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魔三国的术士养成计划》 正文 1.奇怪老者 一座宽大厚实的斑驳石桥上,一名身高两米以上,全身都是深紫色肌肉疙瘩的男子正挥舞着好似门板的切肉刀猛砍。 根根竖立的短发下,是一张总带有几许癫狂的面孔。后背右肩处,还插着一管他自己研制出来的肾上腺激素。 可能感觉到对面敌人的强大,他不得不引燃了身躯中的神秘力量,三颗不断旋转的火球腾然出现在了周边。 “还不够,再来!” 一阵焦急的年轻声音响起,旋即紫色肌肉男全身陡然爆开一阵旋风,身体肌肉就像吹了气一样再次膨胀了一圈。 移动速度大增,战斗造成的伤痕也在快速愈合。 战团越发激烈混乱,两方人几乎黏在了一起。 紫色肌肉男不管不顾,直接冲入阵线,紧紧贴着一名手持双枪的高瘦身影肉搏起来。 双枪不愿被近身,所以快速滑动脚步,暂时拉开了距离。 可紫色肌肉男并未放弃,摸出一颗诡异的雪球,直接砸在了对方身上。 下一刻,紫色肌肉男身影一阵模糊,再次出现时,已又贴近到了双枪男子身边。 一追一逃,双手同时还在展开攻击。 可不同于紫色肌肉男,双枪男没有快速愈合伤势的能力,只能被肌肉男耗死了。 “拆塔!拆塔啊!” 又是这个年轻的声音,焦急的催促着。 可几名伤势严重的同伴并未理会他,只是施施然的等待着援兵。 “蠢货,对面到了后期就打不赢了。” 年轻声线充满了无奈,后面的战局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后期对方实力来了个大转折,即使紫色肌肉男死命冲杀,依然改变不了失败的命运。 听着耳机里“失败”的提示音,刘宇咒骂着扔下了耳机。 “这群猪队友,就想着抢人头了。也不想想,没有我顶着,你抢个屁的人头啊。” 愤愤然灌了口饮料,刘宇干脆下机了。 刘宇很喜欢玩游戏,不管什么类型的游戏都能玩上一手。 走出网吧,下午四点多的阳光看起来不那么耀眼了,照在身上也暖暖的。 刚走出街口,前方一名正在行走的老者突然摔倒在地。 老者微微呻吟着,揉着腿一脸痛苦。 刘宇见状,眉梢紧紧皱了起来。 此时不是什么上下班时间,这里的地段也不怎么繁华,所以下午四点多,四周并没有别的行人。 刘宇张望了一下,发现距离最近的摄像头在百多米外。 望着老者痛苦表情,刘宇冒着被讹诈的风险,还是走了过来。 “大爷,您没事儿吧?” 搀扶起老者,刘宇稍稍打量了一眼对方。 很普通的一名老者,花白的胡子,干净利索的衣着,看着不像那种专业讹诈的人员。 “没事儿,谢谢你了小伙子。” 老者笑了笑,透着一股善意,让刘宇放心不少。 扶着刘宇的胳膊,老者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处巷子说道:“小伙子,我腿脚不太方便,你能把我扶到那个巷口吗?” 确定老者不是讹诈人员,刘宇顿时恢复了男儿本色:“没问题,要不我背着您过去?” 老者很直爽的点点头,道了声谢,就任由刘宇背着自己了。 一上身,刘宇微微一怔。 “这老人家看起来清瘦,没想到还挺沉的。” 至少一百多斤,让刘宇轻松的步伐顿时缓慢了起来,表情也有些呲牙咧嘴。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刘宇就不是那种随意放弃的人。迈动着艰难的步伐,往街口旁的巷子走去。 背后老者见状,顿时轻笑一声。这笑声来得突兀,好似不是从老者身上发出,反而有种从天而降的轻灵感。 刘宇还没琢磨过味儿来,突然感到背后老者的重量一下减轻了不少。 刘宇有些错愕,难道自己天生神力?一直是一名隐藏的超级英雄? 伴随着杂乱的念头闪过,背着老者越发轻松,步伐甚至带着小跑了。 正当刘宇怀疑老者是不是还在时,老者开口了:“小伙子,我到了。” 压下心中疑惑,刘宇放下老者,正要缓口气,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问话:“小伙子,你喜欢打游戏吗?” 刘宇未做他想,张口回道:“还行吧,都是瞎玩的。” 话音未落,刘宇就察觉到了异常,这声音不是老者的,旁边也没见有人路过。 转身一瞧,刘宇顿时脸色煞白,就像糊了一层白墙灰一样难看。 身后哪还有什么老者?旁边百米内,连个活人都没有。 额头和背后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刘宇摆了个不三不四的军体拳起手式,声音都有些抖了:“你你是人是鬼?” 没人回答,只有阵阵阴冷的轻风拂过,仿若鬼手摸脸,冰凉凉的。 刘宇没等到回答,根本不敢在这里多待,抬脚就要离开巷子。 “嘭!!” 眼前两米远的位置突然爆开了一阵白色烟雾,那烟雾氤氲翻涌,并未消散开,反而往内一缩,就露出了一名怪异的老者来。 粗衣布鞋,臂缠黑藤,两颗碧色的细长眸子,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手中扶着一根藜杖,仗头锃亮,仗尖点地,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 老者气势诡秘,仿若蒙着一层淡淡黑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即使站在两米近处,刘宇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既然你很喜欢玩游戏,不如来玩玩我的游戏好了。” 老者声音阴灵,夹杂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感。 不等刘宇惊叫,老者仗尖点了点地面,一股黑气仿若姣蛇般从地下窜起,疾射向刘宇,瞬间把刘宇包裹在了体内。 旋即老者一挥袖,包裹刘宇的黑气,还有老者本人,瞬间化成了泡沫,散落在了空气中。 整个小巷一阵空寂,好似从未出现过两人一样。 恍惚间,刘宇仿若睡了许久,浑浑噩噩的思维还停留在被黑色姣蛇包裹的瞬间。 伴随着记忆清晰,刘宇瞬间睁开了眼睛。 周遭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仿若来到了天地初开的混沌。 “这是哪里?难道一切都是做梦?!” 先前诡异一幕,加上此时地处神秘之地,让刘宇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做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冲动的张翼德 “太虚无甲子,幻梦不知年。”有个声音飘渺传来,随即刘宇眼前出现个金光灿灿的小人,手执藜杖模样依稀就是自己不久前见那老者,“刘宇,与其说现在是真实,不如说你的前半生,才是活在梦中。”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刘宇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眼前的事情实在诡异,可他又完全无反抗之力。 “我是南华老人。”那小人虚虚渺渺在半空与他说话,好似极近,又好似极远,“我来,是要带你去玩一个更大,更好玩的游戏。这场游戏,赢了,天下就是你的。输了,你的性命就是我的,哈哈哈哈。”老者身形虽小,笑声却极大,又分外刺耳。 “什么游戏?怎么个玩法?”刘宇虽然不明眼前状况,仍鼓足了勇气大声质问。 小人在半空围着刘宇慢慢转起圈来,黑暗中留下道道金灿色的光影,他的声音充满阴渗诡异,“我传你太平要术,去汉末时期,玩一场最大的捕猎游戏。” “什么是太平要术?我也没玩过捕猎游戏?我只会玩电脑游戏。”刘宇心内愈发压抑,不由喊了起来。 南华老人停止旋转,定在刘宇眼前,怒声斥道:“亏你还是汉室之后,怎却这般顽劣。”随即他摇摇头,手中藜杖化作一片赤色,那道赤芒正抵在刘宇额前,南华老人同时无奈的说道,“这次我籍锁灵塔的力量,突破虚空,逆时而寻,但愿没有找错人。” 赤芒随即增加,刘宇眼前瞬间一片明亮,耳内涌现出万马奔腾之声,又似有千人同时呼喝,那片明亮转化作金光灿灿,只刺的难以直视。 光芒之外却又传来南华老人的怪声:“以你现在能力,太平要术怕是难以习练,我以牌卡形式传递于你,随着日后的修炼,自然可以将太平要术完全掌握。”然而这时的刘宇意识早已模糊不清。 “刘宇,我将你送至刘玄德处,是要你有个进身之阶。他日功名富贵是在翻手之间,还是遥隔云海,就看你自己的了。”这是刘宇听到南华老人的最后一句话。 待得刘宇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古色古香的床榻之上,几名身着汉朝服饰的婢女,正在身边忙碌着。 因为有南华老人的安排,刘宇顿时洞悉了周遭动静。 他已成了刘备远亲,且在军营中担任了小将军一职。说起来刘备此时刚刚起事,手下军卒除了那两个能打的兄弟,就只有百多人而已。 刘宇快速熟悉了一切,跟刘备三兄弟一番交谈,也大概明白了此时状况。 几日后,号角响亮,战鼓峥嵘,大兴山下,愁云锁日,平阔原野上此时正汇聚了两支人马。 东侧约有三四百众,其间百余马匹,刀丛闪亮,军容狰狞,人人面色虽有不济,却遍布贪婪之色。反观与之对垒的西侧人马,军容严整,服饰明亮,然而人数上却显然差了许多,不足百人的方阵,战马亦不过十数。 两阵对圆处,西侧军中一将策马闪出,手内丈八蛇矛向前一指厉声吼道:“邓茂小儿,屡次犯我涿县,今日不将你斩于俺的马下,难消张爷爷心头之恨。” “环眼贼,我不和你说。”东侧丛中也转出一将,身着麻布老衣,头戴烂银盔,盔下额顶束条黄色缎带,脸颊涂油画彩,手中一杆黑金鎏镗枪来回招动,嘶哑着喉咙叫嚷,“涿县弹丸小地,我家将军弹指可取。快叫刘焉出来答话。” “天杀的黄首贼,敢来呼喝俺老张。”张飞心恼,左手在乱蓬蓬的颌下须丛抓了几抓,右手蛇矛高高举起,厉声回喝,“全军听令,今日一战许胜不许败,与俺老张拿了那黄厮脑袋,晚上回城去我请大伙喝酒。”说罢就待命令全军出击,陡然有人拉下了他那高举蛇矛的右手。 “三将军,切莫冲动。”说话的是名二十左近年岁的青年,身着孺人打扮,与这军容鲜明的行伍显得格格不入,再观他肢轻体瘦,身形羸弱,全不似战场拼杀之人。 张飞怒目回瞪,望着青年略显稚嫩的面孔喝道:“刘宇,你几次三番拦我,是何用意?昨日我要打那程远志,你阻挠着不让打。今天我要打邓茂,你又来拦我。到底是何用意?大哥回护你,我老张可不管。” 那叫做刘宇的青年被他一阵呼喝,却不着恼,伸手向前指道:“三将军,你观对面黄巾贼众人马多少?” 张飞心内早已有数,蛇矛地上一顿,露出个不耐的表情道:“三百有余。” “那我军呢?”刘宇不温不火继续问道。 “不足百人。”张飞说完,恍然大悟道,“刘宇,莫不是贼人众多,你自先怕了?” 刘宇轻舒口气,朗声道:“我知张将军神勇,邓茂绝非你的对手,但我军皆要以一敌三,却未必能占到便宜。” 随即他策马与张飞贴近些,低声道:“有将军你的带领,即使以一敌三,也未必便输。可现在将军身后的百人之伍,已是玄德大人的有生力量,若是眼下打赢了邓茂,余下兵士却不过十数,回去将军又该如何交代?他日程远志再来攻城,玄德大人又该如何应对?” 张飞沉吟不语,心下极为郁结,伸手在后脑快速骚动几下,怒道:“依你之意,又该如何?难不成就这样回城去?他日教得邹校尉来耻笑?” 刘宇摇摇头,似是自嘲般的笑了声:“将军,你会错了意。邓茂今日只是程远志派来试探的先头军,所以这场仗一定要打,而且还要打赢,好教程远志短时间不敢再用兵涿县,玄德大人也正好借机屯资养兵。” 张飞不由大惑,竖起眉毛冷声询问:“刘宇,刚才你说打不得,现在又说一定要打,这却教我好是为难,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把邓茂他们瞪死不成?” 刘宇举目望天,见日行西南,暗衬时机已合,右手一转,指间现出道白芒卡牌,口内说道:“今日程远志并不在阵,所以对面应该没人破得了我这张蜃影幻兵卡,但我这术法最多撑得半个时辰,将军打赢此仗便好,切莫深追敌寇。” “知道了,知道了。”张飞不耐烦答道。 刘宇手心向上一招,天空立时随之暗了下来,乌云布天,与此同时南山坡后,一支军伍迈着整齐步伐,黑压压走出来,衣衫明亮,持刀扛矛杀气腾腾,明显是张飞的盟军,与此同时,北山岭下也现出同样的百十兵众,绝不比南山后那军伍人少,两只方队如早有安排般,整齐划一的向着张飞所在的中军一同靠拢过来,哗哗的脚步声,荡起漫天尘土。 张飞望着那新添的二三百兵士,心内大喜过望,蛇矛向天一指,蛮声高呼:“杀,杀。” 所有兵士看到援军加入,也已热血沸腾,随之齐声高呼。喊杀声响彻山谷,震耳欲聋。 对面邓茂不由心头一震,心内惴惴,暗思道,探马明明查清刘备不足百十兵卒,这二三百的伏兵却又哪里冒出来的? 感到害怕的不光只有邓茂,所有黄巾众见到如天降般的伏兵,看到那磅礴气势,外加遍彻天际的勇猛嘶吼,许多人已经腿肚子转筋,战战欲退。 邓茂的一个心腹打马到了旁侧:“将军,我看咱们不如先回撤进山,再做探查可好?” 邓茂不置言辞,他本已查明了刘备军力,拟定今日立个头功,不想变故陡生,有心要撤却又极是不甘。 张飞这边士气明显涨到顶点,他蛇矛向着对面的邓茂一指厉声喝道:“要打便打,不打就滚,没用的黄首贼,看的你张爷爷真心恼。大伙随我冲啊,荡平大兴山,取了程远志脑袋。” “三将军,千万记得,穷寇莫追。”刘宇在后面大声喊道,然而张飞早已拍马去的远了。 刘宇心内极是忧虑,这蜃影幻兵的法门只是复叠了军士的身影,远远看来蔚为壮观,其实真实的作战兵力仍是原先那百十号人,并未有丝毫变化,遇上稍有识见之人,便可看出端倪。 黄巾军正犹疑不决,张翼德却领了人马,如放闸的江水汹涌掩袭上来,士气高涨的兵士冲入黄巾贼群,便似虎入羊群,个个骁勇,再加黄巾众人现已都吓破了胆,更是一溃百里,被杀的人仰马翻,节节后退。 邓茂若非有两个心腹拼死护住,早已丧命在张飞蛇矛之下,他呼喝着撤军的口号,同时仓皇带领余下残兵,狼狈不堪的退进大青山后。 刘宇一直未动分毫,只在马背上遥遥观望,远处尘土激扬,嘶吼惨叫不断,看到黄巾军已败,心内自踏实不少,忽一小校疾驰到了马前:“小将军,大事不好,三将军领了十数兵士追进大青山去了,怎么都喊不回来。” 刘宇面色顿变,暗责道:“这个张翼德,给他说明不可深追,怎么还是如此冲动。”他埋怨的同时,右手在身前快速划动,忽的一抽,中食两指间已夹出道白色光芒,“也不知还能否赶上,希望这张“缩地神行”能起到作用!” 刘宇将那道白芒向前一拍,正中马首,黑鬃骏马仰头长嘶一声,驼着刘宇如电闪般飞驰而出。路上风尘滚滚,许多正在捡拾战场落物的兵众,就觉一股劲风驰过,甚至没看清那道黑影是何模样,刘宇已然驰了过去。 此时刘宇耳边风声烈烈,暗自思衬,这缩地神行卡可令行进速度增长三倍,果真不假。 惊叹的同时,他心内也隐隐担忧,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是被选中来这里帮忙平定乱世,如若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张飞早亡,那可真犯下了大错。 刘宇骑了黑鬃马行的正快,不妨身侧一道响箭袭来,然而此箭来势虽快,却快不过被用了牌卡咒术的骏马,仅追到刘宇身后两尺已是强弩末势,刘宇回手轻描淡写就打落了那杆狼牙箭。 “起网。”前方路边一声暴喝,纵然有张巨网横向张开拦在路中,密密的网眼就如同待要捕食的蛛群,静待猎物自己撞入进来。刘宇心内明白,此时自己已经进入大青山后,程远志带领的黄巾军全部屯于此处,自己一旦落马,只怕四周立刻就会有数十人涌出,那时非但救不得张飞,自己怕也要被俘于此。 黑鬃马也瞧见了那路中的巨网,然而蹄下丝毫不作停留,仗着神行卡的力量飞速冲了上去,“咔一咔一砰!”清脆断裂声接连响起,拦网两边的桩木在黑鬃马急速冲撞下,全部拦腰折断,黑鬃马带着刘宇完全没有停滞,继续向山谷里面冲去。 “那匹马我要了。”半山腰处邓茂瞧见了这幕,急忙大声呼喝,就在他旁边,身着皂青道袍的程远志正面色凝重,举起支赤红小旗,在头顶晃了几晃,山谷前处的喽啰瞧见,纷纷撤去了三处待要拦阻的哨卡。 刘宇骑着黑鬃马再行不久,豁然开朗,远处现出片阔地,此时中间正有数十人围了张飞厮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死尸,皆是亡在张飞蛇矛之下。 而此时的张飞已成了血人,明亮的铜盔冷甲沾得遍是血渍,一杆黑铁蛇矛早染作油腻的深褐色。张飞带来那十数兵长沿路就已消亡殆尽,只余得他一人在此拼力厮杀。 “三将军,快走。“刘宇打马冲入战阵,黑鬃马冲势极快,外围众多黄巾喽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刘宇就已从身旁驰了过去。 有名挡在路中的黄巾小将,恰巧被马头抵住后心,直接撞的飞身数丈,落去一旁岩上,当即脑浆迸裂,断了气息。 张飞蛇矛一甩,荡开身前几名黄巾将领,刘宇恰时一紧马缰,黑鬃马一声长嘶,驻足在了他身前。 张飞布满血渍的黑脸忽的咧口大笑:“来的好,来的好,咱二人今日一并踏平了这大青山。” 刘宇知他心莽,在张飞肩上一拉喝道:“那是来日的事情,现在活着出去才是正事。” 张飞还未杀过瘾,本不想走,被刘宇一拽,正巧觑见远处山腰,程远志正持小旗变换手势挥舞,调兵遣将围拢上来,转头再看,不远草棵深处,又有许多黄巾军持刀端枪,探头探脑涌现出来。 “这些黄首小儿怎却如此之多,杀也杀不完。”张飞口内骂着,跳身上马,坐到刘宇身后,刘宇用力一带马缰,黑鬃马掉头回奔。 “拦下,拦下。”邓茂早看中了刘宇那匹黑鬃白蹄马,生怕跑脱,在山腰处慌张叫喊,然而下方的兵士根本听不到他在嚷些什么,都只注意程远志手内小旗变化。 刘宇打马强冲,黄巾众则在山谷两侧拼死拦阻,张飞蛇矛左搠右刺,逼退开追赶到近处的喽啰。然而黑鬃马的速度已明显不济,刘宇心内明白,缩地神行卡时间将过,再加黑鬃马体力消耗过盛,现在能保持平日速度已是难得。 山坡高处,程远志手内小旗一挥,正待命的十多名弓手拉弓引箭,照着旗帜所指,刷刷开弓,如同十数道黑线同时划过天际。 张飞耳听得箭矢破空而至,匆忙转身,蛇矛飞速舞动,叮当连响,飞箭皆被打落在地。 刘宇一边催马快行,心内却在好奇,弓箭手明明处在山阴之侧,为何能够这般准确的瞄到自己?待转过不远处谷口,瞧见中央山腰所立的程远志,立时醒悟,谷内黄巾贼人皆以他手内小旗作准。 刘宇心如电转,右手虚空一拨,取来三张“火星爆”,用力向着坡上甩去,三道白芒照着山腰处的程远志正正打来。 “无知小子。”程远志冷笑一声,抄手拔出身侧短剑,纵手劈到,第一枚火星爆猛然炸开,威力实在平庸的很,程远志暗觉可笑。 眼看第二枚火星爆的速度慢了许多,却被第三枚赶上撞的失了准头,飞往别处,程远志手起剑落,最后那枚也随之临空爆裂。 刘宇两人驰马闯向谷口,若能顺利通过此地,便如鱼入深海,鸟至翔空,程远志再有天大本事,也难抢回。 “看我令人封锁谷口,教你二人一个也逃脱不掉。”程远志右手小旗一摆,正待发令,突地砰然爆响。 “哎呦。”他痛极出声,那第二枚火星爆不知为何从身后射了出来,正打中自己举起旗子的右手,小旗瞬时被烧做灰烬,程远志的右手背也烧的黑了一片,这火星爆威力虽小,却恰好阻了程远志发令的最佳时机。 “该死的小子。”程远志抚着右手,心内已经明白,刘宇是故意放慢了第二枚火星爆速度,令其在岩壁反弹一次,从侧面打中自己手背,他虽满是怒意,却全无办法,只能眼瞧着远处刘宇与张飞奔出谷去。 “哥,那匹马。”邓茂又想说黑鬃马的事情,瞧见程远志乌黑的手背,只能咽下不提。 黑鬃马由大青山后转出,托着两人努力奔脱,口角早已满是白沫,刘宇瞧瞧身后并无黄巾军追出,也松了口气,放缓速度,再行不远,碰到自己军士,张飞匆忙滚鞍下马。 有名小校眼尖,急忙跑近,讨好道:“三将军,邓茂老贼存有四坛花雕,打扫战场时觅得,你看?” “先送去城里,今夜我陪大伙喝个痛快。”张飞步伐不停,一直走个熟悉老兵身旁,拽去一旁低声道:“拔箭。” 刘宇也已瞧见,张飞肩甲缝插了支断箭,这时才知道适才的飞矢,张飞并未全部挡下,虽中了一箭他却不做声,自行折断了箭杆,苦撑到现在。 回首看看身后狼狈污秽的战场,虽只是百人小规模阵仗,但对于没有亲眼见识过冷兵器交战的刘宇来说,已算是触目惊心。 他转了几圈,在战场中心找个位置停下脚步,此次交战,伤亡十人,又多是黄巾众,现下此处阴煞气最重,刘宇就是要在此时,以太平要术的法门大肆吸取阴气。 南华老人不久前的话出现在刘宇耳边:“我教你这套太平要术,要以亡者的阴气习练,阴气愈重,你吸取到术力层数便愈多,待得夜深人静时,寻处静溢通风所在,令自己浸露月光之下,即可将这些术力转为你自己的术力。” 刘宇盘腿坐下,双掌交叠小腹,以南华教导的方式开始吸取亡魂阴气。 旁边不远有名正搬抬尸首的兵士,忽然感觉身周传来阵阵凉意,回头一看,就瞧到正专心打坐的刘宇,抬肘捣捣另名兵长,同时向着刘宇方向努了努嘴。 那名兵长转头望见,压低声音道:“别乱看,他是玄德大人的远亲,做什么与咱们无关。” 两人俱是凡胎,若稍微有些道法根基,就不会再如此镇定,他们就会看到,周围十里内正有无数淡绿的诡异光芒,齐齐被吸引过来,全部汇聚到刘宇所在,凝于他的身周,刘宇的脸色此刻也是青一阵白一阵,那绿芒之间又仿佛夹带着无数亡灵的哀嚎呻吟。 如此情形足足持续近半个时辰,刘宇才缓缓睁开双目,口内慢慢吐出口气,那气息如似白雾一般,其中有些触及鼻尖,竟然结出霜意。 酉时左近,刘宇随张飞人马一并回转涿县,刘备早已率众城外迎迓。 “大哥,这一仗教得程远志再不敢小瞧我们,如若兵士足够,我险些便要踏平大青山,将程远志c邓茂两人一并擒回。”张飞哈哈笑着走到刘备身前。 刘备不动声色道:“三弟好大口气,这次若非刘小将军在阵,你怕是回来都有困难。我问你,此仗你折却多少兵士?” 大青山下仗方打完,刘备就已问明了此仗关键所在,知道刘宇在中间出力不少。 张飞豹眼一瞪:“大哥好小家子气,战阵无情,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今日一战我军也只折了二十余名弟兄,伤了十多人,难道还不算好么?” 刘备在他肩头拍了拍道:“三弟,你如若没有深追进入大青山,今日至少还有十三名弟兄可以活着回来,能打赢此仗,三弟功劳确是不小,但其中又少不得刘宇贤弟的助阵,以你一己之力,实难拿下邓茂近四百的黄巾贼人。” 刘宇拱拱手道:“我只是尽些绵薄之力,没有三将军和众兵士奋勇杀敌,也不可能赢得今日一战。” 刘宇高中时就看过三国演义,对于刘备这个人物只是部分了解,知道他为拢将心可以忍痛摔子,知道他可以明面称兄道弟,暗中议取西川,也知他曾被人戏称为哭出来的天下。 可是经过近来短短几天的接触,刘宇既没有感觉到刘备其人的虚伪,也没有感觉到像有些人说的那般窝囊,只看到一个在兄弟面前宽和的大哥,在乡众面前处心为民的小吏。 “刘宇,你这次可就不能再谦虚了,俺老张的命算是你给拉回来的。”听到刘宇客气答话,张飞按捺不住,一把拍在刘宇肩头,看向刘备道,“大哥,只为刘宇兄弟今日的表现,晚上也要喝酒庆功。” “你这个翼德,现在如何都能寻到喝酒的籍口。”刘备在他眼前点了点,“就随你吧,记得约束好大家,别喝醉了闹事!”刘备回手在张飞胸甲上打了拳,张飞后肩箭伤随之一痛,他却忍住不提,若是说给大哥知道,这酒他怕是喝不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不劳烦了 “刘宇,今晚咱们可要一醉方休。”张飞揽住刘宇,晃晃他的肩膀,刘宇回之淡然一笑。 夜色浓重,凉风习面,刘宇走出涿县一里多路,进入片竹林地,瞧瞧此处,正是自己习练太平要术的好地界。他本就不贪那杯中之物,所以夜晚在涿县城郊的酒宴上,只是陪张飞喝了两杯,趁着张飞又四下找人拼酒的功夫,偷偷溜离了酒场。 竹林边界有块五尺见方的青石,刘宇查探清楚四下无人,这才盘膝坐在青石上面,皎洁的月光洒在身周,显出银茫茫的色泽。 太平要术吸取的亡魂之力,最多可在体内储藏十二轮,子c丑c寅c卯c辰c巳c午c未c申c酉c戊c亥。而刘宇今天在战场上吸取到魂力的只能达到寅轮,炼化一张附有灵力的卡牌,消耗掉轮数愈多,出现的卡牌便愈好。 刚来到这个时代,南华老人便教与了他体内炼化卡牌的法门,蜃影幻兵卡,缩地神行卡,火星爆便是那是炼化出的。 这三张卡牌皆是白卡,只需要一轮术力即可炼制。以后随着刘宇炼制的熟练度提高,他还可以炼制需要花费四轮术力的蓝卡,蓝卡的质量会优于白卡数倍,但是以他现在的力量还完全无法做到,蓝卡上面又有紫卡以及橙卡,它们的质量自然是更好地。 刘宇双掌横向合于膻中,引导体内那股白日吸取到的魂力,以月阴为辅,缓缓控制着它们,小心谨慎的将它们护持。 南华老人曾经千叮万嘱,炼制之时务必小心,千多的阴气汇聚一体,静时还好,一旦将它们调动起来就要谨慎万分,那就如执鞭驱虎,中间稍有不慎阴力就会反噬己身,轻者精神疯癫,重者化作山林精怪。 刘宇深知其中厉害,所以更加小心。前面三次炼卡都是在南华老人的护持下完成,今日却是自己一人来做,更须得谨慎。 大约一个半时辰过去,刘宇感觉到双肩冰冷,知道这轮术力行了上来,神色愈发凝重,冰冷的气息缓慢贯过双肩,转肘过臂,双掌间温度骤然下降,如同抱有冰块在手,刘宇强行忍住,须臾,掌间温度渐有恢复,同时阵阵白芒正由掌中散发出来。 练成了,刘宇周身虽冷,额头却已被汗水打湿,他慢慢的翻掌过来。 “孪身幻术卡”,这张卡牌的术力,能够幻化使用者外观,一炷香的时间内,即使亲妈来了也辩不出真假。 刘宇不由叹口气,这白卡诈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对于刘宇其实并没多大作用。 卡牌的能力用过一次就没有了,需要再行炼制,这种卡牌对于鸡鸣狗盗之辈或许还有些作用,但对自己实属鸡肋之选。 刘宇现在需要对自身有帮助效果明显的卡牌。记得第一次做出火星爆时他兴奋莫名,以为终于有了护身法宝,一口气消耗掉南华老人转与他的所有术力,连续做出三张,然而火星爆的威力实在难堪,除了射程,也许就等于个大点的爆竹效果。 做完这张“孪身幻术”,刘宇体力已经不济,余下的两轮术力暂时无心炼制。 他抬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副只有自己可以看到,金光灿灿,淡蓝边沿,霸气十足的厚实册子,这是南华老人转与他的紫金术盒,专门存放炼制的术卡。 里面现在整整齐齐摆放有四张卡牌,前面三张蜃影幻兵,缩地神行以及火星爆的位置,都是空缺,只有这张“孪身幻术卡”绚丽明亮。刘宇手再一挥,那金灿灿的册子随之消逝。 第二日,刘宇起的很早,今天校尉邹靖要来涿县慰军,刘备早已嘱托过大家。 手内只余了张“孪身幻术卡”,刘宇心内总觉得不踏实,坐回床上静心炼化,已经拥有的卡牌制作起来就没有了那么多限制。 只用半刻钟时间,又做出张“缩地神行”来,虽说此卡威力小些,但总好过没有,昨日战场吸收到的术力如今只剩到了子轮,刘宇决定留到夜间再行炼卡。 “玄德,好久不见。”校尉邹靖生的白胖,于这乱世中有此形态,可见其家境极是殷实,邹靖本人也给人种安逸祥和的感觉,此时他正满面含笑的注视着刘备,“听说昨天你们打了一场胜仗,现在程远志怕是暂时不敢再对涿县用兵了,玄德,你以少胜多,可教人好钦羡呐。” “校尉大人过誉了。”刘备不敢居功,指指身后刘宇c张飞二人道,“昨日一战全靠了此二人出力,备实无尺寸之功。” “刘备,我听说昨日你们自己也死了不少人。”邹靖身后有个脸颊消瘦,形象猥琐的道人模样男子,忽然站出问道,“邹校尉正准备向太守大人举荐你,可是听闻你现在兵不过百,只怕嘿嘿,有些说不过去吧!” “这人是谁?”刘宇碰碰张飞低声询问,张飞同样不识得,侧边副军低语道:“他叫阴惠,是邹靖从左云山请来的道师,听说颇有些手段,很得邹靖赏识,只是人品不大好。” 刘备拱手看向邹靖:“不想校尉大人如此抬爱,备实惶恐。” 邹靖在他后心拍了拍,两人缓步而行,余人皆在后面跟随。刘宇恰与阴惠走在一侧,阴惠似有察觉,转目盯了眼刘宇,心下不由一动,暗思:“此子目澈瞳清,却又深不见底,绝非此世中人,不知什么来路。” 刘宇见阴惠翻眼细盯自己,不明他在思量什么,报之一笑,阴惠瞧见哼了声,拂袖走前。 “没什么本事,架子倒不小。”张飞从后面赶上说道,刘宇摸了摸下巴不置言辞。 “玄德,有些话我也是不得不说啊。”邹靖略带些为难的说道,“征兵之事已迫在眉睫,你若是手上无兵,我去太守那边也不好交代。” 刘备如何不知此点,但征兵需要的是资费,三弟现已捐出所有家业,也只招得现今这些兵勇,哪里还有余资再行招募。 邹靖瞧出刘备神色难堪,低声道:“我现今这里有名道人,会些符水之法,饮了他的符水祛病强身。我留他在你这边如何?为你招揽人心,起征兵之用。” 此时二人已走入正厅,这里原先是张飞的私家庭院,后来与刘关结了异姓兄弟,便做了三人的住地,关羽半月前去往公孙瓒处交割借兵事宜,只余下刘张在此。 入厅后诸人纷纷落座,“还烦请邹兄给备做些引见。”刘备知道邹靖出于好意才给自己这样的帮助,虽然他明白征兵一事,资费最为重要,但又不忍拂了邹靖的兴致。 “阴惠。”邹靖看向自己右手落座的阴惠,此时阴惠正眯起眼睛打量给自己倒茶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名叫绿珠,是张飞的远房亲戚,年方十六,却已是生的颇有姿色,阴惠自进入厅内,就一直在留意她,咽了数下口水,望着绿珠纤纤腰肢,罗裙轻摆,碎步走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倒着茶水。 阴惠暗衬此女珠圆玉润,下颌饱满有致,正是做为修炼鼎炉的极品,若能拉回去加入自己的十二艳姬,定然令她夜夜春啼,下不得床半步,就在他正思量如何与刘备索要时,邹靖恰出声喊他。 “道师,玄德这边征兵不利。”邹靖看到阴惠目光猥琐只注意倒水丫头,不由重咳一声,“月底太守就要我等起兵,平下大青山,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与玄德同力完成征兵一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阴惠不料机会来的这么快,鼠目一转望向刘备,嘿嘿笑道:“如此也未为不可,只是我平日懒散惯了,生活起居多需人照应,还望刘备大人能给填些人手。” 刘备自也看出阴惠绝非善类,但此时自己兵寡将薄,正是用人之际,顾不得那些,客气回道:“分内之事,回来我便安排两名侍从,专门照顾道师的起居。” “不用安排。”阴惠一把捏住了绿珠手腕,向着自己怀内拽去,随之哈哈大笑,“这小丫头我看就不错,让她来照顾我吧!” “这个。”刘备不及说话,张飞早已按捺不住,“狗道人,少在我哥哥这里撒野,再不松开你那脏手,少不得张爷爷教训你。” 阴惠一愣,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如此硬个钉子,就在他分神之际,绿珠用力一挣,脱开他手,却不妨用力过大,险些跌倒出去,亏得身后有人,不偏不倚扶在了她的腰间,绿珠臻首恰斜靠在那人肩头,这才看清正是刘宇。 “阴大师,自古云,强宾不压主。今日邹校尉涿县慰兵,我等为人幕僚者,得人厚禄,自当思人之忧。个人即使有些要求,也绝不会急在一时,对不对?”刘宇说的不轻不重,也给了邹靖面子。 他刚到这个时代,刘备安排照顾他的就是绿珠,现在见阴惠出言索要,心感不悦,是以有心帮绿珠解围。 绿珠看清抱着自己的是他,面上现出片红潮,匆慌跑出厅去。 “刘备,你什么意思?”阴惠想不出如何反驳刘宇,转而质问刘备,“我不过问你要个婢女,你就唤出这么些人令我难堪?” “道师莫急。”刘备赔笑言道,“我三弟性子莽撞,那绿珠是他亲属,自是怕受了委屈,道师担待些。” “那他又是谁?”阴惠翻翻怪眼,指着刘宇问道。 刘备一怔随即接道:“这位刘宇兄弟,是我的远房亲戚,现在三弟手下听差。” 刘备如此说着,不由想起数日前的凌晨,自己忽发一梦,有名身泛金光的老者立于半空,不见其口动,却有个庄严声音响起:“刘备,宇至而行,宇至而止。” 随即白日便有人发现刘宇昏倒院后。他的出现正合了梦中之言,刘备连捷三场小战,昨日更是以少胜多,大大鼓舞了军心。 阴惠一听是刘备远亲,就不好再寻事端,转头恰好碰到张飞怒目圆睁瞪着自己,心下一怕,嘀咕了句:“那看着办好了,我一向是有多少好处,出多大力。” 邹靖在旁边摇了摇头,他对这个阴惠极为了解,知道他那些花花肠子在想些什么。阴惠本事确实有些,可惜太过贪恋男女房中之事,早晚坏在这上面。 时过晌午,邹靖引人离去,刘备令张飞安置阴惠住处。后院宅小房少,张飞看了刘备面子,才将刘宇隔壁的甲胄间收拾出来,打扫干净,不多时阴惠就携了他的两名随身艳姬前来查看。 时过晌午,邹靖引人离去,刘备令张飞安置阴惠住处。后院宅小房少,张飞看了刘备面子,才将刘宇隔壁的甲胄间收拾出来,打扫干净,不多时阴惠就携了他的两名随身艳姬前来查看。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阴惠满面厌恶的望着清理干净的小间,两名妖艳的姬妾也都伸手掩在鼻端,做出气恼表情,同时风凉话不断。 “这地方太小了,最多咱们原来一个如厕大小。” “就是就是,住这样的地方还不如睡在太阳底下呢。” 娇声燕语责怨不断,张飞板起张黑脸也不答话,阴惠走到他一旁,因为在大厅吃了次瘪,心下有了顾忌,客气问道:“张将军,咱们这里就没有再大些的地方么?” “有。”张飞环眼瞪向阴惠,怪声怪气道。 “哦?在哪里?如若可以,我们。”阴惠被他看得心底发毛,说话都没了底气。 “宅后不远有座坟场,敞亮平阔,我这就令人将你等行李搬去那里。” “不劳烦了,不劳烦了。”阴惠知道他是故意找自己晦气,匆忙打断,同时回转身摆摆手,示意两位美姬别再抱怨,“就这里吧!” “鸟人生鸟事。”张飞嘟囔一句转身离去。 “这里没有一个好东西。”绿衣裳的岚姬嘟着嘴,拿起一柄团扇用力掷在床头。 “就是就是,还是在邹靖那边好,现在其他几位妹妹也见不到,真是无趣。”红衣裳的雀姬急忙附和。 “都别吵了。“阴惠大叫一声,揉着额角坐在床边,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快速转着,他仍在思索要用什么法子将绿珠纳入自己麾下。 刘宇在隔间光听见两个女人的抱怨,心下烦闷,起身离房,穿庭过院,眼看要走出宅子,到院口时,迎面行来一人,正是小丫头绿珠。 “公子,刚才谢谢你!”绿珠也看到了刘宇,想起午前一事,有心出言答谢。 刘宇脚下不停,掩口打个呵欠,悠悠哉从她身旁走了过去,绿珠正不知自己该讲什么,刘宇头也不回的喊了句:“以后自己小心点,那阴惠估计还在打你的主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金色 “谢谢公子。”绿珠在后面盈盈一拜,刘宇早已去的远了。 涿县地方不大,显贵者也极少,多为质朴百姓,倒也过得和和睦睦,安居乐业,当然那是黄巾军入驻大青山以前,现在涿县城内人人自危,生怕哪天黄巾军忽然破了城池,家人沦入战火之内。 刘宇走在街头无所事事,东瞅瞅西看看,古时的东西对他而言格外新鲜,许多街头玩物令他流连忘返。 走过三道街口,刘宇买了块香巾,又拿着个布偶把玩,这时远处行来位老者,衣衫褴褛,赤脚而行,发须皆已花白,却不忘随时举起手内葫芦饮上一口,每饮一口,便即畅声做歌:“后身却身先,外身却身存,与善仁,言善信,我不争者,总无忧。”经过老者身边的人,纷纷掩鼻而过,报以疯子骂名。 刘宇远远听到,虽不明词意,却觉得似乎藏了许多道理,再观那老者容貌,蓬头垢面,浑身臭气熏天,完全就是一名落拓老丐模样。时势动乱,如他者并不在少。 经过身边时,刘宇随手一弹,手内两枚铜板巧巧就落在了那老丐揣着葫芦的怀内。 老丐歌声骤停,一溜小跑返身追上刘宇,双臂抬起蛮横的挡在了前面,瞪着双浊黄眼珠道:“你给我这铜板做甚?” 刘宇没想到自己好意,却招来老丐闲话,自己倒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口答道:“教你去买酒喝。” “有了酒喝,就能救得活我这残老之躯么?”老丐不依不挠,继续追问。 刘宇看看他褴褛衣衫,怕是这个冬天都难以熬过,心知自己两个铜板并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勉强点点头:“或许吧!” 老丐表情随即变的很惊奇,他将铜板在手心内反过来,倒过去,最后举在半空,眯起一只眼睛,透过方孔看向刺目骄阳,声音嘶哑道:“两枚铜板,就可救得老丐性命,那汉室天下,又有谁可以救得?” 刘宇不由再次语塞,想不到这要饭的还是个兼济天下的主儿,只能打个口乖:“天下人的江山,天下人皆可救得。” 老丐低下头认真看向刘宇,随即伸手点点他,又点点自己问道:“也包括咱俩?” 刘宇点点头。 老丐做个恍然表情,小心揣好了那两枚铜板,转身就走。 刘宇在后面呆呆看着他的身影,忽见老丐伸手向后一挥,随即有团绸纸落下,刘宇匆慌伸手接住,这不是自己适才买的香巾么?此时上面以泥渍潦草写着:杜仲三钱,灵芝四钱,熊胆五钱,虎骨六钱。 刘宇不明是何意思,前方老丐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想救汉室天下?先把这些东西凑齐,后日我来寻你。” 刘宇低头再看一遍,尽是些中药名称,举目又望,老者已没了踪迹,他摸摸下巴,今日遇见这事可有些奇怪。 回到刘备府邸,刘宇径直去找军营的医师,老医师看到绸纸上四味药材,也不由皱起眉头:“小将军,你如需要,我这里能够给你凑出三钱的杜仲。另外这三味少而且贵,先不说价钱,我怕你即使找遍涿县药铺,也未必能够寻到。” 