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戾》 序章 阳关,是汉王朝防御西北游牧民族入侵的重要关隘,也是丝绸之路上中原通往西域及中亚等地的重要门户,凭水为隘,据川当险,与玉门关南北呼应。 阳关和玉门关,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始建于汉武帝元鼎年间,作为大汉帝国西部的唯一门户,同样也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故汉武帝耗费毕生精力修建两关,城墙厚约三丈,高约三十丈,再依托周边险要地势,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两关都是“丝绸之路”的重要关隘,也是历代中原王朝的主要军事重地,出使西域或进入关内都必须要走两个关口的其中一个。 自西汉以来,许多王朝都把这里作为军事重地派重兵把守,有多少将士曾在这里戌守征战,有多少商贾c僧侣c使臣c游客曾在这里验证出关,又有多少文人骚客面对两关感叹万千,在这里写下了不朽的诗篇 两关之外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戈壁沙漠,现在虽然刚过中秋,关内还是秋高气爽,但关外已经连续下了近半个月的雪,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除了呼呼的西北风没有丝毫的生机。 “棒头哥,我们出关都五天了,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白雪皑皑的戈壁滩上,五个官兵正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进着,由于漫天大雪迎风前行能见度极低,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一个士兵正大声冲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发着牢骚,但军官并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自顾自的走着路,不知是故意不理他,还是这位士兵的声音完全被呼呼的西北风给淹没,军官根本没有听见。 “棒头哥,我们这次可是擅自出关的,兄弟几个就请了七天假,如果不按时回去可是要杀头的!”士兵提高声音继续说到。 “细佬,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们这次是大学士安排的秘密任务,出了事也是他给我们兜着,你就把心踏实放肚子里吧!”那个叫棒头的军官回过头不耐烦的说到。 “棒头哥,别理他,他就那样,一天到晚娘不唧唧的。”旁边一个胖胖的士兵打趣的说到。 “你说谁娘不唧唧的,死肥二!”细佬抓起旁边小土包上的一块积雪顺手砸到了那个叫肥二的胖士兵身上,两人自顾自的打闹了起来。 “大学士的这秘密任务是不是和这鬼天气有关啊?”趁细佬和肥二打闹的间隙,另一个士兵也凑了上来,笑嘻嘻的冲棒头说到。 “伯爵,这问题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传说最近关外瘟疫横行,死了很多人,估计和这事有点关系吧,反正大学士就给了我一张地图,让我们到地图上的标记点附近看看,不管看到什么,不要理会,立即返回!谁知碰上这么个鬼天气” “我们出关都快三百里了,这天气马又骑不得,这要啥时候才能到啊!” “应该快了!”说话间,棒头从身上摸出一张土黄色的图纸,伯爵赶紧凑过来,和棒头一起背过身挡着风,缓缓打开图纸,细佬和肥二也停止了打闹,一起凑了过来。 “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扎尔汗河,大学士的标记就在扎尔汗河的附近,大家再加把劲,应该很快就到了!“棒头指着地图说道。 “但愿如此吧!”细佬很是不屑。 “细佬仔,就你事多”肥二和细佬又开始呛呛了起来。 “哎,哎,大家快来看”棒头和伯爵正在背着风费力的折叠着地图,突然听到前面探路的官兵大声喊道。 棒头也顾不了那么多,胡乱把地图往身上一揣,带头跑向了那个喊话的官兵。 “长腿!怎么啦!”棒头还没有跑到长腿的身边,便大声的问道。 长腿没有说话,只是冲棒头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棒头他们便跟着长腿又往前小跑了一段。 没跑出多远,大家便来到了一条大河的旁边,由于连日大雪,河流都已经开始封冻,当大家顺着长腿指的方向看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河岸上的一个低洼处,躺着一只狼,它的身躯异常巨大,和普通的战马差不多大小,全身通白,一动不动,早已没有了生命的特征,虽然一直下着大雪,但还是难掩其周围激烈的战斗痕迹。 五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狼,便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过去,在确认这只狼确实已经死了以后,五人才放着胆子走到了狼的身边。 这只狼的皮毛雪白光滑没有一点瑕疵,应该是死去没有多久,身体还没完全的僵硬,它的致命伤来自于他的下颚处,一根像是某种动物骨头的东西,直接插入了它的喉咙里,奇怪的是,它流出的血液并不是鲜红的,而是墨绿色的,在雪地里异常扎眼,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闪着墨绿色的光芒。 “你想干嘛?”当大家还在努力寻找周围有没有其他线索的时候,细佬拔出了一把匕首,走到了巨狼的身边,棒头不知他是何用意,赶紧喝道。 “这多好的狼皮呀,带回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大家都快过来帮忙呀,要不然回去,卖了钱可就别怪我私吞了!”细佬摇晃着匕首,得意的说道。 “细佬仔!”肥二向细佬做了一个嘲笑的手势。 “好了,大家都先到附近去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千万要注意安全。”棒头命令道,细佬很不情愿的收起匕首,冲肥二竖了一下中指,便和大家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细佬心中一直惦记着那张雪白的狼皮,没走出多远,便折返了回去,在确认大家都已经走远后,才小心翼翼的又来到了那只巨狼的身边。 “小畜生,啊,不,大管他呢,今天碰上爷算你走运了,死都死了,发挥点余热,总比尸体烂在这冰天雪地里的强啊!”细佬一边念叨着,一边贪婪的拔出了匕首。 细佬顺着巨狼的肚皮开始剥皮,可是匕首在巨狼的肚皮上划了很久,肚皮依然完好无损。 “妈的!”细佬骂了一句,眼神无意中停留在了巨狼受伤的下颚部,那里的皮毛已经被刺穿,便决定从那里开始一刀一刀的剥皮。 巨狼的下颚部还在不断的向外流淌着墨绿色的血液,血液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细佬柄住呼吸,开始慢慢尝试剥皮。 割了没有几下,细佬便觉得不对,赶紧收回了匕首,发现匕首上沾满了墨绿色的血液,坚硬的匕首居然变得弯曲了,细佬吃惊的看着匕首,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想去抹掉匕首上墨绿色的血液,可是等他接触匕首的那一刻才发现,匕首已经完全软化了,稍一用力便从刀把上揪了下来,冰冷的匕首瞬间变成了滚烫的铁水,细佬赶紧扔掉刀把,脱掉皮手套,此时,手上还有被烫伤的灼痛感,而丢在地上的皮手套,开始冒起了青烟。 “细佬仔,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果然被我抓个正着!”这时肥二从后面冲了上来,嘲笑着细佬,但细佬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动不动。 “喂!细佬仔,你冻傻了”肥二本想继续嘲笑细佬,当看到细佬面前的一切,他自己也愣住了。 肥二由于身体肥胖,在雪地里行动不便,便一直拿着一根树枝当做拐杖,这时他好奇的用树枝捅了捅巨狼身上正在流淌着墨绿色血液的地方,树枝上沾染墨绿色血液的地方瞬间变的柔软,不一会儿,那段树枝居然像树脂一样流淌在了雪地上。 “哇塞,好厉害呀!”肥二不断的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厉害你个头!眼巴巴的看着几十两金子弄不到手!” “看吧,老天爷都不让你这个小气鬼发财!” “你说谁小气!”细佬话还没有说完,便伸出拳头准备去打肥二,肥二做个鬼脸闪开了。 “呜”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号角声,细佬和肥二赶紧停止打斗,互相对望了一眼,拔出武器,一起向发出号角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正是河流的中央,由于连日大雪,河水已经封冻,细佬和肥二二人在封冻的河流上奔跑,就如同在平地上一样,没有丝毫的异动。 不远处站着几个人,他们什么都没干,只是静静的站着,但凭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细佬和肥二都知道,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一场恶战,大雪中虽然远远的看不清人脸,但凭直觉,细佬和肥二都知道,那一群人中有长腿和伯爵。 细佬和肥二赶到后,立刻和伯爵c长腿靠拢在了一起,此时棒头也正好赶到。 “他们是谁?”棒头一到便追问道。 “不知道,好像不是人”伯爵淡淡的回答道,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听的毛骨悚然,这个世界上除了人,难道还有其他生物? “没错,他们是恶灵!”从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虽然虚弱,但很洪亮。 大家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这个人身高两米,身材非常魁梧,头发和胡须都是深褐色的,满脸上除了两只眼睛和鼻子,到处都长满了胡须,左肩上受了重伤,正往外流淌着墨绿色的血液。 “那只狼是你的?你们的血”肥二看着墨绿色的血液,想起刚才的情形,心中有点忐忑。 “我本是这里世代生活的猎人,那匹狼是我的兄弟,几年前我们外出打猎无意中感染了瘟疫,几年来一直痛不欲生,直到现在才明白,我们能够成为今天这样,完全是拜他所赐!”大胡子指着对面的几个人说道。 大家这才仔细的开始观察对面的那几个人,对方一共有五人,都穿着银色的盔甲,脸上也带着银色的面具,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庞,盔甲上到处都是剑痕,一看就知道是连年征战沙场的将士,最中间的那个人身材最为高大,仿佛是他们的将领,银色面具后面的眼神中闪动着一股蓝色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他的武器,也可以说那并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一根长长的腿骨,不断的闪耀着一些淡绿色的纹路。 “那声号角是他吹的,我们以为是大家谁出事了,才赶过来的。”伯爵指着那个大胡子无奈的摇摇头。 “我那是在召唤我的族人,你们最好现在赶紧走,要不然你们都会死在这!他们真的不是人类,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大胡子指着对面的几个恶灵警告到。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棒头斩钉截铁的说。 “随便你!”大胡子冷笑一声。 “我们还是拉着那个大胡子赶紧跑吧!”细佬想起刚才的怪事,有点心虚。 “跑?怎么跑?”伯爵冲那几个恶灵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个恶灵军官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他举起左手往前一挥,最边上的两个恶灵便举起武器向这边走了过来,大家这才注意到,他扬起的左手并不是一只完整的手,而是一只能看见骨头的手。 “我去会会他们!” 还不等棒头发令,伯爵和长腿便率先跳了出来,去迎战那两个恶灵,等二人走近了才发现,他们的两个对手真的不是人类,腿骨从盔甲的缝隙中清晰可见,腿骨外还紧紧的包裹着一层皮,完全就是一具干尸。 恶灵并没有给伯爵和长腿留下太多观察的时间,便拿着武器迎了上来,当大家的武器相接触的那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细佬和肥二的刀剑刚刚接触到恶灵兵器的时候,他们的刀剑就像玻璃碰上了铁锤一样,瞬间碎成了渣,就在伯爵和长腿还在发愣的瞬间,二人的胸口被恶灵的腿骨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身体飞出好几丈远,一口鲜血破口而出。 “伯爵!” “长腿!” 还不等棒头他们三人去救伯爵和长腿,那两个恶灵已经气势汹汹的向他们三人冲了过来。 突然一只长箭射穿了一个恶灵的脑袋,那个恶灵应声倒地,身体趴在雪地里不停的蠕动着,另一个恶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过来,等待他的也是同样的结果,放出长箭的正是那个大胡子猎人。 “我的箭杀不死他们,只能暂时的拖延一下时间,你们最好赶紧跑!”大胡子再次警告到。 “可我们现在没法跑!我必须要保证我的人全部安全回去!”棒头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的伯爵和长腿,细佬和肥二正在查看着他们的伤势。 “那你们就只有全部死!”大胡子不屑的说道。 “那你呢?”棒头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完全是明知故问。 “我的兄弟都死了,那我” 还不等大胡子说完,棒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跑过去拿起大胡子身边的斧子,冲到那两个还在雪地里蠕动的恶灵身边,用斧背狠狠的锤击那两个恶灵的头部,两个恶灵的头颅瞬间变得粉碎,永远的停止了蠕动。 一声刺耳的鸣叫划破长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恶灵的头领似乎变得异常愤怒,突然开始仰天长啸,盔甲被振的四散而去,声浪激起一股一米多高雪浪向周围四散开来。 当大家避开雪浪,再次看见那个恶灵首领的时候,心中虽然早已知道他不是人类,但还是有一点惊愕,他身材虽然高大,但满身的骨骼清晰可见,骨骼外紧紧包裹着一层青绿色的皮,周身则被一股淡淡的青绿色迷雾所包围,迷雾不断的向上升腾,就像从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味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生了大病的将死之人,不,他本就是一个死人。 而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大胡子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恶灵的首领,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惊恐,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叫莫伊尔,是阿尔汗人里最有名的猎人,我今天一定要为我死去的兄弟诺鬖报仇,你们几个赶紧跑吧,今天本来就是我俩之间的战争,你们只是无意中闯入,我莫伊尔可不欢迎几个异族人来给我陪葬!”大胡子边往前走边大声的喊着,声音高亢且洪亮。 然而棒头他们根本来不及逃走,因为那两个恶灵已经往这边走了过来,更别说他们还带着两个身受重伤的人。 “细佬,肥二,你们赶紧拉着伯爵和长腿先跑,我来断后!”棒头命令到。 棒头刚一说完就迎着那两个恶灵冲上去了,顺手从地上抓起两把雪,捏成两个雪球砸向了那两个恶灵,那两个恶灵果然上当,往另外方向去追棒头去了。 “小心”细佬话还没有说完,棒头便消失在了大雪中,身影渐渐变得模糊,细佬和肥二二人赶紧一人扛起一个伤员向河边跑去。 莫伊尔拿起大弓向那个恶灵头领连射两箭,恶灵头领并没有避让,左手在身前一晃,两只箭便被牢牢的抓在了手中,恶灵首领把箭轻轻往边上一丢,面无表情的继续往这边走来。 莫伊尔丢掉长弓,双手紧握大斧,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恶灵首领的到来。 恶灵首领并没有立刻迎上来,而是慢慢的围着莫伊尔饶了一个圈,长长的武器在雪地里拉出了一道淡绿色的印子,当这个圈完成时,恶灵首领便停止了走动。 “你想要你的狼?”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虽然恶灵首领的嘴巴没有动。 “那又怎样?”莫伊尔没好气的回道。 “你发誓效忠我,我便还你的狼!” “妄想!” “你现在还有得选吗?”恶灵首领刚一说完,雪地上那个淡绿色的圈开始散发出翠绿色的光芒,同时,几道翠绿色的光芒在圈内不规则的连接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翠绿色的法印! “阿尔汗人没有孬种!”莫伊尔大吼一声,双手举起大斧冲向了恶灵首领。 细佬和肥二扛着长腿和伯爵跑了一阵,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只巨狼的身边。 “细佬,咳,咳,你把我放这里,赶紧去,看看棒头吧!”伯爵咳着说道。 “棒头功夫好,不会有事的!”细佬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跑着。 “啊!”伯爵一挣扎,细佬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好好好,我去救!”细佬和肥二把伯爵和长腿扛到了那只巨狼旁边的一个低洼处,用雪把两人掩盖的只剩下鼻孔。 “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来。”细佬和肥二再三叮嘱才敢离开。 “叫你们别动”细佬和肥二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声响,以为是伯爵他们发出的,刚一转身,两人便怔在了原地。 只见那只巨狼居然复活了,正摸索着一点一点的站起来,下颚处还在不断的滴着墨绿色的血液,眼睛里泛着一股诡异的墨绿色光芒,死死的盯着细佬和肥二的方向。 “呜”突然,巨狼从地上一弹而起,仰天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慢慢的向细佬和肥二走了过来,巨狼巨大的身躯比细佬和肥二都高出半个身子,巨大的压迫感让二人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任凭巨狼在自己的身上嗅来嗅去。 突然,巨狼大吼一声转过身去,原来是长腿冲着巨狼的屁股射了一箭,可那只箭就像射在了铜墙铁壁上一样,巨狼毫发无损。 巨狼三个健步冲到了长腿的身边,一嘴咬住长腿的脑袋,巨狼的脑袋使劲晃了几下,长腿的身躯就被甩出好几丈远,长腿瞬间身首异处。 伯爵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拔出长剑径直刺向巨狼的喉咙,可就在长剑距离巨狼喉咙不足一寸的时候,一只长箭射穿了伯爵的脑袋,伯爵应声倒地,弹指间,二人的性命便已归西了。 细佬和肥二二人吃惊的回过头,不远处缓缓的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恶灵的头顶,而另一个正是莫伊尔,此时的莫伊尔,身材虽然魁梧,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就像是被人吸干的精血,眼睛中闪耀着一股诡异的墨绿色光芒! 棒头吸引着那两个恶灵一路前行,约莫走出了有一里地,一个巨大的沟壑横在了棒头的面前,底下是一个十几丈的深渊,棒头此时已经无路可走,而那两个恶灵却越走越近。 棒头拔出武器,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两个恶灵停下脚步愣了一下,略一对视,其中一个恶灵站在原地,另一个恶灵便提着武器,向棒头迎了上来。 有了伯爵和长腿的前车之鉴,棒头并没有拿着武器去正面迎击敌人,而是不断的闪避着恶灵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棒头渐渐发现,恶灵除了直来直去的砍杀,根本没有任何的招式,于是灵机一动,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背后的深渊,一路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深渊的边缘。 棒头故意露出让恶灵砍杀的破绽,就在恶灵的武器距离棒头不足三寸的时候,棒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躲开了恶灵的攻击,恶灵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向前一个趔趄,棒头顺势在恶灵后背上踹了一脚,恶灵脚下一滑,整个人坠向了深渊。 棒头转过身,看着另一只恶灵,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突然,棒头觉得脚脖子一紧,低头一看,一只全是骨骼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原来那只恶灵并没有坠下山崖,而是把武器插在悬崖边上,自己又爬了上来,另一只恶灵也举着武器向棒头冲了过来。 棒头开始变得有点恐惧,使劲用另一只脚踹着那只恶灵的手,而那个恶灵也不示弱,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棒头的另一只脚,棒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摔倒在地,而那只恶灵没有了双手的支撑,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开始向山崖下滑落,两只手则紧紧的握着棒头的双脚,由于地上满是积雪光滑无比,棒头乱抓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抓住,被那只恶灵硬生生的拽下了悬崖,不多时,从崖底传来了一声闷响。 另一只恶灵看了看崖底,站在悬崖边上向远处发出了一阵凄凉的嚎叫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小师妹青岚 河西走廊,临松薤谷,这个乱世中的最后一块世外桃源。 这里山谷开阔,跌宕起伏,形似观音莲花宝座,绿郁苍翠间流水潺潺,五彩缤纷的民舍星星点点,恰似朵朵烂漫山花争奇斗艳。山谷两边是一片茂密的绿林,那里有高大的云杉,层层叠叠的乔木和灌木,树林里还有白唇鹿c雪豹c岩羊c蓝马鸡等珍稀动物,穿行林间俯拾即得蘑菇c沙棘c杨梅等美食,沿山登临高处,俯视群峰夹峙,众山奔涌之气象,雾蔼沉云皆从腰间耳际掠过,令人顿感满目神韵。往山谷正南眺望,便是祁连雪山,终年四季白雪皑皑,如果不是这座雪山的提醒,你一定觉得自己身处江南。 山谷深处是一块峭壁,高耸入云,从峭壁顶端有两条瀑布飞流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一条巨大的彩虹。在离谷底十余丈高的地方,峭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山坳,形成了一个约莫二三百丈大小的天然平台,从山顶落下的两条瀑布分别落在这个山坳的两边,经年累月在瀑布的冲击下山坳两边各自形成了一个小湖,两个小湖一直延伸到山坳的尽头并且相连,最终汇流成了一个更宽大的瀑布坠入到下面的河流,这个瀑布的后面有一个山洞,直通上面的山坳,但山洞并不大,最多能容二人并肩通行,而且四周长满杂草,地处隐蔽,外人很难发现。 两个小湖的中间是一个大广场,用青石砌筑平整,一直延伸到瀑布的外面,仿佛一座暗桥,所以从广场上只能看见旁边的小湖,而看不见下方汇流而下的大瀑布。在广场尽头,两个小湖流入“暗桥”的地方,各有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形雕像,雕像高约三丈,刀工细腻神态栩栩如生,雕像的眼珠用祁连山玉石雕琢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远远看去一双眼睛寒光四射,让人望而生畏,那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雪山之巅,仿佛那里随时都有恶魔要蹦出来一样,俨然就是整个山谷的守护神。 穿过广场是一排阁楼,阁楼依山而建,和大山融为一体,随山势不规则的分布成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房间,大多房间实为山洞,各个房间都沿山势有楼梯相连,阁楼的最顶端是一个大型的石窟,高约七丈,宽约五丈,石窟里有一个巨大的佛陀雕像,雕像的下面是一个小院,在院子的中间晾晒着各式各样刚刚采回来的草药,其中不乏有虫草c人参等珍稀名贵药材,在最中间还有几朵难得一见的硕大雪莲。小院两边各有一排房间,房间呈八字形排列,雕像对面的小院尽头是一个通长的凉亭,与两边的房间相连,站在凉亭下远眺,可以欣赏到整个临松薤谷的美景,凉亭中间向外的一面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济世阁。 济世阁是这座阁楼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是谁修建了这座阁楼,只知道当有这座阁楼的时候,这里就叫济世阁了。 当郭瑜踏进临松薤谷并发现这座阁楼的时候,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也正符合自己当时留在这里的初衷,便沿用了济世阁这个名号。济世阁成立才刚刚三十余载,加上郭瑜行事一向低调,所以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名气,更别说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若说济世,最多也不过是帮助附近百姓看看病,倒腾点中草药,救济一些逃荒的难民而已。 而这只是别人眼中的济世阁,真正的济世阁只有郭瑜和他的徒弟们知道。郭瑜之所以用了济世阁这个名字,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郭瑜从流亡的难民中救回来的孤儿,济世阁附近的居民也是逃难到此的难民家庭,郭瑜不能照顾所有人,又不忍赶他们走,就让他们在临松薤谷安家自食其力。 郭瑜有一个规矩,只收养父母双亡的孤儿做自己的门下弟子,郭瑜教他们c练武和医术,但济世阁还有一个规矩,超过二十岁就必须离开,然后自谋生路,终身不得对外提起济世阁,所以济世阁除了阁主郭瑜,剩下的都是一班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中秋刚过,天气秋高气爽,正是油菜花开花的季节,遍野金黄美丽至极。