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号》 正文 1 梦醒 海水拍击着飞蛾号木制的船体,宁雨被海浪声吵醒,从床上撑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视线模糊有一种下雨天看被水打湿玻璃的感觉,他头有点痛宁雨从床上站了起来视线渐渐清晰,仔细的环顾四周,房间是普通家庭的标配不过是木制的,大多数家具也是木制的,在外侧的墙壁上镶着一块透明的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无边无际的大海,宁雨走到窗户前用手轻轻敲击,声音很沉就像敲在地上一样,听声音玻璃很坚固。宁雨向下面看了一眼,窗子下面4 5米就是海水可以看出来船身很大吃水也很深似乎载满了重物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如履平地。 宁雨本能的拿起床上的外套随便套在身上拉开木门,门外是一条长廊,宁雨走到长廊的尽头,是一扇舱门值得一提的是舱门也是木制的宁雨用力的转动门上的阀门才把门拉开,刺眼的阳光霸道的冲进长廊,把木板上照得金黄,宁雨拿手遮住阳光,半闭着的眼睛透过手指缝隙看见船板上依稀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个人对他挥了挥手。 宁雨迷茫的向他走去,那人背靠着栏杆手里拿着一个大的玻璃杯,看起来是一个20多岁的汉子,古铜色的皮肤被阳光晒得有些发亮寸许长的短发像板刷一般,他朝宁雨大大咧咧的笑,嘴角上扬得很厉害露出浪花一样雪白的牙齿深邃的眼中仿佛藏着许多秘密,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杯子里冒着泡的啤酒撒了一点出来随后他拿起酒杯后仰朝自己嘴里灌一口啤酒,然后说:“你醒了,要不要来一点,想不到这破船上还有酒”他把杯子往杯子朝宁雨递出。 “不了,我喝不来这个”宁雨微笑着回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友善。 汉子嘿嘿的笑了笑转过身去,把一只手压在栏杆上一只手对着大海伸出去,像是皇帝介绍自己的江山一样“很漂亮吧一望无际的大海。” 宁雨也趴在栏杆上身体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闻着夹杂海腥味的风“嗯,是很漂亮。” “你也和我们一样记不起来了?”汉子随口说。 “记不起来了?”宁雨愣了愣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念头但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考试的时候看见了一道老师以前讲过的题但是却想不起来的感觉,宁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不回答却又觉得不礼貌于是有些结巴的说:“是啊!” 汉子斜着瞥了宁雨一眼似乎看出了宁雨的心思,但却无所谓的说:“你刚看见的几个人和我都一样只记得那些生活常识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经历过什么,总之我们都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脑袋里又有很模模糊糊的印象,比如我,我就觉得自己以前是个船夫”汉子看着一脸茫然的宁雨“你觉得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汉子颇为好奇的问。 宁雨仔细回想但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汉子的眼光感觉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我以前是买白纸的” 汉子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回答,想说点什么但又想到什么随后释怀,转过头对着船上另外的几个人介绍到“看见那个手里拿着书的没有,他叫李青城看起来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他一醒来就到处转到处检查搞得好像是他的船一样”汉子有些不爽的说“还有那个坐在地上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他叫霍滋应该是个外交家的子嗣,会很多国家的语言”。 宁雨顺着汉子的目光看去霍滋仿佛感觉到了对他们俩露出善意的微笑,宁雨也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随后侧过头不去看霍滋,然后用余光去看李青城,李青城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容刚毅看起来有些冷漠,李青城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宁雨,宁雨赶紧拉开视线打量霍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那种跟外国人没有交集只能在电影上看见的人所以觉得有些新奇,霍滋一头自然卷的金发直至肩膀淡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别样的光芒,面容阳光像是夏天抱着篮球站在阳光下对你挥手的男孩。 汉子又对宁雨说:“我叫关海你叫什么?” “宁雨”宁雨想和关海来个友好的握手但关海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哦!对了,我们船上还有两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的”过了一会儿关海突然对宁海说道,然后挑了下眉毛露出一副你懂的地表情。 宁雨看着关海的表情下意识露出一脸贱笑,关海看见宁雨的笑容眼前一亮大呼“同道中人”像兄弟一样拍了拍宁雨的肩膀,感觉就像伯牙遇见钟子期一见如故。宁雨被关海弄得不好意思想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海笑容不减对着宁雨点头道“我懂我懂。” 宁雨很识趣的闭上嘴。 宁雨和关海聊了会儿心情有些沉重好在没有因为来到这艘匪夷所思的船上害怕,也许是失去了记忆的原因吧。但是他脑子里还是有点乱,所以他自己回到房间中趴在床上,用枕头捂住头闻着床单的清香,香味似乎有点催眠加上宁雨的肺被压的有点痛了,他翻过身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房间里充斥着独特的木香太阳渐渐西沉,双眼慢慢闭上,朦胧中在大海的尽头仿佛有个人再对他招手“他”是谁! “起来吃饭了”宁雨感觉有个人在使劲推自己的肩膀睁开双眼,他发现关海正在看着自己,关海古铜色的皮肤现在看起来有些暗黄但浪花般的牙齿依旧闪亮“你身上什么味道?”宁雨皱了下眉头关海的身上一大股味道闻起来就像海边打完鱼的船夫。 “你以为我们吃什么啊,船上食物储量有限”关海没好气的说道。他在宁雨回房间之后和阳光男孩霍滋在船上找到几根鱼竿,他们运气不错钓到了一只3公斤左右的石斑鱼,船上有充足的配料霍滋自告奋勇去厨房做饭那两个女孩也去帮忙了,连李青城都跑到船板上和他一起宰鱼,奇怪的是关海觉得李青城是要把石斑鱼解刨一样,每一步都像做手术一样精细无比,不过手法上不如他这个在大海上长大的人熟练,然后他等到都做得差不多了才跑来叫宁雨这个大爷。宁雨听他说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准备去干点跑腿之类的活儿。 宁雨穿过狭窄的走廊走到主舱室,霍滋皮把鱼肉像牛排一样分好,配上船上的酱料,李青城端正的坐在餐桌上冷冽的目光在宁雨身上扫过,宁雨被他这样看的很不舒服心里想“我没有欠你钱吧,就算什么都没干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啊”不爽的宁雨找了个位置端端正正的坐下,很快霍滋从厨房走出来解开围在身上的白色围裙随意的把头发撩到脑后,冲宁雨和李青城微笑然后搬了个凳子坐在李青城旁边。 宁雨被李青城看得不舒服所以坐了一个离李青城最远的位子,故意不去看李青城,霍滋好像和李青城更熟一点所以和李青城坐在一起,霍滋一个人还好笑起来很温暖是个邻家小男孩但和李青城这个表情冷漠的人坐在一起感觉就像警局里面一个唱白脸一个红脸的警察,而自己就是被逮住的青皮小混混让他说出幕后黑手,还好这种诡异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 关海一脸晦气的提着一瓶朗姆酒气冲冲在宁雨旁边坐下酒瓶在木桌上砸的嘭的一声,不爽的往嘴里塞了一块鱼肉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两个杯子,打开朗姆酒咕噜噜的把两个杯子倒满,往自己身前拿了一杯另一杯拍在宁雨面前淡黄色的酒液洒在木桌上,瞥了宁雨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关海的气势这么足,宁雨底气也够了自顾自的夹了一块沾着酱油的鱼肉放到嘴里,然后拿起前面的酒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水混着鱼肉咽下去。 正当宁雨拼命适应着朗姆酒独特的甜辣味,突然长廊里橘黄色的灯光点燃从长廊中走出两个女人,一个表情和李青城一样冷酷,双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周围,宁雨觉得这肯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她长发挽在头上随意的用根橡皮筋扎好,身上披着一件大黑色的大衣遮住了她优美的曲线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走起来像只孔雀骄傲,美艳。不过她背后跟着的那个比她矮一点的女孩,和她同样的打扮但气质完全不同,她背后那个女孩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大衣显得有些怕生,两人在一起给人孔雀带着小鸡遛弯的既视感,她走进餐厅借助灯光仔细的打量了坐在桌子上的一群人警惕的瞪了关海一眼,随后拉住身后女孩的手走到餐桌旁,她为身后的女孩找了个位置然后去拿了两份鱼肉自己坐在那腼腆女孩的身边。做好这一切后她用手肘顶了一下女孩的腰示意她可以吃了,女孩显然有些饿虽然已经注意自己的吃相,她看着女孩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慢点吃,有刺”,之后她自己也埋着头仔细吃属于自己的那份鱼肉。 餐厅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饭桌上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埋头吃饭,餐厅里只有鱼肉被嚼碎的声音,大家脸上似乎都有阴霾正当气氛快要沉重到极点的时候。 “你们记得来这里之前的事吗?”霍滋好像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接着又是诡异的沉默特别是那两个女孩,她俩都抬起头看着饭桌上的各位眼中充满了警惕。 “咳咳我记不住了我想大家都一样。”李青城开口试着缓解凝重的气氛,但没有人鸟他,李青城不在意好像打开了话匣子李青城又接着说:“我醒来的时候我仔细检查了我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伤口,可以看出来这艘船很有可能是我们自己愿意上来的”说完后他刻意停下话语扫视众人,想看其他人会不会接话。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开口,李青城不气馁又说道:“还有我在船上转了几圈,发现这艘船是木制的但船木的硬度却堪比钢铁,是一种未知的树木再一个就是这艘船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但除了这些通讯设备之外其他正常船上应该有的东西它都有,我从船上的图书室内了解到这艘船叫飞蛾号还发现了海图,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一个叫洛亚海湾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大陆,但是关于我们记忆的线索却一点也没有”李青城停下来,然后推了推眼镜看着饭桌上的众人。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那个高一些的女孩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恢复记忆的关键就在海图的终点,就是整片大海的尽头,海图到那里也就没有了”青城微笑着说道。 饭桌上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这次高个子女孩开口说:“你的意思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都要在一起,直到你说的那个海图的终点,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第一我和你们是一起的没必要坑你们,第二我们现在在海上我去检查了一下船上的淡水的储量并不是很多了我们只有向前才可以找到足够的补给,第三你想一辈子都记不起你的过去吗?我们只有向前别无它法!”李青城平静而坚定的说。 餐厅上再次沉默大家脸上都阴晴不定。 “这么说我们现在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相亲相爱中国有句古话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还不知道要在一艘船上渡多久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缘分大家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霍滋”这次霍滋打破沉默带着点外国口音说。 “我叫李青城” “关海”关海有些不爽的看着那两个女孩说。 “我叫宁雨” 餐厅里的男的都已经自我介绍完了,大家都看着餐桌上的两个女生矮一点的那个女生好像被看得有点害羞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沮丧的埋下头,高个子女孩看着她的样子,微笑着摸了摸矮个子女孩的头发然后抬头,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我叫孟琳她叫邱香花,可能我们以后要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但如果你们中有谁认为我们是女的就好欺负,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说完后还狠狠的瞪了关海一眼。关海满脸不屑的吐出一根鱼刺想站起来叫骂,宁雨看到情况不对,汗颜,赶紧扯住关海,关海也冷静下来双手插在胸前扭头去看别处。 “不会不会同时天涯沦落人,怎么会有人欺负你们呢。”宁雨尴尬的笑了笑,打着圆场当个和事老。 故事大多都是在自我价绍的时候开始的,这群人的故事开始了。 饭很快吃完了宁雨回到房间,刚才虽然大家都在餐厅里做了个自我介绍但是因为彼此不熟悉所以聊的很生硬,孟琳对宁雨一群人没什么兴趣早早的拉着邱香花离席,关海喝的有点多也醉醺醺的回房去了,李青城倒是对宁雨有点好奇不过吃完后也自顾自的走了,当时餐桌上只留下宁雨和霍滋的时候宁雨和霍滋大眼瞪小眼,霍滋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对宁雨微笑后站起来把餐桌上的碗收拾去厨房清洗,宁雨本来想去帮忙的但总觉得霍滋不是那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外向老外反而有点羞涩,宁雨甚至有点怀疑霍滋皮以前是不是个小受,想到那些便不由自主的对霍滋皮浮想联翩以免尴尬宁雨在餐厅里独自坐了会儿也回了房间。 宁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被子踢到一角,房间里依然充斥着香味这些香味,他下午的时候就是被这种香味催眠的。 宁雨估计这些香味有安神的作用,但是香味再怎么安神再怎么催眠,现在也不可能让宁雨睡着了毕竟宁雨今天几乎是在睡眠中度过的,他从床上站起来坐在床边扭头通过玻璃看海,外面一片漆黑偶尔可以看到被船板灯光照的金黄的波浪,大海看不到边感觉比白天还要宽广宁雨有点怀疑他们能不能走到大海的尽头。 其实宁雨对所谓的寻找记忆并不怎么感冒甚至有点抗拒,比起找回记忆他倒觉得这样在船上呆着也挺好的,无忧无虑过得像个隐士,但是大家好像都很想找回记忆而且李青城说的也对,船上的物资虽然充裕但总有用完的那一天他们必须向前。宁雨越想越烦摇了摇头,玻璃上可以倒映出宁雨的脸本来就已经略长的头发看起来更加凌乱,双眼没什么光彩五官也很平凡,怎么看都不像会遇到这种事的人。 宁雨在房间里呆得有些无聊想去船板上走走,开门走进狭窄的通道走廊修长,宁雨走在里面总感觉长廊很像一只怪兽的喉咙再加上长廊里灯光昏暗,气氛竟有点吓人,他急切的转开舱门强烈的海风迎面吹来灌到宁雨身后的长廊里,强风吹的宁雨有点睁不开眼,借着船板的灯光看见船头有人在对他招手,是谁?是关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 阴谋 船板上风很大船头的身影看起来很消瘦宁雨怀疑那人会不会被狂躁的海风吹走,他好奇的朝那个人走去走过大半的路程才可以看清那个人影,李青城?宁雨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会是半夜到船板醒酒的关海。李青城善意的冲宁雨微笑但在他冷峻的脸上微笑看起来总有些牵强就像一只灰狼在看肥羊,其实宁雨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他总有点怕李青城李青城给他的感觉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举止见透露出煞气“你也来这里吹风”宁雨生硬的开口。 “你是来吹海风的?”李青城饶有兴趣的回道。 “晚上睡不着,这不没别的事干嘛。” “我是不敢睡!” “不敢睡?” “你了解这里吗,在一个完全陌生而且充满谜团的地方你睡的着?” “。。。。”宁雨听到这些羞愧的无地自容,尽管宁雨自认为自己是个脸皮很厚的人但想到自己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吃完饭后还想睡,在电视剧里自己估计事那种活不过两集的炮灰吧! “那你准备今晚不睡了?”宁雨小心翼翼的问道,宁雨其实第一眼就看出来李青城不是一般的人,准确的说宁雨觉得飞蛾号上除了自己外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一般人。 “怎么可能主要是现在不困”李青城淡淡的说。 “。。。。”宁雨觉得自己得给李青城重新在心里塑造一个形象。 “咳咳其实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李青城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脱节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我吃饭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船上的人发现了一些线索,一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应该没有受伤,二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想起自己的经历但却可以知道以前很多东西,其实这两样是自相矛盾的但又神奇的发生在我们身上就像有人向我们大脑里输入了一整套百科全书,三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不是地球了我在图书馆里找到这个世界的简介,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做洛亚海湾是世界的从这里行驶很长一段距离就可以到达世界的尽头,你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们必须要向前走吗?”不等宁雨回答李青城又说道:“不是因为船上物资不多了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一个球体!是一个正方形的世界我们船往后面再行驶几千海里就是世界的边缘,你知道地球上的游戏吗?所有游戏地图都是有边缘的走到边缘大多都是无法向前,或者到达下一个有边缘的地图,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死亡!”李青城淡淡的说出这个疯狂的想法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扯家常。 “你怎么敢确定书上说的是真的没准是谁写的幻想小说啊”宁雨强撑着自我安慰“诶!不对”宁雨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说道:“你不是说边缘有三种可能吗?除了死外的另外两种都没什么危险吧我们为什不调头回去看一下呢?”宁雨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很想反驳李青城的话。 李青城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有点失控的少年嘴角抬起转身把手臂放在栏杆山看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宁雨说道“你知道《饥饿游戏》吧,你不觉的我们的情况和那个有点像?”宁雨站在船板上楞了一下脸色古怪的看着李青城。 “你的意思我们被人弄到这里来供人娱乐的?” “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李青城笑容不改淡淡的说。 “外星人?”宁雨脑海中脑补着自己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突然一大群瞪着大眼睛脑袋像倒三角形的怪人把自己绑到一个盘子似的飞船上然后关到玻璃容器里全身插满不知名的管子。 李青城摇头不语努力的伸了下懒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说“好了,就聊到这里,我困了”李青城转身向船舱走去“不是我想向前而是我们别无选择”李青城像是对宁雨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着李青城走进船舱,宁雨靠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大海,现在初入夜天上没有星光偶尔可以听到海浪拍在船身上的声音,大海很温柔拍在船上像是爱人的轻抚,海风吹起宁雨的头发宁雨闭上眼睛想象着这时候天上有海鸥飞过,太阳升起大海蓝得快要溢出来偶尔有些浪花反射阳光海豚从水中跃起。 宁雨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有这样得习惯,一闭上双眼就很安宁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李青城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么多,自己过去是个怎样的人抛开所有的思绪安静得像这无边无际得黑暗,宁雨睁开双眼随意的躺在船板上宁雨很喜欢这种感觉,飞蛾号在海上轻微晃动像摇摇椅一样耳边似乎有人在唱歌,宁雨渐渐睡去弓着的身体像只寒冬里的卷缩的野兽,宁雨嘴角提起弧度梦中好像看着自己在一片钢铁的牢笼中打开窗户朝着大海的方向望去,或许每个自由的灵魂都曾渴望大海。 清晨宁雨习惯性的早起,天刚亮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正方形所以海岸线特别长阳光像保鲜膜一样盖在海面,初临世界的阳光没有温度宁雨身上只穿着一件长袖外面随便套了件衬衫,他两只手抱在胸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站在船板上感叹了一会儿命运多牟,抒发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情怀后他准备去船上到处闲逛,昨晚听了李青城的想法宁雨也觉得应该要多了解一下这艘船,从船舱逛到食品仓库,从仓库逛到卧室,从卧室逛到餐厅,值得一提的是这艘木船是一艘无人驾驶的船,除了手机电脑这些通讯工具其他生活用品一一俱全细致到了牙膏刮胡刀这些小东西,船舱中各种家具的摆放都很具有现代感但大都都是木制的,吊灯看起来很有历史总的来说整艘船除去怪异的地方放在地球一定是那种豪华邮轮级别,宁雨在船上逛了几圈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艘船就像古代和现代的结合体。 宁雨就这样在飞蛾号上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此外宁雨发现现在才5点多一点天就蒙蒙亮了不知道是在海上的缘故还是这个世界的特点,关海李青城他们都没有起床想到这里宁雨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因为起的早所以才被抓到船上的?自从李青城昨晚跟宁雨讲了自己的猜想后宁雨就一直坚信自己是被倒三角外星人抓到船上,不过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宁雨并没有什么害怕恐惧的感觉,其实宁雨觉得呆在船上有点像度假。 有时时间会漏走海上更是如此,宁雨最近过的很舒服除了最开始的几天会习惯性的起的很早外之后也和关海一样睡懒觉,再久的习惯没有它存在的意义后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 宁雨今天就睡了一个从来没有睡过的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床头放着午饭,夕阳从玻璃穿过散在房间里房间被染成橘红色。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很放松宁雨感觉自己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随手抓了一点床头盘子里的东西塞到嘴里,不得不说霍滋的手艺实在不错,饭菜已经冷了但当尝到嘴里的时候仍旧可以想象它热气腾腾的时候有美味,宁雨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起床打开房间,记得宁雨觉得开门进入的那条长廊有些诡异但渐渐熟悉这艘船后早就对这条长廊没有感觉了,熟练的推开一扇门,霍滋没什么样子的躺在沙发上腰上抱着一桶爆米花李青城时不时的伸只手到纸筒里抓一把爆米花塞到嘴里,神情专注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文艺电影,孟琳稍微有点坐像不过也很随意的靠着沙发修长的大腿放在茶几上并不在在乎自己优美的曲线会被人看到,孟琳察觉宁雨进来灿烂的笑,随手撩了下自己的长发,邱香花显然已经陷到电影里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宁雨的到来像只宠物一样躺在孟琳怀里也抱着一桶爆米花,看到伤感的地方腾出只手来擦擦眼睛然后又朝孟琳怀里蹭把头放在孟琳胸上这一幕看起来有点香艳,孟琳溺爱的抱住邱香花的头。宁雨有点受不了这一幕,他朝李青城霍滋孟琳小声的打了个招呼后关上门,走在长廊里宁雨回忆着刚才房间里的一幕猥琐的笑了笑,宁雨是觉得孟琳太宠邱香花一点也不像他觉得女人和女人的关系,宁雨不止一次怀疑孟琳是不是同性恋,宁雨觉得也只有霍滋这种好孩子,李青城这种怪物才可以和孟琳邱香花她们呆在一起而不乱想。 宁雨熟练的转开舱门爬上船舱到船顶上看到了关海,关海坐在船舱顶上,伸出舱顶的两只脚傍边放着2瓶朗姆酒,宁雨走过去坐在关海的旁边,宁雨拧开一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海盗酒的味道,关海拿起另一瓶举在空中和宁雨碰了一下也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随后用手擦掉漏出来的酒液,有些郁闷的躺下。 宁雨双手撑在后面伸出去的两只脚在空中晃了晃说:“怎么你对孟琳姐还不死心啊,不是我说你的我觉得孟琳姐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她是喜欢邱香花的,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没有机会了。” 关海白了宁雨一眼说“我不喜欢她,而且你这样在背后说人坏话你不怕她找你算账想办法让大家疏远你?” “不会的孟琳姐不是哪种人”宁雨无所谓的说道。 “才认识多久你就那么相信船上的人”关海猛的起身看着宁雨的双眼问道。 “额,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宁雨把脸朝旁边挪,然后抬起头天上积起了很厚的云夕阳把云照的像苹果味的棉花糖一样,自言自语的说:“或许是我们都忘了过去的原因吧,这艘船上的我们都没有过去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洁如同一张白纸,人之初性本善嘛!”这些都是宁雨在听过李青城的话后想的,所以他觉得日子过的很舒服并不怎么想找回那以前的记忆,宁雨看着聚拢的云想着自己在船上和他们过了一辈子。 “就你还纯洁,先不说善不善良万一我们中有人记得以前的事不告诉你们怎么办?”关海讽刺道。 “我觉的你以前不是船夫肯定是个特务,想那么多干嘛想的再多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家都那么友好你非要特里独行,好像你受了多少委屈似的谁都没有过去谁都不会因往事烦恼,多好啊”宁雨大声的吼道脸色十分严肃。 关海被他突然的的暴躁唬住了觉得宁雨说的还是有些道理但又不想这么被宁雨吼住丢了面子反驳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感觉有点不习惯你疯了吧嚎什么嚎,不要打扰我看风景快滚吧!” 宁雨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说:“快下雨了,你不来帮忙就算了记得来吃饭”宁雨板着脸爬下舱顶到了船板上,宁雨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暗爽宁雨觉得李青城,孟琳他们虽然对自己不错但宁雨总感觉他们总以一种大哥大姐照顾小弟的感觉来罩着宁雨,特别是关海这家伙总把他当小孩一样,今天终于被自己抓住机会训了一次!然后脑海中闪过孟琳抱住邱香花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开舱门在夕阳的目送中走进了船舱,笑容灿烂像个傻子。 关海觉得躺在舱顶上有些难受了把自己撑起来太阳快要落山了,阳光把大海染成金色,天空空似乎触手可及,慢慢的站起来手里提着一瓶朗姆酒这时才发现宁雨走的时候顺走了一瓶,抬头看了一眼积得越来越厚的云自言自语道:“要下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 人鱼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霍滋站在窗户旁一只手印在玻璃上手指轻轻的在玻璃上敲击,打着节奏,他不由自主的随着音乐哼唱,飞蛾号上没有网络但船上有现成的唱片和影片,霍滋觉得自己的中文很好所以就在一大堆唱片中找中文歌来听,听了很多歌和大海有关的却很少找来找去只找到只一首不怎么应景的歌,霍滋不懂歌词里包含的东西他没有记忆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貌似是在描述一个叫爱情的东西霍滋经常听到宁雨和关海在那里悄悄讨论自己以前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很多人追,其实霍滋也想知道这些但“爱情”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一个名词,没有任何概念,他放这首歌仅仅只是因为歌名叫《大海》。 霍滋很能干的人,宁雨经常夸他良家妇男虽然他知道这称呼有点嘲弄的意思但霍滋还是觉得高兴,看着大家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霍滋总有一种满足感,他觉得大家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像家人一样“家”和“爱情”不一样霍滋认为自己以前一定也和自己家人像现在这样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吃饭的时候父亲会聊这一天的工作,母亲会抱怨父亲几句或许自己还会有个妹妹弟弟他们会很调皮,总之霍滋对这种氛围有一种独特的感情,想到这里他有点难过,自己突然消失了家里人会不会到处找自己,人就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想不得越想越乱,霍滋有些郁闷的关掉音乐走到窗户旁看海,外面下着不大的雨但气氛却十分阴沉阳光被乌云吞噬只有零星的光从缝隙中偷偷的溜出来,海上泛起细小的涟漪似乎有变大的趋势像暴风雨的前兆。霍滋心想“还好没有晒衣服”看着外面的雨似乎越来越大脑海中浮现出飞蛾号沉没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自我安慰道:“飞蛾号看起来是很坚固的吧看起来。” 霍滋感到不安打开门想出去走走但想到这艘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了,就维持开门的姿势在那里站了“半天”看到走廊的中有扇门开着,白色的的灯光从里面偷跑出来,霍滋走到门前手停在半空中正在犹豫要不要敲下去他知道这是宁雨的房间,霍滋在电影里看过这种剧情一般中国的高人都料事如神所以霍滋觉得宁雨是算到了自己会心绪难明应该是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他之所以停在空中是因为宁雨平时看起来实在没什么高人的样子不过随后霍滋还是坚定的敲下去,霍滋又想到一句中国的古话“大智若愚”肯定宁雨就是这样的人,一下两下霍滋在门上敲了很久并没有得到回应空气似乎凝固了,霍滋骑虎难下心中一横推开门。 他看到宁雨躺在床上扣着一副耳机,嘴里模糊的吼着什么身体像在海里钓起来的石斑鱼一样动,看起来是在随着某种节奏摇摆又像是在抽搐,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状态但通俗的来说就是看起来很蠢。霍滋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本来他想象中宁雨会背朝他看着窗外的大海双手背在身后身躯在被海浪打击得有些小摇晃的船上稳得像棵树,本来已经想好的话看到宁雨后却懵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脑海中浮现无数个念头其中最强烈的一个就是马上回去关上门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世事大多难如愿,宁雨似乎感觉到有人停止忘情的扭动睁开眼看到了霍滋的目光双眼对视,宁雨先是楞了一下随后释然,起身坐在床上对霍滋招了招手给他腾出了各位,霍滋显然有点错愕对宁雨淡然的反映感到惊讶但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下毕竟自己偷偷跑到别人的房间可不怎么礼貌。 霍滋皮在宁雨床上坐得很拘束,一旁宁雨看出了霍滋的不安,心中想到这小子果然有事要说“咳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外国人的名字大多都是那种很长很多字的“霍滋”应该是你的名字吧,你姓什么?”宁雨清了下喉咙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了一个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他打算找个话题把霍滋想的话套出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醒来我的脑袋就告诉我叫霍滋本来我也想给自己换个好听点的名字不过当时关海问我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说不准我就姓霍呢霍元甲的后代”霍滋说着情不自禁的举起手做了个要出拳的姿势。 “嗯,说不准还真是,你的眉毛就比较像中国的款式”宁雨笑着说道,他虽然被霍滋突然的跳脱惊到了不过宁雨反而觉得正常“反正这艘船除了自己外就没一个人觉得是正常人”宁雨心里想道。 听了宁雨的玩笑话霍滋皮也跟着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宁雨没有在意自己突然的闯入,其实并非宁雨没有在意而是宁雨没有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抽搐的样子当时他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所做的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他甚至还在心中还暗想霍滋会不会觉得他有音乐天赋。 宁雨看着霍滋回到房间后把头缩回门里顺手把门关上,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和霍滋聊天的感觉很奇怪,如果非要给霍滋一印像的话,霍滋皮是漫画里那种会和你一起聊星空的男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热情像是没有烦恼。但是让宁雨有些失望的是霍滋并没说什么秘密纯粹是有点想家想找个人倾诉一下,霍滋说他有点想家说实话宁雨无法理解霍滋的心情,宁雨觉得什么都记不住了怎么还会想家啊然后霍滋说“想家是人类的本能”把宁雨堵得说不出话。宁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站起来准备脱衣服睡觉,随便瞥了眼窗外。窗外雨越来越大了渐渐起了雷声黑云像大山一样压下来,宁雨看着这和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想起来刚才跑到自己房间的霍滋突然冒出一个猥琐的念头在每个人的房间外去偷听他们在干什么! 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也掐不灭,宁雨感觉自己像疯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这念头好似拥有魔力一般催促着宁雨打开门走进长廊,他装作没事的人一样蹲在关海门前,关海房间里的声音和他想象的一样,房间里传出细微的呼噜声宁雨在那里弓着身子听了会儿感觉腰有点累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后就放弃,然后又站起来装作没事的人走到霍滋房间外,霍滋似乎在听歌,房间里有些微的歌声传出来,歌声是粤语歌霍滋似乎是怕吵到他们故意放的很小声这就让本来就不是很能听懂粤语的宁雨更加听不懂了,宁雨在霍滋房间外站了会儿又走到李青城的门外,李青城房间里倒是没什么声音宁雨估计他是在看书吧李青城总是一副文青的样子,在李青城门口站了会儿强行忍住敲门的冲动,走到他最好奇的门前,孟琳和邱香花的房间。 异性对彼此的房间有特别的好奇心可以说这是宁雨最感兴趣的一个房间,宁雨怀着忐忑的心情半蹲在门旁耳朵贴着门想尽力听得多一点但宁雨很快发现并不需要这么夸张就可以听到里面孟琳和邱香花的谈话。孟琳在给邱香花讲丑小鸭的故事大多照着书中复述期间偶尔鼓励邱香花要开口说话在门外偷听的宁雨对此深以为然,他也觉得邱香花实在太内向了,宁雨没有听见邱香花说过话关海看她不说话就经常调戏她然后孟琳就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邱香花为此没少和关海吵架,关海经常私下和宁雨说邱香花是孟琳的亲女儿。 宁雨对这次偷听的结果不怎么满意没有发现什么有亮点的地方,他从思绪中回到现实丑小鸭变成了天鹅飞向天空然后孟琳房间也安静下来,这时候宁雨才发现雨越来越大走廊里面也可以明显听到雨滴打在海面上的声音中间夹杂暴躁的雷声,宁雨明显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古怪好像午夜凶铃里画面调到电视机那个镜头一样。“哗哗哗”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宁雨最开始以为是雨声,但突然!一股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从灵魂深处袭来,宁雨开始后悔,逃跑似的回到房间“碰”的一声关上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装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样子躺在床上把自己缩到被子里,外面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进入了房间里好像就在宁雨身边,宁雨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正常来说这种划破水面的声音不应该让人恐惧但身体的颤栗出卖了他,宁雨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来后悔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去偷听了“哗哗哗”这充满魔力的声音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宁雨拼命的催眠自己但毫无用处,声音如同恶魔的呢喃宁雨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光棍,就像你无数次设想自己在一个恐怖的场景里会多胆小但当你真正遇到的时候你反而不会害怕了,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豁出去了是的宁雨也豁出去了。宁雨起身摘掉罩在耳朵上的耳机挂在脖子上睁开眼睛,房间里没有他想象中的怪物,淡黄色的灯光看起来反而有点温馨不过外面的奇怪的声音让宁雨无法享受这种气氛,宁雨随手抓起自己放在床头的朗姆酒狠狠的朝嘴里灌了一口低头暗骂了一声,他步伐沉稳的走到门前拧开门把又朝嘴里灌了一口酒,长廊里的声控灯打开宁雨走到舱门前转动把手,他从没像现在一样有力他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么大的声音李青城他们一个都没有被吵醒。宁雨打开舱门大雨迎面扑来,玻璃球一般的水珠在他身上打碎,衣服瞬间湿透,冰冷雨水夹杂着冷风好像吹醒了宁雨,宁雨突然认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愚蠢正当宁雨后悔想回到房间的时候,一声惊雷划破夜空像是天空的金发垂到海中耀眼的光芒照亮整片大海,宁雨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天空在旋转,大海在旋转,世界在旋转,宁雨感觉自己好像在台风的中心飞蛾号不断下沉很快海水就漫到了船板,宁雨万分焦急想回去叫醒大家,不过一股大浪像拍蚊子一样把他拍倒,宁雨倒在船板上海水已经在船上积了很多了,宁雨现在心里快要骂死李青城这家伙了平时装作很警惕但这么大动静居然一个都醒不来,宁雨倒在地上浑身无力双手在船板上撑了下就放弃了,干脆躺在船板上不动倒是很光棍,宁雨内心没有任何波澜或许这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吧。不过很快他就没这种心性了飞蛾号已经快要被淹没了宁雨头贴着船板海水冲开挡住他视线的头发,海面被什么东西划破宁雨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东西发划开水面发出的,它在高速移动就是它制造的漩涡吸住飞蛾号往下沉。 “妈呀,这又是什么东西”宁雨已经快要崩溃了最开始被霍滋打扰,然后又像个傻子似的不睡觉跑去偷听,偷听不说了还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出来看还被海水拍在船板上像头死猪,到现在又冒出个不知名的东西。宁雨可能把这辈子能遇到的烦心事都遇到了,没等他来得及骂娘一大股海水把刚缓得差不多得身体再一次压在船板上这次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被海水带出飞蛾号。 没有什么能比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到深水中更加绝望的了宁雨刚好不会游泳,海水粗暴打在他身上好像要钻进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宁雨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海绵,海水入侵到了他的肺里感觉和滚烫的铁浆没什么两样都疼得让人怀疑人生。大海里宁雨放弃了挣扎飘在海水中看起来还有一丝莫名的美感。 “这一生也算大起大落,与其做毫无意义的挣扎还不如安然沉睡”宁雨心里想道,海里很黑特别是在夜晚,宁雨不是很怕黑不过黑暗让人觉得安静,死的时候安静一点也好,宁雨现在只希望自己不会被鲨鱼什么的东西吃掉尸体,不然等到了地狱和关海见见面的时候自己缺胳膊少腿的岂不是很丑,宁雨突然想起自己在船上看到的一句话“人的一生就像一本书”如果宁雨现在可以看见自己人生这本书的作者,自己一定会对他说:“你他妈真是个畜生”想完了最后的念头宁雨闭上眼等死一脸安详。 “呼”宁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泡泡里,泡泡里有新鲜的空气四周也有光亮不过浑身还是酸痛,宁雨艰难的环顾四周心里想“这难道就是地狱?地狱这么漂亮?我不会到了天堂吧!不这一定是幻觉没准再睁开眼自己就在下油锅呢”宁雨已经无所谓了很光棍的躺在泡泡里,泡泡很软很舒服宁雨透过泡泡可以看见这是海里,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是飞蛾号,飞蛾号被一个更大的泡泡包住李青城,关海,孟琳他们都被包起来浮在海中,孟琳穿着睡衣身材很好凹凸有致很有看头,同为女性的邱香花穿着一个小熊衣服看起来没什么发育像个男的,宁雨觉得没意思转头瞥了几眼关海,关海睡的像只死猪宁雨鄙夷的瘪了下嘴,再看李青城,李青城睡的很端正像唐僧一样,霍滋一脸安详是个睡王子,正当宁雨想到回去再看一下孟琳的时候有个东西向他游过来。那东西贴着泡泡看宁雨,眼睛里充满好奇宁雨也愣愣的看着那东西呆了会儿反映过来脑袋一下倒在泡泡上装作睡觉,那东西显然也被宁雨突然的动作吓住了,尾巴胡乱的拍打着看起来有些慌张,不过她看到宁雨睡着了后吐出几圈水泡松了口气,然后她试探性的对宁雨招了招手看见宁雨没反应后才大胆起来仔细的看着宁雨,这时候宁雨才敢把眼睛微微张开,终于看清了把他吓得半死的是什么,青绿色的长发披在脑后直到了腰间,头发上简单的用海藻珊瑚装饰,精致的脸颊上有一双海一般的大眼睛,身材修长手臂上有鱼鳍一样的东西后背也有似乎随着海水的律动张开闭合,上身简单的用海带裹住没有大腿下半身是长着鱼鳞的尾巴,尾巴慢慢的拍打着海水。不是宁雨想象中的恐怖怪物反而很漂亮很纯洁,她是大海得女儿名字叫做人鱼! 过了一会儿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这只人鱼,人鱼双手推了下装着宁雨的泡泡笑嘻嘻的吐出几个泡泡转身离去。宁雨看着她走远了才敢睁开眼睛,宁雨今天已经吃惊够了看着人鱼走远嘟囔了一句“还挺好看的额”不远的地方有很多人鱼交头接耳好像在讨论宁雨他们,周围光线很充足海水里各种身影在忙碌像是一个帝国,突然宁雨闻到一种香味有点像飞蛾号房间里的味道不过差别是这味道更加催眠准确的说是以一种霸道的方式晕掉宁雨,宁雨感到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他知道自己要晕倒了来不及感叹迷迷糊糊的看向前方,很多人鱼拖着装着飞蛾号的气泡游到一个泛着彩光的通道里,刚才那只人鱼向宁鱼游来,抓住宁雨的泡泡朝通道游去,宁雨的意识彻底模糊了昏倒在泡泡里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我们要去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 沙漠 宁雨现终于感受到阳光的毒辣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一场大雨。宁雨在船上的时候很讨厌下雨因为如果是晴天他可以在船板上晒日光浴,还可以和关海一起下海游泳,宁雨有轻度的深海恐惧症加上他不会游泳宁雨从来不敢独自下海。但现在变了宁雨第一次对以前喜爱的事物感到厌烦了,他大脑里有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不过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除了被太阳烤得受不了外还有点新奇,可是这微小得喜悦感很快就被身体对周围温度的不适冲散了。 宁雨觉得自己是被太阳晒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头顶了沙子被晒得滚烫废了很大力才找到一个可以躲一会儿阳光的崖壁,他现在呆坐在崖壁下面缩在一块很小的阴影里,他觉得很郁闷,自己第一次醒来在一条船上什么也记不得,本来以为可以很安逸的在船上过一段日子,谁知没有任何预告的就被一群人鱼丢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宁雨看着在黄沙上翻滚的热浪有些怀念船上的时光,在船上的时候至少过得像度假一样,现在想起来李青城说得还是很有道理,他现在也越来越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否则谁吃多了没事跑来折腾自己这么个普通人多半就是那群人鱼干的好事,不过很快宁雨就没有心情抱怨了,身体不断对宁雨表达着对水分的渴望。 宁雨无奈的看着外面一望无垠的沙漠他快要绝望了,但他还是站起来准备动身,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朝天上轻轻一扔等它掉到地上,宁雨准备朝着树枝小的那头走,他知道在沙漠中迷路必须要确定一个方向,但是宁雨又不确定应该朝哪个方向走所以他选择把一切交给命运,宁雨在崖壁下摆出一个箭头指出自己所走的方向,做完这些宁雨还是站起来走出这沙漠中稀少的阴凉地拿手遮这刺眼的阳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是上路了,他有些怀疑自己走的方向是否正确毕竟自己背后的方向看起来有更多的阴影,不过最终他还是朝树枝指着的那个方向走去,心里想起一句话“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把一切交给命运吧!”很快毒辣的太阳就让他没有心情多愁善感,宁雨向狗一样吐了吐舌头自嘲的笑了下,踏着滚烫的沙石坚定的走。 痛苦时,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宁雨感到每一刻中都像在地狱一样煎熬,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双脚正在疯狂的抗议,宁雨所走出的每一步都用尽全力,还好他在船上的时候把贝爷的《荒野求生》当美食节目看了一遍心里多少有点底气,准备再看不到水源就喝尿了,宁雨看《荒野求生》的时候无数次幻想自己遇到那种情况是否会喝自己的尿,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面临这个问题了,突然宁雨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没有任何容器,这个恐怖的消息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宁雨脚底一滑倒在沙坡上,地心引力把他向下扯宁雨像玻璃球一样滚下去翻滚中宁雨拼命想停下来但没有任何用处一滚到底,很快宁雨就滚到了沙坑底,他现在全身痛得已经失去知觉了,完全感觉不到锅底一样滚烫的黄沙,连动手去摸头看有伤口没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宁雨虚弱的吼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感受到这种痛苦了,前不久他才被海浪打在船板上动不了,宁雨就那样躺在地上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这次他是真的绝望了已经连拿唾液润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待死亡的过程远比死亡更加恐怖,宁雨没有机会喝自己的尿了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想来可笑自己才活多久如果从船上醒来开始算起的话自己应该只能算个满月不久的婴儿吧!居然已经经历两次快要死亡的感觉,真是倒霉!快死的时候连叹息都感觉那么奢侈,闭上眼也挡不住刺眼的阳光“自己死后会变成干尸吧,不过也好总比死在海里要好至少有个全尸”宁雨心里想着偏头,死咯! 这个世界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宁雨感到脸上有股湿润的感觉“下雨了?”这是宁雨心中第一个念头当他满怀希望的睁开眼,一股独特的味道传来宁雨虽然没有闻过那种味道,但他知道这种味道是青草的味道“沙漠里有青草?”心里暗想着,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阳光视线渐渐清晰看到的是一张嘴,一张羊嘴那只羊也盯着宁雨似乎在好奇这位为什么突然醒了,嘴巴张开吐出粗糙的舌头在宁雨脸上舔了下。 看着身上的羊宁雨脑海中瞬间闪过的不是沙漠里为什么会有只羊,而是怎么把这只羊弄死,那样他不仅有东西吃了血还可以拿来解渴总比喝尿好吧,关键得想个办法杀掉它不提宁雨现在浑身无力光看羊头上的那只角就不好解决,正当宁雨想找个什么方法起来弄死这只羊的时候,那只羊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恶意目光冷冷的盯着宁雨身体微微向后退,宁雨可以感受到那只羊身体里的力量“嘭”羊头像火箭一样砸在宁雨头上,宁雨现在真的感受到了那只羊的力量。 宁雨现在觉得天空好像暗了下来,太阳也没了光彩像是日全食,头痛得发昏身体本能的痉挛本来没有力气的双手本能的抬起来护住头,整个身子像龙虾一样弓起来。痛苦的宁雨想睁开眼,准备再看这个撞自己的凶手一眼然后含泪九泉,不过他却看到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景象。 深红色的丝绸随风飘扬,黑色的长发夹杂在绸缎中飞舞像是蒲公英,宁雨看不清那个人模样甚至不敢确定站在沙丘上的那是男是女不过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风景,像是泼墨画中最深的一个色块,世界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色彩,已经奄奄一息的宁雨听到耳边传来呼哈“宁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 似是一见钟情 宁雨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每到关键时刻自己就会晕倒设定了,不过这次值得庆幸的是没在荒郊野岭醒来,屋内装饰古色古香这里和飞蛾号上的不一样,飞蛾号上是那种现代仿古的装饰,这间房却是纯古代的味道没有席梦思大床,窗户是在木架上糊上一层纸,屋里有很多张床想来是个工人房。 宁雨把手放到头上摸了下他记得自己被一只羊撞了,天灾人祸躲不过在这方面他看得比较开,不过摸到头上肿瘤一样的大包还是疼得直咧嘴,他记得自己晕倒前听到到有人叫了一声“宁大”不知道是不是叫自己,想到这些宁雨脑海中想起沙丘上那个难忘的风景。 赵林端着食盘站在门口真在犹豫是直接推门还是敲一下门再进去,想了会儿还是决定直接推门进去,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年轻人心道“又带来历不明的人回客栈。” 赵林朝宁雨打了个招呼稍微惊讶了下宁雨的穿着,他觉得宁雨的衣服不像是这里的穿着不过并没有深究,无际沙海的周围到现在还没人知晓到底有多少个国家,偶尔跑出个穿着怪异的人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腊梅客栈,本来你吃完这顿饭就应该离开的但老板娘说你被宁大撞到了头她也有一点责任,如果你想留下来可以在这里当个伙计”赵林把食盘放在柜子上对着宁雨淡淡的说道。 宁雨看着这个像是在古装电视剧里跑出来的人,心中有些好奇他刚才看房间里的装饰里已经猜到自己可能到了古代,想到自己在船上的事还有那群人鱼宁雨觉得幕后黑手多半就是那群人鱼,当他在泡泡里看到那些情景后其实他心里已经自己的猜测了,他现在觉得这一切的主谋并不是自己最开始想的什么外星人而是海里的人鱼,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地球的事情像是硬盘文件一样在他的脑子里所以他知道,一直有各种报道说海里有未知生物只是没想到不是科学家猜测的巨型海怪而是本因存在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所以宁雨猜测这是海底文明对陆地文明的一次试探就像人类用小白鼠做实验一样,自己和李青城他们就是倒霉的小白人。 宁雨旁若无人的环顾四周用手抚摸床上的棉被心中感叹这群人鱼的科技怕是超出人类几个世纪了连这么真实的幻像都做的出来,脱离生命危险后的宁雨感觉自己想清楚了许多事,自顾自的感叹显然没有把和他说话赵林当回事。 赵林看着床四处张望的宁雨脸色阴沉,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他见多了但在腊梅客栈里除了老板娘外谁都要给他这个大总管一个面子,像宁雨这样完全无视他的还是头次见,赵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说道:“你不是星国人?”他怀疑床上这个小子不是星国人听不懂他的话。 “星国,是什么地方?”宁雨在赵林思考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对策了,自己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知道真相得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计就计,没准可以发现这群人鱼最终的目的,当一回拯救世界的英雄像电影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样。 “星国是现在最大的帝国,山河万里无边无际”赵林淡淡的说道,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宁雨他并不惊讶,无际沙海里的小国如同天上的繁星,时不时就要传出又发现一个新国家的消息,作为无际沙海的中心,明月湾每天都有个种各样的奇怪人物往来。 赵林走出房间不出他意料宁雨愿意留下来当个伙计,他不管宁雨是装作失忆来追求老板娘的公子哥,还是真失忆的倒霉鬼只要在腊梅客栈当了伙计也就只能乖乖的当个伙计,想必天下没有比腊梅客栈更强大的背景。 宁雨看到赵林带上门出去后赶紧跑到柜子上拿筷子夹起吃的朝嘴里塞,宁雨此刻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这里其实不是什么幻境,一切都是真实的不然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为什么这么强烈?