刘宇收了老医师赠与的三钱杜仲,既然寻不到也没有办法,后日老丐来找自己,只能实话实说。 用过晚宴,刘宇回转自己房下,听得隔间阴惠似是正在炼制丹药,不断粗声呼喝,令两位艳姬取这寻那,忽然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师父,这枚灵芝还要加进去吗?”岚姬傲娇的声音问道,平日她们为了避嫌,都唤阴惠为师父。 “加什么加。”阴惠不高兴的骂了声,“给帮穷鬼调配符水,哪用这么贵重的药材,快收起来。” 刘宇耳听得灵芝两字,心头不由一动,他轻步走至墙边,细细倾听,三人再说的都是刘备等人坏话,很少涉及药材。 意兴索然的坐回床头,见外面明月当空,正是炼制术卡的良机,刘宇便掩好房门,大敞开窗子。 明亮的月光倾泻在床头,刘宇盘腿而坐,充分吸收着月光的阴寒,缓缓调动起昨日余下的最后一轮术力,夜色如水,夹带丝许凉意,刘宇不为所动,静心炼化术卡。 “嗯咛~。”隔壁忽然传出丝极力压抑的骄吟,那声音欲拒还迎,似是获得了无限快感,却又刻意强行压制,静夜听来格外明显。 刘宇屏气凝神,生怕受到丝毫影响,脑内极力保持空灵状态,继续稳稳运移着体内术力。 隔壁却似乎放开了些胆子,压抑的骄喘叠叠响起,一声高过一声,完完全全,一丝不落的涌进刘宇耳内。他紧锁的眉头不由皱了下,这个阴惠既是修道之人,就应该懂得节欲的重要性,怎能将精力完全交付于女人身上? 就在他心神紊乱之际,一股寒气顺着双臂逐渐聚拢上来,“到了。”刘宇立时察觉,慌忙收摄心神,不敢再被影响到半分。 直到那股寒力凝结入掌,满头大汗的刘宇才放心的吐了口气,烁目的白芒呈现在两掌中间。 “焠阶卡”! 此术卡可以令以前拥有的任意牌卡上升一个阶梯。 “还是张金色术卡?”刘宇望着那金灿灿的卡边,不由吁口气,金卡是普通术卡中的极品,效果甚至会优于更高等级的术卡,刘宇夹着焠阶卡把玩片刻,这张卡牌还是不错的。其他卡牌若获得进阶,就可直接由白卡进化至蓝卡。 砰砰砰,极其小心的叩门声响起。刘宇急忙将焠阶卡收入紫金卡盒,这么晚了会是谁?他暗暗庆幸,幸亏已经炼制完成,不然自己还要受到更大影响。 “公子,你休息了么?”绿珠轻柔的声音由门外传入,刘宇应了声,打开房门,就见绿珠俏生生正立在外面。 “我看你昨天回来时袍襟好像撕开了,就重新给你缝了件。”绿珠说着就捧出件天蓝色锻袍,递给刘宇,“布料都是新买的,公子你试试合不合身。” “有劳你了。”刘宇接过那件光滑鲜亮的衣饰,回身道,“要不进来坐吧!” 绿珠咬着双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入房内。 “你不用这么局促。”刘宇察觉出她的不安,宽言道,“我刚来时一直受你照顾,所以咱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刘宇说话间已穿上那件天蓝色袍衫,长短刚好合身:“绿珠妹妹,你的手艺实在不错,完全就是量身定制。”刘宇对着旁边铜镜审视一番,转过身来。 “合适就好。”绿珠语气中还是带着腼腆,“其实我自己也买了几块布料。” 这时刘宇才注意到绿珠的衣饰与白日大不相同,已换了身暗花木兰裙,头绾也刻意收拾成了彰显成熟的凌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斜插根赤金钿花,白玉的尖下巴此时被衬托的清秀绝俗,皎若秋月。 刘宇看的不由微微发怔,绿珠却被他盯得脸面滚烫,垂下头去。意识到自己失态,刘宇慌忙脱下新衫,手忙脚乱道:“这回真是麻烦你了,我。”他心神紊乱,桌边茶盏被那衣衫带到一片,立时尽被打湿。 “哎呦!”刘宇心内歉疚,绿珠却很懂事,凑近道:“不要紧,我拿去再给你洗下就好。” “别,别,不用麻烦了!”刘宇自然不好意思再让小丫头给自己帮忙,绿珠却执意要洗,二人拿着衣服正自难决。 忽的“嗯宁!~”一声曼妙呻吟由隔壁传入,看来阴惠正欲梅开二度,阵阵撩人的呻吟随即再次蔓延开来,每一声都喊在两人脆弱的心头,一浪高过一浪。 刘宇讪讪看向绿珠笑了笑:“他们真是挺闲!” 绿珠面颊绯红,犹疑片刻,忽然鼓足了勇气,一把抱住了刘宇:“公子,你你去给玄德大人说,要了我吧,他一定会同意的。” 绿珠柔软的身体紧紧簇拥向自己,刘宇努力克制,但隔壁的那魅惑的骄喘,以及男子粗重的呼吸,却是最好的催化剂。 他双手努力推开绿珠,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出现了变化:“绿珠,你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绿珠也察觉到刘宇身体变化,抱的更加紧些,双唇几乎抵住了刘宇脸颊:“今天那阴惠想把我带走,我怕保不好玄德大人哪天真会把我送给他,所以。” 望着近在咫尺,娇艳如花充满忧伤的小美女,再加耳边糜音阵阵,刘宇真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抱上床榻,可是想起当初南华老人的话,强力克制住心猿意马。握住绿珠的肩膀,用力推离自己:“绿珠,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如果你不嫌弃,我先认你做妹妹,你看这样可好?” “妹妹?”绿珠瞪大曼妙双目,而后身体轻轻碰了碰刘宇,小声道,“你这个样子,不难受么?” 这句话问的他哭笑不得,无奈道:“没事,习惯了。以后我做了你哥哥,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不放过他。” 绿珠无奈的咬唇点点头,轻声道:“好,那以后我就喊你做哥哥。”随即她低下头贴到刘宇胸前低声道:“哥哥,其实刚才我也有点害怕,听说女孩子头次也不好过的。” 刘宇轻轻抚弄着绿珠后脑那丛秀发,心内足足把南华老人骂了二十遍,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却只能强行压制。 南华曾经千叮万嘱刘宇,在未能做出紫色术卡之前,太平要术只能算是学了半吊子,一旦陷入男女之欢,便会前功尽弃。 “哥哥,我听董医师说你今天想找几副药是么?”绿珠抬起头,柔声询问。 刘宇伸手拿来桌边那张誊抄的绸巾,展开在绿珠面前:“喏,就这四味,可惜不太好找,董医师那里我只寻到三钱的杜仲。” “哦,那你还缺熊胆,灵芝,哎!”绿珠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从刘宇怀内跳起,“虎骨?我叔叔那里就有。” “你叔叔?”刘宇一愣,完全不曾想绿珠竟然能给自己帮上忙。 绿珠见他没反应过来,眨眨眼道:“对啊,我叔叔就是三将军,我记得前年来涿县的马商,曾经带了上好的虎骨给他,我叔叔没当回事,直接收起来,束之高阁了。” “哦?”刘宇立时大喜,一把抱起绿珠,没想到这丫头关键时刻能起到作用,得好好奖赏她一下,探头在她额上重重亲下。 绿珠立时羞的脸面涨红。 而就在他们隔间,此时已到了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刻,就听阴惠纵声长喝,旋即便没了声息。 “他是怎么了?”绿珠抬起头,用那双呆萌双目好奇的望向刘宇。 刘宇额前冒出条条黑线,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第二日,刘宇径直去前院寻找张飞,刚进前院,就见十多个兵士每人携三四只木桶,正在院里等待。张飞也同样两臂各携两只木桶,坐在一边石上。 “三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刘宇走近张飞身边,好奇的指指那些空桶。 张飞将桶放下,横眉喝道:“大哥说要发什么符水,给百姓治病,我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那鸟道人前来。” 刘宇明白过来,阴惠昨晚配置的符水,原来是要给涿县居民散发。 “我来时,见那阴惠恰好也出来,应该不用多少时候。”刘宇劝慰道。 “早来便好,他再拖得一时半刻,我去把他房子点了,让他夜里喝西北风去。”张飞恨恨骂道。 你点他的房子,我晚上也该喝西北风了,刘宇无奈的摸着下巴在他旁边坐下:“三哥,我想给你借样东西,不知方便吗?” 张飞回首看向刘宇,瞪了片刻道:“你这个刘宇,说话好不痛快,想借什么,过来直接说便好。俺老张的命都是你救的,想要什么只管说。” 刘宇知道他是爽快人,也不绕圈子,直言道:“我需要六钱的虎骨,不知三哥这里方便。” 张飞腾地跳起身,将木桶立去一旁,食指点了点刘宇道:“你在此处少坐,我这便给你取来。” 刘宇一把拽住正待要走的张飞,指指院门方向:“我也不急,先忙完这里再取不迟。” 张飞转眼看去,恰是阴惠到了。 “你们这是作甚?”阴惠看了眼院内横七竖八的空桶,一旁随他而来的雀姬,掩口笑道:“还用问?自然是准备要装符水的。” “那符水有没有带来?”张飞从石上跳下,恶声恶气走近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这么严重? “无需如此麻烦。“阴惠看到负责此事的是张飞,气势立刻大不如前,“三将军,你看,符水在此。”说罢左手一晃,举出个青瓷碗,里面清澈透亮,满满一碗炼制过的符水。 张飞走近,定定看着那碗,忽然“呸”了声,倒把阴惠吓了一跳,“你知我涿县百姓可有多少?这么一小碗能有鸟用?” 阴惠陪笑道:“三将军,你有所不知了。我这碗水,量虽小,里面玄机却大的很。你只要寻到本地最大的水井,将碗中水倒入其间,我再以术法,在井边加持。你命百姓来取,一人限取一碗,井内打够千桶之后,灵法自消,井还是原来的井,水还是原来的水。如此来做,莫说千人,万人亦可救得。” “真的吗?”张飞接过那碗水,放在鼻下嗅了嗅,“我看怕是未必,不如倒掉,你再当面做次给我看。”说罢举手作势要倒,唬的阴惠连声叫喊,张飞哈哈一笑:“我也就唬你下,慌张个鸟,走,随我发水去。” 阴惠及雀姬只能亦步亦趋跟上张飞,余下的兵士也都前去帮忙,刘宇坐在旁边石上瞧见全程,心内倒觉得阴惠确实有些本事。 他站起身拍拍周身尘土,正待回房,忽的脑内灵光一闪,阴惠出去了,自己为何不趁机去借他灵芝一用? 刘宇即有此想,匆忙奔回后院,一路暗思我只是借用你四钱灵芝,日后必还。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如此执着想要凑齐那四味药,也许就是想看看如果凑齐了,老丐到底会做些什么。 到了自己住那小院儿,遥遥就看到阴惠的房门打开,并未上锁,心内更是窃喜,再行两步,忽然瞟见有道倩影正坐在窗边的梳妆台。 糟糕,自己怎么把她忘了,刘宇摸摸下巴暗叹。阴惠带走了雀姬,可是房中却还有个岚姬看家,这却是绕不过的。 刘宇回到自己房内,踟蹰片刻,忽然手指凌空一划,那金光闪烁的紫金术盒就呈现在了眼前。 “正好试试这张孪生幻术。”刘宇双指一拈,夹出不久前做出的那张“孪生幻术”,双目闭起,脑内努力思索出阴惠模样。 随即举手将那卡牌在自己胸口一拍,孪生幻术卡爆出一阵光波,随即消逝,刘宇缓缓睁开双目,低头打量下自己,棕褐条纹道袍,杂乱焦黄的短须,转头朝着铜镜一望,还有瘦削脸颊,深陷眼窝,活脱脱就是阴惠本人。 刘宇摸摸那张脸,岚姬应该辩不出来,得抓紧些,这张卡牌的时效不到一炷香时间,要抓紧把四钱灵芝取回。 刘宇走出房,复又绕去外门,学着阴惠一颠一颠的走路模样,行到窗边,坐在那里的岚姬听到声响,扭头恰好望见,立时大喜过望,匆忙迎出。 “师父,我想你也不忍心留我自己在这里。”岚姬一下就抱住了刘宇左臂,按在自己那轮波涛汹涌上。 刘宇刚待开口敷衍她,忽然一愣,自己真是忙昏了头,孪生幻术能改变外形,可声音总还是自己的。 “师父,昨晚你派我去勾引那个刘备,可他根本没有碰我,害得我自己在他房里睡了一宿,你们倒好,我不在,便宜了雀姬那小蹄子。”岚姬喋喋不休说着,刘宇只是不做声,他心内已在暗思,阴惠要岚姬勾引刘备,应该还是为了绿珠。 “师父,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岚姬紧抱刘宇臂膀走向床边。 察觉到气氛不对,刘宇紧张起来,这女人不会白日喧淫吧?他努力挣脱起身,待要走去桌旁,岚姬又可劲把他拉了回去,“师父,雀姬说你们昨晚可是“三进宫”,说什么你也要给我补回来。” 说罢,岚姬就扭动着那水蛇腰,躺倒在床,粉红的香舌在口角儿半吐半露,“师父,来嘛!”她跪倒在床边,香臋不断扭送,妖艳的双目充满幽怨,回首看向呆滞的刘宇,放佛在说你还忍什么,娇躯已呈,还不快来消受。 神呐,你放过我吧!刘宇心底在流泪,为什么一再诱惑我?我只是想来取走四钱的灵芝而已。 刘宇拉拉衣襟,遮挡住蠢蠢欲动的身体,努力咳了声,清清嗓子。 “师父?你嗓子怎么了?”虽只是轻咳,岚姬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阴惠声音不对,满面惊恐拾掇下衣衫,跳下床来。 刘宇也恐怖的发现,刚才咳那一声,果然还是自己的声音。亏得他反应机敏,举起手指点点自己喉部,而后又转指指身下,摆了摆手。 岚姬立刻明白过来,“是身体不适吗?”转而怨声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昨晚玩过了,看雀姬回来了,我怎么收拾她。” 说罢岚姬转身奔去一旁储物柜,拉出个两尺见方的锦盒,“师父,我给你找药,你等等啊!”说罢就跪在地上,在那锦盒内翻找起来。 刘宇从后面望见岚姬那曲线玲珑的身材,不由咕噜咽了下口水,心内暗骂阴惠,怪不得夜夜消停不了,有这样的两个妖精在一起,放在以前自己身上,也绝对是豁出了性命的伺候。 刘宇走到岚姬身旁蹲下,推推她,示意她让开一些,岚姬听话的退去后面。刘宇望向这锦盒,里面应该是阴惠的所有家当。 “交和散,阳刚液,最淫粉。”刘宇心内读着那一瓶瓶的药名,竟然多半都是男女房内所需,这个阴惠实在太淫晦了,刘宇在心底又把他骂了二十遍,忽然一簇黑芒在最下面露了出来,半个巴掌大小的残缺灵芝显露在眼下。 找到了!刘宇心内狂喜,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可自己要如何从岚姬眼前拿走?他探手衣内摸去,昨日街上买的布偶正好带着,他转头满含微笑的将那布偶递与岚姬。 岚姬正勾头看刘宇翻找,不妨他忽然回身递与自己一物,望见是个模样诙谐的布偶,先是一愣,转而又疑惑的看向刘宇。刘宇点了点头,将布偶强放入她手内。 岚姬愣愣的伸手摸了摸布偶那大大的鼻子,忽然把持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师父,你对岚儿太好了,我们十三个姐妹,你谁都没送过东西,今天竟然会给岚儿带来这样个惹人怜爱的布偶。”岚姬拿着布偶,一下冲过来抱住了刘宇,放声大哭,倒把刘宇弄得手足无措。 趁着岚姬痛哭之际,刘宇手下用力,将那灵芝掰下指头大小的一块,藏在袖内。随即他拍了拍岚姬的肩膀,岚姬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仍是抽抽噎噎,刘宇浅浅一笑,指指旁边的梳妆台,而后在岚姬小鼻子上轻轻一勾。 岚姬明白自己的妆都哭花了,连忙擦擦眼泪,坐去梳妆台,她要认真的补妆,在师父面前呈现出最美的一面,刘宇趁她补妆分神,悄悄退出房去。 一口气跑回自己室下,刚进门,形貌便即转回原样,刘宇暗道声险,小心拿出那块灵芝,看到黑黢黢的小块,他长舒口气,总算是搞到了。心下又隐隐觉得不安,自己刚刚欺骗了岚姬,现在只能希望阴惠不要那么快发现,否则岚姬只怕要由大喜转为大悲了。 黄昏时分,张飞带领一干兵士返回住地,阴惠与雀姬似乎也累得不轻,径直回房歇息。张飞携了虎骨跑来刘宇房内,生怕刘宇啰嗦,将半斤多的虎骨放下就走。 刘宇将那虎骨c杜仲c灵芝摆放在一起,摸着下巴暗想,现在还缺个熊胆,实在是没地方寻找了,正自发愁,身后忽有声响。 “找不到熊胆也没关系。” 刘宇真被吓了一跳,转身就望见昨日肮脏不堪的老丐,此时正坐在自己的窗边。 “你你怎么进来的?”他左右望望,刘备的府邸虽然不十分森严,却毕竟是小县城的军事要地,不至于随便一个叫花子都能潜入进来。 “哈哈!”老丐喝了口酒,“你太拘泥于外相,如此怎么能修好太平要术?”说罢伸手一挥,那身破旧衣饰随之转为件青色葛衣,头际扎条干葛巾,一缕雪白银发遮盖住了右眼。 刘宇更加稀奇,愈发感觉这老丐的身份神秘,“你到底什么来路,又让我准备这么些中药做什么?” “傻瓜,我可是来救你的。你不会真以为,我要你去救这个天下吧?”老丐说着跳身而起,步履轻盈的走进房内,“你被南华老怪利用,尚且不知,你告诉我,现在你的太平要术修到了哪层?” 刘宇一时摸不清头绪,不知如何回话。见刘宇神色犹疑,老丐捋捋硕长白须道:“你可以喊我乌角先生,也可以直接喊我左元放。” 左元放?刘宇脑子里认真想了一遍以前看过的三国演义,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左慈?刘宇忽然忆起,左元放可不就是左慈么?三国里面那个曾戏耍曹操的仙人。 “南华老怪借锁灵塔逆时而寻,把你找来,倒真出乎我的意料,也亏我第一时间寻到了你,不然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左慈自问自答的说着,忽然走近一把握住了刘宇手腕。 “你干什么?”刘宇用力一抽,摆脱了左慈。 “哦,原来如此。”虽仅是手腕短短一触,左慈已经明白了南华老人以术卡传道的方式,“也亏了南华老怪物能想出这种法子来,他要你固精守恒,不近女色。哈哈哈,那岂不暴殄天物,好,我就以同样的方式来助你摆脱它的束缚。” 左慈说罢长袖一摆,刘宇身遭倏然漆黑一片,几步外左慈一身荧光,单指立于口前,喃喃施咒。随即嗡然巨响,二人中央缓缓升出一座巨鼎,鼎内赤色融水沸腾不止,不时发出啵啵的破裂声。 “杜仲,灵芝,虎骨。”左慈一声呼喝,在刘宇惊异目光下,三样物事飞起,投身鼎内,那融水之色先是转白而后转黑,最后又回复了初时的赤色,咕嘟嘟如要涌出一般。 “跳进去。”左慈扭头对刘宇一声大喝。 刘宇后退两步,眼看着鼎内炉水融融,这不是让自己送死么,跳进去估计连尸骨都难以寻回。这老头是成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啊,刘宇想着转头就要跑掉,但这漆黑之地根本辩不得东西,他又能跑向何处。 “不成器的东西。”左慈叹口气,中食二指朝向刘宇一划,喝道,“起。”立时一股怪力将刘宇凌空提起,刘宇在空中手舞足蹈,终是难以摆脱。 “进去。”左慈双指再一按,噗通,刘宇直接跌落进了那炉火正旺的巨鼎内。 “救命啊。”刘宇伸起双臂,撕心裂肺的刚喊一声,忽然察觉不对。自己并未被那沸腾的炉水溶解,相反却有一种暖洋洋,如在自家浴缸泡澡般的感觉。 “这。”他坐在鼎内,伸手捞起那沸腾的炉水待要查看,手内带起的一捧熔水,却立时化作气状,消逝不见。 “坐好。”左慈在鼎边厉喝,刘宇急忙盘膝坐好,鼎内沸腾的炉水包绕周身,刘宇上下暖意融融,好不自在,由内到外如遭温泉洗礼净化,说不出的惬意舒坦。 如此持续了半个时辰左近,左慈陡然一声喝叫,巨鼎立时消失,地下只余了盘膝而坐的刘宇。 刘宇满目诧异,看看自己身上衣衫,仍和原初一般模样,甚至未湿一丝半毫。 “打开你的紫金术盒。”左慈站去他身侧,平和说道。 刘宇抬手一挥,紫金术盒立时出现在了眼前,伴随出现的还有个模样相仿,绯红色的卡盒,刘宇不明所以的望向左慈。 “我以南华的方式传你“九鼎丹经”,以后你炼制的卡牌就会出现在这个绯夜匣内。”左慈得意的笑起来。 刘宇挥手翻开紫金术盒,发现里面空白一片,以前炼制的蜃楼幻兵卡,缩地神行卡,火星爆以及孪生幻兵卡位置都已转为空白。 “你不用看了。”左慈捋须走近,“你的太平要术,适才我已帮你消去,但因为缺了熊胆一物,所以这紫金卡盒并未完全散掉。以后你要切记,绝不可再以汲取尸魂的方式炼卡,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有这么严重?”刘宇不由嘀咕声,他想起南华老人,难道真如左慈所说,他的太平要术对自己是个祸害? “你现在体内已有一轮术力,可以试着按我的九鼎丹经炼制。”左慈说罢伸手按在刘宇肩头。 刘宇立刻感觉到体内那股术力被引了出来,以惊人的速度提至膻中,而后分行两臂,他明白这是左慈在带他做个试炼,就如当初南华教他习练太平要术一般,暖流穿肩过臂,逐渐汇聚双掌,同时阵阵熟悉的白芒在双掌间出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顶缸 刘宇夹起一看,“枪法初学”。 此卡的术力,能令持卡者拥有入门级的枪法。 “你现在对九鼎丹经并不熟悉,所以做出的也只是张白卡,就如你以前习练太平要术一样,共有四种类型,白c蓝c紫c橙,随着对九鼎丹经的习练,后面的术卡你自然都能做的出来。”左慈笑吟吟捋须道。 “可是炼卡的术力我该去哪里吸取?”刘宇将枪法初学置入绯夜匣内问道。 “提取术力最好的炉鼎便是女体,南华自己不行,还要阻止你。”左慈附他耳旁,悄言数句。随即袍袖长挥,身周立时光明一片,二人再次回到原先的房内。 “独阴难生,独阳难生,阴阳交和,万物乃生,一副好的炉鼎会为你汲取到无穷的魂力,以后你自行把握吧!”左慈说罢,走至窗边,“现在官高者危,财多者死,当世荣华,不贪也罢。以后你要好自为之!”说罢随着窗外吹来的一缕清风,左慈散作片片细叶,随风而逝。 左慈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刘宇走近窗边,望着外面静悄悄的庭院想到。 他转过身,挥手打开了紫金术盒,绯夜术盒伴随出现。左慈已经融掉了太平要术炼制的卡牌,刘宇看着原本放置有蜃影幻兵,而今空白一片的卡格,心内略有怅然,挥手翻动,恩? 忽然有个意外的发现,焠阶卡?这张卡牌怎么还在?难道左慈融掉的只是当时没有的卡牌,而焠阶卡因为炼制了一张,所以还在? 刘宇捻指夹出,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他另只手翻开绯夜卡盒,里面静静的躺着“枪术初学”,愣怔片刻,不知道太平要术做出的卡牌,对九鼎丹经的卡牌有没有效果? 不管了,试试吧!刘宇伸手将“焠阶卡”抵在“枪术初学”上面,就在接触到的一瞬,焠阶卡忽的消散不见。同时“枪术初学”骤然光芒大作,整个卡牌开始摇晃不定,隐隐卡后传出风雷之声。 不好,难道两者不搭,引起了不必要的后果,刘宇不由后悔,如果因此绯夜卡盒和与紫金卡盒都被毁掉,自己可就什么都没了。 正在刘宇暗暗自责时,枪术初学下端突然燃起一团赤色火焰,由下至上逐渐燃烧,凡是烧过的地方,牌身已由湛蓝色光芒替代了原先的白芒。 蓝卡?我成功了,白卡的枪术初学进阶了,刘宇蓦然大喜,望着那湛蓝崭新的卡牌,这就是蓝卡?他急忙夹出,“枪术强者。”果然是进阶了,焠阶卡对九鼎丹经的卡牌也起了效果,“枪术初学”成了蓝卡“枪术强者”。 他走去墙边,那里立了根一人高的竹杆,是院内晾晒衣服所用,刘宇信手提起,舞了两下。 有了枪术强者卡,手握到竹竿的那瞬,心底立刻有种莫名的欣喜感。开始还只是缓缓舞动,后来越舞越快,扎c刺c挞c抨c缠c圈c拦c拿c扑c点c拨,一一施展出来,真个是行云流水。 枪乃百兵之王,也是兵器里最为博大精深c最难学的,刘宇既是枪法强者,对于枪法的许多攻防含义便已有了自己的认识,是以虽身处咫尺小间,舞了片刻,却未曾碰到房内械物丝毫。 短短片刻,刘宇便停下手来,喘着粗气将竹竿放回原处,虽然自己掌握了枪法技巧,但力量耐力还是完全跟不上,仅这么一会,他就已上气不接下气。 挥手再次打开紫金卡盒,焠阶卡的位置仍然存在,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有了魂力,还可以再做出来,继续对其余卡牌进行强化进阶。可是左慈适才已经告诫自己数次,太平要术对身体有害,看来还是少吸取些亡魂术力的好,刘宇收起卡盒,筋疲力尽躺去床上。 阴惠今日想必忙活了一天,也没了欢好力气,隔壁静悄悄一片,应该都已休息,刘宇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 天不亮,他就被外面一阵嘈嚷声吵醒,走到窗边,见外院正有几名士兵交头接耳,神色极是紧张。 刘宇知道有事,匆忙穿戴整齐,快步奔去前院,那里刘张二人均是戎装打扮,扯缰带马,正向外走。 “刘宇。”张飞看到他,喊了声,“今天起这么早?” “你们这是?”说话间刘宇已走至跟前。 刘备将双股剑置于马侧,回身拍了拍刘宇肩膀:“邓茂天不亮就在城下叫战。我们猜测应该是程远志的主意,他们现在对城内兵力的虚实弄不清楚,所以才一再试探,现在我们绝对不能示弱,否则被看穿了底细,全军进袭,涿县旦夕便失。” “主公,我也随你们一起去。”刘宇如何愿意错过,“万一程远志这恶道用什么阴招,我兴许能帮的上忙。” 刘备皱皱眉,因为邓茂今日只带了十数人在城下叫阵,所以他并未准备要刘宇一同前往。 张飞紧住马缰,附声道:“是啊,大哥,前日那战,若不是刘宇,俺老张只怕也未必打得赢,让他一起去吧!若果帮上了忙,自是最好,帮不上忙也只当临阵学习,未为不好。” 刘备抱胸沉吟片刻道:“好,刘宇,你随我们一起去也可以。但要记得,和上次出战一样,万事听我们的。真要出城搦战,你也只需后方观望便可。” 他知道刘宇文弱,担心受不了兵士怂恿,头脑发热冲了上去,故专门作此交代。 刘宇连连答应,去后院牵来了自己的黑鬃马,同两人一并策马到了城门。登上城墙,就见不远开阔地界,邓茂只带了五六十人正在疾声叫骂。 “邓茂。”刘备望向城下厉声长喝,“我们容忍你等在大青山屯聚,已是汝之幸甚,现在反而一再前来喧嚣,说不得哪日太守下令,头一个就荡平了你们大青山里的匪众。” 邓茂在城下听到,不由仰头大笑:“刘备,少吹大话了,你们等若真有能耐,还待得日后?今日我便在此挑战,哪个不怕死的下城来,与邓茂爷爷战上十回合,若然没胆,速速敞开城门,我家大哥饶得你们性命便是。” 张飞听得气恼,转头对刘备言道:“这邓茂的枪法,我早已见过,实是平庸得很,待我去挑翻了他。” 刘备点点头:“如此最好,三弟战他,务须从速。这两日仅有二十多人入伍,现在我军仍兵乏将寡,绝不可被看清了底细。” “知道了大哥。”张飞转过头望向邓茂,“邓茂小儿,等张翼德爷爷下来会你。” “张飞。”邓茂知张飞猛烈,自衬不是对手,举枪反指,“我不和你这环眼莽夫对打,若是你来,我现下便走。待到黄昏时分,再倾兵攻城。” “那你待怎样?”张飞怒喝询问。 邓茂打马行进两步,转目望见了一旁的刘宇,长枪高指道:“我要和那小子打。让他下城来。”心内自有另番思量:挑翻了这瘦弱小子,黑鬃马还是要落入我手。邓茂此时一心一意念着前日看到的那黑鬃马。 “呸,你想得倒好。”张飞朝城下吐了口,一旁刘备走至墙边:“邓茂,你可有胆与我一战?” 邓茂眯眼看见了刘备,心内又思,如若杀死了刘备,涿县唾手可得,黑鬃马一样跑不了,扬眉道:“有胆你就下来。” “大哥,不可。”张飞一把拦住了准备出城的刘备,“城外若是有伏,大哥你出了什么事,二哥不在,我自己又当如何?” 刘备拍拍张飞肩头:“三弟,现在我们绝对不可以示弱,若是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保护好涿县百姓,静待云长回来再做计议。” 张飞烦闷的抓了抓头,旁边刘宇却到了近前:“主公,我们现在确实不可以示弱,但你的安危同样重要,既然刚才邓茂已经指明要与我战,理应由我下城会他。” “那怎么行?”张飞朝城墙重重锤了一拳,“我看那,不若大家一起杀下城去,活捉了邓茂,看这厮再如何鬼叫。” 刘备摇摇头,转向刘宇,他知道这年轻人敢在此时主动接下邓茂的挑衅,必定是心底有了计较,沉吟片刻道:“你若是要去也行,但记住八个字:周旋牵制,不敌便撤。” 刘宇点点头:“幼时我也曾学过些枪法,只是许久不用有些生疏,现在兵临城下,顾不得那些了。” 张飞还待再劝,刘备止住他道:“刘宇兄弟意下已决,我们便在城内做好策应,若是有失,翼德你拼命也要将他抢回来。”说罢转向刘宇道,“贤弟,自己多加小心。来人,将我的战甲拿给刘宇贤弟。” 刘宇连忙摆手谢绝,自己的力量本就弱势,如果再穿件铠甲,徒增负担。他从守城兵士手内取来根青枣木花枪,下了城墙,跨上黑鬃马,手内紧紧握了握那杆长枪,自己的枪术强者卡到底有多大作用,今日试过便知。 城门缓缓启开,远处邓茂望见打马出来的是刘宇,坐骑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黑鬃马,心下大喜,手中长枪朝空一举,身后五十多人的黄巾兵齐声呼喝:“杀,杀,杀。” “大哥,我看刘宇怕是有险,我去城门外接应着,以备不测”张飞走到正全神望着城下的刘备身后道。 “也好。”刘备头也没回的应了声,张飞刚走没几步,刘备忽然喊住,走近嘱道,“无论输赢,黄巾军如要撤离,就让他走,万万不可再去追赶。” “知道了,大哥。”张飞提了蛇矛奔下城楼。 邓茂此时双目含笑的打量着刘宇:“小子,他们倒真舍得让你下来顶缸。我看不如这样,你现在将马留下,走回城去,我不为难你,如何?” 刘宇轻蔑一笑,意兴索然的耍了个枪花儿,慵懒道:“你到底打不打?我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说罢就打了个呵欠。 “狂妄的小子,今天邓茂爷爷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邓茂话音方落,就拍马舞枪冲将上来,手内一杆丈八点钢枪抡的气势汹汹。他自幼习过三年枪法,再加臂力惊人,在自己家乡时就罕逢敌手。 刘宇眼瞧得邓茂策马冲来,一提马缰闪去侧旁。邓茂手内长枪随之一转,杀气腾腾奔袭而至,刘宇对于他这记枪,心内早有防备,矮身急躲,头顶钢枪带来的恶风便似龙啸虎吟。 刘宇心道邓茂的枪法倒不见得新奇,只是他臂力比自己大出许多,再加这柄近三十斤的钢枪,自己若是硬碰硬去接他一击,想必手内的花枪立时就被劈碎。 既然了解对方的强势所在,刘宇心内便有主意,手内枪杆反掉,随心所发,一枪反槊回去,邓茂收枪未稳,不想刘宇反手攻来,那花枪轻灵,且来势飞快,邓茂慌张举枪去格。哪知刘宇这一枪却是虚刺,待邓茂迎来,已然收力回枪,翻手一击蛟龙出海,直直攻向邓茂喉下。 邓茂一格未中,眼瞧那花枪转袭咽喉,豁的吓出身冷汗,急急向后仰去,只险险的避开,刘宇却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一枪快似一枪,暴风骤雨般的攻了上来。 邓茂手忙脚乱,仓皇招架闪躲,完全没了反击机会,这也正中刘宇下怀,对方臂力比自己强出许多,所以他只能选择快攻的方式,逼的邓茂盲目招架,无力出手回击。 “好!”刘备在城上看到,不由击掌叹服,“真想不到,刘宇贤弟竟然有这般精妙的枪法,看他的枪术,至少有七八年的功底,我们可真是小瞧了他。” 城下张飞自然也见到了此景,心底喜极,举矛狂喝,为刘宇鼓劲助威。 “该死的小子。”邓茂口内怒骂,手上却丝毫不敢松懈,刘宇出手快速,角度又极是刁钻,他深深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个对手。 刘宇越打越是随性,一杆青枣木花枪耍得大开大合,各类枪法淋漓尽致,已由最开始的连环刺击,转为了多种招式的结合,扎c刺c挞c抨各种招式随心所欲的打了出来,邓茂身后的黄巾兵众看的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自家将军会被压制到如此地步。 刘宇打得性起,一招“苍龙过野”刚刚收尾,俯身绕背以枪的末端搂头反打,这招叫做“苏秦背剑”,攻击的角度实在匪夷所思,砰的一声枪尾正好扫在邓茂头侧。 “好!”张飞双掌一击,大赞出声,随即醒悟,“哎呀,不好。” 原来那招“苏秦背剑”虽然用的恰到好处,但是刘宇却忘了现在二人正是马战,邓茂头戴兜鍪,被木制枪尾扫中一下,完全没有妨碍,却藉此机会反手钢枪槊出,眼看的击到刘宇前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纠正下 刘宇使出那招“苏秦背剑”自己也已后悔,见邓茂反打回来,钢枪夹着恶风呼啸奔至面门,仓皇举枪横向拦挡,咔嚓一声,钢枪虽被他拦的失了准头。但青木枪由于用力过大,也拦腰折作两截。 刘宇不敢停留,持了半截枪,一扯马缰,径直向着城门奔回。 “哪跑?”邓茂被他压制半天,早憋了一肚子火,见他枪断欲逃,一夹马腹,纵马提枪由后赶了上来。 “邓茂,追赶的不是好汉。”张飞见刘宇失势,拍马就待来救,然而他距刘宇尚远,邓茂却眼看到了刘宇马后,张飞心急之下喊了起来。 邓茂眼瞧赶上刘宇,收枪探手就要来拿他的后襟,心道:你这小子,今日让我如此丢人,非将你擒了回去,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看就能捉住后颈,忽然一道灿芒由刘宇身侧划出,邓茂猛然醒悟,暗叫不好,可惜为时已晚,阵阵凉意由喉下传来。 “回马枪。”刘宇一扯马缰,黑鬃马仰蹄长嘶,那半截花枪已贯穿了邓茂咽喉,邓茂翻身坠马,双手在喉下连连抓扯,口内嘶啦嘶啦的闷哼,血沫子由口内奔渤而出,身体如同虫豸一般扭了几扭便没了声息。 “好枪法。”张飞勒马停在刘宇身侧,望着地上的邓茂,又看看惊悸未定的刘宇。 这样就死了?刘宇还是第一次杀人,鲜活的生命如此简单就没了?他心底隐隐有些害怕,虽然前两次出战,自己也见识了古战场的残酷,但是亲自动手杀人,还是发自心底的感觉到了恐惧。 “你们还有谁来?”张飞挺矛指向一圈剩余黄巾兵,余人见到邓茂惨状,皆是颤栗不止,只有两个邓茂心腹快跑出阵,来抢邓茂尸身。 张飞也不为难那二人,只用蛇矛在其中一人后肩拍了记,喝道:“回去告诉程远志,让他洗干净脖子候着。” 那两人也不答话,抢了邓茂尸身,呼喝残兵,匆匆撤回山后。 张飞转身见刘宇仍呆呆瞧着地上血渍,大声道:“回城啦。”说罢一摆马缰,先策马走了。 刘宇跳下马背,矮身认真望着地面那摊暗褐色血渍,邓茂虽是敌将,但终归是条性命,只因逢此乱世,方丧命自己枪下。刘宇忽然盘膝坐地,双掌交和,他要吸取邓茂的魂力,一方面是自觉有愧,另一方面觉得也算留下了邓茂一点在世的痕迹。 “刘宇在做什么?”刘备看到城下盘坐的刘宇,向刚回来的张飞问道。 张飞将蛇矛递与身旁兵士:“那小子吓住了,枪杀了邓茂,魂不守舍的,过会儿就好了。” “骁骑战到死,驽马独徘徊。”刘备看着城下坐在黑鬃马旁边的刘宇,低声自言道,“兵战一时,将征半生,你若有真本事,就不应优寡于此。” 刘宇口内缓缓吐出股寒气,覆掌起身。邓茂也算了得,仅是吸取他一人的亡魂,体内却就涨了两轮的术力。他纵身上马轻摇回城。 回到住处时,阴惠正打着呵欠,发丝凌乱的走出房来,他这一觉睡得极是踏实,根本不晓得黄巾军城外叫阵之事。 阴惠走出后院,忽见远处拐角,绿珠端个瓷盘快步走来。他匆忙抢上挡住绿珠:“小妹妹,往哪里去啊?” 绿珠本听说刘宇刚和人打了架,想来瞧瞧,不想正好撞到这个阴阳怪气,病恹恹模样的道人,心下害怕,编个慌道:“玄德大人说刘宇适才退敌辛苦,让我通知他去前厅领赏金。” “哦,那你快去吧!可别耽误了。”阴惠色眯眯的笑着,绿珠急忙由他身侧绕行过去。 阴惠转头看着绿珠那纤瘦细长的双腿,随着行走,不时小幅扭动的腰臋,狠狠咽下口水:“小妮子,迟早我要你躺在我的怀里喊救命。”脑内忽然想起刚才绿珠的话,刘宇干什么要领赏金?退什么敌?他急急奔去前院打探消息。 绿珠急急跑进刘萧房内,放下瓷盘的同时,迅速反身扣上了房门。 “珠儿,你怎么了?”正在冲茶的刘萧瞧出她神色有异。 “刚才碰见那个老变态了。”绿珠坐在桌边,轻拍着快速起伏的小胸脯。 刘宇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有我保护你,不要怕他!”刘宇说着指指绿珠刚放下的托盘问道,“这是什么?” “哦!”绿珠顽皮的吐下舌头,“差点忘了正事,这是我偷拿来的糕点,听说哥哥你早上去和那些强盗打仗,一定很累了,快吃些吧。” 绿珠说着已揭开了那瓷盘,露出里面红红绿绿,四五种色泽鲜艳的糕点,数量虽不多,但刘宇心底却被牵起一阵触动,他伸手拿起个红艳艳的甜糕,递向绿珠道:“傻丫头,你吃了没?” 绿珠娇笑着推了回来:“我不吃,你为了保护涿县百姓,要和那些强盗打仗,辛苦的很,你吃吧!” 刘宇将那枚果子缓缓填入口内,清香甜腻瞬间充满口腔,然而真正让他感动的,还是绿珠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他伸手揽住绿珠腰肢,拉来自己怀内,轻轻抱住道:“珠儿,你对我很好,我刘宇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珠儿你受半点委屈。” 绿珠脸面通红,努力挣脱起来嗔声道:“都说什么呢,给你拿了果子就成了好人,那我以前难道就是个恶人了?” “怎么会?”刘宇哈哈一笑,捏住绿珠的手腕,“你是我的好妹子,什么时候都是天下少有的好姑娘。” 就在刘宇与绿珠调笑时,阴惠已从前院匆匆赶回,他听人说了晨时城外恶战,心底也对刘备有了新的认识,看来这个刘玄德恩怨分明,能出力的人才能在这里受到赏识,绿珠这段日子似乎与刘宇走得很近,如若自己再不动手,弄不好就让刘宇夺了头筹。 阴惠暗衬自己一定要给刘备施以明显帮助,才好再次出口将绿珠讨来。他急急赶回房内,在左云山时,曾学过一道秘药,唤做“龙虎同行”,可令服用者透支生命,从而获得壮年时的无限精力,这就是自己讨要绿珠的筹码。 