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剑》 细雨秋风 第一章 第一节 比武绝剑 “骆清风,你“剑圣”的名号不过徒有虚名阿,哈哈……以后我就是“剑圣”了,你该知道怎么做。”一黑袍人冷笑道。 骆清风拾起长剑,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剑身,然后举起右手欲斩下去…… “风哥哥,你不能……”一青衣女子喊道,同时紧紧抓住骆清风的右臂,表情严肃紧张。 “青灵,走开,无关你事。”骆清风说道。“不,青灵不会让你断了紫冥剑的,它是你的象征。”青灵紧紧地抓着骆清风的右臂,几欲哭出声来。 “让开……”骆清风怒道,一股真气迸出,青灵被震出很远,随后是紫冥剑的断裂之声, “我已输了,“剑圣骆清风”从此在江湖中不存在了”骆清风说完转身而去,青灵泪眼迷离蹲坐在地上,手中捧着残剑…… 远山隔日,灰蒙蒙一片,一树老鸦嘎嘎而鸣,扑打着翅膀…… “八月十五明月夜,秋风紧,枝入青霄,鹊双栖,绿灯紫衣,顽童不羁,池边弄锦鲤……”,这是一首《中秋夜游歌》,当时正值中秋节,街市热闹非凡,其乐融融,阖家团圆,青灵高兴的走在青石镇的街道上,不禁唱起了那首曲子,旁边走着骆清风,青灵高兴的观望着周围,步子轻了许多。 “风哥哥,咱们买几块月饼吧,回去给阿忆他们吃,”青灵笑着对骆清风说,同时耸了耸肩膀。背上的紫冥剑太重,她每走几步都要动动肩膀,活动一下筋骨。 “阿忆?她现在在哪里?现在不和我们在一起,你忘了吗?,你想念她了?”骆清风问道。 “嗯,阿忆是多么美的一个姑娘阿!当年碧水桥一别就再也没见过她,只为追寻寒川,踏遍万水千山也不觉得苦,可就是这样一个好姑娘,叶寒川那个狗人却辜负了她,如果让我碰见叶寒川,我一定骂死他。”青灵生气的说道,两只手同时做出打人的样子。 “呵呵,好了,灵儿,告诉我怎么回事?”骆清风轻轻地说道。 “好的,咱们边走边说。”青灵耸了耸肩说道 五年前,在西城蝶香谷,阿忆找到了叶寒川,那时他在谷中做事,正值用人之际,谷主燕尾蝶看他勤勤恳恳,忠心耿耿,武功又高,欲让他做“蝶谷七煞堂”的堂主,卫护蝶香谷,其实是别有用心,她对他早有爱慕之意,阿忆的到来,让她惶恐,即使没事的时候,也唤叶寒川前去她的住处,阿忆无奈,只得默不作声。 一日,阿忆做好饭等叶寒川回来,直到夜很深也不见其踪影,她甚是着急,便骑马前去燕尾蝶的住处,她发现蝶香谷很安静,燕尾蝶的房内灯光亦是很暗,她轻轻地走进去,却不料一柄剑落到了她的脖子上,是燕尾蝶,那一刻,时间凝固,可以听到屋外虫鸣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川哥呢,阿忆轻轻的问道, 燕尾蝶不作声,寒意顺着阿忆的脖子直到心里,那柄剑开始颤抖, “我川哥在哪里快告诉我”,阿忆着急的说道, “你赢了,到现在他还是爱着你”‘燕尾蝶轻声说道,她挪开剑,“那是他留给你的信”燕尾蝶说着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函。 (阿忆,对不起,原谅我再次的不辞而别·····暮烟衰草,长风过,尽是虚空,奈何叹惜情意,不言曾经;寒川一叶,浮华东去,留你一世浅薄,我心亦痛。原谅我!叶寒川) 阿忆看后,不禁哭出声来,“川哥,你好狠心,又丢下阿忆一人,阿忆好恨你,随着哭声,她趴在桌子上,甚是伤悲。 屋外寒意渐浓,月色素清,偶有风过,瑟瑟起声…… 燕尾蝶掩门而出,见一下人急匆匆赶来,神色慌张,便问:“何事竟使你如此紧张?”,那下人上前附在燕尾蝶耳边轻声说了五个字:林水凉来此。随后便退处一旁不再作声。燕尾蝶眉头紧皱,踱步思索。 “此人深夜来此有何用意,且其在武林中名声甚坏,但既已至,不可无礼,我蝶香谷素来者不拒。”燕尾蝶思此,转身对那下人吩咐道:“叶堂待茶,我即去。”那下人听罢离去。夜色已深。 一间瓦屋,不胜繁华,却给人以悦神之感,叶堂座落在一池荷水之上,周遭浮以花围,状如一片枫叶,狭长轻灵,与一土红木桥相连,形似枫叶之柄,延至竹坞。 “不知林公子突然前来,有失远迎,万望见谅,哈哈……”,燕尾蝶走过木桥还未入叶堂便大声笑道, 林水凉闻声忙起身拜见还礼,拱手笑道:“不妨不妨,蝶香谷果然好地方,尤是这叶堂,在下耳闻已久,今日得见,确如传说,呵呵……”, “林公子过奖了,只是一间寒舍,单薄之极,公子的到来,敝舍生辉不少,呵呵……”, “哈哈……”, “公子深夜来此,可有何事?燕尾蝶问道, “没什么,随便走走,不想就来到了你这里,呵呵,这里真一个绝美之境!”林水凉边四周观望边说着, “奥,那我就为公子好好介绍一下敝谷,不过今日已太晚,请公子兰坞休息,明早我来叫****儿,请公子去兰坞休息。”燕尾蝶对侍女说道。 “谷主,阿忆姑娘……”,绿儿附在燕尾蝶耳边慌忙的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林水凉身边说道:“林公子请。” 林水凉见绿儿神色慌张,心中不禁疑惑,问道:“绿儿姑娘如此慌张,敢问谷中发生了何事?” “没有什么,林公子请。”绿儿轻声说道,然后走在前面向兰坞走去。 夜已朦胧,远处一片花海,微风过,送来丝丝芳香,和着月色,柔和而美丽。 “绿儿姑娘,怎么有人好像在哭泣?”林水凉突然问道。 “没有阿,林公子听错了吧,已经很晚了,公子随我快去兰坞歇息吧!”绿儿说道。 “我明明听道有人在哭泣,像是位女子?好像就在前面,麻烦绿儿姑娘带我去看看,不然今晚我会睡不好觉的,呵呵…”林水凉笑道。 “林公子,恐怕不好吧…谷主会责罚我的”绿儿难为道。 “放心,有什么后果我承担。”林水凉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阿!”绿儿半信半疑道。 “哈哈…放心!林水凉笑道。 阿忆仍在哭泣,燕尾蝶坐在旁边,素面无情。“伤心又有何用,人去了,情已断,过往皆云烟。你比我幸福,在离去的那一刻,他心里还在想着你,我呢?一个字也不曾留于我!”燕尾蝶不冷不热的埋怨道。 “不会的,川哥不会这般绝情,我相信他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会等他回来的。”阿忆说着又哭出声来,甚是伤心。 “谷主,林公子非要来此,我拦不住他…”绿儿慌恐道。 “燕谷主,这不怨绿儿姑娘,是我执意要来的,希望你不要怪罪她?呵呵…”林水凉笑着说道,眼睛却看着阿忆。 “呵呵,不妨,绿儿,你送她回去吧,这么晚了,不能总在这里哭。”燕尾蝶指着阿忆对绿儿说道。 “是。”绿儿说罢扶起阿忆朝门外走去。 “敢问燕谷主这位女子为何伤心?竟会如此痛哭。”林水凉轻问道。 “呵呵,让林公子见笑了,夜已很深,公子还是去兰坞歇息吧。”燕尾蝶说完转身欲走。 “谷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林水凉追问道。 “林公子,这是我们谷中之事,在下不便告知,还望见谅!”声音时断时续,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臭女人,我迟早会知道的。”林水凉狠狠地骂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节 疏星暗月 是夜,秋风瑟瑟,远处山坳不时传出猿啼,哀怨悠长,教人听后百感交集。 燕尾蝶回到自己的翠云轩后,心绪久久难以平静,坐在桌旁望着红烛,微黄的火苗不停地颤动,使得红烛流下股股浊泪。燕尾蝶痴痴的看着,直到觉得有人敲门才缓过神来。 “谷主,按您的吩咐已把阿忆姑娘送回去休息了,这么晚了,您也早些歇息吧。”门外绿儿轻声说道,“哦,很好,你回去休息吧。”燕尾蝶说道。绿儿听后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等等,绿儿,把我的九儿牵来,我去趟悦来楼。”绿儿还未走多远就听到燕尾蝶急切的吩咐,忙定身回道“是,我这就去。” 燕尾蝶手握宝剑走到谷口时绿儿已等在那里,见她身着艳丽,不同往日。绿儿赞道:“小姐今夜好美,心情一定很好,呵呵。”燕尾蝶笑着说道:“你个坏丫头,就会耍贫嘴。”随后接过绿儿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说道:“谷中之事,你要好生打理,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尤其要留意林水凉。”“是,小姐放心。”绿儿回道。燕尾蝶说完便绝尘而去。 悦来楼内人声鼎沸,虽已入夜,却不似城郭内有禁夜之规。这里地处狭僻,远离官道,许多商旅为了可以减少许多关卡的搜检,往往会在这样的地方歇脚,也正因为如此,像这样地方不免盗匪横生。楼内鱼龙混杂,店小二不停地穿梭于楼上楼下,忙的不可开交。楼下一处却无人打搅,显得寂寥许多,一袭白衣坐在一桌子旁,头戴斗笠,桌子上一壶酒,一柄剑,他默默地喝着,没有话语,没有多余的动作。楼上一桌子旁四人向下观望着,正是观察楼下那戴斗笠之人,坐着的两个人一胖一瘦,身后有两个魁梧大汉。“大哥,都两个时辰了,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胖子抱怨道,那瘦子听后默不作声,仍旧如前。“不行,我下去会会他。”胖子说完欲起身下去,却被瘦子拉住:“坐下,又犯你那急躁性子。”那瘦子瞪着胖子。良久,胖子无奈,坐下来抱起一坛酒狂饮起来。 “小二,把我的马牵来,我要回家。”一满脸胡须的黒汉大声喝道,“来啦,大爷您慢点,喝高了,路上慢点。”店小二一边笑着说一边把缰绳给那个黒汉,“去你的,大爷我没喝高。”说着那大汉摇摇晃晃的骑马融入漆黑的夜。楼外秋风正紧,明月淹没在黑云里。楼内人已稀疏许多,有的回房歇息,有的则喝的烂醉如泥,胡言乱语。楼上那四人,两个魁梧大汉已不敌睡意,趴在另一张桌子上呼呼大睡。那胖子喝了口酒,醉醉地说道:“大哥,我睡会儿,您看着。”说着便趴在了桌子上。“你就是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再发发脾气,瞧你那出息!”那瘦子说道。“大哥,不要生气,只要大哥在,什么事情摆不平,弟弟我就是这样,呵呵。”胖子迷迷糊糊的说道,“睡吧,还多话。”那瘦子说着狠狠地打了胖子一下,那胖子哼了一声便沉睡下去。 楼下那戴斗笠之人依旧默默地喝着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正如楼上之人也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店小二不时到他那里送酒,然后揣着银子笑着离去。良久,楼外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正是燕尾蝶。店小二忙跑向前去牵住缰绳,“姑娘,里面请,公子等候多时了。”小二殷勤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寻他?切勿多言,知道吗?”燕尾蝶对小二说道,“是,燕谷主放心,如果我多一句嘴,你就打断我的腿,呵呵。”小二说着牵马向楼后走去。燕尾蝶径直走了进去,环顾四周,见那戴斗笠之人坐在一角,独自喝着酒。正欲前去,却被两个喝的醉醺醺的汉子拦住,“这么晚了,哪里来的婆娘?这么俊俏!来,陪大爷喝一杯。”其中一人一手揽住燕尾蝶的纤腰,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向燕尾蝶脸上凑去并笑着说道,燕尾蝶站在那里不动,眼睛却看着那戴斗笠之人,“二弟,你看你把酒都撒在地上了,她就没有喝,来来来,让我来。”另一人端着酒杯向燕尾蝶嘴上凑去,一只手顺便握住燕尾蝶的胳膊。楼上那瘦子看的真切,不觉笑出声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下胖子,胖子吃痛醒了过来:“大哥,打我作甚?”。“哈哈,你看。”瘦子指着楼下那一幕对胖子说道,胖子揉揉眼向下看去。“大哥,那两个狗杂种欺负女人,忒不地道,看我不教训他们。”胖子两条眉毛挤成一团气愤的对瘦子说道,然后掂这两只铁锤站了起来,“且慢,好戏还在后面,咱们坐着慢慢看。”瘦子拉住胖子说道,“可是他们在欺负那位姑娘,我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狗杂种了。”胖子依旧气愤难耐的说道。“坐下,没听见我说的话吗?”瘦子狠狠地踢了一脚胖子,胖子见状把两只铁锤猛地摔在桌子上,“轰隆”一声,桌子断裂成几半,楼下那两大汉听见声响向上看了看,骂道:“是谁搅了大爷的兴致,想死啊?”胖子一听,火冒三丈,正欲对骂,却被瘦子点了哑穴,有话说不出,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僵在那里,楼下店小二看见胖子那副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立即又憋了回去,看见燕尾蝶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凌辱,很是担心,但一想到燕谷主武功高强,怎会任由那两个狗杂种摆布,燕谷主只是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罢了。想到这里店小二不担心了,便躲在柜台下继续看着。“不好意思,两位兄弟,我弟弟他喝多了,扰了两位的性子,我替他向你们赔不是,这杯我替他敬你们。”瘦子说完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陪笑道。那两个大汉见瘦子喝完酒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其中一个说道:“照看好你弟弟,再搅了老子的兴致,老子废了你。”“是是是,您请!”楼上瘦子陪笑道。 那两个大汉又向燕尾蝶灌起酒来,燕尾蝶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左右躲闪,眼睛却不曾离开那戴斗笠之人,忽然两支筷子飞来,瞬间刺穿了一大汉的手掌,那大汉手中酒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另一个大汉的右耳被另一支筷子削落在地,两人同时痛嚎起来,一个握着手,一个捂着半张脸,同时向楼上看去,眼睛中透出凶狠的光芒,然后飞身上楼,瘦子见状忙解释道:“两位弄错啦,不是我们啦。”话未说完,两柄剑已齐刷刷地向他刺来,他忙躲开,胖子虽不能说话,却知道那两大汉要对瘦子不利,抡起两支铁锤就向那两大汉砸去。 楼下燕尾蝶慢慢走向那戴斗笠之人,那人默不作声,待燕尾蝶坐下后正欲说话,那人却说道:“走,这里太吵闹。”说着拿起长剑起身向楼外走去,燕尾蝶心下大喜:“叶寒川,你还是在乎我的。”想着便尾随叶寒川走出楼去,店小二早已备好马匹,两人跨上马朝黑暗中疾驰而去。过了许久,楼内瘦子见楼下空无一人,当即大呼“坏了”。那两个大汉长追不放,心下大骂:“糟糕,被这两个狗杂种坏大事了。”当下对胖子说道:“死猪,你们拖住他俩,我去追叶寒川。”当即跳下楼去,骑上一匹马没入黑夜之中。胖子闻言向楼下瞧去,也说了句“该死!”,手中铁锤不觉间加了几许劲力,向那两大汉抡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三节 只影千山(上) “呵呵,有趣!那阿忆后来如何?”骆清风笑着対青灵问道,“我可不可以先吃块月饼啊?风哥哥,让我吃一块我就告诉你。”青灵乞求道。此刻,他们位于青石镇内一亭内,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青灵望着远处的月亮,心情复杂。花好月圆夜正是团聚日,想想那些奔波流离的日子,内心滋味百千种,六岁那年如果不是骆清风路过她们村庄,把她从一金兵刀下救下,她早已命丧黄泉,今日又岂能这般欢乐。“风哥哥,好不好嘛?让我吃一块月饼我就告诉你阿忆姐姐的事情。”青灵又恳求道,“好吧,吃了这块月饼要告诉我啊。”骆清风说着递给青灵一块月饼,然后把剩下的几块包好放进包袱里,“真好吃!呵呵,风哥哥,这世上我最敬佩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英雄岳飞哥哥,另一个你知道是谁吗?”青灵边吃边笑着问道,弄得脸上都是月饼渣,骆清风看着她那吃样笑着问道:“谁啊?”。“当然是你啦。”青灵笑着回道。“呵呵,我哪有岳飞大哥那么大的能耐。”骆清风道,“你在我心中就是大英雄,要不是你我岂能活到现在,我早就死在那金狗的刀下了,况且你对我这么好,岳大哥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的。”青灵停下口中的月饼正正的说道,骆清风听后笑笑不语,但看到青灵眼中闪烁的光芒,他知道这丫头又要哭了,“怎么了?怎么不吃了?呵呵。”骆清风笑道,“反正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谁也改变不了。”青灵说着咬着月饼转身哭了起来,骆清风见状忙道:“好了青灵,好灵儿!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我会一直这样对你好,不哭了,好吗?”。骆清风推了推青灵的肩膀,青灵默不作声。良久,“谁哭了?我没有哭。”青灵猛地转身扑入骆清风的怀里埋怨道,心里却很高兴。骆清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心里一震,随后轻轻地抚摸青灵的背笑着说道:“好灵儿,是不是该给我说说阿忆后来怎么样了?”。青灵听到忙逃出骆清风的怀说道:“呵呵,忘了忘了,我这就告诉你。”骆清风看着她笑了笑。 阿忆回去后,看着那封信,不觉又泪流满面。“川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和我说清楚?”她趴在桌子上不断抽泣着,显得无助与落寞。“哈哈哈,若能相思,怎堪别离。了知是孽,不恨万劫。今日老夫又见一痴情人,不妙!不妙!”一黑影突然从阿忆窗前闪过,动作之快,令人还未缓过神来已消失的无了踪迹。阿忆听到后忙跑出屋外寻那人,却已无了踪影。“若能相思,怎堪别离。了知是孽,不恨万劫。”阿忆思考着这句话,“川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是爱我的,怎么会躲着我?是怕连累我吗?川哥不会这么绝情的,我一定要和他一起承担。”想到这里,她便往屋外跑去。夜很黑,她几次都跌倒在地,然后继续向蝶香谷的方向赶去。 到蝶香谷时天已小亮,绿儿正在端着早饭前往林水凉房内,见阿忆面容憔悴,神色低迷,忙上前扶住道:“忆姑娘,你怎么了?怎这般模样?”。阿忆坐到旁边一石头上,理了理头发,哽咽道:“我川哥可曾回来?”。经过一夜的奔波,她喉咙沙哑难言,绿儿把一碗汤递给她,她大口几下喝完后道:“绿儿姑娘,昨日你可曾见到我川哥?白日里他还曾说道夜里会回来和我一起吃饭,为何半日不见,就离我而去呢?”。绿儿见她神情恍惚,说话已是颤抖,可关于叶寒川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太多,便坐在阿忆身边安慰道:“昨日并没有见到叶堂主,谷主吩咐我去了后山采摘莲藕,回来之时见谷主坐在桌前,神情和你一样,桌子上有一封信,不久你就来找叶堂主了。”绿儿说完抓住阿忆的手又说道:“忆姑娘,你切莫伤心,说不准是叶堂主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忘记告诉你了呢,不要想太多啊,也许明日就回来了。”阿忆听他说完便又哭了起来,她拿出叶寒川留给她的信递给绿儿,绿儿看后自责起来:自己乱说什么啊!这样不是让忆姑娘更伤心吗。她忙道:“也许叶堂主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先让你和他一起去冒险,忆姑娘不要太伤心啊,叶堂主总会回来的。”阿忆听后更加伤心起来,哭声越来越大。绿儿见状不知如何是好,真想打自己两嘴巴子,她坐在阿忆旁边不作声,任由阿忆哭着。 “何人啼哭?搅了老子的清梦,还让不让睡觉。”林水凉推开房门大声呵斥道,绿儿见他向阿忆走来忙跑到跟前赔礼道:“不好意思,林公子,惊扰到您了。”林水凉指着阿忆说道:“她是何人?”。边说边向阿忆走去,绿儿紧跟其后说道:“她是我们谷主的一位朋友,惊扰到您了,实在对不住!”。林水凉走到阿忆面前笑着道:“姑娘为何而哭?可否告诉小可,小可为你做主,呵呵。”阿忆听他说道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林水凉见到那面容似月光下的一芙蓉,面上几行泪痕明亮晶莹,更似出水芙蓉般妖娆,且多了几分凄美,顿觉可心。轻声道:“看姑娘这般伤心,定是被哪位莽夫所欺,告诉小可,小可替你出气,呵呵。”说着去去安抚阿忆的肩膀,“不要碰我,不劳公子费心。”阿忆说完用手抹干脸上的泪站起来走到绿儿身边道:“这是哪里来的野狗?这般让人讨厌!”。绿儿听她说完拉住她道:“忆姑娘,不要这样,她是我们谷主的客人。”“哼,客人,这般没有礼貌。”阿忆气愤的说道。林水凉听后笑道:“呵呵,这就是姑娘的不对了,小可见姑娘伤心欲绝,想要帮姑娘,姑娘不但不领情还侮辱我,小可可真是冤枉了!”林水凉作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慢慢走向阿忆和绿儿,“哦,林公子,忘记把早饭给您了,您一定饿了吧。”绿儿忙把刚才端来的早饭递给林水凉,“请公子慢用。”绿儿说道。林水凉知绿儿要破坏她的好事,接过食盒笑着对阿忆说道:“我想忆姑娘一定也饿了,不如姑娘你吃吧,呵呵。”阿忆站在绿儿身后不作声,绿儿见状急道:“林公子,这是给您的。”“呵呵,还是给忆姑娘吧,她都哭了很久了,想必一夜都没进食吧,一定比我饿,呵呵。”林水凉推开绿儿把食盒递到阿忆面前,绿儿忙回去抓住食盒道:“林公子,这是谷主吩咐给您的,不然谷主会责罚我的。”“呵呵,燕谷主现在不在这里,没事的。”林水凉笑道。 “哈哈,你们不吃我吃,这么美的东西再被你们推来推去都浪费了,哈哈。”一衣衫褴褛的老人突然从绿儿和林水凉手中夺过食盒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大口吃起来,那一套动作极快,绿儿,林水凉直觉一阵风过后就被那老人夺去了食盒,两人不觉大惊的看着那老者,阿忆转过身去亦是吃惊。“老叫花子,你哪里来的?竟敢夺走我的食盒!”林水凉大怒道,说着一个纵身跃入凉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四节 只影千山(下) 伸手欲夺那老者手中食盒,那老者伸出右手紧紧握住林水凉左手,嘴却凑向食盒,美美的吃着盒中之物,林水凉愈发愤怒,右手暗自运力欲向老者头上盖去,不料那老者忽的抬起头来把口中之物吐向了他,林水凉躲闪不及,右半身尽是残羹。“哈哈哈哈,就这般功夫还敢出来撒野!羞也不羞?”那老者放声笑道。林水凉听他言语之中尽是嘲笑,更是气愤,可左手仍在那老者右手中,如被铁索困住,无法动弹,便使出腿法,左腿踢向那老者小腹,老者见状翻跃而起,落在林水凉背后,在那一瞬间同时把食盒扣向林水凉头上,并抓住他的右臂,然后后退两步,林水凉顺势便躺在了地上,食盒却滑向他脸上,满脸沾满汤水。“哈哈哈哈,好吃吧?尽情的吃吧。”那老者又笑道。站在不远处的绿儿和阿忆见此情景亦觉可笑,两人指指点点,不时发出笑声。林水凉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日若不是这老叫花子搅局,好事早就成了,怎会惹得这般落魄。老叫花子功夫在我之上,若硬敌,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反而会让阿忆姑娘更觉无趣,不如做做样子,先过得此劫。 林水凉想到此双腿同时用力,一个翻卷,双腿向那老者头上夹去。看那老者并不急迫,两手行云流水般接过林水凉双腿,和两只手放在一起,解下腰中的其中一条布带,脚步几个来回便把林水凉四肢捆绑的结结实实,犹如捆一个将要待屠宰的牲口。“怎样?两位姑娘,这小牲口是蒸着吃还是炸着吃?哈哈哈哈”那老者对着绿儿和阿忆笑着问道。绿儿和阿忆看在眼中,心中却是很高兴。“老前辈,你还是放了他吧?我想他很难受的,呵呵。”绿儿笑道,“非也非也,他现在很舒服呢。”老者道,“怎么会?”阿忆疑惑道,“不信你们看。”那老者转身指向林水凉,只见林水凉狂笑不止,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他怎么了?疯了吗?”绿儿道。阿忆亦觉困惑。“老叫花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哈哈哈,快告诉我。”林水凉边笑边道。“哈哈哈”眼角都流出了泪。“前辈,你不会是点了他笑穴吧?”绿儿道。“非也非也,他得病了。”老者道。“什么病?怎会狂笑不止?”阿忆道。“肠痒疾”老者道。“肠痒疾?那是什么?”绿儿道。“前人曾记载过,不知何人了,那人著了本《倦游杂录》,其中说道:傅舍人忽得肠痒之疾,至剧时,往往对众失笑,吃吃不止,此疾古人之所未有。哈哈哈哈,我想这小畜生定是得了那怪疾。”。“不会吧,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会得此怪疾?”阿忆道。“相传得此疾者,不可多加活动,习武之人更不可过甚运功使力,否则就像他那般了,哈哈哈哈,他刚才使出那么大的内力欲击伤我,必然为此疾所累。”老者笑道。林水凉听罢并不相信,使力欲挣脱那布带,可越是使力越是不能自禁的狂笑,刚才稍觉缓和的笑声又瞬间爆发出来。少刻,他停止挣扎道:“前辈,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救我,解我此疾。”那老者听后道:“哈哈哈,老夫爱莫能助,此疾亘古未有,前人亦不知何解,老夫如何解得,哈哈哈哈。”说罢欲扬长而去却听得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空明大师且慢,多日不见,今日怎来的敝谷?呵呵。”燕尾蝶跳下马迎上那老者道,“呵呵,燕谷主,你可回来了,要不是你这里有好吃的,怎会来此?哈哈哈。”空明道,身后叶寒川亦迎上前去抱拳道:“寒川见过大师。”“哈哈哈,叶老弟,见外啦。”空明笑道。阿忆见到叶寒川急忙跑到他身边道:“川哥,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说话间已哭了出来,叶寒川看着她,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阿忆听后更觉委屈紧紧地抱住叶寒川道:“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么?”空明,燕尾蝶,绿儿见状默默走到别处闲谈起来。 “哈哈哈哈,老叫花子,一定是你搞的鬼,让老子这般难受,待老子好了定饶不了你,哈哈哈哈。”林水凉仍旧在那里狂笑不止。“大师,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圆囫囵的?”燕尾蝶看见亭中之物道,“呵呵,小姐,那是林*****儿笑道。“林公子?他怎么会变成这般样子?”燕尾蝶道。“哈哈哈哈,我想那小畜生定得了罕见的‘肠痒疾’,才会这般狂笑不止。”空明笑道。“‘肠痒疾’,确实很少见,呵呵,大师,他怎又会成这般模样?”燕尾蝶道,“哈哈哈哈”空明笑着向绿儿看去,绿儿晓知其意忙附到燕尾蝶耳边寥寥数语。“呵呵,真是色心不改,活该他这样。”燕尾蝶道,空明笑而不语。绿儿亦是暗自发笑。“燕谷主,救我,哈哈哈。”林水凉向燕尾蝶求救道。燕尾蝶看到她那副窘态转身对空明道:“空明大师,他毕竟是我谷中之客,你就饶了他吧?”。“燕谷主,老衲可以给他松绑,可他所患之疾,老衲实在无能为力,你知道得了此疾是无药可解的。”空明道,“谁说的?老子一定能找到解我病痛的良药,那时老叫花子你性命可忧,哈哈哈。”林水凉骂道。“林公子,如若再这般对空明大师无礼,我可就不管了!”燕尾蝶正色道,林水凉听后继续狂笑着,愈发难受,笑声越来越大。“大师,你就想想办法吧?看他更难受了,给他的教训可以了。”燕尾蝶道。“既然是大笑不止,应该和笑穴有关,我试试吧。”空明沉思了片刻然后走到林水凉身旁,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笑穴,而后往他口中注入了几粒冰魄丸,起身解开布带束在腰间,回身走到燕尾蝶身旁。片刻,林水凉站起身来,调运内息后走出亭子。“呵呵,原来是一老秃驴啊,你诚心玩我是吧?明知可以早救我,为何这么折磨我。”林水凉怒气冲冲的走到空明面前骂道,伸手欲打向空明。燕尾蝶忙拦住道:“林公子,不得对大师无礼,否则别怪我无礼。”林水凉收回拳头狠狠地骂了句“老秃驴,今天暂且饶你”便向阿忆他们走去。“呵呵,林施主,你身上的病老衲只能用冰魄丸为你压制住三天,若三天之后找不到解救之法,老衲也无能为力。”空明合掌道。林水凉听后心里紧张道:“要你管。”,继续走向阿忆和叶寒川。“呵呵,罪过!罪过!”空明听后叹息道。 “呦,这不是江湖上独来独往,冷面无情,号称‘了情剑’的叶大侠吗,幸会幸会!”林水凉走到叶寒川面前拱手笑道,言语间刀剑尽出。叶寒川拱手道:“原来是青城山风默扬前辈的七弟子,不知尊师近来可好?贤弟又怎出的青城山?据我所知,贵派向来不许派内之人任意下山的。”林水凉听罢心中一惊,空明和燕尾蝶站在一旁看着他,面露疑色。“呵呵,师父他老人家近来闭关,也就管不得我们了,我是出来为师父寻找他练功所需的一种药物的。”林水凉解释道。叶寒川听后笑道:“呵呵,这么说的话,真为风前辈感到惋惜,他一手制定的派规就这样被践踏了。”阿忆听后拉了拉叶寒川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叶寒川看了看她,对她笑了笑。空明,燕尾蝶,绿儿却都暗自发笑。“呵呵,不愧是‘了情剑’,真是冷面无情,我再说一遍:我是为我师父寻药物才下山的。没有触犯派规。”林水凉辩解道。“有谁可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绿儿突然说了句,随后退到燕尾蝶身后,显出很害怕的样子,生怕林水凉因生气而打她。叶寒川,阿忆,燕尾蝶,空明四人笑着看向林水凉,等待着他的解释。林水凉被这突然的一问,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复,不耐烦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下山为师父寻找药物来的。”众人听罢大笑起来。空明道:“林小畜生,你还是赶紧找得解你‘肠痒疾’的药物吧,哈哈哈。”林水凉听后使出掌法欲打将出去,转念一想:这老秃驴武功了得,还是先忍忍吧。于是收回掌法,不知如何是好,众人依旧大笑不止。 “我可以证明。”众人忽听得一人高声道,转身看去,来人身穿盔甲,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身后紧跟着数十名军士,徐徐向叶寒川他们走来。来人正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手下大将韩常韩元吉,此人原为汉人,不想其父却降金,他也就成了金国的一员将领。林水凉听得那声忙道:“韩将军,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不知如何脱身呢。呵呵。”林水凉上前牵住马缰,扶韩常下马。“林公子真能跑啊,都跑到这里来了!”韩常道,“呵呵,还不是为了师父。”林水笑道。韩常俯身凑到林水凉耳边道:“你还真把这句话放在嘴边了,玩玩就可以了,让你师父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林水凉一听忙低声道:“是,是,韩将军,我记住了。”林水凉的身子更低了些。韩常又道:“我吩咐的那件事做的如何?”。“嗯,昨夜已打听清楚了,呵呵。”林水凉回道。“呵呵,好。”韩常笑道,然后直起身子当着众人的面对林水凉笑道:“你师父知道你这么为他着想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声音很大,右手拍了拍林水凉的肩膀。林水凉对叶寒川他们笑道:“怎么样?相信了吧?有韩将军为我作证,你们还有什么说的?”众人听罢只是笑笑,其实没有谁会和他计较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觉得他太有意思了,同时为风默扬感到遗憾: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徒弟。 “你就是‘了情剑’叶寒川吧?”韩常走到叶寒川面前道,“嗯,不知将军突然到此有何事?”叶寒川静静地回道。“呵呵,前几****大军路过宁州,其中一路军被一股莫名势力击散,带头的就是你吧?”韩常笑道同时回头看了看林水凉。“韩将军真会开玩笑,我一向独来独往,这几日一直呆在蝶香谷,不曾出的谷中半步,又怎会击溃你的大军,呵呵。”叶寒川笑道。阿忆站在一旁听到叶寒川这么一说,想起叶寒川留给她的那封信顿时明白了:川哥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那样做的。想到这她心里暖暖的,紧紧地挽着叶寒川的胳膊向前迈了一步道:“对,我川哥这几日一直在陪着我,怎会做那事,你怎能血口喷人?”