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飘散》 正文 第1章 小城水粉 江西某地小城,三面环山,唯有南面一条河流自西北蜿蜒婀娜地穿城而过,山间桔树成林,空气清新;此地常年气候宜人,夏天不比岭南热,冬天不如江南冷。每到立春时节,气温开始回升,雾气缭绕,空气也被的恰当好处的滋润着,街道上人们的脚步沿着弯曲的古巷也从冬天的悠闲变得轻快繁忙起来——颇具南方小城的情调,自然会造就小城别致的美食和物产。 说起美食,此城虽小,却有一样吃食是我这个外乡人格外喜欢的,那就是当地的民俗早餐,他们叫水粉。或许,水粉在小城有一定的渊源历史,其实我也不知道,也无意去问过究竟,只是听上了年纪的长辈亲戚说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吃过来的,吃水粉过早是他们的惯例。当初,第一次到访此城,被带来吃水粉,即被这种美食给征服。 小城的早晨,空气特别清爽。天已发亮,和着店家的灯光,经过一夜的宁静,古朴狭窄的街道也慢慢嘈杂起来,当地人也开始出门过早——吃水粉。当然,早餐有好多种,也有馒头包子等,然而,水粉好似多数市民百姓的选择。 各种水粉摊馆早已开门迎客了,如果稍晚,则过早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也不用争抢,只是排起不长的队伍来,热闹非凡。它已是生活的一部分,人们悠然排队,悠然过早。 水粉是以当地大米鲜制的米粉为主,粉是当日天亮之前刚做好沥在那里的,新鲜爽嫩,软坚适中,恰到好处;不需水泡,泡则软散;做太早了新鲜度不足,而且偏硬,前天过夜的米粉是千万不用的。抓过适量米粉,后加水烹之以瘦肉,小肠,猪肝等;先以猛火烹之,后用小火慢煮,再调之以荤油食盐;色之以鲜抽;佐之以姜,葱,新鲜的小红辣椒,香菇等。厨手们的一举一动,一调一佐,一抄一铲,火候的拿捏都是如此的投入用心,我想这般的用心烹饪之道应该是其美味的必然吧 一般这些水粉馆肆都不甚大,大不过两间铺子吧。小馆多位于闹市之间,其中有一叫“老王水粉”的馆子是最具当地特色代表,它对面就是菜市场。馆子看似平淡无奇,老式板块闸门一块块的排放于两边;木质招牌也不甚显眼,暗红底鎏金字,挂在二楼高的位置,好像也沾了不少灰尘油烟;厨具火炉灶台等摆于门前,帮工伺于厨手身旁,来回忙碌。火灶煤气呼呼着响,锅里汤材不停翻滚;里间摆了好些方桌条凳,虽餐桌斑驳,条凳拙实,油光古朴;然人声鼎沸,叫卖嘈杂,上一波食客刚起身散去,候在外面的客人遂即上来坐定,客往客来,此起彼伏,生意好生兴隆。真像是一首明快飘香的交响曲,或是一幅生动繁忙的市井画作。让人不忍想起《清明上河图》里的街道馆肆。 我尝过岭南清淡的汤米粉,汤河粉;广西鲜美的螺蛳粉,桂林米粉;重庆重口味的酸辣粉;长沙味道单调的米粉等,却与小城的这种水粉早餐不同,除味道风格各异之外,还有一点特别之处,就是店家并不提供全套的食材,只是提供米粉和佐调之料,那些猪瘦肉和猪肝,小肠等却并不在提供之列,乃是由食客自己买来的,然后交由店家加工而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产生,这或许也是一种惯例。反正味道之所以鲜爽既有赖于店家的好厨艺,也有赖于客人食材的新鲜质量。于是在这些做水粉的馆子周边都是些卖猪肉和猪杂的摊贩,看见客人走来,即声吆喝,只要说好要什么要多少,都不用细问多少价钱,肉摊老板立马为你称量妥定后又飞速帮你切好,肉刀舞动,案板咚咚着响,或丝或块,或厚或薄,干脆利索,尽其掌握。不用你动手,旁边的水粉老板及时接过切好的肉c杂,放入眼前的锅里,现场烹调起来。两个老板勿需言语,配合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实则独立经营,各不相干。如果你是老主顾,不消你吩咐,或咸或淡,或辣或辛,水粉店家都了然于胸,定会依你口味调佐而出,包你满意;如果你是新来的客人,只说增咸稍酸,多辛少辣等,店家也定能心领神会,让你不枉此顾。 小馆内一众家人或亲友扶老顾幼围而坐之,小儿玩闹好动,大人淡定闲谈,偶遇熟人,则互声招呼,举手点头问候。俄顷,“水粉来——啦——!”,被小二拉长声调地叫嚷着,小二腰束围裙,动作麻溜利索,穿梭于各餐桌食客之间,置于托盘之内的数碗水粉被端了上来。水粉摆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就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辛香诱人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盛水粉的那碗竟不是陶瓷的,而是很旧的上了漆的铁质碗,碗沿都掉漆了好几块,稍显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或是吃的人多了,磕碰掉的。碗都深且大,像我这种外地人来,看到这么大的一碗,是万万吃不完的,我总是让店家多拿一个空碗,让我分着吃,生怕浪费,奇怪的是每到最后我也还是吃完了。然而他们就是这样的,不论老人小孩,食量大食量小,都是一样的碗,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斑驳,一样的味道。顿时,众人收住话头,稍作礼让,便提袖举箸,吃了起来,吃食的呼啦声一片,看那吃相百般,目随米粉动,嘴依鲜汤扬,尽享细嫩鲜爽之味道。在美食面前,却失优雅装逼之态,尽显出人之本来,都是水粉惹的,管不了那么多,其实这些都不是事儿,好吃最重要。 有先吃完的客人,已擦净了嘴巴,起身准备离去,却一低头,见碗里还剩一点汤汁,忍不住端起再次喝尽,那样子如此不舍浪费,如此不忍离去,也可能如此意犹未尽。 多少年来,每访此地,必到此馆,到之必尝此间水粉,尝之立爽,后回味无穷。 念念不忘的小城,念念不忘的小城水粉。 何时能复来总是悠悠期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爸爸的牛皮带 已是雨水节气,离清明时节也不远了。 是时候了,我得换一条新牛皮带,就是那种系裤子的腰带。实不相瞒,前几天在一路小跑的时候,突然我的裤腰带绷断了,我那显大的裤子给我执着地不容分说就滑下来,旁边还有人,即使还有底裤我也不敢看他们呐,只得用绳子系住裤子将就回去。 看来这条腰带已完成了它的阶段使命。枣红色牛皮的带子已经扭曲变形,中间还有一处被火烤的碳黑的痕迹;不断的散发出恼人的汗渍味道;倒是上面的7个扣眼还清晰可见;金属做成的日字扣的皮带头,已磨的光溜溜的。现在说断就断了,然断而不废。 这可曾经是爸爸用过的牛皮腰带。 爸爸说这腰带可有一些年头,那是在七十年代当兵时部队配发的,转业后就一直用着,跟他下过矿井,做教师的时候系它,当警察的时候系它,后来调整工作都一直系它,系了几十年的岁月,也浸着几十年的汗水,却结下了深深的不舍。他说一是用久了有感情,好像也有生命一样,舍不得更换。第二,皮带有一种精神,刚柔并济,坚韧耐压,与人生相似,总能给以许多提示,便留这腰带在身边。 小的时候,我对这腰带就有很深的印象。记得还没上学的年纪,爸爸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大姨家或是去他单位,有点路程,一路颠簸;我就坐着后座上,爸爸生怕我被颠翻下来,总是叫我搂住他的腰,他那里知道,那时候我手臂短,搂不全,也箍不紧他的腰,实在颠簸的时候,情急之下,我只得把双手插入他的腰带里,紧紧的抓住两边。哇,那感觉:腰带有点硬,但爸爸的腰又软软的,暖暖的,双手放在爸爸的腰际,感觉很有抓握感,稳当的很。再也不怕从车上掉下,任其颠簸奔驰,闭上眼睛,飞一样的感觉。抓住爸爸的腰带,就不会跌下,或许也算是我的一个发明。以致后来形成了习惯,和爸爸散步时,从不牵他的手,只是把我的手插入爸爸的腰际捏住牛皮腰带。爸爸也总把腾出的大手抚在我头上,就这样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走着。很是享受的回忆。 大了点以后,成了上学的小屁孩,也不再像跟屁虫似的手插爸爸的裤腰带了,但调皮了不少。记得有一年暑假,在小伙伴们的怂恿下结队偷了村子对面地里的西瓜,闹了点动静。不知哪个伙伴给告密,傍晚被下班回来的爸爸知道了。 在他的紧问下,我百般抵赖,答非所问。他很生气的样子,指着我呵问,你脸上的西瓜子哪里来的?顺手一摸,果然,我无言以对。不容分说,爸爸解下身上的皮带把我胳膊连身子一起捆住,吊在门前的小树上以示惩戒。悬在那里确实有点害怕,被困在那里不能动弹,蚊虫叮咬,看着眼下的牛皮带,发出一股汗臭味,恨不能把它千刀万断,我把不满都集中在这无辜牛皮带上。其实是我错了。后来爸爸说做错了事,一要敢于承认,二要勇担责任。现在,每看到这腰带,便想起儿时的顽皮和父亲的话,不敢偏离爸爸的教诲。 上初中时,暑假每天去学校补课,都是爸爸骑自行车送我去学校。我坐在后面,常常看到爸爸大汗淋漓,衬衫湿透了一片,背上的汗水一直流下来,慢慢流下,流到腰带的位置为止,消失不见,我当时还想,流到这里就不热了吗?忽然发现腰带的颜色已变深了,才明白是汗水浸透了。此时爸爸依然弓着腰鸡啄米似的蹬着车子。我凑去鼻子闻了一下,一股咸咸的汗臭味。这是腰带的味道,也是爸爸的味道。 还是这根牛皮带,原本只有六个扣眼的,后来却又多一个,就变成七个了。那是读高中的时候,流行穿西服西裤,妈妈也为我准备了一套,在试穿裤子时发现少了一条腰带,甚是惆怅。见此,爸爸从身上解下,说就先用他的牛皮带吧,等买了新的再换回去就是了,结果一试感觉大了,松垮垮的,都快掉下来了。拢不紧裤子,扣到最后一个扣眼都不行。爸爸拿起牛皮带正反抚摸,紧锁眉头,量了我的腰围,找来钻头,几度比划,要新钻个扣眼,放在眼前静静的端详了好大一会儿。好像不忍破坏,是他的孩子一样。终于几锤下去,干脆的开了个孔,后反复打磨新开的孔眼,使之光滑如旧,一眼看出,不觉得它是新开凿的。妈妈重新为我试上,刚刚好,不紧不松,站在旁边的老爸歪着嘴,浅浅的笑,然不见眉头舒展。不几天买了一条新的,我却没换,我总觉得再怎么样都没有爸爸的这条合适,爸爸也没多说,默默的把那条新的系在自己的裤子上。 高三有段时间,学习波动较大,情绪反复。爸爸了解这些情况后跟我说:不要在意,努力就是;学习如此,人生亦如此,就像波浪线,有高点,也有低点,要高点不塌,低点不垮,就像这皮带,韧劲十足,伸屈并济,坚持初心,总能拨云见日。爸爸说的让我顿觉释然。 后来去外地上学,看着有同学西装革履,用着名牌的腰带,好生羡慕,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觉得爸爸给我的腰带陈旧老土c酸不拉几。由于年少无知,心生躁动,也就不怎么爱惜。有一次居然用腰带去拨弄正在燃烧的蜡烛,以检验它是不是真的牛皮制成,不慎烧出一团碳黑焦味,烧就烧了吧,没有放在心上。放假回家后,不知怎的被老爸看到烧有伤疤的牛皮带,我如实说了情况。他的脸倏的阴了下来,瞪着眼咬牙切齿的说,“败家的玩意儿!”并收回了他的牛皮带。他很少对我们发脾气,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我却莫名其妙,至于吗,不就一条破腰带嘛。 好久好久以来,随着岁月的沉淀,我终于理解爸爸的情感,一直为这事深深自责,总想找个机会向爸爸道歉。然而,爸爸已离开我们二十年了,不知爸爸在天堂有没有牛皮腰带 爸爸去世后,我留下了这条腰带,感受着爸爸的皮带哲学,感受着爸爸的汗渍味,天天系在我的裤腰上,以对爸爸的怀念。 现在,这条断了的腰带就在我的眼前,既然不能再系在腰上,那就把断了的两节小心收好吧。感受一下它的软韧,抚一抚它的烧黑的碳斑,嗅一嗅它的味道,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我怎能遗弃呢? 老旧的牛皮带也含着许多我和爸爸的故事,它是爸爸留给我的,牛皮带在,它的故事就在,爸爸的爱就一直在。 清明将至,我在这里思念远方的爸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木棉花开报春来 传说之——何处之地 金鸡洼,是一座山的名字。 金鸡洼地处山形丘陵的北缘,北望与之相对的是我故乡的村庄,相距不足八百米,近在咫尺,清晰可见。故乡的村庄是建在一个突兀而起的丘陵之上,远去的连绵的高山之间有驰名中外的古寺庙c禅宗六祖的皈依之地是为村子的靠山背景。村中房屋错落有致,面朝东南,与金鸡洼之北相遥而对。天气晴朗的时候从村中楼台望去,甚至能看见对面金鸡洼山间盛开的杜鹃花,朵朵花姿烂漫,好像她的蕊里花香就在鼻前,她的风中舞姿就在眼前。 在金鸡洼和村庄之间是一片平坦的水田,可是一条悠悠而过的东河将这片水田切割成南北两块,河之南的水田稍小,只有河之北的三分之一大。如果在夏天,是种稻谷,稻花香遍,冬天则是油菜,绿郁青蔥。快到清明季节,油菜正返青拔高,那鹅黄的花儿即将破蕾而出,含苞待放,此时多情的蜜蜂儿围着花蕾翩翩献舞,可能是催促它早点醒来吧,美煞人也。 春天的东河之水,悠悠之中含有萌动之情,专心又躁动地流淌着。水深不及膝盖,甚者不过腰际,在水草和卵石的伴奏下和出悦耳的哗哗的小调。河水不甚宽,清澈可人,蜿蜒向西南,但河水的两边有很宽的河滩,河滩上绿草漫漫,是牛儿吃草的天堂,那几只欢快的乌鸦却停在牛儿的背脊上,啄啄点点,又歪头斜望,牛儿对此像非常享受,根本不搭理背上的黑雀,自顾自的甩着尾巴尽情食草。 河滩的两边是隆起的长满草被的河坝,中间是人行的小道,坝上栽有成行的香樟树,树木还不算高,在微风的吹拂下,叶子沙沙的响声拂面而来。架在两河坝之间的是水泥板搭成的桥,桥面平整,宽足两米,离河水高约五米,如果你轻点脚步,站在上面你会看到灵动的鱼儿在水草里穿梭,再放眼远望,几条牛儿正在俯首吃草或是点点白鹤在低头觅食。 这里是小桥c流水c人家。河是水田间的腰带,桥是金鸡洼与村庄间的纽带。 听老人们讲,金鸡洼也是有来历的。它原本不叫此名,或者根本就没有名字,也难怪如此,它本来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贫瘠荒芜之地,不见树木,只长些不高的杂草。 此地在很久以前,每从春天开始就有很多从北方飞来的白鹤栖息于附近,它们到东河的河滩上休息,觅食鱼虾水草,日子过的悠闲太平,直到秋冬季节才又陆续飞回。很明显,这里是他们春天的家园,也与村民相安和睦。可是一段时间内,有好事者动起了邪念,他们捕捉白鹤或食或卖,以为食之会寿如白鹤。于是捕猎日渐猖獗,手段粗暴,经常是河水污浊,鹤声凄惨,到处飘散着白色的羽毛。一日,一捕猎之徒正在河滩追捕一鹤,白鹤好像受伤,无奈向河之南的山里逃去,捕者紧追不舍,追至山缘边的洼处停住,捕者举刀欲前,谁知白鹤抖身一变,居然变成大公鸡,红冠壮硕,且满身黄羽,金光闪闪,立于洼内而仍不动。捕者心生欢喜,以为金鸡,是为罕见,肯定是无价之宝,便再伸手去抓。不料,突然电闪雷鸣,乌云骤起,金鸡项羽竖立,引喙向其双眼啄来。可怜,几道寒光,捕者的双眼已被夺走,倒地翻滚,痛不欲生,后竟投河自尽。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乡野,都说白鹤变金鸡,金鸡如何凶猛,张牙舞爪以保护白鹤,报复捕猎者。人人顿生恐惧,尤以捕猎者甚,只得纷纷罢手,不敢再打白鹤的主意了,而是爱护有加。不久,河滩又恢复往日的样子,白鹤又悠闲觅食,不再受到干扰。一直到今天。 此地百姓都认为金鸡如此勇猛,一定是神的化身,既能庇佑白鹤,同样必能庇护一方水土,一方百姓免受灾祸,于是置香案炮竹于洼前顶礼膜拜,希望得到保佑。本家族人请来风水先生奉上罗盘,论道推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因与本族村庄相望,中间一览无遗,而且本族都姓“金”,与“金”鸡相印,不要看它贫瘠荒芜,却是风水宝地,一时间都大呼“这都是天意啊,金鸡佑我村民啊”。于是商议先为此无名小山立名,取其“金鸡”二字,外加“洼”式地形——“金鸡洼”由此而来。并且风水先生郑重其事的说,村中老人百年之后皆可安葬于此,定能福佑儿孙后代。 从此,无名小山便以金鸡洼的名称开始叫开,村民都把它看着是自家祖地,倍加爱惜,在长满杂草的山水种了许多树木,以四季常青的松树为最多,树下杂以杜鹃花及其他灌木。那些春天从北而来的白鹤从此更以该地为家,白天在河滩觅食,傍晚都飞回金鸡洼,以此为栖息之所,远远看去,树梢之上白鹤点点,偶尔传来鹤唳之声,尽显温柔婉转,或是呼唤淘气的孩子回家睡觉吧! 以前各家族民的先人零散葬在不同的地方,河东河西,山南山北的什么地方都有,族人认为先人离散不得团聚,隔水隔山的十分不便。自从金鸡事件以后,村民也十分赞成并依从风水先生的建议,无不将自家去世的亲人安葬在金鸡洼,择一相望村庄的地方,挖地七尺,埋于地下;有的甚至将以前散葬于各地的先人遗骸迁来金鸡洼葬在一起。既是祖辈先人大多葬在此地,于是慢慢大家都认为这里就是本族村民祖坟山。所以久而久之,金鸡洼和祖坟山在村民的心中是同一概念,互为相等。 村里人都明白自己的最终归宿就在金鸡洼,老人都约定俗成的告诉后辈说,到时候把我送到金鸡洼。更有甚者,一些族人长期在外地生活或工作,与家乡也没有什么联系,然而当自觉时日不多之时,仍念念不忘故乡,不忘故乡的金鸡洼,交代小辈,一定要将自己葬在先人的身边,要将自己的遗骸骨灰献给金鸡洼,献给故乡的土地。 金鸡洼与故乡的村庄南北相望,金鸡洼祖坟中的先人与故乡的亲人也生死相望,融入其中的,是浓浓的故乡情。 第二章请期待金鸡洼的传说之一一山珍美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金鸡洼的传说----何处之地? 传说之一一山珍美味。 一直以来,由于几代族人的爱护,金鸡洼山间松树葱葱,姿态百千,杉树笔直,指向蓝天,一冢冢坟茔就隐约在树林间。由于地处丘陵地带,又有山间松杉树林的荫护,金鸡洼物产丰富,各种鸟雀,花草,灌木等。此山间的珍奇物产之中,有一样山珍是极让人记忆深刻的:对了,就是蘑菇。 谷雨节气以后,万物生长,雨水越来越多,空气也特别湿润,为蘑菇的生长提供了最好的环境。 清晨天已放亮,村子里一些清闲的村民已起床,头戴草帽,手执棍杖,竹篓或肩挎,或杖挑,推门而出。不消问,这打扮和装备是要到金鸡洼山上去采蘑菇的。就连那阿黄也兴奋地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的身后。祥叔家的儿子小毛也跟在这些人里面,他才十三,四岁,读初中,已是青春开始萌动的年纪;没有采过蘑菇他却吵着要去不可,祥叔熬不过他的倔犟,允他去了,这是他的头一次。 一路走出村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穿过水田,田里水面泛光,秧苗泛青;来到河边,走过水泥桥,桥上受到脚步惊扰的青蛙纵身跃入河水里,一声声“噗通”地激点水花;不料,阿黄却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激动不已,上蹿下跳;再穿过东河南边的水田便来到了金鸡洼的山前,此时太阳还没露出脸来。 一到山前,众人开始各顾各的散开了,立即去寻觅蘑菇了,只有小毛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是不知从何下手。 “阿毛,跟我走,我从左边,你从右边,我告诉你怎么找蘑菇。”,一起来的六婶跟阿毛直截了当的说。六婶是约三十来岁的农妇,身材匀称丰腴,看起来弹性十足,面容较好,扎着头发,戴着麦草帽,挎着一个竹篓在后背,右手拿一根棍子。 “哦,不了,谢谢六婶,我自己去找!”,小毛害羞的很,窃窃的说,眼睛却偷偷的瞟了一下六婶,不料正与六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六婶面带微笑正看着他,小毛的脸立时秒红,扭头赶紧跑了。 “你这小屁孩!”六婶笑嗔。 经过一夜的孕育,云雾和露水的滋润,孢子吸足了金鸡洼山地间的精华,耐不住生长的劲儿,一个个戴着小帽钻出地表,从松叶间,灌木下,树根旁纷纷冒出来。仿佛要一睹这山野的恬静,世间的繁华。那蘑菇也是有好多种,足有几十种之多。有好看的如:白色的透过地表亭亭玉立,与周围枣红松针的对比十分的明显,伞叶中间居然有好看的红点点,人们叫辣椒菇;有满身金黄的从鸟粪上出来的,却鲜艳无比;有通体鲜红的,伞柄和伞叶鲜红欲滴一一一一一一。有些却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些丑陋,如那站姿歪歪扭扭的绿豆蘑菇,还有那乌漆抹黑的锅底黑蘑菇,那灰不拉几的表面有像发了霉的饭豆蘑菇,那高高瘦瘦,只有杆子,伞盖却很小的茶树菇,那矮矮胖胖的只间头不见腿的黄赖头一一一一一 金鸡洼是蘑菇的天堂,品类甚多。然而不是什么蘑菇都是可以食用的。俗话说,“好看的蘑菇吃不得,好吃的蘑菇丑不得”。有经验的村民当然知道怎么去辨识,捡起那些无毒可吃的轻轻放入竹篓,生怕捏碎了;那些不能吃的,则不用弯腰理他,用手里的棍杖将其拨烂,以免被别人误捡。然而像小毛这样的菜鸟就没有办法,单独行动,他又不敢跟着六婶,没人告诉他好赖,他或许压根就没有好赖的概念,以为只要是蘑菇都可以吃的,因此他是胡子眉毛一把抓,只要见到是蘑菇的,统统捡起放入身后的篮子里。 突然,小毛尖叫“断腰蜂!”哧溜溜的就向山坡下冲。当他跑到了六婶的身边时,六婶一把拽住他,按将下来,一起蹲在旁边的一棵小茶树下面躲避,左手按在他的后背揽着他的头,右手拿过自己的草帽护住他的脑袋。互相靠的很近,小毛感到他的脸贴在她软软的胸脯上,富有弹性,透过薄衫他能听到她“咚咚”的心跳声。小毛不敢动弹,脸都红到耳根了。 “没事,飞走了!”一会儿六婶站起来说,小毛也只有跟着站起来,眼睛还望着断腰蜂飞起的地方。 ”断腰蜂可碰不得,毒能重死人的,“六婶继续说,”小毛,我跟你说,这蘑菇是不同的,捡采也是有讲究的。” 于是,六婶就与他讲起了怎样捡蘑菇的。由于蘑菇一般个体都很小,而且都长于树脚草丛,石头脚下,比较隐蔽的地方,这些地方也是蛇鼠虫豸出没的地方,特别是山峰之类的也是可怕,切不可弯腰低头去找。你得先用随身带的棍子先拨打一下这些地方的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小心观察,如果有的话,则要好生些退去,戴好草帽遮住头,千万不要追着敲打它们。要是没有响动,就可以小心去采,采的时候要从蘑菇的根部拔起,这样就比较完整好看,要是从中间拔的话,鲜嫩的蘑菇就比较容易断掉,看相不好。采完后也不要破坏原来的地方,说不定下午或明天原地又会长出蘑菇来,你看那些老采蘑菇的人总是到他们上次捡过的地方去,就是这个道理的一一一一一一 “六婶,到南边来”,六婶正要继续给小毛讲怎样分辨毒蘑菇的时候,有同伴在山头呼喊六婶。 太阳已经出来了。日头出来时,大概是由于温度的上升,金鸡洼南边的蘑菇会在瞬间疯长而出,要知道蘑菇是喜温湿的环境。此时,在北坡的采菇人都转移过去了,六婶自然也跟过去。 太阳很快又爬高了一点,各人的竹篓或袋子都装的七七八八了,少者足够下一顿面条的或打个野生蘑菇汤的,多的还可以送点左邻右舍共同分享。小毛也捡采了不少,作为新手,甚是满足。太阳丈高的时候,也是村民回家的时候,阿黄已在北坡的洼地汪汪的吠叫起来。 人们按照来时的路返过水田一一跨过小桥一一水田,在阿黄的带领下,一路又说又笑地回到了村子的家。 到家后,祥叔惊讶于小毛也能采这么多的蘑菇,好奇的打开他的袋子。这不看还好,一看祥叔大叫,“这个蘑菇吃不得的,你这伢子不晓得呀!”祥叔儿时就是孩儿王,什么事没玩过?这区分蘑菇的有毒是否还不是小菜一碟。于是一家人围拢过来,倒开袋子里的蘑菇,一个个的叫小毛他们分辨:这个是牛屎菇,看起来漂亮,吃不得;这个颜色像枫叶的漂亮造型,吃不得的;这个看起来干净,鲜艳的是满天星,也吃不得一一一一一一,在祥叔挑拣下,一袋蘑菇去掉了十之六七。余下的都是一些乌漆抹黑,身有结疤,或残破的了。 祥叔说以后去金鸡洼采蘑菇,你认识的能吃的就要,那些你不认识的即使再漂亮也不要采。又说某年某月,某位乡民吃了毒蘑菇差点丧命等等。小毛妈收起剩下的蘑菇小心掰开洗净,准备下一顿面条作为家中的早餐。土灶生起了材火,锅已烧热,放入少许菜籽油,等油温升高,后多放猪油,待化开倒入蘑菇,稍加翻炒,加水大火烧开,再放入挂面。等挂面烧开翻滚,退些材火,放入食盐,佐入自家的腌制红辣椒,调入少许食醋。 一顿平凡却不简单的蘑菇面条早餐就这样做好了。味道鲜美,那鲜爽的味道比得上任何现代的工业调味品,什么鸡精味精都靠边去,鲜中带辣,还稍微有点酸;汤,面,蘑菇融为一体。 这正是蘑菇的味道,也是金鸡洼赏赐的味道,正是家乡的味道,我们都爱。 第三章期待中,金鸡洼的传说之一一一一一年两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金鸡洼的传说----山珍美味 传说之一一一一拜祭先人。 