龙虎同行若非消耗阳寿过多,阴惠早就自己用了,反正刘备手下无人识得,自己只说是极好的补药,刘备现在服下,感受到无穷尽的精力,后面的事情他怎会知晓。 阴惠进入房内,见雀姬正在梳妆,而岚姬则在抱个布偶在床头傻笑。 “取我药箱,开鼎炼丹。”阴惠将道衣脱下,捋起衣袖,露出瘦骨嶙峋的臂膀,岚姬已经匆忙携来药箱,雀姬则翻出其余器械。 阴惠脑内迅速将“龙虎同行”的调制想了一遍,转手打开药箱,这龙虎同行除去调制方法复杂些,最令他心疼的是还要加入九钱的灵芝,俗语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起绿珠那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脸蛋,剥光了躺床上羔羊一般躯体,他不由狠下心来,双手快速向箱底翻去,就一把将那露出半角的灵芝取了出来。 有了龙虎同行,讨要绿珠还不是件张口的事情,阴惠正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放声大笑,俄而一愣,他将灵芝拿到眼下,惊奇的看着,怎么少了半块? “谁动了药箱?灵芝怎么少了半块?”阴惠颤抖着手,转身看向正在忙碌的岚姬和雀姬。 两个艳姬都停下忙碌,看向阴惠,又同时摇了摇头。 阴惠额顶血脉卉张,青筋尽现,他记得清楚,前夜配置符水时还确认过,一定是昨日或今晨被人掰走了半角。 现在阴惠就犹如个即将爆炸的炮竹,双目血红的盯向两女,左右转动着,“一定有人动了药箱,岚姬,昨天就你自己在房内,你好好想想,有没外人进来过。” 岚姬懦声道:“没有,我一直都在房内,直到你们回来,中间绝对没有人来过。” 难道是今天早晨我出去时?阴惠眼珠咕噜噜的转动起来,最后又定格在了两位因惊怖而颤悚的美人儿身上。 “师师父,昨天你回来时,开过一次药箱,那时还在吗?”岚姬被他看的害怕,忽然想起昨日的事,小声问道。 “我开过?”阴惠一愣,“什么时候?” “就昨天早上,你和姐姐出去半个时辰,你忽然买了这个布偶回来给我,那时不是打开过次药箱。”岚姬话未说完,阴惠纵然跳上,双手死死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在床头,左右快速甩了四五个耳光。 “贱货,我根本没有回来过,你个死贱人,定是那时候被人偷走了我一半的灵芝。”阴惠口内说着,又快速在岚姬头侧锤了两拳。 岚姬被打的头晕目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师父怎么就突然发如此大的火。 “师父,你别急,先听妹妹解释。”雀姬明白这中间一定发生了误会,她不敢上前拦阻,只能口头规劝。 阴惠举手将岚姬拉到自己眼前,瞪着一双绿豆眼直勾勾注视着岚姬道:“说,昨天他来后,都做了什么,除了拿走半块灵芝,是不是还把你也享受了一番?” 岚姬迷迷糊糊看向眼前的师父,半个时辰前还令自己牵肠挂肚,现在为何会如此凶恶?她转手拿起那个布偶低声道:“你还给了我这个。” 阴惠一把抓起那布偶,狠狠在岚姬头上抽了两下,岚姬吃痛,用尽力气一挣,阴惠本身力气不大,倒让岚姬推倒去一边,雀姬急忙将他扶了起来,阴惠跳起身就来追打。 岚姬尖叫着推开了房门,不妨脚下门槛,噗通就摔倒在了院中,阴惠骑到她的身上没头没脑再次抽打起来。 就在阴惠怒火中烧,打的兴起时,忽然有只手拽住他的衣领猛的掀翻过去,这一下出手迅速而果断,阴惠完全没有防备,一下跌了个四仰八叉,晕头晕脑站立起来,方看清来人正是隔壁的刘宇。 岚姬惊慌失措的躲去刘宇身后,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至少现在这个年轻人可以保护自己。 “干什么?刘宇,我打自己的姬妾,你也来管?”阴惠推开搀扶自己的雀姬,气喘吁吁的喊道。 刘宇不和他说话,走去一旁门边,拾起落在那里的布偶,拍打几下上面的灰尘,走回递与绿珠,这才转身看向阴惠道:“你打谁,我自然管不着,可是你犯了错,我却要纠正下。” 阴惠瞪着血红的双目,气喘连连的看着刘宇,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第一,送给她布偶的人是我。”刘宇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同时伸手阻了下正要发问的阴惠,继续说道,“第二,偷你灵芝的人自然也是我。” 阴惠听完刘宇的话,反倒镇静下来,盯着刘宇注视良久,忽然嘿嘿干笑数声:“刘宇你胆子不小,偷我的东西不算,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承认。” 刘宇报以浅浅一笑:“拿了便是拿了,即使现在不说,以后我早晚也要还你。” “还我?”阴惠向后招了下手,雀姬乖乖回屋端出个藤椅,阴惠仰身坐下,好整以暇问道,“你拿什么还我?现在这个世头,你以为那样一株灵芝很好弄到么?” “这个你不用操心,如果你仍不放心,可以去玄德大人那里告发我,我刘宇听凭处置。”刘宇说话时,绿珠也回房给他拿了把竹椅出来,刘宇也悠然坐下。 岚姬此时心下极是矛盾,她几次想要走回阴惠那边去,但是看到阴惠阴晴不定的脸色,再加她已经知道昨日那人并非阴惠而是刘宇,就更加迈不出那一步了。 “告发你?那样我也拿不回那半块灵芝了。”阴惠在耳际搔了搔说道,“要不然这样你看如何?我和你打个赌,不管谁输谁赢,那半块灵芝都既往不咎。” “这样听来,似乎倒便宜我了。”刘宇摸摸下巴,笑言道,“不知怎么个赌法?” 阴惠站起身,抬手指天道:“黄巾压城,现在涿县征兵已迫在眉睫。我们就赌征募一事,明日开始你在城南,我在城北,三日内,咱们看谁那边应征兵士最多,便是谁胜,如何?” “好。”刘宇双掌一击,暗思这个赌法无论输赢,对涿县总没有坏处,没想到阴惠倒是提了个不错的建议,可是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如此便宜自己,“那咱们的筹码是什么?”他明白阴惠绝不可能白饶了那棵灵芝。 “我若赢了,你就做我半年的仆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样?敢不敢?”阴惠露出丝狡猾的笑意。 “那我,若是不小心赢了呢?”刘宇意兴阑珊的问道,他见阴惠说话时自始至终目光都围绕着绿珠,明白阴惠如此做赌,真正的目的恐怕还在绿珠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好看 “你赢了?”阴惠愣了下,也许他根本没想过刘宇有赢的几率,抬手指向岚姬哑声道:“你若赢了,这个贱人就是你的。” “师父。”岚姬伸手掩在自己口下,她没想到阴惠如此轻松,就把自己当成货物送与了别人。 “好,那一言为定。”刘宇起身走到岚姬身边,回头望向阴惠,“我还有个要求,咱们做赌的三日内,你绝不能再欺负这位姑娘。” 阴惠鄙夷的看了眼岚姬,不屑道:“你怕我再打她?那就先寄放在你那里好了,反正昨天已被你享受过,我也不在乎了。” 刘宇一怔,没想到阴惠居然这般处置,他正想拒绝,转头见岚姬面如死灰,目光黯淡,明白她心下现在极是难受,自己若不接受,还不知道阴惠要如何对待她,便没有出言拒绝。 “三日后午时,咱们在正厅见面,到时由刘玄德来裁定输赢。”阴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房内,雀姬有些不舍的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岚姬,便随阴惠回房去了。 刘宇走出两步,回头对绿珠使个眼色,绿珠立时醒悟,好言劝说岚姬,同时带她进了刘宇房内。 刘宇又悄悄叮咛绿珠多安慰些岚姬,自己便离开了院子。 涿县地方本就很小,青壮又极少,多已充军,阴惠却为何很有把握的样子?刘宇在城内转了几圈,始终没有想明白此点,自己若是仅在涿县内部征兵,第一严重缺乏资金,第二即使自己有了征兵所需的资费,也只能征收到为数不多的老弱病残,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心事重重的转悠到午后,见天色阴暗,才匆匆回了住处。 绿珠年纪不大,却很会说话,岚姬有一搭没一搭的已经会和她说上几句。见刘宇回来,绿珠暗暗比划一下,刘宇明白是要他多迁就些,,绿珠随即离去。 “今天的事,主要还是怪我,你要是心里不顺,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刘宇十分明白,此时岚姬对自己定然心有怨恨,毕竟事情起因还是自己偷取灵芝,才导致她的被逐。 “我叫丁岚。”岚姬并没有接他的话,小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姓。 刘宇转头见她只是低着头,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你别怕。“刘宇走向她身边,丁岚立刻惊恐的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护在自己胸前。 她后退两步,不妨却撞到床边,颤声道:“我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自己来。”说罢她就颤抖着手,开始解那湖碧色罗裙的裙带。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宇慌忙冲过来,阻住了她的双手,不妨自己激动下冲力过大,反将丁岚扑倒在了床上。 “你轻一些。“丁岚不敢看他,侧过头低声道,”我还没有和第二个男人恩。” “真是越描越黑。”刘宇感受到身下那水一般柔弱的颤抖娇躯,忽然心底一动,左慈不是曾经说九鼎丹经要以女体为鼎,吸取术力炼卡?丁岚可不就是送上门的么?自己为何要错过如此良机? “你先别动。”刘宇伸手在丁岚唇尖点了下,起身走到门边,确认不会再有人来,才小心锁好房门,返身到了床边。 “你什么姿势比较舒服?”刘宇趴在丁岚耳边询问。 丁岚没有睁眼,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声音微颤道:“随便,你舒服就好。”随即耳听得刘宇悉悉索索脱掉几件衣衫,她目角隐有泪水释出,乱世之下女人命运皆是如此凄惨,本以为在阴惠身边算是找到了靠山,不想仍是免不了颠沛流离的命运。 丁岚正自感伤,蓦然有只手轻轻擦掉了她流到鬓角的泪水,刘宇声音再次在耳边出现:“别乱动啊,我可还是第一次。”丁岚低嗯了一声。 就在她做好了要承受另一个男人的侵入时,那双温暖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头顶。在丁岚诧异的神色下,暖如温玉的手指缓缓游走在她的发隙下,阵阵舒适祥和由头顶扩散至全身各处。 刘宇认真的以双掌在丁岚头顶挪动,他的手法虽然生疏,却完全按照九鼎丹经运作,丁岚头顶的几处大穴在他的不断按摩下,隐隐开始做出回应。 “嗯咛!”丁岚终于没有忍住,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呻吟,一种有生以来从未体会过的舒适,席卷着她的全部感官,由手指,脚尖,乃至身体的所有毛发末端,都不由微微蜷曲起来,尽享着这种在云端漫步般的感受。 极阴一阳生,刘宇很仔细的观察着丁岚的反应,脑内回想起左慈这句话,凡是女体均是阴性,但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女体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在内部汇聚出那么一丝的弱阳,通常十多年才会出现丁点丝毫,而刘宇就是要取出这点弱阳之气,转为自身术力。 “啊~”丁岚双颊润红,身躯缓缓扭动起来,当周身的弱阳被聚拢向头顶,女体便会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快感甚至远远超越男女交融所带来的感受,刘宇察觉到那股暖流正逐渐向自己的手心处靠拢,他更加小心的在丁岚百汇处运作。 “啊——,啊——”丁岚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极乐感触,开始放声的喊叫起来,她小口微张,双目半睁,目光直直盯着上方,两臂则紧紧抱在胸前,双腿如同泥鳅一般死死扭曲着。 刘宇被这阵阵母猫叫春一般的呻吟所撩拨,身下不由也产生出生理反应,察觉到此点,慌忙收摄心神,他知道那股弱阳就要到了,自己决不可掉以轻心,关键时刻如若放纵于心猿意马,只怕这次就要前功尽弃,若是此次未成,下次再要抽离丁岚的弱阳,难度就会翻倍的提高。 “这个贱人。”阴惠在隔间早已听到岚姬的叫喊,忿忿骂了句,午前自己真是打的轻了。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跟刘宇黏到了一起,可惜现在后悔已晚,是自己亲手把她送去了刘宇那边。 旁边的雀姬也在竖起耳朵倾听,丁岚的声音完全不似作伪,但她完全不知道,一个女人怎样才会舒服到这样的程度,真看不出来,那个年轻男子刘宇年纪不大,手段倒是不少,居然能把岚姬妹妹搞得这么舒服,她心下深处竟隐隐有些艳羡。 淡淡的赤红色光芒渐渐在丁岚额际显现出来,刘宇明白,那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手上愈发不敢放松,丁岚此刻樱唇大张,如同缺氧金鱼,已是兴奋到了极点,彻底发不出声来。 赤红色的光芒缓缓进入刘宇手掌,眼见的就要全部吸入,刘宇急忙收手,左慈曾多次告诫,绝对不可将那股弱阳完全吸收,否则吸取对象便会因脱阳致死。 “哦——”就在刘宇顺利取出弱阳的一瞬,丁岚骤然发出垂死挣扎般的一声,娇躯颤了几颤,再没了动静,刘宇双手合在胸口,将那股术力融入体内,九鼎丹经的术力仅仅长了一轮,看来丁岚并不能算是极好的炉鼎。 刘宇继续盘膝而坐,他还是第一次独自运用九鼎丹经吸取术力,生怕有不测,是以多花费些时间对体内这股术力进行观察。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丁岚渐渐恢复了神智,见刘宇双目紧闭坐在自己身旁,她扭动着身躯爬了过去,一下将头靠在刘宇的膝侧,有气无力的嗲声道:“小冤家,你好厉害,怎么弄的?刚才可把奴家舒服到了极处,我差点都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这辈子能有如此一次,真算是没有白活,要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刘宇睁开双目,看着被提取了弱阳,越发显得妖艳的丁岚,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笑容,暗想我若再来一次,你可就真的没命了。他将手轻轻按在丁岚头侧,调笑道:“这种事情一次就好,再有也该换你伺候我了。” “你个小色鬼。”丁岚仰起头,双手在他腹部上下游走着,喃喃道,“真没想到我那个师父,把我推来这里,倒是成全了我。” 刘宇纳气收势,望着怀下那玲珑臻首,一抹魅惑众生的红唇,真觉得有些抵御不住,急忙换个话题问道:“上午关于征兵的事情你也听到了,阴惠似乎有很大的把握胜我,你知不知道原因?” 丁岚没有作答,伸手揽住刘宇脖颈道:“以后我也叫你做师父,好不好?” “我有那么老么?”刘宇捋着她耳边的秀发,“我可小你好几岁呢!” “哦!”丁岚葱白纤细的手指抵住自己唇角,忽然娇笑一声,“那我就喊你做小弟弟好了。” 刘宇认真打量着那近在咫尺,艳若桃李的容颜,半个时辰以前还唯唯诺诺,敏感惊惧,现在只因吸取了她的弱阳,就开始肆无忌惮。这中间的道理刘宇自然明白,因为丁岚在这里尝到了甜头,同时也因为被自己看到了她失去自我的模样,所以她已彻底将刘宇当做了自己人。 “你在想什么?”瞧见刘宇微微发怔的模样,丁岚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面颊泛出阵阵晕红,忽然从他怀里跃了出去,“你这房里好热哦!”说着她就脱掉了贴身小衣,仅余件薄纱般通透的短衫,遮盖着那呼之欲出隐约可见。 刘宇望着眼前上下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躯体,呼吸急促起来。 “宇弟,姐姐我好看吗?”丁岚在阴惠那里早已了解了男人的喜好,她慵懒的跪趴到床另侧,反转头来,看着目光发直的刘宇嗲声嗲气问道。 “好看!”刘宇向她挪近一些。 “你休息会,我还有事。”刘宇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再注视丁岚,匆慌披件外衣,双掌相交,收心摄神,全部精力转向了体内术力。 南华c左慈你们俩死老头,既然都教予了我炼卡的法门,却偏还要告诉我男女之事,会严重降低炼卡质量,现在这不是强烈考验我的意志力么?忍忍,再忍忍,等炼出了极优质的卡牌,一定要来个彻底疯狂,刘宇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涿县正在逐渐转变到一个宁静的状态,阴晴不定的夜空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悄悄浇灌着这个混乱之治下的世界。 丁岚瞧见刘宇动作,知道他在修习特殊功法,屏气凝声缩去被内,瞪大了眼睛,认真瞧着刘宇颜面,她知道现在如果再纠缠宇弟,只会让他心生不满。 上午时丁岚还在因为离开了阴惠满心痛惜,现在却已完全化为了感激,若不是阴惠强力驱赶自己离开,又怎么可能遇到现在这个年轻俊朗,待人和气的宇弟,所以丁岚心下暗暗祈誓,一定要好好对待宇弟,任何时候都不能令他不开心。 刘宇现今体内拥有着太平要术的寅轮术力,同时还有着九鼎丹经的子轮术力,今日既是阴雨天气,吸收不到月阴之力,就只能进行九鼎丹经的术卡炼制。 在左慈的辅助下,刘宇曾炼制出一张枪术初学,是以有了经验,九鼎丹经的炼制法门并不比太平要术困难,几经周转,适才从丁岚身上吸收到的弱阳已渐行渐近,提升到了双臂所在,行筋过脉,在刘宇安稳的护持下,亦步亦趋的过肘至掌,暖流渐渐出现在双掌之间。 丁岚在旁一眨不眨的望着刘宇双掌间隐隐显出的白芒,心下充满惊奇,虽然她不知道刘宇在做什么,但却明白这一定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因为阴惠从来没有做过,那个色老道整天只知道炼出些奇奇怪怪的药物,偷偷服用,然而阴惠的身体仍然虚弱不堪。 练成了,刘宇小心的夹起那张充满白芒的卡片,“石匣。”刘宇拈卡细细察看,“石匣”便是个巨大的随身行囊,不管携带多少物事,都可以收拢在石匣之内,实在是出门必备卡牌,刘宇对于这张术卡还算比较满意。 “这是仙术吗?”丁岚双手撑着,爬过棉被到了刘宇身旁,无知而充满呆萌的问道。 刘宇抬头就看到她那对悬坠的白皙山峰,急忙转开双目,却又望到了后面两座浑圆的尖俏,不由咕噜咽下口水,摆摆手道:“日后我再解释与你。”说完双目急忙闭上,生怕多看一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丁岚反身爬回去,用薄被裹住周身,只露了玉颈臻首在外,一双大眼睛关切的看着刘宇。 今夜虽然天阴雨细,乌云遮月,但是紫金卡盒中已经练成的卡牌却不需要外因左导,所以现在他仍可以制作太平要术的焠阶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不远 刘宇收心摄神,运气行力,将白日里从邓茂那里吸收来的寅轮术力调动起来,因为焠阶卡已经有了制作经历,所以现在再次做来,得心应手,没花多少时间,手心内白芒闪现,又一张焠阶卡出现了。 刘宇轻呼一口气,正要将这张焠阶卡纳入紫金卡盒,忽的心头一动,不对!他愣了片刻,闭目内查,怎么回事?体内太平要术只余到子轮的术力,刚才炼制粹阶卡竟然用掉了两层术力。 他凝神思索片刻,低头细细看了眼焠阶卡,这张白金卡牌。难道白金卡第二次制作所需的术力是第一次的两倍?他只能如此解释,如果自己要做第三张焠阶卡,难不成要花上四轮的术力。 果然,威力强大的牌卡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手上这张焠阶卡还是留着吧,以后特别需要时再进行卡牌的强化,他挥手打开紫金术盒,将焠阶卡收了进去。 第二日,天色仍是阴沉不定,刘宇醒来时已近晌午。昨夜因恐自己难以自持,是以他睡在了桌椅搭造的小床上面,饶是如此,听着床榻上美人均匀有致的喘息,空气中那充斥的淡淡体香,他仍是起身徘徊数次,险些便要重返床榻,携美同眠,幸亏终是忍了下来。 刘宇对着铜镜按了按眼下的黑圈,不由叹口气,养个妖精般的艳姬,却又可观不可亵,实在是件困恼事。恰此时丁岚走入房来将几个碟盘碗筷放在桌上。 “你起得还真早啊?”刘宇打着呵欠靠在床头,指指端来的碟盘道,“那都是什么?” “我也有好久没这么平静的睡过一晚了。”丁岚走到他身边坐下,带些羞赧道:“姐姐可不能一直让宇弟照顾,所以刚才用厨后的锅台做了几个油饼,你先来尝尝我的手艺,不好吃可别埋怨!” “我们家岚岚做的一定好吃。”刘宇只闻到味道就知道定然不错。 二人说笑间简单吃些,出门时恰好撞见阴惠也正出来。 阴惠一双怪眼在刘宇c丁岚二人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丁岚对这个原来的师父心内即充斥着恐惧,又隐隐有些惭愧,只能躲在刘宇身后,不敢与他直视。 “二位昨晚可开心的很呐。”阴惠阴阳怪气的冷笑着。 “那还得多谢阴惠道师成全。”刘宇哂然一笑,伸手揽住了丁岚肩头,用力抱抱道,“若不是你主动将岚岚送到我的房内,我还不知道人间原来有如此绝色,做男人还可以享受如此美事。” “不要乱说。”丁岚拽了拽刘宇袖角,悄声劝道,同时用眼角怯怯瞟了眼阴惠。 “这有什么?是阴大师主动要问,我们就说与他听,哎,阴大师,你那里不是还有个雀姬么?这次打赌你若输了,可否一并也让给了我?”刘宇想起昨日丁岚被追打的惨相,巴不得这阴阳怪气的道人气死才好。 阴惠面色阴沉,全不置可否的走出院子。 “你害怕他?”刘宇回首望向怀内惊悸未定的丁岚,态度温和问道,“以后他不敢拿你怎样的,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丁岚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嗯了声,双臂却环紧刘宇,生怕他跑了似得。 刘宇手掌则游走到了丁岚的后臀,感受到光滑有致,绵软若水的凸凹,色色的想着我们家岚岚的身材真正,希望可以早日享受一次。 同一时间,大青山后正聚拢了百十多的黄巾众,中央枯枝蔓叶垒起座方台,方台上面横置着邓茂的尸身,喉下伤口处被条黄布遮盖,煞白的脸面已没了昔日的桀骜跋扈。程远志一身缟素,头系白绸,手执火把在近处静静的看着他。 “兄弟,沙场逞英几人回。你我今日作别,朝夕再聚。为兄在与你见面之前,定取下刘宇小儿之首。苍天已死,黄巾当立,诸神加身,佑我天公。”程远志说完,举手揭去了邓茂喉下的黄布,忽然附身探头咬在了那血已凝滞的伤口处,程远志喉下汩汩有声。 四下黄巾兵众齐声鬼叫,“神威不死,神威不死,神威不死。” 程远志倏然抬头,口角斑斑血渍,一双黄绿色的瞳孔满是惊异的查看着邓茂尸身,低声道:“他的生灵已经被人吸去,只落了果灵在身。”程远志啸然仰头,目眦尽裂的望着阴云密布的天际,“是刘宇,一定是刘宇,这个混蛋。” 正在涿县城南闲转的刘宇忽然打个喷嚏,抬手摸摸鼻头,不满意道:“一定又有人说我坏话。”他和阴惠已经给刘备言明征兵一事,刘备虽然不赞成二人做赌,但为驻军征兵倒不是坏事,所以他并未阻拦。 阴惠要了六名兵士去城北设了征募处。刘宇心内却还没谱,只能来到城北独自转悠,转到午后仍是寻不到半点思路,腹下却已饥肠辘辘,走到路边一处摊点,要了碗杂汤,坐下慢慢喝着,忽见七八个老汉纷纷攘攘由南向北阔步而行。 “这次还是刘备大人的军伍。”走在前面那六十来岁的老汉回头说着。 “不管给谁当兵,愿意给我钱,养活家里那疯老婆子,我就跟他干。”走在后面的驼背老者显然刚干完农活,腰里还别着柄短镰。 刘宇不由大是震惊,这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显然是去阴惠那里应征的,可是这把年纪又来参军,能有多大用场?不过阴惠又是用了什么办法忽悠到这群老头子的? 刘宇喝完杂汤,起脚赶去城北,见阴惠的征募处人头攒动,纷嚷不断,但前来应征者多是年过半百的老者,甚至还有些残手断脚的伤残人士,也挤在人群中,想要混入兵伍的名列。 “看不出阴惠倒真有些本事。”刘宇驻足多时,只半日时间,少说得有十人报名入伍。 卯时左近,刘宇意兴索然的走回住处,阴惠一天就征收到了一百一十人报名入伍,而刘宇只是在外面胡乱转悠,半个人也不曾招到。 “快进来。”刚回到住处,丁岚神秘的将刘宇一把拉入房内。 “怎么了?“刘宇见她满脸认真的模样,“才一天没见就这么想我?” “还乱说笑。”丁岚推他坐去一边椅上,自己则在他对面床头坐下,沉着俏脸道:“昨日你问我那个问题我知道答案了。“ “什么问题?“刘宇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师哦不,阴惠,他为什么有把握打赌胜你?宇弟难道你忘了?昨天还是你问我的。”丁岚两道细眉如残月般,因专心说话而颦黛紧锁,倒显得颇有些英气。 “哦,哦。”刘宇点点头,他知道今天丁岚一定得到了什么消息。 丁岚从床上跳下,站去刘宇身旁,贴耳低声言说起来。 原来白日雀姬在房里呆的烦闷,忆起昨晚丁岚忘情的喊叫,心下即好奇又带些渴盼,反正阴惠不在,她就来找丁岚说话,主要还是想探听一下刘宇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丁岚本来就被阴惠逐了出来,心内对雀姬多少也有些怨责,索性把昨晚的事添油加醋说了遍,只听得雀姬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房内之乐原来还有这般天地,不禁更加羡慕丁岚。 二人渐发同仇敌忾,一起絮叨起阴惠的种种不是,说着说着,雀姬就道出了阴惠一个秘密。原来阴惠每次出行,都会随身携带大量金银细软,但即使贴身侍妾他也不曾告知,这次只因征兵一事,不得不将老本儿都拼了出来,昨晚才算被雀姬发现。 “这么说来,阴惠这个色老道还挺有钱的?”刘宇摸着下巴靠在椅上,“怪不得那么有把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弱病残都被他骗来了。” “宇弟,那咱们怎么办?”丁岚一扭身,索性坐在了刘宇大腿上,“要不,等明天他出去了,我想办法进他房里,把剩下的资金都偷出来?” 刘宇在她的翘臀上狠狠捏了把:“你怎么那么坏?我们要赢得光明正大,鸡鸣狗盗那些事是咱们做的吗?” 丁岚嗲声怨道:“哼,那你当初不偷人家灵芝,我会坐在这里?” “呦呵!”刘宇抓住丁岚不堪一握的蛮腰,将她转过身来,这样丁岚就骑在了他的腰间,“你这小蹄子,现在居然敢来教训我了?”说着刘宇就用力挺了挺身。 “你这小坏蛋,哎呀呀。”丁岚咯咯笑着扭动起来,两只粉拳快速打在刘宇胸口,“真是小色鬼,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就知道欺负姐姐我。” 丁岚这般在胯上一顿乱扭,刘宇渐渐欲焱高涨,实在压抑的难受,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自己即使短时间不进行卡牌的炼制,今日也要放纵一番,如此想通,刘宇一把将骄喘的丁岚抱上了桌台,起身就待扬鞭策马。 “咚咚咚”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刘宇仓皇将丁岚放下,快速整理下衣饰。 “刘小将军,玄德大人有请。”门外那名小校等不到开门,干脆喊了起来。 “好,好。”刘宇打开房门应承几声,回身看了眼丁岚,小声道,“等我回来了,晚上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以后再敢目无小弟。” “快点去吧!”丁岚担心那小校听见,羞红了脸,将他推出房来。 刘备自然对今日刘宇c阴惠各自的征兵情况了解过了,正因如此,他才担心刘宇会输于阴惠,所以抓紧找刘宇过来,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和阴惠继续赌下去。 见刘宇进门,刘备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刘宇听他说完,知道刘备一片好意,但现在赌局已开,结果还未出来,拱手认输完全不是自己的风格,他善意谢绝了刘备的建议,表示自己仍愿意和阴惠将这个赌局进行到最后。 劝说无效,刘备只能作罢,心底却希望刘宇能在剩余的两天里出现奇迹,当然他也明白这基本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 从刘备室下走出,刘宇转过厅角,天色已然擦黑,远远就看到前方弯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踮着脚尖点亮府门的两盏灯笼。 绿珠!这小丫头一天没见,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刘宇如此想着,轻手轻脚到了她的身后,忽然一把将绿珠环腰抱住。 “啊!”绿珠尖叫出声,正待大喊,却看到了刘宇笑嘻嘻凑上来的脸面。 “哥哥,你吓死珠儿了。”绿珠责怨的在他肩膀轻锤一记。 “干嘛呢?也不知道去看哥哥我了!”刘宇拉着她的手走去厅心花园石凳上。 “别提啦。”绿珠撅起小嘴,抬手在自己肩头敲了两下,“今天都快累死了,后院一堆的活,人手还少了好多,我骨头都快累散架了。” “这么辛苦?来,我给你捶捶。”刘宇坐去绿珠身后,举手轻敲了几下,绿珠不好意思的止住了他,“别,让人看到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我给你自家妹子揉肩捶背,谁敢说什么?”刘宇全不在乎的说道。 绿珠犹疑下,红着脸道:“哥哥,要不去我房里吧,就在那边拐角,不远!” “好!”刘宇倒没所谓,跟随绿珠拐过两个厅角,就到了她的房间,这间房比刘宇那屋还要小些,里面却横了三床小榻,除了绿珠还有两个女佣,也在这里休歇。 “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刘宇指指另两张小榻问道。 “她俩在厨后帮忙,今晚估计要晚些了。”绿珠走到窗边取下撘杆,将窗子放下。 “既然这样,珠儿,我给你来个大保健吧?让你彻底的放松一下。”刘宇咯吱咯吱捏了捏手指,嘻嘻笑着走到绿珠身旁。 “大宝剑?”绿珠不明所以的瞪起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那要怎么做?” “来,你先躺床上。”刘宇坐下拍了拍小榻。 绿珠听话的坐下,她虽然不明白,但心底还是很相信刘宇,相信他不会乱来。 “躺好。”刘宇抚着她的背温言说道,绿珠听话的躺了下去,仰头看到上方刘宇正对着自己的笑脸,脸颊不由一片炙热。 “闭上眼睛。”刘宇抬手在她眼前一遮,绿珠听话的闭上了双目。 刘宇双手熟练地在她头顶摩挲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用九鼎丹经取女体的弱阳,刘宇信心自然比上次足了许多,手指娴熟的在绿珠头顶挪动,拿捏的力度也是恰到好处,不多时,本还略带紧张的绿珠就彻底松软下了身体,一浪胜过一浪的舒适感,由头心散发至周身每一个角落,冲击着绿珠那羸弱不堪的神经。 “哦~”绿珠终于忍俊不住,小口轻轻吐出了因无比舒适而发出的呻吟,随即她就察觉到了自己失态,急忙伸手捂住了樱桃小口,然而弱阳被提取过程中所引发的快感,岂是她一力所能阻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有事么? “唔唔。”梗咽不清的嘶吟由她手掌掩盖下阵阵传出,刘宇察觉出弱阳已经调动齐备,正在逐渐涌向脑顶,随即加快了手指速度,更加快速的摩挲着,就在那股弱阳即将到达头顶的一瞬,绿珠忽然手掌松懈。 “啊~”绿珠发出一声近乎绝命的惨呼,香舌半吐,双目无神的直盯着上方,两脚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蜷曲起来,随即全身颤了几下,便没了声息,她在极度的快感冲击下,终于昏厥过去。 刘宇此时愈加小心呵护的将那缕弱阳提取出来,他双掌间泛起一阵晕黄,便即转身盘膝,横掌胸前,这股弱阳比上次在丁岚身上提取出的明显强了许多,刘宇如履薄冰,悉心引导,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算将这股弱阳融入了自己体内。 卯轮的术力?刘宇暗暗内查,心底不由分外惊诧,只绿珠自己身上就吸来了六轮的术力,他不由再次看了眼快要苏醒过来的绿珠,她真是绝好的鼎炉,真瞧不出来,若是如此,绿珠的弱阳恢复最多四五年就可以完成,丁岚可就差的远了,至少也要十多年时间才可将弱阳再次补全起来。 “哥哥。”绿珠轻吐出声,刘宇急忙靠近,看着一脸腼腆羞涩的绿珠,“刚才珠儿是不是很丢人?” “哪有。”刘宇在她头上秀发从中轻轻抚弄着,贴耳低声道,“哥哥很高兴看到你刚才的模样。” 绿珠嗯咛一声别过头去,双晕再次滚烫,不敢与刘宇对视。 “珠儿,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刘宇站起身走去门边。 绿珠心内虽有不舍,但时已近夜,同房的两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她只能依依不舍的目送刘宇开门离去。 刘宇回转室下,丁岚急忙凑上问道:“有事么?” 刘宇含笑摇了摇头,适才离去时被丁岚撩拨起的激情已消逝大半,心底的理智也已回复,他暗暗告诫自己,在这个混乱的世下,情绪的克制无比重要,决不能再因一时兴起坏了炼卡之事。 因为从绿珠那里吸收到了巳轮的术力,刘宇专心炼制起来,这次炼卡却与往日相左,刘宇只觉得体内九鼎丹经的术力上下蹿腾,颇难掌控,自从有过炼卡经历以来,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他努力压制住焦躁的心境,以平静心左使着那股难以把控的术力。 丁岚在旁边看到刘宇面色阴一阵晴一阵,知道他到了关键时刻,更加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打扰到刘宇半点。 这次炼卡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熟悉的感觉才渐渐涌现出来,穿筋过脉,那股术力很快就在手心汇聚起来,淡蓝的色泽出现在了掌底。 刘宇缓缓呼口气,黏起这张颇费周章的卡牌,看到牌身那淡蓝色的光芒,不由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蓝卡?自己居然做出了一张蓝卡? 刘宇复又自查一遍体内术力,现在只剩到了丑轮,果然消耗掉了四轮术力,那么自己确实以实力做出了这张蓝卡,而非运气。 不仅如此,这张蓝卡周遭还附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刘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金蓝卡,自己第一次做出蓝卡居然就是张白金蓝卡,它到底有什么效果?刘宇急不可耐的看向牌身。 “时之掌控!” 这张白金蓝卡可令使用者掌控时间运移,换句话说就是暂止时间。然而暂停的时间段却很短,用卡牌上的话说,可以暂停六百一十三个刹那,现代的话讲,就是停止时间“六秒钟”。 这张白金的时之掌控,另外还拥有自我成长能力,即是说拥有者只要经常使用这张卡牌,“时之掌控”就会相应获得成长,它所暂停的时间也会随之延长。 “简直逆天了。”刘宇明白了时之掌控的功用后,不由脱口而出。 “什么天?”丁岚安静半天早已忍耐不住,从旁边凑了上来,看向刘宇手内那张白金蓝卡。 刘宇忽然抬手将“时之掌控”向身前甩出,随着他的动作,那张卡牌立时在眼前化做千星万点,同时四下里瞬间寂静一片,窗外有滴水珠刚刚滴下,就在刘宇出卡的一瞬它便悬在了半空,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水钻。 刘宇转过头,见丁岚探首而望,神色如常,只是周身静滞,几缕发丝略有飘摇,凝在半空,就似是座女神雕塑。 刘宇突然有个恶作剧的想法,探手将丁岚横抱起来,放回榻边,又迅速拿起桌边一杆毛笔,夹进她的樱桃小口边沿,斜斜挂在那里。刚做完这一切,身周倏然恢复如常,那窗口边水钻般的滴水,义无反顾的继续奔向大地,白金蓝卡“时之掌控”同时聚现回到了刘宇手心。 丁岚哎呀一声,惊慌失措的坐起来,“怎么了?嗯?这是什么?”连问数声,口内由于夹了毛笔,声音含糊不清,旁边刘宇早已笑的前仰后合。 