。叶寒川听后对阿忆笑了笑,然后对韩常道:“将军肯定弄错了,呵呵。”燕尾蝶站在旁边看到叶寒川对待阿忆的态度不禁醋意大增,可又无能为力,她佩服叶寒川的气度,因此压制住自己的醋意对韩常道:“这位将军,你是汉人,怎帮得那金狗说话,哦,我知道了,你是降将是吧?但是你应该了解我们汉人是光明磊落的,不像你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韩常被她这么一说正戳正痛处,一时间怒道:“你是何人?竟敢这样和我说话。”说话间马鞭已落至燕尾蝶面前,却被空明瞬间夺下。“老秃驴,有你何事?”韩常骂道。“欺负我的朋友就是不对,不得不管,阿弥陀佛!”空明作揖道。林水凉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韩将军,就是他们刚才欺侮我的,好好教训他们。”韩常转身怒视林水凉道:“闭嘴。”林水凉听后知羞退到一旁。 “呵呵,叶寒川,你不承认不要紧,刚才林水凉和昨日在悦来楼跟踪你的那三人已把所有事情经过全都告诉我了,而且还有你想不到的人。很快你就会和我一起去见金兀术大将军的,来啊,把他带上来。”韩常道。却见两名军士挟持着一瘦弱汉子走向前来,两名汉子走到众人面前把那汉子猛地摔在地上,那汉子吃痛哭啼道:“对不起,叶大侠,我们的家人被他们抓去了,他们对我们严加拷打要我们说出谁是带头大哥,不然就会杀了我娘,对不起,叶大侠,我们实在是不得已的。”那汉子身子瑟瑟发抖,哭声不止。叶寒川那一幕不禁内心剧痛,并不是埋怨那汉子的贪生怕死,实是对金人痛恨。他向那汉子走去欲扶她起来,却不料被韩常一刀砍死了。叶寒川快步向前,右手夺下韩常手中的刀,左肩膀用力抵向韩常右胸,韩常被震出很远,倒在地上,叶寒川一个转身不待韩常起身刀尖已划破他脸庞,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叶寒川大声道:“韩常,你休要欺人太甚!”。韩常喘着气笑道:“只要你和我去见我们将军,一切都好说。”。“好,我就去会会那金兀术,你须得放了我那些兄弟和他们的家人。”叶寒川道。“好说好说,呵呵。”韩常笑道。叶寒川丢掉刀后退两步看着韩常从地上站起来。 “川哥,你不能去,此去定凶多吉少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阿忆跑到叶寒川面前拉住他的手道,“好忆儿,没事的,我去去就回,他们奈何不了我的,放心,如果我很久都没有回来,你便去五台山寻得我的兄弟骆清风,他会告诉你该如何的。”叶寒川说着把阿忆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着,随后拉着她走到空明大师和燕尾蝶面前道:“空明大师,在下有一事相求。”空明道:“寒川但说无妨,老衲定尽力为之。”。“我走之后,希望你能带阿忆去少林寺,让她在那里静静心。”叶寒川说着看了燕尾蝶一眼。“寒川放心,阿忆姑娘定能在那里安心等你回来。”空明回道。燕尾蝶听后转过身去背对叶寒川不语,叶寒川走到她面前道:“燕谷主,多谢你这些时日对在下的关照,大恩不言谢,来日若再来蝶香谷定重谢。”燕尾蝶听后默不作声,拉着绿儿向亭中走去,靠在柱上用手帕抹去脸上的泪痕回身道:“好,我等着,看到时你如何谢我。”叶寒川对她笑笑转身对阿忆道:“去吧,在少林寺安心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的。”他对阿忆笑了笑然后转身对韩常道:“走吧。”韩常听后集结人马掉头和叶寒川向蝶香谷外走去。“韩将军,我呢,我去哪里?”林水凉赶到韩常马前问道。“笨蛋,和我们一起走。”韩常对着林水凉骂道。 众人看着叶寒川和韩常一众离去,依依不舍。阿忆泪湿眼角,燕尾蝶心绪不定,少刻,空明和阿忆与燕尾蝶道过别便朝少林寺赶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五节 佳节浓酒 “风哥哥,还有月饼么?“青灵道,“呵呵,再给你一块。”骆清风说着又递给青灵一块月饼,青灵接过月饼对骆清风笑了笑。“听你这样说叶寒川并不是那么无情啊!对阿忆还是很好的啊!”骆清风道,“哼,他才不好呢,害的阿忆姐姐担心,后来阿忆姐姐又去找他,可再也找不到了,去蝶香谷也不见了燕尾蝶的踪影,好了,不说了,反正我不喜欢他。”青灵边吃边说道。“呵呵,他也是不想阿忆担心啊,怕连累阿忆才瞒着她的啊,你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多危险!对了,叶寒川不是让阿忆来找我的吗?怎么始终没见到她,你怎么也没告诉过我?现在才和我说。”骆清风道。“你也没有问过我啊!现在给你说难道迟了吗?我是不喜欢叶寒川,不想提起他,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怪不得人称‘了情剑’,冷面无情!”青灵愤愤地说道,说着转过身去,背对骆清风。“怎么了?生气啦?呵呵,他那个样子也许有他的理由吧,毕竟他和我们的遭遇不同,遭遇不同想法就不同,对待事情的看法,方式也就不同。好啦,不提他了,咱们要尽快找到阿忆,好吗?别生气了。”骆清风拉了拉青灵的衣服说道。青灵依旧不动。远处行人络绎不绝,一个小女孩蹲坐在人群中,面前躺了一个人,身上被一块草席遮盖着,那小女孩哭着向周围的人哀求着,行人看了看摇摇头纷纷走开。 青灵转过身对骆清风道:“风哥哥,你看那边。”骆清风举目望去,然后起身对青灵道:“走,过去看看。”青灵忙站起来随骆清风前去。那女孩身旁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卖身葬母’,“哥哥,姐姐,求你们要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你们,只希望把我妈妈葬了。”青灵听后哭着拉住骆清风的胳膊道:“风哥哥,帮帮她吧,她挺可怜的。”骆清风看了看青灵,俯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贯钱递到那小姑娘面前道:“好了,小姑娘,不要哭了,用这些钱葬了你妈妈吧。”那小姑娘正欲接过骆清手中的钱,谁知却被一衣衫褴褛,头发脏乱的老头抢了去,青灵见状忙追了上去,口中喊道:“喂,你干什么?那是我们的钱。”那老头跑出很远后回头看了看骆清风他们,见青灵没有再追上来,又继续跑,然后消失在街的尽头。“好了,青灵,回来吧,看把你累的,平时不好好练功,用的时候就急了吧!”骆清风对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的青灵说道。青灵转身回到骆清风面前道:“不用练,反正有风哥哥,我怕什么,呵呵。”说着挽住骆清风的胳膊笑道。“呵呵,你个小妮子。”“对了,你为什么不去追他,一贯钱就白白让他抢去?”青灵问道。“适逢乱世,看他也许好久都没吃过一顿好饭了,况且他身有残缺,由他去吧。”骆清风道,“好好好,我的大财主,你真好!呵呵。”青灵讥笑道。骆清风笑笑不再言语,转过身扶起那小姑娘,然后从包袱中拿出一块月饼递给她,那小女孩接过月饼大口的吃起来,不时的抬头对骆清风笑笑。“灵儿,去找一辆车,咱们把她妈妈葬了。”青灵看着那小姑娘开心的样子高兴地应了声“好,我这就去。”她用手拂了拂小姑娘的头发转身跑向一烧饼摊。“姐姐,我和你一起去?”那小姑娘突然停下口中的月饼喊道。“不用啦,呆在那里。”青灵转身对小姑娘说道。“哦”那小姑娘应了声。 良久,青灵赶着一辆牛车回到骆清风他们身边。他们把那小姑娘妈妈的遗体放上车,然后赶着向镇外而去。镇上行人已渐渐离去,在这中秋夜,本是高兴团聚的日子,青灵遇上这小姑娘不禁想起自己的经历,车上青灵细心的为小姑娘理着凌乱的头发,为她梳起辫子,小姑娘开心的笑着,暂且忘记了丧母的疼痛。街上灯火稀疏,映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现出幽谧的气氛,夜气渐凉,青灵把小姑娘搂在怀里,不久她就睡着了。“风哥哥,她好可怜,就像我小时候一样。”青灵似有哭声的说道。骆清风在前面赶着车听到青灵声音道:“好灵儿,我在这里呢。”“你真好!风哥哥。”青灵轻轻地说道。一路上,青灵和骆清风一句一答,青灵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再作声时,骆清风回头看了看,见她抱着小姑娘已睡着了,他笑了笑,继续赶车。 接近天明时,只听到不远处山坳传来阵阵刀剑声,骆清风震了震神,拉了拉牛绳,青灵和那小姑娘被突如其来声音惊醒。青灵道:“风哥哥,怎么了?”。“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看看。”骆清风对青灵安排道。随后跳下牛车向前快步走去,只见山坳处两个身着蓝白衣服,手执刀剑的人正与一人恶斗,两人中那人翻跃纵横,身法迅捷,俯身躲过来人的刀法,一个纵身跃上后者肩头,然后回身一脚,把那后者送到前者身上,那两人撞到一起,脚步踉跄,几欲跌倒。“哈哈哈哈,我这一招‘鱼跃龙门’怎么样?想不想学?”那人笑道。“呸,老不死的,谁要跟你学!今天老子让你看看我‘飞影刀’的厉害。”其中一人抡起手中玄黑大刀向那人砍去,那柄刀有百斤之重,在执刀那人手中却舞的虎虎生风,上砍下劈向那人而去,那人不慌不忙变换身法,连退几步。“看我‘泰山压道,那二人听后不敢懈怠,当即一剑一刀的挖起来。骆清风他们看着他二人的窘态不禁笑出声来。 几个时辰后,那二人把小姑娘的妈妈放入墓穴,然后封上土后已是苦累不堪。龙一道:“滚吧!以后不要再回这里,休让我见到你们。”那二人听后头也不回的就跑开了。骆清风,青灵陪那小姑娘祭奠完后,转身对正在喝酒的龙一道:“龙老前辈,走吧,今日我请客,给我讲讲你这几年的有趣之事,呵呵。”龙一笑道:“哈哈哈,走,要我说两天两夜也说不完。”话罢四人朝青石镇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六节 以棋会友 骆清风一行来到青石镇一家酒馆,还未就坐龙一就喊道:“小鱼,小鱼,给伯伯拿酒来,伯伯今天高兴。”话罢却不见有任何人出现,骆清风和青灵环顾四周亦是惊奇。龙一看了看骆清风他们,笑道:“呵呵,这小兔崽子去哪里了?平日里总是活蹦乱跳的,小鱼,小鱼,小兔崽子再不出来,伯伯我可要走下一步棋啦?这回你输定了!哈哈。”只见龙一翻身跃上酒馆二楼左面一处,在那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哈哈,我可要落子啦?”龙一手捏一枚黑子一边缓缓向下落去一边张望着四周说道,仍见没有人出现。“哈哈哈,小兔崽真要认输喽,别怪我没有告诉你啊。”龙一依旧笑道,手中的黑子几乎落在棋盘上。“慢着!谁说我认输了?”只见二楼右面一扇窗子猛地大开,一个黑影飞身而入,随即又一个翻身,稳稳地坐在龙一对面的椅子上。“哈哈,小兔崽子你晚了一步,伯伯我这步棋已经落子了。”龙一笑道。那黑影摘下面罩,捋了捋头发道:“不算,不算,您这叫趁人之危,专在别人不在的时候偷下,胜之不武。重来,重来。”“这怎么行?伯伯我的喉咙都喊破了,你小兔崽子就是不出来,说好的谁先想好下步棋怎么走谁就可以来。哈哈,小兔崽子可不要耍赖!”龙一笑道。那黑影亦笑道:“龙大伯,咱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谁想好了是可以先下,但咱们两个都必须在场,这样我也知道我是否能想出对策,我知道上次我让您老等了好久,您不会心存怨气,这么快想报复我吧?哈哈。”那黑影说着从身后取出一物件笑道:“瞧,兔崽子给您带了什么?”龙一见那黑影手中提着一锦囊,从中散发出扑鼻的香味,笑道:“还是你小兔崽子最懂得伯伯的心思。”说着伸手接去,却见那黑影把手缩了回去笑道:“嘿嘿,老爷子,此步棋可否从来?”龙一见状笑道:“好好好,伯伯再让你一次,只怪这酒太香了!哈哈哈。” 骆清风和青灵他们早已站在龙一身旁,听那黑影少年与龙一的对话甚是有趣,青灵说道:“你这小子竟占伯伯的便宜!要是我,半步棋都不让你!”。那少年听后头也不转的说道:“谁家的野丫头,说话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小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一边呆着,不许再冒出半句话。”青灵听后甚是气愤,抬起手欲打向那少年,不想被骆清风拦住,骆清风笑道:“好灵儿,观棋不语,咱慢慢看。”“可是他欺负我,风哥哥,我。。”,青灵还未说完,只见骆清风作出安静的手势面对着她,叫她安静。她生气的转过身拉着那小姑娘跑下楼去,径直走出酒家。骆清风嘱咐道:“灵儿,别走太远了,注意安全。”青灵不作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龙一见状笑道:“哈哈哈,青灵姑娘真是惹人喜欢!”骆清风听罢笑道:“呵呵,就是有时候太任性,不太懂事。”“哈哈哈,姑娘家家的都这样,无碍,来,看我们下棋。”龙一说罢看了看那黑影,只见那黑影手捏白子聚精会神的观看着棋盘,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哈哈哈,兔崽子,又不知如何走了吧?”龙一见他神情不禁笑道,随手拿起刚才的酒喝了一口。“好酒!来,骆老弟,你也喝。”龙一说着把酒递给骆清风,骆清风喝罢亦是觉得爽快不禁问道:“这位小哥就是刚才龙前辈口中所喊之人小鱼儿吧?呵呵,真是人如其名啊!”龙一听罢笑笑点点头,“哼,小鱼是你叫的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叫我小鱼,一个是我娘,另一个就是你面前的龙前辈,也就是我伯伯。你可记住了吗?”小鱼听到骆清风刚才说的话生气道。龙一见状忙道:“小鱼,不得无礼,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吗?他是‘剑圣’骆清风。”“哼,我管他是什么圣,反正除了你和我娘,决不允许第三个人叫我小鱼。”小鱼头也不抬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不屑与抵抗。“哈哈哈,小哥好气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了不得!”骆清风笑着说道。龙一听罢亦是欢喜,拿起酒递给小鱼道:“兔崽子,敬骆大侠!”小鱼像是没有听见,仍旧低着头看着棋盘,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龙一见他如此,不禁怒上心来,腾地一下起得身来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一下,小鱼吃痛伸手夺过龙一手中的酒,起身对骆清风说道:“那什么圣?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说话间把酒递到骆清风面前,骆清风笑了笑接过酒喝了一大口,然后抚了抚小鱼的头发道:“好小子!”小鱼经他一抚,少了许多怨气,张口对龙一道:“老爷子,咱们继续吧?”龙一此时满心欢喜,坐下身来,两人都开始聚起心神,对弈起来,骆清风在旁围观。 良久,忽听楼下一阵喧闹,骆清风向下望去,只见小二慌慌张张的把门关上,馆内客人都往内室跑去,一些人不及躲闪翻倒在地,大声叫嚷着“又来抓人啦,大家快从后门走!”许多人挤挤攘攘着向后门涌去,骆清风见状对龙一道:“龙前辈,你们慢慢下,我去去就来,”骆清风见龙一似无听到,依旧和小鱼对弈,那小鱼亦是镇定如初。当即不再多想跳下楼去,抓住小二道:“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慌张?”小二道:“大侠有所不知,朝廷又来抓男人啦,而今宋金交战,死伤无数,我们这里的男人不知多少已被抓去,留下妻儿老弱,真是叫苦连连啊!看来我们这酒馆也保不住啦”。那小二说完挣脱出骆清风,忙向后门跑去,几欲跌倒。骆清风紧随其后,把众人送出门外当即关紧后门。转身向正门走去,还未就到,只见正门被人一脚跺了开来,几个手执兵刃的官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紧跟而来的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那人展开手中卷轴念到:“近日金军猖獗,大军南下,又进犯我江西,今奉官府之命,在者男子皆入军营,以御强敌,违者力斩不赦。来人,将这人与那楼上二人一同绑了。”那人话罢,几个官兵走向骆清风欲绑他而去,另有四人跑上楼去直向龙一二人。只见龙一与小鱼依旧如初,那四人还未接近,骆清风便听到“哇哇”痛喊之声,只见那四人个个以手掩面,痛叫不已,鲜血从手指缝中流出,慢慢后退,已然是被人伤了眼睛,几个踉跄,顿时跌下楼来,在地上翻滚嚎叫着。这时龙一笑道:“兔崽子,这步棋下的好啊!伯伯佩服得紧啊!哈哈哈。”小鱼道:“呵呵,老爷子,如若不是有几只臭虫熏着了我的眼睛,今儿我就赢了你了。”“哈哈哈,好!”龙一笑道。骆清风见他二人如此作怪亦是觉得有趣,回头见那捆绑自己二人亦是站立不动,望着地上那翻滚四人不知所措。只听那将军模样之人大声训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地上那四人听后忙站起身来由其他士兵搀着退出馆去。那将军走到骆清风身前对那二人亦吼道:“还有你们,魂丢了吗?滚!”那二人听后吓得退到门前,颤栗不已。 那将军走到骆清风面前笑道:“呵呵,好小子,我来绑你。”说着伸手去拿骆清风的肩膀,不料骆清风一个反手擒住那人胳膊,顿时那人叫出声来,疼痛不已,身后数人见带头的被擒,纷纷向前,欲砍向骆清风,骆清风又在那将军胳膊上加了些力道,那人吃痛忙喊道:“后退,没看见老子的胳膊快断了吗?”众人见状纷纷后退,手中的兵刃并未放下。骆清风道:“你们这些人,还嫌老百姓过得不够苦吗?我们大宋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才会走到这一步的,在这里欺侮百姓,怎不去多杀几个金人?”那人笑道:“哈哈,老子只负责抓人,管他娘的大宋还是金人,在这里多逍遥。”骆清风听罢笑道:“好!今日就叫你继续逍遥。”说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的胳膊登时便断了。骆清风松开手道:“今日我断了你胳膊,给你教训,回去好好想想怎样做人,日后再让我见你胡作非为,那时就不是断胳膊了。”几个士兵忙向前搀住那人,那人头也不回的被众人抬出馆去,一路嚎啕不已。 众人刚离开,青灵就拉着那小姑娘跑进馆内,迎到骆清风面前几欲哭道:“风哥哥,刚才我们在外面玩,忽然就看见有一对士兵横行而过,街上的人都四处乱跑,有几个男人被抓了去,我们躲在一间房子后面看,害怕极了。过了一会儿看到他们朝这酒馆来了,我们就赶紧跟来了,可是外面的士兵拦着不让我们进,我害怕死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青灵说完死死掉抓着骆清风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似的。骆清风笑道:“儍灵儿,我能出什么事?没事的,放心吧!”青灵没有说话,死死地挽着骆清风的胳膊,把头靠在骆清风肩膀上,骆清风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又说道:“没事的,灵儿,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放弃你的,我怎么能有事呢?呵呵。”青灵听后心里很高兴,依旧头不离骆清风的肩膀。忽然她跳将起来笑道:“呵呵,刚才我看见那带头的大声呼喊着,疼痛不已的样子,我就知道风哥哥教训他了,谁让他惹风哥哥生气,罪有应得!”说着从那小姑娘手中拿过刚才买的糖葫芦递到骆清风面前说道:“风哥哥,给你吃。”骆清风被她反复无常的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知道这丫头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神经的,如果推脱不吃她肯定又不愿意了,当即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又给她说道:“好吃!你和妹妹吃吧。”青灵高兴接过咬了一颗转身递给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亦是咬了一颗,开心的对青灵笑了笑。 骆清风见她二人如此开心,便转身向楼上走去,青灵见状亦拉着那小姑娘跟上前去。却听龙一笑道:“兔崽子,又不知如何走了吧?认输吧?”小鱼不作声,紧紧地盯着棋盘,骆清风笑道:“鱼小哥,这是一盘棋不好下啦!”小鱼依旧不语,青灵见他默不作声,把糖葫芦递到他面前说道:“要不吃一颗糖葫芦,也许你就想起来该怎么走了,呵呵。”小鱼知道青灵看他笑话,心中很是气恼,抓过糖葫芦,一口把剩下的几颗全吞到了口中,嚼了几下,咽到腹中。抬头对青灵假哭道:“不好意思,你的糖葫芦我全吃完了,可还是想不起来怎么走下步棋,还有吗?”青灵见他如此霸道,差点哭了,伸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你个混蛋!”小鱼摸了摸脸笑道:“呵呵,我就是一个混蛋!怎么着?”青灵被他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抓住骆清风的胳膊哭起来,那小姑娘见小鱼欺负青灵说道:“哥哥,青灵姐姐好心给你吃糖葫芦,你怎么能害她哭呢?”小鱼听后对小姑娘笑道:“我也不想啊,是她让我吃的,又是她自己要哭的,我可没让她哭哦。”那小姑娘听后拉了拉青灵说道:“青灵姐姐,咱不哭,咱再去买。”青灵不搭理她,继续哭着。龙一和骆清风见他们如此,纷纷笑了起来。骆清风安抚青灵道:“好了灵儿,不哭了,他给你闹着玩的,不可当真啊。”青灵听后哭的更大声了。龙一见状在小鱼头上又一弹,说道:“都是兔崽子你惹的祸,还不快向青灵姑娘道歉,算起来该叫姐姐呢。”小鱼站起身来不作声,立在那里,心里道:凭什么要我向她道歉?还让我叫她姐姐?龙一见他仍是不动,又在他头上狠狠地一弹。小鱼摸了摸头走到青灵身后说道:“姐姐,对不起!是我出言不逊,没大没小的,你别生气,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串去?”青灵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小鱼无奈,拉了拉她的衣服,青灵依旧不动。小鱼忽然扮作大猩猩的模样在青灵身后跳起来,同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吧,不然我化作猩猩都跟着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那小姑娘见小鱼左蹦右跳的甚是滑稽,不禁拍手笑道:“呵呵呵,哥哥变猩猩了。”青灵听他呼叫转头看了他一眼,亦禁不住笑了起来:“你个混蛋!”小鱼见她笑了,停了下来,不再出声,走到龙一面前道:“好了。”龙一笑笑摸了摸他的头。骆清风笑着对青灵说:“好了灵儿,以后不要哭哭啼啼了,都这么大了!”青灵听后‘嗯’了一声,拉住那小姑娘站在骆清风身后,眼睛狠狠地瞪了一下小鱼,小鱼看她眼神忙转开脸不在瞧他,青灵看他那样子心下偷笑起来。 只见骆清风拱手对龙一道:“龙前辈,此地在下不宜多待了,刚才打伤了那士兵,恐怕不久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再者还有其他事要去办,就在这里道别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再见,咱们再开怀畅饮。”龙一听罢说道:“事已至此,老朽也不留你了,骆老弟,这世道不甚安宁,你路上多加小心,日后用得着老朽的地方,尽管说,老朽定当尽力而为。”骆清风听后甚是感激,说道:“谢过龙前辈了,二位亦要保重。”说完拉着青灵与那小姑娘下楼而去。 小鱼见他们出的馆去,对龙一说道:“伯伯,咱们几时能再见的他们?”龙一听后笑道:“小兔崽子,你是想见到你青灵姐姐吧?哈哈哈,若有缘,又何必问几时相见?缘到自然就见到啦,哈哈哈。”龙一拍了拍小鱼的肩膀,走下楼取去。小鱼站在那里痴痴的想着,脸上不自禁的笑起来。“小兔崽子,还不快走?想什么呢?”龙一看见他站立不动大声喊道。小鱼如梦初醒般,忙紧随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七节 向北而去 “风哥哥,前面那是座什么山?青灵指着远处的一座山说道。经过数日的赶路,骆清风他们一路北上,行至江州,一路上金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骆清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几次曾与他们起冲突,可青灵与那小姑娘在身边,不便多次行动,只得带着她们绕开金兵,遇到受难的百姓便周济一些,略尽微薄之力。此刻面对远处那座高山,青灵不禁心生惊叹,自己亦是心生痛快,庐山就在不远处,北面就是大江。过得大江,一路北去,就可直奔东京,那时寻得阿忆也就更快了。 “风哥哥,那是座什么山啊?你还没回答我呢?”青灵又问了一遍骆清风,言语之中略显埋怨之意,骆清风闻言道:“那是庐山,江州最著名的山。”“为什么叫庐山啊?呵呵,我知道了,它是不是像一个大炉子啊?”青灵笑着问道。骆清风听罢青灵所说道:“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吧,相传春秋时,老子与一位叫方辅的道人同来游此山,于山中留下修炼之炉,故名‘庐山’。”青灵听罢又问:“老子?老子又是谁啊?”骆清风听后不禁笑道:“你个傻姑娘,平时让你多看看书,你总是心不在焉,这时问我‘老子’是谁,找打!”骆清风说着伸手在青灵鼻子上轻轻划了一下。青灵羞道:“我想想,我想想,哦,是不是那位骑青牛西出函谷关后再无踪迹的老人啊?他可真行!什么地方都去过。”骆清风被她的举止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姑娘,走吧?”那小姑娘见他二人一言一语,甚是开心,当下拉住青灵的手随骆清风向前走去。 只见周边树木了了数棵,东倒西歪,有些被火炙烤,皮焦黝黑,更听不见半声鸟鸣,甚是死寂,想到金兵南下以来,河山尽废,满目疮痍,骆清风不禁心生悲凉:金狗一日不赶回北方,我宋朝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想到斯,心中悲愤不已。青灵见骆清风一言不发,只是赶路,心想风哥哥定又触景生情,心怜百姓了,便抓住骆清风的手道:“风哥哥,我们饿了,找个客栈吃点东西吧?”骆清风看了看那小姑娘和青灵,笑道:“呵呵,这荒山野岭的,哪有客栈啊?”青灵听罢不作理会仍道:“可是人家就饿了,我不管,你要给我们找吃的。”骆清风看着她们二人,那小姑娘眼露期盼,似是真的饿了,当下说道:“好,咱们再往前走走,看是否有客栈。”那二人听后高兴道:“嗯。”话罢三人继续向前走去。却说这荒凉之地,哪里寻得半个酒家,即使有,这乱世之中,匪盗横行,谁敢在这里生意。三人寻得半天没有半点获得,青灵与那小姑娘越走越慢,后来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骆清风看着她们笑道:“呵呵,你们在此歇息歇息,我去去就来,万不可到处走动!”青灵听话的点点头。骆清风说完转身没入道旁的荒草之中,只见不远处有一条涧溪,山涧之水,甚是清冽,骆清风伏在岸边喝了几口,心下顿觉宽慰,起身后便沿着溪流而上,向那崖壁走去,那崖壁不甚很高,不过数丈,却很是幽深,听到‘嘎啦’之声,心下大喜,寻声而去,只见岩涧之中几只活物在爬动,他使出迅捷的手法,轻易就抓到了几只,回身走出岩涧,又捉了几条鱼,便向来路返回。 “灵儿,看我弄来了什么?”骆清风笑着对青灵说道,青灵见他手中提了许多活物,起身跑到他身前,说道:“这是什么啊?风哥哥,难看死了!我才不吃这东西呢。”骆清风见她指着手中的那牛蛙似的东西说道。“呵呵,别看它长得难看,一会儿你就喜欢了。”骆清风笑着对青灵说道。说着生起一堆火,把那些活物用木棍串起来架在火上烤炙起来,青灵与那小姑娘闲些无事便四处找来许多木材,以备再燃。良久,那些活物开始滴油,一股香气弥漫开来,让人闻起来不禁精神大振,青灵再也忍不住的说道:“风哥哥,好香啊!我想吃。”说着伸手就去抓正在烤着的食物,食物太热,登时她的手指头就起了几个小泡,口中哇哇大叫,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手不停地在空中乱甩,骆清风捉过她的手,把她那几个手指头放在嘴边不断的吹气,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会儿我可以给你吃,还痛不痛?”青灵见骆清风如此关心自己,不停地给自己的的手指头吹气,心下大是欢喜,害羞的点了点头,眼睛却不离骆清风的脸庞,骆清风抬头看了一眼她,四目对接,青灵忙羞过脸去,不再瞧他,骆清风见状笑道:“傻姑娘,知道错啦?哈哈。”青灵不作回答,心里却甚是欢喜。“哥哥,那鱼都变黑了,不能吃了。”旁边那小姑娘指着烤着的活物惊叫道,骆清风转身却见都已发黑,放下青灵的手,转身取下那些食物放在道旁的一块大石板上,取出所带短刀,把那些活物切割开来。青灵看着骆清风,蹲在石板前盯着那些食物目不转睛,显出非常饿的样子,那小姑娘亦是蹲在一旁,等着骆清风分食物。骆清风切完后拿起一块鱼用草叶包好递给那小姑娘说道:“小颖,拿着,小心别烫着。”那小姑娘接过鱼清脆的应了声:“谢谢风哥哥!可是我不叫小颖,以前妈妈活着的时候她们都叫我小泥鳅,就像这鱼一样没有名字的。”说完咬了一口鱼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骆清风听得她言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却发现已是满脸泪痕,她抬起头猛地扑到骆清风的怀里,随后大哭起来。骆清风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好颖儿!别哭,你以后就叫骆颖,跟着哥哥,哥哥保护你,好不好?”那小姑娘听后慢慢退出骆清风的怀抱轻声的问道:“真的吗?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骆清风看着她,笑着伸手把她嘴边的肉屑拨掉认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来,咱们拉钩。”骆清风伸出右手小指头与那小姑娘拉钩承诺。那小姑娘高兴地跑到青灵面前抱住她道:“姐姐,我有名字了,我叫骆颖。”青灵看着她那高兴劲亦是很开心,把骆颖扶正说道:“好了颖儿,你以后就是我亲妹妹了,饿了吧?咱们吃饭吧?”骆颖听后点点头,然后坐在不远处的草堆上吃起刚才的那条鱼,骆清风见骆颖吃的甚欢,转身取过牛蛙似的活物递给青灵,青灵忙双手拒让说道:“不吃!不吃!难看死了!”骆清风见她如此笑道:“呵呵,那就吃这鱼吧?”,说着递给她一块鱼,青灵咬了一口惊道:“风哥哥,这是什么鱼?怎么会没有鳞?”骆颖亦是随后问道:“是啊,哥哥,这是我从没吃到过的鱼,怎么会没有鳞?”骆清风见她二人如此惊奇,笑道:“这是庐山特有的食物,其他地方吃不到,你们吃的那鱼叫石鱼,在水中体色透明,无鳞,又叫‘绣花针’,青灵你觉得那是牛蛙,呵呵,它叫石鸡,它比牛蛙大多了,它的肉质鲜美极了,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骆清风说着取过一只石鸡咬下一只腿,随手又递给青灵一只,青灵忙躲闪开来,口中嚷道:“不要,不要,好吃我也不吃!”倒是骆颖不怕,接过骆清风手中的石鸡美美地吃起来,想必是非常饿了,又或许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她大口的吃着。骆清风看着她们不同的情形,也不理会,又吃了几只石鸡,把石鱼留给她们,骆颖看了看骆清风,又看了看青灵,欢快的笑着,青灵坐在距离他们稍远的草堆上,细致的吃着那条石鱼,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声连连,声音随风消散开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下来,环望四野,星辰慢慢出现,夜风骤冷。此时从骆清风他们南面飘来一点光亮,是三乘马车,前面那乘车边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灯身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乐’字,整个车身被华丽的绸缎裹着,风吹过,车盖周边的铜铃‘叮叮’作响,车前面坐着一汉子,年纪五十上下,一对三角眼,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稳稳的驾着,中间那乘相比前面的车寒酸了许多,亦有一汉子驾着,看上去二十上下,是一个精壮小伙子,也许是赶车太累了,坐在车上昏昏欲睡,颠簸的路也挡不住他的睡意,车上装着几个大箱子,看上去是很重要的东西,都被粗长的铁索捆着。