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海惊魂》 正文 第1章 【千雨】——上鬼船 千雨战战兢兢地踏上甲板,突然一头猪冲过来,拱着她的脚。 “啊猪!”她吓得惊叫起来,本能地躲闪。定睛一看时,她的心再次跳到嗓子眼。这并不是猪,而是脑袋如猪头的人,他光着身子,只穿一条裤衩,弯着腰,双手着地,推着一块抹布来回擦洗甲板。若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一头猪。 千雨觉得失礼,忙道歉说:“真,真对不起!看错了,挡着你了。” 猪头人没有理睬。千雨以为他在生气,继续道歉说:“我叫千雨,真对不起!” 猪头人没有抬头,应了一声:“人人叫我猪倌,别影响我工作。” 说完,他真的像猪一样“哼哼”地嘟哝几下,不再理睬千雨,继续推着抹布刷洗甲板。 船上有很多人,都在忙碌,有拉风帆的,有瞭望放哨的,有搬货物的c有烧茶做饭的,就是没有闲着的。大部分人长着各种动物似的脑袋:牛头c驴头c猪头c狗头c猫头c兔头c青蛙头等。这些人看见千雨经过,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早已见惯不怪,只顾埋头干自己的活。 千雨跟着顺生经过好几道长廊,才到达船长室,见到船长。顺生报告说:“船长,她上来了。” 船长很高大,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长相古怪,而是面容端正c浓眉大眼,戴着一付眼镜,看上去温文敦厚,斯文又不失威严。他正在翻阅一堆文件,头都没抬,只应一声“嗯”,然后挥手示意顺生下去。 也许是久不见人的原因,千雨有些紧张,哆哆嗦嗦起来,怯怯地问候道:“你你好,多谢你让我上船!” 船长根本没有理会,好像千雨根本不存在一样。 千雨觉得很尴尬,强作镇定,又礼貌地问:“你好,多谢搭救!” 船长仍然没有回答,只顾读写他的文件。 又等了一会,不见船长回应,千雨加大声音,几乎是喊着说:“谢谢你相救,我想回家!” 船长这才抬起头,眼睛瞪得似灯笼,怒喝说:“小孩子说那么大声干什么?” 千雨说:“我想回家。” 船长问:“你家在哪个方向?” 千雨说:“我不知道回家要走哪个方向?” 船长说:“你都不知道回家的路,我又怎么会知道?” 千雨说:“我一觉醒来,就在这个海岛上了,根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船长说:“魔海茫茫,你要回家就必须找到回家的方向。另外,我这里没有免费的乘客,你必须支付昂贵的船费。” 千雨答道:“送我回家,我爸爸妈妈会给你船费。” 船长很吃惊,打量她许久,训斥道:“别想爸爸妈妈会替你付费。这里是魔海,这是海魔船,只收魔币。先付船费,才能回家!” 千雨着急起来,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有!” 船长说:“那我可不管。” 千雨焦急地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干活,很努力地干活,就当作是船费!” 船长问:“你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活?” 千雨说:“洗衣c扫地c做饭等等,我什么都可以做。” 船长说:“好吧,若你找到回家的路。又凑够船费,我就送你回家。” 说着,船长拿出一张契约递给千雨说:“你必须听从工作安排,无论让你干什么,不得有任何埋怨,必须做好。若同意,就在最下面横线那里签下你的名字。” 千雨接过契约一看,上面是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根本看不懂,问:“这写的是什么呀?我都看不懂。” 船长生气地咆哮起来:“难道要我教你认字吗?这是魔文。掉进魔岛的人都是无知的c犯了错的人,都必须签下这份契约,才能得到工作,才能养活自己,并赚上回家的费用。再啰嗦就赶你下船,像你这种坏孩子真该永远留在孤岛上!” 说完,船长伸手就要取回那张契约。 千雨一惊,赶紧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问:“让我干些什么工作呢?” 船长没有回答,拿起一根长约一尺的魔杖,朝着千雨一指。“唰”的一下,千雨那身藤蔓草裙就变成一身衣裳。千雨十分惊喜,摸了摸衣袖c衣身,然而当摸到自己的额头时,却摸到两个硬梆梆的东西。 她大惊,跑到舷窗玻璃上照了一下,依稀看见额头上长出两只角,惊慌地问:“我,我怎么会有两只角?” 船长冷笑着说:“哼!没角的是人。掉进恶魔岛,不得不上海魔船的人都是触犯魔戒的。犯了戒就是鬼,是鬼就要长角。” 接着,船长将顺生喊来,吩咐他将千雨领出去。 千雨问顺生:“请问要我做些什么工作呢?” 顺生也没有回答,将她领到饭厅大堂时才开口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努力地工作。”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千雨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一牛头船工搬着货箱走过,千雨迅速上前问道:“你好,请问” 还没等她说完,这牛头船工冷冷地瞟她一眼,就匆匆走了过去。她一连问了好几个各式各样的人,所有人竟然都一个样,态度极为冷淡,不答任何话。千雨跑到船头甲板,看见一个高大的熊头水手扛着一大捆绳子过来了。 千雨心想一定要问个明白,于是鼓足勇气,迎上去,挡在他面前问候道:“你好,我叫千雨。” 熊头呆呆地瞪她一眼,没有作答,欲靠边闪过去。 千雨又往旁一站,继续挡在他面前大声地问候道:“你好,我叫千雨。” 熊头这才闷声闷气地开口说:“我叫熊四,你想干什么?” 千雨问:“我是新来的,船长要我工作,但又没安排我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 熊四有些迟钝,终于反应过来说:“呵,你想工作。好,拿着。” 说着,他把那一大捆绳子往千雨肩膀上一撂。这捆绳子对大熊头来说没什么,可对千雨来说简直就是一座山,一把将千雨压倒在地。千雨的身子被埋在绳子堆里无法动弹,重压使她几乎无法呼吸,说不出话来,只剩手脚露在外面不断挣扎。 熊四愣了好一会,似乎才明白过来,笨笨地说:“你又扛不动,还要扛。” 他把这捆绳子从千雨身上拿起,搭在自己肩膀上,嘟哝着继续工作去了。千雨吃力地爬起来,松了松几乎被压坏的身子。她感到很郁闷,心里很难受,但不知该不该生气,这头死大熊,到底是恶作剧还是笨。她纳闷地站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决心问个明白,就往船长室跑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千雨】——善心过鬼关 在楼梯口处,千雨遇上一位奇怪的丑老婆子。她相貌极丑,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鸽眼鹰鼻,肚子凸起,两腿瘦长,穿着灰白色的衣裳,外面套一件围裙。若不是围裙遮住下半身,乍看过去真像一只老鸽子。她正端着一个巨大的粪桶,吃力地一级级往上挪,突然,颤抖的一只脚被压得抬不上去,绊着上一级台阶,一脚失控,重心一失,整个人栽倒下来。满桶屎尿倾倒一地,顿时恶臭熏天。 正在这时,有几名船工经过,看到此状,个个都掩着嘴鼻,匆忙逃离。 有一个狗头状的跑过去后,回头幸灾乐祸地嬉笑道:“哈哈!你这丑婆子,又丑又臭,真恶心!这下好了,船长马上就要来了,定会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那老婆子闻罢恐慌起来,鸽子眼急得充血,变得通红,样子十分恐怖,眼泪从眼眶溢出来。她慌忙去打扫,但屎尿流得满地都是,要打扫c冲洗干净何尝容易。 千雨感到气愤,这些人怎么这么冷漠,刚想开口质问,就被臭气恶心得直想吐。那丑婆子血红的鸽子眼也让她感到害怕,便迈开步子,迅速逃开。没跑多远,她停了下来。这老婆子的慌乱和眼泪突然让千雨感到心痛,而且她可能遭到的可怕惩罚更让千雨担心。 千雨迅速跑回去,找来铲子扫把,忍着恶臭,帮那老婆子把满地的屎铲回桶中,接着,又挑来海水,把地板擦洗干净。然后,俩人把这桶大粪抬到甲板上,倒入海中。这时,她们才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 一直紧张害怕得沉默不语的老婆子终于说话了:“小姑娘,太感谢你啦。若不然,被船长抓住,我就惨啦。” 千雨问:“船长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老婆子说:“船长就是魔法王,所有犯错的人都会受到严厉处罚。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千万不要让他找到任何借口。” 千雨说:“是。可是船长并没有安排我做什么,我问他,他也不说。” 婆婆说:“我刚上船时,也是这样的。不用担心没事做,他不会让你白吃白住,让你闲着。就怕你吃不了苦。” 这时,顺生突然出现了,说:“千雨,你跟我来。” 千雨问:“是什么事呢?” 顺生说:“给你安排工作。” 顺生把千雨带到饭堂大厅,把她介绍给饭堂管事说:“这是新上船的姑娘,叫千雨,以后就由你负责她的工作。” 饭堂管事自我介绍说:“我是饭堂的管事,大家习惯叫我驴管。” 驴管还真长着一个驴脑袋,貌如其名。千雨觉得很奇怪,很有趣,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把嘴巴唔住,将笑摁了回去,礼貌地行礼道:“你好,我叫千雨,请多多指教!” 驴管似乎有点生气,瞪着驴眼睛将千雨打量一翻,问道:“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开工比别人早,收工比别人迟。早上,在大家起床前就要开始工作,把饭菜准备好。晚上,在大家吃完晚餐后,还要收拾好饭厅c厨房才能结束。你可做得了?” 千雨坚定地说:“我吃得苦,一定会做好!” 驴管说:“别现在说得这么轻快。必须绝对听从我的安排。” 千雨答道:“请放心,我听从你的安排,不偷懒c不埋怨。” 驴管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你啦。以后每天早上四时,到这里集合,听取当天的安排。每次手头任务完成后,要到这里候着,随时都会有新任务。直到晚上,我宣布工作结束之时,大家才能回去休息。明白了吗?” 千雨说:“知道了,早上四时集合,随时听候。” 接着,驴管安排千雨去洗菜c洗碟子c擦桌子c打扫地板。 顺生回到船长室作汇报。 船长咆哮着说:“所有上船的人,都必须靠自己,在日落之前找到需要自己的地方,找到需要自己的人。否则,都得扔下魔海喂鱼。不被需要的人是没有用的,我的船决不留任何没有用的人。这些掉进魔岛,不得不上魔船的人,都是有罪的,必须受到惩罚。谁若是再犯魔戒,我就要把他变成低等动物。” 顺生说:“想不到千雨这么快就找到需要自己的人,需要自己的地方。” 船长恼怒地说:“哼!这样我就不能扔掉她啦。船上的人已经太多,太拥挤。他们始终是半人半鬼,永远都不会有效地工作以凑够回家的费用,但我又不能随便把他们扔掉。于是,一船都是一些半人半兽的怪物,而且越来越多。都怪我当初立下那么奇怪的船长誓言,任何人,只要还存有一丁点勤劳善良的品质,我就要给他们希望,决不轻易将任何人变成低等动物,决不轻易地扔掉任何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千雨】——感悟 从那一天起,千雨从早忙到晚。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累疲了,但她仍然觉得要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岛上好很多,起码有热饭吃,有衣穿,而且还有回家的希望。 一天晚上,她虽然很累,但没有睡意,就到甲板上乘凉。她站在船头甲板,扶着栏杆,迎面吹着海风。天上繁星闪烁,海风轻轻地吹。她在孤岛上过了三年,早已见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但一直以来所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和恐惧。直到今晚,才突然觉得大海的夜晚是多么的美丽,海风是多么的惬意,星空是多么的迷人。 正当她在静谧的夜色中出神时,老婆子也来了,问道:“小姑娘,我可以过来吗?” 千雨很高兴,答道:“好呀,很久没人和我聊天了,正好说说话。” 老婆子很感激地说:“前几天你帮了我大忙,你真是个好孩子!” 千雨说:“不用谢,举手之劳。” 老婆子问:“事情太突然,我竟忘了问你姓名?” 千雨答道:“我叫千雨。” “千雨?”老婆子说,“真是好听的名字,和你人一样叫人喜欢。” 千雨问:“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老婆子说:“我没有姓名,别人都叫我丑婆子或丑老婆子。” 千雨觉得很奇怪,问道:“所有人都有姓名,你怎么就没有呢?” 老婆子说:“我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啦。” 千雨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家又在哪里?” 老婆子说:“当我到这船后,什么都不记得啦。” 千雨问:“哪你是怎么上船的呢?” 老婆子说:“我只记得当时猛刮一阵风,将我刮到半空,然后直直地往大海里掉。突然飞来一片白云将我托住,把我送到这艘船上。” 千雨惊叹道:“真不可思议!嗯你是一片云送来的,我就叫你云婆婆好不好?” 很久没有人这么亲热地称呼过她,老婆子很感动,说:“好,你真是个好孩子!就听你的。” 千雨问:“云婆婆,你在这里多久了?” 老婆子答道:“大概一年多啦。” 提这艘船,千雨觉得很纳闷,说:“这船上的人很奇怪,长着各种动物脑袋,像是魔幻故事里的一样。有事情问他们,他们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什么都不知道。像木偶一样,只会做自己不得不做的工作。” 云婆婆说:“我刚来时的感觉和你一样。久了,就有一些领悟。” 千雨疑惑地问:“领悟?” 云婆婆说:“你是个好孩子,还是第一个肯和我谈话的人。我就把什么都告诉你,对你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一直以来,千雨总会觉得这老婆子的鸽子眼里有些邪恶,让人恐惧,但现在发现那眼睛里充满慈祥,高兴地说:“好呀,请婆婆多多指教!” 云婆婆说:“上了这条船的人多是心存魔性犯有错的人。” 千雨想了想,低下头,有些羞愧地说:“我犯了些错。” 云婆婆安慰她说:“谁能一生无错,改了就是啦。” 千雨点点头,认同地说:“嗯!” 云婆婆接着说:“这艘魔船,可能就是人间和魔界的结界。船长是来自魔界的魔法王。在魔界,会有各种鬼怪千方百计促使你犯错。你一旦犯下严重的错,就会被贬成低等动物,抛入魔海,永堕魔界,受魔鬼奴役。” 千雨大惊,如梦初醒道:“怪不得,船上有这么多人长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脑袋。” 云婆婆说:“骗人者被贬成青蛙;恶语伤人者被贬成癞皮狗;懒惰者被贬成马;做事不用心者被贬成驴;贪心者被贬成猪;好斗者被贬成蛐蛐;怯懦者被贬成羊;自私者被贬成公鸡。” 千雨感到有些恐惧,怯怯地问:“他们都要被扔进魔海吗?” 云婆婆说:“若是犯一般的错误,他并不能把你扔掉,但会把你的脑袋贬成动物脑袋,使你失去心智,然后犯下大错,这时他才可以把你彻底贬成低等动物,扔进魔海了。” 千雨问:“这么说船上这些长着动物头的人,已经失去了心智?” 云婆婆说:“是的,他们没了人的心智,就无法分辨是非善恶,也不懂得自省。因此,他们难免会继续犯错。犯错以后,无法自省及时纠正,于是积小错变成大错,最终被彻底贬成低等动物,永堕魔界。” 千雨感到不寒而栗,担心地问:“太可怕了,难道他们没得救了吗?” 云婆婆说:“谁又能救得了他们。驴如何能变得明智起来,猪如何能变得不再贪吃,青蛙如何能变得不撒谎,狗如何能变得不吠人。唯有神仙才救得了他们这里是魔界,根本没有神仙,全是鬼怪!” 千雨摸摸自己的脑袋,又摸摸额头上的两只角,害怕地说:“现在,我都已经长出两只角来了” 云婆婆说:“你在这船上还没有犯错,所以他还不能把你的脑袋贬成动物脑袋。” 千雨庆幸地说:“对,幸好我没有犯错,否则就完了。” 云婆婆说:“会有各种各样的魔鬼设法诱惑你,只要你保持内心纯洁,用心做事,不犯错,它就拿你没办法。终有一天,会回到家的!” 千雨鼓起勇气,感激地说:“是,我一定要努力,一定不能犯错。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回去!” 常和千雨一起工作的是一个长着牛头的人,大家叫他阿牛。阿牛沉默寡言,对所有人都不爱搭理,虽然和千雨一起做同样的工作,但从来都是只顾埋头做自己的,似乎千雨压根不存在。一日,阿牛正在打扫大堂,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许久,才能勉强爬起来,然而,刚站起来,双脚又一软,瘫坐在地上。 众人围过来,议论纷纷。驴管也过来了,见他坐在地上,怒斥道:“你怎么坐在这里,赶快工作。” 阿牛紧皱眉头,直冒冷汗,嘴巴咬得紧紧的。 有人替他答道:“他刚才摔了一跤,站不起来啦。” 驴管说:“起来你站立起来,让我看看。” 阿牛咬着牙,扶着墙,摇摇晃晃c勉勉强强地站起来。 驴管说:“看,这不是还行吗?赶快工作,大家都忙自己的去。” 众人散去。驴管敦促阿牛道:“午餐前必须把饭厅打扫干净,赶快工作,别磨磨蹭蹭!” 阿牛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咬紧牙根,拿起扫把,试图继续工作。然而,他很吃力,双手有些痉挛抽搐,脚步凌乱。 千雨见状,关心地问:“你是不是病了?” 阿牛这才吃力地说话了:“我觉得头晕,手脚有些发软。” 千雨对驴管说:“总管,他病了,让他休息休息吧?” 驴管说:“工作必须完成!” 千雨说:“可他实在是病得不轻。” 驴管说:“牛头一个。活该!” 千雨说:“他实在是干不了呀!” 驴管生气地说:“是牛就必须干活,快别连累我!” 阿牛挣扎着要继续工作,然而,一用力又摇摇晃晃起来,几乎要摔倒。 千雨于心不忍,对驴管说:“我把他的这些工作也做了,可以让他回去休息了吗?” 驴管说:“好呀,只要你能把他的工作也做了,行!若是你做不好,我拿你是问。” 千雨坚决地说:“好,他的工作我替他做。” 千雨扶着阿牛,把他带回卧室,让他躺下后安慰说:“你就放心地躺着,不用担心。你的工作,我帮你做。” 阿牛躺在床上,一言不语,双眼瞪着天花板,神情木讷。 千雨见状,突然心底有些生气,心想,如此帮你,你却连一声感谢都没有。然而,她忽然又想起云婆婆曾经说过的话,心想他已经失去心智,不懂得感激,所以不能怪他。安顿好阿牛,千雨迅速起身,回去继续工作。 当她走出房间时,回头看了看木然躺在地铺上的阿牛,叹气地自语道:“难道他一辈子都没希望啦,要变成一头被驱使的牛,连回家的意识都已经丧失?” 她一只手紧握成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道:“我千万要努力,不能变成他那样,一定要把事情做好,一定不能让任何人有诘难我的理由。” 从此,千雨要做两个人的工作。她每天提前起床,开始忙碌。到了晚上,大家都结束工作散去,她还要打扫饭厅,接着,再到厨房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碟,然后,再清洗明天一早要用的菜。当她把工作完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时,众人早已进入梦乡。初始时,千雨想,就辛苦几天,待阿牛病愈就结束了。然而,很多天过去了,阿牛的病始终不见好。 一天深夜,千雨忙完当天的工作时,已经又疲又累,许多天没睡够的觉一并袭来,在回去的路上都几乎要睡着,摇摇晃晃回到卧室,一头栽在床铺上就睡了过去。 才睡着没多久,隔壁男卧室有人大喊:“阿牛快死了大家快来呀,快来呀!” 人们骚动起来。千雨在迷迷糊糊中,一听见大家议论说阿牛快要死了,立刻惊醒过来,猛地翻身起床,跑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在阿牛床前。 千雨掰开人群,钻到阿牛跟前。阿牛脸冒冷汗,毫无血色,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用力咬着牙,嘴唇都崩得变了形,表情极度痛苦。千雨的同情心又起,倍感伤心。她握住阿牛的手,焦急地问:“阿牛阿牛,你怎么啦?” 阿牛在痛苦之中听见千雨在呼喊,睁开双眼,眼泪突然从牛眼里冒出来。他久久地看着千雨,好像是在看一位失散多年的至亲。他痛苦的表情突然消失了,似乎变成欢笑的哭泣。他张开牛嘴,吃力又幸福地说:“一直以来,我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知觉,只感觉到冰凉麻木。现在我就要死了,突然间,你让我感到很温暖,很温馨。这是一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你像我的亲人。” 千雨抽泣起来,说:“在这里,我们都是亲人,是兄弟姐妹!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不怕死。有你在身边,我不怕!”阿牛微笑着说。 忽然他张开牛嘴,用力往外吐,试图将肚子里的什么东西吐出来。不一会儿,他竟然吐出一颗黄色的丸子。 他把这颗丸子塞到千雨手里说:“我一无所有,只有肚子里这颗东西可能还有些用。我把它留下来,送给你!” 千雨问:“这是什么东西呀?” 阿牛深呼一口气,用尽余力说:“这是牛宝,又叫牛黄,是牛身上长出来的东西,能解毒。你可能还用得着。” 刚说完,阿牛便在安详中断了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千雨】——意外之祸 几年前,千雨还是家里的一个孩子。 有一天,吃晚饭时,妈妈问:“千雨,学习成绩出来了吧?” 千雨答:“出来了,我得第二。” 妈妈高兴得笑起来。 爸爸则严肃地说:“第二?加把劲,下次要勇夺第一。” 妈妈说:“赶快拿成绩单给爸妈看看?” 千雨放下碗筷,有些不安地回到房间,取来成绩单,递给妈妈。 妈妈看完之后递给爸爸,高兴地表扬说:“不错,有进步,要嘉奖!该奖些什么才好呢?” 千雨脱口而出说:“普吉岛。” 妈妈问:“去普吉岛玩吗?” 千雨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应声道:“嗯!” 爸爸却脸一沉,盯着成绩单断然说:“不行,之前可是约定好的,第一名才能去普吉岛。” 千雨很失望,伤心得眼泪就要流出来。 妈妈说:“虽然不是第一。可也相当不错,再说了,比上一次进步很多。” 爸爸坚决说:“为人要信守诺言。假期怎么过是小事,违背诺言是大事,要不得。” 爸爸说得越多,千雨就越难过,生气地把混在菜里的胡萝卜丝挑出来,扔到桌子上。 爸爸严厉批评道:“不许挑食!挑食会导致营养不良。而且,即使有钱也不能浪费粮食。” 千雨很难过,又想起学校里老师的批评,又伤心又生气,用力一拨,半碗米饭撒了出来。爸爸很生气,过来把她拽起来,狠狠地打屁股一掌。 千雨感到万分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跑回房间,狠狠地关上门,任凭妈妈怎么劝说也不应。这一晚,她辗转难眠。 第二天,千雨很晚才起床。 妈妈为之准备好早餐,过来搭话说:“今天是假期第一天,准备做些什么呀?” 千雨还在生闷气,不理睬妈妈,用完早餐后,趁妈妈不觉意,悄悄地跑出去,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当她经过一处街角时,发现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蹲坐在那,把一只破铁碗伸出来,挡在她面前行乞。千雨忽然闻到一股臭味,突感恶心,呕吐起来。她一时性起,生气极了,一把将那只破碗打翻。“嘭”一声,那只碗掉地,猛打几个转转。零钱撒落一地,有的还滚进沟渠里。那乞丐先是一惊,然后回过神来,生气地咿呀叫起来,起身去抓千雨。千雨吓得拔腿就跑,而那乞丐则穷追不舍。很快,千雨体力不支,被追赶上。只见那乞丐污手一伸,一把拽着千雨的胳膊。 千雨一下子重心失衡,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那乞丐则一下子收不住脚,被倒地的千雨绊着,一个踉跄扑倒在千雨身上。千雨惊慌得失了神,猛哭喊起来:“哇哇非礼啊!救命啊!” 周边的人们听见呼叫声,跑过来,以为是乞丐在奸污小女孩,愤怒地一拥而上,揪着那乞丐狂打。拳头c乱脚暴雨般落在乞丐身上。很快他便口鼻喷血,倒在地上。 千雨惊恐至极,来不及细想,趁乱逃离人群。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用尽力气,一直往前冲,直到精疲力竭,累得坐在路边。这时,她才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追来,才惊魂未定地长舒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她缓过气来,拖着累得像灌了铅似的腿,拐进附近的公园,在湖边长椅上坐下来歇脚。公园里一片宁静,绿树成荫,芳草竞放,鸟儿飞翔。湖面碧绿如镜,波光荡漾,有几只悠闲的鹅在游弋。渐渐地,千雨的心才平复下来。 突然一只白鸽扑腾着飞过来,落在千雨跟前,在地上挣扎着猛打转。千雨抓起那只鸽子一看,原来它的一只腿被一只夹子夹住,还淌着血。千雨觉得可怜,便给它去除夹子,再用手帕给它做好包扎。当看着这只鸽子重飞蓝天时,她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快乐。 然而,公园很快就扰动起来,有游人议论说:“刚才有个乞丐侵犯女童,被当街打死了,血都淌了一地,很恐怖。” 千雨知道所说的那个女童正是自己,害怕得双手捂着头,闭上双眼,在心里反复地哭喊:“不是,不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爬在长椅上,把脸埋在下面,内心在恐惧中挣扎,不敢承认刚才所发生的事,在极度疲劳中,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千雨做了一个梦,梦见在野外草地上玩耍,突然发现草丛里有一个草窝,草窝里有一只大大的蛋。她很好奇,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有一种很奇怪的弹弹的感觉,就捡起来捏了捏,又有一种酥软的感觉。一不小心,这只蛋突然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千雨一惊,以为蛋会摔破,奇怪的是这只蛋竟像小皮球一样蹦蹦地弹跳起来。千雨顿觉有趣,就把它捡起来,像玩皮球一样拍着玩。当她玩到兴致之时,用力猛踢一脚,这只蛋却突然碎了,蛋清蛋黄流淌一地,也沾了她一脚。 正当她尴尬难堪时,一只大如恐龙的大母鸡从草丛里凶狠地冲出来,追着千雨用锋利的嘴巴猛啄。千雨惊慌地四处奔逃,而那只母鸡则穷追不舍。千雨拼命地跑呀跑,很快就筋疲力竭,眼看就要被追上,情急之下,她本能地张开双手,像鸟儿的翅膀一样猛拍打,那双手竟然奇迹般变成翅膀,飞了起来。但她总是飞不高,也飞不快,只能贴着地面时起时落。而那只母鸡变成一条巨大的毒蛇,在地面上狂追不舍。渐渐地,千雨体力不支,越飞越低,眼看就要掉到那条毒蛇上面。 紧急关头,她深呼一口气,聚足力气,试图扇动翅膀再次飞起来,但为时已晚。只见那毒蛇腾空一跃,大嘴一张,就把千雨吞进去。千雨眼前一黑,似乎掉进无底黑洞,一个劲往下坠。过了许久,突然掉进一个泥潭里。千雨心想,这就是毒蛇的肚子吧,我被它吃到肚子里了。千雨被吓得哇哇哭起来。正当她惊恐无助之时,蛇肚子突然喷出一股胃液,溅到她的脸上。她脸上一凉,就醒过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千雨】——孤岛惊魂 千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海边沙滩上,海浪一个接一个拍打着脸庞。她吃力地爬起来,活动一下四肢,再检查一下身体,庆幸没有受伤。她环顾四周,发现荒无人烟,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海边。 她恐慌起来,大声地喊:“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她哭着跑离沙滩,但岸上是茂密的丛林,里面阴森森,根本没有路。 她又跑回沙滩,沿着海岸一直往前走,希望能看到人家,然而始终没有看到人的踪迹。她又累又渴,仍然坚持,拖着灌铅似的腿,摇摇晃晃又走了大约二个多小时。突然,前方沙滩上出现人的脚印,她高兴得眼泪都冒出来,用尽余力,追逐那脚印往前跑。然而,她很快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刚刚走过。她用脚量了一下这些脚印,结果完全吻合。脚印是自己留下的,这是一个孤岛,她已经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 恐惧瞬间漫延全身,她希望自己是在作噩梦,用力猛掐自己的脸,喊道:“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在做梦。赶快醒过来,醒过来!” 然而,她只觉得痛,并没有从噩梦中醒来。 她害怕得大哭起来:“爸爸妈妈这是哪里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在这荒凉的孤岛上,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哭喊声。千雨哭了很久,身心俱疲之际,饥渴又袭来。她呜咽着,擦擦眼泪,抬头向大海望去,明净碧蓝的海水更让她感到口渴。她听妈妈说过大海的水是咸的不能喝,但饥渴难耐的她不由自主地要试一试。她走到海边,用手捧起一把海水,喝下去。开始时,她只觉得有点咸,多喝几口之后,就感到腥臭苦涩,再也喝不下去了,然后开始感到恶心,呕吐起来。好一会,她才从痛苦的呕吐中缓过气来,越发感到饥渴。她环顾四周,唯有岛上密林深处才有可能找到淡水和食物,便打起精神,离开海滩,向岛上寻去。 她吃力地在林子里钻,突然“啪”一声,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在前边草丛中。她一惊,害怕得转身逃出十丈远。许久,她重新镇定下来,壮一壮胆,喊道:“谁,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她踮着脚,小心翼翼上前欲看个究竟。突然,又是“啪”一声,又有东西砸在那草丛里。原来,是树上掉下的椰子。终于有吃的,这让她感到兴奋,猛抱起一只,试图把它打开。椰子壳十分坚硬,她根本无法徒手掰开,就往树干上砸。没几回,千雨就累得手酸腰疼,坐在地上猛喘气,而那只椰子仍然完好如初。 歇了一会,她恢复了力气,找来一块坚硬锋利的石头,往椰子一边猛砸,才一点点将之撕破。她坚持不懈,终于将之打开。喝完椰汁再吃椰子肉。千雨以前吃过椰子无数,感觉如此鲜美的还是头一次。接着,她开始感到手越发疼痛。原来,在砸椰子时,她的手磨破了,起了水泡。 椰子终究不是长久之粮,必须尽快找到充足的水源c食物和庇护所。她鼓起勇气,再度向林子深处探寻过去。不久,她来到一座小山脚下,隐隐约约听见山坡上有“哗哗”的山涧流水声。她大喜,朝着流水的方向加紧脚步。突然,她在忙乱中绊到一块锋利的石头,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脸重重地栽在地上,脚趾头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她昏死过去。 好一会,她缓过气来,咬紧牙根,艰难地抬起头,却突然发现一条碗口粗的巨蛇出现在面前,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千雨一惊,吓得往旁边一闪,像失控的球,顺着山坡往下滚,一直滚出百丈之外。幸好这是一个长满矮草的陡坡,她这一闪就从蛇口逃了出来,松软的草皮形成保护,使她没有严重摔伤。她虽然无大碍,但也昏了过去。 太阳在西边海平面上渐渐往下坠,天地间霎时变得金黄,然后很快就暗下来。晚上时分,天空万里无云,繁星闪烁,月光倾洒。大地却并不静谧,这座荒凉的野岛开始热闹起来。海风刮着树丛,似是夜鬼在低嚎。树上的乌鸦似乎不时受到惊吓,发出令人惊悚的寒叫声。许多散发荧光的飞虫飞舞起来,好似有数不尽的鬼魂提着灯笼在漆黑的大地上游荡。 一只觅食的老鼠跑到千雨身边,朝着千雨的耳朵猛咬一口。千雨感到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惊醒过来。她还没能完全恢复神智,置身于漆黑的野外,惺忪的双眼看不清四周。那飞虫的荧光在千雨的眼里越发显得模糊,似鬼火在她周围游动。一阵强列的海风迎面刮来,发出鬼嚎一样的声音,成千上万的飞虫顺着风向千雨飞涌过来,连树上的猫头鹰也顿时受到惊吓,扑腾着飞逃而去。千雨觉得是无数的魔鬼,瞪着灯笼似的眼睛,向她扑来。 她顿时毛骨悚然,寒意漫延全身,一时间,害怕得失了神,手脚颤抖着不能行动,张大嘴巴却无法叫喊。好一会,她才恢复神智,“啊”地惊叫一声,用尽力气爬起来,惊恐中哭喊着,顺着下坡的方向,慌不择路地奔逃。 她越过草丛,穿过树林,一直跑到海边的沙滩,才敢回过头往后看,发现并没有鬼怪追来,只听见远处黑压压的林子发出海风刮过的呼呼声。她惊魂未定,坐在沙滩上直喘气。沙滩很干净松软,但她再困也不敢躺下,一直坐着,哆哆嗦嗦地煎熬到天明。 太阳在东边海平线上缓缓升起,驱走让人不安的黑夜,天地透亮起来。在温暖的阳光中,已惊恐一晚的千雨才慢慢地平静下来,紧张的神经才敢放松。她伸伸早已累坏的身子,闭上双眼,倒头便往沙滩上躺。她真的很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然而没多久,她的辘辘饥肠又叫起来。她摸了摸瘪下去的小肚子,干巴巴的小嘴猛咽一下口水,起了身,朝那片椰树林望去。那里有可以充饥的椰子,但后面山坡那边的巨蛇和鬼怪让她心生恐惧。 她徘徊许久,才胆颤着向林子走过去。她不敢深入林子,只在林子边上一边搜索,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突然有东西从树上跃下来,跳到她肩膀上。她大惊,魂都几乎吓没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青蛙。委屈c伤心和绝望一齐涌上心头,她的眼泪又冒出来,一边抽泣一边继续搜寻。终于,她找到两只大椰子,迅速将之抱起,撒腿就跑。她跑回海边,找来礁石将之砸开,填充早已饿坏的饥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千雨】——恶浪与龙卷风 天有不测之风云,忽然间狂风大作,天边乌云滚滚而来,遮盖住天空,大地迅速暗下来。大海在狂风中癫狂,丈高的巨浪狠狠地冲击海岸。海滩瞬间变成险恶之地,千雨惊慌地环顾四周,感觉树林里边变得更加阴森恐怖,而不远处则有一处海角。那海角是一座约百米高的石山,山上巨石林立。千雨心想这应该是个可以躲避风浪的地方,就沿着海岸向那海角猛奔过去。 刚跑出百米远,天空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海面上的波浪越发汹涌,似乎在追着她的脚跟猛扑而来,要把她吞没。她拼命地跑到山脚下,惊慌地往上爬,突然脚下一滑,滚了下来。一个巨浪扑上来。千雨瞬间淹没在浪花之中,完全失去控制,有如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拖卷而去。幸好,一块突出的礁石将她挡住,然后又一个巨浪冲来,将她冲上岸。而后,又一个巨浪猛扑过来,像只不肯罢休的魔鬼,凶狠地要将她卷去。 生死关头,千雨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一下子爬起来,一口气跑出几十米外,一直爬至半山才停下来。她累得气喘吁吁,趴在坡地上。过了一会,她重新站起来,转过身,只见大海在狂风中疯狂摇动,像一只巨大的发疯的魔鬼,掀起惊天巨浪,咆哮着要吞没小岛。 千雨摸了摸胸口,刚才那一刻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千钧一发之际从鬼门关逃回来。在惊悸之余,她突然有一种战胜险恶的激动,深深地长吸一口气,壮起胆,勇敢地冲着脚下前方的滔天巨浪大声高喊:“我不怕你,不怕你,哼!” 狂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闪电似乎要把大地劈开。千雨着急地在巨石堆中翻爬,希望能找到栖身之处。正当无助之际,她突然发现斜坡崖壁处有一个洞口,赶紧爬进去。洞里边相当宽敞舒适,是个躲风避雨的好地方,这让千雨喜出望外。 她如落汤鸡,全身湿透,加上被卷入海中呛了水,已经着凉,猛打喷嚏。满身的湿衣服不能再穿了,而且这个洞里只有她一个,她感觉还安全,便把衣服c鞋袜全都脱下,拧拧水,挂在洞内石壁上。 海岛在汪洋大海中颤抖,连空气都变成水气,气温陡然下降。千雨躲在洞中一角,蜷缩着身子,冷得直哆嗦。一整夜,她都无法入眠,只见洞外电光闪耀,雷声轰鸣,狂风怒吼,恶浪咆哮。 第二天,天气放晴了,阳光普照。千雨摸了摸衣服,还是湿湿的,就把衣服鞋袜拿到洞外,铺在大石头上晾晒,然后,光着身子蹲坐在一块大石板上晒太阳。阳光把她晒得暖哄哄的,驱走了一身寒气,疲累一晚上的她睡意忽起,就在那块大石板上一躺睡了过去。 正当她半睡半醒之时,一阵“呼呼”轰鸣声将她惊醒。她猛地起身,朝身后轰鸣处望去,吓得从石头上滚下来。一股黑色的龙卷风一边旋转一边咆哮,夹裹着水气,席卷起地上的泥沙c树枝c树叶,形成一道直插天空的滚筒。忽然,那股龙卷风将她的衣服鞋袜卷到半空,迅速向大海移去。当它飘移到海面时,搅起巨大的旋涡,将海水吸上天穹,变成一条巨大的滚龙水柱,嚎叫着向远方移去,消失在茫茫大海天际间。 千雨被吓呆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她的衣服c鞋袜已失。在这座险恶的孤岛上,只有她一个人,赤脚,光着身子,无依无靠,不知何去何从。她蜷缩在石根旁,痛苦地大哭起来。 过了很久,她哭累了,肚子又饿得咕咕叫起来,才停止哭泣,走到海边,洗洗手和脸。忽然,她发现水里有巴掌大的鱼在游,就捉起鱼来。鱼受到惊吓,往礁石丛里逃。海里的石头长期泡在海水里,外面有一部分会被海水腐蚀溶解,所留下来的另一部分往往会变成坚硬又锋利的石刺。千雨不知,只顾追着鱼跑过去。突然,她一脚踩在一块锋利的石刺上,一阵钻心的剧痛,脚一软,“扑通”一下倒在水里,被猛呛几口水。她挣扎着爬上岸,只见右脚掌心破了一个大口,鲜血直流。她无法行走,也没有东西包扎,只能用手将伤口按住,坐在沙滩上干等。 过了半天,鲜血止住了。她忍着疼痛,踮起那只伤脚站立起来,试图走动,但没走几步又扑倒在地。她挣扎着尝试很多回,最终学会用双手着地当作两只前脚,后面没受伤的脚做后脚,像只三脚猫,艰难地一步一步爬回洞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千雨】——希望 从此,她就用两只手和一只脚走路。当她饿的时候,就爬到椰树林捡椰果充饥,别的时候就躺着休养伤口。很幸运的是,大概一个月后,她的伤口愈合了,又能重新走路。 她找来草藤编织成衣裙,就有了衣裳,把树枝磨锋利做成鱼叉,学会捕鱼,就有了新的食粮。她真的坚强了起来,学会在野岛上独立生存。日月更替,斗转星移,她像野人一样,在这孤岛上孤伶伶地渡过了三个寒暑。 一天晚上,天空万里无云,星光璀璨。千雨躺在洞外大礁石上,望着星空出神。她想起在家的时候,经常躺在院子草地上,也这样望着星空着迷,爸爸总在一旁指着星空教她,那长长的似白云状的并不是白云,而是银河,实际上由许多星星构成,而那几颗特别闪亮的就是北斗七星,它永远指着北方。 她又想起妈妈说过当流星划过天空时,闭上眼睛许愿,只要足够真诚,心愿就会达成。千雨想,妈妈说的是真的吗,我一定要试试,于是坐起来,焦急地望着星空,希望有流星出现。果然,没多久,一道闪光从天空划过。 千雨赶紧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合十,许愿说:“老天,我希望能回家,我想爸爸妈妈我真的很想他们。我不该跟爸爸妈妈怄气,不该因没能去普吉岛玩而生气,不该因生气而打翻他的碗,更不该因害怕慌乱使他被冤打死。求求你,让我回家,我真的很想回家!” 许完愿,千雨越发想念爸爸妈妈,为当初的过错懊悔不已,伤心得泪流满面。这一晚,她睁着泪眼,望着星空很久很久,很夜深了,才不知不觉地在石板上睡着。 早上,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千雨仍然躺在那块石板上,睡意朦胧。 忽然,海面传来“嘟嘟”船笛声。 千雨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海面上竟然驶来一艘巨大的帆船。她兴奋得跳起来,冲向海岸,大声呼喊:“喂这里,快救救我,救救我!” 不一会,那船靠了岸,搭下一块板桥,从上面下来一个人,径直朝千雨走来。千雨兴奋地迎上去,靠近时才看清他的脸。只见他头上长着两只角,鼻子像猪鼻,耳朵竖起似鬼耳,双眼阴森恐怖。千雨吓得往后一靠,跌倒在地,瞠目结舌,哆嗦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把脸凑到跟前,瞪她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吧!” 千雨壮壮胆,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那人答:“我叫顺生,是船长派来的。你不上船,难道一辈子呆在这岛上?” 千雨问:“这是什么船,要到那里去?” 顺生答道:“这个岛是海魔岛。这艘船是海魔船,唯有坐这艘船才能离开这里。” 千雨问:“这船可以搭我回家吗?” 顺生没有回答,转身就走。这是海魔船,这个人也长得像妖怪,千雨很害怕。正当她犹豫不决时,顺生已经回到船上,就要收起板桥了。 眼看这艘船就要走了,无论这船上有什么,她也没得选择,她再也无法孤零零地在这孤岛上呆下去,便横下心,追上去。 千雨就这样上了海魔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千雨】——魔鬼城镇 魔船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了数个月。千雨己经和大家一样,在极度疲劳和乏味中逐渐变得麻木。正当人们如机器般干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工作时,忽然从暸望塔上传来兴奋的喊声:“陆地,那边是陆地!” 人们涌上甲板,踮起脚尖,顺着猴头暸望长所指方向,伸长脖子眺望。远方海平面上果然隐隐约约出现地平面。人们欢呼起来,脸上露出早已忘记的笑颜。 千雨高兴得眼泪都涌出来,激动地四下打听:“到家了吗,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众人也一样,四处打探,却没人能回答,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回家的路在什么地方。 这时,船长出来了,站在舰桥上,笑着对船员们喊:“前方是一座海岛,是魔海市场。我们的船要靠岸修葺一个月,还要补充物资。这段时间给大家放假,大家可以上岸休息,尽情地购物狂欢!” 虽然那不是大陆,不能回家,但可以上岸休息,人们仍然有些高兴。有人问:“船长,我们没有钱,怎么购物狂欢呀?” 船长说:“这好办,上岸时,我会给你们发工钱,人人有份。” 大家高兴得议论纷纷。有人疑惑地问:“发工钱!是不是真的呀?” 船长说:“这是奖给你们的福利。这些钱是魔币,只能在这魔海市场上用,不能带回家。所以,别藏着。一个月之内在这里花完,痛痛快快地休息玩乐几天,然后再起程!” 说完,船长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听上去很开怀,但又有些诡异的寒意。 船越行越近,陆地越来越清晰。这是一座覆盖着森林的海岛,岸边有一个港口城镇,城镇四周筑有高高的围墙,里面楼塔林立。港口码头停泊着成片的魔鬼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异常繁荣。码头边上就是城镇大门,城门高耸森严,门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魔海市场。这是海上船只补充物资,交换物品的中心。 船终于靠岸,船员们排着队上岸。岸边出口处,摆有一张桌子,一个鬼头怪坐在那里,给上岸的船员每人分发一笔魔币。千雨也拿到了一笔,她仔细瞧了瞧,这些魔币金光灿灿,很像是黄金做的,拿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上面有一些怪异的鬼符号。船员们拿着这些银钱,三三两两,结伍成群,涌入城中。 城填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上行走着来自各方的稀奇古怪的人c动物和精灵。街两边千奇百怪的商铺c酒店c饭馆和浴堂。城镇并不大,却会让人留连忘返。这里的大浴堂一旦泡上就不愿出来,特别是对于在船上一呆就是数月甚至数年只能洗冷水澡的船员;酒馆里的酒香得令人迷醉,会使人着魔般上瘾;食物如同神仙佳肴,就连小饭馆里的普通饭菜也可口得不可思议,总有着往日里品尝不到的特殊美味。更为奇特的是,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发现他心里最想得到的东西在出售。没几天,船员们就把手里的银钱花光,迅速陷入欲罢不能的境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千雨】——魔鬼法庭 镇上有一家奇怪的自助超市,里面没有售货员,也没有保安。顾客自己挑选货物,离去时靠自觉把货款投入钱箱。钱箱就放在门口一侧,箱口很大,而且敞开着,以至于可以直接把手伸进去将钱取出来。钱箱是透明玻璃做的,里面总是堆满金币,发出的灿灿金光百米之外都可以看得到。门口另一侧蹲着一只可爱的小石狗。这只小石狗眯着眼睛,嘴巴笑着微微张开,尾巴轻摆,似乎是在欢迎从门口经过的客人。 驴管爱上这家自助超市的巧克力,也喜欢上门口这只小石狗。他简直就觉得这巧克力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而这只可爱的小石狗蹲在那里也是专门恭迎他的。这几日,他每天都要光顾这里,进门和出门也都要摸一摸小石狗的头。 没几天,驴管的钱就花光了。放假期间船上不开饭,饥肠辘辘的他只能在镇上空腹逛。也许是饥饿的肚子被巧克力所召唤,也许是满身的痛苦被门口那只小石狗的友善所抚慰,也许是穷困中被门口钱箱里满满的金币所诱惑,他在不知不觉中又转到这家超市。 他蹲在门口街对面,瞪着那个钱箱,也许是盯着小石狗,或者是想着里边的巧克力发呆。顾客如过江之鲫,匆匆而进,又拎着一包包货物匆匆而出,然后在门口处随手往钱箱里丢入不知是多少的货款。也许根本就没有给够,甚至仅是摆了一个往里放钱付款的手势,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放进一文,想到这,驴管心里一惊,似乎醒悟过来。他继续蹲在那许久,瞪着c想着。空空的小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越来越大声,终于唤起他的勇气。 他站起来,干咳几下,故作正经地走过去,大模大样走进商场。他装成平常那样挑选几大袋巧克力,又随手拿上几件别的食品,然后故作镇定,向门口走去。他大步跨出门口,到了钱箱处,故作掏钱,在衣兜里摸上一把,然后把攥着的手伸到钱箱口,装作是在放钱,然后装着要赶时间匆匆离去。 没待他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犬吠声。他紧张地回头看了看,只见那只小石狗本来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发出可怕的凶光,微笑的小嘴猛地张开,变成一个血盆大口,咆哮着。接着,它突然往前一跃,跳到驴管前面,竟变成一个七尺高的老巫婆,拦住他的去路。 驴管被吓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货物拿不稳,掉下来撒了一地。老巫婆伸出一只鹰爪般的手,一把揪住驴管的胸口,恶狠狠地吼叫道:“你这只可恶的小偷c骗子!” 驴管几乎不能语,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小石狗狗吗?” 巫婆怒吼道:“你以为我是假的,小石狗狗?哼,我是受尊敬的魔法婆婆,我最恨你这样的人,我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你,狠狠地惩罚你!” 老巫婆气冲冲地把驴管揪到镇上的魔界法庭。法官长着个四不像的脑袋,其他陪审官员也是些长相非常古怪的人。 老巫婆控告说:“我本着诚信的原则和愿望,经营这家超市,为有需要的人们提供货物。他没付钱就拿走货物,还要装出个付钱的样子。我要告他偷窃和行骗。” 四不像问驴管:“老婆婆说的可是属实?” 驴管觉得中了套,可又被人抓个正着,人赃并获,自知理亏,只好低着头不作声。 四不像见状再问道:“不回答,哪你就是默认了。” 驴管很委屈,想辩解,却欲辩无词,只得应了一声:“嗯!” 四不像脸色一沉,铁着脸宣判道:“本法庭以天道魔法之名,惩治罪恶。驴管犯下偷窃罪c欺诈罪。依法判处赔偿老婆婆一百倍所窃财物等值的金钱,另外,你还需支付本法庭的相关费用。” 驴管顿时懵了,觉得是被敲诈,被冤枉,哭喊起来说:“我只是饿坏了,就拿点吃的。若有钱,我就不会偷了。我付不起呀!我一块钱也没有哇?” 四不像大怒,训斥道:“法庭之上禁止哭闹。司法无情,你犯了罪就必须承担责任!” 驴管叫苦道:“我没钱赔呀,真的没有,若有钱我就不会偷啦。你要我怎么赔呀?” 四不像诡异地笑了笑,问老巫婆:“老人家,他赔不了你钱,怎么办?” 老巫婆说:“他没钱,没关系,我不要他的钱。我正好缺一头驴,我要把他变成一头小毛驴为我拉货c推磨来抵账。” 四不像点点头,板着脸又宣判道:“鉴于驴管无经济能力承担责任,本法庭依据魔界法典,将他贬为毛驴,抵给老婆婆。本法庭的一切费用转由老婆婆承担。” 接着,那四不像法官一只手按着魔界法典,另一只手抽出一根法杖,口中默念咒语,朝驴管指去。只见一道闪光从法杖射出,“噗嗤”一下,苦苦哀嚎的驴管就变成一头小毛驴。老巫婆迅速拿出一套早就准备好的马辔,熟练地将之套上牵走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千雨】——人肉生意 猪倌一连数天都在鬼也馋饭馆吃饭,这里的山珍海味让他作梦都在想,他上了瘾。若是省着用,手里的魔币也够他吃上这个月,然而店里总会推出他从没见过的稀世佳肴,而且每一种菜肴品尝过后都让他无法释口。于是,他的饭量越来越大,所要的菜越来越多,仅仅几天就把钱花光了。 终于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又觉得饥饿难忍,馋虫在嘴里折腾。他翻遍衣兜,再也找不出一个钱银来,便焦灼地在大街小巷来回逛,对着路边饭馆里琳琅满目的美食空咽口水c干瞪眼。 一阵风刮来,异香扑鼻,把他的鼻子撩得撅起来。他忍不住,跌跌撞撞顺着香踪寻过去,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绊了脚,猪头扑倒在地,血从鼻孔流出来。他用左手擦了擦猪鼻子,鲜血和着泥灰,涂得半个猪脸都是血污。 正当他痛苦地捂着鼻子,低头冲着那块石头气恨时,突然看见石头边上有一枚透着金光的魔币。他赶紧把它捡起来,惊喜道:“你这块石头,莫非是要告诉我这里有枚金币才绊我的脚?你真是懂我的心呀。哈哈,我不怪你了。” 说完,他用右手擦了擦猪鼻子,整个猪脸都是血污了,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似的,呢喃着盘算起来:“一枚魔币够买二十个鬼也馋的肉包子。刚好一顿。” 猪倌想到这,狠捏着那枚魔币,生怕它跑了似的,匆忙向那饭馆赶去。不一会儿,他就闯进那家鬼也馋饭馆,迫不及待地点了二十个肉包子。顷刻间,他就风卷残云,吃个精光。他余兴未尽地用舌头舔了舔粘在嘴唇的碎沫,心满意足地摸摸鼓起的肚子,伸伸腰,站了起来。当他将那枚魔币塞给店小二结帐欲图离去时,却被店小二伸手拦住。 猪倌感到被羞辱,生气地质问道:“干什么?” 店小二板着脸哼着道:“干什么?一枚金币四个肉包子。你要了二十个,就是五个金币。” 猪倌恼怒起来,大吼道:“我一连吃几天了,就是一枚金币二十个肉包子。” 店小二说:“你说的是昨天的价钱,今天涨价了。” 猪倌觉得是勒索,大怒道:“那有一天涨价五倍的。想勒索我,没门!” 店小二也横着道:“少一文你也别想出这门。” 猪倌迈开腿就往外走并怒喝着说:“哼,我只有一枚,想多要,一文也没有!” 店小二站到跟前,要将之拦住。猪倌用力一推,那店小二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一头撞到旁边的桌子,翻倒在地,额头破开一个口,鲜血直流。猪倌大惊,拔腿就跑。 店小二摸了摸伤口,一手都是血,哭着大喊:“打人了,赖帐打人啦。快抓住他,抓住他!” 猪倌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一群人扑倒在地,然后被五花大绑押到镇上的魔界法庭。 鬼也馋饭馆老板也到场,竟是个狐面人,他上告说:“大人,这个猪头吃了本店的肉包子,赖帐不成,还把店小二打伤了。” 四不像法官问猪倌:“店老板说的可是实情。” 猪倌辩解道:“不,大人。是他要勒索我,我不从。那店小二不许我走,硬要扣押我,我才把他推开,他站立不稳自己撞伤的。” 店小二跳起来说:“他还没付饭钱就走,我得拦住他。他却把我推倒了,才撞上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四不像怒喝道:“猪倌,店小二说的可是实话。” 猪倌说:“大人,我一连几天都在这店吃饭。都是二十个肉包子一枚金币。今天他却要五枚,一下子就要五倍的钱。这是抢劫嘛!” 四不像问狐面人老板:“店家,你可有多要人家钱?” 狐面人说:“大人,我没有多要。今天是涨价了,可这是合理的价钱。平日里,本店的价钱是过低的,亏本经营,每年唯有在旅游旺季才能涨点价,补回之前的一点点损失。人多时就涨价,人少时就降价。若是对这价钱不满意,你可以不要呀。” 猪倌辩说道:“他今天突然涨上五倍,我的钱不够。” 狐面人反问道:“既然钱不够,你为什么还要买?” 猪倌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涨价了呀。” 狐面人大笑起来:“你买东西怎么不问价钱呀?” 猪倌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四不像说:“市场上价格有起有落。若顾客对价格不满意可以不买,买了就得按价付钱。猪倌,你吃人家东西不问价钱,那就得按店家要的价钱付。” 猪倌感到被狐面人坑了,气愤地说:“这是坑我。更何况我没钱付。” 四不像突然诡异地笑着问:“猪倌,你是否愿意赔付店家的二十只包子钱,并赔偿店家的医疗费c误工费c精神损失费,另外还要支付本法庭的相关费用?” 猪倌觉得很冤,委屈地哭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你们都在坑我。我没钱,就是不给,不给!” 四不像法官转过头和台上旁边那几位古怪的官员嘴耳对接,悄悄交谈了一会,然后又转过来,脸色一沉,铁着脸宣判道:“本法庭以天道魔法之名,惩治罪恶。猪倌贪吃鬼也馋的包子,拒不付款,还打伤店小二,触犯魔戒。鉴于他不悔罪,又无力偿还损失,本法庭依魔界法典,将之贬为猪,抵给店家。本法庭的一切费用转由店家承担。” 接着,那法官一手按在魔界法典上,另一手抽出法杖,口中默念咒语,朝猪倌指去。一道炫光闪过,“噗嗤”一下,猪倌就变成一头肥猪。 狐面老板和几名店伙计迅速拿出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大猪笼,七手八脚非常老练地把它塞进去,再用一根碗口粗的竹竿穿过笼子,前后各由两名牛高马大的店伙计抬着,往鬼也馋那边回。 这头猪实在太重,才抬出百丈远,就把四人累得气喘吁吁,连走路都摇晃起来。狐面老板一个劲地催,好像不赶快抬走,就会有人把猪抢走似的。四人继续吃力地往前抬。忽然,“啪”一声,这根巨大的竹竿被压断。猪笼重重地摔在地上,猪和人一同惨叫起来。一名伙计被闪了腰,瘫跪在地上,双手摸着后腰,紧皱起眉头,痛得冷汗直冒。 许久,他才勉强站起来,狠狠地猛踢猪头一脚,痛骂道:“这么重,弄闪老子的腰。等下就宰了你!” 那猪头挨了一重脚,嚎叫不停。 老板跑过来,看了看,又喜不自禁地说:“好家伙,一身肉。想不到有这么大,最大号的猪笼都几乎装不下。若大个竹竿硬是压断了。” 有店伙计取笑说:“我看单单猪头就有八佰斤。至少可以做三千只肉包子。” 老板得意地说:“三千只?八千都可以!” 猪头还在嚎叫,似乎是在喊痛,也似乎是在喊冤,可是没人听得懂它在叫喊什么。但那老板似乎听得懂,他把狐狸头凑上去,对着猪头,极为冷酷又诡诈地冷笑说:“别怪我,要怪只能怪自己。吃人家东西怎么不先说好价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千雨】——贪杯误事 醉香楼的酒百米飘香,香气弥漫附近数条街,引得路过的客人纷纷驻足。这醉香楼不仅酒香,还摆满各种宝贵的古董字画c金银珠宝和许多平常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奇。前堂墙壁正中还挂有两张巨大的狮子皮和老虎皮,这是个品酒赏玩的好地方。 熊四虽不懂得赏玩这里的奇珍异宝,却爱上这里的美酒,几天下来,就上了瘾,一日不喝即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咬。这一天,他肚子又饿得咕噜叫,酒瘾亦在心头痒,但他只剩下一枚魔币了。这让他很为难,买几个包子充饥,还是换一碗酒解瘾?他在街头踯躅许久,终于,心头酒瘾战胜肚里饿虫,一头撞进醉香楼。他还是如往常一样,选了靠窗的老位置坐下。 招待的店小二记得他,上前招呼道:“客官,还是一壶酒两斤牛肉?” 熊四有些困窘,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掏出仅剩的那枚魔币说:“不,我只有一枚了,就要半壶酒。” 店小二说:“哦老熟客了!我问问老板去,让他送你一壶?” 熊四有点不好意思,推辞道:“不,怎好意思白吃呀?不了,我只要半壶,解解渴就行。” 店小二装着有点生气:“客官,见外了是不是?到了咱这,你就当是自个家。你先喝口茶,我去去就来!” 店小二给熊四上一碗茶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店老板过来了。这是一个看上去温文敦厚的中年男子,面相慈祥,双耳垂肩,双眸有神,透露出一股非凡的富贵气息。他非常客气地恭迎道:“让客官久等了,失礼,失礼!” 熊四慌忙起身还礼道:“只买半壶水酒,怎敢惊老板大驾!” 老板说:“在我这里客人就是家人。更何况,你是老熟客了。惟恐招待不周,所以亲自前来。” 许久以来,熊四所受的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以至于连尊严为何物早就忘了,突然受人如此相待,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起来。老板感受到他的不安,拍拍他的肩膀,抚慰道:“你就尽管放心,喝好,今天不醉不归。这酒,我请了!” 熊四十分感动,几乎要热泪盈眶:“老板如此热诚,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要想起谁来了哎呀,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若再推辞就是不恭,这酒我喝!” 不一会儿,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熊四醉意渐浓。老板又叫来歌姬,歌舞助兴。几个曲子下来,几壶酒又下肚,熊四已经酩酊大醉,歪着熊头,瞪大熊眼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时店小二又进来,撤走歌舞,对熊四说:“客官,咱这歌舞怎样?” 熊四醉熏熏地点点头说:“好,好,就是好!” 店小二又问:“酒可好?” 熊四答:“好,就是好!” 小二很诡异地笑了笑说:“这店里还有比歌c酒更棒的东西。” 熊四问:“什么东西?” 店小二说:“店里展出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若不去看一看,定要后悔。以后一辈子你都看不到!” 熊四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着急地问:“什么宝贝,让我也瞧一瞧?” 店小二说:“你跟我来。” 于是,熊四跟着他,摇摇晃晃来到展览大厅。 店小二从展览架子上取下一个青花瓶,对熊四说:“你别小看这个瓶子,它可是宝贝。你看这个图案和颜色。” 说着,店小二端起那个瓶子,对着光线不停变换角度和距离故作端详,发出阵阵惊叹声:“太妙了,真是太妙了!简直不可思议,换个角度和距离就可以看到这么多奇光异彩!” 熊四把醉眼迷离的脑袋凑上去,瞪着熊眼就是看不出个谱来,纳闷地问:“你到底看见了些什么呀?” “你自己拿着看,仔细瞧!”店小二把瓶递给他说,“哎对着光线,变着角度和距离,就看到了!” 于是,熊四接过那个瓶子反复端详起来,而店小二则悄悄走开了。 熊四端着那瓶子左看右看,翻来翻去就是看不出个彩来。不一会,他眼花了,手也酸了,脚也麻了,再加上本来就深度酒醉,脚一晃,手一松。“啪”一声,瓶子掉地,碎开了。熊四一下子懵了,呆在哪里盯着一地的碎瓷,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众人闻声围过来。不一会儿,老板也过来,看见瓶子碎了,蹲在地上,抹起眼哭诉说:“这是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宝贝呀!碎了,叫我怎么跟祖宗交代呀” 熊四一听,愧疚难当,道歉说:“我不是故意的,这头一晕,手一滑,就掉了。” 老板愤怒道:“我待你为上宾,特别招待你,你却砸我的店,是何道理?” 熊四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老板热情款待,我感激惟恐不及,又怎会砸你店?” 老板只管抹眼泪痛哭。 有店伙计怒斥:“这瓶子不仅是祖上传家宝,更是镇店之宝,你把它打碎了,你说该怎么办?” 熊四很为难,吱吱唔唔地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该怎么办?” 有店伙计嚷叫起来:“他没钱赔,也没法再找一个这样的。不如这样,咱们让法庭来处置!” 老板依然蹲在地上,捂着头,对着那堆碎瓷片发呆,没做声,但同意地点点头。于是,众店员便把熊四带到镇上的魔界法庭。 法庭上,店小二控告说:“熊四是我店熟客,老板热情,今日免费好酒好肉招待之。想不到他却撒酒疯,将老板三代传家宝c本店的镇店神器打碎了。请大人主持公道。” 四不像法官问:“你老板呢?” 店小二说:“老板伤心欲绝,不能自理,便交由我等代理。” 四不像问:“你可有凭证证明是他打碎的?” 店小二说:“有,在场的客官和店员都可以作证。” 四不像问熊四:“你可承认打碎了人家的宝瓶?” 熊四还没能从酒醉中完全醒来,点点头说:“手一滑,就掉地上,碎了。我并不想打碎它的,真的。” 四不像厉声问:“我只问瓶子是不是你打碎的?” 熊四无奈地点点头,承认说:“是我打碎的。可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四不像道:“如此,案情很明了。熊四损坏店家财物,证据确凿。本法庭依法判你赔偿店家损失,并支付本法庭相关费用。你可服判?” 熊四说:“我赔,可我赔不起呀?我一分钱也没有呀!” 四不像脸色一沉,铁着脸宣判道:“本法庭以天道魔法之名,惩治罪过。熊四贪杯酗酒,损坏店家财物,理应赔偿。鉴于他无力偿还损失,本法庭依魔界法典,将熊四贬为熊,抵给店家。本法庭的一切费用转由店家承担。” 宣判完,四不像法官当庭施法,又是“噗嗤”一下,没待熊四酒醒就彻底被贬成一头黑熊。众店员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铁笼,将它装上,抬了回去。 没几日,醉香楼又向镇上的达官贵人和从四方云集的贵宾们兜售一道名菜“极品熊掌”。大堂正中,又展出一件新的镇店宝物——一张巨大的黑熊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千雨】——鬼母的猎物 马头人花光了钱,受蛊惑,乘坐马车时试图逃票,被贬为奴马去拉车;狐头人被诱进赌场输光所有的钱,还欠下巨额赌债,为了翻本使诈,被贬为一只狐狸,被赌场老板剥了皮,做成裘皮大衣;狗头人误中圈套,与人争斗误伤路人,被贬为一只看家护院的狗;羊头人被骗光所有钱财,饥寒交迫中偷吃田里的萝卜,被贬为一只羊,抵给了农夫 短短十天半月,一船之众就有近半因受不住诱惑误入歧途,或者稀里糊涂落入圈套被贬为低等动物,有的被奴役,有的被宰杀。千雨的遭遇当然也凶险莫测。 魔镇上有一个鬼母,生有一对孪生儿子。这对鬼兄弟天生无情义,从小就为争奶水相斗,长大了又相互出卖。后来,有贼人散布谣言,对鬼哥哥说:“你母亲有一传家宝,由于你弟弟在母亲面前老告你黑状,使母亲不再喜欢你,打算把宝贝传给你弟弟。”然后,这贼人又同样对鬼弟弟说:“你母亲有一宝贝,由于你哥哥常在母亲面前说你坏话,使母亲不再喜欢你,打算把宝贝传给你哥哥。” 这对兄弟将信将疑,回家问鬼母。鬼母皆回答说没有什么宝贝。于是,这对鬼兄弟更加怀疑对方告黑状和母亲偏心。从此,鬼兄弟彼此越看越不顺眼,矛盾越积越深,终于有一天,两兄弟大打出手,互相将对方告至法庭。在法庭上,他们又互揭对方的黑底,以至于双方都遭到责罚。从此双方更加怒目相看,无论鬼母怎样劝导都无效,这苦透了鬼母。她在万般无奈中向魔界巫师求助。 巫师见过两兄弟后看出了原因,告诉鬼母说:“你这两儿子天生就没有情义,所以才会相恨相斗c互相出卖。” 鬼母问:“你是说他们天生就如此?” 巫师说:“有的天生没脑子,有的天生没心肺,有的天生没手脚。他们则是天生没情义。” 鬼母说:“难道他们注定要兄弟相残?” 巫师说:“不仅会兄弟相残,对他者也一样,甚至有一天还会冷漠待你。” 鬼母很伤心,一边抽泣一边说:“这俩儿子是我的命根子,可是最后他们还会冷漠对待我!” 巫师说:“没有情义的人就如此。” 鬼母问:“难道没得救了?” 巫师说:“办法倒是有,就是比较难。” 鬼母一听还有办法,喜出望外,红着眼睛迫切地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不怕。请大师救救他们。” 巫师说:“只要找个有情义的人,把他的情义取过来,安在你儿子身上。这样他就有情义了。” 鬼母说:“两个儿子,是不是就需要取两个人的情义?” 巫师说:“对,而且必须是对方同意出卖时,你才能取之。情义是抢不来的。” 鬼母说:“我懂了,我无论如何都要为他们找到两份情义!” 巫师说:“难就难在这。有情义的人难找呀!到这魔岛上来的人皆是犯下魔戒的人,又有几人会有情义,既使找到了,又怎么会轻易出卖?” 虽说在魔岛上找到情义的希望很渺茫,鬼母也要尝试。巫师给她一个魔镜和两个魔瓶,并教会她使用的方法。瓶子用来装人的灵魂;魔镜则用来观察人的灵魂。透过这面小魔镜,可以看到有情义者散发的金色光芒和无情义者散发的晦暗之气。 鬼母施展魔法,在闹市街边变出一间精致的小商店——魁母阁,里面只摆卖两件东西,一件是命运方向陀螺,另一件是天使翅膀。她知道落入魔界的人最需要找到回家的方向和飞离苦海的天使羽翼。 寻求这两件宝贝的游客纷至沓来,在商店玻璃墙外驻足围观。鬼母却终日紧关大门,静坐在阁楼窗口,透过那面魔镜,观察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只等有情义者到来。 多年过去了,街上有形形色色各种游人经过,可是全都是些牛头马面之类,全身散发阴晦之气,始终看不见有情义者到来。正当她万念俱灰时,千雨的出现重新点燃她的希望。透过那面小镜,鬼母看见了千雨散发的金色光芒,并且,与之结伴同行的云婆婆也同样光彩夺目,当两人在一起时更是大发异彩。多少年了,终于等来了,鬼母激动得简直想哭。 千雨和云婆婆很快就发现这家别致又奇怪的商店,被挂在玻璃墙柜里的巨大翅膀吸引住。鬼母把自己变成一个面色慈祥的中年妇女,开门盛情接待,热情地自我介绍说:“欢迎光临!我是这家魁母阁的老板,人称魁母。客官怎么称呼?” 千雨说:“我叫千雨,这位是云婆婆。这翅膀真的很特别!” 魁母说:“这是天使翅膀,戴上它就可以飞起来,飞到你想去的地方。” 千雨简直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再仔细端详,果然这不是普通的翅膀,洁白的羽毛散发着润和的光泽,雄劲的臂膀透出挥舞苍穹的力量,这绝不是平凡之物。 云婆婆也觉得不可思议,询问道:“戴上它就能飞起来吗?” 魁母说:“当然,你可以来试试。” 说着,魁母将那翅膀取下来,往云婆婆身上披。真的很神奇,那翅膀立即与人身融为一体,好像本来就是人身上长出来的一样。云婆婆很熟练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浮在空中。她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本来就会飞翔。 接着,魁母又让千雨试穿上。千雨也扇动翅膀,却不如云婆婆轻松自如,倒像是初学飞行的皱鸟,在扑腾中忽上忽下。但是,很快,她也能控制住了,飞在空中。 魁母诱惑说:“戴着它,就能飞到任何地方。” 千雨和云婆婆十分震惊,不约而同地问:“能飞回家吗?” 魁母说:“当然能!” 千雨万分惊喜,有了它就可以回家了。 云婆婆虽惊喜但不糊涂,清醒地说:“要回家还得找到方向,否则也飞不回去。” 魁母说:“这好办,我还有命运方向陀螺,有了它,就不会迷路,它会帮你找到方向。有了这两样东西,你就可以飞到你想去的地方!” 千雨高兴万分,但转念又想这么宝贵的东西她怎会轻易转让,不禁担心地问:“你能卖给我们吗?” 魁母说:“宝贝不轻卖。” 千雨问:“要多少钱呢?” 魁母说:“我不要钱。你只能用珍贵的c能让我感动的东西来换。” 云婆婆失望地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魁母说:“这样的东西,我相信你们有,只是需要去寻找。这翅膀和陀螺只有一副,谁先找到了,我就给谁。” 没等千雨和云婆婆完全明白过来,魁母借故要离开,将她们请出了门。 从这时开始,俩人都失了神,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从早到晚想着这事,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换这对宝贝。苦思了三天三夜,千雨仍然不得其解,陷入疲劳又迷糊状态,不知不觉中又转到那家商店外,盯着玻璃壁柜里的那双翅膀失神。 这时,魁母出现了,把她请进去,对她说:“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想要它!” 千雨红着泪眼,伤心地说:“是的,我想回家!” 魁母假慈悲地安慰说:“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莫要伤心。一定是无意犯了错,才会跌入魔界,来到这里。老天应当给你这孩子一个回家的机会。” 千雨很感动,忽然有一种见到亲人长辈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亲人如此安慰她c鼓励她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千雨】——离间和诱惑 千雨很无奈地说:“可是我真不知有什么东西可以换你这对宝物,我一无所有。” 魁母说:“你这孩子真让人喜欢,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这两件宝物送给你。” 千雨天真地答道:“好呀,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都行!” 魁母严肃地说:“那日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丑婆子是个坏人!” 千雨一惊,不解地问:“坏人,为什么呀?我觉得云婆婆蛮好的。你一定是搞错了。” 魁母说:“你还是个小孩,不懂,我解释给你听。我来问你,她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掉进魔界?” 千雨吱吱唔唔回答不上来。 魁母说:“凡掉进魔界的人,不是大奸就是大恶。像你这样天真无邪又掉进魔界的人是没有的。你一定是因年幼无知才犯错掉进来的,你说是不是?” 千雨想起那个被打死的乞丐,感到很羞愧,难过地低着头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不想那样” 魁母接着说:“哪个孩子不会犯错?像你这样的孩子本性善良,还可以改正,老天应该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千雨很感动,突然感觉她很像母亲。 魁母感觉火候已到,进一步说:“好孩子,我一定会帮你尽早回家去。只是你要明辨是非,纠正以往的错误。” 千雨感激地点点头,暗下决心,以后决不再犯错。 魁母说:“小孩子犯错是因无知,而大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千雨问:“云婆婆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吗?” 魁母说:“当然了,否则怎么会到这里来?” 千雨问:“她犯了什么错呢?不能原谅吗?” 魁母早就想好了,只等这一刻,装着一本正经地说:“我当然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以前,灵山上有一位灵芝仙子,她产下一颗灵芝种子,种在灵山脚下。不料,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黑鸟,把这颗灵芝种子刨了出来,吃掉了。灵芝仙子因孩子被吃掉,悲伤过度,不久也死了。仙界大怒,要捕捉这只犯下大罪的黑鸟。这只黑鸟惊慌逃窜,后来竟逃到魔界,变成这位丑婆子,藏匿起来。” 千雨很惊讶地问:“她吃掉灵芝仙子的种子?” 魁母严肃地更正说:“是吃掉灵芝仙子的孩子!像你一样可爱的孩子,还害死他的母亲!” 千雨大惊,瞪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无法想象和蔼可亲的云婆婆竟是这样的大坏蛋,可是,这魁母似乎也很好。她的头脑开始紊乱起来。 魁母说:“你要站在正义一边,否则就是错上加错,会变得不可挽回。” 千雨问:“哪我要怎样做才对呢?” 魁母把她带到一间很特别的小塔楼跟前。这小塔楼很别致,乍看上去很温馨祥和,但仔细看却有一种门口像嘴巴,上面两边窗户像是眼睛,两侧阳台像耳朵的感觉,这俨然是一个鬼怪的头。 魁母说:“这是一个施了法术的鸟笼子,明天你把她引进来,再从外面把门关上。” 千雨感觉有些发毛,意识紊乱,惶恐不安,不知所措起来。 魁母说:“在外面,我是抓不着她的,她可以变回鸟飞走。所以你必须把她引进来,关在里面。” 千雨问:“抓到她以后,你会怎样处置她呢?” 魁母说:“她理应受到天界道义的制裁,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之后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交给我就可以了。完事之后呢,你就可以回家了!” 这一晚,千雨又彻夜未眠,思忖着这么久以来云婆婆的所言所行,始终不敢相信她是个大坏蛋。但云婆婆的身形还真有点像鸟,身子又圆又大,两条腿却特别瘦长,特别是她那双眼睛真的很像鸟类的眼睛。想到这,千雨不禁有些发悚。 翌日,云婆婆约她结伴出行。千雨应然同行,却始终在苦思中煎熬,她很想得到那两件宝物,可是又不忍心背叛。她害怕失去回家的机会,可是也怕伤害着好人。她总觉得云婆婆也是蛮好的,而且面对云婆婆的友好热情,更于心不忍。 云婆婆看出她有心事,问道:“你在想着那对天使翅膀和命运陀螺?” 千雨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不语。 云婆婆说:“得到了它们,就可以飞回家,可是她又怎会轻易给人。很奇怪,戴上那对翅膀时,我好像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好像本来就会飞翔。你呢,当时感觉怎样?” “我倒没有,要好一阵子才飞得起来,第一次的感觉,很新鲜。”说到这,千雨突然有些心惊,忙问道,“你是说你觉得本来就会飞翔?” 云婆婆说:“是呀,很奇怪的感觉。” 千雨问:“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来的?” 云婆婆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千雨说:“我记得你说过,是一阵风把你刮到半空,然后一片白云把你送到船上。” 云婆婆说:“是的。” 千雨说:“实际上,你是飞过来的,你原来是会飞翔的,所以你才会有那种本来就会飞翔的感觉。是不是?” 云婆婆有些茫然地答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飞翔的感觉!” 千雨想起魁母说的话,她原本就是一只黑鸟,犯了恶逃至魔界,因此,越发觉得云婆婆很可疑。她思忖道:“若她真犯下如此大罪,就该受到惩罚,我如果还袒护她的话,就变成罪人了。若是为一个罪人而犯罪,并放弃回家的机会就太不值得了。更何况魁母那么慈祥,不像会害人。” 想到这,千雨产生了把她带进那个房间,将她交由魁母处置的念头。于是,她装着闲逛,将云婆婆带到那座小塔楼跟前。这时,她们没有注意到,楼顶上正站着一只乌鸦。 她先进去了,招呼云婆婆道:“云婆婆,进来看看,这里真有意思,墙壁上有很奇怪的图案。” 云婆婆一听,跟着进去,果然看见墙上有一些奇怪的图案,还有一些不认得的文字符号,就细细端详起来。千雨趁她不注意,悄悄地退到门口,轻轻地把门掩上。 当门就要合上时,她忍不住从门缝里再看她一眼,毕竟她是这些天以来船上唯一的知心人。当千雨咬一咬牙,就要把门彻底关上时,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云婆婆说的话——这是魔界,会有各种各样的魔鬼诱惑你,只要你保持内心纯洁,用心做事,不犯错,它就拿你没办法,终有一天,会回到家的! 千雨猛地一惊,能如此明辨世态的人又怎么会是大奸大恶,即使她曾经有过什么错也是过去,现在她是多么的好,更何况她如此关心教导我,我又怎能将她出卖。千雨一把将即将关上的门推开,冲进去,将正在全神贯注捉摸那些文字图案的云婆婆拖出来。 云婆婆不解地问:“哎啊,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么急拖我走!” 千雨满脸通红,无法解释,编理由说:“那边有好吃的,我请你,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看着她们俩人迅速跑远,楼顶上那只乌鸦竟然张开嘴巴说起话来,声音却是魁母的声音:“不上套?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一定会抓到你的,一定!” 又一日,千雨正在饭馆吃饭,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在谈论。一个陌生的声音问:“跟你一块的那小女娃是谁呀?” 一个像是云婆婆的声音答:“叫千雨,就一小女孩,没大碍。” 千雨轻推窗户,透过窗缝一看,果然是云婆婆。她正和一个不知名的青蛙头交谈。那青蛙头鬼鬼祟祟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也开始有你的传言,就怕你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 云婆婆说:“是吗?看来这里也非久藏之地,我得赶快想办法逃离。就拜托你了。” 青蛙怪说:“放心,你我的交情不是一两天了。” 云婆婆说:“那小姑娘也想得到那对天使羽翼和命运陀螺,你一定要抢在她之前拿到。我会重重地酬谢你,这是先给你的一半酬金,到手后我再付你另一半。” 说着,云婆婆取出一大捧金子,嚣张地放话说:“只要得到这两件宝贝,我就可以海阔天空,再也不怕他们来抓我了。此事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青蛙怪爽快地应声道:“行,我办事,你放心!” 然后,这两人迅速分开,消失在滚滚人群中。 千雨大惊,如久梦初醒,久久不能缓过神。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信赖的云婆婆在背后竟有如此阴谋。她的感情很受伤,气恨地在心里痛骂:“早该看出来了,我还真相信她啦。那双鸽子眼红红的,十足邪恶;圆鼓鼓的肚子装的全是坏水;极不相称的两条腿真滑稽;那布满皱纹的丑脸让人恶心。她一定是一只邪恶的秃鹫变成的,哼!看来魁母所说的是真的,她就是个大奸大恶的伪君子。真后悔向这样的人交付感情和信任,真后悔当初一上船就帮她收拾满地的粪便,真该把她变成一只死鸵鸟扔下魔海,真该把她关进那个笼子,让老天施以惩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千雨】——千雨被索魂 翌日,千雨佯装无事,又邀云婆婆一同出行。然后,找个时机,故作惊讶地说:“我突然想起,那个小塔楼里的某些图案似乎在哪见过,说不定有什么玄机。咱们再去看个究竟。” 说着,她硬拉着云婆婆前往那个小塔楼。进了塔楼之后,她指着墙壁上的某些图案说:“就这些,感觉很熟悉,你帮我想想,看看能否发现些什么。” 就在云婆婆仔细端详这些图形时,千雨悄悄转到门口,迅速闪出门外,“呯”一声猛关大门,再把门栓上,把云婆婆关在里面。 这时,塔楼突然发生极为怪异的变化,窗户c大门迅速消失不见了,变成密不透风的墙。还没等云婆婆反应过来,里面就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婆婆惊慌地喊:“千雨,千雨,你在哪里,你怎么样?” 千雨生气地喊道:“你这骗子c大坏蛋,阳奉阴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漆黑中,云婆婆疑惑地问:“谁?哪个坏蛋,要干什么?” 千雨心想这时候她还继续装无辜,更加恼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气恨地跑到魁母处,告之说:“我已经把她关在那个笼子里了。” 魁母大喜,本能地把双手伸到千雨额前,要取千雨的灵魂。千雨一愣,不解这是何意。魁母猛然回过神来,取人灵魂需要用那个魔瓶。她把双手收回,转而轻轻地摸了摸千雨的脸庞,笑着说:“好,做得好。真是个好孩子!” 说着,她绕到千雨身后,拿出一只魔瓶,将瓶口对着千雨的脑袋,口中默念咒语。只见一团金光从千雨头上涌出,“噗”一下,被吸进瓶子。千雨顿时头晕目眩,有气无力,一下子晕过去,失去了知觉。 过了许久,千雨终于醒过来,意识迷迷糊糊,什么都记不清,觉得很恶心。她感觉鼻子有些怪怪的,摸了摸,感觉跟往常真的不一样,于是对着窗户玻璃照了照,发现鼻子竟然变成了猫鼻子。她怒火冲天,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恶,一切人和物都令人讨厌c生气。 魁母过来了,假慈悲地问:“孩子,你醒了,还能记起自己吗?” 千雨大脑一片空白,却莫名地对这个长得似乎很慈祥的女人产生好感,这种感觉像是很熟悉的母亲的感觉,但又记不起她是谁,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魁母说:“我是魁母,你来这里是想要我的天使羽翼和命运陀螺的呀!” 千雨摸摸头,意识很模糊,疑惑地问:“那是什么东西啊?” 魁母说:“有了这两件东西,你就可以回家了!” 千雨感觉似乎是这样,答道:“呵,是的,我就要这两件东西。赶快给我!” 魁母说:“等我抓住那个大坏蛋,我就给你。” 千雨问:“大坏蛋,谁?” 魁母说:“那个长得很丑的云婆婆就是大坏蛋,你不要相信她,要听我的话。一定要记住呵!” 千雨答道:“长得很丑的云婆婆是大坏蛋,不能相信。我要听你的。好,我记住了!” 自从那门被关上后,云婆婆就身陷黑暗之中,无从得知发生了些什么。过了许久,这座塔楼逐渐化成一阵烟散去。这时,云婆婆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空的草地上,她惊呆了。千雨已不知去向,她担心会发生不测,匆忙四处寻找。 终于,她在街头发现千雨的背影,追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叫道:“千雨。” 千雨转过头,把云婆婆吓了一跳。千雨披头散发,还长出一个猫鼻子。云婆婆怕认错人,又问:“你你,是千雨吗?” 千雨发现是个丑老婆子在叫自己,很反感地答道:“你这丑婆子,找我干什么?” 云婆婆问:“我是云婆婆呀,不记得了?刚才你到哪里去了?” 千雨很生气地反问:“你这丑恶的死老婆子,我去哪里关你屁事呀?” 云婆婆很吃惊,问:“刚才,在那个怪塔楼,你说的是些什么呀?” 千雨丈二摸不着头脑,气恼起来:“你这丑婆子在说些什么呀?你这坏蛋,长得也太恶心了,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真可恶!” 说完,千雨甩开云婆婆,气鼓鼓地走了,她真的觉得这是个恶心的丑婆子c坏婆子。云婆婆感到很难堪,但她想着塔楼里黑暗中千雨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和现在变了的长相c性情,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自从见过那天使翅膀和命运陀螺,云婆婆也被迷住了,她也想得之,可是几天过去了,就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之交换。于是,她又来到魁母阁,欲问个明白。 魁母似乎早就预料到云婆婆会前来,得意地笑了笑,问道:“你可来了?” 云婆婆说:“是的,可是我就是没有很宝贵的c能让人感动的东西,来和你作交换。” 魁母诡异地望了一眼云婆婆的额头,想到那里面有她渴望的一颗灵魂可以救治她那宝贝儿子,猛咽一口唾沫,说道:“你的灵魂就很珍贵呀!” 云婆婆疑惑不解,问道:“什么,灵魂?” 魁母说:“你有金子般的灵魂,我看得出来。你对人的情义就让我感动。” 云婆婆皱起眉头,疑惑地说:“我不明白。” 魁母说:“你对那女娃的情义就很好,我要你用这份情义来换这两件宝贝。” 云婆婆说:“怎么换?对一个人的情义如何能转交他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魁母说:“可以,只要你答应收回对她的情义,交给我,就行了。” 云婆婆依然很疑惑,但警惕起来,问道:“你是要对她作些什么吗?” 魁母说:“不,我不对她做什么。我只要你对她的那份情义,你只要断绝对她的感情,把心交给我即可。” 云婆婆越发觉得奇怪,说道:“感情如何能转让,并不是想有就能有,想让就能让,更无法像财物那样可以转交。没有谁能以交换的方式得到一份真实的感情。” 魁母说:“你只需答应就可,别的不用多想。” 云婆婆说:“我与她的感情如何能说断就断?” 魁母说:“那女娃已经对你无情,难道你还要一厢情愿?” 云婆婆说:“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就此对她绝情。” 魁母见时机未到,不能再强求,需退一步作打算,便说:“好,你果真是情真义致,真让我喜欢。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我随时欢迎你。只是你的时间不多,你的船三天后就要离港,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云婆婆走后,魁母即卸下伪装,怒眉瞪眼,挥舞双拳,吼叫道:“真是人越老骨越硬,不像那小娃这么快就着道。不过,我不会就此放弃的,一定会把你弄到手,弄到手!” 千雨的长相和性情大变,云婆婆深感不安,担心她会进一步失陷,就悄悄地跟在后面,希望能把事情弄清楚,找出方法来挽救。千雨很快就发现云婆婆在跟踪,非常恼怒,找个时机,往街角一闪,躲在一旁。云婆婆不知,怕跟丢了,猛跑上前。 千雨突然闪将出来,挡在前面,怒喝道:“你这恶心的丑婆子,鬼鬼祟祟跟踪我,欠揍呀!” 说着,她没待云婆婆解释,用尽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云婆婆的脸上。这一掌把她打两眼直冒金星,站立不稳,狠狠地摔出去,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她头晕目眩,脸由麻转痛,两条细长的腿摇摇晃晃,就是支不稳又圆又大的上身。 千雨觉得十分滑稽可笑,进一步挖苦道:“你倒像是一只昏了头的乌鸦,天南地北都不飞,偏偏跟踪我,想图谋些什么?你这双圆通通的眼睛就是乌鸦眼,一双又瘦又长的脚就是乌鸦脚,又圆又大的身子定是吃了一肚子腐肉,满肚子是坏水。呀!还想套近我。真恶心,离我远点!” 这下云婆婆不仅身痛,更委屈心酸,她气得双眼瞪大充血,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正当此时,一只停在屋檐上的乌鸦忽然张开一只手一样的翅膀,对着云婆婆举起一只瓶子。 云婆婆猛呼几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冷静地对千雨说:“孩子,你中了妖术,就要失去心智了。赶快醒过来!想一想,是否还记得,我们是患难知己,一定要共克时艰。可怜的孩子,我不会抛下你的。” 那只乌鸦见云婆婆如此说,失望地收回瓶子。待她们走远之后,这只乌鸦突然跳下来,一翻身就变回真身,竟然是魁母。她气恨得直咬牙,嚷叫着说:“我不信你是神,我定要套住你!” 魁母念起魔咒,用手作法一指,树上的叶子纷纷掉下变成黑压压一大群妖蜂,向千雨和云婆婆扑去。 这时,千雨正为这个陌生但又似乎有某种熟悉的丑婆子感到惊讶,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不恼怒,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忽然,空中传来一阵嗡嗡轰鸣声,俩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团黑压压的雾向她们袭来。待那黑雾飞近时才看清楚,这是一大群黑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千雨】——险恶的妖毒 云婆婆年老识事多,反应快,大喊一声:“毒蜂,快跑!” 千雨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云婆婆猛跑。然而,腿又怎能跑得过翅膀,妖蜂很快就追上,照着她们狂叮。慌乱中惨叫连连,一会儿功夫,俩人便体无完肤,头脸c脖子c手脚,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被叮着,鼓起一个个血泡,大量妖毒注入她们体内,疼痛蔓延全身。 她们忍着剧痛,跌跌撞撞找到镇上一家医馆。医者稍检查之后即将她们请了出去,对之说:“这不是普通的蜂毒,请恕我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吧!” 她们又寻访其它医馆,但所有医馆都一样,皆说无能为力,不愿救治。正当她们被剧痛c疲劳折磨得奄奄一息,绝望地倒在路旁时,路过一位游医。这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看上去面色慈祥c目光温和。他检查俩人的病情后告之说:“你们中的是妖蜂的毒,都蔓延全身了。” 千雨一听,绝望加害怕,一边抽泣一边抽搐。云婆婆则气急攻心,猛烈地咳嗽,一下子连话都说不上来。 那老者见状,瞪着俩人继续说:“还侵入了心肺。” 云婆婆强忍疼痛,开口问:“还有救吗?” 老者说:“救倒是可以救,只是” 话没说完,那老者就皱起眉头,显得很为难。千雨忍着剧痛坐起来问道:“可是什么啊?快救救我吧?” 老者刚想说,欲言又止,很为难地盯着云婆婆。云婆婆也用尽力气坐起来,抓住老者一只手问:“可是什么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者为难地踌躇半天,才艰难地开口说:“我能解这种毒,可是我只有一份药,也就是说我只能救得了你们中的一个。” 千雨一听,扑上去,一把将云婆婆推开,紧紧将老者的手抓住,喊着说:“把解药给我,给我。这个丑婆子是个坏蛋,你看她的模样,长得恶心,定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不要给她,给我,求求你!” 云婆婆被千雨狠狠一推,摔倒在地,旧病加上新伤,爬在地上不断喘气抽搐。老者见状,脸露欢喜,又迅速抑制住,板起脸,但双眼仍然露出无法掩饰的狂喜。 好一会儿,云婆婆缓过来了,抬起脑袋,擦了擦嘴角摔出的血丝,平静地说:“老人家,你就把解药给这孩子吧!别管我了,反正我也老了。” 老者大吃一惊,以为听错了,问道:“你是说你不要解药,要我救这女娃子吗?” 云婆婆认真地答道:“是的,别管我了,就救救那孩子吧!” 老者双眼里的狂喜突然消失了,很明显,他很失望。他旋即又装着很感动地对云婆婆说:“这孩子这样对你,你还牺牲自己来成全她,我很感动。可是,这女娃子这么自私,我应该救你而不是她。” 千雨紧拽老者的手说:“她老人家都说不要了,给我吧,给我!” 老者狠狠地甩开千雨的手,脸色变得苍白。 云婆婆说:“这孩子无知,是被迷惑了,但她天性无邪。你别怪她!” 千雨突然脸一红,忙跟老者辩解道:“你别信她。她说得好听,却是假仁假义,骗人的。就是个假好心的又丑又老的人。” 老者眼里似乎有怒火,铁青着脸说:“我真不该救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但你老人家又要这样坚持,我很为难。” 老者思索了一下,拿出一瓶药水,指着附近一座山峰说:“这样吧,我把这瓶解药放在那山峰之顶,日落之前你们到达取药,谁取到了就是谁的。记住,日落之前,你们必须拿到,否则就会毒发身亡。” 说着,那老者转身一变,变成一只老鹰,抓着那瓶药,朝那座山峰飞去,消失在云霭中。那座山峰立在岛中央,港口小镇就在此山脚下。山有千米高,下半山古树参天c藤葛蔓延,遮天蔽日,上半山怪石嶙峋c悬崖峭壁,险峻异常。 千雨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云婆婆。云婆婆也扭头看了看千雨。千雨心想,必须在她之前,抢到解毒药水,便使尽力气站起来,甩开云婆婆朝那山跑去。 云婆婆在后面大喊:“千雨,千雨!” 她喊得越用力,千雨就跑得越凶。在千雨的心里,云婆婆就是个险恶的老婆子,极会伪装,用心阴险的坏蛋,不能让她把唯一的解药抢去了。见千雨头也不回地往那山猛跑,云婆婆吃力地爬起来,跌跌绊绊在后面追。千雨见云婆婆在追,跑得更凶了。 千雨忍着剧痛,拼命往上爬,当到达半山腰时已精疲力竭。在陡坡处,她手脚一软便滑倒滚下来,幸好有一块大石头将她拦住才没掉下悬崖,却也昏了过去。 云婆婆年老体衰,许久才爬上来,发现千雨昏倒地上,脚踝处被刮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涌出来,满地都是血。若再不止住血,她会失血而死。于是,云婆婆撕下一块布条,把千雨的伤口包扎住。正当云婆婆弯着身子,检查千雨其它部位时,千雨醒了过来,忽然发现这位阴魂不散c死缠不休的丑婆子正在翻找自己的身子,不禁害怕失惊,本能地用脚一蹬。云婆婆没能反应过来,额头就正中一脚,随着一声惨叫,在完全失控中跌下悬崖。悬崖下山谷中回荡起这位老婆子最后的惨叫声:“啊” 千雨从惊悸中缓过神来,看见包扎好的那只脚,回想起刚才自己摔倒,明白了这位老婆子是在救助自己,她幡然醒悟过来,无比感动和愧疚。她爬到悬崖边上,下面云雾迷茫,看不见老婆子的影子。她伤心悔恨地哭喊起来:“对不起,真对下起,不是故意的,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耳边只有鬼嚎般的呼呼风声。千雨在悬崖边上懊悔许久,才抽泣着继续往上爬。将近日落时分,她终于到达山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千雨】——生死考验 山巅最高处是一块巨石,石面平坦如台,正中放着那只瓶子。千雨爬上去,将之拿在手中,虽然全身剧痛,却没有将之打开。她紧紧攥着瓶子,想着云婆婆舍己让药,又不计前嫌来搭救,自己反把她踢下悬崖,懊悔得泪流满面,淹没在悲伤愧疚中。 却说那云婆婆跌落悬崖后,直直往下掉。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突然,飞来一团黑雾将她凌空托住。 然后传来一个声音说:“你就这样甘心死掉?我却不甘心。” 云婆婆十分震惊,竟遇上这样的奇迹,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那声音说:“我是路过的一片乌云,你和那个女娃子的事我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难道你不伤心难过?” 云婆婆很伤心地说:“我当然伤心,最后要了我性命的竟然是她。” 乌云问:“她恩将仇报,你不恨吗,还对她至情至义吗?” 云婆婆沉思许久,冷静下来,心怀一线希望地说:“她是被魔鬼迷了心窍,但她的本性是良善无邪的。” 乌云说:“她三番四次对你绝情绝义,魔性才是她本性。你还如此糊涂。” 云婆婆说:“不,我了解她,她本性不是那样的。初次相遇时,她是多么的天真可爱,友善无邪。” 乌云说:“即使她曾经天真无邪,那也是过去。现在,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绝情寡义的人,一个十足的小妖魔。” 云婆婆悲伤地说:“不,我真不敢相信她变成这样。她会醒悟过来的,会的。” 乌云说:“你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自己吧?用情太深,被辜负了也不敢承认。” 云婆婆摸了摸被踢着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说不出话来。 乌云问:“她那一脚踢得可有情?” 残酷事实和温馨感动的过去一并浮现在脑海里,云婆婆也变得迷惘起来。 乌云又问:“死于她无情的一脚,你还对她至情至义吗?” 云婆婆长叹道:“难道这就是人世间的情义,缘聚缘散,终究化为空?” 乌云又问:“你终于悟透了,你还要死心踏地交付你的全部感情吗?” 云婆婆失望地说:“我与她的缘分或许到此为止了吧。哎” 乌云问:“从此彻底断绝对她的情义?” 云婆婆说:“真情义难得,如何能轻易舍弃,毕竟她也给过我许多快乐和温暖。” 乌云问:“你对她还心存希望吗?” 云婆婆甚感悲伤地说:“我不甘心就此失去。如果能,我想最后问她一问。否则我无法死心。” 乌云见无法说服云婆婆,沉默了一会,很无奈地说:“既然如此,我成全你,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去问她一问。别活着糊涂,死了也不明不白。” 说完,乌云将云婆婆托上悬崖,然后飘缈而去,之后变成了一只乌鸦,悄悄地跟在云婆婆身后。 日落时分,夕阳如血,云婆婆终于爬到山顶。这时千雨正坐在山巅巨石上,低着头,手里紧攥着那只瓶子,在悲伤之中紧闭双眼,浑然不觉云婆婆也爬上来了。 云婆婆拖着伤痛之躯爬过去,突然出现在千雨面前,揪着千雨的胸前衣襟,怒斥道:“你这坏孩子,竟然要害死我。” 千雨在痛苦之中,早已意识迷糊,分不清天地万物,还以为是云婆婆的鬼魂来复仇,吓得惊叫起来:“鬼,鬼!别过来!” 云婆婆怒喝道:“鬼?我还没死,你这坏孩子,真希望我死?” 千雨很吃惊,擦了擦眼泪,睁大双眼看了看云婆婆,发现她真的活着,惊喜得叫起来:“你,你没死,真的没死!” 云婆婆没有说话,愤怒地瞪着千雨。 千雨愧疚地说:“对不起,真对不起!” 云婆婆厉声问:“对不起什么?” 千雨说:“把你踢下悬崖,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婆婆问:“真的吗?” 千雨哭着说:“是的。当时我很害怕,挣扎中无意踢到的。是我错了,真对不起!” 云婆婆一听,希望在心中重新燃起,开心地大笑起来。 突然刮来一阵阴风,两人身上的妖毒随即发作,剧烈的疼痛使她们翻滚在地。正当此时,在不远处一棵枯树上,一只乌鸦忽然张开一只翅膀,对着云婆婆狠狠地举起一只瓶子。 千雨捂着肚子,强忍剧痛,一步步爬到奄奄一息的云婆婆身边,把解药递过去说:“日落时分,妖毒发作了。这解药给你,希望能弥补我的过错,请你原谅!” 云婆婆欣慰地说:“孩子,你醒悟过来就好,永远要记住自己的本性,不要被魔鬼迷惑。我老了,也该死了,这药你用吧。我原谅你了!” 千雨失声痛哭说:“不,我要你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云婆婆昏死过去,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千雨抱着云婆婆的脑袋,打开瓶子,将那瓶子里的药灌进云婆婆的嘴里。可是,许久,云婆婆仍然没有醒来。 千雨抱着云婆婆大哭说:“你为什么没醒来,怎么办呀,怎么办呀?这药,这药” 忽然,她想起来了,摸摸自己的衣兜,取出那块放了很久的牛宝,说:“这是阿牛最后留下来的东西,说是能解毒。你试试看!” 说着,她把那块牛宝塞进云婆婆的嘴,然后祷告起来:“天啊请原谅我的无知,原谅我吧!我愿以净化之心救赎曾经的罪过,肃清妖毒之祸,抵制魔鬼的诱惑,使纯洁的灵魂脱离地狱升入天堂。让云婆婆活过来吧!” 千雨在悲伤中自省c忏悔,反反复复地祷告,真情的泪水倾泻而出。忽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泪水滴到云婆婆的脸上时,云婆婆迅速发生变化。她迅速变换颜色,全身散发出奇妙的金光。当泪水滴到大地时,大地也起变化。海洋c湖泊c河流的水悄然下降,迅速枯竭,整个大地颤抖起来。 枯树上那只乌鸦忽然现了原型,竟然是拿着瓶子收人灵魂的鬼母。她惊恐地大叫起来:“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不,不”她在惊叫中迅速化为烟,消散而去。 接着,天地万物开始崩塌,逐渐化为灰烬。千雨脚下的山峰c土地,连同那块巨石也化为灰,消失在风中。整个世界变成了虚空,千雨抱着云婆婆飘浮在空中。 不久,云婆婆的身体又起变化,她的鼻子变成鸟的鼻子,双手变成翅膀,全身长出羽毛——她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色的鸽子。它睁开眼睛,扇动翅膀,驼着千雨飞了起来。 它飞呀飞呀,终于下方又出现海洋,陆地,河流,村庄,屋子,还有人们。这竟是她熟悉的地方,她学习生活的家乡。千雨高兴得大哭起来,然后又大笑起来。 忽然,千雨身后有东西猛拖,她一下子坐不稳,掉下来。 千雨大惊,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面对着窗户,侧躺在床上。妈妈正从身后拽她的肩膀,担心地问:“千雨,你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千雨猛地坐起来,抖抖头,捏捏脸,心酸又开怀地大哭起来。 妈妈安慰说:“乖,怎么这么伤心呀。不就是个海边旅游嘛,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千雨擦擦眼泪说:“不,我信守承诺,不去普吉岛。哎呀打翻那个碗,那个人,那个人?” 妈妈很奇怪地问:“什么碗,什么人呀?你在说什么呀?” 千雨想起那个乞丐,焦急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妈妈说:“什么日子?你假期第一天呀!” 千雨又问:“什么时候了?” 妈妈说:“什么时候?早上,你刚醒来呀!” 千雨赶紧翻身起床,匆忙穿上衣服,穿着拖鞋,不顾妈妈的追问,跑了出去。 在那街的拐角处,她果然看见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蹲坐在路边,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零钱都给了他,再对他道歉说:“对不起,真对不起!” 那乞丐一早就收到一大笔钱,眉开眼笑,连声道谢,但又迅速丈二摸不着头脑,问:“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呀?” 千雨开心大笑起来,说:“没什么没什么啦,都好啦!” 她又跑到公园,那里鸽子飞翔。果然,有一只白鸽向她飞来,落到她的肩膀上。 千雨激动地问候道:“云婆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这时妈妈从身后追上来,摸摸千雨的额头,担心地问:“孩子,你在干什么呀,没事吧?什么云婆婆呀?” 千雨说:“妈妈,我没事,我很好。真的有个云婆婆!” 妈妈更担心了,眼泪冒出来,几乎要哭着问:“孩子,你是不是病了?” 千雨说:“不,没有。我昨夜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真的有个云婆婆。就是它,一只大鸽子!” 妈妈这才放下心来,惊讶地笑着说:“啊这只鸽子,就是你梦到的云婆婆?还以为你脑子坏啦,吓死我啦!哈哈” (本故事完,请关注后续故事!) 智者偈语:人祸c天灾c疾病c贫困c无知是人一生都要面对的魔鬼,唯有勤劳c勇敢c智慧c真诚的人能打败之。 请将好故事推荐给亲朋好友,好作品有赖你的支持,谢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鬼寄生】——鬼母生子 乌龙城外密林深处,有一个人在慌张赶夜路。突然从路旁跃出一个黑影将他扑倒,疯狂撕咬他的脖子。行人倒在地上,拼命蹬腿挣扎,没几下就断了气。云散月出,朦胧的月光倾洒下来,照亮那黑影。它竟然是一只挺着大肚子的女鬼,正贪婪地撕咬受害者的脖子,吸食他的鲜血。 这时,惊风忽起,一个手执法剑的道士追赶过来。女鬼大惊,扔下尸体四处逃奔,而道士死追不放。眼看逃不掉,女鬼回头与道士相搏。女鬼施展各种鬼术,而道士则施展法术与之周旋。他们大战几十回合。女鬼渐渐不支。道士瞄准时机,一剑刺中女鬼的脚。女鬼应声倒地翻滚,但又迅速挣扎着爬起来,拼命逃跑。道士运动真气,三丈外照着女鬼打过去。女鬼躲闪不及,腹部被寒光真气击中,惨叫着往山坡下面翻滚。 道士又追赶上来,正要用法剑结果女鬼性命时,一阵阴风袭来,又一只鬼咆哮着扑上来。道士躲闪不及,被鬼爪狠狠抓着脸,伤口深入骨头。道士惨叫一声,顿时间满脸血肉模糊,鲜血挡着他的视线,在夜里越发看不清。他像瞎子一样,惨叫着舞动利剑往周遭猛砍。猛鬼丝毫不畏惧,奋不顾身直扑过去,将道士扑倒在地,嚎叫着撕破他的咽喉。道士顷刻间便断了气。 猛鬼亦被道士的乱剑砍伤数处,绿色的鲜血直流。但它不顾伤痛,发疯般去找那只女鬼。当它发现女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时,失声痛哭。寒夜里,鬼的嚎哭声令人毛骨悚然。过了一会儿,女鬼苏醒过来。那只猛鬼才停止哭泣,转哀为喜,抱着女鬼消失在夜里。 这只猛鬼是女鬼的丈夫。它扶着鬼妻回到一座鬼庙。这座鬼庙是一座废弃许久的祠堂,是这对鬼夫妻安身的窝。祠堂虽然荒废,但仍然有一些很特殊的人前来烧香求拜。这些人多是心中有邪念,试图求鬼施术以达目的之人。平日里,鬼夫妻为这些人作鬼法,靠这些人进贡的香火为生。久而久之,这个祠堂就成了灵验的鬼庙,吸引了相当多有这种特殊需要的人。 女鬼伤得很重,身上有多处剑伤,下体还淌着血。鬼丈夫将鬼妻放在床上后,拼命向她输入元气。 女鬼终于恢复一些神智,痛苦地摸着大肚子,绝望地说:“我怕是坚持不下去了,可这孩子” 鬼丈夫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抱着她泪流满面地说:“不,不没了你我也不想活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女鬼感激地说:“能与你结为夫妻,我满足了。只是这孩子,是咱们的骨血,我必须将他生下来” 鬼丈夫哽咽着点点头:“嗯” 女鬼长吸一口气,吃力地继续说:“可是我和孩子怕是难得两存我坚持不了多久我把剩余的精气全给孩子,把它生下来,或许它还有希望” 鬼丈夫悲伤得不能自控,嚎啕大哭。 女鬼安慰起它来:“我虽死了,但咱们还有孩子呀。你定要答应我,帮我把它生下来,还要好好照顾它,把它带大如此,才不枉咱们夫妻一场!” 鬼丈夫擦擦眼泪,忍住悲伤,点点头。女鬼用尽余力,将全身的精气灌输给腹中的孩子。鬼丈夫在旁边帮着运气一推,那腹中的孩子应声而出。 “哇”一声,鬼娃啼哭起来。 女鬼见孩子顺利产出,一时间回光返照,欣喜地将鬼娃抱在怀中,脸上笑开了。过了一会,她的体力开始迅速衰竭。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把孩子交给丈夫,作最后交待说:“孩子是早产儿,又没有亲娘的奶水,无法像寻常孩子那样顺利成长。你必须找一户人家,让孩子寄生在人体内,才能顺利长大。” 鬼丈夫说:“娘子,我明白,我听你的。定会把它照顾好,让它健康成长!” 鬼娘继续说:“我听先祖说过,人通常天生就有一个心神,早产的鬼娃唯有寄生在没有心神的人体内,才能吸食人的灵魂顺利长大。一家人之中,只要有一人还有心神,其他人的心神都有可能受到影响而恢复。所以,你务必要将那户人家所有人的心神全部摧毁,如此,这鬼孩子才能获得安全。” 鬼丈夫抱着孩子,神色凝重,点头应道:“娘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鬼娘又继续说:“人虽有心神,不易应对。但人有弱点,他们有喜怒哀乐c爱恨贪嗔痴等七情六欲,当他们因此产生不良之念时,心神失位,可趁机上身,再从他们体内将之摧毁还有,人类的婴儿天性无邪,心神最纯,会把鬼娃灼伤。所以,对有婴儿的人家千万要” 突然,鬼娘精力耗尽,断了气。鬼丈夫忍着悲伤,埋葬鬼妻,然后抱着鬼婴去寻找合适寄生的人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鬼寄生】——鬼上身 乌龙城里有一大户人家,经营昌泰银庄,老爷子姓乌,年近六十,人称乌老爷,大奶奶已经过世,还有个二奶奶,膝下有两子,三孙子。这一家日子过得相当不错,但后来,随着老爷逐渐年迈,需要由儿子接管家业时,矛盾来了。大少爷是大奶奶所生,有一女;二少爷是二奶奶所生,有一子一女。 一天晚上,睡觉时,二奶奶又对老爷子说枕边话:“我听掌柜说,给苏记放的银子收不回来。” 乌老爷道:“嗯,拖了三期。” “这单是大少爷签的,他眼光还是差了些!”二奶奶有些不满地说。 乌老爷说:“不能按期收回来,这是常有的事。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二奶奶反驳说:“二少爷就很少有这种错呀?” 乌老爷说:“大少爷实诚,二少爷机警,各有长处。” 二奶奶有些不高兴,反问道:“难道二少爷就不实诚?” 老爷子执拗不过,解释说:“我没有说二少爷不实诚,你真是的。” 二奶奶问:“你打算让谁来接班?” 老爷子心头一震,这是敏感的问题,不好回答,便转过身去。 二奶奶有些不悦,继续说:“照我看来,二少爷比大少爷更有才干,他掌家业最合适。” 乌老爷依旧沉默不语。 二奶奶追着不放,问道:“老爷,你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他们也不小啦!万一” “你是不是担心万一我突然死掉呀?”乌老爷有些生气。 二奶奶解释道:“不,老爷,趁你还健在,让他们好好上马锻炼锻炼,你呢,可以从旁指导。” 乌老爷说:“由谁来当家还真不能随便轻言” 二奶奶感到有些委屈,埋怨说:“你是不是偏心大少爷?平日里,他犯那么多错你置若罔闻,对二少爷却极为挑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乌老爷有些生气了,无意识地甩开二奶奶搭在肩膀上的手,说:“你说什么呀?二个儿子都是我的,我又怎会偏向谁?” 他说这话时似乎理直气壮,但他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心口不一。大奶奶在世时,他曾经答应过让大少爷继承家业。大奶奶过世后,他不知不觉地把对她的那份情转移到大少爷身上,还真的偏宠大少爷。这些,二奶奶当然看在眼里。 二奶奶争辩起来:“还说没有,平日里,对待两兄弟的态度就不一样。逢年过节,连送给两边孙子的礼物都有别。就说上一次中秋节,给凤儿的礼物是最贵的,给桑儿和松儿的却是便宜得多的。” “哪我该怎么分,都没有完全相同的三件礼物嘛?”老爷很不满地反驳起来。 二奶奶反问道:“又不是仅此一次,你平时也是这样,给大少爷那边的总是最好的,给二少爷这边的总是最差的?” 二奶奶越说越委屈,眼泪冒出来了。 乌老爷打心里有些理亏,辩解说:“大少爷一个女儿,二少爷两个孩子。给凤儿的再好,也远不如另一边两个的相加呀。皆是我儿子孙子,我又怎会厚此薄彼呢?你多心了嘛。” 二奶奶心头有些堵,把脸捂在被子里呜咽。老爷长叹一声,盯着蚊帐顶发愣,由谁来当家,始终难以抉择,此刻更让他心烦意乱。 后来,老爷想了个办法。晚饭时间,他正式说:“我老了,应该退下了,银庄的生意该让孩子们来打理啦。可是,由谁来接管最合适呢?” 老大的发妻大少奶奶,因女儿叫凤儿,人们习惯叫她凤娘。她抢先说:“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况且大少爷为人宽厚,当立长。” 乌老爷点点头,似乎很中意。 二奶奶则说:“话虽如此,但大少爷只生了一个女儿。若他当家,他以后又怎么办?” 凤娘有些脸红,说道:“我我以后还可以生的嘛?” 二奶奶说:“生下凤儿十年了。再没有怀上过,以后怕是更难啦!” 这话很关键,老爷听了也不得不深思。 二少奶奶则因大女儿叫小桑,因此被人们称为桑娘。她趁机说:“二少爷聪慧机警,而且跟随老爷多年,大家有目共睹,犯错最少,贡献最多。” 老爷也点点头,问:“大少爷,二少爷,你们又是怎么看的呢?” 老大说:“孩儿听爹爹的,你说谁就谁,孩儿绝不多言。” 老二也说:“孩儿也听爹爹的,若是爹让哥哥来当家,我做弟弟的也定当支持。” 乌老爷深感欣慰,说:“好,两位少爷很懂事,无论谁来当家我都放心。问题就是,若是让大少爷来当,则冷了二少爷,若是让二少爷来当,又恐冷了大少爷。这样吧,两位少爷都到银号当班,以半年为限,谁的成绩最好,谁来当家,如何?” 一家人表示同意。从此,兄弟俩同台竞争,你追我赶。两人的感情却并不因竞争而受影响。 一日,午饭时,乌老大邀弟弟一同到饭馆用餐。乌老二由于忙得脱不了身,就让哥哥捎一份回来。乌老二吃下没多久,便腹痛难忍,赶紧去看大夫。大夫只当是吃坏肚子,给他开了几副药。然而,他腹痛好之后,又感冒发烧起来,并有猛烈的咳嗽。他这一病可不轻,看遍城中大夫,也不见好转。一家人给急坏了,特别是亲娘二奶奶。她访遍名医仍然无果,无奈之中只好四处求神拜鬼。 她听人传言,找到这座荒野中的鬼庙。她虔诚地烧香叩拜,祷告说:“天灵灵,地灵灵,求神佛,求鬼灵!求你大慈大悲,保佑我儿子。若能救救我儿子,我今生都孝敬你供奉你!” 此时,鬼父就隐身在神相内。它看得出二奶奶满身阴晦气,心想也许她就是可以寄生鬼儿的人家,于是问道:“你所求何事?” 二奶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声音在发问,大吃一惊,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顿时紧张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然后迅速闪过一念头——是不是显灵了。想到这,她赶紧下拜,又闭上双眼虔诚地祷告说:“观音菩萨c如来佛祖c四方神灵,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真诚地敬奉你。求求你,救救我家二少爷!” 鬼父说:“你求我所为何事?” 又听见这声音,二奶奶这回相信是神仙显灵了,紧张加激动,红着眼,几近呜咽地说:“我家二少爷不知为什么,突发疾病,时时会感冒发烧,咳嗽得厉害。神仙爷爷,求求你,救救他吧呜呜” 鬼父说:“我就是这里的庙神,我若救了你儿子,你如何敬奉我?” 二奶奶说:“你若救了我儿子,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鬼父问:“我要你的灵魂,你肯不肯给我?” 二奶奶说:“只要你能救回我儿子,就是要我命,我也答应。” 鬼父听二奶奶这么说,大喜,马上答应道:“好,成交!” 说完,它从神像里缥缈而出,抱着鬼婴往二奶奶身上猛钻过去。突然,二奶奶体内心窝处发出一道灿烂的光芒,瞬间将鬼父灼伤。鬼父惊慌地逃离,躲回神像中。 鬼父久久惊魂未定,心想难道这就是鬼妻所说的心神,可是她答应把灵魂都交付出去的呀,这是为什么呢?鬼父很聪明,很快就领悟,她为了救儿子,宁愿牺牲自己,或许这种精神就是人类高尚的心神。 二奶奶对此浑然不觉,仍然微闭双眼,双手虞城地合十,静待神灵降临。 鬼父鬼眼骨碌一转,鬼计上心头,试探着问:“若是我要你家里人的灵魂,你肯答应给吗?” 二奶奶问:“谁,你想要谁的?” 鬼父想了一下,问:“你愿意将谁的灵魂给我?” 二奶奶问:“灵魂被取走会怎样,会死吗?” 鬼父说:“不会死,但会变成白痴。” 二奶奶稍稍宽了一下心,说道:“要我的灵魂不行吗?只要换回我儿子,我就是变成白痴也心甘情愿!” 鬼父说:“不,我只要你家里其他人的。” “一定要家里人的吗?哪谁呢?谁”二奶奶努力地想了一下,狠起心,咬着牙说,“就他啦,大大少爷取他的灵魂。” 鬼父问:“为什么?” 二奶奶说:“二少爷病成这样子,定是他下的黑手。你取他的灵魂。” 鬼父问:“大少爷不是你儿子吗?” 二奶奶说:“二少爷才是我亲生的。大少爷不是。” 鬼父问:“你愿意我取走他的灵魂,让他变成白痴?” 二奶奶的心彻底狠起来,诡辩说:“只要救回我儿子,我愿意!我儿子定是他害的,他该死,该死” 鬼父吃了一次教训,不敢轻易下手,睁大鬼眼,警惕地观察着猎物。终于,它看见二奶奶的脸阴沉起来,额际间冒出黑气,心想,定是她起了邪心,使心神有偏,救孩子要紧,机不可失,就抱着鬼娃迅速往二奶奶身上钻。只见“嗖”一下,在这个转瞬即逝的当口,鬼父成功隐入她体内。这一回,鬼父没有遇到刚才那股强光,只见二奶奶心窝处有一团被阴影包裹着的晦暗光团。这就是她的心神,正被邪念包裹着。鬼父赶紧作法,一下子就将这股光团击毁。伴随着心神毁灭,二奶奶的神智严重受损。 她混然不觉,仍旧闭着双眼,彻底淹没在愤恨里,嘴里反复默念:“定是大少爷害的是他害的该死他就该死我要他变成白痴!我儿子最有资格继承家业,哈哈” 二奶奶失了神,变得恍恍惚惚起来,完全不知已经有鬼附在体内,跟着她一起回了家。鬼父抱着鬼娃潜伏在二奶奶体内,吞噬她的灵魂,并试图操控她,伺机进攻家中其他人。她的身体和神智迅速衰退,对家人渐渐失去感觉,冷漠得如同行尸走肉。全家人亦不知二奶奶被鬼附身,只当是受乌老二罹病的打击,形体面容日渐憔悴,变得沉默寡言,并冷漠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鬼寄生】——私通丫环(二) 一天,厢房里,乌老爷兴致又来,欲与二奶奶亲热。二奶奶一言不语,冷淡地将之推开。乌老爷耐着性子问:“你这是怎么啦,生病了,或者有什么事?跟我说嘛,老夫老妻了,有事又不说,我不知的嘛。” 二奶奶压根不想直视乌老爷,她的感觉全失,似乎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冷冷地说:“去,我不舒服!” 乌老爷感到二奶奶的眼神非同寻常地陌生,似乎是另一个人,但他又无法明白这是为什么,只当是对方无理,便生气起来:“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今天你必须说个明白。” 二奶奶问:“你想明白什么呀?” 乌老爷问:“你到底是怎么啦,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二奶奶说:“都说啦,我身体不舒服,没兴致。” 乌老爷心想,可能是她深受儿子疾病的打击,身体衰弱,便上前抚慰道:“二少爷也是我的儿子,我也很难过,我不会搁下他不管的。就是拼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找到神医,把他医好。我的二奶奶,你要把心放下来,若是自己也病倒了怎么办?” 二奶奶心底似乎感受到一点温暖,产生回应,忽然有了一点亲热的念头,禁不住有了微笑:“老爷,我” 老爷迎上去,抱住她,亲吻起来。附在二奶奶体内的鬼父,忽然对这老头的激情感到恶心,忙操控二奶奶的心神,令她亦忽感恶心起来,一把将老爷推开。 乌老爷见如此,压抑着欲火,安慰说:“好,你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再说。有事一定要跟为夫说啊!” 从此,乌老爷再没能与她亲热过,不久还被赶出厢房,只好一人独睡书房。 终日伺候在老爷身旁的是丫环小梅。小梅脸蛋生得标致,深得乌老爷喜欢。时间久了,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生出爱慕之情。一天夜里,乌老爷苦闷睡不着,起床看书。小梅过来伺候斟茶。乌老爷便留她下来聊天解闷。外面一片漆黑寂静,房里烛火摇曳,两人目光相撞,碰出火花。乌老爷似乎又见到爱情,一下子情不自禁地将小梅搂在怀中。小梅常年跟随乌老爷,对之亦礼敬有加,情窦初开,顺势倒在他怀里。两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的关系没有公开,在众人面前仍然是主仆关系,暗地里却是情人,几乎夜夜在书房里私会。乌老爷总是特别对待小梅,不再让她干粗重的活,常留在身边伺候,而且两人之间总有些不经意的眉目传情。 二奶奶虽然被两只鬼附身,神智受损,但仍然有着女人特殊的直觉,这事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一天夜里,她悄悄来到书房外,透过窗口缝隙,果然看见他们俩人赤裸裸在一张床上打滚。她怒火三丈,正欲闯进去,突然间又止住脚步。这种事情上,她忽然间又变得超乎寻常地理智,心想如此闯进去揭穿又有何益,只会使他们的关系公开化和正式化,不如另想办法施以惩罚并将之拆开。她压抑住怒火,悄悄地退回去。这一晚,她翻来覆去,咬着牙根,苦思对策。 天亮了,二奶奶煎熬了一通宵,双眼红肿,眼皮起黑圈,看起来有些阴森。她狠狠地把被子扔到地上,大喊:“来人!” 丫环小莲赶紧跑进来。 二奶奶生气地叫道:“小梅呢?叫她来。” “是,二奶奶。”小莲忙跑出去喊小梅。 小梅和乌老爷亲热了一夜,所以起得晚,好一阵子才过来。 二奶奶训斥道:“你几点起的床,比主人起得还要晚,太不像话啦!” 小梅有些害怕,道歉说:“对不起,二奶奶,我我下次不敢啦!” 二奶奶道:“赶紧把这些被子洗了?” 小梅有些奇怪,问:“二奶奶,这床被子上周才洗过的?” 二奶奶喝斥道:“死丫头,我叫你洗你就洗,你居然敢顶嘴?” 小梅忙回应道:“是,二奶奶,我马上洗。” 小梅还没把被子洗完,又被二奶奶叫去了。 “这夜壶你拿去清洗一下,洗干净点!”二奶奶没好脸色地发话。 “这往常不是小莲干的嘛——”小梅问道。 二奶奶大怒,“啪”一声,一巴掌刮在小梅脸上:“你居然犟嘴,死丫头!” 小梅的脸被打得通红,不敢再问,低头应声:“对不起,二奶奶。我我马上去洗!” 从此,二奶奶不再给小梅好脸色,凡事都让小梅一个人来干,而且想尽办法指责之。小梅不敢越界,凡事都努力忍耐,但二奶奶对她的态度始终没有好转,相反越发厉害。 她终于忍受不了,向乌老爷哭诉道:“老爷,我实在是过不下去啦。二奶奶总是针对我,以前由小莲干的活,现在都让我一个人来干老是找茬,又打又骂。” 这些乌老爷也看在眼里,安慰说:“我知道你委屈,我对你好,她吃醋啦!” 小梅说:“哪怎么办呀?我真过不下去啦!” 乌老爷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敷衍说:“你暂且忍一忍,容我再想想办法。” 小梅问:“老爷真的喜欢我吗?” 乌老爷答:“当然啦。” “与老爷相处,竟要这般偷偷摸摸,”小梅伤心地抽泣起来,“呜呜” 乌老爷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说:“你再忍一忍,等我找到机会,正式纳你为妾。” 小梅心怀希望地点点头,匍匐在乌老爷的怀里。 外面窗口下,二奶奶正张着耳朵偷听里面两人的对话。 没几日,乌老爷出差到外地。二奶奶决定趁机将小梅赶走。她将小梅叫来,厉声训斥道:“跪下!” 小梅吓得一跳,不敢违抗,跪下说:“二奶奶,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 二奶奶骂道:“你竟敢勾引老爷,真不知羞耻!”说着,上前狠扇小梅一巴掌。 小梅被打得几乎要扑倒,哭着不敢承认说:“我没有我没有” 二奶奶骂道:“真是下贱的东西,做得出,又不敢承认。我打死你”说着,二奶奶又拿出鞭子,狠劲地抽。 小梅不敢躲闪,捂着脑袋,惊恐地大哭。一家人闻声赶来。管家见小梅被打得伤痕累累,不忍心劝架道:“二奶奶,若是小梅做错了什么,你就责罚我吧?是我管教不严。” 乌老大也劝架道:“二娘,她犯了什么事?责罚几句就可以了,别动粗?” 乌老二也说:“娘,发生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的火?” 二奶奶怒斥道:“这个不知羞耻的贱货,居然背地里勾引老爷。” 一家人面面相觑。管家也责怪起来,指着小梅道:“你你怎么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呢?真是羞耻呀” 乌老大却很冷静,问道:“小梅,你有没有这样做?” 小梅不敢否认,但也不敢承认,只有低着头哭泣。 二奶奶道:“好些日子啦,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原想你会收心。没想到越来越猖狂,几乎每天晚上都跑到书房勾引老爷。你这不知羞耻的贱货!”说着,二奶奶气又上来,又鞭打起来。 乌老二不忍心,劝说道:“娘,别打啦。要不等爹回来再处置吧?” 二奶奶道:“难道你还要让老爷回来难堪?现在就把她绑送官府,让官府来惩治她。” 管家道:“二奶奶,送去官府就严重了。轻者挂牌流街,重者坐大牢,甚至浸猪笼。求二奶奶放过她吧!她小,不懂事。” 小梅被吓得猛叩头,哭着求饶:“二奶奶,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啦,真的不敢啦。” 乌老大也于心不忍,为之求情道:“二娘,还是别送官府,那样会要了她命的?” 乌老二也怜悯地说:“娘,大哥说得对。小梅在咱家这么多年,也是尽心尽力的,原谅她这回吧。再说了,送至官府弄得满城皆知,咱家的脸面也不好过呀?” 二奶奶心中早有决定,说:“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就不送官府。不过,你不能在乌府呆下去了。你即刻收拾行李,离开乌府,以后都不许再回来,走得越远越好!” 管家赶紧示意小梅:“快谢谢二奶奶饶恕,快走!” 小梅没有选择,只求脱身,听从说:“谢谢二奶奶开恩,我我走!” 二奶奶吩咐道:“管家,你盯着她,让她赶紧收拾离开乌府!” “是,二奶奶。”管家领命,拉着小梅起身离去。 当天,小梅就被迫收拾行李,离开乌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鬼寄生】——小梅回府 几天后,乌老爷出差回来,一进门就急着找小梅,找不着就把管家叫来问:“小梅呢,你叫她过来?” 管家答:“老爷,小梅已经走啦。” 乌老爷有点心惊,忙问:“走啦?走什么呀?” 管家答:“几天前,离开乌府了。” 乌老爷大惊,急问:“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管家有点吱吱唔唔,不便回答。 乌老爷急得生起气来:“你说呀?” 管家这才说:“小梅和老爷那事被二奶奶赶走啦。” 乌老爷明白过来,有点尴尬,努力控制住自己,担心地问:“她去哪里啦?她是孤儿,没有家,你” 管家答:“说是投奔亲戚。走的时候,我特地要了地址。就是城东的王员外。说是她远房表舅。” 乌老爷这才缓上一口气,说:“幸好,若真没了去向,我拿你是问。你就没拦住她?” 管家说:“二奶奶发了很大的火,让她搬走已经是轻的啦。若是抓送官府,更糟糕。” 乌老爷放不下心,起身就要往外走。 二奶奶却上来了,把他拦住,冷着脸问:“老爷,你往哪去?” 乌老爷应付着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二奶奶问:“是找小梅吧?” 乌老爷装作不知情,敷衍说:“你说什么呀?我真有事。” 二奶奶说:“事到如今,你别装啦。小梅都承认了。你竟然背着我和丫环偷情?” 乌老爷理亏,一时说不出口。 二奶奶愤怒地说:“大奶奶在的时候,你偏着她,我忍啦。现在你竟然又背着我,跟一个死丫头来。我绝不允许她再踏入这门一步,哼!” 乌老爷开始生气,反驳道:“多久啦,你不许我进你的房。我一个人睡书房,你叫我怎么办?” 二奶奶脸红,蛮横起来:“反正我不允许她胡来!” 乌老爷道:“不许胡来。好,我正式纳她为妾,就不用胡来!” 二奶奶气得七窍生烟,哭闹起来,搬起屋里的东西,发疯似地猛砸:“这造的什么孽呀,我在你乌家这么多年,你竟如此待我,哇哇” 乌老爷也上了火,气得脖子都歪了,指着二奶奶说:“你这恶婆娘我待你并没有什么不好。你,你何时变成这副模样” 这时,二奶奶体内的鬼父看见乌老爷脸色大变,印堂发黑,以为这是好时机,忙跳出来,往乌老爷身上钻。突然,乌老爷心窝处发出一股强光。鬼父大惊,赶紧逃出来,缩回二奶奶体内。原来乌老爷虽然生气,但心神仍然很强。鬼父根本无法上他身,只能另寻时机。 小梅离开乌家后暂住表舅家。没几天,她感到有些头晕恶心,就去看大夫。大夫把了一下脉,随即恭喜有孕。这让小梅又喜又怕,喜的是就要当娘了,怕的是未嫁人而有孕,让人知道了怎么办,而且又无处容身,以后母子的日子又如何过。她思考再三,决定与乌老爷见上一面,再做商量。 她不敢直上乌府,便修书一封,守在乌府门外。果然,小莲如期出门上街买菜。小梅趁没人注意,将信书交给小莲,请求转呈乌老爷。小莲和小梅自小同为丫环,有交情,便欣然答应。乌老爷收到信后,借银号生意上的事偷偷赴约。谁知,这也逃不过二奶奶的鬼眼,她早就估计到乌老爷会有举动,悄悄跟踪在后。 在茶馆厢房里,乌老爷见到了小梅。这是情人久别又相逢,他紧紧将之搂在怀里。小梅欢喜又委屈,伤心得直抹眼泪,哭哭啼啼地说:“老爷,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乌老爷一边安慰,一边捧着小梅的脸蛋,左右端详着说,“让我仔细看看有黑眼圈,委屈你啦!” 小梅更觉得委屈起来,半哭鼻子半撒娇说:“老爷,我我有喜啦!” 乌老爷被吓得一大跳,转而惊喜异常:“什么,有有喜啦?” 小梅说:“前些天感觉不适,去看大夫。大夫说是有啦!” 乌老爷蹲下来,抱着小梅的肚子,亲了又亲:“想不到我竟然晚年又得一子,太好啦!” 外面窗口边,二奶奶竖着鬼耳朵听得明白,气得七窍生烟,双眼发出凶狠的光芒。她咬着牙,努力压抑住怒火,继续偷听里边的谈话。 小梅问:“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安心养好胎啦,一定要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乌老爷兴奋地说,“嗯,我已经有两个儿子啦,若再得一个宝贝女儿更好!哈哈” 小梅皱着眉头说:“我总不能驮着个大肚子住在亲戚家呀?别人会怎么看我呢?” 乌老爷道:“对!我不能让你怀着孩子寄住别人家。我在外面找间宅子,给你安顿下来,好不好?” 小梅说:“我和孩子可不能一辈子偷偷摸摸过日子。” 乌老爷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孩子也是我的,我绝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俩。我需要时间来解决家里的事。你先安顿下来,等孩子出生再说,好不好!” 小梅点点头,答应道:“嗯,听老爷安排!” 乌老爷在城中置了一座别院,将小梅安顿在那,并安排一名仆人供她使唤,每隔几日便偷偷去探望。 没多久,二奶奶就探知她的落脚点。鬼父子在二奶奶体内,每日都在吞噬着她的心灵,致使二奶奶越发失去心智,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对人越发愤恨。乌老爷与小梅私通,如今又怀上野种,还隔三差五前去私会,这让她变得越来越不能自控,时时被嫉恨所淹没。 一日,她终于忍无可忍,直冲小梅住处。小梅正在小院子里晒太阳,忽然听见外面响起猛烈的敲门声。仆人赶紧出去查看。小梅一下子惊得心都悬起来,意识到来者不善,赶紧吩咐仆人别开门,但为时已晚,门已经打开,二奶奶不由分说闯进来。 小梅十分惊惧,忙向二奶奶行礼:“二奶奶好!” 二奶奶厉声斥问:“我当初放过你,你却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仍然偷偷摸摸和老爷来。真不知好歹,我打死你!” 二奶奶一手揪着小梅的衣领,另一只手照着她的脸蛋猛扇。小梅干惯粗重活,并不柔弱,一把抓住二奶奶的手拼命挣扎。两人哭叫着,扭打成一团,胡乱猛抓,撕衣服c扯头发。仆人被吓怕了,上前劝架也无用,慌忙喊来附近的人。街坊邻居过来一起上,方能把两人扯开。此时,双方已经衣衫不整c头发凌乱,满脸是抓痕。二奶奶咒骂着离去;小梅则腹部受伤,蹲在地上呻吟。 众人赶紧叫来大夫。幸好,小梅的腹伤救治及时,胎儿暂时保住了。乌老爷闻讯紧急赶来。 小梅哭诉说:“老爷,二奶奶她不是人,简直就是厉鬼,她是要杀了我和孩子,我真的怕” 乌老爷心痛地安慰说:“你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再让她伤害你。我明日就安排人,随时保护你。你放心,她再也伤不了你啦。” 小梅心怀恐惧地说:“她整个人都变了,眼里好像有邪,变得这么狠像要吃了我一样她是容不下我的” 乌老爷心中怒火燃烧,说:“二奶奶太不像话了,这样做,根本不是人。这回,我非要教训她不可。小梅,你放心,我绝不许她再胡来!” 许久,小梅的心才平复下来。 乌老爷气冲冲地回到乌府,怒找二奶奶。厢房里,二奶奶在逗一只猫玩。乌老爷闯进来,一脚照着那只猫踢过去。猫惨叫一声飞出一丈外。二奶奶怒火上头,双眉紧皱,怒瞪乌老爷,眼神里射出往常没有的戾气。顷刻间,房间内气氛变得极为紧张,阴风瑟瑟。 乌老爷指着她怒问:“你为何对小梅下如此狠手?