第二天刘宇仍如昨日一般,前往城南闲转,阴惠那边征募工作还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世平兄,那边有座小庙,咱们去里面起上一卦可好?”有个四十岁年纪的青脸汉子说着话从刘宇身旁走了过去。 刘宇不由得回过头认真打量了几眼,另个被称作世平兄的矮个男人点点头应道:“反正来此涿县一遭,闲着也是闲着,苏贤弟既然有兴致,咱们就进去转转。” 刘宇听清两人对话,不由摸了摸下巴,三国演义这本书他倒是看过几遍,刚才两人的名字也有些印象,他思索着悄悄尾随上去,跟进了远处的小庙。 日头偏西,阴惠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住处,到外门时,忽然向那守门兵士问道:“刘宇回来没?” “刘小将军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那兵士知道他是邹靖的人,很客气答道。 “哦。”阴惠眼珠转了几圈,再次问道,“他一个人回来的?” “对啊!”守门兵士有些奇怪阴惠今天的问话。 阴惠皱皱眉,已经两天过去了,明日午时就要结束这场赌局,刘宇怎么还没有动静,他不死心的再次问道:“刘宇对于征募的事情有无进展,你知道吗?” 守门兵士摇了摇头:“听说刘小将军这两日都是在城内闲转。刚才回来时,三将军还因为这个责怨他呢,似乎两天过去,连个人毛儿也没招到。” 阴惠得意的发出一声长笑,刘宇毕竟年少贪玩,若如此发展到明日正午,这场赌局自己就十拿九稳了。 而此时刘备与幕僚糜竺也正在室下长吁短叹。 “我都已经劝过他了,就是执拗不听。”刘备举起酒盏,心烦意乱的饮下半杯,刘宇虽非他的真正亲属,但相处数日,刘备还是对他颇有好感,怎么也不愿意刘宇输给了那阴阳怪气的色道人。 “主公,尽人事,听天命。”糜竺安慰道,“据我观察,刘宇并非不知进退,莽撞气爆之人,现在这个情况,他一定很清楚。不管如何,到了明日午时一切就都有了计较。” 刘备转动着酒杯,摇摇头:“阴惠昨日征收老兵一百一十人,今日又征了四十七人,明日午前多少加些,刘宇此次必输无疑。” 糜竺不好再说,只能陪着刘备多饮了几杯。 时间转逝,第二日的午时很快就到。阴惠一上午时间又征收到十七个外村老者,前后加起来他共征收到一百七十四人入伍,虽然尽是些老弱残躯,但至少数目上已经很让人满意。 陪同刘备大致检阅了遍,阴惠心下愈发自得,在那刘张面前更是言辞咄咄,如在自家。张飞心底虽有气,但阴惠现下有功,再加刘备在场,他只能强忍不言。 午时过了一刻,刘宇才施施然由外门走入,身后还跟了一高一矮两名壮年汉子。 “刘宇,今日是打赌的最后一天,你知不知道?”张飞看见,快步赶来,扫了眼后面那二人,压低声音道,“你征收的人呢?” “他们两个就是。”刘宇嘴角带丝浅笑,随手向后一指。 “他们?”张飞一时不明白刘宇什么意思。后面那两人见言及自己,急忙双双作揖。 “小人张世平。”“小人苏双。” “见过三将军。” “刘宇,这是你所征收到的人马?”阴惠满是讽意的笑着走至刘宇近前,极为轻松的甩了甩袍袖,“就两个人?” “恩,只他们两人。”刘宇嘴角的笑意更浓,“我招来这两人,胜过你招千军万马。” 阴惠哼了一声,目光凶恶的转向刘备,他意思很明显,胜负已如此明显,只待刘备开口定夺。 刘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刘宇现在举动似乎藏有许多深意。他仔细打量着那两名汉子,身着锦衣绸缎,倒不似普通百姓,再看身材气质,肚腹略显臃肿,细皮嫩肉也不似武人模样。 刘宇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就在刘备拿不定主意时,刘宇几步到了阴惠身后,拱拱手问道:“大师,你可知征募二字何解?” 阴惠扭头不屑的看了眼刘宇,哂然道:“收兵纳卒,填充军马,扩拥军资,你如果还有不明白,就去问刘玄德。” 刘宇点点头,侧转过身礼貌的指向那两人道:“张世平,苏双。中山大商。本欲北方贩马,无奈大青山黄巾匪寇作乱,无法通行。”说罢走到刘备身侧继续说道,“现他二人愿出资平寇,良马五十匹相赠,已到城南营下。另有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话说到此,阴惠面上的讥嘲之色还未褪去,就不由滞在了那里。刘备却已反应过来,满面惊诧的靠近刘宇几步,生怕自己听错,要他再复述一遍刚才的话。 “不可能,不可能!”阴惠醒悟过来,拍拍额头,却仍无法相信。 刘宇又次将那两位马商引荐给刘备,复又大声强调:“良马已到城南,谁若不信,可自去查看。金银镔铁我也随身携来。” “小子只会吹大话,东西都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阴惠焦躁的走到门前向外观望一圈。 刘宇淡然一笑,转向刘备道:“主公,一千斤镔铁可置何处?” 刘备正是心奇,随手指向院墙道:“先安置此处,需用时再动不迟。” 刘宇走至墙边,举手在空虚虚一抓,已经取出了“石匣”,向着墙边一弹,光芒乍现,瞬间横钢架构的乌色镔铁整齐的排满了小院角落。 “千斤镔铁,一丝不差。”刘宇微笑着走回院中,“还有五百两的金银却需另选保险处安置。”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刘备连声接道,面上已喜不自胜。 “刘宇,咱们当初赌的可不是这个。”阴惠惊醒过来,“咱们说的是看谁征到兵士最多,可没说过什么征募军资之类” “大师。”糜竺心知刘备的心思,在旁侧拍了下阴惠肩头,打断他话道,“说实话,你招来的那些兵卒真是派不上半点用场,老弱病残比比皆是,主公还得费心另外给他们安置去处。” 阴惠再想辩解,刘备也开口道:“他的话不无道理,大师,我觉得这次你与刘宇贤弟二人的赌局便算是平局,你看如何?” 阴惠望望刘备,又看看吹胡子瞪眼的张飞,知道他们都会帮刘宇说话,自己即使有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愤愤的哼了声,一甩袍袖昂首出了院门。 “两位,里间请。”刘备生怕怠慢了那两位马商,匆忙迎迓入室,同时不忘吩咐人前往城南兑马。 刘宇引荐完双方,又将金银存入内室,这才吹着口哨满心轻松的回了自己房下。 原来昨日刘宇跟随张c苏二人进了小庙,苏双到佛前求了一签,因身处乱世,烽火连连,他一个买卖人,只想如何能够安稳做好生意,算卦求卜便是为此。卦签一出,上面却只八个大字:捐资平乱,心事可成。 他疑惑的将那签递与张世平,二人虽惊讶签言如此直白,但又不得不信。 其实那支签却是刘宇使诈,由厅后瞎眼老僧的筒中自己取来写的,待得苏双抽出签后,用“时之掌控”的卡牌暂止时间,换下了苏双手上的签,便出现了令他二人惊奇的一幕。 他二人既已相信冥冥中的定数,刘宇再趁时现身,竭力游说,二人捐献战马,筹措金银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张世平c苏双这两个名字,刘宇在三国演义中看到过,他知道即使自己没有出现,这两人也会给刘备募资,现在自己只不过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同时还能斗倒阴惠,何乐而不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可有进境? 远在数里外的大青山后,程远志正逐阶步入一个宽阔而不乏潮湿的地窖,挑灯前行十数步,豁然开朗。丈余开阔的大厅,十二盏长明灯盏分立几处厅角,程远志撂下火折,口内咕咚干咽了声,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前方不远。 地厅正中矗立座半人高的花纲石台,石台修装的精妙绝巧,九条乌麟恶蛟盘踞台底,异首虬然昂视,双双厉目探望台中,九条凶兽便如合力守护此台,严防任何活物靠近。 石台正中,九双怪目的聚焦处,一道丈八赤红焰芒,妖娆的腾腾红色气焰无需近前,遥遥已给人灼烧触感,赤炎的底端与石台接触所在,焰气最是旺盛,红光灼目的深处,却可看的明白,正是矛头所在,虽似轻轻触在石台之上,丈八之尾,临空斜倚,却不曾倒下,不得不谓之奇。 “蚀日赤子。”程远志声音干哑,同时喉头再次干咽了下。他纵身一跃就上了石台,望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烈焰长矛,右手缓缓抬起。 近了,近了,望着离自己手心愈发接近的赤炎,程远志目内满是紧张之色。蚀日赤子,这支冠绝古今,举世无双的神兵就要为自己一掌所握,一旦拥有了这柄神兵,不要说什么涿县,什么刘关张三兄弟,就是整个天下,也不可能有人抵的住它那杀星破军之力。 “啊!”随着一声沉闷的痛苦呻吟,程远志仓皇缩回手来,同时后跃着地,颤抖的手掌心已显出焦黑颜色,“为什么?为什么”抚手原地转了两圈,程远志显得焦躁异常。 “我已经吸取了邓茂的果灵,为何还是无法取下蚀日赤子?为什么?”偌大的地厅,怨恨的声音显得格外空旷单调,程远志并非武将,却精于术法,起先无法取下这柄蚀日赤子,还道是自身武力不足,吸食了邓茂的果灵后,本以为必可信手拈来,不想与前次并未有什不同。 “将军,将军。”地窖入口处有名黄巾小将在外面嚷嚷。 “叫什么,听见了。”程远志没好气的走向阶梯处,到了梯口仍不甘的再次转回头,看了眼远处那片赤炎包裹的巨矛,终是忿忿的叹口怨气,抚着手掌拾阶而出。 “将军,今日何曼来不了了。”外面的小将看出程远志心情不佳,是以汇报的小心翼翼。 “不来了?”程远志倏然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那名小将。 何曼,人称截天夜叉,师从地公将军张宝,因体质有别,他学的是武灵之术,而程远志一直都跟随人公将军,学的却是掐卜问算,控灵驱鬼。他与何曼有过几面之缘,此次之所以求援东南军,也正是看中了何曼那套足以欺神骗鬼的武灵术法:兄弟血。 “何曼将军昨日已混进了涿县的征兵之伍。”小将观察着程远志的脸色小心说道,“他传信有言,三日内必取刘玄德首级,那时再来拜山。” “哦?”程远志此时心下已完全明白,何曼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困扰,所以才想给自己备份厚礼。以何曼的能力,涿县那桃园三义定不是对手。待打下了涿县,自己便亲往生擒了刘萧,那时一定让他体会到远超越死亡的痛楚,刘宇会明白真实的炼狱就是这个人间。 想到得意处,程远志仰头嘎嘎发出几声夜枭般的怪笑,却把身旁小将唬的不轻。 阴惠径直回房,一脚踢开角落的藤椅,心底怨气自是无处发泄,今日刘备那厮明显偏帮刘宇,自己募兵三日,钱也花了,力气也出了,刘备却轻轻松松宣布两人赌局不分输赢,他委实咽不下这口怨气。 现今虽说平了赌局,但自己也不好再出言讨要丁岚,反而每日还要忍受她与刘宇在房内说不完的欢声笑语。 “狗男惠牙缝里蹦出个三个字。 既不能要回丁岚,自己还没理由去讨绿珠,阴惠心下火起,一拳打向对面墙壁,钻心的痛楚却使得阴惠平静下来。阴惠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自己怎么将那个办法忘了?旁边蜷缩在床榻的雀姬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看着骤然平和下来的阴惠。 “你过来。”阴惠向雀姬勾了勾手指,雀姬慌忙凑近,阴惠在她耳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雀姬连连点头,待阴惠吩咐完她便离房去做准备。阴惠转头看向身侧铜镜,里面正映现出他一脸奸邪的笑意,这个法子定然能给自己报一箭之仇,即使名义上得不到绿珠,自己也要破了她的处子身。 外院绿珠正忙前跑后,刘备招呼客人,她与其余侍女自然停不下来,热茶备案,清洗瓜果,一刻也不得清闲。好不易瞅到个空隙,绿珠趁其余人不备,偷藏了几个新鲜瓜果,迅速向自己房间走去,心思待晚些时候送去给刘宇吃,一想到刘宇可以吃到自己准备的瓜果,嘴角就止不住的翘起丝笑意。 刚到门口,却看到阴惠的侍女雀姬正立在廊下不远。 “绿珠妹子。”雀姬自然也瞧到了她,满面懊丧的近前道,“我那玉牙梳不小心折断了,你什么时候出去采购,能帮我捎带一副么?” 绿珠眨眨眼,虽然她对阴惠全无好感,但天性的善良,再加同是女人的理解,致使她并没太多防范:“我这里还有个新的梳子,可能不是那么好,你愿意的话。” “太好了。”雀姬簇拥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道,“妹妹,你不光人好,身材也比我好,以后谁如果能娶了你,那真是天大的福分。” “可不要取笑我了。”绿珠被她说的脸色涨红,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从床榻侧旁取出个锦盒,雀姬则目光闪烁的查看着此间房设。 锦盒里面装了绿珠为数不多的几件饰品,她只是名小丫头,所以没有那么多钱购买妆容物事,多是些基本梳妆之用。 “用过的也行,我不在乎。”雀姬瞧到一柄竹梳,夹手抢了过来,见上面隐约夹带几根发丝,心下不由窃喜。 “那怎么可以。”绿珠很不好意思,“姐姐你这么漂亮,自然要用新的。”绿珠拉开锦盒夹层,从下面另取出柄新的竹梳,递给雀姬,“我这都不算好,街头一个铜板买的,你将就用吧!” 雀姬笑容满面将那竹梳接来,同时不动声色的取下旧梳上面几根残发,悄悄握于掌心内,“真是麻烦妹妹你了,姐姐回来再还你个好的。” “没事没事。”绿珠连连摆手,“好的我也用不了,我只是这里个丫头,有这种廉价的用就很好。” 真是个傻女娃,雀姬心下暗暗笑她。 刘宇双掌一并,合拢胸前,现在自身还有着丑轮的九鼎丹经,子轮的太平要术,与其在体内无所作为,倒不如早日将其炼化为术卡。刘宇屏气凝神调动起九鼎丹经的术力,专注炼卡,旁边丁岚每逢此时也会小心翼翼起来,只怕不慎妨碍到刘宇炼化。 “扰咒卡?”一炷香的时辰过去,刘萧轻舒口气,粘手夹起刚刚炼制好的术卡,“对于低阶咒术可起到干扰作用,怎么还是白色卡牌。”他不由摇摇头,看来又是张废卡,随手就甩进了绯红术盒,转头望望窗外,见圆月当空,算算时辰已到戌牌末分,在原来的世界也就夜间九点不到,夜生活刚开始呢。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任何的娱乐措施,甚至有些人已经沉沦梦乡。刘宇不由怀念起昔日与宿友网吧通宵作战,开黑五连坐的壮丽场景。 “萧弟。”见刘萧完成炼化,丁岚悄然凑近,“想什么呢?看你呆呆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无聊了?”丁岚在阴惠那里学会了一样技能,就是擅长揣测别人心意。 “恩?”刘宇没回过神,仍沉浸在昔日的回想中。 丁岚撇撇嘴,拦腰跨坐在刘宇腿上,水蛇般的细腰纤纤扭动,双颊略泛红晕,嗲声嗲气骄吟道:“弟弟,既然都没有事做,不如不如我们做些坏坏的事情吧?”说完吃吃的笑着抱在了刘宇颈下。 刘宇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便望到了眼下有两个雪白的大兔子呼之欲出。立时心慌意乱口干舌燥,有了上次的经验,刘宇明白自己在丁岚面前完全是个白痴,她只要稍微动点手段,就能让自己心性大乱,这样的结果会直接影响到对术卡的炼化,而没有优质的术卡在手,现今这个乱世下,刘宇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与丁岚。 忍痛割爱的一番思量,刘宇轻柔的推开了丁岚,自己也站起身来,看着丁岚那不解的眼神,他轻咳一声:“岚岚,午时翼德将军要我今晚去军演场,与他切磋一下枪法,不如你先休息,我去去便回。”他如此说只是想要出门冷静下头脑,深怕克制不住这一刻的心猿意马。 丁岚知他无意,虽不解却只能不舍的应了声,转身将外衫与刘宇披上,自己则由后趴到刘宇肩头柔声道:“那早些回来!恩其实我也可以切磋枪法,在床上。”丁岚说到后面声音已微不可闻。 对于这样明言挑逗,刘宇只能装作没有听到,走去门外,转身见丁岚仍楚楚可怜立在门下凝视着自己,心内有些不忍,快步走回到她身边:“岚岚,咱们以后都会在一起,但我现在还不够强大,甚至关键时刻都不足以去保护你,所以我要拥有更多的力量,等我拥有了那份力量,那时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么?” 丁岚轻抽了下鼻头,垂头贴近他怀内,小声道:“我还以为宇弟你是嫌弃我,嫌弃我以前。” 刘宇不待她说完,伸出食指挡在了她的唇前,柔声道:“我不想你的以前,只想你现在能够答应,以后始终陪着我,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丁岚急切的在他怀内回答,这种祥和c安全c惬意c幸福的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她不愿失去,只希望能终身陪伴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那好,快回去睡觉吧!”刘宇轻轻抬起怀内臻首,在丁岚的鼻头上勾了勾,“锁好房门,我很快就回来。” 看到丁岚听话的回去房内,刘宇格外舒畅,丁岚虽然以前和阴惠在一起很长的时间,但她的本质却并未受到阴惠的影响,刘宇也正是看出此点,平日才会对与她坦诚相待。 戌时已过,外院也静溢下来,穿过中廊,遥遥可以看到外门模糊的光线下有两名兵士把守,刘宇随心的走动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在夜色下却显得有些陌生,不知觉间到了北侧居所,绿珠想来忙了大半日,现在应也歇下,刘宇百无聊赖胡乱思索着。 想想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南华老仙把自己拘来一千八百年前的时代,要自己玩什么捕猎游戏,现今自己却是寄人篱下,根本不明白要做什么,在这个纷乱的时代中自己又该处在一个什么位置,完全无从想象,念及至此,刘宇不由轻叹口气。 “缘何叹息?”忽然有个沙哑的声音飘飘呼呼进入刘宇耳内。 “谁?”院内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在,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对这个声音刘宇隐约还有些耳熟。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骤然有道金光由头顶盘旋而下,绕着刘宇转了一圈,刘宇这才有机会看清那金光中盘坐的小人儿,正是将自己带来此处的南华老仙。 “多日不见,太平要术你可有进境?” 说话间南华老仙已贴至刘宇额前,那细小的黑藤藜杖直直抵在他印堂中心,刘宇知道他在窥探自己的炼卡术力,心下倒有了几分紧张。 南华骤然收回藜杖,金色光芒飘摇到了刘宇眼前,“小子,这半个多月你到底都在做什么?”声音中充满斥责。 刘宇不知他有否发现体内九鼎丹经术力,是以没有匆忙接口。 “半个月过去,你只做出一张焠阶卡?以前我助你炼化的火星爆和缩地神行到哪里去了?而且现在也仅余了子轮术力,难道你就没有吸取过阴力。”南华越说越是生气,沙哑的声音因为恼怒显得有些尖锐。 “大叔,这可怪不得我。”刘宇眯起眼睛堵住一侧耳朵,似乎很受不了南华的声音一般,“本来我还炼制出了孪生幻术以及蜃影幻兵,但不幸的是我碰到个很厉害的人,他把我的术卡全部销掉,现在我还有命和你说话已经是万幸了。” 南华倒吸口气,金色的小身影拉开些距离:“谁?那个人是谁?” 刘宇眨眨眼道:“他叫阴惠,听说是左云山的道师,很有本事。”既然南华没有察觉到九鼎丹经,刘宇便没了顾忌,如果能借南华老仙的力量制住阴惠倒是不错的选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未必吧? “阴惠?”南华自吟了声,似乎在思索。 刘宇继续添油加醋道:“现在这家伙成了刘备的得力帮手,前两天还在帮忙征募兵勇,全城人都知道。” 南华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幽浮不动,右手黏在胸前掐算片刻,沉声道:“这人你先不要管,将来真有威胁,我再帮你料理,现今最重要的事你可还记得?” 刘宇怔了下,恍然点点头,又匆忙摇摇头,南华所问的正是自己刚才所烦恼的。 “你这笨小子,我怎么会选中了你。”南华无奈的叹口气,压制住心底的失望道,“在这个群雄竟起,豪杰辈出的英雄时代,你就没有任何想法?” 刘宇再次摇了摇头。 “男儿在世,当成千古业,立不世名。须知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耶。”南华飞的远了开去,在夜色下划出道道优美的金色弧线,“多少人渴望能有如此良机,现在机遇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又身负太平要术的力量,难道就不愿在这个时代里成千古之业?” 金色光芒忽然疾驰而回,贴在刘宇面前沉声道:“告诉我,少年,上一世你的梦想是什么?” 刘宇被他忽然如此发问,结结巴巴道:“进一家it公司,娶一个女神,生一个儿子窝在家里和他打游戏。” “那是凡人才会有的想法。”南华这句话音声洪大,就如钟声回荡,刘宇真怕他惊动了前门守卫的兵士,言毕南华忽然飞离开去,金灿灿的立在刘宇上方三尺处,“你是高祖数世的后人,又是我的徒弟,怎能有如此想法?现在你已经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就要在这个时代里立不世之功,成千古帝王之业。” “帝王之业?”刘宇轻声默念一遍,复又抬头望着高处那金灿灿的小人问道,“可是我现今又该如何做起?” 南华听到这句话,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你只要有心便好办的多,这段日子我倒有些空闲,可时刻跟随你左右,助你走上霸业之路。” 刘宇不动声色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金色小人降低高度,停在了刘宇眼前。 “你把我从一千八百年后拉来这里为了什么?也就是说你有什么目的?假使未来我真完成了你所谓的帝王之业,对你有什么好处?”刘宇一本正经的问道。 金色的光芒围绕着刘宇缓缓旋了几圈,最后再次停在他的眼前,“嘿嘿嘿。”南华发出声冷笑,“我自然是有目的的,但是现在你无须知道,待你成就霸业之日自然晓得。” 他越是如此说,刘宇心内就越是好奇,正待开口再问,忽然南华警戒道:“注意,有人来了。”随即金光快速一闪,直直射入刘宇左耳,“我暂且在此驻留。” 刘宇正欲出言阻止,忽见院口出现个瘦小身影,他慌忙闪身躲去一旁树后。 那个身影渐行渐近,当经过刘宇眼前时,他不由“啊!”一声险些叫了出来。 是绿珠?刘宇满面惊奇,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碰见她,绿珠双目微合,身着通透亵衣,显是刚从床榻起身模样,双手下垂,如同一具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懵懵懂懂的穿院而过。 刘宇缓缓从树后走出,向外院张望一眼,并无人跟来,他站到绿珠身前,见她仍是跌撞着向自己走来,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 梦游?刘宇脑内蹦出这么两个字,这丫头不会是有梦游的毛病吧? 金光忽由脑边划出,南华停在刘宇头侧不远,“血摄魂?”他轻咦了声,似乎不太相信此地还有人能施展此种异术。 “什么?”刘宇一边询问一边在旁侧小心护持着绿珠,生怕光线阴暗摔倒了她,然而绿珠却是行走稳健如在白昼。 “她是中了种古老的术法,血摄魂。”南华好整以暇的在半空中说着,“施法者必须祭出自身精血为引,受法者的须发为辅,在晤寐或是其他意识不清时控制其举动,通常中此法者,若是身虚体弱,待术法过后,难免大病一场,更有甚者,怕是直接就呜呼哀哉了!” 刘宇听他一说方知绿珠不是梦游,听到最后那句,顿时慌了,绿珠这丫头本就生得弱不禁风,要真像南华所说还真是危险的很。不知道是谁如此可恶,竟然会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对付一个小丫头,他只是稍做此想,脑内立刻浮现出阴惠那张无耻下作的容颜,想来多半是他无疑。 “那我可不可以现在叫醒他?”刘宇已顾不得去恨阴惠,只想如何才能破除阴惠的咒术,救回绿珠。 “想她死的话就叫吧!”南华不轻不重说了句,同时手指快速掐算起来,面色却渐渐凝重。 刘宇察言观色,以为南华发现了什么,急问:“怎么了?难道绿珠妹妹已经没救了?” 南华面容却是愈发凝重,忽然转头道:“她个小丫头死活,干我什么事?我忧虑的是刘玄德今日该遭一劫,就在今夜此时,你且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罢金芒一转,已出了后院。 “哎”刘宇还待问他救助绿珠之法,不想南华去的如此匆忙,回过头见绿珠已走出院门,直直向着阴惠的院所走去。 此时前院的偏室内,刘备正手执烛盏,贴近墙边,躬身查看着上面的地图,烛火下一旁墙壁上投下道消瘦身影,身影不远处挂了双黑紫壳双股剑,那是龙骧与凤翎,刘备祖上世传之兵。 午后收到太守传来的消息,邹靖会增援三百精兵至涿县,后日午时命刘备起兵,做邹靖副将,三日内务需荡平大青山。 刘备放下烛盏,坐回几前,连日来的倦怠席卷而来,他单臂支额正待小昧片刻,忽的门开风起,他立时惊醒过来,警戒的向前看去。 门边不远正有名黑衣小校,手端茶盏恭敬走来。 “主公,张将军恐你心虑战事,劳身伤神,特命厨下煲粥一碗遣我送来。”那小校言语谦卑,将碗筷置于几案一侧。 “哦?”刘备注视他良久,忽然缓缓站起身来,双目却未曾离开那小校丝毫,脚底沿边而行,“你在三弟麾下做事?我为何从未见过?” “主公事繁而心宽,再加我也是入伍新人,前日阴惠道师征募时方到此处。”那小校回答的倒是滴水不漏,严丝合缝。 “怕未必吧?”刘备冷哼一声,同时也已走到双剑之下,举手就待拔剑,那黑衣小校明晓身份已被识破,骤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硕大血口,怪笑声中长身而起,双臂埕然弹出两柄钢叉,夜枭般闪袭上来。 刘备不料对方出手如此之快,仓皇下只抽出了“凤翎”,反手便撞在了冲到眼前的钢叉上,两兵重创相交,立时金铁大鸣,刘备不待他另只钢叉赶到,手中凤翎加劲前推,籍着对方反震之力,快速向后跃去,人在半空时,左手已顺势启出了“龙骧”。 双脚稳稳落地,刘备手内双剑向前一招,摆个守势,龙骧凤翎在手,他已然信心大长,“汝是何人?来此为何?”虽然不清楚对手的身份,但仅凭他身上带出的那股匪气,刘备已猜到定然和大青山的程远志脱不了干系。 “刘备,刘玄德。”那人一改适才模样,缩身蜷腿,如同一只老猴,烛火下露出张油彩斑驳的怪脸,发出叽叽两声怪笑,“你居然敢自称中山靖王之后,你的手下还杀了我教中兄弟邓茂,今日我截天夜叉何曼。便来取你性命,顺带拿下涿县城。” “主公。” “主公。”随着几声叫喊,四名在外巡逻的兵士听闻此处动静,鱼贯抢入房来,见到与刘备对峙的何曼,纷纷拔出佩刀,鼓勇上前捉拿。 何曼嘿然一笑,身形纵跃,手内钢叉寒光连闪,那四名兵士就如羊入虎口,惨叫不断。 刘备本待制止那些兵士,然而一切发生的委实太快,何曼几个起落,四人便横尸就地。 何曼杀了最后一名卫士,脚下丝毫不做停留,膝弯一躬,纵力弹射而上,刘备双剑相交,怒目迎上。 二人乒乒哐哐快速换了几招,房内桌椅尽被击碎,打斗中刘备已悄然抢到门边,堵住了何曼出路。 刘备暗思,这人倒不如何厉害,只不知是否还有帮手在外,现在这般纠缠下去,形势只会对何曼不利,自己莫叫他跑了便好。 “嘻嘻嘻!”何曼忽然收叉,露出个诡异笑容,“刘备,你是不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刘备略一皱眉,不明他此话何意,双剑举前,凝神侯敌。 何曼深吸一口气,两柄钢叉缓缓交错,发出吱吱的刺耳声响,同时一股奇异的绿气覆盖了他的脸面,随之双目外翻看向刘备,声音嘶哑而低沉道:“刘备,今日便教你看看我教的奥义秘术:兄弟血!” 话音方落,何曼纵身抢来,刘备擎起双剑奋力相迎,这次以快打快,短时间就换了二十多招,刘备心内却升起个疑问,何曼与刚才并没有任何变化,那他适才所说的兄弟血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激战中,刘备倏然回转,手内龙骧一个反转吊刺何曼下腋,同时他已有了估算,何曼唯一的对策就是撤步回叉,连消带打,然而这次他想错了,龙骧奔袭而去,啸然声中夹杂出声怪笑,正是何曼发出。 “这次你还不死?”何曼完全无视刘备的反手撩剑,右臂举叉直直奔着刘备左胸刺来。 刘备瞳孔一缩,对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龙骧速发必然先中何曼,而后何曼钢叉也会刺入自己左胸,刘备心如电转,身体急急侧斜,右手凤翎剑触地撑身,险险避开何曼攻势,饶是如此,钢叉仍贴着左肩擦了过去,外衫被扯开道长长的口子,钢叉过处,夹带出一阵腥臭恶风,想来钢叉一定淬有剧毒。 那记叉虽险之又险,但总归未曾伤到刘备分毫。但刘备的反手一剑却实实在在刺中了何曼右腋。 “啊哈哈哈!”何曼陡然爆起阵尖锐狂笑。 不好!刘备心惊不已,这一剑刺中何曼身体为何却如中枯槁,完全刺不进去。 刘备稍有迟疑,何曼笑声中钢叉再度回手,闪亮的锋刃透着荧荧浅绿,便如逼近的死神之镰,刘备挪身换位,既然已知对方兵刃有毒,心下便多了层顾忌。 二人距离刚有所疏远,何曼忽的扬手弹来枚弹丸,刘备知他阴毒不敢硬接,挺起凤翎就待拨开,哪知剑刃方触上弹丸,立时砰然闷响,随之粉红色的雾沫弥漫在了刘备眼前。 “这次你还不上当。”何曼哈哈一笑,“酥骨粉的滋味不好受吧?虽然只有片刻功效,但取你首级已绰绰有余。” “哐当”声响,双股剑坠地,刘备手酥脚软,头脑虽清楚异常,偏偏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他怒视着满脸笑意走来的何曼,气苦的想到,难不成今日真要死在这黄巾贼人手中?曾和两位义弟约定荡平海内,还一个太平盛世,现在要如何践行?望着到了眼前的何曼,刘备万念俱灰,虽有不甘却无济于补。 “待我割了你的人头,明日便来攻打涿县。”何曼站在他身前得意说道。 “你倒真敢想。”伴随着嘲讽声,一支白蜡杆悄然袭向何曼后脑,何曼匆慌招架,那杆迅捷无比,指东打西,短时间戳出了十三下重击,何曼不清楚对方底细,一时乱了阵脚,拼着挨了两杆才算避到了房内另侧。 “口气吹的挺大,也没什么本事嘛!”刘宇收回白蜡杆,鄙夷的弹掉上面附了何曼的一块断襟。 刘宇!何曼目光一凛,这就是杀死自己结义兄弟邓茂的人。 此时院子另侧阴惠正手持道符,口内念念有词,在他旁边雀姬手执几丛秀发,另手则随着阴惠的辞令,有节奏的拍打着膝间的鬼方鼓。 不多时门外传来嚓嚓一阵脚步声,阴惠眉毛一挑,是绿珠来了。他转而给雀姬递个眼色,雀姬心领神会,放下器具起身前去开门。 哼哼,刘宇,这次还不是让我拔个头筹,绿珠今晚终究要被我占有,想到得意处,阴惠面上不由露出丝邪笑。 雀姬跌撞着倒退到阴惠身边,口内惊慌的喊道:“不,不对,师父。” “你谎什么?”阴惠不疾不徐道,双手结个手印重重拍在了鬼方鼓正中那缕残发上,如此结法,不多久绿珠就会醒来,在她清醒中占有了她的身体才更有成就感。 阴惠淫笑着缓缓转过身来,当目光到了门口,忽的哎然一声惊叫,随即石化在当场,嘴角的淫笑甚至都未曾褪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站住 门口张飞正耷拉着脑袋,大张了嘴,任凭哈喇子流了一胸口。“这这是怎么回事?”阴惠气急败坏转头看向雀姬,“你确定那头发没拿错?不应该这样的。” 雀姬慌措不安,被阴惠一把拿住,更紧张的半句话说不出来,阴惠甩手扔下她,转而拿起方鼓上那缕秀发认真打量,没有错!这分明就是女子的头发,与张飞那乱蓬蓬钢针一般的头发截然不同,自己的施法过程更没有半点瑕疵,可到底错在了哪里?阴惠着实想不通。 “他他醒了。”雀姬颤抖着手指向门边的张飞,听到这一声,阴惠心头猛然一跳,自己适才已经结法,受法者醒来很正常。 “啊——!”张飞双臂上举打了个呵欠,随之一愣似乎察觉到了外界环境不对,随着他双目睁开,角落里蜷缩抱成一团的阴惠与雀姬同时感觉到了对方心跳。 “什么情况?”张飞揉着脖子四下张望,明明刚才在自己房内睡下,怎么一睁眼到了这里?他走近几步瞧见桌边那张道符以及旁边的鬼方鼓。 “是你把我弄这里来的?”张飞虽思虑慢了些,但看到角落中的阴惠与雀姬如何还不明白,恶狠狠走近笑道,“直娘贼!我怎么看见你这人心里就有火?” “啊——!”随着惨厉的叫声,丁岚从梦中惊醒过来,侧耳听去,似乎是阴惠正被人暴打,她咬了咬唇,自从遇到了萧弟,有趣的事便渐渐多起来。 “饶命,张将军,饶命啊!”阴惠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直娘贼,真没种。”张飞提小鸡子似得抓起阴惠,抬眼就看见他那两排嶙峋肋骨,知他着实经不住自己几拳,随即一把掼在地上。 “他妹的,以后睡觉也得睁着眼。”张飞骂骂咧咧向外走去,快到门边时忽然停下步子,回头看看雀姬,心道,“刘宇那小子从他这领走个娘们,我也不能白来一趟。这该死的色道人,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他几步又转回来,单臂拉起雀姬就扛在了自己肩上,雀姬厉声尖叫,手脚连抓带打,张飞蒲扇般的巴掌啪的在她翘臀上重重拍了记,“再喊就把你拉去充做军妓。”雀姬立时吓得紧咬嘴唇,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张飞踢了阴惠一脚道:“我平日懒散惯了,生活起居多需人照应,这丫头我看就不错,回去给我暖床吧!”阴惠听他说的正是自己讨要绿珠时的话,更加不敢拒绝,张飞得意的扛着雀姬走出门去。 阴惠一拳砸在地面,险些哭出来,他即使想破了头,怕也想不到眼前的所有转变,都源于刘宇的一张扰咒卡。 丁岚听到对面没了动静,想想刘宇出门时曾说是受张飞之邀,可刚才张飞明明就在隔壁,她不明白刘宇为何要骗自己,越想越不痛快,托着腮帮子坐了半天,忽然跳下床来。这个萧弟不陪自己难道是去其它地方寻花问柳了? 何曼手内钢叉舞动,左支右挡,险象环生,双剑一棍终是不离身遭。仅刘宇一人,何曼就挡不下来,再加刘备已恢复如初,龙骧凤翎的参入,他更只有了挨打的份。 门外远处围拢了十数名兵士,他们得到刘备授意,只在外围警戒,并不参入进来。 嗤,何曼左腿内侧中了一剑。 啪,后脑又被白蜡杆一个重击。 嗖,右颈下长剑划过。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何曼身中七八处剑创,被白蜡杆打中十数次。然而令刘宇两人心惊的是,何曼受创虽多,却越战越勇,混乱中始终夹杂着他那刺耳的怪笑。 “刘宇,还没察觉到吗?”刘宇耳内传出南华老仙的声音,他正在耳廓边悠然的坐着。 刘宇悄悄应了声,他明白南华老仙一定看穿了何曼的技法,只等南华主动说出。 “你和刘备再打下去,也不会是他对手,因为看似你们两个打一个,其实你们的对手却有三十六个敌人。”南华却似并不急于说出其中的关键,而是要吊足了刘宇的胃口。 刘宇侧身闪避开何曼攻来的钢叉,低声道:“你个老鬼,要我帮助刘备,以后好获得他的兵力支持。现在却不抓紧说出何曼的黄巾妖法,难道要等我被何曼打死不成?” “哈哈!”南华意味深长一笑,“何曼怕是还没那个能力,倒是你,一个两千年后的学生,为何却有了现在这么好的枪术?嗯?” 刘宇心头一震,糟糕,现在自己的枪法完全是借着九鼎丹经的术卡:枪术强者,难道已经被南华看出了端倪。他借助举棍相迎的瞬间,手臂挡在口前快速低声道:“我从小就学过不行么?你以为只有你们这些作古的先人才懂枪法么?” 南华不置可否的冷笑声,便没了动静。 “主公,别怕,我们来了。”有名身手不错的副将分开兵士快步抢来,因为来的匆忙,不及去取趁手兵器,抢了把朴刀就攻向了战圈中的何曼。 原来的二打一成了现在的三打一,何曼更是处处受制,不时就被剑刀棍中的一样击中,然而他始终保持满面的怪笑,不曾露出半点疲惫,受创处更是没有半点血渍流出。 三人早已察觉出不对,手内兵刃也都处处向着要害进攻,脖颈,胸腹,甚至下阴都进行了尝试,但是何曼的弱点还是没有暴漏出来。 “兄弟血。”南华低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刘宇耳边,刘宇手内白蜡杆攻向何曼,耳朵却在认真倾听南华的言语。 黄巾军虽是民众武装,却极重义气,甚至为兄弟送命也无不可,有句话在黄巾军中多为流传,“兄弟的血流在我身上”。其实这是张角传下的一道咒术:邪血,即兄弟血。 习此术者必需一名主星,三十六名辅星。主辅心意相通,与损俱损,与伤俱伤,加在一人身上的伤害就成了三十六人一起分担。