最后那乘是一乘空车和中间的车相连,车上站着三条黑色猎犬,并排而立,眼睛在光的照射下发出明亮的光,黑夜之中甚是吓人,它们不时地来回在车上走动,口中发出‘呜呜’之声。三乘车前后相互照应着,徐徐向前。突然最前面的车停了下来,那老者呼喊着:“驾,驾。”可车子并未向前移动半分,他跳下马车,一边用鞭子抽打前面的马一边使劲推着车,后面的那三条猎犬从车上上跳下来跑向前来对着前面的马狂叫着,这时从车内透出一个声音:“狄伯,出什么事了?”声音柔美是一女子,那老汉应声回道:“没事,小姐,车陷在了一泥坑里了。”说着更加吃力的推着车子,前面的马声音长嘶,车依旧移不得半寸,那老者于是停下来走到后面那乘车,猎犬亦是跟向前来,见那小伙子躺在车上呼呼大睡,很是气恼,登时抽了一鞭子往他身上,喊道:“死小子!你竟睡得着,还不快起来推车。”那小伙子吃痛一翻身扑通一声掉下车来,站起身来见那老者目瞪着自己,当即跑到前面的车开始推车,那老者亦走向前去挥动着鞭子向马打去,同那小伙子一同使劲的推,少刻,马车忽的一轻,从坑中驶了出来,那小伙子不及站稳,便趴在了那泥坑中,站起身来后满身泥污,那老者看见后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哈哈,活该!活该!”那小伙子不理他,转身走向后面的车,拿起一把柴草在自身上胡乱抹了几下,撩起自己的袍子擦了擦脸,又转身取下车上的一大块木头放到那泥坑中,随后跳上车手握缰绳肆意的躺了下来不再理会其他。几条猎犬绕着车子不停的奔跑着,不时的朝那老者叫几声。“狄伯,好了么?走吧?”车中那柔美声音道,那老者听后抽了那马一边喊道:“驾”,前面的马应声而动,车队又开始向前而去,朝着骆清风他们所在的位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八节 明月清风 “哥哥,你看那边有一团火飘过来了。”骆颖指着南面方向对骆清风说道,骆清风站起身来向南望去,只见确有一团光亮向他们而来。他转身笑着对青灵二人说道:“呵呵,灵儿,颖儿,这几日你们走着累不累?”青灵听他说完当即埋怨道:“当然累了!我的腿都快走断了,难道从明天起你要背着我们赶路吗?哈哈,如果是那样,真是太好了!可是你一个人怎能背的动我们两个人呢?你累坏了,我们又该走路了,不好不好。”青灵看着骆清风摇着头说了一大堆。骆颖听着青灵的话,起初以为骆清风果真要背着她们俩赶路,心中亦是很开心,后来听到可能累坏骆清风,心中便一万个不愿意:累坏了风哥哥,以后该怎么办呢?不管如何,我不要哥哥背,骆颖要自己走路。当下不再多想,走到骆清风面前说道:“风哥哥,颖儿不怕累,颖儿可以自己走路,青灵姐姐累,明日你背她吧。”骆清风听骆颖说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好的,颖儿,不过也不会累着你的。”青灵听到骆清风明日要开始背着她赶路,不由得大喜,走到骆清风面前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现在先背我一下试试。”说着转到骆清风背后猛地爬上他的背,骆清风不料她竟会如此,也不理会,任由她在背后折腾,眼睛瞧着慢慢向他们靠近的那团光亮,骆颖则站在骆清风后面使劲的托着青灵,生怕她掉下来。 此时虽是明月当空,可夜风却渐大,和着荒草,猎猎作响。前面赶车那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帕遮住口鼻,两只眼睛眯了眯,虽有灯笼在旁照路,可始终不敌昏暗夜色及荒草乱飞,前面的那匹马似乎累了,走得愈发缓慢,那老者扬起鞭猛地抽了一下,那匹马当即迈开步子走的快了些。“狄伯,走了多久了?马儿是不是累了?”车内那女子问道,那老者定了定神回道:“已有七日之久了,距洪州城已很远了。”那老者说完转头往车内看了看,只见那女子面容憔悴,毫无精神。“不知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那班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是否为难他了?”那女子说着不禁掉下泪来,老者看到忙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老爷武功高强,那班贼人奈何不了他。”女子听罢并不理会,只是依旧泪眼不止,老者看她伤心不已又道:“小姐切莫伤心,老爷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况且我‘乐予城’在江湖上还是有地位的,老爷义薄云天,平日里对各方恩义不薄,江湖上各路豪杰定会慨然相助,不会坐视不管,临走前老爷吩咐我务必把你安全送到南京,那里有人接应咱们,保证咱们的安全,小姐不用担心。”那女子听罢哭声更大了:“我害怕再也见不到爹爹了。”老者心中亦是隐隐作痛,不知如何是好,遂又挥了几鞭,前面那匹马吃痛,登时狂奔起来。想当年‘乐予城’亦是江湖上人人称颂,人人敬仰的武林大家,自第一任城主乐仲以来,已历数十代,李唐末年战乱纷起,乐仲亦组织一干人马,以祖上乐毅为榜样,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为己任,四处安抚流离百姓,因此为世人所称道。只可惜适逢乱世,虽倾尽所有,亦是力不从心,颠沛流离,四海为家,苦苦撑到现在。现任城主乐承宗不忘先辈遗训,一边经商一边践行祖上遗愿,岂料“海上之盟”破裂,金军大肆入侵,二帝被俘,乐承宗只得从南京一路往南,到的洪州,继续其活动。时至今日,金兵又大军南下,进犯江西,乐承宗为保护一众百姓生死,死抗金兵,不想却被自己的下属出卖,引得金兵围攻,离不得身,为使‘乐予城’不致消亡,自己便派一众人抵抗,吩咐老仆狄忠带着自己的女儿连夜赶往南京与自己的亲信会合,虽然大江以北已是金人的势力范围,但别无他法。 此时狄忠见小姐担心不已,只得快马加鞭,希望能快些到达南京。夜黑路岐,车子颠簸不已。忽的一声,车子像是撞上了一块石头,几欲翻过去,车内那女子惊叫了一声,狄忠见状忙放缓车速。忽听那三条猎犬狂叫起来,他侧身回看,只见它们已然跳下马车跑向车队前面,口中依旧狂叫不已,狄忠大惊,料想前方必定有人潜伏,当即对车内女子道:“小姐坐好,前方是有埋伏。”那女子轻轻地‘嗯’了声,正襟危坐。此时后面那车上小伙子也是睡意全无,跳下马车,跑向前去对狄忠道:“狄伯,似有埋伏,怎么办?”狄忠当即训斥道:“臭小子,还不快滚回车上,看好那些东西,少的一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那小子返身回到车上,取出所带大刀,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长风呼呼,野草梭梭,狄忠小心的驾车前行,待到那三条猎犬狂叫处,只见一个男子和两个女孩立在那里,正是骆清风,青灵和骆颖三人,那三只猎犬对着他们依旧狂叫。骆颖被那三只猎犬吓得躲到骆清风身后,大哭起来,青灵亦是拉着骆清风的胳膊,不敢乱动。狄忠见他三人不致威胁,在车上喊道:“尔等何人?深夜怎会在此?”后面车上那小子已抡着大刀跑到骆清风三人面前,见狄忠向他们喊话,站立不动,却亦是紧张。骆清风回道:“深夜赶路,不想遇到路人,无意打扰,只是朋友能否让这三条猎犬住口,吓到我妹妹了。”狄忠见他并无恶意,当即吹了声口哨,那三条猎犬应声止住叫声,退到抡刀小子身后,依旧面目狰狞,似要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定立然扑上前去,把骆清风三人撕得粉碎。骆颖见那三条猎犬停止了叫声,不再大哭,骆清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害怕。倒是青灵不忍委屈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你们是何人?深夜赶路,还带着三条恶犬,吓得我妹妹大哭。”狄忠见她年纪不若十五六上下,竟然如此胆大,料想此三人来历定也不凡,笑着回道:“对不住姑娘,刚才三条家犬惊扰了姑娘,还望见谅,我们也是急匆匆赶路,不料遇见你们。”青灵看了看车下那抡刀的小子对狄忠说道:“既然是不意打扰,那小子怎么还作出要砍人的架势?”说着指了指那小子,狄忠见那小子依旧抡刀站在那里,当即喝道:“顺子,放下你的刀。”那小子闻言依旧抡刀站在那里,并不理会。狄忠见状,朝了他抽了一马鞭,那小子吼道:“干嘛抽我,我要保护小姐。”狄忠见他如此顽固,又抽了他一马鞭,那小子依旧站在那里不动。骆清风见那小子如此护主,走上前去说道:“好了朋友,不要再打他了,他并无恶意。”岂料那小子说道:“谁要你管,你若再往前半步,休怪我刀不长眼!”说着抡刀靠近了骆清风,这时车中那女子道:“小顺子,不得无礼!”说着已走出车棚,狄忠见她出来忙跳下马车,扶她下来。那小子见她出来,走向前去道:“小姐,切莫大意。”那女子对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碍事,让他退到一旁。只见那女子霞裙月帔,双眸似水,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虽月色朦胧,却极是柔美。青灵见那女子如此美丽,心想世间竟会有这般女子,当即也不看她,眼瞧骆清风。她缓步向前,来到骆清风面前,骆清风见她走了过来,却躲开她的眼睛,不敢直视。那女子说道:“深夜赶路,打扰了三位,还望见谅?”骆清风听她声音轻缓和悦,忙回道:“呵呵,没有大碍,姑娘如此客气,倒是在下过意不去了。”说着拱手笑道,他看了看那写着‘乐’字的灯笼说道:“在下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小姐是‘乐予城’的人吧?”那女子听他道出自己的身份,甚是惊奇,却并无回答,只是笑笑。狄忠在旁回道:“公子错了,我们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家眷,只因家中出了些事,特送小姐回家见得双亲,不敢是什么‘乐予城’的人。”骆清风听后笑道:“呵呵,如今金兵南下,兵荒马乱的,朋友深夜赶往北方,不知去往何处?”狄忠见他如此追问,当即怒道:“你是何人?难道我们去哪儿你也要管吗?再这般无礼,休怪我不客气。”旁边那小子当即抡起刀走到骆清风面前,面露凶相,身后的那三条猎犬也开始狂叫起来。骆颖见状‘哇’的一声又哭出声来,骆清风拉过她,放在青灵身旁,转身对那女子说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我们亦要向北东京而去,这几日的奔波,在下的两个妹妹不胜脚力,甚是劳累,只想是否能一路同行,搭的你们的车。”那女子听罢骆清风所说,转身对狄忠说道:“狄伯,我看他们并无恶意,不如就带上他们吧?”狄忠闻言回道:“可是小姐,我们并不了解他们。”那女子说道:“没事的,那两个小姑娘挺可怜的,走路总归是累的,况且深夜赶路并不安全,和我们一起有个照应。”狄忠听后不再言语,只得听那女子的,那小伙子却不愿意了,大声道:“不行,谁敢上车!”狄忠见他那般又抽了他一马鞭:“臭小子,没听见小姐说的话吗?”那小子闻言看了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笑着示意他回到车上去,他见后只得无奈,不再言语,提着刀转身回到马车上。青灵听那女子说完生气道:“谁要你们可怜!风哥哥,我和颖儿可以走路,不坐她的车。”骆清风见青灵如此任性忙道:“灵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快向人家道歉。”青灵听后生气的转过身去,不搭理他。那女子见状笑道:“妹妹,不要生气,刚才我说话不对,来上车吧?”青灵依旧背对着他们,不作理会。骆清风走向前去拉了拉她,她依旧站立不动,骆清风拉过骆颖说道:“颖儿,咱们走,让她一个人走路去。”当即拉着骆颖向那马车走去,骆颖拉了拉青灵的衣服道:“姐姐,咱们走吧?”青灵依旧不动,那女子转身上车,骆颖和她同坐一车,那女子见骆颖如此可爱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骆颖听她问起回道:“我叫骆颖,谢谢姐姐!”两人在车内有说有笑,却见青灵依旧站在车外使着气不理会他们,骆清风笑了笑走到后面那马车上,见那小子并不理会自己,躺在旁边,也不惊扰他,径自坐在旁边对前面的狄忠喊道:“朋友咱们走吧?”那女子对狄忠说道:“走吧,狄伯。”狄忠闻言扬鞭驱车向前,青灵听得身后车行之声忙大喊道:“骆清风,你个大坏蛋,我打死你。”骆清风见她追上前来,忙伸手把她拉上车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追来的,就你那小性子我还不了解,呵呵。”说着在青灵鼻子上划了一下,青灵闻言对骆清风打道:“你就是个大坏蛋!联合他们一同欺负我。”骆清风也不理会,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打。 就这样众人吵吵闹闹,连夜赶路,不知不觉间天渐晓亮,那女子,青灵和骆颖折腾了一夜,累的呼呼大睡,前面是一山谷,四面崖壁甚高,空谷中车轮行驶的声音‘吱吱’作响,狄忠望了望四周对车后的骆清风说道:“朋友,此处四处崖壁,甚是险峻,当心的好。”骆清风听的他话回道:“前辈说的是!你我都当心些。”狄忠继续驱车向前,空谷中依旧只有车子行驶的的声音,狄忠和骆清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不敢懈怠。忽的一声,在一拐弯处,一只山鸡扑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狄忠和骆清风都是一惊,少刻定下心来,继续前行,不料还未走多远,一棵巨大的山树横空落了下来,落在马车前面,挡住了去路,随即一阵狂笑声响彻山谷:“哈哈哈哈,老子在此等候多时啦,‘乐予城’的人,今日就让你们丧身此地,哈哈哈哈,乐明月,你听着,你爹爹已被我们擒住,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做我的娘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九节 大破鹰阵 骆清风与那狄忠均是一惊,狄忠慌忙拉紧缰绳,几欲撞上那棵大树。车子陡然停住,使得骆颖,青灵,顺子和那女子猛地前倾,登时醒了过来。那人笑声时远时近,飘忽不定,却充满魔力,众人闻声不觉眩晕,眼睛迷离。三条猎犬狂叫不已,绕着车子不停奔跑。少刻那笑声突然停止,崖壁之上出现一黑袍人,只见他掀开自己身后的黑袍,随即从崖壁之上出现数十团黑影,御着风,像箭一般直冲而下,狄忠与骆清风不待细看,只听轰的一声,那女子头吧,死奴才!”鹰群扑面而来,狄忠猝不及防,险些被那些利爪伤到,骆清风当即喊道:“狄伯,散开。”随后使出‘破云指’,几枚石块向那鹰群打去,群鹰不及躲闪,乱了阵法,几只鹰被石块击中,登时跌落下地,骆清风紧接着又击出数枚石块,剩下的几只鹰终躲不过骆清风迅捷的手法,一些被打伤,一些被当场打死,鹰群顿时失去了战斗力。 崖顶之上那人见自己的鹰阵被破,不禁大声狂笑起来,狄忠与骆清风闻声顿感不适,忙捂起耳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节 柔情似水 稍刻,那黑袍人依旧狂笑不止,狄忠与骆清风见山石不住滚落下来,落在二人周边,骆清风急道:“狄伯,我们去那边。”说着骆清风拉了拉狄忠指着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说道,却见狄忠迎石而上,似未听到骆清风的劝阻,狄忠左右躲闪,施展自己平生所学,他偶借山石之力,脚踏上后当即奋力向上,如此数下,已是很快近得那黑袍人身边,使出长鞭向那人挥去,不料那黑袍人右袖一挥,从袖间现出一条铁链,铁链头部铸着一柄硕大爪子,像鹰爪般锋利无比,狄忠不及回落,已然已被铁爪抓住左肩,那黑袍人轻轻将铁链一回拉,四根铁爪指回拢,紧紧地扣进狄忠肩膀的皮肉之中,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衫,骆清风见狄忠被铁爪扣住,悬在半空之中,声嘶力竭,甚是痛苦。便拔出随身所带短刀,暗运内力,以‘破云指’之力击向那黑袍人,黑袍人见飞刀来袭,左袖一挥,飞刀便调转方向击在了一棵山树之上,那棵树咔嚓一声被拦腰折断,骆清风不待那黑袍人回神,已飞身进得他身前,左手挽住那人手臂,右掌击向那人前胸,那人忽的一个后倾,躲过骆清风一掌,右臂却被骆清风死死抓着,骆清风右掌挥出,在那黑袍人右臂之上狠狠斩了下去,那人似觉无恙,身子登时恢复直立,脚下使劲,左袖之中忽然寒光一闪,一柄钢刀向骆清风头上砍来,原来那黑袍人双手尽已失去,便用兵器代替,左手之上铸了柄狼牙短刀,右手之上却是一条鹰爪锁链,可伸可缩,平日里隐没在长袖之中,以御强敌。骆清风见短刀挥向前来,忙低转身子,绕到那人右侧,左手仍死死的抓住那人右臂,那人见骆清风身法迅捷,左手之刀依然落空,眼见要砍向自己右臂,忙收势回刀,岂料骆清风将他右臂送向前来。登时那黑袍人一声长啸,右臂连着那铁链一同掉下山崖。 骆清风纵身跃下,扶住狄忠道:“狄伯,你怎么样?”狄忠面容痛苦,难以说话,已是昏厥过去。乐明月与青灵四人见狄忠跌下山崖,早已赶了过来,见狄忠身负重伤,昏睡过去,不觉伤心起来,青灵看到狄忠肩膀血流不止,忙转过身去,不忍再瞧。顷刻间乐明月泪如泉涌,哭声喊道:“狄伯,狄伯,你醒醒啊?”她不住的推动着狄忠的身子,甚是悲痛,骆清风站起扶起乐明月道:“乐姑娘,不要伤心,狄伯没事的,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刚才巨大的震动,晕过去了,你可带有疗伤的药?”乐明月听骆清风说道忙吩咐顺子道:“顺子,快去取药来。”顺子听罢并不离去,乐明月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奇道:“怎么还不去?”只见顺子吞吞吐吐道:“小姐,我们出来之时,没有带一点药。”乐明月听后大失所望,不知所措,骆清风听到没有止血的药物,亦是着急,转身对青灵道:“灵儿,咱们可有止血药携带?”青灵听后摇了摇头,骆颖见众人甚是着急,忙拉住骆清风的的手道:“哥哥,不用着急,我去去就来。”说完拉住青灵向远处的山坡跑去,青灵不知她何意,边跑边问道:“小颖,咱们这是去哪里?”骆颖回道:“姐姐,咱们去找止血的药。”青灵听她说完,亦是疑惑,当下也不再多问,拉着她向山坡跑去。骆清风撕下自己一片衣服,紧紧地包扎住狄忠的左肩膀,乐明月见那肩膀血流不止,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吓人,胸口一阵干呕,当下转过身去,眼泪不止。顺子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骆清风包扎伤口,没有表情,没有半丝忧伤,他抬头看向那黑袍人,只见那人依旧狂嚎着,佝偻着身子,声音之中充满怒气,,黑袍之中的两只眼睛暗露凶光。顺子直直的盯着那双眼睛,提着刀慢慢向那黑袍人走去,那黑袍人见顺子攀壁而上,向自己而来,不禁笑道:“呵呵,死小子,不自量力!”说着暗运功力一掌向顺子打去,顺子被那黑袍人掌气所袭,跌下崖来,骆清风见状忙赶向前去,扶起他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顺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推开骆清风失声道:“我要杀了那畜生。”说着又朝那黑袍人走去,骆清风一手拉住他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断了一条胳膊的情况下,还能使出如此凌厉的掌法,可见内力之深厚,眼下我们必须先救狄伯,狄伯如此疼爱你,定不会看着你白白去送命。”顺子站立不动,少刻,转身看了一眼狄忠,狄忠依旧未醒,乐明月在小心的擦去狄忠左肩上渗出的血迹,动作轻微细腻,像是在擦拭一件古老的玉器,生怕一时大意,弄疼了狄忠。顺子看在眼里,心中顿时豪气陡生,转身对骆清风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说着转身向那黑袍人而去,还未走几步,却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喊道:“小兔崽子,你若再向前走得半步,我,,,我立时打断你的腿。”顺子登时停下步子回头看去,却见狄忠侧头目瞪着他,眼神锐利,面容冷峻。顺子看着那副神情,三步并作两脚跑至狄忠面前哭道:“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狄忠看了看他,伸手欲拍他脑袋,抬起的手终又落了下来,又昏死过去。顺子见狄忠又昏睡过去不禁自己打自己自言自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听你的话,你醒过来吧?”乐明月看着顺子狠狠地打自己的头,伸手拉住他说道:“快停下来,忠伯没有怪罪你,是心疼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顺子似没有听到,依旧捶打着自己的头。乐明月见他依旧如此,转身看向骆清风,骆清风走向前来,伸手在顺子后颈上打了一下,顺子登时晕了过去。乐明月看了看对骆清风说道:“顺子脾性刚直孤僻,自那日被狄伯带回来,平日里很少说话,亦不和别人一道,心思却很细,狄伯吩咐的事情,总能很快完成,深得狄伯喜爱,可有时候太执拗,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样说,都不会去做,因此狄伯常常又拿他无可奈何。有一次我在乐予城的后山放风筝,不小心风筝挂在了一棵柑橘树上,正在着急时,见他已经爬上了树,当时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从树上下来后,走到我面前,把风筝塞到我手中,还顺便把从树上摘下的柑橘塞到了我手里,当即便跑开了,我当时愣了一下,正要对他说谢谢,见他已跑出好远,自那以后,见他总是一人,一遇出去玩,我就叫上他,慢慢的他的话就多了起来,他对我很好,总是为我瞻前马后。”骆清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乐明月轻轻地讲述那些往事,看着她流露出的神情,心中愈发觉得平静祥和。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因此聊起天来轻松许多,骆清风总是会心的一笑,看着乐明月不禁入了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乐明月再次抬头看向骆清风时,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禁低下头去羞道:“此番要谢谢骆大哥慨然相助,不然我们今日定死在这里。”骆清风起初似无听到,待见乐明月起身,方觉得自己无礼,忙回道:“乐姑娘不必如此,乐予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做得一点小事,实是荣幸万分,若是让别的江湖义士遇见,亦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乐明月听罢,心中不禁大悦,当下不再言语,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块玉石递到骆清风面前道:“骆大哥,此番相助,无以为报,这块石头我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送给你吧。”骆清风听她说道,忙推辞道:“不可以的,你从小携带,定然十分珍贵,我不能要。”乐明月急道:“只是一块石头,谈不上多珍贵。”骆清风依旧推辞道:“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乐明月见他后退几步依旧不肯接着,神情立时变得低落,似要哭出声来:“你不要,我就丢掉它,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疼我了。”骆清风听她所说,走到他面前接过说道:“好吧,乐姑娘,你不要再难过啦,我们都很关心你。”乐明月见他接过玉石,当即转忧为喜,拉住骆清风胳膊笑道:“骆大哥,你真好!” “哈哈,骆大哥,你真好!”青灵看到乐明月拉着骆清风的胳膊,从远处走来,言语中满是轻蔑,此刻她和骆颖从远处山坡回来,正好看见骆清风和乐明月亲密的举动,不禁大为生气,快步走到骆清风面前,拉过骆清风问道:“骆大哥,你真好!对每个人都是这般好,是吧?”手却在骆清风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骆清风看着青灵那似笑非笑的脸苦笑道:“灵儿,风哥哥对你也是这般好,对骆颖也是,你们都是我的亲妹妹。”青灵听罢当即甩开骆清风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乐明月见状走向前去拉住青灵,青灵却挣脱开来,不理她,乐明月无奈只得作罢,转身回到狄忠身旁。骆清风见青灵如此,不再叫她,知道她又在使性子,转身去迎骆颖,见骆颖手中拿了一大捆草,不禁问道:“颖儿,这是什么?有何用处?”乐明月转身看到骆颖手中的草,忙起身接过说道:“这叫‘仙鹤草’,太好了!狄伯的血可以止住了,谢谢你颖儿。”骆清风见乐明月接过那草,然后在一块石头上把它们捣碎,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涂在狄忠伤口处,再用布包好伤口。骆清风不禁问道:“这草真能止住狄伯的血吗?”骆颖笑着回道:“我小时候有一次挖番薯,不小心伤着脚了,我娘就是用这草给我止血的,一会儿就不流血了。”骆清风听骆颖说完摸了摸她头说道:“颖儿,这次多亏了你了,好了,你看你青灵姐姐又生气了,你去逗逗她开心。”骆颖看见青灵一个人在远处愤愤的用石块砸着一棵树,当即跑向前去。骆清风转身走向乐明月,询问道:“狄伯现在情况如何?可曾好转些了?”乐明月站起身来回道:“伤口的血是止住了,可仍是昏迷不醒,我摸了摸她额头,十分的烫,看来需弄些水来。”骆清风听罢说道:“你在这里好生照看他们,我去弄些水来。”说着向那崖顶望去,却见那黑袍人已无了影踪,想必亦是受伤很重,躲得一处疗伤去了,乐明月也向上看了看对骆清风说道:“还是你留在这里照看他们吧,我不想青灵妹妹再生气了。”骆清风转身看了看青灵她们,笑着回道:“你去去快回,千万不要走太远!”乐明月应声而去,骆清风看着她远去,转身将狄忠扶坐起给他输内力,此番折腾,加上狄忠年岁已大,内力大失,身子定然虚弱。过得片刻,见狄忠气息已稳,手摸他额头,仍是虚烫,心下一阵担忧,只盼乐明月早些归来,喂食些清水给狄忠,那时定会好些。 过得良久,仍不见乐明月回来,骆清风甚是着急,顺子已然醒来,见乐明月不在,急道:“我家小姐去了哪里?”骆清风将乐明月取水之事给他说了一遍,顺子登时站起身来,向着乐明月离去的方向走去,去寻找乐明月,还未走多远,只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响来,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整个山谷仿佛欲要塌陷,青灵与骆颖听到后吓得忙往回跑,来得骆清风面前,当即抓住骆清风道:“风哥哥,这是什么声音啊?如此之大。”骆颖亦抱住骆清风的腿,死死不放,骆清风听那声音,心道:“莫不是那黑袍人来复仇了?还带来了帮手?”当下不再多想,对顺子说道:“小兄弟,快来,咱们须得将狄老前辈转移到他处,隐藏起来。”不料顺子说道:“那怎么行?不久我家小姐回来,见此处无人,定会着急的。”骆清风急道:“小兄弟,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现在我们必须将狄老前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顺子听得他言,忙俯身背起狄忠,与骆清风三人向远处山林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一节 庐山四圣 良久,乐明月取水回来,快到先前的地方时,只听见“咚咚咚”的巨大声响,当即躲在一棵树旁,循声看去,只见一身长八尺有余,年纪约摸四十上下的赤膊大汉在拉着一块大石头,缓步前行。那石头足有一头牛般大小,石身千沟万壑,纹理错综复杂,通体灰白相间,宛如一幅山水画。那汉子虽然高大,拉着那石显是十分吃力,两只脚踏过之处留下深深地脚印,虽已入秋,脊背之上,汗流如注。乐明月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而来,甚是惊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人?还不快出来?躲在那里鬼鬼崇崇作甚?”那汉子忽然停下脚步吼道,乐明月经他一吼,愈加惊恐,慌忙间刚才取的水撒落在地。“再不出来,老子就用这石头盖了你。”那汉子又吼道。乐明月屏住呼吸,依旧躲在树后,不曾迈出半步。少刻,声音全无,乐明月探出头来看去,只见只剩那石头孤零零的呆在那里,那汉子已无了踪迹,四周一片寂静。乐明月正自疑惑间,身后一棵大树向她倒来,幸好她及时躲闪,不然定被那树当场砸死。原来那汉子喊得两声不见乐明月出来,便绕到她身后,拔起刚才那棵树砸向了她。此刻,乐明月见那汉子上身赤膊的站在自己面前,当即捂住脸转过身去“啊啊啊”大喊起来,那汉子见她如此反应,大为不解,走向前去道:“姑娘怎得如此怕我?我又不是什么凶猛怪兽?哈哈。”说着一只大手去拉乐明月,乐明月经他一拉,更是羞愧不堪,拔腿跑出老远,那汉子见状追向前去,乐明月忽的一个转身道:“你这样赤身裸体,让我如何是好,再向前半分,我就撞死在这里。”说着向一棵大树迎头而去。那大汉见她欲寻短见,忙上前拦住了她。笑道:“姑娘这是为何?我不就是没有穿上衣嘛,何至于此?”那大汉无半分羞愧之感,显然不知男女之事,不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内外各处,男女异群,不窥壁外,不出外庭。出必掩面,窥必藏形,男非眷属,互不通名。”什么的,依旧笑吟吟的看着乐明月,乐明月无奈,不知如何是好,见骆清风众人不在此处,更是焦急万分,原以为那大汉会杀了她,岂料竟是这般无耻,心下暗暗叫苦,只盼骆清风此刻能够出现,救她离得此地。那汉子见她卷缩在地,并不作声,当下转身走到那大石旁,拾起粗长的大绳,开始拉起来。 乐明月也不看他,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逃跑,那汉子定然又会追上前来,一时间左右为难,偷偷地抹起眼泪来。眼见天色将暗,如果再寻不得骆清风众人,自己将如何是好。正自想间,忽听一人高喊:“月儿,月儿,你在哪里?要回家吃饭了?”那汉子听罢停下脚步,丢掉手中的绳子,走到乐明月身旁问道:“你可听见了叫声?有人在喊人回家吃饭呢?”乐明月并不理他,起身向远处看去,只见一人从远处树林中走出,那人头发凌乱,两条眉毛连在了一起,满脸污秽,腿脚一瘸一拐的走来,一只手还不停的抖动,教人难以入目。待得片刻,已来到乐明月与那汉子身旁,见了明月站在那里,伸手就向她脸上打去,口中怒道:“找了你这么久,原来你在这里和别人厮混,看我不打烂你的脸。”乐明月不明就里,抬手去挡,低头间看见那人腰中悬挂的玉石,正是自己送予骆清风的,只觉那人并未用力,只是虚晃一下,乐明月看向他眼睛,那人对她眨了一下,微微一笑。乐明月当即会意,装作很痛的样子痛哭起来,心中兀自偷笑起来,却又十分生气,心道:“好你个骆清风,我何时成了你的妻子了?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原来骆清风与顺子把狄忠安置到一片树林之后,顺子执意要去寻乐明月,骆清风放心不下,好生相劝,说定会把乐明月带到他面前,顺子起初不愿意,硬要和骆清风一同去,后来狄忠复醒,需要人照顾,顺子无奈,只得留下来照看狄忠,骆清风这才出得林来,岂料正好碰见那大汉追着乐明月不放,见那大汉魁梧健壮,又拖着一块大石头,心下亦是生畏。便躲在一旁草丛静观其变,见那大汉并无恶意,这才乔装打扮,装作一副奇丑模样,以寻妻为由跳出林中向那大汉而来。此刻那大汉见骆清风打乐明月,急忙赶向前来,伸手拉住骆清风道:“你这衰货!怎的打人?”骆清风经他一拉,身子便已离开地面,双脚在半空中不住乱蹬,口中嚷道:“你是何人?管你什么事?我打自己的老婆又有什么错?快放我下来?”乐明月听骆清风又胡言乱语,又气又喜,却又不敢道出真相,当下脸羞红羞红的。见骆清风被那汉子高高提起,又是很担心。当下拉住那汉子说道:“你放他下来吧?”那汉子看了看乐明月道:“这怎么行!我放他下来,他又会打你。不行,不能放他下来。”乐明月见求情无用,想到刚才骆清风说的‘我打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错’之类的话,心中不禁怨道:“让你胡言乱语!我才不为你求情呢,你就在上面多呆一会儿吧。”