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谢谢你曾爱过我》 第 1 章 爱情是你来的时候，刚好我在，若是你来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这也不叫爱情。爱情是，你来的时候，我刚好一个人。 作为出入境的年轻女领导，我又被派去下面的部门视察工作。这是我工作的经常性内容，属于组织对于年轻领导的常规锻炼和培养。这次我被派往机场口岸。我对这里的岗位是很有感情的，当年参加工作，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口岸部警官，所以对这里的业务也比较熟悉。 第一天来这边就和大家打成一片，问候老同志，和新同志聊天，主动替机场负责人值夜班，让他周末和老婆孩子团圆，他都快把国际机场当家了。这些我做的自然而然，口岸部就像我的娘家一样。 “不合适吧，苏江平，你在口岸那儿这么一搞，叫我在这边怎么做人啊。”小龙打电话叫唤，这次视察工作的年轻领导有两个人，是我和他，他现在在涉外犯罪。 “你也替班呗。”我不以为然地说，对他的话没必要当真。 “我哪有你那么闲，我要是周末不陪左玲，她非跟闹我分手不可。”小龙在电话另一边继续表达对我的抗议，好像我不跟他同进退似的。 “那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老跟我飙着你烦不烦啊。”我仍然不当回事。 “苏江平，处里那点荣誉都被你占去了，你分点给别人行不行？”这家伙好荣誉好的要命。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直接撂电话。谁让你表现不优秀的，我心说，哪有自己做不到就赖别人做到的。 机场口岸的工作熟悉了一个星期。星期一一大早，我刚刚替张向党又值了一个夜班，夏天的夜晚潮湿闷热，我冲了个凉，换了平时穿的衣服，准备到外面找点便宜的东西吃，然后等张向党来替班。 “t3航站楼有人被劫持！”对讲机里传来手下急匆匆的报告。 “稳住劫持人，我马上就到。”这边很长时间没出事了，怎么我一来，事立马就来了。昨天晚上机场负责人被我强行替下回家陪老婆，现在还没有赶回来，这个钟点机场的公安干警群龙无首，好像只有我一个指挥员。 我没有时间换警服，直接奔向t3航站楼门口。我披头散发的样子，梅超风似的，看到我的人来不及躲闪。 “人在哪儿呢？”我一路狂奔，问前来迎我的警官何顺。 “就在出入口门前，是来北京上访的外地人，上访不顺利，不知受谁教唆了，觉得在这闹事影响大，就跑这闹来了。这回影响是大了，我看他不想活了。”何顺挑重要的介绍。 “现场怎么样，有没有控制住？”我疾步向前，担心地问，就怕场面失控。 “现场群众已经疏散，旅客安排从紧急出入口进出。” 我略感安慰，点点头，“注意不准拍照，禁止记者采访。” 小何立马掏出对讲机传达我的指示。 终于来到案件现场，机场口岸的刘洪亮冲我点点头，他是张向党的代班，多亏有他在。 我猫腰站在他们后面。“情绪怎么样？”我问老刘。 “不太好，你自己看。”老刘阴着脸。 果不其然，几米外一个破衣烂衫的四十岁男人抵在墙上，情绪激动地拿刀控制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他有什么要求？”我问。 “见市长。”老刘阴沉着脸，“他疯了。” 我说，“或许他认为市长能解决问题。” 老刘没有表情地看我一眼。 我环视四周，张大嘴，“都出动特警了？” “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任他肆意妄为？领导下命令了，如果必要，速战速决。”一张铁青的脸。 其实干我们这行的，挺残忍的，比如面前这个人，一看他就不是真正想杀人，但是因为他的愚蠢和天真，他今天受到的惩罚有可能是失去生命。 “谈判专家还没来？”我蹲在刘洪亮身边，这个时候时间至关重要，我们需要尽快突围解决问题。 “在等。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不过没多少时间了，网上已经开始有报道了。” “你来跟他谈判，换我做人质。”我不说废话，想尽快解围，想尽快把劫持人制服住。难道非得毙了他。我想保住人质和劫持犯两条人命。 “领导亲自上阵？白养活我们这些弟兄了。”刘洪亮笑，但是情绪明显放松了一些。 “少废话。快点。”我督促。 刘洪亮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这儿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得上国际头条，他立刻行动起来。站起身，走到警察最前面，拿起一个喇叭。“劫持人质者注意，放开人质，有什么话好商量。” “你是什么职务？”时间一点点过去，劫持人质者开始不安，他胁迫着人质走来走去，手里的刀子不停抖动，划破了人质颈部和手部的皮肤，人质吓得惊慌失措。 “兄弟，你选的人质太弱小了，她都吓坏了。你到北京也是为了告状，你也不想无缘无故地连累别人让别人受到伤害，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我问你什么职务！” “公安局五处科长。” “叫市长来听见没有？！”他怒吼，因为生气手里的刀子再次划伤人质的脖子，这次太使劲了，划伤较深，受害人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劫持者显然懵了，扶着受害人的身体一起坐了下去。 他楞住，但很快恢复过来，重新拿刀架住受害人的脖子。 “西餐厅的服务员正好路过被他抓了个正着。”旁边的干警跟我介绍人质。 她命怎么这么苦啊。 “跟他说，换人质，我上。”我躲在干警后面冲刘洪亮说，再次自告奋勇。 “你选的人质晕过去了，要不你换一个。”刘洪亮说道。 劫持者虽是精神高度紧张这时也乐了，“这个角色，有愿意当的吗？” 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愿意。” 劫持者看着我，似乎没明白，“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吗？” “我是单位的先进工作者，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我还是热心助人模范。”我没有胡吹，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听着我的理由，看上去比较满意。我走上前，一步步向他靠近。 “你把那个小姑娘放了吧，有我做你的人质还不够吗？”我用坦诚的目光看他。 “我就穿了一身连衣裙，没带任何东西，没有任何锐利的武器。”我抬起手让他看。 终于他犹疑了一下，放下人质，向我走近。在他触碰我的一瞬间我扬起手打落了他手里的刀，然后用擒拿的功夫制服了他。一切发生得干脆利落，连我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很明显嫌犯过度疲惫，没有准备。 我的同事一下子赶了上来，围住嫌犯，给他上了手铐。我叮嘱他们，“这是一个可怜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他不要太狠。” 劫持者看我的眼神是复杂的。 嫌疑人被带走以后，我接到小龙的电话。“又亲自出马了？五处副处长事必躬亲嘛。这种场合都冲在第一线。哈哈哈。不过你这个迅速控制局面不让事态蔓延的处理，大领导还是满意的。他在局里开会，肯定得挨说，发生这种事算是倒霉。” “小龙你还在涉外犯罪？”小龙也是副处。 “是，都是涉外案件，这次到下面视察工作把咱俩活活拆散了。”还是贫嘴。我知道他是成心逗我开心。 “写工作汇报的时候别忘了把你的作业给我看看。”我要求。 “苏江平，这话得我说吧？”手机那头的他似乎很是不满。 我不跟他多说了，放下电话。他消息知道得真够快的，这种消息绝对头条，我怀疑事件已经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谈资。星期一的一大早就不大顺。我保持电话通畅，随时向领导进行报告。 刚走回办公室，张向党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苏处，今天的事多亏你在场。”张向党是机场口岸部门的负责人。 “还有事吗？”我看见他依然站着。 “处长要求立即回处里汇报情况。” 这么快。我立马拿起警服去里间屋换衣服。 “苏处，这次我不在现场，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张向党话音带着自责。 “不用解释，是我替你班。”我不加思索。 坐在处里的黑色奥迪里，我一只手架在窗户上，听张向党同志草拟的报告。他毕竟是负责人，应该他来进行报告的。我有听但是没有进脑。 进城的路堵，堵，堵。北京到处堵，堵，堵。开车的司机又是按喇叭又是国骂。我忽然心静如水。我就是这么个人，别人急躁的时候往往我能沉下心来，可是别人都没觉出什么事的时候我有可能忽然就急了。 “苏处，你觉着我的报告还成吗？”向党同志抬起头看我。 向党同志是个老同志，兢兢业业的，在机场口岸干了也快二十年了。估计他这辈子没赶上过几次这样的事，发生的时候刚好他又不在现场，内心一定很愧疚，其实没他什么事，是我坚持换下了他。 “一会儿听报告的有可能不止领导一人，有可能有旁听的，你不要解释你不在现场的事，听见没有？”要让旁人知道负责人不在现场还了得了。 “苏处说的是。”张向党也是干了二十年的老警察，领悟力自然很高。 下了车，都快午饭时间了，我知道地下一层的伙食还是蛮不错的，咽了口唾沫。工作第一，我出示证件走进大楼。 电梯合上的刹那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走进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说他是男生，因为他岁数比我小。他很有礼貌，看到我们低头欠了下身体，嘴里说了句之类的话。他穿着很整洁，人长得很舒服，身上有一股洗发水的香味。 他没有按按钮，我好心地问，“你去几层？” “和你们一层。”他腼腆地说道。 电梯门合上过一会儿打开，我和张向党走出电梯，我把那个男孩子忘在了脑后，阔步走向处长办公室。敲门，开门，果不其然，屋里坐着不认识的其他人。 “这是外交部新闻办的同志。”处长给我们介绍。 “好了，你们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汇报给新闻办的同志吧，有可能他们需要我们出面进行澄清。” 张向党按照准备好的发言稿开始进行汇报，态度严肃，声音铿锵有力。处长半眯缝着眼，看样子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知道了，但是对于我和张向党的处理还比较满意。 “怎么样？新闻办的同志对我们的处理还满意吗？”刘处探身询问。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笑了笑，“警察同志行动果断，避免了事态的蔓延。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国际机场，影响还是不大好，还是出面进行澄清比较好。” “谁去呢？”领导看了我一眼，“苏江平去吧。今天就是她制服了劫持人质者。” “这当然很好，”女同志犹豫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大家还是期待领导能出面。” 处长大力地推介了我一下，“她是五处副处长，是局里最年轻的处级干部之一。” “原来是领导亲自制服了劫持者。我们都很期待她的发言。”女同志立即改变了态度。 送走新闻办同志，处长看看手表，“我还有事，你们先去吃饭吧。”他一向很忙。还有大头通常不跟大家一同在食堂里吃饭，大概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大家眼中的威严感所以有必要和大家保存一定距离，我怀疑他中午不定哪儿随便凑合呢。 出了处长办公室，我看见那个男生站立在门外。原来他也是找处长。 “你进去吧。他现在有空。”我好心地说。 他冲我笑一下，走了进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正当我要合上门，处长说道，“苏江平，先别走，认识一下你的新同事吧。” 我带着疑问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名骑警，名叫，来咱们这边交流学习。”头给我介绍。 原来是外国人，我看着面前这个给自己印象不错的帅哥，有些惊讶。 “你好，”他羞涩地主动伸出手。 “你好。”我连忙握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微凉。 “你先带他去楼下吃顿工作餐，然后把他带回来，这是餐卡。”领导递给我饭卡。 我接过饭卡，接受刘处给我的新任务，带着下到地下室吃饭。 “这边的饭吃的惯吗？”下楼的路上我问身边这个帅气的男生。 “我吃饭不挑，什么都吃，你不要把我当外国人，我是华裔。”他立即说。 到了餐厅，已经有一些干警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了，取餐的队伍排得很长。好几天没吃楼里的饭了，甚是想念，我远远地望着一个连一个的菜盆，感觉肚子一下子很饿很饿。我取了餐盘，站在队尾排队取餐。跟着我。队伍走得很快，我盛了辣子鸡丁，鱼排，沙拉，和麻辣烫，又取了两种主食，饺子和包子。我回身看了一下的餐盘，说是什么都吃，我看见只挑了一些素菜。 “不吃肉？”我扬扬眉毛。 “只吃牛肉。”他腼腆地说。 我看看各个菜盆，还真没有牛肉。“你运气不好，他们今天没有做，我让他们明天做牛肉。”我立马说，咱得尽地主之谊不是，不能亏待了外国同仁，尤其这位男生腼腆得可爱。 “不用。”男孩急急地说了一句。他害怕麻烦别人，我微笑。 我们两个面对面坐在一张方桌上。我大口大口地吃，男生则小口小口地吃，一副很斯文的样子。 “你要在这边待多久？”我一边吃一边随便问。 “半年。” “想在这边学到点什么？”我喝口菠菜鸡蛋汤。我喜欢喝菜汤，滋润。 “就是了解一下这边的工作流程和处理案件的方法。”他停下来，斟酌了一下。 “中国法律有研究？”我继续随便问。 “粗略学习过中国相关法律。”他停下来，似乎又思考了一番。 “你应该做律师，我说正经的呢。”我看他很认真的样子，于是打趣他。我瞅了他一眼，虽然身材高大但一点不强壮，做警察都是和罪犯接触，他太单薄了。 他笑笑，没有说话。 “你在加拿大主要做什么？”既然他不爱说话，我就充当话痨。总得有一个人不停地说才不冷场。不过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主动，关键是我对他的印象好，果然相貌好是有优势的，给人的印象加分不少，尤其他很有礼貌，更是增加了别人对他的好感。 “我是骑警，主要是巡查社区。这几年随着中国大陆移民和留学生的增加，涉及到中国人的案件数量有所增长，我来这边是了解中国的办案方法，增强和中国警方的合作，方便以后办案。” 说到这里，他笑一下，“因为我是华裔懂中文，所以派我来，交流起来容易。” 吃完饭，我把带回处长办公室，我的任务完全了，打算在这里和他说再见。我敲门进处长办公室，想把交还给刘处。 “苏江平，以后就跟你学习了，暂时做你的助手吧。”刘处说。 “大头，我忙着呢。”我立马小声抗议，我的意思是你给我弄个累赘干嘛，随便找个英文好的陪陪他不就得了。 “他带过来几个涉外案子，他代表外方，咱们这边是你和小龙负责和他进行协调，咱们得重视，以后和外方的工作才好开展。”处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立马敬了个礼，“遵从领导指示。”先接受了，然后从长计议。对了，什么案子，怎么归出入境管啊？ 出了处长办公室，我带着在门外等候的回我的办公室，他像是一早知道了是这样。进了办公室，我把警帽一摘随手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松了松领口。拿起水杯接了点凉水喝下。 下午开澄清会，我得利用这几分钟想想词儿。 “你别拘束，随意。”我对说，说完这话我就闭上了眼。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词儿，然后睁开眼，“周强！”我冲过道里喊。 一会儿旁边屋里冒出一个脑袋，“苏处，什么吩咐？” “找一个翻译，下午外交部新闻发布会。” “文老师和张小燕这会儿都不在。”周强为难地挠挠脑袋。 “处里不是那么多学英文的吗？”其实我大学也是学英文的，在公安大学。 “外交部的新闻发布会，翻译得是同声翻译水准，处里也就文老师和张小燕达到这个水平。”周强跟我解释。 “给她俩打电话，下午务必赶回来。”我气急败坏，用人的时候人都跑哪去了。 “也许外交部会准备翻译。”周强对我建议。 “咱们先准备着。”出入境连个像样的翻译都没有，走到哪儿都是笑话。 周强跑去打电话。抬起头，“我可以做你的翻译。”一双清澈的眼睛。 “你不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的编制。”我简明扼要地说道。 沉默了。 一会儿功夫，周强跑回来，“文老师今天做手术，张小燕现在在外地。”对，文老师长了一个良性的小瘤子约在今天手术。张小燕去外地培训外语人才了。 “小龙那边没翻译吗？”对呀，他那边也需要翻译啊。 “龙处现在都是亲自上场。”周强对于处里的人事情况倒是比较了解。 头疼，对于我这种追求完美的人来说。 “你，做我暂时的翻译。”我指着> 他看着我，眼中有隐隐的笑意。他白皙的面孔，挺拔的鼻子，深邃的眼睛，青春的气息...我一时看呆了，感觉把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是一件很难的事，真是人人爱帅哥。终于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然后我嘲笑了一下自己，真是的。 坐着处里的奥迪从东直门到建国门。仍然堵，堵，堵。要不是级别不够，来他个半小时交通管制，让你们堵！堵得我憋闷。 几站地的路程好像开了十几站地，我们一行终于走进外交部的大楼。 时间未到，考虑到堵车我们时间上打出了充分的富余，对新闻发布会给予了充分的重视。我们提前进入会场，闪光灯亮，我微皱眉头。时间未到就照照片，这帮记者。 终于。“时间到，现在澄清会开始。”主持人说道。 新闻发布会一样的会场，座席上的记者很多，人头攒动，旁边站立着对准设备眯着眼睛的专业摄影师们。我和坐在主持台上。我眼光扫了一下下面，面露威严，做好了准备。 “今天早上六点零九分在国际机场t3航站楼，一名女子被劫持，请问你当时的现场是怎样的？我是新华报记者。”一位短发带眼镜的年轻女士第一个站起问问题。 “劫持者是一名来京上访人员，因为上访受阻，想到利用偏激的方法引起公众的注意。我们得知情况后迅速疏散了人群，并安排旅客走紧急通道。为了人质安全，防止劫持者采取过激行为，我们在现场安排了特警。同时为了人质和劫持者的安全，我们采用交换人质的方法，在交换人质的一瞬间制服了劫持者。”我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发言清晰并且流畅地回答，这是今天澄清会召开的主要目的和内容。 "atocbye,ge'sto'sn,alge."在一旁给我做翻译，他的发音地道而清晰，事实上抑扬顿挫很动听，我发觉听他说英文是件享受的事。 “请问谁是那位作为交换人质的女英雄？”记者群里有人提问，可能现场有人目击了解救人质的整个过程，所以很好奇。 “她是我们处的一名干警。”我简略带过。 "getus."向我微笑。底下立马一片轰动。毛小子，咱们来这里是最大限度降低影响来了，我来气。马上有人示意提问，我假装没看见。 “案件会尽快移交司法部，很快会向公众有所交代。澄清会结束。”我说完，然后看看主持人。他立马会意，立刻结束了澄清会。 “你不是一个好的翻译。”我坐在车上，有点疲惫地说，今天是忙碌的一天。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是救人质的警察这件事说出来？”他似乎不解。 “有什么可说的，吃这口饭，这么做是应该的。”我懒洋洋地在座位上缩起身体，熟悉我的同志都知道我的这个放松身体的动作。不过一名普通警察，从来都是冲锋陷阵的时候向前，领功劳赏的时候靠后。 “你手下那么多警察，没必要每件事都亲自上场。”他对我说，好像绅士精神发挥了作用，心疼女警察了。 “你懂什么？”我嘴角泛起笑的波纹。 “你的男同事不都是这样吗。而且你是女的，没必要这么拼。”似乎有点轴。 “加拿大的女同事都是吃闲饭的？”我跟他开玩笑。 “不是，我说的是中国，中国的女警察没几个像你这么拼命的，你就这么喜欢往上爬，这么喜欢当官？” 看来不能把他当外国人，他很了解中国和中国的警察。我回过神来。 “警察的队伍里有吃闲饭的装模作样的，这大家都知道。”我斟酌了下措辞，嗨，管他呢，“吃闲饭的有不少。但是不是所有人。” “今天早上我看见你了，我按照刘处的指示去机场找你，打算跟着你学习。你救人的全过程我都看见了。”他有点气哼哼地说道。 生什么气嘛。 “你觉得我的擒拿水准怎么样？”我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乐呵呵的，“别看你人高马大，你打不过我。”我说出见他第一面的看法。 “我开始不知道你在现场，就是远远地想看看中国警方怎么处理这种紧急情况。你穿的是连衣裙，我听干警说这是苏处才意识到是你。然后我就看到你自告奋勇的场面了，整个过程用了十几分钟。”他停了一下，“说实在的我还挺佩服你的。” “后来你怎么不找我，回去找刘处了？”我奇怪。 “我找到你的办公室的时候，他们说你回处里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机场，就做机场大巴回去了。” 看来机场大巴效率挺高。 “你跟着我干也好，姐姐会照顾你的。”我张开嘴笑，自己的样子一定挺傻。 “照顾就不用，刘处说了你是处里的优秀干警，说我能从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说，忽然一副真心求教的神情。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下班时间到，我清理桌上的东西，主动对新来的说，“姐有车，要不要送你一段，顺便给你介绍飞速发展中的中国首都北京。” “不用了。”懒洋洋地说，站起身来，“我得回去大扫除，新租的房间还没收拾。”他随身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名牌的运动包包，挎在一只肩膀上，里面貌似没有什么东西。 “要不要我叫些年轻女干警帮你？”我知道这些小丫头的心思，出入境来了大帅哥，身高185，相貌英俊，不定多少刚毕业的女孩子正春心萌动。 “我说不用了。”一口拒绝，干脆得好像我再说他会立马跟我变脸。 该不是夜生活精彩，不想别人知道吧，我偷想。外国来的国际友人不都是三里屯和后海的常客。 “把你电话告诉我，方便联系。”我仍然不放心，谁让刘处把他交给了我，我心想这孩子万一迷路了或者生活上出现问题怎么办，咱们得尽地主之谊不是。 他把号码念给我听，我拨打过去，他和我都有了对方的电话。 下班，我开着我的菲亚特杀入车海，一路狂按喇叭，发泄一天的劳累和对首都北京交通现状的不满。周围司机看我射来小李飞刀似的目光。看什么看，我仰天大笑，像一时得逞的武打片里的奸角。对，姐喜欢看武打小说和武打片，以真功夫论英雄，就是喜欢。现实生活远没有武打小说简单纯粹。追求公正公开公平的女警察只有藏好真实的内在想法才得以在鱼龙混杂的警察堆里安身。我毕业十年了，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看不惯的强迫自己看惯，看到的假装没看到。深谙这个道理，领导不会赞成自己人窝里斗，互相斗谁干活，还得靠着这帮人做事呢。大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正风不过敲山震虎。警察队伍的素质我比谁都清楚。谁都别得罪，就算是个司机都可能是某个局长的亲戚。刚毕业的雏鸟不知情，随时踩雷。我看到过很多个目光如炬并且管不住把门的没有背景的新警察，最后都被挤兑走了。开始我也试图施救，后来想开了，你这么没有眼力价，还是别做这一行，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这个毛小子，刚来几天就发表自己的新发现，真不愧是外国人，也就是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他也太容易得罪人了。还有，说我喜欢往上爬，喜欢当官？我乐了。看来你对姐认识的还不够深刻。车开出广渠门了，我感觉安全了，手里一边开车一边点燃了一颗香烟。 我家住南二环边上，离单位并不远，但还是开了足足四十分钟，可见北京的交通堵塞到什么地步。我把车泊在楼下，爬楼梯上楼，我仍然住在父亲单位分的房子里。父亲几年前心肌梗塞去世了，现在母亲、我和我妹妹小美相依为命。 “姐，刚回来，妈今天烙菜饼。”妹妹听见我进门的脚步声穿着人字拖跑出她的房间,背心短裤丸子头，人家就有本事穿得青春洋溢活力四溅，不由得你不说年轻是本钱啊。 “太好了，我最爱吃韭菜馅的馅饼了。”我甩出车钥匙，一下子趴在布沙发上。累死我了，这一天过的。 “你今天还去医院吗？”妹妹吃着草莓问我，饭前水果，也就她还吃得下饭。 “嗯。”我回答。 在饭桌上，我大口大口啃馅饼。小美提醒了我，我有几天没去看罗小军了，今天怎么也得过去看看，所以抓紧时间吃饭。 “姐，听说机场出事了。”小美说话。回回都是她在饭桌上说话，妈妈都不爱说话。 我白她一眼，“我也听说了。” “你当时在现场吗？”小美激动起来，她知道我这几天在机场。 我打断她的碎嘴唠叨，叼着半张饼离开饭桌。“我不在现场。妈，我走了，晚上晚一点回来，我几天没看小军了。” 妈点了点头，自从我毕业她还没管过我。妈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像古代的女人，丈夫在的时候听丈夫的，丈夫死后听子女的，她不怎么爱说话，也没什么自己的意见。我这么泼辣，一点不像她。我像谁呢，只能这么解释，我的职业和日常生活造就了我像男人一样的个性。呵呵。 下楼的时候收到的短信，他周末参加一个公司的酒会，他说他没有舞伴，问我愿不愿意参加。 我调戏小男生，你去三里屯随便找一个呗。 他回，苏处，你到底给不给面子。似是有些愠怒。 我笑，问了时间和地点。说真的，如果时间不冲突，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我说，好吧，我会穿警服参加。只要你的朋友能接受这个形象就可以，我心说。 没问题，他回答。 没想到这小子还会汉字和汉语拼音，怪不得加方派他做交流。 我开车到市局指定的医院。天色晚了，住院处静悄悄的，除了住院的病人和陪护只有值班的大夫和护士。我走近罗小军的病房。他像往常那样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小军，我来看你了。”我轻声说。虽然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已经习惯他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我坐下来。 “小军，你这两天还好吗？”我跟他聊着家常。 “我这几天被派去视察工作，刚在口岸没几天，就碰见有人劫持人质，多亏对方只是制造声势，很快就被制服了。”我跟他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小军变成植物人已经有六年了。他是我毕业后交的男朋友，也是我唯一交过的男朋友，我们认识三年的时候顺理成章地把结婚提上日程。他是国际刑警，就在我们筹备婚礼的时候，一次执行任务他被匪徒用枪击中颈椎和头部，变成了植物人。出于内心的责任感，我担负起照顾罗小军的任务。 六年了，看着他日渐枯萎的身子陷落的两腮，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处又来看小军？”巡房的值班大夫任毅跟我打招呼。我几乎天天来，大夫护士早就认识我。 “小军情况怎么样？”我扭过身问他。 “不太乐观，器官有衰竭的现象，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就是醒过来面临的也极有可能是瘫痪。”他用手拍拍我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来医院有六年了，他认识我也有六年，我们都成了老熟人。 我急急地对他说，“大夫，不要放弃他，这是一条生命。他是工伤，是在第一线负的伤。不是那么多人愿意在有生命危险的第一线战斗。如果我们轻易放弃了他的生命，后面谁还愿意接他的班？” “苏处，这个不用你说，我们自然竭尽所能。我是说你，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挑的这个担子太重了，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救人是医生的事，你没有义务和责任非得天天来这里。你、”他停顿了一下，“已经等了六年了，是时候有自己的生活了。” 我笑笑，这样的话不知多少人对我说过，同事、邻居、同学、甚至领导，每次大家劝我都劝得很含蓄很委婉，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家话里的意思。老实说这几年过得挺辛苦的，不管下班多晚自己多累都赶来看望他，只想和他聊聊天，希望这样的聊天他能听见，希望有一天他突然醒过来。我想的也不过如此，至少有一个人陪伴着他。如果他是有意识的，发现他没放弃但是世界已经放弃了他，他会感觉多么的孤独和寒冷。 医生查房然后出去了，我拿出福尔摩斯探案集念给罗小军听，这是当年他最爱看的小说，他读过很多遍，这套还是我特意从新华书店新买来的。我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轻声念起来。 午夜12点我开车回家。走在二环路上，这个时候的路面交通还比较令人满意。 回到家，一沾床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处里开会，要求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部出席。 会议前，大家坐在会议室里一边等刘处一边聊昨天机场解救人质的事儿。 “昨天机场大显身手智斗歹徒，今天咱们处里是开表彰大会吧。”小龙跟我贫。 生活就是这样，它跟你冷酷无情，你就跟它嬉皮笑脸。瞅瞅我身边这一个个人，我都没机会愁眉苦脸。 “我指望给我涨工资呢。”我一边低头抓紧时间看手机新闻一边也跟他随便侃，我连头都没抬。 “你缺钱？小军的医药费市局不是全部报销吗？”小龙却是很认真地问我。 “钱这东西多多益善。”我不过脑地应付小龙。跟这小子说话不用上心。 “也是，多久没涨了，保护富人财富容易吗？富人吃馒头咱们得有口粥喝不是，富人吃肉咱们得有根骨头啃不是？”小龙开始胡说八道。 的确还是昨天口岸的事，刘处传达局里的指示，说部里对这件事高度敏感高度重视，在北京这个新兴国际大都市发生这样的事，是给国家抹黑。事件的严重性又升一个等级。 谁想发生这种事，底下人全都这样想。 “机场口岸是中国的窗口，出入境代表中国警方在国际上的形象，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是公安的耻辱。”刘处字斟句酌，咬牙切齿的，试图通过高压给部门负责人施加岗位责任感。压力这个东西是最容易传递的一种情绪，我把我的压力传递给你，我的压力就小了。现在大家都感觉到压力了，都愁眉不展了。像小龙那样的早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我深吸一口气，会议室里闷，刘处说得我有点缺氧。 底下人全都皱起眉头，这种情况不好预知，不好预防啊。于是资深的老警察掏出烟郁闷地抽起烟来。 “对劫持者会从重处置。”刘处严厉地说。 “刘处，”我发声了，“那个人是来北京上访的，本身就有冤案，挺可怜的。”我求情。 “可怜也不行，这个原谅了从轻发落了，以后有点冤屈全都上国际机场这来闹来了，就不可收拾了。”刘处说话不容置疑。 “没想到苏处对劫持犯还挺仁慈。”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习惯他们这帮人怎么贬低我，说我是同情心泛滥，我的确总想给犯错的人一条改过自新的活路。毫不夸张我是警察堆里硕果仅存的好人，这个队伍里现在有些人是腐败了，还自诩好警察大好人没有一点羞愧感。表现自信的人往往最没有自信，伪装出来的自信都是装给别人看，而收起来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我每天生活在他们中间，谁几斤几两很清楚。 开完会，小龙唱着，我是一只小青龙，我是一只小青龙。不是我说，真给新一代的警察丢脸。 “苏处，下午回机场口岸？”他一屁股坐在会议桌上。 “是。”我拉长音儿。 “我昨天看新闻了，好多海淘被海关扣下了，因为税太贵，就把东西扔机场了，一地的好东西啊，有没这事？” “没有。”我继续敷衍他。一看就是想捡人家扔掉的东西，贪小便宜，我心里藐视。 “我猜咱中国警察也不能太不地道不是，好好的东西让人家白扔，跟资本家就是把牛奶往海里倒也不给人民群众喝有啥区别，你说是吧。”他掏出包烟点上一颗作享受状。 这个说得就有点乱了。小龙除了正经工作其他时间脑子总不在状态。 “又抽。我今天脑子缺氧，我先躲了。”我抓起警帽向门外走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下午我没去机场，因为求我给他的朋友办护照加急。 “你朋友的旅行证件被偷？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重要的证件也会被偷？”我以为是和年龄相仿的青年人，所以过来人一般地进行教导。 脸色难看地说，“是我朋友的公司的财务经理，和我朋友一起去加拿大参加星期四举办的商务会议。飞机票已经买好了，是在明天下午，他还需要去加拿大大使馆补办签证，所以时间很紧迫。” 早干嘛去了，我心说。 “所以你就把我给兜出去了？这属于乘职务之便。”我发现我手里不能有兵，要不然立马领导派头。看样子领导这活儿也是熟练工种。 “我让他们自己去办，说最快也得三天，就赶不上会议了。他们平时工作日程安排得很紧。”好像怕我不帮忙。 我呼出一口气，“让他现在带着照片，身份证件，公司派遣函或邀请函过来，我等着他，领着他去办加急。” “谢谢！”高兴地拿起手机开始通知他的朋友，也不避人，好像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似的，太坦荡了，真受不了。 四十分钟后，接到电话，我和走出出入境大楼。楼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原装进口的黑色奔驰，别问我怎么看出来是原装的。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大约三十五六，个子很高，身材很好，应该经常健身，长得也很好看，但和不是一个类型，很单纯，很热情，而他给人一种很老道不好打交道的感觉。他穿着一件深蓝色棉麻休闲上衣和一条黑色西裤，举手投足间，很潇洒。 “ian，你亲自来了。”跑上前。 “你好，我是苏江平。”我大方地伸出手。发现对方又是一个华裔。 “原来是的直接领导。我是ian，这是我公司的名片。”他从胸口掏出一张名片。看来他和他关系不错，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名片这个东西有时给人一种很暗器的感觉。我假装郑重地接过名片，没看，塞进兜里。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办理证件了吗？”他倒是很急，估计他平时挺忙的，不会经常替手下人办事。 “我看一下你带的材料。邀请函是英文的，这个不行，得翻译。”我审查文件，摘出有问题的文件。 “楼里的警察不都会外语吗？”他反问我。 我习惯性的忽略不相关的问题。 “没有其他问题。翻译资料后我会亲自带着你办理加急，一会儿就可以拿到旅行证件。”我看过一遍资料，向他保证。 男人二话不说转身准备上车，一副全力抓紧时间的劲头。 我拦住他，“翻译公司就在旁边。” 他回过身，我对他说，“我带你过去。” 公安机关的三产，里面的老人都是警察的关系，多数都是亲属。刚毕业的时候出于练习翻译的目的，我曾经业余时间为这里做过点活儿，翻译公司经理给我的酬劳很高，高出实际工作付出。我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像我这样的警察拿多了，人家坐班翻译自然就少拿了。我知道在那个翻译公司，没有关系的翻译如果想挣钱，就是没日没夜地干也挣不多。谁让你没有关系，或者谁让你关系不硬，不愿意干，不愿意干走人。可是她们对警察对编制里的人却很好，极为阿谀奉承，最会拍马屁了，经常请吃饭贿赂感情。这是一个很讲关系的地方，我内心不大认同，所以一般不和她们来往。 “麻烦你一件事。”走到门口，我停下来。 “什么事？”ian立即问。 “你的邀请函的翻译价格应该是一百元，请你一定如数支付。”我看着他严肃地说。 “你觉得我会贪这个小便宜？”他扬起一条眉毛，表情欠抽。 不是你会不付钱，而是她们有可能不收你的钱。我没有说话，不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好吧，不想受贿赂廉洁奉公的好警察。”他的确着急，语气敷衍地对我说。 走进小院，我带领他和走到翻译前台，我递过邀请函，“立等可取。”然后给ian一个眼色，他立刻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动作非常之快速。 “原来是苏处光临啊。”杜静眨巴着眼睛，一副察言观色的样儿。我一下子就累了，觉得自己平日里的付出没有一点价值。 “杜经理。”我点头示意。 “这钱收吗？”杜静手底下的人看杜静。 杜静毕竟认识我十年了，知道我的为人，说，“收了吧。” “欢迎苏处视察工作。”她递过来三杯水。我最近的动态她也了如指掌，我无可奈何地微笑。 “你们不属于我管辖范围，轮不到我来视察你们的工作。”我直言不讳。 一会儿工夫那个坐班的小姑娘就翻译好了邀请函。杜静亲自盖了翻译公章。 我也不耽误，立马带着他们回到大厅里办理护照加急，我的亲自出面确实提高了干警和辅警的工作效率，两点左右，ian就拿到了他同事的护照，他表示会让他的同事立即去加拿大大使馆办理签证补发。 “谢谢你。”他和我握了下手。 上车前他对我说，“噢，对了，我公司这周日有酒会，欢迎你参加。” 我想起之前的邀请，“邀请我周末参加一个酒会，不知道是不是一回事？” “他邀请了？看样子你是他的舞伴。很好。”他坐上豪华奔驰走了。 “你朋友真拽。”我不由得说。 解释，“他头一次见陌生人就是这样，熟了以后就好了。” 我从兜里拿出那个人给的名片，pk国际总裁。这是什么公司？名字这么奇葩？“都总裁了，这种事派秘书就可以了嘛。”我说。 “他可能是想看看我的工作环境。” 估计还得给我打分。去他的。 一天的工作安排就这样被打乱了。剩下的时间我做起了我深恶痛疾的一件事，就是喝茶看报纸。别说，报纸还真是挺有内容的，昨天口岸发生的事上了头条，我制服劫持者的照片也光荣地模糊上报，可惜文章的名字太过死板，应该写成，劫持者手拿利刃砍伤人质，女警察临危不乱打落尖刀。然后来它个十几二十回。我一边看一边喝茶水，跟老同志似的。 过了一会儿，我想起，这小子在干嘛？ 我回头一看，他正低头打游戏，榜样不好当啊，稍不留神自己没做到的地方就被复制过去，怪不得大头一个人一间屋子，进屋都得敲门，谁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呢。 临下班接到小龙的电话，“给你接点活儿？” “什么活儿，不是你又惹出什么事来了吧？”我挤兑他。 “文老师病了，外国人监狱那边缺翻译。” “你给我揽活儿呢，还是给找事呀，可不是编制里的人，小心大头批评你。”我立马听出了话外音。 “你跟着去，听不出来的时候让提个醒，这小子不是最听你的话吗？” “不行啊，我说不行。”我挂了电话，心里升腾起无名火。把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 大头走进我的房间。大头平日不怒自威，我平时对他除了尊敬，还有害怕。 我埋头看我的报纸，没抬头。我这屋永远大敞着门，大家随便出出进进。大头平时不来我这屋，所以我没有想到他大驾光临。 大头使劲咳了一下，我才放下报纸抬起头。 “领导好！”我赶紧站起身来。 “今天没去机场啊？”刘处今天倒是格外和善。 “这边有点事需要处理。”我含糊带过，没提托我办的事，领导面前多一件事还是不如少一件事吧。 “小龙给你打电话了吧，监狱那边缺人手，文老师躺在病床上，小燕培训回不来。咱们的原则是有需要互相支援。你去一趟吧，带上。” “头，这样好吗，人家是交流学习来了，咱们这么使唤人家。”我对着头皱眉头。 “你这话就错了，经验和学习都是从工作中获得的，我看让他什么都接触点好，你同意吗，？”刘处笑问> “我同意。”笑笑。 真受不了，我们两个一个直肠子一个缺心眼。，我这给你挡事呢，你就那么爱被人使唤啊。 下班我又去医院给罗小军念福尔摩斯去了，他每天躺在病床上，也不运动，肌肉萎缩得很快，打进去的流食也像是没怎么吸收。几年前我听说了按摩有助于植物人康复的消息，请了一位按摩师傅，每天固定时间为罗小军放松一下身体，还是有效果的，只是他看上去仍然形容枯槁。 每次从他那里回来我都是黯然神伤的。 第二天一早坐着单位的奥迪去了位于河北郊区的外国人监狱。车开得绕来绕去的，我不晕车的人都头晕了。我不经常去监狱，不过去一次你就知道了，连外国人监狱都大得人印象深刻。维护社会治安是庞大的系统工程。 事先了解到今天尼日利亚驻华总领事来监狱亲自接见在华作案被抓的罪犯。以为只有一两个罪犯，结果成了全体罪犯的见面会。我一看就没好气。不事先通知，一点资料不给，二十多个犯人，怎么翻译。倒是神色平静。 我跟他说，“一会儿我翻译，我翻错的你当场纠正，如果我漏翻你立刻补充。” 非洲人说英语大舌头，语法错误百出，这个人没说完那个人就开始说，还有互相指责的，也有告状的。我觉得有必要维护秩序，主动担当起主持人的角色。一场见面会，你说，我说，他也说，场面跟吵架似的。 都是一些日常的小事，例如鞋子小了破了不给发新鞋子，几个人打架的来龙去脉，还有个人的私事例如家人的电话里说给他的信里夹着钱但是他只收到信没收到钱问钱哪儿去了。等等等等。 谈话里面充满了发音古怪的名字，我一边翻译一边皱眉头，不干这活儿很久了。 领事很有意思，他的开场白是，“我们的生活总是充满艰辛，我来到北京住在北京，已经在这里出了两次车祸了，我现在还没有康复。”他的确是拄着拐进来的。 “我知道你们的艰难，远离我们的国家，在这里改造，很艰难。我理解你们，我的兄弟，我们是一家人。” 我很崩溃。 听完罪犯的讲话，领事继续表示对自己国民的支持，不停地表达人生都是坎坷路，我理解支持你们，我的兄弟们，咱们一家人。 送走领事，把犯人带进监狱，负责人表示感谢。忽然开玩笑，“这里很少出现这么漂亮的女警官，请问你结婚了没有？” 弄得我一个大红脸。“还没有。” “我们这边的未婚干警有很多啊，尽可以挑选。” “饶了我吧，别跟我来这种玩笑。”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 终于我板起脸，冷却了对方的热情。 回去的路上，对我说“原来你外语这么好，还瞒着别人。”气鼓鼓的，好像只瞒了他一个人似的。 “我不是有意隐瞒，在这边太显山露水了是给自己找事，我已经够忙的了。”我跟他说实话。 还不是不想你受累，我才亲自出面。因为让你做这项工作的理由实在牵强，我觉得不对的事情会尽力避免它发生，因为我是有原则的。 看来我的好意不被领情啊。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这几天忙工作，很少关心小美，她最近刚刚研究生毕业，正在四处投简历找工作。近几年社会竞争激烈，哪里都是僧多粥少，毕业等于失业，毕业季都兵荒马乱的。 “小美，工作找得怎么样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表示关心。 “在应聘一家外企，初试已经过了，等着复试呢，估计八九不离十吧。”妹妹手攥着大饼卷肘花，酬躇满志地说。难得她这么有自信，我这个妹妹倒是一直挺争气的。 爸爸去世后，我这个当姐姐的扛起了养家的大梁，一直是以事业为重，对妹妹也关心，但是关心不够，转眼间她研究生都已经毕业了，这里我忽然良心发现。“什么单位，我们处里认识人多，或许能帮上忙。”我主动表示帮忙。 “你不是最讨厌走后门，暗箱操作吗？”妹妹嘴角翘起，虽然是挪喻的语气，但是听得出她心里头很高兴。 “这可不一样，我妹妹是财经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是难得的人才，我这是怕走后门的把真正的人才给挤掉，才不得不采取一些防范措施。说吧，什么公司？”我看她心情好，于是把她臭吹了一通，难得捧你一回，你可不要骄傲自满噢。 “pk国际。”她嗓音干脆地说。 我楞了一下神儿，这个公司有这么火吗，怎么我觉得它挺冷门的啊。以前都没听说过。 看到我的表情和反应，小美给我介绍，“这是一家外资企业，刚刚在中国成立办事处，主要从事审计工作，发展势头迅猛，处在扩张期，大有取缔老牌会计师事务所的趋势。” 怪不得叫pk。把别人都pk下去，它就闪亮登场了。可能我对ian没好感，所以对他的公司没什么兴趣。这名字起的。 “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华裔加拿大人，很帅的，我见过他的照片，比明星还好看，演员虽然漂亮但是像花瓶，他的帅是真实的，是活生生的。”竟然这么多形容词，我觉得再说下去就是他的美是接地气的，他是土版的花瓶。小美见到帅哥就兴奋，她花痴的毛病要长到我这个岁数才会慢慢痊愈。 “你见过他本人？”我问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大概是想看看别人的直观感觉是否和我的一致吧。 “初试没见到，但是复试会见到。”小美对着空气傻笑。 “如果你想在这家公司工作，或许我可以帮到你。”我一本正经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地说道。 “真的吗？那谢谢姐姐了，姐姐对我最好了。嗯-呐。”小美的反应非常活泼烂漫。 我挣脱她的拥抱，把她的脸扳到一边，“你都二十四快二十五了，没有一点大人样，这要是在农村，你都当妈了。” “其实我人也挺好挺优秀的，就是没人追，可能他们自惭形秽吧，姐姐单位有合适的干警可以介绍一个？”她对牢我笑。 还是这个请求，我决定过几年，等她对帅哥免疫了再说。 回到单位，我对格外亲切，简直可以用嘘寒问暖形容，我觉得我的脸都笑开花了，笑得肉疼。 “苏处有什么事吧？有就尽管说。”他看着我，坦白的眼眸，说话非常直接，像是受不了我继续这个样子表示友好。 我这么刻意？让个小孩子一眼识破了？ 我也就不打幌子了，我单刀直入，“我有一个妹妹，通过了你朋友的公司的初试，在准备复试，我就是打个招呼，我妹挺优秀的，财经大学硕士毕业生，全额奖学金获得者。” 因为nt关系密切，所以我在面前很大力地推荐小美。 “这事小事啊，你不是有他名片吗，给他打个电话。”他反应平淡，神色平静，好像我提出的不过是小事一桩。 对，我有ian的电话，我从兜里掏出那个形状很像暗器的黑色小纸片。我当着的面拨通了上面的号码，如果ian说不认识我，我会立马让接电话。我这心思啊。 “我是ian，我现在不方面接电话，请在滴声后留言。”电话里传出ian冰冷的声音。 “你好ian，”我清一下嗓子，“我是出入境的苏江平，咱们昨天刚刚见过面，我帮助贵公司的财务总监办理了护照加急。我妹妹在应聘贵公司的审计师职位，已经通过了初试，她的名字是苏江美，是财经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希望贵公司予以考虑。谢谢。” 也不知这招管不管用，毕竟和人家没交情，如果人家不帮忙我就糗大了。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铃声响，是ian，我接电话，“你好。” “让你的妹妹明天来上班，试用期三个月，这三个月如果工作不胜任公司随时开除她。知道了？我在忙。你听见我说话了？”他拔高嗓门，他周围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正在什么地方。 “谢谢总裁。”我忙端着手机说道。这么给面子，真是出乎意料。 “好了，我挂了。再见。”他似乎很忙很疲倦，只是抽空解决了我的问题看样子马上就会把我抛在脑后。 “再见，ian。”我轻轻按下电话。 “你朋友真忙。”我对说。 “他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开一家分所，又是前期准备又是试运营，一会儿冒出这个问题一会儿冒出那个问题，他每天就跟消防员扑火似的，忙不停。”很了解朋友的状况，对我解释。 “如果是这样，他昨天其实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让申请人自己来或者让秘书来都可以。”我说。 “我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说。 可能是想了解一下带你的中国女警官，怕我太厉害了你吃亏。我傻呵呵地笑。 少见的瞪了我一眼。 “你电话打的很及时，他今天下午的飞机。”不紧不慢地说。 对了，我把这个茬给忘了，不过看这个样子就是等他开会回来也会很痛快地答应的。 啊，我每天驻守在机场口岸第一线！每天还有不离左右的男助手！我是挺不适应的。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出入境这儿有什么可学的，大家的操作已成定式，没有取长补短的必要。还是对方这儿偷偷挑中国警方毛病来了，回去好大做文章？我去哪儿都如影随形。我真不习惯，有点受不了。 “你知道你这工作像什么吗？”我觉得别扭没忍住敲打> “像什么？”他不明所以。 “保镖。我走哪儿你都跟着，你就跟保护我人身安全似的，但是我没有人身自由了你知道吗。”我跟他讲道理。 “苏处，我这是处处跟着你学习啊，刘处说了你是一名优秀的女警察。”一副无辜委屈的表情，也跟我讲道理。 为什么挑女的学，为什么不学学男同志，我心想，处里优秀男干警不是挺多的，像龙亮亮那样的。我一想到这儿，眼前浮现出刘处把这事推给小龙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我就想笑。大头，你就欺负女同胞吧。 机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公共秩序，那天的劫持案只有我们这些出入境口岸的警察牢记在了心里，全都提高了警惕性。 我蹲在办公室上网看手机新闻，坐在我旁边打游戏。 “你怎么这么爱玩游戏啊，不挣房子不挣地的。”我斜眼瞟他。 “谁说的，职业选手挣钱很多的，又挣房子又挣地的。”他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 “因为你面前这个人就曾经做过职业选手。”他瓮声瓮气地说。 脱离时代了，我感叹。我怀疑小美可能和他有共同话题，我忙推荐妹妹，“我妹妹和你同龄，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 “她多大？”他问道。 这就打听起岁数来了？有点快。 “她二十四。”我告诉他。 “我都二十八了。”挑衅地看着我。 二十八就二十八，你长得好看还显小，你男神行不行？ “苏处，你应该多接触外面的世界，敞开心灵。”他教育我。 什么让你觉得我闭关自守，我不过是忙而已。我气得说不出话，只有点头，好，我记住了。 “多接触男生，慢慢你会感觉自然很多。”他还没完没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工作吧。”我不耐烦地说道。 我站起身，立马抬起头，“我去洗手间，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训斥。他迅速低下头。 可能在这些毛小子眼里我就是性格怪异的老姑婆，竟然开导起我来了。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也是五处一朵花。 我在洗手间给小美打了电话，通知她明天到pk上班，叮嘱她现在出门抓紧时间买一套像样的职业装，不怕花钱，只要质量好就行。还告诉她顺便买一只淡彩的口红，不化妆可以，咱本身青春靓丽，但是必须抹点口红。 妹妹感到很惊讶，“你是不是和公司负责人有特殊关系呀，通常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对申请人专业能力要求甚高的会计师事务所。” 我打断她，“我没功夫跟你闲聊，我还要工作呢。你现在就去管妈要钱，然后去商场，我的话讲完了。”我按下电话。 用冷水拍拍脸，我就走回办公室了。 “你终于回来了。”看我一眼。 那话怎么说来着，管天管地管不着人拉屎放屁，话是糙了点。我不理他，坐回椅子上。 “龙处刚才来电话说打不通你的电话。”他把转椅滑到我跟前。 “他又有什么事？”我皱着眉头。 “龙处的新房装修好了，他周末搬家，说是让你参加。” “我才几把力气。”我哼唧了一声。 “苏处，他是看中我了呀，请搬家公司没几个钱啊。”费力解释，一额头汗。 “你龙处还不了解，人家是能省就省，节约惯了。他一直住单人宿舍，房子是刚分到的经济适用房，为了这套房人家现在还还着贷呢。”我替小龙辩解。 不过也不能这么想，万一这小子是嘚瑟呢，我换了个想法，不能排除这厮跟我们显摆的嫌疑。 我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小龙，房子装修好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哈哈哈哈。”电话那端传来得意忘形的笑声，跟灰太狼似的，“快了快了。” “听说命令同事给你搬家具？有这事吗？不是我们小龙同志的作风嘛，我们小龙同志一贯严格要求自己，不多拿不多占，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永远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的嘛。”我有声有色地讲着废话，这些年我都学到什么了，真是惭愧。 “来我这儿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顺便搭把手。”小龙发出邀请。 我回身看了眼ent是国际友人，不带这样的。” “去他的，是国际友人更得使唤他了，不使唤白不使唤，反正丫待不了几天，没几天就拍屁股走人了。” “真去不了，周末我和都有事，真的有事。”我把重音放在真的两个字上。 “没劲啊，苏江平，胳膊肘往外拐。”小龙悻悻然。 我放下电话。冲我笑一下。 “谢谢你帮我脱身。”他亲切地冲我粲然一笑，笑得我直恍神。 “小龙他人挺好的，就是在这个地方待惯了，沾染了地方特有的习气，可能是觉得你又温柔又善良所以想让你帮个忙吧。”我一边和稀泥一边拿开玩笑。 竟然脸红了。 真受不了，还是纯情小生款。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一晃到周五了，快到参加酒会的周末了，我问，“出席酒会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轻声回答，“晚礼服。” “贵吧？”我立马联想到钱。 “穿旗袍也可以。”提供另外一个选项。 “旗袍我也没有。”我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旗袍也没有啊？”大惊小怪。有什么新鲜的，我就没穿过旗袍。 “你们外国礼仪事儿太多。”我抱怨。中国茶话会才不要求你穿什么，胸前系条红纱巾就行，所以我们经常看到与会的老同志兴高采烈胸系红纱巾的场面。 “苏处，还有一天时间，去商场买吧。”提出意见。 哎，谁让我答应了你这事儿，的朋友还帮助小美进入了pk国际，我就是表示感谢也应该郑重对待。 不过我没去商场，而是趁小美去见朋友，打开了她的衣柜，我知道现在的大学有舞会，小美在财经大学被冠以的称号。她和我身材差不多，比我略丰满。不开衣柜还不知道，小美私生活还挺放荡的，衣服不是低胸就是露背，我张目结舌地欣赏了一番。然后我挑选适合自己的，看上一条略为保守的紫色镶金边长裙，露肩，但不夸张，倒是衬托出我精致的锁骨和高挑的身材。试穿效果比较okay。我也不跟小美商量，私自把衣服扣押了。还扣了她一双高跟鞋，她脚比我大，鞋大总比鞋小好对不，垫个厚鞋垫就可以了。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公安大学是不举办诸如此类的活动的。 晚上接到小龙电话，这厮估计是闷得慌。 “你不忙啊，案件都处理完了？”我问。 “苏处，我是透露给你好消息啊！”小龙电话里故弄玄机。 “说吧，听着呢。” “有消息称刘处将召见你，估计是有可能奖励你上次奋不顾身的英雄事迹。除了奖状还有奖金。”他小道消息多，不过我也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奖金多少，够不够我请客的？”我没好气地问他。 刚毕业的时候第一次拿奖金，是两千块，小龙起哄让我请部门的人吃饭，自己人挑的地方，在金钱豹，我算算人数顶多把奖金全花光，也省得他们惦记着，万一对我羡慕嫉妒恨呢。没想到去了三十个人，年轻同志带了对象，老同志拖家带口，吃了我整整六千块哎，我当时现金不够又没有卡，还是借钱结的帐。我当场就表态了，如果以后发的奖状不是用24k金镶的边我就不上去领。 “那次是判断失误，没想到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小龙在电话里安慰我。 “没用，我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好了，这次请客自愿。” “还发奖状呢，处里摊上这事，上头不记过就庆幸了。”我说出明白人的看法。 “你说的有道理。”他不神侃了。 小龙那边像是在吸烟，我等他自动挂机。 “在你那边表现如何，怎么感觉他成了你的私有财产啊。”贫。 “头安排他跟着我学习，我这儿也不习惯着呢。”坦白。 “有什么可学的，随便拽来个人，培训几天直接上岗！” 说的有道理。 终于挂了电话。晚饭，坐在饭桌上，小美斜瞄我。 “怎么了，第一次见到你亲姐姐？”我筷子敲碗。 “你有事瞒着我，还挺泰然自若。”小美撅嘴。 “没事瞒你。”我夹菜吃。 “我新买的衣服不见了，鞋也少了一双。”小美固执的盯着我看。 我只好坦白。原谅我平时的不耐烦，一般做姐姐的都有这个通病。“我周日参加一个酒会，没有合适的行头，所以借你的一用。” “什么酒会？”小美来劲头了。 “pk国际的酒会，具体我也不清楚。” “姐，你不是牺牲色相为我谋取的岗位吧？”小美严肃了。 “你把你姐的魅力无限夸大了，我先给pk国际的职工帮了个忙，后求他们给你面试的机会，你运气好负责人直接录用你了。不过有三个月试用期，你必须顺利通过三个月的考验，明白？” 终于小美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饭上。 果然接到星期六开会的通知，并且只传唤了我和两个人，会议地点在大头的办公室。大头的办公室挂着一副字，头一次见到的时候我感到十分愕然和心潮澎湃，之后经常见就习惯了。公安口大家各有各的座右铭。大头的座右铭是: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刘必成，还有后来人。因为每次大家聚在这儿，小龙就冲我们使眼色，最终领导还是把光荣还给了夏明翰烈士。但是大头不畏恶势力和恶势力做斗争的决心可昭日月。这得是顶着多大压力喊出的口号啊。 公安这个地方是流水的将军，铁打的兵。领导熟悉了地方业务，和地方打成一片了，也就是换岗位的时候了。公安部实行的这个管理方法有效地防止了领导在地方搞派系，防止了干部和地方势力结党营私。 能是什么事啊，我琢磨，难道真是给我发奖状给我发奖金？那肯定还是得请客。 “头，什么事啊？”见到刘处，我忍不住问。 大头也不理会我，看着爽朗地笑，“磨合得怎么样？” 斯文地回答，“很好。” 我不干了，“我不好，不习惯。” “你是处长，早晚身边得带随从人员。”头敷衍我。 他又看了我们一眼，“既然磨合期过了，该干活了。” “大头，什么任务？”我瞪大眼，原来把我蒙在了鼓里。 “押解加拿大的通缉犯回国，这是来中国的任务之一。”头对我说。 “这不是国际刑警的职责吗？”我冲口说出。 “都是警察，分那么清干嘛，还推诿责任不成，来了任务抢着上，这是中国警察的风格。”头堵我的问题。 我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警察和军人一样，服从命令听指挥。 “这是犯人在中国新犯下的罪行，是他原有罪行的补充，这是案卷，你回去看一下。飞机安排在星期一早上直飞加拿大，这是机票。”头捧出一摞材料一一交代。 “到了加拿大，就轮到尽地主之谊了。”头拿出一根烟，用烟的一端敲了敲手背。 “刘处你放心，苏处在加拿大的工作和生活我都会照顾得好好的。”向刘处保证。 我白他一眼，“头，在那边待多长时间？” “一周。把犯人移交给加方，阐述清楚他在中国犯下的罪行，你就可以回来了。” 好，数罪并罚。我得好好学习国际通缉犯的案卷。 从领导办公室走出来，我对说，“对不起，我明天不能喝酒，或许做做样子，因为我晚上需要突击学习案卷，因为你，留给我的时间不够用。”我加重因为你三个字的语气，以表示不满。 “我理解，你能出席我已经感觉很荣幸，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笑。 “没有的事。”中国警察，说话算话。 周日终于到了，我换上了演出服，对不起，我暂时称它为演出服。穿了十年运动鞋了，踩上高跟鞋还真不习惯，不过身体好像更挺拔了。一句话，愉悦别人是一项工程。 见到我立马绅士起来，过来帮我提纸袋，“里面是什么？” 是臭球鞋，不过我没说出口。 “苏处，你今天明艳照人。”他继续恭维我。我估计一半女生听见这话都会立即跑去打扮自己，我只是笑笑。老了，对别人的赞美都无动于衷。 “哇，这是谁？苏警官！”ian语气夸张地来到我身边。这人倒是全球跑，周四还在加拿大开会，那么快就回到北京了，而且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 “你适合这个风格，我说的是真心话。”他继续说废话。 我忽略他，扭头问，“今天的来宾都是些什么人？” “加拿大大使馆的官员，中国外交部的官员，还有中国财务部的领导，你代表中国警方，真的，这里只有你一个中国警察。”说。 没什么可骄傲的，我立马感觉自己来错地儿了。 “这是苏警官吧？”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可是我不认识你。”我转身微笑面对来者。 “前几天的澄清会，你代表出入境回答记者问题，我当时在现场。”对方是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 他一定是外交部来的人。 “你处理得很到位，明明是自己的功劳也不邀功，以大局为重。”他缓缓地说，很有派头，像个领导。 “这是礼宾处李处长。”介绍。这小子谁都认识。 “李处长你好。”我谦虚问候。 “这是苏处，市局最年轻的处长。”隆重介绍我。 “是领导栽培。”他越隆重我越含蓄，我含糊带过表示谦虚。 “不要太谦虚，这个年代，迎风破浪，谁与争锋，你们警察更是这样。我看你这个性格埋头苦干，不争不抢，像七零后，是不是，不像八零后嘛。”李处长笑。 我以为酒会就是随便吃吃喝喝，跳个舞，应付一下，没想到这里全是领导，哎，浑身不自在。 “那边放音乐了，我们过去跳舞。”把我拉进舞池。 “原来苏处怕见领导。”趁机嘲笑我。 对，我看见领导就藏起了狐狸尾巴，我怕露怯行不。 和跳了几只舞，就是面对面随便扭动身体，外国的舞蹈不都是这样吗。ian过来抢着要和我跳舞，一上来他挽起我的腰就要跳贴面，还暧昧地说，“告诉我这座城里什么东西最贵，我要买来送你。”吓了我一跳。这么老土的台词还真有人说得出口，真夸张。 “不需要。”我生硬地回他。 “你应该说，好吧，什么贵就去买什么，”冒出来救我。 “我才霸占你女朋友几分钟而已。”ian不满。 女朋友？ 只是把我带到角落，“他说话很唐突是不是，不过他是喜欢你才这样，他不会赞美每个女生的。” 奇怪的男人。 “他有很多钱，钱多的结果就是他对于生活的要求高了，而且富人就是这样，希望人生的体验越多越好，别把他的话当真。”安慰我。 “你也有很多钱吗？”我好奇。 “我只是名普通骑警。”他简单回答我。 也是，一名警察能挣多少钱，我笑了，我的问题可真够白痴的。 “帮个忙好吗？陪我和中加两国的领导聊聊天，兴许他们以后会帮到我，这是我的一次机会。”对我说。 于是我象征性地拿起一个酒杯，并肩和走向人群。 都是礼节性的对话，介绍彼此认识，外国官员聊中国的天气和食物，中国官员介绍中国的发展和对外政策。都是很老套的话题，关键是通过交谈认识了彼此。我脸上一副程式化的笑容，中英文对接无痕。全当是给帮忙，感觉他挺满意的。 终于空下来的时候，跟我闲谈，“你和龙处关系挺好的吧。” “校友，同届毕业生。他学法文，我学英文。” “他学习没你好吧，英语系应该难考一些。”怎么感觉拍我马屁。 还真不是，小龙说他高中的时候英文已经足够好了，他觉得没必要再修了，才报的法语专业，说是等于会了两门外语。而且他到处讲，他的成绩可以报全国知名大学，他是高中那会儿离家出走去少林寺练少林拳法，在心中埋下了练就武功为民除害的伟大理想，才报考的公安大学。 “他学习挺好的，业务也不错，不是也当上副处了吗。”我说道。 “我怎么觉得他人品不大好呢，总想抓我作壮丁。”皱眉。 呵呵呵呵。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从酒会出来我直接去了市医院，明天起我要离开一个星期，所以必须抽出时间看望罗小军。 他总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点不像他当年生龙活虎的样子。 他是内蒙古人，是我的学长，比我大两届，也是公安大学的毕业生，出事前是一名优秀的国际刑警。是他先看上的我，他从国外执行任务回来，在机场口岸见到我，于是托关系认识了我。他对我说过，我浓眉大眼的，当时站在口岸出入口的样子很俏丽，他笑说他是外貌协会的。我对他印象也还可以，觉得他人挺踏实的，对工作很认真。 警察的工作时间非常不固定，尤其是年轻警察，经常要值班，或者被抓去替班，工作本身就很辛苦，所以一有时间我们就约在罗小军的宿舍，懒得动唤。别瞎想，只是休息而已，忘了说，他在北京没房。他上网玩打打杀杀的游戏，我坐在他的床上看他新买的侦探小说，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工作，罗小军属于极其热爱公安事业的警察，说到最近接手的案子他的眼会直发光。他的性格很开朗，人很阳光，他说当初在公安大学追他的女生可以排成一条队，可是怎么当初我不知道这号人物，他只比我大两届呀。 见他头几面没什么感觉，可能我年纪小人晚熟，时间长了，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跟我神侃，一起打发时光，觉得还挺快乐的。认识两年的时候我随罗小军回了他的家乡见他的母亲，他说他打算娶我了。认识三年的时候，我们开始为婚礼做筹备，结果小军出了事。 当国际刑警有危险，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真的发生在罗小军身上。当时他在追捕一个犯罪嫌疑人，午夜的北京街道，罪犯向前狂奔，他掏出枪，勒令对方停止反抗，他没有开枪也没想开枪，不想对方随身带着武器回身向他射击，猝不及防的小军中了好几颗子弹，小军倒下的一瞬间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射中了罪犯。他的同事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 通知我的时候我还在值夜班，直奔医院，医生把结果告诉我的时候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小军的身上。我决定扛这个包袱，在公安口，有时候男女方面的感情像兄弟姐妹一样，我不管谁管。我只是摊上了而已。那一年我二十五岁，也就是小美现在的年龄。 “苏处又来了？”我又碰到任毅。 “怎么回回都是你值夜班？争先进呢？”我开他玩笑。 任医生脸红了，“怎么说话呢，许你风格高尚，就不许别人争取先进了。” “你来这好几年了，我都被你感动了，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顾小军。”任医生充满感情地说，他这种表达很少有，不太像他的风格，平时他虽然待人也很热情，但是谈的主要都是医患方面的事。 我打断他的话，“小军这几天怎么样？” “老样子，不过小军意志力挺坚强的，我觉得你坚持给他念小说还是起到作用的。” “真的吗？”我欢喜，今天再念一个故事。 “苏处，你照顾小军的精神是值得赞扬的，其实你再找个人一起照顾小军不是更好吗？”他眼睛看着我，但是眼镜后面的目光有些闪躲。 “你今天不是在做自我推荐吧？”我调转身子看任医生。 任医生被我看得不自然了，“是又怎么了，我专业就是学怎么照顾小军这种病人。” “任医生，你人很好，谢谢你，不过我不可能接受，因为小军会不高兴的。”我也假装当真地回答。 “他要是这么躺个十几年，你就等个十几年？”他皱眉。 我也不希望这样，没办法的事。我还是希望他能醒过来。 任医生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下小军的身体指标就继续查房去了。我开始念福尔摩斯探案集。 十一点的时候我太饿了，酒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酒，我没有撑到十二点，因为胃抽筋了。我跟小军请了假，开车回家。 医院门口见着熟人，。我把车开到他跟前，按了两下喇叭。 迟疑了一下，“苏处？” “少废话，这儿不许停车，麻利儿上车，我送你回家。”我打开副驾驶车门。 立刻像猴一样窜上了车。 “怎么跑医院来了？”作老大姐关心下一辈状。这个外国小伙子不太懂得人情世故，说话过分直接，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好像不想多说，“有点事。” “不想说？”我继续问。 “嗯。”他干脆承认。 “你住哪儿，你给我指路，北京变化太大了，我这个本地人经常迷路。”惭愧，确实如此。 “苏处来医院干嘛？”他用手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来看你姐夫。”午夜的道路让人兴奋，适合一路狂奔。 “他还没醒？” “这你都知道？”我吃惊。公安口果然没秘密。 “学习你的先进事迹能不知道这个吗？”撇了下嘴。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是为了做先进才照顾罗小军的是吗？”他的话让我反应强烈。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人都很虚伪。我来的这些日子看到的已经够多的了，带着面具说官话，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嘴里说的一套，心里想的一套，谁都明白怎么回事，谁都不点破。他们虚伪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而你什么都不为，仅仅为了荣誉，你知不知道你像个傻子似的。”他指戳我。 我把车停在马路中间，我豁出去了，“，对自己不了解的事不要发表意见，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在公安口干了十年了，我什么都知道，但不是所有警察都虚伪，不是所有警察都不干净，我努力了十年了就是想当一个好警察，对，我追求荣誉，因为荣誉是对工作对个人努力的肯定。你明白了？” 忽然笑了，“刘处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不肯同流合污的一个中国好警察。只是这样一来，感觉你离我又远了。” “你什么意思？”我发动汽车，心里想着无缘无故把车停在马路上得扣多少分啊。 自嘲地笑一下，“没什么，向你学习呗。” 转了八百个弯把送回家，我被自己转晕了，这是哪儿啊，我打开了导航仪，拍拍它，回家的路就靠你了。 回家妈妈和小美早就睡下了，也没来得及问问小美新工作的感受，这两天她忙我也忙。我走进厨房，一点剩饭也没有，可能以为我在外面吃过了。冰箱里有几根黄瓜，不过我不习惯拿黄瓜当饭。照例泡了包方便面，先吃面然后美美地喝汤，饿到我这种程度吃酱油泡饭也觉得好吃。 还不能睡觉，因为需要连夜学习案卷。我挑灯夜战，接着昨天继续熟悉案子。罪犯肖恩菲利普，加拿大人，白人，惯偷，曾经盗窃过加拿大的几个博物馆和首饰店，贩卖过文物和贵重物品，坐过几次牢，目前在加方的记录是在逃，这次带回加拿大应该判无期徒刑。他来中国的目的是贩卖古代文物，和卖家正处于谈判阶段，在北京逛街的时候偷窃瘾又犯了，估计像他这种人每隔一段时间不偷手会痒痒。他在一家首饰店偷了一条项链，结果他运气非常不好，碰上一个眼明手快的售货员大姐，被逮了个正着，扭送到了派出所，还挨了一顿揍。当时他使用的是伪造的证件，但是经过比对加拿大警方发来的通缉犯照片，可以确定他就是肖恩菲利普。顺藤摸瓜，翻腾出他来中国贩卖文物的罪行，挽救了国家损失。 下个星期的任务就是跟一起把他带到加拿大交给加拿大警方，可能随行的还有几个国际刑警，将嫌犯押送到加拿大国际机场。刘处说了我在那边待一周时间，向加拿大警方交代罪犯在中国犯下的新罪行，包括文物贩卖和偷首饰店。 好像也不是难度很大。等我思前想后梳理了一遍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把案卷放好，检查了旅行证件和银行信用卡。然后穿上警服，走出家门。 妈妈醒了，跟了出来，“江平，出差啊？” “是。去加拿大，一周以后回来。”我跟妈说，事先发了短信给小美，让她醒来时转告妈妈。我出差是常有的事。 “照顾好自己啊。”妈嘱咐我。 “妈，这话应该我说，我多大了。”我笑。 “没吃早餐吧？” “我去小区门口吃油饼，你放心吧。”我冲妈妈挥挥手，“妈，回去吧，你穿得少，早上凉，小心感冒。” 小行李箱，比较轻，从四楼扛到了一楼，回来的时候难度就大了。