说起来宁雨还是第一次饿肚子他在船上的时候完全是衣食无忧的少爷生活,沙漠里的时候渴得快死了饥饿的感觉自然也就不怎么强烈,他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真是被羊撞傻了! 那些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是不会知道饭菜的可口,宁雨一边狼吞虎咽着不算可口的食物一边思考往后的日子应该怎么做,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没有认识的人,船上的同伴也不知所踪,不知道那群奇怪的人鱼打着什么心思把他弄到这里,没由来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独立于世间没有记忆的宁雨难以言表却似曾相识。 宁雨拿放在一旁的木棒抵住窗户,残阳如血,在大漠中更是如此,不过窗外不是他想象的黄沙相反,远处还有许多绿色的植物,偶尔可以看见佩剑的侠客走在街道上,再远处是一个坡势很缓的沙丘估计就是它为这里挡住了风沙吧!宁雨心里想着。 明月湾很漂亮宁雨感觉自己应该会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为了自己以后在这里的幸福生活宁雨准备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老板,走到楼上宁雨轻轻敲着老板的门“是谁?”房间里传出了淡淡的声音,宁雨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你救的那个人,听赵林说我可以呆在这里当个伙计特来感谢。” “进来吧”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对宁雨说的话不感兴趣。 宁雨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粉红的床罩,好像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粉红色,一个靓丽的背影坐在床上弯着腰在抚摸着什么,宁雨轻轻的走过去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很好听像春天的溪水,老板娘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叫宁雨,谢谢老板娘救命之恩,敢问老板娘芳名!”宁雨有些紧张的说道,在他知道地球上搭讪问名字一般都说“嗨,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宁雨觉得此情此景不应该这么问,不过很快想到古装电视剧里青年才俊遇见心仪的姑娘都是摇着逍遥扇,缓缓走过去说:“小生,敢问姑娘芳名!”然后以风骚浅笑收尾。宁雨有自知之明笑不出什么风骚只能老老实实的发问。 “苏晓晓”老板娘淡淡的回道,她没有注意到宁雨的小心思,随手撩起垂在地板上的头发。 宁雨这才看到地板上的是什么东西,正是撞他的那只羊,那只羊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一脸舒服的用羊角刮着地板,苏晓晓雪白的手轻轻的摸着那只羊的脑袋嘴里轻声的说道:“撞疼了没有啊,叫你不要看见什么就撞像你这样迟早要撞成一只傻羊!”宁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情不自禁的去摸自己头上的大包,轻轻的一碰就疼的他直哆嗦,宁雨心中疯狂的吼着“它是只羊啊,它是只羊啊!”不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身体轻微颤抖。 “你姓宁,和宁大一个姓你俩倒是很有缘分”苏晓晓微笑着说道。 “你姓宁,和宁大一个姓你俩倒是很有缘分”重击,暴击一万点伤害!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和一只羊一个姓是宁雨的荣幸似的,宁雨脑海中依稀记得以前地球上说人不如狗想来今天自己所遇到的事就是这类荒唐事吧! 宁雨还没来得及多愁善感,眼前的一幕就让他忘掉人不如羊的悲愤。 苏晓晓神情专注的拍着宁大的头,像在拍一只小狗一样,她的手指修长拍在羊毛上像是拍在棉花糖一样,说来也奇怪那只叫做宁大的羊长得很有抽象,要想恰当形容的话那只羊如果在地球上是可以拍现实版的《喜羊羊与灰太狼》的。苏晓晓好像很喜欢趴在地上的宁大不过那只羊很高冷对苏晓晓爱理不理,所以苏晓晓偶尔也会皱起眉头似乎有点懊恼这家伙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 中肯的来说苏晓晓是漂亮但是却没有太过妖孽,单论样子的话孟琳和苏晓晓就差不多,说道身材苏晓晓还不如孟琳,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自己幻想过未来的无数可能,但当真遇到的时候以前打的无数算盘都毫无用武之地。宁雨是这样人他脑海中有无数的爱情故事,单论知道的东西宁雨自己觉得自己可以在微博上当个情感博主了,可是宁雨没有想到任自己博览群书在书中见过无数爱恨情仇但等到真正遇到的那天,却单纯得像个孩子。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春天树木发芽,燕子归来,理所当然,又像是一场意外其中意味难言语,唯有命中注定可解。 地球上对于一见钟情大多都是持鄙夷的态度“一见钟情,钟得不是情是脸”从这句话就可见一斑,不过宁雨无所谓,地球上的道理都有道理,不过太多是非说不清比如一会儿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会儿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按照关海的话来说就是“道理太多讲不过来,美女太多看不过来”所以宁雨不会讲什么道理,道理这种东西始终太过麻烦。 “苏晓晓,我喜欢你!”宁雨扯了扯衣角让自己看起来端正一点,露出自己自以为最深情的眼神看向苏晓晓说道。 苏晓晓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看着宁雨似乎有些诧异,诧异的不是宁雨喜欢自己,苏晓晓知道喜欢自己的人多了,不过在自己身世背景下很少有人敢说出来而已。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也不是傻子啊,他看不出自己身份特殊,还是他蓄意而为?苏晓晓心里想到,不过她能独自经营起了腊梅客栈可不是只靠了他背后的关系而已,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毕竟她15岁离家出走直到如今不说历经沧桑,也算看过人生大多风景所以她皱着眉头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脑子被装傻了吧还有我是你老板,以后叫我老板娘!” 宁雨僵在原地,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想好了苏晓晓如果答应那最好不过皆大欢喜,如果苏晓晓拒绝的话那自己脑海中准备好的情话,听关海说女孩子最听不得这些东西,然而自己被撞傻了是什么鬼怎么听起来像是大人打发小孩子说的话?没等他想清楚苏晓晓就把他轰出了房间,被轰出房间的宁雨记起起关海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表白后在一起机会最渺茫的情况既不是答应也不是接受,而是那个人根本不拿你的表白当回事。” 苏晓晓在房间里看着宁雨的身影不见了之后,站起来仰面倒在床上,床的材质结构很特殊先凹下随后又弹起来像蹦蹦床一样,苏晓晓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爱情小说,借着夕阳读了起来,然后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你说那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是不是那个人安排的?”躺在角落的宁大用角刮了刮地板“管他真傻还是假傻喜欢我就可以了?”苏晓晓又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这话可不像是会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苏晓晓又问道。 角落里宁大抬起头窗外夕阳已经压在沙丘上,把黄沙烧的赤红像烙铁一样,宁大舔了舔蹄子然后朝头上认真的抹了抹把羊毛分开,弄成一个很有个性的中分头,床上又传来苏晓晓的自言自语“觉得他像个小孩。” 躺在床上的宁雨把头枕在手上,翘着个二郎腿双眼望着屋顶,他觉得自己今天冲动了说好的拯救世界的大计呢?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给老板娘告白了,看老板娘的气势估计自己以后日子不好过了,而且自己喜欢就喜欢为什么自己还着了魔似的还要说出来呢,搞得自己现在处境很尴尬。宁雨感觉苏晓晓这个人有毒,把他毒得不像自己了,宁雨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想关海他们了,如果关海他们在的话,关海或许会给自己出许多馊主意,霍滋应该会叫自己征服苏晓晓的胃,李青城大概会说这苏晓晓是那群人鱼故意安排的,孟琳姐应该会传授些招数给自己肯定比关海的有用,至于邱香花她嘛估计就只会在一旁看着傻笑。宁雨脑子有些乱了翻身趴在床上用枕头把头盖住像在船上的时候一样。 窗外繁星点点,街上已经没有行人,房子里冒出并不明亮的烛火像是灯塔,静候未归旅人。 “这是不是就是霍滋说的想家人的感觉啊!”黑暗中传来疲惫的叹息,宁雨自言自语声音突然听起来那么沧桑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 夜归人 赵林最近感觉很恼火,自从宁雨到了腊梅客栈后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宁雨这家伙什么都不会全部要教又笨得要死,还几次差点闯了祸。有一天附近一群沙匪到客栈里来吃饭,宁雨擦桌子的时候踩到其中一个沙匪的脚了,那个沙匪就吼了宁雨几句,如果宁雨当时吼回去吧就算自己会说他几句也不会太过,毕竟腊梅客栈还不需要怕几个小沙匪,而且宁雨吼回去了还算个好汉,谁知道宁雨当时默默的受着连连认错,当时赵林就在一旁看也没有去过问,他想看看宁雨这个年轻人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做,他对宁雨主动认错赔礼的行为很满意虽说腊梅客栈不怕几个小沙匪但少一事总是好的,跟何况是人际关系很重要的客栈生意,正当他心中宽慰觉得宁雨总算没有辜负自己这些日子的悉心教导的时候,没想到宁雨这厮鬼头鬼脑的在角落里拿着一盘那群沙匪的菜吐口水,吓得赵林赶紧阻止,那时候他已经顾不得端着自己大总管的架子了要知道,因为个伙计和沙匪大打出手和朝饭菜里吐口水可不是一个概念,因为宁雨和那群沙匪起了争端虽然麻烦但说不准还有人会觉得客栈安全,但如果是朝饭菜里吐口水被发现了那估计没有人会来了,这次是口水下次是毒药怎么办,明月湾可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好地方,相信竞争对手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大肆炒作的机会。 本来赵林以为把这件事报告给老板娘后,老板娘会赶走宁雨结果那个几乎足不出户的老板娘只是笑着说“你以后可不要再难为他了,没准你今天吃的饭里就有他的口水”闹得赵林后面好几天都是自己去端饭的。 宁雨无视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的赵林,自顾自的躺在沙丘上叼着一根草模仿他以前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逍遥游侠的姿势,他和赵林是被苏晓晓叫来接一个人的,因为这件事宁雨还弄到了一件正装不过他穿不出风度偏偏的感觉相对来说赵林看起来都比他更儒雅一点,宁雨觉得这是自己以前没有穿过这种衣服的原因,这种衣服袖子很大像个喇叭似的,听赵林说这衣服还是有说法的,最开始宽大的袖子是为了让主人把给客人礼物放到里面,相见时给那个客人一个惊喜,后来星国这种本来用来迎客的衣服因为星国诗人的一段宁雨觉得很没品的诗词流行了起来“故影似相近,满袖相思情”。 衣服流行起来后叫法各不相同,江湖人士管这种衣服叫“地仙衣”因为这种衣服穿起来和神仙似的,江湖太多恩怨情仇当不了真正,天仙太高调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美其名曰地仙,相对来说宁雨还是喜欢文人叫的名字“相逢袖”取久别重逢意境最符合这种喇叭衣的原意了。 宁雨把喇叭衣袖子撩起来,这种大热天还穿成这样真的是要命,还好现在太阳快落山了不然估计得热死在这里,宁雨侧眼看了下赵林,他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像个风向标,在宁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赵林这个人有些死板什么事都想做得尽善尽美而且太听苏晓晓的话了,他总是对客栈里的伙计很严格什么都得按照规矩来,不过宁雨还是有点佩服他的,站在那里半天除了偶尔看宁雨的眼神变化除此之外动都没有动一下,连汗水都没有滴落,双手插在袖子里摆出一副侍者的样子。 宁雨躺在沙丘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嘴里叼着的细叶草有频率的摇晃,湛蓝的天空算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了,在宁雨脑中地球的天空是灰色的,经常有人搞什么环保活动却也没有什么效果,宁雨在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在船上的时候关海说这是病,人不能想太多想太多脑子就装不下东西了,装不下东西了记忆力就会不好,记忆力不好就会健忘,健忘就会容易变老,所以想太多是会变老的。 宁雨觉得自己记性变差了,不过胡思乱想这种病没得治吧! 宁雨猜测赵林多半也喜欢苏晓晓不然会这么殷勤?但是赵林这家伙和苏晓晓的年龄相差不只几岁,大叔爱上小萝莉?如果赵林不是太刻板了宁雨估计会拍着赵林的肩膀说“你把一个女孩当成女神,那你估计一辈子也只能把他当女神了,毕恭毕敬是追不来女孩子的!”这句话是当初关海对宁雨说的,宁雨深以为然。 天快要黑了,赵林依然像棵树一样站在沙丘上,宁雨则快要失去耐性了如果不是觉得说了喜欢人家,结果连别人的一点小忙都帮不上那就太挫了的话,宁雨早就溜了,百无聊赖的他脑海中想着地球上的歌曲抖着腿。 远处好像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背着夕阳走来影子被无限拉长又像是被无限缩小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惨淡而又苍凉的黄色,可以勉强看清的是那个人影头上戴着一个大兜帽身上的衣服凌乱无比像是用随便在路上捡的布裹起来的,宁雨看着那个人影走来虽然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觉得这是老板娘让他们等的人,宁雨不知道赵林此刻想的是什么但宁雨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宁雨第一眼看见那个人影的时候感觉那个人很新奇,再仔细看的时候觉得很恐怖,那种感觉他以前从未感受过,是一种气势宁雨站在沙丘上看到他的时候感觉像是在看一个恶鬼似乎下一刻那人就会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用长着利爪的手刺爆自己的头,在死之前自己还会看见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这一切都是宁雨的幻想,那人影不急不缓的向他倆走来,现在宁雨没有那种直面恶鬼的恐惧感了,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影又给他感觉只是一个很久没有回家的旅人,一个外出打拼的男人终于历经沧桑带着疲惫的身躯要回到自己家乡的人,宁雨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个隐藏在兜帽下的脸在笑。 宁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好歹自己也是个来接人的满身沙子也说不过去,而且那家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端正身姿宁雨瞟了一眼赵林想学学一丝不苟的他是怎么接待客人的,宁雨看着赵林,虽然宁雨和赵林接触不长时间但现在宁雨可以明显感受到赵林平静的面孔下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情绪波动从何而来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赵林,赵林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宁雨的目光只是自言自语的说“多希望,你不来了!” 赵林转身拿起放在沙丘上的纸灯笼,用衣服的袖子遮住风点燃里面的蜡烛,没有看已经来到宁雨身边的身影,宁雨被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影吓了一跳不过在赵林这种特殊情绪的影响下还好没有叫出来,偷偷的转着眼珠想看这个黑衣人什么样子,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黑衣人用黑布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值得庆幸的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不是宁雨想像的那种毫无感情死神般的眼神。 宁雨不敢再多看了,他对黑衣人还是有一些忌惮的,前面的赵林默默的提着着灯笼前进像个机器人似的,黑衣人也不说话,宁雨也不敢开口,这三个人就一路沉默如同幽灵。 看见腊梅客栈的灯火,宁雨有种回家的感觉,和这两块木头走夜路实在是太压抑了,差点把他这个乐观小青年给带得走远了。赵林停了下来看着糊着纸得大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开,黑衣人也情不自禁的环顾四周像是在回忆,还是没有人说话。 “要不我们进去喝杯茶,总在外面站着不是个办法”宁雨干笑着打破沉默,没办法这两个人都喜欢装高深这种打圆场的话得让他这个小角色来做。 果然赵林推来门,黑衣人也跟着进去,宁雨感觉本来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风景,这里不像地球的城市更何况这还是个不大的地方,很多房子到了这个点已经关了门,只有零星的酒楼还有火光,但腊梅客栈此时却是灯火通明这一刻像是整个明月湾的中心,宁雨突然有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安宁的日子要到头了。 宁雨走进门发现赵林不见了,老板娘苏晓晓正站在二楼双手靠着扶手上正在和站在大厅里的黑衣人对视,她旁边那只梳着分分头的宁大趴在地板上一脸不屑的看着黑衣人。 宁雨看着大厅里僵硬的气氛心中吼道:“能不能拿个人先开口,难为我一个伙计有意思吗?” 气氛持续降温,苏晓晓还是要比赵林要耿直的,没有让宁雨开口,说道:“宁二,你带这位去伙计房休息,不用通知厨房给他做饭,你想吃饭的话桌子上给你留着有”说完苏晓晓用脚踢了旁边趴在地板上快要睡着的宁大一脚,然后她带着眨巴着眼的宁大走回自己的房间。 宁雨本来以为苏晓晓好心救场,自己就可以轻松了没想到这个人却给自己安排这么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宁雨认为自己肯定是被穿小鞋了,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自己还得靠人家养活呢,宁雨只能硬着头皮对黑衣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请跟我来”宁雨带着黑衣人走到伙计房,房里有三张床,平时只有他和赵林住刚好还剩一个黑衣人的位置。 赵林已经躺在床上了这在平时可不常见,平时他都是最后一个睡觉,宁雨看着侧躺在床上的赵林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没有过多停留转身陪笑着说:“老板娘说的不让厨房做饭,如果你饿的话我去把桌子上的端来”尽管老板娘已经暗示不让黑衣人吃饭,不过宁雨可不敢把他得罪惨了。 “不了,我在沙漠里的时候吃过了”黑衣人僵硬的开口似乎不太擅长说话。 宁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让自己难做!没有深究黑衣人在沙漠中吃的什么,宁雨赶快走出房门他害怕赵林万一是装睡等黑衣人放松警惕后偷袭,自己到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才好。 宁雨坐在客厅里,桌上的食物还没有冷,宁雨端起饭碗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吃过饭,船上的时候他和关海他们一起,来了腊梅客栈又和赵林店里的伙计一起。 记得当初在船上除了开始几天后面大家都很健谈,会聊一些在地球上时很忌讳的政治问题还有各种奇闻异事,在腊梅客栈里宁雨比较安静除了偶尔讲到自己宁雨说几句,其他的时候宁雨只是在一旁听店里的伙计聊天,听到某些荤笑话也会笑得喷饭,连平时一丝不苟的赵林在这种时候也会变得很好说话。 宁雨伸出筷子,下意识的快速夹住一块成色很好的肉,环顾四周才发现没有人会和他抢,宁雨低头草草吃饭,饭菜无味。吃完后宁雨端着盘子蹑手蹑脚的吹熄大厅中的灯笼借着月光走到厨房洗碗,宁雨不太擅长做这些不过好在不难,他找了块手帕擦干自己沾着油污不舒服的手,做完这些后,一种特殊的感觉袭来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做的,宁雨记得地球上有个说法“难过的时候就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他觉得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有些奇怪,估计这就是难过的感觉吧不这应该是孤独的感觉,所以他才吃完饭后还洗碗,以前在船上的时候听关海私下和他说,霍滋这小子别看他表面阳光其实估计在失忆前应该是个挺孤僻的小子,所以他才会习惯性的打扫卫生照顾自己,以前宁雨只觉得关海是在嫉妒霍滋受大家喜爱,现在想来还有些道理。 宁雨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现在他有些理解李青城他们为什么那么想回去,随后又有些沮丧,记得当时连霍滋都跑来说自己有点想家了,自己居然现在才有感觉。 宁雨在厨房呆了会后,回到伙计房,黑衣人,赵林好像都睡着了,宁雨悄悄的踮起脚尖走到自己的床上,轻轻的躺下,白玉似的月光安静的打在他的被子上,双眼缓慢相合。 没由来的孤独感,没由来的思念,宁雨有些想那个天空不怎么湛蓝,世界不怎么友善的地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 莫名其妙失踪的人 厨房里一阵叮当,赵铁柱端着精美的食盒走出来,他是腊梅客栈的厨子店里的伙计都觉得他势力,他平时准备给大家吃的东西和老板娘吃的完全是两个级别的,所以有不少伙计私下议论这个家伙,他在客栈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最近新来的那个叫宁雨的倒是经常来和赵铁柱搭讪。 赵铁柱提着食盒走向二楼,这时候宁雨抹着嘴从伙计食堂走出来“铁柱又给老板娘送早饭啊?” “嗯” “不是我说的,你们就是太宠她了你看她一天到晚呆在房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赵铁柱瞥了宁雨一眼,他不想理眼前这个说话没遮掩的家伙。 “还有,铁柱我告诉你,你这个名字在我老家那边很火的” “铁柱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翠花的人啊” 宁雨在赵铁柱后面说个没完,他觉得赵铁柱这个人真跟他的名字一样“铁柱”,他和同样擅长做饭的霍滋完全是两个相反的存在,赵铁柱身上总有股铁血的气质,宁雨第一眼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是明月湾驻扎的将士,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汉子会做饭这种细致活。 宁雨喜欢跟赵铁柱搭话,这是有原因的,他有个恶趣味的爱好说起来还是关海传染给他的就是喜欢逗那些不怎么说话的木头,你想啊一个人你怎么在一旁唠叨他,他都不会反驳自己是种多爽的感觉啊,还有一点就是宁雨觉得赵铁柱这个人不简单,哪个做饭的厨子肱二头肌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 赵铁柱提着食盒走在梯子上,他和客栈里谁都保持距离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他来腊梅客栈是有任务的,他知道客栈里还许多人和自己一样不只是个普通的伙计,大多都是有任务的,他是个很清楚的人记得那个世间最尊贵的男人那天站在自己面前“你只需要在那里把我女儿保护好,等什么时候她想回家的时候,再把她安全的给我送回来,完成后朕就不过问你的身世,给你平凡的生活!” 时隔3年了,赵铁柱接受了那个人的条件,三年前他装作一个被沙匪侵略后侥幸逃走的难民,不出他所料苏晓晓果然同意他在腊梅客栈里当个厨子,之后的时间里赵铁柱发现了件恐怖的事情,腊梅客栈里大多伙计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对那位的手段越发忌惮,不过到了现在他反而没那么紧张了,虽然繁星城里那位手段让人畏惧但他女儿其实只是挺单纯的小女孩,而且明月湾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危险,从他来的时候到今天都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现在赵铁柱只想苏晓晓快点回繁星城,毕竟还有个人在江南等自己回去。 赵铁柱知道店里伙计都不简单,所以他不和谁都没什么交集,对于这阵子一直试图接近自己的宁雨,赵铁柱觉得他要么真只是个失忆的普通人,要么就是那位留下的王牌,他不敢和宁雨太接近也不敢得罪,赵铁柱知道自己去了江南后就赌不起了,也不敢赌了! 赵铁柱站在苏晓晓门前,用手敲门,人都说熟能生巧的确现在他知道敲哪个地方,用什么力度可以刚好把房间里的苏晓晓刚好叫醒,又不让她觉得吵。 一次,两次赵铁柱重复,房间里没有动静,赵铁柱加大力气并敲击门上最容易发出声音的那根木头,还是没有反应,房间里反常的安静让赵铁柱几乎窒息,这一刻巨大的恐惧降临,他深呼吸试图压下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但恐惧如同顽疾般在他的身体里扎根,赵铁柱忍不住颤抖他清楚繁星城里那位的手段,就在这一瞬间他,这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想逃,但是很快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没人可以逃出那个人的手心,赵铁柱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苏晓晓真的死了,自己如果抓住凶手调查出他的背景连同一起交给那个人,说不定,有可能他会放过在江南等自己的那个女人。 赵铁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无异,推开门手在门上印出一个手印,他的手里都是汗水,身上都是冷汗,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这时候就体现了他多年从事密探任务强大的心理素质,尽管赵铁柱怕得要死但双手已经不再颤抖,步伐坚定,心中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等确定苏晓晓真的出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店里的伙计,如果不告诉他们,苏晓晓足不出户,估计可以隐瞒一段时间,假设苏晓晓只是被绑架了自己找回来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但如果她死了自己还隐瞒,相信不论结果如何自己和远在江南的那个她都完了,心中权衡利弊,一切都只有看到房间里的光景后再做决定,他没有嗅出苏晓晓房里有血腥味可是世上可以毁尸灭迹的毒药太多了,他心里没底。 赵铁柱缓慢的打开门,尽管他知道苏晓晓不可能是睡过头了但他还是期望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赵铁柱走进苏晓晓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苏晓晓的房间,平时他送饭来都是,把饭盒挂在那只梳着分分头的宁大头上让他带进去然后听见苏晓晓说话才会离开,赵铁柱平时已经谨慎到了胆小的地步没想到还是出事了,他没有心情欣赏房间里的装饰,里面看起来没有打斗的痕迹,床上凌乱什么东西都有,小说,干果,小吃,内衣之类的东西堆满,但赵铁柱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苏晓晓平时懒得整理的结果,和她这次失踪没有关系,赵铁柱检查房间里每个角落,还趴在地上看是否有陌生得脚印,得出了一个万幸得结果,这位大小姐只是没告诉他们自己偷跑出去了一趟,因为他在窗户栏上发现了苏晓晓的脚印,看脚印不像是被人带走的。 赵铁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袖子擦了擦汗,脑袋里思考应该怎么和客栈里的人说这件事,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会儿他才注意到那只羊也不见了,想了下估计是和苏晓晓一起出去了吧。他现在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只要苏晓晓是自己出去的那就一定会没事,要知道那位可不止安排了一个人在明月湾,不过怎么把苏晓晓找回来倒是个头疼的事,客栈里的伙计都不会想过早暴露身份,毕竟活在暗处总要安全些,冷静下来的赵铁柱很聪明,他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拿起放在床上苏晓晓留的纸条,上面写着“我出明月湾一趟”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来这张纸条是真的。 赵铁柱站在宁雨旁边,正在考虑怎么向宁雨开口。“宁雨啊组织安排你去找下老板娘,组织需要你”赵铁柱否定了这个说法,他觉得老板娘不会有危险但谁去找仍是个难题,老板娘出走的消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想来想去也只有宁雨适合,原因有两个第一宁雨才来不久又失忆了这种事情交给他办最好那样自己也不会暴露,第二点如果宁雨真的是他猜想的“王牌”那他也可以看出来为以后的行动做好准备。 “啥,你说老板娘失踪了”宁雨吃惊的问道。 “都说了不是失踪,是出去一趟我想叫你去接下她”赵铁柱捂住脑袋实在受不了宁雨怪的思维方式,还好周围没人。 “哦,不对为什么要叫我去,我才刚来没多久吧”宁雨一脸警惕,他不得不警惕昨天才来了个怪人,今天苏晓晓就失踪,这两件事说不定又什么关联,他从刚到这里就嗅到腊梅客栈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客栈就你最闲,你不去谁去?”赵铁柱瞪了眼宁雨天经地义的表情。 “额,说的也是,去就去嘛”宁雨干笑着说道。 明月湾四季几乎没有变化,温度宁雨估计也在十几二十度左右,对那怕热惧冷的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很难想象沙漠中会有这么一处绿洲。出了明月湾太阳就变脸了,宁雨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出门带个个帷帽,他看着沙漠里滚烫的热浪,吐了吐舌头心里打鼓“要不不去找了,随便找个地方躲到晚上直接回去,就对赵铁柱说没接到?”想了下理智还是战胜了身体,宁雨艰难的迈出第一步,鞋底传来的温度让宁雨知道沙漠里的热浪可不是花架子。 宁雨现在很焦灼,自己在沙漠中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逛,那该死的赵铁柱也没有告诉他苏晓晓在什么方向,让自己怎么找?自己居然还像个傻子似的答应了,宁雨越想越生气,他把帷帽取下来狠狠的砸在黄沙上,用脚把它跺在上面用力拧坏,做完这切后他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沙子上,虚着眼睛看头顶的太阳,约莫是感觉沙子太烫了他挪了个位置,坐在帷帽上双手抱着头想挡挡阳光,看了看,远方热浪依旧,沙漠无边,他忽然觉得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苏晓晓,还会迷路然后孤独的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暴尸荒野连坟都没有。 宁雨想着这些,突然觉得很委屈,甚至还有点想哭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刚开始到沙漠里来的时候同样也找不到路那时候自己凭什么就可以坦然面对,才过了几个月自己就变成这个鬼样子,懦弱得让自己唾弃就像自己脑中那些只会怨天尤人的失败者,人为什么有时候会讨厌自己?这注定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宁雨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帷帽,拍掉上面的沙子,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踩帽子,抬头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皮肤被晒得有些发痛,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不过宁雨自第一脚踩在滚烫黄沙后就注定他不会放弃了,哪怕他莫名其妙的沮丧,委屈也没想过不找了直接回客栈,不是宁雨有什么永不放弃的精神而是既然已经被太阳晒到了,被黄沙烫到了那不找到人就回去那自己受的苦岂不是白受了,宁雨不喜欢做亏本买卖,宁雨强迫自己想点开心的事,叹了口气既然找不到路那就只有用老办法了,他把只剩一半的帽子抛向空中,等他掉在地上的时候朝着缺口的那个方向走。 宁雨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只知道天色渐晚,估摸着今天要在外面过夜了,还好宁雨出门的时候带够食物和水,不然不说找苏晓晓估计自己就要交代在沙漠里了,黄昏是宁雨觉得大漠中风景最好的时候,也是气温最舒服的时候,宁雨坐在沙丘上休息,目送夕阳,掏出身上带的烧饼啃了几口,拿出水壶倒了点水在嘴里,艰难的咽下去,正准备起身趁着天还没黑再找找,突然宁雨感到脖子上横着一柄秋水长剑,锋利的剑锋刺得宁雨感觉皮肤已经被切开了。 “大侠饶命!”宁雨举起双手僵硬的说道。 “把吃的给我,不然我就剁掉你的狗头!”背后传来冷硬的声音,听起来宁雨背后的那个人不怎么习惯这么说话。 宁雨听到后,心里松了口气一只手缓缓的放到腰间老老实实的解下仅剩的食物,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因为宁雨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把手放在腰间的时候,长剑明显颤抖了下,宁雨怕自己稍有多余的动作自己的脑袋就掉到地上了。 “不许回头,不然就宰了你!”背后那个人恶狠狠的说道。 宁雨点了点头,不过宁雨觉得背后的声音有点奇怪。背后传来咀嚼吞咽的声音过了会儿,那人缓了口气明显比刚才好的语气说道“我在找一个人你有没有看见过他。”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你可以稍微描述一下那个人长什么样”宁雨小声的说道。 “。。。。算了你肯定没见过问了白问,走了”背后嗖地一声那人好像走了。 宁雨摸了摸脑袋就这么走了?他转过身已经不见人影,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就是大侠吗?”在客栈的时候听店里的伙计说过无际沙海里有很多绝世高手,像地球上武侠小说里说的那种,踏雪无痕,行踪诡异的大侠。宁雨一直都很期望见一见那些人是怎样的风采,可惜自己连人长什么样都没见到人家就走了,稍有遗憾宁雨调整了下情绪,捡起装烧饼的口袋想不到里面还剩不少,嘀咕了一句“还算有点良心。” 经过了一阵折腾,火终于升起来了宁雨感叹道生火果然是个技术火,有火折子都这么困难。宁雨抱着双腿看着火苗发呆,回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想到搞笑的地方突然咧嘴笑一下,宁雨深陷回忆中,都说生活应该一边展望未来一边回忆过去,他现在是大部分时间回忆过去,不过偶尔会突然悲伤,世间最可笑的事莫过于,你想回忆过去,但值得回忆的事情却寥寥几许。 “喂,你笑什么啊像个白痴”宁雨感觉有人踢了他一下,他差点扑到火堆里。 宁雨回头就要骂人没有想这个时候,谁会在他背后突然出现,他扭头刚张开嘴,一把带鞘长剑就抵住他的额头“你想说什么”耳熟的声音传来,宁雨想到是谁了,气势一萎小声的说道“大侠,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就不可以回来了?” “可以可以”宁雨无奈的说道。 那人走到火堆另一旁,把剑插在沙子里对宁雨伸出手“把水给我”宁雨只得老老实实的递上去。现在宁雨才看清那人的样子,身穿紫色的男士长衫却是个女的,长得很冷艳,长发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意的垂在耳边,正在抬起头喝水,估计是嫌弃宁雨的缘故她没有对嘴把水壶举在半空倒在口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前的风景小得可怜,这估计就是他穿男装的原因吧! 女侠学刚才宁雨那样抱着双腿,盯着火堆,不过和宁雨比起来实在是赏心悦目,火光倒映在她漂亮的眸子里看不出悲喜,也许是火光的原因她的脸比起宁雨刚见到的时候红润了许多。宁雨坐在那里很不自在又不敢开口搭讪,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女侠才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宁雨” “宁雨,淋雨?好名字”女侠嘴角翘起。 “大侠叫什么名字?” “叶巧” “叶巧,也巧?好名字”宁雨回击道。 叶巧瞪了宁雨一眼没有说话,气氛稍微融洽,宁雨趁势问道“你回来干嘛?” “我渴了”叶巧面无表情的说。 “也对,听说无际沙海里晚上有恶鬼出没,它们躲在沙子里等有行人走过就抓住他们的脚踝!拉到沙子里闷死”宁雨自顾自的说。 叶巧脸色有些不自然,想说些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能深呼一口气表示自己的不满。 宁雨来了兴致,加上他本来就是自来熟的性格,所以说话就没什么拘束了“你刚才是不是用的轻功啊,就是那种嗖的一下几百米嗖的一下几百米的轻功?” “嗯” “哇,跟你说啊在我老家那儿这些都只是书里的故事,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这个教不了,要会这个要天生身体里有经脉,世间大部分人体内都没有那东西,没有经脉就无法汇集内力,是不可能的学会的”叶巧心不在焉的说道。 “哦”宁雨脸色有些黯然,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仗剑江湖的大侠的。 叶巧瞥了一眼宁雨的表情,她记得以前有个满怀信心的小孩知道自己没有筋脉当不成那绝世高手后就是这种表情,想了下安慰道:“其实很多人都跟你一样,我们只是特列或者可以称为异类。” 宁雨没有听出叶巧话中悲伤,负面的情绪一向在他身上停留不了多久又问道:“你们大侠是不是都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餐风饮露,清心寡欲,快意恩仇?” 叶巧看着宁雨,捂着脑袋心里感叹这家伙以前到底在什么地方生活的啊,怎么净问些这种问题。“大侠也要吃喝拉撒,也有很胆小的人,有人还晕血,记得以前有个登顶江湖的绝世高手,在一家客栈里吃坏了肚子结果“香”飘十里,后来他就退隐江湖了。” 宁雨忍不住笑意,叶巧白了他一眼说道“闭嘴”宁雨只得老实憋住,不过扭曲的面部肌肉显然快憋不住了。 叶巧底下脑袋不去看这货,眼不见心不烦转移话题问道“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大晚上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找死?” “我啊,我来接一个人,不过没找到” “男的女的?” “女的” “哦?”叶巧来了兴趣,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喜欢她?” “应该是吧,毕竟我都跟她说我喜欢她了,不过估计她已经忘了”宁雨无所谓的说道。 叶巧伸出手拍了拍宁雨肩膀安慰道“你那么好的人,你会追到她的!” “你那么好的人”好人,这几个字像利剑一样插在宁雨胸口,宁雨撇撇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叶巧见宁雨不说话了,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也有些哀伤,身体后仰双手撑在沙上看星星,星星亮得很耀眼。宁雨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顾不上自己的小情绪想找个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就笑呵呵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晚上可是有鬼的哦!” “我?我也是来找一个人,他是我的宿敌,不过最近他失踪了,听说有人在这里见过他”叶巧抱着长剑靠在背后的岩石上假寐,不知道为什么宁雨觉得叶巧说他的宿敌的时候,话语中除了战意还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看着靠在岩石上的身影,突然觉得她好可怜,一个女孩子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剑,可以想象她身处怎样的江湖,在她这个年纪地球上的女孩怀里抱的都是小熊,果然和她自己说的那样,大侠怎么了大侠还不是会哭,还是会痛,只不过你看不见而已,嗯只是看不见而已。 宁雨从腰包里掏出一半烧饼,撕下衣服裹起来,然后把腰包里的烧饼都烤热合着腰包一起放在叶巧身边,又把水壶放在她身边。做完这些宁雨躺在沙子上,想到个问题自己可不可怜?好像不是很可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 两只小狗 早上宁雨醒来,叶巧已经走了没有带走宁雨给她的烧饼,水壶孤零零的放在地上,周围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这让宁雨怀疑是不是遇到了大漠中的鬼怪,宁雨站起来甩了甩头,现在他还处于懵逼状态,不知道接下来又该朝什么方向走,天色微亮大漠之中风景独特不过宁雨已经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独特的美景了,现在他只想快点找到苏晓晓,于是宁雨又随便找了个方向咬牙走下去。 又是一轮东升西落,宁雨躺在一处沙坡上又一次目送太阳下山,拿出水壶在嘴边抖了抖滴水未出,他快要放弃了,已经两天了宁雨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叹了口气自己全副武装的出来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弹尽尽量绝了,连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按理说正常人这种时候早就放弃了,但宁雨还在坚持不是宁雨意志有多坚定而是宁雨觉得苏晓晓就在沙坡的另一边,他本来决定找到苏晓晓后先有意无意说出自己历经多少磨难,然后再假装面冷心热责怪一番,最后再来几句肉麻的情话收尾,感觉这样是个女孩就要芳心暗许了,不过现在宁雨躺在沙坡上心里却开始打着退堂鼓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翻过这座沙坡见了苏晓晓自己的生活就不会再平静了,他没有怀疑这种直觉甚至完全不担心万一苏晓晓不在沙坡后面怎么办。 宁雨手掌握拳捶在沙子上,自言自语道:“反正到了这一步了,如果掉头回去岂不是太废了”宁雨站起来准备翻过山坡,身体因为白天赶路而变得疲惫不堪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看着却像个勇士。 苏晓晓坐在古城遗迹里巨大的石柱上,石柱很高她废了很大力气才爬上来,不过还是没有看见她的羊,那只羊不见了就像苏晓晓小时候妈妈突然也不见了一样,这次也和上次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了,苏晓晓双手撑在石柱上看夕阳下山两只小脚在半空中摇晃,她的衣裳被风吹起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苏晓晓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那只叫宁大的羊走了估计以后也没人敢听她絮叨了,想到以后没有人陪自己说话苏晓晓鼻子有些酸,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些酸而已也谈不上多伤心,当初她妈妈消失了后她也只是因为那天晚上没有人讲故事才哭了一场,到后来她知道自己那个被大家称作妖精,长得祸国殃民母亲是被自己父亲亲手杀死的时候,她立刻跑到那个自己印象中和蔼可亲的父亲面前大吵了一架,不过大部分却是因为想借着这个机会逃避婚约。 苏晓晓从小都懂得很多,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似乎没有过属于普通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对她来说任性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她知道以前在宫里有不少人私下都说她是个凉薄的小妖精,和她那个可悲的母亲一样,苏晓晓从来没有反驳过,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从小很少人跟她说话,自从她母亲死后就更少了直到后来有一只梳着中分头的绵羊来到,苏晓晓在外人面前越发沉默却什么都跟那只羊说,现在那只羊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只新的羊来,苏晓晓知道什么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所有旧的东西都会被忘记。 苏晓晓看见人朝遗迹走来,那人在下沙坡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接着就像只球一样一直滚到沙坡底,苏晓晓被那个人逗笑了,记得以前那只叫宁大的羊偶尔也会这么逗她笑,如果宁雨知道自己又被拿去和一只羊比不知会做何感想。 宁雨躺在沙子上,刚才下沙坡的时候无意看到坐在石柱上的苏晓晓看得有些呆,然后没注意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现在他还站不起来,宁雨眯着眼睛虽然他看不到在石柱上的苏晓晓但却可以感觉到苏晓晓在笑而且笑得很好看,宁雨对着苏晓晓做了个鬼脸,他知道苏晓晓看不见。 苏晓晓坐在石柱上她虽然看不见那个人但却可以感觉到他朝自己做了个鬼脸,苏晓晓笑得更开心了她记起在底下躺着的那个人,是那个被宁大撞了一个大包的宁二。 “嘿看这儿!”苏晓晓对着宁雨挥手。 宁雨费劲力气爬上了苏晓晓坐的那根柱子,苏晓晓好奇的看着趴在石柱上的宁雨,有些奇怪为什么是这家伙来找自己,本来以为会是赵铁柱的。宁雨艰难的翻过身去看天空装作累的说不出话,他不是没想过见到苏晓晓后要说些什么但当真见到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还好苏晓晓没有让他难堪主动开口“为什么会是你来啊,赵铁柱呢?” “是他叫我来的”宁雨没有深思苏晓晓话的意思随口回道。 苏晓晓皱了皱眉头想到什么随后又舒展开,转头看了眼躺在石柱上的宁雨说道“别像个死尸似的躺在那里过来坐啊。” 宁雨和苏晓晓坐在石柱上,上面视野很广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风景很独特,宁雨坐在上面看着太阳落山有种看电影的感觉,偶尔头上还会有几只不知道名字的大鸟飞过。宁雨偷偷的看了眼苏晓晓,苏晓晓好像沉浸在这独特的风景里了,头也不转的对宁雨说“有吃的没,有的话给我点啊”不知道为什么宁雨总感觉苏晓晓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有个小学生嘴馋同学吃的辣条腼腆的问那个同学要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喜感让宁雨最后的拘束都忘了,递给苏晓晓一个烧饼后随意的躺在石柱上翘起个二郎腿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苏晓晓,苏晓晓缓慢的咬着烧饼不经意流露出的气态依旧美艳动人,她并不似宁雨最开始想象的变成一个疲惫不堪,面容憔悴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的狼狈样子,她还是和最开始见她那样漂亮,宁雨看了下自己因为叶巧的原因衣服破了个洞,头发都粘在一起脸上甚至还有沙土,狼狈得像个乞丐。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啊!”宁雨假装不经意的问起。 “对啊是过的不错,不过就是我的羊不见了,对了你还记得不?就是那只撞你的那只。”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出门带很多东西的人啊?” “本来就不是,听过什么叫我一蓑烟雨任平生没?我就是那种!”苏晓晓得意的说道。 “那你昨天是怎么过的,你不会饿?”宁雨有些懵了很难想象苏晓晓在沙漠里独自生活了至少一天又什么物资都没带看起来为什么还是那么光彩照人。 “我啊,就那么过呗!饿的时候吃的自己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想梳洗的时候附近就刚好有水,其实除了睡的地方没客栈里舒服其他都和住在客栈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苏晓晓微笑着说道,不过笑容里面似乎夹杂着其他什么东西。 宁雨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每顿都得计划着来,睡觉的时候还要找个远离虫蛇的地方,梳洗对他来说更是幻想里的事情,同样的环境为什么两个人的待遇差那么多? “来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看起来过的不怎么顺心?”苏晓晓看宁雨一副苦瓜脸笑嘻嘻的问道。 “不堪回首,差点死在沙漠里”宁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了那个叫叶巧的女侠。 苏晓晓吐了吐舌头不屑的说了句“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 入夜,宁雨和苏晓晓从石柱上下来了,主要是上面风很大火升不起来不然依着苏晓晓的性格估计要在石柱上过夜。火堆里的树枝烧得通红,火焰在上面肆意舞蹈,把宁雨的脸照的忽明忽暗,苏晓晓抱着双腿盯着火堆发呆,宁雨把烤好的烧饼递给苏晓晓,这次苏晓晓吃得很快明显是饿了,很快苏晓晓就吃完了又看了宁雨一眼仿佛是在询问还有没有,然后估计是想起宁雨还没有吃苏晓晓小脸一红小声的说道:“回去涨你工资。” 宁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有些黯然,不过看到苏晓晓红扑扑的脸颊有些愣神自言自语道“红苹果” “红苹果?”苏晓晓疑惑的看着宁雨。 宁雨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思绪飞速旋转,想起了个和红苹果的故事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我老家那边有个故事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最后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宁雨讲得口干但总算是把白雪公主的故事讲完了。 苏晓晓听得入神听到最后王子和白雪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后瘪了瘪嘴说“王子肯定是看着公主漂亮才亲她的,这世上的王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宁雨张开嘴巴然后又闭上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苏晓晓。 不过苏晓晓还是自顾自的说着“为什么一定要王子去救公主呢,小矮人也可以啊那样公主就嫁给小矮人了,难道是因为7个小矮人?也对7个小矮人有点麻烦,这作者就不知道写成一个小矮人?或者这个作者本身就是个王子要为王子代言?宁雨你老家都是什么地方啊尽是些烂故事!” 宁雨还是没法接话,静静的看着苏晓晓自言自语。 苏晓晓抬起头看着宁雨问道:“你老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老家?”宁雨被他勾起了回忆满脑子里都是地球上的点滴但自己的事情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我老家是个很大的地方那里很奇怪有很多这里没有的东西,不过环境没有这里好又是还要打仗要死很多人,那里我们是住在鸟笼一样的房子里,反正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你也没法描述,那你怎么不回去?听起来你老家很有趣啊?”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宁雨想起李青城一伙人,心情复杂。 苏晓晓看到宁雨好像有些不开心但是并没有出言安慰只是说“宁二啊以后你如果记起了回去的路,记得带上我一起哦”随后苏晓晓又抱着双腿盯着火堆。 “嗯”宁雨看着苏晓晓觉得她好像突然有些难过就问道:“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到沙漠里来干嘛,听说这里有鬼的,你不怕?” 苏晓晓听到鬼这个字脸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说“那只撞你头的羊,就是叫宁大那只,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怎么了他总是喜欢乱跑,估计是嫌我太唠叨了吧!他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前天它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凭着感觉找到这里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明明以前我凭着感觉都可以找到它的”苏晓晓有些悲伤最后恶狠狠的说“估计被豺狼吃掉了吧!” 宁雨看着苏晓晓像只小狗一样恶狠狠的咧开嘴没由来的说出一句“放心吧宁羊羊是不会被大灰狼吃掉的!” “宁羊羊又是什么东西?” “额。。。。是这样的青青草原上有一群快乐的小羊还有一只灰太狼然后灰太狼就说我一定会回来的!但他永远吃不到小羊”宁雨又把《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 苏晓晓皱着眉头说“都是些什么故事啊!不过谢了啊”随后从衣服里摸出一个东西给宁雨,宁雨接过后脸色微变苏晓晓不理宁雨的变化自顾自的说“这是以前在路上捡到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送你了!” 宁雨面无表情的把那件东西放在裤兜里“谢谢。” 苏晓晓看着面无表情的宁雨觉得他不如刚才有趣了于是皎洁一笑,挑着眉毛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的说:“宁二啊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喜欢我啊?”苏晓晓凑近宁雨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宁雨明显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到了,双手撑在沙子上一脸尴尬的看着苏晓晓干笑道“你那么漂亮谁都喜欢你啊,我也不例外” “嗯”苏晓晓笑眯眯的点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接着说道:“正如你所说喜欢我的人可不少,你要加油哦没准我就看上你了呢!” “嗯嗯,老板娘说得在理”宁雨干笑着回道。 苏晓晓应该是困了随意的躺在沙子上准备睡觉,就到宁雨松了口气的时候苏晓晓突然出声道:“宁二啊宁儿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苏晓晓” 苏晓晓听到宁雨回答后闭上眼睛嘻嘻的笑着,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笑颜如画。 宁雨看着笑的像只兔子似的苏晓晓,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上次会着了魔似的告白了,除了当天他脑袋有点问题外更重要的原因,当他看见苏晓晓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就像有个人在笑所有人都看见她在笑,你却觉得她在哭的那种感觉,而苏晓晓给宁雨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大家都摸着她的头说“哇,这只小狗好可爱哦!”但宁雨却知道她不前被各种垃圾包裹看见她的人都远远走开。 宁雨收回思绪把苏晓晓送给他的东西拿出来,借着火光可以清楚的看见是个老旧的p3已经坏了不过此时宁雨的手依旧颤抖,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包裹着他,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李青城他们掉落的,这个p3的出现让他不再怀疑自己记忆,宁雨怀疑过自己脑袋里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没有什么东西比怀疑自己的真实更让人恐惧的了,这种感觉折腾得宁雨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这个p3让他知道自己是真实的不是地球电影里那种输入一段虚假记忆的人造人,这种感觉很踏实,抬头看了看月亮,月色正好! 