习练邪血的辅星为防守者,专习强筋硬肤类的硬气功,对战之时只需寻找安全角落,念诀引咒,帮助进攻者分担伤害即可,一人受到的伤害分散到三十六个人身上,伤害就被减小到最少。主星的进攻者就可做到毫发无伤,全力攻击,甚至完全无视自己受到的伤害。 “兄弟血?”刘宇默念一遍,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异的术法。 “因为三十六名辅星需要随时知道主星位置所在,所以战斗中担任主星的战斗者通常都会以声音做出引导。”南华说完最后一句就不再出声。 刘宇顿时醒悟,那不间断的刺耳笑声,想必就是何曼为了标示自己位置所在,“那我该如何才可破解?” 南华则没再发出丝毫言语。 求人不如求己,刘宇自思,既然知道是何曼的咒术,想来扰咒卡或许对他有些作用。可适才为了绿珠,已经将扰咒卡用掉了,现在再去炼化已是不及。忽而转念想到,既然何曼需要发出声音引导,若能阻断了他出声,或许会有效果。 刘备喝然一声,剑破长空,刘宇藉此机会后撤两步,迅速提出绯夜卡盒,信手捻出了“时之掌控”。 “都给我站住。”他喝然一声,时间顿时停滞下来,跃在半空的副将,俯身擎剑的刘备,面色狰狞狠力出叉的何曼,以及外围那一遭惊慌失措,奔走相告的兵士,都如同木雕般凝滞在了原地。 “只有六秒钟。”刘宇告诫自己一声,欺身冲到何曼近前,瞧着何曼那双充满狡狯的三角眼,忽然心思,我若此时攻击他的双目,想来兄弟血再强悍,也不可能挡的下来,但如此就显得自己太不磊落,随即放弃这个念头。 脚旁恰有摊打碎花盆的泥土,刘宇抓起一把狠狠填进了何曼大张的口内,还怕不妥,又抓了把努力塞进去,刚退回原地,“时之掌控”时效恰好便到。 “呸呸呸”何曼正战的激烈,忽的嘴内被泥土填满,匆慌间连吐数口,刘备见他中门大开,觑准时机,一记飞脚赶上,何曼哇呀惨叫出声,随之飞身而起,撞歪外门边框,跌到了院内。 刘备及那副将紧随跳入院中,刘宇不紧不慢的跟着走出,三人六目皆是冷然瞧向截天夜叉何曼。 何曼气喘吁吁的扶着阶梯爬了起来,适才因为那口泥土,慌措间缺少邪血护体,被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 “且再教汝等嚣张两日。”何曼心知今日大事难成,只能冷然苦笑,刘备此处定有高人相助,他暗自思量,喉头陡然一甜,有股血气随即涌了上来,强行咽下,回手捉了名兵士,一踢那人膝弯,随即借力在肩头一踩,跃上了旁侧墙头。 “哪里去?”刘宇早已瞧出何曼意图,拔脚就来赶他。 “各位青山不改,今日何某先留份大礼在此。”何曼身在墙头,双臂忽然急飚,前臂那双钢叉骤然散开,化作六道寒芒激射而来,一道直逼远处的刘备,还有两道却是射向刘宇身后那副将,剩下的四枚竟然全是奔着最近的刘宇而来。 六枚钢叉飞射,力道却有不同,刘备关羽距离稍远,何曼那三只钢叉只是为了阻一阻他们的来势,是以并未掺杂多少力道。而真正的杀招却都用到了近在咫尺的刘宇身上。 这四枚钢叉一取眉心,两枚正打膻中及左心,最后一枚取小腹,何曼并没有指望能全部打中,只需有一枚擦伤刘宇丝许皮肉,管教他活不过片刻。 然而就在何曼打出钢叉的一瞬,刘宇已然有了防备,再次启出“时之掌控。”不管钢叉速度多快,静止的六秒都有充足的时间让刘宇躲避。 无效?刘宇照平日的手法甩了出去,然而时之掌控却自行飞回了绯夜卡盒。刘宇瞳孔骤然一缩,时之掌控卡竟然未发动起来,为什么?他一个愣怔,抬眼就看到了已经激射到眼下的四枚钢叉,鼻下甚至可以隐约闻到股腐臭气息,刘宇似乎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颈。 “又失败了。”南华叹气的声音在耳内响起,连他也看出刘宇已避无可避,完全放弃了他。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刘宇可以感觉到远处刘备的惊慌,那副将打开身前飞叉,竭力想来援救自己,然而都太迟了,不可能有人能在这样的距离帮到自己。 完了,刘宇闭上眼睛,没想到这趟三国之行会是如此收场,都怪平日懒惰,留那么多的术力,却不炼制成卡牌,关键时刻丧命在如此一个不知名的黄巾贼将手中。 “不要。“厉然一声尖叫,忽有个身影撞开了刘宇,四枚钢叉“噗噗”尽数射在了地面。 刘宇已被扑倒在旁,“岚岚,你你怎么来了?”他匆慌抱住了歪倒在自己胸前的丁岚。 丁岚无力的冲他笑了笑:“还不是怕你这个小弟弟乱跑。”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刘宇急忙在她身上查看。 丁岚挣扎了下想要坐起:“没事,只擦住了一点点,不碍事。”说着抬手就在自己纤细的脖颈摸了摸,手心上却带回了泛着惨绿的血渍。 “快找医师。”刘备噗通跪倒在刘宇身旁,回头大声喊道。 “哈哈哈,那娘们怕是等不到了。”何曼已到了墙的另侧,传来他阵阵癫狂的笑声,渐行渐远,“刘备,三日内涿县必破,到时你们都同她一样下场。” “宇弟,我是要死了么?”丁岚双耳隆隆作响,根本没有听到旁边的对话,她那娇小的鼻头下正有股殷暗的血渍缓缓躺下。 刘宇急忙伸手擦拭掉,“不不,你不会死。”然而一股更大,掺杂着浅绿色光芒的血继续涌出鼻孔,口角也溢出了同样的血渍,刘宇慌乱的卷起衣袖擦拭,但却是杯水车薪,那汹涌的血流根本阻止不了。 刘宇放声大哭起来,双手紧紧将丁岚抱入怀里,丁岚的面部已呈现浅绿颜色。 “你不会死,不会死。”刘宇实在不知道怎么让这些奔涌不停的血流停滞下来。 怀内的丁岚如似沉睡,已没了气息。 刘宇一动不动的抱着丁岚呜呜的哭着,旁边的老医师放下丁岚的手腕,对着刘备轻轻摇了摇头。 “我要拥有更多的力量,等我拥有了那份力量,那时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分开。”几个时辰前的对话浮现在了耳边,刘宇轻抚着怀内渐发冰冷的容颜,那时丁岚目光灵动,神色兴奋的回答着,“我愿意,我愿意。” 虽然相处不过几日,但在这个混乱世下同样的无助,早已令刘宇对丁岚有了份深厚的感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憔悴了许多 刘备安排了几名兵士四下把守,防止何曼再来,便示意余人暂且退出小院,给刘宇空出这段告别的时间。 “好没用的小子。”院内清静下来,一道金光划出,南华自刘宇耳内飞了出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刘宇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丁岚,无神的逶迤而坐。这几日两人相处的画面在他脑内逐一重现,自己甚至没有带她出去玩过一次,只是让这个活泼的女子终日躲在房内,刘宇心底此时自责更多于伤悲,也许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几日,还不如在阴惠那里,至少那边她有个姐妹可以说说话,而在和自己在一起,只能终日无所事事的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南华见刘宇目光呆滞,转而飞到丁岚近前,贴近瞧了瞧,随即一道弧线回到刘宇眼前:“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貌,更不是未来格局的关键人物,你完全没必要这样悲伤。” 刘宇寂然不语。 南华在空中虚浮的继续说道:“没志气的年轻人,不过一个被人抛弃过的妇人,你却。” “不许你说她。”刘宇怒喝一声瞪向眼前的南华老仙,南华老仙被他怒气震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对答。 刘宇随即低下头去,凝视着丁岚颜面,小心的捋了捋她鬓边凌乱的髫丝,仿佛她只是浅睡在了自己怀内,不用多久还会欢快的与自己纠缠在一起。 “刘宇,我把你拉来此世,为了什么?”南华语气平和下来,在刘宇头顶悠悠盘旋着,“总归起来,只两个字:天下。” “滚他妈的天下。”刘宇轻轻的回了六个字。 “那你到底想如何?死了个女人而已,你这般模样要到什么时候?”南华大声质问。 刘宇转过头,注视着南华老仙慢慢说道:“我本来就不想来这里,更没想过要成什么霸业,问鼎什么天下,从头到完都是你在自以为是。”说罢转回头再不看他。 南华完全没想到刘宇会说出这番话,他沉寂良久,忽然举手将那黑藤藜杖抛向头顶,藜杖到了半空,陡的光芒大盛。 “刘宇,既然选择你是个错误,我也强求不得,但若说把你再送回现世,我已没了那能耐。”南华说着抬手对着空中那道盛光转了几转,那光束也随之转动起来,“你看这个。” 刘宇感受到头顶那束光芒,不由抬起头来,就见光束内正有座一尺多高的精致玲珑塔在缓缓旋转。 “这是万世锁灵塔,我能把你拉来这个时代,靠的就是它。”南华抬手向那塔一指,锁灵塔泛着橙色光芒缓缓落下,刘宇急忙伸出左手,锁灵塔看似浑重,触手却轻若鸿毛,稳稳的落在了刘宇掌心。 “你若想回去,也需用它。”南华飞近那塔,盘旋在周遭,“这塔共分九层,每一层的开启都需要足够的果灵,越向上层,需用的果灵愈多。每一层被开启时,持有者就会获得种新的召唤能力,当第九层被开启时,你就可以无视时间c空间所在,任意穿梭去你想到的地方,召唤你所需要的人,当然如此你也可以借机留在那里。” 刘宇凝视着那万世锁灵塔,心内已隐约明白了南华老仙的意思,他喃喃道:“只要开启到第九层,我就可以回到原先的世界?” “不错。”南华泛着莹莹光触,静静答道。 刘宇低头看着丁岚,沉声道:“就是开启了第九层,所以你能把我找来。可如若我用了十年c二十年的时间才收集够果灵,开启了第九层,等回去那边。” “我说过,万世锁灵塔无视空间c时间,你若真开启了第九层,回到那边,也只是我带你来的时间,并不会真的过去数十年。”南华似乎并不太相信刘宇有能力开启九层的锁灵塔,又补充道,“你还是先把这女子的果灵吸收了吧。” “什么?”刘宇不由一颤,待看清南华盘旋在丁岚的头顶,这才反应过来,“不,这绝对不行。” 南华飞近过来,低骂了句:“真是傻瓜,果灵传承着一个人的所有记忆,待回去你的世界,将这果灵放出,这女子的转世便会记起你来。” 刘宇不由再次愕然,不想锁灵塔还有此作用。 按照南华的指示,刘宇将锁灵塔举至丁岚头顶,口内默念咒诀,过不多时就见赤橙绿三色淡淡光芒,由丁岚的耳口鼻内飘出,齐齐被摄入塔内。锁灵塔最底一层随之悄然亮了下,转而又是漆黑一片。 “这锁灵塔内,可并非任何果灵都会接纳,等日后你自然明白。”南华见刘宇顺利收入了丁岚果灵,欣慰的旋了几圈,言语中却透出离去之意。 刘宇将万世锁灵塔收入石匣内,他望着半空中的南华问道:“你是要走么?” “你既然无意争天下,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南华意兴索然道,“你好自为之,待锁灵塔九层果灵齐全时,我还来寻你。” “等等。”刘宇小心将丁岚抱起,平视着半空中的南华问道,“我若无法凑齐果灵,便会客死在这他乡异世,对吗?” 南华老仙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离去前我还有一个问题。”刘宇明白日后若是无法开启九层的锁灵塔,怕是再也难以见到南华,是以抓紧问出心底疑惑,“我炼化出的卡牌,会不会有失效的情况?” 适才何曼发射飞叉,如若刘宇顺利启动了时之掌控,自己就可以轻松避开,如此丁岚也就不会为救自己而搭上性命,但在那关键时刻,时之掌控忽然失效,所以他如何也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否则丁岚的离去会成为心底抹不去的痛。 “你的意思是太平要术会否施展不出?”南华捋了捋白须,落去一旁石台,“那种情况只会是你的灵力使用殆尽,否则绝无可能。” “灵力?”刘宇并未听南华或者左慈提过此事。 南华见他不解,继续说道:“这么说吧,灵力是每个人自身的天赋,有的人很高,有的人很低,就好像先天的力量一般。这个东西,每日都有固定的使用限度,若是超出了最大限度,那么就无法再启动术卡能力,如此说你明白了么?” 刘宇缓缓点了点头,南华的意思他已然明白,也知道了为何自己适才无法发动时之掌控,今日自己的灵力已经耗损空了,没想到如此小的疏忽却送了丁岚的性命。 “好自为之。”南华见刘宇目光凝滞,不由摇了摇头,随之橙光一闪便没了行迹,对于刘宇他已是失望至极,耗费了许多功夫将他寻来,却只是名全无志气,感情薄弱的俗人,南华已经彻底放弃刘宇,至于那锁灵塔,他也只报了万分之一的希望,此塔在自己手中已无作用,倒不如让刘宇一试,启动不了也属正常,若真启动起来,对自己也是有益无害,计算清楚得失,南华疾闪而去,灵收本体。 刘宇目送着诸人将丁岚葬下,待一切处理停当,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刘宇站在朝阳之下,缓缓擎起右手,万世锁灵塔在掌心内缓缓旋转,他目光灼灼的抬起头来,心底暗暗起誓:岚岚,我一定会开启锁灵塔的第九层,等我回到现世,再去找你。 张飞在门口迟疑良久,多次待要敲门,又觉不妥,正欲转身离去,房门却吱然一声已由内打开。 “三将军?”刘宇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一脸囧相的张飞,“你来找我的?” “嗨!”张飞挥拳在自己头顶敲了一记,走上几步,揽住刘宇转向房内,边走边说道,“贤弟,昨日的情况我已听大哥说了。” 说着两人便走入房内,张飞满面懊丧的坐下,抓起茶壶喝了一大口,抹抹嘴道:“对于丁岚姑娘我实在很抱歉,那时我也恰好遇到点事情,脱不开身,若我当时能及时赶去,想来多少有些作用,兴许丁岚妹子也不会。” 刘宇拍拍他肩头,声音低沉道:“三将军,事情都过去了,逝者已矣,不要再提了。” 张飞猛然站起身来,黝黑的面堂带着愧疚与不甘,“你越是这般说,我就越觉得心下憋屈,上次打程远志,你不让俺去,结果俺老张没听,最后险些丢了性命。还是你刘宇不顾险阻,独闯大青山,把老张险险儿的给拉了回来。可是,昨晚那么关键的时刻,你去救大哥,而我却去的晚了,连你的女人也没能保护到,我。” 张飞说到这里忽然一滞,情绪显然格外激动,厚实的胸膛快速起伏着,随后他嘿然一声,转身从腰侧取下个粗布小袋,啪的掷在了桌上,粗声道:“俺已经犯了一次错,以后绝不能再出现第二次。老张大小战役经历也有十数次,火攻一策最是常见,刘宇贤弟,这袋里装的是件软铠,全名熔岩亢龙甲,以火山蚕的丝茧织成,可抵抗火焰对身体的大半伤害。早先有个西域商贩穿着此物经过涿县,被俺抢了来。现在俺留着也是无用,你收下吧!”说罢不等刘宇拒绝,转身跑出门去。 刘宇喊他一声,抓起那麻布小袋追了出来,张飞生怕他不收,早已快步冲出庭院,空留刘宇站在门下叹了口气,这个猛张飞有时候还真是孩子样的心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刘宇回到室下,解开那麻布小袋,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件绛红色绘有黑色龙纹的丝衣,他惊异的将其提了出来,这丝衣轻盈至极,完全感觉不到分量。 可这真的是铠甲吗?刘宇惊奇的想到,同时用手细细的摩挲着那件熔岩亢龙铠,触手却是片片顺滑,细细的蚕丝严丝合缝的连接在一起,它是如此的单薄,好似不用多大力气就可以撕裂一般,整件软衣哪有半分称得上铠甲,倒更像一个听话的女人,任刘宇随意翻来转去的检看。 不管了,既然张飞说过有用,自己先穿来试试,他飞快的脱去外身长袍,小心翼翼的将熔岩亢龙铠穿到了里身,大小倒是合身,刘宇轻轻的压了压臂膀上的褶皱,走到铜镜旁边,里面的自己英姿飒爽,火红的软甲配着缠绕周身,最后俯卧前胸的黑龙。 他口角显出丝笑意,没想到穿上还挺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抗火功用,刘宇活动下手腕,走去墙边烛台,望了眼铜罩中那微弱的火苗,不管怎样试过就知道了。 他慢慢的将手从罩子上面探入,逐渐靠近那靛青的火苗,刚刚触及外焰,“哎呦!”刘宇痛苦的一声叫,快速抽回手来,放到嘴边连吹几下,再看那枚中指,此时指端已被烧红了一片。 “什么东西,完全不管用。”刘宇骂了句,随即粗暴的将熔岩亢龙甲脱了下来,那薄薄的丝衣,看似随时都会被扯裂,但在刘宇全无顾忌的撕扯下却意外的完好无损。 刘宇随手将它挂去一旁架上,自己已经穿过了,若再拿回给张飞倒不好看,先放这里好了。 是夜,邹靖驻扎涿县,屯三百兵众于外郊两里处,大青山中的黄巾党早闻风而动,前后两次调兵,由外地共增援五百贼众。 第二日清晨,天色阴沉,潮湿的空气中透着股刺骨凉意。 涿县外五里。 近千人的方队,众兵将目如含铁,持枪鹄立,伍丛内军旗耀眼,星旗电戟。 刘备与邹靖由队伍前方缓驰言答,后随刘宇,张飞,阴惠三人。 “恩?阴大师。”邹靖忽然掉过头来,望向阴惠,“这段日子在涿县可还安好?多日不见,你憔悴了许多。” 刘备轻笑一声:“这段日子,阴大师着实出力不少,前后为我招募乡勇近二百人,可谓劳心劳力,回去还望校尉大人给予嘉赏。” 邹靖认可的点点头,好言慰道:“阴大师那真是辛苦了,初时我还担心,你会水土不服,在此无法尽己所能,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之想。”邹靖晃了晃手内马鞭,似是无意道,“我听人说,大师甚至不吝让出自己的宠姬,去做他人侍妾,只这份胸怀,就非我等可比。” 阴惠骤然剧烈咳嗽起来,面色愈加晦暗,掩口低声道:“主公,贫道近来连日身体抱恙,体虚气弱,户外难以久持,恐难以参与今日大青山一役,还望主公准我回营歇息。” 邹靖谅解道:“大师近来多有辛苦,快回去吧,你先在涿县守候,我这边破了贼众,你便随我回去好了。” “是。”阴惠抚着胸口,神色恹恹,俨然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邹靖若有所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听我说完 “校尉大人。”刘备打马缓行,举目望向远处阴云覆盖的大青山,“黄巾贼人近日显是收到消息,半日内两次增兵,现居住其间的黄巾党只怕不止于千人,自邓茂死后,又有贼将何曼,王宝,孙雄前来汇山,我只怕大青山未必便可轻易攻下。” 邹靖长叹口气,圆胖的脸面泛起愁容:“玄德所言,我已有耳闻,大青山内贼众之数绝不在我等之下。再观此处地势,按兵法所言,此山乃是一块隘势绝地,贼静而固守,局高阳以待我,势险而节短,吾等若是一味强攻,只恐损失惨重,而又无法克敌取山。” 说罢邹靖摇了摇头:“但刘太守也已下令,别地贼党多已剿灭,此次征缴,若不能攻下大青山内的贼党,他便与我同缚入京请罪。” “校尉大人,此言差矣。”不等邹靖说完,刘宇由后打马近前。 “哦?”邹靖回头来望,“这位小兄弟,不知有何见解?”说罢疑惑的看了看刘备,心内虽有不悦,却未表露丝毫。 “校尉大人,主公。”刘宇手下捋着马鬃,淡然说道:“我观今日之役,战必胜,攻必克,山必取。” 刘备靠拢过来,低了声音道:“刘宇贤弟,我明白你的心情,大青山的贼党是迟早要被剿灭。但,战事一开,绝非儿戏,千多兵将也都是有家有室,高堂在座,妻贤子孝。若我们盲目的将他们投入到一场必败的战役之中,值得吗?” 刘备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觉得刘宇仍停留在对丁岚的哀念中,所以有此冲动的见解。 “主公,你且听我说完。”刘宇看向邹靖,又望了眼周遭那铜墙铁壁般威武矗立的千人之伍,“阴符经有言,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而今却有千军同怒,共击千百贼属,故天时人和皆在我方。” 刘备在旁略一颌首,这几句话说的也有些道理,但现今情势欲伤敌,必先损己,想来人人都会有些顾忌。 刘宇见邹靖迂马不前,驻步聆听,心下松了口气。亏了自己昨晚对术卡的炼制,那时太平要术与九鼎丹经皆余下子轮术力,九鼎丹经竟出了张金色白卡:鬼谷玄兵。 鬼谷玄兵卡,可令炼卡者在夜晚睡梦之中,通晓争战实质,刘宇本以为是张废卡,不想午夜梦回,蓦然发现古往今来的兵书战略,武经七书皆同印刻在了脑内,张口起念皆可引经据典。 “一子仗剑击于市,而万人无不避者,非乃一子独勇,而是万人不肖也。”刘宇以尉缭子中的话来剖析目前敌我优劣,邹靖,刘备,皆是聚神聆听,只张飞独个无聊,四下罔顾。 刘宇淡然一笑继续言道:“提九万之众,天下莫能当者,桓公也。提七万之众,天下莫敢当者,吴起也。提三万之众,而天下莫敢当者,武子也。何?明其制,一人胜,十人亦以胜。十人胜,百千万人亦以胜。大青山地势险要,此乃敌之利,然黄巾诸贼,农务出身,不操演习,不知军术,皆谓独勇而为勇。” 刘宇说罢摆马行至三军前,马鞭横指,意气风发道:“反观我军,千人之队,两成新伍,余人具是久惯沙场,殊死拼杀而来,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试问,厉兵饮血的一个战士,可挡三名农夫否?” 邹靖,刘备皆是默许的点点头,张飞在旁叫了起来:“十名亦可挡得。” 刘宇露出丝浅笑,再言道:“此是敌我双方兵之优劣。其二,大青山易守难攻,是敌之利,却亦是敌之害。有此天险,诸贼心必宽,意必骄。而我等军卒,皆以为此战乃绝地求生,人人倾力,舍生忘死。” 刘宇说到此压低了声音:“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我军现在就要做仗剑击于市的那一子。”随即转头大声问道,“以倾力忘死,去战心宽意骄,试问,何者胜?” 邹靖摸了摸下巴,并不言语,刘备则是缓缓的点了几下头。 邹靖下属一将官打马到另侧,拱拱手道:“主公,刘备大人,刚才这位小兄弟分析的极是有理,某现也认为此战可打,而且必胜。” 另侧张飞在马头上重重拍了掌:“打个程远志,哪要如此踌躇。”他还待再讲,见刘备望过来,急忙收口不言。 “好!”邹靖终于也铁下心来,转手抽出将剑,向着远处的大青山用力一挥,“三军听令,巳时出兵,目标大青山。涿县千多百姓得失,只在此一战输赢。” “杀!杀!”千余战士异口同声,回音响彻天际。 刘宇已悄悄抬手在身前打开了紫金卡盒,粹阶卡的旁边此时正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张卡牌:嗜血狂怒。 这也是张蓝色卡牌。 刘宇心底十分清楚,刚才的那番话说出来虽言之凿凿,然而真要打赢这场攻坚战,需要的还是实力,这张“嗜血狂怒”就是自己确保打赢此战的筹码。 “嗜血狂怒”便是昨晚太平要术炼制出的术卡,它本身是张白卡,使用后可令百人军队变得人人嗜血,战意勃发,拥有着强烈的毁灭,短时间内将人的力量c速度c反应提升到原先的数倍,使一个正常的人类变成为杀人工具,使一支寻常的军伍变成为战争的机器。 刘宇刚做出此卡,心底狂喜,有了它,就能保证战胜大青山的黄巾军,趁势诛杀何曼,为丁岚报仇。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这毕竟只是张白卡,能够维持的时间甚至不到半个时辰,效用的时间一过,此卡的反噬作用便会出现,伤口c疲劳c痛楚会以平日数倍的效果反加到受法者自身,那时这支嗜血无畏的军队就会瞬间溃不成军,甚至不需要受到敌人的丝毫攻击。 刘宇苦恼之际忽然看到了旁边的粹阶卡,灵光一闪,自己为何不用粹阶卡来强化嗜血狂怒?那样一定会有所提高,刘宇一心要打败程远志,手刃何曼,哪里还管粹阶卡的难得,立刻就将粹阶卡打在了嗜血狂怒之上。 果然,嗜血狂怒随之提升为了蓝色卡牌,功用立刻有了大幅度提高:可令千人之伍获得三个时辰的嗜血效果。当然,反噬的效果也更加严重。 三个时辰应该够了,刘宇手内转动着那张嗜血狂怒,目内精芒闪过,带出股戾气,岚岚,我一定为你报仇! 不远处,刘备忧虑的看了过来,眼前的年轻人实在令自己捉摸不透,短短一个月不到,刘宇总能做出匪夷所思之事,他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变化着,是一开始就深藏不露还是另有缘故?刘备隐隐感到丝不安。 天色越发阴沉,远处山后雷声阵阵,今日或许有雨,然而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些,血战就在眼前,大家神色肃穆,单等着那生死一刻的到来,前路是死神的召唤,还是庆功的酒宴,几个时辰后便见分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巳时。 “进军!”攻击的命令嘶吼着传遍了全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细雨濛淞着下了起来,湿润着大地上那群面容狰狞的士兵,泥泞的草地似也受到了惊吓,在诸人的践踏下逆来顺受,软软的趴倒着,任凭被撕碎扯裂。 刘宇适时启动了嗜血狂怒,那些血气勃发的士兵们,立时被愤怒冲动以及狂暴彻底席卷了头脑,每个人皆是面容涨得血红,个个如同从地狱返回的修罗,森白的牙齿如同手中的利刃,已化为了他们近身的兵器,随时准备着切断对手的喉管。 疯狂的士兵野兽般疾奔着冲入了山谷,甚至超越了骑兵的速度,山谷内充满了野兽一般的嘶吼。 程远志虽然已经有所分派,依仗山地的险要,多以滚石箭矢打伏击战,只需要撑过半个时辰,对方就会因为后继无力败退下去。 然而现实却与程远志所想完全不同,当他看到那些冲进山谷的士兵表情就察觉出了不对。 这真的是人吗?完全就是地狱刚释放出的恶鬼,飞蝗般的狼牙箭伴随隆隆的滚石,却丝毫吓不退那群恶鬼,反而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们的斗志,程远志眼看着一名涿县士兵脸颊上带着两支断箭,拖着残缺的身体,饿狼般冲上高地,仅存的断臂一把抱住了藏在那里的黄巾弓手,张口就从脸颊上撕咬下大块的面皮,那黄巾弓手早吓得魂飞魄散,委顿在地,任其咬开了自己裸露的喉管。 程远志心底泛起了强烈的惧意,和自己对阵的这帮人绝不可能是人类,就在这时,低沉的吼叫由身后传来,他惊恐的转过头,就见正有六名涿县士兵向这边靠拢过来,血红的双目瞬也不瞬的注视向自己。 “你先顶在此处!”程远志慌张的将手内数把令旗交由身边副将,“这里务必顶住,我去山侧看看那边情况!”说完跳上匹黄马,头也不回的驰去了山后。 这场战事进行的实在太快,已经完全出乎了刘备的意料,最多一个时辰的功夫,大青山的正面战场几乎已经平定,空留下数百具的尸身,横七竖八充填着山谷,敌将王宝c孙雄被当场残杀,程远志败逃山后,何曼不知所踪。 刘备满是顾虑的看着自己那些焦躁不安的士兵,目前为止亏损兵士仅一百五十余人,按理说已经算得上很好的战绩,可现在这些人真的还是自己原先那些兵士么? “大哥。”张飞从前方山谷转回,疾驰到了刘备身前,“刘宇一进山谷就与我走散了,适才有人瞧见他骑马冲去山后,追程远志去了。” 刘备不由眉头一皱,举手抹去脸面的雨水,穷寇勿追的道理刘宇不可能不明白,现下的冲动自然还是因为丁岚的死。 “你去汇合邹校尉,清理完此处,再来寻我。。”刘备说罢在张飞肩上重重一拍,又补了句,“小心约束好兄弟们。” “大哥你也多小心。”张飞大声喊道。 刘备招呼几名亲兵,一扯马缰向着山后的路弯追了过去。 刘宇此时已经冲进后山,沿途不时有败逃的黄巾兵来袭,三三两两,根本不是刘宇对手,一杆长枪早已娴熟,使起来便似蛟龙出海,接连槊翻了七八名兵将。自上次枪杀邓茂后,刘宇心底对杀戮之事多有反感,可丁岚的离去却彻底解放了这把桎皓心头的枷锁,出手再没半点顾虑,招招指向敌之要害,被他打翻的那几人中有六名当即就毙了命。 跑过十数里路,眼看得前方的程远志没入个弯途,刘宇一拍黑鬃马迅速追了上去,刚出弯口,蓦然露出十数个洞口,两侧却是山岩峭壁,刘宇跳下马背,见洞口外有十多处埋穴造饭的痕迹,想来应是黄巾军餐响处之一。 刘宇只怕再有黄巾余党跟来,不敢把马绑在外面,干脆解了鞍子,任由那黑鬃马跑走。自己则寻丝索迹追入左侧一个洞口,外间洞口虽是狭小,内部却宽敞的紧,只是被许多快要烂掉的蔬菜瓜果占去了大半空间,行走的范围也局促许多,刘宇望见前方已无去路,心思,狡兔三窟,程远志即然跑至此地,想来必是藏了别的出处。 刘宇认真寻看,果不其然,很快就在角落的散碎菜叶下寻到块厚木隔板,刘宇掀开来,向内闻了闻,下面没有外间这股腐烂气味,应该不是储藏用的地窖,程远志从这里走脱定然无疑。 洞口有硬木梯阶,踩上去咯吱作响,刘宇拾级而下,开始还隐约有些光线,随着渐行渐深,眼前已是漆黑一片,回过头可以看到入口处那一抹远远的光亮,再转回来,前路仍是伸手不见五指。 刘宇摸黑前行,甬道内极是狭窄,仅容得一人通行,他一边小心着脚下,同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两耳聚精会神的聆听,严防程远志在哪里躲藏着狙杀自己。 如此一直走了小半个刻钟,隐约有线光亮透来,刘宇走近跟前,看清是扇虚掩板门,程远志逃的太过匆慌,甚至没工夫反手带上,刘宇如此想着便拉开了那门。 灯火通亮。大厅内角落肃立的长明火影影绰绰,刘宇满目惊奇的走进大厅,真没想到大青山下面还有如此规模宏大的厅室,也不知程远志将这里留作何用。刘宇四下察顾着,忽然他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在大厅正中,花岗台上,九条乌鳞恶蛟如同活的一般,张牙舞爪。 但真正吸引刘宇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高台正中,那杆火红色烈焰包裹的巨矛。 “只有你一个人吗?”有个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大厅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厉害 刘宇手内长枪一端,双目冷然望向不远处的石柱,那里阴影内正有个人缓缓走出来。 “本以为赚来的是刘备,不想却是你小子。”何曼站定脚步,目露凶光,两臂的钢叉轻轻咬错着,发出吱吱刺耳声响。 刘宇看清是他,心底早已汹涌澎湃不能自已,能在这里撞上何曼真是好的不得了。 “上次有个小娘们替你挡了下,没能杀死你,这次可就没那么走运了!”何曼舞动着钢叉,口内发出桀桀怪笑。 刘宇没有说话,他闭上双目,深吸几口气,他明白自己想要战胜何曼,绝对不能冲动,冷静下来,才有希望对抗何曼的异术:兄弟血。 何曼眯了眼睛他没想到刘宇会是如此从容,看到那副表情,何曼自己倒是有些来气。“去死吧!”何曼战意勃发,怪笑声中纵身抢来,泛着绿芒的双叉可以清楚的映现出他那狰狞可怖的面孔。 刘宇双目骤然一睁,微微侧身,恰好避开双叉锋芒所在,同时右手握枪旋身转肘,猛力横推,这招樊哙倒拖牛,正正顶在了何曼小腹,此招旨意乃是守势,并不为击伤敌手,而是拉开距离,是以何曼的兄弟血并未起到作用,他脚步错乱,被撞得连退七八步。 “好的很!”何曼勉强止住步子,咧嘴露出个可怖的笑容,“我倒想看看今日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言罢一挺双叉,再次攻来,仗了兄弟血的缘故,何曼完全无需防御,只是一力抢攻。 虽然对手漏洞百出,但刘宇却多采用守势,未去贸然进袭,自己的进攻一则无用,二则反会给何曼可乘之机。 二人如此打法,乒乒当当在大厅内快速游斗,刘宇边打边退,何曼则抡圆了胳膊,大开大合,打的几近失了章法。 “刘宇,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何曼正怪笑着肆意进攻,忽然向后一跳,将钢叉在旁边石柱上重重一磕,发出铿然金鸣之响。 刘宇扬了扬眉,并未作答。 “你是准备打消耗战?”何曼煞白而笑意满面的脸庞,慢慢说出这句话,“你认为兄弟血是众人合力引导的术阵,所以难以持久。” 刘宇心底略微一动,何曼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是如此想的,三十六名辅星组成的大型阵术,那三十六人体质能力自然参差不齐,自己若采取守势以逸待劳,而那三十六个人却必须时刻保持兄弟血的施加,休息不得片刻,时间长了,定有人难以久持,那时一人散而整个异术都会崩散,兄弟血便不攻自破。 “让我说中了吧?”何曼见刘宇默不作声,心知自己猜的不错,“只可惜却要你失望了。” 说罢何曼身形骤跃,双叉与刘宇手内长枪砰然相撞,二人身躯具是一震,“最长的时候我与豫南太守赵钱拼过一日一夜,最终他还是被我杀了,现在,我看你,撑得半日怕也是难上加难。”言罢,何曼陡然矮身,手臂外旋,双叉如似有眼,呼啸着奔袭刘宇两腋而来,刘宇此时身处高台,再无退路,只得竭力向下方倒跃而出。 “你上当了,啊哈哈。”陡然半空里传来何曼一声怪笑,随即有道黑影弹射而出,直奔刘宇面门而来。 酥骨粉?刘宇几日前那晚见过,何曼便是以此放倒了刘备,此物一触即裂,自己若然冒失以枪去挑,便如当日刘备一般,现在身处半空却又无处闪躲。 心如电转,刘宇不敢多想,忽然甩手飞枪,这一甩手用足了力,长枪脱手而出,正正撞在那刚飞驰到一半的酥骨粉上。 “啵”酥骨粉在两人正中当空炸裂开来,爆起一股粉尘,长枪划破粉尘,力道却丝毫没有削弱。 “唔?”何曼刚掷出酥骨粉,完全没想到刘宇会以弃枪的方式来回避,正待要嘲笑刘宇的不智,长枪陡然到了跟前,他这才看清疾飞而来的枪头所指,竟是自己的左眼,仓皇转头回避,然而为时已晚,虽然避开了枪之锋芒,但侧沿的棱铁却无误的擦过了眼球外缘,长枪继续飚去,咚然声深深插入了高处的椽子,激溅起片片木屑。 “啊——!”何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捂在左眼前的指缝间鲜血汩汩淌出。 刘宇虽然得手,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自己果然猜的不错,兄弟血并不能保护何曼的双目,这一枪本指望通过何曼左眼刺入他的脑内,不想只是损了他一目,而自己却已手无寸铁,离了长枪,自己的战斗力基本等同于零。 “刘宇,我我要活剥了你。”何曼捂着左目,痛不欲生,右手探到外襟,撕出条烂布,裹住了左目,口内仍是咒骂不止,“我要挖出你的心肝肺泡酒喝,刘宇,我绝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我要让你尝尽世间痛苦。” 刘宇此时却在极速盘算,时之掌控消耗灵力太强,一天最多可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交出,其余的术卡属于战斗型的又实在没有,现在自己真可谓落入了任人鱼肉的境地。 何曼跳下高台,沾有血渍的侧脸狞笑着看向刘宇,同时一步步逼近过来,刘宇心内虽慌,却不形于言表,余光觑向了旁边恶龙聚首的花岗台,那上面的巨矛与自己极是接近,只是远远观去外形过于粗笨,不知能用与否。 “我听人说,受惊吓而死的人,肉质发酸。”何曼磨动着双叉,已距刘宇丈余距离,“你现在害怕吗?嘿嘿嘿,我很快就会知道,我会把你架到炉火上,割块炙烤,分而食之。这样死去的人,一边要忍受切肤之痛,一边还要看着我们大口嚼肉,你身上的肉。” “哈哈哈”刘宇忽然纵声长笑起来,何曼不由停止了言语眯眼看着手无寸铁的刘宇,在他眼中,刘宇俨然已是个死人,他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可笑处,以前的对手到了如此地步,通常已经跪地求饶。 “何曼,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刘宇强止住笑意,指着适才自己进来的木门道,“我能从此处进来,别人为何不能,你说他们几人已进来了多长时间?你却没有发觉?” “刘备?”何曼惊恐的转头看去那门口,他本来是受程远志之托在此狙杀刘备的,现在如果刘备到了并不奇怪。然而他的视野里空空荡荡,木门处一个人也没有。 何曼嘿笑着转回头来:“这会儿了,你还如此顽皮。” “那是呵!”刘宇早已籍此机会跑上石英台,脚踏龙首,骄傲的看着何曼,如同注视着一个小丑,“不如此做,我怎么有时间来取这东西?”说完就试探的向那火焰巨矛伸出手去。 “自己找死!”何曼嘎嘎发出两声怪笑,“不需我出手,蚀日赤子的阳炎就先将你烤熟了。程远志那老小子花了半年时间修成了骨灵冰甲,连老兄弟邓茂的生灵都被吸了去,一样抗不住那蚀日赤子的阳炎之温,现在就凭你还想”他话还未说完,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刘宇已握住了那蚀日赤子。 “嘶”骤然间刘宇只觉眼前混沌难分,数万凶鬼恶灵嘶鸣着涌向了自己,他不由“啊”的喊出声来,随即有股难以忍受的灼热,如同地狱之焚火,由那握着巨矛的手掌沿臂传来,立刻漫及周身,熊熊的烈焰令刘宇整个身体都灼烧起来。 何曼远远观去,也不由得瞠目结舌,那被烈焰覆盖的人影仍是死死不愿松开巨矛,“傻娃子,活该被烧死。”何曼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烈焰焚身,刘宇勉力硬撑,就在即将昏迷过去的瞬间,忽然有股凉意由胸口缓缓蔓延开来,逐渐遍及到全身各处,炙热的温度霎时低了许多,刘宇脑内随之清醒过来,这凉意竟是自身发出,他瞬间明白过来,是熔岩亢龙铠。那件张飞赠与自己可以抗火的软铠。 