六层的板楼就这点不好，没电梯。 我在小区门口吃了豆腐脑和油饼，感觉饱了，就拉着行李箱走到二环路上，等机场大巴，坐出租太贵了。 我和约好了在t3航站楼出口见面，他负责和国际刑警的同志押解犯人。 离飞机起飞两个小时，我远远地看见他们一行人走过来。派了两名便衣的国际刑警，我和他们点点头打招呼。 “我们只送到加拿大机场然后原路返航，剩下的事情由和苏处负责。”中国警官跟我说。 安排的就是这样。 菲利普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泛着潮红。 出关很顺利，口岸的同事见到我都笑笑，我说，“不要太想念我，我一周后就会回来的，我会请你们吃加拿大的巧克力。” 很快上了飞机，不是第一次出国了，曾经在英国读过一年硕士，也在国外开过几次会议。 和我坐一排，押解罪犯的警察和罪犯坐一起，我们坐在飞机的后几排，尽量不引起乘客的注意。 对我说，“刚才我注意到了，口岸部的同事都和你打招呼，对你都很热情，没人理我。” 我扭过身冲着他，“你不会是真在乎这个吧。” 笑笑，“这说明大家喜欢你，说明大家服气你。” “他们不是拍马屁吗？”我按照他怀疑一切的思路。 他笑了，“拍马屁没用，你不吃那套。” 我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可真漂亮。 “你干什么你？”他被我看毛了，发出低吼。 “我看看你的双眼是不是雪亮的。”我把头按回椅子靠背上。 菲利普用英语说，“你们在说什么，可不可以用英文？” “你如果无聊了，可以闭上眼睡觉。”我用英文回答他。我懒得跟他说话，你理他了他就会来劲，他以为他是谁，警察是来跟他聊天的吗？ 没人理他，菲利普终于安静了。 我百无聊赖地看起一个老片子，片子里打来打去的，你也知道，警察是有通病的，就喜欢看打来打去的片子。 坐在走道一边，贴心地为我服务，一会儿问我喝什么，一会儿问我吃什么。 我脑子里没有脱离正在看的武打片里的情节，咧开嘴，口无遮拦地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像给黑帮老大服务的小弟。” 这句无心之语深深伤害了的骄傲，他扬起了高昂的头，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此后再也没有帮过我忙。我请他帮忙递一杯橙汁的时候，他说道，“你可以自助，我不能让人对一个优秀的中国警察和黑帮老大有一丝一毫的联想。”害得我站起身伸出胳膊老远地接杯子，对着外国的空中少爷尴尬地笑。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行程，我充分利用了这段时间补觉，抵达加拿大国际机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元气恢复过来了。我们送最后一批乘客下了飞机，然后我们一行人走下舷梯，加拿大的警车停靠在机场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在等我们，我们走过去。 “是吗？”我发现加拿大接犯人的警察不认识> “是我。这是中国警官苏，这两位是押解罪犯的国际刑警。”亮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件，向他们一一做介绍。 加拿大警察和我们握手。 中国的两名警察在机场举行了简短的移交犯人的仪式，就在机场等下一班飞机回国了，我随加拿大警方去他们的警察局。 “苏警官是第一次来加拿大吗？”坐在副驾驶的黄头发的年轻加拿大人很喜欢说话，他回身问我，一副表情轻松的样子。 “不是。”我简短地回答。我不习惯在押解犯人或工作的时候聊天。 “苏警官上次来加拿大是旅游吗？”黄头发继续问，看样子他把我当作了聊天的对象，很想和我聊天。 “我是来加拿大开工作会议。”我严肃地回答。 “是这样。”终于黄头发感到了我的冷淡，对我意兴阑珊。 看样子他们是监狱的狱警，狱警就是有这个特点的，中国的狱警也一样，尤其是男子监狱的，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出来见着个正常的女性就抓住不放手，没完没了地跟你聊天。 “中国女人很温柔，觉得呢？”黄头发见我反应平淡仍不放弃抓一起聊。 “苏警官很厉害的，会中国武功。”微笑。 “哇！”这回其他警察也开始起哄了。 自从移交给加拿大警方，菲利普好像明白了等待自己的命运，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手上带着手铐。 车子开到了位于市郊的国际监狱，我们把罪犯留在了那里，黄头发他们果然就是监狱的狱警，我和没有多停留，坐着出租车去了所在的警局。我看见了的标志，我对这个标志很熟悉。“你在这儿上班？”我问。你不是骑警吗？ “我的经历比较复杂，有很多头衔，”他笑一下，然后简单介绍自己的经历，“受过一次比较严重的伤，后来当过两年国际刑警，然后被调到安大略省警察局，我是骑警不假，只是做的时间不长。这次这个案件归国际刑警部管辖，所以我们有必要来这边。” “什么伤？”我表示关心。 “枪伤，在这里。”他比划一下他左边的胸，我看见他比划的地方离心脏很近。 “我是不是很英雄？”他跟我贫嘴。 “一点儿也不。”我有点替他担心。 带我走进刑警部，早就已经是下班时间，值班的人看见我们全都和我们点头致意，看来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加拿大国际刑警。 拿出准备好的小礼物放在桌上送给同事，我凑过去看，原来是独立包装的北京果脯，驴打滚，糖葫芦，各种蜜饯。男同事象征性地拿一个尝，女同事觉得新鲜，一边品尝一边笑。被叫进去汇报工作，他的顶头上司还在办公室特地等着他。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官带我去茶水间冲了咖啡。 一会儿找我，“明天开始审讯，现在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放下咖啡，随他走出警察局。 他开了一辆警车，送我到附近小镇的一幢小楼前。他把车停靠在路边，抬头打量了一下建筑物，“这座楼里死过人，害怕吗？”他眼睛里有笑意。 “不怕！”我很干脆地回答。 他笑一下，带我走进楼去，我的房间在二楼，是一个小小的带厕所和浴室的单人间，窗外可以看见邻街的街景。我走到窗前吹夜风。 忽然一把抓住我，把我搂在他怀里。“我在这边级别很高，可以把你扣下来，你就离不开加拿大，离不开我了。”他低声笑。 喜欢你姐不用这么表示，我努力挣脱他。我脸红了，没想到会做出这个举动。 他更用力了，在我耳边轻笑，“我是让你做我的三陪呢还是我的奴隶？” 没见他在中国这么色过，我涨红了脸。他松开手，“也只有在我自己的国家我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痞子。”我骂道。 他笑了。“说的对，和罪犯打交道时间长了，其实我们这些人心里头也埋着犯罪的想法，只是不让人知道而已。” “占有你是我此时的想法。”他微笑看着我。他表明了态度，明了白了地引诱我上钩，在夜的魅影里，我看着他的侧脸，英俊的他充满了诱惑。 “这里是加拿大，远离了中国和那些死板不近人情的教条，你可以做回自己，释放自己满足自己的内在需要，你从来没有做过爱吧我猜，一个好男士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我来教你吧，我来做你第一个男人，我绝对让你满意。”一边说，一边再次靠近我，他比我高很多，我感觉他的胸口迫近，他说话的语气和身体动作充满引诱。我已经知道了他国际刑警的身份，知道凭武力我可能占不了多大优势。 我靠，这属于性骚扰吧，还是国际性骚扰。我愤怒。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手铐，看我的眼睛，“不听话，不肯就范，把你拷在什么地儿我干事比较方便呢？”他四下寻摸。 你一个大帅哥不知道多少漂亮小姑娘倒追，你搞什么搞！ “我累了，想休息，你现在从这个屋出去，我只当你什么都没有说。”我平静地对他说。这时候平静比激动管用。 他停下了对我的步步逼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退出了房间。 呀。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回到了西方国家一时兴起。 倒时差，我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驾驶警车来接我，我看见他的眼睛有很深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找人战斗了一个晚上？”我开他玩笑，他比我小好几岁，我不想跟他太计较。 他不理我，“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监狱。” “你昨天饥渴了吧？”我继续调侃他。 他猛地刹住车，“住嘴，你这只猪。” 什么？！竟然敢这么说老娘，你要是中国警察你这就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我怒火中烧，一个劲儿自己劝自己，这是在外国，不是自己家门口，是外国人，我要克制，我努力按下想扬起的手。 他重新发动汽车，带我到小餐馆吃了一顿西式早点。他吸了支雪茄，动作很优雅，我知道他有支气管炎，不能吸烟的。我也不干涉，静静地吃培根煎蛋。 吃完早餐，我们又坐上了警车，带我去男子监狱。 菲利普翻供了。凡是在中国犯下的罪行一律不承认，说全是中国警方逼供的结果。我二话不说，上去抡圆了扇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菲利普立马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说我虐待他。加拿大的同事都看傻眼了。赶紧把我带离了审讯室，他一边笑一边把门带上，对我说，“苏处，还打人啊，真火爆。” 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打的就是他，怎么着吧。” “苏处，是这样的，你可能不了解，国际刑警这边的原则是，司法部门定罪以前嫌犯都是无罪的。” “好吧，我这就进去跟他对口供。”讲理是吧？好说！ 菲利普见到我就开始装，好像我经常打他，他妈的姑娘我刚认识你没两天。我从案卷袋子里一样一样取出物证，我靠，丫觉得我是女警察好欺负。 我举起一张盘，“这是金店的录像，你偷窃项链的镜头全在里头，加拿大的警官可以看一下。”我传给隔壁的加拿大警察。 我又拿起一叠单子，“这是拘捕菲利普时搜出的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我们通过里面的线索找到了文物贩卖人，进行了有效的抓捕，贩卖人交代了他们的罪行，文物已经追缴。”我把单子递给加拿大同事。 我拿出另外一张盘，“这是审讯菲利普和中国文物贩卖者的录像，一切公开透明。” “这是笔录。资料完整。”我一起移交给加拿大警方。 我看一眼菲利普，“你还有话说吗？” 菲利普开始骂人。我听不下去了，大叫，“,rd！” 审讯室里出现片刻安静，连菲利普也停止了谩骂。很快他反应过来又开始歇斯底里地骂人。我气得恨不得过去揍他。我看见想乐。 他又一次把我拉出门。“好了，你不用进去了，事实很清楚，不容肖恩菲利普狡辩。” 我跃跃欲试想进去看看菲利普还有什么表示。 “你很给中国警方争脸了，不用再进去了，你要再进去，我的领导该找我谈话了。” 他把我拉出了监狱。“我带你去个好地儿，帮你放松一下。” 他开车，一路上心情很好，我则是皱着眉头，想怎么赶上这么一个胡说八道的犯人，可真倒霉。 车开了半个小时，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把我带到了一个迪厅。我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跳舞。 还好舞厅里人不多，我不习惯人挤人的感觉。给我取来一杯饮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喝了下去，饮料带气，我感觉心里爽了一些。看着我，笑了，他笑得可真好看，我看着帅气的他不禁精神有些恍惚，可能是迪厅氛围的缘故，更可能是就是可爱的缘故。他突然垂下头温柔地亲吻了我，他的嘴唇柔软温热，他的吻缠绵动人，这是久违的感觉，其实我和小军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亲过几次，小军一直待我像小妹妹，我们一直维持着纯洁的关系。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要不就是动作暧昧，我感觉脸热得厉害，我感到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好像有反应了，不自觉得回应了他。他一下激动了，身体有些颤抖，好像用尽全身力气来回应我，我一下子就窒息了，他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快速往外走，忽然想起，没有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回身，正好撞进的怀里。 “我们去哪边？你那边还是我那边。”他问我。 他还在想那种事，我脸烧得厉害，从没有人这么挑逗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想法？”我问他。 “见到你的第一天起。”他认真说。 “就想睡我？” 他得意地笑笑。 “你是不是这样睡了好多姑娘？” 他怒了反问我，“你觉得我是那随便不挑的人吗？” “还是你吃醋了？”他又笑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特殊情况，我不是一个自由身。”我说。 “别在加拿大跟我喊那些假大空的口号，在这里，你没有任何负担，你和我都是自由的。”他简单地说，启动汽车。“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或许你会喜欢我的那些收藏。” 理智回到了我的头脑，“送我回我的房间。” “我们只有一周时间，让我们忘掉教条，忘掉繁文缛节，让我们尽情享受快乐，我会给你快乐的。苏江平，你才多大？三十！你现在像守活寡一样你知道吗？” 终于我受到伤害了，还没有别人这样说过我对于罗小军的牺牲，即使不赞同，也不应该这样贬低。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苏处终于代表中国警察把大嘴巴抽到加拿大去了？”龙亮亮给我发微信。我就知道这小子来消息快。 “刘处什么反应？”我有点怯生生。 “能什么反应，呗。中国警察威力无边，尤其你代表中国新一代的女警官风采，在国际上树立了印象深刻难以磨灭的形象，苏江平，你功不可没啊。”继续涮我。 “真的吗？”我琢磨着不大可能。 “加拿大国际刑警打电话告你的状了，说你要继续这个架势他们就要求换人。”终于吐露真言。“不过抽他抽的好，让丫翻供。” 我能想象小龙的表情。 换人最好，回到家乡变成大色魔了，我苦不堪言。 “那小子没冒犯你吧？”小龙问我。 什么？小龙这都知道？你法力无边啊。不能告诉他，家丑不可外扬。让他知道了就等于告诉了整个市局。 我思考一下敲了一个问号。 “他对你有想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老偷看你，而且除了你并不避讳别人，你这个笨女人没发现吧。” 我心说，你怎么早不告诉我啊。 结束谈话，我去楼下超市买了点零食，回到屋里站在窗前看街景，道路两旁都是和这幢小楼一样的建筑物，一层都是底商，餐厅或商店。这是一个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我欣赏了一会儿异国风情，就洗洗睡了。 早上来找我，黑眼圈淡了一点，但是看样子还是没睡好觉，不过这回我没开他玩笑，我要让他知道我是生气的。照例他带我去吃早餐，还是面包培根鸡蛋。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是翻译和菲利普案子相关的一切中文资料。”他悠闲地看着我。 “这应该请第三方专门的翻译公司翻译吧？”我立马问。 “事实上应该由中方提供翻译，但是你们没有这么做。”他吸着雪茄看牢我，这是他的地盘，不过把你姐我惹毛了照打不误。 “我的翻译不具备公证效力，在法庭上用不了。”我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 “你不是有翻译资格证书吗，还是一级的，足够了。”他吐出一口烟。“而且你不是主管这个案子的只是押解他来加拿大，所以不要紧。” 我深吸一口气，“你查我档案。” “我没资格查你档案，是刘处告诉我的。”他点点头，冲我一笑。 “我不知道加拿大警方这么节省。”我讽刺地说。 “只是给你找点活儿，反正你要待到这周末。” 我狠狠地望着，不用说，是这小子给我揽事。 他噗嗤一下乐了，“不想翻译也可以，不过得贿赂我一下。” 我知道他接下来没好话，“我、翻。” 他很开怀。 我去了的警局，坐在他的座位上打开电脑。 “密码？”我问。 “你的生日。” 连我的生日都知道了。 我想抽他。我抬头看他，“为什么？” “你说呢？” 我气得脸通红，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没有劈成两半是一个奇迹。 电脑里的东西都腾空了，桌面上留了一个文件夹，菲利普案子。我打开，开始工作。没想到我在加拿大警方的工作是翻译。 敲敲桌子，“记着把你的资格证书发过来。” 好久没这么专职翻译，一开始有点不适应，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把书面资料翻译整理完毕。给我取来审讯的光盘。 “这个也要我翻？”我明知故问。 他点点头。 “按理说这个不应该由警察翻译。”我继续跟他讲行业内的规矩。 “你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事部颁发的执业许可。”他嘴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是我的职业是警察不是翻译。”讲道理是吗，我最会讲道理了。 “我没工夫跟你争论这个，总之你必须在两天内翻译完所有资料，然后配合加拿大警方在剩下的两天审讯犯人，必须在离开加拿大前让菲利普招供。”他甩下这句话走了。 时间还挺紧迫。好在审讯录像的内容和笔录是一样的，我稍作整理，把翻译交给> 检查了一下，点头说，“翻译得挺好，英语表达专业准确。” 我歪着脑袋看他，意思是，赞美的话还是免了吧。 提前一天完成翻译任务。 星期五我和旁听菲利普的审讯。 “我要求这个女警察退场。”菲利普看见我就叫唤。 我挑衅地扬扬头。 “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菲利普骂道。 我不生气，反而笑了。 皱眉头，对菲利普说，“注意对这位女士的言行举止。” 加拿大警方掌握菲利普犯罪的第一手资料后，一切就好办了，问讯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没用多长时间菲利普就承认了在中国所犯下的所有罪行。案件会很快转到司法部，等待他的是加拿大司法部对他的审判。 我的任务完成了，接受了加拿大警方的感谢，然后和一起走出警局。 “剩下的两天准备干什么？”他问我。 “加拿大的著名景点我都去遍了，更愿意随便找个小镇，在小镇轻轻松松地过上几天，感受国外的慢生活。”这是我早就想往的事情。 “你现在待的小镇怎么样？” “挺好。” “那么我送你回家。”他启动汽车，送我到我住的小楼前，我们在那里分手。 我换掉警服，披上一件宽大的衬衣，在傍晚的余辉中靠着窗户一边吃薯条一边欣赏悠闲的人群和美丽的街景。 夏天的加拿大，温度不很炎热，我敞着窗子吹着凉风。 十二点，我终于有了睡意，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敲我房门。竟然依然有淡淡的黑眼圈。 也不知道这位加拿大的同事有着怎样不堪的私生活，我暗笑。 “我带你去吃早餐。”他开车送我。 依然煎蛋面包培根。 “不爱吃？”十五分钟后，他检查我的餐盘。 天天吃这个，你说呢。 “你又不去我那里，否则我可以下厨给你做。”他眼睛看着我说。 我不理他。 “今天我带你去海滩吧，你不是只想放松吗？在海边最放松。你没带泳衣吧。” 我们去了商店买泳衣。 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海边，从换衣房换了游泳衣出来，我看着，他的左胸有一道疤痕。 “看什么看，男人有道伤疤很正常，只会增加魅力。”但是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没觉得难看。”我说道。干我们这行，奉献生命或者因公受伤都是英雄的行为。 他叉腰看着我，其实他身材挺不错的，不过我还是转过了目光。 躺在了沙滩上，我喝着一杯冰冻果汁，看碧海蓝天，这感觉还真是好。平时工作不觉得，一闲下来就觉得了，我真是挺劳累的。 是有偷看人的毛病，我发现了，我以为这只是校园里屌丝男生的习惯，没想到一个大帅哥也有这样的行为，我趁他不戒备一下子捉住他的目光。 他转过身。 “你老看我干嘛？”我问道。 “你觉得呢？”他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长得好看？” 他笑了，“长得是还可以，就是人太骄傲。” 找抽。 “你不下海游泳吗？”他问我。 对呀，感受一下在大西洋里游泳的感觉。我站起身走向海边。我知道在我背后一直盯着我看，这个无耻之徒。 我游了半个小时，忽然身边飞溅起水花，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我身边游过，是，他游泳技术还不错。 他在我身边奋力地游泳，像向我展示自己一样。好吧，欣赏你。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有些累了，向海边走去。忽然我身子一倒，被人横向抱起，我扭头一看，是> “放开我。”我使劲叫唤，游泳不是我的强项。 “亲我一下就放。”他笑。 “你流氓。” 他得意地笑。 我对他说，“你对我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 “因为你和我都是正常人，都有正常需要。苏处，我想想看看你是否正常。” 我涨红了脸，挣扎着下来。 他把我扔在沙滩上，自己吸烟去了。 我们别扭了整整一天，我觉得有必要给他脸色看看，否则他还以为我。如果必要的话我会立即摆出痛苦的表情。 我们一个躺在沙滩上，一个埋在沙里，互不理会，度过了一整天。 傍晚时分，重又躺回我身边。我扭过头。 “还生我气？” 我不理他。 “我饿了，你也许还好，但是我受不了。我习惯按点吃饭。”抱怨。 我站起身。 “我们去吃海鲜大餐，我请客，我说了我尽地主之谊。”跳起身。 换了衣服，我们坐到车里。 “受伤的时候疼不疼？”我还是关心地问到他的枪伤。说老实话那道疤痕挺触目惊心的。 “疼得晕了过去。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术后又疼了一阵子，多亏离心脏还有一点点距离，否则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你喜欢警察这行吗？”我很自然地问。 他笑笑，“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但是我的父亲是警察，我属于子承父业。”我直了下身子。 “你父亲他还好吗？”他随口问。 “他几年前去世了。” “对不起。” “没什么。你呢？”我问道。 他笑了，“这对我是个敏感的话题。” “你可以不说。”我赶紧说。 他眯着眼看前方，“我是个养子，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的养父母把我从中国带到加拿大，我在加拿大长大。我不是子承父业，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兵当警察，长大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这种职业。” 别看我是警察，其实我的心特别软，经常同情心泛滥。没想到的成长背景这么特殊。 “听到这里，你应该给我一个拥抱。”他提示。 我这人一向为人坦荡，我用力拥抱了他。 我松开手的时候，他笑着说，“我以为咱们可以再来个车震。” 我终于板起脸，严肃地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开的起这样的玩笑，你们加拿大的男警察都是这么对待女警察的吗？” 他满不在乎地歪着头，“这不过是调情，苏警官。有人喜欢你，跟你调情，你应该高兴地配合。” 我火了，“我有男朋友。” “你男朋友可以拥抱你吗？可以亲吻你吗？可以抚摸你吗？你帮助他可以，但是你做过了，你白白牺牲了自己，而你的牺牲是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低吼。 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到加拿大来就是扇人来了。但是我另外一只手攥住打人的手，防止它再次做案。 他摸着自己的脸，笑了，“为什么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包括你打我？中国话怎么说，打是疼骂是爱？” 我已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送我回去。”我命令。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他把我送到目的地，我摔门而去。 听见把车开走的声音，大概是去找他的海鲜大餐去了。 我也饿了，在楼下买了一份阿拉伯烤肉，提着纸袋子上楼。 我打算星期天哪儿都不去，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在加拿大的最后一天，很知趣地没有打扰我。 一大早，我去超市购物。在国内我每次逛超市都是例行公事，没有一点乐趣，因为工作占去了我的大部分时间，我每次买东西为了节省时间都事先写好了单子，买完立刻走人。在国外就不一样了，我的假期我可以轻松度过，货架子上的商品对于我来说都很新鲜，我拿起这个然后瞧瞧那个，顺便学习每种商品地道的英文说法，最终买了一大堆送给同事的巧克力和糖果。 然后我去小镇的商店给妈妈和小美买了几件衣服，我只认识几个外国名牌，很多加国的牌子我都不认识，我挑了几件款式新颖的衣服，注意了一下不买。因为小美这样的年轻人崇洋媚外，喜欢外国货，我准备在机场免税店再给她挑几瓶香水。 我没有为自己买什么，因为没有必要。 满载而归。 没有出去吃早餐，拿出在超市买的三明治和牛奶靠在窗子前边吃边看外面的街景。我散着一头长发，吹着风，感觉十分惬意。 到了国外就知道国内生活是多么的紧张。 金枪鱼的三明治很美味，有鸽子落在窗台上啄食我落下的面包渣，它一点不害怕我。我十分欢喜，掰下面包喂它。 吃过早餐，我拍拍手，然后跪在地板上收拾我的行李。 行李很快整理完毕，我再次走下楼，在避光处找了个咖啡座，点了杯卡布奇诺，慢慢地品尝。 我穿了件碎花的长裙，戴了一副墨镜，悠闲自在的样子，何尝不像个本地人。有外国男士走过，看到我，坐下，想和我搭讪，我微笑摇摇头表示听不懂对方的语言，男人把手一摊，无奈地走掉。 我享受着我的假期，属于一个人的时光。 终于我在当地的小饭馆吃了一顿海鲜，有鱼有虾，做法和国内的不一样，但是很好吃，我吃光光。 然后我困了，回到房间睡了个午觉。 我醒的时候，接到的电话。 “今天过得愉快？”手机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嗓音暗哑。 “还可以，其实我很少度假，所以我很享受难得的空闲。”我跟他说。 “你能站到窗子这边来吗？” 我觉得有点诧异，还是站到窗子前往大街上望去。 “你在什么地方，我没有看到你。”我跟说。 “向上看，对面的楼。” 我抬头看向对面的楼。在三层的一个房间的窗子前斜身看着我，白色的窗帘拍打着他的身体。 我懵了，感觉所有的血液往头上流。 我放了电话，飞奔下楼，跑上对面的楼。 他的房间大敞着门，等待我的到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看看他的窗台，上面架着一个望远镜，我冲他怒吼。 他坐在一张很大的床上，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杯酒。 “我一直在等你。”他静静地对我说。“等你穿过这条街，来我的房间。” 我很无奈和崩溃。“，你做过了，你知道吗？” 他扭过身子，我才发现他穿的是一件睡袍。他笑了，有点无所谓的意味。 “你知道你做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你的同事知道以后会怎样吗？我谁都不打算告诉，我不想告你的状，但是我忍受不了你了你知道吗？”我愤怒。 他一直很安静，这时只是说出几个字，“为什么你这么好？”一双清澈的眼眸。 我虽然生气但这时无语了。 “我在无数的窗口伫立过，”他走到窗前，“但是陪伴我的不光有望远镜，还有各种狙击布枪。” 他喝一口酒，然后转过身来，“我服役了七年，当了七年特种兵，我立过不少功劳，得过不少功勋，我说过我级别很高，我从来不吹牛。” 我静静地听他说。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我只失过一次手，以为对方只有一个人，我轻松干掉了那个人，不想对方另外派了狙击手，在我干掉他们的人的同时狙击手发现了我击中了我的胸部。” 他冲我笑了一下，“要是我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会一枪毙命。”他比划了一下扣动扳机的动作。 我打断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窗户大开着，门也大开着，风穿过房间，仿佛整个屋子都失去了平衡，我看着他，而他低着头沉思。 他抬头看我，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变态？” 我看着他，我认识没多久，我并不了解他，但是我知道他的行为是反常的。 “这并不变态，”他抬起拿着酒杯的手，挥动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这只是职业习惯。因为我、我习惯站在窗前。”他指指窗。 他反问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迷茫地看着他。 “你不看爱情小说吗？内地的女孩不都看爱情小说吗？” “上学的时候看过几本，后来就没有看过。”我难得耐心并且诚实地回答他。 “苏江平，”他静静地说，“我爱上你了。” “你把我叫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原谅我没有几次被表白过的经历。 “我想再试试我的运气。”他放下酒杯，走向门口，关上了门。 “你想用强？”我防备地看了下周围，对方是高手，我有点紧张了。 “我喜欢一个人，就想和她上床，我二十八岁，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很久没和女孩睡过了，我很想睡你。”他倒在床上，脱掉了睡袍。 虽然我比他年长，但是我没见过这种场面，我感觉自己的脸涨红了，我扭过身去，并且悄悄向门口走去。 他从背后拦住我，“这是你在加拿大的最后一天了，放松一点，我会让你很快活的。” 我想扇他，但是他在后面，我没法扇他，尤其他用胳膊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我清一下嗓子，“，虽然你是华裔，但是咱们的文化背景不一样。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松开扼在我脖子上的手，穿上睡袍，他板过我的头让我直视他，“果然是处女。” 他微笑，“我很喜欢。” 这时候我可以扇他了，可是我做不出来，因为我怀疑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万一激起他的兴奋就坏菜了。 我心情沮丧地看着他。 他伸出一只手把我拉到他身旁。 在高手面前才知道自己平时耀武扬威的那几下子不过猫狗功夫。我被动地被他带到他面前。 他低下头再次亲吻了我，我想躲，但是他用手轻松地控制住我的身体，他一遍一遍地亲吻我，我身体哆嗦了，还没有人这么亲吻过我，而且是强吻一个中国女警察。我给中国的女警察丢脸了。我想抬起手扇他，他好像知道一样用手反擒住我的手，他嘴角咧开笑了一下。 我在昏迷中被他压倒在床上，他一边亲我的颈部一边掀起了我的裙子。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小声说着，baby听话。他触碰到我敏感部位的一刹那我恢复了意识，我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我很大力，他的牙被打出了血，他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笑了。 我不说话，爬起床向门口走去。 “你穿着内衣睡觉的姿态很可爱，如果能裸睡就更好了。”他在我身后满不在乎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转过身子再次问他。 “当兵的时候很少见女人，玩过几次但是我都不太喜欢，当兵的就是这样，大胆直接，见着喜欢的就说出来。我喜欢你。我做的不算过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像我这样的男人很少被人拒绝，你拒绝我好几次了，你激起了我作为男人的征服欲了。”他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回身继续往门口走。 “干我们这行的都很孤独，因为知道很多秘密，不能跟外界来往密切，尤其是很多杀手的追杀对象。”他在我身后说。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听他还会说什么。 “我养父母早早离开了我，我十五岁就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 “高中毕业我就当了兵，成为一名狙击手，杀人对于我来说就像玩游戏。” “我有一些战友，但不算朋友，可能...”他停下来。 “可能我是有点孤僻，有点变态。” 没过脑子我就说出口，“你别这么说自己，你是为你的国家服务。” 他笑了，对我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然后他用很乖的语气说，“我保证不再用强。” 我退回去，他看着我，神情有些彷徨和紧张，“我不想冒犯你，真的。” 我对他说，“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他似乎有点沮丧。 我看着他，如果我先认识的是他，也许我不会拒绝他，有时候你结识一个男朋友就得接受他的职业和职业给他带来的性格特点。我并不讨厌> “ian说我直接上你就可以，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原来还是专家指点，怪不得我对ian这人的印象不好。 “以前都是女人主动，没想到我的第一次主动这么失败，看样子我的魅力有限。” 不是的，如果没有罗小军，也许我抗拒不了你的诱惑。 但是爱情，讲究先来后到。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我回到我的房间，直接走到窗前，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的房间，他正立在窗前看我，他举起酒杯喝了口酒，我刷地拉上了窗帘。 我躺回床上，脑子闪过这一个星期自己在这个屋里活动的一个个片段，我脸红了。这一个星期他一直在窥视我。 第二天我和一起去了机场。 路上我简单对他说，“我不会说出你的秘密的。”先声明自己的立场。他告诉我的都是他的个人隐私，他既然信得过我，我们做警察的特点就是值得信任。 他用他的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我立即抽回我的手。 “你这么好，我会继续追求你的，我不会放弃的。”他转过头看我，笑了一下，明眸皓齿。可能是性格单纯的缘故他看上去很显小，有时候像个漂亮的少年似的。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明白我信奉的爱情理论，只好保持沉默。tell，时间会让他慢慢懂得我。 “知道我那段历史的人不多，已经过去有几年了，我一般不告诉别人。我告诉你是我喜欢你，想让你走进我的生活，我愿意让你了解我的一切。不过不相关的人就算了。”对我说，一脸柔情。 我心里想的是，既然他把关系他性命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必须保护他的安全。 一会儿功夫把车开出了市区，看看人家的路面交通，我感叹，人少有人少的好。开车的姿势很优美。他这个人就很俊朗，光凭长相就知道他不愁找不到对象。他却对我情有独钟，我真是承蒙错爱。我想想自己，都很少打扮自己，每天大大咧咧像个男人一样。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他一边目不斜视地看前方一边问我。 我慢吞吞地说，“咱们之间有代沟，没什么可说的。” 笑了。 忽然间我想起在外交部给我做翻译的事，我心里一紧。 “那次新闻发布会你给我做翻译，对你不会有不利影响吧？” 他又笑了，“我退役好几年了，现在对外只是安大略省的一名普通骑警，没什么人对我有兴趣。而且我每次执行任务时都会乔装打扮自己，除非自己人，没什么人能认出我来。”他安慰我。 我放下心来。 “苏，你关心我是吗？” 我不回答，我是长辈关心下一辈，或者关心自己的外国同事。 “我确实有几个仇敌，都被我解决掉了，剩下的可能有想杀掉我扬名立万的，不过我已经退出江湖好几年了。那句话怎么讲，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已经是过去式了，早就算不上是神枪手了。”他继续安慰我。 我放心了。 “刘处不知道这些吧？”我问。我估计他应该是不知道。 “他只知道我这次是代表加拿大国际刑警和中国警方合作。”回答我。果不其然。 为什么挑我和他合作呢，真是的。 “苏处。”他叫我。 “什么事？”我抬头。 “你是不是特别心软？”他笑。他的笑容真好看。 这种事可不能承认，在他面前我代表的是中国警察，“谁说的！”我拧眉头。 他依然笑，也不说话。 嗨，其实我就是心软。 “当狙击手一定要心理过关，思想坚定，动作不拖泥带水，你做不了枪手。”他转方向盘，准备上高速公路。 “有女人做枪手的吗？”我好奇。 “有，但是不多，做得好的就更少。”告诉我，他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 我们上了高速公路，车开的很平稳，专心开车，我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忽然一辆很花哨的跑车从后面赶超过我们，然后在我们前面故意按了一下喇叭。大力地拍了一下驾驶盘，骂了一句国际骂，然后加速度奋力驾驶车追了上去。我瞪大了眼睛。他要飙车吗？我们还去不去机场了，我们今天是回京的啊。我有意地咳了一下。不管用，全心全意地玩起了追车的游戏。 终于我们赶上了前面那辆车，摇下了车窗，“你小子还没撞死啊？”他对着旁边车的驾驶人大声喊道。 “身子靠后，让我看看你女朋友。”对方是一个英俊的白人，和差不多年龄，和一样留着很短的贴头皮的短发，他嬉皮笑脸地说，向我的方向看来。 “正点，够性感，眼睛很美，头发很长，身材很好，这几天和情人一起玩的心情很愉快吧？”大男孩一边飙车一边大声和聊天。 原来是的老相识。我没好气地坐回到椅子中央，把头扭向车的另一边。 原来对方也是去机场，坐同班飞机，他去北京参加商务会议，是加拿大商人，一个小型企业的总经理。 飙了一会儿车，对方先一步开走了。 我问，“什么人？” “邻居。” “和你很熟吗？”不知为什么，对于我来说有种亲切感，就像邻家小弟，我表示关心。 “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后来我养父母去世了，我搬了家，我去当了兵，就失去了联系，一直到我退伍后才又见到他。”简明扼要地介绍。 “你当兵的事告诉过他？”我于是很自然而然地问。 “没有，我谁也没有告诉过，除了你。”他用手覆盖住我的手背，这次我没有立即抽出来，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借故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把手缩了回来。 干我们这行是有危险的，当然也有为数庞大的滥竽充数者，为数庞大的狐假虎威者和为数庞大的拍马屁站队者，但真正优秀的人才都是拿命换来的成绩，我知道他的不容易，也很感激他对我的信任。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苏，帮我把脚下的水拿过来，我渴了。”他立马觉察到，开始使唤我。 我递过去。 “你喂我喝。”他耍赖。 我想把水瓶扔出车窗户去，没办法，我把水递到他嘴边。 “高一点，再高一点，好了。”他连喝了几大口。 “谢谢。”他冲我微笑。 我悻悻地放下水瓶。 “你照顾人的样子很温柔。”他笑，脸有点微红。 不用夸奖。我就是专门伺候你的。 来到机场，泊好车。 “不用管这辆车了吗？” “会有人开回去。”回答我。 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手提箱，非常简单的行李。 我去机场免税店给小美买了香水和一个参加舞会用的小小的黑色手提包。耐心地陪伴我。 时间早，我们在机场吃了点东西，请客，我们吃的咖啡和西式点心。来到候机室的时候看见的发小在搭讪一个金发美女，正在热聊，见到我们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但是明显没工夫理我们。 假装没看到他，对我说，“adam就是这样，走到哪儿女朋友就交到哪儿，一会儿在飞机上你要小心这个人。” 果不其然在飞机上adam跟人换了座位，坐到了金发美女的旁边，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逗得美女一直傻呵呵地笑，我多看了他们几眼，于是adam冲我招手，我收回眼光。 飞机飞了一半路程的时候，美女终于累了，闭上了眼睛，adam换到了我背后的座位，他轻扽了一下我的头发，吓了我一跳。已经睡着了，adam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他轻声说，“你的男朋友是一个好人，他没有正式交过女朋友，他会对你很好的。当一个人真正爱上了你，他就是把他的心交给了你，你要好好地对他，不要伤他的心。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他对我做了个okay的手势，想悄悄走回去。 睁开眼，“你这次不跟我争女朋友了吗？” “以前跟你争是因为你对人家不认真，难得你认真一次，我还会跟你争吗？”adam嘟嘟囔囔地。 和我微笑。 飞机上的午饭是中式的海鲜烩饭，说是中式，完全不是国内的做法，可是很香很好吃，我很爱吃，也很喜欢吃。我侧过身子看adam，他在拿勺子喂金发美女，不用说，下了飞机，两人直接去酒店开房。adam感应到了我的目光，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他的样子可真憨。 终于换到一起聊了会儿天。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因为adam的存在，大家的座位换来换去，好在他很会说好话，求人的表情也很可爱，没有什么人抗议或不高兴。 我喝着果汁，看着窗外的云海，心里开始为汇报工作起草稿。 飞机抵达中国领空的时候，回到座位上。 “你和adam都聊什么了？”我随便问。 “他邀请我加入他的公司。”简单回答。 “做什么呢？”经理的随行保安？ “副总经理。” 我有点困惑，“你并没有专业知识嘛，你的朋友对你真好。” “生意人都很精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请过我好几次了，他有他的打算。” 这次我没有再发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如果你肯做我女朋友，或许我会考虑安定下来。”他再一次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总是微凉，即使是夏天这样的天气。用中医的理论分析，他的血液循环可能不太好。 我尴尬地笑笑。 飞机抵达北京的时候，是北京时间的早上，也就是快到了我上班的时间。 “直接上班？”他冲我微笑。 “是的，原则上是这样。”我略思考。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把巧克力糖发下去的时候，一片欢呼声，我感觉貌似我的受欢迎程度没有巧克力高啊。没过多久我的手机收到小龙的一条信息，“留点巧克力给我。” “我靠，你在我的队伍里安插了特务！”我立马给他回短信。 小龙没理我。 去大楼开会的一路又恢复了在国内一贯的默不作声，我则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我的演讲稿。汇报工作这项内容有时候能够起到喧宾夺主的作用，工作是一回事，汇报工作是另一回事，汇报工作如果做得好了能够起到镀一层金的效果。所以我们大家都知道凡是我们学习的模范基本上都是能说会道的。 回到处里，刘处见了我，“苏处辛苦啊。” 我脑子不拐弯，“为人民服务。” 然后我心虚地咳了两声，看来是该歇歇了。 冲刘处笑笑。 刘处对我说，“江平，我没有向你介绍过在加拿大的警衔，其实他警衔挺高的，是督察，相当于咱们的正处级干部。”他吭哧了一声，“也就是和我一个级别”。 我就知道他小子真人不露相。不过这对我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他这次来中国一方面是交流学习，一方面为办案子，他需要找一个中国搭档，经过我们讨论觉得还是找一个女警察比较合适，所以我考虑并推荐了你，你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已经在邮件中向我汇报了，加拿大方面感到很满意，所以你下面的工作就是配合在国内着手办几个涉外的案子。” 啊？！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我当助手？原谅我心理一时接受不了。 “头，这个工作我做不好。”我想什么就说什么，推辞。 “不要有什么负担，组织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会把分配给你的任务完成好。”头鼓励地笑。 “我不太适应跟外方合作。”我是不适应和合作，这小子回到加拿大变了一个人，大色魔似的。 “你在出入境干了十年了，每天都是和外国人打交道，有什么不适应的。”头想当然。 “还是让其他人和合作吧。”我坚决推辞。 刘处看一眼又看一眼我，“你先出去。”他对我说。 我走出去，带上门，留和刘处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头有把人留在门外的习惯。 再次把我叫进屋的时候，刘处和正相谈甚欢。 刘处对我说，“就这么定了，你今后跟一起办案子。” 他笑笑，“这也是组织锻炼你的机会，你还年轻，升迁的道路还长，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谁说我想当官了？人家的境界相当高好不好，我是为了崇高的公安事业好不好？我心里嘀咕。 “我还有事，你们出去吧。暂时的办公地点在你的办公室。他办案子如果需要中方配合你负责联系。” 我无奈，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然后和退出刘处的房间。 出来门，我摘下帽子，带着去我的办公室。 “刚才你和刘处说什么了？”我没好气地问> “他问我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干，我就把我追求你的事告诉了他。”表现得很坦然。 “然后他还让我和你合作？”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处也太不地道了。 “除了你自己心甘情愿背起了道义的十字架，你周围的人没有谁对你有这样的要求。”不以为然。 我没说话，带着下楼。 “刘处跟我夸了你。”他说。 啊。我来气。 “不知道的以为你有毛病。”他接着对我说。 “你才有病呢，以为所有女人都想和你上床！”我骂。 一个身影晃过，是小龙。 妈妈的。 “小龙！”我叫住他。 让你丫闪。 小龙迈着方步走过来。“苏处，喜糖在什么地方啊？” “喜糖你个头啊。” “和国外警方合作办案了，这不是说话就要升官了，还不算是喜事？” “只有你小子才满脑子升官发财。”我怒骂。 小龙和打了个招呼，“我们苏处性格挺生猛的，你多担待。” 啊呸！ 到我的办公室，我拿出糖果给小龙。 “多给点，再多给点。”他起劲地管我要。 我又抓了两把给他，“你是回去分给手下弟兄？”你可真好。 “左玲就喜欢外国货。”他倒是挺实诚的，那点小心思也不隐瞒。 我思考了一下，算，就算祝贺他乔迁之喜，我拿出一瓶香水给他。 “这不是你从机场口岸地上捡的吧？”小龙拿起翻来覆去地看。 我立马夺，“你给我拿回来！” 小龙夺门而出。 这哪儿像个当官的料儿啊。丢人，我心话。 我回过头，一直在静悄悄地看我们。 我不自然地问他，“你看我们笑话？” “我没有。”他绷了绷嘴，“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挺好的。” 然后，他又变得少言寡语了，不像在加拿大的那个他那样猖狂，我不知道哪个才是他本人。 “明天才谈案子好不好？”我有点累不在状态。 他点点头，“你今天不应该上班，你应该回去休息。”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领你去吃饭。”我看一下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午饭有牛排。我知道是刘处的安排，我告诉过他只吃牛肉。 我再仔细一看，还有胡椒牛柳，和水煮牛肉。这属于款待外国贵宾吗？ 我和对坐，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吃饭。 食堂人声鼎沸。我和却是静悄悄的。吃饭很斯文，我看他好像不习惯使用筷子吃牛排。我站起身给他取来刀叉。 他冲我笑笑，“谢谢。”也不推辞，接过来就用。我不禁想到，很快我就会沦落成沏茶倒水的地步，助手嘛。真是在家门口丢脸。我讪讪的。 “你没事吧？”他看我一眼。 “没什么，”我埋下头吃我的醋溜土豆丝。 忽然我想到了接下来要和他一起办的案子。“还有几个案子？”我问。 “两个。”他用叉子卷起面条，像吃意大利面那样吃西红柿打卤面。 “办完案子以后呢？” 他低下头，“我就回加拿大了，我只在这边待半年时间。” 然后他笑了，“如果我申请，也许会经常和中国警方合作，这次的任务只有半年。” 我心话，你当警察也没几年，何苦揽这麻烦的差事，做个普通的骑警不是挺好吗？ “他们叫我。”他笑笑，然后说，“也许这次的追捕会有些危险。” “你怕吗？”他看看我。 我没有表情地说，“不怕。” 他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悄悄说，“其实我希望你会说你害怕，这样我就可以说不怕，然后我挺身而出来保护你，你就可以小鸟依人一样依赖我。” 我脸色有点变了。妈的，这小子总是忘记我是一名警察。他是侮辱我一人儿还是侮辱整个中国警察队伍啊。 我摔了摔筷子，皱起眉头歪着脸看，我知道我这副样子很痞，很像是面对一个犯人。 他马上就乖乖的了，看样子很识时务，别忘了你是在中国，在我的地盘上。 我没睡好觉就没有胃口，只是勉强吃了几口。但是吃的很多，很给刘处和厨师面子，大食堂还从没有做过这么多牛肉。我也吃了一块牛排，味道很好，出入境警察不知情，若是知情了得排起队来感激让他们吃到了地道的牛排。 鼓掌。可以说，五处伙食好到一个地步了。 吃完饭，我们回到我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原来和几个老同志共用，因为他们先后退了休，暂时只有我一个，来了，我把另外一张靠窗的桌子收拾好让他用。 搬了过去，从行李箱里拿出案卷，放到桌上，很厚的一摞，他开始研究。 我知道他办案时挺认真的。 我则闭上眼睡起午觉。 我没睡醒就被告知，刘处放了我假，让我提前下班。哪个王八蛋告的状，说我睡觉，我皱眉头。我知道刘处让我回去的意思是，在班上睡影响不好，回去睡吧。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白在出入境干十年了。 我忿然离开了单位，立马跟着我也下班了。 “你去哪儿？”我拿着车钥匙。 “我回去睡觉。”他追赶上我。 我随口说，“不远送了。” “苏处，你根本没送我好不好。”蹩眉头。真是花样美男，各种表情均很诱人。 我们分头回各自家。 我一直睡到小美把我吵醒。 “你白天睡怎么倒时差啊，别睡了别睡了，礼物呢？”她动手摇晃我。 做姐姐的难啊。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痛苦地站起身给苏江美找礼物。 我把给她的礼物交给她，小美满意地拿着衣服试去了，一会儿跑回来，把手冲我一摊，“还不错。吃的呢？” “什么吃的？”我没转过神。 “巧克力什么的啊，别告诉我没买。”小美假装生气。 “都送同事了。”怎么把她忘了，没办法，我如实地告诉她。 “全都送同事了啊？”小美失望地一跺脚。 我连忙安慰她，“下次吧，下次一定给你带。” “下次？得等猴年马月。”她一撅嘴，表示不高兴。 “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我关心地问，叉开话题。 小美笑了，笑得脸开了花，“你都不知道我运气多好，我现在是总裁秘书，而且是总裁钦定的。” “ian？”我脑子有点乱，这是怎么状况。 “你认识我老板？”小美奇怪。 “见过两次面，不算认识。”我陷入思索，ian为什么挑江美呢？ “没有性骚扰吧？”我想起ian的为人。 “姐，你想哪儿去了！”小美有点生气。 “你也二十四了，该找男朋友了。”作姐姐操心的事真不少。 “我跟姐姐的择偶条件一样，找一个好人就成。姐姐在单位给我挑一个吧。”又是这句话。 我想一下，现在的人显小，她还在追星的阶段，心智还不成熟，她现在要的是大帅哥，这我还不知道。 “那个ian是个有钱人，游戏人生，知道不知道？”我敲打她，防范万一。 “知道了。”小美不耐烦地说。 我看着她一蹦一跳地出屋又去欣赏她的新衣服新包。 我蹲下，继续收拾行李，拿出给妈妈的毛衣和保健品。 我走进厨房，妈妈在做饭。 “妈，我给你买礼物了。”我让她看一眼，“这里油烟大，我先拿出去了。” 一会儿，妈妈把糖醋排骨和红烧鱼摆上桌。“买什么，外国东西那么贵，你妈妈都老成这样了，根本没机会穿出去。” “别这么说，妈在我心中永远年轻漂亮。”她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个美女，看那些老照片就知道了。 妈对我说，“晚上去看罗小军？” 我点点头。 妈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来，“你打算等他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妈开口表达意见了，我有点懵。 “你三十一了，现在还能生孩子，再过几年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小军的身体是好不了了，醒过来也很可能是瘫痪。”妈妈拧着眉头说。 晚上的饭很丰盛，都是我爱吃的菜，我出差回来妈特地给我做的接风饭菜，我却吃得没有味道。老妈从来不干涉我的生活，今天竟发出这样的议论，头一次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回到市医院，任医生找我。 他抬眼看看我，“凭我的判断，小军是有听觉的，这几天你不在，他的身体情况有明显的退步。他很依赖你。” “医生，”我的身体前倾，“小军能醒过来吗？”我的一双眼一定充满渴望。 任医生说，“我不知道，但是小军的意志力很强，一般情况下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并不多见，尤其子弹伤及神经系统。” “你的意思是？”我问。 “为了鼓励他，不让他放弃生的希望，希望你还能经常来看看他，给他念念小说。”任医生冲我鼓励地点点头。 “没问题。”我保证。 任医生接着说，“我们都得救救他，否则他可能会自我放弃。” 我回到罗小军的病房，看着身体萎缩的他，心情沉重。 小军，我来了，请不要放弃。 我拾起福尔摩斯探案集，找到上次念到的标记，轻声念起来。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我把菲亚特开离市医院的时候，又是一个午夜时分，路面上车辆很少，我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孤独地站在医院门口在等出租。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看上去他的身材很挺拔但是很单薄。我把车开到他前面，打开车门。 “上来！”我命令。 有了上次的经验，迅速地坐上了车。 “又来看朋友？”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他。 他不说话。 “为什么不白天来？”我手握方向盘，看着路的前方，把车子开回路中央。 “白天人太多。” 我一想，是，要我在国外待惯了，我也不习惯。北京人太多了，往好了说整个城市生机勃勃，往坏了讲整个城市心浮气躁。 “他得的什么病？”我继续表示关心。 “谁？”他扭过头，表情似乎很茫然。 “你朋友。你不是来看病人吗？”我心想，真是废话。 “噢，他还好。” 见他不愿意谈这个，我切换话题。“明天我们开始办什么案子？” “杀人案。你ent转过头看我，挑起一根眉毛。 “我没事。”做了十年警察，我见过的案子多了，杀人案又怎么了，感到害怕的应该是犯罪的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微笑。 “案子难办吗？”我继续问。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说的还挺玄，总之有麻烦的地方。算了，工作的事还是留到工作时间再说吧。 “你有没有吃晚饭？”我关心他。 “还没有，你带我去吃？”他立马顺杆爬。 “我吃过了，我都是在家吃饭，这个点一般的饭店已经关门了，你在家门口找找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关东煮吧。” 他没有回答。还好，我怕他问我什么是关东煮，我的表达能力有限。 “你可以小睡一会儿。”我提醒他。 “我下午睡过了。” 我也一样。 夜里的车开起来特别顺手，我凭借印象，在的提醒下一路畅通把他送到了家门口。 “我请你喝咖啡，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的咖啡店，手工磨的咖啡香极了。”他邀请我。 还是免了吧。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可以边喝边聊工作。”他睁着迷人的大眼睛看我，继续挽留状。 他的眼神太少年了，关键是我下午睡足了觉，我停好车，随他走了下来。 小店立在马路的一边，周围居住的外国人比较多，所以即使很晚了还是有生意。带我走进去，里面坐着几个外国人，店里面弥漫着甜蜜的香气。带领我走到临街的窗前。 “这个时候坐在这个位置上欣赏北京的街景是最舒服惬意的，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也喜欢欣赏街景。” 我微笑，了解我够全面。 拿来菜单，“我来给你点，一杯卡布奇诺，一块黑森林蛋糕，他们家的黑森林蛋糕做得挺好吃的。” “你呢？”我问。 “一杯普通咖啡不加奶和糖，一块抹茶蛋糕。” “你喜欢抹茶味道？” “是的，我喜欢绿茶的味道。” 我记在心里。如果他在中国过生日，我会给他买抹茶蛋糕。 “我在加拿大的行为可能冲动了点。”他眼睛看着桌面，努力解释，可能想破除尴尬。 “好，我会忘了它，不放在心上。”我安慰他。姐心大着呢，我笑得傻呵呵的。 “怕就怕你不放在心上。”他低头，手转动了一下杯子。 我白他一眼。怎么着都不行，这人，没法办。 “我第一次办案子，你得带着点我。”我提起明天就要开始办的案子，我心想，头一次办案可不能栽在上面。 “没问题。你会帮我很多忙的，到时候别抱怨就成。” 我为什么要抱怨呢，思索。 “这所城市变化太大了。”看着外面静悄悄的街道。 我扬扬眉毛，“你以前来过中国？”这倒有点出乎我的意外。 “是的，我养父母去世以后我曾经来过中国，试图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找到线索没有？”我关切。 “没有，孤儿院的记录是一个好心人在路边捡到了我，我是一个弃婴。” “对不起。”我立即表示抱歉。 “没关系，我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一直衣食无忧地长大，是幸运的。” 能这么想多好，最怕那些动不动就伤感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人，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了。 “罗小军也是个孤儿。”我直了一下背，交叉双手，跟他聊自己的生活。 抬起了头，“是吗？” “他养母还在，生活在外省市，小军家庭条件不太好，他养母现在顾不上他。” 不说话了。 “小军是因公受伤，所以医药费单位全部报销，否则我也担负不起。”我很坦率地说。 “他现在只有我，我几天不去，他的身体就会衰退一些，我、也有压力。”我想起这一个星期没有去看他，他就退步的情况，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水一样流下来。是委屈，是不甘。 坐到我这一边，手足无措地说，“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好难受。” 我擦掉眼泪，“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好起来。” “你做得很好了。”他安慰我。 “你知道吗，我并没有那么伟大，我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死去，我是警察，我要挽救一条性命，我想让他活得久一些，想让他醒过来，你知道吗。” “我明白。”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依然冰凉。 “我妈从来不提让我交朋友的事今天也提出来了，大家也都建议我不再担负起照顾小军的责任，就像拔河一样，代价是一条生命啊。” 大概是他告诉了我他的秘密，所以此刻我也愿意和他分享我的故事。 沉默地听我诉说。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了。换个话题吧。”我说。长大以后，我深知不能让自己沉溺于悲伤的道理。 我想，我该不是快那个了吧，我平时一直大大咧咧的，一点儿不多愁善感。生活嘛，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喜欢北京吗？”我换话题。 他看我一眼，“这边有你这么可爱的女孩，我当然是喜欢了。” “也就是你有同居伴侣了？”外国男士到中国通常都会找一个生活伴侣，既解决了生理需要，又多了翻译和向导。 “没有！苏江平，你血口喷人，你现在就去我房间瞧瞧，看看我有没有金屋藏娇，你是在怀疑我的人格。”他急了。 “没有就没有，着什么急上什么火啊。聊聊工作吧。”我再换话题。 “工作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他冷淡地回答我。 终于上咖啡和蛋糕了。蛋糕的味道可真好，巧克力的味道有点像哈根达斯的比利时巧克力冰激凌，我用小银勺一小勺一小勺地挖着吃。我很爱吃，但是没好意思要第二块。 喝完咖啡，吃过蛋糕，他送我回停车位。夜深了，夜风起了，夏天的夜晚竟然有了凉意。我冲挥挥手，开车回自己家了。 路上我想起了明天就要开始办理的案子，既然是加拿大警方到中国办案，案子一定发生在加拿大，而犯罪人很可能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就是中国在逃。我专业是学英语的，一直在出入境工作，很少接触案子的审理，我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我开回家，倒在我的床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我的觉我终于把你找着了。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精神抖擞地迈进办公室，已经到了。 “早上好，”我放下提包跟他打招呼。 他的头埋在案卷里，只是嗯了一声。 我从提包里拿出给他买的茶杯，给他和我各沏了一杯绿茶，然后把香气四溢的茶水放到他的桌子上。果然沦落到沏茶倒水的地步。 “谢谢。”有礼貌地感谢。 然后我开始打扫屋子，一个星期没打扫，桌上落了一层灰尘。 等我终于坐回到椅子上的时候，对我说，“给你一项光荣但是艰巨的任务。” “什么任务？”我立刻转过身。 “把这些全部翻译成中文。”说完，他把厚厚的案卷放到我桌上。 我傻眼了，瞅我这项工作做得好怎地。 “要尽快翻译好，办案需要。”他表情严肃。 “为什么又要我做翻译？”我气呀。 “因为你是我的助手，而且你有翻译资格证。” 那个破证书，我想撕了它。 “正处，这个太多了。”我提困难。 “副处，我这是命令。”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原来是加拿大警方提供的案件档案。我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案情，中国的一对留学生夫妻，在加拿大留学期间，男的把女的杀了。案子的档案有很多，翻译起来挺耗费时间的。 我问，“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吗？” 脸色有些苍白，“凶手在中国在逃。” “有证据逮捕他吗？”我问。 “你翻译的文件会是出示给中国警方的参考证据。” “为什么非要让我翻译？”我看着厚厚的案卷心里头这不乐意。 “你翻译的我放心，还有我还想你通过翻译充分了解案情。”他安抚我不满的情绪。 既然是这样，好吧，发挥我作用的时候到了，我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水埋头苦干起来。 小龙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没有发现，我正在埋头苦干，他敲我的桌子，“醒醒，醒醒哎！” 我睁大眼睛，“又来打扰我，人家正在办理国际谋杀案，你太不识时务了。” “行啊，苏处，说话就升迁了，还国际谋杀案。和处出感情没有？天天腻在一起。”他瞟一眼另一张桌子上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少信口开河无事生非。作为一名警察，你知不知道没有根据的言论是不负责任的。” “苏警官可以啊，大道理全都用到自己身上了。”小龙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我桌子上。 “小龙，怎么最近挺闲的？”我瞅出问题所在。 “我换岗了，被派去你的管辖区了，我这不是觉得不是自己的家门口做事不方便吗？来求教求教。”他端起我的茶杯，看样子想喝，被我一手按下。慢着，不卫生。 “你去机场了？” “是，这块天地被你管理得有条有理，我到了那儿水土不服。”他看了看我，终于放下我的水杯。 “想求教什么？” “怎么和群众打成一片？怎么让群众拥护支持我？”他列举。 “你得以身作则啊，吊儿郎当可不行。”我立马开始谆谆教导。 他冲我努努嘴，撇撇眼睛。 我抬抬眉毛。怎么了？ 小龙掏出手机，敲了几个字。 我的手机收到几个字，“他在画你。” 我的眼睛发出询问的信号。 小龙则忽略掉我的表情，跳下我的桌子走出了屋子。 看着小龙走出屋，我趁不注意迅速向他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我抓了个人赃俱在。 果然他在画画儿，还是卡通版的。 “你副业是卡通画家啊？”我挪揄他。 脸色通红，像是害臊。 “你画的谁呀？”我想看。 把画盖住，冲我说，“时间紧迫，还不赶紧翻译。” “对了，你怎么不翻译啊？你中英文不是好着呢嘛。”我想起来。 “我是正处级干部。” 我晕。我吵吵，“副处级也是管理层啊。” “苏，别闹。” 谁跟你闹了。 我开始讲理了，活了这么大连这一手也不会我白活了。“上次为什么是我翻译？” “上次本来应该由中方提供翻译。” “那这一次应该是加拿大警方提供翻译呀。” “上次中方没有提供翻译，所以这次加拿大没有提供翻译也是可以谅解的。” “上次中方怎么没提供翻译，明明就是我翻译的。” “这次你也翻译了不就行了，反正你翻译的大家认。” “，理不是这个说法。” “苏，你是让我去劳驾刘处跟你讲所谓的理吗？” “请你不要再给人家画像，分神！”我气愤地嚷嚷。 小龙给我发信息，“他是给你画像吧，这小子喜欢上你了，感情还挺细腻，要不然你就从了他吧。”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骂。 “苏处，好赖话分不出来啊。” “妈的，你还是罗小军和我的介绍人。” 小龙沉默了一会儿，“小军一定挺感谢你的，我是你们俩的朋友，当然希望你们俩个都得到幸福，如果一个得不到，至少另外一个能得到。” 这条信息我没回。少他妈废话，人还没死呢。 翻译了一篇又一篇，好疲惫，我跟说，“我需要两个星期。没有两个星期这活儿我干不完。” 只是淡淡地说，“你认真翻译，给你两个星期没问题。” 我问，“我翻译，你呢，你干嘛？” “我在思考，”他歪了一下头，“怎么了？” “在中国，领导和被领导者不是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都是要工作的，地位都是相同的。”我跟他介绍中国国情。 “你是说我剥削你了是吗？”他倒是一点不傻。 “我说的是我这么忙，你却这么闲，我看着心里不平衡。” “我怎样你就平衡了？” “你得忙起来。”我起哄。 知道了吧，瞅着领导不顺眼，底下人挖陷阱设圈套的多了，这种情况在国家单位很普遍，所以得看你镇得住镇不住。 “好吧，我给你做校对。” 我摆出一只手，“免了。您就这么闲着吧还是。” “我也在劳动，我在思索这个案子该怎么办，苏，我是不是需要向你汇报？！”不耐烦地对我说。 哇，翻身农奴把歌唱，这才不当我助手几天啊，立马牛气起来。 算，服了。 一上午，我看着档案边翻译边感叹，“结婚的意义何在，当初感情好的时候你侬我侬，最后一个把另一个活活勒死。” “你觉得他们感情好？”问我。 “你觉得呢？”我反问。 “女的是富二代，家里相当有钱，男的一直花的是女人的钱，结婚的几年里两人挥霍了数百万加元。案卷里有两人的刷卡消费记录，你还没有翻译到那个部分吧。” “傍上了这么有钱的金主，不伺候好了，反而杀了她，男的脑子坏了还是变态啊？”我发表议论。 “被你说对了。”点了一根雪茄，吸一口。 “脑子坏了？变态？”我疑惑。 “继续翻。”不耐烦回答我。 二人于2011年在北京认识，2012年结伴去加拿大留学，于2013年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市登记结婚，女方是家中的独生子。女方有每天晚上跟家里联系聊天的习惯。2016年2月，女方音信杳无，家长多次联系不上女方，联系男方的手机停机，家长以为他们去旅游了，因为他们经常旅行。2月中旬女方家长终于沉不住气联系了房东，房东表示女孩依然租住她的房间，房东打开女方和男方的租房的时候房中一股恶臭，女方的尸体在衣柜里被发现，房东当即报了警。 警方立即传唤女方的丈夫，但是男人早已经离开加拿大，根据中国口岸记录已经于2016年1月27日回到中国，并且一直在刷死者的银行信用卡。女方家属立即撤销了信用卡，发誓要把女儿的凶手绳之以法。这就是案件的始末。我觉得一目了然，凶手是死者的丈夫。 “，这个案子难在哪里？” “你有没有翻到验尸报告？”问我。 “还没有。”我回答。 “继续翻译。” “请不要用命令的口气。”我抗议，毕竟我干的不是份内的工作，而且毕竟我是副处级干部。 “你受伤了是吗？”感到好笑。 笑什么笑！ 我找出验尸报告，先翻它。 发现并不多。死者是被绳索勒死，尸体用麻袋装在衣柜里，绳索被带离了现场。唯一的发现是发现了死者以外另一个人的头发，经毒品测试，死者和该人的头发均为阳性，也就是说，两人都是瘾君子。 “你是说，凶手毒性大发的状态下杀害了死者。”我跟进行核实。 “极有可能是这样。”把脚放在另一个椅子上，没有放到桌子上是给了中国警察面子。 “即便可以证明死者的丈夫吸毒，也不足以说明人是他杀的，如果他矢口否认怎么办？有没有人证？” “邻居没有人报案，警方询问的时候曾有人说，1月25日左右听到死者房间剧烈的争吵和吵闹的声音，但是大家都是承租人素不相识对彼此都很冷漠，没有人过问。” “社区周围是否有录像？” “他们住在繁华地带，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1月25日的录像显示死者和她的丈夫都有回到公寓，25以后死者没有再走出公寓，而27日的录像显示死者丈夫托着行李走出公寓。” 