苏晓晓悄悄的睁开眼,看见宁雨正对着月亮发呆,宁雨嘴角翘起笑得像个傻子似的,苏晓晓小声的嘀咕“像只小狗” “宁二啊宁二啊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苏晓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 灰男孩和玫瑰公主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宁雨醒来旁边放着一大堆吃的东西,各种水果甚至还有降火的酸梅汤,苏晓晓很随意的坐在熄灭的火堆旁,转过头来看着刚醒的宁雨皱着眉头说道:“你在客栈里也是这时候才醒?看来还是不能涨你的工资了!” 宁雨“。。。。” “好啦逗你的,你那点工资对我来说跟没有似的,吃点东西准备赶路吧”苏晓晓用下巴指了指放在宁雨旁边的食物酷酷的说道。 宁雨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充沛的水分伴随苹果特有的清香在嘴里爆开,味道很新鲜宁雨环顾四周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东西的?” 苏晓晓一脸嫌弃的看着宁雨说:“都说了我这除了睡没客栈舒服其他的都和呆在客栈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昨晚要不是你的原因导致没有吃的送来,我会吃那个烂烧饼?本小姐早上随便去遛个弯就捡到这些东西!” “好吧,老板娘还是厉害啊!”宁雨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难道这就是光环,那这光环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知道就好,以后就跟着我混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苏晓晓豪气的说道手臂挥动做了个前进的动作。 宁雨和苏晓晓上路后,宁雨在后面背着早上剩下的东西步履蹒跚,苏晓晓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脸色平静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这里的炎热。 繁星城中央屹立着号称全世界最雄伟的宫殿,繁星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往人流量是个未知数但在这座宫殿里来往的人却很稀疏,其实住在宫殿里的人不少只是这座宫殿太过巨大了,已经成为了星国的标志性建筑每次有周围国家的外交使来到这里总会有止不住的惊叹,这座宫殿的名字叫做“玉轮宫”意指月亮,众星捧月! 玉轮宫的正中心是朝阳殿是当朝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大家只知道朝阳殿有个正门,从正门进去是前殿是皇帝和各大臣议会的地方,很少人知道朝阳殿还有个后门至于后门里面的后殿进去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苏斌蹲在朝阳后殿的门槛上,因为身份的原因月轮宫里所有地方都对他开放,他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到处闲逛,以至于月轮宫里大多数侍卫都见过这个被称为世间最尊贵人的样子,但他的身影却很少出现在朝阳后殿,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蹲在那半天了早朝后就一直蹲在那里,期间少有离开,他时不时的朝后殿望去似乎在等谁。 已经正午了,巡逻的侍卫看着那个蹲在门槛上闭上双眼的皇帝不知所措,不敢上前打扰又不敢不闻不问。朝阳后殿有一扇巨大的门七八米高很少打开,今天打开了阳光就迫不及待的冲进后殿似乎想要净化这个看起来阴沉沉的后殿,但是只有大门敞开阳光只能在地上铺成一块白色的地毯,奇怪的是房间里的黑暗浓得可怕,整间屋子里只可以看见那被阳光照亮的地板,其他地方都被液体一般的黑暗侵占。 门口的苏斌搓了搓手好像被后殿阴冷的气息冻僵了,一只手抬起横放在眉头上挡住阳光自言自语道:“该回来了啊!” 苏斌背后传来“哒哒哒”的响声,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蹄子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你以为老子想回来?”说话的是一只梳着分分头的羊,此时它刚好从黑暗中走出来对着苏斌挑衅着说道。 苏斌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回答:“你没吃饭吧,走去吃点东西?” 宁大继续挑衅“你觉得我会和你这种人一起吃饭” 苏斌不理宁大的争锋相对,缓缓站起来双手负在背后,宽大的袖子拖在地上,抬起头迎着刺眼的阳光款款而行小声的说道:“岁月还是不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啊!” 宁大不爽的甩着前蹄,不屑的朝地上吐口水看着前方的苏斌,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背影好像不像以前那样伟岸了。 宁雨把沉重的包裹摔在地板上,很没形象的躺在板凳上大口喘气,他们回来得很快宁雨跟在苏晓晓后面,回到了明月湾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绕了多少弯路,一路都是苏晓晓领头宁雨想不明白赵铁柱为什么要叫自己去找她,明明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来。 宁雨偏过头看见苏晓晓一个人默默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好像从刚进客栈那一刻苏晓晓就不再和宁雨聊天了,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就那样一个人走回自己的房间。 赵林拿了杯水放在桌子上说道:“喝口水吧,允许你休息一天”他语气平淡仿佛完全不奇怪为什么宁雨会和苏晓晓一起回来。 宁雨累得说不出话,没有理赵林继续喘着粗气发呆。赵林见他不说话就自己离开,慢悠悠的回到自己房间,缓慢的关上房门然后像是虚脱了一般扑到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重重的吐了口气,赵林知道苏晓晓出客栈的事,也派了几个平时在客栈里装伙计的高手暗中保护,他故意没告诉赵铁柱,结果赵铁柱不出他意料是个死士,宁雨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好像还真是个普通人而且好像还是那种脑子有些问题的普通人,他是有意要试探宁雨和赵铁柱的,因为这两个家伙身份可疑,赵铁柱还好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但他还是看不穿宁雨,那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赵林脑袋里浮现出各种猜想,也许是想累了闭上眼双手抱在头上翘起二郎腿,哼着粗劣的调子只有之种时候他看起来才像个平凡大叔。过了会儿赵林突然睁开眼说道:“你觉得那两个人有没有问题?” “不知道,不过那个赵铁柱绝对是个高手,我差点就被他发现了,而那个叫宁雨的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角落里传来生涩的声音,听起来不流畅这个声音的主人平时一定不怎么说话。 “废话”赵林侧过身背对那个角落犹豫了下说“真的要回去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能问的!”墙角的声音冷冽了几分随后说道:“那个人说了,这是我最后一个任务,做完后我就自由了,我不想出任何岔子,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赵林察觉墙角那个人离开后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钱袋干瘪瘪的里面还有几粒石头,记得几年前有个小女孩走到自己面前说:“我要去个地方,你只要把我带到,这些钱就是你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把钱袋在他面前抛了抛,一副可是一笔巨款哦!的表情,赵林接了那笔生意不过附加了个条件如果她还想去别的地方,也要来找他,酬劳另算,哦,当时赵林就已经不是天下第一赏金猎人了,可如今他还是不愿意承认答应这桩生意的真正原因。 宁雨在凳子上躺够了后还是决定离开大厅,毕竟还有客人自己那么躺着也不太好,闲来无聊的他准备出去逛逛,平时赵林把每个人的日程都安排好了,整个客栈像个精密的机器一样一丝不苟的运转,就算偶尔可以闲下来赵林也不让他们出客栈。 宁雨走在街道上他这才算真正见识了下这座沙漠中心的城市,大街上走着各色各样的行人,两边是商人们摆的地摊大多是些粗劣的东西,毕竟好的都在店里,但东西多样甚至还有海鲜,很难想象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很多人在讨价还价还有些说着宁雨听不懂的语言,俨然一副闹市的模样,宁雨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像个真实的世界嘛!宁雨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背影,犹豫了下走过去拍了下那个人的肩膀尽量平静的说“好巧,你也是来闲逛的?” “不是,我是来买刀的”黑袍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买刀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杀人了,不然我买来剔牙?”黑袍人淡淡的说道,这种听起来像是调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充满了寒意。 宁雨紧张的瞟了一眼地摊的老板,不过他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面无表情的把玩着什么,黑袍人相中了一把修长的无鞘刀,手指在刀刃上滑过,满意的点了点头,本能的别在腰间转身就想走,地摊老板轻咳了下淡淡的说道:“10两”黑袍人把刀拔出一截就想砍他,宁雨看见了赶紧抓住他的手,指了下周围后拍了拍黑袍人意思是“知道你很牛逼,很能打,但是周围很多人注意下形象!”然后一脸抱歉的掏出自己的钱袋取出其中最大的一块银子恋恋不舍的递给地摊老板,老板面无表情的收下,宁雨松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皱着眉头的黑袍人,下巴朝人群稀少的地方指了下示意黑袍人跟上自己。 “大哥你平时都是这么叼的?”等确定周围没人了宁雨人忍不住说道,同时打量着这一言不合就要抽刀砍人的家伙,自从第一次见他,他就这副打扮现在还是,好像从来不换衣服的,估计都馊了吧,亏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觉得他就是传说中的绝世高手,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嗯,我买东西从来没有人问我要钱”黑袍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宁雨心很累这是什么人啊,要在地球上估计早就去吃国家粮了吧! “对了我叫宁雨你应该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告诉我吧以后在客栈里也好互相扶持啊!” “常裟” “嗯,不错的名字挺酷的”宁雨说完就伸手去摘常裟别在腰上的刀,常裟没有阻止只是冷冷的盯着宁雨,他不明白一个最开始见自己怕的得要死的人为什么现在敢这么做。刀入手的重量比宁雨估计的重很多,宁雨差点没拿起,他双手捧着刀,两眼放光,朴素的刀柄简单的缠上布带没有刀镡修长的刀身像件艺术品,宁雨自打来到这无尽沙海就一直期望摸一下传说中的刀剑,本来上次碰到叶巧的时候他就想摸一摸她的剑,不过后来看到叶巧晚上是抱着剑睡觉的时候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怕她以为自己有什么猥琐的想法。 宁雨满足的把刀还给常裟“谢了,我挺羡慕你们这种带刀负剑,快意恩仇的江湖人的” 常裟接过刀别在腰间,看着宁雨没有说话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回过头:“要不要我教你啊”接着不理背后一脸茫然的宁雨,踏步离开。常裟本不想在这最后一个任务里节外生枝,但看到宁雨还刀给自己时那个表情,没由的想起自己前不久听过的一个故事,从前有一种人是生下来就是灰色的,他们总是比同龄的人要脆弱,他们因周围的环境而生长,如果所处环境黑暗那灰男孩就会变成黑色的然后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黑最消失在某个夜晚,没人会记得他们,尸体也不会留下,但如果生活在光明的环境里就会变成和正常人一样,记得当时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人还说,以前世界上有很多灰男孩,后来有个善良的天女用自己一辈子的时间温暖了所有悲伤的灰男孩,后来世界上才没有这种可怜的灰男孩了。最后那个人对他说,当惯了别人生命中的死神,偶尔当当他人生命中的太阳也是不错的,常裟想起宁雨听到他说愿意教他的时候那复杂的神情,一个连摸下刀都能兴奋成那样的人想必以前过的不怎么好吧,常裟嘴角翘起看来偶尔当当太阳也不错! 不过常裟转过街角气质猛地一变,刚才和宁雨闲聊的常裟好像死去,取而代之的是宁雨初次见面时那个恶鬼常裟!他要去做别人生命的死神了。常裟迈着步子前进如果不是那惊人的速度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闲逛一样,出了明月湾那个地摊老板静静的坐在沙子上,看前面被风卷起的黄沙,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头已经被常裟拿在手里,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他的脸上没有不甘,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说不出原因的安详。 常裟随意的把脑袋扔在地上,他不喜欢和要杀的人说话,更不会纠结他为什么死前一脸安详,对他来说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或许是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他没有负罪感,更不会去想那些费神的琐事,刚才他像拿一杯茶一样拿掉了那人的脑袋,对他来说这个脑袋和一杯茶也差不多。 常裟刚准备离去,想到了件事然后蹲下从地摊老板衣服里搜出刚才宁雨给的那锭银子,自言自语道:“从来没有人问我要钱不是因为我人好,而是问我要钱的人都死了!” 杀人,搜尸做完这一切后常裟慢慢的走回明月湾,常裟并不喜欢杀人只是觉得人命很轻所以他无所谓,他会杀这个地摊老板不是因为地摊老板问他要钱,而是地摊老板是某些人派来打探消息的碟子,如果任他回去泄露情报那么后面的路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常裟说“问我要钱的人都死了”是因为他只跟“死人”买东西! 苏晓晓回到房里趴在床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过了会儿她抬起头看了看快要落上的太阳自言自语道:“宁羊羊应该不会被灰太狼吃掉吧?”说完苏晓晓从床上下来,踮起脚尖在地板上跳舞,优美的舞姿是天神送给她的礼物,不过她突然有停下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的走到铜镜面前,伸手去碰镜子里那个人的脸,从前这个人叫玫瑰公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 以后这里就叫玫瑰客栈了 传说那里拥有世间最雄伟的宫殿,传说那里拥有世间最奢华的衣衫,传说那里住着世间最美丽的伊人,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凡间的天堂,神明庇佑的地方“繁星城” 宁雨端着一碗清粥坐在屋檐下,自从他带回苏晓晓后赵铁柱就对他照顾有加,经常会有加餐,赵铁柱是想简单的补偿宁雨一下,不过宁雨觉得赵铁柱当自己是朋友了,他最近过的不错那次在街上和常裟偶遇后,常裟时不时就会来找他聊天,还说等机会到了就教宁雨一些自保的招式,对此宁雨很是期待,经常睡前幻想自己飞檐走壁的样子,遗憾的是他回来后就很少再碰见苏晓晓了,除此之外最让宁雨感到奇怪的是最近客栈里的气氛很奇怪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宁雨过来端下五号桌的剁椒鱼头”背后传来有些稚气的女声。 “来啦”宁雨快速的把碗里剩下的粥倒进嘴里,跑进房里端出一个食盘,走出屋檐的瞬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剁椒鱼头上的油脂反射出诱人的光芒,宁雨悄悄咽了下口水,他很快调整好状态微微提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充满善意,熟练的走到大厅稍微停滞就朝五号桌走去,老练的放下盘子温顺的说道:“客官你要的剁椒鱼头请慢用!” 客人把一锭大银子敲在桌子上“不用找了”声音有些低但可以刚好让周围的人听到,这多半是个问家里要钱强行来腊梅客栈装阔的年轻公子哥,宁雨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收下银子说:“用餐愉快”随后转过身走出大厅,绕了个弯来到二楼的走到一间小房子里,宁雨以前经常跑到这间房里来偷懒,不过最近随着他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就很少到这里来了。 宁雨从窗户的缝隙看着那个年轻公子哥装模做样的吃饭,有些恍惚从衣袋里摸出苏晓晓送给他的那个p3,盯着手中这个已经坏掉的p3,宁雨发觉自己已经在客栈里呆了几个月了,本来他准备就这样装作一个失忆的人然后慢慢的在客栈里度过一生,但这东西的出现告诉宁雨关海他们也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宁雨准备先攒够钱跟常裟学几招保命的招式然后就一边行走江湖一边寻找关海他们,找到了他们然后呢?不知道宁雨没有想那么远。 当宁雨沉浸在思绪中,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宁雨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就想骂人不过看到身后那个人后就把到嘴的脏话憋回去了“怎么不服气啊,你也可以这样吓我,我眨下眼就算我输!” “服气服气,你找我干嘛?”宁雨干笑着说,对方就是刚才叫宁雨端菜的那个人,是个小女孩比宁雨要矮一个头,不过客栈里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她,她没有名字准确的说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她有一种很奇怪的体质,她的身体会吸血!宁雨有次看见她杀牲畜,杀的时候只要是被他皮肤碰到的血迹都会被吸到她身体里了,看起来十分诡异恐怖,她自己也经常笑着说自己是被诅咒的人,客栈里大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私底下把他和赵铁柱称为黑白双煞。 “你这是什么语气,信不信我把你吸成干尸?”小女孩瞪着宁雨恶狠狠的说道。 “好啦大姐我错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了吧!”宁雨无奈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不是一直没名字嘛,我们俩也算是朋友吧?我一个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没个名字怎么像话,要不你给我取一个?”小女孩眼神飘忽,无所谓的说道。 “嗯”宁雨想了一会儿“你就叫白吧,反正你皮肤那么白,挺适合你!”宁雨认真的点着头说道,不过他现在心里打着鼓,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取名字的技术实在不咋地! 白皱着眉头似乎不太满意,稍作思考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以后我就叫白吧”说完后踮起脚双手扯住宁雨的脸颊恶趣味道“:老板娘叫你去找他,估计你偷懒的事被发现了好自为之吧。” 宁雨拍掉白的手“好吧那我先走咯。” “走吧走吧,看你急的哎年轻人就是没什么耐心!”白对宁雨摆了摆手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白确定宁雨走后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猩红的鲜血滴在另一只手臂上,盯着手臂,血像滴在沙子上的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手指上的伤口也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愈合。白自言自语道“白,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怎么也比妖怪,无常好吧”然后又皱着眉头恼道:“可是白真的好难听啊!” 苏晓晓从床底下翻出一件特别的衣服,这件衣服在中原被称为“天空的眼泪”星国人崇尚繁星这件被称为“天空的眼泪”的衣服据传是当朝皇帝送给一位皇妃的礼物,当时耗费的人力财力到达了一个恐怖的数值因此每天都大臣在朝堂上吵着要死谏,不过现在那位皇妃已经死了至于死因在繁星城仍是个禁忌的话题。 苏晓晓拿起这件当时被奉为神物的东西,现在已经有些褶皱了似乎没有经过很好的保养色泽变得有些黯淡,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生气的把衣服揉成团仍在床上,如果当时的工匠在场看到苏晓晓如此对待神物估计会气得抽刀砍人吧。过了会儿苏晓晓叹了口气还是把衣服拿到手上走到屋内的那块大铜镜面前,双手抖了抖弄平了一些褶皱,然后捏住衣肩放在自己身前左右摇晃又转过身,侧着脑袋估测合不合身,苏晓晓一咬牙把身上宽松的睡衣脱下随意的扔在地上,不去管是否会被人看见这香艳的一幕,蹑手蹑脚的穿上这件淡蓝色的长裙,苏晓晓用了一会儿时间处理好细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裙子很长裙摆都拖到了地上,裙摆上还秀满了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鲜花,腰间用一根白色的丝带系起,领口有着漂亮的花边总的来说这条裙子没有什么太华丽的地方,不过它就是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 听说当时工匠门为了研究针线的走势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其中还有几个人累倒了,当这件衣服完工后送到朝堂,满朝文武为之色变,然后那个混账皇帝就赶紧从龙椅上跑下来盖上盖子生怕被多看几眼就会掉价,抱起那个百八十斤的大木盒健步如飞,当时宦官一脸尴尬只得十分勉强的说了一句“今天皇帝陛下龙体欠佳,取消晨会!” 这些都是关于这件衣服的趣事,类似的事情不少,苏晓晓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从脸上滑过眼神有些恍惚,自己最终还是长成了她的样子。 苏晓晓踮起脚尖在地板上转了一圈,裙摆像旋转的万花筒,上面的绣花像活过来了一样如同蝴蝶一般飞舞,然后定住裙摆因为惯性贴在腿上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她双手滑过自己的锁骨,洁白的手臂伸展开来,如同画卷一般美好难怪那个人会被迷得生魂颠倒,也难怪他最终绝情绝义! 女人总是喜欢漂亮的衣服,苏晓晓也不例外,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件衣服以前都被她随意的扔在箱子里,大家都说这件衣服何等了得苏晓晓却是因为知道会有用才留下不然早就扔到大漠中去了,世人视若珍宝的东西苏晓晓视若粪土,苏晓晓“向来如此”不过今天之后苏晓晓多半也会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好好的保养下了吧。 苏晓晓盯着镜子愣愣出神,估计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脸色有些黯然,这时候门外传来宁雨不急不缓的敲门声“老板娘你找我啊?” 苏晓晓听到声音后有了笑意说:“门没关自己进来吧”然后赶紧跑到床上假装无聊的看书,她可不希望被宁雨认为自己臭美。 宁雨推开门,看到苏晓晓趴在床上认真的看书,好像是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笑着说道:“宁二你来啦。” 宁雨看到趴在床上的苏晓晓,注意到她今天换了件衣服然后瞥到镜子前的睡衣,有些浮想联翩,苏晓晓也注意到宁雨的视线,反应过来后有些脸红懊恼的瞪着宁雨吼道:“看什么看!” “冤枉啊,老板娘我什么都没看到啊!”宁雨看着苏晓晓红扑扑的笑脸忍住笑意说。 苏晓晓看着一脸贱笑的宁雨,鄙夷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的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些什么猥琐的事情?” 宁雨被说得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说:“白说你找我有事,什么事啊?” “白?” “就是那个小女孩厨师的新名字,我给取的不错吧!” “新名字啊!想必她应该会很开心”苏晓晓转过头看窗外想到自己和白最开始遇到的时候,那个人牵着白走向自己,当时白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几岁苏晓晓却从白水汪汪的眼里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年纪的冷漠。 “嗯是挺开心的,不过老板娘啊你说我这样总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苏晓晓看了眼宁雨说:“可以除了我床上其他地方随便坐”苏晓晓很是大气的摆开手臂看着没有一张凳子的房间。 “那我还是站着吧!”宁雨已经习惯在晓晓面前吃瘪了。 苏晓晓站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对宁雨说:“我要去个地方,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宁雨看着苏晓晓有些心不在焉,他到现在才发现苏晓晓换上的新裙子有多好看,注视着她满不在乎的神情本来应该脱口而出的话却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中,只得支支吾吾的问“你要去哪里?” “这个你别管,先说好啊如果你和我走的话可能会有危险,但你不和我走的话腊梅客栈就交给你打理了那时候你就是老板了。”苏晓晓淡淡的说。 “听起来不和你走更赚呢”宁雨开玩笑似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苏晓晓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撩起挡在面前的头发侧过脑袋不去看宁雨的表情。 宁雨沉默本来他想说“你想不想带上我?”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却始终无法吐出那几个简单的字眼,沉默良久宁雨问道“我可不可以考虑下?” “随便你,只要明天给我答复就好啦”苏晓晓满不在乎的说,等听到宁雨关上房门出去的后,自言自语“《白雪公主》《喜羊羊与灰太狼》宁二啊我其实挺想你带我去看一看你的家乡,到底是个怎样有趣的地方呀!” 宁雨下楼后直接就走回了员工房中,店里的伙计都还没有回来,赵林没有来打扰他,白也没有来找他搭话,好像腊梅客栈里的人都很有默契的给他独自思考的机会。 按理来说宁雨这么一个小白,和苏晓晓都觉得会有危险的地方是件很大胆的事情没准自己还没享受人生的大把时光就挂了那就太悲催了吧,留下来腊梅客栈就是他的啦!这里每天的盈利可不是个小数目,自己如果留下估计会过上神仙般的生活吧!宁雨想到自己好像没有和苏晓晓离开的理由,像苏晓晓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她吧,她自己也说追她的人很多,今天她穿得那么漂亮也许就是为了回去见某个青梅竹马的人,看下自己什么都没有苏晓晓会喜欢他?屌丝逆袭的运气宁雨自认为没有,这样看来更没有陪她趟浑水的理由了。 宁雨实在找不出陪苏晓晓走的理由,或许宁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其实是个面热心冷的人,以前在船上的时候还不太明显不过随着他经历得越来越多,他习惯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想好利弊,他知道自己喜欢苏晓晓,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少男怀春,喜欢她就要为之付出生命的危险值得吗?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回答。 平心而论苏晓晓是很好看但绝对称不上绝代芳华,现在想来苏晓晓其实也就和孟琳差不多,而且身材还没孟琳好,自己有什么道理放弃大好的前程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早已习惯分清利弊的他就快要做出那个不浪漫的决定时,没由来想起那天晚上苏晓晓像只小狗一样躺在火堆旁笑眯眯的问“宁二啊宁二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自己想也没想就回道“苏晓晓”。现在看来男人说的话果然是不可信的。 宁雨已经做好决定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第二天赵林叫醒了熟睡的宁雨冷漠的说:“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 “嗯,那跟我一起去见老板娘吧。” 宁雨走到大厅,天还未亮,苏晓晓反常的早起穿着宁雨第一次见她时那件红纱裙,安静的站在大厅中央像座雕像,宁雨环顾四周只有他和赵林两个人。 “想好了吗”苏晓晓的声音很小但四周安静得可怕所以依旧可以听得很清楚。 “和老板娘走的话会有危险,我又什么都不会没准会成为累赘,如果是帮老板娘看家的话我应该是能够胜任的,这样才符合道理。” “所以?”苏晓晓的声音渐冷。 宁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要跟你走!” 苏晓晓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答案,当他觉得诧异的时候又听到宁雨小声的嘀咕“不过我如果轻而易举就挂了,我可不干啊,你都说了和你混吃香的喝辣的!” “嗯”苏晓晓笑得灿烂。 宁雨背后的赵林,拍了拍宁雨的后背说:“放心我其实很厉害的保证你和老板娘的安全问题不大”宁雨听了一阵感动,转过身就想抱住赵林,赵林很不客气的推开,他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宁雨不和他们走的话苏晓晓的确会让他接管客栈,不过赵林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本来计划和苏晓晓走一段路然后绕回来做掉宁雨,反正自己和苏晓晓走后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宁雨还好不知道赵林的打算否则又要感叹,人心真是险恶啊! 苏晓晓说走之前给客栈改个名字,让宁雨把原来的牌匾取下来,然后自己写上新的牌匾,苏晓晓站在宁雨身上摇摇晃晃,吐槽着宁雨一点都不稳重,宁雨吃力的还嘴,赵林在一旁微笑着打灯笼照明,苏晓晓突然问道:“你不说你留下才符合道理吗?” 然后宁雨吃力的说:“道理这种东西哪有浪漫有趣!” 宁雨不是没想过留下,但当他真要做出留下的决定时,苏晓晓的身影就像鬼魂一般浮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后来渐渐的想到和苏晓晓走没准可以遇到关海他们,宁雨的直觉一向很准上次他就是靠这个找到的苏晓晓。 后来宁雨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他要和苏晓晓一起走,去他妈的荣华富贵,去他妈的天大的道理,自己还不是被那群人鱼不讲道理的扔到了这里?而且没准这样帅一下,苏晓晓就喜欢他了呢。 宁雨摊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费力的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了吧?” “回家!”苏晓晓看了眼外面还未亮的天空淡淡的说道,然后又抬起头拍掉手上的尘土,自豪的说:“宁二以后这里就叫玫瑰客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 启程了朋友 宁雨回过头玫瑰客栈就快要看不清了,本来以为会是个很庞大的队伍的,事实上只有少数人和他们一起走,赵铁柱,白,赵林,还有整天把自己裹在衣服里的常裟,以及几个宁雨不怎么熟悉的伙计,当然还有此次远行的主角苏晓晓。 宁雨想起临行前客栈里面的伙计都站在门口,其中客栈里的一管账的老人站在最前面,老人在客栈里很受尊敬大家都叫他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宁雨一行人都没有过去客套几句,宁雨心中嘀咕着“就算人家没有和我们一起走,是有点不仗义,但都送到门口了,还是连个好脸色也不给未免有点太得理不饶人了吧”于是宁雨笑着走上前去和老人寒暄了几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成熟的场面话,宁雨最后伸出手拍了拍老爷子意思是你也不用纠结,毕竟您老也大把年纪了不跟我们这群年轻人远行也是正常的,而且我也知道这次的内幕,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嘛。然后老爷子看着宁雨眼神复杂,宁雨也看着老爷子笑脸老成,轻轻的拍打老爷子的肩膀像是爷爷安慰孙子似的,最后宁雨潇洒的转身提起地上的行李头也不回的对他们挥了挥手,他心中暗爽,平常时候老爷子总一副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小兔崽子懂个屁的姿态和宁雨相处,风水轮流转转到宁雨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找回场子的机会。 白放慢速度等到了珊珊来迟的宁雨“你小子真是记仇啊,是不是我平时欺负你你也要找个机会来报复我?” “没有怎么可能会”被看穿心思的宁雨一脸尴尬。 白不理宁雨的尴尬,双手负后甩着并不修长的双腿自顾自的向前走,整个队伍里其实就宁雨和赵铁柱有包裹,大家的东西都放在骆驼上,赵铁柱的东西有点多据他说放在骆驼身上怕骆驼累死了,宁雨是被常裟故意安排拿些行李的说是为之后的修行打下基础,宁雨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突然白说道:“其实他们都知道我们这一走,九死一生,不过这才是人之常情你不要难过。” 宁雨有些懵,不懂为什么白突然这么说下意识回道:“可以理解啊,为什么要难过?” 白转过身跑到宁雨跟前踮起脚尖扯住宁雨的脸,拧了拧说:“看不出来你这么成熟啊”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夸奖。 随后白又蹦蹦跳跳的向前走去。 宁雨看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白,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而出“我和你们走我知道这是九死一生,但这才是人之常情!” 白的背影顿了下,接着又蹦蹦跳跳的向前不过看起来好像要比刚才跳的高一点,速度快一点。 宁雨理了理背包的肩带加速朝大部队追去,期间最后看了一眼背后的黄沙,不知不觉已经走很远。 赵林举起手上的地图挡住阳光,虚着眼睛眺望远方然后又看一眼地图,跑回去对常裟和赵铁柱说道“前面就是阎王关了,准备好了吗?” 常裟面无表情,眺望远方眼神凌厉。 赵铁柱抖了抖背后巨大的背包也是无言。 赵林又走到骑在骆驼上的苏晓晓面前说:“估计要开始死人了。” “嗯”苏晓晓头上戴上了一顶黑色的帷帽看不清表情。 赵林等到后面蹦蹦跳跳前来的白,只是对她点了下头,后者立刻收起那副轻佻随意的表情,然后朝赵林比了个手势,接着又朝后面停下来大口喘气的宁雨走去说:“前面就会会有危险了,记得躲在我们身后,不要因为面子关系朝前面冲,还有没有人会怪你胆小,常裟不是要教你功夫嘛,等以后你再来保护我们,还有他们可能会射箭记得躲在有掩体的地方,还有不该看得不要看不该听的不要听,还有活着比什么都好!”白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总之用尽你那些小聪明保命。” 宁雨看到白如此反常正想吐槽几句,但看到白那张认真的小脸,收回刚到嘴边的调侃认真的说:“嗯” 白对他点了点头“嗯” 宁雨一行人走到阎王关。赵林举起右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扭过头说:“大家做好准备。”苏晓晓已经从骆驼上下来了,撩起帷帽问:“真的不需要绕路吗?”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绕道的话行程会被耽误几个月,可能会生出更多变故来”赵林一丝不苟的说道,宁雨从后面偷偷的打量心中感叹,赵林果然是那种可以托付重任的男人。 苏晓晓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阎王关内,过了一会儿有意无意的说道:“我记得上次这里死了很多人。”声音平静低沉。 赵林转过身对苏晓晓笑道:“这次我们的阵容可是和上次不太一样,老板娘你就放心吧!” 白跳到骆驼上,挥动着小手豪迈的说道“老板娘放宽心啦,我可是很厉害的”然后勒住缰绳想让骆驼做出勒马的样子,不过骆驼显然不是很乐意,扭动身体想把身上这个不安分的小女孩弄下来。 陈富贵看自己前面的宁雨,他和这家伙没什么交集觉得他总是喜欢卖弄小聪明,不怎么讨喜,但现在他还是找宁雨搭话他拍了下宁雨的肩膀,宁雨回过头看着陈富贵一脸疑惑“诶,你为什么不留在客栈里,反而和我们一起走?”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懂”宁雨语重心长的说道。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老板娘,我劝你死心吧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老板娘可不只表面那么简单”陈富贵冷冷的说。 “哟,你小子还不是一样喜欢老板娘,你还说我”宁雨盯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讽刺到。 陈富贵脸有些红挣扎的说道“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敬仰老板娘而已,而且这次我是要回一次老家看看父母才一起走的!” 宁雨转过头老成的拍了拍陈富贵的肩膀,点了点头“我懂” 陈富贵的脸更红了,偷偷瞟了一眼前方的苏晓晓稍微松了口气,自己这个囧样还好没有被发现,正如他所说这次他的目的的确是回家看下父母,当然他也想再看几眼苏晓晓,苏晓晓对他来说太远了,远到他根本不敢去触碰只是在远方默默的看着就很满足了,其实以前客栈里向他这样的很多,不过最近不知怎么了大家好像对老板娘突然忌讳起来了。至于那个叫宁雨的家伙他之所以和他不太对付就是因为大家都是同样的身份,宁雨这小子总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大家自然对这种家伙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他自己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宁雨这家伙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陈富贵也看向前面的阎王关,这地方他在明月湾的时候听过,据说是无际沙海杀人越货最多的地方,这让没见过大场面的陈富贵很紧张,悄悄握紧藏在相逢袖里的短刀,偷瞥了眼宁雨发现这小子一脸没所谓的样子,心中不禁叹息看来只有自己怕,刚才他和宁雨搭话就是觉得他们俩半斤八两,现在看来这宁雨似乎要比自己优秀很多啊,风沙吹过,刮得没戴帷帽的陈富贵脸生疼,陈富贵甩去脑子里那些杂念眼神逐渐坚定,风沙不解少年愁,没关系刀剑懂! 宁雨一行人已经走到阎王关深处了,阎王关是个盆地中间凹陷两边是35°左右的斜坡,宁雨牵着骆驼走得谨慎,身后的陈富贵和其他几个宁雨不怎么熟悉的伙计也都神情专注,赵林他们走在前面看似好像信步闲庭,但从他们不经意流露出的凝重看出来这个队伍的弦从一进入阎王关就开始紧绷了。 宁雨看了看四周暗自庆幸,这里还好是沙漠没有什么巨石否则一旦让人搬到沙坡上滚下来估计自己有九条命也不够在这里交代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快要走出阎王关了,在这之前队伍里其实都无比期望注定的奇袭快些到来,但到现在连个普通商队的影子都没看到,种种异常都在明确的告诉整个队伍里的人,敌袭就在最后一段路了! 赵林举起右手示意可以停下来了,他从骆驼身上取下一个羊皮水壶,温热的清水流入赵林口中,他并没有大口饮水沙漠中像个水牛一样豪饮是非常愚蠢的行为,随意的用手擦掉嘴上的水痕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他闻到了许久没有闻过的血腥味! 完颜呼卓趴在沙丘上,用长满老茧的手遮住阳光看到宁雨一行人后从滚烫的黄沙上站起来,吐出一口浓痰用关外话大声说道:“老二就是被那群家伙杀死的,有人跟我买他们的头颅,说实话他们很强我不知道我们吃不吃得下,但是!”完颜呼卓停下来指着东北方向说道“如果干完了这一票,我们就可以到那传说中的楼兰古国去见识下那里的烈酒美人,我完颜呼卓如果有幸活下来,就带那些天大的幸运儿去逛楼兰最大的窑子,从此远离这年不拉屎的鬼地方!” 大漠中的沙匪本就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混饭吃的职业,他们中大多都是在大国中犯了事被通缉的人,他们都听得懂完颜呼卓话的意思,有个楼兰的大人物要买阎王关里那群倒霉蛋的命,他们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楼兰古国里了,再也不用做这刀口舔血的营生。 完颜呼卓取下挂在骆驼上的酒壶仰面狠狠的灌了一口在嘴里,咽下,他早已习惯这喉咙发烫的滋味,抽出腰间的弯刀自言自语道:“老二啊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星国的卧底,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自己去死了,工作和兄弟情义你总是分不清,也罢!我就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吧!哦不,在地之灵我们这样的人可成不了神仙。” 王汪忘也抽出腰间的弯刀,身边人也跟着抽出腰间的弯刀,取下酒壶几乎同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咽下一半一半喷在弯刀上,雪亮的弯刀握在手中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亮瞎了狗眼。大漠轻生死重情义,他们许多沙匪并不是为了那荣华富贵在他们看来,出来混是要还的,没几个沙匪觉得自己会善终,所以他们干这一票大多是为了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二当家报仇,第二个是帮眼前这个叫完颜呼卓的人实现梦想,很多次这个大当家在喝醉酒后嚷嚷着自己是什么草原大族,又是什么恩怨情仇反正他沦落到此地,不过也不后悔有他们这群兄弟,他说:“我完颜呼卓总有一天会带着你们去看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看那环肥燕瘦的美人,总之一定会带你们过上神仙般的日子!”没有谁信,但他们都很高兴有人这样对他们说,大漠人命很轻轻到因为几句话就可以拿命去拼。 王汪忘举起手中的弯刀,完颜呼卓也举起手中的弯刀,身后的沙匪也举起手中的弯刀,动作的整齐性丝毫不亚于正规的军队,几乎同时他们冲下阎王关,王汪忘下坡时吼道:“拿命了”不是拿他们的命就是拿自己的命! 宁雨看着阎王关的尽头,那里是一处上坡到现在他才发现阎王关的地形就像上帝拿个勺子在西瓜上挖去一块似的,是一个巨大的凹陷听赵林说在阎王关两边经常会出现沙尘暴,所一来往商队才会选择这条道路,自然也吸引了许多沙匪。 宁雨看到阎王坡上有东西冲下来了,沙坡上尘土飞扬,仔细看才知道那是一大群人冲锋的结果,宁雨惊讶于他们的声势浩大下意识的朝赵林他们看去,赵林眉头紧皱,常裟也是脸色古怪,赵铁柱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放下身后那个巨大的背包,从中取出一根2米半的布袋,赵铁柱不慌不忙的褪去布袋从中抽出一根漆黑的长枪,抓住枪身把它负在身后,锋利的枪尖在沙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划痕。 宁雨在后面看着,他并不知道赵铁柱还有这种卖相,不然他可不敢那样放肆,说不准自己就被一枪捅烂肚子,不过看到赵铁柱独自面对那俯冲下来的沙匪宁雨还是觉得忐忑,他向赵林投去询问的眼神,不过赵林并没有鸟他。这时候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宁雨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跳起来对宁雨做了个鬼脸,宁雨的注意力都被赵铁柱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到白,气呼呼的白踮起起脚尖扯住宁雨的脸皮说道:“平时你不是指挥别人做东做西吗?现在让你见识下和我齐名黑无常的厉害,也好让你这个无知小儿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人家再厉害也是人家,关你屁事”宁雨不屑的说道。 “哇,本姑娘和他齐名,黑白双煞耶!我难道是浪的虚名的?”白大声的问道。 “什么浪得虚名,你根本就没有名气好吧!”宁雨继续争锋相对。 “好啊那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女魔头!”白说完就要朝沙匪冲去,不过赵林抓住了她小声警告道“不许胡闹!” “诶!你没看见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先挑衅我的,本姑娘被看不起了诶!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了?” 赵林只是转过头来盯着白,白似乎被看透了心思很快就退步了小声的嘟囔着“不去就不去嘛” 宁雨看着被赵林制服的白,有些奇怪为什么她开始的时候那么谨慎到了现在,又回到了之前跳脱的样子了,果然只要是女的心思都很难懂,与年龄无关。 赵林看着远方独自陷阵的赵铁柱,想起以前星国远征军里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霸王!” 赵铁柱随意的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几十号沙匪没有一个挡得住他一枪所谓横扫不过如此,枪尖划破肌肉扫断骨头鲜血冲刷枪身,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作为沙匪其实他们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也不会受到委托,但他们没想到这次碰到的不是扎手的硬茬子,而是斩首的大刀子。黑色的长枪滑过,带出一泼泼鲜血,如同书法大师肆意的书写着狂草赵铁柱以血为墨画出人间地狱图。 王汪忘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赵铁柱,攥紧手中的弯刀摆出一个严谨的起手式,双眼凌厉手指松开握紧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没想过能赢只想死的好看些,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竟然还眼神恍惚突然他放下刀,环顾四周想找到他们的大当家的身影或尸体,但无论他怎么寻找都没有看见,那一瞬间似乎他想明白了很多问题,然后他扔掉手中的弯刀瘫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闭上眼,这一刻他没有恨只觉得这个世界如此无聊,他本来是星国的一个地方官员后来受不了官场的腌臜龌龊的丑事,一气之跑到了大漠中当沙匪,那段时间当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说不尽的豪言壮语,那时他以为这就是他的天堂了,把命交给自己的兄弟,他的这群兄弟没让他失望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可是那个说要带他们去享尽天下富贵的大当家却不见了,他不后悔认识这群沙匪,不后悔和他们同生共死。 死前的大彻大悟是最没有用的,王汪忘总算明白了世间就没有所谓的天堂,好人坏人都有逃不过命,他想明白了完颜呼卓的所作所为并无气愤只是有些难过,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他不喜欢这样的世界所以他想死了,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到达自己身前的赵铁柱,他朝赵铁柱笑了笑,他并不恨这个杀死自己同袍的人,出来混是要还的这个道理在沙匪心中根深蒂固,他相信这个人有一天也会连本带利的还的。 赵铁柱对着王汪忘说道“你似乎还有遗言?” “算了,不想听”赵铁柱挥动长枪,枪尖滑过王汪忘的脖子,好大一颗头颅飞起。王汪忘死前嘴吧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这与前不久死的那个卖刀摊主差不多,这个男人曾想过大当家带他们去了楼兰然后他说不定会遇到个姑娘那时他再跟她讲自己这有趣的故事,不过他死在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他想说什么?嘴型看起来像是汪“汪汪汪?”对他死了像狗一样毫无意义的死去! 阎王关上躲起来的完颜呼卓看着王汪忘的脑袋飞起,喃喃道“启程了朋友,慢走朋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 人都如此 赵铁柱做完这一切后,抖掉枪上的鲜血,残留的血液汇聚在枪尖悉数滴落,然后他用袋子擦拭了一遍枪身一丝不苟的放回袋子里,不急不缓的走回他刚才放包裹的地方把袋子插到包裹里提起地上的包裹甩在身上慢慢的走回队伍,宁雨吓呆了,虽然刚才的画面并不像电影里面那么血腥,毕竟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而且也不会有镜头特写,但这是真实的!刚才真的有人死在他面前了,而且是那种死法很惨的死去,宁雨自觉在地球上时他应该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善良得像只绵羊。 血肉横飞,骨头碴子都看得见,脖子被切开,鲜血从动脉涌出有些甚至可以冲到1米高,宁雨看不见那些人死前的表情却可以想象枪尖划开血肉的感觉,记得地球上说的三刀六洞,北街砍到南街什么的,总觉得好笑现在想来真的三刀在自己身上扎出六个洞那种感觉比死也舒服不到哪去吧,真从南街砍到北街想必刀刃也会砍坏吧,那时候人血流到自己手上,自己看着刀刃切开敌人身体人后他的表情痛苦,眉头紧皱他的一生就在那一刻画上句号也许他会不甘,也许会露出仇恨的表情或者嘴巴涌着黑血断断续续的说:“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宁雨不明白为什么赵铁柱可以杀完那么多人后像一点事也没有的走回来,生命是很沉重的东西宁雨承受不了这种重量,地球的观念看来赵铁柱已经犯了死刑了宁雨也这么觉得,赵铁柱走回队伍低声问道:“可以走了吗?” “再等等,总觉的有什么不对”没人察觉宁雨的异样。 一群人就在那里傻站着,宁雨敢去看那些尸体,按照这里的天气估计过不了多久黄沙就可以把所有痕迹全部掩盖,然后他们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亲眼所见的人不会懂得那种感觉,宁雨看了眼赵铁柱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平静,为什么他平时看起来完全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终于赵林说“可以走了” 大家都收拾好行李,每个人都一脸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宁雨步伐僵硬陈富贵从后面推了下他,苏晓晓和白也都回过头来,他们都戴上了帷帽看不清表情,但宁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疑惑,宁雨勉强的把一顶帷帽戴在自己头上双手系好绳子,吃力的说道:“没事,就是腿有点酸”苏晓晓转过头去和赵林讨论着什么,白看了一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不过最终还是转过头去。 宁雨走在队伍最后面,大家都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似乎没有人发现他快要掉队,烈日当空宁雨的步伐越来越慢,他感觉小腿越来越重,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船上的那段日子,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差不多占据了他一半的记忆,那里大家都没有记忆他们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一起看海,以前他没有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人隔着一大段鸿沟,现在他很想身边有个和自己一样的地球人可以听他说说话,不用和自己聊天只是在身边站站也好,宁雨闭上沉重的眼皮然后有艰难的睁开,环首四顾没有他期望的身影,后背的灼烧感准确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宁雨艰难的撑起身体,额头上的手帕掉落,宁雨拿起来触感湿润,睁开双眼,当即吓了一跳!白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宁雨然后伸出冰凉的小手摸了下宁雨的额头,冰凉的手碰到了宁雨的额头如果宁雨不是看见那是一只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冰块了,他被冰得一颤,然后就听到白说:“咦,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脆弱啊,你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福贵人家身体多结实!”说着白拉过陈富贵用力的拍打了几下,陈富贵不知是疼还是被冰得龇牙咧嘴,宁雨看着白的双手冒着寒气忍不住问道:“白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还不是因为某人中暑了,本小姐就稍微使出一丁点白氏大法然后就变凉了”白自豪的说道。 宁雨回以不屑的眼神,然后看了眼白身旁的陈富贵,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感觉这小子很害怕白,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白,这个小女孩骄傲的抬起下巴鼻孔对着宁雨,一副老子就是这么叼的表情,赵铁柱浑身湿透的走过来,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他对着宁雨点了点头,宁雨侧过脑袋假装没有看见不作回应,赵铁柱似乎没有发现宁雨对自己的排斥随意的坐在地上靠着自己巨大的背包闭目养神,宁雨看着面无表情的赵铁柱神情复杂,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杀人犯,看见他和自己呆在一起就很不舒服,宁雨无法清楚的叙述那种感觉,是厌恶?或是恐惧。 宁雨站起来说:“我也去洗洗”说完宁雨站起来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小营地,宁雨走到水塘边蹲下身体他,双手捧起一汪清水拍再脸上,冰凉的清水让他如释重负,那颗不安的心也稍微平静,正当他准备再来一次时他从泛着涟漪的水中看见白正弯着腰看着自己,宁雨正准备说些感谢的话白就打断了他,白坐下来脱掉鞋子双脚放在水塘里摇摇晃晃,宁雨看着这个情景想起了之前在水中看见的美人鱼。 “你怎么这么脆弱啊,记得你当初找老板娘的时候可是很坚强啊!怎么受刺激了要不要和我说说?”白无所谓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找她的时候很坚强,那是候你跟踪我?”宁雨发现了什么。 “谁会跟踪你啊,自恋狂还是来说说你受到了什么刺激吧,说出来让我笑笑”白扯开话题。 “额”宁雨还想追问,不过白很快就吼道“快说啊,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你有没有觉得赵铁柱有些那个了?”宁雨拗不白只好说道。 “怎么了,哪个啊!你能不能痛快点?” “算了” “你是觉得有些残忍了是不是?”白不再大大咧咧小声的问道。 “是有点啦,你想啊几十条人命,虽然他是很厉害啊,但是也不能随便那个吧”宁雨声音渐小。 “如果我们不杀他们。” “他们就会杀我们对吧!我知道但还是觉得,不该那样毕竟毕竟人命关天啦,说不定他们还有老婆孩子呢,他们死了”宁雨打断了白的话后自顾自的碎碎念起来。 “够了!”白打断了宁雨的自言自语,语气冷漠的说“你不就是觉得死了人,让你很不舒服嘛觉得自己良心过意不去,我不知道你以生活在什么地方会让你有这种想法,但我告诉你在这里这座沙漠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杀人被杀,是这里的主旋律,当赵铁柱挥下铁枪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人杀死的准备了,明确告诉你后面这样的事情还更多,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可以送你回去!”说完白似乎有些累了,低着头不说话,雪白的双腿搅得水花四溅。 宁雨沉默,或许他真的不该头脑一热就跟着来吧,也许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店小二更适合他。 “怎么后悔了?快点去收拾行李老娘的时间有限!”白不屑的说道。 宁雨转过头看个白,久久不能言语。 “怎么看上老娘了?再看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挖出来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命关天” “不敢”宁雨低下头他一直觉得白对自己很好,有点像是姐姐对不懂事弟弟的那种好,现在白肆意的讥讽他让他有些难过同时他很不知所措,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这么懦弱胆小的人。 