故乡的村民几百年来一直保有这样的习俗,就是在一年当中对于逝去亲人,至少有两次去坟前祭拜,一次是清明节前后共六天内,另一次是每年的大年三十除夕的前几天。这两次祭拜必不可少,一些在外地谋生的族人也会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拜祭,以寄托对先人的哀思。我那乡野的故乡,对待祭拜先人这件事,都是守旧传统的,自必有一番讲究的。 坟茔里的先人在金鸡洼那头,祭拜的后人在村庄这头,纽结他们的是东河之上瘦瘦的桥。 从前,都是爷爷带着我们一家成年男丁和小孩们去祭拜的,一般女人是可以不去的。我们带上线香c纸钱c鞭炮。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喜欢拿香和纸,比较轻;鞭炮是很重的,都留给大人去提。这是简单版本的祭祀品,有些人家还会带上鸡c鱼c肉和白酒,我的爷爷总要带上一瓶自酿的米酒,他说他的爸爸就是我的老爷爷就好这口,不带不行。 这些祭品之中,要数纸钱最为讲究的。它是黄色的裱纸,薄而具有韧性,反面比较粗糙,正面很光滑,约现在的a4纸的一半大小。关键是纸上面有两列像铜钱一样的花纹,排列整齐。这两列花纹可是要费一些功夫的,是用圆叉一样的铁管子一个一个敲打出来的,讲究的是那个花纹是从纸的正面敲打进去的,不可从反面。清明以前,爷爷就会坐着门前的小板凳上,背着日光,戴着老花眼镜,指头般厚一叠一叠的细细敲打,足有百来十叠之多,那敲击声就像轻轻扣响天堂的门,想见见他的亲人。他说每个祖人的坟前都要烧点。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真就奇怪,每到此时十之八九是阴雨连绵,云雾缭绕,让人愁绪满满,难道老天也这么多愁善感吗?细雨纷飞,路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或举着雨伞,肩荷锄头的村民满面愁容往金鸡洼走去,走在桥上,流淌的河里有三三两两的倒影。我们在爷爷的带领下,带着祭品和铁锹,我们穿过还是一样的水田小桥水田,终于来到了金鸡洼的面前。 此时的金鸡洼已是草长莺飞,北坡的灌木,如杜鹃,山楂,藤条,野山茶,金银花,栀子花,外皮光滑的粗糙的争相露脸,尤其是那红的像火一样的月季花。临时走出的小径上,令不妨的被带刺的藤刺拖住了你的裤腿。灌木之上,松杉之巅,许多鸟雀叽叽喳喳不停欢叫,白头翁,麻雀,燕子,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争相斗唱,一不小心,会有一只山鸡从你的脚下飞蹿而逃;地上铺满了落下的松针和杉树的尖叶,枣红色的柔软如丝,脚踩上去有飘忽的感觉。最惹人双眼的是坡面一簇一簇的杜鹃花,恰到好处的高出身边的其他灌木露出脸来,花儿是淡淡的,露出养眼的红。 花儿为谁而开?鸟儿为谁而鸣?是为山头的一座座坟茔?还是为迎接赶来的亲人,让他们少些愁绪? 先人大都葬在北坡,杜鹃花旁,郁郁青青的松杉树下,每一冢都同一地朝向北边,就是为了能让他们能天天注视着不远处的村庄吧。 爷爷带我们来到一座坟前,没有石碑,更没有碑文,坟头的正面是一个近似三角的半圆形,地上有一个不大的石板,背上一条长长的脊拉向后面并收拢,两边是堆砌的泥石。相当于一个三角体,前高后低。 “这是你爷爷和奶奶合葬的坟”,爷爷对我的爸爸和叔叔们说。 于是祭祀开始了。爸爸蹲下在坟前的石板上烧起纸钱,边烧爷爷却边强调纸不要烧反了,正面要朝上等等。他边说边往坟头上压住三张纸钱,叫挂纸,不晓得是什么含义,爷爷也没告诉过我们。叔叔拿过线香准备点上,正要点时,爷爷又唠叨,香要三根一注,一人一注,有多少人来祭拜就要多少注。叔叔一清点说有八个人,于是一共数了二十四根点上,然后插在坟前。 袅袅青烟扶摇直上,穿过树梢飘散 一时间,爷爷清理周围的杂草和枯枝败叶,叫来爸爸和叔叔拿起铁锹给坟上再加些泥土和石头,不能让上面的土越来越少了。坐定,点上一支香烟,从怀里掏出了那瓶米酒,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然后站起弯腰把剩下的来回慢慢倒在坟前的石板上,嘴巴还翕动有词。然后对着爸爸说,以后,我就葬在这个地方,手指着他爹坟茔下面的位置,爸爸和叔叔默不作声。 此时,鞭炮响起,那是呼唤远方的亲人,他们的后人来看他们了。爷爷和父辈们神色凝重,我们这些孩子们却与花间的蝴蝶玩乐嬉笑。炮毕,大人小孩,依次面对坟头跪地而拜,每人三个响头,以祈求祖先能保佑后人平安无灾。这样对一冢坟一个祖先的祭拜才结束。老爷子又带我们到他爷爷和奶奶的坟前,他叔叔和哥哥的坟前,烧纸,香,放炮,磕头等,一一祭拜。山上人来人往,村里其他人家也在这几天陆续上山祭拜,鞭炮声不断,香火不断,思绪也不断。 祭拜了这些,还不算完,在下山之前,还有一件事也是必须要做的。我们得从松树或杉树上砍一树枝带回去,人手一枝,叫带“财”,利用木“材”的谐音,以求平安发;我们小孩还忘不了手里要折一些杜鹃花带回去。手里有材,然后和别的乡亲作伴下山。 后来的清明,是爸爸带着我们去金鸡洼。我们不用挂纸钱,替之以买来的清明花,插在坟头上,五颜十色,随风摇摆。他除了带一瓶白酒外,还带一盒香烟,白酒是祭他的爷爷的,香烟是祭我的爷爷的。然后,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拜祭。 现在的清明,是我带着孩子们拜祭爸爸,爷爷,爷爷的爸爸,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 另一次必须要拜祭的是在旧历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即年三十的前几天。已是寒冬腊月的季节,许多花草已枯萎,又说不定还是冰天雪地。在新年到来之际,在他们的坟前,我们仍旧像清明时一样祭上我们的纸钱,烧酒和香烟,来看看他们。坐在亲人的坟头,想起儿时的淘气,想起让您生气的叛逆,想起您辛苦的抚养,想起您的教诲,想起年三十的年夜饭少了一人,想起如今我小有成绩想与您分享,如今条件转好想让您过好点时,您却不在了,总能让人百感交集,有难过,有委屈,有骄傲,更有无尽的思念和遗憾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乡亲拜祭的是逝去的亲人,是家族的传统,是延续,是思念,也是乡愁。 第4章期待中,金鸡洼的传说之东河之恋 求赞,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金鸡洼的传说----拜祭先人 传说之一一一一拜祭先人。 故乡的村民几百年来一直保有这样的习俗,就是在一年当中对于逝去亲人,至少有两次去坟前祭拜,一次是清明节前后共六天内,另一次是每年的大年三十除夕的前几天。这两次祭拜必不可少,一些在外地谋生的族人也会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拜祭,以寄托对先人的哀思。我那乡野的故乡,对待祭拜先人这件事,都是守旧传统的,自必有一番讲究的。 坟茔里的先人在金鸡洼那头,祭拜的后人在村庄这头,纽结他们的是东河之上瘦瘦的桥。 从前,都是爷爷带着我们一家成年男丁和小孩们去祭拜的,一般女人是可以不去的。我们带上线香c纸钱c鞭炮。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喜欢拿香和纸,比较轻;鞭炮是很重的,都留给大人去提。这是简单版本的祭祀品,有些人家还会带上鸡c鱼c肉和白酒,我的爷爷总要带上一瓶自酿的米酒,他说他的爸爸就是我的老爷爷就好这口,不带不行。 这些祭品之中,要数纸钱最为讲究的。它是黄色的裱纸,薄而具有韧性,反面比较粗糙,正面很光滑,约现在的a4纸的一半大小。关键是纸上面有两列像铜钱一样的花纹,排列整齐。这两列花纹可是要费一些功夫的,是用圆叉一样的铁管子一个一个敲打出来的,讲究的是那个花纹是从纸的正面敲打进去的,不可从反面。清明以前,爷爷就会坐着门前的小板凳上,背着日光,戴着老花眼镜,指头般厚一叠一叠的细细敲打,足有百来十叠之多,那敲击声就像轻轻扣响天堂的门,想见见他的亲人。他说每个祖人的坟前都要烧点。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真就奇怪,每到此时十之八九是阴雨连绵,云雾缭绕,让人愁绪满满,难道老天也这么多愁善感吗?细雨纷飞,路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或举着雨伞,肩荷锄头的村民满面愁容往金鸡洼走去,走在桥上,流淌的河里有三三两两的倒影。我们在爷爷的带领下,带着祭品和铁锹,我们穿过还是一样的水田小桥水田,终于来到了金鸡洼的面前。 此时的金鸡洼已是草长莺飞,北坡的灌木,如杜鹃,山楂,藤条,野山茶,金银花,栀子花,外皮光滑的粗糙的争相露脸,尤其是那红的像火一样的月季花。临时走出的小径上,令不妨的被带刺的藤刺拖住了你的裤腿。灌木之上,松杉之巅,许多鸟雀叽叽喳喳不停欢叫,白头翁,麻雀,燕子,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争相斗唱,一不小心,会有一只山鸡从你的脚下飞蹿而逃;地上铺满了落下的松针和杉树的尖叶,枣红色的柔软如丝,脚踩上去有飘忽的感觉。最惹人双眼的是坡面一簇一簇的杜鹃花,恰到好处的高出身边的其他灌木露出脸来,花儿是淡淡的,露出养眼的红。 花儿为谁而开?鸟儿为谁而鸣?是为山头的一座座坟茔?还是为迎接赶来的亲人,让他们少些愁绪? 先人大都葬在北坡,杜鹃花旁,郁郁青青的松杉树下,每一冢都同一地朝向北边,就是为了能让他们能天天注视着不远处的村庄吧。 爷爷带我们来到一座坟前,没有石碑,更没有碑文,坟头的正面是一个近似三角的半圆形,地上有一个不大的石板,背上一条长长的脊拉向后面并收拢,两边是堆砌的泥石。相当于一个三角体,前高后低。 “这是你爷爷和奶奶合葬的坟”,爷爷对我的爸爸和叔叔们说。 于是祭祀开始了。爸爸蹲下在坟前的石板上烧起纸钱,边烧爷爷却边强调纸不要烧反了,正面要朝上等等。他边说边往坟头上压住三张纸钱,叫挂纸,不晓得是什么含义,爷爷也没告诉过我们。叔叔拿过线香准备点上,正要点时,爷爷又唠叨,香要三根一注,一人一注,有多少人来祭拜就要多少注。叔叔一清点说有八个人,于是一共数了二十四根点上,然后插在坟前。 袅袅青烟扶摇直上,穿过树梢飘散 一时间,爷爷清理周围的杂草和枯枝败叶,叫来爸爸和叔叔拿起铁锹给坟上再加些泥土和石头,不能让上面的土越来越少了。坐定,点上一支香烟,从怀里掏出了那瓶米酒,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然后站起弯腰把剩下的来回慢慢倒在坟前的石板上,嘴巴还翕动有词。然后对着爸爸说,以后,我就葬在这个地方,手指着他爹坟茔下面的位置,爸爸和叔叔默不作声。 此时,鞭炮响起,那是呼唤远方的亲人,他们的后人来看他们了。爷爷和父辈们神色凝重,我们这些孩子们却与花间的蝴蝶玩乐嬉笑。炮毕,大人小孩,依次面对坟头跪地而拜,每人三个响头,以祈求祖先能保佑后人平安无灾。这样对一冢坟一个祖先的祭拜才结束。老爷子又带我们到他爷爷和奶奶的坟前,他叔叔和哥哥的坟前,烧纸,香,放炮,磕头等,一一祭拜。山上人来人往,村里其他人家也在这几天陆续上山祭拜,鞭炮声不断,香火不断,思绪也不断。 祭拜了这些,还不算完,在下山之前,还有一件事也是必须要做的。我们得从松树或杉树上砍一树枝带回去,人手一枝,叫带“财”,利用木“材”的谐音,以求平安发;我们小孩还忘不了手里要折一些杜鹃花带回去。手里有材,然后和别的乡亲作伴下山。 后来的清明,是爸爸带着我们去金鸡洼。我们不用挂纸钱,替之以买来的清明花,插在坟头上,五颜十色,随风摇摆。他除了带一瓶白酒外,还带一盒香烟,白酒是祭他的爷爷的,香烟是祭我的爷爷的。然后,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拜祭。 现在的清明,是我带着孩子们拜祭爸爸,爷爷,爷爷的爸爸,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 另一次必须要拜祭的是在旧历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即年三十的前几天。已是寒冬腊月的季节,许多花草已枯萎,又说不定还是冰天雪地。在新年到来之际,在他们的坟前,我们仍旧像清明时一样祭上我们的纸钱,烧酒和香烟,来看看他们。坐在亲人的坟头,想起儿时的淘气,想起让您生气的叛逆,想起您辛苦的抚养,想起您的教诲,想起年三十的年夜饭少了一人,想起如今我小有成绩想与您分享,如今条件转好想让您过好点时,您却不在了,总能让人百感交集,有难过,有委屈,有骄傲,更有无尽的思念和遗憾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乡亲拜祭的是逝去的亲人,是家族的传统,是延续,是思念,也是乡愁。 第4章期待中,金鸡洼的传说之小河口之恋 求赞,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金鸡洼的传说----小河口之恋 传说之一一一一小河口之恋。 从东河上的水泥桥开始,朔河而上不到一千米处有一大片的冲击的沙滩,与之交汇的是从北面而来的一条小河,与东河成九十度的直角交汇,交汇处的地方叫小河口。小河的东面是像馒头一样的象山,曾是一片西瓜地,小河西面沙质河坝下是村民最早的居住地,很久以前就已搬离,现在留下的地方就是老屋基。向北是族人始祖的坟墓。 小河口一带的沙滩,和长满青草的草滩,是我们儿时的乐园,游戏的战场。 每到暑假,一帮小伙伴总以放牛为名集聚沙滩和草滩玩耍。至于为什么于此挖空心思到这里来,大概是因为这里宽敞无羁,又不受大人约束,可以自由撒野吧。 早饭过后,太阳还算柔和,一大帮孩子骑在各家的水牛背上出发了,其中兰香和海兵也来了,在村子里他们是前后邻居,且又年纪相仿,海兵稍大一点,兰香总是“海哥海哥”的叫,甜甜的,当然是最好的朋友。海兵处处照顾着兰香,兰香总是黏着她的海哥。兰香戴着草帽坐在后面的牛背上,海兵坐在前面的水牛背上,光着头,一前一后的从村子里出来。来到小河口。 七八月间的河滩,总是热气腾腾,小河口冲击的沙滩在日头的照耀下,发出有点晃眼的光,其实小河口的河水也很平缓,只是在夏天的暴雨时节来的猛烈些。滩涂上的沙子细如稻米,米白均匀,透着河里水草的清香,撒在两河冲击的河口,踩在上面被一种依恋的磁力吸引着,走起来会发出“沙沙”的脆脆的响声。滩涂不算大,也就几亩水田的样子。与它连在一起的是那漫漫的草场,长在河滩里,顺着河流经过金鸡洼前的小桥伸向远方。 兰香正准备从牛背上下来,海兵早已来到她的身旁,伸手过去,兰香顺势牵着他的手下来。海兵又麻溜利索的跑到牛的前面把牛绳绕在它的牛角上,拍打几下,牛便自然的急步奔向草滩去了,与其他小伙伴的牛儿一起美美地吃草,不需要人的指点,老牛是通人性的。 安顿好他们的牛,孩子们围集到沙滩上开始嬉笑玩耍。有在执中和执华两兄弟的带领下,一帮十一二岁的小子们,你冲我打的,那样子一个个像骄傲的战士,在沙滩上来回奔跑,溅起一团团沙粒,却不见沙尘,只留下带水的沙坑;追闹到河里,就像冲入敌阵,任由水花四溅,纵有阻力,却毫不畏惧,好不精彩!这是我故乡的伙伴与生俱来的勇敢。 那边的稍小的黄毛小子却撅着屁股在沙滩上挖着坑,挖出的沙子堆在坑的周围,围成一个个的像水井,小河的水透了进来,清澈透明,没有一点污浊,就像孩子们的眼。他们似乎并不担心他们的牛儿是不是能吃饱肚子。 远处的牛们,在东河的南边或北边,在小河的东面或西边,尽情的吃着他们的草,草是嫩嫩的,淡淡的绿,还有早晨的露珠儿挂在上面,我估计是芳香四溢的,要不牛儿吃得怎么如此香甜呢?如果吃得累了,他们会慢条斯理的走去近在咫尺的河里,尝尝可口的河水,一边喝水一边扭过头来,望望它的小主人海兵和兰香们在沙滩上自由自在的身影。此时不知它介不介意那条系在它鼻子上束缚它的缰绳?这会是他最惬意的享受? 沙滩这边的兰香和海兵,没有与其他小伙伴们一起疯闹。而是两人一起来到小河边缘的水里捕捉一种叫“土巴苕”的鱼儿。“苕”是我家乡对“傻子”的一种方言称呼,“土巴苕”就是一种不怎么怕人的鱼儿,它喜欢呆在水里不动,即使有人伸手来捉它也不会跑的。海兵卷起裤脚,刚退掉拖鞋,兰香就弯腰捡起帮他拿在手上,跟着他来到水边。海兵站在水里顺着河水在沙子里蹭出两条浅浅的淡黄的沙沟。忽然很快,就在这一条沙沟里,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条“土巴苕”,胖胖的,浑身是肉,半条筷子的长度,安静的伏在沙子上,只有那头部的腮在一动一动的,灰白色的背脊上有些黑色的斑点,在日头的照射下,光线一跳一跳的落在它的身上。兰香手指着那条鱼,兴奋的大叫“海哥海哥!”,可能是怕惊吓了鱼儿,突然又压低声音说“那里那里”。海兵显然早已看到,没有理会,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双手成合围之势,等接近鱼儿则快速的合拢,“土巴苕”就这样被逮捕了。于是上岸交由兰香,兰香早已准备了几根稻草,从鱼腮里穿过去把它串起来,刚刚串好又指着水里的沙沟小声叫“海哥海哥”。海兵便转身又下去了。 没有多久,兰香的稻草上已经串了一大串,约有几十条。兰香高兴的咧嘴呵呵笑,眯眼看着海兵,走到他的身边,帮他擦去脸上的汗珠,然后取下自个头上的草帽,轻轻摇起来,帮他扇风,海兵傻笑。 很快,日头已爬高,暑热升腾,那边吃草的牛儿已急不可耐的走到河里,直接躺了下去,在水里来回滚动,好让它的背脊也沐些水,以解高温。只露出它的鼻子和两条长长的牛角高出水面,才知道它的存在。 这边的小孩们也经不住日头的炙烤,停下刚才的玩闹,纷纷下到河水里。在冲击的河口,水相对较深些,深者可以没过头顶,那里是他们嬉玩的又一驻地。小点的孩子已脱去衣服和裤衩,光着屁股去了,不敢到深水的地方,只在浅一点的地方玩那种狗爬式,一些害羞的孩子则还是没有脱去裤衩,直接就扎向深处。 海兵也不甘落后,退去了拖鞋递给兰香,脱去背心垫在草滩上说,“兰香妹妹,坐在这里别动,看着”,说完就径直下去了。这边兰香乖乖的坐在草滩的背心上看。河中深水处,欢笑声一片,浪花被搅得翻滚,像池塘里将要被网起的鱼,水花四溅。尤以执中和执华最为生猛,分成两派,打起了水仗。 突然之间,一个满身乌黑,腹背几条瓜印,颈项缠着水草的怪物,不见面目,悄悄的出现在兰香的面前,嘴里发出“呜呜,哈哈”的怪叫声。兰香先是一怔,然后撒娇的说,“海兵哥,你不要又吓我啦,你怎么变,你穿的花裤衩没变啊”,说完咯咯的笑。见被识破,海兵也是傻笑,又对兰香说,“我扎猛子给你看,你给我数数”,说完就走到深处,举手向兰香示意,便一头扎进水里。 兰香在岸上认真的数数,看他在水里到底能憋多久,她记得上次海兵是憋了九十下,海兵却说他在水里数了一百下,最后还是让他撒赖的,就算一百下。在兰香数到八十时,心里想快出来了吧,你快憋不住了;数到九十时还没出来,心想这次厉害了,能久点;数到一百时,还没出来,兰香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水面,还是没有起来。 一百一十,一百二十,兰香不数了,直接跑进水里,慌张打量着河水深处,急切的叫“海哥,海哥”,面露哭相,声带哭腔,仍不见海兵的踪影。兰香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于是惊慌失措,手足无策,张开嘴巴撕喊,“海哥海兵哥”,哭的甚是伤心,泪水串般落下。好怕她的海兵哥在水里憋着了。 “兰香!”,好像有人叫她,兰香寻声望去,在下游水中间的牛背上,正有一少年向她招手,穿着花裤衩。兰香收住哭喊,定睛一看,立马破涕而笑。少年正是海兵。兰香紧紧拉着海兵的胳膊不放了。 太阳越来越高了,已近正午时分,酷暑难耐,牛儿也不吃草了,直接赖在水里。口渴难忍,调皮的孩子们却又有了注意,眼睛盯着金鸡洼东面的西瓜地。 第5章期待中,金鸡洼的传说之偷瓜童趣 求点赞,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金鸡洼的传说----偷瓜童趣 传说之偷瓜童趣。 如前所述,东河就是横在金鸡洼和村庄之间的那条,从东边远处大别山脚下一直流淌而来,向南偏西的方向穿过水泥桥优雅大方的汇入长江干流。大概是由于从东而来,所以叫东河。 金鸡洼东面的山坳处有一条像河一样的水沟静静地向北,聚山涧之清泉汇入东河,交汇点在桥的上头(东面)不远。水沟的东边是一片诱人的西瓜地,被那条河沟和东河半包抄半合围着,在东河的南边,河沟的东面,从河沟这边开始一直向东到小河口的附近,一望无际,在夏天,种的全是西瓜,各种品种的。 由于此地靠近山脚和河边,因此土壤的沙质特性尤为明显,恰恰适合西瓜的生长。这片土地并不属于我们村子里的,是属河对面的叫铁家村的村庄的。 在酷热的正午,让村子里的孩子们垂涎欲滴,想想都会吞肠咕噜。在河里玩了很长时间,已经口渴难忍了,即使不渴,也都有一番鬼主意。 “执中哥,我们去搞个西瓜来吃呗!”有小朋友叫权伢的好像是出主意,又好像是征求孩子王执中的意见。执中生的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约十一c二岁的样子。 “一个西瓜不够,人手一个才好。”显然,执中所见略同。于是他把十几个小孩聚在一起,如此这般的安排妥当。众小鬼于是就把目标锁定在东河对面的靠近河坝的西瓜地里。 在南面靠西瓜地那边的河坝,有一段是非常陡峭的,就像笔直的悬崖,底下就是急促的河水,看那流水的漩涡和摆动的水草就可以判断,此地河水应该不浅,足可没过头顶。这里不是去瓜地的绝佳之地。 正午时分,阳光毒辣,河坝上樟树叶都被晒得软塌塌的,樟树虽不是很高,应是隐蔽的好去处,树底下也有些凉意,然而树荫之下的凉爽也安顿不了孩子们燥动的心。 他们要从小河口出发了。小河口往下,在沙滩和草滩的连接处比较平缓,河中间有些石墩,作为过桥的垫脚石,过去之后穿过河坝,有一条小路是通往河对面的村庄,路面也算平缓。在执中的带领下,孩子们猫腰通过这里蹿到了河坝的樟树下面。 孩子们停下,手搭凉棚,观察着眼前的情况,像侦察兵似的,像模像样。西瓜地里的藤蔓真是一望无际,墨绿墨绿的,有许多黄色的小花儿站在藤蔓之上,不向太阳低头。在叶枝之下隐约能看到圆形的西瓜,上面还有犬牙状的纹路,西瓜有大有小,颜色有深有浅。它是如此诱人,急不可耐。但是,执中做了暂停的个手势,并没有动作。 难得的一阵微风吹来,那些立在西瓜地里的稻草人的双手随风摇摆。且看那些稻草人,完全是在一根十字形的架子上缠些稻草,有头有身子的,戴个草帽,手臂半伸,然后再跟它穿件破上衣,十分像个人的形状,关键是它的袖子一定是要又长又宽松的,以便风来时能够摆动,或发出响声,以驱吓鸟雀和野兽。当然吓唬这帮小屁孩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西瓜地没有一点风,被太阳烤晒得更没什么动静,除了地里往上蒸腾的热气;远处看守西瓜的茅草棚子也空无一人,估计里面的人也是耐不住暑热回家去了,不过远远望去,茅棚地下趴着一只大黄狗,眯着眼睛吐出舌头,估计也在热浪的宁静当中睡着了。这不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吗。 执中当机立断,做出了向前的手势。孩子们迅速的猫腰驼背向西瓜地里散开,像蝗虫,又像电影里的鬼子进村,目光扫荡。西瓜比比皆是,俯首可得,有满身青皮的;有锯齿状花纹的;有淡青色的,花儿还长在瓜的头端。可是贪心的小子们并不是什么西瓜都要的,不要看年纪小,乡下的孩子对怎么挑拣西瓜还是最有经验的。 海兵瞄了一个隐藏在叶子下面的西瓜,用手轻拍了一下,发出沉闷的“乒乒”的声音,又看了一下瓜柄,上面白白的绒毛还在,瓜是很大的一个,海兵看罢却弃之不要,转身又找了一个,发现花蒂还在,又弃之,最后看到一个不是很大,却比前两个都满意,瓜形椭圆,花蒂已脱且有一小小的圆圈,瓜柄毛净,拍之“砰砰”的清脆发响。 海兵选定心仪的,正要扯下,不料传来“旺旺,旺旺”的吠叫声,立马又传来对面村子有人大叫“抓偷瓜贼,抓偷瓜贼”。众小孩闻声,立即停下动作,搂起西瓜撒腿就往回跑,做鸟兽散,没有选到西瓜的也不管了,总比被抓到的要好,也只好逃跑。好在海兵还是摘了一个。 伴随着嘈杂的狗吠声,叫骂声,他们慌张的跑回到了瓜地边上河坝的樟树林,像受了惊的野鸭子。眼看前面就是好几米高的河坝,下面就是湍急且深的河水,正是河坝的陡峭处,孩子们正在犹豫之中,这么陡峭的河坝还是心中胆怯的。隐约中看见后面的狗叫声越来越近了,向这边狂奔,眼看就到跟前,他们已别无选择。执中站在河坝边沿,说了声“跳,快跳!”,小伙伴们只好搂着西瓜往下跳,一个个溅起水花一片,执中看着他们全部跳下去才最后逃走,此时大黄狗已冲到了坝上。 