七八个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的青年穿过极其隐蔽的山谷入口刚刚采药归来,背篓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一行人刚一入谷,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便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青岚姐姐,今天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 “小馋鬼!姐姐怎么可能忘得了你啊。”青岚约么十岁,蹦蹦跳跳的迎了上去,边说边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蛋。“看,这是什么?”说着便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包青枣,故意在小姑娘面前晃了几下,并没有要给她的意思,小姑娘馋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你要怎么谢谢姐姐啊?”青岚做了一个鬼脸。 “嗯”小姑娘抿着嘴想了一小会儿,很不舍的把自己头顶上的花环摘下来戴到了青岚的头上,飞快的在青岚脸上亲了一下,一把抢过青枣就跑。 “小馋鬼你慢点!哈哈哈哈”青岚摇摇头,冲着小馋鬼的背影笑的前仰后合。 “青岚,别掉队,赶紧跟上!”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喊道。 青岚回过头来,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伸舌头,嗲声嗲气的说:“是,大师兄” 这个被青岚唤作大师兄的人名叫闵生,身材魁梧挺拔,约莫二十岁,白皙的脸上鼻梁高挺,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透漏着一丝威严,让人一看便觉得不寒而栗,脸上隐约出现的全脸胡让他比同龄人看上去更加成熟,虽然闵生外表看上去很冷酷,平时也沉默寡言,但对人却是一副热心肠,师弟师妹们都很喜欢他,同时也很敬重他。 可在济世阁里,被人称呼大师兄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因为这说明下一个离开临松薤谷的便是他了,为了让徒弟们离开临松薤谷能有更高的生存能力,郭瑜习惯性的把谷内所有事务都交给大师兄打理,而自己则总是隔三差五的出去闲云野鹤或者躲在谷中闭关修炼,不时的便给大家带个小师弟或小师妹回来,有的三四岁,有的甚至还没有断奶。 闵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家住哪里,因为从记事起自己便在临松薤谷了。由于大家都是孤儿,为了打消大家的分别心,亦或是长大后不自觉的陷入仇恨,郭瑜从不跟徒弟们提起他们的身世。 从闵生记事起,他已经告别过二十八位师兄了,最多时一次走过四五个人,他们从来都没有再回过临松薤谷,但时常总能听见师傅念叨,说到一些名字,郭瑜满脸的骄傲,但提起另一些名字,郭瑜又不免摇头长叹。闵生做大师兄已经一年多了,而再有三天,自己也就要告别临松薤谷,告别济世阁,告别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了,今天是他特意陪师弟师妹们最后一次上山采药,由于师傅闭关未归,很多事务需要他亲自打理,所以今天回来的很早。 “闵生!你们可回来了,你们济世阁出大事啦”一个衣裳破旧但穿的很整洁的中年妇女慌慌张张的向闵生一行人跑了过来。 闵生急忙跑了几步,绕开几棵大树,一眼望向济世阁的方向,在济世阁的山崖下方,几十个官兵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队列整齐的站在瀑布前,十几个官兵正在试图通过悬崖上的藤蔓爬到上面的广场上去。 闵生丢下背篓,轻轻一跃便跃出好几丈远,向着济世阁的方向飞奔而去。 “青岚,你留下在这里看着药材,其他人和我去看看!” “大年哥,我。。。。。。”还不等青岚说完,一行人已经奔出好几丈远,气的青岚在原地直跺脚。 青岚叫的大年哥,四岁左右的时候被郭瑜带到了济世阁,和闵生一起长大,所以他两的关系犹如亲生兄弟,大年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叫大年,郭瑜为了让大家不分彼此,又不要忘了自己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亲王张苞 张掖,丝绸之路重镇,北凉王府所在地。 张掖这个名字早在汉武帝统一河西五郡的时候就有了,意喻:张国臂掖,以通西域,可见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而此时,整个中原早已陷入战乱上百年,各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来自西域的商队不敢贸然进入中原,所以西域和来自中原各国的商人都将张掖作为最重要的交易中转站,来自西域的商人把带来的货物卖给来自中原各国的游商,然后再从各国的游商手中采购到足够的中原物资带回到西域,各种人员在此聚集,商业贸易空前繁荣。 傍晚的张掖城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行人穿行于此,大街上有衣着华丽刚刚酒足饭饱的将军,有衣衫褴褛刚从前线败退下来的士兵,有不远千里来此避难的学者和诗人,有收获不菲正洋洋得意的大小商贩,有奇装异服来自万里之外的僧侣和传教士,也有清苦的卖艺人,孤独的探险者和梦想发财的冒险家,旅行家,歇晌的农民,驼队的风铃,不断的涌入这接踵而至的人流之中 北凉王府坐落于张掖城的北边,是张苞的府邸,因为北凉的国都是姑臧,所以北凉王很少出现在这里,整个王府坐北朝南,四周都是高约两丈的朱红色宫墙,时有七人一队的官兵巡逻经过,北凉王府和很多中原国的王府相比并不算大,但装修却异常华丽,各种镂空装饰雕刻精致,碧绿色的琉璃瓦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从临松薤谷到北凉王府,平常人需要大半天的脚程,而北凉战马脚力极佳,待月亮刚刚升起,大家便已入城,此时街道上早已灯火通明,而王府门口的大街却与旁边的闹市形成鲜明对比,只有稀疏的几个行人路过。 张苞将郭瑜引入北凉王府,索命和追魂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从旁边闪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将大家一路带到了王府正厅。 一进大厅,便有一名中年男子迎了上来,这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一身紫袍,头戴黄金发髻,和张苞不同之处便是紫袍上用金线刺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巨龙,一身装束虽然简单却还是难掩其轩昂的气质,这便是北凉王张祚。 “郭阁主驾到,寡人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张祚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哪里,北凉王亲自相迎,郭某已是三生有幸。”郭瑜不敢怠慢,赶紧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简单的寒暄后,郭瑜便被带到了主客位上坐下,北凉王张祚则坐在了大厅正中的一个朱红案几后面,案几的四个角上都雕刻着精致的龙形图案,张苞坐在了他旁边的一张小桌上,索命和追魂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两张桌子上,而唯有郭瑜对面的那张桌子一直空着。 “不知北凉王如此盛邀郭某,到底所谓何事?”郭瑜不想在此长久逗留,便先开口说道。 “不急不急,郭阁主奔波一天,想必也是累了,我们先稍事休息,放松放松可好?”张苞不等张祚说话抢先回道,虽然用着问询的口气,可话还没说完就拍了两下手,不一会儿,几个侍女便端着酒菜上来了,在每个人的桌子上摆了一只烤羊腿和一些凉菜,顺带还有一壶酒和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玉夜光杯。 转眼间音乐响起,从门外进来了一队舞女,在大厅的中间舞了起来,毕竟是北凉王盛情款待,郭瑜不好推辞,只好跟着大家强颜欢笑的寒暄着,而心绪却始终停留在对面的那张空桌上,舞女们跳了五首曲子终于退下了,郭瑜也跟着长长舒了一口气。 “据传郭阁主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现如今天下大乱人人自危,我兄弟两想请郭老出山,助我们一统天下,以帮助天下苍生脱离苦海。”张苞早已看出郭瑜的心思,所以等舞女一退,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郭某不才,只是行走江湖略懂医术,让王爷失望了。”郭瑜不紧不慢的答道。 “郭阁主过谦了,别人不知也罢,我们岂会不知,若没有郭阁主的相助,五十多年前羯族人也不可能打败横行一时的匈奴人称霸中原,二十年前,你又帮助汉人崛起,让羯族遭受灭顶之灾,而现在鲜卑业已内乱,惟有我北凉还保有一片太平盛世,此时正是我们夺取天下的大好时机啊。” “这些故事不知北凉王从何听来,老朽行医几十载,从来不问世事,此生从未踏足过中原,何谈这些丰功伟绩,一定是北凉王认错人了。” “那我该叫你郭瑜啊,还是叫你佛医圣手鸠摩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大厅旁边的隔墙内传出,郭瑜这才发现这个大厅原来还有个偏室。 侧门缓缓推开,一个和尚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走的极轻,若不是看见他的脚,你一定认为他是飘进来的。这个和尚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袈裟,双手合十,深眼窝,高鼻梁,一脸的全脸胡早已花白,却修剪的异常整齐,脖子上挂着一串黑紫色的佛珠项链,每一颗佛珠里都有一个骷髅,仿佛一个新生婴儿的脑袋。 “佛图澄!”郭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佛图澄向北凉王微一欠身,遂转向郭瑜,“阿弥陀佛,师兄别来无恙,二十年不见,你依然神采奕奕啊。” “哼!”郭瑜一转脸,没有理会佛图澄。 “济世阁?哈哈哈阿弥陀佛,你手上曾经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现在却要济世?还不如我们一起联手,助北凉王一统天下,为残余的羯族人争取点生活的尊严,也为天下苍生争取一个太平盛世,我想也只有这样,才能洗脱你的罪恶!难道现在这乱世,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那也总比你们肆意妄为,残忍屠杀异族的强” “那你背叛羯王扶持的那个汉人呢!?短短三个月就屠杀了我们几十万羯人,难道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说完这句话,佛图澄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郭瑜没有分辩,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后才说道:“我已经为我犯下的过错付出了代价,那个汉人也遭到了应有的报应,至于睚眦剑,它将永不见天日!” “哈哈哈哈永不见天日,你看看这是什么!”佛图澄说完默念剑决,一把闪耀着红光的长剑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但见金黄色的剑柄宛若龙身,吞口处是一个狰狞的狼头,而剑刃成血红色,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整把剑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巨兽口中正在喷射着火焰,此剑正是睚眦剑。 “你是怎么找到的”郭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向睚眦剑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弟,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你的那点雕虫小技怎么难得到我呀,哈哈哈” 郭瑜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佛图澄冷冷一笑,“哼,就算你拿到了睚眦剑那又如何,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只是被你们羯族人尊为圣物罢了,它除了锋利无比,和其他剑并无差别。” “这话你骗骗别人还行,跟我绕什么弯子,至于睚眦剑的威力,你我是共同见证过的,这也正是我今天来这里找你的真正目的。”佛图澄微微一笑。 “曾经我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我不可能让悲剧再次重演!”郭瑜斩钉截铁的说道。 “郭阁主,不要这么着急下定论嘛,现在的中原群雄混战,各地百姓流离失所,汉人龟缩在淮河南面昏庸无能,北边的鲜卑虽然势力强大,但是内斗不止,西边还有氐人和羌人正在虎视眈眈,就连曾经被羯族赶到漠北的匈奴都开始整顿兵马了,整个中原即将迎来新一轮的血雨腥风,又有多少百姓将要流离失所,我们就是希望得到郭阁主的帮助能够一统中原,让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好吗?”张祚起身边说边走到了郭瑜的身旁。 “凉王宅心仁厚众人皆知,可是睚眦剑戾气太重,必须要正统龙脉之人才能驾驭,二十年前的悲剧就是持剑者被睚眦剑的戾气反噬而酿成的,况且,况且凉王要小心被奸人所利用啊。”郭瑜说完后,刻意看了一眼佛图澄。 “哈哈哈我与佛图澄师有约在先,他只是想为羯族的残部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而已,其他别无他图。”张祚自信的说到。 郭瑜当然不相信佛图澄的承诺,只是不便当面顶撞北凉王,“可是这正统龙脉之人可遇不可求啊” “既然你那个所谓的宝贝徒弟是正统龙脉之体,那么他的子嗣会不会也是?”佛图澄试探性的问到。 “这不可能,如果他是正统龙脉之体,我也就不会闯下如此大祸了” 虽说郭瑜极力否认,但佛图澄已经从郭瑜的眼神中知道了自己的猜测具有极大的可能性,“你知道的,我一直抚养着他的一个孩子” 佛图澄话音未落,屋顶上突然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响动,佛图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颗佛珠,往发出声响的地方扔了出去,郭瑜也随手拍出一掌,不过是拍向佛珠的,佛珠在掌风的影响下射偏了一点,砰地一声房顶上已经被打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从窟窿里都能看见满天的繁星,佛珠打到的瓦片早已化成了粉末缓缓落下,可以想象如果是一个脑袋,那将是怎样的后果。 “何必一定要置别人于死地!”郭瑜瞪着佛图澄。 “阿弥陀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他今天该死,怎么样都活不到明天。”还没等佛图澄说完,索命和追魂早已不见了踪影。 在大厅的房顶上有一个黑影,一直偷窥着大厅里的情形,当听到郭瑜和佛图澄的对话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一不小心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响动,这样的响动在常人耳中根本听不出来,但在郭瑜和佛图澄这样的高手耳中,足以洞察一切。为了躲避佛图澄的攻击,黑影的身体极速翻转,差点从屋顶上滚落下来,快滚到屋顶边缘的时候,黑影的双手在瓦片上使劲一拍,整个身形才算稳住,然而已经有好几块瓦片掉在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官兵迅速赶到,黑影矫健的沿着屋顶向南飞奔而去,在房顶的瓦片上轻轻一点,便已飞出数丈,索命和追魂早已跃上屋顶,在后面紧紧追赶,追魂不断的向黑影射着追魂针,只是前面那位身形太过敏捷,始终无法命中,不一会儿黑影便已飞出了北凉王府,一头扎进了闹市之中。 索命和追魂把黑影追出了王府便没有再追,因为到繁华的闹市中去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高墙下好几队官兵还在穷追不舍,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一起冲进了闹市。 索命和追魂返回王府大厅,北凉王张祚随即遣散了前来护驾的官兵,大家业已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就坐,由于刚刚被黑衣人打断,大厅里突然略显沉默。 这时,郭瑜突然感到胸口有点气血翻涌,暗叫不好,是中毒的迹象。 “卑鄙无耻,居然给老夫下毒!”郭瑜愤怒的说到。 “你们这是”北凉王听到郭瑜中毒,也是一惊。 “阿弥陀佛,凉王不必多虑,卑职自有分寸。”佛图澄先向凉王微一欠身,然后转向郭瑜,“师兄莫怪,我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你谋略武功均是天下无双,不用点手段,怎么能让你乖乖就范!”佛图澄阴阴的笑到。 “哼!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臣服于你们吗!” “我已经试过了,那个孩子并不能发挥出睚眦剑真正的威力,我想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现如今也只能暂时委屈你了。”佛图澄冷冷的说到。 郭瑜冷笑一声,并没有回应佛图澄。 “郭阁主放心,这只是一种西域蛊毒,无色无味,它只会抑制你的内力,不会威胁你的性命,当然,如果你不配合,我们要取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张苞不紧不慢的说到。 “我一把老骨头,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你一把老骨头当然不在乎,可你的临松薤谷呢,你的济世阁呢!你的徒弟们和那群无辜的百姓呢!他们的死活难道你也不管?”佛图澄冷冷的说到。 “你敢!” 郭瑜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以他对佛图澄的了解他当然敢,因为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真的是用人的颅骨炼化而成的,人送外号食人魔僧。虽然自己也算医术无双,但现在身中剧毒,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把毒解掉也并非易事,如果自己执意坚持,也许转眼间临松薤谷就要血流成河了,郭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就算你得到睚眦剑,你以为凭借一把剑就能一统天下吗?剑能杀人,却不能诛心!取天下可以靠剑,但治天下只能靠人心!” “郭阁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天下一统贵在民心,更何况现在汉c羯c羌c氐c鲜卑五族鼎力,信仰c习性都不一样,想要一统天下倒是不难,可这统一后该如何保证民族融合,长治久安才是重点,如果打下来又守不住,还不如不打。”一直沉默不语的北凉王张祚开口说到。 “凉王英明,汉人,羯人和鲜卑人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切不可鲁莽行事啊。”郭瑜赶紧恭维道。 “汉人太过相信匈奴人,反被匈奴反咬一口,羯族统一北方后,又谁也不信,大量屠杀异族,最终激起民变,而现在的鲜卑,已经坐拥了大片中原,但他们推行的全盘汉化虽然笼络了当地汉人,却严重激化了自己民族的内部矛盾,导致现在内乱不止,危在旦夕,我本就不同意起兵,就算我们统一的了天下,我们也不一定能治得了天下,而现在,我北凉是连接西域和中原的重要贸易港,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空前,维持现状至少我还可以保一方百姓平安。” “阿弥陀佛,北凉王此言差矣,大丈夫志在天下,树枝大了自有鸟儿来栖,等凉王坐拥天下,还愁没有能人相助?”佛图澄反驳到。 “佛图澄大师,你我都是佛门弟子,佛曰万物皆空,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又能怎样?你不就是想为羯族残部寻找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吗?我北凉向你们大开门户,羯人可以在北凉随意定居。”北凉王边走边说来到了大厅主位,“今日约郭阁主到此,意在求教,没想到你们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意已决,我北凉绝不起兵!” “王兄,你”张苞情绪激动的正要反驳,被佛图澄拦下。 “郭阁主,时候不早了,你先在王府住下,明日我定当护送郭阁主返回临松薤谷。” “谢北凉王恩典,老朽云游惯了,住在王府恐怕浑身不自在,还是准老朽连夜返回临松薤谷吧。” 北凉王略一思付,“也罢,望郭阁主见谅,今天多有得罪,改日本王一定奉上解药登门致歉。” 张苞正要出言劝阻,佛图澄冲他使个眼色,张苞只好作罢,送走郭瑜后,北凉王向张苞索要解药无果,最终几人不欢而散。 “佛图澄大师,你为何要放走郭瑜?”张苞的书房内仍旧亮着烛光,佛图澄正坐在张苞的对面。 “苞亲王不必紧张,我已派索命暗中跟随,郭瑜现已身中剧毒,索命对付他绰绰有余,我们现在要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只不过我们要从他身上得到睚眦剑的秘密,只要盯住他的人,再伺机威逼利诱即可,没必要大张旗鼓,如今的关键还是在北凉王,他对起兵之举一直举棋不定,这才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是啊,我王兄定是被昙无谶那个妖僧迷惑了心智,整天只知道吃斋念佛,花大把的银子去建那个什么马蹄山石窟,反而对天下大事置若罔闻,置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而不顾!这哪里还有什么王者风范”张苞咬牙切齿的说到。 “那如果北凉王执意不肯起兵,苞亲王有何打算?” 张苞一时陷入沉默,自己虽然贵为亲王,却没有兵权,不能调用一兵一卒,平日里虽说主管商贸外交,但最多也不过是帮助来自各地的商贾调节调节矛盾,经商的朋友倒是数不胜数,如果想要借笔银子肯定不在话下,但要调动兵马,自己确实不能,被佛图澄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情非得已时,我们何不”佛图澄打破沉默,用右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可,不可,他可是我” “没错,他是你亲哥哥,可他什么时候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过?这么多年来不给你一丁点实权,天天让你养尊处优,这不就是为了防着你夺他的位吗?”佛图澄看张苞沉默不语接着说到,“凉王天天沉迷佛学,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可他的心中却永远只有他自己,哪里还有什么慈悲大爱,如果苞亲王取而代之,举兵夺取天下,老衲定当全力相助,现如今我们已经拥有了睚眦剑,找到纯正龙脉之人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在战场上,北凉骑兵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到那时苞亲王君领天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世间万物” “好,就这么定了!”张苞打断佛图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贪婪,但紧接着又补充到,“不过,不过不可伤他性命,他毕竟是我亲哥哥。” “那是自然,老衲自有分寸。”佛图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紧接着,佛图澄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 “石碣,给你两百精兵,务必把临松薤谷给我围的水泄不通!一定要记住只围不攻,整个山谷只许进不许出,看好郭瑜那老头就行,不要惹恼了他,虽然他已身中剧毒,但你们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别被这老头给耍了。”佛图澄命令到。 “是,干爹,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临松薤谷!”那个叫石碣的年轻人二十岁左右,头发披散着,额头上戴着一个暗红色的发带,浓密的剑眉下有一双时刻放着冷光的眸子,浓密的全脸胡结成很多小辫,远远看去犹如一头狮子,石碣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轻便盔甲,盔甲的肩膀两边各有一只狼头,很有大将风度。 佛图澄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出发,石碣悄悄溜出北凉王府,直奔兵营而去,因为张苞不能调用一兵一卒,这两百精兵全部都是佛图澄带来的,出于对北凉王的尊重,这两百兵勇全部驻扎在城郊十里外。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阁主郭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临松薤谷的时候,闵生总是第一个起床,自从师傅开始传授武功,不论春夏秋冬还是风雪雨露,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后天就要离开济世阁了,所以今天更不能懈怠,可是闵生还是睡过了头。 由于昨天被索命狠狠的摔了一下,今天身体浑身酸痛,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坐在自己的床边,突然想到晨练,浑身一个激灵,刷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睡眼惺忪中,发现郭瑜正坐在床前注视着自己,就好像一个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郭瑜由于整夜没睡,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精神依然神采奕奕,闵生急忙跳下床向郭瑜作了一个揖,“师傅,我” “不碍事,等下到我房间来一趟,我有要事跟你说。”郭瑜边说边走出了闵生的房间。 闵生原以为师傅肯定是因为自己睡懒觉生气了,但听口气又觉得不是,遂望着师傅的背影怔怔发愣。 郭瑜住在济世阁的最顶层,闵生去的时候,郭瑜并不在房间里,而是静静的跪在那尊大佛底下,闵生不敢打扰,便跪在了郭瑜的右后方,向那尊佛像拜了三拜。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郭瑜自言自语道。 “承蒙师傅养育和教诲,才有了徒弟的今天。” “昨天的事,你大概都听到了吧?”郭瑜没有回头,淡淡的问到。 “什么事?”闵生很诧异。 “昨晚北凉王府的黑衣人难道不是你?”郭瑜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闵生。 “弟子昨日被那个老妖怪狠狠摔了一下,现在还浑身酸痛呢?昨天到现在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临松薤谷,”闵生委屈的说到。 “那会是谁?”郭瑜自言自语到,不过转念一想,闵生的轻功虽然厉害,但是想要瞒过佛图澄确实还有点难度,看来昨日真的是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这件事的复杂度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发生什么事了,师傅。” “哦,没事,不过有些事你是迟早要知道的。”郭瑜缓缓起身,走到了小院尽头的凉亭下,闵生也跟了过来,郭瑜静静的环视着临松薤谷,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讲起了曾经的故事。 郭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师哥大年 夜幕降临,临松薤谷内逐渐亮起了点点烛光,闵生早已钻进树林探路去了,大年带领着十几个师弟师妹,悄悄来到了山谷西边的丛林旁,郭瑜并没有来送他们,而是在最高处的凉亭上注视着徒弟们的背影,大年看着远处师傅模糊的身影,注视了许久,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钻进了树林。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郭瑜望着徒弟们消失的身影,意味深长的说到。 大年带着几个年龄稍大的师弟顺着闵生一路做的记号在前面继续探路,其他年龄较小的师弟师妹们则躲在不远处观察,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沿着大年他们走过的路一路跟了上去。 大年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虽然这里灌木丛深很难行走,但从小就在林子里打猎采野果惯了,从林中穿越山谷已不下百次,但今天却走的格外小心,一行人在漆黑的山林中一路摸索着前进,在启明星升起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树林的边缘。 闵生早已在树林边等着师弟师妹们,老远便冲着大家挥挥手,示意待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一溜烟又摸出树林探路去了,这里离山谷入口还有一段距离,附近并没有官兵把守,只有几个骑兵不断的来回巡逻,就在闵生苦苦思索该如何脱身之时,山谷入口的大营里突然吹响了号角,巡逻的骑兵迅速集结,朝山谷入口的方向狂奔而去,闵生等巡逻的骑兵一走远,便带着一行人飞快的向马蹄山方向狂奔而去,轻功是济世阁的入门武功,所以不论年龄大小,大家的脚力都优于常人,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已经能看见马蹄山了,还隐约听到了马蹄山上传来的晨钟声。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约么有二十人左右,队列整齐且训练有素,闵生顿感不妙,命令青岚带着十几个年龄尚幼的师弟师妹们继续往马蹄山方向赶路,其余的济世阁弟子,躲起来准备随机应变,没事当然最好,如果真是追他们的骑兵,倒也可以阻挡一阵,给青岚他们赢得充足的逃跑时间。 不到一刻钟,一队骑兵狂奔而来,突然在闵生他们藏身的附近停住了,领头的正是索命和追魂。 只见追魂手里托着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在那里鼓捣了一小会儿,突然扯着嗓子喊道,“龟儿子,出来吧!整个临松薤谷外我都布满了追魂钉,你们只要有人踩上,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们给揪出来!” 听完这句话,大家都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底板,其中有两个师弟从鞋底上抠下来一坨草绿色而又粘糊糊的东西,像极了某种动物的分泌物,如果不细看,只当是粘在脚底的草渍。 闵生示意师弟们不要轻举妄动,而自己则从岩石后面轻轻一跃,便落到了索命和追魂的不远处,“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这帮孩子!” “哼!就你?倒挺仗义!”索命一招手,十几个官兵骑着马把闵生围在了中间。 “大师兄!和他们拼了!”大年按耐不住,带着师弟们一起冲了过来。 闵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羯人石碣 临松薤谷外,十几座营房一字排开,一队又一队的官兵穿插着巡逻,把整个临松薤谷围的水泄不通。在出口正对面的大账里灯火通明,里面聚集着十多个人,坐在最上面的便是石碣,索命和追魂等十余人分列两侧。 “石少主,我们何不直接冲进去端了他们的老窝,都在这一整天了,兄弟们多遭罪啊!”一个大胡子抱怨到。 “是啊,是啊,上阵杀敌我们从不皱眉,费那事干嘛啊!这憋屈的” “我们倒也无所谓,可不能让石少主您一直看别人脸色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营房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啪!石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给我住嘴!都别说了!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这里不是肯特山,把你们的野脾气都给我收一收!”石碣怒道。 大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退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大胡子端起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少主,背信弃义的事我们羯族人坚决不干,但我们可以到临松薤谷里面去扎营啊,在谷内,我们只要守住济世阁就好了,可现在要守住整个山谷,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不好给族长交代啊!”索命走到石碣的旁边慢慢道来。 “这主意好倒是好,可干爹交代过,只许围不准攻,千万不能得罪了郭瑜啊,这万一” 正在石碣犹豫间,外面突然噪乱了起来,“报告少主,外面有一个叫郭瑜的人说要见你。”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冲进来汇报。 “郭瑜?!”在场的所有人都很诧异,大家面面相觑,随即便跟在石碣后面,一起走出了营房。 “不知郭老前辈到此所谓何事?”石碣毕恭毕敬的问道。 “佛图澄想要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郭瑜没好气的答到。 “看来郭老前辈是想通了!?”石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都这样了,我还有的选择吗?我要连夜去见佛图澄,过了今晚,搞不好我就改主意了!” “是!我马上陪您去北凉王府!”石碣说完,转回头吩咐立刻备马。 “怎么?难道他们不走吗?”郭瑜指了指石碣背后的营房和官兵。 “现在拔营太耽误时间,我先陪郭老前辈您回去,他们随后就” “我不嫌麻烦,我要和他们一起走,我想让整个临松薤谷的人睡个安稳觉,你们羯族人什么秉性我很清楚,我这前脚走,后脚就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郭瑜打断了石碣的话,大摇大摆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营中大帐,摆出一副你不拔营我就不去了的姿态。 石碣无奈,只得下令立刻拔营。 这时追魂把石碣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到:“少主,小心有诈!” “我知道,可是不拔营又显示不出我们的诚意,万一他真变卦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石碣为难的说到。 “要不我先安排快马去给族长报信,等我们走了,再多留几个人在这里暗中监视可好?”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等大家收拾停当,已经到了破晓时分,石碣一行人陪着郭瑜走在前面,二百官兵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临松薤谷。 郭瑜心不在焉的跟在队伍里,走了大概三四里地的时候,突然调转马头,在马屁股上拍出一掌,但见那匹马嘶鸣一声,驮着郭瑜往南狂奔而去。 石碣等人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郭瑜的马已经跑出好几丈远,大家一起调转马头,一路追击郭瑜而去,就这样,在祁连山脚下的草原上,郭瑜一匹马在前面狂奔,后面跟着石碣他们十多个人,而在不远处一百多名骑兵也在狂追不舍,场面着实壮观。 如血的朝阳染红了祁连山上的积雪,郭瑜一路狂奔,眼看已经到了祁连山顶,再往前走可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可郭瑜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石碣看的百般着急,“郭老前辈,小心啊!” “回去告诉佛图澄,他这辈子都别再想知道睚眦剑的秘密了!”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的回荡在山谷里,郭瑜说完这句话,连人带马一起栽进了万丈深渊,石碣也冒死冲了上去。 “石少主,石少主” 众人惊慌失措,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跑到悬崖边,只见石碣一手抓着郭瑜的手臂,一手握着一把短剑,短剑牢牢的插在石缝中,由于郭瑜身中剧毒,武功内力无法施展,被石碣抓住手臂,根本无力反抗。 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把石碣和郭瑜拉上了悬崖,突然,山谷里传来了轰隆声,大家脚下的积雪也跟着晃了起来,“雪崩!雪崩”不知谁喊了起来,石碣顿感地动山摇,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抱着郭瑜向前飞了出去,飞出十几丈远后才敢停下,转回头,只见十多匹战马和七八个官兵一起被雪崩卷入了山谷。 “郭老前辈,你这又是何苦呢?”大家惊魂未定,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石碣望着郭瑜无奈的说到,然而郭瑜并没有理会石碣。 “郭前辈,晚辈情非得已,只好得罪了!”石碣右手一挥,上来七八个官兵,把郭瑜捆绑结实后驾到了马背上,石碣整顿好队伍,一行人又朝着北京王府的方向去了。 突然,追魂叫到:“不好,我们中了这老狐狸的调虎离山计了,跑了,全跑了” “谁跑了?”石碣奇怪的问到。 “不用说,定是郭瑜的那帮徒弟们跑了。”追魂拿着那个罗盘样的东西在石碣面前晃了晃。 “这老东西果然诡计多端,把他的徒弟全部都给我抓回来,不给他玩点狠的,看来是撬不开他的这张老嘴了。”石碣咬牙切齿的说到。 索命和追魂拿着罗盘领着二十人一路狂奔往马蹄山方向去了,石碣则带领着部队押着郭瑜浩浩荡荡的去了北凉王府。 “闪开,闪开,快闪开”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呐喊声,一个官兵模样的人,骑着快马,一路穿过集市,来到了北凉王府,一下马,便不顾王府门口守卫的阻拦,疯了似得冲向了王府大厅。 王府大厅内,因为给郭瑜下毒的事,张祚正和张苞吵的不可开交,而佛图澄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那个衣衫不整满头大汗的官兵直接冲了进来,后面慌慌张张的跟着几个守卫,张苞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石碣,便摆摆手让守卫们全退下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佛图澄走过来怒斥着石碣。 石碣端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碗热茶一饮而尽,然后看了一眼张祚欲言又止。 “石碣,有话直说,凉王不是外人!”佛图澄吩咐到。 “是,族长!郭瑜在被押来王府的路上让人给劫走了!” “什么!”在场的三个人都异常震惊,佛图澄和张苞大清早接到石碣的快马传书,说郭瑜已经同意说出睚眦剑的秘密,正在赶往北凉王府的路上,预计晌午之前就能到达,刚刚看到石碣急急忙忙提前回来,以为是他带着郭瑜先赶来了,二人正准备如何给张祚一个惊喜,没想到郭瑜在来王府的路上竟然被人给劫走了,而张祚的震惊更多是源于张苞和佛图澄居然敢不听自己的命令,背着自己狼狈为奸。 “昨晚午夜刚过,郭瑜突然只身来到军中大帐,说答应了族长的要求,要立刻回北凉王府,但必须要我们集体拔营才肯前来,待到黎明时,我们才从临松薤谷出发,但没走出多远,这老家伙居然调转马头朝祁连山顶狂奔而去,不要命的连人带马一起冲下了悬崖,幸亏我反应快,才没有让他摔死,没想到这老狐狸玩的是调虎离山,让他的徒弟们全跑了,索命和追魂现在正在去追那帮小孩,我自己则押着郭瑜继续向王府进发,奶奶的,没想到刚走到祁连山脚下,谁知从山后面杀出来一队人马,足有五十多人,个个红衣红帽武功高强,直冲郭瑜而去,他们也不和我们正面交锋,直接抢了人就跑,我们把他们追出扁都口居然全部不见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就赶紧先回来报信了” “红衣红帽?他们的旗子上是不是有一只火麒麟?”佛图澄打断石碣问到。 “正是,队伍前面有一面金黄色的大旗,上面绘着一只红色火麒麟。” “玉麒麟?!他怎么会在此,他不是还远在楚庭吗?”张苞自言自语的说到。 “怪不得你们追不上他们,玉麒麟办事向来走一步看三步,他既然不想和我们正面交锋,那他就有一百种逃跑的办法,这事不怪你,你先休息一会,我自有打算。” 石碣也不见外,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的一串葡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对了,我们的人马呢?”佛图澄突然想到什么。 “在临松薤谷啊!”石碣头也没有抬的答道。 “在那做什么?”佛图澄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害本少爷吃这么大的亏,他们就该血债血偿!”石碣嘴里含着一颗葡萄,很不屑的说到。 “畜生!做事前你不动动脑子吗?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界!”佛图澄突然变的异常愤怒,石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羯族正在和北凉寻求联盟,在北凉的地界屠杀北凉的子民,这联盟还怎么谈? “你的意思是你血屠了临松薤谷?”张苞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石碣轻轻答道。 “你们居然敢背着我擅自行动!”张祚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 “不就是死几个老百姓嘛!凉王不必动怒。”佛图澄赶紧劝解道。 “王兄,佛图澄大师所做的一切,不也都是为了北凉的千秋大业嘛!”张苞很不屑的说到。 “什么千秋大业!现在北凉是唯一一块没有被战争染指的土地,所有西域运往中原的商品都在这里中转,又有多少势力和国家的物资要从我们北凉经手,整个中原一半以上的战马都由我们北凉提供” “就是因为北凉掐着很多人的咽喉,我们一统天下才更有胜算!”佛图澄打断张祚说到。 “是啊,王兄” “是什么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鬼迷心窍了,什么叫死几个老百姓没什么大不了,就这样的胸襟还跟我谈什么千秋大业!”张祚愤怒的打断了张苞。 “我鬼迷心窍?你自打出生就注定是王,而我呢,处处被人看不起,永远是你的小跟班,现在长大了,你还是什么也不让我做,每天就让我干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我要证明给你看,我张苞也能干成事,能干成大事,我要一统天下!” “凉王,希望你识相点,如果配合我们的话,你就继续做你的王,否则的话”佛图澄边说边拔出了张苞腰间的佩剑,石碣也带着一抹阴冷的笑容站了起来。 “你,你们,反了,反了”张祚气的浑身发抖。 “你干什么!说了不准取他性命的!”张苞看到佛图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恢复了理智。 “苞亲王,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成大事,就得有人流血,就得有人牺牲,就得付出代价!”佛图澄恶狠狠的盯着张苞。 “不行,他可是我的亲哥哥” “心慈手软是成不了大事的!苞亲王,只有他死你才能成王,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帮你吧!”佛图澄话还没说完,便一剑刺向了张祚。 “好歹毒的心肠!”就在佛图澄刺出这一剑的时候,昙无谶正好赶到,一掌拍向佛图澄后背。 “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人倒进了血泊之中,这个人并不是张祚,而是张苞。 原来就在佛图澄挥剑刺向张祚的那一刻,昙无谶的劲掌已到,遂赶紧放开佩剑进行躲闪,但掌势来的实在太快,已经避无可避,只得运足内力转身用右掌硬生生接了下来,立刻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而此时,石碣突然拔出佩刀刺向了张祚,可谁知,就在石碣刺向张祚的同时,张苞横在了张祚的身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只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佛图澄的左手突然扔出一颗佛珠,昙无谶连忙退后避让,谁知佛图澄这招只是虚招,乘昙无谶躲避的瞬间迅速冲出大厅。 “碣儿,走!”佛图澄大喊一声,石碣也乘机溜出大厅,两人跃上房顶逃走了,由于张苞身受重伤需要救治,昙无谶便没有去追佛图澄。 “傻弟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哥哥对不起你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张祚把张苞抱在怀中,早已哭成泪人,衣服上也沾满了鲜血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大师兄闵生 闵生在禅房中双腿盘坐,静静的调息了已有大半日,现在感觉浑身舒畅,太阳将要落山时,闵生给大年嘱咐了一些琐事,便辞别了马蹄寺的执事,往临松薤谷的方向去了。 到达临松薤谷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闵生在临松薤谷外突然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山谷入口处静的出奇,山谷内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响动,加上今晚没有月亮,这种感觉便更加强烈了。 闵生不敢大意,趴在远处观察了好一段时间,发现确实没有人,才慢慢摸索着进了山谷。 刚踏入山谷,闵生便彻底傻眼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焚烧过的残垣断壁,所有的民舍都被付之一炬,很多地方还燃烧着小火苗,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闵生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附近的民舍旁,发现满地都是尸体,小馋鬼正卷缩在她母亲的怀抱里,胸口已被鲜血染红,早就没了气息。闵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一眼望去满地都是熟悉的面孔,两行热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眼前的世界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闵生小心翼翼的穿行在民舍之间,希望能找到一两个幸存者,但始终没能如愿。 突然,济世阁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声响,闵生的眸子里顿时升起了淡淡的杀气,他把玄冰尺紧紧握在手中,悄悄向济世阁方向潜了过去。 “真倒霉!叫我兄弟两摊上这么个苦差事!” “这帮王八羔子,自己杀了人,要我们来擦屁股!我呸!”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免得被人听见,告到族长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 两个官兵模样的人,在济世阁的阁楼前围着一堆小篝火抱怨着,他两明显是个临时守卫,阁楼上应该还有其他人,闵生没有管他们,直接摸上了阁楼。 闵生逐层将阁楼侦查了一遍,发现整个济世阁只有十来个官兵,领头的是一个大胡子,他们全部都在济世阁的顶楼,围着一堆篝火,正烤着一只从下面居民那抢来的小猪。 “今早那老头可真是好运气啊。” “可不是嘛,要不是咱们石少主反应快,他早就掉下悬崖摔死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劫石少主的人” “看那旗号,好像是楚庭的玉麒麟,只是这大老远的” “是啊,楚庭距这里相隔千里,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这倒好,石少主一怒之下血屠了临松薤谷,他倒是痛快了,可苦了我们兄弟们喽,等明早把这些尸体处理了,也好早点回去复命,省的在这鬼地方活受罪。” “注意说话”那个大胡子听到属下们的抱怨刻意提醒到。 “” 闵生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师傅并没有死,而是被一个叫玉麒麟的人给劫走了,石碣丢了郭瑜,一怒之下便带着部下血屠了临松薤谷,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这里,虽然石碣失去了理智,但下面的将领们还是知道轻重的,顾忌到这里是北凉的地界,便自作主张留下了一队人马,准备毁尸灭迹。 楼下突然传来了一丝动静,闵生循声摸了过去,原来是那两个临时守卫摸到了厨房里在找吃的,闵生悄悄的站在两个官兵的身后,玄冰尺的双刃正好一边一个架在两人的脖子上。 “想活命就老实点!问什么答什么,敢出声叫人,立马杀了你们。”闵生低声斥道。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左边的官兵有点胆小,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郭阁主到底死没死?” “死,没,没死成,被石少主给救了” 闵生听到这个早已知道的消息,还是兴奋的鼻子一酸,玄冰尺不由自主的向前稍一用力,两个官兵连忙告饶,“我们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是谁把他劫走了?” “不,不知道,红衣红帽,火麒麟”左边的这个官兵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劫他的人往哪里去了?” “出了谷向西四里地,然后往南穿过草原,他们就是在那一片的祁连山脚下劫走的郭阁主,我们的人把他们追过扁都口,进入羌族的地盘以后,他们就突然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右边这个官兵见同伴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便大着胆子接上说到。 闵生心想他们也是听命行事,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还不如直接去问上面那个大胡子,“我不为难你们两,现在赶紧离开临松薤谷逃命去吧,以后不准再滥杀无辜,否则我一定把你们碎尸万段。”闵生说完后转眼消失在了夜幕中,只留下那两个官兵还站在原地点头称是。 “快来人啊!济世阁的大弟子回来了”刚刚那个比较胆大的官兵突然跑到广场上大喊了起来,广场上很快聚集了十多个人,那个领队的大胡子并没有出现。 “我饶了你们一命,让你们离开临松薤谷去自谋生路,你们为何还要如此?”闵生缓缓从天而降,站在了那十几个官兵的面前,眼睛死死瞪着刚刚那个喊话的官兵。 “哼!石少主有旨,抓到你赏千金,封万户,我们怎么可能会让这到手的鸭子飞了?”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土黄色的纸,上面画着闵生的画像。 闵生心中不自觉的燃起了一团怒火,还不等那十几个官兵动手,闵生已经率先出手了,眨眼间,玄冰尺一放一收,闵生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这次是背对着官兵,那些官兵们一个个面无表情,随着砰的一声,一个个头颅都掉在了地上,官兵们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闵生生平第一次杀人,他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很愤怒,他要为师弟师妹们报仇,为整个临松薤谷的百姓们报仇,而这仅仅只是他的一次情绪宣泄,唯一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是,自己出手怎么会这么快,这么狠。 闵生的心情渐渐平静,他迅速来到了济世阁的顶层,发现那个大胡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定是刚刚躲在暗处,发现不是闵生的对手便悄悄溜走了,闵生没有找他,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闵生来到谷底,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捡了很多干柴铺在地上,然后把临松薤谷内所有居民的尸体都搬来一一排好。 “乡亲们,一路走好!”闵生说完,把一只火把丢进了尸体堆里,跪在尸体前扣了九个头,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济世阁顶层,这把火一直烧到太阳升起才熄灭。 