也许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想伸只手搭住宁雨的肩膀,奈何本来就比宁雨矮一个头坐下来就更矮了,所以搭肩膀称兄道弟的姿势,变成了像只猴子钩住宁雨脖子的样子。 “想好了没有,我会把你送到客栈的不用担心”白放下搭在宁雨脖子上的手,小声的说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看上你了可以不嘛?” “真的?” “假的!” “那我还是不回去了吧”宁雨犹豫了下说。 “怎么想通了?”白打趣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如果现在回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你们以后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可不可以尽量不要动手,赵铁柱我管不了如果你也像他那样我会阻止你的。”宁雨小声的说底气有些不足。 “好啦,答应你”白站起来摸了摸宁雨的头“乖摸摸头,不要讨厌赵铁柱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宁雨没有反抗,又捧了一捧水拍再自己脸上模模糊糊的说“嗯。” 赵林坐在地上背靠着一块大青石,右腿弯曲右手搭在膝盖上,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流水声有些无奈,这个小女孩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讲究了,想当初刚和自己去明月湾的时候,几个星期的路程没有洗过一次澡,现在她还专门叫白找绿洲,赵林觉得这应该是个正常的现象吧,他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胡渣,他不是很懂这些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时候青石后面传来“林叔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苏晓晓的声音。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感觉他们是被派来送死的,当时我还觉得等我们走出阎王关的时候会有人偷袭,我故意露出了些破绽也没人来,还有常裟说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独自跑去追踪了” “他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毕竟天下第一杀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赵林笑道。 “可他还是打不过林叔啊!”苏晓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 “老了,再年轻个五年还差不多”赵林挪了下位置,双手枕在手上然后又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宁雨有些奇怪?” “奇怪是有点奇怪,感觉他有点傻” “不我的意思是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赵林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压低。 “嗯,我也怀疑过,我问过他他说他家乡是个很远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听起来挺有趣的” “这你也信,泡妞的老套路了,你林叔叔不知道见过多少了!”赵林颇为老成的说, “我觉得还挺可信的啊!” “听说他喜欢你哦”赵林挑起嘴角,淡淡的说。 “知道啊!”苏晓晓从水塘里拿出手掌,清凉的水从她手指的缝隙流走,突然说道:“林叔我是不是不应该回去啊” “那就不回去咯。”赵林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可是常裟来了,宁大走了,白也要吃药了,这一切不都是在告诉我该回去了吗?”苏晓晓沉到水里黑长的发丝在水中扭动像是溺水的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想没人能逼你回去,虽然我老了这点还是做得到的。”赵林淡淡的言语中透露杀意。 “可是那样会死很多人,可能林叔叔也会死的”苏晓晓从水中钻出来,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过锁骨最后流到水塘里,苏晓晓伸出一只手抹了下自己的脸然后说道。 “没关系的,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了。” 宁雨一行人等到常裟回到绿洲后,赵林就下令出发了,途中宁雨有意疏远赵铁柱,木讷的赵铁柱似乎也没有发觉,宁雨故意和陈富贵那一群伙计谈的火热,时不时发出很大的笑声,也许其他伙计们也有点在意赵铁柱的所作所为,也都心照不宣的疏远赵铁柱,白对他们这种行为很是鄙夷,又教训了宁雨一顿不过宁雨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最终白也无可奈何。 常裟和赵林并肩而行“暂时得到的结果是沙匪中有人内讧,我问了这附近的沙匪说昨天赵铁柱杀的是附近一处势力较大的沙匪,最喜欢冲杀的时候鬼叫,和我们遇到的那群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伙人,但据他们说还有个叫完颜呼卓的人,这批沙匪正是因为这个人才有了今天的程度。” 赵林皱着眉头道:“赵铁柱这家伙也不知道留个活口,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被动” “快些离开这里吧!”常裟淡淡的说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赵林有些疑惑是什么能让常裟说出这样的话。 “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常裟小声的说道。 赵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也觉得这里有些奇怪,我记得这里是没有绿洲的但白突然就感应到这里有水源,本以为是有些人的小伎俩,我故意让装作很松懈的样子等了很久也没察觉有刺客,水也检查了很多次,除了这里是突然出现的之外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算了,既然发现不了什么那就快些离开吧。”赵林招呼后面的人加速,翻过沙丘开始赶路。 等到宁雨他们走远后水中钻出两个身影,他们都有着青绿色的长发,头上有珊瑚装饰,脸庞精致得像艺术品,身材修长手肘背脊上有鱼鳍,下身不是人类的腿是鱼尾!没错这就是把宁雨带到这里的人鱼。 “奶奶,为什么那个人要出卖自己的朋友啊?”其中一只人鱼向身边的人鱼问道。 “因为那个完颜呼卓知道他们是绝对打不过宁雨他们的,但委托人背景恐怖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那宁雨和那些伙计为什么又要故意疏远赵铁柱呢” “因为他们觉得赵铁柱这样有些残忍,但又畏惧赵铁柱所以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们真是无聊,人类都是这样的?”那只人鱼气呼呼的说道。 “不只是人类我们也是这样的哦。” 过了一会儿一只人鱼突然问道“为什么我们要为那个宁雨,还有其他几个人故意设计这些巧合呢?” “因为我们的客人需要长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 黑炭小二 包镇瘫坐在黄沙上,艰难的抬起右掌横在额头上,远方依旧没有人影,伸手抓了一把还带着余温的沙子拖在眼前黄沙从指缝流出,他皮肤黝黑,黑得像黑炭一样在太阳还未落山之前倒是很显眼,但一入夜视力不好的人就很难发现他了,少年包镇在客栈里也是一个很奇特的风景线,他很早就来了找了个地方躲掉了白天的太阳后现在才出来,尽管他等了这么久那伙人依旧没来。现在他正在考虑是在这里过夜明天继续,还是回客栈告诉老板娘后再决定,想到老板娘说的那伙人包镇有些烦躁,按照老板娘的计算早晨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来了,经过一番思量后包镇还是决定找个地方过夜明天继续,客栈里那个人安排的事没有完成他可不敢回去。 天色已晚,繁星眨着眼这个情景和宁雨上次找苏晓晓时候的景色有些相似,上次他遇到了叶巧,现在想起来那个叶女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找的人找到没有。宁雨有些累了赵林还要赶路说要还没到地方,宁雨没什么意见苏晓晓不发话赵林就是老大。 队伍点起了火把,红色的火光像是怪兽的眼睛,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驼铃和脚掌踩在沙地上的声音,宁雨走在中间看着前面摇晃的火把有些怀念地球的手电,耸了耸肩膀夜晚的温度很低单薄的衣衫防不住寒意,把火把放下来些借着温度暖暖身体,等着赵林叫停,侧过前面的人群宁雨发现前面的沙丘上有火光,宁雨觉得应该停下来了,晚上在沙漠里赶路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途中他就看见四周出现蛇虫的频率比白天多很多。 前面的赵林也说道:“走到那个火光处就停下来。” 队伍小心翼翼的下了沙坡,又艰难的爬上一座沙坡,宁雨一只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沙坡上的黄沙很容易松垮这一趟上下可不容易好在有惊无险,突然宁雨感觉后面有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习惯性的以为是白随口说:“什么事?” 那只手又点了点宁雨的肩膀然后越过宁雨的后背指着前方,宁雨转过头才发现是陈富贵那群伙计里的人是个叫彭文的小个子,宁雨和这小子没什么交集平时很少说话,所以彭文这个举动让他有些诧异,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有一堆燃到一半的篝火没有人影估计那个人已经走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宁雨扭过头去问道:“什么都没有啊,你耍我?” “你看,仔细看那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个是个人!”彭文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得出来现在他有些害怕。 宁雨有些不耐烦的再次看去,果然火光的边缘似乎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身形不像是黑猫,似乎有手臂好像是个人,相比彭文的不安宁雨比较从容他,地球上的多色人种让他知道世界上是有这种肤色的人,不过这家伙夜太黑了吧,黑色的皮肤甚至在黑暗中反射着火光,也难怪彭文会不安如果宁雨没见过估计也会认为看到了沙漠中的鬼怪吧。 赵林走过去蹲下来用手指戳了戳那家伙泛着光芒的头颅,白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苏晓晓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人。 包镇感觉到头上有什么东西,他见过太多沙漠中的血腥厮杀,当时就觉得有危险立刻翻滚后退然后弓着身体双手按在地上,双腿弯曲随时准备开溜,许多火光映入眼帘,他看不清那群人的脸,突然最前面的那个人朝他冲过来,包镇腰部用力然后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双脚一蹬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他凭着直觉躲过了那人惊险的一击,那个人显然没想到包镇可以躲过,他好像来了兴致继续朝包镇追去,快速的劈下一掌。包镇察觉到了有只手朝自己袭来不过速度之快堪比惊雷,包镇知道凭借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躲掉第一招已经是运气了,当即他就准备等死,一生的经历在他脑海中快速滑过,他这一生没什么遗憾,如果真要说一个遗憾那就是自己没跟那个凶巴巴的老板娘表个白,这样就死的有些憋屈,没有想象中那个头颅被劈开的痛感,包镇睁开眼一个火把伸过来他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包镇看到那个后立马就翻脸了,像只小狗一样朝赵林扑去,赵林很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包镇脑袋上,包镇被拍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道“知道是你这家伙打死老子都不来接”然后又艰难的爬起来朝赵林吐嘴里的沙子。 赵林挥掉包镇吐出来的沙子,不理会他恶狠狠的眼神伸出手搓了搓包镇黑黝黝的大脑袋,笑道:“你这小子功夫没什么长进,倒是黑了不少啊” 包镇目欲嗜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知道来?” 赵林轻佻的说:“没办法有公事嘛”手继续搓着包镇的黑光头。 包镇不能动弹,紧闭的嘴巴咯咯作响,眼神越发冷冽。 赵林觉着差不多了收回手掌,笑道:“她都没有在意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意了?”包镇没有继续扑过去了,立在原地冷冷的说。 “她告诉我的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赵林得意的说道。 “哼!”包镇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这时候白从后面跳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包镇,笑嘻嘻的说:“你就是浪子客栈的包黑炭吧,我听说过你”包镇看了眼白说道:“你就是白无常吧,我也听说过你”白听到后笑容不减只是一巴掌拍在包镇的光头上“啪”的一声在沙漠中传了很远,包镇抱着脑袋倒在地上惨叫,白得意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像剑客收剑般吹了吹自己的手掌。 宁雨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唏嘘看来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在白面前提那个名字好一点,他有点同情蜷缩在地上惨叫的黑家伙被白和赵林两人这样“优待”想来滋味不会好受,宁雨回忆着那个人和赵林的对话,复杂的看了眼赵林想不到这个老古板还有这种时候,而且听那黑炭说的好像赵林还有一份风流债啊,果然赵林也有故事啊。 赵林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包镇走过去踢了下他的身体说:“别装了,起来说点正事。” “我和你没得正事可以说”包镇从地上站起来拿手拍着尘土说道。 “那告诉我现在是继续赶路,还是先过夜再明天再走呢?” “你觉得这个时辰适合赶路?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脑子”包镇抬起头眼神冷漠的说道。 宁雨一行人就在这里升起了篝火,宁雨躺在黄沙上双手抱头数天上的星星,想到自己现在的经历宁雨总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这时候他又想起关海他们,自然又免不了纠结自己的来历就陷入了各种逻辑怪圈里,他坐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醒着的人了,不还有一个人,包镇。 包镇坐在地上双眼看着前方的篝火,偶尔抓起手边的柴火扔进火堆,皮肤黑得像墨水一样,双眼从侧面看起来会反光,他似乎察觉到了宁雨的眼神转过头来看宁雨,黑漆漆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一幕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宁雨忍住笑意,随口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好像和赵林是老朋友啊?” “算不上朋友,只是旧识,既然他们都没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包镇淡淡的说道。 “那以前的赵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宁雨来了兴致问。 “是个挺不错的人,就是有点傻” “听起来还不错,那你还和他不对付?” “你不懂!” “滋滋” 短暂的交流后又安静了下来,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偶尔跳出红色的火星,天上月亮无缺星光浩瀚,宁雨睡不着盯着火堆扭动着自己的手臂,最近常裟让宁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拿行李,可以知道的是那种姿势十分消耗体力不过好像好像真的有效宁雨可以明显感觉自己体能好了很多,有些时候常裟会搭住自己的肩膀之后宁雨就感觉自己体内好像块肌肉都在蠕动,白说这是一种古老的技术只有很厉害的人才会而且对使用的人造成很大的负担,宁雨知道后也不知道怎么谢谢常裟,每次宁雨想感谢一下的时候常裟就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好像再说:“这是小菜一碟你完全不用在意”一样。 这一路上大家都已经习惯听着大漠的风声入睡,宁雨看向苏晓晓的方向,苏晓晓的头发挽在脑袋上用布包住这是为了抵御风沙不然明早醒来脑袋上全是沙子,身下随便垫了点衣服就躺在上面睡着了,她这一路不再像客栈里的大小姐一样,很多事情都会帮忙笑容和煦暖如冬阳,却越来越沉默了,有时宁雨会想如果谁可以娶她的话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宁雨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了,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突然一只手挡住宁雨的视线晃了晃,宁雨顺着手臂看去是包镇,本以为这家伙已经睡着了但现在包镇神采奕奕的看着宁雨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看得宁雨有些发慌,心里想到“这家伙不会是同性恋吧,刚才难道迷上了我的美貌?”不是宁雨多想而是包镇现在的状态和刚才爱理不理的态度天差地别,正当宁雨宁雨进行丰富的心理活动时,包镇终于说话了“你是不是喜欢你女的” 听到后宁雨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小子你怎么长得这么帅”之类的恶心问题,对于他喜欢苏晓晓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当然也包括苏晓晓本人,宁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掩饰的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是” 包镇听到过后笑容越发灿烂了,对着宁雨善意的点头,宁雨有些懵了本来以为这家伙也对苏晓晓一见钟情了之类,如果是这样的话宁雨内心不会有丝毫波动甚至还会有一点想笑,队伍里宁雨知道队伍里除了常裟,赵林,赵铁柱外所有的男性对苏晓晓都有着所谓的特殊情愫,说白了也就是暗恋,只有宁雨一个人公开弄得人尽皆知,不过宁雨还有些得意毕竟明恋要比暗恋高出一个等级,这也许就是宁雨怎么也融入不进陈富贵他们这群人圈子的原因吧,说来奇怪他们对苏晓晓的态度总是畏惧多过爱慕,但包镇不是自己和他们那种情绪,看他这样子不会是苏晓晓的哥哥然后觉得自己不错对未来的妹夫支招表示鼓励? 包镇拿手拍了拍宁雨的肩膀说道:“加油,虽然你和她看起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努力终究会有回报的” 宁雨再次诧异到了不会真的是苏晓晓的哥哥吧,宁雨朝苏晓晓看去她睡得安详,脸上有了笑容估计是做好梦了,宁雨有些开心这才是那次和他抱着膝盖烤着篝火在沙漠里聊天的那个苏晓晓。再回头看看这货就算是哥哥估计也是捡到的!不过宁雨还是说道:“借你吉言。谢谢了” “不客气!”包镇摆着手道,然后又继续追问“她是你什么人?” 宁雨疑惑于包镇的热情,但还是说:“老板娘怎么了?” 包镇笑得嘴巴都快要裂开了激动道:“巧了” “小声点”宁雨转过头看了眼苏晓晓,好在她并没有被吵醒继续做着她的好梦,呼了口气回头对包镇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你叫宁雨是吧好名字!”包镇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掩激动的说。 “嗯”宁雨不太想理这家伙了。 不过显然这随意的答复并不能浇灭包镇的热情,他想着各种话题找宁雨搭话,话语间总是难掩笑意,明亮的眼睛散发出的光芒似曾相识。宁雨就这样和包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宁雨睡着了,包镇看着已经倒在地上了的宁雨拿下自己的被子盖在宁雨身上,然后自己坐在地上对着火堆发呆,还好所有人都睡着了不然这一幕被人看到估计都会有点特别的心思吧。 第二天包镇一夜没睡但依旧精神抖擞,他趁宁雨还没醒拿回了被子,他知道宁雨看他的眼神有点复杂也知道宁雨以为自己是那个,为了后面还能愉快的聊天不能让他继续误会了。这时候白醒了拿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好看到这一幕看向包镇没有出声,然后又倒下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人陆陆续续的醒来,宁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骆驼身上拿了点食物,坐回昨晚的位置看到苏晓晓去梳洗了,常裟依旧和以前一样不见踪影,赵林和赵铁柱两人在整理行李,陈富贵他们则和自己一样拿了些东西吃,宁雨看着走远去梳洗的苏晓晓想到地球上那些沙漠求生类的节目自己这一行人简直就是度假一般的生活,没办法行李有骆驼和赵铁柱,至于水源白总是可以感应到有水的地方,自己拿的东西只是为了锻炼身体。 宁雨手里拿了了块干饼咬下一块灌一口水甚是奢侈,最开始宁雨海学着赵林那样节约喝水,后来见识到苏晓晓和白的败家后也肆无忌惮起来,反正没了白都可以找到。宁雨看着东边的霞光太阳快要升起了,沙漠中最舒服的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和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了,这时候他注意到包镇什么都没有,想到这家伙昨天还鼓励过自己于是就递了一块饼给他,包镇微笑接过,白则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宁雨不懂白是什么意思,也不想追问在他印象中白永远是这么古灵精怪的如果什么事都要去追究的话估计会累死的。包镇又找到宁雨聊天,这时候宁雨才想到一件事然后对包镇说道:“我们那儿有个人叫包拯,人称包青天,也是个黑炭不过没你黑而且头上还有个月亮” 这下轮到包镇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牵强的笑了笑。 宁雨没有想那么多,吃完饼后在身上擦了擦又拍了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头看到包镇那颗反光的大秃头,忍不住摸了下人后不理包镇的气愤赶紧逃走,跑开后搓了搓手感叹道难怪赵林喜欢摸,原来光头摸起来这么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 浪子客栈 包镇也许是恼宁雨摸自己头的缘故这一路都没怎么和宁雨说话了,宁雨乐得如此颠了颠背包已经比刚出客栈的时候重了几倍了,但宁雨却觉得越来越轻了,他在队伍背面悄悄地看着前面牵着骆驼端正行走的苏晓晓,白很不合时宜的走过来挡住他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赵铁柱背着大包裹老老实实的走在最后虽然经过了白的劝解但宁雨对赵铁柱依旧反感,赵林在前面和包镇说着什么看他的表情竟有些心虚,宁雨觉得着才是真正的赵林吧在客栈那个刻板的大叔只是他装作的样子,日常失踪人员自然也不在队伍里,宁雨其实挺想看见他的,说起来常裟应该算是武侠小说里面的那种师傅了吧,虽然他并没有教宁雨什么绝世武功但每次为调整身体后的疲惫宁雨都看在眼里,最后就是和他一样的那几个伙计到现在宁雨都还有个别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他们聚在队伍最后面有说有笑。 记不清已经迈出多少步,跨过多少个沙丘终于在下午的时候周围有了行人,宁雨透过帷帽看到前方似乎有个客栈让他不禁想起明月湾那个玫瑰客栈,它的样子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前面的包镇看到客栈后重重呼出一口气拿手擦了下帷帽下的额头,眼神看起来像是回家了一般,赵林站在包镇后面抬起脚想迈出去但立刻又收回来,苏晓晓注意到了他这个微小的动作看向这座在大漠中与玫瑰客栈齐名的客栈眼神复杂“里面就是曾经和林叔纠缠羁绊的女人吗?”她心里想到,白率先走进客栈回头朝赵林点了点下巴眼神挑衅,包镇走在白后头顿了顿身体终究没有回头然后挂起笑脸跑去招呼客人了一如往常一样,常裟带着一群伙计默默的走进去都没有理赵林,他像是个路人,赵铁柱走到门槛时就有些尴尬了不过到底是大客栈稍微整理了下背包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大门,在后面的商人本着出门在外警言慎行的美德倒是没有催前面那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怪人只是绕开赵林走进客栈几个年轻些的游侠都没什么好脸色,突然赵林抬起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尘。右手一甩左手负后抓住右手,身上本来有许多褶皱污渍的长衫变得崭新,干净利落的跨进门槛,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一处没有人坐的桌子,这一刻他好像年轻了许多好像又是那个名震星国的“赏金猎人”赵林了! 这时候刚才脸上有些许不爽的那几个年轻游侠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低头吃饭,就连那些偷偷打量戴着帷帽的苏晓晓的目光也收回了,这不是他们胆小而是就从刚才赵林露的那一手就绝对是“那种"高手没人愿意惹这种人!苏晓晓看到赵林大步走进去后心情似乎不错回过头笑着对宁雨说:“走啊,都在等我们呢。” 宁雨跟在苏晓晓身后,看着前面那个窈窕的身影思绪紊乱,赵铁柱用两张桌子拼起来大家都围了过来除了赵林,赵林还是坐在那里没有人敢去过问,稍后有个小二给赵林端来一壶茶后赶紧转身离去,赵林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淡黄色的茶水在杯子里慢慢旋转,本来冰凉的白瓷茶杯变得温热,他拿到嘴边抿了一口,这不是什么好茶不过在沙漠里可是稀罕玩意,也只有这种大客栈才会拿来招呼客人,咽下茶水,味道苦涩赵林抬起头看向楼上的房间,她这些年过的是不是和这茶水一般? 本以为自己可以从容的相见,却不曾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赵林竟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所至隋惊鸿打开窗户直勾勾的盯着赵林,赵林的眼神不自觉的躲闪,然后她报以冷笑什么也没说“砰”的一声关掉窗户,赵林松了一口气这样才是是她,隋惊鸿听起来就不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啊! 宁雨在旁边的桌子上吃着还算可口的饭菜偷偷的注意着这一切,其实不只是他,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不过没有人敢议论什么都私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宁雨没有那么多心思只觉的看到赵林吃瘪让他心情愉悦,你拽啊?遇到比你更横的了吧! 草草的吃完饭后赵林帮众人安排好住处,期间宁雨没有再见到那个女人一面,其实他挺想在见一见这位女中豪杰一面的,回过神来包镇在前面领路宁雨突然小声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宁雨有些奇怪这家伙好像一回到客栈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做事一丝不苟少见笑脸,有点像还在玫瑰客栈当大管事时的赵林了,臭屁得让人心生厌恶,这让他有些怀念昨天那个废话连篇,神经兮兮的包镇了。 “我们客栈老板娘”包镇淡淡的说,听起来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在说一句很随意的事情。 “哦,懂了懂了”宁雨现在脑子如同顿悟一般清明,一脸坏笑的加快脚步搂住包镇的肩膀说:“加油!”他终于明白包镇知道他喜欢苏晓晓后的那种心情了,就是这种同道中人的感觉,同病相怜?难兄难弟更为恰当。 包镇明白宁雨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装糊涂说:“你在说什么啊?” 宁雨拍了拍包镇的肩膀似乎在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然后自己推开房门然后转头对包镇摆了摆手示意他就带到这里了,包镇扭头就走像是在逃,然后宁雨又对着包镇的背影大声的说:“加油啊,黑蛤蟆也是可以吃到天鹅的!”脚步匆匆的包镇听到后身体一个趔趄,赶紧远离这里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所做所为了。 包镇和宁雨都不知道有人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而这个人就是隋惊鸿,这个名字不像女人的女人,看着宁雨刚刚关上的房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和他在一起的都是这种无赖货色?”如果宁雨不是赵林带来客栈的估计少不了要被收拾一顿吧。 然而刚刚躲过一劫的宁雨,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关上门后他一个飞扑扑到床上,棉絮很厚上面垫了一层凉席,宁雨扑在上面的时候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床的弹性,这种感觉美妙的无法言语,要知道宁雨自从到了这里后就一直睡在伙计房中,垫的全是硬邦邦的木板,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没办法做为一个现代人宁雨就算记不得了但一直知道自己以前睡的床全是软绵绵的那种,就算到了飞蛾号上床还是那么舒服,宁雨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久违的愉悦感。 苏晓晓关上门,转过身看着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床,叹了口气步伐缓慢的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依照她以前的习惯估计现在是扑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吧,但她现在却觉得筋疲力尽,没有那个力气去了,其实当初赵铁柱杀人的时候她虽然有所准备,却还是被那个场面给吓到了,事后是越发觉得无力连赵铁柱这样的人都要听那个人的话,自己拿什么和他斗,凭自己是他的女儿?别搞笑了那个人连老婆都杀! 之前赵林对苏晓晓说可以帮助她不回去,可真的可以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连赵林自己都不知道。 苏晓晓稍微调整了下情绪后环顾了四周,她知道这间客栈是赵林的一个朋友开的,要在这片大漠中开一个客栈需要很强的实力,她开的那个玫瑰客栈凭的是星国公主的身份,而这间和玫瑰客栈齐名的客栈却没有依靠任何势力,是一个名叫隋惊鸿的女子一人支撑起来的,苏晓晓很佩服她相比自己这个如同傀儡一般的公主,她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苏晓晓躺在床上,双手摊开,盯着楼板发呆,然后拿起右手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要变成老女人了吗?”随后又自嘲的笑道:“一直都是个老女人”声音里满是疲惫。 常裟正在自己房间里光着膀子擦拭着上次在卖刀摊主那里抢来的刀,如果房里有人话或许就会明白为什么天下第一杀手常裟总喜欢把自己裹在衣服里了,这个人身体上的伤疤多得可怕,几乎占据了他的身体好像整块皮肤曾经被剥开过一样,仅仅看着就让人胆寒,常裟不急不缓的擦拭着刀身,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完成之后就可以有那些人说的自由了,想到这里就算是常裟也有些忍不住的激动,所以他兢兢业业的做好每一件事,绝对不会放松警惕。 常裟知道只是赵林故人开的客栈,以前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和这间客栈有过交集,印象中是间不错的客栈但多年刺客的直觉又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 宁雨打开门有店里伙计送来了洗澡水,伙计收拾好后就出去了,期间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宁雨蹑手蹑脚的翻到大木桶里,身体坐下后水刚好到肩膀着明显是计算过的,宁雨在玫瑰客栈的时候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倒是提水的工作经常做,宁雨知道电视剧里有这种梗不过他不是很明白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要撒花瓣在里面,不过还是挺香的,他双手打在桶边上,水面升起白色的蒸汽让他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他额头上泛起了细微的汗珠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宁雨被常裟训练了一路早已身心疲惫,突然把头埋到水里在水里憋了很久忍不住才露出头来,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流回水中现在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宁雨不得不把挡住视线的头发撩到头上,这时候他很想身边有一面镜子,男生洗完澡的时候总喜欢照镜子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宁雨在水桶里呆了很久直到水凉了都还躺在桶里,不!准确的说他是睡了很久,宁雨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阳光已经弱下来了,宁雨从水里站起来突然感觉温度明显升高了于是有坐了下去,夏天的“水里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宁雨在水里捧了捧水盖在脸上,他感受着这清爽和手指褶皱刮到脸上皮肤那种痒痒的感觉,想起了自己住这间客栈的名字“浪子客栈”是期望浪子回头的意思吗,指的人是赵林?宁雨不懂今天那个女人和赵林是怎样的关系,彼此又是怎样的感情,记忆太少导致他的阅历也太少没有遇到这种问题只有在脑袋里找答案,但的得到的答案像是百度里面搜到的一样,又想起了网络小说里的梗,别人都是带个升级打怪啊什么的,自己的系统就是带了个百度软件? 隋惊鸿经常这样一个人坐在二楼的房间打开窗户却不露头,默默的听着楼下各种各样的人物交谈,这里没有法律,言谈也没有忌讳,所以什么样的话都能听到,她从来不计较冷眼旁观,但只针对这里的客人,至于那些没安好心前来闹事的人,坟头青草已丈许高,无尽沙海顶级的客栈不是只靠脑子就可以开出来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来,熟练的在手上把玩,锋利的刀刃在修长的手指上“跳跃”左手撑着脑袋,露出了很久没有出现在她脸上的纠结,她纠结自己要不要去给那个人身上扎几刀,或许是想得烦了左手一把抓住脑袋上的头发“嘭”的一声脑袋砸在桌子上,匕首没入桌面不知道是脑袋发出的还是匕首发出的声音。 隋惊鸿走出房间,接过一件男式长衫,熟练的套在身上,挽起长发对身边的人淡淡的说:“开始布置吧”最终她还是答应了前些日子那个年轻人的请求! 包镇坐在门口目送店里最后一位客人出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有些落寞记起小时候有门神的说法,自己就是这间客栈的门神吧,随后包镇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个门神可真是够弱的,几小时前才知道真相后,隋惊鸿给了他一段时间思考要不要参加,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要是当时没有把那个年轻人带到隋惊鸿的面前就不会出现这些闹心的事了,他双手抱住脑袋把脑袋埋在双腿上,紧闭双眼以前他被欺负的时候就这样保护自己,那些人打完了就会离开。过了会儿他抬起头因为双眼闭得太紧所以视线有些模糊,朦胧中仿佛有人并骑骏马,俊男靓女,青梅竹马,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包镇神情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幻觉,也许自己一直觉得那两个人才应该在一起吧! 包镇身后传来声音“老板娘说开始布置了” “嗯” 包镇缓缓的转身,拿出歇业的牌子关上大门最后一丝阳光被挤出房间,门外的风铃摇晃发出悦耳的铃声,丝带随风起舞,牌匾上写着“浪子客栈”无数人疑惑,究竟是这间客栈的老板是位浪子,还是等待浪子回头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 火光如虹 年华如梦 夜幕降临浪子客栈里的伙计拿出长杆挂起灯笼,店内人影稀疏只能偶尔看见神色紧张的伙计,宁雨终于从木桶里出来本来他是不想起来的但沙漠里昼夜温差太大,宁雨感觉有些冷了光溜溜的踮起脚到床上拿起衣服赶紧穿上,宁雨穿好衣服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估计是下午在木桶里睡着了现在没了睡意“没办法出去转转吧!”宁雨心里想到。 宁雨推开们不远处挂有红色的大灯笼,亮光微弱呈红色照在地板上,单个看起来很喜庆但在这么大的客栈里稀疏的红灯笼看起来却有些诡异,宁雨理了理衣领把手缩到袖子里弓着背拿起手朝手里吹了口气,不知道是温度下降的缘故还是因为此刻的气氛。整个客栈的形状是圆形与玫瑰客栈不一样和客家土楼差不多,而且不止一个圆而是几个圆连在一起如果不是数量不够都能凑成奥运五环了。宁雨走在行廊里看不太清周围的情况倒霉还会踢到旁边的栏杆,他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心里则骂着客栈小气,晚上连灯笼都舍不得多点几个。 宁雨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像是死去的游魂,渐渐的他感觉背有些冷有了个可怕的想法“自己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宁雨走了这么久除了有些房间亮起灯光外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而且他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环顾四周只有前后两处可以行走,两边是漆黑的房间好在头顶有灯笼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万幸这里是沙漠就算遇到了鬼打墙也不会有悬崖让自己跳“不过自己要是走着走着走到苏晓晓或者今天那个女中豪杰房间里怎么办?”渐渐宁雨不敢继续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依旧无人,两边还是漆黑的房间偶尔有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人类的悲鸣,此时一阵阴风袭来,宁雨感觉身体一阵寒意,他很害怕甚至不敢回头。黑暗中好像有吃人的怪物,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你以为是老鼠,把你引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他们就会切开你的喉咙喝掉你的鲜血。宁雨感觉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悄悄耳语,又似人的惨叫,也像咀嚼的声音,它们在吃什么? 人类总是惧怕黑暗,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宁雨现在感觉会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某处钻出来,用利爪,用尖刺,用长齿刺穿自己的胸膛,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差不多一年前宁雨还在飞蛾号上,那时候也是夜晚,同样周围无人,惊人相似的恐惧感,历史总在不断重演,就算宁雨被常裟训练后身强体壮还会些简单的招式,但勇气这种东西从来都与身体无关。 真是搞笑啊,怎么会有这么懦弱胆小的人啊!现在如果有旁观者的话一定会这么觉得。 宁雨忍受不了黑暗中的等待,于是撒丫子开始跑,可是恐惧就是这样你越怕它越逃避,它就越强大,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正常情况下一定会有伙计来检查的,但现在连个鸟都没见着,宁雨自从开始跑后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追自己,他跑的越来越快,它跑的也越来越快,如果说刚才宁雨还敢悄悄回头那现在他连放慢脚步都不敢了。从宁雨逃的那一刻,就注定他难以回头面对了。 “咚咚咚”声音急促像是急促的鼓点,又像是少女跳舞脚点在木板上,但这些都不是,是宁雨在逃,假装再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宁雨这个时候想起了地球上的人们,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原来他们也是在逃,也是害怕着什么。 终于宁雨倒在地上,衣衫湿透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他趴在地上艰难呼吸然后费劲全身力气翻过身,看了眼身后,果然如此啊!什么都没有,真是可笑,自己被吓到了,逃跑跑到精疲力尽快要累死,结果什么也没有,其实他刚开始就知道身后其实什么也没有,但迈出了脚步就再也停不下来了,真是可笑可悲的人。 宁雨跑不动了自然停了下来,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他心中也没了惧意又和一年前的情况如此相似,他也总是重复的逃避,如果命运是一本书的话,那这本书的作者也太偷懒了吧,把过程结局保留换个环境再写一次。。。。什么玩意儿啊! “咚咚咚”宁雨听到了脚步声,可以听出来那个东西走得很慢也很轻,上次宁雨见到了人鱼,这次又会见到什么,狗人,猫人,还是飞人?都无所谓了,宁雨累了不想管了。 不过注定让他失望,他没有见到狗人,猫人,飞人,也不会被带到另一个地方,那个人提起灯笼拿到宁雨头上,对宁雨说:“大晚上的疯跑什么?睡前运动?”赵林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些不满。 “是啊,常裟说这样效率更高”宁雨艰难的撑起身体坐在地板上,十分勉强的甩了甩肩,咬牙说道。 “有这种说法?” “嗯” 赵林没有理这家伙的嘴硬把手搭在宁雨的肩上,宁雨感觉有个特殊的东西进入了体内,跟长裟给自己调理身体时的感觉差不多,不知不觉宁雨精疲力尽的身体又恢复了力气,宁雨跳起来略带感激的看了下赵林,不过还是没有说出谢谢二字,宁雨看到赵林手里的灯笼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问道:“房间里有灯笼的?” “没有” “那你怎么” 赵林指了指远处的一处灯笼“取下来的” 宁雨一把拍在自己脸上,原来自己不仅胆小,还蠢啊! 昏暗的火光照的并不清楚,两边是漆黑的房间木制的门上糊了一层白纸走廊不宽,就算手里提着灯笼也难免感觉气氛诡异,很难想象这是一间客栈不知道为什么客栈会设计成这样,或许背后有什么故事吧不过宁雨现在并不感兴趣。他看得出来赵林要带他去个地方,至于什么地方他不想知道,宁雨偷偷回头看了眼,一片漆黑,说来可笑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了,不然早就回房间了还在这里跟着赵林瞎逛? 宁雨就这样跟着赵林走着两人都无话好像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火光照在赵林的背上看起来十分伟岸,这时候宁雨才发现赵林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服,相逢袖!突然宁雨想到了那首自己觉得很没品的诗“故影似相近,满袖相思情”瘪了瘪嘴心里想到“这家伙不会是要去见什么人吧?”正当宁雨进行着丰富的思想活动时,前面的赵林熟练的推开窗户,宁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赵林走进了一间房间了,然而宁雨对此没有任何察觉,不禁有些后怕如果赵林有什么歹意的话自己估计被卖了还会帮着数钱吧。 赵林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声音沙哑的说:“跟上我”说完就跳出窗户,宁雨赶紧跟上,赵林当然不是跳楼了,他在出窗户的一瞬间伸手抓住头上的屋檐,然后轻灵的跳到了屋顶,这对宁雨来说虽然不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也不是什么难事,略显生疏的翻到的屋顶,灯笼被他挂在下面的屋子里了,上面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凭感觉找到赵林的位置,这家伙还是不说话宁雨早已习惯他刻板的形象倒也没有在意,坐到他身边伸直双腿双手撑在背后抬头看天上的稀疏的星星,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星光浩瀚,是要下雨了吗? 宁雨偶尔的挪动,带得瓦片哗哗的响,不过并没有损坏看来这里的瓦片要比地球上的结实得多,毕竟要考虑到飞檐走壁的江湖人,不结实点隔天就是个大洞!风有些大带起的沙尘刮得宁雨脸颊生疼,还真有点要下雨的意思。 正当宁雨考虑要不要叫赵林下去了,在这上面一直吹西北风也不是个事儿,加上温度也低了下来虽说这样有些情怀但还是身体要重要点,突然他看到从客栈里钻出了个怪物,红色的眼睛大的吓人随风袭来让宁雨想到了之前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些玩意发出的?来不及思考宁雨身形一震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他自认为这些日子被常裟训练的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但等那怪物凑近后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一个大红色的灯笼,稍微侧过头灯笼从身边飞过速度很快而且没有坠毁,这一幕估计会让地球上那些卖孔明灯的商人无地自容吧,接着许多地方也都升起了红灯笼,恰好风停了好像老天爷也不与愿打断此刻的美景,无数的的灯笼升起,像是巨大的萤火虫这一瞬间让宁雨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赵铁柱推开窗户看着这震撼的一幕,眼神平静随手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那杆沾满无数鲜血的长枪放在桌子上,一旁是伙计送来的晚饭,他瞥了一眼客栈准备的晚餐,泛起冷笑,拙劣的手段! 常裟一直都坐在窗户旁等待这一幕,他取出长刀手指弹击,发出清脆的刀鸣旁边也放着没有动过的晚餐,看着赵林的那个方向他相信他,不然就算知道食物里只是催眠药他一样会连夜带着苏晓晓离开,随后自言自语道:“江湖就用江湖的方式结束吧!” 苏晓晓已经睡着了,他没有察觉到晚餐里有安眠药,还吃的狼吞虎咽,她想抓紧时间放肆一下,不然回去了自己就只有当那个木偶一般的公主了,她之所一没有察觉不是没有警惕,而是她知道既然是赵林的故人那一定不会有事,又或者她期望出点什么事,她不能自己死去因为这样会有很多人为她陪葬,她虽然是个凉薄的人,但依旧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死赵林他们,如果她不是故意的那就不会有罪恶感了吗?没有答案,苏晓晓蜷缩在大床上像只小狗,睡得很沉,好像还有小声的呼噜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白坐在窗户上,晃着并不修长的大白腿,她穿着丝绸睡衣但身材依旧没有什么看头,盯着升起的灯笼眼神恍惚,过了会儿缩回双腿用手抱住,把那脑袋放在膝盖上,嘴唇微微颤抖,微风吹过掀起她的长发,额前的刘海肆意的舞动打乱了她的视线,不过她依旧无动于衷,突然开口说出一个奇怪的音节,调子奇怪似歌非歌,倒是如同老巫婆的呢喃。 门外的包镇附在门上听着门里面陈富贵他们那巨大的呼噜声,有些好奇客栈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他们为什么还是要住在一起,难道是传说中的断袖之癖?没工夫过问这些了,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这么多孔明灯一起放飞可是个技术活,还有就是自己给宁雨送晚餐的时候那家伙竟然不见了,期望不要乱跑才好,老板娘可不是什么善男性女捅起人来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十个宁雨都不够宰。包镇抬头看了眼飞在空中的灯笼,真漂亮啊! 客栈的厨房,水缸里冒出两个脑袋,水缸不大一个人在里面就已经是极限了,根本不可能装下两个人但这两个脑袋就这么融洽的出现了,窗户自行打开“奶奶,好漂亮啊,为什么我们那里就没有这种东西呢?”其中一个脑袋开口。 “那是你已经见惯了海里的美景了,还记的以前你刚到洛亚海湾的时候那兴奋的样子吗?”另一个脑袋一边说着一边从水里伸出两只手臂,从灯笼升起的天空飘来一种奇特的气体然后慢慢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那个脑袋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光点抓在手心缩回水里。 “哇,这次这么多啊?”另一个脑袋说道。 “嗯,估计这个场景汇聚了他们深厚的情感吧!”那个成熟一些的脑袋说,听起来好像是在感慨。 “唔奶奶你说我是个人类的话会怎么样?”年幼一些的脑袋问。 “其他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如果是个人类的话估计已经成了一个说话漏风,牙齿掉光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了”成熟的脑袋笑着说。 “我都成了老太婆了,那奶奶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都应该死了。” 赵林还是坐在房顶上,对这些灯笼视若无睹,宁雨就算借着飘起灯笼的火光依旧无法看清楚这家伙的表情,宁雨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待下去了,而且这件事多半和赵林有关,脑袋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叫他离开这里,这种感觉随着灯笼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了,宁雨赶紧走到边上,回头看了眼赵林,犹豫了下神叨叨的说:“难怪你今天换了件衣服”说完快速翻回房间里,回到房间的宁雨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才他有种从死亡边缘走回来的错觉。 无数的大红灯笼升空,红色的外壳里发耀眼的火光从外面可以清晰的看见灯笼的骨架,它们都缓缓深空,像倒挂的天河,灯笼的火光聚在一起变成了无数的小太阳,仿佛能把整个世界都照亮所有丑恶美好都无所遁形,却唯独看不清赵林的表情。 远方似有人乘风而来,脚点在灯笼上轻快的前进,宁雨在下面看着这个人,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还真有这种高手?忍不住说道:“好俊的轻功!” 隋惊鸿双手负后,随意的踩着灯笼前行,青色的男士长衫随风飞舞眼神高傲,很快快要接近赵林了,眼神瞟了下在下面偷看的宁雨心中暗道:“算你小子识相”然后一个跨步稳停在屋檐上,这时候一阵风吹过,空中的灯笼朝她飞来,一颗颗红色的小太阳在空中滑过,而且都灵巧的避开了隋惊鸿和赵林,这时候又是一阵风来,灯笼在风中摇曳,却不下坠不升起悬浮在空中,如梦如幻。 隋惊鸿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赵林,这时候赵林也注视着隋惊鸿,刹那间,年华恍然。 宁雨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心中暗道:“不好”他赶紧转身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走出门后宁雨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家客栈是客家土楼式的建筑,是个圆环宁雨现在应该在最上面的一层,烦恼的是如果隋惊鸿不在的话宁雨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反正也不算太高,但现在那个女中豪杰在外面啊,还精心布置了那么宏大的场景,想想这时候自己如果从窗户跳出去,隋惊鸿会是怎样的心情,刚才自己可是感受到了杀气啊,还好溜的快不然自己就没了,这叫他怎么敢从那窗户下去? 宁雨手里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找下去的路,脚步很轻连大气都不敢喘下怕打扰到上面那两个恐怖的家伙,终于打开一扇门发现了下去的楼梯,抓住扶手快速下楼走到一半突然被黑暗中的一个声音叫住“宁雨!”那个声音也很小好像也害怕打扰到他们,宁雨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又想到今天遇到的事情下意识的认为遇到鬼了,然后问道:“鬼?”说完宁雨就想给自己一拳,半夜叫你别回头的故事没听过?就算答应了也不该这样问啊,万一鬼恼羞成怒了那就不好搞了,宁雨内心戏很足但那个声音显然不给他机会,立马就回到“你才是鬼呢?老子是包镇。” “包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应该问这个问题好吗,你不好好呆在房间里乱跑什么,不要命了?” “我”宁雨还想说什么就又被包镇打断。 “别我了,快过来帮我把这些搬下去,耽搁了时间那可就惨了” 宁雨走近发现包镇身后有几箱烟花,有些疑惑想问,然后又被包镇打断了,包镇抱给宁雨一箱烟花说道:“别问了,赶快!” 两个人很快就把箱子搬到了空地上,这时候宁雨才问道:“这些是干什么的?”其实他已经猜到了现在只是想确认下。 包镇心情好像不错,看着天空漂浮的灯笼还有那两个被火光聚焦的人,露出笑意爽快的说道:“这是老板娘的主意,说一会她给信号然后我们就放烟花,最后灯笼合着烟花一起升空在天上炸开,她预测好了的天气,那时候刚好乌云散开月光洒下繁星眨眼完成天底下最美的风景!”包镇现在很高兴还好那两个人不会自相残杀,至少这个计划是这样的。 宁雨也抬起头,想象着那个场景,大红灯笼和烟花一起升上天空,那一幕一定美得像求婚礼物一般,赵林估计也就嫁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 江湖再见 “好久不见”赵林对着隋惊鸿笑道,只是嘴角有些僵硬。 好像久别重逢都是这句话,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啊好久不见!”隋惊鸿眼神恍惚明亮的眸子里倒影出漫天漂浮的红灯笼,不过隋惊鸿显然不是会陷在回忆里的女人,直接坐到了赵林的身边问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赵林双眼注视着前方好像在看什么又或是不敢看身边人。 隋惊鸿伸出一只手搭住赵林的肩膀,沉默了会儿说:“你不像以前呢,以前你不会这样说的“ “当然不像以前呢,不然依我那臭脾气我还会来见你?”说完赵林情不自禁的伸出一只手指尖碰到隋惊鸿漂亮的脸颊后又触电般的缩回。 隋惊鸿看到赵林这个样子笑容灿烂,拉住赵林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他们彼此都搭着肩膀,又都是男装再加上隋惊鸿胸前看起来的确没什么弧度,所以他们看起来不像情侣更像兄弟。 “不管你像不像以前我都喜欢”隋惊鸿突然说道。 赵林先是一愣,随后转过头去眼神复杂依旧不敢看她,最让人感动的不是构思了多久的情话而是随口吐出的喜爱,像是习惯宠溺到了骨子里柔情,可隋惊鸿越是这样赵林就越不敢看她。 是愧疚吗?赵林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自他多年前离开之后这些问题总在闲时想起,然后就侵入他的思绪感觉强烈,事到如今当初的事情好像昨天才发生的。 “不用觉得愧疚,我没事的”隋惊鸿把脑袋靠在赵林肩头,像有恋爱中的少女一样。 赵林依旧看着前方,自己始终不愿或是不敢看她的眼睛,闻着身边熟悉的香味,感觉到柔顺的长发偶尔从脸旁滑过弄得脸有些痒有点想挠,对于隋惊鸿能猜到他内心的想法他一点也不惊讶,生死与共的默契不会随时间改变。 不理赵林的沉默继续说道:“今天在你后面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吧,长得真像” “其实我以为你今天会做什么的”赵林无力道但说完后身体明显放松了,好像吐出了卡在喉咙很久的刺。 “你想我干点什么?”隋惊鸿拖着赵林的下巴,笑容暧昧。 “我知道你在我们饭菜里下了药,也知道傍晚的时候你叫人把店里的客人都赶出去了,我不怪你想要报复,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有收手了?”赵林淡淡的说道只是语末的声音微微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隋惊鸿把赵林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去,和赵林并肩而坐陪他一起看前方的黑暗,如果宁雨看得到的话一定会觉得这赵林平时看起来长得一般,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咋和隋惊鸿那么般配呢?如天造地设一般。 “有个小子来找过我说让我给你们制造点麻烦,我没鸟他,不过后来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然后我就让伙计布置了一下,可是就在下令后不久又放弃了,踏上房顶的那一刻本来我想装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好的刺你几句,但看到你后就装不出来了,现在才发现我没有生过你的气” “真的假的?” “假的!”