跳入河水后不敢停留,继续上岸穿过草滩。逃跑时除了方向一致外,姿态却万千,有小孩跑着跑着,穿的裤衩要掉了,屁股蛋都出来了一半,只好一手搂着西瓜,另一只手提着裤子继续狂奔;有人中间摔倒,西瓜也被摔碎,捡起一半爬起继续;好不容易跑到了北岸的樟树林,却不敢再前了,再前离村子越来越近,要是被大人们发现,少则一顿骂,重则一顿板揍是少不了的。只好猫在树底下回头看看对岸的情况,原来那只大黄狗在河边并没有追过来,只是站在那里卖力的叫着而已,会是向他的主人表功吧,而他的主人则根本就没有出现,只是叫骂声吓人呢,其实小孩子那里知道,摘个西瓜解渴在乡下人眼里就不是个事。 见此,孩子们心里一阵窃喜,马上原形毕露了,立马处理他们的战利品。他们开瓜的方式却不同,有用小拳头直接打开,有力气小的拿起西瓜往膝盖上砸开,还有的拿着西瓜往树上砸去一一一一一一,打开的西瓜里面有红瓤的,也有黄色瓤的,还有白色的,那是还没有成熟的西瓜。管它三七二十一,刚刚打开手里的西瓜就埋头吃了起来,吃相就像西游记中的二师兄。执中还将自己的西瓜分一半给了没有来得及收获的权伢。 海兵用拳头打开西瓜,里面红红的瓜瓤让旁边的兰香看得垂涎欲滴,嵌在上面黑色的西瓜子圆润光亮,兰香连说“好红好红”,海兵先挖出一大块瓜瓤递给兰香,她拿过来就嗤溜嗤溜的吃起来,就连瓜子都没见她吐出来,海兵就挨着兰香坐下啃着带皮的瓜瓤。 正当大家吃得开心,瓜皮一地时,远处村子里烟囱里的炊烟升起,应该是回家吃午饭的时候了。 不等孩子们去收拢好水牛,村子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串鞭炮声,紧接着是悲恸的哭声。 第6章期待中,金鸡洼的传说之故乡的葬礼 求点赞,求评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金鸡洼的传说----二爷的葬礼(一) 传说之二爷的葬礼。 鞭炮响处,一阵青烟升起,哭声随之而来,原来是愈叔他爹二爷升天了。 二爷家的三个儿子正跪在那里,尤以老大俞叔哭的最为厉害,已是泣不成声;老二祥叔和老五五祥叔低声哭泣;媳妇们则面显悲色,未闻泣声;两个孙儿和三个孙女跪在那里毫无表情,最小的孙女是丽儿,大概不到五岁,时不时站起来在两个哥哥旁边磨蹭,见哥哥们不理睬她,又乖乖的回到原地,甚不安分。 二爷那年八十二岁,在那个年代的乡村,也算高寿,据说并无病疼,走的时候很安详,按老人们的说法,算是寿终正寝,且儿孙满堂,是有福之人,也算是一种白喜事。二爷是做木匠出生的,年轻时手艺了得,做的活儿牢靠结实,十里八村的木器活差不多都出自他或他徒弟之手,谁家没有个木桶,木盆,门柜,木床之类的,一家人的生活就靠他的这门手艺。因此他的见识也广,人缘也好;他有五个儿女,自知日子的艰辛,有感而发,那句著名的“谁人都不怕,就怕儿和孙!”,就出自他的口,一时被乡亲奉为名言。后来,大儿子俞叔就跟他爹学的木匠手艺。 听说二爷去世了,乡亲们趁在入殓之前都来看他最后一眼,烧香磕头,以示尊敬或庇求荫护,叫烧热香。只见在愈叔家堂屋的地上,一身黑衣老叟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头朝门口,面部盖着一张黄裱纸,大概是掩去面目,以便惊吓了后辈吧;头前的一小碗里盛满了稻米,里面插的一根线香正在燃烧,青烟飘忽;旁边的脸盘里燃烧的纸钱还没熄灭,还有一只红色蜡烛点亮着,这是长明灯。 正当众人都在烧热香时,六爷爷从外面走了进来,先跪地烧香磕了头,然后站起,把兄弟三个叫到跟前说:“二哥登天,天气这么热,不可久留,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尽快入土为安。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们照着去做就是了。”三兄弟听罢维维是诺,点头应允。六爷爷是二爷的堂弟,比二爷小约二十来岁,在他们一房(始祖三支血脉分支中的一支),为人正直公道,办事有条有理,受人尊重,他们那房有什么红白喜事的,或者扯理不清的事情,不用招呼,都是他主持或决断调和,威信很大,说话特别有分量,大家就信他敬他。 虽有六爷这样安排,家乡的葬礼带有鲜明的地方的传统特色,还是很复杂的。按六爷爷的安排,五祥叔负责叫人送信给各亲戚朋友,并叫回上初中暑假补课的小毛回来奔丧,管理人来客往,收纳丧礼等;老二祥叔及媳妇负责后勤,伙食,烟酒,香纸炮竹,麻衣孝布等;老大愈叔和媳妇负责采购寿方(即棺材),抬棺八仙,鼓号人手,葬礼及出殡安排,还要到金鸡洼选定安葬之地等;五祥媳妇在家招待客人,照顾小孩,并为老爷子添香加烛,不可让其熄灭。强调当天晚上叫茶,明天早饭后入殓,然后出殡安葬,不得耽误。老大愈叔对他的六叔说老爷子生前就叫他备好寿方了等等。三兄弟又是维维诺是,时间紧急,立即分头去办。 晚上的叫茶是当地的葬礼的内容之一,它就是呼唤已去另一世界的亲人途中歇息喝茶解渴这么个意思,还是表达一种对逝人的不舍。傍晚时分,大家吃过晚饭,又都集在愈叔门前。不一会,鞭炮响起,六爷在前,三兄弟其后,一众亲友跟随走到村庄后面的一个很小很小的简陋的小庙,这可能就是亡人歇脚的地方吧。来到庙前,纸钱和线香再次烧起,并把二爷生前的一些用品,衣服鞋帽什么的一并烧掉,顿时火光冲天,噼啪着响。然后,把准备好的茶水摆上并洒了,便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喊着“二爷,回家喝茶”,“二叔,回家喝茶”,各人按自己对二爷的称呼呼喊着,到村子后面又折返去小庙。如此来回三遍,礼仪才算完毕,回家。现在人对这些仪式看似迷信,却是乡亲怀念亲人的最原始仪式。 众人回来之后,五祥叔媳妇连忙端水递烟,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又回忆一些二爷生前的一些遗闻趣事,甚是怀念。又问一下准备工作怎样,是否需要帮忙出力的。在故乡老家,乡亲总是这样的淳朴真诚,哪家有事总是主动帮助才算乡里乡亲,不讲条件。 众人渐渐散去,六爷便再问三兄弟的准备情况,愈叔说东西都准备妥当,只是出殡时还缺些人手。六爷说,现在是暑假时期,孩子们都不用上学,可以让那些大点的孩子叫过来举旌旗幡帐和花圈,如果还是不够的话,那些闲着的妇女也可以排上。又问安葬的地方有没有选好,愈叔说在北坡他娘的坟边选了一地,面朝村子,坟前刚好有两棵松树,也是他爹生前交待看好的地方。老二祥叔说了大致的花费。五祥叔又说路远的亲戚明天早上还一下子到不了,赶不到出殡。既然如此,六爷爷说,出殡就推到后天,一些路远的重要的亲戚还是要等他们到,不要给他们留下不敬的话柄等等。对各种问题,六爷都一一给予指点。 第二天上午,寿方准备妥当,鼓号手待命,八仙已就位,已经来的亲友和乡亲围在那里,六爷在愈叔的堂屋前宣布,入殓开始。于是平辈和侄儿辈的都批上三尺白色孝衣,孙辈头戴三尺红色孝布,曾孙辈的戴绿色的布;三兄弟除穿戴白色孝衣,脚上的布鞋前头还缝上一块白布,手执白色骷髅棒,还有二爷的两个女儿女婿也是如此装束;孙儿孙女都执红色骷髅棒,布鞋上缝的是红布,由媳妇们各自领着。顿时,哀乐奏起,鞭炮齐鸣,哭爹声一片,两个女儿三香姑和四香姑哭的最为悲伤。此时八仙拿来一张大的白布覆盖在二爷的身上,然后一起用力翻覆过来,抬起放入寿方,稍作停留,以待众人看最后一眼,后铲入生石灰填满,即盖好棺材盖子。还要那些大的铁钉把盖子订牢,以防盖不好而发生意外。准备停当,依然放在原处,寿方下面两条条凳搁着。儿孙和亲友依次磕头跪拜告别二爷真身。 到了下午,愈叔的舅舅终于到了,这样一看,能来的亲戚都到了,不会影响明天的出殡。老五媳妇在寿方前,每隔一会儿就上香,添烛。愈叔在盘算着出殡时的人员安排,算上执中执华两兄弟,在加上海兵和权伢,都基本够数;老二两夫妻再加上六婶等一帮女人正预计着人数,准备伙食饭菜。 一切都有条不紊,准备妥当,只待明天送老爷子去金鸡洼的祖坟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金鸡洼的传说----二爷的葬礼(二) 传说之一一一一二爷的葬礼。 按照故乡的风俗,二爷的棺椁须在午时前安葬妥当,才算入土为安。 因此第二天早间,亲友和乡亲便先陆续来到俞叔家奉上灰礼,灰礼简单说就是给主家的一份钱,以置买一些香纸炮竹祭奠死者的,以单数为好,亲戚稍微多点,本村的族人少些,但礼多礼少都是个心意,其实主家也并不在意。五祥叔在大门前摆上方桌条凳,备好纸笔,众人依次把灰礼送上,五祥叔便在本子上记录下,如舅舅六十一,三香八十五,四香八十一等等,姨侄儿六十七,本村利权,风强各三十五,等等一一记下,作为以后回礼的一个参考。 简单吃罢早饭,葬礼仪式就要开始了。枣红色的寿方静静地放在条凳上,寿方前后两头微微上翘,但前头翘的明显要多些,而且比后头宽大厚实好多,稍微向上带点圆角;寿方长约两米,板材直爽,大概是杉木的,棺盖上是一条长长的脊背,从头到尾;前头正面一个大大的圆形金黄“寿”字;道士做好的经幡和奠字花圈已摆靠在两边的墙壁。亲友在门外列成两列,只等六爷的安排。 首先是扎龙。扎龙就是用两条杉木作为杠,绑在寿方两边作为八仙抬棺之用,那杠足有碗口粗,笔直,满身年轮,应该是有些年头的,村里每每有人去世出殡,都是用这两条杉木杠抬出去金鸡洼的,村民也是倍加爱护,由上次的使用者妥善保管,这次是愈叔家使用,那他要保管到下一次别人家使用的时候,约定俗成。 扎龙这活不可马虎,需用粗麻绳牢牢扎紧,如果在路上松脱落地,即是死者灵魂落地,不能算入土为安,是不敬和不吉利的。八仙也非等闲之辈,一般都是做事谨慎可靠的人,只见他们将寿方前的香坛,长明灯挪放一边,前后各四人,默契有度,拿出拇指粗的麻索熟练的将两条粗杠紧紧与寿方捆绑起来,前后各一条麻绳,每条杠的前后各加绑一小杠,前后各有两条小杠,一共四小杠,每条小杠上两个抬棺人,一左一右共计八人,也是八仙的来历。 六爷见扎龙快要妥当,于是让早已安排好的人举起经幡和花圈到外面等候。经幡和花圈是由本村道士陈记爷做的,他是远近闻名的道士先生,有些学问,年轻时读书过目不忘。经幡使用毛竹竿做成的,足有丈高,顶上头是挂着尺宽的白布条,黑布镶边,下有经须,白布上有毛笔写的字,那字却不是一般人认识,是道士的书写;花圈是圆形的,中间一个“奠”,背后有竹竿支撑,得有两人抬着,一左一右。足足有五面经幡和五个花圈一字摆成。前面领头的是执中举的经幡,执华,权伢,海兵,等依次在后头。 扎龙好了,愈叔等三兄弟和两妹妹妹夫都穿麻戴孝,手执骷髅棒,在寿方的前头跪下。站在中间的六爷示意负责放鞭炮的利权叔,利权叔手执燃香,垂手随时待命。于是鞭炮响起,在噼啪声中,八仙已把寿方抬到门外宽敞的地方,寿方停歇处早有两条条凳随之备妥,孝男孝女也已移到门外,依旧跪在寿方前。此时,只见八仙中的一位国良叔对着寿方三叩首,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洒一半在寿方前,然后一只脚登上搁寿方的一条凳子上,站了上去,另一只脚踩在寿方上,清了清嗓子,他是有话要说?原来他是要祭龙,国良叔是公职人员,自然读过书识字,为了二爷出殡,二话不说,特主动请假回来做一回抬棺的八仙。 祭龙也是葬礼中的一环,一般是由号鼓手或八仙中的一人做代表,站在上面说一些好听的吉祥话,对逝者的赞美和对后辈的保佑和祝福,奉劝亲友节哀,像打油诗,又像民歌,押韵且朗朗上口,别有一番滋味,这是我们那里风俗,为之自豪。他每说一句,下面的亲友高声回“发唻”以之呼应。于是,国良叔细细道来: 亲戚朋友听分明,恭请全场静下心唉。今日孝家委托我,特把美酒祭龙神唉。 八大神仙配合好,我相呼来你相应唉。古往今来成传统,有呼有应就有灵唉。 人人高堂有父母,养儿养女恩情深唉。一旦父母归西去,生离死别哀沉沉唉。 奉劝家属及亲友,多加节哀少伤心唉。人生有来也有去,树木有荣也有枯唉。 风花雪月可一比,便觉人生是旅行唉。风起风息能几久,花开花谢不长春唉。 雪来雪散无踪影,月缺月圆到古今唉。人似风花似雪月,天公造化有转轮唉。 沧海变田田变海,夕阳落下朝阳升唉。古有先帝秦始皇,遥遥万里筑长城唉 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的国良叔是全场的中心,目光的焦点所在,一片安静,只等他的表演,精彩全在他的祭龙辞里。他继续高声道: 我今也来把酒敬,恭请大家听分明唉。日出东方一点红,手执金壶祭老龙唉。 说罢,又在寿方上来回洒酒三遍,纯芳四溢,弥漫着的是传承的酒香。然后继续,似唱又似说,抑扬顿挫,高低有致,好不优美,让听着感觉这不是一场葬礼,所有的悲痛和哀愁都被这祭龙辞所化解,随之而来的是对二爷的深深缅怀,和对后辈的殷殷期待,只听见: 酒祭龙头,龙抬头,子孙做官第一流唉。代代威名惊四海,个个浩气冲斗牛唉。 酒祭龙尾,龙摆尾,子孙驰名全世界唉。知名人士遍地有,都从贵府走出来唉。 酒祭龙腰,龙展腰,子子孙孙步步高唉。代代都出栋梁材,为国为民立功劳唉。 酒祭龙身,龙起身,发亲发友发乡邻唉。健康长寿乐太平,荣华富贵家家有唉。 跋过金山过银地,葬好先人旺子孙唉。但愿今朝祝福灵,敬请跪者都起身唉。 一一一一一一 敬请鸣炮又奏乐,敬请八仙都起程唉。 如此这般,底下呼应声一片。当国良叔说完下来,再叩首时,祭龙结束。 巳时已到,六爷示意起身,立马鼓号奏起,鞭炮齐鸣,各人戴好头巾孝布,前面的经幡舞动,开始出发了。后面的八仙一片鬼叫声起,那叫声确实让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在葬礼中为什么要这样,前后各四人,随着叫声抬起龙杠,起身便往金鸡洼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金鸡洼的传说----二爷的葬礼(三) 传说之一一一一二爷的葬礼。 出殡的队伍在鞭炮和鼓号声中,带着依依难回头的脚步走出村子,走在田间那条通往金鸡洼的小道上。 执中在最前举经幡带路,叫引路幡,经幡后是一列花圈,再是四个鼓号手,其后是八仙抬的老龙(绑好的寿方),三兄弟及两女儿在寿方的后头左右,带着小毛等三个孙儿和三个孙女,再后是一众披白,红,绿各色头巾布不同辈分的亲友,全村的乡亲也来送二爷最后一程。一路低号,一路浩荡,足有上百人之多。那利权叔则一路忙碌,又是燃放鞭炮,又是跑到前面扯开鞭炮铺好在路边;鞭炮有聂老二挑着,两箩筐,一边挑着鞭炮,还要一路撒纸钱,纸钱向空中飘出,就像抛洒灵魂一样随便。 那田间道路,不是很宽,却刚好够八仙抬棺通过。小道路面铺垫的都是小河口来的厚厚的河沙,已嵌入路基,干爽而无灰尘;道路傍边满是熟悉的小草,马齿苋,车前草,蒲公英,却因二爷的去世而没有往日的争艳之态。在那天,是一条生死离别之路,路的尽头才是二爷的安息之地一一一一金鸡洼。 小道尽管不宽,但是不影响出殡队伍的通行。队伍走不到百步,利权叔向吹号的老陈使了个眼色,顿时,鞭炮骤响,号鼓齐鸣,像战场上的战鼓,催促着士兵冲锋陷阵。响声一起,只见前后的八仙们你推我挡,前头不让进,后头不让退,互相顶了起来,寿方在他们的互顶中,忽前忽后,左倾右斜,眼看就要着地,亲友一片唏嘘,生怕跌落,其实不用担心,全在八仙的掌控之中,这便是出殡过程中的“触角”。 所谓“触角”就是在出殡的路上,前后各四位抬棺人要前后抵触,做出两条牛触角状。故乡的人们认为只有这样,后代才会发达,而且越“触”越“发”,如果不如此,孝家会觉得不高兴,因此“触角”是必有的一项。在此过程中,触角不歇,鞭炮不停,鞭炮不断,则“触角”不止,吆喝声也连绵不断,鼓点急促,看起来十分热闹。孝儿孝孙们则随棺而跪,不可起身。 如此足有一支烟的功夫,“触角”还在继续,那边的利权叔却挽起袖子,不等一挂鞭炮放完,又坏坏的点燃了另一挂,继续燃放起来,于是八仙也不得停,这边二爷的儿子们跪在地上也表情痛苦,时间一久膝盖生疼,触角没停,却又不能起来,那里还有心思看八仙的表演。慢慢地的八仙也已没有开头的劲头,这时已浑身汗湿,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气喘吁吁,看样子快要顶不住了。见此状况,六爷连忙示意利权叔不要再燃放鞭炮了。炮声刚停,便早有条凳备着寿方停歇。天气炎热,此时,六婶挑了两桶凉茶过来,立马被人们围上喝了个精光。 六婶特别关照小毛,特地留了一碗递给寿方旁边的小毛,小毛接过,一饮而尽,耷拉着眼帘,偷瞄了一下六婶,说了声“谢谢六婶”,六婶笑而不语。前文提到的这六婶的丈夫早年就在外地做工,听说已有几年没有回来,也无音讯,不知所踪,现在她一个人过活。 在六爷的安排下,出力干活的人抽了烟,喝了凉茶,休息的差不多,已经十点多钟了。六爷又有指示,队伍便起身了。于是,鞭炮又被点燃,一路穿过村里的水田,向小河走去。小道两边正是稻花抽穗的时候,已露出淡淡的黄色的颗粒,飘香的稻香也似乎降低了夏天的暑热,脚步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又或是被暑热逼得加快脚步,很快前面的执中举的引路幡已过了东河,到了金鸡洼下面的水田了,而后边的八仙刚刚到东河的河滩,此时东河的水不是很深,不过膝盖。 只见河滩宽阔平坦,绿草肥美,正式“触角”的好地方,于是八仙在奔丧亲友的挑拨下,又来了一次,这次虽没有上一次的时间长,但仍是有惊无险,也让亲友们心里对二爷去世也稍稍有些安慰。 演罢“触角”,队伍继续向前,正当八仙抬着寿方过河,愈叔们也趟到了河水里。将到河中间时,国良叔悄悄示意放下条凳,想把寿方放在水里不深的地方停下。人们都知道,只要寿方一停下,孝男孝女们必须立马就得跪下,不管身处何处,以表示对逝者的孝尊。看来国良叔不怀好意。就在这时,只见五祥叔立马三步并两步快步跑到河的另一边的草滩上去了,这可苦了尚在水里的愈叔和祥叔,寿方停定,没有办法,只得跪在水里,河水没及了他们的腰臀,水淋淋的不舒服;那边的五祥叔却已对着寿方跪在草地里,心里为自己的机灵窃喜。此时,亲友调侃起国良叔的使坏,气氛活络,却也有几分热闹。 不久,又起身浩浩荡荡终于来到了金鸡洼。好不容易上坡来到了半坡处的地方,正是二爷将要下葬的去处。坡上有一条通向山顶的小道,右边是一座挨着一座的坟茔,有些有墓碑,比如上面有刻“故先考金公细德大人之墓,孝男某某,孝孙某某”;有些没有墓碑的。在小道的左边,坡度平缓,地方宽敞,背后荆棘丛生,松树林立,坟穴早已挖好,前面两颗松杉一边一棵,看来是块风水宝地。先期来到的经幡花圈已摆放在后面,只等寿方的安葬。 六爷看了看时间,约摸十一两刻,恰是午时已到,于是与八仙和号鼓手老陈一番交代。说罢,鞭炮和号鼓同时响起,国良叔带着八仙解开麻绳,卸下龙杠,依旧是前后各四人拉着麻绳将二爷的寿方小心放入坟穴。又仔细按照道士陈记爷给的方位调整了寿方的方向,对着北方的村庄。后拿锹覆上泥头,前高后低一座新的坟墓的外形出来了,在坟前又整了一块坪地,再把旁边的经幡和花圈覆盖在上面,此时的二爷算是入土了。二爷算是顶过了夏天的酷热,圆满的入土为安了。金鸡洼祖坟山上又多一个先人二爷。 于是一众亲友又在坟前坪地上烧些纸钱,跪地叩首,算是与二爷做最后的告别。告别完二爷,一行人取下身上的红白头巾孝布,又从松树上折些枝条,带“材”下山而去。 六婶在前面走着,穿着稍紧的衣衫,身材略显丰腴,由于天气热,背心已显湿湿的汗迹,汗迹之下,看到隐约的内衣。小毛独自在后远远的隔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然而盛夏的七月间,除了炎热,还有就是天气的风云突变,此时北方的山顶已是黑云遮天,恐怕是要暴风雨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金鸡洼的传说……山洪来袭 传说之山洪来袭。 村庄背后的山峰之上黑云压顶,天色昏暗,黑云深处可看见电光闪闪,不过尚没有声音传来;而小河和东河这边还是阳光如火如荼。刺眼的阳光从云缝照过来,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有经验的人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妙了,送葬折返的人们都急急的往回赶路,恐怕赶上暴风雨。 眼见黑云向这边杀来,就像凶神恶煞的巨龙一般张牙舞爪,天色也彻底的昏暗下来,浓云卷墨,又像龙的眼。好在回来的人们都快进入村子了,六爷也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此时河坝的樟树林之下,除了零碎的白头翁鸟叫声之外,没有一点声响;有树叶的遮挡,光线也更是灰暗,一直向东延伸到小河口。一片死气沉沉,更是阴深恐怖。 走在后面的六婶不知什么情况,她没有横过河坝直接向北穿过水田间的道路回村庄,而是走在樟树林下,挑着一对刚才送茶水的空桶,向东而去。被落单的小毛看见,觉得蹊跷,不甚理解,又或是被某种东西吸引,居然也鬼使神差地跟在她后面,当然还是离开些距离,就像跟梢,也不顾这怕人的天色。 乌云继续向这边涌来,远处的山际却露出一些亮光,与头上的云对比真是黑白分明。一阵电光过后,天上的雷就沉闷的随之滚滚而来,在头顶炸开。阵势吓人,雨却不见来。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夹杂着远处的尘土腥味和水田里的稻花香,却也有几分凉爽,单单就这风而言,还是蛮惬意的。放眼望去,却见暴雨就像巨大的帘子扎向远处的山峦,很明显的看到雨帘沿着村庄后面的山脉由西向东快速的移动,不容分说,简单粗暴,茫茫一片,风雨吹得山上的树木像海浪一样起了波浪。 在狂风之下,河坝上的樟树叶子被吹得拼命发出“沙沙”的声音。吹得六婶本就单薄的衣衫更是显出身材的原形,个头不矮,瓜子脸,依旧是长短中庸的头发,扎着马尾,上面盖着时尚的白色太阳帽;穿着平底凉鞋;黑裤,在白衬衫里,胸部挺拔,稍短的衬衫更显出腰际的婀娜和臀部的圆匀。她正走到小河口的尽头折而向北,走在小河的河坝上。 风急,天暗,雷鸣,电闪,蹊跷的是,暴雨就是下不到跟前,只在远处的山间撒野肆虐。 抬眼而北望,只见前面的叠山之上,好像有一股洪流正翻滚而下,夹杂着泥水和树木,来势凶猛。不消说,正是暴雨之下的山洪暴发。就在小河的上游。 此时的小河不是很宽,河水更窄,就是一条沟,只是在河滩中间静静的流着。水很清澈,水草肥美,能看到许多鱼儿,游得安静自在;容量不足东河的三分之一,河坝也不高,且没有像东河河坝上成林的樟树,显的有点可怜,不堪山洪来袭。就像让一个十三,四的懵懂少年要面对畸形诡谲的男女私情。只是山洪还没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阴风由远及近的袭来,吹得六婶的头发乱飞。只见河中间一条像剑一样的黄色水束正急急的冲来,推着本是清澈的河水快速向前,就像战场上的战骑,一马当先,所向披靡,被迫与之同流合污了,原来那是山洪。 山洪已闯过前面马路下的涵洞飞奔而来了。河水涨势迅猛,山洪夹杂着山间的泥沙和树木在水里翻滚沉浮。打没了滩头上的水草,惊跑了刚才还在觅食的白鹤水鸟,只得腾空盘旋;赶跑了刚才还安静自在的鱼儿,只能四处躲藏。顷刻之间,洪水已覆盖了整个河滩,来得如此霸道,没有停歇就漫到两边河坝的脚下。 远处的天色似乎稍显光亮,雷声也在逃远,也看不见布幕一样的暴雨。但山洪并没有就此罢休,依旧是势不可挡,且越来越汹涌。你能看到从远去的山脚开始就是一条泥色的水链子向这边抽来,在混沌的天色下格外显眼。一挥间,已涨到了河坝的半腰,而且还没有停住的兆头。半腰上一些稀稀拉拉的桑椹灌木,虽已没有桑椹果实,但在满是黄沙的河坝上,桑叶却顽强的长势茂盛,但也很快被山洪吞噬,离河坝的坝面已不多高了。一路咆哮着冲向东河,寂寞的小河口的沙滩顷刻也被覆盖在洪水之下,一河浊水杀入祥和的东河,与之汇集滔滔向西南。 刚刚走到小河坝上的六婶看到山洪如此之势,挑着两只水桶,估计也是心理害怕慌张,却无处藏身,不免加快了脚步,硬着头皮往前走。小毛这时也刚到向小河河坝的转弯处。不料,阴风骤起,吹得六婶左右摇摆,一只手扶着肩上的扁担,左手刚伸出以平衡身体,却又没有顾到头上的太阳帽,正要收手,帽子竟被风吹走。已收回的左手自然去抓帽子,结果帽子是抓住了,不料,由于姿势太扭曲,失去平衡,脚下一歪,人和一只水桶都摔倒在滔滔的洪水里了,另一只却摔在河坝上。 站在后面的小毛看到了这一切,心里咯噔直跳,紧张的要命,好怕六婶被洪水冲走,稍作镇定,正要上前去帮忙,却见六婶在水里拼命挣扎,胡乱之中,刚好被坝上的桑椹灌木给拦住,赶紧伸手抓住坝上的蒿草趁势蹬了上来,太阳帽和那只水桶却被水打走了。六婶爬到坝上,站立了起来,直挺挺的眼望着她的帽子和水桶。 眼看水桶随水翻滚,瞬间被打到小河口。疯狂的洪水一旦汇入东河便因其宽容而变得平缓。小毛见状,立即跃入水中,几个猛子,不需费力便捞了起来,这点本事对于在河边长大的伙伴来说不值一提。 他提着那只水桶和帽子向六婶走来,衣服都贴着他那单薄的身体,脸庞清瘦,身材高高瘦瘦,还是一个蛮帅的少年。小毛走近六婶,只见她浑身湿透,衣服粘着她的身体,凹凸有致,腰臀曲线优美,头发凌乱的还淌着水。