想到此,也不再管骆清风,自己一个人径直走向旁边,坐在一块石头上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起来。骆清风见她若无其事的在一旁,不再管自己,心想她定在意刚才的话了,心下大喜,当下手上暗运劲力,一个翻跃,骑在了那汉子脖颈中,双手扯住那汉子两耳,那汉子两耳被制,登时两只大手向上去抓骆清风,岂料骆清风先他一步松开两耳,纵身跃了下来,同时捡过地上的绳子,在那汉子双腿上一圈,使力一拉,那汉子不及躲闪,‘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待那汉子起身,骆清风已拉住乐明月跑出好远。“适才你为什么那样说?”乐明月突然甩开骆清风的手问道,骆清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什么?我说什么了?”乐明月听他如此回答气道:“咱们何时成为夫妻了?”话罢满脸绯红,转过身去。骆清风听到此不禁笑道:“呵呵,还不是为了救你吗?才这样说的。”乐明月听罢心中一震不禁又问道:“那你也可以说咱们是兄妹啊?”骆清风闻言并不回答,又拉住乐明月向林中跑去,乐明月并不反抗,心下顿时欢喜不少。那汉子起身后,见骆清风二人已远去,便捡起绳子拉着石头向二人所向之处追去。 过不得多久,骆清风二人便到的狄忠,青灵几人面前。狄忠忙欲起身道:“小姐,没出什么事吧?”乐明月半跪下来安慰道:“没事的,狄伯,你好些了吧?”狄忠笑着点了点头,青灵却指着骆清风问道:“乐姊姊,我风哥哥去了哪里?他没去找你吗?这人又是谁?”乐明月见青灵问起骆清风,看了一下依旧刚才模样的骆清风,淡淡的回道:“没见你风哥哥,是这衰人送我回来得,我也不认得他。”骆清风听罢不以为意,随后他卸下那副装束。初时,众人见骆清风模样,均感诧异,待得骆清风卸下那般装束,众人不禁大笑。“哈哈,风哥哥,你怎么成这幅摸样了?青灵大笑道,骆清风见众人大笑亦跟着笑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骆清风燃起火堆,众人围火而坐,驱除寒气。“咚,咚,咚,,,”那声音又响起来,由远及近,众人正自欢笑忽听见那声音当即停下笑声,转身向那声音来处望去,顺子忙举起刀横在胸前。只见那汉子拉着石头已来得面前,那汉子见到乐明月走向前来问道:“姑娘,你丈夫没有再打你吧?”乐明月忽听他问此不禁羞道:“没事了。”说着后退两步,站到狄忠身旁,瞪了一眼骆清风,骆清风见她神情,心下不禁笑起来。青灵和骆颖见那汉子如此高大,抓住骆清风问道:“风哥哥,这人忒的吓人!”骆清风笑道:“没事的,不用怕。”狄忠看了那汉子一眼,神情激动,挣扎着欲坐起身来,乐明月见状忙扶他起来,狄忠对那汉子拱手道:“好久不见了,石兄,今日在此地见得你,真是缘分啊!”众人见狄忠称那汉子为‘石兄’不禁均是诧异。只见狄忠又道:“你这块‘灵璧石’真大!想必寻了好久吧?”那汉子见狄忠认得身后的石头,不禁问道:“你认得我?”狄忠笑道:“不认得,不过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在庐山有四位高人,个个身怀绝艺,‘雕木仙’谢崇班,‘神冶子’江耳,‘花王神’孟三娘,‘玉石怪’石慕潜,人称‘庐山四圣’,适才见兄台拉着一块大石头,身材高大,和江湖上的朋友描述的相差无几,料想定是‘玉石怪’石慕潜石兄台啦。”那汉子听狄忠叫出自己的名号,起初甚是惊奇,转念一想:“哈哈,不想江湖上我们的名号竟是如此响亮,妙极妙极!”随后走向前去道:“既然你听说过我们,那真是太好了!刚才我见这位姑娘受人欺负,被人掳至这里,你可曾见的那人?”石慕潜刚才被骆清风摔倒在地,此刻怒气仍未消,追到此,不见骆清风踪影,心中大为不平。乐明月见他毫无礼节,上来便寻人,不禁回道:“你这人也真怪,我狄伯敬重你,你不但不回礼,反而向我们要起人来?”骆清风听她为自己辩护,当即笑道:“乐姑娘说的是!你这人真也无礼了!”不料乐明月白他一眼道:“谁让你说话了?一边呆着。”骆清风闻言喜道:“是。”石慕潜听罢不知所措,伸手在头上挠了挠。这石慕潜从小便与石头打交道,其父亲石二亦是位鉴石名家,相传东晋时大文豪陶渊明辞官归田后,隐居于庐山南麓虎爪岩,西有濯缨池,一瀑布自上而下,池中有巨石,高大如小屋,顶平而光,陶渊明醉酒之后,长卧于上,是以后人慕名而去,均是仰见那石。石二也曾去过,后来得子,便取名石慕潜,希望他能继承衣钵,不料之后石二在一次寻石途中不慎跌入崖谷,身亡而死。石慕潜年幼无知,便被别人收养,谁知他长得愈发强壮,相比石二高大许多,从小对玉石有独特的感情,特殊的鉴赏力。身后那一大块的‘灵璧石’可是稀世珍宝,由于终年与玉石打交道,于人情世故却并不深谙,显得有些愚笨,因此又有‘石蛮子’的称号。此刻忽听乐明月的盘问,登时语塞。众人见他抓耳挠腮,无所适从,不禁大笑起来。良久他忽然冒出来一句:“我就是怕他再打你,怕你挨打,才追到这里来的。”乐明月听他那话并无恶意,心想:“这人真有意思!”,便笑道:“好了,他不会再打我的。”石慕潜听后笑道:“那就好,我放心了。”说着不顾众人眼光,向前走到狄忠面前道:“大哥,你这伤是怎么弄的?”顺子当即拦在石慕潜面前喝道:“休得碰我伯伯。”狄忠却说:“顺子,不妨,你让开。”顺子闻言提着刀慢慢退到一旁,石慕潜坐下来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狄忠的伤口道:“大哥,你这是被利器所伤啊,不过没事的,还好‘仙鹤草’止住了些血,一会儿去我师兄‘神冶子’江耳那里,他一定会把你的伤治好的。”狄忠听罢笑道:“那多谢石兄了!”石慕潜听罢也不不回谢,站起身来笑道:“走吧,去找我师兄。”他转身捡起地上的大绳,拉起那块‘灵璧石’走在前面。 众人听罢,顿时高兴起来,连日来的赶路,已是苦累不堪,加上日间与那黑袍人恶斗,更是疲累。当下熄了火堆,趁着月光,随石慕潜出得林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二节 枫林幽谷 待到天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枫林,正值金秋,枫叶通红,似染了血般。乐明月不禁吟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青灵听她吟起诗来,正契合此景,当下斜着眼接道:“不想乐姊姊竟然这般有雅兴,作出这么好的诗!”乐明月听后笑道:“妹妹过奖了!只是这非我所作。”骆清风闻言笑道:“呵呵,青灵,若杜牧杜先生在世,他听得你此话,定然会从墓中出来好好教训你的。”青灵见骆清风不怀好意,气道:“杜牧?谁啊?我才不怕,不是有你吗?”乐明月见青灵如此,不禁笑道:“妹妹,刚才我所吟的那首诗是晚唐时大诗人杜牧所作,非我所能。”青灵听后不觉脸耳通红,答不上话来,一时间众人见她模样都笑起来,石慕潜听见众人发笑,扭头看了看,不觉有趣,继续拉着石头往前走。青灵自觉又在众人面前出丑,甚是羞愧,当即跑到那石慕潜身旁说道:“来,大个子,我帮你拉,他们老是欺负我,还是你好!”石慕潜听后笑道:“呵呵,别人都说我傻,你却说我好。我妈曾对我说:如果有姑娘说你好,你一定也要对她好,你要娶她做你的妻子。”石慕潜想了一下,拉过青灵手中的绳子说道:“这个很重的,我拉吧,你做我的妻子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说着嘿嘿笑了起来。青灵听他说完心道:“还真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随后问道:“若有许多女子都说你好,那岂不是你都要娶她们?”石慕潜停下脚步想了想,遂又说道:“不是的,我妈说:第一个说你好,对你好的女子,你一定要娶她,且要一世宠她,信她,不能负她。”石慕潜说完痴痴地看着青灵,也不再向前走动。青灵见他痴憨模样,不禁两腮通红,当即丢掉绳索,走到一旁抹起眼泪来,石慕潜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生气了,不敢向前靠近,遂又拉起绳索向前走去。骆颖见青灵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上前去拉住她道:“姊姊,你怎么啦?”青灵转身笑道:“没事的,走吧。”骆颖见青灵两眼泛红,似是哭过心疼道:“姊姊,你怎么哭了?是那大个子欺负你了吗?我去告诉风哥哥,替你出气。”说着欲转身朝骆清风而去,青灵忙抓住她道:“不是的,颖儿,姊姊没事,千万不要告诉风哥哥我哭过,不然她会担心的,好吗?”骆颖见青灵神态柔和,轻轻地点了点头。“好颖儿,咱们走吧,不然赶不上他们了。”青灵说着拉起骆颖向骆清风他们追去。 却听乐明月道:“石大哥,咱们几时到得你师兄那里?我忠伯又昏睡过去了。”经过前日的激战,狄忠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精神却异常的差,加上一夜的奔波,已是心力俱疲,若不能得到好的修养,那条左臂将就此废掉。石慕潜闻声回道:“就快到了。”说着停下脚步转身走到顺子身旁,伸手接下狄忠背在自己身上。顺子如释重负,对石慕潜笑了笑。众人见石慕潜健步如飞,走得甚快,便加快步子紧随而去。 不多时,只见前面出现三棵粗大的枫树,三棵树在林中显得尤为特别,高入云霄,枝叶繁延数十丈,浓浓密密的,远远望去犹如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只见石慕潜走到那三棵树下连喝三声,似是鸟叫又似兽吟,众人不觉惊奇,定睛看去,只见从树后缓步走出三只斑斓大虫,低啸着向石慕潜走来,众人均是一惊,不再向前。石慕潜走向前去,用手轻轻拍了拍三只大虫的头,那三只大虫似知道了什么,伏身卧在一旁。石慕潜回身向骆清风他们招手道:“过来吧,不用怕,过得这三棵树,咱们就入谷了,就会很快见到我师兄了。”众人见那三只大虫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向那三棵枫树走去,骆颖死死地抓着骆清风的衣角,眼睛紧紧地盯着三只大虫,生怕它们跳将起来扑向自己,紧随众人过去。待众人过得三棵枫树,那三只大虫起身走回树后,卧在三个不同的石洞中。原来那三棵枫树是幽谷大门,四周丛林密布,杂草横生,甚为隐秘,谷门由三只大虫镇守,常人若想进谷,便需过得三只大虫这一道关,实是万难。众人过得谷门,随即进入一个洞口,眼前一片漆黑,只觉一路向下,似要通往地心。骆清风奇道:“石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如此幽深!”石慕潜不作声,继续前行,只觉阵阵幽香袭来,让人如沐春风。如此行的有一柱香时间,众人眼前忽然一亮,大片的花田映入眼帘,彩蝶飞舞,各种走兽欢腾奔舞,如入了绝世之境,青灵不禁喜道:“风哥哥,咱们这是到了蝶香谷了么?”骆清风眼见此景亦是不由得心情舒畅,忽听得青灵提到蝶香谷,转身回道:“这里比蝶香谷美丽多了!”青灵眼望着一望无际的花田不由得走向前去,欲采摘数枝,留作己用。骆清风却拦住道:“不得无礼,须得主人同意方可。”乐明月忽见此景不由得叹道:“嬴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 黄绮之商山,伊人亦云逝。 往迹浸复湮,来径遂芜废。 相命肆农耕,日入从所憩。 桑竹垂馀荫,菽稷随时艺; 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 荒路暧交通,鸡犬互鸣吠。 俎豆独古法,衣裳无新制。 童孺纵行歌,班白欢游诣。 草荣识节和,木衰知风厉。 虽无纪历志,四时自成岁。 怡然有馀乐,于何荣智慧! 奇踪隐五百,一朝敞神界。 淳薄既异源,旋复还幽蔽。 借问游方士,焉测尘嚣外。 愿言蹑清风,高举寻吾契。”她所吟正是东晋诗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诗并记》,‘桃花源’在世人眼中本是虚无缥缈,无迹可寻,却给人以美好的向往。汉末以来,中原动荡,战火纷乱,诗人于当时之世,倍感官场黑暗与黎民疾苦,史书中不少记载流民隐匿山林,逍遥而活的故事与传说,使得作者非常向往,于是便作《桃花源记》与《桃花源诗并记》寄以情怀。此时此景乐明月便不由得想起了前人所描述的‘桃花源’,想到乐承宗吉凶未卜,不由得黯然神伤。是以她说完便走到一片油菜花田,静静地看着,不再言语。骆清风听罢,晓知她意,见她若有所思,走向前去道:“乐姑娘,切莫伤心,乐老前辈他不会有事的,我说过会帮你渡过此劫,定不食言。”乐明月转身看了看他,面带笑容道:“谢谢你!”说完走离开来,去观他景。骆清风知她心事尤重,不再打扰,继续前行。青灵又听乐明月吟什么听不懂的诗,走到骆清风面前道:“风哥哥,她真败兴,如此美景被她坏掉了。”骆清风听后并不理她,依旧前行。岂料青灵不依不挠拉住他道:“风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我说错了吗?最烦文绉绉的人了。”骆清风依旧不言,兀自前行。青灵仍是追着不放,终于骆清风不厌其烦,转身说道:“灵儿,改日我教你几首诗词,不可让人笑话了。”青灵听罢放开骆清风,登时哭出声来:“你嫌弃我了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骆清风不理她,随众人走上溪上拱桥。骆颖转头看了看青灵对骆清风道:“哥哥,姊姊在那里哭呢。”骆清风摸了摸骆颖的头道:“不理会她,过一会儿她就会赶上来了。” 只见溪流旁边大群的牛羊在吃草,一个黄发孩童躺在草丛中,用一顶草帽盖住脸,悠然小憩。石慕潜走到他面前喊道:“山儿,你江耳伯伯可见?”那娃儿忽的站起身来吓道:“你,,,你怎么可以带外人来这里?婆婆知道了定会打你的。”那娃儿和骆颖年纪相仿,见石慕潜带骆清风众人进得谷中大为惊讶,想必是石慕潜触犯了谷规。石慕潜见状回道:“小子休要胡说,不然下次不给你带石鸡吃了。”山儿急道:“你进来时,没有人跟踪你吧?”石慕潜当下也不回答,扳过那娃儿身子吼道:“快带我去找江耳,我背上这人受了重伤,命不久矣。”只见那娃儿迟迟不动,石慕潜见状吼道:“怎么还不走?”那娃儿转身回道:“我不去,婆婆会打我屁股的,再说我都好久没见着江耳伯伯了。”石慕潜疑道:“我才出得谷中半月,走时他还在谷中,去了哪里?”那娃儿一脸疑惑道:“我不知道。”正说话间只听骆颖叫道:“老鹰,老鹰。”说着躲到骆清风身后,偷偷地向天上看去。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只苍鹰在头上来回盘旋,不时唳叫,自那日与那黑衣人交战后,老鹰给骆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为恐惧。骆清风一面安抚骆颖一面心道:“莫非那黑衣人也来得谷中?”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这谷中与外面判若两世,外面枫林密密,这里花田亩亩,见不得半棵枫树,犹如天南之地,谷门亦有三只大虫镇守,旁人见状只得绕道而行,哪敢靠近,谷口又是尤为隐秘,就算那黑衣人武功甚高,一时片刻也未得进入此地,外人又怎能进得。想到斯不再看那苍鹰,料想只是普通苍鹰而已,低头对骆颖说道:“颖儿不怕,有我在呢。”乐明月初时亦是惊恐,见那鹰盘旋片刻后飞走远处,心下稍安。 只见石慕潜背着狄忠继续向前,不再理会那娃儿,那娃儿追上前去急道:“你去哪里?”“去找孟三娘啊,让她救得此人。”石慕潜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娃儿道:“不可,你这样婆婆会打死你的。”石慕潜停下脚步回道:“那如何是好?”那娃儿见石慕潜呆头呆脑不禁笑道:“你个傻子,你可以先留他们在你家中,然后独自一人去见婆婆,在慢慢向她道出原委,婆婆打你一顿之后,也许就过关了,呵呵。”石慕潜听后甚是生气,转念一想觉得那娃儿说的在理,当下笑道:“好你个山儿,你也取笑我是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用手轻轻拧了一下那娃儿嘴,随后道:“走,和我一起来我家。”众人听罢笑着随石慕潜沿着溪流而去。 不大多时,众人却见一片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堆放在一间草房之外,石慕潜推门进屋,将狄忠放到床上,转身从一旁的水缸中舀出一大瓢水,咕噜噜的喝起来,然后招呼大家进屋歇息。骆清风见屋外怪石嶙峋,却又块块珍奇异常,当即赞道:“石大哥果真是玉石奇才啊!这么多奇珍异石都被你收在屋下。”石慕潜听罢笑道:“呵呵,有些是我爸留下的,有些是我自己找寻的,厉害吧?”众人知他性情淳朴,并无张扬之意,当下纷纷称是。石慕潜转身舀出大瓢水,找来几只碗,个个满上,笑道:“走了这么长时间,都喝水吧,我们这的水很甜的,呵呵。”说完又舀了一瓢,咕噜噜下得肚中,然后放下水瓢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稍等片刻,我去找我师姐前来救得他。”说着拉住那娃儿大步走出草屋,向溪流东方向走去。众人亦是乏累,纷纷坐在一旁歇息起来,乐明月见狄忠额头满是虚汗,便取出自己的丝巾湿过水,擦去狄忠额头汗水,随后又喂了他一些水。说道:“忠伯,你再忍得片刻,很快就有人来医治你的伤了。”说着几欲哭出声来。骆清风见状不知如何安慰,便起身走到屋外,青灵也随之而出。只见方才那只苍鹰依旧在天上不时地盘旋往来,唳声不止。青灵突然说道:“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会有如此凶残的猛禽?”话罢看向骆清风,只见骆清风呆呆看着那只鹰,似有所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三节 黯然神伤 骆清风站得良久,望着周围的景致,无丝毫熟悉的地方,细想这么多年带着青灵四海为家,漂泊无依,登时一股落寞涌上心头。世事纷争,何处是归处?青灵年幼双亲尽失,自己又何尝知晓自己的身世。最快乐的那几年是在五台山太平兴国寺学艺的时候,每日与好友叶寒川游山玩水,好不得意,那时青灵尚小,总是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们,往往因找不到他们而滔滔大哭,于是他们突然出现,吓得青灵转忧而喜。那时的日子只有青山,白云,绿水,欢笑,怎有今日的诸多烦忧。后来叶寒川因脾性狭僻,与众不和,和别人大打了一架,便下山而去,后来便结识了阿忆。自那以后,四人亲如家人,阿忆厨艺甚好,做的好吃的总是带于青灵和骆清风二人,青灵和阿忆更是无话不谈,亲如姊妹。如此过得数月,一日阿忆却哭着找到青灵,说叶寒川不知去向,二人便一同找到骆清风,说明缘由。三人找遍了整个五台山,依旧不知叶寒川何往。后又数日,天降大雨,阿忆寻得叶寒川甚是疲累,斜身靠在一崖壁上,无助的蹲身而下,良久起身无意间在崖壁上发现两句话,上写:此去不知何日见,惟愿君心似初心。阿忆看罢,跌倒在地,甚是痛苦,不知如何是好。翌日,碧水桥边,阿忆与青灵,骆清风道过别,便只身寻叶寒川而去。那一日阳光正好,骆清风,青灵二人见阿忆走时神采焕发,无一点忧伤之态,虽舍不得她,却也无奈,不能与她同行,只得说好日后相见,可相见之日并无确切。那一别已是万水千山,何日再见已无定期,正如阿忆追寻叶寒川,何日再见亦无定期。 骆清风想到斯,不禁神色低落,几年过去了,关于阿忆与叶寒川的消息知之甚少,虽从青灵那里得知五年前阿忆寻到了叶寒川,却也又再次分离。想到现今正处乱世,不禁更加担心阿忆,如果当年随她一同去寻叶寒川,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想到渺渺天地间,阿忆吃到的苦,遇到的事,没有照顾好阿忆,日后如何向叶寒川交代更是心愧不已。 此刻石慕潜已去的良久,骆清风见青灵带着骆颖在溪边玩水嬉闹,微微一笑,说道:“你二人当心些,不可再往里去。”骆颖回头对骆清风笑了笑,青灵却不作理会,继续在溪中捡着石子。骆清风转身回到草屋之中,见乐明月趴在床边已然睡去,顺子却坐在狄忠身旁,不敢懈怠。骆清风走上前去,伸手探了一下狄忠额头,觉得不再似起先滚烫,心下稍安。走到一旁对顺子道:“兄弟,你的伤有无大碍?”顺子看了他一眼道:“没关系的。”说着活动四肢给骆清风看,骆清风见他生龙活虎,笑道:“那就好!”却又听顺子道:“风大哥,我伯伯什么时候能醒来啊?”经过几日的相处,顺子对骆清风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再似初前那般敌对冷视,骆清风忽听他叫自己‘风大哥’,心中甚是高兴,走到顺子身旁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兄弟!放心,今日我们来得这幽谷,外人决计发现不得,狄伯的伤可以在这里好好养,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待石大哥回来,狄伯的伤很快就会得到好的疗养的。”顺子听罢回道:“希望石大哥尽快回来。”骆清风看着他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观赏起石慕潜所收集的奇珍异石。 却说另一边石慕潜与那娃来的一片花林前,还未入林,只听见‘噼里啪啦’树枝断裂的声音,那娃小声道:“慢些,等声音停下来咱们再进去。”石慕潜闻声停下脚步,与那娃坐在草地上,那娃道:“今天真不巧,正好碰到婆婆大忙时,不晓得婆婆何时能弄好?”石慕潜哪里听见他说话,满脑子想着该如何向孟三娘解释,虽然孟三娘平日里对他疼爱有加,但‘不得带外人进入谷中’这条谷规是万万破不得的,想到这不禁双手抓起头来,忽的站起身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还未走几步忽然想到狄忠的伤情,登时又转过身来,来到那娃跟前。那娃见他犹豫不定笑道:“怎么啦?笨蛋,害怕啦?哈哈。”石慕潜听他讥笑,抓起他举过肩头道:“谁说我怕了,再说我就把你摔在地上。”那娃见他并无玩笑之意,吓得几欲哭出声,忙求饶道:“好的,我不说了,你放我下来吧?好叔叔!”石慕潜听罢把他放在地上,侧耳向林中听去,似无了声音,那娃站在他身后,听到林中声音停止,转身欲跑将开来,岂料石慕潜一把抓住他道:“怎么着?小兔崽子,想临阵脱逃啊?陪叔叔一起进去,要挨打你也需挨几下。”那娃一脸苦楚,却也无奈,只得乖乖的任由石慕潜抓着。 两人正细耳察听,‘嗖’的一声,一根桂花残枝从耳边飞过,落在远处的溪流之中,激起大片水花。“两个怂娃偷偷摸摸做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我干活,要看着我累死啊?”说话之人正是那孟三娘,二人听罢忙进入林中到得孟三娘面前,只见孟三娘额头冒汗,满脸通红,两手叉腰,双目怒瞪,似要喷出火来。二人站在她面前不敢言语,孟三娘笑道:“说罢,你们两个怂货来这里做什么?”那娃笑道:“好久没有见婆婆了,想您了。”孟三娘微微一笑不作言语,石慕潜不会说谎,刚要开口道出实情,那娃却拉了他一下衣服,他忙改口道:“来看看你,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孟三娘一听,笑道:“呵呵,你一年之中不曾来我这里一次,终于想起来报答我啦,不枉我平日里疼你,好了,你们把这些东西搬到那里吧。”石慕潜二人一看,只见有一堆树枝堆得已有一人之高,想来孟三娘已忙活许久,当下不再多言,二人抱起树枝就往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走去,孟三娘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心道:“累死你们两个怂货,不和我说实话,看你们能撑多久。”想到此,不再理会他们,坐在一旁喝起茶来。 良久,石慕潜与那娃把那堆树枝搬完了,还未喘口气,只听孟三娘道:“再把它们搬到那里。”说着指了指五里外的又一棵桂花树,那棵树下卧着一头青牛,悠闲地咀嚼着食物,二人听罢只得再次搬起,向那棵桂花树走去,孟三娘看着他们,脸带微笑,兀自喝着茶,等着他们屈服。过得许久,石慕潜二人再次将那堆树枝搬完,岂料孟三娘又道:“再搬到那棵桂花树下。”石慕潜一看,竟又是五里之外的一棵桂花树,当下也不多言,搬起树枝就往那棵树走去,那娃捡了一根树枝跟在石慕潜身后,见石慕潜毫无疲累之感,加快几步跑到石慕潜身旁,用那树枝猛地戳了一下石慕潜的屁股,气道:“都怨你,让我在这里陪你受苦。”石慕潜听他言并不理会,依旧向那棵桂花树走去。好不容易又将那堆树枝搬完了,孟三娘又指着更远的一棵桂花树道:“再搬到那里。”说话时几欲睡着,石慕潜只得又搬起树枝向那棵桂花树走去,那娃却受不住了,走到孟三娘面前低着头道:“婆婆,我错了,我给你说实话。”那娃于是便将石慕潜带外人进入谷中之事,怕她责怪他们之意向孟三娘说了一遍。说完拉住孟三娘道:“可我是真的想你了,婆婆,求你不要责罚我们。”孟三娘听他说完,起初亦是生气,后来摸着那娃的脸笑道:“好山儿,婆婆不会怪罪你们的,你们做的很好,见死不救我也不会做的,咱们谷中之人谁也不会做的,是吧?”那娃听孟三娘不会责罚他们,登时抱住孟三娘笑道:“婆婆,你真好!”孟三娘对着他笑了笑,抬头看了看石慕潜,只见石慕潜依旧默默的搬着树枝,当下作出生气的样子喊道:“傻子,回来吧,不用再搬了。” 石慕潜听见孟三娘喊他,快步跑到她面前笑道:“终于搬完了,呵呵。”那娃看石慕潜满头大汗笑道:“傻子!傻子!”石慕潜听他嘲笑,甩手道:“去,去。”却听孟三娘气道:“傻子,你如今会说谎啦,你爸临死时是怎么告诉你的,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你全忘啦?”石慕潜听她说自己撒谎,又提起了自己的爸,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开始哭起来:“爸,儿子不肖,今天对孟三娘撒谎了,都是儿子的错,你打我吧。”孟三娘见他突然如此,大吃一惊,气道:“都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快站起来。”石慕潜似没听见,依旧大哭,头不住的撞向地面。孟三娘见他依旧如此,忽的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气道:“快起来,和我说明实情,我向你爸求情,不再打你。”石慕潜经她一踢,登的站起身来,把刚才那娃向孟三娘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孟三娘听罢笑道:“傻子,你早说的话,还会罚你搬树枝吗?你做的很对,是咱们谷中之人做事的风格,见死不救,枉为仁义!你爸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欣慰的。”石慕潜忽听她这样说,登时高兴起来,笑道:“你不会责罚我们了吧?”孟三娘见他变化之快,当即又踢了他一脚,说道:“还不快带我去见那些人,再晚些那人的胳膊就废了。”石慕潜一听,忙转身带孟三娘向自己住处走去。 骆清风正自在屋中观赏者奇石,忽听屋外青灵大叫道:“风哥哥,风哥哥,你快出来。”顺子与乐明月听到喊叫与骆清风跑出屋外一看,只见溪流之中漂浮着只只山羊的尸体,大的小的都有,山羊流出的血将溪水染得通红,场面甚是吓人。青灵与骆颖跑到骆清风面前,躲在他身后。骆清风道:“这是怎么回事?”青灵怯道:“我也不知,刚才和颖儿玩的正开心,忽然觉得水变红了,往远处一看,才发现是山羊的尸体,吓得我们忙上得岸来。”骆清风走向岸边细看那些山羊,只见都是脖颈被撕裂开来,显然是被猛兽撕咬过。乐明月走到他面前疑道:“难道这谷中竟有如此凶残的猛兽?可是为什么把它们杀死之后不吃掉他们,反而丢进溪中呢?”骆清风经她一说,亦是感到奇怪,他抬头看了看天,只见空中又多了几只苍鹰,在他们头道:“对不起,兄弟,我们来晚了。”顺子不理会他,脚下一软,倒在门口一旁,骆清风扶起乐明月,转身让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乐明月忽的抱住骆清风,哭的声音更大了,骆清风无奈,只得任由她继续大哭。青灵见状,拉过骆颖,转过身去,偷偷地抹起眼泪。孟三娘又道:“好了,别哭了,人都已经去了,哭有什么用?你们两个把他抬到床上,我好好看看。”却听顺子吼道:“你们不许碰我伯伯的身体,我来。”顺子站起身来,将狄忠的尸体放到床上。转身对孟三娘道:“你不用查是谁害死我伯伯了,是那黑衣人,我一定要杀了他,替我伯伯报仇。”孟三娘笑道:“呵呵,傻孩子,你若中了那黑衣人的毒,怎么杀的了他?我来看看是什么毒,待我配制出解药,你去报仇我也放心了,不会担心你中他毒。”顺子听孟三娘说的有理,便让开身子,让孟三娘去查验狄忠中了什么毒。孟三娘被称作‘花王神’,对花木深有研究,谷中花草的栽培都出自她手,是以谷中之人都十分敬仰她,叫她婆婆,虽已年过半百,可风韵犹存,谷中之人有时也叫她‘花仙子’,但她最感兴趣的就是配制解药,无论是什么毒,经她查验,都能配制出解药,是以刚才见狄忠身中剧毒,便要一探究竟。 众人正自看孟三娘检验狄忠身上的毒,却听见那娃在屋外大喊大叫,孟三娘闻声走出屋外,众人一同走出,那娃跑到孟三娘面前哭道:“婆婆,您看,我的羊全死了。”孟三娘见溪水通红,一只只山羊的尸体漂浮在溪水之上,不禁眉头紧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四节 天南怪客 众人只见孟三娘向溪边走去,那娃儿哭哭啼啼的跟上前去,拉着孟三娘的袖子。溪中之水一片通红,那些山羊的尸体慢慢的向远处漂去,忽然青灵惊道:“风哥哥,你看那是什么?”青灵指着溪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对骆清风喊道,骆清风定睛看去,只见山羊尸体漂过之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像是人的尸体。孟三娘转身对石慕潜道:“傻子,你下去把那东西捞上来。”石慕潜二话不说,跳入水中,直觉那黑乎乎的东西异常沉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东西拖得上岸。 乐明月与顺子走向前去,待石慕潜将那黑乎乎的东西翻了个过,众人只见俨然是一个人,那人身披黑袍,脸上罩着一块铁面,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孟三娘俯身在那人胸前听了听,断定已死,起身对骆清风道:“他已经死了。”骆清风蹲下拿掉那人脸上的铁面,不禁骇道:“怎么是他?”说着摸了摸那人袍子下的右臂袖子,直觉空空如也,左袖之中的狼牙短刀已断去一截,登时确定那人便是几日前拦他们去路的那黑袍人。顺子在一旁急切的问道:“风大哥,你认识他?”骆清风直起身子淡淡的道:“是那黑袍人。”顺子一听,立时两耳通红,甚是愤怒,走上前去在那人身上猛跺了起来,边跺边哭道:“伯伯,杀你之人,今日也死啦,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他也死啦,待我寻得那杀他之人定好好谢他,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啦。”乐明月站在一旁,见顺子发泄心中之恨,亦是泪流满面。顺子越跺越起劲,忽的拿起手中的刀欲向那黑袍人头颅砍去,骆清风见状忙夺下他手中的刀道:“你做什么?”顺子怒道:“我要砍下他的头,祭奠我伯伯。”骆清风听他说完,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他已经死了,狄老前辈地下有知,也会安然了,不可再砍下他的头了。”孟三娘在一旁听得骆清风所言,亦是赞同,走到顺子面前道:“小兄弟,他已经死了,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下他已尝自己所犯下的恶果,你且饶了他吧。”顺子听罢仍旧气愤不已,转身走到一石雕前,默默不语。 那娃认定是那黑袍人杀了自己的羊,见顺子并未砍下那人头颅,哭着拉住孟三娘道:“婆婆,那我的羊怎么办?谁给它们报仇?”孟三娘不料他会如此,摸着他的头道:“改日我再向你虎爷爷要几只,还于你可好?”那娃一听,顿时笑起来连叫‘好好好’。孟三娘对他笑了笑,转身对石慕潜道:“傻子,你把这人埋了吧。”石慕潜闻声走到那黑袍人身边,弯腰拖起那人便向远处的树林走去。青灵,乐明月见状忙让开,不去看那人。待石慕潜走远,孟三娘带着怨气对骆清风道:“你过来。”骆清风心想她定要问那黑袍人来历,又怎会出现在谷中等等,当下不再多想走到她跟前躬身道:“婆婆,您有何吩咐?”孟三娘正色道:“我问你,今日谷中之事,可曾与你们有关?我谷中数十年来未曾出现这般事,且踪迹不为外人所知,我不知你们和那人有何恩怨,若有损于我谷中之处,老朽定不留情面,将你们驱逐出谷。”说着拉住那娃转身走向草屋。骆清风听她言辞威厉,知她生了误会,忙追上前去,拦在孟三娘面前,躬身抱拳道:“婆婆,突来贵谷,冒犯之处,还望谅解,望能听晚辈将话说完。”孟三娘立定不动,侧身不去瞧骆清风,骆清风便将‘乐予城’遭金兵围攻,偶遇乐明月三人,众人又是如何逃离那黑袍人遇到石慕潜之事一一说了出来。说完依旧躬身抱拳道:“婆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晚辈不敢一丝隐瞒。”