隋惊鸿立马瞪着赵林恶狠狠的说。 赵林会心一笑,她还是这样,隋惊鸿总是能猜到他的想法,可赵林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用宁雨话来说就是女人心海底针,尽管隋惊鸿说了不用愧疚,但这种情绪是说控制就控制的吗,以前到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都在为自己付出,自己却少有回报偶尔几句情话她就会笑得很开心,赵林不是没有想过要留下来,但留下来还是他吗,就这样反悔吗? 10多年前赵林已经和隋惊鸿在江湖上闯出不小的名声,当时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接受了的任务都圆满完成,直到有一天一个祸国殃民得连隋惊鸿都忍不住惊叹的女人找上他们,她拿出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却只有个小小的要求,让赵林和隋惊鸿保护她到那年的4月说她想看那年的玫瑰花,本来遇到诡异的委托他们都要经过慎重调查再决定,那次赵林却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有宝物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被称为妖精的女人,自见到她后赵林就魂不守舍,日夜难寐,着了魔一般脑袋里全是她的影子,这也是赵林觉得亏欠隋惊鸿的根源,后来那个女人死在了2月不知道葬在哪里,或许连坟墓都没有以后的历史注定不会写下她的名字,实在是那段故事太过荒谬,现在想起来赵林自己仍觉得后怕,苏晓晓和她长得差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却相差甚远,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她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像毒品让人见之难忘,无法自拔,那也成了赵林这辈子唯一没有完成的委托,自那之后赵林就和隋惊鸿分开了四处流浪直到某天重回繁星城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拿着装有石子充数的钱袋走到他面前。 之后赵林就到了玫瑰客栈当起了大管事,忘掉了自己是赵林的事,直到宁大离开,常裟到来,有个商人送来一封隋惊鸿的书信。 隋惊鸿看到赵林笑了她也笑了,笑得很开心好像自从她见到赵林后笑的次数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要多,赵林和那个女人的事情隋惊鸿觉得没什么,她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是个女人但见到她的那一刻,都被吸引了如果隋惊鸿是个男的估计会比赵林更加疯狂,隋惊鸿觉得那个女人其实已经不是人更像是一个诅咒,诅咒她自己也诅咒见到她的人,如同狼群中的羔羊。 赵林还是觉得自己不会留下来,都说爱情超越一切赵林却不以为然,大多数人类都是自私的首先想到自己其次才是别人,赵林就是那大多数人,他有自己要做的事,爱情是他众多情感中的一种虽然重要但并非离开就不能活了,他追求的是自己要完成他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或许隋惊鸿是那一少部分人吧,是天使不是属于赵林的天使。 隋惊鸿把自己的小脑袋放在赵林的胸口,听那有力的心跳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微风吹过灯笼微微晃动凑在一起让人恍惚,这时候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屋檐张开双手大声说道:“小林!你要做的事就去做吧,我永远在你身后,要是累了就回我这来这里永远为你准备好了老板的位置!”悬浮在空中的灯笼摇曳好像被她的话语撼动,她想过要强行留下赵林,但后来也放弃雄鹰总要飞翔,如果赵林不这么做那他也就不是赵林了,隋惊鸿也不会喜欢他了,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如果你不离去那你就不是你,如果你不是你我就不会喜欢你,生命中多是遗憾。 赵林看着被站在屋檐上的隋惊鸿,风吹起她的长发衣衫飞舞,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隋惊鸿比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还要美丽动人忍不住说道:“你还是这样,如同当年一尘不变!” 隋惊鸿轻轻一跃站到赵林面前,弯下腰双手捧起赵林的脸颊,修长的无名指触摸到了他的耳垂,用无法言语的温柔轻轻的吻住赵林的额头,良久她蹲下来与赵林平行双手依旧捧着赵林,四目对视,这一刻赵林终于看了她的眼睛,双眼映着模糊的火光,赵林看到她双眼里闪闪发光的自己,海水般深沉的柔情。 “不,我变了只不过我对你没有变” 隋惊鸿身轻如燕,脚尖点在灯笼上轻快的离去像是飞舞的蝴蝶,赵林没有开口挽留只是默默的看着隋惊鸿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时候他突然想到她以前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离去的吧。 包镇举着火把火焰在风中挣扎,他知道云快要散开了但依旧没有接到隋惊鸿的指示,他正在犹豫到了时间点不点火,宁雨就坐在地上背靠着那一大堆烟花百无聊赖的望着赵林他们所在的屋顶,竟有些困了,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用后脑勺轻轻的撞了身后的箱子几下“她们不会在上面干那种事吧?”宁雨想到,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过入夜已久少说也是午夜了。 突然宁雨感觉有风吹过,吹起他凌乱的头发还弄了些在眼里很不舒服,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模糊的看到漫天悬浮的红灯笼升起,速度越来越快像是一片流星泛着红色的火光冲向天际,朦胧中好像可以看到了天空上正在散开的乌云,无数的繁星和中间玉盘一般的明月,星光洒下宁雨可以明显感到视线清晰了不少,时辰到了包镇还在犹豫,宁雨也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地的夺过包镇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地上的引线“滋滋滋”片刻,一束火光升空速度奇快快过刚在升起的灯笼不一会就在月亮“旁边”炸开,五颜六色的金属粉扑向周围的天空。 周围的商人听到这巨大的声响,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他们都是客栈里的客人但不知道怎么的老板娘发疯就把他们赶出来了,普天之下敢这样对客人的客栈不是没有但肯定不多,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客栈翻脸,而且听说这次是因为客栈要添个老板了,大家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烟花想到下次住店的时候,那个隋惊鸿就不会再穿男装了吧。 白还是坐在窗户上,晃着小腿抬头看着这一幕发呆,随着烟花升起炸开她的身影显得忽明忽暗。 赵铁柱把长枪收回包裹,关上窗户似乎想到了某人,嘴角泛起笑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常裟看到这一幕后,没由来的想起不久前有个人本来可以杀死他的,只是长剑放在脖子上停滞许久,他忘了那个人当时是什么表情,只记得横在他脖子上的剑,自放上去后就一直在颤抖。 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有把苏晓晓吵醒,还是睡得那么沉,月光穿过打开的窗户洒在木板上,只差一点就可以照到苏晓晓,窗外烟花的火光闪烁偶尔可以看到苏晓晓精致的脸庞,祝她好梦。 隋惊鸿坐在屋顶上,赵林已经看不到她了,他也看不到赵林了但她知道赵林就在那里,抬起头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幕,自己都被惊艳住了,许多烟花在天空炸开,繁星与明月做景,灯笼为点缀,这是她这辈子看到过最好看的画面,再加一对相拥的爱人这幅画就完美了,可是隋惊鸿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他,虽不符合她的初衷但也没有怨言了。 包镇眼角湿润,不过在黑暗里没人看得出来,觉得他们这应该会在一起了吧! 宁雨看到这副画面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科技发达的地球,想到了无忧无虑在飞蛾号上的生活,想到了那次苏晓晓躺在火堆旁笑眯眯的问“宁二啊宁二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想到了赵铁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勇以及背后的血腥,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不知不觉他就经历了这么多了啊,他的记忆才开使一年多而已。 赵林还是老姿势坐在屋顶,对着前方的黑暗发呆,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刚在的画面,是很美,美的让他窒息,在空中炸开的烟花一次次的撞击着他的心房,好像有人一直在问“你真的确定要那样做吗?”记得他以前接委托的时候,在出任务前都会和隋惊鸿把各种可能性一一列出来,这次来见隋惊鸿他自己也想了很多可能性,不过都没有猜对,原来世间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无法运筹帷幄。 赵林在屋顶上坐了一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天蒙蒙亮,西边泛起鱼肚白,察觉到某个人从房顶上下去了后,他也笑了笑跳下了屋顶。 她一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啊! 第二天宁雨被敲门声叫醒,本来他是不想起来的,因为昨晚包镇送他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按宁雨的估计他不过才睡了几个小时,但门外的陈富贵一群人,疯狂催促说“马上就要启程了!”宁雨这才从床上翻下来,穿好衣服揉了揉熊猫似的双眼,也没有梳洗直接打开门,外面天色尚早应该才天亮不久,看到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免有些尴尬赶紧提起行李迈出一大步,苏晓晓主动朝他打了个招呼看来心情不错,大家脸色都很柔和,毕竟昨晚好好的放松了一下睡的很舒服的大床,宁雨闭上眼睛又有微风吹过,神清气爽正好赶路! 走出客栈,宁雨恋恋不舍的回头,他又要开始艰苦的训练了,那张大床还没有睡够,澡还没有泡舒服呢,怎么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不过没办法这里虽好但终究不是可以长呆的地方,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林,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像个木头宁雨怀疑他又回到了那个刻板,迂腐的大管事了。这时候他才察觉到一个问题,赵林自从出了玫瑰客栈后好像和以前是两个人,尽管路上的时候他也不怎么说话但给人的感觉和在玫瑰客栈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究竟是怎样的原因造就了这种情况?没有经历过的宁雨永远不会知晓。 突然宁雨听到背后有人叫赵林的名字,队伍整齐的回头,隋惊鸿换上了一袭浅绿的女装手提两坛酒头发束在脑后,笑着看向队伍最前面的赵林,扔出一坛给赵林,自己揭开手中那坛的封泥,扣住坛口举高酒水成线倒入嘴中,喝够了她就倚在门上冲着赵林挑了挑眉毛,赵林也学着隋惊鸿的样子豪饮,然后扣住坛口对着隋惊鸿提起晃了晃坛子,似是敬她,隋惊鸿也同样动作,同时饮酒,喝罢隋惊鸿眼神飘忽,略带醉意的问道:“江湖再见?” 赵林身形摇晃喃喃道:“再见!” 这时候宁雨突然举起手大声说:“嫂子再见!” 隋惊鸿笑靥如花。 苏晓晓瞪了眼宁雨,宁雨灰溜溜的笑了笑,突然苏晓晓也举起手挥动说道:“嫂子再见!”,身后的人包括那几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伙计也都说道:“嫂子再见!” 队伍走远了,回头已经看不见客栈了,赵林趴在骆驼上嘟嘟啷啷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宁雨看着这个样子的赵林觉得自己遇到的那个叶巧女侠说得在理,再高的高手也是“普通人”看样子隋惊鸿和赵林的事是没办成,他不禁有些唏嘘在这之前宁雨如何也想不到刻板的赵林有着这样一段往事,果然每个人都曾风华正茂,春风得意! 宁雨走着走着又想到刚才走的时候自己说的那个“嫂子再见!”本来宁雨觉得自己已经留了个心眼了,按辈分应该叫隋姨再见的,不过怕让隋惊鸿觉得自己是在说她老了,故意的,没想到这队伍里没一个老实人,都叫嫂子。身体的负重现在对现在的宁雨来说轻而易举,他还跳起了小碎步,想到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觉得这才是江湖吧,有刀光剑影,有美酒佳人! 瘫坐在门槛上的隋惊鸿,抱着酒坛子胡言乱语,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走来的客人,这是她没醉之前叫伙计去请回来的,一味的武力可不能把客栈开到这么大,包镇从后面走来想夺过隋惊鸿手中的酒坛子,却奈何隋惊鸿都醉成这样了他依旧抢不过她,赵林还是走了他不太喜欢这个结局但也没有办法,他早已经对他们的酒量不报任何希望了!隋惊鸿一只手撑着门缓缓的站起来偏偏倒倒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回头迷迷糊糊的说道:“小包子啊,别等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如果是以前被这样道明了心思包镇一定会不知所错黑脸通红,但现在他却出奇的镇定,笑道:“知道啊,不过我不会走的老板娘,单相思不可以吗?” 隋惊鸿咧嘴一笑,真是个傻子,不过正是有这种人的存在,她才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世界,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包镇,因为她是隋惊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去,因为他是包镇。包镇打开门摆出笑脸乐呵呵的接待着客人,很忙偶有空闲靠着门休息阳光照在他身上,黑黑的! 隋惊鸿回到了房间,打开窗户冲着赵林他们离去的那个方向,举起酒坛偏偏倒倒眼神涣散,呢喃道:“江湖再见!” 风沙吹过,似是回答。 “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 应当思故乡 宁雨牵着骆驼走在最前面,骆驼背上放着他的行李和赵林,这家伙自走出客栈后到现在还没醒,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醉了。他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些变化,四周开始有了杂草还有小片的灌木,偶尔还可以看见千奇百怪的小动物,他本来以为这一路都是黄沙漫天,烈日炎炎。宁雨放慢脚步取下脑袋上的帷帽拍掉上面的沙子,从骆驼背上取下水囊朝嘴里倒入温热的水,拿左手放在额头看看前方的路况,他吐了吐舌头,水的味道不算好喝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宁雨可以明显感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他有些怀疑周围是不是会有人类集聚地,说不定还可以看见个客栈,酒楼啊什么的,他伸了个懒腰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找到客栈后又可以放松下了。 天色渐晚,斜阳正浓周围还是没有看见宁雨期望的客栈酒楼,宁雨用手肘顶了下身后骆驼的脑袋,骆驼似乎不服气用脑袋把宁雨撞得一个踉跄,宁雨心想这骆驼还反了不成,转过身就看到骆驼微张着嘴巴可以看见它巨大的牙齿,然后从他脑袋上垂下来一只手,手里还提着一个空了的酒坛,赵林趴在骆驼背上,眼神迷离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艰难的说:“到哪儿呢?” “我哪知道,自己问常裟去!”赵林醉死后虽然宁雨在最前面牵骆驼,但指路的都是常裟。 赵林没有在说话,从骆驼身上坐起来,看着西下的夕阳神情恍惚,随后面无表情的抛飞酒坛子,酒坛飞了很远也不知道摔坏没有。宁雨想不通赵林醉的时候死死的抱住酒坛子,空了也不让人碰,连睡觉的时候都抓得死死的,途中几次从骆驼背上摔下来,虽然没有把他摔醒但他本能的护住怀里的酒坛,现在醒了还随手扔了? 赵林双腿夹了下骆驼的腹部,骆驼就加快了脚步,蹄子打在地上掀起不小的尘土,宁雨从没见过骆驼跑,本来以为这东西根本就不会跑的。赵林骑着骆驼在前面,地上还拖着本来在宁雨手中的缰绳,不知道为什么宁雨看着前方的赵林骑个骆驼,却骑出了马的感觉。 宁雨目送赵林离去,他现在轻松了赵林连带他的行李一起带走了,宁雨站在原地队伍慢慢走来,他等到苏晓晓的位置和她并肩行走,宁雨找不到话题索性不说话,苏晓晓还是自顾自的走着偶尔偏过头看宁雨一眼,也不说话。走了很久只剩一半的太阳还在照射着人间宁雨并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如果没有人打扰会不会走到天荒地老? 显然不可能没有人打扰,赵林骑着骆驼跑来,提前点起了火把,风把火把吹的“噗噗噗”的响,在灰暗的环境里拉出一条不短的火光,很快赵林走到苏晓晓的面前说道:“前面有一处地方很适合扎营,不过我觉得有点太适合了,好像是人为建造的。” 苏晓晓撩起帷帽的帘子,环顾四周看见大家疲惫的面容沉默片刻说“就去那里吧,说不定是来往商人建造的呢!” 一行人趁着天还未黑完,急匆匆的赶路,到了赵林说的那个地方,连宁雨这个不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里十分完美,迎风的那面有一块大石头,不仅可以遮挡风沙烈日,晚上还可以用来反射火堆的热量,更夸张的是附近还有一处小水潭,白亲自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陈富贵一群人还拿出了铁锅准备做点好吃的,整个队伍一下子都放松了下来,连常裟也坐在远处对着黑暗发呆,宁雨站在火堆旁看着常裟的背影,觉得这家伙应该是有什么心事,自从离开浪子客栈后这一路经常看见他发呆,出神。宁雨其实挺想问问怎么回事的,毕竟常裟也算他半个师父了,不过他知道常裟是不会理他的,如果不是苏晓晓的原因自己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和他那种人有交集,自己是个平头老百姓,常裟可是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绝世高手啊。 陈富贵一群人架起铁锅,忙的火热,苏晓晓坐在火堆旁面无表情的锤腿,是啊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却很少骑骆驼,从来都不喊累她的双腿要是不酸那才奇怪呢!宁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苏晓晓,现在的她可算不上什么光鲜亮丽,毕竟赶了一天的路就算有帷帽遮挡沙土,还是难免风尘,宁雨看得愣神这时候突然有个人撞了下他的肩膀耳畔传来一个故作粗犷的声音“兄弟眼光不错啊,这妞正点!” 宁雨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是白,她拼命踮起脚尖让自己看起来和宁雨差不多高,也许是因为自己听了都觉得奇怪白放弃了用她那“粗犷”的男声直接说道:“小子,永远旁观可是拿不下姑娘的哦!” 宁雨已经习惯了她的调侃不以为意,反问道:“刚才就不见你人影,干什么去呢?” “人有三急,你说我干什么去呢?” 宁雨丧失了和她搭话的兴趣了,转过头想找下赵林的踪迹,不过并没有发现人影,估计是警戒去了吧,从刚才的情况看来他好像已经控制好自己情绪了,回归了当初那个领路的赵林了。 宁雨看到了一个人,赵铁柱他和宁雨本来在客栈里的时候关系不错,宁雨还经常取笑他,不过自从赵杀人后,宁雨就刻意的疏远他,就算白从中调解也毫无用处,现在算来自那以后宁雨和赵铁柱的谈话没有超过10次,现在赵铁柱之所以让宁雨注意到他是因为,宁雨发现赵铁柱不断环顾四周,不是那种在新环境里的好奇,更像是在怀念。赵铁柱缓缓的打量着周围,偶尔视线聚焦在一处,嘴角泛起笑意像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有两个小孩坐在巨石上交谈,还好没有大人看见要是被发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指不定回去会被剥层皮“小竹竿你以后想干嘛?”其中一个人用地方语言说道。 “我?我以后要当一个大将军,手握百万兵马,为我们楼兰打下更广阔的疆土!” “切一天到晚就想些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我就想以后当上部落族长,带领部落走向辉煌!” “就你这样还想当族长?还是想想自己以后怎么讨老婆吧,你长这样有人看上你才奇怪了” “就你这样还想当将军,估计上了战场一阵风就把你刮倒了,还是留下来辅佐本族长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长相奇怪的小孩毫不留情的刺道, 赵林躺在沙子上,双手托着脑袋无聊的看着繁星,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他嘴角露出笑意果然不出他的意料这是个圈套,不过这群人没想到套住了一条过江龙,这就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了,赵林缓缓的站起来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双手伸直举向天空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偏了偏脑袋好像无意的躲过了飞来的毒针,自言自语道:“好困啊!”躲在暗处的人发现自己向来百发百中的毒针就这样给人躲过了,没有犹豫又从兜里掏出备用的毒针,接连吹了十几针结果都被那家伙不经意间躲过,冷静下来他终于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连忙收拾收拾好东西往自己队伍撤去,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这次的是个扎手的硬茬子,不能冒险必须撤退!他本来准备用毒针毒晕所有人,然后顺走所有值钱的东西,无际沙海有无际沙海的规矩干他们这一行的只要不弄出人命,钱财被抢了只能怪自己废物怨不得别人,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这个地方作案,近些年“生意”越来越差,那些商人都学精了,他有一段时间没开张了。 无际沙海就是这样,很多来往商队,也很多沙匪,巨大的危险等于巨大的利益,那些老商人们从来不期望无际沙海里面没有沙匪,因为一旦危险消失来往商队将会疯狂增长,货物价值自然降低,所以老商队都和沙海里的沙匪势力达成了默契,沙匪少收他们的过路费,他们带“萌新”来照顾沙匪生意,至于那些没有默契的沙匪自然“生意”越来越差, 这个毒针小伙子就属于那种和商队没有默契的,不论是谁只要被他得住机会就是洗劫,毛都不剩一根,虽然不会要人命,也不劫色但没有商队喜欢这种没“素质”的沙匪,其实不是他不劫色,他倒是有过那种想法,不过遇见的都是大老爷们他可没那种爱好,偶尔遇见个吧陪着父辈出来见世面的大小姐见到后他才发现外面的女人如此“丑陋”自然没心情劫色了,这倒是冤枉了那些大小姐,不是她们长得不好看而是这位毒针少年所在的部落审美与“凡人”有异。 毒针少年瘫坐在地上喘气,其实他并没有跑很远但是要想不发出声音又快速撤离可是个体力活,准备休息一下,可不能让那些准备搬东西的族人看到他这狼狈样子,回过头看了下身后那个古怪的人并没有追过来,他理了下头扎在头上的羽毛,顺了顺胸前的骨头项链,清了清嗓子想着见到族人后怎么说,他站起来走向部落所在的地方,突然看到前方有个黑影,他本能的藏匿自己的身体,疑惑是谁会再这里,他慢慢的靠近那黑影渐渐清晰可以知道是个人,不是什么部落里说的怪物,他犹豫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不当沙匪时他可是个三好青年,不过当他看清那个人后就完全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了,急忙从腰间抽出特制吹统,微弓着身子做出一副准备进攻的样子。 赵林对着毒针少年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了,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动作,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容了,最近本来赵林心情就不好,又有只蚂蚁送上门来求死,哪有不宰的道理啊! 少年紧绷着神经,虽然夜晚温度很低但他额头上依旧泛出了汗珠,谨慎的眨了眨眼呼出一口气把身体状态调到巅峰“噗!”动作快如闪电几乎不见他吹针的动作,然后他双腿一蹬整个人像飞镖一样后退并且在空中完成了转向,他转过身用尽吃奶的力逃跑,脚掌打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急促而清晰,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掩盖踪迹了!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如果自己的绝招打不过那个人,那他也没有别的招数了铁定输还不如拿剩下的力气逃跑,如果侥幸打过跑了再回来也不迟,虽然也有打败赵林的可能但少年自己知道,那个可能无限接近于0,一个背着你让你打都打不中的人你拿什么对付他? 毒针少年吹出的那根针是特制的,用很多根针和在一起但连接处不能太紧密,当他用自己强大到变态的肺活量吹出那根巨大的组合针的时候,针就会在空气中散开,像一面巨大的网扑向赵林,依稀可以看见空气中高速移动的毒针反射着月光。赵林不急不缓的举起右手好像抓住实物一样抓住空气,把飞来的毒针像拉窗帘一样扯到一边,夜幕中可以清晰听见毒针撞击在地上那清脆的声音,这是压倒性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赵林躲闪。 毒针少年跑着跑着感觉到一股巨力按在他脖子上,他整个人都被压在地上,毒针少年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但赵林听不懂,也不想听现在他就需要宰个人来泄愤,赵林一只手按在毒针少年脖子上,毒针少年像只被扔到旱地里的鲤鱼疯狂挣扎不过毫无用处,毒针少年用自己部落的话诅咒着这个强大的家伙,不过赵林还是听不懂,赵林准备捏断这家伙的脖子结束他这一生,突然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赵林身边,拍开赵林按在少年脖子上的手,瞬间赵林提起右腿踢像那人,那人用一只手臂挡住但依旧被那巨大的力量击退数步,这时候赵林才看清来人的样子,竟然是赵铁柱。 虽然他是赵铁柱,但依旧不是他可以在赵林手下救人的原因,赵林眼神冰冷的盯着赵铁柱冷冷道:“什么意思?” “他是我的后辈,抱歉”赵铁柱朝赵林鞠了一躬。 赵林不是傻子他想到了什么,随后释然,朝赵铁柱摆了摆手闪身离开。赵林感受到耳畔呼啸的狂风才注意到自己的速度停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朝着隋惊鸿所在的方向望去,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的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他总是容易高看自己。 毒针少年在地上醒来,揉了揉双眼环顾四周,这就是地狱的样子?和凡间没啥区别啊,接着才注意到身旁那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看再加上他被赵林掐了脖子现在脑袋还是晕的所以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却能在这个魁梧的身影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赵铁柱注意到这个小伙子醒来后,用他们部落的语言说道:“小丑,你爸还好吧?” 毒针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一震,抬起头眼角湿润声音颤抖沙哑的出声“是竹竿叔叔?” “嗯”赵铁柱摸了摸小丑的脑袋温和的说。 “我爸说你去当大将军去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赵铁柱站在那里淡淡的回道,说完后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明月,或许此时应当思故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 部族与舞蹈 小丑和赵铁柱告别后走在路上心情忐忑,边走边揉着自己被赵林掐了的脖子现在都还疼,不过他的心思可不在这点疼痛上。微风吹过,他缩了缩身子借着月光照明熟练的走在这条小路上,看到不远处那然起篝火等待自己满载而归的部落好像这才回到了现实,他印象中那个高瘦的黑个子叔叔今天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救了自己一命,如果可以从那么厉害的人手里救下自己那竹竿叔叔是有多强?这一切如梦一般不可思议,本来都以为他已经战死沙场了。想到这些他又有点后悔邀请赵铁柱,无奈的用土话咒骂了一句,他不是小孩子了父亲已经明确表示等他再历练几年就把族长之位传给他,他现在得为部族着想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了,赵铁柱出现的时机太过恰当,而自己当时又晕过去了对于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晓,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那将会为部族带来不可磨灭的灾难。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回了部落的了,四周土制的建筑和周围等待自己回来的族人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自己以前晕住所有人后回来叫族人去搬东西的情景一摸一样,周围的人从小丑的脸上看出了此次行动的结果,却没有沮丧都笑着和他打个招呼然后离去,人群很快就散开了只剩下被族人私底下称为大丑的父亲族长和那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女孩看到小丑平平安安的回来后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然后对小丑使了个眼色就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他知道她是让自己和父亲说几句话,也知道她离开后一定在为是为他准备好吃的去了,小丑看着女孩的背影离去等到消失在视线中后小声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曼沙”这是女孩的名字,在他们部落的语言中这代表幸运,的确小丑觉得遇到曼沙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小丑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一直背对着自己的父亲,这个被称为大丑的男人从他一回来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离去,他和他的对话向来简洁,此刻小丑看着他的背影竟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良久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回来了。” “嗯” 这就是他们日常对话的真实写照,好像过多的寒暄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太矫情了,小丑目送着他离去,突然发现了自己以前都没有发现事,他的背影充满了疲惫,面容饱经风霜。这之前小丑甚至一直都觉得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从未变过,不论以前还是未来,17岁的他突然发现人是会老的。 今天他看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高瘦的竹竿叔叔和他以前的样子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他拼命的在记忆里找寻自己父亲以前的样子,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肯定他那个时候意气风发,笑容和煦,还有那个时候他身边站着一个人,自己的母亲,说来可笑他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小丑看着大丑快要消失在视线中了,终于忍不住说道:“竹竿叔叔回来了,我邀请他回来做客,你准备一下吧!” “嗯”大丑消失在他视线中了,还是这简单的回答,低沉又充满磁性让人生出安全感。 小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不用他操心着件事,和小时候一样无论什么事他总会顶着,然后小丑就学着曼沙的样子蹦蹦跳跳的去找她,准备吃点好吃的他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大丑回到家中从桌子上拿起一束灌木花然后打开土墙上的暗门,里面是房间当初建造这个房间的工匠技艺高超,月光从墙壁上照到房间里为整个房间添加了微弱的光亮,大丑熟练的走下短短的阶梯,房间里很空旷只有中间有一座坟墓大丑走近然后坐在地上背靠着墓碑把手里的灌木花放在墓碑前,花是灌木的花所以比不得中原花好看,但好在色彩鲜艳且可以盛开在荒原之上,坟墓里的那个女人很喜欢。 大丑想起了自己以前就是靠着花开的那段时间自己每天在她门口放这样一束花,才把她追到手的。想到这里大丑扭过头去抚摸墓碑上的名字“沙曼”不同于曼沙的幸运,沙曼在部落语言中代表厄运,死亡,仇恨,色欲,贪婪是一切负面的代名词,连大丑都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正因为这个名字她没有告诉自己孩子自己的名字,正因为这个名字当时部落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连大丑最开始对她都是厌恶。 沙曼是外来人,并非部落土生土长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动了当时的族长然后就在部落里建了一座小土屋,之后就深居简出当时甚至有人不知道部落里有这么一个人,大丑娶了她后她也从来不提起自己的事,直到死去大丑也不知道她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故事都和她一起死去。 大丑突然从回忆中醒来,对着坟墓笑道:“竹竿那小子要回来了,要是没有当成大将军我可要好好的笑笑他。”顿了下又道:“咱们儿子勾搭上了部落里的一个姑娘,就是你当时相中的那个,这小子才17岁就这么有能耐,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大丑继续这样碎碎的念叨,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此时竟让他感觉嘴巴有些累了,记得沙曼死去后他经常会来这里和她说话,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丑渐渐沉默到后来每次来到墓前都只是靠着墓碑睡觉,坟墓是个让人畏惧的地方,大丑却只有在这里感受到安宁。 陈富贵一群人煮好了东西,陈富贵端着煮好的白粥走到苏晓晓面前恭恭敬敬的递给她,苏晓晓笑着接过,宁雨没有这种优待自己盛了碗就坐在苏晓晓旁边,刚煮好的粥滚烫苏晓晓端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吹着,白色的雾气从碗里升起然后撞到苏晓晓脸上散开像是仙女一样,宁雨看得有些呆了,不由自主的端起碗喝了一口粥,滚烫的粥触碰到了他的舌尖,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悬崖勒马止住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眼苏晓晓她还在那里吹着粥,宁雨吐了吐舌头还好没自己的囧况没有被发现,吹着粥的苏晓晓嘴角露出笑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赵林回来了面无表情的坐在火堆旁抓起地上的柴火放到火堆里,看着红彤彤的木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富贵一群人里的一个伙计局促的端了一碗粥来,赵林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示意他放在一旁就好了。自从知道赵铁柱是死士之后赵林就开始调查他的身份,像他那么魁梧的人整个星国也不多,用各种方法排除后赵林知道了他的身份,星国第一军团前任将军,军中外号霸王!赵林之后调查了解到赵铁柱当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用兵如神,军衔的上升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后来就有人传出他是楼兰国的奸细,从今天赵铁柱的表现看来这个传言很可能是真的,不过他又为什么会来到玫瑰客栈当死士呢,赵林心中有了猜测,拿起旁边的热粥倒在嘴里咽下去胸口像有火焰在灼烧,赵林依旧面无表情,竟还是思念。 赵铁柱回到了营地,沉默寡言的他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现在他有些纠结,走到苏晓晓面前犹豫片刻后说道:“老板娘我想回老家去坐坐,你们如果要走就先走吧,我之后会赶上你们的至我的行李,放在原地就好。” 苏晓晓把碗放在一边,对着赵铁柱笑道:“你不是说你的部落被沙匪入侵,你是逃出来的吗,怎么沙匪走了?” 赵铁柱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编的谎话此刻被用来对付自己了,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把一切全盘托出的时候,苏晓晓接着说道:“开个玩笑,你要回去就回去吧,不过得带上我们,我们赶了一天路了你总不能扔下我们自己一个人跑去享受吧!” 赵铁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虽和计划有些差异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苏晓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玲珑的身材被她宽松的衣衫罩住并不明显,像个山大王对着大家说:“伙计们,收拾好东西走赵铁柱家蹭吃蹭喝去!”说完后苏晓晓就有些后悔了,以她以前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而且听这种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宁雨说的。不过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异样,只当老板娘豪情万丈! 坐在地上的宁雨忍不住点了点头,果然不愧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说起话来都那么对他胃口! 当队伍看到了赵铁柱所说的部族之后,难免有些失望本以为又是个和浪子客栈一个级别的地方,没想到全是草屋土房,站在最前面的赵铁柱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久久无语,这个时候部族里的人打起火把赶到门口,大丑族长站在最前面,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宁雨一行人根本听不懂,队伍最前面的赵铁柱忍不住露出笑意。 “那个就是竹竿?”“长这么壮了”“后面的是些什么人,长得好丑哦”“你看你看,那个竹竿好像还笑了诶”“嗯,看到了也不知道他找了媳妇没有。” 大丑把手握拳放到嘴边“哼哼”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站成两排,他刚才在密室里呆的有点久了,本来计划在赵铁柱来之前就准备好欢迎队伍的。他看了眼赵铁柱身后的人,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戒心,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兄弟带来的不可能会有危险,他旁边的小丑看到赵铁柱身后的人后大惊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悄悄的把手搭在腰间的那柄本来是作为装饰的长刀上,大丑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动作,不留痕迹的拍掉他放在刀柄上的手,狠狠的蹬了他一眼这一切都快速结束因为是在黑夜火把也在风中摇晃,没有人发现。 大丑走到赵铁柱面前举起手锤了他一拳说道:“这么久了都不回来看一眼” 赵铁柱也回了大丑一拳“我这不是来了嘛!” 宁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估摸着,这是不是这个部落里打招呼的方式,想着自己是不是待会看见个人就给他来一拳。 大丑和赵铁柱打完招呼后就对着宁雨一群人用很生涩的中原话说道:“大家来,我们准备了美酒来喝”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中原话对他来说无比绕口,尽管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学习效果依然不佳,之后他就不再说话领着众人走进了部落。 宁雨一行人跟着大丑走到了一处空地,部落里的人有序的布置着这片空地看起来是要举行什么仪式,人们把木柴砌成一个小山的形状,往上面泼了一种奇怪的液体,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虽然是部落但并不像地球非洲的那种原始森林里的部落,这个部落里的人除了脸上涂抹了各种颜色,头上戴了翎羽,还有脖子上的骨质项链外几乎和正常人一样,穿戴整齐食物卫生。 赵林随意的坐在地上,看着忙碌的人们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传闻,楼兰有一个特殊的种族,尖嘴猴腮以丑为美,在荒原上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但他们动作迅捷,楼兰王族培养这个种族的人用来从事各种暗杀,在那个星国和楼兰战火不断的岁月里,星国高层对这个种族的人无不谈之色变,谓其夜枭!不过现在看来这里虽然比中原落后但和之前听说的原始生活相差甚远。 众人中间的火堆被不知名的方法点燃,瞬间火光冲天,也许是刚才特殊液体的原因火势并没有减小反而越烧越旺,不过这火焰似乎并没有太高的温度,宁雨坐在不远的地方只是感觉暖洋洋的没有灼烧感,从旁边走出了一个人身材矮小的老头头上带着一圈翎羽,项链上的骨头特别精致,身着麻衣草裙脚踝手腕上还戴着不明作用的圆环,老头对着火焰低下头闭上双眼,短暂的静止后老头举起双手,手掌抖动并且绕着火堆转动,火堆里的火焰似乎有生命一般左右晃动回应着老头的动作,周围的族人用手掌拍打着地面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最后老头回到原地手舞足蹈,如果换个背景的话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舞蹈,但此刻却有种怪异的神秘感。 老头做完仪式后转过身背对火焰对着宁雨一群人咧嘴憨笑,黝黑的皮肤加上雪白的牙齿让他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就在此时“唔”背后传来号角的声音,号声洪亮宁雨听到这个声音脑海中就浮现出将士冲锋沙场厮杀的画面,宁雨朝声音的源头看去,看到很多人排成两行最前面的是两个拿着巨大号角的男人,一边吹着号角一边小跳着前进这恐怖的肺活量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后面跟着几个拿着各种乐器不过都未演奏,队伍的最后面族人把一个大木盘顶在脑袋上,急匆匆的跟着前面人的脚步,他们很快的排座在火堆周围“唔”号角声启奏,长笛手鼓跟着节奏响起,中间夹杂着清脆的铁片打击声,这时候有人为他们每个人面前的粗碗倒上乳白色的液体看样子应该是某种生物的奶,大丑族长站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粗碗,用宁雨他们听不懂的部落语言说道“最好的米酒,敬最尊贵的客人!” 宁雨一行人除了赵铁柱外无一人听得懂他的言语,不过看到大丑族长的动作都十分有默契的端起碗,宁雨想着在这个时候吼一句满饮此杯会不会显得跟霸气一点,不过看了一眼碗里的觉得喝一碗奶就说的那么豪气好像有点太做作了,闭上眼睛仰头把碗里的酒倒在嘴里,干了!大丑族长看到他们的动作后也笑着一仰头把酒喝到肚子里。 苏晓晓看着碗里的酒,特意闻了闻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如果不是水是乳白色她都要怀疑这是清水了,她觉得这应该是奶茶,她以前在月轮宫里看过介绍楼兰的书籍,说过这种饮料书上说,奶茶入口甘甜余味悠长。苏晓晓悄悄的瞥了眼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豪气的一口闷了,觉得不应该示弱,抬手仰头一气呵成脑子里还想着这究竟是个怎么个甘甜法,入口后立刻察觉到不对这东西没什么味道还用点刺激舌头,咽下去喉咙像火烧一样,这玩意甘甜?这是苏晓晓咽下去后的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不对啊怎么跟酒似的!苏晓晓想完脸上浮起了两片红晕。 赵铁柱悄悄的打量了周围宁雨一行人,他知道这东西是酒他小时候就喝惯了这玩意了,不过他故意没有告诉他们,其中的原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好玩吧! 常裟喝下后脸色有些异样但很快有恢复正常,表情呆滞的听着音乐,身体随节奏摇晃,这应该是打拍子的原因。 赵林喝下后很快脑子就不清醒了,最后想到以前听到的传闻,楼兰有一种稀有的米酒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知道的人对它的评价,烈且酒香内敛!赵林锤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谁想得到酒这东西会香味内敛?他朝一边倒去迷迷糊糊的看到远方似乎有个青衣女子在对他敬酒,他拿起空酒碗对那个影子喃喃道:“再见!”说罢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陈富贵一群人脑袋都有点晕,不过好像酒量要比赵林好一点,知道这玩意是酒后,他们都逮住夜枭族人递来的肉吃。 白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笑。 夜枭族人的音乐越来越欢快,他们仪式的重头戏来了,人群中的男孩子纷纷从人堆里站起来,向着自己心仪的女孩递出手,有的女孩接受了就和男孩挽着手绕着火堆跳舞,被拒绝的男孩有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邀请下一个女孩,有的脸色悲苦回到人堆这时候长辈都回来安慰几句。小丑从人群中站起来朝着曼沙的方向走去,作出一个自认为最优雅的姿势递出右手,曼沙微笑着握住小丑的手,合着人群一起舞蹈,跳跃中小丑对着曼沙说道:“我当上了族长就娶你好不好?” “好” 他们就这样跳啊跳啊,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跳,这种活动很难有,一有大家都会跳一晚上,握着小丑手的曼沙悄悄的对小丑说道:“要不我们去找那几个人聊聊天吧,你好像因为他们惹你爸爸不高兴了,他如果看到我们和他们聊的开心应该会很欣慰的。”小丑低头注视着曼沙的双眼觉得,遇见她果然是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去赵宁雨一行人聊天,他用下巴指了指赵林说道:“他们这样子说话都困难!” 没有人来邀请苏晓晓跳舞,一方面因为她和他们不熟,另一方面他们觉得苏晓晓挺“丑”的,不过苏晓晓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喝下米酒后就一直盯着火堆发呆,偶尔发出痴痴的笑声,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突然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宁雨面前,伸出雪白的手臂说:“来,陪我跳舞!” 放在平时宁雨或许会犹豫,不过现在喝醉什么也没想,抓住苏晓晓的手站起来,没掌控好力道差点把苏晓晓拉到地上,这都是些小插曲,他们挽着手臂,十指交错,脚步随着鼓点轻灵的点在地上,宁雨不会跳舞,但喝醉后竟能跟上苏晓晓经过训练的舞蹈,他们绕着火堆旋转,宁雨能听到火堆里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火焰把苏晓晓的衣服照成了金黄色,她齐腰的长发在空中舞动,偶尔做仰头的动作时她那海水般澄澈的眼睛里映出金色的火焰,裙裾飞扬长发飘飘,这一刻她像只骄傲的孔雀,但是突然她像死去一般瘫软,察觉到不对的宁雨赶紧拖住她,紧张的看着苏晓晓,苏晓晓睁开闭上的双眼,迷迷糊糊的说道:“宁二啊我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多好!” 这时候周围的夜枭族人,从嘴里吐出奇怪的字节,是他们传承了很久的歌谣,浑厚的塞外嗓音加上苍凉的笛声,让人有种伟大的仪式感。 宁雨突然觉得酒醒了,听到苏晓晓的问题一时不知所措,看到苏晓晓那动人的双眼他又醉了。 苏晓晓又来了活力从宁雨手臂上离开,一只手抓住宁雨一只手高高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这一刻她像自己。 坐在地上的大丑,和赵铁柱碰了一碗,随意的倒在嘴里,赵铁柱问道:“沙曼呢?” “走了,不过她是笑着离开的。”大丑好像无所谓的说道。 赵铁柱看着中间燃气的火堆,一口一口的喝着这个一碗就把赵林干倒的米酒“你当上将军没有?” “当上了,诺,这就是我这次的任务”赵铁柱用手指了指苏晓晓。 “嗯,多亏了你,我们这一族用过那种危险的生活了”大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没事,那是我自愿的,而且不是因为那个我还当不上将军呢”赵铁柱淡淡的说。 大丑沉默似乎还有有些过意不去,赵铁柱接着说道:“你这些年把部落照顾得很好啊,比我们以前的日子好多了,不过还是少让小丑去干那种事,有危险不说,还得看运气,你们要学着去耕作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被称为夜枭的命运。” “嗯”大丑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哦,对了我跟你说个事,族人们认为长得丑的在外面的世界可都是美女帅哥级别的” “哎,我就知道是那群人没见识,你看我这长相在外面可不有一群女的围过来?”大丑得意洋洋的说。 “不,你是真的丑” “。。。。” 火堆旁,苏晓晓的手臂划下,对四周的人做了一个谢礼,宁雨笨手笨脚的跟着行礼,被赵铁柱气走的大丑族长和几个部落高层商量后叫人拿出两件物品扔到了火堆里。 赵铁柱喝了很多也有些醉了,嘴里低声的哼着刚才夜枭族人唱的歌谣: 灰色的天空啊 跌宕的命运啊 痛苦的人儿别在孤独的夜晚哭泣 来啊,来到我们的身旁 悲伤的孩子配上歌谣,失忆的大人会有烈酒 千万不要再去烦恼生命为何如此多的苦难 喝下这杯忘忧的米酒 一切的美好都在梦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 献花 白完全没有觉得米酒醉人,她倒是想试试喝醉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无聊的盯着大火堆里烧的噼里啪啦的木柴,有些好奇刚才那几个人往火堆里扔的是什么东西,不远处宁雨和苏晓晓互相搀扶偏偏倒倒的回来,她不禁又朝粗碗里倒了满米酒然后一饮而尽,还是和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周围的人都醉了连最开始和那个长得很丑族长谈得很欢的赵铁柱都躺在地上小声的嗨歌,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荒原之上有大风刮过,夜枭族堆起的火堆不受风的影响依旧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但是躺在地上的微醉的人被风吹的一个激灵,摇摇晃晃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因为风的关系白凌乱的长发在她稚嫩脸上纠缠,她并没有去理她的头发,觉得头发在脸上刮来刮去痒痒的很舒服。起风了不会要下雨了吧?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无法融入这种欢乐的氛围里,如果依照她平时的性格现在肯定会装醉然后去逗宁雨了,她朝一个黑暗的地方望去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也许那就是导致她心不在焉的原因,不过她并不打算去看个究竟,那种流淌在体内梦魇一般的宿命自她出生那一刻就如同顽疾一般纠缠着她,可能直至死亡命运的诅咒依然不会放过她“应该是夜枭族的某种宝物吧!”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对于这个种族她是队伍里最有发言权的,以前她和他们可是竞争对手。 荒原上的夜晚本就寒冷,又碰到大风吹拂自然温度更降一层,不过好没有下雨,在那个没有什么温度火堆旁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醉倒的人,他们在寒风中本能的依偎着离自己亲近的人,夜枭族的老人们都相视微笑,夜枭族就是靠这种仪式来延续部落,毕竟每个地方都有那种暗恋不敢告白的男女,这个时候弄个仪式如果再不去告诉自己喜欢的人,那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而且喝醉了在露天相拥而眠第二天什么都清楚了。 夜枭族广场冷焰燃烧,周围男女,男男,女女相拥只有少数孤僻的人独自躺在地上,白看着夜枭族的老人回去休息了,周围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还醒着没由来的想起了一句星国流传的谚语弓惊败鸟,酒醉痴人。白无奈的吐了吐舌头,难道她太有智慧了,所以才喝不醉?又有风吹过,白觉着有些冷了攥紧了衣领,缩在地上闭上双眼试着睡去。 宁雨不知何时突然醒来,觉得脑袋很疼想伸手去揉一下才发现自己手上压着一个小脑袋,手臂都有些麻了却不敢妄动,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自他踏上飞蛾号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像在做梦一样,这个梦他做了快一年了还未醒来,想到地球上有个有趣的说法“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真正的你现在正在某个地方昏迷不醒。”这一刻是他做了这么久梦以来第一次想永远不醒来,一个男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第一次抱自己喜欢的女孩了,他小心的打量着很没睡像的苏晓晓,突然有点想亲一下,亲一下?还是算了吧,被发现了估计就没有明天了。 宁雨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轻轻的搭在苏晓晓身上,估计是感受到了宁雨的手臂苏晓晓像只小狗一样朝宁雨怀里钻了钻,这样宁雨正好可以以一种很舒适的姿势保住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正常的男性现在都应该出现某种生理反应,但宁雨却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反应,难道自己失忆前是个变性人?上帝那个畜生究竟要把老子的人生写成什么样!这个念头仅仅在他脑海中浮现片刻,多年以后宁雨知道自己正常的男性后在回忆今天的情况,依旧说不出原因,他只觉得那一刻有种特殊的感觉,如果要给那种感觉一个名字,他选择心安,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像夜晚下着雨,然后自己缩在床上怀里抱着轻松熊的感觉。 清晨宁雨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弄自己的,想起那只叫做宁大的羊,急忙睁开眼睛,发现苏晓晓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枯草在他面前画来画去,苏晓晓看到宁雨醒了,一脸嫌弃的伸出手“起来赶路啦!”宁雨站起来太阳才刚刚升起,因为昨晚宴会的关系部族里年轻的一辈都还没有醒来,所以送行的只有大丑族长和几个有分量的长者,这也是夜枭族的传统,他们认为如果让小孩妇女参加送别,一旦没有控制好情绪哭出来了是一种很不吉利的事。 离别之际赵铁柱和大丑族长拥抱,两人都用力的锤对方的后背,片刻后分开,大丑族长脸色有些不自然,悄悄的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夜枭族的又一项传统有必要废除了,否则以后再出个赵铁柱这样的人万一族里面的老人被一拳捶死了那可就麻烦了。赵铁柱走回队伍提起那个巨大的包裹随意的搭在肩上说道:“今日一别,不知归期,老友珍重,我回之日,必是浮屠百万,良驹成片!”说完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看到这一幕宁雨突然想起昨天赵林离开浪子客栈后也是走的最前面,这是星国的传统? 宁雨也准备提起包裹出发了,突然他被丑族长叫住苏晓晓看到他停下,也止住了脚步,常裟,赵林,察觉到苏晓晓没走后又调头回来,大丑族长拍了拍脑袋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责怪自己,然后赶紧叫人端上一个用黑布蒙上的木盘,然后做着奇怪的动作蹦蹦跳跳的围着木盘绕圈,赵林和常裟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都紧绷着神经,准备随时对抗突发状况。