原来熔岩亢龙铠并非可令人抗拒火焰,而是能令火焰对人体的伤害减少大半,即是说火温愈低,它减少的便越少,阳炎的温度已超越了世间的原火,所以亢龙铠的威力便明显起来。 刘宇原本打算攻下大青山,就告别刘备游历乱世,是以今次出征将那件软铠穿了来,不想竟在此发挥出如此作用。 何曼望着台上那被火焰包裹的人影巨矛,正感到震惊讶然,陡然“嚯”的一声大响,刘宇持着巨矛的手猛然一顿,周身火焰立时全熄,台上只留了一支硕长的乌铁巨矛,以及手握巨矛,双目赤红的刘宇。 “你你怎么会没事?”何曼目瞪口呆的望着正厉目以对的刘宇,从来无惧的内心竟然害怕起来。 “哈哈哈,阎罗老头子不愿意收我。”刘宇纵声长笑。 “刘宇。”有个中性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刘宇只道是南华老仙到了,“你可识这蚀日赤子?” 刘宇未及作答。 那声音随即自言道:“你自然不识得,蚀日赤子乃是由赤帝子左目内炼制出的一点枪芒所化,赤帝子便是火德王,五帝中性子最为隐忍,这蚀日赤子便如他一般,拥有着被称作杀星破军的爆发攻击。” “杀星破军?”刘宇越发奇异,远处的何曼却比他更为惊奇,他根本不知道刘宇在说什么?可当看到那被程远志称作威力千古第一的巨矛,还是心下发酥,不敢贸然出手。 而刘宇却在认真聆听耳畔那中性的声音,“杀星破军威力贯绝古今,一百多年前有人曾依仗它一招内毁掉了秦王三百里后宫,说它是古往今来威力最大的兵器一点也不为过。只是杀星破军最低需要凝力三年方可发动,三年内绝不可出战,否则蚀日赤子也只能做柄寻常兵器来使,但一旦历经三年不战,杀星破军便成,而后每过五十载,威力又添一成,最高可多添十层之威,也就需要五百年时间,那时候的威力才是古今最强,可惜蚀日赤子的持有者无人能撑到那时,是以从未有人使出过满层的杀星破军。” 何曼在远处遥望着刘宇,已是强然鼓勇,心思自己绝不能再拖,趁着刘宇刚刚获得蚀日赤子,还未完全了解到这巨矛的厉害赶紧动手,刘宇似乎也并未注意自己,只要用尽全力,想来一招内定然可以刺穿了他。 何曼主意想定,聚力双腿,两臂钢叉豁然而动,整个人便如化作道黑色闪电,急飚向了还在石英台上的刘宇。 所谓杀星破军即是隐迹三年以后的蚀日赤子出手第一枪。 刘宇双目寒芒一闪,正看向身在半空的何曼,何曼碰到他的目光不由心头一跳,因为在这双眼中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死亡。 “何曼,今天就拿你的血来祭这蚀日赤子。”刘宇一声怒吼,手内巨矛立时奔涌而出就如同一只再不受羁绊的魔兽。 何曼心慌意乱,本来待要出手的钢叉,已匆忙回挡到了胸前,只希望能凭它们挡上一挡。 与此同时,离此半里外的一座暗室内,正有三十六个赤膊光头的壮汉,以冥虎斗龙星的站位围坐数圈,感受到何曼的遭遇,三十六人忽然同时睁目,各自齐齐交叉双手,伸直了中食两指,“嚯”伴随着异口同声的力咄声,猛然刺进了自己的两乳下沿。 辅星感受到何曼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危机,他们心意相通,同时以折寿耗血的方式,将兄弟血的抵抗力提高到了原先的两倍以上,此法一旦使用,三十六名辅星的寿命均要折半。 枪出! 没有惊艳,极为质朴的一招上路平枪。 何曼有一霎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蚀日赤子,当然这个想法是在他被贯穿以前。蚀日赤子碰上两柄钢叉就如刃刺豆腐,毫无停滞奔涌而过,何曼双目睁得滚圆,望着胸口内那柄乌黑的巨矛。 远处的暗室内陡然响起数声怪叫,三十六道血花同时绽放开来,做为辅星的三十六名壮汉同时仰身躺倒,胸口都带个硕大的血窟窿。 “杀星破军,好,好!”何曼连道两个好字,带着满口的血沫子翻身倒地,再没了气息。 厉害!刘宇一把抽回了长枪,注视着那异铁浇铸的冰冷乌枪,即使兄弟血也挡不下杀星破军的力量。 “真是没用。”远处石柱后有个恶毒的声音低低埋怨了句,刘宇警觉的望向那边,厉喝道:“谁?出来!” 那人也不回话,转身推开旁侧木门,闪身跑了出去。但那身衣饰,刘宇却已识出,正是程远志。 这人是大青山黄巾之首,怎可让他跑了?刘宇不顾激战后的疲劳,快步赶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千变万化 原来何曼与刘宇对战,程远志一直在远处旁观,虽然他深信何曼能够战胜刘宇,但若发生意外,自己在旁边也可适时而动。 刘宇若死,自己正好吸取了他的生灵,强化骨灵冰甲,到时再取蚀日赤子。 然而事情的发生完全出乎了他意料,当看到刘宇发肤无损的取下蚀日赤子时,他简直当场就要吐血,直恨自己怎么就选在了这里,随即何曼被一招击杀,他气急败坏下不慎脱口,这才被刘宇发现。自衬绝非刘宇敌手,只能由原路退了出去。 大青山算是失了,程远志边跑边想,不如转去江东,那边的兄弟定然接纳。脚下丝毫不敢停滞,两手已解开道袍扔去路边,又抬手扯掉髻冠,披散了头发,冲出地窖。 刚跑出山洞两步,陡然一声大喝:“前方那厮站住。” 程远志慌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原是涿县百姓,被那程远志捉至山内,被迫做了厨子。” “那你可知程远志的去向?”那人走至近前,似是信了他的言语,语气温和下来。 程远志正待胡乱指个去向,眼角寒芒微闪,他不由心下一动。 龙骧? 是龙骧剑?那眼前人一定是刘备!程远志面容阴冷下来,大青山的覆灭全都源于此人,现在竟被自己撞上,合然便是天意。 他探手入怀,摸到怀内一张虫兽噬心符,低声道:“大人,你瞧此物可是程远志所落?” 截住程远志的正是刘备,他沿路追来,到了山洞前,正在犹豫去向,忽然见有人冲出,上前便拦了下来。 听到招呼自己,刘备不疑有他,收起双剑靠近过去,突然山洞内传出刘宇的大喊:“小心,他就是程远志!” 刘宇你终究晚了步,程远志嘿然一笑,刘备与自己不过半步距离,举手间这张虫兽噬心符便可打中,刘备触此符后,便被种下心兽,要不得半个时辰,便能在体内生出千只冥蚁,死前苦楚无以名状。 程远志想的虽好,然而这虫兽噬心符终究还是要打中了才有效果,此时这张符便停在了刘备身前半分出,程远志面容可怖,却只能静止在原地,那高举的瘦削手臂再也无法探出半点。 刘宇慌张的冲到程远志身前,幸亏自己及时发动了“时之掌控”,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适才看见刘备接近程远志,他就已知不好,也顾不得灵力消耗,急忙甩出了“时之掌控”,在扔出牌卡的一瞬,时之掌控卡忽的于半空金光一闪。 晋级了。 时之掌控本身是张白金的蓝卡,拥有着成长的能力,随着不断的使用,能力也会不断增强,此时便已有了变化,原先可令时间停滞六秒,现在二阶时之掌控,已变为了十秒。 察觉出此点,刘宇心里平衡许多,这张卡牌对灵力的消耗太大,但若有了成长的功能,自己便等于掌握了一个逆天的bug。 刘宇望着眼前程远志那张歇斯底里前冲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捏住虫兽噬心符的边角,从他手内拽出去,反手便按在了程远志自己的额门上,符纸啵然一声,影迹渐渐淡薄。 “喝”时之掌控刚好结束,程远志一声厉喝,两指空空按在了刘备前胸,他随即一愣,符纸呢?自己眼前飘荡的虚影又是什么?陡然他醒悟过来,啊的一声怪叫,抬手就想要取下,然而为时已晚,虫兽噬心符已彻底融入他的体内。 刘备迷茫的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刘宇,以及举止怪异的程远志,怔怔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刘宇看着失心疯一般跑下山去的程远志,淡淡答道:“害人终害己,他中了自己的术法,想来命不久矣!” 刘备走近刘宇身边问道:“大青山已然平定,你真的要离开么?” 刘宇点点头,转而看向刘备:“我尚有必做之事,若只在此处,终究无法完成,还望见谅。”旁边草丛忽然一声马嘶,黒鬃马雀跃而出,直奔刘宇身旁,用头轻轻抵触着刘宇臂膀,想来适才它也知此处危险,便躲入了灌木丛后,待刘宇再次出现,它才迎了出来。 刘宇爱怜的摸着马首,轻轻在它头侧拍了拍,开口道:“主公,三将军一直很喜欢这匹马,待我离开后,你帮忙转与他吧!” 刘备走近,抚着马颈道:“乌云踏雪。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关外名驹,你连它也不带上么?” 刘宇没有回答,走到山岩边侧,望着远处巍峨峻岭,云雾弥漫,心下大畅,“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刘备拍拍黒鬃马,走到刘宇身侧,伸手入怀,掏出块青玉递来道:“这是绿珠今晨给我的,她知道你要走,要我如何都需转到你的手内。” 刘宇接过一看,见青玉正中刻有一个“倩”字,心知这必是绿珠的本名,小心收入衣内,对着刘备抱抱拳:“涿县月余,多有打扰。今日一别,望主公能够继续发扬仁德之政,他日大业有成,必有重逢之日。”言罢转身沿着山背小道下山去了。 刘备立在原地,终究还是没有留下他,心中怅然若罔。 “大哥。”随着呼喊,张飞满面带血的持矛奔上山来,“刘宇呢?” 刘备没有说话,抚着乌云踏雪的鬃毛,为它套上了鞍厩道:“这马以后是你的了,小心看护。” 张飞抓了抓头,接过缰绳,忽然想起似得喊道:“对了,大哥,我上来时,正好撞见程远志,被我一矛便槊进山涧去了。” 刚刚下过小雨,空气略微泛潮,山路也是格外泥泞。刘宇小心翼翼的踩着碎石走向山下,身后远处的厮杀声早已停歇。 离开刘备是他早已决定的事情,之所以如此做,主要是寄人篱下,炼卡多有不便,再者锁灵塔的收集也会受限,倒不如自己外出游历,术卡习练方便不说,还可以借机看一看这两千年前的乱世是何模样。 “你若再走下去,可就彻底吸取不到阴魂了?”有个女人声音忽然冒出来。 刘宇停下脚步,左右望了望,说话人似乎离自己并不远。 “看什么看?刚才还不是我告诉你的蚀日赤子用法?”这次换成了男声,“我在你石匣里呢,快让我出来透透气。” 刘宇惊异的取出石匣卡,不待他开启,一个黑黝黝的铁塔已由卡面缓缓升腾而出。 “是是你?刚才都是你在说话?”刘宇瞪大眼睛看着那悬浮半空的万世锁灵塔。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锁灵塔内这次传出的是个苍桑老妪的声音。 “没想到你会说话。” “废话,封锁了何止千万的凶神恶灵,经历了何许多的沧桑变化,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成精了!”塔内变为了个粗鲁汉子声音。 “额那你的声音为什么?”刘宇揉了揉额头,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锁灵塔了。 “千变万化是吧?那是必须的!”塔内转为个稚童的声音,“我拘禁过那么多的生灵,用的自然是他们的声音,就比如。”锁灵塔顿了顿似乎在搜索什么,随即改做了女子声音,“这个声音你总熟悉吧?” “岚岚!”刘宇几乎脱口而出,塔内竟然传出了丁岚的声音,刘宇不由走近一步,贴到锁灵塔旁,仿佛生怕它跑了一般。 “你别激动。”锁灵塔瞧出他的心绪波动,安慰他道,“我也只是用了用她的声音而已。” 是了,丁岚已经死了!刘宇平静下来,看着锁灵塔问道:“你刚才阻止我前行,是想我拿你去吸取何曼等人的生灵么?”随即他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我决不允许那肮脏的生灵与岚岚同居一塔之内。”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锁灵塔内切了一声,“你当我是什么生灵都会吸收么?那和垃圾站有什么区别?我刚才喊住你,是因为你身上的太平要术,大青山一役伤亡过千,其中又有许多将领在内,你白白浪费了岂不可惜?” 刘宇带些为难的辩解:“可我习练的九鼎丹经。” “那都是骗鬼的。”锁灵塔毫不客气斥道,“左慈只是不想你习练太平要术,编出了鬼话骗你!” “是吗?”刘宇不由想起上次左慈说话时信誓旦旦的模样。 “他不让你习练太平要术,还化掉了你已经炼制好的术卡是不是?” 刘宇点点头。 “这老头子还真多事,我今天偏不教他如愿。”锁灵塔语气中带些愤螨,话音方落,塔身泛起淡淡的天蓝色光芒,那光芒忽暗忽强,渐渐向上方凝聚过去,待全部集于塔尖一点,骤然间涌将出来,覆盖在了刘宇身周。 “这这是什么?”刘宇惊异的望着身周光芒。 “你再打开紫金卡盒看看。”锁灵塔声音中带丝戏虐的味道。 刘宇诧异的举手拨开了紫金卡盒,不由失声喊了出来,“火星爆?幻影斗兵?孪生幻术?这” 这些都是原先太平要术炼制的牌卡,因为左慈的封印,刘宇本是无法再用的,现在却都显现了出来。 “你放心使用好了。”锁灵塔嘿然一笑,“太平要术与九鼎丹经并不相左,两项异术同时在身岂不更好?” 刘宇心思太平要术当初使用时,自己并未感觉到不妥,难道左慈真是欺骗自己? 旁边树下有块岩石,未被雨水打湿,刘宇走去盘膝而坐,双臂环圈,收心纳气,口内念出太平要术诀法,吸阴式随之调动起来,大青山内千计亡魂同时向此处汇聚过来,由于他已经行了四五里路,有些距离过远或是现世灵强硬的便无法再吸来此处。 大青山上阴魂萦绕,刘宇大肆汲取,若是灵觉稍微高些的人经过此处,甚至能隐隐听闻到山风中夹带着阵阵鬼哭恶嚎。 阴沉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山林中有不知名的昆虫开始嘶鸣,刘宇丝毫不为周遭环境所动,这里的阴魂已尽千余,太平要术吸收的极是缓慢,子时左近,刘宇的小腿至双膝已覆盖了层荧亮冰霜,这层寒霜仍在慢慢的向上蚕食。 东方太阳升起,冰霜已然结满了腰部以下,刘宇似是无知无觉,专心汲取阴魂,锁灵塔则静静的在他旁边立着,不急不躁看着他吸魂的过程。 一直到了辰末时分,刘宇方才双唇半启,一股浓浓的雾气由他口内源源送出,足足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雾气渐淡,刘宇深深回吸口气,同时双目也已睁开,眼神飘忽,目光暗淡,如同大病初愈一般。 刘宇敲打着双腿上的冰渣,那薄薄的冰片嚓嚓的碎响着落在地面,同时刘宇自审了下体内的太平要术,六层,这一次吸魂体内就有了巳轮的魂力。 “吸取到不少吧?”锁灵塔飘到他的眼前问道,“大青山昨日阵亡千多,夜间又有五百多的亡魂添入,这数目真不算少。” “战事白日不就打完了么?”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刘宇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气力。 “这五百人还不是拜你所赐?”锁灵塔悠然说道,似是知道刘宇内心想法,它一直都用了丁岚的声音,“嗜血狂怒的力量那么霸道,很多受了轻伤的兵卒也经不住反噬的力量,伤势成倍叠加,熬不过去,夜间自然死掉了!” 刘宇黯然失神,不想因为自己的执意,害死了这么多的士兵。 “你也不必难过。”锁灵塔看出他的失意,安慰道,“如果没用嗜血狂怒,恐怕大青山还不好攻下,那时估计就要全军覆没喽,如此已算好的!” “这个世界并不适合我,只希望能早日离开,你可以帮助我么?”刘宇平静的看着锁灵塔问道。 “南华那老妖怪不是都和你说了吗?只要你能开启我的第九层,就可随意穿梭时间,你不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刘宇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开启九层需要大量的果灵,而且又是有挑剔性的,我怕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可做到。” 锁灵塔轻盈的漂浮良久才再次开口:“你就那么想要回去么?其实开启我的每一层即使不汲取果灵也可以。” “什么?”刘宇追问道,“还有其他的方式么?” 锁灵塔沉思片刻:“吸取宝物的精气,也有同样的效果。” “宝物?”刘宇轻声重复了遍。 “你现在身上就有。”锁灵塔补充一句。 刘宇愣了下问道:“你是说那柄巨矛,蚀日赤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不知何事? “嚯!”锁灵塔似是吓了一跳,紧张道,“蚀日赤子是上古七神器,他不灭了我都是好事,我哪有胆去吸取他!” “那你说的是什么?”刘宇困惑问道。 锁灵塔围着他转了一周:“就是它,你现在身上所穿的熔岩亢龙甲。” “这,这也是件宝贝?”刘宇有些无法相信,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软铠,“我记得似乎并没起过多少作用。” “胡说。”锁灵塔斥道,“不是穿了它,蚀日赤子的火早把你烧的渣都不剩了。虽说你的汉皇血也起到了作用,但是亢龙甲至少帮你抵去了一半多的伤害。” “这么厉害?”刘宇抬手在胸甲上磕击了几下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吸取这亢龙甲的灵气?” 锁灵塔在空中慢慢旋转起来说道:“这虽然算不上绝佳的宝贝,但若我真的吸收了它的力量,再加上丁岚的果灵,最下一层塔的封印一定可以打开!” “能打开最下一层?”刘宇眼内露出了欣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启开第一层的万世锁灵塔,随即面上又露出了踟蹰神色,“可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锁灵塔察言观色道,“你觉得这是他人馈赠之物,若是贸然毁掉,心里过意不去对不对?” 刘宇没有说话,他心内确是如此想的。 “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锁灵塔徐徐说道,里面的声音虽然是丁岚,但言语习惯完全不同,少了那么一丝妖娆的味道,“我汲取的是亢龙甲的灵气,它只会失去抗火的功用,但是外观并没有丝毫损毁,所以即使以后碰见了赠送之人,你也不必担心被他看出。” “可是,毕竟能削弱一半的火焰伤害呢,还真有些舍不得!”刘宇略带些迟疑。 锁灵塔加快了自身的旋转速度,似乎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既然能汲取宝物的灵气,就拥有寻找宝物的能力,实话告诉你,这亢龙甲连二流的宝物都算不上,有我在,更好的宝物都能给你找出来。”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刘宇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锁灵塔瞬间明白过来:“小子,你敢算计我!” “不敢不敢!”刘宇促狭一笑,随即挠了挠头,商量的问道,“还有个事儿,你能不能不用岚岚的声音了?我听着很别扭!” 锁灵塔立时不高兴了:“你这家伙,我用她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刘宇望向天空,神色萧瑟道,“可是丁岚只有一个,你能模仿她的声音却不能缔造第二个她!” 锁灵塔明白了刘宇的意思,改做个猛男声应道:“好吧!现在伸出你的右手。” 刘宇向前递出右手,锁灵塔轻旋平稳的落在了上面,“我要吸取宝物的精气了,期间你绝不可有丝毫动作!明白吗?” “恩!”刘宇用力点点头。 锁灵塔缓缓旋转起来,手掌与它的接触面有着淡淡的暖意,刘宇看似平举着,却感觉不到丝毫分量。 如此姿势保持了约莫半个时辰功夫,锁灵塔骤然漂离手心。 “好了!”猛男的声音再次出现。 这就好了?刘宇有些惊奇,他还以为至少要看到些华丽的场景,结果什么也没有见到,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结束了,亢龙甲的精力真的已经被吸收了么? “你不信?”锁灵塔瞧出刘宇的质疑。 “不不,我只是觉得平庸了些,没我想的那么。”刘宇两手在身前比了个天花乱坠的模样。 “哼,大巧无术,至道无华,你这刚涉足献祭术士的毛头小子懂些什么?”猛男的声音很有些不屑。 “什么是献祭术士?”刘宇忽然听它说到个新词,急忙追问道。 “别说话,封印要开启了!”猛男的声音有些急促,“距离上一次三百年。” “啵”然一声闷响由塔内传出,锁灵塔缓缓落到地面,陡然七色光芒四射而出,刘宇顿时觉得一阵炫目,慌张抬手遮在眼前,那束光渐渐暗淡下去,等他再放下手时,锁灵塔正在不远处的地面静静站着,只是最下面那层塔里面正泛出淡蓝色的光芒。 刘宇慢慢走近锁灵塔,见它没有丝毫动静,试探的喊了一声:“哎,你还好吗?” 锁灵塔依旧没有动静。 “不是死了吧?”刘宇嘀咕了声,塔身忽然左右剧烈晃动起来,刘宇急忙收口,紧张的看着。 锁灵塔摇晃片刻,倏然而止,一缕金色橙光由塔身一层射出,正正指到刘宇身前不远地面,同时有一颗暗黑色的东西在那里显现出来,光束骤然回收,只余了那东西还在原处。 “这是什么?”刘宇走近信手捏起,那物就似一颗豆粒,黑不溜秋,圆滚滚亮晶晶模样。 “冥狼种子。”锁灵塔内低应了声。 “原来你还活着?”刘宇握着那冥狼种子走近锁灵塔。 “废话!”锁灵塔怒道,“你死了我也死不了。”随即它声音略显低沉,“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恩,正好我也饿了,得有两顿饭没吃,哎,对了,这种子有什么用啊?”刘宇端起锁灵塔,直视着发出荧蓝光芒的一层问道。 “你可以凭借它可以召唤出三只幽冥狼魂帮你做战!”锁灵塔格外疲惫,不愿再说。 “那怎么使用呢?”刘宇不依不挠的追问。 “挖个坑,添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刘宇自然不信。 “假的,需要用的时候再说吧!”锁灵塔声音疲乏,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 “哎,哎!”刘宇又喊两声,见它确实没了动静,这才将锁灵塔与冥狼种子一并收入了石匣。 走出大青山已是午时后,刘宇连续三顿饭没吃,早就饿的难受,只希望能走到个村庄野店,讨点食量。 “快点交给我,你个蠢女人。”有声喊叫从前方路口传来,刘宇正饿得头晕眼花,听到人声,大是喜悦,疾步走过土坡,就见不远的官道上,正有个衣衫褴褛的矮个儿男子将名妇人按倒在路边。 “把钱都给我,快点。”矮个男口内嘶吼着,同时使劲去拽女人怀内粗布缝制的荷包。 “不,不能给你。”那被按倒的妇人倒有几分姿色,只是四肢粗大,显是名普通农妇,手上也有些气力,二人在尘土路上争夺的满面尘土,矮个男一时倒无法抢夺走那荷包。 真是世道混乱,青天白日当道抢劫,既然看到了,自然不能不管,若放在原先,刘宇还要衡量一下敌我力量,现在对手只是个普通闲汉,自己又掌握了太平要术和九鼎丹经两项奇术,如何还会犹豫? “哎,大白天的做强盗不太好吧?”刘宇口内说着,心下则思虑了一遍现有的实战术卡,似乎还真没合适的,火星爆小有威力但自己还未来及炼制,若真打斗起来,只能拿出蚀日赤子,不过那样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男人听到声音,扭头望见刘宇,转而看看正站起身的妇人问道:“这是你姘头?” 妇人疑惑的看了眼刘宇,她自然不认得,矮个男早已按捺不住,冲到跟前,抬手就推在了刘宇胸前,刘宇一个趔趄,险些坐倒过去。 “你他妈干啥的?涿县当差的?老子的事要你管?”矮个男说完抡拳便打,刘宇仓皇向后闪去。 “不要打人。”妇人看到刘宇似乎吃亏,冲了过来,挡在刘宇身前。 “还说不是你姘头?”矮个男勃然大怒,正待再要殴打,忽的一阵马蹄声急速驰近,他刚待转头去看,飞脚已到前胸,咚的就将他踢倒过去,连翻两个大跟头。 驰马的是名壮实武夫,但见他翻身下马,抡起钵大的拳头砰砰就在矮个男脸上揍了两拳,转头对刘宇道:“你们夫妻俩快走,这恶人交给我来处理。” 刘宇知他误会正待解释,妇人早跑过去,使劲推开那武夫,心疼的抱起矮个男:“当家的,你没事吧?” “疼,疼,这儿疼。”矮个男在妇人怀内捂着脸呻吟。 武夫自是懵了,看看刘宇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刘宇勾勾手示意他走去一边,二人转回土坡后面。 “咱俩都是瞎热心,他们一家的。”刘宇揉了揉被矮个男殴打的脸颊说道。 “唔!原该如此。”武将醒悟的点点头,“老师就说我性子激进,易冲动坏事,现下看来果不其然。” 刘宇瞧他方面阔口,目光灼灼,眉宇间充满豪气,显然是个爱管闲事之人,张口询问道:“哥们儿,再向东走可有村落?我需要去补充些食量。” 那武人听他喊出哥们二字,正不明其意,说到后面,这才应道:“向东去怕要再走百十里路才有村镇,你如饿的厉害,我这里有几张烙饼,若是不嫌,可先暂解肌腹之苦。” 听到烙饼二字,刘宇咽了下口水,象征性的推脱两句,“那怎么可以?不然我给你几文钱吧,也不好白吃对不对?” 那人回手解下背上布囊道:“我若不要,你定然心下难安,那就拿五文钱吧!烙饼尽管放开吃!”说着已由布囊内取出五六个黄澄澄大烙饼。 刘宇真恨自己多嘴,在涿县时确实攒下了几块碎银,但出征大青山的前一日,自己全部托人转交了绿珠,现在已是囊内羞涩,空空如也了。 “多吃点,别客气!”那人并未看出刘宇的难堪,自顾吃着同时将一块烙饼递向刘宇。 刘宇干笑了两声道:“大哥,不然,这五文钱我先佘着?” “哈哈哈,你这人真是死要面子,吃就好了,我东莱太史慈岂会在意区区几文钱?” 刘宇正是尴尬,忽听他自报姓名顿然大惊:“太史慈?”他嘴巴微张,愣愣望着对方。 太史慈也觉奇怪,这人反应好奇怪,难道他认识我?“小兄弟,你识得某家?” 刘宇愣愣点了点头,又仓皇摇了几下,伸手抢过烙饼,一下填入口内,天呐!还真是英雄辈出的年代,这么容易就撞上一个未来的东吴猛将。 “咳咳!”刘宇吃的飞快,再加心神不宁,噎到真是在所难免。 “小兄弟,慢些吃!”太史慈回手从布囊中取出个竹制的简易水壶,“喝些水!” “谢谢,谢谢!”刘宇狼狈接过,却不会用竹筒,用力一拧,哪知自己却拿倒了,稀里哗啦湿透了胸前半边衣衫。 “哎,我去!”刘宇没想到会糗到如此地步,放下竹筒,随手解开了外衫。 与此同时,太史慈顿的目光一凛,放下手内烙饼,沉吟片刻问道:“小兄弟,某有一事垂询,还望你能如实相告。” 刘宇甩了甩湿透的外衫,见太史慈神色肃穆,忙也放下烙饼正色道:“你只管问,刘宇定然知无不言。” 在现代他曾经迷恋过一款三国网游,最喜欢使用的角色就是太史慈,现今竟而遇见真人,又见太史慈仗义热心,更是由衷的钦服。 太史慈起身走出两步这才开口道:“外出学艺六年,某现已算略有小成。三年前慈父见背,终前只为一事所憾!” 刘宇问道:“不知何事?” 太史慈深深看了他一眼:“家父年幼时,生活所困曾当出过家传之宝,后终尽一生未再能寻回,弥留之际一再嘱托,务必要我穷尽所能寻回家传之物!” “什么宝物?这般重视?”刘宇吃了烙饼,气力已是恢复不少,心内只盼能帮到太史慈些许。 “那物乃太祖朋友所赠,是以珍贵。”太史慈走近刘宇身旁,有些为难的说道,“它便是小兄弟你身上所穿的熔岩亢龙铠。” 刘宇呆了呆,没有说话,太史慈继续说道:“我知这是强人所难。遗父虽是有命,但好男儿立世,便需行的正,坐的直,何况年久日长,物是人非,断然不可强求,小兄弟只当我没说过吧!” “不不!”刘宇解开外衫,将那件亢龙甲脱了下来,“我并非不愿给你。” 随即刘宇认真的将亢龙甲折了几折,双手端于太史慈眼下道:“但有件事我却要提前与你说清。” 太史慈举手推开道:“你是想要钱财么?我刚由师门返家,身上并无多少资财。” “你想多了,若说钱财,刚才的一饼之恩我还未报,哈哈哈!”说着刘宇拍了拍那亢龙甲,继续说道,“我要说的是,这亢龙甲已非昔日之灵,你拿去了怕会失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宝物 “什么意思?”太史慈不解道。 “亢龙甲可贵处便是能抵御火焰之伤,但现今它已失了这项能力,只相当于件普通软甲。” “那没关系!”太史慈摇摇头,“我只是想讨了来置于先父灵前,以慰他临终之想,至于有无抗火功用,我根本不在乎!” “如此便好!”刘宇再次端至他的眼下,“现在它是你的了!” 太史慈没想到多年夙愿,得来竟如此简单,双手颤抖小心接过,神色庄严的收入囊内,另外却取出副外观精致,绘有狮纹的护手。 “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现在又帮忙了却一桩多年心愿,无以为报,这副护手,名叫狮蛮,是我幼年学拳时所用,留你做个纪念吧!” “好!”刘宇只当是件寻常护手,并没放在心上,信手接了过来。 “还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太史慈问道。 “姓刘名萧,涿县人。” 太史慈抱了抱拳:“刘宇兄弟,那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再有唔面之日,你我定浮一大白,醉上三日。现下既然寻回了亢龙铠,我可要日夜兼程赶回老家去。” 刘宇客套两句看着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这才拾掇心情,待要继续沿路向东。 “没灵性的亢龙甲却换了件狮蛮护手,你这生意倒是做得!”刘宇一听便知是锁灵塔在说话。 “休息够了?” “还好,美美的睡了一大觉,刚醒过来就见有人拿无用的亢龙甲骗到件小宝贝。”锁灵塔阴阳怪气的说着。 刘宇听出它话里有话,索然应道:“第一,我没骗他,我告诉了他亢龙甲已然无用。第二,这狮蛮只是普通护手,并非什么宝贝。” “你说没用就没用吧!哎,对了,你怎么一直往东走?” “按照未来的位置推算,我的故乡在东面,我想向着那边走,看能不能寻到其它办法回去。”刘宇自己也认为这个想法有些幼稚。 “纯属瞎扯,改道,向北!”锁灵塔毫不客气的驳斥。 “那去北方干嘛?”刘宇不解道,“天下一般的乱,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北方宝气祥和,你去那边更容易获得好些的宝物,对我也是提高,早日打开九层塔不好么?”锁灵塔回答的无可置疑。 “好,你说向北就向北。”刘宇学着锁灵塔适才的口气应道,不多时到了个分道处,刘宇决然转向,取道北上。 暮色降临,劳雁归巢之际,他正行过片野树林,望望天色,应是酉时末分,今夜看来只能在荒郊野外凑合一宿了。 因为曾经参加过学校的野营社,刘宇倒不觉得如何为难,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用树枝搭起个简易帐篷,随即坐于篷下,调动起太平要术,不多时就炼制出了张火星爆。 不远处的灌木丛内晃动几下,悉悉索索又响了数声,随即有只灰色野兔跳出来,探头探脑四下张望,却没发现身后不远刘宇正吞咽着口水望向自己。 你可不要怪我,刚炼制出了火星爆,你就跑了,这不明摆着是给我送晚餐的么?兔子啊兔子,你今日舍身饱我,来日必能脱离畜生道,重返到人间,刘宇心底称赞着兔子的忠义之举,手内火星爆卡片略略一瞄。 “着!”火星爆去势如虹,啪的打进了野兔身后的灌木丛里,随即火光轰然而起,灌木丛烈焰熊熊燃起。 “哎,我擦!”没想到如此距离自己都能打偏,刘宇抱怨了声,这野兔明显养尊处优,过惯了好日子,今日陡然受到惊吓,慌不择路,撒腿疾奔,咚的声,一头顶在棵树桩上昏死过去。 正在自责的刘宇立时目瞪口呆,“这也可以?”谁说守株待兔是假的?他得意洋洋走过去一把提起兔子,同时不忘对它竖了竖大拇指,这兔子确实挺够意思。 篝火下,刘宇大口咀嚼着兔肉,不时仰望星空,看着没有受到丝毫污染的天空,群星灿烁,心道若是自己真能在这个世界成就一番事业,倒也不是件坏事,只可惜自己素来心无大志,打打网游还行,真要自己在这蛮荒世界,金戈铁马,征伐杀戮那万万做不来。 “有人来了!”地上的锁灵塔忽然开口,“大约三四个,好像在被什么追赶。” 刘宇此时也已听见,远处林内疾声呼喝,须臾月光下就有几条人影显了出来,他们身遭杂草凌乱,嗥声四起。 “你们两个带着小琰先走,我来挡住这些狼崽子。”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兵边退便喊,小琰是名伤兵,与其余两人都身着兵卒烂衫,散兵游勇打扮。 “不行,黄叔。”背着小琰的矮个兵卒急道,“今日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 狼群愈发接近,灌木丛内几星莹绿色的光芒闪烁不定,“嗷。”厉然一声嚎叫,有只干瘦土狼跳身跃向站在最后的黄叔,黄叔手内短刀划出,正中那狼小腹,不料狼性奸猾,另有一只成年老狼矮了身,由后一口就咬在了黄叔小腿肚,黄叔奋力踢了几脚才算甩脱,右侧却已钻出三只硕大巨狼,目视黄叔身后的三人。 “你们听我的,带着小琰快走。”黄叔自然瞧出狼群的攻势所在,扔下短刀,捡起根粗壮树枝,横在身前,拦下群狼进攻路线。 这边三人却是犹疑不决,即畏狼群的可怕,却又不忍将黄叔独自丢下,就在举棋不定时,狼群再次袭上,黄叔独力难撑,很快就被拖倒在地,众狼一拥而上,紧接着便是黄叔撕心裂肺的叫喊。 恰此时,刘宇已然赶到,手舞火把跳入狼群,口内呼喝有声。见到火光,众狼立时雌伏在地,缓缓退了开去。 那三个兵士仓皇赶来黄叔身边,“怕是不行了!”刘宇查看了黄叔伤势,见他喉下稀烂,已然气绝。 狼群在数丈开外散开,形成环形包夹趋势,它们即不敢上前,却又不愿放过到口的食量。 “你们跟我走,千万不要落下。”刘宇喊了声,他心知火把最多撑得刻钟,若想安全,必须走回篝火所在。 那几人中只有老黄有过作战经验,余下三人都是十七八岁模样,对峙狼群更多的是恐惧,现在老黄不在,三人虽是悲伤,却也只能听从着刘萧的吩咐,小心依偎在他身后。 “嗷”人影后一只饿的双目血红的病狼瞧见机会,飞扑而上,目标正是背负着的小琰,刘宇早已闻见,脚下一卷,提起黄叔用过的树杆,左手握住奋力向后一击,正刺入那狼口内,虽不致命,那狼却是痛的哀嚎不断,刘宇扔下木棍,高举火把继续向前行去。 瞪视着火光外那一圈充满食欲的幽绿,刘宇心下一阵悸动,若是弄个不好,今夜葬身狼腹,那可糟糕到极点。 “刘宇,戴上狮蛮护手。”锁灵塔的声音传入耳内,刘宇虽然不明,但还是听话的取出了狮蛮护手,双目紧张的看着周遭狼群动静,同时小心的戴好了护手。 疾风骤起,一只牛犊大小的巨狼飞身扑来,它的旨意十分明显,要以自己身体为盾,挡下火把为剩余狼群创造进攻机会,刘宇不敢以火把抵制,左臂回手打在了巨狼额顶,“啪”巨狼受此一击,被打的飞了出去,正撞上块岩角,半个脑袋豆腐般碰的稀烂,趴伏在地再没动静。 刘宇不禁讶然,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击力量竟是如此之强。 “看到了吧?”锁灵塔好整以暇的说道,“狮蛮护手可是件宝物,它能使你手臂的力量翻倍,只可惜你若力量大了,它反而没有功效,只能对力量弱的人才有效,所以算不上至宝。” 太史慈竟把这样的好东西送给自己,自己送他的却是已然失效的熔岩亢龙甲,刘宇心内略略愧疚,日后若还有相遇之日,自己一定要设法报答。 狼群快速挪动起来,火光外圈影影绰绰,五只体型硕大的巨型公狼挡在前方,其余精瘦羸弱的余狼则分包在四人后方。 远处已隐隐可见篝火光芒,狼群也发现了刘宇意图,调动站位,巨狼在前阻拦,弱者殿后压阵,刘宇再欲前行时,狼群已不再后退半分,五只巨狼如同堵黑色围墙一动不动,僵持在刘宇几步外。 坏了,刘宇心叫不好,看火把之势,怕是半柱香时间也难以维持。后方的弱势狼群已开始不断试探,不时跃起攻击撕咬,三名士兵只有一人能空出手反击,刘宇虽时时帮忙,但更要将注意力放在前方巨狼身上,如此便难以顾及周全。 “啊!”惨叫声忽的响起,那唯一有反击能力的士兵略有不慎,就被众狼掀翻在地,立即被拽入了黑暗之中。 “弟弟,弟弟。”小琰伏在同伴背上高声喊叫,慌乱间声音显得极为尖细。 黑暗中很快便没了动静,刘宇与那剩余两人均是紧张到极点,眼见得狼群可怕,额头均是汗水涔涔而下,小琰想来胆子最小,竟而呜呜的哭泣出声。 手内火把光亮渐小,显是到了末势,随时来阵小风都有可能将其吹灭,刘宇与那二人背靠一株粗壮古树,扫视着渐渐逼近的狼群。 “你先把他放下。”刘宇指示那士兵放下小琰,随即将火把递给他,“拿好,若是有狼来,拿它驱赶。” 那士兵鼓勇接过,持了火把守在小琰身前,刘宇则接过他手内的短刀,在地上快速掘了个浅坑。 “老家伙,这东西怎么使用?”刘萧迅速从石匣内取出了冥狼种子,望着滚圆而又乌黑晶亮的种子大声质问锁灵塔,然而锁灵塔似乎在石匣里睡着了,完全没有回应。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持火把的士兵被咬住手腕,火把扑的落在地面,那仅余的一丝火焰也熄灭了,随即他便被掀翻在地,四五只饿狼恶狠狠的冲上来疯狂撕咬,腿上有伤的小琰捡起那火把棍用力击打着几只饿狼,然而没有丝毫效果,随着响亮的撕咬咀嚼声,那名士兵很快就没了声息,小琰悲戚的挥舞着棍子,也不知自己脸上潮湿处是飞溅来的血还是泪。 “快说!”刘萧伸手将锁灵塔由石匣内拽了出来。 “你这娃娃不懂半点礼数。”锁灵塔没好气的说道,“你喊我两声爷爷,我就教你。” 