眼里好像噙着泪花,嘴角浅笑,浅笑之中却带着一丝忧郁。 走到六婶跟前轻轻放下水桶,又轻轻的问“天这么黑,怎么还走这边?不怕啊?”。 六婶扬扬嘴角却没有做声,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温柔地将小毛拉近过来,右手伸向他的左肩。小毛一惊,差点撞到她的身上。只是傻傻的呆着,这么近的距离,几乎贴着她的脸庞,能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低眼就看到她绷紧起伏的胸脯,深的乳沟,还沾有水珠,一丝淡淡的幽香随之而来,闲着的双手不知所措,却激动万分,正欲伸手去揽她的腰时,六婶已从他背上拾起一根水草随便一扔,问道:“那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小毛终是不敢动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金鸡洼的传说----樟树下的拥抱 传说之一一一一樟树下的诉说。 给二爷送葬的亲友早已回家,并没有被暴雨袭击。 并不是他们走的有多快,而是天气好奇怪,不等暴雨来临,刚才那电闪雷明,黑咕隆咚的天色居然都消失不见了。暴雨只在远处的山上倾泄,一直没有下到头顶来,却已是云开日出了。 “我,我” 小毛被刚才六婶的问话弄得结结巴巴说不出来,没有准备,其实他根本就说不出答案。心生羞怯。 “不要太贪玩,要是刚才雨下下来可就惨了!”说罢随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轻轻的,温柔至极。 “不是,”小毛欲言又止,垂下头望向自己的脚趾。那身上的水已淋到脚下,浸入沙地。他这才感觉有一点不爽的凉意包裹着身体。却又不好在六婶面前脱去黑色的t恤。 “把衣服脱下来晾一下。” 在六婶的要求下,小毛才害羞的脱去t恤衫。六婶又拿过来和帽子一起放在边上晾着。脱去上衣的小毛看起来比六婶还高一些,虽然皮肤白皙,却是一身排骨,肋骨根根。看得直教六婶心疼。 六婶刚要回头看看暴风雨停歇的远处的山峰,不料被刺眼的光线照的缩回了头,便指了指眼前小河口的樟树林说: “到树下躲下日头” 依着六婶的话,小毛转身跟在她后头进了树林。树荫之下,她靠着一棵樟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河水里,刚溅起的涟漪很快就被河里的水浪给淹没。此时小河的洪水已渐渐没有了刚才的汹涌,像一头刚被顺服的狮子,又像孩子的脸,哭也快笑也快。 “你这妈对你怎么样,还好吗?” 听着六婶的问话,小毛望望远处的金鸡洼,又把头收回来深深的低下,一脸的忧愁。 六婶说的“这妈”是他现在的后妈,他的亲妈在他九岁的时候死了。那是妈妈在送他去上学后,回来穿过马路时被货车给撞的,听说是货车刹车失灵了。妈妈去世后约一年功夫,爸爸又续了一个老婆,就是现在的后妈,不久生了个妹妹“丽儿”。 后妈也不是对他不好,在物质上该吃吃,该喝喝,该给钱的给钱,这些并不比亲妈差。但在精神层面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小毛几乎不与她说话,她也不管他,更没有关心,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悲伤还是痛苦,没有什么沟通。 他无法忘掉亲妈,以前放学回家总是缠着他妈,妈妈总是问长问短,都觉得有点烦了;现在没有妈妈的唠叨,反而觉得孤独,越孤独越想,做梦都梦到好多回。上次跟他爸爸说学校开家长会,别人的父母都去了,他爸爸说没空就没去,等他回来时,祥叔和后妈都坐在麻将桌上搓麻将。看的出,小毛非常缺少母爱,以致他一直沉默寡言,他恋母。 “还好,”小毛回着六婶的问话,可是他硬咬着牙,眼睛里闪有泪花,可能是怕六婶看见,连忙一只手去遮住双眼,却还是挡不住泪水,不听使唤地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他又极力的控制着。 六婶看到了,甚是心酸。便伸手去抚摸他的头,这一摸不要紧,小毛却控制不住地啜泣起来,眼泪唰唰的流下。情急之下,六婶把他揽在怀里安慰起来。 “想我妈妈!”,小毛把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小声哭了起来,激动的说着,泪水都淌到了她的身上。过了好一会,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扭捏的从六婶怀里挣出来。却看到六婶已泪眼模糊。似乎也有无尽的辛酸和委屈。 原来几年前,本村旺记爷给她做的媒,嫁给村里的元廷叔。旺记爷早年响应号召,曾在新疆戌过边,由于乡土情结,后来退休便离开子女,和老伴回老家居住。旺记爷是挺热心的一个人,乐人助人,德高望重,村民都很敬重他。六婶叫他姨爹,是旺记爷老伴的妹妹的女儿,排行老六。 元廷叔的老头听说是那个年代的富农成分,打倒后到了他这一代家庭贫寒。其实他是本分老实的人,旺记爷看他为难可怜,就给他介绍了六婶,六婶还算漂亮,且心地善良,人缘不错,干活干脆利索,配元廷叔是绰绰有余的。谁知结婚几年,也没有生育。后来元廷叔到上海做装修工去了,在花花世界可能是经不住诱惑,找了一个女的一起过,曾来信叫她改嫁,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六婶本想改嫁就改嫁算了,可是元廷叔又没有兄弟姐妹的,家里还有一个近八十岁的老太太,她要是一走,就没人管她了。老太太也教她趁年轻改嫁去,但六婶还是不忍心走,早晚伺候着老太太。这些年来,可能是委屈或是缺少滋润,本才三十的六婶,应是风情万种,然而脸上已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忧郁失色。 看到六婶的眼泪,小毛却是惊慌不已,他最怕女生流泪哭泣。赶紧胡乱的擦干自己的眼泪,双手捧着六婶的脸,凝望着她的双眸,用两个大拇指试去六婶眼角的泪水,嘴里还说:“六婶,莫哭,六婶莫哭。”小毛这一安慰,六婶的眼泪却来得更多,像线儿一样的喷涌而出。 小毛看到六婶如此,心顿时软如东河的水,不知底线在哪里?情不自禁的抱住六婶,让她的头趴在自己的肩上去哭泣。谁知,六婶却把他抱得更紧,让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贴满他的全身,温暖的体温透过尚未干透的衣服传递过来,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哭泣的小嘴已凑到他的耳边。 要知道,小毛正是懵懂少年,正值青春期,那里受过这样的抱法和阵势。 然而,难能可贵的是,小毛也不是一般少年,小小年纪却有一定理智的。 他轻轻推开六婶,转身走出树林,去拿t恤衫穿了起来。 这边的六婶早已没有了泪水,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照样扎起马尾,整了整衣服,脸上似乎生了些红晕,随后也走出林子,戴好草帽,挑起水桶,说, “送葬的人都回去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我们从老屋基那里走回去。”六婶在前面,小毛跟在后头往回走。 “再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总憋在心里。” “有些事情你还懂,大点你就晓得。”六婶边走边说,回头看看小毛。 “嗯!”小毛乖乖的回答,嘴角漏出一丝难得的羞涩的浅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金鸡洼的传说----老屋基 传说之一一一一老屋基。 六婶所说的老屋基在村子的东面,小河的西面,夹在它们之间。从小河有一条道路通向四c五百米外的村庄,道路那头的北面是村庄,道路这头的南面是老屋基。 六婶像一个老者,又像经过虫洞带着小毛穿越了一般,边走边给他娓娓道来她所听到的关于老屋基的传说。 很久以前,在传说中的金鸡洼起源以前的时代,故乡的族人便居住在老屋基的位置,后来村子整体搬到那头的丘陵之上,原房子空出的地方便叫着一一一一老屋基。老屋基一带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现在已是一片农田。 那时的老房子依小河的河坝而建,大概有七c八十户人家。村子面朝西南,斜依着小河的河坝,河坝上满是拇指粗的水竹林,传说是风水龙脉之地。当时各家的房屋从外面看起来杂乱无章,排列混乱,但看里面确实有讲究的,房子大都是砖木结构的,青砖青瓦,有些殷实的大户人家都是雕梁画栋的门梁,甚是气派;垄头巷尾铺的是石板地面,联通到每家每户,特别是下雨的季节,穿着布鞋去各家串门都不会湿脚的。村子的中间就是族人的祠堂,每到重要的祭祀日期,便是全村人的聚会,像过年一样热闹。村子的外围是宽约九尺的护村河,水是从小河引入的,冬暖夏凉,上面有小桥。既是村民防火防盗的屏障,也是周围田地的灌溉之源。现在房子虽不存,但这条河还在。 最让村民自豪并流传至今的是老屋基的池塘。其实池塘是护村河的一部分,在村头的西南面,护村河从北头包围着村庄流入池塘,又从池塘的南面合而流出,流向不远处的东河。池塘不是很大,呈南北向的椭圆形。它的外围有一棵几百年的樟树,树虽中空却常年枝繁叶茂。池塘的周围搭满了长短不一的条石。这里是故乡女人喜欢来的地方。每天清晨,村里的婆婆媳妇们便端着一盘盘的衣服或是一篮子青菜来这里,边洗边八卦,谁家的儿子找媳妇了,谁家的牛儿下崽了,更有劲爆的谁家的媳妇跟人了,一边说笑,一边用杵棒在条石上打洗着衣服,这里成了女人们各种新闻的发布地,传播地。 池塘的水清澈透明,能看到水底那明晃晃的沙粒,一颗一颗像珍珠一般,还有那樟树上落下的叶子也静静地姿态各异地躺在水底,只等流水把她带走。听说,一旦池塘里的树叶多了或是洗衣洗菜的秽物多了,只需用扫把在池塘底下扫一遍,扫向出口,便又清澈如初,干净如新!就是落下一根银针都可以找到。池塘里的水,夏天清冽甘凉,冬天却温暖如春。每到春暖花开之后,那些调皮的孩子随便在那个条石墩下面一摸,就能摸出鲫鱼虾米,甚至是王八之类的。据说周围村子的姑娘都愿意嫁给我们这里,除了小伙长的帅气之外,更重要的就是看中我们村的这一汪池塘水。 人们生活在这里,子孙繁茂,也是悠然自得,一代人一代人就这样繁衍生息着。然而,即便是龙脉之地,老天也有不测之时。大概三百年前的夏天,一场罕见的暴雨连续下了近一个月,河水持续暴涨,小河的沙质河坝实在不堪洪水的侵袭和浸泡,在某个夜晚,从河坝的竹林处首先击破,虽村民早已防备,然已是力不从心,无力回天,老屋基的一座村庄变成一片泽国。涝泽久久不能排出,生产和生活受到极大影响,必须有应变之道。 当时,村里有个叫庆得的老道士,是陈记爷的前八辈的祖师爷。庆得老道士看这情况呼吁乡亲们搬迁到西向不远处突出的丘陵之上,就是现在的村庄。 那时的丘陵还是荆棘丛生,虫蛇出没,满山尽是一些松樟树木,但比老屋基的地势明显的高出好多,比小河的河坝都高出不少,如此,必定解决了以后的水涝之害。在庆得老道士的带领和规划下,先民开土建房,也是历经千难万苦,前后历经十多年,才陆陆续续搬来至此地,渐有日后村庄的雏形。 当时的规划,房子是左右户户相连,排列紧凑,中间有宽宽的通道。全部青砖灰瓦,整齐划一,依势而建。村庄的周围虽再也无法开挖护村河,却以土石夯实围坝,种些杉树和樟树,把整村给围护起来,只在四面的出入处开有门户,以防贼人,在四门口还种有樟树,一直到现在都古朴青葱,见证着故乡的变和不变。俨然是一个严密的城堡。这种结构保留了几百年。直到几十年前才有所变化,这是后话。 现在看来,不得不对这种长远的眼光和精细的规划感到敬佩。从此,村民再无水患之害,庆得老道士做了一件功在千秋的好事,终为村民所纪念。 新的村庄建成后,全村老少在东头村口的樟树下焚香烧纸,集体向东跪拜叩首,依依作别老村庄。 搬走后,原来老村子便夷为平地,村民把搬迁剩下的砖块的材料铺就一条道路,宽约六尺,可以走牛车,通向丘陵上的村庄。人们将老屋基精耕细作,加以灌溉用着水田了。每到清明季节后开始种稻子,整个夏天都是稻花飘香,有粳米,有糯米,种出的水稻比别处都要香甜可口;到秋冬季节,栽种油菜或小麦,油菜花开时,鲜黄一片,赏心悦目,榨出的菜籽油是村民的主要食用油来源,供养着人们的一年四季,全有赖老屋基的这片土地的滋养。 六婶细细的讲述着,小毛静静地听,沿着护村河边的那条道路走着,经过一片菜地,很快就走到了东头的村口。 村口先民栽种的樟树依旧,站在黄土坡上,冠繁叶茂,上面的喜鹊叽叽喳喳欢叫不停,时不时啄食着果子。果子连同树叶落满了树下的路面。 “你以后读书到外面去了,不要忘记家乡,记住家乡先要了解家乡的这些历史传说。” “哎呦,”六婶突然叫了起来,唬的小毛惊问, “怎么了?” “刚才走这边就是想到菜地去看看昨天栽的菜秧怎么样了,这下又走过头了。” 六婶说罢又往回走。摆手让小毛径直回去。 小毛回家吃了饭。晚饭过后,天已将黑,突然道士陈记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金鸡洼的传说----道士陈记爷 传说之陈记爷。 二爷安葬后,吃过午饭,送别亲友。 傍晚,祥叔等兄弟正在聊白天的事情,六爷也在。小毛独自在房间回想中午和六婶在樟树林的场景经过。突然陈记爷便跨过门槛进到堂屋来了。原来他是要与六爷商量二爷的“头七”和“五七”的有关事情。 陈记爷是一名道士,师从本村的道士先得爷。陈记爷原本不做这行,是半路改行的。他出生在五十年代,从小就是非常聪明的小孩,爱看书,有时看到忘乎所以,有次在放牛的时候,把牛放在河滩里吃草,自己却坐着河坝上看《三国演义》,到了回家吃饭时,满河滩地却找不到自己牛儿,原来在他看书时牛儿翻过河坝去吃了别人水田里的庄稼,人家把牛牵走了,免不了回家一顿好骂。以后放牛,便把牛绳放开,固定在草地上,牛就只能依绳转圈吃草,这便安心看书。 陈记爷看书那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是他生不逢时,那个文革年代读书很难,他只是读了几年小学就回家了。据说,由于他总是独自看书,他的小伙伴们都不愿跟他一起玩耍,如果要玩必须得讲一段故事先给大伙听听,对陈记爷来说都不是事,便把《三国演义》,《水浒》等讲得有声有色,他就凭这个能随时与小伙伴们玩成一片。 年轻时,陈记爷由于识字会算,做过小队会计,做过小生意,后来又做过大队的干部。据说在那时,他就曾公开支持某个大人物的政治主张,反对现行的一些政策。可想而知,不久他就回家了,如果不是见他年纪尚轻,否则没完没了。 陈记爷虽聪明,但从小体弱多病,患有气管病,干不了重活,否则喘息困难。在调药治病之中,他接触了五行八卦,天干地支,道家养生并产生了兴趣。后来居然能够依据天干地支去推算天气,虽不十分准确,却有不利十,他自己都劝说人们不要太信,要以电台的预报为准,然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是每每叫他推一推。后来听同村的一个在甘肃某地气象局工作的乡亲说,在当年科技水平有限的年代,建站伊始没有先进的设备,还真用过这种手段去预测过天气,还说其实古人就是这样预测天气的。再后来,他便利用这个给别人看日子了,就是选黄道吉日。乡下人还是喜欢一些传统的做事方式,于是娶媳妇,搬迁的,做生意的,都来找他讨个好日子。陈记爷人好,从不拒绝,不收分文,只要乡民有求必有应,把它作为一种为乡民的服务和帮助。 陈记爷的聪明和友善被同村的先得爷爷给看中了,关键是他能对天干地支和五行八卦有兴趣,在现在是不多的,因此要收他为徒。先得爷是庆得道士的第七代徒弟。他这个道士做的远近闻名,他有两大绝活,一是为亡人超度,二是看风水。由于时代的变迁,用道士超度亡魂慢慢被现在人所疏远,其中就包括做“七”,特别是他的为亡人做的纸屋和纸灯笼及一些小动物,栩栩如生,非常逼真,已面临失传的境地。至于看风水,现代人却越来越流行,做房子,选墓地等都需要风水先生给个红帖,帖子上就写下了具体的方向,位置,时辰等。不过先得道士是把这两样当作他的手艺,以这些为生,所以给人家看风水或超度确是要收费的,费用比照一个泥水匠一天的工钱。先得道士看起来真是道骨仙风,身材高大清瘦,虽没有过去的高高的发髻,一头华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去,颇为讲究。而且颇好道家的养生之道,日常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佞劳作,粗茶淡饭,棉衣布鞋,面带红光。与老伴相依为命,生有一女,嫁的人家比较远,难得来一回。现在年纪大了,为不使他的手艺失传,他要寻一个传人。 要收他为徒,陈记爷欣然接受,此时他已年近五旬,而先得道士已有九十。可是成为师徒还没一年功夫,先得道士便羽化登仙而去,由于老道士没有儿子,所以一切后事皆有陈记爷操办。老道既去,陈记爷只学会了亡灵超度和看风水,那折纸的活儿却还没来得及学习,甚是可惜,也就失传了。从此,陈记继承了先得道士的手艺,附近如要做这两件事的,都来找他,一些很远的地方都有人来请,以“先生”敬称。道士陈记从此也是远近闻名,成了公众人物。 尽管陈记爷是个道士,然而思想观念并不传统,却是开明。村里利华叔家的女儿小敏早年在外打工认识一男孩,是外地人,还没有过门认亲而且家长都没有见过,就未婚先孕,在那时是前所未有的丑事。利华叔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教女无方,给他颜面扫地,没办法在乡亲面前做人。要女儿小敏与男孩断绝来往,打掉胎儿,否则扫地出门,逼得小敏几乎要走上绝路,全村皆知。正闹得不可开交,陈记爷来做利华叔的工作说,就是一个观念的转变问题,时代变迁,这种事情不足为奇,以后还会有,没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是他女儿他也不反对。晓之以理,慢慢利华叔才转变认可。 陈记爷和六爷,还有俞叔等在商量着做“七”的事情。陈记爷交代要什么祭品,要准备什么东西,以及大概的流程和时间,他在堂屋与众人一一交代着 小毛在房间无聊,想着明天还得去上学,觉得不快,倒也不是厌学,于是起身到屋外去走走。外面的月亮还没有起来,没有什么光亮,除了一些各家的灯光。不知不觉中走到一窗户前,没拉窗帘,透过玻璃看到一女生正站在床前吹着风扇。风扇吹得头发飘起,显出那模糊的脸的轮廓,优美青秀,穿着睡衣的胸部在风扇中微微抖动,一只右手正在轻拨她的秀发,就连那灯光下的身影都是那么秀丽诱人,特别是那双修长性感的腿。不是别人,正是六婶。 小毛正看的出神,忽然一道强光向他射来,小毛回头借着微光一看,不是别人,却是道士陈记。 陈记爷在他家商量完事情回家去,经过这里,正好碰到,看到小毛的那猥琐样,他知道那是元庭叔的家。 “在河坝上你们干的好事!”,陈记爷压低着声音嚇道。便不搭理他,说完就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金鸡洼的传说----豆腐哥建新 传说之一一一一豆腐哥建新。 小毛听到道士陈记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里惊慌一闪,心想上午的那个黑影难道是他。心里闷闷不乐。 他只得离开六婶的屋前,继续在黑夜中游荡,漫无目的。 远去的一户人家灯光之下,看到有两个人影正在忙碌着,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不是别处,正是村东头豆腐哥的家。小毛走近细看,原来是豆腐哥和他的儿子灿伢正在搬着整袋的黄豆准备泡水,准备明天早上做豆腐之用的。 豆腐哥原叫建新。他家的前几代兄弟众多,人丁兴旺,繁衍较快,所以到了他这一代,在村子里辈份很小,他都四十多快五十的快做爷爷的人了,而那些很小的孩子都只叫他“建新哥”,他却要称那些毛孩子“爷爷”辈,比如他称水明家的三岁儿子就要叫“爷爷“了。所以村里只要是年纪比他小的都叫”建新哥“,准不会差了辈份的。再加上他后来做豆腐,”豆腐哥“就叫开了,建新就是豆腐哥,豆腐哥就是建新,成了等号。他也比较臭美,乐于这个称乎,年纪再老也是个哥哥。 豆腐哥家有三兄弟,他是老大,很小的时候他就辍学到外面做工,跟着别人学砌匠,就是建房子的手艺。那时的生活条件本身就苦,再加上砌匠本也是一种体力活,因此印象中,建新哥总是皮肤黝黑,非常消瘦,个子比一般人要高,留着长头发,三七分的那种,小胡须。他有个特点,每次去别人家干活,口袋里总会装一片半截的报纸,不知是哪里撕来的,只要干活休息之时,便从口袋里掏出来,细细的看,看不多久又折好装回去继续干活。如果不是手里拿砌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文艺青年,那里像是粗蛮有力的砌匠。建新还比较健谈,每每嘴里叼着香烟,喜欢把报纸上或它处看来奇闻异事与人分享,但不是吹牛的那种,总能吸引一帮人与他天南海北的胡侃,有时兴起讲到高处,居然忘了香烟已烧到屁股,只觉嘴角生烫不适,才连忙收住话头。 就这样干了几年砌匠后,建新结婚生了儿子灿伢,但砌匠活儿赚来的那点工钱,实在是难以养家糊口,他不想以此为生继续干下去。他便谋划着,总想找个好点的活路。 有天早上,他正准备出去干活,碰到一个外村人挑着一担豆腐在村里叫卖,声音清脆。要知道,在那时乡村的物质还是比较匮乏的年代,豆腐确实是餐桌下饭好菜,人们大都喜欢吃,或煎或煮,特别是鱼头豆腐汤,那可是人人都喜欢的美食,而且物廉价美,当时好像是五毛钱一块豆腐。只见卖豆腐的刚一落下担子,不多一会儿,利权叔家一块,六爷家两块的,由于村子大人多,很快便卖完了。轮到祥叔家时居然没有了,年纪尚小的丽儿一见,却咧起小嘴哭了起来,哭着要吃豆腐。建新见此,灵机一动,琢磨了一些时间,和家里的嫂子一商量,嫂子也同意,于是夫妻俩决定开豆腐坊,就在自家的土坯房里做豆腐。 刚开始时,东拼西凑,借了些本钱,然而还是不够买台电动的磨豆机,见此,六爷便把自家的石磨借给他使用。于是,建新就开始卯足劲的干开了。晚上挑水洗泡黄豆,到凌晨又起来磨豆子,看到那白色的豆浆从石磨里出来,就像看到希望,任凭汗水挥洒。磨好黄豆,用纱布沥了豆渣便生火烧豆浆,看着那灶膛里的火苗映红脸颊,好像预示着他的日子的红火。把烧开的豆浆倒入一口口大缸里,点上卤水,便有豆花出现,最后把点好卤水的豆花舀入一隔一隔的放好纱布的木框里,包好压上石头,不过他总要留一点豆花剩在那里,不会全部去做豆腐一一一一,压上两三个小时,新鲜的豆腐就出来了。 到这时,天刚朦朦亮,村里便有人来他家排队,是买豆腐花的,有些是小孩上火了,拿去降降火的,大多是买回去做早餐的,还有的是专门来看做豆腐的工艺流程的。豆腐哥一概笑脸相迎,半卖半送的给他们打上豆腐花,鲜嫩清香,五毛钱一大碗,又便宜又实在,就像他的为人。 一大早忙完这边,夫妻两个便把做好的豆腐挑出去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叫卖,不管天晴下雨,辛苦自不必说了。远近村子的人都知道建新的豆腐爽嫩又新鲜,于是“豆腐哥”名声乡里。但豆腐哥的口袋里依然会装一张报纸,买完豆腐一边挑着空担子一边掏出来边走边看,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就这样两人辛苦了半年,终于换成了电动的磨豆机,才省些力气,效率也成倍的提高。 豆腐越做越多,生意兴隆。可是这样一来,那些磨豆浆剩下的豆渣也就越来越多了,都用麻袋装在那里,时间长了会发霉腐烂,扔了又浪费可惜,眼见这些,不知如何处理。有天在卖完豆腐回家的路上,豆腐哥照样打开报纸看着,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新的主意,回家立马就干了起来。 原来,那报纸上说,豆渣可以做饲料。豆腐哥是何等人物,于是他的思路立马被打开,想到了养猪。他便建了猪舍,又自己找些养猪的书来,自己用豆渣配饲料,每天产生的豆渣够他养了八条猪,饲料成本仅市场上的三分之一,居然把那些猪养的又白又胖的。一年可以养两次,如此他一年可以出栏十六头了。他不仅卖豆腐可以赚钱,养猪居然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家资开始殷实了起来。 很快,日子真就像灶膛里的火苗红火了起来,不久便在村东头建起了四层小楼,底下一层便是豆腐车间,设备齐全。日子越来越富裕,豆腐哥也没有往年的消瘦,变得丰满了起来,脸色红晕。每当村民去老屋基干农活,或是去河里放牛经过村东头豆腐哥家的门前,总免不了赞叹一番,一时间成为村里致富的标杆和榜样。 自从有了豆腐哥的作坊,他的妹妹再也没有因为吃不到豆腐而哭鼻子了。 