一会儿后大丑族长停下来神情虔诚的合上双手,然后缓缓的揭开木盘上的黑布,一柄漆黑的匕首,和一个雪白的手镯,接着小心翼翼的把手镯给苏晓晓戴上,然后用夹子夹住盘子里的匕首递给宁雨,宁雨看着他这个动作,有些犹豫,上面黑漆漆的不会是毒药吧,这时候常裟走到宁雨前面神情严肃盯着大丑族长,大丑族长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只好结结巴巴的用中原话说道:“没没毒的”常裟听了后让开站在宁雨旁边用十分生涩的夜枭族语言说道:“这个东西太贵重了” “这是他们宴会上取得第一应得的奖励”大丑族长听到常裟会说夜枭语后,十分高兴的说道。 常裟没用再说什么,从后面推了宁雨一把。宁雨被搞得有些懵,不过觉得常裟不会害他,于是接过那把黑漆漆的匕首,在握住它的一瞬间宁雨感觉到匕首里有个什么东西钻到他身体里了,之后匕首好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份,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然后他试着在手指上转动匕首,结果好不费力而且没有失误,一般情况下普通人要到达这种程度可是要经过一番苦练的。 告别大丑族长后宁雨把匕首递给难掩激动的常裟,宁雨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激动得像个八百斤的胖子,常裟接过后声音颤抖的说道:“这东西的名字叫做黑器,见血封喉锋利无比传说连时间都能切断,夜枭族之所以有那么恐怖的名声这种武器占一半功劳,赵铁柱的那杆长枪就是他自己以这种武器为模型制造的,仅仅是仿造但那杆枪依旧是世间排得上名号的利器!” “哇,宁二这东西这么宝贝要不你拿去当了,换点银子给本姑娘添几件新衣裳穿”苏晓晓赶紧凑过来说道,接着又问常裟“他那东西那么宝贝,我的这个镯子应该不差吧?” “公主,我并不知道这镯子是什么东西,不过能跟黑器放在一起应该不会差”常裟把匕首还给宁雨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说了多少遍了,叫老板娘!”苏晓晓大声的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老板”宁雨忍不住小声的说,说完宁雨抄起地上的行李就朝前面的队伍跑去。 “。。。。” 苏晓晓,常裟和赵林都被宁雨这一手弄得有些尴尬,常裟本能的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几个跨步追上宁雨说是指导宁雨训练方法去了。 “你心情似乎不错?”赵林看着前面奔跑的两人笑着问道。 “想通了,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与其整天不说话装高冷,还不如自由自在的走完这一路呢!”苏晓晓举起双手雪白的镯子顺着她洁白的手臂滑到手肘,红色的衣衫随风飞舞。 “你知道我的意思”赵林没有管苏晓晓故意装出来的洒脱继续说道。 “哎呀,我知道你指的是宁雨,他就一小孩,我们就玩玩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不会越界的“苏晓晓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无所谓的说。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回繁星城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帮你们的”赵林说完就走了。 只留苏晓晓一人在原地,苏晓晓看着赵林的背影说道:“林叔才是要注意呢,别忘了惊鸿姐还在等你!”赵林加快了速度像是在逃。 大丑站在部落门口,后面小丑带着曼沙走来,小丑问道:“竹竿叔叔走了?” “嗯,不过以后再见到他不要喊竹竿叔叔了,要叫大将军” “他还会回来吗?” “会吧” 大丑看着赵铁柱的背影渐行渐远,当年他也是这样离去,他一个人扛起这个部落所有的名额,夜枭族才有了今天的规模。兄弟之间有种特殊的默契让他没有问赵铁柱当的是哪一国的将军,赵铁柱也没有问沙曼是怎么死的。 “今日一别,不知归期,老友珍重,我回之日,必是浮屠百万,良驹成片!”想到这句话大丑觉得好笑,估计那小子为了这句话想了一晚上吧,咬文嚼字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 赵铁柱悄悄的转头看不到部落了才放下行李休息,行李的重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要装出那种气势走这么远实在是个体力活,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点了点头“嗯这像是个大将军说的话!” 白走在队伍的中间,回头看向部落的某个地方,她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和她有关不过她并不想去调查,现在她只想快些离开,因为每当她有关于那个地方的念头,她体内的血液就控制不住的发烫。 大丑家密室里,沙曼的坟墓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时候阳光从机关里照射进来,可以从那束光柱里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墓碑旁放着快要枯萎的野花,这座密室里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今晚又会有个丑不拉几的傻子跑来墓碑前献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 楼兰 宁雨察觉到周围的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还能遇到朝相反方向走的商队,遇到他们自然没有搭话虽说已经在无尽沙海的边缘但大家都是老江湖自然有着自己的防备,宁雨终于可以骑上骆驼了,以前他都只有牵的份,这当然不是因为苏晓晓的缘故,而是快要到楼兰了他们需要在那里去采购一番,接下来的路程可能就不需要骆驼,他忍不住抓了抓驼峰上的绒毛,想哼一首歌却找不到适合的歌曲,只能摸出黑刃无聊的转刀。 苏晓晓骑着骆驼走在最前面,身体随着骆驼轻微的摇晃,鲜红的相逢袖像是巨大喇叭花,从后面可以看到绣着蝴蝶雀鸟的袖子垂到骆驼腹部,长长的秀发藏在帷帽下,她想起了童年为数不多的趣事,记得当年有个小孩在月轮宫里横行,大部分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苏晓晓把他压得死死的,后来那个小孩就不见了也没有人再提起他,几年听到那个人无意间提起她才知道那小子原来是楼兰的王子,再到后来苏晓晓知道原来那个人是装作不经意的透露那小子的身份,好让自己配合政治联姻,果然他从来运筹帷幄。 “孔雀王城”宁雨抬起头,其实有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他究竟身处怎样的一个世界“楼兰”他知道是古中国历史上有的一个国家,又名鄯善。如果自己是回到了古中国那星国又是在哪个朝代,历史上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国家,最让他不解的是星国的国语是普通话,连文字都是,从地球考古发现来看楼兰是个拥有自己文字语言的国家,现在他眼前这座巨大的城池却用十分漂亮的现代汉子清清楚楚的写着“孔雀王城”,虽说史书的可信度一般但这也太扯了吧,难道这真的是一场梦?宁雨熟练的从骆驼上翻下来抓着缰绳朝城门走去,门口卫兵的长矛反射着阳光亮得刺眼,宁雨把帷帽的垂网放下来,光滑的触感像少女的肌肤。 孔雀王城,城墙之上一个长相妖异不知性别的人双手倚在城墙上虚着眼看着城下川流不息的人流,他的头发呈诡异的蓝色皮肤苍白得和白有得一拼“晓晓姐啊,我都安排了这么多人来阻止你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诶!逐影你说她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人影打扮和常裟有些相似,那个人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从她以往的种种迹象来看,她应该对你没什么好感,至于为什么她还是执意要回月轮宫我想她肯定有自己的顾虑。” “你就不能拍拍我马屁吗?比如少爷长得那么帅她迷上你是很正常的事啊!”那个蓝色头发的人按住城墙坐在城头,城墙很高荒漠中景象一览无余。 “如果你希望话,可以”逐影的声音依旧不带丝毫感情。 “算了不聊这个了,过来陪我坐会儿吧”蓝发少年拍了拍旁边的城墙说。 逐影和他并肩而作然后控制在一个适当的距离,或许是因为职业病的缘故逐影习惯性的低下头。修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眼前的景色被一根根黑色的丝线切开。 “我觉得啊你应该去学点乐器啊,舞蹈什么的,你看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哪个像你一样整天闷在屋里研究那些冰冷的武器,所以你得多学点歌舞,这样我带你出去的时候你也能给我撑点门面是不?” “那些东西不是我应该碰的,我读过《杀手的自我修养》”逐影淡淡的说。 “这本书是谁写的,我去把他砍了!”蓝发少年皱着眉头对着逐影问道。 “作者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听说那个人很厉害单挑的话你估计不够他一个手指头打的” “本大爷不会叫人?” “人少了估计也打不过” “我实在受够你了,你像那些人那样讨好我下会死吗,你觉得我一直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缺你这个杀手吗?我月无缺!楼兰王子将来的国王诶!我什么都不缺!所以你讨好我下啊,你讨好我了你可以过的更好,你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像块木头啊?”月无缺的情绪突然激动,像只发狂的小狗,苍白的脸上泛红大声的吼道。 好像有风吹过,不知是城下人群太吵的缘故,还是大家故意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言语显得无力就好像真的被风带走了。 “哦,没了?那就回去吧,你不是还想去见一个人吗?”逐影淡淡的说道。 月无缺一脸愤怒的盯着逐影,但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下自己说:“真是受不你的臭脾气!”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自己刚才骂过的人一定会跟上。 逐影老实的跟在月无缺后面,从她记事起她就经常这样跟着他,在外人看来月无缺的性格实在恶劣,他总是喜怒无常,不过对于他们这个职业来说碰到月无缺这种主子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至少他不会拉她去挡刀,不会把她当作一个物件一般送人,甚至有时还会照顾逐影的感受,这在她看来十分不可思议,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是为了追逐别人的影子而存在的人,她早已习惯月无缺的脾气,所以她还是老样子不会有丝毫改变,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做出越界的举动,她有个好的主人却没有一个好的职业更身处一个悲伤的时代,最无情是帝王家这并不是诗人们矫情的呻吟。 宁雨走在楼兰的街道上,这里比明月湾还要繁华,个种各样的商品应接不暇看得宁雨眼花缭乱,他不是来购物的他们一行人走进孔雀王城后,常裟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生意冷清的客栈,在店长恭敬的问候下他们各自住到了安排好的房间里,之后赵林单独来到他的房间说让他出去逛逛,了解了解楼兰的风土人情,宁雨正好不想呆在客栈里乐得赵林给他一个出去转悠的理由。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讨价还价的声音,偶尔可以看到街上卖艺的武者,周围的人大多都是长衫广袖的中原打扮,在客栈里和赵林闲聊的时候他得知,楼兰和星国打仗的时候因为当时两个国家都“经历风雨”人口根本不够统领对方的土地,但作为呼声最大的两个国家必须要分出个胜负,所以定下了一个约定“战胜国不能侵占战败国的土地但战败国必须学习并使用战胜国的语言,且同战胜国保持商务来往”连宁雨这个对政治一窍不通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强制的文化入侵,或许再过几百年会彻底同化成一个国家,他不禁好奇当初想出这个条约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聪慧无双。 其实宁雨出来还有自己私心的,他想在这座巨大的城池里看看能不能听到关海他们的消息,尽管能问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想试试。 同样的声音快乐的时候听到是热闹,烦的时候就觉得吵了。宁雨是个善变的人刚才他还兴致勃勃的闲逛,现在却觉得周围的人很吵有种想把世界静音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了,和最开始在飞蛾号上的那个宁雨简直是两个人,如果他在街道拐弯处和关海他们相遇,他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呢? 自己改变了什么呢,回首自己经历的事情,竟如同小说一般,这一定是在地球时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他说不出哪里变了但就是觉得自己变了,他想如果说一个人的性格和他的经历息息相关那自己经历的这些事会把自己变成个什么样的人呢? 或许不成熟的人总喜欢胡思乱想吧,这种几乎可以算作本能的东西经常光顾宁雨,他想为什么骆驼会长成这样,他想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苏晓晓,他想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腰间的玉佩为何那般剔透,他想然而想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宁雨靠墙而行,像个被家长训斥后觉得委屈的小鬼,阳光渐渐的变为橘红色,天上的太阳“点燃”了周围的云朵,火烧云。不过街道上的人们并没有收摊的意思,可以看到城里的卫兵提起在街道上挂起了灯笼,但行人到底是稀少了许多想来应该是到了饭点缘故,宁雨强忍着心中的恐慌,他脑袋里一直在胡思乱想觉得周围太吵不自觉的朝着安静的街道走去,到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环顾四周陌生的建筑心中的不安从他紧张的步伐中透露出来,如果这是在地球的话拿出个手机打开某个地图app一手导航解决一切问题,可惜他并不在地球没有手机更别谈什么地图app。 宁雨很仿徨正如他想不出那些问题的答案一般,这是迷路后应有的情绪吧?反正宁雨没有经历过。说来搞笑宁雨试着去找个人问路,可当他好不容易看到个面容和善又独自行走的人后,他鼓起勇气拉住对方的衣袖,那人察觉到有人拉住自己回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年轻人,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吗?宁雨看着对方整齐的相逢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面容和善,微笑也不牵强看起来就是个平凡的楼兰人,但宁雨就是像哑了一样连构思了很多遍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没事,打扰了”宁雨僵硬的说道然后快速的离开,只留一脸莫名的路人“真是废物啊!连问个路都说不出口”宁雨心里想到,其实并不是因为害羞之类狗血的原因,只是当宁雨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他那自然的表情标准的着装所有细节都在告诉宁雨他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一切和宁雨这个“外来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后宁雨准备好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说不出来了,这是异乡人才能体会的感觉,可是宁雨这已经不算异乡了应该有个时髦的名字叫异界人,还可以给这种情绪取个名字叫“异界自卑感” 宁雨最终还是没找到人问路,索性找了一个人很少的酒铺坐着,艰难的和店小二沟通好后点了一壶茶,他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决定就在这里等人来找自己。等待都是漫长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昏黄的阳光以一个很好的角度越过了屋檐直接照在宁雨桌子上,地上可以看见桌腿和宁雨脚的影子,小巷无树,视线所及是一面墙壁拐弯处是另一个巷子,宁雨很好奇为什么一个酒铺会开在这样一个一看就不会有很多人来的地方,呈t字形的街道让宁雨想要不要换个显眼一点的地方,他看到店小二因为店里没人的缘故坐在长凳上背靠着桌子双手搭在桌沿上,翘着个二郎腿自顾自的吹着口哨,估计是看宁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也比较随意,宁雨认为如果是有人要来找他就算在这种巷子里凭常裟赵林的本事也不是难事吧,如果他们不想来找他就算搬到大路中间也不会有人理他,所以也就不用换位置了。 过了一会儿阳光已经被被墙壁阻挡照不到酒铺了,宁雨看着依旧空荡荡的巷子,想到“他们不会不来找我了吧?如果赵林是故意支开自己,然后他们自己屁颠屁颠的溜了”宁雨想到后马上就站起来,可身形停在半空中,就算他站起来又能去哪儿呢?“他们应该没有理由把我甩在这里吧,但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带上自己啊,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那个赵林是不太想自己跟着他们的,或许赵林觉得自己和苏晓晓走的有些近了所以故意的吧!”人们在困境的时候总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宁雨也不例外。 宁雨把茶杯倒得刚刚满,姿势标准这是他当了几个月的店小二学到的东西了,随意的拿起茶杯端到嘴边小嘬一口,他看玫瑰客栈那些一看就身价不凡的食客惯用的姿势,正好用来转移下注意力,他眼角的余光瞟到那个前面的那个小巷有个影子越来越近,是赵林吧!如果是苏晓晓那就最好了。都不是宁雨看到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长相妖异的蓝头发人走过来,身后还带着个和常裟差不多打扮的人想来身份不一般。 月无缺双手负后高傲的抬起头大摇大摆的走向宁雨,很不客气的坐到宁雨的桌子上,满不在乎的说:“你好啊”逐影默默的站在他旁边,为月无缺增添了一种社会大哥的气质。 宁雨知道月无缺身份不一般而且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故人!但他本着出门在外小心为上的准则,还是十分淡定的答了个字“嗯。” 月无缺并不因宁雨冷淡的态度恼怒反而继续搭话问道:“诶,你叫什么名字?” “宁雨” “好名字!我老子最开始准备给我取名叫月飘雪的,可当时江湖上有个该死的家伙叫什么西门飘雪,我老子不喜欢有人压着他所以就换了个,我其实更喜欢月飘雪这个名字!”月无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力很大宁雨的茶水都从杯里晃出来了。 宁雨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家伙,本来以为是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但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神经病,正当宁雨思考用什么话来回答他的时候,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口哨声,应声望去赵林双手插在胸前靠着墙壁,嘴角翘起在旁边的灯笼可以看到他那越发浓密的胡渣,宁雨看着这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半路回头望了眼酒铺和那个奇怪的人,月无缺对他摆了摆手说:“钱我一会帮你付走吧!” “谢了”宁雨就走到赵林面前。 赵林的肩膀从墙上离开伸出一个手肘对着月无缺抖了抖手指说道:“走咯。” 月无缺看着赵林没有说话,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宁雨回去的时候感觉很不错,甚至哼起了歌,完全忘记了最开始怀疑赵林是故意“卖掉”他的,他蹦蹦跳跳的前进巷子里的灯笼好像也随着他跳跃,他很开心,迷路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他。 逐影给店小二使了个颜色,小二识趣的走开“你好像不讨厌他?” “是啊,那小子不知道从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然后就胆大包天的敢表白晓晓姐,你不觉得和本少很像吗?”月无缺坐在长凳上手里把玩着刚抢来的玉佩。 “这么说来是有点像”逐影无奈的说道。月无缺是个挺笨拙的人,讨厌虚伪喜欢批判,锋芒毕露,毫无等阶意识这样的性格或许可以当个诗人或者作家,但绝对不适合当个王子,所以王城里同龄的孩子都不愿也不敢和他玩,月无缺也看不上那群人,今天他看到一了一直很感兴趣的人,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期望来打开话题,后来又不想丢了面子所以假装漫不经心,像个第一次交朋友的小孩子。 “我们真的不去拜访苏晓晓了吗?”逐影继续问道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喉咙突然干涩身体紧张。 “嗯,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与其尴尬不如不见”月无缺继续玩着玉佩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你们的婚约”逐影犹豫了下忍不住问道。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喜欢她,我一直那她当个姐姐,你见过有人会和自己姐姐结婚?”月无缺有些不耐烦了。 “可国王和重臣们都认为你和她结婚才是对的”逐影继续说着,如果之后她回过头来看自己的话,一定会奇怪为什么自己变得如此纠结。 碰!的一声月无缺狠狠地把玉佩砸在桌子上“对的?他们是对的?我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知道,他们都错了,老子月无缺才是对的,他们都错了!”声音到最后都嘶哑了,手紧紧的握上,让本就苍白的皮肤更加没有血色,他就是这样一个刺猬一般的人,稍微有人刺激他他就会摆出全部防御“他们都错了!” “好啦好啦,你是对的”逐影无奈的笑道,真是奇怪她听到后竟然觉得开心。 “哼,我月无缺只会娶我喜欢的人,至于什么政治联姻死一边去吧!”月无缺骄傲的抬起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逐影了解他,他就是这样像个无所顾忌的坏孩子,总让那些循规蹈矩的大人头痛不已“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啊?”月无缺捻住玉佩的吊绳,举到头上对着月光看玉佩里的杂质,他的声音突然温柔像是小猫在呼吸,带着无与伦比的柔情说道:“我喜欢的那个人啊,脾气很臭,总喜欢和我对着干,还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又爱舞刀弄剑,一点都不淑女,我有时挺烦她的不过我觉得啊,她是这个世界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比我那个什么狗屁楼兰王子的身份还要好一万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 江湖儿女 荒原上风很大,夹杂着些许沙石,月无缺站在城头,城外漆黑一片,他还小的时候曾经幻想过入夜之后外面有妖精猛兽,有时他还会让逐影给他打扮下偷偷跑出王宫,然后他俩就装作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到市井街头,听那些说书人说江湖侠士,山野精怪的故事。逐影在后面为月无缺披上了一件很漂亮的袍子,像老妈一样为他整理领子,大风把领口的绒毛吹得很乱,逐影一遍一遍的把它们捋顺,月无缺用手拍了拍逐影放在他袍子上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整理了,他抬头看见圆月挂在头顶,转过身漆红的梁柱上挂着白色的大灯笼,一个人影从城下跃起,几次轻点城墙借力很快就到达了城头,如约而至。 “人在哪里?”来者是个身穿紫衣怀抱长剑的蒙面人。 “就在王城里,明天他们应该会出城,你在城外等他就好了”月无缺淡淡的说道,接着又摊开双手十分轻佻的问道:“据说你追了他几个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呢?”披在他身上那华丽的袍子被风吹起,在模糊的月光下像挣扎的巨蟒。 蒙面人看着这个凑得越来越近的脑袋皱了皱眉头,后退几步后冷漠的瞪着这个蓝头发小子,双手依旧插在胸前,只是抱着的那柄长剑自动弹出一部分剑身,悬在空中,剑刃即使在黑夜里依旧爆发出刺眼的亮光“不要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王子,就能管我的事了!” 月无缺本能的后退,身后的逐影及时的抵住了他,瞬间绕道他身前十分强硬的说:“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天赋,就能在这里撒野!" 针尖对麦芒,现在月无缺有点后悔惹这个人,气氛持续降温眼看就要动手了,月无缺假装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后想说几句场面话,突然又觉得这样会很没面子,于是变得更加尴尬,双方都可以看出来对方并不想动手,但先收手的那方肯定会丢面子,紫衣蒙面人觉得走江湖面子很重要,逐影知道月无缺把面子看得很重要,最终,剑身回鞘“看在你给我情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说完蒙面人跃下城墙,瀑布般的长发随风飞舞,迅捷的身影像低飞的燕子。 蒙面人听着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脚尖轻快的在屋瓦上跳跃,这座城市很繁华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如果去街区你就会发现和白天没什么区别,当然最热闹的是那个叫青楼的地方。蒙面人随便找了一个较高的建筑坐在房顶上,今夜月色朦胧并无繁星,还好孔雀王城并不需要星光照明,她到躺屋顶上,其实睡在屋顶并不舒服,瓦片之间的凹凸不平还有尖锐的棱角,不过江湖中人好像都喜欢有事没事去屋顶坐一坐,蒙面人觉得这应该是他们还是萌新的时候,听说大侠都喜欢呆在屋顶看星星。 蒙面人听着街道行人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有点像蟋蟀在鸣叫让人想起小时候盖着被子惺忪睡眼中看见从窗户钻进来的月光。她有些累了,她把头发拢了拢做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形状,随后调整睡姿扯紧衣服,抱着长剑蜷缩起来。 她没有住旅店的钱了,感受夜晚的寒意让她后悔出门的时候放只带了这么点钱,这点凉意虽不至于让她生病,但总是不如在酒店里住着舒服,她不会挣钱,这段时间已经习惯露宿荒野了,这种睡姿也是她觉得最舒服的一种,至于这样睡后头发会变得非常凌乱的后果,她可以轻松用内力解决,总之她今夜就在这里睡了,抱紧长剑用额头抵住剑柄,闭上双眼,在睡着的过程中回忆她的故事。 宁雨回到客栈,客栈依旧冷清,不!准确的说客栈里就只有他们一行人,不知道是故意安排的还是偶然,常裟应该和客栈老板是旧相识聊的很欢,看到宁雨回来了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哦,好啊!宁小二跑出玩都不带上我”熟悉的声音传来,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和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来到宁雨面前,踮起脚扯住宁雨的脸问道。 宁雨在夜枭族到楼兰这一路都没察觉到白有些奇怪,现在也没有,当然这也是白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缘故,她除了有时不经意的动作和眼神会让人生疑外白和往常一样,不过队伍里没有一人发现。其实连白也不知道怎么了,但她有种预感,这种感觉像暴雨前成片的乌云,死亡前喉咙涌出的鲜血,但是不论后果如何都不会有人知道。 宁雨走去餐桌吃饭和陈富贵一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碰”窗户关上了,二楼房间里的苏晓晓看到宁雨回来后,就关上了窗户,躺在床上从衣服里摸出一本赵铁柱行李里的武侠小说,借着烛火读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看到煽情的地方发出没心没肺的笑声,她是如此的坚强已经习惯没有宁大的日子了。 在孔雀王城的街道寂寥无人的深巷,简易的棚子里住着两个看不出年龄的少年“明年我们就去中原看看吧,听说那里人很有趣”正在削木棍的少年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最近小刀会那群人有点奇怪,我们小心一点为好”另一个看起来要成熟一点的少年靠巷道上闭着双眼。 “阿猫我觉得啊,那群人成不了什么大气你不必放在心上,最近消停了估计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记得去年就有个帮派莫名其妙消失了”少年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不屑的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阿狗你最近收敛一点,我们攒下的钱差不多可以买两把剑了,等凑够路上的盘缠就可以上路了” “嗯,我觉应该多花点钱在兵器上,听那些人说行走江湖,兵器就是牌面”阿狗站起来踢开脚边的木屑,抬头仰望夜空那模糊的月亮,拿起削好的木剑用剑刃对着月亮,黑夜中看不到那些微小的木刺,忽略木头的触感拿在手上就像真正的长剑一样,阿狗熟练的抖出一个标准的剑花,后扔给阿猫“做好了试试感觉怎么样,像不像我们上次去那个店里那个最贵的那把。” “不错,但我还是觉得比不上铁质的”阿猫随意的挥舞着说道。 “废话,能比的上我们还用花钱去买?”他俩是是这座城市的寄生虫,通俗的来说就是乞丐,两人都是双亲早逝所以才流落街头,他们这种人在楼兰和星国都很多,想建功立业上阵杀敌的年轻人大多都没有再回来,所以会出现很多他俩这样的少年乞丐。 他们是这座城市里特殊的存在,卫兵对于他们大都采取宽容的态度,这也导致他们中许多人抱成一团组成帮派,帮派之间也会产生摩擦,矛盾来源就是地盘,占到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地盘所带来的收入巨大,经历一段时间的磨合王城里的少年帮派都有了自己的地盘,帮派之间也达成了一些约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准去其他帮派的地盘上做乞讨,行窃或打零时工之类可以获得收益的行为。”帮派之间都遵守着这个规矩。 但阿猫和阿狗完全不把他们的规矩当回事,每天都去人流量最多的街上“工作”这引起了许多帮派的不满,但他俩身手了得,那些小帮派拿他们无可奈何,大帮又不敢做的太过分惹到卫兵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俩就这样攒下了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却也没有过度膨胀仍然不定期更换居所。 “阿猫阿狗名字不错啊!”巷子里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两人被吓了一大跳,循着声音望去是个颓废的中年人,半躺的靠在巷道上那人,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阿猫阿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也是个乞丐,看清来人的身份后阿狗只当自己刚才和阿猫聊天去了才没注意到这个同行,虽然对方是个中年人但阿狗自认为打起来自己并不逊色于是挑衅的说:“小爷就这个名字,怎么不服气?话说你这个老东西叫什么?” 老东西!自己看起来这么老吗?中年乞丐在心里想到,他并不介意阿狗的狂言,反而微笑着回道:“我叫完颜呼卓,虽然不小了但绝对不是什么老东西。” “切!老东西,阿猫咱们走”阿狗熟练的拆下临时建起的简易棚子拿了些关键部位就朝巷子尽头走去,这是他们俩的习惯一旦让人发现了他们的居所就必须立马换地方,身后的阿猫认真的看了眼靠在巷道上的完颜呼卓没有说话,走到刚在棚子的地方卷起地上的破毯子然后把手里握着的木剑扔给阿狗,阿狗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 阿狗在手里旋转剑柄,随意插在腰间右手抱着建棚子的架子和旧布,走在巷子里,狭窄的空间让人很不舒服,令他想起以前听过的江湖传说“据说江湖上有一种机关,狭窄的通道中如果有人经过两边的石壁会向中间挤压,那些遇到这种机关的人没有几个能逃掉而且死相凄惨”这段巷子漆黑只能借着白天的记忆摸索着前进,也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赶紧加快脚步本能的想逃离这个囚笼似的地方,想走到大街上去呼吸那宽阔空间中的自由空气。 阿狗走出了那段狭窄的巷子,大街上微弱的灯笼光亮度刚好,空荡荡的街道没有行人,正和他意,他和阿猫早就找好了要搬去的地点,走在大街上寒冷的夜风吹来,单薄的衣衫膨胀未经修剪的长发更加凌乱,他身形瘦小连地上的影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稀薄,不过再过不久他就是江湖上的人了。两边是白天生意火爆的店铺,平时就算深夜一样有几家开门今天不知怎么的一家都没开,连灯光也没有异常的情况让他心生警惕,再仔细看下周围那些未被灯光照亮的角落,阴影深沉犹如厉鬼。 阿狗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脚步更加急促,周围安静得可怕他本想着站在原地等下阿猫,但又觉得那不是代表他害怕了吗,要走江湖的人怎么能害怕?于是阿狗边走边吹着口哨,古老的街道中清脆的口哨声回荡,微弱的灯笼光照到那个准江湖人身上。 四周还是没有人,阿狗心中哪种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他努力抑制自己左顾右盼到处张望的冲动,因为他知道千万不能在害怕的时候奔跑或者东张西望,那样只会让你更加害怕,阿狗很懂这类道理,他应该已经习惯走夜路了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详的预感? 猎豹从从草丛扑出来的瞬间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尖锐的利爪拍在地上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一个人拿着刀从黑暗中冲出来砍你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阿狗好像被蛇咬了一样,瞬间从原地跳起,同时在那一瞬间一把大砍刀停留在他刚才的位置,阿狗看着那把大砍刀偷偷的咽下口水冷汗直冒,不管那个人是谁绝对是想要他命。 “反应不错啊”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把刚才停留在膝盖位置的刀尖指向阿狗,裂开嘴看起来像沾满鲜血。 “你他妈的还真砍啊!说刀哪来的?”阿狗咬牙吼道,他认识这个人,他叫付平是这附近一个小帮派的首领,他和阿猫经常去他的地盘抢生意,因为这小子估计是父辈上和当兵的有什么关系所以城里的卫兵特意把那处人流量多而且十分稳定的街道给了他,在阿狗印象里付平应该是个很胆小无能的人,如果不是靠着卫兵的关系估计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关心这个问题吧”付平把到刀收回来扛在肩上,同时从黑暗走出来了八九个手握利器的人,那几个人都离阿狗较远,和阿狗正对的付平被他们衬托着,看起来像个正真的老大,氛围正好,付平弓起身体双手握刀右腿发力猛地向阿狗冲去。 “呸!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吧!”阿狗把右手抱着的棚架和旧布扔向付平嘲笑道,同时也抽出了腰间的木剑,其他几个人看到自己老大已经上了也小心翼翼的靠近阿狗,不经意间组成了一个包围的趋势。 “噗!”一个人影快速靠近包围圈,扔出一张破旧的毯子,那个小弟才发现有人靠近就被飞扑而来的毯子盖住脸,然后他就感觉有人用膝盖撞击他的脑袋,接着他就和沙包一样飞了出去。阿猫撞飞一个人后脚掌踩在地上微微踮起,猛地一摆腿踢飞了另一个人。 “来的这么晚?”阿狗一个侧跳躲开付平的斩击,笑问道。 “和那个人聊了几句”阿猫淡淡的回答。 “两个男人还能聊出花不成?”阿狗说着朝阿猫靠近,两人背靠背抵挡周围人的攻势,阿猫趁着他们攻击的间歇喘着粗气说:“这次有点棘手啊。” “可不是嘛,某人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呢”阿狗继续嘲弄着付平。 “狗贼闭嘴!”一个小弟朝阿狗吼道,并拿起匕首朝阿狗刺来。这粗劣的起手式在阿狗这个三天一小架七天一大架的孔雀王城著名乞丐看来漏洞百出,随意的提起木剑拍掉那人匕首,顺便赏了那个人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那个人屁股坐在石板铺成的地上,皱起了眉头竟然要哭,阿狗感觉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 “敢打我的人你在找死!”付平愤怒的吼道,接着提起砍刀斩向阿狗角度刁钻。 有些愣神的阿狗来不及躲避,只得横起木剑硬接“啪”木剑应声而断,不过好歹减缓了些力道,但左臂还是被划出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浸湿衣袖,阿狗咬着牙拿剑柄敲在付平手臂上,砍到人后自己反而懵了的付平被锤到了一边,刚才还坐在地上要哭的那个小弟赶紧跑过去扶起他。 “靠,你真想杀老子啊?”阿狗咬着牙吼道。他没有注意有个人已经悄悄的靠近他了,那人把手里的匕首隐藏得很好悄无声息的来到阿狗身旁,趁阿狗没注意瞬间出手,就在快要刺中阿狗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捏住,阿猫拖过那人的手臂转身弓起身体通过肩膀把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还不够那人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阿猫的拳头就朝他的脸上锤去,打中的话不死也残。 见状阿狗赶紧扔出手中剩下一半的木剑打在阿猫的手腕上,咬着牙淡淡的说:“下手轻点,弄出人命我们可走不出王城” “哼!”阿猫这才收手,不过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仍被摔得不轻,挣扎着呼吸艰难。 当所有人都被躺在地上的那家伙吸引了注意里的时候,又有一个家伙悄悄的靠近阿狗举起和付平一摸一样的砍刀,朝阿狗的脖子砍去,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人习惯性的闭上眼想象鲜血喷出几米高的画面,但砍刀在半空中就停下了他连忙睁开眼睛,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 中年人用两只拇指捏住了他准备砍下的刀刃。 “小孩子弄刀弄枪可不好哦”说着完颜呼卓用两只拇指掰断了刀刃,并用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夺过砍刀插在地上,一脚踢飞那个偷袭的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完颜呼卓这个不速之客给吓到了,付平站起来深深的看了偷袭阿狗的两人一眼,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走!”他们互相搀扶着走进了黑暗。 阿狗一屁股坐在地上,阿猫也和他背靠着休息。阿狗捂着伤口仰起头咬牙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踹的那个人是女的,老子一脚踢过去结果,软绵绵的。” 阿猫惊讶的望着阿狗,同时两个小处男露出含蓄又淫贱的笑容。渐渐笑容消失,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盯着完颜呼卓认真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付平回到了街道后解散了队伍,他和阿猫阿狗那两个穷光蛋不同,他有房子住坐在门槛呆呆的看着门外,那两个人偷袭阿狗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他有一个叔叔在王城当官据他说付平的爸爸当年救过他,所以很照顾付平,给了付平一栋房子听说王城里的小孩都在弄什么帮派又叫卫兵划了一条街给付平,很多人都知道付平有这么个靠山所以都不敢惹他,但阿猫阿狗这两个列外,所以付平的小帮派和他俩经常发生矛盾,奈何两人身手了得付平从来没占过便宜。后来有个小弟说可以搞到一波兵器吓唬吓唬他俩给点颜色瞧瞧,他俩肯定就不敢再嚣张了,所以今天他拿上了那把他叔叔送的砍刀就是准备那两人知道厉害,他没想过要杀人。 外面亮着屋里黑着,付平喜欢白天在帮派里讨论个种各样的“大事”他不喜欢回这个空无一人的家,喜欢那个为他挺身而出的女孩,喜欢当老大的感觉,喜欢和阿猫阿狗打打闹闹直来直去的日子,觉得之就是小孩的世界,同时他畏惧着长大,但是这次自己差一点就被当枪使了,要知道孔雀王城如果你不是军方只要杀了人不论身份都逃不掉,现在想来那两个偷袭的人是前段时间从别的街来的,他本来以为勾心斗角是大人们的游戏,原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阿狗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衣衫破旧的男子,很难想象刚才他能做到那样的壮举,不明他的来意阿狗心中依旧没有放下警惕,那个人蹲下来,从他的烂袍子里取出一柄精致的长剑,为阿狗系好,站起来拍了拍阿狗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江湖路遥遥。少年需得佩妥剑咯!” 说完完颜呼卓站起来朝街道的尽头走去,坐在地上的阿狗一只手抚摸着光滑的剑鞘,看着完颜呼卓的背影,想象这时有风吹过把他破烂的袍子吹起,头发蓬松笑容不羁身形伟岸,手臂上会有行走江湖时留下的伤口,但那都是强者的勋章,或许他还会有一位红颜知己,他们的故事江湖传唱,直到完颜呼卓的背影消失在街道里阿狗才回过神来,对着阿猫说道: “他一定是位声张正义的大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 难言 宁雨醉醺醺的推开房门偏偏倒倒的扑向床,酒精的作用让他脚底打滑猛地扑倒在地板上,瞬间宁雨感觉自己的鼻子扁了,似乎有液体止不住的往外冒“靠!”宁雨赶紧翻过身仰起头,还好速度够快并没有流太多血,他一只手扶着下颚让脑袋保持仰起的状态另一只手重重的摊在地板上,脑袋昏沉沉的连鼻子的疼痛都不清晰。他把视线移到窗外模糊的双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上下眼皮迫不及待的拥抱,今夜宁雨睡在地板上,他不会知道窗外的故事。 完颜呼卓站在府邸前,这几年受星国文化影响很多宅子前都放着石狮子,这座府邸的狮子格外的精致,不过他不关注这个走到大门前叩响门环,铁质的门环冰冷,发出声音后完颜呼卓短暂的神情恍惚“如果部落还在的话肯定也能建起这么大的宅子吧。” 开门的是个眼神冷漠表情僵硬侍者打扮的老人,完颜呼卓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老人接过看了眼侧过身子用沙哑的声音说:“请进” 完颜呼卓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觉告诉他这座府邸暗流汹涌,此时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心中悄悄安慰。 月无缺已经知道完颜呼卓的到来,他叫正趴在桌子上研究书籍的逐影打开房门,将整个房间的蜡烛点燃,然后他大摇大摆的坐到正对门口的椅子上,逐影识趣走到他身后为他锤肩。完颜呼卓来了,月无缺看着来人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扶手上,微抬头傲慢的打量这个草原汉子。 完颜呼卓注视这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家伙,心中悬起的石头微微放下,月无缺越是高傲他越是高兴,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在楼兰大军中拿到个将军的位置,许久不曾握过大权的双手忍不住颤抖,幻想着有一天亲手剁下月轮宫那家伙的狗头,他体内的鲜血都在欢呼雀跃。 “你来啦,逐影去拿点盘缠给这位沙匪头头,毕竟人家可是远到而来呢!” “多谢王子,不知我是在楼兰哪支部队从职?”完颜呼卓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谦卑。 “啊~什么?据我所知楼兰军队只有楼兰人才能加入哒!难道头头先生你是楼兰人?”月无缺双手抓住椅子的扶手身体前倾表情夸张的问道。 “王子我们不是说好我” “我们说好了什么?你是在说本王子说话不算话咯,是在说本王子需要对你个平民反悔咯?”月无缺打断了完颜呼卓的话强硬的质问,身体更加前倾感觉只要完颜呼卓敢反驳就要抽到砍人了。 “明白了,不知草民可否拿到自己的赏金?”完颜呼卓声音平静。 “当然,本王子向来说话算话,逐影把钱给他!”月无缺又重新躺在椅子上,半睁着双眼慵懒的说道,逐影从腰间摘下一个鼓胀的钱袋扔在完颜呼卓面前。 完颜呼卓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袋系在腰间,拱手作揖说:“草民告辞,王子珍重。” 月无缺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用盖子抚着杯口,轻轻的吹着飘起的雾气,双眼盯着温度合适的茶水头也不抬的说:“放心本王子身体好着呢,倒是你小心点别出门就死了。” “谢王子关心”完颜呼卓退出屋檐,声音温顺又恭敬。 月无缺看着完颜呼卓消失在视线里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把茶杯放回桌上如释重负,然后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套袖箭递给身后的逐影“跟这种江湖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月无缺靠在椅子上调理呼吸,刚才他感觉到了完颜呼卓的杀意,他甚至想过先发制人直接射出手腕上的袖箭然后配合布置好的圈套拿下完颜呼卓,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的想法,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底牌尽出是否能留下那个在草原上留下传奇的人。 完颜呼卓听着身后大门关闭的声音一拳砸在石狮子的脑袋上,狮子头开裂发丝大小的裂缝如碎镜一般分散,很快充斥狮子的整个头部,雕工精美的头爆开细心的话可以发现有些碎石上沾有血迹。他想不通月无缺为什么会耍他,据他所知月无缺在楼兰的形式不容乐观,因为月无缺性格的缘故得罪了楼兰很大一部分高层又因为抗拒迎娶星国公主惹恼了他父亲也就是楼兰王,小道消息已经在传准备立新的王子了,这样一个火烧眉毛的王子为什么会拒绝自己的投靠?本来他想着月无缺利用自己坐上王座,自己利用月无缺找星国报仇简直完美的阳谋。 “难道月无缺怀疑自己是星国的卧底?”完颜呼卓心里想道,不对他的投名状已经够狠了,星国探子的二当家和前星国官员王忘汪及他手下的其余沙匪,他也完成了月无缺的任务啊,他袭击了苏晓晓就算星国那位再怎么雄韬伟略也不可能让他的仇人去袭击自己的女儿吧? 他想不到月无缺拒绝他投靠的理由,果然如同外界传言月无缺是楼兰有史以来性格最怪异的王子,他几次深呼吸控制好情绪身形几个闪烁离开了府邸 ,快速的移动中他脑海里浮现出他十分不愿意想起的画面,横尸遍地的部落,死无全尸的亲人和那燃着火焰的帐篷,这些是他的梦魇无数次把他从梦中惊醒,这种情况在他组建沙匪那段时间少有出现,他觉得是因为那段时间很忙所以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画面,他降低了速度双脚拖沓的行走在孔雀王城的街道上,鞋底摩擦着地面“沙沙沙”的声音像快要死去的人。 他刚利用一些窍门赶走了脑海里那些恐怖的画面现在又有许多画面从他记忆里钻了出来,一只手捂着头想制止这种如同传输带一般的景象,围着火堆喝酒说荤段子的人,喝醉后胡言乱语的人,醉倒后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这一切像从记忆深处射来的箭入侵他的大脑摧毁他的防御,直击本心!那些画面都好像在问“你不是把我们当作投名状吗?你的将军呢?你的计划呢?你的复仇呢?嗯?我们的大哥,那个说要带我们去草原的大哥?” 完颜呼卓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找了个阴暗的巷子钻进去,背紧贴着墙壁缓慢的滑坐到地上身后坚固的墙壁为他提供了微薄的安全感,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过去”的的攻势,想起了二当家在某个喝醉的夜晚半睁着双眼嘟嘟啷啷的说:“自古忠义难两全,有人舍忠取义,有人舍义取忠,而我"当时二当家说到这的时候就扶着完颜呼卓吐了,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而我取忠也取义,大不了一死,大丈夫何惧一死!”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二当家就已经知道他的事了吧,取忠也取义?最后好像还真让他做到了,真是个贪心的人! “汪汪汪!”突然传来的狗吠把他吓了一跳,原来他被那些“过去”扰乱了心神连这巷子里有只狗都没发觉,他看着巷子深处那双发着荧光的眼睛,可以想象到他眼睛下露出锋利牙齿的嘴巴,完颜呼卓双眼一凝释放出一股无形的气场,就是江湖的杀气,霸气之类的东西;这种气场的原理是把内力散出去让人感受到 ,江湖上说杀气如鬼神,霸气侧漏这些都只有内功深厚的人才能做到,这也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是高手的标准之一,这种气场对于动物之类意志不坚的东西尤为有效,通常狗只要感受到一点杀气就会自己逃走,但这只狗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叫得越来越大声,开始“呜呜”的警告了,感觉完颜呼卓再不走它就会冲出来了,完颜呼卓不想和畜生一般见识站起来朝巷口走去,背后狗依旧不停的吠着“汪汪汪,王忘汪” 完颜呼卓走出深巷来到个有些许行人的大道,借着两边建筑上的灯笼打开逐影给的钱袋,这对于他来说是笔不小的财富加上之前当沙匪存下的银两应该可以组建一支初具规模的军队,他虽能以一敌百但这个世界终究是掌握在大部分人手里的。解开精致的袋子映入眼中的并不是意料之中的金黄色,钱袋里装着颜色丑陋的石块其中夹杂着粗糙的碎银子,他好像又听到了那令人厌恶的狗吠“汪汪汪哈哈哈!”连狗也笑他。 “完颜呼卓应该发现了吧?”月无缺又端起桌子上那杯茶轻轻的晃着杯盖,一脸坏笑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手锤累了不想动所以也坐在椅子上的逐影皱着眉头说:“你这人可真够恶趣味的,他哪里得罪你呢吗?” “我不介意多一条厉害的走狗,但我不喜欢他的做法,这也说明他不了解我,了解我的话他就应该装成一个性情中人去演阎王关那场戏了,即便我知道他是装的我也愿意用他,一个连自己主子喜好都不愿意花心思去想的狗你说我要他干嘛?” “所有人都得讨好你?” “这样不好吗?” “切!” 王城外,宁雨左右拉扯着缰绳,胯下骏马的四只蹄子不安的挪动它不习惯这个陌生人骑在自己背上有些抗拒,今早宁雨才知道已经把骆驼换成了马,苏晓晓不忍那些骆驼被宰杀所以还倒贴了钱给商队算是寄养,他听说了,走出孔雀王城这段荒原路段后就有官道了所以还准备好了马车,想着以后不用露宿荒野后宁雨还是有点小激动,不过当务之急是驯服这只马,他现在身体素质好的夸张不惧初骑的不适但技巧这种东西总是要磨练才会有的。 常裟骑着马不急不缓的来到宁雨旁边,他的马乖巧得像只兔子,宁雨无奈的左右晃动着缰绳妄图控制这匹烈马,看着常裟心想“果然厉害的人干什么都厉害!”长裟看出了宁雨的窘境,对着宁雨认真的说:“你想要驯服什么首先你得要证明你比它强。” “所以?”宁雨依旧艰难的调整着缰绳奈何马就是只在原地打转完全没有前进的意思。 “所以加油吧!”常裟说完,不给宁雨接话的机会一脚踹在马屁股上,马受到了疼痛的刺激发狂一般红了眼睛向前冲去。 骑在马背上的宁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时马已经跑起来了,他只能一边拼命的抓稳缰绳一边大喊“马惊了!”以此来提醒路上的行人,宁雨感受着飙车一般的速度现在他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甚至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值得庆幸的是经过长裟的训练,马背上的颠簸对于他来时倒不足为惧。 常裟看着飞速远去的宁雨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对着身后的赵林说:“我去跟着他,虽说现在以他的身体就算摔下来也不会太惨,但毕竟路上有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说完长裟双腿一夹马腹轻抖缰绳,他也向前赶去速度看起来竟比宁雨还快,不变的黑袍随风飞舞像一道漆黑的闪电,如果这时宁雨在一旁的话一定会 感叹,果然还是骑马看起来更有江湖味! 马儿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的距离终于露出了疲态,宁雨赶紧抓住机会控制缰绳慢慢的速度缓了下来,周围已经没有行人了,这一路虽然颠簸却好在没有撞到人啊什么的惹出麻烦,正当宁雨环顾四周想看清周围的环境时发现常裟也在后面慢悠悠的乘马而来,他当然不敢找常裟算账只能乐观的想着不用为迷路烦恼了,宁雨和常裟都骑着马缓缓前进准备等下后面的大部队。八只蹄子在地上踏出沉闷的声响,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难免尴尬,宁雨就难免胡思乱想,此情此景不是应该一男一女并骑而行吗?两个大老爷们儿是什么鬼?宁雨内心戏十足常裟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种无聊的气氛影响依旧面无表情,身体随着马儿轻轻摇晃。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后,宁雨实在忍不住了准备找个话题聊起来,和常裟这样的人单独在一起如果他不说话你总感觉他下一刻就会冲过来拔刀砍你,宁雨转过头正准备开口,突然!从路旁的杂草处钻出个人影,以宁雨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冲向常裟,常裟显然不是宁雨猛地从腰间抽出那把抢来的长刀身体后仰反手握刀抵住那人递出的利剑,接着刀剑相触爆发出大量的火花那人见一击不中顺势向一旁掠去准备拉开距离再展开攻势,他在空中翻转一圈右脚后撤抵消刚才的惯性,常裟可不会给他重新调整的机会从马背上扑向那个刺客,刺客只能一蹬后腿也杀向常裟,狭窄的刀身和修长的剑身频繁的在空中交击。 宁雨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是他反应迟钝而是这些交战仅仅只用了几秒钟,高手过招本就不长短兵相接更是止于刹那,刺客速度明显跟不上常裟的攻势了被常裟猛烈的攻势打的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常裟抓住机会一刀横扫砍向刺客的破绽,不过那人也是个高手千钧一发之际撤回剑招艰难的抵挡满载常裟力量的刀身,却还是被斩飞长剑脱手在空中转出几个圆圈然后稳稳的插到地上,刺客再也稳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立马撑地准备站起来再打可是常裟已经快一步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了。 “为什么老实缠着我?”常裟有些恼怒的问道,搁谁让人莫名其妙的偷袭心情也不会好。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装模做样?”蒙面刺客没有求饶反而强硬的挑衅,她看着手握长刀的常裟等待着刀刃切开自己的喉咙索性闭上了眼睛心里想道“这样就轻松了吧!” 正义的女侠因为一些意外喜欢上了江湖上兴风作浪的魔头从此展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恨情仇。这本是酸臭书生想出来的烂俗故事,出身豪门看惯风雨的她自然瞧不上眼,那年被家族雪藏多年的她准备踏入江湖闯出莫大的名声,于是她盯上了当时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经过调查她发现这个魔王总是杀一些与他无冤无仇的人反而对那些中日诋毁他的小角色十分宽容像是执行任务一样,这引起了她的兴趣开始和这个魔王有了交际,她不管那个魔王是不是在执行任务背后有什么阴谋反正滥杀无辜就是不应该的,她想制止那个魔王,但那个魔王好像很不想和她扯上关系似的总是逃走,直到有一次她赶去那个魔头出现的地方发现了身受重伤的魔头,她想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可那时她才发现放在魔头脖子上的长剑怎么也挥不下去,聪慧的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无论是她的骄傲还是身后的家族都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自己这个立誓要成为一代女侠的人喜欢上一个魔头?告诉自己那个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家族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魔头?怎么可能,但性格直爽的她不会做欺骗自己这类幼稚的把戏,喜欢就是喜欢既然自己不能杀他那就让自己死在他手上吧! 女刺客骄傲的睁开眼睛仿佛在催促着常裟快点杀她,她露出无奈的笑容,喜欢上自己的敌人,这感觉可真是要命! 但她却看到常裟收回长刀,伸手一招,长剑有灵一般来到他的手中递给她说:“上次你放过我,这次我放过你算是抵消了,以后别再缠着我了。” 她接过长剑短暂的想了下没有纠结,沉默的站起来身拍掉屁股上的尘土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一旁的宁雨张开嘴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等女刺客走出十几米后常裟突然对宁雨说:“你把我的马牵给她吧,不许说是我的马。” 