你还是不是人?” 二奶奶也不甘示弱:“小梅是什么人,你竟然为了她对我横?” 乌老爷说:“无论怎样,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你还对她动手?你怎么变得这么狠毒。” 二奶奶咒骂道:“那个狗野种就该死,死了活该!” 乌老爷大怒,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她若有事,我绝不饶你!” 二奶奶回敬道:“哼,我也不是好惹的!你这死老鬼,背地里与丫环私通,你还自认有理?她就该生个儿子没你你”乌老爷被激得气血攻心,浑身发抖,失控地窜步上前,揪着二奶奶胸前衣襟:“你这恶婆娘”说着,他愤怒地抡起另一手猛扇二奶奶的脸。二奶奶也怒火中烧,嚎叫着与之厮打开来。 这时,二奶奶体内的那只鬼父看见乌老爷失去理智,戾气横生,额际间冒出黑气,这是上身的好时机,就迅速从二奶奶体内窜出,直冲乌老爷。果然,它一下子就上了他的身。他原来心窝处的那团光芒不见了,只有一团晦暗的絮状物在冒着黑气。这就是被愤恨所淹没的心神,鬼父赶紧一口将之吞进肚子里。 两人发疯地厮打,众人闻声赶来,好不容易才将之架开。此时,双方已经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鬼寄生】——老人变鬼 自从心神被吞噬后,鬼父随时都可以上乌老爷的身,蚕食他的灵魂,使他的神智难以恢复,身体和精神一天天虚弱下去。鬼娃则寄生在二奶奶身体内,每日以她的元神为食粮,迅速长大。二奶奶和乌老爷一样,神智皆迅速衰退,容貌迅速衰老,几乎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没多久,她又出现间歇性精神崩溃。病发时神智模糊,言语不清,不时有癫狂症状。俩老夫妻彼此之间越来越陌生,感情越发冷淡,关系由紧张逐渐走向崩溃。 自从鬼上身后,乌老爷的情感日渐麻木,一家人中,也只有未出生的孩子会让他产生些许感动。一日,乌老爷又去看望小梅,摸着她的肚子道:“这是我的宝贝,我不能亏待了他呀?” 小梅嗔娇地说:“老爷,孩子出生后连名份都没有,如何不亏待?” 乌老爷道:“不,他应该有名份,而且要和大少爷c二少爷一样。” 小梅还真不敢奢求,说道:“我不敢奢望什么名份,大家能容得下我母子俩就够啦。” 乌老爷提了提气说:“不,我说话算数,我一定会给他应得的,一样也不会少?” 小梅还是有些担忧:“二奶奶如何能答应?” 乌老爷说:“哼,容不得她不答应!明天你和我一起到府上和一家共渡中秋节。” 小梅有些害怕:“老爷我我怕!” 乌老爷为她壮胆道:“怕什么,记住,你不再是任人欺凌的丫环,而是我乌老爷的女人,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小梅点点头,但心中的顾虑仍然放不下。 第二天是中秋节,乌老爷顾了顶大轿,和小梅一道回府。很快,轿子就抬到乌府大门外。众人出来迎接。乌老爷牵着小梅的手下轿。小梅不敢直视众人,十分紧张。 乌老爷安慰说:“别怕!有我在。” 二奶奶过来了,看见小梅出现在府上,厉声斥问:“你这贱人,竟敢跑到府里来?” 小梅心惊,往乌老爷身后躲。 乌老爷往前一挡,大声道:“不得无礼!我正式宣布,小梅是我的妾。乌府就是她的家,以后你们必须对她以礼相待!” 管家和奴仆应声道:“是,老爷!” 众家人默然点头,唯有二奶奶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又居然出奇地冷静起来,诡异地说:“既然老爷一定要纳她为妾。那她是不是该对我行礼?” 乌老爷感到有些意外,二奶奶竟然这么快就接受小梅,忙拉小梅的手示意说:“快向二奶奶行礼!” 小梅感行礼道:“二奶奶好!” “嗯!”二奶奶冷冷地应了声,没有再发难。 这个中秋节过得出奇地顺利,没有多生出乌老爷和小梅预想中的枝节。然而,平静下面却暗起波澜。 小梅和二奶奶的关系迅速好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于老迈的乌老爷生出将小梅接回府中生孩子的念头。 一次席间,他试探性问:“大少爷,你和弟弟的感情怎么样?” 乌老大看了看乌老二,高兴地说:“我和二弟虽不是一母所生,却自小一处,好得没得说。” 乌老二也奇怪地问:“爹,我和哥哥的感情向来很好,为什么这样问?” 乌老爷说:“我说的是,若你们再有一个弟妹,你们认为如何?” 乌老大明白过来,说:“那当然是好,多一个弟弟自然有意思,若是妹妹更好,我就想有个妹妹!” 乌老二说:“我也一样,若能这样,我也是哥哥啦!” 二奶奶有些不悦:“你们的孩子都比他大!” 乌老大说:“也是,我这弟妹比凤儿还要小,哈哈有意思!” 乌老爷说:“孩子生下来,就是我的子女,和你们一样,是咱乌家的一员。希望你们能善待之!” 乌老大说:“那是当然,这弟妹生在外面还真有点不放心。” 乌老爷说:“若接回来,你们能接受?” 乌老大答:“我没意见!” 乌老二也答:“我也没意见。” 乌老爷问:“大嫂二嫂,你们呢?” 见丈夫都同意了,凤娘和桑娘也就点头同意了。唯有二奶奶沉默不语。 乌老爷小心地问:“二奶奶,你呢?” 二奶奶埋头只顾吃东西,半天才冷冷地答道:“既然是乌家的孩子,回来就回来呗!” 乌老爷突然有一种久违了的感动,感情似乎又熟悉起来说:“好,好” 没多久,小梅就回到乌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鬼寄生】——嫁祸 也许是因为二老人迅速衰老,脾气也弱了,矛盾冲突有所缓和,乌府难得地安静下来。随着乌老爷的神智进一步衰弱,鬼父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意识,并逐步掌控他的意志。 一天夜里,乌云遮住明月,阴风四起。乌老爷正躺在床上沉睡,忽然猛地睁开双眼,瞳孔睁得老大,迅速变成血红色。接着,他猛然坐起来,嘴巴撕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嚎声。原来,鬼父在他体内吞噬掉他最后一丝神智,完全控制了他的心脉。他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昏睡过去。 第二天,乌老爷没有和往常一样早起。当他醒来时,两眼无神,目光呆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莲许久不见老爷起床,便进来查看,发现他瘫睡在床上,嘴巴呢喃不能语。一家人闻讯赶来,只当老爷病了,忙去请大夫。大夫把脉后,只道是老爷年老体衰c神智虚弱,便开些提神药试试。 几天后,乌老爷能勉强起床,但行动艰难,心智已失,不能言语,如同痴呆。偶尔间,他的手脚会发生一些猛烈的痉挛动作,并试图张嘴说话,却又有点像孩童在吖吖学语。一家人请遍城里的大夫,都无法判断这是什么病。没人知道,实际上是他体内那只鬼在尝试控制他的言语和行为。 又过了几天,乌老爷竟然恢复如初,能清晰地说话,亦能下床行动。但是,若仔细详看仍然能看出一些异常,他面容呆板,毫无往日丰富的表情,双眼瞳孔异如鬼眼,目光阴寒,直视时会让人不寒而粟,讲话的内容和语气让人感到异常陌生,好像换了一个人。鬼父寄居在他体内,完全控制住他的意识和行为。他变成一个由鬼控制着的活死人。全家人只顾庆贺老人病愈,没把这些异常放在心上,只当是大病初愈后的症状。 鬼父彻底掌控乌老爷后,又跳回二奶奶身上,贪婪地吞食她的灵魂。没多久,她的元神也被吞食干净,出现和乌老爷一样的症状,完全被鬼控制。当鬼父离开二奶奶时,她便呆若木鸡,只有一些无意识的习惯性的动作和呢喃不清的言语,形同人偶;反之,当鬼离开乌老爷身时,他亦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鬼寄生】——离间和谣言 小梅的肚子日益大起来,孩子快要出生了。鬼父紧张起来,它记得鬼妻死前的叮嘱,若这孩子出生,寄生在二奶奶体内的鬼娃将面临严重威胁,它必须阻止这个婴儿降生。 鬼父上了乌老爷身,控制着他吩咐乌老大给小梅买补胎汤药。乌老大听从吩咐,买回来后交由小莲去炖汤。小莲随即进厨房熬药去,其间,鬼老爷来到厨房,趁小莲不觉意,悄悄在其中加入会致流产的红花。汤炖好后,鬼老爷亲自端给小梅。 小梅感激万分,难得老爷年迈中还亲自送来汤药,只当是对自己和孩子的关爱,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她就腹痛倒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哭问:“老爷,这汤有问题,为为什么?” 鬼老爷佯装不知,假担心地说:“什么,汤有问题?这是大大少爷亲自买的。怎么会有问题?来人呐来人快请大夫!” 大夫还没赶到,小梅就流产了。 小梅伤心得哭天呛地:“是谁害了我孩子,谁这么狠毒呀?” 大夫问:“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小梅说:“就吃了一碗炖汤,老爷端来的,说是补胎” 乌老二说:“老爷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定是其它原因。” 大夫说:“拿剩余的汤给我看看。” 管家吩咐小莲将锅里的余汤端过来给大夫检查。 大夫一下便在里边找出红花:“这是红花,打胎用的。怎么会出现在炖汤里?” 鬼老爷装着很生气,愤怒地质问:“这是谁放的,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乌老大疑惑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买的明明是补胎汤药,怎么会出现红花?” 凤娘说:“大少爷是绝不会干这种事的,一定是别人放进去的。这是谁炖的,又有谁接触过?” 乌老大说:“我买回来后,就交给小莲去炖制,并没有别人接触过。” 凤娘厉声质问小莲:“小莲,是你炖的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莲急得想哭,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我放的。真的不是我我和小梅那么好,我有什么理由害她呢?我真的不知道” 乌老二问:“小莲,这过程中,有什么人到过厨房?” 小莲想了一下,摇摇头说:“只有老爷进来,没见过其他人。” 大家不解地看着鬼老爷,无法判断。 鬼老爷装悲伤地说:“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我只是关心,到厨房督促小莲,想亲自给孩子送汤,以尽为爹一份心” 说着,鬼老爷假装抹眼泪。它的语气显然不太自然,但众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老爷会害自己的孩子。 凤娘质问小莲:“我相信老爷绝不会干这事,那是他自己的孩子,当初还费尽心思把她接回来。定是你,小莲你老实交待!” 小莲急得哭起来,辩解说:“不,我没有,真的没有,求求你们相住我?” 二少奶奶桑娘问:“若不是你,哪还会有谁?就老爷c大少爷和你三人接触过这药。” 管家急着说:“再仔细想想,还有谁会接触过。会不会是药铺给抓错了?” 乌老大忽然想起来说:“这红花相当显眼,药铺抓药时,我看得见,没有这东西。这我肯定!定是后来有人放进去的。” 凤娘说:“既然大少爷抓回来的药确定没问题,就只能是后来放进去的。是咱家里出了鬼!” 乌老二不放心地问乌老大:“大哥,你抓药之后,有没有可能让别人接触这药?” 乌老大说:“没有,从药铺出来,一直未离手,直到交给小莲。” 乌老二又问小莲:“小莲,你仔细想清楚。你拿了药后,有没有可能别人接触过?” 小莲仔细想了一会,答道:“没有。我拿到药后立刻到厨房煎煮,未曾离开过。只有老爷进来,查看过汤药。我没有见过其他人。” 桑娘说:“这么说,若不是大少爷就是你啦。除了老爷,只有你们两人接触过汤药。” “大少爷是绝不可能干这种事的,”大少奶奶凤娘提高了声音,指着小莲说,“定是你,小莲!” 小莲被吓得眼泪直流,哭着辩解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呜” 鬼老爷假装悲愤地说:“小莲,枉我信任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害我儿呀,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小莲哭着说:“我求求你们,我我真的没有做,真的我怎么会害小梅姐姐呢?这样作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对不对?” 鬼老爷假装似乎明白了,转向乌老大,质问道:“难道是你?你怕多一个人分家产,所以要害她。无论怎样他都是你弟妹,怎么这么狠心呀?” 乌老大忙辩解道:“不,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凤娘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帮忙,又指着小莲斥责:“定是你,小莲。你还不快承认!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小莲吓得向小梅求情:“小梅姐姐,你清楚我的,我是不会害你的,对不对?小梅姐姐” 小梅正伤心欲绝,顾不上小莲。 众家丁上前,将小莲按在地上,轮起棍棒猛打。小莲惨叫不绝,但始终没有承认,直至昏死过去。 乌老二建议道:“我看还是报官吧,让官府来处理?” 众人同意,让家丁押着小莲去官府报案。官府一时断不了,就先将小莲下狱,然后严刑审讯。小莲忍受不住接连不断的酷刑,用一根腰带将自己吊死在狱中,此案就不了了之。 小梅终日以泪洗脸,形体和精神迅速衰退,一下子老了许多。 一天夜里,鬼老爷忽然来到小梅房中。自从怀孕至今,风波不断,小梅和老爷少有亲热。特别是流产后这些天老爷对她只有只言片语,冷如陌生人,让小梅在悲伤中更加绝望。今夜,他忽然前来,小梅感到有些意外,心虽然无法回暖,但仍然对之有上一丝期盼,这个老爷仍然是她今后的依靠。 鬼老爷和小梅同睡一床,却并未和她圆房,只说了一些听起来很陌生的客套话。 小梅辗转难眠,直到夜半,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老爷在说梦话。 “别别害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下药那是我的孩子。”老爷在熟睡中呢喃着说。 小梅一下子清醒过来,张大耳朵,欲仔细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那是你弟妹”老爷继续说,“为什么就容不下他呀?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小梅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急着想听清楚那个“他”是谁,但老爷的嘴巴又闭上了,似乎又沉睡过去。 小梅控制住自己,小心地问:“老爷,他是谁。谁下的药?” 老爷的嘴巴又微微张开,迷迷糊糊地答:“大大少爷。” 小梅一惊,怕听错了,又问:“是大少爷下药,让小梅流产吗?” 老爷过了一会,才答道:“大少爷,拆开药包,往里头加的红花。我都看见了” 小梅问:“你看见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让小梅喝?” 老爷装着很痛苦:“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红花呀?我真没想到大少爷是在下药害她?我太大意了。我只当他是在检查看看,没想到是在下药,我糊涂呀!当时就想不到想不到!” 小梅恨得眼泪直流,但她经历这些天的煎熬,变得冷静许多,咬着牙屏着气息问:“你知道是大少爷,为什么又冤枉小莲?” 老爷说:“大少爷也是我儿子呀?事已致此,难道再赔上另一个儿子?也只有认啦,我大意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呀?” 小梅问:“你就眼睁睁看着小莲受冤枉,不在乎小梅和那未出生的孩子死不瞑目?” 老爷忽然冷漠异常地说:“小莲又不是我儿子。小梅哎,事已发生,于事无补。大少爷始终是我儿子,只能如此了。”说完,老爷又沉睡过去,再没有任何反应。 小梅如何能入眠,怒火在心中燃烧,她对乌家彻底死了心,一切都化为彻骨的仇恨。她淹没在悲伤和仇恨中,根本不知乌老爷体内有一只鬼正紧盯她。就在她气恨得心灵变形一刹那,鬼抓住时机突然从乌老爷身上钻出,一下子就侵入了她体内。鬼清楚地看见,她的心窝处,一团幽光中间透着一个洞,这就是被伤透了的心神。鬼父不失时机地用力一击将之摧毁。随着心神陨灭,小梅充满仇恨的双眼迅速变异如鬼眼,双瞳散发出令人惊悚的寒光。她什么都已失去,只剩下仇恨,她要向乌家复仇。 一日,管家从祠堂外走廊经过,忽然听见里边传来抽泣声,就上前看个究竟。当他靠近窗边时里边的抽泣声转为哭诉。他辨得出来,是乌老爷的声音,就在窗口外停下来。 透过窗口的缝隙,管家看见乌老爷跪在祖宗牌位前悲恸地哭诉:“生了这个不孝子。把没出生的孩儿害了。还冤死小莲” 管家大惊,忙猫下腰,摒住呼吸,把耳朵贴近窗户缝。 里边继续传来乌老爷的哭诉声:“我不能把他揭穿呀,不能呜呜你就原谅他这回吧?若把他治罪,这一家就散了。二少爷那回病倒,也定然是他做的。我怎么这么糊涂这份家业,我爱给谁就给谁,非要让他们争,结果兄弟相残,还把没出生的孩儿搭进去。但愿这畜生能就此罢手!呜呜这个家不能败在他手里,我决定把家业传给二少爷,列祖列宗在上,请你保佑我们一家渡过危机” 乌老爷的鬼眼悄悄地往窗外瞄了一下,清楚地看见窗外有人在偷听,却故作不知道,三叩拜后,又干咳几声,站起来,慢慢往祠堂外走去。 管家以为老爷不知,不敢露脸将之撞破,迅速闪开了。 许久,管家受惊的心才平静下来,仔细回想老爷讲的话。他越想越害怕,从老爷话里不难推测,表面上两兄弟情义深重,暗地里争斗相残,小莲被冤死,害小梅流产的人是大少爷,而且二少爷害病也可能是大少爷下的黑手。管家心底直起毛,大热天起了鸡皮疙瘩。想着想着,管家由惊恐转为愤恨,小莲无论怎样也算是他同乡,当初她老爹就是托这个熟人关系到乌府当了丫环,如今却被屈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鬼寄生】—— 斥责和诅咒 鬼老爷私下对乌老二说:“二少爷,以后我打算把家业交由你打理,你要多加努力。” 乌老二虽然有些喜出望外,但仍然对大哥尊敬有加,不解地问:“爹,不是说好的嘛,半年为期,我和大哥谁的业绩好谁当家?” 鬼老爷佯装失望地摇摇头说:“唉你大哥他” 乌老二问:“大哥怎么啦?” 鬼老爷说:“我始终不相信是小莲下的药,最有可能是大少爷” 乌老二说:“爹,我相信大哥不会这么做。你一定是想错啦。” 鬼老爷见他轻易不上当,又加一把火说:“上次你也是,吃了他打来的饭菜,就病成这样子,那时我就觉得其中有蹊跷这次,小梅又被下药流产,我不得不怀疑呀?” 乌老二仍然不敢相信大哥会下此黑手,但回头仔细想想,似乎爹爹的担忧也有理,越发感到疑惑:“爹,大哥他他不至于此吧?” 鬼老爷说:“若由你来当家,我才放心。” 乌老二这才认真地点点头:“爹,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只是我真不敢相信大哥是那样的人。” 鬼老爷道:“若他不是那样的人就好,就怕万一。若再出什么差错,这个家如何是好呀?” 乌老二以为爹有意将家业交由他来打理,心中自然不免有些欢喜,但一想起大哥又不禁疑窦丛生。 鬼老爷又私下叫来乌老大,说:“大少爷,你是老大,我相信你的为人,本来打算把这份家业交由你来打理。可是,你也得用心呀?” 乌老大说:“爹,我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就直言,我会用功的!” 鬼老爷说:“小梅流产也不奇怪,有人会对你有微词。” 乌老大说:“爹,我真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鬼老爷说:“爹相信你,可其他人不相信你呀。要当这个家,就必须使众人信服,哎哟” 乌老大有些不快地说:“若爹也不相信我,就让二弟来当家好啦!我没意见” 鬼老爷说:“我问你,上一次,二少爷吃了你打的饭,后来就病成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乌老大这才明白,以前的事也被怀疑上了,解释说:“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压根与我无关的呀。怎么就怀疑上我了呢?” 鬼老爷说:“二少爷说是吃了你的饭才病倒的。” 乌老大急了,辩解道:“爹,我和弟弟情深义重,怎么会害他呢,没有理由的呀?” 鬼老爷说:“可就有人怀疑你们兄弟相争,不择手段。也不奇怪,这份家业,换了别人也一样会争出个事来。” 乌老大着急地说:“爹,我和二弟绝不会相争,更不会相害。你相信我们好啦!” 鬼老爷说:“一家就这几口人,短短几个月内,就发生这么多不幸。无论是谁干的缺德事,都是家门不幸。若继续这样下去,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漏子来。我已经有心无力,你要小心行事,善待家人。二弟二嫂对你已经有了嫌隙。” 乌老大感到很冤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爹,我发誓,我绝没有干过伤害家人的事情,若有天打雷” 鬼老爷有意装作不信任,对之挥挥手将之打断:“你出去吧,我困了!” 乌老大退了出去,被亲人怀疑,心中自然万分委屈。从此,两兄弟都特别留意对方,越是如此,越觉得对方有异。然而,隔阂虽已产生,却还不足以破坏他们之间的情义。 每天晚上,鬼都会从乌老爷身上钻出来,跑到小梅身上,夜夜吞噬她的心灵,并反反复复在她心里制造回音说:“大少爷害了我孩子。乌老爷欺骗了我,使我和孩子死不瞑目,还冤死小莲。这一家人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每一日,她的痛苦和怨恨都在加深,她要想办法报这个仇。 乌老爷变鬼后,彻底冷落小梅。一家老小始终难以改变她是奴婢的观念,有意无意都会对她产生排斥感。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独树难支,需要找帮手。她盯上了独身的管家。管家年近五十,妻早亡。小梅故意有事无事都找理由和管家套近。管家自从无意间听到乌老爷在祠堂之言后,更加同情小梅,而且老爷和小梅再无男女之情他也看在眼里,现在小梅刻意靠近,他的春心不知不觉间被撩起。 一天夜里,小梅梳妆打扮得花枝招展,悄悄地敲响管家的房门。管家开门看见小梅,估计到几分,问道:“小梅,你有何事?” 小梅说:“我有些事想请管家帮忙?” 管家四处张望,确保没人后问:“什么事?” 小梅说:“先让我进去再说。” 管家就让她进去,然后迅速关上门。 小梅轻声哭诉说:“自打孩子没了后,我就失去依靠,毫无寄托。好在管家待我有情有义,多年以来,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呜呜” 管家同情心骤起,心底也发酸,安慰说:“莫怕,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我也懂得什么叫情。老天真的不公呀,让你遭遇这么多不幸,我也痛心莫要伤心,我支持你!” 小梅忽然有些假戏真做,真的感动起来,抽泣着继续说:“乌老爷年老,早就对我断了情义。呜呜” 管家问:“老爷和你断了往来?” 小梅点点头:“嗯,我和他再无任何男女之情,我在他眼里是连奴婢都不如。如今,我落得个无处是归宿” 管家有些气愤:“纳你为妾,却又如此冷待。这老爷也太无情无义啦!” 小梅真的感到很绝望悲伤:“我无亲无故,以后该怎么办呀,哇哇” 她越哭越伤心,像小狗一样把头搭在管家肩膀上。管家同情加爱怜,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之:“别怕,别怕,你还有我,我真的心痛你” 这一晚,两人假戏真做,干柴烈火,炽热地燃烧起来。 从此,两人变得相见恨晚,几乎夜夜私会,假戏里生出真情,变成了事实上的情人夫妻。特别是管家,真的怜爱上小梅,对方的欢乐c悲伤也变成他的欢乐和悲伤。他的情感c神智日益与小梅同化。 终于有一天,两人缠绵至深时,鬼父找到时机,成功上了他的身,再从体内将他的心神毁灭。管家也沦陷了,成为鬼父可随时上身的宿主。他的心性因此急剧蜕化,对乌家由怨生恨。 小梅和小莲的仇冤让管家气恨难平,有冤无处伸更使他痛苦异常,只要有机会,就对人说:“乌家公子为争家产害死腹中弟妹。为遮家丑,又冤死丫环。这一家人,没良心呀。” 流言迅速在街头巷尾传开。乌家人只要出现在大街上,就会迎来鄙夷的眼神,被人指着后背议论唾骂。一家上下迅速炸锅,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吃饭间,乌老二越想越气,愤恨得搁下碗筷说:“现在满城的人都在谣传,说我们乌家公子争家产,屈死人命。不是说我嘛?我哪有啊?到底是谁这么恶毒,散布这样的谣言?” 乌老大也说:“是啊,谁居心如此险恶?” 二少奶奶桑娘说:“确实出了两条人命,就在咱们家。免不了要遭人非议!” 乌老大说:“案子不清,谣言自然就会起,哎” 乌老二说:“哪该怎么办呀?总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吧。” 大少奶奶凤娘也气愤地说:“就是嘛,害得我们出门都抬不起头。这里头一定有鬼,兴风作浪!” 桑娘说:“当然有鬼,凶手一日没抓到,就一日不会有安宁!” 凤娘很敏感,觉得桑娘是在针对乌老大,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谁是鬼,你把话说清楚!” 桑娘也不是好惹的,气升起来:“谁是鬼心中自知,别再连累一家蒙受不白之冤。” 乌老大很委屈,争辩道:“原来你们还在怀疑我?我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真的不会干那样的事。爹,你说句公道话?” 鬼老爷鬼眼一转,装愤怒地说:“凶手又会是谁?若不是小莲,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个。常言道家丑不外扬,我本想让风波平息下来。只要他日后能安分做人,一家能得安宁,凶手是谁也就算了。现在却闹得满城风雨,真是家门不幸呀。” 小梅愤愤不平地问:“老爷,这怎么能算了。那可是我的骨肉,一条人命,就这样算了?” 鬼老爷说:“官府不是也断不了嘛?纠缠下去又能如何?” 小梅愤恨地说:“我相信,凶手就在咱们这些人当中。他的良心让狗吃了,会有报应的!” 这一顿饭吃不下去了,每个人心中都疑云密布,全家陷入更加严重的猜忌之中。 乌老大越发觉得大家在怀疑他,极为痛苦不安。晚上,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妻子凤娘问:“相公,到底是谁干的?” 乌老大心头之痛又被针扎了,问:“你说什么呀?” 凤娘说:“小梅流产那事呀。” 乌老大有些生气:“连你也怀疑我呀?” 凤娘道:“大家都在怀疑,连我都遭白眼。你得老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乌老大恼怒起来:“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凤娘道:“我相信你又有什么用,大家不相信呀!咱们有事商量,才好应对嘛,是不是?” 乌老大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爹突然叫我给小梅买补胎药,我就买了。” 凤娘问:“红花是怎么浑到里边去的?” 乌老大怒气冲冲地说:“我也不知道。买来后,我就直接给小莲熬汤去了。” 凤娘说:“老爷为什么叫你去买药呀?这事,平日里都是下人们去做的嘛。” 乌老大说:“我怎么知道?” 凤娘疑惑地说:“会不会是老爷他” 乌老大惊讶地问:“你怀疑爹?” 凤娘说:“我总觉得老爷不太正常。” 乌老大问:“他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女呢?虎毒不食子,他没有理由这样干呀?” 凤娘说:“那么,最大的嫌疑是小莲啦。” 乌老大心烦意燥地说:“小莲已经死了,问谁去?” 凤娘说:“不弄个明白,大家免不了要怀疑你。” 乌老大说:“烦死啦!二少爷看我的眼神也不像以前总觉得怪怪的。” 凤娘说:“她流产,你被怀疑,谁会得益?” 听妻子这么一说,乌老大有些心惊:“二少爷?” 凤娘说:“整个事情下来,唯有他会得益。” 乌老大说:“我本来不相信弟弟会下如此毒手,可这事情太哎呀,烦” 乌老二那里也不得安宁,两夫妻也谈开了。 妻子桑娘问:“你说谁会是凶手?” 乌老二有些犯难地说:“我不知道。” 桑娘说:“我看得出老爷的意思,他不相信大少爷,有意要让你当家。” 乌老二沉默不语,许久才答道:“爹也跟我提过,唉当不当家我不在乎。” 桑娘责怪道:“就这么不上进呀?这是绝好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乌老二说:“我难以相信大哥会做那事。” 桑娘说:“无论他有没有干那缺德事,老爷也有意于你,这就是你的机会。” 乌老二说:“乘人之危,有些卑鄙。” 桑娘说:“你也是老爷的儿子,一样有资格当家。难道那事是你干的?” 乌老二问:“什么事我干的什么?不,不,不!那绝不是我,我怎会做那样的事,想都不敢想。你千万不要乱说,人命关天,不可胡言。” 桑娘说:“既然光明磊落,又有什么不妥?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将家业接管过来。” 乌老二说:“我会努力的。只是小梅这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就无法收场。” 桑娘问:“你真以为大哥不会下黑手?” 乌老二心里也犯嘀咕,心烦地答:“不知道。” 桑娘说:“自打这件事以后,连你的病我都不得不怀疑。” 乌老二心头一震,问道:“我的病?” 桑娘说:“你是吃了他带来的饭菜病倒的,是不是?” 乌老二不敢轻易下断言,没有回答。 桑娘说:“十有八九是他。为了争家业,对你下黑手。你还不警惕?” 乌老二说:“自小开始,大哥蛮好的,我没有察觉他有什么不妥。我总觉得这里头不寻常!” 桑娘问:“什么不寻常?” 乌老二说:“娘病成那样,半昏半醒的。爹也是忽然间老了许多,变得懵懵懂懂。我总觉得他们都变得陌生了,爹不像原来的爹,娘也不像原来的娘。” 桑娘说:“年老的缘故吧,再加上忽然间发生这么多严重的事,深受打击。” 听妻子这么一说,乌老二的警惕心又松了,他想象不出老爹老娘已经被一只鬼控制,这一切都是这只鬼在作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鬼寄生】——陷害 鬼老爷看得出来,两兄弟彼此之间信任不再,敌意丛生,尤其是乌老大心中充满愤恨。它决定再添一把火,将他们的兄弟情义烧毁。它在银号里提取重金,暗地里找来江湖浪人实施它的鬼计。 在一间密室里,鬼老爷戴着面具,安排说:“这是一百两黄金。我要你们扮杀手,假装刺杀乌家大少爷。杀他之前要告诉他,你们是二少爷派来结果他的。然后,又故意让他逃脱,不许伤他性命。事成后还有一百两!” 江湖人应道:“我向来是拿钱杀人,不问缘由。拿钱假扮杀人还是头一次。不伤人性命又赚到钱,好,成交!” 鬼老爷说:“明日晚上,乌家大少爷会从银号回府。经过河边小树林时,你可趁机下手。” 江湖人上前,拿了钱,应声道:“好,我定会办成。” 第二日,银庄里,鬼老爷故意留下一大堆事务给乌老大处理。直到夜深,乌老大才处理完毕,坐上桥子往家里赶。当轿子抬至河边小树林时,突然冲出一群手持利刃的蒙面歹徒。轿夫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抛下轿子,逃之夭夭。乌老大被弄得狼狈不堪,刚从轿里爬出来,没待看清状况,刀子就架到脖子上了。 乌老大大惊:“你,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匪首答:“要杀你。” 乌老大赶紧求饶:“别别杀我,我给你钱我有钱,我给你,求你别杀我!” 匪首说:“我们拿了人家的钱,取你性命。” 一听说是为了钱,乌老大赶紧应道:“我我给你双倍的钱,求你放过我!” 匪首摇摇头:“不,我们做事讲信用。答应了别人,就必须做。” ”五倍”乌老大赶紧加码。 匪首仍摇头。 绝望之际,为了保命,一切都可以不要了,乌老大开出最后的价码:"只要放过我,你开价,要多少我都给你!“ “可惜我先收了他的银子,对不住了!“匪首边说边扬起大刀,就要砍下去。 乌老大见逃不过,不甘心地问:“慢着!死前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匪首说:“好吧,让你死得明白。是乌家二少爷,你的弟弟要我们结果了你。” 乌老大悲怆得失声痛哭:“二弟要害我” 匪首又扬起刀,正要砍下去。突然,不远路口处冒出几名巡夜官兵,发现有状况,便追着喊:“谁,想要干什么?” 歹徒们大惊,丢下乌老大夺路而逃。官兵们过来了,看见乌老大没事,就一并向歹徒逃跑的方向追去。 乌老大刀口下捡回一命,惊慌地往家里跑。他一路狂奔,直到跑回家中,关上房门,才如释重负,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凤娘见状大惊:“相公,发生了什么事,累成这样?” 乌老大只顾喘气,一时间连话都没气说,许久才缓过来答道:“有有人要杀我。幸好遇上官兵,否则我已成刀下鬼。” 凤娘惊恐:“谁要杀你?” 乌老大惊魂未定,瞪着妻子的眼睛,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久久才说:“二二少爷” 凤娘害怕起来:“他我早就有预感,他会对你不利只是想不到会如此不择手段。得赶紧报官!” 乌老大开始冷静过来,深思一会说:“先问问爹,看他怎么说。” 凤娘转身就往外走:“好,我马上把老爷叫来。” “等等,”乌老大又把她叫住,“把一家人都叫来。” 不一会儿,一家人都从被窝里起来,聚到客厅。 乌老大告状说:“爹,刚才孩儿回家途中,有人要杀我,幸得逃脱。” 鬼老爷装作很吃惊:“什么,有人要杀你,谁谁要害你?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乌老大说:“我听爹吩咐,在银庄,很晚才把工作做完,然后坐着轿子回家。经过河边小树林时,突然一群蒙面歹徒窜出来。轿夫扔下轿子拔腿就跑掉了。待我从轿子爬出来时,刀子已经架住我脖子。他们要砍我脑袋,我求他们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好让我死得明白。他们就说” 乌老大说到这里,停住了。 鬼老爷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乌老大望了望乌老二,心如死灰,咬着牙,指着他说:“就是他,二少爷买的凶手,要置我于死地!” 一家人大惊失色。 鬼老爷大怒,质问乌老二:“你是不是派人去杀大少爷?” 乌老二不知所措,一切都无从说起,急促地辩解:“不,我没有,我怎么会派人杀大哥。不大哥这里头,一定搞错了!” 乌老大气愤:“我没听错,就是你。” 桑娘反驳道:“你撒谎,若真是有人要杀你,你为什么不受伤,你又是怎么逃脱的?” 乌老大说:“他们刚要动手时,幸好有一群官兵出现,把他们吓跑了。我才趁机逃脱,捡回一条性命。” 乌老二急得满脸通红:“大哥,我怎么会害你?没有呀,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们虽不是同母所生,却也是亲兄弟,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你呢?” 凤娘驳斥道:“为了争夺家业,不择手段置大哥于死地。事实摆在眼前还不承认。” 乌老二说:“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家业,更不会为这所谓的家业对大哥下杀手。你们误会我了,真的!” 凤娘悲愤地指责:“定是你,为了夺家业,不择手段陷害大少爷。小梅流产,也定是你搞的鬼,然后又对外撒布谣言嫁祸大少爷。传假消息让大少爷失约也是你的鬼计。井里的针扎小人诅咒我和大少爷也是你干的。鬼计一出又一出,你真是太卑鄙,太狠毒!” 鬼老爷佯装悲愤,责问:“二少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你干的?” 乌老二被越冤越深,无力辩解,急得要哭:“爹,大哥,没有,这些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桑娘辩护道:“二少爷绝不会干这种事,定是有鬼从中作梗?” 鬼老爷心一惊,害怕狐狸尾巴被发现,极力掩饰,装不懂地问:“这是什么回事?” 桑娘说:“定是大少爷的苦肉计。定是他害死腹中的弟妹,又屈死小莲。天道昭彰,挡不住众人悠悠之口,便上演这种卑鄙的苦肉计,嫁祸二少爷,谋取这份家业,这是他的一箭双雕之计。井里的针扎小人也是他自导自演的,否则,自己的小狗怎么会跑到井中去了,大家想想,这不是太巧了吗?今天,又演一出雇凶杀人,将二少爷冤到底” 乌老二气愤起来,冲上前,揪着乌老大的衣领,怒问:“大哥,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若你真想得到这份家业,只需跟我说一声,我绝不跟你抢。你又何至于此,设下这样的局来冤我。雇凶杀兄,这是多大的罪呀,你真要逼死我吗?” 乌老大悲愤至极,反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说什么,你三番四次设计害我,还装无辜。你真阴毒” 说着,他失控了,一掌打在乌老二脸上。乌老二也悲愤得失去控制,猛还乌老大一拳。俩兄弟扭打了起来。 鬼父看得清楚,乌老大在悲愤中丧失了理智,额际间冒出阵阵戾气,他的心神必定走了邪,不失时机地从鬼老爷体内跳出,一下子就钻进乌老大体内,接着鬼爪一抓就将乌老大的心神给撕毁。 乌老大一下子神智全失,双眼愤恨得发红,简直就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嚎叫着用最狠毒的方式攻击。抱打翻滚中,乌老大一把抓住乌老二的下档,用尽力气一抓。乌老二惨叫一声,命根被抓伤,痛苦得直冒汗。他紧急中照着乌老大的眼睛插过去。乌老大也惨叫一声,一只眼睛被插伤,几乎被扣出来。这时,两兄弟才得以松开,各自滚到一边哀嚎。鬼看得见,乌老二的额际也黑气阵阵,不失时机地从乌老大体内跑出,钻进乌老二体内,又是鬼爪一击,将乌老二的心神也击毁。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迅猛。待众人上前将他们拉住时,已为时太晚。他们心神已毁,兄弟之情已灭,只有憎恨,如隔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老爷的神智早已被鬼毁灭,只剩一副活的躯壳,当鬼脱离他身体之后,他状如痴呆,对兄弟两的恶战没能起任何反应。众人不知,只当他深受打击,痛苦得失去神智。 从此,鬼父又终日寄宿在两兄弟体内,疯狂吞噬他们的灵魂,它必须在两人可能恢复清醒之前,将之彻底摧毁,做成完全由它掌控的傀儡。两位少爷的神智迅速衰退,彼此之间的怨恨日益加深,他们都变得喜怒无常,心中恶念横生。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少爷。 如果你没有辨别能力,鬼怪就会来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鬼寄生】——夫妻相煎 自从鬼附身后,乌老二阳气渐失,阴气渐盛,再加上命根被抓伤,功能消退很快。妻子桑娘正值壮龄,欲求旺盛。一弱一强,夫妻矛盾更多了。一次,桑娘正欢之时,乌老二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令她苦恼当场:“你怎么回事呀,又不行啦?” 乌老二本无性趣,又感觉受了羞辱,面红耳赤,辩解道:“当初被他伤着了,定是这个原因。” 桑娘愤恨不已:“对你的命根子下毒手,他不是你大哥。若还有一点点兄弟之情,绝不会如此。这是要断你根。若不是已经生下两孩子,恐怕你要绝后啦。” 乌老二道:“枉我叫他大哥那么多年,竟然使出此种毒计。现在,大家对我心存芥蒂,俨然把我当成杀人凶犯。爹又终日痴呆,不闻不问,对家里事撒手不管了。” 桑娘赌气:“你就这么窝囊,越来越不像男人。这样下去,家业迟早落到他手里,跟着你只有吃西北风。” 乌老二突然瞳孔张大,寄生在体内的那只鬼又趁机猛施刺激,使他瞬间狂怒起来,狠扇对方一巴掌,训斥道:“你这婆娘,后悔嫁我了是不是,找别人去呀,我打死你!” 桑娘来自大户人家,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受得了这一巴掌,发疯地跟他哭闹起来。乌老二心性已经严重受损,再没有往日的胸怀和温情。夫妻俩吵架如火上泼油,一发不可收拾 吵架渐渐成为他们的家常便饭,而且,越吵越凶,给彼此的伤害越来越深。桑娘也变了,心中充满怨恨,终于,她崩溃的那一天也如期到来。 一天,乌老二郁闷中酗酒,半夜才醉醺醺回来,酒能致性,在酒精作用下,他忽然回光返照,欲望大发,要对床上的妻子猛来。此时,桑娘已经入睡许久,加上长期夫妻矛盾,毫无兴致,半睡半醒之间将欲上身的丈夫一推。乌老二坐卧不稳,从床上翻滚下来,磕得额头起了血泡。他痛醒了,雷霆大怒,猛扑上来,坐在桑娘身上抡起巴掌猛扇,嚎叫道:“你这婆娘,也敢对我下狠手。” 桑娘清醒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哭着怒骂:“你这只死鬼,有本事找你大哥打去,只会对我出气。老娘也不是好惹的” 她多日的积怨一下子崩发出来,用尽吃奶的力气,手抓嘴咬,翻滚着与之疯打一团。小女终究斗不过壮汉,乌老二一下子就用胳膊肘将她的脖子死死卡住。桑娘顿时无法呼吸,痛苦到极点,一刹那间,她的理智崩溃了,彻底被愤恨淹没。潜伏在乌老二体内的鬼盯得准,就在这当口上往桑娘身上一钻。“嗖”的一下,就进去了,然后再抓紧时机,用利爪一抓,将她受伤的心给摧毁。伴随着心神毁灭,桑娘也变得凶狠起来,崩发出巨大的力量,狂叫着一下子将压在身上的乌老二掀翻,反扑到他身上,一阵狂抓乱咬。 待众人赶来,将之扯开时,俩人已经面目全非。夫妻俩的身心皆被鬼攻破,心神尽毁,怨恨横生,难以修复,最为致命的是因心智迅速衰弱,他们失去自知能力而无法自救,被体内那只鬼彻底毁灭只是时间问题。 在宽仁者那里,鬼无法寄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鬼寄生】——鬼赠礼 乌老二和桑娘有两个孩子,女儿小桑八岁,儿子小松六岁。孩童的心性无邪,心神最纯,鬼是轻易不敢上他们身的。孩童虽不好对付,但他们幼稚无知c判断力薄弱。这只鬼清楚这点,需施展鬼计,制造矛盾,让他们因失智而生恨,直至崩溃,然后才能将他们攻破。 这两个孩子成了父母精神崩溃和矛盾冲突的牺牲品。自从鬼上身后,这对父母迅速失去教肓照顾孩子的能力,常常在暴躁和愤恨中失控,伤及无辜的孩子。虽然如此,他们对孩子的感情犹深,即使在神智不清c痛苦失控中,对孩子们的亲子之情仍然炽热。鬼还不能轻易控制他们直接伤害之,就借家里其他人之手间接进行。 院子里,小桑和小松在追逐玩耍。鬼附在小梅身上,贪婪地盯着两姐弟。突然“啪”一声,小松在嬉戏奔跑中碰落一个花盆。那正是凤娘最为钟爱的一株牡丹。 她闻声赶来,痛心责问:“哎哟,我的妈呀,这是谁干的?” 小松有点害怕,不敢承认。 小桑却勇敢些:“伯母,我不小心绊着了,对不起。” 凤娘上前,一把揪住小桑的耳朵,狠扭一下,责骂说:“又是你,昨儿摔破碗,今天打破我的花盆,明天还打算弄坏什么?真是败家仔!” 小桑痛得呱呱叫。小松冲上来,一边用尽吃奶的气力试图掰开她的手,一边哭求:“放开姐姐,是我碰坏的,不关姐姐的事!” 凤娘这才松开手,又用力扭了一下小松的耳朵,教训道:“是你也得教训一番倒是蛮有骨气!” 鬼看到这一幕,心中叹道,这双姐弟还真不简单,要拿下他们得费些心思。它鬼眼骨碌一转,鬼计上心头。 第二天,鬼钻到乌老爷身上,操纵着他布置陷阱。鬼老爷把小桑和小松叫到跟前问:“如果爷爷要送一件礼物给你们,你们最想要什么?” 小桑想了一下,答:“我想要一只布娃娃,跟凤姐姐那只一样的。” 小松答:“我想要一只小狗。” 鬼老爷道:“好,只要你们不犯错,过几天二奶奶大寿,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 小桑和小松很高兴,盼着那一天到来。 二奶奶大寿前一天,鬼老爷故意将二奶奶最喜爱的一件玉钗打碎在里屋,然后吩咐管家将俩姐弟叫来。当她们来到时,鬼老爷又有意离开了,让姐弟俩在那里空逗留一会。然后,他才出现,装着发现了打碎的玉钗,质问:“哎呀,坏了是谁弄坏的?” 小桑有点紧张,赶紧说:“爷爷,不是我。” 小松也答:“也不是我。” 鬼老爷说:“这是二奶奶的心爱之物,她若知道了就要生气的啦。” 小桑说:“真的不是我,我都没有进到那里面。” 小松也答:“就是,我和姐姐都没进去过。” 鬼老爷假正经:“碎了就碎了。小孩子要诚实,撒谎却要不得。” 小桑辩说:“我们没撒谎,真的。” 鬼老爷装着很认真:“刚刚还是好好的呀,我才离开半刻。” 俩姐弟开始感到委屈,双眼通红。 鬼老爷又说:“若是撒谎,就没礼物啦。” 小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爷爷,真不是我干的,我没动过。” 小松也说:“我也没动过。” 鬼老爷及时布置陷阱:“你们好好想清楚,明日给二奶奶献寿礼前,向我承认错误还来得及。否则要受惩罚,先前答应给你们的礼物也不能给了。” 姐弟俩委屈得抽泣起来。 陷阱上面还要铺上一层美丽。鬼老爷又故作好人,教育说:“勇于承认错误也是好孩子,你们先回去吧。” 第二天,二奶奶寿宴上,除了小桑,鬼老爷给其他所有孩子都分发礼物,小松如愿以偿得到一只小狗。小桑纳闷,委屈得眼泪在眼里打转。 鬼父跳到管家身上,操控着管家找到机会悄悄刺激她说:“大家都有礼物,就你没有。为什么呀?” 小桑心酸得抹起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 鬼管家说:“你打碎了二奶奶的玉钗,又不承认。要受惩罚。” 小桑辩解起来:“我没有不是我打碎的呜呜” 鬼管家故作惊讶:“小松向老爷供认,是你打碎的。小松诚实,所以他有礼物,你却没有。小孩子要诚实!诚实很重要,懂吗?” 小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脸都涨红,转而委屈得哇哇大哭。 她哭着找到娘亲,眼泪汪汪地扑向娘怀抱:“娘” 桑娘虽然神智恍惚,对孩子仍有痛感,抚着小桑头问:“你是怎么啦,爷爷没给你礼物?” 小桑呜咽着说:“小松诬告我,那玉钗不是我弄坏的他诬告我!” 于是,桑娘将小松叫过来问:“你诬告姐姐什么啦?” 小松正高兴地牵着小狗玩,听不懂娘亲的话:“娘怎么啦?” 小桑生气质问:“你这坏蛋,你为什么诬告我?” 小松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告你什么呀?” 小桑说:“你是不是跟爷爷说,我弄碎二奶奶的玉钗。” 小松有些莫名其妙,否认说:“说什么呀?没有,我没有那样说。” 小桑反问:“那为什么你有礼物,我没有?” 小松也不解:“是呀,为什么爷爷没有给你礼物?” 小桑说:“都是你害的,定是为了得到礼物,硬说是我干的坏事。” 小松有点欲辩无词:“我什么都没有说,真的?” 桑娘问:“小松,跟娘说实话,怎么一回事?” 小松问:“娘,什么一回事?” 小桑生气得指着小松的鼻子说:“管家都告诉我啦,你还不承认!娘,管家亲口告诉我的,小松向爷爷说,二奶奶的玉钗是我打碎的。” 这时,鬼操控着乌老爷,非常及时地出现了。 小桑哭着向之辩解:“爷爷,不是我做的?” 小松也急着证清白:“爷爷,我没” 鬼老爷却装着很忙,迅速将之打断说:“什么都不要说啦。今天是二奶奶喜庆的日子,不许争吵,懂吗?有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嘛!”说着,它又匆匆地离开了。 矛盾没有解决,反让小桑进一步掉进深渊,她对弟弟的感情被割开一个创口,使她饱受痛苦的煎熬。 上者不良,下者必遭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鬼寄生】——诬陷 姐弟俩天天相处,小桑很快就开始原谅弟弟的那场“出卖”,她们又好起来。鬼附在二奶奶身上,坐在大堂里,盯着在外面院子里嬉戏玩耍的孩子,又盘算起来,孩童比大人更容易淡忘彼此间的不快,要对孩子的心灵造成积累性破坏直到崩溃,就必须和时间赛跑。 姐弟俩玩得有点累,肚子很快就消化一空。 小桑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小松抬头看看太阳,离正午还远,也摸摸肚子:“我也是,吃饭时间还早。” 桌子上正好有一盘果,鬼二奶奶鬼眼一转,诡计上心头。她从果盘里挑出一只最大的桃放在兜里,再将余下的藏起来。果然,孩子们进屋找吃的来了。 姐弟俩很有礼貌地问候:“二奶奶好!” 鬼二奶奶扮慈爱,回礼并问道:“我的好孙子,怎么不多玩会,是不是肚子饿了呀?” 小桑答:“嗯,我肚子饿瘪了。” 小松也答:“我也是,没力气了。” “肚子饿了呀。吃饭还早着呢。呵对了,我这还有一只桃子。”鬼二奶奶一边说一边将那只大桃子拿出来,“哎呀,只有一只给谁呀?” 俩小孩子盯着那只蜜桃,馋得猛咽口水。 鬼二奶奶故作犹豫了一会,才把桃子递给小松:“还是给小松吧,小松可是个乖孩子!” 小松接过来,没多想张口便咬,嚼了几口后,想到姐姐还没有东西吃,就把桃子递过去,说:“姐姐,你也吃!” 小桑遭二奶奶冷落,心里难免委屈,有些撒气:“我不吃” 鬼二奶奶在心里诡笑,趁机刺激小桑,就责骂说:“你看,小松多好,还让给姐姐吃。做姐姐的本来就该让着弟弟,你看你太不像话啦还跟弟弟闹脾气。好啦到外边玩去吧!” 无端端又受责备,小桑更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这样一来,姐弟俩玩不成啦。在弟弟跟前只会让她觉得难受,便抛下弟弟,独自找角落哭鼻子。 乌老大的独生女凤儿出来找伴玩了,发现小桑在哭泣,问道:“小桑妹妹,你在哭什么?有什么伤心事?” 终于有人关心自己,小桑紧憋着的委屈释放出来,哇哇大哭起来。凤儿上前,牵着她的手,好心安慰。 凤娘听到哭声,也过来,见状不禁幸灾乐祸,假慈悲地问:“哟,有什么伤心事呀,哭得这么伤心?告诉我,谁欺负你啦?” 小桑抹着眼泪,向伯母诉说:“二奶奶说我我都没有对弟弟耍脾气。” 凤娘几乎要笑出声来:“呵原来是被二奶奶责骂。你是二奶奶亲孙女,为什么要责骂你?是不是又做对不住弟弟的事呀?” 小桑解释道:“不,我没有。二奶奶把桃子给弟弟,我都不跟他抢。给他吃了就吃了呗,却还要说我不是。” 心中有积怨,凤娘趁机训斥:“他是男的,是一家的香火,当然比谁都金贵啦。你是女的,还是姐姐,怎么这么小气,跟弟弟计较。你本来就该让着他,还觉得委屈呀,你太不懂事了!” 小桑又被伯母责怪,生气地翻旧帐:“上次他向老爷诬告我,我都没跟他计较” 凤娘好奇:“小松诬告你什么呀?” 小桑说:“定是弟弟想要礼物,说我弄碎二奶奶的玉钗。二奶奶这回拿我出气!” 凤娘暗中窃笑,这真是一出好戏,可别这么快就收场,就火上加油说:“这就是弟弟的不对啦,怎么能出卖姐姐呢?这么坏,不能原谅!来,让伯母看看,哟真让人心痛,眼都红了!” 经伯母这么一说,小桑就对着伯母将满腔的心酸哭了出来。她在感情陷阱里越陷越深 小松喜欢逗老爷送的那只小狗嘻戏,但这只小狗老是激起小桑心头的阴影,因此,小桑总会不经意间迁怒这只小狗。这也逃不过鬼父的眼睛。鬼父又心生毒计,跳到乌老大身上,唤起乌老大心中的仇恨,让他在愤恨中迁怒这只小狗。当小狗跑到乌老大房间时,鬼乌老大趁没人察觉,狠狠地将这只小狗掐死了。然后,他将小狗的尸体扔在小桑经过之处。 小桑不知情,果然路过时发现小狗的尸体,就停下来拨弄察看。鬼乌老大突然领着小松出现,故作惊讶地问:“你把这只小狗怎么啦?” 小松发现小狗死了,生气地问:“姐姐,你把小狗怎么啦?” 小桑解释说:“没有呀,我过来时看见它就这样了。” 鬼乌老大阴毒地质问:“不是你弄的又是谁,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死了吧?” 小桑辩解:“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弄死它呢?” 鬼乌老大说:“一家人,就只有你不喜欢这只小狗,所以你要杀了它,是不是?” 小桑被冤,呜咽起来:“不,不是我我发现它时,它就是这样的” 小松尚不懂事,只顾为死去的小狗伤心,哭问:“姐姐若不是你杀死它,它又是怎么死的?” 小桑抽泣着解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人相信我?呜呜” 这时,乌老爷也来了。鬼又跳到老爷身上,操控着他问:“小狗死了,谁把它杀啦?是不是你,小桑。” 小桑有口难辩,委屈得泣不成声。 鬼老爷故作震怒,斥责起来:“你上次犯了错,爷爷不给你礼物。你就迁怒到这只小狗身上,把它杀死了,是不是?” 管家也过来了,心神早已被毁的他也浑浑噩噩地一同质问:“哎哟,你怎么干这事呀。一只小狗嘛,拿它撒气干嘛。想不到你变得这么坏!” 小梅也来了,看见死去的小狗,不禁想起被害的孩子,愤怒地咆哮起来:“心肠怎么这么毒呀?它犯着你什么啦,非要害死它,为什么为什么?” 乌老大满腹仇怨,继续拿小桑出气,添油加醋起来:“就是嘛,大家都看得出你对这只小狗有成见。小小年纪,心这么狠!跟他爹一个样,大了恐怕还要杀人” 小桑这回更受不了,哭得悲天呛地。 从此,除了爹娘,她对一家人都深怀恐惧并满腹怨恨。爹娘成了她在家中唯一的依靠。然而,没多久,她爹娘也彻底被那只鬼吞没,她不幸的命运如秋后寒蝉如期到来。 什么鬼最难防?内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鬼寄生】——偏心有毒 一天深夜,阴风瑟瑟。在桑娘半夜熟睡中,鬼父吞噬掉她最后一丝神智,完全控制她的心脉。她也如当初乌老爷一样,突然惊醒,瞪大双眼,瞳孔充血,嘴巴像被什么力量撕开,毛骨悚然地哀嚎几声。接着,鬼控制她的手脚和嘴巴,如婴儿学走路c说话。鬼父先后吞噬过数口人的元气,功力非同往日,没几下,就完全控制她的意识和行为。桑娘也变成一个由鬼控制的活死人。 母亲成为鬼娘,变得冷漠和怪异起来。小桑和小松全然不知,只当是母亲病了。还依赖母亲的孩子毫无防范能力和自立能力,她们的惨剧已成定局。小桑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母亲是她最后的依靠。鬼父决定借母亲之手给小桑致命一击。 深秋的天冷得快,一夜就霜冻。早上,小桑和小松起床了。丫环翻箱倒柜,给孩子们找棉衣。孩子长得快,去年的衣服已经不合身,只能勉勉强强穿上,连纽扣都无法全部扣上,崩得紧紧的。 小桑走出房间,向娘亲报告:“娘,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一件,刚刚穿得上。其它的连手都塞不进去。” 鬼娘鬼眼一转,鬼计又来,有意冷着脸,不理不睬。 小松也跑过来,向娘亲说:“娘,我的衣服也是,和姐姐的一样,太紧了。” 鬼娘有意装热情,眉开眼笑地将小松抱起,亲了一口说:“是吗,我的小宝贝,等下娘上街,买几件新的,好不好?” 小松兴高采烈:“好,我还要一双新的靴子。” 鬼娘满脸笑容:“好,衣服c鞋子和帽子都买新的。” 小松高兴之余看见姐姐耷拉着头满脸心酸,便说:“娘,姐姐也去。” “好,小桑也去。”鬼娘诡异地说。 小桑高兴得几乎要哭,以为娘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早餐后,阳光普照,这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鬼娘带着两个孩子上街去了。大街上,鬼娘满脸欢喜地拉着小松的手,为他满街挑选衣服c鞋帽,对小桑却冷漠异常。小桑眼巴巴地跟在后面,还心怀异想给小松买完后就会轮到她。终于,小松想要的都买了,装了满满一大袋。鬼娘开始往回走。 小桑忍不住,委屈地喊:“娘我也要?” 鬼娘好像才想起还有小桑似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小桑说:“我的衣服也不合穿,鞋子c帽子也要新的。” 鬼娘忽然板起脸,训斥道:“女孩子家,挑挑拣拣,不像样。你现在不是穿得好好的嘛?” 小桑解释说:“太短了,难受!都蹲不下来鞋子也蹩脚,疼” 说着,她眼泪又要流出来。 小松帮着说:“娘,就给姐姐也买吧。” 鬼娘狠心拒绝:“不行。女娃子,娇嘀嘀,学会奢侈,以后怎么嫁人?年纪不小了,不许撒孩子脾气再哭再闹就不要你啦!” 小桑被鬼娘吓住了,憋着气,不敢哭出声来,眼泪却哇哇地流。她如同弃儿,一路跟在后面。 回到家时,小桑双脚都被小鞋磨出血泡,她抽泣着把鞋脱了,示给鬼娘看:“娘,脚痛呜呜” 鬼娘看了一下,面无血色,却突然迅速转身,一脸关心地问小松:“松儿,你的脚没事吧?” 小松答:“娘,没事,我的脚好着呢。姐姐的脚” 鬼娘毫不理会小桑的伤脚,只顾小松:“来,试试这双新鞋,看看好不好?” 说着,她亲自给小松换鞋,似乎小桑根本不存在。 小桑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鬼娘厉声斥责:“哭什么,太不像样了。给我闭嘴再哭就打!” 小桑反而哭得更伤心,肝肠寸断,倒在地上打滚。 鬼娘将她拉起,往她屁股处狠扇几掌,恐吓道:“还哭我看你还哭我打死你!” 小桑伤心得失了魂,哭得几近气绝。鬼娘又狠打几掌后,将她扔在一旁,拉着被吓怕的小松走开了。 小桑无助地痛哭许久,直到嗓子嘶破c眼泪流干才停下来。许久,她才在极度疲劳中平静下来,苦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甚至怀疑是自己不够乖,不够好,才会惹娘亲这么生气。她完全不知娘亲的灵魂已被体内那只鬼吞噬,只剩下一具由鬼操纵的躯壳,她的努力只会加速自己的崩溃。 晚饭时,小桑夹不到远处的菜,一旁伺候的丫环上前欲给她帮忙。 鬼桑娘却喝退说:“年纪不小啦,让她自己来。” 小桑只得自己来,她掂起脚,伸长手,手一抖就把一块肉翻出碗外,肉汁四溅。 鬼桑娘趁机大骂:“你看你搞什么?不会夹就别吃!” 小桑吓得把手缩回来,不敢抬头,委屈地用力猛扒碗里的饭,一不小心,“哐咣”一声,碗掉地上碎了。 “跟我怄气是不是?别吃了,站一边去。”鬼娘怒斥道,一把将她的筷子夺下,然后一转身突然又诡意地对小松笑着问,“乖,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夹好不好?” 小桑被打击得忍不住放声大哭,跑开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痛苦欲绝,哭得几近昏过去。她意识变得模糊,开始恨起娘亲c恨起弟弟来,悲怆地默喊:“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我娘不是我娘。我恨死她了,恨死她了” 她简直就要溺死在悲伤里,泪水和着鼻涕浸透了枕头。许久,她才在极度疲劳中睡过去。 第二天,当她醒来时,已经变成另一个人。她双眼红肿,再也没有孩童的欢笑,只剩下一颗苍白寒冷的心。 小松过来拉着她的手问候:“姐姐!” 小桑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将之甩开。她伤透了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弟弟。 小松见姐姐生气,就拿出新买的玩具给小桑:“姐姐,给你玩!” 这无法温暖小桑的心,反倒击中她的隐痛。这一大堆新玩具皆是鬼娘刻意买给小松的,却没有给小桑买过任何一件。巨大的不公,早已经给她造成严重的伤害。她狂怒起来,嚎叫着一把将玩具夺过,摔到地上,狠劲地往上踩。 鬼娘闻声过来,看见小桑正对小松发泄,趁机狠下毒手,冲过去将小桑揪住,扬起手猛扇她嘴巴。小桑的神智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中迅速崩溃,被愤怒和憎恨所淹没,失控地猛抓乱咬。就在这一刹那间,鬼迅速从桑娘身上窜出,“嗖”一下子就钻进小桑体内,然后鬼爪一抓就将她的心神击毁。小桑彻底崩溃了,鬼牢牢地附在她身上。 孩童的心纯洁,难以被鬼攻破,可是一旦被鬼上了身,又很容易被鬼操控。没几天,这只鬼就轻松控制住小桑的言行,弟弟小松随即成为它的下一个目标。 鬼又钻回桑娘体内,操纵着她,又使她变回一个刻薄歹毒的鬼娘,转而对小松狠毒起来。小松年幼,比姐姐更加依赖娘亲,他也在劫难逃。 此时,一家人当中,除了凤娘c凤儿和小松,其他人的心神已经被鬼吞没,变成没有神智的行尸走肉,对事物失去观察和判断,只剩下日常习惯性语言和行为。这一家人已经难以自救。 小桑变成一俱活尸体后,虽然神智全失,记忆变得模糊,但之前所受的冤屈和痛苦却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使她总是失神地反复呢喃:“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弟弟诬告诬告我害我要害我” 一次晚饭间,小桑又呢喃起来。 凤儿听得清楚小桑的疯言疯语,关心地问:“小桑妹妹,你说什么?” 小桑如同痴呆,木偶般重复:“诬诬告不是我干的弟弟害我” 凤儿问:“你说什么不是你干的?谁诬告你?” 这勾起了凤娘的兴趣:“是呀,小桑,告诉伯母,谁诬告你啦?” 小桑条件反谢地答:“玉玉钗,不是我打坏的诬告我小松诬告我真不是我干的不是” 凤娘有点兴奋,多事地说:“呵,我听明白了。你是说,小松诬告你打碎二奶奶的玉钗。” 小松辩解说:“姐姐,不是,我没有说过是谁干的,你定是听错了。” 鬼此时正在桑娘身上,一看时机又来,便故作公正说:“小桑突然间变得精神失常,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松,若你没有诬告姐姐,她为什么又这样说?你老实交待,不能毁了姐姐清白。” 小松无法自证清白,便向乌老爷求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爷爷,你告诉他们,我没有诬告过姐姐。” 乌老爷心神早无,再加上年老痴呆,那里还听得明白这是什么事,形同木偶,身体哆哆嗦嗦,面无表情,更无反应。 鬼迅速从桑娘体内钻出,附到乌老爷身上,操纵着他继续颠倒是非c离间破坏。于是,乌老爷突然间又异常地说话了:“哦那件事呀。我记起来啦!小松你确实有跟我说过的呀。作为惩罚,我没有给小桑礼物。哎呀你是不是真的诬告姐姐了呀?” 小松着急地哭起来:“爷爷,你撒谎。我没有说过姐姐我没有” 凤娘见热闹又来了,落井下石地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又对姐姐下黑手。哼!” 小松冤屈得泪如雨下,向母亲哭诉:“娘” 然而,桑娘那里还辩得清是非,只道是女儿受冤害,勃然大怒,失控地狠打起小松来,斥骂道:“冤枉桑儿,害死姐姐。我打死你,我打我打” 小松惊慌地大哭,猛喊娘,但桑娘发了疯,直到手累才停下来。这是小松有生以来第一次遭母亲痛打,惊慌得不知所措,躲到墙角处哭得伤心欲绝。一家人中,只有凤儿过去安慰,凤娘则幸灾乐祸,其他人早已变成麻木无情的活尸体。从这一刻起,在全家人心中,小松成了不择手段陷害姐姐的坏蛋。他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沉没。 鬼桑娘想尽办法折磨小松。小松只要稍有不慎便遭毒打。没多久,小松的感情也在痛苦中淡漠起来,迅速失去对母亲的感觉,并慢慢生起恨来。 终于,有一次,鬼桑娘故意将大厅里的花瓶打碎,然后指责小松并痛打时,小松的意志崩溃了。他狂怒起来,拼命反抗,与鬼桑娘厮打起来。鬼桑娘趁机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小松因窒息而极度恐慌的一刹那,痛苦和憎恨将他淹没。他充血的双眼瞪着眼前这个狠下毒手的女人,心中断掉对她的最后一丝情义,如同面对一个隔世仇人。 就在这一刹那间,鬼抓住时机从鬼娘身上窜出,“嗖”一下,便攻进小松体内。小松也被这只鬼吞没了。没几日,他也和姐姐一样,心智尽失,变成一个任由这只鬼操纵的傀儡。 正生福,偏生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鬼寄生】——陷阱 乌家只剩下凤娘和凤儿还没被鬼上身,她们母女俩的噩运也悄然来临。凤儿十岁,天真烂漫,不好对付,鬼如法炮制,决定先攻下凤娘,再借娘亲的手击碎凤儿。 凤儿同情堂弟小松的遭遇,有意与之靠近。鬼便附在小松身上,紧盯凤儿,伺机进犯。 一天,阳光普照,凤儿又来找小松玩耍。鬼松一见这是个好机会,便欣然答应。 俩人在后花园玩起游戏。花园中有个水池,里边有小鱼儿在游,吸引了凤儿。当她蹲在池边看得出神时,鬼松从身后一把将她推下去。 “扑通”一声,凤儿猝不及防,掉进去。这地方水不深,不过她也吓得魂不附体,惊慌地挣扎叫喊:“啊救我救命” 鬼松站在上边,冷漠地看着池里的凤儿。 不一会儿,凤儿挣扎着自己爬上来。她全身湿透,粘满污泥,愤怒地冲过去揪着鬼松的胸襟喊:“你为什么要推我?” 鬼松不回答,只是病态般幸灾乐祸地鬼笑起来。 凤儿愤怒地跑回家中,向娘亲哭诉。 凤娘见女儿大冷天里如落汤鸡,赶紧给她换上衣服并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松”凤儿刚要告状,话到嘴边又收回去,改口说,“和小松在后花园玩,不小心摔到池里去了。” 凤娘轻打她屁股一掌,责怪说:“那池塘里水深的地方也能淹死人。你跑那里干什么?娘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嗯,我只是在边上”凤儿试图解释。 凤娘厉声训导:“以后边上也不要去,掉进去乍办?也会把你溺死的,知道吗?” 凤儿点头答应:“是!” 她对小松虽有恨意,但同情心还是占了上风。没多久,她在心里开始原谅对方。不过,她的警惕心已起,一见到他就远远逃开了。 鬼松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正当它纳闷时,一不小心摔倒,一手扑中一团狗屎。它难堪至极,试图找东西擦拭时,忽然看见晾晒在院子里的衣服,其中有几件就是凤儿的,鬼计随即上心。它上前一把将之扯下来,拭擦手上的狗屎。 第二天,凤娘给凤儿换衣服时闻到一股粪便干的臭味,再仔细一看就发现衣服上的屎污,顿时恶心得要吐,不禁勃然大怒,喝来丫环:“死丫头,这衣服是怎么洗的。这是什么?” 丫环一看,不解地说:“我明明洗干净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 凤娘怒斥:“我正要问你呢,怎么洗的衣服?” 丫环仔细检查,觉得有异:“大少奶奶,小姐又不乱拉屎,那来的屎呢?就晒在院子里,定是有人抹上去的。你看,这明显有手印。” 凤娘仔细揣摩起那个掌印来:“这是谁的,就这一家几口人?” 丫环用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发现这掌印明显要小很多:“大少奶奶,你看,比我的手还要小,是小孩子的。” 凤儿也用自己的手比了一下,说:“比我的还小难道是” 凤娘问:“谁?” 凤儿想了一下,噘起嘴,不敢说出口。 凤娘边想边说:“小桑和小松?定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死杂种,这么缺德,和他们爹一个鬼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儿宁愿不是他们,问道:“娘,会不会是别人?” 凤娘肯定地说:“这家里头,比你小的只有这俩人。院子又没外人进来,只有他们。” 凤儿很委屈,弟妹近来总是针对自己,而且越来越坏。 “我找他们理论去,真是无法无天啦!”说着,凤娘拿着衣服怒气冲冲地出门。 她找到桑娘,把衣服示与她看说:“妹妹,看你家孩子干了些什么?” 桑娘神智不全,两眼呆滞,面色苍白,如同年迈的老人,反应极为迟钝:“这是什么呀?” 凤娘气愤地说:“你家小孩在凤儿衣服上擦了什么?你看,这是什么!” 桑娘吃力地用手摸了摸,又问:“这是什么?” 凤娘提高了音量:“这是屎,小桑或小松干的!你得好好管教管教。” 桑娘听到孩子的名字,迟钝地反应:“呵,松儿松儿,干什么去了。” 凤娘见桑娘形同痴呆,争不出个东西来,便怏怏而归。 回去后,她交待丫环:“以后衣服不要再晾在外面了,还有,凡事都要警惕他们。” 丫环应声:“是,大少奶奶!” 她又对凤儿说:“我看他们都出了问题,你不要再和他们来往了!真让人担心,他们好像” 凤儿心里当然担忧,答道:“是!娘,可是弟弟妹妹为什么变成这样,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也觉得他们,好像着了什么魔”凤娘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到丈夫受到的重创至今都没能康复,愤恨又涌上心头,失去了判断,泄愤说:“活该他们是活该报应真是报应” 鬼松继续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寻找下手的机会。草丛里的一只死老鼠又引起它的注意。它鬼眼骨碌一转,突然放亮,鬼计又来。它用绳子将这只死老鼠挂在凤娘的厢房大门。然后,躲在一旁等着看戏。 不一会儿,凤娘出来了,一不小心,恰好嘴巴碰上,吓得她魂都掉了,惊叫起来:“啊” 当她看清是一只死老鼠时,大骂起来:“是谁?那个发瘟的!如此伤天害理” 鬼松在一旁得意地鬼笑起来。凤娘这下明白了,这是鬼松的恶作剧,便过来指着它鼻子训斥:“是你这小杂种,你找死呀?” 鬼正等着情况升级,操纵着小松进一步刺激她说:“你你才是杂种老鼠的杂种。这只死老鼠就是你的儿子,哈哈” 很明显,他说话异常。但凤娘怒火中烧,那里还能察觉这些,上前狠扇小松一巴掌,怒骂道:“你找死,竟敢对长辈不尊,我打死你!” 鬼就等这一刻,操纵着小松继续辱骂道:“你这个死婆娘该死的丑婆娘,你一家都是鼠杂种,全部都该死我咒你发瘟死走路摔死过河淹死被蛇咬死” 凤娘怒不可遏,将它揪住,失控地狂打,发疯一样狂叫:“我打死你我打,我叫你骂,我叫你骂” 又是愤怒失控一刹那,鬼从小松体内窜出,一下子就攻进她体内,再从体内给她以致命一击。她的心神瞬间被击碎了,神智顿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这时,凤儿闻声赶来,着急地问:“娘,怎么啦?娘” 凤娘似乎听不见女儿的哭喊,傻傻地逗起那只死老鼠:“嘻嘻老鼠我儿子我有儿子吗?乖儿子凤,凤儿?” 凤儿发现娘突然间也变得和爹一样,十分害怕,忙把那只老鼠扔掉,抱着娘亲啼哭:“娘,我在这,我在这呜呜” 凤娘对凤儿有了些感觉,有气无力地说:“呵是凤儿,是凤儿” 听见母亲还认得自己,凤儿又心存一丝希望,只当母亲生气昏了头而一时失常,完全不知是被鬼吞没。她赶紧喊来下人,将母亲扶到房中卧下。 凤娘当然没有好转,而是日益严重,被那只鬼吸干元气只是时间问题。 宽容是制服心鬼的良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鬼寄生】——最后的毁灭 鬼父一刻也没有放松,试图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凤儿拿下,扫清乌府全家。 它又钻到乌老大体内,操纵着他教唆凤儿:“女儿呀,是小松害了你娘呀。” 凤儿愤恨:“想不到他会这样捉弄娘,把娘气成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爹说:“你若再和他来往,也会被他害死的。他像他爹一样恶毒。” 凤儿想起以前,说:“我总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好像换了人似的。” 鬼怕凤儿识破,忙将她的念头搅乱,操纵乌老大说:“没什么不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看他爹,先是害小梅流产嫁祸爹爹不成,又请杀手谋杀爹爹呀!” 凤儿痛恨起来,哭着说:“娘和爹都是他们害的。” 鬼爹说:“就是嘛,为了争夺家业,完全不顾亲人情义!” 凤儿迷茫:“我真不明白,怎么会这个样子?” 鬼爹说:“凤儿,你心太好,无法理解人心之恶毒。我就怕他还会对你下手呀!” 凤儿有些受惊,问:“要害我吗,为什么呢?” 鬼爹说:“人心叵测,你要小心为妙。难道你没察觉他的歹意?” “上次就是他把我推入池塘呜呜”凤儿终于说了出来。 鬼爹火上加油说:“他是想淹死你呀,亏你还为他做掩护。现在又把你娘给害了。” 伤害娘亲,这是不能容忍的,凤儿咬牙切齿地斥骂起来:“他为了得到礼物,诬告亲姐姐,把她也害疯了。现在又把娘害得神智不清。害了娘,我不会原谅他的,绝不会,他真该死!” 凤儿对小松的同情心终于变成仇恨。 凤儿找了个时机,又邀小松到后花园玩。她决定再尝试一次,若小松还要暗算她的话,就将之前的仇怨一次算清,将他扔到深水处,让他自食恶果。她故意和小松玩耍一会后,又坐到水塘边,装作毫无防备,背对着小松。这一次,她选择水最深的地方。 鬼附在小松身上,自然明白其中的意图,操纵着小松入局。它故作鬼祟,悄悄地摸到凤儿身后,往水里用力一推。凤儿早有准备,一侧身,顺势将小松往水里一送。“扑通”一声,小松掉进水里了。 水很深,能将他彻底淹没。他惊慌中本能地挣扎求救:“啊救我姐姐,救我” 那一推,把凤儿的感情彻底摧毁了。她咬着牙,愤怒地瞪着水中的小松,任由他往下沉,不再有一丝怜悯,冷冷地说:“上次你害我,我不计较。你又去害我娘。现在你还故伎重施,要害我。你是自作自受” 这时,鬼抓住这最后时机,从小松体内钻出,又是“嗖”一下便攻进凤儿体内。它看得见,凤儿体内心窝处有一团黯黑寒冰,这就是那颗冷透的心。它鬼爪一伸,就将之抓成碎片。随着心神殒灭,凤儿双眼迅速变异,形同鬼眼,瞳孔充血变红,目光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至此,这一家人的心神悉数被毁,体格迅速衰弱,变成心智全失的活尸体。乌府成了这对鬼父子寄生的乐园。这一家人已无力管理乌府上下,更无力打理银庄生意。他们犹如行将枯竭的油灯,只待最后熄灭一刻的到来。 智者偈语:人有喜怒哀乐等情绪c情感反应。无知c困苦c仇怨c嫉妒c伤害等会使人情绪失常,理智闪忽,此时,鬼就会趁机上身! 请将好书推荐给关心你的和你所关心的人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鬼道德】——战乱 有一年,乌龙国遭遇大旱,民不聊生,朝廷赈灾不力,各地灾民纷纷起义。起义军攻城掠池,每到一处便收缴富户钱粮,打开官仓,救济灾民。越来越多苦无生路的灾民纷纷加入义军,起义军的声势越来越浩大,很快就席卷全国。 其中有一支庞大的起义军攻到乌龙郡,直逼郡都。乌龙郡主是只乌龙怪,额头上长着两只鬼角,双目幽黑,似龙非龙,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他见义军席卷而来,惊慌不已,忙召集各路兵马与义军对战。激战一月有余,双方损兵折将,死伤无数。 一日,乌龙郡主召集群臣征集对策:“两军相持多日,匪军似乎越来越多,而我方兵员不足,粮饷又日渐枯竭。请求朝廷派兵增援,却不见有回音。” 虾头幕僚苦思无策,摇头叹气:“郡主,全国闹灾,遍地是灾民,到处都有灾民聚众起义。各地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援兵?” 独角将坦言:“灾情不断,越来越多乡民沦为灾民。匪军新近又换了头领,甚得人心,周边各郡的灾民都过来投奔。所以,匪军呈迅速扩大之势。” 乌龙怪问:“新头领什么来头?” 鬼头师爷耻笑起来:“人称詹王,原本只不过是鄂县落榜的秀才,叫詹。祖上皆是贩夫走卒之类。” 乌龙怪问:“他可有父母c兄弟姐妹?” 鬼头答:“此人为独生子,老母早亡,只有老父留守家中。” 虾头这下有计可献了:“何不将他抓来!” 独角将嗤之以鼻:“一个糟老头,有甚用?” 虾头解释说:“可绑至阵前,看他能如何?” 别无它策,乌龙怪点头同意:“有道理,至少可使匪军有所顾忌,不妨一试。” 乌龙怪随即派人前往鄂县,将詹王的老父绑来,押至大军阵前,并喊话:“匪军头领詹王听着,此人是你老父。你若投降就放了你老父,使你父子团圆。否则,斩你老父于阵前,以祭我军旗。” 詹王闻讯,仓促赶至阵前,痛斥:“你等昏官恶史,鱼肉乡民。我等平民百姓走投无路才举义,你却以我无辜老父相要挟,何等恶毒也?” 乌龙怪回话道:“你若归顺,可保你父不死,还可封你做官,保你荣禄。否则,玉石俱焚。” 詹王大哭,在阵前远远向老父下跪:“爹爹!恕孩儿不孝,孩儿不能为一己之私,弃身后千千万万的弟兄们不顾呀。” 义军们闻罢热泪满眶,悲愤不已。乌龙怪见詹王宁死不从,反倒激起义军们的愤慨,顿感失策。 虾头赶紧进言:“郡主,虽然匪首不屈从,只要将他老父绑在阵前,匪军定有所顾忌。” 乌龙怪点头:“嗯就把他绑在阵前吧,好生伺候,不能让他死了。作成一张挡箭牌还有些用!” 随从听令,把詹父关进一个铁笼子,押在两军阵前,并以好鱼好肉小心伺候着。果然,起义军有了顾忌,不敢贸然进攻。许多天过去了,两军仍然静静对峙。 乌龙怪又问众将:“匪军仍然不肯退去,众将可有良策?” 独角将不耐烦,请战道:“郡主,不如让本将杀出去,痛痛快快来个决战!” 虾头幕僚吓得心一惊,阻止说:“如今匪军已经成势,硬拼我方会损失惨重,需另寻良策。” 乌龙怪疑惑着说:“詹王甚会蛊惑民心,阵势越来越大。如此拖下去只怕于我不利呀!” 鬼头师爷贼眼一转,诡计上心:“有了,郡主,可先斗垮他们的军心,然后再胜之。” “斗心?”众人不解地问。 鬼头解释说:“有一种巫术,可使人进入迷离状态。此时,他失去神智,只要给以刺激和诱问,他就会毫无知觉地将内心的感受和想法说出来。” “这样又有何用?”乌龙怪问。 鬼头意味深长地说:“用这种巫术让詹父在匪军面前把内心产生的念头说出来。” 虾头领悟:“让他说一些不利匪军的话?” 鬼头得意地点点头,诡笑说:“对,只要给相应的刺激,让他说些于詹王不利的话即可。” 独角将顿悟:“只要匪军军心一乱,我就有机可乘。” 乌龙怪会意,点点头:“嗯,值得一试。可是,谁会这种巫术?” 鬼头说:“幻风山上住着一位巫师,他就会。” 乌龙怪果断下令:“好,你马上把他请来。” “小的这就去。”鬼头领命而去。 很快,巫师就请到。他长着一付鬼相,双眼阴森,眼神诡异,双眉中间长有一只非常奇怪的法眼。这第三只眼平常紧闭,作法时会睁开,发出使人眩晕的炫光。 礼暄完毕,鬼头师爷说:“大师,请示范一下,让众位见识见识。” 巫师道:“郡主,可找人一试!” 乌龙怪随手唤来一名随从虾兵。巫师让他吃下一粒药丸,然后对之施法。只见他法眼一开,发出一道炫光直照虾兵双眼。虾兵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失去意识,陷入迷离状态,傻傻地站着。 巫师道:“郡主,他进入状态了,完全失去意识。现在,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乌龙怪试着问:“虾兵,我是谁?” “你是郡主!” “你又是谁?” “我是小六虾子。” “你干什么的?” “郡主的跟身兵!” “你可听我命令。” “我只听郡主的命令。” 乌龙怪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我有那些好?” “郡王大方,能给赏钱,嘻嘻” “还有那些好?” “郡主威武。” 鬼头诡异地上前问:“郡主又有什么不好?” 虾兵突然忍不住,几乎要笑着说:“乌龙怪真乌龙,头上长两角。乌龙非龙。哈哈,好笑死了!” 鬼头又问:“还有哪些不好的?” 虾兵答:“郡主常放屁,跟在他身后不好受。吃得越香,屁越臭。郡主在夫人面前甜言蜜语赞美夫人,背地里哄其它女人时又贬低家中夫人,还” 乌龙怪大怒,上前猛一巴掌将虾兵打翻在地,怒喝道:“放肆!来人,拉出去斩了!” 一群侍卫跑进来,将虾兵拖出去当即斩下虾头。众人吓得面如土灰! 过了好一会,鬼头师爷才怯怯地说:“郡郡主,这招够狠的!” 郡主怒气还没消,瞪着鬼头师爷。鬼头忙解释道:“郡主,这招用在詹父身上,管叫那匪军乱心。” 乌龙怪压住心头怒火,下令道:“嗯,请巫师到大军阵前,对詹父施法。让他当着匪军的面说尽詹王的坏。嗯,只许说坏,不许说好!” 众人点头称妙。 兵者,诡道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鬼道德】——鬼计 乌龙怪随即率领众人,移驾阵前。巫师又取出一颗药丸,吩咐下人将之拌到詹父的饭菜中。詹父吃下后就很快就精神恍惚。这时,巫师上前,对着他默念咒语。 詹父在恍惚中没了恐惧感,瞪着巫师那只怪眼正欲问个究竟时,一道炫光从中闪出,把他照个正着。詹父瞬间失去意识,陷入迷离状态。 乌龙怪下令:“鬼头师爷,你带几个人前去,使尽你的鬼招,让他说乱匪军的军心。” 鬼头师爷见乌龙怪怒气未消,担心怪罪,不敢多言,忙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鬼头就带着一队士兵,将詹父的囚车推至两阵之间,义军面前。 鬼头干咳两声,对义军喊起话来:“詹王听着,你忤逆犯上,连累家中老父,今又弃老父不顾。你老父气恨难平,要前来责问你!” 接着,他转身,装着很痛心,对着詹父的耳根低声抽泣说:“老人家,你儿子压根不顾你死活,连我都不忍心。呜呜” 詹父已经深陷无意识状态,无法辨别,一听鬼头之言,受到刺激,便痛哭流涕起来:“儿呀,你这不孝子,你怎么舍得丢下老父。爹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如今不管爹爹的死活啦。呜呜” 鬼头师爷担心敌军听不见,对之说:“老人家,你大声点,用尽力气喊,好让天地都知你老人家的苦心。” 詹父便放声哭喊起来。起义军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开始扰动起来。 鬼头又刺激道:“老人家,你的儿子当上大王了,在军中快活呢,弃你不顾。你就在老天面前,大声责罚他几句吧,好让他反省反省?” 詹父便放声责骂起来:“不孝儿子呀。别人都说我这个爹这么瘦小,儿子却生得高大威猛,太不可思议。从小到大,爹爹忍饥挨饿,啃树皮吃草根也不让你饿着,你才长出这一副威武的身躯。有本事啦,嫌弃老爹,抛下老爹去做大王。忘情呀你?呜呜” 鬼头又刺激问:“不孝儿小时犯有什么错?” 詹父大声责骂:“你五岁时还尿床,还学会偷人家地里的萝卜,偷人家地里的花生。让人家找上门责怪我这个做老爹的。” 鬼头又问:“六岁时犯有什么错?” 詹父大声叫骂道:“六岁时与邻居孩儿打架,打不过别人,反给别人打伤。左眼角那块疤就是那时留下的。事后又去报复,砸伤人家的小狗,害爹爹赔人家钱。” “七岁时又犯什么错?” “七岁时,爹爹好不容易供你上私塾,你却不好好念书,功课做得一塌糊涂。还逃课,花的可是爹爹的血汗钱呀?” “八岁时呢?” “你八岁时,与同窗吵架,偷偷弄坏人家的毛笔,被人发现,害爹爹既赔银子又赔礼,丢尽脸面呀。” “九岁时呢?” “你九岁时,家里闹老鼠,爹爹花银子买只小猫崽。你却把它打死了,说小猫咪咬你,又说它偷吃腊肉。即使真是吃了那块腊肉,也不该将它弄死呀,那可是给咱家抓老鼠的呀。哎照我看来,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你生肖属鼠,忌猫,才下的手!” “十岁呢?” “你十岁时娘亲过世,留下爹和你。呜呜咱父子俩相依为命,爹不敢让你辍学,怕害了你前程。起早摸黑,供养你,希望你把书念好,将来考取功名,谋个出身” “到了十一岁,他又干了哪些坏事?说大声点,让老天爷听见,可怜可怜你!” 詹父提了提气,继续大声喊:“你才十一岁,就开始数落老爹爹。说爹爹身子没洗干净,臭!这浑小子,嫌弃老爹。还说爹爹的手不干净,连做好的饭都嫌弄脏。一天到晚在地里忙,能不一身臭汗,一手泥吗?唉爹还宠着你,舍不得打你,你却不懂得体谅老爹的苦呀!真是不当家不知当家难,不知柴米油盐贵呀!” “十二岁,又干什么坏事?” “十二岁时,你乱戳那只公狗屁股,结果被咬了一口,伤着了吧。都说那不能动,你偏要动。公狗的屁股也能戳?” “十三岁呢?” “十三岁时,吵着要学武术。爹拗不过,就给你请武师,结果不到一个月,挨不得苦,受不得师父责罚,又放弃。什么都没学成,唉,白花银子!” “十四岁呢?” “十四岁时,要硬拽着,才肯跟爹下地干活,是宠坏了。还总是跟我吵,干一会,休息两会,连玉米种都不会播,乱撒一地。人家的小孩十岁就开始下地帮爹娘种地啦。” “十五岁呢?” “十五岁时,开始学人家抽烟。唉!” “坏事”鬼头引诱道,“干了什么坏事丑事?” “上了瘾,就坏了。有一次,没钱买烟,就拿烂树叶捣碎了抽,呛着难堪。这是什么事呀?” “坏事!十六岁,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十六岁那年,瞄上村边那丫头。与人争风吃醋,打上了,脸上又添一条疤。呐就是右脸颧骨那块。哎哟丢死人了呀生得大,却没功夫,连小个子都打不过。哪姑娘到底还是跟了别人。” “十七岁呢?” “十七岁说是出门学做生意,把爹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几两纹银拿去了。没几个月就赔个精光。后来才知道,赌输了。你这不孝子呀哎,我乍这么苦呀,生了你个败家子非要气死老爹我呀?如今想起来,都觉得疼呜呜爹就是有病都舍不得花,你却赌去啦败家子呀” 鬼头窃喜,紧接着诱导说:“十八岁时,有哪些坏事?” 詹父继续喊着说:“十八岁爹又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劳。看了好几房媳妇,却总是嫌人丑。美丽的姑娘有,可人家看不上你呀!谁叫你家穷呢?” “十九岁呢?” “好不容易,把地都卖了,托人在衙门找个差事。没干几天,你却说不受这份窝囊气,扔了。真是不争气的家伙!” 鬼头乐了,赶紧捂着嘴继续追问:“二十岁呢?” 詹父咽了一下口水,继续大声喊:“二十岁终于考上秀才。不顾脸面,四处求借,才凑得纹银八两开私塾。清茶淡饭,却也开始依靠自己过日子。可好景不长” 鬼头好奇:“又干什么坏事了呀” 詹父突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没多久,也就前年。天下大旱,乡亲们外出逃荒,哪里还有人家上得起学呀?天呀钱没还清,私塾就关了。日子真无法过了!这孩子竟抛下老爹,举旗反了。丢下老爹不顾呀,忘情呀败家子呀真是败家仔呀唉” 鬼头贼眼猛转,想到了更毒的鬼计,凑着詹父的耳根说:“你儿子命好,实为天子命!举义成功,就要当大王了。” 詹父很吃惊,不敢相信:“天子,我儿是天子?” 鬼头悄声说:“是的,国王已经逃跑。詹王的义军声势浩大,席卷天下,大势已定。詹王就是新的天子。” 詹父开始由惊转喜,由喜及泣,老泪纵横:“我儿子是天子命,哈哈我儿子是天子!我我想都不敢想,这是真的?” 鬼头说:“是的,这个朝廷已经土崩瓦解。詹王很快就可以登大位,坐享九五之尊啦。” 詹父兴奋起来:“哈哈我儿是天子,我就是太上王。哈哈谁敢对我不尊,我就杀了他,杀杀” 鬼头诡谲地说:“很多人想抢这个宝座呀,要小心呀,小心他们来谋害!” 詹父着急起来:“不谁都别想抢,国王宝座是我儿子的。谁敢来抢,谁?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鬼头说:“天下分崩,强者得之。谁手里有兵,谁就可得之。” 詹父大喊:“我儿有兵,天下士兵都是我儿的,都要听令我儿。” 鬼头说:“詹王名为首领,兵权实际掌握在各路将领手里。义军一旦得了天下,这些将领就会杀死你儿子,夺取王位。” 詹父惊慌,猛喊起来:“不,王位是我儿的,是我儿的。不能让他人掌兵,不能让他人掌兵权呐这些将领手中有兵,会谋我儿王位。我要收兵权,所有兵权只能由我儿掌。要剥夺他们的兵权,一定要剥夺,不服者统统杀掉,杀掉我要杀光他们” 鬼头说:“外姓人,靠不住呀,一定要找机会除掉。各部将领一定要换成自己人。” 詹父点头大喊:“对,对我儿才是天子!外姓人,靠不住呀,一定要找机会除掉。儿呀小心呀要提防众将反叛c篡位呀!要统统换成自己人,自己人。有异心者一定要杀掉,统统杀掉。” 果然,起义军各路阵营开始扰动,甚至喧嚷起来。乌龙怪和众将远远就看见义军出现异常骚动。 独角将大喜:“好郡主,这招果真奏效。特别是最后这一句,定叫他军心离散。” 乌龙怪惊喜不已,忙传令:“快,传令鬼头师爷,就让詹父反反复复说这一句。而且要好生伺候,每喊一时辰,休息一时辰,不能让他坏了嗓子。务必让他反复喊上三天。” 于是,连续三天,詹父都被置于迷离状态,反反复复大喊:“我儿才是天子!封王拜相,只能是自家人。你一外姓人,靠不住呀,会反叛c篡位,要杀掉,统统杀掉!” 三天还没到,詹父就真的疯掉了,完全失去意识,逢人便指着大喊此句。 巫师匆忙向乌龙怪回报:“郡主,这詹父竟真的疯掉了。清醒不过来了,逢人便指着大喊那一句。” 乌龙怪觉得有些可惜:“唉!这么快就疯了,可惜真可惜!还想多利用几回。” 鬼头师爷却得意诡笑道:“郡主,这样最好!” 虾头幕僚领悟:“郡主,这时把这老头放回敌军营中。让他指着敌军将领这样说,岂不更妙?” 独角将赞叹:“高真是高招呀!定叫这詹王众叛亲离,不攻自破。” 乌龙怪大喜,忙下令:“好,就这么办。独角将军,你马上安排人马,务必要将此老头完完整整c安安全全地送还匪军。” 独角将军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詹父就被送至义军阵营。义兵赶紧把他带往詹王大帐。一路上,他仍然疯喊不止。此时,詹王正和各部将领商讨军机大事。 詹父一进大帐,就指着各路头领c将军疯喊:“你,一外姓人,靠不住,会反叛c篡位!要杀掉,统统杀掉。我儿才是天子!封王拜相,只能自家人。你,要杀掉!哈哈” 詹王悲愤万分,冲上前握住老父双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爹爹,这是怎么啦?这万恶的乌龙贼把你弄疯了。” 詹父继续大喊:“哈哈我没疯!我儿是天子。你们,靠不住,反叛c篡位。要杀掉,统统杀掉!封王拜相,只能是自家人,哈哈” 众将十分难堪,心中有怒,却又不好发作,憋得面红耳赤。 詹王尴尬异常,赶紧解释并下令道:“残忍的敌军把我老父折磨疯了。来人,把他扶下去,好生伺候,请军中大夫给他诊治。” 侍从赶紧把他扶下去。 众头领c将军们面面相觑。 詹王甚觉不妥,又解释道:“老父被敌军弄疯了,他所言为疯言,望各位不要记心里去。我们面临共同的敌人,千万不要互相猜疑。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此道,人神共戮!” 众人齐声附和,但心中不免产生了芥蒂。 没有大夫救治得了詹父,他逢人便喊。詹王只得让人将他的嘴堵上,再派人马将他送回老家。然而,他所言早已传遍全军,众大小兵将议论纷纷,各有所思,各有所虑。正在赶来的各路兵马闻之皆半路折返或驻足相望;已在阵中的各路也纷纷找理由推托离场。 乌龙怪军营中,众将整装待命,随时听令出击。乌龙怪点将道:“我们一妙计,便使匪军退去过半。剩下来的这些,也必定各怀心思。他们军心已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正是我出击的大好时机。众将听令,立即全军出击,消灭匪军。” 乌龙军倾巢而出,杀声振天。起义军已经被搞得人心离散,一见强敌全军出击,无人愿舍命抵抗,纷纷逃命去了。顷刻间,义军全线崩溃,乌龙军大胜。之后,乌龙军一路追杀,剿灭义军残余,不出半月,便肃清乌龙郡全境。 詹王在逃亡途中,被叛变的士兵杀死割了头去请赏。可怜的詹父在家中,始终疯疯癫癫,逢人便喊:“我儿是天子。你们,靠不住,反叛c篡位。要杀掉,统统杀掉!封王拜相,只能是自家人,哈哈” 兵术,亦为鬼术,破坏之法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鬼道德】——祭鬼 乌龙郡之战扭转全国局势。各地义军闻风丧胆,纷纷溃逃,转眼间成颓没之势。很快,朝廷就赢得全面胜利,肃清了全国义军。国王大加赞赏,将南部十八县并入乌龙郡,封乌龙怪为乌龙郡王,世袭勋爵。一战功成名就,乌龙怪喜出望外,对众将士大加封赏。巫师立下头功,获黄金千两,受封为乌龙郡护法,从此追随乌龙怪,用巫术辅政。 一日,乌龙郡王与群臣论政:“治国理政嘛,无非是治心。” 虾头道:“郡王爷说的极是。人心齐,泰山移。想当初这义军来势凶猛,军心一破,也就土崩瓦解啦。若他们人心齐,要赢他们还真不容易。” 鬼头道:“这世间最难捉摸的就是人心。常言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乌龙怪同意说:“好比说,本王很容易就可以让一个奴才下跪行礼,但他是真心向本王行礼吗?说不定他还在心里咒骂本王呢。” 众官员一听,以为郡王话里有话,忙表态:“我等对郡王爷表里如一,忠心不二!” 乌龙怪叹道:“哎呀!我相信你等。这里只论道。人言可治,行为可治,可人心难治呀!” 鬼头自觉聪明:“郡王爷,治理人心,只要找着门道,也不难。” 乌龙怪很感兴趣:“哦有什么道道,详细说来?” 鬼头说:“上次大赢敌军,其实就是治心也。小人力主郡王爷重用巫师,设立护法,就是为人心而来。” 巫师及时进言补充说:“上次施展的法术,使詹父进入迷离状态。这时,他失去神智,给他以情景刺激,再巧妙诱导,他就会毫无知觉地将内心的相关感受和念头说出来。甚至还可以控制他的意识,让他心里想些什么。” 乌龙怪被吸引住了,问:“你是说,通过这种手段,可以观察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念头,也可以操纵他的念头。” 巫师答:“是这样!” 鬼头说:“郡王爷。人之所以会不良,是因为他认为恶念可以藏在心中不被人发现。若人心可察,则恶念无法存在。” 有人质疑:“这话虽有道理,可你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拿来让巫师考究一番吧?” 虾头小眼一转,进言:“这不用愁。常言道,杀鸡骇猴,只要抓几个作为典型,对心怀不轨者,公开制裁,可震慑其余。” 鬼头赞同:“对,每月公开制裁几例,就可震慑全民。当人们知道藏在内心的蛇鼠之事也可能被发现并遭到制裁后,就再也不敢怀有不良之念了。” 乌龙怪点头称赞:“妙哉!如此说来,人心可察,亦可治。值得一试!就由你负责,你要积极筹划,办好此事。” 众官员点头如群鸡啄食,皆附和。 没多久,鬼头就令人在郡都中心广场筑起一个祭坛。祭坛中心有一根碗粗的乌龙柱,上面写着——敬天c事君c守道!乌龙怪又发令全郡公告曰:天授君,君治世,民敬君,心祭道。定月之初一和十五为祭道日。每逢祭道日,民应聚至郡都,不能来者亦应沐浴更衣,烧香礼拜,以心祭道。 几天后,第一个祭道日到来了。广场上,祭坛周围人山人海。乌龙怪率文武大员入座,虾头主持宣布说:“天授君,君治世,民敬君,心祭道。每一位郡民都必须遵守礼法,接受心灵的洗礼,驱除灵魂的污垢。” 宣读完毕,他一挥手,两名狗头差役就押着一个少年登上祭坛,将之绑在乌龙柱上。巫师上前,给他喂吃迷魂药丸,法眼一闪,一道炫光射进少年眼内。少年瞬间失去神智,两眼迷离。 巫师呢喃道:“我以天之名,使你真实的灵魂直现在人们面前,接受人们的审判。” 一名双眼阴森,形貌丑陋的鬼诱导上前诱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答:“我叫弘。” 鬼诱导问:“若有外敌外侵,你愿意上前线杀敌立功吗?” 弘厉声回答:“杀敌立功?好!我杀杀,哈哈!将这些敌人头颅一个个砍下来。立军功,哈哈封我为大将军,呼” 鬼诱导问:“敌人凶残,你有可能被他们杀死。他们会用长枪戳穿你胸膛,用利刀斩断你手脚,用斧头劈开你脑袋。你不怕吗?” 弘突然感到畏惧,哆哆嗦嗦起来:“这这” 鬼诱导说:“逃跑,逃跑就可以活命。” 弘附和着说:“对,逃快逃” 鬼诱导问:“逃往哪?” 弘犹豫了一下:“嗯不知逃哪,反正先跑就是啦!” 鬼诱导建议:“逃回家吧?” 弘答:“好,逃回家。” 鬼诱导又说:“有敌人追到你家,将你父母c兄弟抓住了。” 弘害怕起来,挣扎着说:“不不许抓他们,不许!” 鬼诱导说:“如果不赶紧逃跑,你也会被抓去杀掉。” 弘愤怒起来:“不,不许抓他们,我要跟他们拼命!” 鬼诱导说:“若不逃,你打不过他们,可能会被打成重伤,断一个手脚之类的,以后一辈子是残废。说不定当场被打死。不如先逃跑,致少保得一命。” 弘又犹豫害怕起来,不知所措。 鬼诱导说:“先逃跑吧!” 弘咬咬牙:“哪没办法,逃吧。” 一个坐在判台上,头生两角的鬼判批判道:“临阵脱逃,不惜抛却父母,此为怯懦和不忠不孝。” 人群一片唏嘘怒骂声。 接着,鬼诱导继续诱说:“看来还是别上前线啦,躲在家里!” 弘说:“就是上什么战场,弄不好战功得不来,还被杀了。嗨咱平民老百姓就是兵灰。享福的是那些达官贵人,他们为何不上战场!” 鬼诱导顺着问:“达官贵人,谁?” 弘说:“那些官老爷,大公子呗。他们怎么不上战场?城东王老爷王公子挥金如土,这钱刮来的?” 鬼诱导即时发挥:“若有人密谋洗劫王老爷,你会告发吗?” 弘面露喜色,幸灾乐祸:“好呀好,好!高兴还来不及,告什么发呀,哈哈” 鬼诱导诡异地说:“王公子的钱袋掉了,你捡到了,都没人知道。要不要交还他?” 弘窃笑问:“为什么呀?” 鬼诱导问:“不义之财,也能要?” 弘愤然:“他的钱才是不义之财。就该没收,哼!就算打劫他,也是劫富济贫。” 鬼诱导进一步问:“若捡到一包不知是谁的银子,会等失主前来,还给他吗?” 弘苦想了一会没有回答。 鬼诱导说:“这包银子很多很多,够你一辈子开销,再也不用辛苦了。反正拿走藏起来,又没人知道。” 弘说:“若真没人发现的话又不知是谁的地上的钱,捡到了,就是我的了。” 鬼诱导说:“赶快找个地方把钱藏起来。” 弘机灵:“对,要藏起来,藏在罐里埋在后院。风头过后再挖出来花,哈哈” 鬼判批判道:“幸灾乐祸,贪人钱财,实为不义。” 鬼诱导又接着问:“朋友得了严重的怪病,感觉如何?” 弘问:“朋友,谁?老四吗?不好” 鬼诱导说:“若亏掉你一年的零花钱,才能换来他的健康。你愿意吗?” 弘说:“这老四是我好友,还可以考虑!若是其他人就不行了,犯不着。” 鬼诱导问:“不喜欢的邻居?” 弘想了想,面露不快之色:“大伯?” 鬼诱导又就此发挥:“若是大伯的小孩子得这怪病,你愿意亏掉自己的银子换取他的健康吗?” 弘突然有些生气,脖子涨红:“不行,哼!” 鬼诱导问:“不喜欢这小孩?” 弘说:“上次借把锄头都不给,哼,甭管他!” 鬼诱导问:“好的邻居有吗?” 弘的脸色忽然变得愉快起来,面含笑意:“有,三爷家就不错。三个孩子,哈哈” 鬼诱导问:“若是换了他们,你会亏掉银子换他健康吗?” 弘说:“尽力而为吧。亏掉一个月可以。多了就不行了。” 鬼判又插话批判道:“对亲友尚有一些善心,但对陌生人或者有过节者心狠,此为不仁。” 鬼诱导又问:“父母怎样?” 弘说:“嗯,还好。” 鬼诱导问:“父母有病痛吗?” 弘面有哀伤:“老母时常头痛,病发时痛苦难耐,彻夜未眠。老父幼时摔伤左脚,半瘸,行动很不方便。” 鬼诱导问:“你愿意解救你父母,让他们获得健康吗?” “当然啦,还用说。”弘不假思索地答。 鬼诱导问:“需要牺牲你的健康来换取你父母的健康,你还愿意吗?” 弘有些犹豫:“我,牺牲我的健康这?” 鬼诱导追问:“让你患上头痛病,瘸掉左脚,但可换来你父母的健康。还愿意吗?” 弘害怕起来,哆哆嗦嗦:“不,这不,我” 鬼诱导问:“你会为父母做些什么?” 弘深有愧疚:“我会努力地工作赚钱,照顾好他们的,做饭c洗衣c熬药都会做” 鬼判批判道:“不肯牺牲自己解救父母,实为不孝。” 人群又一片怒骂声。 鬼诱导又问:“借过人银子吗?有没有不还的?” 弘答:“当然有借过,都还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鬼诱导又设陷说:“若有很多有钱的朋友,向每个人都借上一大笔,就一下子发大财了。然后拿着这笔钱跑掉,到一个他们找不着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治。” 弘兴奋起来,想了一下说:“这不好吧就怕” 鬼诱导说:“怕什么,小心筹划好就行。” 弘说:“借钱不还,总是不大好。唉!” 鬼诱导继续引诱:“若是能借上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又不会被抓到呢?” 弘更加兴奋起来。 鬼诱导又引诱说:“想想父母。你不用那么辛苦去赚钱养家了,可以更好地照顾老父老母了。” 弘兴奋地臆想起来:“为了父母过得好一点?哈哈唉!拿人家这么多钱,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嗯,有钱哪都可以去,天底下那么大,愁什么?可谁很有钱,又肯借这么多的钱给我?大伯家刚卖两头猪,收了一大笔这点钱不行,太少,他也不大可能会借给我。老四会借我,唉他瘦得只剩一把骨。表叔家钱倒是有一些,唉,有些不好意思堂叔家是发了些财,可这城东王老爷家财万贯,可不认识呀,他会借给我吗?肯定不会,若能借到就妙了,哈哈” 鬼判厉声训斥:“有骗取他人钱财的恶念,此为贼心!” 人群一片鄙视声。 鬼诱导问:“有贼偷你家的鸡,被你抓住了,你会怎样?” 弘愤怒起来:“偷我的鸡,我打死你。偷东西哼,打断他的手。我看他还敢偷。痛打一顿后,再送给官府治他的罪。哼!” 鬼诱导问:“他是个乞丐,可能是饿坏了。” 弘仍然在生气:“偷就是贼,还能有理由。还乞丐?我打,我狠狠地打” 鬼诱导问:“邻家的猫偷吃你家的腊肉呢?” 弘惊叫着道:“什么,偷吃我的腊肉。这可恶的猫。我打死它,看它还敢来。” 鬼判又插话批判:“对无奈而偷的乞丐和偷吃的小猫不仁,实为不懂宽恕。” 鬼诱导又问:“若和师父c师兄师弟们出游,迷失了方向,饥寒交迫,你还有最后一个馒头。你会怎样处置?” 弘答:“还是让给师父吃吧。” 鬼诱导问:“若你师父不吃呢?” 弘答:“那我就吃。” 鬼诱导问:“师兄弟们呢?” 弘答:“那分着吃呗。” 鬼诱导又设陷问:“若分着吃,大家都会饿死。” 弘想了一下:“我的这馒头本来就是我的。就应该我吃。” 鬼判又插话批判道:“生死关头,本性暴露,实为自私。” 鬼诱导问:“你和朋友们玩,不小心弄坏别人家的花瓶,后来,主人找到你,要你赔。乍办呀?” 弘有些为难:“这,要赔人家钱” 鬼诱导说:“这花瓶可贵了,是人家的宝贝,赔不起,就要狠狠地惩罚你。” 弘着急起来,不知所措,突然想到了说:“他们也有份,不该只要我一个人来赔。” 鬼诱导说:“呀对了,可以把事情推到他们身上,就说这瓶子是他们弄坏的,与你无关就可以了嘛。” 弘问:“可以这样子吗?” 鬼诱导说:“反正他又不在,赖到他人身上,没人知道。这样人家就可以放过你了。” 弘想了一会,顺从道:“对对,就这样。” 鬼判又批判道:“犯了错,不承担责任,推脱给友人,此为不知耻。” 鬼诱导问:“有几个强壮的流氓欺辱你,强迫你辱骂自己父母。你会屈从吗?” 弘答:“绝不,我跟他们拼了!” 鬼诱导恐吓说:“你又打不过人家,你若反抗,他们会把你杀死。” 弘害怕起来,不知所措。 鬼诱导说:“好死不如苟活,蝼蚁尚且偷生。忍一忍,说几句咒娘的话又何妨,又不会真的让爹娘损失什么。日后再找机会报仇,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弘点头认同:“对,识时务者为俊杰!” 鬼诱导说:“歹徒的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咒骂一下自己娘亲!” 弘皱着眉头,崩紧脸,咬着牙违心地骂起娘来:“打我娘的屁股,打我娘一巴掌。我娘嘴臭不刷牙” 鬼诱导凶狠地威胁:“不够狠,再狠一点,否则这刀子不认人!” 弘一哆嗦,哭着继续痛骂起娘来:“我娘是个混蛋,我我咒我娘切菜时割破手指” 鬼诱导又用手掌作刀状往他胸膛一顶,厉声说:“骂得不够狠这刀可不高兴啦,哼” 弘大哭,咬着牙狠骂说:“我娘割断手指,走路时摔断腿,烧火做饭时烧掉厨房,还有,呜呜” 鬼诱导又怒吓说:“老爹呢?” 弘一把鼻涕一把泪咒起爹来:“我爹我爹骑马摔下来,驾驴推磨时被驴踢伤” 此时,围观之众已是人声鼎沸,怒骂声不绝。 最后,鬼判宣判道:“弘心性多有不良。为人怯懦自私,不忠不孝,不仁义,不诚信,不知耻,不宽恕礼让,不担当。鉴于他年少,法不诛心,请神宽恕并拯救他堕落的灵魂吧!” 巫师上前再度对弘施法,一片咒语后,又一道炫光从法眼射出,照进弘的双眼。弘立刻清醒过来,恢复神智。 他睁开眼,却完全记不起刚才所说的一切,只见广场上人山人海的观众对自己怒目而视,一片咒骂声,不禁心生恐惧。鬼差上前给他松绑。他如惊弓之鸟,在极度惶恐中逃至城外。 行兵之诡术,非为政之道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鬼道德】——破坏 到了晚上,万人空巷时,弘才敢偷偷摸摸地回家。家中的父母早已焦急得两眼通红。 弘父急问:“你到哪去了呀?” 弘哭诉说:“爹,早上上街玩,不知为什么,被官兵抓去,绑在广场中心祭坛上,我还以为他们要杀了我。后来,他们逼我吃了一颗药丸那奇怪的巫师有三只眼,中间那只发出可怕的光,让我头晕目眩,然后什么都看不清记不清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谁跟我说话似的。哎呀反正什么都记不清。后来又突然醒过来,满城的人好像要杀我我就跑了,跑到城外树林里,等到天黑才敢回来。爹娘我” 弘说不下去了,抽泣起来。 弘父又痛又恨,气急攻心,责骂道:“被迫落下爹娘,爹不怪,爹娘更不愿为自己健康让你生病伤残。你是爹娘的命根子,只要你得保全,爹娘就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弘母哽咽着劝阻弘父:“你就别再数落他了他,他还小,不懂事!” 弘父仍气急:“可无论怎样也不能咒娘断手断腿,还把屋子烧了呀我还被驴踢” 他说不下去了,上气不接下气,猛烈地咳嗽起来。弘母急得一边哽咽,一边给他抚胸捶背。 弘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爹娘为何会这样,茫然地问:“爹,娘,你说什么呀?这这怎么一回事呀。全世界的人都突然间要吃了我似的,连爹娘也变得这么奇怪。什么断手断脚,烧屋踢驴” 弘父双眼瞪得通红,问:“你这不孝子,心里想着些什么呀?” 弘疑惑:“我想什么呀?” 弘母半掩脸,似乎难为情,说:“你在祭坛上被施法,心里话都给套了出来。哎,爹娘也蒙羞呀” 弘的心悬了起来,追问:“心里话什么心里话呀?” 老父有些失望,又爱又恨:“你心里知道,我怎么生养了这么个儿子呀,唉” 弘母护犊心切:“他是吃了迷魂药,谁知那巫师施的是什么法。也不能全怪咱儿子呀。” 弘父点点头:“也是,也许那是什么妖法,迷惑了儿子心智。” 弘仍然疑惑不解:“我说了什么呀?我什么都不记得。” 第二天,弘经过邻居大伯家门口时,遭了白眼,接着里面还传出大娘的骂声:“哼,借锄头不成,就要咒人。我看那头痛病呀,是报应!” 接着又传出大伯的劝声:“哎呀,别跟他计较。想不到心底是这样的,亏我还待他那么好” 当弘经过三爷家门口时,三爷则向他打招呼:“弘呀,过来坐坐?” 弘答:“不了,三爷,我还赶路。” 里面又传来四婶对三爷的私议声:“你也不用那么热,孩子的健康,就值一个月的银两。换了是我,一年都应该。不过,话说回来,他呀还有上一点良心。” 又传来四叔的声音:“我看也未必,一只偷吃的猫有何罪,要打死?” 弘忽然感到有些头晕,脑海里似乎回响起说不清的窃窃私语。一路上,人们多用深怀敌意的眼光瞪着他,并伴有阵阵唏嘘鄙视声。弘感到整个世界都变了,人们似乎对他不怀好意。 弘低着头,紧张地走着。突然“啪”一声,一个钱袋子扔在跟前。他猛一抬头,见王公子率着一群仆从围过来。 王公子挡在弘面前,鄙视道:“捡呀,地上有一包银子呀。赶快捡呀,藏起来,还要藏在罐里,埋在后院。” 众仆从齐声大笑。 弘觉得很恍惚,不解地质问:“什么,你在说什么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王公子厉声喝斥:“本公子有的是钱,就是不施舍给你,怎样,想密谋洗劫我吗?劫富济贫” 弘不能理解,只当流氓要对已不利,惊慌欲逃:“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们” 没等他移步,“啪”一声,王公子使尽气力一巴掌刮在他的脸上。众仆人一涌而上,将弘打翻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后,每人都上前啐上一口痰然后扬长而去。 弘被打得鼻青脸肿,忍着伤痛,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惊恐地望了望四周。围观的市民甚众,却冷漠地瞪着眼,鄙弃声一片。他心里很受伤,王公子当街行凶,众人却冷漠无情,甚至幸灾乐祸。他哭着踉踉跄跄往家逃。 弘一连数天不愿出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越发觉得人们居心邪恶,甚至连父母都不如从前了。许多天后,他又憋不住,就去找最要好的朋友老四。 老四热情地拥抱他说:“哎哟,我的乖乖呀,很久没见到你了。” 弘终于感受到了友情,高兴起来:“对,很久没聚了,叫上老五c何六他们,痛饮一番?” 老四盯着他愣了一会,说:“咱俩就可以了,你不要找他们了。” 弘感到老四的眼神异样,话里有话,不解地追问:“为什么呀?” 老四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算了,就咱俩。他们和你合不来。西街新开了家酒馆,烤鸭不错,咱去尝尝,我请你!” 老四的热情让弘感到久违的温暖,十分感动:“好,就咱俩!” 酒馆里宾客满座,热闹非凡。两人正畅饮得起劲,忽然老五和何六也来了。弘发现了他们,带着醉意起身相迎:“哎,你们也来了,这么巧,本来就想叫上你们的。这好了,一块来,这边,坐,坐!” 老五冷眼瞪了一下弘,一言一发。 “虚伪!”何六冷语回应,说罢便往里走。 弘酒意未醒,没听清楚,上前欲拉何六的手,热情说:“哥们多日未聚,今日喝个痛快,来” 何六厌恶道:“我们得了怪病,关系一般般,就不行,犯不着。谁是你哥们,假热心!” 弘不解:“什么病,严重吗?” 老五一个劲地耻笑。 何六又讽刺说:“要赖就赖我好了,反正没人知道。这样人家就可以放过你了。” 老五对着唱:“对对,就这样。他是不知耻!” 何六一把挣脱弘的手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难堪又不知所以然的弘。 一日,弘母病痛突发,剧痛异常。弘赶紧找来大夫。 大夫看后说:“这病拖延已久,病情严重,哎我再开一副药试试吧。需要用上好的灵芝c人参煮汤作药引” “大夫,能不能用别的药呀,这药咱吃不起呀?”弘母一听,惊叫起来。 大夫摇摇头说:“这味药是必须的,老夫人久病身子虚弱,不补无力抵抗疾病呀!” 弘着急劝说:“娘,一定要听大夫的。” 弘母心痛:“哎,咱家没钱了呀。我这病,呜呜把一家都吃空了呀!” 弘父安慰说:“你不用急,安心养病啊咱会想到办法的。” 大夫去后,弘父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几文银子,痛苦地蹲在门口直叹气。 弘问:“爹,这可乍办呀?” 弘父眉头紧锁,无计可施,沉默不语。 弘见老父无奈,便说:“我找人借去。” 说着,他拿起药方就往门外走。 弘父见状,欲言又止,又是一声长叹,继续蹲在门口,双眼泛泪花。 弘跑进邻居大伯家,哭诉说:“大伯,我娘病重,急需银子抓药。可没钱,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大伯装关心说:“哎呀,真可怜,可我也没钱呀。你到别家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借着。” 弘问:“你不是刚卖了两头猪吗?只需借我一点点买药就行,我定会还你的。求求你了” 大娘在房间里听见了,一边走出来,一边呢喃:“果然,记得那两头猪。居心不良呀” 弘迎上去:“大娘,我娘” 大娘冷言道:“怎么,你娘病啦。我也替你着急,可我没钱呀?” 弘哀求:“求求你了,大娘!” 大娘讽刺道:“好我借你!” 弘惊喜地说:“谢谢大” 大娘却突然打断他,嘣出一句:“锄头!” 弘丈二摸不着头脑地问:“锄头?” 大娘瞪着弘,报复说:“我家孩子病了,你借钱给我,好吗?” 弘一脸不解:“你家孩子” 大伯却不耐烦,赶人说:“别啰嗦,走吧。” 弘着急加委屈,红着眼走出大伯家。 他在路边呆呆地站了半天,抹抹眼,又鼓起勇气走进三爷家。 四婶看见他,便过来问:“小弘呀。怎么了,这是” 弘哽咽着说:“我我娘病重。” 四婶一听,急得叫起来:“什么,嫂子病重?我这就看看去。” 一家子听见了,纷纷围过来。 弘说:“大夫看过了,要抓药,我家没没那么多钱?” 说着,他把药方递给四婶。四婶看不懂,转递给四叔。 四叔看了看,只认得几个字,断断续续地念:“人参,灵灵芝,都是名贵的药材呀!” 弘说:“我没钱,想向四叔家借。” 四叔有些犯难:“哎呀嫂子病急,我们理应救急。可我也紧缺银子呀,有几笔帐收不回来那只猫?” 四婶打断说:“又不是大钱!手头上小钱有一点,先借着用就是啦。就几付药嘛。” 三爷听说也过来了,几口子一阵翻箱倒柜后倒也凑上两百贯交给弘。 四婶叮咛道:“钱不多,也够买上几副了,你先用着。好好照料娘呀,我等下忙完就过去看她。” 弘很感激:“谢谢三爷c四叔c四婶。我这就抓药去。” 弘飞奔在大街上,顾不上街边人们鄙弃的眼神和非议声,他因娘的病痛心急如焚,手中的这些银钱倒也让他感到些许的温暖和希望。 几天过去了,弘母的病仍不见起色,弘又四处去借债。 他来到表叔家,表嫂却怀疑地问:“你娘真的病了?” 弘焦急地答:“娘真的病得厉害,急需银子抓药。” 表叔有些鄙视地问:“是跑路吧?” 弘又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跑路,跑什么路呀?” 表叔不答,借故走开,留下表嫂来应酬。 表嫂道:“若你娘真的病了,我也要略尽心意。” 弘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感激道:“多谢表嫂!” 表嫂却忽然话锋一转,不信任地瞪着他:“我呢,也怕呀。” 弘问:“怕什么?” 表嫂沉默不答。 弘道:“我一定会还的。” “现在生意差,亏了不少。”表嫂从兜里摸出一百文,递给弘说,“这样吧,我手头上也只有这一百文了。你拿去吧。” 这远远不够呀,弘急了,跪了下来,哀求道:“表嫂,娘真的很缺钱,你就救救我娘吧?” 表嫂狠起心,一把将一百文塞到他手里,再往外推,说:“你到别家去借吧。我只有这一百文了,不用还了,走吧!” 弘又跑到堂叔家,对堂叔说:“堂叔,我娘病急,急需钱买药。你先借我一些吧?日后定还你。” 堂叔也怀疑起来:“你是不是想跑呀?” 弘不解:“跑跑什么呀?” 堂叔质问:“真是借钱给娘买药?” 弘答:“是,娘真的急需钱买药实在没办法才找你。” 堂叔道:“我呢,前阵子是赚了些钱,可现在呢,又放出去了。手头只有这几个闲钱,你拿去吧。” 弘大喜,以为解决问题了。可堂叔只掏出八十文塞到他手中。 弘变喜为悲,哭诉说:“这八十文?” 堂叔冷冷说:“嫌少呀,就这些了。若不要,我也没办法了。” 弘擦着眼泪,接过这八十文,道谢之后失望地离开了。 待他刚离去,堂嫂就走出来说:“不诚实,即使是真给娘治病,也不能多借。小心不还呀!” 堂叔道:“若真是他娘有病,可这哎,我也怕被骗呀。” 堂嫂责怪道:“你呀上过多少人的当了?” 弘母的病日益严重,却早早断了药,没多久就咽了气。父子俩用草席将老母的遗体包裹着,用板车往城外运。路上街坊近邻看见了,有的围观,有的哀叹,更有的幸灾乐祸。 街头巷尾开始传言:“这个人咒自己老母,还真把老母给咒死了,真是可怕呀!” 安葬完老母,家里只剩下父子俩相依为命。 弘哽咽着对父亲说:“爹,你腿脚不便,娘不在了。我去私塾把学退了,做工去。赚钱伺候你。” 弘父沉默许久,愧疚说:“爹害了你呀!本想供你念书,有一天能得个功名,可如今,唉” 弘泣不成声:“孩儿不怪父亲都是孩儿不好,没能照顾好母亲,呜呜” 说罢,弘哽咽着走了出去。 中了鬼术,弘还有希望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鬼道德】——绝路 他来到私塾学堂,找到老先生,向之鞠躬辞学:“先生,现在我老母过世,家中只有腿脚不便的老父。我需要干活赚钱,照顾爹爹。这学只得退了,多谢先生惜日教诲!” 老先生痛惜,安慰说:“人皆说你坏,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孝敬父母,有情有义!你就去吧,照顾好爹爹!” 然而,当弘走出学堂时,又迎来同窗一阵耻笑和讥讽:“我的,这馒头本来就是我的就应该我吃哈哈” 弘又感到一阵眩晕,莫名其妙,尴尬异常,但仍然行礼道别说:“多谢大家” “别假正经了,自私,无耻”有人打断他的话。 在一阵耻笑声中,弘倍感羞辱地逃出去。他心有愤恨,惜日同窗竟然也如此冷漠恶毒。 弘许久才从怨恨中平复下来,开始走街穿巷找活干。 一饭馆张贴招伙计,弘走了进去,问:“请问招店伙计吗?” 掌柜冷冷地瞟他一眼:“不招!” 弘很疑惑:“门口贴着招工,为啥又不招?” 掌柜没好声气:“走吧,你不行!” “我能行的,我不怕苦,扫地c斟茶上菜c洗碗c劈柴什么都行”弘很诚恳。 没等他说完,掌柜就不耐烦地摆手,将头扭过去。 弘只得悻悻而出。 一伙计过来问:“掌柜的,为何不招了,我看他蛮不错的。” 掌柜嗤之以鼻:“不错?我认得此人,正是祭坛上的那个,不知耻,哼!这人一看脸相也还真如此。你若看得准,还当伙计?真是的!” 伙计机灵,随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奉承拍马道:“掌柜说得极是,那人乍看似乎老实,仔细一瞧也就哪样!” 一家大户招仆役数名,门口排起长龙,弘也上前排队。 在一旁管事的管家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上前说:“你不用排了!” “不用排?”弘满腹狐疑。 “我们先来的,等半天了。他刚来就不用排?”有人不满发起牢骚。 管家耻笑道:“是叫你走,到别处看去。” 弘很受伤,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就不要我?” 管家一扭头,冷冷甩来一句:“我认得你,引狼入室!” 弘心一酸,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悲伤加气恨,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他强忍着,低着头跑开了。 他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想见任何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满世界的人都在排斥自己,他变得意气消沉,越发对自己失去信心,越发感到人世艰险恶毒。 从此,他不愿出门,面对老父也没甚言语。弘父只得每天起早贪黑,推着货车在街上叫卖,勉强维持生计。 一天,弘痛苦之中在酒馆独自醉酒,直至深夜才跌跌绊绊往家回。刚到巷子胡同口,突然被两人拦住去路。高个子从后架住他脖子,另一矮个子则搜他的身。矮个子翻遍弘身都找不出一个铜板来,丧气地骂起来:“他奶奶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高个子恼怒地将弘放开,从身后狠踹一脚,辱骂道:“又一个穷鬼。” 矮个子突然认出弘,将正欲逃跑的弘拦住,戏弄道:“嘿这不是那个吗?” “什么那个?”高个子问 “老大,你仔细瞧。”矮子嚷叫道。 高个子也认出来了,向矮个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诡谲地对弘说:“想不想我放过你?” 弘害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矮个子戏弄道:“说几句让爷寻开心的话。” 弘问:“什么话?” 高个子突然猛扑上去,又从身后架住弘的脖子,恐吓道:“你还要爷教你吗?” 矮个子瞪起了眼:“学学狗叫!” 弘迫于形势,便学狗叫:“汪汪” 高个子觉得还不过瘾,叫道:“咒一下自己的爹娘。” 弘自尊心受辱,怒火中烧,用力挣扎起来。然而,他怎么也挣不脱高个子那强壮的胳膊。矮个子上前,给弘腹部狠打两拳。弘疼痛得大汗直流,呻吟不成声。 待他缓了一口气,矮个子又恐吓:“说还是不说?” 弘忍着疼痛和仇恨,咬着牙说:“我娘是坏蛋,我爹是浑蛋!” 高个子得意地大笑起来,一时间手放松了。弘猛然挣脱出来,慌不择路地猛跑,然而他一头撞进了死胡同。没跑几步,那两人就堵在身后。弘在愤恨中冷静下来,暗中顺手捡起一块石头藏在袖口下。两流氓得意地一步步逼迫,有如戏弄一只无处可逃的糕羊。矮个子这时试图逞威风,一个箭步扑上来。弘并没有躲闪,而是突然用手中的石头迎头一击。“啪”一声,狠狠打在矮个子额门上。矮个子一声不哼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头部血流如注。 高个子大惊,喊起来:“杀人啦来人呀,杀人啦!” 弘又扬起手中的石头,向高个子冲过去。高个子吓得猛逃,边逃边喊:“救命呀,杀人啦” 不一会儿,周边的街坊闻声,纷纷打开房门,出来看究竟。弘冷静下来,迅速逃离。他跑回家后,坐卧不安,左思右想,觉得留守家中是坐以待毙,便匆忙收拾简便行囊,告别老父,连夜逃出乌龙城。 被击倒的矮个子当场死亡。由于他有亲戚在衙门当官,衙门特别重视,布下文书,四处张贴悬赏缉拿凶手。乌龙怪也被惊动了,召集群臣商议道:“想不到,民心如此险恶。本来人人都已得知此人品性不端,可罪行还是发生了。” 鬼头咬牙道:“有必要对心性不良者予以制裁。若当时就对之采取手段,此凶案断不会发生。” 虾头则心有疑虑:“心性无法,法不诛心。如何制裁。比如说,一人有偷盗之念,但偷盗并没有发生,又如何能按偷盗论处。” 乌龙怪点头道:“此话也有理,比如结怨愤恨时,会有杀伐之念,却不能以杀人来论。” 鬼头反问:“若是待案情发生了再处置,岂不是为时已晚。必须防范。” 乌龙怪道:“对有不良之念者,可告之相关各方,积极防范,以免危害发生。情节特别严重者,当即予以制裁,绝不可纵容。” 众臣工皆赞同:“郡王英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鬼道德】——狗兵 没多久,又一个祭道日到来了。这次被押上祭坛的是一名士兵。两名狗头差把他绑在乌龙柱上。巫师上前作法,使士兵失去神智。献祭又开始了。 鬼诱导问:“你是干什么的?” 士兵无意识地答:“当兵。” “什么兵?” “给都统牵马。” 鬼诱导有些轻蔑,笑说:“就是马前卒,给长官吆喝开路!” 士兵却无意识,口无遮拦地说开了:“给长官牵马,人逢都要让我三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那些个小兵鬼都得给我几分薄面,没有我叫不动的,哈哈本来我没什么希望的,后来,换了长官。他跟我合得来,就让我跟了他。有时还会有些额外的酒肉呀之类的,嘻嘻哪一天,长官升了,再提拔提拔我,最好给我也弄个都统当当。骑马,不用腿跑,舒服,威风!放心,你看得起我,我也不会负你。官场里头的东西,得好好琢磨琢磨。” 鬼诱导禁不住“扑哧”一下几乎笑出声来,但他迅速意识到失态,马上掩饰住,继续追问:“琢磨些什么呀?” 士兵毫无察觉和防范,继续说:“给领导当差,需要小心伺候着。这里头也大有学问,该看见的一定要看得见,不该看见的什么时候都不能看见。该听见的东西,一定要听得见,不该听见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能听见。就连牵马走路都得讲究。遇到比自己小的要将之吼开;可是若遇上比自己大的,或者后台厉害的,就得让。否则,自讨苦吃。终日跟着领导,什么都知道了。” 鬼诱导好奇心被吊起,毫不在乎会构成侵犯,像审查犯人一样继续盘问:“知道些什么呀?” 士兵答:“外面养着姨太太,哈哈还有红包。这些我是不会说的这姨太太蛮漂亮,也挺照顾我,每次都会给我一些糖呀水果呀之类的,就感觉比正房还要有魅力。难怪,长官三两天就要去见上一次。没有女人就是没本事,有本事就不会没女人,哈哈什么时候我也娶几房我喜欢脸蛋稍稍有点圆,身高和我差不多,胸大好呀。送红包的人蛮多,只收信得过的。这里头有学问,哈哈怕中人圈套,只受熟人之礼。有些东西呀,就要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些都是学问,当差的要有当差的规矩。” 鬼判觉得有些厌恶,批判道:“迎逢长官,自作聪明,心术不纯。” 鬼诱导又问:“忠于你的都统吗?” 士兵反问:“给他当差,不听他的,听谁的?” 诱导问:“若长官命令你到別人家抢夺一只密箱?” 士兵心惊,问:“密箱?什么东西,钱吧?” 鬼诱导说:“长官不许你过问,不许打开,只管把它夺来。” 士兵答:“只能按令执行。” 鬼诱导猛咽一口水,继续诱导说:“他们不会乖乖将箱子交出,会反抗。长官命令,必须将之取来,若有必要,可将反抗者杀死。” 土兵打了个冷颤,有些哆嗦犹豫。 鬼诱导恐吓说:“若你不将他们杀死,他们就会杀你。” 士兵这才决断:“哪我就得痛下杀手了。杀杀了他们。这怪不得我” 鬼判批判道:“执行命令有犹豫,不够坚决。” 鬼诱导进一步引诱说:“箱子抢到手了,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士兵想了一下,拒绝说:“不,长官命令不得打开!” 鬼诱导继续引诱:“这可不是寻常之物。” 士兵说:“不惜杀人也要取得的东西,肯定不寻常。” 鬼诱导问:“你猜里边可能是什么东西?” 士兵费尽心思地想了起来,边想边说:“密函,重要军机,宝物钱,钱?为这些个什么东西杀人?若是为军国大事而杀敌倒也罢了,若是为夺取他人钱财宝物而杀人,我又得到什么,这这太不值得了,难怪会不告诉我!抢人家钱财,让我去作凶手他妈的真他妈的,这是什么呀?” 鬼诱导说:“打开看看?” 士兵焦灼不安,苦思了一会,心思动摇了:“是该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必须的军情倒也罢了,若是钱财宝物,我做凶手,你却发黑心财。若是这样的话,我” 鬼判当即批判道:“自作聪明,违反军令。” 鬼诱导继续深入引诱问:“这是一大笔钱财,还要上交长官吗?” 士兵一脸鄙弃:“哼!抢人钱财,让我做凶手难怪不许我打开,也不告诉我是什么东西,这不明摆着嘛,要坐享独吞哼!” 鬼诱导问:“还要把这箱子交给长官吗?” 士兵脸一横:“还交,傻呀哼!我走人,拿着这笔银子走人不走,难道继续做傻子?啊我去行凶,你去发财?瞒着我,利用我,我还为你去拼命,去杀人。去他娘的” 鬼诱导恐吓道:“若跑了,就是违反军令,毙掉你。” 士兵担忧起来:“这难道任由这样利用?什么时候被害死都不知。举报?这不是找死吗?妈的,里外都不是人啦看来,以后要多长个心眼,免得生是糊涂蛋,死是糊涂鬼。” 鬼判又批判道:“见财忘义,心术不纯。” 鬼诱导问:“打过仗吗?” 士兵有些自豪:“当然,大大小小四c五场。” 鬼诱导问:“怕不怕被杀?” 士兵答:“怎么不怕,第一次上战场时,连腿都发软,后来慢慢就适应了。” 鬼诱导问:“有什么保命密诀吗?” 士兵诡笑说:“当然有,打仗嘛,与人相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不自量力猛冲冲在最前面,死得最快。后面上来的反倒捡便宜。” 鬼诱导问:“有过什么缴获没有?” 士兵道:“有,打赢了就有。我这双靴子就是” 鬼诱导说:“军中有规定,一切缴获都要充公。” 士兵辩解起来:“当兵那点粮饷,养活自己都难,若没缴获谁还愿当兵。每打完一仗都要清理战场,一切可用的都要取来。像衣物鞋子c钱财c武器之类的。有上缴充公的,也有留着自用的。死人的衣物鞋子,若用得着也要扒下来,都这样的,我这双靴子就是从死头头那扒来的,寻常士兵哪有这么好的呀?有时还能搜出些银子来。当兵就靠这样找些银钱。大家都清楚,否则,乍活呀?” 鬼判批判道:“贪图收缴之物,违反军规。” 鬼诱导又问:“若有一天,有人把你抓去了,逼你说出大军去向。” 士兵说:“被抓去就惨啦我什么都不知道。” 鬼诱导引诱说:“若老实交待,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杀了你。” 士兵惊恐不安起来,不知所措。 鬼诱导恐吓说:“不老实交待,给你上刑。殴打,刀割,剁掉你双手,用烧红的烙铁烙你” 士兵面带恐惧,有些发抖。 鬼诱导继续说:“嗯,若提供情报有价值,放了你,再奖你一笔银子,否则,死路一条。” 士兵问:“此话当真?” 鬼诱导说:“当真。” 士兵道:“好,我把知道的告诉你。部队往南开去了,准备与南方军会合。” 鬼诱导说:“撒谎。” 士兵道:“反正他又不知道,先编个谎,骗过去再说。” 鬼诱导问:“不老实,用刑!” 士兵真的惊恐起来,直冒冷汗。 鬼诱导威胁之:“这些刑具真不少,用完时,你就惨死了。你说还是不说?” 士兵似乎极度痛苦,但始终咬紧牙根,嘴巴紧闭,不再言一词。 鬼判露出难得的笑容,赞赏说:“保守军密,好!” 鬼诱导想了一下,继续问:“长官造反,你会跟着干吗?” 士兵问:“造反,为什么呀?要杀头的。我不能跟着白白送死。” 鬼诱导说:“老实交待长官罪行,可免你罪责,否则与之同罪。” 士兵赶紧撇清关系:“我说,我把知道的全都说。他造反,我没必要替他隐瞒什么。我和他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他要造反,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跟他干的。我我全都说,他全部的罪状我都说。我和他真的没关系,我没造反真的没有。” 鬼判肯定道:“嗯,这就对了!这士兵忠诚于国家,有不怕威胁保守秘密的潜在品质。但也有一些不良的隐患——迎逢长官c自作聪明c见财忘义c贪没战场收缴之物。责他的长官将之领回,认真督导教育。” 巫师上前施法,使他恢复神智。士兵清醒过来,完全记不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茫然中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只见人们用不寻常的眼神盯着他,有的愤怒,有的惊愕,有的赞赏。 突然,他发现长官都统上来了,忙行礼:“大大人!” 都统面无表情,生硬地应声道:“嗯,跟我回去。” 士兵有些惶恐不安,他知道都统大人这副表情和语气往往意味着情况很不妙。 从这一天起,士兵发觉都统对他的态度变了,似乎心存芥蒂,但又不清楚为什么。 一日,都统把他叫来问:“你跟我多久了?” 士兵答:“小的追随大人两年多了。” “呵两年多,辛苦你了!”都统似乎是在表赞,但很不自然。 士兵献殷勤:“能追随大人是小的福份,不敢言辛苦。” 都统皮笑肉不笑,突然说:“那个箱子,定要看清楚啊?真是个糊涂蛋” 士兵丈二摸不着头脑:“箱子什么箱子?” 都统有些讥讽地问:“不记得啦?” 士兵一片茫然,不知长官所指何意,一脸尴尬。 都统转换话题:“啊对,与你没关系。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 士兵感觉有些不对头:“大人,何出此言。小的追随大人,怎敢言大人” 都统假笑道:“好,毕竟跟我两年,表现还不错,有长进。” 士兵道:“大人过奖了,有事情尽管吩咐!” 都统问:“你还没成家吧?” 士兵答:“没有,现在不敢想。” 都统反问:“不想,哈哈那有男人不想娶妻的?” 士兵低头苦笑,无言以对。 都统取笑说:“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脸蛋稍稍有点圆,个子和你差不多的,哈哈” 士兵觉得很突然,这长官竟然连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都清楚,这让他有些眩晕。 都统继续说:“忠心不二者,我不会亏待之。若有机会,我要点拨点拨你!” 士兵大喜,以为有出头之日了,忙谢恩表忠心:“小的誓死追随大人,唯大人命是从。大人要小的往东,小的绝不往西!” 都统假笑道:“好,好。我知道你是可靠之人,值得寄托。可是呢?提拔你必须按照规矩来。” 士兵积极响应:“小的听大人吩咐!” 都统装着很认真:“军中选拔是严格逐级往上的。依次是士兵c伍长c什长c百夫长,然后是小都统c大都统c正偏将c正偏牙将,直至将军c大将军。努力呀,将来在我之上也是有可能的。” 士兵谦虚道:“小的不敢妄想当什么将军,只求追随大人” 都统将之打断:“哎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你要有这个志气” 士兵答:“小的真不敢多想。” 都统说:“你有这个潜力,要相信自己。我要好好栽培栽培你!” 士兵大喜:“多谢大人赏识!” 都统说:“好,你需要积极准备。” 士兵问:“大人的意思是?” 都统说:“我把你安排到前线,你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积极些,战斗时冲在前面。战场上,死人的东西就不要捡了。只要立些战功,我就有理由擢拔你啦?” 士兵觉得这一辈子的机会终于来了,满心感激地起誓:“小的定不负大人厚望,誓死追随大人。大人尽管吩咐!” 都统大人大笑起来,笑声里有太多诡意。士兵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又迅速被升官的欲望冲昏了头,无法察觉即将到来的竟是他这一生中要命的危机。 第二天,士兵就在虚假的期望中被安插到前线步兵营。 这士兵还会有出路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鬼道德】——惨妇(一) 又是一个祭道日,一名妇女被押上祭坛。 女子惊恐不已,向台下陪伴而来的亲人抽泣着喊:“孩子他爹” 台下,女子的丈夫c公公和婆婆都在。 丈夫安慰说:“娘子莫要怕,我们在这守候着,他们答应过的,不会做过分之事。” 公公也安慰之:“孩子,放心吧,公公就是舍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你,你就放心吧!” 女子才稍稍宽心,由狗头差把她绑在乌龙柱上。巫师上前施法。女子迅速失去知觉,两眼迷离,陷入失神状态。 鬼诱导问:“爹娘好不好?” 女子答:“娘最好,爹有时蛮凶的爹其实也蛮好的,都是为我着想。只是” 鬼诱导好奇心来了,问:“只是什么呀?” 女子忽然脸一红,面露羞涩,欲言又止。 鬼诱导追问:“只是什么呀?” 女子说:“本来本来,我喜欢的是田君。可爹娘不同意,偏偏把我嫁给现在的丈夫。我知他们是为我考虑,可哎呀,这” 鬼诱导问:“你不喜欢现在的丈夫吗?” 在场的女子丈夫c公公和婆婆忽觉困窘,有些尴尬,局促不安起来。 女子道:“不是,现在的丈夫和公公婆婆他们蛮好的啦。” 听到女子这般说,丈夫和亲人们才如释重负地舒上一口气。 鬼诱导问:“你又是如何对他们的呢?” 女子道:“相夫教子,孝敬公公婆婆。这是妇人家的本分。” 鬼诱导说:“说说看” 女子说:“一切以夫君为大,上敬公婆,下育幼儿。一日三餐,屋里屋外,总要勤操持。每日鸡鸣即起,烧火做饭,当一家起床时就要准备妥当,莫叫一家人空等候。夫君在外赚钱养家真不易,莫使他在家里再操心。” 鬼诱导问:“真是辛苦,没埋怨过吗?” 女子答:“当初未嫁时,什么都由爹娘照顾。如今嫁为他人妇,不同往日,自然要照顾一家,虽辛劳,却是应该。又能埋怨些什么呀?” 鬼诱导问:“你是怎样伺候公公婆婆的?” 女子答:“老人家年迈,行动不方便。什么时候都要勤快,特别是,我看得出来,他们也不想老麻烦我,许多时候会将就着。所以呀,我就要细心留意他们啦,要勤快些。他们有什么事情,若不问,他们不大会说。有一次,婆婆腿风湿严重,走动不便,要上茅房,又不叫我,自己强来,结果摔着了。说好几次了,要走动的话,唤我来扶着。她老说不想麻烦我,我够辛苦的了,哎两老人家总是如此。下雨时,婆婆的腿会变得特别酸疼,哎,都治不好。冷了,热了,刮风了,下雨了,饿了,累了,都会让老人不适,甚至生出病患来。而他们他们都习惯了忍着,不舒服也不大说,什么时候都得细心。” 鬼诱导问:“这么费心费神,不觉得累吗?” 女子答:“累当然累,可是这没办法呀。人老了,就易出毛病了。” 鬼诱导问:“公公婆婆就没刁难过你吗?” 女子答:“一般都不会为难我。责怪倒是会有,这都是小事。” 鬼诱导问:“责怪过你什么呀?” 女子答:“有几次早饭做晚了,又说一通。唉,有时太累,早上醒不来,把早饭耽误了。不过,这确实是我不周,让丈夫饿着肚子出门,他们有生气也正常。养只报晓鸡才稍好点,否则总会偶尔地晚起床。叫我不要贪睡成习惯,唉就是有时会醒不过来嘛。咦他们倒是很奇怪,每天几乎是准时就醒来。有时还会嫌菜咸了淡了之类的,众口难调呀。