我遗憾，“验尸报告不能确定死者确切的死亡日期是在1月25日，发现尸体的时候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验尸官只是给出了死亡的大概日期，是在1月下旬到2月初，也不足以证明死者丈夫就是凶手。” 继续地吸他的雪茄。 “你钱挺多的吧？抽雪茄。”我打岔。 “苏处，你也抽的起。” “外国货，我抽不惯，而且我节省，只抽十块钱一盒的国货。” “苏，闭嘴！” 嗬，刚说他谱大，立马就装爷，要不是穿着中国警察的这身皮，我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脾气。对不起，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我想的是，看你丫怎么办这没证据的案子。 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 我也在想，最多让他回答警方疑问，单凭几根头发，可以证明他吸毒，也证明不了他就是凶手啊。 “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案子？”我问> “我在想！不要打断我思索，继续翻译你的案卷！”不耐烦。 我想的是，对待这么个人渣，逼供才管用。 得空给小龙发微信，“你怎么发现他画我的？” “还是那句话，除了你，他不避讳别人。” “是谁发现的？” “周强也发现了，李萌萌也发现了，基本上经常出入你房间的都发现了。” “怎么也没个人给我提个醒？”我发牢骚。 “谁知道，可能以为你愿意吧。” 啊？？ “他画画水平挺高的。” 高什么？不就是个卡通人物。 “刘处说他曾经根据证人提供线索给犯罪嫌疑人画像，很会抓人物特点。” 看样子人家什么工作都做过。 “你别小看他的卡通画，李萌萌说画得可好看了，她也想让给她画一个。” “画呗。” “除了对你，给人感觉拒人千里挺不好打交道的。” 我想起他的职业，他曾经那样的孤独，可能也习惯了孤独，给人冷的感觉一点不奇怪。 “可以帮我求一副你的画像吗？” “你少添乱！” 可是我真的想看看他把我画成了什么模样。 中午吃饭，我对他说，“我想看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画的是你，”他表情不自然了一下。 “总之我知道而且我想欣赏一下你的画作。”难看的话顺手撕掉。 “下午再说。” 这顿饭他吃的很少，我们这个职业的人就是这样，心里有事吃不下去饭。我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这个案子。 “别着急，会有办法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的水果沙拉挺好吃的，吃一点。”我让他。 “不用让我，我喝点汤就够了。” “不行，把水果沙拉给我吃了！”我厉害起来，暴露出自己本色，旁边桌的女警察乐了，我脸一红，她们肯定错误理解了，我这只不过是同志间的关怀和友爱。 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默默地吃起水果沙拉。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 即便如此，他也只吃了水果沙拉和蔬菜汤，牛肉和主食一律没动。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下午我没有打扰思考怎么办案，而且认真做我的翻译工作。临下班的时候收到江美的短信，说请我去大饭店吃饭，这还是她上班以后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回她，妈妈怎么办？江美说，妈妈说了她不去，让我们吃着开心点。我不放心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是小美公司的福利，发了两张就餐券，她就不去了。于是下了班我驱车前往。 北京的大饭店有很多，别看我在出入境多少是个官，平时真没机会去大饭店就餐。 在饭店门口我看见穿着性感浓妆艳抹的江美在等待我，我停泊好车，走过去，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露着后背露着大腿，还有你没事化什么妆，你演员啊？” 江美忽略我的不满，只是小声解释，“我是总裁的秘书，平时当然要注意打扮自己。” “打扮个屁，你像个小姐似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炮筒子似的，发泄不满。 “今天公司有酒会，我的着装也是考虑场合需要。”小美见惯了我的作风，努力辩解。 “你还有理了。”我不快。 我们走进吃饭的餐厅。大堂经理像是认识小美，亲自走过来服务我们，小美熟练地点了餐。 “你以后还要嫁人的，别给人一种你过来人很有经验的感觉，知不知道。”我继续教训她。 听到这话她表情有些忐忑，“姐姐，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今天有人说要追求我。” 这倒不是坏事，毕竟妹妹优秀才有人追呀，她也二十四五了。我换上和蔼的表情，问道，“谁呀？” 小美扭捏，“其实你也认识，你们见过面。” 小美的同学？我心里闪过我见过面的她的男同学。 “是ian。”小美小声说。 “什么？是这个禽兽？不同意不同意。”我吃了一惊，立马摇头像摇拨浪鼓似的。 “我也奇怪他为什么会追求我，我只是个小秘书而已，长得也不算出众。”小美自嘲地说。 你长得够漂亮了，是咱嫌弃他。 “可能他是跟我开玩笑，很多女孩子追他的，他怎么会看上我，姐，你也别当真了，咱们就好好吃一顿吧。”她倒立马就想通了，也不受影响，可是我心里多了根弦。 小美就是这点好，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不瞒着我。 菜一道道端到桌上，我这人中餐西餐只要好吃就行，不挑。不过我看出这一餐单人消费至少五百块钱以上。 “谁给你的餐券？”我继续问。 “ian。他说我筹备酒会辛苦了，所以奖励我。他还说他喜欢上我了，说我聪明能干漂亮，我心里搁不住事，所以立马就告诉你了。ian今天喝了酒，他说话不靠谱。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吧。”江美嘲笑自己。 看样子她对ian有好感。 “下次他再有这样的表示你立马告诉姐姐，听见没有，咱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玩不起也输不起，你听见没有。”我敲打她。ian绝对不是我心目中妹夫的合适人选。 江美点点头。 我没再提，但是我心里记住了这件事，我会找ian警告他别乱来，实在不行我会跟小美说咱这班不上了行不行。 主菜又是牛排，这几天单位改善伙食，我没少吃牛肉，我看着餐盘没有胃口。 “姐，你不爱吃牛排？”小美看看我的盘子。 “你姐我是担心得吃不下去。”我没好气地说。 “我什么都和你商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小美把我的牛排盘子移到她那里，切成小块叉着吃。 我用刀叉吃面前的香煎鳕鱼，随口问，“给你定的工资一个月多少钱？” 小美像是吃不下了，撂下刀叉，“干嘛？” “问问。你说干嘛？”在小美面前我一副家长排头。 “两万。”她小声说。 “什么？！两万！”我拔高嗓门。 “你那么大声干嘛？”小美瞅瞅四周，尴尬地说。 “你老姐我上班十年了才挣几千块，你刚上几天班呀就挣两万，难怪ian要你做他的女朋友，人家钱都付了。” “姐，你可不可以别说得那么龌龊，我是劳动所得。”小美在我面前垂死挣扎状。 “你劳动所得，谁不是劳动所得，大街上的小姐说她也是劳动所得呢。” “姐！”小美脸色难看。 “钱多得不合理，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放下刀叉，这顿饭吃的。人家说长兄如父，我是长姐如父，没想到啊小美会给我惹事。 “好吧，我会把你的看法转达给ian听，其实我也觉得我赚的有点多。”小美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吃她的牛排。 何止有点多，你能挣一万块钱就已经算高收入。 甜点是冰激凌，味道很不错，反正是ian你自愿请客，我们不吃白不吃。我毫不客气吃光光。 吃完饭，小美回家，我去医院，我们在饭店门前告别。 我有把电话归档的习惯，所以一下子便找到ian的电话。 在医院的停车场我找了个背人的角落给ian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两下，ian便接了电话，没让我等，但他没认出我的电话。“喂，哪一位？” “你好，ian，我是苏江美的姐姐苏江平。” “噢，苏警官啊，有些日子没见过你了，常听提起你，你最近好吗？”ian倒是挺热情。 我板了一下脸，“我刚和小美用过餐，是贵公司提供的餐券。” “是这样，今天公司在饭店举办酒席，饭店返的餐券，我看小美挺辛苦的，就给了她两张，你们用餐愉快？” “小美说你追求她。”我说重点。 ian这回没接话。 我只好问，“这是否属实？” ian笑，“对，我说过。” “你不是认真的吧？”你还说过追求我呢。 “我是认真的。”他停了一下说。 我急了，“你有钱，你可以交无数个女朋友然后对所有人说你都是认真的，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我靠，我说什么呢。 我开始言辞激烈，“你敢动江美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如果你再有进一步表示，我让我们家江美立刻辞职。”我撂电话。 他妈的。 我心里有气，在没人的地方待了半天，气消了才走进医院。 罗小军依旧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我给他念小说，因为时间富裕，我陪了他很长时间。 我走出医院的时候比平时早一些，我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医院，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在医院我就等等他，但是我今天被江美的事搅得心很乱，所以车开过了路口，我就把他给忘在了一边。 回到家，想叮嘱一下江美，但是江美已经睡了，她从上小学一年级就养成早睡的习惯，这些年一直没有打破。我走进她的房间，坐在她床边，看着熟睡的她，想起这几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知道她信任我，什么都跟我说，所以我才更疼这个妹妹，我是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的。 妹妹像是感应到我，她睁开眼，然后说，“姐，你从医院回来了？” “嗯。”我点头。 “小美？”我引起她注意。 “什么事，姐姐？” “如果干的不开心，咱们就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个高薪的职业。听邻居说，咱们这片可能会重建回迁，到时候可能要用到一笔不小的钱呢。”妹妹兴致盎然。 “是吗？有姐姐，不用你操心。你回去跟ian说，该给多少给多少，咱们一分钱不多要，也一分钱不少要。” “姐，我知道了，看把你紧张的，ian就是信口一提，我现在都不当真了，他怎么可能要我做女朋友。”看我紧张了，她乖巧地安慰我。 ian除了钱多点，人有什么好，自然是我们江美要优秀得多。 “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我对江美说。 江美倒下，对我说，“姐，你也早睡吧，好不容易早回来一天。” 这些年我经常值夜班，作息早就乱了，我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思前想后了一番，觉得预防针也打了，警告也发出去了，万一不管用辞职不干的对策也想出来了，基本上该做的工作都做了。 晚饭虽然丰盛，没吃好，我打开冰箱，没有剩饭剩菜，我自己煎了一个鸡蛋，沏了一杯1+2咖啡，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简单加了一餐。 我睡去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十二点整，平时这个时间我刚从医院回来。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有支气管炎的毛病，是不应该吸烟的，我平时劝过他几次，但是他改不掉抽雪茄的毛病。听见他又咳嗽我立马站起身给他的茶杯添水。 “谢谢你。”他客套。 我不说话，把水壶放回去，接着翻译我的。经过这段时间对我的培养和锻炼基本上我已经适应了翻译工作，速度比一开始提高了很多，很像专职的翻译人员。 “ian说你给他打电话，态度挺恶劣的。”端起茶杯边喝边微笑，他皮肤白，头发颜色有点浅，笑起来很灿烂。 什么叫态度恶劣？我挑眉头，表示不满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追求我妹妹，我不同意。”我表达意思直截了当。 “ian追求你妹妹，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用不着征求你的意见。”还是笑。 “我们的父亲不在了，我的意见当然很重要。”我皱眉头，在我们家，长姐如父。 “年轻人谈个恋爱很正常，你紧张什么？”他问我，似乎不明白状况。 “他是花花公子当然不紧张，我们本分人家的姑娘名誉就很重要。”我一本正经非常严肃地发言，就是不行。 然后我放下翻译资料，对表示我的不满，“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向着他。” 笑容满面，“我们是好多年的朋友了。”他笑得很开心，我感觉他有点看我笑话的意思。 “你向着他还是向着我？”我发问。我有点赖皮了。 “当然是谁有理向着谁。”目光不看我，转向别处，板起了脸孔。 “ian是花花公子，我不想我的妹妹陪一个花花公子玩你知道吗。”我气，他玩，为什么牺牲的是我的妹妹。 “苏，这话就说得太难听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ian这次不是认真的。”他皱眉头。 “ian哪次承认自己不是认真的？”我反问，就是，我就不相信他自己会承认。 “苏，这样的对话很难和你进行下去。”弹了下烟灰，脸有点黑。 “，你可以放心，发生这样的事我比你遗憾。”我语气很沉痛。 “ian不是一个坏人，否则我不会和他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他似乎要做担保人。免了。 “我自己的妹妹当然了解，我是不会让她吃亏的。”我先把话说在前面。 “苏，你怎么这么古板，什么年代了，只许谈一次恋爱，而且恋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有些气愤。 “你来自西方社会，自然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你打听打听去，陪人玩的都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快挥动手臂了。 “服了你了，服了你了，我回去就跟ian说，我们放弃良家妇女，良家妇女太不好惹了。”熄灭雪茄。他不再理我，似乎我不可理喻似的。 我接着说，“而且ian给江美开的工资高的离谱，有两万元，我一个月才挣几千。” 说，“江美是总裁秘书兼助理，pk现在越做越大，给她这么多钱只证明一点。” “证明什么？”我于是问。 “证明她胜任，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是白给钱吗？就算ian想包小秘，也是一笔跟一笔，不会混为一谈。”不看我，又点燃一根雪茄。 “你怎么这么清楚？”我表示大惊小怪。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他身体后仰，椅子两条腿着地，感觉他对我们的对话不当回事了。 我转念一想，至少钱拿的心安理得。 “苏，翻的怎么样了？”他换了个话题，也是，这个话题我们是取得不了共识的。 “七七八八了，还有一些零碎，没有校对，交稿的话得下个星期。不过如果着急的话我可以这个周末加班赶一赶。” 没有理会我的主动加班请求，而是深入地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这个案子？”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出这几天存在心中的想法，“我觉得作案工具十有八九已经毁掉甚至可能带回中国了，毕竟只是一根绳索，现在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他吸毒，可以凭这个把他先抓起来慢慢审讯。” 没有回话，陷入了沉思。 我在想，对方死不认账怎么办，就算毒瘾发作的时候承认，过后否认怎么办？也不知道毒瘾发作的时候取的证算不算数。 没有证据的案子办起来可真难。 翻译到刷卡记录，可真带劲，死者三年间买了两辆豪车，路虎和卡迪拉克。珠宝，上等瑞士手表，邮轮豪华游。去美国，欧洲，日本，到处玩，到处花钱。 “有钱真好。”我边翻译边念叨。想想我这一生，哪儿都没去过，什么都没享受过，还真是悲催。 “有钱人也有他的烦恼。”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他声音很柔和，像是安慰我一样。 “什么样的烦恼？”我问。对呀，有那么多钱还有什么烦恼？反正我是想不明白。 “一旦有了钱，就想钱越来越多，受不了钱越来越少，过惯了有钱人的日子，就更加忍受不了贫穷，而且赌得大了心理压力大。” 我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你怎么这么了解？”难不成你就是一个隐形的富豪，我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闷哼一了声，表情可爱。 天，这句话你也知道。服了。 翻译一上午，临吃饭前我关心一下小龙处长。 “龙处在机场习惯了吗？”我殷切问候。 电话那边传来了小龙高分贝的吼叫，我把手机拿离了耳朵，震得我一愣一愣的，不过他这个状态我见惯了，所以我见怪不怪，我听见小龙嚷嚷，“苏江平，机场被你治理得太死板！我打了会儿捉黑a结果被张向党批评了半天，他也太追求进步了，都快退休了也升不了官了，他这是犯上知道不？！” 我笑，但笑得有点假，“龙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万一出现紧急情况，如果领导都不在状态，底下人也一盘散沙，怎么应对怎么处理？”我当然替向党同志说话，本来嘛，人家做的对。帮理不帮亲。 “向党现在要越级告状，你说怎么办吧。”那边小龙起急，看来还是怕告状啊。 我连忙给张向党打电话。 “向党同志，听说龙处在你那儿惹麻烦了是吗？”我端着电话陪笑脸。我这个领导当的。 张向党气哼哼地说，“我还说他表现积极呢，来了以后就像你一样主动申请值夜班，结果有天晚上我回去取东西，看见龙处伙同值班民警一起打扑克，一屋子烟气。我准备打报告，让他哪儿来的回哪儿，机场口岸这块地儿遮不下他。” “张科长，您先别生气，我知道这件事上我和您的看法是一样的，我也觉得小龙这次做错了。不过龙处咱们都了解，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不拘小节，念在这次他是主动要求值夜班，能不能原谅他这一次，如果把事捅到刘处那里，对小龙不好，对咱口岸不是也不好吗？你说是不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张向党是老同志，我平时很尊重他，所以我说话非常缓和委婉。 “可是龙处他态度十分恶劣，不承认错误。”张向党愤慨。都是警察，谁怕谁啊，我明白大家的心理。 还承认错误，我认识他那么多年我都没见他跟人说过软话。 “我来教育他，如果再发现他上班时间不工作，我代小龙认罚好不好？”我连忙说好话。 “苏处，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向党依然生气，但是语气缓和了很多。 谁让我和他是同学和多年的朋友。 “好吧。”张向党终于看在我的面子上松了口。 放下电话，我发现在看我，而且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什么看，我心话，你没个朋友，你没帮过一个朋友。 “不知道的，以为龙处和你关系不同寻常。”他语气微妙地说道。 本来关系就不同寻常。 一鼓作气，我又拿起电话，拨给小龙。 “小龙，我已经给你求了情，向党答应不告状了，可是咱收敛点行不行，毕竟在人家的地界上不是在自家门口。” “我在机场口岸待不惯。”小龙气哼哼地说，做错事了也不理亏。 “过几天申请去别的部门，要不回处里，咱忍几天行不行？”做错了还理直气壮，反倒要我得替他想折。 “值夜班不打扑克就想睡觉。”这的确是他的风格。 “去厕所吸根烟或者嚼块口香糖。”我急忙想对策。 终于，小龙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 我收了线。 依然在看我。 “看什么看！”我小吼。 “你对同事真好。”他笑了，眼光闪烁，他留着极短的头发，很帅很精神。 他不光是同事，还是同学和朋友，我心说。不过我对人就是好。 “如果你对我有对他或罗小军那么好就好了。”继续说。 吃醋了？我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他问。 你管我笑什么呢，“想笑就笑。”我板起脸。 他看我一眼，低下头继续玩他手机里的游戏。 “想好怎么办案没有？”我敲打他。怎么玩起游戏来了，不是一直思考怎么办案吗。 “需要中国警方配合，所以你翻译的案卷很重要，他们会参考的，具体怎么办案也得双方合作。”他强调我工作的重要性。 “那你思考思考的都思考出什么来了？”我不由得冲口说道。 “苏副处，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没好气。 好吧，好吧，我还就不问了，什么人啊，怎么都是他有理。 我继续翻译刷卡记录，死者真是败家子，我心话，她们家是开印钞工厂的吧。 想想我自己，我平时发了工资，扣除日常开销一律上交银行，身上只留下几百块钱的烟钱和伙食费，穷人，一辈子生活在未雨绸缪的念头里，辛酸啊。 在不平衡的心理状态下，我一边翻译一边时不时地发出源自内心深处真实的打倒地主劣绅的呼叫声。 在一边看着我这个架势有点紧张，“苏，你痛恨有钱人吗？” 我狠狠地说，“对，如果我是有钱人我就不恨。” 白了我一眼，看他那样子我就知道他在说，矛盾的人，想要钱，还嫌妹妹挣的多。 “俺们清白的人就是饿死也不要来路不明的钱，俺们清高着呢。”我歌颂我自己。 顿时一副受刺激的样儿。 “你怎么了！”我不由得好笑。 “我牙倒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中午和去地下一层吃午饭，人乌泱乌泱的，我发现人多的时候就恢复了沉默的性格。 排队打饭，我见人就打招呼，大家都很客气很热情，见了我都“苏处，苏处”的，老同志则叫我小苏。这些年群众基础打得好。 我排在前面，很绅士的，每次都排在我后头，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他挑选了土豆炖牛肉和蔬菜沙拉，我则选了樟茶鸭和西红柿炒鸡蛋。我挺爱吃樟茶鸭的，味道像香酥鸡一样，食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道菜，每次我都会选它。 今天我们两个胃口都挺好的。 “顿顿都吃牛肉烦不烦？”我大口大口吃饭，因为中午时间紧迫，我表示好奇。 停了一下，考虑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也吃鱼，不过只吃一种鱼，就是鳕鱼。” 算了吧你还是，快把出入境吃穷了！我白眼，低下头吃我的饭。 “我们穷人有口饭吃就知足。”我跟他说，对他讲道理。 他像是一口饭呛住了。 “我和你一样，苏处，咱们都是穷人，咱们穷得光荣穷得有理。”他轻声对我说。 什么？！ “其实我最近经常想一个问题，”我看牢他。 “什么问题？”他被我看得很忐忑。 “就是咱俩打起来到底谁赢谁输，我原来以为你厉害，可是后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太单薄，我觉得我赢的几率大。” 一笑，“那你得来我的房间，咱们在床上比试比试。” 找抽！也不看看你在谁的地界上。我变脸了。 倒是很会看脸色，老实巴交地低下头吃起他的土豆炖牛肉。 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他翻脸，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涵养了，有涵养得不像个警察。 为了让他了解我愤怒的情绪，我假装不经意地踢了他小腿一下。其实我没有用力，但是立刻装出很痛的样子。 “别装了，一点不像。”我悠悠地说。 “你不是我，怎知我的感受，身体的疼痛是一方面，心里的感受呢？” 怎么我觉得他在国内的成长速度惊人啊，贫嘴的功力快赶上龙亮亮了，那句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样子在出入境耳濡目染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 “你少来。”我禁不住笑了。 也笑了，人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其实我打见他第一次面起对他的印象就很好，只不过我把他当成了弟弟。也可能我当姐姐当惯了，见到比自己年龄小的人就主动担当起姐姐的角色，可能正是这样我才没有和计较，你能跟一个小你很多而且长得好看的人计较吗。 “苏处，你笑起来很好看，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漂亮？”他忽然收敛了笑容，身子靠近我说。 什么？！ 他看我一眼，“你不喜欢别人赞美你吗？” “我在意的是心灵美。”说出这句话以后，我觉得自己被自己给酸了一下子。 “你人美心灵也美。”他于是继续戴高帽。 怎么好话到了他这里听起来就不是个味儿啊。 “不用恭维我。”我严肃地告诉他。 他笑了，一副小心翼翼讨好我的模样。 不理会他，我有滋有味地吃我的樟茶鸭。 “这个看上去很好吃，是什么？”看了一下我的餐盘。 “樟茶鸭，鸭子，你要不要来一块儿？”我热情推荐。 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下头。 因为我爱吃这道菜，所以我盛了很多，我夹了一块给他。 他用刀叉起来咬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表情很无辜，我于是知道这可能不是他的菜。 “不好吃？”我只好问。 “太硬，味道很奇怪。” 得，白浪费一块。 “呦，小两口都好到这个地步了，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会计李大姐在旁边桌对我大声说。 我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李姐，不是的，这是咱们的外国同事，我刚才让他尝尝咱们食堂的樟茶鸭。” “还外国同事呢，我看呀，他挺好，你们挺般配。”李姐性情豪迈，被她撞见，这就是今天出入境的头条新闻。 我吃不下去了，对说，“吃好没有？” “还没吃完。”磨蹭。 “还没吃完，出入境都被你吃穷了！”猪肉多少钱一斤，牛肉多少钱一斤！ 没办法，随我交了餐盘走出食堂。 希望谣言止于智者吧，我祈祷。 下午接着翻译死者的消费记录，看，这就是被钱害死的。 刘处走进我的办公室，这次我发现及时，站起身，“刘处。” “苏处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跟着大头走进他的办公室。 “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怎么了？我觉得奇怪。 “我也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最主要是胸怀坦荡，不掖着藏着，喜欢一个人就直接了当说出来。” 停！什么什么？ “头儿，您说什么呢？”我小变脸。 “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头儿，他是表达过，但是罗小军还在病床上躺着，这种时候我不能无情无义。” 刘处深吸了一口气，“小军的病是场意外，大家都很痛心，处里很多人都见过小军和你在一起。可是他的病好不了了，大家都不愿意看着你因为小军被耽误，小军如果知道相信也不愿意拖累你。” “头儿，小军离不开我。” “你指念小说吧，处里和国际刑警队的警察轮流给他念，这都不是问题。” “小军是一个孤儿，他没有亲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刘处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然后我汇报了一下让我翻译的案子，简单说明了一下办案难点。 刘处叮嘱我尽快翻译，案子会尽快转交给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我和会和他们联系办案。 从刘处屋里出来的时候，刘处说道，“苏江平，你三十了吧？” “我三十一了。”我回答。 “二十八，女大三抱金砖。”说完，刘处在我身后关上了门。 我面门思索了半天，好像大家都支持我和谈恋爱，他们很了解还是他们放弃了罗小军？ 原来刘处也很八卦。 我回到办公室。 “刘处说了什么？”问我。 “让我和你谈恋爱，”我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直肠子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笑了，很的样子，看着他的样子我则是怒了。 “刘处还说让你和我认真办案，上班时间不要想别的！” 高兴了一下午，我则黑脸了一下午。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下班的时候，刷卡记录还剩下一个小尾巴。明天就是周末了，为了能够抓紧办案，我决定周末回来加班。 下班前，问我，“你今天还去医院吗？” “去呀，怎么了？” “我昨天没有遇见你，在路边等了很长时间出租汽车。” 原来是想搭我的车。 我笑了，“我今天会到十二点，你可以在停车场等我。” 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然后咱们一起吃宵夜好不好，我知道一家小店的馄饨很好吃，24小时店，晚上人少。” “，我很缺觉。”我为难地说。 “明天是周末，你可以睡一整个上午。” 他不知道我会来加班，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我略微想了一下，答应了他，“好吧。” 很高兴。 下班，我把菲亚特开上二环路，高峰时间，车山车海，我一路按喇叭，费了老大劲才开回家。有车阶级也很矛盾，地铁已经修的四通八达，油钱这么贵，停车费也很不值得，大家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开车，好像不开白不开似的。其实问我为什么开车我也回答不上，我就是喜欢开车，从小时候玩碰碰车开始。 回到家，只有妈妈一个人，原来小美加班还没下班。 妈妈做了红烧带鱼。 “小美说她一个月挣两万，真的假的？”妈问我。 “真的。她念了那么多年书，有挣钱的本事。”我已经接受了的说法。 “年轻人挣钱真容易，我们那会儿没日没夜地干才挣几百块钱，我退休这么多年退休金才将将两千块钱。”妈发表言论。 “妈，时代不一样了，小美挣钱多是好事，是她有这个能耐。” “嗯。”妈妈说。 吃过饭我刷碗，妈妈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走出家门，开车去医院。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到了医院进了病房，我还是照规矩跟小军打招呼，然后抱起一本书给小军念起来，这本书是我收拾屋子时发现的，是原来上学时的选修课课本，书名是犯罪心理学，我知道小军学过这门课。希望他真的有听觉，希望勾起他的回忆。 值班的女医生跟我打招呼，“又来了？” 他们全都认识了我。女大夫跟新来的护士介绍我，“我实习的时候她就已经每天晚上来给病人讲故事了，坚持了好几年了很不容易。” 小护士冲我点点头微笑。 “人家是处长，单位的先进工作者。”继续介绍我，这些都是单位来人看望的时候跟医院里的人说的，以我的脾气性格不会说这些。 我只好笑。 小护士看了一眼罗小军，对我说，“你是他的妻子吗？” “不是，我们还没有结婚他就出事了。”我跟她说。 “原来是女朋友。”小护士看一眼罗小军，又看了一眼我，大概是奇怪既然没有结婚为什么要管到底。 大夫看出新来的小护士有些不大懂事，说道，“人家是风格高尚，不冷漠，有爱心。”语言不快。 小护士羞红了脸，忙对我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暂时不需要。”我微笑。 查房完毕，我接着念犯罪心理学，我有种感觉，如果小军有听觉有意识，那么学过的课本对他的触动应该是最大的。记得小龙介绍他给我认识的时候说过，小军是特别热爱警察工作的人，说起办案子抓坏蛋，他两眼都放光彩。这么一个活蹦乱跳跃跃欲试的人让他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念到十二点，我准时离开病房。 走到车场时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是。我开启车门，坐上车，对他说道，“你说的馄饨店在什么地方？”外国人爱上了喝馄饨，就像外国人爱上了喝豆汁，我心说，这是入乡随俗咋地。 “我给你指路。”很踊跃。 我在的指挥下走大街串小巷，终于来到一家胡同里的小店。外国人是喜欢逛北京的胡同的，在里面发现了美食倒也可能。 “这里？”我问> “是这儿。”显得很兴奋。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儿的？”我一边头往后看停靠车一边问，难不成你是胡同串子。 “是ian告诉我的。” 听到ian这个名字我的脸黑了一下。 下车锁好车，我和他一起进去这家所谓有名的小店。 小店确实很小，只有四五十平方米，摆着五六张桌子，谈不上什么装修，只是还比较卫生，看得出店家挺勤快的。 一拿菜单我就看傻了，除了普通常见的馄饨，这里还有特色馄饨，什么宫保鸡丁馄饨，鱼香肉丝馄饨，京酱肉丝馄饨，这能吃吗？ “我爱吃这个，”指给我看，西红柿牛肉馄饨，差点忘了他只吃牛肉。 也别白来，就吃他家的特色馄饨好了，我给自己点了一碗鱼香肉丝馄饨。 毫无悬念地点了西红柿牛肉馄饨。 两碗馄饨热腾腾地端上桌，我吹着气开吃，别说还挺好吃的，里面确实就是鱼香肉丝，而且馅料很紧实一点不汤汤水水，馄饨汤也很好喝，紫菜味道很好，还放了海米和香菜。 我喝了一大碗，感觉元气回来了。 “你尝尝这个，”从他碗里舀了一个西红柿炖牛肉馄饨放到我碗里。 这个动作使我想起白天李姐的起哄加玩笑，一时间面对这个馄饨我百感交集。 “尝尝啊，”天真地推荐。 算，他是外国人，不懂这些，吃一个就吃一个，哇，好多牛肉。 “你这一碗多少钱？”要知道，我什么最先联想的都是钱。 “二十五。” 怪不得。 我平时早点摊上吃根油条喝碗馄饨一共才花几块钱，我神色黯然。 “好吃吗？”兴高采烈地问。 “好吃。”我拉长音儿，富人吃出花样来了。 “我也觉得好吃，我以前没吃过这样做出来的牛肉。”兴奋。 你姐我也没吃过。 “来杯奶茶？”他接着推荐。 这里还卖奶茶？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这是饮品单子。”取来单子。 我一边看一边问，“你喝什么？” “蜂蜜柚子茶。”他倒挺会选。 我看了一遍，就桂圆红枣茶吧，每次来那个我都疼得要命。 扬手，“。” 我拦下他的手，“你干嘛，还说英语，小心人不理你。” 笑，“服务生是店主的儿子，准备出国留学，最喜欢别人跟他用英语对话。” 好像是，我想起菜单都是中英文对照的。 和服务生点饮品，两人用英文又聊了一会儿天，看得出来，最近是这里的常客。 饮料很快端上来。我等了一会儿，等桂圆红枣茶稍微凉了一点儿，喝了一口，很好喝，味道很正宗。 “多少钱？”我问，还是钱，惭愧。 “很便宜。”对我的关切不屑一顾。 我自己找来饮品价格，15块，我知道街边小店只要10块钱。 “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对抱怨。 “一点也不贵，而且不花你的钱，我请。”有点不耐烦。 “还不如直接吃西红柿炖牛肉。”我说实话。 乐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你不通情理，没有一点生活情趣，也不打扮自己。” 我掏出一颗烟，饭后一颗烟，赛过活神仙，我管你说什么呢。 “苏处，你抽烟的样子太不优雅了，女人可以抽烟但是不能抽得像男人一样，你知不知道？”他说话有点急，大概是见不惯我这副样子。 我不理他，一边抽一边喝我的桂圆红枣茶。 “你长得很好看，浓眉大眼，皮肤也很好，身材也很不错，”他全身上下打量我，“如果你温柔点，把烟戒掉就好了。” 是谁支气管炎还抽雪茄呀。警察有几个不抽烟的。我不理会。 “这桂圆红枣茶挺好喝的，你尝尝？”我假装让。 立刻凑过身子，我端起杯子又喝一口，“我的意思是你去点一杯。” “我才不喝这个，女人才喝这个。”把身子靠回座椅。 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闲得慌，找个人追追填补空虚呀。”我跟他闲聊。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你们外国的独身男人到了中国都这样。 被我锻炼得脾气大好，也不生气，也可能暗自生气了只是不表现出来。 “刘处说案卷翻译好了直接转国际刑警。”我告诉，提工作。 “我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 那谈什么，我跟你没的聊啊。 饮料喝完的时候，我站起身准备走。 说，“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能有什么事，我坐下。 看着我，点燃一根雪茄。 真有钱，我抽最便宜的烟，人家抽雪茄。 “ian托我跟你谈，请你不要插手他和小美之间的事。” 可是小美没说过她喜欢ian，这两人怎么一个德行，自己看上了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啊。我气得阴沉着脸。 接着对我说，“小美很看重你的想法，虽然她看上去很现代很时髦，但是她骨子里很温柔很听话。你的意见会左右她的想法和决定，这对于小美和ian都很不公平，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他倒是看问题看得很准。 他妈的，刚认识没几天，跟我这儿说什么两个人的感情。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个屁！”我翻脸。 我把说的一愣一愣的，终于让你见识到我的真特色了。 “ian见我第二面就要追求我，这你也看到了，你也说过他游戏人生，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妹妹。小美平时打扮的是时髦了点，那是因为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流行这么打扮自己，不代表她随便你懂吗？”我吵吵。 “我不懂，谁也没说过她随便。”皱眉头。 “我不会同意小美和他来往的，如果他再追我妹妹，我就让小美辞职。” 回去的路上，我和谁都没有说话，我凭印象开车送他回家，路上有一次我开错了方向，要不是发现，也许后半夜我们就在北京这座迷宫里绕来绕去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星期六加班，我晚起了一会儿。小美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见我起来洗漱，说，“姐，起来了？” 我见她梳洗打扮，像是一会儿要出门，对她说，“怎么，要出去？你星期六也上班，这么忙？” 小美冲着我房间的镜子打量自己，说，“是，挺忙的。” “不是ian约会你吧？”我想起这几天的事。 小美没搭我话。 “他现在还追求你？”我于是接着问。 “他挺忙的，没时间谈恋爱。”小美回答我。 “我问你，他还追求你吗？”我又问一遍，让她正视我的问题。 终于小妹撑不住了，对我回答道，“是，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她一向不说谎话。 “你呢，你什么想法？”我立即打听她的想法。 “我觉得他挺好的，不过他这人总爱跟人开玩笑，我也不知道他这次是否当真。”小美笑了一下，像是安抚我。 “你对他了解多少？” “了解得不多。”她垂下头略思索了一下，我房间窗子大开着，吹得她的长发飘飘，她的脖子长且白皙，眼睛则水亮水亮的，多么标致的一个姑娘。 “他好像离过一次婚，不过这是人家的过去，再说现在离婚稀松平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美说。 “你也知道他离过婚，他那样的男人这辈子是要结好几次婚的，男人结几次婚没关系，女人离了婚再想嫁人就难了。”我敲打她。 小美笑了，“所以说，姐，我不是说过让你在大楼里给我找个思想好的警察吗？我只想嫁个好人。” “也就是说，你不考虑ian？” 小美沉下脸，“我不保证，如果ian是真心的，也许我会考虑同意。” “你对他了解多少？”我拧眉头。 “姐，我了解的肯定比你多。”小美被我问得也皱眉头。 “你喜欢他？”我想，怎么可能，这才认识几天？ “对，有好感，虽然他爱开玩笑，好像对所有的女人都有兴趣，其实他挺真诚的，对待感情也很认真。”小美说他的好处。 “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我想不通。 “我是他的秘书兼助理，经常被他带在身边，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我有眼睛有耳朵，自然了解得比普通人多。”小美似乎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你对他游戏人生怎么看？”我抛出一个问题。 “其实他对每段感情都很认真，希望能够长久，可是很遗憾没有能够做到，他其实挺伤心的。”小美对我说。 瞧瞧，小姑娘果然好骗。 “ian只是追求完美了一点，他接受不了二人生活中的一点瑕疵，他的每段关系都结束得好聚好散，ian对每一个前任都很慷慨，关系结束了对人依然很照顾，没有哪个女人说过ian的坏话。” ian大情圣好不好？ “小美，咱们是本分人家的闺女，咱们不是讨生活的女孩子。”我让她明白穷人孩子也有存在优越性。 “ian也这么说，所以他才会喜欢我。” 嗬，果然这次改良家了。 “你会喜欢ian？”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本来就挺喜欢他的，因为他长得很好看，不过我是把自己当粉丝，我挺被动的，如果ian不主动，我不会有这种想法。” “如果ian主动，你就会同他交往？”我皱眉头了。 “是。”小美倒很坦荡，警察的孩子一般都是这样，想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 “你就那么自信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一个浪子一辈子都对你不离不弃？”我提出我的质疑。 小美笑了，“谁能保证永远，一生一世海誓山盟不过是爱情小说里的词汇，都是骗年轻小姑娘的，大家都是过一天算一天，谁都一样。谁知道明天会怎样，谁知道太阳系明天会不会爆炸，谁知道人类的未来是什么？”词儿还真不少。 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思想通达，对社会现象有清楚的认识和透彻的分析。我看看小美，年轻漂亮，性感，思想成熟，难怪ian喜欢。 “如果我给你找个楼里的警察？”我做最后的努力。 “那自然好，像爸爸那样的。”小美甜笑。 到达楼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我迅速沏茶，然后干起活儿来。中午十二点，我终于把死者败家的事实一一澄清。 中午吃饭，我给小龙发微信，“小龙，帮个忙呗。” 没两分钟小龙的微信回来，“帮什么忙？” “在处里给我妹妹找个男朋友。” “你们一家子都是警察的忠实拥戴者，真好。”又是废话。 “得速度点。”我催。 “找对象也这么急，怎么忽然有需要？”又是贫。 “再不急，她就有人了。” “恋爱自由不挺好。”风凉话。如果靠谱我会找你吗？ “那人不靠谱。” “原来是棒打鸳鸯。” 把任务部署下去，我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上楼继续翻译。 下午小龙的微信到，“你觉得何顺怎么样？” “太矮，”而且不够英俊，我心说。 小美我还不清楚，她是外貌协会的。 “房建呢？” “太闷，”平时都不和人聊天，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长得也不理想。 “沈辰可以了吧，帅小伙，能说会道，北京人，家庭条件也不错。”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我有疑问。 “刚吹了。” “为什么吹？”我急忙打听，这个很重要。 “不合适就吹了呗，我哪儿知道。”小龙不耐烦。 “好，先就他了吧。约个时间见面。”情况紧急。 “你做姐姐的可真积极。”小龙赞叹。我有难言之隐。 “明天吧，在方庄的星巴克，上午九点。”我张罗。 “好，我去跟他说。” 我接着给小美打电话。“小美，”我听见对面声音嘈杂，“你在什么地方？” “姐，我在加班。” 周末还加班，我略想一下，人家给这么多钱不是白给的。 “我给你约了个警察，我们大楼里的，条件挺不错，明天上午九点在方庄星巴克，你和他见一面。” “姐，你真速度，原来让你介绍你都不积极，现在说给介绍立马见面。”小美立马甜笑。 “你去不去？”我问。 “当然去，”小美倒是挺高兴。 我放下心来。 其实小美挺单纯的，父亲去世的这么多年，我担负起家长的角色，没有让妈妈和她遇见一点难题，她在我的庇护下长大，身体和心理都很健康。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听我的话，对此我很欣慰。 下午接着翻译，不知不觉案件的档案翻译得八九不离十了。 结婚一定要挑选好对象，失败的婚姻可能导致一生的不幸福，甚至会导致死亡，像案件的死者。 必须把凶手绳之以法，我心说。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这么做是必须的。 下午小龙又来微信，“我的新房你也不来参观，我的搬迁之喜你也不有所表示。” 我猛然想起这事，“对不住啊，刚好出国没来得及，我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你老婆想要什么啊？” “什么贵想要什么。”小龙立马笑声连连。 “那我带盆君子兰吧，君子兰名贵。”我妈爱养花，我可以随便抱盆过去。 “别，你们家的东西我们不要，麻烦你还是花点钱买点什么吧。”他去过我家，见过我家一阳台的花花草草。 “那我买个天福号礼盒吧。”我知道小龙爱吃卤肉。 “就这个吧，你再给左玲买点女人爱吃的东西。” 我知道左玲什么都爱吃。 “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你妹妹相亲，就今天吧。” 周六加班还挺忙活，五点钟我坐地铁到了前门步行街，买了三百多块钱的天福号，买了两百多块钱的稻香村，还有一百多块钱的红螺，然后我打的去了南五环。 住在南五环离单位可谓是真够远的了，就这样小龙能分到房子还很不容易，等了好几年，他是南方人，这些年一直租房子住。左玲是北京人，家在郊区，家庭条件一般，小龙把她当个宝似的，两个人交朋友已经有好几年了，感情特别好，经常打是疼骂是爱，一直想结婚，但是苦于没有房。这回有房了，两人终于可以谈到嫁娶了，多好的一件事。房子六十多万，小龙挣死工资没那么多钱，左玲家里钱也不多但是愿意出一部分，但是小龙一分钱没要，贷了三十万。 不过住的离单位这么远，我看小龙还得买辆车才行。我们都是一般老百姓，每天为衣食住行奔波忙碌，其实钱对于我们很重要。不过虽然我们只是一般老百姓，心里头分得清是非道理，就是为钱愁白了头也不跨越道德边界活得有尊严。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可真够远的，我还以为都开出北京了呢，天色有些暗下来了，我才到了小龙约见的地点，放眼望去周围全是破旧的矮平房，视野开阔啊。我下了车，环视四周，北京的繁华在这里销声匿迹。 “这儿，这儿。”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小龙和左玲在路的另一边一边跳一边冲我招手比划。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真见外。”小龙跨过少有车辆经过的马路跑过来，伸出手接我满手的礼物。 真假，我暗骂。 “小苏，我们家小龙经常念叨你，说他同学里头顶数你最义气。”左玲尾随他过来，冲我微笑，说道。 左玲是个娇小的女孩子，长得挺秀气的，皮肤很白，说话声音有点细，这是在她没发火的时候，她嚷嚷起来分贝也了得，我见识过。 “你们这边治安怎么样？”我心说，可真够偏僻的，我替小左的日常出行担心。 “这里是重点发展区，五年以后这里是北京最繁华的地带。”小龙骄傲地介绍说。 他的话我从来不信。 “北京还有六环七环呢，还有京津冀大北京呢，这里算是北京中心地带。”他依然无比优越感。 你们家中心地带破旧成这样。 “你分的房在哪儿呢？”我问。 小龙用手一指，只见一座白楼鹤立鸡群般伫立在一片矮平房的中央。 “这些平房都要拆的，将来都会建成高楼。”小龙解释，看样子他很满意。 在北京漂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自己的房了，看得出他很满意。我知道他地下室住过，郊区的房住过，和人拼房住过，现在能有这样的新房，他自然满心欢喜。 “什么时候结婚？”我连带着问。 “快了。”小龙高兴。 左玲小声说，“他等你们的份子钱呢。” 我就知道是这样。这是小龙同志的风格。 小龙住在高楼的顶层，有电梯，打开房门，小龙弯腰比划了一下，“请参观。” 别说，还挺像样，两间南房，精装修，高档家具，这次小龙没少花钱。 “怎么样？”小龙得意洋洋。 “可以呀，有房阶级，地主啊。”我捧他。 “怎么说话呢，我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饿了，饿了，款待一下来宾吧。”我把自己摔进一个淡黄色的软皮沙发里。 “小左，做饭去。”小龙说。 左玲立马进了厨房。 “你和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小龙点上一颗烟，对我目前的工作表示关心。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案子，档案明天基本就翻完了，下个星期就转国际刑警那边正式办案了。 “用不用我给你介绍点人，咱们学校有分国际刑警的。”他主动帮忙。 “不用，我只是助手，临时帮忙的，办案的是，我才不着急上火呢。”我说的是心里话，既然分派我的角色是翻译，我也就不多操心了。 “最近挺老实？”小龙笑，吸着烟。 “他还那样，在中国人的地盘上他敢怎样？”我翘下巴。 “他挺喜欢你的。”小龙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笑什么？”我气。 “其实这小伙子不错，长得好看，人也挺好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心说。 “刘处挺喜欢他的。”小龙说。 对，是年轻的处级干部。我也笑。 “刘处看人挺准的。”小龙说。 “你和刘处关系不错啊。”刘处平时的动态都了解得了如指掌。 “当然，当年是刘处一手把我选拔起来的。” “刘处快调走了吧。”处里的高级干部都是轮岗。 “快了吧，刘处来了有五年了，差不多到时候调走了。” 不知道新来的处长会是谁，什么样，好不好相处，刘处这人看上去管的不严，但是和大家关系都挺好的。 空气里飘来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嗅了嗅，问小龙，“小龙，像是什么糊了。” 小龙三步两步跑到厨房，左玲不在厨房。小龙关上火，一锅红烧肉完蛋了。 “左玲！” “我在厕所。”左玲很快跑出来。 “开大火的时候不能离开人，知不知道！”小龙提高嗓门。 “不知道，你这么知道你干嘛不做！”左玲永远需要人哄。 “得，我来做。”小龙不说话，开始刷锅。 我看一下表，已经七点多了，做好饭就八点了，吃完饭回到家就十点了。“我不在你们这儿吃了，聊会天我就走了，你们这儿交通不方便，我怕晚了不好打车。” 小龙停下手里的活儿，擦擦手，“算，吃点你带来的点心吧。” “哈，我最爱吃稻香村了。”小左欢呼。 沏茶，我们每人吃起了中式傍晚茶。 聊起了新房，小龙兴高采烈，以后他每个月需要还三千块钱的贷款，还二十年，他还要结婚生子养家，我知道他以后生活要精打细算了，不过小龙很高兴，一下子解决了好几件生活大问题。那句话怎么说，家是甜蜜的负担。只有在一个城市有了自己的房才算是在这个城市真正安了家。 我们聊到八点，临走时我问起了小美的相亲。 “沈辰你还不了解，比咱们小几届，本地生源，学西班牙语的，独子，家里挺有钱。”小龙向我介绍相亲对象的情况。 “我记得他有女朋友啊。”天天开车接女朋友下班，然后一起吃喝玩乐。 “他们怎么分手的我也不清楚，多半沈辰甩那个姑娘吧，他条件好。”小龙不经意地说。 “我妹妹找对象挑的是人品。”我强调。 “论人品何顺和房建都比沈辰强，你妹妹愿意吗？又要长相又要能说会道又要人品，哪找这么全的呀。”小龙嬉笑。 我心里一沉。 从小龙那里出来，我等出租汽车等了很长时间。偏僻的地区，出租车很少光顾，我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今天有特殊情况，我没有去医院看望罗小军，我向请了一天假。 小美还没有到家，这么晚了，在加班吗？她经常加班到这么晚吗？ 我问妈妈，“妈，小美经常加班这么晚吗？” 妈点了下头，“现在年轻人工作都很辛苦，你妹妹挣那么多钱当然要努力工作。” 妈妈倒是心平气和。 小美到家的时候我把她叫到自己屋里。 她打扮得很时髦，黑色戴亮片的短短的连衣裙，露出长长的健康的大腿，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撒在肩头，皮肤白嫩，嘴唇艳丽，双眼闪亮。靠近她，她身上洒了我送她的香水。 “姐，什么事？”她扶墙脱下高跟鞋，用手按摩脚掌。 “今天加班怎么这么晚？”我迂回询问。 “对呀，接见政府官员，请客吃饭。”小妹跟我随便介绍道。 “明天相亲的事还记得吧？”我嘱咐。 小美笑了，“记得，终身大事，忘不了。” “请好假了？”我问，我知道她明天原定也是要加班的，ian开连锁，弄得他们没有休息日。 “请了。” “ian有没有问你什么事？”我关心。 “问了。” “你怎么回答？”我问。 “相亲。” “他什么反应？”我继续问。 “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小美回想了一下。 反应有点反常啊。也许他并不是真的追求小美吧，也许是我疑心重。希望如此。 晚上十二点，我收到一条短信，“你在哪儿？” “我今天没去医院，龙处乔迁之喜我去他家祝贺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来医院。” “有事吗？”我问。 “ian说你安排你妹妹相亲。”他倒什么消息都知道。 “是，她老大不小的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操这份心很应该。”我语重心长。 “你答应过让他们自由发展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的？我用手指点自己张大的嘴，我？ “苏处，ian这次是真的很喜欢你妹妹，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 “ian是你什么人，你可不可以别插手？”我反问。 “你为什么对ian有成见？” “我见他第一面就对他的印象不好。”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第一印象往往会欺骗你。” 有人还说直觉很正确呢。 “你什么意思？”我不耐烦地敲了这几个字。 “让他们自由发展。” “据我所知，小美并没有爱上ian。”我不客气地指出来。 “所以ian在努力争取，目前为止你妹妹对ian印象还是不错的。” “小美只是对ian有好感，她也可以爱上别人。”这点也是重点。 没有回短信，过了一会儿才发过来，“你这个不通情理性格古怪的老处女。” 我瞅着自己的手机发了会儿呆，为什么会这么帮自己的一个朋友，真是奇怪。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星期天我起得很早，昨天晚上特地在手机上对了闹钟，我一睁眼迅速起身到小美的屋把她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小美睁开眼，“姐，什么事？” “你今天相亲知不知道？”我把她摇晃起来。 小美揉着惺忪的眼，“姐，用这么郑重吗？” “当然了，年轻的小伙子都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你不是一直托我给你找对象吗，这个沈辰是你龙哥推荐的，我也比较了解，大楼里的公安干警，差不到哪去，你现在快点起来给我梳妆打扮起来。” “你不一直说警察也挺黑的吗？”小美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从衣柜里翻出我在加拿大给她买的衣服。 “只是少数人，哪儿都有害群之马。”在她面前我当然是正面教育为主。 小美到洗手间洗漱，然后回到屋里换了衣服，她站在镜前精心地画淡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别说，我妹妹是挺漂亮的。 “一会儿不用紧张。”我嘱咐。 “姐，我叫不紧张。”小美学电视小品。 “要认真对待，这是关系终生幸福的大事。”我申明。 “知道了，我这人从来就不紧张。”小妹跟我坦白。 这倒是真的，从小到大不管遇见多么重要的场合小美一直都能放松正常发挥，我不禁笑了。 “用我作陪吗？”最后我问道。 “那沈辰得多不自在啊，有领导在现场观摩。” “好吧，这是他的手机，见面时间是九点，你到了给他打电话。”我把事先抄好的纸条递给她。 “好的。”妹妹记下电话。 “见完面给我打个电话。”我关上门走出家，加我的班去了。 一上午埋头整理翻译稿，手机始终没有动静。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终于沉不住气给小美打电话。 “见面了吗？”我看了一下周围，小声问。 “我们在必胜客吃饭，沈辰挺逗的。”电话那头传来妹妹开朗的笑声。 我赶紧合上电话，不能打扰他们。 看样子情况比较乐观。我很满意。早知道如此我早就给小美介绍对象了，楼里像沈辰一样的年轻小伙子还是有的。下午我专心翻译，忙的两眼昏花，终于在七点前把所有翻译稿整理完毕，算算日子我提前了好几天，应该能够得到的表扬。不过能不能得到他表扬我一点不在乎。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我见到小美。 “觉得人怎么样？”我放下手提包，兴致勃勃地坐到饭桌旁。 “人挺好的。”小美笑容满面。 “喜欢吗？”我也笑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小美冲我微笑。 我笑容一滞。什么叫做很好的朋友，我琢磨。 “姐，他挺好的，就是我没有心动的感觉。”小妹坦言。 现在的孩子生活好了，交个朋友还要心动的感觉，妈妈那辈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一辈主要是看人好工作好。 还跟我说什么想嫁个好人。你是没玩够。 “这个不成，我再另外给你找。”我随即跟她说。 “姐，你让我先静一静，ian看我相亲他很难过。”小美垂下眼，扒拉饭。 原来还是ian作祟。 “你在乎他的感受？”我奇怪，那个ian有什么好。 “毕竟认识他在前，他打电话给我，他喝了很多酒，他问我他是否还有机会？” “你怎么说？”我这人喜欢快人快语。 “我心软了，说我给他机会。” 唉。还有什么说的，妹妹不争气啊。好失败。 晚饭妈妈做了红烧厄瓜多尔白虾，自从我上班后每个月都给她充足的饭菜钱，妈妈乐得每天换着花样儿地做饭。 饭桌上，小美惴惴不安，“姐姐，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ian，如果你就是不接受，-” 我打断她，“你的生活你做主，我的意见只是参考，希望你自己选择的路以后不要后悔。” 我把话说的已经很严重了，最爱吃海鲜的小美晚饭没吃多少。 我心情也不怎么好，但是想想也没有不好好吃饭的理由，所以把盘子里剩下的虾都包圆了。 水足饭饱，我驾车去了医院，我对小军的探望已经程式化，先是打招呼，然后念书，必要时找医生咨询病情。 小军还是老样子。 十二点我准时走出医院去停车场，坐在车旁边的水泥地上等我。 “地上凉。”我提醒他。 他站起身。 我们坐上车，我启动车子，“今天去哪儿？上次你请，这次轮到我请。” “我都ent神色阴郁地说。 我把他拉去了711。我们坐在车里吃关东煮。 “你说都可以的，别嫌弃这个便宜。”我有点不好意思，吐了下舌头。让他看出我省钱了。我才不会买二十几块钱一碗的馄饨，开玩笑。 终于笑了，“你随便请我吃什么我都高兴。” “你胜利了，”我吃饭快，餐后，把垃圾扔掉，坐回车里，我对说，“我妹妹同意和ian交往了。” “你不干涉？”停下嘴里吃的动作，看着我，像是有点不相信。 “我本来就不干涉，我就是不看好ian，不过没办法，这是小美的人生，她的人生自己做主。” 忽然之间拥抱了我，我被他这样突然地抱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为什么对ian的事这么上心？”我说出心中的疑惑。 “他是和我共过生死的弟兄。”小声说。 “你是说他做过特种兵？”我嗓门拔高了。 “你又何必了解得那么清楚。”松开拥抱我的双臂。 我沉默了。不知道小美知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小美和ian在一起的命运。 “谢谢你告诉我。”我清清嗓子。 “对你，我尽量不隐瞒。”笑，一扫阴霾的情绪。 接着，坐在我的车里，我看着静静地吃了关东煮，他吃饭总是很慢。我还到店里买了哈根达斯冰激凌。然后，我跟聊工作。 我对说，“我这个周末没有休息，一直在加班翻译。” 扭过身看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陪你。” “不用，”我笑，“翻译这项工作最需要安静。” “你都翻译完了？”于是他问。 “是的。” “校对了吗？” “我检查了，不应该有大问题。” 说，“好，我们明天开始办案。” 我说出翻译过程中心里积攒的疑问。 “方龄在加拿大留学三年，不应该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和朋友，案卷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只有对邻居和房东的问话记录。” 静静地听我的意见。“还有呢？” “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有微博呀什么的，记载日常生活和心情感受，警方对此也没有调查，如果方龄有个人空间记录她的生活和感想，那么正好是案件调查的突破口。” “还有，”我补充，“现在案件的难题是没有直接证据，如果现场发现带有凶手血迹的头发之类，案件就好处理了，可不可以重新勘察现场？” “现场侦察没有漏洞。”回复我。 “明天案子就转国际刑警了，”我告诉> 他没有回答我。 “你在想什么？”我问他。 “不管怎样，凶手一定要捉拿归案。”他沉静地回答，目光黯深，眼瞳似暗黑的玛瑙，他咬起了牙关，看上去神情坚毅，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呆了一下。 此刻，午夜的北京灯火通明，虽然行人和车辆相比白天少了很多，路上依然流光溢彩，北京是座华丽的城。 我把送回家，我往回开。在这所城市里生活，油钱，停车费，饭费菜费，烟钱，我每月的工资能剩下一半就不错。生活，是骑在人脖子上的纸老虎，用各种压力恐吓着你，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我点燃一颗烟，吸一口，午夜了，让我解解乏。我看了一眼反光镜，都说我和小美长得像，但是我长得像我爸，小美长得像我妈，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小美的脸很柔和，眼睛比较朦胧，又总是充满一种青春的光彩。我的眼睛也很大，目光却很锐利，脸也比小美有棱角。刚上班的时候，他们都说出入境来了一个大美女，接触久了发现这个美女像个男人似的。二十一岁毕业到今年我三十一，我得了五次先进工作者，从普通干警做到科级干部，从科级干部干到处级干部，都说我是个苗子，重点培养对象。 都以为我想当官，我不禁咧嘴笑了，一直到我等小军等了六年，他们才停止风言风语，知道我是个好人而已。 我父亲做了一辈子好人，我也只是想像他那样，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好警官，做一辈子。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路过小美房间的时候她的门敞着她没睡在发短信，我没有打扰她，姑娘大了到了该谈朋友的年龄，不管她选择谁做她的男朋友，做家人的我们都得支持。 不过下次妈妈问起的话，我得替她老实交代了。 终于倒在床上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爸爸还在，全家人在一起乐融融的情景，我想起后来我担当了家长的角色，做得还不赖，就是越来越像个男人。我笑了。 我睡着了，梦见了爸爸。我问他，“爸爸，小美恋爱了，但我不知道对方是否值得托付。” 爸爸只是笑，他还像我小时候那么年轻。 我知道无论小美做何选择，我都得无条件支持，因为我和妈妈是她唯一的亲人。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代表国际刑警组织加拿大方面，而我是中国方面指定的案件的联络人，负责协助与中国国家中心局的同事一起办案。说实在的，我一直在想这是否符合规矩，不过我这人一向好说话，也从来不抗拒领导指挥。 星期一，神清气爽的我早早到了出入境大楼。今天是办案第一天，怎么着咱也得有点向上的精神面貌，我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装。到的也很早，我见了他面没多废话，点了下头，然后说，“我们今天去中国国家中心局，开始办案，你准备好了？” 的衣着也正式了很多，他站在我面前，点了下头，紧接着我看见他有一个咬下颌的动作。 带上整理好的案件档案，我和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我开启一辆停靠在那里的警车带着一同前往中国国家中心局。路上我和都没怎么说话，干正事的时候到了，我心里想的都是和案子有关的事，第一次办案子我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也没有说话，大家都很严肃。我开的是警车，星期一路面状况很糟糕，顾及了警察形象我一路都没有按车喇叭。 车子堵在半道上的时候终于笑了一下，“你严肃的表情真好看。” 我瞄他一眼微微笑不说话。 识相地闭上了嘴。知道如果我说什么话的话一定不是好话。 不过他的玩笑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我紧张的心情。 到达中心局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但是国际刑警方面没有让我们等候。我和被直接带进了丁处办公室。 “苏处亲自出马啊，”丁处迎过来跟我寒暄。他和刘处差不多年龄，工作原因看上去很精神干练，很可能比实际年龄显小。 “叫我小苏，”我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他可是中心局的一把手啊。 “这位是-”刘处看了眼> 我觉得丁处一定得到了有关的资料，但是看样子他坚持要我引荐。 “这位是y，是国际刑警加拿大方面的同事。他是加籍华人，中文很好，交流起来没什么障碍。”我飞快地介绍。 丁处转过来和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希望合作顺利。” 微笑，“我也这么希望。”每次他微笑，都显得年轻灿烂，我看见丁处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 “请坐请坐。”丁处把我们让到沙发，他则亲自到饮水机前给我们打了两杯矿泉水。 我立刻站起身接过纸杯，“丁处，不敢当。” 丁处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有什么不敢当的，到了这里就跟在五处一样啊。” 然后他笑，跟我们说些题外话，“都说苏处是出入境的一只花，百闻不如一见啊。” 罗小军原来是国家中心局的人，他虽然没见过我但一定听说过我和小军的事。 “过了三十，女人都快成豆腐渣了，”我爽朗地笑。 丁处和均向我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我还是笑，不这么说，难道要我说谢谢夸奖，我又不是小明星。 丁处赫赫笑，说，“苏处谦虚，三十岁，正青春。我五十多了还不服老呢。” 我也笑。 他掏出烟盒，拿一颗让nt笑着摆了摆手。我暗想，人抽的是古巴雪茄，咱这个人八成看不上。 丁处点燃一颗香烟，他开始说正事，“小苏，介绍一下案情吧。”我知道他一定很忙。 于是我把案子的情况着重点介绍了一下。 丁处考虑了一下，转身问ent先生，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办理比较好，需要中方如何配合？” 正气凛然地回答，“案件的难点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死者是被她的丈夫所害，所以没有办法签发逮捕令和通缉令，但是谋杀发生在加拿大，属于加拿大的管辖范围，我方是一定要将凶犯绳之以法的。” “也就是说需要共同办案。”丁处抽着烟凝神想了想，回到办公桌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赵春吗，我是丁处，来我办公室一趟。” 丁处坐回沙发对面，介绍，“赵春是我们这儿的一名优秀的刑侦干警，我就派他和你们合作办理案件吧，赵春也是处级干部，和苏处一个级别。” 其实不用他介绍，我认识赵春，他是小军的同事，也是我和小军的校友，我们曾经见过许多次面，甚至在小军的医院我也见过他。 赵春很快进了办公室，见到一屋子人尤其是我微微一愣。他平头，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这点和小军有点像，只是年龄比小军略大，而且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呈古铜色。 “赵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五处的苏处。”丁处抬起头给赵春介绍。 “不用介绍，我认识小苏，”赵春干脆地说道。 丁处笑，“是吗？那就更方便了。” 赵春接着说，“她是小军的女朋友。” 有一秒钟的安静，仿佛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春，我们今天来是办案子。”我急忙打破尴尬的沉默。 赵春不愧是刑警专家，立刻进入角色，一会儿功夫就弄清楚了案情，并且提出了一些疑问。 “得把人带来审审。”了解完案情，他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说道，“谋杀这种事基本上一看本人就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都是办案的专家，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火眼金睛。也好。 “高天昊的户口在江苏省南京市。”我马上提供线索。 打断我，“他本人就在北京。” 我扭回身看他，有点出乎意料。 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我认为有点傻的话，“我是一个猎狗。” 赵春忽略细节直接问，“你知道他现在居住在哪里？” 马上说出一个很详细的地址，那个地区我很了解，是外国人经常出没的地区。他什么时候得到的线索？ “高天昊极有可能是瘾君子，我们可不可以以这个借口先抓捕他？”我提出想法。 “不用，”赵春简练地说，“直接问他谋杀案件，问他知不知情，看他的回答和反应。” 接着我们制定了大致的传唤计划。得到丁处的首肯，案子交由赵春和我们合作办理。 丁处给我和在赵春办公室安排了位置，方便我们讨论案子和办案，然后他就忙他的去了。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赵春带着我和去食堂吃饭。 “我有些日子没去看小军了，他最近怎么样？”路上赵春问我。 “还是老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赵春说，“是不是没希望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说道，“也不一定，也有醒过来的。” 只是小军还有瘫痪的可能。 “针灸管不管用？”赵春出主意。 按摩呀，针灸呀，我都在试，起到一定效果，只是人还是植物人。 “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尽力了，”赵春安慰我。 只是这安慰的话更让人难过。 中心局的中午饭也还可以，碰巧没有牛肉，现在牛羊肉挺贵的，对不？单位免费午餐哪能天天牛肉供应呀。赵春趁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问我，“咱们的外国朋友是素食主义者呀？” 国外倒是挺流行素食的。 “不是，他太挑食了而已。”我简单回答。 “那他都吃什么呀？”赵春留意地问。 “肉类他只吃牛肉和鳕鱼。”我于是将高贵的生活品位公布于众。 赵春皱了一下眉头，像是记住了。 下午我和比较闲，我看报纸，玩手机，赵春则埋头看案卷。 “加方提供的翻译吗？翻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赵春抬起头，很谨慎地问道。 我不禁脸上一红。 连忙替我回答，“没问题，苏处亲自翻译的。” “是这样，”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脸更红了。我好歹也是出入境的一个副处长，我就是个催。 下班前，赵春对我和说道，“我们会派人核实一下高天昊的住址，并且调查他的日常生活规律，一切准备完毕，我们会尽快传唤他。” 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我去过他住的地方，也知道他平时经常去哪里。” 我和赵春对视了一下，赵春笑了，说道，“到了中国，这些工作就不需要外国同事亲自出马了。” 下班我和坐地铁回家。路上我问，“你什么时候查出高天昊的行踪的？” 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查了高天昊本人在中国的□□刷卡记录。” “你怎么搞到的？”我很吃惊。 “刘处给我开了介绍信。” 我沉默了。 “然后呢？”我接着问。 “高天昊经常在一个银行支行取钱，我猜他就住在附近，我派人跟踪了他。” “你派人？！”我睁大眼，“你派什么人？” 他笑了，洋洋得意地说，“我让刘处派的公安干警。” 可想而知，提供的信息绝对准确。 真有你的，原来你一直没闲着。 我和在北京地铁里分道扬镳。 回到家，小美竟然在家。 “怎么没加班？”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说话就出去。”她对着立柜镜子打量着自己，不回头地对我说。爱上了镜子还是镜子里的自己不得而知。嗨，她就是自恋。 “回来干什么？”我接着问。 “换衣服。”她甜笑，跑到我跟前，在我面前转一圈身子，“好看吗？” 她们这个岁数的女生比着穿衣服性感，真是不敢恭维。 “好看，迷倒ian。”我奉承她。 她继续对镜子欣赏，我则到饭桌前，往碗里扒拉了菜。我端着饭碗在她的房间门口继续跟她唠嗑，“真的决定跟他谈了？后面英俊的帅小伙多了。” 她不理我，拿着我送她的香水起劲地往空中喷了喷，“我最见不得男人为我哭，男人为我哭我就心疼。” 美你的去吧。我转身回了饭厅。 啤酒鸭，凉拌西蓝花，你在外面吃不着这么好吃的饭！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经过几天的趴点和小组商议，我们终于决定在周四这天晚上传唤高天昊。 午夜时分，在灯红酒绿的迪厅，我们找到了已经喝得有点高的高天昊，舞池里他肆意地扭动着身体，一副及时行乐，没有一丝烦恼的样子。 我们一行人走上前，把他召唤出舞池。 在噪音略小的角落，赵春亮出证件，“国际刑警。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方龄被杀案，回答警方的问题。” 高天昊没说什么，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显然思想有准备，他不说什么话跟我们走出迪厅。 我们坐上警车，高天昊坐在后排，他垂下头，很沉默。 凌晨问讯开始，赵春，和我坐在主审的桌子后面，高天昊坐在我们对面。 “可以抽只烟吗？”高天昊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我晚上不抽烟会困。” “抽吧。”赵春说道。 高天昊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外国烟，抽出一颗点上，吸一口，“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方龄是你的妻子吧？”赵春发问。 高天昊笑了，“是，她是我的妻子。”表情好像这个问题多余得可笑。 “她被害的事你知道吗？”赵春继续问。 高天昊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知道。” “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赵春问讯的时候很认真严肃。 “方龄的父母找过我。” “他们对你说什么？” “他们说我是凶手。”回答得很直接。 “你是吗？” “当然不是，”高天昊又笑了。 我觉得他的表情和态度很诡异，凭直觉他不像好人，我快速地看了一眼赵春，他不动声色。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认为你是凶手？”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终于高天昊语气有些急躁，嘬了口烟然后迅速吐出，“总之和我无关。” “你和方龄是怎么认识的？” “11年她想出国，出国前在我的舞蹈班学习了一段时间拉丁舞。” “你是拉丁舞教练？” “是，我是拉丁舞教练。”他点头。 我仔细看一下，高天昊身材纤瘦，南方人眉清目秀，他还算得上美男子。 “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 “学习拉丁的时候方龄就开始追求我，后来我们一起出国，就在一起了。” “你爱她吗？” “我不爱她会和她结婚吗？”他悠然地吐了一口烟，望着缓慢弥散的烟气眼神有些迷离，“我爱她，很爱很爱，远远超过她爱我。” “你知道她被害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不相信，然后是痛彻心扉吧。” “据你了解，方龄有什么敌人吗？” “敌人？”他恍惚了一下，“我不清楚。” “平时和她交往的人多吗？” “都是一些同学，女孩子一起购物吃饭聊天。她朋友很多，不过没什么知心的朋友。人到了国外都很孤独，所以认识个人就成了朋友。”他随便说着。 “你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吗？” “希望，我当然希望。”他终于回过神。 “你这次为什么匆忙回国？” “我有几年没回国了，想念我国内的朋友。”他弹一下烟灰，白色的烟灰散落地上。 “你回国的时间刚好和方龄被害的时间重叠了，你作何解释？” “也许凶手恰好选择我不在的时候动手。”高天昊思索了一下，答道。 高天昊的回答严丝合缝，找不出任何破绽。 赵春把和我叫出屋外，“差不多了，该问的都问了，没有把人扣下的理由，先把人放了吧。” 我看了一眼，他点了下头。 “好吧，先把人放了。”我对赵春说。 “慢，”说，“取几根他头发的样本。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赵春说，“没问题。” 半个小时以后，赵春回来找我和。“头发已经拿去化验了，高天昊的反应稍微有一点不自然，他问了取头发干什么用，我们回答他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头发，需要进行核实。” “他怎么说？” “他说他住在那间屋子里，自然有他的头发。但是他有一点紧张。” 他怕查出他吸毒。 面朝向我，“你怎么看，你觉得凶手是他吗？” “我对高天昊的印象不好，他过于着急摆脱嫌疑了，越是这样越有问题。你觉得呢？” 思索了一下，“我倒不这么看，我觉得这个案子挺有意思的。” 嗯？ “你怎么看，赵春？”我问赵春。 “嫌疑人回答问题神色自若，并不紧张，如果不是惯犯的话做到这点其实挺难的。但是凭感觉我觉得凶手还是高天昊。”赵春略思考了一下。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刑警小组召开会议分析案情。 年轻的干警里不乏有人同意我的看法，建议先把高天昊抓起来，然后慢慢拷问，不怕他不招。根据就是高天昊吸毒。不过不赞成，他只是简单地说，“不用，我们还有很多方法。”末了，他嘱咐说，“高天昊的护照没有过期，注意他的动向，防止他出逃。” 会议并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大家都有些郁闷。 一天的工作就这么过去了，我和都决定不回家了，天亮了以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凌晨五点，我受不了了，肚子太饿了，我问，“你吃早点吗？我给你带回来。” 回答，“咱们一块儿出去买。” 早点摊还没有上班，天色只是蒙蒙亮，我和没有在周围找到24小时店，于是站在路边等早点摊上班。 我跟聊案子，“你觉得高天昊说的是真的吗？你觉得他撒谎了没有？” 的表情好像我提起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他翘起嘴角，“我觉得他没有撒谎，我认为他说的是心里话。” 我张大嘴巴，“你的意思是方龄的死与他无关？” 那会是谁做的？我低下头急速暗想。 “这话我可没说。”他一本正经。 “你什么意思？”我恶狠狠地质问，耍我？ 就是的，前后矛盾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他说话很自然吗？回答问题也一点没有紧张。”他说道。 这倒是。“难道他是惯犯？”于是我自然而然地联想。 “不，高天昊没有犯罪前科。”嗔怪地看我一眼，怨我没有做足功课。 “你的意思是--” 的声音轻得仿佛喃喃自语，“他以为自己没有杀芳龄。” 天！ “你是指他失去记忆了？”我吃惊不小。 “不，他人为地把自己置身事外了。他杀了方龄，但是内心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很可能他对方龄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他强迫自己篡改了记忆，忘掉了事实。” “所以就算咱们把他抓起来，也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点点头。 这可怎么办？这样的案子可怎么破啊？我的眼神有些无助。 “我们还有其他的切入点。”安慰我。 我不知道跟我讲的是否真的是事实，但无疑解释了高天昊今晚的表现为什么会如此坦然，我对的判断力还是比较信任的。希望下一步破案顺利吧。 五点半，早点摊终于开张了，我请客，总之便宜的时候都是我请，呵呵，我买了豆腐脑，油条，小笼包。我热情地招呼，“吃，你太瘦了，哪儿像个警察。”塞给他小白菜馅的小笼包。 吃了很多，我也吃了很多。我还带了很多油条和包子给熬夜的刑警同事。 一宿没睡。 新一天来临，我抽空跟赵春转述了的看法，赵春听后努力思考了一下，说道，“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我们事先对高天昊这个人调查过，都说他虽然爱玩，但是不像一个伤害他人的人，有人还说他平时胆子挺小的，有这个可能他杀了人但是自己无法接受。” 赵春又想了一下，笑了，“这个观察细致入微，也很懂犯罪心理，这么快就勾勒出罪犯的心理画像，挺有本事的嘛。” 我说，“加拿大方面派他是有一定道理的。” 赵春说，“你多跟他学着点，将来就转到这边工作吧。” 我说，“他在中国只待半年就回加拿大了，他走了我就回出入境了。” 赵春想了想，又笑了，“这个有点意思。” “下一步怎么办案？”我问。 “传唤死者的家人朋友和同学，继续寻找线索，案子是要继续办下去的，不能因为凶手后悔了忘掉了就不查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向领导交代所以我回出入境一趟。 走在大楼走廊上，路过年轻同志的办公室时，只见新来的申卓颇有些年轻时候龙亮亮的风采，正一脚踹在椅子上那儿神侃，“我瞅着我这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北京一套房子了，我就憋足了气等着下一场革命的到来了，我准备第一个站出来斗地主，只有再进行一次土地改革财产分配的重新洗牌，像你我这样的贫下中农者才有可能分到一套房子成为有房阶级，同志们，我说的在理不...”底下一面起哄叫好的。 我的脸发麻，估计是臊的，出入境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还是新人耳濡目染近墨者黑？ 我敲门，进入刘处办公室，把先前布置给我的工作报告毕恭毕敬呈交给刘处，他只是随手放到办公桌上，对我说，“在国家中心局那里还习惯吗？” “还好。”我态度谦和。心说，才过去没几天啊。 “听丁处说你进入角色挺快的。”刘处吸了口烟。 “哪里都没出入境好。”我拍刘处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处立马就高兴起来了。 “在国家中心局，要把我们出入境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同时要注意留心观察，把中心局的同事的长处学到手，这是一次多么好的交流进步的机会。”刘处一发言就滔滔不绝。 我无言以对，我这可不是交流学习，我是办案子去了。 “怎么龙亮亮还没到？他应该和你一起交工作报告。”刘处看看表抬起头问我。 “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他。”我回答。 “给他打电话，我一会儿局里开会。”刘处吩咐我。 我避出房间拨打电话，“小龙，你在哪儿呢，刘处在他办公室等你呢。” “我说话就到，遇见机场高速追尾。”听上去小龙也十分着急。 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我决定等等小龙。 十几分钟后小龙气急败坏地赶到刘处办公室，“你都到了，”他冲我点点头。 “刘处下午去局里，”我提醒他。 他冲进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我和龙亮亮在处里的食堂吃饭。 “报告写得怎么样啊？”我问他。 “别提多精彩了，你就别问了，肯定超过你。”掩不住的高兴。 我乐，真有这么夸自己的。 “特地听了几场先进工作者的汇报，还去花市书店买了本新华字典，本人这次的工作报告词藻丰富，内容充实，感情饱满，总之太感人了，如果有听众的话肯定赚取不少眼泪。” “你工作表现有那么优秀吗？”我笑问。 “因为表现不那么优异，报告才互补一下。”龙处大言不惭。 “机场最近挺安定的？”我询问。 “是，有我这个八路神仙威震四方，走到哪儿哪儿都一片祥和平安，所以说，机场的人应该把我供起来。” 这小子估计又看玄幻小说了。 不过他一直运气不错，没遇见过什么事，要不然凭他吊儿郎当的样儿升迁难啊。 “你案子办得怎么样了？”小龙问我。 “还在审着，”我简单说。 “杀人犯抓着没有？” “没有。”说起这个我有点郁闷。 “不是早就知道是死者的丈夫吗？” “没有证据证明。” 小龙乐了，“没有证据证明，说明不一定是死者丈夫啊，你们可别冤枉了人。” “应该是他杀的，就是证明起来有一点难度。”反正一下说不清。 小龙沉默了，毕竟不是他主管的案子。 “希望早点把凶手捉拿归案，然后你早点回出入境吧，反正你也不是中心局的人，你也不是干刑侦的。” “对了，你认识申卓吗？”我想起来那个夸夸其谈的年轻人。 “年轻同志，人挺机灵的，怎么了？”小龙倒是谁都熟。 “这个同志挺像你的。”我笑。 “哪方面？” “贫嘴方面。” “都是跟我学，永远在模仿，超越不了。” “你小心他，他想革了你们有房阶级的命。”我说重点。 “我也想闹革命，让资本家把我的房贷还了，还清贷款之前我不算真正有房。”他脸色有点苦。 吃过饭，小龙回机场了，我开着我的菲亚特回中心局。路上接到小美的电话。 “姐！”话筒那天传来妹妹甜甜的话音。 “什么事？”我情绪有点不耐烦，又碰见交通堵塞了。 小美在电话那边笑，“我明天出差。” “去哪儿？”我按喇叭，紧跟着周围都是喇叭声，此起彼伏。妈的，跟我学！ “好几个地儿，pk在外地的分支机构。” “和谁一起？”我注意力回来了。 “ian，还有运营总监。” “去几天？”我继续盘问。 “两个星期。” “跟妈说了吗？” “说过了。” 好像没有阻拦的借口，毕竟是工作需要。 “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不行，我觉得有见她一面亲自叮咛的必要。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上班。” “我去你上班的地儿见你一面，我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 小美像是预料到我的反应，所以并不惊讶。 放下电话，我找到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 来到pk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两点，我给小美打电话，她接了电话说一直忙还没有吃午饭，和我约在了楼下的一个餐厅。 披萨店，午饭时间已经过了，餐厅里人不多，我选在了靠窗的位置。 小美走进来的时候整个餐厅为之一亮，年轻靓丽，青春洋溢，皮肤水灵灵的，明眸皓齿，极之动人。 我冲她挥挥手，她快步走了过来。 “姐姐。” 她坐下，快速点了一块9寸的夏威夷披萨，一杯橙汁。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似含烟的湖水，问，“姐，你不再吃点吗？我请客。” 我摇摇头。 点完餐，她冲我笑了，“姐，你不放心我是吗？” 她倒是挺放松。 “你怕我失身，怕ian□□我？”她举例，一脸笑，一点儿也不严肃。 “你是我的妹妹，我太爱惜你，才会担心。”我安静地告诉她。 “我知道你会担心，所以一接到出差的通知立即告诉你。”小美有点委屈，好像我不信任她。 然后她安慰我，“ian说了他会尊重咱们家的看法，不会胡来的，因为他说他最好的哥们警告过他，他不敢不服从。” “你爱ian吗？”我静静地问，爱情是很神圣的，对于爱你到底体会到多少。我看着她，感叹十年前那个依附于自己的青涩的小女孩怎么一眨眼已经长这么大了，好像随时选择独立地生活。 “我挺喜欢他的，他很会讨女孩子高兴。”小美脸上的表情很高兴。 “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我把心里的话想法告诉她，“你还会遇见很多人，很多更优秀的人，你决定这么早就做选择？为什么不再等等。” “姐姐，小军哥是你第一个男朋友，你为什么不犹豫就选定了他？”她反问我。 ian能跟小军比。 “罗小军人品好，工作认真，姐姐认识他以后没有发现他的什么缺点，所以才认定了他。”我解释给她听，然后说，“后来他出事了，你姐姐是个好警察，不能不管他。” 小美低下头想了想，“姐姐，我知道你对ian有偏见，所以我没有和他走得特别近，他是追求我不假，我也还在思考是否接受他，不过时代变了，不同时代的价值观不一样，也许ian没有那么好，但是他并不是特别坏。” “你知道我要嘱咐你什么？”我重申我来的目的。 “我知道。”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 披萨终于上来了，小美饿了，用手拿起来不顾烫嘴就大口大口吃。 我知道她一会儿还要继续工作就起身和她告别。 “你不吃一块吗？”小美让我。 我知道她的饭量，这点将将够她一个人吃。 告别了她，我去停车场取车，远远看见ian在等我。 我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苏处，”他跟我打招呼，身上有股熟悉的烟草味道。 “你知道我来了？”我问他。 “刚才小美下楼，我问了一下。” 小美和我一样，心胸坦荡，不会说谎。 “她和你一块出差我没意见，不是工作需要吗？”我奇怪ian为什么专程找我。 “说你同意小美和我交往，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亲自跟你说声谢谢。”ian一脸真诚的表情，好像我许诺把小美嫁他了。 把话带错了不是，我说的是不干涉。不过我没什么表情也不想和他多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为我游戏人生，我最初给你的印象不太好。”他这回倒是语气诚恳把我当成了家长。 我心想，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有一些好处，有好些女人对你趋之若鹜，钱这个东西本身是万能的。我表情敷衍地应付了一下。 “我也有认真的时候，希望我以后的表现能让你对我改观。”ian继续向我深入介绍他自己。 改观就不必了，我看人一直很准，希望你用情专一点深一点，别辜负小美就行了。 “我知道很喜欢你，希望这次咱们能好事成双。”他语气恭敬地说。 慢着。 “你胡说些什么？”我蹩了下眉头。 “我的朋友，你的同事，他很喜欢你。”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意外，好像奇怪我为什么这个反应。 “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不要议论，这是第一。这次出差是公干，不是游玩，这是第二。若是让我发现你利用这次机会冒犯小美，我和你没完，这是第三。”说完三点意见，我绕过他，开了车锁径直离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回到中心局，下午四点，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在看电脑，我凑过去。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不是说就送个报告吗，怎么才回来？” 哎，为什么感觉他有些不爽啊？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国际上又发生什么重大事件重要新闻了？” “没什么重要新闻。”似乎有点无聊。 “赵春干嘛去了？”我问。 “开会，你们办事繁文缛节真多。”他抱怨。 “什么会？”我问得详细些。 “党员必须参加，我也不清楚。” 对了，我好像缺席了大楼里几次党会，党会是一定要参加的，除非你不想在组织内部有所表现有所发展。 “你不会也是党员吧？”换一个目光打量我。 “楼里警察基本上都是党员。”我告诉他实情。 “都是对升官发财有兴趣。”对我倒是从不隐瞒心里的看法。 是有为了谋求升官发财才当党员的。 “你别把个别现象当成对整体的看法，”我对说，虽然他确实指出了实际存在的不良现象。 没有吭声。 “上午都干什么了？”我询问办案的进展。 “他们开了个案子的讨论会。” “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接触方龄的父母。” “他们在北京吗？”我记得他们都是上海人。 “已经通知了他们，他们订了最近的飞机，应该明天到。” 坐在那里上网浏览着网页，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则在面前铺上一张纸，开始在上面罗列明天可能询问的问题。 下班前赵春回到办公室，把帽子放在办公桌上，看到我说，“小苏回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 “明天接触死者家属告诉你了吗？” “说了。” “死者家属配合很积极，一听说是为了捉拿凶手，立即就订了飞机票。”赵春告诉我。不难体会方龄的父母想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给孩子报仇的心情。 “你觉得通过他们，案子突破的可能性大吗？”我问询。 赵春想了想，“办案子就是这样，免不了这样那样的问讯和了解情况，只要是犯了案子，就会留下破绽的。是吧，？”赵春冲自己的外国同事笑道。 思索一下回答，“总能找到线索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个高天昊最近在干什么？”我好奇，我知道他在监视中。 赵春说，“他一直在醉生梦死，四处寻欢作乐，不过他这辈子估计得不到真正的快乐了。” 沉默。 作为警察我们有共识有默契，就是犯过罪就必须得到法律的惩罚。 下班前，我们简单合计了一下明天的工作，最后在国家中心局门口分手。 到家时，小美在收拾行李，她跪在地上收拾行李箱。 “坐什么交通工具？”我站在她的屋子门口，扶着门框看她。 “动车。”她低着头忙着收拾，去的地方多，气候不一样，准备的衣物多，小美又爱打扮，带的行李可想而知。 “第一站哪里？”我表示关心，看一下表，她说过她七点出门。 “天津。” “先去吃饭吧。”我建议。 小美站起身，跨过行李箱，往客厅走。“我时间紧，我就吃两口。”她急急地说。 晚饭刚好是饺子，吃起来方便省时。 吃过晚饭，小美出门，我帮她把箱子搬下楼。 “姐，不用，我自己来。”小美想抢下我手里的箱子自己搬。 “以后靠你自己的事多了，现在姐姐能帮你一点就帮一点，以后想帮只怕你嫌我碍手碍脚。” “姐，你别这么想，这些年咱家怎么过来的我永远忘不了。” “总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小家，你会单飞，不依靠任何人。” “姐姐，我知道你不满意ian...”小美眼红了。 我没让她把话说完，“姐姐尊重你的选择，也会永远支持你，姐姐知道你和ian有共同语言，你们都很现代，是姐姐思想古板和他反差太大，不过姐姐是因为紧张你才放心不下，希望你能体谅我。” “你别这么说，我比谁都知道你对我好。” “好了，第一次出远门，利用这次机会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吧。”爸爸去世后我管家管的很严，小美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姐，我会给你和妈带礼物的。”小美说。 “别乱花钱，买点土特产就行了。”我嘱咐。 我把她的行李箱拽到街上，替她拦了一辆出租，看着她上了车，车子启动，我目送她走了，才上楼回到家里。 妈还在等我，我们还没吃完饭，我和妈继续吃。 妈对我说，“小美说她要去好几个地方，是吗？” “是。”我回答。 “刚上班，人家够重视她的。”妈感叹。 “妈，她是总裁秘书兼助理，总裁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这个总裁多大年纪？”妈妈好奇。 “ian三十五六了。” “是外国人啊。” “加拿大人，是华侨。”我详细介绍，闹不好将来有可能成为姑爷。 不过妈妈没多想，聊聊别的把话叉过去了。 吃过饭我刷碗，这两年妈妈年纪大了，经常腰酸腿疼，我能多干点活就多干点。 谁会说钱的坏话，钱的好处多了去了。我们住在六层板楼的五层，没有电梯，上上下下都得爬楼梯，年轻人无所谓，老年人天天试试。我打算换房已经有些日子了。我们住的是一个非常小的三居，如果想要换到高层朝向好的大三居，需要添的钱也不是一星半点。一直说这个小区会重建回迁，我们翘首期盼这一天。 饭后，妈妈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的天气预报，我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家门。 路面交通还是不太好，大概是吃过饭没有急事的缘故，我心平气和地夹杂在车流里，我甚至打开收音机听起最近流行的歌曲，不过显然没有我们的那个时代的经典，有些呱燥。我好心情地调换了好几个频道。 我到达病房的时候，小军在进流食，他进流食完全是被动的，看上去很痛苦。我继而怀疑他的人生是否也很痛苦。有时候放弃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而坚持则艰难但难能可贵。我早已经忘记了我帮助小军的理由，我已经习惯了来看他来鼓励他，他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一直在和命运争夺这条生命只许胜利不准失败。 我拿出准备好的大学课本摞成一摞放在他床头的柜子里。这些课本都是他大学学过的，我特意向赵春他们网罗来，为了找全颇费了一番周折。 我拿出其中一本，轻声念起来。 今天查房的大夫是任毅，他冲我笑笑，“又来了？” 我跟出屋向他询问小军的病情。 “最近病情比较平稳，如果他能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就可以出院，不过他没什么亲人，住在医院里更好，反正医药费报销。”任大夫语气轻松。 “任大夫，”我问，“他有醒过来的可能吗？” 任毅笑了，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有这个可能，前一阶段他的病情有些退步，最近他的情况平稳了很多，坚持下去是有醒过来的可能的。” 我感觉一下子有了奔头。 念课本念到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就是小军听课一定也听累了，我跟小军道了晚安，离开了病房。 我心情愉快，走到停车场，没注意到坐在旁边地上的，直接开了锁钻进去。 “苏，你答应开车送我回家的。”从地上站起来，不满地说。 “没说不送没说不送，坐进来吧。”我扶着方向盘，歪嘴笑。 “我没吃晚饭，今天我请客。” 我瞄了一眼，你饿？我还困呢。也罢，吃的饱睡的香，宰他一顿。 “吃什么？”我问，他请得是吃大餐。 “西餐，牛扒和鹅肝酱。” “你不是只吃牛肉和鳕鱼吗？”我道出心中疑惑。 “反正你们大食堂也不供应鹅肝酱鱼子酱松露这些，我说不说都无所谓。” 您真高贵，我感叹。 绕来绕去，我把车子开到三里屯。 我跟着他走进一个餐厅，凌晨一点了，餐厅竟然还在营业。 熟练地和服务员打着招呼，看来他预定了座位。 “这么晚了，没什么人来，还用预定位子吗？”我笑问。 有点不屑地看我一眼，“我预定的是时间，他们不是每天都营业这么晚，我认识这里的经理，特地给我人情。” “你白天来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晚上来？”我奇怪。 “苏，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你和我一起庆祝。”看我一眼。 原来是这样，我积极起来。“有蛋糕没有，哎呀，这个西餐厅可能没有生日蛋糕，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准备，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你生日的时候给你订抹茶口味的生日蛋糕。” 不接我的话，“我二十九了。” 我忙拍手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y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好像面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一样，我就差让对着空盘子吹蜡烛许愿了。 只是平淡地回应我，“我不知道我的真正生日，这个生日是我养父母给我定的，生日对我来说只是个记号。” 为了活跃气氛我立马说，“嗨，自从过了十八岁，我对生日也不是那么感冒，就是大吃一顿而已。” “好吧，我让他们上菜，”冲伙计扬起手掌一拍。 上菜了，原来时间都是预定好的。我们没有等待。 真是一顿大餐。餐前小食，主菜，酒水，汤，甜点，一道一道的，味道真的很好。也许一个女人在一个男士面前不应该肆无忌惮地放开来吃，不过我这人就是这样，不太会装，饭很好吃，所以我吃得很多。看着我似乎很满意。 “谢谢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西餐，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中餐。”我客气。 “我记住了，”立即说。 好尴尬啊。 “这是我在中国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对我说，“我很高兴你陪我一起度过。” 我想，也许是因为他的好朋友ian出差了不在北京所以他才会找我。 “我也很高兴。”我回答。 “真的？”他问我。 白吃一顿大餐能不高兴吗？ “我能用我的手机给你和我拍张合影吗？”他轻声问，好像怕我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 “可以。”我干脆地回答。 坐到我旁边，调好位置，倒数三二一，我摆了个剪刀手，咧开大大的笑容，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合影照好。 调出来给我看，只见微笑看镜头，我则兴高采烈的好像过生日的是我。西餐厅灯光打得很写意，映着两个人眼睛漆漆，笑脸朦胧。我把手机还给> 送完回到家已经是三点半了，我困得没有换衣服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叔叔阿姨节哀顺变，不要太悲伤，注意身体要紧。”面对一脸悲容的老夫妇，我连声劝慰。 我们没有将方龄的父母请到问讯室，而是安排在接待室进行询问和记录，照顾死者父母的悲痛不稳定的情绪。 老人一见到我们便止不住地哭泣，方龄是他们老来得子的唯一孩子，他们为这个孩子倾注了全部心血，经营了毕生的工厂计划将来也是要亲手交给自己的女儿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反之则是相反。老人脸色很不好，人很虚弱精神却很激动，一提到高天昊就立刻怒骂起来。 方龄的妈妈一直在哭泣，看上去受不了一点刺激，所以我们主要询问方老先生。 “叔叔您好，为什么您觉得凶手是高天昊呢？”赵春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我女儿顶喜欢他的，这么多年一直养着他这么个小白脸，他就是一只白眼狼。”老先生扳着一张哀容。 “方龄什么时候认识高天昊的？”赵春是主要问询人，他开始从头问起。 “2011年方龄准备出国，在北京报了一个外语培训班，她班上有一个同学业余学习拉丁舞，她喜欢，也报名参加了，在那个拉丁舞班上，她认识了高天昊。”老人交代的很清楚。 赵春继续问，“方龄和高天昊两个人当时是谁追求的谁？” “方龄追求的高天昊。”方老先生坦然地说。 “方龄有没有说过她为什么喜欢高天昊？” 方龄的妈妈抢着回答，“那时候方龄小，不懂得看人，高天昊舞跳的好，模样长得漂亮，人潇洒，会讨女孩子欢心。其实高天昊就是见钱眼开，他根本没有人心。”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方龄父亲也擦了擦红红的眼睛。 “一直以来方龄和高天昊的感情怎么样？” “起初还是不错的，方龄打电话一直都挺开心，也一直跟家里人说高天昊的好话，说他们又去哪儿玩了，两个人怎么怎么开心。”方先生回答。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用是谁来承担？” 老先生肩膀颤动，情绪显得很激动，“自从方龄和高天昊两个人出国起一直到他们结婚后，这些年一直是方龄的家人也就是我们承担他们的所有费用，我们家方龄没花过高天昊一分钱。其实我们的钱也来之不易，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想她受到最好的教育，将来好接手我们的生意，我们也不想她在外吃苦。” “老人别激动，”赵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忙递过去纸巾。 “方龄他们开销大吗？”是啊，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钱，年龄小的孩子有了这么多钱很容易走上歪路的。 “她是家中的独子，她前头还有个姐姐但不幸夭折了，本来她妈妈还想再生个男孩，但是生了方龄时岁数已经很大了，再生会有危险。方龄从小就很娇惯，家里从来不短她吃的用的，她也赶上了好时候，国家经济大发展，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有亲戚说她是贵人，给家里带来了福气。方龄爱花钱不假，但她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只是不愿意苦了自己，喜欢享受。刚巧家里有这个条件，所以一直满足她。我知道她花了不少钱，我只当是卖了个别墅支持她海外游学。” 赵春和我对视一下，先不告诉老人方龄吸毒的事了，怕他们接受不了，不过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方龄和高天昊婚后的感情一直没有起过变化吗？”忽然提问。 方龄的妈妈说，“方龄死前的一段日子好像有心事，打电话也不太活泼，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问她高天昊对她好吗，她说她已经不太喜欢高天昊了。” 我，和赵春均是为之一振。 “她有没有说过究竟为什么不喜欢了？”我问。 方先生嗤之以鼻，“那么一个小白脸，方龄长大了，人变成熟了，自然有觉悟了，看不上他了呗。” “她亲口说的吗？”我问。 “那倒不是，不过这显而易见。”方先生说，老人很坦白。 “方龄自己是怎么说的？”我再次问。 “她只是说她厌倦这个人了，没说高天昊怎么不好。”方龄的母亲说道，看样子经常和方龄通电话的是她的母亲。 “方龄遇害之前，没有高天昊对方龄不好的迹象，为什么二位认为凶手是高天昊呢？”我觉得很奇怪。 方先生说，“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可是，如果高天昊娶方龄是为了方龄的钱，他为什么不把方龄当成定期取钱机器摇钱树，反而杀了她呢？” 大家陷入安静。 方龄母亲看了一眼方先生，小声说，“方龄说她又爱上别人了。” 方先生打断，“说那个干什么，说那个没用。” ，赵春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 有第三个人出现了。 “方龄说她爱上了谁？”赵春问。 方龄妈妈说，“她没说，只说遇见了那个人以后，和那个人一比较就觉得高天昊不那么好了。” “他叫什么名字？”再次问。 “方龄没说。” “中国人外国人？” “方龄也没说。” “你们对那个人了解多少？” “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方龄挺喜欢他的，就这么一点。”阿姨想了想，还是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个人也喜欢方龄吗？”赵春追问。 “不知道。真的就知道那么一点，方龄只透露过一两回。” “方龄跟你们说她不喜欢高天昊的时候，你们的态度是什么？”我问。 “我劝她，已经嫁给高天昊了就安心跟高天昊过下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阿姨说道。 “为什么你们怀疑高天昊杀人而不是那第三个人？” 方先生说，“方龄遇害，高天昊跑回中国，他这就是逃离案发现场，害怕被抓着，否则他回来干什么，他干嘛不待在加拿大啊。” 方龄母亲说道，“他根本不爱方龄，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方龄的钱。” “他到底为什么杀方龄？”我自言自语。 “方龄在加拿大和国内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和同学吗？”赵春问。 方龄妈妈说，“方龄说在加拿大很孤独，她爱热闹所以交了很多朋友但都是在一起玩，真正聊的来的还是国内的几个同学。” “她们现在在北京吗？” “和她最要好的几个刚好都在北京发展。” “方龄在国外的时候她们是怎么联系的？” “通过微信微博。” “你能告诉我们她们的联系方法吗？我们可能需要传唤她们提供一些信息。” 老人在我递过去的白纸上写下两个名字和她们的工作单位，估计是方龄平时聊天告诉他们的。 老人犹豫了一下，“我们没有她两人的电话，回去查查记事本可能能查找到。” “不用了，有工作单位就够了。”我收到纸条。 赵春，和我站起身送老人。 “谢谢您二位大老远的过来配合国际刑警办案。”赵春俯下身子和老人一一握手。 方先生紧紧握住赵春的手，“你们是为我的女儿申冤，我感谢还来不及，为了办案要我们怎么配合都可以，方龄她死得冤枉啊。”老人潸然泪下。 送走方龄父母我坐在办公桌手里拿着一支笔转来转去。 “又多出来第三个人，你说和方龄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问> 慢条斯理地说，“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信息，越来越多的线索，稍安勿躁。”但是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赵春则叫进来一个干警，把老人提供的人名和单位交给他，让他联系安排进行约见。 “今天收获不小。”赵春大力拍了下手掌，我知道他指的是第三个人。 “谁是凶手？难道凶手另有其人？”我问。 另外两个人均笑，但是没有理会我。 “会国际象棋吗？惭愧啊，我还是我儿子最近教会的，他五岁，是在幼儿园学会的，我一直找不到棋友，怎么样下一盘？”赵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移动身子走到赵春桌前，两人摆起棋子开始下棋。 我知道两人是一边找点事做，一边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 “苏，你整理一下笔录。”扭过头对我说。 什么时候让我笔录了，我睁大眼睛看> “别睁大了眼睛看人，不使劲睁已经够大的了。”说我。 赵春则抬眼看看他又看看我，笑呵呵。 “麻烦小苏了，一会儿我买冰棍请客。”赵春缓和气氛，其实用不着他做工作，我和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行，”我一边怒视，一边给赵春面子，“我吃小豆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名字。”赵春问。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个一名九零后，身材娇小，一头剪裁时髦的黄色短发，她蜷缩在椅子上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们，像个卡通人物。她并不回答赵春的问题，而是径直抛出自己的问题，“方方真的死了吗？被谋杀？”女生这样问道，又仿佛被自己这样的问题吓坏了。 “是的，你说的正确。”我回答她，冲她点点头。 然后我对她说，“方龄和你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杀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们需要你配合回答我们的问题，争取早日发现凶手行凶的证据。” “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没想到方方在这个年纪被人害死，不抓到凶手方方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安息的。” “名字？” 这回痛快了。 “黄悦悦。” “年龄？” “我和方方同岁，25，我们是邻居，幼儿园就认识了，一直有联系。” “你们关系怎么样？” “自然是铁了，二十年的友谊了。”女孩扬一下头。 “她什么事都告诉你吗？” 女孩低头思索了一下，“她那人吧，一眼看上去比谁都开朗，总是乐呵呵的，爱玩爱闹，不过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性格往往多面性，人前一个样人后另外一个样，可能不会有人知道她心里也会藏事。” “她和你分享秘密吗？”我问。 女孩默默地点了下头。 “她和高天昊的事你都知道？” “是，当时方方给高天昊迷住了，高天昊跳起拉丁舞特别有魅力，叔叔阿姨说方方和高天昊之间没有感情，是不对的。”女孩咬了下下嘴唇，“方方当时特别喜欢高天昊，而高天昊本人也不乏追求者，他上学的时候获得过好几次国际专业奖项，他的拉丁舞工作室当时经营的状况也挺好的。” “你是说二人是真心相爱？” “不管旁人怎么诟病，不管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无疑他们是曾经深爱过。”女孩绷着小脸很认真地说出心里的看法。 一下子我对她好感徒增。 “后来呢？”我冲她微笑。 “高天昊管方方管得太紧，方方觉得自己放松不了，她试图和天昊沟通，好像沟通没做成功，方方是这样，她不喜欢被束缚，即便是婚姻也不可以，她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她思考。 “后来第三个人出现了？” 黄悦悦鼻子里哼了一声，表情不以为然。 “是，方方说过她爱上了别人，不过她没有细说，只是提起过对方是一个摄影师，加拿大人，三十岁左右，长得挺英俊的吧。方方是个花痴，经常说自己又迷恋上谁谁谁了，不过没人当真。” “你觉得谁是杀害方龄的凶手？” 女孩吸一口气，“不管是谁，他疯了，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方龄的父母说杀人犯是高天昊，你觉得呢？”我问。 “叔叔阿姨对天昊有偏见，不过不管是谁，自古杀人者偿命，一命抵一命！” “你知道方方迷恋的人的名字吗？”我再次问。 女孩想一下，“她没说，我当时也就是一听，知道方方又喜欢上一个帅哥，没放心上。如果我当时问她，她是会告诉我的。” 女孩有点遗憾，看上去她很想帮助我们破案。 “你和方龄平时怎么联系？” “微信比较多。” “她有微博吗？” “有，经常在上面挂照片，写一些游览的随笔。她好像还有自己的个人空间，不过不让别人看，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高天昊知道她有微博和个人空间吗？” “微博应该知道，个人空间她从来不告诉别人也不让别人看我怀疑高天昊也不知道。” “方龄跟你分享什么秘密？” “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秘密，女孩子之间的交谈，”女孩扭捏了一下，“就是她不会告诉别人的话，她人前永远是开心果的形象，不会跟人说自己不开心的话，跟我就不一样，她会把苦恼告诉我。” “什么样的苦恼？” “孤独，寂寞，高天昊管她管的太多，也就是这些。” 我匆匆地记笔录。 接下来传唤小曾，小曾是方龄国内的大学同学，两个人都是学习商务管理专业。小曾和黄悦悦不一样，人很热情很健谈，不用提问题她会不住嘴地把你可能需要的信息全部提供给你。 “我们大学没好好学，商务管理能学到什么啊，方龄爱玩，我也爱玩，所以我们很要好。”同样是25岁，小曾看上去比黄悦悦成熟得多。题外话，小美也是25。 “我们玩什么？多了去了。运动？网球羽毛球游泳健身。音乐？学弹吉他吹口琴拉手风琴听音乐会。喜欢绘画就一起看画展淘画。方龄有钱，玩的起，我没她那么多钱，就是瞎凑热闹。”女孩子长得很普通，但是热情活泼，自成风格。 “方龄的老公就是玩的时候遇见的，当时她迷恋拉丁风情，学习西班牙语，又报了拉丁舞班，她跟我说过她与她老公是一见钟情，说高天昊浑身都是魅力，跳舞跟过电一样。” “对，她现在死了，”小曾神色暗淡下来，“听说怀疑是她丈夫谋杀了她，真是让人费解不能相信。才几天没联系啊，我有错觉她过几天还会微信我和我聊天，就像上学时候一直以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毕业时我还说有了互联网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没想到我们之间的联系竟然因为谋杀这样匪夷所思的原因而中断。”小曾叹息。 “你知道方龄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吗？”我屏住呼吸，期待答案，有些许紧张。 小曾不假思索，“有，她的个人空间还是我帮她设立的，那是大学时候的事了，当时刚流行个人空间不久，她电脑使得不熟，求我帮她设立一个。后来我听她说过，她一直使的是那个id号。” 空气陡然变轻松。我笑，“你可以把她的个人空间的名称告诉我们吗？” “没问题。”小曾在递给她的纸上写下名称，她抱歉地笑笑，“我不知道密码，我给她设立好账户后就告诉她自己改密码了。” 你提供的信息已经很珍贵了。我把纸收好。 “你认为方龄可能是被谁所杀害？” “我觉得她就应该好好地活着，我根本就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被人伤害。她有钱，人很大方，交际广但没有敌人，很受欢迎。” “你觉得凶手是她的丈夫吗？” “我不知道，我不太了解她的丈夫，只碰见过一两面而已。” “你知道方龄有另外的爱人吗？” 小曾咧开嘴笑了，“这就不好说了，方龄就是这样不好，特别容易迷恋新的好的事物，说不好听就是喜新厌旧，如果她爱上别人我一点不奇怪，不过她和高天昊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应该有感情基础了，不至于吧。” 问完了小曾，赵春和下国际象棋，我整理笔录，今天的收获真不少，我心情不错哼起了歌。 “苏处今天心情愉快？”赵春开我玩笑。 “是，”我承认，“案子慢慢有头绪了。” 赵春笑，“一看就是头一次办案，你看人家多沉着老练。” 我不接话茬，“赶紧找it把方龄的微博和个人空间调出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我做起动员。 赵春不说什么接过我递过去的便签，出门找专业技术人员了。 “你希望在个人空间里找到什么？”问我。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说，“最好能找到直接线索和杀人动机。” 不支声。 “你呢，你希望找到什么？”我问他。 “我不是第一次办案了，所以没有你那样迫切的心情，对于我来说，我在半年内完成交给我的任务，就可以了。”他慢条斯理地说。 我这是表现积极，你懂个屁。 我发现我还真是有主动积极性，我在赵春的办公室里有些焦躁不安了，等着赵春带回来it的消息。 约摸二十分钟，赵春回到办公室。 “任务传达下去了？”我问。 “是的。”赵春简单回答。 “什么时候给信儿？” “今儿够呛了，”赵春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三点了，他们那里的任务也排队，不会咱们一去就优先咱们，不过他们的头说了明天下班前就给咱们信儿。” 微笑。我则有点着急，想快点知道新发现。 “苏处，好积极啊，很喜欢国际刑警这里的工作嘛。”赵春继续开我玩笑。 “嗨，我不是容不得罪犯逍遥法外嘛，做警察要的就是伸张正义主持公道，我想早点儿弘扬法律的精神惩治不法分子呗。” “苏处说的好，现在说的和做的一致好的警察其实也不多，苏处难得。”赵春认真翘大拇哥。 低垂着头，干脆不看我。 我也觉得自己说的挺虚的，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方龄的个人空间已经存在了六年，是以心情笔记的形式记录自己的情绪和所思所想。大学期间她的性格还是比较通透的，很阳光，很开朗。因为和案件没有直接联系，我们只是略微了解了一下。大学以后有一段时间方龄准备出国留学，整天无所事事，她喜欢交友，接触了社会上形形□□的人，她接触毒品就是在那段时间。看方龄的自述，她一开始接触毒品和高天昊无关，她是在娱乐场所被人下了药，她在空间内记述了吸毒后的感觉，以及自己后来又怎么和那些人联系上购买毒品，她吸的是轻毒品，短期内不大量吸不会上瘾。从记录中可以了解她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她反而这么形容，认为很酷。自此后，她的性格有了多面性。如果说方龄的性格有ab面，那么阳光的她是a面，阴暗的她是b面。认识高天昊之前她也追求过别人，是她的网球教练，一个兼职硕士研究生，但是那个人对她的追求无动于衷，方龄追了一些日子接连碰壁，她郁闷了很久，她说那几天别人随便说点什么她的反应都很夸张，笑声简直能掀起屋顶，但是她一边笑一边就寂寞地流下了眼泪。她说那个人看透了自己，她一无是处，是一个很失败的人。 认识高天昊给她的生活真正带来了欢乐，她是这么描述的:“他浑身充满了精力，跳舞的时候身体像通过了电流，简直可以听见滋滋过电的声响，他对音乐的理解通过到位的动作准确地表达出来，无论与谁同一个舞池，他永远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这一时期她对高天昊还只是学员对教练的崇拜。慢慢的感情有了变化。“我对他说我喜欢他，他竟然脸红了，其实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一直很外向，从小到大跟无数个人说过同样的话，从来没期待过别人的回应，他竟然脸红了，我原来以为跳这种舞的人生活都很开放，没想到他挺内向的，有意思。” 慢慢的按照方龄自己的话，她开始“身不由己”地接触自己的教练。她邀请高天昊喝咖啡吃饭，打听自己教练的个人生活。高天昊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是在舞蹈学校学习拉丁舞，他参加了几次国际舞蹈比赛，获得过不错的名次。毕业以后他当了几年兵，退伍后很茫然不知道参加什么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在家里人的鼓励和资助下办起了舞蹈教室。“他甚至没有谈过恋爱，像个听老师话的乖孩子。我挺喜欢他的，有点想追求他，他的羞涩甚至使我觉得他垂手可得，不过我知道我和他不合适，我不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于他来说我不是一个很光明的人，我不想带坏了一个好孩子。” 可是方龄还是追求了高天昊，她是以金钱的攻势开始的追求。“除了用钱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让高天昊知道我在乎他，我带他去各种高消费的场合，让他学会品最高档的红酒吃最贵的西餐，我给他买各种高档服装把他包装起来，我甚至给他买了一辆车。最开始高天昊不肯接受这些，他说就是交男女朋友也应该男方来付费，不是我小看他，凭跳舞他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其实我很自卑，觉得不该追求他，我觉得我是害了他，但是我已经爱上了他，他是那种心里有东西的人，舞蹈是他表现自己内心的一种方式，他是一个生活的诗人。我也看过他写的东西，很震撼，因为我平时也写点东西也百~万\小!说所以我能够分辨，就像有些东西大家都感觉到了但都表达不出来，而有些人就可以很好地表达，这种人就是天才，高天昊就是一个天才。他没有上过大学，但是浑然天成，天才不以上没上大学作为衡量标准。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宝贝，我想拥有他。” 终于她打动了高天昊，用她自己的话就是高天昊“太没有经验了，没能逃过她的魔掌，哈哈。”她开始和高天昊谈恋爱。高天昊很认真，也很投入，开始介入她的生活，她甜蜜地说“高天昊开始对我管手管脚，就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一样，真好。”看样子，当时高天昊已经开始管她了，用高天昊的话说这个富家小姐太爱乱花钱也太管不住自己了，而当时的方龄并不反感，反而很享受。两个人当时的感情很好，一起自驾游去草原吃烤羊腿，一起登泰山看日出，一起出海吹海风。方龄向高天昊承诺“我会带你到世界每一个地方，让你看遍全世界的风景。”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已经显露出喜欢到处旅游，方龄很大方，她从小养成花钱享乐的习惯，当时的高天昊虽然心疼钱，但是金钱带来的方便和快乐也影响了他。方龄很自豪，“他爱上了我，他是个纯情小生，相貌英俊，没有恋爱经验，他甚至让我少抽烟，为他我得学做乖乖女，谁让他喜欢呢，呵呵。” 为她，高天昊关掉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舞蹈教室，开始为留学学习外语，他很聪明，用方龄的话说“我的老公真是个人才，三个月就通过了雅思考试。”因为高天昊曾经参加很多国际舞蹈比赛，他特别学习过外语倒是可以想象的。高天昊当兵的时候拿下了本科文凭，所以可以和方龄申请在同一所大学读硕士。终于二人的留学签证办下来。两个人很高兴，一起准备出国的行李，高天昊整理自己的衣服想带到加拿大，方龄拦住了他。“我告诉他，凡是国外能买到的一律不带，要带就带一些老干妈豆腐乳之类在国外买不到又可能会想念的东西。他瞪大了眼看我说那岂不是什么都不要带了，我笑着点了点头。他是个节省惯了的孩子，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他经常忍不住替我省钱。没想到我找男朋友运气这么好，还是贤惠型的。” “到了加拿大，高天昊和我都读商业管理的研究生课程。我们没有住在校园里，而是住在校外，我在小镇上租了一间屋子，小镇上什么都有，很方便，我习惯了行动自由。我们不开伙，从来都是在镇上的小饭馆吃，有一次我说我吃腻了小镇上的饭，高天昊变魔术一样拿出酱油和醋说给我做饭，原来他没听我的话把中国做饭用的调料偷偷带到了加拿大，从此我每天吃上了中国饭。高天昊以前也很少做饭，但是为了让我满意，他很用心地自学，又是看手机食谱又是手机视频，做的饭越来越好吃。我很感动，有一次很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他却说应该说谢谢的是他，因为以他的能力他永远出不了国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所做的补偿不了我对他的付出。知道吗，像我这种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我感到很无助，只能用钱笼络别人，但是我得到的真感情很少，大家都很欢迎我，把我当做冤大头，我知道一些人甚至心里瞧不起我。但是高天昊不一样，我给他多少他都记在心里并且努力回报。我很感动，我轻吻他，对他说，'我很喜欢你，你什么时候娶我？'高天昊愣了一下，但是他说，'你会知道的。'” “没过多久高天昊说他找到一份教人跳舞的兼职工作，他咨询我的意见，我觉得他可能是好久不跳舞心里痒痒的，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校园生活平淡无奇，我有时候还会吸食那种东西，在国外这很稀松平常，我背着高天昊不让他知道，我用的量很小，我一直控制着不让自己上瘾。很快半年过去了。我的生日是三月份，生日那天高天昊很神秘，我想也许他是庆祝我生日要送我一件礼物什么的我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他掏出的是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枚钻戒，看得出价格不菲。他说，'你曾经说让我娶你，可是我连枚求婚的戒指都没有，我凭借自己的劳动挣下了这枚求婚戒指，我真诚地向你求婚。'说完他单膝跪地。我哭了，我从小就学会用钱买，买支持，买拥护，买特权，但我知道我用钱买不到真正的感情，也许不是只有高天昊一个人曾经对我好，但是那些人眼中只有我的钱，高天昊不是，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真正对你好不图你的很少。我很高兴，流着泪戴上了那枚钻戒，，对他来说一定很贵，而他一定是知道了我只认名牌。” “我爸妈早就知道了我和高天昊的事，曾经催过要我和他结婚，这下他们满意了。我和高天昊过起了小两口的生活，我们一起到超市采购，一起下厨，有一次我甚至主动请缨烹饪，吓得高天昊把我推出了厨房，他说油锅可不是闹着玩的。高天昊兴高采烈地说，结了婚就得计划着过日子，以后还会有宝宝，用钱的地方多了，要节省着花钱，我立刻说道我不生孩子，还有我们家钱多着呢不用省着花。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别看我挺有钱的好像活得挺滋润，我认为活着就是遭罪，我才不要孩子呢，而且孩子是负担，我要自由自在没有牵挂地生活。一瞬间我看见高天昊眼神黯淡了，我知道他一定很失望，但是我装作没有看见，我这人就是这样，比较自我，忽视不同意见，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坚持做自己。” 上面是2011年到2014年间的心情记录，看得出这段时间方龄和高天昊之间的感情基本上还是很好的。死者没有在个人空间中放进两人四处游玩的描述，但是我们可以在同一时期的微博里找到这些内容和相应的照片，看上去方龄和高天昊当时的情绪都很高昂和快乐。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赵春从他的座位上起身倒水，然后站到了窗前。 我将目光移开面前的电脑，问赵春，“赵处，你都看完了？” “嗯。我看得快，你们慢慢看，”他点起一只烟，闷闷地抽起来。 我问，“你看到哪儿了？” “看到他们准备一起出国。” 考虑到他是外国人，中文水平有限，可以理解。事实上他的速度很快了。 我再次投入到方龄的个人空间，挑重点看。 2014年。 “高天昊发现了我吸那个东西，有一天我忽然迫切地想吸，我猜我可能上瘾了。高天昊也在家，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把东西带到了厕所，匆忙间我忘记了锁门。高天昊打开门的瞬间，他和我都傻眼了。他不说话关上门走回卧室，我跟着他走进房间。他坐在床上，低着头，我走过去靠着他的肩膀用手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他说，'方龄，怎么办？'我没有回答，我知道我的情况严重了，因为我上瘾了，不过好在我吸得起，但是我知道对高天昊不公平。我对他说，'咱们离婚吧，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儿，我欺骗了你。'我想离了婚他可以找到更好更适合的女孩儿，可以生一个他希望拥有的可爱的孩子，过本应属于他的生活。我知道我爱他，但我不想耽误他，尤其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这个秘密。但是他只是抬起了头痛苦地看着我，说，'方龄，你以为结婚是儿戏吗？自打咱们在一起那天起我已经把你当成了终身伴侣，就像誓言说的那样无论贫穷疾病。你戒了吧。'我瞒他瞒了这么长时间，偏偏他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戒不掉。” “我开始哭着闹着要和他离婚，高天昊一直都很隐忍，他任由我闹，但是他不肯放弃我。夜里我听见他悄悄地哭。其实应该哭的人是我，但我这个人心硬得很，不就是上瘾了吗？他劝我戒毒，我不说话，面对他我越来越没话说。我暴露了自己的另一面，原来我在他面前一直是快活撒娇的形象，现在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和不高兴，因为他看到了我隐藏的悲伤的小丑一样的脸。” “我开始离家出走在外留宿，我心烦，我是一个习惯寻欢作乐的人，我已经没办法在高天昊面前扮演甜心小可爱的角色，但是我仍然需要放松心情快乐地生活，我认识了很多人，因为我的大方，在短时间内我交到了很多朋友，我明白这些人都是酒肉朋友不值得用真心，但我得到了我需要的放松。高天昊一直在家里等我，他甚至夜里都不怎么睡，怕错过我的每一次回家。对他，我是怀着惭愧抱歉的心的，但是我的心很硬，从他那里我已经得不到快乐了，我希望他离开我，他和我是不一样的人，分开两个人都得到解脱。但是我没有想到有一次回去他对我说，'如果我也吸和你一样可以留住你，我就会这么做。'我又哭了，我说过我的心很硬，但是他总是能够把我弄哭。我留了下来，待在家里不经常出去了，我告诉他，'你不要和我一样，'但是我知道为了留住我，他还是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了。多么的悲哀，他虽然感动了我，但这是无谓的努力，因为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 “我喜欢艺术，杂七杂八学过好多都没学成，最近心情不好又把它拾起来，这次我选择的是摄影。高天昊也知道这件事，他见我又有爱好有追求了还很高兴。教摄影的老师是一个加拿大男人，三十岁，长得很好看，像石膏像一样，我的意思是素描的模子。他的名字是保罗，他是自由职业者，他没有固定的工作也不想长时间做一种工作。我觉得他讲课挺有意思的，所以下了课请他一起喝咖啡，请客吃饭对我来说很平常。他很喜欢聊天，好像外国男人见到东方女人都会很感兴趣，一开始他就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在国内我也接触过外国人，他们人很开放，但是思想很老套，但是保罗不一样。他受过高等教育，涉猎了不少学科，个人经历也很丰富。他懂的很多，在他眼中美有很多种，甚至颓废和暗黑也是一种美。我觉得他这里百无禁忌，一时兴奋没忍住对他说出了我的苦恼。他的回答让我很放松，说这在西方世界很平常，尤其人在年轻的时候想什么都尝试一下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最好不要影响健康。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我体会到在高天昊那里得不到的轻松，在高天昊那里我总觉得自己是罪人心情总是很沉重。我于是经常约会保罗，每次邀约保罗都是欣然前往，我没有多想，我是一个有家的人，高天昊对我奉献牺牲了很多，我是有这个自觉性的。但是随着我和保罗的频繁交往深入了解，我对生命和生活的理解添加了很多以前不曾有过的内容，我对保罗的感觉也发生了变化，而他在感受到这种变化的第一时间表达了对我的爱意，出于对高天昊的忠诚，我给他看了高天昊送我的求婚戒指，告诉他我已经是有家的人。他的回答令我惊讶，他说真爱不受任何束缚，我震惊得无法做出反应。我知道我应该回避这个男人了，我知道继续和他交往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拐跑，虽然现在我和高天昊的相处使我心情沉重，我内心还是不愿做出背叛他的事，我知道我心里仍然在意他爱他，而他也许爱我爱得更多。我跟自己说，可以继续交往，但是不可以用感情，不许爱上这个男人。” “当我刻意地要求自己不要爱上某人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我对他已经很有好感可能离爱只剩一步之遥。我在保罗面前很放松，可以做回自己，例如任性例如抽烟喝酒，在高天昊面前我就比较有顾忌。保罗本人很具有叛逆的性格特点，他向我坦白他是一个坏男人，在试图拐跑别人的妻子。他不以为然地说反正这个婚姻不能让我快乐，我为什么不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他还说他能给我更多快乐。于是我跟他讲了我和高天昊的故事，他听了以后沉默了，他不是一个坏人，他说高天昊爱我比我爱他多，他说高天昊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我已经不爱他，而我更加可怜因为我被高天昊的爱束缚住了，他说我们的爱情很美丽但是太痛苦是一个错误。我自己从来没有看得这么清楚，我一直被高天昊的牺牲感动，不知道自己也成了高天昊的爱的牺牲品，我开始觉得和高天昊继续下去是一个错误。但是我仍然犹豫，因为东方人的观点和西方人不一样。” “我爱上保罗了，我觉得我已经进行了足够长时间的内心煎熬和斗争，简直不像我方龄的风格，我曾经多么的潇洒自我。我知道高天昊爱我，可他的爱让我无法呼吸，他甚至故意在我面前吸毒，试图感动我让我自觉留在他身边，可这一切令我痛苦不堪。我希望他离开我过属于他的正常人的生活，他还没上瘾，还有救，我是对他好。他和我不一样，对生命和生活的理解都不一样，他只是想过安稳的日子，有些存款心里安稳，然后每天媳妇孩子热炕头，这些我早就看出来了。而对于我来说，生命是一场探险，经历越丰富才越不没白活。也许是因为我有钱吧，我有这个条件。我和保罗走得越来越近了，迟早有一天会越过道德的边界，可我已经不在乎，也许前面等待我的是一场并不长久的情感体验，我已经做好准备期待经历不同寻常的人生。我不后悔留学给我带来的改变，我觉得自己成熟了，不满意国内对于女人的定义，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女人，我要把握自己的人生，做到不留任何遗憾。” “我还是做到了尊重高天昊，没有在婚内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经过考虑我已经下了决心要和高天昊离婚。我知道这是一件很难让他接受的事情，所以我给出了一段时间作为缓冲。我带他去了很多地方，我们玩的很开心，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怀疑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但是我还是很快从高天昊的脸上看出了细微的改变，尽管他一直很努力地找回从前。我们去美国游览的途中我小心地透露给他如果两个人分开来过的念头，他笑，有点不自然，他说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我对他说人生是旅途，谁也不知道谁会陪谁到哪一站，他笑，说会陪我到最后。我觉得胸闷，没法再说下去。我想迟早我会忍受不了把话挑开，但是我还是忍耐住了，因为高天昊为我做的一切。” “我曾经以为爱情是矢志不渝的，是始终如一的，我曾经因为找不到真爱而苦恼，我现在得到了真爱却想挣脱，也许我的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我坦诚地面对自己，我变了，不是原来的方龄，而高天昊没有跟上，他落后了，我不会因为我们的过去停下脚步等他，青春不等人，生命不等人。我知道我很残忍，但是保罗对我说过，要活得真实，即使孤独得不到认同，我信他的话。我没有背叛自己，但是我背叛了高天昊。一次就够了，我知道我已经没法回头。我始终要面对高天昊，不如越早越好。” 这是最后一条记录，我看了一下日期，是2016年1月24日。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是怎样一段可悲的故事，我拧起眉头。 抬起头看我，“你看完了？” 我点了下头，心情沉重。 埋下头继续看了下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我和赵春等看完方龄的记录好一起讨论案情，我们两个心情都不轻松。看完后倒是表现得不一样，他翘起一个嘴角竟然笑了，赵春再次忽略掉细节，我则露出责怪和不满的表情。 “你们觉得人是高天昊杀的吗？”我问。 赵春沉默，也许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有得到了确凿的证据才会指控罪犯。 也把我的话当废话忽略不计，“我会通知加拿大调查保罗。” 赵春给出赞许的微笑。 我被当成透明人，真是失败。 第三个人浮出水面，起的作用也是推波助澜，即使人不是他杀的，人也是因他而死，我觉得他真是可恶，竟然自称西方世界行为规范的道德传教士，多么可笑。方龄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是完全可以作为证人出来协助案件调查的，竟然选择消失不见，感情真是冷漠，对人夸夸其谈，好像是别人的人生导师，其实自己败类一个。 “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丰富？”回身看我，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这第三个人比罪犯更可恶。”我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没有反驳我的话，赵春也默不作声，两个男人全沉默了。 最后，开口，“我感到很遗憾，我面对罪犯从来不心慈手软，但是这个案子让我感到很纠结。” 赵春组织案件小组开了个讨论会。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了底，反应都差不多，估计凶手就是高天昊了，但是大家都挺沉闷的，不像前几次会议那么活跃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拍案而起，甚至有的破口大骂，这次都不出声了。赵春说了声等着加拿大方面的调查结果，会议就散了。 加拿大的动作很迅速，没让我们等很长时间，只用了几天时间，加拿大就传送过来调查报告以及审讯录像。 又麻烦我翻译，把档案让我桌上一放。我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皮，都觉得我好欺负是不？ “这儿的警察英语都好着呢，不用翻。”我对他说。 回看着我，也动了气，像是对我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咋这么多意见。 赵春见我们这架势又开始当和事佬做调解工作，“苏处，让你翻译是大材小用啊，不过办理案子确实需要正式的档案材料，对于这种涉外的案子翻译还真是必不可少啊。” 