宁雨看着那个刺客黑色的长发知晓了刺客的性别笑嘻嘻的回道“明白!” 宁雨牵着马朝女刺客追去“诶!等下!”宁雨叫住她,女刺客回头宁雨突然觉得她的眉目似曾相识心中有种预感,刺客看见宁雨眼色也有些奇怪,宁雨试探性的问道“叶巧?” 叶巧取下蒙面无奈的说道:”还是让你认出来了。” “原来你说要找的人就是他啊,还真是巧”宁雨恍然大悟。 “别说废话,说吧叫住我什么事?” “诺!这是那家伙叫我给你的马,是他的,诶!你别看他那样子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拉不下面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宁雨从叶巧和常裟的对话已经猜出他们的关系,他像个老大妈一样碎碎的念着。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刀子嘴豆腐心?叶巧释然的笑了笑说道:“谢了”然后接过缰绳熟练的翻身上马。 宁雨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客气”他自觉是常裟的僚机自然要好生表现。 叶巧作在马背上把剑别在腰间双手握住缰绳,扭过头对着后方的常裟说:“今日一别,天各一方,生死勿念!” “生死勿念!” 宁雨听着这熟悉的对话想起了前不久赵林和隋惊鸿,赵铁柱和大丑族长,为何他们都是在离别?突然有些在意忍不住大声的说道:“叶巧啊,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啊,他又没赶你走!”其实他想叫师母的,但这样他觉得自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强行忍住了。 叶巧骑着马慢慢加快速度,腾出一只手挥了挥头也不回的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宁雨看着叶巧渐行渐远,披散的长发欢快的跳动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心中恨的牙痒痒这些家伙的背影总是那么潇洒!是因为潇洒所以才离别还是离别所以才潇洒? 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复杂的哲学问题,转过身却看到常裟骑在自己的马上背对宁雨淡淡说:“你的训练也该升级下了,你就跟在我身后跑回去吧,回去了我在喂你几招好锻炼你的实战能力”说完扬长而去背影潇洒无比。 宁雨努力的跟在常裟身后,好在常裟还没有丧心病狂速度不快。等他们都走远手从草丛里钻出两只脑袋又是那两只人鱼,其中看起来成熟的那个人伸出手收集空气中特殊物体,另一个略带哭腔的问道:“他们是不是不会再见了?” 年长的人鱼把收集好的东西装起来,腾出手拍在年幼人鱼的脑袋上训道:“矫情的人喝水都是酸的!”接着又看向叶巧离开的方向认真的说:“还能再见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 稻香村 “想不想去中原看看?” 月无缺坐在孔雀王城城墙上看着升起的太阳说。 “不想,被逮住会死的”逐影面无表情的的回答,看着城外发呆,她经常这样坐在城头所以这一尘不变的景色让他厌倦,只是身边这家伙对这里好像情有独钟一有空就来。 “怎么可能,你是我的保镖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月无缺一边清理着指甲一边随意的说,他记得他父亲就是这样说话的,和别人闲聊中无意扯出一个话题然后随意下达一个命令决定某些人的命运。 “最近还是消停些吧,听说那些人商量着立新王子,我还得靠你罩着呢”逐影面无表情的说。 “嘿嘿,你终于承认了是我罩着你了啊,放心吧不可能的他就我一个儿子”月无缺得意的笑道。 “就不可以再生一个?你得学会居安思危”逐影认真的说,这家伙总要她操心搞得自己像他妈似的。 月无缺不说话转过头来看着逐影,嘴角勾起眼神怪异凑到逐影耳边说:“我爸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哦!”逐影恍然大悟随后脸微红。 “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传王位给我了吧,所以我想去中原看看上次我就只在繁星城待了段时间其他地方都没去过,去中原就当增加点自己的阅历好让那个老家伙放心点!而且你不是在这里呆腻了吗?走吧!去看那风轻雨细的中原。”说完月无缺突然伸出手把逐影从城墙上推了下去,不给逐影骂人他的机会月无缺也从城墙上跳了下去下落的过程中他紧闭双眼大声的说:“接住本公子!” 完颜呼卓醉倒在孔雀王城的某个深巷,粗釉酒坛杂乱的摆放在他周围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廉价的酒水,他现在竟有种无助的感觉,月无缺的悔约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直接抄家伙去繁星城找那家伙拼命?”完颜呼卓自己都被这愚蠢的想法逗笑了,推开手边的酒坛分开挡住视线的乱发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今的世道好到可以露宿街头了吗?”巷口走来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像是自言自语般的提问,她长发齐腰笔直柔顺,面容清冷双眼无神,怀中抱着一把精致的琵琶看打扮应该是个流浪乐师。 “不会有那般美好的世道”完颜呼卓低声喃道。 “我想也是,江湖偌大相逢即是有缘,先生可愿听小女子演奏一曲?”女乐师的声音依旧不带感情听起来像秋天的风,清爽,微凉。 “要钱吗?” “先生随意。” “那来一首柔和点的,得听起来像英雄迟暮”完颜呼卓把脑袋偏向一边枕在脏兮兮的手臂上好像要再睡一觉。 “正是朝阳何必听那颓废之曲”仍旧是寡淡如水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拨动钢弦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快曲终,并没有想象中宏大古朴的乐色,倒有点像乡间的号子,整体除了熟练的弹奏没有亮眼的地方。完颜呼卓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都在乐人意料之中,她可不会奢望自己随便弹几首曲子就能让失意的人振作起来,而且他的曲子本来也不是弹给活人听的。 “有个杀人的委托先生有兴趣吗?”女乐师漫不经心的的说。 “杀谁?” “一个叫苏晓晓的女孩。” “管饭吗?” “当然,而且还有曲儿听!” “听起来不错”完颜呼卓慢慢的站起来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随意的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朝巷口走去边走边说“请来首壮烈点的歌,得听起来像将军出征!” “乐意至极!” 1个月之后宁雨一行人走出了楼兰国界,这一个月过的无比漫长队伍每天都在赶路中度过没有出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对宁雨来说这绝对是难忘的一个月,他应该是因为叶巧那件事惹到常裟了所以常裟给他准备了一个月的特训,每天抱着行李追着马车跑半天,中午吃完饭又被常裟拉去恢复撕裂的肌肉,然后常裟下午一边走一边和宁雨过招,说是过招其实是单方面的虐待,最痛苦的是就算当晚全身疼得无法动弹但只要常裟用那种神奇的力量帮他恢复第二天仍旧可以精神饱满的醒来,他每天都重复着这单调的生活像机器一般训练,不过效果显著他现在身体壮得像头牛,他以前根本无法想像自己能拥有这样的身材,在船上那段时间他腹部还有赘肉,躺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柔软的脂肪叠在一起像一圈圈小轮胎。 宁雨之前私底下嘲笑过孟琳和邱香花两人锻炼保持身材,现在他骑在马上一只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缓缓转动,轮廓分明的肌肉在朴素的长衫下蠕动,他随时能从这些肌肉里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现在回想起来宁雨发现在飞蛾号上好像每个人都有健身的习惯,现在他能理解那种感觉了不仅是因为肌肉的美感可以满足自恋情绪,最重要的是可以拥有比正常人更大的力量,人类是种很脆弱的动物,力量会让人心安满足甚至陶醉。 可不论怎样努力宁雨都达不到常裟那种程度,之前听叶巧说过需要体内有一种叫做“经脉”的东西,地球上武侠小说里也对那种东西有过描述,里面说如果“经脉”被废那整个人也就废了从此就告别江湖,是江湖上同杀父夺妻同级的大仇!不过在这里那种东西应该不多可以说十分稀少了,这一个月里常裟偶尔会谈起这个话题说现在体内拥有“经脉”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古老的门派因为后继无人而衰落。宁雨问起“经脉”是怎样储存力量的常裟告诉他: “说是储存不如说是沟通,这个世界充满力量,这种力量控制着斗转星移,潮起潮落,四季交替,生老病死等,而拥有经脉的人可以感应到这种力量并借用,那样就能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常裟说到这里就停下来看着宁雨的表情,他知道这种话对于无法感受到那种充斥整个世界力量的人无异于天方夜谭,因为这是超越常人认知的东西,即便是天下第一杀手的他现在依然对那种力量一无所知他只能感受并借用,这种力量为他带来很大的便利让他可以飞檐走壁,以一敌百。 “那你们是怎样和这种力量沟通的呢?” “通过冥想,每个人可以借用的力量都不一样,左右这个量的就是冥想,冥想又和环境,天赋,时间等外在因素有关,但现在还没人知道为什么有经脉的人才能感受到力量”常裟对于宁雨的好奇很满意。其实这些问题,每个拥有经脉的人都会思考,但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得到过答案。 宁雨骑在马上摇晃着徐徐前行,脑袋里想着常裟说的那些话“这个世界充满力量,这种力量控制着斗转星移,潮起潮落,四季交替,生老病死”斗转星移,潮起潮落是引力,四季交替是地球公转,生老病死是时光的流逝,而这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拥有经脉的人可以借用规则的力量?而借用规则量又是靠冥想来左右的,冥想?宁雨突然浑身一冷,地球上佛教有诵经,道教有打坐,基督教,伊斯兰教等也有祷告,这些好像都可以称之为冥想。 地球上的人们也制定了规则,禁止偷盗,禁止杀人人们为了秩序制定规则,违背规则会付出代价,世界也制定了规则,生物会死去,太阳会升起,人类不能飞,有人会不满世界制定的规则,为了追求自由飞向天空,后来有了飞机,滑翔伞这些东西。飞机偶尔会失事,滑翔伞也有可能出故障,那些人游离在规则边缘所以会受到惩罚付出代价。但按常裟的说法规则似乎会包庇他们那种有“经脉”的人。 有“经脉”的人可以借用规则那是不是代表可以同世界沟通呢?宁雨觉得脑袋卡住了无法继续想下去,无数的疑问从脑海中冒出来,隋惊鸿的轻功,赵铁柱的以一敌百的力量,他和关海一群人出现在飞蛾号上。 “世界是有生命的吗?”常裟突然问道。 “或许“宁雨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放弃寻找刚才那些问题的答案,他只是个没有记忆的异界人,或许那些各种各样的学者会对这些东西念念不忘,但宁雨的脑嗨止步于此。 “嗯,不过像我这样特殊人越来越少了”常裟似乎还有后话,后面的马车赶上来了,坐在马车上的白对宁雨说:“准备一下吧,前面是个有趣的地方,我们会在那里休整一段时间。” 宁雨听到终于可以休息了,赶紧调转马头去赵铁柱那辆马车,值得一提的是宁雨还是疏远赵铁柱但不再抵触了,所以他和常裟对练的时候就把行李放在赵铁柱一个人的住的那辆大马车上,马车由两匹马拉着,车厢很长装满了个种各样的行李,而这些行李在没有马车前大部分由赵铁柱背着,赵铁柱的强大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宁雨心中,他应该也是拥有经脉的人。 宁雨在行李里找到一件黑色秀边的深衣,看起来十分帅气这应该是在孔雀王城时购得的,所以宁雨没什么印象,他在马车里穿好了衣服,长发已齐肩还长出了胡子,宁雨摸出黑刃自己修剪,常裟训练过他的刀法,刮个胡子还不成问题,整理好后宁雨撩开帘子无视旁边坐着赶马的赵铁柱,跳下马车准备去苏晓晓马车上取水清洗下,马上就能休整几天了得打扮得精神点。 马车上清洗好的宁雨坐在马夫的位置,却让坐在一旁的赵林握住缰绳,这一个月里他和赵林也混熟了,他发现赵林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无趣,赵林也会像以前店里的伙计那样说荤段子,他偶尔和赵林谈到一些猥琐的话题时赵林贱笑的样子总会让宁雨联想他在玫瑰客栈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宁雨以前就有过这样的疑惑,赵铁柱是常裟也是,他们和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不一样,仔细想了下周围的人好像都这样,连苏晓晓也是。 “发什么呆呢,累傻了?”白撩起车帘。 “你才累傻了呢!”宁雨转过头回怼,然后趁机看在马车里的苏晓晓。和往常一样苏晓晓随意的靠在软绵绵的坐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估计有些日子没洗头了头发有些油,她把从夜枭族得到的那个镯子举起来,拿到打开了帘子的窗口让外面的阳光透过洁白的玉镯仔细打量,自从知道宁雨得到的那个匕首是个好宝贝后苏晓晓就一直尝试发现这个镯子有什么奥秘,但从这个月的研究看来这应该是个‘普通’的玉镯,苏晓晓有些丧气的把镯子的把镯子放在额头,镯子没有玉石的冰冷反而十分温暖,这是个奇怪的镯子苏晓晓冷的时候它温热,苏晓晓热的时候它又变得冰凉。 正是这些奇怪的地方苏晓晓才会想看看这个镯子有什么其他用处,一个月也没找出其他用处她也不准备继续研究了,镯子从苏晓晓脸上滑到那张可以称为床的坐垫上,柔软的垫子凹陷出一个镯子的形状,苏晓晓这时候才注意到宁雨在看她,她笑着和宁雨打招呼然后就从垫子里摸出一本武侠小说。 宁雨收回视线,这一个月他有空的时候就会来这辆马车上和赵林聊天,然后白就会拉开车帘嘲讽他,然后他就可以乘机看眼苏晓晓。白瞪了眼赵林示意他让个位置出来,赵林的屁股无奈的朝旁边挪,白大大咧咧的坐在中间然后和宁雨吹牛,大抵就是“本姑娘阅历丰富,你这小屁孩得虚心请教”之类的话。 宁雨听着白持续不断的唠叨,偶尔附和几句其他时候就把头偏向一边,冬天要到了,这几天可以明显感到温度的下降,青草有了枯黄的迹象树叶也开始凋落,宁雨把深衣裹紧一点,马车缓慢的前进官道保养得很好但还是有小的坑洼,所以马车前进起来有轻微的摇摆,这种摇晃很催睡意,宁雨把脑袋靠在木车厢上头发减缓脑袋和车厢的撞击力度,闭上双眼卸下常裟告诉他要随时保持的防备,修养他这个月紧绷的身心,随着马车慢慢向前,有秋风吹过的时候熟睡的他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白瞥了一眼听着她唠叨睡去的宁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体缺少优美的弧度没有什么看头,但那比宁雨还矮个头的背影看起来却高大如山,能庇风雨。 赵林偷偷看了眼站立的白,把头偏向一边眼神复杂。 苏晓晓躺在垫子上,手里举着一本武侠小说挡住窗外的光线顺便阅读,不一会儿她觉得手累了又翻身侧躺在垫子上把书拿到面前躺着看,她又觉得阳光刺眼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小窗帘拉上,这时候白又拉开了车帘子,在马车外眼珠子朝宁雨那个方向摆了两下,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苏晓晓看了眼熟睡的宁雨无奈摇头,扯住垫子上的被子拉到车厢外轻轻的搭在宁雨身上,应该是觉得外面视野更宽阔,她看了眼赵林,赵林识趣的再朝旁边挪了挪,白也是一脸正经的朝旁边挪动给苏晓晓让出位子,苏晓晓面无表情的坐在宁雨旁边,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本武侠小说,甩了甩她有些油的头发背靠着车厢看书,这一个月对她来说也是平淡至极,不过她挺喜欢这样的日子所以才故意让赵林减缓前进的速度。 赵林再朝旁边挪了一段距离,双手叉在胸前,半个屁股都悬在空中了,但他没有介意现在他只想远离这两个没有洗头的女人。 宁雨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他拿手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碰!”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苏晓晓笑问道:“醒了?” “嗯”宁雨很小白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没弄清是怎样一个情况。 苏晓晓钻回车厢,然后拿出一大堆东西对宁雨说:“醒了就快帮我搬东西!” “哦”宁雨赶紧应下来,他注意到陈富贵几个伙计也在赵铁柱的马车上搬着行李。 东西很多被苏晓晓用那张大被子包住,摸起来应该是些日用品之类的东西,苏晓晓在宁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的前进,宁雨在后面紧跟着,太过注意眼前的人反而忘了观察周围的景物,这违反了常裟叮嘱过的无论何时注意周围的江湖铁律,东西虽多但对训练后的宁雨来说不算什么,他收回了视线认真走路,他不是个花痴知道一味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听着苏晓晓哼起的小曲心想应该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因为他听不太懂,整理下东西的位置他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男人之所以更强壮是不是因为要帮女人搬东西的原因? 宁雨老老实实的跟在苏晓晓身后,来到了一间客栈,走进客栈看见老板打扮的人恭恭敬敬的对苏晓晓行礼,苏晓晓对此没有搭理反而转过身对宁雨催促道:“快点!” “哦”宁雨赶紧追上去,上了二楼苏晓晓叫宁雨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后就把宁雨赶了出来,还没有理清状况的宁雨怀疑自己有没有睡醒,到了楼下,看到白很大哥相的坐在凳子上背靠桌沿,翘着个二郎腿对宁雨做出个任务完成的动作,宁雨想走过去问个究竟但再走的过程中就猜出了个大概了,和他刚才路上想的差不多。之前宁雨去马车上找赵林聊天的时候白总会找茬撩开帘子,然后他有时候就会和苏晓晓聊天,宁雨不知道白是什么意思但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没有恶意,顺其自然就好。 宁雨和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环顾四周客栈里果然只有他们一行人,客栈的背景也不言而喻了,看向窗外,行人稀少,但房屋众多大都是住房,从刚才搬东西走的路程来看这应该是个挺大的地方,宁雨放下手中的茶杯,刚想开口问白,白就单淡淡的说:“这里叫稻香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 香村奇遇记 花轻絮在这个村子里是村霸级别的,不仅因为她的家族还和她的性格有关,她现在走在街上是因为听说村里来了几个外乡人。稻香村地理位置特殊商队常年来往每天都可以看到面孔陌生的人,但这种情况大多时候都出现在春夏季,因为秋冬时节东边的星国温度下降得厉害,偶尔还会大雪封路,所以秋冬季时村子是安静的。她已经几天没看到陌生面孔了准备去会一会这几个陌生人,她像个纨绔子弟一样走在大街上,只是身边缺少了恶狗凶仆。 她哈出一口气想象现在是冬天,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很快被同化,街上的人们缩着脑袋,周围的客栈经闭门窗,但是现在并没有那么冷,哈出的气体根本看不到,刚才还有个光着膀子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她又想象来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中应该有个精于世故的老头,经验丰富的队长,和几个身手不错的随从或许还有个被带出来见世面的小孩,这些是来往车队的标配,花轻絮希望这次能特别一点。 大街上人们都面带笑意像飞出笼子的鸟儿,花轻絮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村长前段时间去世了。花轻絮想起村长她就想到了那个和她从小玩到大的人,记得村长下葬那天以成熟著称的他哭的像个小孩,她这次出来逛也存有遇到安慰下的心思。 行人嘴角的笑意让花轻絮厌恶,她又有离开这里的冲动了,可对前路的迷茫和对家人的羁绊让他迈不出脚步,这种时候她会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是一家面馆,而面馆的主人是个叫做风茴的老人,老人年近花甲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是雕痕,他穿着朴素却纤尘不染拉面的面粉好像与他隔绝,唯一会出现污渍的地方是他经常围得那张雪白围裙,老人拉好面后会在上面拍掉手上的面粉。 “来碗牛肉面,多放点辣椒!”花轻絮坐在凳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道,在这里她不用保持一个教养优良,温和友善的大小姐形象,虽然她平时也不保持但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放下。 “年轻人还是少吃点易上火”声音就和老人的名字一样,像回荡在房间里的微风。 “说的你好像多老似的,不就是白头发比我多点嘛!”花轻絮不屑的回答,这是她的实话虽然风茴看起来无疑是个老头但她总觉得他不算太老,仍有大把岁月可用。 老人不予否认微笑着问道:“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人喜欢唠叨,觉着太吵就偷跑出来散散心,对了你看到丁贤那小子没?上次他哭得那么伤心我都不知道见到他的时候怎么安慰他了”花轻絮一只手用筷子绞住一团面夹出汤面热气腾腾,另一只手撑住腮帮子颇为苦恼的说。 “我觉得还是不要安慰他好一点,看到他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他现在应该不想别人再提起村长的事了。” “有点道理,还有件事你知不知道今天村里来了一群人?”花轻絮感觉好了很多想起了正事连忙问道。 “知道,是一群挺有意思的人。” “哦?听你这么说我就更得去看看了!”花轻絮滋滋滋的吃完最后几口面,随手抹了下嘴巴兴奋的说。 “嗯,去吧说不定你还能交到不错的朋友呢”风茴目送着花轻絮一蹦一跳的离去,走到桌子旁收拾碗筷,这时候他才想起这个已经20岁的女孩又没给钱,花轻絮的背影消失了,风茴感受到秋风扑面这时的他竟少见的感叹岁月。 风茴刚收拾好花轻絮留下的残局,直接走到案板旁去准备新的拉面。 “哇!还挺像的,白!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的啊”宁雨看着已经化妆成男人的苏晓晓对白感叹道。 “切!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很厉害是大腿,偏偏某人有眼无珠还怀疑本姑娘!”白手掌朝两边摊开半闭着眼睛随意的说道。 “是是是是,是我不识泰山,可不可以教教我?”宁雨推着白的肩膀一脸讨好。 “叫声姐来听听”白埋着头清理自己的手指甲声音淡然。 “姐!”宁雨干脆利落。 “哎!可惜了这种功夫只有女性能练,男的想要学”白说到这里故事停顿,然后把手举起来对着残存不多的阳光看自己的指甲,打量片刻收回手臂阴沉沉的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宁雨感觉胯下一凉发现自己被耍了咬牙说道:“别告诉是什么宝典吧!” “不会怎么可能,名字叫做白氏奇书!”白对宁雨摆着手掌得意的说。 “好啦!你俩不要闹了”苏晓晓从后面走来双手搭住两人的肩膀,小脑袋从他俩中间钻出来说道,然后一个小跳转身走到宁雨和白前面“啪!”的一声甩开美人扇动作优美的在胸前扇动,她另一只手从她脸上那个被白画得很精细的剑眉滑下,滑过贴好的胡渣挺翘的下巴到最后用拇指轻捏着突出的喉结,短暂的自我陶醉后从衣服里摸出一锭崭新的银子,苏晓晓用修长的手指轻掂着银两看起来少说也有五百两,她不回头淡淡的说:“走本公子今天高兴,去前面吃点东西,本公子请客!” 大街上苏公子一马当先!走路带风,白衫舞动腰间的玉佩发出深邃的宝光,美人扇摇摆,好一个风流才子! “她估计又发神经了?”宁雨对白说道。 “好啊宁小二!敢说老板娘坏话!看我不告你!”白毫不客气的威胁。 “随你,诶!我记得她以前不是不喜欢你吗?你们怎么和好的?”宁雨记得以前苏晓晓总对白爱搭不理的,她们的关系好像是出了孔雀王城有了马车后才好起来的。 “你这种愚蠢的男人怎会了解女孩之间的伟大感情?以前有一件危险的事老板娘叫我不要去,但我没听她的话还是去了所以她就一直和我怄气呢!”白看着前面走得虎虎生风的苏晓晓说道。 宁雨也不自觉的朝苏晓晓看去,即使宁雨觉得自己对她有一定的了解了还是忍不住感叹,真是个怪人。 “所以啊,宁小二这么好的女孩你得学会珍惜,我看好你哟!” “珍惜什么啊,我只是个店小二老板娘说了喜欢她的人可多了。” 白用拳头轻轻的在宁雨肩上打了一拳,像个兄弟一样说认真的说:“加油!” “哦” “三位客观要吃点什么?” “来三碗你这里最贵的面”苏晓晓“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对风茴淡淡的说道。 很快风茴就从厨房案板上端出三碗面放在桌子上,面香四溢热气腾腾,宁雨赶紧从木盘里端出一碗“面”这种食物他只有在飞蛾号才吃过,自从来到这里后再也没有尝过了,从某种意义上他觉得这代表着他在飞蛾号上的那段时光,当然苏晓晓和白不会理解他的心情只当他饿坏了。 风茴没什么事做了所以他就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埋头不语默默吃面的三人,他以前也这样观察来这吃面的人,富商,小孩,农夫,官员他们表情各异但却殊途同归,他们都为了某件事情奔波,但这三个人好像有些故事。老人低声问宁雨:“小伙子你从哪里来?” 宁雨撩面的动作一僵不过很快恢复把面条吸到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粗糙下咽,声音模糊的反问:“老先生你是本地人吗?” “不我从远方来,近年才定居于此”风茴微笑着回答。 “我也是从远方来,也是最近才在‘这里’生活。” 风茴没有接话又对苏晓晓说:“公子应该多笑笑,笑出的皱纹总比哭出的皱纹好看些。” 苏晓晓沉默不语好像没有听见,倒是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陷入思绪的宁雨和苏晓晓都吓了一跳,老人对此很淡定。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烦不烦啊!就说些似懂非懂的话以为自己见识多点了不起啊!闭嘴别打扰本姑娘吃东西!”白很不耐烦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奇怪的卖面老头就觉得不舒服,好像自己比他低一等似的。 “姑娘息怒,看你脸色苍白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检查下身体”风茴笑容不减,轻声说道。 白听到后脸色一沉当即就有掀桌子的冲动,宁雨和苏晓晓也都侧目,本来他俩以为风茴是个阅历丰富的老人从自己的行为上看出了什么,现在听到这句江湖骗子骗财骗色的低级手段着实有些吃惊,但看老人的表情又不像一个色鬼,于是他俩生出了离开的念头不想和这奇怪的老人再有交集,本来赵林出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过不要惹事。 苏晓晓扯了扯白的衣服想示意她冷静,但是刚才还想掀桌子的白现在却出奇的冷静淡淡的对苏晓晓说:“公子我吃饱了我们走吧”说完走出了面馆,宁雨连忙跟着追出去,苏晓晓站起来递给老人一锭银子眼神复杂说:“不用找了”接着她也追了出去。 风茴对着离开的众人微笑着说道:“客观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诶!你怎么了?被调戏了几句按你的性格不该是这种反应吧”宁雨特地等离开了面馆那条街后才叫住了前面的白,苏晓晓也跟了上来她也有些奇怪都忘了摇手中的美人扇了。 白缓缓的转过身,轻轻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如释重负这才说道:“那个人绝对是个高手,我打不过他为了不出意外所以就提前离开了。” “对你来说也是高手吗?”苏晓晓有些吃惊的问道。 “嗯,我能感觉到要是打起来我完全不是对手”白认真的点头。 “哇!想不到你也会怕啊!”宁雨瞪大了眼睛大声的说。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没脑子?”白毫不留情的嘲讽回去。 宁雨听到后却面露笑意拍着白的肩膀说道:“看还能损我,我就放心了” 苏晓晓也恢复了刚出来时的状态走到了最前面,美人扇打开手腕轻轻摇动说:“别想这些坏心情的事了,走吧我一直听说稻香村的甜点不错,去尝尝还是本公子请客!” 风流倜傥苏公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白和宁雨恢复了常态好像刚才没有去过那家面馆,苏晓晓就是喜欢这种感觉,面露笑意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下回头深深的看了白一眼,然后又立马收回视线继续刚才那样前进只是不如之前轻快。 三个人走进了一家牌面十足的甜品店,宁雨走到店里才发现自己的无知,本来他以为这个时代的甜品都是些糖葫芦,桂花糕啊什么的,可是现在他发现店里大部分的东西他都不认识,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有被装在精美的盒子里,店里没有什么味道不像地球的甜品店一进门就可以闻到香甜的奶油味,内部装饰典雅即使白天,彩色的灯笼依旧挂起,店内无窗所以三人走在里面都有种进入另一个世界的错觉,烛光被彩色的灯笼纸染成了五颜六色,色彩丰富的光照在精致的甜品上让宁雨想起了地球灯红酒绿的城市,他注意到身边双眼放光的两人记起一个有趣的小玩意,走到店员身边和他说话,片刻之后店员脸色奇怪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甜品的价格昂贵完全不像是食物应有的价格,这家店放到偏远点的地方绝对倒闭,但因为稻香村独特的地理位置而存活下来并且生意不错,的确稻香村来往大多商队,对他们来说一两银子和一百两银子差别不大,他们大部分人都把这些甜点当纪念品来买。因为这些商队村里的人大都比较富裕,村里权力最大的是村长家其次是花家。 花轻絮到处乱逛也没有偶遇到那些人,据她的经验一般商队来村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采购因此她和商队人遇到的可能性很高,但这次她不得不承认失败了,她稍微抬头知道天色已晚得快些回去了不然又免不了被训,她像往常一样回家前去甜品店买些糖吃,走在村子的街道上有些人家已经提前亮起了灯火,人们见到她都有意识的远离在他们看来没有比家世显赫的刁蛮大小姐更让人头疼的了,花轻絮对此早已经习惯。 花轻絮现在觉得没有和那群风茴都说有趣的人偶遇也挺好的,因为她就算遇到了也不知道和他们说些什么,以前她和那些商队搭话的时候都问“你从哪里来啊,要到哪里去啊"之类的话题,商队人知道她的身份也都和她适度的聊天,渐渐的她发现那些商队的回答都千篇一律或许他们知道应该讲什么不应该讲什么,所以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和来往的人聊天了,这次她出来想去会会那群外来客的原因,除了已经几天没见过生面孔,还有她忍受不了村里人恶心的嘴脸,想找人说说话。 花轻絮走进甜品店熟悉的彩色烛光难以让她惊讶,她对这家店了如指掌,每一份甜品的价格她不用看就知道,甜品价格昂贵这次她带出来的钱买不了太多,其实以她家在村里的地位即使不付钱也没什么关系但她不想和这家店扯上什么关系,她喜欢店里的甜品却不喜欢店里的人因为他们都和那些村民一个德行。她行走在柜台之间脑中考虑着购买哪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三个人,熟识村里每个人脸庞的她立马就知道这三个人就是今天那个队伍里的人,她悄悄的打量三人很快她就瞧出手拿美人扇的“俊美男子”是这群人的金主,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应该是那个金主妹妹之类的人,另一个长相平常的男子应该是个可靠的侍卫,分析完后她不禁嘴角轻抬,常年和陌生人搭话让她有了强大的观察能力。 宁雨注意到天色不早了叫苏晓晓和白赶快选好东西准备走了,苏晓晓和白精挑细选宁雨看着那些甜品有些怀疑她俩下不下得了口,三人拿着选好的甜品结账,苏晓晓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袋子倒出金灿灿的元宝,看得宁雨眼睛都直了作为一个地球人他从未怀疑过黄金的魅力,然后想到苏晓晓拿这么多钱只为了买些甜品他感到恐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败家的娘们! 宁雨看着柜台上的元宝,金块和木头的声音低沉浑厚有着无穷无尽的诱惑力,元宝被店员收起来递来的是一大堆精美的木盒子,每一个盒子里面都装着昂贵的甜品,宁雨心如刀绞,他之前以为他在这个世界应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男子,直到他看到了苏晓晓递出金元宝。宁雨闭目宁神万不是自己给钱,有个店员朝宁雨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宁雨接过后朝门口走去,站在门口等苏晓晓和白跟上,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排棒棒糖做工精致,宁雨拿出一个仔细打量,很不错!做工和星空棒棒糖一个级别的连木棍都经过微雕,现在宁雨只有一个念头“还好是苏晓晓给钱!” 他并没有废多大力就和店员沟通好了,没想到效率还挺快的,宁雨忍不住拿出一个放到嘴里,带着清香的糖球在舌头上肆意的挥洒它的甜味。 “这是什么?”苏晓晓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装满木盒的袋子,看起来应该很重她把那把扇子都插在腰间两只手提了。 “我老家那边的东西”宁雨喂给苏晓晓一个。 苏晓晓含在嘴里惊讶得连袋子都放到地上了,她从没吃过这种东西然后看向宁雨,这家伙总是给她惊喜。 “什么东西我试试”白一只手拧着大袋子蹦蹦跳跳的出来,直接拿了一个棒棒糖放在嘴里然后眼睛一亮声音模糊的说:“哇!宁小二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创意的嘛!”白没有吃过棒棒糖所以说起话来可以听到轻微的糖球和牙齿撞击的声音。 “不是我的创意,这是我老家那方的东西” “你老家?那你得”白想说你得带我去看看,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你得给我多做点。” “我可做不好,不过我尽力吧”宁雨随口答应,然后看向花轻絮,他不是初入江湖的小白了这些日子常裟教给了他很多东西,宁雨早就发觉花轻絮有意没意观察他们,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们马上就要走了花轻絮看起来不像是歹人而且就算是歹人能让宁雨发现的也厉害不了哪里去,宁雨朝她走去递给花轻絮一个棒棒糖把嘴里的糖球移到一边,宁雨脸颊突起但声音清晰说:“尝尝吧。” 花轻絮郑重接过,学着宁雨的样子放到嘴里但发觉这样说话会说不清楚于是朝宁雨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宁雨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合上木盒回到苏晓晓身旁说:“走吧。” 苏晓晓想弯腰用双手提起地上的袋子但白立刻夺过袋子递给宁雨声音模糊的说:“还不快提着?”然后疯狂给宁雨使眼色,宁雨秒懂接过什么也没说朝向前走去“慢着!”白叫住宁雨,宁雨疑惑的回头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做好白提醒他。 “还有我的”白跑到宁雨旁边递给宁雨。 宁雨脸色难看,白看到后立马发作说:“哟!怎么?给心上人提那么愉快帮帮我这个小女孩就不愿意了?”宁雨认栽调整好位置两个袋子一起提着,现在他已经确信男人之所以要比女人身体强壮就是因为要提东西。 苏晓晓听到白没遮拦的话少见的有点脸红,想要回袋子不过却被宁雨拒绝然后两人就在一种奇妙的氛围里走着。 白略微走在后面看到这一情况露出老奸巨猾的微笑。 花轻絮在店里看着这一幕也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她只听人谈起过断袖之癖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亲眼看到了,一个长相普通一个俊美如妖他俩究竟谁是那个呢?花轻絮捻住木棍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之前她听风茴说世界很大有很多奇怪的玩意,今天她算是初步见识到了。 月色将临,村子点起了烛光朴素温馨,但在灯光之下黑暗如同顽疾扎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 阳光灿烂的日子 丁贤把书本“嘭”的一声合上拇指轻揉眉间,他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眼睛看东西总有些模糊,大夫说这种病治不好,得要以水晶制成薄片戴在眼前才能看得清东西,本来他对于这点“小病”并不是很看重因为虽然模糊但靠近了也能看清楚,可是府上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他这个病说出去了所以村子里传了很多流言蜚语。 “少爷,已经确定那群人和星国有关了”老管家推开木门走到房间里淡淡的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暗兵不动吧,就当他们是普通的商队别过分关注。”丁贤依旧紧闭双眼揉着眉间这样做能让他舒服不少。 “知道了”老管家低声说,之后他识趣的后退几步关上房门。 “咯吱~嘭”丁贤听到声音后睁开双眼,视线特别模糊即便如此房间里那些贴着奠字的地方依旧刺眼,朦胧中好像可以看到父亲死前强颜欢笑的脸。 老管家回到房间他身形瘦弱,松弛的皮肤像是树皮,应该是见过太多人事的缘故所以他的双眼永远波澜不惊。近年来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活够了并不惧死亡只是前段时间那个比他小不少永远野心勃勃的人死去了,死的毫无预兆让他难免感慨,好像他死的前一天还拉着自己长长谈他的“大计”什么的实在事发突然,但也应当如此那家伙没日没夜的工作的确应该是这种结局,于是他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头发好像不黑吧?灰白灰白的”管家脑袋里想道,那就白发人送灰白发人吧! 稻香村是个好地方受两国同时保护永无外忧,老管家住的很舒服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忘掉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想为自己的任务画上一个句号。老管家摸黑走到书桌旁熟练的用火折子点燃油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舒展开后用墨盘压住一角,凑近观察纸张是否干净他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也许是丁贤传染的,谁知道呢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老管家轻台手臂撸起宽袖握着浸好墨汁的毛笔提笔写道: “陛下龙体安康,丁圣已死不过香村未乱,村长一职由其子丁贤暂替,丁贤获知公主一行身份后并无歹意,那人也安分守己,一切安好,此间事了老臣欲告老还乡,身体不便难与陛下当面道别,恕罪”老管家笔锋圆润少有棱角。 他等墨干后裁下有字的部分卷好,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吹了几声口哨像是暗号,闻声而来的却是一只鹰鹫,老人用干枯的手掌抚摸着它油亮的羽毛说:“小伙子,送完这封信你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说完老人把纸塞住鹰鹫爪子上的竹筒然后把它抛入黑暗,看不见鸟影只听见“扑哧扑哧”扇动翅膀的声音。老管家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然后吹熄油灯摸黑走到床边,缓慢躺下闭上双眼这一刻世界都静了下来,这会是他人生中最安心的一觉。 “诶,跟你们说啊,别看现在这里看起来挺冷清的,这要是在春夏期间街上都走不动人!”白环顾周围漆黑的客栈有些感慨。 “嗯,的确如此但人多了也不好”苏晓晓用合拢的扇子轻轻拍打自己的手心微微点头道。 “可是现在卖东西的好少啊!我想买个限量版的香村毽子的也不知道开门了没有”白用力的挠了挠自己头看起来十分苦恼“对了!宁小二你知道毽子是什么吗,就是那种可以踢来踢去的毽子”白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知道,不就是那种踢的嘛小孩才玩那玩意儿”宁雨瘪了瘪嘴淡淡的说。 “你到20岁了?你也是个小孩儿嘛”苏晓晓从旁拆台。 20岁?宁雨突然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船上的人都忘记了关于自己的所有事包括生日。他忍不住想到有没有可能自己其实已经是个40好几的大叔了只是长得比较年轻而已?船上的人其实也都是大叔大婶级别的只是长得比较年轻而已,那等他们找回记忆后真相也太残酷了吧! “所谓年龄只是生命中的刻度,它会提醒你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一岁的时候没人会让你挣钱,二十岁的时候没人会觉得你应该叼着个奶嘴喊妈妈,所以年龄其实是负担如果你忘记自己的年龄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永远十八岁了!”宁雨脑海中想起这样一句话,好像是他在船上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姓罗的人说的现在他想起来觉得这句话还挺有道理的“那个姓罗的人一定很酷炫吧!”宁雨心中这样想到。 “怎么可能我才18岁”宁雨淡淡的说,他说完后又问道:“诶!晓晓你几岁了?” 几岁了?苏晓晓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好像那人死后她就没有过生日了,时至今日她都忘了自己何年何月出生,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和宁雨说实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所谓年龄只是生命中的刻度十八岁!”这句话她好像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那本武侠小说的作者姓罗,此刻想来还蛮有道理“那个姓罗的人一定很酷炫吧!”苏晓晓心中想到。 “怎么可能苏晓晓永远十七岁!”苏晓晓不给宁雨接话的机会直接拉着白的手臂说:“走我们去买几个限量版的香村毽子。” 三人找到了那家卖毽子的店,还没有关门白迫不及待地的冲进去苏晓晓也小跑着跟上宁雨淡定的走在最后面。老板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看苏晓晓的气质就知道是个肥羊所以把宁雨一群人带到最贵的展区,不得不说做工很好,绸缎精致颜色鲜艳连固定绸缎的圆环也是用黄金制成十分华丽,但是白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看着那些毽子眼神复杂的说:“这些是拿来踢的吗?” 老板有些尴尬脑袋里拼命思考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这时候苏晓晓直接说道:“算了给我拿几个普通的吧。” “嗯”挺着个大肚子的老板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也不会因为这桩生意而丢了风度。 白高兴的拿着毽子走出店去,苏晓晓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柜台说:“不用找了”然后也跟着出去,身后传来老板的称赞“公子可真是个好哥哥啊!” 宁雨分到一个毽子,即便在光线昏暗的地方他依然能够踢得很好,不是因为他是这方面的高手而是经过长裟的训练身体的协调和反应能力大大提高,同理苏晓晓和白也踢得很好,不过两人踢得比宁雨高兴,像是有了新玩具的小孩子。 “你们不会第一次玩这个吧?”宁雨忍不住问道。 苏晓晓脸一红然后云淡风轻的说:“怎么可能只是很久没玩了而已,第一次玩能玩我这么好?” 白听到后轻快的双腿一顿,毽子不受控制飞向前方难以接住,她赶紧追上捡起来用手拍了拍,普通的布料从圆环的两边垂下,她之所以没有要那些奢侈的毽子是因为她以前看别人踢的不是那种。没有回答宁雨的问题,白又把毽子抛到空中铁环带着布带坠落而白的脚尖已经在它坠落的地方等待,踢起,坠落,踢起 宁雨在后面看着白越踢越远不一会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想加快脚步但苏晓晓拦住了他并对他说道:“她或许有什么事别去打扰她,我有些累了陪我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嗯”宁雨犹豫之后点了点头,他也觉得白应该是有什么事。 宁雨和苏晓晓找了个台阶坐下,身后的房子漆黑看样子是间客栈。宁雨放下两个装满甜品的包裹把毽子丢在一旁,环顾四周全是关门的客栈心中感叹“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苏晓晓把盘好的头发解散,用力的摇头齐腰的长发舒展开来,她小心翼翼的撕掉黏牢的胡子即便如此还是疼得吸气,然后更加小心的扯掉粘在脖子上的假喉结,取下来假喉结苏晓晓顺手就想扔掉不过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个挺珍贵的东西于是悄悄的收到衣服里,做完这些后她拿出一张手巾粗暴的在脸上揉搓精心画好的妆被破坏得不堪入目,如果不是苏晓晓衣衫整洁她现在和街上的乞丐没什么差别。 宁雨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不敢发声。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要我先开口和你聊天?”苏晓晓一边擦着自己的小花脸一边淡淡的说道。 “你这样卸妆没问题吗?”宁雨明显有些尴尬,谁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问了都会不知所措。 “当然!” “。。。”宁雨又不知道说什么呢,之前他偶尔去苏晓晓马车上的时候还挺会聊天的。 “孺子不可教也”苏晓晓把手巾揉成一团扔出去,语重心长的摇头。 “月色真美啊!”宁雨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苏晓晓白了他一眼说:“你就不想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受两国家保护?” 宁雨听到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关心这里为什么会受两国保护但还是连忙回道:“为什么?” 苏晓晓见宁雨如释重负的样子狡黠一笑道:“不告诉你。” “。。。啊!你肯定是被白那家伙带坏了”宁雨烦躁的用手抓头在他记忆里只有白喜欢这么干。 “好啦,还是告诉你吧”苏晓晓微笑着说,然后她把双手撑在膝盖上下巴放在手掌上,双眼看着远方拿出讲长篇故事的姿态,檀口轻启: 一天星国皇帝想到前线吃紧的战事有了御驾亲征的心思,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即出发。另一边楼兰国边境同样不好过,楼兰王也生出了同样的心思悄悄从孔雀王城出发赶往边境,两人都是老谋生算的人物都准备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所以知道消息的人少之又少,相对的他们带的军队也少,两位皇帝赶到前线掌管兵权后都准备先带个小队去骚扰一波来个“开门红”碰巧两人的小队狭路相逢,皆是大惊没有人想到对方也御驾亲征,既然遇到了两人都不准备放过对方所以两伙人当即就打了起来,战况惨烈两位皇帝靠着超人的力量活到了最后。 从最开始的群架打到只剩两人单挑这段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而已,他俩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身受重伤不出意外的话都会重伤不治死在这里,因为他们都有着奇袭敌方打出士气的想法所以没有援军大部队要得到消息至少还要几个小时,或许是上天也不想这两个人死去吧!这时候来了一个云游医生把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几小时后察觉到不对的总部前来支援看到己方奄奄一息的皇帝早已无心再斗,随口对云游医生表达感谢后就各自离开,之后俩皇帝记起了救命之恩许诺实现医生的一个梦想,医生的梦想就是在两国交界处有块自己的领地并请求两国给予保护,这块领地就是稻香村而那个医生当然就是这里的村长。 “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宁雨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惊奇,两个人同时有了鬼点子然后还刚好撞见,碰巧两人实力差不多都打得重伤,最后快死的时候来了个医生,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皇帝的话宁雨都要怀疑是不是那个医生设的局。 “如果不是这样的巧合你觉得稻香村能存在吗?”苏晓晓淡淡的回答,她有时会想这是否就是命运的力量,像奔腾而来的河流渺小的堤坝轻触即碎。 她看着还在纠结的宁雨突然想起他们刚遇见的那天,那天是宁大的第一次出走她上完厕所后回房间看到宁大从木窗跳出客栈,她赶紧跟上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明月湾,等她追上宁大的时候看到了被撞晕过去的宁雨,现在想来当初宁大如果不“离家出走”自己根本就见不着眼前这个“怪人”吧,那宁雨也会带着他的秘密长眠于沙漠中,没有了之后的告白,听不到那些有趣的故事,没有可以喝醉后邀请跳舞的人,更不会有人敢时不时的跑到她马车上来搭讪,此时此刻更不可能想到这些事情。这些是缘分还是命运暂且不提,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光线昏暗世界恍惚,像苏晓晓刚开始看武侠小说的时候,微弱的烛光让人看不清书上的字,手指抚摸干燥的纸张墨水的香味令人陶醉,盖在脸上似乎能感受到另一个世界。 苏晓晓休息够了站起来朝客栈的方向走去,突然回过头看向宁雨柔软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残留着面妆的脸蛋眯眼笑,说道:“宁二啊宁二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宁雨想也没想“苏晓晓!” 甜品店老板解散店员后关上高大的木门,亲自熄灭灯笼,即便他现在十分富裕但依旧保持节俭的好习惯,来到二楼这是他住的地方,二楼有窗户老板推开窗户,淡季的稻香村“睡”得很早,除了零星的灯火外只有街道上有亮光“呼”风吹进窗户,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连忙关掉窗户,走进卧室点燃油灯躺在大床上用厚实的被子盖住腹部以下的位置,双手搭在被子上手指旋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久后就可以接你们来了吧!”老板心里想道,他是外地人在这里经商以前每年春节他都要回故乡和老婆孩子过年守岁,今年他终于可以把他们接到这里来过好日子了,老板想起他们母女的笑容露出幸福的微笑,良久他舒缓自己激动的心情吹熄了油灯,明天你好。 毽子店老板关上木门独自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放到柜台上手里握住苏晓晓给的那锭银子,今天又有一笔收入进账这几天他得到的钱比以往两个星期都多,未来还能赚更多,他甚至能想象自己富甲一方的样子,毽子店老板准备找个机会去繁星城见见世面这是他之前的梦想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老板想着繁星城里繁华的景象不知不觉的睡去,他做梦了梦到自己清晨打开店门有许多顾客慕名而来,朝阳有温度像火炉一样暖和,美丽的阳光飞进店里每样商品都被照得十分漂亮,顾客们流连忘返,财宝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街上的人们都对他十分尊敬他也会帮助有需要的人,大家都在笑,笑得比太阳还要温暖,让人怀疑照亮这个世界的不是太阳而是人们的笑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 去尼玛的阳光灿烂 宁雨和苏晓晓回到了客栈,他发现白坐在门槛上等他们,她看着宁雨和苏晓晓走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踢着毽子走进客栈,苏晓晓注意到了白点头的动作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想用手摸一下但又想起自己的脸已经被面妆弄得一塌糊涂就算红得像苹果也看不出来,所以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撇下宁雨独自跑进客栈回到房间,宁雨对于白的点头倒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白一直就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客栈老板看到人都回来了,从椅子上起来把手中的《星国诗词三百首》合上,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外面安静的稻香村,想起了与村长貌合神离的村民们,露出轻蔑的笑意不屑道:“愚昧至极!” 客栈里那群没什么存在感的伙计,除陈富贵外皆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此时已经深夜稻香村只有风茴的店还开着门,风茴站在店门口身后点了一盏油灯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无人行走的街道心绪难宁,他的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所以正在考虑该怎么做,风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本以为人到了这个年纪便不会再有烦恼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烦恼,他是个豁达的性子没有过分纠结做出了决定,缓缓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手掌差不多长短的小剑,随手一招店里飞来纸笔,略微停顿整理措辞然后迅速的在白纸上写下文字,最后将纸张折好用丝线系在小剑上,风茴面露笑意从雪白的袖子里伸出手掌悬在小剑的后面,手指轻弹“走!”剑往西去,不知目的。 丁贤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脑袋从书桌上抬起来抖掉披在背后的毯子,看着书桌上的账本眼神冰冷,良久他调整好情绪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阵凉风吹来丁贤打了一个寒颤,这时一个长相秀气的侍女端来冒着热气的铜盆,侍女恭恭敬敬的端到丁贤面前,丁贤懒洋洋的拧干热水里的毛巾突然说道:“苦竹,如果现在我给你自由的话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丁贤感觉铜盆颤抖但很快又重新平稳。 苦竹声音里带着哀求说:“少爷请你不要赶奴婢走。”其实并不是她多么忠心而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给侍女自由就是要把她卖到青楼里去。 “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丁贤当然知道苦竹的想法,不过他是真想给她自由,昨晚他甚至想把府上所有人的卖身契都还给他们让他们各回各家,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 丁贤把冒着热气的毛巾盖在自己脸上,温暖的水分好像把他脸上每个毛孔都打开了,简单的擦拭后对苦竹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寒露。” “寒露?黄历上说,天渐冷,凉人心你这几天得多穿点啊!”丁贤把毛巾放回盆里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少爷请问你是在哪本黄历上看到的?我记得不是这样说的”苦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知道下人遇到这种问题一定要纠正,因为主人一旦出去丢了面子回来吃苦的还是她们。 “我想想,哦是前些天在书房里找到的一本老黄历,是个罗什么的写的个人认为写得不错。”丁贤稍微回忆了下说道。 “哦,奴婢告退少爷也要注意加衣服。” “嗯。”丁贤低声答应,等苦竹离开后他望着门外的院子自言自语的说:“天渐冷,凉人心。”然后身体缩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搓着自己的手臂苦笑道:“好一个凌冽寒冬!” 花轻絮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门,突然她回身踹大门她把力道控制在能有人听到但自己脚不会痛的程度,然后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们生我育我的份上姐姐我早就跑了!”不等下人闻讯赶来花轻絮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她走在街上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三个人,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两个“男人”的微妙感情,笑容耐人寻味。 花轻絮昨晚因为回家太晚又被教育了,她父母在她身边说了几个时辰,说什么女孩子应该笑不露齿,喝水掩面,还得遵守三从四德,最夸张的是说她现在已经很幸运了以前有个朝代的女孩需要裹脚,本就错误的事情在她父母眼里成了天大的恩赐,那她岂不是要感恩这个感恩那个?每天都感恩中度过好了。 她认为值得感恩的是义务之上的东西,就像别人本没有帮助你的义务却愿意帮助你这才是应该感恩的,但裹脚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也要感恩吗,作为一个人如果连生存的权利也要感谢这不叫感恩这叫卑微。 这些都是烦心事花轻絮不太愿意想这些,她这次出来她还是想再遇见昨天的那三个人。她生活在这里二十几年了从未出过村子,却见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在这些人中昨天那三个人是她认为除风茴外最有趣的人。 