去年冬天给两老人裁了件新棉袄,又怪我乱花钱。” 鬼诱导问:“你真希望俩老人健康长寿吗?” 女子答:“哪当然的啦!还有我爹娘,都难得见他们一面,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就我一独生女,我嫁出去后,他们老了c病了都没人照顾”说着,女子双眼泛起泪花。 鬼诱导问:“若折你十年阳寿来换父母健康长寿,你愿意吗?” 女子深情地说:“当然愿意,我为父母所生,为他们所养,虽死也无以为报。” 鬼诱导问:“你会同等地对待父母和公婆吗?” 女子答:“是,待公公婆婆就应如父母。” 鬼诱导想了一下,忽然眼里闪过一丝险恶的幽光,诡谲地问:“若只能让一方的老人获得健康长寿,你希望是谁?” 女子迅速陷入艰难的挣扎,无法抉择,久久不语。 鬼诱导又问:“若这是无法抗拒的天意,要你父母健康而夫家公婆患病,或者你父母患病而夫家公婆健康,你希望是那种?” 女子在痛苦中煎熬,许久才言道:“我希望他们都健康长寿。” 鬼诱导恐吓说:“只能两者择一,不可抗拒!” 女子万分痛苦无奈,抽泣着说:“爹娘我,不能舍弃爹娘,他们生我养我,我怎能忘情负义!我愿舍弃我自己,也要报答他们的恩情!我要我爹娘健康长寿。” 鬼诱导不怀好意地说:“亲生父母胜过夫家公婆?” 鬼判插话道:“不得己,为父母牺牲夫家公婆,虽然可理解,但仍然为过。” 台下,女子婆婆瞠目结舌。公公则窘迫得面红耳赤,对婆婆自我解嘲说:“不得己,亲生父母嘛,换了谁,都都一样” 鬼诱导继续问:“哥嫂还好吧?” 女子答:“还好,蛮好的。虽分了家,他们东厢房,我家西厢房,却几近是一家。过节时更是老少同堂吃团圆饭。两老人,两边轮流照顾着。侄儿十岁了,我家小儿也六岁了。俩哥弟有伴,整天玩一块哎,两人凑一块,准没好事。” 鬼诱导问:“什么事?” 女子道:“终日瞎闹,从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女子突然两眼冒泪花,几乎要哽咽。 鬼诱导惊问:“谁摔下来?” 女子抽泣着说:“儿子,我儿子,呜呜俩哥爬阁楼,从二楼摔下来,伤了手筋骨。用不了力,伸直就痛,半瘸呜呜” 鬼诱导忽然两眼冒邪,阴损地问:“怪不怪他呀?” 女子疑惑:“怪谁呀?自己?我没能照看好,毁了他一生我” 女子痛哭起来。 鬼诱导说:“只怪自己侄儿就沒责任吗?” 女子不解:“为什么?不儿子自己没站稳。他都说了,不关哥哥事!” 鬼诱导又设陷说:“若老天让你作选择,摔着的是你侄儿,而不是你儿子。你愿意吗?” 女子痛哭:“摔伤我侄儿不,我要两个都没摔着!” 鬼诱导说:“不,要么就是侄儿,要么就是儿子。你只能二择一!” 女子痛苦地挣扎,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艰难地哽咽起来:“儿子我儿子这如何是好呀?一辈子都残了,不不,都怪娘不好,没看好,没看好。做哥哥的没看好弟弟,都怪他,都怪他我要我儿子健康” 女子说不下去了,满脸通红,扭曲得变形,放声大哭起来。许久,她才平静下来。 鬼诱导问:“就是说牺牲侄儿喽?” 女子不语,只顾伤心抽泣。 鬼诱导不怀好意说:“不回答就当是默认了!” 鬼判随即插话批判道:“人母护犊,可以理解。把灾难转嫁他人却不可,为罪恶!” 鬼诱导又继续说:“有亲朋来访” 女子简直中了邪,一受到刺激诱导,便说开去,停不下来了:“亲朋,谁?姨妈,以前时常会来,还带上一些家乡核桃瓜籽之类。老了,来得少了。有空我得去看看她。外甥,哈哈蛮有趣,长大了,也来得少了。那个七叔公,老来找公公侃,哎呀还是别来了。讨厌,老刁着个烟枪,还往院子里咳痰,真恶心!满屋子乌烟瘴气这死老头我碍于公公情面,热情相迎,结果,他来得更勤快了。哎呀,又来太难受了,那烟臭味真恶心!还得装笑脸。他们的亲友好像也不太好,说话也搭不上,尽是麻烦。少来最好别来,不得安宁。那几个狐朋狗友,整天来喝酒划拳,一折腾就半天,满屋子都是垃圾。收拾起来真够呛。怎么不上酒馆,老到我家里来。花钱买罪受以后自己收拾。偶尔一两次也罢了,隔三差五就来,没完没了。成饭馆了,我倒成了厨子酒保,真是的” 鬼诱导又施以刺激说:“一家里里外外” 女子说:“里里外外都要操劳,从早到晚,把我累死了。五更做饭,伺候老少早餐,收拾锅碗瓢盆,打扫屋里屋外,洗衣劈柴,买米种菜。唉就怕遇上灾年,谁知哪天会怎样,平日里多积攒,米尽量少放点,柴少烧点。整日这亲那友的,需盛情款待,什么东西都省不下来,若真省了又恐待客不周。我都舍不得多吃,全拿来招待去了,还怪我慢待客人。嗨,有客来时大鱼大肉,客走后就萝卜青菜。久了,小娃都盼着客人来。问他为什么呢?娃说,这样就有得吃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好饭菜难做都是要钱的!还说我” 鬼诱导不怀好意:“谁,怎样责怪你?” 女子说:“那一次,没给客人上好茶,公公怪我不待客。他怎知那些天饭都快吃不上了,只是怕老人担忧,没跟他们说。每餐,我只吃个半饱。平日里做菜,我都是放少几勺油。怪我的饭菜不好吃,甚至说我不用心。这一顿吃得尽兴,下一顿就没了。哪天连粥都吃不上,这娃乍办呀?自己又赚不回多少钱?几年下来,连手饰都未曾买过几件。逢年过节,也未置办过几件新衣裳。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典卖了。邻家那嫂子,倒打扮得漂亮,整日换新衣,她男人会赚钱!我这当家的,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饭菜不好吃,没钱买好油,乍好吃呀?那田君又置了一座大宅子” 鬼诱导好奇:“田君以前的心上人?” 女子道:“我就知,他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鬼诱导诱问:“还会想他吗?” 女子道:“嫁了人,就不能再去想啦。不想!徒费神!他是不错的,我看得很准是爹娘眼拙” 鬼判批判道:“嫁为人妇,勤俭持家,为好品格。但对待夫家和娘家c侄儿和亲儿,仍有偏私。另外,待客之道仍有不妥。还需多加修持!” 巫师上前施法,使女子恢复神智。她如大睡初醒,压根不知刚才所说的一切,只见围观之众眼神里似乎并不友善,甚至还有鄙弃声。她有些茫然,慌乱起来。鬼差给她松绑,宣布活动结束。 女子不安地奔向亲人。一家人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眼里充满痛苦和不安。她本想从家人那里获得安慰,却突然间觉得亲人们有些陌生起来。 她日后的日子还能继续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鬼道德】——惨妇(二) 晚上,公公和婆婆为白天的事烦扰难已入眠,枕边相语。 公公说:“总的来说,这媳妇还是不错的。若需要,肯折十年阳寿给咱们。” 婆婆还在为风湿腿所苦:“我这腿,若真能换” 公公好奇:“若真能如此,你接受不接受?” 婆婆答:“这腿折磨我一辈子啦,罢了,折她寿呀?她的心我领了。” 公公满意说:“这媳妇还是蛮孝顺的。” 婆婆倒有点挑剔:“在她心里还是亲爹娘更重要些。” 公公说:“换了谁都一样。咱该知足了!” 婆婆忽然问:“田君这是?” 公公有些漫不经心:“应该是之前的心上人!” 婆婆却有些在意:“就怕余情未了。” 公公劝导道:“你多想了。不会的。照我看她对儿子是上心的,对咱也算孝顺。” 婆婆也想不出她还有什么不好:“也行,只是偶尔发些脾气。” 公公道:“以后少说她几句就没事了嘛。” 第二天,女子很晚才醒来,只觉得浑身疲倦乏力。当她做好早饭时,一家人已空等多时。丈夫面色铁青,才吃几口便扔碗筷。女子一脸难堪,满脸涨得通红,深感愧疚,以为丈夫怪早饭做晚了,刚欲做解释,但他一言不发,甩脸而去。 酒馆里,丈夫一人酗酒,醉得天昏地暗c语无伦次。直至深夜,酒馆打烊,他才东倒西歪地回去。一家人早已担心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他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女子满腹忧怨,但人平安回来即不计较了,迎上前,欲将丈夫扶回房。丈夫却冷冷地一把将她推开,独个回房,衣服都没换,鞋子也没脱倒头就睡,全然不理会女子的心情。丈夫竟是这般态度,女子思前想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委屈至极几近垂泪。 从此,丈无竟终日浑迹酒肆,不理家里事,夜里虽与妻同床共衾,却对妻子日渐冷淡。 院子里,女子看小儿子独个玩耍。 很快他就腻了,过来问:“妈妈,我想找哥哥玩。” 女子道:“好呀,去找他吧。” 儿子却又犹豫:“哥哥不和我玩,大伯有点凶。” 女子忽然意识到大伯大嫂一家似乎也变了,但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仍安慰儿子说:“可能是大伯遇着不高兴的事了吧!” 小儿子越过庭院,跑进东厢房的大伯家,呼喊起来:“哥哥哥” 哥哥听见呼叫声,正欲出来,却被爹拦住。他厉声训斥:“不许去,刚刚教训过,又忘了?” 哥哥畏惧地缩回去。 他娘将他搂住,教育说:“乖,别找弟弟了,听话。和他玩会中邪,你看他的手不是伤着了吗?” 哥哥疑惑:“中邪,什么是中邪呀?” 他娘答:“中邪就是会倒霉。你c爹娘,还有他们,都会摔伤c生病呀之类的。” 哥哥似懂非懂:“弟弟就摔伤了。” 他娘说:“就是嘛。” 哥哥挣脱娘的怀抱,一边往外跑一边喊:“我叫他别找我玩了。” 门外,小弟弟等了半天,终于见哥哥出来,高兴地叫:“哥哥,几天都不见人,去哪玩也不叫我。” 哥哥惋惜地说:“我爹不让,娘说会中邪。咱们不能一块玩,会中邪倒霉。” 弟弟满眼疑惑:“中中邪?” 哥哥有些不舍,一边往回走,一边不时回头。 小弟弟怏怏不乐,回头找娘亲:“娘,什么是中邪?” 女子一脸惊讶,问道:“中邪,为什么这样问呢?” 小儿子说:“哥哥说会中邪,倒霉,不玩了。大伯大娘不让玩。” 女子心一沉,有些恼怒,这什么意思呀,一直以来两家蛮好的,怎么这样对我呀。她努力控制情绪,不断回想,这些日子里到底哪出了错。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觉得一家人都变了,对她似乎有意疏远,特别是丈夫。她越想越迷茫,越想越痛苦,便拉着儿子前去问个明白。 孩子大伯家门开着,大伯正在院子中央坐着晒太阳。女子气冲冲地闯进去,但又迅速控制住自己,有礼地问道:“哥哥早。” 孩子大伯应声:“妹妹早!” 女子问:“小儿子和哥哥玩,有何不妥?” 大伯有些尴尬,吱吱唔唔,不知如何作答。 孩子大婶在里屋听见了,出来应付道:“没什么呀,今天儿子有些不适,想让他留家中休息。” 女子怀疑这是在敷衍,便追问:“侄儿有什么不适呀?” 大婶答:“可能着凉了呗,休息几天就没事啦。” 女子仍然不相信,仍觉得他们有意隐瞒,但又无从追问,便怏怏而回。 女子与家人的关系日渐僵化,她多次试图努力修复,但亲人们对她的芥蒂不见消减反而日益加深,特别是丈夫对她温情不再,日渐疏远。她几近要崩溃,脾气渐渐变得暴躁起来。 一日,丈夫的几位酒友又提着酒肉来聚。女子耐着性子喜相迎,斟茶c做饭c炒菜忙里忙外尽力伺候。丈夫却依然冷对她的热情和努力。直至晚上月上柳树梢,众人才散去。女子将这群客人送走后回到屋里,搀扶醉熏熏的丈夫去休息,但丈夫冷酷地一把推开,独个东倒西歪地走了。这一天,她再次为讨丈夫欢心筋疲力尽,却仍然得不到丈夫一声那怕是礼仪上的宽慰,他的眼里反倒透着令人窒息的陌生和冷漠。 她望着屋里满桌碗碟,一地污秽,怒火终于爆发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啦,哭叫起来,抓起碗碟狠狠地砸。一家老少受惊,慌忙跑过来看究竟。好不容易,在公公婆婆安慰劝导下,女子才稍稍平复怒火。但是,丈夫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蒙头大睡,似乎听不见外面的喧嚣声和哭闹声。女子的心彻底冷了,再也无法在这个家呆下去,她简单收拾行囊,拉着孩子,欲离家而去。 公公上前劝阻:“好儿媳,你上哪去?有矛盾商量解决,外面黑灯瞎火的!” 女子哽咽着说:“这个家,我无法呆了,我回娘家去。” 婆婆也安慰说:“你别急,我去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替你解解气,别走啊这个不孝儿,怎能这样对待媳妇。” 说着,婆婆走到书房门前,猛拍门,然而他却将门反锁,似乎对外面抽泣的妻子和嚎啕大哭的儿子全然不顾。 婆婆敲门叫喊许久,里面才传来一句醉熏熏却又无情的话:“走就走吧” 女子彻底绝望,一把推开公公,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娘家就在十里外,中间有一条小河。平日里,人们皆从浅水处淌着过河。可是几天前,刚好下过雨,河水湍急,就多了几分危险。女子背着孩子,气冲冲地往娘家那边赶,疏忽了脚下的危险,一不小心,一脚踩中一块滑溜溜的石头,一下子站立不稳摔倒在河里。儿子被甩了出去,一下子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女子惊慌地扑过去,试图将儿子救起。然而,月光朦胧,三丈外看不见人影,儿子迅速从她视线里消失。女子惊恐,扑腾着顺流往下摸。下方的河水却越来越急,越来越深。很快,她也失去控制,淹没在急流里。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在下游河滩找到母子俩的尸体,消息一下子传开了。听说有人淹死在河里,公公婆婆吓出一身冷汗,担心是媳妇和孙子,赶紧去叫昨晚醉卧书房的儿子。这时,女子丈夫清醒了,闻讯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往河边跑。 河滩上躺着的两俱尸体,正是他的妻子和儿子。男子痛苦得跪在地上,抱着尸首痛哭。 埋葬完妻儿,男子久久跪在坟前,泣不成声地说:“你走了,儿子也走了,我的心也死了。当初你说嫁我不后悔,我相信你,也誓言今生只取你一妻。并非为夫变了心,要冷漠待你。可是,你夜夜梦里说田君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 她的命运从那天起就已注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鬼道德】——命门暴露 又是一个祭道日,这回被献祭的是异香楼的羊头老板。他羊头面相,形体削瘦,在惊恐中被押上祭坛,绑在乌龙柱上,被施法后意识全失,耷拉着羊脑袋,双眼迷离。 鬼诱导驾轻就熟地上前诱问:“你是干什么的?” 羊老板无意识地答:“做生意,开饭馆。就在东门里。” 鬼诱导熟悉东门里,不自觉地侃起来:“我经常到那,饭馆很多。” 羊老板面色下沉:“唉,难做抢,妈的” 鬼诱导好奇心忽起:“抢抢什么?” 羊老板突然面红耳赤,脖子涨起来,青筋突起,生气地说开了:“抢生意,哼!抢到门口来了。我杀了你!我也让人跑到你店门口拉客,我看你乍样。让我做不成,你也别想做。这几个哎呀,不行呀,嘴笨,还是李三乖巧些,让他到街上去,有客就往里拉,还能拉上几个。坐等倒霉!抢我的,我会还你的,事情还没完,早晚让你全都吐出来。唉,妈的,这样就多要一个人工了,这样下去算起来,有赔无赚。唉,这该死的,原来好好的,弄得满街抢客。这该死的隆顺楼带头闹的鬼,弄得大家都上街去抢,真该死的。弄我?看谁弄谁,我定要加倍还你。我咒你亏光不得好死,饭菜出蟑螂c老鼠屎,吃死人赔精光,再蹲大牢。死人?放上老鼠药,吃死了,他就完蛋了,哈哈我高兴了,我真高兴!让他关门赔光身家再坐大牢,我高兴,真高兴,我放鞭炮呀,庆祝一番,哈哈” 现场观众一片鄙视唏嘘声。 鬼判插话批判道:“同行竞争,幸灾乐祸本为不良。不惜祸害顾客,实为邪恶!” 鬼诱导问:“在饭菜里下药?” 羊老板在痴癫中幸灾乐祸了好一会,然后才冷静下来,轻叹一口气:“说真的,下药这种缺德事千万做不得。干这行,千万不能破那条底线。干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是要杀头的。客人也无辜呀,不是吗?整治也得按规矩来,不是吗?” 鬼判补充道:“心中还存有良知,同行相害却不可取。” 鬼诱导问:“乍整呀?” 羊老板想了一下,诡谲地说:“收拾他的手段多着呢,走着瞧。玩我,我也不是好惹的百倍奉还。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妈的,这奸贼鬼计百出,防不胜防。像苍蝇,可恶,搞得整条街都乱了套。本来大家都有得做,自从他来以后全乱了。吃着了苍蝇,吐又吐不掉,只得吃下去。对,就是一只苍蝇,饭菜里的苍蝇。饭里混上一只苍蝇一只苍蝇?在饭菜里的死苍蝇哎哟,我的妈呀?着了道呀,他妈的,扮成顾客,往里掺入苍蝇,毁我店。拆店拆我店!我说呢,以前没有的呀,这阵子怎么老有苍蝇c蟑螂之类的,定是有人在搞鬼天杀的,是他搞的鬼,是他我要杀了你难怪,他生意日益兴隆,我却日益惨淡。我真笨呀,我怎么就看不出来,怎么就看不出来呀。害了我,你也别想活!宽限几月,张老板,再再宽限几月” 鬼诱导好奇地追问:“张老板是谁,宽限些什么?” 羊老板苦恼地说:“银号老板,借银子开的饭馆。本来生意还行,却来了个发瘟的,把整条街都搞乱套了。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银号掌柜我认识,还好说,让他再宽限两月。再想办法把生意抢回来。否则,完了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了。我玩完,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死也要你陪葬!” 鬼诱导问:“你死了债乍还呀?” 羊老板面露悲伤:“人都死了,还什么呀?若还得起就不用死啦。” 鬼判插话批判道:“生意,本应诚信经营,人死赖帐,不可取!” 鬼诱导问:“死,就这么结账?” 羊老板说:“整个身家都押在这了,逼死我,你也活不了。大不了,一把火同归于尽。偷偷放把火把它烧掉,嗯被人发现是要赔命的。得想个法子,这样下去半死不活的。那几个掺苍蝇阴我的,再来,一定要抓住。我要剐了他,剁成肉浆喂狗,狗娘养的扭送官府,将所有损失讨回来,封他的店。解决掉他,将原来的生意捡回来,客流至少要增加三成,日子还勉强过得去。还得再想想办法这货,进货” 鬼判又插话道:“生意不成,当检讨自身,若没证据莫轻率怪罪他人,更不应因疑心生恶念。” 鬼诱导顺着问:“货,什么货?” 羊老板说:“柴米油盐酱醋太贵了,好肉太贵了。精肉只做上等菜,唉贵客不多。一般般的食客,都讨便宜。进货稍贵一点就没得赚,得找便宜的货源,唉” 鬼诱导问:“哪有便宜货源?” 羊老板说:“处理货就便宜。一些次料,处理料或过期料就较便宜那些死猪肉c死鸡肉浸泡一下去掉臭味,再淹上香料,照样卖。” 鬼诱导问:“卖了多少,赚了不少吧?” 羊老板答:“不清楚。” 鬼诱导问:“自己做生意会不知道?” 羊老板答:“我说的是别人,有人会那样做。若我也那样就不会亏成这样了。唉嫌我贵,妈的那些卖便宜的,坏料多,真是的。吃吧,便宜,都上他们那去,吃死去!吃死活该缺德呀!” 鬼诱导怀疑地问:“真不卖黑心肉?” 羊老板态度似乎坚决:“不卖?黑心肉不卖,折寿的事。那些次肉还是可以吃的,剁碎做馅,做包子看不出来,一样好吃。” 鬼诱导问:“次肉肉包子?” 羊老板答:“上等肉做上等菜,下等肉做下等菜,次肉做包子。” 鬼诱导问:“这样的包子能吃吗?” 羊老板答:“当然能。” 鬼诱导问:“你吃自己做的包子吗?” 羊老板答:“当然也吃只是吃多也不好。” 鬼诱导问:“不好?” 羊老板说:“毕竟是次料嘛,猪肉档割下来的零碎肉居多。” 鬼诱导问:“什么零碎肉?” 羊老板说:“杀猪切块时剥下来的零碎c杂料之类的,不能成块卖掉。每头猪都会有一大盘,这种料便宜。时常混杂有赘肉猪淋巴看见了就恶心。哎呀,没看见吃得香,若看见了还真有些难吃。” 鬼诱导说:“哪还这样做?” 羊老板答:“行内都是这样的呀?满街的包子都是这样的,若用好肉做馅,就不是这个价了。” 鬼判批判道:“做良心饭菜,但这包子似有不妥。” 鬼诱导又问:“亏本了怎么办?” 羊老板说:“若不是这该死的隆顺楼闹鬼,我不会亏。必须想办法把生意抢回来李三乖巧,能拉回几个。半死不活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死的,想害我,我弄死你!” 鬼诱导追问:“怎么弄呀?” 羊老板咬着牙:“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不信,他会没问题,他的饭菜那么便宜,价格战也是他挑起的,搞得整条街没法做。这个价是没钱赚的,除非除非货源有问题,病猪死鸡鸭之类的。肯定有问题!暗中跟踪,看他打哪进货,逮住了,将他搞臭最好让官府封他店。往饭菜里掺苍蝇,搞臭我名声,我会还你的,加倍偿还!饭菜里放上泻药,几次就把牌搞臭了。我得防,这些阴险小人,什么诡计都会有。那婆娘够骚的,八成在外偷男人,嘻嘻是个贱货” 鬼诱导问:“那个婆娘?” 羊老板答:“隆顺楼,那老板夜夜花街柳巷买皮肉,那婆娘则白天当街勾引客人,卖皮肉,哈哈一对呀,一买一卖,真是天生一对,哈哈” 鬼诱导邪恶地说:“上茅房c喷鼻涕c扣鼻屡,又做饭菜” 羊老板收不住嘴:“是人都会拉屡撒尿,吹鼻涕。一般都要洗干净,这小二有时懒得洗那么多啦,他就觉得干净。人都这样的啦,觉得没有弄脏,就不洗。别让顾客看见谁当着顾客面挖鼻孔c吹鼻涕的,一律滚蛋。人被恶心一次,都不会再来的啦!开饭馆,卖的是吃进肚子的东西,色香味需俱全,里里外外都要讲究,不止是个干净问题。妈的操碎了心,这狗娘养的,一下子就毁掉!我活不成,你也别想活真该杀了你!” 羊老板饭馆的故事多,这场活动好不容易才结束。 鬼判最后批判道:“同行本有竞争,却不可彼此相害,更不能祸及顾客。若因疑心而生恶念,终将害人害己。做生意,有风险,诚信经营,方可长久。” 巫师上前施法,使羊老板恢复神智。他猛然睁开眼睛,完全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见围观之众瞪着他,眼神复杂,有赞有贬,议论声不断。他很是惊慌,松绑后直奔陪同而来的亲友。他发现妻儿眼中满是哀伤痛苦,而掌柜和店伙计们的表情和眼神极为不安。这使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围观之众中,就有一个面相似乎慈善者,他就是隆顺楼的福老板。他目睹全程,始终牙根紧咬,一言不发,但眼光时而惊恐,时而恼怒,时而狂喜。退场后,他浑在人群中,悄然遁去。羊老板却全然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更不知死对头福老板也在场,把他所说的全都记了下来。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鬼道德】——天敌入侵 隆顺楼书房里,福老板和鼠面掌柜一边品茶,一边商讨对策。 鼠面掌柜说:“老爷,异香楼那边,是要跟咱干上啦。祭坛上他说的你都听见啦,咱如何应对?” 福老板阴着脸,决绝说:“商场如战场,事已至此,难得两全。要么我们败,要么他败。” 鼠面掌柜目露凶光:“将他干掉!” 福老板不愧为主子,不会因敌意而模糊自己真正的目标:“嗯是并掉。这条街就这些有限的食客,咱这店小了点,他就在隔壁,并成一家正好。” 鼠面掌柜拍马屁:“老爷有志向,短短几年,生意猛增十几倍。” 福老板不为马屁所动,冷峻地说:“如今,他已经开始筹谋反扑。” 鼠面掌柜庆幸道:“在祭坛上,他将自己曝了个精光。咱们应对起来也就轻松很多!” 福老板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回怪不了咱啦,这是他的天数。他的命门一下子全暴光。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真是天赐良机!要趁他来不及防范,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 这两人迅速定下连环计,这注定了羊老板和他饭庄的遭遇。 正午用餐时分,正是异香楼最忙的时刻。忽然来了几名不同寻常的食客,其中一个是面容威严的虎脸,一看便知是官府中人,另几名是随从,还有一个猴脸相的在向众人献殷勤。 猴脸招呼众人就坐后,唤店伙计:“小二,这几位都是贵客,最好的酒菜都上来。不得怠慢!” 小二忙倒茶回应:“好咧,各位大爷先用茶,小的这就去准备。” 没多久,桌上就上满各种山珍海味,皆是异香楼的招牌菜。菜香酒醇,这群人似乎早就饿坏了,一阵狼吞虎咽,很快就菜过五道酒过三巡。 正当虎脸酒意正浓,吃得酣畅时,突然发现一只死苍蝇,顿觉恶心,食意全失,刚吃进去的酒菜也呕吐出来。随从见主子此状,忙放下碗筷围过来为之抚胸捶背。 猴脸怒喝起来:“小二小二这是什么?” 小二慌忙跑过来,顺着猴脸所指,发现一只大闸蟹抱着一只死了的绿头苍蝇。虎脸还在一个劲地呕吐,众随从藉着酒意,怒火迅速烧起,大闹起来。 有人狗脸一横,猛地一摔碗,大声训斥:“大人今日赏脸光顾你们店,竟叫大人吃苍蝇,找死” 小二惊恐起来,不知所措:“这这,小店招招待不周,我马上给你们换换一桌。” 狗脸上前给了小二一掌:“还吃得下吗?” 小二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 猴脸出乎寻常地大声喊着说:“去,叫你们掌柜来。为何菜里有苍蝇,这是什么菜,这么脏,叫客人怎么吃?” 满饭馆的人都听见了,也顿觉恶心,不禁放下碗筷,检查起来,担心里边是不是也有苍蝇。确认没有污物之后,又向猴脸这边张望。 羊老板闻声赶来,一看又是苍蝇闹事,心知定是恶贼来砸店,怒火也起来了。但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清楚没有证据,怎样争辩都无际于事,闹将开来更无法收拾。 他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解释说:“本店历来都对顾客负责,肯定是一时疏忽,让这只苍蝇飞进来。望各位多多包涵!我马上给换一桌,保证干净!” 一个狗头仆人训斥道:“认识这位大人吗,这是郡尉大人从事,专管你们这档生意的。竟敢叫大人吃苍蝇,不想活了?” 羊老板大惊,忙向虎脸鞠躬赔礼:“小人不敢冒犯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虎脸好不容易才从恶心呕吐中缓过气来,恼怒地瞪着羊老板,训斥道:“这是什么饭菜呀,是给人吃的吗?你自己瞧瞧,能给人吃吗?” 羊老板深知中了恶毒的鬼计,这位大人定是被刻意安排的,这种局面已是百口莫辩,越辩祸越大。他大汗淋漓,情急之下一把抓起那只螃蟹,连同那只苍蝇一口撕咬下来,猛嚼几下,硬是吞下去,然后再赔礼道:“小民不敢对大人不尊,一时疏忽,飞来一只苍蝇。小的赔罪,望大人海涵,不计小人过!” 虎脸看着他硬是把那只恶心的苍蝇吃进肚子,有些目瞪口呆,气也消了一半,发话道:“算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奸恶之徒,这一回便饶了你。你这店要好好收拾收拾,别再出什么差错,若再出什么漏子,再算你的帐。”说完,他便起身,在众人簇拥中离去。 这简直就是送走阎罗王,幸好刚才忍得住,没有闹将开来,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待这位官大人走出大门,羊老板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擦一擦惊出的一身汗,再回头细想这事件的背后真相。他明白,这是一个阴谋,而且事情还远未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事情又总是很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几天后一个早上,正是人们用早餐之际。虽然,近来客流量不正常地减少,但异香楼的包子还算是热销。店伙计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一个蛙头食客口吐白沫,捂着肚子哀嚎:“哎哟痛死我啦,痛死我啦。这包包子,我的肚子痛死啦” 接着,他痛苦得坐不稳,身子蜷缩着滑倒在地,不停地抽搐呻吟。 街上的行人纷纷围过来,转眼间便堵住门口。羊老板闻讯,惊得全身都起毛,匆忙赶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极可能又是陷阱,无论是什么,他必需迅速处置。 他上前问之:“你怎啦,感觉怎么样?” 蛙头食客咬紧牙根,满脸痛苦状,断断续续地说:“痛肚子痛” 羊老板问:“为什么痛,是不是有什么病?” 蛙头食客呻吟着说:“不不知道,就就吃了包子” 羊老板心一沉,这是砸店来的。他有一种被蛇咬的恐惧,但又苦不能言,他必须有效处置,否则,这牌真的被砸完了。正当他焦急之际,又有人闹腾开啦。 “哎呀我肚子也有些痛。”又有一个鸡头食客捂着肚子叫起来,折腾几下后爬在桌子上挣扎。一时间,其他食客也下意识地捂着肚子,怀疑自己是否也出状况。 无论是什么,事不宜迟,羊老板当即下决定,大声喊道:“这两人突发急症,赶快送去看大夫。来人,扶他俩去看大夫!” 店伙计机灵,马上明白,赶紧上前,将这俩人扶出去送往医馆。 掌柜忙向围观的人们解释:“没事了,只是有人患急病,没事,大家散了吧!” 众人正欲散去,但人群中却响起异样的声音。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呀,这包子是不是有问题呀,次肉做的!” “就是嘛,我看就很有可能,次肉c坏肉恐怕吃不得!”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越发怀疑起来。掌柜和羊老板又惊出一身冷汗,若传播开来,这如何了得。 掌柜忙大声向人群喊话发誓:“街坊邻居,新老顾客请放心,本店绝不做黑心生意。我保证对得住大家,让大家吃得开心,吃得放心!” 然而,这能挽回人们的信任吗?羊老板深知,事情远还没结束,忙吩咐掌柜:“这定是毁我们的诡计,你马上到医馆,务必让大夫检查清楚。” “是,老爷,我明白,我马上去办。”掌柜领命,迅速奔赴医馆。 医馆里,大夫给这两人作了诊断,结论为吃不干净的食物导致腹泻疼痛。 虽然吃几副药后,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但这两人还是坚持将异香楼告上官衙。官衙判罚异香楼赔付两人一笔银两,并停业整顿。羊老板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辩,硬是被迫将这两只“苍蝇”咽了下去,他内心憋屈到了极点。 要命的是整件事传开了。街头巷尾到处在传说异香楼吃出苍蝇,包子馅是黑心馅。他的生意一落千丈。他知道这背后皆是隆顺楼搞的鬼,却无计可施,他愤怒至崩溃的边缘。 正当他火烧缭绕之际,更要命的一击来了。一日,他正盯着冷冷清清的饭馆大厅发愁,一名银号伙计闯了进来。羊老板认得此人,这是银号掌柜的帮手,是来催还贷款的。羊老板心一惊,想往后堂躲闪。 来人却老远认了出来,喊叫道:“哎羊老板,等一等,我正要找你。” 羊老板来不及躲,只好装没事一般应声道:“哦,是你,有什么事?” 来人解释道:“也没什么事。我是银号的伙计,你的贷款还有半月就要到期了,掌柜的让我先传告你,需要及时清还。” 羊老板故作镇定:“好,知道了。告诉你家掌柜,叫他放心。我会还清的。” 来人盯着羊老板,似乎要看破他的内心,毫不客气地追问:“听说你的生意出了些状况?” 羊老板努力保持镇定,故作强势说:“没事,只是几只小鬼闹的,我会解决的,会解决的。” 来人转身便回,随口回应道:“好,能解决就好。” 羊老板在崩溃的边缘,必须尽快扭转局势。他发动所有的人脉资源,拉上各方的亲朋好友来光顾。一番努力后,异香楼的生意才得以勉强维持。他在作最后的努力,试图使异香楼重生。若能有足够的时间和资金,或许他能,然而,最大的坎就在最要命的当口上如期而来。这一切虽在他意料之中,但他仍然意料不到背后更深远的阴谋。 银号张老板一家老小和掌柜伙计们,在出行时总会听到身边有路人在议论:“听说异香楼出事啦,我看免不了要倒闭。那老板还欠着一屁股债呐,还不清只有” 很快,这类传言就传遍整个银号。 张老板听闻,不免担心起来,将掌柜招来问询:“咱们有没有给异香楼放银子?” 掌柜答:“有一笔,是以他家宅子和异香楼做的抵押。” 张老板说:“听说异香楼出了些状况。” 掌柜说:“我也听说了,有顾客吃出问题。” 张老板说:“要留神他经营不善,还不上款。” 掌柜说:“好,我会仔细的。还有三天,他就到还贷期限了。我会追讨回来。” 张老板叮嘱道:“嗯,要防止他崩盘。这类款项,一定要及早追回,不能给他延期。越拖,越要不回来。虽说他有宅子作抵押,但我们目前急需现金。” 掌柜应道:“好,到期即收回。我再去敦促对方。” 羊老板当然无力按期偿还贷款,他早已掏空,只要贷款能延期,只要给上时间,他还有一线希望。他准备了一桌酒席,邀银号掌柜来相聚。银号掌柜姓苏,与羊老板自幼相识,此时成了羊老板的最后救命稻草。 苏掌柜知道此宴的目的,因对方是老友,不好推却,便如约而来。 很快酒过三巡,羊老板终于开口:“掌柜的,你我自幼相识,这回你真要救救我啦。” 苏掌柜面色沉重,认真地说:“若可以,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渡过这一关,你应知!” 羊老板心生感激,向老友倾诉说:“这家异香楼,我押上了全部身家。本来已经上了正轨,谁知遇上那个奸贼,三番四次给我下套。” 苏掌柜说:“那几番事我也听说过。” 羊老板说:“是隆顺楼背后搞的鬼,为了抢客,设计中伤我。” 苏掌柜同情道:“商场如战场,处处都有陷阱,处处都要提防呀。” 羊老板倾诉说:“竞争归竞争,也是有规矩的。这阴招太过歹毒,越过底线了呀。” 苏掌柜有些不安,不知如何作答。 羊老板安慰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倒的。生意正在恢复,你看,这几天正在好转。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扭转过来。” 苏掌柜说:“我还不懂你吗?我相信你” 羊老板大喜:“就是嘛,我做生意,对得住天地良心。天不应绝我!” 苏掌柜有些于心不忍,但一转念又想起老爷的交待,还贷事项上已经没有通融的余地,便忍着心说:“我知你的处境,但张老板已经有交待。这回我也帮不了你啦,这款项” 羊老板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扑灭了,几近哽咽地哀求道:“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只需再宽限几日三个月,就三个月!我定能还上。” 苏掌柜低着头,不忍直视这位老友。 羊老板再请求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了解的。我是讲诚信的人,只需再宽限几日,我定能还上!你看咱们这交情,你还信不过” 苏掌柜也焦急起来,痛心地说:“若是由我来做决断,我定会帮你。可这回,张老板亲口下的令,定要按时收回你的贷款。我我也无能为力呀。” 羊老板一下子绝望了,声音都变得呢喃不清:“张张老板为何这么绝呀,就宽限几日而已?” 苏掌柜道:“这也不奇怪呀,到处都有你异香楼不利的传言,张老板才会专门给我下死令。” 羊老板的心一下子死了,但多年商场的历练使他控制住自己,故做坚强说:“你也知道,这是小人在搞鬼。我的老友,你是向着我的,我知道。这一回,我不怪你,不怪你来,咱把这酒喝完” 羊老板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很有礼地送走苏掌柜。当厢房里只剩下他自己时,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火山终于暴发了,他狂暴起来,失控地乱踢乱打。愤怒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鲜血迸将出来。 他坐在地上,抱着头泪流满面地哀嚎:“早就该知道,早就该知道,是他搞的鬼全是他搞的鬼。一出又一出,全是精心策划好的!我完啦,你也别想活你也别想活” 几天后,羊老板无法按期还款,银号照约收走抵押的异香楼和宅子,他破产了。 石家老宅大院里,羊老板将众家仆召集做最后告别说:“家里不幸遭变故,这宅子要被收走了。变卖些家资,凑了些钱银,大家领上工钱就回去了吧,这些日子,有劳大家啦” 众仆人哀声一片。 管家哽咽着说:“老爷仁德,老天不长眼,让那些小人得逞。日后老爷有啥需要的,尽管来吩咐!” 有人关心地问:“老爷,我们走了,老夫人和小少爷” 羊老板道:“他们已经回娘家,大家放心吧!” 众人的关心,让羊老板有些感激,抹着眼泪将众人送走。 一直以来,他苦苦支撑着,将所有的痛苦埋藏于心底,不在众人面前露出半点绝望,甚至还要努力故作乐观地抚慰不安的亲人们。当众人走后,若大的宅院里,只剩下他一个,故作坚强的理由没了,他终于塌了。 他满心疲惫,望着祖上留下来的供一家老小庇身的宅子也将要失去,伤心得嚎啕起来。悲愤使他气血攻心,两眼涨血,视线变得模糊。忽然间,他感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到在地,晕死过去。 第二天他才醒过来,却已失去神智,各种各样的臆想不断涌现。在他脑海里,似乎有一只鬼在没完没了地审问,使意识紊乱起来。没多久,他就疯了,时而傻笑,时而痛哭,时而自言自语,时而破口大骂。 他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形同乞丐。一日,他路过隆顺楼,客流鼎沸的生意和那个镶着金字的招牌刺痛他的神经,他一下子又癫狂起来,自言自语地疯喊道:“抢我生意抢生意?发瘟的,把整条街都搞乱。完了,全部身家都押在这了,我死啦,玩完啦。你也要死,哈哈放上老鼠药,吃死你了,哈哈这种缺德事千万,千万做不得。伤天害理,是要杀头的,杀头的。你死了债乍还呀?若还得起就不用死啦。诚信经营,人死赖帐,不可取!若没证据莫轻率怪罪他人,更不应因疑心生恶念李三,招待客人去,要上等菜!上等菜要用好肉柴米油盐酱醋,好肉太贵了。哼死猪肉c死鸡肉照样卖。贪便宜,吃死去!李三李三,拉客去。没没客人,都被抢走了抢走了。跟我抢,我我要弄死你。” 这时,几只苍蝇飞来,在他面前不停缠绕飞舞。他烦躁起来,越发癫狂地疯喊:“苍蝇,又是苍蝇。你这只苍蝇,害我的苍蝇天杀的苍蝇,要害我害我。我要杀了你我烧死你,烧死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鬼道德】——鬼真相 半夜,所有人已经入了梦乡,大街小巷静悄悄。忽然,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悄悄翻越隆顺楼后院大墙,潜进厨房旁边的柴房。不一会儿,这黑影又溜出来,迅速逃离,消遁在夜色里。 没多久,那柴房冒起一股烟,接着腾出一股火苗,转眼间变成熊熊烈火。火越烧越猛,藉着风势,迅速曼延整个隆顺楼。待人们发现,匆匆赶来扑救时,整个饭庄已经淹没在火海里。 当福老板闻讯赶到时,饭庄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他气得干瞪眼。许久,他缓过气来,红着眼怒问鼠面掌柜:“你你怎么搞的,平时老交待,防火防火还是,一下子全烧光了?” 鼠面掌柜解释道:“老爷我,我经营多年,从未失过手。唉我看,是有人故意放火。” 福老板一惊,急问:“故意放火,谁?” 鼠面掌柜抓了一下鼠脑袋,急着推卸责任,凑着老板耳朵说:“八八成是异香楼的人干的?” 福老板若有所悟地应声道:“有可能,咱废了他,报复!哎哟怎么不防他狗急跳墙!哎他,听说他疯了呀?” 鼠面掌柜顺着说:“是呀,所以才这样疯狂,一把火,同归于尽。白天的时候,他就跑到大门口叫嚷,说杀呀烧呀之类的。许多伙计都听见的,还以为只是疯子乱叫,谁知,竟来真的” 福老板怒叫:“快,快去报官,抓他去!” 鼠面掌柜听令,当即去报官抓人。 很快,疯疯癫癫的羊老板就被抓到,押至官衙。 大堂上,鬼差站列两侧,鬼头大人当堂坐,外面挤满围观的群众。 鬼头大人惊堂木一拍,喊道:“来者何人,所告何事,快快报上名来!” 福老板上告说:“大人,小人是隆顺楼的福老板,状告他原来异香楼的羊老板,放火烧了我的隆顺楼。” 鬼头大人问:“你何以认为是他放的火,可有证据。” 福老板说:“昨日,他在大门外,大街上当众扬言要杀了我,放火烧我的饭馆。店伙计,还有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 鼠面掌柜和众伙计上堂,异口同声指证羊老板昨日确实扬言放火。 鬼头大人问:“有没有谁看见他放火?” 堂下无人应答。 鬼头大人转而问羊老板:“你可是异香楼的羊老板?” 羊老板衣衫破烂,满面污垢,裂着脏嘴傻笑道:“我就是羊老板,嘻嘻客官,想要点啥?” 鬼头大人怒目一瞪,猛拍惊堂木,怒斥道:“公堂之上,装疯卖傻,来人,打二十大板。” 两鬼差上前,将羊老板按倒在地,扬起棍杖对着屁股猛抡。一时间,惨叫阵阵。 打完后,鬼头大人怒问:“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放火烧了隆顺楼?” 羊老板屁股被打开花,一阵钻心的痛,意识更紊乱,只顾呻吟,有气无力地呢喃,无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差拨上报说:“大人,抓到他时就这样的。据街坊反映,羊老板经营异香楼破产,连宅子都被银号没收抵债,他就疯了。” 鬼大人思索了一下,吩咐道:“来人,给他泼一盆冷水!” 一盆冷水浇脸之后,羊老板一哆嗦,似乎意识清楚了些。 鬼大人问:“是不是你放的火,放火嗯,放火” 这时,有一只苍蝇闻到血腥飞来,缠绕着羊老板脸上的伤口上下飞舞。 他烦躁起来,又癫狂地疯喊:“苍蝇,害我的苍蝇苍蝇呐” 突然,他猛发现跪在一旁的是福老板,失控地扑过去,疯狂地扭打撕咬,声嘶力竭地怒吼:“你这天杀,要害我,害我我杀了你,我要烧死你,烧死你” 鬼差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扯开。福老板心有余悸地躲一旁,直哆嗦。 羊老板一个劲地挣扎,却被两个鬼差牢牢地按在地,不一会儿,便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又反反复复地呢喃自语起来:“李三,招待客人去,快去,抢抢生意。发瘟的,我要弄死你完啦,全全完啦。还债,还债,诚信经营苍蝇,害我要害我我烧死你,烧死你” 鬼大人盯着他,又问:“隆顺楼,哪火,是不是你烧的?” 羊老板受到刺激,兴奋地说:“隆顺楼,火,烧死他!哈哈就是要烧死你,烧死你烧死你这只小人!哈哈” 终于“招了”,鬼大人心中的悬疑有了答案,长舒一口气,吩咐差役让他画押。羊老板被鬼差抓住双手在状纸上按下手印。 他忽然在痛苦中又呢喃一句:“还,还债,我还债!诚诚信。没了,什么都没了” 鬼大人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便问差役:“他说什么?” 差役答:“大人,他说还债,没了,什么都没了。” 鬼大人满意地说:“嗯,疯子也懂得认罪,伏法抵债。哎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鬼大人看了一下状纸,满意地宣判:“羊老板因经营生意失败,精神崩溃发疯,放火烧了隆顺楼。证据确凿,依我朝王法,即日处斩,以儆效尤!来人,即刻押赴刑场!” 几名鬼差上前,将羊老板架起拖了出去。 押送队伍经过那条食街时,羊老板看见烧成废墟的隆顺楼和被银号封了的异香楼,又癫狂地喊起来:“抢生意抢生意呐!死啦,哈哈老鼠药,吃死你了,哈哈缺德事千万,千万做不得。杀头的,要杀头的人死赖帐,不可取。李三,你死哪去啦招待客人去。都被抢走了抢走了。苍蝇,又是苍蝇天杀的!我要杀了你烧死你,烧死你” 大街两旁,围观之众人山人海。异香楼隔壁饭庄的蛙面老板也在围观的人群里,他满脸通红,肚子涨粗,眼神复杂,痛苦中似乎又透着得意,快意中又似乎隐藏着愧疚。 忽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抓住他肩膀,喊道:“抓住你啦,还往哪跑?” 蛙老板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却是驴头好友,惊慌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驴头友人开玩笑说:“我昨晚看见你了,就在隆顺楼哪,鬼鬼祟祟,是不是你。哈哈” 蛙老板极为恐惧,辩解说:“我我怎么啦?你想干什么?” 驴头友人逗笑说:“紧张成这样子!刚一听说这事,我还真替你担心。昨晚你跑那干什么?幸好,抓到了凶手。否则我还真以为是你干的!这隆顺楼也真他妈的该烧,搞得大家都没饭吃。这羊老板唉,够可怜的!” 如千斤巨石骤然落地,蛙老板假托有事,一溜烟似地跑了。 (本故事完,请继续阅读下一个!) 人为何会有幸与不幸,天道乎,人为乎,鬼祸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鬼民】——魂断黑水 整个房子烧成一片炭灰,她的头埋在炭火堆里。炭火灼烧着她的脸,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她的头发迅速燃烧起来,接着她的衣服也开始冒烟起火。她在剧痛中一动不动,静待死亡。很快,她昏死过去,失去了知觉。然而这时,天却突然下起滂沱大雨,把炭火浇灭了。 又过了许久,她醒过来,她的感情c意识已经在剧痛中崩溃,咽喉被吸进的炭火烧伤再也无法说话,变成一个全身烧得变形,脸容全毁,哑了的疯婆子。她在废墟旁,失神地坐了三天三夜,然后在狂风暴雨c电闪雷鸣的夜色中消失了。她漫无目的c无意识地在黑暗的大地上游荡。渴了就喝沟渠水,饿了就翻扒庄稼地里的蕃薯土豆c青菜萝卜来充饥,或啃食山间路边的草根树皮。 一日,疯婆子飘到黑水县。她在县城里游荡数日,饥渴难耐,开始捡食饭馆里的残羹冷炙。这回,她又守在一家饭馆门口,不时伸长脖子往里头张望。终于有一桌客人吃饱了,山珍海味还剩一大盆。客人刚起身,她就迫不及待地闯进去,把客人吓得一大跳。这是一家老小:一老头中年男胖子中年妇女和一幼童。他们刚要起身离席,迎面便冲来一面容丑恶c肮脏不堪的疯婆子,被吓得惊叫起来。 饭馆掌柜闻声赶来,看见一乞丐在抢吃客人的饭食,顿时怒火三丈,忙呼来伙计将她打出去。然后,他向客人赔礼:“客官受惊了,请多多包涵!我给你重做一席。” 胖子很恼火:“不用了!幸好已经吃饱了,否则如何还吃得下。这么恶心!” 老头则说:“我还以为是疯子要闹事呢!” 客人们余悸未完,有人纷纷抱怨:“让这么一个恶心的乞丐进来,这饭还怎么吃呀?” 掌柜忙向众食客们赔笑道歉:“是,真对不住了,大家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接着,他一转身厉声吩咐店伙计:“以后大家要留意点,决不能让这个疯子进来。还有其它的乞丐也一样。不要随便就施舍,他们会养成习惯,这样生意都不用做了!” 众伙计点头称是。没几天,全城的饭馆都防她如防疫,远远就挡在门外。 几天了,她找不到吃的,饥饿难耐地蹲在街边,远远盯看一个包子摊直咽口水。她想上去抢几只,但又害怕地犹豫了半天。买包子的人们去了又来,满满一大堆的馒头包子卖得就要见底了。终于,她等来一个机会,包子小二抽空上茅房,摊子没人照看,便迅速跑上前,猛抓起几个馒头拼命跑。她一口气跑出城门,发现没人追来才停下来,蹲在小河边柳树下狼吞虎咽。第二天,她如法炮制,等小二上茅房时下手。一连几天,她都得手。 不久就有人向小二告发。小二很恼火,纠集几个帮手扮成游客守在一旁,然后佯装上茅房。果然,疯婆子又来了,她照常迅速抓上几个肉包,转身就跑,却撞到突袭回来的小二怀里。 小二怒喝:“你这该死的小偷!我打死你!” 他狠狠一巴掌朝疯婆子扇过去,把疯婆子打得人仰马翻,那几个守在一旁的帮手一涌而上,一阵拳打脚踢。然后,众人一边斥骂,一边把几近晕死的疯婆子半押半拖拽到衙门。 县老爷上堂,初时一看被吓一跳,以为抓来一个妖怪。好一会,他才明白这是一个面容全毁的疯女人,审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人家的包子?” 疯婆子惊恐,不知该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只是吱吱呀呀地哀嚎。 县老爷问了半天,也问不到半个字,最后宣判说:“就是一个残了的疯婆子,打她十大板,放了。” 小二有点不心甘:“放了?她可偷了我不少包子。” 县老爷问:“难道要她赔你不成,她赔不了呀!” 小二很无奈,嘟囔着说:“遇上这样的贼只能认倒霉!” 众人也议论纷纷:“对,谁遇上谁倒霉,以后咱们得防着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从此,在城里,人们处处防着她。她找不到食物充饥,就飘到城外,在城郊游荡。很快,她又盯上一家农户的鸡窝。鸡圈就设在后院,只有一堵篱笆墙。到了晚上三更时分,在夜色掩护下,她悄悄在篱笆墙上掰开一个洞,把头伸进去,警惕地察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异常,便蹑手蹑脚钻进去。她悄悄打开鸡笼,把一只大母鸡抓了出来。母鸡一个劲地挣扎,咯咯地叫起来。屋里的人听到鸡叫声,起床,点起灯。疯婆子一惊,用手死死攥住鸡脖子。母鸡伸长脖子,张开嘴,无法呼吸,无法鸣叫,翅膀拼命扑腾,双爪凌空猛抓,却始终挣不脱扼在脖子上的脏手。这时,传来开门声,一农夫提着灯笼走向后院。疯婆子大惊,拽着鸡脖子往外猛跑。 农夫看见一黑影惊慌外逃,随手拾起一根木棍追上去,并大喊起来:“抓贼呀!来人啊,抓贼啊!” 一家老小听到叫喊声,拿着棍棒c菜刀c钉钯追了出来。不一会儿,附近的邻居村民也闻声赶来。 疯婆子一瘸一拐地逃跑,眼看就要被追上,情急之下往路边山坡丛林里一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农夫追上来,凭着月光,发现空旷的原野上没有人影,旁边则有一个丛林密布的小山包。他估计贼躲进了丛林。不一会儿,众村民赶到,包围了这座小山包。疯婆子躲在丛林里,看见村民们包围过来,举着火把,一边排查一边喊打,万分恐惧,哆嗦着直发抖。 很快有人发现了她,大喊:“在这里,快来抓住她!” 疯婆子大惊,猛地钻出来,一把将那村民撞倒,慌不择路地狂奔。村民们看见有人倒下,以为歹徒行凶,愤怒地追打过来。不一会儿,疯婆子便昏倒在众人的拳脚棍棒之下。村民们举着火把凑上前,当看见疯婆子的头和脸时,被吓得大叫:“妖妖怪!” “打死没有,若它醒来吃人乍办?” “我看是打死了,刚才我一棍正中天灵盖。” “再补上几棍,我怕它没死完!” 当人们就要动手时,一老者上前制止:“先别打了,绑起来,待天亮弄清楚状况再说。” 众人听从老者之言,拿来绳子,把疯婆子捆得严严实实,抬了回去,绑在村口树根下。 天亮了,人们起来了,男女老少陆陆续续前来看妖怪。人越聚越多,有好奇的,有害怕的,有凑热闹的。 突然,有眼神好的发现了异常:“这不是妖怪吧,我看倒像是人。” “人长成这样,太可怕了吧。” 终于有人认了出来:“她好像就是城里的那个疯婆子,经常偷人家的东西。” “我看她不是长成这样的,是烧伤的。” “烧成这样,太可怜了。” “无论怎样也不能偷人家东西呀!” “就是嘛!偷即是贼。” 疯婆子还没醒过来,耷拉着头,一动也不动。 “她是不是死了?” 有胆大的将手伸到她鼻孔处探了一下,感觉还有鼻息:“没死,还有气。” 有人端来一盆水,往她的脸上泼去。过了一会,她醒过来了。她感到全身酸麻疼痛,费劲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见被绑在树根,一群人正瞪着她。她惊恐万分,挣扎起来。众人担心她逃脱,更害怕她会伤人,于是又用力勒紧绳子。疯婆子动弹不得,更加惊慌,吱哑着叫起来。那凄厉嚎叫,似是狂怒,又似是哭诉。有人觉得可怜;有人觉得可怕。 “把她抓到官府去!” “到了官府又乍样,判她坐牢?还你一只鸡?她就一疯子!” “也是,到了官府,说不定还要咱赔。咱还打伤了她。” 打中疯婆子天灵盖者有些不安起来,红着脸附和道:“我看也不用送官府” “难道就这样放了?” “放了就放了,不就一只鸡嘛?” “偷一只鸡,也是贼。以后又来乍办?” 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一时拿不定主意。还是那老者做了决定:“不用送官,只是一疯婆子因饥饿偷一只鸡。当以宽仁为怀,放了她吧!” 众人们听从老者之言,把疯婆子押到村外,给她松了绑。有几位村民担心她会回头再行窃,便装着要打杀,提着利刀长棍,凶神恶煞地追着喊,将疯婆子赶出十里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鬼民】——复仇与错爱 疯婆子惊恐逃窜,拖着瘸脚,抱着时时阵痛的脑袋,一边哭喊一边嚎叫,漫无目的地在荒山野岭间逃奔。她时而被乱石树枝绊倒,时而被荆棘扎伤翻滚,直至精疲力竭再度昏死过去。 在昏迷中,她进入梦境,在梦中看见厨房的炉火,勤劳朴实的丈夫,可爱的女儿。然而,温馨只待片刻,一群匪徒闯了进来,有的长着络腮胡子c有的脸上有刀疤c有的长有麻子c有的是尖嘴猴腮c有的外貌俊朗,却个个凶神恶煞,穷凶极恶。匪徒们一番抢掠打砸后,还推倒了一根巨大的房梁,将丈夫活活地压死,然后像饿狼一样撕碎他的躯体,吞噬他的血肉。接着,还放一把火,把女儿活活烧死在厨房。在熊熊烈火中,女儿痛苦恐惧地哭喊:“妈妈妈妈”接着,房子倒塌了,轰隆一声巨响,她醒了过来。 此时正值午夜,天空中电闪雷鸣,转眼间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梦中影像不断浮现在她脑海,她模模糊糊地记起了丈夫c孩子,还有那匪徒。她痛苦得无法自控,全身发抖抽搐,在极度仇恨中癫狂起来,在电闪雷鸣c狂风暴雨中啕嚎。然而,她的病残之躯在黑暗的苍茫大地上显得极为渺小鄙陋,愤怒咆哮声经过那伤残的咽喉变得嘶哑,在风雨飘摇的夜里似是衰鬼在哭泣,恶狼在嚎叫。她怀着满腔的仇恨,满眼冒着怒火,疯了似的狂打滥砸,打断了树枝树杈,砸坏了小花小草。 许久,她才在极度疲累中渐渐平息下来,像风中的蒲公英继续飘荡。不知不觉间,她又回到黑水县城。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的闯入,引起恐慌,这注定成为她的灾难。 一络腮胡子经过,她疯狂地扑上去,无法自控地想哭喊:“你这恶棍,害了我丈夫孩子!” 可是,她的声喉只能发出令人恐惧的哀嚎。络腮胡子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见一恐怖的疯婆子爬在他身上,嚎叫着狂打猛咬。他吓出一身汗,本能地挣扎反抗,朝疯婆子的脸猛击,但疯婆子死死地缠着扭打,于是又朝疯婆子腹部猛踹一脚,才把她踢出去。疯婆子那受得了这要命的一脚,惨叫着飞出半丈外,捂着受伤的腹部,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痛苦呻吟。 那络腮胡子爬起来,惊悸未完,边拍身上的灰土边逃,并不时回头喃喃道:“太可怕了,疯子太可怕了!” 围观的路人也被吓着了,议论纷纷。 “突然冲过来打人,太可怕了!” “这疯子长得太恐怖了,随时都可能伤人。” “若是拿着把刀猛砍人怎么办?” “她可能是被害成这样子的。” “无论怎样,也不能任由她呀。哪一天伤着我儿子乍办?” “唉防着她,离远点就是了。” 围观的人逐渐离去,留下疯婆子在地上痛苦哀嚎。 没多久,越来越多的人和络腮胡子一样遭到疯婆子的袭击,有刀疤脸的c有麻子脸的c有尖嘴猴腮的,也有外貌俊朗的。人们恐慌起来,对疯婆子充满敌意。疯婆子则与人们不断加剧的冲突中越发受伤,越发痛苦和仇恨,变得越发癫狂起来,时时在闹市中c大街上对着过往的人群嘶哑地嚎叫怒吼,并继续对长着匪徒c仇人面孔的人发动攻击。整座城镇人心惶惶,再也无法安宁。 一日,疯婆子又蹲在街口,愤怒地瞪着过往的人,试图找出邪恶的凶手。忽然,一个女娃飘然而过,让她有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像是记忆中的谁。她呆呆地沉思了一会,生命中最为珍贵的部分记忆忽然被唤醒,是女儿豆豆,对,是豆豆!她热泪盈眶,想呼喊豆豆,但嘶哑的咽喉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抽搐着脖子猛喘气。 她急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抓住那女娃的肩膀。女娃一转头,疯婆子看清楚了她的脸,更觉得是豆豆,大声哭喊着叫豆豆。女娃被她恐怖的面容和嘶哑的嚎叫声惊吓,惊慌中逃奔。疯婆子拼命地追,但残废的身体挣扎着跑不了几步就一头栽倒在水坑里,眼睁睁地看着心中的豆豆越跑越远,从她的眼里渐渐消失。 从此,疯婆子开始疯狂地寻找豆豆。她找遍大街小巷,只要看见相似的孩童便上前察看。终于有一天,她在郊外一农户家院子里发现了那女娃。她不敢贸然上前,怕又吓跑她,只好远远地躲着,悄悄地看。她连续偷偷地观察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一个机会。 小姑娘正提着菜篮独自到菜园子摘菜。菜园子离房子有百丈远,中间隔着个小竹林。她弯着腰摘着菜,正忙得起劲。疯婆子悄悄地从后面潜上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从身后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硬是将她抱起往山上直冲。小女孩受惊害怕,拼命挣扎,猛咬疯婆子的手臂,但疯婆子始终不松手。也许是抱着爱女的缘故,疯婆子竟生出巨大的力量,一直抱着小女孩跑出十里外,直至密林深处的藏身之所。 这是一座废弃的古庙,周边数里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疯婆子就栖身此处。她把小女孩锁在一个房间里,并用绳子绑住手脚,然后拿出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有鸡蛋c玉米c烤红薯等,给小女孩喂食。她忙里忙外,希望小女孩能高兴。然而,小女孩很害怕,哭哭啼啼。 疯婆子又找来布娃娃等小玩具,还给她叠纸风车,逗着她玩。几天过去了,小女孩知道这个疯婆子不会伤害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很快食物就要吃完了,疯婆子又得出门找食物去。然而,正当她满心喜悦地出门,希望给小女孩寻来好吃c好玩的东西时,一张法网已经张开,更大的劫难悄然来临。 女娃摘菜一去不回,父母万分焦急。当晚乡亲们搜遍方圆几里也找不到人影,只在菜园子找到丢下的菜篮子和散落的菜叶子和一地凌乱的脚印。有经验的猎户分析说:“若是狼叼走的,必定会留下血迹。现在地上并没有血迹,也没有狼的足印。依凌乱的脚印来判断,极有可能是被人绑走的。”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父母哭哭啼啼报到衙门。县老爷一听又有孩童失踪,不禁眉头紧锁,马上吩咐画师画出女娃像,四处张贴悬赏线索,同时命令全县捕快四处寻访探查。 最近半年黑水县已连续有多名幼童失踪,上面知府为政绩猛施压,要限期破案,否则乌纱不保。眼看期限将至,案情仍然毫无进展。县老爷苦闷至极,在衙门书房里端着那顶乌纱帽发愣,喃喃自语道:“上边为了升官,向我限期要政绩,我又向谁要去?” 正当他一筹莫展,独发牢骚时,一下人突然兴冲冲地闯将进来。县老爷正有气无处泄,没待他开口,狠狠地扇他一巴掌,怒斥道:“大胆奴才,没大没小了,竟敢直闯进来。还敢笑!” 下人捂着被打肿的脸,万分委屈,正要解释。县老爷怒目一瞪,下人知趣地退了出去,回到门口,轻轻地敲敲门,报告说:“老爷,有情况要汇报” 县老爷才一摆姿态:“进来!” 下人说:“几位草民来报告,说有失踪孩童的线索。” 县老爷一听,大喜,但旋即又喝斥:“如此重要,不早说,若误了大事,我拿你是问!快叫他们进来!” 一市民报告:“前段时间,在集市上有一面容丑恶的疯婆子,鬼鬼祟祟尾随孩童。” 一村民则说:“事发前一两日,我见过一疯婆子在失踪女孩家附近出没,形迹可疑。” 县老爷大喜,忙命画师按他们所说作了疯婆子的画像,派出捕快四处张贴缉捕。 疯婆子在田地里偷挖了几块红薯,摘了几根王米棒,又拔了几棵大白菜,装在一个麻袋里,弯着腰往山中家里赶。当她走到山涧溪河边时,看见有鱼儿在游,不禁喜出望外,就跳到水里捞鱼。鱼儿跑得快,而且河里满是滑溜溜的石头。笨拙的疯婆子一次又一次滑倒在水里,变成狼狈不堪的落汤鸡。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抓到几条巴掌大的鲤鱼。正当她背着麻袋,提着那几尾鲤鱼兴冲冲地往家回时,全然不觉几名精干捕快早已全程把握,悄悄地跟踪在后面。 疯婆子回到栖身的破庙,升起火,把那几尾鱼烤熟,全都端给心中的孩子豆豆。正当她满怀情感,小心翼翼,一根一根地剔除烤鱼骨刺,一口一口地给孩子喂食时,捕快们冲了进来。没等疯婆子反应过来,就被打翻在地,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然后,捕快给女孩松绑,将她带走。疯婆子眼睁睁地看着心中的孩子被带走消失,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发了疯似地拼命挣扎嚎叫。捕快们根本无法让她上路,干脆用一团布堵住她的嘴,绑成一团,用一根竹杆抬着回衙门。 几天后,知县当众升堂审判。民众们听说擒获绑架幼童的凶手,便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大堂堵得水泄不通。被审讯了几天的疯婆子早已奄奄一息,站不起来,被两衙差拖上堂,摆成跪爬状。 县老爷精神抖擞,坐了堂,惊堂木一拍,嘹响且威严地喊道:“升堂!” 堂上衙役一片威武声。 县老爷惊堂木又一拍,问:“堂下何人?” 疯婆子早已没有意识,一动不动。 捕头回答说:“大人,此人已发疯,且不能言语,所以不能回答。而且,她面容尽毁,无人认得,无法得知她是谁。” 县老爷又问:“她所犯何罪?” 捕头答:“她犯下掳掠幼童罪。” 县老爷问:“可有证据?” 捕头答:“有,我们当场将之擒获,救出女童一人。” 县老爷下令:“传孩童及家人!” 衙役把那女娃及其父母带上堂,然后将疯婆子的头托了起来,让女娃前来辩认,问之:“你可认得此人?” 疯婆子看见女娃,又以为是女儿豆豆,哭叫起来,想扑过去抱之,却被两衙役牢牢押住。没人懂得她想做什么,更不懂她哭叫什么,人们所看见的更像是恐怖的魔鬼,所听到的更似是令人发悚的鬼嚎。 女娃很害怕,经父母安慰后才指着疯婆子说:“是她把我抓走的。” 县老爷当即断定:“是她掳走了这女娃,事实确凿无疑。” 有其他之前失踪孩童的父母问:“这女娃是找回来了,可是我们的孩子呢?也要找回来呀!” 县老爷惊堂木一拍,厉声怒问疯婆子:“其他的孩子在哪里?快交待!否则大刑伺候。” 疯婆子那里听得懂,只是痛苦愤怒地嚎叫。 县老爷一怒,让人给她上刑。几翻下来,疯婆子的嚎啕声渐渐平息下来,昏死过去。 有人说:“之前失踪的孩子没有踪影。若是还在,也该找到了?” “恐怕是被她吃了吧!”有人说。 找不回孩子的父母c亲人们受到刺激,哭成一片。 县老爷又问:“此疯婆子还犯有什么罪?一并告来。” 民众纷纷上前揭发她的罪行,有人告她偷红薯c王米,有人告她偷鸡,有人告她偷包子,也有人告她偷衣服鞋袜关于她的罪行越揭越多,人们越来越愤怒,喊杀之声渐渐沸腾起来。 有人愤恨说:“这是个坏事干尽的巫婆,唯有浸她猪笼,才能平民愤!” 其余纷纷愤慨响应:“对,浸她猪笼,浸猪笼!” 于是,县老爷顺水推舟,顺应民意,当庭宣判:“本官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依律判决。这疯婆子犯下滔天大罪,绑架残害幼童c盗窃他人财物,证据确凿。判以死刑,浸猪笼处决,立即执行!” 堂下一片叫好。 接着,疯婆子被押上一辆囚车游街示众。街边挤满观望的人群,有的欢呼叫好,有的悲伤痛哭,有的愤慨痛斥。疯婆子奄奄一息,陷入昏迷状态。在昏迷中,她进入梦境,惜日的记忆又断断续续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死后会变成什么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鬼民】——美好却短暂 在遥远的深山中,有一个四季如春的山谷,山谷里有一座美丽的小村庄。她美丽可爱的孩子豆豆就出生在这里。一转眼,豆豆七岁了,开始勤快地跟着爸爸妈妈学做家务。一天,豆豆大清早就起来,她往鸡槽里倒上一碗米和两碗糠,再加点水搅拌均匀,拿到房子后院。这里圈养着大鸡小鸡十几只。鸡起得更早,早已饿得“咯咯”叫,一见小主人来了,就蜂涌过来。 又有大的在争食中啄打小的,豆豆教训之:“人人有份,不许抢!” 这些动物仍然争抢不已。 豆豆有些生气,捡起一根竹棍,轻轻戳打一下争抢得最狠的那只,责问:“就是你,老啄别人,总是欺负小的。不许欺负人,懂吗?” 豆妈看见了,感觉有趣,笑说:“你教它一百遍,它还是那样!” “为什么呢?”豆豆问得很认真。 豆妈解释说:“鸡不是人,不懂这种道理,这是它的天性。” 豆豆执拗:“我就是见不得它欺负人欺负小的。” 豆妈耐心说:“鸡本来就不是人嘛。” 豆爸也过来打趣:“豆豆没有把小鸡教好。” 豆妈感叹说:“自从养了这群小鸡,豆豆每天都能早起。” 豆爸赞叹表扬说:“小鸡长大了,豆豆变得勤劳了。真是乖宝贝!” 豆爸禁不住抱起豆豆,亲了又亲。豆豆乐了,可是,一看见鸡群又起争斗,眉头又皱起来,很认真地说:“我还是看不惯欺负小的!” 打扫鸡窝时,豆豆发现鸡窝里竟然有一只鸡蛋,兴奋得喊起来:“爸爸,妈妈,快来看呀!鸡下蛋啦,下蛋啦!” 爸爸妈妈听到叫声,跑过来。 豆妈也兴奋:“是呀,小鸡长大啦,要下蛋啦!” 豆豆说:“就是不知是哪只下的。” 豆爸指着最大那只公鸡,装糊涂问:“会不会是有鸡冠的那只?它长得最大啦。” 豆豆一本正经:“只有母鸡才会下蛋。那只是公鸡,不会下蛋的啦。爸爸怎么连这都不懂?” 豆爸笑起来:“还是豆豆懂,爸爸老糊涂啦!” 豆豆低头掰着手指盘算起来:“一共七只母鸡,每只鸡每天下一个蛋,每天就有七只蛋” 豆爸听得眉开眼笑:“哇,这么多,这下发了。豆豆真行!” 豆妈问:“以后可以吃上豆豆的鸡蛋了。” 豆豆说:“爸爸吃两只,妈妈吃两只,我也吃两只。还剩下一只” “还剩下一只,怎么办?”豆爸很好奇地问。 “那就攒起来。一个月攒下三十只,一年攒下三百多只。”豆豆继续盘算着说。 “这么多呀!要不要给邻居张大妈送一只呀?”豆妈问。 豆豆同意说:“嗯,多了,也送她几只!” 妈妈很开怀:看,咱们的豆豆多懂事!” 晚上,天变冷了,下起小雪,一家围在火炉旁取暖,豆豆又缠着爸爸给讲故事。 豆爸就开始讲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一个山村里,住着一位老婆子” “人们叫她狼外婆对不对?”豆豆打断爸爸的话,“这个故事都说了很多遍了。” “是呀,连我都听腻了。”豆妈忍不住,也插话说。 “我要听新的。”豆豆说。 豆爸有些为难:“每天都讲,什么好故事都讲完了嘛。” 豆豆不依,缠着不休。 “豆豆,就放过爸爸这回吧?”豆妈劝导安慰说,“看来爸爸肚里真的没有故事了。饶了爸爸啊!” 豆爸经这么一激,劲就上来了:“我不是没故事,而是担心你听了会害怕。” 豆豆的心被吊了起来:“什么故事?说说看!我不怕。” 豆爸便开始讲了:“这是一个鬼的故事。相传,这世上有一种鬼,专门在夜里出没” 鬼故事讲得越多,豆豆越想听,可是又越害怕,吓得蜷缩在妈妈怀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妈妈把她抱到睡房,盖好被子后也回房睡觉去了。 半夜,豆豆被窗外的一阵窸窣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接着鸡窝那边传来一阵鸡群躁动不安的声音,然后又传来一阵挣扎扑腾声和凄厉的鸡叫。豆豆本来还对那个鬼故事余悸未了,外面的异响使她更加恐惧,害怕得钻进被窝里哆嗦着不敢出声。 天亮了,她才敢起床,到后面察看,发现一地鸡血和鸡毛,清点了一下,少了最大的那只母鸡,不禁伤心地哭起来。 豆爸过来安慰说:“不怕,失了一只,我们还有十几只呢。” 豆豆擦着眼泪,抽泣着问:“是不是鬼把它吃了。昨夜我听见了可怕的声响。” 豆妈安慰说:“没有鬼啦,不用怕,那只是故事。” 豆爸检查了一下,发现地上散落有几根黄色的细毛,推测说:“应该是黄鼠狼把鸡偷走了。” “狼?太可怕啦。”豆豆瞪大眼睛问。 豆爸耐心解说:“黄鼠狼不是狼,并不可怕,只是大一些的老鼠一类。” 豆妈献计说:“我看得把鸡笼做好,孔做得小一些,让黄鼠狼钻不进去。晚上把鸡关在里面。” “那样也不一定行,”豆爸怀疑着说:“有的黄鼠狼很小,老鼠一样的,很小的孔也能钻进来。” 豆妈又说:“哪养只狗,一能看家护院,二能赶黄鼠狼。” “不是猫才抓老鼠吗?”豆豆想着问。 “说得也是,狗管耗子多管闲事,就怕抓不着。唉”豆妈也疑惑,竟有些为难起来,“黄鼠狼不是狼,哪算不算鼠呀?” 豆爸也一样有些为难,思忖着说:“到底该养猫还是养狗呢?” “哪就猫和狗都养。我都喜欢!”豆豆倒急得干脆。 豆妈同意道:“对,干脆都养,各有各的用途。” 既然妻女俩都同意了,爸爸也就不反对了,同意说:“好,猫狗都养。正好有空,我这就到镇上把猫崽狗崽买回来,好吗?” 豆豆高兴得直跳,拽住爸爸的手:“我也去,我也要去!” 豆爸说:“到镇上路途遥远,山高水长,我怕你吃不消。” 豆豆执意要跟去,妈妈便说:“豆豆七岁了,还没到过外面,也该见见世面了,你就带她去吧!” “跟去可以,但是要听话不能乱跑。”豆爸对豆豆说。 豆豆高兴得猛点头:“嗯!” 一路上,豆豆兴高采烈,山川c河流c花草树木c飞鸟虫鱼都让她感到兴奋。然而,很快她就累得走不动了,只得让爸爸背着走。到了镇上,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多不曾见过的东西摆在街上卖。很快,他们就找到卖家。箩筐里装着一窝毛绒绒的小狗,煞是可爱。 豆爸上前问:“这是什么狗?” 卖家说:“本地土狗,好养,最适合看家护院,连狼都不怕。” 豆爸说:“正好,我要的就是这一种。豆豆,你看喜欢那一只?” 豆豆上前,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只只都可爱,一下子也不知选那只才好。这时,一只白的舔了舔她的手,抬起头来望着她,又汪汪地叫几下,似乎是跟豆豆打招呼。 豆豆被它逗乐了,指着它说:“它,它好像很喜欢我。” 卖家很会说:“它和你有缘,遇到主人了。哈哈!” 买了狗崽,父女俩又去买猫崽。购完后,俩人早已饥肠辘辘,就在街边要了一大碗面,还要了只肉夹馍。豆豆从没吃过肉夹馍,饭菜端上来后,觉得这块饼很奇怪,问爸爸:“爸,这是肉夹馍吗?” “是呀!怎么啦?”豆爸不经意地答。 “不对!这分明是馍夹肉嘛!馍把肉夹在里边。”豆豆却很认真。 这一说让爸爸也觉得有意思:“是呀,为什么是反的呢?” 吃完后,豆豆余兴未完,还想在街上看新鲜,豆爸拽着她说:“咱家远,若现在不回,天黑也到不了家。给你一个任务,到家之前,给狗崽猫崽想个好名字。” 一路上,豆豆都在苦想,却想不出来,就干脆把小白狗叫做小白,把小灰猫叫做小灰。 小白和小灰给一家增添了很多乐趣。晚上,豆豆把小猫小狗安置在后院的鸡窝旁,从此黄鼠狼再没有出现。在豆豆的精心照料下,几只母鸡陆陆续续开始下蛋,一家过得十分快乐。 温馨只呆片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鬼民】——祸不单行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夜里,一家人正在熟睡,突然被一阵凶狠的吆喝声和踹门声惊醒。一群匪徒闯进来,把一家三口赶到院子里。 匪首是个络腮胡子,一声令下:“搜!” 一群喽啰顷刻间就把屋里屋外翻个遍,把值钱c有用的东西搬到院子里。 匪首一看只有几贯铜板和几袋粗粮c衣物,甚为不满,恼怒地朝那堆货物狠踢几脚,踹步上前,揪着豆爸的胸口,拔出一把尖刀,抵着咽喉大喝道:“钱放哪了,快取出来!” 豆爸说:“就这些值钱的了,山里人家,哪赚钱去?” 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喽啰上报:“头,后后院有一群鸡,还来不及抓。” 匪首往他屁屁上猛踹一脚,吼道:“笨蛋,还不去抓?” 刀疤领命,撅起屁股带上一个暴牙喽啰到后院抓鸡去。 只听后院一阵鸡飞狗叫声,一会儿,刀疤和暴牙抬着一大笼鸡出来了。刀疤把鸡笼往地上一扔,喘口气,有些口吃地汇报:“头,里头还,还有” 匪首一听还有什么,两眼发绿,又给他屁股来一脚:“还有什么?快说!” 刀疤摸摸屁股:“还有一只狗,蛮凶的。” 匪首瞪着刀疤,感觉很滑稽,笑问:“被狗咬了?” 刀疤急得气喘:“吃,吃的呀!狗狗肉。” 匪首咽了一口涶沬,好像很久未进食似的,急促得也跟着口吃起来:“狗狗肉对,快快捉来。” 暴牙说:“那狗凶,牵不来。刚才想抓它,反被咬。” 匪首眉头一皱,双眼一瞪,怒吼:“饭桶,打死了,扛着走呀!” 于是,那俩人找来棍子又到后院子去。 豆豆一听说要打死小白,挣脱妈妈的手,冲上去要拦住他们,哭喊说:“不,你不能打死小白,不能!” 刀疤突然像匪首一样,挺起胸膛,双眉一扬,两眼一瞪,猛踹豆豆一踢,吼道:“滚开啦!不吃它,难难道吃你,笨死了?” 豆豆站立不稳,扑倒在地。刀疤头也不回,提着棍棒直奔后院。 接着,后面传来小白狂怒的吠叫声,然后便是人狗厮打声,随着小白几声哀鸣,迅速安静下来。接着,那刀疤和暴牙一人拽着一只狗后腿,把小白拖出来。小白的头部被重击,鼓着血泡,双眼通红,依稀有血从眼角渗出,狗嘴则淌着血,没了气息,舌头伸出,搭到地上,沾满血泥。豆爸豆妈紧紧搂住伤心受惊的豆豆,怕她再受伤害,只能任由匪徒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 同村几户人家也一样未能幸免,皆遭洗劫。这股匪徒在附近山窝里安顿下来,隔三差五就来抢钱抢粮。村民们报至官府,但天下遍地匪患,官府连周边都无力监管,更何况是偏远的山村。村民们人少,无力反抗,不堪土匪袭扰,陆陆续续搬离山村。 豆豆一家三口也不得不撤离,搬到靠近城镇的一座山脚下,在小溪旁盖起一间简易草棚,开荒垦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终于又开垦出一片田园,播下种子,辛勤浇灌。然后又靠吃野菜啃草根,熬过青黄不接的几个月,终于迎来瓜果满园的丰收季节。 收获的时分是幸福的,金黄金黄的南瓜有磨盘大,豆豆抱都抱不过来。南瓜c土豆c蕃薯渐渐堆满仓,一家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恢复了欢颜。 解决了粮食问题,还有房子问题,这草棚子非久居之所。一家三口又开始动手造房子。他们先挖地基,接着从溪谷挑来石头作基石,然后又挖来粘土夯土墙。辛苦忙碌半年后,几间房子的墙终于筑起来。 随着最后一堵墙夯完,豆爸擦了一把汗,看着已经成形的新房子高兴大喊:“墙壁终于打造完毕!” “只差个屋顶了。”豆豆说。 “终于要封顶了!”豆妈长舒一口气,感叹说。 “明日就开始封顶,”豆爸鼓气道,“咱们再加把劲,一鼓作气,把房子盖完,好不好!” “好!”豆豆跟着喊了起来。 天空宽阔,群山巍峨,山谷中又回荡起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 晚上,豆妈妈把晚餐做得很丰富,有玉米c红薯c芋头c南瓜。豆豆胃口很开,吃得高兴,这是少有的大餐。 豆妈满脸喜庆:“今天值得庆祝,所以多做几样。待房子盖好了,再买上一大块肉,好好吃一顿。” 看着瘦削了许多的豆豆,豆爸有些愧疚:“几个月没吃肉了。唉,难为大家了。” 豆妈叹起气来:“当初豆豆把鸡养得好,隔天就能吃上蛋。可恨那些土匪” 豆豆的心被触痛了,忍不住伤心地抽泣起来。 “不说了唉!”豆妈不再说下去,安慰之,“乖,不要再伤心!” 豆爸也安慰她说:“等房子盖好后,再养一大群小鸡小鸭,再养两只猫和狗。” 豆豆点点头,随即又担心:“坏蛋又来乍办呀?” 豆爸说:“这里离填上近,周边都有人家,坏蛋不敢随便来的。” 豆妈也鼓励说:“对,不怕。咱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豆豆点点头,止住哭泣,擦一擦眼泪,咬着牙:“嗯!再养一只,我还是要白色的那种”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上山去。房子后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森林,树木高耸参天。豆爸却找了几颗长得较远的。 豆豆不解,问:“爸,近的树木就有很多,为什么偏要跑这么远?还得费力搬回去。” “并不是什么树木都能作梁,有的不结实,有的易被虫蛀。”豆爸解释说,“这边的这种才好,是百年之梁。” 豆豆领悟:“树和人一样,有行的,也有不行的!” 豆爸点头:“对,豆豆真聪明,长大了定有出息!” 他们一连伐了好几棵,当豆爸想一鼓作气把剩下的最后一颗伐完时,意外却发生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树要倒下那一刻,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大树改变了方向,轰鸣着向一旁的豆豆压过去。豆爸本能地扑过去,将豆豆推开。 豆豆顺着斜坡滚下去,一头撞上一块石头,顿时晕死过去。 千斤重的巨大树干把豆爸击倒,将他的双腿死死压住,一根手腕粗的断杈无情地穿透他右腿,牢牢把他钉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来人呐,救命!豆妈,快来啊!救命,救命!”豆爸忍着剧痛中猛喊。 豆妈正在不远处收拾柴薪,听到呼救声大惊,匆忙赶来。眼前的惨像让她痛不欲生,眼泪喷涌而出,哭着想搬开压在豆爸身上的树干。然而,任凭她用尽吃奶气力,那树干纹丝不动。 “孩子,快去看孩子,先别管我!”豆爸喊。 “她在哪?”豆妈哭着问。 “那边,快,找找看。”豆爸吃力地指指豆豆倒下的方向。 豆妈撂下豆爸,赶紧过去找豆豆。豆豆倒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头上撞开一个大口子,正淌着血。豆妈哭着撕开衣裳,用布条绑住豆豆的伤口。再把手伸到她的鼻孔,感到还有些气息,又呼唤几声,却不见她醒来。豆妈把她抱上来,放在地上,又去给豆爸绑伤腿。 豆爸见豆豆一动也不动,悲伤欲绝:“孩子她乍了?” 豆妈抽泣着说:“伤着头,晕了,还有气息。” “快送她到镇上找大夫,马上去!”豆爸更急了。 “哪你呢?”豆妈痛苦地问。 “别管我,先救孩子!”豆爸顾不得想自己。 豆妈有些犹豫。 “你留下来也救不了我。先救孩子,顺便叫人来,才能救得了我。快去!”豆爸催促道。 于是,豆妈背起豆豆紧急下山,往镇上跑。城填在东边十余里,当豆妈赶到时已近黄昏。 她闯进一家医馆,哭喊:“救救我的孩子,还有她爸爸!” 老郎中赶紧给豆豆检查病情并询问:“怎么受的伤,她爸爸又怎么了?” “被倒下的大树伤着,她爸还压在树下,动弹不得,都不知死活。”豆妈哭着诉说。 老郎中一听情况紧急,忙吩咐徒弟:“你马上拿上药箱,带上几名伙计随夫人前去救人。我先救治这孩子随后便到。” 众人紧急赶往事发地。待豆妈带着众人回到山脚时已是深夜,从山脚开始她就一路猛喊:“豆爸,孩子她爸” 她希望豆爸能早几分钟听到她带人回来的声音,以多几分希望。然而当众人举着火把到达现场时,已不见他踪影,只见地上有一大滩污血,布满动物的血蹄印,周围撒落着被撕碎的衣裳。顺着拖在地上的血痕,陆陆续续找到一些内脏和肢体残片。此时,深山远处隐隐约约c断断续续传来令人不寒而栗的狼嚎。 豆妈瘫倒在地,失声大痛:“狼把他吃了,吃了” 众人也伤心落泪,安慰她,一直伴着她到天明。 第二天,豆妈忍着悲痛,收拾那些残肢断片和碎衣衫,埋在草屋旁,立起一个小坟头。 几天后,豆豆醒过来,却失去神智,变成了痴呆,不能自理,全凭人照顾。从此豆妈自己一个人种地c砍柴c做家务,照看豆豆。她幻想有一天豆豆会好起来,这是她继续努力活着的唯一理由和希望。 然而,灾难偏爱孤弱无力的人。她已无力应对各种状况,于是,灾难再次如约而至。一天早上,豆妈用完早餐正要带豆豆到地里耕作,发现天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 于是她把豆豆的午餐准备好后对豆豆说:“妈妈要到地里耕作去了,你留在家。午餐已经做好,就在桌子上,肚饿了就自己吃。” 豆豆不肯,扯着妈妈衣衫要跟去。 豆妈解释说:“这天有点阴沉,可能会下雨,你留在家里更好一些。” 豆豆依然不肯,拽着妈妈的衣角不松手。 妈妈一边哄,一边解释:“乖,若带你一起去,下雨了,妈妈要照顾你,就无法照顾自己了。好好待在家中,就当照顾妈妈好不好?” 豆豆这才松开手,吃力地回答:“嗯!待待在家里,照照顾好妈妈!” 豆妈心一暖,几乎要流泪,多好的孩子呀,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健康呀! 豆妈走后,豆豆哆嗦着,努力学着做家务。她先把地打扫一遍,然后把妈妈和自己的脏衣服洗了,接着又把桌子凳子擦得干干净净。眼看天要下雨,就把院子里的干柴薪搬进厨房,堆了满满一堆。 她把可以想到的活都做完后,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呆呆地等着妈妈回来。一直到傍晚,还不见妈妈回来,她开始着急,自言自语道:“妈妈怎么还还不回来?一定是累累坏了,走得慢。累坏了!我先把晚饭做好,妈妈一回家就能吃上,她会很很高兴!” 于是,她就到厨房,取锅,淘米,加上水,再生火。火烧起来了,她盯着灶里红通通的火苗出神,想着妈妈回来后吃上她做的饭会很高兴,不禁兴奋起来,猛往灶里塞柴薪。火越烧越旺,而豆豆在幸福的想象中兴奋得无法自控,猛把一捆捆的柴住灶堂里塞。柴越塞越多,一直堆到外面,火迅速蔓延开了,满是干柴的厨房顷刻间变成火海。 豆豆被忽然烧起的大火惊吓得不知所措,手脚不听使唤,身体失去控制,无法逃离。烟火熏进她的肺,接着,烧着她的头发c衣服。她在剧痛中一边咳嗽,一边哭喊:“妈妈,妈妈” 然而,没几下,她凄厉的哭叫声便迅速衰竭,消失。整个房子淹没在火海里,疯狂的烈火噼里啪啦地燃烧,旋风卷着数丈高的火浪呼呼轰鸣 豆妈在地里干完活后即回,路过田边沟渠时发现有几只大青蛙在鸣叫,心想这下有肉给豆豆补身子了。于是她又去抓青蛙,直到天色黄昏才提着几只手掌大的青蛙兴冲冲地往家赶。 家就在前方,她迫不及待地眺望,却发现远处家的方向冒着一股冲天的烟柱。她大惊,扔下农具和青蛙,惊恐地往家跑。她一边哭喊豆豆,一边祈祷烧着的不是房子。然而,这世间,心头好愿易落空,天边灾难多真实。待她跑到家时,家已经没了,整个草房化为灰炭。 她哭喊:“豆豆你在哪里?出来呀你在那里?” 豆豆始终没有出来。她发疯地徒手在炭火中翻扒,很快就扒出一俱烧焦了的孩童骸骨。她抱着这副遗骸失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双眼变模糊,失去神智。她彻底绝望了,抱着孩子的骸骨,往炭火堆埋头扑进去。炭火灼烧着她的脸,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她的头发迅速燃烧起来,接着她的衣服也开始冒烟起火 火中“凤凰”,可以涅槃重生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鬼民】——魔鬼气息 疯婆子从幻觉中苏醒过来。囚车吱吱呀呀地驶出城门,接着到了河边。几名刽子手上来打开牢笼,将她押出来,套上猪笼,再往笼子里塞入几块巨石。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行刑官一声下令,沉入河底。 男女老幼从四面八方相携而来,没多久,观刑之众人山人海。太阳缓缓升至最高,又逐步西移,行刑时刻越来越近,喧闹的人群开始安静下来。人们的心情由喧嚣的愤慨变成一种安静但又焦灼的期待。 午时三刻终于到来,行刑官干脆利索地举起令牌,挥了出去,威严有力地一声令下:“行刑!” 四名红衣刽子手利索地抬起猪笼,走向河边。 笼中的疯婆子惊恐中拼命挣扎,猪笼剧烈地晃动起来。她嚎啕大哭,泪水泉涌,接着怒目迸裂,狂怒地嚎叫。忽然,寒风大作,围观的人们在紧张中从头到脚起了寒意。 “她是巫婆,在作法!”有人不禁失声大喊。 人群开始恐慌,骚动起来。 又有人哭诉:“这是巫婆,害死了我的孩子。现在又要作法!” 人群激愤起来,纷纷吼叫:“杀死她,赶快杀死这巫婆!” 人们的恐惧c怨恨和愤怒变成一股股隐隐约约的浑浊之气,从嘴里c眼里c手里c头顶冒出来,形成一团巨大的浊气,在空中缭绕,笼罩住天空,把阳光遮住了。 疯婆子还在撕心裂肺地嚎啕,用尽余力愤怒地咆哮。狂风刮得更猛烈了,霎时间,飞沙走石,天都昏沉下来。 行刑官也心生寒意,紧张得站起来,下令催促:“快,快,丢入河中!” 刽子手紧张地加快脚步,小跑到河边,齐手往深水处一抛。“哗”的一声,猪笼击起巨大的浪花,迅速沉下去,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河水迅速从鼻孔c嘴巴灌进疯婆子的肺里c肚子里,她在剧烈的痛苦中作最后的挣扎。她憎恨这个邪恶的世界,憎恨这群恶毒的人们。剧烈的痛苦和仇恨在最后的翻腾挣扎中从她身心溢出,也变成一股浑浊之气,钻出水面。 这股浑浊之气飘到空中,遇着上空那片浊气,两者纠缠在一起,迅速变成一团黑色的乌云。这团乌云迅速旋转翻滚,遮住天空,霎时间大地淹没在黑暗中。一阵电闪雷鸣后,这团乌云突然由黑色变成昏红,接着开始凝缩,变成一缕昏暗的红色幽光,在天上久久盘旋。突然这团幽光急剧扩散,变成一股浑浊之气弥漫于天地间,接着化为一缕缕黑气,迅速遁入天地万物之中,隐入人群体内。接着,风停了,天又放晴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恐惧但不敢言,迅速逃散了。 到了晚上,刮起了北风,气温骤降,下起鹅毛大雪。 第二天一早,人们起来时发现一夜间,由大暑天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大寒天。马厩里的马躁动起来,疯狂地踢蹄嘶叫;耕地里的耕牛突然发疯,四下狂奔,见人就撞;猫儿会莫名受惊,纷纷逃离;正在孵蛋的母鸡警惕地呜鸣着,鼓起脖子,竖起一身鸡毛,瞪着眼睛,似乎看见了些什么。 天象诡异,人们惊诧不已,议论纷纷。 有道人说:“六月飞雪,人间有大冤!” 有市民说:“官府不行天道,老天要怪罪了。” 有商人说:“人们多行不义,衍生妖孽。” 总之,人们感觉灾难要来了,不安的情绪迅速漫延开来。 黑水县历来雨水充沛,可是,这一年却迎来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旱灾。似火骄阳炙烤大地,江河断流,井水枯竭,田地龟裂,庄稼枯萎。昔日葱葱郁郁的森林变得一片枯黄。狂风刮过,掀起漫天尘沙。 一天,在森林里,一群多日找不到食物,饥肠辘辘的狼正在游荡。突然刮来一阵阴风,一股诡异的浊气在狼群上方缭绕,然后“嗖”的一下消隐进群狼体内。狼眼突然变得通红,散发出可怕的凶光,咆哮着冲出森林,闯入附近的村子,疯狂地袭击村民。村民们猝不及防,有的被咬伤,有的被活活咬死。 不久,被咬伤的人得了严重的病症,饱受痛苦煎熬后也一一死亡。一时间,整个村庄几乎家家户户披麻戴孝,哀嚎连天。 张丁家就在黑水城效村子里,一天晚上,一股浊气在他家猪圈上缭绕。第二天,几头猪皆发瘟病死了。夫妻俩商量善后事宜。 “赶快把这几头猪杀了,久了就变坏了。” “就怕有毒,吃不成。” “一次吃少一点没事。做成腊肉,藏着一点点吃。你赶快烧水,我磨刀去。” 张嫂进厨房烧水去。张丁找了把尖刀,磨得极为锋利,气恨地往桌子上一扎,然后蹲在院子一旁,睁着愁红的眼,盯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几头死猪发愣。 突然,有人轻声敲门。敲门声竟然没能让张丁回过神来。那人不见回应,便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有关,吱的一声就被推开了。那人闪进来,迅速把门关上。 张丁这才回过神,惊讶地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来人正是城里的猪肉贩子刘财。他的眼珠子绕着那几头死猪骨碌转了几圈,轻声问:“这几头死猪你咋处理?” “做腊肉。” “腊肉不好卖。” “自己吃。” 刘财似乎被吓着了,但又似乎是在吓唬张丁,诡谲地说:“不毒死你,腊肉吃完了,你也完了。” 张丁有点不知所措,吱吱唔唔地无言以对。 “不如让我来处理。” “咋处理?” “一人吃一小块是没关系的,我能把它分销掉。” 张丁犹豫起来,没有出声。 刘财继续说:“给你十两银子,你至少挽回一点损失。” 张丁仍然在犹豫。 刘财加价说:“十五两!最多这个数了。” 见张丁没回应,他佯装转身要走。 忽然,一股诡异的浊气出现了,在张丁头上缭绕几圈,“嗖”的一下就隐进他体内。他突然红眼一瞪,狠下决心,长叹一声:“唉十五两,你拿去吧!” 刘财得意地露出笑容,但又迅速地隐藏住,转过身装作毫不在乎:“你要把猪杀好,我只要猪身。三更时分我过来取!” 说罢,他打开院子大门,探出个脑袋,东瞧西瞧,见没人,才轻手轻脚地出门,装着闲逛扬长而去。 夜深人静,刘财拉了辆马车,在张丁家后门悄悄装了货,在夜幕掩护下,往城里赶去。他的老脸显得十分疲惫,疲倦中又略带几分兴奋。很快,马车驶进中心大街后巷,在贾四包子铺后门停下。他下了车,轻轻地敲敲门。 门略开,鬼鬼祟祟探出个头。此人正是铺子老板贾四。他看见是刘财,摄手摄脚把门全打开,让马车驶进来。关上门后,他往货舱里伸长脖子,压低声音问:“什么货?” 刘财答:“猪瘟死的?” 贾四一招手,几名伙计上前,迅速卸了货。当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时,门外就有一黑影,穿着夜行服,长着一双夜猫似的眼睛和耳朵,透过门缝,洞察了里边的详情。 当刘财回到家时,天已经大亮,妻子正忙着做饭,六岁的女儿正在帮忙生火。温暖的火光把女儿水灵灵的脸照得通红,俊俏的鼻子不小心抹上炭黑,逗得刘财忍不住噗嗤地笑起来,忘记了一晚的疲倦。女儿看见爹回来了,奔过来。刘财一把将女儿抱起,用衣袖擦干净她的鼻子。女儿是他的心肝,是他心中最大的喜悦,而最让他心痛的是那抱病的老母。刘母还在房间里躺着,但已经睡醒,咳嗽不止。 刘财走进房间,将她扶起坐在床上,安慰说:“娘,不用担心,又赚到钱了,我马上给你买药去。” 刘母很欢欣,但又叹气:“唉,老毛病,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幸好有个好儿子!” 说着,她两老眼就泛起泪花。 “刘财,你过来看一下这锅熬的粥,我出去买几个油条c包子做点心。赚了钱,今早吃个好的?”刘财妻子在院子里一边喊,一边往门外走。 “千万别买贾四家的。”刘财慌忙跑出去,叮嘱道。 “为什么呀?”妻子不解地问。 刘财满脸通红,生气道:“别问!叫你别买就别买。” “不买不买!”妻子有些生气,低着头上街去了。 贾四又像往常一样,在大院里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一边抽着大烟,一边让丫环给他捶腿。 突然,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老老爷,不好了,刚才有衙役闯进店里,翻了一通,也不知道在找什么。问他们,他们只说是办案。然后就走了,要我向你传话,马上到衙门问话。” 贾四一惊,几乎从摇晃着的太师椅上掉下来:“他们搜走了什么?” 管家说:“就翻了一遍厨房,什么也没有带走。” 贾四似乎感觉到些什么,定了定神,故作镇定:“你准备轿子,我这就去。” 轿子很快就抬进衙门,贾四跌跌撞撞地下了轿,汗如雨下胜过抬轿的轿夫。他擦着冷汗,惊慌地瞄了一圈,除了守门的门丁,并不见其他人,不像是要开堂审案,才舒上一口气。 门丁过来,引着惊魂不定的贾四绕过正厅到达后堂,说:“你在这候着吧!” 他焦急等待半晌,才见师爷一人前来。 师爷说:“现只有你我两人,咱不妨把话明说了吧!有人通报说你用死猪肉做包子馅。” 贾四一听,吓得爬地猛磕头,诡辩道:“大大人,冤枉呀,小人怎会做此种无良的事!” 师爷厉声说:“少来,有人亲眼所见。刘财经的手,我已一清二楚。这次约你来就是想较好地解决,否则已升堂定你罪了。” 贾四一听,悟出些许:“是,小的听大人吩咐!” 一切都在意料中,师爷志在必得地伸出五个手指。 贾四很紧张,哆哆嗦嗦地问:“五百两?” 师爷眼一瞪。 贾四擦了一把汗,慌忙说:“五千两?” 师爷满意地收回眼神,点点头说:“这衙门上上下下,开支不少,每月都得打点呀。” 师爷又伸出三根手指。 贾四会意,紧张小心地问:“月三百。” 师爷得意地点点头:“行,你很懂道里的规矩。” 贾四擦擦汗:“小的明白。” 师爷又问:“你的肉馅不好,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吃?” 贾四道:“去掉异味,再配上秘方,很香。” 师爷一板脸:“什么秘方?” 贾四低声道:“祖传秘方,不好示人!” 师爷厉声喝道:“狗奴才!不要弄死人,若出了人命,再多钱我也保不了你。” 贾四一惊,忙答:“不会,不会!” 师爷一转身,用手轻轻一摆,撂下一句:“这回暂记下,不可有下次。去吧!” 打发走贾四,师爷随即去见县老爷,不解地问:“老爷,完全可以借机把他的宅子都盘过来,为何只要他每月三百两?” 县老爷说:“不要杀鸡取卵。” 师爷点点头:“还是老爷想得长远。” 师爷从怀里拿出一本账簿,递给县老爷:“老爷,只用半年,落入咱们手里的就有一百多号。” 县老爷打开账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人名,最后面新加有一行“贾四,死猪肉包子,罚五千,月三百”。 阅后,县老爷将之交还师爷说:“线索还有很多,把他们全都网上!这些黑心钱,不拿白不拿。” 在贾四宅子里,贾四坐在堂上,左右环顾了一下大堂四周,满脸愁容对夫人说:“官府的税银增加了五成。还被衙门一次敲去五千,以后每月还要送去三百。好不容易才置下的这宅子,很快就是别人的了” 贾夫人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用那种坏料子作馅,继续让人掐?” 贾四满脸无奈:“已经收不了手了,把柄被人抓住,不如此,连上交的钱都赚不回。” 贾夫人担心问:“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 贾四无奈:“有什么办法呀。” 贾夫人不解:“官府是如何得知的?” 贾四茫然:“这货是我自己经手的,没外人知道的呀!” 这时,管家在外边喊:“老爷,铺子那边送货的来了。” 贾夫人警惕心起,问:“会不会是送货那边走漏了消息?” 贾四若有所悟,点头道:“有可能!” 在包子铺后院,贾四瞪着鬼鬼祟祟卸货的刘财,想着官府凶狠的敲诈,越发生疑。这时,突刮起一阵阴风,一股浊气朝贾四迎面袭来,瞬间钻进他体内。贾四打了个冷颤,双目睁裂,双瞳忽然变成凶狠的血红色,仇恨的怒火在眼中燃烧。 他顺手操起一把杀猪刀,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刘财,怒吼:“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说?” 刘财大惊,用力挣扎却摆不脱,惊慌地问:“什什么钱?” 贾四瞪起发红的双眼,双瞳散发出恐怖的狠光,吓得刘财浑身发抖。 刘财惊恐地说:“就,就三百两” 贾四一听,怒不可遏,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我叫你出卖我!” 没等刘财听明白,“戳”的一下,杀猪刀已经扎穿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后背还露出半截亮着寒光的刀尖。 刘财无力地挣扎几下,呻吟着问:“什,什么出卖” 话没说完,他就倒地气绝身亡。 忽然,门外一黑影闪过。贾四发觉了,先是一愣,然后疯了一样,挥舞着滴血的杀猪刀追出门。待他追至巷口时,只见一孩童惊恐地奔逃,便狂追上去,一阵乱刀猛砍。瞬间,那孩童倒在血泊中。周围的人们听到惨叫声,提着棍棒利刃追打而来。贾四无路可逃,发疯一样,迎着人群猛砍杀过去。人群瞬间大乱,混战成一团。 这时,天空出现一股股浊气,缠绕几圈之后,朝人群袭去,消隐进人们体内。众人猛打冷颤,双目睁裂,双瞳忽现血红凶光,旋即怒目相向。 “戏弄我娘子?找死!” “出老千,我杀了你!” “我叫你欠债不还?” “我叫你偷” “还我工钱来?” 人群由混乱转为疯狂,相互打杀起来,转眼间就血流成河。 自古以来,人世间经常如此魔鬼是从哪里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鬼民】——法师下山 深山里有一座古刹,住着一位高僧,法号道一。一日,他感知人间已陷入危难,把众僧召来,告之说:“现在妖魔作乱,危害人间,我等当前往解救。” 众弟子自告奋勇。 大徒弟三德自动请缨说:“师父,弟子愿前往,那怕是粉身碎骨,也必除此妖!” 法师却说:“此次情况非同寻常,每耽误一天,人间就多一重劫难。为师必须亲往!” 众弟子纷纷表示要一同随行。 法师说:“人多行事也不便,三德与我先行。其余弟子留守山门,随时候命!” 第二天,道一法师就带着三德下山。一路上,哀鸿遍野,几乎有人烟处就有人披麻戴孝,人人满面哀伤c满腹愁怨。男女老幼皆身带利刃,睁眼就是愤怒,出口就是打杀,一有风吹草动,又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没几天,两人的干粮就吃完,需找人家化缘。路上人烟稀少,好不容易才出现有人家,饥肠辘辘的师徒俩端着钵盂匆匆上前敲起门。 里面传来“嚓”一声拔刀声,接着有人凶狠且警惕地喝问:“谁?” 法师作揖回答:“贫僧是大灵寺的和尚,和小徒路过此地,前来化缘,打扰施主了。” 门没有开,传出怒斥声:“要饭的,没有。我都吃不饱,还能给你!走走走!” 师徒一连问了几家,皆遭白眼。 道一长叹:“四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一路上都有饿死的,却鲜有开口行乞的。” 三德不解:“为什么呀?” 道一摇摇头答:“人心不善,虽有众多乞怜者,却无施舍之人,于是,就变成了即使饿死也不行乞。乞丐也就绝了迹。” 三德摸着空肚子,苦问:“师父,既然没人施舍,咱们还化什么斋呀?再这样下去,咱们也会绝迹。” 法师无奈苦笑,硬着头皮带着徒弟挨家挨户地找下去。终于有一老妇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红薯。 法师不解地问:“乐善好施,终有福报。前几年,我亦路过此地,家家都信佛向善,今日为何不同?” 老妇哀叹:“连年天像异常,若非天灾就是人祸,盗贼土匪四起。初始时人们还求神拜佛,却不见有甚作用。后来,越来越艰难,有几家能吃饱,又有几家能不争吵?再后来,变成了相争相斗,最后就是相残。十户九破呀!” 三德问:“官府不管吗?” 老妇长叹:“官府更是崔命符。不来赈灾,反要加税。不去抓土匪盗贼,反来抓壮丁” 几天后,师徒到了黑水县。街上也是人人带刀,面带戾气,目露凶光,似乎人人皆是仇人。师徒俩走街串巷,四处走访观察。医馆c棺材铺和刀枪铁铺生意兴隆,此外,占卜c卖神符的卦摊生意也相当火爆,其余百业一片萧条。 到医馆寻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排成长龙。到棺材铺要棺材的人一户接一户,棺材供不应求,时常断货,价格也水涨船高。最近,老板又加雇了一批木匠,日夜赶工。打铁铺热火朝天,打的却多是长剑利刀,少有铁犁锄头之类。前来寻求利刃的顾客形形色色,有的似是要行凶的土匪强盗,有的似是满眼仇恨的农夫,有的似是准备落草为寇的秀才,有的似是被骗了钱财准备复仇的商人,皆杀气腾腾,透露着邪恶的戾气。 三德说:“师父,全城百姓与路上见的农家百姓类似,跟以前太不一样了。满脸晦涩,面带戾气。” 道一问:“人皆变了。这是为什么呢?” 三德也问:“为什么呀?” 法师没有回答,带着三德直奔县衙。衙门大开,门口两边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使衙门显得很威严。门外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幼c流民百姓川流而过,偶有似是要告状的人在门口徘徊,不时伸出脑袋朝里张望,却最终在无奈的长叹中又匆匆离去。门里一片宁静,守在两侧的衙役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在打瞌睡。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衙门的清静。两个中年汉子一边拉扯一边扭打,闯到衙门前,嚷着要告状,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个哭哭啼啼的老婆子。 守门的衙役把他们拦住,厉声喝问:“干什么?” 那两人皆言要告状。衙役脸一甩,把手一伸,要了通报钱才进去通报。许久,县老爷才升堂。原来这两人是兄弟,大的叫刘大,小的叫刘二,两人皆告对方不赡养老母。 县老爷看完状纸后大怒,下令道:“来人,各打二十大板!” 堂下那老妇哭着喊:“大人,求求你,别打!” 突然间,“呼”的一下,一股阴风忽起,所有人都忽感寒意。县老爷猛打一个冷颤,瞪起红眼,怒斥道:“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哭闹。给我拖出去!” 老妇欲开口解释:“不,老爷,我” 县老爷却暴怒起来,猛拍惊堂木将老妇的话打断。衙差惟恐怪罪,赶紧冲上前,将老妇狠狠地拖出大堂。告状的两汉子被痛打二十大板之后,县老爷又继续审案。 刘大告状说:“家父早故,老母辛苦把我俩养大。我当悉心奉养老母,可连年灾荒,无力确保老母得安享,所以希望弟弟刘二能倾力照顾老母。可刘二却一再推脱,我气不过,才将他告至衙门,请老爷做主。” 刘二也告状说:“为让老母好过,我已出尽全力,如今连遭变故,颗粒无收。本想哥哥当照顾好老母,谁知他竟推托弃老母不顾。我气恨不过,要告他不孝之罪。” 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忽然,阴风又起,俩兄弟打起寒颤,然后,怒火急升,双眼气恨得通红,由相互指责变成扭打一团。县老爷顿觉有趣,很惊讶地盯着这俩人直愣神。 站在堂外的那老婆子嚎啕起来:“别打了。大老爷,求求你让他们别打了。” 县老爷似乎才醒悟过来,问:“你就是这俩人的老母?” 老妇抽泣着点点头。于是,县老爷示意衙役将之带进来。 老妇跪在堂上哭诉说:“我丈夫早亡,留下两个幼儿。我含辛茹苦将他们带大,他们俩也很懂事,长大了,各自成了家,还经常争着把我接去奉养。可不知为什么,他们最近老是彼此责怪,闹了起来。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们像变了个人似的” 老妇说着,又伤心地抽泣起来。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县老爷也无法断此案,只得将他们赶出衙门。 这一切,法师和徒弟皆看在眼里。 法师问徒弟:“三德,你发现什么没有?” 三德答:“人会在突然间变得易怒,有强烈的攻击性。” 法师说:“嗯,不错。恶行要发生之前,都会起一阵阴风,人就狂躁起来。这股阴风就是邪气。” 三德说:“有相当多的人邪气附身,尤其是县老爷。” 法师补充说:“全城都弥漫着阴邪之气,其中,最重的就是衙门。” 三德一惊:“有妖邪!” 法师点点头:“对,咱们就守住衙门,那是妖邪常出没的地方,想必会有发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鬼民】——撞鬼黑官衙 师徒俩在衙门对面的客栈住了下来。到了晚上,法师施展法术,沿着衙门围墙布下一道无形的法网,然后回到客栈打坐,静待妖邪现身。 没多久,妖邪果然来了。阴风忽起,一团浑浊的云雾翻滚,遮住天上的银月。接着,呼啸着向衙门后面袭去。县衙后院就是县老爷的官邸,与前面的衙门连成一体,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当它越过围墙上的法网时,法师的禅杖抖动起来。法师当即唤醒三德,带上法器,追了出去。师徒俩绕着围墙追到县衙后方,却被围墙挡在外。 三德着急起来:“师父,这是官衙,怕不好闯。” 道一法师踌躇了一会,下决心说:“妖孽正在为害,救人要紧。你暂且在外守候,为师先进去看看。” 法师一运力,纵身一跳,即跃过围墙,然后跳上屋顶,四处搜寻妖魔的踪迹。不一会儿,他果然发现一团浑浊的妖气在一间亮着灯的屋顶上盘旋缭绕,然后“呼”的一下,透过屋顶,钻了进去。 “不好!”法师一惊,暗叫了起来,赶紧奔过去。 那间房子正是县老爷的书房,此时,他正和师爷密谈。 师爷说:“东村的刘根到上边知府衙门告咱们。” 县老爷怒目一瞪:“谁,敢告我?找死。” 师爷说:“就是东村那百亩田纠纷案。老爷判给了王员外,也就是万宝斋的老板。刘根不服,告上去。不过,上边把他打了回来。” 县老爷有些得意:“知府大人是我恩师,本官深得他提携。下月是恩师六十大寿,我得备上一份厚礼。” “大人真是知恩图报,”师爷拍马屁,然后狐狸眼一转,又继续报告说,“不过,那刘根似乎不死心,听说要去拦钦差。” 县老爷大怒起来:“你给我盯牢他,岂容他放肆。” “大人放心,小的心里有数。”师爷边说边拿出一本花名册递过去,“老爷,加仁药铺关了几间,认缴的款项少了几份。” 县老爷脸色阴沉:“他经营不去了?” 师爷说:“听说要迁走。” 县老爷不认为然:“随他去。” 师爷却说:“不,老爷,我看并不是搬走这么简单!” 县老爷一惊:“乍说?” 师爷有所疑虑:“照我看来,搬走是想摆脱我们控制,之后会反咬咱们一口。” 县老爷不屑:“市井小人,能如何?” 师爷说:“听说他豁出去了。” 县老爷有些恼怒:“他敢咬我?” 师爷说:“恐怕是和老爷翻了脸。” 县老爷惊问:“翻脸?” 师爷提醒道:“老爷忘了,加仁药铺的少爷伤人案?” 县老爷明白过来了:“虽然他给本官送了人情,但迫于朝庭的压力,还是办了他。哼!记起仇来了。” 师爷说:“他在往上边使银子。” 县老爷也思忖起来:“最近上边是有些我的风声。” 师爷问:“哪怎办?” 一阵阴风又忽起,县老爷打了个冷颤,双目睁裂,双瞳忽然变成了凶狠的血红色,猛地把那花名册往桌上一甩,恼怒说:“给我盯牢,谁敢反了,就杀了谁” 突然,屋顶上一阵紧促的跑动声将两人的谈话打断,接着有人跳下来,跑到窗前大喝一声:“妖孽,休要害人!” 县老爷和师爷大惊,心想,东窗事发了。可是谁又敢如此大胆,在老爷府上公然训斥。两人面面相觑,愣住了。好一会,县老爷回过神来,强作镇定,打开房门,发现一老和尚站在门外。这和尚正是道一法师,刚追踪妖气到此。 县老爷迅速镇定下来,故作姿态怒斥:“谁敢在本大人府上张狂?” 法师施礼解释说:“贫僧法号道一,正追踪一妖魔至此。打扰大人了,请恕罪!” 县老爷问:“妖魔在哪?” 法师说:“就在此房内。” 县老爷心又一惊,这和尚怎么如此大胆,他想干什么。 师爷仗着县老爷的势怒斥:“你这和尚好大胆,竟敢私闯县老爷府宅。” 法师忙解释:“贫僧真是追踪妖魔到此,妖魔就在此房中。” 这一下,师爷也乱了方寸,附着县老爷的耳朵道:“老爷,咱们的事怕是让他知道了。” 县老爷涨红脖子,怒斥:“你胆敢说本大人是妖魔?” 法师赶紧解释说:“贫僧怎敢说大人是妖魔。贫僧刚才确实看见一股妖气钻了进去。” 说到这里,法师一边端详县老爷,一边继续说:“我看大人额际间透着一股浑浊之气,想必是邪气上了身。” 师爷上前训斥:“大胆,竟敢对大人无礼!” 法师转过身,仔细端详了一阵师爷,又说:“你也一样,身上也有一股邪气!” 县老爷怒问:“你想怎样?” 法师说:“俩位大人都着了邪道,才会有一股邪气。待贫僧作法,驱除之。” 县老爷心想,阴谋已被此和尚撞破,无论如何都不能受他摆布,而且,从来不曾遭人如此羞辱过,这和尚竟敢如此讥讽,不禁怒火冲天,怒喝起来:“来人,把私闯官宅的老和尚绑了,押下去!” 几名衙役听令赶来,不容和尚怎么辩说硬是将之绑上,押进牢房。 三德在围墙外等了许久,不见师父回来,便翻墙进去,却被巡夜的衙役撞个正着。一翻折腾后也被抓了去,带到县老爷跟前。 县老爷审问:“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本官府宅?” 三德说:“我叫三德,是大灵寺的弟子,我是来找师父道一法师的。” 县老爷问:“三更半夜私闯本官府宅找师父?” 三德说:“十天前,师父说人间有妖魔作乱,带我下山。几天前,我们来到此地,走访全城,发现四处皆有妖魔的踪迹。今晚师父就是追踪一股妖气到大人府上,我在外等候多时不见师父回来,才翻墙进来,却被抓着了。” 该如何处置,县老爷犹豫不决。 师爷则建言道:“大人,还是小心为妙,小心才驶得万年船。不如先关起来,待查清楚再说。” 县老爷点点头,下令道:“来人,把他押下去独自关押,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第二天,县老爷来到牢里,将老和尚绑在行刑架上,然后摒退左右,指着架子上的各种刑具,威胁说:“老实交代,否则,这些你要一一尝遍。” 说完,县老爷拨弄火盆里的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 法师说:“大人,贫僧真的是追踪妖魔才闯入府上。本是为大人的安危而来。大人反倒问起贫僧的罪来了。” 县老爷问:“你为何窃听本官?” 法师说:“贫僧没有窃听。” “不老实交代,我看要用大刑。”师爷帮腔审问,吩咐牢差给法师上鞭刑。 一顿毒打之后,道一法师已经遍体鳞伤。 县老爷再问:“你是个老人家,挨不了几下。老实交待,可免皮肉之苦。” 法师说:“我已经实话实说了,真的是为大人的安危才闯入的。若妖孽不除必会害了大人!” 县老爷听到这里,有些脸红。 师爷又上前凑着老爷的耳朵说:“大人,小心为妙。就怕他已知道咱们的事。” 县老爷点点头,又上一顿鞭刑后,继续审问:“你到我书房窃听,居心叵测。说,听到了些什么?” 法师经不住打,奄奄一息,迷迷糊糊地答:“我只听见房里面有喊杀声。还真的以为是妖魔在害人。” 县老爷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何滋味。 师爷又附着老爷的耳朵说:“大人,八成是他知道了咱们的事,说咱们就是妖魔。” 接着,两人又继续轮番用刑,而法师始终如上所说,最后熬不住昏死过去。县老爷差人把法师抬下去后,又把三德抓来,轮番酷刑逼供,将之拷打至昏死,也套不出什么话来,才半信半疑地令人将之抬下继续看押。 县老爷将师徒俩关了近一个月,始终拿不定主意要怎样处置,就把师爷叫来,与之商量。师爷极为谨慎,思考再三说:“大人,若他们真的不是冲咱来,放就放了。可是若真是冲咱来,听见了些什么,则断不能放。” 县老爷问:“哪你有什么主意?” 师爷贼眼一转,鬼计上心:“这好办,把小的扣着,让大的去抓妖魔。若抓到了,就放了他。” 县老爷问:“若抓不着呢?” 师爷诡诈地笑了笑说:“若真有妖魔,至少他应该能证明。” 县老爷又问:“若根本就没有妖魔呢?” 师爷说:“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他说的妖魔就是咱。” 县老爷恍然大悟,用力一拍桌子:“好,就这么办!” 他当即差人把法师从牢里押来,对之说:“我暂且相信你所说,先放了你,但你的徒弟还得继续押着。你必须在十日之内抓到妖魔,以证清白,否则我要治你的罪。” 法师心纯,点头同意:“好就不知我徒儿怎样了。” 县老爷说:“我准你去见见他。” 牢差随即带法师去见三德。三德见到了师父,喜出望外,悲切地说:“师父,终于见着你了。我还怕你老人家已经” 说着,三德已泣不成声。 法师安慰说:“徒儿莫伤心,为师没事。你暂且忍耐,待为师抓到妖魔,你就可以出来了。” 三德很信任师父,点头说:“师父放心,徒儿没事,只是没法帮师父忙了。” 法师再三安慰徒弟后才离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鬼民】——妖魔现身 法师出牢后,白天四处走访搜寻,晚上则伏守衙门。县老爷和师爷变得谨慎起来,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措。一连几天过去了,那股妖气始终没有在衙门附近出现。 正当法师绝望之际,妖魔的迹象又出现了。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城西方向忽然传来群鸦惊叫声,放眼望去,依稀看见成群的乌鸦在惊叫。法师心想,彼处定有事情发生,便迅速往群鸦惊叫处赶去。 果然,此处有一股浊气在缭绕,下方正是全县最大的米行万宝粮行。这粮铺前门紧锁,后院却灯火通明。一辆接一辆马车在夜色掩护下,鬼鬼祟祟从后门进来,卸下一袋又一袋劣质大米后匆匆离去。掌柜正督促着几名工人紧锣密鼓地将这些米袋解开,把米倒进一个大缸里,再将粮库里的大米也倒进去,搅拌均匀后,重新打包入库。 法师爬在墙上目睹这家米商在大米中充兑劣米,不禁义愤填膺。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觉得还是抓妖魔要紧,于是一动不动躲在暗处,紧盯院子上方缭绕的妖气,希望能追踪到妖魔真身。 约一炷香时间后,堆积如山的大米就处理完毕,全部入库封存。工人迅速散去,院子的灯熄灭了,恢复了平静。掌柜如释重负地打了个啊欠,转身进了旁边的账房。整个大院里,只剩下这个房间还亮着灯。透过窗口,依稀能看见有两个人影在对谈。 不久,在空中缭绕的浊气迅速凝结,“嗖”的一下,透过屋顶闪进那个房间。法师一惊,纵身跳进院子,向那房间跑去。他悄悄地潜到窗口,试图侦听妖魔的动向,却听见里边两人的对话。 “老爷,这次那边又送来黑米一千担,全都兑进去了。” 有老头一边吸着烟枪,一边咳嗽,急促地说:“嗯!一定要干得利索。” “他们提高了价码。” “他们就是吸血鬼,低价购入劣米冒充官粮,又利用咱们把压仓的坏米兑作好米高价出售。” “他们要抽去六成。这生意是亏的,替他们赚。” “没办法,得罪不起呀!就当是买平安符,再从别的生意赚回来就是了。” “下半年的军购粮还得靠着他,咱们要出货十万担。” “所以嘛,那六成是小意思,一定要让人家高高兴兴地拿!” “老爷说得极是。” 法师在窗外听到这里,禁不住怒火又起,恨不得冲出来将这两人绑送官府。然而他又迅速地冷静下来,此时不能另生枝节,首要之事是斩妖除魔,救出三德,于是,他躲在暗处一动不动。但是,直至深夜,屋里的两人熄灯散去,妖魔始终没有出现,这条线索到此就断了。 法师又在城中搜寻数日,眼看期限将至,却一无所获。正当他踏破铁鞋无觅处时,妖气再度出现,而且这次与往日大不同。只见阴风忽来,腾起阵阵浊气,瞬间笼罩住天空,遮住天上的银月,接着又凝聚成一股恐怖的黑红色气团,在空中盘旋。 法师大惊,妖魔要现身了,赶紧执起法杖,施展法术,追赶过去。妖气一直往前窜,越过几条街,钻进全城最大的珠宝行万宝斋院子里。妖魔要害人,形势危急,法师不作细想跟着越过墙头,纵身跳了进去。 晚上的大院静悄悄,只有一个厢房亮着灯,里面还有人影在晃动。法师想妖魔可能就是冲着这房间的人来的,于是赶紧潜过去,但没有看到妖魔的动静,只听见里边有人在谈话。 一人的声音洪亮且气盛,在责问:“那宝贝怎么还没拿到手?” 另一人声音有些沙哑且卑躬,回答道:“老爷,快了,快了。” “你当掌柜,平日生意做得不错,唯独这事拖着,不利索!” “用生意的手段将那宝贝盘到手,要费些周折。” “都三个月了,还没个着落。上边大人催着要,迟了咱吃罪不起!” “老爷,莫急!这几个月,小的差人将他的宝贝儿子勾入赌场,已经将他的家产盘光了。另外,还差人挤掉他的营生,现在已经是债务缠身。” “我要的是那个宝贝,不是让他变成穷光蛋。” “若是强抢,不但难得手,还有引火上身之危。” “那现在怎么办?尚书大人急着要,不能再拖。” “只差一把火,他就会乖乖地将那宝贝交出来。” “详细说来!” “只要他家失一下火,把最后安身的草棚烧了。那宝贝自然就会露面。” “这样有谱?” “老爷你想想,都一无所有了,也只有变卖那宝贝来讨生活了。全城珠宝生意都是老爷的,他不卖给老爷又能卖给谁?” “哦真有你的,你真行。不过等到他家失火等到猴年马月去?” “我马上安排人去,明日就让他家失一下火,不就得了!” “哈哈行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让我这失一下火呀?” “奴才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对老爷不忠,奴才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老爷呀?” “好,你好好干,东西到手,我不会忘了你的!” 这时,一只猫路过庭院,弄翻花盆,把里边两主仆猛吓一跳,慌忙出来看究竟。法师见状,迅速抽身逃离。这狠心的主仆发现是一只夜猫,擦了一把冷汗,回房继续密谈。 法师跑出许远才停下来,心想这番追妖魔,妖魔没抓着,倒是发现一件大案。明日有人纵火,弄不好还会有人家破人亡,若是救得了这一家,也算是大功一件,问题就是不清楚这狠毒的主仆要对哪一家下手。他思忖良久,觉得以己之力,无法保证万无一失,还是报告官府为妥。 于是,法师连夜赶至衙门,紧急敲响县老爷官邸大门。 管家匆忙出来,看见是个老和尚,喝斥道:“三更半夜,想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法师解释说:“我有急事要见大人!” 管家训斥:“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是什么身份?” 法师着急:“我真有急事” 管家那管这些,吩咐下人上前驱赶。 法师喊了起来:“我有紧急情况要报大人,迟了要出人命的。” 管家一听事关人命,才示意下人撤回,回头向县老爷报告去。 不一会儿,管家回来将法师带了进去。在一厢房里,法师见着了刚起床,睡意正浓的县老爷。 县老爷不快地问:“你有何事三更半夜要来见我?” 法师说:“大人,贫僧这几日追寻妖魔去向。不料竟发现一重大案情,事关人命,就急着来报告。” 县老爷半睡半醒:“你详细说来。” 法师说:“刚才,我追踪一股妖气至万宝斋。无意间听到两人在密谋,为了盘得别人的宝贝,明日要放火烧人家房。” 县老爷一听放火烧房,才猛然从睡意中惊醒,睁大双眼,震惊地问:“什么,万宝斋放火?你再从头到尾,给我详细说?” 法师说:“刚才,我追踪一股妖气到了万宝斋。无意中听见两人在厢房中密谈。这两人为得到人家的宝贝,已经安排了三个月,将人家的儿子勾进赌坊,败光人家的钱财,破坏掉人家的营生。明日再去放火烧掉人家的房子,迫使这家人变卖那宝贝。” 县老爷倒抽一口冷气,不自觉地擦了擦实际上并没有汗的额头,问道:“那两人是谁,你可看清他们的脸?” 法师说:“我不认识他们,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脸,我只是在窗外听见这两人在谈话。一个喊另一个为老爷,而那老爷则喊对方为掌柜。” 县老爷问:“确定是万宝斋?” 法师点点头:“肯定!” 县老爷思忖了一会,又问:“被下手的人家是谁,可曾听到?” 法师摇摇头:“没有说那人家是谁,我怕明日真的有人家遭毒手,特来报告大人。” 县老爷点点头:“好,有案情及时上报。你做得很好,若真抓到了凶手,我记你的功。还有什么情况吗?” 法师犹豫了一下,干脆将万宝粮行的案情也一并上报说:“还发现了另一案件。前几天,贫僧也是追踪妖气至万宝粮行。竟发现他们与人相勾结,低价购入劣米冒充官粮,又在大米里充兑坏米高价出售。当天晚上就兑了坏米一千担。还听说将对下半年的十万担军购粮下手。” 县老爷一听,几乎要从椅子上掉下来,震惊中似乎隐藏着某些紧张,极为不安地问:“什么,万宝粮行?” 法师肯定地答:“对,本僧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县老爷强作镇定,整理了一下仪容,恢复姿态,问道:“你看见了作案的过程和作案人员?” 法师答道:“我亲眼看见车队将坏米运进那万宝米行后院,掌柜亲自指挥一群工人充兑坏米。我想我认得这人的脸。完事之后,这名掌柜又与称作老爷的老头在房里密谈。还说到要对军购粮下手。” 县老爷问:“那称作老爷的老头是谁?” 法师说:“未曾看到他的脸,但那掌柜称之为老爷,应该就是主子。” 县老爷又问:“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法师答道:“没有了,这事本来当天就想上报,但这几日急着追捕妖魔,所以现在才一并报与大人。” 县老爷问:“这些事还有谁知道?” 法师说:“此案非同小可,未曾告与他人。” 县老爷似乎轻松了些,表扬说:“好,你做得非常好。这些情况都非常重大,本官要慎重地考虑安排,你千万不要张扬出去,否则打草蛇,就无法破案了。” 法师答道:“本僧自有分寸,请大人放心!若大人有需要,贫僧理当效劳!” 县老爷似乎很感动:“有劳法师了,本官身为地方父母官,定当效忠朝庭,为民伸张。案情紧急,本官需要即刻做出安排,法师就请便吧?” 法师随即告退。 法师一走,县老爷即刻沉下脸,焦灼不安起来,忙吩咐下人把师爷叫来,连夜商议此事。师爷很快就赶到,两人又在书房密谋起来。 师爷问:“大人,三更半夜,如此匆忙想必有急事。” 县老爷沉着脸,半刻才答:“这和尚发现了万宝粮行黑官粮之事和军购粮之事。” 师爷心一震,惊慌起来:“若传出去,是要杀头的呀。” 县老爷说:“所以才连夜召你商议。另外,万宝斋为了盘人家的宝贝,明日要放火烧人家的房。这事虽然与咱们没有关系,但若搞大了,以前朝贡珠宝的事一旦暴露,就会把我们牵扯进去。” 师爷说:“万宝斋的事好办,当即叫他们停止即可。难的就是这宗粮食案?” 县老爷长叹一口气:“当初让这个和尚去抓妖,妖没抓着,倒揪出这些案子来。” 师爷也长叹,附和着说:“这和尚再这么查下去,还不知要弄出什么漏子来。” 县老爷责问:“那些粮食的事由你一手操办,怎么会出如此纰漏?” 师爷解释:“小的已经很小心,三年啦,都不曾出差错。这和尚怎么就知道了?” 县老爷说:“他怎么知道的已经不要紧,要紧的是怎么收场。” 这时,阴风忽起,腾起一股浑浊之气,瞬间渗入两人体内。两人皆打了一个冷颤。 师爷睁着红眼问:“大人,除了这和尚,还有谁知道?” 县老爷说:“目前只有他知道。” 师爷一听,冷冷地说:“这好办,大人,只要他的嘴堵上,不就得了。” 县老爷问:“你的意思是?” 师爷说:“事到如今,没有别的选择。趁早!” 说着,师爷把手掌做成刀状,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县老爷咬着牙,点点头。 师爷又出主意道:“大人,前几月那桩劫匪抢劫杀人案?” 县老爷皱皱眉头:“够头疼的!上面催得紧。” 师爷双眼诡谲:“不如” 县老爷会意:“你有什么主意?” 师爷无痰而咳了一下:“反正这和尚都得死。不如这样既堵了他的嘴,又解了此案之急。” 县老爷目露凶光,诡笑道:“好吧,如此一举两得。” 第二天,县老爷知会法师前来。法师到了衙门口,又感到阴风阵阵,县衙上空又有一股浊气笼罩,他纳闷起来,自言自语道:“奇怪,这是阴邪之气没错,却为何三番四次不见妖魔现身?” 当他疑惑不解地迈入衙门时,身后大门“嘎”一声就关上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数名精壮衙差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套上了铁链和枷锁。 然后,师徒俩人都被关进黑牢,不分日夜地拷打。半月下来,两人已遍体鳞伤,面目全非,耳朵失聪,意识不清。没人能看得懂他们是谁,也没人能听得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县老爷终于升堂了,审理数月前发生的劫匪抢劫杀人案。 大堂上,师徒俩被拖上来公开审判。师徒俩听不懂堂上的官员c衙差c民众等各色人等说了些什么,指证了些什么,更无法清晰回答各种审问和指证。很快,就在昏昏沉沉中被拽着手在文书上按上手印。接着,俩人被关进囚车游街示众。在极度的伤痛中,他们看见街边的群众愤怒地喊打喊杀,一股股昏暗浑浊的气息从他们身上透出来,变成漫天的雾霾,天地都昏暗起来。 游完街后,俩人被押到法场,在临刑之际,法师睁大双眼,吃力地环顾四周,又见一股股隐隐约约的浑浊之气从官员c刽子手和愤怒的群众身上冒出来,变成漫天的浊气,在天上盘旋缭绕。 三德惊恐地叫起来:“师父这,这些阴邪之气,出自人身” 道一醒悟过来了,但为时已晚,绝望中悲怆哭喊:“为师糊涂呀,糊涂一心斩妖除魔,救治人间。却怎知,这些妖气妖孽,是人哪” 话音未落,刽子手的鬼头大刀一扬,师徒俩的脑袋就落了地。 智者偈语:世上本无鬼,全是人搞的鬼。 (本故事完,请继续阅读下一个) 读故事,长见识,练就一双慧眼,识别身边的“妖魔鬼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魔鬼知心】——邪灵 乌龙国有一个重镇叫乌龙墟,那里人杰地灵,才子辈出,商贾云集,一年四季都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一日,风云变幻,从天边飞来一大一小两股黑气,瞬间幻化成一名老道长和一名小道童。道长满头银发须眉飘逸,看上去还真有些鹤骨仙风。小道童则清新脱俗,透露着几分仙气。 道长说:“为了在人间行走方便,我们扮成道人。以后我就是道长,法号灵虚。你是我的道徒,法号悟觉。” “我叫悟觉,嘻嘻”道童觉得有趣,“师父。扮成道士还真有意思!” 道长表情冷峻:“莫要嬉戏!咱们到人间来是要办大事的,严肃些,要有道士样!” 道童好奇:“师父,大法一定要在人间修炼吗?” 道长点点头:“对,非人间不可,非乌龙民不能!” 道童疑惑不解:“天下人那么多,为什么非此民不能?” 道长答:“以后你就会明白!” 很快,师徒俩进了乌龙墟,来到城东大街贾员外府宅外。道长被那屋顶飞檐上鸣叫嬉戏的喜鹊吸引住,轻言道:“喜鹊缠绕,想必是祥和之处。” 说罢,他双手在腹前轮转运力,口中默念咒语,右手两指在眼前一抹,轻喝一声:“开法眼!” 透过法眼,他看见贾府散发出阵阵祥瑞金光,禁不住轻叹:“真是好人家!” 小道童好奇问:“师父,这人家好在哪?” 那道人用双指一抹那道童的双眼,替他开了法眼,说:“你看,那祥瑞之光和透露出来的那股气息。” 道童问:“这是富贵人家的气息吗?” 道人说:“一看这院府便知是富贵人家了,最可贵的却是这家人的灵魂。那股瑞光和气息是这家人的灵魂所散发。普通人是不会有此等气象的。” 接着,那道人带着小道童在对面茶馆坐下来,把店小二招来,打听那贾府人家:“那对面的府邸好气派呀!” 小二答话道:“一看客官就是外地来的,你有所不知,那正是贾员外府宅。贾员外家财万贯,经营城里最大的银庄,商铺遍地,一家还是好人咧!上个月还刚刚捐资修缮了城外的观音寺,每逢灾荒还在寺里施斋。有他在,这地方是灾年无大难。” 正说话间,那贾府大门打开了,一家老少走出来。 小二继续介绍说:“想必是到观音寺上香去。中间的老年男子就是贾员外,一看面相就知,天生富贵相。旁边那两位雍容华贵的是他的妻妾。大的是大奶奶,人称凤娘;小的是二奶奶,人称婉娘。俩人年龄相差有十几,却亲如姐妹。后边那两位英姿飒爽的公子便是两位少爷。大少爷年方十七,二少爷年方十五。” 道人一边听那小二解说,一边紧盯贾家上下,眼光犀利,似乎透着隐隐约约的寒意。他的嘴巴不经意间猛用力一咬,只见“咣”一声,咬着嘴边的茶杯,茶洒出来,他才猛然回过神。 在众人面前失态,道人顿觉窘迫,赶紧付茶钱,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领着道童匆匆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道人又带着道童来到贾府外。那道人四周瞄了一下,趁人不注意,使了法术,将道童变成一个小乞丐,自己则变成一个老乞丐。老乞丐拄着打狗棒,端着破碗,在小乞丐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前,敲起门。 门“吱”一声开了,出来的是贾府何管家。老乞丐哆嗦着要下跪。 何管家赶紧上前,把他扶住说:“老人家你等着,我给你拿几个馒头去!” 说完,他转身往里走。 屋里有人听见动静,传出话来:“管家,是谁呀,一大早的?” 管家答:“老爷,是讨饭的两爷孙。我看他们饿得不行了。” 那老爷有些同情,叹口气说:“哎你给他们多取几个馒头去。” 管家应声:“是,老爷!” 不一会儿,管家取一包馒头塞到老乞丐手里说:“这是贾老爷给你的,慢慢吃,别噎着!” “谢谢!”老乞丐和小乞丐很礼貌,但有些僵硬,拿了馒头转身就走。 待走远后,老乞丐才对小乞丐说:“这就是怜悯。”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贾大少爷正在大街上闲逛,忽然前方传来“砰”一声,随即就是一阵愤怒的打骂。 大少爷忙走过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只打碎的花瓶。一个穿着富贵c满脸胳腮胡子的大汉正狠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那大汉双眼瞪得开裂,用力一巴掌扇过去,“吧”的一声狠狠打在那孩子的脸上。那孩子约摸有十二c三岁,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趴倒在地,嘴角淌出鲜血,惊慌中嚎啕大哭。 “你还敢哭!”那大汉大喝一声,上前猛踢。 大少爷见罢,一个箭步上前,从身后一把将那大汉拽住,大声喝道:“干什么?为何如此狠打?” 大汉猛一转身,怒气冲冲地向大少爷挥拳,当发现是气宇轩昂的富家公子,立马将拳收住。 大汉盯了大少爷一会,被他的凛然正气镇住,解释说:“这小子撞翻我的花瓶,还不愿意赔!” 大少爷问:“你的瓶子值多少银子?” 大汉咽了口唾沫:“二十两!” 围观的人群扰动起来。 有人说:“也就一只普通的瓶子嘛。” 也有人说:“顶多值一两!” 大汉嚷起来:“这是藏品,很少卖的!” 大少爷从怀里掏银袋,取出十两递过去说:“只能给你十两。” 大汉又咽一口唾沫,伸长脖子瞪了一下大少爷的钱袋,似乎想皆要去。 大少爷厉声道:“就十两,不要作罢!” 大汉忙伸手过去,一把将银子拿到手,应声道:“十两就十两,算我倒霉!” 说罢,他一股烟般溜走了。没多久,在一条无人小巷,那大汉却悄悄和那孩童会面了,两人忽然摇身一变,竟然是那个假道长灵虚和假道童悟觉。 灵虚说:“看见了吧?那就是正气少有的。他们确实是我们要找的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2章 【魔鬼知心】——入侵 一天深夜,月朗星稀,万籁俱寂,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忽然,贾家大院刮来一阵阴风,树枝在狂风中猛烈地摇动起来,如妖魔在乱舞。屋檐上的猫头鹰受到惊吓,扑通一声飞走了。连墙头上的猫也惊恐起来,嚎叫着四处逃窜。 “啪”一声,阴风撞开贾老爷的窗户。贾老爷从梦中惊醒,起了身,想把窗户关上。阴冷的风迎面刮来,似乎渗进了他体内。他顿觉寒意,猛打喷嚏,哆嗦着关上窗,然后继续躺下。忽来的寒冷使他裹紧被子,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第二天,贾老爷没能如往常一样早起。 早餐时,二少爷发现老爷不在,问:“咋不见爹呢?今天早上都没有看见。” 大奶奶过来了,答道:“老爷昨晚没睡好,想多睡一会,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 众人担心,纷纷前往老爷卧室,只见老爷脸色灰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大少爷担心地问:“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间就病倒了呢?” 贾老爷猛咳嗽,没能回答。 大奶奶很愧疚,责怪自己说:“昨晚突然天寒,我睡得太死了,可能老爷的被子没盖好,冻着了。” 婉娘安慰道:“姐姐不用急,老爷一向身体都很好,没事的。” 二少爷吩咐管家说:“何叔,赶快去请大夫!” 管家应声而去。 很快,大夫请来了。 他把完脉后说:“老爷头晕,身体无力,咳嗽,可能着了凉。我先开几副药试试。” 然而,几天过去了,老爷的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日益加深,从此一病不起。 贾家的生意在城里是老字号,传至贾老爷已经是第三代,由于诚信经营,享有盛誉。现任李总管五十多岁,从年少起就跟着贾老爷,对贾家忠心耿耿,为贾家生意立下汗马功劳,因此很受贾老爷信任。自从贾老爷病倒之后,李总管隔三差五上门汇报经营状况。这一日,他又上贾府汇报来了。 贾老爷的身体每况日下,就把二位公子叫来,吩咐说:“我没有力气再管生意上的事了” 话没说完,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二少爷急得几乎要涕泣,跪伏在床前:“爹爹,你别急!” 大少爷安慰说:“爹,你放心,生意上的事我和二弟会尽心的。” 贾老爷缓了一口气,对李总管说:“以后生意上的事你跟二位少爷说就行了,该由他们接手了。” 李总管答:“是,老爷!你放心,我就是拼上老命也会把银庄经营好。” 贾老爷说:“我相信你。二位公子还年轻,对生意上的事不大熟悉,就有劳你教导他们。” 李总管应承说:“二位少爷天资聪颖,你放心,一定能做好的。” 贾老爷转头对少爷俩说:“李总管是你们长辈,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们当敬他如师长,不懂之处要虚心请教” 话没说完,贾老爷就精疲力尽,又晕过去。一家人在一旁涕泣欲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3章 【魔鬼知心】——忠义 一日,大少爷c二少爷和李总管一同坐马车奔赴巫州谈生意,路上经过一片野树林。林子里树木耸天,遮天蔽日,即使是晴天阳光也照射不到地面。狂风怒刮着树木,如群魔乱舞c鬼哭狼嚎。阴冷的风刮进车内,使人毛骨悚然。大家禁不住倒抽冷气,催促马夫速速前行。马夫扬起马鞭,策马狂奔。 路忽然变得颠簸起来,车轮撞击之处,电光火石,车子猛烈地晃动。突然,前面有一棵倒下来的树横在路上,马夫一个急刹车,却为时己晚,再一个猛转向,“轰隆”一声,马车侧翻在路旁。 三人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只有二少爷的脚有些轻微摔伤,并无大碍。正当众人庆幸时,突然从密林深入传来一阵喧嚣声,接着窜出一彪人马。这是一伙蒙着面手执利刃的强盗。 大家惊慌地往回跑,强盗则在后面拼命追。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大家回头一看,几名匪徒正疯狂地砍杀落在后边的马夫。瞬间,马夫手已断落,头被劈开,倒在血泊中。 极度的恐惧使众人崩发出惊人的力气,一溜烟地逃开了。 眼看就要追不上,一强盗张弓拉箭,瞄准大少爷后背心一箭射过去。紧急一刹那,李总管发现了,叫喊着向大少爷扑去。 大少爷应声倒地。利箭却穿透了李总管的胸膛。李总管痛得一个劲地挣扎,鲜血从嘴角涌出。 大少爷抱着李总管,哭喊:“李总管” 二少爷闻声也跑回来,俩人抱着地上的李总管痛哭。 李总管忍着剧痛,试图将二位少爷推开:“快,快跑” 但二位少爷不肯抛下他独自逃亡。 强盗围上来,不由分说,把两位少爷五花大绑,再往头上套上麻袋,押着往丛林深处撤去,留下昏死在地的李总管 深夜,电闪雷鸣,狂风暴雨。贾老爷躺在病榻上,妻妾伺候在旁,担忧起出门在外的儿子们。 “老大老二他们应该到了吧?”贾老爷吃力地问。 “应该到了,也就一天的路程,老爷不用太担心。”大夫人安慰着说。 “他们俩会相互照应的,还有李总管呢。”二夫人也安慰说。 “李总管在江湖上打拼几十年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但我心里却有种”说着,贾老爷不安起来。 突然,大门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又迅速变得缓慢无力,接着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极为衰弱的呼喊。 众人一惊,心都悬了起来。大门“吱”一声打开,紧接着传来管家近乎哭泣的喊叫:“来人呐赶快来人!” 一家老小惊慌中跑出来。只见大门地上,躺着一个人,近前一看,正是李总管。他昏倒在地,胸口还插着一枝箭,鲜血浸染了衣衫,血淋淋一片。一家惊恐起来,害怕少爷已经遇害。 管家悲痛中努力保持冷静,指挥道:“赶快把他抬进屋里,秋华赶快去请大夫,要快!” 丫环秋华应声“是”,飞速跑出去。 