观,变成一处火海。 火海中的黑武士们,面无表情的屹立当中,全不把这火海当一回事,每个人都看向铁狞,在等候进一步的命令。 铁狞看着院墙上一处斜向后上的豁口,单手一挥的说道:“追”。 从豁口出逃出的李世良抱着妹妹宁映雪,在黑夜的山林间不停奔跑,宁不凡身不抖c气不喘的紧随其后。这让自小习武的李世良惊叹不已,看来皇子殿下经历了很多磨炼,不然也不会有如此脚力。 奔跑的李世良一手抱着妹妹宁映雪,另一只手正在不断的摇着一个铃铛,那铃铛的脆响声非常悦耳。 “将军我用机关,在道观里的火就能困住他们,你摇那铃铛又做什么?” 听到宁映雪不解的问话,李世良边跑边回答道:“追来的人,应该都是王府的高手,放的火只能拖一拖他们,至于铃铛是叫我的千里追风马与咱们回合,只要上了马,咱们就能尽快离开这里!” 说话的间隙,宁不凡等人已经来到了后山脚下,在那一处拐弯处,正有一匹棕色的骏马,在山脚前愤怒的不停刨着地。 听着耳边熟悉铜铃声召唤,刨地发泄着不能上山的苦衷,忽然那铃声由远而近,抬头的骏马看到主人。 高兴的骏马,撒着欢儿,撩着蹄儿,可转眼间它就不高兴了,因为主人把两个孩子放到马鞍桥头,然后自己一纵身也跃了上来。 这陡然增加重量,让有着千里追风美名的骏马有些力亏。 随着李世良双脚马镫的敲击,那一声大呵的“驾”。 这千里追风的宝马,虽然此时驮着两小大三个人,但仍是如利箭一般冲了出去,在漆黑的山道里带起了一道尘埃。 从后山追下的铁狞几人,尾随而至山脚处,一名黑武士立刻蹲下,用手测量着马蹄的深度和之间的距离,然后侧耳贴着地面聆听。 转瞬间便得出了结论。 “马上应该有两个大人或两个孩子一个大人,此马脚力非凡,是匹难得的好马,向西已出一公里有余!” 旁边一个黑武士,将拇指与食指相触,放入自己嘴中,随着他微微鼓起的小腹收缩,不断的气流从口中呼出。 那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声响起,音调随着呼出气流的加剧,哨音不断提高,直至山的另一侧响起十几声骏马的嘶鸣声。 一阵马蹄至此,十四个人翻身上马,向着西方追赶而出。铁狞一侧的黑衣人说道:“那人所乘虽是宝马,但负重增加,日出前我们就能追上对方。” 说话中的这人伸手,取下马鞍桥下挂着的一个笼子,打开的笼子里放出了一只猎鹰,那猎鹰在驱者的口哨命令下,一路向西的飞翔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人情分两开,今时我还你。 众人雨点般的皮鞭下,那十四匹千里挑一的战马,向西一路碾压而去。 青峰寨的山头,自从胡老大之后,李鬼脚就成这寨子的老大,军旅出身的他,严明纪律c赏罚分明,很快就得到所有人的拥护。 这时的李鬼脚正在自己房中睡觉,忽然一名值夜喽啰汇报,说远山镇的半山处,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就连十里外的青峰寨都看得异常清晰。 李鬼脚想到两年前的小道士,他就应该是住在那半山腰的道观里,两年间李鬼脚去过七八次远山镇,也见过两三次小道士,虽然没说过话。但那个自己曾经绑过c救过的小道士,还在大牢里学着大人堆土为香,叩首结拜的画面历历在目。 不知什么原因,小道士牵动了李鬼脚的心,翻身的李鬼脚穿了衣服,叫了十几个寨中的好手,纵马出寨门向东而去。 狭窄的山路上,李世良的千里追风驹踏路前行,身上突然多了不少重量,这世时间一长,让这宝马有些力亏,但在李世良的催促下,仍然是喘息着狂奔向西。 忽然前路显出一阵火光与马蹄声,随着蹄声渐近,双方都看到了彼此。李鬼脚的一个副手喊道:“青峰寨鬼爷驾到,闲人闪开。” 听着突然的喊声,李世良也是止住宝马,冷冷的看着对方。 