闵生跪在大佛前,心情极其低落,短短的一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这个涉世未深的青年身心俱疲,但也让他变得更加坚强,他这次没有流泪,因为流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从带领师弟师妹们离开临松薤谷直至现在,闵生一直没有合眼,也许是因为心情太差,也许是因为真的太累,闵生跪在那里竟然呼呼的睡着了。 临松薤谷内突然传出了一些声响,闵生机警的站了起来,走到凉亭前看了一眼,外面依然漆黑一片,观察了好一会,并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发现师傅的房间内居然亮着灯,闵生心中一惊,整个临松薤谷内现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御史玉兮 马蹄寺外,尘埃滚滚。 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狂奔而至,下马后二话没说直奔寺院正殿,这三人都是一身暗红色服饰,头顶上扎着一块红色方巾,虽然看起来来势汹汹,但行为举止却不失儒雅,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 “请问昙无谶大师在不在?” 为首的中年人看上去相当清瘦,但声音却很浑厚,这句话整个马蹄山都能听见。 “阿弥陀佛,在下马蹄寺执事释空,看几位的装扮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找我们师傅有何贵干。”释空带着几个小沙弥赶紧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 “你就说他在不在吧,我有要事找他!”中年人有点趾高气昂。 “很是不巧,师傅去北凉王府办事至今未归,不知施主如何称呼,要不先随我去禅房吃茶,稍事休息,等他老人家回来再议如何?” “这是我们楚庭御史玉兮,今天我们不是来这里吃茶的,既然昙无谶大师不在,那我们在这里找几个人就走。”玉兮身后的青年开口说到。 “原来是玉御史,鄙寺都是出家人,不知道玉御史来找何人?” “大年在不在?”玉兮一声呼唤响彻山谷。 “找我何事?”大年一向急脾气,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立刻从后面不远处跑了过来。 “大年”玉兮后面刚刚说话的那个青年看到大年后立刻迎了上去。 “你是?你是,你是落艾师兄?”大年终于认出了这个青年,正是四年前离开临松薤谷的落艾。 “正是,正是,大年,你可比四年前结实多了。”落艾边说边拍着大年的肩膀。 “你这是”大年疑惑的看着落艾的一身装扮。 “哦~师哥这是在玉麒麟手下混口饭吃,对了,今天是师傅他老人家要我们来的,师傅他中了佛图澄的蛊毒,不能亲自前来,便委托玉御史亲自过来了。”落艾边说边从胸前拿出了一封书信。 大年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这确实是师傅的笔迹,师傅要大年带着青岚,跟随落艾一起迅速赶往玉麒麟在海青驿站的大营汇合,其他师弟师妹们则暂时拜托马蹄寺的昙无谶大师收留。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大年看完书信不解的问到。 “我也不太清楚,师傅只是交代尽快把你们带到,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最多只能等你们到天黑。” “既然昙无谶大师不在,我们也就不叨扰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速速赶来,我们在扁都口最多等你们到日落,如果日落之前不到,这辈子你们都可能很难再见到你们师傅了。”玉兮补充到。 “我们总得和昙无谶大师”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玉兮打断了大年,“记住,我们只等你们到日落,如果日落之前不到,你们济世阁的事就和我玉某没有任何关系了,普天之下,能让我玉兮亲自出面办事的人没有几个,你们好自为之吧。” 玉兮说完后,把右手放在胸前,身体向前微微一欠,象征性的向释空打了个招呼,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寺门口走去。 “大年,师傅中毒太深,性命危在旦夕,他点名要见你们,自然有他的用意,可千万别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啊!这个交给青岚师妹,师傅说她一看就明白了!”落艾说完,往大年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转身去追玉兮了,不一会儿,寺门口便传来了马蹄声远去的声音。 大年望着手里的东西阵阵发愣,那是一块雕刻的很精致的玉佩,但是只有三分之一,从玉佩的配饰来看,这块玉佩肯定有相当长的时间了,青岚看到玉佩先是一愣,然后从自己的贴身处也摸出了一块残缺的玉佩,和大年手中的玉佩凑在一起,大小正合适,但还是缺了一块 “玉御史留步!”玉兮刚刚下了马蹄山,一个浑厚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玉兮听的出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便赶紧调转马头往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迎了过去。 “昙无谶大师,别来无恙!” “玉御史远道而来,鄙寺喝杯茶再走不迟。”昙无谶也赶紧迎了上来。 “玉某今天到贵寺是受郭瑜之托,来带他的两个徒弟前去相见,今天茶就不喝了,有时间改日再来叨扰,玉某还有要事在身急着赶回去,他的两个徒弟收拾完后估计很快也就跟来了,要不我们就在此小叙一会吧,不过我看他那个徒弟还有点顾及,还望昙无谶大师等下回去帮忙给吃个定心丸啊。”玉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凉亭说道。 “哪里哪里,有什么事玉御史尽管吩咐,老衲定当效犬马之劳。”昙无谶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二人到达凉亭时,玉兮已经把刚刚在马蹄寺内发生的事,尽数告知了昙无谶。 “如此小事,玉御史言重了!郭瑜本就与老衲关系甚密,谁知临松薤谷内突发如此变故,老衲也正在想办法极力保全他的这帮徒弟们,这点小事完全不在话下。” “听说昙无谶大师刚从北凉王府回来,不知有何消息?” “佛图澄刚刚失手刺死了北凉王的亲弟弟张苞,现在已经下落不明” “好!”还不等昙无谶说完,玉兮一拳重重地捶在了石桌上,发出了一声惊呼,“看来他们的联盟瓦解了,那对我楚廷来说可是个利好的消息啊!” “也许吧对了,玉御史不是远在楚廷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昙无谶对权力纷争毫无兴趣,所以赶紧岔开话题说道。 “现在鲜卑正在龙城召集各方势力准备南下讨伐我们楚廷,据说他们现在已经筹集了将近70万大军,而我们楚廷满打满算也只不过七八万将士,实力实在是悬殊太大,不过占着淮河天险,他们在短时间之内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我们楚廷暂时也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威胁,但这一战肯定是迟早避免不了的。”玉兮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哎,只是我们楚廷少主年纪尚幼,朝政一直由玉丞相打理,玉丞相为了拉拢羌族,最起码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保持中立,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许配给了羌王,我们也是在送亲的路上,正好途经此地而已,现在北凉又和佛图澄闹翻了,他们的联盟又少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对我们楚廷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玉麒麟也来了?”昙无谶追问到。 “是的,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整个楚廷的安危,玉丞相当然要亲力而为” “庆幸他还没有散失人性,善哉善哉!”昙无谶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我知道你俩之间有点误会,但玉丞相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不管怎样,他欺君罔上就是大逆不道!”昙无谶说的有点激动,但随即便发觉自己有点失态,赶紧平复了下情绪接着说道:“玉御史请见谅,老衲失礼了!” 玉兮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大师多虑了,只是大家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自从匈奴入侵以来,我们汉人一直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论是羯族也好,还是鲜卑也罢,不论是谁雄霸一方都恨不得把我们汉人除之而后快,可刘章自上任以来却一直昏庸无能,天天只知道贪图享乐,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汉人的生死存亡和天下苍生放在眼里,玉丞相也是被逼无奈,才举兵废了他,你是看到过几年前楚廷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现在再回去看看楚廷,你就知道玉丞相的选择是对的,他宁可背负千秋骂名,也要誓死保住这大汉江山呀!” 原来昙无谶是白马寺的主持,而白马寺正是楚廷的国寺,所以,昙无谶和玉兮以及玉麒麟一直都交情不浅,可就在几年前,由于刘章的心性越来越骄奢淫逸,每天只知道贪图享乐,到处听信谗言不断的屠杀忠良,搞得整个楚廷民不聊生,玉麒麟实在忍无可忍,便起兵废了他,但玉麒麟的妹妹正是刘章的皇后,顺其自然玉麒麟妹妹的幼子刘琦便成为了新任主君,玉麒麟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独揽大权处理朝政,而昙无谶对玉麒麟废刘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数次找玉麒麟理论都无功而返,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楚廷,玉麒麟也就从此背上了欺君罔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骂名,也让鲜卑联合各方势力讨打楚廷有了充足的理由。 “老衲只想潜心弘扬佛学,不想过问权利之争,既然事已至此,老衲也只有多向佛祖祈祷楚廷百姓安康!” “大师菩萨心肠,我等望尘莫及,但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成就千秋大业,就免不了有人要流血牺牲。” “罢了,罢了,僧俗两界,滚滚红尘,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只是老衲有一事不解,你们是如何知道郭瑜有难,并且及时营救的?”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一路送亲,来到祁连山脚下,玉丞相本想亲自前往济世阁同郭阁主和昙无谶大师一同叙叙旧,可就在我们刚刚到达临松薤谷附近时,远远看见郭阁主被一队官兵带走了,玉丞相便吩咐我暗中跟随郭阁主一行一探究竟,我一路尾随来到了北凉王府,在屋顶上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在那里我居然看到佛图澄拿出了睚眦剑,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结果惊动了佛图澄,幸得郭阁主相救,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容易逃的出北凉王府,我把此事禀报给玉丞相之后,我们的人便一直紧盯着临松薤谷的一举一动,所以才顺利的营救了郭阁主,而在这里,我们的送亲队伍已经耽误了三四天,为了不影响羌王的婚期,所以才这般着急。”玉兮不紧不慢的道来。 “佛图澄有睚眦剑?!”昙无谶也很吃惊。 “是啊,这事连郭瑜都很吃惊,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拿到的睚眦剑,睚眦剑虽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大威力,但它戾气实在太重,极易放大一个人的,况且是在佛图澄这样的人手中。” “阿弥陀佛,看来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了。”昙无谶行了一个佛礼,然后一边掏东西一边接着说道,“这个就麻烦玉御史帮忙交还给羌族了。” “招魂幡?!”玉兮看到此物很是吃惊。 “是的,这也是我从佛图澄的手下身上缴获的,不知道这个老毒物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么多淫秽之物。” “招魂幡可是羌族的禁物,这一下又为我们和羌族的联盟增加了一个重要筹码啊,玉某在此多谢昙无谶大师!”玉兮满脸欣喜。 “这招魂幡是老衲偶然所得,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我在楚廷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为楚廷百姓的安危尽一份微薄之力吧,羌族虽然从来不参与中原纷争,但他们毕竟掌握着强大的魔法,他们只要一出手就可以瞬间主导整个战场的局势,就算不为我所用,只要不为他人所用,就已是一大幸事了。” “确实如此,玉丞相也是奔这个目的去的,鲜卑现在已经联合了羯族c氐族以及部分匈奴残部,各种北方势力也全部举旗呼应,而我们楚廷势单力薄,南方的蛮族虽多,但他们不给我们添乱就已经烧高香了,所以玉丞相面临的压力那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不过一班乌合之众而已。”昙无谶不屑的说道。 “是的,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大家各有各的打算,上下并不齐心,这也是我们楚廷能够暂时保证安全和未来大战爆发时唯一的胜算所在啊。” “言之有理!” “还有一条就是北方人不擅长水战,这也是我们楚廷能够和鲜卑划江而治几十年的根本所在,如果我们再能够想办法联合起南方的诸多蛮族共同参战,那么我们楚廷至少不会败。” “楚廷能有玉御史这样的人才可真是国之大幸啊!”昙无谶恭维道。 “昙无谶大师过誉了,玉某实不敢当!”玉兮赶紧还礼道。 “过谦了,过谦了” “玉御史,丞相急报!”正在玉兮和昙无谶相互寒暄间,落艾急步过来禀报道,只见他左手抓着一只信鸽,右手拿着一个小纸卷,小纸卷上绑着三根红线,在楚廷这便意味着急件,落艾边说边把小纸卷递给了玉兮。 玉兮急忙拆开小纸卷,只见在字条的最顶端盖着一个醒目的红色“玉”字,红章下面赫然写着两行字:“水土不服,公主微恙,望兮速回,共商对策。”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牧马人刁库 临松薤谷与祁连山之间是一块广袤的草原,草原上处处都是放牧的羊群和马群,这里从霍去病收复匈奴以来便是汉王朝的皇家马场,虽然汉王朝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中原大地也早就深陷战火之中,但这里却还是如此的富饶和静怡。 刁库虽然不是在这片草原上出生,但在这里已经放牧几十年了,在草原上,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原来是干什么的,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他是这片草原上最出色的牧马人,刁库放养的马匹很通人性,深受各方势力的亲眛。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对刁库来说,这只不过是来到这个草原上无数个平常日子中的一天,过了小晌午了才睡眼惺忪的从帐篷里钻出来,耀眼的阳光晃的刁库半天睁不开眼睛,刁库左手揉着眼睛,右手顺势摸到了腰间的酒壶,拿起来狠狠的咂了一口,从嘴角流出的酒水沾在刁库雪白的胡子上,就像深秋清晨晶莹的露珠。 突然从一个小山包后面传来了一阵漫天的马嘶声,就像正在发生着一场大战,刁库暗叫一声不好,顾不上整理整理自己褴褛的衣衫,便迅速往马嘶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刁库爬上小山包定睛往下一看,但见几百匹马横冲直撞满场飞奔,嘶鸣声马蹄声不绝于耳,马群中有一个持剑的青年男子,约么十七八岁,由于隔得比较远没法看清楚容貌,但很明显他是被困在了马群之中,正努力想要挣脱出来。 “呔!小鬼,你为何惊扰我的马群!?”刁库冲着被困在马群中的那个青年大声喊到。 “我就想看看你的马谁知道”被困的青年气喘吁吁的回应着,还不等他说完,一阵马嘶声打断了他。 “哦!原来是个偷马贼!”刁库笑眯眯的抿了一口酒。 “谁偷马我就是看看快放我”被困的青年吃力的回应着。 “还嘴硬,那就多让你吃点苦头!”刁库索性坐在地上看起了戏来。 “喂!老头子快放了我”被困的青年几近带着哭腔在哀求,但刁库就是笑眯眯的边喝酒边一声不吭的看着,到最后,被困的青年已经顾不上哀求了,只得自顾自的应付不断向他发出攻击的马匹。 这时,从山包背后窜出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正是闵生c大年和青岚他们。 闵生一行很快就来到了刁库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刁库先开口了:“小鬼,别管闲事,对付偷马贼就得让他多吃点苦头!”说完后又抿了一口酒。 “老前辈,这样会闹出人命的。”青岚焦急的说到。 “死就死喽,关我什么事?”刁库轻蔑的说到。 “老前辈,话不能这没说,人家就算偷你一匹马,也不至于拿命来偿还吧!”闵生有点温怒的说道。 “在我这,就得拿命来还,不服?那你去救他啊!”刁库很是不屑。 闵生被刁库的这句话憋的邪火一升,准备动手去救困在马群中的那个青年。 “嘿嘿,小伙子,别怪我没告诉你,我的天马追星阵可不是谁进去都能出得来的。”刁库发出了一阵冷笑。 闵生刚刚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一群受惊的野马,听了刁库的话,这才凝神仔细观察了起来,这个马群看似杂乱无章的乱窜,实则每次的移动都有很强的条理性,像是提前排练过的,困在中间的那个青年男子,每次想要冲出重围,不论走哪边,都被及时出现的马匹给堵了回去,时而还有马儿向那青年踢上几脚,虽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威胁,但这样下去那个青年肯定会被活活累死在马群之中。 闵生看着苦苦支撑的青年于心不忍,虽不知这天马追星阵威力到底如何,但话已经说出去了,还是毅然坚决的走向了马群。 “大师兄,我们还有事,这闲事还是不要管了。”大年看到闵生真的走向了马群,赶紧劝阻到。 闵生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马群。 刁库突然放下酒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闵生,“有点意思”拿起马鞭向天一甩,马群立刻变换阵型,加快了速度,闵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方位了,更别说去营救那个被困的青年。 闵生想用轻功摆脱马群,可是双脚就像踩到了淤泥里,一点都借不上力,突然灵机一动,左脚在右脚上一点,整个人向上飞去,可是刚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什么东西给拉了回去,回头一看,一匹马正咬着自己的衣角,让闵生哭笑不得,闵生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虽然没有挣脱马群,但至少看清了自己的方位,自己与那个青年仅仅只有不到三丈的距离。 闵生稍微一稳心神,气沉丹田,把玄冰尺握在了手中,但并没有展开双刃,他虽然不认同刁库的做法,但毕竟困在马群中的青年有错在先,没有必要伤害刁库辛辛苦苦养大的马匹,闵生只希望用玄冰尺敲打到马匹,让马群受惊自己乱了阵型即可,遂握着玄冰尺朝那位青年的方向一步步逼近,玄冰尺在闵生手中左挥右舞,但那些马儿都异常敏捷,始终无法碰到他们,一盏茶的功夫才向前移动了不到两米。 闵生没有想到这个天马追星阵居然如此难缠,虽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生命威胁,但这样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而且不知道被困住的那个青年还能不能撑的住,便展开双刃继续前进,玄冰尺的双刃一展开,攻击范围徒然增大,那些马匹像是很顾忌玄冰尺,突然开始有点慌神。 刁库没有想到闵生的玄冰尺居然如此厉害,大有一举破掉天马追星阵的架势,便冲天连甩三鞭,几百匹马瞬间变换了阵形,跑的更快,路线也更复杂了,天马追星阵周围甚至刮起了旋风。 天马追星阵的威力徒然大增,闵生始料不及,急中生智下尝试着慢慢给玄冰尺注入内力,玄冰尺居然开始渐渐有了反应,以前那些深蓝色的奇怪花纹慢慢开始变得蔚蓝,突然燃起了一股淡淡的蓝色火焰,但是是冰冷的火焰,冷的四周的草地上都开始结起了冰霜,附近的马匹看到火苗全部开始了避让,行动也越来越慢,但阵型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此时闵生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闵生不停的挥舞着玄冰尺,此时的玄冰尺就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冷空气漩涡,地上的小草都被冻得枯萎,闵生附近三米内已经不敢再有马匹靠近,玄冰尺越舞越快,最后把闵生变成了一个雪球。 突然,马匹全部退去,被困的青年也已退出了好几米远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只留下闵生一人还在原地,随着一声怒吼,玄冰尺举过头顶,火焰冲天而起,然后燃烧殆尽,而闵生脚下方圆三米内,草地早已变成了冰窟。 大年和青岚则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来他们看到闵生被天马追星阵所困,想要打倒刁库来给闵生解围,谁知几招之内就被牧马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呔!还好我收的早,要不老夫这几十年的心血就被你全毁了!”刁库有些气愤的说。 “哼!活该!全杀了你的马才好呢!”刚刚那个被困的青年爬起来跑到了还在调整气息的闵生前面恶狠狠的说道。 “要不是你偷我的马,又怎么会中了我的天马追星阵?!” “老头,谁偷你的马了,这个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马,只不过听说你有一匹夜照玉,就想借来玩玩嘛,哼这么小气!”那个青年理直气壮的说。 “我哪有什么夜照玉,再说有借东西不打招呼的吗”刁库被青年气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就是小气!小气,小气”青年还给牧马人做起了鬼脸。 “晚辈闵生,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刚刚救人心切,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调整完气息的闵生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向刁库作了一个揖。 “老夫刁库,承蒙附近乡亲们厚爱唤一声刁爷,在这里牧马几十年了” “刁库,哈哈哈”那个青年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来。 “小兄弟,刁前辈毕竟是长辈,今天是你有错在先,赶紧向刁前辈道歉!”闵生严厉的说到。 那个青年刚想反驳,但看到闵生严厉的眼神,瞬间又止住了,“对不起,老人家,惹您生气了,改天我请你喝好酒,怎么样?”青年不情不愿的向刁库道了一个歉。 “嗯”刁库毕竟年长,不愿跟小孩子置气,本来用天马追星阵也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道歉。 “刁前辈,把我们也放了呗!”青岚故作嗲气的说到。 “得罪了!”只见刁库随手在地上捡了两片草叶向大年他们扔了过去,大年他们瞬间便可以活动了,青岚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闵生身边。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家住何处?”闵生看到大家关系有所缓和,便转身问到。 “我叫拓拔乌拉,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一路流浪到此的。”青年吞吞吐吐的说到。 闵生看着拓拔乌拉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也并没有在意,毕竟只是凑巧相识,也许一辈子也就见这一次。 “走,不打不相识,今天也算缘分一场,随我回去,晚上一起吃烤全羊喝大酒如何?”刁库豪迈的说到。 “刁前辈,实不相瞒,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刚刚只是碰巧路过此地,听见有马嘶声,完全出于好奇才有幸结识前辈,我们还得接着赶路呢,就不打扰了。”闵生婉拒了刁库。 “看你们这身装扮,应该是济世阁的吧?翻过雪山可就是羌族的地盘了,不知你们往那边去有何急事,老夫在这生活了几十年,不知是否可以帮的上忙。” “晚辈正是济世阁大弟子。” “嗯,不错,后生可畏,不知郭阁主最近身体可好?我们可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刁库接着问到。 闵生突然鼻子一酸,就把这几天济世阁发生的事简略的给刁库说了一遍,刁库沉默良久后狠狠的押了一口酒,就连一直在旁边不安分的拓拔乌拉都停下了玩耍,眼睛里开始闪着泪花。 “郭阁主曾经帮过我很多,如今济世阁出了这么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就把夜照玉送给你,你们也好能在天黑前赶到扁都口。”刁库说完,打了一个响哨,一匹全身通白的高头大马便从远处跑了过来。 “哇!夜照玉啊!”拓拔乌拉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路冲过去想要抱住夜照玉的头亲密一番,不料夜照玉一甩头,差点把拓拔乌拉顶个四脚朝天。 夜照玉全身通白没有杂色,在晚上也能发出耀眼的白光,在漆黑的夜晚,如果把一块上好的白玉放在它身边,白玉都显得黯然失色,所以起名夜照玉。夜照玉生性不羁但是很通人性,认定自己的主人必将永世跟随,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闵生把右手慢慢伸向夜照玉的额头,夜照玉没有躲避,任由闵生抚摸,鼻子里不断发出欢快的扑哧声,最后夜照玉在闵生的手上舔了舔,拓拔乌拉和青岚也趁机过来抚摸着夜照玉,大年则远远看着,露出一脸羡慕的神情。 “看来你两很是有缘,夜照玉在我这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兴许跟着你才能施展出他应有的才华。”刁库笑着说到。 “如此厚礼,晚辈实不敢收” “呆子,这么好的马你都不要,那可就归我了哈”拓拔乌拉不等闵生说完抢着说到,闵生白了拓拔乌拉一眼,拓拔乌拉向他吐了吐舌头。 闵生和刁库又简单寒暄了一阵,由于时间关系,不得不辞行,拓拔乌拉想和闵生同行,但被闵生拒绝了。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拓跋乌拉 闵生虽然执意不要拓跋乌拉跟着,但拓跋乌拉哪里肯听,等闵生他们刚刚离开便已按耐不住。 “哎,刁老头,跟你借匹马用用,咋样?”拓跋乌拉走过来拍了拍刁库的肩膀说道。 “不借!”刁库头都没抬的答道。 “那我出钱买呢?” “就你,恐怕买不起”刁库看拓跋乌拉全身破破烂烂,一副流浪汉的样子,哪里有钱买得起自己的马,但突然一只大金锭子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刁库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个总够了吧?”拓跋乌拉得意的说道。 “你偷的?!”刁库满脸疑惑。 “你管我哪弄来的,是金子就行!就问你够不够?!”拓跋乌拉得意的抿了下鼻子。 “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也不是迂腐之人!” “好吧,看来是够了,那我挑马去了啊!”拓跋乌拉还不等说完就把金子往刁库手里一塞,径直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 刁库依然将信将疑,拿着金子又是咬又是掂,等一抬头,拓跋乌拉早已跨到了马背上,“金子倒是真金子,可也要不了这么多啊” “刁前辈,今天多有得罪,多余的就当是晚辈请你喝酒了,呵呵呵呵”拓跋乌拉边说边骑着马往闵生他们去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等拓跋乌拉到达扁都口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大年和青岚跟着三个红衣红帽的人骑着马消失在了雪山群中,只留下闵生一个人望着远方怔怔发愣。 “哎,呆子,干嘛呢!” 闵生回头一看,拓跋乌拉正一脸调皮的望着自己,“你怎么来了?” “你看你看,这么大人了还哭,羞不羞啊,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人家不放心你嘛,这不就跟来了。”拓跋乌拉调皮的说道。 闵生赶紧擦擦泪水,瞬间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师傅和师弟师妹们都先后离开了自己,心中有一种从没有过的落寞和孤独,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着自己,但神情上却没有丝毫显露,“这里晚上气温太低,我们还是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吧。”说完就要准备上马。 “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指挥。” “为什么?”闵生被拓跋乌拉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那你还想不想要这个了?”拓跋乌拉拿着一个土黄色油布包在闵生眼前晃了晃。 闵生一摸,发现身上的那本书真的不见了,“这个怎么会在你那?”闵生吃惊的问道。 “哼!我拓拔乌拉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过手,呃除了下午”拓跋乌拉本想吹吹牛,突然想到下午的事,就没往下说了。 “快点还给我,这东西是我师傅留给我的,特别重要!”闵生有些着急了。 “你说还就还啊?我偏不给!”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闵生开始有点微怒。 拓跋乌拉见闵生真急了,便不再故意刁难,“还你可以,但你得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答应你。”闵生觉得拓跋乌拉是在无理取闹。 “那你可就别怪我了!”拓跋乌拉突然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做出要去烧掉那个油布包的样子。 “别!我答应你还不行嘛。”闵生没想到拓跋乌拉会有这一手,几近哀求的说到。 “好,那我们击掌为誓,你要是违约,你就,你就不是男人!”拓跋乌拉得意的说道,说完后把自己纤细的右掌举到了闵生面前。 “所有我能力以外的事不做,违背伦理道德的事不做,还有” “好啦,知道啦!我不会为难你的!”拓跋乌拉很不耐烦的说道,闵生只好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拓跋乌拉的右掌上轻击了三下。 “好了,还给你吧!咯咯咯咯咯”拓跋乌拉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闵生接过油布包,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用,但毕竟是师傅托梦给自己要保管好的,这还没有一天时间,就被别人偷走了,想想顿感后怕,以后要提高警惕才行。 “闵哥哥,据说这里晚上有狼,我们还是赶紧回张掖城吧。”拓跋乌拉突然撒起了娇。 “你家在哪?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人家早就说了无父无母啦,怎么,你这就想要赶我走啊!”拓跋乌拉嘟囔着小嘴。 “我明天要去阳关大营报到,没时间陪你玩,你还是自便吧,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不挺好吗。” “哼!我现在就要你立即帮我做第一件事。”拓跋乌拉看闵生真的要走,便气愤的说道。 “什么事?”闵生无奈的看着拓跋乌拉,心想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 “帮我杀了石碣!”拓拔乌拉咬牙切齿的说到。 闵生吃惊的看着拓跋乌拉,不知道石碣怎么得罪他了,居然要下如此狠手,但石碣同样血屠了临松薤谷,去阳关大营报到之前和他做个了断也好。 “我正好也要找石碣算账,那就一起吧!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反正坏人就该死,他现在应该就在张掖城,我们赶紧走吧!”拓跋乌拉看到闵生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便喜笑颜开的说道。 七月的草原是最美的时节,现在虽然是夜晚,但迎面处处都是扑鼻的清香,闵生和拓跋乌拉朝着张掖城的方向狂奔而去,时而还能听见拓跋乌拉银铃般的笑声。 一进城,拓跋乌拉便拉着闵生来到了张掖城最好的客栈四方馆,这里汇聚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商旅游客,闵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身上也没带什么钱,本想拉着拓跋乌拉换个便宜点的客栈,没想到拓跋乌拉直接拿出了一个金锭,向小二要了两间紧挨着的上等客房,回到房间后,闵生越想越觉得拓跋乌拉手里的金锭一定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便想找拓跋乌拉去问个清楚。 闵生来到拓跋乌拉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见半天没有人回应,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可没走两步整个人都傻眼了,只见里屋有一人正在洗澡,肌肤若冰雪般吹弹欲破,芊芊玉手正撩着浴桶中的花瓣,这分明是个女子,难道自己走错房间了?正在沐浴的女子听见有人进来,吓得猛一转身,一切都被闵生一览无余,沐浴的女子赶紧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胸部然后缩进了浴桶中,只露出一颗脑袋,而此时的闵生已经完全被震惊了,因为这张脸分明就是拓跋乌拉。 “流氓,进来都不敲门!”拓跋乌拉微嗔道。 “我敲了,敲门,你没” “赶紧出去!羞死了!”拓跋乌拉望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闵生怒道。 闵生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一想起拓跋乌拉的沐浴场景,不由得阵阵脸红,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闵生从睡梦中惊醒,揉着眼睛赶紧起床去开门,“来了,来了~” “漂亮吗?”一个小姑娘跳了进来,在闵生面前转了三圈,此人正是拓拔乌拉,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开衫,开衫下是一件白色的长裙,两只耳朵上带着一对黄金大耳环,头发束到头顶扎成马尾状,别着一个黄金凤笄,眼角画着淡红色的眼影,性感的红唇更是惹人怜爱,这身装束一看便知是出自于鲜卑族的大户人家。 “喂,难道不好看吗?”拓拔乌拉看着半天没有反应的闵生嘟着嘴说到。 “好看,真好看”闵生红着脸答到,没想到昨天还是个浑身污渍的野小子,今天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妙龄少女,闵生一时反应不及显得有点尴尬。 “这还差不多!我们去吃点什么啊,我饿了,相公!”拓拔乌拉乐呵呵的说到。 “你叫我,我什么?”闵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人家身子都让你看完了,你要对人家负责的,这可是我们家族的规矩。”拓拔乌拉红着脸说到。 “这是什么规矩,我只是无意”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嫁给你我还觉得亏得慌呢!我真名叫拓拔娜扎,以后我就叫你闵哥哥了。”拓拔娜扎看着不知所措的闵生坏笑着说到。 闵生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不解的问道:“看你这身装扮应该是鲜卑族的大户人家,怎会流浪街头干偷鸡摸狗之事啊?” “哎呀,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这都快晌午了,人家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拓拔娜扎撒着娇说到。 闵生听拓拔娜扎这么一说,这才发现现在都快晌午了,自己从来没有睡过懒觉,顿时觉的羞愧难当,便简单洗漱了一下,随拓拔娜扎一起下楼吃饭去了。 四方馆的生意异常火爆,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奇装异服,也可以听到各种不同的语种,就仿佛一场世界博览会。 闵生和拓拔娜扎找了一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最后拓拔娜扎还要了一壶酒。 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突然从流浪男孩变成了妙龄少女,闵生看着她就不自觉的感到尴尬,不敢直视拓拔娜扎,便自顾自的四处打量着四方馆,旁边的桌子上坐着四位来自西域的商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闵生一句也听不懂,离自已不远处,有一个一身青衫的儒生,正自顾自的喝着闷酒,突然一阵欢呼声传来,闵生循声望去,但见四方馆的另一边有一个小舞台,一群卖艺人正在表演,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三个在奏乐,一个年纪稍大的正在表演变脸,另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正在四处讨要着赏钱,但见这位女子身姿妙曼丰韵娉婷,身着一身红衣,装扮一看便知是氐族人。 “哎,难道我没她漂亮吗!”拓拔娜扎看到闵生盯着那个卖艺女子不放,不由得醋意顿生,在闵生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闵生揉着胳膊喃喃道:“当然是你漂亮啊,只是,只是你突然变成个女孩子,我” 拓拔娜扎看着语无伦次的闵生咯咯的笑了起来:“来,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拓拔娜扎给闵生满了一杯酒。 “碰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闵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也是,反正人家现在也是你的人了,身子都被你”拓拔娜扎调皮得说到。 闵生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生怕和她再说下去自己都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闵生这是第一次饮酒,不知是酒劲太足还是又被拓拔娜扎戳中痛处,一杯酒下肚,脸颊立刻绯红,而拓拔娜扎则看着他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来,小姑娘,陪爷喝杯酒,这锭银子就是你的!”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闵生循声望去,但见一个大胡子正在调戏那个卖艺的女子,他左手拿着一锭银子,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拍,示意那个姑娘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而这个大胡子正是从临松薤谷逃走的那位。 既然这个大胡子在这里,那石碣应该就在附近,闵生迅速的扫视着四方馆的整个大厅,虽然闵生从没见过石碣,但凭直觉石碣应该不在这里。 “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要不要本姑奶奶出面给你搞定啊!”拓拔娜扎看到闵生四处乱看,便调皮的说到。 “那个人是石碣的人!”闵生努努嘴低声说到。 “石碣在哪,我要杀了他!”拓拔娜扎边说边押了一口酒。 “不着急,先看看。”闵生把正要起身冲过去的拓拔娜扎按回到座位上,拓拔娜扎也收起了一贯的调皮,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这位英雄,我们父女一辈子都靠卖艺为生,您就饶了我们吧!”那个变脸的中年人也停止了表演,过来向大胡子求饶。 “关你什么事!”大胡子把中年人踹了个四脚朝天,那三个奏乐的刚想动手,大胡子旁边瞬间凑过来十多个人,那三个乐手被中年人拦下只得作罢。 那个卖艺的女孩刚想跑回父亲身边,被大胡子一把拉住动弹不得,随后一只大手开始在女孩的屁股上抚摸着,女孩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大胡子淫笑着慢慢摸到了女孩的胸部 大胡子突然觉得脖子一紧,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拉向了后方,一个趔趄撞碎了身后的桌子,而那个女孩被一个身影向前一推,没有随大胡子摔倒,稳稳的站在了原地,女孩迅速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中年人示意自己没事,女孩便放心的站在了父亲的身后。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虎爷下手!”大胡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看清这个人身影的时候突然一楞,因为此人正是闵生。 “哼!原来是你小子,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今天一起拿下,找族长领赏去!”大胡子冷冷说到。 “慢着,你们是石碣的人,是吧?”拓拔娜扎来到了大胡子面前。 大胡子看见拓拔娜扎一脸惊愕,“娜扎公主,你怎么在这?” “哼,认得我就好!快叫石碣出来见本姑奶奶!”拓拔娜扎严厉的说到。 一旁的闵生看着拓拔娜扎暗暗吃惊,眼前这位,昨天还是个四处流浪的小贼,昨晚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富家千金,现在居然又成了公主,最关键的是他居然和石碣很熟就在闵生还在整理自己混乱思绪的时候,从二楼的隔间里传出了一个声音,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发出声音的隔间。 “是谁这么着急要见本少主啊?” 二楼隔间的门慢慢推开,石碣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人,正是索命和追魂,他二人一看见闵生,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杀气,但苦于石碣在场,没有他的吩咐不敢冒然出手,而这是闵生第一次遇见石碣,所以看的格外仔细,好像这辈子即使他化成灰,自己都必须记得。 “唉吆喂,原来是娜扎公主,怎么的,才几天不见就想我了?”石碣笑眯眯的说到。 “我呸,姑奶奶我今天是来杀你的!”拓拔娜扎没好气的回答到。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媳妇,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过门了,这么着急干嘛啊!”石碣嘿嘿一笑说到。 “谁要嫁给你这个疯狗!告诉你,本姑奶奶已经有男人了。”拓拔娜扎说完,顺手搂住闵生的脖子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冲着闵生叫了一声相公。 闵生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糊涂了,一时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哼!就他?”石碣完全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都已经一起睡过了,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拓拔娜扎红着脸说到,还不等拓拔娜扎说完这句话,整个四方馆早就炸开了锅,不时有声音取笑着石碣,而闵生刚要申辩,被拓拔娜扎掐了一下,只得楞在原地。 “不可能!”石碣愤怒的眼神转向了闵生,“敢碰我的女人,那我今天就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话没说完,三枚银针已经径直射向了闵生,闵生拿出玄冰尺在身前一晃,三枚银针调转方向射入了旁边的柱子,还冒着丝丝青烟,银针明显带有剧毒。 “几天不见,武功大有长进啊!”追魂冷冷的说到。 “你们两个不是被昙无谶大师关在马蹄寺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闵生指着索命追魂二老不解的问道。 “那个老秃驴笨呗,我们随便几句软话就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就把我们给放了,哈哈咳咳”索命说着说着咳了起来。 “你们伤势还没恢复,这小子还是交给我吧!”石碣回头对索命和追魂说到,二人不敢表示异议,只得轻轻点头。 石碣说完从二楼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拓拔娜扎立即横在了闵生身前,石碣不由得醋意大发,一把闪着青紫色电光的长剑握在了手中,四方馆的小二刚想劝阻,看到石碣冷冷的眼神只得又退避到了人群之中。 闵生轻轻推开横在身前的拓跋娜扎,玄冰尺早已展开双刃,双刃上慢慢燃起了细小的蓝色火焰,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慕容将军 “石少主,别来无恙啊!”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带着一二十个官兵走进了四方馆。 “慕容将军,你怎么在这?”石碣看到来人立刻收起长剑,向这位将军作了一个揖。 “娜扎公主独自逃出王府,王爷很是担心,特命卑职前来护驾。”慕容将军给石碣回了一个揖。 “慕容隽,你少管闲事,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拓拔娜扎在一边怒道。 “娜扎公主,我们的事等下再说。”慕容隽转身向拓拔娜扎作了一个揖。 “石少主,我们王爷说了,半个月后,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现在还要烦请你自重一点。”慕容隽接着对石碣说到。 “劳王爷费心,在下自有分寸,不过娜扎公主的事先不着急,今天我一定要找这小子算账!”石碣指着闵生说到。 “你敢!”拓拔娜扎张开双臂再次横在了闵生身前。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开罪了石少主?”慕容隽问道。 “如果我今天不杀了他,半个月后娜扎公主还指不定在哪呢?” “哦!?不知这位公子与娜扎公主是何关系?”慕容隽转过身疑惑的望着闵生问道。 “我们只是” “他是我相公!谁敢动他,就先杀了我!”拓拔娜扎不等闵生说完便抢着说到,因为他怕石碣挑拨慕容隽,两人若联合起来出手,闵生肯定凶多吉少,只要慕容隽还站在自己一边,石碣便不敢轻易动手。 刚听到拓拔娜扎这么一说,四方馆内的嘲笑声又开始此起彼伏,石碣早已怒不可遏,右手一把抓住一个还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儒生,狠狠的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只见那个儒生口吐鲜血,挣扎了两下便昏死过去。 慕容隽虽然吃惊,但毕竟久经官场,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必须把石碣一伙支走,待自己好好盘问拓拔娜扎一番才能知道真相,便对石碣说到:“石少主,娜扎公主和这位公子我先带走,等我弄清楚真相,定给石少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也罢!那就劳烦慕容将军了!”石碣深知在四方馆待下去,由于拓跋娜扎和慕容隽的阻拦,不但伤不到闵生,那些不绝于耳的嘲笑声反而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再加上他们羯族刚刚和北凉王府闹翻,自己带领十多个人独自留在张掖城中也不过是暗中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从临松薤谷中再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可能已经惊动了北凉王府的官兵,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低调行事为好,便冷冷的说道,“但愿慕容将军不会食言!”说完右手一挥,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了四方馆。 “少侠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老朽本名汤无业,这是我女儿汤秋儿,不知少侠该如何称呼?”看到石碣离开,一直躲在一旁的那个中年卖艺人带着女儿走过来向闵生道谢,慕容隽则机警的审视着这几个卖艺人。 “晚辈闵生,前辈言重了,只是碰上几个仇家,不过凑巧而已而已,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前辈不必客气。”闵生说完,不再搭理那几个卖艺人,立刻跑过去看了一下那个被石碣摔在地上的儒生,发现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并没有性命之忧,经过简单处理后,儒生便被他的同伴们抬到医馆去了。 拓拔娜扎打发走了卖艺的父女后,就一直站在闵生后面,看着他给那个儒生治病,等闵生忙完,便拿出一条淡紫色丝巾,边给他擦汗边花痴般的说到,“哇!闵哥哥,你还会治病,真的好帅啊!”众目睽睽之下,闵生的脸刷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边上,一把抢过丝巾自己假装擦着汗珠,也算是遮挡一下红彤彤的脸颊以免尴尬。 “咳咳!”一旁的慕容隽深知这位公主的刁蛮顽劣,但还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便咳了两声,提醒拓拔娜扎注意自己的形象。 “隽哥哥,要不我们上楼聊吧!”说完便拉着慕容隽笑嘻嘻的往楼上去了,“哎!呆子!你也来啊!”还楞在原地思绪翻飞的闵生突然被惊醒,慌忙收起擦汗的丝巾跟了上去。 原来拓拔娜扎是鲜卑族西北王拓拔恭的女儿,拓拔恭常年驻守着鲜卑西北边的贫瘠之地,很难有大的作为,此时正逢鲜卑族内乱,拓拔恭觉得这是一个自己能够上位的好机会,经佛图澄一游说,两人便很快结成了联盟。 北凉王自幼信仰佛教,对出家人颇有好感,佛图澄便以弘扬佛法为契机逐渐取得了北凉王的信任,但他慢慢发现北凉王对起兵夺取天下之事兴趣没有那么浓厚,便利用其弟张苞,暗中与其结成联盟,想利用北凉的国力逐渐壮大自己,结果终因自己太过急于求成,最终误杀张苞而告终。而与北凉不同,拓拔恭则是自愿结盟,两人各怀鬼胎,所以自打一开始两人便臭味相投,一来二去中关系自当非常融洽,时间久了,石碣便看中了拓拔恭的女儿拓拔娜扎,而石碣是佛图澄的干儿子,为了让自己的联盟更加稳固,拓拔恭只得忍痛割爱,便答应了石碣的请求,许诺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石碣,婚礼定在九月初,也就是半个多月以后。 由于羯族人生性好战,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所以自从相识,拓拔娜扎便一直不喜欢石碣,听说父王要把自己嫁给石碣,想到自己一辈子都要和野人在一起生活,便跑去和拓拔恭理论,拓跋恭一怒之下便把她给关了起来,拓拔娜扎生性贪玩,自幼便偷偷习得了潜伏伪装的技能,现已练的炉火纯青,她骗过王府的守卫跑了出来,一路伪装潜行,所以一直不曾被出来四处寻找她的慕容隽发现,拓拔娜扎一心想要杀掉石碣,这样婚约便会自动解除,便一路打听来到了张掖城,路上听说皇家马场有名驹夜照玉,于是好奇心顿起,结果在偷马的过程中陷入了刁库的天马追星阵,接下来便遇到了闵生,要不是闵生无意间撞见自己是女儿身,今天也不会贸然换回女装,更不巧的是居然还撞见了石碣和四处寻她的慕容隽。 虽然慕容隽久经沙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离别,但了解到佛图澄和石碣对临松薤谷所做的一切后,不由得对闵生也产生了些许同情,虽说闵生对拓跋娜扎有救命之恩,但自己也只能暂时依着拓跋娜扎的性子保护他一时,不可能长久如此,如果处置过当破坏了联盟,这个责任自己是担待不起的。 “娜扎公主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不知郭公子有何打算?”慕容隽试探着问到。 “我才不回去呢!我才不要嫁给那个野人!”还没等闵生开口,拓拔娜扎已经开始嚷嚷道。 “你这几天不在,王爷心急如焚,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慕容隽焦急的说到。 “我不管,要我回去可以,但必须带着他,反正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爹他不认也得认” “啊,你们真的”慕容隽一脸吃惊的望着闵生。 闵生刚要回答,被坐在旁边的拓拔娜扎暗中踩了一脚,只得吞吞吐吐的说:“是这是的” “胡闹!”慕容隽一脸愤怒,一拳锤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若有所思的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我要尽快把这个消息转告给王爷!”说完便愤愤的走出了房间,拓跋娜扎则冲着慕容隽的背影不停的做着鬼脸,趁慕容隽不备,拉着闵生跑到张掖城的集市上玩耍去了。 慕容隽知道,石碣他们在张掖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白天肯定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但依照他对羯族人的了解,晚上石碣定会来四方馆滋事,想方设法要他交出闵生,刚刚已经有六个人被派出去暗中保护娜扎公主去了,现在又派出去了几个人去暗中监视石碣的一举一动,房间内现在就只剩下了慕容隽一人,慕容隽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来回踱步,一些往事不自然的便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慕容部原是鲜卑族中的一个大部落,与拓跋部的势力一直旗鼓相当,后来拓跋部的势力日益强盛,便逐渐统一了鲜卑的一些小部落,唯有慕容部一直不肯俯首称臣,十几年前,拓跋部举重兵压境,慕容部首领慕容云海为了免于黎民受苦,主动请和向拓跋部称臣,慕容隽便是慕容云海的长子,也是慕容部的储君,慕容云海为了表示忠心,便把慕容隽送到了鲜卑国都龙城交给鲜卑国王拓跋洪做人质。 慕容隽从小生活便很清苦,还时常受到那些鲜卑小王子们的欺负,偶有一日,几个鲜卑小王子轮流欺负慕容隽,慕容隽忍无可忍终于出手反击,不幸伤到了其中的一位王子,慕容隽便被关到牢狱内天天遭到毒打,几日下来便已奄奄一息,此时拓跋恭正好来龙城办事,一路上听说此事,便恳请自己的哥哥拓跋洪把慕容隽赏赐给自己,由他来亲自看管,拓跋恭在鲜卑的最西边,而慕容云海在鲜卑的最东面,他两之间如果有什么动静,自己都会了如指掌,让自己的亲弟弟来看管人质也没什么大不了,便把慕容隽交给了拓跋恭。 拓跋恭对慕容隽一直如同己出,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拓跋娜扎有什么,慕容隽就有什么,仿佛就是拓跋娜扎的亲哥哥,但慕容隽从来不敢自傲,一直都以臣子的身份处事,而拓跋恭也并没有因为此事主动和慕容云海联系过,慕容隽也有几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 而就在几天前,拓跋恭接到拓跋洪的诏书,说在中秋佳节之时要在龙城召开“伐楚大会”,参会的除了鲜卑各部还有羯族c氐族以及其他的一些小部族的首领,最主要的是拓跋恭早早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慕容隽,并嘱咐他早早做好准备,一起同他去龙城赴会,这便意味着慕容隽终于可以见到十多年都没有谋面的父亲了,想到此处,慕容隽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禀报将军,公主已经回来了!” 慕容隽的思绪突然被打断,赶紧背过身去擦了擦还滞留在他脸颊的泪水,“知道了,下去吧!” 等士兵离开,慕容隽简单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径直来到了闵生的房间。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过后,房门打开了,“慕容将军,这么晚有事吗?”闵生看到是慕容隽而不是拓跋娜扎,脸上有些许失望。 “闵公子,我可以进去聊聊吗?”慕容隽笑眯眯的说到。 闵生赶紧把慕容隽请进了房间,两人刚一落座,慕容隽便开门见山说道:“不论你和娜扎公主的事是真是假,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们两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娜扎公主,但你们也不能不顾她的幸福,把她嫁给石碣啊!” “石碣是真心喜欢娜扎公主的,他会” “问题是娜扎不喜欢他!”闵生不等慕容隽说完,突然大声的说到。 慕容隽没有料到闵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他对娜扎公主是真的动心了,正思付间,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慕容隽起身走到门口,从一个官兵手中接过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小菜和一壶酒。 闵生也正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吃惊,自己为何会对只认识了才一天多的拓拔娜扎如此关心,而此时慕容隽已斟满了一杯酒,放到了闵生面前。 “我知道你跟石碣之间有很深的恩怨,但这事和我无关,娜扎公主我明天必须带走,她可不是谁想娶就能娶到的。”慕容隽说完瞄了一眼闵生,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扔在桌子上,接着说到:“这是一百金,很多人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我希望你拿着它,立刻从这里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娜扎公主的面前。”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娜扎公主是我的朋友” “你今天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拿着钱赶紧离开,另一个嘛,恐怕你永远都走不出这里了,因为我也是听差办事,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慕容隽丝毫不给闵生辩解的机会,端起酒杯走到闵生面前接着说到:“这钱不是为了让你离开娜扎公主,而是因为你救过娜扎公主的命,也正因如此,我才奉劝你赶紧离开,今晚我都不一定能保得了你的平安,过了今晚不但你走不了,肯定还会拖累娜扎公主,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聪明人应该都能明白,喝了这杯酒,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 闵生知道,如果自己留在这,石碣迟早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虽然自己和拓拔娜扎没有真的同床共枕过,但拓拔恭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留不留在这儿其实对拓拔娜扎真的没有太多的帮助,反而她为了保护自己还会拖累她。 “慕容将军,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娜扎公主。”闵生从怀中拿出一个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灰色小布包递给慕容隽,慕容隽接过后顺手揣在怀里朝闵生点点头。 “谢谢慕容将军,闵生敬您一杯。” 闵生说完正要一饮而尽,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房间内的二人都是一愣,一个声音冲着闵生喊到:“不能喝!有毒!” 闵生和慕容隽都惊讶的向门口看去,踹门的正是拓拔娜扎,他背后站着汤无业和汤秋儿。 “不能喝,有毒!”拓拔娜扎再次提醒到,并飞快的闪到闵生的身边,把他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地板上立刻发出了呲呲声,还冒着一些小气泡,很明显,酒中有毒。 拓拔娜扎恶狠狠的盯着慕容隽:“就是想要阻止我两在一起,需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吗?” 闵生吃惊的望着慕容隽:“慕容将军,你,这” 慕容隽一脸愕然,“我怎么可能” “少在这里装无辜,汤前辈在楼梯口亲眼看见你的人往酒里面下毒,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闵哥哥早就被你给毒死了。”拓拔娜扎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汤无业。 “我们打听到闵公子和娜扎公主的房间,本想过来给二位当面道谢,正巧在楼梯口碰见一个官兵正鬼鬼祟祟的往酒里下毒,然后就端着酒菜送到了闵公子的房间,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慕容将军有关,我们不好插手,就赶紧通知了娜扎公主。”汤无业缓缓说到。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拓拔娜扎冷冷的追问到。 “我没有下毒”还不等慕容隽说完,他手里的酒杯已经被闵生打翻在地,地板上立刻发出了呲呲声,闹着小气泡。 “慕容将军不可能毒死自己的。”闵生为慕容隽辩解到。 “他要是提前服用了解药呢?”拓拔娜扎不依不饶。 “既然娜扎公主这么信不过在下,那我就喝几杯给你看看!”慕容隽边说边拿起酒壶要往嘴里灌,被闵生一把拉住。 “娜扎,不要胡闹,我相信慕容将军的为人,如果慕容将军有事,谁还来保护我们,这不是正中了下毒人的圈套吗!”闵生冲拓拔娜扎焦急的说到。 拓拔娜扎完全没有料到,慕容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报了必死之心,顿觉心中有愧:“对不起,隽哥哥,是我太冲动了” 慕容隽铁青的脸这才慢慢恢复,放下酒壶冲门外大喊:“王珂,王珂”可半天没有人回应,王珂是自己的贴身护卫,不会离自己太远,刚刚的酒菜就是他送的,难道毒真的是他下的?顿觉大事不妙,赶紧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其他人也紧紧跟了过来。 慕容隽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只见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只见他脸颊泛青嘴唇发紫,肯定是中毒身亡。 “是谁这么狠毒!”慕容隽自言自语的说到。 “会不会是白天那伙人?买通了你的护卫想暗中下毒,然后又杀人灭口?”汤无业捋着胡子说到。 “石碣,我饶不了你!”慕容隽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杀气。 这时,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官兵,看到地上的尸体先是一愣,转即又对慕容隽说到:“慕容将军,据探子回报,石碣带着一帮人往这边来了”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卖艺人汤无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在四方馆角落的一个柴房内,白天卖艺的那五个人并没有出工,汤无业坐在一张破旧方桌前面无表情,汤秋儿则站在他的左后方,另外三人毕恭毕敬的站在对面。 “汤爷,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白天的那个石碣正是佛图澄的干儿子。”最左边的那个青年说到。 “佛图澄呢!?”汤无业问到。 “不知道是何原因,佛图澄居然杀死了北凉王的亲弟弟张苞,现在估计他们的联盟也已经瓦解了,佛图澄肯定已经离开了张掖城,石碣则带着十来个人潜伏在这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哦!?难不成他们真的拿到了睚眦剑?”汤无业吃惊的说到。 “据说这个东西好像和今天救我们的那位少侠有关。” “哦?!这么巧”汤无业捋着胡须若有所思。 “爹爹,我们不是专门来给大哥报仇的吗?”一旁的汤秋儿看到汤无业半天不语,突然摇着汤无业的肩膀说道。 “乖女儿,莨儿的仇,爹爹一辈子都不会忘,既然佛图澄不在这里,那么这个账便找他这个干儿子算,也好出了今天这口恶气!”汤无业冷冷的说到,“介荣c介拘c介升,你们三人今晚务必查清楚石碣他们的行踪,切不可与他们交手,以免暴漏了我们的身份,有什么事速速回报,我们从长计议,然后再做打算。” “是,汤爷!”三人转身出了房间。 “爹,那咱们呢?”汤秋儿问到。 “咱两去找那个叫闵生的聊聊去,他兴许还能帮上咱们的忙。” 从穿着打扮上,大家一眼就认得汤无业是氐族人,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氐族历代都生活在大山之中,与毒虫毒草打交道,故个个都是制毒高手,而且常年狩猎为生,更是精于暗器,据说他的儿子汤巩莨更是远近闻名的制毒高手,虽说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知道他身世的人却极少,因为他自幼就很少待在亲人身边,一直四处浪迹江湖,前段时间被佛图澄用重金招入麾下,那天郭瑜在北凉王府中的毒,就是出自汤巩莨之手,虽然汤巩莨制毒水平极高,但是生性贪财好色,并不彻底忠心于佛图澄,佛图澄为了防止汤巩莨变节,把自己的计划毁于一旦,便销毁了所有解药,并趁其不备亲手杀了汤巩莨,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解掉郭瑜剧毒的配方,好让郭瑜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早日知道睚眦剑的秘密。 因为汤巩莨天性贪财好色,汤无业知道他迟早会招惹事端,便派介荣c介拘c介升三人暗中保护,汤巩莨被杀时正好被介升撞见,但苦于技不如人,和佛图澄过了两招便仓皇而逃,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汤无业的耳中,他深知佛图澄的厉害,并没有过多责怪他们三人,中年的丧子之痛驱使着他,必须要亲自出马手刃佛图澄,为了掩人耳目寻找时机,便化妆成卖艺的戏班四处打探佛图澄的行踪,今天汤秋儿被大胡子调戏,汤无业不想太快暴露身份,便没有还手,若不是闵生的突然出现,汤无业与石碣误打误撞的一场恶战也将在所难免。 汤无业早就让介荣打探到了闵生和拓跋娜扎的房间位置,汤无业带着汤秋儿刚刚走到楼梯口,远远便看见慕容隽进了闵生的房间,汤无业正准备离开,等晚点再过来拜会闵生,一转身看见慕容隽的贴身侍卫托着一盘酒菜正迎面而来,突然灵机一动,右手一扬,一股白色粉末瞬间洒向了慕容隽贴身侍卫的面门,左手又迅速揭开酒壶用食指在酒里面沾了一下,刹那间一切又归于原状,整个动作极其之快,快的只有在身边的汤秋儿注意到了这一举动,而慕容隽的贴身侍卫还莫名其妙的冲汤无业笑了一下,托着酒菜径直去了闵生的房间。 “爹爹,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汤秋儿不解的问道。 “没事,我自有分寸!”汤无业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我来!”汤无业带着汤秋儿径直来到了拓跋娜扎的房间门口,急促的敲开了房门。 “你们” “娜扎公主,不好了!我们父女刚刚在楼梯口看到慕容将军的侍卫在那里偷偷往酒菜里面下毒,现在被下毒的酒菜已经送到闵公子房间去了,慕容将军现在就在闵公子的房间内,我们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和慕容将军有关,就赶紧跑来先告诉你”汤无业极速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汤秋儿也在一旁不断的点着头,还不等汤无业把话说完,拓跋娜扎已经一个健步冲到了闵生的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汤无业和汤秋儿紧紧跟在拓跋娜扎身后,汤无业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个事情嫁祸到石碣头上,因为只有挑起慕容隽和石碣的矛盾,汤无业才能真正坐收渔翁之利,但拓跋娜扎太过于担心闵生,一直把矛头对向慕容隽,而自己又不能直接说是石碣所为,这可急坏了汤无业,好不容易在闵生的劝说下,拓跋娜扎才逐渐的消除了对慕容隽的猜忌,慕容隽这才想到自己的贴身侍卫王珂,因为这份酒菜是他亲自送过来的,只要找到他便一切水落石出了。 一行人一路来到了慕容隽的房间,慕容隽推开房门,只见王珂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只见他脸颊泛青嘴唇发紫,肯定是中毒身亡。 “是谁这么狠毒!”慕容隽自言自语的说到。 “会不会是白天那伙人?买通了你的护卫想暗中下毒,然后又杀人灭口?”汤无业捋着胡子悠悠说到。 “肯定是,石碣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拓跋娜扎附和道。 “石碣,我饶不了你!”慕容隽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杀气。 这时,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官兵,看到地上的尸体先是一愣,转即又对慕容隽说到:“慕容将军,据探子回报,石碣带着一帮人往这边来了” “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他算账呢!立即通知所有人到门口集合!”慕容隽命令道。 一行人一起出了四方馆,汤无业父女也远远的跟在后面,四方馆的南侧立刻聚集了一大队人马,大约三四十人。 刚刚走出四方馆不远,闵生便觉得从背后有一股熟悉的劲风袭到,遂拿出玄冰尺往背后一挡,叮叮叮三声,三枚银针掉在了地上。 “追魂老鬼,偷袭都这么没有威力,看来你是真的老了。”闵生挑衅着说到。 “哼,要不是我重伤未愈,再来你十个闵生也不是我的对手。”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小巷里闪了出来。 “石碣呢?快给我滚出来!”慕容隽余怒未消。 “怎么的,慕容将军,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想我了?”石碣冷笑着从追魂的身后闪了出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吗!?” “夜长梦多啊,刚刚接到我干爹的消息,要我们立刻离开张掖城,我要的只是这个小子,慕容将军何苦要百般阻拦呢!”石碣边说边指着闵生。 “你为了他,真的是什么手段都敢用啊!” “那是自然,这小子的作用可大着呢,恐怕连你们王爷都会对他垂涎三尺哦!”慕容隽听完石碣的这句话,特意看了闵生一眼。 “要抓我,就冲我来,请你放了其他人!”闵生冲石碣说到。 “那是自然,我们和慕容将军本来就是盟友,是你太高估自己了!至于那两个,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石碣指了指汤无业父女。 “我跟你走,放了他们!”闵生怕连累汤无业父女,便做出了用自己换他们的决定。 “闵哥哥,不可以”石碣一出现,拓拔娜扎便被慕容隽的人围在了当中,听到闵生这么说,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探出脑袋喊到。 “娜扎公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不用你为我操心了。”闵生冲拓拔娜扎喊到。 “哼!今天娜扎公主我也得带走!” “石碣,你不要太过分!”刚刚石碣下毒差点毒死自己,现在连娜扎公主都不想放过,慕容隽早已怒不可遏。 “看来是没啥好说的了!”闵生的玄冰尺早已经打开,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一把闪着青紫色电光的长剑也已握在石碣的手中,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交战在了一起,慕容隽一声令下,带领手下的官兵一起冲向了石碣的人,拓跋娜扎被两个官兵牢牢拦在了原地,汤秋儿刚想动手,被汤无业拦了下来,父女二人闪到一边观察着整个战局的走势。 石碣用的是紫郢剑,兵刃上并不输于闵生,所以两兵相接大家都没有占到什么绝对的便宜,况且石碣深得佛图澄的真传,招式阴狠毒辣,每一招都冲着闵生的致命死穴而去,而闵生除了内力和轻功,没有修炼过任何一门外功武学,十几个回合下来闵生节节败退,再退几步就要顶住墙根退无可退了,石碣不由得露出了阴阴的笑容。 但见闵生右手一抖,腾地一声,玄冰尺的火焰瞬间高出了一尺,石碣不知何故,心头一紧吓了一跳,一个跟头向后退去,闵生趁机把玄冰尺横在身前飞速旋转,火焰越燃越大,突然侧身一甩,一个一尺大小的蓝色火球向石碣甩了过去,石碣不敢怠慢只得躲开,火球射到了石碣背后的大柳树上,柳树瞬间冻成冰雕应声而倒。 “小子,有两下子!”石碣说完把紫郢剑往天空一抛,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右手拳头攥拢,只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嘴边默念剑绝,紫郢剑瞬间幻化出了无数剑影,在石碣头顶上飞速旋转,突然石碣右手往前一指,其中的两个剑影率先射向了闵生,闵生挥舞着玄冰尺左右抵挡,挡开的那两个剑影在闵生背后的墙壁上划出了深深的剑痕,闵生还来不及喘息,又有三个剑影来到了离自己不足三尺的地方,闵生展开轻功向右边飞去,熟料剑影死死追着自己不放,就算挡开这一波攻击,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剑影跟来,闵生回过身用尽全力把玄冰尺在身前飞速的旋转,他立刻就被一个巨大的蓝色火球所包围,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那三个剑影碰到蓝色火球,剑气立即消散,丝毫伤不到闵生。 “咦!”石碣不敢相信,闵生居然能如此轻松的抵消掉万剑破的剑气,旋即默念剑诀,驱动更多的剑影射向闵生,但都无济于事。而包裹在火球中的闵生此刻早已是心急如焚,自己虽不能被石碣所伤,但肯定也伤不了石碣,自己的大部分内力毕竟来自于别人,目前还不能轻松驾驭,如此拖延下去,到那时,自己就只能任由石碣蹂躏,必须想办法尽快结束战斗。 大约持续了几分钟,闵生突然感觉到石碣的进攻消失了,便抓住这一丝喘息之机,条件反射般的用玄冰尺向前刺去,噗呲一声,还燃烧着火焰的玄冰尺居然刺穿了石碣的肚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正在石碣附近的追魂,向闵生射来了雨点般的银针,闵生赶紧收起玄冰尺向后急退躲到了一边,追魂趁机把石碣抱起,逃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放下,石碣此刻浑身发冷,脸颊的汗珠顷刻间变成了冰花,肚子上都已经结出了冰渣,索命立即封了石碣的穴道,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 “杀了他”石碣抬起手,指向的却不是闵生,而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 “石少主,是不是有人暗算你?”索命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焦急的问道。 “杀了他,杀”噗的一声,石碣话还没有说完,一口红黑色的鲜血已破口而出,随即便昏死了过去。 “啊,有毒!”索命惊呼道,“快撤,给少主治病要紧!” 追魂冷冷的望了闵生一眼:“下次别让我碰见你!”然后右手一挥,一二十人跟着索命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用追了,随他们去吧!”慕容隽拦下了想要前去追赶的官兵,毕竟他们和佛图澄现在还是联盟,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给拓跋恭复命,只有祈祷石碣不要因此散命。 “那个人是谁?”紧接着,慕容隽疑惑的望着闵生。 “我也没有看清,但肯定是有人救了我,我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赢得了石碣。”闵生茫然的摇摇头。 “此地不宜久留,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赶紧离开吧!”慕容隽保持着一贯的警惕。 “汤前辈他们呢?”闵生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汤无业。 “我们在这呢”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街边小商贩卖鸡用的大笼子慢慢掀开,汤无业父女浑身沾满了鸡毛,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闵生和慕容隽很快便收拾好了行装,准备离开张掖城,汤无业父女每人也背着一个包袱,跟着走了出来,汤无业说石碣的人认得他们父女,他们必须先出去躲躲,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来,和徒弟们换个地方卖艺。闵生想自己和慕容隽走了,石碣的人肯定会回来为难他们父女,便同意他们一起跟随。 闵生执意要告别大家独自去阳关大营报道,在拓跋娜扎的强烈要求下,慕容隽只得同意先安全护送闵生到阳关大营,然后再回西北王府,慕容隽也觉得这是要拓跋娜扎和闵生尽快分开的最好办法,而且到时候闵生有了阳关大营这个天然保护伞,石碣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便欣然答应了。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学徒阿乙 过了扁都口,再往南走十多里,便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雪山,这里终年积雪,在两座大山之间有一条长长的峡谷,这是通往冬泉圣山银月城的必经之路,在峡谷入口处有一座不大的小镇,这便是著名的冬泉谷,因为再往前走,积雪会越来越厚,马匹和其他交通工具都将寸步难行,所有想去冬泉圣山的人都必须在这里更换雪橇,所以这里的村民各个都是雪橇高手,也世世代代以此为生。 小镇这几天很是热闹非凡,因为这里迎来了几十年以来最高级别的贵宾之一,来自楚廷王室的送亲队伍,羌王对这里早有安排,一切都以最高礼仪接待,小镇上整天都像过节一样,成天载歌载舞。 因为送亲队伍人数实在太多,村子里所有的雪橇都被征调了,村子一扫前几日的篝火遍地,热闹非凡的景象,今夜显得格外冷清,除了偶有几声狗吠,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阿乙今年刚满十六岁,自幼便父母双亡,一直都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在冬泉谷开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没有名字,只是在门口挂着“客栈”二字,这也是冬泉谷唯一的一家客栈,因为来到冬泉谷的人都想换上雪橇早点赶到冬泉圣山去,所以他们的生意只够维持生计,冬泉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来来往往的过客,和外界没有什么联系,所以阿乙很小便在客栈里帮爷爷打杂。 