大夫很快就请到,紧急给李总管检查伤情,拔箭,上药包扎。 完毕,大夫才松一口气,庆幸说:“幸好没伤着心脏,再偏一点就要命了。” “能活过来?”贾老爷问得很紧张。 “失血过多,气息微弱,能否缓过来也难说。先用些金创药,再灌服些参汤。若明儿能醒过来则无忧。”大夫说。 少爷无音讯,俩位夫人担忧得不能言,一个劲地抹眼泪。 贾老爷冷静下来安排说:“少爷生死未卜,我们要振作起来。管家,赶快到官府报案。” “是,我马上去!”管家应声,转身正欲出门。 忽然,大门外闪过一黑影,一块石头裹着一张纸扔了进来。管家猛追出去,但黑影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纸上写着“两少爷无恙,二万两赎回。后日晌午青刃山。只许一人来,勿报官!” 见到字样,大家悬着的心稍稍宽了些。 贾老爷心怀一线希望说:“是绑票,少爷还活着。” 管家问:“老爷,还报官吗?” 贾老爷思索着说:“是为钱而来,若不给钱,少爷必定被害。给他们钱,还有些希望!” 管家近乎祈祷起来:“希望绑匪要钱不要命!老天爷啊,保佑两位少爷吧!” 其他人也跟着祷告起来。 第三日一大早,贾家准备了二万两银子,整整装满两箱。 临行前,管家安慰老爷和夫人们说:“老爷c夫人请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把二位少爷平安带回来。” 在众人千叮万嘱中,管家牵着马上路了。 青刃山在乌龙墟城北三十余里,山峦环绕,地势险恶,是强盗交易的好地方。 晌午时分,管家准时到达青刃山下。路边忽闪出一蒙面匪人,拦着去路,问:“来者可是贾家人?” 管家很紧张:“我是管家,为二位贾少爷而来。” 匪人巩有诈,怒喝:“你报了官!” 管家努力镇定下来,答:“不,没有报官,只我一人。” 匪人稍稍放心,问:“银两可带齐?” 管家答:“带齐了,少爷呢?” 匪人说:“你家少爷没事,跟我走。” 管家跟着那人在密林里又走了一程。那匪人忽然扬起口哨,接着从密林走出两个一样蒙着脸的人。这三人清点完银子,要把马和银子牵走。 管家上前,死死扯住马缰绳问:“二位少爷呢?不交人,我就是死也不让你把银子带走。” 匪首见管家毫无惧色,便往丛林深处喊了一声:“把人押过来!” 两名匪徒押着两位少爷走了出来。管家冲上去,赶紧给他们除去麻袋,松了绑,拉着他们往回跑。 少爷俩终于平安归来,跪在贾老爷病榻前请安。 大少爷哭着说:“李总管替我挡了一箭,不然我就死了。” 一家人掩泪,对李总管无限感激。 这时,秋华跑进来,惊喜地喊:“老爷醒过来了,李总管醒过来了!” 贾老爷怕听错了,问:“李总管醒了?” 秋华肯定地答:“是的,醒过来了?” 喜讯传来,一家人惊喜异常,忙感谢神灵保佑。 贾老爷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又昏睡过去。数日不眠,已经透支他的体力,他真的需要躺下了。 李总管的病情有了好转,但贾老爷终日迷迷糊糊。大夫诊断后摇头叹气:“病体沉疴,药石无效,能熬几天算几天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4章 【魔鬼知心】——婉娘救夫 万般无奈,人们就会诉助鬼神,听从鬼神的调遣。为使老爷康复,婉娘逢庙就拜。 一日,婉娘从观音寺出来,忽然听到一老婆子对一前来烧香的妇人说:“东边十里有座云雾山,山里有座紫灵观,有求必应。我以前病得整天卧床,吃了一辈子药也不管用。在那烧香祈福后竟然就好了!” 妇人问:“是吗?东十里云雾山,紫灵观。我来日也去看看,保佑我的儿子身体健康。” 婉娘凑上去,想问个清楚,但那老婆子和妇人却转身絮叨着走开了。 婉娘问随行的秋华:“你听清楚了吗?” 秋华耳朵很灵,点点头说:“嗯!我听得清楚,东边十里云雾山紫灵观。” 婉娘说:“明日早点起,我们也去试试看。” 第二天,秋华起了个大早,元宝蜡烛全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出发。 婉娘却睡了个懒觉,很晚才打着呵欠起来,秋华前去问安:“二奶奶早,今天不去了吗?” 婉娘还没完全醒过来:“去哪里呀?” “昨不是说去拜庙吗?”秋华边伺候边问。 “呵日值凶神,今天去不得!”婉娘悻悻地说。 “哪什么时候去呀?”秋华问。 婉娘一本正经:“大后天!大后天是黄道吉日,宜出门c祭祀c祈福。” 又过了二日,婉娘终于带着秋华,提着元宝香烛出发了。 城外东边十里处,果然有一座山。山上云雾缭绕,环境清幽。在山脚下,她们遇见一位农夫。 秋华上前打探:“请问这里就是云雾山吗?” 农夫答:“是。” “这山上可有一座紫灵观?”秋华又问。 农人答:“是的。沿着旁边这条小路,往上走半里就到了。” 果然,沿着小路往上,不久就看见一座道观,大门牌匾写着“紫灵观”。这时出来一道童。 他正是悟觉,好像知道婉娘会来,上前问:“施主可是来许愿祈福的?” 婉娘答:“是的!” 道童说:“请跟我来吧!” 在道童引领下,婉娘虔诚地烧香c参拜c许愿。 完毕,道童又过来说:“只要虔诚,天尊会保佑你的。” 婉娘说:“多谢小师父!” 道童好像知道她心事,说:“我师父道法高明,他能给施主指点迷津。” 恰好言中心中事,婉娘应然:“好呀,有劳小师父引见。” 道童示意说:“人多不便,随行人员请在此等候。施主,请跟我来!” 婉娘便吩咐秋华在大殿等候,自己跟随道童进了内堂。 内堂里,一位老道长正在盘腿打坐,他正是灵虚。 寒暄完毕,灵虚道长说:“施主远道而来,想必有什么迫切之事?” 婉娘诉说:“前几日小儿遇绑匪,花了钱,幸好人安然无恙。而老爷却病倒了,终日不醒人事,药石无效。哎” 说罢,婉娘几近涕泣。 道长说:“施主莫急,你家老爷生辰是什么?我可以从命理上分析老爷的命格,或许还能设法补救。” 婉娘记得老爷的生辰,就把老爷的生日时辰给了道长。 道长掐指算了一会,说:“从命理上看,老爷命富贵,元寿六十五,晚年流年相冲。” 婉娘一听,急问:“老爷今年六十五了,难道年寿已尽?” 道长安慰说:“人虽有天数,仍然可以后天积极补救。行善积德可以改造命运,用相生相克之理也可以补救。” 一听还有希望,婉娘急切追问:“怎么补救法?” 道长说:“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对他影响最大,我再看一看你的命理。” 于是,婉娘把自己的生辰也告诉了道长。 道长又掐指算上一会,说:“你的命理八字与老爷的相合,所以夫妻和睦。你命中旺夫。老爷当下流年相冲,命中有厄,而你流年相合,因此可以补救。” 婉娘问:“怎样补救?” 道长犹豫了一会,说:“这需要你做出一些牺牲。” 婉娘说:“我和老爷情深义重,只要能救老爷,怎样都行?” 道长略想了一会说:“你命中寿元八十八,是福寿。我可以做法,把你的十年寿元过给你老爷。” 婉娘犹豫着问:“过给他之后会怎样?” 道长说:“在命理上,你的寿元就会减少十年,他的寿元就会增加十年。” 婉娘还是有些担忧,又问:“会不会有危险?” 道长说:“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不成功,就是原来的样子。” 婉娘思忖了一会,下决心说:“好吧!现在我才四十,过给老爷十年我还有三十八年。若老爷现在就走了,我多活十年也沒有多大意思了。就把我的十年寿元过给他吧。” 道长称赞:“贾老爷真的很有福份!” 道长又掐算了一下,说:“明日就是吉日,我可以到你家给你们作法。” 婉娘欣然说:“好,只是不能告诉其他人,只说是一般的祈福。我不想让一家人知道并担心。” 道长点头:“好吧,就按你所说行事。” 又有了希望,婉娘不禁心生感激:“有劳道长了,救回老爷后定有重谢!” 道长说:“别客气,你就先回去准备吧。我明日登门施法。” 一番客气后,婉娘留下详细地址,既感伤又揣着希望回去了。 翌日,道长带着道童准时到贾家。贾老爷病房里,道长故意当着一家人的面对婉娘说:“本道长作法为老爷祈福,发功为老爷治病,不能有旁人打扰。因此,病房内不得有其他人。” 众人有担忧,议论纷纷。 道长又趁机说:“若大家不放心,可以留二奶奶在旁陪伴。” 大奶奶这才放心:“有婉娘在,没事的。大家还是回避吧!” 众人纷纷退出病房,只留下道长c婉娘和贾老爷三人。 道长吩咐道童:“你守在门口,作法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道童领命,静静守在门口。 在贾老爷房内,婉娘微闭双目,静静地盘腿坐在榻上。道长开始运功作法,口中默念咒语,过了一会儿,双手一用力。一股金色的光芒从婉娘头顶浮出,转瞬间便汇聚成团。道长将光团捧在手心,又一发功,将之打入贾老爷体内。 接着,道长收了功,说:“二奶奶,作法已经完成!” 婉娘睁开眼睛,感觉有些困倦,问道:“大师,这么快!哎呀我感觉有点乏力!” 道长答道:“嗯,还顺利。你一下子少了十年寿元,当然会感到乏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爷怎样了?”婉娘心想着的仍然是老爷,相当着急。 道长宽慰她说:“老爷获得你十年寿元,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果然,一个时辰后,贾老爷睁开双眼,苏醒过来。全家惊讶,接着一片欢腾。 大奶奶赞叹:“道长的法术真是神奇呀!” 道童喜形于色,说开了:“我师父道法高明,懂天知地,见面知心,还能点化灵魂。” 婉娘有些不解:“点化灵魂?” 道童解释说:“就是说,我师父能洞穿人内心的想法,解灵魂之困惑。” 婉娘好奇:“常言道知面不知心,道长还能洞察人心?” 道童说:“当然可以!” 看上去道童说得很认真,婉娘倍感惊奇。道长起身要告辞,众人留不住,就备上厚礼,相送至门外。 困境中的“希望”,有可能是魔鬼布置的诱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5章 【魔鬼知心】——落入陷阱 一日,婉娘逛街,在掏银子买东西时才发现忘银子了,便问随行的秋华:“秋华,我忘带银子了,你身上有吗。” 秋华答:“二奶奶,我哪有钱呀,只有几个铜板。” 婉娘想了想说:“等下再买吧,银庄就在前面不远。老爷可能在那。” 于是,二人就前往贾家银庄。庄上的伙计认得婉娘,上来迎接。 “老爷在吧?”婉娘问。 “在,正在内室。要不要我去唤老爷出来?”伙计招呼着问。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婉娘径直往内室走去。 穿过大堂后门,里边是一个天井,天井最里边的一间房子,就是老爷处理事务的内室。 内室的门掩着,婉娘刚想敲门,忽然听到老爷问:“我想趁早让少爷接班,你看哪一位更合适?” 李总管小心翼翼说:“一切由老爷做主,我怎敢轻言!” “你不算外人,”老爷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两位少爷都相当优秀。大少爷生性耿直,有魄力;二少爷聪颖,心细缜密”李总管谨慎地顿了一下,继续说,“都可!” 贾老爷有些犯难,叹气道:“两位少爷各有千秋,从二择一确实很为难。改日再说吧。唉” 婉娘听到这,似乎觉得不妥,就转身悄然离去。 夜里,婉娘想着老爷说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刚好内急,就起身上茅房。当她路过大奶奶的房间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隐隐约约听得见老爷和大奶奶翠娘的戏语声。 翠娘笑着责怪说:“老爷越来越少到我房里来了。” 贾老爷解释:“近来忙,多睡书房了。” 翠娘说:“是在婉娘那吧!是不是嫌我老了?” 贾老爷应付:“没有。你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风雨同舟,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翠娘娇嗔着问:“那你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二奶奶多一点。” 老爷嬉笑道:“当然是你啦!” 婉娘心一酸,似只受委屈的猫,一溜烟似的逃回房。这一夜,她无法平静,辗转难眠,她的感情很受伤,开始迷惘。忽然间,她想起道童说过道长能解灵魂之困惑 天一亮,她就直奔城东云雾山紫灵观。一路上,婉娘沉默不语,甚是失落感伤。 秋华问:“二奶奶,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这么早就去紫灵观。” 婉娘无法明言,敷衍说:“前几日道长作法,老爷身体康复了,去还个愿罢了。” 俩人很快就到达紫灵观。秋华在殿外等候,婉娘则在道童引领下入内面见道长。 寒暄完毕,道长直问:“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婉娘答:“上次道长作法,老爷身体康复,多谢道长了!” 道长笑着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夫人舍己救夫的壮举真让人感动。” 婉娘说:“这是为人妻应做的,只是” 见婉娘有些难以启口,道长问:“施主莫非有难言之处。” 婉娘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长便示意道童回避。 待道童退出后,道长安慰说:“夫人莫要忧心,不妨直言。” 婉娘犹豫了一下,叹气说:“大奶奶和老爷青梅竹马,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的,我自然不能替代,可我这心里唉!” 道长盯着婉娘,追问:“难道老爷负你?” “我对老爷是全心全意,视他如视己”婉娘说着,开始委屈,眼睛都红起来,“但不知他是乍想的,唉!” 道长似乎明白了,问:“你想弄清楚他对你的心?” 婉娘点点头。 道长建议说:“哪你就要倾听他的心声了。” 婉娘苦笑:“我怎知什么是他的心声呀?” 道长很认真:“在他睡着时,若你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与他的灵魂相融,就可以听到他的心声。” 婉娘皱皱眉头,很是迷惑:“他又怎么会跟我讲呢?就连他讲的那些,我都无法判断是不是真心话。” 道长解释说:“我可以用法力,使你的灵魂进入他的体内。这时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的发问就是他内心世界的自问。你可以听到他的心声。” “我的灵魂能进入他体内,听出他的心声?”婉娘兴奋起来,“这太神奇了真不可思议,我从没听说过!” 道长说:“我给你一件法器,给法器注入法力。你将此法器带在胸前,默念密语,就可以驱动法力,使灵魂离开肉身,进入睡着了的人体内。” “睡着了的人?”婉娘问。 道长解释说:“一个人睡着了,你的灵魂才可以进入他的体内。” “如果他醒了呢?”婉娘又问。 道长答:“如果他醒了,你就会被弹出来。如果他是醒着的,你根本无法驻留他体内。因为,当一个人醒着的时候有他自己的意志,你的灵魂无法取代之。” 婉娘又担忧起来,问:“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或者损伤之类的。” 道长说:“不,不会。对你没有任何危险。对他则如同做梦,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婉娘这下放心了:“好,那就多谢道长了?” 道长从袖口取出一件法器,递与婉娘说:“这就是法器,是千年灵骨做成的。” 婉娘接过法器,这是一块二寸见方的骨牌,经过精心雕琢,上面布满说不清的图纹。 婉娘不敢相信:“戴着这就行了?” 道长说:“还需要修炼一股法力,才能驱动这张令牌。” 婉娘疑惑:“修炼?我哪能修炼什么法力呀,不懂!” 道长说:“不,你不需要修炼。我给你一股法力,注入这张令牌。不过,你需要炼合我的法力,才能驾驭之。” 婉娘不解,有些莫名紧张:“如何炼合呀?” 道长说:“不用紧张,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发功。只需几分钟就行了。” 婉娘确信道长并无恶意,放下心说:“好吧!” 道长说:“你现在就盘腿坐定,双目微闭,挂上法器。” 婉娘便盘腿坐下,双目微闭。 道长施展法术,用双手从婉娘头顶处吸出一团金色的光,然后将此光团置于自己胸前,默念咒语,炼起法来。那团光在道长胸前徐徐转动,发出炫目的光芒。 大约过了几分钟,道长将那团光放回婉娘体内,收了功,说:“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婉娘睁开双眼,感觉并无异常,问:“刚才我好像睡着了,法力炼合了吗?” 道长点头:“嗯,很顺利。待我给这个法器施以法力。” 道长将右手横托于腹前,左手握拳,然后伸出食指,在双眉间一用力。只见指尖处出现一小团光芒,再往婉娘胸前的法器一指,那团光芒便缩进法器内。 道长吸上一口气收了功,说:“施法已经完成,它可以助你完成你的心愿!” 婉娘很感激:“多谢道长!” 道长贴着婉娘的耳朵,把驱令密语告诉她,叮嘱道:“此法器只可个人使用,不可外示于人,否则会伤到你的灵魂。” “好的,我记住了,多谢道长!”婉娘把法器塞进衣服内,答道,“我日后再登门重谢!” 辞别后,婉娘即刻打道回府。一路上,她一直为这件神奇的事愣神,连秋华的问话都听不见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6章 【魔鬼知心】——婉娘中邪 这一晚,贾老爷正好在婉娘房内过夜。半夜,待他熟睡时,婉娘悄悄翻身起来,取出那件法器戴在胸前,盘腿坐在床上,闭上双眼,口中默念密语。一股依稀的人形光影从她身体飘渺而出。婉娘顿时觉得身体变轻了。她睁开眼一看,几乎把自己吓一跳,只见自己变成一俱人形的半透明光影飘浮在空中,而床上闭眼静坐着自己的肉身。 “我灵魂出窍了,那就是我的肉身。嘻嘻”婉娘惊讶不已,不禁自言自语道,“我这就去看看老爷心里想的是些什么。” 她往旁边的老爷身上一躺,“嗖”的一下,就进入老爷体内。 “原来这么简”话没说完,婉娘就被吓一跳,自己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老爷的声音。 婉娘竖起耳朵,轻声重复:“原来这么简单简单!” 果然,声音变成贾老爷的。 婉娘惊叹:“真神奇!” 忽然,老爷开口了:“什么神奇?” 婉娘说:“是老爷的心在说!” 老爷感叹:“神奇!突然病好了,觉得年轻十岁,真的很神奇,还以为就要死了。老天保佑!” 婉娘得意说:“我就是老天。” 老爷却很严肃:“我就是老天?一家老小,我就是他们的天。” 婉娘自豪:“婉娘我就是你的老天。” 老爷仍然严肃:“二奶奶婉娘是我的女人。” 婉娘禁不住问:“你有几个女人呀?” 老爷戏谑起来:“几个女人?就两个。不止!很多。” 婉娘不悦:“有过很多吗,谁?” 老爷继续戏谑:“谁?念私塾时的小兰c那个远房表妹c在哪天在街上遇见的那位谁” 婉娘有些生气:“她们都是你的女人?” 老爷继续说:“很多女人,哈哈,蛮讨人喜欢的。唉她们,不是我的!” 婉娘质问:“全都是你的?” 老爷又严肃了起来:“嗨,怎么可能都是我的?” 婉娘认真地问:“谁是你的女人?” 老爷答:“翠娘c婉娘。只有这两个是我的?” 婉娘问:“还想不想要?” 老爷答:“老了,不要了。” 婉娘又问:“真不想要了?” 老爷相当认真:“真不想要了,应付不过来。” 婉娘想了一下,忐忑着问:“谁是你是最爱?” 老爷答:“大奶奶,翠娘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婉娘问:“婉娘有多重要?” 老爷说:“很重要!” 婉娘的心稍稍宽慰少许,但想了想,又禁不住追问:“如果只能要一位,你要谁?” 老爷为难起来:“婉娘人好。翠娘也不错,打小一起风雨同舟,一起过来,缘分最深如果只能要一位” 婉娘有些紧张:“在灾难面前,如果必须舍弃一位,你会舍弃谁?” 老爷想了一下,更加为难:“如果那样,真的很难抉择” 婉娘追问:“舍弃谁?” 老爷苦想许久,痛苦起来:“若真是那样真的那样没办法,婉娘?” 婉娘心一惊,不死心地追问:“如果你和二奶奶陷入灾难,你会牺牲自己保护她吗?” 老爷坚定地回答:“会的。大丈夫定当如此。” 婉娘舒了一口气,多少有点安慰,但想了一会,仍然不死心,又追问:“上次少爷们被绑架,担不担心?” 老爷动情说:“怎么不担心,我就是担心死啦我宁愿我死,也不要他们死!” 婉娘又问:“如果少爷被害,你会怎样?” 老爷说:“我也不想活了!” 婉娘又想了一下,追问:“如果二位少爷中只有一位能活着,你希望是哪一位?” 老爷深情地说:“二位都是我的心头肉,谁遇害我都无法承受。” 婉娘忍受不了感情位置的模糊式自欺,忍不住继续追问:“如果绑匪一定要杀死两位少爷中的一个,才能放过另一个,让你去选。你会选择谁死?” 老爷很为难:“我无法做选择。” 婉娘厉声问:“你必须选,否则两位都被杀!” 老爷狠了狠心,自问道:“若真要那样谁,舍弃谁?大少爷?二二少爷?” 婉娘厉声质问:“谁?” 老爷没有选择的余地,哆哆嗦嗦地说着问:“二二少爷?” 婉娘一惊,怕听错了,再问:“让二少爷去死,留大少爷活着?” 老爷无奈,痛心地应了声:“嗯既然一定要那样,又有什么办法呀?” 婉娘心一沉,几乎绝望,在危难关头,老爷都选择大奶奶和大少爷,舍弃自己和儿子。她无法继续下去了,很受伤地从老爷的身体里逃出来,退回自己的肉身。她很伤心,为了老爷她可以牺牲。一直以来,她也从不与大奶奶和大少爷计较,但现在,她开始感到委屈。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亲儿子二少爷也会在危难关头被抛弃。她无法入睡,起了身,在梳妆台前,瞪着镜中的自己,痛苦地愣了一夜。 第二天吃饭时,婉娘还在痛苦之中。 二少爷发现母亲不悦,给母亲夹了菜,关心地问:“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你脸色好像不好,双眼有些肿。” 儿子的问候让婉娘有些安慰,强笑着回答:“娘没事,只是晚上没睡好。” 老爷问:“你早上好像起得特别早,是不是病了?” 以前老爷的关心会让婉娘感动,但现在似乎感到有些恶心,她低头板着脸不答。老爷顿觉有些难堪,便不再多语。 到了晚上,老爷想和婉娘同房睡,却被婉娘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从此以后,婉娘千方百计避开贾老爷,和他越近就越感厌恶c恶心,而贾老爷也渐渐对婉娘陌生起来。 很快又到婉娘的生日。按照往年习惯,也是为了哄婉娘开心,贾老爷为她置办一场宴席,并精心准备礼物。晚宴开始前,大家都献上礼物。 大奶奶献上一件锦绣暖袍,笑着说:“现已是深秋时分,天气就要转凉,姐姐借妹妹生日之机,送上这件锦绣暖袍。” 虽然心里很凄酸,婉娘还是感受得到大奶奶的善意,克制住内心的痛苦,答道:“谢谢姐姐!” 大少爷献上亲自制作的寿星瓶,对婉娘说:“自小开始,就有二娘的悉心照顾,这个瓶是我亲手制作的。陶泥是我亲自采挖的,泥坯胎也是我制作的。祝二娘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二少爷的礼物是一串戴在手腕的佛珠。他跪在母亲膝前,亲手给母亲戴上,亲切地说:“这串佛珠是观音寺的大师开过光的,神佛会保佑娘身体健康,吉祥如意!” 婉娘很感动,摸着二少爷的头,努力抿着几乎冒出的眼泪,连道几声:“好,好,好!” 二少爷是婉娘的亲生儿子,而这小小的佛珠似乎恰好触动了她深处的念头。 最后,贾老爷献上最为昂贵的礼物,是一棵托人从远海带回来的夜明珠。他说:“婉娘嫁与我十八载,尽心竭力,相夫育子,把家里照料得井井有条,有劳二夫人了。送上这颗夜明珠,代表我心,在黑夜里长相伴。祝二夫人健康长寿!” 若是往年,老爷的这番话定会让婉娘感动得垂泪,但现在,她听起来觉得是在恭维。她感到很绝望,但在大家面前又不好发作,于是忍住,强作欢颜。老爷竟然没有发现,还真的以为婉娘被她哄开心了。宴席间,老爷不断为婉娘夹菜,婉娘为此不断故作笑颜,而这更令她觉得痛苦和厌恶。 到了晚上,婉娘又无法入睡,煎熬到下半夜,极度疲劳。在迷迷糊糊中,她脑海里越发回荡起贾老爷梦中那些话——让二奶奶去死吧c让二少爷去死吧。她的心彻底崩溃了,被无底的深渊吞没。她无法继续在这个家呆下去,她会被活活煎熬死。 她起了床,匆匆收拾简便行囊,趁天还没亮,出了门。临走时,她在桌子上留下一封给儿子二少爷的信。二少爷是她在这里唯一的牵挂。 天亮了,大家起床,又开始一天的忙碌。 突然,秋华叫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二奶奶出事了!” 大家惊慌地涌进婉娘的房间,急着问发生什么事。 秋华说:“我一大早想过来伺候二奶奶起床,却不见人。只见桌子上留有一封给二少爷的信。想必是发生什么事了。” 二少爷打开信,念道:“二少爷!娘到远方云游去了。你是娘今生的牵挂,要好好照顾自己,勿为娘担忧” 还没念完,二少爷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众人上前看了信,慌乱成一团。 老爷捶着胸口,痛心问:“撇下一家子,也不商量一声就走。到底是为什么呀,?” 大少爷疑惑着问:“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呀?” 贾老爷苦想了一通,说:“最近二奶奶好像有意疏远我。开始时说是身体不适,我还真信了。昨天她还很高兴的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管家安慰说:“二奶奶在信上说是去云游了。不用太担心,把她找回来就是了。” 于是,大家分头去找。到日落时分,众人皆无果而返。从此,婉娘在这个家庭里消失了。 婉娘犯了什么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7章 【魔鬼知心】——会娘亲 一日,二少爷在酒馆喝闷酒。 李总管兴冲冲地闯进来,报告说:“二少爷,好消息。巫州那边有二奶奶的消息。有伙计说昨日在寒月寺看见一位尼姑,长得好像是二奶奶。” 二少爷一惊,酒醒了一半,急问:“确定是我娘吗?” 李总管说:“那伙计只是看见她经过,觉得像。要不要再派人前去确认一下?” “不,我亲自去。”二少爷等不了啦。 “好,我马上准备车驾。回头再通知老爷。”李总管很能体会二少爷的心情,支持着说。 很快,二少爷就飞奔在前往巫州的路上。自从婉娘出走后,二少爷终日在痛苦中煎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会突然离去。他很伤心,更担心娘亲的安危。当看到了希望,而这种希望又飘渺不定时更能摧磨人心。 傍晚时分,马车飞奔至巫州寒月山脚下。未待车停稳,二少爷就跳下车,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跑,一口气闯进寒月寺。寺里香火缭绕,游人络绎不绝。 二少爷上前询问僧人:“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来自乌龙墟的中年尼姑?” 僧人摇摇头:“我们这里没有尼姑。” 他一连问了好几位僧人,皆无果。 正当他绝望之际,一位好心的老僧人看见了上前问:“施主是要找人吗?” 二少爷答:“是的,找一位从乌龙墟来的中年尼姑。她是我娘!” 老僧说:“我们这寺只有和尚,没有尼姑。” 二少爷着急解释说:“有人说前些天在这里看见一位尼姑,像是我娘。” 老僧答:“可能是从别处到此来访的吧!” 二少爷希望之火瞬间被扑灭,几近要昏倒。 老僧忽然指了指西边,继续说:“施主不如到那边的尼姑庵去打听打听。” “尼姑庵?”二少爷又重新燃起希望。 老僧解释说:“本寺门口小路往西二里处有个尼姑庵,说不定” 二少爷连声道谢,急得未等老僧说完就冲出大门,沿小路往西边跑去。 果然,西边二里处有一座尼姑庵。这里曲径通幽,绿树掩映,与前面寺院相比,倒要清静许多。大门开着,二少爷正要闯进去。 一老尼姑出来将他拦下:“施主请留步,这里只接待女施主。男施主多有不便,请见谅!” “我有急事,找我娘?” “施主要找谁?” “我娘。是不是有一位从乌龙墟来的中年女子在这里呀?” “到这里的女施主有许多,我如何记得?” “我娘失踪一个多月了。前几日有人在寺院那边发现一位尼姑长得像我娘?想过来问问。” “你娘叫什么?” “姓龚,名婉春,人称婉娘。” “好,你在此等候,待老尼前去问问。” “好的,有劳尊者。” 老尼转身进了内堂,留下二少爷焦急等待。 没多久,老尼出来了,笑着说:“你娘在这里剃了度,出了家。请跟我来。” 老尼把他领到里边一处禅房说:“你娘在里面,进去吧。” 二少爷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只见一中年模样的尼姑双目微闭,正敲着木鱼念经,那正是自己的娘亲。 “娘你怎么扔下我了呀?”他扑过去,跪在娘亲跟前,抱着娘亲的膝盖猛抽泣。 婉娘放下手中的木鱼棒,抚摸着二少爷的头,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打转,沉默许多,才长叹说:“孩子,你还是找来了。” 二少爷呜咽着问:“娘为什么要走?” 婉娘无奈,编理由说:“我与佛有缘,所以出了家,以敬佛事。” 二少爷悲:“你就舍得一家人吗,连我也不要了?” 婉娘抿着眼泪笑着说:“傻孩子,娘怎会不要你,娘最舍不得你了。” 二少爷的孩子脾气又来了:“那你就跟我回去。” 婉娘说:“回不去啦。娘要在这里修行,也是给你祈福呀。” 二少爷说:“不!” 婉娘安慰说:“你都十五了,该自立了,娘不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 二少爷说不出话来,抱着娘亲,不停地抽泣。 许久,婉娘说:“孩子,有许多事情你不懂。” 二少爷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娘亲:“娘!什么事情呀?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做好的。” 婉娘说:“娘要做的就是在这里修行。这样娘才会开心,否则娘会很痛苦。” 二少爷不解,问:“在家不好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不明白。” 婉娘望着二少爷双眼,问:“孩子,你还相信娘吗?” 二少爷点点头:“嗯!” 婉娘说:“娘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你要相信娘,听娘的话,支持娘好吗?” 二少爷说:“我听娘的,可是以后就不能在一起了。” 婉娘说:“无论在那里,你都是我的好儿子。你还可以来看我的呀。” 二少爷说:“家里人也会来看你的!” 婉娘愣了一下说:“儿子呀,我在这里的消息绝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许你知道,只许你来看我!” 二少爷茫然:“这又是为什么呀?” 婉娘有些生气了:“娘无法跟你解释,你听娘的,支持娘就是了。” 二少爷说:“家里人都知道我来这找你了。” 婉娘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二少爷说:“有伙计无意中在寒月寺看见,但不敢确定是不是,我就赶来了。” 婉娘松了一口气:“哦他们还不确定我在这。你回去后就说那伙计看错了,只是长得相似。娘在这里的消息不能告诉任何人。” 二少爷很惆怅,不知该怎么办,没有回答。 婉娘很生气,一把推开二少爷,痛喊说:“难道你要娘死吗?” 二少爷惊恐:“娘,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 婉娘说:“娘在这里修行才能好好地活着。若让人知道了,娘就只有死了。” 二少爷被吓住了,扑过去,紧抱娘亲,把头埋在娘亲怀里抽泣说:“好,我听娘的。娘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二日,二少爷回到家。刚进大门,一家人就围上来急问。贾老爷一夜都无法入睡,瞪着红肿的眼睛望着二少爷,希望二少爷能带来好消息。 二少爷记得母亲的告诫,不敢直视爹爹的双眼,低着头说:“那不是娘。只是长得有点像。” 希望瞬间破灭,贾老爷老泪纵横,不能自语,几乎要摔倒。 从此,他变得更加抑郁,越发苍老起来。二少爷心里的石头虽放下了,却又生出新的忧愁,惜日的欢乐不再,他始终想不明白娘亲为何要抛下全家去当尼姑,甚至不让爹知道她的去向。日子一天天过去,老爷的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二少爷越发不安起来,想告知老爷关于娘亲的消息,但又不敢违反娘亲的告诫。 一日,二少爷到观音寺上香,刚从里边出来,忽然听见一个老婆子对前来烧香的妇人说:“东边十里有座云雾山,山里有座紫灵观,有求必应。灵虚道长的法术真是高,懂天知地,还能点化灵魂,解人生之困忧。” 妇人问:“是吗?东十里云雾山,紫灵观。来日我也去看看。” 二少爷愣了一下,这个“灵虚”道长让他觉得有点熟悉,便上前欲问个清楚。那老婆子和妇人却转过身,絮叨着走开了。 回到家里,二少爷喊来秋华问:“秋华,你知道灵虚道长吗?” 秋华答:“就是上次给老爷作法,治好老爷病的那位道长呀。” 二少爷拍一下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还想起那道童临别时似乎说过什么,于是又问:“那位道童是不是说他师父有什么道法之类的?” 秋华答:“我记得,道童说他师父道法高明,能点化人的灵魂。” 二少爷问:“真的有那么神吗?” 秋华答:“反正老爷就是他用法术医好的。后来,二奶奶还去拜访过。” 二少爷心头一震,急问:“什么时候?” 秋华答:“就是老爷病好后半月吧,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 过了一会,秋华似乎又想到些什么,接着说:“不过,自从那以后,二奶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二少爷一惊,追问:“变了个人为什么?娘拜访那道长时发生了些什么?” 秋华说:“我不知道。我一直守在门外,不清楚她们谈了些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状况。只是二奶奶出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二少爷紧张起来。 秋华说:“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二奶奶似乎在想什么东西着了迷,总有些失神。” 二少爷深思起来,他隐隐约约觉得情况非同一般,这位道长非同寻常,娘亲的事也许与此有关。 第二天,二少爷和娘亲当初一样,踏进紫灵观,出来后也一样,一路上愣神,连随从的问话都听不见了。 回到家后,他编个理由要到巫州察看生意,当即告别家人。 到了巫州,他又支开随从,孤身直奔寒月寺。这一晚,他要夜宿寒月寺,把事情弄个明白,解开困扰一家人的谜团。 半夜里,万籁俱寂,月上柳树梢,人们都入了梦乡。二少爷翻身起来,从脖子上取下一挂件,端详一番。那正是灵虚道长给的法器,和之前娘亲的一样,也是一块灵骨牌。二少爷把它挂回胸口,盘腿坐在床边,闭上双眼,缓呼一口气,默念密语。他的灵魂随即从身体飘缈而出。 二少爷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一俱依稀的影子飘了起来,不禁自语:“灵虚道长说的果然是实,我的灵魂脱离了肉身。我得赶快看看娘亲去。” 他出了房间,往寺院西边飘去。 不一会儿,他就到达尼姑庵,潜进娘亲的房间。看见娘亲正在酣睡,他心想这下正好,就走到床跟前,往娘亲身上一躺,只感到“嗖”的一下,就被吸进她的体内。 “娘,我来看你了!”二少爷轻声说。这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变成了母亲的声音。 “我儿子又来了!” “娘过得好吗?” “娘过得还好,这样倒清静。餐餐要吃斋,有些口馋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出家做尼姑?” “虽吃得清淡,心里却能平静。在家里虽锦衣玉食,却心如刀绞。唉” “在家难道不好吗?” “不知之前,还有快乐。知道了以后,就再也无法过下去了。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知道了些什么呢?” “危难关头,老爷竟会抛弃我。牺牲我也罢了,连我的儿子也会被抛弃。” “什么,爹会抛弃你?” “爹?” “老爷会抛弃你吗?” “在危难关头,老爷会为了大奶奶而舍弃我。这让我心酸。” “一直以来不是好好的嘛。老爷什么时候那样做了?” “到了那个时候,就会。” “这只是假想嘛,不是事实。” “这就是老爷对我的情义,我在老爷心中的份量。这让我很难受。” “老爷对你很好的,是你想错了吧。” “这是老爷的心。对我这样倒也罢了,竟然对我的儿子也如此”说着,婉娘几乎要抽泣起来。 “老爷对我老爷对二少爷很好的呀。” “只是未到危难时。” “这怎么说呢?” “若二位少爷只能存留一个,老爷会选择大少爷,舍弃二少爷!” “你这是胡思乱想。” “不,这是老爷的真实心思。” “二少爷是老爷的心头肉,我清楚。”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只是自欺。” “自欺?” “当初二位少爷被绑。如果绑匪一定要杀死一个,才能放过另一个,让老爷去选。你猜,老爷让谁去死?” 二少爷有些不安起来:“让我让二少爷死吗?” 婉娘涕泣不成声:“会的,他会狠心地让二少爷去死。” 二少爷大惊,听着娘亲在梦中涕泣,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许久,他才冷静下来,继续说:“这只是猜想,没根据。” “这是他的灵魂说的心里话。” “所以你要出家,远离了家人吗?” “老爷对大奶奶c大少爷好,我并不妒忌。可在危难关头,老爷却会让我母子俩去死,以成全大奶奶和大少爷,这使我很痛苦。在家里,经常会想起这些,再也无法过下去了。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呜呜” 二少爷听到这,很伤心,说不出话来。 “老爷那阵子就是要死了。我去请法师,把我的十年元寿过给他,他才好起来的。” “你把十年元寿给了他?” “是的,那阵子,老爷是缓不过来的。我就去请灵虚道长施法,把我的十年元寿过给他,他就活过来了。” “那娘你呢?” “我总会想起二少爷来,听到他叫我娘,我就有安慰” “那你呢?” “我命中长寿,给他十年也不要紧。只是现在这样,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活那么久还有什么意思?” “你还有儿子呢?” “对,我还有个儿子我的儿子” “你还有个好儿子,一定要好好地过。为他,也为自己。” 二少爷从震惊中缓过神,从娘亲的身体里挣脱出来,站在娘亲床前,看见她还在熟睡,眼眶溢着泪水,嘴上又有着一丝笑容。他知道,娘在梦中受煎熬,同时又为儿子感到幸福。他跪在娘床前,轻抚娘亲的脸,久久不肯离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8章 【魔鬼知心】——窥探父心 第二天,二少爷正式探望母亲,他知道自己是母亲活着的唯一信念,也是母亲唯一的快乐,以后他要经常来,使母亲的身边常有他。然后,他快马赶回家,急着要弄明白爹c大娘c大哥是怎样想的。 半夜,一家人入睡之后,二少爷又翻身起来,灵魂出窍,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潜入大奶奶的房间,只见老爷和大奶奶正在梦乡。 二少爷心想,这下正好,我看看爹和大娘是怎么想的。就往老爷身上一躺,隐入老爷的体内,轻轻地叫了声:“爹!” 二少爷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变成老爷的声音。 “谁在叫我?” “二少爷!” “二少爷?唉,这孩子最伤心了。婉娘走了,她可以不顾我这老头,怎样也不能不顾这孩子呀?” “娘为什么要走?” “我纳闷呀?” “你在乎娘吗?” “怎么不在乎?” “你肯为她牺牲吗?” “牺牲什么?” “牺牲自己保护她?” “当然了,谁敢伤害她我就跟他拼命。” “大奶奶和二奶奶,你最喜欢谁?” “二个我都喜欢。” “如果只能要一个,你要谁?” “这真的很为难,谁都不能少。” “若大奶奶和二奶奶同时掉落悬崖,你只能抓住其中一个,你会抓住谁?” “非得要这样吗?” “若真的是这样呢?” 老爷犹豫了许久才痛苦地回答:“若是那样,没办法了,我要要大奶奶。” 二少爷心一惊,担心听错了,再问:“是牺牲二奶奶,救下大奶奶吗?” 老爷极为艰难地支支唔唔起来:“这,这,唉” “在大奶奶c二奶奶中只能救下一个,你要救谁?” “大大奶奶。” 二少爷很伤心,说不出话来。 老爷接着说:“二奶奶人很好。可是,大奶奶也不错,和我缘分最深,一起几十年风雨同舟,相濡以沫,我不能负了她呀!” 二少爷有些不死心:“让二奶奶摔下悬崖,救上大奶奶吗?” “我也没办法呀!” “上次两位少爷被绑架,你最担心谁?” “都担心。” “如果只能救回一位,你要谁?” “无论那一位都是心头肉,割舍不了。” “如果绑匪一定要杀死其中一个,才能放过另一个。你会选择谁活着?”。 “哪位少爷都不能死?” “你必须选一个,否则两个都被杀!” “大大少爷?” “让二少爷去死。留大少爷活着?” “嗯!” 二少爷的心一子掉进地狱,如烈火焚烧,痛苦至极,几乎不能自控。惊慌地从老爷的身体里挣脱出来,冲出房间,发疯地逃出贾家大院,逃离这座城镇。当他的灵魂从老爷体内挣脱逃离时,来不及注意睡在老爷身旁的大奶奶早已醒过来,静静地躺在床上,为老爷的梦中呓语目瞪口呆。 “让二少爷去死,留大少爷活着”这句话不断在二少爷耳边回响。多年的深厚感情彻底崩溃,瞬间变成无底深渊,把他吞没了。他的灵魂不知何去何从,在荒野间四处狂奔。 突然乌云滚滚,月亮星辰刹那间被遮掩,伸手不见五指。接着,狂风大作,把他的灵魂卷了起来。他顿时间失去知觉,被风暴裹挟着,飘飘荡荡,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寒鸦喧嚣声把二少爷吵醒。他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被风暴刮到了寒月寺门外大树下,枝头上停着一群正在鸣叫的乌鸦。二少爷想起娘就在那边的尼姑庵,便挣扎着跑过去。他有很多心里话要跟娘诉说,他需要娘的温存,娘也需要他的安慰。 他飘进娘亲的房间,看见娘正在熟睡,便一头扎进去,融进娘亲的体内,像只受伤的小猫,很委屈地轻唤:“娘” “二少爷,我的好儿子!” “娘我看你来了!” “好,好,好!” “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回去了。” “怎么了,在家里过得不好吗?” 二少爷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儿子,莫伤心,不用担心娘。娘在这里过得很好,虽粗茶淡饭,心已经放下,也就舒坦了。” “我想过来陪你,再也不走了。” “有空来看我就行了,我还要等着看你娶亲呢?” “娘,我不想回去了。” “你也想当和尚呀?给我好好地成家立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可是,那个家爹大哥c大娘他们?” “他们欺负你啦?” 二少爷无法直言,沉默了一会安慰起娘亲来:“不不娘,我没事。” “呵,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二少爷冷静下来,重新振作,鼓励起娘,也是鼓励自己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为娘,也为自己!” “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从母亲的体内挣脱出来,跪立在母亲榻前许久才起身离去。 二少爷恢复了过来,他要振足精神,去面对娘c自己和家人,更要去保护他的娘亲。刹时间,二少爷似乎由少年变成大人,他要勇敢地去面对,挑起自己的人生和母亲。 门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狂风不断拍打着窗棂。远处乌云在涌动,闪电在轰鸣。二少爷把窗户关好,冒着雨匆匆往回赶。当飘过寒月寺门口那颗大树时,树上的那群乌鸦突然惊叫着飞逃,接着一道人从路旁跳出来,拦住二少爷的去路。 “大胆妖孽,哪里走!”那道人喊。 说着,他举起一面八卦镜朝二少爷照过来。二少爷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腿就被那法器发出的光照着,伴随一阵剧烈的灼痛,“嗤嗤”冒起烟来。 二少爷大惊,边逃边喊:“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是人!” 那道士怒喝:“还敢狡辩,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说罢,他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朝二少爷追过来。二少爷大惊,用尽吃奶的力气,慌不择路地往山下窜。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亮得灼眼的雷电从天而降,照着二少爷的头顶劈下来。二少爷的灵魂“噗嗤”一下燃烧起来,在痛苦挣扎中扭曲变形,瞬间烧成一股没了人形的烟,随着狂风又飘荡而去。 那道士赶过来,长叹一声:“哎呀!好久才遇上一只,竟然被闪雷劈去了。就差这么一个,我的功德就满了。唉不知又要等多久!” 说罢,道士拂着长袖,怏怏而去。 黎明时分,二少爷残破不堪的灵魂终于挣扎着回到家,一回到肉身,他便仰面瘫倒在床上,痛苦地挣扎几下,昏死过去,只剩下依稀气息。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来许久,二少爷仍没有起来。管家才意识到情况异常,问正在院子里忙活的秋华:“秋华,二少爷怎么还没起来呀,往日这时候该在院子里晨练了。” 秋华应声:“是呀,今天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秋华进屋,敲敲二少爷的房门,喊:“二少爷,二少爷” 房子里一片安静。她推了推门,门从里边栓住了。她拐到窗口,踮着脚从窗口往里望,只见二少爷没有盖被子,四肢张开,瘫睡在床上。 秋华又喊:“二少爷,二少爷!” 二少爷依然一动不动。 秋华意识到大事不妙,惊恐地大喊:“不好了,二少爷出事了!” 众人听到喊叫声,匆匆赶来,把门撞开。房内,二少爷昏死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表情极度痛苦。管家把手伸到二少爷鼻子下,感觉仍有气息。但无论怎样呼喊c摇动,二少爷都没有醒来。 后来,请来许多郎中,诊断后皆摇头叹气,无法断定是什么病。从此,二少爷终日昏睡在床,每日靠强灌一些粥水维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9章 【魔鬼知心】——总管中邪 一日正午,在贾家银庄,贾老爷和李总管商量了一上午生意上的事,忽觉困顿,便要小睡一会。李总管伺候老爷在书房睡下,回到账房继续处理账务。 大约过了两刻钟,突然从书房传来贾老爷的哭喊声:“二奶奶,二奶奶!” 李总管急忙跑过去,只见老爷还在酣睡,他是在说梦话。刚要转身出去,忽然又听见老爷悲怆地说:“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二奶奶不见了,你也这样?” 说罢,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苍白的两鬓,嘴角痛苦地哆嗦不止。李总管看到老爷这般,心都碎了,眼泪禁不住流下来,抽泣着退出房间。 大厅里,众伙记们也被贾老爷的梦中哭喊惊着,议论纷纷。 李总管解释说:“二奶奶出走多日没消息。二少爷又突发怪病,昏厥不醒。哎,家里多变故,老爷心力交瘁。我等要把工作做好,不能给老爷添乱了。” 众人纷纷表态,会尽心尽责。 有人问:“二少爷到底是什么病呀?” 李总管答:“像是没了魂。看了很多大夫,都说不准。只道是失心症。” 有人问:“是不是中邪呀?” 李总管训斥道:“休要胡言。已经焦头烂额的了,还添乱!” 那人解释说:“总管,还真有灵魂中邪之事。我就听说睡觉时灵魂可能会出窍,四处游走。若是灵魂迷了路或是中了邪之类,就回不去了。” 李总管觉得鬼神之说不可信,便遣散了众人。 傍晚日落时分,西天夕阳如血。李总管走在回家的路上,发现整条路都被夕阳映照得发红,不禁惊讶起来,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天是怎么啦?” 路过街口时,他看见一个老婆子对一位妇人说:“东边十里有座云雾山,山里有座紫灵观。那里的灵虚道长法术高超,懂天知地,能点化灵魂,解人困忧。” 那妇人问:“是吗?东十里云雾山,紫灵观。我也听说过。” 李总管觉得这个“灵虚道长”有些耳熟,愣了一下,刚想凑上去看个究竟,那老婆子和妇人却转过身,絮叨着走开了。 晚上睡觉时,李总管和夫人叨唠起贾家的事:“今天老爷午间小睡时发了噩梦,梦中哭喊二奶奶和二少爷。” 夫人很同情地说:“唉,贾老爷蛮可怜的。你得帮他把二奶奶找回来。” 李总管无奈:“所有分店伙计都吩咐过了,就是找不到嘛。” 夫人关心地问:“二少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呀?” 李总管悲切:“看了很多大夫,都不知。像是没了魂。” 夫人疑惑着问:“是不是中了邪啦?” 李总管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贾老爷当初病倒时,二奶奶请法师作了法。然后老爷就好了?” 夫人答:“我也听说了。” 李总管想了想,问:“难道真有鬼邪之说?” 夫人说:“难说没有,否则哪有那么多人烧香拜佛的?” 李总管道:“这倒也是!唉找了那么多大夫,都无效。不妨用别的方法试上一试。” 夫人问:“什么方子?” 李总管欲言又止,不好说明白,长叹一口气,又深思起来。 第二天,李总管一大早起来,吩咐车马直奔城东云雾山紫灵观。 踏进道观时,李总管满腹疑惑,仅抱着一试的心态。当拜别道长时,又和二少爷当初一样满心期待,在回去的路上也奇怪地直愣神。 到了晚上睡觉时分,李总管仍然在书房里忙。夫人前来看究竟,李总管借故说:“夫人,有很重要的账务要核对,今晚你就自个先睡吧,我恐怕整夜都要呆在书房了。” 夫人很体贴,没有争执,给丈夫准备一壶夜茶,然后独自回房睡觉去了。 夜深了,待千家万户熄灯入睡后,李总管关上窗户,栓上门。从兜里掏出一块灵骨牌,挂在胸口,盘腿坐在床上,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口中默念密语。一会儿,他也灵魂出窍,往贾老爷府上飘去。 不一会儿,他就到了贾老爷家,飘进二少爷的房间。 二少爷静静地躺在床上,死一般沉睡。李总管走到床跟前,往二少爷身上一躺,“嗖”的一下,就隐进二少爷体内。 他轻声地呼唤:“二少爷?” 李总管听见自己的声音变成了二少爷的声音,心想:“灵虚道长说的果然是真。妙,太妙了!我得赶快看看二少爷出了什么问题。” 他又轻唤一声:“二少爷?” 二少爷没有回答。 李总管心里嘀咕一下,难道二少爷的灵魂不在了,他着急起来,几乎呜咽着说:“二少爷若死了,二奶奶怎么办呀?二奶奶还是音信全无啊?” 忽然,二少爷开口了:“二奶奶?娘,娘!” 听到二少爷有回应,李总管转忧为喜,问:“二少爷,你是怎么了?” 二少爷的灵魂很虚弱,连说话都吃力,断断续续:“是爹赶赶走了娘。” 李总管一惊,以为听错了:“什么?老爷赶走二奶奶?” 二少爷痛苦地说:“爹的心是假的!邪邪” 话还没说完,他又昏死过去。 李总管连唤几回,再也不见他回答,就从他的身体挣脱出来。他徘徊许久,对二少爷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李总管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二少爷说的是老爷中了邪?” 一想到这,李总管焦灼不安起来,决定当即去看个究竟。于是,他出了房间,向大奶奶的房间飘去。不一会,他进了大奶奶的房间,发现贾老爷和大奶奶都在酣睡,就往贾老爷身上一钻,“嗖”一下隐进他体内。 “贾老爷!”他轻轻地问了一声。 “谁?”老爷有了回应。 “李总管。” “李总管怎么啦?” “你可好。” “二奶奶不见了,二少爷又” 说着,老爷几乎要抽泣。 “老爷是不是中邪了?” “什么中邪,中什么邪?” “你的心是不是假的?” “什么假?” “二奶奶?” “二奶奶在哪呀?” “你对二奶奶的心?” “二奶奶就这样走了,连儿子都抛下了。” “你对二奶奶是真心的吗?” “当然!” “你肯为二奶奶放弃一切吗?” “嗯!” “你肯为二奶奶,放弃所有财产吗?” “只要一家平安,我宁愿什么钱财都不要。” “你最爱的人是谁?” “最爱的是谁?大奶奶,二奶奶。翠兰?” “翠兰是谁?” “小时同一私塾的翠兰。” “她在哪?” “她在哪?我不知道。哪时坐在我前面。” “你最爱的是谁?” “大奶奶,还二奶奶若是我只能娶一个,还是大奶奶?” “你舍得二奶奶吗?” “舍不得!艰难的抉择。若是必须放弃一个,真的很难?” “若难以保存两者,你会放弃谁?” “让谁去死吗?” “若两人必须有一个去死,你宁愿谁死。” 老爷又犯难起来,许久没有回答。 “若大奶奶和二奶奶中,只能活一个,你宁愿谁活着?” “大奶奶?” “让大奶奶活着吗?” “唉,大奶奶!” “哪就是牺牲二奶奶?” 老爷沉默起来,没有回答。 “若当初两位少爷中只有一位能获救,你宁愿是谁?” “谁死我都不愿意。” “若不能两者都成全。只能救一位,你会救谁?” 老爷又犯难,许多才答道:“大少爷?” “为什么?” “大少爷是大奶奶所生。我和大奶奶相识最早,情份最深。” “哪就是危难之际,你会牺牲二少爷,成全大少爷?” 老爷很痛苦,狠心应声道:“哪真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然后,老爷和李总管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老爷又说:“上次遇劫匪,多亏李总管救下大少爷。否则,我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老爷哽咽起来。 “你觉得李总管怎么样?” “李总管是可信赖的人,精明能干。” “上次李总管为大少爷挡箭,你担心吗?” “怎么不担心,幸好有李总管。” “担心少爷?” “是的,幸好有李总管替他挡上一箭。” “李总管是死里逃生呀,差点穿心过,负着箭伤,爬回来的。” “几乎要了他命。” “若李总管那回死了,你会伤心吗?” “当然会。” “若是李总管和大少爷中只有一位能活着,让你来选,你会选谁?” 老爷想了一下,狠着心说:“大少爷。” “这也不奇怪,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嘛。” “这也没办法呀。” “若李总管死了,你会照应他的家人吗?” “当然会,我会把他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 李总管感到很欣慰,但想了一下,禁不住又问:“若我的儿子和大少爷陷入危难,你会先救谁?” 老爷没有回答。 “若绑匪把李总管的儿子和大少爷都绑去,一定要杀死其中一个。只有一个能存活,由你来做决定。你宁愿谁活着?” “大少爷?” “让李总管的儿子去死吗?” “哪也没办法呀?” “为了救下大少爷,让李总管儿子去死?” “嗯!” 李总管心一沉,几乎崩溃。他无法继续下去了,惊恐地从老爷身体里挣脱出来,逃出贾家大院,跑回了家。这一夜,他再也无法入睡,便起身,在院子里徘徊到天明。 天亮时,他已经累得心疲力竭,才回房昏昏沉沉地睡去。 忽然,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喧闹声惊醒,忙唤来夫人问:“刚才谁在外面?” 夫人笑着说:“大少爷来了,要儿子陪着去打猎。” 李总管有点茫然,应了声:“呵!” 夫人说:“儿子十二岁了,也开始跟着大少爷见世面了。” 李总管想着老爷在梦中的对话,感觉很头痛,紧皱眉头。 夫人发现他有些异常,伸手摸摸丈夫的额头,叫起来:“哎呀,头很烫,发烧了!” 李总管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着凉了。儿子跟大少爷” 夫人说:“自从你上次舍命救下大少爷,大少爷对儿子是特别欣赏,有事没事都要带着儿子。我看得出,儿子也很喜欢追随大少爷。儿子像你,也是知恩图报” 李总管打断妻子的话:“就怕,就怕哎呀” 他很担忧,情感和思绪变得混乱起来。 夫人见状,心想是病得厉害,便说:“烧坏了头,说话都不清晰啦,快躺下,我马去请大夫!” 夫人让李总管躺下,转身出门找大夫。大夫请来了,把脉问诊后说:“只是着了寒,不必担心,用几副药就好。” 但是,几天后几副药已经用完,李总管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还加重了。李夫人又去请大夫。大夫把脉问诊后说:“从脉象看大人得的是风寒入侵,但忧思过度。体病好治,心病不好治呀!” 他开几副药后,交待李夫人,要想病愈就得去除老爷心中的病。 大夫走后,李夫人不解地问丈夫:“大夫说你有心病。我也觉得你这些天不对劲,整天唉声叹气的。到底是怎么了?” 李总管望着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转过身去,又是长长地叹起气。 夫人见他欲言又止,追问:“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言的呀?” 李总管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夫人见他不回答,越发感觉不对头,便生起气来:“你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对不住我?” 李总管仍然沉默不语。妻子见状,更感觉不安,生气地掩面抽泣起来。 李总管解释说:“我的为人你还不懂嘛。唉,是老爷的事,又不好跟你说。” 妻子见状,非要弄个究竟:“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嘛,不说出来,憋在心里,这病如何能好?” 李总管躲不过妻子的追问,便将事件从头到尾告诉妻子。李夫人很惊讶,同时,也为儿子不安起来。夫妻俩的脑海里皆不断地响起“让李总管的儿子去死,成全大少爷”。他们对老爷家的情义关系也变得迷惘起来,掉进痛苦的感情深渊,再无法解脱。李总管的病没能好起来,李夫人也变得郁郁寡欢。 终于有一天,李总管下决心,跟夫人说:“我还是把工作辞了吧,反正这把骨头也老了,咱们回乡下。这些年,多少积了一点薄产,回老家置点业,让儿子尽早学会独立经营。” 夫人点点头,认同说:“是的,继续留在这,连病都好不起来。反正也老了,也干不了什么” 于是,李总管向贾老爷提了辞呈。贾老爷和大少爷苦留不住,便厚礼相赠,在李总管搬家时依依不舍将之送至城门外。 人心离散之后是什么?一切都会如期而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0章 【魔鬼知心】——次生灾害更要命 自从遭受二奶奶出走c二少爷病倒双重打击后,贾老爷再无力操心生意上的事,大小事务都交给大少爷和李总管。如今,李总管也走了,大少爷一下子无法总揽总管一职,于是暂由堂叔贾安担任。 贾安是贾老爷的堂弟,样貌长得和贾老爷相似,慈眉善目c仪表堂堂,很受贾老爷的赏识。贾安极为勤勉,上任一个月就把贾家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对贾老爷和大少爷也极为谦恭有礼,于是越发获得信任。贾老爷完全放下心来,大少爷也对这位堂叔加总管极为依赖。然而世事难料,往往在你觉得安全时,危险就悄悄来临。 贾家生意开始向其它城镇扩张,不断在各地开设分厂分店,呈现一派繁荣景象。订单如雪片飞来,幸好贾家有自己的银庄,能为不断扩张的生意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 一次,一座大型铁矿投标成功,贾家开始进入官方生意。为了确保工程顺利,最后一笔五万两的工程款拨出当日,贾总管就要求驻守矿山。出发之时,大少爷置办宴席为之送行。贾老爷不顾身体有恙,拄着拐杖亲自为贾总管送行。铁矿项目前后投入高达二十万两白银,从贾家银庄支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银款,贾家生意的资金也因此吃紧。 一日,大少爷跟老爷汇报生意上的状况:“生意做大了,各地都开设很多分店,涉足茶c布c盐c船运等各领域,目前来看生意相当不错。这次又投入铁矿,这是官方的生意,投入巨大,回报也高。” 老爷有些担忧:“投入巨大,资金会吃紧。” 大少爷自信说:“按照目前银庄的实力,可以支撑一年。到那时,矿上已经投产了,资金也就回笼了。” 老爷很谨慎:“矿上那边不知进展如何?” 大少爷很放心:“贾总管亲自到矿上,应该没问题!” 老爷的心可放下来了:“哪就好,若这单生意做成,就有了新局面。” 正说着,管家匆匆跑进来,有些惶恐:“老爷,官府有人来!” 老爷一惊:“谁,为了何事?” 管家说:“有一个是知府大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要见你。” 老爷在少爷搀扶下,走到大厅。大厅内有两名官员,其中一名是知府老爷。 礼暄完毕,知府开口说:“贾老爷,这位大人是朝庭的铁督办,专管地方的盐c铁事务。你家投了西河谷铁矿,标银和税款共十五万,前后只交了五万,还没有交齐” 贾老爷一听,惊出一身汗:“这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也大惊:“不是早交了嘛?” 知府大人说:“没有呀,最初只交五万标银。还有七天就到最后期限了,也不见声响,现在提早来打个招呼。” 大少爷急着说明:“我们已经从银庄支出二十万,十五万用于标银和税款,五万用于工程款。” 那位名铁督办开口了:“只有最初的五万银,余款至今也没有收到。” 大少爷说:“是贾安,贾总管一手办理的呀!” 铁督办说:“那位贾总管我只见过一次,就是交最初五万标银时见过,之后再没见过。” 贾老爷一听,如同晴天霹雳,但毕竟经历过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很快就镇定下来,应付着说:“可能这过程中有点失误,正在安排中,不是还有七天才到期嘛,到时一定会办妥!” 知府大人说:“哪就好,贾老爷的声誉还是有的,我们还有公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说罢,两位大人告辞而去。 待他们一走,贾老爷马上吩咐人马去找贾总管。很快,人马陆续回报,贾总管一家已经人去楼空,矿上也没有贾总管。这下,全都明白了,贾安卷款逃了。贾老爷几乎昏厥过去,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吩咐大家封锁消息,安排大小各项事宜。 贾老爷强作镇定,安排道:“事情已经发生,只能亡羊补牢。千万不能走漏消息,对外只说贾总管病倒了。” 大少爷问:“哪矿上的事乍办?” 老爷说:“还有七天时间,看能不能想办法将银两补上。” 大少爷说:“银庄的存银已经投出去了,一下子收不回来。” 老爷说:“若筹不够银子,只能断尾求生了,那矿就不要了。咱们的基业还在。” 大少爷说:“是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爷又叮嘱道:“千万要封锁消息,若银庄的客户知道了,一起来挤兑就完蛋了。缓过这一阵子,等投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就没事了。” 很快,七天过去了,贾家没能交完矿上的余款,铁矿被官家收回。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贾家铁矿失败c总管卷款潜逃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贾家钱庄的客户担心银庄破产,蜂拥而来,要求提取银子。钱庄的库银很快就被提取一空,仍有大量客户无法兑银。他们就告到衙门。衙门给银庄十天时限,要求十日之内还清客户的银两。很快十天又过去了,贾老爷把能卖的都卖了,也凑不够足够的现银,于是官府查封了贾家的产业,包括贾家祖宅。 官差前来查封贾府当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贾老爷遣散众家丁仆人,但众人不舍离去。 贾老爷说:“大家都跟我这么久,我也舍不得大家走。今日贾家变故,再无法为大家提供一个好去处。回家或另投亲戚。大家还是走吧” 老爷几乎要抽泣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众人才揩泪离去,只留下贾老爷c大奶奶c大少爷和昏迷不醒的二少爷。 众人走后,贾家搬到城外一家破旧的农家小院落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1章 【魔鬼知心】——寒夜惊梦 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雷电轰鸣着撕裂天空,狂风怒嚎着掀乱屋顶,倾盆暴雨淹没了大地。 天亮了,放晴了,一家起来,发现屋里屋外一片狼籍。二少爷房间的屋顶被掀开一个大洞,光亮从这个天窗照射进来,水也顺着茅草往下滴,床上的被子湿了一大片。他躺在破床上,脸色灰白,没了鼻息。他死了 安葬完二少爷,大家的眼里有悲伤,却没了哭泣,眼泪早已流干。 夜里,贾老爷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魔鬼用一条长长的铁链把一家人牢牢捆住,接着把一家人的衣服扒光,用满是倒刺的铁鞭狠狠抽打。抽打一顿后,魔王命令小鬼们扬起鬼头刀,要将一家人杀死。 贾老爷跪在地上痛苦哀求:“你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那魔王说:“放了?可以,但是放谁由你来定。” 贾老爷听不懂,不解地问:“由我来定?” 魔王说:“我只能放过你二位夫人中的一位,你要放过谁?” 老爷说:“都放了她们,让我来死!” 魔鬼说:“不,必须二选一,否则两个都得死。” 老爷陷入艰难的抉择,无法回答。魔王见老爷不答,一挥手,两只小鬼便扬起鬼头刀,就要往大奶奶和二奶奶的脖子砍去。 老爷大惊,喊起来:“不,二奶奶,让二奶奶活着!” 贾老爷痛苦地闭上眼,只听“唰”的一声,睁开眼睛时,只见大奶奶已经倒在地,鲜血喷射而出,脑袋滚出一丈之外。 那魔王命令把二奶奶放了,又过来问:“我只能放过两位少爷中的一位,你要放过谁?” 贾老爷无奈地说:“二少爷!” “唰”的一声,小鬼又一刀吹下大少爷的脑袋。 魔王正要下令释放二少爷,忽然发现李总管的儿子,问道:“他是谁?” 小鬼说:“大王,他是李总管的儿子,当时他正好与二少爷一块,就一并抓来了。” 老爷请求道:“既然如此,把他放了吧!” 魔王却说:“不,他和二少爷之中,只能放一个。” 老爷说:“他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受牵连。” 魔王没有说话,一挥手,两只小鬼又扬起鬼头刀,就要往二少爷和李总管儿子的脖子砍去。 老爷惊叫起来:“不,留下二少爷吧!我就这一个儿子了。就杀他吧!” 说着,老爷闭着眼,指了指李总管的儿子。 只听“唰”的一声,李总管儿子的脑袋又滚出一丈远,鲜血喷涌而出。 魔王下令释放二少爷,然后走到贾老爷跟前,举起鬼头刀向贾老爷的脑袋砍过去。 贾老爷惨叫一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大奶奶正目瞪口呆地躺在身旁。 许久,大奶奶才缓过神来,恼怒地质问:“老爷,你怎么老在梦中讲胡话这一会竟说让我去死” 大奶奶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呜咽起来。 老爷惊悸未完,擦着冷汗说:“老发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是乍回事!你怎么啦?我又说了些什么呀?” 神庙外c大街边c集市上,不时出现那个老婆子和妇人。待有人经过时,老婆子总会对妇人说:“东边十里有座云雾山,山里有座紫灵观。那里的灵虚道长法术高超,懂天知地,能点化灵魂,解人困忧。” 妇人则说:“是吗?东十里云雾山,紫灵观。我也听说过。” 乌龙墟城外东边十里处云雾山上,紫灵观的人气逐渐多了起来。不断有访客满面愁容而进,然后满怀期盼而出。 智者偈语:人间有禁区,为人所“不能”之地,于是就有了隐私c秘密c机密之类。 人性禁区之内,易生鬼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2章 【鬼升官】——邪术上庙堂 朝会上,刑部尚书奏报:“皇上,新近发生许多新案。科举舞弊已经查办,涉案官员一百余人,其中二品以上大员三名。护城河改造贪腐案,也已经查办。劣质兵器装备案正在追查。前方战线左路军战败,实为副将通敌所致,现已经将其拿下,正在审讯。还有” 国王大怒:“怎么尽出败类,我万里江山就没几个象样的?” 有官员说:“皇上,我国地灵人杰,并不是无杰出优秀之士,若能充分鉴别发掘,何愁江山无贤呐?” 国王质问:“官员推荐c擂台比武c科举选拔等等诸多手段和努力,都没能将人才选拔出来吗?还有那么多无能无德之徒充斥朝庭?吏部有责!” 吏部尚书大惊,一个踉跄上前,跪在地上陈述:“皇上,臣惶恐万分,为江山社稷,臣殚精竭虑,无不敢尽心尽力。只是人心隔肚皮,无论如何也无法保证所选拔c任命的官员都没有问题呀!” 这时,有一年轻官员上前奏报:“皇上,勿忧!一直以来,都认为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以做到知人善任。其实,只要方法得当,还是可以看透人心的。” 众臣惊讶,议论纷纷。 有重臣斥责之:“朝堂之上,不可夸下海口,胡言乱语。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自古以来,任何一个朝庭为了鉴别贤良都费尽心思。你怎能将之视为儿戏?” 国王觉得这位官员有点陌生,问:“你是那位,何出此言?” 那官员答:“皇上,臣是新任命的礼部郎中曹知。” 国王道:“你说说看,如何看透人心。” 曹郎中答:“皇上,乌龙郡流行一种法术,能使人进入催眠状态,这时,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国王说:“他也会掩饰和说谎呀?” 曹郎中道:“皇上,在那种催眠状态下,他根本就无意识,因此不会掩饰和说谎。你问什么,他就会如实答什么。而且,当他醒过来之后,对所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国王起了好奇心:“有这么神奇吗?” 曹郎中答:“臣以前在乌龙郡游历时研磨过此种法术。原来是一位巫师所创,需要借助特殊的法力才能做到。乌龙郡就曾经用此术大败叛贼。后来,经过臣的学习研磨,发明了一种特制的迷幻药,也可以做到。” 国王被吸引住了:“好,赶快一试,好让朕看个明白。” 曹郎中说:“皇上,你可以随意找一人,跟他说一句悄悄话,要求他保守秘密。然后,我来催眠他,让他把话说出来。” 国王便找一官员,凑着他耳朵悄悄说:“我收到了有关叛臣的密件,正揣在衣兜里。不许告诉别人,否则我杀了你。” 那官员吓得忙跪在地上:“皇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国王说:“不用怕,只要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 那臣子惶恐:“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 然后,曹郎中拿出一瓶奇怪的药水,凑到那官员鼻孔处,一股药气被他吸了进去,很快他就陷入迷离状态。 几分钟后,那官员竟然站着进入催眠状态。 曹郎中上前诱问:“皇上跟你说了些什么?” 那官员在迷离中回答:“皇上不让说,不能说。” 曹郎中想了一下,轻声诱导说:“我就是皇上,我刚才告诉你什么了?可清楚。” 那官员答:“皇上,臣知道,臣绝对不会说。” 曹郎中又问:“你告诉朕,知道了些什么。” 那官员惊慌:“我不知道。” 曹郎中装着发怒:“哼,你敢违抗朕令!” 那官员忙回答:“皇上说收到有关叛臣的密件,正揣在衣兜里。” 曹郎中又问:“早上你吃了什么?” 那官员答:“四个肉包子,一碗燕窝粥,还有一碗牛肉云吞。” 曹郎中又拿出另一瓶药水,凑到那官员鼻子处,让他吸了进去。 那官员动了动,清醒过来。 国王他问:“你刚才觉得怎么样?” 那官员答:“我像是睡着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国王又问:“你说了些什么?” 那官员问:“我说什么了,有吗?” 国王又问:“你梦见什么没有呀?” 那官员答:“没有呀,就是睡着了,什么知觉也没有。” 国王怒斥:“你把朕的机密都说出来了!” 那官员一惊,匍匐在地,眼泪都要崩出来:“皇上,臣什么也没有说呀,什么也不知道呀真不知道呀!” 国王说:“嗯,这次是试验,不计你过。起来吧!” 那官员起了身子,一脸疑惑,惶恐不安。 国王大赞,众大臣们皆称奇。 有人惊呼:“一瓶小小的药水就能让他把内心的秘密说出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曹郎中说:“借助药水,使人进入催眠状态,失去控制意识,所以能问出他内心的秘密。” 吏部尚书上奏说:“皇上,这种手段若真能用于人才鉴定c选拔贤能真是太好了。所任用的将士忠勇,所选拔的臣工廉洁奉公,则江山社稷无忧呀!” 朝堂上议论纷纷。 有大臣满腹疑虑说:“皇上,这种手段能透视一个人的内心,但朝庭机密也有可能被人用这一手段窃去?” 这话像炸弹炸开了,众人无不忧虑,陷入深思。 国王点头:“是的,要慎防朝庭机密被敌人窃去。” 曹郎中说:“只要掌握朝庭机密的人不被催眠,机密就不会被套取。” 国王想了一下,说:“无论怎样,这种神奇的手段得好好发挥运用。任曹郎中为吏部尚书首席参赞,协助吏部尚书。吏部要尽快拟出一份方案,以更好进行人才的鉴定和选拔。一定要将贤良之士选拔出来,将作奸犯科c贪污渎职c背叛朝庭的不良之徒统统剔除。” 吏部尚书和曹郎中上前领命。 有官员啧啧称赞,欣喜异常,似乎看到了希望。但也有相当多的人琢磨着国王的最后一句话,开始忧虑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3章 【鬼升官】——人心百态 在曹郎中协助下,吏部很快就把方案拟制出来,并建立起专门的系统,开始尝试性运作。除了朝中官员和有背景的社会名流,形形色色的底层百姓陆陆续续被押进来作尝试。 张秀才是屡试不及第的穷秀才,一日正在街上溜达。突然来了一群官差,不容分说,就半请半押将他带进衙门。大堂上,曹郎中当堂坐,两旁坐着各等官员。 张秀才跪在大堂上很惶恐,有些结巴:“大大人,小民并无犯罪,不知所为何事?” 曹郎中微笑着说:“你且放宽心,不是抓捕犯罪,是有公务请你配合。” 张秀才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不知所为何事?” “只是询问民情,若配合得好还有两吊铜钱的奖赏。”曹郎中突然收住笑容,板起脸,“被问者不得抗拒,这是朝庭命令!” 张秀才没有选择的余地:“好,既然是询问民情,又是朝庭命令,那就问吧!” 接着,张秀才按要求,静坐在椅子上,闭目放松,吸进迷幻药,迅速进入催眠状态,神智全失。 一名专职的诱使上前,问:“若你知道有人要谋杀皇上,你会举报吗?” 张秀才无意识地答:“会。” 诱使问:“有和你一样是秀才的友人吗?” 张秀才答:“有,同乡刘文,一样考了好几次,没中,唉!” 诱使问:“皇上欣赏你的忠心,地方正好有一官位空缺,想授你官职,但皇上又觉得刘文比你更好一点。你觉得怎样?” 张秀才突然急了起来:“我对皇上的忠心没人比得上,真的,我的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诱使说:“他也很忠心,他的文章写得更好一点。皇上还是决定把官缺给他。” 张秀才更急了,左右摇晃,心在挣扎。 诱使说:“他落水了,你还会救他吗?” 张秀才迟疑了一下:“救还是要救的。” 诱使说:“若他死了你就能得到那官位。救了他,你就没机会了。” 张秀才左右摇晃,犹豫起来,终下狠心:“不又不是我害他的,怪不得我那官应该是我的,就应该是我的!” 诱使不再问了,将他弄醒。 张秀才醒过来后,一无所知,觉得莫名其妙:“奇怪,刚才竟然睡着了” 曹郎中说:“你可以回去了。” 张秀才问:“回去,就这样?好,那两吊” 曹郎中很不耐烦,扬扬手,让衙役给他两吊铜板,将他带出大门。 两旁的官员讥讽说:“为己之利,不顾友人死活。这人永不能用。” 一痞子被请押进来,进入催眠状态,意识全失。 诱使问:“你是干什么的?” 痞子答:“干你妈哈哈!我爹有钱,干啥?” 诱使问:“平常你都干些什么?” 痞子答:“打打牌c喝喝酒,四处逛狂。所有小巷我都熟悉那个妞,乡下的。嘿,越横她就越不敢怠慢。小子竟敢撞我,我一脚踹死你。是个外来崽!本地人还是要小心点,京城里难保不是那家官爷的什么人,打狗看主人。我跟你说,有的人不能碰,有的人打死没关系就看你有没有眼光,嘿” 诱使不耐烦地将之打断,继续问:“皇上来了。” 痞子一惊,兴奋起来:“皇皇上,万岁万万岁!” 诱使问:“有人要刺杀皇上,你会举报吗?” 痞子答:“会,救了皇上。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哈哈,发喽” 诱使问:“若你杀上十个外来人就可当上知府,敢不敢干?” 痞子答:“知府?十个外来崽若真那样值得一搏!最好偷偷干,死人多了,事大了也会有麻烦!” 诱使问:“为什么?” 痞子答:“每天到这乞讨的人不知有多少,死掉的也不知有多少,我跟你说那边乱葬岗每天都有埋。死个人嘛?外来的,像只野狗一样,谁会睬!” 大堂上的官员躁动起来,抨击声不断。甚至有人愤恨叫嚷:“这样的痞子,直接杀啦了事!” 诱使赶紧把他弄醒,喝道:“快,把他轰走!” 痞子醒过来,看见众人在发怒,很是惊恐:“大,大人,乍回事呀?” 诱使没有回答,愤怒地一挥手,众衙役一拥而上,左右拽着痞子的胳膊往外拖。 痞子甚为惊慌,惊魂不定,哭喊起来:“大人,大人饶命呀!小民冤枉呀” 众人把他拖出大门往外一扔。那痞子爬起来,发现是放他走,没有治罪,又急着叫起来:“嘿!这是乍回事呀?我的两吊钱呢?哎两吊钱还没给” 一名商人被请押进来,吸进迷幻药,一下子意识全失。 诱使问:“你是干什么的?” 商人答:“做生意的,开米店。” 诱使问:“你忠于皇上吗?” 商人回答:“我当然忠于皇上。” 诱使问:“有人要刺杀皇上。” 商人问:“谁要杀皇上?” 诱使问:“若你知道了,会报告皇上吗?” 商人答:“会皇上会感激我,我救了他!说不定给我封个官” 诱使说:“刺客会杀你灭口。” 商人犹豫起来:“这” 诱使问:“还冒死告诉朝庭吗?” 商人沉默许久:“看情况吧若是那样,就没办法了,先保住自己再说” 诱使说:“仓库里的大米,有一部份发黑了。” 商人说:“这是常有的事,没有不会坏的东西。” 诱使说:“倒掉了,要亏了。” 商人说:“有办法处理掉。兑到好米当中,只要兑得够散,看不出来照样卖。一斤坏米兑百斤好米,完全看不出来。都是这样处理的,行内都这样。” 诱使说:“饥荒?” 商人说:“越闹荒,越赚钱。丰收年价低,猛收粮,存起来。荒年粮少,好卖,可以抬高价。” 诱使说:“饥荒年缺粮,还卖那么高价?” 商人说:“做生意就这样了。物以稀为贵。” 诱使说:“饥民成片,也不放粮。” 商人说:“饥民越多,越要收紧。市民越慌,就越拼命抢购。于是,价钱就越高,这样就发啦。” 商人咽了一口唾沫,又说:“价越低,人就越会认为不缺粮,就越不会抢购,反倒难卖。最好就是隔一年发生一次灾荒。” 诱使问:“你希望年年有灾?” 商人说:“年年有灾?不,不能这样!” 众人舒了一口气:“他还没有坏完。” 商人狡黠地笑了一下,说:“最好是隔一年发一次灾,丰年收储,灾年出售,才能赚大钱。若年年灾,粮难收,生意也难做。若年年丰收,粮压仓,坏了也卖不掉,生意也不好做。最好就是一丰年,一灾年。” 诱使一惊,问:“若让你定天时,你会怎样?” 商人极为兴奋:“那就发达喽我先定一个丰年,然后卖掉所有产业c借上所有能借的钱,大量收购粮食,然后再弄一个灾年,把粮食卖出,赚个够!哈哈” 诱使问:“不考虑天下百姓?” 商人余兴未了:“赚大钱,不能手软!嘻嘻” 诱使几乎要呕吐,赶紧把他弄醒。奸商毕竟是奸商,被唤醒后,即使看到群情愤恨,心也不慌,走时还不忘讨要两吊铜板。 一名年轻公子也被押请进来,进入催眠状态。这时,一位刑部大员带着女儿匆匆赶来。那公子就是这女子的心上人。原来,这位老爹对公子并不信任,但女儿坚持非他不嫁。因此,他特地安排这出活动,要和女儿好好观察。 诱使问公子:“你是干什么的?” 公子答:“我家开银号,商铺到处都是。” 诱使问:“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公子答:“玩耍玩耍,打打牌,偶尔赌几把嗨,什么都玩!” 诱使问:“平时的工作是什么?” 公子答:“也就照看一下生意,但生意上的事有掌柜。花那么多钱雇佣掌柜干什么?就是要他干活的嘛!我有空也会去过问一下,但总觉得多余,很烦这个。凡事还有爹,我犯不着操心。” 诱使问:“琴棋书画怎样?” 公子答:“咄烦!琴我倒会听,但不会弹。试着学了两下,累手痛死了,不学。书画,无聊!” 女子有点着急,插话问:“你不是会写诗吗?” 公子诡笑起来:“嘻嘻!装那是从书堆里挑出来的。嗨!费了半天才背熟。她爹是刑部大员,靠山。否则,我才懒得费这样的功夫,哼” 诱使问:“她是谁?” 公子答:“柔柔!” 来的这名女子就是柔柔,她脸一红,气得脖子粗胀,说不出话来。 诱使问:“你喜欢她吗?” 公子答:“喜欢呀!” 诱使又问:“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 公子有些迟疑:“是真喜欢?” 诱使又问:“你最喜欢的另有其人吧?” 公子说:“姑娘倒是有很多,家世不行。柔柔出身名门,他爹是刑部大员。” 诱使问:“你爱柔柔有多深?” 公子说:“就是很喜欢。” 诱使又问:“若有匪徒劫持了柔柔,要杀死她,若你肯以命相抵则可以救她。你肯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回她吗?” 公子犹豫许久,终下决心:“不不行!” 柔柔很着急:“你真的不肯牺牲自己换回她吗?” 公子很为难:“不还是不行!” 柔柔伤心加气恨,瞪大双眼。 诱使又问:“若是柔柔死了,你就可以当皇上。你宁愿她死吗?” 公子反问道:“不会吧,有这等事?” 诱使说:“若你下得了狠心,就能达成。” 公子沉默不语,在思索。 诱使又说:“当了皇上,年轻漂亮的姑娘大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全国选美,全后宫都是美女,难道不想要?” 公子在欲望的想象中,猛咽一口水说:“好好呀!” 诱使问:“决定牺牲她了?” “做皇帝的都是这样。不狠心,成不了大事。”公子辩解着说,“就就委屈你啦我会给你多多烧香!” 柔柔愤怒至极,瞪着通红的眼,咬着牙跑了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4章 【鬼升官】——仕子有志 车良是乌州牛坑县衙门礼房的底层书吏,也是地方才子。他也被请来,置于床上,吸入迷幻药,进入催眠状态。 诱使问:“你忠诚于朝庭吗?” 车良答:“当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惜没有报效国家,报效朝庭的机会。唉只能对着诗书长叹。” 诱使问:“若是皇上和你娘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车良说:“我当先救皇上,然后再救娘。” 诱使问:“这不是对母亲不孝吗?” 车良说:“皇上是天下人之皇上,母亲是我个人之母亲。救皇上就是救天下,是对天下的忠孝,这是大忠大孝。救我母亲是自家之孝,相比起来,是小忠孝。” 诱使问:“若母亲因救迟身亡,乍办?” 车良说:“若娘离去,我也无法独活,我将随她而去。” 大堂里,闻者无不称赞。 诱使又问:“你觉得你的老师怎样?” 车良答:“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能给我人生启迪者皆为我师,因此父母c朋友c私塾的先生皆是我师。” 诱使问:“你的私塾先生怎样?” 车良答道:“那老先生很不错。” 诱使问:“老先生罚过你吗?” 车良说:“有过严厉的训斥,手都被打肿过。但我觉得,老先生的惩罚是教育,我没能把功课做好,应该受罚。” 诱使又问:“你真的不记恨吗?” 车良答:“不,不恨!” 诱使问:“你有什么好友吗?” 车良答:“有,阿宝就是我好友。” 诱使问:“若有坏人追杀他,他躲了起来。坏人逼问你,若不供出他,就砍掉你一只手。你会供出他吗?” 车良答:“不,不,不做出卖好友的事?” 诱使说:“若不说,就杀了你呢?” 车良答:“杀身取义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出卖友者。” 诱使又问:“若你不说,真的就杀了你。留下你老娘一人,她如何活下去?” 车良陷入痛苦之中,辗转反侧挣扎起来,凄厉地哭喊:“不,我不能出卖!我也不能死,我死了,娘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他几乎失控,诱使不得不安慰:“不,没事。没人要挟你,你娘也没事,没事。” 车良才渐渐安静下来,诱使擦一把冷汗,禁不住说:“真是有情有义的种,差点走火入魔!” 过了好一会,待车良完全恢复过来,诱使继续问:“若你是将军,被敌军重重围困,要么战死,要么投降。若投降会得到敌军重用,继续当将军。你要怎样做?” 车良大义凛然:“大丈夫,身为将军,当视战死沙场为光荣,岂能投降求生!” 诱使又问:“你最不喜欢的人是谁?” 车良答:“王六。” 诱使问:“为什么?” 车良答:“王六是个无赖c痞子,经常欺负乡里,还坑过我!” 诱使问:“若他死掉,你高兴吗?” 车良说:“好呀,这类人死了好!” 诱使说:“若朝庭派你和他各领一支兵作战。他被敌军包围,需要你支援,你会不会发兵救援?” 车良想了一下说:“若有需要,我应当前去救援!” 诱使问:“何不趁机借敌手除去他?” 车良说:“不,岂能因个人恩怨不顾国家大义。虽我不喜欢他,却决不能因此破坏我方作战。” 诱使又问:“胜局已定。如他还活着,战功将会归他,朝庭会封赏,他会在你之上;若他死了,战功归你,你会获得朝庭重赏。若这时有敌人要刺杀他,你知道了,会通知他吗?” 车良说:“他是友军,所以我会通知他,并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 诱使问:“若朝庭派任你为家乡知县,你觉得怎么样?” 车良说:“好呀!有机会施展人生抱负。我必鞠躬尽瘁,报效朝庭,造福百姓!” 诱使问:“一日为官,衣锦还乡。” 车良突然兴奋起来:“哈哈光宗耀祖。母亲会感到自豪,父亲在地下也会感到欣慰。” 诱使说:“回乡当了官,趁机将仇人整治一顿,出一口怨气。” 车良说:“算了,往日的恩怨还计较什么呢?只是那个王六,若还继续为害乡里,我必要惩治他。” 诱使问:“当官后,你要怎样报效朝庭c造福百姓呢?” 车良说:“报效朝庭和造福百姓其实是同一件事。百姓能安居乐业,则朝庭江山稳固。使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居有其屋,不受土匪流氓恶霸欺凌。若能如此,真是人间圣景。” 诱使惊讶得目瞪口呆,满堂响起阵阵赞叹声 经历了那么多人,这是唯一让人惊叹的一个,吏部将之上报国王:“皇上,人心百态,多数人要么自私c要么愚昧c要么狡诈c要么狠毒,才学与品德同时兼具者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特地向皇上举荐。车良是地方才俊,虽出身平民,但才学与品德让人赞叹,为人大忠大孝c重情重义c才学过人,是难得的人才。” 国王大喜:“好,你马上安排,我要亲自看看。还是那个方法,我要直视他的内心。” 于是,车良再次被吏部请了去,进入催眠状态。不同的是,这次,国王亲率文武重臣前来。 国王问:“你忠于皇上吗?” 车良答:“我忠诚于皇上。” 国王问:“若皇上和你母亲同时陷入危难,只能救得其中一个,你是救皇上还是求母亲?” 车良陷入痛苦之中,紧急眉头,眼泪从眼角溢出,呜咽着说:“皇上救皇上” 国王问:“为什么,你这不是不孝吗?” 车良答:“皇上是天下的,而母亲是我个人的。救皇上是大忠大孝,救母亲是我自家的小孝。母亲你的恩情,孩儿来生再报!呜呜” 国王很感动,又问:“若你是守卫皇宫的将军,叛敌围宫,你寡不敌众。要么投降或逃跑,要么为皇上战死。你会怎样做?” 车良坚定地回答:“我宁愿战死!” 国王又问:“若是敌人绑架你的母亲和亲人,要你打开城门,交出皇上,你乍办呀?” 车良说:“身为将军,只能尽忠。” 皇上又说:“敌军在阵前斩你母亲的头了!” 车良当即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辗转反侧,哀嚎起来:“不,我不能背叛皇上,不能。娘,娘” 国王十分感动说:“你放心,皇上不会辜负你的忠诚,也绝不会置你母亲于危难之中,保卫天下百姓是皇上的职责!” 众官员随从无不感动垂泪,跪在地上齐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国王又问:“若任你为一方父母官,你要做些什么?” 车良答:“报效朝庭c造福百姓。发展农桑,兴修水利c开荒拓田c养殖畜牧。兴办学堂,修整文库c讲习礼仪c树立新风。充实官仓,赈济灾民。兴建工商,修桥补路c疏通货流c建造屋舍。还要整顿吏治,消灭土匪恶霸。使人民有饭吃,有衣穿,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居有其屋,不受贪官污吏c土匪恶霸之欺凌。成就百姓之福,得江山社稷之巩固也。” 国王大喜:“希望你永远保持此颗赤诚之心。许多人当官之前是纯洁的,但当官以后抵制不住钱财c美色c权力的诱惑而作奸犯科,或者抵制不住种种邪恶力量的威胁而屈从。” 车良答:“小民至死忠诚于社稷,绝不贪赃枉法,更不会与贪官污吏同流,绝不屈从奸党,誓死与贪官c奸党c恶霸作战到底!” 国王大赞:“好,好,好!若君臣们都有你这般赤诚,则百姓有福,朕的江山有保!” 吏部尚书当场建议说:“皇上,此等忠诚刚正之士掌刑律很合适!刑部正紧缺人。” 于是,国王问车良:“若由你来执掌刑律,专门惩治那些作奸犯科的土匪流氓c贪官恶吏怎么样?” 车良突然间热血沸腾,大义凛然道:“若我来掌刑律,那些恶人恶鬼命休矣!土匪c地痞c流氓c贪官c恶吏我恨不得挖其眼c吃其心c啃其骨。特别是朝中那些手握重权的奸臣乱党,舞弄权力,横行天下,使多少人民百姓遭殃,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这些弄权的奸臣贼党,我恨不得将他们斩尽杀绝!” 车良的刚烈让国王感到震惊,在场的文武官员无不惊悚 回到朝中,国王和大臣们再议车良。曹郎中进言道:“自开局以来,观人无数。车良最值得推荐,他忠心赤诚,饱有才学,当委以重任。望皇上明鉴。” 有一官员则提议说:“虽车良有才学,忠心可鉴,但不宜马上委以重任。可以先在地方从政,待历练成熟时再提拔重用。” 李大学士上奏说:“皇上,用人当谨慎。只凭车良一面之言便委以重任实属不妥。需在实际中观察,才能鉴定他的品格和才学。” 太师上奏说:“皇上,臣认为李大学士说的极是,需从实际中观察才能鉴定他的人品和才能。另外,即使是贤良之才也宜从地方做起,在实际的工作中再按政绩提拔。” 两位朝中重臣如此表态之后,其他众多臣工们纷纷表示赞同,一致认为还需要在实际行动中进行鉴定。 国王顺从众意说:“好,实际中再观察c鉴定提拔!” 获得天子赏识,车良会飞黄腾达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5章 【鬼升官】——无奈斩亲 车良两次被衙门请去,母亲很担心,问:“良儿,官府两次请你去,是怎么一回事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 车良当然并非真的知道:“娘,什么事都没有,别担心。是官府询问民情。还说我不错,给了两吊铜板作奖赏,就这样。” “没事就好,”母亲仍然忐忑,“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车良安慰说:“娘放心,我走得正站得直,平日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母亲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自语道:“是呀!我儿又不害人,处处与人为善,是不会惹上什么官司的。” 县里来了一位新知县,衙门的大小官员纷纷设宴送礼,为新到的大人接风洗尘,唯独车良无任何表示。 老知县启程远行时,问前来送行的车良:“新知县驾到,听说众官员都设宴送礼,唯独你没有?” 车良说:“我不想阿谀逢迎以讨长官欢心,只想靠自身的才干和努力获得肯定。” 老知县说:“你品格端正,奉公守法,忠于职守,不会奉承人。我非常欣赏你。这是你的优点,可同时也是缺点。为政的品质宜端正,而处事方式则宜周圆。” 车良鞠躬行礼说:“多谢大人教诲,小人记下了!” 老知县说:“如今我另调它方,你要换个长官了,以后就要靠自己了。” 车良感激:“多谢大人的栽培和提携。大人的知遇之恩永生难忘!” 老知县说:“嗯,以后好自为之吧!”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设宴送礼的官员很快就被撤换或降职,唯有车良不降反升,提拔为县尉。众人纷纷道贺,但车良却高兴不起来,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在家里,妻子问:“工作有什么不如意的吗?新来的知县待你如何?” 车良答:“新知县提拔我为县尉。” 妻子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满脸不高兴?” 车良答:“无能之徒都获得了晋升。有能者却降职或撤换,唯独我是个例外!” 妻子说:“既然如此,你该庆幸呀。你不相信自己了吗?” 车良想想觉得也是:“对呀,我忠于职守,兢兢业业,何需担忧?” 一日,车良正在家里念书,好友阿宝突然闯进来,抱着车良哭诉:“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车良大惊,忙问:“有什么事,你说清楚。” 阿宝抹着眼泪说:“我堂叔吴恒,你记得吗?” 车良说:“恒叔?记得,小时候,常逗我玩。” 阿宝说:“就是他。今早他出门买东西,起了争执,和小贩扭打起来,一不小心,那小贩摔倒,撞到墙角,死了。堂叔被告杀人罪,绑到衙门。他不是有意的,你救救他吧!” 车良说:“我也相信堂叔不会蓄意杀人。若是无意致人死亡,倒可以争取从轻发落。我会尽力的!” 阿宝说:“好,就拜托啦!” 这时,有官差匆匆跑进来通报:“大人,有命案,知县命你马上到县衙参加会审。” 车良立马动身,直奔县衙。当他赶到时,大堂内已准备就绪,衙役站立两旁,地上平放着一俱尸体,旁边跪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他戴着枷锁,凌乱的头发遮挡住惊恐的老脸,但车良依然认得出这熟悉的身影。他就是阿宝的堂叔吴恒,是幼时经常陪自己玩耍的吴叔。车良顿觉心如刀割,眼泪几乎要冒出来。 一白发苍苍的老妇呈上状子,哭喊:“大人,我是死者的老母。我家无其他人,只有这儿子与我相依为命。今早,儿子挑菜上街卖,却被他打死了。大人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知县道:“你把案情详细说来。” 老妇指着吴恒说:“今早,我儿子在街上卖菜,他前来买菜。钱货两清后,他居然又回头,动起手来。后来,他掐住我儿子的脖子,往墙角上撞。一下子就把他的脑袋撞破了,当场死了。大人,我儿子死得惨呀!” 知县问:“可有证人?” 老妇指了指旁边的一位群众说:“这位街坊邻居可以作证。” 证人上前下跪,上报说:“大人,事情的经过我都看见了。” 知县指着吴恒问:“你可要看清楚了,他是不是凶手?” 证人答:“就是他。” 知县说:“好,把你所见的详细道来。” 证人答:“他买菜几分钟后,又回头,说是短了称,要找死者论理。结果争吵起来,接着就打起来。在扭打中,死者被甩到墙角,撞破头死了。” 知县问验尸官:“验尸官,死者因何而死?” 验尸官报告:“大人,已经验明,死者因撞破头颅当场死亡。” 知县瞪着吴恒,怒喝:“你叫什么名字,所犯何罪,还不快快招来?” 吴恒把头叩在地上,哭着说:“大人,草民叫吴恒。小人冤枉呀。我并不想杀他,是他自己站立不稳,撞到墙角死的。” 知县大怒,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吴恒恐惧,颤抖着答:“小人只是抓住他,要和他理论。” 知县又问:“可是你掐住死者的脖子,把他撞到墙角,击中他的头部。” 吴恒痛哭:“大人,小民确实不想杀死他的呀。扭打过程中,我也不知怎的,他就撞上墙角,死了。我真不想杀死他的呀!” 知县说:“也就是说,是你杀死了死者。人证物证也清晰确凿。因此,案情已经明了” 车良上前建言:“大人,这可能是失手所致,并非有意杀害,请大人斟酌。” 于是,知县问:“吴恒,你是在买卖钱货两清后,再回头找死者的,是不是?” 吴恒答:“是!” 知县说:“这也就是说,你是有意回头找死者的?” 吴恒答:“是的。” 知县问:“然后,你就打他。” 吴恒解释:“大人,小人回头只是觉得货少了,觉得被骗,便回头找他算账。并不是想去杀他。” 知县问:“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不想杀死他?” 吴恒吱吱唔唔答不出话来。 车良建言:“大人,吴恒向来守法良善,我相信他并非是恶意杀人,只是无意伤及人性命。望大人明察!” 这时,吴恒认出是车良,似乎看见最后的希望,哭诉起来:“车良侄儿,车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想杀死他的!” 知县惊问:“车良大人,吴恒是你的什么人?” 车良说:“他是我朋友的叔叔。” 知县问:“你和他是否是亲戚关系?” 这时,衙门外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有人大喊:“公堂之上,竟然论起亲戚!还有没有王法呀?” 死者的老母更是跪在地上悲怆痛哭:“天呀!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呀” 然后,她竟然哭昏在地。 围观的群众骚动起来。 知县猛拍惊堂木,当即宣判:“众乡亲们肃静!青天在上,乾坤浩荡。本官一定会秉公执法,主持公道。吴恒因买卖起争执,动手打死阿丁,犯下杀人罪。人证物证确凿,案情清晰。判吴恒斩首示众,明日午时执行!” 退堂之后,知县把车良召来,怒斥:“车大人,我敬你是人才,提拔你为县尉。你竟如此不识大局,在朝堂上与罪犯论起亲戚,几乎激起民变。” 车良欲开口解释,知县又打断他,继续训斥:“幸好你与他不是亲戚关系,只是人情关系。本官命令你明日监斩吴恒,算是给朝庭,给百姓一个交代,也是挽回衙门在民众心中的形象。百姓是水,官府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车良解释:“大人,吴恒只是无意伤人性命,罪不至死的呀!” 知县怒喝道:“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无意杀人。整个过程都有证人看见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在朝堂上公众之前,你竟与他论起亲情关系,激起民愤。民愤一起,我即使想帮你也帮不了啦。” 车良想开口解释,但知县一挥手,又阻止他说:“你什么都不要解释,我不想再听。这是命令!” 第二日,烈日当空。法场上,吴恒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台上,亲人在一旁作最后的送别。 阿宝冲进来,跪在监斩台前,哭喊:“车良大人,求求你!救救叔叔吧。看在你我多年至交份上,你救救他吧!” 车良万分悲痛,刚上任,第一件事竟然是监斩至情至义的吴叔叔,他多么希望当初不当这个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随从提醒:“大人,午时已过,不能再等啦。” 痛苦到极点,就变成麻木,车良似乎失去了知觉,颤抖着拿起令箭,往地上一扔。等候多时的刽子手得令,举起大刀,猛斩下去。吴恒的头颅应声滚落,鲜血从断脖之处喷射而出。顿时间,法场上亲者悲怆,仇者喧泄,旁者惊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6章 【鬼升官】——壮丁、恶税和土匪 这一年,是个旱灾年,庄稼欠收,又逢外敌威胁。朝庭上,国王心急如焚,群臣们束手无策。 国王问:“国内大旱,外又有强敌压境。卿家可有良策?” 太师上奏说:“皇上,我们遇上旱灾,粮食欠收,而敌国也是一样的,他们也面临同样的状况。敌军压境,是因为他们无以为继,试图从我方掠夺求生而已。” 李大学士说:“皇上,臣同意太师之言,我们面临困境,敌方也一样面临困境。因此,我们不应丧失信心,而是鼓足勇气。” 国王点头:“言之有理。可如何退敌?” 兵部尚书说:“皇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广征兵员,募集粮饷,积极整军备战。” 太师说:“皇上,可以从朝庭各衙门抽调精壮补充兵员,另外再从民间征兵。” 财政大臣说:“国库吃紧,需要尽量减少朝庭开支,并增加赋税。” 有官员则质疑:“征兵会减少民间劳力,赋税会增加民众的负担。恰逢天灾,既征兵又增加赋税,就怕民心有恙。” 国王不悦:“当前强敌压境,不征兵加税,则无力应战。若江山社稷都没了,哪里还有百姓安居乐业。无论有什么困难都必须克服。征兵c加税,必须抓紧进行!” 朝庭命令下到牛坑县。整个县衙紧张起来,知县召集县衙大小官员,吩咐说:“朝庭有紧急命令,要征兵和筹募军饷。大家看如何应对?” 车良说:“连年旱灾,粮食欠收,又缺劳力。此时征兵又征银,百姓们会很难过。” 知县厉声说:“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外有强敌压境,内又连发旱灾,正值多事之秋。我等要为朝庭分忧,一丝不苟地完成朝庭下达的命令。” 有官员问:“不知要征兵多少,募银多少?” 知县说:“我们县的任务是征兵五千人,筹军银五十万两,时限一个月。” 户房书吏算得快,立即应声说:“大人,我县的人口是十万户。这意味着,平均每两户征兵一人,征银十两。” 车良心情沉重:“这任务确实很重。” 知县说:“这是朝庭的死命令,必须完成,否则我等脑袋不保。这两项任务由县尉车良大人负责,全县衙的三班六房必须听从车良大人的调令,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车良领命:“是大人,小人即刻安排。” 知县点点头:“好,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车良随即主持事务,经过一翻商讨,初步方案很快就拟定。兵员由兵房公开征召;军银由户房安排,从富户募捐二十万,从各户强制征集二十万,从县衙库房抽调十万。 时间过得非常快,一下子十天就过去了。事情的进展并不如意。 兵房书吏紧急报告:“车大人,按你的吩咐公开征召兵丁,十天了,只招了两千人。越往后,前来报名的越少。这样下去,估计最多只能征集三千人。” 车良心头一急:“还有什么办法完成任务?” 兵房书吏无计可出:“只能强行征召了。” “强行抓人当兵?”车良心一惊。 “自古以往,很少有人自愿当兵。多数是强行征召,或者将有罪之人发配充军。”兵房书吏解释着说。 “真没有别的办法了?”车良顾虑重重,“强抓壮丁伤害百姓呀!” 兵房书吏摇摇头:“没别的办法。” 车良为难,牙根紧咬:“让我再想一想” “大人,要尽快做决断。即使所有人出动,抓上二千人也不容易。时间紧迫,只剩二十天了。”兵房书吏催促起来。 车良于心不忍,无法决定:“嗯我马上找知县大人商量。最迟明天答复你” 他随即去找知县。知县不在县衙,只见到师爷。师爷却说知县病倒了,告了病假。于是,他和师爷直奔知县府宅。 知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知县夫人悲伤说:“老爷已经病倒好几天了,昨天开始,进入昏迷状态,说什么他都听不清楚,偶尔会呓语几声,却不知说些什么。” 车良当即返回县衙,将县丞c师爷c三班六房书吏等重要人员召来,开紧急会议:“目前只征到二千人,再加上发配充军的五百囚犯,也只有两千五百。这样下去,无法完成征兵五千的任务。大家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现声一片沉默。 许久,兵房书吏才说:“只有强征了。” 众人才议论开来,却别无它计。 县丞说:“车大人负责此事,你就做决断吧!” 车良犹豫:“强行征兵伤民,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师爷说:“我们是没计了,车大人看着办吧。我们听你的!” 众人一片附和:“车大人做决断吧!” 大家一块抬,车良无法回避,只好狠心点头:“好,就照旧例,强征!” 兵房书吏说:“需要出动衙门里的精壮,根据户籍登记,上门抓符合条件者。” 车良应道:“好吧,户房马上将符合条件者的姓名地址列出来,名单要凑够三千人。出动全衙门精壮,按名单上门要人。” 众人领命后散去,车良长叹一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感到十分惘然。他以前一直为官府抓人充军而愤慨,如今,自己竟然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他抖了抖脑袋,拍拍额头,不敢相信,自言自语起来:“这是我吗,这就是我?” 很快五天又过去了,户房书吏又紧急来报:“车大人,十五天已经过去了,军饷只筹得三十万。其中,强制征收十五万,县衙库房调拨十万,富户募捐五万” 车良恼怒:“原计划从富户募捐二十万,如今只得五万?” 众人纷纷抨击富户为富不仁。 “别看平时这些富人们一个劲地巴结官府,到了重要关头,就不见人影!” “巴结官府,为利而已。” “商者,利也!” 车良很生气:“兵丁可以从百姓家里抓,军饷为何不能从富者手里要。太平时赚得瓢盆满钵的是富人,战时又岂能只由贫者承担。户房书吏,列出全县富户的名单,按财产多少,分摊募捐银二十万,一个也不能漏,不服者抓捕入狱。” 有官员提醒:“车大人,富户通常都有势力,甚至有很深的背景,强行索税需小心。常言道,宁愿打死贱民的崽,不要触碰权贵的狗” 车良血气方刚,怒喝道:“我车良又岂是欺善怕恶之人。贫民苦难之中尚且要送子上战场,为富者又岂能在安享富贵时,连几个军饷都不肯出。已经从贫苦百姓家强抓壮丁了,无论怎样都不能再从他们那里多索钱财。我意已决,不用再多言。户房书吏,立即按我的命令执行。” 户房书吏接令:“好,大人。我马上去办!” 高压之下,县里征兵c筹集军饷的任务终于按期完成,知县大人也奇迹般康复了。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一日,有村民突然闯进县衙,哭喊:“大人,救命呀!土匪抢劫c杀人啦!” 知县问:“你快详细道来?” 村民说:“我是东边田村村民,一群土匪闯进村里,强奸妇女c抢劫杀人。大人,快救救我们吧!” 知县问:“土匪有多少人?” 村民说:“大约有一百多号。” 事不宜迟,知县立马下令:“班头,马上带领捕快奔赴现场。车良县尉马上召集其余兵丁,前去支援。县丞召集全城郎中,前去救治伤员。” 当众人赶到现场时,土匪早已撤离。村里一片惨状,有五人惨死,数十人被打伤,钱粮被洗劫一空。 半夜时分,众人才回到县衙商讨下一步行动。 知县问:“田村遭到土匪袭击,死伤惨重。大家有什么看法。” 车良说:“天降灾荒,盗贼四起。这不会是个案,需加强防范。” 师爷说:“没错,土匪不仅会继续袭击村镇,而且因为饥荒蔓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落草为寇。” 车良说:“所以需要加强对土匪的征剿,并加强各村庄的防备。” 知县当即做出安排说:“有道理。车大人就负责对土匪的征剿,并加强各村镇的防匪工作。” 车良欣然领命:“是大人,土匪为害乡里,我必全力以赴,将之剿灭。需要马上安排探子,摸清土匪的据点c人马,然后再作下一步的行动” 知县似乎很困,打了个呵欠,摸了摸额头,打断车良的话:“好,这些工作你就全权处理吧。本官感到非常疲惫,头晕脑涨的,看来还没有完全康复。今天就暂时到此吧,有什么事情车大人就作主吧。” 知县退去后,车良连夜召集各班捕快,安排土匪侦察和防备事务。 没几日,探子回报:“车大人,情况已经摸清,这是一伙从邻县流窜过来的土匪,大约有一百多号人,盘居在黑虎岭一山洞里,一直以来,以打劫过路的客商为生。近来,由于灾荒,生意萧条,路过的货商锐减,才进村打劫。黑虎岭附近的地形也查探清楚了,还画了地图。” 车良大喜,当即上报知县,商讨剿匪方案。行动方案很快就定下来,还是由车良亲自率领官兵,趁夜悄悄将之包围,一举歼灭。然而,行动还没开始,就有一人从知县府宅后门鬼鬼祟祟而出,直奔黑虎岭。此人到达黑虎岭后,用黑布蒙住脸,悄悄地潜近土匪山洞,将一张纸条绑在箭上射入洞中,然后迅速逃离而去。 午夜时分,车良率数百官兵到达黑虎岭,在黑幕遮掩下,向半山腰的土匪洞潜过去。当行进至一险要隘口时,突然头顶上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滚木c雷石从峭壁上倾泻而下。 中了敌人埋伏,车良大惊,当机立断大喊:“大家往前冲呀,冲过隘口就安全!” 官兵们紧急往前冲,很快就冲出隘口,越过滚石阵。然而,身后仍然留下数十具尸体,受伤者不计其数。当官兵到达土匪洞时,土匪早已远逃。 官兵大败而归,知县狠狠地训斥:“出动五百多官兵,死伤上百,却连一个土匪都抓不着。亏我如此看重你,你叫我如何向朝庭交待?” 车良愧疚得无地自容,痛哭自责:“死了这么多兄弟,我愧对他们,愧对他们!” 知县长叹:“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车大人已经尽力,我也不责罚你了。当吸取教训,将功补过。早日将土匪抓捕归案,以告慰死难的乡亲和兄弟们。” 车良擦了擦眼泪,说不出话来。 知县似乎也在强忍眼泪,一转身,呜咽着说:“我,我也伤心呐你下去吧,认真处理后事,抚恤好死者c伤者!” 之后,县衙又派出许多探子,追查土匪的踪迹,但毫无音讯。 天降一分灾,人造九分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7章 【鬼升官】——民怨沸天 一日,朝庭的巡抚来到牛坑县,只在驿站住下,且概不接受各方宴请招待,又着人在城门张贴告示:“巡抚大人代表天子出巡,视察民情,大小官员c民间百姓,有苦者诉苦,有冤者申冤。凡举报有功者,必有奖赏!” 一时间,成群的百姓跪在外面喊冤,状书雪片般飞到巡抚手里。所告之罪皆指向县衙:强抢壮丁c苛捐重税c掠夺民财c逼死人命c剿匪不力等等。巡抚大惊,顿觉事态严重,为息民愤,决定公开审案。 县衙大堂上,巡抚坐堂,县衙官员成为被告。朝堂大门外,围观的民众人山人海。 一老农上状书说:“大人,我叫李六,是西头村村民。前段时间,有官兵冲进村,说是筹备军饷。我没钱,他们就把我的两头猪抢走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强抢的。” 巡抚问:“官兵索要多少银两?” 老农答:“十两。” 巡抚心惊:“十两?这可是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知县大人,你怎么说?” 知县推托说:“请县尉大人作个解释。本官当时已经病倒在床,是县尉大人全权负责筹备军饷之事。” 车良上前解释说:“大人,当时朝庭要求在一个月内筹备军饷五十万。全县只有十万户,平均每户征银五两。按家庭收入状况,有所浮动,即富者会多于五两,穷者会少于五两。” 巡抚说:“既是按规定征集,不算违规。外敌压境,国家危难,朝庭才紧急征集兵勇军饷,这是国家征集的。李六你可服?” 李六无话可说,便退去。 一头发花白的老妇接着上来,跪在地上,呈上状纸,哭诉说:“大人,我叫高小兰,是江口村的村民。一家母子三人,丈夫早亡,留下两个儿子和我相依为命。小儿子才十二岁病倒在家,家里只有一个大儿子在支撑着。可县衙却把他抓走了,小儿子不得不带病下地干活,却连病带累死了。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呀?” 巡抚问:“官府为什么要抓他?” 老妇说:“我也不知为什么。可怜我那小儿子,就这样活活折磨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老妇人说不下去,悲怆大哭。 巡抚问:“你可有人证?” 一群村民冲进来,跪在地上:“大人,我们就是老妇人的邻里乡亲,我们为她作证。她所言句句属实。” 巡抚动了怒,质问知县:“知县大人,你有什么说的?” 知县又推托道:“大人,这次外敌压境,朝庭紧急征兵。整个过程很紧急,我又恰好那时病倒了,所以具体的事务由车县尉负责安排” 车良忙上前下跪解释:“巡抚大人,征兵工作是我负责的,老人家的遭遇我很悲痛,肝肠寸断。我对不住老人家” 他痛心内疚得说不下去。 兵房书吏上前补充道:“大人,按朝庭的规定,有两个男子的家庭,必须有一个听从朝庭的征召。因此并不违规。” 巡抚责问:“难道没看到她的状况,一定要从她家拉走一个?” 兵房书吏解释说:“当时要在一个月内征兵五千,时间紧迫,而且全县只有人口十万户。符合征兵规定者还不够五千人,发配五百多名犯人充军才凑够的数。实属无奈呀!” 巡抚道:“虽征召她的大儿子符合规定,小儿子却因病而亡。无论如何,都是因征用她的大儿子引起。你等都有过失。” 车良不想为自己作解释,痛心说:“小人深感有罪,愿受责罚!” 巡抚说:“你有什么责,待全部查明再作处置。县衙必须对老人家负责,判罚白银二百两作为老人家的抚恤。县衙支付一百两,知县五十两,县尉五十两。你等可服?” 知县和县尉一并应声:“我等愿受罚!” 又有众多富户一起上告说:“巡抚大人,县衙以朝庭筹备军饷为由,向我们募捐。名为募捐,实为强抢。多者被索去上万,少者也有数百。这是强抢民财,大人,一定要还我们公道呀?” 巡抚问:“县尉大人,这可是属实?” 车良答:“朝庭紧急筹备军饷五十万两,县库房十万,从普通百姓家征集二十万,再从富户募集二十万。富户平日里赚尽钱财,当国家面临外敌入侵之时,他们更应担起国家之责。但这些富户没能自觉承担应有义务,就只能按照富户的财产状况进行强征。” 一富户哭诉说:“大人,若我有能力,我必尽力报效朝庭,只是我的生意本来就艰难,举债经营,名义上我有多少财产,实为虚。官府还是从我这强行索走五千两。这不是要我命吗?大人,一定要给我公道呀!” 众富户跟着齐声喊冤。 巡抚说:“情况有待进一步查明。若这是百姓应尽之责,你等不得有异议。若存在以朝庭之名,抢占百姓财物者,本官决不轻饶。” 又有村民上告说:“巡抚大人,官府又是征兵,又是征粮。平日里苛捐杂税数不胜数,从我们这里索去无数。当土匪横行乡里,为害村民时,官府却始终没有作为。我告县衙没有承担保卫乡里之责,放纵匪患。” 巡抚问:“真有此事?你详细道来。” 村民激愤说:“几个月前,一群土匪闯进村里,不但掠夺钱财,还强奸杀人。时至今日,官府没有抓到任何土匪。死去的乡亲不能瞑目呀!” 巡抚责问知县:“知县大人,你怎么说?” 知县低着头,继续推托说:“车县尉负责剿匪工作,在下有督察不严之过,深感愧疚。” 车良答:“大人,自从土匪袭击村子以来。我一直都在追查此案,曾追查到土匪的老窝,带数百官兵前去缉捕。但中了埋伏,伤亡惨重。之后,又派出许多探子,追查土匪的踪迹,直至今日,仍然毫无音讯。” 巡抚责骂道:“一群饭桶!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如今有难,你们竟毫无作为。若有失责之处,我必严惩!” 接下来几天,巡抚查遍县衙的账目c档案,也找不出多少违规之处。所有的征兵都依朝庭的要求进行,所有的税赋c军银都如数归帐。但民间却怨恨沸天,越来越多的民众聚集到县衙。 为平息民愤,预防民变,巡抚当即做出决定,惩办县衙官员,并公开告示曰:“牛坑县县衙官员办事不力,使百姓民众遭受损伤,对县衙的责任官员施以惩罚,以告慰全县百姓。县尉车良为主办官员,对事件负首要之责,决定罢黜为民。县令黄庸虽因疾病没有参与征兵c筹措军饷c剿匪等事务,但身为县衙主官,给予停职半年。兵房书吏罚奉一年。户房书吏罚奉一年。另给牛坑县老百姓减免赋税一年,以示皇恩之浩荡!” 黄县令在停职第二天一大早,便收拾行装出门远行。不几日,他就到达京城。晚上,他只身一人,进了太师府,向太师汇报:“大人,事情已经办妥。车良被革职为民,小人也付出了代价,停职半年!” 太师大喜:“办得好!暂时委屈你一下,以后会有回报的。” 黄县令跪在地上叩头誓忠:“大人,小人不敢计较得失。上刀山,下火海,唯大人命是从!” 太师把他扶起说:“你是我的心腹,我绝不会亏待你。这车良是个才,却又是个酷吏,很可惜呀!若让他上台,会进入刑部,有一天还会掌刑部大权。到时,我们上上下下会尽遭屠戮呀!” 黄县令说:“对,只能怪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官场规则。” 太师说:“本来,从牛坑县征兵一千,筹军饷十万就到顶了。为解决他,硬是要了五千兵丁,五十万军饷。苦了一县百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黄县令说:“大人心存仁义。是他连累了一县之百姓!” 车良当差时廉洁,没有积攒,离职后一家迅速陷入困境。 娘子秀兰说:“相公,你是个大丈夫,为国家尽忠,为老百姓尽义,我是知道的。如今蒙受冤屈,削职为民,但我们心怀坦荡。我们齐心协力,把日子过下去。” 车良感动,抱着妻子说:“幸好还有娘子即使天下人尽毁我c谤我,至少还有娘子理解我c相信我。” 娘子说:“相公,我有手艺,可以织鞋。你有才华,可以写些字画。我们一样可以过好日子,你说对不对?” 车良说:“娘子说得是,我明天就开始写字画。咱们重新振作起来。” 常言道,落汤的凤凰不如鸡。车良在闹市上摆起字画摊,现场挥毫泼墨。只见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笔下生辉。一幅幅字画,栩栩如生,或气势磅礴,或细腻动人。若是在往日,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所作字画,会当即有人要走。今日,虽围观者众,但老幼妇孺c士工农商等各色人皆神情鄙弃,更无购买者。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上来,极为傲慢地问:“这幅字写的是什么呀?给我念念看。” 车良念道:“厚德载物。” 那人问:“这匾文好,真的好,值多少钱?” 车良答:“十文。” 那人很惊讶地叫起来:“才十文,我看值千金?” 车良谦逊地答:“不,客官,只需十文。” 那人却说:“好手笔,极有气韵。我给你五千要不要?” 车良感觉不对头:“你这是” 那人把匾文取下来,突然扔在地上,狠狠地吐上一口痰,又用脚猛跺,骂开了:“我看一文不值,你这等强盗狗官也能写厚德载物?我呸” 有人开了头,众人跟着怒骂开了。 “这狗官也有今日。给我砸!” “这贪官恶吏,害得我好惨!” “打死他,打死他!” 接着,众人一涌而上,把桌子掀翻,把字画扯下来,乱踏一气。更有人趁乱,拿起整盘墨砚,往车良脸上盖过去。车良满脸污墨,狼狈不堪。人越聚越多,打骂声沸腾起来。车良一看大事不妙,挤出人群,拔退就跑。他跑到河边,把全身洗干净,直至天黑才敢回家。 回到家中,妻子问:“赚到银子了吗?” 车良无颜面对,不敢直视妻子。 妻子安慰说:“不要紧,回来就好。我明天拿些鞋子去卖,能赚回些银子的。” 车良痛苦得不能言,为官时对百姓尽情尽义,但是今日,满街的人却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杀之而后快,他觉得很委屈。 第二天,没等车良起床,秀兰就早早上街卖鞋去了。 秀兰找到一家鞋袜店,进门问老板:“老板,这是我做的几双鞋,放在你这卖,好吗?” “好,拿过来,我看看成色如何。”老板说。 他接过鞋子,检查一通后称赞起来:“这鞋还不错,做得很好。每双十文,五双共” 当他抬头看见是秀兰时把话止住了,笑脸变成驴脸。 秀兰说:“五双共五十文,对吧,老板?” “不要了,”店老板突然把秀兰往外轰,凶巴着脸说,“走走走!” 秀兰大惑不解,问:“为什么呢?” 店老板不答,只管把她往外轰。 秀兰连上好几家鞋店,皆如此。 后来,有一街坊看见了,告诉她说:“当初你相公为官时,强征店家很多税,这些老板都记着呢。” 秀兰这才明白过来,解释说:“我相公只是奉行公务,那是朝庭的命令,不是他的错呀?” 那街坊说:“老百姓可不管这些,只知是你家相公派人来要的。” 商家不卖秀兰的鞋,秀兰就在闹市边摆起摊自己卖。有人认出她是车良妻子,便围过来嘲笑。秀兰是普通人家女子,尝惯人间冷暖,忍耐得住他人的冷言冷语,到天黑时分,终于把几双鞋全都卖完。她完全估计得到丈夫昨天卖字画的遭遇,因此回家时,特地买了一块丈夫喜欢的烤羊肉。 回到家,车良问:“娘子,这么晚才回来。鞋子卖了吗?” 秀兰笑着说:“卖了,卖了。赚了五十文,特地给你买上最爱吃的烤羊肉,庆祝一下。” 她不想让丈夫伤心,没有告之今天的真实遭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8章 【鬼升官】——路途凶险 妻子继续做鞋卖,但是车良却无法再卖字画,日子就这么煎熬着过。 直到有一天,车良突然收到远方友人的一封信,信中说:“车良吾友,得知你削职为民,吾深感痛心。吾深知汝才能卓越,忠于职守,其中,必有不能言之苦衷!今吾在幽州任知府,正缺一得力助手,欲请你为师爷。若你肯前来共事,则吾之幸也。友司徒敬上。” 车良当即与妻商量。 妻鼓励说:“好呀,总会有出路的。你有男儿志向,又有才学。若你想去,我定当支持。” 车良心有顾虑:“只是幽州在西寒之地,路途遥远,途经五州,相隔千里,往返一趟都不易。” 妻也担心:“我听说过幽州,在西北方向。” 车良眉头紧锁,说:“出了牛坑县就是五浊州,然后经过阴曹州c冥河州,最后到达幽州。” 妻心惊:“那么远,要怎么走呀?” 车良答:“若是走路三个月也到不了。只能坐马车去,大概要半个月。” 妻子更加担心起来:“现在天下不太平,听说那边时有战乱,又那么远,真让我放心不下。” 这是难得的机会,车良又怎能放弃,说:“若能谋个出路,再苦也要去。只是要留下你和老母c孩儿在这受苦。” 妻说:“女儿c老母我会照顾好,你放心。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 车良安慰之:“娘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妻情深义重:“让你在家呆着,苦无出路,是煎熬。若夫君决定了,我定当支持。” 车良感激:“无论什么时候娘子都给我最大的支持,真的很幸运有你。一旦在那边落好脚,我再接一家人过去。” 妻含泪点头。 商定之后,妻子翻箱倒柜,变卖家当手饰,筹上一百两,交给车良作盘缠。翌日,车良就上路,出门之前,趁妻子不注意,又悄悄拿出三十两,放回妻子衣柜中。 他的马车一路西行,两天就出了牛坑县进入五浊。又用了四天,穿过五浊进入阴曹。在阴曹内又行走了两日,却突遇连绵大雨,道路变得泥泞起来,好不容易才到达一村镇,在一家客栈住下来。雨越下越大,道路被冲毁,车马根本无法前行,越来越多的过往客商涌进客栈,客栈的食宿价钱也水涨船高。 一日,客栈伙计又进门催房钱:“客官,你把今日的房钱付了吧?” 车良把一串铜板递了过去。 那伙计眼一瞪:“什么?白银一两!” 车良一惊,问:“昨天还是五十文。” 伙计嚷道:“今天是什么行情?你看看下面挤在门口的那些,十两一晚求个房的都大有人在。店老板看你已经住了几天,才收一两一天。现在进店的十两都没房了,一两只能挤柴房。” 车良看了看窗外,大雨滂沱,客店只此一家,盘缠又不多,很无奈:“我的钱不多了,多住几天一次付清,能不能少点?” 店伙计说:“好呀?按月给,十五两一个月,便宜一半。” 车良心想天晴就出发,又怎能呆上一个月,只能按天付房钱了,不得不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这一递,让他很心酸,手都颤抖,这可要娘子没日没夜地织上一个月的鞋呀!店伙计看见车良一脸穷酸寒碜,脸一横,不屑地哼了一声“酸”,接钱甩手而去。 雨连续下了半个月,天才开始放晴,终于可以重新上路。 这半月,店家赚得瓢盆满钵,而车良则摸着空了一截的钱袋,心酸透顶,只得寄希望于前方。而前方,真有他的希望吗?他不敢肯定,却也只能继续前行。 又走了五日,终于过了阴曹,到达冥河城。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他在一家饭馆要了一份饭菜。正当他狼吞虎咽之时,忽然听见外边有老妇哭哭啼啼:“行行好吧,我孙女两天没吃上饭了,可怜可怜她吧!” 老妇的哀求声中,断断续续伴随有小孩的哽咽声。车良感到一阵心酸,便从盘里拿起两个馒头,走出去,递给那老妇和孩子。那小孩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老妇拿着馒头,却没有吃,很感激说:“多谢大人!” 简直就是同病相怜,车良心更酸了:“老妈妈一定饿坏了,吃吧!不用谢。” 他忍不住,眼泪就要冒出来了,忙转身,回到店里低头吃起饭来。 这时,他又听见那老妇说:“乖孙女,你把这只馒头也吃了吧!我不饿。” 那孙女说:“奶奶,你也很久没吃了。你吃吧,我吃够了。” 老妇说:“奶奶不饿,你吃吧!” 孙女说:“不。” 老妇说:“好,那我留着晚上吃。” 车良感到一种钻心的痛,他理解这位老妇的用心。 吃完临走时,他从包袱里找出一两纹银,塞给那老妇。这时,他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双贼眼正盯着他的包袱。这人悄悄跟随,看着车良住进一家客栈。 深夜,一黑衣蒙面人悄悄潜到车良房外,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将一根管子伸进来,吹进一阵迷烟。不一会儿,车良在梦中昏迷过去。这人溜进房子,翻开车良的包袱,将里边的银子偷走。 第二天一早,车良醒来,发现包袱被打开,里边的银子不翼而飞,顿时大惊失色,慌忙翻箱倒柜,从其它各个隐秘之外翻出另外三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边的银子完好无损,才松上一口气。幸好他当过差,有警惕,将银子分成四部分,分别藏于不同的地方,以防一下子全部丢失。 几天又过去了,终于出了冥河,进入幽州境内。眼看幽州城越来越近,却又发现新的异常。往幽州城方向西行的人越来越少,而往东边赶的人越来越多。初始之时,车良和马夫有些纳闷,随着进一步前行,发现往东边赶的人迅速增多,像是难民在出逃。 马夫察觉出异常,停车,向匆匆赶路的人打探:“老乡,为什么急着往东边赶呀?” 路人反问:“你还去幽州?那边要打仗了,不知道吗?” 车良一惊,忙探出脑袋:“幽州在打仗?” 路人答:“听说匈奴大军要攻打幽州城!满城的人都往外逃,你还去送死?” 马夫大惊,当即调头要往回走。 车良慌忙止住说:“这只是可能,不一定真的会打仗。” 马夫说:“你没看见这些人在逃命吗?我是不敢再去的了。” 知府大人盛情相邀,若听说有难就弃之而逃,车良深感可耻,而且,已经行进千里,眼看幽州城就在眼前,他不甘心,更何况回头也没有出路。于是,他决意要前行,对马夫说:“这只是传闻,我有挚友在城中,一定要前去。” 马夫说:“我不能冒这样的险。不能为赚你几个车马费就去送死。要去,你自己去。前面还有一百多里的路,你自个走吧!顺着这条大路,一两天就能到。” 马夫死活不愿再向前,车良只得下车,徒步前行。 翌日傍晚,他终于到达幽州城外,向路人打听城内情况。路人纷纷回避,不敢回答。好不容易,才有人悄悄回应说:“前天幽州城内叛变,守将和官员被杀,全城不战而破。” 车良大惊,问:“那幽州知府司徒大人呢?” 路人答:“不清楚。” 一连问好几人,都无法得知司徒大人状况,车良决定继续进城探个究竟。 在城门口,他看见上方悬着几颗人头,不禁毛骨悚然。 入了城,他找了家客栈住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店家侃:“我刚从外边进来,走到城门,发现上面悬着几颗人头,吓死我了。” 店老板问:“客官从外地来?” 车良答:“对,不知被斩的那些人犯了什么罪?” 店老板悄悄说:“有一个是守将,还有一个是坚决不投降的知府大人。另外几个也是不愿降的官员。” 车良大惊,希望听错了:“是知府司徒大人吗?” 店老板点点头:“对,就有他。” 车良如坠深渊,悲痛至极。然后,又想起他的家人,便克制住,继续打探:“知府的家属呢,有没有被杀?” “不知道。”店老板说,“不过听说事变前一天,有人看见知府把一家老小送出城。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给车良多少留点盼头,又祈求起老天保佑,让友人家能脱险。 滞留此地已毫无意义,第二日,车良早早起来,开始返乡。然而,刚到城门口时,被叛兵拦下来。 一个满脸麻子的大兵问:“哪里人,干什么的?” 车良强作镇定,答:“黑山郡牛坑县人,到这里做生意的。” 麻子怒喝说:“我看你像朝庭奸细。” 车良辩解:“我是生意人,绝不是奸细,真的不是。” 麻子下令道:“来人,给我好好搜一搜。” 几个大兵围过来,将车良从头到脚搜了一遍,没有搜出任何可疑之物。然后,麻子转而又盯住车良的包袱问:“这是什么?” “这是行李盘缠。”车良答。 麻子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除了衣服就是几十两银子。几个匪兵鼠眼一睁,满眼贪婪,愣了一会,随即厉声喝道:“那里偷来的?说!” “这不是偷的,本来就是我的。”车良说。 那几个匪兵把车良团团围住,大吼:“老实交代,从哪偷来的!” 车良继续解释说:“不,不是偷的,这真是我的。” 面对这些匪兵,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麻子说:“我看是偷来的,先抓起来,再细细审问。” 匪兵一涌而上,把车良五花大绑捆起来,押进一间黑房子。 在黑房子里,匪兵把车良绑在木桩上,不断拷打,逼迫车良承认罪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9章 【鬼升官】——死里逃生 到了第三日,车良已经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神智不清。匪兵把他押解到军中一个大牢,对牢卒班头说:“抓到一个小偷,偷了人家的鸡。痛打一顿,把他押到军中服劳役好了。” 牢卒班头说:“好,又抓到一个。上头下令要三百劳力发往白河谷。我正愁人数不够。” 车良在军牢里被关了二天,然后与众多牢徒一起,被绑在一根长绳上,驱赶出城,前往城东一个叫白河谷的隘口。白河谷是一个兵家要塞,是从东边进入幽州城的必经之处。叛军刚取得幽州城,要在此处紧急修筑防御工事。 几百劳工在官兵的重重监视下挖壕沟c采石料c垒石墙c伐木材。稍有一点停顿,监工的皮鞭就会狠狠抽下。在劳累c饥饿c疾病c暴打等严重侵袭下,每日都有人死亡。不远处掩埋死劳工的土坑越来越多。 一日,车良被安排到山林伐木材。他终于找到机会,拔腿就往森林深处跑。匪兵发现了,在后面猛追。车良明白,这是唯一逃生的机会,因此虽然负伤在身,仍然拼命狂奔。绝处求生的意志激发出强大的力量,他终于甩掉追赶的匪兵,消失在重重密林里。 他迷失在森林中,只记得家乡在东南,就靠早上辨认太阳日出方向,朝着东南方向走。他累了就栖息山洞或树梢,渴了就喝山间溪水,饿了就吃野果c竹笋c草根,甚至吃鱼c青蛙c蛇等生肉。数日下来,他须发逢乱c衣衫褴褛,几乎变成野人。 他在森林里走啊走,走了将近两个月,不知趟过多少山山水水c沟沟壑壑。终于,他发现前面有人,便上前打听。谁知那人以为是野人,吓得直哆嗦,拔腿就跑。 车良忙喊:“老乡,别跑,别跑!我只是路过此地,问个路!” 那人这才停下来,惊魂未定说:“我还以为是野人妖怪之类,吓我一跳。” 车良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在森林里迷了路,很多天了,好不容易才见到有人家。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呀?” 那人说:“这里叫赵家沟,是冥河的离县。” 车良喜出望外,他记得来时就经过离县县城,忙问:“离县县城怎走,有多远呢?” “离这远着呢,这里是深山老林,要走四五天的路。”那人指了指村边山路,“你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有岔路时就走大的,顺着它会通到县城。” 车良很感激,连声道谢,迫不及待地继续上路。数月以来,死里逃生,见尽人心险恶,受尽孤独寂寞,他恨不得飞回家,飞到母亲c妻女身边。 他又连续走了数日,终于看见离县县城。这里有一条官道通往家乡,只要沿着来时的路,就可以回到家。终于脱离虎口,踏上回家的路,悲伤c害怕c愤慨c辛酸一齐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他百感交集,为挚友遇害而伤心,为匪兵的狠毒而愤恨,为森林里的毒蛇猛兽而惊怕,为人生茫茫孤苦无依而辛酸。他想念家中的母亲c妻女,却又突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无力再支撑起一家,会使母亲c妻女跟着一起掉落苦难的深渊。 他忍着悲伤,继续上路。在内部腹地,少了些叛匪贼兵,更因为他已经衣衫褴褛c蓬头垢面,没有什么人会打他的鬼主意,就连出入关防时,兵士也不愿盘查他这样的人,于是,他感觉轻松了许多,但饥渴始终折磨着他。他念了许多书,这反使他无法放下清高的面子向人乞讨,不得不偷别人地里的庄稼为食。他累了就睡在路边,饿了就拔草根或摘路边的庄稼充饥,然后继续前行。 一夜,他又睡在路边。就在熟睡之际,悄悄来了几名官兵,其中一人拿出一瓶药水,让车良吸进去,使他在熟睡中进入深度迷幻状态,全然不知所发生的一切。然后,迅速跑来一群官兵封锁住周围。接着,一群官员上来了,有的做旁听,有的做笔录。 诱使开始说:“皇上!” 车良在深度迷幻中问:“皇上?皇上在哪里?皇上快救救我们吧!幽州有叛军,赶快派兵剿灭。” 他忽然悲怆地哭起来。 诱使问:“若叛军进攻京都,皇上有难,你会参军保卫皇上吗?” 车良答:“会,我一定要参军,杀了这群叛贼。” 诱使问:“若叛军拿你妻女作要挟,要你投降,你会投降吗?” 车良愤恨道:“不,我就是与这些叛匪同归于尽,也绝不投降。” 诱使又问:“幽州有叛变,你怎么看?” 车良说:“幽州知府司徒大人热诚相邀,我千里迢迢欲投奔之,谁知他竟遇害。我痛不欲生!” 诱使问:“若你当时就在知府大人手下任职,叛兵来了,你会投降吗?” 车良咬着牙:“我就是死也追随知府大人。” 诱使问:“知府大人不降,被斩了首。你还要追随吗?” 车良答:“就是战死,斩了头,我也绝不向叛匪投降。” 诱使问:“若皇上给你重职,你要怎么做?” 车良愤慨道:“这些叛匪就是潜伏在朝庭中的奸臣贼子。这些贼臣奸党窃取权力,使多少人遭殃,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我恨不得挖其眼c吃其心c啃其骨。若我执掌朝政,我必要将他们抓捕归案,全部斩杀” 诱使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这群官员迅速撤去。最后,有一人又拿了一瓶药水,使他吸了进去继续熟睡。 天亮了,他醒过来,对晚上发生的事,完全不知,只觉得这一晚睡得特别沉,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他继续上路,好不容易过了冥河,进入阴曹。