我叹气，本来让我扮演的就是个助手的角色，我咋还不明白。 思想想通了，我放下架子专心翻译起来。 保罗是一个过分自我的人，用自我这个词形容都不够准确，他是太自私了。他一直在给方龄洗脑，灌输所谓自我其实自私不管不顾的生活方式，因为首先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还有他喜欢方龄，因为方龄年轻，漂亮，天真，崇拜他，他希望得到方龄。 他是这么说的，“开始我没有特别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班上有三十多个学员，有三分之一来自其他国家，我讲课很卖力，因为我很享受教课的过程同时我是在挣钱，我手头不是很宽裕，我需要挣钱维持生计。她不断地邀请我喝咖啡我才注意到她，她很漂亮，性格很好，喜欢交朋友，我本人喜欢开朗的人，与她交往感觉很愉快。我本身对东方的女孩子很有好感，她们和西方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们比较温柔懂事。我不知不觉喜欢上了方龄，她很崇拜我，我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得到她的赞同，使我很有成就感。还有她很有钱，花钱不吝啬也不让你尴尬。我这人和其他西方的成年人观点没什么两样，觉得性自由没什么，完全可以接受一夜情，并且我有这种经验，和方龄接触了几次，我对她有了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她很犹豫，看得出她是一个作风大胆的人，并不畏手畏脚，所以我坚持询问她原因，她给我看了她手上的婚戒。如果她当时很幸福，我会毫不迟疑地离开，我发誓我会做到这一点不再骚扰她，但她告诉我她并不快乐。于是我又看到了希望，我喜欢她。她告诉了我她和高天昊之间的事，我不应该评论别人的生活，但是我看出了他们的问题所在，所以我指了出来。方龄没有拒绝和我见面，我知道她肯定也喜欢我，我对她也很满意，也许我们不会爱到海枯石烂，但是我们会忠实于自己，忠实于自己当下的感觉。” “于是我大胆直接地追求方龄，但是方龄说现在还不可以，因为她不能背叛高天昊，她告诉我会尽快和高天昊解除婚姻关系然后和我在一起。她说她需要一段时间做工作，她害怕高天昊反应激烈，说不想刺激高天昊，她想和平地跟高天昊解脱婚姻关系。他们去了美国玩，方龄很大方，她想在游玩的途中把话说出来。可是他们回来以后方龄说她还没有跟高天昊把我们的事说出来，但是她保证会尽快摊牌，因为面对高天昊她越来越痛苦。” “我最后跟她见面是在2016年1月24日下午五点左右，她说她会立即跟高天昊挑明我的存在，然后提出离婚。”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到方龄，也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我试图联系到她本人，但是她的电话打不通了，而我并不知道她的家庭所在，也无意寻访到她的家里。这个城市住着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人，形形□□，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性格和生活方式。我认识方龄时间并不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不和我联系了，我想她一定有她的想法和打算，我从不想强求一段关系，既然她不见了，我就把整个事件当成了一段艳遇。” “二月份，我听说小镇出了一件谋杀案，死者是一个中国留学生，我看了当地的报纸，才知道是她，我心里很不好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被杀，没多想，我猜是有人盯上了她的钱，因为她花钱太大手大脚也太招摇了，一点也不低调。后来随着事件进一步报道，我才知道她的丈夫可能是凶手，我很遗憾，我知道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些线索，但是我并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够帮助调查，我对自己说，保罗，如果警察找到你，你要实话实说。我能说的就这些。” 我也翻译了录像，保罗长得还成，就是外国人过了三十比东方人显老。不过我对他已经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觉得就是个烂人。录像里加拿大国际刑警问了他一些问题，不过他交代的内容都可以在方龄的心情日记里找到，时间也一致。可信度还比较高。 加拿大警方也排除了保罗谋杀方龄的可能，因为加拿大警方提取了方龄和高天昊租住地小区的出入录像，没有看到保罗出现。 也就是说高天昊基本可以锁定为方龄谋杀案的凶手。 我把翻译文件交给赵春，他们早就看了原件心里有数，我们马上开了个讨论会。 “如果用排除法的话，可以排除保罗作案的可能。”赵春说。 他继续说，“方龄是在她租住的地方被害的，她的邻居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作案的可能。每个房间的租户都是合租可以给对方作证，而且重要的是不同房屋的租户和其他房屋的租户并不认识，进出也从不打招呼，对别人的生活更是漠不关心，这个房东可以证明。基于此，邻居作案的可能性很小，尤其案发现场并没有丢失什么贵重财物。” 他停顿了一下，“所以高天昊作案的可能性相对就比较大了。尽管我们问询过他，而他否认了自己作案，他当时看起来也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但是我们办案子是这样，让事实说话，事实胜于雄辩。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怎样证实我们的怀疑。” “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很像一般杀妻案，但是它有一个关键的难点，难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高天昊本人不肯承认，又没有其他的嫌疑人，这是我们面临的难题。” 大家陷入郁闷的思索。 “不是说高天昊病了，失忆了吗，给他治病，让他恢复记忆，也许他就招了。”一个干警提出建议。 建议倒是不错，只是短时间内实施并且起效果不太现实。 “就用排除法，不是别人就是他了。”有人这么说。 这么做岂不是冤假错案一大堆。 赵春和我眉尖紧皱，我扭过头看，他表情倒是很平和。他自打见过高天昊本人后就一直很放松。 我不禁怪声怪调地问道，“警官表情很轻松嘛，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难得地皱了下眉，说，“凶手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也用不着如临大敌嘛。” 你倒说的轻松，杀人是小事吗？ “我们想的都焦头烂额了，怎么老是置身事外呀？”我又变了个调调。 “小苏，别胡说。”赵春笑着打断我。 哼了一声，没说话。 大家再次陷入郁闷的沉默。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正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接到一个电话，是从加拿大打来的，他一下子十分投入，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嘴里飞快地吐着英语句子，大家都静下来看他，等新消息。 电话时间有些长，终于放下电话，呼出一口气，声音利落地说道，“案子的调查有新的重要进展，发现关键证人，很可能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 大家全部屏住呼吸等他详细说明，开始介绍，“1月25日晚上，死者在镇上的披萨店订了外卖，送餐员是当地的一个高中在读学生，名叫布朗，他是勤工俭学。7点钟他准时将披萨送到指定的地点，在门口他听见门内有一男一女在激烈地争吵，他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因为他们说的是外语。但是这不是他第一次给这里的租户送餐，这对男女经常打电话到他们的披萨店订餐，他知道他们是来自东方的一对年轻的夫妇，是中国人。他按门铃，但是屋里的人不理会，他立在那里不知道是再等一会儿还是离开。忽然屋里的女士歇斯底里了，大声地吼叫起来，情绪很激动。然后屋里传出打闹的声音，大约持续了十分钟的时间，并不长。屋里安静下来，最后完全没有了声响。忽然屋里传出男人的抽泣声。男孩感觉很恐怖，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披萨放在地上，拔腿跑离了现场。” “此后他随当地的学校到法国进行短期交流访问，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从法国回来后他听说了小镇发生谋杀案的消息，这在安宁的小镇上是一个特大新闻，他特地了解了一下详情。当他知道死者是一个中国女留学生，还有谋杀现场所在的地点时，他一下子回想到了他送餐那天的蹊跷。他回去店里查了送餐时间，正好在凶杀案发生的时间段内。他意识到自己掌握的信息对于破案十分重要。他赶忙跑到警察局提供信息。” 听完的讲话，所有人不禁长舒一口气。事情可算变简单了。 赵春问，“这个送餐员布朗是否可以作为案件的关键证人？” 说，“加拿大警方仔细询问了布朗，问他是否能够通过声音辨识出屋里的人是谁？布朗说，他经常给那对夫妇送餐，有时还会和他们聊会儿天，他对于不同国家的文化很感兴趣，他的理想是长大做一名语言专家，所以他很喜欢和外国人聊天，还经常跟外国人学一两句简单的对话，他说他熟悉他们的声音，完全可以确认当时争吵的双方就是死者和他的丈夫。也就是说，凶手就是高天昊。” 赵春说道，“如果布朗是案件调查的关键证人，他的证词可以作为破案证据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实施抓捕行动了。”赵春很沉稳也很老练。 说，“加拿大会尽快把布朗的口供和录像也传送过来。” 也好，把一切工作做妥当。 一天内，证人的证词和录像就传了过来。证词还是那些内容。录像内，我们看见布朗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加拿大男孩子，神情很严肃紧张，认真地逐条地回答警方的问题，看上去是一个很可靠很诚实的公民形象。 我觉得有点遗憾，毫无疑问凶手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我还是不希望那个人真的是高天昊。这一场爱情爱得轰轰烈烈，高天昊爱的一败涂地。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不如当初两人不曾相识。 找到了案件的有力证据，抓捕行动定在第二天进行，本着尽早破案的原则。 高天昊一直处在监视范围内，回来的消息无非是他流连于各个娱乐场所，酗酒，跳舞，唱歌，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他很伤悲，他无法承受这种伤悲，所以用各种快乐来麻醉自己。不知道他的悲伤是因为方龄死了，还是因为他杀死了方龄。他到底知不知道是他杀死了方龄，是他有意隐瞒警方，还是他的心真的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并没有吸毒，看来他还没有上瘾，他改选择了酗酒，每天喝得烂醉如泥。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 我们得到高天昊在市内一所公园的消息，一行人驱车来到公园。我们穿着便装，一般抓捕行动都是穿便装为了不惊动群众还有不打草惊蛇，虽然这个案子没有这个必要。 他静静地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一潭平静的湖水，神情有点萎靡沮丧。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来到开放的空间，他长时间待在封闭的空间，肤色是不健康的苍白。他好像在思考，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苏，你过去，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女同志，你去告诉他我们到了。”赵春给我分配任务。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我不知道他在沉溺于怎样的幻想，我的任务是唤醒他，让他面对真实的世界，安静地跟我们走，回去交代那一天他到底做了什么。 赵春，，以及其他警察站在十米的范围内，我轻轻走了过去。 我坐在了高天昊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怀疑地皱了下眉头，他小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在中国国家中心局，”我提醒他，“我们曾经传唤过你。” “对，你是国际刑警。”他依然表情如常，很坦然。 我说道，“国际刑警的同志就在你的身后，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去交代情况。” “方龄的案子有进展了吗？”他抬起眉毛问。 如果是一个不知情的人，听到这些话，一定不会将他和凶手联系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说，“是的，有了很大的进展。” “找到凶手了？”他平静地问道。 我想起自己的角色，狠下心，“高天昊，有证据显示方龄被杀案和你有关，请配合警方的调查，跟我们回去一趟。” 高天昊的表情看起来他很意外，但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其他什么对他说的。我冲赵春他们点了下头，他们走了过来。和其他抓捕行为不一样，没有激烈的对抗行为，我们甚至没有给高天昊带手铐，只是押着他离开公园，坐上了警车。 高天昊依然很平静，只是他的表情很意外，像是想不通我们的行为。 他问我，“你们为什么抓我？” 赵春回答，“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问道，“你们怀疑是我杀害了方龄？我是最不可能伤害她的人，这世上没有人像我爱她爱的这么多。” 一时间我同情心泛滥，“你可以解释你的行为是过失杀人。” 赵春和不约而同都射过来不赞成的眼神。 于是我闭上了嘴。 高天昊流下了痛苦的泪水，他小声说着，“我怎么可能杀方龄？方龄她绝对不是我杀的。她绝对不是我杀的。” 去中心局的路上，交通还是堵，我少有的平静，大家都默默无语地听高天昊用一只手捂住脸痛苦的哭泣。他痛苦了很久了，自从方龄死，他一直麻醉着自己，现在终于哭出来，越哭越止不住。唉，不难看出，他很爱方龄，他是接受不了方龄是他杀死的。 回到中心局，先把高天昊押了下去，嫌犯已经捉拿，案子完成了一半。接下来也是重头戏，审嫌犯，对这个案子来说，要想嫌犯认罪也有难度，因为高天昊特殊的心理情况。 明天审嫌犯。 我又开始在脑海里假想审理案子可能遇到的各种状况，正聚精会神，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我的办公桌。 “干嘛？”我睁开眼。 “想什么呢？”他干脆坐到我的桌上。 “想明天审理案件可能遇到的情况。”我如实地回答。 “基本上找到证人这个案子就已经定了。”他面色沉静。 “可是高天昊的情况特殊，如果他就是不承认呢。” “他是自我催眠，他最深层的潜意识是知道自己杀了人的，而且他杀的是他最爱的人，他承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他不能够承认。但是他太痛苦，所以一直在寻欢作乐麻痹自己，即便如此他是摆脱不了内心的折磨的。明天审案子，今天晾他一晚上，估计就够了。” “说得对，”正巧赵春走进屋，“我也认为让高天昊今天晚上好好想一想，明天案件审理不会太困难的。” “但愿如此吧。”我小声说。 案件的办理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为了表示感谢向大家表示案子结束后会请办案小组的同志一起吃个饭。嫌犯已经抓到了，相对前几天大家压力减轻了不少。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今天提审高天昊，看守所的同事提前通知我们高天昊昨晚没有进食也没有睡觉，整晚都安静地靠墙坐在地上，像石膏像。我不由得担心了，怕他出事。 看我这个样子，赵春过来用手按了一下我肩膀，“没事。” 然后他吩咐手下，“带高天昊。” 把高天昊押到审问室，今天的他和昨天判若两人，他坐在我们对面，虽然垂着头，但是情绪冷静。 “名字。” “高天昊。” “年龄。” “27岁。” “职业。” “无业。” 此刻，他坐在我们面前，不再有原先张扬的锐气，他的声音空洞单调，只是按照流程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和方龄的关系。” “夫妻。” “结婚日期。” “2012年7月1日。” “你最近一次回国是在几月几号。” “1月27日。” “你当时知道方龄已经被害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方龄的父母来找我时。” “他们说了些什么？” 高天昊顿了一下，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他们说是我杀了方龄，我怎么可能杀方龄，我是最不可能伤害她的人，我爱她还来不及，我不可能...”开始激动。 赵春挥手打断他，“我们有证人证明在方龄遇害的时间段，你们曾经发生剧烈的争吵，你们之间还曾经动过手。” “谁？邻居吗？”高天昊眼睛露出一丝惶恐。 “包括邻居。”赵春平静地回答。 “我们是曾经争吵，当时我不知是为什么方龄突然厌倦了我，她说她想和我离婚，还说是为了我好。”高天昊解释。 高天昊并没有把全部实情说出来。 “你是否知道方龄吸毒？”赵春拣矛盾激发点，循序渐进。 高天昊有些紧张，眼神回避，“她是吸一点，我是知道的，我劝过她戒掉，但是她不听。”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吸食的？”赵春把话锋转向他。 高天昊慌了，“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不吸。” “你和方龄居住的房间里留有你和她的头发，经过化验，你和她的检验结果均呈阳性。”赵春告知他。 他额头冒出细汗，急于解释，“当时我发现了方龄吸毒的秘密，她不肯和我好了，想摆脱我和我离婚，可是我爱她爱得很深我不想离开她，为了能留在她身边我告诉她我可以成为和她一样的人，所以我吸食了几次，但是量很小次数也不多，我没有上瘾，回国以后就戒掉了。” “方龄有没有告诉过你她爱上了别人？” 高天昊开始流汗，他眼光涣散，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也只是自言自语，“她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她说过我们会好一辈子的，她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赵春换了个话题，“方龄是你的第几个女朋友？” 高天昊自嘲地笑了下，“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我唯一的爱人。” “谁追的谁？” “方龄追的我，”他抬起头，眼里似看到一道迷人的光，那道光仿佛可以给他无限能量，“她人很单纯，也很热情。她来我的教室学习拉丁舞，她的身体条件不是很好，稍微有一点胖，身体协调性也不是很理想，但是她跳得很认真，有时看着她的样子我就觉得她很可爱。我没想到她会追求我，可是她很真诚很坦白。我是一个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人，我来自普通家庭，爸妈都是工人，家庭条件很一般，但是我爱方龄不是图她的钱。我很喜欢她，她是那么的简单可爱，就是我心目中的梦中女孩。我比她大一岁，也许管她管得多了点，但是一开始她是喜欢我管她的。我们曾经特别的快乐。” “那么你们之间的矛盾是源于什么原因？” “我后来想了好几次，可能就是从我发现了她吸毒这个秘密开始吧，她好像不能够安然地和我在一起了。她要求分手，还说是为了我好。我小时候我的父母也经常争吵，为了钱为了家务活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母亲也经常把离婚挂嘴边，但是我父亲从来没当回事，现在他们也老夫老妻了。所以我不同意，我指望着方龄把毒戒了，我们继续过我们的日子。” “戒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赵春告诉他。 “可能就是这样吧，她坚持分手，因为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为了留住她，我也吸食了几次。” “你留住她了吗？”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有时争吵过后她会不辞而别，几天也不回来，我怕她出事也怕错过她回来找我，就不吃也不睡地等她。我以为能感动她，但是她的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我听不懂她说的话，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知道她学习摄影的事吗？” “知道，我支持她业余培养一些兴趣爱好。” “她跟你提起过她的摄影老师吗？” “没有。” 谁来充当这个残忍的人，我转头看向和赵春。 接到我眼中的信号，看着高天昊告诉他，“方龄爱上她的摄影老师保罗了。” 高天昊不相信地望着我们，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天昊，面对现实吧，不要再自我欺骗，”继续说。 “面对什么现实？”高天昊反问。 “是你杀死了方龄。”说。 高天昊身体僵直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呆板，半天，说道，“我觉得你们搞错了，怎么可能是我，我永远不会伤害方龄。” “交代吧，1月25日晚7点，你和方龄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好吧，我帮你回忆回忆。”扔掉自己手里做样子的笔，把身体靠在椅背上。 “方龄跟你摊牌，她在外面另外有了爱人，她正式提出离婚。” 高天昊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背驼了，上身伏在膝盖上，手不自觉地□□头发，面部肌肉不自由地扭曲在一起，是非常痛苦的表情。 “为什么是这样？”他自言自语，“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都以为我图她的钱，我从不解释，也从不为自己开脱，因为我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用心地爱护她，照料她，我胸怀坦荡，觉得我用行动证明了我对她的感情，难道她感受不到？” “她要求离婚，你当时怎么回答？”声音清洌，态度不容抗拒，“说吧，你其实记得当时的情景。” 高天昊直勾勾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于是我开始介入，“高先生，警方已经掌握确凿的证据，否则不会逮捕你，在出示证据之前如果你能够坦白交待的话对你自己比较有利一点。” 我说这话是好心，不过我有些担心和赵春的反应，还好，他们没有反应。 高天昊依然沉默着，垂下了头，看不进他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大家都在这么僵坐着，在给高天昊时间。 终于，他安静地说道，“我当然不同意。” “然后她说了什么？”说话语气像催眠一样。 “她说她不爱我了。”高天昊手支撑着头，身体禁不住抖，泪一滴一滴掉在了水泥地上，像黑色的花瓣。 “你当时什么反应？” “我虽然生气，但是夫妻间难免争吵，过去了就和好了。我不想理她。” “她说她另外有爱人了你也没有反应吗？” “我打了她，也骂了她。”高天昊低着头，小声抽泣。 “你经常打她骂她吗？” “不是，是第一次，我刚刚吸食过了，听见她大声叫唤说她外面已经另外有人了情绪有些激动。” “你还做了什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含含糊糊的都有些听不清。 “我勒了她的脖子，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你是用手吗？” “不是。” “用的什么？” “我们用来打包行李箱的绳子。” “你为什么选择绳子？” “我的手发抖使不上劲儿。” “然后呢？” “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子软了，我松了手。” “你觉得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 “你把她放到了哪里？” “我没有动她，我自己也坐在地板上，我等她醒过来。” “她醒过来了吗？” 高天昊悔恨地痛苦地不能原谅自己地哭了。 “然后你做了什么？”并没有停止对他的审讯。 “我订了回国的机票。” “你怎么处置方龄的？” 过了好久，我们等待高天昊的回答，终于他说道，“我把她放到了衣柜里。” “你是知道自己谋杀的对不对？”声音和语气调回了正常。 高天昊不回答。 问，“案发现场少了方龄的手提电脑，是你带走的吗？” 高天昊默默地点了下头。 审讯结束，高天昊沉默冷静。 我过去安慰他，“总要面对现实，醉生梦死解决不了问题。”知道他和方龄的故事，我内心并不把他归为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案子结束，大家应该感觉轻松，但是每个人都很沉默并且心情沉重。作为警察我们经常面对不法分子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坏人，面对他们，我们应该冷酷无情因为法不容情，但是了解了高天昊和方龄的故事和结局，我们每个人只是觉得遗憾。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事后我对说，“你会催眠术啊？” 表情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见别人做过。” “是这样，我只是随便问问。”见他不想多说。 然后我把心里的想法又过了一遍脑，随即去了丁处办公室。我敲了两下门，丁处亲自打开，见到是我，他笑了，“听赵春说案子破了，小苏这回功不可没啊。” “是群策群力。”我随丁处进到办公室。 “坐，别拘束。”他招呼我。 “有事吗？”我们两个就坐，丁处点燃一颗烟，眯起眼睛。 “作案嫌疑人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是中国人，我在想咱们这边是否可以写个东西，跟加拿大同事专门说明一下。”我阐述来的目的。 丁处拿烟的手一滞，烟差点掉下来，表情有点呆，过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哈哈大笑，“苏处想给罪犯求情啊。” 我有点挂不住，连忙说，“罪犯是在情感受挫心理极为脆弱的情况下实施做案，并且他当时刚刚吸食完毒品，行为不受控制。” 丁处还是笑，“苏处可以以这个案子为契机写一篇论文，教育吸毒人员，还可以写进去人文关怀部分。” 他是在拿我开涮了，我的脸红了。 见我这样丁处板起脸，认真地说，“案子已经结束了，我们负责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其他的不归我们管，不是我们的责任。” 从丁处办公室出来，我叹了口气。 高天昊押下去，案子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押解他回加拿大，因为案子发生在加拿大的管辖地界。 我忽然想起小美，已经有多天没有和她联系，这丫头现在疯到哪儿去了。 电话打过去，小美的声音很陌生，也许在外地待时间长了，声音也本地化了。 “你说的是哪个地方儿的方言啊？”我问。 “姐，你又拿我开玩笑，我在武汉。” “在吃鸭脖吧？” “还真没少吃，”小美笑了，“你想不想吃，我们就快回去了，可以给你们捎些回去。” “不用，”我立即说，“我们这儿买周黑鸭很方便的。” “你们都去了几个地方，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继续问。 “我们去了pk中国的所有分支机构，快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真不容易。 “全是工作，没有娱乐吗？”我又问。 “怎么可能，去到哪儿玩儿到哪儿吃到哪儿。”小美性格直爽。 “不觉得累？” “你这么一提我有点儿觉得了。” “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两天。” 我算算日子，她出去一个多礼拜了。 关怀过小美，放下电话，我想起也有些日子没回大楼了，觉得没什么急事在身就驾车回去了一趟。 到了办公楼和同事打招呼，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的桌子上放着一张请帖，我拿起看看又放下，不知是哪个同事结婚了。 我一边接水，一边冲着走廊喊，“周强！” 哈哈，姐姐是不是有点豪迈。 “苏处回来了，”周强的圆脑袋出现在我门口。 “最近出入境发生什么新闻了？”我喝水，冰凉的矿泉水从喉咙灌下去，爽。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闻，就是龙处要结婚了。” 我一口水没喝好喝岔气了，我一边费力地咳嗽一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错过他的婚礼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这两天的事，他的请帖我给您放桌上了。” 原来请帖是放的。 打发走周强，我坐下来打开请帖，日子定在下周六。我估计这小子请了全处的同事，所有在北京的同学，他是憋足了劲等着大家给的份子钱。 他的婚礼我是肯定要参加的，我算了算时间，参加完他的婚礼我就要跟着押解高天昊去加拿大了，如果他的日子再晚些，可能我就真的错过了。我和小龙大学就认识，同事了十年，关系真的不同寻常。这个红包肯定是一个大大的红包，就让他惊喜一次吧。 我给小龙打电话，“终于决定结了？” “你回处里了？我还说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去中心局通知你呢。”小龙在电话那边说。 “婚礼需要帮忙吗？”我主动请缨。 “不用，我爸妈来北京了，左玲的爸妈也在帮，都乱套了，再帮只能帮倒忙了。” “叔叔阿姨来了？”龙亮亮是湖北人。 “是，就住在我家里。” 小龙的房子是两居室，住两家人是有点挤。 “需要帮忙直管提。”咱谁跟谁啊。 “你和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他表示关心。 “这个案子已经结了。” “行啊，苏处，神探苏江平啊。”小龙又开始了。 “哈哈。”我笑得有点勉强，还没跳出方龄和高天昊的情感纠葛。 “中心局会不会抓住你不放啊？”小龙又问。 估计不会。 “你是希望他们留下我还是不希望他们留下我啊？”我不干了，你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苏江平，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陷阱啊？” 也是，不管他怎么回答，我都可以说他不怀好意，哈哈。 “我会参加你的婚礼的。”我让他放心，我知道他一心想着红包知道我这个红包小不了。 “呵呵。”小龙心知肚明地笑。 我又和他虚伪地寒暄了一会儿，就跑到刘处那儿报到去了。平时不太爱见这个人，处里他官最大，管着百八十个干警，平时老端着，弄得见他面的人总是紧张兮兮的。可是几天没见，我还挺想他的。 忘了说，我和龙处都是他提携上来的，我们当上副处长也是近几年的事。大头几年换一个，说不定哪天他就调换走了。 我只是想和他打个招呼，汇报一下工作。 “进来。”他在屋里说。 我走进刘处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刘处坐在办公桌前在读着什么文件。我猜又是中央或市里的指示。 “刘处。”我站得笔直。 “听说你在中心局表现很好，已经破了一个案子了。”刘处放下手里的文件。 刘处的消息来的很快。 “是办案小组集体的功劳，我没做什么。”我只是翻译了而已。 “不要谦虚，丁处经常和我聊天提到你，他表扬你工作认真，和同事关系处得也不错。” 我微笑，“头，我什么时候回来？” “想家了？” “嗯。” “把嫌犯带回加拿大，你就可以回来了。” “可是还有一个案子...” “那个案子到时再说。” 我看着刘处，忽然发现他老了很多，白头发冒出来很多，人发福了，肚子鼓了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以前他很注重个人形象，一直染发，身材也保持得好。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警服，身材笔挺，对着全体警员讲话，声音洪亮如钟，精神头十足。听干警说过他的妻子患有肾衰竭，一直靠透析维持。 “刘处，您工作辛苦，注重身体。”我关心地说。 他点了下头，没在意我的话，“你和小龙上次的工作报告我都看了，你写的还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语言也比较平实。这个小龙，怎么回事，好像是要领大奖状，是感谢词呢还是发言稿啊，搞不清状况，写得天花乱坠的，又不是英雄报告会，再说他也不够资格嘛。工作干得也不好人整天吹吹呼呼的。” 小龙，听听，这是刘处对你的评价。我好笑。 我就不好说什么了。有些人把自己当什么不好，偏把自己当成一个笑话。对不起，我不是一个说风凉话的人。我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站在刘处面前。 “小苏，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小龙快结婚了，这事您知道吗？” “能不知道吗？全处所有人他都请了。他呀，恨不得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给请了。”刘处没好气地说。 “也请您了？” “我是证婚人。” 果不其然，小龙他果然会利用资源。 “刘处，我没事了。” “多吃点，怎么觉得你又瘦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从刘处那儿出来，我直接奔了食堂，在一片嘈杂声中吃了三菜一汤两个包子，最后心满意足地回到办公室。 接到打来的电话，“苏，你在哪儿？” “我在处里。”我简单回答。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回去了？”兴师问罪。 我心话我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 “我们是一个团队一起行动的啊，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他发牢骚。 他说的也是，我急忙安抚他的情绪，“小龙快结婚了，我到处里拿请帖。”忙给出一个理由。 “龙亮亮结婚了？”他语气好了一点。 “是。下周六。” “刚分到房就结婚了？” 我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愿意参加吗？” 能给龙亮亮再争取一个红包也算我功德无量。 “你去我就去。”回答。 “就这么说定了。”我心中暗笑，愿者上钩。 怎么我对这么不友好，我忽然良心发现，然后我安慰自己，他是外国人，挣的多，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他还能吃一顿不是。但是想想小龙可能准备的婚宴档次，再想想对食物的挑剔程度，我也就没什么可再说的了。 因为办案子，我好几天没有好好地给罗小军上刑事案件审理程序的课了。我决定今天晚上讲他个四五个小时，让罗小军好好回忆一下当年他威武的日子。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此后的几天没有发生特别的故事，我忙着做案件的收尾，每天依然忙忙叨叨的。有同事说高天昊待在拘留所里，每天一动不动像塑像一样，也不吃也不喝。我虽然同情，但是知道法律没有通融这么一条，犯了法，就要得到相应的惩罚，感到很遗憾。实现了他许下的诺言，请中心局办案小组的同事吃了一次西餐，档次挺高的，我不知道外国的规矩给不给报销。席间大家起哄让唱歌，涨红了脸说国外不兴这个。我猜他不擅长唱歌吧，但是大家不依不饶，我于是豪情一发，替他挡下了，我唱了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我就这首歌唱得拿手，底下练过好多遍，所以效果惊人，把震得一愣一愣的。呵呵。 小美是周二回来的，带回来很多吃的东西，她自己拿不了，托公司同事开车并且给提上楼。几天不见，她更漂亮了，小脸晒得红红的，进屋时身穿一件在当地买的露肩黑地粉花连衣裙，很有南方特色，把她衬托得像个小明星似的。我想她是爱情滋润吧，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了。我感到安慰，支持她是正确的。 小龙周六结婚，为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他特意请了两天假，估计是家里忙不过来。出入境人手不够，把我叫回去支援了两天，我发现我还真是个有用的人，哪儿都需要我。那句话怎么说，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小军最近的情况很稳定，我知道身边一些人的看法，觉得没必要救，活着也是痛苦的人生，他们越这么说我心里越难受，觉得这些人残忍，毕竟活着就有希望。我还是希望他醒过来，好吧，我是指望着奇迹的发生。 星期六终于到了，我裹了一个六千元的大红包，开着我的蓝色小汽车赶赴婚宴。怕找不到地儿，我特地把车开到他家楼下去接他。 “带红包了吧？”我见到他问道。 昨天特别嘱咐过了，但是我还是怕他忘了。我随身多带了一个红包，以防万一。瞧我这点儿心思。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句。他今天穿得很好看，蓝色的t恤衫白色的九分裤，青春得要命，像男演员一样。我不知道他穿的是不是名牌，我对这方面了解得不多，不过很显然材质和款式很不错。现在的男孩子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再顶一个草帽就可以去拍饮料品广告了。 把车开入行车道，我随即问，“你放了多少？”我好奇。 “两百。” 真小气，我不禁感慨。 “怎么了，不是说得是双数吗？”有点不明白。 我随便点点头，不说话。 我心说，多多益善，最好送9999小龙才高兴呢。我最了解他。 我猜小龙是想拿份子钱还贷。我算算，这么多人，能还两年的贷款了吧。 婚礼的举办地在左玲家的村委会院子里，左玲家在北京的顺义区。 北京的农村可以放鞭炮，老远就听见响声震天，很有节庆的喜感。 院门口摆着一张签到的桌子，小龙的爸妈坐在那儿迎接客人顺便收红包，和我签到，然后把红包交给阿姨，我说了声“恭喜，”带着走进院子。 村委会的院子很大，里面临时放满了桌子，看上去有二十张之多，不知道哪里借的，装一百多号人没问题。 做饭的灶直接支在了院子角落里，看样子是请的村里自己人做饭。婚礼也是自己操办，没有请婚庆公司。真是一切从简。 我注意到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上面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枣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我怎么到哪儿眼里都是好吃的。 很是新鲜，我猜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国内的婚礼。他紧紧跟随着我，但是脑袋东看看西瞧瞧，样子不太稳重。 时辰到，村委会的大喇叭里猛然放出婚礼进行曲，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反正我是知道的，咱小龙办事永远这么夸张，一脸错愕表情像是被吓着了。 新郎新娘出场，一片喝彩声，出入境这边的年轻同事动静最大。 小龙穿着黑色西服，头发用了很多发胶都支愣了起来，小龙本来就挺帅的，就是个子不够高，要不然也算得上是出入境的一大帅哥。 左玲穿了一件抹胸的婚纱衬托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妆容很娇艳，把短头发烫了还戴了几朵鲜花。 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过程我十分了解。他俩是上党校认识的，当时龙亮亮在攻读公共管理学硕士，而小左则是专升本，她是邮局的一名小职员。小龙就是这样，在哪里都是活跃分子，是当时党校的知名人物，估计他认识的人比校长认识的都多。小左不像小龙一样爱出风头，但是她喜欢凑热闹，经常和别的班同学一起吃饭，两人就是在饭桌上认识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小龙觉得左玲这个女孩子挺单纯的，也挺要求进步，就展开了追求。左玲家在北京农村，条件一般，而小龙家是外地的，两人谈恋爱谈了好多好多年了，想结婚，一直苦于没有房子，现在房子下来了，这不立即欢天喜地把婚给结了。 两个人的交往也不是一帆风顺，其实左玲也是农民出身可以算得上是朴实的孩子，但是她脾气不小，私底下喜欢发号施令，龙处经常受气包似的。但是小龙对待这份感情的态度认真执着有担当，觉得小左这人还是不错的，看人得看大的方面。当然他的毛病更多。也闹过分手，每次闹分手都是左玲提出，小左一发火，小龙就躲起来找地方抽烟。不过小左也就是耍威风，真让她离开小龙她才不舍得呢。 村支书做主婚人，左玲家面子不小。村支书像是早就得到消息证婚人是五处处长，所以他很是当回事，拿着话筒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从村子的历史说起，人杰地灵，村子里曾经出过哪些个知名人士，今天的村子的大发展了，又取得了什么成绩，最后才提到左玲这个小姑娘，简单夸了左玲几句，说她追求进步，是村子里的党员之一，就把话筒交给了刘处。 刘处很有这方面的经验，话不多，但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夸了小龙几句。这种场合不比在自己处里，得向着自己人说些好话，如果这个时候揭老底的话无异于捅小龙的心肝肺。所以小龙高兴得春风得意，有面子，他很满意。 我记得我和小龙互相认识是在公安大学，那时我们都是大一，都要求进步，加入了校学生会。虽然要求进步，小龙却是说话最没边最不靠谱的一个，经常挨领导说，还屡教不改。可是我心里挺欣赏他的，觉得他这人挺实诚，一点不装，有时在食堂见到他，我就端着盘子坐过去，跟他边吃边聊。最后两个人越来越熟悉，成了哥们。 大学期间我们都是外语专业，毕业后一起分到了出入境。学习期间飚劲，参加工作以后依然飚劲，争当优秀，争当先进工作者，先后脚当上了科长，又先后脚当上了副处长。 罗小军还是他介绍给我的，他开玩笑说他有一个兄弟特别生猛，不知道我受得了受不了。我没吭声。小龙于是起劲地说罗小军的优点，什么高大威武啊，英勇无敌啊，说得天花乱坠。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替罗小军张罗介绍对象，只有我心里知道他一直把我当好朋友，是想帮我，怕我落了单。那时小龙已经交了左玲，而我只身一人，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后来我们两对一有时间就集体行动，爬香山，到郊外烧烤，去餐馆吃饭，每一次大家都很快乐，聊天玩儿得很尽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小军遇到了意外。小龙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是抱歉的，我也知道他鼓励我另交男朋友，而我，想的是怎样让小军醒过来。若是有房，小龙早就结婚了，他等房等了这么多年。我等小军也等了这么多年。现在他终于等到房结婚了，我仍然还要等下去。可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他对人热情，侠骨义胆，工作努力，事业小成，来自外省市但经过自己的努力在北京落了户现在有了自己的房子，挺成功的。 仪式礼毕，开始婚宴。那叫一个热闹。炒菜的估计都是左玲的七大叔八大姨，开放式厨房，任由你观摩，七八口锅一起炒，香气飘的哪儿哪儿都是。我过去瞅了瞅，有猪肉，鸡，鸭，鱼，我寻找... 我问一个正在用大铁铲子炒菜的师傅，“请问有牛肉吗？” 炒菜的师傅抬头看我一眼，小声告诉我，“有是有，是为外宾准备的，只给一个桌上一道红烧牛肉。” 我放下心来，中外交流，咱也得友好点不是。小龙不愧为出入境的领导，还是有基本觉悟的。 扽我的衣角，“不要搞特殊化，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会说的词还不老少，可是猪肉你吃吗？干炸小黄花鱼你吃吗？净废话。 对了，我总有种感觉，小龙婚宴选用的食材都是性价比比较高的。 饭菜一上，立马有种农家乐的感觉，今天我们到顺义一日游了，有炖山鸡，烧鸭子，猪肉炖粉条，野菜团子，贴饼子都上来了，真是有地方特色。也不知道是谁的创意，成本不高，全是绿色食品，大受欢迎。 小龙和左玲一个桌一个桌敬酒，一百多个客人，我知道他喝的一定是假酒。 到我这桌的时候，我把桌上的金六福抄过来，倒了一杯递给他，“咱之间的交情，得喝真的。” 小龙说，“苏处，你这人真够意思，给我装那么大一个红包，我敬你。”干了。 怎么，已经数过钱了，什么时候的事？ 小龙转过身看，又倒了一杯，“想不到，你还包给我两张加元，谢谢啊。我祝你有志者事竟成。” 小龙又一口扪了手中的酒。 连忙也礼貌地喝下酒。 “我还忙，你们随意。”小龙说。 “小龙，你这饭太香了，回头可以预定吗？”我起哄。 左玲回答我，“你喜欢吃，随时来随时做。” 左玲他们村很少这么热闹，村里很多小孩到院门口看热闹，有爬墙的，还有上树的。 有个小孩上了那棵我看中的枣树，我走过去，让他给我摘几颗枣下来，于是那个小孩使劲摇晃树叉，哗哗掉下来一地的枣子，我可劲儿地捡，拿到水龙头下冲，尝一个，哇，甘甜。 我抓了一把给，我问他，“好吃吗？” 腼腆地微笑。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把他当成弟弟。 吃过婚宴，都三点了，我开着车送回家。 “苏，你今天真高兴。”微微笑。 有吗？高兴的应该是小龙和左玲。 “我认识小龙快十五年了，认识左玲也快十年了，他们一直想结婚，但买不起房子，这回终于把婚结了，替他们高兴！” 不说话，侧身看着路上的车辆。 “星期二去加拿大，你知道吗？”他提醒我。 “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希望这次能快去快回。” “你是担心罗小军？”他回过身看我，神情关切。 “是，”我不隐瞒他，“上次去加拿大一个星期，回来发现他身体状况退步了，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说话，我们沉默地行驶了一路。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押解高天昊去加拿大，我一早打好招呼，快去快回，也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没有不同意见。途中高天昊仍然精神萎靡，比起我们初见他那会儿消瘦了很多，脸色很糟糕。下了飞机我们带着他上了监狱派来的警车。任务基本完成，一切很顺利，但是我决定留下帮高天昊最后一把。 第二天审讯开始，高天昊全部认罪，一句也没有为自己开脱，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属于旁审，但是积极主动地把案件背后的故事和当时作案的过程详细地解说给加拿大方面的国际刑警，高天昊确实是在毒品发作期间行凶并且无法意识到行为的严重性，很难得在我做案件的补充说明时，没有阻止或打断我。 我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加拿大的同事，对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审讯结束了，接下来会把案子转到法院。但是他们看我的神色很友好，脸上挂着笑容。 我说，“不会是死刑吧？” “虽然是凶杀案，但是每个案件的刑罚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不好说，毕竟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但是高天昊依法拥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力。谢谢苏女士代表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将嫌犯带到加拿大。”对方主动伸过手握手。 相互客气了一番，这次任务就圆满结束了。最后我嘱托加拿大方面请把案件的审判结果告诉我。然后我订了飞机票第二天飞回北京。 说，“你来加拿大两次了，真的不来我家里看看吗？” 我和认识两个月了，照顾国际友人的情绪，我说，“好啊，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厨房用一下？” “你要给我做饭吗？”笑了，眼角弯弯，很开心。 我点一下头。下午正好有时间，我让他开车送我到附近的中国城，我买了酱油和花椒大料，然后又在附近超市买了牛腱子，和时令蔬菜。我准备给他做酱牛肉和蔬菜沙拉。我很小的时候妈做饭就让我旁观，英国留学一年我都是自己做饭吃，所以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挺有信心的。 告诉我，这间房子是的临时居住处所。 我一边忙，一边问，“平时做饭吗？”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爱好。” 只是站在我旁边认真地观看。 一会儿锅里穿出酱香的肉香味，夸奖，“一闻就很好吃。” 姐姐我会做的多了，只是小露一手而已。我骄傲。 酱牛肉做熟了，我把它装在盒子里放凉然后放进冰箱冷藏室，两个小时后牛肉凝固，切片装盘。沙拉比较好做，各种蔬菜切碎拌上调料。主食是煮米饭，家里不开伙没有电饭煲，所以我用煮的方法。七点钟，我准时开饭。 拿出一瓶葡萄酒，他笑笑，说是他的藏品之一。男人都爱收藏酒。 “你还有什么收藏？”于是我问他。 “珠宝。”他认真地看我一眼。 那不是女人的爱好吗，我心说。 他微笑，“珠宝用来保值最好不过。” 我没有问你有很多钱吧这样的问题，因为属于个人隐私。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他兴致所致，主动说，“我一会儿拿给你看。” 我摇头，不感兴趣。 饭菜端上桌子，给我大大的微笑，我知道这是鼓励我。不过我心说，没有下一次了。 “嗯，这个牛肉很好吃，余味很丰富，”小口品尝着。 “，说实话，你都吃过什么高级的食物？”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嗔怪地看我，撅嘴。 “除了鳕鱼，鹅肝酱，鱼子酱，松露？”我不理会继续问。 “可能酒贵一些。”他略微想一下，表情很可爱。 “，你的工资很高吗？”每天都出去吃饭，吃的还都很高级，我知道支撑这种消费很不一般。我忽然想起他抽的雪茄，有一次我看了一眼，产地竟然是古巴。 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尴尬地说，“好观察力，好问题。”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事了，我低下头假装喝牛奶，试图忽略过去。 “我有自己发财的路子，也许不算太光彩，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谁指责过我。” 我对自己说，生财有道，你管人钱哪儿来的，人家是加拿大人。 “这个蔬菜沙拉没有用沙拉酱，是我用酱油醋和香油拌的，中国的做法，你尝尝有什么不一样。”我用筷子给夹菜，想叉过去。 “我认识一个人，他算的上是加拿大最富有的人之一，”继续说，他不介意告诉我又一个秘密，“那是好多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刚从特种部队退役，有一次路过一座加拿大的高楼，他们说有人在上面想要跳楼。” 很有故事性，我突然感兴趣了。 “要跳楼的是我刚才提的富人，当时他经营多年的公司不幸遭遇经济危机波及，他处于困境，公司面临破产的危险，他需要还很多债。消防车停在楼下，路边铺好了气垫子，但是那天风很大，他若摔下来，很可能会摔死。” “我当时就是想救下这个人，也没多想，我坐电梯上了顶层，警察也已经在那儿，但是他们不敢走过去，因为bill情绪很激动，他随时可能跳下去，警察不想刺激他。时间僵续了半个小时，bill走到了屋顶的边缘，看样子他想放弃了，也许人世间还有他留恋的东西，他还有些许的犹豫不决。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要采取行动了，否则人就没了。” “我走上前去，从警察那里询问他的名字，我大声呼叫他的名字，我跟他说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很可能下一次你就成功了。中国有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犹豫地看着我说，'真的吗？'我肯定地回答他是的，我对他说'坚持，一定要坚持，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他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退役的特种兵。我还对他说命丢在战场上才有意义，主动放弃是懦夫的行为。我对他说，'你是有妻子孩子的人吧？你丢了他们，他们怎么办？'” “终于他放弃了自杀，他走下了高楼的顶层，在大风中我们紧紧握手。后来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事实证明他是个少有的商界奇才，短短几年他将自己的公司扭亏为盈，后来成为这个国家最富有的富人之一，他经营了多个行业。他比我大四十岁，我们成了莫逆之交。再后来在他的要求下，我成为了他的义子。” 讲完了以上这些话，他等我的反应。 我是应该赞叹呢还是欢呼呢。我歪着头，笑了。 “bill没有直接给我钱，但是我需要钱的话有多种途径搞到手。”他直接了当。 他还真是实诚，什么都告诉我说。其实在出入境的岗位上干了十年，我也曾经有过很多际遇，不过我没和□□件的申请人以及中外旅客建立直接联系，捡了几回钱包还都交了公了，也许，就是接过几次锦旗收到过几次表扬信。说起锦旗表扬信，全部都是货真价实自主自愿送过来的，绝对不是自己私下安排的。 “吃饭，吃饭，我做的饭好吃吧？明天就回中国了，这个饭菜不能剩，必须全吃光。”我下命令。 笑了，“难得你给我做一次饭，我肯定会吃光光的。” 我炖了两斤牛腱子，全吃完你肯定撑得够呛，我心说。 吃过饭，我自告奋勇洗碗。然后我就告别转身想回自己租住的房间。 对我说，“等等。” 不知他匆匆回到卧室，很快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我，“我的珠宝大部分都在银行保险箱里，这个首饰盒里的是我平时自己拿着玩儿的。” 我家经济情况一般，从小爸妈的教导也是不爱红妆爱武装，所以我真正瞧不出珠宝的好来，说实在的，我这人更倾向于实实在在的人民币。 “这是一对祖母绿耳环，这是一枚猫眼，这是蓝宝石戒指，都是我的收藏品中的顶尖货色，价值没有上千万至少也有几百万人民币。”他拿给我看。 我立马觉得烫手。 他低下头盯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这些全部给你。”他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出口。 唉，我叹口气，这倒霉孩子又犯病了。 “你给我这些干嘛？你想收买我？”用钱收买你姐姐还真有点俗。不愁吃不愁喝的，多点钱少点钱对我没区别。 “我喜欢你。” 这孩子又怎么了，一回到加拿大就变一个人似的。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亲近的人，我觉得你很亲切，像家人一样。” 我瞅着你也挺亲切，不过我没听我爹妈说过我还有个没见面的弟弟。认个亲无所谓，也不用拿钱买嘛。 “得，我当你姐吧。”我说，我挺真诚的。 “可是我不要你做我的姐姐，如果你暂时接受不了我，你把我当做一个生命中要好的朋友可以吗？”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东西我肯定不收，把我当什么了，再说收了我就成受贿了对不对呀。 我感觉头疼，和外国人交往讲究科学呀。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ian总是跟一个人汇报工作，两人交谈用的是英语，但是我都听的懂，两人很熟，是朋友。”在我的房间小美在我耳边没完没了絮叨。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别人的生意和咱没关系。 “ian跟我说过这个人是pk中国的投资人，没有他就没有pk中国。” 我继续听，这又怎么了，有钱人是救世主？没有他们穷人就没有工作，都喝西北风去？ “我听见ian管这个人叫。”小美认真观察我的表情。 我不禁皱眉了。 我的工作很透明，对家里并不隐瞒，她们都知道我的同事，小美听见过我提知道他是我的外国同事。 难道是两个人，但是我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尤其在我知道了是闷头发大财的财主以后，他应该远比ian富有。 “ian说他就是个打工的，只是收入高一些而已。”小美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打发她走。 上班，屋里就我和两个人时，我把门关上。很意外地抬眼看我，“你干什么？” “你是pk中国的股东？”我看他的眼睛 他避开我的眼神低下头，像是早就知道我会知道。 “小美告诉你的？”他问。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这合法吗，你可是公职人员。” “ian有项目，大家合作而已，他不会出卖我的。”平静地说。 果不其然当过枪手，心理素质过硬，一点不害怕。 “其实我可以不当警察的，但是我想有点事做，碰巧我喜欢当警察，大不了他们不让我干了。”说得很平淡。 倒是轻松，但是我知道他这么多秘密我不轻松啊。 “，你还有什么秘密，一起告诉我好吧？”我要求。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忍不住笑了。 “pk中国你投资了多少？”我知道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pk公司在中国遍地开花。 “还好，审计公司的回报率是很高的。” “你上下关系都打通得很顺利？” “ian比较有经验。” “他不是也做过枪手吗？”我很是好奇。 “谁告诉你的，他管后勤，财会是他的专业，当初因为我们都是华裔，一直走的很近。”他笑，“我不是真正的出资人，我没那么多钱，有也不会孤注一掷，bill才是出资人，过几天他就会来中国视察情况，看pk中国的经营情况，同时寻找其他的投资项目。我只是替他监管运营情况定期向他汇报而已。” “你是可以拿到分红的吧？”他义父当然不会让他白监工。 “bill会根据年底的利润定期给我奖金。”一笔带过。 “你挣的多还是ian挣的多？”我问的相当多此一举，不过考虑到ian极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妹夫，我还是表示关心。 “ian挣的多一些，他事必躬亲，功劳当然大一些。”笑，回答得很合理。 既然是这样，也没有什么掖着藏着的，我把关上的门大打开，迎接过往同事。 鼻子哼了一声，对我很不屑。 我没有理会。 “你义父什么时候来？”我还是关心了一下。 “你可以帮忙迎接招待吗？”倒认真了，翻过身子问我。 好像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虚伪地说道，“需要帮忙尽管说。” 没想到一点也不拘谨，立马说，“那你陪同他游览北京吧。” 我又不是司机或导游，我心说，不过想到的义父是加拿大首屈一指的大款，我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同意了。万一以后有用得上人家的时候呢。 没想到几天以后，的义父的飞机就抵达了北京国际机场。迎接他对于我这个出入境的副处长是小事一桩，但是我没有利用公职方便，和我都是穿着便装。我们提前赶到机场。 小龙已经休完婚假回到岗位了，他得知我接机的事，给我打电话，“什么人？” “的熟人。” “社会关系真复杂。”小龙感叹。 紧接着他说道，“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 还是低调吧，我知道如果小龙知道对方是加拿大首富之一的话，他会削尖脑袋上前和人握手的，还是给中国人留点尊严吧。 我和得到许可来到机场，同行的还有中国运营总监，小美。巨大的飞机轰鸣声震耳欲聋，气流鼓起了人的衣服头发，所有人向前斜立手抓帽子丝巾飘飘欲仙。 毕竟是有钱人来了，中国方面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迎接仪式，有记者参加，我忙站在镜头外面。 bill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很硬朗，精神很好，满面红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熟练地回答记者问，态度很和蔼。 然后我们一行人送他到建国饭店。 坐在ian那辆加长版的奔驰里，他问，“这是你的中国同事苏小姐？” 我忙用英语回答，“对，我的名字是苏江平。” 他说了一遍我的名字，发音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没有纠正他。 “ian，这是你的女朋友？”他微笑看看小美。 ian忙回答，“是的，她是苏警官的妹妹。” “噢？”bill感兴趣了，“你们效率很高嘛，一下拿下两个。” 小心地看我一眼，观察我有没有不快。 我自己解释，“我和只是同事关系。” bill笑，“难得喜欢一个女孩子，可惜人家没看上你。” 没说话。 ian抓紧时间，做简单的工作汇报，bill认真地倾听。 都是专业方面的事，我没有留意。 我转过头问在中国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向我介绍，“bill在中国待五天，两天在北京，三天在外地视察三个主要办事处。” “bill在北京的活动是怎么安排的？”我想起我的责任。 “分别游览长城，紫禁城和天坛。” 都是外国人习惯参观的景点。 “今天晚上？” “大家一起吃顿饭，晚上介绍工作开展情况。” 行程安排得的确很紧凑。 把bill送到饭店，我和打的回了处里。因为还没下班呢。 前脚到处里，后脚小龙的电话就到了，对我的一切真是充满了新鲜。 “他们说你和接机的是加拿大首富。”听上去有点气愤，像质问我怎么撒谎。 首先说好了，首富在这个城里头是个流行词汇。凡和首富沾边就意味着幸运和发达。 “谁说的谁说的，”已经手忙脚乱了，我没心思伺候他，我随便糊弄。 “记者说的！苏江平，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咱们可是这么多年的同事。”潜台词有发财机会竟然不介绍给我龙亮亮。 “小美公司的投资人，碰巧也是的熟人，他在北京待两天，让我帮忙接待，怎么你感兴趣，要不你开车吧，怎么样？好事怎么能少得了你？” “苏江平，你说说就这么一件招待外宾的事有什么可保密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有什么好事不想别人共享呢。”小龙忙跟我打哈哈。 “是啊，什么事都应该先知会龙处对不对？”我打趣，反正他脸皮厚，也听不出我话里别的意思。 “这次从加拿大回来，...”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主动交代，“我给你带你儿子的睡袋了，还有巧克力，下次见面时交给你。” “这还差不多。”龙处表示满意。 放下电话，我撇了下嘴。 旁边已经见怪不怪，哎，怎么我觉得有点丢人嘞？ “晚宴订在什么地方？” “全聚德。” “ian订的？” “是，整个行程都是他和小美安排。” 看来我这个妹妹还挺能干。 我穿什么比较合适呢？平时买衣服太少了。 “便装就可以，都是自己人。”安慰我。 今天穿的还是小美以前淘汰的衣服，小的时候她穿我剩下的，大了轮到我穿她剩下的，我看了一下时间，也不够我再去购买，就再随便穿一件吧，反正我不是主角。 我把我单位衣柜里的衣服都扽出来看，挑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裙子，倒是挺鲜艳挺时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bill是个精明的商人，对国内的发展了如指掌，看他那个样子可能每天会留意全世界范围内的所有新闻。ian也很精明，他坐在bill旁边抓住这次机会和bill不住地交谈，一直在给bill推荐他看中的投资项目。沉着地吃着他的饭，好像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一向是这么个个性，人一多就显得格外落寞。今天可供他吃的只有酱牛肉和一些素菜。小美和我津津有味地吃卷饼裹鸭肉，只当是别人请客白吃了一顿，全聚德的烤鸭可不是一般的香。 一会儿，bill抬起头对说，“我的儿子，你还有那种雪茄吗？” “还有一些。”语气很尊敬。 “我又带来一些给你。” “谢谢。”斯文有礼貌。 老者微笑地看着我解释，“那种雪茄是我托人在古巴当地购买的，喜欢那个味道。” 事儿还不老少，挑食，连烟都挑，我心说，脸上却报以和颜悦色的微笑。 “别处买不到的，小作坊生产，味道很独特，去过那个国家，回来后对我说过他想念那种烟草的味道，于是我每年遣人去买。和我，我们有很深的交情。”bill跟我介绍， 然后身子转向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雪茄是吗？” 我早就闻出ian身上有抽的雪茄的味道。 “我和是多年的兄弟，从来有福同享，是不是，故意在bill面前表现他和关系不一般。 笑笑，少见的好脾气，而他的义父只是看着他说，“你回去几次都没有来看我。” “公务在身，时间也很紧张。”解释。 “希望你从事的工作能给你带来的快乐，反正我始终在这里，欢迎你随时回来帮我。” “你有莉莉和亨利。” 我猜他们是bill的直系亲属。 “他们都只知道享受，不愿意到我的公司掌舵，工作终究是辛苦的。”老人开始谈自己家里事。 这么大年纪，如果是中国人，一般情况下已经退休了，平时在家里弄弄花花草草，承欢膝下，颐享天年。 而他还在为偌大的集团公司也许是成千上万人奔波劳累费脑费心，也是挺让人同情的。 也许是我的目光带着关切，老人微笑地把目光投向我，说，“你就是苏警官吧，向我提起你好几次，说像你这样的女人现在不多见了，现在的人都急功近利，见利忘义，不念旧情。” 他笑了，“我在商场上混了好多年了，我比较有资历，我相信的眼光，他看人很准的。”他笑一下，然后对ian说，“一般推荐的人，我都很信任。” ian一下子又活跃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谈生意经。 我注意到了，老人没吃多少。 我问吃的太少了。” 学我们的样子亲自卷了鸭饼递给bill，他示意老人吃下去。 bill笑，“烤鸭是我最爱的一种食物，现在加拿大也能吃到了，但是没有这里的正宗。” 他停下谈话，连续吃了两个卷饼。 这才对，富人应该更会享受生活。 “这边的大城市像加拿大的大城市一样繁华，”bill感叹，“若干年前我来这里，这里还未经开发。” “晚上干什么？”我兴致盎然地问> 也转过头来。 “听说国家大剧院经常有演出，我是高雅音乐爱好者。”bill看着我说，“不过这次好像没有安排，以后还有机会。” 好说，只要国家大剧院今晚开门，我就能搞到票，我起身到外面打电话。 “小龙吗？给我打听一下今天晚上国家大剧院有什么演出，帮忙找几张票。干嘛用？你管呢。”我知道他有认识人，小龙是活跃分子，人脉广。 八点钟我们一行人准时坐在了国家大剧院的包厢里。我有个毛病，一听歌剧就睡着，我怕我打呼噜，就跑到外面休息处等他们。过一会儿也走出来。他脚步很轻，走得很慢，我看见他悠闲地走过来觉得这个画面很动人。 “你出来干嘛？”我问。 “你知道我没有音乐细胞。”他平静地说。 “那你有什么爱好？” 我没有指望他真的回答我，但是他说道，“运动，射击，品酒，电影，阅读。”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愿意把关于他的一切介绍给我。 爱好还挺多，我想着。 “你呢？”他问我。 我想了一下，还真没有什么爱好，嫉恶如仇算不算？好像不算。我尴尬地说，“我没什么擅长的，真不好意思。” “你唱歌挺好听的。” 就那一首，嘿嘿。 “你外语学得也不错。” 也是为了工作。 还真没什么爱好。一天到晚都是工作工作，没什么时间享受生活，就是个劳碌的命。 夜深了，天暗下来，从国家大剧院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墨蓝色的天，一轮明月挂在外面的松树上，我知道一整夜它都会努力地往上爬。 也在看着月亮，“我曾经在不同的地方看这同一轮月亮，它给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是吗？”我回应。 不同地方的月亮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不一样呢，我心想。 “穷困地区看到的月亮给人一种很伤感的感觉，好像感受到不幸人心里的无望，繁华地方的月亮被灯火淹没了，而此时的月亮很浪漫。” 别胡说了，我根本不信。什么浪漫，我只觉得今儿这歌剧唱的有点慢。 对歌剧不感兴趣的和我先出来了，和小美还在看。 “ian喜欢听歌剧？”我问。 “据我知道他并不感兴趣，”他想一下，然后笑了，“总得有人陪吧，是不是？” 是是是。 “江美喜欢歌剧吗？”他问我。 据我知道，她的兴趣爱好可就多了去了，她这几年大学可是没白上。我点点头。 “bill这几年显老了，他自己的儿女很多年前早就搬出去住，他每天就是工作工作，都没有什么聊天的对象。” “他爱人呢？” “他第二任太太也六十岁了，身体不太好，类风湿症。” 江美和老人交往倒是有一手，她大学期间做过照顾孤寡老人的志愿者，每次去都是陪着老人们聊天。 “这几天就让小美跟着陪bill聊聊天吧。”我说道。 老人都喜欢和青春有活力的年轻人一起聊天，可以受到感染。 赞许地看着我。 我发现他对他的义父感情还真是挺好的。 我看着外面的夜色，说，“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刚工作不久，每天工作到很晚，每个月发了工资我就存在存折里，没有陪父亲聊天，没给他买过什么，没想到他走的那么突然，一直觉得遗憾。” 说，“你父亲一定以你为骄傲的。” 也许是，我稍感安慰。 又过了一会儿，节目结束，我们陪bill回饭店，坐在加长奔驰里面bill很开心地聊起刚才的歌剧，歌剧明显不是ian的菜，他不甘心地闭上了嘴，而这刚好是小美的强项，她也比较机灵，知道不能冷场，于是成了主要调节气氛队员。ian立马隆重推出小美。bill这时注意到小美，夸奖小美知识面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约好第二天的活动时间，我们几个就各自回家了。 路上我问小美，“你觉得bill怎么样？” “你说这个寂寞的老头？”我觉得她说话不过脑，怎么这么直接。 “以后多和他聊聊天，他挺喜欢你的。”我说。 “成。”年轻人干脆。 回到家夜里十点，我摸黑去了医院，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出来时没有看到，也许白天人多，他不好和义父聊天，现在在见面或通话吧。 睡觉前，我给龙处发微信，“谢谢你的票，我上班以后把钱还给你。你帮我请两天假，我需要陪一下的朋友。”我没有说义父，也是怕麻烦，虽然小龙和我关系铁，毕竟和关系就一般了。 我以为他睡下了，不想回复一会儿就来了，“你和什么关系，都成双成对了？” 果不其然，听听这张嘴能说出些什么？ “我和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回答他。 回复又到了。