刘萧心思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本来是要救人的,现在四个却只余下一个,“爷爷,爷爷,你满意了么?”他端着锁灵塔喊了两声。 “乖孙子,挖个坑,添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锁灵塔说出了和上次一样的玩笑话,少顿下又道,“别忘了最后加些宿主之血。” “什么是宿主之血?”刘萧回手打开了一只正扑向小琰的饿狼。 “就是你自己身上的血,你以为冥血狼王是白来帮忙的?它们可是要用你的精血来养。”锁灵塔话音方落,刘萧回手在自己的掌心拉了一刀,“哧”鲜血扑簌簌的流出,随即浇灌在冥狼种子那堆土上。 “不用这么多,三滴就行。”锁灵塔急道,“你放这么多血干嘛?养大象都够了。” “老混蛋,不早说。”刘萧疼的龇牙咧嘴,仓皇间这一刀划得还真有点深了。 “救命,救命。”旁边狼群已将小琰团团围起,他靠着树干,奋力以木棍击打着周遭凶狼,同时抓紧向刘萧求救,挣扎中头上方巾扯落,却露出一丛乌黑长发。 刘萧顾不得掌心痛楚,握了短刀回身就待帮忙,陡然发觉周遭情形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围攻小琰的数只饿狼都缓缓退散下去,随即外围的巨狼也都夹起尾巴,伏卧在地,呜呜的发出阵阵哀吟。 “哗啦啦——!”脚下一阵泥土滑落声,刘萧低头看去,刚才自己放下种子的地方,泥土正迅速裂开,汩汩的暗红色血液由又那裂开的地缝不断淌出,旋即三条暗褐色的身影由土下狰狞的爬了出来,钢刺般的狼毛被黑红血液粘附在周身,细长而坚韧的狼腿,硕大略显变形的狼头。 这还是狼吗?刘萧望着身前三只牛犊子大小的冥血狼王不禁愕然,一旁的小琰更是吓的嘴都无法合上,群狼已然无法对付,现在却又冒出这么吓人的三个东西,他岂能不怕。 “它们是上古狼神,看守着冥界大门,世间这些普通狼群见了虽不认识,却也感觉得出对手强大,自然害怕。”锁灵塔略带得意的说道。 三只冥血狼王甩动着血渍包裹的脑袋,慢慢聚拢在刘萧身前,狭小阴毒的狼瞳同时瞥向刘萧,似在询问有什么指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受伤了 刘萧反应过来,伸手向前一划道:“把这狼群给我赶走。” 中间那只冥血狼王口内发出阵轻响,带头掉转身来,忽然仰头“嗷”一声嘶哑的厉叫,随着这声叫喊,四周狼群如有感应,带着满是恐惧的目光四下没命的跑了开去,很快这里就只剩了刘萧与小琰还有三只冥血狼王,静悄悄的灌木丛,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远处慌乱奔跑带动草叶的嘈杂声。 这么容易?刘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庞大的狼群甚至试都不愿一试,就夹着尾巴跑走了。 中间那只冥血狼王转身走到刘萧身前,忽然贴近他脸前大口一张,“嚎!”的一声厉叫,血渍环绕的森亮牙齿令刘萧不寒而栗。 “他是在警告你,以后类似这样的小事不要再把它们召来。”锁灵塔解释道。 三只冥血狼王忽然身周同时冒火,荧绿的异色火焰包裹着三只硕大身躯,三双阴狠的狼目在火光中静静的注视着刘萧,那三团火一闪即逝,火光消去,三狼已然不见踪影,就连地上曾经出现的暗褐色血浆也丝毫没有留下,仅剩了刘萧曾经掘出的那个土坑。 “那那三只大灰狼都是你召唤出的吗?”小琰鼓起胆量在旁问道。 大灰狼,刘萧差点没有吐血,不置可否的摆摆手,弯腰很突兀的就将小琰背了起来,小琰只哎了声,又怕惹恼这个能控制饿狼的家伙,不敢阻止,任由刘萧将他背到了篝火旁边。 刘萧小心将小琰放下,长舒口气,方转过身,俄而一愣,好半天才结巴问道:“你你是个女人?” 现在光线明亮,小琰适才慌乱中又扯掉了方巾,长发垂肩,篝火下,面上虽有些泥秽,却掩不住秀丽可人的模样,狭长秀目顾盼生辉。 而小琰却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双手掩前胸,垂下头去,眼前的年轻男子适才救了自己,她既不忍心欺骗,又担心自身安危,生怕刚出狼群又入虎口。 “不说拉倒。”刘萧转手去拿木柴,想要给篝火添旺一些,忽然哎呦缩回了手,原来他竟忘记自己手心的伤口还未来及包扎。 “你受伤了?”小琰适才也看见他那自残的一刀,急忙从襟侧取出块丝巾,正想靠近过来,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将丝巾向这边递了递,“要不你拿这个包扎一下吧!” 刘萧切了声,自己刚才可救了她的性命,现在她却这般扭捏,连个谢谢也不曾说。 “不用啦。”刘萧说着向火堆潇洒的甩了甩手,那伤口本未愈合,这一动再次裂开,倒有几滴血飞进火内,发出嗞啦声响,他继续逞强道,“我这人身上就是血多,不放放倒不舒服。”刚说完,忽然阵阵目眩,刘萧一扶额头,暗叫不好,这次装b装过了,自己可别流血流死在这荒郊野外的。 “哎!你又在流血了。”小琰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刘萧身旁,抓起他右手,小心翼翼包扎起来,刘萧自知无法再装,只是口上强撑道:“不用不用。”身体却乖乖的任由小琰包扎。 俏丽臻首在眼下均匀地呼吸着,此时离得近了许多,刘萧完全看清楚女子容貌,虽不算绝世容颜,却也是出水芙蓉,秀丽姿形中有种脱俗的美艳,尤其一双流波转盼的大眼,透着股华贵得体的气质,绝非普通乡女可比。 “你叫什么名字?”刘萧见给自己包扎的双手略显颤抖,知道她紧张,就想找个话题缓和下气氛。 “奴家姓蔡。”小琰声音轻柔,淡淡的应了四个字。 “哦!”刘萧明白似的点点头,看看她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兵服问道“那你一个女儿家,为何会是这身打扮?” “伤口包好了。”小琰缩回手去,仍是不敢抬头,退回去低声言道,“东都新乱,因记挂家父,奴家便随军前往洛阳探视。” “随军而行?”刘萧听她说话温文尔雅,言词有致,想来应是名门闺秀,“那怎么只有你们四个?” 小琰听到“你们四个”这句话,不由再次泪水盈盈,戚声道:“西凉刺史曾与我父有旧,现兵指洛阳做勤王之行,我家叔父及两个胞弟护我随其同往,不想奴家身羸体弱,慢了行程,却又于此遭了狼难。”说到后边,应是想到那遇难三人,声音哽咽,无法继续述说。 刘萧却是听的思潮起伏,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仅仅是通过三国演义的电视剧,但也知道刚才小琰提到的西凉刺史,便是恶名昭彰的奸相董卓。 董卓勤王,那现在的时间应该就是十常侍之乱即将结束,汉朝的宫室即将迎来最为黑暗的时候。 “现在剩了你自己,还去洛阳么?”刘萧低头看了眼小琰问道。 小琰正心伤三位亲人的不幸,忽听刘萧如此发问,心底更是无所依托,只觉前途一片渺茫,不知如何做答,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奔涌而下。 “别哭别哭。”刘萧最见不得女孩子抽抽搭搭的样子,“要不这样,我送你追上那支军伍,既然西凉刺史是你父亲朋友,跟着他们你应该就能顺利抵达洛阳了吧?” 小琰停止抽泣:“公子有此大恩,蔡琰没齿难忘,若能同入洛阳,定重礼答谢。” “答谢就算了。你只消告诉我,你们脱离军伍已有多少时候便可。” 小琰略一思索道:“昨日午后,李儒大人见我不适,吩咐我等四人慢行,想来距今应拉开了一百多里的行程,若能追上最好,只是我身体虚弱,就怕。” “这你不用担心,距离也不是太远。”刘萧揉揉鼻子,他完全有自信帮助蔡琰赶上董卓的军队,“这样吧,今晚咱们暂且歇息,明日清晨开始追赶,晚间定可赶上。这边有兔肉,你若是饿了,吃点可以恢复力气。” 蔡琰答应着,刘萧便去旁边找块空地盘膝坐下,运起太平要术的法门,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就练制出三张“缩地神行”,这时体内的太平术力也只余到了丑轮。 伸了伸懒腰,有这三张卡,明日一定追的上董卓的军队,刘萧四下望望,此时月明星稀,却不见了蔡琰身影,远处灌木丛后正咯咯作响,刘宇走近过去,就见蔡琰已寻来了那三具尸身,并在一起,自己则拿了那柄短刀在地上努力挖掘着。可一来气力弱小,二来地表硬实,好半天也只挖了个一尺见方的小坑,她却已累的香汗淋漓,骄喘连连。 “到旁边歇着去!”刘萧越过灌木丛,一把抢来短刀,指示蔡琰坐去一旁,蔡琰听话的站开了些,刘萧戴上狮蛮护手,挖起土来便如同开启了挖掘机模式,地上的硬土在他刀下就如豆腐般细软,刀刀只余末端,坚实的冻土挖掘起来便似沙土堆彻般,蔡琰在旁边看的惊讶连连,轻咬着下唇心道:这人气力好大! 半个时辰多点,能容三人的方坑就挖好了。刘萧将那三具尸身依次背入坑内,蔡琰则跪在坑边,望着被碎土渐渐掩埋的三人掩面轻泣。 待掩埋好三人,刘宇安置蔡琰在帐篷下安歇,自己则倚树而眠,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时,刘宇喊醒了蔡琰,两人将昨晚剩下的兔肉简单吃了些,少作歇息,刘宇走到蔡琰身前背过身去,“我背你走。” 蔡琰先是一征,随即醒悟过来:“不,不用了,我也休息了半个晚上,步行跟在你身后便好。” 刘萧不耐烦道:“你还想不想追上他们?别废话,赶快上来。”说完就俯下身去。 蔡琰颦眉微皱,略显踌躇,最终还是伸手搭上了他肩。 刘萧背负起蔡琰,倒并不觉如何沉重,娇小身体在自己身后便似一丛萦绕的云团般柔软,“你可要抓好了,我跑起来自己都害怕,风都赶不上,万一你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蔡琰一听,双手急忙在他颈下紧紧箍牢,刘萧不由失笑,看来自己的玩笑话还是有些作用。 “坐稳,出发了。下一站,董卓大营!”刘萧待她指明方向,亮出缩地神行,这回只能把自己当马使了,啪的就将那张术卡拍在了自己胸前,脚下同时发力,立时尘土飞扬,疾奔而出。 蔡琰趴在他背上,就见周遭事物快速后退,前方风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看来身下这个年轻人倒真没有撒谎,他确实很擅长跑步。 蔡琰又想起昨晚的事情,召唤巨狼,掘地葬客,似乎从来没有事情能难得住他,紧张的心情不由随之松弛下来,垂头轻轻的斜倚在刘萧肩上,若是一开始就碰见此人多好,或许现在已经到了洛阳,见到父亲,若真那样,自己一定要恳求父亲留下此人,就算起不到什么作用,听他说话也很有意思,想着想着,竟而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嘿,起床了。”蔡琰朦胧间听见刘萧呼叫自己,她睁开眼左右望望,阳光刺目,似是到了晌午,旁边车水马龙,刘宇过了个城门,将蔡琰从背上放下来。 “这是到了哪里?”蔡琰问着,同时举手遮在面前,打个呵欠,却忘了自己身着兵卒衣饰,袖口狭窄,完全没有遮住那困乏的樱桃小口。 刘萧看着她呆萌表情不由笑道:“你刚才的模样倒让我想起个伟人来?” “谁呀!”蔡琰揉了揉略感酸涩的秀目好奇问道。 “荷马!”刘萧说罢自顾哈哈大笑起来,蔡琰却是一脸茫然问道:“荷马是谁?她也要去洛阳么?” 刘萧知道蔡琰听不懂自己的冷笑话,清下嗓子道:“中午了,正好有个城镇,咱们吃些东西休息会儿,下午再继续追赶。” “恩。”蔡琰应了声,她对刘宇已格外信赖,自然事事遵从。 二人进了城,一路上无数目光都聚拢到蔡琰身上,破旧的兵服实在难以掩饰她那艳丽的容貌,反而另添了几分楚楚之色,让人大起怜惜。 “你现在可成了焦点人物啦。”刘宇假装妒忌说道,“你看,不管男的女的,都在看你,对我却瞧也不瞧。” “别说了。”蔡琰跟在刘宇身后,两腮晕红低声道,“快点想个办法。” 刘宇知她尴尬,浅浅一笑,走去路边地摊问道:“老丈,这斗笠怎么卖?” 蔡琰望着远处的刘宇,心下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这个人一定是上天派来帮自己的,不管什么事情,他似乎都有办法解决。 “来,戴上这个,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刘宇走回来,小心的将斗笠给她戴好,蔡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刘宇,除了父亲自己还是第一次对另个男人产生了少有的信赖感。 “压低点帽檐,好了,这下没人再注意你啦!”刘宇小心的将前沿压了压,忽然发现斗笠下蔡琰那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怎么了?大小不合适?”刘宇疑惑道。 蔡琰征了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转开目光道:“不是,你刚不说要吃饭么?我都有点饿了。” “可别指望吃的太好。”刘宇说着就从衣兜里翻出四个铜板,信手弹起一个,铜板滴溜溜空中旋了几圈,啪嗒落回手心内,这是刘宇从死去的老黄身上摸来的,“这就是咱俩的午饭。” “钱不够吗?我这里还有。”蔡琰侧过身,从怀内取出个淡黄色明亮布囊递过来,“大概有五两碎银子,你拿着吧!” 刘宇愣愣的接过,布囊丝滑柔顺,外面绣有鸾凤卧枝,手触处散发出阵阵幽香。 “需要买什么直接用就好了!”蔡琰大方的补充了句。 “好吧!”刘宇不想显得太造作,随手将布囊抛了抛,里面传出哗啦啦的声响,“既然有钱了,咱们就去吃点好的。” “恩。”蔡琰亦步亦趋跟在刘宇身侧问道,“对了,你是哪里人啊?” 刘宇很好奇这个小姑娘,昨晚还沉默寡言的,今天似乎话多起来,想了下道:“我是未来人。” “未来?那是个县么?”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锁灵塔声音冒了出来:“刘宇,注意你右边。” 刘宇止住步子,望向自己右手面,那里此时正聚拢了一小撮乡民,熙熙攘攘的不知在看些什么。 “过去瞧瞧,那边有一件珍宝,我可以清楚感觉到它的灵气。”锁灵塔沉声说道。 刘宇回身抓住蔡琰的手:“走,带你看个热闹。”说罢不等蔡琰答应,拉着她就挤进了人群。 “瞧一瞧啊,都看一看,稀世珍宝今日同聚此地。”场地中央有个瘦子扯开公鸭嗓子叫喊,“我黑三儿走南闯北二十年,就收拢了这五样珍宝,今日路过咱们中牟县,一来手头紧了些,二来中牟县人杰地灵,故而有心传宝。各位父老乡亲有识货的就放亮了咱那双招子,可别让好东西流入外乡人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杀了他 “黑三儿,你都吆喝半天了,到底什么宝贝,抓紧拿出来给大家瞧瞧。”群众里早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其余人听见呼喝也都跟着起哄。 黑三见众人好奇心成功被自己吊了起来,伸手摆摆道:“各位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都不要着急,且容我黑三一步步道来。”说罢向着旁边喝了声,“拿上来。”随即有个赤膊的魁梧汉子端个托盘雄赳赳走到黑三身前。 刘宇远远瞧见那托盘,心道想来里面应该就是锁灵塔说的宝贝了,自己如果能够得到,就可以让锁灵塔吸取宝气,说不定藉此就启开了第二层塔身,但现在自己只有蔡琰的五两碎银子,也不知够不够买下那宝物。 “各位,现今世道混乱,所谓乱世出英雄,我这第一件宝物就是专为天下英雄所准备的。”说着黑三哗的揭开了托盘的盖布,里面露出一副拳套。 “狮蛮拳套。”黑三举起那副拳套,举起左右亮了亮,以便所有人都能看清,“这宝贝可以将自身气力翻倍,戴上他的人,力若蛮狮,劲似猛虎。”说着黑三就戴在了自己手上。 又一双狮蛮拳套?刘宇不由疑惑了,还和自己的那副一模一样。 “狮蛮只有一副,在你这里,他那副是假的。”锁灵塔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乡亲们,都瞧好了啊!”黑三使个眼色,另侧走出个同样的赤膊汉子,右肩负了半块磨盘,极其吃力的模样走出来,黑三单手抓去,嘿然声就将那半块磨盘举过了自己头顶,同时嘴角挂满微笑看着周遭惊讶唏嘘的乡民。 “都看见了吧,我这样的瘦子,戴了狮蛮拳套都能举起磨盘,你们戴上只会比我更强。”黑三说着就将磨盘在头顶抛了几抛,如同儿戏。 “能不能让我试试你那拳套?”前排有个年轻人显然已经被打动了,满眼羡慕的望着黑三手上拳套。 “宝贝哪能乱试。”黑三摇摇头,“这幅拳套也便宜的很,只卖五两银子,你若有心,等我介绍完剩下的四件宝贝,你便将其买下。” “五两银子啊!” “其实也不算贵。” “我听教拳的赵师父说过,确实有这么副叫狮蛮的拳套。” “毕竟五两银子,全家半年多的口粮呢。” 人群里沸沸扬扬,有几名年轻人似乎已经动了心,均在暗自思索如何筹钱买下。黑三看在眼里,乐在心下,小地方愚民果然好骗,忽的就觉手上一轻,哎?他仰头一看,磨盘呢?刚才还好好在自己手上托着,怎么就没了。 “哇!你这磨盘是木头的啊?”身后有个声音大叫起来,黑三反身一看,有个年轻人正随手挥舞着那半块磨盘。 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拿走的?黑三张口结舌看了看身旁两名壮汉,那两人也同样莫名其妙。 “大家都瞧瞧,木头的磨盘还真少见。”刘宇说着就将磨盘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农妇。 “哎呀,还真是木头的。”那农妇稀奇道,不待她细看就被旁边人抢了过去。 “木头的,真是木头的。” “黑三啊,你还真有本事,弄块木头的磨盘糊弄我们。” 看过的人均是又喜又气。 黑三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我就先和大伙儿开个玩笑,这拳套确是假的,逗大家乐一乐,真正的宝贝在后面呢。”他言语敷衍着,同时心内格外惊奇,那磨盘到底何时被拿走的,自己怎么完全没发现。 刘宇站回蔡琰身边,自己适才使用时之掌控暂止了时间,趁此拿走木质磨盘,黑三怎么可能发现。 “好了好了,那块木头的磨盘就送给大家了,我现在要介绍的可是真正的好宝贝。”黑三不动声色悄悄摘下假狮蛮拳套,递给了身后壮汉,同时拍了拍巴掌,“拿上来。” 开始抬磨盘那汉子此时又托个朱漆小盘走上,黑三一边掀开盖布,一边霸气的喊道:“七星刀。” 托盘内显出柄两寸来长的匕首,白鳄皮质外鞘,黑红相间柄端,仅看外观,实是普通至极的短刀而已。 “黑三,真的假的?你如果总是忽悠我们,今天可不能保证你完好的走出中牟县呵!”有个中年汉子喊了起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欲知实情,试过便知。”黑三握起那柄七星刀轻轻摩挲着鞘沿道,“这柄刀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它所拥有的一项能力,贯铠。这能力令它可以斩杀重甲之后的敌人,现在我就为大家来做个演示。” 黑三说话间神色也紧张起来,挥手让群众退开些距离道:“它的威力我还不敢保证完全掌握,为免误伤,大家都战的靠后一些。” 刘宇好奇的盯着那柄匕首心内向锁灵塔询问:“这柄刀真的是七星刀么?” “假的。”旁边有个声音答道,刘宇转头一看,却是个身着深蓝色袍子的男子,看模样不过三十岁左近,他凝视着黑三手中的七星刀,口内自语道:“真正的七星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刘宇并不认识这人,知道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心内就继续问锁灵塔道:“你倒是说话啊!” “不好说!”锁灵塔似乎也拿不准,“仅看外形,倒也很像,而且我也确实感觉到宝物的灵气,不过那若真的是七星刀,这灵气似乎又弱了些。” “那你的结论是?”刘宇说话时就见黑三正拿出个香蕉,递给身旁壮汉。 “假的,若是真的七星刀,它的灵气会和蚀日赤子一般强势霸道。”锁灵塔语气肯定起来。 “大家看好这支香蕉。”黑三站在一丈开外,注视着壮汉手内横置的香蕉,忽然手起刀落,七星刀划出道幽蓝光芒,迅疾回入鞘内,丈外的香蕉并没有丝毫变化,仍和原先一般的横置着。 “好了,七星刀的贯铠已经透入香蕉内部,不信大家可以去掉外面的皮看一看。”黑三指示壮汉将香蕉递给民众,刘宇身旁那个蓝衣男人率先走出,接过了香蕉,众目睽睽下快速撕掉外皮。 “断了,断了。”有人惊奇的喊出声来,原来香蕉皮虽然完整,然而内部蕉体却已齐刷刷断做两节,随着外皮撕去,断掉的一节歪了歪,随即落到地面。 “都看到了吧?”黑三高高举起手内七星刀,“这就是贯铠的力量,这就是七星刀所具有的威力,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真不可思议!” “我确实看清了,香蕉外皮一点事也没有。” “哎,黑三,这刀子什么价?” 群众再次沸腾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也不卖。”黑三将刀放回朱漆盘内,壮汉小心翼翼的端了下去。 “哈哈哈!一把假刀也值二十两银子?”那名蓝衣男子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一旁的刘宇心思看来遇到个识货的,想必此人定见过真正的七星刀,是以敢如此笃定黑三拿的是冒牌货,但自己却不知那香蕉究竟如何做的手脚。 “你你说我这刀是假的?有有什么证据?”黑三结巴问道,经过刚才拳套被揭穿一事,他心内已有了顾忌,真担心这次的七星刀也被识破。 那男子冷哼一声,将手内的香蕉皮高高举起:“隔空贯铠?我看怕是隔空针刺吧?大家可以看一下,这香蕉的外皮中间有几个很明显的针眼,黑三做了什么手脚大家也该明白了吧?他只不过事先用针刺入香蕉,划断了内部,然后就拿着那柄假刀来招摇撞骗。” 有几名群众接过香蕉皮,认真看了看,果真如那男子所说,有三个很明显的针眼儿,如果不认真看,还真注意不到。 “黑三,你个骗子。”人群里啪的丢出个白菜叶,正砸在黑三脸上,紧接着蛋壳菜叶接踵飞来,黑三和那两个壮汉被砸的呀呀怪叫,黑三冒着密集的蛋林菜雨,冲着那男子喊道:“想看真的宝贝,有胆就来城外黑松林。”说罢带了那两人快速逃出去。 “你们能有什么真宝贝?我还怕了不成?”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冲着黑三背影喊道,“半个时辰,陈某必到。” 刘宇心道一声不好,他拍了下那男子肩膀道:“兄台,所谓穷寇勿追,咱们既然拆除了他的把戏,就没必要继续深究下去。” 那男子望了刘宇一眼,拍拍腰间长剑:“一介骗徒,我若不去,倒助长那小人气焰,这位朋友,你无须担心。剑破失信客,刀刺无义人,我也想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把戏。”说罢就轻快的向着城门方向追去。 “这人倒是勇敢,只怕莽撞了些。”蔡琰在旁低声说道。 刘宇回转身看着她道:“现今世道混乱,能有此心者,倒真是一位义士,如若再能多出些如他一般的热血男儿,汉朝江山也不会如此凋落不堪。小琰,你先找个地方吃饭等我,我要出城去看看,可不能让他吃了亏。” “不,我不饿,我要和你一起去。”蔡琰急忙抓牢他衣袖道,“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若是受了伤,我也好给你包扎。” 刘宇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底忽然有些感动:“好,那我们一起去。” 二人出了城门,问清楚方向,走一里多路就到了黑松林,那蓝袍子的男人早已到了,黑三果然做了准备,七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成半圆状将那男人围在了中央。 “兄弟,今日坏我好事,可也怨不得我心狠了。”黑三拔出那柄假七星刀,望着幽蓝的刀刃道,“世道这么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偏要强出这个头,不是活腻了还能是什么?” “哈哈哈。”男子朗声长笑,负手而立,冷然望向黑三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三愣了下道:“废话,这里是中牟县,谁不知道?” “那你可知中牟县的县令是何许人也?”男子不再看他,扫视了眼周遭几人问道。 黑三忽的一哆嗦,仔细看了看那男子哑声道:“你?你是新来的县令陈宫?” “中牟县大牢,空缺的位置还多,你们若乖乖束手就擒,还可判的轻些。”陈宫冷冷看向黑三。 “老大怎么办?”有两个壮汉转过头来询问。 “白担心了,他是这里的县令,咱们还是走吧?”蔡琰附在刘宇耳边低声道。 刘宇感觉头侧略痒,蔡琰离自己是如此近,他即不愿赶她走,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只低应了一声,并未移动。 黑三骤然抬起头来,目露凶光道:“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就把这个糊涂县令解决这林子里面,世上枉死的人多了,不缺他一个。” 陈宫摇了摇头道:“死不悔改,那今日我就要大开杀戒了。”说罢,锵然声响,身侧长剑已然拔出,向着七人指了一圈说道,“束手就擒者,杖责二十,可免牢狱之祸。” “别废话,杀了他。”黑三厉声呼喝,七人一拥而上,陈宫久习剑术,步履轻盈,黑三虽人数众多,却始终近不得他身,反之陈宫剑走偏锋,招式灵动,不多时反刺倒了黑三两名手下。 这位县令大人原来深通剑术,想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刘宇在远处瞧着暗暗钦叹。 陈宫出手迅捷,剑法使的滴水不漏,转眼又一名壮汉哎呀声惨呼,脚踝已然被刺,瞬既瘫倒在地,眼看对面敌手接连倒下,陈宫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忽闻脑后风起,就听黑三一声怪叫:“管闲事的,接住了。” 陈宫逼开眼前二人,倏而转身,“啵”的声爆响,一团白雾冲脸撒了上来,陈宫就觉双目一阵剧痛,是石灰!他深责自己大意,手上却是丝毫不敢停留,听风辩气,匆忙避开身侧袭来的攻势,靠住一株老树,剧烈喘息起来,双目内灼痛阵阵袭来。 “你挺厉害,可是今天一样要死在这里。”黑三带领剩余四人步步逼近,“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太多事,不在城里好好做你的县令,跑来管这些闲事。” “呵呵呵。”陈宫沉声笑了两声,仰起因沾满石灰而白渗渗的脸面,“我陈宫上忠君王,下恤百姓,若是遇上了恶人恶事,便即撒手,有何面目募养俸禄,有何面目治理中牟一县?你们几个骗徒毛贼,以为使些奸诈手段,今日就可取我陈宫性命?哼哼,有胆放马过来。” “别听他胡扯。”黑三刷的拔出了那柄匕首,“招子都废了还说大话,大伙并肩子上,把这个县令剁成肉酱。” 几人一声呼喝,就准备冲上前去解决陈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回去 “都给我站住了。”刘宇厉喝一声,携蔡琰走了出来。 “是你?”黑三一眼认出刘宇,“现在管闲事的人还真多,差点就把你忘了,反自己送上门来。” 刘宇蔑然一笑:“黑三,你瞧这是什么?”说罢就掏出狮蛮拳套,缓缓戴在自己手上。 黑三愣怔了下,转头向一名壮汉问道:“老四你不是收起来了吗?怎么跑他那里去了?” 老四呆呆的望了望刘宇,回手在腰后摸出那副假的狮蛮,疑惑道:“在我这里呢?他怎么也有一对?” “假的,他一定也是从台县预制的假货。”黑三自以为明白的说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欲知实情,试过便知。”刘宇学着黑三的口吻道,对待这样几个野汉,刘宇还没打算唤出蚀日赤子,脚下卷动,就挑起了地上一人的木棒,棍端向前一转道,“谁先来?” 四名蛮汉嗷嗷叫着,奔面袭来,黑三则悄悄转去了另侧,手上的石灰还剩下半包,他默默注视场中动静,静待良机。 刘宇以枪法使棍,缠点盘打,每一棍虽不致命,但击打出去都会换回一声惨嚎,四个对手很快就有一个被打断胫骨,俯卧在地起不来了。混战中刘宇的左臂也被划了一刀,鲜血顺着臂膀湿透了衣袖,他本想再试试时之掌控,然而今日已用了一次,果然无法再次使出。 蔡琰在旁边看到刘宇受伤,心内大是慌乱,若不再管那县令的事,两人一定可以跑掉,但她也知道刘宇怕是不会如此做,正当她心乱如麻时,陡然瞧见黑三轻手轻脚绕向了激斗中的刘宇身后。 “当心后面。”她惊慌喊叫, 随着蔡琰的喊声,黑三右手已举了起来,就在他即将甩出石灰包的一瞬,刘宇骤然旋身回棍,啪的就挑在了上面,一包石灰陡然激散,纷纷扬扬撒了黑三一脸,“啊!”黑三抓着脸在地上翻滚起来,眼睛内的灼烧他实在无法忍受。 原来刘宇刚进入战团,心内就一直在提防黑三使诈,只是故意装作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四名壮汉身上,等到黑三自认为十拿九稳准备出手时,刘宇才忽然反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自己尝到了石灰粉的痛苦。 剩余三名汉子见到此景均是一愣,刘宇趁此良机,一个纵身闪到了委顿在地的黑三身侧,单臂挟在他的颈下,以棒端顶住了黑三右颌软弱内侧,冷声道:“我戴了狮蛮拳套,若是猛然用力,这棒子怕是要穿颅而过吧?” “饶饶命,饶命,小爷饶命。”黑三顿时唬的魂飞魄散,顾不得双目的痛苦,双手不断作揖。 “让他们都放下武器。”刘宇对着远处三名壮汉扬了扬下巴。 “放下,都放下,你们想我死吗?”黑三双手快速摆动,示意他们都放下兵器。 那几名汉子对他倒是惟命是从,纷纷将兵器搁置在地。 “小琰,去帮下那边姓陈的。”刘宇对蔡琰喊了声,蔡琰听话的跑向了陈宫。 “小爷,小爷,我和你打个商量。”黑三双眼红肿如同熟透的水密桃,龇牙咧嘴说道。 “商量什么?商量让你怎么继续行骗?”刘宇快速用棒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下,又迅速顶回了原来位置。 “不不,我是想和你商量下,我这里真的有件宝贝,我我把它给你,你放我一马怎么样?”黑三煞有介事说着。 “你有宝贝?七星刀?还是狮蛮拳套?”刘宇冷笑着问道。 “不,不,这次是真的。”黑三啪啪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个耳光,“先前是我的错,骗了小爷,这次是真的,就就在我怀内。” 刘宇沉默片刻,忽然锁灵塔发声道:“你让他自己拿出来,我确实一直都感受到了宝物的灵气,也许这次他没有说假话。” “你自己拿出来,不要玩阴的,否则。”刘宇右手的棍子稍微加了点力。 “哎呦呦,不敢不敢。”黑三疼的踮起了脚尖,“就在我怀里,我我拿出来,拿出来。”黑三说着已经探手入怀,取出一副卷轴来。 “这是什么?”刘宇望着那古色古香,绘有奇异花纹的卷轴问道。 “渔童钓月,百年前高祖送与楚霸王的玩物。”黑三说着就轻轻拉开了那卷轴,就见卷轴正中绘艘古朴渔舟,舟上一垂髫童子手舞足蹈正抛出鱼竿,脚下有只空空鱼篓,水面上一轮皓月宛若玉盘。 “这是什么鬼?”刘宇以为黑三又在骗自己,举手就待做打,锁灵塔却已出声:“他没骗你,这确实是件宝贝。” 刘宇这方收回手,黑三吓得没命告饶:“小爷,小爷,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先听我说,这渔童钓月是有故事的。” “战国时,卫国有个孩子,他父亲在河边被鱼龙王咬伤,久病难治。”黑三说话时,锁灵塔已从石匣内自行飞出,立于刘宇左肩上空,一缕淡淡光芒由塔内散出,正正包裹住了那渔童钓月图。 然而黑三却并没发现异常,继续诉说着卷轴由来:“有人告诉那孩子,只有钓到鱼龙王,熬成鱼汤,才能救治他的父亲,但那鱼龙王只有在满月之日才会浮上水面。小孩守了三日,都是阴雨天气,见不到满月就钓不到鱼龙王。” 锁灵塔在空中微微晃了几晃,刘宇知道它正在吸取卷轴的灵气,便没有开口打断。 黑三继续述说:“第四天村里人搭起帷幕,以火种装入匣内挂在树梢,伪做满月诱骗鱼龙王,这孩子守到后夜终于将鱼龙王钓了上来,此事一度传位佳话,被名匠程道子听闻,用百日时间绘出此画,画中就是讲述那孩子钓出鱼龙王的一瞬。” “钓出鱼龙王?”刘宇探头瞄了一眼那画道,“我怎么没有看到?” 黑三见刘宇语气缓和了些,心内也镇定不少:“这便是此画神奇所在,平时来看,均是如现在一般,但若等到满月夜晚,再开此图,画中孩童手中的钓竿便多了只金色大鱼,脚下的鱼篓也有许多小鱼在内,实是神奇之至。” 就在黑三讲完的同时,锁灵塔已收回光束,沉声道:“我已吸食了此画灵气,以后便只是普通画卷一副,世人再难见到鱼龙王真身了。”说罢自顾返回了石匣内。 刘宇微感可惜,但想到只有如此才能早日开启锁灵塔,心下坦然许多,用棒端在黑三脑后敲了记,哂然一笑道:“收起来吧,这么好的宝贝给我也可惜,你带着它去中牟大牢里欣赏吧!” 此时陈宫已在蔡琰的帮助下,以随身汗巾擦拭了双目,虽然痛楚未完全消去,却能看清四下情形,蔡琰扶着他走来刘宇身边,陈宫拱手谢道:“今日若无小兄弟出手相援,陈宫怕是难逃此劫,请受陈宫一拜。” “哎,公台兄不必客气!”刘宇伸出左手托住了陈宫。 陈宫见他说出自己的字讳,不由一愣:“小兄弟,你识得陈某?可愿随我同回中牟,厅下详叙?” 刘宇笑笑,扯断黑三的袍襟反缚了他双手,又如此将那几名壮汉一一缚下,这才对着陈宫抱了抱拳:“天下纷乱,公台兄身在其内却心不受扰,仍是思报国恩,他日必将有所作为。刘宇仅是一介狂士,不必挂心,他日有缘定有再见之日。” 说罢刘宇在黑三肩头拍拍道:“随着陈县令老实去往中牟大牢,别再耍小聪明。”黑三忙不措点头答应。 “咱们走。”刘宇喊了蔡琰,二人逶迤而去,不多时就出了黑松林。 “刘宇。”陈宫望着二人背影沉吟道,“且先记下这个名字。” 刘宇与蔡琰在中牟县外找了家粥摊,刘宇自身不饿,而蔡琰却是吃不惯乡间野食,均是简单吃了些,刘宇便负起蔡琰,急速上路。 “还没有追上啊?”锁灵塔的声音传入刘宇耳内,吸取了渔童钓月的宝气,现在已消化殆尽。 刘宇见它有了动静,匆忙问道:“怎么样,能启开第二层么?”他与锁灵塔以心念问答,背上的蔡琰自然听不到。 “你想得倒美,只是幅渔童钓月就想再开启一层。实话告诉你,连三分之一都没够呢!”锁灵塔奚落道。 刘宇沉默片刻,忽然想起“时之掌控”这张术卡,开口问道:“对了,问你个事儿。以前南华曾告诉我每个人身负的灵力都是有限的,关于这点我不太明白。” “他说的是实话,每个人身负的灵力均是先天带来,有些灵业者更是天生灵力奇高。”锁灵塔表示赞同。 “那我呢?我的灵力算什么水平?”刘宇自然好奇于自身的灵力值。 “恩,这么说吧,你基本可以算是少有的,罕见的,百年不遇的。”锁灵塔顿了下继续道,“低灵力持有者,属于最最低端的那一类。” 刘宇没想到锁灵塔用了三个形容词,却报出自己只是个灵力废物,不由额际泛起黑线。 “如果你想听具体点,可以这样解释,灵力值最高设做一百点,就是说不管怎么修习,怎么强化,灵力值的终点就是一百。那么先天的高灵力者,他们基本就是五十点左右,不需要任何修习强化,出生就有五十灵力值。而正常人,也就是普通人均在二十到三十点之间,至于你嘛。”锁灵塔咳了两声道,“以此类推,你的灵力值应该是十点。” 十点!才普通人的一半,刘宇整个人黑线了。 锁灵塔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说着:“以这个数值来算,使用“时之掌控”就需要六点的灵力值,而你的“时之掌控”进化过一次,需要七点的灵力值,所以你每天也就只能使用一次,之后只能等午夜自行恢复灵力了!” 刘宇正陷于弱者的心理深渊,没有说话,埋头赶路。 “其实你也不用太挂心,灵力值这东西经过后天的修习磨炼或是术法加强,都可以获得不同程度的提高。”锁灵塔安慰他。 “那你知道提高灵力值的修习法门么?”刘宇反问道。 “呃这个我肯定不知道了。”锁灵塔略显窘迫,随即不屑道,“我这样的上古大神,怎么可能去留意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那我真的可以回去吗?”沉默良久,刘宇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 “我是说我还可以回到原先的世界吗?”刘宇放慢脚步,仰头看向天际,虽然与原先看到的还是同一片天空,但早已异世相隔。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也许再也回不到那个现代的都市,再也无法与基友联机鏖战,再也见不到那为了自己能考上大学,身兼数职满头苍发的父母。 “恩?你怎么了?”后面的蔡琰忽然感觉到手背一湿,她向前探过头来。 “没事。”刘宇别过头去,“跑的太快了,不要动,我要加速啦。” 蔡琰听话的抓紧了他,尘土激扬而起,刘宇脚下加力,享受着劲风袭面的感觉。 “真是个傻瓜。”