好在前几日,玉麒麟和百合公主为了郭瑜的事要在这里小住,便给了不少银子要求好好装修一番,这家客栈才不至于看上去那么破旧,刚刚热闹了没几天,今天又回到了从前,时值午夜,整个客栈里只剩下了爷孙两,这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干净漂亮过,但爷爷还是不停的在店里到处擦拭着,阿乙则围着火炉抱着一本书不停的翻着,炉子里的小火苗就像一群舞者,跳着欢快的舞蹈。 “咣”的一声,客栈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了四男一女,浑身占满了雪花,正是玉兮一行。 “玉御史,您来了!玉丞相他们下午刚走,现在估计都快到银月城了,这是玉丞相留给您的!”阿乙赶紧合上书迎了上来,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交给玉兮,爷爷则招呼着大家入座,端上了热乎乎的酥油茶。 玉兮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大意是说鲜卑的使臣突然到了银月城,羌王一直闭门不见,现在他要紧急召见玉麒麟妥善解决此事,不得不先行一步,要玉兮接到书信后务必迅速赶来。 “这里可有雪橇?”玉兮一收起书信便问道。 “今天怕是整个镇上都没有雪橇了,送亲队伍人数实在太多了。”爷爷笑眯眯的说道。 “爷爷,咱家后院不是有一个吗?”阿乙巴眨着眼睛问道。 “那个雪橇可比你年龄都大,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镇上最好的雪橇夫之一,后来老了干不动了,就开了这家客栈,自从有了这个客栈,这个雪橇就再也没用过,现在恐怕是用不成了。”爷爷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阿乙不依不饶。 “雪橇在哪?”玉兮喜出望外。 “在后院呢,可是我一把老骨头”爷爷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落艾,成骄,你两去帮帮老爷子!今天老爷子的话就是我的话,今晚务必要把雪橇修好!”玉兮吩咐到。 “遵命!”落艾和成骄跟随爷爷去了后院,阿乙则留在客栈里招呼着玉兮,青岚从来没有喝过酥油茶,很快就已经三杯下肚了。 “你叫阿乙?”玉兮打破沉默随口问道。 “是的,大家都这么叫我。” “你有没有名字?恩,就是那种很正式的名字?” “阿乙不是吗?”阿乙反问道。 “那你长大后想做什么?”玉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赶紧岔开了话题。 “我要成为银月城最好的巫师!”阿乙偏着脑袋自信的说道。 “可是你现在什么也不会啊。”玉兮刚一说完就后悔了,不该这么打击一个孩子的理想,就想着要怎么样把这话给圆回来。 “谁说我什么也不会!我可是看了很多书的!”阿乙很不服气的说道,说完后神神秘秘的跑去拴上了客栈的大门,然后左右环顾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大的官,肯定说话算话,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否则我和爷爷都会没命的。” “我保证,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玉兮说完后看了看青岚和大年,二人赶紧点头附和。 “好吧,反正你们过几天也就永远离开这里了,没啥大不了的,那我就露两手给你们看看。”阿乙一咬牙,在桌子对面稳稳坐下。 但见阿乙双眼紧闭,两只手手心向上,很自然的放在桌子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咒语,过不多久,阿乙的两个手心居然开始变红,而且越变越亮,最后变得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随着青岚哇的一声惊呼,阿乙的手心里居然弹起了一股三寸多高的火苗,火苗没有持续多久便熄灭了,这虽然不是什么惊艳的魔法,但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仅凭看一些野书就自学到这一步,已经可见天赋异禀。 “或许我可以帮你!”玉兮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阿乙兴奋的跳了起来。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说的是或许!” “没关系,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否则我也学不到今天这样的巫术。”阿乙自信的说道。 “我也要学!”青岚突然说道。 “别闹!”大年赶紧拉了一下青岚的衣角,毕竟玉兮他们也才刚刚认识,不可太过放肆。 “嗯,有志气!好吧,今天你就跟我们走吧,如果不成的话再回来开你的客栈也不迟!”玉兮边说边拍了拍阿乙的肩膀。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阿乙刚说完便兴奋的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一个包袱,引得玉兮一阵哈哈大笑。 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中,十几只猎狗拉着一个硕大的雪橇在雪地上狂奔,上面坐着的正是大年和玉兮他们五人,前面驾驶雪橇的正是阿乙,爷爷则留在冬泉谷看着客栈,虽然爷爷极不赞成阿乙去银月城学习巫术,但毕竟这是阿乙的理想,他不想因为他自己让阿乙一辈子都在冬泉谷度过,阿乙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 由于阿乙驾驶雪橇的技术还比较生疏,所以相对于其他雪橇来说,他们的速度并不算快,现在虽是夜晚,但白雪映射着月光,照的四周如同白昼。 “落艾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青岚看着一路奇异的景象好奇的问道。 “冬泉圣山,银月城。”落艾简单答道。 “那里一定很好玩!” “但愿吧!” “快看,那是什么?”青岚指着前面的一个小湖泊好奇的问道,因为那个湖泊中不断冒着蒸汽,像是正在烧开的开水。 “这里虽然终年积雪,但是到处都是这样的温泉,据说这里的泉水可以治疗各种疾病,所以这里叫做冬泉圣山,羌族的王城银月城就在这里。” “银月城?”大年紧接着问道。 “是的,羌族人最擅长巫术,月亮就是他们力量的源泉,月牙便是他们种族的象征,所以王城叫做银月城,等下进了城,一切小心为上,千万别得罪羌族人,弄不好给你施个小小的巫术,你这辈子恐怕都会苦不堪言。” “哇,这么厉害啊,我要学巫术!”青岚刚刚看到阿乙施展巫术,现在又听落艾这么一说,便调皮的说道。 “小丫头片子,巫术要是那么简单,大家都去学了。”落艾用手指刮了一下青岚的鼻子。 “玉麒麟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羌王啊?”大年好奇的问道。 落艾特意看了一眼玉兮,发现他对大年的发问毫不在意,便谨慎的说道:“这事说来话长,鲜卑现在网络了羯族和氐族以及北方的一些小部族对我们汉族虎视眈眈,我们这次是特意前来和羌族联姻的,就算羌族不能给我们汉族带来实质性的帮助,至少也希望他们能够保持中立,最好能帮助我们牵制住氐族,免得我们腹背受敌,也就在我们的送亲队伍赶往银月城的路上,玉麒麟想要顺道拜访一下师傅,没想到正好撞见济世阁有难,才委托玉御史出手相救,不过由于时间紧迫,玉丞相就先行赶往银月城了。” “嫁的可是玉麒麟的女儿?”青岚好奇的问道。 “是的,不过可惜啊,百合公主今年才十七岁,却要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生在帝王家也有很多生不由己啊。”落艾说完长叹一声。 听到这些,大年和青岚同时陷入了沉默,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前方,大家现在都正是上好的年华,他们完全能够体会现在百合公主的心情。 “驾!”阿乙一声大喝,把大家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由于阿乙对雪橇越来越熟悉,现在的行进速度也快了不少。 “快看,那是什么?”青岚突然又兴奋了起来,指着天空中一只盘旋的大鸟好奇的问道,这只大鸟张开翅膀足有一丈大小。 “海东青,万鹰之神,是羌族的守护神,看到了它们,就证明我们离银月城已经不远了。” 正说话间,雪橇驶出了山谷,来到了一块广袤的平原上,平原上散布者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湖泊,一个个都冒着蒸汽,浓密的蒸汽把整个平原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快看,银月城到了!”青岚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众人顺着青岚指的方向望去,透过迷雾,只见一座巨大的城池横在两里开外,城墙足有十余丈高,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好像全部都是用冰块砌筑而成的,在月光下远远看去晶莹剔透,城中竖立着一尊高耸入云的冰塔,塔尖不知是何宝物,不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四周是一圈绚丽的光晕,城池的后山上有一个巨大的瀑布倾泻而下直入城中,升腾起的蒸汽把整座城市装点的如同仙境一般,天空中飞舞着数百只海东青,一直在城市的上空盘旋着,像是整座城市的空中守卫,城门左右两侧,各有一尊手捧月牙的巨型圣女雕像,正上方也有一尊大大的雕像,是一只巨大的海东青,正张开翅膀冲着远方嘶鸣,让人望而生畏,雕塑下方大大的写着三个字:银月城。 突然,一只海东青降落在了雪橇上,冲着落艾他们扑腾了几下翅膀,青岚好奇的想要伸手去抚摸,不料这只海东青冲着青岚就是一声嘶吼,吓得青岚赶紧把手收了回来,逗得一旁的落艾一阵大笑。 “海东青很通人性,他们就是银月城的眼睛,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回去禀报给银月城的守卫!”阿乙回过头兴奋的向青岚解释道。 “他们会说话?”青岚好奇的问道。 “不会,也算会吧,他们的语言也只有银月城的守卫能够听懂!” “哇,这么厉害!” 海东青在雪橇上停留了没有多久便飞走了,边飞边发出一阵清脆的叫声,城墙上同时也传来了一阵长长的号角声,银月城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几十只海东青排列成两列整齐的长队,就像一只仪仗队,一直跟随着阿乙他们的雪橇,阿乙他们没有做丝毫停留,驾着雪橇直接进了银月城。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巫师血月 银月城中,那尊通天高塔名叫揽月塔,塔尖上有一块巨大的月光石,专门用来吸收和净化星辰之力,为羌族的巫术师们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纯净魔法,揽月塔是羌族的圣地,普通人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真正见过他内部构造的人并不多,了解它真正威力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今夜月光正好,揽月塔看上去更加神圣,揽月塔的最底层有九个温泉池,正中间的那个最大,足有三丈大小,其他的八个则紧紧的环绕着它均匀排开,温泉池之间被一道道类似法印的银色线条连接着,从塔尖直射下来九束月光,正好照射在那九个温泉池内,加上温泉池内不断升腾的水蒸气,整个景象颇为壮观。 正中间的那个温泉池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赤身的双腿盘坐着,水面上只露出一个脑袋,脸颊上不断流淌着汗珠,他周身的池水不断泛着黑紫色,而离身体越远则颜色越淡,很明显这股黑紫色是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的,而此人正是郭瑜。 揽月塔的周边环绕着一排水晶楼梯,一直沿着塔身盘旋到塔尖之上,从底下往上看去,只能看见塔尖处散发出的耀眼光芒,根本看不清揽月塔的上部构造,跟别说它真正的高度了。 “现在感觉如何?“不知何时从旁边的楼梯上轻轻的走下来了一位妙龄少女,身材高挑而又丰满,古铜肤色,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赤红色的头发扎成两条辫子顺在身前,额头上不知用何物涂抹着一抹红色,最耀眼的当属她脖子上那串水晶项链,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断闪着耀眼的酒红色光芒,远远看去,这位少女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走近了才发现她原来一直赤着双脚,走路没有一丝的声音。 “银月城的圣泉之水加上这月神之力果然名不虚传,才刚刚一日,我身体内的毒性已经明显去除了大半。“郭瑜慢慢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答道。 “万事古难全,你得到一样,注定也要失去一样,郭阁主的毒性倒是解了,不过这武学修为嘛” “不烦事,我现在都一把老骨头了,行走江湖也有几十年了,现在做事靠的是阅历和脑子,至于打打杀杀嘛,那都是年轻人的事情。” “郭阁主倒是看得开” “老了,是时候该抛开尘世,好好地安享晚年了。”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就你曾经埋下的那些祸根,你觉得你还能够心安理得的安享晚年吗?” “不来的永远都不会来,该来的他总会来的,一切随缘吧!” “哈哈好一个一切随缘!你就是活脱脱的一个伪君子!”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和你血月神婆相比,我郭某还差得远呢!为了这羌族第一巫师的虚名,丢掉的东西还少吗?”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否则对谁都不好,况且谁都干净不到哪去,别太自视清高了。”血月神婆边说边把一件长袍扔给了郭瑜。 郭瑜从温泉池中腾空而起,顺势披上长袍,缓缓落到了血月神婆对面,接着说到:“虽然人无完人,但至少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哈哈!你也配跟我说问心无愧!” “老朽曾经确实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可那也是” “师傅!师傅!”郭瑜正要辩解什么,突然被一阵叫声打断了,回头一看是青岚和大年他们。 “徒儿想死你了!”青岚边说边冲过去把郭瑜紧紧的抱住,郭瑜则轻轻的抚摸着青岚的脑袋,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放肆!哪里来的野孩子,揽月塔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血月在一边怒到。 “这个姐姐好凶啊!”青岚听到有人在骂自己,倚在郭瑜的怀里扭过脑袋,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血月,血月则满眼怒光,认真的审视着青岚。 “姐姐,哈哈”郭瑜突然笑了起来。 “我问你!是谁让你擅闯揽月塔的!”血月打断郭瑜的话继续厉声追问道。 “是我让他们进来的。”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羌王!”血月赶紧收起怒容,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待羌王走到身边时,双手同时放在胸前微一欠身,“圣光与您同在,我的王!” “圣光与你同在!”羌王同样回敬了血月。 但见羌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比常人要高出大半个脑袋,脸上棱角分明没有一丝的胡须,额头上同样抹着一抹红色的印记,鼻孔和下嘴唇上则各镶着一个小小的黄金圆环,长长的头发在后脑勺上方扎成马尾束自然垂下,马尾束上有一个大大的黄金发髻,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貂绒长袍,左臂漏在外面,一个一尺见方的海东青纹身格外醒目。 “羌王吉祥!”郭瑜赶紧松开青岚给羌王做了一个揖。 “看来郭阁主气色好多了。”羌王走过来拍了拍郭瑜的肩膀说道。 “多亏了羌族的月神之力和血月神婆的悉心照料,郭某才能够恢复的如此之快。”郭瑜适时的恭维了下血月神婆,但换来的只是一双白眼。 “据说郭阁主你和玉麒麟深交几十年,情同兄弟!” “哪里哪里,只是偶有来往,相互欣赏而已。” “哈哈哈郭阁主过谦了,你和玉麒麟c血月之间的故事,本王还是听过一些的,郭阁主就不需要再隐瞒了。”羌王说完特意看了一眼血月,但见血月一脸笑容,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听到羌王的说话一样。 “那都是年轻时做的傻事,实在难以启齿,让羌王见笑了。” “后天就是寡人的新婚大典,很多事还要劳烦郭阁主费心。”羌王看到郭瑜的为难,很知趣的岔开了话题。 “有什么需要郭某效劳的,还望羌王吩咐。” “事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很是让人烦心啊,本王成心想与玉麒麟交好,可那位百合公主实在是不识抬举,据说现在正在以死相逼,死活都不肯与本王成亲,还望郭阁主从中多开导开导。” “郭某定当尽力而为,百合公主年龄尚幼,闹点小情绪也在情理之中,等过了这一阵也就好多了。” “本王是羌族的国君,从来就不缺女人,与那个小丫头成不成亲其实并不重要,但这个直接关系到我们羌族的脸面和整个羌汉联盟,岂是说不嫁就不嫁的!”羌王温怒道。 “强扭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汤秋儿 天快亮的时候,汤秋儿和汤无业跟着闵生一行人来到了屋兰,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县城,慕容隽找了一家普通的驿馆准备休整一天,给兄弟们喘口气,然后再继续上路。 驿馆最角落的一个房间,本是汤无业父女的,而此时却有三个人。 “介荣,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汤无业压低声音问道。 “禀告汤长老,据说石碣伤势很严重,现在生死难料,介拘和介升他们还在盯着,有消息一定速来禀报。” “哼,算这小子走运,居然没有当场毙命。”汤无业冷冷的说道。 “爹,这可多亏了那个闵生啊。”汤秋儿笑眯眯的说道。 “哼!靠他?没有爹的夺命莲花针,那小子现在估计还在石碣的手里遭罪呢!“ “汤长老的夺命莲花针那可是剧毒无比,沾即毙命啊!”介荣趁机拍着汤无业的马屁。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他,我确实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得手,也许是石碣这小子命不该绝,还不等我的夺命莲花针毒性散发,闵生那一剑又正好刺在我的夺命莲花针上,毒性自当大打折扣,他也算是间接的救了那小子一命,昨天的这招借刀杀人,差点被他们发现,不过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酒里的毒居然是我下的,我们目前还不能暴漏身份,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谢他吧。”汤无业补充道。 汤无业一直潜伏在张掖城,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昨天好不容易碰到了石碣,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但苦于玉树宫离张掖城相隔千里,自己不能很快的调配到足够多的人马,冒然出手肯定风险极高,遂想到闵生和慕容隽,便偷偷在他们的酒里面下毒,然后用极其隐蔽的暗器手法,让那个送酒的看守不知不觉的中毒身亡死无对证,再把下毒的事情嫁祸给石碣,以此来激怒慕容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自便为自己所用。 石碣和闵生交手时,汤无业带着汤秋儿一直躲在旁边观察着,看到石碣占不了什么便宜,而闵生又无还手之力,两人战的难舍难分,而石碣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闵生的身上,并没有把自己这个卖艺人当成什么威胁,汤无业觉得时机已到,便从怀中拿出一枚夺命莲花针,径直射向石碣,石碣发觉莲花针的时候为时已晚,自己正驱动着万剑破根本来不及躲闪,硬生生的被莲花针射中,莲花针虽然没有射中死穴,但足以让石碣中毒身亡,万剑破瞬间消散,正在石碣望着汤无业惊诧之际,闵生的玄冰尺已经刺穿了他的肚子,而汤无业发出莲花针以后,便消无声息的藏进了旁边的一个大鸡筐里,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于石碣的受伤,注意力完全不在汤无业身上,就这样逃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汤长老,石碣一直追着闵生不放,据说他身上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呢?”介荣突然问道。 “睚眦剑的事我早就听说了,不知道是否和这件事有关,所以我们还不能太快暴漏身份,只有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才好下手。” “汤长老运筹帷幄,定能一举成功。”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给我回去好好盯着石碣,有情况立刻回来禀报,我们会沿途留下记号的。”汤无业吩咐道。 “是!汤长老。”介荣说完后打开后窗观察了一小会儿,然后跳到下面的大街上走了。 “爹,那我们怎么办?”汤秋儿问道。 “我们一切照旧,先观察观察,伺机而动。” “那如果闵生真的有和睚眦剑相关的秘密,那该怎么办?” 汤无业拿起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把汤秋儿吓了一跳。 “闵生也算是帮过我们,这样会不会” “你看上那小子了?哼!他还不配做我唐天霸的女婿!”原来汤无业真名叫做唐天霸,是氐族的大长老,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用毒高手,外号“夺命莲花”。 “爹爹,你想哪去了,我只是” “妇人之见,拥有了睚眦剑,我们氐族就可以一统天下,那时候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杀他一个闵生,又算得了什么!?”唐天霸打断汤秋儿说道。 咣当一声,门外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翻了,唐天霸立刻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发现走廊上什么也没有,而门口的痰盂却倒在了地上。 “爹,肯定是猫啦!我刚刚在院子里就看见好几只猫呢。”汤秋儿看到唐天霸太过机警,便宽慰的说道。 唐天霸笑着摇摇头,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正准备关门回屋,抓着两扇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探出头用鼻子在走廊里嗅了嗅。 唐天霸是有名的制毒和用毒高手,可以仅凭气味就能辨识出上千种毒虫毒草,所以嗅觉异常灵敏,汤秋儿看着唐天霸怪异的举动问到:“爹爹,怎么了?” 唐天霸脸上漏出了极其不安的表情,心中暗暗叫到:“不好,居然是她!” 汤秋儿疑惑的看着唐天霸:“爹爹,到底怎么了?” 唐天霸淡淡的说:“没事,一股猫尿味,难闻死了。” 汤秋儿撇了一下嘴,心想父亲肯定是紧张过度,自己吓唬自己,便没有继续追问,折腾了一宿没有休息,径直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而此时的唐天霸,内心却异常忐忑,因为刚刚在门外的人正是拓拔娜扎,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别,唐天霸非常确定,再略一细想,昨晚拓拔娜扎从始至终都没有参加战斗,而她最关心的人无疑就是闵生,自己向石碣偷偷使用暗器的时候,一定被她看见了,可她为什么没有立即拆穿自己呢?难道是她不想打草惊蛇,想要追查我们的底细?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弄清楚,闵生身上到底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身份就已经暴露了,万一拓拔娜扎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闵生和慕容隽,不仅前面的功夫全部白费,而且自己杀了慕容隽的贴身护卫,慕容隽肯定也饶不了自己,要是把这事闹大了,得罪了拓拔恭,那整个部族可能都会受到牵连,就连氐族在伐楚联盟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唐天霸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慢慢的一个可怕的计划在他脑海里诞生了,唐天霸望了望已经熟睡的汤秋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由于整夜未睡,所以大家白天几乎都在房间休息,晚饭时分,始终不见拓拔娜扎的身影,慕容隽便派人去拓拔娜扎的房间里看看,不一会儿,那个官兵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说娜扎公主生病了,汤秋儿是随行中除了拓跋娜扎唯一的女性,便被慕容隽叫上和闵生一起来到了拓跋娜扎的房间,闵生一摸拓拔娜扎的额头,烫的像个火炉,而她的全身却冷的发抖,迷迷糊糊中两排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显得异常痛苦。 “闵公子,娜扎公主到底怎么了?”一旁的慕容隽焦急的问到。 “娜扎公主应该是感染了风寒,等下我给他煎上两副药,休息一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有劳闵公子了。” “只是感染风寒,没什么大碍,慕容将军不用太着急!”闵生边说边写了一张药方,慕容隽赶紧派人去附近药店抓药去了。 “你两先去吃饭,娜扎公主就交给我吧,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多少有点不方便。”汤秋儿冲闵生和慕容隽说道。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毕竟娜扎公主是女儿身,现在她浑身发热需要降温,一行人中就汤秋儿一个女性,现在天色渐晚,能够照顾娜扎公主的就属汤秋儿最合适不过了。 “那就有劳汤姑娘了。”慕容隽客气的向汤秋儿作了一个揖,便和闵生一起退出了房间,还特意安排了两个人守在门口,随时听候差遣。 拓跋娜扎的药很快就买了回来,闵生亲自煎了药,送到了拓跋娜扎的房间,此时的汤秋儿正在的给拓跋娜扎擦着汗,看到闵生进来了,便接过药碗,一口一口的给拓跋娜扎仔细的喂着药。 “我看的出来,娜扎公主还是挺喜欢你的。”汤秋儿突然说道。 “啊?哦!她只是性格活泼,对谁都一样。”闵生听到汤秋儿的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到房间内除了拓跋娜扎也就只有他俩了,赶紧随口答道。 “我也是女人,我能感觉的出来,娜扎公主对你可格外不一样。” “汤姑娘说笑了,我怎么配得上人家娜扎公主。” “闵公子才貌双全,为人忠厚,可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 闵生向来不是伶牙俐齿,所以被汤秋儿这么一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石碣那么想制闵公子于死地,不知你是如何得罪他了?”汤秋儿打破沉默继续问道。 “我和他素不相识,我如何能得罪的了他,倒是他屠杀了我们临松薤谷的全部百姓,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昨天听他说,你身上有连拓跋恭都垂涎三尺的秘密,是真的吗?” 闵生不知汤秋儿这么问所谓何意,便敷衍道:“我哪有什么秘密,倒是他们毒害我师父不成,便以为我师父肯定传了什么重要东西给我,其实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是他们太自以为是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汤姑娘,你们卖艺的四处游走,应该去过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吧?”闵生怕汤秋儿继续追问,便连忙岔开了话题,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到了午夜时分,闵生起身摸了下拓跋娜扎的额头,发现高烧已经退了,只是神智还在昏迷之中。 “汤姑娘,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来看着就好,娜扎公主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闵生冲汤秋儿说道,汤秋儿拗不过闵生,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突然,乒的一声巨响,一只茶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闵生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居然坐在拓跋娜扎的床头睡着了,转回头看见拓跋娜扎正在发疯似的伸出双手去抓汤秋儿,而汤秋儿正在满屋子乱跑,躲避着拓跋娜扎的追击,闵生赶紧起身抱住了拓跋娜扎,此时慕容隽也闻声赶了过来。 “娜扎,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人家汤姑娘昨晚可是照顾了你一宿呢!”闵生冲拓跋娜扎吼道。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拓跋娜扎拿手指着汤秋儿正撕心揭底的怒吼,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拓拔娜扎急的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闵生这才突然意识到,难道拓跋娜扎失声了? 闵生赶紧按住拓拔娜扎的神门穴,稍一用内力,拓拔娜扎便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闵生赶紧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拓拔娜扎除了不能发声以外,其他一切正常,而此时的拓拔娜扎被闵生封了神门穴,慢慢瘫倒在地上,闵生赶紧把她抱到床上,慕容隽早已闻讯赶来。 “闵公子,怎么样?”慕容隽让其他人都退下,看了一眼正在给拓跋娜扎擦汗的汤秋儿,把闵生拉倒房间角落里低声问道。 “刚刚人多不方便说,我觉得是有人下了毒,毒虽不致命,但如果拿不到解药,娜扎公主可能就会真的失声了。” “是谁这么狠心!?”慕容隽愤怒的说到。 “这个驿馆过往的人太多,我也说不好。” “那会不会是汤秋儿?” “理论上我和她最有嫌疑,但我们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家,毕竟人家昨晚也照顾了娜扎公主一宿,况且她也没有什么动机啊。” “你在这看着娜扎公主,我带人去查查。”慕容隽说完便出了拓拔娜扎的房间,带着属下挨个去排查了。 慕容隽和闵生的谈话被汤秋儿听的一清二楚,但汤秋儿却一直装作没事人一样,找个机会借故退了出来,回到房间后无比郁闷,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了拓拔娜扎一个晚上,结果一觉醒来就被她当成仇人看待,还招招直取自己的要害,像要结果自己的性命,难道她怀疑是自己下毒害她失声?不由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是谁惹我的幺妹儿生气了啊?”唐天霸看到闷闷不乐的汤秋儿笑眯眯的说到。 汤秋儿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是我干的?” “明知故问!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不知道?” “哦,你说拓拔娜扎啊,我和她无冤无仇,何苦要这么做呢?何况拓拔恭也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的。”唐天霸一脸无辜的说到。 汤秋儿到现在还不知道,昨天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的就是拓拔娜扎,现在虽然怀疑是唐天霸下毒,但也一时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也就只好作罢。 “我叫你昨天打听的事情如何了?”唐天霸看到汤秋儿不再追问自己,便接着问到。 “人家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是石碣那帮人先毒害他的师傅不成,以为他师傅会把什么重要的秘密传给他,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石碣他们找的到底是什么。”汤秋儿把闵生告诉他的话,全部如实说给了唐天霸听。 唐天霸听完,一直没有说话,因为昨晚他也去了闵生的房间,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真的什么秘密都没有?便捋着胡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汤秋儿昨晚本就没有休息好,加上现在心情极度郁闷,看着唐天霸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更加心烦意乱,便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拓拔娜扎还在熟睡,闵生坐在她的旁边,正极力思索着郭瑜传给自己的毕生所学,希望能从中到一些可以治愈拓拔娜扎失声的方法,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了。 “闵公子,不好了,我家秋儿也中毒了!”唐天霸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冲闵生喊到。 “什么!?”闵生无比吃惊,刚刚看到拓拔娜扎的表现,闵生便一直怀疑下毒的凶手就是汤秋儿,只是实在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便没有一直深究下去,没想到现在汤秋儿居然也中毒了。 闵生跟看门的守卫交代了几句,便径直往汤秋儿的房间里去了。 闵生来到汤秋儿的房间,见她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有力,根本不像生病或中毒的样子,反倒像是睡着了,但闵生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顺手把了把脉,越看越觉得蹊跷,便转回头对唐天霸说:“汤前辈,令爱根本没有中毒” 就在闵生转头的那一瞬间,一股异香迎面扑来,唐天霸笑眯眯的说,“郭公子,你再给看看。” 闵生突然间感觉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转眼一看,但见汤秋儿躺在床上,睡得很是甜美,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蚕丝睡衣,汤秋儿的身材本就丰韵娉婷,此时的胸部正随着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性感的红唇异常诱人,偶尔轻咬的下嘴唇,更是勾起了闵生心中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躬下身,慢慢的向汤秋儿的双唇靠近,而此时的唐天霸早已不知了去向。 “哐”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闵生瞬间惊醒,汤秋儿也醒了,看到闵生的嘴唇离自己的嘴唇只有不足十公分,吓的一把推开了闵生,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门口站着的正是拓拔娜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任何声音,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失望的泪水,也是悲伤的泪水,两个官兵正在努力的把她拽回去,拓拔娜扎双手一甩,自己径直回了房间。 尴尬的闵生,望望正缩在角落里一脸通红的汤秋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说了声对不起,便冲出去追拓拔娜扎了,汤秋儿望着闵生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还真对这小子动心了?”唐天霸不知何时从旁边闪了出来。 “刚刚是你”汤秋儿无比震惊。 “我的摄魂散,可是没有人能逃得过的。”唐天霸并没有否认。 “我刚才差点就被他”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知女莫若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放心吧,为父自有分寸,要不然那小子现在还在发疯呢!”唐天霸冷笑一声。 “那我也不想要这样的” “闵生这小子为人还不错,就是平时不够机灵,真要把他招为我的乘龙快婿倒也不差,就是出身太低贱了,怎么能配得上做我氐族的金刀驸马,不过为了能拿到睚眦剑的秘密倒也可以委屈一下,但现在,可惜啊” “什么呀!”汤秋儿只听进了前半段,害羞的说到。 唐天霸没有理会她,接着继续说到:“只可惜拓拔娜扎早就识破了我们,昨天在门外偷听的就是她,如果她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闵生,估计这辈子,你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汤秋儿完全没有想到,昨晚在门外偷听的居然是拓拔娜扎,同时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娜扎公主的毒是你下的?” “那你觉得全天下还有谁能配制出如此精妙的毒方啊,哈哈哈”唐天霸得意的说到。 “何必要娜扎公主受这个罪呢?你也太狠毒了!” “我只是想阻止她,不要把我们的秘密那么早的说出来而已,我用的毒性不深,没有大碍的,不过你可以给闵生写封信留下解药,做个顺水人情,免得以后见面太过尴尬。”唐天霸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放到桌子上,“这是解药。” “什么意思?” “我们的事迟早会被拆穿的,我们还不能和拓拔恭结怨太深,把解药给他们,也算是有江湖道义了,现在我们得赶紧走了,他们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那你所谓的那个秘密不要了?”汤秋儿疑惑的问到。 “睚眦剑的秘密我们已经到手了,这小子全身上下最像样的东西也就属这个了。”汤无业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的油布包。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月光使者青岚 银月城内,繁花锦簇。 揽月塔前面是有名的圣光广场,方圆足有一里地大小,但今天却被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都是从各地赶来的羌民,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想要一睹羌王和这位新皇妃的风采,因为今天是羌王的大婚之日,更重要的是,为了庆祝这个大喜的日子,揽月塔更是把三年才有的一次巫师选拔破例在今天增加一次,所以更多人也希望能够成为今天的幸运者,通过重重考验荣获月光使者的殊荣,进入揽月塔学习巫术,得到圣光的庇佑。 揽月塔和广场接壤处,是一个大大的扇形平台,平台与广场之间有九十九级台阶,台阶下站满了手持武器动作整齐划一的士兵,把民众牢牢的挡在了台阶下,扇形平台上的两边各摆着一排方桌,方桌上则摆满了各种丰盛的食物,坐在方桌后边的人从衣着打扮上一看,便知是羌族的名门望族。 揽月塔正门口布置着一排豪华的桌椅,正中间坐着的就是羌王和百合公主,他们刚刚举行完简短的婚礼仪式,华服还没有褪去,郭瑜和玉麒麟则被当做贵宾分坐两侧,血月坐在广场右侧桌子的最前端,青岚则紧紧挨着血月坐下,脸上的表情明显好转,偶尔还漏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始终不搭理玉麒麟和郭瑜。 “你好好在这待着,姐姐去去就来!”血月轻轻拍了拍青岚的肩膀,青岚报以一个微笑作为回应。 “羌王,吉时已到。”血月缓缓起身,双手放在胸前,向羌王毕恭毕敬的说道。 “开始吧!”羌王微一颔首。 血月转过身慢慢的走到了扇形平台的最前面,注目环视四周,广场上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快看,那就是大巫师!” “哇,大巫师好美啊!” “我爱你,大巫师!” 血月突然右手一扬,一只硕大的海东青从天而降,落在了血月的身前,随之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广场上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民众们大气都不敢出,双眼紧紧盯着血月的一举一动。 “圣光与你同在!” “圣光与您同在!”民众们整齐的回应着血月。 “今天是羌王的大婚之日,也是我们羌民们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最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们羌族和汉族联姻成功,羌c汉就是一家人了,我们羌族的巫术再加上汉人的智慧,没有哪个民族再可以战胜我们。” 广场上瞬时发出了一些窃窃私语的讨论,血月接着说道:“既然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那我废话也就不多说了,为了庆祝羌王大婚,经揽月塔魔法议会讨论通过,并由羌王特令,今天在这里我们将选拔出三名月光使者,选拔出的月光使者将会直接进入揽月塔进行巫术的学习,得到圣光的庇佑,未来也才有可能加入揽月塔魔法议会成长为声名远播的大巫师,那么谁将能够成为今天的幸运者呢?” 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血月得意的摆摆手,广场上立时安静了许多,“不过今天的规则和往年略有不同,今天既然是羌c汉联姻的大好日子,那么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汉人也有机会参加,开始之前,我再强调一遍规则。” “月光使者是羌族最神圣c最纯洁的职业,所以参与者必须是圣男圣女,身子完全没有被玷污过,这是参加所有选拔的前提,大家千万不要对此抱有侥幸心理,一经发现,你将一辈子生活在揽月塔的诅咒之中,天天生不如死。 “纯净c智慧c勇气是我们选拔月光使者的三大主要素质,所以我们今天将通过重重考验分别选出纯净使者,智慧使者和勇气使者,每类使者我们今天只选拔一人,每一个人都必将是经受住重重考验的胜者,今天,我们最先选拔的是纯净使者,把相对刺激的智慧使者和勇气使者的选拔放在最后,每个人只能参加一项选拔,所以务必根据自己的天赋报名参加自己擅长的比赛,如果这次大家没有选上,千万不要气馁,下届月光使者的选拔还有更多的机会,今天不只是一场选拔,更重要的是为羌王的大婚助兴,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踊跃参加。好了,说了这么多,大家肯定都开始烦我这个老巫婆了,那么接下来我郑重宣布,第一场选拔现在开始!” 血月转过身,走到扇形广场的正中间,从怀里拿出一个雪白色的小方盒放在地上,扬起双手默念咒语,但见那个小方盒瞬间融化成了一滩白色的液体,慢慢把血月围在了中间,不一会儿,一股白色的光冲天而起,仿佛一股皎洁的月光。 “这就是圣洁的月光之力,如果普通人站进去,浑身会疼痛难忍,一般不会超过10秒钟,假如你一直强忍着,将会有性命之忧,而唯有纯净使者才会在里面行动自如,只有在这束月光中待满一分钟,才有资格成为月光使者,今天的名额只有一位,所以时间长短是判定胜负的唯一标准,哪一位先来试试啊?” 血月刚说完,便从右边桌子后边走出了一个小姑娘,衣着打扮的很是华丽,一脸傲气的走向了月光之力,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她,但见那个小姑娘刚把右脚伸向月光之力立马又退了回来,不知是故意在试探还是真的感觉到了疼痛,现场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小姑娘扭过头往起哄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接下来毫不犹豫的踏入了月光之力,刚刚踏入便听到一声惨叫,小姑娘立马跳了出来,广场上一片哗然,小姑娘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趾高气昂,掩着脸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座位,趴在旁边一位老者的怀里哭了起来,旁边的老者则不断地安慰着她。 就这样,一个,两个陆续有人走向了月光之力,但结果都是一样,最长的也没坚持过10秒,测试了约么二十来个人以后,走上台的人渐渐变得少了,需要侍从们不断地催促才有人肯上来试试。 “你也去试试呗!”广场上一个中年人半开玩笑的催促着一个旁边的年轻人。 “不去,不去,如果通不过就太丢人了。” “这有什么,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脸皮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啊!” “不着急,每个人不是只能参加一项比赛吗,纯净使者完全靠的是运气,只有弱者才参加” “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如今这位站在台上的大巫师血月,据说当年就是纯净使者,天赋可比努力重要百倍啊!” “管他呢!后面不是还有两项测试吗,直接被刷了和自己努力了被刷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年轻人辩解道。 “你们呀”中年人无奈的摇摇头。 广场上到处都充斥着类似的讨论,看到前面那么多人不但没有一个人成功,反而一个个都灰溜溜的跑下了台,原本准备参加测试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打起了退堂鼓,这些人本就是觉得自己在智慧使者和勇气使者的选拔中肯定没戏,所以才想在纯净使者的测试中去碰碰运气,如今看到如此惨状,更是打起了退堂鼓,再者往年的纯净使者都是最后一个选拔,也是进入揽月塔最后的机会,参加的人自然就多,但今天调整到了第一个,而且后面还有智慧和勇气使者的选拔,稍微有点自信的年轻人都觉得可以在后面两项上试试身手,而不是在众目睽睽底下丢面子,参加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你不去试试吗?”血月笑眯眯的望着青岚。 “我?!” “你不是想要和我学习巫术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那么多人都不行,我行吗”青岚边说边特意看了一眼郭瑜,只见郭瑜正在和羌王谈笑风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成不成功还尚未可知,试试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早就跟你说过,学习巫术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连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尝试,恐怕你这辈子永远都学不成巫术。”血月故意微怒道。 青岚狠狠的咬了下下嘴唇,心想自己年龄尚小,参加智慧使者和勇气使者的选拔肯定占不到丝毫优势,或许也只能赌一把纯净使者了,还不等血月说完,便站了起来,毅然坚决的走向了报名处,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还在议论纷纷,根本没有人注意青岚。 但见青岚慢慢的踏入了月光之力,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二十多秒,青岚还在月光之力里没有出来。 “哇,三十秒了!青岚妹妹好厉害!”阿乙突然惊喜的跳了起来。 这时候广场上才瞬间安静了下来,几千双眼睛同时紧紧的盯着月光之力,郭瑜赶紧放下酒杯,走到了血月身旁。 “是你故意的吧?”郭瑜压低声音质问着血月。 “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自由控制月光之力,郭阁主,您多虑了。”血月辩解道。 “那她怎么可能” “哼!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血月冷笑一声。 “恭喜你,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彼此,彼此!” “我不会让她留下的,那样你只会害了她的。” “只可惜,你现在说了根本不算,她会留下的。”血月漏出了得意的笑容。 “天呐!五分半钟!”阿乙又叫了一声,广场上也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血月和郭瑜随着欢呼声一起望向了月光之力,只见青岚轻松自如的走了出来,不但没有丝毫的痛苦和疲惫,反而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好像在月光之力里面待上一整天对她也毫无压力。 “看到了吧,她是一个天才!”血月兴奋的说道。 “这个你早就知道。”郭瑜无奈的说道。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我也只是让她去试试而已。 “哦?!”血月的回答让郭瑜很是意外。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睚眦剑不也正是这样吗?” “嗯”郭瑜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师傅,血月姐姐,我通过测试了。”青岚兴奋的冲了过来,满脸笑容的说道,而此时,整个广场上也早已炸开了锅。 “怎么样,没什么不舒服吧?”血月明知故问。 “没有,在里面真的好舒服呢!”青岚随口一说,这可羡慕坏了围观的众人。 “听姐姐的没错吧!”血月刮了一下青岚的鼻子。 “嗯!”青岚兴奋的使劲点着头。 “好孩子”郭瑜刚想说什么,被血月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得欲言又止,遂摸了摸青岚的脑袋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羌王和玉麒麟也往这边投来了祝福的目光。 而此时的纯净使者选拔,过了足足一刻钟都没有一个人再上台参赛,本来前面参赛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下台,就已经打击了很多人的信心,现在青岚又在里面足足待了五分半钟,而且还像没事人一样,估计再待一两个时辰都没关系,让那些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也彻底死了心,把希望留给了智慧使者和勇气使者的选拔。 “禀报大巫师,纯净使者的选拔已经结束了!”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走过来向血月禀报道。 “你先在这坐会,姐姐还要去准备下一场选拔呢。”血月笑眯眯的捏了一下青岚的脸蛋,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广场的中央,而青岚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此时心情大好,终于抓起桌子上的一只猪脚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恭喜你!青岚妹妹!”看到血月一离开,阿乙赶紧凑了过来。 “嗯运气而已”青岚放下猪脚,小手一边抹着满嘴的油,一边快速嚼着嘴里的食物,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和大巫师关系这么好呀!”阿乙笑眯眯的说道。 “也没啊,我们昨天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特别好!” “我”阿乙欲言又止。 “哦,你想学巫术啊?那你刚才怎么不” “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阿乙难为情的说道。 “不是还有下一场吗?”青岚疑惑的问道。 “是,可是,我自幼跟爷爷一起长大,我都不知道父母是谁,那边报名需要审核家庭信息,我连父母的名字都说不上来,他们,他们” “他们不给你报名是吧?”青岚看到阿乙说的吞吞吐吐,急的帮他说了出来。 “嗯,我可不想在那个小村子待一辈子,我一定要成为最伟大的巫师!”阿乙自信的说道。 “这事包在我身上!”青岚拍了拍胸脯。 “谢谢”阿乙话还没有说完,青岚已经径直跑向了羌王。 d看小说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