“谁相信啊！” 我相信普通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就不跟你厮杀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第二天我们去了八达岭，安排了几名保镖。我跟在最后面。bill的兴致很高，小美跟随左右给他讲长城的由来。 天气好，风景如画，不是节假日所以不是很拥挤。已经是仲夏季节，有点秋高气爽的意思，天蓝蓝的，云彩又厚又白。 陪在我旁边。 “你干嘛不过去跟你义父聊天。”我建议。 说道，“有ian和小美。” 就是这样，平时话有些少，但他跟在你旁边却显得很自然。 小美那边已经讲起了狼烟，我问，“她讲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低下头，看了下脚底，“知道。” 我有些惊讶，“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看了很多关于中国历史的书，因为我是华裔，我是从中国出去的。” “那些年一个人你孤单吗？” “我一直很孤单。” “即使认识了义父和ian？” 他没有回答我。 没有家的小孩，一个人漂泊着，孤独地长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你没有同情心泛滥吧？”忽然他抬起我，不客气地问。 我压抑住同情他的心情，说，“你自己都不在乎，别人同情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曾经特别渴望交到朋友，渴望与人说话，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很压抑。但是习惯了一个人，慢慢地就不大会和人打交道。” 然后他像鼓足了勇气，“我性格自闭，曾经得过抑郁症病，现在也在服药。” 我静静地看着他，说不出话，他是话少不假，但是他一直表现得很正常。 他笑了，有点不在乎，“看不出来是不是，养父母死后犯了第一次，后来当兵杀人多了心里承受不了。” 我沉默地听着，有点郁闷不好受。 “是不是吓着你了？”他把目光转向我。 你姐没那么容易被吓着，我目光犀利地回看他，他把目光转向别处。 “你不会曾经想自杀吧？”我担忧地问。 “你问那么详细干嘛。有点严重，一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也没人与我交谈，不吃东西，躲在屋子里不出去。” 我想起他曾经是一名枪手，杀过人，心理出现问题是不难想象的，尤其他又没有家人的疏导。 “你有没有怪过自己的母亲？”我问，我发觉不知不觉中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没有，就是没找到她总是感到遗憾，我很想念她，也许会想一辈子吧。” “你的病情好些了吗？”我关心。 “后来我就退役了，情况有所缓解。” 可怜的孩子。 “但是我一直在服药，医生说我还需再坚持服几年。” 这也没什么，精神疾病不过病的一种，人吃五谷杂粮谁知道谁得什么病。 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喜欢比我年长几岁的女人。” 我白他一眼，“你是恋母情结。” 垂下头，半天才说，“你说的不对，我没见过我的母亲，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因为我像姐姐？” “不，因为你内心善良，而且人很漂亮。”看着我。 如果你认识我在前，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你条件很好，我对你的感觉也挺好。可是你和我认识得晚了一步，我对罗小军的感情已经上升为一种责任。 我不说话，长城上的风大了，吹得我的头发在大风里狂舞，我试图用手抚住自己的头发。 “我给你照几张相吧。”自告奋勇。 这大风，我怀疑他拍不出好照片，但是我还是配合地摆姿势。 照片拍好了，他拿给我看，我发现还挺好看的。 “你技术挺高啊。”我夸他。 “没有，是你漂亮。” 平时话很少，原来也会拍马屁，而且马屁拍得不露痕迹。 “洗完给我一套。”我说。 “好。”他看看照片，仔细放好数码相机。 我们都爬上了长城，除了ian。他说他累了，回到车里休息去了，我猜是他找不到话题回去抽烟了。小美业余考过导游证，介绍景点小菜一桩，一直发挥导游作用。 中午我们吃的火锅，ian找的饭馆，不是很吵闹的地方，是港式火锅。bill对火锅很感兴趣，他不太会使用筷子，小美细心地教他，通过两天接触两人关系已经前进一大步。bill对火锅的味道很是赞美，吃了很多。 我也吃了很多，本人对吃白食这种行为很是热衷，真惭愧，可是真的，不吃白不吃嘛。 吃的不多。 我对他说，“吃多点，你太瘦了。” 很听话地拾起肥牛。 “你想吃牛排是吗？” bill听见我们交谈，他抱怨，“你们说话都背着我。” 我忙解释，“我劝多吃点，他太瘦了。” bill看了一眼，“这几年你更瘦了，身体不好就要看医生...” ，“我很好，只是不习惯这里的饮食。” bill说，“ian安排，明天我们去西餐厅，我请客。” “义父，你难得来中国一次，不用替我着想。” “就这么定了。” bill转向我，对我说，“你一定奇怪我和的关系。” 我忙说，“他对我说过。” “没有，我早死了，当时我濒临破产，想自杀了事，他路过，救了我一命。后来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对他说，我比他大四十岁，想认他做义子，正好本人没有任何家人。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任何时候只要他需要帮助，我都义不容辞。”bill介绍。 和我知道的差不多。 “你要多吃饭。”bill说。 隔着老远他给我递过来一张卡片，是年轻时候的照片，身形十分健美。 我看了一眼把照片还回去。 “你退步了。”我对说。 现在的他，看不出一块肌肉。 不说话，从锅里捞东西吃。 从餐厅出来，送bill回饭店，ian汇报工作，作陪，我和小美则打车回家。 小美挺高兴。 我问她，“你笑什么？” “又是玩又是吃，高兴呗。” 和我的感受竟然相同。念她做导游有功，就不教育她了。做人要高尚一些。 第二天去颐和园，门口很多招揽导游生意的人，不过我们有了小美所以对他们没有兴趣。 这里远离市中心，空气很清新。景色很好，我不禁想，如果退了休可以搬到这边住，天天逛公园，该有多好。 问我，“想什么呢？” 我微笑，“我想的有点远。” “空间方面还是时间方面？” “时间方面，”我坦白，“我想的是这边风景真好，如果退休后搬到这里住就太好了。” “你呢，你有何感触？”我问他。 “如果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幸福的。” 好像说的也对。 我们围着昆明湖散步，和小美走在前面，我和走在后面，昆明湖湖水碧波荡漾。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但是现在烈日当头，见不到雨水的影子。 “你在中国待半年？”我找话题。 “待到冬天来临。”回答我。 夏天已经过去大半了，北京的秋天短暂，距离冬天也就还有三个多月时间。 “你喜欢北京吗？”我问他，真像是问外国宾客。 “这里人太多了，如果人少一些，我会很喜欢。”他停一下，“我会想念这里的。” 小美对各大公园都很熟悉，她曾经在假期勤工俭学做过各大公园的导游。她介绍得很踊跃。 和我乐得清闲。ian则仿佛看到小美的另一面，目光很欣赏。 我们离开公园的时候，瓢泼大雨垂直而下，我们一行人及时钻进了汽车。 根据bill的嘱咐，中午我们吃的西餐，为了讨bill高兴，吃了很多，足足两大块牛排。而我对土豆泥和沙拉发生了兴趣，吃了很多，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中餐。 席间bill一直和小美聊天，聊中国的历史和文化。bill说，回去后，他会抽时间进行专门的学习。 从别人的饭店出来，问我，“你晚上还会去看小军吗？” 我点点头，有时间。 说，“我这几天都没有去，白天没时间和bill聊天，所以我和他都是晚上在饭店一层的咖啡店交谈。” 和我想的差不多。 “你和他抓紧时间交谈吧，这半年你们很少见面。”我急忙说。 笑了，“没办法请你吃宵夜了。” 什么嘛，巴不得早点睡觉呢。 “谢谢你这两天和我一起陪我的义父逛北京。”他认真地说。 “说什么呢，咱什么关系啊，需要帮助知会一声，没二话。” 他笑了，他长得可真漂亮。一双眼睛黑黑的，鼻子长而挺，肤色白皙，笑起来皱纹可爱。 我有一秒钟的失神，然后回过神来，也笑了。 我被男神电到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紧接着bill飞去了外省市，ian和小美跟随左右。和我则回到处里上班。 小龙这天正好也在处里，跑到我的办公室和我聊天。 “苏江平，这两天陪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想起国家大剧院的演出票，从兜里掏出钱包，“演出票多少钱？” 小龙把手一挥，“我的关系，还用得着钱。” “谢谢啊。”我把钱包放回兜里。 “问你话呢！”他一屁股坐在我桌上。 “的朋友，是个有钱人，我就是陪着他逛逛北京。” “真的是加拿大首富啊？”小龙张大嘴，可以塞进一个网球。 我可没说。 “怎么不介绍我认识认识，万一哥们哪天警察当不下去了，也多个人脉。”龙亮亮对我认真地说。 “嘿，，”然后他转过身冲点点头，“行啊，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连首富你都认识。” 皱了下眉头，“谁说是首富的？” “不是首富也是超级大款，哥们我现在急需发家致富，银行欠着钱呢，特别想认识大款，给哥们我指个明道。” 小龙接着抱怨，“房贷得还二十年，不久的将来我还得养孩子，左玲说要买车，北京女孩真不好养活。” 我问，“左玲说要车了？” 小龙点点头，“我还没说我要车呢，她先说她要车。” 小龙愁眉苦脸的。 我想起送他的礼物来，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他，“给你未来儿子和媳妇的。” 小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放好，一看就是回去孝敬左玲。 谁也没期望说话，这时他倒开口了，“你能干什么？我也许可以帮你找个兼职。” 小龙一下子来精神了，但是他想了想又蔫了，“哥们会的真不多。” “你不是会英语和法语吗？可以给你找份兼职的翻译工作。” 我知道小龙在给离大楼一百米远的指定翻译公司干，其实他没什么多余的时间，他也就是那么一提。 果不其然，小龙说道，“目前哥们已经挺忙活的了，若是哪天干不成警察了，再找你帮忙吧。，够义气！” 小龙走了，我把周强叫出来打听这两天出入境的新闻。 这小子好像偷偷听见我和小龙刚才的谈话了，小声嘟囔，“苏处去加拿大了，回来分吃的总没我的份。” 我都欠你们的，多亏包里还有点，我给了他一大块。 周强立马乐了，嘴也很快口若悬河。我手底下都是什么人啊！不过我真的了解到最近发生在大楼里我并不清楚的事。纪委派人进驻了出入境，现在中央反腐倡廉，动作很大，所有的部门都在接受监查。 怪不得见不着刘处，一定是忙着应付纪委派来的同志。 我觉得反腐倡廉这种事应该做得细致彻底一些，不应该每次只打大老虎。我对于底下的警察的事知道的比较多，一些人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比如说有一些人觉得和某些上层领导攀上了关系，平时和同事关系搞得也很好，自己就不会出事。 我觉得是时候正正风气了。 其他就没有新闻了。 打发走周强，我给和我沏了两杯茶。 “你怎么不陪bill？”我随便问。 “有ian和小美。” “他们这站去哪里？” “西安。” 对，参观兵马俑，外国人都好这个。 “你不陪他，他不抱怨吗？” “我们每天都会通话。”只好跟我解释。 “bill多大年纪了？” “七十一。” “他还不退休吗？” “我劝过他很多次，但是他说，他退休了，他身边的人也就失业了。” 失去谁地球都照样转，但是我没有评论。 进一步解释，“老人有一份工作，人会显得比较年轻。” 这倒是。 中午吃饭，食堂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可能是纪委的同志。 有干警悄悄地议论，猜想着不知道处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想这可能是例行检查，我没有多想。 午饭有炸鸡腿和清蒸鲈鱼，很照顾我情绪。依然有的红烧牛肉，只是看上去不是那么有食欲。 吃的很少。近几年北京天气很受雾霾影响，不习惯这里的空气，最近他咳嗽的又厉害了。 这顿饭，他吃得很少。 我对他说，“你晚上还去医院吗？” 他看我一眼，点头。 “那我请你吃麦当劳的巨无霸吧。” 瞄我一眼，“心疼我了？” 我说，“是，你快厌食症了你知道吗？” 高兴，“我可以吃牛肉汉堡，还可以吃鳕鱼汉堡。” “是，”我津津有味地啃我的鸡腿，“你可以找到两种可以吃的食物，祝贺你。” 吃完鸡腿，我用纸巾擦擦手指，“咱们还剩下最后一个案子，是吗？” 说，“是的。” “也是谋杀案吗？” 悄悄说，“案件还没有发生。” 嗯？ 我抬起头，带着疑问看向> “我们回去再慢慢谈。”他对我说。 也对，我低头吃清蒸鲈鱼。 “昨天回去ian给我打电话，说他越来越喜欢江美。”他告诉我。 喜欢又怎么了，我们江美人优秀模样俊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不以为然。 “他说他想向江美求婚。” 也太快点了吧？我有些许不快。认识才两个月时间。 “他说他对江美本人和她的家庭背景都很满意。” 我们对他本人和他的家庭背景还不了解呢。 “ian想带小美回加拿大看看父母，但是他太忙了，现在走不开，所以会邀请他的父母来中国见江美。” ian倒是挺正式的，对此我还比较满意。 “ian让我告诉你的。” “他自己怎么不说啊。”我问。 “你的表情让人很挫败，他怕你吧。” 呵呵，警察都是给你这种感觉，你还是适应适应吧。 哎，对了，小美怎么没对我说起过？ 我忙问，“江美没跟我提起过呀。” “这是ian最新的打算，这几天小美陪bill忙，可能ian没来得及跟她说，再说这种事讲究给对方惊喜。” “他是要求婚是吗？” 说，“看来是这样。” 可是我们还不太了解> “ian的前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富家小姐，这个女人喜欢冒险，曾经也当过一名士兵。他们两人就是在兵营中认识的。所以两个人我都认识。我虽然不是介绍人，但是我见证了二人的恋情。” “那个女人比ian大好几岁，但是人很热情，对ian很主动，你也知道，ian长得很帅，而她很喜欢东方的男性。” “婚后两人过得很幸福，一直到后来女人迷上了一个更年轻的本地人，她甩了ian。”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叙述，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战友，我说话是很公正的。虽然后来ian在和女士的交往方前显得很殷勤，其实骨子里他并不是个花花公子。经历了第一段婚姻的失败，他自卑了一个阶段，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 “他就是爱玩，可能是心里烦吧。”做总结。 唉，为什么这座城里这么多伤心的人。 一直以来，我和江美其实过得也不容易，江美上大学需要钱，妈妈的退休金有限，我工作很辛苦，我们的物质生活很缺乏，但是我们活得健康正面。 虽然没什么钱，江美的心理一直很阳光，她从来不自卑，人前也表现得很有教养，在哪里都显得很快活，她是我们的开心果。 而且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是听话乖巧的小妹。 一眨眼，吾家有女初长成。袅窕淑女君子好逑，也许很快她就成了待嫁的新娘。 我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你会同意江美嫁给ian吗？” “不知道。”我老实交代。 事关小美一生的幸福，必须慎重对待。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饭后我们回到办公室，我说，“说吧，第二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沉着地喝了口茶水，然后慢悠悠地说，“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也是，我不过是个助手，我急什么劲。 我也端起茶杯来，决定他不说，我就不问。 还是娓娓道来，“加拿大秘密通缉我曾经的一个同事。” “他叛国了？”我问。我好像说过我神经很大条的。 “没有，但性质差不多。” 我一头雾水，但是我说了我不会问，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他曾经也是一名狙击手，退役后尝试了不少职业，但是都不成功，他运气不太好。”说。 “于是...”我浮想联翩。 “他对外表示，谁给他钱多，他就给谁干。” “他给谁干了？”我没忍住问道，但是心里约摸着也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有很多黑暗的组织，他加入了其中一个，成为该组织中的一名职业杀手。他与加拿大为敌了。” 我猜他也是做错事了。 “现在无法回到加拿大，因为等待他的是终身□□。” 也就是说他现在浪迹天涯。 “他现在人在北京。”告诉我。 “你想把他带回加拿大？”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案子一个比一个邪门。 我心想，也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站在什么立场。 “你能找到他吗？”既然他人在北京。 “他如果已经知道我来了北京，他会来找我的。” 自投罗网？ “和我关系不错，我们曾经住在一个寝室，我们互相了解，是同事也是朋友，他知道我来了北京，一定会找我的。”他再次肯定。 “难道他不会猜想到你可能的身份？” “他当然知道，正是如此他可能犹豫不决。” “他怎么会知道你来了，你在中国也不是知名人士。”我不以为然。 “你的新闻发布会我参加了，我的照片上了等英文报刊。” “这都是刘处帮你安排的吧？”我恍然。 “我确实请求他帮助了我。” “可是你怎么肯定他会看报呢？”我就奇了怪了。 “他是一个加拿大人，他只会说英语，他不懂中文，他需要了解当地的新闻。” “他为什么来中国呢？” “他面临的是政治审判，也许他把第三世界国家当做了暂时歇脚避难的地方，也许他又接到了任务会在这里执行，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次我来到中国，就顺便把他带回去。” 我明白，这座城市对自己人也就那么回事，对外国人才绝对友好，外国人来了中国都会受到热情的款待，宾至如归。外国人喜欢来中国一点不奇怪。 “他一定找到中国女朋友了吧。”外国人来到中国不都这样吗。 “不，”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不会的。” “他结婚了？对了他多大岁数？”我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八卦通缉犯。 “他没有结婚，但是他有固定女友，他们本来是要结婚的。他35了。” 好家伙，对对方什么都知道。 想想，“我们认识十年了。” “刘处什么意思？”我问。 “这个案子牵扯政治问题，中国不方便出面，刘处的意思我自己做工作，让他自觉主动归案。” “你有这个把握吗？”我怀疑。 “没有把握我就不接这个案子了。”没好气地说。 嗬，嘚瑟。对自己的兄弟，你下得了手？ 一脸失意，“我知道消息太晚了，要不然我介绍一份高薪的工作给他，他也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他很缺钱是吗？” “他女友是败血症，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一直很拮据。” 唉，人家也是生活所迫啊。 “加拿大很神机妙算的嘛，知道来了这里。” “什么神机妙算，给露丝的汇款都是从北京汇出的。” 我建议，“想找他出来可以查他的出入境记录。” “他用的是假名，出入境没有他的记录。”的表情好像我提出的建议很低级。 案子一个比一个难，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幸亏我只是个助手，难题就由ian自己慢慢想去吧。 小声说，“他是应该来找我的，真奇怪，他怎么不来找我。”也犯难了不是。 我端起我的水杯，开始品我的上好毛尖。想对说，需要我的时候，我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就不凑热闹了，您自己冥思苦想吧。我端着水杯想去隔壁屋聊天。 “苏，”叫住我，“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媒体采访我啊？” 我看他一眼，“一般情况下，媒体采访的都是名人以及重大事故的目击者。” “处里能给我安排一下吗？”他问。 终于知道着急了？还有两个多月你在中国的期限就到了，你也怕完成不了任务？ “我可以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我的照片清楚地放在上面。”他说道。 “你觉得会看见？” 神情有些不自然，“总要试一试。” “好吧，”我拿着水杯坐下，“采访的内容是什么？” “我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 我喝水，差点喝噎了。 “你也不找点你熟悉的。” “可是我不想说我当枪手的事，我只是想告诉我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希望他见到文章来找我。” “那就企业家吧，”反正什么都是编，也就无所谓写哪个领域的了，我随便挑了一个。 一下午我和赶采访稿，全篇都是胡诌。终于彰显出我平时经常写报告的功底了，随便一敲就是五六千字，而且文笔生动活泼。 下班前，我示意发稿子这事我得通过刘处。 点头。 于是我拿着打印好的稿件去敲刘处办公室的门。 没有反应，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刘处应该就在屋子里，我敲门多用了一些力。 “请进。”屋里传出刘处的声音。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烟气很重。 “有事吗，小苏？”刘处神色和蔼地问我。他看上去有点累，他最近也够忙的，纪委同志进驻出入境，应付他们一定也很费精神。 我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最后一个案子的情况。 刘处一直在认真听，似乎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他说道，“这个案件有些敏感，涉及到两个国家的政治立场，原则上中国是不好出面的，我对说过，希望他来说服回国。在媒体上发表稿件这件事，我回去想想，究竟在什么刊物上发表也需要斟酌。你先把写好的稿件放桌上吧。” “刘处，”我探身子，“写的内容都是假的虚构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放几张高清照片，方便ent。” 刘处笑了，“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也是想靠自己力量解决问题，出入境能帮把手会帮把手的。” 我高兴地笑了。 刘处看着我，说，“很久没见你这么快乐了，和共事挺愉快的吧。” 什么嘛，明明都是我创造快乐。 “刘处，听处里人说纪委来人了。”我聊处里的新闻。 “是的。”刘处没有多说。大概机要新闻得保密吧。 “您瞅您现在更忙了，要多注意休息。”我表示关心。 “好的，小苏，谢谢你。”刘处客气。 从刘处办公室回来，问我，“怎么样？刘处怎么说？” “估计八九不离十，”我想想，“就是刘处说还他得回去看下稿子，还说他负责联系媒体。” 小激动了一下，想过来拥抱我，我一只手挡住他伸过来的头，“我知道你感谢我，说声谢谢就足够了。” “苏，我这是真高兴，我想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想出办法，在杂志上刊登文章是我迫不得已的选择。” 所谓敢想敢干，能想到就成功了一半。 继续念叨，“如果无功而返可就惨了。” “你很想做好工作吗？你有钱，又不指望着它来谋生。” “当警察让我认识了很多我喜欢的同事，最后成为了好朋友，当警察是我的生活，我习惯了当兵当警察，喜欢带点冒险的职业。” 境界挺高的，向外国同事学习！ 我从小受爸爸影响，心里有个明净的世界，我也喜欢当警察，能够帮助别人，我想做一个好人。 我们约好了晚上十二点在医院停车场见，就下班了。 回到家，小美不在，我和妈妈简单吃的打卤面。 我去了医院。 夜里十二点，如约而至。我说话算数，带着他在麦当劳大吃了一顿。 这几天我一直觉得很累，可能是干工作效率高的缘故。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第二天刘处找我，“你这个企业家的创意离现实也太远了吧，看了还不费解，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这样，重新找个题目，再写一篇吧。”说完他把我昨天的作品往桌上一撂，走了。留下蹩眉的我愁云满布。 “过来，，昨天的稿子没通过，”我招呼他，“咱们另换一个领域。” “其实我经商挺有经验的，是刘处不了解。”走过来，他倒是一脸轻松。 你少来。 一上午我咬着笔头，写什么好呢？ 低下头看他的手机。 “嗨，嗨，忙的可是你的事。”我提醒他。 “我的想法已经被否决了，一时半会儿我也没什么主意。” 从一件件这样那样的小事上本人对工作的责任心可见一斑。 “你说，不写你以往的职业，写出来的东西还不能有编造的成分，咱们如何取材呢？”我问> 他也不吱声，继续玩游戏。 “这样吧，题目就叫叶落归根，游子想念故土。身着洋装，心还是中国心。”妈呀，我被自己酸了一下子。 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态度倒是挺认真，“你看着办吧，我觉得还成。” “真的吗？你觉得我写的还成？”我急切地问，我怎么觉得都酸倒牙了呢。 文章是以访问的形式写出来的，我需要准备好题材。 根据刘处的指示，这次我没有编造内容，而是有选择有侧重点地展开了叙述。 按照的要求，一开头我把采访的地点描写成在他的家里，竟然要求写下详细的真实住址，几层几号都写了进去，甚至提到房间的朝向，老实讲我觉得找上门的可能性很小。 采访的内容基本都属实，只是略去了当特种兵和国际刑警的经历，唯一提到的他的职业是蒙特利尔的皇家骑警。 写了他被领养的事，以及养父养母死后他回来寻亲的事。 用了大量篇幅描写他的内心活动，简直被我描写成多愁善感的人，他不当诗人可惜了，或者是我有潜在的诗人气质。 等我把洋洋洒洒写下的爱国人士讴歌祖国的文章打印出来之后，我把其中一份放在面前，一份拿去交给刘处。 因为刘处通过之后，我还得翻译成英文，时间紧迫，不能耽搁。 刘处当着我的面看写好的文章，他带上老花眼镜看我一眼，“小苏动作很迅速嘛。” 匆匆看了一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还可以，原则上我们警察是不能随便编造东西的。你文笔还不错，发表点东西看样子难不倒你。” 夸奖我就不需要了，只要过关了，我就回去翻译成英文了。 “可以，”刘处又看了一遍，“翻译成英文吧，回头把稿子交给我，剩下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刘处准备发表在什么刊物上？”我关心。 “总之一定是发行量大读者多的刊物，争取纸质媒体和电子媒体同时发表。” 瞧这气势，还是咱刘处有办法。 “刘处，那我回去了，我抓紧时间翻译，争取早点交给你。” “也不用太赶，”刘处微笑，“文章质量要高。” 那是。 回到办公室，我也不理，对着电脑一个劲儿地翻译。 “你压力这么大哪？”凑过来看，他笑着说。 “工作嘛，赶前不赶后。”我盯着笔记本目不斜视。 唉，我这个处长当的，被派去当外方的助手，是又做翻译又做编辑，身兼多职。一般身兼多职的都不是大领导，大领导都是执掌方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身兼多职的都是小人物，像我就是个做杂事的。 下午下班前我终于完成了英文版的采访稿件，也别找人校对了，身边就有英文专家，我打印好一份，交给> “回去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帮我改改。” “苏处效率真是高。”拿着稿件假装十分佩服。 我受苦受累了，所以夸奖的话照单全收，我心说，下次再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中国警察雷厉风行的风格。 这一天，终于完成一件事，我起身到接水。 看稿子很快，速度远超我，“苏处，写稿子有一手啊。” 我知道这小子拍我马屁，我不吭声，喝我的水，这一天，都没喝口水。 “苏处，怎么感谢你呢？” “不用，希望你的想法真的起作用。”别无用功就成，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 笑，“回不了国，他也想知道国内的情况，他若知道我在这边，一定会来找我的。” “他担心他爸妈？”35，他爸妈一定也70左右了。那句话怎么说，子欲孝而亲不在。 “不是。” 没有说下去，我想起还有一个感情甚好的女友，他女友身体不好，他一定担心吧。 “管他的女友叫维纳斯，你知道维纳斯吧？”再次看稿子，嘴里跟我随便聊天，他心情不错。 维纳斯，爱神的意思。我想起断臂的维纳斯的雕像。 “她很好看吗？”我好奇。 “没有人见过，把她保护地很好，我们大家只知道他的女友是他的维纳斯。” “加拿大方面控制了他的女友！”我立马反应过来。 “是的。”也觉得有点遗憾，可能这是加拿大政府的机密，他沉默了。 “使用这种手段多么卑鄙。”我愤慨。 “只是让他回国而已，并没有对他女友怎样，起码我知道的加拿大没有对她女友采取任何报复行为。”匆匆解释。 “所以你觉得肯定会主动联系你？” “但是到目前他并没有，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坦言。 我说过法不容情，一旦你践踏了法律就必须付出代价，等待的是无尽的监牢里度过的岁月。 “你们瞄准目标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都在想什么？”我问，我问问题的态度有些挑衅，因为做枪手是一个很残忍的职业。 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我一般不想什么。” 他不肯说。 但是我知道的，他事后受到内心的谴责和折磨，想到这里，我放过了他。 “你可以请我去全聚德再吃一次鸭子。”我提议。烤鸭真是美味。 “今天行吗？也许此后我会没有时间。”高兴了。 我明白，刊物出来后他会老老实实坐在家里等的造访。 我给老妈打电话，“妈，今天我有饭局。” “怎么你和江美现在都这么忙？在家安安稳稳吃顿饭都不行。”妈在电话那边抱怨。 “妈，我今天吃烤鸭，我会给你带一些回去的。” “不用，鸭子太肥，老人吃不好。” “那我看着办吧。”我放下电话。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换好衣服和一起走出大楼。 “你带稿子了吗？”我叮嘱> “带了，要改的地方不多，我回去看，明天交给刘处。” 我们两个钻进了我的菲亚特，我还好，的个子高，我一直忽略了他坐在车里的感受。 我们开车去了距离最近的全聚德，坐在明亮的饭厅，我心情大好。 让我点餐。 我点了酱牛肉，爆炒牛蹄筋，还有一只鸭子，牛肉吃，鸭子我一人吃，量足够了。 “苏处，看镜头。”比划着他的手机。 我咧开嘴笑，举起剪刀手，动作很俗，但是每次效果都很好。 “你知道吗，我饿坏了，活没干完，心里有事，中午吃得少。” “所以我请对了？”笑。 是的，尤其烤鸭是美味。 “你怎么会不吃烤鸭呢，真奇怪。”我发表议论。 只是笑。 我想起工作，“找你的可能性大吗？” 低下头，“可能性是零。” 哦...我头顶飞过一只无声的小乌鸦。 “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他说。 “尽管说！” “文章发表以后，你可不可以住到我的家里来？” 这又是为什么啊？ “是为了工作方便，没有别的意思。”连忙解释。 “你需要把你的请求告诉刘处，如果刘处批准了，原则上我就可以去你的住处，”我接着问到，“是和的案子有关吗？” 点头。 的菜先上，我的菜是鸭子，还没有上，看着他吃我这叫一个馋。 终于等到了我的鸭子，厨师在我的身边片鸭子，香气扑鼻。 这一天的脑力劳动，我都头疼了，快让我补充点能量吧。 鸭子端上饭桌，我迅速酬劳起自己来。 一连吃了五六个卷饼，肚子终于停止了让人尴尬的叫唤。 我卷了一个鸭饼，递给，“你尝个呗。” 有礼貌地接过来，没有立即吃，他说，“我要是吃了，你怎么奖励我？” 什么！让你吃个烤鸭还要奖励你？中国没这个说法。 我把卷饼夺了回来，塞进了自己嘴里。 看着我，一动不动，他表情僵化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刘处找我谈话，“你那篇稿子明天就登出了。” 我和等这个消息已经有几天了，按理说刘处的动作挺迅速的，我和还是过得挺煎熬。因为待在中国的时间有限。 “跟我提出希望你暂时住在他家里以备突发情况，我想了想，除了你，好像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他停顿一下，“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所以做好心理准备，也许会有危险。” 我挺直身子，回答，“领导，我接受任务。” “说行动很可能发生在深夜，所以以后这几天你就不要去看望小军了，处里可以安排个人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 “你和晚上睡不了觉了就白天睡，这都好说。”刘处说。 接下来的几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我心里一点谱没有。 “处里批下来你可以配枪。”刘处说。 有这个必要吗？我神色有点犹豫。 “你和面对的是一个职业杀手，你还是配枪吧，保护好咱们的外国同事。”刘处很慎重。 需要我保护？ “好吧，我说的话就这么多，回头我把你的工作安排给别人，你白天养好精神。” 从刘处办公室出来，我说不出是种什么心情，文章马上就发表了，第一个动作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主动联系，然后乖乖随回加拿大？ 走进我的办公室，立马走过来问，“刘处说什么？” “文章明天登出。他同意我这些日子晚上守在你家里，还说给我配枪。” “□□吧，什么型号？”他职业病犯了。 我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接着说，“他还说让咱们白天养好精神，以便应对夜里可能发生的突然事件。” “你睡吧，”对我说，“我本来夜里睡的就不多。” “为什么？”我关切地询问。 又有些不自然，“我有失眠的习惯。” 我想起他得的抑郁症，失眠应该是一个症状。 “晚上喝杯热牛奶，用温水洗脚，试过没有？”我继续关心。 只是不在乎地笑笑。 我知道睡不着觉是多么的痛苦，因为我曾经成宿成宿地在处里值夜班，抽烟的习惯也是那时养成的，所以我很理解他。 “你什么时候过来？”他问我。 “明天吧。”文章不是明天发表吗？ “好。”他回答。 回家我找出了一件厚外套，不知不觉中现在是秋天了，怕夜里坐在椅子里感觉冷。 跟妈妈请假，说需要执行任务，接下来的几天不能住在家里。 妈妈说，“都是因为工作，你们年轻人真辛苦。” “理解万岁，理解万岁！”我扛着大包裹跟妈妈告别，一步步摇晃着走下楼梯。 住在西城的一家办公楼里，住的是最高层，周围都是破旧的胡同和小平房，一览众山小。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不必要的，房间里安装了空调，如果夜里冷可以开热气。 房间不大，属于单人房间。 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北京的夜景，灯火通明，夜色迷人。 “北京是一座不夜城。”我感叹。 走到我旁边，和我一起看外面。 “中国人说万家灯火，我曾经想，哪怕其中有一束最小的光芒是属于我的，我也会很满足。”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家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绝对心酸，所以他才会有心理问题，又不肯透露给别人。 “你脸上表情这么痛苦干嘛。”他开我玩笑。 难得他主动调节气氛，我却活波不起来。我勉强动一下嘴角，谈起工作。 “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吗？”我问。 说，“他不会来的，只能咱们去找他。”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 “你坐在窗前，看外面，就这么做就可以了。我做在你旁边。你怕冷吗？我把空调打开？”主动提出，他留意到了我带来了外套。 我也就不客气了，“一会儿吧，如果感觉冷的话。” 防止我们犯困，做了两杯咖啡。捧着马克杯，我们两人看着外面聊起了天，说聊天可以让人保持兴奋的状态。 “你还会回来吗？”我问> “你想让我回来吗？”他反问我，声音有按捺不住的快乐。 “那还用说。”我想都不想。 “为什么？”这次语气很认真。 “咱们是要好的朋友。” 笑，说，“是，也挺好。” 我们一直眼盯着外面，办公楼的落地窗让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我其实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既然说了让侦察，咱就侦察。 “你对这一片熟吗？”他问。 “还行，原先我姥姥家住在这边，我在这附近上小学。” 余光中我看见满意地点下头，他说，“白天我也到附近踩过点。” “他会发出邀请吗？让你过去？”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已经暗示给他了，只要他看了文章就应该让我去见他。” 好吧。 这是文章登出的第一天，夜里附近没有什么动静，凌晨两点的时候开过去一辆警车，警笛声尖锐，撕破了夜晚的寂静，但是大多数人都坠入了梦乡，谁也没有注意到。 我一杯一杯地喝着咖啡，我习惯喝加奶和糖的咖啡，但是自己做的咖啡没有奶和糖，很苦。咖啡的香气充满整个房间。 很平静，一点不困，果然他是有失眠的习惯。 我原本就缺觉，现在让我一宿不睡，可真挺够我受的。 终于我向开口，“我吸只烟可以吗？” “苏处，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在床上睡一会儿，他第一天来找我的可能性比较小。” 我不答话，只是点着手里的烟。 夜凉如水，悄悄开了空调。 我随便找话题，“为什么你平时话那么少？” “我说话少吗？”他像是第一次发现。 我点头，“你很沉默。” “可能是我的病的缘故吧。”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发现我问了一个很不近人情的问题，连忙补救，“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很有人缘。” 他笑了，“没关系的，现在这种病比较普遍，我没有忌讳。” “你应该多交朋友，尤其你这个年龄段的朋友，经常一起出去吃吃饭，玩玩。一个人待着慢慢就成了一种习惯，成为习惯就不好改了。” 认真虚心地听，但他没有说什么。 四点钟的时候外面的天蒙蒙亮了，我的肚子也饿了。 好像也察觉到，他对我说，“看来今天没有什么情况了。我去给你热一个汉堡。”他跑进厨房。 十分钟，他递给我一个餐盘。 “即食食品，可能没什么营养。” 肯定是牛肉汉堡。我接过来，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起来。 我问，“有牛奶吗？” 他向我介绍，“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去看。” 真的吗？我走过去打开冰箱，满满的即食食品，还有水果和零食。我叼着根冰棍手里拿着牛奶回到窗前。 “你冰箱内容够丰富的。”我说。 “因为知道你要过来，”他解释。 “谢谢！有心了。” 我发现吃东西可以让人精神焕发，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一直精神抖擞。 早晨到了，一夜相安无事。还好，我有点失望。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七点钟我直接开车送和我上班，依然很精神，我有点瞌睡，还好没出交通事故。到了大楼，我把办公室门一关就开始睡起觉来。看来我适应能力挺强，在哪儿都能呼呼大睡。 中午把我叫起来吃饭，下午我接着睡，然后下班了，我又投入到另一整晚的侦察工作中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刊物发行了几天了，对方一点动作也没有，很沉着，看上去很笃定。我养成了习惯，白天睡觉，晚上待在的房间里吃吃喝喝。 出版第四天我们终于等到了期待的信号，大约三点半的时候，东南方向的夜空中出现一颗信号弹，离得很近，可以看得很清楚。我很兴奋，想跳起来，我知道这应该是给我们发出的。 发射地点离办公楼很近，这一片我比较熟，心里立马对方位有了大概。 我迅速整理衣服准备和奔赴信号弹发射地点，出门前对我说，“把枪放下。” 我犹豫地看了他一下，掏出裤兜里的□□放在桌上。 飞快地解释，“我不想让防备我们，我们这次去，我们在明，他在暗，带枪对咱们反而不利，我们必须争取他对咱们的信任。” 你说什么是什么吧。抓住时间要紧，不能让跑了。但是却是不急不慢的，他这人怎么这样。 我冲出房间，按电梯，火烧火燎。 取了车，我全速开往发射地。 凌晨三点多，小区里面静悄悄的，我把车子拐进一条胡同，应该就是这里。 路灯下的胡同看不到一个人。胡同两边是破旧的六层板楼。 忽然用身子贴住我的后背，他小声在我耳边说，“他在我们背后的楼房里。” 干嘛要贴在一起，我不习惯，想挣脱。 “他手里有枪。”扼住我的身体。 他的身体紧贴着我，温暖而又坚实，我的背僵直了。 “不用紧张，他只是防备而已。”以为我紧张。 过一会儿，他放开了我，“他走了。” 我很不习惯这样的作战方式。 “他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带人手。” “这下他放心了，”我活动一下身子，“还有，，你怎么看出他带了枪？” 轻声说，“他的枪带红外线装置，刚才他瞄准了你。”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开枪，就替我挡了这一枪。我慢慢地张大了嘴。 “你怎么表情这么夸张？”他淡定地说。 “刚才如果发生意外弄不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恩怎么报啊！ “只是试探一下，咱们没有带人，也没有带枪，他是不会开枪的。”他安慰我。 他抬起头自信地说，“经过这番试探，我们应该已经取得的信任。看他下一步的行动吧。” 我忽然有种小有成就的感受，但就是忍不住热泪盈眶，想哭。 他笑，“能保护你我的感觉还挺良好的。” “谁都不能倒下，听见没，”我跟他说，态度恶狠狠的。 “听见了听见了，”他笑。 一个多星期的努力终于见到成果。 又过了几天，对我说，他收到了的来信。 “信里写了什么？”我非常迫切。 “他询问了家人的现状，询问了他的维纳斯，以及可能面临的惩罚。” “你怎么回答的他？”我问。 抬起手臂，“这是一封没有写来信地址的快递。” 真可惜。 “你准备怎么做？”我问，忽然间我感觉到是一个高手。 “写好回信，等待的进一步联系。” “你怎么写？” “这你就别关心了，我得请示我的上司。”终于联系上nt很满意。 我们更加努力的侦察窗外的夜空以及思索一切可能联系我们的方式。 在中国的第四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又侦察到信号弹，地点位于上次的反方向，但是离的住处依然很近。我们找到地点时发现是一片空地，周围也没有高的建筑物，但是仍然有可能藏在某个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地点。 走过去把一个白色信封压在路灯下的花坛沿上，是比较显眼的地方，他对我说，“咱们走吧。” “咱们就这么走了？”我问，有点不甘心。 “他等的回复我已经放在了他很容易找到的地方，这次行动完成了。” 因为选择了不寻常的一条路，我知道迎接的将是残酷的命运。 “不用再成宿等信号了，你回家睡觉吧，这次我等他主动来找我。”对我说。 这事又过去几个星期，外文台播出了一条新闻，一名外国旅客在中国跳楼自杀了。特别给我指出这条新闻，说，“他死了，选择了自杀。” “你确定是？”我有疑问，也不愿意相信。 “我了解他，他一直想这么做，但是心中有牵挂，我的信回复了他的疑问，我保证会以个人的名义资助他的家人和爱人。他不想终身待在冰冷的牢房，所以选择了解脱。” “你肯定是他？”我不肯相信。 “昨天刘处通知了我，我去了现场进行了辨认，我们曾经同寝室，对彼此很了解，他身上穿的还是他当兵时候的衣服，上面有他的编号，他故意选择穿这件衣服。” 我忽然很难过，这是一种无助的感觉，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也完成了任务，但是无论如何这都远离了我们最初的想法，不是好的结果。 又过了几天，递给我一封信，“你的。” 我接过信，上面用中文写着几个字，“给的维纳斯。” 我拆开信。这是一封英文打印的信件，末尾是手签。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位他的维纳斯。”未曾谋面的这样开始他的信。 “认识我的维纳斯的时候我16岁，而她已经有30岁，我知道我不可以爱上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抑制不住对她的好感。” “她很性感，很幽默，她的快乐和伤感都深深地影响着我。她是那么的美，美的像维纳斯，在我心中她近乎完美，是我的理想。” “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得到的却是善意的拒绝，她说我太小了，开玩笑说让我十年以后再来找她。” “两年以后我当兵了做了狙击手，我不能经常见到她，但她仍然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后来的八年我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了我有一个维纳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并没有得到我的维纳斯。” “终于等了十年时间，这十年我对她的感觉没有一丝改变。我回去找到她，再次表白，她很意外，没想到我把当年的一句戏言当了真。她接受了我。她四十了，依然美丽性感，而我二十六，正当年。” “我又当了几年兵，然后退伍了，我准备和她结婚，没想到这时她得了败血病，治疗费用很高，不是我能够担负起的。” “所以我又选择做回枪手，因为报酬高，我付出了代价，向我保证他会照顾我的家人和爱人，我们是生死之交，我信任他。” “写这封信，我很高兴我的哥们也有了他的维纳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希望你们在一起幸福。” “我们做狙击手的人，看上去很酷很残忍因为杀人如麻，但往往别人看不到的某个角落很脆弱，是我见过的专业水平最高的东方面孔，他很善良，选择做这一行也许是上帝开了个玩笑。” “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知道我的家人和爱人以后就靠他了。我想在死前为他做点事。” “女警官，你是他的维纳斯。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做狙击手这么多年，不会看不出来。没想到选择了一个他的同行。” “那天我把红外线瞄准到你的左背，我只是试探而已，我看见迅速掩护住你整个身体，我很意外。看来他肯为你牺牲他自己。” “职业关系受到轻微抑郁症的困扰，他很努力地克服但是有时情况不尽如人意，希望你和他的相处能够为他带来愉快，缓解他的症状。他是一个好人。好人有好报。> 放下信，我深深叹息，为没有阻止一场悲剧而遗憾。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安慰我，“对于有些人来说失去自由还不如死了。” “他信里写了什么？”他问我。 我递给他，没什么秘密。 在我的授权下，浏览了一下的书信。 “你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爱情吧，他保护得很好。”我用力抱住双臂，情绪有点激动。 沉默地放下信。 “你在写给他的信里说什么了？”我问，有点气。 “我说让他回国，我会照顾他的家人和爱人。”他犹豫了一下，“我透露了我的金钱来源，为了让他放心。” 结果竟然跳楼了。 下班我对说，“我这几天休息的不好，我先回去了。” 点点头，目送我向电梯走去。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我心情很不好，我无意间成为了促使自杀的凶手。对于一个想当一辈子好人的我来说，这比较难以消化。 好几天没有在家吃饭了，妈妈做的晚饭十分丰盛，她准备了小鸡炖蘑菇和韭菜盒子，一点没有受到小美不回来吃的影响，可我没有胃口。 我说了我很难过，仿佛看到了就是站在我面前从高楼跳下来的，而我，事后通过了解，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坏人。 “妈，有酒吗？”我问。 “怎么了？”老妈有些意外。 “我心情不太好。”我不会说谎。 “还是别喝了，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看小军吗？酒后驾车可是违法的。”她叮嘱我。 她说的对。 我沉默地一点一点咬馅饼，妈妈主动给我夹菜。 我对她说，“妈，你别给我夹了，我真吃不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妈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忍住，“妈，我做的是份内的工作，但是一条人命就死在我手里。” 妈听了，有点慌，还安慰我，“你慢点说，我没听懂。” 于是我把这几天我的工作和的死告诉了妈妈。 妈舒出一口气，“你没有做错什么，背叛了他的祖国被通缉是他犯错在先，他不愿回去面对铁牢自杀是他自己的选择。江平，你是一名警察，在原则问题上是不能心慈手软的。” 她说的都对，只是我很郁闷，还从来没有人死在我手上。 “还吃吗？”她看见我停下了用餐的动作。 “吃不下。”我索性放下手里的筷子。 “去医院看看小军吧，你有些日子没看他了。”妈转移我注意力。 妈说，“小军这两天还不错，情况挺稳定的，我前两天也去看了他一次。” 我叹口气，端着碗碟去厨房。 “放水池子里吧，今天我来刷。”妈在我身后说。 我知道妈是想让我去看望罗小军，从难过的心情中□□。 我开车去医院的途中交通很拥挤，我一点也不急躁，原来真正的不快乐是非常安静的。 我见到了任毅大夫，他热情地与我打招呼，“苏处，今天本人亲自来探班啊，这两天案子办的还顺利吗？” 唉，我心里一声叹息。 “你不能来，但是派了处里的人轮流来探望，效果也挺好的。小军现在各项指标都比较稳定。”他告诉我。 我稍感安慰。 “你去病房吧，我先查房去了，回见。”他跟我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走进罗小军的病房，几天不见，他的气色倒像是好了一些。 “小军，前几天工作忙没来看你，现在忙过去了，所以我来看你了。”我跟他打招呼解释。 我没有跟他讲最近的案子，反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小军你知道吗，你气色好了很多，是不是这几天同事来看你，你心里开心呀。以后我还会让你的同事和同学也来看你的。” “好吧，我接着给你复习曾经学习过的功课吧。你大学的时候最喜欢哪一门功课呢？是不是犯罪心理学？要不咱们再复习一遍吧。” 我又开始念起课本来。 十二点钟，到了我该离去的时间，这两天成宿不睡觉，我熬成了夜猫子，想接着待下去，医务人员把我哄走了，让我第二天再过来。 我拿着车钥匙走进停车场，没想到在等我。 我沉默地开了车门，看他坐到我身边。 “去哪儿？”我问。 “去我家吧。”他回答。 我心情不好，开着车一路不说话。 去他家已经轻车熟路，我把车停在地库，和他一起坐电梯上了顶层。 我坐在阳台上，打开一罐冰啤，秋天了，夜晚的风有了凉意，一直这么待着明天我会感冒。 一会儿功夫，招呼我进屋，一股香气扑鼻袭来。 “你做了什么？”我问他。 “煎牛扒，牛肉披萨，蔬菜沙拉。” “为我做的？”我很惊讶，看着桌上的食物。 “我做煎牛扒比较拿手，牛肉披萨是半成品烤箱里热的，蔬菜沙拉做起来也很简单。你尝尝怎么样？”他很热情地递给我刀叉。 “你太客气了，还亲自下厨。”我礼貌地说。 他做的牛扒确实很好吃，肉很嫩，不知他怎么做的，我猜可能也是加工食品，披萨我也吃了一块，沙拉在他的劝说下也尝了一些。 我今天情绪不给力，一个劲喝啤酒。 饭后，陪我到阳台上接着吹夜风。他这人话很少，但是我的眼泪突然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沉默地陪伴着我，不说话，但是很体贴。 “我不适合当警察吧，这么心慈手软？”我问他。 “你很好，是个好警察。”他努力安慰我。 “我很少这样，”我自知今天表现得很丢脸，“一般情况下我都挺扛的住的。” “不过，”我继续说，“看得出那个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很遗憾。” 忽然之间拥抱了我，他很用力，然后用手温柔地抚弄我的长发。 我们保持这个姿势一段时间，我没有推开他，忽然心里感觉很温馨。 然后他轻声在我耳畔说道，“我认识十多年了，他比我当兵早，比我有资历，是个老枪手，他退役后我就失去了他的联系，我很遗憾一开始没能帮到他，后来他选择做了职业杀手我同样很遗憾。” “，”我抱着他哭，“我觉得我是凶手，他是因我而死的。” “不是，”他用手扳正我的脸，看我的眼睛，“我不同意你的想法。你和我都是想把他带回加拿大，他不愿意坐牢，选择了自杀，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只是尊重。” “，为什么他要选择自杀，为什么？”我哭，问着心里的问题。 “干我们枪手这行的，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退伍后他选择了高风险高收入但是违法的职业，他早就对可能的后果有所准备。” “你说过你会帮他。”我用渴望的目光看向> “几天前，我分别给他的父母和他的爱人的账户各汇了一笔款，”黯然，“可能就是因此心里没有了担忧，最后才选择了自杀。” 我叹气，事情已经发生了，遗憾和后悔于事无补。 “吃个水果？”从身后变出一枚苹果，想让我开心些。 我不吃，拿在手里。 则开始吸雪茄，然后他一阵阵地咳嗽。 我担忧地看他，“你没事吧？” “我喝口水就好了。”他走出阳台。 我看着朦胧的夜色，心情还是潮湿的。 还是不困，我的生物钟彻底乱了，我决定回去躺两个小时，哪怕是睁着眼也可以。 “我回去了，”我拿起钥匙。 “我陪你，”跟过来。 “我这么大人了用得着陪？” “你今天喝酒了，不能开车，我给你打电话叫个车。” 站在办公楼外，刚好有趴活的出租车师傅，我上了其中一辆，挥手和说拜拜。 在出租车上，我给发微信，“感谢你今天的款待，还亲自下厨，我心情好多了，谢谢。苏江平” 他的回信很快就到了，“苏处，愿意随时为你效劳。” 回到家，灯火通明，妈妈和小美都没睡，把我吓得够呛，“发生什么事了？” “还什么事？你今天情绪不好，三半了还没到家，给医院打电话说你十二点走的，我和江美都担心坏了。”妈妈气急败坏地数落我。 “我是心情不大好，去喝了点酒。” “你说，你酒后驾车了没有？！”妈更厉害了，很少看见她生气。 “我没开车，坐出租回来的。” 妈妈白我一眼，回她房间去了。 小美打了个哈欠，“我就知道姐姐没事妈瞎担心，我睡觉去了。” 但是这一夜我都没睡，我脑子里过着特地写给我的信，我觉得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做细致，应该预想到所有可能，应该让他活下去并且能看到希望。整整一夜我翻来覆去。 我又想到了，想到了他心理受到的困扰，不知道他曾经受过怎样痛苦的内心折磨，有过多少不眠的夜晚。 我一直熬到天亮。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北京的秋天是短暂而美丽的，很快初冬的脚步紧随而至。 我换下了长裙和薄衣薄裤，换上了色彩温暖的早冬的服装。 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他已经在中国待了快五个月时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提前回加拿大。但是他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我想他会把时间待满吧。 又是一个星期的一大早，小龙冲进我的办公室，“祝贺哥们吧，左玲有了。” “你是指她怀上了？”可够快的。 “是，”他习惯性地一跃坐在我桌子上，“其实在我们地方，这个岁数才怀孕已经算是大龄了。” “先是房贷，再是孩子，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他夸张地喊，还把双臂张开。 我知道他心里还是高兴的，只是现实问题不容忽视，以后他的压力就越来越大了。 “苏处，小孩生下来以后，请你喝满月酒啊。” 又来了。 “还有你，，噢，你就算了，那会儿你已经回加拿大了。” 终于小龙跑楼下吃早餐了，按照他的说法，楼下的早餐价钱便宜内容还丰富，是警察的福利，有便宜为何不占。 难得啊，龙处大老远地饿了一路，只为便宜块八毛钱。 我对说，“你来出入境这么久，还没吃过处里的早餐吧，我带你见识一下，你不一定爱吃。”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有拒绝。 处里的早餐品种的确很多样化，有面包，烧饼，煎鸡蛋，煮鸡蛋，牛奶，炒肝，豆腐脑儿，等等，每天还都不一样。 取了面包片和果酱以及煎鸡蛋，他自己做了一个三明治。他可能吃过了。 我其实也吃过了，只喝了一碗豆腐脑儿。 依然很沉静。 “，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 “怎么，是舍不得我走还是巴不得我走？”扬起下巴看我。 “当然是舍不得了。”我急忙说。 “我会把半年待满，我来的时候就说了我是来交流学习。” 原来是这样。 “这里的早餐还习惯吗？”我找话题。 “还好，就是我早餐一般喝咖啡。” 我环视四周，嘴里小声念叨，“好像有咖啡，你等着。” 我飞快回到取餐的地方，打了一杯咖啡。 “谢谢，”他接过咖啡，礼貌地说。 我对他说，“我记得你不加奶和糖的。” “是。”他回答。 “你不嫌苦吗？”我今天问题真多。 “还好。”他依然惜字如金。 小龙在饭厅的另一角同一些人神侃着国际形势，看着他好像说话有点不靠谱，其实我知道他每天都看英文台的新闻，他其实挺刻苦的。 一会儿功夫，小龙已经吃过早餐，他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他坐在我斜对面，小声对我说，“市纪委来人知道吧。” 我点点头。就是在食堂讨论这个有点不明智。 “听说已经查出了点什么，就是还没有公开。”他神神秘秘地小声说。 这有什么的，光我一个普通干警在底下知道的事儿就够多的。 “不知道这次倒下的是谁。”小龙拿出烟，看了看周围，又放了回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现在处里风言风语流传的很厉害，你不爱掺和事可能听到的少。”小龙感叹，“做好人好事是一辈子的系统工作，贪污腐败做一次就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警惕啊，我们的同志要警惕金钱美女的贿赂。” “小龙，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听到的多了，我也不知道谁说的有根据。”小龙郁闷地说。 “总之现在非常时期小心为妙。”他对我说。 他和我都是小人物，这些年如履薄冰，非常爱惜荣誉，出事的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人。 “小龙，你不去机场口岸了吗？” “视察已经结束了，早就回处里了，你呢，还接着带？” “还会待一个多月时间。” “，”小龙冲笑，“这次学习收获良多吧，回去是不是也得写个报告啊？” 你以为是国内呢，我心想。 没想到回答，“是的，我一直在写。” “你有什么收获啊？” “中国警察对岗位工作的熟练和对工作的责任心都很值得我学习。” 小龙说，“以后还会来中国吧？” 眼角看我一眼，点了一下头。 好了，这顿饭吃的，差点上班迟到。 我和小龙的日常工作是在□□大厅里巡视干警的工作，处理突发情况解决干警们无能为力的疑难杂症。 这还是寻常的一天，但是我明显察觉到干警们之间的悄声细语，这是市纪委进驻出入境后带出的效果，我知道除非调查结果出来或者市纪委同志离开，这种情况会维持下去。 中午休息，我问小龙，“你觉得市纪委查的谁？谁有问题？” 小龙用夸张的表情看我，“苏江平，你觉得我能知道吗？这种事纪委会先告诉我？” 我脸色讪讪，“你不是人脉广嘛。” “人脉广也比没到这个地步，这种事我都知道我就不是一个小小副处长了。” 说的是。 “不过我倒是听了不少底下的议论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冲我神秘地点了点头。 “杜姐你知道吧？” “哪个杜姐？”我琢磨。 “公安局三产。” “你说翻译公司的杜二啊。”我恍然大悟，那个公司有好几个姓杜的女同志，杜姐排行第二。 “有人说杜姐的丈夫，原北京市交通管理局副局长，现东城分局干部，在交管局期间伙同亲属及朋友开连锁驾校敛钱。新闻够不够爆炸？” “被调查了？” 小龙脸色沉下来，“听说她市里有人。” 她的事我也很是知道一些，她一直是翻译公司的经理，总是把来钱的活儿分给兼职翻译做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拿提成，坐班翻译干的再辛苦永远是被剥削的对象。 听人说两千年初她儿子去澳大利亚留学，翻译资金证明随随便便就是一百多万。两千年初的事，那时普通干警的工资不过两三千元，她的钱怎么那么多？ 杜二爱漂亮，做个头发请韩国造型师，一次一千多块钱。 但是没人说她，为什么？因为她攀上了市里的领导，这是大家不能说的秘密。 而且杜二很会看眼色，经常给楼里警察拍马屁帮点小忙，加上领导的面子，所以她的那点破事干警全都假装没看见。 “翻译公司有几个新人特别霸道你知道吗？”我问小龙。 “我不过挣点外快，和她们不熟。” “认识王容吗？” 龙处摇摇头。 “她是杜二招进去的，第一次见老翻译就跟人家说，'你知道吗？我叔是处长！'” 小龙笑，“处里就这些人，有几个处长啊。难不成是刘处的亲戚。” 我冷笑，“听说她关系硬，挺作威作福的，不知道这次查的有没有杜二和王容的叔，有的话也算是伸张正义。”这些个破事在我心里有日子了，北京市公安局五处是应该正正风气了。 “你还知道什么事？” “知道的多了。”我回答。 “回头咱们深谈一次。” “行。” 出入境的干警有小毛病的比较多，让人气愤的有几个，然而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碍着其他同事的面子昧着良心说话的或者保持沉默不能站出来主持公道的就多了，确实我作为公安干警内心一直深感不平。 “苏处，你是这个，”小龙向我翘起大拇指，“我龙亮亮佩服的人没几个，你是一个。” 我低下头看发给我的文件，不再理他。 小龙出门后，凑过来。 “干嘛？有事吗？”我不抬头。 他羞涩地说，“我像龙处一样表达对你的敬意。” 行，外国人的肯定，咱照单全收。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还有一个月时间，想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计划一下，我给你安排。” 不抬头也知道很高兴。 别说，我还真有点忙。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小美对我说，“ian向我求婚了。” “你怎么说？”我知道他们认识还不到半年。 “你以为呢？我让他再接再厉。”小美笑。 看这个势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我没的可表示，ian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谈恋爱家长的意见只是参考，小美对待这种问题应该已经游刃有余了，对于谈恋爱这种事情来说ian是大师级，小美在他的身边级别一定迅速提升。 小美对我说，“我觉得我现在就跟一样，什么时候我烦了或者他进步了，也许我就答应了。” 什么？像驯马一样？看来ian还是没有让小美百分百满意，倒是没有被恋爱冲昏头脑，别人看到的她也看到了。 不过我懒得说，因为妹妹大了，不听管了。 我拿起一本公共管理课程的书，复习硕士学位学习过的功课，我总觉得我的专业英语有所退步，尤其跟龙亮亮比，我这个专业学英语的不能输给第二外语是英语的，所以最近我见缝插针抓紧时间翻看以前在英国学的书。 “姐，你觉得为什么ian对所有女士都那么殷勤？” “出去，带上门，没看见我在百~万\小!说吗？”我没工夫跟她浪费时间，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她只是抓个人聊天而已。 不过就是我也知道那不过是ian交际手段之一，他私生活未必很乱。 送走小美，我躺在我的床上，把书扣在我的头上。我想到，生活在这个脚步匆匆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很忙碌，大街上看到的路人的脸上都是淡漠略带紧张的表情，想要放松地呼吸一下都没有机会。因为每个人都不容易，每个人的生活都有着自己的奔头，也许是为一个家，为老人为孩子，也许是为前程，希望步步高升，也许是为梦想，那么应该祝贺你，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本身就很幸运。也许我们大多数人不过是被生活拖着往前走。 有时候我会思考这种的问题，像是给我的生活做总结。 晚上我又去了小军的定点医院，我除了念书，还跟他聊了聊我最近的生活和这几年这个城市发生的一些变化。 有的人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有的人累死累活，辛劳忙碌。 我有点头晕，白天感觉不舒服一直扛着，这会儿有点扛不住了，我找护士要了个体温表，一量，四十一度，怪不得这么难受。 护士拿过去体温表，对我说，“怎么这么高？你去看急诊吧。” 我想想家里好像没退烧药，没办法，只好去看了急诊。 急诊大夫没好气地说，“烧这么高才来看，轻伤不下火线，先进工作者吧。” 看看，陌生的人都能对我了解得这么深刻。 让我挂水，从小到大我没有挂过几次水，这次还挺夸张的。 我到了观察室打吊针，一进屋就看见了对面的，他在吸氧。 “让你吸雪茄，支气管炎犯了是不是？” 说完我就后悔了，应该不是支气管炎这么简单，因为他每天都来这里，可能是吸氧。 正像我判断的一样，很意外并且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只是说道，“你怎么了？” 还关心我。 “你什么病啊？”我问他。 “不是大毛病。”还是不肯说。 “我这只是感冒发烧。”我让他放心。 “嗨，你到底什么毛病啊，瞒我这么长时间？”我继续问。 “真的不是大毛病。”他支支吾吾。 他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有问题。你这还瞒得过我？我明天就找医生问去，我亮亮□□，不怕医生不告诉我实情。再说，在这所医院，我苏江平也算得上知名人物。 我输液完了得到凌晨一点了，知道我身体不舒服，很识相地没有打扰我，自己一个人去大街上找出租车去了。 他人一走，我立马问观察室的故事，“请问刚才那个人得的什么病？” 护士戒备地看着我，“干嘛？病人病情保密。” “我和他是同事，”我费劲地掏出□□，“没听说过他病了，关心一下。” “刚才干嘛不直接问他，”护士脸色稍霁，“他是老病号了，几乎每个晚上都来吸氧。他心脏不好，心力衰竭。” 我的心咯噔一声，听起来挺严重的啊，怪不得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不想别人担心。。 一次挂水，无意中发现了的秘密，这件事也不知道刘处知不知道。 挂水挂到一半，我的烧就退了下来，并且有食欲了，我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准备在附近的麦当劳吃个汉堡。 考虑到老妈最近比较担心我，我抓紧时间回家，是在路上吃的汉堡。 第二天看到，我合上门，“你的病我知道了，不过不知道好不好治，你怎么有这个病啊？”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壮小伙子，怎么得这个病？ 他无奈地看着我，“苏处，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啊？” 我瞪着无辜的眼，怎么了？ 没办法，跟我解释，“我那次胸口受伤，伤及心脏一部分边缘组织，但是不很重要，这么多年一直治疗并且吃药，以为没事了，谁知道最近发现有恶化的趋势。” “那你还抽雪茄，你不要命了？！”我大声呵斥。 周强立马从隔壁赶过来，推门，“苏处，有事吗？”我手下的兵立场分明，对的态度冷漠。 “你先退下，没见我正批评人呢吗？” “行嘞，您可劲儿批评！”周强立马唰地带上门。 “你枪伤什么时候得的？” “一一年。” “你退役是因为有了心脏病不适合当枪手了吧？” 沉默。 “刘处知道吗？” “不知道。” “你怎么找到那所医院的？” 他看我一眼，“因为你经常去。” “好吧，同志，我们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受的伤，既然你来了中国，我们就尽地主之谊，为你把病看好。”我从长计议。 他看着我的眼睛，“这个病不容易看好。”像是给我普及常识一样。 “癌症都有看好的，中国传统医学博大精深。”我坐到桌子上，打开电脑，搜索名医。只要能查出医生的名字，我就有本事挂上他的号。 “从今天起把烟给我戒了。还有你义父也是，知不知道你这个毛病啊，不断地给你提供雪茄。” “他不知道。”忙说道。 有可能，这孩子藏着掖着的秘密太多。 我又一想，可能是一个人的缘故吧，有事就放在了心里，成了习惯。 上午开党会，我人在中国国家中心局办案子的时候错过几次处里的党会，所以回来以后这几次党会我都很积极地参加，我拿着笔和本子全程记录。 会一直开到十一点半。我带着下楼去地下一层的时候，我恶狠狠地说道，“本来我打算带你到处逛逛的，但是你现在有病，看病要紧，我给你联系好医院，你就跟着我看病去。” “你带着我去吗？”说。 我点头，不带着他怕他不去。 不吭声了，但是看起来并不抗拒。 食堂大厅里，我到处寻摸小龙的身形，看见他后我大力地冲他挥手。他端着餐盘走过来。 “什么事啊？我正和人聊的尽兴呢。”他对我说，然后坐下。 “国际形势评论告一段落啊，我正有事求你。” “什么事？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寻找名医。” “我倒是认识几个牙医，你牙坏了？” 你牙才坏了呢。 “心脏方面的。”我提示。 “我帮你问问去吧。” “你有认识人吧？”我不放心。 “哥们优点不多，就是人脉广。” 小龙端着盘子走了。 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吃饭。 “你说你，要是早点治疗，没准现在身体都好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身体多重要啊，分不清重点啊。” “苏，谢谢你。”小声说。 怪不得我总是感觉身体虚，他是虚。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姐，ian跟我说我要是再考验下去，他就不跟我好了。”小美大惊小怪地走进我的屋。 “坚持原则。”我的回答惜字如金。我正倒在床上，作闭眼状。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呵呵，”小美笑。 我习惯她在我面前咋咋呼呼，我下班在家的这一个小时是我一天中休养生息的精华，我是应该全身心地休息的，偏偏她不放过我。因为妈妈知道而她不知道，我这几天夜里在医院门口排队给挂号，成宿不睡觉。睡觉已经是我可望不可求的奢望，能闭眼休息会儿都非常难得。 小龙没有找到我托他的关系，我只有自己到知名的大医院门口排队。 从小军那儿出来然后跑到另外一个医院。 我累得要死。 “你说完没有？”我抗议。 “哪有姐姐这么不关心妹妹的？”小美继续撒娇。 老妈进我的屋，“小美，出来，让你姐睡会儿。” 小美被妈妈扽出了屋子。 我立马坠入了梦乡。 妈看我睡着了，没有到时间马上叫醒我，而是让我多睡了一会儿。 妈妈是好意，我快速地吃了饭，开着车去了医院。 凌晨一点时我到达心脏科有名的医院，我挂的号都是中西医的名医，挂号费都好几百，就这还经常挂不上白排队。 