小毛看到他们家在忙着,又停住了脚步,不想去打扰人家,便往回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金鸡洼的传说----故乡的秋 传说之故乡的秋。 炎热的长夏在前台,热情消退,洒尽汗水,早已有些疲倦了。久久等在后台的秋似乎已按捺不住,磨拳擦掌的就要出来,要一显身手了,就像戏台上的角儿一样轮番的上场,从某刻开始,秋来了便成了金鸡洼的角儿,村庄的角儿。 秋初来之时,没有信使,也没有征兆,便不打招呼的说来就来,来的莽撞,来的突然,而又轻车熟路,好像去年她就已来过一样。秋风越过沙漠翻过东北面的大别山像冰冷的钢铁扑面而来,又像万马奔腾,这是他的开场。首先迎战它的是小河荒芜的河坝,吹起一阵黄尘。继之是东河河坝上的樟树林,他是金鸡洼的长城,一棵棵樟树便是一个个伫立的哨兵,以静制动是他们的战术。在秋风的无情萧杀之下,河坝上的樟树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的颜色,反而是那么顽强的发出“沙沙”的战斗的号角,秋风越强号角声也越响,偶尔一两片哨兵倒下落地,却是颜色依旧,虽死犹荣。 近处的河滩上,草丛也失去了往日青春的火热蓬勃,只有孤独的牛儿想抓住最后的美食,在河滩上不停的寻觅着。东河水里的鱼虾此时虽是最为肥美,然而平日里最爱的白鹤却止步不前,可能是摄于秋风的淫威。偶有几只胆大的,也被吹乱一身羽毛,畏缩蹒跚。只在金鸡洼山上的树林里,成群的白鹤单腿立在树枝之上,点缀着山间的青翠,在秋风的侵袭下随之左右摇摆,已没有闲适的心情在河滩里觅食,或许心里已有盘算,思念遥远的更南方的家,带上她刚刚学会飞翔的孩子。他们正整装待发,是兴奋还是无奈的不舍? 可能是碍于夏天的余威,秋并没有长驱直入,而是选择与之对峙着,他在积蓄他的力量。 然而,秋还是要来的,不是忠诚的哨兵就可以抵挡得了的。秋天也并不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萧杀冰冷,她也有着她的迷人之处,撩起长袖衣衫,朦胧婀娜,就像一个翩翩起舞的美艳少妇,也有让小男生垂涎欲滴的时候。当你静静的欣赏着,才能慢慢走进她的心底,去一睹她的柔情风采。 秋天是村民最有收获的季节。此时,金鸡洼脚下的水田里已没有了水。站在山上往下望,平整金黄的二季稻田,被纵横的阡陌分隔成一片片,像渔网。一阵秋风吹来,谷浪翻滚,那翻滚何止是稻谷,还是黄金一般的收获。最为高兴的不仅是淳朴的乡亲,还有那早已在稻禾里筑巢安家的小鸟,在稻禾之间不停的奔跑觅食,它那里知道他们的家园即将会消失在丰收喜悦的镰刀之下。那边已有人在弯腰挥舞着镰刀,将一簇簇稻谷割倒放下,露出整齐的不高的稻茬,它不能辜负这收获的秋天。傍晚,田间的小道之上,已有成行的人卷着裤管,戴着草帽,挑着稻谷迎着村子里的炊烟快步而行。那炊烟袅袅,轻忽淡白,错落有致,来自村子里的青灰的屋顶,背后的青山是她的屏幕。 还有些俏丽的燕子在稻田之上飞翔,匆忙快速,也许是要赏尽满满的金黄美色,与之再做一次道别,这里是她还会来的家,但这里也却是她即将要离开的家。她在一一道别,再见亲爱的伙伴,再见亲爱的东河,再见老屋基,再见亲爱的金鸡洼,还有那片村庄,还有那天边的夕阳。 秋天是夕阳最美的时刻。天空一片淡淡的蓝,偶有几片调皮的白云正在上面撒娇。村庄背后的山顶之侧,是夕阳的恋人,纯洁的夕阳深情的看着他的心上人,慢慢向他靠近,已经分别了一天,重又相逢,思念的羞怯的红晕映红了天边的云。山树为她鼓掌,山风为她浅唱,旁边的云为她祝福。终于,夕阳静静的靠在山侧的胸前,山峰将她轻轻的揽入怀抱,相依而眠,安然入睡,不忍打扰的云儿轻轻飘走,不带一点声响。便把那宁静无瑕的天空替换给圆月,就让里头的嫦娥为其守更。 一切都在准备着,白鹤要走了,燕子要走了,路边的花儿也要走了,你却不必伤感,她们还会来的。秋天还没有走尽,他们还没有赏悦这最后的秋雨秋风。 秋天已没有刚来时的浅薄,积蓄的力量足以破茧,化成的秋雨终于姗姗而来,就像漫天飘撒的花,带着冰冷的清香,就是一个冷美人。雨静静的下,轻轻的落,不带一丝的风,淅淅沥沥,就像静止一般。当她轻落在小河的水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漾纹,就像孩子熟睡的脸,稚嫩又轻柔;当她落在东河河滩的草里,没有一滴声响,沾在草的叶子上悄悄的滑落,浸润在沙砾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人知晓。当她温柔的洒在河坝上的樟树林里,发出沙沙的蚕食桑叶的声音,那是树林最美的低吟浅唱。远处的田陌之上,一个老农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带着一条老牛在后面的走着,不紧不慢,悠然自得,任凭着不紧不慢的秋雨。雨雾缭绕在金鸡洼和村庄之间,没有风的骚扰,像丝一样柔滑在空中,带有柔柔的白,系着故乡的山和水,突然那几只熟悉的燕子远远的从天边划过,宛若仙境一般,无法叫人忘记。 但秋天终将掩饰不了她的面目,也有狰狞的一面。少妇停止了舞步,撕掉缥缈的外衣,手引狂风咆哮而至,裹挟着寒潮的冷酷。村子的电线杆上,站着几只落魄的麻雀,被秋风吹得瑟瑟发抖,却无处可逃,嘴里还发出挣扎的悲鸣。路上的行人不得不裹紧衣服,低头缩项,想多留些可怜的温暖,无奈头发已被吹得七零八乱。南面金鸡洼的松杉之间,被秋风折腾的松针杉叶也发出无奈的呼啸。呼啸之声,惊走了河里的水鸟,阡陌上的农夫,田间沟壑里的虫蛙,就连河里的鱼儿都不见踪迹,一片茫然。 然而像夏一样,秋天终将只是过客,尽管她在台上的表演也是如此的精彩,但也不是永远的主角,属于秋的故事终将谢幕。 秋之后便是什么?一一一一除了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金鸡洼的传说----鱼面飘香(一) 传说之一一一一鱼面飘香。 秋天只剩下了尾巴,该走的都走了,已不见可爱的燕子,高高的白鹤也已南去。乡亲们的收成也已入仓。 已是农闲时期,乡亲要为即将到来的冬天,特别是农历年准备着什么。人们好像逃脱不了一个规律,就是当生活小有富足安逸下来之后,总会想着各种好吃的美食,首要的就是那飘香的鱼面。 小时候,鱼面可是我们那里特别珍惜和珍贵的,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可以吃的到的,只有在过年或是来了尊贵的客人,才拿出来招待。鱼面的吃法有好多种,有像岭南的那种炒米粉,汤米粉一样吃的,也有像北方的那种下面条一样的吃法,而在故乡,最流行的也是最好吃的一种做法是放在火炉上慢慢的煮。 这不,兰香家来了一个没见过的客人,她的奶奶正在陪着说话,兰香妈水仙婶把藏了又藏的鱼面干终于拿了一些出来。于是厨房里摆上炭炉,加满上好的栗木燎炭,无烟的那种,好生点着。水仙婶便又随手切了几块带肥的猪肉,然后和鱼面放入陶瓷的汤碗里,再加几粒红枣,即加满水覆盖住里面的鱼面,把它放在炭炉之上,加上盖子。此时,炭火已生燃,越烧越旺,炉火印红了水仙婶的脸庞。 不消十多分钟,碗里面已烧开沸腾,那丝丝的白气从碗盖的缝隙里飘散而出。水仙婶揭开盖子,用筷子夹起几根鱼面一看,只见金黄色的鱼面基本还是干时的状态,弯曲生硬,便把筷子在碗里搅搅,汤液清寡,又加些姜末葱白,食盐,再退些木炭,却以文火烹煮。慢慢的厨房里的空气似乎也由干冷乏味变得温暖丰富起来,弥漫着鱼面和红枣的诱人的香气,还有姜葱的辛香,着实让人期待。 就这样水仙婶时不时地加点木炭,便又忙别的菜去了。大约三十来分钟,水仙婶过来打开碗盖,只见陶碗里面正在细细地翻滚,由于太满,那溢出的汤液顺着碗沿向下流淌,滴入炭火之中,猛地溅起一滴火焰,吱吱声响,便又很快消失,但隐匿那汤液之中的味道却无法消散,一阵香气扑来。碗里一个个气泡生了又破,破了又生,裹挟着饱满的美味破泡而出,香气四溢,无法阻挡地散满了厨房,又散出厨房,飘向房前屋后。此时正在外面的行人停了脚步,探头张望,鼻吸四处,低声嘟哝“谁家又在煮鱼面!”。 这鱼面的香也吸引了正在外面和海兵玩耍的兰香。她立即撇下海兵飞奔而回,走进厨房,看见水仙婶正在给碗里的鱼面添水,她本想过去尝尝,看见她妈在那里瞪着的眼睛,只得止步,长长的吸足一口,想多闻点,不愿辜负这香味,无奈转身,悻悻而去。 过不多久,终于开饭了。兰香她爸爸利国和客人正喝着米酒,她却首先夹了几根鱼面,只见那鱼面大小如市场上售卖的挂面大小宽窄差不多,筷子上的鱼面经过烹煮,柔软而有弹性,颜色也由之前的金黄变淡黄,筷子稍一摆动,那挂在根根鱼面上的鲜香之气缕缕而散,总有几点面汤滴落到汤碗里面。只见碗里的汤色浓白,红色的枣已吸得饱饱的汤渍,混合着葱白和姜末,就那秀色都可以让人饱餐。兰香那里经得住着诱惑,正大大的叉开筷子准备再夹一把,不料水仙婶投来圆睁的大眼,兰香见状,只好收起筷子,埋头吃饭。心里想,如果长大了,自己做多些鱼面,让自己吃过够,不用再看她妈的眼色了。然而一个小姑娘家,那里知道做鱼面的复杂和繁琐。 原来做鱼面一般秋后开始,一直到过年之前,这段时间气候干燥,便于晾晒。各家做鱼面也都是全家出动,甚至还得邻居帮忙。 做鱼面的原材料虽说不是很多,主要是红薯粉,鸡蛋,鱼肉,然后一些盐姜等需要的不同调料而已,其他材料倒也简单可得,然而单就这鱼肉是最为复杂的材料。深秋季节,要挑选最为肥美的大鱼来剔得鱼肉作为主材。一般的鱼是鲢子鱼,讲究一点的人家用的是鲤鱼,草鱼,或是鲫鱼,这些做出的鱼面味道更为鲜美。 最为关键的步骤就是这鱼肉的收集和处理。这天刚好小毛家正在做鱼面,也叫了六婶来帮忙。一条大鱼拿来,首先去除内脏,切去鳍尾,刮掉身上的鱼鳞,再仔细的剥下整张的鱼皮放在一边,然后从鱼厚厚的背脊开始割下本就单薄的肉,由于有鱼刺的黏连,鱼肉总是刮不干净,当然像六婶这样心灵手巧的人刮的总是比小毛后妈夏花婶要干净的多,又好又快。还要把刮下来的肉中的刺小心的一根根找出来。有经验的人统计过,一斤鱼大概这样可以剔下不到三两的肉,一般人家总要买个五十斤的鲜鱼,三c四斤一条,一共十多条,也就剔出十来斤的鱼肉。鲢子鱼的肉比较细嫩,刺多不好找,鲤鱼和草鱼的稍粗一点,鱼刺较少。 但这些剔出鱼肉剩下的鱼骨头c鱼刺也不可小看,一块一块的用剥下来的鱼皮加点食盐包好放一个晚上,第二天盐已入味,拿出来加点萝卜做个火锅也是难得的美食。小毛爱吃,兰香也爱,六婶最拿手。 然而这还不算完。只见夏花婶右手执刀,将剔下的鱼肉放在砧板上剁将起来;六婶系着围裙,双手拿刀,左右开弓,一番猛剁,后又慢剁,将它全部剁成肉泥,偶尔停下,挑出遗漏的鱼骨,即使有些鱼刺没有挑净,估计也都全剁成了骨粉。剁了又剁,这要花去她们一个上午的时间。 肉泥剁成便进行揉面。先将红薯粉倒在桌子上,后放入剁好的鱼肉,再倒入打散的鸡蛋,加了食用油,然后加上食盐和适量的调料。几种配料的配比是极有讲究的,鱼肉太少则味道不鲜且不筋斗,鸡蛋太少则颜色惨白难看,粘性不足,煮后容易散断。不过这些小毛后妈都能够准确把握,不在话下。经过无数遍的揉搓夯打才能做出好的鱼面。 这还不算大功告成,要想尝到飘香的鱼面仍需一般功夫。 且听下章分解。 期待下章传说之鱼面飘香(二) 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金鸡洼的传说......鱼面飘香(二) 传说之鱼面飘香续。 这样又过去了半过下午,便将揉好的面团分成一个个小拳头大小的小面团,在桌上撒些红薯粉,又用很小的擀面棍把小面团擀成蒲扇一般大小,也薄如蒲扇一张一张的,擀完之后,在桌边排列整齐。接下来便是重要的时刻了,小孩子们的最爱,大人最忙了。这一次,小毛家做的是鲢鱼鱼面,六婶已将擀好了鱼面一块块的摊放在那里。不过这些鱼面还不能直接食用。 这边夏花婶已在厨房洗净蒸笼,生起了灶火,她这是要蒸鱼面了。六婶拿过洗好的蒸笼,将鱼面一块块置于蒸笼里,三块鱼面即可放满一个蒸笼,一共放了三个蒸笼。便叠将起来,放在早已添了水的锅上。夏花婶在灶膛里塞入几根劈好的木材,不多久火势便旺了起来,她又忙着去堂屋准备篾席。看着大人在忙碌,小孩子们在旁边却激动万分,只等着蒸熟的鱼面出锅,幻想着鱼面的各种美味,天真的以为可以随心所欲的吃个够。 灶台上蒸笼里的热气已经开始出来了,越来越大,直冒房顶,弥漫在整个厨房里,锅里的水也沸腾得咕噜咕噜的响起,鱼面那特有的调和着鱼肉和鸡蛋的香味伴随着响声和汽水一起扑面而来。夏花婶在灶上忙碌着,祥叔在灶下清闲的添材火。 渐渐天色已晚。“熟啦!”夏花婶开心地叫开了,一层一层地拿起蒸笼飞快的倒入放在堂屋的篾席里,那鱼面香味也随着夏花婶的身姿从厨房飘到堂屋里。夏花婶比六婶要大几岁,大概三十五岁左右,身段优美,那时也正是风韵的年纪。闻到鱼面的香味,丽儿从哥哥小毛的身旁已跑了过来,拽着妈妈夏花要吃。她妈挑了一块小点的扯了一片给她,“到边上去吃,不要在这里捣乱挡道”。丽儿高兴的跑开,回到小毛的身边,自己咬了一大口,然后又递给哥哥,小毛只是轻轻的咬一点,又推给了妹妹。六婶看见了这一幕,嘴里说着“丽儿放乖些啊”,眼睛却异样的投向小毛。 鱼面就这样蒸好了便倒在篾席上,篾席快要铺满时,先前上来的刚好冷却,这时就可以切了,这样才不会粘在一起。这边的六婶已拿出砧板和刀坐在篾席边,先把一张一张的鱼面卷成条状,然后细细的切成挂面一般宽窄的饼状放入箩筐里。 六婶正切着鱼面,丽儿已吃完了刚才他妈给的那片鱼面,又嘟嘟的去厨房找夏花婶要去了。六婶却招手让小毛过来,挑了一卷鱼面切了一大截给他,塞在他嘴里,顺手摸蹭了一下他的小脸,小毛却捉住她的手,忽然又放开转身拿着那截鱼面走开了,似乎心里又想起河坝上的那个人影。六婶怔怔的,停了切刀,面带微笑看着他走去,直到夏花婶端了一笼鱼面进来才回过神来。不久兰香也来这里串门带丽儿玩,看到他家在做鱼面,夏花婶也拿了一大块给她,值把兰香美的乐开花,一拿到手里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六婶的刀功了得,砧板咚咚作响,那鱼面切得既匀且完整,不断不破,又快又好,值惹得夏花婶啧啧称道点赞。 渐渐的夜深人静了,乡下人在秋冬季节睡的总是比较早,夏花婶家的鱼面也切的差不多了,足有大半箩筐。在那个物质比较匮乏的年代,这是不算少的,大概鲜鱼面有五c六十斤吧。鱼面切完后就只等明天有个好天气,以便拿出去晾晒。为表示感谢,夏花婶把做鱼面剩下的鱼包子给了六婶一些,让她煮给她婆婆一起吃点。 第二天果然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夏花婶把鱼面倒在外面的篾席上,摊平晾晒,那鱼面一层一层的卷着,有点像那卷心菜,在暖暖的日头底下,感觉它在一点点的收缩,似乎带有一点沙沙的声音,里面的水汽在缕缕的升腾,远远看去,篾席之上的水汽像一团无色的火苗向上奔跑。自然那鱼面的香气也不可避免的散来,引起门前的麻雀在晾衣绳上叽叽喳喳,俯身张望,觊觎着篾席里美食。无奈篾席边的一根竹竿子上一条状布巾在随风飘动,像人的手,麻雀心想还不能莽撞,只得伺机而动。原来那是祥叔准备的驱鸟装备,简单实用。 可是整天与乡亲打交道的麻雀似乎识破了祥叔的诡计,直接无视祥叔的装备,俯冲而下,啄起一圈鱼面就跑。或是饿急了,或是经不起鱼面的诱惑。夏花婶见此,只得拿起针线活坐在篾席边上的墙根的阴处,随时对付着偷吃的麻雀了。 鱼面经过晾晒,多则三四天,少则两天即可干透,蓬松干脆,稍些用力便容易折断,晒干后的体积也比鲜时大的多,原来大半个箩筐,现在要满满一个箩筐才能装的下。夏花婶把干透的鱼面用密封的塑料袋装好,再放在一个大的瓦缸里保存。平时是舍不得吃的,只等过年或来了客人才能吃上一回。 这次,兰香家正是来了客人,所以水仙婶才煮上了一次鱼面。兰香吃着碗里的鱼面,却想起前几天夏花婶家做鱼面时给她吃的事情,又想起她妈瞪着她的眼睛,越发觉得她妈不是亲妈。 的确,水仙婶与利国结婚后就一直没有生育,也不知道是哪个的问题,在那个年代又羞于问医求药,一直没有结果。后来水仙婶的婆婆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个女孩,据说是女儿户家的女儿太多,抱来时还不会说话。当时水仙婶其实是不同意的,不耐利国叔却很是喜欢这小女孩,还取名兰香。 一家人正陪着兰香不认识的客人吃饭,趁水仙婶转身去灶台上盛饭去了,她爸利国便狠狠的加了一筷子鱼面到兰香的碗里,兰香见此抬头与爸爸相视一笑,埋头吃了起来。她爸转头又与客人举杯喝酒起来。 只见这客人是一位大婶,体型肥胖,油头红面,声音洪亮,兰香听见好像是说叔叔利权和哪个女生的什么事情,不甚明了。 此客不是别人,真是隔壁村的媒婆王大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金鸡洼的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一) 传说之利权女神(一)。 这王大妈可是远近闻名的媒婆,以给乡邻的青年男女牵线搭桥,成人之美为业。在她那里,那乡那村那家的姑娘小伙都有一本账,附近说亲做媒之事十之六七都找她。因此,她可是个红人,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吃得像胖猪一样,而且还练就的像男人一样喝酒抽烟样样都来的本事。当然,就依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一旦事成,男方也不会亏待她,定会给个大大的红包,附带送酒送香烟的。这次来兰香家,与她奶奶聊的那样开心,兰香爸妈又好生招待,估计就是让王大妈给叔叔利权做媒的。 今天她给利权叔介绍的对象是山里的王大妈的娘家材田村的梅花姑娘。按王大妈的说法,年纪与利权同年,都是二十六岁。兰香奶奶皱着眉稍有迟疑,心想在农村二十六岁姑娘可是大姑娘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但王大妈眯着眼睛似乎就看出她的心思,“她可是那个村的大美人,成熟懂事,好多人都求我介绍,我都不答应,并不是人人都配的上的,还只有我们利权配的了,利权这伢老实可靠。”说的兰香奶奶眉开眼笑。 不过兰香的奶奶也没有把话说满,只是笑着说“这个还得利权自己看,大人做不了主。” “我保证没问题,利权能看的上梅花,这孩子有眼光的。”说完从桌子上抽了一支大公鸡牌的香烟抽了起来。 她们又聊了一些梅花的情况不提。 兰香的叔叔利权也是做泥瓦匠的手艺。利权没读什么书,据说小学还没读完,只读到三年级,不过人倒是鬼怪机灵的。当年他爹看他不读书,便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在这句话的指导下,就跟他大哥利国学了这手艺。慢慢的练就个绝活,年纪轻轻,却闻名乡里。他的绝活就是砌灶台。 不要小看这灶台,那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而且餐餐都要用的,要是灶台用的不顺手不称心,要火候没火候的,烟熏火燎的,就是山珍海味也指定做不出美味佳肴来,再好的食欲,再好的心情都他妈的烟消云散。所以在农村,房子建好后,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灶台了。 也并不是所有的砌匠都会做灶台,也不是每个会做的砌匠就能把灶台做好,做的让人满意。手艺不好的,一是烟囱里的出烟不顺畅,弄得满厨房都是烟雾,呛人熏眼,都没法使用;二是烧火时火力不集中,烧了大半天,锅还不够热,来的太慢。利权叔都能很好的把握这两个核心,成为这门手艺的高手,都超过他的师傅哥哥利国。 利权手艺好不提,再说小伙长得浓眉大眼,国字脸,皮肤白皙,不像大多数砌匠那样黢黑的,不消说算得上是帅哥一枚。到现在还没找对象,当然也不是没有姑娘不爱慕他,只是他还比较挑,比喻他嫌石家村的那个姑娘话多,整天叽叽喳喳的像麻雀;向家村的那个人虽漂亮,但不会做事有点懒;,可急坏他妈,这不就找来媒婆王大妈。 王大妈来的这天,不巧利权出去做工去了,还没有回来。 “这个还得看我们家利权,那什么时候让他们碰个面,互相看看”利权妈急切的问。 “放心吧,我已有安排,我侄女桃梅明天来我家,叫她把梅花一起带来,叫你家利权去我家看看。” “那感情好!”利权妈惊喜。 第二天,在陈家村边上的道路上,刚好有一段很长的上坡处,一个小伙子手操在背后,脸庞清秀,目光有神,腋下夹着一把砌刀正往陈家村走去。在他的前面有一个老农推着一辆粪车也在赶路,里面两只粪桶,臭气熏天,估计是推到田里去施的农家肥。臭气熏得小伙子放慢了脚步,远远的跟着,不想离得太近,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突然,在一陡坡处老农停止不前,好像走得十分吃力。只见老农双手推着车的把手,身体努力的前倾,都快与粪车成一条直线了,两脚成剪刀型的钉在路上,隐约都看到他在颤抖的身影,或许是气力不支,或是粪车太重了。 此时正处上坡的当儿。老人家不敢分心,憋足了使劲的用力推着,然而他那穿着解放牌胶鞋的双脚还是不听使唤,在沙粒地面上正开始慢慢的往后溜,而且越来越快了,里面粪桶里的液体已经飞溅出来了。更要命的是,很快左边的车轮下面出现一块石头,如果还不能止住的话,任由左车轮滑到石头上则根本无法控制的住,臭气熏天的农家粪翻溅出来不说,更可怕的是车把手极有可能撞到老农从他身上撵过,后果不堪设想。走在后面的小伙子看到这里心都提到嗓子眼,虽然也在飞奔向前,然而也是鞭长莫及,离得太远了。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从道路旁的村子里有瘦弱的身影飞奔而去,闪电般双手抓住两只粪桶,助老人家一臂之力,刚好避过了车轮撞到地上的石头,好不容易才稳住了粪车,可是那个震荡而起的大粪溅了她满满的一身不说,满手沾的都是农家粪。还得继续帮老人家推到坡顶才放手。 这时那小伙也跑了过来,推着粪车的老人家却已走远,定睛一看那个帮他危难之际的人,却大吃一惊。原来却是个女生,只见瘦弱纤细,弯月眉大眼睛,黄色短外套还沾有黑色的秽污,紧身黑裤,两个屁股蛋儿显得丰满有型,看不出十分漂亮,但利权却觉得好眼熟,很是亲切。便深有好感的投去笑眼,不料那女孩也相视一笑,不做声。再看她那张瓜子脸上红扑扑的像一片朝霞。 “哎呀,臭死啦!”这时突然从旁边出来一女生,爹声爹气的听得小伙毛骨悚然。 “我叫你不要帮他推吧,你看惹的一身臭气,哎呀!脏死了!离我远点。” 小伙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身穿一套牛仔外衣,腿部修长,短促的上衣被丰满的胸部衬托的十分张扬,抹着猩红的口红,模样倒是俊俏。 “要是不帮下,人家就翻了。”黄衣女生说。 “帅哥,你们俩认识啊”牛仔女一边爹声爹气的问一边抛来媚眼。 “没有,没有,问下王大妈家怎么走啊?”小伙赶紧避开她的眼光,侧头问黄衣女。 黄衣女生正要回答,不料那边传来洪亮的喊声:“桃梅,你怎么搞的嘛?” 期待下章利权的女神是怎样。 求推荐,求点赞,求评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二)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媒婆王大妈。 “你看你,满身都是屎尿臭的,难闻死了!” “没有关系的,姑妈,回去换件衣服就行了。”说话者正是黄衣女,原来她就是王大妈的侄女桃梅。刚才那牛仔女的大嗓门惊到了王大妈,所以出来就看到了他们。 桃梅边与姑妈说着话,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边上的那个小伙子,面带浅笑。 “哎呦,利权也来了,正好正好,快快去家里坐。”小伙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村的帅哥利权。就凭利权在附近的知名度,王大妈自然是认识的。 听说边上的小伙子就是利权,那牛仔女的目光顿时一亮,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小伙,发现他确实帅得无法抗拒,而且壮实如牛,心想这回王大妈算是给力了。渐渐嘴角露出了笑意,居然就直勾勾的看着利权。看着他和王大妈说着话。 “是的,姑妈,”突然感觉那里不对,马上改口:“是的,王大妈,按你昨天的吩咐,我一早就来了!”桃梅先是一怔,听他改口,马上看着她姑妈噗嗤而笑起来。 “你这孩子,莫乱叫,叫错了丢人,等会呀,好好表现”,王大妈嗓门大,呵呵而笑,心直口快的点拨。说罢,眯着眼睛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牛仔女,笑眯眯的说:“梅花,今天好漂亮啊!走,一起家去!”说完还用那肥肥的嘴巴向利权的方向挪了挪。 “哎呦,姑妈”,梅花撒娇似的嗲声怪气。目光却妩媚火辣的直射到利权的身上,利权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避开她的锋芒。 