孟三娘听罢大为惊讶,不想数十年不曾出得幽谷,江湖中竟是风云变幻,生灵涂炭,‘乐予城’竟也临遭大劫,三十年前,若不是‘乐予城’出手相救,自己早已死在豪强的乱棍之下,她深知‘乐予城’乃扶危救困之派,现下时局动荡,身陷困境,想到自己曾受的恩惠,心下隐隐生痛。骆清风见她依旧不语,遂又说道:“婆婆若是不信,晚辈自当离得贵谷,只是不能马上离去,现下那黑袍人已死,且死在谷中,谷中定是进得他人,晚辈须将来人查出,还贵谷以清白。”孟三娘虽不答言,心中却是明镜,也不离去,自是站在那里。青灵站在一旁,眼见骆清风苦苦解释,那孟三娘却无动于衷,急道:“风哥哥,咱们走吧,不待在这里了,他们不欢迎咱们,何必自讨苦吃?”骆清风闻言斥道:“灵儿,不得无礼。”青灵见骆清风如此,不再说话,拉住骆颖走到一旁。 乐明月见骆清风与孟三娘相持不下,走向前去对孟三娘道:“婆婆,此事由我们‘乐予城’而出,不关风大哥他们的事,要走也是我们‘乐予城’的人走,请您不要怪罪风大哥他们。”说着哭出声来,孟三娘听她说完转过身扳过她肩膀道:“你爸爸可好?”乐明月哭着回道:“我们出来之时,金兵已大肆围攻了洪州城,现已将近足月,我爸爸如何,生死未卜。”说着抱住孟三娘大哭起来,孟三娘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好孩子,你爸爸不会有事的,你们‘乐予城’于我有恩,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放心,孩子。”乐明月听她此话,停止哭泣,颤声道:“婆婆,你不会再怪罪风大哥了吧?”孟三娘抬手用袖子擦去乐明月脸颊上的泪,笑道:“傻孩子,不会了,从他眼里我可以看出他对你不一般的情意,怎么会忍心伤你的心呢?呵呵。”乐明月听后笑了笑,紧紧地抱住孟三娘,孟三娘拍了拍她脊背,对骆清风使了个眼色,示意骆清风过去。骆清风走向前去,站在孟三娘面前。孟三娘道:“你尽快查出进入谷中杀害那黑袍人之人,给我一个交待。”骆清风听罢忙回道:“是,婆婆。”说着转身朝草屋而去。乐明月听后心中亦是大喜,直起身子对孟三娘笑道:“婆婆,我和他一起去。”孟三娘知她心思,也不理会,笑着摆手示意她快去。 骆清风几人还未到得屋中,只听屋内哭声阵阵,侧耳听去,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狄老弟,我日夜赶程,还是来的迟了,若我早来一步,你也不会这样离我而去,你欠我的酒还未喝呢,太不讲信义了。”骆清风快步进入屋中,只见一头发花白,乞丐模样的老人坐在狄忠身旁,将一壶酒倒在地上,那老人口中喃喃道:“我不怪你,这是我从绍兴带来的陈年‘女儿红’,你最爱喝的,今日再陪我喝一杯吧。”说着将壶中剩下的酒倒入口中,一饮而尽。众人不知他何时便进入屋中,悄无声息,却又对着狄忠大诉衷肠,个个疑惑不解。顺子见那老人旁若无人的对着狄忠兀自说话,怒道:“你是何人?离我伯伯远些。”那老人闻声依旧坐在那里,似是没有听到。顺子见他仍是对着狄忠喃喃自语,提起刀便向他砍去,骆清风急忙拦住道:“顺子,看来他是狄伯的故友,不要轻举妄动。”顺子被他拦住,虽是气恼,只好退到屋外,看着那老人的一举一动。狄忠的死对顺子打击很大,是以旁人很难劝说,骆清风虽和他相处不久,但他知骆清风并无恶意,且处处为他们着想,因此骆清风的话他还是听的进心中的。 骆清风几人站在屋口,静静地看着那老人,听着他对狄忠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言语间透着伤痛,惋惜之情。众人亦是不觉黯然泪下,过得片刻,只见那老人将狄忠抱起放回床上,转身对在屋口的乐明月道:“乐侄女,你过来。”乐明月忽听那老人叫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转身看了看孟三娘,又看了看骆清风,孟三娘对突如其来的这个老人不甚了解,但经过刚才对他的观察,心知此人并非恶类,当下对乐明月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去,骆清风亦是对她说道:“没事的,过去吧。”乐明月经得孟三娘,骆清风二人确认,当下缓步走到那老人面前,柔声道:“不知前辈叫我何事?”那老人道:“跪下,给你伯伯磕几个头。”乐明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不敢违抗,毕竟狄忠是为了护她而死,磕头是应该的,顷刻间跪在地上,含泪连磕了三个头。只听那老人又道:“你狄伯伯一生孤苦,膝下无半个子孙,他与你爸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亲如兄弟,你也算是他的孩子,如今我已为你狄伯伯报的大仇,已将那人抛尸入河,算是对你爸和他有个交待,你也不必伤心了。”乐明月听他说已将杀狄忠之人抛尸入河,登时便想到刚才的一幕,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惊道:“原来那黑袍人是你杀的?”那老人淡淡道:“不错,是我杀的,他恶贯满盈,早该死在我的手上,只怪我当年一时手软,饶了他一命,以为他会痛改前非,不想依旧作恶多端,今日死在我手上,是他罪有应得。” 原来当日金兵围攻洪州城,那老人应乐承宗之邀,前去助拳,待他赶到洪州城之时,‘乐予城’门人已死伤大半,乐承宗身负重伤,依旧在城头奋力拼杀,他当即施展轻功,跃至城头,来到乐承宗面前。乐承宗抓住他胳膊嘱咐道:“此城不久必破,我有一事托付老弟,望老弟不要推辞。”他看着乐承宗,点点头,乐承宗忍着剧痛道:“经过此役,我‘乐予城’或许不复存在,祖宗之基业毁在我的手中,我无颜去面对他们,只得以死相报,只是希望月儿能够久活于世,他日若能重振我‘乐予城’,九泉之下,我也可含笑去见列主列宗。”那老人听乐承宗说完,急道:“大哥,晦气话莫说,兄弟我与你一同杀将出去。”说着扶住乐承宗,欲背他下得城去,乐承宗却立定不动,任那老人怎样拖拉都不动的半步,那老人见状急道:“大哥,你何必如此,待我们杀出重围,重整‘乐予城’。”乐承宗依旧不动,对那老人吼道:“萧贤弟,我已派狄忠护送月儿去了南京,望你能保她一路平安,到得南京,乐谋别无他求,只求你这一件事,望你切莫推辞。”说着不待那老人说话,已挣脱开来,跃下城头,杀入金兵重围。见乐承宗跳下城头,他也随后而下,杀将起来。城上余下的‘乐予城’门人见城主杀入金兵之中,顿时气血上涌,奋力射箭,掩护乐承宗与那老人,可惜金兵势众,那老人与乐承宗杀退几波金兵,又是几波涌向前来,乐承宗见他仍是不走,挥刀向他砍去,怒吼道:“萧万仞,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不认得你这个兄弟。”那老人无奈大喊一声:“大哥,兄弟对不住你。”说着杀退乐承宗面前的一波金兵,几个纵跃,跳出金兵重围,向狄忠离去的方向赶去。他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打听乐明月的踪迹,数日前突然遇见那黑袍人,见黑袍人脸戴面罩,右臂尽失,甚是狼狈,便一路跟踪,来到这绝世幽谷,日前,见那黑袍人宰羊相食,后来便把所有的羊都杀死,抛入溪中,他甚为不解,后来见乐明月,顺子都在谷中,心中不禁大喜,当听到顺子哭声,乐明月悲痛,知晓狄忠中毒而亡,心想定是那黑袍人所为,不禁大怒,趁那黑袍人不备,将他擒至溪旁的桃林中,严加逼问,那黑袍人起初咬牙不语,但心中却是惧怕于他,当年对他所作的承诺,尽付流水,现下又落在他手中,心知必死无疑。心想:事已至此,别无他路,就宰了这老不死的,和他同归于尽。于是趁那老人不注意,使出左袖之中狼牙短刀向那老人猛刺过去,他本就不是那老人对手,还未刺到,那老人转身接住他刀,轻轻一挑,那柄狼牙短刀便断去一截,那老人捡起那块短刀,狠狠地刺入那黑袍人腹中怒道:“今日不是我杀你,是你自己杀了你自己,怨不得我。”那黑袍人双眼圆瞪,张嘴欲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后退几步,倒入溪中。就在骆清风众人围看那黑袍人之时,那老人便进入草屋之中,对着狄忠喃喃自语起来。 众人听那老人说是他杀了黑袍人,个个大为惊讶,顺子急忙跑进屋子,‘扑通’一声跪在那老人面前哭道:“谢谢您,前辈,为我伯伯报的此仇。”那老人笑道:“你就是顺子吧?都这么大了,快起来,一家人不必如此。”顺子慢慢站起身子轻声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晚辈定会一世铭记您的大恩大德。”却听青灵大叫起来:“风哥哥,怎么是他?”那老人抬眼看去,只见骆清风,青灵睁大眼睛正看着他,当下大笑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五节 秋水时至 青灵见那老人哈哈直笑,不禁怒上心来,走向前去道:“你笑什么?还我们的钱来。”骆清风站在一旁,不做言语,其他众人忽听青灵所言,不禁大为惊讶,孟三娘心道:难道他们认识?不曾记得江湖中还有此号人物啊。“孟三娘细细的打量了那老人一遍,从头到脚一副落魄颓废的样子,哪里像一位武功高强之人。当下也不多言,静观其变。 青灵见那老人依旧大笑不止,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走到骆清风面前拉住他道:“风哥哥,你忘了么?就是这老叫花子在青石镇抢走了我们的钱,你怎么不说话啊?”骆颖亦是走向前去拉住骆清风的胳膊,眼睛红红的。骆清风初见那老人亦是奇怪,不想他竟是位高人,那日在青石镇,见他衣衫褴褛,抢过钱后匆忙逃窜,任谁也不曾想到他是自己的前辈。他看了看那老人,低头对青灵笑道:“好灵儿!那时他不过是有要紧的事急需用钱,不能说是抢了咱们的钱,是向咱们借了钱,他会还予咱们的,是吧?前辈。”说着看了看那老人,那老人听骆清风言语间满是敬意,当即又大笑起来。随后走到骆清风面前笑道:“年轻人,我早就听说过你,当年五台论剑,你技压群雄,夺得“剑圣”名号,虽为俗家弟子,却也为你师父洪济大师长脸了,哈哈哈。” 骆清风听得那老人称赞,心下并无高兴之意,只是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孟三娘忽闻‘洪济大师’一名,登时走上前去,对那老人问道:“刚才你所说‘洪济大师’可是僧真宝?”那老人一听,笑道:“正是!你认得?”孟三娘心中一定,激动万分,转身对骆清风道:“你师父现在可好?”。骆清风听罢仍是不语,转身走到屋门边,眼望西北,不禁落下泪来,乐明月见他甚是伤心,走到他面前安慰道:“风大哥,你是不是有伤心之事?不说也无妨。”骆清风听她之言,对她笑了笑,转身回到孟三娘与那老人之间,对二人鞠了一躬,哀伤道:“我师父已经去了。”那老人与孟三娘一听亦是惊异,孟三娘急道:“怎么会?你师父功夫那么好,怎会遭遇不测?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骆清风缓缓道:“二帝被掳之初,金兵就大肆入侵我代州之境,师父便组织僧众抗击金兵,后来代州失守,金兵围攻我五台山,师父带领我们昼夜御敌,可是终寡不敌众,寺舍尽焚,师父为掩护我们逃走,被金兵擒住,金兵诱我师父投降,师父不从,最后金兵就杀了他。”众人听罢无不叹惋,青灵更是泣不成声,抱住骆清风的胳膊嚎啕大哭,任骆颖如何安慰都无动于衷。 良久,骆清风正色道:“金人肆虐,屠我子民,二帝被掳,奇耻大辱。于此国败颓亡之际,康王赵构只顾南逃,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顾,如此庸帝怎靠得住?家师临终前嘱咐我等誓死抗金,不得懈怠,吾即领命,定当舍身践行。今遇二位前辈,实是荣幸,不久前听闻金人再次南下,洪州城已是沦陷,在下听后万分悲痛,二位前辈亦是忠贞爱国之士,虽处江湖,庙堂之事涉及国家大义之时亦是不容辞退。”那老人与孟三娘听罢意觉骆清风说的有理,岂料乐明月又哭起来,刚才听得骆清风说洪州城已是沦陷,而乐承宗不知是死是活,是以乐明月经不住打击,哭将起来。那老人走到乐明月面前安慰道:“月儿,我同你爸还有忠伯伯都是挚交,现下你爸生死未卜,忠老弟离故,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此去南京,我定会保你周全,顺利到达。乐明月听后那老人所言,停止哭泣,向那老人道:“多谢前辈!”那老人听罢笑道:“呵呵,以后别这样叫啦,叫我萧伯伯就好了。”乐明月当即应声道:“是,萧伯伯。”众人见状顿时觉得甚是欣慰,气氛缓和许多。 少刻,众人将狄忠安葬在谷中一棵桂树之下,拜祭后,便返回草屋之中,孟三娘为众人布置饭菜,用过饭后,骆清风起身谢道:“今日多谢婆婆照顾!只因要事在身,不便长扰,我等稍后便要启程北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途经,定当亲看婆婆。”孟三娘听罢,感慨道:“乱世之中,你们定要多加防范,老身在此隐居多年,对江湖之事早已厌倦,如今看来,恐难再安,呵呵,若有一日有难,要我等帮助,我庐山四人定会挺身而出,决不推辞。”石慕潜站在一旁听孟三娘说完,走向前来,在骆清风胸前锤了一下笑道:“我听孟三娘的,呵呵。”骆清风笑了笑:“谢谢石兄!”石慕潜傻笑着退在一旁,不再言语。 临走之时,孟三娘将一包袱药塞于乐明月,叮嘱他们一路小心,骆清风与萧万仞协同众人出得谷去,向北而去。 行了有四五日,骆清风一行到得长江边,江水浩浩荡荡,东流而去,江面上几艘船行的急速,似有急事。岸边有数十人,用力的拉着一艘大船,使它向岸边靠近,那艘船甚是华丽,锦缎覆有笑,合起伙来欺负自己,气的不再说话,将双脚放到江水中,坐在船沿上,踢打着水面,眼望着远方。 骆清风看了一下乐明月,见她伫立在船边,面朝江面,似有所思。便抱起骆颖走到她身旁,并立而站,亦是不语。少刻,乐明月转身看了一眼他,骆清风见她眼含清泪,满是幽怨。便轻声问道:“想什么呢?”。乐明月不作回答,只是一笑,接过骆颖柔声道:“我去给颖儿换件衣服。”说着便抱着骆颖进入了船舱,骆清风见她此状,心下稍解,不再去打扰她。转身走向萧万仞,只见萧万仞横卧在船头,手中提着酒壶,喝的已是醉熏。骆清风走到他面前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询。”萧万仞醉醺醺的道:“说吧,我听着呢,你要不要喝点?呵呵。”骆清风笑着推辞道:“不用了,还是前辈您用吧,刚才骑马离去的那三人,前辈可曾知晓一二,总觉得怪怪的。” 萧万仞听后大笑起来:“‘秋水一至,百川入河。莫敢不从,定杀不赦。’你可听闻?”萧万仞笑声未止,只听忽的‘噗咚’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江里,骆清风忙向来声而去,只见摇船的船家在江中奋力挣扎,似要游走,很是害怕的样子。骆清风喊道:“怎么了?船家,快上船来。”那船家奋力的摇头,死活不上去,青灵与顺子见状赶向前来,青灵喊道:“我风哥哥让你上来,你怎么还不上来?难道要死在江里不成?”那船家又是一阵摇头,脸憋得通红,一句话竟也说不出来,骆清风见喊话无效,一个纵身,跳入江中,抓住那船家衣服,随即跳上船来,那船家瘫软在船,吓得竟晕了过去。只听萧万仞又笑道:“鼠辈小儿,一句话惊吓的如此模样!”骆清风听后奇道:“前辈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怎生了得?船家怎会如此害怕?”青灵和顺子见到那船家刚才举止,此时亦是不解,双双望着萧万仞,等待着他的解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六节 江水之上 萧万仞还未说话,只见远处又有数十艘船疾行而过,向东而去,船上站满紫衣之人,所过之处,溅起大浪水花,使得骆清风等人所乘的船颠簸不已。萧万仞见状沉吟道:“好强的御风之术!”骆清风见那些船呼啸而过,行色匆匆,心知定是出了大事,当下转身向萧万仞道:“萧老前辈,看这些人如此急促赶路,想必定是出了大事,你可知晓?”萧万仞此时亦是眉头紧锁,听骆清风问道,便淡淡道:“据我所知,‘秋水盟’一向甚为低调,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江湖传言:每隔三年,秋天,‘秋水盟’便会在江湖上出现,没有具体日子,不知几人,什么装束,随后又即消失,之后江湖上便会传出武林中多人被杀的消息,那些人有的是正道中人,有的是十恶之徒,死后身上都覆着一块‘百川入河图’,为此江湖中人一听到‘秋水一至,百川入河。莫敢不从,定杀不赦。’或者看到‘百川入河图’都会心惊胆战,吓得逃之夭夭。”萧万仞说完拿起手中的酒又喝了一口,骆清风却奇道:“刚才看那些人行动之快,旗帜鲜明,如此招摇,和江湖上所传之言似有不符啊?”萧万仞听后道:“不会错的,‘秋水盟’的‘一苇渡江’之术我是不会看错的,此术甚是轻灵,速度之快,让人不接,达到了空灵的境界,可谓是上上乘的轻功。”骆清风听罢沉思了片刻,又道:“这些人急往东去,似有大事发生,不知前辈怎么看?” 站在一旁的青灵忽然笑道:“什么怎么看?当然是跟上去看啦,我看她们个个身着紫衣,很是漂亮,我也想穿那样的衣服,如果她们把蓑帽拿下来,再涂些胭脂水粉,戴上耳环,会更加漂亮的,呵呵。”骆清风听青灵笑道,不禁瞪了她一眼,青灵见状撅起嘴,哼了一声,转身望向江面,萧万仞一听清灵的话哈哈大笑道:“小丫头眼睛真犀利!她们这样装束都被你看穿了,哈哈。”骆清风疑惑道:“难道‘秋水盟’的人都是女人?”萧万仞笑道:“江湖传言,‘秋水盟’的盟主是个男人,他下面的人全是女人,江湖中有些贪婪之辈倾慕‘秋水盟’中的女色,不顾凶险去靠近她们,结果反被她们制服,成为了奴隶,‘蜀中四鬼’就是因色胆包天,最后成了‘秋水盟’的看门狗。哈哈。”骆清风听罢亦是摇了摇头,不作言语。 乐明月在船舱内听得骆清风与萧万仞的对话,对‘秋水盟’亦是好奇不已,当下带着骆颖走出船舱,江风甚大,吹得她头发凌乱,衣裙飞舞。那一刻,骆清风看的呆了,忙向前去,欲扶住她。岂料乐明月侧身走过,扶了个空,骆清风意觉自讨无趣,跟在她后面,乐明月面带绯红,走到萧万仞跟前道:“前辈,刚才听你们所说‘秋水盟’之事,我十分好奇,不如咱们就按青灵妹妹所说,跟上前去,瞧他一瞧?”青灵一听乐明月也想去看看,忙跑过来叫嚷道:“就是嘛,看看也无妨。”说话间看了一眼骆清风,萧万仞听罢回道:“贤侄女,赶路要紧,日后遇到,再看不迟。”站在一旁的顺子紧张道:“小姐,就不要去看了吧?刚才听萧伯伯说‘秋水盟’的人很是凶残,还是不去的好!”骆清风亦是附言道:“萧前辈说的对,赶路要紧,咱们还是不要惹祸上身。”青灵听罢讥笑道:“哦,原来你们是怕‘秋水盟’啊,原来都是懦夫,自知武功不如她们,害怕了,便借口赶路啊!”萧万仞听得青灵的激将之言,不禁哈哈大笑,众人不明其中缘由,静静地看着他,萧万仞笑声嘎止,起身道:“好吧,今日老夫就带你们去瞧他一瞧,看看‘秋水盟’有何厉害。” 骆清风听后瞪了一眼青灵,却也无奈,只得遵从萧万仞的话,只见青灵走到那船家身旁,蹲下身去,拍了拍那船家的脸道:“喂,胆小鬼,起来啦!别再装了!我知道你醒很久了。”那船家似没听到,依旧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青灵见他没反应,起身便在他左腿上踢了一脚,那船家吃痛,忙起身躬身抱着左腿叫嚷起来:“要去你们去吧,打死我也不去。”青灵见状又在他右腿之上踢了一脚道:“我再问你一遍,去也不去?”那船家登时站立不稳,倒在船板之上,叫嚷着左右翻滚,骆清风见状走向前去拉过青灵训斥道:“你干什么?灵儿,拿他出什么气?”青灵欲张口反驳,但见骆清风那生气的眼神,只好闭口不言,骆清风说着转身扶起那船家道:“对不住朋友了,我妹妹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这有些银子,你拿去吧,不知可否借你的船一用?日后定会还于你。”那船家听罢抓过银子转身忙跳到江中,边游边说道:“不用还了,给你们吧,我可不想去送死。”骆清风本欲再给他些银两,只见那船家越游越远,不多时便到了岸边,只得作罢。 其时天已过大半,江水之上,烟波浩淼,骆清风撑起船桨,向东划去,江水奔流,他不费多大力,船就行出很远,青灵与骆颖坐在船边,似是困了,两人依偎在一起,不再喧闹。六子则忙着给萧万仞倒酒,乐明月则站立船头,安静的望着远处的江面。两岸不时地传出猿啼之声,甚是哀怨。 如此行了四五日,众人已是意兴阑珊,再者船上的食物已所剩无几,支撑不了几日,萧万仞的酒早已喝完,早就想上的岸边打些酒来,无奈身旁还有他人,只得忍耐。青灵似是玩腻了,躺在船舱之中呼呼大睡,清晨的微光映在她的脸上,骆颖觉得有趣,取过一旁的斗笠盖在她的脸上,然后咯咯直笑,少刻,青灵便呼吸急促,忽的一声坐起身来,扔掉斗笠,脸上满是生气的表情,见骆颖在一旁偷笑,站起身来就去捉骆颖,骆颖忙跑将开来,两人开始追逐打闹着。乐明月穿戴完毕,走出船舱,江面上雾气还未散尽,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见此情景,心情不禁大好,她蹲下身去,捧过江水洗了把脸,看着江水中自己的模样,不禁沮丧起来,连日来的奔波,她确实清瘦不少,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更加对金人痛恨至极。 “来,吃饭了。”骆清风在她身后轻声道,乐明月回头看了看骆清风,见他伸出左手欲拉自己起身,“嗯,知道了。”乐明月站起身径直走向船尾,不理会骆清风伸出的手臂,两人就是这样没有表情,只有淡淡的话语,骆清风知她心中有事,也不再多问,走向船尾。天还未明时,骆清风与顺子逮到几条鱼,便做成了鱼汤,满满的一铁锅,虽是清淡,却也透着丝丝香气,青灵见有好吃的,蹲下身去便用勺子大吃起来,也不顾有没有鱼刺,众人见状,均是笑她的吃相夸张,她也不理会,骆清风道:“慢些。灵儿,小心鱼刺别卡在喉咙里。”青灵白了他一眼,怨道:“要你管,玩不让我玩好,吃也不让我吃开心啊?哼!”骆清风听罢也不再多言,任由她大吃起来,萧万仞无酒不食,远远地坐着,也不管他们玩笑,众人见青灵狼吞虎咽的样子,似是几百年没吃饱过一样,均是笑的不亦乐乎。 众人正自吃着,‘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翻了铁锅,登时一锅鱼汤打翻一地,顺子见状忙取过道吼道:“谁人放肆?出来一见。”说话间又有几支羽箭破空而来,骆清风遍挡来箭遍对乐明月喊道:“明月,快带颖儿与灵儿进得船舱。”乐明月听罢拉起骆颖与青灵便往船舱内跑去,岂料青灵甩开乐明月的手道:“我不进去,我要和你一起,风哥哥,我要看看是谁打翻了我的鱼汤。”骆清风听罢怒道:“胡闹,快进的舱去。”青灵依旧固执的站在那里不动,骆清风看了一眼乐明月,轻声道:“明月,你先带颖儿进得舱里吧。”乐明月听后道:“你小心些。”骆清风笑了笑,催她们快些进去,随后走到青灵面前,拉过她便往船舱走去,青灵却硬是不动,像是在和骆清风赌气。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羽箭向青灵飞来,顺子见状忙喊道:“青灵姊姊小心!”骆清风忙将青灵护在怀里,挡过来箭。青灵躲在骆清风怀里看着他死力护自己的样子,轻轻地问道:“你真的这么关心我吗?风哥哥。”骆清风只顾抵挡来见,哪里听到她问了什么,随口回道:“嗯,快进的舱去,不得出来!”青灵听后满心欢喜道:“嗯,风哥哥,你小心些。”话罢跑进船舱。 只见萧万仞异常兴奋,狂笑道:“鼠辈小儿,再多射些吧,爷爷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猛烈些吧,哈哈哈。”骆清风和顺子一听,满是疑惑,骆清风对他喊道:“萧前辈,您没事吧?船舱里还有其他人呢,您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啊?”萧万仞听后觉得自己确实玩的过头了,当下分开两腿,身体下蹲,取出身上的酒葫芦,抛了出去,只见葫芦过处,江水泛滥,掀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翻滚着向射箭之处而去,骆清风亦是使出‘破云指’将射来的箭回射而去,不多久便听到对面传来阵阵哀嚎之声,羽箭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可惜顺子功夫稍差,腿上中了一箭,骆清风走过去扶起他,然后搀着他向船舱走去,两人见那葫芦又飞了回来,甚是惊奇,萧万仞刚才使出自己的绝学,两人亦是大为惊叹,此刻萧万仞收势回神,骆清风赞道:“萧前辈武功卓绝,晚辈今日大开眼界了。”萧万仞却笑道:“哈哈,我只不过使了半分功力,那些鼠辈便招架不住了,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瘾,不过瘾。”顺子二人听罢亦是大笑起来, 三人正自笑间,一支羽箭‘嗖’的一声又破空而来,骆清风定睛看去,眼看着朝萧万仞而来,不待萧万仞转身,已上前接住那箭,只见箭尾系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骂谁是鼠辈?”萧万仞看后不禁大笑,道:“哈哈,看来今日热闹了,有酒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七节 鬼妇拦江 萧万仞正自笑间,一支羽箭又复飞来,不待他躲闪,骆清风已是接住来箭,只见上面已是系着一张纸条,上书:尔等若再放肆,定将你们葬得鱼腹!萧万仞看后不禁又大笑起来,吼道:“狂妄小儿,见得爷爷在此,还不快出来迎接,如此无礼,休怪爷爷覆了你的小船!”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不远处船只破碎的声音,许多人哀嚎着落入江水之中,不住的扑腾。萧万仞听后又是一阵大笑。“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不远处一个怪异的声音低沉道,那声音拉得很长,不紧不慢,语气中透着愤怒与力量。那话音过处,江水翻滚不已,如水滚之态,骆清风等众人顿觉不适,船几乎翻转而没,幸好萧万仞暗运内力,使得船颠簸了几下,又平稳了下来。萧万仞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忽然腾跃而起,向对方而去,片刻间又回到了船上,手中却多了一坛酒,只见他举坛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罢将酒坛扔入江中大笑道:“哈哈,好酒!知道爷爷是谁了吧?”。众人正自疑惑间,只听见那低沉的声音又至:“我道是谁,萧老二,你偷鸡摸狗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想喝酒也不必偷啊!”萧万仞听后笑道:“鬼娘,我萧老二再怎么不惹人欢喜,总比你不人不鬼的好吧?哈哈。”此刻日光已普照大地,云雾散去,众人一瞧,只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艘大船,船上站着百十余人,个个身着黑衣,脸戴铁面,张牙舞爪,甚是恐怖,当中一人佝偻着身子,手持一柄铁杖,脸上亦是戴着一副铁面,只是覆盖了右半边脸,头发凌乱的散在肩上,身体虽是佝偻,却透着一股邪气。萧万仞见她不再答话,又复笑道:“哈哈,怎么不说话啦?几年不见,你鬼娘越发像鬼了。”那人依旧不言语任由萧万仞讥笑,萧万仞见她不为所动,便坐在船板上喝起酒来,口中喃喃道:“几年不见,竟成哑巴了,无趣!无趣!还是喝我的酒吧,呵呵。” 萧万仞还未喝几口,便听见耳边风声大作,转头看去,只见那人已飞身而来,骆清风阻拦不及,被那人甩在身后,骆清风见那人来势汹汹,使出‘破云指’向那人背后击去,顺子见状抡起刀向那人侧面砍去,却见那人忽然身形一转,铁杖猛地朝船板一击,登时翻越到骆清风的身后,骆清风,顺子二人一击成空,忙收势回转,向那人又复击去,那人冷笑两声道:“萧老二,你这两个徒儿武功如此之差,就不怕我杀了他们吗?”说话间,骆清风,顺子已到那人面前,二人左右互施,那人便用铁杖回挡,三人斗得良久,萧万仞依旧坐在那里,兀自喝着酒,不看他们半眼。只听顺子一声长呼,右胸被那人铁杖刺中,登时飞出数丈,落入江水之中,骆清风见此情形,不再和那人纠缠,跳入水中,寻顺子而去。船舱之中乐明月忽听顺子大呼,忙跑出舱来,青灵和骆颖也紧随其后,见骆清风抱着顺子跳上船来,忙跑上前去,乐明月跪在顺子身旁,心疼道:“顺子,你怎么样?”顺子由于先前腿上中了羽箭,行动已是不便,此刻又被那妇人铁杖击中,震出很远,内力大损,乐明月见他呼吸急促,口中鲜血不止,哭着道:“顺子,不要吓姊姊,你不会有事的。”边说边用手拂去顺子嘴边的血,骆清风虽然封住了他几处要穴,减少了些许疼痛,却依旧止不住他从胸腔内翻涌而出的血。只得暗运内力为他疗伤,以使他气息平稳,同时取出孟三娘送的药物为顺子服下。 萧万仞见顺子受得重伤,随手将身旁的酒坛抛向那妇人,那妇人挥杖将那酒坛击的粉碎,冷笑道:“萧老二,你这是什么徒弟?这么不经打!哈哈哈。”萧万仞站起身来道:“骆老弟,你过来。”骆清风不明就里,将顺子交予乐明月等人,起身走到萧万仞身旁道:“萧前辈,叫我何事?”萧万仞对那妇人笑道:“鬼娘,他们不是我的徒弟,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指点他们一下,看看你鬼娘这几年功力是否有长进。”那妇人听罢不作言语,只是冷哼了一下,手拄铁杖,静然处之。萧万仞在骆清风耳边说了几句话,道:“去吧。”只见骆清风突然身形飘忽,如同鬼魅,霎时间已到那妇人身后,伸手将那妇人头上的发簪取下,又是以极快的速度回到萧万仞身旁,将那发簪递给他。如此一来一回,速度极快,那妇人察觉之时已是恨晚。骆清风惊喜不已,问道:“萧前辈,这是什么步法,如此玄妙。”萧万仞笑笑道:“此时且不说,日后再和你详聊。”转身对那妇人道:“鬼娘,几年不见,你还是如此,今日还是去的好,让开此路,我将发簪还你,咱们两不相欠。”萧万仞话音刚落,只见那妇人将铁杖猛地向下一击,船板顿时便陷了一个大洞,众人为之一震。那妇人怒道:“两不相欠,呵呵,说的好听,你杀我门人之时,怎的想不到两不相欠!”萧万仞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紧皱道:“我何时杀了你门人?” 那妇人嘿嘿两声,沉吟道:“便到今日,你还不承认。你好好想想。”萧万仞喝了口酒笑道:“呵呵,你是说墨鹰,我倒忘了,那是他咎由自取,当年我放他一马,教他改过自新,不想依旧作恶多端,竟是为金人所用,沦为走狗。”他所说那墨鹰正是当日拦杀乐明月众人的黑袍人,不想今日他主人竟为他复仇而来。萧万仞转念一想,不禁讥道:“鬼婆娘,这么说你也是金人的走狗啦!”那妇人听罢沉吟道:“这个你管不着,各取所需,有何不可?今日我就是来取你萧老二的命,为我门人报仇。”萧万仞听罢笑道:“鬼婆娘,不止是要我的命吧?还有那位姑娘的命吧?”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乐明月,那妇人瞧了一眼乐明月沉吟道:“呵呵,今日在这的都休想活命。”说话间已向萧万仞飘去。那妇人使得一柄铁杖,力道甚猛,萧万仞手无寸铁,只得以掌相迎,那妇人虽然身形佝偻,跃起却很高,一杖向萧万仞劈来,萧万仞不退反进,身形一低,滑向那妇人身后,捡起船桨,向那妇人背后击去,那妇人不待落下,以杖相迎,同时右腿踢向萧万仞胸膛,萧万仞忙向后回走,那妇人一击成空,愤恼不已,不待萧万仞站稳,又复迎上,铁杖使得虎虎生风,萧万仞见她铁杖将至,心知船桨不济,仍是挥桨格挡,登时船桨断为两截,萧万仞不待多想,脚下生风,暗运内力,握住剩下的半截船桨,猛地刺向那妇人面门,那妇人不料萧万仞会是如此,躲闪不及,脸上的铁面已被船桨揭下。站在一旁的青灵看到那妇人的脸面,不禁吓得躲到骆清风身后叫道:“风哥哥,你看她的脸,好吓人!”其他人见到那妇人的脸面亦是一惊。原来那妇人的铁面之下竟是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额头右部深陷下去,一条伤痕,直到嘴角,伤痕周围的皮肉已是腐烂,现出森森白骨,右眼毫无光泽,想是已然失去,不知是用何种生物的眼睛替代。那妇人铁面突然失去,顿时乱了心神,不再恋战。转过身去,怒道:“萧老二,今日算你走运,若不是今日时间紧迫,还有他事未办,不然定要你狗命。”萧万仞笑道:“呵呵,好啊!随时奉陪。” 那妇人正欲返回己船,乐明月突然叫道:“等一下!那妇人闻声立足沉吟道:“什么事?”乐明月向前走了几步,问道:“那日金兵围堵洪州城,你是否也在那里?”那妇人听后冷笑两声道:“呵呵,洪州城已是一片废墟,若是你想知道乐承宗的下落,自己可以去寻,问我作何?”乐明月听到洪州城已成废墟,想到父亲的安危,不禁万念俱灰,落下泪来,走到萧万仞身旁泣道:“萧伯伯,你告诉我,我爸当时是怎样的?”萧万仞经她一问,沉默良久,张口道:“乐侄女,当时大兵压境,你爸不顾生死,奋勇杀敌,待我赶到之时,他已身负重伤,当时我欲同他共同杀敌,她念你安危,叫我寻你,护你平安到得南京,我再三强求,他硬是不允,以死相抵,我迫于无奈,只得弃他而去,前来寻你,后来之事,便不知晓。”萧万仞说完亦是懊悔不已,不再言语,乐明月听后泣声不止,瘫痪在地。骆清风见状走向前去,轻抚她脊背,乐明月哭声不停,忽然抱紧骆清风的脖子,大哭起来。青灵见状虽然心里不悦,但想到乐明月失父心痛,也只好克制自己,不作吵闹。少刻,乐明月忽然挣脱骆清风,站起身来道:“我要回去找我爸。”那妇人一听,心里暗自发笑,沉吟道:“姑娘若是无他问话,老身就先走了。”说着一跃而去,回到了对面的船上,只见一黑衣人交予她一副卷轴,随她进得舱内。那船拔锚而起,片刻间,便已行远。 萧万仞见那妇人而去,转身对乐明月道:“你不可回去,回去不正中了那鬼婆娘的计了吗?