就在双方僵持的刹那间,天空中一只猎鹰开始不断嘶鸣,那声音穿透黑夜,响彻山林。 出身军队的李鬼脚抬头望去,曾经军中所闻,寻人的猎鹰往往是死侍部队独有配置,军旅八年只听说那些人各个是万里挑一c英勇善战,可惜从没让自恃能力过人的李鬼脚遇到过,如果可以真希望能战上几回。 就在其思虑瞬间,李鬼脚就发现对面那单骑之上,马鞍桥上坐着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人正是小道士宁不凡,他惊喜这孩子没有事,却是疑惑他深夜怎会至此。 忽然李鬼脚的眼光被远处的一阵尘埃吸引,那尘埃中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让他回忆起军中的战马,那些战马步调一致的蹄声,整齐划一c铿锵有力。 他确定后面追人所乘都是军马。 “小道士,后面的人是追你的吗?你得罪军队的人了?”两个问题简单而连续。 李鬼脚的问话,让宁不凡放了心,因为他也认出那群人为首的李鬼脚,虽然只是几次见面,但能感受到那人的喜欢。 “能帮忙拦住他们吗?” 皱了皱眉的李鬼脚,看着后面追人的一身黑色劲装,已经判断出那些就是军队里的死侍卫队,常常执行特殊任务或随军中大佬独行。 李鬼脚冲着旁边的副手说了声“放响箭”,一只箭杆绑着火药,箭身带响哨的响箭破空而起。 李鬼脚的心里想着,就算你们十几个人是军中高手,我这青峰寨里三百多个兄弟,三百多把刀,还砍不死你们几个。 李鬼脚招手让宁不凡等人过去,在哪千里追风过身之时,李鬼脚冲着宁不凡说道:“小子,咱们两不相欠,我绑过你一次,现在还你一次。” 宁不凡心里是明白,李鬼脚不是个坏人,当初对自己的绑票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师父将自己救出之后,听说他成为了寨子里的老大,想来也是托了我宁不凡的福,既然他要还,那我何乐而不为。 过身的时候,宁不凡也学着大人双拳一抱的回道:“谢过李大哥!” 冲过去的李世良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当他看到那些黑衣武士的时候,他惊讶了,那些是辅政王唐子墨的卫队,每个人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 这些纪律鲜明c穿着杂乱的土匪们,已经全都是死人了。他不想死,因为自己有妇人和儿子,更是因为他要带着这个,叫宁不凡的皇子突出重围额,直至安全。 在那只火光划破天空的响箭照耀下,李世良更加用力的催促着自己,平时分外爱护的宝马良驹。 四蹄蹬开,踏出一阵尘埃,那一马三人的千里追风驹驰骋而去,它身后的地平线上,滚烫的骄阳破地而出,发出万道金光,那光彩照耀下的两群人已然拔刀。 军刀划过飞起的血液,在这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血腥c浓重。被砍伤的土匪,嘶吼着冲向对方,露出草莽汉子的不畏生死。 破骂声c马蹄声c刀剑的碰撞声c皮肉的崩开声。 短短的几个回合后,没有意外的,青峰寨的十几个人都死于马下,只剩下李鬼脚一个人独自支撑,那对方十几人,竟然只有一个人受了轻伤。 忽然李鬼脚的身后震耳欲聋,三百多匹快马在狭窄的山道上疾驰,拉出长长的一条队列。 为首的一人看到身体受伤,右手臂正在滴血的寨主,还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几个兄弟,昨夜这十几个人,还和自己大口吃着肉c大口喝着酒,转过刚不足几个时辰,竟然有人敢将它们砍死在此。 