说罢,桃梅挽着王大妈的手在前面,梅花离在后面,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在鼻子前不停地来回扇动着,以避开些桃梅身上的臭气,利权随后一起往王大妈家走去。 利权边走边想,这王大妈不愧是媒婆,这回介绍的靠谱,总算是一个心仪的还蛮有感觉的,内心一阵窃喜,跟在后面的脚步更是轻快。边走居然边幻想起与美女亲热的事情。 走着走着,前面的梅花放慢了脚步,与走上前的利权并排而行,她的手臂都快要碰到利权的手臂了。贼一样的目光探了过来,主动的问道:“在外面做手艺,一天能挣不少钱吧?” 利权从幻想里回过神来,低调的说:“不多,不多,也就混口饭吃而已,做苦力的活挣不了几个钱。” “你就别装了,听人说像你这种做砌匠的一天能挣好多钱,天哪,要是这样我都不用做活了,在家享福就是啊。”说完咯咯的笑起来,笑声也是嗲嗲的。看得出来,利权很不爱听,脸都有点扭曲了。 梅花边笑边伸出手去,竟然直接的挽住利权的手臂,身体竟顺势地靠来。哇塞,利权虽是大龄青年,但也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女生,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恰恰前面的桃梅正回头后望看到了他们的举动,表情变得僵硬,好似不悦起来。 利权的心里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难道这就是媒婆给自己介绍的对象?刚才的美好幻想立即灰飞烟灭了,顿时有心掉到冷水里去的感觉,想马上逃脱的心都有。但又碍于情面礼仪而不敢造次。 来到王大妈家里坐定,她给他们互相介绍起来。让后拉着桃梅的手说,“桃梅跟我去换件干净的衣服,臭死人了,你这丫头。换好衣服再跟我到厨房做饭去,你们两个就这里聊聊,好好聊啊。”说完眼睛分别打招呼似的分别看了看利权和梅花,那意思最好是配对成功,这是她的职业精神。 桃梅本不想去,但不得已被她姑妈给拽到后面去了。边拽还回头看一下他们俩,目光正好与利权相接,利权好像收到什么电信号似的,心中为之一颤。 利权放下砌刀。那客厅里就只剩下他和梅花两个人了。这时利权才完全明白王大妈给他介绍的这个对象就是梅花姑娘,但是刚才的一系列表现,老实说确实有点让他肉麻,让他瘆得荒,心里觉得她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一上来就问他能挣多少钱的问题,但又不便说出来。利权与她对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话想说,沉默不语。梅花却忸怩作态的把椅子搬到利权跟前面对面坐下,故意低身去看利权的脸庞,“嘿嘿”的笑,还向利权做出鬼脸,猩红的嘴唇中间伸出性感的舌头。不料这一低身,刺鼻的紫罗兰香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那扣在苗条身材上的一对丰满的胸脯几乎豁然而出,白白嫩嫩的像一对白馍馍,让人看了实在想尝一口,但利权那呆滞的目光好像受了刺激似的马上撇走。 “哎,帅哥,你看看,你觉得我这衬衣怎么样,好看不?”说着伸手去扯扯她那本已够开的胸襟给利权看。 “看一下嘛,给个建议嘛一一一一”见利权回避她,便在他面前扭捏撒娇起来。 “好看,好看。”利权应付着,却连忙起身向后面的房间走去,大概是想找王大妈,像逃也似的。 他径直推开虚掩的房门,却还是来得有点莽撞,正对面看见里面的桃梅酥胸外露,雪白圆润,腰肢曼妙,原来她只穿个底裤正在换她那刚才的臭衣服。桃梅看见有人开门立即拿起衣服遮住双胸,不过还好没有喊叫“色狼”,双眼圆睁,面露怒色,装开嘴巴很是惊愕。利权迟疑,本想多看一下又觉不妥,这一连的视觉刺激让他惊慌不已。 “我我找王大妈。”听他说是找姑妈,桃梅转而噘嘴浅笑,举起右手作要打他的样子,又指指后面厨房的方向。利权的紧张稍有缓解,连忙双手捂眼转身带上房门离开。 梅花见利权举止怪异,心有所想,不过也只是坐着客厅赖得去管他。 利权转身来到厨房,只见王大妈正在灶上忙着做菜,见他进来,立马停下手上的菜刀,笑眯的伸着那本就不长的脖子问: “聊的怎样?我看行吧?” 利权面露苦涩:“王大妈,可不可以与你商量一下” 下一章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三) 求评论,求推荐,求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三)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三)。 “心急了是吧?什么事你说,就你俩这点事,没有大妈办不到的!”王大妈从来都是自信满满。 “你给我介绍的就是那个那个”,利权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前面客厅的方向,因为激动,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不怎么利索,“就是客厅那个叫梅花的呀?” “对呀,没错,就是那个姑娘,漂亮吧!看把你乐的!”,王大妈没明白利权的意思,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得意之中,眯着眼睛看他,咧嘴笑呵呵的说道。 “漂亮是漂亮”,利权说。王大妈立即笑的更是咧开了那肥肥的鸡屁股一样的嘴巴。“但是我们不合适”,听到这里,王大妈笑着的脸立时停住,嘴巴还没有收拢,她那张开的脸竟然比她的额头大了许多。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合适?”眼珠从她的眼睑中间挤出了出来,瞪着利权,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心里想:你小子牛逼啊,这么漂亮的姑娘你说不合适,有病吧? “呃呃,反正不合适”,利权加重了语气,说得很干脆。 “那是你觉得她不合适呢,还是梅花觉得你不合适她”,王大妈还是恢复冷静的问着,一改刚才的惊讶。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嘛,有一个觉得不合适就都不合适。”利权直接表达了观点,很明显还是用多个“不合适”代替了“是谁不合适谁”的尴尬。 “你小子能耐了啊,这么好的闺女你都这样,我看你等着打光棍吧!”王大妈自觉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利权连忙伸手做止住状,生怕外面的梅花听见。 大妈愣在那里,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阴转晴的脸上回复了一点笑容,“拉倒,拉倒,等大妈明儿再给你找个合适的。” 王大妈说完,又去拿那菜刀继续去切菜,自言自语道:“那我得怎么跟她说呢?”,在一旁的利权听到了,堆着笑容近到她跟前说:“就凭大妈这江湖经验,这还不是小菜一碟,肯定妥妥的。”王大妈虽说心里很是不爽,但也经不住利权拍马溜须之言,再加上他那带着嘴角上扬的笑容,那可不是一般的帅,就是年近半百的王大妈的心都给被美化了,彻底露出了笑容。 “嘿嘿,大妈,我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见王大妈笑容如初,利权趁热打铁地与王大妈套近乎。 “又打什么注意?”王大妈虽很享受刚才的奉承美言,但还是疑惑的问。 “你侄女桃梅有对象没有啊?”利权使出曲折的方式问。但是媒婆王大妈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也不是无名小辈,他的这点伎俩怎逃得过她的小眯眼,早被她看穿。终于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说梅花与他不合适的话来,但转念又一想,梅花这姑娘模样可比桃梅要俊俏些,难道这孩子不爱美人,偏喜欢桃梅不成?想到这里便正色道:“你小子不要到打歪主意啊,我跟你说,我这里可是没门,要找大妈帮你再物色一一一一”,话还没说完,却见外头的桃梅正向厨房走来。 “哎呦,你看,你看,我侄女美的,比你姑妈我那是漂亮多了!哈哈一一一一”王大妈话锋停住一转,先是啧啧点赞,继而又哈哈大笑,自以为只要比她好看的都是美女。不过也的确,这换掉沾有大粪臭味的黄衣服,穿上这件白衬衫,牛仔裤的桃梅也确实大美人一个。 只见,桃梅长发披肩,弯眉大眼,一身淡淡的清香。蓝色牛仔裤穿在身上虽没有梅花那竹子一样苗条的腿部,但比例协调得恰到好处,既不干瘦也不肥硕,衬托出大c小腿的柔美;白色的衬衣既显出身材的凹凸有致,又托出健康协调的胸部,领口也恰好地解开着,胸脯既不暴露也不保守,端庄得体;衬衣扎在牛仔裤里面,背后的臀部丰满可人,平复的腹部下面是诱人的三角处若隐若现。利权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就像是在欣赏一个模特,聚精会神,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桃梅的身体,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不料,桃梅的目光也转了过来,刚好相撞,见利权的表情好色般的专注,她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面颊绯红。 “姑妈一一一一,还是你年轻时漂亮多了。”桃梅有点受不了姑妈的夸奖,也以夸奖回敬着她姑妈。“当然,当然”王大妈也不谦虚,听完一阵呵呵大笑。利权也跟着傻笑,都笑得露出了洁白牙齿。 “姑妈,这么热闹,都在说什么呢?”正说笑间,客厅里本就爱热闹的梅花怎耐得住寂寞,扭着性感的屁股也来到了厨房。人还没进去,便先问道。 “哦,哦,也没什么,就是利权对你感觉不错,但是我觉得还是大家都先给点对方时间,互相观察观察,了解了解再定,不急于这么一会,稳妥点的,你看呢?”王大妈一边说着一边给利权使眼色。利权心里像一团火那样着急,王大妈说的不是他的本意,但仔细一听,她的话还是比较圆润的。 “好啊好啊,我倒是觉得还行!“梅花很直接,但她又不好反对王大妈那”观察了解“的意见。说完眼睛瞅着利权,粘屁虫似的碎步向他靠来,那短衣外套里面的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跳跃着。 此时的利权虽说依然感觉别扭万分,但已没有先前的惊慌之态,目光也毫不回避的看着,面无表情。就连对梅花抛来的媚眼也不做反应。 突然,利权像灵光乍现一样摸索着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半截的铅笔和一片皱巴巴的废纸,那是他干活做工用的简单画图工具。他便拿着纸和笔避开梅花急急的来到客厅,伏在茶几上写着几个字。然后折成一小块又返回厨房,径直走到桃梅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她的手纤细柔嫩,像水一样,桃梅开始稍有抵触,继而顺从地由着他摆布。利权轻轻摊开她的右手手掌,把那写好的纸条塞进去,继而贪婪的暗暗捏了一下她的小手。 “王大妈,我先走了,还要去何家湾的何老头家做事,有事的话我来找你。”说完不等她们回话就走到客厅拿起砌刀向外走了。“你这孩子!”王大妈只是轻轻的嘟哝着,任其离去。 桃梅奇怪的看着他,又看着手心里的纸条,不知何意 一一一一 下一章传说之利权的女神(四)。 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四)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四)。 桃梅竟没有做声,也没有问写的是什么东西,就直愣愣地眼看利权走远,那双大眼睛是如此的迷人,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温暖,这种温暖早已浸入利权的脑海里。桃梅随手优雅地捋了捋那遮了眼的几缕秀发。 利权所说的何家湾就在马路的那边,与陈家村就隔着一条马路。他要是收工回家还是要经过王大妈的这个陈家村,以及村旁的这条坡度很长的道路。 利权走后,厨房里的梅花嗲声嗲气的踮脚向门外喊:“利权,有空去找我啊!”,虽然她对他刚才的举止背后的意思没有什么觉察,但还是奇怪他塞在桃梅手里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边上的王大妈到底是过来人,见怪不怪的说:“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做鬼做样的。”其实她的心底也好奇桃梅手里的纸条到底写的啥,尽管她不识字,但心里对这小子倒多了一分警惕。 当然桃梅心里也是有点小激动,刚才利权最后捏她的手时温暖有力,结实可靠,似乎有什么深意,不像是有意无意的占她便宜,吃她豆腐。有什么话不可以直接跟我说呢?塞纸条干嘛?难道有什么话要单独写给我?想到这里,心里砰砰的跳,有点羞怯的紧张起来,但又默默警告自己,不可自作多情。又想或许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要我转告梅花什么?暗自胡思乱猜,只是把那纸条紧紧攥在手里,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终于梅花耐不住猜测。她是性急之人,索性走到桃梅的面前,眼睛盯着她的手心,恨不能看穿里面的字。便对桃梅说:“桃梅,那帅哥写的什么东西给你,打开看看呗?”桃梅迟疑着,毕竟这是利权给她个人的,但听梅花语气之中对利权尽显暧昧的称乎,不给的话又显得小气。正犹豫间,王大妈大大咧咧的说:“看看,那小子写的么东西?神神叨叨的”。听姑妈这么一催,也只得打开。 桃梅慢慢的翻开手中的纸条,梅花和王大妈的头早已从两边凑了过来,这样三个人的头便碰在一起。王大妈半开着那张肥嘴,梅花也终于是难得的沉静,那六只眼睛同时盯着同一个纸条,好像有个惊天的秘密要揭晓似的。其实那纸条上也没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歪扭的就像秋天地里的苦瓜藤,枯槁的乱七八糟,确是难看:梅梅路上等我回来。没有标点的八个字,小伙的帅气与这些字的线条笔划格格不入,明显的就像某些女生的漂亮与之举止的轻挑一样对比强烈。 看到纸条上的字,意思当然看出来了,但桃梅还是心中默念,“梅梅”是什么意思?人家叫她都是叫“桃梅”的,没有这样简称的,又一想,也从没听到过有人这样简称梅花姐的。 “哎呦,叫我路上等他干嘛哟?有话说嘛”,桃梅正暗自思忱时,梅花大嗓门却又叫开来,“这利权真是的,头一回见面,就约我等他,哇塞,这么直接,让我有点脸红,好激动哟一一一一”,梅花看到纸条后不禁心中得意指数飙升起来。然后笑容满面的对着王大妈说:“叫我路上等他,等他!”,便扭着屁股向外走去,从她那屁股扭捏的幅度之高,就能看出她心中的窃喜之甚。显然她就认为纸条上的“梅梅”是指自己,压根就没想到桃梅的名字中也有个“梅”字。 “我看到了,看到了”,王大妈陪笑,其实她大字不识一个,只能说是“听到了”。见梅花如此自信,桃梅心中莫名的失落。 日头已经西下,快要落到背后的山腰。利权将已收工,洗漱一番换下工作服,穿上那件帅气的灰色夹克,对照何老头家的镜子梳了梳那头长发。然后出门往回走,信步来到了陈家村旁的那条路上。 一阵秋风吹来,利权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连忙低头裹紧那件外套,然后抬眼继续前行。却见长长的路坡尽处的那棵樟树下有个人影背对着夕阳,看不清是谁,但能看到的是一个长发飘飘,身材苗条的女生。见此,利权不免加快了脚步,想到近前一睹芳容。 走近一看,果然那女生柳眉凤眼,鹅脂鼻,瓜子脸。身穿浅蓝色的牛仔裤尽显苗条纤细的长腿,裤子上臀部的两个口袋一边一个,就像一张笑脸上的一对眼睛贴在屁股上,浑圆,使人想入非非。黑色的衬衫穿的实在暴露,胸部高高的凸出不说,抬眼就能看到那雪白的肌肤和乳沟,再配以猩红的嘴唇,确实有点重口味。利权正咧嘴看着,不料只见那美女兴奋地说道:“帅哥你总算来了”,利权收嘴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梅花。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光线也开始有些昏暗。 “你叫我等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快说吧,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梅花直截了当,单刀直入的问。 怎么是她在这里?利权心中暗想,面露苦笑,尴尬的用手抚了抚脑袋,顺势把头发往后捋了捋,露出白净饱满的额头。这一捋造型更是英武俊朗,看得梅花把持不住,饥渴的望着利权,脚步却毫无意识的向他挪来。利权虽爱美女却也见不了这种轻挑的步步向他逼来,于是向身后的樟树退去。谁知他越是退却,梅花则越是紧逼而来,眼睛像放电一般盯着利权的眼不放。 利权已退到樟树根下,背靠着树干,已经退无可退了,但梅花还是带着那起伏的胸脯热情而来。突然她停住不动,利权却先开口急切的问:“你干嘛,你你要干什么”已然他心里是一片紧张。 “你是不是喜欢我了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是不是不好意思说,才约我出来”梅花看出利权越是紧张,她就越自以为是的兴奋,一连串问了好几个“什么” 秋风再次袭来,利权靠在树上,梅花只是轻轻说了声“好冷”,便不容他回答将那带着浓郁紫罗兰味的身体向他压了过来。 下一章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五) 求收藏,求评论! 本人也纠结哪个女神最终与利权好,请给个建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五)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五)。 利权眼见梅花的身体压了过来,带着那猩红性感的小嘴,手臂已将他包围。他的背后是樟树,退无可退,逃无可逃,来不及回避她的嘴唇,情急之下只得把头偏向一侧,梅花的嘴就结结实实的亲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抹口红。 还有梅花的胸部早已压到他的身上,柔软中带着坚挺;扭动的腰肢正在试图贴紧他,摸索着摆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她的双手已勾住他的脖子,娇喘激动,呢喃细语再问:“你为什么把纸条塞给桃梅?直接约起我不就好吗!” 利权虽然身体很享受这样的拥抱,但是一想到狗血一样的嘴唇和没有内涵的直接他就不爽,不说要吐,也感到恶心,更是来不了感觉。 “梅花,梅花,你冷静点,这不是我的本意一一一一”利权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种无厘头的话,估计是被误会了,想给她解释。 “我没有不冷静,还没有人这么亲昵的叫我'梅梅'的,你是第一个人,我感到好好幸福了。”梅花伏在他的胸前翘着小嘴说,抡起小手在他的胸脯上拍打了起来。 经梅花这么一说,利权才有所领会,原来都是“梅梅”,这才明白自己写的纸条产生了误解,心里一边责怪自己的愚蠢,一边又为因此给桃梅造成的误会感到愧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梅花传递的错误信息而误判,也是对她的一种伤害。想到这里不觉对梅花的厌恶感又浅了一层,甚至还有怜悯起来,于是转过头垂眼来看着梅花,不知怎么对她说才好。 夕阳余晖落尽,天色已黑。不过还能看清利权转过来的脸,清瘦白皙,鼻梁高挺,眉宇之间尽是英气。梅花彻底被利权的英俊所倾倒,于是不顾一切的埋头微闭着双眼,大胆地踮起脚尖,小嘴在利权的脸颊上来回蹭吻,先前勾着他脖子的双手也开始向他腰际滑落摸索,身体向他靠了过来,愈靠愈近,愈贴愈紧,面颊潮红。 “你要娶我,我要嫁给你,我要我要”梅花娇喘急促。 利权本想推开她,一双有力的手刚好触及她的胸部,感觉那里弹性十足,浑然饱满。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不喜欢梅花以及她的那种忸怩作态的性感,但是老实说生理上还是经不住梅花的撩拨,火苗升腾并开始高涨,手已揽着梅花的细腰,双唇向她盖来,正欲抱起梅花一一一一 激动燥热之中,利权感到梅花的一双小手坚定地向他推来,欲掰开他的手。开弓那有回头箭,在半途之中好难叫人刹车,不过利权还是强忍着欲火,顺从的松开了双手,放开她的腰肢,不料几点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梅花低头单手掩眼,后退了几步,嘤嘤的小泣起来。 “对不起啊,梅花,梅花,对不起,你听我说!”利权稍有冷静了一些,觉得刚才有点冲动,他以为梅花是因此而哭,心里也感到后悔。谁知利权说了这句话,梅花的哭声却变大起来,弄得他好不紧张,他是最怕女生哭泣的,却又无可奈何,怔怔的看着梅花。 “不能怪你,我知道的,其实我是知道的,都怪我自己一一一一,呜呜一一一一”突然梅花边哭边扭头转身走了。利权楞在原地,像过山车一样,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看着夜色之中梅花带着哭泣声向陈家村走去。 这天夜里,一头雾水的利权回到家,闷闷不乐,也不向家人汇报乡亲的情况,连澡都没洗就上床了,想着刚才的梅花,久久才睡去,晚上却做了一个和桃梅有关的梦。 第二天早上,利权睁开睡眼时,窗外的日头已经高悬,时间不早了。他赶紧起床,也没来的及刷牙洗脸,就急匆匆的出门了,赶出何家湾的何老头家,继续未完的活儿。 当他走到坡底那个樟树时,想起昨天傍晚梅花的举动,小小的心跳之后依然甚觉不解,她说的“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什么?好像与她之前的举止格格不入。利权边走边想,一脸愁容地很快就要到路坡的顶了。 突然,从路旁走出一人,长发披肩,中等个头,皮肤白皙,轻轻的叫了声:“利权哥哥”,那声音温柔至极,甜美非凡。无形之中利权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扭头侧望,原来却是桃梅站在路侧,依然是蓝裤白衫,只是加上了那件黄色外套。晨风吹来,黑发遮住了那白净红扑的脸蛋,恰好靓丽至极,美若天仙。 “怎么是你?”利权有点激动的露出笑容说,手不自然的去捋着那头长发。 “梅花姐一早就回去了,叫我在这里等着你,”桃梅继续说,眨了眨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却看到他那蓬乱的头发好似未睡好的样子甚是心疼,忽然看到他脸庞那个红色的唇印,却又立即拉长了脸,面露醋意。 “不是,是这样的,昨晚”利权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顺手摸着脸急忙去解释,尴尬的都结巴了,不料还没说完,桃梅抢白了, “你不用说了,昨晚的事情梅花姐都告诉我了,她说她的确很中意你,你很帅又难得可靠,但还是说你不并适合她,”利权呆呆的听着,回想起昨晚的梅花,心里稍有释然。 “她说昨天她确实有点冲动,还好最后冷静了下来,她还说”利权暗自庆幸昨晚最后停了下来,否则不知如何收场。桃梅继续说:“她说她一开始就觉得那个纸条不是写给她的,但是她实在对你着迷,便又不忍心,所以就,不过最后她还是想清楚了。昨晚回来她还哭了,哭的好伤心。”听到这些,利权也对梅花伤感起来,忽然到觉得梅花也有几分可爱之处,不禁低下头来。 沉默了一会,利权重又抬起头,显出本有的机灵,不失时机的问桃梅:“既然梅花觉得那纸条本不是给她的,那她有没有说是给谁的呢?” 桃梅羞怯的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却沉默不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六) 传说之一一一一利权的女神(六)。 利权看着桃梅默不作声,正准备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倾吐给她,不料桃梅却轻笑起来不以为是的开口说:“梅花姐说你的这个纸条是给我的,本是叫我去的,其实我才不信呢。”