通常情况下我拿到号会给打电话让他迅速赶过来，把号交到他手里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给他挂了几次号了，每次他问我，我都说是托了人，还好他没怀疑。 他的西医治疗一直不是很有效果，不知道这次中西医结合疗效怎么样。 白天比较难熬了，我应该保持模范榜样的精神面貌，但是我太困了，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一个上午我去洗手间洗了三四次脸。 “你今天可不在状态啊。”小龙路过我，小声说。 “上半夜给小军念书，下半夜到医院排队挂号，我成宿不睡，状态能好吗？” “看心脏病专家啊？” 废话。 “我认识的都是年轻人，心脏病专家都岁数大，真没有认识的。”小龙遗憾。 还好比较幸运，今天大厅里没遇到状况，你可不知道，事要是来了，就是复印张纸或打印个照片都能打起架来。对，俗称我们就是劝架的。 从医院回来后，我找机会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让我先做检查，我的片子都在加拿大，得重新做。” “有把握治疗好吗？” “一直都是维持。”他简明扼要地说。 感觉他本人不是太乐观，也许他本人最了解情况。 我忍着深深的困意，说道，“我给你挂的医生都是国内顶尖的专家，你要对他们有信心。” 冲我笑笑，“谢谢你，苏处。” “你不是说子弹没有伤及心脏吗？”我困惑。 “是没有伤及要害。擦伤了心脏一小部分而已。” “他们看了你的枪伤吗？” 点头。 “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我是加拿大警察。” 嗯，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中午吃饭，我晚上没睡立马吃不下去，连着吃了三个酸涩的橙子，感觉还挺好吃。 却是胃口很好，吃了炖牛腩和面条。 他边吃边盯着我看。 我知道我脸色差。“看，看，看什么看！”我说。 “苏，你没睡好觉吧？” 我估计全世界都看出来了，不过我嘴硬，“怎么没睡好，我睡得好着呢。” “夜里排队有没有穿厚衣服？很容易感冒的。”他说。 我咧嘴，“你自己会排队看病吗？怕你就不治了。什么都可以耽搁，病不可以。” “苏，你不是说你有关系吗？” 我想分辩，“关系临时帮不了忙。” 说，“下次我自己挂号吧，你本来觉就少。” 我还真不放心，我得全程监督。 “少废话，安心治病。” 这顿饭，吃的我一肚子酸水。 我知道我下午会饿，向周强搜罗方便面，他老是备着这些东西。大概是他经常值夜班，夜里会饿吧。 “有没有海鲜的？”我习惯喝海鲜汤。 “没有，有老坛酸菜的。”他推荐。 “有小鸡炖蘑菇的吗？” “这个可以有。”他回答。 我不理他，接着问，“有红烧牛肉的吗？”我有一个好玩的想法。 “这个常备，必须的呀。”他递给我。 “周强，河北人吧，这么爱说东北话，年会给出个节目呗。” “别呀，姐，丢人现眼的事不能回回是我啊。” “就这么定了。”我回答。 回到我的办公室，我把红烧牛肉面递给，“小兄弟，尝尝鲜，中国特色。” 拿起红烧牛肉方便面，说，“泡面？” “对，一会儿姐给你示范示范。” 我先读了一会儿上级文件，宣传的依然是反腐倡廉，爱岗敬业，服务百姓，争当楷模。看后是要交学习认识的，作为领导，笔头要好。其实所有人对于岗位都能胜任，但是为什么有人当了领导，更多人只是默默无闻？因为同样是做工作，有人是应付，有人能做得出彩，可以对着百十来人侃侃而谈，写报告写的头头是道。都是干工作，评出来的等级不一样，最后得到的评价也就不一样。还是那句话，领导是楷模。 我给和我用热水泡方便面，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我忙活。 “你吃过方便面吗？”我问他。 “吃过。”他缓缓地回答。 “什么口味的？”我问。 “就这个口味，红烧牛肉面。” “爱吃吗？” 没回答。 得，肯定是不爱吃，这回我得吃两包。 等面熟，我找话题，“bill回加拿大了吧？” “回去好长时间了。”看我一眼。 “他还会回来吗？”我的意思是他又找到其他投资项目了吗。 说，“他很快会再来的。” “又找到其他项目了？” “不，”说，“bill年纪大了，办事越来越保守，他现在关注的只有pk中国。” “是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有一些问题。” 没有深谈，我猜他也不是很了解。 面泡开了，我把一碗放在面前的桌上。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面的味道，而且我，”他看我一眼，“刚才吃的很饱。” “真的吗？”我只好把面端回来，我左右开弓，吃两碗面。 这一天我觉得特别的困，人不在状态，很长时间的缺觉突然在这一天爆发了。下班我决定不开车改乘地铁，晚上看小军也暂停一次。 也乘地铁，路上他对我说，“苏，下次我去排队挂号，你不要再熬夜了。” 我含糊地回答。 我就像好多天没睡觉一样。 向我保证，“我保证会去看医生，我回来给你看病历还不行吗？” “好同志，”我拍他的肩膀。 他和我坐一条线路，但是他会提前下车换乘其他线路。 有一个座位，我急忙坐下，地铁摇晃，我睡着了。 我是被晃醒的，“苏，到终点了。” 我迷迷糊糊抬起头，到终点了？怎么会坐过站？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问他。 “我看你睡得很香，想你多睡会儿。” 害得他也没下车，陪我一路。 这个时候我肚子又饿了。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很好吃的番茄火锅，要不咱们去试试口味。”我对他说。 笑，“这顿我请，感谢苏处亲自给我排队挂号。”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从地铁出来，外面瓢泼大雨，天气预报怎么搞的又弄错了。 我把皮包顶在头上和一路狂奔，还好火锅店离得不远。 狂奔八百米，钻进餐馆找到座位，我们两个坐好，然后猛地我想起什么，后怕，“，你是不是不可以剧烈运动啊？”后悔刚才跑了，应该步行，不就是淋湿一件衣服吗？ “不碍事。”他微笑。 “真的？” “偶尔没关系。” 原来只是偶尔。 “，你当初从特种兵退下来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吧？”我边问问题边低下头看菜单，用笔在菜品的选项上面画勾，反正也不懂这个，就我来吧。 “是，”他承认，“不过我的心理状况也出现严重问题，退役是一定的事。” “当初为什么选择做狙击手？”我随便问。 “我射击是长项，觉得当兵挺酷的。” “我射击成绩也不错，不过是□□。”我不看他。 他立刻有了兴趣。 “最好成绩是多少？” “没进入国家队，也没当上特种兵，姐姐我属于一贯自我感觉良好吧。”我一贯大言不惭，我脸皮厚是不是，不对我牙疼。 我放下小单子，四处寻摸服务员。 “服务员，点餐！”我伸出手臂打招呼，“这里，这里。” 别看店小，生意老火了，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客满。今天没等位属于运气好。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服务员有空，我把单子交给她，“锅底全部番茄。” 我回过头对说，“吃过好几家番茄火锅，他家的味道最好。” 我回过味来，“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中国，应该带你多品尝一下中国美食才对。” 我又一想，“不过你知道，午夜经营的店也不好找啊。” 两个番茄锅底的小火锅很快端上桌。又等了一会儿，菜品也开始摆上桌。 隔着热气腾腾的白色雾气，我热情地招呼，“你面前那盘是肥牛，我给你选的是这家有特色的芝麻酱小料，不是很咸，挺香的，这些是时令蔬菜，很干净。” 然后我就开始自己犒劳自己了。 吃的很斯文，我吗，可以用大气一个词来形容。 “忘了点饮料了。”我拍拍手再次召唤服务员。 “我要一瓶冰镇啤酒。”跟我说。 “据我了解像你这种情况，基本上应该和烟酒举行告别仪式了，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吧。服务员，两瓶鲜橙多！” 他少有地瞪了我一眼。 “好吃吗？”我刚才忘了问。 “我挺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他斟酌了一下回答。 电视上说老外都好酸甜口。 我往自己的小料碟里狠劲搁了一勺辣椒酱。 “不辣吗？”立马看呆了。 “辣妹子从来辣不怕，辣妹子生性不怕辣！” “你是辣妹子吗？” “什么？这是一首歌好不好！” 小饭馆人声鼎沸，热汽腾腾，很有烟火气息。 “好吃你就多吃点，咱今儿不剩啊。”我说着广告语，瞧我这点文化水平。 对于我来说餐桌文化就是我张罗他来吃，全部吃光光是我有本事。 其实我们在处里的食堂一起吃过不少次饭了，已经相当有默契。所谓的默契就是他沉默，而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不过在外面吃饭就不一样，得有一个人不停地说话和张罗。 奇怪地看我，“苏处，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还不是为了调节饭桌气氛！ “苏，我怕我会慢慢没了自信，”停下，思考了一下，说道。 什么情况？这么严重！我抬起头看他。 “追求一个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我喜欢你，但是被你拒绝了一次再一次，我也会自卑，即使我觉得我配得上你，慢慢地我也会说不出口。”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大家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对生活对感情的感受和所思所想都不尽相同。从来我都以为自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原来也会给别人致命打击。 我想说我何德何能，这时候开玩笑一定不。说我不是谁的维纳斯？这种文艺腔我觉得难以启齿。 “我只是追求你，你可不可以直截了当说出你的感受，告诉我你是否喜欢我，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拿罗小军当挡面牌，可不可以不提罗小军？” 顿时我的头没有任何征兆的疼痛起来，迟早我会被这些那些人逼得风华未尽身先去。 “那个，你的话从何说起啊？” “罗小军没法和你结婚，这个大家都知道，你打算等多久，为了你的先进工作者形象工程还是你愚蠢的善良。” “他现在离不了我。”我说，有点愣神。 “你的同事也可以帮助他，不是所有好人必须由你当好事由你做。” “我不理他了，他的生命指标会下降，你信不信？”我问他。 “苏处，我会把你带出国，你不可能每天去医院给他念书。” 慢着，谁说过愿意了？ 对呀，我没说过愿意。 我开始大口嚼我的烧饼。 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终于一桌菜被我们吃光光，外面的雨仍然下得很大，店门口有小贩卖雨伞，我问，“现在就走吗？” 看了眼外面因为下雨地面返上来的地气，“再等会儿吧。” 然后他有点恼怒地低着头，对我说，“苏，我是没办法一直待在中国的。” 谁让你留下的？我有要求过吗？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了。 “，我很高兴认识你，从你身上我学到不少东西。你年轻，英俊，有才气，我很喜欢你。相信不少女孩子都很喜欢你，只是你没有给她们机会。我现在知道了你对我的感情是很认真的，我很感激。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即使把罗小军放一边不谈，我们也有太多的不同，我们是没有可能做到一方为另一方放弃和妥协的，所以咱们在一起的几率不大。至于罗小军，他现在是我的责任，我想唤醒他，也许我们成不了夫妻，但是我对他有责任心。” 抬起头看我，眼里是一道光，“如果我考虑留下来呢？” “那也只会是暂时的热情。”我对他已经很了解，他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不满和想法，所以我知道他是一个追求自由不愿被束缚的人。 “你不会一直给小军尽义务吧，总有一天他会不需要你，或者你不再有义务。” 我想想，“也许，但不是现在。”他现在离不开我。 “好吧，我等你。”不加考虑。 我却不喜欢别人等我。 “你不用特意等我，如果有好的机会尽管去追求。”我鼓励道。 没理我。 外面还在下雨，但是已经小多了，店里的人迟迟不肯起身，还在店里避雨，店外的人冲进来寻找座位。 “走吧，”我对说。 我们起身，座位立马被一对母女抢去。 城市里的雨滴带着泥水，打在身上是一个泥点子一个泥点子。我也顾不上新买的衣服，就这么无遮挡地在雨里慢慢走。 旁边是绅士派头的，我怀疑枪林弹雨里他也是这么个不紧不慢的劲头。 “坐地铁？” 我点头。 作为人民警察支持公交事业。 和地铁还有几步距离，走在雨雾里头，感觉很惘然。人生就像走在路上，有各种情况，有各种想法，坚持最初的想法一直坚定地走下去，只是看似简单而已。也会有许多困惑。我看起来执拗，是我把迷茫藏在了最深的心里，决心好下，坚持不易，即使自己对利益不在乎了愿意能够牺牲了，身边有各种声音，也有在乎的人的想法不能不考虑。潇洒快意的人生根本难以寻觅。 我不能否认我对有好感，尤其是的案子里他曾经毅然决然地想为我挡住可能致命的子弹，我知道我现在心里对他多了一份不曾有过的感觉，可是人就像背了壳的蜗牛，想要挣脱生活和道义的约束只怕这个人就不是我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回家戚汐就睡觉，天大的事也不管，她困得脑袋不是她的脑袋，浑身骨头不是她的骨头，对，用这个词形容，行尸走肉，哦，有点恐怖。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早，元气恢复了，她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人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头发长长，还能看到一点青春小尾巴的影子。她很满意，到小美房里顺了一根眉笔和一只口红，简单地画了个淡妆，因为平时不化妆的缘故，效果还挺显著的。小美还在睡觉，趁她不注意，她又还了回去。 早上的交通比上班高峰好一些但有限，她的心情倒是不错，因为什么？被追求了？一定是这样，多少有点开心吧，多久没有被人表白了，说起来遗憾，这辈子只发生过两次。她甚至哼起歌来，不过唱的也就那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她的经典作品。当年年会上一鸣惊人，她背后练习了多少回。 进到办公室，她知道自己今天格外明艳，立刻引起轰动。 “苏处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中彩票了？” 瞧她这追求。 vincent悄悄看了她好几眼，人群退去后，他走过来，“戚，今天高兴？” 她点点头。 “晚上一起吃个饭？” “没空，”她垂下眼看文件，“就把你送回家。” “还有，”抬起眼，“你以后不许抽烟喝酒了，知道了吗？” vincent扮了个鬼脸。 文件还挺重要，传达反腐倡廉例行节约的中央精神。 “又出什么事了？”vincent问她，他今天话有点多。 不过戚汐顾不上他，她给小肖打电话，“你哪儿呢？” “我正要找你，你待在办公室别动。”他撂下电话。 一会儿小肖冲进屋子，“有水吗？给我杯水。” 戚汐迅速端给他，“早上的文件是怎么回事？出入境相关人员勒令整改，copy给市纪委小组？” “出事了，出大事了。” 戚汐看着小肖，vincent也觉得奇怪，凑过来看新鲜。 “刘处双规了。”小肖看了看周围，小声对他们说。 “什么？”戚汐吃了一惊，立刻摇着头反应，“我不信。” “具体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的消息绝对可靠。”小肖对她说。 “还有事情没有正式公布之前最好不要互相传。”他补充。 你不就是瞎传吗？ 不过戚汐想想，自从cohen的案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刘处了，每次去找他，都要么说他在局里开会，要么说他在局里汇报工作。而自从刘处消失后，纪委来的同志也离开了。 “你从谁那儿知道的？”这事可不是一般的事，瞎传得罪了刘处可是没有好果子吃，尤其当官的都在乎声誉。 “潘敏，局长的千金，她亲口告诉我的，相信了？” 戚汐无言，皱紧了眉头。 说是不传不传，很快大楼里议论纷纷，有替刘处遗憾的，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戚汐的心情很复杂，如果刘处确实犯了错误，党纪或法律处分一个都不会少，如果没有，现在看来这个如果很渺茫。 本来心情好的一天被这个突然的消息冲淡了很多。vincent过来好几次跟她找话题，难得他主动和人聊天，可是这会儿真不是闲聊的时候。 忙碌但是魂不守舍的一天。 下班后小肖找小戚，在戚汐的办公室，他和她都点上一只烟，vincent也要点雪茄被戚汐一手夺下。 “你不是已经举行烟酒告别仪式了吗？” “什么仪式？”小肖凑过来，他就喜欢凑热闹。 “他不能抽烟喝酒。”戚汐简单介绍。 “都举行仪式了，关系真亲密。”小肖发表议论。 “说正事，”戚汐呼出一口烟。 小肖说，“换领导是肯定的，估计不会影响到咱们这些小人物。” “刘处会判刑吗？” “难说，看受贿金额大小了。” 果然和金钱有关。 “你别打听那么多了，和你也没关，知道的越多越郁闷。”他对戚汐说。 明显小肖消息灵通。 “你也别探着脑袋打听消息，刘处毕竟当咱们的领导这么多年。”戚汐嘱咐他。 “现在想不听都难，你还好，不怎么和人闲聊，我就不一样，走到哪儿，谈的都是这个。” “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动作进行得悄无声息。 “自从市纪委进驻五处。” 有个把月了。 “一直在收集证据，现在传讯阶段，基本上是有证据有证人。” “底下不老实的不挺多的吗？”杜二和她的老公，王容的叔，还有其他人，戚汐都能说出好几个。 “你听说过这句话吗？擒贼先擒王，打虎震山。还有，你怎么老提杜二，她市里有后台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处就这么被当做反腐的批判典型了？ 小肖点一下头，说，“还是他有事，他若没事也不会找上他。” “比如说戚处，”他看她一眼，“如果调查你的话，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兴许还会被当做学习的榜样。所以说，你能怪谁？怪自己喽，一天到晚上党的课，口号喊的比谁都响，根本没往心里去，转眼就忘了。” “别这么说，毕竟是咱们好几年的领导。”戚汐制止小肖。 “刚知道人言可畏？已经臭了。早干什么来着！我这也是为他可惜。”小肖闷头吸烟。 戚汐也沉默。 vincent不说话，坐在那儿竖着耳朵听，戚汐和小肖把他当成外人的外人。 “下一任领导谁来当？”戚汐随便问，是谁不还得听从领导。 “谁知道啊，谁来都一样，跟咱们没关系。” 小肖在我这儿过烟瘾，戚汐忽然想起vincent，吸二手烟岂不是更不好。 “你，”她指着他，“怎么还不回家？都下班好长时间了。” vincent慢悠悠地站起身，斜睨她。 “看什么看，快点回家去。” “不许抽烟喝酒，听见没有？！” “你们什么时候的约定啊，还挺亲密的，能与我分享吗？”小肖还有心情臭贫，真是没有节操。 窗台上一盆仙人掌，最近长得不太好，戚汐指给小肖看，“你看，我的仙人掌吸了你的毒气它要死掉了。 小肖瞧瞧仙人掌，瞧瞧戚汐，“你不是也抽了吗？你没有以身作则，就别说别人了。” “我只吸了一只，你连着吸了得有十多只，能一样吗？” 小肖不理她，“刘处这回惨了。” “他要那么多钱干嘛？”戚汐问，看他平时挺朴素的。 小肖凑过来对她说，“他有一个情妇，这次事情败露还是情妇告发。” 天，超出想象。 “刘处快六十了吧。”戚汐说。 “这和年龄无关，和能力有关。”小肖说。 太污秽。 这样的细节还是不打探了。 “没关系，早晚所有的人都会知道。” “女人略有姿色，是主动投怀送抱，发生关系后威胁刘必成，让他给她特批经营项目，女人也给刘处回扣，双利双赢。中央宣传反腐，刘处有了危机意识，想甩掉情妇，他做的绝了点，可能已经对情妇反感，正好女人周转不灵向刘处借款不成，豁出去把他给卖了。” “受贿多少？”戚汐打听。 “不下千万吧，现在贪污不都是这个数字。”他信口开河。 真受贿这么多都够判死刑了。 不禁替刘处担忧，毕竟是工作这么多年的老同志。 “有时候真不知道个奔头。”小肖忽然感叹。 怎么了？戚汐望向他。 “为了房贷车贷奶粉钱，一天到晚向前冲冲冲，一心想越早摆脱负担越好。觉着我的前程就是我的奔头，全力以赴往上够，但是看看前车之鉴，一失足成千古恨，万劫不复，多残酷，你觉得一切值吗？” “所以我们得警钟长鸣，挣钱固然很重要，但是不忘根本，我们是警察，是公务员，要为人民服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这个。”戚汐回答他。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戚汐的生活忙碌紧凑，盯着vincent定期看心内科专家，给小美□□情顾问为她把关，每天给小雷读公安大学课本，还有日复一日在出入境上班，处里最重要的位置少了人，大家工作早就程式化有了规范，但是心理都挺不适应的。 戚汐忙得不可开交。 刘处从大家视线中消失了，并且将不会再出现在出入境这个他曾经施展工作能力和个人魅力的舞台。 为他可惜。 不久旧新闻被新新闻代替，大家又开始欢声笑语，只是谈到大家曾经的快乐往昔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刘必成成了大家不愿提起的名字，果然如肖处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所有的荣誉全部被淡忘，大家记住的只是骇人听闻的丑事。人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再爬起来也难，再站起来谈何容易。 戚汐知道她再看到刘处的机会将十分渺茫。想起最后几次看到刘处时的情景，他认真地交待工作，态度表情如常，甚至依然亲切，丝毫没有看出一丝不同。只是最近他确实憔悴了很多。 刘处这一篇就翻过去了。 小美说ian已经不再求婚，并且他戒不掉向女士献殷勤的臭毛病，现在变成小美被动了。 “他拿住你了，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低能的，别跟人说你是我妹妹。” 小美大笑，“他虚张声势，我跟他闹分手你倒是看看会怎么着。” 瞎搞什么。 小美越来越喜欢赖在戚汐屋里，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别跟我学，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出去找年轻小伙子玩去。”戚汐轰她。 “姐，你不是不赞成我跟男的出去玩吗？” “原来是怕你跟着人家离家出走，现在怕你老待在家里嫁不出去。” 能一样吗！ 可不要跟自己似的。 “姐，ian说你也不是没有人追求，那个vincent非常喜欢你。” 戚汐从床上直起身，怎么个意思，让我的妹妹做说客？ “你别紧张，”小美噗嗤乐了，“我就是随便那么一提。小雷哥还等着我姐把他唤醒呢。” “不过姐，妈好像不同意你把大好时间花在小雷哥身上，她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小美侧躺在我床上，把头压在我左胸，不得不说她很会找地方。 “换个地儿，换个地儿，你能别跟我心脏过不去吗？”戚汐推开她脑袋。 戚美只好从床上爬起来。 “我的爱情专家，我要吃饭去喽。”她向门口走去。 “最近没饭局？”戚汐奇怪。 “我也纳闷呢，怎么没人请本大小姐，原先都得排长队，都得电话约。终于变剩女喽。”女版ian。她绝对没和ian掰。 晚饭吃大闸蟹，满满一笼屉。 “妈，发财了？”戚汐兴致盎然。 “你妹妹带回来的。” “是ian孝敬我们的吧？”戚汐就好这一口，坐好拿起一只。 无功不受禄。 戚汐边鼓捣螃蟹边问小美，“不会是有事求我吧？” “姐净说见外的话。喜欢吃现在正是季节。”小美讪讪的。 很快戚汐一双手变得油乎乎，戚汐兴头正足。她忽然意识到以前这个时候小美都会跟她抢着吃，现在她不吃，站着不走，一直盯着自己。 “你怎么不吃？”戚汐问。 “我想吃随时可以吃。” 这是挤兑咱老百姓呢。 她看着戚汐。 戚汐抬头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穷人开荤。” “姐说话真幽默。” 粗鲁的另外一种形容。 肯定有事，戚汐放下手里的螃蟹壳，“说吧，求我办什么事？” “你知道vincent吧，他有心脏病你也知道吧，他还有一个多月就回加拿大了，ian给他找了个名医，同意他在医院进行系统的治疗。”说到这儿，小美停下来。 原来ian现在也知道vincent的病情了。 怎么了，挺正常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治病去吧，可以呀。 “姐怎么想的？”小美问戚汐。 “去治，身体要紧。” 这还用问吗？ “但是vincent不同意。”小美语气缓慢地说。 “他为什么不同意？” “他不说，但是看得出来他珍惜能和你相处的最后一段日子。” “ian让我去劝vincent？”戚汐拐过弯来。 小美点头，“他想亲自来求你，但他有点怕你，所以让我来说。” ian真是个商人，请人吃顿饭都有目的，这螃蟹吃得没意思。 “可以，没问题，这个任务交给我好了。”戚汐打包票。 “姐姐，ian说你说话可灵了，你说不让vincent抽烟，他就把自己的雪茄都送给了ian。” 便宜奸商了。 吃完螃蟹大餐，戚汐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然后出家门驾驶她的菲亚特上了路。 天黑的比以前早了，夏天这个时候天还大亮着，而现在已经是暮色笼罩。她今天有任务，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劝vincent。 戚汐按时来到医院，打招呼，念书。 查房大夫来的时候戚汐询问了一下小雷的情况，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情况很稳定，有醒过来的可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从住院处走出来，戚汐在停车场看到了vincent，他身材消瘦，看上去虚弱。 戚汐把车门打开，让他坐进副驾驶位置。 “今天去你家。”戚汐说，然后把车开到大路上，开得飞快。 “戚，有什么事吗？”vincent脸色无辜地问她。 “我开车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戚汐铁着脸。 路上vincent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惹戚汐生气。 戚汐现在对他的家已经驾轻就熟，晚上的交通也比较通畅，一路无事。 上了顶层，打开他的房间，戚汐对他说，“把你的病历都准备好，跟我说说最近看医生的情况。” vincent没有表现出意外，他已经习惯了戚汐的命令和指手画脚，只是乖乖把看病的检查和报告都拿给她看。 “就这些？”戚汐指指桌上的ct片子和检查报告。 vincent说，“都在这了。” “医生什么建议呀？” “慢性心力衰竭，建议健康的生活方式，服药，注意休息。” “vincent，你为什么不去住院治疗？” “又没有急性发作。”他扭过头，轻描淡写。 “这是你性命攸关的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上心，一点儿也不重视？” “ian让你来劝我？”他笑了，神情很轻松。 戚汐的眼泪在眼眶里转，“vincent，你虽然没有家人，但是你有朋友，他们同样在乎你。” vincent有些感动，然后他笑了，跑过来，蹲在她面前，“你哭了？” 怎么他跟个孩子似的。 “你尽快入院吧。” vincent站起来，站到窗前，“不用，我的病我已经足够了解，就是维持。” “那我不说你还抽烟喝酒呢，你管得好自己吗？” “我已经戒烟戒酒了。” “ian找的是知名的中医大夫，也许中医能有其他治疗的方法。” 他不说话。 戚汐知道他的想法，小美已经告诉她了。 “我陪你入院，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还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我只剩一个月时间就要回加拿大了。” “我说过我会经常去看你。” “你能待多长时间，你这么忙？”他的声音充满感伤。 “我保证天天去看你。”戚汐举手保证。 他笑了，“没想到戚处这么认真。” vincent，可能你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很重要的朋友，戚汐无声地说道。 “说吧，给个痛快话，去不去？”戚汐问。 vincent不说话，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犟的时候。 “为什么不去？” 他不说话。 “讲价还价吧，有什么要求？” “苏，我不过想在你身边再待一个月。”他很悲伤。 戚汐抬起头，认真地说，“我们可以做一生的朋友，又何必在意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是说真格的。 “我不过想在你身边再待一个月。”他重复同一句话。 “最后一个星期你回来交接工作，我们还有一个星期时间。”她也跟他降价还价。 “虽然知道你是为我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我宁愿每天守在你身边看着你忙来忙去，虽然我经常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但是你却是那么的兴致勃勃。我不过是在乎这最后的时间。”他的声音充满伤感。 一下子戚汐的泪夺眶而出。她知道她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终于喜欢上了他。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戚汐陪vincent请了假。然后到他家帮他收拾行李。他的内务管理还不错，自己的衣物收拾得井井有条，戚汐看了一眼，全是名牌，平时看他穿衣服，只觉得好看，原来也是有讲究的。 “带两身换洗的就可以了。”戚汐看了一眼，觉得把这么高级的衣服带去医院糟蹋了，反正住院有病号服。 他不说话，过来挑了两身递给戚汐，她帮他放在行李袋里。 “不用带饭盒，医院提供，水果在医院附近就可以买到。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去？” 他没有不好意思而是挺自然地说，“你来的时候给我带点你亲手做的饭吧，也许我吃不惯医院的饭菜。” 我哪儿有时间给他做饭？戚汐心想。 不过她点点头，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提着行李袋下楼，把行李袋放进戚汐车子的后备箱，他们两人坐在车子里，戚汐把车开出了车库。 “在医院乖乖听医生的话。”戚汐嘱咐他。 他不说什么，看着前方的路。 “我每天都会去看你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在七点半到九点半之间，待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左右，时间太长了医院不允许。” vincent终于笑了。 “星期六和星期天如果不值班可能待的时间长些，我会跟肖处商量，争取这个阶段少值些班，不过你也知道现在五处非常时期，刘处走了，新领导还没来，肖处和我现在责任重大，你肖处他老婆又怀孕了。” “你值你的班。”vincent像是不愿意承小肖的情。 “没关系，你肖处其实人挺好的。”戚汐解释。 “总之不会让你孤独地躺在病榻上的。”戚汐让他放心。 “你在中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想买什么东西，我可以代劳。”她又问。 “我还没有想。”他简短地说。 也是，他现在脑子里应该只是住院看病这件事。 “你这次的主治大夫是国宝级的存在，你要尊敬，你现在指望着人家呢，知不知道？” “知道。”vincent沉闷地回答。 到目前为止戚汐对他的表现还比较满意。 把车开到医院，戚汐代他办了入院手续，ian有关系，病床早早预备好，而且条件不错，一切很顺利，戚汐的心情不错。 窗明几净的四人小房间，现在只住了两个人，vincent的床靠窗。 戚汐高效率地帮他收拾东西，然后他换了病号服，医生不在，她对他说道，“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vincent留恋地看着戚汐。 戚汐叹气，“我一会儿就回来。” 在医院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牛奶和各种水果，被小商贩狠狠宰了一下，戚汐心想，没下次了，下次不在你这儿买了。她提拎着东西重新回到vincent的病房，她给他收拾到抽屉里。 “没事就吃，多吃水果好的。”戚汐说。 “好。”他淡淡地说道。 此时他换上了病号服，他好像有每天洗澡的习惯，每次靠近他都能闻到洗发水的味道，他的头发修的短短的，看上去像个学生，果然是长得好看，就是穿着病号服也挺好看的。 他躺在了床上，戚汐坐在病床边给他剥桔子。 “医生说什么都要认真执行，医生都是为你好，知不知道？”戚汐给他嘴里塞进一个桔子瓣。 他嘴里嚼着桔子，没法回答，点头示意。 戚汐发现他乖的时候挺可爱的。 今天已经请了假，戚汐决定待的时间久一点。 一会儿医生过来了，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先生，“这就是方洛华先生介绍来的vincent先生？” 他不提戚汐都忘了ian还有这么个中文名字。 “医生你好！”戚汐热情地迎过来。 老先生看到她后说，“你是？” “孙医生，我是vincent在中国的同事，市局的戚汐。” “原来是戚警官，vincent在中国挺受重视吗？据方洛华先生说，vincent给中国警方帮了大忙。” 戚汐的表情有一秒钟的僵化，然后她很快恢复了，说，“是啊是啊，这么一个好同志，市局领导都很重视，也许哪天会突然来看望，希望老医生您妙手回春啊。” 孙医师意识到他的病人是一个重要人物了，立刻点头说，“我会仔细给他看病了的，这么重要而且还是外国人士。” 戚汐说，“如果您治好了他的病，可以向加拿大的警方彰显中国医术的神奇，他们会更加佩服中医和您老人家的。” 她一个劲儿带高帽。 老人家更是小心了，不住点头。 送走了他，vincent对戚汐说，“你真夸张。” “你的好兄弟才夸张呢，你没听见他刚才怎么说ian的。” “ian是使钱了而已。”他不理睬她。 一会儿中午饭来了，正好观摩一下，如果人家的饭做的好，戚汐的晚饭就可以免了。 不过色香味，色和香就不合格，而且今天吃的是鸡肉，基本上vincent能吃的只有素炒西葫芦。 戚汐揪心了，营养哪儿跟得上？她决定现在就回家给他做饭带过来。 说到做到。戚汐站起身拿上包，准备走。 “戚，你干什么去？”vincent警觉。 戚汐不想告诉vincent，怕他不同意，“没什么事，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戚，有一件事。”他吞吞吐吐。 “什么事？” “我忘拿剃须刀了。” “可以在附近买到吗？”戚汐知道周围有很多小商店，也卖生活用品。 “我可能用不惯。” 可能vincent习惯用一些个人生活用品吧，戚汐想。 “好吧，我回去取一趟。”戚汐立即说。 他交给她房门钥匙又告诉她剃须刀放在了什么地方。 戚汐出了医院立刻给老妈打电话，“妈。” “怎么了？” “你现在就去菜市场买一斤牛腩，然后立刻做红烧牛肉，我一个同事住院了，他只吃牛肉，医院里的饭吃不了。” 妈说，“好，我这就去买，买了就做。” 这样的好人好事戚汐做多了，她已经习惯了，并不多问。 戚汐开车回到了vincent家。她直接进去洗手间，打开镜箱，里面放着几套剃须刀，全是外国货，她拿出几套，觉得住院这几天用这些就够了。 戚汐返回房间准备离开，她发现vincent没有关窗子，一张纸刚好从桌子上飘落下来。她过去把窗子关上，然后随手拿起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戚汐这三个字，戚汐知道vincent虽然会说中文会汉语拼音也认得中文，但是他手写得一点也不好看，然后这满篇纸上面她的名字却写得非常好看，不知道他曾写过多少遍。戚汐拿着这张纸呆呆地看了半晌，把它放回了原处。 戚汐开车回了家，家里厨房传出炖肉的香味。 “妈，肉炖得怎么样了？”戚汐大声说。 “快好了，我用的高压锅。而且今天的肉特别新鲜。”妈在厨房里高兴地回答她。 “妈，再做个蔬菜沙拉，你会不会啊？”戚汐问她。 “这你妈再不会，白做这么多年饭了。” 妈在厨房忙叨。 一会儿饭做得了，戚汐拿着大饭盒装了满满一饭牛肉，又拿小饭盒装了蔬菜沙拉，又拿了一饭盒米饭，取了勺子和叉子，她驾车回到了医院。 vincent见到戚汐眼睛一亮。 “见到我怎么这么高兴啊？”戚汐随意寒暄。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他如实道来。 “你托我的事还没有完成我怎么会不回来。”戚汐递给他剃须刀，看着他收到抽屉里。 “开饭了。”她亮出三个饭盒。 vincent只剩下惊喜，“这么多？” “是，”戚汐一个一个打开，“你尝尝看。” 估计小vin是真饿了，也不客气了，大口大口吃起来，“好吃，真好吃。” 老妈的作品能差得了吗？ “你不吃一点儿吗？”他抬头看戚汐，好像是想和她一同分享。 “不了，家里还有。” “你做的吗？”他用敬佩的目光看戚汐。 这个吗？…… “是。”戚汐大言不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还得经常给他送饭，没必要让他知道真相。 “我会把它全吃完的。” 戚汐知道他什么意思，晚饭估计他就不用吃了，反正不一定有牛肉，戚汐决定跟孙老先生提一下，能不能提供特别病号饭。 “vincent先生吃什么呢？”我们的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病友，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走了过来，念道着，“我还说呢，vincent现在找到了一个难得的中国女朋友，又能干又体贴。” vincent还好，戚汐不好意思了。 病友很健谈的样子，能住进这家医院里的人都是有一定的社会关系。 “刚才我跟vincent先生聊天，原来他是加拿大警察，他说你也是警察是吗？” 戚汐点头。 “有共同语言。挺好。” 戚汐为了阻止他说出更多让自己感到尴尬的话，对vincent说道，“别光吃肉，吃菜，听见没有？” vincent听话的叉了一些卷心菜，紫甘蓝和小番茄做的沙拉。 男人见他们在聊天，就退下了。 戚汐晚上七点才离开，兑现了诺言，一有空就去看他。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身边没了vincent这个大美男跟着，李姐什么的会问戚汐他去哪儿了，其实他再有一个月就回加拿大了，这时戚汐还不得不为他解释，说他住院调养身体了。李姐她们立刻表示要去看他慰问，是挺热情的，不过戚汐帮vincent给挡了，说大家的心意他心领了，但是他需要安静的修养。 戚汐更累了，下了班回家端着一锅肉和菜去医院看vincent,陪他聊天，一直在履行她的承诺。不过没有那个承诺，她知道她也会这么做。 vincent时常安静地躺着。 戚汐问他，“医生怎么说？” 他微笑，“他说我以后不能激烈运动了，不过病还可以治，得长期治疗，我除了西药还得喝他给我开的中药。” “什么药？管用吗？”戚汐问他。 “说是养心强心。” 听上去不错，戚汐一张严肃的脸展出笑容，“你看，多看看医生没错吧，中医还有其他治疗办法呢。” “处里现在怎么样？”他询问。 没想到他这么关心处里情况，戚汐简明扼要地说，“和以前一样，就是新领导还没来，按理说应该立刻派新领导上岗的。” “吃饭吧。”她打开饭盒。 这次一边是煎牛扒，一边是煎鳕鱼。 vincent又一次睁大眼睛，“戚，你做的吗？” 戚汐含糊其辞，“吃吃看。” vincent各叉了一小块。 “好吃吗？”戚汐知道自己的眼神充满期待。 “不错。”vincent一副享受状。 “别骗我。”妈第一次做西餐，戚汐有些怀疑她的手艺。 “你自己没有试吃吗？很好吃啊。要不你尝一块？”vincent递过叉子。 戚汐也不推辞，尝了一下，别说，老妈的手艺真不是盖的，第一次做西餐就这么好吃，戚汐咧嘴笑了。 老妈记得戚汐回去跟她说病人是她的外国同事后，立刻翻书学起了西餐，看来老妈挺聪明的，是做饭方面的能手。 戚汐看着vincent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菜，他很安静，而她看他看得很关注。终于看得他放下了叉子，“戚，你吃饭了吗？” 说得戚汐不好意思了，“我是看你吃饭心里高兴，我可不是馋。” “可是，戚处，”他好像有点说不出口。 “怎么了？” “我刚才听见你肚子咕咕响。”他憋着想乐。 是吗？有这样的事。 “要不你也吃点吧。”他把饭盒推过来。 戚汐确实有点饿，决定出去解决一下。 “你先吃你的，我出去一下。”她走出病房。 在医院旁边吃了一个煎饼果子，十分钟而已解决了问题，她喝了瓶矿泉水漱口，走回病房区。 回到病房，vincent还在细嚼慢咽，vincent的不紧不慢体现在方方面面。 戚汐坐下来。 “你吃什么吃这么快？”他倒是挺聪明。 “你别管了。”戚汐不想告诉他。 他知道戚汐个性，没有接着问。他把带给他的饭都吃了。 戚汐收好饭盒。然后陪他聊天。 “你看你住在这儿多好，病房条件不错，主治医生全国知名，治好了病是大事，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她谆谆教导。 vincent说，“白天很无聊，不知道干什么。” 戚汐思考，“找点事干，你不是喜欢玩手机吗？” vincent跟戚汐说了实话，“我并不是那么爱玩游戏，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我平时不过是装样子而已。” 这可怎么办？ “你容我回去想想。”戚汐一时没有主意。 他说，“没关系，住院本来就是看病，不是消遣。” 难得他自己能够看清问题。 “我给你买些糕点吧，你平时没事就吃。”对于戚汐来说吃和睡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好吧。”他不和她客气。 过一会儿他问戚汐，“肖处同意周末替你值班了吗？” 还真是奇怪，这次戚汐一提出来他立马同意了。 戚汐说，“是啊，他同意了，说是你回加拿大以后我再给补还回来。” 这是小肖一贯的风格，即使如此，他这次答应得如此痛快也让戚汐很意外。 vincent微笑。 “中药难喝吗？”戚汐忽然想起来问。 vincent的表情像是她提到让他痛苦的事。 他痛苦地点点头。 “那也得喝，全部喝光光，良药苦口利于病。”戚汐快人快语。 “苦，而且是很奇怪的一种味道。”他皱着眉头说。 戚汐想起他是很挑食的一个人，对食物都那么挑剔，给他灌中药汤子好像是残忍了一点。 “那也得喝，知道了吗，对自己有好处。”戚汐恶狠狠地说。 vincent为难地顺从。 饭后，她陪着他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他穿上外套，冬天天黑得早了，院子里黑漆漆的。 “你看得见吗？”戚汐小心地问。多余问，枪手自然视力很好。他又不是移动不方面。 他礼貌地说，“我看的很清楚。” “你冷不冷？”她怕他感冒。 “戚，好像你穿得更少。”他指出。 戚汐笑，“不是关心你吗。” “我知道。戚，你知道吗，蒙特利尔的冬天挺冷的，我习惯低温，不怕冷。” “今天的月亮真亮。”他仰望天空。 真的，今天晚上的月亮虽然不很圆，但是却显得很亮。 “在北京很少看到这么亮的月亮吧？”她随意问他。 “前半夜比较不容易看到，不过后半夜还好。”他回答道。 也许他更习惯看到后半夜的月亮。 “vincent，你在国外长大，中文怎么这么好？”这是戚汐很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的养父母知道我是从中国带去的，他们不想让我忘了自己是谁，所以一直请人教我中文。后来我长大了，对中国的文化更感兴趣，就开始自学。” “不知道你的背景，别人会以为你就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戚汐说。 他笑。 戚汐知道他一定狠下了一番功夫，不是随便描述的几句话这么简单。 “对加拿大有归属感吗？”他们说国外有种族歧视。 “还好，我习惯了，国外有钱比较重要。” 对，中国话怎么说，有钱就是爷。 “你很有钱吗？” “还好，”他简短地说，“我并不需要太多的钱，但是如果我需要我就能拥有。” 他转过头看她，“戚处，你上班不是只为了钱吧。” 当然不是，没有这份工作戚汐就没有存在感，更谈不上人生价值。 “我就是喜欢这么瞎忙活。”她淡淡回答。 “我没有家人，但是在你身边，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亲人了一样。我真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对她说。 他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戚汐陪他回到病房。她洗洗手，给他剥了一个柚子。 “你也吃，”他对她说。 戚汐知道他一次吃不完，就和他一起吃。 “你爱吃柚子吗？” 想知道他挑剔水果吗。 “还好。” 就是，什么都吃才有营养。 他吃水果也十分斯文，戚汐不禁看着笑了。 “你笑什么？”他歪着脑袋看戚汐。 “你吃水果的样子挺好看的。” “我以为我长得就挺好看的，”他说道。 戚汐想起李姐她们，“大楼里面有几个大姐想来看你呢。” “她们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可能你长得太好看了，你一消失她们立马不淡定了。” vincent笑，“你怎么跟她们说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交际，帮你给回了。” vincent蹩眉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交际？” 戚汐顿了一下，“你想她们来看你，我回去请她们来就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道，“我觉得那个李姐挺好的，你回去替我谢谢她。不要让人感觉你是在应付，你应该真诚一点。” “好。”她遵命。 九点半，vincent睡觉的期间快到了，戚汐离开病房。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第二天戚汐把她读过的几本中文小说带给vincent。 “是什么？”他睁大眼睛。 “几本中文小说，你不是说你白天无聊吗？” 他接过，翻了几页，“好看吗？” “还可以，都是知名作家。” 他把书放到枕边。 她又拿出宫颐府的点心，“午餐不好吃就吃点心。” 戚汐放到桌上。 然后她拿出饭盒，“吃饭了。” “今天吃什么？” “酱牛肉，蔬菜沙拉，你好久没吃面包了吧，给你买了根法棍。” 一样样摆到桌上。 vincent坐在椅子上吃，戚汐坐在床边上看他。 “戚，我走以后你会想我吗？”他就像个小孩子需要人哄，。 “你说呢。”多余的问题。“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现在交通发达的很。” “我这两天做梦都是我回到了加拿大，身边没有你，我感到很孤独。” 长得好看，性格斯文，他就像个可爱的大男孩，有时候他可爱得戚汐想要立刻拥抱他，她得克制住自己。 “我保证一有假期就去看你。” “真的吗？”vincent脸上立马有了神采，“我有时间也会回来的。” 怎么就像热恋中的人一样。但是戚汐知道分开了就不会像现在联系得这么紧密。 果不其然vincent喜欢吃面包，那么长一根法棍一会儿竟然吃下去一半。 戚汐想起vincent在加拿大时对她说的话，“你说你有自己的收藏，但是我没有看到。” vincent停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到，你只看到了其中的一些。” “你说的是珠宝？”戚汐想起来，“为什么要给我看你的珠宝？” “以为即使你不喜欢我也会喜欢珠宝。” 金钱万能的社会，但他是真心喜欢我。 “如果我喜欢，你会把珠宝都给我，收买我？” “是。”没有丝毫迟疑。 金钱对他是什么，也许只是达成心愿的工具。但是他没有了钱会怎样，一定很惨吧。 “你别随便就把钱给出去，能拒绝金钱诱惑的少。”戚汐叮嘱他，就像叮嘱自己的弟弟要有心眼。 “你不就是一个。”他说道。 能像她这么会拒绝金钱诱惑的也少。 “你又何必拿金钱引诱别人。”她说道。 “金钱是万能的，同时金钱可以衡量出一个人的人品。” 懂的倒不少。 “像你，不就不受金钱的影响。” “我？有稳定工作稳定收入，钱对我只是多少的区别，我不缺钱啊。” “但是你也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啊，例如更好的生活质量。” 可是戚汐对生活要求不高，也许目前的物质生活已经令她很满意。 “很多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生活得像公主一样。” 可是戚汐从来都是摔摔打打的，形容她的话也是女保镖。 “所以说，你很难得。”他停下来。 “接着吃。”戚汐命令他。 他接着吃起来，一会儿问她，“你吃过了吗？” 在单位吃了饼干。戚汐说，“吃过了。”铁打的胃。 “戚，我老觉得你晚餐没吃好。”他体贴地说道。 戚汐没理他，她倒是有点想抽烟，因为有点乏，但是她得忍住，因为身边的他在戒烟。 “你别老想着别人，得多顾着自己，尤其女人一定得爱惜自己，女人只有爱惜自己男人才会爱上女人。 戚汐早就不把自己当女人了，整天在男人圈里摸爬滚打争第一。不过她确实喜欢这个小男生这么关心自己。 病房里早早给了暖气。戚汐看了看病房，依然只有两个病人，果然不是轻易接收病人的。 “ian托的什么关系？”真给面子。 “他的一个员工是孙大夫的亲戚，而且ian递过去一些钱。” “ian和你关系真好。” “是。”可能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所以他不想多说。 戚汐说，“看来小美和他要成了。” 他笑了，“你不高兴吗？” 戚汐也笑，“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没有必要，ian只是做人夸张了一些，也不是没人品。” “他们结婚我是要回来参加的。”vincent说。 还早着呢，戚汐看两人玩得正高兴，都没想结婚。 “前一阶段ian提过求婚，小美没答应，说是再等等，现在ian也不提了。”她说道。 “别担心，”vincent安慰戚汐，“据我所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默契。” 像是如此。 “他们结婚我会回来的，而且我答应给一份厚礼。” 还不就是钱。 “你答应谁的？” “ian啊。” 这小子果然是看上小美了，现在属于欲擒故纵。 “我也会给份厚礼的。”戚汐说。 “是什么？”果不其然vincent很好奇。 “家书一份。”告诫他怎么当合格的丈夫。 “ian说他感谢你呢。” 感谢我什么。 “说要不是你，他不会注意到小美，小美可能就埋没在一群年轻女孩子里面了，他也就没有办法看到她那么多优点。” “什么优点？”就是，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ian，”他笑了，还是说道，“漂亮，好学，努力，谦虚，懂事，反正很多很多，ian对她简直太满意了，他觉得小美是他生命中的珍宝。” 如果他真能把她当宝贝就好了。 “ian终于找到适合他的姑娘，我很为他高兴。” “我却为我的妹妹担心。” “ian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是了解他的，也许他经常把欢乐放在脸上，他也有心事，只对最亲密的人说。” 吃过了饭，戚汐给他削苹果，去皮，削成块，让他叉着吃。 同屋的病友也有家人来带饭了，vincent小声对我说，“看到你每天给我带饭所以他也给家人提出了带饭的要求。” 戚汐瞪他一眼。 “真的，我白天亲耳听到的。”他又小声说。 戚汐急忙做了个嘘的手势。 当他们听到对方今天晚上吃的是红烧牛肉的时候，戚汐和vincent没忍住都笑了出来。 吃完水果他们到院子里散步。 vincent说，“你说院子里的灯为什么不亮？” 是啊，难道都坏了，院子里黑漆漆的。 vincent笑着说，“我昨天看见一对男女在树下亲热，还是在白天，要是夏天的晚上估计到院子里谈恋爱的情侣更多。” 他们在院子里慢步，“加拿大那边给我下了指示，我待到一个月后就回去了，如果以后要派人来也是别人，估计我就没机会了。” “你不是联络员吗？” “我不是常驻中国，这次待半年时间已经很长。” “你以后的工作主要是什么？” “蒙特利尔皇家骑警。” 岂不是大材小用。 他解释，“这是对我的优待，我曾经服务加拿大，受了伤，身体没有恢复。” “那这次派你是为什么？” “这次是我主动要求过来的。” 戚汐没有听明白，心里还有疑问。随随便便就敢带着案子过来吗？ “戚，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说父母是天下对自己最好的人，我一生下来就失去了父母，我曾经很伤感，我这次来，遇到了你，发现你人真的非常好，即使对待无缘无故的人也会真心实意，我感到很温暖，觉得人间自有真情，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孤独了。” “你到了加拿大经常给我发个邮件，现在通信这么先进，我也有微信，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戚汐赶紧说，如果他心里有事，她是愿意和他分担的。 “天气开始冷了，冬天快要到了，我很快要走了。”vincent遗憾。 戚汐心里若有所失，也是遗憾的。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清早赶到单位，感觉气氛不对。什么情况？所有的人见了她都很尊敬和疏远。 她走进办公室，换好衣服，冲着走廊就是一嗓子，“周强！” 周强像是给领导报告一样立刻出现在戚汐面前，而且戚汐发现他有点紧张，汗都出来了。 “你紧张什么，真是的。说，今儿都有什么新闻？”戚汐整整警服。 “那个，你还不知道啊。”周强一脸忐忑。 “什么？”果然有情况。 “局里下文件了，指定了代理处长。” 戚汐看一眼桌上，果然放着新文件，“还有别的新闻吗？” “没有了。”周强摇头。 “回去吧。”她挥挥手。 轰走了周强，戚汐坐到桌前拿起文件，不看则已，一看吓她一跳。局里指派她和小肖做暂时的代理处长。这是哪一出啊？ 戚汐立刻给小肖打电话，“小肖，你人哪儿呢？” 只听见小肖说着，“我在大厅指挥工作呢，日理万机，这里需要我啊。还有戚处，我怎么还没有看见你的身影！” 你少来。 “觉得生活有奔头了？”她奚笑他。 “任务繁重，党和人民指望着咱呢。”不用看，一副踌躇满志的劲头。 “你先干着，我一会儿下去。”戚汐挂掉电话。 她下楼的时候，看见肖处正和几个老同志交流工作经验，态度少有的谦和，这要是在以前，小肖是不愿意和老同志在一起聊天的，他多是与年轻同志打成一片，因为他在年轻同志里面比较随便，而老同志多是摆架子他也看不上。此刻他虚心求教的样子看上去发自肺腑，戚汐知道他是迫切需要大家的支持。 戚汐和老同志的关系却是好了很久了。 “早上好！”她点点头，跟老同志和小肖打招呼。 老同志很是为戚汐高兴，“戚汐啊，我们早就看好你，又有工作能力，又不怕吃苦受累，还注意团结同志，你的前途无量啊。” 这要是夸小肖，他非乐背过气去，戚汐还是很淡定，“谬赞，我不合格啊。” “你是谦虚，机会就在眼前，要当仁不让。”老同志给她鼓劲。 小肖在旁边看得傻傻的，半天回过味，“我们会努力的，一定会努力的，接受老同志的监督。” 说完他把戚汐拽到一边，“这帮老鬼，我拍半天马屁了，你刚一来立马把我撂一边。” “人气是慢慢培养的，就像你在年轻同志里的威信，我不是也比不了。”她安慰他。 “这倒也是，而且年轻同志人数多是不是，迟早压倒他们，赶紧退休吧。”说着说着，语气又不尊敬了。 “小肖，你这么说是不对的，他们也是辛苦了一辈子，做了不少奉献，而且他们不像咱俩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有可能升上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戚汐纠正他。 小肖想一下，“你说的有道理，都不容易。” 只有从思想上做好工作解决根本问题，才能在工作中做到言行一致。 “你今天怎么没迟到啊。”她发出感叹。小肖经常因为在地下室吃早点边聊边吃而迟到十几分钟。 “我刚到还没去吃呢，潘敏就把我拉一边告诉我升官的好消息了，我一高兴没去吃饭直接上任了。” 这兴奋。 “只是代理处长。”她告诉他。 “先是代理，然后不就转正了。”他说的理所当然，这是他做梦都在想的机会，眼看着就要实现了，眼角嘴角都是笑意。 戚汐把手放在他肩头，拍了拍，“同志，努力吧！” 小肖学我的样把手放我肩头，想也拍几下，被路过的李姐拦下，“小肖你干嘛呢，你孩子都快生了，前几天还管人要孩子满月的钱，怎么现在又把爪子蹭着戚处了。” “李姐，我和戚处是同志关系。”小肖嚎叫。 “甭管你嘴里说是什么关系，人家戚处现在有男朋友了，而且是外国人，叫vincent。” 估计李姐还没有得到小肖升迁的消息，所以她的举止让大家很诧异并且难堪。 李姐走后小肖问戚汐，“你和vincent真的走到那一步了？” “李姐的话你也信。”戚汐没好气地说。 八点半到，大门打开，开始工作。 晚上见到vincent，戚汐把消息告诉他。 “你升官了？”他惊讶地看着她。 “我的成绩和你没法比。”戚汐坦言。你十几岁就成名了。 “这是很不容易的，尤其你是一名女性，也许你前途无量将来会飞黄腾达的。”他认真地看着戚汐。 戚汐很了解自己，也许在一个小位置上会干的很好而且兴致冲冲，但是当官不是她的追求，她过于追求细节和完美，做不到大刀阔斧，做不到舍兵取车。 她微笑，“我真不是当官的料，不知道一路是怎么升上来的。” “你做的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依然很认真，看得出他很为她高兴。 “今天的饭好吃吗？”戚汐转移话题。 今天的饭是清蒸鳕鱼和葱油饼。 “很好吃，”他点头，继续他的话题，“我早就看出你很优秀，刘处也让我跟你学，因为你很优秀。” 戚汐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个消息了，因为他夸她夸得不好意思了。 “怎么肖处也能当上代理处长，我觉得他做的不够好嘛。”他忿忿不平。 戚汐觉得他和小肖之间有小过节，但是她知道肖处其实对他挺好的。 “肖处那人对人挺好的，而且干工作一腔热血，就是说话粗一点，你也知道，咱们做警察的就是这样。”她为肖处做工作。 “他搬家让我去扛家具，我能累吐了血。”vincent哀怨。 还真是，回了小肖做对了，当时还不知道vincent的真实身体状况。 vincent对小肖的意见还挺大。 “咱以后不理他了。”戚汐安慰vincent，反正他以后见到肖处的机会也不多。 “这个饼挺好吃的，怎么做的？”他转问。 “噢，这个呀，葱油饼，...” 从vincent这儿出来，她接着赶去看小雷，医生说小雷很有醒过来的希望。 回到家的时候又是午夜时分。 她有些累，看见自己屋里的灯亮着，有人在等她。戚汐走进去，小美坐在她床上。 “你怎么还没睡？”她问她，一边换上家里穿的衣服。 “你最近挺累的吧？”小美问。 还真是，事挨着事，而且一件比一件重要。 “姐姐的官当的越来越大。” 原来是这个，戚汐不禁笑，“你怎么知道的？”她倒是知道的挺早。 “这个楼上净是警察家属，知道还不容易。” “你怎么还不睡觉？”戚汐问小美，“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小美笑了，笑容不失妩媚，“我明天不去办公室，另有任务。” “什么任务？” “bill要来中国了，明天下午到北京。” 怎么到的这么勤？戚汐皱一下眉头。 “他怎么又来了？”她问她。 “他知道vincent住院的事才知道原来vincent身体不好，他很关心，亲自来看看。” 只有半个月vincent就回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好。 “ent得的是心衰很后悔给了他那么多雪茄，他想亲自道歉。” 他又不知道vincent的病情，不知者不怪。 “你告诉我是希望我...？”戚汐知道小美可能又请求自己做事。 “bill想找一天同你聊天，时间你来定。” 可以是可以，不过戚汐最近时间还真是挺紧张的，“你容我想想。” “bill只待三天。”小美伸出三根手指。 看来得请假了，这个时候请假还真不合适，不过没有办法。 “明天下午bill到，旅途劳累需要休整，初步定后天上午九点吧，我去他的酒店找他。” “好。”得到确定的回答，小美很开心。戚汐可以确定她现在心向着ian，等她嫁出去更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办法的事。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戚汐按照约定时间来到bill下榻的酒店的咖啡厅，看见ian在和他谈事情，他属于见缝插针型，因为bill的时间有限。ian见到戚汐站起身来向bill隆重做介绍，“戚现在荣升为北京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处长。” 戚汐一口气没背过去。 “代理处长，是代理处长。”她忙解释。 “戚，不要那么谦虚，年轻有为是好事。”bill冲她摆摆手说道。 戚汐一边嫌ian多事一边坐下问候，你最近还好吗？” “都是一些老年病，没办法的事，我还得操心一个大集团公司。” ian知道他们要谈话，就找了个借口走掉了，没有留下来继续讨人嫌是有自知之明。 只剩下戚汐和bill两个人，经过接触他们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bill问戚汐，“vincent病的严重吗？” 她把医生的诊断大概介绍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ian跟我通电话我才知道，听说是心脏的事，我吓了一大跳，心脏可不是小事啊。” 戚汐急忙解释，“是慢性病，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医生的诊疗方案？” “中西医结合，西医为主，中医为辅。大夫是中国知名的老专家。” bill稍感安慰。 “不瞒你说，vincent目前在我的集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很多决议我都是参考他的意见，我年纪大了，身不由己，而且vincent很有主见，又做事让人放心，我很希望他回到加拿大后为我做事。” 戚汐没搭话，因为她不了解vincent的想法，这事得他自己决定。 “我好像还没给你点东西，我刚刚用过了。”bill招呼服务生。 “一杯桔汁，谢谢。”戚汐点饮料。 “你不再吃点什么了吗？这里的蛋糕挺不错的。” 戚汐微笑，“不用，我也用过饭了。” bill低下头，思考了一下，“戚，你知道我这次找你来的目的吗？” 不知道啊，戚汐一脸茫然，呆呆地说，“我不知道。” “你可能不知道vincent和我经常通电话，我们的关系很近。”他停顿一下，说，“前两天我给vincent打电话，他说他有意辞掉警察的工作，我很高兴，因为我一直想让他为我做事，但是他说--” “他说什么？”戚汐也很想知道。 “他说他想一直待在中国。”bill脸上是询问的表情。 别问我，姐也是才知道。 戚汐立马对他说，“我会说服他回加拿大，但是他肯不肯为你做事我就不敢说了。” “戚，我并不是为了自己才来找你，我是为了vincent，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胜算。” 头疼，怎么办？ “您希望我怎么办？”戚汐干脆问他。 他笑了，“接受vincent，跟我们回加拿大。” 这个好像接受不了。 “太突然了。”戚汐说。 “我知道你需要考虑。”他仿佛早有准备。 拒绝是肯定的，考虑借口是需要时间。 “听说你有一个瘫痪的男友，而且是个植物人，”他小心地说，“vincent一直说你是一个讲道义的人，他因此很敬重你，我们绝对不会让你成为道义的罪人。 他看着戚汐，深吸一口气，小声说，“我们可以为你的前男友提供一切资助，让他享受最先进的治疗，以及最优越的生活条件。” 条件是让她放开他不管对不对？一时间戚汐彷徨不定，好像做得对小雷也大有好处，但是她很不喜欢这种金钱万能的做法。 “bill先生，”戚汐尽量保持客气的语气，“我不接受被收买的做法，这是vincent本人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他笑，“他是一个不怎么爱交流的人，不喜欢跟别人聊自己的事，所以我连他生病的病都不知道，还是ian告诉我的，ian说他也是最近才知道。” “您的条件我不能接受，因为您的这种做法我接受不了，”她直截了当地说。 “你喜欢vincent吗？”他看着戚汐的眼睛。 戚汐被他看得不自然了，回避他的眼神，“我对他有好感，但没到爱那一步。” 他低下头说，“你是爱他的，我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在年轻的时候能够爱恋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戚汐不说话。 “vincent不太爱说话，他得的是抑郁症，他曾经接受过一阶段治疗，治疗效果不太理想，他现在睡觉还是不太好，给我打电话的时间经常是北京时间的夜里。”bill对戚汐说。 这些多少戚汐都知道。 “我挺想帮帮他的，他说你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谬赞谬赞谬赞，谁让你们夸的，夸的人家尴尬了吧。 其实想想这些天的相处，戚汐的形象不是警服就是几件简洁的衣服，也没有装饰什么，也不知道他看上了自己哪儿。 反正她是头疼，想个两全其美不是两败俱伤的拒绝方法，挺难的。 “vincent是个孤儿，养父母年纪大去世早，他很早一个人生活，养成了孤僻的性格，也许这种性格不受人欢迎。” 这不是重点，他挺可爱的，戚汐冥思苦想，想一个婉转地拒绝人的借口。 “是因为罗小雷的原因吗？”他好像很能看出她心里的想法。 戚汐愁眉苦脸地点点头，你都看出来了，就不绞尽脑汁想借口了。 “戚，都是一个领导了，不应该拘泥于细节，罗小雷是没办法和你结婚的，你就是跟他结婚也救不了他。”他一针见血。 戚汐忽然感到胸口憋气，这个办法可以让她面对现实，但是这个现实对罗小雷不是太残酷了吗？难道罗小雷需要的仅仅是money？也许这个世界越来越冷酷了，但是如果就连警察也没有温暖人的心和帮助人的热心肠，世界岂不是更加无望了。 “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的条件。”戚汐简单回答。 bill像是很意外，他指出来，“戚，你是爱vincent的。” “是的，我承认，我对他很有好感，也许包含爱的感觉，但是我对罗小雷有未尽的义务，小雷也是孤儿，他的养母生活条件不好，没法照顾他。” “我说了我可以提供最好的条件。” “可是罗小雷需要的是爱是关怀，而不仅仅是金钱这么简单。” 戚汐相信罗小雷一直都在听她，正是因为如此，他最近的情况才这么稳定，也许他离醒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好像我说服不了你，我还真的很少遇见我赢不了的谈判高手，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不，我要的不是钱，我跟你说不通。 “bill，你对vincent的关心很令我感动，通过半年的接触，他已经成为我的一个重要的朋友，我很希望他生活顺利并且快乐，我承认，如果没有罗小雷，我会爱上他，因为他很可爱，但是现实是不容忽视的，据医生的介绍，罗小雷很可能会醒过来，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给他任何打击，因为他已经是非常的脆弱了。” bill仔细地听了戚汐的话，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戚，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上帝保佑你。” 他拥抱了她。 “来，我们换个轻松的话题，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猜猜是什么？” 戚汐猜不出来，多半是奢侈品吧。 没想到他拿出小小的一块石雕，是一只雄鹰。 戚汐没有想到。 “是我自己做的，没想到吧，我已经很忙了，还有空做这个。正是因为忙我才必须分分神，做石雕其实是很好的一件能够放松的事。” 戚汐知道要他拿出钱给朋友他很容易做到，让他把自己费时费力做出来的作品拿出来送人就不容易了，他一定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好友，所以她一个劲的说谢谢。 bill感慨，“vincent眼光好，你是个好女人，只可惜你们认识得晚了。” 我们的相遇本是个巧合，如果他不来中国呢，戚汐心想。 “我还以为我一定能帮上vincent，看来我帮不了忙了，他只能靠运气了。” 戚汐不自然地笑。 “戚，你今天还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 “我想去大剧院看歌剧，你陪我？” 还是小美陪吧。 戚汐站起身给妹妹打电话，让她打电话买票约时间，然后戚汐赶回处里上班去了。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差点错过重要会议，市领导亲自来人找戚汐和小肖谈话，多亏是下午进行。 局里的领导直接来到了刘处的办公室，刘处出事后他的办公室一直空着，戚汐和肖处接到代理处长的任命以后也没敢用他的办公室，依然各自在原办公室办公。 “陆局，您喝茶。”小肖毕恭毕敬递过一杯茶。 陆局说道，“客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刘必成的事你们多少都知道些吧？”他问他们。 一时间他们不知道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个老同志进步了一辈子，结果晚节不保，可惜呀。” 戚汐和小肖对看了一眼，果然出事了。 “他的情况是要进行通报的，具体怎么回事你们早晚会知道，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他用凌利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还是关于钱，数额重大，情形恶劣，他将会受到很重的党纪和刑事处理，所以我们的同志做一件好事容易，做一辈子好人难。” “说吧，你们对刘必成贪污腐败一事的看法。” 小肖立刻抢着回答，“首先他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们警察作为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应该时时刻刻把为老百姓服务放在心上，而不应该贪图享乐，八荣八耻不是说的好吗...。” 一时间戚汐凌乱了，觉得脑子里面没词了，所有的词都已经被小肖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小肖还在大说特说，除非别人喊停他不像是会停下来的样子。 终于局里来的人也忍不住，“行了，知道你的想法了，挺有觉悟的。小戚，你说说你的想法？” 戚汐拣重点说了几条。 陆局比较满意。 “你们要吸取教训，前车为鉴，即使具备同样的条件也不犯同样的错误。” 那是火坑啊，能往火坑里跳吗？ “还有现在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尽量熟悉业务，小肖，小戚，你们两个现在是在比赛，看谁进入角色快，看谁领导能力强，看谁业务最熟悉，将来处长这个职务就从你们两个中诞生了。” 什么？二选一？让戚汐和小肖pk？戚汐早就觉得诡异，为什么代理处长选两个，原来过渡期怕一个担当不起来，等上轨道了，就淘汰掉表现不理想的一个。 局里这个方法太那个了是不？多影响自己同志彼此间的感情。这两天小肖已经欢呼雀跃地什么似的了。 这会儿小肖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好。 “陆局，这种方法是不是太不照顾别人的感情了，如果没升上去多丢人啊，再说也太打击人了。”小肖嘟囔。 “已经给你们机会了，机会摆在面前，你不去努力争取，说这些废话没用。”局长不悦。 对于局里的决定戚汐他们无话可说，按照领导的想法，这是给了他们难能可贵的机会，只可惜只有一个机会，其中一个一定被淘汰掉。 戚汐也很想继续往上走，对于她来说，她能够把握好自己，不会犯错误，还会帮助更多人，她可以尽量做到公正公平公开，警察这份工作太适合她了，她觉得她做的越高可以帮助更多人。 这时她无意看了一眼小肖，发现他这些天来一直充满期待的眼神暗淡了很多，代理处长给了他太多希望和渴望，他一直势在必得。 她想起他这些年在北京的奋斗，他跟她聊过的他的理想，摆在他面前的现实问题，他的房子，他的车子，他未来的孩子，还有左玲对他的不满。算算他也三十多了，升迁的机会不是经常有。如果当个官，就会解决他很多实际问题。 所以戚汐做了决定，说道，“陆局，我放弃，我这人适合在一个岗位上工作，不适合当领导。” 陆局很意外，“局里很多人说你表现很好，都给你投赞成票呢。” 