草莽之中最讲究同生共死,喝酒时最多的故事便是,你若枉死,我便替你报仇,将那人千刀万剐c万刃分尸。 酒桌上的肝胆相照c义气千秋,纷纷的涌上心头。 突然有一人喊道“砍死你们”,无数个人呼应着“砍死你们”,三百多人怒吼着“砍死你们!” 砍死你们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震得大地颤抖,吓得北风呼啸,就连那晨光好似都弱了几分。 这狭窄的山道上,并排两c三骑,三百多人拉出老长的一队人,犹如失控的候鸟般,前赴后继的前冲,晨光照耀下的十四人,那黑色的劲装在晨光中彪悍异常,那些人手中的刀剑,犹如死神的镰刀,在不断的收割那些冲向自己,不畏生死的江湖——草莽人。 滚落的人头,喷洒的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地的战马,在这十四人的身前不断堆积,鲜血浸湿了大地,也染红了山野。 但那前赴后继的人群,竟然是杀不完c砍不尽的,让这些黑甲武士也无可奈何。 山道一侧的李鬼脚,冷冷的看着自己生死的兄弟们,看着他们前赴后继的冲上去。 他拖着那只滴血的手,取出了怀中的烟袋,擦着火折点燃了烟。 吐纳间看着眼前的烟雾,透过烟雾看着那些生死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倒下,再到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必死带你走,如影追不停 烟袋锅子里的烟草发着红色的火光,随着自己的吐纳忽明忽暗,突出缭绕的烟雾忽然眯了眼,就算腿折c手断也没哭过的李鬼脚,被眯的眼带着一股钻心的难受,眼角的泪就这么默默的流了下来。 李鬼脚知道这些人已经疯了,已经杀红额眼,就算自己下令阻止,这些人仍然会不断的冲上去,因为那些活着的人,始终坚信,自己的命是为兄弟报仇用的,既然仇人就在眼前,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冲上去砍死他,就算砍不死,也要让他的刀顿一顿,好让后面的兄弟,能够补上那夺命一刀。 直到最后一名山寨喽啰倒下,铁狞和十三个黑武士已经双手发麻,刀刃上满是凹凸的碎痕。 他们不知道砍死了多少人,因为还没来得及数,那后面一个人就又冲了上来,要做的只能是挥刀再砍,而十四个中,已经有七个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 李鬼脚看着那已快叠成小山的尸体,把烟袋锅子在脚底磕了磕,然后没有收进怀里,而是潇洒c随意的扔在了身后的山野间。 他将手中的长柄砍刀,在手中上下的滑动下,试着抓住最舒服的位置,忽然心神一动。 “砍死你们” 喊声带着沙哑,眼角带着泪水,跨下的骏马,果敢勇猛,一人一马,一同冲了上去。 十三个黑武士中,冲出一名没有受任何伤的,他身上的黑甲满是喷溅的鲜血,几乎让这黑甲变成暗红色。 自从进了卫队,虽然没有一天杀过这么多人,但刀下的亡者也不在少数,既然今天有人赴死,那手中的刀一定能成全他。 信心满溢的黑武士双手握刀,由斜下向上奋力一挑,这招举火燎天最是普通不过,但出自这臂力惊人的黑武士,加上虽有磨损,但仍是百炼钢刀的一触。遇兵器必可立断,遇身体当即开膛破肚,让你大肠c小肠c心肝脾肺肾的瞬间流满一地。 燎天之势大起,黑武士的军刀向上突进。 李鬼脚双手握着长柄砍刀,小腹一收,双手向下一压,那虽砍人无数,已满是凹痕的军刀,仍是崩开砍刀的锋刃,切入数寸。 还好那砍刀刀背厚实,将军刀紧紧的卡在凹缝之中。 