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随便的扔到路边。听她这么一说,一旁的利权却紧张不小,伸手弯腰正要去拣那纸条,不料一阵风吹来,已把那纸条吹向路边的深水沟里随流而去了。 利权无可奈何的看着流水,想想刚才桃梅那种随便的口气,心里一阵委屈,说话也有点急了,“这个纸条是写给你的,你怎么没去,却是梅花去了呢?是你不想去么?” “哪里看出是写给我的?不是写的梅梅吗?”桃梅侧头轻声的反问,言语之中似乎有责备之意,却又不敢正视着利权。 “怎么会呢,她虽与我同年,但是比我大月份,我怎么会称她'妹妹'呢,称姐姐才对的,”利权解释着,“你不是比我小四岁吗,所以才是妹妹。”利权努力的阐说“妹妹”和“梅梅”,并随手摸来身上的那只半截的铅笔在地上画了起来。听到这里,桃梅心头为之一震,他不是明明写的“梅梅”吗,怎么又扯上“妹妹”了,乱七八糟的完全跟这没有关系嘛,认为他是在扯谎说白,直接转过身去不理他了,双手在前交叉,任凭晨风吹起她的秀发。 利权捏着那只铅笔在地上画着,突然愣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桃梅:“糟糕,好像不怎么对呀,桃梅妹妹的'妹'字是这样写吗?”桃梅只好转个身来,见他用铅笔在地上画了个“梅梅”两字,她立刻抬手掩嘴噗哧而笑,彻底弄明白了你纸条的真正本意,看来是错怪了利权。便也不言语搭理他,抢过他手上的铅笔蹲在他面前写上“妹”字。利权一看,顿时茅塞顿开,彻底弄明白了昨晚梅花为什么闹出那样的乌龙,此刻也算疑惑全开,原来是自己把“妹妹”写成“梅梅”引起的误会。觉得自己就是空有一副皮囊,胸无点墨,不禁尴尬的又用手抚头呆呆的傻笑,心想真是没文化太可怕,委屈的并不是自己,应该是桃梅妹妹才对,自责的目光看着蹲在面前的桃梅,心生愧疚。而桃梅正张开大一双眼对着他乐呢,又转身看看刚才被她扔到水沟的纸条,已被流得不见踪影。 蹲在面前的桃梅,粉面含春,黄色外套里面的衬衫紧身迷人,脖子上的一红绳坠饰刚好落在那雪白的乳沟处,利权不敢多看,站起身来面露歉意地对她说:“塞给你的那纸条上面写错了,本来是写的'妹妹'的,是叫你去等我的,不想,唉”利权无奈的叹气,后悔不已,歉意的目光看着桃梅,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不料,桃梅却噘嘴说:”如果你真是写给我的,也不见得我就一定去呢!”,低头坏笑,露出那洁白整齐的牙齿,说完转身走了,都没瞧他一眼。听这么一说,站在路边的利权陡然心中失落,望着她的背影走了好远才转身拖着脚步向何家湾去了。 利权今天收工要晚一些,以补回早晨的迟到。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山,尚有一点余光,利权才脚步沉重的从何老头家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穿过那条马路,经过陈家村时,目光竟自然的偏向王大妈家的方向,或许能再看到桃梅的身影,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秋天傍晚的路上也安静得不见一个人影,利权无精打采的低头走着。远处的自家村子里已有几户人家点着了灯光,还传来几声狗叫。利权抬头向村子望去,却看到又是那棵樟树下一个人影静静地立着,他不禁纳闷,都快天黑了,还有人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像自己一样起早摸黑的给别人做生活的人他一边猜测着一边走来。 走近终于看清,虽然天色朦胧,依然能看到身影是那么的迷人,那人正是桃梅,想起早上桃梅对他的那种不屑的话,心中的失落感犹存,不知她怎么在这里? “桃梅妹妹,你来这里干什么?”利权急忙上前问,一副急切的样子。 “你不是让我在路上等你吗?”,桃梅轻轻的说,温柔得像春天的燕子。利权这才似乎反应过来。原来桃梅已没有计较昨天的纸条事件了,再经过早晨的碰面,她确实相信利权的本意是写给她的,其实她对利权从偶然相见那刻,就心生好意,当然也看出利权对她也好像是不一样,只是当时她是陪着梅花相亲的,不料中间又搞的这一出,回去一想,还是经不住对他的好感,所以这才在这里等着他,只是不敢对她姑妈说而已,就像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利权见此,心想桃梅这应该是原谅他的了,不如抓住机会借此表白吧,于是走上前看着桃梅的眼睛对她说:“桃梅,我喜欢的是你,”那意思好像是他并不是喜欢梅花,但是也还没有忘记她。 “为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桃梅装着不知道,低下头,掩饰那害羞的脸颊,眼睛却睁的大大的向上偷偷的瞄着利权。 “从你给老人家推粪车的那刻,我就觉得你善良,又不像别人那样张扬,有内涵。”利权赞美着,其实他说的也是心中的大实话,他一向不善撒谎。桃梅当然也听出他的真诚。 “就这些吗?”桃梅抬头调皮的望着利权,利权见她产生质疑不信自己的话,不免心中急了起来,又现结巴的补充说,“还有你很漂亮温柔,我喜欢真的是真的我喜欢你”,见他如此紧张的语无伦次的向她解释,桃梅心中窃喜而又心生爱怜,便上前伸手去扶摸他那激动的脸庞。他的脸庞在晚风中,是如此的清瘦,是那样的冰冷,桃梅一颗爱怜的心都快碎了,不禁勾住他的头轻轻揽在自己的怀里,依在柔软的胸脯上。 下一章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七)。 求收藏,求评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七) 传说之一一一一利权的女神(七)。 利权顺从着桃梅,把头埋在她的胸脯间。 想想这两天来的过山车一样的经历,不禁伤感,梅花对自己那样热情奔放却又不得不含泪放手,桃梅如此温柔可爱却又让她受此误会,昨天一夜不知她是怎样过来的。不禁一声长叹。桃梅看着如此忧郁的利权,更是为之心疼,更是抱紧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身上。利权把头靠在她的胸前,脸颊触到她柔嫩的肌肤,滑腻温暖,清香宜人,她那突兀的山峰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随着起伏而来的是咚咚的心跳声,即使敲打他的耳膜,他也宁愿贴着不起来。 “桃梅姐不是也很好吗”桃梅搂着他的头轻声说,“她人漂亮,身材又好。” “是的,外表是这样的,可是我觉得她总是忸怩作态的样子让人受不,特别是她自己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责怪你帮那个老人家推粪车,本也生长在农村,对那点大粪味却如此装逼,我就特别的反感。”利权抬起头看着她直白的说。 “你不要这样说人家嘛,她人也是不错的,”桃梅含笑娇嗔,又把他那抬起的脸拥在肩上,生怕他离开了一样。 “还是觉得你最好,人对人的感觉有时候就是天生的,看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已经喜欢你了,呵呵,被你迷上了。”利权倾吐着告白。 靠在她身上的,嘴唇碰到她的颈脖,柔嫩的颈脖传来头发诱人的淡淡的清香,实在让利权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摩挲起来,也渐渐失去刚才平缓的气息了,桃梅静静地并无反感。经他这一刺激,桃梅身体不禁一颤抖,还是受不住他的爱意,双手把他楼得更紧,仰头任由利权在她颈部轻吻,喘息也急促起来。 “其实我昨天也是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但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不敢搅和你和梅花姐俩,”桃梅说话稍有带着激动, “嘿嘿,谁知让我捡了个便宜,”桃梅轻声呢喃着。利权没有停住,一手搂着她那迷人的小蛮腰,一只手在轻轻拨弄她的头发。 “啊啊啊”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突然桃梅又小声的娇叫起来,利权吓了一跳,不知所以。不是别的,原来是抱地太紧了,差点让她透不过气来,只得轻轻将她放开。桃梅便依偎在利权的身旁,回眸对着他笑,那笑容妩媚动人,看得他神魂颠倒,便正要再次俯身去吻她,她却开口说:“但是我家里跟我介绍的那个怎么办” 利权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像被冰水浇灭一般回过神来,惊讶一声:“啊!”。 原来这也是他姑妈前段时间给她介绍的,那男的是在乡镇府的一个小职员,大学毕业的。桃梅见过一次,形象猥琐,还有点清高,不过对桃梅却是殷勤,一看就是一个油嘴滑舌拍马溜须之徒。说心里话,桃梅并喜欢这类的人。也跟姑妈说了,姑妈说她傻,人家铁饭碗,你一个裁缝要是嫁给他就知足吧。为此还跟姑妈怄气呢 桃梅跟他说了个大概,很是为难的看着他,看他那样子,不知是退却还是坚定,似乎又后悔跟他说了这些。好在利权却又神情坚定的说:“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不怕!” 看着心上人如此坚毅的目光,桃梅非常感动,望着利权,眸子里有泪光点点,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烁。利权的双眼对视着她,爱抚的捧起她的脸端详,夜色之中能看到那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晕,眼睛会说话一般的眨巴着,泪水从眼角流淌出来。利权小心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不禁俯身去吻她的唇,浑身散发出帅哥的男性霍尔蒙,桃梅闭上眼睛热烈地承接着,如痴如醉。 已是黑夜,漫天繁星,各处村庄的点点灯光也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烁。天上人间混为一体,就像此时的利权和桃梅。然而星星总有隐去之时,灯光也有熄灭之时。不远处的陈家村的方向传来一束手电筒的光亮正胡乱的向这边照来。 “桃梅,桃梅!”伴随着手电筒的光亮传来呼喊的声音,利权一听便知是王大妈,那声音在夜里更显得洪亮穿透,来得不是时候,利权只得便放慢了动作停了下来。 “我得回去了,姑妈在叫我呢。”桃梅也停下来说,手还是依依不舍的抱着利权,姑妈的喊声一下子把她拉了回来,拉出刚刚沉浸在幸福的拥抱之中。桃梅松开利权,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衣衫。 “你家里给你介绍的那个怎么办呢?”利权不无忧虑的问,伸手捉住桃梅的双手,担心她再度错过,被人抢去一样,桃梅却低头沉默也不是如何是好,愁容满面的。 “实在不行,我们就不管他了,我们在一起就好,他总会自行退却吧?”桃梅不管不顾的说。 利权摇了摇头“可不可以先说服你姑妈,让他去做工作?”然后看着桃梅问。尽管之前王大妈就警告过他不要到桃梅的主意,但是潜意识之中他感觉到王大妈是最通情达理的而且最有说服力的,她虽读书少。 “主意不错,哎,试试看呗”,一想起这件事情,桃梅便是一脸的忧郁,不过看样子还是赞同他的说法,然后又悲情的说,“我要先回去了,明天我有空去找你”,说着后退了几步转身准备回去,只是眼光还没有离开他的身体,没走几步忽又转了回来快步走到利权的面前停下,深情的抬头望着他那帅气的脸,踮起脚尖,噘嘴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吻,不愿离去,利权也是张开嘴唇轻轻迎上,再等他反应过来时她便已转身离开了,利权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快递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这孩子,天黑了还往外头跑。”王大妈慈爱的责怪桃梅。但又见她满脸愁容的样子,便又急切的问, “怎么了?闺女看样子不高兴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八)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八)。 面对姑妈的关心,桃梅坐在床上沉默着不做声。 见侄女不回答,王大妈可耐不了这个心,又疼爱又着急的蹲在她面前问:“我的姑奶奶诶,到底什么不开心,谁欺负你告诉我,姑妈替你做主去,”王大妈提高嗓门叫道,像是给桃梅壮胆似的,“这晚上出门的,见了鬼不成呢?”,王大妈好说歹说的开导着桃梅。 其实桃梅心里偷着乐呢,她太了解她的姑妈了,你越是装可怜,她还真以为你是可怜,这样定会为你仗义执言的,典型的怕软不怕硬。见姑妈越来越着急的问,越是不作声,等到姑妈几乎是要求她了,她抓住火候哭丧着脸对她说,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姑妈。” “必须的,我不做主谁做主,你尽管说来就是,”王大妈站起来拍着胸脯,慷慨激昂的眯起那本就小的双眼,俨然就是一副保护神的样子,指定为你做主的。 “你怎么做主?”桃梅歪着脑袋狡黠的问。 “只要姑妈能做到的,砸锅卖铁都行”,王大妈向来直爽干脆。 “那倒不用,一分钱都不用花。”桃梅说。桃梅就把他如何不喜欢姑妈介绍的那个小镇职员向怀忠的,一五一十和添油加醋的说他如何猥琐,如何清高,如何见风使舵,拍马溜须的,真要是成了以后也必定是要分开,不如现在就算了,听得她姑妈的表情由怜爱变得面无表情,终于看清了桃梅的心思,于是敲了敲床头的桌子示意她停下,并从桌上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猛吸了一口,又吐出浓浓的烟来。 “小向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是不是利权那里都好?”,虽然桃梅早有预谋地压根儿就没有提到利权,但是王大妈那可了得,眯眯眼的目光也是很深邃的,她已看穿了桃梅背后的潜台词,直接的挑明了。 “是”,始料不及的桃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潜意识的回答着,突然察觉不对,赶紧改口,“哦,不是不是的”,否认也没有用了,她已中了姑妈的圈套,那家伙老谋深算。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这丫头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姑妈的口气又恢复了和蔼,弹掉香烟前面的一截烟灰,“是啵是啵”地谆谆教导起来, “论相貌,不可否认,利权是高大白净,帅气逼人,讨人喜欢;但是过日子不能只看这些,时间长了,都不重要;比如你姑父,年轻时帅过十里八村的,我鬼迷心窍的嫁给他,你看现在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过着穷不拉几日子,是啵”姑妈晓之以理。 “所以说帅不能当饭吃,关键是要过日子。你看利权就一个砌匠,天天与水泥和泥巴打交道的能有什么的出息,永远不能出人头地,是啵而小向就不一样,人家是公务员,吃皇粮端铁饭碗的,说定那天能当个大官的,你不就吃香的喝辣的风光着,我做姑妈的那不是脸上也有光,是啵”说完竟眯眼呵呵的笑起来,自我陶醉的样子,好像这些马上就要来临了。 “财迷,虚荣!”桃梅嘟哝着,“呵呵,你又说姑父不好,我昨儿还看见你和姑父手拉手的走呢!”桃梅嘟着嘴小声揭她姑妈的短。 “你这丫头,怎么不学好呢,那我都这样了总不能把你姑父甩了吧,让他打光棍呐?是啵”王大妈一本正经的说着,在一旁的桃梅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心想就她那肥婆相还在那里得瑟。 “反正我非利权不嫁,否则一一一一哇哇”说到这里,忍不住竟然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边哭边说,“你们都为了自己,要我嫁给那个向猴子,我宁愿做尼姑也不嫁给他,猴子相。”桃梅的情绪转变的好快,一想到那猥琐的样子就想哭,这回是真哭。 这一招还真有效,见桃梅哭的伤心,可把王大妈给急的不得了。在四个侄女之中,桃梅却是她最疼爱的,虽有些调皮但最听话和嘴甜的,只要是桃梅的事不论大小比她哥嫂还要上心,自然见不得她哭。别看王大妈在江湖职场中那可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强硬派,但是桃梅这一哭,她的心就软了,百试百准,这回也不例外。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是不可能完全答应你的,要不我娘俩都往中间走一步?”但王大妈毕竟时谈判高手,知道以退为进,即使是退却也好像是咄咄逼人的样子。 桃梅一听,这是话中有话,心中不禁窃喜,很快收住哭泣说:“从今往后跟向猴子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及他,第二我要和利权哥哥好。”说罢居然露出羞怯的胜利笑容,不过这笑容还是为时太早了。 “你这小妖精,看把你能的,前面一句我答应你,不跟小向也就算了,这小子也是,的确配不上我侄女,有我一半肉也就阿弥陀佛,猥琐的像猴子,是啵但是”,王大妈话锋一转,“后面的一句倒不行,利权这小伙帅倒是帅气,”王大妈边说边无奈的摇摇头,“就整天做个砌匠也没有个出息,到时候不是苦煞你了?,是啵”说着在桃梅面前摇起脑袋强调着。 “哼!”桃梅哼了一声从床上站起,赌气的离开走到外面去了。不过心情要好些,总算有一个重大的胜利,摆脱了那个向猴子的阴影,至于姑妈对利权的态度要想个法子让她改变。她心里盘算着。 “我都是为你好。”王大妈在她背后嚷着,嘴里叼着的香烟已烧到屁股,赶紧灭掉扔之。这倒是真的,桃梅心里有数,姑妈只有一个儿子在读高中,硬是把桃梅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什么事情都为她着想。 晚上,桃梅装着生气的样子,一个晚上不理王大妈,自行睡觉去了。王大妈也清楚,这是因为没有答应她的第二个要求,心中也暗自琢磨着,随手又点了一支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九)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九)。 夜深,桃梅和王大妈各自睡去不提。 一连几天,利权去何家湾干活路过陈家村时总要偏过头去,望望王大妈家的动静,总想找寻有没有桃梅的影子,奇怪的是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她,心里像猫抓似的憋屈,那天晚上桃梅不是说好的去找他呢 今天只需半天何老头家的砌匠活就要做完工了,但是还不见桃梅,不会是因为桃梅说了他俩的事被她姑妈关了禁闭吧?又或是桃梅不舒服生病了?利权猜测着。几天看不到心仪的姑娘,他心神不宁的,左思右想的又有了主意,决定今天中午干完活回去时,顺便去王大妈家看看,一定要见下桃梅。不用说,利权害了相思病了。 因此,上午他就争分夺秒,一刻都不耽误的干完活,收拾了一下,准备吃午饭,却不见了何老头。以前在他家吃饭时,都是何老头早早的摆上老伴准备好的饭菜,备上好米酒的等他。 这何老头大概五十多近六十的样子,头发都谢顶了,龅牙突眼,相貌丑陋,不过人到精瘦精瘦的,看起来身体还是很硬朗。两个儿子在外做生意赚了些钱,所以这老头手头宽裕有钱,也不消干什么活,没事就整天到处闲逛,好酒好烟的,老伴也不怎么管得了他。这几天叫利权到他家重新装修一下厨房和餐厅,干了好几天总算完工。 这倒好,吃饭的时候老头不见了,又不知哪里逛去了。老伴只好对利权说:“不管他了,我们吃就是,剩下的留给他。”利权心里想着下午要去王大妈家去找桃梅,也就答应不等他了,自斟自饮的很快就草草算是吃完了午饭。便与何家老婶子告辞向陈家村走去。 乡村的中午是比较安静的,人们可能也有睡午觉的习惯,就连那看门的阿黄也趴在院门下懒得理人,眯眼小睡,阿黄上次见过利权的。利权只得轻手轻脚的,生怕动静大了点把别人和阿黄吵醒。王大妈家的院门半开着,院子里也是一片安静,只有几只老母鸡在角落的草丛中啄虫觅食。利权猫身钻门而进,见到陌生人进来,那些老母鸡也不惊慌,只是停下来看看又自顾觅食去了。 客厅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间的房门却是紧闭着,但对着院子的窗帘是拉上的。突然房间传来一些奇怪的说话声,至少看来里面是有人的,一女的暧昧说道, “你这老头,好久不来一次,当我是空气啊,是啵”,本是洪亮的声音被压抑着,像一只老公鸭。 “最近不是家里有点事嘛,找个泥巴匠翻下装修,嘿嘿”一男的说道。 “再说也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你家老头在家总不能吧!”男的继续着,“今天上午你叫我,我这才匆匆的来嘛,连午饭都没吃呢,饿的我现在都没劲了。” “我们家的那个帮别人做保安的,难得回来一次,这不老头早晨刚走嘛,你个死鬼,也不来看我,我要。”然后便是一阵嗯啊之声。 利权在外面隐约听不大清楚,但是感觉不对头,这大白天的像是幽会似的。不禁走近窗前想看过明白。 他走近窗户,透过没有拉严的帘子缝里看到男女俩个,不禁大吃一惊,心都跳到嗓子眼蹦蹦跳,尽量深呼吸压住紧张感。只见一胖女人和一瘦老头赤赤条条的搂在一起,俩头碰在一起胡亲乱吻,十分饥渴难耐。那胖女人满身赘肉绕在腹下腰间像呼啦圈,正是王大妈;那老头虽残存一些肌肉,但也显松垮,头上一片地中海,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没有回去吃饭的何老头。没想到他们俩还有这一出,看得利权恶心,不可思议,几乎惊掉大牙。不禁扭头准备逃走,不料一时心急,动作的幅度有点大,惊动了正在觅食的几只老母鸡。其中一只胆小的居然激烈的扇动翅膀扑楞起来,嘴里还惊慌的咯咯的大叫起来,这一觉却又扰动了在院门前的阿黄,阿黄纵然起身跑了进来,瞪着小偷一样的对着利权汪汪吠叫。这一叫不要紧,把院外的狗叫声全撩起来了,此起彼伏,乱成一锅。 叫声大作,可能比阿黄还紧张的是利权,他逃到院子中央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只是想不能让王大妈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只能装着刚刚进来的样子,什么都没看见,千万注意第一眼刚看见的只能是阿黄了,他自己提醒自己。 混乱之中,对面窗户的帘子终于拉出了一道小缝,漏出半边肥脸向外张望着,停顿观察了好一会儿,帘子才又被重新拉上,房门却被打开,而且很彻底地完全开着。 “阿黄,莫叫!”王大妈从房间穿梳整齐的出来了,向阿黄驯吓着:“熟人来了叫什么,走开走开”,王大妈一贯的声音洪亮,那阿黄像犯了错似的夹着尾巴走开,也停住了叫声,周围的吠叫也即稀落了。 “呵呵,王大妈在家呢,我说来看看你,被阿黄给拦住,辛亏您出来了。”,利权手指着一边去的阿黄,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递给王大妈。 “呵呵,你这孩子,求我办事呢,是啵?我正与何老头在喝茶呢,一起来吧。”随手接过那盒烟领着他往里走。利权走在后面不敢抬头,怕见到衣冠不整的何老头就尴尬了。 刚进客厅,却见何老头正襟危坐正面沙发上喝茶呢,地中海边缘稀疏的几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大叔也在啊!”利权装着随意地打个招呼,心里佩服他们转换的速度之快。 王大妈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拿出利权给的那包大前门,给了一支何老头,自己随手抽出一支点上。吐着烟圈指着那盒烟问利权:“找我有事啊?找对象啊?”眯着眼睛冷冷的问。心里肯定是不爽,愣小子搅了她的好事。 看着王大妈如此反常的神情,利权觉得情况不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利权还是灵机一动,附过身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顿时让王大妈喜笑颜开。 