锁灵塔低声道,“你问这话,就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你只要能想法开启到第九层,不要说回到原先的世界,你就是想去灵界外域,异世星空我都一样可以带你到达。” 刘宇不再说话,脚下的速度已经达到最大,向着落阳的方向飞快奔驰着,一定要回去!阳光倾泻在脸面上,刘宇那双晶亮的瞳子中显露出一份坚毅。 “嘿,醒醒!”刘宇晃着背后的蔡琰,蔡琰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慵懒的张开秀目,见四下漆黑一片,掩住小口打个呵欠,“什么时候了?咱们现在哪里?” 刘宇转手指指远处山坳里的点点火光:“从午后足足跑了八个多时辰,我估摸着半夜可以赶上,就没有停下饮食。你看那边星火所在,想来应该就是董卓军的驻扎营地,你过去吧!” 蔡琰望望那个方向,回首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还是算了,平日胆子小的很,见了军爷,话都说不齐,你过去吧!”刘萧知道日后董卓名声极恶,不愿与其接近,便以言语搪塞。 蔡琰咬咬唇,扯住刘萧道:“前面还有半里多路途,而且夜路难走。再者现今世道这么乱,万一那边是山匪居所,那我岂不是。”说罢就可怜兮兮的望着刘萧。 蔡琰说的不无道理,刘萧抚着下巴想想:“好吧,我就把你送进军营再走。” 蔡琰双掌一拍,高兴的跳起来:“对嘛,好人就一定要做到底才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这么混 刘萧带了蔡琰径直朝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行去,眼看快到近前,忽然一声暴喝:“干什么的?” 刘萧瞧见营栅边有座简易搭建的哨塔,适才的声响正是那里传来,待走近些,凑着营栅边的火光隐约可以瞧见上面两个人影,刘萧正待说话,蔡琰却先开口:“我乃蔡邕之女,随军去往洛阳,前日落了行程,你去报与李儒叔叔或是郭偏将,他们理会的。” “在那里等着。”有名值夜小校下了哨塔,去营地里汇报,刘萧正待与她再提离去之事,蔡琰忽然啊的声大叫,一头扎入刘萧怀内,同时用手颤抖着指向旁侧,“你看那边。” 刘萧循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心头骤然一缩,营栅外一个角落插有节粗壮竹竿,竹竿尖端此时正斜斜挂有颗头颅。 “别怕别怕,死人而已。”刘萧别过脸去,好言安慰蔡琰两句,忽而心生异样,不由再次看向那头颅。 “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刘萧轻声说了句,随即松开蔡琰,向那竹竿走近几步。 “你别吓唬我。”蔡琰正害怕的紧,不想离开他,却又不敢跟去。 刘萧拍拍她,自己慢慢走至近前,细细看着那沾满泥土的人头,不会错,这人自己确实见过,就是前日见到那殴打自己媳妇的矮个男人,他怎么会被杀死在这里?刘萧不由抬头望了望哨塔。 栅门吱呀呀拉开了,有两名士兵迎了出来,“樊稠将军让我等先安排你们休息。” 刘萧牵了蔡琰的手跟随走入,蔡琰心内正担心刘萧再提离去之事,见他不说,心下倒是喜悦。 “敢问大哥,外面挂那人头?”刘萧见那手举火把的兵卒相貌丑陋,只是呆看蔡琰,急忙挡在前面出口询问。 蔡琰摘了斗笠,显出女容,瞧见士卒色迷迷模样,只能尽力躲去刘萧身后。 “哦,你说那人。”士兵在刘萧眼前晃了晃火把,“今晨路上捉住的小两口儿,本来让他们随军帮忙,做些浣洗杂活,夜间时,樊稠将军要那女的前去陪寝,这矮骡子不愿意,惹恼了樊稠将军,一刀便砍下他的脑袋,挂在了那边。” 刘萧没有说话,却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蔡琰在轻微颤抖。二人被带至外围一所阔敞营帐,这里本是后军造响发饭处。 “你们先在这里凑合一夜,明日樊将军再行安排。”那士兵随即退了出去,走前又狠狠剜了蔡琰一眼,到了外面,似是有意所为,与另外那名值夜兵士净说些内容不堪的调调,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帐内。 “这人好恶心。”蔡琰开始还装作没有听见,后来听那人说的越发无所顾忌,粗鄙不堪,忍不住抱怨声。 刘萧已打好地铺,听见蔡琰的话笑笑道:“出来当兵他们也不容易,将就下吧,再有三四个时辰天就亮啦!到时他们将军肯定另外给你安排住所。” 刘萧在涿县时曾与兵伍人员交往密切,十分清楚他们的处境,即使这些兵油子有再多污秽想法,也要看治军之将的能力,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刘萧今夜之所以没走,也是因为看到外栅的人头,不了解那樊稠的情况,对蔡琰多少有些担心。 “哗啦啦!”嘈杂的脚步声传入,刘萧猛的醒来,警觉的看向营帐外遭,天刚蒙蒙亮。昨夜他裹了条旧毛褥睡在营帐门口,转头看向里面的蔡琰,昨晚还吵着铺卷脏旧,现在却是睡得昏沉。 刘萧伸伸懒腰,今日蔡琰若能遇到熟人,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天都亮了。”蔡琰已听闻声响睁开了眼,见刘萧正卷起毛褥,不由走来刘萧身边讶然道,“你昨夜就这样休息的么?”晚间室内昏暗,蔡琰又困顿的很,不想刘萧却如此委屈自己。 “是这里么?”刘萧未来及回话,外面已出现人声,随即帐帘掀起,有人走了进来,蔡琰匆忙站去刘萧身侧,来人身材格外高大,胖嘟嘟圆脸,眯着双小眼睛,此人便是樊稠。 “你是蔡邕家的丫头?”看到蔡琰,樊稠的小眼睛活络起来,滴溜溜的连续转了几圈,似乎要将蔡琰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樊将军,奴家蔡琰,以后还要多多烦劳将军。”蔡琰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在刘萧身后小声说道。 “你认得我?”樊稠似乎有些意外,眼睛则转看向了刘萧。 “将军贵人多忘事,两年前家父去往并州,与郭李张樊四位将军有过一面之缘。”蔡琰垂头回答却不敢看他。 “哦,这么说,咱们也算熟人了。”樊稠回手向其余兵士摆了摆,“你们都出去吧,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那些士兵识趣的退了出去,其中一人到了帐外道:“咱们将军昨晚还没折腾够,刚睡醒就想这调调儿。” “不能吧?”另名兵士惑道,“这可是蔡邕家的小姐,真出事的话,将军还怎么向刺史大人交代?” “嗨,咱们将军你还不了解?见到想上的女人顾得上什么,不然岂不愧对了“色将”称号?再说这荒郊野外的,完事后杀掉随便一埋,蔡邕找谁哭去?” “嘿,你还别说,咱们跟着樊将军也捞了不少油水,他玩过的女人,最后还不都分给了兄弟们,昨晚那个也不知怎样了,快去中帐看看,少不得拔寨前咱们也乐一乐。” 几名士兵嘻嘻哈哈的走远出去,只留下两名值岗卫士暗自艳羡。 帐内樊稠已走到刘萧身前:“你是谁?一并给我出去。” 蔡琰心下害怕,抱紧了刘萧胳膊,怯怯缩在后面,当真怕他也出去了。 “我是小姐的家仆,护送小姐去洛阳的。”刘萧动动手腕,昨晚戴上狮蛮护手后就一直没有取下。 “哦,只是个家奴啊!那你出去吧,有我在这里,保准你家小姐开心的不得了。”樊稠嘻嘻笑起来,一双蒙蔽的小眼眯成了缝。 刘萧搓搓下巴,直视樊稠道,“现已到了辰时,将军的职责应是拔寨启程,想与故人叙旧,晚些时候也不迟。” “你算什么东西?”樊稠见到蔡琰可人模样,早已被彻底控制住大脑,只想抓紧享受身为男人的快感,却被这人一再阻挠,心下无名火起,一把抓住了刘萧胸襟,“老子今天就是要把蔡邕的丫头给哎呦哎呦。” 樊稠话没说完,手腕已被刘萧捏住,腕骨几乎要被捏断,痛得他龇牙咧嘴,刘萧用力向前一推,同时遮在蔡琰身前狠声笑道:“将军,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看咱们还是抓紧启程吧?” “妈的,好大的劲。”樊稠骂咧咧站正身形,“老子的军帐还轮不到你说话。”他掀开帐帘,从旁边值岗的兵士手内抢来杆长矛,“看老子先槊死你,再把她给办喽。” “动武么?”刘萧蔑然一笑,指端一弹,石匣横空飞出,金芒灿灿的旋了几个圈,刘萧探手由内取来,钨铁鎏金的上古神矛蚀日赤子便横在了身前,挑挑眉毛道,“有胆就试试。” 樊稠圆脸此时涨的紫红,他是董卓手下西凉军中“财色酒戮”四战将的老二,历来都只有他欺负人,昨夜那农妇死活不从自己,最后被他扭断脖子扔在帐外,本来心下气就不顺,不想今日又撞上刘萧,一再坏他好事,手内长矛寒光闪动,夹带着满心怨气,气势汹汹朝着刘萧就奔面而来。 “助手,快快助手。”就在二人兵刃即将相撞的瞬间,帐外急急闯进一人,身着干净白底黑袍,唇下留撇八字胡,做儒士打扮。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口内说着那人就向后拉了拉樊稠,同时不忘向刘萧身后的蔡琰连连举揖做恭。 “李叔叔,你不用这样。”蔡琰有些不好意思,正待从刘萧身后走出,忽瞧见樊稠目泛凶光,急忙又站了回去。 蔡琰喊他李叔叔?刘萧暗想,难道这人就是董卓的智囊李儒。 “樊稠,你怎么总是让我无端犯愁呢?你知道她是谁吗?如果让董卓大人知道了你今日行径,什么下场你能想到吧?”李儒回身大声质问。 “你不用吓唬我。”樊稠回手将长矛丢给旁边的士兵,“老子做事,最烦别人在旁边插嘴,这次我就看董卓大人的面子,先放过他俩,不过记住了,日后我就是追到蔡邕府上,也会把这小娘们儿弄到手,那时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言毕就恶笑着望向蔡琰。 蔡琰顿时吓得面色煞白,双手哆嗦的拽紧刘萧后衫。 刘萧一挥手,收起了蚀日赤子回笑道:“那我就在蔡大人府上等你,到时看谁生不如死。” 樊稠哼了声,转身走出营帐。 “这个樊稠总这么混。”李儒连连摇头,“二位辛苦了,我也是今早来后军分传事务才听说的,真没想到蔡小姐你这么快便能赶上。” 蔡琰仍在心悸适才樊稠的话,没听清李儒说什么,只仓皇应了声。 李儒一双细长眼滴溜溜在刘萧身上转了两圈,忽笑道:“小琰,这人我看却是面生的很,不似你那三位同乡。” 蔡琰听他提起老黄等人,不由眼圈一红,低声道:“昨夜我们遇上狼群,黄叔与那两个弟弟为了救我,已经” 李儒咳了声安慰道:“人事皆有缘法,他们今日以命为小琰你抵去祸难,或也是种解脱。我们暂不提这些心伤事罢,小琰你来中军搭乘我的撵轿如何?” 蔡琰心下不由一动,出发前李儒曾有此提议,却被蔡琰婉言拒绝,如今看来,这提议实在不错,蔡琰正待答应,忽看到刘宇,立时变得犹疑不决,自己搭乘,李儒也许不计较,但刘宇该如何安排,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不好又要提起离去的事。 蔡琰正矛盾不决,刘宇却先开口了:“有轿子坐,我家小姐自然不费那腿力了!” “不错,兵贵神速,我军后日清晨就可抵达洛阳,那时小琰你便可与蔡大人唔面。”李儒淡然一笑。 蔡琰抓了刘宇衣袖道:“如果没有他,我只怕也来不到这里,李叔叔,让他随我一起吧?” 李儒皱了皱眉,凝视刘宇片刻道:“我有两名仆役,时常随我左右,这位小兄弟白日就乘马跟在撵轿左近,夜间便与我那两名下人同宿,如此可好?” 蔡琰明白这已是李儒底限,但她又不敢擅自替刘宇决定,只能巴巴的拿眼看向刘宇,为了体现自己的为难,眼神中努力充满了幽怨,只望刘宇莫要拒绝。 刘宇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来自己确实无事,二来又担心那樊稠为难蔡琰,索性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小姐,你若允许,我自无不可。”刘宇回以她浅浅一笑。 蔡琰心下大喜,忍俊不禁抱着刘宇的袖襟雀跃欢呼,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垂下头去,清清嗓子道:“李叔叔,想到马上可以见到父亲,小琰忘形了。” 李儒意味深长一笑道:“快走吧,和我先赶去中军。” 公元184年十长侍失势,董卓入京。 抵达洛阳比李儒预想的晚了半日,午时左近刘宇随蔡琰方到了洛阳城下,董卓的西凉军马则在城外五里处扎下营寨,又自提了五百军马与李儒同赶去了芒砀山。 洛阳城内一如往日的喧闹,小民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浑然不知现今皇宫内已乱作一团。 刘宇随蔡琰走在洛阳街头,进了洛阳蔡琰立时活泼许多,虽有一年多未至,但幼时久居此处,再加城内并无多少变化,她自是熟识门络,带着刘宇穿街过巷,再加马上可以晤面老父,心下更是欢喜无尽。 “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地中地,堂中堂,过了明春要更房。”四五个幼孩在路边墙下打圈做歌,刘宇瞧见,心内吁叹,拆旧舍,换新房,市井小民的起码心愿不过如此,但这个时期只怕他们再小的心愿也难以实现。 “哎,到了。”蔡琰欢快的回身拉起刘宇手,不远处两扇朱漆大门,上书“蔡府”。 “小琰。”二人方进庭院,早有下人报与了蔡邕,他披件单衣便迎了出来,“我不是与你书信,让你在乡下避上几年么?这时候皇宫里正乱,说不得什么时候洛阳就沦为军战之地,你怎么。”抱怨着女儿,蔡邕忽瞧见立于后面的刘宇,转口问道:“这是?” 蔡琰嘟起嘴道:“爹爹,你只顾得抱怨,却不知我这一路来的多么辛苦,若不是有这人护持,我只怕早客死异地,沦入狼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不小啦 “有这等事?”蔡邕面色一变,慌忙对刘宇作揖道,“小女一路叨扰,真是要谢谢公子了,不知如何称呼,现居何处?” “他叫刘宇,是未来县人。”蔡琰撒娇道,“爹爹,我们路上可辛苦了,你哪里知道,亏了后来搭上李儒叔叔的轿马,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呢!” “什么?难道你们是随鳌乡候军马来的?”蔡邕面色变了一变,董卓的恶名,他早有耳闻。 “那有什么,爹爹别忘了两年前你被放归田里,不还是鳌乡候找人寻回了东都?再说有刘宇保护我呢,哎!爹爹你不知道,那个樊稠,就是前将军的坐下四将,还想对我使坏,亏了有刘宇,要不然。” “你这丫头,太大胆了,先不说这么远的路途。”蔡邕责怨着小琰,旁边的刘宇忽然眉头微微一皱,微风吹过,他吸了吸鼻子,这阵风里却夹杂着些许血腥气,刘宇转头看了看,应该是北面方向。 “仪郎大人。”刘宇做个礼,打断蔡邕的话,“小人奔波疲累,若然无事就先告退了。” “哦!”蔡邕张口正待敷衍,小琰忽然打断他道,“我们这里有地方住,刘宇,你可不能走,你忘了,樊稠说过什么?”说着蔡琰就走到刘宇一侧,用哀求的眼神望向他。 蔡邕站在后面并未瞧见,附声道:“刘公子,你也算是小女的恩公,我如何会让你去外面借宿,我蔡府虽家境清淡,却还不至于如此逐客。”转头对身后童子道,“小松,你带刘公子去西院石居那几个庭院,选上一处,务必要刘公子满意,打扫干净,这几日你和小柏一同照料刘公子起居。” 那童子答应着带了刘宇行去后院。 蔡邕此时官居仪郎,府邸占地也有十数倾,提供一个人的住所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对刘宇了解无多,单方面听蔡琰的言语,未然全信,时局混乱,久在宦海浮沉的他自然更多了些警戒心。 刘宇选了处唤作幽兰水榭的三房小院,左右两间分与了两名童子,自己居中一间,两面分窗皆是向月,便于夜间炼制术卡。 简单拾掇下,刘宇便斥退那二人,他知道今日北面一定有战事发生,若不能趁着新魂聚拢时抓紧吸取阴气,久了怕是难以汲取的到。 由于距离较远,刘宇运起吸阴式颇显费力,一直持续到申时末牌,才算是勉强吸收了两轮术力,北方的伤亡人数似乎还在添增,但距离愈发遥远,刘宇自己也白日劳累,不愿继续费时费力,两轮术力再加上次余下的,现今体内又到了卯轮的术力。 中途蔡琰与蔡邕分别来看望过他,亏了提前与小松小柏招呼过,转说自己在房内唔睡,那二人就没再打扰。 夜间,蔡邕盛摆家宴,一方面小女归来,另一方面则是答谢刘宇的护送之劳,席间蔡邕旁敲侧击,打探刘宇家中境况,刘宇左支右拙,仓皇敷衍,倒让蔡邕对他更有了戒备。席间蔡琰又多为刘宇答辩,蔡邕老于人精,察言观色,自然瞧出自己女儿心意。 戌时过后,刘宇方才狼狈不堪的回到幽兰水榭,蔡邕这样的老官绅果然难以应付,他浅饮几杯,已有些醉意,推窗望月,心内立时畅快不少。 今夜月明星稀,正是太平要术炼卡绝好时机,刘宇返回榻边,静心而坐,双掌合于胸下,体内卯轮的术力随之调动起来,由于有过了炼制出蓝卡的经历,是以刘宇不存够四轮术力绝不炼制,严防错过了精良术卡的出现。 月明阴盛的夜晚,炼卡也会进行的极顺利,半个多时辰过去,白莹莹的光芒就在掌心浮现出来。 刘宇舒了口气,翻掌举起那张术卡,白卡“化灵契约”,可以通过献祭精气的方式,令体内的术力进行自由转化。 “这卡什么意思?”刘宇举高些,轻轻旋转着问道。 锁灵塔在他侧面浮出来:“化灵契约?恩,这可是个好东西,居然沦为了白色术卡,啧啧,对你而言,即使把他归类于紫卡也不为过。” “别废话,到底什么意思?”锁灵塔越是如此说,刘宇越是好奇。 “你现在体内共习练了两种术力:太平要术以及九鼎丹经。”锁灵塔不急不躁说着,“除却这两种术力,世间还有道家玄力及大洪荒力,共是四种术力。太平要术耗损的是自身精气,九鼎丹经耗损的是母阴弱阳,这两者均是献祭型术法,有牺牲体,就都容易学习,见效也快。而道家玄力却是讲求以外界自然天地之气蓄养自身精气,这就难了,见效慢,习练更慢。” “你都在讲些什么?”刘宇见他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有些不耐烦了,“我就问你这张术卡什么作用,你都扯哪去啦?” “嗞啦。”刘宇话音方落,一阵酥麻忽然通遍周身,他机灵灵的哆嗦下,随即看向锁灵塔道,“你你电我?” “小子无知,竖起耳朵好好听我说,不然下次让你做雷电法王去。”锁灵塔哼了声,“最后还有大洪荒力,那是上古神的力量,历来只有传递之方,没有习练之法,所以这个应该是最难见到的术力。你现在手中这张术卡,就是能将体内的太平要术转化为其他三种术力,当然转化过程中它是会吸食你自身精气的。” “转化为其他术力?”刘宇似乎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我现在体内余下的寅轮术力可以转化为九鼎丹经的力量?” “不错。”锁灵塔在半空微微动了动,“所以我说你这张卡才是真正的逆天,不过幸好你并不了解道家玄力及大洪荒力,否则你只需将太平要术转化为此二者,那你便算是以邪入圣第一人。” 刘宇沉寂片刻道:“太平要术损耗自身,九鼎丹经损耗她人。我若用这张卡,如此就可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锁灵塔发出了声轻笑,不置可否。 刘宇将那化灵契约卡夹在两掌内,盘膝而坐,依据卡内法门运作起来,这转化之法对于刘宇倒算不得困难,一炷香时间过去,就见他左侧身整体隐隐透出黝黑颜色,不多时,右侧身则变得一片赤红,两种色泽由身体正中分开,再过些时候,左侧身的黑暗颜色渐渐浓重,逐渐转化为了暗红,渐渐便与右侧身统一起来,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片赤红光焰内。 赤色光焰渐渐收敛,刘宇慢慢睁开眼睛,心下自查,果不其然,体内现在余下的寅轮九鼎丹经术力,太平要术被转化掉了。 这三轮转化来的术力不知炼卡有无不同,刘宇顾不得歇息,转而继续以九鼎丹经的术法开始炼卡,夜阑人静,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正映出端坐榻边的刘宇。 “好了!”刘宇缓缓睁开双目,这次自己一口气炼制出了三张术卡。 他举起手内三张灿灿荧光的术卡,依次查看:雾战强兵,绝命逢生,剑术初学。 雾战强兵可以使全军在雾天作战时战斗力获得小幅度提高,属于消耗型卡牌,使用过后便会消逝。 第二张绝命逢生竟然是一张白色金卡,此卡可令持有者躲过一次必死的击杀,那就是第二条命的存在。做为白色卡牌简直太棒了,刘宇兴奋的简直爱不释手,这才真正的好东西。 最后一张剑术初学,刘宇也比较满意,它和当初的枪术初学一样都是被动卡,可以令持有者拥有入门级的剑术。 “你如果更加倾向于九鼎丹经的修习,我劝你早日拿下那个叫蔡琰的小丫头。”锁灵塔忽然发声。 刘宇将三张新制的术卡归入卡盒内,没有做声。 “那个小丫头是不错的炉鼎,我估计至少能给你提供六层的术力。”锁灵塔说道。 “你的力量属于哪一类?”刘宇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 “什么?”锁灵塔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太平术,九鼎经,道家玄力,大洪荒力四种术力。”刘宇收起术盒,看向旁边的锁灵塔道,“你这千年老妖怪,一定也依据了其中一项才得有现在这般作为,是哪种?” “我的力量便是大洪荒力。”锁灵塔倒是毫不隐晦,“但是你别多想,我是不可能将这个力量转赠与你的。” “我还不想要呢!”刘宇半倚在床榻边不屑道,“有现在身上这两股力量,已经足够了。”说罢他自信的握了握拳,忽然又问道,“对了,适才那张化灵契约说是会消耗我的精气,可是我现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啊?真的消耗了吗?” 锁灵塔发出一声怪笑:“你真是什么也不懂,精气的损耗不是一朝一夕就可表现出来,就像水滴穿石,随着你对太平要术的依赖,慢慢你的身体就会被它掏空,到最后成为人干儿时,就不得不借助药物来弥补身体,从而发动异术。” 刘宇听到这话不由哆嗦了下,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阴惠,那人一定也是习练的太平术。 “阴惠可不是,他修习的算是正宗道家玄力。”锁灵塔看出刘宇的想法,“他只不过是自愿将精气消耗在男女之事上,所以他的道家玄力终难有大成。” 就在刘宇炼制术卡,与锁灵塔对答之际,蔡府的前院厅内,蔡琰正端了碗刚熬好的药粥,递给蔡邕,“爹爹,喝了这粥,醒醒酒吧?” 因为见到女儿,蔡邕心情畅快,晚宴上多喝了两杯,接来药粥,小心的喝下两口,忽然想起它事,不由愁上心头,将粥碗放去一旁。 “爹爹,你有心事?”蔡琰瞧出父亲神色有异。 “唉!”蔡邕叹口气,背手走去厅门边,轻声道,“今日我因病不朝,未曾想宫里面却发生了大事。” “还是和那几个阉人有关吗?”蔡琰两年前离开洛阳,就是因为蔡邕看出了宦官当权,想让女儿远离争斗中心。 蔡邕点点头,沉痛道:“张让等人竟然光天化日谋害了何进大将军。” “那还得了?何进手下能人义士众多,岂会轻易罢手?”蔡琰近两年虽身不在洛阳,却与蔡邕的通信中关注着宫内格局变动。 “不错,司隶少尉袁绍,骑都尉曹操及袁术c吴匡等人直接帅兵突入皇宫,十长侍半数被杀,然张让c段珪却劫了少帝与陈留王,逃去北邙山,也不知现下生死若何。”蔡邕说至此忍不住老泪纵横,只觉局势动荡,自己即使死了也无颜面对历代汉室帝王。 “爹爹,无须担心。”蔡琰轻轻拍着老父肩背,递上块面巾道,“女儿想,少帝定然不会有事,现在文臣武将皆汇聚京师,内有爹爹你这样忠心护国的大臣,外有鳌乡候那样仗义挺兵的能将,大家同心戮力,岂是几个小小阉宦所能颠覆?” 蔡邕摇摇头,小女儿家了解还是少,那董卓面善心狠,有豺狼之相,自己若非为宗室虑想,岂会屈附于他? “只望天可怜见,明日寻回少帝,重振汉室皇威。”蔡邕吁口气说道。 “爹爹,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蔡琰端起粥碗就待走出门去。 “小琰莫急。”蔡邕揩了揩眼角泪渍,看向回转的蔡琰,“我与你说了门亲,本想过些时候再知会与你,现下既然你来了,就提前说了,你也好有个准备。” 蔡琰手内一抖,粥碗险些跌落,颤声道:“女儿尚小,何不晚些时日再议此事?” “不小啦,不小啦!”蔡邕观察着女儿反应道,“那人是河东卫氏之后,名门子弟,与你也算般配。” 蔡琰咬咬唇,立在门边,沉默良久方道:“父亲,宫内尚自混乱,王上生死不明,女儿不敢先思一己之身,切等太平些了再说也未为不迟。”说罢快步走了出去。 蔡邕望着女儿的背影,再次摇摇头,心知她对刘宇已有了挂念,可那刘宇毕竟只是一介平民,与小琰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嫁入河东卫家。 次日午后,洛阳城内兵甲林立,刘宇与蔡琰在集市转了一圈,回到蔡府正谈及此事,忽然蔡邕手舞足蹈由府门外冲了进来,“王上还宫了,小琰,小琰,王上还宫了。” 蔡琰与刘宇慌忙走出,搀住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蔡邕。 “少帝与陈留王今日午时已回至温德殿,小琰,你昨日的话应验了,鳌乡候与王司徒c杨校尉共同迎回了天子。”蔡邕满面喜气,显然少帝如此快的回朝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吉人自有天相,天子福荫深厚,离困脱险,安然回朝是一定的事。”刘宇见蔡邕老小孩儿般的模样,心内暗觉可笑,嘴上却附和着说了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都起来吧 “对了。”蔡邕记起另外一事,神色冷静下来,抬手对蔡琰点点道,“后日鳌乡候在宫内举行百官夜宴,所有在京官员都要到场。最为关键的是,妻女在京的也要携带过去。这怎么能行呢?自古而来,男女不同席共食。” “爹爹,那你的意思我也要去么?”蔡琰惑道。 蔡邕点点头,又看看刘宇道:“不光是你,这位刘公子也要一同前往。” “我?”刘宇为之一怔。 “恩!”蔡邕确定道,“不过这倒不是鳌乡候的意思,而是郎中令李孝儒交代的,刘公子,你与李文优莫非原先便识得?” “李儒?”刘宇摇摇头,他与李儒不过一面之缘,当时也是以蔡琰的家奴自称,却不知李儒为何会记住自己。 蔡邕踟蹰走出几步,回转身道:“总之宴无好宴,后日去时心下多提防些,席上不要与人言语过多,免落了口实。”说罢他旋身走去前厅,自吟道,“也不知下步格局会如何变动,唉!” 刘宇蔡琰相视无言,蔡邕这样欢喜一阵,踌躇一阵,个中缘由两人自然懂得,却无力为其驱解。 第二日蔡琰邀了刘宇,两人于洛阳街头闲逛,这几日街上多了许多西凉兵士,言语粗鲁,态度蛮横,稍有不如意就对路边摊贩拳脚相加。两人走了不多时候就见好几起此类事情。 “回去吧!”蔡琰心头不悦,不愿继续走下去,刘宇明白她心内所想,陪着蔡琰回转蔡府。 “鳌乡候这样的护国能臣,为何就不能好好约束自己属下,任得他们放纵。”走进庭院,沉寂良久的蔡琰才忽然说了句。 刘宇没有答话,他对三国演义中的董卓再熟悉不过,残忍,嗜杀,好色,种种负面形象皆归他一人所有。蔡琰所了解的十分片面,但如此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能使她对未来有了期盼,自己实在没必要去颠覆她心内所想。 后日匆匆即到,黄昏左近,蔡邕带了蔡琰,偕同刘宇抵达皇宫西门广阳门,不少官宦也都携家带口刚刚到达。 “蔡大人,来得好早啊!”旁边近处有名武将打扮的官吏走近,拱手做礼道,“今日之宴也不知有何缘由,仪郎你总有些眉目吧?” “伍大人。”蔡邕苦笑一声,“你我同朝为官,相知若等,你知道的便是蔡某所知道的。” 越骑校尉伍孚皱皱眉道:“天子已然迎回,只希望能太平些日子,再若乱起来,最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刘宇不由看了此人一眼,见他方头大耳,眼小鼻阔,颜值实在低到极点,不想却怀了份兼济天下之心。 广阳门外到来的官吏愈发增多,互相寒暄问礼,却多只客套几句,面上都疑虑重重,弄不懂今日夜宴目的。 酉时末,城墙一侧有小黄门尖声呼喝,随即广阳门缓缓启开,众官依序携家带口鱼贯而入。 刘宇一路好奇的观望着宫墙里那红砖绿瓦,此时暮色已近,不时可以见到有宫女为两旁灯罩添火,几个小黄门匆匆行过,似是在为夜间席宴准备。 席宴设置在濯龙苑,诸官随同引路的黄门侍郎到了苑中,便出来几名小黄门分自引领大臣上去苑台落座,其余家眷则由十数名宫女安置于台下依序落座,由于官员众多,濯龙苑虽是豪阔,仍有百名亲眷另安置苑外,别设宴席,多为妇孺婴孩儿。 刘宇被安置在苑中末位,与蔡琰隔了七八个座,蔡琰知非自家,就未强行要求。 刘宇左手席下是名少年女子,垂首低目,静坐席间。不多时有宫女陆续摆上香瓜鲜果。 “天子到。”苑口的小黄门尖着嗓子喊了声,文武百官及苑下家眷仓皇挪出座位,跪去一侧,刘宇知入乡随俗之礼,也拜于座边,不多时就听见呛呛呛,沉重靴声响起,均匀有力的由中央阔道穿过。 刘宇侧头向前看去,就见个体型肥硕,须髯花白斑驳,五十开外的雄壮汉子,意态睥睨傲然而行,后面跟个龙袍少年,十六七岁年纪,因为前面那人行的太快,他不得不小跑跟随,否则只怕要被落下很远。 这人应是董卓?刘宇心下有了判断,那么后面少年便是现在的天子刘辩。 “天子,你坐那边去。”董卓走上苑台南首,指了下中央龙座。 刘辩乖乖的坐去椅上,董卓站于他身前,扫视着台下百官,懒散说了句:“都起来吧!” 台下百官有几人随即站了起来,大部分人则向着刘辩的位置看了眼,见他木然而坐,完全不顾及台下众人,只能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还有极少几人仍是昂首而跪,对董卓的言语置若罔闻。 “今日之宴,不比往日。”董卓只做未曾看到,立去台边举杯言道,“诸位,昔日张让十人朋比为奸,祸乱宫室,侮慢天常。俗语云:扬汤止沸不若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我董仲颖虽身在凉州,但心系天子,每每思及妇寺干政,天子蒙屈,便痛心疾首,恨不能当即斩佞除奸,匡扶汉室。” “刘宇,注意说话这个人。”锁灵塔激动的声音忽然传入刘宇耳内。 “怎么了?”刘宇传音给锁灵塔,不明白它为何突的如此兴奋。 “好宝贝,他身上有一件好宝贝,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察觉到那股祥和丝滑的触感,是“软玉泥鳅”,绝对错不了。”锁灵塔肯定说道,“你一定要得到它,我如果能吸收到“软玉泥鳅”的灵气,很有可能直接就开启第二层塔门了。” “是么?”刘宇精神为之一振,反问道,“那软玉泥鳅是什么东西?可以吃么?” 锁灵塔为之气结道:“软玉泥鳅是秦朝始皇帝穿过的一件软铠,由徐福督促千名方士历经七十多个日夜铸造,穿上此件软铠,身周即被万妖灵气环绕,凡是外来兵刃触之,皆会绕道而行,换言之,持有者身体便如泥鳅般光滑,因而极不易受外力所击。当年始皇帝依靠此甲就躲过了三次致命刺杀。” “这样好的东西,居然让他得到了。”刘宇望着远处的董卓,心内颇有不忿,“我若让你吸取到软玉泥鳅的宝气,真的可以打开第二层塔身?” 锁灵塔沉吟片刻,小心说道:“至少有七成把握。” “好,我一定想办法。”刘宇嘴上如此说,心内却知此事怕是有困难,锁灵塔吸取灵气,愈是好的宝物花费时间便愈是长,只那渔童钓月少说也用了小半刻钟,更不要说这能直接开启第二层的软玉泥鳅了。 “现在某家真的来了,十长侍也尽已伏诛,那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吗?”董卓大声质问道。 苑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是垂头不语,无一人敢做出回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十长侍虽被铲除,但我知道,他们的余党却还未完全去尽。”说罢董卓一双阴沉沉的瞳子向台下扫视一圈,忽然厉声道,“带上来。” 随即就听刷啦刷啦的响声于苑外响起,十数名武士押解着三名囚徒以及十数名妇孺孩童到了苑中。 “张兴,许双,司马孔,这三名贼子,勾结张让等人,祸乱宫室,现今被我拿下,大家说说该如何处理这三人?”董卓问道。 苑中三人身携拷镣,身周血渍斑斑,口内哇哇喊叫,显是早被拔去了舌头。 苑中众人皆与其同朝多时,看到那副惨状,多有不忍,又不知董卓所言是真是假,虽有心袒护,却多怕被指做同党,是以仍无人发声,苑中一片死寂。 董卓踱了一圈,见无人出言,这才轻描淡写的说道:“来人,把司马孔家人的胳膊腿儿都给我剁掉。” 此言一出,苑中顿时哗然一片,在宫内对大臣家眷施刑这是从未有过之事,众人虽是愤怒,却无人敢言语阻拦,近十名司马孔的家眷被拖拽出来,里面最小的稚童不过七八岁模样,年迈老者已是古稀之年,立时哭喊声汇成一片。 刘宇看到此景,心内早已按捺不住,有几次险些便要冲了出去,但想到自己是以蔡邕家客身份前来,若要追究起来,蔡邕蔡琰只怕都难逃干系,而且以自己的能力,在这样环环包围的苑中救出十多人怕是力不能及。 濯龙苑一时间化作了修罗血场,十多人当场被砍断手脚肢干,如同海豚一般在地上扭动呻吟,整个行刑过程,司马孔始终动也未动,双目直瞪瞪的注视着董卓,似要将眼珠子挤出一般。 有名武士在司马孔背后蹬了一脚,当即直撅撅的翻倒在地,原来他早已气息断绝。 “架起油锅。”董卓似仍未过瘾,摆摆手呼喝众武士,随即搔搔脑后道,“余听闻张兴是名孝子,未入仕前双亲病卧,他便亲自下厨,最后倒练出手好厨艺。” 届时七名武士已将油锅架至苑下,木柴也熊熊燃起。 “带张兴家内老小上来。”董卓说罢转过身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旋身喊道,“记住,用好油,那样炸出的肉香。” “不可,不可。”下面有名始终保持跪姿的官员,忽然站起小跑到中央阶侧跪下,激动以致声音发颤,“张兴,许双,司马孔三人若真是张让同党,董刺史大可将他们尽皆斩首示众,若真有连带之罪,亲属亦可获刑,无论杀剐但尽施行。而如今这般一味刑虐摧残,实非仁主所为。” “哦?”董卓走近台边两步,望着下方那人,想了想道,“你是刑部左侍郎费正?你这是要替他们三人求情么?” “费正区区小吏,自己之事尤为难决,国家要事岂会胡乱插口,匆慌谏言只是希望天子可以听到,莫要轻付天威,误害了忠良。”费正言语有力,双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高处的董卓。 “误害忠良?”董卓似是明白的点点头,转头看看旁边锅内已渐渐沸腾起来的热油,忽然开口问道,“费侍郎,你可知天下何等物事最是美味?” 费正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董卓,台下刘宇却暗自为他捏了把汗,费正如此正面冲撞董卓,只怕危险得很。 “天下最美味之物莫过于婴儿胸脯之肉,烹锅内蒸熟了最是鲜嫩可口。”董卓说罢,目光一转,阴沉沉的看向费正,“听闻费侍郎月前刚有一麟儿诞下,可有此事?” “董卓,今日之事,与我家人无干。”费正一下跳了起来,胸脯快速起伏着,他虽早做好了赴死之备,却没想到连自己那刚产下不久的小儿也会牵扯进来。 早有几名武士押了名女妾进来,女妾怀内的婴孩似是感应到了眼下危机,哇哇痛哭起来,此时安静的濯龙苑只他一人敢发出声响。 “这孩子中气十足,日后必成大器啊!”董卓走下台阶几步,慈爱的看向那女妾道,“抱来与我瞧瞧。” 那女妾早被苑内血淋淋的场面吓住,怔怔看向远处的费正,费正目光呆滞,他心内明白一己之力对董卓根本无可奈何。 女妾小心的将孩子递上,董卓笑嘻嘻接过手来,对着怀内孩子做个鬼脸道:“小娃娃,伯伯一会儿为你做道好吃的菜肴,你看可好?” 说话间,他就走到了油锅旁边,台下费正不敢再看,低垂脑袋,双颊筋肉颤抖明显,泪水溢满了脸颊,他从未有过惧怕,现在却已怕的浑身发抖,恨不能让时间就此停住,莫要让自己知道下一刻的事情。 刘宇此时手下已划开了绯红术盒,抽出时之掌控,今日之事也许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却也超过了自己情感能承受的底限,若然今日不出手,日后想起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小琰,他心内暗暗向蔡邕蔡琰道歉。 “吱吱。”刘宇左侧传来阵阵摩挲响声,他侧目一望,就见坐在自己左面那女孩葱白的手指正紧捏着几案,晶莹秀洁的美甲下渗出道道血丝。 他不由看了眼女孩,见她皮肤白皙,容貌秀丽,只是此时,那双秀目内充满怒火,这双眼睛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似乎随时都可能要跳出去咬人。 刘宇举手在自己左案角轻轻磕了磕,随即沾些酒水,在案角写了两个字:冷静。 那女孩听到声响,转目望见了他写的两个字,随即转头看他一眼,也抬起手同样以酒水在自己案边慢慢写了八个字:我若为男,此贼合死。 “也不知油已热否?”董卓抱着幼孩探头向巨锅望了望。 动手,刘宇心下盘桓已定,正待跃出,陡然苑外传来一声炸雷般厉喝:“董卓,汝安敢蔑视我家主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