阴曹内有一段特别荒凉漫长的路,二百多里荒无人烟,连可以啃食的草根都稀有,他好不容易跌跌绊绊走了过去。就在饥寒交迫c精疲力竭之时,忽然发现一处红薯地,已饥饿数天的他什么也不想,一头钻进去,偷挖了几颗红薯。 正当他在水沟里清洗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有小偷呀,大家快来打小偷呀!” 车良一惊,拔腿就跑,但很快就被追上。 “竟敢偷我的红薯。”一大汉怒吼着,上前狠狠一巴掌扇过来。 那巴掌大如蒲扇,只一掌就让车良站立不稳,顺着巴掌方向转了一圈,扑倒在地上。 在一片愤怒的打杀声中,壮汉c老幼妇孺齐上阵,拳打脚踢。车良抱着头,缩着脚,很快就昏过去,完全没了反应。好不容易,狂怒的拳脚才停下来。 有幼童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贼,见他没反应,问道:“爹,他是不是死了?” 壮汉说:“小偷,该死!别管他,咱们走。” 众人离去,车良躺在地上,久久没有醒来。 许久,狂风大作,乌云滚滚,大雨倾盆而下,把他淋醒了。他觉得全身钻心地痛,挣扎着爬起来,在雨中踉踉跄跄前行,希望能找到一处躲雨养伤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无人的破庙,钻了进去。 庙里还有一堆炭火余烬,似乎还有依稀的烟冒出。他喜出望外,把上面的炭灰拨开,里边露出几颗还带着火星的木炭。他赶紧找来树枝木屑,把火升起来。他终于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火光映照着他全身,使他全身变成了似乎健康的火红色,但仍然掩盖不住皮包骨的躯体所散发出来的恐怖的死亡气息。唯有他的眼睛在极度的迷惘和痛苦中依稀闪烁着某种求生的希望。他已经受伤,无法前行,只能呆在这破庙里。 经过这一回,他有了经验,再也不会在白天轻率地闯进庄稼地,只等晚上,观察清楚四处没人时再行动,就连挖起的土坑还要重新填埋不露出端倪。一连几天,他都以玉米c土豆c红薯之类为食,由于有炭火烧烤,似乎吃得还蛮香。数天过去了,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又勉勉强强重新上路。 自古以来,天灾人祸从未曾断绝,流离失所者也就不计其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0章 【鬼升官】——幸福绝唱 数十天后,车良终于看见路上有一界碑“牛坑县”,不禁欣喜若狂,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间焕发了生机,浑身都长起劲,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半夜时分,他终于到家,敲起门。 妻子被惊醒,从里边喊:“谁?” “娘子,是我”车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一声就累倒在地。 妻子听出来了,激动得眼泪直流,哽咽着跑出来。门一开,只见一个叫化子模样的人倒在门外。她举起灯火,好不容易才认出这正是自己的丈夫。她赶紧把丈夫扶进去,盛来粥水给他灌下。过了一会儿,他的神智才恢复过来。夫妻俩悲伤得不能言语,相拥而泣。 “娘子,孩子和娘可好。”车良问。 妻子哭诉:“孩子还好,睡着了。你走之后了无音讯,后来又有传闻幽州有叛变。我本想前去找你,但一个女人家又不方便,更何况孩子和娘需要照顾。娘忧心过度,就病倒了去世一个多月了” 闻及此讯,车良哭喊着娘,捶胸顿足,悲怆至绝 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车良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妻子因操劳过度,病倒了,不久便撒手人寰。短短几个月,一家只剩下一对父女。妻子在时,还可以织鞋维持生计,妻子去世之后,这对父女迅速陷入更为艰难的困境。在牛坑县,老百姓皆视车良为落难的贪官恶吏,对之厌恶至极,极力打击。 一日,又无米下锅,车良搜遍家中,找不到可变卖的器物,便厚着脸上邻居家借。 邻居一瞪眼,怒骂:“你这贪官恶吏也有今日,当初从我这强行掳掠,连借来的驴都牵走了。昨日债主还来索赔,至今未能还清。我还有粮米给你。你给我滚” 邻居连吼带轰,把他赶了出去。父女俩空着肚子,只得以水充饥。 到了半夜,女儿又饿醒啼哭:“爹,肚子饿!” 车良把女儿拥在怀里安慰:“乖女儿,别哭。明日爹给你找吃的。一定有!” 他端来一碗水,让女儿喝下。女儿一咕噜喝完后,小肚子鼓了起来,顿时不觉得那么饿了,便躺在爹的怀里又睡过去。他给女儿铺盖好被子后,提起菜篮子,趁着月光出了门。 他来到河边,这里长有荠菜c苦菜c马生菜等野菜。他要趁女儿再饿醒之前把吃的准备好。到天亮时分,他终于采满一篮,匆匆赶回家。 女儿醒来时,满满一大盘野菜已经做好。饿坏的女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猛然抬头,看见爹正慈祥地盯着自己,并没有一起吃,便问:“爹,你也吃吧!” 车良说:“爹吃过了,你吃吧?吃慢点,要嚼烂。” 女儿说:“好,我全吃光!” 女儿笑了起来,这笑声让车良感到万分幸福,但又很想哭。 “等你吃饱了,我们一起去采野菜好不好?”车良问。 “好,我还喜欢吃爹做的野菜饼。”女儿又欢快了起来。 河边滩涂地成了他最后的菜园,最后的依赖。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野菜渐渐被采光,车良又陷入困境。 一天晚上,女儿再次从饥饿中醒来,啼哭不止,泪眼汪汪地望着爹:“爹,我饿!” 车良又取来一瓢清水让她喝下,安慰说:“乖,喝了这瓢水,好好躺下,一觉醒来,就有好吃的了。” “真的吗?”女儿问。 “当然是真的喽,爹何时骗过你?”车良答。 女儿很听话,躺下来说:“嗯!爹从来不骗我。我躺下睡觉。” 好不容易,女儿才睡着。 趁着夜色,车良又出门。这一次,他悄悄潜进一家菜园地。这是个南瓜园,满园的南瓜正成熟,全身金黄,大如磨盘。他挑了一个,悄悄摘下,再拨弄一下瓜藤和瓜叶,意图不让人发现瓜有失。为了不被人看见,他需绕道而回,便向菜地另一边的芦苇丛撤去。 刚踏出菜地,钻进那芦苇从,只听见“噗”的一下,脚掌一阵钻心剧痛,“呀”一声惨叫夺腔而出,一根利剑般的竹签穿透他的右脚掌,鲜血奔涌而出。 他失控地倒地挣扎,好不容易才重新控制住自己,忍着剧痛,把竹签拔了出来,再撕下一块布条,将脚包扎住。然后,又扛起摔在地上的南瓜,拖着那只残脚,警惕地扒开草丛,一步一步逃离。身后留下一片血迹和那根染红了的竹签。这是一个竹签阵,尖锐如剑的利齿潜伏在草丛中,等着刺穿经过上面的小偷,或者别的不幸生灵。 公鸡报晓,天边露出鱼肚白,车良才拖着残腿闪进自家门。他狼狈不堪,为了不让女儿发觉,迅速洗刷干净,换了衣服。 天亮了,女儿醒来,发现厨房里有个巨大的金色南瓜,兴奋不已,抱着南瓜问:“爹,这么大,金黄色,我都抱不过来。从哪来的?” 车良笑着说:“当然是买回来的喽!” 女儿问:“我们不是没有钱吗?” 车良撒谎说:“以前有朋友欠着我的钱,现在还上了。我就赶了个早市,买个瓜回来。” 女儿说:“爹真棒!我就要吃南瓜。” 车良说:“好,我马上做给你吃。” 一高兴就大意,他迈开步子,一阵剧痛让他惨叫一声,几乎摔倒在地。女儿发现了爹的脚有伤,心痛得要哭,呜咽着问:“爹你是怎么了?” 他说:“爹没事,只是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中一个破碗,刺伤了脚。哎,不知是谁,把破碗扔在大街上,太没道德了。” 女儿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认真地说:“爹,你养伤,我来做饭。” 女儿才八岁,就要做饭,车良很幸福,也很悲伤。不能给女儿以保护,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家,这让他万分羞愧和伤心,以至于在内心深处对自己愤恨不已,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突然发现,自己学会了撒谎,而且没有了往日那种对撒谎的可耻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1章 【鬼升官】——最后一梦 在女儿的悉心照料下,他的伤口愈合了,但脚筋却永久地损伤,无法受力,走路时一瘸一瘸的。女儿找来一根树杈,修成拐杖,让他支着走。由于脚瘸了,更没有能力工作,他进一步陷入困境。 一日,他又在野外寻野菜,突然发现一个袋子,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那是满满一袋雪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三百两,另外还掺杂有几件名贵的玉器。仔细一瞧,所有银子下面都印有“国”字样,这是国银。市面上是不可能有“国”字号的银子的,这些银子只能在朝庭内部支付使用,朝庭有明令,民间私存国银为死罪。 他再检查那几件玉器,皆是宫中宝物。以前的职业经历使他意识到这种情况非常,应该是从宫中流失之物。宫中经常有太监c仆役c宫女窃取财物之事,他也曾缉捕过几起。他想,这应该是盗贼匆忙逃跑间遗落的吧。他把这些财物包好,拎回家。 回到家中,他盯着这包银子发愣。他心中还保有以前的职业操守,若是以前当差,他会毫不犹豫地上交这些钱财。但现在早已不是官差,而是一无所有的难民,每日都为几餐发愁,过着有今朝不知明日的日子,更让他心痛的是宝贝女儿也跟着一起受苦。这包银子,虽然只不过是朝庭大员一顿的开销,却足够他和女儿吃一辈子的米饭和窝窝头。这些名贵的玉器,只是那些宫中贵人的小小饰件,却足够换取女儿一辈子的衣裳。他想靠自己的才华和努力谋生计,但全城的百姓都憎厌和排斥,想到这让他愤愤不平起来。他盯着这包银子玉器发呆,想着一家的苦与悲,多少辛酸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 当他还在记忆的苦海中浮沉,无法抉择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没等反应过来,一群官差破门而入,冲进来,将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新班头狠踢他一脚,怒斥道:“原来在你这,这回是人赃俱获,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车良一边挣扎,一边解释:“这是捡来的,真的捡来的!” “回衙门跟大人解释去吧!”新班头说着,手一挥,众差役便把他押出大门。 车良在踉踉跄跄中猛回头,忽然发现在身后,受惊的女儿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 在大牢里,一轮又一轮的拷打之后,车良昏昏沉沉地昏死过去。这时,进来几个官差,把他抬上担架,抬到一间大厅。大厅里坐满了各式大员,一片肃静。主持大人一挥手,便有人上前,让他吸入迷幻药水,进入迷幻状态。 主持大人发话说:“开始吧,笔录官要做好笔录,皇上等着过目,不得有遗漏。” 诱使问车良:“你当县尉时,你觉得自己做得如何?” 车良答:“我忠于职守,未敢谋一分私。” 有人当场反驳问:“哪为何全县的百姓对你恨之入骨?” 车良答:“我问心无愧。” 那官员问:“面对朝庭和受难的百姓,真的无愧吗?” 车良忽然面露愧色:“还真的对不住很多人。可是这没办法,朝庭的苛捐杂税,把他们害苦了。” 那官员问:“自己工作不力,竟然怪罪朝庭。是不是还要怪罪皇上?” 车良悲愤起来:“朝庭有过,皇上负首要之责。” 诱使问:“幽州叛变,你有什么看法?” 车良悲愤:“该死的奸臣乱贼,把知府大人给杀了,还几乎害了我。” 诱使问:“谁几乎害了你?” 车良说:“那些叛匪,抢光我的银子,还把我捉去奴役。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被奴役至死,惨不忍睹。” 诱使问:“你是怎样活过来的?” 车良说:“伐木时,趁匪兵不注意,逃了出来。” 有官员问:“幽州千里之遥,你又没银子。如何回得来,吃什么,住在哪?” 车良悲伤说:“渴了就喝溪水,累了就睡路边,饿了就啃草根。有时到地里摘点庄稼吃。” 有官员眼尖,反驳说:“是偷庄稼吃吧!” 车良说:“那没办法?吃了很多,红薯c萝卜c黄瓜c玉米之类的。初始时很不安,慢慢就习惯了。” 有官员厉声斥责:“这是偷盗,按朝庭律例,当治罪。” 有官员反驳:“这是没办法的事,如何能治罪!” 另有官员说:“若有困难就可以犯法。这王法还要不要了?常言道,律法无情。” 有官员附和说:“也是,几乎所有的鸡鸣狗盗都是为困境所迫。可是这并不等于就可以犯法呀。” 有刑部官员说:“按照朝庭律法,这确实是犯法,是犯罪。” 诱使问:“你的腿怎么瘸了?” 车良说:“摘南瓜时,被竹签扎伤了。” 有官员鄙视地问:“你什么时候又偷人家南瓜了?” 车良说:“从幽州回来后,有一天没有吃的了,半夜就去人家菜园,偷摘了个南瓜。毒呀,装上竹签!害了我的脚” 满堂的官员扰动起来,议论纷纷,有人大声训斥:“这吏部是干什么的?我堂堂朝庭大员,每天要处理多少国家大事。把我们老大远从京城请来,就看一个偷菜贼!” 有人解释说:“他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 越来越多的官员不耐烦:“鸡鸣狗盗之类,还能有什么可取之处?” 诱使说:“大家稍安勿燥,既然来了,就耐心再等一会。” 车良在迷幻中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等什么,有吃的呀?” 堂上一片唏嘘声。 诱使问:“你为何被打入牢中?” 车良说:“捡了一包银子。” 诱使问:“既是捡来的,为何要抓你?” 车良答:“他们诬告我偷来的。是国库银,还有一些应该是宫中的玉器。” 有官员一听,又怒斥道:“既是国库银和宫中玉器,为何不当即上交。私藏国库银或者宫中宝物都是要杀头的。” 车良大惊,解释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要害我!” 有官员问:“是不是你亲自捡,并带回家?” 车良说:“我只是暂时带回家,没想要私藏。” 有官员问:“你老实说,想不想据为己有?” 车良说:“也想,这够我吃一辈子米饭和窝窝头了,再也不用吃什么野菜,也不用再到菜地里偷了。” 有官员说:“这是事实,你确实将那钱财带回了家。也有那样的心思!你是该死的小偷,私藏国银和宫中宝物的罪犯。还以为是什么人才,圣人君子。只不过是肮脏卑劣的贱民,嗤” 车良被激怒了,怒吼道:“你才是肮脏卑劣之人!” 那官员怒斥道:“放肆!本大人是堂堂朝庭大员,岂容你这等放肆!” 有官员问:“你这也算忠于职守,忠于朝庭,忠于皇上吗?” 车良悲愤中迅速失控,怒骂道:“你这群狗官,欺上瞒下,残害百姓,还能冠冕堂皇立于庙堂之上。也就是一群衣冠禽兽!昏暗的朝庭,必有昏暗的国君。这样的国君是该死的昏君。下三滥之类立于庙堂,也配为天下君师?这样的朝庭,这样的官员,人人得以诛之。我呸” 满堂一片震惊,鸦雀无声,之后是几近沸腾的喊杀声。 车良又被丢进县衙大牢。当他醒来时仍然一无所知,过程记录却迅速传到京都国王那里。 国王看完记录后,大怒:“还以为是个忠贞不二,才学双全之才。却是个贪赃害民的恶吏,偷鸡摸狗之辈,不敬朝庭不敬君的狂妄之徒。还暗藏叛心,对朕如此大逆不道,亏朕一番苦心,几番欲提拔重用之。这等人不杀难泄朕心头之恨。着牛坑县衙门,依律严惩。” 皇命迅速下达牛坑县。牛坑县衙门当即做出审判:车良犯下欺君妄上罪c污辱朝庭命官罪c渎职伤民罪c盗窃罪c私藏国家库银罪,数罪并罚,即日处斩。 当天,车良就被押赴刑场。头颅落地的一刹那,他万分恐惧,感到一阵巨痛,然后渐渐失去知觉,似乎沉沉地进入梦乡。大脑意识存留的最后几分钟,他作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梦见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在厨房里,娘一边搂着还是幼童的他,一边给灶里添火,而爹爹正烙着大饼。大饼上撒满了葱花和芝麻,被烙得滋滋作响并散发出诱人的烤香味。爹爹的大饼c娘亲的怀抱和炉火的温暖,让他并不觉得外面的大雪有多少寒冷,反倒觉得飘进来的雪花变得异常美丽起来。他又梦见上私垫,和众多好友伙伴一起念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他又梦见与娘子拜堂成亲,娘子披着红头巾,牵着他的手拜天地拜父母,然后夫妻相对拜。他又梦见妻子在生孩子,自己守在门外焦急等待,然后听到里面传来女儿出生的啼哭。他又梦见女儿把着爹娘的手,学习走路。他又梦见自己发奋图强终于金榜题名c报效国家,在朝堂上为国为君贡献才智。又梦见在疆场上横刀立马奋勇杀敌,凯旋而归。朝堂上,皇上亲自表彰他的忠义,满朝文武无不称赞。 突然,乌云遮住天空,整个大地暗下来,一声霹雳巨响,阴沉的苍穹出现一道闪亮灼眼的雷电,朝着大地劈下来。闪电的光芒瞬间把朝堂照得透亮起来,他忽然看见,朝堂上的众君臣变成了妖魔鬼怪,向他扑过来。 他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得头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挣扎,但动不了。只见一俱没有头的躯体也倒在地上,鲜血从断开的脖子处猛烈地喷射。污血遮盖住他的双眼,万物变成模糊的血红,接着天暗下来。 这时,他似乎听见年幼的女儿凄厉地哭喊:“爹爹” 接着,哭喊声越来越远,一切陷入黑暗 智者偈语:恶是权力的自然天性,专制体制会使这种恶发挥到极致,此时,恶官就变成了恶鬼。 (本故事完,请继续阅读下一个) 好故事使人长见识;坏故事使人变白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2章 【鬼圈套】——新官初审案 一条乡间古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驰。车上的旅客叫申屠,十年寒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考取朝庭科举三甲进士,官授乌集知县,正在赴任途中。黄昏时分,马车一行驶进乌集城,暂住于驿站。 第二日,申屠到县衙交换官文,正式上任。到了晚上,众大小官员和地方乡绅名流大摆宴席,为新到的申屠大人接风洗尘。席间,一支婉转清幽的弹唱声传来,众人的喧闹顿时停下来。 只见一歌女坐在大厅台上,抱着琵琶,边弹边唱:“秋叶随风逝,流水何处去,寒宫玉桂岂有情,天涯尽飘零”玉指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蹁跹起舞,天籁般的音符时如山涧流水飞溅,时如海潮涌动,时如泉水叮咚,时如幽灵哀鸣。 那女子的歌声美妙动听,却似在倾诉衷肠。这琴音c歌声和那女子的身影让申屠觉得很熟悉,让他想起家中正在学习弹唱的女儿。于是,他向人打听:“这弹唱的女子叫什么,从哪来的?” 有下人告诉他:“大人,这女子是怡春院新来的歌姬,艺名婉秋。专门请来给申屠大人献唱的。” 申屠赞叹中有惋惜:“哦,唱得相当不错。只是不像是一般卖唱的,倒很有大家闺秀的气息。” 下人说:“这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听说原来是某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道中落,才出来卖唱。” 申屠盯着那女子愣神,他觉得那歌声似乎来自灵魂的某个深处,在诉说着什么 一日,申屠正在衙门书房看书,忽然值班衙役闯进来报告:“大人,鸿福茶楼有人打架,有人被打死了。” 申屠当即奔赴现场。只见一人胸口插着一支发簪,倒在地上,地上淌满鲜血。 茶楼的伙计报告说:“小人亲眼所见。秀才刘文和富公子李仁才在喝茶时发生口角,打起来。在争执扭打中,刘文被一支发簪扎中,倒在地上。李仁才则跑了。” 案情很明了,申屠当即命令捕快封锁城门,缉捕李仁才。 话说李仁才杀人后十分惊恐,匆匆赶回家,不敢久留,取上简便行囊慌慌张张往城外逃。当他走到城门时,就被守候在此的官兵抓了个正着。 申屠大人当即升堂审讯,厉声问:“李仁才,你可知罪?” 有诸多证人,李仁才自知抵赖无用,只得承认并辩解道:“小民知罪。可我并不是有意要杀死他的。” 申屠大人问:“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杀了什么人,给本官详细招来?” 李仁才说:“是大人,小人全都招。今天早上,我去茶馆喝茶,正好遇见了刘文,便与他起口角,后来便扭打起来。在扭打中,他被发簪扎中。大人,不是我想杀他的是他自己扎中自己!” 申屠大人问:“你与他因何起口角?” 李仁才答:“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支发簪,向我挑衅。就过去和他争吵起来。” 申屠大人问:“挑衅?” 李仁才说:“他不断在我面前招摇那支发簪,并说‘小灵就是我的,这就是我要送给她的定情礼物。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就有几个臭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气不过,便伸手去抢那支发簪。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申屠大人问:“小灵是谁,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仁才答:“小灵是我邻居。后来刘文出现了,我和小灵就有了嫌隙。” 申屠大人提高了声音,威严地问:“你用那支发簪,刺进他的胸口?” 李仁才一惊,忙辩驳:“不,大人!我没有扭打中,也不知怎的他自己扎中他自己了。” 申屠大人问:“你如何证明你之所说?” 李仁才说:“茶馆大厅里,许多人都看见的。” 申屠大人当即叫来店伙计。 店伙计说:“大人,死者刘文原本在喝茶,在玩弄那支发簪。后来,李仁才便过去,和他争吵起来,然后又去抢发簪,就这样扭打起来。后来刘文突然倒地了。至于那支发簪是怎样刺中他的,我没能看清楚是扭打中扎着的!” 申屠大人又传问其他几个目睹证人,皆与店伙计所说一致,就是无法论定发簪是如何刺入刘文胸口的。于是,申屠大人将李仁才收押,择日再审。 李老爷虽富甲一方,但就李仁才这么一个儿子,这下,一家都急坏了。这一晚,一家人紧急商量对策。 老夫人一个劲地哭,哽咽说:“我就这一个儿子,老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呀?” 李老爷紧皱眉头:“少爷不幸惹上命案,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性命。他是我李家唯一的香火,不能就此绝了呀!大家看看有什么办法救得了他?” 管家支招:“老爷,先弄清楚案情,再就是花银子打点衙门里的人了。” 李老爷答:“只要救得了少爷,多少银子都得花。就怕人家不收呀!” 管家说:“天下难有不贪的官。官场里十有八九都是贪的。因此,只要有钱,不怕没鬼推磨,保准能疏通衙门一大半。” 老爷点头:“至少要争取从轻发落,先保住一条性命,然后再图别计。明明天立刻取上银子,去疏通疏通” 管家又建议说:“先去看看少爷,问清楚案情,才好应对。” 老爷答:“好,明天一早我去探班。管家你陪老夫人去准备银两,把各铺庄的银子都收上来,有多少准备多少。” 管家答:“是,老爷。今晚我就把衙门里要打点的大小官员列出来。然后就可以照名单行事。” 管家精明,是李家得力的助手。李老爷心怀感激:“好,好,就这么办!有劳管家了。” 第二天一早,李老爷就去探监。出门前,管家为他准备好一大包银子:“老爷,一定要带够银子,否则见不到少爷的。” 李老爷说:“好,还是管家细心!” 银子太沉,老爷叫来一下人专门扛着,并带上一篮食物。 到了牢狱门口,狱卒把他拦下来喝问:“干什么的?” “探探望李仁才。”李老爷答。 “李仁才犯的是严重的杀人罪,申屠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与他接触。”狱卒厉声道。 李老爷忙掏出一把银子塞到狱卒手里说:“官爷行行好!我是他的爹。只是去见见儿子,送点吃的,并不碍事!” 狱卒掂了一下银子,板起脸:“大人有交待,谁都不得见。放你进去,我可担待不起呀!” 李老爷又掏出一把银子塞到他手里。狱卒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其他人,就挥手示意他进去,并轻声交待说:“要快点,万一大人来就无法担待了。” 李老爷用银子开路,过了好几关才见到儿子。 见到了爹,李仁才哭诉:“爹我真不是有意要杀他的。你一定要救救我!” 李老爷说:“儿子先别急,你先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爹,爹才好想办法应对呀?” 李仁才就把整个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后,李老爷谨慎再问:“儿子真不是你将他扎死的?” 李仁才说:“爹,我怎么会骗你呢?在扭打过程中,他就被扎中了,并不是我要刺死他的呀。” 李老爹悬着的心落下一点点,安慰说:“既然不是你扎死,也没人证明是你扎死他,这就有救了。你放心,先忍着,爹即使散尽家财也会把你救出去的。” 说完,李老爷匆匆回家,准备下一步行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3章 【鬼圈套】——行贿救子 当他回到家时,管家已等候多时,迫不待地问:“老爷,少爷怎样了?” 李老爷庆幸说:“无意伤的性命,多花点银子,或许还可以救回他的命。” 管家松了一口气:“银子都准备好了,两万两现银,另有一万两银票已经是老爷半个身家了。” 李老爷含着泪:“只要能救回少爷,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得给呀!” “这是衙门重要官员名单和送银草案。”管家掏出一张名单递过去,“县令大人一万两;师爷二千两;县丞二千两;县尉二千两;捕快班头一千两。你看看这样是否合适?” 李老爷阅完,思忖一番,终于决断:“好,就这样!我亲自去找县令大人。而师爷c县丞c县尉c班头就由你去疏通。” 安排好任务,李老爷和管家便分头行动。 在衙门外,李老爷又将一把纹银塞到门丁手里说:“请迅速通报申屠大人,本人有急事求见。” 门丁问:“你是何人,何事?” 李老爷说:“就说与刘文被杀案有关,有重要情况要禀报。” 不一会,门丁回来请李老爷进去了。 在官衙书房里,李老爷见到申屠。 申屠问:“你是何人,有何事?” 李老爷左右看了一下说:“大人,小人有重要隐情禀告,只能告诉大人本人。” 于是,申屠摒退左右。 李老爷上前,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大人,小人是李仁才的爹。这孩子是我的独生儿子,如今不幸犯下命案。求大人饶了他吧?” 见是求情,申屠严厉说:“王子犯法,尚且庶民同罪。律法无情!我会秉公处理!” 李老爷说:“我儿子他不是故意杀人的,请大人从轻发落,留他一条性命。我必感恩戴德,报答大人!” 说着,李老爷掏出一万两银票,塞到申屠大人手里。 申屠一看是银票,严肃说:“你这是为何?若他罪不至死,我自然不会判他死罪。若他真的是死罪,我又如何救得了他。” “他不是故意杀人,是误伤人命,”李老爷哭求起来,“求求大人从轻发落!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申屠义正严词说:“老人家,你起来,把这银票拿回去。他是不是故意杀人,我定会查明,会给他公道,也会给死者以公道。” 见大人不接受,李老爷急得哭起来,哀求道:“我求你了,大人,你开开恩吧!这点银子是我送给大人的心意。” 申屠严厉斥责:“你起来吧,把银票拿回去。本官不接受贿赂!” 李老爷仍然不肯起来:“两万两!大人,你就行行好吧?” 申屠开始生气,瞪着眼。 李老爷又加价:“三万两!我把我的全部家产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儿子!” 申屠怒斥:“本府秉公执法,会在法理允许范围之内酌情而判。赶快把银票拿回去!莫非你真要我治你罪不成!” 说着,申屠把银票塞回李老爷手里,喝斥他退下。李老爷无奈,绝望中离去。 回到家,他坐卧难安。 到了傍晚,管家回来汇报:“老爷,给师爷c县丞c县尉c捕快班头的银子都送出去了。还顺利,他们都愿帮忙,但是不能保证。只答应尽量争取从轻发落。” 这让李老爷稍有宽尉,但主审县令申屠大人那关没能打通,他的心就无法放下,不停地唉叹。 管家感觉到事情不顺,问:“老爷,何故愁容满面,莫非” “唉申屠大人不肯收。”李老爷丧气说。 “说不定只是当时不方便,不如晚上再悄悄上他家试试?”管家不相信有不吃腥的猫,闪着狐眼问。 李老爷信心全失,仅抱一试之念,迟疑着说:“好吧,你就去试试吧。若他肯答应,三万都可以给。” “现在还早,他府上又不远!”管家倒很积极,“我现在就去!” 说完,管家拿起银票即刻出门。 他走后,李老爷越发不安,对着观音又烧香又祷告。 直至半夜,外面终于传来狗叫声,管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摇着头,苦着脸报告说:“老爷,他不但不收,还责骂我一顿。” 李老爷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唉” 看老爷此状,管家安慰道:“老爷,少爷只算是误伤人命,罪不至死。这申屠大人既然不贪钱,想必会秉公执法,少爷还有救。何况其他官员上下都收了咱的钱,会帮着说话的。你就宽心吧?” 听了这话,李老爷才宽心少许,但仍然无法彻底释怀,如同命根子被夹在剪刀口上。 几天后,申屠大人召集众官员研讨此案。 捕头禀报说:“大人,在下走访了在场的茶客和店方人员。没人看见李仁才从刘文手中抢到了发簪,并用发簪刺死刘文,只看见两人扭打成一团,刘文就在这时被发簪刺中身亡。因此,在下认为,李仁才是误伤人命。” 师爷则说:“大人,在下也仔细分析了李仁才的口供和各方的证词,确实没有漏洞。多人在场,也没能证明是李仁才用发簪刺杀刘文。只能推定为李仁才和刘文扭打过程中误伤人命,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县尉则说:“李仁才是本县有名的富家公子,并无恶行,平时就与人为善。他断不会故意害人性命。” 县丞则说:“大人,李老爷向来奉公守法,对儿子管束甚严。我也相信李仁才不会轻易做出害命之事。” 其它众官员议论纷纷,皆点头诺诺,并无异议。申屠当即决定升堂结案,判李仁才犯下误伤人命罪,处以刺配充军之刑,发配沧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4章 【鬼圈套】——肃清衙门立战功 自从少爷充军走后,李老爷不再过问生活琐事,大小事务交由管家打理,痴迷上古玩玉器,这也是他独特的排遣方式。一次,他从古玩市场淘来一件盘龙青铜盏,将之置于书房,看了又看,擦了又擦,终日爱不释手。 一日,仆人尤三进来打扫,惊动了一只不知从哪来的猫。猫猛地逃窜,只听“咣”一声,把青铜盏撞落地上,一只角被摔断。 李老爷闻声赶来,见心爱的宝贝被打坏,勃然大怒,狠扇尤三一掌,喝斥道:“狗奴才,早就叮嘱过,还是把它打坏了。” 尤三脸都肿起来,惊恐又委屈地辩解:“老,老爷,是猫弄倒的” 李老爷质问:“家里不养猫,哪来的猫,在哪?” 猫早已逃走,尤三欲辩无词,满脸通红。李老爷更相信是尤三所为,狠狠地训斥一通,并罚扣半年工钱。尤三委屈,却无法证明自己清白,只得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不几日,尤三突然收到家乡急信,说爹病倒,急需就医和照顾,便找李老爷告假返乡。 李老爷说:“既然是你父亲病急,你就回去吧?处理妥当再回来。” “谢谢老爷”尤三不安起来,眼巴巴地问,“哪我的工钱?” 李老爷板起脸:“你打碎我的盘龙青铜盏,罚你半年的俸禄还是少了。那是我二百多两银子买来的,够你十年工钱了。” 尤三哭丧着脸:“老爷,那本来就不是我打坏的,罚就罚了。可现在我爹病急,急需用钱,求求老爷!” 李老爷脸一红,气又上来,怒喝道:“你是说我冤枉你啰?” 尤三跪了下来,请求道:“老爷可怜可怜我吧,救救我爹吧,求你了!” 毕竟是自家的奴才,李老爷说:“这样吧?你先领三个月的工钱,回来以后还是要罚。否则家法何在?” 尤三说:“三个月的工钱也没几文。” 李老爷觉得已经很宽容了,他竟然还讨价还价,不耐烦道:“这样吧,预支你半年工钱。就这样了!” 说完,他吩咐管家给他支取半年的工钱,便甩手而去。 尤三借到老爷半年工钱十两银子,匆匆地回了家。没几天,给爹爹看大夫c买药就把十两银子花光了,一个疗程还没结束,连病情都还没好转,就又断了药。没过几天,他爹爹一命呜呼。 尤三没有钱给爹爹置棺木,更没有钱去找一个风水宝地,只能用那床草席裹着,草草埋在荒野。他的坟,只是一堆黄土,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尤三跪在坟前,涕泣欲绝。他娘早死,与爹相依为命多年,如今爹爹在病痛折磨中死去,连死后都不得好好安葬,他真的很伤心c绝望。 天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眼睛,整个世界变得昏暗起来。无情的大雨浇灭他的温情,怒嚎的狂风撕碎他的灵魂,如剑的闪电穿透他的心,这昏暗的天地把他彻底淹没了。在他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愤,这股悲愤在他体内迅速漫延,然后吞没他整个身心,他的感情崩溃了,连感觉都失去了 老夫人的生日很快又到了,李老爷在家中大摆筵宴,请上各方宾客,还搭上戏台。一家七八个仆人在管家张罗下,又忙开了。管家专门从外面酒楼雇来几个大厨。尤三则帮忙烧茶c上菜。从一大早开始,一起忙到中午。 午宴终于开始,管家进来,特别吩咐尤三说:“午宴是老夫人大寿最重要的一部分。上菜时一定要注意礼仪,要给客人报菜名。为了这一场寿宴,老爷花了三百多两白银呀。凡事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出错!” 尤三心一惊,一天喜宴三百两!相比较之下,想到那悲怆中死去的爹,心底不禁悲愤。他趁人不觉意,往最名贵的那道熊掌燕窝里,猛吐几口痰。盛宴开始了,众人享受山珍海味,满堂洋溢喜庆之气。尤三伺立在大厅墙边,瞪着满堂的贵宾,在他的内心深处,悲愤的火焰在燃烧。 一天晚上,尤三将一封信塞进申屠府宅大门,然后敲了敲门,待听见有人来时,迅速溜走了。门丁把门打开,发现没有人,地上却有一封给申屠大人的信。 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举报李仁才伤人命案中,李老爷为救子,指使管家向县衙官员行贿,涉及师爷c县丞c县尉c捕头等大小官员。申屠看完信大惊,一件普通命案,县衙大小官员皆涉及,顿觉事态严重。 翌日,申屠大人重新检查刘文死亡一案的卷宗,并没有发现疑点,才舒上一口气。他思前想后,举报信所述应为实,李老爷曾用巨金行贿,也必然会向其他官员行贿,也难怪后来大小官员皆偏向李仁才,为之说情。衙门官员集体性贪腐,产生的危害极其严重,这让申屠心惊,甚为忧虑。 他决定摸一摸众官员的底,不动声色地查阅近几年的衙门卷宗,发现存在太多错漏之处:财税收支有出入c修建防护大堤的账目不明c山匪劫掠村民案没有破c数起欺行霸市案没有处理等等。这些案难免不会与众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这是一个“黑衙门”,想到这,申屠大人不禁冒一身冷汗。他陷入两难,若置之不理,这样的衙门将荼毒百姓,若将之清理,则涉及大半官员。他担心力不能及,靠自己无法控制这样的衙门,一旦惊动任何一官员,随时都会被群体架空,这让他坐卧难安。 一日,申屠大人在花园苦思此事,忽然衙役来报:“大人,皇上钦差巡视各方,己到本县,就在官驿落脚。” 平常的钦差出巡都会大张旗鼓,往往是人未到声先到,这回却是不动声色,突然来访,这让申屠大人有些惊讶。 他急忙奔赴驿站,发现这位钦差大人正是自己的同年进士鲁大人。他们在科考之初便有过一面之缘,这让他喜出望外。这一日,俩人促膝长谈,情投意合,相见恨晚。 翌日,鲁大人照常视察衙门情况。密室里,申屠把衙门卷宗发现的情况通报之,又把那封举报信递给他,长叹说:“此信所举报之事极有可能是事实。犯人之父李老爷曾以三万白银行贿本官,被本官拒绝。极有可能也行贿其它官员。所幸的是,此案没有受不良的干扰,否则,本官已犯大错!” 鲁大人道:“申屠大人忠于职守,廉洁奉公,乌集百姓有依靠矣!” 申屠长叹:“就怕此衙门为黑衙门。” 鲁大人惊讶:“何出此言?申屠大人镇守于此,乾坤朗朗,百姓能无靠乎?” 申屠说:“就怕衙门大小官员大半已沦陷。本官虽想纠正衙门的不良状况,怕是独木难支呀?故为此烦恼。” 鲁大人道:“申屠大人莫担忧,本官这次奉皇命巡查,就是要纠正各地衙门不正之风。污劣之徒,有多少清除多少!” 申屠大喜:“鲁大人来得正及时呀,有大人相助,吾无忧矣!” 鲁大人当即拍板道:“好,你我联手,把这个衙门清理好,才能上不负皇恩,下对得住黎民百姓。” 申屠道:“好!咱们就从这封举报信开始,逐个击破,将衙门的陈年积弊彻底斧正。” 就这样,钦差大人和申屠大人联手,开展了清查衙门的行动。不出三个月,便查清行贿案c财税贪腐案c防护大堤贪腐案c官匪勾结案c官商勾结欺行霸市案等诸多大小案,县衙的师爷c县丞c县尉皆落马,三班六房大部分班头c书吏皆有涉及,以至于一时间衙门各处被清空,无人主事,监狱满笼。 满城百姓欢庆,有孩童歌谣唱:乌集出青天,鬼怪消了形,贪官恶吏进牢笼,进牢笼。咱百姓有希望,有希望 钦差大人将此案上报朝廷。皇上大喜,当庭褒奖并召申屠进京面圣。 申屠赶紧收拾简单行囊,摆上车驾出发了。队伍刚到城门口,突然一阵猛烈的急刹车。前面的车夫大吼起来:“快闪开,快闪开!别挡了大人车驾。” 好一会马车也没有动。接着,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很多人围了上去。申屠下车前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叫化倒在路中央,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蹲在旁边猛拉那老婆子的衣裳,哭喊:“奶奶,奶奶!” 申屠大惊,快步上前:“是不是撞着了?” 马夫说:“大人,没有撞着。她原先就倒在路中央,幸亏我刹车及时,否则真会撞上。” 申屠召来随从,吩咐道:“赶快把她送到医馆看大夫。” 很快那老婆子被送进医馆。 大夫把脉问诊后告诉申屠说:“这老人家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饥饿过度,营养不良,体力透支所致。马上灌服参汤,可以缓过来。” 申屠大人说:“就依大夫所言,赶快把她救过来。” 大夫马上吩咐徒弟煎煮了一碗参汤,给她灌服。过了一会,老婆子终于缓过气来。 申屠痛心地问:“老人家,为何带着一个小孙女,沦落至此呀?家里其他人呢?” 老人家咬咬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这时,有随从贴着申屠的耳朵,悄悄说:“大人,这老婆子就是原县丞的娘,那小女孩就是她孙女。原县丞犯案,被大人抓捕下狱,全部家产充了公。后来,他妻子自杀,只留下这婆孙以乞讨为生!” 申屠大惊,痛心又无奈,随即吩咐随从给婆孙俩留下二十两银子,又迅速上路。 不几日,一行就到了京城。 朝堂上,皇上表彰申屠的功迹曰:“申屠爱卿为三甲进士,初任乌集县令,成绩斐然。若众官员皆如此,吾江山社稷无忧矣!” 申屠感激涕零,下跪感谢天恩。 吏部尚书上奏说:“今幽州冥城盐课司正缺一长官盐提举。冥城盐场为国家主盐场,所产盐税占到国家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盐提举主管盐场事务,虽为五品,却也掌着国之命脉。因此奏请皇上,选拔一忠诚能干之人以补空缺。” 皇上说:“好吧,擢升申屠官至五品,任幽州冥城盐课司盐提举,即日启程赴任。” 退朝后,申屠即领命奔赴冥城。冥城是盐城,为产盐而设,古称盐邑,后来又叫司盐城。冥城盐池自东北向西南延伸,长百余里,宽十余里。取池中之水经日光晒干,即留下色白味正的食盐。全国大部分食用盐皆产于此池,因此,此池是财富之地,自古以来朝庭都不会放松对此地的管控。盐官实为财官,掌握着巨大的财富,是众多官员梦寐以求的肥缺。冥城盐场盐提举管控着整个盐场的生产c销售c赋税等大小事务,因此是各盐商巴结的对象。 申屠刚到冥城,就看见一大批大小官员c商贾等候在盐课司衙门口,准备为他接风洗尘。申屠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官员商贾如此慷慨热情日后必有所求,便以一路上奔波劳累感染风寒,不宜会客为由回避了众人的宴请。 盐场最大的弊端是官商勾结,或官盐私卖以逃赋税,或私盐冒官盐以畅行官道,或关防受贿私放私盐。执掌盐课司没多久,申屠就把盐场的事务摸透了,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盐务。他不动声色地调换有隐患的官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整官文c撤换关防。 短短几个月,诸多大小官员无法再以特权谋取盐利,不法盐商失去逃税之便,私盐被封堵甚至扣押,关防兵丁无法赚取盐货过关之财,大量的贩夫走卒也因此失去生计。一直以来因盐运而繁荣的官道迅速萧条下来,码头c饭馆c客栈都变得异常冷清c惨淡经营。 一时间,私盐彻底断供了,各地的食盐供应短缺,价格飞涨。与此同时,朝庭的盐税收入猛增,每季增收税银上百万两,几乎增加了三分之一。整个朝庭都震惊。 皇上再次在朝上褒奖:“申屠执掌冥城盐场半年,仅盐务方面的贡献,就改善多年以来困窘的朝庭财政,成绩巨大,应予以表彰。望众臣工以申屠爱卿为榜,为朝庭江山社稷尽心尽力。” 在朝庭财政巨大改善的同时,与之对应的是庞大的灰色官商和弱势民众遭受重创,甚至陷入绝境,怨恨在迅速累积,申屠成了诸多官民的眼中钉c肉中刺。 任何人都有天敌,无论是正还是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5章 【鬼圈套】——恶鬼下套 城内有一盐商大户刘坤,自从申屠大人整顿盐务以来,他的生意大受打压。一日,刘坤不知从哪弄来一头黑熊,用铁链锁着,养在后花园。 管家不解地问:“老爷向来对养宠物不感兴趣,今日怎么有这等雅兴,养起熊来了?” 刘老爷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个宝呀!” 管家很疑惑:“是个宝?” 刘老爷吩咐说:“你不需要明白,给我好好地养着。” 一天晚上,在申屠大人府宅,如往常,老夫人和媳妇边喝夜茶边拉家常。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像只夜猫翻墙入院,爬上屋顶,爬至她们正上方,悄悄掀开一张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子,取出几粒沙子一样大小的药粒,往下瞄了瞄,轻轻地放开。药粒直直往下掉,悄无声息地掉进老夫人的茶杯里。 老夫人喝下后,忽觉困顿,提早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老夫人没有如往常般早早起来。她病倒了,头痛,冒冷汗,神智不清。申屠赶紧请来大夫,却诊断不出是什么病,尝试着用了一些药,但毫无起色。很多天过去了,试遍全城的大夫,都没人能诊治。老夫人病情日益严重,终日受病痛折磨,申屠大人因此心如刀绞。 一日,一位天竺游医来到冥城,在申屠府外大街上摆起医摊,自称专治疑难杂症。这位游医独特的外貌和独具风格的招牌吸引不少行人驻足围观。申屠夫人经过时,也被别具一格的行医招牌吸引住。她想本地的医生无法诊治老夫人,说不定外地的郎中能医治,不妨试试看。 于是,她上前打听:“师父可会治病?” 游医问:“夫人有什么病痛?” 申屠夫人答:“是我家老人,她头痛c冒冷汗c神智不清,病倒卧床多日,看了很多大夫,都无法诊治。” 游医说:“唯有观察后才能论断是否可治。可否请她前来?” 申屠夫人说:“老人家病体虚弱,卧床不起,不能前来。只能上门诊治,前面申屠府便是。有劳大夫起驾!” 游医答:“治病救人,为大夫之责,我即刻随夫人前往。” 在申屠府内,游医把脉问询后,取出一瓶药水,涂擦老夫人的额头。 过了片刻,老夫人就感觉好了许多,惊喜问:“大夫,我感觉头没那么痛了,这药水还真灵。” 游医说:“这药水能缓解头痛,但不能根治。有好几种病都是这样的症状,我先开三日的药试试看,三日后我再来。” 见那药水已经起作用,申屠夫人更加相信了,当即吩咐下人按照游医的药方去药铺抓药。 第二天,老夫人的病情就开始好转。这让申屠惊喜不已,对夫人说:“娘子,这江湖郎中看来还真有本事。多亏娘子呀!” 申屠夫人说:“夫君日理万机,我做妻子的照顾娘是应该的,自从娘病了以后,我便心如刀绞,从不敢言放弃。” 老夫人病情好转,申屠府上下在阴霾中看到了阳光。 三天过去了,那游医又上门,把脉问询后说:“老夫人的病可以治,只是” 申屠一听娘的病可以治,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但一看郎中面有难色,就说:“大夫放心,只要医好我娘的病,本官绝不会亏待你!” 游医说:“多谢大人!要治好老夫人的病,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材,这药材不好找!” 申屠问:“什么药材?” 游医答:“活熊胆。” 申屠问:“活熊胆?” 游医说:“必须是刚取下的活熊胆。不是药材铺里晒干的那种。” 申屠说:“你放心,我当即安排人马去抓一只来。” 游医叮嘱说:“大人,必须七日之内取到。病情日久,已经侵入老夫人的心脉,再耽搁恐怕就来不及啦!” 申屠府上下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起来。 申屠当即安排人马,四处张贴告示,悬赏抓捕活熊,并出动衙门的捕快兵丁,上山四处寻找。可是,冥城附近乡县,已经很久没有熊活动的踪迹了。 眼看七天就要过去,仍然毫无收获,申屠又掉进痛苦的深渊。正当他束手无策,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堂里来回徘徊时,一下人突然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大大人,熊,熊!” 申屠一惊,希望如气球般突然又鼓起来,焦急地问:“抓到熊了?” “不,没抓到。”下人答。 申屠又一惊,希望如气球瞬间被刺破,完全泄了气。 下人缓了口气,才说:“熊没抓到,但找到了一只。” 申屠又喜又怒,焦急问:“在哪,快说!” 下人说:“刘坤家有一只,被他当作宠物锁在后花园。” “确定?”申屠再问。 “确定!”下人答,“我是在街上听到的,为此,我还特地跑去看了看,真的有!” 申屠当即奔赴刘坤府。 门丁把他拦住,告之说:“刘老爷已经出门,不知去向,要到晚上才回来。” 申屠心急如焚,却也无奈,便留下话说:“待刘老爷回来,请转告,盐课司的申屠大人有急事商谈。” 门丁应承。待申屠大人走后,他却立刻奔至后花园,向刘坤汇报。刘坤正在后花园赏酒,闻讯后非常得意,说:“我知道他会来,不用急,咱有的是时间。” 到了晚上,申屠再度奔赴刘坤府第,这回开门的是管家。 管家恭维说:“是申屠大人登门拜访,有失远迎!” “刘坤,刘老爷回来了?”申屠着急问。 管家慢条斯理答:“刘老爷还没回来。要不待他回来时,我转告他,让他前去找你?” 申屠无奈,说:“好吧,若他回来,就请他到盐课司衙门找本府,本府有急事与他商谈!有劳管家了。” 申屠再次怏怏而归。 第二日,申屠苦等一天,仍然不见刘坤。这时,老夫人的病情又反复起来,痛苦得在床上直呻吟。 直到太阳落山,门丁才跑着进来报告:“大人,刘坤来访。” 申屠忙跑出去,将刘坤迎进来。 一番寒暄后,刘坤很得意,但又佯装不知:“小人刚刚回府,听管家说大人有急事召见。不知是何事?” “老母患一怪病,需寻一药,方能救治。”申屠很焦急说。 刘坤答:“治病问大夫。小民并不懂医药之道。” 申屠说:“你府上却有本官急需的药材!” 刘坤皱起眉头,故作不解:“哦,我有老夫人要的药材?” 申屠说:“老母之病急需活熊胆作药。” “活熊胆?”刘坤故作惊讶,“我恰好有一头熊,是友人送我的礼物,当作宠物养。” 申屠说:遍寻冥城山野,都没有野熊的踪迹。没有这味药,老母的病不能治,受尽病痛折磨,本官心如刀绞,几尽绝望。” 说罢,申屠肝肠寸断,声泪齐下。 刘坤爽快说:“若是能救治老夫人,莫说一头活熊,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民也万死不辞!” 申屠如遇救星,大为感激,起身作揖道:“多谢刘老爷,你就是我的恩人呀!” 刘坤忙回礼道:“实不敢当,不敢当!” “那就赶快把熊取来,”申屠着急说,“老母的病一刻也不能耽误呀!” “小民很乐意把熊奉送给大人,以救治老夫人”刘坤却突然面有难色,“只是” “只是什么?”申屠忙问。 刘坤答:“请大人摒退左右。” 于是,申屠吩咐左右都退下。 刘坤向申屠作揖行礼道:“小民也有事需要大人搭救呀。” 申屠问:“何事,请讲。本官必力尽所能!” 刘坤说:“大人可知,小民做的是食盐生意。有一笔货被查扣了。” 申屠心一震,应对说:“本官奉公守法,绝不允许非法扣押商家之货物。本府定会查明,给你以公道。” 刘坤放胆明讲:“是私盐。” 申屠问:“朝庭禁止私盐买卖。我如何能帮你?” 刘坤说:“小民的所有家当都押在这批货上了,若取不回,就要赔上全副身家。只需大人高抬贵手,放行即可。” 申屠义正严词说:“本官奉朝庭之命,监管盐场,岂能知法犯法?” 刘坤辩驳道:“朝庭禁私盐,实为赚取盐利,榨取民脂民膏。大人虽奉公守法,却也不见得真的会造福天下百姓。” 申屠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官不敢违背朝廷法令。” 刘坤说:“申屠大人对朝庭之忠贞小民也佩服。但世事难遂人意,我又何尝不是百般无奈!” 申屠内心陷入困境,板着脸。现场一片沉默,双方僵持了许久。刘坤见申屠大人仍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再反对,知道他的心在挣扎,便起身告辞说:“请申屠大人多加斟酌,小民在家随时恭候!” 说完,刘坤转身便回。 这一夜,申屠无法入眠,好不容易才伺候母亲入睡,然后守在母亲的房门外左右徘徊。他的心在苦海挣扎,若救治母亲就要违反朝庭规制,若依法而行母亲将被病痛折磨至死。 翌日,申屠终日守在母亲床前,痛苦不能语。老夫人感受到申屠的悲伤,安慰说:“儿子,娘即使今日死了,也是幸福的。有你这么棒,这么孝顺的儿子,娘今生满足了。” 申屠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哽咽着说:“娘,你放心,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所需要的药材找到了,你暂且忍耐一下,我这就去请神医!” 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老母生死不顾,申屠大人没有选择,终于下了决定,吩咐家丁即刻去找天竺游医,然后亲自带着管家和数名家丁直奔刘坤府。 刘坤正在府中等候,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见到申屠大人前来,一点也不惊讶,但仍然故作殷勤:“哎呀,怎敢劳申屠大人亲自前来,让下人吩咐一声就行了。” 申屠摒退旁人说:“刘老爷的请求本官答应了。你必需保证,这是你我的秘密,绝不可泄露半句!” 刘坤爽快答应:“好,一切听大人的。” “我现在就要那头熊。”申屠急说。 “好,我马上安排人送过去。”刘坤答。 很快,这头黑熊就被抬至申屠府上。那位天竺游医早已等候多时。他让众人把黑熊绑在树桩上,很熟练地取下熊胆,接着,很快就把药煎制好。老夫人服下后,迅速入睡。 第二天,老夫人醒来,果然感觉好了许多。游医又开一副方子,并取来一瓶药水,吩咐说:“照此方子抓药。这瓶药水温水冲服,一天一次,连服七天即可痊愈。” 没几日,老夫人的病情根本上好转。游医告别之时,申屠送上一大笔银子,对之深怀感激,恩同再造。 老夫人的病好了,笼罩在一家人心头上的阴云终于消散。全家在后花园赏花品果,庆祝老夫人身体康复。席间,女儿抱来一琵琶,要为奶奶弹唱。只见玉指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蹁蹁起舞,天籁般的音符倾泻而出,时如大海澎湃,时如湖波荡漾,时如溪水潺潺,时如飞涧落花,时如泉水叮咚,时如萤光幽幽。女儿的歌声和着琴曲唱了起来:“秋水荡漾,晚霞齐飞。月儿初上,小舟晚归。雏鸟嘤嘤,燕儿鸣鸣” 一家人顷刻间如痴如醉。突然,申屠觉得这琴音c歌声似曾相识,那女儿弹唱的身影似乎在哪见过,一种从未有过的似曾熟悉。他忽然想起怡春院的歌姬婉秋,只是女儿这里有着完全不同的欢乐与感动。 他以为不测风雨已过,根本想不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6章 【鬼圈套】——上贼船 一日,申屠府门外忽来一人,欲求见申屠大人,被门丁拦下。那人亮出腰牌。门丁一看,大惊,忙弯腰行礼道:“请大人稍候,小人这就通报大人。” 原来那是四王爷门下的腰牌。四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哥。申屠闻讯,赶紧出门相迎。 礼暄完毕,那人直言:“申屠大人,本人有要事商量,此处不便。” 申屠赶紧把他请到密室,问:“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知大人为何事而来?” 那人说:“本人是受人之托,有几个人的生意,需要大人配合。” 申屠一听,言外之意是要与盐商勾结,大义凛然说:“本官会秉公而行!” 那人却语气凌人:“这些人是四王爷的人,最好别和四王爷过不去。” 申屠道:“本官是朝庭命官,忠于朝庭,必须遵守朝庭的法令。” 那人警告说:“四王爷身为皇上亲哥,深得皇上信任,又手执朝庭军机大权。申屠大人不要不识时务。” 申屠是硬骨头,怎会轻易屈服:“本官是皇上亲自派任,岂敢辜负皇上的信任?” 那人诡笑道:“申屠大人无需故作姿态。不久前,大人就给冥城盐商刘坤放私盐二万引。生意嘛,大人也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申屠大惊,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猛想他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接着说:“申屠大人,不用多想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和四王爷作对,不会有好下场。” 申屠冷汗直冒,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又说:“有四王爷作靠山,才能仕途亨通。多少人想巴结都来不及,你就不要不识好歹啦!” 申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只凭你一面之词,我如何能信你?” 那人说:“明日,四王爷经过冥城,在洪福酒楼稍作停留,你不妨与他照个面。那三个盐商便是曹华c许毅c钱元。你记住了!” 说罢,那人便傲然离去。 他一走,申屠瘫坐下来,半天也没能回过神,嘴里反复呢喃:“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一夜,他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到天亮。四王爷是皇上的亲哥,又手握重权,权势倾天,更何况给刘坤放私盐的事已经被他掌握,与之为敌是死路一条。他的命运操控在四王爷手里,由不得自己做主,他失去了自己。 翌日,申屠在洪福酒楼见到四王爷。礼暄完毕,申屠忍住悲哀,强作姿态,向四王爷下跪起誓说:“若蒙四王爷不弃,小人愿意追随王爷,为王爷牵马坠蹬,唯王爷马首是瞻。” 四王爷大悦,将之扶起说:“好!申屠大人精明能干,做官勤勉,为人忠义,本王仰慕久矣!” 申屠逢迎:“承蒙王爷错爱,臣感激不尽。盐务上的事” 四王爷打断他说:“盐务上的事你酌情安排,本王相信你!本王这次出巡,经过冥城,得遇良臣,甚为喜悦,你定要陪本王痛饮几杯。” 说罢,便执申屠之手共进筵宴。王爷似乎甚为欢心,申屠的心稍稍宽了些许。 很快,申屠就接到曹c许c钱三盐商的筵宴请帖。他刚上任不久,就知道此三人。在诸多盐商之中,这三人的盐货最多,来往频繁,占整个冥城盐场一半。因此,他们也是申屠的主要监管目标。如今,竟然与之混为一道。他知道必须赴宴,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当他到场时,那三人已恭候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就开始了。 曹说:“我们的盐加起来年约二百万引,投入巨大,风险巨大,获利自然也丰厚。赚得的钱,我们上交相当大一部分,剩下来的才是我们自己的。当然啦,少不了大人那份,每十万引给大人的回报是万两,因此每年大约二十万两。” 申屠故作姿态说:“是,都不易!但求大家都有个好出路。” 许说:“是呀,我等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钱则说:“世事无奈,也只有提着脑袋努力讨生活。刀口上舔血,一旦出了差错,你我皆得人头落地。从此,我们就是生死一处,必须同舟共济。申屠大人,你说是不是?” 申屠无奈应声:“说得没错,我等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须同舟共济。” 曹道:“说得好,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见事情顺利达成,许提议:“今有幸与申屠大人共饮,不如来一支曲艺助助兴,不知大人雅兴如何?” 钱介绍说:“怡春院有一歌姬名满冥城,提前预约都未必请得到,保管大人满意。” 申屠敷衍:“请便吧。” 不一会,一名歌女执着琵琶进来了,申屠记得,她就是婉秋。婉转清幽的弹唱响起,又是那道熟悉的旋律和歌声:“秋叶随风逝,流水何处去,寒宫玉桂岂有情,天涯尽飘零”歌声美妙动听,但申屠这回觉得是自己的心在弹唱,在诉说世事无奈。 上了贼船,无法回头,申屠大人不得不重新考虑盐课司和盐场的人事安排。原来好不容易才扶持起来忠于职守的干将,这回成了要清除的对象。他深知不能明着来,只能暗中悄悄撤换或调离。 盐课赵主簿年过五旬,为人正直忠义,是精明能干之吏,对申屠忠心耿耿,从乌集县开始就追随申屠。一直以来,申屠将之视为心腹股肱,但今日却成了申屠大人的心头病,辞之心有痛,留之则成心头之患。思来想去,终于横下心将之召来说:“赵先生已年过半百,为本官和朝庭立下汗马功劳,也该回乡享享清福了。” 赵主簿以为申屠大人是在说笑:“小人不敢言老,相信还扛得住,可以追随大人再打拼几年。更不敢贪功,在大人手下办事已经很满足了。” 申屠见赵主簿不解,沉着脸说:“我说的是认真的。赵先生精明能干,赤胆忠心,本官是知道的。只是这回不同了,你还是回乡去吧?我会安排,让你拿到全额的养老金的。” 赵主簿大惊失色,问:“莫非属下办错了事?若有错请大人责罚,莫要赶我走!” 申屠深感惭愧:“你没错只是有些事我无法跟你解释。希望你能体谅!” 赵主簿感觉到了申屠的困境,便问:“想必是大人遇上了什么难以启口的事。属下对大人忠心耿耿,若有需要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请大人相信我!” 申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诚挚和忠诚,有些感动,想告诉他真相,但又不忍心将之拖下水,许久,才狠着心说:“赵主簿,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敬你年长,没几年就年满退休了你就不要为难本官了?” 赵主簿很委屈,无奈说:“好,我走,大人保重!” 说完,他低着头,伤心地退去了 盐场所有盐生产出来后必须称重入仓,接着登记造册成为官盐,然后再发往各地。盐货入仓是生意的源头,而且盐仓记录是朝庭稽查盐税的依据,若没能牢牢把握在手则一切都会败露。因此,盐仓是申屠大人必须把持住的关节,盐仓官必须换成自己一伙的人。现任邓仓官为人精明能干,处事沉稳,深得申屠赏识,因此当初大力整治盐政时特地予以提拔任命。如今,他也成了申屠心头病,因为他知道,邓仓官虽然对自己心怀感激但为人正直,必不愿参与作奸犯科之事。他不忍心将之革除,便想办法将之替换。 这一日,申屠到盐仓巡查盐务,仔细检查各个仓库和账务,希望能找出些问题,结果如心中所料,盐仓一丝不苟,找不出任何瑕疵。 晚上,申屠将邓仓官召至帐下,摒退左右,问之:“邓仓官,你认为本官待你如何?” 邓仓官下跪感激说:“大人对小人有知遇之恩,若非大人赏识,小人这辈子只能是一盐夫,永无出头之日。” 申屠说:“现在盐场的道路c水利c滩池c盐灶等工程建设和管理急需得力的人手。我想把你调至工房,担任工房书吏。” 邓仓官显然有些不安,以为犯了错,言道:“若是小人管理盐仓有失,万望大人批评指正,小人定当尽心竭力。” 申屠说:“你干得不错。由盐仓官降为工房书吏,显然是委屈你了,但目前本官也有苦衷,望你不要见怪。” 邓仓官说:“小人得大人信任,感激不尽,怎敢有怨。小人服从大人的调配。” 申屠心中悲喜交集,喜的是邓仓官真的很让人喜欢,悲的是不得不将之视为障碍,要将之剔除。接替邓仓官监管盐仓的人只能是可靠的心腹,只能忠实于自己,不能太正直而忠诚于朝庭。 盐课房虽只是盐课司的一个小部门,书吏姓宋,官职虽小,但专职盐场之税赋,每年经手的税额就达上千万两白银。因此,这也是申屠必须把握的一个关节点。宋书吏也是申屠一手提拔起来的,善于处理账务,为人忠于职守。这回,申屠大人必需重新审视此人,以保证他能为己所用。 一日,申屠大人有意来到盐课房检查本月的银税账务,然后私底下将宋书吏召来说:“十五号盐仓的二万引盐,别做进去。” 宋书吏不解地问:“朝庭有规制,每仓的盐都必须入账。不知大人为何?” 申屠则说:“照本官说的去做就是了。” 宋书吏却说:“下官真不敢有违规制。” 申屠怒斥:“什么?你以为本官要你作奸犯科,本官是让你暂时别做进去。留待下一月,凑足满仓五万引再做帐。” 宋书吏大惊,忙致歉道:“小人真该死,不该误解大人之意。望大人恕罪!” 申屠板起脸,把宋书吏斥退了。他心底已明白,宋书吏不会与自己同上一条船,必须尽快撤换此人。 不几日,申屠在酒楼厢房设宴,私下召见宋书吏的副手庞田。席间旁边厢房隐隐传来歌女的弹唱。申屠故作长叹道:“这歌姬弹唱得太好了!哎呀,若是能给本官助兴” 庞田会意:“大人若喜欢,小人去把她请来?” 申屠装着说:“当然喜欢。只可惜已经被那边的客人请去了。” 庞田说:“大人勿烦恼,小人即刻把她要来。” 说着,庞田便起身出去了。接着,只听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声,不一会,他就把歌姬带来了。申屠见状,心中已经估计出几分。很快,便歌唱三经,酒过三巡。 申屠又问:“庞田,你在盐课房干了多久了?” 庞田答:“大人,小人干了十年了。” 申屠说:“如果让你来负责盐课房,你能否担得起?” 庞田先是一惊,然后迅速察觉机会来了,赶紧下跪发誓:“小人若得大人点拨,赴汤滔火,万死不辞,决不负大人厚望。” 申屠问:“你会坚决服从本官的命令吗?” 庞田答:“小人唯大人命是从。若大人指西,小人决不往东。” 申屠大喜:“好,只要你跟着本官好好干,本官决不会亏待你。” 庞田喜出望外,对申屠千恩万谢,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不久,申屠便找了个理由,把宋书吏撤去,由庞田接任盐课房书吏一职。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7章 【鬼圈套】——铲除异己 短短几月,申屠便清理掉盐课司衙门内部各个关节点,只剩下巡防长这一根插进盐场的刺。盐场的关埠由巡防官兵把守,负责盐场的安全和盐货出关检查。巡防官兵隶属冥城知府而不是盐课司,长官为盐场巡防长,由冥城知府和冥城盐课司共同拟任。现任的巡防长为洪校尉,是冥城知府的亲信,仗着知府大人为后台,飞扬跋扈,所有私盐暗货都必须经过他的关埠,因此发尽横财,人称雁拔毛。 在申屠整顿盐务时,与之起过冲突。更因申屠挡了他的财路而怀恨在心。因此,盐场巡防长是申屠最难解决的关节,而洪校尉则是他必须拔掉的钉子。申屠开始收集洪校尉就任以来的材料,以盐场治安不良c关埠把关不力为由,准备弹劾之。 一日,申屠找到冥城知府商量此事说:“知府大人,本官奉朝庭之命监管盐场,一日不敢懈怠。一年以来,盐场治安不良,盗匪严重,常有流氓地痞干扰盐民,举报的案件十数起,侦破者寥寥。另外,关埠把关不力,屡有私盐通关。” 知府故作惊讶:“竟有此事?本官定会详查。若有失职行为,本官定会严厉责罚,以保盐场正常作业。不周到之处还望申屠大人海涵!” 申屠说:“形势严峻,本官建议巡防长之职重新委派。” 知府有些不悦,敷衍说:“有证据证明洪校尉失职了吗?” 申屠施压说:“冥城盐场是国家财政命脉,朝庭很关心盐场状况,不久前四王爷也来过问。” 知府吃惊:“四王爷?” 申屠进一步说:“本官并不想把这些不良状况上报,相信能和知府大人较好解决。望知府大人深思!” 知府被镇住了,思忖着说:“这个嘛,你让本官考虑考虑!” 申屠见火候已到,便起身告辞,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 果然,第三日,当申屠在衙门花园赏花时,有衙役来报巡防长有事求见。申屠自然清楚他因何来见,说:“你就说本官有紧急公务要处理,没空见。” 翌日,洪校尉又来。申屠大人仍然以公务忙为由,让衙役打发他走。这下,洪校尉急了,冲着衙役吼:“告诉你家大人,若是大人不见,过了今日可别后悔!” 衙役匆忙回报:“大人,他恼怒说,若大人不见他,过了今日别后悔。” 申屠心想,他想恐吓本官,若是不见,反倒显得本官畏惧了,且听听他说什么又有何妨,断他耍不出花招。于是,吩咐衙役把他叫进来。 洪校尉气冲冲进来,质问:“申屠大人,小人是知府衙门的巡防队长官,由知府任命,并不隶属申屠大人的盐课司。不知为何申屠大人要到知府衙门去罢小人的职?” 申屠说:“你虽不隶属于本官,但按朝庭规定,盐场防务也是盐政之务,盐场巡防长之职应由知府与盐课司商讨而定。因此本官有权对盐场巡防长之职提出异议。” 洪校尉问:“本人虽职小,却也是朝庭命官,自认无过。不知大人为何要针对本人?” 申屠说:“本官查了一年以来盐场的防务,治安不良,盗匪严重,常有流氓地痞扰民,举报案件十数起,侦办者寥寥。另外,关埠把关不力,屡有私盐通关。你岂能认为无过?本官由皇上亲点,奉朝庭之命监管盐场,又岂敢懈怠!” 洪校尉强辩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人真的要如此,你就不怕” 申屠怒问:“我怕什么?” 现场顷刻间变得剑拔弩张,洪校尉缄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态说:“有些事情,小人也不知该讲不该讲?” 申屠反问:“你是何意?” 洪校尉平静地说:“事关重大,请大人摒去左右!” 申屠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慌忙摒去左右。 洪校尉说:“小人是有把柄让大人抓着,但大人也不是完人呀。都在同一块地方混饭吃,又何必彼此相煎。” 申屠问:“你什么意思?” 洪校尉说:“大人,刘坤的二万引私盐被扣押,后来又放了。最近又有曹华等人将大批私盐冒官盐运出了关,拿的可是大人的手谕。” 申屠大惊,但毕竟已经是驾驭场面的老手,迅速控制住,不慌不忙地训斥道:“你敢编造情节,要挟本官?” 洪校尉说:“不,小人不敢。小人只求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非要逼死小人,小人也只有豁出去了!” 申屠怒斥:“本官不受任何人威胁。” 洪校尉笑着说:“大人,小人怎敢威胁大人。大人仕途如鸿,前途一片光明。小人则不同了,但求有个活路,赚点吃饭钱。你可以继续升官发财,我走我的阳关小道,咱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你说是不是?” 申屠大怒,但有把柄被对方抓住了,发泄不得。洪校尉估计已经达到目的,便行礼作揖告退:“小人愿意继续为大人效劳,望大人深思!请恕无礼之罪,小人这就告退!” 说罢,洪校尉扬长而去,留下申屠大人独自发愣。 申屠的心苦苦挣扎了一夜,正如洪所料,不得不妥协。第二日,他就给知府发去一封私函,关于撤换巡防长一职的提议暂且作罢。但从此,他日日不得安宁,把柄被他人所握,犹如芒刺在背c滚石在顶,欲除之而后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8章 【鬼圈套】——扩张势力 一日,申屠把管家领进一个密室。这间密室只有申屠有钥匙,一直以来除了他自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让管家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交托。 申屠关上门后问:“管家,我待你如何?” 管家跪下来,深深一拜,感激说:“老爷如我的再生父母。三年前家乡闹旱灾,颗粒无收,一家老小八口沦为饿殍,只剩下我和老娘”说着,管家几乎哽咽不能语,伤心的眼泪夺眶而出,用袖子擦了擦,缓上一口气,继续说,“不得以,我带着老娘外出一路乞讨,在乌集幸遇老爷。若非老爷慈悲,小人和老母早己饿死荒野。老爷收留了我,现在还让我做了管家。老爷对小人有再生之恩,小人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万一!” 申屠慌忙把管家扶起说:“管家,我早已视你为家人,莫要见了生份。” 管家说:“老爷,小人这条老命都是老爷的,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万死不辞!” 申屠说:“管家言重了。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明日我要进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以后,这个密室就交由你来监管!没有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入,包括老夫人和小姐。” 管家应承道:“是,老爷。” 申屠问:“你不问问这密室放的是什么?” 管家答道:“不,小人不需多问。只需按老爷的吩咐去办,无论是什么,小人相信自有老爷的道理。” 申屠说:“这里十几个箱子装的全都是各路奸商送我的金子银子,仅一年就收了白银百万两c黄金十万两。” 说着,申屠一个个打开这些箱子,只见满是金灿灿的黄金和白灿灿的白银,几乎亮灼人的眼睛。申屠长叹一声,显得很无奈很悲哀,眼里似乎要闪出伤心的泪水。 管家问:“老爷,收了就收了,为何要伤心长叹?有需要小人的,尽管吩咐!” 申屠说:“我本想一生清廉做官,虽粗茶淡饭,却得心安可是,连这都不能自从当了盐提举以来,各路奸商还有朝中高官权贵,用尽手段逼迫本官拿钱替他们办事,一不小心,中了圈套,被拖下水,再也回不了头啦。我变成回不了头的贪官啦” 说着,申屠伤心得哽咽起来:“银子虽多,我又怎敢供自己享用,这些银子得给上边的权贵送去。” 申屠挽了挽衣袖,轻轻擦擦眼泪,接着说:“命都捏在别人手里,随时都不保。” 见老爷这般,管家也跟着伤心。 “明日,我便要进京,把这十万两黄金送出,”申屠继续说,“你与我一同前去。” 管家说:“老爷放心,无论什么时候,小人都追随老爷,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 翌日,申屠带上管家,雇了几十名精壮镖师押着满满两车的黄金奔赴京都。一路上还算顺利,不几日就到京城。很快,申屠就见到四王爷。 礼毕,申屠说:“承蒙四王爷看得起,今特进京拜见四王爷!” 四王爷问:“申屠大人远道而来,只是为了见本王吗?” 申屠说:“是的,小人只为四王爷而来,以表敬意!” 四王爷问:“为何?” 申屠说:“四王爷为国家柱石,掌管天下兵马,统率朝庭文武百官。为王爷效劳就是为国家江山效劳,能追随王爷是小人的福份。” 四王爷大悦,说道:“好,本王很欣赏你,你聪明能干,且为人忠心耿耿。” 申屠说:“小人有要紧事与王爷商量,请摒去左右。” 王爷便摒退了奴婢侍从。 申屠接着说:“蒙王爷信任,小人出任冥城盐提举一年有余,少有积攒,不敢自留,把十万两黄金敬奉王爷。” 四王爷很满意,但又故作不在乎:“嗯,你有这份孝心,很好!本王若推辞就却之不恭了。” 申屠向四王爷一个深鞠躬说:“小人希望能追随四王爷!宦海茫茫,得到王爷的垂怜,小人感激不尽,忠心不二,唯王爷命是从。” 四王爷大喜:“你的好意本王领了,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马!” 申屠赶紧下跪谢恩:“多谢王爷,小人从此鞍前马后,听候王爷调遣!” 四王爷上前把申屠扶起,说:“好,本王记住你了,自不会亏待自家人。朝庭正有重要的人事调整,你且先行回去,静候佳音。” 从四王爷府出来后,申屠的心放下了,有四王爷做靠山,从此不必担忧。但同时,他的光荣理想被吞没,他的心彻底碎了,热忱冷却成霜。 不久,朝庭传来一纸调令,将申屠由五品擢拔至三品,任幽州盐运使司盐运使,掌管整个幽州盐政。申屠清楚,这是四王爷的安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9章 【鬼圈套】——要挟 一日,申屠正在后花园赏花。师爷突然闯将进来,报告说:“大人,洪校尉被捕入狱了。” 申屠大惊,一直以来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忙把下人们摒退,问道:“你且详细道来?” 师爷喘着气说:“酒后赌博,与人争吵,打死了人,在赌场当场被捉住。” 申屠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不是私盐案发,否则他定会供出自己。一直以来,洪校尉是心头隐患,今日终于自己除去,这让申屠有些兴奋:“好呀!这个人飞扬跋扈,迟早会有此下场。” 师爷却高兴不起来:“大人,这个人犯的是死罪。就怕他为了立功求活路,供出私盐案” 经师爷这么一说,申屠的心又提起来,说:“你说的有理,咱得想个法子” 师爷咽了咽口水:“大人要当机立断,晚了就来不及了。” 申屠故作冷静:“你马上安排人马到衙门打探消息,有情况马上来报。我需仔细斟酌。” 师爷领命退去后,申屠立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这一晚,他无法入眠,苦思到东边鱼肚白,公鸡三报晓才在极度疲劳中昏昏沉沉地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被洪校尉告发,被朝庭抓捕下狱。主审官是个恐怖的鬼王,当他承认所犯之罪后,仍然对他严刑拷打,要他招出同党共犯,并指证四王爷。他不敢招出四王爷,于是鬼王又将他一家人下狱,把老母c妻子女儿绑在刑架上,轮番鞭打c火烧,威胁说若不招则一家同罪。最后,他不得不供出四王爷收受他的贿赂。这时,鬼王大怒,窜到跟前一把抓住他,大吼道:“你看看我是谁?”申屠定睛一看,发现这鬼王竟变成四王爷,不禁惊恐万分,左右挣扎试图摆脱。 这时,他突然惊醒了,发现丫环正在摇他的肩膀,将他唤醒说:“老爷,师爷有急事找你?” 申屠心悸未完,忍不住冲着丫环发火道:“怎么不早叫醒我,都什么时候了。” 丫环有些委屈,红着眼解释说:“是夫人叫我不要叫醒老爷的,夫人说老爷晚上没睡好,要多睡会。” 申屠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呵不怪你,你出去吧!把师爷叫到书房。” 在书房里,师爷慌张回报:“大人,经眼线回报,洪的命案已经确凿无疑。而且,办案的是上头派来的钦差。现在有人举报他犯下私盐案。追查下去,必定牵连到我们!” 申屠大惊:“他的私盐案事发?犯下的命案已经是死罪,不会在乎多加一条他定会供的” 师爷心慌:“形势对我们大大不利,大人,如何是好?” 申屠深吸一口气,毕竟已经是官场老道,迅速冷静下来,说:“必须让他把嘴闭上。” 师爷一惊,略作手势:“把他咔嚓了?” 申屠摇摇头:“不,不必如此。想办法把他的嘴堵上就是了。” 师爷问:“如何堵?” 申屠说:“他明知自己是死罪,还在乎些什么?” 师爷问:“在乎些什么?” 申屠说:“他能在乎的也只有他家中老小啦!” 师爷领悟:“大人是要以他家人来堵他的嘴?” 申屠点点头:“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师爷应声:“对,这是最好的办法。” 申屠说:“他有个儿子,将他绑了!” 师爷说:“在下明白,这就去办。” 申屠叮嘱道:“达到目的就行,切莫伤之性命!小心办妥当,不要留下任何隐患。” 师爷答道:“大人,我办事你放心。我找外地江湖人来干,这里没人认得。” 说完,师爷即刻退去,安排事项去了。 洪校尉的儿子叫洪安,年方十二,这会儿正在门口玩耍。突然一只手从后面牢牢扣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用沾有药水的手帕捂住他的脸。没待他挣扎几下,就昏迷过去,被塞进一顶桥子,迅速抬走了。不久,就有人往洪家门里塞入一封信,写道:“要想孩子活命,莫报官!” 第二日,有人假扮洪校尉亲属来探监。在牢房里,这人使银子支开狱卒,挽起长袖,向洪校尉示出臂上的一行字“你儿在手,要保命,莫乱供”。而后,这人便匆匆离去。 不久,洪校尉的洪妻也来探监,哭诉说:“儿子被人绑走了,留言说,要想孩子活命莫报官。” 洪校尉长叹说:“都怪我,一时醉酒失控杀了人。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还连累妻儿。” 洪妻绝望问:“该怎么办呀?” 洪校尉说:“杀人偿命,我就罢了。只是一定要救回儿子。” 洪妻问:“我如何救得了要不要报官?” 洪校尉说:“不要报官,报官反会害了儿子。有人绑走儿子,只是怕我供出他们的罪行。” 洪妻问:“他们是谁?” 洪校尉说:“若我估计没错,他就是幽州盐运使申屠。你千万莫要与他斗,斗不过他们的。只要我一死,他们安全了,儿子就回来了。” 洪妻哽咽着说:“你就这样丢下我们母子俩?” 洪校尉说:“早就感觉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在家里弄了个地窖密室,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藏在那,够你们以后用度了。” 洪妻抽泣:“人都死了,纵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 洪校尉说:“这也没办法,官场黑暗,误上此道,再也回不了头。另外,地窖里还藏有一册子,记录有他们的罪行。我死后,若儿子安全回来,就烧毁册子,带上银子,远走它方;若儿子惨遭不幸,你就到京城,将此册子交给刑部尚书。” 洪妻很伤心:“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洪校尉安慰说:“娘子,我这辈子对不住你。我死后,娘子若遇上好人家,再嫁,重新开始。还有,一定要告诉儿子,爹给他取名‘安’,就是希望他能安守本份,莫学他爹,一旦误入歧途,就回不了头了呀。” 洪妻十分伤心,哭哭啼啼,几经安慰才离去。 待洪妻离去后,洪校尉喊来狱卒说:“我要见钦差大人,我要招认全部的罪行。快!” 狱卒当即向上报告。很快,知府陪着钦差大人来到监狱。 洪校尉向钦差下跪悔罪说:“大人,小人认罪。醉酒杀了人,小人认罪。小人任盐场巡防长期间,私放私盐,小人也有罪。” 钦差大人问:“你之前不肯招认私放私盐之罪,为何现在又招了?” 洪校尉答:“大人,小人原以为酒后杀人可定为误伤人命,可能还有活路。因此,不肯招认其它罪行。现在小人思考再三,上对不住朝庭,下对不住百姓,真的是罪该万死,愿意招供所犯下的其它罪行。” 钦差大人说:“你肯伏首认罪,很好!本官秉公执法,会给你一个公道。” 接着,洪校尉供出自己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并画了押。到了晚上夜深时分,他撕开衣裳,搓捻成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在牢里。翌日一早,狱卒发现洪校尉吊死在狱中。经仵作检验后,认定为自杀身亡。 师爷得知此信息后,兴冲冲地跑到申屠府上通报:“大人,洪校尉死了,自己吊死在狱中。听狱卒说昨天他还供认了杀人罪和私放私盐罪,还画了押。没没有供出任何其他人!” 申屠松了一口气:“好,一了百了,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啦。” 师爷问:“他已死,是不是该把他儿子放了?” 申屠沉思了一回,说:“等案子结完,钦差走之后再放吧,多留他几日也无妨。” 师爷道:“大人说得极是,案子还未完结,钦差也未走,就还没个准。” 申屠说:“你再安排个精干之人,盯紧洪妻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 师爷问:“大人担心洪会留有一手?” 申屠说:“对,他绝不是泛泛之辈,必为身后事有所准备。” 师爷笑着奉承道:“大人英明,我这就安排。” 说完,师爷就像一只轻松得意的猫,一股烟似地溜了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0章 【鬼圈套】——杀人灭口 洪安在昏迷中被抬出城。当他醒来时,发现被牢牢绑住,嘴巴被一块布塞住,头上还被套上一个袋子,什么都看不见,也说不了话。 许久,才有一个蒙着脸的绑匪过来,拿掉麻袋,拔掉塞在他嘴里的布,在地上放上一个馒头和一碗水说:“吃吧!你要在这呆上几天。” 洪安很害怕,哭喊起来:“你要干什么,放了我,放了我!娘” 绑匪怒喝道:“你给我乖乖地呆着,过几天就放你回去。再叫,现在就杀了你!” 洪安吓得不敢哭了,问:“为什么要绑我?” 绑匪说:“莫要问,我只是拿钱办事。暂扣你几天,然后再放你回家,就可见着你娘了。” 洪安问:“你真的会放了我?” 绑匪说:“只要乖乖地呆着,到时就放。” 洪安被哄住了,想吃东西,但又拿不着,问道:“手捆住了,怎吃呀?” 绑匪说:“还当自己是大公子呀,爬下来吃呀!有得吃不错了。” 洪安的身子被牢牢地捆在桌腿上,用尽力气向下弯腰,伸长脖子,仍然够不着。这惹得绑匪哈哈大笑。他乐完了后,才去找来一张凳子,把水和馒头放在上面,凑到洪安面前,洪安这才吃上。但没过几分钟,没等他吃完,那蒙面绑匪又来了,重新将他的嘴塞上,然后又给他的脑袋套上麻袋。 当绑匪不在时,洪安就在那根桌腿上反复磨那根绑手的绳子,就这样连续磨了两天,终于把绳子磨断。他警惕地观察侦听,听不到绑匪的声音,迅速给自己解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只轻轻一拉,门就开了。原来这是一所废弃的破房子,门已经残破无锁。 他探了探头,看见没有人,迅速往外溜,刚迈出门口,就绊上一根细绳子。绳子一头拴着只摆在墙上的瓶子。“砰”一声,那只瓶子掉到地上,碎开了。 绑匪们听到声响,喊叫着跑过来。还没跑出十丈,洪安就被扑倒。拼命挣扎中,他一把将一名绑匪的面巾扯了下来。洪安看见了这人的脸,浓黑粗乱的眉毛,满脸都是麻子,左脸颊还有一道刀痕。此人正是绑匪的带头大哥邹麻子。邹麻子沉着脸,没有多说,只教众人把洪安绑牢,又押回去。 绑匪们争吵起来。 “大哥,你的脸被他看见了,咋办?” “叫你们绑牢,还是让他挣脱了。” “按规矩,必须灭口,以绝后患。” 邹麻子有些犹豫说:“我答应过雇主,只扣人,不伤他性命。哎” 有人劝道:“大哥,现在没办法,他不死,迟早会供出咱们。咱们都得死!” 邹麻子想了一会,狠心决定道:“看来是他命里该绝,只能如此了。迅速处理掉吧?” 匪徒在附近挖了个坑,把蒙着头的洪安推进去。 邹麻子最后说:“小兄弟,你不该逃,更不该撕掉我的面巾。你认出我,我只能杀了你。对不住了!” 说完,他拔出刀,猛地往洪安的胸口刺进去。鲜血喷涌而出,洪安只挣扎一下,便断了气。匪徒迅速填土,将之掩埋。 洪安已死,师爷慌忙向申屠报告:“大人,洪安试图逃跑,挣扎中识破那些人的面目,被杀了灭口。” 申屠大惊,怒斥道:“吩咐过不要伤之性命,还是要了他命。你是怎么办事的?” 师爷无奈,解释说:“大人,事情突然,超出预料,该怎么办呀?” 申屠十分难过,仰头哀叹:“我并不想害他,却仍然要了他性命。唉” 师爷辩解说:“大人,事性发展到如此地步,非我们所能把握。要怪只能怪他父亲相要挟,否则,怎至于此?” 申屠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后悔无用,还是想一想下一步吧!” 师爷说:“大人说的是,该想一想” 申屠叮嘱道:“无法向洪家交人了。一定要消灭踪迹,不留任何追查我们的线索,更不能有指证我们的证据。” 师爷答:“我已经做了安排。尸体已经埋了。那些人是外地请来的,已经打发走了。这里只有你我知道此事。” 申屠却谨慎:“不,洪家的人估计得出是我们干的。” 师爷说:“他们没有可以指证我们的证据。” 申屠估计说:“即使不能指证我们绑了人,但洪校尉想必留有指证我们私盐案的材料。若他们得知洪安已死,定会告发。” 师爷惊慌:“那该怎么办?” 申屠思忖道:“一定不能让洪家得知洪安已死。必须在他们告发我们之前,将这些材料找出来销毁。” 师爷问:“怎么找呀,我们连那材料是什么都不知道。” 申屠下令说:“你马上增派精干人手,日夜监视洪家上下,再派人择机潜入洪家,仔细搜查。” 师爷道:“好,我即刻安排。” 申屠又交待说:“这是最后关头,千万不要再出什么纰漏。再出错,你我脑袋都要搬家!” 师爷应声:“小的明白!”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这一回,申屠把自己推到了绝处。 洪校尉杀人案终于审结,钦差大人返回京城。洪妻领回丈夫的尸体,办完丧事,却始终不见儿子回来。正当她焦灼不安之际,突然听说郊外发现一具孩童尸首,衙门贴出布告让人来认尸。 她惊恐地跑到衙门。这是一具被野狗撕咬得只剩一半的尸首,手脚已经被撕掉,腹部被撕开,部分内脏被掏空,几截肠子被扯了出来,但脸还依稀可辨。她一眼便认出来,这正是自己的儿子洪安。她一下子悲痛得昏死过去。 消息传来,申屠吓得心都跳出来,赶紧把师爷找来,怒斥:“不是已经埋好了吗,怎么又崩出个尸首来?” 师爷惶恐:“听衙差说,是野狗把他刨出来,还吃掉半载。被山上的樵夫发现,就报了案。” 申屠问:“洪家现在怎样?” 师爷答:“洪安的母亲前去认尸,当场昏死过去。被抬回了家,听说现在还没苏醒过来。” 申屠喝道:“等她醒过来时,就要说出一切了?” 师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大大人,那该怎么办?” 申屠强作镇静,说:“现在你我都需冷静,仔细想想,仔细想想!” 两人苦思了一会,申屠开口说:“只要没有指证我们的证据,我们就相安无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洪校尉留有关于我们的材料,而这又只是我们的猜测。一定要查清楚,若有,千万不能落到衙门手里。” 师爷说:“我派人暗中搜过了,屋里屋外都找不到。而且这几天,她也没有与任何其他人联络过。” 申屠说:“若是有,她醒过来就会有所表现,就会有迹象可查。” 师爷道:“有道理,这几天,要严密监听她的一言一行。想必会有收获。” 然而,情况并非如申屠所料,洪妻苏醒过来后,虽然无比悲痛,但变得异常冷静起来。她警觉到几日以来遭人监视,连夜间潜到她窗边的黑衣人也被她发觉了,但她佯装不知,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迹象,即使是办案的官差再三询问,她也只是出示了绑匪留下来的那封信,更没有指控任何人。 洪妻没有指控申屠,这让申屠甚感庆幸,也颇感意外。 终于有一天,探子突然跑来汇报:“大人,洪妻刚才带着简便行李,出行了,说是回娘家。” 申屠问:“你看清楚了?” 探子答:“小人在她家大门亲眼所见,还听见她们的对话,很清楚,说是回娘家。” 申屠问:“带几个人?” 探子答:“只有一名丫环随行。” 申屠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吩咐道:“好,你立刻带几个人跟着,她到那,你就跟到那。有情况随时回报。” 探子领命,带上几个帮手快马追赶洪妻去了。果然,探子很快就快马回报,发现洪妻往京城方向去了。 申屠急忙把师爷找来商量:“看来洪妻是要上京告状。” 师爷道:“大人的官品比本地知府还要大,她不敢在这里告我们。幸好大人明察秋毫!” 申屠说:“你赶快找些江湖中人,扮成劫道的,路上截住她。” 师爷问:“大人要怎样处置她?” 申屠沉着脸,思忖着说:“若找不到状告我们的材料,则放了。” 师爷又问:“若找到了呢?” 申屠咬咬牙,狠下心说:“那就灭了她。事到这一步,多杀一个也没有什么不同了。活着也是痛苦,唯有死才是她的解脱。” 师爷打了一个冷颤,忽然间觉得申屠大人很可怕,但一切又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便领命迅速离去。 当洪妻的马车行至荒山野岭路段时,忽然狂风大作,从林子里窜出一伙手执利刃的蒙面强盗,将一行拦住。没等反应过来,洪妻c丫环连同马夫三人就被团团围住,绑了起来。绑匪将她们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可疑之物。 正当众人迟疑时,师爷上来了。他也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狐狸般锐利的眼睛,低下头去检查车底,果然从车底下找到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是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诸多官员c商人的盐货来往记录。其中就有大量与申屠有关的条目。这正是他们一直以来所担忧的东西,若真落到他人手里,不是人头落地就是一生受人要挟控制。 这让师爷直冒冷汗,心想:“还是申屠大人明察秋毫,直觉惊人。难怪入仕三年,便由底层小官升至三品,非常人能比呀!”他彻底相信申屠大人的决定,必须痛下杀手,以绝后患,便耳语匪首,示意处理掉这三人。 于是,匪首下令将马车推入山崖,再将三人押入密林深入。师爷吸取上次的教训,在荒远处,命匪徒挖了个深深的大坑。 下手前,师爷上前对洪妻耳语说:“我必须让你死得明白。你夫君要挟申屠大人,所以申屠大人命人绑架你儿子,只想逼你夫君不要供出。然而,你的儿子又撕下绑匪的面巾,识破绑匪面相,因此绑匪不得不杀之灭口。现在,申屠大人又要杀你,是因为你也要挟了他。一切都是不得已!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执行大人的命令。你有什么要说的?” 洪妻吱吱唔唔。 师爷愣了一下,才想起她的嘴巴还堵着,便扯下她嘴里的那团布。 洪妻很疲惫,长吸一口气,轻声说:“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师爷便把耳朵凑过去,突然洪妻猛张口一咬,师爷来不及躲闪,一只耳朵被死死咬住。他本能地一缩,只听“咄”一下,半只耳朵被撕下来。师爷惨叫一声,捂着那鲜血淋漓的半只耳朵,狼狈不堪地往回逃,并大叫:“快杀了她,杀了她,这个疯女人!” 洪妻怒瞪双眼,狠狠地将那半只耳朵嚼碎,咽了下去,然后发疯般怒笑起来。 匪首吓得大喊:“快动手,杀了她们!” 匪徒们一涌而上,将三人刺死推入坑中,迅速掩埋后悄然遁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1章 【鬼圈套】——东窗事发 师爷取到册子向申屠大人复命。申屠翻开阅之,不禁猛抽冷气,这些材料若落到朝庭手里,必死无疑。他当即将之点燃,看着册子化为灰烬,才如释重负地舒口气。 这时申屠才注意到师爷头部绑着绑带,问:“你怎么了,受了伤?” 师爷难堪地说:“那女人疯了,被她咬掉一块。” 申屠突然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他心里充满矛盾,感到很悲哀c绝望,又有些同情,又有些麻木和冷酷,更感到长久以来没有的如释重负。 然而,正当申屠心里的石头落地时,另有一本册子被送到京城刑部尚书大人手里。原来,洪妻早作两手准备,将册子重抄了一份。自己带的那份是抄写本,原件则由管家悄悄捎给她的表兄,由表兄辗转带到京城。尚书大人读完册子,十分震惊,巨额的盐政舞弊,涉及三品大员,还加上行凶杀人。案情重大,他不敢私作主张,便呈报给皇上。 皇上大怒,即召集重臣商讨,怒斥道:“幽州盐务,乃朝庭之要务。国库收入十有其一便是盐税。又发生如此大案,令人发指。” 丞相建言:“皇上,幽州盐政发生如此大案,臣深感内疚。应速派人前去清查。” 皇上问:“谁去最合适?” 丞相犹豫了一下,刚想说时,四王爷主动请缨:“皇上,臣愿前往。” 丞相说:“四王爷是朝庭重臣,执掌国之要务,又是皇上兄长。何需四王爷亲往?” 四王爷道:“盐政屡出弊案,皆因有巨利可图。能做食盐买卖的,往往都有官方背景,因此所发生的盐案往往牵涉到朝中权贵。一般的人还处理不了,本王去最合适!” 皇上同意:“有道理,无论牵涉到什么样的官员,有皇兄前往处理,必能一查到底,从根本上纠正。” 众人皆点头称是,无不赞同。 不几日,四王爷便亲赴幽州,将申屠下狱。 在狱中,四王爷摒退左右,问:“申屠大人,你为何这么不懂分寸,犯下如此重罪?” 申屠心如死灰,答:“我犯的私盐案,王爷很清楚,何必多问?” 四王爷说:“私盐买卖做了就算了,我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你为何要犯下人命案,被告到刑部?皇上大怒,亲自过问此案,我想保你也保不了呀。” 申屠否认说:“我没杀人,王爷可有证据?” 四王爷说:“若你没有杀人,我会还你清白。” 申屠心里清楚,这只是说词,无论他是否真的杀了人,王爷都不会让他活着了。 申屠没有认罪,于是,王爷又将申屠的几名心腹下狱,威迫说:“申屠犯下重罪,皇上过问此案,本王亲自审理,他是逃不了的啦。你们只是从犯,若肯招供,可以从轻发落,要不然只能跟着陪葬。” 再经一番拷打后,师爷熬不过,终于供出洪家被杀案。按照师爷的指认,还挖出了洪妻等三人的尸体。 证据齐备,四王爷当即升堂判决,申屠犯下贪污罪c杀人罪,人证物证确凿,判斩立决,抄没全部家产。判决一下,一队官差立马把申屠押赴刑场处决,另一队官差即刻包围申屠府查抄家产。 在刑场上,申屠见到惊恐的女儿。 女儿哭问:“爹你是好人,我知道的。我不相信你会杀人,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申屠说:“女儿呀,爹杀了人。无奈呀!爹也不想这么干,一切都是被逼的呀,被逼的呀!” 女儿痛哭问:“是谁逼爹爹?” 申屠痛哭长叹:“只怪爹爹一步走错,步步是错没得选呀” 女儿痛哭不能语,伤心欲绝。 申屠叮嘱道:“女儿呀,爹爹走了,你要保重。记住,以后我们申屠家的子孙,不要当官,绝不要当官!” 不久,又有一位盐大人到冥城赴任。晚上,当地的大小官员和地方乡绅名流大摆宴席,为新到的大人接风洗尘。 席间,一支婉转清幽的弹唱传来,只见一歌女坐在唱台上,抱着只琵琶,边弹边唱:“秋叶随风逝,流水何处去,寒宫玉桂岂有情,天涯尽飘零”玉指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蹁跹起舞,天籁般的音符时如山涧流水飞溅,时如海潮涌动,时如幽灵哀鸣。那歌声美妙动听,却似在倾诉。 盐大人被吸引住了,向人打听:“这弹唱的女子叫什么,从哪来的?” 有下人告诉他说:“大人,这女子是怡红院新来的歌姬,艺名婉春。” 盐大人赞叹:“哦,不错我看不像是一般卖唱的,倒很有大家闺秀的气息。” 下人说:“听说她是原来盐运使申屠的女儿。申屠犯下杀人案c私盐案被杀了头c抄了家。女儿便沦落怡红院,做了歌姬。” 盐大人盯着那女子直愣神,许久才说:“无论怎么看,都很难想象,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下人也点头应声道:“确实不像。杀人犯也能生出这般乖巧的女儿来?” 智者偈语:政治的“原始天性”是恶,是压迫控制。 (本故事完,请继续阅读下一个) 人应掌握自己的命运,却不容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2章 【魔鬼衙门】——大眼仔行医 乌州城内有一间颜家医馆,老板是有名的颜大夫。他年过六旬,一双巧手救人无数。冯生是他的学徒,天生聪慧,又长着一双异于常人的大眼,看人观物特有神,自小开始人们称之为大眼仔。 一日,待医馆关门打烊时,颜大夫已经累得直喘气。 大眼仔一边给师父揉肩一边说:“师父,看你累得一般的病症我都可以看,你可以休息休息的嘛。又搞到天黑!” 颜大夫无奈:“你没行医执照!” 大眼仔很自信:“师父,你放心,我行的!” 颜大夫解释说:“为师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官府抓你呀,没照行医是要重罚的,一旦被抓到就完了!” 大眼仔埋怨起来:“这衙门办事也太拖沓了。都三个月啦,真搞不懂。” 颜大夫纳闷:“别人的早就发下来了。你的还没消息” “我总分第一,大家都称赞的呵!没有理由的”大眼仔有些着急,“明天我就去衙门看看,别把我漏了。” 第二天,大眼仔跑到衙门,由于不懂得给衙役使银子,绕了许多圈才找到掌管医务的医官。 医官裂开龅牙大嘴,似乎很热情:“这位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大眼仔觉得他的歪嘴虽然难看,但语气还蛮温和,顿时有点暖感,问道:“大人,我是考行医执照的冯生,我的执照该办好了吧?” 龅牙医官道:“呵,你就是冯生呀?我记得,你的执照嘛,出了些问题呀。” 大眼仔心一惊:“什么问题呀?” 龅牙似乎话里有话:“嗯,当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啦?就是规矩嘛,必须照着规矩来,是不是?这样吧,晚上!你到我府上来。现在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大眼仔心性率直,想不到弯弯道道的东西,还以为这位大人很忙,晚上还在家里工作,便爽快地应道:“好,就辛苦大人啦。” 到了晚上,大眼仔准时敲响龅牙医官的大门。 出来开门的是管家。他长着一对耷拉着的大狗耳,探头探脑地问:“谁?” 大眼仔答:“我是冯生,是来” 没待他说完,狗耳手一伸:“呵,我知道。拿来吧!” 大眼仔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起来:“拿什么呀?” 狗耳大耳一扬,向上张起,生气道:“开什么玩笑?你这后生怎么不懂规矩的呀?” 大眼仔一愣:“规矩?是大人叫我来的,我是考行医执照的冯生。” 狗耳训斥:“你大眼傻呀?大人替你办事,你不懂意思的呀?” 大眼仔纳闷异常,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狗耳恼怒地关上大门。 他只好悻悻而归。 回到家里,他唠叨起来:“这龅牙说规矩,叫我到府上来。那狗耳也说规矩,还说我不懂意思。害我白跑一趟,真是的” 冯爹听见嚷嚷声,过来问:“执照拿到了没有?” 冯妈插话:“一听就知啦,肯定没有。” 冯爹说:“规矩,意思?就是要送礼” 大眼仔很不服气:“那不等于花钱买?” 冯爹说:“官场就是这样的,经他们手,一定要给钱,否则就把你卡住。” 大眼仔激愤:“他敢?我可是正儿八经考到的,我可是第一呀,大家都知道的。敢不给我办,我告他!” 冯爹说:“告?你告不了他的。他只需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把你的事搁着,让你没办法。再说啦,这行医执照,每年只发五张,大批的人排着队呢!” 大眼仔顿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冯妈说:“就是嘛,自古民不告官。那是自讨苦吃,还是忍一忍,花点银子买个顺当。” 大眼仔很生气:“这不是抢?白给他哼!” 冯爹说:“不这样,你会亏得更厉害。” 冯妈劝导说:“还是听爹的,明儿再去,使点银子。” 大眼仔问:“使多少呀?” 冯爹皱着眉头,估算起来:“这是有门道的,他会算准你。若拖你一年,你大概会损失多少,他就会向你索要近一半的价钱。” 冯妈心里有谱:“我打听过了,大概要五百两。” 大眼仔惊叫起来:“五百两?我当一年学徒才几十两!” 冯妈说:“好的大夫,也有赚几百上千的。” 冯爹说:“那是高明的大夫!普通大夫一年顶多也就几百。” 冯妈自夸道:“我儿子可是大眼呀,少有的。肯定是一流的大夫。” 冯爹略沉思了一会,说:“大眼儿呀!明天,你就拿上五百两,给那个龅牙官送去,否则真的会被拖到下一年啦。” 大眼仔心有些不甘,咬牙道:“这龅牙够狠的,一口就吃掉五百两。” 冯妈当然心痛:“这钱真的不容易,够爹娘辛苦积攒好几年!取得行医资格后,你就是正式的大夫了。到时要赚回来!” 第二天晚上,大眼仔又敲响龅牙医官大门。 狗耳见又是冯生,一脸不屑:“你这后生明白了吗?” 大眼仔答:“明白,这三百两银子都给你啦!” 说着,他把三百两银子递过去。 狗耳仍然一脸不屑,讥笑说:“看来你还真不懂,明年再来吧?” 说着,他装着就要关门。 大眼仔心惊起来,赶紧又掏出二百两递过去,赔笑说:“别共五百两,我就这些啦,你全拿去。再多,我真没了!” 狗耳大耳一张,眼神似乎很兴奋,但又迅速控制住,面不改色地接过银子说:“这不就得了。白折腾,真是的!三日后,到衙门取你的牌照。” 说完,他转身离去,“嘭”一声,冷冷地关上大门。 很快,大眼仔就取得了行医执照,正式给患者行医治病。为了填补那分亏空,看病费也跟着涨了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3章 【魔鬼衙门】——大嘴当驿丞 大眼仔有个哥哥,嘴巴长得特别大,从小被人戏称冯大嘴。大嘴在衙门做差役,早就到了成婚年龄。父母托媒相过很多回亲,但自古好女不愁嫁,大嘴所看上的好女子不是嫌他嘴太丑就是嫌差役地位低。难得遇上有意的,但大嘴却又不喜欢。 冯妈对大嘴唠叨说:“你年纪不小啦,别太挑剔。嫌这嫌那,你还想娶嫦娥呀?” 大嘴驳嘴道:“妈,不是我挑剔,是人家嫌我。” 冯妈问:“人家嫌你什么呀?在这,咱家境也算过得去。” 大眼仔插话说:“嫌他嘴大。” 冯妈问:“哪咋办?” 大眼仔戏侃说:“用针把嘴缝小一点,看看行不行。” 大嘴憋屈,抓起一块糕饼塞进嘴里狠咬。 大眼仔又取笑:“看,吃那么大块,越撑越大为啥我嘴不大?” 大嘴气得噎着了,猛咳。 冯爹斥责:“胡扯,哪有男人嫌嘴大的。男人嘴大吃四方,并不是坏事。” 大嘴缓过气来:“就是嘛,那舅姥爷的嘴比我的还大,却娶了四房美妾,也没人嫌他?” 大眼仔反问:“他可是知府大人,你一衙差能和他比?” “所以说嘛,不是嘴大的问题。若我也是个知府,就不会有人嫌这嫌那啦。”大嘴自觉反驳得漂亮,摆了个姿势,“我倒觉得我蛮英俊的。” 冯妈也戏说:“也是,同样一张嘴,长在皇上那就是金口,长在贫民那就是贫嘴,长在贱民那就是贱嘴。” 大嘴同意:“就是个身份问题。” 冯爹忧心说:“二郎正式做了大夫,这辈子算是有了出路。但大郎这衙差” 大嘴快嘴说:“我可不想一辈子做这个苦差啊,弄来弄去,连老婆都难娶,只剩下一些黄脸婆” 冯妈问:“若当初肯用功,考取功名,就不用做这份苦差啰,哎” 冯爹说:“大郎并不笨,我看比衙门里那些大官小官还行。” 大嘴反应快,回话说:“就是,现在当官都要讲门路。连考科举也是一样的,没门路也不可能中。” 冯妈道:“就是嘛,二郎出色,医考第一,也一样要送银子。” “大郎在公门,要弄个出身难!”冯爹叹气,皱起眉头,“衙门里头,处处都要用钱开路。” 大嘴顺着问:“爹,二郎用钱买了个出身,有奔头,哪我呢?” 大眼仔不服回嘴说:“哎我这大夫可是真金实银,不是买来的!” 大嘴驳嘴:“难道我就是假的,就是这知府我也当得。” 冯妈也思忖起来,说:“没门道,再有才干也没出头之日。可惜舅姥爷在外头当差,否则” 冯爹分析道:“当初托舅姥爷的关系,得了个衙差,否则连这都讨不着。若想有出身,还得去疏通疏通。” 大嘴赞同:“对,银子的问题。知府大人对我还不错,再让舅姥爷托个人情,弄个好一点的差事也不难。” 冯妈问:“那得送多少银子呀?” 冯爹答:“得看是什么职位。” 大嘴早有所虑:“再大的官我也能当,但我不贪心听说老驿丞就要告老还乡,正好有个缺” 冯爹心一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得抓住。” 大嘴趁机道:“我很用功的,我说啦,升迁就差个门路而已。” 大眼仔问:“送礼?” 大嘴辩驳道:“你这大夫不是也送了礼?一样的嘛。” 冯妈认真了起来:“是该好好斟酌斟酌。” 随后,一家就商定了托关系给大嘴通门路之事宜。 没几天,乌州知府收到来自大嘴舅姥爷的书信。除了谈同道为官之情谊外,当然就是关照大嘴的事。知府大人青面獠牙c鬼眼阴森,最为突出的还是他那双鬼耳,有超人的感官能力,深谙官场之道,人称鬼耳知府。他并不直接和大嘴照面,而是让自己的亲信主薄来操作。 在一间上等的厢房里,主薄和大嘴一边用宴,一边私下详谈。这位主薄长着一双灯笼眼,极具察颜观色之能,人称灯笼主薄。 灯笼恭迎:“冯兄年轻有为,深得上边大人赏识,真是前途无量!” 大嘴善为客之道,答:“愚弟不敢多想,有知府大人和主薄大人的照应才有出头之日,今日略备薄酒,以示谢意!” 灯笼说:“你家有位舅老爷,真是得天福佑也。” 大嘴机灵,需助舅老爷之力,但又不能张扬,答道:“我舅老爷是科举出身,他在外地为官,是家门荣耀。虽荣及我等,却不敢丈他的福荫谋安身,必须靠自己努力为之!” 灯笼迎逢:“冯兄果然有志,难怪为知府大人所看重,让在下知会你!” 大嘴知意,拜服着说:“小人的前途得仰仗主薄和知府大人。” 灯笼授意:“老驿丞就要告老,这是你的机会,可要抓住哟?” 大嘴会意:“当然,托主薄的福。小的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灯笼道:“话归正传,虽然大人有心于你,但凡事仍要按规矩来办。” 大嘴机灵:“是,主薄说得极是,这我懂。” 灯笼向大嘴伸出一根指头。 大嘴紧张又小心翼翼地问:“一千?” 灯笼有些不满,摇了摇头,把头转过去。 大嘴猛咽一口唾沫,小心问:“一万?” 灯笼这才点点头,说:“乌州不同其它地方,是个交通咽喉,东南西北各地来往必经之地,每日出入官商如过江之鲫。赚取过往商客的酒饭c住宿钱是官府的一大财源。乌州驿馆实际就是一家巨大的酒楼。驿丞就是个掌柜,每日经手的数额不小。蕴藏着巨大的商机,背后牵动着不知多少商家!” 大嘴心里早有帐,答道:“成,有劳主薄!” 灯笼解释:“这一万是要交给上边的,我只是跑腿。” 大嘴答:“小的懂,有劳主薄。” 灯笼道:“官场里忠诚是最重要的。” 大嘴答:“主薄和大人是我的引路人,为我师者。蒙大人看得起,日后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灯笼道:“你发个誓!” 大嘴下跪起誓:“小的绝不背叛大人,唯大人命是从,若有违此言,天打雷劈!” 灯笼道:“好,你要永远记住此誓言。上了同一条船,就必须同心同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另外,我还得提醒你,绝不许出任何问题,一切要自负,绝不许牵连!” 大嘴答:“小的明白,听主薄吩咐。” 不久,冯大嘴顺利当上驿丞。新官上任之日,全家庆贺。许久都没有如此尽兴,一家子开怀畅饮,就连一向滴酒不沾的冯妈也破例,喝得醉熏熏。酒醉之余,什么心底话都唠叨开了。 大嘴给爹妈敬酒说:“今日终于有出头之日,感谢爹妈养育之恩。” 冯爹说:“只要儿子有出息,爹妈怎样辛苦也是值得的。” 大眼仔搭嘴道:“哥哥虽有出身,嘴巴可不能太大。” 大嘴不能理解,又以为是取笑,有些生气:“二弟怎么老说我风凉话呀!好像我嘴大吃你似的。” 大眼仔解释道:“不,哥哥别误会。我说的是官场险恶,当谨言慎行!” 大嘴熄火,说:“哦,我还以为你说我会贪。” 冯妈说:“押上了全部身家才凑来一万两,是要挣回来,但要挣得干净。” 冯爹同意道:“对,钱虽然要挣,但千万不要犯错,不该挣的就不要挣。就怕有个万一,就全都毁了。” 大眼仔道:“清官难做,领那丁点俸禄何时挣回一万呀,每月俸银就几十两?” 大嘴心有数,说:“靠这一点俸禄肯定不行,但有正当生意可以做的,并不是非得贪才能挣回银子呀?” 大眼仔问:“当官的弄钱,不贪乍弄?” 冯妈责怪道:“别鼓动你大哥犯戒?我不许你有事,我宁愿你过得清贫,也不许你为了富贵去弄险。” 大嘴说:“我知道的,妈,你放心,我挣钱也一定会干干净净,保证符合朝庭律例。” 冯妈说:“我要你起誓!” 大嘴随即立誓道:“我向爹妈c二弟保证,干干净净做官,不做贪赃枉法的事,保得一家平安!” 大眼仔鼓掌道:“好,大哥就该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你如何把银子挣回来呀?” 大嘴说:“这点我早想清楚啦。乌州驿站不同于别处,是个交通枢纽,过往的客商巨大。每日的酒菜c柴米油盐酱醋c车马都是巨大的生意,可以正儿八经地赚。” 冯爹很小心:“还是那句,千万不要弄险!” 大嘴应道:“爹,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4章 【魔鬼衙门】——官商勾结(一) 冯家旁边是靳家。靳家老大比较瘦小,形相如猢狲,但比较精明,人称瘦猴,在城中开了个万利杂货铺,卖柴米油盐酱醋之类的。大嘴与之是邻居,且有交情,很自然就找上他了。瘦猴当然早就闻到商机,在城中一豪华厢房里宴请这位新官邻居。美味佳肴下肚后,话就说开了。 瘦猴一边敬酒一边恭迎:“你是大人啦,我这位老邻居也感到脸上有光!” 大嘴甚是得意:“你也不错呀,做老板发大财,哈哈!” 瘦猴趁势出击:“大人仕途一片光明,千万不要忘了照应兄弟我呀?” 大嘴心底明白:“你我不是一般的交情,不妨直言。” 瘦猴说:“驿馆有生意,我可以为大人供货,保证物美价廉。” 大嘴说开了:“驿馆官商云集,用度量相当大。单单酒菜c柴米油盐酱醋c车马等每月消耗量多达数万两,当然啦,还有其它的需求。” 瘦猴猛咽一口水,双眼发绿:“大人,肥水可不能流外人田。” 大嘴故问:“有好事当然要先益自己人,你说是不是?” 瘦猴会意,喜出望外,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大嘴忽然庄重起来:“供货必须有充足的实力,我当这官自然要负责,不能有丝毫马虎!” 瘦猴保证说:“你放心,我以脑袋担保,供货上绝不出纰漏。” “货当然绝不能有问题。另外,你要知道,我这官当得实在不易,每年还要往上交”大嘴示意地说了一半。 瘦猴会意:“我明白,上头不会让你白当。咋做,你说,我听你的!” 大嘴说:“生意我要做,钱我要挣,但我又必须当当正正做官。” 瘦猴一时摸不着边,问:“哪你的意思是?” “我不能做自毁之事,所以,馆驿的采购完全按朝廷的规矩来。”大嘴呷了一口茶,继续说,“但我可以入伙供货方,我有权决定向那个商家采购。” 瘦猴领悟道:“我明白这样既不犯法,又能赚钱!” 大嘴一本正经说:“这官我得好好做。怎样也不能为几个银子丢掉根本,是不是?” 瘦猴赞同道:“是,是大人说的极是!” 大嘴又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瘦猴努力估摸了一下,问:“大人,你是要开店?” 大嘴答:“对,开店做生意!但我又抽不出身来” 瘦猴伸长脖子,盯着大嘴,如同看见一块肥肉:“哪大人是要我” 大嘴故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瘦猴会意,想了一下,问:“大人可否与我合股,生意上的事,由我来打理?” 大嘴不语,望着瘦猴。 瘦猴立刻明白,提议道:“大人可愿入股我的商行?” 大嘴故作考量:“嗯,倒是值得考虑!” 瘦猴示探问:“大人入股多少?” 冯大嘴沉思了一会,问:“你的商行值多少?” 瘦猴伸出五个指头:“五千两。” 冯大嘴摇摇头,狠杀价说:“据我所知,你的商行几乎是入不敷出,也就一个租来的铺位和几件杂货物。算你一千两已经是高估了!” 瘦猴脸发红,承认道:“瞒不过大人法眼。虽是平淡经营,却也是我的心血和依靠。” 大嘴说:“这样吧,我入股一千两,咱各占五成。有我在,不出半年,就可以翻翻。” 瘦猴精算,立刻明白,各五成等同于官方油水平分,是捡了大宝,立马应承:“好,就听你的!” 大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手头有些紧,股银只能另作折算。” 瘦猴双眼骨碌一转,会意:“好说,大人若在三个月内给商行带来二千利就算入了股。以后这商行就由咱们共同持有,各占一半。” 空手套白狼,一切都太顺利,大嘴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此,他们的合伙生意开始了。很快,万利杂货店变身大商行,成为馆驿的主要供货商,冯大嘴则是这家商行的幕后老板。瘦猴跟着一下子发达起来。 有个永泰商行,老板很胖,长着一张猪嘴被人戏称猪老板。他本姓荣,是老驿丞的亲戚,所以一直以来在亲戚的照应下为驿馆供货。现在冯大嘴接管馆驿,转由万利商行供货,猪老板的生意被挤掉啦,一落千丈,迅速陷入困境。 这一日,猪老板在乌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天香阁宴请大嘴,希望能挽回馆驿的生意。大嘴当然知道他的用意,碍于老驿丞的情面,还是赴了宴,但他心里有数,必须回绝。猪老板却不知底细,还抱着一线希望。一番寒暄过后,酒菜下肚,话题就开始了。 猪老板诉苦说:“大人,我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啦!” 大嘴故作惊讶:“哎呀,荣老板你不是好好的嘛,何出此言呀?” 猪老板苦着脸说:“大人有所不知,以前靠老驿丞关照,得些生意,还能糊口。若得大人看得起,小的愿鞍前马后,伺候大人。有些活路,赚得些银两,绝不忘大人。” 大嘴说:“我虽为小官,但奉公守法,不做贪赃枉法之事。你的生意我不便插手,也不敢要你的回报!” 猪老板说:“大人是不信任小人,小人对天发誓。绝不背叛大人,唯大人命是从” 大嘴打断他说:“别,别!你不是我的部下,怎敢要你如此。承你看得起,今天我赴了这宴。公务之事,按朝廷规章来办,我不能乱了章法。你不是还有一些生意嘛,车马草料就是你供的货呀?” 猪老板见时机未成,忙给大嘴敬酒,将场面圆回:“大人清正廉明,小的佩服,佩服!好,今天不谈公事,只尽酒兴!” 猪老板回去后思考再三,始终不相信有不要银子的官,于是再趁冯老爹做寿,送去一颗天价的夜明珠。然而,大嘴得知后又让人退了回去。 他苦无计策,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夫人过来问:“老爷,为何愁眉不展,还为生意上的事苦恼?” 猪老板说:“这新来的驿丞真是个倔驴子,水泼不进,送去的夜明珠竟然给退回来。” 夫人嗤之以鼻:“哪有不吃腥的猫呀?我看是嫌少吧。” 猪老板说:“若他有意思,说话也该留有余地呀。” 夫人道:“照我看,是有人捷足先登,把你挤掉了。” 猪老板这才恍然大悟,急得猛跺脚:“哎哟!你说对了,定是有人抢先!” 夫人问:“谁下手这么快呀?” 荣老板道:“万利商行,那只瘦猴!原来只是个卖破烂的杂货铺。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呀?” 夫人怀疑说:“这里头定有大买卖。” 猪老板点点头:“夫人说得对,这张大嘴,怎么看也不像是吃素的。” 夫人的嘴巴正好也有点大,极为敏感,生气问:“你说什么?” 猪老板解释说:“我说的是这新驿丞,嘴特别大,绰号就是大嘴。看他的语气,不给我留一点余地。真该死!” 夫人问:“哪该怎么办?” 猪老板心里没谱,但习惯性安慰夫人说:“夫人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驿馆的生意丢了,他不甘心,但又没办法。一天,他在街边酒馆喝闷酒,突然城门外锣鼓声由远而来,一大队人马开进乌州城。原来,这是巡抚钦差的队伍。 猪老板常年做官府生意,深谙官场之道,不以为然,鄙视着自语:“惯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雷声大,雨点小。” 不一会,巡行队伍走近了,路人纷纷喧嚷起来。 “哎哟,这是司寇大人呀。听说这位大人是有状必接,而且断案如神。”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不太相信。” “他在乌州城放告十日,有状快告。” 司寇大人是传说中少有的铁面判官,猪老板心头一震,心中的愤懑似乎也变成一状,不禁仔细盘算起来。之后几天,他扮成平民,蹲在衙门外,观察这位饮差办案。果然,他是有状必接,断案如神,无不让人喝彩,告状者悲愤而来,满意而归,被告者亦是心服口服。猪老板心想,大嘴驿丞必有贪赃,不妨写匿名信告发之,若钦差能将之查获,则可泄心头之恨,即使查不出个结果,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他决定一试,迅速写了一封告发信,在街边花上几文铜板让一名小孩将递了进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5章 【魔鬼衙门】——官商勾结(二) 司寇大人接了信,果然认真对待。 他的随行师爷疑惑:“大人,这是匿名信,所列之罪状并不明确,更没有具体证据。” 钦差大人道:“虽是如此,但本官此次出巡,除体察民情,为民伸冤外,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巡视各地官府。不论有状无状,对官府都要留意。” 师爷道:“大人说得极是,不妨从这馆驿入手,查一查这衙门。” 钦差点头:“你即刻安排人手,核查这个馆驿的卷宗c账目。若有状况,再推及其余!” 师爷听令,立即调集人马,奔赴馆驿,对馆驿展开检查。很快,驿馆的帐薄c货仓被一一清点,每一笔收支都被认真核对,但始终找不出纰漏。 半月后,钦差队伍离开乌州城。 冯大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暗自庆幸。天香阁厢房里,瘦猴设宴为他压惊庆贺。 瘦猴给大嘴倒上美酒,赞道:“大人厉害!任凭这铁面钦差查,仍然屹立不倒!” 大嘴猛喝一口酒,长舒一口气:“是本官干净,否则也难过这一关。所以说,这差并不是那么好当的,稍有不慎,脑袋咔嚓一下就没啦!” 瘦猴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大人有远见!” 大嘴心有怒:“这次被查,显然是有人告黑状。” 瘦猴惊问:“大人与谁有过节?” 大嘴思忖着说:“本官新上任不久,不曾得罪过谁难道是他” 瘦猴一惊:“谁?” 大嘴摸摸下巴,怀疑着说:“永泰商行为馆驿生意曾向本官行贿,被本官拒绝了。” 瘦猴会意:“哦,行贿不成,告黑状报复!” 大嘴说:“他原来是馆驿的供货商。本官上任后,断了他的生意。行贿拉拢不成就怀恨在心报复。” 瘦猴煽火:“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呀。” 大嘴咬起牙:“定是他,没错,除了他没有别人!” 瘦猴问:“大人要怎么办?” 大嘴猛呷一口酒,双眼有怒火:“本官也不是吃素的,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瘦猴问:“大人,你是要” 大嘴说:“你给我看看,他还有些什么生意,挤垮他,将他赶出乌州城。” 瘦猴答:“没了驿馆的生意后,他只剩香火的生意。整个乌州的香火都在他手里。” “香火?”大嘴问。 瘦猴解释:“就是寺庙c祭拜所烧的香。全城所卖之香皆经他手,我以前就从他那进的货。” 大嘴若有所思:“哦” 又是一块肥肉,瘦猴不禁猛咽口水,诱惑说:“整个乌州香火旺盛,数千僧侣,数十万香民,量相当可观。小的估计月耗量不下五千两大人,这生意,咱们” 大嘴快言快语:“咱们有没有能力做?” 瘦猴答:“要做不难,难整的是背后的官府关系?” “官府关系?”大嘴相当机警,“你先打探清楚他的底细,摸透这一行,然后再说!” 瘦猴见大嘴上了道,生意又有机会扩张,忙应声:“大人高见,小的马上安排。” 很快,瘦猴就打探清楚,乌州的寺庙c香火由衙门的僧纲司掌管,现任都纲额头上长有两只鬼角,人称鬼角都纲。大嘴先是利用同在衙门为官的关系,使瘦猴与之搭上线,然后退居幕后。瘦猴从此与鬼角都纲结交上,经过一段时间喝酒c耍玩后,两人关系日益密切成为好友。 一天夜里,一个猴一样的黑影潜入永泰商行的香火库房,往香堆里洒上一种和香一样颜色的粉沫。然后,又迅速逃离。没过多久,各处寺庙陆陆续续有香客c僧侣中毒晕倒,经大夫诊断,为香烟中毒所致。官府很快就追查到猪老板,将之扣押并查封他的香火库。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连寺庙都熄了烟火。 正当有毒香火闹得满城风雨之时,瘦猴又在天香阁上等厢房里宴请鬼角都纲。当鬼角都纲酒上兴头时,瘦猴适时切入话题:“今早,我老母到庙里还愿,发现庙里都断了香火。哎不觉心生不安呐!” 鬼角都纲怒骂:“嗯,真他娘的猪头,弄得全城鸡飞狗跳的。就是我,面对祖宗牌位也不敢上香。” 瘦猴煽风:“这样下去可真不行呀?” 鬼角都纲诉苦:“乌州上百寺庙c数千僧侣皆在本官管辖之下,知府大人已经问责我。若处置不周,本官也难得周全。” 瘦猴顾作不安:“大人,这如何是好?” 鬼角都纲继续说:“所幸只是使人迷晕,没有伤及人命。虽然如此,也不敢大意,只得在乌州境内禁了香火,待检查清楚后再开禁。这些日子,我是弄得焦头烂额的!” 瘦猴继续煽风点火:“街上有传言说,对鬼神断香,是大不敬,乌州恐怕会遭天谴。” 鬼角都纲叹气:“嗯,到处都人心惶惶!” 瘦猴诱导说:“民心被破坏易,修复起来就难啦。” 鬼角都纲同意:“你说得对,正是如此。数千僧侣现在都有意见,全州数十万民皆是信众,闹腾起来不得了。知府一个劲向我施压,说民心不得有闪失,无论如何要我想办法挽回。” 瘦猴说:“这件事后,恐怕人们上香时心里也会发毛。” 鬼角都纲问:“何以见得?” 瘦猴说:“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能确保自己手中的这根香完全没问题,你愣是分辨不出来。唯有中毒倒地才知!说真的,以前我们烧那么多香,谁敢说真的没问题?想起来我都怀疑。” 鬼角都纲说:“这香烧起来真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你就是无法判断那是不是中毒!” 瘦猴吓唬道:“大人,这种话若传出去就怕以后没人敢烧香啦。” 鬼角都纲道:“人心慌乱即成灾。” 瘦猴问:“人心已失,大人有什么对策?” 鬼角都纲反问:“你有什么主意?” 瘦猴趁机说:“在下认为,按照以往的做法不可能重建人们的信任。若改由官府严格监管,才有可能让人重建信心。” 鬼角都纲被勾起:“好主意,说到点子上啦!说下去。” 瘦猴说:“大人,市面上充斥着形形色色各种来路不明的香火,根本不能保证品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重建信任。唯有结束这种散乱状态,纳入官府严格监管范围,才有可能结束毒香引发的恐惧。” 鬼角都纲道:“嗯,不失为一种办法。你说再具体点,怎么个监管法?” 瘦猴说:“生产者众多,而且多是家庭作坊,说话当间,不知又冒出多少个小作坊来。只能把市面供应这一环,把住了它,就等于扼住了咽喉。” 鬼角都纲点赞:“有道理,改由靠得住的几个商家负责市场供应这一环,只需管好这几家,就等于管好了全局。” 瘦猴及时拍马屁:“大人英明!” 鬼角都纲问:“若由你先挑这个担子怎样?” 这么快就正中下怀,瘦猴害怕都纲改口,立马应承:“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鬼角都纲想了一回说:“若真交由你负责,再出事你就要负全责。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你要想清楚?” 瘦猴认真答道:“小的明白,大人尽管放心。若坏在我手里,我负全责。” 鬼角都纲当然并不傻,问:“这样一来虽然好监管了,你却将全州的香火生意握到手里了。” 瘦猴早就考虑好,应答说:“商家嘛,承担风险,是要赚钱的。由大人作安排,赚了银子也有大人的功劳。” 鬼角都纲转忧为快,眉笑眼开:“好!反把坏事做成好事。我立马着手,让衙门出台一个新方案,就这么干。你要做好准备,全州的香火由你负责供应,担子可不小。” 心中算盘这么快就实现,瘦猴大喜,抱拳下跪领命道:“小人听大人的,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很快,衙门就出台新政策,将乌州的香火市场纳入官方管控范围,由指定的商行万利商行统一供应。从此,全州的香火钱如流水般迅速汇聚到万利商行。瘦猴赚了大钱当然不敢忘,每月都给鬼角都纲奉上一大笔月例钱。他们俩人成了亲密的官商搭档,一起把持着乌州的香火生意。最为得意的当然还是商行的幕后老板冯大嘴。他们三人迅速暴富,富甲一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6章 【魔鬼衙门】——狗牙当差 瘦猴有两个弟弟。二弟长着一双狗耳和两颗獠牙,绰号狗牙。狗牙有些不务正业,嗜酒好赌,始终谈不上对象。自从瘦猴赚到钱后,狗牙时常从兄长那借到钱,赌得更凶了。在父母催促下,瘦猴决定给这位弟弟买份公差来做,于是他找搭档驿丞冯大嘴,请他帮忙。 驿丞的书房里,瘦猴把一箱银锭交给大嘴,说:“大人,这是上个月你的股红,五千两。” 大嘴眉开眼笑:“好,你真是个经商的行家。我没看错你!” 瘦猴抓住时机说:“生意上的事有大人在,顺风顺水。家里倒是,哎” “家里出什么事了?”大嘴关心问。 “我那个不成器的二弟,没正经事做,养不成性,终日东逛西逛,不是个事。”瘦猴说。 “给他个差事做不就得了?”大嘴说。 瘦猴为难起来:“我也曾这么想,让他跟我做点生意,但是这也约束不了他呀?” 大嘴问:“这么说,他是放荡公子喽。” 瘦猴说:“不,不是。自小家境贫寒,爹娘无力管教,所以生性缺少管束。我想给他找个合适的差事,好管束管束他,让他收收性子。” 大嘴问:“什么差事?” 瘦猴说:“公差!爹娘约束不了他,官府却可以。” 大嘴伸长脖子,瞪着瘦猴问:“公差官?” 瘦猴赶紧解释:“不,他那里当得了官。普通的衙差应该是可以的。” 大嘴收回脖子:“哦!” 瘦猴问:“不知大人是否能帮这个忙?” 大嘴想了一下,说:“本馆驿是人满为患,没空缺。其它衙门我帮你打探打探。” 瘦猴感谢道:“就有劳大人啦。” 没多久,瘦猴就通过大嘴,给狗牙买了份衙差,在知府衙门做门丁。狗牙赌性难改,每月几两的奉银不够三两回的赌资。很自然地,他与一同守门的瘦头陀勾搭上了。 狗牙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瘦头陀答:“有两年啦。” 狗牙笑问:“哇,两年,发财了吧?” 瘦头陀说:“干这能发什么财?” 狗牙收回笑容,拉成驴脸:“说得也是,这点月奉银连自己都养不活,日子难过?” 瘦头陀问:“你一月拿多少钱?” 狗牙说:“这不是有规定的吗,二两。你呢?” 瘦头陀答:“二两半,一年后你也会和我一样。” 狗牙问:“有没有发财的路子?” 瘦头陀苦笑:“有发财的路子就不会在这守门啦。” 狗牙故问:“你这份差事是不是买来的呀?” 瘦头陀有些脸红,反问道:“你呢,又花了多少呀?” 狗牙答:“世道皆如此,我当然不是例外。” 瘦头陀响应道:“就是嘛,就连个扫地的,都要送礼托关系。” 狗牙勾引说:“花了钱,得想法子赚回来,否则亏啦?” 瘦头陀凑过头来,咬着狗牙的狗耳根说:“整个衙门皆如此。官有多大,买卖就有多大。” 狗牙故说:“我们做下人的,就怕残羹冷炙都吃不上。” 瘦头陀却说:“咱们也有咱们的办法,否则怎么活,你说是不是?” 正中下怀,狗牙诡笑:“你有什么办法,可要拉我一把!” 瘦头陀忽觉似大哥,说:“跟着点学,嗯!” 狗牙奉承:“你老多多指教。” 瘦头陀俨然成了师父,得意起来,一呶嘴,说开了:“咱们虽不是官,却也掌这一门。哎呀这门的学问大着呢。进出的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有紧急事项的人。见着权贵一定要点头哈腰,不可得罪。见着一般的人” 狗牙过去给瘦头陀捶起背来,故作求教,问:“一般人又怎样?” 瘦头陀说:“面对一般的人,就要硬起腰板。若是来办事的,就是财神,嘻嘻” 狗牙也跟着奸笑起来:“好,说下去!” 瘦头陀说:“他办事,要经过咱。咱就可以要他些方便费。” 狗牙装不懂问:“他如何肯把银钱给你呀?” 瘦头陀说:“所以说嘛!一,他是来办事的,有求于咱,事越急越好。二,就是咱必须硬起腰板来,不让他轻易过这一关。这样,他就乖乖地把银钱交出来啦。哈哈!” 狗牙也跟着奸笑:“嘻嘻果然有学问,高,真高!” 瘦头陀马屁被拍得舒服,更加得意:“无论是谁,若要过这门,我都可以扒下他一层皮,就是一斤石头也能榨出三两水来,你信不信?” 狗牙逢迎道:“信,我信,嘻嘻” 这时,一黑面官走进来。俩人气味相投c说话正投机,忽略了大人。 黑面大人训斥:“狗奴才,勾肩搭背,连个守门的样都没有,成何体统!” 俩人一惊,忙低头行礼:“大,大人,请进!” 黑面大人昂首而进,一甩手,扬长而去。 狗牙感觉到有些羞辱,咬牙切齿,瞪着那黑面背影,几乎要喷出火来。 瘦头陀安慰说:“你刚来,还不习惯。没关系,久了就习惯了。这世道就这样的啦。咱们是奴才,这些官员其实也是一样的,在更高的官面前一样是个奴才。” 狗牙问:“常年如此,你忍受得了?” 瘦头陀说:“不能忍也得忍。除非你是万岁爷,不用向任何人低头!否则,皆如此,大官小官都没有例外,向上边低头,再从下边讨回来!扯平” 狗牙有些不解:“从下边讨回来?” 瘦头陀说:“这一回咱是奴才,下一回,来了下边的人,咱们就是门神,是阎王爷!” 狗牙领悟,解嘲道:“老爷和奴才,嘻嘻高见,真是高见!还真是这样,当今天下除了皇帝老子,谁不是奴才?人人都是奴才。” 此时,又有一人望门而来。这是一个草民,大冷天还赤着脚,面黄肌瘦,下巴特别尖削,一双蝙蝠耳特别显眼。 瘦头陀眼尖,老远就看出来啦,使眼色说:“咱当爷的时候来啦,不信你看!” 蝙蝠耳走过来,向俩人低头行礼:“俩位大人,小的有急事要见你家大人!” 狗牙突然有一种很大人的感觉,胸一挺,眉头一扬,语气变得硬朗起来问:“你有何事!” 蝙蝠耳面露苦色,一擦几乎要冒泪的双眼:“那恶霸占了我的地,我要大人给我” 瘦头陀打断他道:“你是来告状的?” 蝙蝠耳点点头:“是。” 瘦头陀气高说:“大人很忙,要见着他可不容易呀?” 蝙蝠耳有些愣,不解地问道:“很忙?我等,我一定要见着他,麻烦你给我递个状纸。” 瘦头陀伸出手,做出拿捏银子状,向他示意说:“这年头谁都不易呀,是不是?” 蝙蝠耳领悟过来了,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把散碎铜板,塞到瘦头陀手里说:“我就这些啦,都给你!求你啦!” 说着,蝙蝠耳就跪在地上。 瘦头陀说:“好吧,我帮你把信递进去,大人接不接我可不知道。你在这候着!” 说完,瘦头陀接过蝙蝠耳的状进了衙门。 不一会儿,瘦头陀回头把蝙蝠耳领了进去。 没多久,瘦头陀就回来了。 狗牙叫骂泄气:“贱民,掏不出几个仔来。” 瘦头陀说:“若是个有钱的主,就不要轻易放过。咱也不能给别人白跑腿,你说是不是?” 狗牙点头同意:“无利不为恶,智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7章 【魔鬼衙门】——牛三遭人陷害 瘦猴的三弟却为人正直,由于生了一副牛嘴唇,被人戏称牛三。由于是一家之中唯一的读书人,一家人寄以厚望,希望他专心读书,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他也不负家人所望,勤奋好学,很有才气,亦因受诗书的影响,生性耿直,与两位哥哥截然不同。 一日,牛三赴京赶考回来,途中遇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也只身走同一条路。 牛三心生好感,搭话问:“姑娘只身行走,是要去哪里呀?” 那女子看牛三不像是坏人,便答道:“去乌州城,看望我舅妈。” 牛三凑近,问:“你怎么一个人走呀?” 女子似乎有些不安,加快脚步。 牛三忙解释说:“我就是乌州人,刚上京赶考回来,正要回去,咱们正好同路。” 女子问:“你一个人?” 牛三点点头:“我本来有同窗好友一道的。他们在京等着放榜,还有些时日呢,我就一个人先回去啦。” 女子稍稍放松戒备:“我看你也像个读书人。” 牛三自我介绍:“我叫靳义,怎么称呼姑娘?” 女子面带羞赧:“人叫我小翠。” 牛三说:“到乌州还有些路程,咱俩一块走正好有个照应。” 女子点点头,放下戒备。很快,他们有说有笑,聊到了一块。牛三情窦初开,还真觉得有些投缘,不禁心中窃喜,一路上对女子照应有加,而那女子也领情,俩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傍晚时分,路遇一家客栈,两人决定就地投宿。由于一路劳顿,他们用过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到了半夜时分,小翠内急醒来,黑暗中翻身起床,突然摸到身边躺着个人。 “啊谁?来人呐,救命呀,救命”她吓得惊叫起来。 那个人被惊醒,也是慌成一片:“啊谁?你,你是谁?” 客栈的人被惊醒,众人闻声提着灯笼赶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小翠才看清那个人就是牛三。 牛三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身体,还弄不清楚状况,惊慌失措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们要干什么?” 店伙计喝道:“你这淫贼,跑到人家姑娘家床上来了把他捆了!” 牛三这才意识到出了错,慌乱地问:“姑娘床上?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拥而上将牛三捆绑了起来。 第二日,牛三被押至乌州衙门。衙门知府人如鬼王,一双鬼耳异常突出,人称鬼耳知府。他当即派出仵作c推官奔赴现场查勘取证,翌日便升堂审判。衙门大堂如森罗殿,鬼差怒眉瞪眼侧立两旁。 鬼耳怒斥:“台下跪着何人,犯有何罪?” 牛三被捆绑着,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吱吱唔唔,不知如何作答。 瘦鬼小二上前,指着牛三上告道:“大人,昨夜他在本客栈猥亵妇女,被当场擒获,交由大人处置。客栈的许多住客都可以作证。苦主就是旁边这位女子。” 鬼耳转问小翠:“你可是被侵犯的女子?” 小翠有些心慌,点了点头。 鬼耳道:“好,你把案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小翠说:“民女叫小翠,昨日去乌州看望舅妈,在路上结识他。他说是从京城赶考回乌州的书生。我看他面善,以为不是坏人,便一同赶路。傍晚时分,一同在客栈投宿。由于比较劳累,我早早就回房歇息了。半夜时分内急醒来,发现床边竟躺着个人,就是他。我害怕极了,就大喊救命。然后,人们赶来,就把他给抓住了。” 鬼耳问:“他是怎么进入你房间,睡到你床上的?” 小翠摇摇头说:“我不知,我早早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 鬼耳问:“你睡觉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小翠摇摇头:“我不知道。” 鬼耳怒问牛三:“你叫什么名字,老实交待你的罪行?” 牛三哭诉:“大人,小的叫靳义,乌州人氏。昨日小人在路上与她结识,结伴同行,一同在云来客栈投宿。昨晚,小人也是早早回房歇息去了,床上一躺就睡着了。后来,我被一阵惊叫声惊醒,才发现躺在她床上。我也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呀?” 