黑武士看着满脸冰冷的李鬼脚,也看出了此人不畏生死的悍然,双手向后一撤,将军刀从凹缝中撤出,手中一翻,横着划出一道寒光,这刀身反射着晨光,透出丝丝寒意,向着李鬼脚的脖颈砍去。 电光火石间,李鬼脚计算着招式和彼此的速度,他看到自己长柄看到上深深的凹痕,如果刀身去挡,是不是又会多一处凹痕,如果那横砍而至的军刀,落在已有的凹痕上,那再厚重的刀背,想也无法承受。 周围尸体散发出浓重鲜血的味道,让本就草莽c彪悍的李鬼脚失去了理性,他翻转刀身,双手右手在前,左手在后。 右手向怀中一带,左手向前一推,刀身翻转后,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刀尖直指苍穹。 后面的铁狞面色突变,他此生遇见过太多以命相搏的人,但今天他遇见了,最不愿意见的一类人,必死而拼的人。 那类人已然注定自己的死,但死时却硬要带走一个人,那人必死之时,已然忘却了疼痛c忘却了生死c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带走对面那人。 黑武士的刀砍向李鬼脚脖颈,他没有挡c没有躲,更没有丝毫犹豫。上手压刀,下手提,指向天空的刀尖,像一道闪电劈向对面的黑武士。 随风而至的军刀,破开皮肉,鲜血喷射而出,忽然那军刀一顿,不再向前。 脖颈中的军刀卡在一处颈骨上,奔涌的鲜血,染红了刀身。嘴角带笑的李鬼脚高兴着,想着曾经吃的那些山林间的野猪肉,真没有白吃,自己的脖颈也如此耐砍,竟然卡住了那把夺命的军刀。 好似天火的长柄砍刀呼啸而下,毫无悬念,沿着黑武士的左肩砍入,直至胸膛正中。 李鬼脚看着满脸疑惑的黑武士,忽然觉得口腔里一股血腥,原来是那军刀砍断的动脉血,流入了气管,随着胸腔中呼出的奔涌之气,冲到了口腔里。 李鬼脚将自己的鲜血在口中一含,然后用力一吐,喷到了对面黑武士的脸上,看着那黑武士满脸的鲜血,已然没了生气,还不忘解气的说道:“我说砍死你,就一定能砍死你,我们草莽之人,最讲究的就是说到做到,哈哈哈。” 爽朗的笑意后,李鬼脚觉得心神溃散,双手一松,那对面的黑武士随着长柄砍刀一同落地,而自己脖颈的血,奔涌的更加迅速,随着鲜血的流走生命渐远,自己也失力的跌落马下,侧脸看去那满地的尸体,真不知是那个傻x先喊道砍死你们。 我这做老大的,也无奈的随你们傻一回,来生再聚c来生再见,来生再喝酒c再吃肉。 躺在地上嘴角微翘,满是得意的李鬼脚,最后说了句,来生再遇,还是砍死你们。 铁狞看着地上的满满的尸体和李鬼脚马上就要断气的眼神,有些猜不透这人怎么想的,怎么命就这么贱,来生再相遇吧。 忽然,在已大亮的天空尽头,一只盘旋向西的猎鹰,正在不停的鸣叫着。 铁狞看着了剩下的黑武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催马向前,而身后立刻也响起马鞭的催促声。 十四人还剩十三人,仍然快马加鞭,紧追不舍。 已经奔出十几里的李世良,单手抚摸千里追风的脖颈,早已被汗水浸湿了无数次,一夜的奔驰让这宝马良驹,也有些吃不消了。 但那天空中盘旋的猎鹰,不断的鸣叫声响彻不停。无奈的李世良狠狠心的用力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听着自己无比爱惜,与自己驰骋多年的战马,自己的好伙伴,此时不断力亏的喘息声。 李世良的心在痛,痛的是出门为什么不带把弩箭,射掉那天空中的猎鹰,自己就能稍加喘息了。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许情急的人都有一样的想法。 “我们把那猎鹰弄射下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