她正想你回去呢。”骆清风一旁亦是劝说,乐明月想想也是,可心中仍是不安,问道:“可我爸现在生死未卜,就这样不管他了吗?”说着又流下泪来,萧万仞听后长叹一声:“我与你爸生死之交,怎不心痛?现下他生死未卜,只盼他逢凶化吉,安然无恙,只是你万万不可回去。”乐明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默然回到船舱之中,骆清风见乐明月情状憔悴,无计可施,心中亦是心疼不已。萧万仞捡起船板上酒壶转身对骆清风笑道:“可惜了这壶好酒!呵呵,走吧。”骆清风闻言,撑船起航,顺江而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八节 青天白日(一) 此次任务失败,还请白令使在盟主面前解释清楚,宽些时日,老身定杀了那’乐予城‘的余孽。”那鬼妇躬身立在一船板之上,垂首对着船帆上的一青衣人道。只见一艘大船船帆之上站着一青衣人,船舱甲板上并站着两个紫衣之人,江风甚大,吹得她们衣服呼呼作响,这三人正是当日骆清风等人在岸边遇见的急匆匆赶往庐山方向的三人,不知何时已然回到了船上。那鬼妇等了良久,仍是不闻那船帆之上青衣人回话,心中忐忑不安,不禁抬头偷看了那人一眼,岂料甲板上那两个紫衣人正怒视着自己,那鬼妇见状当即又低下头,不敢再抬起半分。 少刻,那青衣人突然唱道:“一蓑烟雨平生,两鬓寒霜孤零。快马往复几多程,刀剑泣血亦无声。荣辱谁与共。斯人踏雪已去,唯余别恨凄凄。十年生死两难聚,今世相见也无期。相忘江湖里。”那人唱罢,低头对那鬼妇道:“你可知这曲《破阵子》是谁人所作?所唱何意?”那鬼妇一听,仍是低着头,心中默念道:“她这是何意?怎的突然问起这等凡俗之题,我该如何回答?”思酌良久,拱手回道:“此曲听罢,离别之痛,思念之苦尽皆道出,使人顿生哀惜之意,何人所作,老身不敢妄自揣度,还请白令使明示?‘那青衣人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只见甲板之上的一紫衣女子手中捧着一件事物走到那鬼妇面前,立定道:“这是白令使给你的,此番你虽未完满完成任务,却也损失不少,你拿去吧。”那鬼妇低头双手接过那事物并谢道:“多谢白令使!”那鬼妇打开那事物发现里面竟是一具和她之前所戴一模一样的铁面。当即跪倒在甲板上叩头道:“盟主恩赐,老身至死不忘。”却听那青衣人又道:“刚才那曲《破阵子》乃盟主所作,盟主吩咐我等见到你后,将此曲唱于你听,教你去寻一件东西。”那鬼妇忙道:“白令使请说,老身万死不辞。”那青衣人跃下船帆,走到那鬼妇面前道:“至于是什么东西,盟主并未告诉我等,说是让你带着那首曲子再去一趟洪州城,你自会明白,你自己看着办吧!”。那鬼妇听罢青衣人所言,心中虽有不解,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连连称是,唯命是从。“至于那‘乐予城’的余孽,你就不要管了,我等自会处理,盟主有言,限你三个月后回‘秋水宫’复命,你好自为之吧。”那青衣人说罢,衣袖一挥,已随另两个紫衣人飞离大船,以‘一苇渡江’之术到得岸边,上马向东而去。 待那三人走远,那鬼妇戴上铁面,转身对身后的人道:“将刚才白令使所唱的那曲《破阵子》写下来给我。”身后那人应了一声,随即写在一张纸上,走上前来递给那鬼妇,她看了良久,依旧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是盟主所要的,当下不再多想,对身后众人道:“随我去洪州城。”身后众人听后应了一声,便划船向渡口而去。 自前日里顺子被那鬼妇铁杖所伤,渗及内脏,虽服了孟三娘送的药物,却仍是咳嗽不止,乐明月见他又咳出一口鲜血,甚是心疼,急道:“萧伯伯,顺子一直咳血,怎么办啊?”萧万仞见后,扶起躺着的顺子,对面而坐,伸出右掌按向他胸膛,同时喝了口酒,猛地吐向他胸膛受伤处,暗运内力,只见顺子头两句话便动起武来,也不示弱,迎了上去,登时两人斗在一起,骆清风几人站在一旁看他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难以罢手,心中亦是着急,眼下为顺子治伤要紧,怎能这般停留下去。骆清风放下顺子交予乐明月照顾,来到那二人身边,见他们拆拳使腿,虽是距离很近,却总是碰不到对方半分,想要使他们分开亦是找不到时机,看了半天,那汉子突然不再正面迎击,转身向身后的竹林奔去,萧万仞见他奔去,大笑道:“哈哈,打不过想跑,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人,你刚才的不可一世去了哪里?”说着向那人追去,只见那人到得竹林前,一个翻身,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萧万仞笑了两声,也钻了进去,骆清风见他二人都进了竹林,心想不妙,忙紧随而去,还未进去,只见那汉子走出林来,身后跟着一行喽啰,其中两人抬着一个袋子,那袋子中有东西不停地叫嚷着晃动,听那声音俨然就是萧万仞。 那汉子看着骆清风笑道:“你这朋友太不厚道,先让他在里面歇息歇息吧,对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来得此处?”骆清风见他并无恶意,拱手回道:“实在抱歉,我等闯入此处并无他事,只因在下一兄弟身受重伤,见得此处风景迤逦,适合疗伤,这才贸然上岸,无礼之处,还望见谅。”那汉子听罢并不回话只是笑了笑,用手捋了捋小胡子。骆清风见他只是笑了笑,随即又道:‘兄台若是不信,我们便走就是,只是希望能将我朋友放出来,也好给您陪个不是,不然一会儿他若是生气了,弄破了你的袋子,更是不好。“那汉子一听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弄破我的袋子,我这袋子是用鳄鱼皮做的,任他肆意折腾也休想出来。“他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巨响,身后抬着那袋子的两人被震出很远,那袋子已是碎成数片,萧万仞从袋子中脱将出来,怒不可遏,直向那汉子袭来,骆清风见他来势极快,知道他欲取那汉子性命,忙将那汉子拉至身后,萧万仞见骆清风忽然站在前方,急欲收势回拳,可终究晚了一步,那一拳不偏不倚正打在骆清风右胸之上,登时骆清风便一口鲜血吐将出来,瘫倒在地。 青灵见状吓得哭出声来,跑到骆清风面前,跪在地上哭道:”风哥哥,风哥哥,你没事吧?“骆颖亦吓得大哭起来,站在远处不知如何是好,乐明月将顺子靠在一棵松树旁,拉住骆颖跑到骆清风面前,蹲下身去看他伤情,心中亦是焦急不已。那汉子见骆清风为自己挡了一拳,心中又是钦佩又是懊恼,蹲下身去轻声道:”朋友舍命为在下挡的此拳,我佩服之极,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决不推辞。“骆清风听后苦笑了两声,正欲说话,一口鲜血又从口中喷将而出,青灵猛地推开那汉子哭道:”你走开,少在这假仁假义,我风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那汉子见青灵如此,只得苦笑了一下,伸手捋了捋小胡子立在一旁,萧万仞站在一旁羞愧的无地自容,拿出身上的酒,背靠在一棵树上大喝起来。少刻,骆清风气息稍舒,对青灵笑道:“没事的,灵儿,我的命长着呢,况且你萧伯伯并没用上全部功力,你谁都不要怪,听见没有?”青灵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为别人说话,当即又哭出声来:“你吓死我了,我不许你有事,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要好好的,风哥哥。”说着抱住骆清风抽泣起来,骆颖见骆清风没有大碍,也抱住他的脖子笑道:“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呵呵。”乐明月见他们又说又笑,起身站在一旁,心中满是温馨。 那汉子见骆清风没事,走到他面前,正要说话,却听骆清风笑道:“我萧大哥刚才多有得罪,我为你挡得他一拳,算是替他向您赔不是了,如此我们互不相欠,我们可以走了吧?”说着起身走到那棵松树下,背起顺子便向江边走去,青灵几人忙紧随其后,萧万仞心中有愧,跟在后面默不作声,骆清风知他性子,知道他仍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如果不主动唤他,他会一直解不开心中的疙瘩,不知道怎样来面对自己,毕竟他是为了众人才那样做的,并无过错。想到此便喊道:“萧大哥,走快些,顺子又咳嗽起来了。”萧万仞心中明白,骆清风并不怪他,登时喜出望外,紧追上去,青灵见他嘻嘻哈哈,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心中气愤不已。还未走多远,那汉子便追上前来,拦在骆清风众人面前笑道:“我刚才说了,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现下兄弟来了,怎能有让兄弟走的道理呢?呵呵”骆清风见他一改刚才的态度,说话甚是谦和,知他想必亦是一血性仗义的汉子,当下仍是像刚才一样说道:“你我素未相识,才见得半日便以兄弟相称,未免太唐突了吧?”那汉子听后笑道:“不唐突,不唐突,我见兄台舍身相助,定是一性情中人,值得结交之人,我平生最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兄弟,在下姓陆名无常,是这东梁山的一山之主,兄台若不嫌弃,请到山中寨子一坐,在下也好一尽地主之宜,给各位压压惊。”骆清风见他诚意十足,心中本欲答应,想到萧万仞刚才和他相斗,彼此都心中有气,相处定是不便,当下笑道:“不劳陆兄费神了,我等还是走了的好。”说着又和众人向前走去,陆无常忽听他叫自己为’陆兄‘,当即喜道:“兄台叫我’陆兄‘,想必是答应了和我做兄弟啦,如此更不会让你们走了,敢问兄台大名?”青灵见他纠缠不休且好不害羞,对一旁的乐明月嘲笑道:‘姊姊,我真没见过如此不害羞的人,像个跟屁虫一样!“乐明月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骆颖拉着骆清风的手笑道:”哥哥,青灵姊姊说他是跟屁虫,我觉得也像,呵呵。“骆清风听她们一言一语,心中亦是偷笑,也不答话,任由她们去笑,倒是萧万仞自顾走路,不多时便到了岸边,坐在船上喝起酒来。 陆无常听她们讥笑不已,也不生气,仍是跟着,边走边说道:”兄台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背上的这位兄弟想想吧,他身受重伤,需要好好疗养,我们这里虽是荒山,但也较为安静,正可为他治伤,还有几位姑娘,想必一定很是疲累,我寨中好吃的甚多,你们尽可常住,在下不会吝啬。“青灵一听有好吃的,登时肚子咕咕直叫,脚步也放得慢了许多。骆清风有意拒绝他两次,不料他仍是诚意似初,想到顺子的伤情又想到再拒绝于他更是无礼。现下停下脚步,转身回道:”在下骆清风,兄台好意,在下却为感激,只是我萧大哥为人怪异,要让他和你一同进得寨中,着实不易,他若随你而去,在下也无话语再拒绝于你。“陆无常听他话语,知他同意进山,当即喜极道:”骆兄同意便再好不过,至于萧大哥,我想也不是小气之人。“说着走向萧万仞,只见他和萧万仞说了几句话,他二人便一同来到骆清风几人面前,众人相视一笑,转身向山中走去。 走了半日,天已暗了下来,忽见前方灯火点点,现出数十间房屋,最前方立着一杆旗帜,上写’青天白日‘四个大字,只听一阵铜锣声起,登时从寨子中涌出许多人,有老有少,热闹不已,都是来迎接他们回山的。是夜,陆无常大摆筵席,款待骆清风众人的到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十九节 青天白日(二) 却说这东梁山坐落在大江边上,山虽不高,却也风景秀丽,让人舒服。秋风甚紧,却并不寒冷,想来江南气候如此,人人衣服单薄,并不太冷,加上陆无常带得好友进得寨中,更是欢悦异常,载歌载舞。骆清风几人在江上漂泊多日,怎见到这等热闹场面,心中亦是欢喜不已。青灵与乐明月,骆颖正吃得开心,忽被在坐席之下的两名女子拉起,和众人一起跳起舞来,青灵虽会武功,平时大大咧咧,跳起舞来却并不擅长,只见她拉着骆颖东摇西摆,几欲跌倒,引得周围的人大笑不止,陆无常与骆清风见得此状,不禁亦是大笑。倒是乐明月舞起来别有一番风致,随众人时前时进,步法优美,和谐有序。骆清风看着她静静地跳着,一眸一笑竟是那般迷人,尽入心底,想到她一直以来的郁郁不欢,寡言少语,此刻心中宽慰不已,不自觉间现出了笑容。坐在一旁的陆无常见骆清风竟看的痴了,拿起酒杯递了过去,笑道:“骆兄看的如此入迷,是在瞧那位姑娘吧?呵呵。”说着指了指和众人正在跳舞的乐明月,骆清风见陆无常递酒过来,忙回神接过酒杯,笑了笑并不言语,二人互敬后,一饮而尽。 有道是欢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觉得过的甚快,山寨在经过了良久的热闹之后,开始平静下来。陆无常与萧万仞双双喝的烂醉,己然睡去,青灵与骆颖亦是不敌睡意,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乐明月恐骆颖着得凉气,抱起她向身后的屋子走去,将她放到床上,盖好棉被。却听青灵迷迷糊糊的说道:“好开心!好开心!风哥哥,呵呵”。说完又沉沉的睡去,骆清风见她如此,亦将她送回屋内,安置在骆颖身旁。 其时明月当空,凉风习习,诺大的山寨只剩下骆清风与乐明月二人,骆清风走岀屋外,只见乐明月坐在一石椅上,举目望去,端的出神,骆清风走向前去,将一披风盖在乐明月背上,轻声问道:“想什么呢?”乐明月裹紧披风,并不答话。骆清风见她仍是远望南方,神情漠然,知她的仍是放心不下乐老前辈,当下不再多问,坐在一旁,伸手指向大江方向笑道:“曰前你可曾见一奇观?呵呵”骆明月忽听他问到奇观,不禁回道:“什么奇观?不曾见到。”骆清风笑道:“距此山不远便是那西梁山。”乐明月不禁又问道:“那又如何?”骆清风见她兴致起来,笑道:“你不觉得这两座山很怪?”骆明月听罢仰头看去,乘着月色,一片模糊,怎会看的清晰,只得闭目想去,稍刻喜道:“我知道了,那两座山对立而起,中间却有一道极大极高的缝隙,宛若一扇巨大的天门般。”骆清风见她神情又欢悦起来,当即又道:“那你可知有一位诗人曾赞叹它的雄奇?”乐明月听罢又闭目想了一阵,不禁吟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曰边来。”骆清风听她吟罢不禁喜道:“想当年大诗人李白游到此处,见东西梁山夹江而立,江水到得此处,回旋良久,不禁称奇,便作得此诗,今日得见,果是名不虚传。”乐明月听他解释的如此之好,心下甚是开心,知他怕自己伤心往事,才转移话题给自己讲这天门山的事情,心中不禁温暖起来,当下轻声对骆清风道:“谢谢你!骆大哥。”骆清风忽听她说出这样一句话,笑道:“何以致谢?”乐明月听他问起不禁脸红起来道:“谢谢你给我讲这样一个故事,你真好!”骆清风听罢笑道:“你没事就好,你若喜欢听,我经常讲给你。”乐明月听后不作言语,微笑着起身向寨外走去。骆清风起身亦是跟上前去。 二人一前一后到得江边,并立而站,此刻大江之上,映着月光,银辉点点,岸边虫鸣阵阵,此起彼伏。乐明月望着江面不禁感慨道:“骆大哥,看这江水奔腾不己,一路东去,不知会到往何处,何时休止?”骆清风听她言语之中满是慨叹,亦是叹道:“是啊,它曰夜不休,向东而去,直到入海,仍是不止。”乐明月听罢又复叹道:“它一路到海,尚有自己的归处,可是这天地间,竟无我们的去留之地。”骆清风听她哀叹不己,想到自己和青灵亦是四处漂泊,想到阿忆与叶寒川音讯全无,不禁茫然四顾,无所适从。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立在江边,直到曰出天亮方返回山寨之中。 青灵与骆颖早己起身,正在吃早饭,萧万仞却端坐一旁,打起坐来。只见他凝神聚气,静处不动。青灵见骆清风二人从外面走来,忙迎上前去,急道:“风哥哥,你去了哪里?教我好找!”骆清风笑笑不语,坐在桌旁开始吃饭。乐明月却径直朝顺子所在屋子走去,骆颖见状跑向前去拉住她道:“姊姊,吃早饭啦?”乐明月蹲下身去模了摸骆颖的小脸笑道:“好颖儿,你先吃吧,我去看看你顺子哥哥。”骆颖‘哦’了一声,转身回到骆清风身旁。青灵看了乐明月一眼,‘哼’了一声,继续吃饭,不再理会。 骆清风坐下还未吃几口饭,便听到寨子外人声鼎沸,马蹄声动,喧闹不己。他起身走向外面,只见陆无常一干人站成一排,对面亦是站着数十人,个个手执兵器,面容可怖。其中手执一柄长刀的虬髯老汉吼道:“陆无常,今曰我又来了,你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只见陆无常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冷笑道:“杜老儿,我给你何说法?你女儿翠兰找不到怎得怨起我来!可笑之极!”那老汉正欲反驳,站在一旁的一妇人哭诉道:“你个陆泼皮!怎得何你没关系?我女儿失踪的前一曰,和她在一起的就只有你一人,我道你是个有情有意之人,不曾想到这三年来你却总是欺骗我们,每次询问于你,你总是闪烁其辞,逃避责任,忹我女儿对你一片痴心,你怎得对的起她?”那老妇说完更是悲痛不己,陆无常听她说完,向前走了一步赔笑道:“你这话说的毫无根据啊,翠兰失踪的前一****确实是来找过我,可是她和我在一起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第二天你们便来兴师问罪,一时间让我如何回答,你们走后,我便翻越了周边大小山头去寻找,可是寻她不得,我知道你不喜欢翠兰和我这个穷小子来往,可总不能嫁祸于我啊?”那老妇听罢无言以对,仍是哭泣不止,忽又怒道:“几年前你确是身份微贱,无钱无势,怎配得上我家翠兰!可这两三年间你突然飞黄腾达了,谁知道你小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莫不是你把翠兰……哎呦!我的女儿啊!你的命好苦啊!”说着那妇人便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陆无常看她又可气又好笑,也不理会,转身欲回寨子中,见骆清风等人站在寨门之旁,个个神情诧异,当即笑道:“让骆兄见笑了,走吧,回去咱们再详说。”青灵却指着陆无常的额头道:“陆大哥,你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的?”陆无常忽听青灵一说,忙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定了定神笑道:“呃,呵呵,这么冷的天,谁都会被他们气的火冒千丈的。”青灵听他那么一说,禁不住笑岀声来,觉得此人真是有趣。 几人正往回走,忽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断了。陆无常转身看去,只见寨门旁边的‘青天白日’大旗旗杆被人拦腰砍断,那旗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荡起一片烟尘。却听那虬髯老汉怒笑道:“什么‘青天白曰’?该换成‘草菅人命’,哈哈哈”。陆无常见寨旗被砍,当即飞奔而至,到得那老汉身边,登时两干人马便打斗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节 青天白日(三) “杜老儿,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陆无常突然停下来对那虬髯老汉怒道。“哼,你害了我女儿,还说这样不要脸的话,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受死吧!”说着那老汉又是提刀迎上,陆无常本欲不再与他纠缠下去,不曾想他竟是这般毫不知趣,当下狠下心来,迎了上去。 “风哥哥,那老头欺人太甚,我们帮帮陆大哥吧?”站在一旁的青灵急道,骆清风听她言语,不为所动。青灵见他不置一词,轻哼一声,也不再问他,当即奔到那陆无常身边,笑道:“陆大哥,我帮你。”陆无常见青灵前来助阵,心中大是高兴,却并不显露出来,回身拉住青灵胳膊,用力一推,将她推出人群,怒道:“这是我的事,你们莫要帮忙。”青灵见他如此,一时间不知怎么回事,气愤愤的走到骆清风面前道:“风哥哥,你看他,真是喜怒无常,不知好歹。”骆清风看了看她,笑笑不作言语。青灵见他亦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胸中之气更是增了不少。“你就是一块木头!哼,我再也不理你了。”说着把手中的剑扔在骆清风面前,向江边跑去。骆颖见青灵像是哭了,喊道:“青灵姊姊,青灵姊姊。”青灵也不理会,边哭边向江边跑去,乐明月见状忙追上前去,不料骆清风拉住她道:“不要去追了,她自己想明白就会回来,让她的小性子安静会儿吧。”乐明月听他这么一说,停下脚步,不再追去,转身拉着骆颖朝寨中走去,骆颖不禁问道:“明月姊姊,清风哥哥为什么不让你去追青灵姊姊啊?”乐明月听罢笑道:“你清风哥哥是一块木头,脑袋是木头做的,不开窍啊。”骆颖听罢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通乐明月说的话,也不再多想,随着她向寨子中走去。 陆无常与那虬髯老汉又斗了数十回合,只见陆无常依旧面不改色,气息平稳,那老汉倒是气喘不止,渐渐动作慢了下来,一旁的老妇见丈夫难以敌手,不禁大骂道:“陆泼皮,你杀了我们吧,让我们去地下找我们的女儿,待我们相聚,日夜来找你,叫你不得安生。”说着护到那虬髯老汉身前,将脖子伸到陆无常剑下。陆无常见她如此耍赖,收剑回身道:“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你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那老妇并不依言,见陆无常转身而去,便取下头上发簪向陆无常猛刺而去,口中大声喊道:“陆泼皮,今日我与你同归于尽,为我女儿报仇。”那虬髯老汉见妻子不顾危险迎了上去,忙上前阻拦,可终究晚了一步,陆无常并未转身,那老妇已将发簪刺入自己胸口,死死的抱住陆无常的腿,陆无常惊得忙抽开腿,冷冷的看着。那老妇人倒在了虬髯老汉面前,口中鲜血不止,身体颤动不已,那老汉忙抱住她,痛哭起来,他身后众人见此情形,不禁亦是哀痛。少刻,那老妇便气绝而亡,虬髯老汉站起身来,走到陆无常面前道:“陆泼皮,你杀我妻儿,今世若为他们报不得此仇,我杜横便如此刀。”说着将手中的长刀断为两截,陆无常见他怒目而视,眼中满是仇火,当下不置一词,看着他带领众人将那老妇的尸身抬起,向江边而去。 站在一旁的萧万仞见到那老妇刺死自己的一幕,心中不禁一震,看那陆无常像是无事般,觉得那老妇可不应那样以死相逼,他摇了摇头,心下甚是凄然。附到骆清风耳边道:“骆老弟,陆无常此人寡情薄意,你可要留些心眼。”骆清风听罢萧万仞说完,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其实刚才那一幕,骆清风亦是觉得震惊,想到那老妇失女心痛,对陆无常做出那样的举动也不是毫无道理,万不至以死相逼,可陆无常对他们二人竟是那般冷漠,教人不得不猜想一二,其中有多大的隐情却不得而知。 眼见陆无常向自己和萧万仞走来,骆清风举步向前恭手示笑,陆无常见二人迎了上来,恭手笑道:“让二位久等了,走,寨中喝酒。”骆清风见他神情怡然,刚才之事似没发生过,看了一眼萧万仞,二人心领神会,紧随而去。 却说青灵被骆清风气的愤然而去,不知觉间已走到一片乱坟岗中,四周树木稠密,阴风肆虐,青灵只觉阵阵寒意袭来,心中恐惧之意更加之盛,她望了一眼面前的坟墓,便转身疾走,还未走多远,只听远处便传来阵阵失声痛喊之声。她循声而去,躲在一棵树后看去,只见刚才和陆无常交手的那群人被一老妇一一残杀,场面甚是凶残,只见那老妇吩咐手下之人将那虬髯老汉头颅割下,装在一布袋之中,尸身却和其他众人的尸体一同被投入江中。青灵看的心惊,几欲喊出声来,想到要尽快回得寨中,将所见之事告诉骆清风等人,可双脚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怎么也迈不出去,一时间焦急万分,不知所措。 眼见那老妇众人向寨子方向而去,青灵心中更是着急,想到自己手无寸铁,武功又是低微,怎样都是拦她们不住,当下着急亦是无用,只得偷偷地跟在她们后面,伺机而动。走了约有四五里路,只见那老妇忽然停下,对身后之人轻声说了几句话,便复又走。青灵不知所语,继续跟着。待那众人转过一道弯,隐入树丛之中,青灵忙追上而去,放眼望去,那群人已是无了影踪。青灵正自疑惑间,忽听耳边风声袭来,不待她转身细看,已被一大布袋套住,登时眼前一片黑暗,任她如何折腾喊叫,也是无用。只听刚才那老妇笑道:“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妮子,看来老身没有猜错,你们果真在此。”青灵一听那声音,顿时想到多日前的那个丑恶老妇,将顺子打成重伤的鬼娘。不禁大骂道:“原来是你,你个丑八怪,快放我出去,不然我风哥哥知晓了,定然要了你的老命。”那老妇正是当日在江上阻击骆清风众人的鬼娘,自那日领命去洪州城,到今日已有数月有余。那日她们到得洪州城,见城内已是人烟稀少,处处颓废不堪,她下令搜寻‘乐予城’门人,不几日手下之人便抓来一汉子,那汉子瘦骨嶙峋,似有多日未食,到得那老妇面前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那鬼娘命手下之人将那曲《破阵子》念于那汉子听,问那汉子是何寓意,那汉子听罢登时吓得昏死过去,那鬼娘见状命人用冷水将他泼醒,又复问之。那汉子却站起就跑,不置一言。鬼娘一怒之下便将他刺死于地上,又复命人四处打听那曲《破阵子》的寓意。不多日竟有一人登门而来,自称知晓那曲子的寓意,那鬼娘听罢一阵狂笑,命人送走了那人,岂料却命他人暗中杀了那人,以断口舌。 适才青灵破口大骂,那鬼娘虽是恼怒,却忍住道:“给我让她安静些!”只见身后一人走到那布袋前,一拳击了下去,登时青灵便不再嚷叫,昏厥过去。随后一众人便朝寨子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一节 青天白日(四) 待那鬼娘众人到得寨门,那杆写着“青天白日”四字的旗帜又复竖了起来,鬼娘望着那旗帜冷笑了两声,命左右人等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少刻,从寨中跑出一喽啰,那人走向前道:“尔等何人?到此何事?”那鬼娘也不看他,背对着他道:“回去告诉你们陆寨主,就说有老友到访。”那喽啰听着鬼娘阴阳怪气的吩咐,登时气从口出:“你让我去我就去啊?你是何人?如此嚣张,我们寨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他话刚说完,顿时就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原来他被那鬼娘一手下握着脖颈举了起来,那鬼娘看起来并未生气,倒是她的手下听不下去了,于是便对那喽啰施起武力来。那手下手上加劲,欲把那喽啰弄死,鬼娘静静地道:“放下他吧,让他去通报。”那手下听罢双手一松,那喽啰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惊魂未定的连滚带爬的进了寨子中。 不多时,陆无常便带了一干人等向寨门走来,见鬼娘众人立在那里,走向前去拱手陪笑道:“哈哈,原来是恩人到此,有失远迎,快里面请。“那鬼娘也不答他,转身对手下人道:”还不快把礼物呈给陆寨主!“只见一人走到陆无常面前将一布袋递到陆无常面前,陆无常笑道:”恩人真是客气!几年不见,怎敢受此大礼!呵呵。“那鬼娘冷笑道:”你且打开看看。“陆无常看了她一眼,笑着打开那布袋,登时吓得后退两步,那布袋掉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一个人头,正是那杜横的头颅。鬼娘见他那般情状,大笑道:”陆寨主,你可欢喜这份薄礼?“陆无常听她大笑,一时间不知所措,定了定神,走到那鬼娘面前低声问道:”恩人为何杀他?“那鬼娘听罢又是大笑起来,转身又吩咐道:”把另一份礼物也送给陆寨主。“陆无常听她言语,定睛看去,见两个下人抬着一个布袋而来。待到自己面前,那二人将布袋解开,陆无常看的仔细,那里面正是青灵。此时的青灵仍旧昏迷着,可知刚才那鬼娘手下的那一拳是多么的重。见此情形,陆无常不禁慌张起来,转身对鬼娘道:”恩人,你快放了这位姑娘,有何事找我便可。“那鬼娘一听又复笑了起来:”哈哈哈,找你?陆寨主莫非心虚了?“陆无常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又道:”你这是何意?有什么话且说个明白?“鬼娘听罢止住笑声,对陆无常道:”陆寨主,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当年的一个小小铺兵,如今却竖起了’青天白日‘的旗帜,教人好生羡慕啊!你可要好好想想是谁让你今日如此风光。呵呵“那鬼娘说话的声音尖酸刻薄,刀剑尽出,站在一旁的陆无常听罢局促不安,额头上汗珠直冒。 大宋自建国后,便承袭唐朝邮驿制度,并在唐朝的基础之上加以发展完善。大宋疆域虽然不及唐朝广阔,但驿站数量却比唐朝多出很多。唐朝晚期,由于‘安史之乱’的缘故,不论是驿路还是还是驿馆都遭到了很大程度的破坏,宋朝为了防范外患及国内政令信息的快速传递,不仅增开驿路,重修驿站,而且新增递铺,来作为驿站的补充之用。递铺内则设‘急脚递’‘马递’‘步递’数种,由现役军人担任来传递公文及书信,这些现役军人因此又称作‘铺兵’。 陆无常原叫侯峰,当年就是因腿上功夫了得及马术极好,翻山越岭,一日间可行八百余里,后来就被拉至军营,便在那徽州府西的西递村做了一名铺兵,人送绰号‘追风腿’。后因一次公文传送时,天降大雨而延误了军期,被刺臂押往徽州府衙,被押的的还有几人,那几人都是因杀人而被刺了面,一路上他们互相讲诉各自的遭遇,都觉得官府的不公与昏庸,聊到当今国家大事时,个个对那官府是咬牙切齿。一日夜里,有一人突然道:“如今国之不国,朝廷贪生怕死,昏庸无能,与那金国多次议和,哪把咱们底下人放在心上,更不会关心咱们老百姓死活,今去徽州府是死!死在那些贪官手里,岂不辱了咱们的声名,不如咱们也学那山东呼保义反了吧?”众人忽的一听,个个大为震惊,那人见他们犹豫不决,转身朝背后的石头猛地撞去,登时他脖颈之上的刑枷便断裂开来,掉在地上,众人一惊,见他力量不凡,便不再犹豫,个个撞向石头,挣脱刑枷。要知道那刑枷不仅坚固而且很重,每块足有百斤之重,众人撞裂开来,已是体力受损。他们连夜便逃了而去,后来官府追捕,他们便四散开来,各自逃去。 经过几个月的颠沛逃亡,侯峰便来到了西梁山,见此处是个佳处,便停了下来。不想此处官风依旧腐败,百姓生活亦是苦不堪言,想到以前的日子,侯峰便改名陆无常在这西梁山躲了起来,靠给人砍柴,送柴为生,因柴质好,送得快,名声也渐渐好起来,日子倒也过得自在。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当地一个叫‘赤尾虎’的恶霸竟前来挑衅,说自己的仆人在陆无常家的周边砍了几捆柴草便将他杀了,其实是那‘赤尾虎’见陆无常抢了自己的生意,心生恼恨,便杀了集市上的一个卖柴的老头,说是自己的家仆。陆无常无奈,只得躲将出去,岂料那‘赤尾虎’仍不罢休,竟烧了自己所在的村子。陆无常气愤之下便寻那‘赤尾虎’而去,二人激战之时,那‘赤尾虎’忽的倒地,被一支箭当场射死,陆无常回头看去,见三四人立在那里,其中一佝偻老妇人笑道:“如此恶人,早应受死!”陆无常感激她救命之恩,上前道:“多谢恩人相助,敢问恩人尊姓大名?”那老妇人嘿嘿两声,转身便走,陆无常欲追上前去,却听那老妇人笑道:“叫我‘鬼娘’便可。”陆无常停下脚步,口中默念着‘鬼娘’二字,看着他们渐渐远去。 那‘赤尾虎’死后,百姓甚是高兴,对陆无常更是尊敬有加。官府知晓那事后,便来抓捕陆无常,陆无常已是无路可逃,便渡过大江到了博望山,后来便纠集一干人等,在这博望山竖起了‘青天白日’的旗帜,劫富济贫,对抗官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二节 情义两难(一) 此时的陆无常被那鬼娘一句话说的不知如何回答,一时间呆在那里。鬼娘见他两眼恍惚,不知所措,又复笑道:“陆寨主,这几年过的甚是逍遥吧?那杜姑娘若是知晓她双亲尽失,想必定是悲痛不已,可怜她一孤零女子从此将要一人处在这世上,老身我亦是觉得痛惜!”她说完不禁又笑了起来,看向那陆无常。 陆无常在博望山落草后,最为匮乏的就是粮草问题。当地杜家因与官府有着粮草的生意,每年都会向官府提供数万斤的粮食,以供军需,谁知当地官府竟私扣大量军粮,仅把一小部分粮食送至军营。陆无常知后又怒又喜,便劫了那官府的粮道。杜家被劫,那杜横没了主意,便去寻那官府做主,岂料那知府命人竟将他乱棍打出,称他为躲交粮而编出谎话欺骗官府,并限他十日内交出十五万担粮食,否则便治他贻误军机之死罪。杜横无奈,只得回得家去,与家人商议如何要回那些被劫的粮食,他的女儿杜翠兰得知官府竟是那般对待他们,不禁对杜横道:“爸,官府如此蛮横无理,不分青红皂白,现下咱们身陷困境,不但不帮咱们,还把咱们往死路上逼,何故还要与他们打交道?”杜横一听,当即怒道:“休得胡说!”