鬼耳大怒:“你当场被抓获,还有这么多人证在场。你还敢耍赖狡辩。来人,大刑伺候!” 两名鬼差上前,用木枷子猛夹牛三的十指。牛三被夹得骨头暴裂c鲜血直流,痛得当场昏死过去。 鬼耳下令鬼差端来冷水将牛三泼醒,继续审问:“你招还是不招?” 牛三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答:“大人,冤枉啊我真的不知发生什么了呀!一觉惊醒,竟躺在她床上,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大人,我冤枉呀” 鬼耳惊堂木一拍,怒斥道:“当场捉奸在床,人证皆在,你还敢狡辩。继续用刑!” 鬼差上前,将之按在地上,轮起棍杖猛打。没几下,牛三就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再泼冷水也没能醒来。鬼耳知府便下令鬼差将之抬下去,择日再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8章 【魔鬼衙门】——绝境 噩耗传来,靳家有如晴天霹雳,靳老娘当场昏厥,许久方醒。一家在痛苦中思寻对策。 靳老爹泣不成声说:“小义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我不信!呜呜” 大嫂有些冷语:“我看是娇惯出来的,做出这样的事。当场抓获,还有那么多人证” 瘦猴责备:“休要胡说,三弟饱读圣贤书,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狗牙说:“我也怀疑,可这” 瘦猴说:“现在只是官方一词,不要轻作结论。我马上去狱中一探。三弟是实诚之人,除非他亲口告诉我,否则我绝不相信。” 靳老爹同意道:“好,老大你去问清楚状况。记得带上银两,大小牢头都得使,不要让他们亏待了老三。” 瘦猴马上奔赴牢狱,使了不少银子才见着牛三。 牛三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泣不成声地哭诉:“大哥!呜呜” 瘦猴心痛,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道来,哥想办法。” 牛三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兄长。 瘦猴听完后说:“哥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定是你睡着当间有人做了手脚,加害你。” 牛三哭诉:“他们硬要我招认,我说不出个东西来就狠打,我实在受不了啦!” 瘦猴安慰说:“哥马上去安排!花再多的银子也会设法救你的,你且忍耐,努力撑住!” 走时,瘦猴又花了不少银子打发牢中大小狱卒,求他们好生看待弟弟。 回到家里,一家人听完他探监所述,皆认为遭了陷害。 靳老爹苦想一通也不明白:“老三待人宽厚,不会得罪谁,我靳家祖上也未曾与谁结怨。到底是谁要害老三呀?” 众人皆称是,想象不出谁会下此毒手,但瘦猴却估计到几分,忐忑不安起来,欲言又止。 靳老爹发现他神情有异,问:“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 瘦猴无法启口,吱吱唔唔半天,撒谎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人要陷害三弟。现在只有两手准备,一手是想办法找证据洗清罪名,另一手就是花钱买通衙门,求得一条生路,然后再从长计议。” 狗牙狐疑:“现在是众口一词,当场擒获,要想找到证据洗清冤情有点难!” “难也得办!不能让老三蒙这个冤!”靳老爹气急,喘着气瞪着狗牙吼起来,然后转身一把抓住瘦猴的手,“老大,老三的死活就在你手里啦,你定要救他!” 瘦猴是孝子,安慰说:“爹你放心,就是花掉全部身家,我也要把三弟救回来。你别急!我马上安排去。” 狗牙赶紧响应道:“好,大哥去疏通衙门。我去客栈查探查探,希望能找到有利的线索。” 瘦猴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当狗牙就要离去时,瘦猴突然想到自己才清楚那个可能的凶手,便把他叫住:“二弟,等等” 狗牙抽身折回:“大哥,有什么要交待的?” 瘦猴目光躲闪着说:“还是我去查探线索。你找商行掌柜要银两,能凑多少就凑多少,定要把衙门疏通好。” 狗牙不解地问:“大哥,你这是?” 瘦猴断然道:“别的你不用问,照我说的去做就是啦?” 狗牙听从:“好,我听你的。” 他们半刻不敢迟滞,星火行动。半天功夫,瘦猴就骑快马到达云来客栈。 瘦鬼小二勤快地迎上来,一边帮忙拴马,一边热情问候:“客官要住店吗?” “不,我来打探个消息。”瘦猴答。 小二冷下脸来,欲走开,支应着说:“那你请便吧?我还有事要忙。” 瘦猴一把将他拉住,掏出一把银子塞到他手里:“哎,别走。帮个忙!” 小二的脸马上笑开了:“客官想打探什么?” 瘦猴问:“前些天是不是发生一起奸污猥亵案?” 小二答:“是,请问你是?” 瘦猴又掏出一锭银子塞过去:“别的你不用多问,只管告诉我详细实情。” 这锭银子抵得上小二半年俸禄。他很兴奋,爽快地将瘦猴领到案发房间,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告之。 瘦猴一边检查,一边问:“案发后,这间房有没有动过?” 小二答:“没有。案发当日就封了现场,没有闲杂人进来过,东西也是原样的。旁边那间是犯人住的,也一样封存着。” 很快,瘦猴就发现房间窗户纸有一个手指大的洞,而且窗棂上有鞋底刮过的痕迹,这引起他的警觉。他赶紧跑到旁边三弟住的那间房,也发现窗户上相似的地方有一个极为相似的洞,而且窗棂上也同样依稀留有鞋底刮擦的污迹。他马上推测,应该有人先在那女子的房间窗纸上开个洞,吹入迷烟,使女子昏迷,然后再打开窗户,钻进去打开房门。接着,用同样的手法,给三弟的房间吹迷烟,将之迷昏,再从窗户钻进去,打开门,将之背至女子的房间,放到女子床上,做成奸污猥亵假象。这是十分重要的发现,瘦猴十分兴奋。 他又拿出一把银子塞给小二说:“这两个房间,这个案发现场十分重要。你千万不要让人进来,给我好好保护。这些银子给你,拜托!” 小二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让任何人进去,不动它一丝一毫。” 当瘦猴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一家人连夜商量。获悉瘦猴的发现,一家人产生了一线希望。 狗牙则汇报说:“牢里上下我都打点过了,他们答应给三弟留情。主薄c通判c同知皆送去一万两,他们答应帮忙求情,但关键在知府大人哪。” 瘦猴问:“你见过知府啦?” 狗牙丧气说:“没见着,追到他府上,那管家回话说,知府不见。” 瘦猴问:“难道是个铁面知府?” 狗牙忐忑:“应该不是吧!这个知府人称鬼耳知府,贪得狠,只是这回不知为何不收咱的银子。” 瘦猴追问:“你给他送多少?另外,还要送对时机。” 狗牙答:“五万两。” “不算少啦他真不收?”瘦猴怀疑,也是不死心,“我也不信,你再找个时机,给他八万十万!” 狗牙说:“我有朋友认识知府夫人,先通过熟人托个人情关系,将银子送给这位夫人,这样机会大一些。” “好,你明日即刻去办!”瘦猴安排道,“我还要去见推官。希望那些线索能帮助找到真凶,这样才能给三弟彻底洗清冤情。” 第二天,天香楼高级厢房里,狗牙备下一桌盛宴,通过好友即知府夫人的远房表弟,见到了知府夫人。 寒暄过后,狗牙跪在地上哭诉:“我三弟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礼,并不是什么坏人。如今受人陷害,求夫人救救我三弟” 知府夫人吃惊:“你三弟?” 友人解释:“他三弟我认识,是个厚实之人。就关在大牢里。叫靳义。” 知府夫人明白过来:“是为这个事呀?我还真以为表弟找我叙旧。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你呀?” 狗牙说:“我三弟是冤枉的。请夫人给求个情,请知府大人高抬贵手。我做牛做马必感恩你,我这有一点礼送给夫人,请收下,救救我弟弟!” 说罢,狗牙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由友人转交过去。 那友人将银票塞给夫人,帮忙说道:“表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那三弟可是一表人才,这案子里头定有内情。你也不忍心有人蒙冤受屈是不是?” 知府夫人拿着银票,略作思索,答道:“好吧,看在表弟份上,若真是冤枉官司,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回去跟老爷说一说,让他查个清楚,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救得了。” 狗牙感激涕零地连叩几个响头,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知府夫人收了银子就等于有了一线希望。 与此同时,瘦猴找到衙门推官,汇报自己的发现。推官却说:“你所说的这个线索我都知道。这是一个疑点,但不足以帮助犯人洗脱嫌疑。除非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瘦猴忙将一张万两银票塞给他说:“我三弟是个好人,绝对是被人陷害的,要洗刷他的冤情,只有靠你啦!我求求你啦!” 推官本能地故作推开,当看清是一张万两银票时,立即停住。他一辈子的奉禄都不可能有万两,这足够置上一座别院啦。 推官紧捏银票,内心挣扎了一会,说:“我只能尽力,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洗刷你弟弟的冤情。” 瘦猴说:“这银子就当是送你的辛苦费,拜托你啦!” 说罢,瘦猴跪下来,给推官叩了几个响头。 晚上,知府夫人找时机跟鬼耳说:“我今天见了一个远房表弟,听他聊起有个奸污猥亵案。” 鬼耳耻笑说:“一个书生潜入女子房间,欲行奸污,被当场抓住。” 夫人说:“可是据我所闻,那书生是个宽厚实诚之人。” 鬼耳不信:“夫人,别听人瞎说。” 夫人问:“有没有可能是冤案!” “当场捉奸,还有一大群人作证冤案?”鬼耳知府反问。 夫人却认真:“这案子难道真的没有可疑之处?” 鬼耳知府摸了摸胡子,沉思起来。 夫人又问:“若真是犯了罪,有没有可从轻发落之处?” 鬼耳问:“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夫人掏出那张十万两银票,递了过去。 鬼耳大惊:“夫人你” 夫人解释道:“那嫌犯的哥哥托我表弟,我原以为是叙叙旧,却是求情来的。我看他可怜,而且又不好推脱,就” 鬼耳责怪道:“夫人呐?这银子不能要。” 夫人不悦,问:“为什么不能要?平日里,多少都要了。” 鬼耳说:“这官场里头呀,有的银子能要,有的不能要,有讲究。” 夫人问:“为何这次就不能要了呢?” 鬼耳解释说:“这个案子已经闹得全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是当场擒获的凶手,还有那么多人作证,不依律处治会犯众怒的。” 夫人迟疑起来:“难道他真的不能救?” 鬼耳说:“这种情形,即使是真的冤枉,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洗脱,也得从重处置。你还收人银子,哎呀真是的!” 夫人着急了:“哪怎么办?” 鬼耳说:“怎么收的,就怎么送回去!” 夫人不乐意,扁起嘴:“不!” 鬼耳说:“这银子真的要不得,难道你想为夫把官丢了,然后讨饭去?” 夫人说:“至于吗?” 鬼耳说:“你真是不懂为官之道呀!无论是拿银子还是送银子,都必须有利于坐稳这个位置,决不能为了银子拿官帽子作赌注。为夫纵横官场,顺风顺水,就是因为善于做官,善于处置银子银子怎么要,怎么送,是一门学问。夫人,听为夫的!” 夫人被说服了:“这笔银子还真不能要啦?” 鬼耳答:“是,明天就差人把银子送回去。” 第二日,银子就被送了回来。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又没了,靳家几乎要绝望,只能求神拜佛希望发生奇迹,真凶能突然浮出水面。瘦猴心里明白谁是幕后元凶,然而却苦无证据,他有想过向对方求情,但他明白对方是开弓无回头箭,向对方求饶也只是等于承认自己当初的罪行。他最后的一线希望就是那几位收了银子的官员,能争取到从轻发落,先留下一条性命再作打算。 几日后,鬼耳知府准备结案,召集部下发话说:“秀才奸污猥亵案闹得满城风雨,再拖下去有损衙门的声誉。需要迅速结案。” 推官上前说:“大人,此案尚有一些疑点。” 鬼耳知府不快:“有什么疑点?” 推官说:“若嫌犯是真凶的话,按常理来说,只需打开自己的房门,从窗户闯入女子的房间。可现在是,两者的房间窗户有相同的孔和痕迹,极有可能是遭到同一个人用同一手法闯入所致。” 鬼耳知府反驳说:“此痕迹极有可能是他自己故布疑阵,不足以证明他是清白的。” 同知则建议说:“大人,要不要再放一放,等查清楚再结案?” 主薄灯笼眼一闪,适时地同声响应:“大人,此案宜再做详查” 鬼耳知府不悦,斥道:“此案证据确凿,当场床上捉奸,还有那么多现场人证。那些所谓的疑点根本不足为凭。此案已经是满城风雨,再拖延人们只会说官府包庇凶犯。此案不能再拖,必须迅速审结!” 通判明白,知府大人心意已决,便顺之说:“大人说得极是,此案不宜再拖。本官听闻这靳义并无前科,平日里倒也知书识礼,不像大奸大恶之类,定是一时昏了头,才犯下此错。” 灯笼附和说:“通判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在下倒也听说过这个靳义,待人热情好客,颇得街坊邻里称赞,犯下此案应属一时糊涂。大人可酌情从轻发落!” 鬼耳点头:“好,本府会酌情考虑。” 散去后,灯笼立马派人转告瘦猴此案已无脱罪之可能,可承认一时醉酒,失去神智才犯下此案,求得从轻发落。瘦猴无奈应允,迅速奔赴狱中转告牛三,要他做好配合。 很快,鬼耳知府便升堂结案。 大堂上,鬼耳厉声质问:“老实交待你的罪行?” 这些天,牛三在牢中得到狱卒的宽待,神智清晰,但他性情耿直,坚持说:“小人真的不知所犯何罪?” 鬼耳大怒:“当场在小翠的床上将你擒获,这可是事实?” 牛三答:“是事实?” 鬼耳问:“小翠可曾邀你同床共寝?” 牛三答:“没有。” 鬼耳问:“那你为何赤身裸体在她床上?” 这时,瘦猴在旁一个劲使眼色,欲使牛三按计划行事,但牛三无法承认不白的罪行,倔强地答:“我不知。” 鬼耳怒斥:“被当场捉奸在床,又有众多店伙计和住客为证,你还不坦承罪行。” 瘦猴急得直跺脚,失声叫起来:“三弟,别忘了怎么跟你说的,三弟,你” 牛三性情清高,如何能承认这种下流的不实罪行,挺直脖子倔强地答:“我不知!” 鬼耳大怒,惊堂木一拍,厉声宣判:“铁证如山,不容你抵赖!靳义与小翠同行,投宿云来客栈。半夜时分,起色心,趁对方熟睡之机试图奸污,被众人当场擒获,罪证确凿。不但不反省悔罪,反欲行抵赖。本官依朝廷律例,判以斩首之刑,待上报刑部复核之后,秋后处决。押下去,退堂!” “委屈求全”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换作是你,你会怎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9章 【魔鬼衙门】——上告无门 靳家崩溃了,靳老娘哭哭啼啼几无神智,靳老爹则痛苦得干瞪眼,一向多嘴的大嫂也不再多言。一家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瘦猴估计得到幕后真相,但不敢告诉家里人,只得憋在心里。离秋后处决还有几个月,一家商量决定上告到总督府,做最后一试。 瘦猴找人写了状纸,到总督衙门告状,被门差拦下。 门差喝问:“干什么的?” 瘦猴答:“找总督大人告状?” 门差问:“哪里人,什么状?” 瘦猴答:“乌州人氏,我弟弟被陷害吃官司,请总督大人做主。” 门差一把将之推开:“乌州的案子找乌州衙门,怎么跑到这里来?走,走,走!” 瘦猴忙掏出一把银子塞过去:“官人,帮个忘,人命关天,非总督大人救不了!求求你,帮我递个信只递个信!” 门差收了银子,语气缓和下来:“好吧,我帮你把状子递进去,不过我可不担保。你在这等着。” 门差进去了。不一回儿,他便回来说:“总督大人不在,状子交给管事的大人。他接不接可说不准,你就等等看吧。” 瘦猴连忙道谢,随即在附近客栈安顿下来。从此,他从早到晚守在衙门口,事情却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很多天过去了,瘦猴无法干等下去,便打听到总督大人府宅,守在门口欲拦他的轿驾。 终于有一天,一群人马簇拥着总督大人归来。瘦猴冲上前,跪在前面,将之拦住。 车队一惊,随行侍卫斥问:“谁人如此大胆,敢拦总督大人?” 瘦猴双手举起状纸哭喊:“总督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车内传来冷峻且傲慢的声音:“何人在告状?” 随从答:“大人,是一草民!” 那声音问:“可有状纸?” 随从便上前取状纸递进去。 过了一会,车内传来训斥声:“此案已审结,不能受理!” 说罢,状纸又从车内递出。随从将状纸塞回瘦猴手,欲将之轰走。 这是最后一线希望,如若失去,再无它法。瘦猴死跪不动,哀求道:“大人,我弟弟是遭人陷害。案中仍有疑点未查明,乌州知府便判我三弟斩刑。实在是冤枉啊大人,求你救救他吧?” 车内传来威严的声音:“此案已送至刑部,要翻案就必须有充足的证据和充分的理由,否则,本官也无能为力。明白吗?” 两名随从上前,硬是将瘦猴拖至路边,车队扬长而去 知府衙门内,鬼耳知府很快就收到瘦猴上告的信报。 他读罢暴跳如雷,怒骂道:“真不知好歹,竟敢告本官!” 灯笼接过信报,读罢说:“大人何须动怒,他的状纸当场被挡了回去,能奈大人何?” 鬼知府讥笑说:“总督大人是我恩师,他这叫自投罗门。” 灯笼逢迎:“小小草民,何足挂齿。” 鬼耳说:“量他翻不起什么浪来。” 灯笼说:“信上还说,他往京师那个方向去了。” 鬼耳猜疑:“上京告状?” 灯笼说:“这倒是个麻烦。” 鬼耳思忖道:“我并不担心他能告我些什么,倒是” 灯笼问:“大人有何顾虑?” 鬼耳开始忧心起来:“听扈王爷的安排,本官准备升任京师大都督。他这样前去一闹” 灯笼说:“就怕他闹出个乱子来,落人口实。” 鬼耳说:“国王将老,诸王争位。最有实力的是扈王爷,而申王是他最大的对手。这两位王爷别看表面客气,暗地里在角力。” 灯笼问:“大人追随扈王爷?” 鬼耳说:“我本想两边不沾,但人家找上门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两边都不敢得罪,不如顺水推舟再谋进取。” 灯笼拍马屁道:“大人英明!非常之时,更需谨慎,不能让人搅黄了。” 鬼耳说:“就是这意思。” 灯笼问:“那这只猴子?” 鬼耳吩咐说:“你安排一下,把他拦住,押回来。” “是,我马上去办!”灯笼领命而去。 半夜静悄悄,靳家大门响起敲门声。狗牙起床开门发现是灯笼。 没等狗牙开口,灯笼便说:“你大哥上京告状已被知府发觉,他会派人抓捕。我现给你提个醒,算是两帐一清。你三弟当初若肯认罪,我可为之说情争取轻判,但他死不认罪,我也没办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没等狗牙反应过来,灯笼便转身消失在夜里。情况紧急,狗牙当即跟家人告别,骑上快马,星夜赶往京城。很快,他就在京城亲戚家找到兄长。 瘦猴见二弟突然前来,很惊讶:“我刚到京城,二弟你怎么也来啦?家中父母谁照顾呀?” 狗牙说:“灯笼主薄前日半夜告知,鬼耳知府要抓你,我只得连夜前来报信。状告了没有?” 瘦猴大惊:“还没有,我刚到京城。想不到这个鬼知府毒手这么快,害了三弟,还要对我下手。” 狗牙问:“怎么办?” 瘦猴思忖再三说:“三弟生死一线间,我们不能退宿。告状是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一试。” 狗牙咬咬牙:“好,大哥,我支持你!” 瘦猴相当谨慎:“肯定有爪牙守在刑部衙门口。” 狗牙问:“你有什么法子?” 瘦猴思考一番,说:“他们追捕的是我,我可以引开他们,你趁机将状子递进去。” 狗牙担忧:“可你万一被抓怎么办?” 瘦猴说:“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总不能把我杀了吧?救三弟要紧。” 狗牙才同意:“好,就这么办。” 第二日,他们果然在刑部衙门外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探头探脑。瘦猴佯装不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这几个人发现了他,迅速围过去。瘦猴故作惊慌而逃。这几个人迅速追上去。这时,狗牙趁机溜进衙门。 衙门里的值守官员是一只斜眼怪。 狗牙问:“请问尚书大人在吗?” 斜眼怪说:“尚书大人是不能随便见到的,你有何事?” 狗牙说:“我有状要告?” 斜眼怪问:“说吧?” 狗牙跪下哭诉说:“我三弟受人陷害,被处以斩刑,即将处决。求你救救我!” 斜眼怪问:“可有状纸?” 狗牙忙把状子递上去。 斜眼怪接过状子,迅速浏览一遍,斜眼一转,突然变得异常热情起来:“好,我会转交大人。你留个地址,回去等候通知。” 狗牙感激得眼泪几乎就要冒出来,起初他还担心这状子送不上去。他又叩了几个响头,然后登记留下自己的姓名和住址。不过他心中旋即感到有些莫名的忧虑,这与往日衙门里不一样,但他不清楚是什么。果然,当他刚踏出衙门,斜眼怪就把他的状子烧了,随即给鬼知府发去一封密函。 当狗牙回到住处时,瘦猴已等候多时。他迫不及待地追问:“状子送进去了吗?” 狗牙心有忐忑,不安地答:“送是送进去了?” 瘦猴看出他眼里的忧虑:“出了什么问题?” 狗牙犹豫了一会:“说不清是什么,这太顺利啦。” 瘦猴一愣:“顺利?” 狗牙说:“我在衙门里当差,那些道道复杂得很。可这太过于简单啦。” 瘦猴问:“是不是多疑了。天子脚下,首善之都,不至于像地方那么黑吧。” “希望如此吧!”狗牙又问,“你怎么样,他们” 瘦猴答:“我没事,幸好逃得快。京都人多,巷子多,拐几个弯就甩掉啦。” 狗牙担忧说:“这几天咱别出去了,免生意外。” 瘦猴点头:“好,就呆在这,静候刑部通知。”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来报说刑部有请。狗牙应召前往,刚出门没走多远就被几名捕快抓获。瘦猴静候一天不见狗牙回来,便着急出门寻找,也一样没走多远就被几名捕快抓获。两兄弟被五花大绑押回乌州,关在黑不见天日的大牢里。 知府衙门里,鬼知府和灯笼主薄商量事宜。 灯笼说:“想不到这么快就将此两人擒获。” 鬼耳很得意:“不瞒你说,就是刑部里飞着一只苍蝇,我都清楚。” 灯笼甚是佩服,拍马屁道:“大人真是厉害。” 鬼耳说:“小小刁民,也想坏我大事,必需关押!” 灯笼想得更仔细:“大人,无罪而关,恐生事端。” 鬼耳说:“你给我查一查,他们可曾犯案,若有最好。” 灯笼问:“若没有又该如何?” 鬼耳说:“即使没罪,本府仍然可以依法以嫌犯为由将之看押。待本府坐上都督之位,再放也不迟。” 灯笼领命:“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办!” 很快,狗牙被查出守门时曾借职守之便索要银两。鬼耳迅速将之治罪判刑,名正言顺将之关入大牢。瘦猴以涉嫌诬告被关押看管。他的万利商行也被衙门寻了个理由断掉官方生意而迅速倒闭。几个月后,牛三被斩首,家中两老人在痛苦中相继撒手人寰。半年间,靳家家破人亡。 小民的命运,取决于“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0章 【魔鬼衙门】——迟到的正义(一) 鬼耳顺利当上了京师大都督。乌州则来了一位新知府,他长着一副奇怪的猫耳朵,说话时耳朵还会警惕地转动。猫耳知府一上任就马不停蹄地查阅鬼耳任乌州知府期间的档案卷宗。终于,他发现了靳义奸污猥亵案的疑点,觉得背后有重大隐情,便将卷宗递与随行的亲信师爷说:“你看看这起案子,我总觉得不寻常。” 这名师爷头顶上长着一顶公鸡冠,无神时耷拉下来,受到刺激时竖起,人称鸡冠师爷。他鸡冠一抖,马上来神,问道:“大人有发现?” 猫耳道:“嗯!这里头必有隐情。” 鸡冠师爷迅速翻阅卷宗,应声道:“大人好眼力,常人难以察觉之处大人却洞若观火。” 猫耳道:“就从这下手!” 鸡冠应声:“好,我马上安排。先将苦主找来,一问究竟!” 猫耳叮嘱:“得避开衙门原班人马。秘密进行,不得使之与外人接触。” “在下知道,大人放心!”鸡冠师爷领命而去。 很快,狗牙和瘦猴俩人被悄悄提出牢狱,带到猫耳知府跟前。狗牙形体消瘦得只剩皮包骨,狗耳完全耷拉下来,两颗獠牙比以前更突出,双眼完全失神。瘦猴的脸简直就是一张瘦毛皮露着几只窟隆,毫无表情,只有深陷的眼窝里还有两只失神的眼珠子会偶尔无力地转动。 “本府是新来的知府,发现你们弟弟靳义的案子有些疑点。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知府说完,猫耳一转,对准兄弟俩人,试图听出些东西。 狗牙和瘦猴神情呆滞,低着头一言不发。 鸡冠说:“知府大人有心过问你们的案子,若有冤就赶快伸。错过了就再没机会了!” 狗牙和瘦猴抬头相互对视,顾虑难消,他们早已经对官失去信任。 “看来靳义犯下奸污猥亵罪,是死有余辜”猫耳故意刺激道,“连亲人也无言呀!” 瘦猴忍不住失声痛喊:“不我三弟没有罪,没有罪,是陷害是陷害” 狗牙也痛苦得咧着嘴跟着抽泣。 猫耳说:“好,既然无罪,你给我详细说说。” 瘦猴呜咽着把案情告诉猫耳知府。 猫耳思索了一下说:“是当场捉的奸,又有众人在场。唯一的疑点便是两边窗户都留有孔和脚印。此痕迹只可作佐证,并不能完全证明另有凶手。” 瘦猴急起来,说:“我三弟品性清高,不是下流之人,怎会奸污她人?” 猫耳说:“若没有证据,很难让人相信靳义是清白的。” 狗牙擦着眼泪说:“大人,我三弟真的是被人陷害。” 猫耳说:“即使你三弟是清白的,也只有抓到真凶,或者找到有力的证据,才能为他洗清罪名。” 瘦猴突然猛叩地,额头上都撞出血来,大哭道:“大人,我知道谁是凶手。定是他是他” 知府的猫耳听到异响,竖了起来,伸长腰问:“谁?” 瘦猴说:“永泰商行的荣老板!” “你详细说来!”猫耳道。 瘦猴说:“我靳家并未与人结冤,谁又会下如此毒手来谋害。唯有他与小人有生意上的仇怨。小人先是抢了他馆驿的生意,之后又又” 瘦猴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猫耳追问:“又怎样?” 瘦猴犹豫一会,再隐瞒已没有什么意义,决定全盘托出:“事到如今,我也认了。小民用计夺了他的香火生意。他定是记这个仇报复” 猫耳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本官才能为你弟弟作伸张。” 瘦猴便从头到尾,把与大嘴驿丞勾结垄断馆驿的生意,然后在猪老板的香里掺入迷晕药嫁祸,再与都纲勾结,借官府之力独霸乌州香火市场,三弟入狱后,为解救弟弟向大小官员行贿之事全都供了出来。 瘦猴讲完把头伏在地上,痛哭忏悔:“小民有罪,死不足惜。只可怜我那三弟,因此受害,含冤莫白!呜呜” 猫耳知府听完,如老猫发现老鼠,猫耳激动得猛转,又如小偷发现宝藏,双眼发出光来。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嗟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事情背后有这么大的原委。一朝犯错起争斗,祸及家人,唉你俩先下去!” 两兄弟又被押回牢狱,此时他们早就不敢有什么期望,只是事已至此,不如全盘托出。 猫耳知府和鸡冠师爷继续商量对策。 鸡冠问:“大人,这案子牵涉极广,衙门大小官员多有牵涉。这鬼耳知府” 猫耳的双眼露出幽幽寒光,语气有些得意,同时又令人不寒而栗:“单单衙门腐败一项,就够治他的啦!” 鸡冠笑着猛点头,如公鸡在啄米,拍马屁道:“大人真是高,一招擒敌。这京师大都督也不过如此!” 猫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要侦破此案,还需要费些功夫。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暗中侦察。要在一个月内解决,否则就要坏了江山大事。” “大人打算怎样下手?”鸡冠追问。 猫耳思忖一番,说:“先从僧纲司入手。瘦猴已经供出,他就是个撕开了的口子。” 鸡冠诡笑着应声:“妙,来个顺藤摸瓜,哈哈” 很快,鬼角都纲被带到猫耳知府跟前。他本想笑脸迎逢,一进屋却发现气氛不对,猛抬头只见知府和师爷瞪着眼,脸色铁青。 他有些哆嗦,行礼道:“小的叩见知府大人,不知召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猫耳问:“瘦猴与你是什么关系?” 鬼角都纲心头一惊,问道:“瘦猴,什么瘦猴?” 鸡冠帮着解释说:“原来万利商行的老板,靳宝,下了狱的那个。” 都纲犹豫了一下,诡辩说:“哦那个瘦猴样的,小的记起来啦。小的与他不熟,不了解。” 猫耳厉声斥责:“他已经向本府招供,你还不坦白交待!” 都纲大惊,但毕竟长期混迹于衙门,迅速镇定下来,说:“不知大人想让小的交待什么?” 猫耳大怒,训斥道:“瘦猴与你相勾结,在永泰商行香烟里下药,使人中毒眩晕。趁机控制整个乌州香火市场,由万利商行垄断经营。你从中得尽好处!” 都纲大惊,心理彻底崩溃,吓得下跪猛叩头:“小的招,全都招!大人,小的是有收他银两。可香烟里下毒之事却真的与小人无关,小的是一无所知呀!” 猫耳厉声道:“把你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走到此步,隐瞒抵赖已无效,上策是坦白求宽。都纲交待说:“小人最初是通过驿馆的大嘴驿丞与瘦猴认识。小的并不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只当是脾气相投的友人。后来,乌州多处相继出现香火中毒案。小的按线索查到永泰商行,在他的仓库里查出一批有毒香烟,便将之查封,并对全乌州的香火作坊做了排查。虽然案子结了,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从此,家家户户上香时都担忧害怕。上边大人问责我,此事危害到民心,绝不允许再出现什么问题。若处置不周,小人也难得周全。这时,瘦猴来献策说市面上来路不明的香火太多,根本不能保证品质,这种情况免不了还会发生。若仅由靠得住的少数几个商家负责整个香火供应,则只需管好这几个商家,就等于管好了全局。小人采纳了他的建议,将乌州的香火市场纳入衙门管制,先由万利商行独家试行。作为回报,他给小的送礼。他下毒的事,小人真的不知呀!” 鸡冠问:“你总共收了他多少银两?” 都纲答:“他每月给小的送来一千两。一年多来,共收一万多两。” 猫耳问:“你还有什么罪行?” 都纲答:“就收了他的银两,小的有罪。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鸡冠威吓说:“就这些?老实交待,将你在职期间所犯下的全部罪行交待清楚。” 都纲答:“别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呀,什么都不清楚呀。若我完了,我我家里的老少也完了呀?求求你,开恩呐,大人原谅我这回吧!” 猫耳说:“要想获得宽恕,必须有立功表现。” “立功?”都纲在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忙问。 猫耳说:“你若能提供线索,协助本府查案,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这一丝希望太模糊,都纲急着追问:“能不能免刑降职不,不罢官!” 猫耳说:“要视立功大小酌情考虑。” 都纲道:“好,大人你想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大人。” 猫耳说:“本官奉朝廷之命,执掌乌州知府,要肃清衙门里的枉法行为。你若能揭发检举不法官员,或提供线索,协助本府查案,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鸡冠说:“把衙门里官员违法之事如实告与大人。” “好,我说,我说”鬼角都纲点点头,认真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说:“衙门里贪污成风。大小官员行走的皆是钱的关系。每年,各级都要向上交例子钱,这是惯例。就连衙差,也要用钱来买。谁不交,就得滚蛋,这是规矩。钱交上去了,还得挣回来。所以,所有人都要想尽办法弄钱,连守门的门丁也不例外。” 猫耳问:“你也有往上交?” 都纲点点头:“当然也有,否则也没得做” 猫耳道:“嗯,说吧。” 都纲继续说:“我每年得给上级主管,同知大人送去二千两” 猫耳问:“还有谁?” “还有还有”鬼角都纲犹豫起来。 猫耳问:“原来的知府大人有没有收你的银子?” 都纲抬头看了一下这位新知府大人,犹豫再三仍然不敢言。 猫耳说:“不用怕,本官受朝廷特派而来,就是要查清原知府和这个衙门。你不用怕,不得有隐瞒。” 都纲猛咽一口水,这才继续说:“给灯笼主薄送去五千两。” “灯笼主薄?”鸡冠师爷好奇心忽起。 都纲补充说:“这个主薄长着一双灯笼眼,大家就这么叫了。他是原来知府大人的亲信。原知府的银子由他经手。” “你是说,原知府贪污是由这个灯笼经手?”知府的猫耳猛转,面露喜色。 都纲答:“是的!” 猫耳继续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都纲说:“驿馆的大嘴驿丞也是花了一万两买来的。这是他喝醉时无意间透露的。还有,他弟弟做大夫,给那个龅牙医官送去几百两,才拿到行医牌照,否则连大夫都当不成。这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知道的就这些,全都告诉了大人。求大人宽恕在下,小的是身在公门不得不为之呀,大人?” 猫耳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府会慎重考虑,你先下去吧。” 鬼角都纲下去后,鸡冠说:“大人,口子越撕越大。只要拿下那个什么灯笼主薄,就可牵出背后的鬼耳都督。” 猫耳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要想制服那个主薄,逼他供出幕后都督,不容易呀!” 鸡冠附和:“要有足够的罪状才行?” 猫耳点点头:“他绝不会轻易供出自己的主子。所以,必须找到足够的罪状,治以重罪,才能将他拿下。” 鸡冠赞同,问:“哪接下来是谁?” 猫耳深思熟虑说:“司狱。” “好,小的马上将他传来。”鸡冠领命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1章 【魔鬼衙门】——迟到的正义(二) 司狱被传进来。他长着一对獠牙,阎罗般的面目让人看见就害怕。 当他见到猫耳知府黑着脸时,忙下跪行礼:“小的叩见大人!” 猫耳仍然黑着脸,一言不发,冷眼瞪着他。 司狱顿觉不妙,内心慌张起来,但又迅速掩饰住,故作冷静再问:“大人召小人前来有何吩咐?” 猫耳这才发话:“你掌管乌州牢狱,做得可好?” 司狱答:“在下尽心竭力,若有不到之处,请大人责罚。” “好,我问你,有个叫靳宝的犯人关在你处,你可记得?”猫耳厉声问。 司狱心又一惊,想了一回,吱吱唔唔道:“好像听说过,不太记得。请大人明示。” 猫耳道:“在云来客栈,有个叫靳义的犯下奸污猥亵案,被处以斩首之刑。他的二哥靳华,绰号狗牙,原来在衙门当门差,也下了狱。他大哥靳宝,即原来万利商行的老板,绰号瘦猴,也在你狱中。可想起来啦?” 司狱似乎才记起,回应道:“在下想起来了,是有这一个犯人。” 猫耳怒斥道:“收了人家银两,竟然也会不记得,可见你所犯的罪行绝不是少数。” 司狱吓得额头叩地:“小的有罪,求大人宽恕。小的再也不敢啦!求大人开恩呐” 猫耳威严道:“说吧,自己说,犯有什么罪?” 司狱说:“这都怪小的不长记性。当初靳义被告下狱,被原知府大人严刑审讯,打得遍体鳞伤。他哥哥就送来银两,托牢里手下留情,好生照料。小的于心不忍,就收了他银钱二千两,答应照顾好他三弟。在下糊涂,求大人宽恕!” 猫耳斥责:“据本官所知,监牢里有意虐待囚犯。家属为求得善待,只能用钱来打点。没钱送的,只能惨遭残害。整座监狱就是压榨犯人及其家属的地狱,你可知罪!” 司狱额头叩地如捣蒜:“小的知罪,知罪求大人开恩,小的也是不得以呀!” 猫耳怒问:“有何不得以?难道有人强迫你?” 司狱哭求:“大人,小的知错了,求大人宽恕!” 猫耳道:“你现在知错还来得及!若你能将功补过,本座会考虑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必从重处置!” 司狱被驯服:“小的一定改。誓死听从大人调遣,鞍前马后,唯大人令是从。” 猫耳道:“好,本府要整顿衙门,肃清吏治。你若能揭发检举衙门不法之行为,或提供线索,协助本府查案,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司狱应承道:“好,小的听大人的。” 鸡冠插话说:“你先把自己交待清楚。” 司狱不敢只身承担此罪,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整个衙门都得如此,一级一级往上纳例钱,这是惯例。若不收犯人的钱,我那有钱往上交呀?” 猫耳训斥:“糊涂,难道不往上交钱,会有人罢你的官不成。” 司狱诉苦说:“的确如此,小的对下要扮恶人,向上又不敢得罪。实在是难为呀!” 猫耳问:“谁向你要了多少银子?” 司狱擦一把汗,思忖一翻,事已至此,不敢隐瞒,便如实说:“小的每年向通判交二千两,给灯笼主薄送去五千两。五年一共给上边送去三万五千两。” 猫耳问:“衙门的枉法行为,你知道的还有哪些?” 司狱说:“小的只知这些,悉数告与大人,望大人开恩宽恕!” 猫耳说:“你认罪还好,本府会考虑,你先下去吧!” 司狱在胆寒中退去。 接着,大嘴驿丞也被请进来。猫耳大人依然铁青着脸,怒目而视。 大嘴有些心慌,忙下跪行礼:“小的给大人请安!” 猫耳大人只顾喝茶,没有马上回答,好一阵子才放下茶杯问:“你这官做得不易呀?” 大嘴道:“小的尽心竭力,不敢懈怠。” 猫耳问:“万利商行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嘴答:“万利商行以前是馆驿的供货商,自从它的老板出事后就关闭了。” 猫耳问:“它的老板是谁?” 大嘴答:“他叫靳宝,人称瘦猴。” 猫耳突然发威,猛拍桌子斥问:“他已经招了,你还不老实交待。你就是万利商行的幕后老板。” 大嘴大惊,冷汗直冒,吓得忙下跪,吱吱唔唔辩解:“大,大人那,那商行小人是有些股份,平日里完全交由瘦猴打理,小的很少过问。” 猫耳怒斥:“你官商勾结,包办馆驿的供货,单凭这一条就可治你罪。另外,瘦猴还供出,在永泰商行仓库香烟里下毒药,制造中毒事件,再来个官商勾结,由万利商行独家垄断乌州香火市场。你作为老板,也脱不了干系。” 大嘴被惊吓得面如死灰,知罪行已经暴露,无法抵赖,只得叩头认罪:“小的该死,真的该死小的知罪了,大人宽恕呀!” 猫耳道:“好,你老老实实交待所犯下的罪行。” 大嘴叩头如捣蒜:“我招,我招。只是那香烟里下毒之事,小的真不知,是他自作主张。望大人明察!” 猫耳训斥:“你身为衙门官差,竟然官商勾结,左手卖给右手,这钱赚得真快呀?另外,你这官是用钱买来的,是不是?” 大嘴哭诉:“大人,小的,小的这一切都被逼的呀!” 大嘴又上道了,猫耳顺着问:“好,你说,谁逼你?” 大嘴抹了抹眼泪说:“衙门里,无论干什么都是钱,这是惯例,无钱寸步难行。那怕是一个守门的差事,也要用钱来买。更别说一官半职,每年还要拿银子往上送,若不想办法赚钱,根本没有活路呀?” 猫耳问:“花了多少银子,向谁买?每年又给谁送了多少银子?” 大嘴说:“小的原来是个衙役班头,做得再好也难有出路。我给主薄送去一万两,才给了个驿丞让我当。之后每年还得送上五千两。这些银子从哪来呀,只得做点生意赚回来。” 猫耳问:“你还有什么罪行,自己交待?” 大嘴说:“不敢隐瞒大人,小的犯下的就这些。小人也是无路可走,才上这条道的呀。求大人宽恕!” 猫耳说:“想宽恕也可以。你需要立功,才可将功补过。” 绝望中放下了一根稻草,大嘴赶紧抓住,说:“请大人明示,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猫耳道:“好,若你能协助本府,则本府可以考虑宽恕你。” 大嘴赶紧答:“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猫耳说:“我要你检举揭发衙门里的枉法官员,帮助本府将之揪住。” 大嘴赶紧应承道:“好,小人听大人的。小人有个作大夫的弟弟,他医术高明,可是办理行医资格时,仍然被医官索去纹银五百两。那些医术不达者,被索要得更多。所有要行医的新大夫,都要过这他一关。整个乌州医药医馆都在他掌控之下,每年被他刮去的银两不计其数呀。” 猫耳道:“你弟弟可出来作证,帮我制服这个医官?” 大嘴那敢拒绝呀,应承道:“大人放心,小人愿意说服弟弟前来协助大人。” 猫耳高兴道:“好,你先下去吧!” 大嘴还不能确定这位知府是否会放过他,在忐忑不安中退了出去。 接下来,用同样的方式,相继制服了龅牙医官c通判和同知,这些官员皆供出灯笼主薄。 眼看时机已成熟,猫耳终下决断说:“已经有六位官员指证主簿,是该拿下他的时候了。” 鸡冠得意奉承:“大人,像蕃薯!一拔出一窝。” 马屁拍歪了点,猫耳问:“本官像蕃薯?” 鸡冠纠正说:“不,大人英明。我是说他们像蕃薯” 猫耳得意:“接下来,他才是看点。” 鸡冠答:“对,他才是看点。在下听说他已经跟着主子到了京师大都督衙门,大人打算怎样捉拿他?” 猫耳道:“这个鬼耳都督官阶比我高,不能当面跟他要人。只能偷偷绑来。” 接着,猫耳派出数名精干之人进京,暗中缉拿灯笼主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2章 【魔鬼衙门】——妙计擒灯笼 鬼耳当上京师大都督,灯笼眼也跟着高升,成为大红人,不少京都名流迎逢之。一日深夜,他又赴宴归来,半道上,一群人突然挡住他的轿。他酒醉醺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绑了,塞进一个黑麻袋。这些人手持通关令牌,顺利通过城防,连夜驰出京都。 很快,灯笼就被押到猫耳知府跟前。 他一看是官差,便仗着都督壮了胆,怒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猫耳怒斥:“跪下!” 灯笼挺直腰,高昂着头,只是“哼”了一声。两差役上前猛把他往下按,使他趴在地上。 他挣扎着,嚎叫道:“我是京师大都督的人,谁敢对我无礼?” 猫耳说:“我是现任乌州知府,要抓的就是你。” 灯笼质问:“你凭什么抓我?” 猫耳怒斥:“你在乌州当差期间枉法,贪污腐败,向众官员索贿,搜刮的银两无数,还不老实交待?” 灯笼当然不会轻易认罪,抵赖说:“诬陷,这是诬陷!你有什么证据?” 猫耳威喝道:“来人,把他的罪状拿上来!” 差役便将一大叠供词示与灯笼。他一下子像只泄气的皮球,再也不敢抬头直视知府的猫眼,说不出话来。 猫耳道:“众官员已经招供,皆指证你。你每年向他们索要银两无数。说吧,主动招认,省得用刑。” 灯笼迅速冷静下来,绞尽脑汁苦寻脱身之计,当下唯一的希望就是鬼耳都督。他思前想后,若招认只有死,不如苦熬这几天,待大都督发现他失踪,定会来寻找,这时还有可能得救。于是,他决定拼死一搏,咬紧牙关,一字不说。 猫耳发现他紧闭双眼,牙关紧锁,一字不吐,大怒:“铁证面前,还不招认。来人,用刑!” 差役上前,将之按在地上,轮起棍杖猛打。灯笼仍然牙根紧闭,直至昏死过去。猫耳只得命令将之抬下去,日后再审。之后数日,猫耳用尽各种酷刑,但灯笼始终不开口。 猫耳无奈,只得另图别计,与鸡冠商量说:“铁证如山,受尽酷刑,他既不开口承认,也不否认。奈之若何?” 鸡冠思忖道:“他是明知抵赖无效,不如闭嘴,等救援。” 猫耳点点头:“他是妄想那个都督来搭救。” 鸡冠献计说:“那就想办法让他断掉这个妄想。” 知府猫耳一抖,问:“你有良策?” 鸡冠诡笑着把嘴巴凑近猫耳悄悄告之。 猫耳听完猛拍桌子:“妙,妙!就这么办!” 几天后,来了一名狱卒,他支开同伙,提着好酒好肉来到牢中,将半昏半睡的灯笼唤醒:“大人,大人?” 灯笼醒过来,觉得这狱卒有点面熟,问:“你是谁?” 狱卒鬼鬼祟祟说:“大人,你不认得在下了?” 灯笼越发觉得熟悉,但始终记不起来。 狱卒说:“我是都督府上的侍卫,不记得啦?” 灯笼这才记起:“呵我想起来了。都督府怪不得好面熟。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狱卒说:“你失踪当天,大人就知道你出事了。好不容易才追踪到乌州,想不到你果然在这。” 灯笼四处张望,担心被发现。 狱卒说:“大人尽可放心,都督大人在乌州当了五年知府,牢里上下皆熟。让我混进来探望不成问题。” 灯笼这才稍稍放心:“这就好。大人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呀?” 狱卒问:“总督大人问,你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灯笼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跟都督大人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背叛大人,叫他赶快把我救出去。他们天天用刑,我快撑不住了!” 狱卒说:“好,这下大人就放心了,他不会落下你不管的。再忍耐几天,定能把你救出去!这些酒肉是特地给你送来的,你先用。” 灯笼看到了希望,食欲大振,拿起酒肉,一阵狼吞虎咽。 突然,他的肚子剧烈地搅痛起来,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道:“你你下毒” 狱卒忽变无情,冷着脸狠心说:“都督命令,休要怪在下。” 灯笼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杀人灭口。他忍受酷刑,死不招供,就是信任且忠于这位追随多年的都督,但如今反遭他毒杀灭口。他心有不甘,悲愤地喊起来:“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外面闻声而动,传来紧急喧嚣声。 狱卒见形势紧急,忙拔刀追砍。灯笼猛翻滚,躲过要命的几刀,但仍然中上两刀,鲜血直流。闻讯赶到的狱差迅速将凶手制服,紧急将奄奄一息的灯笼抬送大夫救治。幸好,救治及时,他没有死。 几天后,灯笼缓过气,醒了过来。他一开口,便哭喊:“我要见知府大人我招,我全都招” 灯笼终于悉数招供,鬼耳任乌州知府期间贪污索贿c买官卖官,大官小官都有价,由亲信灯笼主薄经手,大肆敛财,每年收上来的银子多达数十万两。灯笼还招供,所有款项他都详细记录在册,留有备份,册子就藏在家中密柜。猫耳立即派出密探,赶赴灯笼家中,顺利取到账册。 鸡冠很得意,又献计说:“一计就让他悉数招供。大人,趁鬼都督还蒙在鼓里,来一个突然袭击” 猫耳却神色凝重:“他官职在我等之上,非我等可以为之。我马上亲赴京都,请示王爷。你务必仔细看好证人,不得让任何人接触。若走漏风声,坏了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凡事待我回来再作计较!” 鸡冠领命:“小人谨听大人吩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3章 【魔鬼衙门】——见风使舵 京都申王府内,猫耳汇报:“王爷,在下已经查获京师都督的罪状,随时可将之拿下,请王爷指示。” “好,好!”申王爷大喜,猛拍大腿,“京师大都督掌管全京都之兵防c治安,这位置事关全局,一度落到扈王手里,让本王寝食难安。你替本王拔掉这根钉子,立了大功!” 猫耳表忠心:“小人誓死追随王爷,随时听候王爷调遣。” 申王爷表彰之:“好,日后本王登基,你就是功臣。现在是关键时期,一刻都不能放松。” 猫耳问:“属下明白,接下来怎么做?” 申王爷沉思起来,目光似乎看得很深远。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继续说:“这回抓住了命门,废掉他不如将他为我所用,反倒成为安插在扈王要害处的一颗棋。” 猫耳担心:“此人是扈王心腹,要为我所用不容易,就怕骑虎不成反被虎伤。” 申王爷深思熟虑:“你的担心有道理,不过本王会小心的。若不为我所用,再废之也不迟。只要运筹得当,就可以出奇制胜,一举定江山。” 猫耳奉承:“王爷英明!” 申王爷摘下腰牌,递过去说:“你持我令牌,马上把人证c物证秘密押解进京,然后,本王就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啦。” 猫耳领命而去。没几日,灯笼就被秘密押进申王府,重要的材料c证物亦落到申王爷手中。 申王爷随即在酒楼设宴,私下召鬼耳都督前来。鬼耳都督不敢违令应邀而来。一番美味佳肴下肚后进入正题。申王爷摒退左右,独问鬼耳都督:“本王想问都督大人,陛下百年之后谁可继大统?” 鬼耳都督心一惊,答:“小人不敢言王统之事,唯有忠于国家与朝庭耳。” 申王爷问:“陛下年迈无子,唯有本王和扈王为王室正统。你当如何为之?” 鬼耳都督直冒冷汗,不敢言语。 申王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扈王一手提拔起来的,大都督之位亦是他保荐。你若支持本王继位,本王绝不会亏待你!” 鬼耳都督怎肯轻易就范,辩解道:“若申王爷登位,小的定当尽忠尽职支持王爷。只是小人为外臣,不敢过问王室之事,望王爷见谅!” 申王脸一沉,下令道:“来人,呈上来!” 一名侍者将两瓶酒端上来,一瓶为金色精装,另一瓶为黑色。 侍者退下后,申王爷指着瓶子说:“金色这瓶是王宫专用佳酿,你可以与本王共饮,就看你怎么做!黑色这瓶则是毒酒” 鬼耳直冒冷汗:“王爷” 申王又下令:“来人,把状子呈上来!” 侍者把灯笼的供状拿上来,示与鬼耳。他看后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 申王摒退侍者,继续施压说:“你的贴身主薄悉数招供,你在乌州任知府期间贪污索贿c买官卖官,大肆敛财,每年收受的银子多达数十万两。你所犯的罪够你掉脑袋啦!” 鬼耳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地,叩头如捣蒜,求饶道:“小人有罪,乞求王爷宽恕!” 申王问:“我为何要宽恕你?” 鬼耳恳求道:“小人愿将功赎罪,誓死追随王爷,唯王爷令是从!” 好一会,申王才微微点头:“好谁能无过呀?将功抵过就是了!” 鬼耳忙起誓:“小人从此誓死追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违此言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申王大喜,上前将之扶起,安慰道:“好!本王不能没有你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你我君臣同心,何愁江山不定?来人,上酒,我要与都督共饮!” 一顿筵宴,申王就将鬼耳都督收服,为他的江山图谋布下极为关键的一颗棋,离王权之巅峰又近了一步。 宴后,申王忍不住又称赞猫耳:“你办得妙,真是本王的得力助手,一下子就将他收服了!” 猫耳谨慎:“王爷,就怕他受要挟心有不甘,恐日后有反复。” 申王说:“你之言本王有考虑,是不得不防。所以他的案子要就此摁住,但要保存好相关材料,以防不测。你马上回乌州,处理好后续事务,等候指示!” 猫耳领命:“好,在下明白!” 猫耳回到乌州后,找个理由将衙门里相关涉案官员全放了,皆官复原职。这些官员感激涕零,发誓要忠诚猫耳,唯猫耳大人是从。 黑色的水潭往往深不可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4章 【魔鬼衙门】——新王登位,鬼耳升官 国王年迈,膝下无子。按照规制,唯有扈王和申王有资格继位。关于由谁继位,国王留有密旨,在国王归天后,由左右两位监国大臣一起开启公示。左监国大臣是扈王的叔父巫马;右监国大臣则是申王的舅叔子车。朝廷也因此分成两派,一派支持扈王,另一派支持申王。两派剑拔弩张,关系极为紧张,冲突随时都可能发生。 申王看得出,老国王倾心扈王,为夺得大位,他不得不暗中筹谋。他收买了国王的贴身侍从,监视国王的一举一动,并暗中操控负责京都安防的鬼耳大都督。安排好这一切之后,他警惕地观察朝局动向,待机而动。 最后的一刻终于到来,一天夜里,国王在卧榻上一命呜呼。贴身侍从迅速给之盖好被子,摆成熟睡状,然后火速通知申王爷。申王爷马上命令鬼耳都督紧守王宫各门,待左监国巫马前来时,秘密将之扣押。然后,他又通知右监国子车,作好偷换密诏的准备。一切安排妥当后,才让那侍从放出国王归天的消息。 果然,左监国巫马得知国王归天的消息后,按规定火速进宫开启继位诏书。当他经过王宫大门时立即被守候在此的鬼耳都督秘密扣押。王宫里,国王密书房外,群臣们都在焦急等待左右监国大臣取出诏书宣告新王。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左监国到来,只得由右监国子车一人前去取诏。密书房里,子车轻而易举地作了调换。出了书房后当众启诏,宣告由申王继位。就这样,申王一下子夺得王位。 然而,扈王及其追随者们对此产生怀疑,朝廷里两派的矛盾更加激化了。申王虽然坐上大位,面对众多大臣怀疑的眼光,如坐针毡,夜不能寐。 他召猫耳前来,倾诉说:“有你辅佐,寡人才得以坐拥江山!” 猫耳恭维:“全仗陛下上英明,臣才有用武之地。” 新国王突然满面愁容说:“可寡人总觉得这江山不是寡人的,朝中非议者甚多,虎视眈眈者大有人在呀!” 猫耳道:“陛下勿忧,不服者为扈王一派,是他们挑的头。只要制服带头者,其余的即可驯服。” 国王问:“你真是寡人的股肱呀!你可有良策?” 猫耳献策道:“只需再用豺狼驱虎豹一策,陛下即可安享江山也!” 国王大喜,急问:“再用你快快详细道来?” 猫耳说:“陛下,当初用计收服鬼耳都督,给扈王集团致命一击,顺利继位。如今,扈王一派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鬼耳都督曾是扈王亲信,对他们了如指掌,可用他来肃清扈王一派。” 国王大喜:“好,寡人就知你有良策。有爱卿在,寡人无忧矣!” 国王马上将鬼耳提拔为都察院御史,负责监察满朝文武百官。 升了官,鬼耳却喜忧参半,其夫人不解:“老爷高升,为何愁眉不展?” 鬼耳长叹说:“福祸难料呀!” 夫人问:“何以见得?” 鬼耳说:“当初我背叛扈王,拦下左监国,助申王登位。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就捆绑在新王陛下这艘船上啦。一旦哪日失势,为新王所弃,扈王他们的新仇旧恨都会算到我头上,那时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啦!” 夫人说:“这新王不是蛮倚重老爷的嘛,否则为何拔你为御史?” 鬼耳说:“这里头有玄机。让我来当都察院御史,是用我来对付扈王一党。” 夫人着急:“哪怎么办?” 鬼耳说:“开弓没回头箭,当初一脚踏上这条船,再没有回头路。幸好,他顺利当上国王,否则扈王必要我性命。如今,新国王大位不稳,欲消除扈王威胁。他利用我,我也必须利用他,来消除我的隐患。” 夫人问:“这不正中他下怀!” 鬼耳答:“只能顺王命,再自谋” 扈王府里,扈王大发雷霆:“这只鬼耳!本王多年来一手扶持,由知县到知府,再到京师大都督,皆是本王在成全。关键时刻却卖主求荣,背叛本王,与申王合谋夺取王位,毁了本王的江山大业。本王非杀他不可!” 左监国巫马泄愤道:“就是他的鬼计,将老夫拦住,让右监国趁机偷换诏书。现在又掌管都察院,分明是要对付咱们啦!” 其他亲信近臣皆愤然:“申王篡位,罪该当诛!现在要对咱们下手,咱可不能坐以待毙呀!” 扈王问:“大家有什么良策?” 巫马建言:“鬼耳是他的利爪,又对咱们了如指掌,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应先除之。” 扈王问:“如何除之?” 巫马答:“申王大权在握,都察院又在他手,在朝廷律例法度之内必无效,只能法外处置。” 说罢,他用手掌作一下刀劈状。 扈王说:“击杀!” 巫马点点头:“嗯!” 扈王当即决断:“好,你马上安排!派出精干之士,暗中进行,一定要干净,不留任何把柄。以防申王有借口对咱们下手。” 巫马领命而去。 一天深夜,鬼耳御史内急上了茅房。突然,卧房那边传来夫人一声惨叫。鬼耳赶紧提着裤子往回跑,刚出茅房门口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迅速猫下腰屏住呼吸,悄悄退回茅房,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众人闻声而动,不一会儿,整座府邸被火把照得通明。 鬼耳等了好一阵,觉得安全时才出来,跑回房中。只见夫人惨死床上,脸上和脖子处有深深的刀伤,整个脑袋几乎断下来,一只手被砍去半个手掌。很明显是睡在床上时被重刀袭击,先是用手挡,然后又被砍中脖子。 鬼耳马上召来捕快侦查追捕,却没有任何发现。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鬼耳明白杀手是针对他而来,只是恰好上茅房才逃过一劫,他亦估计得出幕后元凶,因此内心极为恐慌。 鬼耳赶紧加强府宅的布防,安排重兵日夜巡逻。他一连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数天,在恐惧中苦思对策。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他清楚,要靠自己的力量与之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依靠国王的力量才有可能取胜。 他绞尽脑汁,精心策划,筹谋清楚后去见国王,哭诉说:“陛下!先前蒙陛下宽恕,臣才得以以死报王恩。如今遭人报复,杀害臣夫人。呜呜” 国王安慰说:“汝妻遇害,寡人十分痛心,你当节哀顺变。这恶贼到底是谁,竟如此大胆?” 鬼耳说:“定是因臣支持陛下得罪群臣,才遭的报复。凶手本是冲我而来,只是巧幸躲过,却累及夫人。” 国王也估计得出凶手的来头,心中为豺狼驱虎豹之策大惊,竟然如此凶猛,但转而又想这一计还真管用,他已经与扈王生死不容,这不正是想要的嘛?国王想到这时有些发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假惺惺上前将之扶起,安慰并鼓励说:“你是忠臣,如寡人的股肱,寡人不会弃你不顾!” 鬼耳发誓道:“有陛下的支持,臣方有靠,臣誓死忠诚陛下,铲除为害陛下江山社稷的祸乱份子!” 国王大喜:“好,有爱卿在,寡人无忧。你可全力以赴,查出真凶,为夫人报仇雪恨,为寡人铲除国害。无论王亲国戚,还是文武大臣,凡有作奸犯科之事,危害国之江山社稷者,一律要绳之以法。寡人赐你金牌,许你凡事有先斩后奏之权。你放心地干吧,寡人会为你提供全力支持!” 要与强敌对抗,鬼耳需要的正是这些,当然,他有自己的考虑。 鬼耳走后,猫耳出来了,对国王说:“陛下,这回他们是彻底生死对立了。他必须倚靠陛下,没有陛下,他就没活路。因此,他不会背叛陛下。可以放手让他一搏,制服异党,陛下可坐收渔人之利!” 国王仍觉心惊,但由衷赞叹:“爱卿之计真是神出鬼没,只是这一计太凶猛了!” 猫耳非常得意:“不凶猛又如何驱得了虎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5章 【魔鬼衙门】——彼此利用 得到最高授权,鬼耳随即展开针对扈王集团的部署和行动,并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而这又何等艰难。他苦思冥想,面容日益憔悴。 亲信黑狗怪见他满面愁容,问:“大人,夫人既已过世,当节哀顺变。徒伤心又有何益?” 鬼耳道:“强贼是针对我而来,夫人受连累而死。我不死,他们不会罢休。我又怎能不忧?” 黑狗怪问:“大人身为都察院御史,深得陛下器重。谁如此大胆,敢加害大人?” 鬼耳看着黑狗怪,心里有些感激,告诉之:“当初扈王和申王争位,我站到申王这边。他记恨我,是要报仇呀。” 黑狗怪问:“大人可有法子擒之?” 鬼耳长叹:“真不容易!他势力强大,朝廷有半数人马在他手,连国王陛下都忌惮之。要捉拿他谈何容易?唉” 黑狗怪请愿:“在下愿为大人分忧!” 鬼耳有些吃惊:“你如何为本官分忧?” 黑狗怪说:“在下是大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大人和夫人就是在下的再生父母。在下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为夫人报仇,为大人除去心头之患!” 鬼耳问:“你是?” 黑狗怪说:“在下一无所长,只有手中这柄长剑,待我前去将之击杀。” 鬼耳道:“他身边高手如云,防卫森严,只怕你到不了他身边就被擒,白白丢了性命。” 黑狗怪无惧:“大人终日苦恼,夫人之仇何时才得报。再险也值得一试!” 鬼耳感动,却异常清醒:“有你这份心,本官很欣慰。可本官不能这么做,不能让你只身前去冒险。因为,无论成功与否,最终都会招致毁灭。你想想,即使他被杀死了,他还有整个王府上下呀?” 黑狗怪说:“在下愿一人承担责任。” 鬼耳说:“不,你想得太简单。无论怎样,他们都会认为我是幕后主谋,那怕只有一分怀疑,都会对我们一家上下老少下毒手。到时,全家皆受屠戮。” 黑狗怪气恨道:“难道要咽下这个仇不报?” 鬼耳说:“要报,不仅要报,还必须将他们连根拔除。” 黑狗怪问:“大人可有方法?” 鬼耳说:“需要借助朝廷之力,方可达成。因此,必须仔细筹谋,做好长远安排。” 黑狗怪道:“我懂了。需要在下之处,大人尽管吩咐!” 鬼耳深为感激,要想赢得这一战,他真的需要这样的心腹。但一转念间,他又想起追随多年的灯笼,不禁心底起毛。经历这么多,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他明白,在没有人可以信赖和依靠的情况下,要以弱小之力,击败强大的敌人,必须精心策划,巧妙地利用好各种矛盾和力量。 鬼耳迅速成立一个秘密组织——特情办。这个组织对外秘而不宣,由鬼耳掌控,只听从他本人领导。他要通过这个组织对全国大小官员进行侦察。他当然有更深远的考虑,他要掌握各种可以利用的信息和罪证,对众官员实施控制和利用,并打击自己的敌人。 鬼耳对组织成员训话说:“自新王登基,非议声不绝,朝纲松懈,违规枉法之风趁机四起。为了巩固朝政,重振朝纲,陛下赐本官金牌,凡事有先斩后凑之权。我等不可辜负陛下c朝廷之厚望,当奋发有为c努力建功立业。碌碌无为者一律罢免,有为者论功行赏。从即日起,密切留意全国大小官员之动向,有违规枉法之举,案件无论大小,皆需及时上报,不得有误。” 有官员疑惑:“大人,全国大小官员,案情多如牛毛,不分大小一律上报,就怕整座都察院都忙不过来呀?” 鬼耳道:“大家不用多问,只需照办,这是命令。有隐瞒不报者,斩无赦!” 众官员胆寒,齐声应道:“我等悉听大人吩咐!” 特情办不断招兵买马,没多久,便遍布全国。从此,各种情报开始雪片飞来,全国大小官员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鬼耳的耳目。 他专门挑选了一批扈王集团的不法信报向国王汇报:“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奸党横行,朝局动荡,危害陛下江山社稷,臣妻亦死于奸人之手。臣蒙陛下厚爱,亲赐金牌,不敢懈怠,誓要剿灭奸臣贼子,保我王江山万世。今获悉一批官员作奸犯科之事。请陛下定夺。” 国王大喜,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皱起问:“这是一些低级官员的普通案件呀?” 鬼耳说:“臣认为,陛下江山最大的威胁就是扈王一派。先暗中剪其羽翼,削弱他的根基,然后才能将之制服。这些人员就是与扈王一派有关联的人,是枝叶。先摘叶,使之虚弱,再断树杆,最后才能连根拔除。” 国王大喜:“妙,就按你说的去办。只是这类低等级官员的普通案件,你可择机自决,不用凡事报与我。” 国王上了道,鬼耳心中窃喜,答道:“臣领命!” 进一步得到国王的许可,一场全国范围内铲除异己,编织己方势力网的行动在鬼耳暗中主导下由浅入深地开展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6章 【魔鬼衙门】——收买人心 一日,一封特殊的信报到了鬼耳手中。信报上说一公子哥因酒醉与人争斗,冲突中伤人致死,而且这公子说有个舅舅在宫里做公公。 鬼耳觉得这情报不寻常,当即下令当地官府将此案后押,候命再审,并安排亲信火速查探。 没几日,亲信回报:“大人,案件已经查明,那公子的舅舅叫小桑子。就是国王的贴身老太监桑公公。” 鬼耳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你马上带上我的公函再去一趟,将这名公子哥押进京,整个案件移交都察院,由本官处置。” 亲信问:“大人要亲自审理呀?” 鬼耳道:“他舅舅是宫里太监,与王宫有关,需要特别处置。你赶快去办吧,记得一定要好生对待,不得慢待了人犯。办妥了,我要赏你。” 亲信欣然领命。 很快,案犯便被押至都察院。鬼耳又命黑狗怪带上公函进宫,将桑公公传来。 寒暄礼毕,鬼耳问:“桑公公可有个外甥?” 桑公公答:“奴才是有一个亲外甥。御史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鬼耳道:“我得到信报,他犯了人命官司,被下了牢,所以请你来一问。” “人命官司,”桑公公惊得眼泪都冒出来,语不成声,“我外甥他他杀了人?” 鬼耳道:“案件已查明,他也招认了,因酒醉与人起口角,误伤人性命。” 桑公公嚎啕大哭起来,向鬼耳下跪,哀求说:“这可怎么办呀?大人,求求你救救他吧!” 鬼耳忙将之扶起:“想不到公公如此悲伤,可见与外甥情义非浅也!” 桑公公呜咽着说:“幼时家乡逢灾荒,奴家便进了宫。后来,姐姐嫁人生下此外甥,便过继给我续香火。他怎么这么糊涂呀” 鬼耳装着抹抹眼泪,扮同情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公公如此悲切,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你放心,有我在,我定救下你的宝贝儿子!” 桑公公闻此,扑通一声下跪,感激说:“你就是我孩儿的再生父母,我给你叩头了!” 鬼耳又将之扶起说:“公公快快请起!咱们同为朝廷卖命,无论怎么说都得相互照应,是不是?” 桑公公同感:“大人说得对,大人如此看得起小人,小人深表谢意。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 鬼耳点点头,当即吩咐下人将桑公子带上来。父子相见抱头痛哭。 待俩人叙完情,鬼耳说:“桑公子毕竟犯下人命案,按理该斩” 父子俩不由打了个冷颤,心惊地望着鬼耳。 鬼耳继续说:“得想个办法我找个死掉的犯人顶替,对外公布说你病死狱中。以后你就要隐姓埋名,不要再回原来的地方了!” 桑公子忙下跪应承,答谢鬼耳救命之恩。从此,桑公公与鬼耳结下生死之交。鬼耳成功地在国王身边布下一颗重要的棋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7章 【魔鬼衙门】——父子鬼谋 案情一件接一件,鬼耳极富心机地选择性安排。一天,鬼耳的儿子鬼公子忍不住问:“父亲,许多案情查而不究又是怎么回事呀?” 鬼耳解释说:“有的官员有违法之举,掌握好就可以用来挟持他,使他听令于你。有不听令者,再将之法办处理。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形成足够的力量,影响朝政。否则,咱们随时都会被踢出局。一旦失了势,扈王这一类死敌就会对咱们下手,咱们就会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鬼公子说:“官场险恶,让人费神。” 鬼耳教导之:“身在官场不得不用心。你要多费些功夫学习琢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孩儿听从父亲教诲。”鬼公子又问,“已经有了一些扈王及其身边官员违法罪证,却又不立案处置,任由之。这又是为什么呢?” 鬼耳耐心解释道:“这些罪状不足以将扈王彻底制服,需要暂时忍耐。即使是有一天具备足够的条件彻底铲除他,也要考虑得更深远。当心国王陛下是在利用咱们,狡兔死,走狗烹。敌对势力彻底铲光了,就轮到咱们啦!” 鬼公子问:“你是说国王陛下也会针对我们?” 鬼耳说:“有可能。” 鬼公子不安,问:“哪怎么办?” 鬼耳说:“所以要仔细考虑清楚,我们的立足之基是什么。我们之所以可以立足,是因为有我们存在的必要。他打击敌人需要我们,统领朝政也需要我们,则我们就有立足之地。” 鬼公子点头:“父亲言之有理,孩儿受教。” 鬼耳接着说:“扈王才是我们真正的死敌,他是亡我之心不死。他同时也是国王的敌人。国王要对付他,才会重用咱们。所以,我们既要想办法对付扈王,也要利用这一层关系,趁机壮大咱们的实力,打造好我们的立足之基。” 鬼公子问:“娘亲的大仇又何时得报呀?” 鬼耳说:“不能因仇而乱了分寸。扈王不是小人物,以咱们一己之力对付他是以卵击石,因此,只能借国王陛下的手来为之。” 鬼公子问:“如果国王陛下并不想将扈王杀死,只是用咱们来掣肘他呢?” 鬼耳心一惊:“你问得好这个为父深思过,所以更不能轻易对扈王出手。唯有等到陛下决心要斩杀他时才能出手,在那之前,只能忍耐。” 鬼公子问:“若国王始终无这个决心,娘的大仇岂不是不能报?我们也终日活在他的阴影下。” 一言中的,鬼耳也忧虑起来:“如果是这样” 鬼公子说:“孩儿认为,陛下不会因一般作奸犯科之事或政见不同而斩杀扈王,毕竟他们是同宗。唯有扈王要谋反叛变,陛下才会下决心除去他。” 鬼耳惊讶,这儿子非同一般:“孩儿聪明,咱们得深思再深思!” 鬼耳一连苦思几天,他还真的害怕国王对扈王只整不杀,若是这样的话,他一家子将在扈王的阴影下过着胆颤心惊的日子。他必须调整策略,重新部署,彻底去除悬在脖子上的这把利刀。 他召集心腹吩咐说:“国王陛下亲自任命我执掌都察院,我不允许有不忠于国王陛下者。陛下亲自叮嘱过要将作奸犯科之徒绳之于法,哪怕是王亲国戚,都必须严查。” 属下问:“近来,频频有扈王宗亲c官员违规的信报,都必须查吗?” 鬼耳说:“对,不能纵容,一查到底。” 属下说:“若是扈王从中发难,只怕我等拿他没办法呀。” 鬼耳说:“以后前去查办扈王相关之人时,举着陛下亲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陛下,我看谁还敢挡。” 属下道:“有金牌就好办啦,无须再看他们脸色。” 鬼耳说:“从今天开始,集中查办扈王有关的枉法行为。我等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 众人领命,从此,特情办集中力量针对扈王。扈王集团的一举一动都在特情办的耳目之下。鬼耳借国王陛下的名义和力量,不断刺激扈王。扈王的众多亲信c宗亲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都察院查办,一时间搞得鸡飞狗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8章 【魔鬼衙门】——借刀杀人 扈王有个叔父姓蓟,为朝议大夫,五十大寿时,收到一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送礼之人就是镇守西疆的武显将军。这个消息逃不过都察院的耳目,鬼耳迅速做出反应,让黑狗怪持着金牌去查办。 黑狗怪率上一干人马将蓟府团团围住,然后猛叩大门。 管家出来责问:“你们想干什么?” 黑狗怪喊道:“奉都察院御史大人之命来查案,叫你家大人出来?” 管家怒喝道:“我家大人是朝议大夫,是扈王叔父,你好大胆,竟敢闯到府上来?” 黑狗怪举起金牌:“国王陛下金牌在此,谁敢阻拦!” 黑狗怪按鬼耳吩咐,不容分说,一挥手,一干人马便强闯进去,顷刻间就将红宝石搜了出来,并将蓟大夫绑至都察院。 监狱里,一番拷打后,鬼耳喝问:“老实交待,你为何与武显将军勾结?” 蓟大夫断然否定:“我和他没勾结。” 鬼耳问:“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可是他送?” 蓟大夫解释:“是我五十大寿,他送的礼物。” 鬼耳训斥:“以大寿送礼为名,勾结才是实!” 蓟大夫辩驳:“不,我和他不是勾结,是友情。我和他早就相识。” 鬼耳道:“礼也好,情也好。你和他暗通款曲是实,这颗红宝石就是铁证。” 蓟大夫驳斥:“人又岂能没有人情来往,相赠礼物本来就很寻常的嘛。试问满朝文武那个官员过年过节没有礼物来往?你却偏偏针对我。” 鬼耳道:“莫问别人怎样,本官奉陛下之令,纠正朝廷不正之风,见一起查一起。你认不认罪?” 蓟大夫嗤之以鼻:“收了礼物又怎样,难道你还敢诬以勾结之罪?” 鬼耳刺激说:“莫非你认为有扈王撑腰敢反了不成,就是扈王犯法,本官也不得不办。本官奉陛下之令,查的就是你这群对陛下c对国法不尊之人。哼!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鬼耳装着气冲冲地离去,留下狱卒继续抽打之。 当他走出牢狱时又专门交待狱管,允许蓟大夫家属随时探监。 果然,蓟夫人随后便到。蓟大夫遍体鳞伤,有气无力地交待夫人马上去找扈王。 蓟夫人紧急奔赴扈王府,向扈王哭诉:“你叔父过生日,就收了人家一份礼,都察院偏要说是行贿索贿,相互勾结。强闯府中,硬是抓去关在牢中,严刑拷打!他们是有意要整咱们,呜呜” 扈王大怒:“放肆!小小都察院,又是那只鬼耳。真是胆大妄为,竟敢跟本王过不去。婶婶,你别难过,我马上跟他们要人,看他们敢把本王怎样?” 扈王带着一队人马直奔都察院。鬼耳早有安排,借公务之机邀请上好几位国王器重的朝廷重臣,正在内堂商谈公务。见扈王闯将进来,鬼耳故意将之挡在大堂外,然后以礼相迎道:“不知扈王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扈王正怒火中烧,吼叫道:“你好大胆,本王叔父你也敢抓!” 鬼耳故作惊讶:“王爷何出此言,在下只是例行公事,对王爷并无不敬。” 扈王极为鄙视,怒瞪鬼耳,讥讽道:“你就是一只吃里爬外的狗奴才,本王待你不薄,你却背叛本王!” 鬼耳忙顺势下跪道:“微臣对朝廷忠心耿耿,对国王陛下忠心耿耿,不敢言背叛,一切都只是按朝廷之律例c陛下之旨意行事。若有得罪王爷之处,望王爷宽恕!” 扈王责问:“本王叔父,蓟大夫有何罪,你要抓他?” 鬼耳道:“蓟大夫借生日庆贺之机,收受武显将军重财,违反朝廷律例,更有与边防重将相勾结之嫌疑?” 扈王怒火中烧:“节日庆贺,相互赠礼习以为常,文武百官莫不如此,你却借题发挥,枉加罪名。难道你要对本王下手?” 鬼耳道:“臣身为朝廷大臣,执法都察院,更受当今陛下重托,不论王亲国戚,违法必究!” “你竟敢藐视本王?”扈王大怒,失去理智,“啪”狠狠一巴掌扇在鬼耳脸上。鬼耳一个踉跄,顺势跌倒在地。 扈王指着他吼道:“你找死,快把人放出来!” 鬼耳爬起来,取出金牌,装着大义凛然,冲到扈王跟前将之挡住:“臣只能按朝廷律例行事,无论王亲国戚,概不能例外!” 扈王又一怒,一把将鬼耳推开,欲冲撞进去。鬼耳赶紧用金牌一挡,“哐啷”一声,金牌被打落地上。扈王已顾不上哪么多,带着人马直冲大堂。忽然,众大臣们冒了出来。扈王才意识到形势不对,但为时已晚,这一切被众官员们看得真切。 他只得继续佯装鬼耳无礼冒犯,斥责道:“本王深信蓟大夫是清白的,若你不还他一个公道,本王绝不会罢休!” 说罢,他迅速撤离。 消息很快就由这些大臣们传到国王耳里。 国王大怒,将鬼耳召来问:“扈王是不是不把寡人放在眼里,敢把寡人亲赐的金牌打落?” 鬼耳窃喜,一切都如他所料,装好人说:“扈王救亲心切,臣可以理解!” 国王压抑了一下怒火:“寡人问你,他是不是不把寡人的金牌当回事,当众打落地上。” 鬼耳装着很惊恐,下跪叩头:“臣无能,有损陛下王威,恳请陛下治罪!” 国王道:“你无罪,起来吧!对扈王相干人等,有罪必查,依法论处,不许纵容!越是放纵,他就越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你给我盯紧,他若有不良之举随时来报,寡人不信治不了他。” 鬼耳忙响应:“臣领旨!” 国王又问:“那个蓟大夫所犯何罪?” 鬼耳道:“蓟大夫五十大寿,边关重镇守将武显将军给他送去一颗稀世红宝石,违反了朝廷规定。更重要的是一头是重要的守关将军,另一头是扈王集团。臣担心他们有勾结,所以对之仔细审查。” 国王沉思了一下,答道:“扈王手握重兵,与朝中大臣c将领多有关联。这正是寡人的忧虑!” 鬼耳道:“若他与陛下同心同德什么都好办,就怕万一” 国王恼怒:“难道他敢造反?” 鬼耳故作忧虑说:“他手里有重兵,就怕拥兵自重,臣日夜都不得安枕。” 国王深有同感,忽然觉得与鬼耳亲近许多,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鬼耳道:“都察院会予以密切关注,若这些将官有不轨之处,宜及时拿下,以免养疾成患。” 国王点头:“好,你做得好,就该这样做。寡人支持你!” 鬼耳叩谢领命而去。国王打着鬼耳的如意算盘,鬼耳亦打着国王的算盘,两人各怀鬼胎,却又十分合契。 接下来,凡是与扈王有来往的文武官员一一被都察院以各种理由追查袭扰。不少人因涉嫌违规枉法被查处,甚至连牢骚言语都被都察院的耳目捕获。鬼耳亦不失时机地在朝廷上提请罢免这些违法的或者“不敬陛下”的官员。国王则相配合,趁机将之替换或罢黜。扈王一派迅速被弱化和分化,越来越多的官员因畏惧逐渐与之疏远。 一日,扈王死党聚在一起,一边饮酒,一边诉苦。痛苦之时,禁不住借着酒意痛骂起来。 原左监国巫马酒醉中又痛骂起来:“那贼设下奸计,把我拦下,好偷换诏书。台上那个是假的,是国贼扈王爷,你,你才是真龙天子” 众人盯着扈王,等他发话。 扈王痛苦地猛喝一口酒,苦楚言于溢表,许久才长叹一声:“事到如今又能如何?他已稳坐龙床,大权在握。” 有人道:“他坐江山,容得下咱们吗?你看看,一个个,接二连三地,随便找个理由便夺去功名,甚至下了狱。就怕马上轮到咱们啦!” 众人不安,扰动起来。 巫马说:“先剪羽翼,再斩手足,最后就是连根拔。我等皆成板上鱼肉矣!呜呜” 说着,他抽泣起来。众人跟着一片哀嚎。 有人突然怒拍桌子,愤然道:“哭又有什么用?自古便是成王败寇,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奋起反抗。” 众人被一激,纷纷议论开来,却莫衷一是,又眼巴巴地看着主子扈王。 扈王深有疑虑:“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巫马道:“无论怎样,我等都须齐心协力共进退,才能应对。该怎么做,就请王爷拿个主意吧?” 扈王故作姿态:“申王是针对本王而来,连累了大家。若能让大家得保全,本王宁愿舍弃王位之尊,甘为小民,也不想陷众卿家于危难呀?” 众人声泪俱下,誓与扈王共荣辱同生死。 这一番言语亦未能逃过都察院的耳目。 鬼耳闻讯说:“他真甘愿为陛下臣下?只怕不由他啦!” 鬼公子问:“父亲,你的意思是?” 鬼耳说:“他不想当国王当然是假的,惺惺作态而已。而且,坐不成大位,就会拿我们发泄。咱们从中放一把火,把他烧热。” 鬼公子附着鬼父耳根,悄声献计:“父亲,可在市井中放出流言,说申王偷换诏书,假诏继位,扈王才是正统。” 鬼耳赞赏:“我儿聪明,这样一来,他想退守都不能了。” 父子谋定后,安排人马到民间散布消息。没多久,街头巷尾到处流传申王假诏夺位之言。 消息迅速传至王宫,国王大惊,召心腹猫耳问话:“最近,有假诏夺位的流言,你可听说?” 猫耳紧张,耳朵抖动起来:“陛下,臣有所耳闻。” 国王问:“你有何看法?” 猫耳答:“人心浮动,会严重侵损陛下的威信,威胁陛下的江山社稷。不宜放纵,须迅速采取措施。” 国王问:“会是谁散布此种谣言?” 猫耳答:“臣猜应是陛下的敌人。如果是扈王,则事态严重。” 国王问:“怎么说?” 猫耳分析着答:“如果是扈王散布谣言,说陛下偷换诏书夺位,则必是不服陛下继位。欲先以流言削弱陛下的根基,然后威逼陛下,夺取大位。扈王嫌疑最大!” 国王又问:“若是其他人呢?” 猫耳答:“若是其他人,无论怎样,最多不过是制造一些矛盾,并不能在根本上威胁陛下。能威胁陛下大位的,只有一人。” 国王点头:“你说得对。只有扈王能构成寡人的威胁。” 猫耳道:“臣认为,无论有否谣言。陛下都得处置好扈王,消除这个威胁。” 国王点头赞同:“言之有理。扈王手握重兵,对寡人多有不服,就怕日久生变。” 猫耳道:“陛下须亲掌兵权,否则,江山不得稳固。” 国王心有顾虑:“要罢他兵权谈何容易,只能徐图之。” 猫耳想了一下,说:“陛下,不断剪他羽翼逐步削弱,这种方法,就怕也隐藏着危机。” 国王惊问:“为何?” 猫耳说:“若他没有王霸野心,陛下只需善待之,兵权即可逐步收回。可是,若他本来就有王霸野心,则不会静待陛下削他羽翼,而是趁实力尚在时出击。” 国王大惊,猛拍额头:“你的分析有理,若他本有王霸野心,则咱们的逐步消弱徐图之策反倒成了他的缓兵之计难就难在如何判断他有否野心?” 猫耳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献计道:“陛下,可宣他入宫,许他宰相之位,换他兵马大元帅之职。若他同意则顺利收回兵权,若不同意则当场击杀。” “当场击杀?”国王一惊,又犹豫起来,“就怕会造成不良影响!” 猫耳鼓动道:“陛下,若连宰相之位都不在乎,这不就说明了嘛,他压根不想在陛下膝前称臣。但又偏要掌控兵马,这又是为什么呢?等到他起兵发难,就不是不良影响了,是江山危矣!” 国王恍然大悟,点头决断道:“你说得好,就依你之计。” 第二日,国王在大殿内外布下刀斧手,然后下诏宣扈王进宫。 扈王听召前来。 国王说:“自寡人登基以来,外有强敌窥伺,内则百废待兴,寡人是一日不得安心。” 扈王迎逢道:“朝中人才辈出,陛下又英雄伟略,何须多虑?” 国王问:“现任宰相老矣,朝中百官群龙无首,寡人欲换之。不知扈王意下如何?” 扈王道:“陛下可乾纲独断,臣唯陛下令是从。” 国王道:“寡人倒是相中一人,就不知他肯否?” 扈王问:“陛下相中何人?” 国王指着扈王道:“你!” 扈王惊讶:“陛下取笑臣了。宰相乃百官之首,朝廷之砥柱,望陛下三思!” 国王道:“你是宰相最佳人选,无其他人能为之。” 扈王当然不情愿,想驳回:“臣任兵马大元帅之职,又如何能分身统领朝廷政务,陛下” 国王道:“寡人已考虑再三,由你出任宰相一职,统领朝政。兵马之事你不用再操心,寡人会安排人员接替你!” 扈王大惊,这才明白过来,国王是要收他兵权,心想自己的势力就在军方,兵权一旦被收将彻底失势,而所许的宰相之职随时都可能被架空或夺回,便推委道:“臣擅长统兵,并不长于领政,望陛下三思!” 国王鼓起勇气,瞪着眼,威吓道:“寡人意已决!” 扈王方寸大乱,急得直冒汗,他严重低估了这位对手,慌乱之中苦思对策。 国王见他迟疑,估计到他心有不甘,转而又想起世间那假诏夺位传言,害怕起来,心想与其放虎归山,日夜心惊,不如痛下杀手以绝后患,便往案上猛拍一掌。随着“啪”的一声,一群刀斧手应声杀出。扈王没来得及反应,便成刀下鬼。 国王自己也被惊吓得两腿哆嗦,颤颤惊惊中发布诏令,以大不敬罪将扈王全家下狱,并将与之相关的官员一一查办。 世界大过人的视野,因此,总有你想不到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9章 【魔鬼衙门】——父子作奸 扈王在殿上当场被斩杀的消息传来,鬼耳大惊,虽一切皆有自己的策划和安排,但来得如此凶猛,顿时间也吓得冷汗直冒。父子俩人在密室里秘密商量并庆祝。 鬼公子兴奋说:“父亲,扈王被斩杀,娘的大仇终于得报。咱们也可以舒一口气了,不用再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鬼耳惊大过喜,眉头依旧不展:“悬在咱们脖子上的这把刀终于去除了。想不到这么快就了结。太快太猛真让人心惊!” 鬼公子不解,问:“父亲,该高兴呀,你还担心些什么呢?” 鬼耳说:“伴君如伴虎,忌能不忧!” 鬼耳的担心不无道理,诛灭扈王后,国王的注意力转移到鬼耳这类特殊大员身上,又与心腹猫耳密谈。 国王称赞:“寡人依你之策,诛灭扈王,去除了心头大患!” 猫耳恭迎:“陛下英明,如今,朝中再无人敢背叛陛下。” 国王忽然脸色一沉:“多是畏惧,非心服。心有异者恐怕不是少数。这些人表面对寡人恭敬,背地里却辱骂,甚至有意搞破坏。让寡人有如芒刺在背,骨鲠在喉,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猫耳敏锐,察觉国王话里有话,问:“陛下的意思是?” “那谣言”国王欲言又止。 猫耳心惊,问:“陛下怀疑传谣者不是扈王?” 国王当然想得更深更远:“如果不是扈王,就是朝中大员。故意挑起寡人和扈王之间的矛盾,从中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用心实在是险恶!” 猫耳问:“谁敢对陛下不敬?” 国王问:“你以为最可能是谁?” 猫耳心生畏惧:“臣不敢妄猜,请陛下见谅。” 国王问:“你觉得鬼耳怎样?” 猫耳答:“鬼耳贪财,当初我们以此罪相要挟,他才背叛扈王,相助陛下。他掌都察院后,在整治扈王一党上又颇有些手段。难道他敢对陛下不忠?” 国王道:“只是怀疑!没有充足的证据,寡人也不能臆断。他助寡人登基有功,若没有足够的证据,寡人不能随便拿他问罪。所以,你给寡人暗中留意他。” 猫耳领命:“是!” 国王和猫耳这番对话被伺候在门外的老奴桑公公听见了。他不安起来,心想,鬼耳可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呀,若见死不救良心过不去,救又有背主之嫌,这如何是好?他两相为难,陷入思想斗争,最后,他还是决定找机会提醒之,以回报救儿一命之恩。 桑公公找机会私下见到鬼耳,告之说:“陛下对你起了疑心,务必当心。” 鬼耳大惊:“陛下怀疑本官,公公请说清楚?” 桑公公说:“陛下怀疑那传谣之人另有其人。你要当心!” 鬼耳立马明白,但又佯装不解:“什么谣言,怀疑我?” 桑公公心里有分寸,话要适而可止:“没有就好,大人凡事要当心。这算是报答大人的救儿之恩。我不宜久留,大人多保重!” 鬼耳心里清楚,当即道谢,并给公公送上厚礼,再悄悄将之送走。 鬼耳随即召来儿子商讨对策:“那传言,陛下已经对咱起疑心,幸好有桑公公知会。” 鬼公子问:“哪该怎么办?” 鬼耳警醒说:“只是起疑,并无证据。你要收拾好尾巴,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鬼公子道:“父亲放心,放谣之人是外地江湖人,早已离开京城,很难追查到。” 鬼耳不敢马虎,训导说:“连扈王都在顷刻间被抄灭,咱们更要小心。一不留神,就是灭顶之灾。你马上去处理干净,不能麻痹大意。” 鬼公子问:“父亲的意思是?” 鬼耳说:“只有死人不会背叛。不要忘了那灯笼主薄,为父就是因他的背叛而被陛下拴住的,一辈子被他操控。” 鬼公子领悟:“好,我即刻去办理。” 鬼公子当即派出杀手去追杀放谣者。没多久,放谣者的脑袋便被杀手带回交差。 鬼耳又对儿子说:“虽然解决了隐患,但始终难以释去陛下对我们的怀疑。以后咱们得更小心行事,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口实。” 鬼公子应承:“是,父亲!” 鬼耳又叮嘱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咱们只是陛下对付扈王的一件工具,现在他已经死。咱们也就没有什么用途啦,稍有不慎,他随时都会将我们废除。那时,若再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咱们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鬼公子猛抽冷气:“那该怎么办?” 鬼耳说:“咱们必需未雨筹谋,铺好退路。” 鬼公子问:“父亲有何妙计?” 鬼耳说:“必须编织强大的势力网为咱们提供保护,并准备足够的钱财供日后生存。” 鬼公子道:“那就是要广结善缘,广积钱财。” 鬼耳说:“官场上与你真心结好的能有几人?为父被陛下抓住把柄,结果必须助他登位,忠心为他驱使一生。咱们也可以用此道,将各路官员的权势为我所用,形成咱们的保护罩。至于钱财,只要有权势,日后,何愁不生财。” 鬼公子有些担忧:“父亲说的有理,只是这是火中取栗。特别是现在,陛下正盯着咱们,万一出一点纰漏,都会玩火自焚。” 鬼耳赞赏说:“孩儿聪明,目前不能犯上一丁点的错,只能堂堂正正地来。” 鬼公子问:“莫非父亲是说,趁现在掌管都察院,正当地追查朝廷内外大小官员,并巧妙地为我所用?” 鬼耳点点头:“正是此意,在职能范围内,搜罗众官员之罪状。若是可用之人,则操纵在手,编织成咱们的棋。对于无用者或是敌手,则清除之。此为替陛下办事,为己铺路。” 鬼公子得意起来:“好,父亲好高明!” 从此,鬼耳父子使尽全力,为朝廷侦听查办全国文武官员,为国王查办一批又一批违规或不忠者,同时为自己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网中皆是因把柄被抓c或因人情关系而听从鬼耳令的官员。他把这些官员的人情或罪状一一登记在册,称之为《百官实录》。这些官员遍布朝里朝外,遍及军政法各个系统,构成由鬼耳操控的庞大势力网。短短几年间,朝廷里,鬼耳一呼百应,影响力实际上盖过了当朝宰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0章 【魔鬼衙门】——鬼退隐 一日,国王问宰相:“你觉得这鬼耳御史如何?” 宰相答:“他在朝中较有威望。” 国王说:“寡人觉得,越来越多的官员唯他马首是瞻,有时他甚至比你更像宰相。” 宰相脸一红,但不失谦恭说:“臣惭愧!他执掌都察院,全国官员皆在他的监察之中,几年功夫,为陛下肃清朝政,立下汗马功劳,自然深俘众望。” 国王不客气直言:“他实际上已是无冕宰相。” 宰相满脸通红:“臣惭愧!” 国王解释说:“寡人不是说你不如他。” 宰相问:“陛下的意思是?” 国王王威忽露:“若一派独大垄断朝政,必威胁寡人的万世江山,这是绝不允许的!” 宰相领会说:“陛下深谋远虑!” 国王问:“鬼耳一派已渐成气候,不得不防。你有什么主意?” 宰相不失谨慎,思忖着建议:“陛下可用平衡术,重用他的死对头,让他们相互制衡,两者旗鼓相当时,即获得平衡。这时,谁都左右不了朝局,陛下可稳坐江山。” 国王想了一下,有些不满:“寡人十分憎恨朝廷里分帮分派,相互倾轧,搞得鸡犬不宁。” 宰相问:“陛下是想查办他?” 国王道:“他屡有建功,无罪不可诛。不可草率处置!” 宰相又建议:“臣明白!臣找个机会,提请奏章,将之调离或罢黜,削弱他的权力,再逐步瓦解他的势力。” 国王点头同意。 这一切又被伺候在旁的桑公公听得一清二楚,他又一次悄悄通报鬼耳。鬼耳得知后并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似的。 他和已是朝廷大员的儿子商量:“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是时候退身了。” 鬼公子问:“父亲的意思是?” 鬼耳说:“桑公公来报,陛下对为父有了忌惮之心。试图找理由将为父调离或罢黜。” 鬼公子心惊:“那该怎么办?” 鬼耳说:“为父也到告老还乡之龄了,与其等他找理由甚至治上罪名来罢黜,还不如主动退隐。反正这辈子也足了。” 鬼公子同意:“对,使其为难而治罪是下策,功成身退方为上策,父亲高明也!” 鬼耳说:“以后你在朝廷里就要靠自己啦,那本《百官实录》一定要藏好,这是咱们的护身符。永远不要示与人!记住,抓人把柄,终惹人恨,不得以不能为之。” 鬼公子答:“孩儿明白,父亲放心!” 第二日,鬼耳便以年老体弱为由,向国王告老还乡。国王爽快地接受他的请求,并对他多年的工作表彰一番。鬼耳顺利回到乌州,在乌州盖起一座别院颐养天年。 乌州衙门里,除知府是新的,各部的大小官员并没有什么变化。龅牙医官继续执掌乌州医务,发尽病人财;鬼角都纲继续掌控全州的寺院僧侣,还开了商行,独揽全州的香火生意;司狱还是那个獠牙司狱,监狱仍然是一座压榨人犯家庭的森罗殿;大嘴继续当驿丞。大眼仔却被龅牙寻了个理由吊销行医资格,不得不离开乌州,到别处行医谋生去了。 靳家早已荒废,院子里杂草丛生。瘦猴死于狱中。狗牙刑满出狱后就疯了,他蓬头垢面,瘦削且脏污的脸上,两颗狗獠牙显得异常突出,终日疯疯癫癫地蹲在城门口,靠乞讨为生,人们恶作剧地改称他疯狗子。 一天夜里,风雨大作,一道闪电劈中牛三的坟。接着,突然间地动山摇,这个坟头竟然裂开了,从里头冒出一股黑气。这股黑气在乌州城上空盘旋,久久不散。一连几天,乌州城都阴风阵阵,似鬼哭狼嚎。 后来,有人发现他坟头上裂开的大缝。从此,乌州开始流传关于他的传说。有人说他命中不该死,才会坟头也盖不住。也有人说他死不瞑目,化作一股怨气,冲破了坟头。 智者偈语:“原始政治”本性罪恶,是人们因欲望c攻击c畏惧c驯从等原始禀性相冲突所造成的利益格局,总是通过彼此之间的算计c争斗来决定社会角色。 (本故事完,请继续阅读下一个) 既然如此道义又为何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1章 【魔王】——立储风波 京城王公府宅大院热闹非凡,两只公鸡相斗正酣。一群公子围在一旁,手舞足蹈c兴奋异常。 几回合后,有公鸡败阵。 一公子恼火:“杀了,炖鸡汤!” 一奴才应声,赶紧上前将之抓去。 游戏继续进行。 不一会,又一只公鸡落败而逃。 “哎哟”又有公子哥哀叹,“又输了!” 此公子正是国王唯一的儿子裕,年已十五,人称小裕王。 “没输,”一奴才嬉笑着拍马屁,“裕王怎么会输呢!” 裕王一愣:“明明是输了呀?” 奴才腰一挺,对众人吆喝:“谁敢说裕王输了呀?” 众人议论纷纷,没有苟同。 “输了就输了,如此耍赖非君子也!”有人一脸鄙视。 此人正是靖王爷的小公子昭,他指着胜出的那只公鸡得意地吩咐随从:“带上我的铁将军,咱们走!” 那奴才脸一红,转身凑着裕王耳根道:“裕王,他仗着爹是靖王爷,掌管天下兵马,不把你放在眼里。若不立威,日后怎能领军掌管朝局?” “对呀,一个鸡将军我都收不了,日后怎么掌管天下”裕王顿悟,喃喃道,“可是怎么立威呢?” 奴才阴着脸:“来个杀鸡骇猴!” “对呀”裕王一挺胸,指着铁将军说,“这只铁将军,本王收了!” 奴才们一涌而上,将那只公鸡夺了去。 昭公子受惊:“你,你强抢” 裕王怒目而视,训斥道:“普天之下无不是王的臣民,你的将军就是本王的将军?” 昭公子激愤,失声大骂:“无赖,真是无赖!” 奴才仗势:“谁敢对裕王不敬?想造反不成!”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做声。裕王率随从扬长而去。 王宫里,老迈的国王病卧榻上,将裕招至跟前,问:“你抢了靖王爷小公子的铁将军?” 裕辩解:“父王,只是一只公鸡!” 国王教导:“不,今日是一只小公鸡,明日便是打江山的兵马。” 裕乖巧:“父王教训得极是。” 国王说:“你要学会驾御群臣。” 裕点头:“嗯,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国王说:“父王就你一个儿子,本想把江山传给你。你却如此不争气,朝中非议你者甚多。你堂哥早已建功封为雍王,深获人心。按祖制,他也有资格继承王位。你若不能征服人心,我如何把位传给你呀?” 裕有些惊恐:“父王,我” 国王沉思了一会,极具深意地问:“你还要争那只铁将军吗?” 裕答:“孩儿即刻把它送还!” 国王说:“身为王者,天下之将军兵马都要能驾御。” 裕问:“父王的意思是?” 国王问:“人为何要听从你调遣?” 裕意气外露,答:“王威所至,不得不服!” 国王忧心,追问:“王威从何来?” 裕低头不能答。 国王道:“人之所以会听由你调遣,是因为或信服c或所好c或畏惧c或律例约束。你要记下,好好领悟!” 裕答:“孩儿谨记。” 国王又问:“你要怎样处置那只铁将军?” 裕摸一摸脑门,想了一下,答:“孩儿把它送还,再想办法让他自己敬上。” 国王点头称赞。 朝堂上,众大臣站列殿下。老国王在近侍刘公公搀扶下缓慢上殿。 待礼拜完毕,有老臣进言:“陛下应早立储君,使江山社稷永续。” 众臣皆点头诺诺。 国王一惊,又迅速控制住,问:“谁可立为储君,众卿之意为何?” 户部尚书进言:“王子裕可为储君!” 国王心中一喜:“嗯,你说说看,裕为何可立为储君。” 户部尚书答:“裕是陛下唯一血脉,此为正统。而且聪慧,性情刚毅果断,是不二人选。” 尚书令则进言道:“雍王年轻有为,机智过人,品行端正,文略武功皆有建树。按朝廷规制,雍王亦是王家血脉,可为储君!” 国王不悦,干咳几声。 靖王爷进言:“雍王勇猛机智,善于统军,深得将士们的拥护。雍王当为储君!” 文臣武将多有点头称是者。 国王一看形势不妙,忙咳嗽不止,向近侍刘公公示意。 刘公公领会,忙宣告:“陛下身体不适,此事日后再议,退朝!” 说罢,他赶紧扶国王退至殿后。 后宫,国王和王后对谈。 王后焦急:“陛下,裕是咱们的唯一血脉,只能立他为储君。这江山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呀。” 国王叹气:“哎,朝里支持雍王者占多数,特别是吏部和兵部。不太好办!” 王后敌意顿生:“是谁呀,公然反对王儿继位?” 国王答:“武官以靖王爷为首,文官以尚书令为首,多是雍王的势力。” 王后恼怒:“大胆,他们是要反了?” 国王说:“裕儿继位,他们是最大的障碍。” 王后担忧:“即使裕儿继了位,日后能镇得住他们吗?” 国王不语,久久沉思。 王后不满,继续说:“陛下百年之后,还不知他们会如何待我母子俩。” 国王安慰说:“雍王品性耿厚,应该不会有不义之举。” “自古以来,江山争夺,兄弟反目比比皆是。”王后忧虑难释,敌意正浓,“我看雍王也不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他与朝中重臣早有勾结。” 国王心惊,更担心起来。 王后说:“趁你现在还在,要尽早做好打算。不能丢下我母子俩不管!” 国王点点头:“是要好好打算了” 忽然,下人来报:“陛下,兵部急报,北方敌国异动,请陛下前去商讨。” 国王急忙赶往议政殿。 议政殿里,众大臣皆在。 靖王爷报告:“陛下,北方敌国有军队在集结,动向不明。宜及早作防范。” 国王问:“你掌的兵部,你详细说说看?” 靖王爷说:“臣已经下令加强边防警戒,调集部队,积极布防。还需要从地方抽调兵力,支援前线。另外,需要招兵买马,积极准备粮饷。” 国王点头:“好,照着办吧。户部要积极配合,准备好充足的军饷。” 户部尚书领命:“是陛下!” 国王想了一下,忽然盯着靖王爷说:“已经数年没有巡边了边防紧要寡人欲前去巡查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 众臣反对:“陛下不宜轻易离京,前线防务,只需派一重臣巡查即可!” 靖王爷劝阻并请缨说:“陛下九五之尊,何需亲赴前线?更何况,巡防边关,来去需三月有余,陛下主持国政,不宜久离国都。就由臣前去吧!” 正中下怀,国王点头:“嗯靖王爷亲往,寡人放心!” 靖王爷领命,即日便离开京都,到远边巡关去了。紧接着,国王单独召来密探,安排说:“寡人命你暗中调查尚书令何良一家,有任何不良之举随时回报。” 密探领命:“臣听令!” 从此,尚书令一家老小,总有人秘密跟踪监视。然而,许多天过去了,没有查到任何把柄。 正当国王苦思无策时,忽然有信使来报:“陛下,尚书令有急事求见。” 国王心烦意燥,有意刁难发泄:“叫他先候着吧,二个时辰后再叫他进来!” 何良在外等候了两个时辰,才哭丧着脸进来跪拜道:“陛下,家中老父病逝。欲回乡奔丧,特来拜见陛下,求陛下恩准!” 真是无巧不成书呀,国王窃喜,但故作悲伤:“爱卿平身吧!寡人深感悲痛,你就回乡好好安葬家中老父吧!朝中的事勿需担忧!” 何良道:“臣回乡安葬好老父,即刻赶回来!” 国王赶紧说:“寡人以孝治国,按规制,应守孝三年。汝为尚书令,统领百官,应为天下立榜样!” 何良疑虑:“臣不敢不孝,只是担心” 国王立即打断他,堵他的嘴说:“汝不用记挂朝中事,大制不可废!你放心去吧,三年后,寡人再迎你回来。” 何良不敢多言,便退出回乡奔丧去了。何良一走,国王似乎瞬间年轻许多,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紧接着,国王单独召见廷尉左常:“左爱卿,寡人对你十分欣赏。不知你觉得王儿裕如何?” 左心知国王之意,答:“裕聪明仁孝,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国王心喜,问:“何良回家奔丧守孝三年,寡人欲由你来接任尚书令一职,统领六部。不知你意下如何?” 左常大喜,下跪叩头:“谢陛下信任,臣即使是赴汤蹈火,也要忠心辅佐裕王。” 国王问:“有不少官员反对立裕为储君的呀?” 左答:“陛下勿忧,臣接任尚书令后定会处理好。” 国王微微点头,望着左常,沉默不语。 左常机敏,献计说:“陛下,臣建议在靖王爷巡防回来前立裕为储君。” 国王装不懂:“为何?” 左常说:“反对裕王的文官以何良为首,武官以靖王爷为首。现在,两人均不在朝,反对者群龙无首,这是立储君的好时机。” 国王应声:“嗯!” 左常继续说:“臣接管政务后,马上整顿,并会同各部联名起奏立裕为储君。” 国王大喜:“好,你放手去办吧!明日早朝,寡人即命你为尚书令。” 左常欣喜异常,叩首拜谢:“谢主隆恩!” 第二日,左常即升任尚书令。 紧接着,短短一个月,他就施展各种手段迅速拆解c削弱雍王的势力,提拔王子裕的支持者。 待准备妥当,他率几十名官员联名上奏:“陛下,王子裕聪慧过人c仁慈至孝。为保江山社稷安定永续,我等联名上奏,恳请陛下策立裕为储君。” 国王大喜:“好,是该立储君了。有汝等忠臣,江山无忧矣!” 多数官员点头附和,但也有少数异议声。 有一位老臣质疑:“陛下,立储君事关国运命脉。是否待靖王爷回来再” “哼!堂上有陛下,堂下有众臣,怎么就决不了朝中事。”左常立马将之打断,厉声喝斥起来,“莫非你认为当今陛下不是陛下,唯有靖王爷才是?” 同党一道发起猛烈的抨击,有异议者不敢再言。 国王见时机已到,便宣告道:“裕众望所归,众臣工要推他为储君。寡人上应天意,下顺民心,正式宣布,裕为储君!” 众臣下跪山呼:“陛下万岁万万岁,储君裕千岁千千岁!” 不久,国王病死,裕登上王位成为新国王。 一人成王,万民成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2章 【魔王】——贼臣奸计 裕登上王位后,更加宠信左常。仗着王威,左常更加有恃无恐,大肆收受贿赂,排斥异己,培植党羽。终于有人联名将之告至国王。 国王私下召见左常问:“有人告你排斥异己,收受贿赂,可有此事?” 左常大惊,诡辩:“陛下,绝无此事。一定是贼人诬告!” 国王问:“多名官员联名上告,真无其事?” 左常哭诉:“陛下,当初众臣反对陛下继位。臣为了能让陛下顺利继承江山,才想办法拆解他们。他们因此怀恨在心,现在是找微臣报仇呀!” 左常假装拂泪,撇见国王面露愧色,便跪伏在地哭得更伤心了:“陛下,待微臣倒下,谁来守护陛下呀?呜呜” 国王忙安慰说:“寡人相信你的忠诚,你的护主之功寡人记着。爱卿起来吧!” 左常退去后,国王不免担忧起来,心想:“雍王在朝中仍然得人心,而且他似乎对我这个新王颇为轻视。更要命的是兵权仍然掌握在靖王爷手里。当初他支持的就是雍王。他会真的忠于我吗?” 每每想到此,新王便坐卧不安,犹如芒刺在背。 虽然国王偏袒,但左常仍然做贼心虚,惶惶不可终日。他心里明白,朝中视他为敌的人众多,只要有机会,这些人就会扳倒他,置他于死地。他左思右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密室里,他召来心腹死士,问:“你跟随本官多年了,本官还可以信你吗?” 心腹答:“在下本无出路,幸得老爷收留,在下至死追随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爷尽管吩咐。” 左常哀诉:“朝中有人对本官不利,欲加害呀?” 心腹怒问:“谁敢害老爷?待在下前去把他杀了。” 左常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安排人马,日夜监视靖王府和雍王府上下,希望能找到一点把柄反制他们连丫环都不能放过,不得有遗漏!” 心腹领命而去。 左常仍然像热锅上的蚂蚁,踱来踱去,坐卧不安。 几天过去了,没能刺探到任何有利的消息,左常越发不安起来。 他又心想:“现在陛下还需要我,所以维护我。哪一天不再需要我,我也就任人宰割了。因此,必须让他离不开我。最好就是让他感到有威胁” 他苦思冥想数天,终于想到一条毒计。 刑部死牢里关着几名即将秋后问斩的囚犯。一天,来了一名神秘的探监者,他用重金收买狱卒后见到这几名死囚。 探监者问:“你们可是因抢劫杀人被判死罪的?” 死囚们双眼木然,冷盯来客。 探监者又说:“我知道你们,你们皆有父母或兄弟姐妹,连住在哪我都知道。” 囚犯才响应:“你想干什么?” 探监者说:“我可以给你们父母或兄弟姐妹一笔财富,使他们从此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你们只需给我做一件事。” 囚犯问:“做什么?” 探监者拿出一张纸条,递过去说:“你只需按照上面说的做就行。” 为首者阅后大吃一惊:“告雍王密谋谋反?不,不” 探监者问:“你们都要死了,也不为自己的亲人们着想吗?” 犯人们当然不会轻易就范。 探监者又说:“即使你们不想做也得做。否则你们的亲人” 众人着急起来,怒问:“你要挟我们?” 探监者脸色冷峻:“一定要做得漂亮,只要你们一死,你们的亲人就安全了,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囚犯们恼怒不安,却又束手无策。 终于有人屈服,建议说:“大哥,不妨考虑!既然咱们注定要死,还管这就让这帮狗官自个咬去。至少还能为家中亲人做上最后一件事。而且我们也没得选” 犯首问:“你给我多少银两?” 探监者答:“每人白银一万两!” 众人惊动,猛咽口水,皆向为首者点头示意。 犯首却相当谨慎,问:“我如何能信你?” 探监者说:“你们马上就会见到你们的亲人,我已经付了钱。我跟他们说了,你们曾救过我,现在,你们犯下死罪,我救不了你们,就馈赠他们来报恩。” 囚犯惊问:“他们已经收下银银子一万两?” 探监者点头,随即退去。 不一会儿,囚犯的亲人们进来了。 亲人们一番哭诉后,犯首问:“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亲人答:“你们救下的那位恩人带来的。” 犯首问:“他待你怎样?” 亲人答:“嗯,他人很好,听说你们犯下死罪,说什么都要给家里人一笔银子,作为报答。” 犯首问:“多少?” 亲人答:“足足一万两,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呐!本来我不敢要,可他硬要给只好收下啦!” 其他囚犯的亲人们皆应然。 犯首又苦想一番,咬咬牙:“好,这银子足够安置了。我死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带上银子远走它乡,以免仇家来找。记住了!” 众亲人们点头应承。 几天后,这些死囚们一起供出曾到雍王府行窃,无意间窃听到雍王密谋谋反,还说到靖王爷会起兵响应。刑部不敢自做主张,匆忙上报国王。 国王大惊,当即赶赴牢房提审犯人。当他赶到时,犯人已集体死亡。原来,写完供状画押后,没等再次审讯,这些死囚们便自缢于牢中。雍王深得人心,而靖王爷掌握天下兵马深受兵士爱戴,如今死无对证,没有足够证据,国王也不敢公开发难。他叮嘱刑部不得泄露消息,只能安排密探暗中调查。 然而,许多天过去了,案情毫无进展。从此,国王惶惶不可终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3章 【魔王】——魔鬼为师 一日,国王烦闷至极,独自到后山溜达。突然,他发现经雨水冲刷的地面露出一块刻满奇怪符号的石碑。他把石碑掀开,发现下面是一个小密室,有一道金光从里面射出,再仔细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个散发金光的瓶子。他把瓶子取出来,发现瓶子上面刻有奇怪的符号,怎么看也看不懂,便好奇地把盖子打开。 突然,一股黑气从里面钻出来,在天地间狂窜,接着在空中缭绕翻滚。它越滚越大,变成一朵巨大的黑云,将天空遮蔽住,霎时间,天阴沉下来。接着,狂风大作c飞沙走石。又过了一会,这股黑云开始浓缩,变成一个巨大的云魔。 云魔在空中狂笑:“哈哈我出来啦,终于出来啦!” 国王被吓得呆若木鸡,面如土灰,一动也不敢动。 云魔问国王:“可是你救了我?” 国王哆嗦着问:“你你是谁?” 云魔答:“我是魔王!” 国王害怕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云魔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国王答:“我我无意间发现这瓶子,就打开了!” “你无意中救的我!”云魔道,“看来这是你我的缘分。你不用害怕!你救了我,我不会害你,我还要报答你!” 国王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问:“报答?” 云魔说:“我被封在瓶子里三千年了,我发过誓,谁救我出来我就为他服务三年!” 国王问:“服务三年?” 云魔说:“是的,我为你服务三年。” 国王恐惧难消,那敢要它来伺候,婉拒说:“不不用了。我是国王,不缺伺候我的人。” 云魔解释说:“我可是魔王,有魔鬼的力量!” “魔鬼力量!”国王惊喜,但疑虑重重。 云魔说:“我有无边的智慧和法力,可以飞天遁地c变化无形c洞察人心。你真的不要?” 国王当然想要,怯怯地问:“我外有强敌,内有奸佞,江山社稷有隐忧你,你真可以帮我?” 云魔说:“当然!” 国王大喜,但仍然担心:“我如何能相信你?” 云魔说:“我立过誓,绝不会背叛诺言。你不妨说一件你最担忧的事,我帮你试试看。” 国王心头一震,说道:“我正有一件忧心事,几个月以来,让我吃不香c睡不着。” 云魔道:“你说吧。” 国王说:“我怀疑有权臣不忠,可又无法查证,因此忧心如焚。” 云魔道:“这好办,我有一把魔镜,透过它。你可以随时观察你想观察的人。” 说罢,云魔掏出一把魔镜,递给国王。 国王果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王后正在花园赏花;刘公公正在教训小奴才;靖王爷正在训导部下;雍王正在品茶;左常正在扣他的脚板 国王心喜,有了此魔镜,就可以洞察臣民的动向,若再获得魔鬼般的力量,就再也不用担心臣民谋反了,哈哈 国王问:“你说要为我服务三年吗?” 云魔说:“对,我说话算数。” 国王问:“我需要你时,怎么找你?” 云魔答:“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变化成人,跟在你身边。” 说完,云魔迅速凝缩,顷刻间化身为一老者,站立在国王面前。 国王大觉神奇,惊叹:“你能变化为人,太不可思议了。若得你之力,我就谁也不用怕了。” 云魔如常人,向国王行礼:“陛下,老夫有礼了!” 国王顿觉亲近了许多,应声道:“好这样吧,我聘你为国师,为期三年。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在我身边,省得臣子们怀疑非议。” 云魔点头应承。 第二天朝会上,国王正式拜云魔为国师,并下令为之修建国师府。 人人都幻想拥有超能的魔鬼手段,是不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4章 【魔王】——人心 从此,国王透过魔镜,日夜监视臣民。很多天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发现雍王和靖王爷的异常。这不但不能让他放下心,反倒使他更加不安。他极度疲劳,精神也恍惚起来。 于是,他把国师叫来,问:“国师,我虽可以看见臣民们背地里做些什么,可我仍然不知他们心里怎么想。也无法日夜盯着他们呀,我只有一双眼睛,臣民却有千万!” 国师问:“你想知道臣民的心?” 国王答:“那最好了!” 国师说:“这就要本师亲自出马了。我可以施展魔法,潜入人心,窃听人的心声。” 国王大喜:“不知有多少臣子口是心非,表面对寡人恭敬,却在心里咒骂寡人!这下可好了,哈哈” 国师问:“你想让臣偷听谁的心?” 国王道:“雍王和靖王爷!” 国师答:“好,就在今夜。” 国王有些不解:“今夜?” 国师解释:“在晚上,当人睡着的时候,他的意志也在沉睡,没有对自己进行防范控制。这时,我施展魔法,灵魂出窍,附到他身上,就可以问出他的心声。” “原来如此!”国王领会,旋即又问,“被附身之后,人会变得怎样,有没有风险?” 国师答:“凡人亳无察觉,跟睡着作梦一样。一觉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国王惊叫:“好,太妙了!从此,再不用担心臣子们心怀鬼胎对寡人不忠了。有劳国师,将异心者找出来,消灭掉,哈哈” 午夜时分,国师府上,国师盘腿作法。他灵魂脱壳而出,飘向雍王府。没多久,国师就飘进雍王卧室,隐入熟睡中的雍王体内,从他体内控制他的心脉,让他在梦中无意识地臆语起来。 “国王陛下怎样?” “能力平平。” “和你比起来怎样?” “本王在他这年纪时,就已经文治武功,远在他之上。” “你忠于陛下吗?” “他只要做得好就支持。” “不是无限忠诚?”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祖宗的江山糟蹋掉呀?所以,他做得好才能支持。” “要谋反吗?” “不,不是谋反。若他真的不行,我必须担当。” “这不就是谋反嘛!” “不,不能说是谋反,我也是王家血脉,也有资格坐大位。” “就是说,有可能取代他嘛?” “若他不行,我就必须担当。” “靖王爷怎样?会支持你吗?” “我和靖王爷私交甚深,彼此欣赏。他会支持我的。” 国师从雍王体内脱离出来,飘回府上,而雍王仍然在酣睡。 第二天,国师将雍王梦中所想所言一五一十地告之国王。 国王大怒:“他的心思很清楚,若是我不行了,他就会取代我。” 国师说:“他也有资格当国王,这样想很自然。” “即使有一天我不行了,也要把王位传给我儿。他却虎视耽耽,有机会就下手”国王惊得左摇右摆,“他甚得人心国师,你有什么主意?” 国师答:“削其羽翼,防患于未然。” 国王不假思索说:“靖王爷掌控兵权,是雍王最有力的支持者。” 国师道:“兵权必须收回,由陛下自己来掌!” 国王为难:“可是我也不能轻易罢他兵权他在军中威望甚高,必需有充足的理由。” 国师问:“陛下找到了?” 国王思忖着说:“靖王爷行事稳重,难有破绽。所以还得有劳国师,施展法力以制之!” 国师点头:“好,今晚本师便去探他个究竟。” 午夜时分,国师再次作法,灵魂出窍后飘进靖王府,隐入熟睡中的靖王爷体内,控制住他的心脉,让他在梦中臆语。 “你忠诚于陛下吗?” “我忠于国家c朝廷和陛下!” “雍王和裕王都可以继承大统,你觉得谁更出色?” “雍王表现更出色?” “如果雍王要登王位,你支持吗?” “若他是国王不错,不错!” “如果雍王谋反,要夺王位,你会支持他吗?” “我” “你会听从陛下命令,征讨雍王吗?” “他们争王夺位,我不参与。” “哪就是不服从陛下命令?” “王室争夺,我不能卷入,对谁我都下不了手。” “还是没有服从陛下的命令!” “真的很难为。” “你有什么把柄没有?” “朝中争权夺利,奸险莫测,我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让人抓。” “真的没有吗?” “我公正廉明,克己奉公,不会授人以柄。“ 国师从靖王爷体内脱出,回去后原原本本地转告国王。 国王恼怒异常:“我早就知道他偏向雍王。说是不卷入王室争夺,却又不服从寡人之令,这是不忠。很显然,若雍王谋反,他必定背叛寡人!” 国师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国王道:“他早晚都会起异心,必须收回兵权。就缺个恰当的理由!” 国师问:“陛下为一国之主,为何不能乾纲独断?” 国王答:“我虽为王,王者的基础仍然是民心。因此,最好就是既行之,又得人心,至少不能造成严重的人心损失。损失人心就是损害我的根基。” 国师道:“陛下英明!” 没几日,敌国大军来犯,国王令靖王爷亲率大军迎敌。在一个叫伏龙岭的地方,大军与敌方主力展开激战。靖王爷向朝廷请求增援。国王收到军报后找国师商量。 国王问:“大军与敌国主力展开激战,靖王爷请求增援。国师你看如何?” 国师问:“陛下想要靖王爷胜还是败?” 国王答:“寡人虽不喜欢靖王爷,但此战关系举国安危。我当然希望靖王爷能大胜而归。” 国师问:“若靖王爷大胜而归,他的威望进一步提高。陛下想除掉他就更难了。” 国王道:“若他败了,国家都亡了。我这国王还能继续做吗?” 国师问:“我国大胜,陛下大胜,靖王爷战死,如何?” 国王一惊,心几乎跳出来,瞪大眼睛:“请国师指教!” 国师问:“我国有兵多少,敌国又有兵多少?” 国王答:“敌我相当,皆为三十万。” 国师道:“若以一敌一,两败俱伤。唯有以一敌多,方能获胜。陛下,什么情况下会出现我方少量人马大量杀伤敌方多数人马?” 国王答:“我方占据更有利的战场条件。” 国师道:“将士陷入困境c置之死地而拼命时也会形成巨大的杀伤力。” 国王兴趣大起:“有道理,请国师讲明。” 国师道:“现在靖王爷十万对敌二十万,若靖王爷英勇死战,即使全部战亡,至少可以消灭敌军十五万。这时,敌国只有余兵十五万,而我方还有二十万,我方将获胜。” 国王惊喜:“有道理!靖王爷虽不忠于我,但忠于国家,且英勇善战,必会死战而大量消灭敌人。即使他战死,敌人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时,我再发兵,以多对少,必胜还可以趁机除去心腹大患!妙,妙,实在是妙!” 国王当即下令,给靖王爷送去充足的粮饷和兵器,但找理由拖延增兵。果然,靖王爷率军死战,激战一月有余,全部将士战死,敌军虽胜却只剩残兵。然后,国王再倾全国之兵发起总攻,敌军大败。 捷报传来,国师再献计:“陛下,待将士凯旋归来,趁封功之机,让自己的人拜将领军。” 国王大喜:“国师高明!一计便大破敌军,又除去心腹之患收回兵权。” 将士班师回朝后,国王大摆庆功宴犒劳三军,表彰军功,并趁机让自己的心腹拜将统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5章 【魔王】——窥探 国王顺利收回兵权,想进一步把朝政握在手中,就把国师找来。 国王说:“国师智慧无边c法力无边,轻而易举助寡人战胜强敌,清除内贼,寡人无限感激!” 国师道:“陛下不用记怀,我为陛下所救,答应服务你三年,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开口。” 国王诉苦:“朝中不知潜伏着多少乱臣贼子,每每想起,寡人寝食难安。想有劳国师,一一探明他们的心思,把这些不忠不义之徒找出来。寡人不允许朝中有不忠的奸贼。” “好,下一个是谁?”国师问。 “尚书令为六部之首,统领各部,事关全局。左常有功,寡人能继大位他功不可没。”国王话锋一转,“但寡人不知他内心如何,更何况关于他的非议甚多。不得不担心呀!” 国师答:“好,举手之劳!今夜本师便去查探清楚。” 午夜时分,国师又灵魂出窍,附到左常身上。左常在酣睡中也臆语起来。 “你忠于陛下吗?” “当然啦,若陛下没了,我的前途也就没了。我因此与陛下同生共死。我要让国王陛下万万岁而且不能没有我!” “国王如何不能没有你?” “必须让他依赖我,没有我就不行。否则会把我抛弃,到那时,那些死对头就会置我于死地。” “如何让他不能没有你?” “当他感到有威胁,而且除了我又无其他人可以信任时。” “所以,你千方百计也要取得陛下的信任?” “不仅如此,还要让他处于不安状态,而且还不能相信其他人除了我!” “你是如何做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雍王与国王陛下起矛盾冲突,我才有机会。靖王爷死了,若连雍王也没了,陛下就没有敌人了,我也就没用了,不再倚重我,就会抛弃我。所以说嘛,雍王万岁!” 国师回去后,将左常之臆语汇报给国王。 国王大怒:“他希望寡人处于不安状态,还雍王万岁。万万没想到,所倚靠的重臣竟如此无良。” 国师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国王努力控制住,思索着说:“寡人就是他辅佐继位的,处置他也一定要有合适的理由。否则,其他人会怎么想?寡人得到国师,是上天所赐,叫这些乱臣贼子无法藏身,否则说不准哪天,他们就把寡人给害了!” 国师说:“本师施法极耗元气!陛下要处死的官员,就让我吸取他的元气,以补充我的功力吧?” 国王应承:“好!该处置的官员,到处置之时,就由国师随便处理。” 国师又献计:“陛下,要处置的官员何其多,若要一一找到理由再处置,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就怕新出来的要比你处理掉的来得还要快。” 国王问:“那国师的意思是?” 国师道:“朝中不良官员多分派,让他们彼此揭发,互揪对方的辨子。陛下再择之处理岂不更省事。” 国王赞:“国师高明!那就请国师,将这些奸党挖出来,再让他们相斗,让他们自己了结。” 国师点头:“好,就从左常这根藤摸起。” 到了晚上,午夜时分,国师又附到熟睡的左常身上,左常又毫无防范地臆语起来。 “你的死党有几人?” “多了,六部基本上都是我的人马。朝中三品以下官员皆由我任命,三品以上也有相当多是由我向陛下推荐任命的。具体是谁?多到我都记不住,需要弄个花名册,才能记下。” “花名册?藏在哪?别弄丢了!” “不会丢,就我知道。书房地下,窗户靠里第三块砖。” “死对头又有那些?” “也多到记不住,就又弄了个黑名册,把他们一一记下,还记有被我抓住的辫子。这很重要,就靠这手段将他们控制住哈哈!” “黑名册放在哪?” “两本册子放在一起,只有我知道。连我夫人都不知。” 国师回去后将左常之言告与国王。国王当即派出密探,趁夜悄悄将那两本花名册取来。 国王阅后大怒:“这奴才表面恭顺,暗地里营私结党,大量安插自己的人马。” 国师道:“人心诡诈,很多人其实不如魔。” 国王同意道:“国师所言不假,人心叵测。” 国师问:“陛下如何处置?” 国王压抑了一下怒火,说:“依原来的计划行事。户部尚书c刑部尚书c军机大臣c都察院御史皆是左常的死对头。有劳国师前去将他们弄清楚,寡人不能容不忠之人,也希望能找出几个可用的忠义之人。” 国师领命道:“奸臣的死对头也许就是忠义者,本师今晚就去问个清楚。” 半夜,国师又灵魂出窍,飘到户部尚书府,附到正在熟睡的余尚书身上,使之梦中臆语起来。 “你工作称职吗?” “我问心无愧。” “朝廷官员中,谁是你政敌?” “尚书令左常就是个阴险之人,他在我之上,我必须小心应对。” “他是你上司,为何还与之结冤。” “他就是一屑小之徒,投国王陛下所好,取得宠信,才能上位。” “他有何不良?” “排斥异己c私结党派c收受贿赂。” “你对国王陛下忠诚吗?” “当然,我对陛下忠心耿耿。” “你觉得国王陛下如何?” “宠信奸臣,搞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若是当初雍王继位,朝局绝不至于此” 刑部尚书府里,国师又附到严尚书身上,使严尚书也在梦中臆语起来。 “你工作称职吗?” “说句老实话,我感觉自己还行。” “你有不老实的地方吗?” “老实说,若什么时候都讲实话就做不了官。” “有没有欺骗陛下?” “这倒没有。” “你真的什么时候都对陛下讲实话道实情?” “在陛下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能糊涂。” “那就是有可能会对陛下隐瞒实情?” “做臣子的都是这样的了,唉!说错话就是死。” “对陛下隐瞒过什么没有?” “没有呀?” “有什么话不敢对陛下讲的呀?” “那就多去了!靖王爷是怎么死的,哎呀办案多了,习惯,不知不觉就起疑问?” “你认为靖王爷是怎么死的?” “我怀疑是陛下要他死。靖王爷能征善战,他死后,陛下让一些亲信庸才接任。这是我想问的,但不可能问。我心里明白!” “为何陛下要他死?” “靖王爷当初支持雍王继位。异己之臣,怎么可能放心由他掌兵,所以,陛下要除掉他。” “你认为雍王和陛下相比如何?” “陛下英明!” “老实说,怎么样?” “老实说,我还是觉得雍王更英明。雄才大略,年纪轻轻就已经屡立文武之功。但这样的话永远都不能讲出去” 国师又飘到军机大臣卢晁府,附到他身上,他也在酣睡中臆语起来。 “左常是什么人?” “什么人,哼,投先王所好,将陛下拱上王位,从此位极人臣。也就一投机之徒。” “他有什么罪行?” “多着呢,骗取陛下信任,排斥异己,结党营私,贪赃枉法。” “你就是正人君子吗?” “我?我对得住天地良心。” “你有没有什么隐瞒陛下的?” “我不敢隐瞒陛下。” “靖王爷之死,你觉得怎样?” “我怀疑,是陛下有意让他战死。他消耗掉大量敌兵,才赢得全局胜利。其实他不用战死,也可以取得胜利。陛下一箭双雕,一打败敌军,二是除掉靖王爷。靖王爷深得众将士之心,当初又支持雍王继位,陛下因此视他为隐患。定是这样!这陛下手狠,我以后凡事得多加小心!一不小心就完蛋” “你忠于陛下吗?” “我又怎敢背叛他?” “你打心里觉得雍王和现陛下如何?” “陛下聪明,却心狠。雍王文才武略,素有仁德之风范,若是他为国王,我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接着,国师又跑到都察院石御史府上,附在他身上,石御史也在熟睡中臆语。 “靖王爷战死沙场,你是如何看的?” “血战沙场,为国捐躯,换来最终胜利。国家之栋梁,英雄哉!” “靖王爷战败,命丧沙场。不是国王陛下运筹帷幄,成功反击,才击败敌军的吗?” “国王陛下以二十万兵力击敌之残余,能轻而易举获胜,是因为靖王爷拼死消灭敌军主力十八万。靖王爷才是真正的英雄。” “你这么欣赏靖王爷,就看不起当今陛下。” “说到这,我倒开始怀疑。当靖王爷十万兵对敌二十万,全部将士阵亡后,援兵才到。莫非是国王陛下的有意安排两国决战,生死存亡,国王陛下怎会让靖王爷的十万兵对阵敌军主力二十万而不救援。靖王爷战死死战援兵不到,靖王爷死战呵,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想不到这国王陛下这么狠,简直就是狠毒!难怪当初有这么多大臣反对他继位。雍王才是仁德之君。我以后得更加谨慎呀,伴君如伴虎” 国师回去后把几位大臣的梦中臆语如实转告国王。 国王暴跳如雷:“平日里不断发誓表忠心,心里却另有自己的小算盘。余尚书认为寡人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若是雍王继位绝不至于此。严尚书认为是寡人害死靖王爷,还是雍王更英明,还雄才大略。卢晁认为寡人手狠,记当年仇,借敌手除去靖王爷,还是雍王文才武略,素有仁德之风范,更适合当国王。他这是反了,还说忠于寡人哼!石御史认为靖王爷才是英雄,而寡人是狠毒的虎狼之君,雍王才仁德。这帮该死的口口声声忠于寡人,称赞寡人,全是鬼话” 很久,国王的心情也无法平静。 在乎你心者,不是亲友就是妖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6章 【魔王】——鹬蚌相争(一) 国王把户部余尚书召来,见之,极为气恨,但努力压住怒火说:“寡人收到很多关于尚书令左常的举报。左常虽为功臣,若真有不良,也不能迁就。他为汝长官,汝当对他有更详细的了解。” 余尚书小习翼翼地问:“不知陛下想了解他些什么?” 国王道:“贪赃枉法c营私结党c排斥异己等等一切不良之举。” 形势太突然,余尚书毫无准备,竟有些吱吱唔唔。 国王引导说:“无论如何,左常触犯众怒,有损朝政,不能置之不理。寡人要详细了解实情,有依据才能处置。” 余尚书这才上套,答:“臣明白。多年以来,尚书令确有诸多不检点之举” 国王不耐烦,打断道:“好,你回去准备好充足的材料,再给寡人递奏折。” 余尚书领命准备揭发左常罪行的材料去了。 国王又把刑部严尚书召来,瞪着他问:“老实说,汝认为靖王爷如何?” 严尚书心里起疙瘩:“陛下为何有此一问?” 国王愤恨,却不便发泄,瞪眼问:“当初敌我对阵,敌军三十万,我军亦三十万,胜负难分。若败了,国则亡。靖王爷死战,消耗掉大量敌军,才能换来我方的优势,赢得最终的胜利。所以,靖王爷虽战死,却壮哉!” 严尚书连连点头称是:“陛下所言极是,陛下英明!” 他的称赞不但没能让国王欢喜,反倒让国王更加生厌,禁不住在心里怒骂:“你不是认为雍王比寡人更英明的吗?雍王雄才大略,屡立文治武功,而寡人嫉贤妒能,有意害死靖王爷?” 国王压抑住心中的不快,继续说:“有很多官员举报尚书令左常,若他真有不良,寡人也不能迁就。他为汝长官,汝对他应有更详细的了解。” 严尚书答:“尚书令确有不合理干涉刑部的地方。” 国王反问:“明知不妥,你还要迁就他?你这官是怎么当的?” 严尚书解释说:“刑部本在他的职权范围,所以,很多时候臣也不好反驳。另外,刑部也有与他有关的举报,也转呈过陛下。没有陛下意旨,臣不敢妄为。” 国王道:“好,有太多关于他的举报,他至少有失人心,有损朝政。寡人绝不纵容,但处置他必须有理有据。你准备好充足的证据材料再提奏折,寡人自会处置。” 严尚书领命而去。 国王又把军机大臣卢晁召来,问:“敌我两国对战,实力相当,各方都兵力三十万。若由你指挥,你当如何?” 卢晁道:“请恕臣愚钝。没有具体的战场情报,臣不知。” 国王教训道:“无论什么样的情况,最终都对应为,平均我方一兵员要消灭敌方一个以上,才能胜,反之,则败。因此,指挥作战就是追求我方尽可能少地牺牲,尽可能大地杀伤对方。” 卢晁恭迎道:“陛下英明!” 国王愤懑地问:“你如何看待当初敌我两国之战?” 卢晁答:“陛下文才武略,靖王爷勇武,先以十万兵力消磨掉敌军主力近二十万。然后大举反攻,取得全盘胜利。” 国王仍然不满:“以最少的人员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卢晁迎合道:“陛下英明!” 臣子的赞颂并不能让国王快意,反倒让他怒气又上来了,不禁又在心里怒骂:“取得胜利功在靖王爷,寡人则是罪人。雍王文才武略又仁德,而寡人无能又心狠。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奸滑之徒,表面称颂,心里却在咒骂,哼!” 好一会,国王才控制住心头怒火,假装公正威严地问:“寡人亦有爱恨情仇,但寡人执掌天下,公正严明。有许多举报左常的奏折,若为真,绝不纵容。寡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见国王开口要处理左常,卢晁大胆进言道:“陛下,关于左常的不良之举,臣亦有所耳闻。左常排斥异己c用人唯亲c培植自己的势力,另有贪赃枉法之嫌。” 国王顺着说:“无论怎样,左常已经不得人心,有损朝政,若不处理,世人皆言寡人偏袒。凡有他不检点之处,你准备好材料,提起奏折,寡人好处理之。” 卢晁领命离去,也着手左常的材料去了。 国王又把都察院石御史召来。石御史下跪行礼毕,而国王则瞪着他久久没反应。国王不禁心想:“此奴才认为寡人当初为了除去靖王爷,不惜借敌手屠戮我国十万兵。寡人狠毒,雍王才是仁德之君。他还在惋惜当初雍王没能继位,他是不希望寡人为王,希望寡人倒台的呀!这是一个离心背德的狗奴才!” 见国王久久不语,石御史又行礼道:“吾王万岁!” 国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冷问:“当敌国大军来犯,如何应对?” 石御史丈二摸不着头:“臣愚钝,请陛下示下。” 国王道:“就要迎敌,就要勇敢迎战,就会死亡。这时,什么才是仁德?” 石御史愣了一会,仍然摸不着国王心思,答:“勇敢作战保家卫国,使国家c人民免遭敌人蹂躏,即是仁德。” 国王教训道:“尽可能少地牺牲我方将士c百姓即为仁德。” 石御史道:“陛下万德,为我等臣民的福份!” 国王心中怒火又起,瞪着石御史,在心里痛斥:“你这奴才不是认为寡人狠毒,雍王才是仁德之君吗?表里不一的狗奴才,表面称颂寡人,心里在咒骂寡人吧。” 见国王怒目不语,石御史心慌,不知所措地跪着叩头道:“臣愚钝,陛下教训得极是!” 国王平复心情,问道:“寡人闻左常有诸多不检点之处。他有失人心,有损朝政,寡人不能偏袒,必须秉公处理,但一定要有理有据。你去准备足够的材料,再起一份凑章,寡人才好处理。” 石御史领命而去。他察觉到国王的神色不对,但又不知为什么,心中不免产生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7章 【魔王】——鹬蚌相争(二) 接着,国王把左常召至密室,假倾诉说:“左爱卿,寡人虽继大位,却总觉得江山社稷不是寡人的。哎” 左常问:“陛下上应天命,下应民心,威服四海。何出此言呀?” 国王哀叹说:“多有臣工心向雍王而不是寡人,当初由雍王来继位岂不是更好?寡人也不用这样日夜不安!” 左常故作愤怒:“谁敢对陛下不尊,这是要反了!陛下莫要担心,臣誓死追随陛下!” 国王说:“有你的忠心也不够呀,朝臣若都像你就好了。可是,又有几人不是表面恭敬,心里却在骂寡人的呢?这些人巴不得寡人马上去死,好让雍王登位呀。” 左常道:“不忠者岂能事君。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请陛下示下!” 国王说:“心不向寡人的定当不能留用,只是需要找恰当的时机和理由将之罢黜。你掌管尚书令,由你着手办此事最合适。” 左常道:“臣谨听陛下吩咐!” 国王道:“户部余尚书c刑部严尚书c军机大臣卢晁c都察院石御史。另外,要留意雍王的动向。” 左常心一惊,这全是自己难缠的死对头呀,全是雍王的势力,这下好了,陛下有意要除之,看来那一计成功了,真是太妙了。 他忙领命道:“陛下请放心,就是豁出老臣的性命,也要办好!” 左常回去后马不停蹄准备材料。他翻遍各部资料,苦思对策。 幕僚见状问:“大人,为何如此紧张?” 左常答:“户部余尚书c刑部严尚书c军机大臣卢晁c都察院石御史。这些人老跟我作对,迟早都会构成我的害。” 幕僚说:“这些都是先王重臣,不是轻易能对付得了的。” 左常诡笑说:“现在时机难得!” 幕僚不解:“时机?” 左常得意说:“他们原来有陛下护着,背后还有雍王一派势力,想扳到他们难过上天。现在,是国王陛下想罢他们,只需有他们的罪证即可。我正愁找不到村料!” 幕僚道:“既然是国王要罢他,那好办,只需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即可,国王会顺水推舟。并不是非要罪证不可!” 左常猛拍脑袋,恍然大悟:“与之缠斗多年,连手法都成习惯了你说得对,只需有一个让陛下顺水推舟的理由即可你给我想想有什么好主意。” 幕僚眼珠骨碌一转,诡计即生:“简单,这几年风调雨顺,百业兴旺,国库却歉收。只要国王真的想办,就可以罢户部余尚书的职。” “妙,就这么简单!”左常大喜,“你马上给我准备一份奏章,明天早朝老夫就要弹劾他。” 幕僚马上准备奏章去了。 第二天早朝,左常上奏曰:“陛下,这些年风调雨顺,人口有所增加,百业也繁荣兴旺,国库却连年歉收,甚至亏空。臣认为户部工作不力,臣要弹劾户部余尚书!” 国王问:“真有其事?余尚书,你可有说法!” 余尚书赶紧上前辩解道:“陛下,这些年工农商都有所发展,但由于前年战争,伤亡兵士十余万。这些兵大多是农家壮丁。为了休养生息,尽量低征赋税,减少徭役。另外,还要填补以往的亏空,才会导致国库账面有所歉收。其实,藏富于民于国更有利。” 左常厉声斥道:“国库不禀实更会威胁国家江山社稷。另外,什么休养生息,这些都是借口,不作为才是真。如此下去,农田水利c城镇c国防等各方面建设都无法开展,若又突发战争,连兵士的粮饷都无法保证。丰收之年国库都不增,到了歉收之年岂不完蛋?” 国王问:“众卿认为如何?” 众官员议论纷纷。左常同党趁机猛烈进攻。 国王见状,顺应说:“国库禀实为朝廷之根本,让民众休养生息也不能以空国库为手段。余尚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余尚书见大势已去,无法挽回,即下跪道:“臣谨听陛下教诲!” 国王脸一沉:“免去余爱卿户部尚书一职,贬为户部侍郎,新尚书另作安排” 书房里,左常又问幕僚:“轻松解决了余尚书,接下来还要解决刑部严尚书c都察院石御史和军机大臣卢晁。你还有什么主意?” 幕僚道:“在下正在找” 左常说:“这几个人都是做事不留痕迹的,需费些心思。” 幕僚猛抓后脑勺,突然想到了,问:“前些日子刑部不是有一桩冤案吗?” 左常道:“是有一桩,关了一年,平反了,银子也赔了。” 幕僚狐狸眼一转,鬼计立生:“大人,不如让他再造一个冤案。” 左常忙问:“赶紧道来?” 幕僚便附着左常的耳朵悄悄说了一阵。 左常听完诡笑说:“好,妙,一箭双雕。你马上着手去办!” 幕僚应声而去。他拿着左常大人的令牌翻阅刑部的卷宗,然后,神秘地出现在刑部死刑犯的牢房里,与一名就要处斩的死刑犯密谈。