一一一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十) 传说之一一一一利权的女神(十)。 利权伏在王大妈耳边是说:“上次听桃梅说您喜欢喝茶,我跟您准备了两包上等的毛尖,托关系搞的,下次给您带来。” 王大妈听了自然高兴,喝茶也是她的一大喜好,再说这上等毛尖不是那么容易搞的,当地产量极少,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喝的到,能有毛尖喝那是倍有面子的,何况是两包。王大妈便忙为利权沏了一杯茶,眯眼微笑地端到他的面前。利权一边喝着茶,一边又望向上次他误闯入桃梅的那个房间,见没有动静,又四处张望着,依然没有什么,便弱弱的问王大妈:“桃梅今天不在家啊?”。说罢脑子里又想起上次几乎看到的桃梅的诱人的准裸体。 “哦,她前几天回去了,过几天再来,我这侄女乖巧的很呢!”王大妈有点骄傲的说着,但是她还记得那天桃梅跟她说的'非利权不嫁'的话,借今天也敲打敲打他,似乎是要他断了这个念想,接着说,“侄女大了,今年都二十二了,哎,女大当婚,总得嫁出去,我得跟她找个好人家,是啵!”说完给何老头睇了个眼色,扭着肥胖的身躯向外走去。 听她说要跟桃梅找个人家,利权浑身不自在,心中顿觉一种有压力。趁王大妈离开的这一会儿,便扭过头去与何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何大叔啊,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你喝两盅呢?” “哦,哦,出来走走,这不走走就碰到这里来了,顺便喝口茶,嗯,这茶还不错,喝茶,喝茶”,何老头眼神迷离的没有直视利权,只是低头端起茶盅与利权碰了一下,便闷头喝着。利权见此,心里暗笑,脑汁在飞快的旋转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大叔挺巧的啊,吃饭时间你跑这里来了?”,利权漫不经心的对着何老头说。 “你放心,你的工钱不会拖你的,你回去算一下,明天就到家去拿吧,大叔不会少你的,明天我俩顺便喝两盅。”,何老头心虚的答非所问跟利权说起了工钱的事情,神情略显紧张,便吸了一口香烟稍作掩盖。 “哦,那是自然,我晓得大叔不是那种人”,利权呷了一口茶,眼睛盯着他的表情,老头立即满脸堆笑的说:“当然额外多点幸苦费也是应该的。”说完皱眉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即使闭唇吸烟时,两颗漏风的大门牙任龅在外头。 利权眼珠一转,扯过话题,若有所指的说:“和王大妈的关系都挺好的啊?”,随手轻轻指了指那边大开房门的房间,眼睛却并没有离开何老头,看他到底有何反应。 “你,你”,老头似乎有所领悟,张嘴停在那里,端着茶杯的手也停在半空,几条抬头纹横在那双本就突兀的眼睛上面,那睁大的双睛里面黑的少白的多,看了实在有点恐怖,很明显,他清楚利权的所指。 “没有,没有,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的”,利权故作姿态的向院外撇了撇嘴轻轻说,“我只看见那条阿黄呢。”说完为他和自己斟了茶,端起来连说,“我知道大叔只是路过来喝喝茶的,喝茶,喝茶。”何老头再次端起茶杯的手都有点发抖了,本不是很满的茶水都抖出杯外了,心中已然彻底明白了利权所说的是他和王大妈的床事。 “放心,何大叔,我到过窗前,但什么都没看见;”利权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有件事嘛,还得麻烦大叔帮我说些好话”他抓住机会貌似真诚的俯身对老头说。 “哦哦,这个嘛,”老头子皮笑肉不笑的赶紧答应着,“只要我能做的到的,好说,好说”随口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问,“我能帮什么事情的呀“,何老头忽然抬头问利权,弹了弹香烟上的灰烬。 ”不急,不急,到时候我会登门去找你的。”利权没有明说,看来事情还不小。搞得何老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也只好应允, “要得,当然要得的。”他的把柄被抓住了,这个把柄可事关重大,稍有不慎被传出去,那可闹得鸡犬不宁的,一大把年纪将会颜面尽失,何老头深知其厉害,只得忍着被任利权绑架摆布,当然利权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先跟他打个预防针,只是时候还不到。 正说话间,王大妈从院外走了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来到茶几边。大大咧咧的嚷着:“我们来喝点酒,解解闷。”说着用那熊掌一样的肉手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三瓶二锅头和一包花生米,把那些茶杯推到一边,又从厨房拿来三个酒杯,熟练的摆上各倒满一杯,端起杯子说:“喝酒,喝酒”,便就着那花生米喝将起来了。 边喝酒边抽烟,烟雾缭绕的家长里短地聊着,利权只喝点酒而不抽烟。三人不知不觉中把那第一瓶就已干光了。此时何老头起身站立起来说:“弟媳,你们喝着,我得回去了,等下老太婆又会唠叨呢。”说罢拱手告辞,带着色相的眼神瞟了瞟王大妈,王大妈嘴角带笑的抛了个媚眼,微微带有酒意,向外摆了摆手。然后又和利权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何老头走后,王大妈让利权再打开一瓶酒,利权便开酒把她的杯子倒满,自己的只是倒一半而已。王大妈抓起几粒花生米,端起杯子喝了一半,眯着那双小眼睛舌头有点不利索的说道:“利权,我跟你说,你陈叔这个人呐年轻时也是很帅,不比你差,是啵,我那时也是被他给迷住,再加上他的花言巧语,我也就嫁给了他,是啵,”说着又泯了一口,“谁知他这个人空有一副帅皮囊,没什么技术特长,挣不了钱,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过的实在太难了,是啵。”说到这里,小眼睛里竟噙着泪水。 利权见此,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以缓解一下她,呷了一小口。王大妈却把那剩下的一半一干而尽,接着说:“不过,你何大叔别看他长的寒碜难看,但人还是挺好的,你不知道吧,是啵?” 利权觉得有故事,静静的听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十一) 传说之一一一一利权的女神(十一)。 王大妈继续说着,“在我们最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我们不少。那年你叔生病住院的,四处借钱,连小文上学的学费都没有着落,本不想去了,还是老何看我们可怜帮了大忙,才度过那一关。”她自斟自饮地把第二瓶酒倒完了。 “现在又介绍你陈叔去他儿子何勇那个工地上做保安,一个月也有几百块钱,昨天回来,今天早上刚去的呢,多亏这个老何。”边说便自个点头,满是感激的样子。 看样子王大妈有点喝大了,满面油光的,舌头显然也变得长了好多,说话时都有点绕,含混不清。可能是有点燥热,王大妈随手解开一颗胸前的纽扣,全然没有在意眼前的利权。解开纽扣的她,胸前的两堆大大肥肉急不可耐的跑了出来,差点从那又薄又旧的胸衣里完全裸露出来了,利权不好意思的溜了一眼,看见那臃肥而且粗糙的皮肤,立马移开视线。王大妈全然不顾地俯身伸手去抓第三瓶二锅头,胸部的两团都压到了茶几上。 “王大妈,不能再喝了,留着下次吧”。利权见状立即去阻止她。就她那个性岂是利权所能阻挡得了的,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那手都没有拿稳,杯子里还溢出了不少漫到茶几上,王大妈心疼这酒,连忙趴下头撅起肥嘴在茶几上丝丝的吸尽。 “就我这量放心吧,还能喝的,是啵,刚才说到哪里了?”王大妈抬起头,已经口齿不清了,酒气熏天,也懒得抬眼,指着利权问道。 利权心中只是想着桃梅,也忽略了刚才是说何老头的事,不禁随口说:“刚才不是说到桃梅吗?” “哦,桃梅啊,”王大妈好像来了精神,面露笑容,随手从茶几上摸了一只香烟点上,吸了一口,似乎清醒一点,看着利权说:“桃梅,所以我就不想她走我的路子,跟个有本事的人,”弹了弹烟灰接着说,“闺女年轻,我晓得容易被骗,特别被你这种人”。指着利权,又喝了一口二锅头,吃几粒花生米。 利权没有喝多少,自然清醒,看出王大妈显然是喝大了,口吐真言,不过老实说王大妈说的没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她那口气却是看不起自己,嫌自己没有什么赚大钱的本事,利权心里很是不服,自尊心有点受到打击,但目前的事实也确实这样,一个泥巴匠嘛,关键是没有什么理想抱负,他甚至想到即使娶了桃梅,不会像今天的王大妈这样背里跟着别人厮混吧?哪天因为生活艰难而h一ld不住她吧?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但也想趁她的酒意再试探试探。 “王大妈,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但我如何才配的上桃梅呀?”说罢为她点上了一只大前门香烟。 于是主动和王大妈碰了一下杯子,先干了一杯。王大妈已经是喝得小眼珠子变红翻起了白眼,撸起袖子露出藕节一样的手臂,说话声依然洪亮,只是舌头打绕。 “呵呵,你套我话啊,是啵”王大妈吸着利权递过来的烟,眼带邪光的瞟着利权。 “话是这么说,你那里都好,就是一点配不上我侄女。” “哪一点”利权急切的问。 “你,你一个做砌匠的,苦力活,没得什么出息,”,边说边伸手去摸袋子里的花生米来吃,谁知都被吃光了,只好将面前的酒干喝了。然后再满上说:“我家侄女你就别惦记了,回头大妈给你保证再找个,不比梅花差的,”王大妈说着说着居然趴在茶几上不言语了,随着而来的便是那猪一样的呼噜声,原来她已睡着了。 利权确实好心塞,做砌匠怎么了,不一样的养家糊口吗,我祖传三代都是做砌匠为生呢。心里暗骂王媒婆子是狗眼看人低,你不要桃梅跟我,我还偏要桃梅了,倔脾气上来,心中暗下主意。 见王大妈睡着,想起身离开时,看到另一间房门的把手上挂着项链饰坠,那不是桃梅的吗!利权没有多想,随即取来握在手上拿走了。看了一眼媒婆王大妈正睡的津津有味,便转身走了,随她睡吧。 利权一路回家,见到他妈刘奶和六婶,小毛后妈夏花还有嫂子水仙等正坐在屋里一边聊天一边做着针线活。利权淡淡的丢一句给刘奶:“你到舅舅家拿两包毛尖来吧,有用。” “又要毛尖做什么,你又不怎么爱喝茶叶,再个你说要就能拿的到啊?去年我厚着脸皮去拿的时候,你舅舅就说这东西稀罕着呢,不要随便拿去送人。”他妈刘奶不是很情愿的,她要问个仔细明白,不能以为是自家兄弟的东西就随便拿。 原来利权的这个舅舅便是做毛尖茶叶的,可是闻名的茶叶老板,难怪他与王大妈夸下海口能搞到毛尖,而且她也就信了。 看他妈问他要理由,利权也只得把前几日相亲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最后说只看上了桃梅,却是她姑妈不赞成等等,所以拿毛尖去套套近乎云云。 话刚一说完,几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有叫他既然媒婆不同意也是有道理的,那就算了;也有说笑他说,利权可是想老婆想疯了,又去贿赂媒婆了;只有六婶倒是支持的口气说:“也不是什么女生利权都上眼的,这回好不容易入了眼,难得的是两情相悦,我看不会错的用点心思也是值得的,否则以后倒是后悔的就晚了。不要在乎那区区两包毛尖。”六婶略带伤感的说,也难怪这是她自己的不幸,如是好心的提醒利权。利权虽比六婶小个几岁,但在想法和思维方式上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利权妈一听,觉得六婶说的有道理:“对对,老六说的有道理,这姑娘脑袋还是清醒着呢,”刘奶夸奖着六婶,又对着利权说道,“就按你说的,我就拉下这老脸再去你舅舅家讨两包毛尖来。”说罢起身,又嘟哝着, “这媒婆子,什么都要,拿东西才好说话。” 求评论,求收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十二)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十二)。 第二天,利权妈刘奶为了儿子的那两包毛尖,便一大早去了她娘家找弟弟。在她的心中,儿子找媳妇是件大事,老爷子不在了,这是她余生的最后的任务,只要是为了这事,再薄的脸皮再不愿做的事情也得硬着头皮去做。大概为人父母尽是如此。她都想好了,等利权结了婚,就让两兄弟分家,自己也单独过,享些自在。 利权这天没有出去干活,无所事事,心中尽想着桃梅,想着如何让王大妈不反对,如何再见桃梅一次等等,胡思乱想的,信步在村后的大道上溜达着。不知不觉过了后面的长坡,经过了陈家村,过了马路,来到何老头的家门前。 老何的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门的两侧有两个石狮子,院墙上绿色琉璃瓦,条石门槛,中间是枣红色的扇开铁门。院门是开着的,透过院门望去,两边是一些堆放的农家物什,一边有几颗桂花树,正是开花的季节,另外一边是葡萄架子,叶子快落尽。中间是一条大理石铺就的石板路通向正屋,正对着的是他们家的客厅。利权也不喊不问的就直接开门进去了,来到客厅门外,只听里面传来黄梅戏《女驸马》的段子。老何正眯着眼睛坐着躺椅上跟着调子摇头晃脑,旁边的茶几上的茶杯里的普洱茶正冒着热气,那清淡的茶香已飘到门外利权的鼻子里。 “何大叔!”利权这才听似亲切的喊着。老头躺在椅子上似乎很享受黄梅戏的样子,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听见。利权只得提高了声音再叫:“大叔,何大叔!” “哦,是你啊!”何老头这才睁眼抬头,见是利权,连忙从座椅上起来,把他迎到茶几边的沙发上,陪他坐下,并倒掉刚才壶里正泡着的普洱,重新为他泡上一壶新的。这样子确实把利权当成了贵客一般,利权心想,平时也不见得老头对自己如此殷勤,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时还没适应过来。只见老头满脸笑容的,脸上的两坨肉满是皱褶,但也是无法掩饰那凸出的眼珠,反而那满嘴的龅牙却暴露无遗。 “老弟,喝茶,这是新搞的普洱,有些年头,少说十年开外”,老头与利权客气着。 清一色的红木茶具古色古香,红色的紫砂壶软润泽亮,那红色的陶瓷茶杯里的普洱正冒着白汽,杯子的里面却是白色的,酱红色的汤液,那弥漫着的香气自不必形容,沁入心脾。利权端起茶杯装模做样的转动着看,一副对茶叶极有理解的样子,其实他对茶叶没什么讲究,好茶歹茶在他嘴里都一个样,没什么区别,只是比白开水多一点味道而已。他轻轻呷了一小口,咂咂嘴直呼,“好茶,好茶!”,听得老头甚是享受,骄傲的举手去抚摸他那本无可摸的地中海,呵呵的笑起来。 “老婆子,老婆子”何老头边笑边喊老伴。她进来看见是利权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拿出几张钞票来,放在利权面前的茶几上说,“这里是你的工钱,一共是六天半,我们家老头算你七天,每天一百二十的工价,一共是八百四十,老头给满九百块,你多帮忙费心了。”老婆子边说边算,甚是明了。利权连胜道谢,随手把钱装进兜里,何家老婶子也就出去了。留下何老头在茶几旁陪着他喝茶,看来昨天老头说的工钱的话还是兑现的。 屋里只有两人在泡茶,何老头抽出一只香烟自个点燃。利权沉默了好一会开腔说:“何叔,我昨天在王大妈家与你说的帮忙的事情,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个的”。 “何事,你说,还是那句话,你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利权边一五一十的把他如何爱慕桃梅,王媒婆子如何不同意的情况与他说了一遍,他好好的听着,不时点头,听利权说完乃问:“我能为你帮什么” “你不是与王大妈的关系不一般吗,”利权说话时拿眼瞟了瞟门外,生怕有人,回头再看何老叔时,却见他脸色有变,立即意识到了话说的有漏洞,连忙说道,“一般,关系一般。”何老头的笑容这才重又浮出。 利权继续说道:“我是想大叔用你那不烂之舌帮我跟她说说,做做她的工作,成全我们俩。”利权这回可是和盘托出,态度真诚。 “老弟啊,是这样,你先别着急,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件事。”何大叔果然是过来人,遇事还是冷静的,或者是对利权这事蛮热心的。 利权听何大叔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道理便来了精神,连忙为大叔斟茶递烟,正襟而坐,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只等他的分析。 何老头吸了一口利权点的烟:“桃梅确实一个好姑娘,能找到她是你的福气,但王大妈说的不无道理,一个乡下砌匠确实有点l一,整天在乡下混,就是一条真龙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何大叔一种不看好的表情,大幅的摇头,地中海边缘的几根头发随着摆动,然后扬起脖子把面前的一杯普洱喝尽。听老头那口气,似乎也没有希望了,心想总不能改行吧,别的手艺他也不会呀,利权感觉是被浇了一盘冷水,难道与桃梅只是有缘无分了吗? “不过,你王大妈说的也不全对,”何大叔继续分析着,“也不是说砌匠就一定没有出息,成就不了大的事情,你看城里的那些高楼大厦不都主要是砌匠们做出来的吗,城里人给他们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建筑师,在我们乡下人来看,都他妈是砌匠或者是泥巴匠,你说是吧?”何老头为他的这种理论分析显得很得意,歪过头来,用那双凸眼看着利权。利权听了老头的,觉得有几分道理,虽然建筑师和泥巴匠都是做房子的,但好像也不是何老头说的完全一回事。他也只能盯着老头,愣愣的听其继续分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金鸡洼的传说…利权的女神(十三) 传说之利权的女神(十三)。 老何继续说:“你看我的俩个儿子,特别是老大何勇,当年还不是一样的,一个泥巴匠而已,还没有你这样好的手艺,在乡下还不怎么混的开,不过我这儿子有上进心,不甘人后,后来到了城里,成了一个包工头,现在不也还可以嘛”,老头甚是骄傲的说起自己的儿子,突然又话锋一转,“不过他也还是一个砌匠而已,只是层次高点,要想进步的话,还要努力!” 其实提起这个何勇,那也是远近皆知的,据说何勇十七岁开始学徒做砌匠,但是学不到一年,十八岁便一个人到城里单干了,干不到一年,就回家重建了家里的老房子,那时他就是整个大队第一个万元户,名声远扬。再后来他便干脆成立了一个建筑队在省城专门承包建筑工程,本村的砌匠,木匠,水电工等等只要愿意跟着他的,他都收在门下,人家已闯荡江湖十几年了,已是本镇的首富,前几年大队做村委大楼,他一人就捐了二十万,有钱却很低调,从不财大气粗,颐指气使,反而恭谦和气。何勇的老婆是利权那村陈记爷的侄女贵玉,一家人倒也和睦。这何勇除了赚钱也没什么爱好,不打牌喝酒,不抽烟好色,只是爱好足球,经常为了看某场球赛半夜三更的爬起来,连老婆贵玉都说是个好男人。这些年他很少回老家,但家里老俩口的吃穿用度当然自不必少,难怪何老头过得如此殷实。 何老头的这一席话倒是深深的触动了利权,他陷入了沉思,想着何大叔说的“层次高点”,“建筑队”等,让人有点热血沸腾。再想想刚才居然让他帮忙在王大妈面前为自己说好话,不禁有些脸红,太没有格局和思路。还是大叔分析的透彻,抓住了问题的根本。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不过你放心,我肯定的在她那里做些工作,希望能劝她也不要那么的势利,非要男方有什么什么的,关键是你们双方的意愿,你们的意愿压倒一切。”何老头说完一挥手势,像某位巨人的样子,一切尽在他的逻辑当中,利权不禁心中佩服何大叔的逻辑思维。连忙道谢,斟茶递烟。 “叔呀,跟您说,我和桃梅都有这样的意愿,只是我觉得光有这个还不够,还得要有基础,就是你说的核心,那我该怎么做呢?指条路嘛。”利权趁机向何老头请教。老头见他如此的恳切和真诚,也渐渐没有了之前的一种被要挟和绑架的感觉,他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要知道热心肠和他丑陋的相貌是无关的。 听利权这么一问,他没有立即作声,只是喝了一杯茶又自己斟满,再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慢道来:“这一个嘛,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从目前的情况看,乡下天地有限,发财干事情的机会不在这里,还是到外面去闯一番,不管能不能搞出一番名堂,但至少有这个机会,如果不出去连机会都没有。是吧?我觉得这是上策,如果能干出点名堂出来,也让他们心服口服。”坐在对面的利权认真的听着,不时为他添茶。 “当然,你要是需要的话,你可以跟我家何勇先做做,我可以跟他说,对家乡人,何况你也算他的小舅哥的,他是很愿意帮助的;再说,你有这个手艺,到他那里是不成问题的。” “这二一个嘛,”何老头停住没有继续说,只是看着利权,吧嗒了一口香烟,然后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利权靠过来侧过脸去,何老头把那干瘪的嘴巴靠近他的耳朵嘀咕着,那龅牙关不住的唾沫都溅到他的脸颊,一嘴的烟味扑鼻而来,都淹没了他的耳朵,但为了获得老头的锦囊妙计利权也只得忍着,还要带点微笑不停的点头。听完何老头这么一阵耳语,利权都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何老头却说,“现在这个年代不能跟过去比,这也不是什么损招,但是能迫使你王大妈就范,虽然心不服但口服,不过这是下策,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完何大叔的分析何两条策略,利权不禁茅塞顿开,思路大开,觉得之前的那种想法可笑,更是觉得这回桃梅他是娶定了,心中更有把握,虽然也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于是倒光紫砂壶里的普洱茶水,一饮而尽,大叫“好茶,好茶”,说完放下杯子,起身与何大叔告辞。这边何老头到觉得奇怪,这小伙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大振,阔别向外走去。突然心里闪出不安的感觉,连忙追到院门,对着他的背影叫:“利权,不该说的不要说啊。”,利权转身扭过头来,“放心,放心,没有的事叫我怎么说。”说罢他俩相视一笑,举手分别。 利权一路脚步轻快的回了家,刚好六婶也在那里,他妈刘奶见面就问:“你跑到哪里去了?整个上午的。” 利权从口袋里拿出他的那份工钱给了刘奶,“何大叔家做的工钱。” 刘奶接过数了数露出笑脸说:“这次怎么多点呢?” 利权便把他上午去了何大叔家喝茶时的事情说了一遍与他妈和六婶听,当听到何老头说的第二个办法时把六婶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连说“损招,损招”。刘奶也只是笑着骂道:“老不正经的。”然后起身去房间里拿来两包毛尖放在利权的面前。 ”我倒觉得何大叔说的十分在理,确实要干点事情,不能这样呆在这里混日子,要出去闯闯就好,”继续说,“所以你从舅舅家拿来的那两包毛尖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也不打算送给媒婆子了。” “这个不成,既然拿来了就送去呗,再说你还跟别人承诺过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嘛。”六婶在一边提醒着利权。 利权向来比较听六婶的话,但这次沉默了一会,没有作声。 一一一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