杜翠兰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心中大惊,想要再说,只得忍下性子,坐在一旁的妇人看着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生怜惜,对杜横道:“老爷,翠兰说的有道理啊。你何不听她说完。”杜横看了一眼杜翠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她把话说完。杜翠兰有那妇人在旁,便壮着胆子说道:“爸,你可知每年你运送给官府的粮食都用在何处?”杜横听罢当即回道:“自然是送至军营,还有何用?”杜翠兰又问道:“你今年送了几次粮食?”杜横回道:“四次。”杜翠兰回道:“以前每年你只需运粮两次,每次十万担。而这几年你每年要运四次,每次十五万担,再加上其他商户所运粮草,足够军队所需,为何今年又要你再运一次?据我所知,那些当官的根本就没有将所有粮食交付军营,自己克扣了不少,如今我们十日之后若交不出十五万担粮食,军营便会追问,那些官员便会将所有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他们上下一气,那时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杜横听她说完,眉头紧皱,半天沉默不言,良久他问道:“兰儿,你说该怎么办?”杜翠兰见他平静下来,缓缓道:“爸,我听说那陆无常并非凶恶之徒,不明事理之人,虽是落草为寇,却也有几分血气,不如我前去,与他见上一面,将此事与他说明,求他一助?”那妇人一听女儿要去找陆无常,登时急道:“万万不可,兰儿,你一女孩家怎做得了此事?”杜翠兰看着那妇人焦急的样子,笑道:“没事的,妈,我会安全回来的。”坐在一旁的杜横沉思良久,起身对她们说道:“事已至此,只得这样,明日我与你同去。”那妇人见他也是此意,只得作罢,想到他父女二人一起,心下也就安稳了下来。 翌日,杜横便带着杜翠兰来到了那陆无常寨中。见面便把自己的难处向陆无常说的详细,陆无常早就知晓那官府的勾当,当下答应帮杜横过得此关,便送她父女二人回去,称自己自有主张。临走之时,那杜翠兰对陆无常谢道:“今日之事,多谢陆公子相助!他日定当重谢!”陆无常看她面带娇羞,举止端庄,气度静雅,心下不禁赞赏:好一个美丽的女子!不待他回话,杜翠兰便已低头走了出去,陆无常笑了笑,反身回屋。 十日后,陆无常带着手下百十人,将那十五万担粮食送至杜府门前,杜横夫妇一见,竟是难以置信,问道:“陆公子何来这么多粮食?”陆无常笑道:“借来的。”杜横喜道:“从何借来?”陆无常笑道:“从那官府借来的,今日你不必去送,由我们替你去送。”杜横不明他意,奇道:“官府怎肯借你粮草?”陆无常笑道:“昨日里我们去那官府走了一遭,正好碰到几个当兵的在那里收粮草,于是便扮作官府的人将那几人用药灌晕,将他们送进了官府大牢。连夜将粮草拉了回来。”杜横一听,惊慌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吧?”陆无常笑道:“你不必担心,今日你们且在家中,我等前去送粮,定将那狗官人头落地。”杜横听罢仍是不安,陆无常笑道:“你们尽可放心,等我们回来,只是需借用你们家丁的衣服一用。”杜横听罢忙吩咐下人取来百十件衣服,陆无常与手下换完衣服便带领众人向那官府而去。他们走后,那夫人问道:“你说这陆无常是否会真心帮咱们?”杜横冷冷道:“事已至此,且让他去,况且不是我们去送死,我们瞧着。”杜翠兰听着他们夫妇的说话,甚是伤心,不再理他们,转身便进的屋内,只盼陆无常能平安归来。 待到得那教场之上,只见两位将军正自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那知府则在一旁指挥着搬运粮食。陆无常走向前去低声道:“秦大人,我家老爷要我送十五万担粮食,我给您送来了,你看放在那里?”那知府看了看他,小声训斥道:“混账东西,怎么现在才来?杜横怎么没来?”陆无常道:“这几****家老爷为了筹这十五万担粮草,身体不争气,胯下了,如今卧床不起,叫小的来送,还望秦大人见谅。”那秦知府听罢烦道:“去,去,将粮草拉往那边,装上马车。”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排马车。陆无常回身朝手下之人摆了摆手,便驱车向那排马车而去。这时忽然有一兵卒从车前跑过,那人跑的甚急,慌张间跌倒在地,口中大喊:“将军,不好了,昨日收的那十五万担粮食没有了。”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惊道:“什么意思?慢慢说来。”那兵卒喘了口气道:“昨日里收的那十五万担粮草不翼而飞啦!”那将军一听,转身对秦知府道:“秦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那秦知府咚的跪倒在地:“本官不知啊,昨日本官不在此处,只有几位军爷在此收粮,本官实在不知啊。”陆无常跳下车,将那兵卒扶起,将一锭金子塞到他怀中轻声道:“做得好,那几个杂种几时能醒来?”那兵卒低声道:“大哥放心,他们马上便会出来。”陆无常拍拍他肩膀,便回到车上,继续向那排马车驶去。 少刻,那几个当兵的便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跪在那两个将军面前哭诉道:“将军,是他命人将粮草偷了去,还将我等灌晕关进了大牢。”那两个将军见他们衣衫不整,怒斥道:“你们的兵服呢?”那几人哭道:“在下不知。”那络腮胡子的将军道:“秦大人,还说你不知?现在你还有何话要说?”那秦知府下的颤抖不已,依旧道:“下官真的不知啊!”这时那陆无常的手下走到那将军身旁道:“将军,据在下所知,秦知府还私藏了数十万担粮草,就在他府内。”那满脸络腮胡子将军一听,更是恼怒,便又问道:“秦大人,你可要从实招来,私扣军粮,你知道后果如何。”那秦知府听罢指着那兵卒骂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那陆无常的手下从怀中取出那锭金子跪倒在地道:“将军,这就是秦大人昨日给我的,他说如若我不收下,就杀了我,叫我守口如瓶。我思考再三,为了咱们战场上的兄弟们,觉得就是死也要告诉您。属下有错,还请将军军法惩罚我。”那将军听他一番话,不免生气,令道:“若非两军交战,你本当处斩,但念你知错就改,毫不隐瞒,拖出去杖一百。”说着几个兵卒就将他拖了出去。另一个将军见那秦知府仍是不认罪,喝令下去:“来人,去秦大人府上搜上一搜。”几名兵卒应声而去,那秦知府听后当即吓得昏倒在地。良久,那几名兵卒来报:“将军,确实在秦大人府上搜出粮草,共十八万担。”那满脸络腮胡子将军勃然大怒,当即喝道:“将秦步德拖出去斩了。”那几名兵卒走上前去拖住秦步德,拉着他向教场外而去。远处陆无常听着那一声刀砍之声,心下大为痛快。 陆无常交完粮草,回到杜府后,将秦步德处决之事告与那杜横,杜府上下满是欢庆。杜翠兰对陆无常更是刮目相看,倒是杜横夫妇心下不依,仍是觉得陆无常来路不正,难以相交。自那之后,杜翠兰便经常往陆无常那里去,两人谈天说笑,无话不谈,杜横夫妇看在眼里,满是不依,却也无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三节 情义两难(二) “两年相思付流水,至终不知君为谁。”那鬼娘看着恍惚的陆无常忽然吟诵道,那陆无常似是听到般,亦是不自觉的吟诵道:“由来总是强欢笑,君可知我心烦扰。”他吟罢忽的精神一震,对那鬼娘奇道:“这几句是翠兰写给我的,你怎知道?”接着又追问道:“翠兰在哪里?告诉我?”鬼娘看着他急切的表情,不禁笑道:“哈哈哈,陆寨主,杜姑娘因你而来,又因你而去,这博望山方圆百里谁不晓得她对你一片痴心。”陆无常经她一说,心中更不是滋味,想到和杜翠兰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不无开心。自己是知晓她的心思的,又想到她消失以后,自己虽是翻山越岭的找过,却也并无用尽全心,不禁间甚是懊悔。可杜翠兰究竟为何离开,至此他仍不明白,也从未从她二老那里得知过。现下杜横夫妇双双而去,更是寻不得半点消息。想到此,他不禁头痛起来:杜横夫妇虽是自私吝啬,却也并不凶恶残忍,为何这三年来自己对他们竟是那般冷漠无情。作为父母,爱护怜爱自己的孩子,他们没有错,而自己却总是撕裂他们的思念之心。 鬼娘在一旁的冷笑更是使他难以忍受,如一柄柄钢刀刺入他的心。‘由来总是强欢笑,君可知我心烦扰。’‘两年相思付流水,至终不知君为谁。’这几句话在他头中不断的来回冲撞,使得他气力渐失,跪倒在那杜横的头颅前,他睁眼看去,不禁失声痛哭起来。鬼娘不理会他,冷冷的看着,她要的就是他现在的样子,他心神俱疲的样子。她深知世间最痛苦莫过于此,‘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最能让一个人的意志受到沉重的打击,使人沉沦亦或重生。 此刻的陆无常,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而鬼娘所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快要实现,只要陆无常继续痛苦下去。那些山寨中的兄弟看着陆无常跪在地上哭声不止,怎么也想不明白,鬼娘到底施了什么诡计,竟使他们的寨主如此伤心。有一手下再也看不下去,走向前去扶起陆无常,眼睛瞪着那鬼娘,对陆无常道:“大哥,我看这鬼婆娘甚是狠毒,此次不请自来,定是心怀鬼胎,绝无好意,你莫听她妖言鬼话。”陆无常听他言语,心神渐定,对那手下之人微言道:“车前,你且退下。”那车前不听,仍是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怒火,看着那鬼娘。“好兄弟!我没事,你先退下。”陆无常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那车前领会,退在一旁。 随后陆无常走向鬼娘,待到得她面前拱手道:“恩人昔日救得我一命,在下此生不忘,我陆无常绝非忘恩负义之人,恩人若有难处,在下定赴汤蹈火,舍身以报。”那鬼娘听他说完,又复笑道:“陆寨主果然重情重义,老身没有看错于你,今日只要你交出一人,就算报答我救你的恩情了,呵呵。”陆无常奇道:“恩人叫我交出谁?”“‘乐予城’的人,一位女子。”那鬼娘道,陆无常听后更是觉得好笑:“‘乐予城’的人?呵呵,恩人一定是弄错了,我听说金人攻陷洪州城,‘乐予城’的人已尽数阵亡,就连乐承宗老前辈也守城而亡,我这里怎会有他们的人!”说着要去解开青灵身上的袋子,但看到那鬼娘身后的一人双目怒瞪挡在自己面前,他对那人笑了笑,转身心中默念道:“原来你杀杜横,打晕青灵姑娘,又讲翠兰的事刺激于我,是要我交出什么‘乐予城’的人,你虽有恩于我,可那杜横也算是我的至亲,你如此狠心杀害他,我岂能心甘,就是有‘乐予城’的人,也决计不会让你带走。”想到此他不禁笑道:“恩人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呵呵,只怕我陆某无能为力,你所说的‘乐予城’的人,我这里没有,还望恩人放开我的朋友,寨中你看的上眼的东西尽管拿去,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看如何?” 鬼娘一听,大笑道:“哈哈,看来陆寨主蒙在鼓中,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就让你的朋友告诉你你的寨中到底有没有‘乐予城’的人,来人,将她弄醒。”只见一人走到青灵面前蹲下身去,将一小瓶凑到青灵鼻子下后,便起身回到鬼娘身后。少刻,只见青灵缓缓醒来,神情看似非常困乏,她环顾周边,见到陆无常站在对面,甚是高兴,想要站起身来,却限于袋子的缘故,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陆无常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忙走向前去,欲扶起她,却被鬼娘一手下拦住去路。那鬼娘道:“小妮子,你不是想要他救你吗?那就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陆寨主吧。”青灵被困在袋子中,活动不便,听到鬼娘要自己向陆无常说什么自己知道的事情,心想一定是鬼娘威逼于他,要他交出明月姊姊,又想到骆清风看乐明月的眼神,对乐明月关切的话语,不禁生起气来,正要张口便说,忽又想到如果说了,骆清风定会不再理她,一世都会生她的气,想到此她定下心来,对那鬼娘骂道:“你个死妖婆!要我说什么啊?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说你是怎样败在我萧伯伯手下的吧?好吧,我就说说,陆大哥,你听好了。”陆无常不明就里,对青灵笑了笑,等着她讲鬼娘的坏话。那鬼娘没想到青灵会那般答话,大吃一惊,忙向前捂住轻灵的嘴,口中怒道:“谁让你说此事了,说你们和谁在一起。”青灵心中不觉偷笑:原来你个老妖婆也怕别人揭你的短啊,哈哈。可那鬼娘下手真重,捂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她挣扎着用手不断的打鬼娘的胳膊,鬼娘看她瞪眼脸涨得通红的样子,手上之劲松了些,岂料青灵趁她收劲之时,狠狠的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那鬼娘吃痛忙松了手,惊叫一声便退到一旁,身后一人忙上前去看她的手,并掏出布帕给她包扎。 一旁的陆无常看在眼里,不禁笑出声来,青灵看了看他,示意他赶快来救自己。陆无常知道机会难得,忙抢步而去,见鬼娘手下前来阻拦,便一个‘鱼跃龙门’,飞身越至那人身后,一把抱住青灵,迈开步子便向寨门跑去,好一个‘追风腿’!霎时间,那陆无常便到了寨门前,将青灵放下,除去她身上的袋子,对她笑道:“好了,青灵姑娘,这下安全了。”青灵整了整衣衫,抬头对陆无常谢道:“谢谢你,陆大哥。”陆无常看着她,笑而不语。她抬头看了看那鬼娘,见她佝偻着身子,生气的看着自己,忙叫道:“对了,我得赶紧找我风哥哥去,我得赶紧去告诉他,陆大哥,咱们快进寨找他们。”陆无常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当下也不再问,便随她向寨中跑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四节 情义两难(三) 当二人到得寨中一草堂,只见那里已是杂乱不堪,有数十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显是被人打伤在地。只见另一旁骆清风与萧万仞正自与三人相斗,那三人忽上忽下,手中之剑翻转不定,剑剑直刺骆清风与萧万仞要害,乐明月与骆颖则躲在一棵树后,骆颖见那场面,吓得哭声不止,乐明月不断的哄她。 “骆老弟,小心身后的那道水柱!”萧万仞对一旁的骆清风喊道,只见一道如柳月般的水柱向骆清风背上击去,青灵见状亦是惊叫起来:“风哥哥,小心背后!”那道水柱去势甚是凌厉,破风而去。骆清风忙回身以剑相迎,那道水柱遇阻登时偏离了方向,击向一侧的一棵杉树,那杉树便断为了两截,众人看去均是一惊。那青衣人见一击未成,便又挥剑刺向一旁的水缸,只见一道水柱又复飞起,瞬间又一分为二,变作两道,分别向萧万仞与骆清风而去,那两道水柱之形似两柄朴刀,恶狠狠的扑来,萧万仞与骆清风正与另两个紫衣人相斗,怎想又来两道水柱,不待他们多想,两道水柱已近至身前,二人纵身一跳,越过水柱。骆清风暗赞一声:“好凌厉的剑法!”正要向萧万仞询问是何剑法,只听那青衣人道:“你们两个去擒‘乐予城’的余孽,这两个我来对付。”那紫衣二人听罢应声道:“是,白令使。”说着便向乐明月与骆颖走去,骆清风一见之下,忙追过去,欲拦住那紫衣二人,岂料那青衣人一剑挑起又飞来一道水柱,那道水柱横着而来,翻滚不已,如一柄狼牙棒,异常恶毒,使人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撞上骆清风,萧万仞飞起一脚,一大捆杂草便迎着那道水柱而去,霎时间,杂草纷飞,那道水柱便四溅开来,洒落一地。骆清风回头看了一下,不再理会,径直向那紫衣二人追去。 黑衣人见水柱又被破,更是恼怒,使剑又向那水缸击去,萧万仞见状,又是飞起一脚,一块大石击向那水缸,顷刻间,缸裂水崩,一片滩涂。那黑衣人见水缸被破,无计可施,当下便挥剑向萧万仞刺去。萧万仞看着她愤怒的眼睛,笑道:“哈哈,你们‘秋水盟’的‘画眉剑法’也不过如此!没了旁物相助,完全施展不开,也就不过是一套无用的剑法。”那黑衣人并不理会,继续刺去,萧万仞笑声甫定,那黑衣人的剑已刺到胸前,只听他‘嘿嘿’两声,身子一斜,脚下一滑,已转至那黑衣人身后,伸手一抓,便摘掉了那黑衣人头上的斗笠。一旁的陆无常看到那黑衣人的容貌,不禁赞道:“真乃天上的仙子也!”那黑衣人听他赞道,心中一阵温热,脸上一羞,别过头去。随即又脸色一变,眉头紧锁,只听忽的一声,从她袖中飞出数枚兵器,向萧万仞和陆无常飞去,他二人见状忙躲闪而过。只听萧万仞道:”如此水灵娇美的女子,手段怎是如此狠辣!可惜!可惜!“陆无常在一旁亦是惊叹不已,张口喊道:”你们是何人?怎的这般无理,闯我山寨,伤我兄弟。“那黑衣女子刚才头上斗笠被摘,此刻心中惶恐不已,听到陆无常喊问,也不答话,只是站在那里,手中之剑不断颤动,只见她剑尖一挑,一大捆柴草便腾空而起,随即散开,凝在半空。萧万仞与陆无常见势不禁警觉起来。只听那黑衣人冷冷道:”萧老头子,你错啦,我‘秋水盟’的‘画眉剑法‘千变万化,遇物则借,画为眉形,你打碎了水缸,又有何用?“她话罢,手中之剑用力一挑,那些散开的柴草一根根如精钢之箭般向萧万仞与陆无常刺去,只见那些柴草有的如柳叶之眉,有的似罗汉之眉,百十余种,教人应接不暇。萧万仞与陆无常见状,纷纷躲避,与那黑衣人便周旋开来。 却说另一边,青灵见那紫衣二人向骆颖与乐明月而去,也便迎了过去,与骆清风一同便和那二人斗了起来。那紫衣二人毕竟武功粗浅,不多时便败下阵来,负伤依偎在一起。骆清风抱起骆颖轻声安抚道:”颖儿不怕,有风哥哥在,谁也伤害不了你。”骆颖伏在骆清风肩膀上仍是惊魂未定,哭声不止,骆清风轻轻地拍着她,转身看着乐明月,乐明月看了看他,眼中羞愧不已,轻声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颖儿,是我连累了你们。”骆清风看着她那幽怨的眼睛,心中不禁生起怜爱,笑道:“和你没关系,我答应过你,要护送你去南京,怎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这些都是我乐意的,你莫要自责。“乐明月听他言语中满是疼惜与柔意,心中一片温暖,当下也不再说话,轻轻地从骆清风肩膀上接过依旧在哭的骆颖,柔声道:”给我吧。“骆清风看着她,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的青灵看在眼里,顿生嫉妒,挥起拳头便向骆清风身上打去,嗔道:”你个坏蛋,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啊?人家刚才要被人害死,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人家!“骆颖听到青灵的声音,转过头喜道:”青灵姊姊,你回来了?“青灵白了她一眼,气道:”你也是个坏蛋!别和我说话。“骆颖见她生气的样子,想要再说,终于憋住,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骆清风笑道:”谁说我不关心你了,刚才见你好久都没回来,正要出去找你,不想便遇见了那三个人,想着你聪慧达理武功又高,定然不会有什么意外,于是就决定先赶走那三个人然后再出去寻你,岂料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呵呵。“青灵听他说完,又喜又气,喜得是骆清风还关心着她的安危,气的是他关心乐明月胜过她,想到此,挥拳又在骆清风身上打起来,口中不断喊道:”你骗我,你骗我,人家刚才为了保护你们差点丢了性命,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说着几欲哭出声来,骆颖看着青灵撒娇,笑道:”青灵姊姊不害羞,呵呵。“乐明月看着她那样,心中酸酸的,脸上却对骆清风笑着。青灵也不理她们,继续捶打着骆清风,骆清风听出她话中确实有事,当即抓住她的胳膊道歉道:”好灵儿,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快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何事?“青灵看了看他,红着脸道:”那鬼婆娘又追到这里来了。‘骆清风听着她将刚才的遭遇说完,见她已是两眼噙泪,他轻轻地将青灵脸上的泪抹去,愧疚道:“灵儿,都怪风哥哥,没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青灵看了一下他,忽然蹦到一边笑道:”现在好了,没事了,有风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骆清风看着她笑逐颜开的样子,笑道:”你个死丫头!“青灵转身走到乐明月面前,笑道:”明月姊姊,将颖儿交给我吧。“乐明月对她笑了笑,将骆颖交给她,登时她二人便嬉闹开来。 骆清风向乐明月,青灵她们看了一眼,便纵身跳入了萧万仞与陆无常之间,与那黑衣人相斗起来。正当四人战得正紧,那鬼娘便带着手下之人也进得寨来,见那黑衣人正与骆清风三人相斗,甚是惊讶,忙暗运劲力,将手中之杖向萧万仞击去,只见那铁杖乘风而去,从那黑衣人四人中间穿过,四人转头一看,个个表情迥异。那鬼娘见黑衣人惊奇的表情,忙向前跪倒在地,颤声道:”鬼娘不知白令使在此,救危来迟,实是该死!请白令使处罚。“那黑衣人看她举动,冷冷道:”那曲《破阵子》你可查清?“鬼娘马上回道:‘老身已然查清。”黑衣人不禁怒道:‘你既已查清,不回秋水宫向盟主回禀,来此作何?“鬼娘一听,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颤声道:”只因老身的一徒儿被那’乐予城‘的余孽害死,老身寻她良久,才在此寻到,老身欲杀了她为徒儿报仇。“黑衣人一听,勃然大怒:”难道之前我没告诉你’乐予城‘的余孽不用你管吗?“鬼娘听罢吓得趴在地上,颤声道:”属下知道!属下知道!“一旁的萧万仞三人看到那鬼娘那副情状,相互对视,均不知那黑衣人是何来头,竟使那鬼娘这般卑微不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五节 情义两难(四) “起得身来,你且回秋水宫复命,莫要使盟主着急。”那黑衣人喝道,鬼娘听言忙站起身来,她虽是站起,身子却仍是弓着,低头应道:“是,白令使。属下这就返回秋水宫。‘说着后退几步,抬头看了一眼陆无常,带着手下之人出得寨去。 刚才鬼娘那一眼,陆无常看在眼中,心中却满是疑惑,那一眼中露出满是愤怒与轻蔑。陆无常心中思索良久,顿觉鬼娘所说之事似乎不假。那‘乐予城’的余孽就在他们几人之中,‘乐予城’他是知道的,乐老爷子忠肝义胆,为国为民,谁人不敬仰佩服,而今国难当头,他亦是不畏凶险,冒死守城御敌,虽是失败,却也光荣。现下他留有后嗣,怎能让人赶尽杀绝,就算是死,也要相护,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想到此,陆无常决心已定,便站出来对那黑衣人嘿嘿笑道:”姑娘真个英雄豪杰!几句话就把那鬼婆娘赶走了,在下佩服之极。“那黑衣人听他称赞,瞧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径直向乐明月走去。萧万仞与骆清风见状忙拦住去路,陆无常追上去又问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敢问芳名如何?可否交个朋友?“黑衣人见他纠缠不休,仍不答话,无奈骆清风二人拦住去路,只好停下脚步,脸现怒容。陆无常见她不为所动,伸出右手便去抓她肩膀,岂料那黑衣人反手便握住了他右臂,她手上加力,使得陆无常动弹不得。陆无常笑道:”姑娘好手力,轻点,轻点,不然会断掉的。“黑衣人听他喊痛,手上之劲不减反增,陆无常知她生了气,心中暗自发笑,便又伸出左手去摸那黑衣人的脸,黑衣人不妨他竟会如此,忙伸出左手在陆无常脸上扇了一耳光,口中骂道:”不要脸!“陆无常嘿嘿两声,顺势便抓住那黑衣人左手,两手同时用力一转,胳膊绕过那黑衣人头顶,那黑衣人便背对着陆无常了,陆无常双臂紧紧的揽住那黑衣人腰肢笑道:”姑娘生的样子真美!只是这脾气嘛,得改改!不然会嫁不出去的,嘿嘿。“那黑衣人此时被陆无常紧紧抱住,无论怎样挣扎,身上的力气竟使不出半分,甚是着急,又听到陆无常那番话,身子顿时便软了下来,心跳的飞快,面颊微红。她不曾被人这样缚过,更别说是男人了,更不会有男人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此刻陆无常的举动使她不知所措,意乱情迷。 一旁的青灵看在眼里,心中嘀咕道:”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都是喜新厌旧,哼!不要脸。“想到此也不再看他们,抱起骆颖走进屋去。乐明月亦是看了两眼,走进屋去。萧万仞与骆清风看在眼里,脸上不禁显出笑容。只听萧万仞笑道:”陆寨主,当着众人的面,这样恐怕不好吧,呵呵。“陆无常听到后笑了笑,低声在那黑衣人耳边冷冷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事?“那黑衣人经他一问,当即精神一震,用头猛地向后撞去,正撞在陆无常的鼻子上,陆无常哇的一声,松开手臂,去摸自己的鼻子,口中骂道:”臭婆娘,愿你永远嫁不出去。“那黑衣人怒道:”不要脸,我嫁不嫁的出去,和你没关系,要你管啊,我杀了你。“说着便向陆无常而去,陆无常见状忙拔腿就跑,那黑衣人也便紧追而去,要知道陆无常腿上功夫甚是了得,那黑衣人怎会追的上。两人你追我赶,像是小孩子打闹般,陆无常在前面笑着奔跑,那黑衣人在后面哭笑不得,就是追不上,没完没了。躺在一旁的两紫衣人都看的傻了,她们从没见过黑衣人像今天般孩子一样的性情,以往黑衣人总是冷冰冰的,极少说话,更别说听到她的笑声了,两人面面相觑,笑出声来。萧万仞对骆清风笑道:“看来陆寨主别有用心啊!”骆清风笑了笑,看着他们继续你追我赶。 追了约有半个时辰,那黑衣人再也跑不动了,便扶住一棵树喘起气来,陆无常走到她面前,用手抿了抿嘴上的小胡子笑道:”继续追啊,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呀。“那黑衣人听后便抬起手臂便向陆无常脸上打去,陆无常一把抓住她手臂笑道:”你还真打啊,就不怕心疼吗?“黑衣人一听,不知如何回答,抬起另一只手臂又要打去,陆无常却把脸凑了过去,那黑衣人见状,想要收手,却一晚了,那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陆无常的脸上,陆无常并没喊疼,依旧死皮赖脸道:”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再来几下吧。“那黑衣人见他不知羞耻,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了句:”不要脸!“转身便向骆清风走去,心中却在想着:”我这是怎么了?他是我的敌人,我怎么就下不去手呢,难道喜欢上他了!不能喜欢上他,绝对不能喜欢上他。“她边走边摇着头,可是又想到刚才陆无常的神情举止,心中又不免欢喜的不得了。 其实陆无常并非真的要和她交什么朋友,只是见到她刚才和萧万仞,骆清风相斗,心知她武功了得,自己处在下风,若和她硬碰硬,自己定然吃亏,自己那样做,不过是发挥自己的长处,探明虚实,不曾想到那女子竟出乎自己所料,完全是判若两人,看来女人都经不起柔情蜜语,尤其是她这种完全未动过情的女子。见她向骆清风,萧万仞走去,忙紧追上去。 萧万仞见她走过来,向前走了两步道:”姑娘若是为乐姑娘而来,我劝你还是罢手为好。“黑衣人冷冷道:”我若是执意要带她走呢?“萧万仞听罢亦是不甘示弱道:”那老夫也就奉陪到底了。“骆清风亦是说道:”姑娘还是罢手的好,今日相斗已见分晓,再这样斗下去,于你没有好结果的。“那黑衣人思量了一下,随后又道:“今日不带走她也行,不过你们得交出一样东西,东西一交,我们立刻离去。”骆清风听罢问道:“什么东西?”那黑衣人道:“‘乐予城’的‘烟雨剑’,当日洪州城被金军攻破后,‘烟雨剑’便不知所踪,乐承宗也下落不明,我们寻了良久,也没结果,不知他是死是活,后来得知她女儿还活着,心想‘烟雨剑’定在她身上,今日你们若将‘烟雨剑’交出,我等日后决计不会再寻她不舍。”骆清风一听,不曾听说有什么‘烟雨剑’,转身便向萧万仞问道:“萧大哥,你可曾知晓‘烟雨剑’的事故?”萧万仞听到那黑衣人索要‘烟雨剑’,登时说不出话来,两眼怒瞪着那黑衣人,黑衣人见他神情紧张,心中不免惧的三分,后退了两步冷冷道:“今日若不交出此剑,我等便不客气了。”萧万仞见她咄咄逼人,毫无道理,怒吼道:“那就来吧。”说着疾步向黑衣人扑去,骆清风不明就里,但见到萧万仞那愤怒的神情,心想那‘烟雨剑’定不是凡物,重要性对于’乐予城‘来说无法形容,当下不再多想,亦是上前助萧万仞一臂之力。 三人斗得正紧,只听陆无常笑道:“姑娘,你不是要’烟雨剑‘吗?给你就是。”那黑衣人忽听到陆无常说要将’烟雨剑‘交出,当即住手,来至陆无常面前,只见陆无常手持一个长木盒,那盒子上雕刻着一幅图画:一条大河蜿蜒而去,江面上雾气蒙蒙,远山在蒙蒙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江中一艘小船,似行而住,船上站着两个人,像是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眼望远方。那黑衣人看了一下,忙抢了过来,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柄剑,剑柄之上写着’烟雨剑‘三个大字。那黑衣人又惊又喜,看了一眼陆无常,笑道:”谢啦!“陆无常笑道:”谢什么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这么见外,我可不喜欢。“说着抿了抿小胡子,向她挤了一下眼睛,那黑衣人一见之下,忙转过头去。 萧万仞看到那个剑匣,想到‘烟雨剑’怎会在他手上,见陆无常将剑匣给那黑衣人,不禁怒上心来,一掌便向陆无常打去,陆无常见他怒不可遏,忙跑开来,口中喊道:“莫打!莫打!我给你解释。”骆清风见他二人竟打了起来,便向前阻拦。那黑衣人见他们打起来,笑道:“多谢陆寨主了,来日定当重谢!”说着便带领那紫衣二人向寨外走去。陆无常一急,边跑边叫道:“姑娘还没告诉我芳名呢?这般走好不礼貌。”那黑衣人一听,心中窃喜道:“日后相见,你若还是这般对我,我便告诉你。”当下脚下加力,快速离去了。 陆无常见萧万仞仍是穷追不舍,喊道:“别再追了,那柄剑是假的,我给他的是假的。”萧万仞一听,停下脚步,对陆无常道:“你说清楚,不然老夫废了你。”陆无常停下来道:“‘烟雨剑’我听说过,那是乐老前辈的至宝,怎会轻易示人,我只听别人谈论过,可从未见过。”萧万仞又怒道:“你未见过,那剑匣又是怎么回事?你怎有那‘烟雨剑匣’。”陆无常道:“我就是听别人说剑匣就是那个样子的,于是就做了个剑匣,江湖上谁人不知道‘烟雨剑’的威名,我也是爱慕威名,才命人做的,至于剑是什么样子,我可未见过,于是就随意打造了一柄剑,刻上‘烟雨剑’三个字,向别人炫耀罢了,那剑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就算是我有真的,也不会交出来的,不能对不起乐老前辈。”萧万仞一听陆无常说那柄剑上刻了‘烟雨剑’三个字,便安下心来,他知道’烟雨剑‘剑柄上并未有任何字迹。当下便对陆无常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先替我乐老哥谢谢你了!”陆无常听罢嘿嘿道:“不谢!不谢!”骆清风倒是有些迷惑,对萧万仞道:“萧大哥,‘烟雨剑’究竟有何事故?你且和我说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六节 建康旧人 秋日的江水依旧东流,东梁山上,草木看去虽仍繁盛,却也肃杀一片。自那黑衣人离去,骆清风等人又在这里住下了,顺子的伤势渐渐好转,恢复了往日的欢笑,可心中的伤却无法痊愈,狄忠死时的情形他永远不会忘记,是以每隔不久,他便找上骆清风与萧万仞,称要离开博望山。萧骆二人经不住他再三催促,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乐明月,青灵,骆颖向陆无常拜别之后,便乘船顺江而下。 却说另一边,距东梁山约六百多里的建康城内已是一片狼藉,金军长驱直入,直逼临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吓得赵构再次逃往明州,几个月来,他不断躲藏,还差点被金兵所掳,十分狼狈。百姓之中,自然口舌不断,议论纷纷,虽心系国家安危,却也无可奈何,朝廷软弱,是以个人心中不安,上下难全,只盼天降神勇,扫除祸乱,当然这也只是期盼,现时,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很多人都收拾行囊,纷纷逃离。 “听说城内最近来了几个神秘的人,武功高强,行踪不定,杀了不少金兵头子,呵呵,真是大为解气!”一个青年汉子边喝茶便笑着说道,“嘘,小声点,小心被人听到。”另一个头戴草帽的老头紧张道,他四下看了看,扭头挥了挥手,“走吧,赶紧走,远离这是非之地。”那年轻汉子端起茶碗将茶一饮而尽,站起身,紧随那老头儿去。少刻,一队金兵从茶摊旁走过。 当夜,星辰疏暗,一处宅院内,灯火通明,院内竟是无一人守护。正堂之内,坐着一人,闭眼凝神,纹丝未动,一柄铁剑横放在桌子上,看那情形,似在等待什么。一炷香过,一道黑影闪过,落在正堂之中,那黑影走向坐着的那人,慢慢地摘下头上的帽子,低声道:“你果然遵守诺言!”坐着的那人站起身来,走向那黑影,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递于那人,“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说着那人拿起桌上的剑转身向院中走去。 “哈哈,你以为你把这个交给我就觉得没事了吗?”那黑影狂笑两声,转身便向那人肩膀抓去,去势凌厉,风声似刀。那人并不回头,只是往前继续走,黑影见他并不还招,眼见要抓住那人肩膀,急忙收势回转。“你为何不反击?”黑影冷冷道,那人依旧不语,径直向大门走去,“你是何意?为何不还击?”黑影疯了般吼道,同时向大门飘去,伸手抓住那人胸口,“只因阿忆。”那人轻声道,脸上没有喜怒。“阿忆?哈哈哈。她在哪里?“黑影笑道,”我不会告诉你,你既然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那人静静地说道。话罢那人甩过黑影的手臂,推门而去。”白芒,你记住,这事没完。“黑影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喊道。 夜风吹过,那黑影的头发散了散,他慢慢打开那件物事,素锦之内包裹的是一枚玉佩,晶莹剔透,华美无比。那是他们七煞堂堂主的信物,拥有此佩,便可以掌管七煞堂。七煞堂世代以护卫西城蝶香谷为职责,与蝶香谷是同盟关系,上设一堂主,下设六位副堂主外加两位护堂长老,选任堂主历来由护堂长老与蝶香谷商议而定。第十一任堂主便是‘了情剑’叶寒川,当年叶寒川被金军大将韩常带走后,便无了音讯,七煞堂堂主之位也因此空缺下来,燕尾蝶与两位长老商议后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便将此佩给了阿忆,说是待叶寒川回来,堂主仍有叶寒川做,阿忆起初推辞,燕尾蝶便将实情一一说出,称自己对叶寒川只有仰慕之情,别无他意,阿忆后来无奈,只好暂且收下。岂料七煞堂内意见纷纷,不忠之心不久便现了出来,燕尾蝶与两位长老为了整肃纪律,便免去了造事者墨影副堂主之职,副堂主白芒见状忙向燕尾蝶陈言,称此举定会使墨影叛离,果不其然,那墨影第二日便杀了两位护堂长老并带着一干人等叛出蝶香谷,杀去了少林寺,掳走了阿忆,墨影对她百般折磨,阿忆始终不从。后来多亏白芒,阿忆才被救了出来,那时他才知道阿忆已身怀有孕,为了护住她的孩子,他便辞别了燕尾蝶带着阿忆隐姓埋名,四处飘荡,可终究被墨影发现。一个月前,当墨影知晓白芒在建康出没过的消息后,便亲自来到了建康城,放出消息,若白芒不交出玉佩,则杀尽建康城内所有的女子与婴孩,白芒与阿忆知晓后,惊异万分,两人无奈,同意交出玉佩,只要墨影从建康离去,放过那些无辜的女子与婴孩。因此便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墨影虽是得到了玉佩,却仍是怀恨在心,当年之辱,怎会轻易忘记,更何况现在那个孩子身份不明,若是他的,无论如何,都要夺过来。若是那叶寒川的,阿忆与那孩子都不会活过明天。墨影想到此,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七煞堂终归是我的!哈哈。”黑夜中,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树叶,掠过黑影的头发,翻飞而去。 翌日,天色微茫,建康城外,已是人迹罕至,一片树林中,三个人急匆匆的赶着路,那三人正是白芒,阿忆与那年幼的孩子。如今墨影已至,七煞堂重复,他们三人不得不离开,只是苦了年幼的孩子,又要颠沛流离,四处逃亡。 正走着,忽见前方黑影一现,登时涌出许多人来,个个手执兵器,身着黑衣,拦住了三人去路。此时那墨影走了出来,笑道:“哈哈哈,三位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啊?”白芒见状忙将阿忆与那孩子护在身后,向那墨影道:“你既已拿到玉佩,为何还要穷追不舍?”“哈哈哈,五年了,你们让我找的好是辛苦,今日遇见,怎会轻易地让你们离去,当年你们是如何待我的,今日我要加倍奉还!”墨影说完,长袖一挥,身旁的那些黑衣人便向白芒而去,登时,众人便厮打开来,白芒以一敌众,自是无暇顾及阿忆母子,阿忆与那孩子看着白芒左右拼杀,心中甚是着急,却也帮不上忙,忽见两黑衣人腾跃而起,举刀向自己和孩子砍来,忙将那孩子护在怀中,失声大喊,白芒一听,转头看去,大为惊恐,当下不顾自身危险,转身向阿忆母子奔去,刷刷两剑,将那两黑衣人斩于剑下,可终是顾此失彼,他未及回身,只觉背后一痛,一柄剑已刺穿了他的胸膛,阿忆此时双目圆张,一时间惊恐的说不出话来,那孩子见状,亦是惊恐,却无害怕,忽见他站起身来,向着那举剑之人的手便咬了下去,那人吃痛忙松开手掌,另一只手瞬间便提起了那孩子,怒道:“小杂种,你敢咬我!”说着一掌拍向那孩子胸膛,那孩子闷哼一声,登时昏厥过去。阿忆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那人那般对待,当即跪倒在地,苦求道:“墨影,请你放了我的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伤了孩子的性命。”墨影听罢哈哈笑道:“没想到你也会求我,当日你若乖乖顺从于我,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哈哈哈,今日,你们三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说着一脚踢开阿忆,挥掌便向白芒击去。 白芒见状,用尽力气翻身躲过那墨影一掌,大吼而起,举剑向墨影刺去,只听剑声凌凌作响,甚为刺耳。墨影看去,只见白芒身后白衣飘飘,剑光闪烁,霎时间,似有上百柄剑向自己而来,不待他回神,那剑已刺到自己颈前。“放下你手中的孩子。”那白衣轻声道。墨影听罢,抓着那孩子的手一松,那孩子便落入了那白衣之人的手中,阿忆见状忙接过那孩子,抱紧在怀中,口中谢道:“多谢壮士相救!”那白衣并不答话,对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快看看这孩子和那人的伤势,切莫误了性命。”身后几个身着白衣之人应声后忙接过那孩子,扶起白芒,开始查看他们的伤势,阿忆亦是着急他们的伤势,在一旁帮忙照理。 墨影见举剑指向自己的是一女子,不禁冷笑道:”你们是何人?我们七煞堂的事也敢管?“那白衣人沉声道:”欺负手无寸铁的女子孩童是我最为痛恨的,你们七煞堂难道想从江湖上就此消失吗?“”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想灭了我们七煞堂,那要看你有什么能耐?“墨影怒道,”哈哈哈,凭我一人之力是不能灭了你们七煞堂,但它可以。“那白衣人话罢,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递于墨影,墨影打开看后不禁惊道:“‘百川入河图’?你们是秋水盟的人?”。那白衣人道:“现在你觉得能不能灭了你们七煞堂?杀了你比杀那些金兵头子轻松多了,灭了你们七煞堂只是吹灰之力!”话罢,那白衣人手中的剑又向墨影颈边近了寸许。墨影此时已是吓得两腿颤抖,跪倒在地,大呼求饶。那白衣人两眼寒光一闪,正欲刺下,忽听远处传来:“剑下留人。”那白衣人扭头看去,只见一女子飞奔而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七节 蝶香倩影 只见来者女子秀发飘逸,脸面白净,虽说不上妖艳,却也使人心旷神怡,她一身绯红,乘着风,衣袂翻飞,宛若天边霞光中的仙子,飘然而至。阿忆一惊,站起身来,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那般愣愣站着,眼睛不离那绯衣女子。待到那女子走到她面前,她轻轻地喊了声:“燕谷主?”那绯衣女子正是蝶香谷谷主燕尾蝶,不久前她亦听说得知了阿忆与白芒的下落,心中大是高兴,当得知墨影前来建康城后,便知大事不好,于是连夜便向建康城赶来,可终究晚了一步,让那墨影夺得了七煞堂的掌堂信物,更可恨的是,墨影竟要杀人灭口。想到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燕尾蝶恨恨不已,这次前来,无论如何都要亲手灭了墨影这个败类。是以刚才见到那白衣女子举动,便当即喊出了“剑下留人”。 燕尾蝶从阿忆身旁走过,听见阿忆喊自己,并未答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便径直走到那白衣女子面前。“这等败类,不劳姑娘动手,我谷中之事,还请姑娘让我自行处理?”燕尾蝶向那白衣女子揖道,“好吧,燕谷主,既然你来了,我等也不便插手你们蝶香谷之事,不过日后我可不想再见到这等恶心之人,就此别过!”说着那白衣女子瞧了地上墨影一眼,向燕尾蝶抱拳一揖,便带着手下之人出得林去。 墨影见她们离去,看到燕尾蝶,当即伏地叩头,口中求道:“谷主大量,还望饶过墨影,今后绝不敢再做此等卑鄙之事。”燕尾蝶看他狼狈模样,心生厌恶,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将手中之剑丢到他面前,便背过身去,走向一边。那墨影心领神会,知是燕尾蝶要他自行裁决,慢慢捡起地上的剑,端详良久,忽然大笑起来,躺在地上的白芒见他眼神之中寒光尽现,顿觉不妙,忙失声喊道:“谷主小心。”燕尾蝶一惊,慌忙转身,只见那墨影举剑向自己刺来,她不待多想,忙俯身躲过,同时右手一震,从袖中甩出数枚利刃,霎时间便向墨影飞去,只听远处闷哼一声,那墨影便倒在了地上,燕尾蝶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胸口,右眼等多处被利刃刺穿,沉声道:“你至死不悟,如今这般,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奄奄一息的墨影听她说完,头颅一歪,顿时气绝。燕尾蝶俯身拾过他手中之剑,将他怀中的玉佩取出撰在手中。心中默念:两位护堂长老,你们可以安息了,如今墨影已死,大仇已报,你们去吧。 此时的燕尾蝶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五年来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卸了下来,她静了静神,转身走向白芒,白芒见状,忙挣扎着坐起身来,欲施礼谢罪。阿忆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忙上前扶住,那孩子亦是扑倒白芒身旁,眼中满是心疼,阿忆口中关切道:”你还好吧?“白芒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示意她不必担心。燕尾蝶看他举动,轻声道:”白副堂主,你不必拘礼,这个交予你,从今之后,你便是七煞堂的堂主。“说着将手中的玉佩递到那白芒面前,白芒见状,甚是惊讶,忙推辞道:”属下不才,难当此大任,还望谷主三思。“话罢一阵咳嗽,身体颤抖不已,阿忆忙轻抚他脊背,使他舒服些。”不用再议,你做七煞堂堂主,任何人不会有异议,若是两位护堂长老在世,也会同意,你不可再推辞!“白芒听罢,又是一阵咳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燕尾蝶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中亦是不忍,便对阿忆道:”你且照看好他,我去去就来。“阿忆抬头看了看她,应声道:”是。“燕尾蝶说罢,便向林外走去,刚走的几步,只听身后那孩子喊道:”姑姑,我与你同去。“燕尾蝶被那孩子一喊,整个人顿时震住了,她扭头看去,见那孩子正愣愣的看着自己,满眼的感激与期盼。 五年了,时光翻飞,有些事情如云烟般消散而去,许多人都没了踪迹,可内心深处的那段情绪始终得不到释放,在这纷乱的江湖中浮浮沉沉,没有着落。那孩子的眼睛,纯净无邪,燕尾蝶看着他,心中情绪如潮水般翻滚不已,待那孩子又喊了一声”姑姑“后,如大梦初醒般,心中一下子安静许多,她看了看阿忆,笑了笑,对那孩子招手道:”来,到姑姑这里来。“那孩子面露微笑,飞奔到她面前欢快的喊道:”姑姑。“燕尾蝶笑着应了声,轻轻地摸了摸他头发道:”走吧。“ 阿忆看着燕尾蝶带着那孩子走出林去,心中宽慰不已,低头照看起白芒。深秋的树林,萧瑟尽现。阿忆知道,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如以前一样,东躲西藏,燕尾蝶的出现,使她心中的希望至少又增加了一分,心中日思夜想的那个人距她也会越来越近。她看了看远方的天空,一行大雁争鸣而过,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良久,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向林中行来,车上的孩子欢乐不已,大声喊道:”妈,姑姑弄了一辆马车。“燕尾蝶看他雀跃不已,心疼道:“乖,慢点,别跌下车去了。”说着拉住他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旁,那孩子仍是兴奋不已,抱住燕尾蝶胳膊笑道:“姑姑,你真好!”燕尾蝶听罢笑道:“傻孩子,姑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呵呵。”说着轻轻的捏了他小脸一下,那孩子经她一宠,扑到她怀中咯咯直笑。 马车缓缓驶向阿忆与白芒,燕尾蝶看着她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心中不免哀伤起来。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竟能相互扶中持五年之久,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承担多么大的责任。白芒,一介武夫,做的事比那些自称有情有义的人好过千万倍,而他自己却无半点怨言。阿忆,虽是软弱女子,但对于孩子,她比其他普通母亲做得更多,五年的躲躲藏藏,出生入死,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孩子,对于叶寒川,她亦尽到了作为妻子应当的责任。想到此,燕尾蝶的眼睛不禁湿润起来。世间事,多是如此,经不起细细推敲,那隐藏于浮华背后的荒凉与落寞,感动与温暖,岂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一段思考能想明白的,往往是信念与责任驱使着我们不断前进,从而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 看着怀中骚动的孩子与阿忆那关切的眼神,燕尾蝶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勒马停车,走向阿忆,搀扶住白芒,小心翼翼的将他们送到车上,对阿忆笑了笑,然后回到车前,坐了上去,柔声道:“做好了,咱们这就走了。”声音之柔,若春风般温暖扑面,阿忆与白芒听罢,心中一阵舒服,当下也不多言,任燕尾蝶驾车而去。那孩子在车前不断欢呼,高兴异常。 正午时分,四人便来到了一处幽静之地,那里繁花似锦,草木葱郁,全无秋天的半点萧瑟之景。那孩子惊呼道:“姑姑,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好漂亮!”燕尾蝶笑道:“这里是咱们的家啊,咱们到家了。”只见从一片花海中走出四位侍女,步子轻盈,宛若仙子,来到车前,齐声拜在燕尾蝶跟前道:“恭迎谷主回来。”燕尾蝶将那孩子抱下马车,然后与阿忆将白芒扶出,转身对其中的两位侍女道:“秋月,海棠,你们扶白堂主去芝兰斋静养,让华叔好生照料施救。”那两位侍女听罢低头应是,忙扶住白芒,随后向芝兰斋而去。那孩子见白芒而去,拉住燕尾蝶的手道:“姑姑,白叔叔走了,咱们去哪里啊?”燕尾蝶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又看了看阿忆,笑道:“你这孩子,好生急躁!呵呵,跟姑姑走吧,给你拿好吃的。”燕尾蝶说罢,拉住那孩子小手,又对剩下的两位侍女道:“冬雪,轻水,你们带阿忆姑娘去花池梳洗一下,稍后来宾至归用饭。”那两位侍女亦是低头应是,然后走到阿忆身旁轻声道:“阿忆姑娘,请随我们来。”阿忆见状,微笑着紧随她们而去,那孩子见阿忆随那两人而去,不禁慌道:“妈,我也要跟你去。”说着挣开燕尾蝶的手,跑到阿忆身旁,阿忆看他神情,蹲下身去,摸着他的小脸笑道:“傻孩子,妈一会就去找你,你且随姑姑去,好吗?”那孩子低着头,口嘟道:“可是我会想你的,你要多久才能来找我啊?你不会不要我了吧?”阿忆看他快要哭出声的样子,心疼道:“你这孩子,净说傻话,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一会儿就去找你,好吗?”说着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眼睛却望着燕尾蝶,燕尾蝶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如此亲密,面现微笑,眼睛却早已湿润,不禁走上前来,拉住那孩子的手笑道:“你要乖,好吗?走,我去给你拿好吃的,少刻你就会见到你妈妈了。”那孩子听罢小声道:“妈,你要快点过来找我啊,我给你留着好吃的。”阿忆一听,不知说什么好,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燕尾蝶拉着他向宾至归而去。“阿忆姑娘,咱们也快去梳洗吧?”侍女轻水道,阿忆站起身来,对她们二人抱歉的笑了笑,便紧随向花池而去。 待燕尾蝶与那孩子到得宾至归,早有人立在门外,那人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见燕尾蝶走来,忙走向前去,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燕尾蝶面前。”谷主,晨间有人送来一封书信,是给您的。“那人躬身道,燕尾蝶接过书信,拉着那孩子走进宾至归,坐下吩咐道:”取些干果蜜饯来。“身后那人忙吩咐左右,随后便立在燕尾蝶身旁,不再作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八节 烟雨楼头 片刻后,有侍女送来干果蜜饯,放在那孩子面前,燕尾蝶转头看去,只见他高兴地手舞足蹈,拿起一块桃酥便张口咬了下去,还未咽下,又将另一块放入了口中。燕尾蝶笑道:“你慢点,没有人和你抢!呵呵。“那孩子抬头笑道:”姑姑,真好吃!你真好!“燕尾蝶听罢笑了笑,不再看他,低头打开刚才那封书信,不禁眉头紧皱,随后扭头向旁边那人问道:”宁婆婆,现下咱们花池山庄内还有多少人?“那人躬身道:”回谷主,上下不足十人。“燕尾蝶听罢点了点头,当即又问道:”那嘉兴绿柳山庄,明州青禾山庄,越州曼陀山庄,临安芙蓉山庄可还有人看守?“宁婆婆听罢,沉思片刻回道:”那四大山庄加起来约有百十人,不知谷主怎突然问起这些来?“燕尾蝶听罢回道:”宁婆婆,你速派人分别去这些山庄,将那些看守山庄之人各自遣去,好生安顿,明日你随我去嘉兴办些事情。“那宁婆婆一听,不解其意,躬身问道:”谷主何以这般安排?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那四大山庄我们苦苦经营多年,这般轻易舍弃,甚是可惜!“燕尾蝶听她说着,心中亦是怜惜,可不得不那样做,如今金兵南下,如狼似虎,建康已是一座废城,那四大山庄又怎能守住,不是畏惧那些金人,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好在蝶香谷的产业遍布各地,损失四庄,亦没什么。想到此,燕尾蝶对那宁婆婆道:”你且去做吧。“那宁婆婆听罢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那孩子见有人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不再吃了,将剩下的桃酥放入盘中,端起走到燕尾蝶身旁,嘟道:“姑姑,我妈怎么还没来找我啊?”燕尾蝶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乖,你把这盘中的桃酥吃完,她就来找你了。”那孩子一听,登时急道:“不行,这是我留给我妈妈的,我要等她来了给她吃的。”燕尾蝶听他说完,心中一阵温暖,笑着又摸了摸他的头。 二人正说话间,阿忆便走了进来,梳洗过后的她面容娇红,风姿卓越,不减当年。燕尾蝶初看之下,亦是一惊,几年风雪变换,她的容貌并未有太大的的变化,但眼神之中却添了一丝坚韧,是的,她吃了不少的苦,可是那些磨难又算什么呢?反而使她更为坚强。燕尾蝶看着她走向那孩子,眼中满是温柔,心中如波涛般翻滚不已,此刻她面前的阿忆,已是一位令人感动的母亲,使她敬佩不已。看着那孩子将盘中的桃酥喂到阿忆嘴中时,燕尾蝶的眼睛湿润了,心也为之融化了,世间最令人感动的事情莫过于此,有子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 燕尾蝶看着她二人欢笑连连,心下亦是欢喜,随手从桌上端起一杯清酒,走到那孩子面前,递过去笑道:“渴了吧?来,把这杯清酒喝了。”那孩子一愣,看了看阿忆,阿忆对燕尾蝶道:“他还小,不能喝酒的。”燕尾蝶看了看她,蹲下身去对那孩子笑道:“你是个小男子汉吧?是的话,就将这杯就喝了!”那孩子经她一说,当即接过清酒,大口的喝了下去,喝罢正正的道:“我是男子汉!这杯酒不算什么。”燕尾蝶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阿忆看着他神情,会心的将他搂入怀中,不多久,那孩子便沉沉睡去。 待阿忆将那孩子安置在床上后,燕尾蝶走上前去道:“阿忆姊姊,我有话给你说。”阿忆见她神情严肃,便随她走向大厅。只见燕尾蝶将一个包袱递到她身前道:“明日我与宁婆婆要去嘉兴烟雨楼一趟,这包袱里有一些衣物和银两,你且拿去用,明日会有人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没有寻到叶大哥之前,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这算是我为叶大哥做的最值得的一件事吧。”说罢,她便转身走出宾至归,向远处的花丛走去。阿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滋味百千,眼泪终于忍不住,翻滚而出。 第二日天刚微亮,燕尾蝶便与那宁婆婆出了花池山庄,转过面前的一道山弯,忽见阿忆与那孩子还有白芒立在那里,那孩子见到燕尾蝶,高兴地喊道:“姑姑。”燕尾蝶看着她们,勒马停住,那孩子又道:“姑姑,你要去哪里啊?”燕尾蝶笑道:“好孩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道:“姑姑,我叫叶铭,我妈给我起的。”说着拉住阿忆的手笑了笑,燕尾蝶看着他道:“好铭儿,照顾好你母亲。”同时向一旁的白芒点了一下头,话罢便拍马而去,叶铭看着她离去,不知道要说什么,转头向阿忆问道:“妈,姑姑要去哪里啊?”阿忆蹲下身去,摸着他的脸道:“她去办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了,咱们也走吧。”说着站起身拉住他与一旁的白芒向一辆马车走去。 远山已是一片萧瑟,分不清天与地的界限在哪里,不久之后,雪也许会来吧。 “烟雨楼头听歌声,知君欲返过吴中。千山飞鸟不相送,斑马萧萧尽哀鸣。”烟雨楼中,一老人念道,一旁的小孩儿抬头问道:“爷爷,你在等谁啊?”“在等一位故友,今日她便来到这烟雨楼中。”那老人慢慢道,抬手又喝了口酒。“哦,那她什么时候到啊?我饿了。”小孩儿嘟道,“哈哈,等着吧,总会到的,先吃块烧饼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烧饼递给那小孩儿,那孩子接过埋头吃起来。 “你们两个,快些离开这里,今日烟雨楼闲杂人等不得在内,快些离开!”一彪形大汉忽奔至楼上,对着那爷孙二人吼道,那老人见状忙拉起正在吃烧饼的孩子,匆匆的下楼而去,那孩子眼中满是惶恐,不知所措。随后一队人渐次等上登上楼来,为首的一人身形低矮,相貌奇丑,头上戴了一枝红色的血梅,显得不伦不类,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坐下,沉声问道:“我们是第一个到场的吧?”一旁的侍从答道:“是的,宗主。”“哈哈哈,一会儿那老妖精到了,看她如何争论,想和我血梅宗争头功,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那矮子话罢放声长笑,一旁的众人也是附和,一时间,烟雨楼中喧闹声起。 “你这矮子好不害臊!这般自大,怪不得儿子离你而去。”一句话传入烟雨楼中,众人都为之一惊,顿时安静下来。少刻,一妇人飞身而来,落在那矮子面前。“老妖精,你终于来了,哈哈,今日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那矮子话罢腾跃而起,伸手向那妇人抓去,那妇人见状后跃数步,停在栏杆之上。“矮子,今日你若能碰到我半个指头,我就将儿子还于你。”那矮子听罢,甚是愤怒,双脚一蹬,向栏杆而去,双手由爪变掌,向那妇人击去,那妇人忙一个翻转,从那矮子头上越了过去,同时伸手一摘,将那矮子头上的血梅拔了而去。众人一见之下,都是大惊失色,那矮子亦是一惊,口中吼道:“你个老妖精,我要杀了你。”他回身立定,抽出所带短刀,疾步向那妇人刺去,那妇人见状,拿起身旁的椅子,向他投去,二人又打斗起来。 此刻楼下陆陆续续已有很多人聚集,各门各派,旗帜繁杂,只听一人喊道:“二位私怨日后再了吧,今日不是来看你们表演的。”只见那人白衣飘飘,仪态婉约,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个个样貌奇骏,恍若仙人。那矮子与妇人斗得正欢,忽听此言,当即各自停手,眼望那白衣之人。待那人登上阁楼,步入大厅,众人亦是紧随而入。 ”今日请诸位前来,想必都知道所为何事了吧?我秋水盟在江湖上很少露面,一旦露面,定然江湖翻动,因此也不免树敌无数,在座之中,有受过秋水盟恩惠的,也有示秋水盟为敌的。但今日,请诸位暂且将恩怨放一放,国将不国,那些恩怨追究下去彼此毫无益处。“白衣人说完,下面的人开始议论不断。”你们秋水盟好大的架势!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们凭什么要听你们的?“一道士模样的人站起来吼道,随后一群人亦是附和道:”对啊!凭什么要听你们秋水盟的?“那白衣人听罢笑道:”哈哈,李道长,我们秋水盟并没有要求你们听我们的,你若是不同意,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定是不拦。再说,你们收到我们的书信后,今日完全可以不来,但是你们却来了,我想你还是有些私心的吧?“那道士听罢,额上汗珠直冒,双脸火辣,不再言语,退回座上,坐了下去。 其他人见那道士灰溜溜的,心中亦是不敢多出半点意见,个个正襟危坐,不敢妄动。那白衣人俯视下去,见众人不再言语,站起身来道:”此次烟雨楼相聚,我家盟主未能前来,托由我向各位致歉,还望各位各抒己见,摒弃前嫌,共同御敌。“众人一听,更是不敢多言,秋水盟盟主谁都未见过,但却听说过,自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高强不必说,行为却也怪异,整个盟内,只有他一人是男子,其余皆为女子,世间男子那么多,谁会知道哪个是他,说不定在座之中的任一男子都可能是他,说是未能前来,谁敢保证呢?众人心中一阵翻涌,终是不敢出头。 ”蝶香谷燕尾蝶来迟,还望诸位见谅!“众人正思索间,只见燕尾蝶抱拳踏门而入,只见她大步走到白衣人座前道:”在下三日内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还望白令使见谅!“那白衣人站起身来笑道:”燕谷主能够前来,我等已是莫大荣幸,快快入座。“燕尾蝶应声走到一旁,安然坐下,众人见燕尾蝶入座,心中便安静下来。那白衣人笑道:”现下人已到齐,请各位各抒己见吧?“众人一听,个个左右互望,显是不愿第一个发言。燕尾蝶看了看站起身来道:“如今之计,是尽快拿出一个计划,阻止金兵继续南来,建康已是陷落,嘉兴,明州,越州,临安已是岌岌可危,朝廷那里没有多大指望了,我们虽没有多大的能力,但在保护百姓,减缓他们金兵的行军速度还是可以的。”众人听罢,一阵点头,却仍是不言一二。 楼外,烟霞漫天;楼内,商议一时间停滞下来。最初从楼上走下来的爷孙俩此刻坐在山丘之上,面对着漫天的烟霞,眉头紧皱。“爷爷,你等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啊?”那孩子问道,“她来不了了,走吧。”老人叹道,站起身朝着那烟霞而去,“为什么?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吗?”孩子又问道,说着追向前去,拉住那老人的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细雨秋风 第二十九节 乐予门人 时间已近傍晚,烟雨楼内仍是一片肃静,没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那白衣人俯视一圈,站起身道:“既然各位都无异议,那我就指派人员吧。”她说完走下庭去,来到燕尾蝶面前,拱手道:“燕谷主刚才所言甚合我意,不如就由你蝶香谷全权负责,我秋水盟定鼎力相助!你看如何?”燕尾蝶听她说完,深思良久,抱拳回道:“承蒙贵盟信任,我蝶香谷定当竭尽全力,誓御强敌。”她话刚说完,只见一人当即喝道:“什么?让蝶香谷全权负责?我没记错的话,燕谷主,你们蝶香谷的‘蝶谷七煞堂’现在已是一片散沙,何以当此重任?”燕尾蝶听他说完,轻笑两声道:“沙老堡主是说我蝶香谷势单力薄,难堪此任了?呵呵,这么说来,沙老堡主是要与我计较一番了?”燕尾蝶所说的那沙老堡主正是大散关’飞沙堡‘的堡主沙断金,听到他对蝶香谷毫无信心的话,不免心中有气,因此当即与他辩论起来。那人听罢转身向白衣人道:“白令使,老身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既然是为国效力,在座的都应尽一番力量,怎能将全部事情交于一家承担,那样反而让金人嘲笑我大宋无人,端的好是欺负!”此言一出,场内一阵喧哗,有人摇头无语,有人点头称是,燕尾蝶听罢更是心中甚慰,沙断金的一番话情真意切,警醒世人,而今江湖中能如他这般豪气干云的人太少了,如若多些,泱泱大宋也不会到今日之地步,任人欺凌,想到此,燕尾蝶心中又是一阵阵痛心。 那白衣人还未答话,就有人站起身道:“你们‘飞沙堡’愿做出牺牲,干嘛要拉着我们一起,多管闲事!”那人话罢,眼望了下四周,见众人惊讶的望着他,顿时觉得不堪,便苦笑了笑坐了下去。要知道今日之事由秋水盟主持,作为江湖第一大帮,没有哪一股势力不给几分面子的,况且今日并未出现哪位江湖高手身上被‘百川入河图’覆盖,可见秋水盟给足了众人面子,此时若有人公然反对或者藐视,那真是自找苦吃。白衣人见下面议论纷纷,走到众人中间道:“刚才沙老堡主说的极是,为国效力,不分彼此,各位若真的无异议,那我就代表秋水盟做个决断,也好尽快实施下去,如今金兵来势甚猛,我等不可长此议论下去。”她说完看了一下周围,见只有燕尾蝶与沙断金点了点头,其余人仍是不决一词,心下不禁动怒起来,但转念一想:世事本是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可能左右每个人的想法。当即说道:“当然若有其他想法者,可自行离去,我秋水盟绝不为难。”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就不乐意的帮派当即便站起向门外走去,行色匆匆,大有逃窜之意,在座的其他门派见之神色各异,其中不乏为秋水盟的威名震慑而留下来的,因此到此时,那白衣人已是无了愤怒,只得尽最大的努力使留下的人能够各尽所能,为国效力。 “好啦,怕死的都走了,白令使您可以发号施令了,如今在座的我们都听候秋水盟的差遣,万死不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