他离去后不久,这名死刑犯就突然翻供,指认数年前一桩已经结案的杀人案,招供画押后当晚,这名死刑犯就自缢于牢中。而那桩杀人案的犯人早已经伏法,现在却有人招供为该案的真凶。 原伏法犯人的家属闻讯赶来堵在刑部大门外喊冤,要为冤死的亲人昭雪。在刑部大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传遍京城。案犯早已经伏法的陈年旧案,突然又出现新的凶手。刑部一下子乱了,很多天过去了,仍然理不出个头绪。 朝会上,左常抓住时机上奏:“陛下,不久前,刑部又发生一起冤案。一桩多年前的凶杀案,犯人早已斩首伏法,现在真凶却突然现身。原已伏法者家属围堵在刑部大门喊冤,惊动整个京城。刑部冤案错案连连,而都察院又监督无力,以致朝纲有失。臣弹劾刑部严尚书和都察院石御史。” 国王问:“严尚书c石御史,你们有什么说法?” 严尚书跪在地上,面容有愧:“陛下,刑部出现复杂案情,还未能收结,臣有愧。” 石御史也跪在地上请罪道:“臣监督刑部有失,无话可说,愿受责罚。” 众大臣们议论纷纷,无一致看法。 国王趁机道:“既然你等有过,就必须受罚,否则无以维护朝纲。免去严尚书刑部尚书一职,贬为刑部侍郎,官降一品;免去石御史都察院御史一职,贬为侍郎,官降一品” 书房里,左常又问幕僚:“还剩下一个难啃的军机大臣卢晁。你还有什么主意?” 幕僚眉头紧皱:“军机大臣地位与大人相当,弹劾他非同小可,必须有足够的理由。” 左常点头:“嗯,说得对,需小心,谨防打狗不成反被狗咬。要么不出击,一击就要中的。” 幕僚狐狸眼猛转,思忖说:“咬不住他本人,他身边的” 左常反应快:“有道理,他骨头虽硬,却不保身边的人骨头也硬!” 左常随即派出大批探子,四面活动,搜集和卢晁有关的材料,连卢府的丫环c远亲都有人暗中跟踪盯梢。 很快便有探子回报:“大人,小的发现卢大人经常便装出入万花楼。” 左常喜上眉梢,连声道:“好,好,你盯牢,不要打草惊蛇,记下每次的时间地点和哪位姑娘。” 不久,又有探子来报:“大人,卢大少爷娶的大媳妇是个鲜卑人。” 左常不解地问:“鲜卑人?” 幕僚插话道:“敌国部族人。” 左常大喜:“老谋深算的军机大臣也会犯这等错误?” 探子道:“是偷偷成的婚。” 左常问:“这女子是何出身?” 探子答:“是敌国吐混谷族首领的公主,名叫宛月。” 左常惊喜异常:“好,太好了!” 幕僚道:“大人,只需再加点料,就成了。哈哈!” 没几日,幕僚便邀请几位重要官员家的公子游耍,路过卢晁俯上时,正好看见一名吐混谷族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将一个密箱交给门丁并交代说:“我是吐混谷首领的秘使,这是交给大少奶奶的礼物,里面有机密信件,请马上转交,不得有误!我不便久留,告辞!” 第二天早朝上,左常即上奏说:“陛下,臣要弹劾军机大臣卢晁。当前国家内忧外患,强敌环伺。卢晁身为军机大臣,却不思报国,时常出入花街柳巷。仅一个月,便宠幸万花楼达十余次。更有甚者,卢晁竟与敌国联姻,他的大公子娶了敌国吐混谷族公主为妻。昨日,又有敌方的秘使给卢府传秘函。” 朝上顿时炸了锅,官员们议论纷纷。 卢晁满脸通红,怒喝道:“这是诬告,诬告!” 国王问:“左尚书令,卢爱卿乃国家重臣,若没有真凭实据,莫要妄议。” 左常道:“臣怎敢无理取闹,臣有真凭实据,还有多人为证。” 国王问:“卢爱卿,你大儿子是否娶了敌国公主为妻?” 卢晁当即跪拜在地:“陛下,臣对国家,对陛下忠诚之心日月可鉴。臣不孝儿是娶了敌国部落之女为妻,但那发生在两国交恶之前。臣从不敢有背叛之心,望陛下明鉴。” 国王问:“尚书令言,昨日,有敌方秘使给你府上传秘函,又是怎么回事?” 卢晁悲愤道:“陛下,自从两国交恶,臣便断了与对方关系,连家书都不许传。昨日府上奴才转呈一秘箱,可里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更不知是谁送来的。是有人故意陷害,陛下,臣实在是冤呀!” 左常讥笑道:“你如何证明秘函是空的呀,是烧了吧?” 国王顺水推舟:“军机大臣乃国之重臣,掌握国家乾坤机密。既然卿与敌方公主有联姻关系,不宜再担任此职。免去卢晁军机大臣之职。” 庙堂之上多鬼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8章 【魔王】——鹬蚌相争(三) 书房里,国王又与国师密谈。 国师问:“陛下,朝中有异心的重臣已一一罢黜,还剩下一个左常,为何还留着他?” 国王深谋远虑:“他还有用,用完再办他也不迟。” 国师问:“用他来对抗雍王吗?” 国王犹豫:“雍王是寡人同宗,寡人于心不忍,欲留着他,却又不得不担心” 国师道:“陛下仁慈,但愿雍王能领情。本师再去查探雍王的心思,好让陛下能做个决断。” 国王同意:“有劳国师了。” 半夜,国师又附在雍王身上,使雍王在熟睡中臆语起来。 “当今国王陛下怎么样?” “纯粹是个昏君,听信左常这样的奸佞,排斥忠良,忠臣良将一个接一个被打击罢黜。我痛心呀!如此下去,国将不国,江山将尽毁!” “难道你就这样认为国王陛下一无是处?” “他好在哪,我怎么没发现?” “当初两国对战,彼此实力相当,却大败敌国,这不是他的英明吗?” “哼,是因为靖王爷死战,消磨掉敌军主力,才会有后来我军以多对寡的优势反攻。靖王爷战死,十万将士死绝,我就怀疑是国王有意不救所致。为了除去靖王爷,不惜让十万将士尽遭屠戮。罪恶呀!他这是心胸狭窄,为报当年立储之仇,不惜葬送十万将士性命,置国家江山社稷的安危不顾。他有负祖宗,有负国家,有负天下之臣民百姓,有罪呀!” 国师听不下去了,断然离去,随即转告国王。 国王大怒:“他哪里还会与寡人同心同德!寡人竟然还想以仁慈之心宽待他?” 国师道:“他对陛下之心有异,陛下宜及早应对。” 国王咬牙:“他不服寡人为王,寡人已无法与他同立于朝堂!” 国师问:“如何处置?” 国王道:“他在朝上朝下颇有人气,须小心应对。” 国师问:“要将之处死吗?” 国王迟疑:“寡人仍然不能轻易杀他。” 国师问:“将之外放?” 国王强忍怒火,思忖一番,说:“看来也只有如此。” 没几日,朝会上,左常听国王指使上奏道:“陛下,我国北部新辟地区人心不稳,政局不定,又与敌为邻,宜派德高望重c文武能臣前去镇守。” 国王配合说:“言之有理,这地方有一半是刚从敌败国割得,民众多是敌国之异族。若是治理不当,人心定然浮动。众卿以为谁可担此任?” 众臣议论纷纷,许久无人响应。 左常又进言道:“陛下,文武之道当属雍王第一,若雍王前去镇守,可保万无一失。” 国王问:“雍王,你意下如何?” 雍王心想,在朝廷上已注定被国王冷落,在外还能有所作为,不用忍受冷灶之苦,便欣然领命道:“陛下,国家北部新疆乃国之屏障,重要性不言而喻,臣愿意前往以保国家安宁。” 这么快就摆平,国王窃喜:“好,封雍王为镇北王,镇守国家北部,即日起程 卢晁府上,数位被贬的大臣围在一起悲愤异常。 卢大人声讨说:“很明显,陛下偏信奸臣左常。本府也中他奸计,是他送来的空箱子,布下陷阱,害得老夫有口难辩。” “我等皆中他奸计。” “得想个办法制裁他,让他继续下去国将不国。” “左常为官不正,行为不端,仔细搜查,应不难找到他的罪证。我这就有一大篓。” “我这里也有!” “我这里也有一堆。” “好,咱们都有他的材料,先捋一捋,然后联名上奏。” 众人一致赞同。 第二日,这些大臣们一起拜见国王,呈上联名折子,纷纷痛斥左常的罪行。 “陛下,左常任尚书令这些年,经常干涉刑部,私放罪犯c构陷政敌就有数起。并多次扣压相关人员的诉状。” “左常也经常干涉户部,多次私改财政划拨,将财款超额拨给自己亲属接手的项目,累计达白银数百万两。” “左常的党徒实际上控制了都察院,已至于都察院对各部的监察失灵,沦为左常打压异己的工具。臣任都察院御史几年,是有心无力呀,陛下!” 国王听后,故作大怒,痛斥一番,责令道:“左常贪污受贿c买官卖官c营私结党,败坏朝纲,毁我江山社稷,绝不能姑息纵容。责刑部依朝廷律法,彻底查办左常之案,都察院要从中配合,不得有误。” 刑部尚书和都察院御史领命,当即着手查办左常。 查办左常的消息一放出,各种各样的检举揭发信雪片飞来,没多久,他的诸多罪行被一一查清。他犯有行贿罪c索贿罪c贪污渎职罪c包庇纵容属下罪c诬陷罪c结党营私罪等等,数罪并罚,判以抄家处斩。 判刑当天晚上,天牢上空飘来一阵黑雾,在上空缭绕几圈之后浓缩成一股黑烟钻进左常的牢房。然后,在左常面前化身为国师。 左常惊恐:“你,你是国师魔魔鬼?” 国师道:“我是魔,你这类人却不如魔。” 说完,国师突然张开恐怖的血盆大口,吸取左常的元神。左常惨叫一声,转眼间变成一具恐怖的干尸。国师迅速化为一股黑烟,飘然而去。 第二天,左常一夜变干尸的消息传遍京城。一时间,人心惶惶,但也有许多人在惊恐中弹冠相庆。朝廷上,原追随左常者恐惧不敢言,而痛恨左常者则拍手称快,但免不了也面带惊恐之色。 “真是恶有恶报,大快人心呀!不过,这也太恐怖了。” “是不是有魔鬼呀!” “这是报应,他就该死!不过这种死法确实让人担心!” 朝会上,有官员上奏道:“陛下,虽说左常该死,但突然在牢中暴毙,变成干尸,这非同寻常!臣担心背后有严重的危机,是不是有妖魔入侵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9章 【魔王】——谎言和表演 众官员议论纷纷,无不表示担心。 国王见众臣惊恐,又无言以对,便朝着国师干瞪眼。 国师赶紧上前解围说:“陛下,想必是前番的祷告灵验了。这是上天显灵,铲奸除恶,让奸恶之徒受到惩罚!” 众臣疑惑不解。 国师解释说:“朝中有奸佞害国害民,扰乱朝纲。前些日,陛下焚香祷告,请求上苍显灵,惩罚这些奸臣贼子。现在,左常这个该死的奸臣一夜暴毙变成干尸,定是上天显灵,收走他肮脏的灵魂。陛下,这是上天护佑我国江山万民呀!” 国王忙应声:“对对,前些日子寡人是有焚香祷告,定是感动了上天。上天显灵了显灵了!替寡人惩治这个乱臣贼子。” 众臣听国王这么说,便跪下齐声喊道:“陛下诚心,上天显灵,庇佑我朝江山万世!” 退朝后,书房里,国王惊恐未定,问国师:“刚才朝堂上,幸有国师灵巧应对。只是,那样的死状太可怕了,寡人怕臣民们惊恐不安呀!” 国师看得出国王的担心,安慰说:“陛下担心的不只是臣民们会恐惧吧?陛下不用怕,本师不会对陛下不利。我答应不伤你和你的无辜臣民。只对陛下允许的有罪之人下手,也算是为陛下铲除乱臣贼子。” 国王这才稍稍宽心说:“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以后国师处置这些该死的罪人时,能不能别搞得这么恐怖?臣民惊恐对寡人的江山不利呀!” 国师道:“被吸走元神者皆现干尸状。陛下不如将计就计,率臣民百姓来一次真的祷告,请求神灵护佑,惩治奸臣恶贼。这样,每处置一次罪人都能对心怀不轨者构成震慑,反使陛下江山社稷更稳固!” 国王大喜:“妙,太妙了!择良辰吉日祭天祷告。” 几日后,国王率文武百官设坛祭天,祷告曰:“寡人上应天命,下顺民心,继承祖宗基业。择此良辰吉日,祈求上天神明,惩治奸邪,保我江山,佑我万民!” 祭天大典之后,国王又安排人马到民间四处散播消息说:“国王陛下的真诚感动神明,降下旨意惩治左常这种背叛国家c背叛朝廷c残害人民的奸邪。奸贼的灵魂将被上天收走,打入地狱,在人间只留一副干瘪的躯壳!” 唱完这一出戏,国王终于可以舒上一口气上了,对国师说:“雍王己外放,朝中有异心的两派也已剿灭。寡人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国师说:“旧患已除,但要保得江山万世,就始终不能放松警惕,要防患于未然!” 国王点头:“国师说得极是。有国师在,寡人无忧!” 国师说:“本师只答应服务陛下三年,转眼已两年。到时将返回魔界,陛下还得靠自己!” 国王不舍,欲挽留说:“国师为国之依靠,寡人真不舍也!若国师肯留,寡人愿封你为法王,与寡人共享江山。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国师坚持说:“本师无意人间荣华富贵,期满即返。望陛下见谅!” 国王失望:“寡人失去国师,如失股肱也!” 国师感恩说:“本师答应你,临走前替你扫除异心者,彻底根除陛下江山隐患!” 国王十分感动:“好,多谢国师!就请国师肃清朝廷上下,对异心者,国师自行处置,不必请命于寡人!” 从此,国师夜夜出动,窥探臣民的心思,但凡有对国王心思不纯者,即将他的元神吸走,使之一夜变干尸。开始时,人们还真以为是上天显灵,惩治奸臣恶贼,随着越来越多忠臣良将和遵纪守法的臣民也一夜死于非命,有人开始怀疑。 最高处,凡夫俗子不能之地,非神即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0章 【魔王】——诛群臣(一) 翰林院宋大学士也一夜间毙命。宋夫人将大觉寺的高僧广智法师请来,为亡夫作法事。 大学士生前与广智交好,私交甚深,宋夫人便向广智法师哭诉说:“传说奸臣恶贼才会遭天谴,一夜变干尸。可我夫为翰林院大学士,学问c道德修行甚深,良善正直,为官清廉,却不想也遭此横祸死于非命。我不相信这是天降惩罚,定是有鬼来害!” 广智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节哀顺变。本法师与宋大学士为知己,深知他为人端正。此番变故,我也不相信是什么天谴报应,其中必有其它缘由。不知大学士生前有无异常状况?” 宋夫人说:“我夫生前一直没有什么异常之举,只是当晚半夜,突然间说起奇怪的梦话,自言自语c自问自答的。早上一觉醒来,却发现他变成了干尸” “说梦话?”广智惊诧。 宋夫人说:“嫁他这么多年,从不曾见他说过梦话。只有这一次,颇感意外。” 广智问:“你仔细道来。” 宋夫人说:“事发当晚,午夜时分,突然刮来一阵阴风,撞开窗户,把我惊醒了。接着,就听见他梦中臆语,自问自答起来,叫也叫不醒。” 广智问:“他说了些什么?” 宋夫人迟疑了一下,把下人支开了才答:“他说,你有没有背叛陛下?不,不我当然没有。你打心里支持国王陛下吗?当然。你是干什么的?我是翰林大学士,为国家记录朝野诸事,著史立说,我必须秉持真实原则记录朝中诸事,特别是国王陛下的言行。你有没有写不利于国王陛下的言说?我只能以真实为原则,不能考虑对谁有利。不利于国王陛下的也要记吗?是的,必须如实记载。有过什么对国王不利的记载呢?有一些。是哪一些,说说看!这要从立储君说起了。雍王年少有为,早立文武之功,朝中多有官员欲立之。先王不悦,起用左常,罢黜群臣,立裕为储君。裕登王位,继续利用左常贬黜功臣,已毕,又诛左常。国王陛下德行有失也。你是这样记载国王陛下的吗?我当然不敢如此记录,更不敢如此直言。但事项有清晰记录。日后人们会怎样价国王陛下的呢?我不敢妄评,只做叙事式的记载。即使是有损国王陛下名声,也要记录吗?我的职责就是如此,必须如实记载,不得有违事实尽做歌功颂德之事” 广智问:“然后呢?” 宋夫人说:“我就记得他迷迷糊糊地说了这些,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时,他就死了。” 广智说:“宋大学士就此逝去,贫僧十分悲痛。最近,屡有官员遭此不幸,非同寻常,待贫僧做完法事超度大学士之灵,再去查探一番,希望能找出个缘由。” 宋夫人感激说:“就有劳大师了。若有什么需要,请大师吩咐。” 广智随即为宋大学士做法事,超度他的亡灵。 接着,他来到原车骑大将军蒋荣府外。蒋府大门紧闭,广智便上前敲起门。 许久,大门才开,管家出来问:“请问大师有何事?” 广智介绍说:“贫僧乃大觉寺广智法师,早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今日特来拜访。” 管家道:“将军早些前不幸过世,法师请回吧。” 广智大惊:“将军已过世?” 管家点点头,正欲关门。 广智说:“将军为国之忠烈,不幸早逝,贫僧深感悲痛,请允许贫僧为他上一炷香!” 于是,管家将广智法师请进去。 蒋夫人接待他说:“将军生前对朝廷忠心耿耿,英勇善战,屡立战功,不料也遭此横祸,一夜身亡。朝中非议甚多,奸佞更是四处毁谤,硬是说将军背主忘义c心怀不轨才会遭此天谴。我欲为将军讨正名,朝廷却置之不理。如今,都不知该向谁诉说。丧事不宜张扬,便私下里安葬了。” 说罢,蒋夫人两眼泪连连,委屈异常。 广智安慰说:“蒋夫人请节哀!将军忠义,却遭如此变故,非同寻常!不知将军生前是否有反常状况。” 蒋夫人问:“你是说这里头可能有古怪?” 广智说:“最近,频频有人一夜丧命变干尸。这绝非正常!” 蒋夫人说:“我也不相信什么天谴报应。可是就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鬼怪来害?” 广智答:“有可能。” 蒋夫人惊惧,哆嗦了一下才说:“将军生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迹象。呀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突然说起奇怪的梦话,自言自语的。” 广智心头一震,追问:“梦话,自言自语?” 蒋夫人说:“他以前从来不说梦话。那一晚却很特别,说了很多。” 广智问:“他说的是什么,你可记得?” 蒋夫人也迟疑了一下,支开旁人,不安地边想边说:“我记得一些。那时正值夜深,一阵冷风刮来,把我惊醒。接着,就听见将军说起梦话来。他说,你会背叛国王陛下吗?当然不会。你想不想当国王?不敢想。现在想一想怎样?不,不想。若陛下命你守卫王宫,敌国大军来围攻,敌众我寡,王宫就要沦陷,你会怎么办?既为王宫守将,就与王宫共存亡。战死也不投降吗?是的!你真的对国王无限忠诚吗?我此生不敢背叛。嗯,若是国王所行无道,雍王反叛,围困王宫,你还会为陛下死战吗?这食君之禄,行忠君之事。但是,所行无道,人人得以诛之。雍王亦为王家血脉,也有资格为王。你要倒向雍王吗?若是这样的话天下大势又在雍王那边我顺应天道。这么说,你并不是对国王陛下无限忠诚?若国王陛下无王道,是天要灭他呀。这么说,你的无限忠诚是假的。这” 广智急着问:“然后呢?” 蒋夫人说:“他就说到这,然后又像睡死了一样。我也跟着睡去了。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他变成干尸了” 蒋夫人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广智猛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轻声自语:“又是梦话,自言自语一夜干尸?” 蒋夫人问:“大师说的是” 广智说:“近来,纷纷有官员一夜惨遭不测,这其中定有凶邪。” 蒋夫人心起寒意:“凶凶邪?” 广智安慰说:“夫人莫怕,让贫僧为将军做一场法事,一来超渡将军之灵,二来驱除邪恶。可保夫人家宅安宁。” 蒋夫人连声道谢。广智做完法事之后即离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1章 【魔王】——诛群臣(二) 没几日,早朝上,巡抚禹大人出巡回报:“陛下,臣受王命巡边回来,向我王奏报。东边沿海常有倭寇袭扰村庄,但皆属小股流寇抢劫,臣已经督促地方建立民防队,加强防范;南边偶有蛮族部落冲突,但总体也算安宁;西边表面平静,敌方实在积极整军,实力迅速累积,不可不防;北边虽有强敌窥探,但雍王镇守北区,整肃吏治,鼓励民耕,可谓政通民和。他秣马厉兵,整整两年,便建立起强大的边防体系,使实际兵力增加近三倍。” “兵力增加三倍”国王一惊。 禹大人道:“雍王鼓励农耕,连获丰收,粮饷充足,因此可扩大军队。雍王甚得人心,民众争相入伍,使军队增加一倍。他还建立强大的兵民体系,平日里,兵c民一起操练,因此许多青壮民众实际上也是兵。如需要,只要雍王一声号召,千千万万的精壮民众都会成为他的士兵。陛下,雍王真是文才武略呀,有他在,北疆得稳固也!” 国王不禁心生忧虑,但不能表露出来,强装高兴赞赏道:“好,实在是太好了!北边一向是我朝的隐患,今北疆巩固,寡人江山可保!寡人要嘉奖雍王!” 众臣欲言又止,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表态,只得低头不语。 散朝后,国王私下召见国师,问:“国师如何看?” 国师答:“陛下一喜一忧。喜的是北部巩固,忧的是雍王势力大增。稳固了边疆,雍王却又成为隐患。他的兵力一年多就增加一倍,变成二十万,还有随时都可转变为兵的十万精壮边民。三十万兵力,再加上支持者成众,国之一半,他足可自立为王呀。” 国王懊恼:“本想将他外放,削去他朝中的力量。却又变成新的隐患,唉” 国师道:“他在朝中的剩余力量必须根除,避免成为他的内应。” “对!外患已成,内患必须迅速消除。”国王点头,转头又狐疑,“这个巡抚一个劲为雍王称颂,是不是也被他收买了呀?” 国师道:“陛下勿虑,本师今晚就前去一看。” 国王感激:“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幸有国师在。否则,寡人这个国王还真不好当” 第二天,禹大人府上也挂起了白灯笼。原来禹大人也一夜毙命。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广智闻迅,觉得非同寻常,便匆忙赶到禹府。禹夫人在悲伤中接见了他。 广智安慰说:“贫僧是大觉寺的广智法师,特地前来吊唁亡者,为亡者作法超渡。望夫人节哀,免伤贵体。” 禹夫人哭诉:“大人昨天还好好的,一夜间便死于非命。这造的什么孽呀?” “禹大人一生为国为民操劳,长年出巡,安抚各方百姓。想不到也一夜亡故,唉”广智说,“老夫悲痛呀!夫人,可否让贫僧瞻仰禹大人遗容?” 禹夫人面有难色,吱吱唔唔说:“这,这恐有不方便。” 广智问:“近来屡有官员死得不寻常。难道禹大人也遭此种不幸?” 禹夫人不安,扭头不答。 广智估计到几分,说:“我不相信天谴之说,更何况禹大人是好官,不可能有那样的报应!” 禹夫人这才答:“大人一生勤政爱民,这是不应该!” 广智神色沉重,说:“这里头非同寻常,必有鬼怪!” 禹夫人心惊:“鬼怪?” 广智点头,问:“禹大人生前有什么异常状况吗?” 禹夫人想了一会,答道:“没有什么异常。昨天他上朝回来神采奕奕,还一个劲地赞叹国泰民安什么的。” 广智问:“晚上有什么情况?” 禹夫人惊诧:“晚上?” 广智很认真:“你仔细想想,晚上有什么异常?” 禹夫人便努力回想起来。 没多久,她忽然惊叫道:“对,昨晚似乎不一样。他说了很多梦话,还把我吵醒了。” 广智紧急追问:“什么梦话,请夫人详细道来?” 禹夫人也局促不安起来,支开旁人,犹豫地边回忆边说:“他他自问自答,说什么你觉得雍王怎么样?文才武略呀,真让人钦佩。他与当今陛下相比如何?这打心里说,雍王很出众。若雍王造反,你会站在那一边?我相信雍王乃忠义之人,是不会背叛国家朝廷的。雍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一见如故,他礼贤下士,学识渊博,勤政爱民,善于领政统兵。你忠诚于当今陛下吗?当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陛下让你去杀雍王,你会执行命令吗?不,陛下不能这么做,雍王乃国之栋梁,失之国家大厦将倾。若陛下一定要杀他呢?此为无道,臣宁愿辞官。雍王乃忠义之人,我不能对他下杀手” 禹夫人说着,更加忐忑起来。 广智问:“然后呢?还有别的什么异常吗?” 禹夫人说:“他就说了这些。然后我又睡了过去对了,当时感觉阴风阵阵,超乎寻常地冷。” 广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大师有什么发现吗?”禹夫人问。 广智答:“我怀疑有妖邪!” 禹夫人被吓一跳,有些发抖:“妖妖邪?” 广智说:“一夜干尸,绝非正常。必是妖邪所为!” 禹夫人惊惧:“大大师,那该怎么办呀?它已经害了我夫君,会不会再来害我呀?” 广智安慰说:“夫人莫要担心,贫僧给你府上施法,可驱邪!” “多谢大师!”禹夫人又问,“那是什么妖邪呀,为什么要害我夫君?” 广智答:“贫僧还不能肯定是什么妖物。至于为什么要害你夫君,更不能就此下结论。但城中屡屡有人遭此妖所害,而且多是朝中大员。想必背后有重大隐情。” 禹夫人恳切说:“我等妇人不懂什么妖邪。请大师抓住它,将它铲除,为我夫君报仇吧!” “斩妖除魔乃我佛门重任,贫僧定会尽力!”广智说,“也请夫人凡事多加小心。” 广智随即给禹府做法事,完毕,直奔资政大夫唐大人府邸。 一番寒暄后,广智直言:“此番前来是有重要事情与大人商量!” 唐大人问:“是何事?” 广智问:“巡抚禹大人一夜遇害,大人知否?” 唐大人答:“已知晓。诸多官员接二连三遇害,皆是一夜变干尸!” 广智认真说:“我不相信天谴之说,背后必有邪祟!” 唐大人紧皱眉头,急促不安地说:“我也觉得非同寻常。现在,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却又不敢言。” 广智问:“官员如此毙命,朝廷不管吗?” 唐大人答:“刑部当然有查,但找不到任何人为加害的痕迹。而且那个‘天降惩罚’之传言没人敢深究呀!” 广智道:“我不相信什么天降惩罚之说。这些官员都是在晚上死去,死法都一样。而且,当晚都有同样的表现。” “什么表现?”唐大人惊问。 广智答:“说梦话,自言自语!” 唐大人问:“说梦话很普遍的嘛。能说明什么问题?” “不,禹大人c蒋将军c宋大学士向来不说梦话。”广智解释说,“却恰恰在死的当晚,都说了。” 唐大人问:“你如何得知他们当晚皆如此?” 广智道:“他们夫人亲口告诉老夫。而且,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的梦话类似” “梦话也类似?”唐大人大惊。 “皆言及陛下,与对陛下是否忠诚有关!”广智讲得很认真。 唐大人惊讶起来:“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广智疑惑:“传说什么传说?” 唐大人解释说:“陛下曾设坛祭天请愿,求神明惩治奸邪。民间则传说,陛下的真诚感动神明,奸臣恶贼的灵魂会被上天收走,一夜变干尸。” 广智疑问:“问题就是,有许多好官也惨遭此祸呀!” 唐大人道:“对。第一个如此毙命的是左常,由于他为害多年,人们更愿相信这种说法。可是,后来,有相当多忠良也遭此祸,这就不通了” 广智凑近唐大人的耳朵,小声道:“老夫以为是妖邪所为,而且与陛下有关。” 唐大人大惊,忙摒退旁人,反问道:“陛下又怎会加害忠臣?” 广智说:“若妖邪从中作祟呢?” 唐大人若有所悟:“你是说陛下妖邪附身?” 广智答:“或者是上了妖邪的道。” 唐大人大惊失色:“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言!” 广智神色凝重:“事关国家存亡c人民生死,我等必须小心应对。” 唐大人问:“大师有良策?” 广智问:“大人有办法让本师见着陛下么?” 唐大人想了一会,答:“好办,再过几日是太后六十大寿。后宫请戏班子唱戏,你混在戏班子里,就可看见陛下。” 广智同意:“好,劳烦大人安排。” 几日后,广智扮成锣鼓手随戏班进了宫。戏就要开始唱了,国王扶着太后入座,身旁身后是文武大臣。广智一边敲锣一边察看台下席位上的王公大员。很快,他就看出国王的气色有恙。当他观察到国师时,大吃一惊,手中的锣差点掉地。他不敢打草惊蛇,沉住气,直至戏唱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2章 【魔王】——妖邪现身 散场后,广智火速赶到唐大人府上商讨对策。 “大师可有发现?”唐大人着急问。 “国王陛下果然有异,额际间散发出一股邪气。”广智说。 “什么?”唐大人很吃惊,“你说陛下有邪气?” 广智解释说:“人与妖邪长久相处,被妖气侵蚀,就会有邪气散出。” “妖邪又在哪?”唐大人追问。 “坐在陛下身旁那一位白胡子老者就是妖魔所变。”广智答。 唐大人怕听错了,再问:“那老者是国师。你说他是妖?” 广智一本正经地点头答:“正是!” 唐大人谨慎起来,警醒说:“大师,国师地位崇高,深获陛下信任。若搞错了,是要杀头的。” 广智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便从怀里拿出一本经书递过去,说:“本师有办法让他现形。这是一本金刚经。若他是妖,心有邪,逢之必怕,更不敢接在手。” 唐大人接过经书,将信将疑:“嗯,这本经书希望大师没搞错!” 广智说:“若是我搞错倒好。若我估计没错的话,这妖魔非同一般,可轻易要人命。大人要小心!” 唐大人点点头:“能一夜使人变干尸,绝非寻常邪物。一旦打草惊蛇,还会危及陛下。” 广智说:“所以要想个万全之策,悄悄进行。” 唐大人思忖道:“我可以装着钻研佛学,遇到不懂的地方去请教国师。” 广智提醒:“若他起了疑心,会危及大人性命。” 唐大人挺胸道:“这事关国之生死,老夫要亲自验明。别人去我还不放心。” “大人让人敬佩!”说着,广智取出一法器挂件递过去,“本师送你一件护身法器,戴在身上,可防妖邪侵袭。” 唐大人接过法器,感激地说:“大师想得真周到,多谢了。明日朝会上我便试他一试。” 翌日早,众臣会聚朝堂,正等待国王上朝。 唐大人走近国师,假装请教说:“国师早安,臣近日钻研民间玄学,有一些困惑,想请教国师。” 国师傲慢:“讲吧,有什么问题!” 唐大人把怀里的金刚经拿出来,封面朝下递过去。国师以为是普通书册,没留意,伸手便接。突然间,他犹如手握炭火,灼痛异常,本能地猛缩手,失声惨叫一声。经书落地打开了,顿时间,万股金光从经书射出。国师瞬间眩晕失盲,站立不稳,顷刻间,便元神散乱,失去控制,人形尽失,变回一股黑气在朝堂上下乱窜。众臣一下子受惊,目瞪口呆。不一会儿,黑气便逃离朝堂,消失在天际间。朝堂上,留下一群惊慌得不知所措的大臣。 国师是妖邪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京城。全城进入紧急状态,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王宫里,大臣们神色紧张,围着国王慌成一团。 “陛下,国师竟然是妖魔” “多人一夜遇害,应该就是这妖魔所为。” “到处都传说做官的一夜变干尸,这是奸臣贼子遭天谴报应。唉竟是妖孽为害呀!” “风里来云里去的,无人能擒之呀。” “需将这妖怪的来路弄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对,这妖怪来自何方,又是如何成为国师的?” 官员们议论纷纷,就是无人知晓国师的底细。 终于有老臣问:“老夫侍奉三朝,也不晓得这妖怪的底细。只记得大约两年前是陛下在朝堂上引荐的国师。陛下这” 国王的脸涨得通红,急得猛挠下巴嘴腮,敷衍道:“这这个国师嘛,是寡人出游时,在一处名胜古刹认识的。对谈中发现他博古通今,被被他的盖世才华所折服,才把他召入朝廷聘为国师。寡人寡人被他骗了,居然是妖怪所变。唉” 有人为之解围说:“都怪这妖邪太狡猾,能变幻人形,我等皆无法辨别,才上这妖邪的当呀。事情已经发生,赶紧想办法对付才是。” 国王应声道:“对,对!赶紧想办法应对。” 那老臣问:“唐大人,你说说看,你是如何发现他是妖邪的?” 唐大人答:“臣认识一位高僧,他曾给几位遇害人做过法事,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怀疑国师有问题,让臣用金刚经来检验。当国师触碰到经书时,被它散发的正气所伤,就现了形。” 那老臣说:“这位高僧既然能识别妖邪,当有法子对付?” 唐大人点点头:“是吧,可请来一试!” 国王故作姿态:“好,赶快请高僧!” 广智很快就被带到。 国王问:“朝中出了妖邪,高僧可有办法对付?” 广智答:“斩妖除魔乃佛门重任。贫僧尽力而为,愿意一试。” 国王问:“好,高僧要如何做?” 广智答:“贫僧认为,妖魔化身为国师,意在陛下。” 那老臣问:“若它意在陛下,为何潜伏陛下身旁这么久,却没有对陛下下手,遇害的却是重要大员?” 广智思忖着答:“陛下为天子化身,王气正旺,妖魔轻易下不了手。只有先消灭朝中大员,削弱朝廷的根基,使陛下的王气衰弱,然后才能下手。” 众人点头诺诺,皆认为言之有理。 尚书令忙率众官下跪,齐声高呼:“我等誓死保卫陛下!” 尚书令道:“为陛下安全,请法师镇守王宫,跟随陛下左右,直至妖魔被消灭!” 国王不好拒绝,扮真诚地问:“大师意下如何?” 广智知道无法推却,便应承道:“贫僧听陛下吩咐。” 国王道:“好,就有劳大师。大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广智说:“贫僧需回一趟大觉寺,取上法器。” 国王故问:“你一走,妖魔来了怎么办?” 广智答:“陛下放心,妖魔白天不会出来伤人。贫僧在天黑前赶回即可!” 国王道:“好,你马上去办吧。” 出于安全,唐大人特地安排几位侍从护送广智法师直奔大觉寺。 然而回来途中,在一密林小道处,突然杀出一群武功高强的蒙面匪徒。只一会功夫,广智法师和几名侍从就被斩杀,倒在血泊中。 到了晚上,在国王的密室里,国师现身了。 国王着急问:“国师身份被发现啦,该怎么办呀?” 国师恼火:“那个该死的唐大人趁本师不觉意,突然用一部金刚经逼本师当堂现了形。” 国王说:“是大觉寺的广智和尚先怀疑上你,指使唐大人干的。就怕他有办法克制你!” 国师咬牙:“这和尚有些手段,得想办法除掉!” 国王得意:“寡人已派人将他杀了。不能让他继续追查下去,否则连寡人也会被怀疑上。” 国师称赞:“陛下英明!” 国王问:“国师以后不能再露面了,就留在宫中吧!国师府是不能回了,寡人封闭一座院落给你落脚?” 国师点头:“好,就这么办吧!反正三年时限很快就要到了,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陛下还有什么需要的,当断则断。” 国王道:“多谢国师!朝局已基本巩固,剩下的就是肃清残余。还有就是京城外的地方势力!” 国师应声说:“地方势力最大的就是雍王,接着就是各地王侯和地方大员。本师会在离去前替陛下一一肃清。” 国王深表感激。 晚上,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国师化成一股黑气卷进唐大人府宅。此时,唐大人正在熟睡。国师在他榻前现了身,凑上去,张开血盘大口正要吸食他的元神。突然,唐大人脖子上那件法器发出一道闪亮的金光。国师躲闪不及,顿时被灼伤,慌忙逃出房间,飘离唐府。唐大人浑然不觉,仍然在熟睡。 过了一会儿,府宅大门响起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管家开门发现一人混身是血,有气无力地说:“唐,唐大人!” 管家慌忙吩咐仆人:“赶快去叫唐大人来你,赶快去叫大夫。” 唐大人很快就赶到。 那人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断断续续地说:“法法师被杀了。凶手武艺高强,训练有素,不不是一般匪徒” 还没说完,他便断了气。 当唐大人看清那块腰牌时,直冒冷汗,这是禁卫军的腰牌。谁能调动禁卫军,谁又会恰好在这时杀害法师他们?唐大人想到了一个人,但又不敢相信。他想起法师说过的话,越想心越惊,难道主谋是陛下自己?法师已经遇害,下一个必然就是自己,再不逃就是坐以待毙。 唐大人赶紧将管家叫至密室,安排说:“法师遇害与诸多官员一夜干尸案有关,我必受牵连,凶手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我。我必须马上出城,夫人与我同行。” 管家道:“我生是老爷家的人,死是老爷家的鬼。我至死追随老爷!” 唐大人说:“一家老小还需要你照顾,你就留守家中。” 管家问:“老爷尽管放心,我誓死保护一家老少。老爷要投奔那里?” 唐大人说:“雍王。你切莫惊动任何人,不可告知任何人,只可说我有紧急公务外出。” 管家答:“大人放心!我这就准备行李。” 唐大人吩咐:“行李从简,马上出行。” 管家应声而去。 没多久,夜色掩护下,唐大人就带着夫人坐上马车,连夜逃出京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3章 【魔王】——杀雍王(一) 几日后,唐大人抵达北疆雍王府。 他对雍王说:“闻雍王英明仁德,特来投奔。望雍王千岁收留!” 雍王问:“唐大人在朝中德高望重,如今这般是何故?” 唐大人答:“朝里出妖邪,不少官员接连被害,一夜变干尸。” 雍王说:“这种怪事本王也听说,闹了近两年。” 唐大人说:“大觉寺广智法师怀疑朝中有妖,找臣协助。臣就用金刚经使国师在朝堂上众人面前现了形。当天法师便被一群杀手杀害。这是杀手掉下的腰牌。” 说着,他将那件腰牌交给雍王。 雍王认得出,这是禁卫军的腰牌,心中一惊:“禁卫军?” 唐大人说:“杀手下一个目标定是臣,臣不得已才投奔雍王。” 雍王问:“朝中出现妖邪,当与国王陛下商量,君臣同心共戮之。为何要远逃投奔我?” 唐大人解释:“臣不惧死,只怕妖邪案背后另有主谋。” 雍王吃惊:“你详细道来。” 唐大人说:“国师为国王陛下聘请而来,实际来历不明。陛下曾设坛祭天请神惩罚奸臣贼子。从此,不断有官员一夜变干尸。据法师调查,官员毙命当晚都有奇怪的现象,皆自言自语说梦话,而且所说内容都与国王陛下有关。国师被指破后当天,法师便遭杀手杀害。还有这腰牌” 雍王大怒:“你怀疑国王陛下?” 唐大人辩解:“臣不敢想,请雍王恕罪!” 雍王恼怒异常,踱来踱去,好一会才冷静下来说:“你暂且在本王处落脚,待本王查清楚再论。来人,带唐大人去歇息安顿。” 唐大人感激道谢,跟侍者离去。 雍王考虑良久,招来亲信安排说:“京城有变,你马上秘密进京,查探国师妖邪案。另外,暗中调查一夜变干尸的官员,特别要查清楚这些官员死去当晚有何异常,说了些什么梦话。” 属下领命而去。 待安置妥帖,唐大人即告别夫人说:“夫人暂且住下,我即刻去修罗山找高僧慧觉,希望他能前来帮忙。” 夫人不安,问:“大人,为何不让雍王安排人去,你又人生地不熟的?” 唐大人说:“在查证核实前,雍王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而妖邪随时都会来,我必须提前作好准备。” 夫人问:“我们悄悄而来,妖邪又如何得知你我逃到这里?” 唐大人答:“我是担心妖邪冲雍王来。” 夫人点头称是,唐大人马不停蹄地又上路。 傍晚时分,他到达修罗山,见到慧觉法师,将京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慧觉法师听完即答应说:“广智是我同门师弟,如今遭此不测,我深感痛心!妖邪作乱,为害天下,本法师又怎能袖手旁观。我即刻与你下山!” 第二日,唐大人和慧觉法师一同去见雍王。 雍王问:“法师,有官员一夜间变干尸,你如何看?” 慧觉答:“必为妖邪所为。人的元神被妖邪吸干,就变成干尸。” 雍王问:“这些妖邪是从哪里来的?” 慧觉答:“天地万物间,有洁净之灵气,亦有阴晦之浊气。灵气凝炼可成道;浊气聚集可为邪。” 雍王问:“大师可有法术制之?” 慧觉答:“若妖邪前来,本法师自有法制之。” 唐大人说:“请雍王做好防范准备,臣担心妖邪会冲王爷而来。” 雍王大义凛然:“本王不惧任何妖魔鬼怪!” 唐大人说:“妖邪为害,恐怕并不只是为吸取人的元神,而是为王爷的江山而来。” 雍王心惊:“请详细说来!” 唐大人说:“遇害的官员多是朝中重臣能将。小人怀疑这是为了削弱朝中根基,待朝廷王道之气衰弱时,会有更大的阴谋。王爷是国之依靠,必是妖邪的目标。请王爷及早作好防范。” 雍王感激:“嗯,言之有理。就有劳你和法师了!” 唐大人领命,带着慧觉在王府周围布下法网机关。 没几日,京城密探便有回信。 雍王读罢顿觉事态严重,将唐大人和慧觉召来说:“京城有来信。近两年,一夜变干尸的遇害官员多达上百人,大部分是朝中大员。而且,现在案情开始向外漫延。” 唐大人急问:“向外漫延京城外吗?” 雍王神色凝重:“就在这几天,开始有地方大员相继遇害。” “朝廷有什么行动?”唐大人追问。 雍王摇摇头:“陛下已经通令全国戒严,可这无济于事。全国各地人心惶惶,巫术盛行。” 唐大人道:“以常人手段对付不了妖邪!” 慧觉问:“王爷,被害者有什么特征?” “和唐大人之前所述一样,遇害者当晚自言自语,说的皆是”雍王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说的都是些与对国王陛下是否忠诚有关,而且多有提及本王。” “这些人只有少数是不良官员,绝大多数都是好官。”唐大人说着,加重了语气,“而且,多与王爷你有交!” 雍王大惊,忙问:“你说的最后一句是” “多与王爷有交往。”唐大人答。 雍王似乎一下子领悟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感觉有些眩晕。 唐大人肯定地说:“王爷,就怕是冲你而来。” 雍王痛心问:“这些官员多与本王交好,本王深知他们的为人。若这妖邪是针对本王,为何不直接来找本王,而是对他们下毒手?” 慧觉猜测说:“王爷的王道之气旺盛,妖邪不能直接下手。只好先削王爷羽翼,使王爷失去王道根基,待王气衰弱时再下手。贫僧估计,它早晚都会来找王爷。” 雍王悲伤:“他们遇害是因为本王?本王如何担待得起呀!” 唐大人安慰说:“王爷莫要自责,这并非王爷之过。妖邪用心邪恶,其真正用意恐怕是江山霸业呀。” 雍王问:“先剪我羽翼,接着就是我,然后就是国王陛下,意在国之江山?” 慧觉警觉,怀疑着说:“这妖邪潜伏在国王陛下身边这么久,若想加害陛下的话,陛下早已遇害。他完全可以变成陛下的模样,取而代之,而不只是做一个国师。” 雍王问:“你的意思是说,妖邪并不想加害国王陛下。” 慧觉答:“至少到目前为止,这妖邪无此意。” 唐大人疑惑地说:“那么,这妖邪与国王陛下之间” 雍王问:“你怀疑妖邪与国王陛下有关?” 唐大人分析说:“广智法师为除妖而来,却在转瞬间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高手杀害,而且极可能就是禁卫军。也只有陛下才能调动禁卫军,那张腰牌国师也是国王陛下请来的。国王陛下祭天,请愿惩罚奸臣贼子。死者遇害当晚皆有梦中自问自答,皆言及对陛下是否忠诚” 雍王疑惑道:“自问自答式的梦话为何他们都有如此相似的梦话?” 慧觉说:“相传有一种妖术,妖魂可以附在熟睡者身上,使之在熟睡中无意识地自问自答,以套取他的心里话。” 唐大人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遇害前都说梦话,自问自答,这是妖邪在套取心里话。这些受害者遇到同一只妖邪,所以,自问自答式梦话也相似!” 雍王若有所悟:“难道这是国王陛下的安排,窥探臣子心,发现有异心者c不敬者即杀之。” 他一下子失了神,几乎站立不稳,一屁股坐下来,手搓着额头,许久,才决断说:“事态严重,本王必须进京面见陛下。” 唐大人担心道:“就怕对王爷不利。” 雍王说:“事态严重!就是死,本王也要面陈陛下。” 慧觉感动:“贫僧愿随王爷一同前往,以保王爷免遭妖魔侵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4章 【魔王】——杀雍王(二) 第二日,雍王和慧觉出发了。几日后,一行人马到达京城。王宫密室里,国王与雍王私下密谈。 雍王问:“陛下,臣闻国师为妖邪,而且不断有要员相继遇害,特来面见陛下。” 国王故作悲伤,抹眼泪说:“唉!寡人被它骗了,这么多官员被害。寡人痛心呀!” 雍王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国王故作无奈:“妖魔不是人,能隐遁无形,难对付呀!” 雍王问:“听闻广智法师可除妖,却被杀害了?” 国王扮痛惜:“大师不幸被歹人杀害,唉!否则,寡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妖魔会来了。” 雍王跪在国王面前痛哭:“陛下,咱是一家,同呼吸共命运,你就告诉我实情吧。我也好与陛下一起应对。” 国王装着听不懂:“实情,你说什么呀?” 雍王拿出那块腰牌说:“陛下,这是杀害广智的凶手掉落的” “禁卫军怎么可能?”国王一惊,努力掩饰内心的慌张,否认说,“这可能是凶手嫁祸,有意留下的。” “国师可是陛下请来的?”雍王追问。 国王诡辩:“是寡人请来的,出游时,在一处名山古刹认识的,被它骗了。还以为他有旷世才华,可协助寡人治理江山,唉” 雍王又问:“陛下为何祭天请愿,求神灵惩罚奸臣贼子?” 国王反问:“这不行吗?为了这江山社稷,祭天请愿很正常的呀?” 雍王说:“有一种妖术,妖魂可以附在熟睡者身上,使之在熟睡中无意识地自问自答,以套取他的心里话” 国王心又一惊,难道他识破了,但仍然装不懂地问:“真有这一回事?寡人从没听说过。” 雍王说:“一夜变干尸的官员遇害当晚皆有说梦话。” 国王继续扮无知:“真的吗?这么奇怪!” 雍王说:“他们的梦话十分相似,都是自问自答,而且皆言及对陛下是否忠诚。” 国王方寸大乱,冷汗直冒:“这个寡人就不懂了。” 雍王下跪叩地,痛心疾首哀求说:“陛下你就告诉为兄真相吧,这里没外人,为兄也好与陛下共应对?” 国王迟疑许久,心想他已经明白了,也只好承认说:“这也是为了保住我们的祖宗基业,才不得不这样呀人心叵测,奸臣贼子层出不穷,若不防范,就怕这江山都会被他们谋去。” 雍王说:“陛下莫忧,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就不怕任何奸臣贼子c阴谋诡计。只是这邪术万万使不得,搞得人心惶惶,反倒危及江山啊” 国王敷衍道:“这一层,寡人也想过不过,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雍王疑问:“这一阵子?” 国王便将妖魔相助三年之事告诉了雍王。 雍王听完,担忧问:“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不怕妖魔食言?” 国王说:“寡人会有分寸!” 雍王说:“被诛连的臣工太多,反倒有伤朝廷根本唉!事已至此,需处理好相关事宜。” 国王答应道:“好,寡人会认真处理后事!” 雍王又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陛下若有需,吾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莫要再请鬼神!” 国王敷衍答应:“好,王兄放心” 事已至此,真相已明,多说无益,是时候退下了,雍王说:“现在各方人心惶惶,北疆又有强敌虎视眈眈,为兄担心有失,不便久留,即刻返回。望陛下保重!” 国王随即将雍王一行送出京城。 随着越来越多官员一夜毙命,大街小巷到处传言“国王陛下请来鬼神,心有异者皆要诛杀”。但凡心里有骂过国王,或者有过私心杂念的官员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有人开始出逃,甚至叛逃敌国。 一天早朝,国王陛下又发现上朝的官员少了许多,怒问:“今天又缺谁了?” 尚书令奏报:“陛下,今天工部尚书告病在家c参议大夫因老母过世回家守孝c建威将军摔伤腿告假c谏议大夫也因病告假” 国王问:“还有呢?” 尚书令答:“陛下,有好些官员失踪了,不知去向。” 国王大怒:“失踪了?是不是死了!擅离职守者,必须从重处罚。” 御史大夫战战兢兢上奏道:“陛下,好些官员实实际是出逃了!” “出逃?”国王大怒,“哼!实为带罪潜逃,有多少给我抓多少!” “是,陛下!”御史大夫哆哆嗦嗦,继续上奏说,“到处有传言,陛下请来鬼神,心有异者皆要诛杀。所以所以,出逃者成众,越来越多!” 国王怒斥:“若心中无愧,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对寡人c对朝廷有异心者就该死!” 满堂官员胆颤心惊,再无人敢言奏者。 退朝后,国王怒气未消,又和国师密谈,恼怒说:“内心不净的奸臣贼子c土匪刁民实在是太多,赶也赶不尽,杀也杀不绝。就连这朝堂上,又有几人是干净的。心中有愧,才会想着逃。” 国师笑道:“陛下,内心不纯者远离朝廷不是好事吗?” 国王顿悟:“对,国师说得对。这类人走了,反倒是好事。” 国师问:“陛下,雍王进京,又匆匆离去是为何事?” 国王说:“是为国师的事而来。寡人想瞒也瞒不住呀,只好告诉他真相。” 国师猛拍大腿:“陛下,坏了!从此他就可以要挟陛下。众官员对陛下心有恐惧,若雍王再将真相公布于众,则众人皆反呀。” 国王恍然大悟,焦灼起来:“失策,失策呀!经他那样一说,就全部告诉他了。哪该怎么办呀?” 国师道:“唯有趁早将他除去!” 国王呆呆地瞪眼许久,渐渐露出凶光,狠着心说:“也只有如此啦!” 深夜,国师受命化作一股黑气驾着阴风卷到雍王府,从窗棂缝钻进雍王卧室,化身为国师。此时,雍王正在酣睡。国师张开血盆大口,凑上去正要吸雍王的元神。突然,雍王脖子处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将国师灼伤。原来,慧觉早就给雍王配上法器,使妖邪无法近身。国师在惊慌中化为一缕黑烟,迅速逃遁离去。 他回到王宫,向国王汇报说:“陛下,雍王戴着避邪法器,对本师早有防范。本师无法接近他啦!” “连你也杀不了他?”国王大惊,“都怪当初寡人于心不忍,才会有今日之困忧。国师还有什么办法?” 国师答:“趁他对陛下还有信任,召他进宫,派杀手半路伏击!” 国王点头:“嗯,就这么办吧?” 不几日,雍王收到国王密信,召之紧急进京议事。雍王果然中计,不听众人劝告,紧急赴京,半道上,遭到杀手伏击身亡。从此,举国上下,再无威胁国王的力量,无人敢对国王心怀不尊之念,更不敢有任何不恭不敬之言。于是,国王觉得人间一派升平,自己威服四海,江山得永固! 转眼间,三年之期已满,国师向国王告别:“陛下,当初我答应为你服务三年,现在期满,本师就此告别。” 国王敬礼说:“国师为寡人驱驰三年,对外平强敌,对内诛尽奸臣贼党,建功无数,寡人对国师无限感激!” 国师说:“国王陛下无需挂怀,这是当年你救我的回报,也是我在瓶中的诺言。” 国王不舍,欲挽留:“国师离去,寡人真舍不得,如失股肱也。” 国师婉拒:“魔界才是我的王国,人间终不是我久留之处。” 国王欲为将来留下余地,说:“若国师想回来,寡人随时恭候!” 国师却态度坚决:“陛下的情谊我心领了。另外,魔界之物不宜久留人间,还请陛下把魔镜交还我。” 国王又有些不舍,但不敢不还,犹犹豫豫地将魔镜取来,交还国师,说:“国师,此去一别,望国师不要忘了寡人。日后若有事,还望国师不吝赐教。” 国师道:“我虽为魔,但言必行。所以,不敢奉承应允,只能看你我以后的机缘。” 国王有些脸红,陪笑道:“人皆言妖魔所行无道,国师实为君子也!” 国师道:“陛下,就此告辞!” 说罢,国师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天际间。 没了魔力,他还能维持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5章 【魔王】——大敌当前 北边敌国,全国上下紧锣密鼓地整军备战。 一天,首领单于将文武大臣召来说:“数年前与乌龙国一战,我军痛失南隅。十年之辱呀!” 首相建言:“大王,乌龙之国已经颓废,国王用邪术,臣不敢言,将不敢谋,兵不敢行,举国表面太平,实则人心离散。而我国多年秣马厉兵,兵强马壮,士气高涨,是进攻的好时机!” 单于大喜:“好,兵发乌龙。” 参政献策:“南隅为入主乌龙的通道。原先有雍王把守,我等还有几分顾忌。现在雍王已死,由一庸将把守。先夺回南隅,然后大军就可以直取乌龙。” 单于决断:“南隅本为我们属地,数年前被割去,先夺回,洗雪前耻,为大军南下打开通道!” 没几日,单于亲率大军,一战便收回南隅。接着大军继续南下,一路攻城掠池,势如破竹,各地闻讯纷纷献城投降,不出一月就逼近京都。 城池被破的消息接连传来,国王大惊,愤怒说:“敌国来犯,十城竟有六城不战而降。我乌龙大地,怎么会有如此多不忠不义之徒。尔等有何应对之策?” 群臣胆颤,鸦雀无声。 国王痛斥:“平日里有模有样,如今大敌当前,个个缩头缩脑无计可施!” 众臣木然,无人回应。 国王瞪着尚书令问:“尚书令,你为百官之首,有何看法?” 尚书令答:“陛下,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派出得力战将前去应战,后方则紧急征兵征粮。保证充足的兵源和粮草供应。” 国王道:“好,兵部全国征兵,户部广征粮草,确保征战所需。”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领命。 国王又问:“如何守得住这江山,谁又可率军御敌?” 尚书令答:“回马岭是敌军进攻京都的必经隘口。只要守住此关隘,京都可保。陛下应选善战之将,镇守此地。” 国王问:“谁可为守将?” 有人说:“若雍王在,则北疆不失,可将敌阻当在外,全国可保。唉” 国王红着脸:“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除了雍王,难道就没有可用之将?” 许久也没人回应,国王又怒斥:“一群饭桶!” 又过了许久,兵部尚书上前说:“陛下,臣举一人。” 国王忙问:“谁?” 兵部尚书说:“原靖王爷大公子,曹宗。” 国王问:“他现居何职?” 兵部尚书道:“任骁骑都尉,曹宗自幼随父从军,熟读兵书,擅领军作战,颇有其父之风。” 国王同意:“好,擢拔曹宗为昭武将军,率军镇守回马岭,抵挡敌军。” 果然,单于大军被曹宗挡在回马岭,数番强攻无果,进退不得。 军师献计说:“大王,回马岭守将为原靖王爷之子曹宗,虎父无犬子。激战数月,我兵将伤亡无数。宜计取,不可再强攻。” 单于问:“有何妙计?” 军师答:“靖王爷当年被我军围困,国王拒不发兵救援,致使靖王爷战死。可遣能言善辩之士,前往劝降,许以高官厚禄。” 单于同意:“好,如此虎将若能归我帐下,取乌龙无忧也。” 很快,使者来到曹将军帐中。 使者说:“我奉单于之命来见曹将军。两军激战已久,单于不忍有更多官兵伤亡,特来议和。” 曹将军问:“怎么个和法?” 使者答:“将军若肯入单于帐下,将军之军队仍由将军领,另外,单于承诺许你更高的官禄。” 曹将军断然拒绝说:“本将军战死也不降!” 使者赞叹说:“将军真英雄也!将军父亲靖王爷当年以十万兵对战我二十万大军,身陷重围,仍然杀伤我大军十八万,最后以身殉国,是何等英烈!” 曹将军道:“既然知道,为何还劝我降?” 使者问:“将军可曾想,当初你国王为何不发兵救援?” 曹将军问:“是为何?” 使者说:“是你的国王要杀靖王爷,借我军之手而己。” 曹将军怒斥:“胡说,国王陛下为何要杀我父,又怎会不惜十万将士来陪葬?” 使者说:“靖王爷当年支持雍王继位,国王因此视他为敌,此为祸根。国王知道靖王爷会死战不降,所以有意让他以十万兵消磨我军主力。当靖王爷战死,我军大伤之时,再以二十万大军反攻。你的国王胜了,却有意牺牲你父亲,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曹将军悲愤,但强忍着说:“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我父虽死犹荣!” 使者又说:“以妖邪为国师,用一夜变干尸的手段诛杀臣子,这就是你效忠的国王。将军好好想一想吧!” 曹将军咬着牙:“无论怎样,本将军绝不会背叛。使者请回!” 使者怏怏而归。 劝降不成,军师又出一计,安排奸细潜入京城,四处散布谣言:“曹宗将军记当年国王不救靖王爷之仇,私下与敌军议和欲投靠敌军。” 谣言很快就传到国王的耳朵里。国王起了疑心,坐卧不安。 妃子见状问之:“陛下何故烦恼?” 国王说:“有传言,曹宗私下与敌军议和,欲投靠敌军。” 妃子道:“陛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听说曹将军有其父之风,为忠义之才。” 国王叹气:“他父亲,唉!寡人才烦恼。” 妃子问:“他父亲咋啦?一代忠烈。” 国王解释说:“传言说当年寡人没发兵救援,使靖王爷战死。曹宗记这个仇呀。” 妃子道:“既如此,不如将之调离,省得担这个心。” 国王点头说:“爱妃言之有理!回马岭非同小可,一旦失守,京城危在旦夕,必须安排可靠之人守之。” 国王随即调离曹宗,另择守将镇守回马岭。 消息传来,单于大喜说:“军师妙计,曹宗被调走,新守将为雍宿。” 军师大笑:“此人如其名,庸俗之才。一计让小儿皇帝害怕,他担心臣子背叛,就找了个看起来恭顺却实为懦弱之人来守关。大王,此人不足为惧。” 单于问:“军师又有何妙计?” 军师说:“先疲之,怒之,威慑之,再攻打之。” 单于赞道:“军师好计谋!” 单于按军师计,安排人马夜夜佯装大举攻城,持续一月有余。致使雍宿全军疲倦不堪,再也无法忍受。 雍宿夜夜不能眠,恼怒不已,将全体将士召来说:“敌军如此欺人,我军夜夜不成眠,疲备不堪,士气低落。” 有将领埋怨:“再如此下去,整支军队身心都会被拖垮。必须想对策。” 参将道:“我等不如将计就计,待他们佯攻时,猛然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雍宿答:“好,只需小出击,歼灭来犯者扬我军威即可,不可全军出动。” 到晚上,单于大军佯攻又开始了。雍宿命一将率部突然出击。敌军果然惊慌而逃。众人趁势追击,却不知敌军早有埋伏,结果全军覆没。 从此,雍宿再不敢派兵出战,只得紧闭城门,而单于大军则继续夜夜来佯攻袭扰,夜夜战鼓喧天,火把通明。这样又持续一月。雍宿守军全体将士对晚上敌军的行动由习惯变成麻木。 终于,攻城的时机成熟了。一天晚上,单于大军全体行动,悄悄集结于城下,猛然直攻。开始时,雍宿守军以为又是佯攻,不以为然。待发现时,单于大军已经登上城头。当雍宿从梦中惊醒时,单于大军已至门前,将他逮了个正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6章 【魔王】——众叛亲离 回马岭已破,单于大军如洪水般涌过,不几日就到达京都城下,将京城团团围住。 国王大惊,满朝文武胆寒。 国王急问:“敌军兵临城下,众卿有何退敌之策?” 九门提督道:“陛下,城外敌军有三十万,我守城之兵只有八万。依靠坚固的城防工事,勉强还可以与之对峙。若出门迎击,则无胜算。” 尚书令同意道:“陛下,只能坚守不出,等各地援军前来救援!” 国王问:“救援信发出去没有?援兵又有多少?要多久才能到达?” 尚书令答:“信报在敌军围城之前已经发出,应该能传达。东侧直隶军营有五万,大概六天可到达;黑龙兵团五万,十天可到达;白虎兵团五万,十五天可到达;其余各路和地方州府可起兵二十五万。总共可起兵四十万,若只来一半也有二十万,依靠坚固的城墙,再里应外合,仍然有胜算。” 国王才稍稍放心:“好,我们就坚守待援。待援军到达,再来个里应外合,反攻破阵。” 众官员将领附和道:“陛下英明!” 然而,众人眼里皆有异样,有的畏惧,有的不屑,有的若有所思。 单于军营里,众将在密谋。 单于问:“如今兵围京都,接着怎么打,众将有何策略?” 左先锋大将道:“大王,已经把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只剩瓮中捉鳖了,哈哈!” 中路先锋道:“大王,趁士气正旺,攻吧。我打头阵!” 众将们皆言打,但军师似乎还在深思。 单于问:“军师有何看法?” 军师道:“京城不同其它,城墙工事都是最坚固的,强攻伤亡会很大。在我军元气大伤时,敌援军再从背后偷袭,则危矣!” 单于问:“那如何应对?” 军师胸有成竹:“围城打援!堵住城门,布下伏兵打救援。” 单于点头:“妙,就这么办。左先锋率部堵城门,只堵不攻。右先锋率部后备。中路先锋率部设伏,打援。” 众将领命而去。 果然,几天后,京都东侧直隶军营援军在半道上,中单于大军的埋伏,死伤大半,剩下的残兵逃的逃,散的散。 京都被围,援军大败的消息迅速传开了。各地援军要么被吓破胆,要么各怀心思。已经起程的驻军不前,静待事变;还没起程的迅速解散,各寻出路。 黑龙兵团五万,由黑龙总督率领,刚到途中,探子回报:“大人,京都的直隶兵团前去救援,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总督问:“京都呢,陛下如何?” 探子报:“单于三十万大军将京都围得水泄不通,不知城里如何。” 总督惊慌得有些失神。 参军道:“大人,单于大军三十万。咱这区区五万,前去是送死。” 总督问:“参军有何妙计?” 参军道:“不如先在此驻军,待其它援军到达,会合后再前进。” 总督点头:“对,先与其它援军会合,然后再进军。” 白虎兵团五万,由白虎总兵率领,中途探子来报:“大人,直隶兵团前去救援全军覆没。各地援军不见动静,只有黑龙兵团途中滞留,静待我军前去会合。” 师爷惊慌说:“大人,若前去会合,也只有十万,若其它援军不来,十万对敌三十万,完全没胜算。” 总兵问:“那又当如何?” 师爷说:“不如就地驻扎,待其它援军到来,再前去会合。” 总兵问:“若没有其它援军呢?” 师爷说:“若如此,更不应孤军前往,白白送死。” 总兵问:“你的意思是?” 师爷说:“能胜则去,明知会败还要去,就是讨打,是愚蠢!” 总兵问:“那京城里的国王陛下” 师爷说:“如此前去也救不了他呀!” 总兵会意:“对,若没有其它援军,只能怪国王无道,人心尽失。我不能白拿将士的性命给他作陪葬。” 在幽州衙门内,刺史大人坐在太师椅上发愣,表情怪异,不知是笑还是哭。 师爷奇怪,问:“大人,今天是怎么啦。前阵说京都告急,要紧急救援,急着抓丁拉队伍。现在,队伍在大堂外候着呢,忽然又不走。” 刺史回过神来说:“刚得到信报,直隶兵团前去救援全军覆没,京都危矣!。” 师爷说:“京都危急?那赶快发兵呀!” 刺史说:“这点人马,还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五万直隶精锐都不抵事。” 师爷问:“那怎么办?” 刺史说:“先看看其它州怎样,一起凑成大军才行。” 冥州提督府内,提督与府尹在商量。 提督赞道:“前番收到信报,京都危难,需紧急驰援。府尹大人这么快就拉起两万人马,有劳大人了!” 府尹问:“这是本官的本分,大人什么时候上路?” 提督说:“刚收到信报,前去救援的五万军团全军覆没。” 府尹担心:“不知京城内八万官兵还能坚持多久?” 提督说:“三十万敌军围城估计撑不了多久。我们这两万新兵是杯水车薪。” 府尹说:“所以,我们不能急着孤军上阵。这两万队伍这是我们老本!” 提督点头:“对,先看看情况再说。” 巫州节度使府衙内,大人坐在老爷椅上猛摇,表情焦灼。 参政报告:“大人,三万兵士集结完毕,就等你的号令。” 节度使思忖着说:“三十万敌军围城” 参政担忧:“不知京都能抵抗多久?” 节度使说:“几路大军皆中途驻兵,各州府更是相互观望。” 参政哀叹:“各有各的打算。若京城破了,这国也就完了。” 节度使说:“我们这三万人马,不能轻易断送了。” 参政建议:“若各路大军会合成阵,有胜算,则前去驰援。否则,莫轻动!” 节度使点头:“嗯,先探清楚军情,再作打算。传令,各军营原地驻扎,等候命令。” “得令,在下这就去安排。”参政领命而去。 话说走在最前面的黑龙兵团原地驻扎近一月,始终不见友军前来。 总督骂开了:“各地有六路军团,只来两路。天下一十八州,若每州派兵一万,也有十八万,却陆陆续续只来了五州四万兵。” 参军说:“这仗打不成了!” 总督问:“白虎兵团怎样了?” 参军答:“仍旧原地驻扎,只道待其余友军到达再来会合。” 总督怒骂:“会合个屁,他是在打算盘。” 参军说:“即使前来会合,也只有兵力十四万。还是弱兵新兵。如何战单于三十万铁骑?” 这时又有信报:“大人,不好了!南边两州蛮族起义。西边番国趁机进犯,吞并两州六县。北边四州背叛,投入敌军阵营。东边沿海也有大股倭寇袭扰。” 总督哀叹:“看来朝廷气数已尽,天要亡也。我等幸好没有孤军前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7章 【魔王】——京城破 京城外,敌军战鼓喧天。京城内,国王和大臣们惶惶不可终日。 国王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发问:“援军有消息没有有消息没有?” 九门提督丧气上报说:“没有,城外只见敌军疾驰,未见援军踪影。” 国王冲着尚书令质问:“救援信不是早早发出了吗,为何还不见来援?” 尚书令战战兢兢:“陛下,是发出了。据探子回报,只有黑龙c白虎两路有行动,但中途驻扎,停滞不前。全国一十八州,只来了五州四万兵,也是中途驻扎。皆在观望!” 国王怒斥:“当初真不该留这么多不忠不义之徒。平日里皆言忠君爱国,到了生死关头皆在背叛寡人。你你们是不是也想着拿寡人的人头,去去向单于请功呀?” 众臣子吓得两腿发抖,哆哆嗦嗦不敢言。 单于大营内,军师问:“大王,我进军路上,敌军如何?” 单于答:“敌军怯懦,十有六降。” 军师又问:“围都后,敌军如何?” 单于答:“敌援兵只来直隶兵团一路,将之消灭后。其余不敢来,皆在观望。” 军师断然道:“可见此国人心离散,都城中的国王众叛亲离。君臣不同心,可为我所破也!” 单于问:“军师又有何妙策?” 军师说:“此国气数已尽,众臣子c军士都要谋出路。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出路!” 单于惊喜:“军师直言!” 军师说:“给城中放信,凡投诚者皆有封赏,否则,破城日,尽皆屠戮!” 单于连道好计,立即安排人马往城中四处射入传单,上面写着:“单于仁德,凡投诚者赏千金,官保原职,将留其位。否则,大军破城日,尽皆屠戮,玉石俱焚!” 果然,城内迅速扰动起来。本来已经绝望的大臣c官兵,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私下里议论纷纷。国王闻讯大惊,下达斩杀令,凡有传阅敌军传单者立地处决。然而,这也阻止不了军心的扰动。每日都有官兵c大臣悄悄翻越城墙,奔向城门外单于军营。 尚书令丧气地奏报:“陛下,援军仍不见来,城中谣言四起。每日都有出逃者。” 国王大怒:“命守城的兵士绝不可放走一人,逃离者格杀勿论。” 尚书令道:“就怕守城的官兵也军心不稳呀!” 国王不敢相信,说:“守将九门提督是可靠的,他不会背叛寡人。” 尚书令狐疑说:“陛下,今时不同往日,生死关头,人心易变。万一” 国王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尚书令诡异说:“不如让他一家老小到宫中陪陛下!” 国王心想,这是以防万一之计,紧急关头,多一份保险为明智,便同意道:“好,你带一队王宫侍卫,悄悄把他们请来。” 尚书令应声:“陛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尚书令随即趁九门提督巡防之际,带着人马直奔提督府。当他押着这一家老小刚要踏出大门时,侍卫队长突然从背后一刀刺穿他的胸膛。尚书令没挣扎几下,便倒地一命呜呼。 侍卫队长对众侍卫道:“兄弟们,我们一队侍卫国王多年,几年间,便十有八死。皆被他用邪术所害。他行妖道,心地狠毒,近他者多有不测。此暴君气数已尽,我们赶快逃了吧,不要为他作陪葬!” 众侍卫点头响应,迅速逃散了。 管家迅速命家丁前去找九门提督。提督闻讯后立马赶回,望着地上的尸首干瞪眼。 夫人说:“大人,尚书令欲押咱一家老小到宫中,说是陪国王陛下。实际上是扣押呀!” 提督说:“陛下不信任我,才出此下策。” 夫人问:“大人,此朝廷气数已尽,要如何打算?” 提督说:“我为守将,应与京城共存亡。” 夫人说:“国王对我们一家不义,你又何必再为他送死。” 提督长叹:“我本以为可以一生忠义,唉” 夫人说:“非夫君不忠不义,实为国王无德也。” 提督哀叹:“事已至此,无可选择。夫人简便收拾,晚上出城吧。我要去做好安排。” 到了晚上,京城一侧门打开,九门提督一家老少化做寻常百姓,悄悄出城。不一会儿,他们便入了单于军营,并给单于捎去一封密信。 单于阅后大喜:“军师妙计,真是太妙了。城中守将愿投诚!此京城不战而破,至少可免我十万将士伤亡。” 先锋担忧:“大王,这会不会有诈呀?” 单于笑答:“不用担心,九门提督一家老少已到我军中,不会有诈。” 军师也大笑:“不战得此城,得此国也。哈哈!” 众将齐声道:“围困此城多日,我等早已不耐烦,恨不得冲进去,杀他个痛快!” 单于威喝:“不!这九门提督要求赦免城中无辜百姓。否则,仍然与城共存亡。本王接受他的要求,进城后,众将不得滥杀!” 众将点头遵从。 第二日,天边刚露鱼肚白,九个城门守兵悄然撤离,城门突然大开。单于大军从九个门鱼贯而入,迅速占领京城,将王宫团团围住。没多久,守卫王宫的官兵和大臣也放弃抵抗,纷纷缴械投降。 国王在绝望中用一绢白绫自缢身亡。 智者偈语:兵道行阴,为损;政道走阳,为益。阴阳颠倒,必生祸害! (本故事完,请继续阅读下一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8章 【乱世】——卖官 王宫里,宰相奏报:“陛下,新近有一批空缺。京防提督告老还乡,大理寺卿老母病逝,按祖制回家守孝三年,另外,吏部尚书c户部侍郎c通议大夫皆有空缺” 这时,有贴身太监上前对国王耳语。 国王不耐烦:“好了,京防提督和大理寺卿之职容寡人再考虑,其余的你酌情安排,你先下去吧!” 说罢,他挥挥手,起身就走。 宰相窃喜,忙叩拜告退。 宰相府上,密书房里,宰相盯着一份文书,眉开颜笑。 敲门声忽起,他迅速收起笑脸,神情严肃说:“进来!” 一官员匆忙进来,跪拜道:“恩师召弟子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宰相问:“老夫待你如何呀?” 官员答:“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大人也。大人是在下恩师,蒙大人赏识,方能有今日。” 宰相问:“你出任厉州布政使几年了?” 官员答:“三年有余。” “嗯!现在朝中吏部尚书一职有空缺”宰相盯着布政使,话只说一半。 布政使大喜,忙下跪又参拜道:“恩师恩师如在下再生父母,弟子誓死追随恩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宰相问:“你对这一职有兴趣?” 布政使赶紧应声:“若得此职,弟子可留京中,在朝廷上为官,日夜陪伴恩师左右。我愿意!” 宰相说:“不少人紧盯此位呀!老夫有意于你,可你也得按规矩来。” 布政使道:“在下明白,绝不负恩师厚望!” “嗯”宰相盯着布政使,示意他说下去。 布政使机灵,接着说:“感激恩师多年的辛苦培养,在下小有积攒,五万两黄金是学生的心意,还望恩师收下!” 宰相点点头,吩咐说:“嗯,你是老夫的得意门生,也不枉培养你这么多年。好,你先下去吧,静候指示!” 布政使兴冲冲离去,迎面又一官员匆匆而来。 回到厉州府邸,布政使得意地哼起歌。 夫人见状问:“老爷,为何这般高兴?” 布政使道:“夫人,再过几天,为夫就是尚书大人。你,就是尚书夫人啦!哈哈” “老爷又升了,吏部尚书”夫人兴奋起来,旋即又沉下脸,“要花不少银子吧?” 布政使说:“给恩师大人的心意是必须的。” “老实说,要多少?”夫人急问。 布政使伸了伸手掌。 “五万两?”夫人问。 “夫人聪明,一说就准。”布政使说。 夫人皱皱眉头:“五万银子不是少数目” “不,不五万两黄金!”布政使打断道。 “什么?五五万两黄金?”夫人惊讶起来,“天呐!你哪来那么多钱?” 布政使打着算盘说:“咱把这些宅子家业抵出去,够了。” 夫人板起了脸:“你这是玩命,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睡大街去?” 布政使解释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夫人不懂官场,吏部尚书这顶帽子是值得的。多少人想要还没机会。你想想,掌管各地方大小官员选拔任免,很快就赚回来的啦哈哈!” 夫人担心:“就怕银子送了,万一又变卦!” 布政使说:“宰相大人亲口答应了,他老人家说话是算话的。为夫追随他多年,他是我恩师!” 夫人疑心难释:“终究是权钱交易,一场买卖,你也不用太用情。” “夫人不懂!若没有银子做交割,才会随时变卦。有银子做锤,才会一锤定音。嘻嘻”布政使得意地诡笑起来,许久才继续说,“宰相大人是不会为区区五万黄金而失信的,为夫心中有数,夫人莫虑!” 第二天,布政使将悉数家产抵押,换得黄金五万两,装了足足十车,紧急运送京都宰相府。没几天,他如愿以偿,被调往京都出任吏部尚书。 宰相府里,又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是掌管天下兵马的太尉大人。 密室里,太尉说:“恩师,原来的兵部侍郎调走了,需要重新安排。特地过来与恩师商量。” 宰相用意深远:“这个职位掌管全军后勤,经手全军物资供应,必须是可靠的人!” 太尉点头:“恩师远虑!老夫有一位不错的人选,请恩师斟酌。” “谁?”宰相问。 “现任京师武略骑尉,我的外甥。”太尉答。 宰相点头:“哦自家人,好说!” “改日我让他前来拜会大人?”太尉征询着问。 宰相又点点头,吩咐道:“好!要好好培养年轻才俊朝中想扳倒咱们者大有人在,你我得多多费心!” 太尉会意:“恩师所虑极是!你管朝政,我掌兵马,我誓与恩师同进退!” 宰相满意:“好,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9章 【乱世】——结党 宰相和太尉联手军政勾结,贪赃枉法,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官员多有畏惧。然而,还是有敢于和他们抗争者,谏官崔大夫就是其中之一。 一日朝会上,崔大夫上奏:“陛下,臣收到许多关于朝廷官员结党营私c贪污腐败c买官卖官的信报。” 国王道:“嗯,你说来听听。” 崔大夫道:“臣听闻,全国上下,大小官员都有价,公开发售。二品官黄金五万两;三品官黄金三万两;四品官黄金一万两;五品官白银十万两;六品官白银七万两;七品官白银五万两。就连衙门班头差役都有价!” 国王大惊:“真真有其事?” 崔大夫答:“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就连现在在堂的官员,也不知有多少是买来的。” 满堂官员扰动起来。 国王震惊,站了起来:“崔大夫,若没有真凭实据莫要轻言。” 崔大夫大义凛然:“陛下,闻风而奏是谏臣的职责!” 宰相也大惊,但毕竟是官场老手,故作姿态斥责道:“即使是谏官,也要言之有据。对朝廷大员更不可胡乱指控!陛下,民间虽有官场腐败传言,崔大夫所言却有过分夸大之嫌。” 崔大夫不惧,继续上奏道:“陛下,不仅文官可买卖,就连军中也不例外,从将军到伙头都有价。长此下去,国家危矣!” 国王惊得直哆嗦,责问:“宰相,你统领朝中文武百官,可有此事?” 宰相辩驳:“陛下,崔大夫是危言耸听!天下衙门何其多,免不了会有些不良官员。臣统领朝政,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一经发现有违规者严惩不贷。关于买卖官职之事,臣倒不清。” 崔大夫反驳说:“臣就听闻,吏部尚书花了五万两黄金。” 吏部尚书吓得猛叩头喊冤:“陛下,冤枉呀,真是冤枉呀!” 国王被逼上了架,不得不认真应对,思忖再三道:“着都察院严查此事!若有违规者严惩,若无则还人清白!” 都察院御史上前领命:“臣领旨!” 宰相府里,一群官员神色慌张,眼巴巴地看着宰相和太尉。 宰相怒斥:“想不到崔老匹夫竟敢在朝堂上公开发难!” 太尉则说:“养疾成患,如此下去,迟早成祸!“ 有人附和:“对,整个菜园就长他一根蒜,早就该废掉他了。” 众人议论纷纷。 宰相虽怒,却不失冷静,沉默思索。 见主子不语,吏部尚书急红了眼,煽火道:“恩师,他明指着我,背后指的就是你了呀。这这该怎么办呀?” 宰相终于又发声了:“虽然在朝堂上,崔老匹夫只指出你一个,但我们都知,他并非只对你一人,是针对我们大家来的。陛下已经命令都察院着手调查,众人皆在被调查之内。” 众人立如热锅上的蚂蚁,扰动起来。 有人问:“宰相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宰相道:“咱们已经上了同一条船,必须同进退。为了确保大家安全,有必要制定攻守同盟。我们之中任何一个被抓了去,万一扛不住,只可承认自己的罪,绝不可供出其他人。” 众人点头赞同:“对,为了大家得保全,必须如此!” 太尉道:“需要立誓,有不幸被治罪亦保守秘密者,其余人照顾供养他的家人。若有出卖背叛者,诛灭全家!” 宰相道:“我们歃血为盟,立生死状!” 说罢,他取来一只大碗,倒上酒水。众人一一将指头割破,将血滴进碗里,分饮之起誓道:“我等结为兄弟,生死与共,绝不背叛。有被治罪者,众兄弟供养其亲;有出卖背叛者,诛灭其全家。” 他们结成一个攻守同盟,依照官职大小,排了座,以兄弟相称。宰相很自然就当了大哥,太尉为二哥,其余类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0章 【乱世】——杀人灭口 吏部尚书听从宰相吩咐,在崔大夫府宅前后布下暗哨,对其一家老小日夜跟踪,就是从里边飞出一只苍蝇也逃不过他的双眼。终于有一次,崔大夫悄悄在一户私家小宅会见一个人。这个人随即落到爪牙手里。原来他就是尚书大人在厉州期间的一名杂役,只因在大人调任搬家时打碎一只花瓶,被罚没了工钱,便将无意间听到的老爷五万黄金买官之事说了出去。之后,崔大夫找到他,将他作为重要人证带至京都,暂时安置在这家小院。 尚书匆忙向宰相汇报:“恩师,告密者已经抓获。是小人在厉州时府里的一名杂役,竟让他偷听去了。崔老匹夫很快就会知道人证已失,需紧急应对。” 宰相大舒一口气,说:“没了证据,他也不能将咱们怎么样?只是他老这样在朝廷上怼咱们,对咱们也是大大的不利呀。” 尚书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他是一根刺,必须拔掉!” 宰相问:“你的意思是” 尚书狠咬牙:“唯有将他灭了,才得安宁!” 宰相反问道:“他一死,陛下必然怀疑咱们。即使抓不着咱们,对咱们也是不利呀?” 尚书道:“恩师,小的已经想好了。这老匹夫得罪的人甚多,咱们可以借他人进行。” “借刀杀人?”宰相问。 “不,仅借他人之名!”尚书答。 宰相兴趣大起:“你详细说来?” 尚书便对着宰相耳根,细说一番。 宰相听后猛点头:“好,此计甚好。你着手去办吧” 崔大夫还不知人证已失,正考虑下一步行动。丫环忽来报告说:“老爷,外面有一封信给你的。” 崔大夫问:“谁?” 丫环答:“是一个小女孩递来的,不知是谁。” 崔大夫打开信一看,落笔正是那名杂役证人,信中言有要事相商,地点设在万花楼。事情紧急,他来不及细想便按信赴约。万花楼是京都有名的妓院,楼高四层,热闹非凡。当他一踏进大门,一群娇艳的女子便拥过来。 崔大夫解释:“不,我是来找人的。” 女子嬉笑:“找谁,来这的都是找人的,嘻嘻” 崔大夫答:“翠红姑娘!” 老鸨把手一伸:“哟,你要翠红,行!” 崔大夫赶紧掏出一把银子塞过去。 老鸨马上眉笑眼开,喊道:“翠红,赶紧伺候客人!” 一名娇艳的姑娘过来了:“大人,小女就是翠红,请跟我来!” 崔大夫便跟着往楼上走。 这里人头攒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崔大夫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当他走到楼梯最高处时,突然涌出一群女子对之调戏拉扯。接着,又冒出一群醉醺醺的客人过来抢姑娘。一时间,争吵起来。 忽然,一醉汉趁乱揪住崔大夫的胸口,嚷道:“你你敢跟我抢女人” 崔大夫忙解释:“不,我是来” 没等他讲完,醉汉便一把将他推到栏杆边,其他客人也迅速拉扯c推搡起来。崔大夫扭头刚想闪开,这群人又拥上来,将他逼回栏杆边。没待他再开口,忽然遭到一只黑手暗中猛地一推,从楼上掉了下来。 他本能地惨叫一声:“啊” 还没待意识过来,他便摔到楼下,“啪“一声,头重重地叩在地上,脑浆迸裂,顷刻间毙了命。 万花楼顿时大乱,人们惊慌四逃。这时,有一人趁乱上前,将崔大夫怀里的那封信取走了。 当朝一品大员,众人周知的谏官崔大夫摔死在万花楼,满朝震惊。 朝会上,国王怒斥:“崔大夫殒命万花楼,寡人悲愤不已,谁如此大胆,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都察院,案子可有结果?” 都察院御史战战兢兢上前,奏报说:“陛下,据臣所查,崔大夫是和嫖客争吵推搡中,失足跌落致死。凶手已逃,正在缉捕当中。” 满朝大臣私议声四起。 国王惊讶:“什么?他与嫖客争女人” 有人怀疑问:“崔大夫是正人君子,怎么会与嫖客争女人?” 御史答:“众多人证亲眼所见!” 宰相一派开始落井下石。 “哎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想不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崔大夫也好这个。争摔死啦,这” “我还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是装的。” “与嫖客争女人摔下楼,太丢人啦!” “真是个伪君子!” “丢尽朝廷脸面!” 国王愠怒:“崔大夫是朝廷大员此案影响太大,须尽快缉捕凶手,了结此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1章 【乱世】——挑起战乱 退朝后,国王烦躁不安。 太子见状问:“父王,可是为崔大夫之案烦恼?” 国王点头问:“嗯,你是怎么看的?” 太子怀疑说:“崔大夫是有名的谏官,得罪的人不少。恐怕是遭人加害。” 国王反问:“可是,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与嫖客争吵摔死的?” 太子谨慎:“众人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相!” 国王一惊,忙问:“你认为幕后另有阴谋?” 太子答:“很有可能!” 国王问:“哪是什么?” 太子答:“前些日子,崔大夫指责的朝廷贪污腐败c买官卖官,儿臣亦有所闻。只怕是遭人报复灭口。” 国王点点头:”若真如此,唯有抓到凶手才能问出真相。否则,此案将永沉水底。崔大夫也一世清明尽毁!” “个案是否澄清还是小问题。”太子神色沉重,继续说,“背后是奸党作乱的大问题!” “奸党作乱?”国王大惊。 太子严正说:“父王!宰相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朝中官员多以他马首是瞻,已然成势” 国王怕有失于轻率,反问说:“宰相之职就是统领百官,众人追随他是必然。” 太子说:“父王,一头势大,就怕有失控之忧。” 国王问:“依你之言,该如何处置?” 太子道:“儿臣建议,将宰相统领制改为左右丞相制,两相制衡,可保朝局。” 国王深思一番,说:“你的设想也有道理,父王也曾考虑过。如今看来是要改一改啦。只是改一发动全身,得小心筹谋,不可轻率!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也该有所表现了。” 太子领命:“是,父王。” 接下来几天,太子挑灯夜战写草案,很快便完稿呈予国王。国王阅后大赞,召集重要的王公大臣作初步商讨。又经几番修改后,很快就取得一致意见。国王打算择日在朝会上正式公布。 然而,消息迅速传到宰相耳里。 他紧急召集同党商讨对策说:“老夫得到消息,国王暗地里筹划推行新政。连我这当朝宰相都瞒着,可见是针对我等而来,对我等是大大不利呀。” 太尉问:“什么新政?” 宰相道:“国王应太子建议,欲将朝政改为左右丞相制。将朝廷官员分两派,让他们相互制衡,使任一方都无法左右全局。实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术。” 太尉心惊:“如此一来,朝局将不得安宁。” 吏部尚书更急说:“左右丞相制?哪,岂不是夺恩师你的权。照我看,说是改制,实际上是针对我们而来。先以此为手段,罢恩师的权,然后让我们树倒猕猴散,再一网打尽。恩师,小心呐!” 听他这么一说,宰相也不禁猛打寒颤,无不担忧地说:“若真是针对我们而来,一旦做成,我们皆成鱼肉!” 众人心惊,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起来。 太尉说:“有道理,连宰相大人都瞒着,肯定是针对咱们而来。” 有官员吓得几乎想哭,声音都走调了:“得赶紧想个对策呀。” 吏部尚书心中的鬼更闹,有意激化众人情绪道:“肯定是针对咱们而来,先解除恩师大权,然后就是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太尉问:“你的意思是” 吏部尚书一时间想不出对策,吱吱唔唔说:“我我的意思是,得采取行动,迟了就晚了。”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宰相,希望他能抓个主意。 宰相毕竟是百官之首,迅速领着众人的思路说:“大家莫慌,咱们可以打断他的计划,使之无法推行。” “大人有良策?”太尉急问。 宰相思忖着说:“推行新政需具备由里到外诸多形势和条件。若将这些条件破坏掉,就可以使新政计划落空。” 太尉脑子灵活,说:“若国内或国外有重大变故,即可将他的新政计划打断。” 吏部尚书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些,兴奋地建议:“天灾c内乱或战争之类的” 有人怀虑说:“最近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呀,四处风调雨顺,边境亦无战事。” 宰相咬着牙说:“那就让它有!” 太尉问:“大人的意思是挑起一场战争?” 宰相狠咬牙道:“唯有如此,才能争取到时间,摆脱国王布下的这个口袋。一场战争下来,至少三年五年都无法推行新政。” 太尉道:“挑起一场战事并不难。但这毕竟不是小事,战事一起,会死伤无数。需要考虑清楚!” 宰相问:“大家意见如何?” 吏部尚书怂恿道:“现在咱们还有别的出路吗?没有啦!晚上一天,咱们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都是被他们逼的!” 众官员心中皆有鬼,又有谁不担心被拿下治罪,便彼此怂恿着点头。 宰相见时机已熟,便下决断道:“好,就这么定啦!” 西北边境线上,一天夜里,一队土匪打扮成官兵,血洗了西北郜国的一个小镇。随即,对方报复性血洗了乌龙国的边境村镇。两国关系迅速恶化,郜国紧急派出使臣,却被宰相集团狙杀在途中。两国交流中断,报复性进攻在宰相刻意安排下迅速升级,全线漫延开来。 边境战事终于传到朝廷,国王召集大臣问:“郜国接连袭击我边境,杀我边民,是何道理?” 太尉答:“陛下,郜国对我国素无诚意,袭击我边镇是在试探我军虚实。” 宰相煽火道:“陛下,太尉言之有理。若不以强硬还击,必会激起对方入侵的狼子野心,到时更不得安宁。不把它打痛,它不会安分。” 太子道:“两国交战绝非儿戏,切莫轻率发起大战。宜先派出外交使节,问清楚对方态度再作决定。” 国王并不糊涂,当即决断道:“王儿言之有理,马上派出使臣,前往敌国商谈。” 礼部阎侍郎上前主动请缨:“陛下,事关两国安危,臣愿前往!” 国王道:“好,就由你前往,即日起程!” 阎当即领命出发。 阎到了郜国,见到郜国大王,礼毕后问:“大王,为何屡次派兵袭击我国边镇,杀我边民?” 郜王大怒道:“你怎敢如此胡言!是你国先袭击我边镇,我国随即反击。” 阎道:“大王,我此番是求和而来,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郜王道:“好,你国先罢兵,赔偿我方损失,我可以停战。” 阎反问:“大王,我国的损失又由谁来赔?” 郜王恼火:“战争是由你方引起的,忌有我反赔你之理?” 阎厉声道:“我国不会赔偿你国损失,若要全面开战,我方百万将士随时准备奔赴沙场。” 这时,有大臣进言道:“大王,可先停战,赔偿事宜再作商讨。” 有战将斥责道:“不可!他们先无故血洗我方城镇,屠杀我边民,我方才反击。如若不追究,国家尊严何在?如何向臣民交待?” 郜王也大怒起来:“若你国要决意开战,我亦无惧,叫你有来无回!” 阎问:“大王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郜王说:“你方导致的冲突,已经使我折损兵马上万,经济损失无数。需赔我牛羊各二十万头,粮食五十万石,白银五百万两。” 阎答:“我需请示我王,方可做决定。” 阎回到京都后,没有即刻回朝,而是紧急密会宰相。 第二日,他才进宫向国王报告说:“陛下,郜国无礼,要我赔偿牛羊各二十万头c粮食五十万石c白银五百万两,才肯罢休。” 太尉故作大怒:“他先血洗我边镇,挑起战事,如今反倒向我们索赔。陛下,这分明是挑衅,对这种狼子不可纵容!” 众大臣亦愤慨当场。 宰相趁机进言道:“陛下,我国兵精粮足,战,不足为惧。若纵容敌国,俯首称臣,将大伤我国威,民心军心亦将严重受损,以后更不得安宁!” 宰相一党趁机火上加油,怂恿着要出战。 国王本来就怒火中烧,又见臣子们一心言战,便下决断道:“好,我等上下一心,狠打一次,打出国威来!” 有重臣建言:“陛下,既然决定征战,就宜速战速决,打出国威,达到震慑诸国的目的即可,过则有伤国脉。” 国王赞同:“爱卿言之有理,宜速战!谁可领军?” 宰相心想,由他人领军,若真速战速决,则算盘将落空,赶紧进言道:“陛下,太尉执掌兵马多年,熟悉军务,还是由他来领军最合适!” 太尉配合,上前请缨道:“陛下,臣愿意领军出征,不胜不归!” 国王同意道:“好,命太尉为征讨大都督,统率大军讨伐郜国!” 两国的大战开始了。 这个故事从远古开始就一直上演,从未曾停止,将来还会继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2章 【乱世】 ——战场除异己 退朝后,国王烦躁不安。 太子见状问:“父王,可是为崔大夫之案烦恼?” 国王点头问:“嗯,你是怎么看的?” 太子怀疑说:“崔大夫是有名的谏官,得罪的人不少。恐怕是遭人加害。” 国王反问:“可是,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与嫖客争吵摔死的?” 太子谨慎:“众人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相!” 国王一惊,忙问:“你认为幕后另有阴谋?” 太子答:“很有可能!” 国王问:“哪是什么?” 太子答:“前些日子,崔大夫指责的朝廷贪污腐败c买官卖官,儿臣亦有所闻。只怕是遭人报复灭口。” 国王点点头:”若真如此,唯有抓到凶手才能问出真相。否则,此案将永沉水底。崔大夫也一世清明尽毁!” “个案是否澄清还是小问题。”太子神色沉重,继续说,“背后是奸党作乱的大问题!” “奸党作乱?”国王大惊。 太子严正说:“父王!宰相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朝中官员多以他马首是瞻,已然成势” 国王怕有失于轻率,反问说:“宰相之职就是统领百官,众人追随他是必然。” 太子说:“父王,一头势大,就怕有失控之忧。” 国王问:“依你之言,该如何处置?” 太子道:“儿臣建议,将宰相统领制改为左右丞相制,两相制衡,可保朝局。” 国王深思一番,说:“你的设想也有道理,父王也曾考虑过。如今看来是要改一改啦。只是改一发动全身,得小心筹谋,不可轻率!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也该有所表现了。” 太子领命:“是,父王。” 接下来几天,太子挑灯夜战写草案,很快便完稿呈予国王。国王阅后大赞,召集重要的王公大臣作初步商讨。又经几番修改后,很快就取得一致意见。国王打算择日在朝会上正式公布。 然而,消息迅速传到宰相耳里。 他紧急召集同党商讨对策说:“老夫得到消息,国王暗地里筹划推行新政。连我这当朝宰相都瞒着,可见是针对我等而来,对我等是大大不利呀。” 太尉问:“什么新政?” 宰相道:“国王应太子建议,欲将朝政改为左右丞相制。将朝廷官员分两派,让他们相互制衡,使任一方都无法左右全局。实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术。” 太尉心惊:“如此一来,朝局将不得安宁。” 吏部尚书更急:“左右丞相制?哪,岂不是夺恩师你的权。照我看,说是改制,实际上是针对我们而来。先以此为手段,罢恩师的权,然后让我们树倒猕猴散,再一网打尽。恩师,小心呐!” 听他这么一说,宰相也不禁猛打寒颤,无不担忧地说:“若真是针对我们而来,一旦做成,我们皆成鱼肉!” 众人心惊,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起来。 太尉说:“有道理,连宰相大人都瞒着,肯定是针对咱们而来。” 有官员吓得几乎想哭,声音都走调了:“得赶紧想个对策呀。” 吏部尚书心中的鬼更闹,有意激化众人情绪道:“肯定是针对咱们而来,先解除恩师大权,然后就是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太尉问:“你的意思是” 吏部尚书一时间想不出对策,吱吱唔唔说:“我我的意思是,得采取行动,迟了就晚了。”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宰相,希望他能抓个主意。 宰相毕竟是百官之首,迅速领着众人的思路说:“大家莫慌,咱们可以打断他的计划,使之无法推行。” “大人有良策?”太尉急问。 宰相思忖着说:“推行新政需具备由里到外诸多形势和条件。若将这些条件破坏掉,就可以使新政计划落空。” 太尉脑子灵活,说:“若国内或国外有重大变故,即可将他的新政计划打断。” 吏部尚书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些,兴奋地建议:“天灾c内乱或战争之类的” 有人忧虑说:“最近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呀,四处风调雨顺,边境亦无战事。” 宰相咬着牙说:“那就让它有!” 太尉问:“大人的意思是挑起一场战争?” 宰相狠咬牙道:“唯有如此,才能争取到时间,摆脱国王布下的这个口袋。一场战争下来,至少三年五年都无法推行新政。” 太尉道:“挑起一场战事并不难。但这毕竟不是小事,战事一起,会死伤无数。需要考虑清楚!” 宰相问:“大家意见如何?” 吏部尚书怂恿道:“现在咱们还有别的出路吗?没有啦!晚上一天,咱们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都是被他们逼的!” 众官员心中皆有鬼,又有谁不担心被拿下治罪,便彼此怂恿着点头。 宰相见时机已熟,便决断道:“好,就这么定啦!” 紧接着他们就商量了行动计划。沒几日,在西北边境线上,一队土匪打扮成官兵,血洗了西北郜国的一个小镇。随即,对方报复性血洗了乌龙国的边境村镇。两国关系迅速恶化,郜国紧急派出使臣,却被宰相集团狙杀在途中。两国交流中断,报复性进攻在宰相刻意安排下迅速升级,全线漫延开来。 边境战事终于传到朝廷,国王召集大臣问:“郜国接连袭击我边境,杀我边民,是何道理?” 太尉答:“陛下,郜国对我国素无诚意,袭击我边镇是在试探我军虚实。” 宰相煽火道:“陛下,太尉言之有理。若不以强硬还击,必会激起对方入侵的狼子野心,到时更不得安宁。不把它打痛,它不会安分。” 太子道:“两国交战绝非儿戏,切莫轻率发起大战。宜先派出外交使节,问清楚对方态度再作决定。” 国王并不糊涂,当即决断道:“王儿言之有理,马上派出使臣,前往敌国商谈。” 礼部阎侍郎上前主动请缨:“陛下,事关两国安危,臣愿前往!” 国王道:“好,就由你前往,即日起程!” 阎当即领命出发。 阎到了郜国,见到郜国大王,礼毕后问:“大王,为何屡次派兵袭击我国边镇,杀我边民?” 郜王大怒道:“你怎敢如此胡言!是你国先袭击我边镇,我国随即反击。” 阎道:“大王,我此番是求和而来,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郜王道:“好,你国先罢兵,赔偿我方损失,我可以停战。” 阎反问:“大王,我国的损失又由谁来赔?” 郜王恼火:“战争是由你方引起的,忌有我反赔你之理?” 阎厉声道:“我国不会赔偿你国损失,若要全面开战,我方百万将士随时准备奔赴沙场。” 这时,有大臣进言道:“大王,可先停战,赔偿事宜再作商讨。” 有战将斥责道:“不可!他们先无故血洗我方城镇,屠杀我边民,我方才反击。如若不追究,国家尊严何在?如何向臣民交待?” 郜王也大怒起来:“若你国要决意开战,我亦无惧,叫你有来无回!” 阎问:“大王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郜王说:“你方导致的冲突,已经使我折损兵马上万,经济损失无数。需赔我牛羊各二十万头,粮食五十万石,白银一千万两。” 阎答:“我需请示我王,方可做决定。” 阎回到京都后,没有即刻回朝,而是紧急密会宰相。然后,他才进宫向国王报告说:“陛下,郜国无礼,要我赔偿牛羊各二十万头c粮食五十万石c白银一千万两,才肯罢休。” 太尉故作大怒:“他先血洗我边镇,挑起战事,如今反倒向我们索赔。陛下,这分明是挑衅,对这种狼子不可纵容!” 众大臣亦愤慨当场。 宰相趁机进言道:“陛下,我国兵精粮足,战,不足为惧。若纵容敌国,俯首称臣,将大伤我国威,民心军心亦将严重受损,以后更不得安宁!” 宰相一党趁机火上加油,怂恿着要出战。 国王本来就怒火中烧,又见臣子们一心言战,便下决断道:“好,我等上下一心,狠打一次,打出国威来!” 有重臣建言:“陛下,既然决定征战,就宜速战速决,打出国威,达到震慑诸国的目的即可,过则有伤国脉。” 国王赞同:“爱卿言之有理,宜速战!谁可领军?” 宰相心想,由他人领军,若真速战速决,则算盘将落空,赶紧进言道:“陛下,太尉执掌兵马多年,熟悉军务,还是由他来领军最合适!” 太尉配合,上前请缨道:“陛下,臣愿意领军出征,不胜不归!” 国王同意道:“好,命太尉为征讨大都督,统率大军讨伐郜国!” 两国大战开始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3章 【乱世】——趁乱逃脱 京都王宫里,国王对太子说:“前方战情紧张,后方必须安定,不能有大动作。新政计划要放一放,凝聚力量,支持前方战场。” 太子答:“孩儿明白,新政计划暂且搁置。只是朝上贪腐较严重,谏议大夫之死必然与此有关。” 国王狐疑:“我也觉得这里头不简单。” 太子说:“崔大夫所说的五万两黄金买官案必定牵涉到宰相。” “吏部尚书是他定的人选,”国王脸色沉重,“如果案情属实,少不了有他。” 太子问:“父王又为何不追查下去?” 国王无奈,解释说:“若没有十足把握,就不要惊动他们,凡事先忍一忍。若给他们造成压力,必会影响到前方战场。要知道,后方政务是他们掌的。主政需以大局为重!” 太子答:“孩儿明白!大军深入敌境,对峙数月,相持不下。久拖恐怕不利呀!” 国王叹气:“郜国不可小觑,若以全国之力与我决战,想赢它也不易。本来只想痛打它一次,给它一个教训即可。唉看来局势超出了预期。” 太子说:“太尉又来报,还需紧急增援。” 国王疲困:“嗯,涉及诸多事务,明日朝会上再和大臣们商量。” 第二天朝会上,宰相上奏道:“陛下,据前方来报,敌方增兵至四十万,而我方只有三十万,惟有坚守城中,凭借高墙厚壁才能与之抗衡。想主动出击,速战速决已经不可能,需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 国王道:“形势大大超出了预期呀!无论怎样,这场战争涉及举国命运,全国上下必须万众一心打赢这一仗。” 宰相继续说:“臣建议往前线增兵十万。” 国王思忖着问:“十万再抽调十万,国内就空了呀?” 宰相说:“京都左右护卫营还有十万,分散在其它各方的还有五万。” 国王说:“京都护卫营绝不可轻动,只能另寻它策。” 宰相道:“唯有紧急征兵,方可解燃眉之急!” 别无它策,国王只好答应:“嗯,就依你所言,征兵十万。” 宰相又说:“战争开支巨大,征兵十万,国库吃紧,还需增加战争税。” 国王说:“战争期间,国库不容空虚,该征则征。你身为宰相,统领朝政,诸多事项,可权宜从事!” 宰相领命道:“臣领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4章 【乱世】——国难财 兵部侍郎府上,侍郎大人与夫人对谈:“舅舅率大军与三十万敌军对峙数月,我这个做外甥的可不轻松!” 夫人问:“不是说四十万吗,一下子又变成三十万啦?” 侍郎诡笑:“上报的都是从重考虑,实际是骑兵十万c步兵十万。当然,若算全部,敌国全国之兵也有四十万。” 夫人问:“虚报敌情,不怕杀头?” 侍郎说:“夫人不懂,战场上的敌情都是估计。敌方随时都可能增兵,宁愿估计得严重一些,准备充足一些,也不能轻敌。” 夫人问:“我们保证会赢吗,外面风声鹤唳的,我还真替舅舅担心?” 侍郎道:“夫人勿虑,至少也不会输。” 夫人问:“何时能结束呀,人心惶惶的?” 侍郎笑答:“夫人毕竟是女人家,不懂将军喜战。有战争才能立军功,才有机会封侯拜爵。战争不会轻易结束的,我得做足准备!” 夫人问:“准备些什么?” 侍郎说:“大军出征,每日消耗无数。从订制c生产c检查到送至军中,事务不少,我都得安排妥贴。” 夫人问:“这里头不是有大生意?” 侍郎得意说:“当然,全军的供给有兵器c车马c草料c钱粮c衣物到行军帐篷等。巨额物资背后牵动着无数商家,每一笔订单都能产生一个富翁。” 夫人说:“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便宜了别人。我弟弟也在做生意,可由他来做!” 侍郎说:“这回是舅舅领军,不能有丝毫马虎。” 夫人说:“自己人才可靠,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舅舅出征,你在后方做支应,比谁都可靠是不是?” 侍郎点头:“这倒也是,我绝不会耽误舅舅。” 夫人说:“自己人无论怎样都比外人可靠。” 侍郎问:“你弟弟能做什么?” 夫人说:“他常年做粮食c布匹生意,当然啦,也可以接其它的来做。他门路广嘛!” 侍郎道:“若自己人能做当然好。明日你叫他来,咱们谈谈再说!” 第二日,夫人的弟弟磔来到侍郎府上。 他给侍郎送上一只名贵的羊脂玉狮子,说:“姐夫为国之大将,我家门之荣耀,这只玉狮子放在桌子上作摆件正合姐夫威仪。” “好,夫弟一番心意,我却之不恭,就收下了”侍郎很高兴,收下还礼,直入话题,“夫弟在做什么生意呀?” 磔答:“粮食c布匹。当然啦,也可以做别的。毕竟是商行嘛,钱多并不咬人,是不是?” 侍郎问:“军需生意能做否?” 磔说:“大多数军需物品我都可以提供。粮食c衣物之类的属老本行,完全不在话下。军马我也可以做。” 侍郎说:“粮食c衣物之类我较放心。但军马可不简单呐。” 磔介绍说:“我认识有马帮上的朋友,常从郦国贩马至内地。马源不成问题。” 侍郎问:“你能找来多少?” 磔问:“姐夫想要多少?” 侍郎道:“大军急需扩大骑兵,有多少要多少!” 磔大喜:“我可以在三个月内提供五千匹。” 侍郎一脸严肃:“上等货,战马用。” 磔答:“没问题,塞外郦国货,皆是上等马。” 侍郎仍然有些担忧:“三个月内,找到五千匹好马不是小数目。” 磔道:“只要有银子,马不是问题。” 侍郎道:“采购大权在我手中,银子不是问题,我只担心是否能及时交货。要知道,战争时期,马匹是很难找的。若无十分把握,弟弟莫要轻言。军中无戏言,不能及时交货是要杀头的。” 磔道:“姐夫放心,郦国有好马,我有把握找来五千匹。” 侍郎说:“战争期间不比往常,恐怕别人有好马也很难卖给你,况且要越过边境,无法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磔也不敢轻率,有些犹豫起来:“姐夫说的也是,战争期间,谁也不敢打保票” 一旁的夫人有些不满,插话道:“你不会先把马找来,若有马就要,无马就作罢。自己人,干嘛非要先立状?” 侍郎会意,笑说:“夫人言之有理,自己人嘛,好说这样吧,反正军中要战马,多多益善。你把马找来,要快,越早越好!” 磔大喜:“好,多谢姐夫!哪这价钱” 侍郎说:“关于价钱,军中自然有规定。不过呢,决定大权还是由我。战争时期嘛,战马价格变动较大,灵活!目前,已经轮番上涨好几倍,一匹好马已经炒至四五百两啦,其中的利可不小!” 磔道:“咱是一家人,赚到的都是大家的。姐夫,这利咱平分,好不好?” 侍郎思忖起来,没有贸然答应。 夫人催促说:“你还想什么,一家人自己做生意,有福大家享。这样的弟弟哪里找去?” 侍郎说:“军中生意虽由我来管,但你要知道,上边有太尉大人,朝里还有宰相大人,是不能少了他们的?” 夫人问:“你是说也要给他们一份?” 侍郎点点头:“当然了,若没有他们罩着,哪里还会轮到我们?” 磔道:“明白!姐夫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 侍郎说:“利分四份,每人一份。” 磔应道:“成!” 侍郎又说:“军马宜早不宜迟,有多少要多少。另外粮食c草料c军中衣物也可由弟弟置办。一样,四分一!” 能与军政头头“合伙”,接朝廷军中大单,日后的前景不可想象,这是求神拜佛也求不来的机会,磔岂能不明白,兴奋得点头如鸡啄米,忙应声:“好,一切听姐夫的!” 磔从侍郎府出来后,兴奋得几近失常,手舞足踏,哼起小调。 回去路上,街边满是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人。磔在轿子上伸出龟脑袋,好奇问:“这么多人哭什么?” 随从答:“打仗呗,多是些家里死了人的。” “呵”于老爷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把头缩回去,放下窗帘,迅速找到理由,喃喃自语道,“这是敌人的罪” 转瞬间,他又继续叨念到手的生意,快在心头,对外面的哭啼声全然失去感觉。 回到府中,于夫人见状问:“老爷有何喜事,突然像个孩子,捡到宝啦?” 磔想通了,幸灾乐祸起来:“好呀,这打得好打得好!” “打什么呀谁打架?”于夫人好奇地问。 磔好一会才回过神,说:“夫人,不得了啦这下咱们可发大啦!” “发什么?”于夫人也兴奋起来。 “这仗,这样打下去,哈哈”磔发疯般大笑起来。 于夫人不解,骂着说:“我还以为你说谁打架。打仗死那么多人,满街都是流民乞丐,做生意的不知关了多少。弄不好,明天就轮到咱,你还叫好?” 磔奸笑道:“越是闹灾,粮食越抢手,越能卖个好价钱。” 于夫人说:“每天都有大批流民乞丐围着你的粮仓干瞪眼,小心他们变成土匪,把你给抢了。” “他们敢?”磔瞪起眼,厉声喝道。 “人若是要死了,又有什么不敢的?”于夫人反问。 “别家倒是有这个隐忧,咱家就不同了。”磔得意说,“我姐夫是谁呀?当朝兵部侍郎,就连太尉大人也和咱们有亲戚关系,谁敢犯我?” 于夫人说:“人若是饿昏了就记不得这些了!” 磔有些不满:“夫人就是一般见识,贫嘴!不跟你说这些。我刚从姐夫那回来,军中急需大批物资,这是天大的机会呀,哈哈” 于夫人明白过来:“哦!原来是跟姐夫做上生意。” 磔说:“夫人,你有所不知。单凭军马一项,就能赚下一个金山,几辈子都花不完。” 于夫人也兴奋起来:“真的?” 磔说:“我何时骗过你?国家急需组建骑兵,马匹有多少要多少。我从塞外郦国赶一批过来,大发一笔!” 于夫人有些不放心,怀疑着问:“你会做这生意,别人也会抢着做呀?” 磔兴奋得有些急,解释说:“不,咱们和别人不一样,军购马匹是大项,是咱姐夫做的主,岂能以一般来论?我只需从塞外把马调来,转手给军方,就赚上。” 于夫人说:“哪得多少本呀?” 磔答:“用不了多少本,我只需付订金,将马赶过来转给军方,银子即刻到手,再付本钱。” “空手套白狼?”于夫人几乎要惊叫起来。 “这还是真的,谁叫咱姐夫是后勤大总管呢?”磔更加得意,越说越起劲,“一匹马买来多不过百两,只需预付订金,将马调来,转手就变成四五百两!哈哈” 于夫人不敢相信,问:“有这么多,一转手赚四五百两?” 磔道:“咱们只得一百!” “一转眼间,四五百又变回一百啦?”于夫人疑惑。 磔解释说:“夫人哪,这是给大人们做生意,赚到了钱当然要大家分!姐夫一份,太尉大人一份,宰相大人一份,咱们也一份。” 于夫人有些不舍:“给这么多人分?” 磔说:“有大人们做主,这种生意稳赚不赔。咱们只是跑跑腿,毫无风险,一本万利,哈哈” 为了确保这一单生意成功,磔亲自上阵,带着掌柜一班精壮人马,迅速出发。仅用半月时间,就赶到塞外,找到当地的马帮。马帮头领姓嵇,但人们习惯叫他马老板。磔在生意场上与之有过一面之交,所以很快就搭上线。 一番客气寒暄后,磔直言:“我这番前来是有一笔大买卖跟马老板谈。” 马老板知其来意,问:“磔对马匹有兴趣?” 磔答:“对,我需要大量的马匹,不知马老板意下如何?” 马老板有疑虑:“你的国家正和郜国交战,边境关卡甚严,就怕” 磔忙释疑说:“你放心,我有朝廷军方关文,只要出了你方边境,完全不成问题。” 马老板一惊:“军方生意?” 磔答:“实不相瞒,我做的就是军方生意。” 这可是大买卖,马老板心动:“好,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有好马。” 磔问:“你有多少?” 马老板问:“你要多少?” 磔说:“我这次来是第一批,五千匹,一等货。” 马老板又一惊:“五千匹?这可不简单哪!” 磔问:“有货否?” 马老板思量着说:“凑齐五千匹不容易要看你出什么价?” 磔摆开架式:“我愿出平时双倍的价钱,五十两一匹。” 马老板揣摩起来,不轻易回答。 磔加价:“六十?” 马老板看准这个军方金主,仍然摇摇头。 磔又加价说:“七十?” 马老板觉得住气,一动不动。 磔心急了,说:“平日里,一匹上等马三十两就足够。这样吧,再加十两,八十!” “战争期间,马可是抢手货,好马并不愁卖!”马老板终于开口,猛抬价说:“一百五十两!” 磔装着很吃惊,猛摇头:“不,不,这样我就血本无归了。” 双方僵持许久,磔道:“这样吧,你我各让一步,一百两成交。若还不成,没办法了!” 马老板意志松动了,对他来讲,这已经高出市价许多,终于点头:“好!不过,银子要一次付清! 磔哪有那么多本钱,为难地拒绝说:“还是按道上的规矩,预付一半,交割时再付另一半。” 马老板也为难,解释说:“路途遥远,战乱不止。我怕路上出问题呀?” 磔说:“马老板只要保证过了边境,在我那边有朝廷官兵护驾,绝对不成问题。” 马老板疑虑难消。 马老板打出王牌:“实不相瞒,兵部侍郎是我姐夫,这单生意是他做的主,你还担心?” 经这么一说,马老板才放心,同意交易。 接下来几天,磔在马场挑了五千匹好马,在马帮护送下,浩浩荡荡往回赶。没几日,马队便过了边境。在国内,兵部侍郎早就安排好官兵接应,一路护送。十余天后,马队就安全到达指定马营。如数清点后,磔当日就取到全部款项两百五十万两。除去本金五十万两,净赚二百万两。 他把其中的五十万两装上十几辆大车,送进兵部侍郎府。 侍郎一边检查堆积如山的银锭,一边赞赏道:“你真是精明的商人,这下帮了朝廷大忙。两个月不到,就找来五千匹好马,够建一个骑兵团。” 磔道:“全仗姐夫威名,一路上顺顺当当。” 侍郎说:“我已经上奏朝廷,陛下龙颜大悦,表彰很快就会发下来。以后军中的生意,就由你来做。” 磔大喜:“多谢姐夫照应!太尉和宰相那份,我择日便送过去!” 侍郎道:“五十万两只是小数目,不用着急。这一次也只是小生意,让你先练练手。后面还有更多大单,你要认认真真地做,不得有误。赚来的钱呢,先在你那放着,每凑够百万两再兑成黄金给他们送去。老人家国事繁忙,不要轻易去打扰他们。至于我那份呢,也一样!” 磔如狂喜的公鸡,点头如啄米:“是,凡事听姐夫的!” 兵部侍郎继续发话说:“骑兵还要继续扩大,有多少马,尽管送来。军中其它物资供应,你也要做准备尽快接手。” 磔努力控制住内心的狂喜和冲动,脖子都红涨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是,姐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5章 【乱世】——邪恶的裹尸袋 接下来,磔的生意向各个领域迅速扩张,全方位代理军方物资供应。他的商号迅速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行,许多商人要通过他才能接到生意。城中有一家给人缝制帐篷的作坊,老板叫勾,也从磔这里接行军帐篷的活。 一日,勾的邻居哭着从远方运送一副棺材回来。他一打听,原来是邻居的儿子在前线战死了,老父念儿心切,便花了大价钱将儿子运回来安葬。勾是精细人,他想军队打仗每天得死多少人,又有几人死后能有一副棺木安葬呀,军队前线不可能给兵士准备那么多粗大又笨重的棺木,兵士死后都是草草埋掉。若是能缝制一种包裹尸体的袋子,则兵士死后埋葬时还有上一点点尊严,特别是,处置和运送尸体要方便很多。他知道这是个好生意,马上制作了两个样本,然后去找磔。 磔听他介绍后,觉得主意不错,便将样品带到兵部侍郎处,介绍说:“大人,兵士们在战场拼杀,每仗死伤无数。死后不能有一副棺木安葬实在有损将士的尊严,亦有损军心。” 兵部侍郎道:“一场战斗,多时有成千上万人死亡。你想想,可能运着成千上万的棺材行军吗?” 磔将那两只袋子展示开来,介绍说:“大人,木制的棺材不可能,但这种布制的就可以。你看,就一张布袋子,轻便快捷。不仅能给死去的将士以尊严,也方便对兵士遗体的处理。” 兵部侍郎也觉得好,当即召来数位臣将商量。众大人们看后皆点头称好。侍郎当即决断道:“好,这是个好主意。就有劳你,先期订制一万套,发往前线一试。若好用,日后再继续。” 待众人退下,磔问:“那价钱方面?” 侍郎问:“生产这些要多少成本?” 磔答:“这东西简单,也就是一面篷布,稍加裁剪缝制一下。我估计制作成本在三钱左右。” 侍郎道:“好,你认为军购价应是多少?” 磔思忖了一番,说:“加上我们商行的利润和作坊的利润和运输管理成本等等,大概二两左右。” 侍郎诡笑道:“一副棺木需要十两。这东西的作用太大了,比棺木还好,又方便兵士尸体处理,运输和储藏都极为方便。安放兵士遗体的东西,搞得太便宜有损死者的颜面,对不对?就五两一只。” 磔也诡笑起来:“对,生前不能安享,死后应得安乐。五两好啊!哈哈” 磔回去后跟勾说:“这主意不错,大人采纳了,决定先期采购一万只。” 又有生意做了,勾大喜,眉笑颜开问:“太好了,哪价钱呢?” 磔问:“你认为多少合适?” 勾分析着说:“现在战争期间,无论什么都在上涨。除去篷布和人工后一两一只。” 磔一脸不屑,冷言道:“哪里用这么多?三钱一只足矣!” 勾苦着脸:“老爷,我做的是小生意,三钱连成本都拿不来。” 磔的奸商本色展现了出来,说:“生产这些东西简单,到外面,我随便就可以找七八家来做。” 勾害怕失去生意,但又无法接受这样的价格,犹豫不决。 磔继续说:“再说了,这只是第一批。军方需求量大,以后有源源不断的订单,还怕你没赚的?” 勾狠咽一口水,艰难地还价道:“大人,再加一点。半两一只,只图有个活做。小的求你啦!” 再压下去也榨不出多少油水来,磔便装大方道:“看在咱俩交情份上,这钱我让你赚!你我各退一步,四钱!” 勾很为难,眼巴巴地苦着脸,不敢应是与不是。 磔见状,扔下那两样品,转身故作要走人。 “行,四钱就四钱!”勾终于投降了,“这一单但求有个活做。以后就仰仗你老人家啦!” 勾马不停蹄地张罗他的生意。他的作坊需要扩大,新增一大批工人才能完成任务。他吩咐掌柜紧张招工。战争期间,满街都是无业灾民。招工信息一张贴,马上引来大批找活糊口的人,队伍从作坊门口一直排到大街。 一衣衫褴褛老者佝偻着腰排上来。 掌柜一看,当即拒绝说:“你老人家不合适,走吧!” 老者哀求:“大老爷,就让我干吧,我行。” 掌柜说:“本工场做的是紧急军需。看见上面写的要求了吗,要有力气,还要有缝制袋子物品的手艺。你不行,走吧!” 老者继续哀求:“大老爷,你就行行好,我还能干活。我儿子有力气,但被抓去当兵了。家里的幼孙就靠我挣钱养活了。行行好,求求你啦!” 掌柜道:“看见那边那块盘石了吗?你若能搬得动,我可以考虑。工厂任务紧急,需要日夜开工,你吃不消的,走吧!” 老者看了看那块盘石,哆嗦着过去了,长呼一口气试着将之搬起。他憋得脖子冒青筋,大盘石却纹丝不动,只得边擦汗边抹泪走了。 掌柜将脸转回去继续他的工作:“下一位!” 这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男子。 掌柜问:“你这样如何工作?” 男子道:“不是缝制的活吗,我以前干过补鞋的活,手艺灵活。” 掌柜说:“可你的脚不行呀?” 男子解释:“打仗伤的,刚从前线下来。脚不行,但我的手艺真不错。” 掌柜猛摇头拒绝:“这活可不是屁股光坐着干的,任务紧急,你不行。” 男子急得想哭,红着眼睛说:“再找不到活,家中老小就无法活了。求求你,行行好!” 掌柜有些于心不忍,但想到老板有交待,狠心严词拒绝说:“没办法,任务紧急。你还是到别处找找看吧!” 应聘者络绎不绝,但多是老弱病残之类,少有合格者。一天下来,也只招到为数不多的几十人。 城北的张嫂有幸应聘上。张嫂丈夫上了战场,家中一双儿女尚年幼,老婆婆又病卧在床。她家中早已一空如洗,儿女饿得直哭。这个裹尸袋作坊救了她的急,她有一手缝缝补补的手艺,这回正好赶上。 当天,张嫂就急着开工。生产的袋子按件计价,制作一只两文铜钱。她手艺好,日夜开工,一天能制作二十多只,赚到五十多文。一家的饭暂时有了着落,但她不敢多吃。常言道,宁可顿顿缺不可一顿无。她仔细计划好,每天给家人置上三顿,每顿一人两只馒头,拌一碗青菜,共花去约三十文。再除去一些日常开消,特别是老人的汤药费和官府的人头税等等。这样,每天还能攒上约十文,可备紧急之需。一家四口人就靠她一人在作坊日夜缝制裹尸袋勉强度日,寄希望于将来战争结束,丈夫回家,挑起一家重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6章 【乱世】——猛鬼刮骨 朝廷上,国王又召集大臣商讨军情。 宰相上奏:“臣刚收到前线信报,大军与郜国对阵数月,终克敌,已使敌退军数百里。” 国王大喜:“退敌数百里?好!寡人恨不得亲自上阵,一鼓作气将之击败。” 宰相道:“陛下,虽赢得初步胜利。然我军亦损失惨重,而且深入敌国,已成疲惫之师,急需休整,故暂不能乘胜追击。急需补充兵员c兵器和粮草。” 国王问:“征兵已有些时日,准备得如何呀?” 兵部侍郎上前答:“陛下,目前已征得新兵八万。其中步兵六万,骑兵两万,正抓紧训练。” 国王道:“好,要抓紧训练,及早将之发配前线。” 兵部侍郎又说:“陛下,八万新军训练不成问题,只是尚缺军费。” 国王问:“户部不是刚刚拨过去一笔款项了吗?” 兵部侍郎答:“陛下,重要的战略物资如军马c兵器c粮草等价格轮番上涨。早已超出原来的预算。” 宰相也附和着说:“陛下,战争时期皆如此,物价每天都在变。为了保证大军不被阻滞,需要增加军费。” 国王问:“需增加多少?” 宰相答:“需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五成。” 国王问:“户部尚书,可行否?” 户部尚书面有难色:“陛下,朝廷财政已经入不敷出,国库早已亏空。若军费再增加五成,只有增税了。” 宰相道:“大军一日不能耽误,要征的就征。” 户部尚书审慎说:“自从两国开战以来,新增的税已经多如牛毛,若再增恐怕有伤民情。望陛下三思!” 国王不悦:“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军费?” 殿下群臣无计,鸦雀无声。 国王说:“既然没有办法,也只有继续增税了。等赢了这场战争,再给万民减税以休养生息。” 散朝后,户部尚书马不停蹄召集群僚,研讨增税方案。 参赞说:“大人,普通百姓已经不堪重负,这税不好加呀?” 尚书无奈,狠着心说:“不好加也得加,陛下已经下旨,一切以赢得战争为目标。军费支出急剧扩大,财政收入必须相应扩大。税是非加不可了,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增加国库收入。” 师爷道:“兵荒马乱的,百业萧条,谁还能赚到钱难呀!” 参赞突然有了主意,献计说:“大人,战争期间,仍然有行业很赚钱的呀!” 师爷也顿悟道:“战乱期间,粮食最抢手,军需物资业也一片兴旺。” 尚书笑脸顿开:“对,他们有钱可征当然了,普通百姓家也要适当增收一些,否则也完不成任务。就这个方向详细考虑,制订方案。” 没几天,详细的增税方案便出台了,增税任务分派到各地。各地衙门税差拿着公文按图索骥,一笔笔上门追讨。 勾的作坊当然也成了征税重点户。 作坊里,工人们正在紧张开工。 税官不失时机地闯进来,大声问话:“勾老板在吗?” 勾赶紧上前相迎:“小人在,大人有何事?” 税官取出一张税赋公文,递过去,威严地通告说:“朝廷有新的税令,因战争需要,你加工厂需要增加战争特别税。这是给你的税赋公文!” 勾心一惊,接过公文一看,心猛往下沉,问道:“增税五成?大大人,小人已经惨淡经营,再增五成就要亏本了” 税官面无表情:“我管不了,这是朝廷的税令,我只管照章执行。每月底需及时交至衙门,有违者严惩不贷!” 勾苦不能言。 税官继续说:“还有,请勾老板列一张作坊全体人员的名单给我。” 掌柜在一旁,忙问:“大人,你要名单有何用?” 税官答:“这是官府命令,请大人配合!我只是奉令行事,无可奉告。” 于是,掌柜便列了一张名单给税官。 没几天,张大嫂家也来了税差。他也不失时机地闯进来,给张大嫂递上一张税赋公文,然后念书般唱道:“朝廷有令,因战争紧急之需,每家每户,每月增加人头税二十文。你户一家五口,需增税一百文。加上原税两百文,共三百文。” 张大嫂不禁惊叫起来:“天啊,我哪有这么多钱呀,你把我吃了吧?” 税差说:“这是朝廷命令,不是我要收你的。大嫂,你比别人幸运,你至少还有工作。这税你交得起!” 说完,他板着脸,找下一家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7章 【乱世】——地狱之火 朝廷上,正奉大夫向国王上奏:“陛下,两国相战二年有余,长期战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朝廷财政三分之二用于战场,各个领域的投入被严重压缩。再加上官府里贪官污吏横行,鱼肉百姓。恐有隐忧呀!” 久不闻捷报,听到的尽是些不快之事,国王不悦:“隐忧,隐忧,尽是些隐忧。老说这些有什么用,能不能拿出些真正的治国良策,讲些有意义的?” 正奉大夫怏怏而退。 过了一会儿,国王冷静下来,似觉不妥,问道:“好,你说说看,有些什么隐忧?” 正奉大夫重拾心情,又上报说:“陛下,臣亦是一腔忠诚,国家有危机,不得不报。” 国王压抑住心中不快:“好,你说吧。” 正奉大夫道:“南方河堤长年失修,近来多雨,有决堤之险;农田水利长期不兴,灾荒有漫延之势;朝廷吏治不严,贪官污吏横行,鱼肉百姓。举国遍地是灾民,灾民走到绝处就沦为土匪草寇,民情恐要生变。” 国王心里窝火,问道:“哪要怎么解决?” 正奉大夫说:“战争期间,各个领域的建设都无法正常进行。若不尽早结束,整个国家都会被拖垮。” “敌国进犯,不得不打,寡人也没办法呀!”国王忍不住发火了,但又迅速意识到失态,努力平静下来,解释道,“战争确实有伤元气,若非万不得已,寡人也不想为之。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赢得胜利,众卿有何良策?” 三朝元老荣国公建言:“陛下,若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臣建议和郜国议和。” 朝下官员议论纷纷,有支持议和的,也有主战的。 宰相赶紧上前:“陛下,当初是郜国先行侵犯,若现在又由我国先提议和,则是对敌国屈服,有损我国王威。只恐日后招来更多的侵犯。臣认为即使是议和,也不能由我国率先提出。事到如今,当一鼓作气,痛击敌军,赢得最终胜利才是上策,不可中途而废呀!” 宰相之言听起来似乎有理,他的同党趁机纷纷上奏言战,朝廷上似乎又出现了同仇敌忾的气氛。国王又被这种虚假的战斗热情弄昏了头,重新生起战斗到底赢取胜利的冲动,议和的念头迅速熄灭了。 退朝后,宰相紧急给前线的太尉发去密函。太尉收到后召集同党密议:“朝中起了议和的念头,虽然还不成势,但要提防。宰相大人要我等有所动作,以配合朝局。” 心腹军师说:“战争不瘟不火持续了两年多,有厌战之念是必然。有必要给他们刺激一下!” 太尉问:“军师有何妙计?” 军师答:“大人宜有所行动,集优势兵力,再攻一城。一方面激起朝廷继续战争赢得胜利的欲望;另一方面刺激敌国的敌意,但又不能使之屈服来言和。这样,战争才会继续下去。” 太尉赞赏:“好,军师真是拿捏得当,行。攻哪一城?” 军师对着地图琢磨一番后说:“厍野郡。” 太尉问:“为何?” 军师答:“厍野非敌之要害,攻占容易,给双方都不会带来过大的损伤。对我方来讲,却又是不错的战获,足以刺激朝廷的欲望。” 太尉点头同意,随即派出一支军团攻打库野。 厍野郡守军薄弱,很快就被乌龙军攻下。消息传至国内,国王振奋,坚定了继续战争的念头。而在敌国内部,进一步激起反抗的意志。两国战事在宰相和太尉一党的精心安排下,如地狱之火持续燃烧,不紧不慢,无休无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8章 【乱世】——洪灾人祸 雨季来临,正如正奉大夫所虑,南方河堤因战争失修,洪水决堤,迅速淹没田野村庄。万民倾刻间葬身鱼腹。一时间,哀鸿遍野。 急报传来,国王大惊,紧急召集群臣。 报信者声泪俱下:“陛下,臣为南方浊州信使。河堤失修,又逢雨季,决口了八县沦为汪洋,初步估计被淹死的百姓近十万,失踪十几万,数十万人需紧急救援。” 国王大怒:“河堤失修?是谁负的责,寡人要他脑袋。” 堂上官员胆寒,无人敢言。 国王问:“工部尚书,河道漕运在你治下,你说?” 工部尚书直冒冷汗,吓得趴在地上请罪:“陛下,近两年了,河堤防护工程没有投入过一分钱,还欠着款,无无法修呀?” 国王又怒问户部:“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陛下,自对敌开战以来,百业萧条,收入锐减。虽然频频加税,仍然入不敷出。数十万大军的开支是个无底洞呀,所有的钱都投到军方那边去了。” 国王指着他责问:“你倒具体说说,钱是怎么花的?” 户部尚书答:“战争前,朝廷年入约白银一千万两,军方开支约两百万两,其它各部皆有投入。开战以来,加收重税,财政年收入增加到三千万两,但军方开支猛增,第一年便支出六千万两,今年激增到一亿二千万两。其它各部门的支出只能维持相关官员的基本薪俸,已经无钱投入各项工程了。目前国库还亏空一个亿!” 宰相为百官之首,不能再沉默了,上前建言道:“陛下,此为天灾。既然已经发生,应先补救,以后再追责。” 国王问:“你有什么计策?” 宰相道:“救灾就得有银子,臣建议去借。” 国王问:“向谁借?” 宰相道:“虽然国库已空,但还有众多商家银号。可向他们借?” 国王说:“他们有银子也不会轻易出借,说得轻巧。” 宰相道:“陛下,臣有办法借到。” 国王大喜:“好,你马上去办。若办好了,记你一大功。” 宰相道:“臣领命!只是臣要陛下一物为抵押。” 国王问:“何物?” 宰相说:“战争期间,商家当然不会轻易借钱。臣需以陛下祖宗封地为抵押,方可迅速凑集银两,拯救灾民。” 国王犹豫起来:“以祖宗封地为抵押,涉及诸多宗亲容寡人与之商量再决!” 正奉大夫赶紧建言道:“陛下,若与王室宗亲商量再决,必有阻滞。灾情紧急,每拖一天都会有数不清的百姓丧命。关键时刻,请陛下乾纲独断,事后再跟宗亲解释。出于国家江山社稷,臣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宰相也赞同:“陛下,正奉大夫言之有理。” 众官员也跟着一同下跪请愿。 国王便顺势决断:“好,就以王室祖宗封地为抵押,筹集银两拯救灾民。” 宰相又建议:“臣推荐正奉大夫为赈灾钦差即刻奔赴浊州。一为救灾,二为彰显我王仁德。灾民必会为此感激国王陛下!” 国王问:“正奉大夫,你认为如何?” 正奉大夫欣然领命:“救灾民于水火,臣万死不辞!赈济灾民第一要务是供粮,有了粮食才可渡过危机。臣建议立即调拨京师军仓前去驰援,待宰相大人借到银子采购粮食后再补仓,如此方能解燃眉之急。” 国王道:“准,你持寡人手令,立即到京师军中调拨官兵两千人,打开军仓,调拨军粮十万担c行军帐篷二万顶紧急奔赴灾区。” 正奉大夫领命,当即率军押送粮食火速奔赴灾区。到浊州后,他令兵士在各地灾民聚集点搭起帐篷,支起大锅。所有灾民,不论男女老少,每日两餐,一餐一碗粥。灾民终于安顿下来,静待洪水退去重建家园。 接着,正奉大夫开始对灾情进行统计评估。浊州八县皆受灾,淹死的百姓约十五万,失踪近八万,六十万人沦为灾民。地方官仓已清空,所带来的粮食只够支持一个多月。他给朝廷发去紧急快报,请求后续支援。 然而,才安顿下来十多天,灾民又开始骚动起来。 粥棚里,一群灾民围着管饭的伙夫质问:“刚开始时还有一碗粥,可没几日,整碗变成了水,没几粒米。怎么吃呀?” 伙夫道:“我怎么知道?来的就这么多米,就这样做喽。” 有人发牢骚:“朝廷有赈灾粮,是不是给贪了?” 伙夫恼怒起来,骂回去道:“你想怎么着,有得吃就不错了。再过几日恐怕连这都没得吃,嗤!” 饥肠辘辘的灾民极为敏感,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变成“断粮”传闻。顿时间一片慌乱,纷纷围上来。 有人激愤怒骂:“定是有人把米吞了,抓住他!” 灾民由心慌变成悲愤,骚动起来,围着这几名伙夫追打,眼看就要酿成事故。所幸有人尚有理智,高声喊道:“大家莫慌,切莫动手伤人。先将他们绑了,向官府问个明白,然后再处置不迟。” 于是,众人将这几名伙夫五花大绑,押着涌进浊州府衙。 正奉大夫闻讯,紧急赶来。 有灾民跪下哭诉:“大人,转眼间,多少亲人葬身鱼腹。幸存下来的又纷纷沦为饿殍!朝廷赈灾来了,我们以为有了希望。开始时还有两顿粥,老幼可勉强维持度日。可没几天,一顿变成半顿,满碗都是水,米都没几粒。一问伙夫,说恐怕又要断炊了,一急,就闹腾起来,前来问个明白。大人,我们苦呀” 正奉大夫质问伙夫:“这是怎么回事,一日两餐,一餐下多少米是规定好的,谁敢这么大胆私减口粮?” 伙夫答:“大人,小人只是奉命拿米熬粥,管粮仓的给多少就放多少,一粒都未曾扣留。” 正奉大夫下令:“来人,马上把仓官唤来?” 没多久,仓官来了:“大人,叫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正奉大夫问:“给灾民熬制的粥放多少米?” 仓官答:“每天一人一两。” 正奉大夫大怒,责问:“本官有过交待,每人一天三两米。为何违我令,减至一两?” 仓官答:“大人,你也说过,这批米粮需支持一个半月。若提前吃光了,后面真的只能喝水了。为了能熬过一个半月,中间不断粮,小的也只有少放米了。” 正奉大夫说:“本官核算过,每人一天三两,足可以支持全体灾民一个半月。为何说粮米不够?” 仓官答:“大人有所不知,若官仓中粮米全给粥棚煮粥用,是够灾民一个多月。可是整个官衙早已发不出薪奉了。知府大人也只有发放官粮以维持衙门上下官差家小的生活了。” 正奉大夫大怒:“大胆,本官身负王命,运来粮食只为赈济灾民用,岂能分给衙门官差!” 仓官被吓得一跳,辩解道:“大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小的作不了主呀。” 正奉大夫怒喝:“来人,马上传唤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闻讯匆匆赶来,见场面阵势,有些心慌。 正奉大夫质问:“你为何把官仓里的赈灾粮分发给官员差役。” 知府大人解释:“大人,为了救灾,衙门早已经把官银给用光了。若不给各个衙门上下发放粮米,大小官差仆役也要饿死。在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呀!” 正奉大夫怒斥:“这批粮食是用来赈济灾民用的,你却挪用为衙门大小官员享用。你犯下大罪,你知不知道?” 知府大人吓得冷汗直冒,辩解道:“大人,小人如此做也是在救灾呀?衙门上下大小数月没有领过一文,如何生存?他们早已经成为灾民了,若这帮人不能继续工作,谁来带领灾民渡过难关呀?整个浊州也要跟着完蛋。再说了,给他们发放的粮食也只是按家中人口发放,仅够维持活口,并没有多给。小的私自作了主张,都是为公,请大人宽恕呀?” 正奉大夫虽怒在心头,但知府所说亦有他的道理,便说:“若你所言不实,定当不饶。” 接着,他出来宽慰灾民道:“乡亲们勿慌,朝廷不会忘了大家的,后续还会有粮食运来。我保证让大家渡过这个难关,但是需要大家支持。莫要轻信谣言闹事,真闹腾起来,只会给大家带来损伤。大家先回去吧?” 灾民们见钦差大人出言保证,也就散去了。 正奉大夫重新核计仓中余粮,只得改为每人一天二两,即使如此,也支持不了一个月。他只好给朝廷发去紧急公文。 公文没几日便送到宰相手里。宰相狐狸眼一转,诡计又来。 第二天朝会上,宰相奏报:“陛下,浊州正奉大夫紧急来信,赈灾有失。先前从军中调去的赈灾粮在浊州官仓中被当地官府内部分发掉,以至于粮食不够,需要紧急增援!” 国王大怒:“分发朝廷的赈灾粮?大胆,不要脑袋了!” 宰相道:“正奉大夫为赈灾钦差,他应为事件负责。” 国王斥责:“当下国家艰难,一边是战争,一边是洪灾,处处都缺粮。这么要紧关头,他太不让寡人省心了。” 宰相道:“陛下,臣认为此事宜日后再追究。宜先以文书斥责,令其将功补过,待灾情过后再论。” 国王点头:“嗯,言之有理。先斥责之,日后再论。” 宰相又说:“臣已借得白银五百万两。一个月内可以向邻国紧急购来粮食百万石,除了回补军仓,尚有剩余驰援灾区。” 国王大悦:“好,这银子借得漂亮,你为朝廷立下了大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9章 【乱世】——大发灾难财 苦熬数月,洪水终于消退。消息传来,国王长舒一口气:“洪水退去,寡人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正奉大夫也该回来了吧!” 宰相献诡计说:“陛下仁德,君臣同心战胜洪灾。臣建议正奉大夫暂留浊州,督促河堤改造,以保国家长治久安。” 国王同意:“好,任正奉大夫为河道都督,监管南方河堤改造工程,排除水灾隐患。” 正奉大夫接到命令,便马不停蹄勘查河道,启动河堤防护工程建设。经勘查,受灾严重的八县共有十多处决口,必须紧急修补,需投入工程建设款百万两。他紧急起草工程方案报送朝廷。然而,经费紧缺,再加上官场腐败,奸党从中作祟,此项工程任务艰巨,险恶重重。 国王又在朝会上征求大臣们的意见。 兵部侍郎问:“陛下,此项工程浩大,需要耗费白银百万两。朝廷财政能力有限,又正与敌国交战,如何承担得起?” 有人反驳道:“陛下,此次洪灾造成的直接损失就多达数千万两,死亡人口二十几万。至少一年以内,这些地方不但无法上缴赋税,还需要朝廷继续救济。若当初肯投入区区百万两将之修好,今日就不会有如此惨痛的代价。臣认为,修建大堤刻不容缓!” 有人反问:“谈何容易,银子从哪来?现在军中吃紧,倘若敌国大举进攻,我们将如何抵挡。国家倾覆了,什么都不用谈了。” 众臣议论不断,争执不下。 宰相又择机进言:“陛下勿忧,臣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陛下,发行国债,可筹集足够的银两。莫说是修建防洪大堤,甚至还有足够的力量支援前线战争。” 国王被吸引住:“好,你仔细说来。” 宰相说:“陛下,国家的银子其实并不少。朝廷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百姓手里的银子也越来越少。银子到底跑哪去了呢?跑到商家手里去了,而商家的银子又放在哪?就存放在全国各地的银号里。以国家的名义发行债券,可以筹集银两。” 有人有疑虑:“会有人买吗?总不能强逼别人买吧!” 宰相说:“朝廷首先对商号进行管制,控制银号的存款利率,只要国债的偿还利率定得比银号存款利率稍高一点点,就不愁没人买。” 有人问:“这不是和银号争存银?” 宰相反问:“为什么不能争?当然可以,国债甚至可以由这些银号代为发行,只需给这些银号一些委托发行费就可以啦。” 有人问:“这债即使是放出去了,日后还是要还的呀?” 宰相答:“有借当然有还,只是多了一点利息。各项事业因此得以进行,百业兴旺,赋税得以充实,还怕还不起这点利息吗?” 国王点头:“嗯,言之有理。你有把握做成此事?” 宰相答:“陛下,国家正逢艰难时,臣就是掉了脑袋也要做成。” 国王大喜,当即下令:“好,发行国债!此项事务由宰相全权负责!” 宰相欣然领命,没人知,他心中的筹划远在众人估计之外。 一日,宰相府里,来了一个商人。此人正是宰相的侄子,冥泰银号的老板焚。 焚问:“伯父,找侄儿前来有何要事?” 宰相说:“朝廷有一笔重要的生意和银号合作。” 焚兴奋:“有伯父在,侄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宰相说:“朝廷准备对全国的银号利率进行管制,发行国债。国债利率会比银号利率稍高一点。考虑交由银号代理。” 焚目光犀利:“这可是巨大的商机,也是击败竞争对手的机会。” 宰相道:“对,国债发行量将是巨额的,每年将达数千万两。一旦发行,会吸走大量客户存银,对普通银号构成巨大冲击。谁获得了独家代理权,不仅大赚一笔,还可趁机将竞争对手挤压掉,成为行业老大。有朝廷作后台,可立于不败之地。” 焚兴奋得有些焦灼:“伯父是想由我的银号独家代理?” 宰相点点头:“是。” 焚的声音都急促起来:“好好听伯父安排。” 接下来,在宰相一手策划下,不到两个月,朝廷债券就迅速发行了。全国的富户c商家纷纷从原来的银号提取存银,转到冥泰银号购买债券。转眼间,巨额银子源源不断汇聚冥泰银号,一笔笔划入朝廷国库。原来早已亏空的国库转眼间便有源源不断的巨额银子注入,迅速充盈起来。朝廷的财政危机奇妙地迅速结束,原先捉襟见肘的困境魔幻般消失。防洪建设工程可以进行了,其它各个领域也获得充足的资金投入,迅速呈现复苏迹象。 冥泰银号也从中获得巨大的代理费,而其它银号则迅速萎缩。这些银号联合起来,诉至朝廷。但朝廷上下正为奇迹般脱离财政窘境而兴奋,当然不会理会这些银号的不满,反而对发行国债之举赞叹有加。 朝会上,国王兴奋不已,几乎要抹着眼泪赞赏道:“宰相真能人也,短短几个月,便使国家脱离困境,各项事业起死回生,重现一派生机!宰相之功,无人能及!” 宰相故作谦虚并拍马道:“托陛下洪福,天下苍生有望。陛下英明仁德,臣才得以有所施展!臣只是尽为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0章 【乱世】——粮荒 又过了几个月,正当国王以为国家上了正轨,可以松一口气时,忽然有人来报:“陛下,正奉大夫回来了,紧急求见。” 国王道:“叫他进来!” 