戚汐洒脱地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一如既往地努力的，还有这个月我会辅助小肖，帮他把工作做到位，也让局里的领导放心。” “你还是回去再考虑考虑吧，”陆局劝戚汐，“局里其实有意发展你为女警察里的标兵。” 小肖也呆呆地看着戚汐，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不回去想了，回去想也是这么个结果。” 陆局沉默了，终于大手一挥，“好，局里会尽快讨论做出决定。” 最后陆局亲自教授他们做部门领导的要领，小肖和戚汐全都仔细地听，陆局的宝贵经验呀。 陆局毫无保留，足足讲授了一个小时，然后说道，“你们回去慢慢琢磨，要能够消化掉才可以成为自己的东西。” “好了，我不多待了，”陆处站起身。 小肖要送他，陆局回身跟戚汐握了下手，“早就听说过你，第一次见到你本人，你给我的印象深刻，希望经常联系。” “是我荣幸。”戚汐急忙客气。 送走陆局，小肖回来找我，“哥们怎么感谢你呀。” 他真动感情了，这还是很少见到的。 “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谁跟谁。” 小肖说，“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平时做的比我好。” 戚汐跟他说，“我已经做到满了，你虽然没做够，但是更有潜力，更有发展，你前途无量。再说，出入境的女领导本来就少，让我当，反正我压力挺大的。”她安慰小肖。 小肖稍微心安了一些，“可是戚，这种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正因为机会不多你才更应该把握好机会，你的负担够重的吧。” “一句话，谢了。”肖处不跟戚汐客套了。警察就是这样，不像文人一个劲儿倒酸水，心里知道就行了。 肖处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奔大厅去了，有责任在身啊。 戚汐回到自己办公室，喝了口茶水，没有休息，也奔大厅去了。 大厅里总是人来人往，挺忙碌的，有全国各地的中国人，也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来出入境□□。对，出入境是窗口，最代表中国的形象。 戚汐走在大厅里面，表情比较威严。小肖同样站立在大厅一角，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的角色，不怒而威。 大厅工作有序进行。 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很快小肖可能当上处长的事传遍了出入境，年轻人一片欢呼，老同志也走上前祝贺。肖处记住了戚汐的话，全都感谢，说话难能的客气，所以老同志也都很为他高兴。 注意力全放他那儿了，他是今儿的红人。 肖处走过来，冲戚汐说，“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要不是你今天主动把这个位置拱手让给我，不知道我今天的心情是怎样的。” “你又不一定会输。”真是的。 “戚处，你够大度的，一点儿都不计较。” “叫我小戚，以后别戚处戚处的，折煞了我。”她跟他开玩笑。 “咱们之间就别来官场上那一套了，你我还不知道。” “上下有别，我不能犯上。”戚汐继续开玩笑。 还能开玩笑，确实没有问题，肖处放心了，回到他的岗位。 见到vincent，戚汐跟他说这件事。 他说，“真让给小肖了？” “小肖能力没有全部发挥出来，如果全部发挥出来，他应该做的比我好。”她谦虚。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比他强百倍？” 那是因为你和他有仇好不好，戚汐忍不住笑。 “不当那个官更好，少一个牵挂。”他安慰她。 她没有听懂他的话。 戚汐看着他吃饭，现在他已经被戚汐妈□□得爱上吃中餐了。 “好吃吗？”戚汐很饿，想出去买煎饼。 “你出去一会儿吧，可以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他什么都知道，她也就不瞒他，“我出去买一套煎饼果子，很快回来。” 在风里吃着煎饼，天儿有点凉了，快到vincent走的时候了。 回去她们又聊了会儿天，vincent可能怕她心情不好，一直主动找话题，他竟然可以把戚汐逗乐了，戚汐很开心，而vincent看上去很有成就感。 “vincent，我会想你的。”戚汐说真心话。 “戚，这话更应该我来说。” 戚汐想想，他说的可能对。 “vincent，想我就给我写信。” “我会的，你会回信吗？” “当然。”她会。 “戚，有一天，我说的是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吗？” 戚汐不知道，这样的问题足以让她失眠。 “戚，这次没有升上去，你失望吧？” 说什么呢，太看不起人家的思想境界了，她大笑，“我可没有当官的瘾，贬低谁的思想境界呢。”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刘处从大家视野里彻底消失，一时间处里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戚汐和小肖立刻行动起来找个别人谈话并严词警告，舆论终于控制住。 三个星期的住院很快结束，vincent又回到了出入境，和中方做交接，总结工作。 周末戚汐开车去妈妈医疗保险的定点医院给她取药。医院门口她看见一个熟人。她咧嘴笑了，故意在她背后大力地按喇叭，以为她必定会回身瞪自己一眼。对方是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回身只是一味地闪躲。她很快停好车，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跑过去猛地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紫菱！” 叫紫菱的女子终于转过身来，神色有些胆怯。 “原来是戚处。” 戚汐自己想了想，“我怎么觉得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呀。” 女子长发垂肩，一双秀目含烟，外表柔弱，看上去很需要人保护。 “戚处，我不在兆雄干了。”她声音有些发抖，眼神带着些恐惧，似乎并不期待遇见戚汐，看到她这个样子，戚汐感到有些意外。 兆雄就是前面提到的公安局三产，易紫菱是那里的坐班翻译，她到兆通的时间和戚汐参加工作的时间是先后脚。那时候戚汐和小肖都是兆雄的兼职翻译，把翻译发到她的邮箱里，由她负责接收检查排版和打印。 “什么时候的事，是找到好下家了吗？”于是乎戚汐问道。 她不太想说，绷着个脸，脸色不太好。 “来看病？怎么了？”戚汐接着问道。 “没、没什么。”她的脸更惨白了，呼吸急促，“戚处，我还有事，再见。”就匆匆从戚汐身边走了过去。 戚汐现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的身影皱起了眉头。 星期一早上戚汐手里攥着一个绿桔子去小肖办公室。 她剥开桔子皮，立刻清新的水果香气弥漫到空气中，她塞一瓣放到嘴里，边嚼边说，“你猜我昨天碰见谁了？” 小肖耷拉着脑袋正翻包找东西，立刻抬头，“谁？” “易紫菱。” “哦。”又低下头翻找。 “你知道她离职的事吗？”她一瓣一瓣地吃，现在种植技术提高了，水果味道比早几年好很多。 “知道。”回答地平淡。 “她为什么不干了？”戚汐接着问。 “她病了。” “哦。”昨天是在医院碰到她。“她什么病啊？” “精神病。”小肖脱口而出，然后猛地抬头看戚汐，“我说戚汐，你怎么好奇心那么重，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戚汐立刻觉得嘴里没了味道，“你指她得了精神疾病？” “是。” “真的啊？”戚汐想想，看上去不像啊。 “确切说，她离职不是因为这个。”小肖叹了口气，有点不想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得罪人了。” “得罪谁了？” 小肖没找着想找的东西，又开始翻抽屉，“所有的人，包括楼里的警察，甚至包括系统内的一些干警。小院的老人人脉广，关系根深蒂固，常年拍马屁拉关系，所谓善缘广泛。易紫菱以为自己没错就不会有事，她太天真。” 小肖抬头看见戚汐大张的嘴，认真说道，“戚汐，别管闲事。太复杂了，你和我管不了。” 可是紫菱她明明无公害，一天到晚只知道埋头翻译，她话都少。 “到底为什么？”戚汐问得很坚决。 “前几年她分到签证中心，因为那里活多所以挣钱比较多，成了几个老人的眼中钉，因为她没有关系背景。”小肖停顿了一下，“因为那些有关系和背景的认为所有好处都应该是她们的，她们认为兆雄就是她们的。” 忽然小肖笑了，“其实楼里警察都没认为兆雄是自己的，咱是没这么觉得对吧。” 小肖接着说道，“几年前紫菱生孩子得了产后抑郁症，情况比较严重，在专科医院住了两个星期。那几个老人知道这事后借机大肆宣传并且使了些手段把她整跑了。” 戚汐沉默了，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像紧贴着一块砖。 小肖只顾找东西，没注意她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戚汐说道，“楼里人都知道？” “是，都知道。” 戚汐垂下眼睑，深呼吸了一下，小声说，“怎么没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兆雄的人都是楼里警察家属，谁愿意管？知道不公道又怎么了，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谁愿意得罪人。而且都是自己人，有福同享。” 小肖终于找到他翻找的东西，是他引以为豪的zippo打火机。 他一脸轻松地说，“现在更没人说话了，签证中心越做越大，招的都是警察子女，那些老人很会看形势，都在努力拉关系送人情。哪有那么多公正，涉及到自己利益，还不是全都不吭声了。” 接下来，小肖叼起桌上放的一颗烟，对戚汐说道，“左玲不喜欢你送的睡袋图案，怎么是两只小狐狸，明年可是鸡年，我们家孩子...” 戚汐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戚汐走回自己的屋子，绷着脸坐下。 “戚处，你不高兴？”vincent凑过来打量她。 “没什么。”戚汐别过去脸。 “不开心说出来就好了。”他笑笑。 “说出来不好。”戚汐轻哼了一声，态度不屑。 vincent摸了下头，不知道状况，最近他状态好很多，比以前开朗。 “不要问那么多，和你没有关系。”她安抚他。 他满脸疑惑地转过身。 戚汐打开手机，找通讯录，然后发了一条短信。 紫菱你好，我是戚汐，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然后工作时间到，她放好手机下楼了。 直到下班戚汐也没有等来紫菱的回复，她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她。直到铃声结束了也没有接起，她接着打，刚打通对方就接了。 “戚处。” “叫我戚汐。” 电话那边犹豫了，“还是叫戚处吧。” 戚汐不在意，“收到我的短信了？” 又是一阵停歇，“看到了。” “今天聚一次吧。”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戚处，我当时走的并不愉快，不想再和以前的人和事有任何牵扯。”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不要把所有的人和事都看得那么悲观，只是见一次面，随便聊聊。”戚汐笑道。 她默不作声。 “今天我请客，我记得你爱吃湖南菜，咱们找个湘菜馆吧。” “我需要看孩子。”还是一味搪塞。 “把孩子交给老人看。” 见无法推辞，她说道，“好吧。” 约好了时间地点，戚汐收了线。 “去见什么人？”戚汐什么事vincent都想知道。 “认识的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戚汐笑了，过去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vincent懒懒地看着戚汐，说，“我听见了，女的。” 知道了还问。 她换好衣服，不等他，迈出门。 “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秘。”身后vincent牢骚。 约的餐馆是紫菱推荐的，说是好吃不贵，离戚汐家不远。她很会照顾人。 戚汐缓缓开动了汽车。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是个小馆子，位置有点不好找，但是里面桌子都已经坐满了，大约酒香不怕巷子深。 易紫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脸朝着外面。 “紫菱。”戚汐弯腰靠过去，顺便看了一下她看的方向，只是外面平房的一面墙而已。 戚汐移回目光，“你已经到了。” 紫菱站起身，“戚处。” 刚见两次面，戚汐觉得她都说无数次戚处了，戚笑了。 “这有点吵是不是，可以找个安静地儿。”她坐下来。 “这里的菜挺好吃的。” “好吧，你点菜。” 紫菱点了农家小炒肉，剁椒鱼头，腊味合蒸。 点完，她放回菜谱，“都是湘菜的特色菜，这家做得比较好吃。” 戚汐看着紫菱，这个温柔内向的姑娘，说道，“当时为什么辞职，她们欺负你是吗？” “不是的，苏处，我是被兆雄辞退的，并不是辞职。”说着，眼睛蒙上一层雾水，她说得很急，语气很悲愤。 这就奇怪了，兆雄是国企，除非受到严重处分，一般很少辞人。一般老百姓都称国企是铁饭碗。 “你工作有过失吗？”明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戚汐还是问道。 “戚处，不是这样的。”一颗透明的泪终于没忍住滚落下来，紫菱用一只手迅速擦掉，别过头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戚汐诚恳地说道。 “戚处，别问了，我认了。” “谁辞的你？” “说是公司领导讨论结果。”紫菱的眼睛红了。 戚汐算算时间，当时兆雄的领导应该是处里委派过去的三名干警，钱某，由某，和梁某。梁某的妻子退休前就是兆雄外国人签证部门的经理。 “他们怎么跟你说的？”三名普通警察而已，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闹翻天，戚汐按下了手里的录音笔开关。 “说我工作没有出任何问题，还说我没有犯错，但是我必须走。” 戚觉得憋气，“你怎么表示？” “我说有合同法保护劳动者权益，他们不能随便裁人。” “然后呢，他们怎么说？” “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说是人力资源专家，说法律允许无理由解除劳动合同，只要公司按合同法规定支付补偿就可以。” “是吗？他们还说什么了？”戚汐静静地看着桌面，不动声色。 紫菱也很平静，只是脸色苍白，“说让我回去找关系，如果我有市里的关系，我就可以继续干，错了也可以当没错。如果没找到关系，”紫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没错也必须走。” 好，真有种。戚汐的手微颤。 “我父母虽然也是机关干部，但是已经退休多年，我父亲都八十岁了，真的找不到什么关系。” “所以你就灰溜溜地走了？”为什么不告状呢，大闹他一场，有些人是专门欺负软弱的，你真厉害了她反倒怕了。 “自从休完产假回单位上班，我一直很受排挤很受气，很多事是你可能完全想象不到的。本来为了赚钱我就想忍受了，但是她们想着法欺负你。这次辞退我没有想到，本来我也可以向上级反应，但我受到打击，病情又反复了。我家人不想我再受刺激，就没有找楼里的领导。”她讽刺地笑了，“其实反应不反应还不是一样，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到底是谁跟你过不去？”戚汐问。 “还有谁，杜钰荣呗。” 虽然戚汐看不上杜钰荣那种人，还是感到很意外。 “当初不是杜钰荣招的你吗？而且对你一直照顾有加。”简直成为一段佳话。 紫菱慢慢道来，“我出国留学前在兆雄干过短期兼职，当时她对我是不错，我回国后她还打电话给我母亲问我想不想继续在兆雄干，我母亲认为国企稳定，建议我去了兆雄。” 这些大家都知道。 “我父母是机关干部，杜钰荣觉得我不缺钱，其实他们退休较早，我到国外留学把他们的存款都花掉了，因为翻译是计件工资，而我也不怕吃苦，就想多挣钱。” 这戚汐也知道，她每天埋在资料里不抬头。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很公平啊。 “难道你挣的不多吗？”戚汐问。 她笑，“我挣的很少，而且当时处境很尴尬。你知道平澜如吧？” 这能不知道吗，老翻译，也是杜钰荣的对头，两人多年来一直呛呛，曾经在走廊里对骂，当着一众客户的面。 “我进去兆雄的时候，杜钰荣想利用我把平澜如挤走。她总是当着平澜的面假装小声地对我说，'多干多得，钱都是你的，'还特意把件多分给我做，但是我多干了挣得并不多。有一次平澜如得阑尾炎请假一个星期，我一个人干，月末也只拿了一千块钱。” “我觉得心里堵的慌，平澜如看我这样子就说，你以为她是就对你一个人这样吗？她这些年对翻译一直是这样。然后又说，你上班第一天发给你一张通知你还记得吧，翻译无论难易均按一页标准计算报酬，这么多年，翻译从来都是按照难易翻倍计价，你刚一到，翻译报酬立砍三分之一。” “杜钰荣早在我出国前就知道我家里情况，托我母亲几回办事慢慢知道我家不像她想象那样，我父母不具备什么能力，见我本人只知道闷头干活也不伶俐，对平澜如的态度也不恶劣，觉得我没什么用。有几次我提出来给我的钱不合理，她干脆说，想在这儿挣钱不可能，要不你另找高就吧。” “那时候坐班翻译不挣钱但是兼职翻译却能一个月五六千块钱拿着，可能有小九九，但是当时我没想到。有一次前台说，紫菱你不是想多挣钱吗，你拦下给兼职翻译的活不就得了，兼职翻译的活是大活，给的钱比较多。我立马说，可以。我看见杜钰荣当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是不赞成又不好阻拦吧。那个月连着做了好几个大活，坐班翻译也一个不漏，前台计件的姐姐说我这个月至少可以拿到六千块钱，但是我拿到手的是整四千，多一分也没有。” “我知道我没法在这干了，正巧公司成立签证部，我就主动写信给当时的总经理徐金福要求过去做翻译，我当时想的是如果不批准就离开兆雄了。经过笔试面试，我被录取了，可能因为我当时拿到了翻译资格证书而平姐没有，还有她本人不是特别想去，杜钰荣一直想把她清理出户，她怕她走了就回不来了。”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我被录取的时候杜钰荣找我谈话，要我向公司领导申请说我不愿去签证中心，她说让平澜如去吧，那边累，没什么好的。说我在她这边做，她会对我很好。我已经了解了她的为人，而且知道平澜如知道她很多事，她是想卖个人情让平澜如走。” “在签证中心干的第一个月我就挣了八千块钱，因为活多工作高强度。我想毕竟是杜钰荣招的我，而且又离开不在一块儿了，就不要提曾经的不愉快了，所以我没有说过杜钰荣的任何坏话。杜钰荣那边可能一直宣扬的是对我怎么怎么好吧。” “连着干了五年，期间王容和年井涯也来到了签证中心做翻译，王荣是杜钰荣推荐的，她叔是处长，而年井涯也是有关系的。我心里记着公司领导对我的推荐和信任，就把我翻译好几年所有的底子都给了她们，还告诉她们搜索的关键词。” “王容和年井涯都是有关系的，王容也不想想她的翻译模版哪儿来的一上来就跟我比谁翻的多，而年井涯本来分到了加拿大业务部觉得那边活少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跟我对调了，自从她们来我明显受气。” “一零年我生孩子，五天没睡觉，发作了，当时我爸妈不知该怎么好，就把我送到了专科医院，诊断的结果是产后抑郁症，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星期。” “休完产假回到加拿大业务部，感觉大家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我心里有疑问。当时我和年井涯在一个房间翻译，共处一室，年井涯总是故意把门大敞着，有一次我把门关上，她竟然大声吵吵还哭了，好像无限委屈一样。而领导在第二天就做出了安排，让我和年隔天上班，因为加拿大活一直比较少，其实一个人干完全可以。” “又过了几天，在一个周末我接到了杜钰荣的电话，电话里她热情洋溢，说公司领导刚刚给她发了通知，说调我回她的部门上班，她说小院所有的人都很欢迎我。我心里咯噔一下。” “放下电话我家人问我什么事，我说杜钰荣要我回她那里上班，我婆婆不知道情况，还说挺好的。” “我回家跟我妈妈说的时候，她说，'公司领导是不是知道你得病的事了？'我想想，觉得大家对我的态度明显和以前不一样，'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呢？'我妈说，报销我的住院费报销的时候可能被会计注意到了，当时主管报销的会计是麻基洪。” “我被调到小院，第一天杜钰荣对我说，小院大家挣的都不多，你也别想挣钱了，就一千块，但是图的是心情愉快，其实也挺好的。” “坐班翻译你是知道的，是小院最累的岗位，别人聊天她埋头翻译，看着电脑眼花缭乱的。不知为什么杜钰荣给兼职翻译钱挺大方的，对坐班却非常克扣，总想让坐班翻译挣最少的钱。还很照顾小院别人情绪，她们聊天喝茶水挣的和手忙脚乱的我一样多当然心情愉快。” “后来苏竞告诉我调我回小院是杜钰荣的主意，一早就定好的，当时的总经理还是钱中泳，杜和钱关系好，一口一个老钱，钱中泳什么都听她的。而且她总是找我茬并且想大肆宣扬我翻译水平有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被调离了翻译部，调到了外国人签证部当经理，公证部的苏竞调来做翻译部经理。一开始苏竞对我态度很好，总是带一些吃的给我，还总是主动和我聊天。我看她人好，觉得杜钰荣对我这样也没有必要再在别人心中维持和她的关系，就说了一些杜钰荣对我不好的事实。结果没想到苏竞和杜钰荣也有矛盾，因为杜钰荣认为苏竞抢了她的肥差所以心怀不满，苏竞就把我说的话传了出去以打击杜钰荣背后的小动作。杜钰荣服软了，又是给苏竞送螃蟹又是请她吃饭，两人和好了，结果却是两人联起手来对付我。” “翻译一个错误扣钱，三个错误自动离职，不知道人民日报的编辑有没有这么严格，还有其他的事，连前台的喵姐都没事找事的冲我嚷嚷。”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小饭馆早已经翻了一两回桌，依然客满，看样子都是回头客，因为饭菜美味的缘故。戚汐和易紫菱对坐，面前是三盘没有动筷的小饭馆最拿手的特色湘菜。戚汐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紫菱给她讲她在兆雄经历的事情，其中的人和事竟然恶劣到戚汐无法想象。 “正赶上签证中心旺季，王荣怀孕，翻译忙不过来，领导让我回去帮忙。我母亲告诉我走的时候一定跟杜钰荣告个别，跟她说需要帮忙就告诉我，我妈说还是不要惹着她。我照做了，杜钰荣得知我去英签的表情很意外，说好的好的，就是听上去有点假。” “回到签证中心情况怎么样？”戚汐一直在听，终于开口说话，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签证中心多了一些新同事，大家都躲着我，就是我认识的老同事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一切都变了。甚至我去更衣室，里面的同事看到我进来会马上退出去，而进来的人看见我在就立马不进来了。” “还有呢？” “王容刚刚怀孕，不干工作但是故意没完没了地和另外两个新同事聊天，那两个人也是楼里警察的关系，虽然也不情愿聊天想翻译挣钱，但是不愿得罪她。工作很重，我每天听王容聊天听得直头晕，有时候我想她会不会是故意的呢。” “我有个习惯是爱查词典，王容故意把几本词典拿到她那边，摞起来，说，没想到词典还有这个功能，终于可以看不见某人了。其实她就坐在我斜对过，词典挡住了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我惹不起她。我另外买了一本词典。” “还有很多事，例如一次她和小年通电话，大声说，你不怕来个神经病啊，现在的神经病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像这样的话，她经常说，我很受刺激。翻译室和会计室挨着，王容不干活经常进去和麻基洪聊天，麻基洪现在人缘忽然很好，有些老同事甚至下班和她约了一起游泳，我有种错觉，我原来挣钱多被羡慕嫉妒恨了。” “王容每天聊天捣乱，说的话又很刺激，可是我也说不出什么，难道我说你干嘛指桑骂槐？那不是主动承认自己有病了吗，我毕竟心里没数，不知道她们究竟知不知道，也不希望她们知道。所以我每天默默承受着，我觉得头很大，因为受气不能发作的关系脖子很僵硬。” “王容这样，周围人却一味地讨好她，有一个会计姓姓邵一些年轻同事叫她邵奶奶，她经常到我们房间接水，每次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就会冲着空气大声说，'玩死你！玩死你！'我觉得很刺激。” “因为旺季忙不过来，所以中心请了在校大学生做兼职，有一天一个学生说学校有事来不了，问一个翻译要钥匙晚上上班。王容对那个翻译说她要是偷中心东西怎么办？然后她低下头，话音很小但是故意让屋里所有人都能听见，说，她要是放一把火把中心烧了怎么办？” “这次我受刺激，不能沉默了，但是我还是微笑地对拿钥匙的那个翻译说，听说公司有钥匙登记制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都知道请的学生公司都是知根知底有档案放心的。” “不想王容生气了，她嗷嗷叫起来，说，易紫菱，和你没关系，你什么事都联系到自己身上！还一副很委屈气愤的表情，好像是我惹怒了她。我有点懵，我不过提了一下公司的钥匙登记制度而已我什么联系到自己了？不过我历来性格软弱，看她那么强势我就说不出话了。” “第二天领导把我调到了总务在那里翻译，说是让我给在那里翻译的兼职学生把关，其实我知道领导是考虑到王容怀孕在身怕她见到我情绪激动。自从她们有关系的来了以后，我就三天两头被调动。” 说到自己，紫菱笑了，“王容贼喊捉贼，明明自己欺负人，还装作好像被人欺负。我自小性格柔弱，哪里是会欺负别人的？” “说到这里，我受了欺负，还说不出来，也不能够说出来。” “总务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大姐，丈夫是楼里的警察，曾经对我挺友好，叫刘伟。因为我所处的环境对我非常不利，有一次她快下班时我跟她诉苦。没想到她说，中心招了很多新人，老同事和新同事大家相处没有人抱怨。她说道，你如果心理有问题，该吃药吃药，该找人疏解疏解。说完她拿起包就走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屋里还有一个理工大的学生，叫贺霞。” “第二天就出事了，晚上我和贺霞加班，她总是故意无规律地踢一下桌腿，还时不时猛地敲一下桌子，工作本来就繁重，我被她弄的快得心脏病了。所以我叫她别踢了，没想到她来了一句，你别以为我师姐怕你我就也怕你。我知道她师姐是谁，我给她校正过翻译，那个女孩曾对说过她在兆雄只认识王容。我于是义正言辞地说，我谁都没欺负过。” 紫菱停了一下，看着我，有泪光闪烁，“然后贺霞对我说，你是精神病，住过精神病医院。我于是问她，'谁告诉你的？'她不屑地说，'这里谁都知道，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知道，也就你不知道。'我终于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兆雄有两百多个员工，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年，大家就这么冷眼旁观地看我现在受欺负，而我知道是怎么个恶劣的情形还是从一个外人口里。” “我知道贺霞是想毕了业留在这里，她是湖南人，想留京，觉得这里钱多。我故意说，'谢谢你，我心中一直有疑问，终于从你嘴里知道谜底。'贺霞一下慌了，怕弄黄了那些人整我的计划，怕自己本来是讨好那些人反倒惹得罪了她们，一整个晚上都在对我说，没人对你不好啊，所有人都对你很好啊。” “然后呢？”戚汐安静地看着她。 “那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我还是给副总经理写了一封信，告诉了所发生的事，我说我父母年岁已经大了，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 “由相东怎么回复你？”戚汐看着眼前这个懦弱的女人，若是她的话，第二天直接闹到处里去。 “他没有回复，也不接我的电话。” 戚汐想了想，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大约正在酝酿怎么处理吧。 “究竟是为什么事他们把你辞退了？” “一件小事，小的不能再小。当时旺季结束，兼职的学生都回去上学了。翻译人多但房间小，而总务人少房间却很大，领导决定换房间。因为一直安排我在总务最外面工作，平时大敞着门，清洁阿姨的清洁用品也都放在我旁边，所以我想换到旁边的位置。我开始换，总务的李洋冲我叫唤，说不能换，我觉得没什么就自己换了，当时电脑有密码刘志城故意不告诉我，我是从主管那里问到的。李洋急了，上报领导，第二天就停了我的工作，然后运行总监，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打电话让我见领导，后来的事就像我前面说过的，他们辞退了我。” “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戚汐换个话题问她，她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虽然内向，但是看上去很沉静，很安稳，而现在的她，就像戚汐注意到的，害怕人。 果然，她惨笑了一下，“我的病复发了，害怕见人，对别人失去了信心，在人群中忐忑不安，觉得没有人是友好的，我总感觉别人瞧不起我，我害怕别人知道我曾经得过病，怕别人尖酸刻薄或者指桑骂槐。有一阶段最厉害，我怀疑别人的想法，认为她们想把我隔离在世界之外，觉得她们认为我是危险人物。我关闭了自己，我爸妈年纪大了，照顾不了我，想把我再次送到医院，可我死活不同意。住过院的记录就像耻辱烙印在我的生命里，在我的心里一次次折磨成伤害。” 唉，戚汐觉得鼻酸，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公安口，谈什么社会爱心和关怀，扯淡。 “那么多警察，就这么看着自己人欺负无辜的人不加阻拦。”她悲愤地红了眼眶，“全都猪油蒙了心，全都表现得好像是因为我有病，但是我在兆雄干了十年，工作和行为就没出过任何问题。说我没有过错也必须走，这样的话他们也说的出来！还人民警察，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尤其大楼里的警察级别都比较高，竟然就做出这种事来，还不就是自私吗。自私得猖狂。” 戚汐忙说，“紫菱，你可以向上级反应，就是现在也可以。” 她嘲弄地笑了，“我经历了这些已经知道，警察不都向着自己人吗？” “不是的，”戚汐认真地看着她说。 紫菱面色有些痛苦，“我知道，对警察而言，谁厉害谁有背景谁占上风。” “不，”戚汐急忙说，“是谁有理谁占上风。”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戚汐走进小肖处办公室把自己摔进他桌子对面的座位里，说道，“小肖，跟你商量个问题。” “什么事？好说好说。”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很没有角色感，让人感觉他其实还是个配角。所以说，对于领导来说，气质至关重要。 “我把处里和兆雄的一些人给告了。”戚汐挑挑眉毛，翘起二郎腿。 “戚汐，你没事吧，你杵这个霉头干嘛，不是告诉过你，管不了吗？”他烟也不抽了，直接撂了烟缸里，一脸怒容地对着戚汐。 戚汐不在乎地笑了，“我知道你准备上任，根基不稳，不想你受到牵联有麻烦，我是以自己个人的名义向局里举报的。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数。” 说完，她站起身来往外面走。 “戚汐，戚汐，先别走。”他跑过来一把抓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然后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小声对戚汐说，“兆雄一些老人的背景你是不知道的，就是我也不是完全清楚，但我多少知道一点。由相东不是不想管，他是不敢得罪人。姓梁的自己就是兆雄的人。而钱中泳则更是邪乎，他是拍马屁送楼里警察人情啊。” 他接着说道，“杜钰荣你还不知道，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她攀上了市里领导的关系。听说请几个领导的孩子看电影包场地，你知道包什么地方的场地吗？人民大会堂。当然后来没有包成，因为人民大会堂有命令规定不允许。但是她老公在交管局当副局长的时候她伙同亲戚开连锁驾校，她老公被人举报后也只是调换了岗位，不在交管局了而已，并没有受到处分，没有人保他他能安然无恙吗？这样的人你何苦惹她？” 自己家都金山银山了，何苦为难一个翻译，让人家干份力所能及的工作不行啊。戚汐不屑地撇了下嘴角。 “杜钰荣就是这么认为的，兆雄就是楼里警察的福利，所有好处自己人分。”然后禁不住乐了，“不过她们是敞开门一致对外，关起门自己人斗得也很厉害，你没见她们自己人吵架那架势，有的瞧。我可是瞧过，有一次意外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合，那感觉尴尬极了，恨不得立即消失。” 他拾起烟灰缸里的烟，抖抖，塞在嘴里，然后走过来，含糊不清地说，“所以，这样的人你惹的了吗？而且你惹了她就是惹了楼里的人，你知道现在多少人的关系安排在兆雄里，钱中泳在的时候让杜钰荣主管签证中心人事。牵扯到自己利益谁会公正正义，我告诉你警察也不会！何苦呢，到时候都反过来跟你对着干，这些年你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才爬到副处，何苦为了他人的事情连累到自己。”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从来都是少数人服从多数人，谁让易紫菱自己看不清形势。” 这最后一句话像尖锥一样刺激了戚汐内心深处敏感的部位，她立马扯脖子了，“什么叫做少数服从多数，根本就是欺负人！” “你先别急，”小肖把戚汐按在椅子上，“你听我说。这些天，我也在想，什么是和谐，我考虑的结果就是和谐就是妥协。比如说管理这些警察，你按部就班生硬地要求可以说就不行，他们也有他们的要求，你不得不考虑和接受，很多情况下就是妥协。像这件事，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了个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戚汐没有听完小肖的胡说八道，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vincent很小心地观察戚汐的脸色。 “怎么了？”戚汐耷拉着脸问，“我脸上写字啊？” 他顽皮地笑，“那倒不是。我会算命，要不要你试试。” “算什么啊？”戚汐敷衍他。 “就是我提问题你回答，然后我把你没说的说出来。” “就是猜啊，”戚汐懒洋洋地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我还以为你神机妙算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看你这样就是有事。”戚汐发现了，他的确是外国人，外国的男人都幼稚显小而且充满好奇心，他在她面前从来不生疏，不过他在别人面前就陌生而有礼貌。 “你就等着吧，现在的平静酝酿着暴风雨，大事马上就来临了。” 他看出来戚汐不想说，又转回身看报纸了。 戚汐没说出的话是，我在得罪很多人，也许明天我头上这顶乌纱帽就被摘去了，不过我无所谓，因为我做不到冷血地看着警察欺负老百姓。 警察当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她就意识到楼里一些警察已经得到她举报的消息，大家看她的表情不一样了，对她很排外。小肖第一时间把戚汐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手扶着戚汐的肩膀，低声说，“你真告啦？” 还是假的不成，戚汐摔开他的手，走到椅子前坐下，很平静。 小肖双手摊在两侧，喃喃地说，“这下坏了。” 然后他转过身来，想对戚汐发火又按耐下去，“戚汐，当了十年的警察了，什么不懂，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 戚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静静地说，“干了十年了，可能一直很麻木，这次终于没忍住。” 说着说着她忽然笑了。 小肖看着她的笑，茫然道，“你笑什么？” “庆幸还没有到麻木不仁的地步。” 小肖忽略这句话，“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 “你说怎么收场？”她问他，仰着一副有点憨容的笑脸。 “争取从领导那边撤回举报，随便编个借口，就说搞错了，对处里人嘛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可不行。” 小肖急了，“你以为自己是包青天吗？你以为局领导了解以后就会向着你吗？处里多少干警，他会不考虑多数人向着你一个人吗？！你太天真了吧！” “好吧，就算天真，让我天真一回。”戚汐默默地抓起帽子走开。 小肖在戚汐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就是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戚汐听到有人在人群内故意用她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自己人整自己人喽！” 接着有人边砸吧嘴边起哄，“斗吧斗吧。” 一向绅士作风的vincent错愕地微张开嘴，他无疑能够感到他们是冲着戚汐来的，他可能在奇怪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绅士风度。戚汐觉得胸口堵得慌，放下了筷子。 “还吃吗？要不我们回去？”vincent体贴地问。 戚汐点点头，随他一同站起身来。 身后传来阵阵哄笑声。 正巧小肖进来餐厅，看到这情景就是一声吼，“都他妈起什么哄，不回去教育教育老婆孩子，让她们在外面狗仗人势欺负人，还好意思在这儿笑，你们对得起身上穿的这层皮吗？！做不了警察就别做，丢人现眼！” 戚汐知道小肖还没有上任，和兆雄渊源深的是几个老警察，包括姓梁的，他现在这么做等于是跟那几个有资历的警察对着干，对他日后开展工作不利。 戚汐连忙拽住他，把他拉出了餐厅。 “你拽我干什么！”小肖没好气地对她说，回身抖了抖领子。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也说过那些人得罪不起。” “可是他们未免也太猖狂了，那是见得着人的事吗？做了这缺德事一点不难为情，还是人吗？”说着冲着旁边的门踢了一脚。 “今天我请客，去小餐厅吃去。”戚汐推着他走。 戚汐把小肖拉到了小餐厅，点了几个家常菜，特别点了小肖爱吃的毛血旺。吃饭过程中，戚汐和小肖边聊边吃，vincent板着脸听，基本上明白了来肖去脉。 “小肖，过两天，局里肯定会找我了解情况的，你别管。”戚汐嘱咐他。 小肖也有点沮丧，“我本来心里向着他们的，可他们太过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戚汐笑，“这些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年早就看透了。” “这我可没发现，你可够能藏的。”小肖忍不住了。 “是。”戚汐承认了。 “那还打抱不平？”他歪着脑袋笑着看戚汐。 戚汐板起脸，“这次不一样。紫菱得了精神疾病，处于人生中的低谷，知道人家的特殊处境还冷暴力疏远排挤，还风凉话指桑骂槐，乃至动手脚使手腕使坏，这些是没有人性的做法。如果说她们平时享特权欺负人惯了，我假装看不见。这次我就忍不了了。” 然后她一字一句地咬牙说，“她们在心知肚明地逼疯一个病人。”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陆局亲自来五处找戚汐谈话，本来应该她去局里见他的。 见面的地点在原来刘处现在肖处的办公室，小肖亲自做传话员，带着她去见陆局。vincent这次很有眼力，觉得气氛不对，非要跟着。 “vincent，没你什么事，局领导向苏处了解些情况。”小肖冲vincent解释，不过语气有点不耐烦。 “肖处，就让我跟着吧。”vincent语气恳切，目光带着恳求。 戚汐正要开口劝他，小肖一挥手，“那就跟着吧，记着别随便说话。” 陆局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他对面有两个座位，戚汐知道有一个是为自己准备的。 “陆局你好！”她向他打招呼。 “小戚啊，快坐下。”他向我招手，然后看见vincent怔了一下，“这位是？” 小肖连忙介绍，“加拿大同事，一直跟着小戚，感情深厚，听说局里来向小戚了解情况，不放心，一定要旁听，我拦也拦不住。” “噢，是这样，不用担心，犯错的不是小戚。” 然后他把头转向戚汐，“我看了你写的材料了，也听了录音，我想问一下这整件事情是易紫菱本人的诉求吗？如果是的话，好说，我们可以补偿她，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讨论。” 戚汐沉默地缓缓摇头。 “至少她是知道的，对吧？”陆局依然想把戚汐择出事外。 戚汐坦然，很爽快地说，“她不知道，整件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终于陆局沉默了，掏出一包烟抽出一颗点上，眉毛拧上了，脸黑了。 过了好久，他才说道，“一直以来五处对外还是对内都不承认兆雄是楼里警察的福利，但是兆雄成立了三十年，职工基本上都是警察的亲属，有资历的几个领导更是楼里警察的妻子。现在兆雄成立了签证中心，大批招人，更是招进了很多其他部门警察的子女。这么多年了，兆雄来来走走了很多人，里面一直最讲究关系硬，老员工欺负新员工，有关系的欺负没有关系，非常普遍。别说是兆雄这样的三产，到社会上恐怕这个风气更是厉害。” 戚汐他们一直认真地听陆局讲话，他讲的她都懂，都明白的很，忽然她感觉有些失望。 “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陆局抬起头问她。 不知为什么戚汐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陆局，我觉得是这样的，这件事如果发生在社会上，我们管不了，但是发生在兆雄就不一样了，我们如果任由歪风邪气在我们身边大行其道，我们有辱我们警察的身份。” “我知道我知道，”陆局又低下头抽烟，好像道理跟戚汐讲不通，表情很为难。 “陆局，我们是警察，我们是帮助别人的，我们是维护正义的，我们是主持公道的。紫菱她有困难，我们是危难之处显身手，路见不平一声吼...” “好了好了，”陆局不耐烦地打断她，戚汐也觉得她脑子有点短路，像小肖一样，表达正事的时候冒歌词。 “你反应的问题我都调查了，全部属实，但是毕竟是你我同事的亲属，不太好严办。警察的工作辛不辛苦，给他们的亲属安排工作，解决一下负担，人之常情嘛。” “警察的亲属就可以为非作歹，警察的亲属就可以仗势欺人？”到目前为止，陆局一直是向着自己人说话，完全没有考虑到紫菱的处境，戚汐忍不住了，“陆局，我在楼里待这么多年了，兆雄什么样我清楚的很，但是她们这次对紫菱太恶劣了，陆局，她们没有人性啊。” 陆局一下软了，闷着头吸烟，“你说的是，你说的是。” 小肖一直沉默地坐在另一只椅子上，全神贯注地听他们说话。vincent在哪儿？戚汐扭过身找他。他站在窗前手扶窗台看着他们，他背对着光，很悠闲，像置身事外。戚汐回过身。 “要不这样，让易紫菱提个建议出来，看这个事怎么解决？” “陆局，除去那几个害群之马真的这么难吗？”戚汐直至要害。 “小戚，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都是警察的关系，个别人人脉还很广。毕竟易紫菱有精神问题，以这个为理由解雇她完全可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戚汐不禁义愤填膺，“现在有精神问题的多了，兆雄也不止她一个，她行为正常，工作不出错，根本没理由裁她。有精神疾病法律维护她的权益，尤其她有这方面的问题，更不应该刺激她故意给她使坏！” “小戚，不要意气行事。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你回去找紫菱，让她提要求，我们尽量满足。至于兆雄的那几个人嘛，我回去点名批评。这样可以了吧？” 戚汐一语不发，摘下头上的帽子，就往外走。 “戚汐，你干嘛啊你。”小肖把戚汐拦在门口。 “我不干了，辞职！不行啊！”戚汐豁出去了，大声嚷，“肖亮，你拦什么！” “戚汐，你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吗？辞职了事是吗？你有没有担当啊？”小肖跟戚汐纠缠。 “我觉得当警察没意思，不想当了！”戚汐推开他，继续出门。 “戚汐，你站住！”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戚汐不禁停下脚步，往回看，vincent一脸正气地看着她。小肖和陆局也是一愣。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退下阵来了，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立场，维系你当这么多年警察内心的力量到哪里去了？！你不是想当一个好警察吗？你不是想当一个好人，想主持公道吗？” vincent的话一句一句说到戚汐内心深处，她的泪一颗一颗逼了出来。 陆局看着她这个样子，很受感动，嘴唇微动，但是没有说出话来。 vincent接着说道，“陆局，我是加拿大警方派遣到中国学习交流的皇家骑警，我曾经为加拿大国际刑警效力，警衔为督察。我本人是一名精神疾病患者，受抑郁症困扰很多年，曾经自杀。这是我自杀的伤疤。”他解下运动手表露出伤疤给他们看。 为什么要弄成这个地步？戚汐的眼泪止不住了，想歇斯底里地骂vincent，你胡说什么，谁让你说的，可她抽泣地太厉害，有点喘不上气。 最后她被小肖提拎出刘处的办公室，留下陆局和vincent进行交谈。戚汐知道vincent一定会向着她维护她的立场，戚汐知道作为一个警察当众哭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可能这泪忍了太长时间，所以一发不可收拾。 小肖陪她坐在戚汐的办公室里，沉默地支持着她。 vincent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戚汐的办公室。 小肖立马问，“哥们，怎么样啊？” vincent小心地看了戚汐一眼，“基本上陆局同意按照苏处的意思处理，不过可能就得罪人了。” 戚汐和小肖相视而笑，这个时候是较量谁有理，还怕什么得罪人。得罪人？早就得罪人了。 vincent看着戚汐满脸的泪水，像是很心疼，递过来纸巾，戚汐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没有擦拭脸上的泪。 “让你看见姐流泪了，丢人是不是？”她冲他开玩笑。 “什么姐姐的，你看看你，根本像个小孩子似的。” 戚汐和小肖一下子都乐了。小肖说，“我先走了，我得过去招呼陆局，你们慢慢聊。” 看见肖处离开后，戚汐对vincent说，“谢谢啊。” vincent笑，“谢什么，愿意为你效劳。” “你为什么支持我？”戚汐问他。她周围的人只有小肖站出来支持她。 “因为你的看法正确，还因为你善良。”他微笑。 戚汐不好意思了，“你不知道像紫菱有多难。在公安的三产都待不下去，在外面可想而知。而这个社会，即便是警察，牵扯到自身利益能够秉持公道，给弱势群体多一些机会，也简直像奇迹一样。” vincent对着她笑，“对于我来说，你就像一个奇迹。”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什么？小雷醒了！”戚汐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脑袋一时懵了，等这个消息已经等了六年，终于他醒了，她百感交集，百般滋味在心头。 “戚，你没事吧。”肖处走过来关心地问她。 她才发现脸上挂满了喜悦的泪水，“没事。小雷他醒了。” “你说什么？”小肖也没有止住激动的情绪，他晃动她胳膊大声问她。 “我说他终于醒了！”戚汐蹲下身用手捂住面嚎啕大哭起来。这么多年积攒的郁闷和不甘终于忍不住全都发泄出来。 大厅里的申请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但是干警们全都注意到了，很快有干警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肖处回答，“你戚处用心良苦感动了上天，罗小雷他醒过来了。” 一下子年轻同志高兴地跳起来，回去传播好消息去了。 “肖处，我得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去看小雷，这里就先交给你一个人了。” “去吧，打扮漂亮点。” 戚汐驾车开在回家的路上，不是高峰时段，车开的很顺利，但是路上她思绪如潮。这些年如何过来的像镜头般一幕幕闪过眼前。 他终于醒了，不知道经过怎样的努力、忍耐和坚持，他仍然保持着警察的品质。 回到家，她洗个澡，换上一件红色的毛衣，她想看上去喜庆一点，她照照镜子，对自己的形象还比较满意。 妈对她说，“怎么回来了？不是刚去上班吗？” “妈，小雷他醒过来了，我这是要去看他。” “你说什么？小雷他终于醒过来了？”妈妈也很激动，“你快去看看他吧，给他带点好吃的。” 妈忘了小雷只能吃医院配制的流食。 戚汐还是给小雷带了礼物，一束漂亮的鲜花，希望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很清爽地出现在小雷面前。 “病人刚刚醒过来，不能太激动，他还需要多休息，所以见面时间不能超过十五分钟。”医护人员叮嘱她 “小雷，你好，”戚汐冲他摆摆手，眼睛又蹦出眼泪。是喜悦的眼泪。 小雷盯着她看，眼神有点呆滞，但是戚汐知道他是有意识的。她知道他不能多说话，所以戚汐说他来听。 “我觉得你一定会醒的，这些日子医院的大夫一直和我说你指标正常，随时醒，可是你真醒过来还是吓了我一跳，因为我太期待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你怎么那么爱睡觉啊。” 戚汐看见他嘴慢慢蠕动，她知道他想说话，凑过去，只听见他费劲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戚汐眼泪没止住，又落下来，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十五分钟很快到了，护士撵她走，戚汐频频回头。 “她可以多待会儿。”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任毅大夫。 “任毅大夫，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要感谢你，是因为你的鼓励罗小雷才没有放弃终于醒了过来，只有我们做医生的才知道这是奇迹，有多么不容易。” 戚汐留了下来，她给小雷介绍大楼里最近发生的事，刘处的双规，和小肖的可能升迁。 小雷目光呆滞地听着。 戚汐没有跟他提vincent，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为了他休息好，戚汐还是自觉地按时离开了，走的时候她对他说，“你就等着同事同学他们来看你吧，反正小肖明天肯定过来，你要好好休息，要不然就没精神应付他们了。”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出了病房，戚汐接到vincent的电话。 戚汐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告诉给了vincent。 “罗小雷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喃喃自语，“你真的把他救过来了。” “他还对我说了两个字。” “什么？” “谢谢。”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多亏了你的一路陪伴，要不然他早放弃了。” “你高兴吗？”我问vincent。 “当然，所有人都会为他高兴的，这是奇迹。”但是vincent的样子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开心。 “你快离开了吧，需要我做点什么？”戚汐想起他很快要回加拿大了。 “你不会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吧？”他反问道。 “怎么会？”戚汐奇怪。 “我不用你为我做什么。”他语气冷淡。 “不用我为你代买点什么？” “我需要什么，ian和戚美可以给我买。”vincent有点不耐烦。 戚汐知道他的病不能发脾气，所以她有点发毛。 “没什么事就好，”戚汐不想惹他发火。 第二天一上班看见vincent正在办公司里吸烟，戚汐立马急了，一把抢过来，“你不要命了，不是跟你说让你戒烟了吗？” “你管我要不要命呢。”他赌气。 “罗小雷醒过来不代表咱们的友谊终结。”她跟他说。 “那更近一步呢？”他问戚汐。 这个时候问她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法回答，所以她沉默了。 vincent点起烟抽起来，戚汐看着他闷头吸烟的样子，心里很难受。但是她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他，所以她坐下来，喝了口茶水。vincent情绪稳定下来，他熄灭了手里的烟，“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吸烟。” 吸烟的受害者首先是你本人。 “我不经常吸烟的，这包烟是预备着实在犯烟瘾的时候吸一根。”他解释。 的确不是他经常吸的雪茄，戚汐心情稍微好转，“反正你看着办吧，是活着重要还是吸烟重要。” “活着但是不能和心里所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他总能击中戚汐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她想拥抱他，给他温暖，告诉他她在，她一直都会在。可是她犹疑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样做，如果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给他希望。 “你是这么的残忍！”vincent踢了一下桌脚。 “vincent，理智一些，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为罗小雷感到高兴。”戚汐对他说。 “我是为他高兴，真的为他高兴，他创造了奇迹，但是我和你怎么办？”他把手□□头发里。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比朋友更近一步呢？” “我现在给不了你保证，因为罗小雷他现在需要我。” “你和他现在是爱情吗？”他问她。 戚汐不知道，也许变化了，也许升华了，现在的她只知道一条命需要她来拯救。 面对伤感的vincent，她感到很无力。 她也郁闷了。 她有点后悔告诉vincent了，因为从她嘴里说出来对他冲击力比较大，她没有把他的抑郁症考虑在内。 “vincent，我希望你振作起来。” “我会的，”他站起身，客气但是疏远地对她说。 “谢谢你为给我治病所做的一切，有机会我会以其他形式回报，从现在起我们只讲公事，不谈私事。” “为什么？”戚汐惘然了。 “我觉得我已经陷得够深的了，我希望自己还有救。” 戚汐有些心痛。她很不放心他，但是她能做的很有限，她打通了ian的电话。 “戚，是你吗？”电话那端传来ian小心翼翼的声音。 “ian，我有些放心不下vincent。” “发生什么事了？”ian急忙问道。 “罗小雷醒了，他觉得我和他没有希望了，所以很难过。” “知道了，我和小美会过去看望他。” “谢谢。”戚汐放下电话。 因为vincent拒绝我再和他接触，戚汐现在只是看罗小雷。因为现在看小雷的人很多，看他的时间被严格控制在十五分钟以内。 “小雷你好，我来看你了。”戚汐冲他笑笑。 他脸上的神情示意她过去。 怎么了？戚汐走过去，凑近他。 “别来了，去找vincent。” 谁告诉的他vincent的事啊，这么没眼力价。 “你说什么呢。”戚汐依然笑，打太极拳。 “去，听到没有！”小雷跟她急。 戚汐委屈含着泪跑出病房，她知道小雷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她给肖处打电话，“你看过罗小雷了？” 小肖没听出她沮丧的语气，神气活现地说，“当然了，最好的哥们，当然得出现在第一时间。” “你跟小雷说vincent的事了？” “没有啊，他跟我也念叨vincent，我还以为听错了呢。”小肖对我说。 也许是别人说的吧，也可能她平时跟他聊天时不小心说的。 “怎么了，他不乐意了？” “嗯。他还说让我去找vincent。” “这就奇怪了，谁的嘴会这么欠啊。” “而且vincent那边也不让我过去了。” “这位爷又怎么了，也闹小心情啊？”小肖怪声怪气。 “那倒不是，他听说小雷醒了，就不让我再去找他了。” “他心脏不好，接受不了打击，这个好理解。” 戚汐对小肖说，“肖处，你说现在怎么办？小雷没亲人，他这个阶段最需要鼓励，vincent就要走了他也不见我。” 小肖想了想，“小雷倒还好说，他的事从长计议，大家伙心里都惦记着呢。vincent的飞机是后天上午的，你还真得抓紧时间了，毕竟共事了半年时间呢。” 戚汐给vincent打电话，“你后天飞机几点的？” vincent犹豫了一下，“戚处，你要送机吗？不用麻烦的。” 戚汐不回答他，“告诉我时间。” “11点20。” 是有这个航班。 “咱们8点30在处里集合，我开车送你。” 戚汐不容他拒绝，想挂掉手机。 “苏处。” “什么事？” “谢谢。” 声音静默了。 “没什么事我挂了，有话到那天再说吧。” 戚汐合上手机。 她子里在想，送vincent点什么好呢，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也许他在意的是一份心意，可是她小也没学会织围脖织手套，她个人才艺方面一片空白。 送他一条丝巾吧，最近男生也流行带丝巾，而且带的很好看。 不能心疼钱，因为是送给一个小财主，质量次的他一定看不上。不过这回花钱她一点也不心疼，她只是注意不买外国货，就没问题了对吧。戚汐付了钱，让售货员把丝巾装进漂亮的盒子里。 “送男朋友的？” “不是，”戚汐摇摇头，“是要好的朋友。”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出手这么大方。”店员一味地恭维戚汐。 戚汐保持微笑。 戚汐想，围巾比较时尚，领带太呆板了。配他一定很漂亮，她很希望看到他戴上的样子。漂亮的男生心神向往。 小雷情绪不稳定，她不敢去惹他，暂时躲一躲。 不着家的人一有空就回家待着。 “姐，这两天空闲，两边都不用你探视啊？”小美嚼着一个红苹果。 “你怎么也不出去，被人放了鸽子？” “才不是呢，有姐姐这么说妹妹的吗？我们家ian太忙了。” 都我们家了，一点不嫌害臊。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当姐姐的关心。 “家长催啊，不会吧？我们才谈多长时间啊，还没玩够呢。” 真是新风尚新做派。 “不是ian不想娶吧？” “姐，你也太小看我的女人魅力了，ian早就是我的裙下之臣，是我犹豫要不要嫁他。” “女人过了三十就掉价，你记着我这句话。” “我记着了，我是越老越成熟，越成熟越有味道，越有味道越有魅力。” “你歇住！” “怎么了？” “我牙倒了。” 小美切了一声，白姐姐一眼，从戚汐屋里跑了出去，看来为她操心是白操心。 不过也不愁她嫁不出去，就是嫁得好嫁得不好这么个区别而已。 戚汐正想关上门，小美又杀了回来，不甘心地在她面前叫嚣，“我就是不想亏待自己，我要玩到三十岁再结婚，而且我结婚的对象已经找好了，就是ian。” “是吗？祝你幸福。”戚汐把门贴着她的鼻子关上。 小美适时地闭上眼，放心，和你的鼻子没仇。 晚饭戚汐吃的很少，妈说她又瘦了，这几天事多，她一事多就没胃口。 吃完饭，她把洗碗的任务交给小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床上，回想起和vincent度过的这半年时光，和他一起做过的一件件事。 不知不觉中，戚汐睡着了，她梦见了vincent，在国际机场，他像个电影明星似的站在她面前。 “我要走了。”他穿着一身名牌，低调但是奢华。 “一路顺风。”戚汐挥手。 “你会想念我吗？”他俯下身盯着她。 “你说呢。” 这还用问，当然肯定是的了，咱之间的情意比不了长江黄河水，也挺长的了，是吧。 然后戚汐醒了，冻醒了，怎么什么都预演，她觉得真受不了自己。她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早早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起早送机呢。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vincent要离开中国了。 “姐，你会想vincent吗？”妹妹又不识相地跑进屋打扰她。 “别打扰我睡觉，明天有重要事情。” “不就是送vincent吗？” “知道还打扰我宝贵的黄金美容觉。” “你宝贵的黄金美容觉都几百年没睡了吧？” “谁说的，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完了，是彻底困的不省人事了。 恍惚间看见小美给她带上门，踮着脚尖悄悄出了她的房间。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一晚上不停地做梦，梦的天花乱坠的，但是醒来她一个没记住。 小美已经醒来了，在一边哼着曲一边对镜化妆，估计她马上要出门约会，也好，这么年轻，老待在家里不好。 “姐，醒了？”她抬头看她一眼。 “你今天什么约会？”戚汐奇怪。 “姐姐，人家也是要工作的好不好，高工资不是白给你的。” 我怎么觉得就是白给你的。 今天家里没早饭，戚汐和小美都到早点摊上买了吃。 “姐，虽说今天有重要的事，但是交通安全最重要，要放在第一位置。” “姐提前了好久，绝对来得及，不用你瞎操心。”戚汐没好气地说。 小美的表情好像是偷乐，戚汐最近越来越发现她不像是她的自家人了，表情都这么诡异。 “你没什么事瞒着我吧？”她严加拷问。 “没有，你莫名其妙。”她闪了。 一路非常的堵，但是她没有按喇叭，那不过是宣泄情绪不成熟的做法。她安静地挤在车流里，紧随车流缓慢地移动。 还好，她早有了防备，打出了富裕。所以还是按时赶到了出入境。 星期六，大楼里静悄悄的，个别办公室里值班的同志在打电话聊天，戚汐走在楼梯里，皮鞋发出蹬蹬的响声。 vincent很反常没有按时到。戚汐看一眼她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文件袋，写着戚汐收的字样。 是vincent的字迹，只有她知道他练这几个字练了多久。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vincent留给戚汐的是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她立即打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一摞素描，画的全是戚汐，工作时候的她，闲暇时候的她，开心的她，发怒的她，穿着警服的她，穿着便装的她，全部都是戚汐，甚至还有捂着嘴哭鼻子的她。他观察细致入微，笔法很娴熟，把她画的唯美惟妙惟肖。 他确实画得很好。很用心。戚汐粗略把每一张都看过。 还有一叠照片，是他手机拍照的，戚汐曾经请他给自己留照片。 他还留给她一封信。她迅速打开。 “戚汐， 我没有等你来送我，而是选择独自离开，因为我知道再见到你，我的心还会波动。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懦弱的样子，是男人就得有个坚强的样子，尤其我曾经是一名军人。用北京话说就是得像个爷们儿，对吧。” “也许出乎你的意外，其实我和罗小雷是旧相识，我没跟你提起过，对不起。我们是在萨拉热窝认识的，当时我们都是维和部队的队员，罗小雷有这段历史你一定记得。可以说，我们曾经在同一个战壕并肩做过战，我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我救过罗小雷的命，当时一个敌人埋藏在他身后，我及时发现帮他解决掉了。罗小雷开玩笑说，我是好弟兄，如果哪天他光荣牺牲了就由我照顾他的对象。我知道在大陆对象相当于未婚妻。我对他说，可以啊，若是有一天我牺牲了，也由你帮助照顾对象。其实那时我根本没有女朋友，我空窗很多年了，我的工作太危险，每次执行任务又不固定，我不具备交固定女朋友的条件。” “他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一看就很有好感，但是我知道你和罗小雷的关系，我知道我没希望，但是我还是问了你的名字和工作单位，是出于好奇的心理。没想到你也是个警察。小雷向我介绍说你明明可以靠长相吃饭，但是偏偏要强要凭本事吃饭。他向我介绍了你的工作成绩。但是我对国内搞的这套不太感兴趣，所以没再听下去。但是我对小雷印象一直很好，他对人热情，心怀坦率，我们经常一起聊天。” “这次来中国其实也可以派别人，只是我从第一线退下来，正好想起来罗小雷，想来中国和他叙叙旧，所以我争取了这次机会，而且特地安排你做我的工作助手，想跟小雷和你开个玩笑。谁知道下飞机一打听，原来他已经负伤成植物人了。没想到枪林弹雨的大战场没把他怎么着，在国内的小战场却让他折了。” “在机场我又正好碰见你擒歹徒的一幕，看得我惊心动魄，我很为你担心，我很希望手里拿着一把枪，随时为你解围。看到你成功解救了人质，也挽留了劫犯的性命，我忽然对你有了新的认识。这种认识很加深了我对你的好感。”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选择这家医院治疗我自己的疾病，当时我没有回答你，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希望能唤醒他，我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起到一点效果。我观察到你每天都是九十点钟以后去看望小雷，于是我把我的时间安排在七八点钟，并且我打点了病房的医护人员，让他们不要告诉你，我只是说，我是小雷的战友，希望能帮他恢复记忆。” “开始我只是聊我和他在萨拉热窝的事情，后来慢慢我提起了你，我说我很喜欢你，还开玩笑，说你要再不醒的话你老婆就真的由我来照顾了。” “没想到他真的醒了过来，看来他是真的爱你。” “而你，我已经对你动了真感情，我想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不用担心我，我早上九点的飞机，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候机室了。” 戚汐看看时间，八点半了，她拿起手机打到机场口岸，找当班的小陈，“vincent刚才进海关了是吗？” “进去有一会儿了，头儿，你怎么不来送送他啊。”对方埋怨地问自己领导。 “拿着电话去找他，快点，我要和他通话！” 小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戚处，你别着急，我马上找到他，我知道他在哪个候机室。” 一会儿电话送到了那个人的手里，“喂。”依然是那个斯文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你非要看到我痛哭流涕的样子吗？”他笑。 “你还好吗？”戚汐关切。 “我很好，你可以放心。” “答应我任何时候如果你不开心让我知道，加拿大的夜晚是这里的白天。” “我会不停骚扰你的，就怕你不堪骚扰。” 从声音听上去，他的状态还好。 “你的状态还好，我感到很安慰。” “我能怎么办，命运没有站在我这一边，你没有选择我，我还能又哭又闹？再说我也真心想让罗小雷醒过来。戚处，我这边的路比较好走，你那边那条路很难，但是我可以帮助你，也随时愿意接收你。” 戚汐知道他的时间到了，他刚才可能一直在等她的告别电话。 “一路平安，记着写信给我。”她挂掉电话。 戚汐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的天空，她知道还有十几分钟他所乘坐的飞机会路过她头顶的这片天空。 又是一个星期的星期一，戚汐步伐轻快地行走在出入境大厅。 她走到角落，接肖处电话，“肖处吗，什么事？” “戚汐，处里刚刚接到任命报告，我当选出入境处长，而你调到局里担任副局一职。” 通知出乎戚汐的预料。没想到真和vincent说的一样，她被重用了。 “肖处啊，领导支持我非常感谢啊，但是我资历浅，不符合要求。”戚汐还是谦虚地推辞。 “你的任命可是已经得到局里的批准，而且是全票没有任何疑议的通过，相信大家都是愿意看到你当选的。戚汐，机会面前当仁不让，有点时代弄潮人的样儿！” 说得戚汐没办法拒绝，“那我当当试试看吧。”她觉得自己有点退缩。 “你的胆儿贼大胆儿，吓着你也难。”肖处已经收敛了很多，但还是改不掉臭砍的习惯。 “好，那我先当着。”戚汐干脆说道。 回到医院，小雷的身体又壮实了一些，“怎么又来看我，不是说让你找vincent吗？” “他已经回加拿大了。” 小雷盯着戚汐看，“我又不是没人看。” 谁能天天照顾你，你倒说说？ “我有很多兄弟。” 他们照顾你一天两天可以，几个月？ “你结婚了再来看我也可以。” 他越这样她越撒不开手。 “少说话，保持体力。” “今天ian和小美来看我。” “他们说什么？”戚汐有点紧张，可别跟病人什么都说。 “说要帮我。” 戚汐放下心，一想，八成是vincent想帮忙，她不禁微笑。 “戚，你想什么呢？” 戚汐连忙换下表情，“没想什么，觉得大家都来帮助也挺好的，我们小雷现在最需要大家伙帮忙了是不是呀？” 这天回家戚汐问小美，“你和ian去看小雷了？也不跟我事先说一声，吓我一跳，你们可别什么都说，他受不了刺激。” 小美看着我说，“给小雷哥看病，所以ian就联系给小雷找了一家很好的神经外科医院，想什么时间带他去看。” “有治愈的希望吗？”戚汐关切。 “我不知道，总得尝试一下，可以咨询一下他现在就医的医院。” 又是新一年的春天，戚汐已经出现在新的岗位，在迅速地熟悉新岗位的职责，她依然漂亮，执着，率直，三十出头的她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成为警花标兵，是女警察学习的榜样，也是年轻警察崇拜的偶像。 她已经开始带兵了，出入境的警官里经常传颂有关她的故事，比如，她如何平易近人永远出现在第一线，言传身教如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照顾罗小雷六年，终于唤醒他的事迹在行业内被广为流传。 而在出入境，小肖也已经迅速胜任了自己的岗位。这次升迁给他带来了不尽的动力，也解决了他的实际问题。 两个人依然积极充满信心地活跃在各自的岗位上。 戚汐和vincent还有联系，只是她现在太忙了，每次聊天都无法深聊。vincent得知她的升迁，很是为她高兴，特意委派ian和戚美送来花束，是深红色的玫瑰。她特意照了照片发给他，并说了感谢的话。因为通信网络，他们的距离没有隔断他们的联系，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因为春花烂漫而小雷却看不到，戚汐买了盆鲜花放在他的病房中。 小雷曾经剧烈地拒绝着她的殷勤照顾，现在态度上对戚汐也很冷淡，但还是接受了她对自己的帮助，例如到她推荐的医院治疗。而对此，vincent也十分欣慰。 这天回到家，她看到微信里有vincent给她拍照的加拿大的风景照片。 “你在干什么？”戚汐发微信问他。 “我一直在等你。” “有什么好消息吗？”她问。 “我现在已经基本摆脱每天必须服用安眠药才可以入眠的习惯了。” “真的吗？祝贺你！” “你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他问戚汐。 “每天都很开心，每天都是好消息。”跟人聊天嘛，老是抱怨就没意思了，尤其这几天确实没大事。 “羡慕你。”他说。 戚汐发个笑脸。 “罗小雷还好吧？”他继续说。 “谢谢你的帮助，他的病情有明显好转。” “不用谢，应该的。” 过一会儿，他敲上三个字，“我爱你。” 戚汐看着这三个字表情有些呆萌，不知如何回应。 “不必有顾虑，爱你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对方急忙解释。 不，不是，戚汐想说的是，谢谢你爱过我。 2016，谢谢你曾爱过我。 chapter;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