正奉大夫匆匆进来跪拜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国王慢条斯理地问:“你不是在浊州督造防洪工程吗,为何要紧急见寡人?” 正奉大夫哭诉:“陛下,浊州四处闹饥荒,人已经成片饿死啦。饥荒正迅速向其它地方漫延” 国王惊得几乎要从凳子上掉下来:“什么洪水不是早就退了吗?给地方的赈灾银和工程款都拨付了呀?” 正奉大夫道:“陛下,现在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了。” 国王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正奉大夫道:“先是连年战争,农耕受损,然后浊州大灾,庄稼尽毁。眼下进入青黄不接时期,没粮可买呀?灾情已经向外漫延,在进京路上,沿途数州都出了状况,一路都是饥民,比臣之前出京时还要严重。臣估计灾情凶猛,不敢耽搁,才紧急进京亲禀陛下!” 国王还在云里雾里:“有银子也没粮?” 正奉大夫说:“先是粮价猛往上涨,到后来,有多少银子也没粮了。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国王惊得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下令:“来人,召集朝臣紧急进宫,快” 群臣紧急聚至议事大厅。 国王出来了,挥手免礼,直问:“正奉大夫紧急进宫,汇报说浊州出现紧急粮荒,正向外漫延,你们可知?” 众臣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国王道:“正奉大夫,你跟大家说。” 正奉大夫便将灾情介绍了一片。众臣大惊,顿时慌成一团。 宰相进言:“陛下,臣是收到一些地方信报,但与往日并无太大的不同。至于正奉大夫所言状况,还没有收到信报。” 正奉大夫道:“连年战争,各地一直都处于缺粮状态。久了,即使有人饿死,地方官府已成习惯,也就不再往上报了。正因为考虑到这点,臣才亲自进京报与陛下,此次情况非同往常呀!” 宰相道:“宜火速派出探子,奔至各地探查。然后再做定论。” 国王道:“好,你马上去安排。” 宰相随即派出人员,奔至全国各地探查粮食灾情。果然,粮荒如正奉大夫所言,迅速漫延。 京都为全国中心,粮食供应最为充足,也在短时间内变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京城中有一家米行,老板叫舂,和其他粮商一样,如狼嗅到血腥,紧急叫来掌柜商量道:“多地现粮荒,特别是浊州,已经引发恐慌,家家户户争相抢购,已成燎原之势迅速漫延。” 掌柜惊喜:“粮食越是紧缺,粮行越是进仓惜售,导致市面上的粮食进一步减少,粮食紧张局面倍增,粮价轮番上涨。这可是发财的机会!” 舂点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错过!你火速传令各地粮铺,赶紧停售,进仓。” 掌柜问:“进多少?” 舂道:“用尽本银,能进多少就进多少。” 掌柜答:“好,我马上去办。” 所有粮商皆和舂一样,又怎肯错过机会,纷纷出动,奔赴全国各地粮源争相采购。很快,夺得先机的粮商仓库里堆积如山,各处粮源彻底被掏空。城镇大街小巷,各家米铺纷纷关门歇业,紧闭仓门,囤积居奇,待价而沽。买不到粮食的居民越来越多,恐慌情绪迅速蔓延。 朝廷上,国王难以控制内心的愤怒,质问:“情况已经查明,全国各地皆有粮荒,且迅速漫延,引发群体性恐慌。满朝文武百官竟然不知道,各地官府竟然也没有及时上报!” 众大臣低着头,鸦雀无声。 许久,元老荣国公进言道:“陛下息怒!事已造成,责罚也没有用。情况紧急,若不采取有效措施,饥民变暴民,恐怕会引发动乱,后果将不堪设想。眼下,当着力想办法解决,至于是谁的责任,一下子也说不清,宜以后再作追究。” 国王努力控制心中的怒气,说:“国公言之有理。事已发生,当思良策。众卿又有何良策?” 众大臣绞尽脑汁,无计可施。 国王不得不指着户部尚书问:“户部尚书,你管的全国人口钱粮,你说!” 户部尚书答:“陛下,连年战争,再加上前番闹洪灾,粮食本来就紧缺。粮食来于农桑生产,不是一下子就能得来的。如今之计,唯有加大对外采购。” 国王问:“能购来多少?能解决否?” 户部尚书道:“这需要耗费大量的银子。而且,能从国外买来多少臣也不敢肯定。” 宰相进言道:“陛下,紧急时期,需加发国债,凑集银两,尽量从别国购进更多的粮食。另外,还需要在国内采取紧急措施,否则有再多的粮食也无济于事。” 国王问:“什么措施?你仔细说来。” 宰相说:“粮食本来就紧张,这是事实。但真正引发恐慌并导致粮灾的却是粮商。粮食紧缺,人人紧张,争相采购。而商家此时为了哄抬价格谋取暴利,纷纷惜售,囤积居奇,进一步导致粮食供应急剧减少。这才是发生粮荒的真正原因。依臣估计,天下粮食虽紧张,但绝不至于眼前这种状况。若不解决商家问题,投入再多的粮食也无用。” 国王道:“言之有理,那又如何解决粮商囤积居奇的问题?” 宰相道:“有软c硬两种办法。软的方法就是,打开官仓,以较低的官方价格出售,将市价拉回去。商家见价格无法维持在高位,担心有损失,便争相抛售,这时粮食就又回到市面上了。这要官仓有足够多的存粮才有可能把价格打回去,把粮商的粮食逼出来。” 荣国公质疑:“官仓本来就不充实,就怕掏空也无法拉动粮商抛售,到时朝廷就要陷入更大危机。此方法不通!” 国王道:“荣国公的担心有道理,就怕操作不成,反引发更大危难。硬的方法又是什么呢?” 宰相答:“硬的方法就是对粮商的粮食强行征购,然后再按官方价格出售给民众。” 国王问:“强行征购需要大量的银子,这恐怕” 宰相答:“若出售价格高于征购价格,朝廷还有赢利,反之,朝廷需要补贴差价。这个差价可由增发国债来补足。国债则由日后赋税来偿还,这无非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国王问:“强行征购会引发商家不满,又当如何?” 宰相答:“陛下,眼下万民陷入绝境。得罪少数几个粮商,却拯救万民,收获的可是全国万千民众之心。孰轻孰重,不难明辩。” 太子进言:“陛下,宰相之言有理。若失去万千民众,国家江山有倾覆之危。拯救万民为大德,因此得罪几个粮商,却不失为大义。儿臣同意此计策!” 众臣亦纷纷进言表赞同。 国王转忧为喜:“好,此策甚妙!就这样办。一加发国债,从国外多购粮食补充国内;二实行粮食征购再按官价出售之策。此两项宰相负责,其中事务,你权衡拿捏,仔细筹谋,安排部署。正值多事之秋,我等需万众一心,才可化解危机!” 宰相领命:“陛下勿虑!臣即使是赴汤踏火,粉身碎骨,也定当解决这起粮食危机,确保我王江山万世!” 国王大为感动,就连一直对之心存芥蒂的太子也为之动容。 在宰相府里,宰相一党连夜密谋。 师爷道:“宰相大人临危受命,解决此番危机不容易呀?” 宰相说:“老夫身为宰相,统领朝政,吾不为谁又能为之?” 党徒逢迎:“宰相大人为国之柱石,朝廷之依靠。我等佩服!” 师爷问:“大人为朝廷操劳,就不怕绞兔死,走狗烹?” 宰相问:“那又该如何?” 师爷说:“大人何不借此良机,拔去那根刺?” 宰相问:“你说的是正奉大夫?” 师爷点点头:“他是大人在朝廷里的隐患。” 宰相问:“如何拔?” 师爷诡笑说:“浊州无粮,依赖外来输入,只要稍稍用一下手段。便可使之生乱,再给他治上一个持政有失之罪,将之贬出朝局。” 兵部侍郎附和道:“师爷所言极是,不仅要将朝廷上的刺拔掉,还可趁此良机将各地大员换成自己的人马?夯实咱们的地方根基。” 宰相点头应声:“嗯,妙朝廷的危机,咱们的良机!” 全国一十八州,尚有九州未在掌控之中。师爷将这些州和相关要员列了一张名单,交与宰相说:“宰相大人,只要再将这些地方大员拿下,天下就尽在我等手中。” 宰相说:“这些大员背后都有深远背景,要想在这一场粮食危机中拿下,不容易!” 师爷点头:“大人说得极是,所以还需要从中下些猛药!” 宰相问:“师爷有何妙计?” 师爷答:“大人统领朝政,又受国王陛下亲自授命来解决粮食问题。就在粮食征购方案之内,稍稍发挥一下,就可顺理成章地将天下一十八州的命运握在手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1章 【乱世】——殃及池鱼 宰相说:“师爷高才,请详细道来。” 师爷说:“各地粮行的粮食一经朝廷征购便入了官仓,皆在大人调配之下。大人以调配救济它方为由,可随意将一州之救命粮调出或拨入。另外,从国外购进的粮食也由大人作安排。因此,一个地方的生死,就成了大人手上的棋子,任由大人下!” 宰相惊叹:“一口饭问题,竟成天赐良机。这回,真的是乾坤在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 很快,宰相就拟定粮食征购案。法令规定,各地粮行之粮食置于官府强制征购范围,具体官价由各地官府根据当地状况,权衡考虑官商民三方利益而定。各地官府必须对当地粮食安全负责,有因粮食而发生事故者必究重责。国王审阅后很满意,当即以国令下发至各地州县。 各地官府本来就深陷粮食危局,这法令无疑成了救命仙方,当即按令紧急部署行动。于时,几日之间,各地粮行仓库纷纷被封存扣押,置于官府的管控之下,然后就是官府与粮商之间的强制交易。强征所得之粮入官仓后,再由官府按人头配额的方式以官价出售。由于各地官府有定价权,其中亦有不少贪官恶吏以朝廷法令和拯救万民为名,趁火打劫。虽然其中必损及粮商,但在严刑酷法下,没有不敢不顾及民情者。陷入困境的贫民们因此或多或少得到一些实惠,因此官府在这一项行动中获得了平民百姓前所未有的支持。 一时间,各地纷纷解困,形势转好的消息接连不断传至朝廷。满朝振奋,群臣赞叹。宰相的名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连国王和太子都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就在满朝文武叹服得昏了头之际,宰相趁机施展手段,使非同党的地方大员还没待从感激涕零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就纷纷落入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与之相关的地方百姓亦受此牵连再次陷入人为制造的灾难。 最先再次惨遭灾劫的是正奉大夫和他身后的浊州。正奉大夫身为浊州赈灾钦差,又负责防洪工程建设,同时兼有督察浊州之责。初始时,粮商的粮食被征购,以百姓能付得起的价格配售,民众一片叫好。当地经过一场洪灾,农作物尽毁,再加上防洪工程征调了大批精壮劳力,完全依赖朝廷的救济。 没多久,官府征购的粮食就迅速消耗完,又陷入困境。正奉大夫紧急向朝廷求救,信很自然就落到宰相手里。之后,宰相断断续续给浊州发去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很快,这一州的百姓又慌乱起来。宰相再命人到浊州各县放出谣言“粮灾又来了,再加上官府贪污腐败,百姓又要沦为饿殍”之类云云。其中有一个叫阴池县,受灾最重,形势最危,早已惊恐至极的灾民争先恐后涌进官仓,抢夺那不多的几口剩米。官府不得不出动官兵弹压,而灾民们心想与其坐等饿死,不如奋力一拼。经历数翻惊恐和绝望折磨的灾民终于由反抗变成暴动,迅速漫延至附近几县。 饥民暴动消息传到朝廷,国王大惊,召集群臣责问:“浊州动乱,这是为何?” 有大臣答:“陛下,饥民抢官仓,官府出兵弹压,招至更大反抗,以至暴动。” 国王问:“不是银子有了,粮食也有了吗?怎么还会抢粮暴动?” 宰相说:“陛下,天下十八州,其它各州都相安无事,唯有浊州出现此种状况。无论怎么说,地方官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国王道:“前方战事未定,后方决不可生乱。” 兵部尚书道:“臣认为,需紧急调集兵力,趁早扑灭,否则燃烧起来后患无穷。” 太子谨慎说:“父王,儿臣认为需紧急派出得力干臣,前往浊州查明真实状况再做定论。莫要轻动武力,一旦开战,只会使国家遭受更大损伤。” 宰相道:“臣赞同太子之言,需派出干臣火速前往。宜派出精兵一同前往,择机行事。否则,来来回回有失时机,引致更大的祸患。” 国王同意:“好,谁前去最合适。” 宰相推荐道:“资政大夫窠处事稳当,可担此任。再派五千兵马随行即可。” 国王问:“窠大夫,你认为如何?” 窠欣然领命:“陛下勿忧!臣领命,此番前去定当平息此事。” 国王道:“好!那一位将军愿领兵一同前往?” 武略都尉臼上前请缨:“陛下,臣愿前往,为我主分忧!” 臣子积极,国王略感安慰:“好!窠大夫为平乱钦差,授你临机决断权。臼都尉率军五千兵马随行,听从平乱钦差指挥调度。” 退朝后,窠和臼不约而同出现在宰相府。 宰相吩咐:“你二人此番前往,一为平乱,二为拔刺。需要谨慎行事,莫叫他逃脱!” 窠道:“得令!他已然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逃。大人就等好消息吧?” 宰相又对臼说:“你要配合好窠大夫!完成任务后,老夫会向陛下表功举荐你。你还年轻,好好努力,前途无量!” 臼下跪表忠心:“谢宰相大人提携,小人紧随大人,唯大人令是从!” 宰相道:“老夫还会调派足够的粮食给你们带去。那只不过是一帮饥民闹闹肚子,吃饱了肚子,就不闹了。根本不用动什么刀兵!你们把该拿下的人给拿下,就是大功一件!” 这只不过是掌中游戏,宰相得意地大笑起来。 浊州已经乱成一团。连年战争,地方官兵力量已经完全被抽空,各地县衙只有有限几个官差当值,当饥民成群反抗时,毫无反击能力,迅速被饥民占领,洗劫一空。州府衙门内,众官员束手无策,静待朝廷驰援。 窠率军到了浊州城外。城中闹事的饥民闻讯迅速退去,揭竿成伍的则退守山头。知府和正奉大夫如久旱盼甘雨,以为救兵来了,出城迎接。大军进了城,窠当即下戒严令,封锁全城。 知府衙门大堂内,众官员集结,窠忽然下令:“将浊州知府和正奉大夫拿下!” 兵士当即上前,将两人扣押。 知府申辩:“大人,本官冤枉呀!” 正奉大夫则驳问:“本官为朝廷钦差,你凭什么要治本官罪?” 窠道:“本官受陛下之命率军平叛,有临机决断权。你有负朝廷厚望,理政无方,导致饥民叛乱。这就是罪!” 正奉大夫道:“冤枉呀!朝廷迟迟不拨粮,才导致饥民闹事。给他们一口饭吃,有了生路,他们自然就会退去,谈不上什么叛乱。” 窠那容他辩驳:“岂容你狡辩!待平息叛乱之后,本官再慢慢和你理会。押下去!” 看着两大员转眼间被问罪关押,其余官员胆寒,不敢出声。 窠安慰说:“本次前来,只问罪此二人。你们只要配合好本官平息叛乱,将功补过,本官一概不追究!” 众官员才放下心,纷纷献言争表现。 浊州同知上报:“大人,浊州八县官仓已被饥民抢夺一空。许多百姓吃不上粮,也跟着起事,越闹越凶。他们结成群,推举首领。有的占山为王,成了土匪。” 臼轻蔑道:“也就几个饥民作土匪,哼!待我率军前往将之拿下。” 窠毕竟老谋深算,更懂得此行目的,从容说:“将军莫急,大多数人只是生存所迫。本官自有妙计!” 臼急立军功,问:“大人有何妙计?” 窠胸有成竹道:“在全州各处张贴告示。本官受国王陛下之令,率大军前来平乱。浊州知府和正奉大夫理政无方,使乡亲百姓沦为饥民,逼民造反。如今,已将此二人治罪。本官郑重承诺,给全州百姓配发足额口粮,帮助大家渡过难关。七日之内,闹事作乱者只要放下武器,安分守己,一概不追究。如若不从,大军所至,定斩不赦。” 同知问:“大人,真有粮食?” 窠道:“嗯,有!你马上安排,将运来的粮食分至各县,配发给百姓。并四处放出告示。” 同知领命而去。 果然,百姓有了粮食,迅速安宁下来。聚众之民纷纷散去,只有极少数仍然留守山头为匪。臼此时再率大军进山剿匪,所到之处,如以石击卵,匪患迅速熄灭。 一月不到,浊州又恢复平静。平乱捷报传至朝廷,再由宰相一派夸大渲染,满朝又振奋起来。国王下令对窠和臼进行提拔嘉奖,并以理政无方之罪将原浊州知府和正奉大夫削职为民。浊州知府被换成宰相一党的人马。 接着,在宰相操控下,多个州轮番生变,又依次被平息。几番下来,天下数州皆落入宰相一伙手中。国王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对天下之风云变幻由疲劳到生厌,直至麻木,再无心无力关注政事。宰相进一步掌控朝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2章 【乱世】——瘟神赴约 连年战争,奸邪弄权,贪官恶吏横行,匪患趁机四起。天灾人祸频发,灾难如凶神日日夜夜肆虐人间。田野荒芜,十屋九空,蛇鼠横行。乡野间处处可见死于非命的流民尸体。尸首被野狗c老鼠啃咬,苍蝇肆虐,腐烂后恶臭熏天,衍生出无数细菌病毒。这些细菌病毒经水c空气c蚊虫传播开来,瘟神如约而至。 最先遇上瘟疫的是东北幽州冥县的血池村。数日间,整村家家户户有人病倒,先是头痛,接着发高烧,然后就昏厥死亡。从得病到死亡,体质差的日,体质强的也难熬得过十天半月。有村民匆匆将得病者送到县城看大夫。当有大夫意识到这是瘟疫时为时已晚,疫情在冥城迅速传开了。市民得知后,惊恐中四处逃散。疫情又随着四处逃散的病人迅速扩散,传至附近数县。瘟疫所到之处变成人间地狱。遍地是病号,处处有人呻吟嚎啕。 幽州都督紧急调派兵力对疫区几县进行封锁,布下里里外外三道防线,凡有闯关出逃者格杀勿论。因为害怕被传染,关防处的官兵不敢与出来者靠近,皆是远远喊话告之止步。欲逃离的人接踵而来,越积越多,拥挤到极处时便惊恐得骚乱起来,如海浪一波接一波涌动着试图冲关,于是,官兵一轮又一轮地远远放箭射杀。出口处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满身乱箭,如一堆堆死去的刺猥。然而,这些兵力有限,只能堵住有限的几个隘口。惊恐的人们四处逃奔,从各个地方翻越荒野丛林穿越州县。疫情随着逃窜的人群,继续漫延。当地衙门紧急将疫情上报朝廷。 国王闻讯,几乎要从病榻上翻滚下来,几年间,各种各样的灾劫轮番折腾,他已经十分衰老。本来他已经不理政事,但形势紧急,不得不重新上朝。 幽州信使声泪俱下汇报:“陛下,幽州冥县血池村最先暴发疫情,顷刻间扩散至周边数县。州府无力控制,呈迅速漫延之势。说话间,不知又有几县惨遭沦陷” 国王惊恐责问:“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住” 信使报告说:“陛下,地方官兵早已抽空,根本无力封锁四处惊逃的人。疫情随这些逃亡者四处扩散。” 国王哀嚎:“这如何是好你们有何良策?” 满堂大员鸦雀无声。 国王怒骂:“你们这班文武大臣,平日里头头是道,今日怎么都成了哑巴?” 众臣扭头瞄了瞄为首的宰相,无人敢轻易出头。 宰相上前进言道:“陛下!请马上给全国各地下达紧急戒严令,封锁各地关隘路口,禁止人员出入往来。紧急调派兵力至疫区,将疫区彻底封死,避免进一步扩散。然后再想办法。” 国王问:“谁愿领兵前往?” 兵部侍郎上前请愿:“陛下,臣愿前往!” 国王道:“好,寡人授你为怀远将军,给你令牌,东北八州兵力皆由你调度,务必将疫情封锁住。天下安危就靠你了!” 兵部侍郎领命而去。 宰相又说:“陛下,请迅速召集太医,还有全城的大夫。一为商讨对策,二为调派疫区做准备。另外,再下令地方调派大夫,驰援疫区。” 国王几乎要依赖宰相,应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暴发瘟疫的消息转眼间传遍京城,满城惊恐,唯有药铺老板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内心的狂喜。 德阴药铺的老板是个胖子,他在街上闻讯后赶紧往回跑,吩咐伙计道:“赶紧把门关了,快!” 掌柜不解:“老爷,大白天的,怎么突然关门?” 胖子道:“呆会再跟你解释,快,别卖了。” 关张后,胖子才解释说:“幽州得瘟疫了,来势凶猛。” 掌柜道:“怪不得,满街慌里慌张的,真是出事啦。” 胖子道:“你赶紧带上银子去进货,能进多少就进多少。药马上就要疯涨了!迟了就没货了!” 掌柜问:“什么药?” 胖子急促道:“当然是治疫症那类。有多少要多少?其它的药材也定会跟着上涨,若可以,其它药材也要。反正,所有银子全都拿去进货。快” 掌柜听令:“好,我马上去办。” 掌柜当即带上伙计直奔药材市场。那里早已药商云集,纷纷争购。在争买声中,药材价格一路上扬。稍稍迟疑,就有人喊出更高价抢了去。就连平日里处处可见的风热感冒那类普通药材也变得奇货可居。人人争先恐后,囤积居奇,想趁瘟疫之机大发横财。几天下来,药材市场仍然火爆异常,却迅速变得无药可卖。各种药材都被药商惜售紧紧捂住,或被更有实力的药商以天价买走囤积于仓库,静待更高的行情到来。 全城医庐里,前来看病的人增多了起来。买药时皆被奇高的药价吓住,囊中羞涩的苦着脸怏怏离开,但也有不少病得不轻的咬着牙掏空衣兜将药买了去。各种骗子也抓紧机会,用树枝c草根泡制出各种土方秘药,满大街叫卖。大量无钱的病号成了这些人的顾客。各种卖神丹圣水c驱邪灵符的神棍也忽然间多了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3章 【乱世】——隔墙有耳 举国在风雨中飘摇,国王一身疲惫,一下子又苍老许多,明显力不从心,便召来星相师问:“大师,你给寡人看看天象,寡人的江山社稷如何啊?” “陛下,臣近日夜观天象,从星相上来讲有异常,”星相师犹豫了起来,“只是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国王说。 “近来星象异常,主星黯淡,客星反倒”星相师欲言又止。 国王急问:“客星怎么啦?说” 星相师不安地继续说:“客星忽亮,光芒夺主。从星相上来讲,为为天狼夺主之相。” 国王吓得清醒了一半,下令道:“此话绝不可对任何人透露一字,否则杀无赦!” 星相师冷汗直冒:“臣遵令,绝不言一字!” 国王将之摒退后,揣摩起那颗“客星”来。 他重新反思几年来朝政得失,越想越担心,便将太子召来问:“若江山有失,会失于何处?” 太子安慰道:“父王勿忧,父王福体安康,国家江山绵延!” 国王一脸严肃:“别一味讲宽慰父王的话,父王要你认真想一想。” 太子这才明白,此问非同寻常,思忖着说:“最大的威胁为郜国,与之交战数年,已经给我国造成极为严重的损伤。国内又频频灾祸,先是洪灾,接着粮荒,现在又瘟疫!这些已令国家满目疮痍。” 国王追问:“若国家亡,会亡于谁之手?” 王子大惊:“父王,何出此言?” 国王道:“父王近来深感不安,召星相师来问。天相不祥,主星黯淡,客星光芒夺主,为天狼压主相。” 太子安慰道:“父王,这只是玄虚之言,不可全信。” 国王神色凝重:“国家确实有忧,怎可不担心。父王老了,要由你来挑担子,你不可大意!” 太子点头会意,答:“父王教诲,孩儿谨记。本来打算推行新政,以左右丞相相互制衡,避免朝中一派独大,这样,可保朝政稳固。可惜被一场战争打断了。连年战争,大军悉数由太尉掌握,而朝政则由宰相统领。能左右我江山者此二人也!” 国王吃惊,此言击中一直潜藏在内心深处却又几乎遗忘的隐忧,只是一直以来因为大事接连不断而无力记起。 “你真认为是他们?”国王痛心追问。 太子答:“外战靠太尉,内政靠宰相。不知不觉间,两人成为整个国家的依赖。没有太尉,军中无首;没有宰相,群臣无首。他们既可能是朝廷基石,也可能是隐患,一旦抽掉或坏掉,朝廷则坍塌,我江山即毁灭。” 国王有些心颤,但也有些欣慰:“王儿并不糊涂。你说得对,军中朝上过于依赖他们,江山社稷就有危险!” 太子问:“父王有何主意?” 国王道:“需要解决他们大权独揽问题。” 太子问:“削他们权吗?” 国王又忧虑起来,长叹说:“如今外忧内患,这时候动手困难重重。” 太子说:“若削太尉军权,怕影响对外战局,一旦输给郜国,举国有倾覆之危。若削宰相之权,现在国内又瘟疫漫延c灾乱频频,一旦失控,也是举国之危。” 也许是老了,或是累了,国王双眼迷茫:“解决眼前的危机还要依靠他们。我老了,他们的问题,只能由你将来去解决了。” 太子点头:“孩儿明白!一旦外战和内灾结束,就推行新政,解决权力失衡问题。” 国王忽然又似乎清醒,提醒王子说:“此话决不可透露半个字,若让他们知道了就怕生出乱子来。” 太子问:“父王是怕他们制造阻碍?” 国王深有所虑说:“制造阻碍还是小的,就怕有更大的反弹!” 太子问:“父王是怕他们造反?” 国王道:“多事之秋,不可麻痹大意。” 太子安慰说:“孩儿知道,请父王放心。” 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有失手马有漏蹄,父子俩对朝中大臣起了警觉之心,却又对身边的奴仆大意了。他们的对话被伺候在门外的太监听得一清二楚。 当天夜里,一黑影鬼鬼祟祟潜到宰相府后面,轻轻敲起后门。里面有人值守,所以很快就有门丁前来开门。黑影熟门熟路地闪了进去,随即到了宰相跟前。这时,他的真实面目才露出来,正是伺候国王的奴仆孽公公。 他向宰相禀报说:“宰相大人,小的有紧急情报告与大人。” 宰相问:“公公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孽公公看了看周围,示意说:“请大人借个地方说话!” 宰相深解其意,将他领到密室:“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放心说吧?” 孽公公便将国王父子那番对话悉数告知宰相。 宰相听完,脸色煞白,抹抹额际的冷汗,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答谢道:“多谢公公舍命相告。公公真是老夫的眼睛,若没有公公,老夫就是瞎子,还不知要瞎撞到哪?” 孽公公道:“蒙宰相大人厚爱,一家子深受大人照顾。这算是报答大人的,大人不必挂怀。情况非常,久留不便,小的这就回去!” 宰相亲自将公公送到门口,并将一张银票塞到公公手里说:“这是黄金千两,是老夫的心意,公公收下。” 公公故作推却:“大人,小的冒着杀头的危险来通报,并不是为这银子” 宰相道:“老夫知道,再多的银子也报答不了公公的好意。多事之秋,总需银子在身。再说了,你家里老小还需要银子!” 公公顺势收下,应声说:“嗯,却之不恭,我就收下啦。” 公公走后,宰相回到书房。这一夜他无法睡眠,这是一个生死困局,一步走错将万劫不复,他必须考虑清楚。他思前想后,连夜给太尉发去紧急密函,要求他秘密回京面谈。 太尉收到信后,乔装打扮,紧急回到京都。他没有回府,也没有面见国王,而是在一间秘密厢房里与宰相私下会面。 太尉问:“恩师将学生紧急召回,有何要事?” 宰相问:“我待你如何?” 太尉道:“蒙宰相赏识,屡获提携,官至太尉。大人对小的有再造之恩。” 宰相道:“你我早有师徒情份,如今是生死一处啦。” 太尉道:“学生誓与恩师同进退。” 宰相道:“国王陛下和太子对你我早有芥蒂,当初欲以新政来罢黜我们。咱们战争一计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可如今,他们不但没有放弃那个念头,反倒生出卸磨杀驴之恶念。幸有老天眷顾,让老夫得知了他们的心机。” 太尉紧张起来:“想除掉咱们大人何以得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4章 【乱世】——魔鬼阴谋 宰相便把孽公公所说复述一遍。 听完,太尉问:“孽公公可靠?” 宰相肯定地答:“可靠!” 太尉倒抽冷气:“对咱们下手是早晚的事!” 宰相说:“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太尉猛咬牙:“太子誓与咱们作对,他一旦继位,咱们就大难临头。” 宰相深思道:“所以,老夫才紧急将你召回,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太尉问:“大人可有法子?” 宰相目露凶光:“老王年迈,新王继位在即。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是坐以待毙。” “大人的意思是”太尉不敢多想,迟疑着问。 宰相说:“太子不行,可还有其他呀?” “妙,妙立个小的,好掌控。”太尉奸笑,但一转念疑虑又生,“这也不好办呀,太子已经临朝,想废掉他,改立幼谈何容易!” 宰相断然道:“难也得做,否则你我将死在他手里。” 太尉分析说:“京都的左右护卫营有十万,尽是精锐之师,只听国王本人令。这是难以逾越的屏障呀!” 宰相说:“现在瘟疫漫延,全国惊慌失常,为天赐良机。老夫想办法借此机会将之调开。京都空虚,你再回军,兵临城下。咱们以国王无德为由,逼迫老王逊位,立幼为王。如此,大事可成!” 太尉有些紧张,犹豫说:“大人,万一失败,是诛九族的!” 宰相说:“老夫想了很久,以你我的形势来看,太子一旦继位,定要废掉咱们。咱们的新帐老帐将一起被清算,到那时,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尉左思右想,别无它计,便点头同意:“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接着,两人定下连环毒计。太尉随后悄悄潜回前线军营。 两人军政合谋,展开行动。 朝廷上,宰相上奏:“陛下,幽州疫症十分凶险,只要有一名染病者逃出,都会导致全线崩溃,毁灭全国。因此,必须增派兵力,彻底封死疫区。” 国王问:“从何处调兵?” 宰相道:“前线正与敌国交战,不可轻调。国内各处又早已抽空,无兵可调。” 国王问:“你是说要调京都护卫营?” 太子提醒道:“京都失去防护,万一有敌来打就危矣。” 宰相说:“陛下无忧,前线太尉大军挡住了敌军。敌军并不能威胁京都。京都真正的威胁是瘟疫。疫区必须封锁住,否则,一旦失控,到时有再多的天兵天将也保不了国家江山啦!请陛下早做决断。” 国王无奈,同意道:“调左护卫营吧。定国将军听令,你率本部前往疫区,务必将疫区封锁住。” 定国将军上前领命,当即率左护卫营火速奔往幽州。京都剩下的右护卫营还有五万人马,领军者为明威将军,也是国王心腹,直接由国王调遣,是宰相实现篡政阴谋的最后一个障碍,他必须找到机会也将之调离。 一天,宰相正为此事苦思对策,门丁突然兴冲冲跑来汇报:“大人,门外有一名大夫紧急求见。” 宰相问:“大夫,谁?” 门丁说:“是一名土郎中” 宰相心里起火:“土郎中也来烦,不见,滚!” 门丁怕误事,抢着说:“他说有治疗瘟疫的方子。” 宰相一惊,赶紧吩咐:“快,把他叫进来!” 土郎中进来后,自我介绍说:“小人本是乡下大夫,复姓百里,得知闹瘟疫,特来请命。” 宰相问:“你有何能奈?” 百里答:“常言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偏偏这种疫症,小的祖父曾医治过。” 宰相大惊:“你能医治这种瘟疫?” 百里答:“小的自幼跟祖父从医,有方子,不妨一试。” 宰相又怀疑起来,这可能是骗子,便问:“你说说看,如何治?” 百里介绍说:“染上这种疫症者,先是头涨疼痛,接着发高烧陷入昏迷,之后就是死亡。体质差的五日左右便死亡,体质强的也难熬得过半月。这种瘟疫可通过水c食物c近距接触传染,传播速度极快。需要与病患者保持足够的距离,若一定要靠近则需用浸泡过药水的围巾捂住嘴鼻。病死者的尸体不能土埋,需用火焚烧。因为尸体也是病源,特别是腐臭的尸体传染性极强。” 宰相问:“治病的药方呢?” 百里说:“病轻者可治,病重者就难说了。无病的喝了这药可提高抵抗力,减少被传染的可能。这种药在各大药铺都有得卖,只需按配方煎服。我现在就把方子开给你!” 宰相忙吩咐下人取来笔墨。百里大夫便将药方子写了出来。 宰相故作感激:“太好了,你真是上天派来的救星呀,我先替天下老百姓和朝廷谢谢你了。消灭这场瘟疫后,老夫定要奏请国王陛下,为你请功!” 百里道:“小民不敢求什么大功,医治病患是大夫的本份,但求这场灾难早日结束。” 宰相问:“幽州的老百姓需要你,你可否前去?” 百里答:“小民本应早早前去,只因山中消息闭塞。闻讯后惟恐来晚,便直登宰相府向大人自荐。小民自当前往!” 宰相故作姿态,一拍桌子:“好,老夫马上派人送你过去。你拿着老夫的亲笔信,前方官府会接待你。你先去用餐歇息片刻,待老夫安排妥当再出行,如何?” 百里应道:“多谢大人!” 宰相喝来下人,领百里大夫歇息去了。待他下去后,宰相脸色大变,鬼眼骨碌骨碌猛转起来。这名大夫若真的去了疫区,早早消灭掉瘟疫,他的全盘计划就要落空。他心里猛庆幸,赶紧吩咐下人准备车驾,并准备了一封书函,但里面塞的只是一张白纸。 他故作真诚地将书函交给百里大夫,又将之送上车说:“这封书函是给幽州知府大人的,你拿着此书信,他就会妥善安排的。” 百里大夫很感动,心想常言说“宰相肚子能撑船”,这是真宰相也,平易近人又不失威严,我此番前去定要大展身手,一为救治万民,二为建功立业。他被假象迷惑了,全然不知死神已一步步逼近。 待车驾一走,宰相的脸迅速沉下来,一挥手,便上来一群刀斧手。他凑着头领的耳朵,密授指令。头领听完,立马率众人骑上快马,远远跟在百里大夫的车驾后面。待车驾驶离京都,走至荒郊野林处,这群刀斧手追了上来。百里大夫还以来是强盗,没待问清楚缘由便被乱刀砍死,弃尸在路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5章 【乱世】——调虎离山 定国将军率领的左护卫营不愧为精锐之师,迅速将疫区堵得像铁桶一般。他布下数道防线,连第一道防线都无人能越过。疫区被彻底隔绝,虽然里边尸横遍野,哀嚎连天,但外边终得安宁。然后,他又安排大夫进入疫区,给病者以诊治。眼看疫情就要得到控制,宰相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燥不安起来。 他召来一批江湖中人,给以重金,授意他们到疫区里制造谣言。江湖人随即扮成官差拿着宰相发的官文进入疫区。到了里面,他们又扮成百姓,四处放风说“朝廷要放弃救援,将疫区里的人全部灭杀,以绝后患”。转眼间一传十,十传百,谣言迅速传遍疫区,人们恐慌起来。 有人激愤高喊:“病是死,没病也是死,坐是等死,逃是送死,不如奋起一拼,咱们反了” 绝望的百姓在极度恐惧和悲愤中失去理智,疯狂地跟着呐喊起来:“都是死,咱们就跟他们拼了,拼了” 人们纷纷拿起棍棒c镰刀锄头,汇聚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疫区防线冲杀过去。在防线出口处,官兵见一大群人从里边气势汹汹地冲杀出来,忙远远放箭射杀,试图将之阻杀回去。冲在前头的纷纷倒地身亡,后面的越发认为是朝廷要对他们进行灭杀,绝望加悲愤使他们如狂怒的猛兽,疯狂地冲杀过去。疫区防线迅速崩溃,里面的人群如洪水奔涌而出。疫情也随着这些奔逃的人群继续四处扩散。 防线又被击破的消息传到朝廷,国王大惊,紧急召集群臣商讨对策。 国王罕见地失态,当廷责问:“派去一个左护卫营,五万精锐之师也封锁不住。为何如此无能,马上马上把定国将军给我绑来斩了!” 太子劝谏道:“大敌当前不宜斩将,请父王三思!事情还有待查明,方可作结论。” 荣国公也劝道:“太子言之有理,望陛下三思。形势危急,不宜阵前斩将,上下需齐心协力,商讨对策,共渡难关。” 国王努力控制住心中怒火,问:“为何疫情会失控?” 太子道:“疫区里有谣言,朝廷要将疫区里的人全部灭杀,引发恐慌,里边的百姓拼死反抗,聚众起义,才导致防线被冲破。” 荣国公说:“疫区里的百姓有几十万,转眼间便聚众十几万。五万官兵分散在漫长的防线上,而数万暴民齐聚击于一处,防线焉有不破之理。” 国王大怒:“是谁放的谣言,如此恶毒。将他揪出来,寡人要千刀万剐了他。” 太子道:“父王,事到如今,谣言早已传遍疫区,里面数十万垂死挣扎者皆成了传谣者。应火速建立新的防线,辟清谣言,给病民灾民以足够的救治。有了希望他们才会停止暴动,否则继续漫延下去,举国亡矣!” 宰相赶紧进言道:“陛下,太子言之有理。需紧急增派兵员,调整防线,派出人员深入各处辟清谣言,加大对病民灾民的救助。” 国王道:“就这样去办吧?” 宰相又说:“陛下,疫情已经扩散至幽州全境,兵力已然不足。臣已经向前线的太尉紧急求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军紧急调回至少要一月。” 太子道:“父王,等前线大军到来,瘟疫早已传遍全国。儿臣建议派出京都右护卫营紧急驰援幽州,与左护卫营重建防线。” 荣国公也同意道:“陛下,臣也同意太子之言。形势紧急,请陛下早做决断。” 国王问:“如此京都虚空了?” 一切都顺利,只需趁热打铁,宰相适时进言道:“陛下,臣也同意太子之言。先派出右护卫营火速驰援幽州。只需一个月时间,前线大军便可撤回,京都可保无忧。” 众官员以宰相马首是瞻,纷纷响应。 国王见众臣一心,便顺从众意决断道:“好吧,令明威将军率本部火速驰援幽州。一定要将疫情封锁住,若再出状况提头来见。” 明威将军听令,火速领兵奔赴幽州去了。 太子上前请缨道:“父王,病民灾民对朝廷失去信任才暴动,要重新取得百姓的信任不容易。儿臣愿亲赴幽州,一为辟谣,二为救助。” 宰相当然很明白,太子前往疫区将会给他的安排造成巨大的麻烦,甚至会破坏掉他的全盘计划,便假关心地进言道:“陛下,太子亲往疫区对于辟清谣言当然有帮助,但那地方实在太凶险。太子为王储,身系国家江山之安危,不宜身临险地。” 宰相一党亦纷纷进言,劝阻王子。 国王见状,同意说:“宰相之担忧不无道理,太子不宜出京。哪由谁去幽州呢?” 宰相推荐道:“荣国公为王家贵胄,深得民心,足可彰显我朝廷之仁德,陛下之威严。” 荣国公也上前请缨道:“陛下,臣愿意前往!” 国王心中有些感激,荣国公是王叔,除了他真没有更合适的人了,便同意道:“好,有劳王叔了。命荣国公为抚民钦差,前往幽州,辟清谣言,抚恤百姓,宣示我朝廷之仁德天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6章 【乱世】——残虐人间 荣国公到达幽州后,不惧生死,马不停蹄亲临幽州各地,问候病者灾民,为之送药赠粮。果然,没多久,谣言便平息了,造反之众纷纷散去。疫情重新得到控制。 宰相当然一刻也未敢放松,他派出的探子遍布各地,每天都向他汇报情况。瘟疫是天赐给他的“神兵鬼将”,是最有杀伤力的大军,所以当疫情又被控制的消息传来,他犹如自己的兵马被困,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把事情做好难,要将之破坏却很容易,如一条千斤铁链,只要断掉其中一环,整条链子也就断了。他要放出他的魔鬼兵,摧毁朝廷,再趁机起事。 密室里,宰相找来一亡命匪徒,授意说:“我给你重金,去取几瓶尸水。” 匪徒不明白,问:“尸水?这是什么呀?” 宰相说:“死人躯体内的血水。” 匪徒答:“好办,死人到处都是。” 宰相说:“不,我要的是幽州得瘟疫病死者的尸水。” 匪徒说:“那要剖开病死者的身体,随时都可能染上,这可不比杀个人。” 宰相说:“一万两!” 匪徒在揣摩价格,沉默不语。 宰相又提价:“两万!” 匪徒心动,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赶紧答应道:“好,大人放心,小的定会办妥。” 宰相问:“你不问老夫要这些尸水干什么?” 匪徒答:“江湖规矩,拿钱办事,莫问缘由。” “好,成交!”宰相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递过去:“这是银票一万两。余款在事成后再付。” 匪徒接过银票,要求道:“请大人给我一套官服,并给我通关的关文。让我好办事!” 宰相道:“好办,早已准备好,你可以马上行动。” 接着,宰相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官兵服装和通关关文交给匪徒。 匪徒回去后,扮成官兵,快马直奔幽州。他以公务为由,顺利进入疫区。到了晚上,偷偷钻进瘟疫病死者尸房,剖开尸体,灌装了几瓶血水。第二天,他就迅速往回赶。没几日,便回到京城,将货交给宰相。 宰相看着这几瓶密封着的尸液,冷静异常。小小几瓶令人恶心的尸液,却是足以摧毁人间的“魔鬼部队”。他深知这小物件的价值,也清楚这件事情的要害,任何一丝疏漏都会毁掉自己,所以深思熟虑地问:“办得好!你有几个人前去帮着办?” 匪徒答:“就我一人。” 宰相又问:“有没有其他人知情?” 匪徒答:“大人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宰相满意,毫不犹豫地将余下一万两交给匪徒:“好,这是余银,你拿上,下去吧!” 匪徒拿了银票,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答谢道:“多谢大人!以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 当他退去后,宰相忽然喊道:“来人!” 一彪形大汉从屏风后闪出,一看便知是武功高强者。 宰相问:“你可看清刚才那人?” 大汉道:“看得明白。” 宰相下令:“好,你立即除去此人,不留活口。” 大汉领命而去。 那匪徒一下子发了横财,在妓院里狂欢烂醉,半夜没待酒醒就被杀死在醉梦中。 密室里,宰相又召来四名亡命之徒,授意道:“我要你们替我做一件事,你们分别奔赴刑地c阴曹c冥道c孽镜四城,将此四瓶圣水洒于市井人群身上。事成后每人赏银五千两。先付二千两,事成后再付余额。” 亡命之徒齐声答应:“小的听大人吩咐!” 宰相又问:“你们可知所为何事?” 亡命之徒答:“江湖规则,拿钱办事,不问事由?大人放心,我等无需知道,也不想知道。” 宰相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本官身为父母官,统领朝政。如今天下大乱,心急如焚。请得高僧作法,施以圣水。但碍于人说老夫怪力乱神,故不作声张,由你们暗中代劳。” 亡命之徒道:“大人无需解释,我等不问,只管照办。” 宰相取出四张银票,交给他们。他们拿了银两和“圣水”,随即起程,骑快马星夜疾驰。他们到达目的地后,按吩咐将瓶子打开,将里面的“圣水”撒在闹市人群身上,然后匆匆往回复命。在回程的路上,他们皆被杀手狙杀。 很快,这些被喷了“圣水”的百姓纷纷病倒,症状和幽州瘟疫一样。刑地c阴曹c冥道c孽镜分别是乌龙国东西南北四大州的中心重镇,人口密集c来往频繁。几日之内,瘟疫便传遍全城。满城哀嚎,皆成炼狱。城中百姓惊恐中四处逃离,疫情迅速向城外周边扩散。 这四州重镇也暴发瘟疫的消息传至京都。国王闻讯惊恐得当场昏厥过去,醒来后神智几近失常,不能起床,只得将政事交由太子代理。太子虽惊恐至极,亦不得不面对,紧急召来百官商讨对策。 朝堂上,四州信使声泪俱下汇报:“疫情突然暴发,州府兵力早已抽空,大夫也悉数征调幽州去了。疫情肆虐,完全失控。只待朝廷救援。每分钟都有人亡,而且还在迅速扩散中” 太子哀痛长叹:“苍天不悯啊” 群臣惊恐,无计可出。 宰相又择机进言:“太子,如今国内空虚,无兵c无粮c无药!若瘟疫再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举国尽毁” 太子痛问:“为什么会是这样?” 宰相异常冷静,继续进言道:“太子,此为天灾,大难当头,我等更应君臣同心,冷静应对。总会找到办法的。” 太子强作镇定,问:“有什么办法?” 宰相道:“我们前线还有三十万大军,若调回,还有希望。” 太子问:“不是正和敌国对战吗,又能调回多少?” 宰相道:“臣建议和郜国议和!” 有人哀叹:“说是议和,实际等同投降。多年的战果全都化为乌有” 宰相斥驳:“若不议和,举国尽毁,国家都亡了还谈什么战果?” 有人痛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宰相训斥:“谁又能料到这场瘟疫呢?天道无常,岂是我等能定夺的。事到如今,唯有议和,撤军,方能得保全。” 荣国公也进言:“太子,仗不能再打了!这场瘟灾就能毁尽一切,前方大军亦将不战而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事不宜迟,请太子速做决断!” 众大臣齐下跪,异口同声道:“太子,议和吧!撤军,拯救国内!” 太子即痛下决断:“好,议和!” 有人担忧问:“太子,我国欲议和,但郜国会跟我们讲和吗?” 群臣们又扰动起来,议论纷纷。 宰相道:“战与和,皆为利所致。若战,郜国亦会损失惨重。若和,能得到适当的利益,他们就会同意。” 太子问:“要给他们什么样的利益?” 宰相答:“臣估计,需归还所占领的敌方领土,另外,还要赔款。” 太子问:“若他们还不满足呢?” 宰相答:“若他还不肯,再割让西部两州,他们必会答应。” 满朝文武炸锅了,争议声不绝。 太子有些为难,犹豫起来:“此两州是祖宗福地,有无其它办法?” 宰相答:“别无它法!” 太子迟疑:“此事太大,需跟宗亲们商量” 宰相催促:“太子,跟宗亲商量必无果,到时江山尽毁,一切都晚了。这一次割给对方,日后再找机会要回来便是啦。暂时让他两州,我国还有十六州,不伤根本,日后可东山再起。若这次不肯忍痛割爱,瘟疫继续漫延开来,用不了多久,被割的就是举国江山了。” 宰相一党纷纷下跪进言:“太子,宰相之言有理,请太子早做决断!” 太子无奈,只好同意:“若能救得了天下百姓,保我江山社稷,使祖宗基业连绵,就舍弃此两州。谁可出使郜国?” 宰相又推荐道:“礼部阎侍郎可前往。” 阎侍郎上前请缨:“臣愿意前往,定不辱使命!” 太子决断道:“好,命阎侍郎为使臣,速往郜国议和。” 果然,一切如宰相所料。郜国除了将被占的领土全部要回,还割去乌龙国西部两州。另外还索要赔款白银十亿两,牛羊各十万头,这相当于乌龙国数十年的财政收入。 乌龙国无奈,只好忍辱答应。两国就此罢兵。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7章 【乱世】——窃国 乌龙国前线三十万大军熬战数年,死伤无数,只剩下残兵二十万,终于开始回撤。正当国王眼巴巴地指望大军回救时,宰相紧锣密鼓地展开他最后的计划。 密室里,宰相又取出一瓶尸水,交给一名太监说:“你即刻把瓶里的‘圣水’带入王宫,洒于四周。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决不可出错!” “大人放心,我早就豁出去了。只要今朝大仇得报,我就是死也值了。”太监咬着牙,郑重地接过药水,匆匆离去。 没几日,宫中也出现疫情,顿时大乱。大王子束手无策,紧急召集重臣。 宰相建议:“大王子宜冷静,京都不能乱,需马上全城戒严,封锁宫里宫外。再从全国紧急调来大夫。” 大王子答:“宰相就安排吧?” 宰相又说:“为了确保京都,还需紧急调回大军。” 大王子点头:“好,马上调回左右护卫营。” 宰相道:“大王子,左右护卫营目前调不得,若幽州疫情失控,京都被毁也只是早晚的事。” 大王子问:“从哪调兵来救?” 宰相道:“唯有前线撤回的军可调。可下令太尉紧急回京救驾。” 大王子已无计可施,完全依赖宰相,几近涕泣:“好,有劳宰相安排!要快” 全国局势已经完全操控在宰相手里,成为他的玩物,任由他导演。他又给太尉发去紧急密函,授意太尉将旁系支开,分散至东南西北瘟疫四州,亲率十万心腹部队火速进京。 没几日,太尉便率军到达京都。宰相再以守护京都c保卫王宫为由,让军队开进城内。满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里里外外,皆在宰相掌控之下。整座京城在肃杀中安静下来。众大臣还以为大军回救,终得安宁,正要舒一口气时,宰相终于下了最后一步黑棋。 清晨,东方刚露微微曙光。宰相和太尉展开他们最后的行动。全体军队紧急出动,转眼间,封锁全城。所有王公大臣还没有起床,就被官兵就地扣押在府中。宰相和太尉亲率部队包围王宫。大王子闻讯,惊慌得从卧榻上掉下来,赶紧奔至宫门。在城门墙头上,他看见宫门外密密麻麻布满兵士,中间领队的正是宰相和太尉。 他吓得语不成声地喊:“你你们是谁,带兵包围王宫是何意?” 一切已成瓮中鳖c囊中物,宰相并不紧张,答道:“大王子,我是宰相,不记得了?” “你要造反吗?”大王子问。 “不,老夫不是要造反。”宰相厉声喝道,“来人,把大旗挂起来!” 随着一声令下,他身后一名随从将一面大旗举了起来,上面写着几个鲜明夺目的大字。宰相指着旗帜,故作义正严词大声念道:“国王无德,乾坤失常,天降灾难,万民受虐,顺应天命,另立新君。尔等莫要违背天命,有违者杀无赦!” 大王子气得几乎要翻白眼,指着宰相大骂:“你这乱臣贼子,竟敢谋逆。大家不要听他的,他是奸臣国贼” 这时,老国王由人抬着上了城楼,用尽力气责问:“我是国王,看谁敢反叛。除了宰相和太尉,其余人只要退下概不追究。否则,按谋反论,与之同罪” 太尉发话了:“将士们,莫要听他的。他无德,不配为国王。数年战争,多少兄弟为他的荒唐战死沙场,家里又有多少亲人受灾受难。一场又一场的战争c洪灾c粮灾c瘟疫,皆是他无德所致,天降其罪,举国受难。我等万众一心,废此昏君,另立明主!” 众党徒山呼响应:“废此昏君,另立明主!” 国王几乎气绝,怒问:“你想立谁?你吗?” 宰相大声答:“老夫坦荡荡,要废除你这个昏君,再从王室血脉中另选贤良为国王。” 国王大怒:“你犯上作乱,罪该万死” 太尉打断国王道:“陛下,事到如今,你别无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要我等将士杀进去吗?” 国王开始冷静下来,问:“你想立谁为王?” 太尉道:“有资格为王的王室成员很多,你不用担心。给你一炷香时间,主动退位可保你不死。否则,冲杀进去玉石俱焚。” 国王身边只有几位残兵宦官,压根无力与外面的大军对抗。父子俩抱头痛哭。 许久,国王对大王子说:“为父错了,此二贼谋逆多年,竟没有察觉。那星相师早说过‘主星黯淡,客星忽亮,为天狼夺主相’。为父怎么就这么糊涂呀?孩儿连累你了!” 大王子悲痛问:“父王,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国王绝望说:“左右护卫营皆被调离,整个京都皆落入他们手。大势已去,天亡我也!” 大王子挺起胸膛说:“孩儿宁死不屈!” 国王说:“死又有何用?他们说要从王室中另选” 大王子问:“他们不是自己当王?” 国王估计说:“看来他们还不敢就此夺位。若是这样,至少江山还没有完全落入外人之手。待我再问问” 国王吃力地站起来,大声问:“你真是从王室中另择贤良为君?” 宰相答:“老夫句句属实!” 国王问:“好,你告诉我,你要寡人让位给谁?” 宰相道:“立谁还需要和大臣们商量。” 国王万般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你若对兵将们发誓,只从王室血脉中选择新君,寡人可以逊位。” 宰相即面向众兵将大声发誓:“众将士听着,老夫对天发誓,从现王室血脉中选择贤良者继承王位。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国王虽然不完全相信,但至少还能心存一线希望。他此刻清醒,若接受现实,江山还有可能留在同宗手里,而拼死抵抗无济于事,只会遭致更大的灾难,便同意说:“你要保证不滥杀无辜,寡人才同意退位,从王室中另择明君。” 宰相道:“好,老夫答应,不伤宫里一草一木。” 国王命令宫里的所有侍卫军放下武器投降,打开宫门。太尉手一挥,大军便顺利进入宫中,将整座王宫牢牢控制住。一切安排妥帖后,宰相又下令兵士将王室宗亲c文武大臣押请进朝堂。 朝堂上,国王被逼宣布逊位。然后,宰相装模作样要大臣c王公们选贤良者继位。可是,又有谁敢提由谁为君呢?还是宰相一人说了算,立易王幼子容为国王。容三岁,不能亲政,便尊宰相为义父,封为摄政王。众人皆知,易王早逝,只留一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从此,军政大权皆落入宰相之手,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王。 宰相完成改朝换代后,江山在握,这时才把百里大夫给的那张药方拿出来,命太医院按药方对付瘟疫。果然,几个月后,就制服了瘟疫。但此时,瘟疫已经在全国反复肆虐多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亡。大地上处处是乱坟,处处是鬼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8章 【乱世】——毁灭 郜国朝堂上,郜王讥笑道:“乌龙国贼臣篡政,立了个三岁幼儿为傀儡王。哈哈” 有上将道:“陛下,此国败政,气数已尽。是讨伐报仇的大好时机!” 军机大臣上奏道:“陛下,据探子回报,乌龙国数年间战乱死十有其二,洪水死十有其一,粮荒死十有其二,瘟疫死十有其一,流离失所折腾死十有其一。人口锐减近八成,已是十户九绝的地步。连年战争和内耗,这个王朝已刮净民脂民膏,全国只剩一些苟延残喘的残兵弱民。” 郜王道:“君王无道,奸邪横行,万民遭殃!” 有上将建议:“陛下,这是进军的大好时机。” 郜王问:“众臣以为如何?” 群臣激动,一致赞同道:“乌龙国逆天而行,天要灭之。我国兵强马壮,民富国强,顺应天意,并之!” 于是,郜国集四十万大军,猛攻乌龙国。乌龙摄政王赶紧调派全国主力迎战,但今时非往日,举国早已无兵可调,无民可征,无粮可缴。郜国大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仅用半月时间就逼至京都。乌龙国幼主无知,任由摆布。摄政王为求活命,竟绑上幼主,送与敌军,开门求降。乌龙国灭亡了! 郜国朝堂上,郜王问:“真想不到,几年前,乌龙国还不可一世,讨伐咱们。转眼间就灰飞湮灭,真是不可思议。” 军机大臣道:“大王,此国天灾人祸,灭亡是必然。” 有上将道:“乌龙之国,民为刁民,官为奸官。若天降一分灾,人就趁机造九分祸。如此低劣种群,不灭才怪!” 军机大臣问:“该如何处置这批乌龙遗民?” 有宿怨的大臣道:“专出刁民奸官之族,不宜并到咱们部族中来,会污我血统。若留下他们,后患无穷。” 军机大臣问:“哪又当如何?” 有大臣咬牙道:“非我族类,日久必生祸乱。宜斩草除根!” 军机大臣问:“难道将他们斩尽杀绝?数百万人呀!” 郜王有些迟疑。 有老臣建议:“大王若下不了手,可在边远处开辟一区,安置这些低劣贱民,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众臣点头,皆称好主意。郜王同意,下令将原乌龙国十八州中最东边的乌州作为乌龙国遗民滞留区。 很快,全体乌龙遗民被赶至乌州,不走的悉数被处死。由于乌州土地贫瘠,气候恶劣,根本无法供养这么多残弱之民。这些民众在苦难中挣扎,大量死去。乌州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智者偈语:天降一分灾,人为九分祸。炼狱中的灵魂,祈求惊觉后重生! 这是一个不断重复的人间故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9章 神的指引 乌龙镇东靠茫茫的乌龙湖。乌龙湖富产鱼虾,使乌龙镇不仅成为有名的渔镇,也成为旅游观光胜地。乌州本来百业凋零,唯有此地因乌龙湖而富庶。镇上的居民以渔为生,爱鱼吃鱼,我祖祖辈辈生在湖边,当然也不例外。 今天是我十三岁生日,按习惯,需要吃好鱼来庆祝。一大早,老妈带我到湖边渔人码头挑选生鲜鱼货。今天我是主角,需随我心愿,由我来选。我东挑西拣,好不容易才挑上一条最大c最贵也是我最喜欢的乌龙湖鲈鱼。按家境而言,在平时,这是不可能允准的。这得花多少银子呀!而且,十几斤重的罕见大鱼,一家几口一顿怎么吃得完,至少得吃上三四天。但我聪明,知道今天很特殊,老妈不好拒绝,会随了我。 返回时,在码头出口,一条鲜蹦乱跳的鲤鱼又把我吸引住了。这回勾起我欲望的不是胃口,而是罕见的极具观感的红色。乌龙湖不产这种鱼,所以我觉得特别新鲜稀奇。我拖着老妈不走了,非要把它买回去不可。 老妈有些不同意:“一条就够了,够吃几天了” 我不依:“这不同,我就喜欢这条,我从没见过这种我就要这条,就要” 说着,我竟急得眼圈发红。 今天,老妈不忍心让我失望,也是她心底也产生了理由:“这红色太少有了,很是喜庆倒是吉祥!” 渔夫聪明,迎逢道:“这条鱼既中看又中吃,你好运,中彩了!” 老妈问:“多少钱呀?” 渔夫答:“二十文一斤。” 老妈皱起眉头:“十文到处都是这个价!” 渔夫答:“大嫂,这不是普通货,真不贵。若没有运气,多少钱也买不着。今天是你的运气!” 渔夫说对了,今天最重要的不是吃,而是喜庆和期望中的运气。老妈随即以两倍的价钱将之买下来。 回到家里,老爸过来问:“买这么多,哪里吃得完呀?” 老妈解释道:“多买了一条,图个喜庆你看这红色!” 老爸也觉得吉祥:“嗯还真好看,鸿运当头!” 老妈转身进厨房忙开了:“趁活着新鲜,赶快把它做了。大家说说看,红烧还是水煮?” 我说:“鲈鱼水煮,鲤鱼红烧” 垂死的鲤鱼好像听懂人话,拼命挣扎起来,“啪”一声蹦落地上猛跳。 老爸突然聪明地说:“还蛮有活力摆在客厅很有气氛!不如先养着,过几天再吃。那条鲈鱼就够吃几餐啦!” 全家的吃货脑筋开窍了:“对对对先养着,过几天再吃” 我随即找来一只大桶,把大红鲤鱼放进去,再灌上水。这条鱼终于恢复过来,但在桶里翻滚得有些不寻常。 晚上,我做起奇怪的梦。梦中我是乌龙湖里的一条大红鲤鱼,不幸落入渔夫网中,被捕上岸。接着,我被剖开掏空内脏,然后全身被抹上盐,摆在阳光下曝晒。在饱受漫长的日晒风干之后,我变成了鱼干。然后,被拿到市场上摆卖。一个小孩把我买走了,好心地把我放回乌龙湖。 一回到湖中,我复活了。我十分感激,正要向他道谢,突然发生极为诡异的变化。我变成了这个放生的小孩,鱼就是生日那天买回来的那条大红鲤鱼。 生日的时候总是很“肆意”,对不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0章 梦中得宝 鲤鱼竟然开口说话了:“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骑到我背上,我带你去看看乌龙湖里的奇异世界。” 我骑上鲤鱼背。鲤鱼随即向湖里游去。所到之处湖水自动避开形成一条通道。我骑着鱼如同在空中飞翔。湖底如同梦幻中的水晶宫,美不胜收。游了一圈后,鲤鱼就把我送回岸边,又开口说:“你放了我,我必会报答你。” 我很机灵,问:“你如何报答我,只是游耍一圈吗?” 鲤鱼答:“你会得到福报!” 我并不傻,问:“你是谁,能给我什么样的福报?” 鲤鱼说:“我是神!” 我一惊,但迅速冷静下来,怀疑地问:“你若是神,为何还需要凡人来放生搭救!” 鲤鱼有些语塞,沉默了一会说:“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在你家后院那株桂花树下埋有一个瓦罐,里面有一大笔金子。你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突然,我醒过来了。此时天已蒙蒙发亮。那个梦境历历在目,我马上翻身起床跑到厨房,只见那条鲤鱼仍然在桶里游动,但这回,我觉得非同寻常。 我顾不上刷牙洗脸,马上拿起铁锹跑到后院,在桂花树根下挖掘寻找。没多久,只听“咔嚓“一声,铁锹碰到硬物,我心一惊,定睛一看,果真是个瓦罐。我顾不得皮肉之痛扑上去,徒手猛扒盖在上边的土,猛掀开盖子。瞬间有金光射出,里面全是金子!我高兴得正要惊叫,脑筋却急转弯,警惕心忽起,猛用手捂住欲张开的嘴巴,迅速伸长脖子察看四处。昨晚喝酒多,老爸妈醉得深,还没起床,妹妹更是睡懒床。 没人看见! 这下我发了,哈哈 我赶紧把瓦罐盖好,重新掩上泥土,佯装没事,蹲在一旁,警惕地观察四处动静,急速思索该怎样处置。经过几分钟的脑袋大爆炸和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做了决定。趁家人还没起来,我迅速打开罐子,将一半金子取出藏在我的私人密柜中,余下的一半原处重新掩埋。 待完事后,一家人才陆续起床,我努力掩饰心中的兴奋,佯装没事。整个上午,我守在那只桶旁,瞪着那条鱼思想猛烈。直到中午吃饭时,我仍然不停扭头往鱼桶那边张望。 老妈终于意识到我举止异常,问道:“你老盯那条鱼发什么愣呀?是不是急着想吃它呀?” 妹妹也取笑道:“哥哥一早上都盯着那条鲤鱼流口水?” 我脸有些红,辩解说:“没有了,没有!” 老爸问:“那你为什么老盯着它发愣?” “我”我的思想又起斗争。 我犹豫许久,才下决心,把那个梦说了出来。 “是真的吗?”妹妹很惊奇,旋即不相信,“哥哥在编故事!”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一脸严肃。 老爸笑了起来:“好呀!《梦周公》一书有言,干鱼下水命复通,大鱼扬动主声名,身坐鱼虫病患除。为命运通达c身体康健之兆!” 老妈惊喜道:“看来还真买对了,牙子真是有福气!” 妹妹急着问:“桂花树下是不是真的有财宝呀?” 我一本正经地答:“有!” 这下老爸妈都觉得有些过分了,教育说:“讲话要有分寸,不许吹牛讲大话!” “真的有!”我争辩道。 “要不要挖开试试看?”老爸反问道,“讨个好兆头就够了,不能失去理智,掉进梦境里,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老爸,真的,我挖过了,真的”我认真地说。 “这孩子说笑像真的一样”妈也惊讶起来。 我吃不下饭了,放下碗筷,拉起老妈往后院奔:“我没说笑,你们跟我去看!” 见我这么认真,一家人满脸狐疑地跟着出来。当我将掩土扒掉,将瓦罐打开,露出里边的金子时,他们迅速由狐疑转为眩晕中的惊讶,然后,才擦着眼睛,掐着脸,渐渐恢复神智:“这这竟是真的耶” 老妈不敢相信问:“是不是你埋下的,逗我们?” “我哪来这么多金子?”我反问。 “说得也是,而且”老爸仔细检查,终于发现上面的官文,“像是以前朝代的金子底下有印记‘乌龙王朝’对,这是前朝的金子。” “真金,前朝埋下的?哈哈”老妈惊喜异常,“那就归我们喽!” 老爸和我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迅速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异口同声地说:“莫要张扬,赶紧取出藏好!” 老爸沉着又紧张地指挥,迅速将金子移走,然后仔细地处理现场,不留下任何异常痕迹。 这一堆金子足足有十斤,对我们一家来讲,是一笔巨款。 接着,一家人兴奋了半天,然后才重新想起那条鱼。 “这条鱼能给牙子托梦”老妈看着桶里那条鱼,心怀敬畏。 “妈,你差点就杀了它!”妹妹则多了一分孩童的天真与兴奋。 老爸则神色凝重:“神明,神鱼鱼神?只能供着,不得不敬!快快,多加几瓢水!” “桶太小了,”老妈变得异常关心,“放到大水缸里!” “对,放到水缸里。”说着,老爸就要伸手将这条鱼抓到水缸,却突然畏惧地缩了手,“还是牙子来吧,它鱼神,跟你有缘!” “鱼神啊鱼神,我这就把你捧到大水缸,那里更宽敞些!”我心中当然对之敬畏异常,说明一番后才敢伸手。 奇怪的是,这回这条鱼不再挣扎。我小心翼翼地将之捧起,轻轻放进大水缸。我竟然害怕它会不高兴! “你还敢吃它吗?”妹妹一脸稚气,瞪着我问。 “小孩子不得胡言?”老爸板着脸训斥道,“对神明不得出口不逊!” “那就放了?”妹妹幼稚,不会想太多,有话直言。 “对,是不是该放了它?”老妈担心地问。 “这是得好生看待,不许不敬,不过”老爸有些惊恐地看了看水缸中的鱼,害怕那鱼会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嗯” 我明白,我也有更多的考虑,所以心照不宣地说:“先弄清楚” 老爸使了个眼神,打断我的话,示意有些话不能让鱼听到。老妈也明白过来,于是一家马上变得神神秘秘起来,惟有年幼的妹妹还沉浸在惊奇的童话想象当中。 你做过美梦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1章 想要更多 待钻进离厨房最远的那间房子关上门后,老爸才一脸严肃继续说:“这事绝不能传出去!咱们得仔细商量商量!” “对,绝不能跟任何人说,让人知道的话不知要惹来多少麻烦,这笔金子一定要藏好!”老妈相当谨慎。 “这条鱼真的不可思议,真是神啦要放回湖里吗?”我的话音里都有些紧张。 “也许真是这条鱼托的梦”老爸有些犹豫,“又也许只是凑巧?” “这也太离奇了,有些云里梦里的感觉!”老妈真有点晕。 “是很诡异”老爸思索着说。 老妈说:“反正撞着宝了!” “所以嘛,要考虑清楚!”老爸的眼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要把它放回湖里吗?”妹妹则问得比较单纯。 “若真是宝贝,到了咱们手里就是咱的运气”很明显,老爸的意图不简单。 “老爸,若真是鱼神,不放生的话,我怕”我免不了有别的担忧。 “若它是神,怎么会轻易被人抓?”老爸似乎想否定什么。 “若不是神,又怎么托梦掘宝?”我反问道。 “不如先养在家,过些日子看看再说?”老妈很谨慎,也学会了思考。 “若只是普通的鱼,就放了!不就一条鱼嘛!若不是普通的鱼,那就是神鱼,更该放掉!”妹妹突然变得英明起来。 “若是神鱼,到了我们这里,这是十辈子也难遇着的好事。”老爸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发出少有的光,惊喜得几乎要笑出来,“它竟然知道哪里有宝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你是想利用它吗?”老妈有些担心,“就怕得罪神明,会” “会什么呀?”老爸突然提高了声音,“若它能把咱们怎样,又怎会被区区一渔夫捕获,又怎会困在一小水缸动弹不得?” “那个梦,那么准,还说不是神明?”妹妹不理解地问。 “即使它不是普通的鱼,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它的死活还握在人的手里呢!渔夫每天捕鱼无数也不见得有什么事?”老爸突然异常沉着和冷硬,“而且照我看事情绝不会这么单纯,是妖魔鬼怪也说一定” “妖怪?”妹妹有些害怕。 老爸继续说:“有这种奇异能力的不一定就是神!小孩子太单纯,以后才会明白。无论怎样,若不是普通的鱼,只要把握得好,就是咱们的宝。既然到了咱们这里,就是咱们的机会,不能轻易就丢掉,得好好把握。先好好养着,看清楚再说。牙子,你梦中与它相通,你更要小心伺候,最好多问些情况,仔细打探。若梦中再有些什么,及时跟老爸妈商量!” “是!”我应声道,其实我的心思和老爸一样,当然还有我自己的想法! 商量完毕,一家走出小房子,怀着共同的心思观察了水缸里的那条鱼。这回,鱼似乎又有了些许的不同,我感觉它的眼神多了几份不安,游动得更加急促了。 谁都一样,总想要更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2章 证明不是妖 到了晚上睡觉时分,我哆哆嗦嗦地上床,心想,若再进入那个梦境,我该如何面对?虽然准备了一天,想好各种理由,若它真的来质问,我仍然心有忐忑。 果然,一进入梦乡,那条鱼又出现了。 它说:“我是神,指引你挖到了金子,你赶紧把我放回乌龙湖!” 不能放低姿态,受它控制!我下意识地提了提胆,故作有力地辩解说:“我仍然无法判断你是神还是妖。你虽然指引我找到金子,但这只能证明你有这种特殊能力,并不能说明你就是神。许多妖怪也有这种特殊的能力。我不敢贸然放你走。” 说话间,我似乎真的有了一股正气的力量,虽然这份正气并不真实,仅仅是巧妙地利用了话语的正义立场。 鱼神有些恼怒,但我说的也是理,因此一时间竟然语塞:“你你,你想要怎样的证明?” 好,它上了套路,我顺着问:“你若是神灵,又怎么会被凡人所擒,任人鱼肉?” 鱼神答:“神有神通的地方,当然也有不能之处。所谓,万物相生相克就是这个道理。我是鱼族的神灵,渔夫是我天生的克星。鱼不能离开水,这就是它的天生局限。” 我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的同类呢?” 鱼神答:“我本是乌龙湖里的一尾鲤鱼,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修炼成神。鱼类就是我同类!” 我继续问:“我问的是和你同道的c其它的神?” 鱼神答:“我不知,乌龙湖里的神只有我一个。” 我心中窃喜,它没有帮手,哈哈 我强忍住,继续问:“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财宝的?” 鱼神答:“对我来讲,金子跟石头没有什么两样。我是神,当然就知道了。” 我故意诱问:“若那金子离得再远上一点点,我估计你就无法感知!” 鱼神答:“千米之内,万物皆入我法眼。” 我心中惊喜异常,这么快就把话套了出来,得赶紧趁热打铁:“你还有什么神通?” 鱼神答:“我有与人通灵的能力。所以我能与你梦中对话。若遇上灵性较好的,我还能用心语与之对话。” 我有些疑惑:“心语?” 鱼神想了一下,答:“就是不用嘴讲,用心来说。” 我有些惊恐,问:“你能与我用心语来交流吗?” 鱼神想了一下才回答:“不能,只能以托梦的方式进行。” 我稍稍宽了一下心,我的心里话若被它听去就坏事了。 我有意吹捧说:“鱼神的本领真是高,千米之内隔墙看物,还能与人通灵。真是佩服!还有什么本领吗?” 鱼神答:“我有预测未来三天天气的能力。” 我说:“好,你证明给我看。” 鱼神答:“明天中午时分,响三声雷,下半个时辰大雨。” 我惊讶得久久说不上话来。 鱼神问:“我帮你找到了一笔财富,你把我放回湖里吧?” 我扮君子说:“幸好是到了我家,你不用担心,确定你是神后,我定会放你走。你就当在我家作客几天,好吗?” 鱼神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是鱼神?” 我故作正义说:“我老爸都说了,要看清楚状况再作决定。还是那句话,你能不能证明自己是神不是妖?” 鱼神生气地吼叫起来:“我是鱼神,若我遇不测,乌龙湖里的鱼虾将会死绝,到时整个乌龙镇都会完蛋!” 突然间,我醒了过来。 第二天中午,果然三声雷后下了半个时辰的大雨。我们一家人又紧急秘密商量。 老爸喜上眉稍:“千米之内万物皆入它法眼,还能预测三天?” 我点点头。 老妈笑不拢嘴:“难怪,它知道那树根底下有宝!” 他们的念头我估计得出来,我明知故问:“老爸,你想利用这种神通?” 老妈建议说:“难得的机遇,必须好好把握。只是要小心,不能贸然行动,先摸清楚它的底细再作打算。若出差错,就怕” 我说:“危及我们一家?” 老妈点点头。 老爸说:“没有其它神,它是孤立的。可以排除其它神类介入的危险。” 我问:“它自己就有超然的本领,若要对我们不利的话,怎么办?” 老爸说:“所以要弄清楚它有些什么样的超能力,哪些可以发掘利用,哪些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才能做好防范。” 老妈有些害怕起来:“会会对我们构成什么样的威胁?” 老爸道:“这个嘛,可以想办法摸清楚!” 到了晚上,我又梦见那条鱼。 第三回了,我开始变得老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鱼神,我和家里人商量好了,一旦确定你神的身份,立刻放你回去,在那之前,你只好暂居我家。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你的安全。” 鱼神没办法,问:“好,你要怎样的证明?” 我按一家人准备好的稿来,盘问道:“我们人类吃你们鱼族,你不恨人吗?” 鱼神答:“万物皆有天命,不能用简单的爱恨来看。” 我问:“渔夫捕杀你,要你的命,你不恨他吗?” 鱼神答:“他是我的天敌,我当然深怀敌意。” 我深有用意地追问:“你有神力,为什么不惩罚他?” 鱼神答:“上有天条,此为天命,我不能违背。而且,我的神力并不是无所不能,特别是离开水域,我无法做出任何攻击行为。” 我问:“别人要杀你,你都没办法反抗?” 鱼神沉默不语。 “确定这一点很重要,这样我才能保护你呀?”我问得很违心,但装着很关心很负责。 鱼神思忖了一会,悲伤地答:“鱼成为人的食物,为天命!我虽为鱼神,一旦离开水面,和其它鱼一样难已反抗。” 我心中大喜,这下可放心了。 我不能让它知道我的真实意图,便试图麻痹它说:“我知道了,你在我家,还真的要小心才能保证不出什么漏子。你放心,若你是神,光临了我家,给我们一家带来幸运,老爸妈都说了,以后不吃鱼了!” 若神鱼真的能给我带来发达的好运,以后还真的不吃鱼,这是可以做到的。 鱼神问:“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我又顺着说:“神是能保佑人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拜神,求神保佑了,对不对?” 鱼神道:“我是鱼神,不是人的神,并不能保佑人升官发财。但我能保佑乌龙湖鱼虾兴旺,乌龙镇的人们不是也因此得益了吗?” 我不是渔夫,所关心的当然不是哪些,忍不住又问:“你不是帮我找到金子了吗?” 鱼神答:“金子是原先有人埋在那的,我只是感知到罢了。” 我高兴地说:“只要你帮到我就行,作为报答,我会好好敬奉你,并把你放回湖中。” 鱼神问:“你还要我帮什么忙?” 我按老爸的吩咐说:“上会那点金子不够,解决不了我一家的问题。你有这个能力,还得再帮帮我!” 鱼神问:“你是要我帮你找更多的金子吗?” 我点点头。 鱼神说:“你要多少才够?” 我说:“你尽力,好吗?反正又费不了你多少力气。” 鱼神无奈,只好答应道:“好,你带着我游行周边,附近有宝的话我会感应到。到了晚上,我再托梦告诉你。” 我惊喜异常,忍不住大笑,竟笑醒了。我迫不及待地起床,摸黑找老爸妈商量。 永远不要暴露弱点,是不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3章 四处寻宝 第二日一早,老爸放下本来的工作,亲自奔赴市场买了个结实的橡木桶,把鱼装在里头。接下来一整天,我和老爸顾不得疲劳,抬着鱼桶游街穿巷,走遍乌龙镇。 到了晚上,我迫不及待地上床,希望梦中有个大大的收获。奔波了一天,我早已疲劳至极,但过于兴奋,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终于,鱼神又在梦中出现了。 “有发现没?”我急切地问。 鱼神答:“有,太多了,遍地都是,多到数不清记不完。” 我高兴得无法形容:“太好了,你就先记下最多的” 鱼边想边说:“好吧!让我想想嗯,出了家门口,往西北约七八百步,是一处街口,拐角处有一棵柳树,正对着的墙根里边地下就埋有一大罐。” “是金子吧?有上次那么多吗?”我焦急地问。 鱼神答:“银子!” 不是金子,我有点失望。 “一大罐,约有千多两!”鱼神继续说。 “千两白银?也不赖!哈哈”我又兴奋起来。 突然,我又笑醒了。 第二日天刚亮,我和老爸就星火出门,直奔鱼神所指之地。果然,往西北走八百步为街口,右拐角有一棵柳树。 “嗨!这墙根里边不正是王员外的家嘛?”老爸的心情一下子由天上跌落地下,失望地转身往回走。 “这银子不要了?”我还没完全从寻宝梦中清醒过来,喃喃着问。 老爸往我脑门猛拍一掌:“傻呀,别人家里的银子,能要吗?” 我和老爸只得悻悻而回 到了晚上,我又早早上床,但直至后半夜才入梦。还好,鱼神很快就与我梦中相会。 鱼神似乎也着急,一上来就问:“找着银子了吧?” “那是人家的”我虽失望,但不敢怪罪。 鱼神似乎不懂:“人家的?” 神也会这么笨,我感到有些惊讶,解释道:“就是属于人家的银子,我怎能要?” “银子上又没写名字,我怎知那是谁的?”鱼神一本正经地说。 奇怪的道理,但它不是人,当然没有人一样的观念习惯。我迅速领悟,解释说:“银子在谁的家中就是谁的” 鱼神顿悟过来:“我明白了,要找不是藏在别人家中的银子金子。” “这就对了!”我忽然有一种开导幼稚孩童的感觉。 我明白过来,它所说的遍地都是金子银子就是千家万户的藏银。失望中自然有恼怒,但我不敢对它发作,努力掩饰心中的不满,继续强装笑脸说:“这一回没找着没关系,咱们下次再来” 第二天,我和老爸又抬着鱼桶继续走街穿巷。 到了晚上,我又早早上床,但又是紧张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幸好,老爸早有准备,给我预备好一瓶酒。我起床,猛咕噜喝下几口,借着酒意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幸好,大鱼又出现了。 我急问:“金子银子,有发现没?” 鱼神不紧不慢地答:“有,就在城东大门往里八十丈有一家大院,门口有一双石狮子,庭院大树底下埋有金银无数” 又是埋在树根底下的,我狂喜异常,激动得没能再问就大笑着醒了过来。之后,我再也无法入睡,瞪着兴奋得充血的眼睛干等到天亮。这一晚,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好不容易才听见公鸡打鸣,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我迫不及待翻身起床猛敲老爸房门。老爸起身很快,衣服还没穿好就钻了出来。显然,他也急得睡不好,双眼惺忪布满血丝。 马无夜草不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4章 那是银号金库 “有有什么发现?”老爸迫不及待地问。 “有有,城东有家院子,树树根下埋有很多!”我竟兴奋得有些结巴。 “有多少?真问清楚了?”老爸瞪着我,眼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期待。 “应该很多,说是无数还来不及细问就醒了。”看见老爸脸色有疑,我又补充说,“我看绝不比上次那罐少。” “你确定?”老爸追问。 我点点头:“梦很短,没等它说完就醒了,但我听得清楚,城东门往里约八十丈一家院子,门口有一双石狮子,庭院大树底下。” 老爸越发兴奋,嘴巴张得老大,双眼受到挤压眯成一条缝。他猛伸手,一把拽着我的手往外冲。我一下反应不过来,一个踉跄站立不稳猛往地上扑,由于一只手被他死拽着,而另一只手因早上天冷而哆哆嗦嗦地插在裤兜里无法及时作出反应,结果嘴巴直直往地板上磕。“啪”的一下,完了,门牙断裂。老爸意识过来,却为时已晚。 我觉得嘴里满是血腥混含着一块硬硬的杂物,便一口吐了出来,那竟是完全断落的牙齿,再摸摸嘴巴,门牙缺了进去,接着,断口处迅速由热麻转为钻心的痛,热乎乎的血往下直冒。 我的眼泪随着委屈和疼痛冒了出来,恼怒地瞪着老爸,狠踹他一脚,忍不住裂起肿歪的嘴哽咽起来:“你你干什么呀!呜呜” 妈闻声赶来,忙给我察看伤情,好不容易才帮我把流血止住。我并无大碍,只是断了一颗门牙,并磕破了嘴唇。可这多难看呀,从此毁了容 我难堪得捂着嘴对老爸心生哀怨,任凭他怎样解释也不想理他了。老爸一个劲地哄我说找到那笔金子后给我镶个金牙,还说金牙有多好多好,口中含金,富贵一生,多少有钱人甚至还专门敲掉牙齿换成金牙呢。 希望能得到够多的金子补回我的损伤吧,而且,事已致此,无论怎样埋怨也没用,不如乐观些。也许这就是命,恰如他所说,口中含金,我本来就是黄金富贵命,否则我又怎么会在生日那天得到这条鱼神,方圆千米什么宝贝都尽入法眼的鱼神?这么轻松就得到一大罐金子?我的掘金之旅才刚开始呀!想到这,我忽然不觉得痛了,反倒又兴奋起来。 刚敷好药,我和老爸就直奔东门。这回出门,老爸头一次给我雇了顶轿子,我人生第一次坐的轿子呀! 很快就到了东门,我特地让轿子往南兜半圈,偏离目标一条街才停下,遣走轿夫后才领着老爸拐着道回到东门。无数的黄金宝藏呀,岂能掉以轻心! 往里八十丈对石狮子c庭院有树,有此特征只有一家,所以很容易就找到,竟是富邑银号。我心猛地一沉,怒火中烧,气恨得一咬牙。哎哟,咬上了肿胀的嘴唇和伤口,钻心的疼痛和憋屈让我眼泪又冒出来。 老爸黑着脸,还没能从失望中回过神来,呢喃道:“银号的树根下是地下金库。这,唉” 我恨得禁不住骂道:“这条该死的咸鱼,敢耍我” 老爸一惊,迅速回过神来,食指竖起拦着我嘴巴示意道:“小心,莫轻言,莫轻动冷静!弄清楚再寻思对策。” 我还没能从疼痛和失望中恢复过来,仍然气急败坏说:“它是不是有意和咱们作对?定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老爸终究老成稳重,思忖着说:“它这回确实找到无数金银,还很准,分毫不差!你要忍一忍,莫率性子。真翻了脸就难圆回了。” 我大脑还在短路:“那怎做!” 老爸又冷静地思忖一翻说:“你还需小心哄好它,咱们就指望它了!你要跟它好好讲清楚c问清楚说起来它还真神,水里的鱼,竟知这里地下有金子。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把握。只要它还在咱手里,咱有的是机会!” 话虽如此,我依然看得出他心有不满,只不过没有发作罢了,他的话也没错,咱一家有求于它,不可轻易与之撕破脸,而且,也许那条鱼也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只是我多想了 到了晚上,因嘴巴疼痛难受和思想斗争激烈,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痛苦中我又起床,猛灌下半瓶烈酒,直到意识迷糊站立不稳,才跌跌撞撞爬回床上。在沉醉中不知又过了多久才睡过去。 在醉梦中,鱼神又出现了。我虽有醉意,仍不敢发酒疯对之不敬,老爸说得对,我要发大财,我的前途就指望它了。酒劲反倒让我更能发挥,我扑通一下跪伏在鱼神面前,准备了一天的唱词随着眼泪鼻涕都唱了出来:“鱼神啊鱼神,你我相遇为缘份,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幸运,你说是不是?若真落到其他人手里,你已沦为鱼肉,被害了,是不是?来到我家,我对你深怀敬意,我定会善待你。可你也得体谅体谅我,是不是?这次你看我的嘴,都成什么样子了?” 鱼神好像什么都不知,奇怪地问:“你的嘴怎么啦,谁把你打成这样?还有,金子找着没有?” 我憋屈着说:“哪有什么银子呀?还害我摔一跌,弄破了嘴巴” 鱼神很吃惊:“不会的吧,我看得很清楚,城东门往里八十丈,门口有一双石狮子,庭院树根下,满是金子银子。” 看着鱼神说得一本正经,我心中的忿恨缓了些,解释说:“那是有银子,可那是银号的银库。” “哦我明白了。别人家中的不算,银号里的也不算,对不对?”鱼神说得很认真。 它是鱼,不懂人间事。看来我错怪它了,我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些,对它的期望又炽热地燃烧起来。为了不再犯错,我努力控制着深醉的大脑,苦思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白的。 许久,我混混沌沌的大脑才想到一些,忙开口呢喃着交代:“明天我和老爸抬着你再走一遍,这回要记住了,有的金子银子不能算。旁边就有个作坊作坊里的银子不算,街边商铺里的银子也不算” 哎呀,都怪吃酒太多,头脑就是不好使,绞尽脑汁只想到这些。我用力猛拍脑袋,试图让大脑清醒些,结果却把自己拍醒了。之后,直到天亮我也没法再入睡。 这一夜,我只有很短的几分钟的入眠。待天大亮,老爸几番催促之下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床。为了抓住良机发大财,我和老爸匆匆用完早餐便起程,抬着鱼桶继续走街穿巷。 无利不早起,谁不如此?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5章 花坛下有宝 今天很累,走得慢,当走完大街小巷返回家中时天已黑。狼吞虎咽吃完晚饭后,我满怀期望地往床上一躺就迅速睡过去。很快,梦境又出现了。 “鱼神,有发现金子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满城都是金子银子,只不过”鱼得回得有些吃力。 我的心不禁惊跳起来,忙追问:“只不过什么?”。 鱼神有些迟疑:“大部分银子都是人家中的或者商家店铺的,还是银号的最多,堆成金山银山了那些,你又不能要,唉!”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吗?”我焦急起来。 “有倒是有,你让我想想”鱼神沉思半刻,才忽然有发现,“对了,有两处” “哪?多吗?”我急得伸长脖子。 “嗯,你让我想想”鱼神也有苦想的时候,皱起鱼眼来回游动,似人在踱方步,过了一会儿,它才继续说,“满城遍地都是金子银子,还真让我眼花缭乱!此处南半里有一小山,山顶有一棵千年松柏,旁边三十余步有一金器” “金金器?是什么,有多大?”我兴奋得禁不住插话追问。 鱼神答:“我无法判断具体是何物,反正是黄金制作的,估计有千多斤。” “千多斤,太好了!哈哈”我忍不住失声大笑,许久也合不拢嘴,“你确定确定没错?” “没错,南半里小山,千年松柏,散发着金光,很好认的!”鱼神很肯定地答。 我猛咽一口涶沫:“另一处呢?” “东北城角有一花圃,里面有一个牡丹花坛,下面埋有黄金十几罐,银子千锭。”鱼神答。 “真的吗?多大的罐,有上次的哪么大吗?”我追问。 “每罐都有上次的十倍之多!”鱼神答。 “太好了”我惊喜异常,但受前几次失误的教训,不敢大意,努力地揣摩着问,“东北城角花圃这不好认。” “嗯”鱼神思忖着说,“花圃旁是大街,街边有一口古井。不难识别!” “你确定?”这么好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起来。 “我确定!这不是人家里的,也不是商铺银号的!”鱼神答得很肯定。 “好,太好了,这下发大啦!哈哈”我心底的兴奋一下子释放,禁不住放声大笑。这一笑,又把自己笑醒了。 我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漆黑。此时正值午夜,离天亮还远。我却兴奋得再也睡不着,想象着堆积如山的金子银子,在煎熬中盼天明又是一个漫漫长夜,好不容易才听到公鸡打鸣,接着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窗口终于从黑暗中显露出轮廓。 我早已急不可待,翻身起床冲出房门。老爸已起来了,头一次如此地早,正在厨房忙碌,往常都是老妈早起做的早饭。 见我过来了,他大步上前追问:“有发现没!” 老爸双眼红肿,布满血丝,老脸尽显疲态。这几天,他似乎都是一夜苍老。他在极度疲态中透彻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和期待。我对之深有同感,他昨晚定然我一样彻夜难眠。昨夜的煎熬,他远大过我,我的后半夜是兴奋过头而失眠,他是焦急过甚而失眠,怪不得他比和还起得早。 我赶紧跑到门口,打开门四处张望,确定四周没人才关上门凑近他的耳根压低嗓子说:“有两处,东北城角古井旁的花圃中牡丹花坛下埋有很多,黄金十几罐,每罐都有上次十倍之多,我估计近万两,另有白银千锭,也有数万两” 老爸一下子双眼发光,喜上眉稍,但旋即又不敢相信,狐疑地问:“会不会又搞错了,别像上次那样” 我解释着说:“老爸,它每次都找到金银没假,只是那是别人的。这回我特地问了,不是人家里的也不是商铺银号的。这回有准!” “好,太好了!”老爸兴奋得失声叫起来,“想必是祖上有功德,终于发到咱家了!” 我继续告之说:“另外,南半里有座小山,山顶千年松柏旁有一金器,重达千斤。” “好”老爸极度兴奋中不失谨慎,叮嘱我说,“记住,这事千万别传出去,让人知道了就坏了。” 我心里有些发笑,这些何须他多言,我比他考虑的还要多,他还当我是幼稚孩儿。 我得意地应声:“老爸,你放心,我记着呢!” “好,快帮忙收拾准备早餐,吃点东西立刻出发。财神爷喜欢勤快的人!”老爸又吩咐道。 他做的早餐就是一锅大白粥。这并不奇怪,他从不做饭,更不会做菜。喝粥时由于太心急,我都把嘴巴烫着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发了大财,日后不愁没好吃的。 接着,天还没完全放亮,我和老爸就迫不及待地上路了。 城北角的大街有几条,但街边古井只有一个,因此很容易就找到。古井旁边不远处果真有一个花圃,不过却是人家的后花园。透过围墙上的半圆形窗口,我清楚地看见里边有一个花坛,上面簇拥着的牡丹花正盛放。下边应该就是鱼神所指的宝藏。这是谁家的后院呀?若是我的就好啦! 老爸也踮着脚往里头瞄了一会,失声叹息:“唉” “老爸,会不会像咱家后院那罐一样,不知是谁很久以前落下的?”我当然希望如此,几乎是祈祷着说。 “嘘”老爸一把堵住我的嘴,猛拉着我溜过两条街,待张望四周确认无异常时才压低嗓音说,“希望吧!可是,也可能就是屋主埋下的。” 我当然不希望落空,打心里往乐观的方向去说:“谁又会把这么多金子埋在后院?若存放在银号,利息都不知有多少?” 老爸努力地分析起来:“若真是屋主自己的,埋在室内地下岂不更安全?在室外,无论是埋藏还是取都容易被人发现,半夜被偷挖也不知这里头定然不简单。” 我建议说:“这房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先仔细打探清楚再说!” 老爸很赞同:“对,先别声张,里外四周都要查探清楚,要从长计议!” 我谨慎起来:“老爸,这单咱明日谁备妥当再来,现在贸然打探易引人怀疑。” “对,来日方长,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爸满意地向我点点头,“不愧是我儿子,聪明机智。接下来去看看南山那个金器。” 挖黄金比挖红薯更吸引人,看看都兴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6章 金佛 我和老爸随即往南,直奔鱼神所指小山头。乌龙城内,我家南边半里只有一座突起的小山包,所以压根不费力就找到。山上绿树掩映,只有一座寺庙,以前香火旺盛,鼎盛时期僧众上百,后来又迅速衰落,现在几近荒废,只剩三两个剃头僧在勉强渡日。皆因官府败坏,国力衰退,盗匪四起,外敌趁机入侵,搞得民不聊生,万民因此善心尽失,善男善女越来越少,即使偶有来烧香求拜者,也尽是些求升官发财为欲念得满足者也。 顺着年久失修,长满青苔的石阶,我和老爸直奔山顶。果然,山顶处,寺庙旁耸立着一颗千年松柏,树干直径达七尺,高数十丈,直插云天,张开的巨大树冠如云朵。 寺庙大门紧闭,台阶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枯枝败叶,清晰地告诉来人里边无人居住已久。我警惕地张望四周,除了鸟语风声无任何人活动踪迹。 “老爸,看样子庙门关闭已久,这和尚哪去了好好一座寺庙竟没人,连路上都没个人影。”我不解地问。 “有再多善心也未必讨到饭,没了信众,也就断了香火这世道谁还有闲心余钱来烧香?断了香火,不走就得饿死!这和尚大概外出讨饭去了”老爸还挺有见识,一说一大堆。 我放下心,张大眼睛四下猛瞧:“这下正好,咱们可放心四处找找那鱼神说那金器有千斤,个头不小。” “没说埋在地下吗?”老爸问。 “没说,只说大树三十步之处。”我边搜寻边答。 老爸推测说:“应该埋在地下,被人瞧见的话早就被偷了。” 树根周围数十步在巨大树冠遮盖下密不透光,连草都不能生长,所以很快就搜寻个遍,却无任何发现。我和老爸都累得抚抚腰,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仅余的可能之处——寺庙里边。 我往那里边指了指,无意识地压低声音,担心被人听见似地说:“若为真,定是在里边!” 老爸点点头,警惕地四处张望,确保没人后蹑手蹑脚溜至围墙根,伸长脖子透过窗孔往里贼头贼脑地探望。 这就是我老爸,跟往常高大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突然感到有些恶心。但再仔细想一想很快就释然,仅仅是将心比心,我都能理解,凡人皆有高低之处,谁又不是如此,不是如此者是神不是人,对不对?更何况,这并不算偷。 我跟了过去,也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庙里边杂草丛生,青苔蔓延。 老爸判断说:“外边大门紧锁,里边杂草丛生,窗台上结满蜘蛛网没人打扫,没人居住。这里的和尚不知走了多久。” 我相当谨慎,建议道:“老爸,咱们到那边再瞧瞧!” 于是,我和老爸绕着围墙兜了一圈,再次确认无人后,寻得一围墙低矮处翻爬进去。 外边庭院杂草横生,屋里尘埃寸厚,很明显无人居住。我和老爸放下心来,翻箱倒柜,大肆搜查。半天过去了,却无任何发现。 “唉千斤金器个头不小,若有也该摸着了。”老爸很失望地说。 我却不死心:“鱼神几次所说虽有许多是别人家的,却皆言中,这次不该例外。” 老爸狐疑难释:“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很清楚。周围小山只此一座,千年松柏也只此一株。不会错的。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或许是埋在地下,或藏在什么暗箱密室之类的。”我不死心地答。 老爸面有难色,思忖着说:“难道要掘地三尺?方圆三十步,屋里屋外” “这”我迟疑起来,他说的也对,总不能盲目地挖遍里里外外。 “这样找不出结果来,还得回去再详细问清楚唉!你还是有些大意。”老爸眼露失望,语音里透着些责怪。 “咱再仔细找找看,还不行的话回去再问问,”说话间,我无意识地辩驳起来,“水中的鱼,它既然说得出这座山和这棵独一无二的古树,就必有玄妙。那边的古井c花圃c花坛和牡丹花也是,皆一一言中。那一单就不得了” “没拿到手就还没个准,还待回去仔细斟酌。”老爸板着脸,扭头向窗外看了看天,“现在还有些时间,再仔细找找!” 接着,我和老爸又将整个庙重新翻找一遍,连地上的每一块砖都仔细推敲揣摩,依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直到黄昏,太阳从西边渐渐落下,耀眼的金色余辉从大门照射进来,霎时间庙堂变成金色。庙堂神龛正中摆着一尊三尺高的金佛。阳光照射在佛身上被反射,散发出万道金光。 “难道说的就是它”我突然顿悟,指着佛像惊叫起来。 “金佛?”老爸赶紧跑上前,爬上神龛,左环右抱,摸索了一通,完全不顾惹上一身灰。他用手敲了敲,听不出状况,便伸长脖子,用嘴嗑咬一下佛指,猛地皱起眉头,仍然不能断定。 “牙子,快,找块尖锐的石头来”老爸边揣摩,边猴急地吩咐。 我明白,马上跑到堂外,找来一块尖尖的石块。老爸用石尖敲遍佛身,敲击处溅落的只有石膏泥碎屑。佛像全身,从头到脚,从前到后,被敲得斑驳破裂,始终不见有任何金块。老爸失望地跳下来,气得满脸通红,当着我的面失语漫骂道:“全是石膏泥,外面涂着金漆妈的,什么金佛,假皮,假的!” 我也失望到极点,瞬间如泄气的气球,但看到老爸如此埋怨,便又安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古井那边还有” “希望吧,唉!白跑半天。”老爸叹气说。 我试图作个合理的解释:“人有失足,马有漏蹄。神仙难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真是的,想想也是。若这里有什么千斤金器,那和尚还用得着去化斋现在都不知到哪讨饭去了!”老爸一边讽刺,一边气鼓鼓地往外冲。待到墙根处,他猛地往上爬,试图翻越墙头,竟在气恨中一时失神,给重重地摔下来。幸好,他只是刮破些皮。 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7章 要掌握主动权 到了晚上,入睡前,老爸特意来到我床前,一脸煞气说:“这种错误不能纵容!” 老爸黑着脸如此谴责还是头一回,我心一惊,莫非私藏的半罐金子被他发现了:“什什么错误?” 老爸扭头往厨房那方向看了看,故意提高声音说:“今天白跑一趟,无论怎样,这种错误不能再继续。” “呵,你说的是它”我暗自庆幸,老爸并不知我私藏银子的事,“那金器可能是失误,但古井旁花坛下的那些应该有希望。” “你要问清楚,若它所指的金器就是那尊佛,无论怎样都要问责之。即使是无意犯错,也要及时纠正,不可纵容”说着,老爸把嘴凑过来,紧盯我双眼,极具深意且严肃,压低了声音,贴着我耳根悄声说,“若它故意任由这样下去,局势将失控。咱们必须掌握主动权,由咱们支配它,而不是由它来支配咱们!” 老爸毕竟是老爸,更善于把握局面。 我赞同地点点头,问:“那该怎么做?” 老爸思索了一会,指导说:“依然要好好对它,不得轻易迁怒之。既要让它相信我们,又要让它明白它的生死握在我们的手里。使之乖乖地协助我们,为我所用” 老爸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也正因为如此,每晚睡前我都要绞尽脑汁仔细权衡斟酌。他说得不错,今天失误的事一定要弄清楚,该问责的就问责,此种情况不可纵容。我想好了理据和言词,鼓鼓勇气,就等着梦中强势表演一番。 然而,今晚无梦,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老爸迫不及待地过来追问:“昨晚如何?梦里” 我失望地叹气:“没有,什么都没梦到。” “什么也没梦着”老爸脸一沉,低头寻思,眼珠子猛转,“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一时也搞不清缘由,试图解释说:“我平日里就很少做梦。又也许是昨天没带它出去查探的缘故吧!” “哪等今晚再看看,”老爸一时也没了主意,“今天咱先去查探查探古井那家的来头。” 我应声:“嗯只好如此了。” 吃过早餐,我和老爸又出发了。出门前,还特地化装一番。老妈找来一根扁担c两箩筐,还有一顶大草帽,让老爸扮成挑夫。我则提着一篮子,里边装上半篮苹果梨子,扮成走街穿巷的小贩子。 不一会儿,父子俩就转悠到那口古井旁。我听老爸的吩咐,蹲在那花圃围墙下,扮成卖果子的,张大眼睛和耳朵密切留意里面和周边的动静。老爸则挑着箩筐到院子前面和四周查探去了。 在街边蹲守甚是乏味,但想着那花坛下的无数金银财宝,我是紧张中兴奋阵阵,在故作不经意的表情下认真地观察分析周边状况,评估来来去去的人,张大的耳朵试图捕捉从墙根里边传出来的任何动静,眼角余光不时透过窗口瞥进去,试图辨清里边的一草一木,然后又总是不自觉地落在那簇牡丹花坛处。这种紧张又刺激的快感我从未曾有过。 要积极,主动权很重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8章 是官老爷的别院 一直蹲守到黄昏日落,我才匆匆往家里赶。当我回到家时,正好老爸也刚回来。 他迫不及待地追问:“牙子,有什么发现?” 我汇报说:“院子里有狗!” “狗?”老爸有些惊讶,“我倒是没有看见” 我解释说:“就在一边角落里,从外边看不见。我是听出来的好像有两只,听声音很凶猛。” 老爸的眉头紧皱起来。 我担忧说:“就怕是特地作看守的。” 老爸点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忧心地问:“还有什么状况?” 我回忆着说:“有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是主人或者头管家什么的。他好像就住在院子旁边的房间,他好几次从窗口探出脑袋往院子看。我听见过他几次吩咐仆人干活和喂狗之类的。至少出现过三个家丁,长得牛高马大,倒不太像一般的仆人,特别是喂狗的那个还很彪壮他还训狗奔跑追咬” 老爸的眉头皱成一团,疑虑更深了,长叹一声:“唉” 我心头猛忐忑:“老爸,你呢,有什么发现?” 老爸迟疑许久才说:“打探到一些。这院子里头住着的是当今县太爷的外甥想想也是,寻常人家哪住得起这么大的宅子呀!” “他是干什么的?”我追问。 老爸答:“听说在中药铺干的活——” “中药铺的能赚这么多钱?”我惊讶起来,因为我有一朋友家就是开药铺的,却只是勉强为生。 “不,还只是学徒!”老爸很狐疑地说。 “跑腿的”我更惊诧了,“他哪来这么多的家财,还养上一大群家丁?” 老爸点头:“他自己不可能赚来这么多金子银子。” “那些人明显是刻意安排看守的,不像是别人埋下的!”我当然希望那是一笔无主之财,可现实状况不容乐观,不禁焦灼起来,无意识地猛跺脚。 “这里头不简单,若是他埋下的,定是来路不明”老爸眼神诡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哪又如何,咱也要不过来呀!”我失望得有些急,“发大财的那些又有几人是来路正当的?”。 “本想若真有哪么多,又是无主之财,就算把这全部家当抵押,去借,也要把那宅子买下来。”老爸惋惜地叹起气,“唉” 许久,我很不心甘地说:“看样子这笔银子又打水漂了。” 老爸迟疑起来,老脸疲惫,眼神闪忽,许久才说:“再看看” 他明显不死心。 我亦当然,但本能地安慰说:“这一处不成再找别处。天底下如此大,还愁没别处?” 老爸神情失落至极:“几单都落空,唉” “咱不是得了一罐嘛?”我更宁愿往好里想,不禁反驳道,“而且,前面几次皆找着金子,只不过所属他人了。它真有神力,这可不假!” “嘘小声点!”老爸虽失落却警醒异常,往厨房方向望了望,教导起我来,“经过这几次后,你要机灵点。一要弄清状况,加以有效利用,否则老扑空;二要控制住它,不能由它来支配你,否则局面失控。” 我不傻,自觉比他还聪明:“老爸,你不用多说,我明白。” “除了要对之前的失误问责外,明日,下一步嘛”老爸又筹踌起来,“城内都走几遍了,即使有,也多是人家的。” 我顿悟,兴奋起来:“对了,在外面,若有金子银子不就是无主的嘛?” “对,荒野之地,无主之银。好取好拿!”老爸也兴奋起来,“咱明天就到城外试试” 勤奋些,天底下无处不是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9章 被人发现了 到了晚上,后半夜,我的梦又来了。梦很长,是在黑暗的夜里,我坐在恐怖的森林里苦等,各种幽灵阴魂在我周边出没,鱼神却迟迟没有出现。我想逃,但又舍不得。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祷告神佛保佑,鱼神快来,一边在心里有些气恨暗骂。直到天快亮时,鱼神才出现。 我决定先给它来个下马威,便鼓起气提高音量责问道:“我依你所言,在南半里小山古树旁找到的金器是假还有,城北角古井旁花坛下就算真有金银珠宝,也是人家的害我白白折腾几天!你如何解释?” 鱼神很吃惊:“金器是假!我能感受到发出的金光,怎么会是假?你发现什么啦,真是在那棵千年松柏附近吗?” 我又提了提胆,故作威严地直视它双眼,质问:“我找到的是废庙里的一尊金佛——涂上金漆的佛,是发金光,但那不是金子做的!” “哦原来如此,金佛也有假。这我还真想不到,只感到有一团强烈的金光发出。一般情况下,寻常物不会有此种光芒。”鱼神惊讶地长叹,好像真不知似的。 我又质问:“城北角古井旁花坛下的应该是那人家埋下的,还有人专门看守。” “那财宝埋在室外,而且确实不是那家人的。”鱼神坚持说。 我疑心顿起:“你如何断定不是那家人的?” 鱼神解释道:“那些金锭打有官印,是官银,并不属于私人,但又埋在私家后院,因此又不属于官府。” “果然这笔金子有来头,我和我老爸也估计不寻常。”我异常震惊,转而又焦灼起来,“可这,咱也取不过来呀?” 鱼神无奈说:“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你再想想,你是神呵,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巨大财富面前,怎能轻易言弃,我不死心地追问。 “不,这些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了。”鱼神断然回答,不留一丝余地。 看来这真求不了它了,我依计转移问:“城里边还有其它发现吗?” 鱼神想了一下说:“不在人家里的就这几处了。其它都是些散碎银,估计你没兴趣,为之费心费力会得不偿失。” “到城外找找看可能还有机会!”我建议说。 “那就试试吧。”鱼神无奈,回答得有些勉强。 我下决定说:“好,明天就出发!” 鱼神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何时放我走?” 我早就准备好应对之词,唱着说:“等找够银子,解了我家燃眉之急,我定当放你。你放心,你帮了我,我决不负你。在我这里,你绝对放心” 但是没待唱完,我忽然醒了。此时,窗外已灰蒙蒙发亮,不时传来公鸡打鸣声。 我匆匆起床,洗刷。用完早餐后,我和老爸抬着鱼桶出了城。这一次,我们先在城外郊区野地里搜索,用一天的功夫走遍城墙外千米范围。待走完回到家时已入夜,我早已累得像千米冲刺的老狗,一顿狼吞虎咽后扒在床上倒头就睡,迅速进入梦乡。 这回鱼神很快就出现。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有有发现没有?” 鱼神答:“有。” “有多少?”我摒气追问。 “有好几处,估计金银百千两,另有一些名贵珠宝玉器之类的。” 我喜上眉梢,但之前几次失败让我有些担忧,不禁问:“不是人家里的,也就是说附近没有人家?” “对,附近没人影,也没房屋,尽是埋在荒野地下的。”鱼神答。 我惊喜异常,失声大笑起来,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久久沉浸在亢奋的眩晕中。待我从迷离的快感中恢复过来,瞪大眼睛正要问具体地点时却醒了过来。此时正值午夜,伸手不见五指。我试图再次入梦追问地址,但亢奋使我无法入睡,辗转反侧,煎熬到天明。 待天亮起床时,我双眼红肿,疲惫不堪。 老爸听见声音,迫不及待地闯进来追问:“有什么发现?” 我睡眼惺松,意识模糊:“什么呀?” 老爸猛拍我脑袋一掌:“哎呀,当然是找金的事,鱼神有说什么吗!” 我反应过来:“有,好几处,金银百千两,还有些珠宝玉器之类。埋在野外地下没,没人家的。” “太好啦,这下发大啦!哈哈”老爸大喜,失声大笑起来,一把拽着我胳膊把我拖下床,“你还磨蹭什么?快起来,赶紧行动!” “可是”我无奈摇摇头,“就是不知在哪?” “什么?”老爸惊讶地瞪大眼,“哪你又说有!” 我苦笑地解释:“那个梦很短,还没问地点,我一高兴就醒了过来。当时,我就是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哎呀明晚吧,明晚再问清楚地点” “你”老爸气得把舌头闪了,猛喘几口气,才责骂起我来,“你怎么这么冒失呀!偏偏在节骨眼上出差错” 我难为情地辩解:“老爸,我也不想这样子呀!梦里都不好控制。” 老爸气急,但也无奈:“你真是的这样下去要把人急死!” “老爸,城北古井那单不如再去观察观察。反正今天也做不了别的。”我建议说。 老爸思索了一阵,那笔巨金确实无法就此放下,便点点头。 吃完早餐,准备好行头,我和老爸直奔城北。这一次,我还是在花圃外蹲守,张大耳朵瞪大眼睛密切观察里外动静。老爸则挑着扁担到前边去了。 到了下午,我已口干舌燥,两腿发软,双目无神,困顿得靠着墙根昏昏欲睡。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我猛惊醒过来。只见户院前门那方向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后面还跟随着一群人的追赶抓捕声。大事不好,定是出什么事了,我心一惊,冒出一身冷汗。果然,数秒钟后,担忧成真,只见老爸挑着扁担从那边街口仓惶冲出。 “快——快跑!”他冲过来,顺手一把抓住我胳膊,拽着我猛往小巷胡同里窜。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拖得踉踉跄跄。刚迈出几步,转头就远远看见一群人在追赶,甭管是什么,先逃离此是非之地再说,我二话不说就跟着老爸狂奔。 没有不透风的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0章 要打开心门 待拐过好几条大街小巷,将那些人甩掉后,我和老爸才敢停下来。 缓了好一阵子,我才能开口追问:“老爸,发发生什么事了?” 老爸庆幸地说:“你被人发现了。我在前街拐角处观察,恰好听见那些人秘谈,说你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必有所图,正欲过来抓你。幸好让我听到了!哎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走吧,回去!” 想着那堆金子银子,我深感宛惜:“哪不能要了?” “还要个屁呀!人家有防范了,再多也不可能啦。”老爸失落中有些恼火,责备说,“都叫你小心啰,别让人察觉有异。还是让人家看出来了。唉” “我我已经很小心的啦!”我一边打量自己的衣装c篮子之类的道具,一边辩解说,“怎么就给看出来了?” 老爸猛拍我脑门一掌:“你老往那里瞄,还能看不出来?” 回到家后,老爸仍烦闷不已,不时奚落我。我只得期望晚上弄清楚城外那几处,得回一些补偿。 晚上,我继续为白天的事纠缠,特别是那么大一笔金子转眼中又成空,郁闷难解,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又挣扎到后半夜才在极度疲劳中睡去。幸好鱼神又在梦中出现了。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说的那几处在哪?” “什么几处?”鱼神还没有领会。 “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些呀,金子!埋在地下的金子,野外的,你说有百千两”我着急地解释道。 鱼神想了好一阵子才记起:“哦你说的是那些金子——都怪你,昨晚没听完就醒了。” 我不好意思起来,解释道:“对不起了,我是因为太高兴,一冲动就醒过来了。好,你现在就告诉我,埋在什么地方。” “隔了一天,我都有些记不清了,你让我想想”鱼神皱起眉头苦想起来,半天才开口吃力地继续说,“那里那里有一片土包,金子银子就埋在下面。”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我仔细追问:“土包,哪个土包,什么地方?” 鱼神又苦苦思索了一会,迟疑着说:“哎呀!这些土包到处都是,很容易就搞混,我都记不清了” 我气急攻心,血压瞬时升高,脖子涨粗,急得猛跺脚。这一挣扎又让我醒过来。我气急败坏,久久不能平静,翻来覆去再难入眠,躺在床上如坐炼狱。没多久,我就被煎熬得几近窒息,便摸黑起床。此时的我已如喝了蒙汗药,意识模糊,全身酸痛,站立不稳。黑暗之中,踉踉跄跄走出房门。不料腿一软,又一脚绊到门槛上,重心一失,一头栽下去。整张脸重重地贴到地上,正好撞上几天前摔断的牙根。一阵钻心剧痛传来,我不禁要失声尖叫,可痛的正是嘴巴呀! 剧痛过后,我摸摸牙根,幸好其它的牙安然无恙,否则来日要再加一颗金牙了。想想今天真倒霉,白天在外面狼狈而逃,晚上在自家门前也如此狼狈。我气恨得一咬牙,结果嘴巴又是一阵剧痛。 我爬在地上,待疼痛缓缓过去,才恢复些气力爬起来,摸黑到院子。院子里虫子鸣叫,夜风清爽,我却烦躁异常,瞪着夜空闪烁的星光发愣 许久,我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身心渐渐冷却。困意随之再起,便返回房中倒头大睡。幸好梦境又来,大鱼又出现了。 我赶紧追问:“鱼神呀,这都急死我了你想起来没有,那些金子银子埋在什么地方呀?周围有什么特征,树呀,山沟巨石之类的?拜托” 鱼神苦思良久,一脸无奈:“没有周围类似的土包子太多,想不起来了。” 我长吸一口气,努力掩饰心中的不快,故作姿态说:“不要紧,一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明天咱们可以再来一遍,我是不怕累的,只是辛苦你了” 鱼神说:“如此来回太折腾了。” 我有些埋怨道:“是呀,这些天把我折腾得够呛的!” 鱼神说:“有发现时若能当场告诉你就好了!不用等到晚上入梦再说,来来回回太费时,失误又多” 我的心被钓起来了,追问:“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吗?” 鱼神答:“办法倒是有” “有办法!”我顿时兴奋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鱼神说:“这需要用心语来交流。” “心语?”我不解地问。 鱼神解释道:“就是用心语来对话,而不是用嘴来说。” “啊”我惊讶得张大嘴巴。 鱼神忽然面有难色:“只不过” 我又紧张起来,追问:“只不过什么?” 鱼神一本正经地说:“只不过人生下来心门是紧闭的,所以在平日里你并不能用心语跟我说话。当你睡着了,在梦中打开自己的心门时,你才得以与我对话。” 我悟性极高,追问:“你意思是说,在白天,若我开启自己的心门,也可以与你对话用心语对话?” 鱼神点点头:“是!” “太妙了,太妙了!这样的话,你当场就可以告诉我哪里有金子,不用来来回回c反反复复折腾了。哈哈”我惊喜得手足舞踏起来,但我并没有因喜失智,机灵的脑袋旋即想到一些问题,便继续追问,“我又如何能在白天开启心门?” 鱼神说:“这其中当然有玄妙之处。只要掌握要领,就可以运用意念之力将之打开。” “什么要领?”我瞪大眼睛盯着鱼神紧急追问。 “人体有天枢c灵台c哑门c心俞四个重要的穴位,原来是关闭着的。运用内力将之贯通即可开启心门。”鱼神答。 “好,你教我!”我请求道。 鱼神严肃地说:“常人的内力微弱,不足以为之。内功修炼到上乘境界的人才有足够的力量贯通这几个穴位。” 我焦急起来:“这我可以修炼吗,要炼多久?” 鱼神答:“凡人需炼三十年,悟性高者十年亦可达。” “三三十年?”我一下子瘪了下去。 鱼神却说:“不过,你有悟性” “那也要十年”我仍然泄着气。 鱼神不紧不慢地说:“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与我梦中对话,万里难有其一。而你是很特殊的一个!” “我!”我的期望又被钓起来,“你是说有办法我不用修炼十年? 鱼神点点头:“你天赋异禀,是难得的一个,天生就能与我梦中自由对话。” 我的希望被点燃了,满心期待地看着它。 鱼神继续说:“我教你几句密诀,你边念口诀,边按指示提神运气,我再输一股功力给你。这样,一下子就可以了。” 我兴奋起来:“好,太好了!你马上教我!” 鱼神却神情肃穆,沉默起来。 我的心又悬起来,试探问:“不不可以吗?” 鱼神似乎有些为难,解释说:“这是仙家的功法,还没有传人的先例!” 我毕竟悟性高,传我仙道功法岂是儿戏,忙跪地叩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师父与弟子有缘,就请师父授弟子仙法吧。弟子必感恩戴德,孝敬师父!” 鱼神这才点头,面露喜色:“好,我可以教你,从此你就是我在人间的俗家弟子。不过,你得立誓,永遵师命!” 它是神,有无法想象的仙力,就算是魔也有我梦寐以求的魔力。一旦得到这种力量,发财自然不在话下,其它我来不及多想,心底狂喜异常,但我努力控制住不露半点神色,忙三叩九拜信誓云云。 接下来,鱼神教我一些仙法口诀和基本功法。我悟性好,一下子就掌握了。然后,在它发功辅助下,我默念密语提气运功,很快就打开天枢c灵台c哑门c心俞几个穴位。就在这些穴道贯通一刹那,我有一种醍醐贯顶的感觉,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耳聪目明。我的心门打开一刹那,只见眼前一亮,万道金光照射进来,茫茫一片 忽然,我醒过来,睁开眼,只见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正照在我脸上。刚才的梦那么真实,那道金光和这道阳光我忽然有些眩晕,忙跑出房间,奔向那口鱼缸。 那条鱼如往常,慢悠悠地在水里游。 正当我纳闷之际,突然脑海里听到一句问候:“早上好呀!” 这声音好熟悉,我条件反射地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我想,难道是鱼神,是师父? “对,就是我!”我脑海里的声音答道。 我很紧张,问出声音来:“真,真是你?鱼神师父!” 鱼神答:“现在,你的心门已经打开。可以用心语与我对话。不要用嘴,用心。多练习几下就会了。” “好,好!”我紧张得有点哆嗦。 接下来就是鱼神——我的师父与我的练习性交谈。初始时我很紧张,但我毕竟聪明,领悟能力高,应对能力强,很快就掌握住心语技巧,特别是学会了如何应对它。它虽是鱼神,是我师父,但我心底明白,我必须掌控它,而不能让它掌控我。 无义不谈情,无诚不交心,否则后果很严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1章 坟里有钱 很快,我就和老爸抬着鱼桶匆匆出城。这次不同往日,若有金银不用等晚上做梦,我即刻就可以得知,因此,比以往更为兴奋,连走路都急促起来。我们又从南门开始,绕城搜索。 我忍不住,每奔一小段就停下来一问,鱼神总是回答没有。我实在是太心切,顾不得休息,到中午时已累得气喘吁吁,再加上太阳毒辣,不禁心烦意燥起来。 “怎么还没有呀?”我又追问,“我都累得快不行了!” “心语耗心力,若无雄厚的内功修养,很容易造成内伤。轻者伤身,重者心残。所以,无事莫轻用!”鱼神说,“从早上到现在,你就不曾停,精力损耗过多,当然会累。不要急,若有发现我会告诉你的。” 听它这么说,我担忧起来,不敢再多问。 然而,几个时辰又过去了,又搜了几里路程,仍然没有听到鱼神的回应。老爸的脸色开始变沉,我知道他已由兴奋转为纳闷,若再无发现我又要受责备了,便在心里祈祷,希望奇迹能发生。 很快,几个时辰又过去了,太阳开始西斜,我们已经从南门经西面绕至东门,只乘最后一里就要绕完一圈回到出发点南门了。若再无发现今天又是白跑,而且,若在城郊都找不到金子,在更荒远的地方更不可能,试想,谁又会在偏远的荒山野岭埋下金罐银罐? 正当我唉声叹气时,突然脑海隐隐约约传来鱼神的声音:“有了!快过去看看” “有有了!”我心头一震,惊喜得失声叫起来。 近乎颓废的老爸听闻,猛地一惊,顿时充血,忙转身望向我急问:“有有了,在哪?” 我伸手示意老爸安静,闭上眼集中精力,试图将那脑音辩清楚:“鱼神,是你吧?有发现了吗?” 那声音清晰了些许:“似乎有一股金气从地里散出,快走近看看,前面左边约三百丈处”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我忙睁开眼,向前方左边望去。 那边有一处圆形小山头,上面松柏苍翠,与周围的一片枯黄相比,尽显少有的灵气。我心头一震,真是块风水宝地,难怪会有宝,这是我的,哈哈! 我赶紧带着老爸近乎踉跄地奔过去。但是,当走到近处时,我和老爸的心都不约而同地悬起来。这座小山不像山,更像一座巨大的坟头,半坡处还残留有一截墓碑,上面镌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古文或者异族文,两边各有一只大理石镇墓兽,还有一些依稀可辩的残破台阶。很显然,这是一座荒废的陵墓,但仍然透露着昔日的规模。 “就是这里,山包正中地下五六丈。”我脑海里又传来那神的声音,“金子银子千百两,还有一些古玩玉器!” “这这是墓里的?”我失声问。 “不是人家的,也不是商家店铺的,也不是银号的。这是无主之地,难道不是吗?”鱼神反问道。 我不得不点点头,望向老爸,有些失神地附和着道:“这是无主之地!” 老爸似乎很愤懑,脸色如死猪肝,但仔细瞧又能看出其中掺杂着暗喜。他刚想开口又摁回去。接着,他沉着脸,一声不吭,上上下下,将这座巨坟摸索个遍。 完毕,他呆呆地瞪着那坟头,眼里的光似乎要透视里边地下五六丈,思索半天才似问非问地开口:“千百两古玩玉器?真是无主之地!” 我和老爸绕着此墓又转了几圈,再警惕地检察四周。神鱼在旁,不便多言,但我和老爸心照不宣 接下来几日,我和老爸继续搜索周边剩余几处,但都只是零零星星捡到一些游人丢失的散碎银子,所得还不够支付这些天的开销。另外,又发现几处坟地埋有金银,但远不如那座古墓,而且皆是有主之墓。虽说那墓无主,但盗墓仍然是重罪,所幸地处蛮荒,人迹罕至。于是,我和老爸不约而同锁定这个目标。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老爸仔细筹谋,决定夜出昼伏。专门采购了锄头铁锹等工具,还准备了两套黑衣作为工作服兼夜行服。傍晚时分,我们穿着干净普通的百姓服出城,至目的地后刚好入夜,换上夜衣后再猫上两三个时辰,待夜深无人时才紧急开工,次日天亮前停工返回,黎明时分刚好入城。这样一连干了七个晚上,终于打通墓穴。果然如鱼神所述,地下六丈处是一豪华墓穴,有黄金上千c白银数百,另有大量古玩玉器。 见不得光就成了机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2章 盖神庙 奔波一月有余,几经蹉跎,终于收获一笔。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巨额财富。紧衣缩食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一家人专门到全城最好的酒楼放开肚皮连吃了几日。待肚肠油腻c心神疲乏后,又游山玩水数日,然后又紧锣密鼓筹谋下一步。 “不错,真不错,哈哈!”老爸狐疑尽释,眉飞色舞,“奔波这么久,本来我都快不敢相信了。真是神” “既然是神,为何还不放了它?”妹妹一脸懵懂地问。 老爸使了个眼神。老妈领会,一边抱起妹妹往睡房走,一边哄骗说:“神当然要放,只不过还不是时候。就怕有个万一,它在咱们家还安全,若是放到外面呀,一旦遇上坏人就完了,是不是?我的乖乖,夜了,睡觉去” “周边已搜完,接下来怎么做?”我问。 老爸眯起双眼,得意地笑着说:“天下何其大,不只有乌龙镇呀?” 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是说到其它城镇去?” 老爸点点头,呷了一口上等的乌龙茶,目光深远地说:“咱这是小地方,到了大城市就不得了啰” “对,对,对”我激动得点头如鸡啄米,“咱一个个挨着搜,小小乌龙镇尚有这么多,到了京城大镇如何了得,这样真的发了哈哈!” 我笑不拢嘴。老爸却皱着眉头深思起来,并不时往鱼缸那方向张望。鱼缸在另一个专门的房间锁着,他当然看不见。 我明白他的心思,问道:“这神鱼” “到了咱家就是咱家的福份,一定要好好把握,”老爸压低了声音,又特别叮嘱,“你要用心,务必拿捏好!” 我点头,但仍然忧心难释:“这点我懂,但老是不放,它追问起来也难应对呀?” 这是个问题,老爸点头同意,眉头紧蹙,苦思起来,无意识地踱起方步。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苦思冥想。这时,老妈也回来了,跟着一起苦思。房子里一片沉默,只有他来来回回的踱步声。 许久,他才停下来说:“你你就说咱家有困难急需银子,请它帮忙,一旦凑够了定会把它放回去。让它安心暂居咱们家一阵子,咱会好好供奉它的” 这是老调重谈,并无新意。 我挠挠后脑勺,苦笑说:“老爸,这话你说了很多回,我记得,我也是这样跟它说的。连它都烦了!” 老爸有些脸红,一屁股坐下来,望向老妈,希望她能贡献点什么。 老妈犹豫了一阵,忽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里灵光一闪:“不如这样,咱在乌龙湖边盖一座供奉它的鱼神庙,歌颂它的功德,再广布赈灾!” “这,这是什么嘛?现在要想的是挣钱,不是花钱。钱多到没处花呀?”老爸焦急中有些不满,责怪起来,然后愣了一下,旋即领悟过来,压低声音说,“呵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用一部分银子做这些善事,再以此为理由请它帮咱们找银子?好,好,好!” 想不到老妈也有此等心计,我不禁惊叫起来:“妙妙,就这么办!” 接下来几天,老爸和我又忙开了。用了三天时间查堪乌龙湖,在风水先生指导下寻得一处风水宝地,然后马不停蹄申报官府。由于是乡民自资盖神庙庇佑城镇市民,官府当然乐于做顺水人情,第二天就批了下来。接着就是请工匠,择吉日破土动工。由于资金充足,只用两个多月神庙就盖了起来。庙子相当大气,青砖古院的风格,屋顶用的是金色琉璃飞瓦,由外入里三重殿,依次是鱼神殿c神湖殿c风水殿。另外,还专门聘请当地最有才华的文书先生编撰鱼神典故,并刻于石碑立于庙门外。然后,选了个开张吉日,请来戏班子敲锣打鼓大搞仪式,曰请神入驻。 这庙跟镇上的大户院落相比也不失颜面,房间就有十数间,因此很容易就找到一位老头当庙祝。他的工作就是照看庙子,并向乡民传颂编好的鱼神庇佑人间的典故。鱼神故事传得越多,来祭拜的人就越多,得到的功德钱也就越多,因此他很卖劲。 故事编得好,乌龙湖里的鱼也长得好,先是附近的渔民纷纷前来祭拜祈祷,接着是普通的市民乡民,然后连远方的神鬼信徒c游山玩水者也纷纷慕名前来。“到乌龙镇者必看乌龙湖,游乌龙湖者必拜鱼神庙”成了当地的口头禅。庙子的香火迅速兴旺起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3章 转战他乡 全镇的居民甚至外来游客都成了鱼神的信徒,作为鱼神庙的捐建者我一家也深获民众的尊敬,这远远超出最初的估计,我当然兴奋异常。故作的借口竟然生出道德性c正义性甚至神性,对于下一步,我愈发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这庙子立得好,立得妙!”老爸将我和老妈召至离那尊神最远的小房子关上门后又眉飞色舞地赞叹起来,“连那些达官贵人都对咱客气起来!” “庇佑一方水土一方百姓,积功德的事,当然了!”我也得意地赞同。 “花了不少银子呀!”老妈并不糊涂,“接下来怎么做?” “把庙盖到其它地方去,一直盖到京都!哈哈”老爸兴奋得大笑,嘴巴张得异常地大,双眼被挤得只剩一条缝。 “还上隐了?让别人夸捧几句就上天,别真把自己当神佛了!”老妈给他一个棒头喝,“花了多少钱了?” “主意是你出的,现在又泼冷水?”老爸有些怏怏不乐地反问,旋即压低声音解释说,“咱在这镇得黄金千两,白银也不少,还有珠宝玉器。盖庙花去白银三千,只花个零头咱们就这样,到别处盖下去,嘻嘻!” 他好像怕我和老妈听不懂,紧接着用力但又压低着声音,似乎又怕有人偷听到,悄声说:“咱们就以这种名义,把这尊神请到别处去,到大城市去为咱们这个咱们当初就是这样想的嘛,忘了吗?” “不是我不记得,我是看你被人美言几句就真把大善人当上了,怕你忘了?”老妈严肃说。 老爸的兴头终于过了,沉静下来说:“接下来如何发展,这不正商量嘛?” “接下来去哪?”我问。 “冥县。”老爸答。 “冥,冥县”我惊讶起来,“那个鸟也不拉屎的鬼地方?旁边就是幽州古城,那才是大地方,有钱!为啥不去幽州?” 老爸笑了笑,很谨慎说:“这你就不懂了,第一次到外,就近找个小地方试水,一旦出问题也好办。成了,再向更大更远的地方进军。” “会有什么问题?”我问。 老爸呷了一口茶,一本正经地教导开来:“能事先发现的问题不算什么大问题。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但它又在哪等着发生。所以,先就近小试一下,一旦出现什么状况也好解决。先摸清套路,再图扩展。” 老妈一个劲点头称是。我也打心里佩服,他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以前我乍就看不出来。 “有道理。就这么办吧,何时动身?”天下遍地黄金等着去挖,我早已急不可待,“修庙搞了两个多月,还得抓紧时间,宜早不谊迟那鱼神老问我何时完结,好放了它。” “明天!”老爸答。 “以后不知要跑多少路,我看得准备一个大一点c结实一点的鱼桶,再准备一辆专门的马车。”老妈心细,建议道,“你总不能老抬着鱼桶走街穿巷c翻山越岭吧?” 我同意:“对,对,对抬着桶四处转,这样走不远。不仅累,而且极为怪异,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惹来麻烦。要准备专门的马车,配齐专门的装备。” 老爸点头,随即安排:“嗯,明天我带几个工匠先行。你们在家中准备这些” “工匠?”我有些诧疑。 老爸又眯起双眼,嘴角露出一丝诡谲:“为了造福一方,请神灵庇佑,所以要盖神庙,而这又需要大量资金,所以就请鱼神前去帮忙。哈哈这样名正言顺,你也好与它交涉。” 老爸毕竟是老爸,计划得相当周全。 但老妈又心生疑惑,问道:“每去一个地方就先盖一庙这样虽说理由有了,但蛮费周折,这里的这座就费时两月有余。” 老爸解释说:“勿忧,这个我考虑过了。盖庙的事可以包给工头做,咱们只需专心找银子。” 老妈这才放下心来,眼珠子一转,又压声音悄声建言:“庙子可包给他人,但真正的内情为最高机密,决不可透露出去。可以在各地先行盖庙,盖到一半时因资金紧张而停一下,就可以名正言顺把鱼神请过去。” “这正是我的意思!”老爸同声附和道。 接下来,我们仔细地商讨并安排其它诸多事项,待完成时已深夜。 第二天,我们按计划分头行事。 台前幕后有差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4章 资金有点紧张 只用七天时间,我和老妈就把行当准备好,还相当地专业,一辆二匹马的马车,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又订制了一个更结实的橡子木做的豪华渔桶,铁锹锄头c斧头凿子之类就不用多说了,选了最贵的好铁由最好的工匠精心打造,还请人专门缝制了野外宿营用的帐篷睡袋。无论是白天黑夜,还是刮风下雨,这些行头都可以满足城中野外连续作业的要求。 又过了几天,老爸果然匆匆赶回来。他一进门就焦急地大声叫嚷:“坏了坏了,冥县那头,唉” 老妈闻声赶来:“发生什么事了,不顺利吗?” 老爸用眼角往鱼神那间房瞄了瞄,拉大嗓子:“还不是冥县那边盖庙的事,选了块风水宝地,请了一流的工匠,还有用上等的材料银子用得快,快要用完了,才赶回来想办法!” “哦”老妈会意,起身过去把那间房门打开,然后配合着说,“没钱又盖那么豪华,不节约着用?” “若是自家房不妨将就着盖,”老爸似乎难为情起来,“供奉神明的庙宇马虎不得。若请得神明保佑人间,花多少钱都值得,我必须竭尽全力!” “这也得考虑咱们的条件呀?好不容易找到的银子一下子花光了,还落下一身债!”老妈说得很激动,还两眼眨起泪花。她太投入了,竟然戏里当真。 “别急,总有办法的让我想想!”老爸故作思量,皱起眉头。 我及时献计说:“资金并不会从天而降,咱们还得继续寻找,否则要坐等山空。” “这话没错,可这乌龙镇咱早已翻遍了呀?”老妈问得很巧。 “这里没有就到别处去找。天底下何其大,就算踏遍千山万水也不能半途而废,那神庙绝不能落个半边盖”老爸话锋一转,安慰起家人来,“这阵子一家都辛苦了,等过了这回,事业上了正轨就好了!” “事事业?”我有点跟不上,瞬间发愣。 老爸呷了一口茶,神色归于平静却又极为严肃:“我都年过半百了,一辈子未曾想过什么事业,忙着苦苦支撑一家,即使想也无力呀?直到上天赐福,神灵降至咱家,才有机会做些事。自从盖神庙,请神庇佑万民以来,我渐渐领悟了,一座神庙就是一方百姓的安慰和教化呀” 说着,老爸激动得停住了,似乎很认真。我和老妈惊呀得发呆。 “老老头子!”老妈瞪着他,似乎这是个从未曾认识的人,“你,你是” “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几十年都未曾如此想过!蒙上天眷顾,神仙显灵。我相信这是天意,上天要我去做这项事业”老爸激动起来,不好意思地扭头背向我们,然后才继续说,“把神庙修遍人间,以神之力教化人们,使生者有快乐,死者得安宁,痛者得抚慰,绝望者找到希望,使” 我忽然发现他眼眶有些红。他真的动了情?如若不是,那他这种功夫真让人惊叹,我从未知他有这种境界的演唱能力。现场诡异地安静下来。 许久,老妈才回过神似真似假地问:“那得修多少庙盖多少楼呀?你哪来这么多钱?” 老爸依然背对着我们,似乎是轻抹了一下双眼,然后又转身去取茶杯,刻意避开我和老妈的视线。 他几乎喝完整杯茶才重新开口:“这是功德无量泽披后代的大事,以我们一家之力当然不能为。现在,神灵到了咱们家,这是上天借力给我们以完成此项功业。咱们每到一个地方盖神庙,就请鱼神助我们在当地寻找资金——此为就地取财,以一方之力造一方之福也!” 说得妙,无论是真是假,这就是关键。 老妈巧妙地接话说:“这种功德人间的事非同小可。不可轻率而行,需冷静,认真斟酌。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若连眼前这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鸿图大业泽披后世?” 我回过神来,配合道:“还得赶紧求鱼神相助,找到资金,才能完成冥县那庙宇的建没。” “没错,工程不能停,每耽搁一日造成的损耗都是巨大的。牙子,你得好好待之,跟它讲清楚,请它来相助!”老爸的语气沉重,意味深长。 我领会,点头道:“明白,我会跟它说清楚,把它请去。” 话虽如此,在完全打好稿之前我仍然不敢轻举妄动。我专门找来纸和笔,写下来反复推敲,直到晚上才定稿。 睡前,我躺在床上反复背诵演练,直到不知不觉中睡去。梦中,鱼神又出现了。幸好我已有准备,可以就着稿子说。 无理而行是流氓,有名义而取也未必是君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5章 钓鱼的套路 我热情地赞颂之:“鱼神啊,我代表一家以及乌龙镇人民感谢你!你的到来定是上天赐福。为了感谢你的恩德,咱一家花以重金为你打造了一座神庙,专门供奉你” 鱼神答:“这些你说过了,其实用不着给我造庙,只需把我放回去就够了!” 我说:“我一家敬你为神明,当然会把你送回乌龙湖。只是” “只是什么?”鱼神追问,“我帮你找到的金银已很多,还不满足吗?” 我故作难为情地解释:“为了建造鱼神庙,银子都花光了!” 鱼神有些生气,质问:“我并没有要你为我立庙,为何要自作主张?” 我有些紧张,故作深情:“为了表达我们一家的感激,也是为了请求神灵护佑乌龙湖c护佑乌龙镇万民,所以未请求你的同意就这样做了。” 鱼神答:“最好的感激就是放我回去,并善待乌龙湖里的鱼子鱼孙!” 局势并没有超我的估计,我继续按稿辩解:“这我知道,自从那庙建成以来,全镇乡民都敬奉你,连那渔民都” “渔民也敬我?”鱼神生起气来,“那还不是祈求捕捉到更多的鱼?” 面对它的神威,我有些紧张,幸好这些也早有估计,所以我有力地继续辩解道:“我又不是神,不能叫他们不再捕鱼,但我可以通过鱼庙,通过鱼神你去教化他们不要滥捕滥杀,注意保护乌龙湖里鱼类的生息繁衍。现在,越来越多的渔民敬奉你了,开始懂得放生那些小鱼c产卵的母鱼,特别是在鱼类产卵季节要减少捕捞。这是我一家为报答你所能做的。” 鱼神怒气未消,反问:“这些渔民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鱼族越繁衍兴旺,他们就可以捕捉到更多?”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继续解释说:“我一家是绝不敢伤害你们鱼族的,我们已经不吃鱼了。我一时间还无法叫其他人不吃鱼,不过,通过鱼神庙,我就有机会教化他们。先让人们建立对鱼神的信仰,进而懂得珍惜鱼类,才能有一天实现人类与鱼类的和谐共存。你说是不是?” 我这话说得有理,击中要害,鱼神沉默起来。 我知道,它心里点了头,便趁热打铁道:“有了这座鱼神庙,乌龙镇的人们受到教化,结果还真超出当初的估计。家家户户开始敬鱼神,开始爱护湖中的鱼类。就连我老爸也从中深刻地领悟。他说,你一定是上天派来保佑鱼类,教化人间的。一座神庙就是一方百姓的安慰和教化。他甚至要把此作为余生的事业!” “事业,什么事业?”鱼神问。 我说:“他想把鱼神庙修遍人间,以鱼神的力量教化人们,使生者有快乐,死者得安宁,痛者得抚慰,绝望者找到希望!” “修遍人间?”鱼神惊讶起来,“到各地建鱼神庙吗?” “嗯!”我严肃地点点头,进一步引导着说,“其它地方也有江河湖泊大海,到处都是人类和鱼类。通过鱼神庙,教化万民,教会他们如何与鱼类共存!” 鱼神低头沉默起来,陷入沉思。我知道它入了套路,如鱼儿入网,便安静地等待。 许久,它终于抬头:“这样也好,有功于我鱼族。不过,这要花多少钱呀?” 这才是我费尽心思要说的,它主动说了出来,看来鱼神终是鱼,也会上钩! 我顺势接着往下说:“这个嘛,老爸老妈商量过,正为此苦恼呢!这种造福鱼类人间,泽披万世的事,单靠我们一家当然不能为。不过,有你相助却可以!” “我如何助你?”鱼神问。 这是抽起鱼竿的时机,我兴奋又紧张:“简单来说,就是就地取财,以一方之力造一方之福。这座乌龙湖鱼神庙,就是在乌龙镇找的银子盖的。” “我帮你找的那笔银子吗?”鱼神问。 “对,就是用那笔银子盖的!”一切在我的掌握中,我早有准备,还需要继续放一下长线,便话锋一转,“不过那笔银子已经用光了。我老爸说,对你必须有足够的敬意,不能辱没你的尊严,所以选了乌龙湖最好的风水宝地,用的是最上等的材料。这里完工后,老爸又跑去冥县盖。那边的只盖了一半,就缺资金了。昨天他匆匆回来了,就是为筹银子的事。” 鱼神若有所思,转头不语。 我赶紧解释说:“你也别怪他,我老爸还从未曾如此上心过。乌龙湖鱼神庙盖成后,便香火兴旺,福音远播。我老爸就开始把这当成事业。他说你的到来是上天的安排,是到人间传播福音的使者。一座神庙就是一方的教化,是神对人间的指引。冥县那边为蛮荒之地,更需要神的庇佑!” 鱼神仍然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我顿时紧张起来,继续辩解说:“你是鱼族之神,也会庇佑人间,对不对?更何况,这是教化人类爱护鱼族。虽然还不能要求人们不吃鱼,但至少让人们懂得保护鱼类,使鱼类繁荣兴旺。你看,我老爸还专门花钱请全镇最有才华的先生为你撰写鱼类神灵故事,还在庙宇大门竖立石碑,将之铭刻在上”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语音失控,忙长呼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嗯,我并不需要谁来为我竖碑立庙,我更关心我鱼族的生息繁衍。唉,人以鱼肉为食,此为天命。我并不期望能为我鱼族改命,但我必须尽我的可能为它们谋福报。若能使人类懂得保护鱼类,使之繁荣兴旺,也算大功一件” 我紧盯水面上的浮标,必须确认大鱼咬了钩,便问:“所以,你是支持我们的对不对!” 鱼神点头,决断说:“有利于我鱼族和人类的事,我当然支持!” 转眼间风清云淡,大鱼被钓上岸,我迅速转忧为喜:“太好了,有你的鼎力支持,这事一定能成!哈哈” 第二天,我和老爸顺利地将鱼神装进那个特制的鱼桶,搬上那辆全天候野外作业专用车,星火向冥县驰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