此时的花轻絮当然不会知道在下个巷子的尽头宁雨他们三人正在走来。今天苏晓晓没有男扮女装因为她觉得卸妆的时候太痛了,她们今天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昨天出来逛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很多店都没有开门,苏晓晓说如果白天来看看的话就太对不起稻香村这个地方了,但是宁雨觉得是身旁这两个家伙还没买够,他从衣服里拿出昨晚那个装棒棒糖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放到嘴里,苏晓晓和白很不客气的伸过来拿糖,本来这些糖昨晚就会被她俩瓜分干净的是宁雨骗她俩说:“晚上吃糖牙齿会掉光的。”于是才保了下来,不过看着情形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宁雨嘴里含着糖球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孩,他回去问了下客栈老板,老板听了他的描述十分肯定的说:“是那个花家大小姐!”并告诫宁雨最好不要和她有什么接触因为那个人是稻香村里出了名的怪脾气。过去的一个月里常裟教了他很多包括察言观色,虽然宁雨学得不精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花轻絮没有恶意,所以他才愿意主动去示好他和花轻絮才算是有了一个棒棒糖的交情。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些人就算认识了很久你也不会想和他说话,有些人明明才见一面你却愿意在人群中挥手和他打招呼。此时此刻花轻絮看到了宁雨三人,在人群中挥手:“嘿!三位记得我吗?” 苏晓晓一行人循声望去,她们自然记得花轻絮因为本就不多的棒棒糖可是分了一个给她的,三人都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招呼,街上的行人都主动让开道路他们不想惹这个奇怪的大小姐,刚才她说的话他们也只当是这个脾气古怪的人又在发神经了。 花轻絮朝苏晓晓一行人笑道:“我叫花轻絮,你们叫什么?” 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个笑起来挺好看的女孩子,再加上三人都不反感她自然愿意回答: “苏晓晓” “宁雨” “白” “苏晓晓,宁雨,白,好了!我记住了”花轻絮逐个复述一遍后爽快的说道,她看着宁雨一行人的脸她无比熟悉这样的表情,每次她和陌生的商队搭话的时候那些人同样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她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让对方打开话匣子,她对宁雨说道:“感谢你昨天的糖,这样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来让我来尽尽地主之谊怎么样?” 宁雨看向苏晓晓,苏晓晓点头答应她觉得遇到越多的新奇事越好这正是她出来逛的目的所在,宁雨自己也是愿意的,因为他是被叫醒的早饭都没吃,最后宁雨看向白,白回了他个无所谓的眼神,于是宁雨对花轻絮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是常裟教给他的江湖话,他还是第一次说感觉有点怪怪的。 花轻絮高兴的点了点头带着宁雨一行人朝某处走去。 宁雨看到目的地后脸色有些难看,是昨天那家面馆那个古怪的老头据白的猜测是个绝世高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花轻絮是不是故意的,但是看花轻絮那个热情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别的企图“但愿这只是巧合吧!”宁雨心中想道。 “小风,我带了几个朋友来给我上四碗最好吃的面!”花轻絮气派十足的大喊,带着宁雨三人走进面馆,风茴闻讯而来表情如常显然他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 宁雨三人无不侧目“小风?” 花轻絮坐在凳子上笑呵呵的对同桌的宁雨三人说道:“我来介绍一下,他叫风茴年纪挺大了但叫他小风他也不会介意的,对吧小风。” 风茴无视她微笑着对宁雨三人说道:“三位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老先生”白表现得十分少见的有礼貌,和昨天差点掀桌子的她判若两人。 “是先生,其实我还不算太老”风茴笑容不改,言语间透露着友善。 花轻絮没有因风茴无视自己而恼怒,十分高兴的说:“你们认识啊,那就好办了省得我一个个介绍。” “一面之缘”苏晓晓回答。 “这位是?”花轻絮看着宁雨问道。 “你昨天不是见过嘛,她就是”宁雨突然反应过来昨天苏晓晓是女扮男装,花轻絮不记得也很正常于是说道:“她就是昨天的那个公子,其实她是个女孩只是昨天扮成的男人。” 花轻絮知道真相后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拿苏晓晓和昨天那个“男人”对比,最后她不得不接受现实一脸遗憾,不过她很快就调整来谈起正事:“你们几个几岁了?” 宁雨率先回答:“18岁”接着传来苏晓晓不慌不忙但却无比坚定的声音“17岁”白最后淡淡的说:“23岁”宁雨朝白投去鄙夷的眼神,白恶狠狠的回瞪。 花轻絮没有在意真假,兴奋的对宁雨和苏晓晓说:“我20岁了所以你们得叫絮姐知道吗?” 宁雨刚想问凭什么苏晓晓就很干脆的答应:“好的絮姐。”老板娘都叫了自己一个当店小二的凭什么不叫啊?宁雨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的絮姐。” 花轻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白认真的说:“你比我大我就叫你白姐吧!” 白听到后神情恍惚有些痴傻的答应“嗯。” 除苏晓晓外没人注意到白的愣神,花轻絮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她的问题:“晓晓妹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西方无际沙海中的明月湾。” “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很难具体去描述,絮姐你如果想知道还是自己去看看才知道”苏晓晓并不知道怎样去描述明月湾,就算她在那里住了几年时间依然觉得那里是个奇怪的地方。 “别抱太美好的幻想,那里可是很多刀口上舔血的沙匪,他们奸 淫掳虐无恶不作!”风茴从厨房走出来,木盘里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你别插嘴”花轻絮对风茴说道,声音虽然硬气但她的表情出卖了装作无所畏惧的她。 风茴把面放在桌子上后就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宁雨觉得再这样下去气氛肯定会变得尴尬,于是对花轻絮问道:“絮姐,你好像对街上那些人没什么好感,你和他们有仇吗?还有听说村长去世了是怎么回事?”他刚才来的路上可以明显感觉到路人都想远离花轻絮,而花轻絮也不想搭理些人,至于村长去世的消息是他听客栈老板说的。 花轻絮收起刚才轻松的神情,想起这个村子里的人眼神轻蔑:“他们?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配和我有仇吗?至于村长的死应该是积劳成疾吧。” “白眼狼?”苏晓晓好奇的问道。 “哼!你们应该知道稻香村的居民都比较富裕吧,可你知道吗,他们其实是外地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是村长收留了他们,然后村长死的那天,他们的脸上没有悲伤还有人在笑,更甚者还去喝酒庆祝,庆祝税收减少大家可以挣更多钱了。” 没有相同的经历永远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安静的聆听,三人察觉到了花轻絮情绪的变化,并不想继续让花轻絮谈起伤心事了所以苏晓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说道:“絮姐,多谢招待我们回客栈还有事,下午再来找你玩儿哦。” “好的,那下午见!”花轻絮好像恢复了刚见面时的活力微笑道。 三人起身各自告辞然后结伴离去。 花轻絮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笑容敛去,她不会告诉宁雨他们是那个村长告诉她,应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当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更不会告诉他们最忘恩负义的是她的父母。 “诶,小风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最讨厌的人是自己的家人,最讨厌的地方是自己的家乡对吗?”花轻絮趴在桌子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门外的世界。 “你才几岁,小孩子别动不动就扯到人生,你的未来还很长”风茴一边收拾餐具一边淡淡的说。 “所以说我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咯?” “当然!” 夕阳收回最后一缕亮光,夜色降临,宁雨三人与花轻絮告别并约定好明天再见。稻香村慢慢的沉淀下来,村长府丁贤站在书房脸色阴沉,拒交村税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还有人敢公开质疑他是否能胜任村长一职,之后那个质问他的人被村里的二把手花家家主严厉训斥,他从小便帮他父亲处理村务,所以他知道为什么村子里有那么重的税收,因为那些钱大部分都流向了楼兰和星国边界将领的口袋,他听他父亲讲过虽然稻香村不会被侵占但如果不花钱打理好关系一定会出个种各样的岔子,没人忍受得住稻香村这么肥一块肉放到嘴边却不能咬一口。 丁贤知道从拒交村税到剥夺权利这一系列事情背后都是由他那个每次见他都和颜悦色的花叔叔安排的,但他却无能为力,因为村税的问题他父亲和村民已经貌合神离了,几乎没有人会站在他这一边,在他看来失去村长之位已成必然,如果以前按照他的性格他肯定一走了之让他那个花叔叔为了权利勾心斗角。 花家家主因为在村会上提议减少税收已经深得民心,丁贤认为等他握紧权利后肯定会把税收提升回来的,要想能够安安心心的经营稻香村一定离不开两国的帮助,可无奈的是就算知道那人的把戏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想一走了之却无法一走了之,因为他父亲临死前拉着他交代过要完成他的遗愿。 每个人小时候都曾经崇拜过自己的爸爸,但是很多人随着自己的懂事就会觉得父亲其实没有那么伟大,他们就会厌烦他的唠叨觉得他无知,然后等到自己身为人父之后又会理解父亲可是,丁贤不一样,在他心中他父亲丁圣是偶像级别的人物他从未质疑过他的伟大,自丁贤记事起丁圣便是个神医,药到病除而且他还有远大的目标,丁圣说“时代一直在进步王权总有一天会陨落,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世间再不会有皇帝,人们通过会议来讨论大事独断专权的方式销声匿迹。”丁圣之所以许愿拥有自己的领土,是因为他觉得与其等待时代的到来不如自己来创造出那样的时代,稻香村里的村会便是丁圣拟定出来的模型。 丁贤至今也无法想象他父亲所描述的时代,没有王权?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是不是不会也不会有军队了,那时候人们都相亲相爱?可他始终坚信他父亲是对的一定会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不再有战争人们只会因为寿命终结而死去,大家都满怀善意,欢声笑语将会在大地上回荡。 丁圣把那样的时代称为阳光灿烂的时代。 丁贤知道那样的时代是正确的,眼下稻香村的窘境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药到病除的父亲因病痛死去,灿烂时代的萌芽因权利凋谢,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无能。 他想过自杀可是如果自杀他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个对他满怀信心的父亲?所以他苟活至今,碌碌无为让人崩溃,丁贤愤怒的推倒书桌,名著散落一地,他熬夜研究的账本被墨水浸染,木头砸地的声音像是洪钟撞在他的心间,问他是否放弃。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丁贤调整好情绪然后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少爷那人身份查出来了”来人是老管家,他好像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书桌一样。 “放到地上关上门出去吧”丁贤淡淡的说。 等老管家关上门后丁贤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密函仔细阅读,片刻之后他轻轻的撕掉密函,眼神疯狂,咧开嘴角微笑着说:“剑仙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 人各有志 花家府,家主书房花离抚摸着今天刚送来的檀木书桌,手指与光滑的包浆接触独特的木香萦绕鼻间。桌上是堆砌成山的资料,这些都是他以“帮忙”的名义从丁贤手上抢过来的,花离坐在椅子上,上面的垫子柔软得难以形容,像是用丝绸包住的白云“这就是强权的感觉吗?”他心中问道。 “果然妙不可言!”他自言自语。 花离是个寒窗苦读的学子从小品性优良,十几年前赴京赶考奈何名额早已内定他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只能心灰意冷落魄返乡,父母安慰他说:“没考上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应有的位置。”于是他,花离,对着泥土舞文弄墨,满腹诗书的耕种,一边心系天下一边挑水施肥,几年后父母双双离去迷茫的他变卖了家产背井离乡四处流浪,来到了一个叫做稻香村的地方,心比天高的花离当众嘲笑了这个土气的名字,当时犯了众怒整个客栈的人都对他投来不善的眼光甚至有几个脾气爆的准备动手了,这时候来了一个人救他于水火,那个人叫丁圣。 丁圣与他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他也当上了稻香村的二把手,花离毫不怀疑如果丁圣没有早逝他会一直帮他,不管丁圣追求的东西如何虚无缥缈荒唐可笑,如今看来就连老天也看不惯他那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吧! 星国史书上曾有这样一句话,反抗强权的人往往是这两种人,一种人希望推倒强权改朝换代,一种人则是想把自己变为强权。 花离在丁圣生前从未懈怠过自己的责任,知遇之恩已经在丁圣死去那天了清了,他有自己的野心,要想不被欺压就只有自己变得强大,等到他成功的那一天,所有往事心酸才能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父母辈的仇恨不应该祸及子孙,父母辈的交情也没必要一直延续,所以他利用丁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平心而论花离并不看好丁圣的计划,因为他所描述的世界对人心的要求太高了,但是世间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把一切赌在这种东西上面可不怎么明智,稻香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记得当初花离因为当众说了几句稻香村的不好便被那群村民防范了几年,然而今天他剥削丁家权利的最大的助力也是那群村民,估计他们早就忘了自己当初是怎样落魄才来到这里的吧!人们向来如此健忘。 今日太阳被乌云遮住透出冷冷的阳光,秋风越发频繁稻香村街道上那些光着膀子的人也稍微添了点衣服,这是慵懒的天气丁贤往日在这种天气的时候就会把书本扔到一边,搬个老爷椅到院子里吃点暖和的东西看枯黄的树叶凋落。如今他已是一家之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纵了,当然还有个最为重要的原因“没人给他做温暖的食物了”今天一大早的时候他就把府上所有仆人的卖身契全部归还,宣布他们自由了,丁贤给他们每人一笔钱然后把他们赶出了家门,有人苦苦哀求留下丁贤不为所动,直到这个时候人群才在门口散开。 “他们走了?”丁贤背后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嗯,现在才走完。”丁贤说完本想转过身和老管家说:“以后这座宅子就交给你打理了”转过身却看到老管家背着一些行李一副要远行的打扮。 “你要去哪里?”丁贤问道。 “我老了准备返乡,十几年前曾在老屋前种火枫一棵,不知如今树高几许,老屋是否还在。”管家向北望去灰白的眼珠中似乎闪烁着岁月。 “这么着急?”丁贤不放弃继续发问。 “其实也不急,只是不久后北方会起大雪,再不出发又得等来年了,可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熬过小雪都是个问题。” 知晓后的丁贤不再纠结认真的说:“那祝你一路顺风!” 管家眼角的皱纹眯在一起笑道:“多谢少爷,也祝少爷早日完成宁尊遗志。” 管家说完就抬脚准备离去,突然,丁贤叫住了他“先生,我有个问题可否解惑?” “少爷请讲。” “为什么我把卖身契还给了他们,他们从此不再需要伺候别人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他们为什么还是一脸愁容?有的还哭喊着不愿离去,我自觉没什么人格魅力,所以这是人内心的奴性吗?” “哪来什么奴性啊,不必伺候别人可不意味着自由,仆人在你看来或许是个很憋屈的职业,但在有些人看来是个很好的生存方式,在这里他们不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每月还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比起流落街头实在要好过太多,比起让家中老小食不果腹,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却收入微薄这点憋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轻松一点的活法,至于憋屈,情绪这些东西得要活着才能有,这不是人们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问题,所以宁尊是个很伟大的人啊!” 丁贤沉默管家继续说道:“并非人人都向往自由,安宁才是众望所归。” 老管家抬起头有飞鸟掠过,每个季节都会有飞鸟,它们飞往不同的地方但终究会回家,它们以何处为家?管家迈出了脚把斗笠戴在脑袋上认真的走好每一步,归家的路途遥远但终究是走一步少一步,树高几何?老屋可在? 丁贤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无牵无挂豁达得不似世间凡人“这便是了却一切的潇洒吗?”他自言自语,至于老管家说的“宁尊是个很伟大的人啊!”他从未怀疑过。 “咕咕咕”丁贤的肚子在抗议,其实他之所以没有赶老管家走除了因为他需要一个人来看宅子外,还有他不会做饭的原因,算了去厨房找点剩菜凑合着过吧,果然自由也要吃饭啊! 老管家离开村长府后找了家面馆叫了份大碗面,其实他也不会做饭,滋溜滋溜吃着香喷喷的牛肉面,想起还在村长府的丁贤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如果他知道丁贤自言自语“这便是了却一切的潇洒吗?”他一定会十分坚定的回答:“不!这是将死之人的潇洒!” 下午花轻絮和宁雨三人告别后一蹦一跳的回家,街上的过客无人侧目,她随心所欲的哼歌街上过客也无人值得她侧目,越靠近花家人就越稀少,她记得以前村长府也是这样。她今天玩得很开心,宁雨苏晓晓,白都是有趣的人“相信明天也会很开心!”花轻絮心中想到,突然她看见前面有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那人也似乎察觉到了背后有人转过身看到是花轻絮微笑道:“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啊,明明前几天就在”花轻絮突然想起丁贤的遭遇,赶紧改口道:“明明不久前才见过。”说完她收起刚才一蹦一跳满脸轻佻的状态。 丁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站在原地等着花轻絮靠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他等到花轻絮走到身旁然后饶有兴趣的说。 “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花轻絮一脸自得的说,然后朝丁贤看去想回夸下他,但是当她看清楚丁贤的那一瞬间有种年华恍然的错觉,他长得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最多眼神黯淡面容憔悴可就是这样她突然也想说:“好久不见” 花家,家主书房花离坐在椅子上听管家念今天的报告,最近正处争权夺势的高峰期各种各样的事情多得忙不上来,终于管家说完最后一个报告,花离捏着眉心说:“没有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管家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什么事要说。 花离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管家有事“有事就直说。” 管家听到这句话后便不再纠结了,身体微俯幽幽说道:“村里还有少数人反对老爷你当村长的事,说只要丁贤在一天他们就绝对不会同意你上位,不如我们送那可怜的小子一程?” “哼!他们是觉得丁圣刚死他们就翻脸怕以后丁贤报仇想借我的手让自己安心吧!”花离满脸嘲弄。 “可是他们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啊,丁贤留着始终是个祸害”管家不放弃继续说着。 “的确,但是稻香村想要存在离了他可不行,我们不仅不能杀他反而要好好的保护他,这个地方可是两个大国的心头肉如果不是因为丁圣的关系你觉得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只要丁家的后人在这里一天我们就永远不必为外忧担心。”花离睁开眼望着天花板,露出笑意运筹帷幄。 “老爷英明!”管家适时地拍了个马屁然后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花离短暂的休息后又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一个办法,要怎样才能把丁贤留在村里,最好还能辅佐他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筹莫展,想让一个敌人帮助你可不是件轻松事。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拉出来,花离有些不喜沉声道:“什么事?” “老爷,丁贤和小姐一起回来了!”门外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 “把他们带到大厅。”花离赶紧说道,虽然不知道丁贤的目的但多半来者不善,最麻烦的是那个丫头也卷进来了,真是让人烦心! 花轻絮和丁贤一起跟着管家走进大厅,她和丁贤除了刚见面打了声招呼外就没有再说过话了,本来她是想直接回房间的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个人,但又害怕丁贤这个愣头青斗不过自己那个老狐狸父亲。 花轻絮在为他担心而他本人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样子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他俩在大厅坐了没多久花离就“急匆匆”的赶来,看到丁贤后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然后小跑着抱拳道:“管家可真是不懂规矩,看我在忙就现在才通知我贤侄来了,贤侄莫怪我一定好好惩戒他!” 丁贤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双手抱拳道:“哪里哪里!花叔叔替我处理村务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管家大人呢?” 花轻絮听到丁贤的话后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只能羞愧的低下头。 “不谢不谢,这都是我这个叔叔应该做的,贤侄你说是吧?”花离笑容不改依旧十分和煦的说。 丁贤听到后脸色终于变了,笑容收敛。 花离已经占了优势不会让局势恶化下去连忙上前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丁贤倒茶“想来贤侄也是各种事务缠身,来找叔叔我肯定有什么事吧?”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丁贤也准备开口了,他刚张开嘴巴突然想起大厅里还有花轻絮于是他朝花离使了个眼色。花离会意用手握拳放在嘴边“哼哼你没什么事就回房间吧。” 花轻絮自然是不干,刚想开口就被花离用强硬的眼神制止,她习惯这种眼神了短暂停顿后她依旧准备说话,在这时他看到丁贤朝她投拜托的眼神。 “切!”花轻絮不屑的冷哼,甩着衣袖走出大厅,她可不是别人说几句就会改变主意的人,所以她出房间并不代表她会离开,她悄悄的在门外偷听。 花离看着自己的女儿走出房间回头对丁贤说:“贤侄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丁贤的脸上重新泛起笑意“叔叔,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与家父定下的亲事?” 花离反应过来后心中狂喜但脸上仍不动声色道:“贤侄你也知道那是我与宁尊的酒后之言,如今小女也有自己的主见当不得真啊!”他不知道为什么丁贤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也想起过这个约定但觉得丁贤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也就没有去自取其辱,不想如今丁贤主动提起他当然要在不破坏他计划的范围内为女儿争取更大的利益,毕竟他也是个父亲啊! “如果我愿意入赘呢?”丁贤笑问道。 “ 其实小女也对贤侄青眼相加,刚才叔叔是想考验下贤侄的诚意,你知道的她可是叔叔的宝贝女儿啦!”花离拍着丁贤的肩膀哈哈大笑,他不怕丁贤耍诡计,因为他有这样的自信也有这样的实力。 丁贤看着花离的笑脸也哈哈大笑“哈哈哈”只是声音渐小,笑容渐敛。 “嗒嗒”丁贤听到脚步声向门外望去,看到一个颜色鲜艳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止不住愧疚,终究还是伤害到了那个善良的女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 谁道柳絮因风起? 花轻絮推开房门扑到大床上蜷缩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嫁人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一个时辰前她还和宁雨她们谈笑嬉戏谁知回来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咯吱~”关门的声音,花轻絮看向门口来人是花离。 “我和丁贤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你也知道我是来说了么的吧”花离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我不喜欢他!”花轻絮的声音坚定冷漠。 “啪!”花离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鲜红的掌印应声而起“你以为你凭什么在稻香村随心所欲?如果不是因为花家你早就被地痞流氓抓去卖入青楼了!你的钱财,你的美丽,你的骄傲,你的生命,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家给你的,是时候报恩了。”花离声音冰冷,毫不留情的训斥不给花轻絮反驳的机会直接走出了房间“碰!”房门紧闭像密封的鸟笼。 花轻絮对脸上火辣辣的掌印似乎无感眼神依旧坚定。 十几分钟后花轻絮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谁?”她淡淡的问道。 “轻絮,是妈妈。” “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别进来”她声音依旧淡漠。 “咯吱~”房门推开一个缝隙,一只手放了几瓶药膏在地上然后缩回去关上门。门外的人轻轻的说:“快点擦下,破相就不好啦,那样你就会变成妈妈这样的老妖婆了!” “哼!” ”嘿嘿,轻絮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门外的女人温柔的开口,像她以前抱着花轻絮讲故事那样:“其实妈妈以前也和你一样是个大家闺秀,整天疯疯癫癫为所欲为,还喜欢上了一个狂妄不羁的贫穷男子,有一天家里人让我嫁给一个当地富豪的儿子,那是一场商业联姻,我不愿意当晚我就离家出走,去找我喜欢的那个狂妄不羁的寒士,才发现他的狂妄不羁都是装出来的,他是想借我一步登天听闻我是离家出走后害怕报复就把我从他家赶了出来,虽然痛苦但那只是一个恋人没关系我还有别的目标,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也没有家里听闻的那么可怕,不过我还是要靠着女扮男装把自己弄得像个乞丐才逃脱了那些混混,乞丐的凌辱,直到来到稻香村,嫁给了你父亲。” 花轻絮听着门外那人温柔的说着自己的人生,竟与她如此相似,她是在暗示自己的结局吗? 门外声音不断“所以我给你取名叫轻絮,轻轻的柳絮随风飞舞,就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强烈的自我意识,我们一定会给你安排好你的一生的,丁贤是个不错了人,学识渊博面容俊俏,而且还是入赘咱家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我会让你衣食无忧幸福美满的活着。” “呵呵,想必当初我的父母也是这种心情吧,总想让自己的下一代过得舒服一点,我曾经憎恶他们的世俗不想如今我也变成了他们”门外的声音略带自嘲的说着。 “不过轻絮啊,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遵从我的话,这只是我当妈妈应该说的话,谁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按着别人的要求生活对吧!”门外的声音有些轻佻,就像历经沧桑的浪子,即便年事已高和无力与世界搏斗,但骨子里的桀骜依旧不让她轻易认输。 花轻絮无言。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呀!真是不爽啊,敢打我的宝贝女儿,我去教训你爸一顿!”稍后隔壁传来“啪!”的一声,再后便男女叫骂。 花轻絮忍不住笑意,嘴角抬起拉到了脸上的伤,疼的眯眼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前捡起地上,消肿的,止痛的各种各样的药膏,拿手指蘸着小心翼翼的抹在脸上,偶尔不小心力用大了还是疼的吸凉气!抹完拿着药瓶回到床上,想起刚才的声音,双眼酸涩。 “哗啦哗啦”外面下起了小雨。 花家水池里两只人鱼探出脑袋,其中那个年龄稍大的收集好空中漂浮的微光后,对另外一只人鱼认真的说道:“余霜,以后遇见那些随心所遇无拘无束的人可要小心!因为他们不仅轻蔑了权贵,还淡泊了人情!” 第二日花轻絮早早起床,走出花家,昨晚她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至于原因她觉得应该是以前她总有后路逃避,这次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她去客栈约出了苏晓晓,白,宁雨三人,四个人仍旧和之前一样嬉戏打闹,在稻香村里随心所欲的玩耍。 时至响午村子升起了炊烟,花轻絮不想回家于是提议去风茴的面馆吃饭,苏晓晓三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不再害怕风茴了点头答应,四人来到面馆点了自己最喜欢的口味,面端上来四人都有滋有味的吃着和之前一样。这时风茴走到花轻絮的背后,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花轻絮本来只是消肿还有一些疼痛的脸颊彻底恢复原样了“被你爸打了?”风茴淡淡的开口。 “嗯啊”花轻絮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因为你和丁贤的婚事?” “对”花轻絮嘴里咬着面条说话含糊不清。苏晓晓停下了吃面的动作看向花轻絮,白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吃东西,宁雨大惊把挑出来的面条放回碗里诧异的看着花轻絮,很奇怪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还和昨天一样笑容灿烂。 “你不喜欢丁贤?”风茴不理众人的惊讶继续问道。 “不错”花轻絮声音依旧平淡,这下轮到风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花轻絮滋溜滋溜的吃完碗里最后的面条,顺手在风茴一尘不染的袖子上擦了擦有些污渍的手,站起来转过身盯着风茴打的双眼说道:“你真是聪明啊,既然你这么聪明想必你一定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吧!” “咳!噗!”苏晓晓呛到了,宁雨把面吐出来了,只有白还是低头不慌不忙的吃面,话说堂堂剑仙有个把小迷妹不算过分吧? 风茴侧过花轻絮的眼神弯腰去收拾桌上的碗筷嘴里淡淡的说道:“胡闹!” “切!”花轻絮轻蔑的冷哼,一巴掌削在风茴的脑袋上,风茴整理好的白发被打乱。 “哟哟哟~打情骂俏吗?”丁贤提着一壶酒偏偏倒倒的走来,惺忪的双眼露出嘲讽的目光,残留着酒液的嘴里吐出难闻的酒气。 “老板来碗面!”丁贤摇摆的走进面馆继续说道,然后又一脚踢翻一张桌子皱着眉头一幅要吐的样子“算了,你的面一股狗屎味!”然后逃似的离开面馆,突然脚下绊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花轻絮无奈的看了丁贤一眼,对宁雨三人说道:“我们走吧”三人走出面馆后花轻絮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我五天之后结婚,你看着办吧!”说完走到前面拉着趴在地上的丁贤朝街头走去。 走了一会儿拖人这种活自然交给宁雨了,宁雨有些不忍心就把丁贤拉起来扶着走。 “絮姐你准备让那家伙去救你吗?”苏晓晓想了很久终于开口。 “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会把自己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人吗?”花轻絮淡淡的回答。 “那你准备怎么办?” 花轻絮用手朝背后指了指说:“不管那家伙会不会来,我都会逃走的,我之所以那样告诉他只是在给他一个机会罢了!”白听闻后点了点头,嗯没错,给剑仙一个机会。 “你想清楚了吗?”苏晓晓忍不住继续追问,因为她知道命运这种东西,要么你就一直反抗它,要么你就一直顺从它,中途后悔下场可是很凄惨的,她看过一本小说《水浒传》里面讲的是,水泊梁山以宋江为首的众人率兵起义的故事,最后宋江因为接受了招安,而导致梁山众兄弟大都下场凄惨,苏晓晓觉得宋江根本就不配坐那个位置,他所想的不过是朝廷还他清白而已,或许还有不想兄弟们死伤黎明百姓遭受战乱等因素,可是你扇了别人一耳光,哪有不被扇回来就和解的道理?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花轻絮淡淡开口。 “好!絮姐五天之后就算那个风茴不来接你,我们也来接你,带你去繁星城走一圈怎么样?”苏晓晓十分豪气的说道,宁雨在后面有些奇怪,为什么苏晓晓突然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从她嘴角的笑意甚至看到了疯狂的味道。 “到时候再说吧”花轻絮无所谓的回道。 “嗯!”苏晓晓认真的回答,两眼放光像是在看自己的偶像。 “可是絮姐,那个姓风的毕竟几十岁了,你不觉得有点”宁雨开口说出了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有点恶心对吧?可我就是个这样恶心的人啊!”花轻絮微笑着说。 “啪!”苏晓晓像刚才花轻絮削风茴脑袋一样,削在宁雨脑袋上恶狠狠的说:“闭嘴,你懂个屁!” 除宁雨和昏死的丁贤外的三人都嘴角带笑,这时候花轻絮转了转眼珠指着丁贤说道:“来和我打这家伙一顿!” 三人笑容残忍“嗯。” 一顿“揉搓”后宁雨提起刚有点清醒的迹象就又被打昏过去的丁贤,不敢说话。 “絮姐,你救这家伙是不是就是为了打他一顿?”苏晓晓很有小弟觉悟的问道。 花轻絮看了眼背后瘫软的丁贤“不是,我和他还是有些交情的。”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打他?” “因为这家伙满嘴喷粪,还扯到我身上了,有些气不过!” “其实我觉得他有点喜欢你,絮姐你认为呢?”宁雨抓住机会赶紧插话,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融入这个群体,自己可能也会因为刚才的话被暴打一顿。 “不可能!我了解这家伙,多半有什么鬼心思才这样做的”花轻絮声音坚定。 “嗯嗯”宁雨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好啦,就到这里吧,如果能再见,那就五日之后再见!”花轻絮回过头,对着众人说道,她估计自己剩下的几天是出不来了所以提前道别。 “嗯”苏晓晓恋恋不舍的回答。 花轻絮告诉了宁雨三人丁府的位置让她们帮忙把丁贤送回去,自己依旧像以前一样蹦蹦跳跳的回家,她已不再迷茫想清楚了一切,正如这被昨晚雨水洗净的街道。 街上的路人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都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他们知道了丁贤和她的婚事,对于村上的人来说等于同时解决了两个祸患,当然高兴自然更加拥戴花家家主,这种感觉就像看到四处通缉的大盗被绳之于法,虽然和自己无关但会感觉世界突然安全起来,生出一种奇怪的幸福感,又或是看到那些勇于反抗的人被打败,生出一种任你怎么努力到头来还是和我们一样的畸形快感。 花轻絮对周围人的眼光视若无睹,和之前一样无人值得她侧目,对于她妈妈所说的后果她已经做好觉悟了,甘愿为了所求之事付出生命,她也想过放弃,可放弃怎么对得起她的骄傲? 稻香村以西,一处客栈,立于沙漠中,有飞剑来,窗门开,素手接飞剑,取剑上纸,房中人阅,笑叹:“剑仙之命莫敢不从啊!”语罢,人影出,如惊鸿! 宁雨三人把丁贤扔到丁府门口后就回到客栈,吃晚饭时已经入夜了,苏晓晓找到正坐在房顶的宁雨说:“来拉我一把。” 宁雨把苏晓晓拉到房顶,苏晓晓和宁雨一起并肩看稻香村的景色,一片漆黑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只是宁雨想找个地方静一下。 “怎么了?看你有些闷闷不乐。” “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絮姐会喜欢那个老头子,明明絮姐正值青春年华。”宁雨淡淡的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纠结这件事,是他嫉妒了?或者是他对这种感情的不认同。为什么苏晓晓和白那么容易就接受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喜欢一个老家伙,不恶心吗?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还是他怎么了? “你管这个做什么?或许她们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呢,总之宁二五天之后你得陪我去接絮姐明白吗?” “明白”苏晓晓霸道的命令打断了他的思绪。 “明白了,就奖励你一下!”苏晓晓靠近宁雨把头靠在宁雨肩上,宁雨嗅着身边的发香,发现的确有些时候,这个世界怎么了?自己怎么了?好像也不重要了。 丁府门口,丁贤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没人叫醒他,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世态炎凉,一瘸一拐的走进宅子,行走时牵动到被打了的地方疼的龇牙,苦笑着自言自语:“还是被打了啊!” 花府,花轻絮房中,今天宁雨问的问题其实她是有答案的,风茴从外面来到了稻香村,让她知道了南方有大得看不到边的海,北方有冰组成的山脉,外面的世界远比稻香村要精彩,也要更加残酷,这个时代女子亦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笼中的金丝雀,有一天一只外来的飞鸟对她说:“金丝雀啊金丝雀,你快要忘了飞行是什么感觉了吗?我告诉你外面的天空可宽广了,也可凶险了,如果不愿过这种安宁到腐烂的日子,就挣脱牢笼吧!”那只渴望自由的金丝雀喜欢上告诉她外面世界的飞鸟了,那又怎么会在意飞鸟的年龄呢? 灯火熄灭稻香村休息了。 眨眼便是五日之后,稻香村街道上挂满了红灯笼甚至有的店门还挂起了,祝百年好合的横幅,村子里弥漫着一种喜庆的氛围,花离一大早就开始招呼着街坊邻居,今天笑容从没在他脸上消失过。花家府里花轻絮也是跃跃欲试,她在找机会逃走,不过花离好像有防备叫人把她盯得死死的直到现在也没有好机会,她准备过会儿乘上厕所的时候逃走,如果失败了就硬闯出去!就在此时围墙外翻进来一个身影,三下五除二的打昏了周围的守卫和侍女,花轻絮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是个四十好几的大叔,赵林不急不缓的说:“絮姑娘,我家小姐已经准备好马车了,随时可以离开!” 丁府,丁贤独自一人坐在大厅,桌上放着待会儿要换的新郎服和一把匕首,他准备那人不来他就自杀,但是不负所望,风茴出现在了院子里像是来参观似的东张西望,缓缓地走向丁贤淡淡的说:“记得以前这里挺热闹的啊,果然一个家没了制造热闹的那个人整个家都会冷清起来。” “呦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老东西啊!”丁贤表情夸张疯狂的挑衅“怎么,前几天砸了你的摊子不舒服?现在才来报仇?”“又或者是揭穿了你和那个小贱人的遮羞布恼羞成怒?” “你废话有点多了,我本来想看在你爸的面上放过你的”风茴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好似寒风。 “哈哈哈你就是靠这一套骗到那个小贱人的吧,晚上行苟且之事时您老那干瘪瘪的身体行不行啊?柔软的肌肤碰到树皮般手掌是怎样啊?哈哈哈哈”丁贤说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笑意疯狂,瘦高的身体疯狂颤抖。 “噗!”风茴聚气成刃一瞬间刺穿丁贤的心脏,他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生命凋零的寂静。丁贤无数次幻想死去是种怎样的感觉,现在他知道了,难以呼吸十分痛苦!眼中好像可以看见黑白两种世界,感觉像有人在黑暗中打开一扇冒着亮光的门充满光明,又像是把冒着亮光的门关上陷入黑暗,丁贤嘴角又抬起,不过这次他是和老管家离去一时那样放下一切的笑意,艰难的张开嘴,每说出一个字鲜血都会从他嘴里渗出:“对啊就是这样何必惯着这愚昧的世人!” “噗!”风茴抽出气剑,喷涌出的鲜血被他身前无形的障壁挡住,丁贤瘫软在地,风茴头也不回的离去,今日之后他就会成为星,楼两国的头号通缉犯,自然不会在意丁贤倒在地上之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的“谢谢!” 赵林带着花轻絮翻出了墙,花轻絮却站在原地不肯走说要再等一会儿,赵林准备不管那么多了先打晕然后直接带到马车上,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赵林刚要动手从他背后传来“住手,小赵。” 赵林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看清来人抑制不住的狂喜连忙下跪:“晚辈赵林叩见剑仙前辈!” “嗯”风茴没有拒绝点头答应,然后淡淡的说:“你回去吧,我带她走。” “嗯!”赵林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答应,然后头也不回的几个闪身快速离开。 “哇!小风你是剑仙啊?”花轻絮站起来朝风茴扑去。 风茴提起雪白的手掌抵在前方,扑过来的花轻絮被挡在离他两步的位置“离我两步远,不准靠近我。”风茴冷冷的说。 “切!”花轻絮不满的踢了一脚身前的屏障,结果屏障凹陷化解了她的力道。 之后风茴带着花轻絮绕巷子走出了稻香村,期间无数次花轻絮想要偷袭结果都没有成功,之后她放弃了一脸颓败的跟在后面。 “小风为什么他管你叫剑仙呀,你很厉害?” “还好。” “有多厉害?” “当世应该没人能打得过我。” “就是那种没人打得过的厉害?” “差不多。” “嗯,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风茴没有回答带着花轻絮来到一棵柳树下“就是她了。”风茴对靠在柳树上睡觉的人说道。 “遵命!”隋惊鸿立马从睡梦中醒来煞有介事道。 “别这么嬉皮笑脸,我是认真的。” “知道了,剑仙大人!” 花轻絮呆呆的看着两人,有种不祥的预感“嘿嘿,你不会丢下我吧?” 风茴没有回答转身离去,花轻絮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风茴走出一段路后又回头对隋惊鸿说:“态度好点别吓着她了。”然后继续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她就交给你了!”这次他瞬间消失不知去向。 风茴来到稻香村的另一头,漫无目的的前进,在他看来花轻絮只是见到的人太少了才会这样,等她遇到更多的人就会忘掉今天说的话,风茴知道自己还有几年活头,岁月不待,花轻絮是小孩子可以不懂事他不能,风茴觉得有些烦躁,从衣袖里摸出一把长剑甩了出去,身形一闪便躺在剑上,剑光所致群山辟易,只要他还活着世界也要让他!本就将死何必再有牵挂?自由如他怎会有牵挂!姓风的人怎能有牵挂? 柳树下花轻絮一气之下坐在地上不起来,恨不得抓住风茴暴打一顿! “诶诶,差不多就行了,堂堂剑仙小迷妹可不差你一个!”隋惊鸿在旁边开口。 “可我又不是因为他是剑仙才喜欢他的!”花轻絮淡淡的回答。 隋惊鸿无言。 花轻絮气呼呼的朝风茴离去的方向扔出一块石头,恶狠狠的说:”废物东西,连本姑娘的手都不敢碰一下!“ “诶诶,怎么说也是剑仙给个面子。”隋惊鸿又忍不住说道。 “废物剑仙!你信不信他打不过我?”花轻絮抬起头带着挑衅意味问道。 “。。。算了不和你扯这些,他那个年龄这次离别可能就是死别了哦!你不哭一下也该哽咽一下吧?”隋惊鸿无奈的说。 花轻絮朝风茴的方向望去,眼神突然温柔轻轻的说道:“我要用眼泪来表达我的悲伤吗?我要用哭喊来表达我的不甘吗?我要用哽咽来装可怜吗?他姓风,这些留不住风的。” 隋惊鸿眼神发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的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先去南海吧,听说北方冷我又比较怕冷。”花轻絮本来是想跟着风茴,等他死了自己再去那些地方的,不过既然风茴执意要走她也不勉强了,她要随着自己的意愿生活,就像风茴说的那样活成自己想成为的人。 “我看有慧根,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徒弟?”隋惊鸿笑眯眯的问道,看起来像个阴险狡诈的狼外婆。 “不要,我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没兴趣当你的徒弟!”花轻絮毫不留情的拒绝。 隋惊鸿笑容不改继续说道:“外面的世界可是有一种叫做采花大盗的东西,它们就喜欢你这种长得漂亮又不会武功的小女孩了,它们会把你抓住,这样,那样,再这样!”隋惊鸿比划着撕开衣服和剩余步骤的样子。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不错不错,走乖徒儿师傅带你去喝酒!”隋惊鸿看着脚下服服帖帖的徒弟道不尽的快意。 果然酷的人只有遇到比她更酷的人才会服服帖帖的。 隋惊鸿朝赵林一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潇洒的转身,朝大漠的方向走去。 花轻絮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这时有风袭来,柳条飞舞,花轻絮迈出脚步,风撩起她的头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 西有来人 稻香村以东三十里处有一家茶馆,规模很小仅能供行人休息,不过附近只有这一处茶馆,生意倒也不错,茶馆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他在一个月前刚从父辈手里接过这个茶馆。他的名字叫做张庆和,名字为了纪念二十年前星,楼两国战争结束,当时虽然不再打仗了但两国之间的矛盾并未消除。星国人觉得楼兰人是野蛮粗鄙的民族,而楼兰人则认为星国,人人狡诈阴险恶毒,所以条约上的商业来往等于没有。 张庆和的父辈住在两国交界处,陷入了叔叔不疼婶婶不爱的尴尬处境,当时村子里的人有两个选择要么投奔楼兰,要么投奔星国,村里两种选择的人都有,四六分群,张庆和父亲就是那极少数两边都不选的人,而这极少数两边都不选的大都是村里的老人自知活不了几年了所以就不想奔波劳累,楼兰星国两群人互相不认可对方的选择,但奈何人数差距不大所以就只能在张庆和父亲面前说一些酸溜溜的话来表达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张庆和父亲之所以选择两边都不加入是因为他曾在星国担任过医疗兵,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残酷所以对两国都没有好感,当年他被强征入伍因略懂医术所以被派到前线当个医疗兵,那段日子无数的人死在他面前,他看到过星国将士被弓箭刺破眼球却未死在床上疯狂挣扎的场景,也看到过星国士兵偷袭一刀砍在楼兰士兵脑袋上,楼兰士兵头颅裂开恶心的脑浆溅到星国士兵脸上之后那个士兵阴狠的笑容,都说战争没有对错只有善恶,张庆和的父亲是被抓去的所以在他看来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两边都不是好东西但和平是个好东西,它让人有心情懒洋洋的晒太阳,不慌不忙的扯着家常,张庆和的父亲喜欢这份和平并且知道它来之不易,听闻当初两国有强制性的商业来往后,他便起了个在两国交界处办个茶馆的念头,为此他还专门学习了楼兰的语言,他为来往的商人中肯的讲述对方国家的情况,渐渐的商队越来越多了他这个办茶馆的也和一些老商队熟络起来,也能有个不错的收入,之后有人看见了这里的商机也来开茶馆但生意惨淡,因为往来大都是商队他们能选择熟悉的肯定不会去冒那个风险,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个茶馆已经成了这里的一处风景线了,年幼的张庆和曾问过他父亲为什么不升级成客栈,当时头上已经有些白发的父亲说:“树大了就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风。" 岁月流逝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处地方,名声甚至传到了两国的首都,两国官府知晓后都认可了这一存在并出言保护,切断那些存有歹毒心思之人的念想,还邀请张庆和父亲在茶馆旁种了一颗和平树,如今已与茶馆同高,这处茶馆也成了可以和稻香村齐名的地方! 最近年入知命的张庆和父亲也有了交付后事的心思,他专门等到秋冬来往商队稀少的时候让自己儿子学习怎样经营这处特殊的茶馆,往来很多不同国家的人处理起来可不是件轻松事。 张庆和坐在比他年龄还大的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今天天气不错他爸也跟来了,但是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自己搬了一张藤椅坐在那棵树下悠哉游哉的晒着太阳,阳光被悉窣作响着的树叶切成大小不一的光斑,光斑印在那个知命之年的中年人脸上,如今舒适的生活正是他当年渴望的景象。 张庆和看到远处有一队马车朝这里走来,赶紧喝掉杯中的茶水站起来准备接客。 “怎么还在气啊?我就知道你这法子行不通!”马车里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妇女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马后炮!”花离对着旁边的妇女十分不屑的说。 “哟!怎么?实现不了自己的野心朝我发气呢?” 花离听到这句话明显声音明显小一层低声喃喃道:“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能想到这些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就算花离服软但他身边的妇女语气依旧强硬。 花离没有说话只是把脑袋扭向一旁,车厢里陷入了沉默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马鼻的呼吸声,还有蹄子和车轮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我们就这么走了?怎么说你是村长啊!”花离身旁的妇女也许是忍受不了这份沉默终于开口。 “村长?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那个村的村长,他们都只是我追求权力的工具,只有丁圣才把他们当宝贝,再说就算星国或者楼兰出兵来收回稻香村他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破点财,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嘛”花离面露笑意带着戏虐的口气说道。 “你这个人真是可恶!”妇女摇着脑袋一脸无奈的说。 “可是你还是嫁了一个可恶的人啊!”花离对着妇女得意洋洋的说。 “那是看你可怜才嫁给你的。” 花离再次沉默不过这次他先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丁贤会求死,轻絮要离家出走”花离昨天还在和街坊邻里谈笑的时候突然有个下人对他说“大小姐跑了!”他先是回府查明真相后,连忙朝丁府赶去,却发现了丁贤的尸体,本来喜庆洋洋的村子被这两件事给浇了一盆冷水,之后他了解到丁贤在前几天做过的事情,得出了他是主动寻死的结论,凶手也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出来了,有人看到面馆老板风茴进入丁府,之后就消失了。 至于风茴的动机是什么花离不想知道,因为丁贤死了稻香村迟早要被收回去,到时候军队岂有不在他们这群大款身上拔下一层皮的道理?所以他准备早些离开,第二天他在村民面前扮演了一个精神受挫心灰意冷中年人的样子,宣布卸掉村长一职后带着家眷离开了稻香村,也就有了此时的景象。 妇女掀起马车上的窗帘对着茶馆说:“来两杯茶”然后轻声说道:“年轻人的事你就别想了,就像当初我父母不会想到我会离家出走一样。” 片刻有人从递来了两杯茶,花离和妇人草草饮下便把杯子退回,其实他们俩人都不口渴只是星,楼两国都流传着一种说法“这家茶馆的茶水会带来好运。”所以来往的人只要不是十万火急都会停下来喝一杯茶。 “我们的钱也够养老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多造桥铺路也别干那些缺德事儿了,争取多活几年”妇人递回茶杯后淡淡的说道。 “我才不信好人有好报呢,我父母就是当地有名的老好人,丁圣那家伙更不愧对他名字里的那个圣字,但他们都死的比别人早!” “那你就想干啥就干啥吧,我是准备养老了。” “那我也养老吧!” 张庆和等着车队离开后准备坐下来休息,可屁股还没热乎就又看到西方有两人骑着骏马走来。 “怎么样?周围的风景比孔雀王城好多了吧!”月无缺躺在马背上,阳光令他不能睁眼马儿走路时的摇晃也有些吓人,但知道身边有逐影他便不会担心。 “嗯,看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逐影少见的说了很多个字。 月无缺猛地从马背上坐了起来,得意的说:“跟着本王子混,带你游遍千山万水!” 逐影回过头看着月无缺,因整日隐于黑暗而苍白的面孔露出了笑意,稍微细看就会发现有两个漂亮的酒窝“那你得带我去看更多漂亮的地方哦!” 月无缺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当逐影对他笑的那一刻,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满足感充斥了他的心房,他曾听孔雀王城的说书人讲过“人的一生总得有 一件事情你愿意为之付出一切,这样的人生才算圆满。”他月无缺是如此好运,生命尚未走过一半就找到了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 月无缺下马走到茶馆要了两杯茶水,来到逐影身边递了一杯给她,说:“尝尝,听人说这茶水会给人带来好运!” 两人喝完后把杯子还给了张庆和,月无缺上马轻抖缰绳,春风得意,朗声道:“逐影,咱们去下个城镇买几件颜色鲜艳的花衣裳!” 张庆和有些郁闷,悄悄的朝和平树下看去,他老爸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继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张庆和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哎,真羡慕她们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媳妇儿咯!”那人依旧躺在藤椅上没有丝毫动作。 张庆和对于这种态度十分痛恨,像所有力气全部打到了空气里,他就是因为被拉来看店导致私底下叫媒婆约的姑娘都没时间见面。正当他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幻想自己以后会娶一个怎样的女孩的时候,从西方吹来一阵微风,张庆和不情愿的起身因为他觉得又有人要来了。 茶馆以西不远处七个骑马的黑衣人默默的赶路,速度不快像是在游山玩水一样,位置靠前的男子对身边那个神情淡漠背负琵琶的的女人说:“我们就这几个人,想要去杀个公主未免太寒酸了点吧!” “我们都不弱。”乐师淡淡的回答,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不弱是不弱但能强到哪儿去呢?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吧,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完颜呼卓看了看众人,语气有些戏虐。 “我们的主子可不像您那么狠心。”这七个人里冒出了一个声音,以完颜呼卓的本事居然分辨不出是谁说的。 “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早些完成任务好聚好散,这次敌人强大我们内部再出矛盾的话各位是不想活了吗?”完颜呼卓背后的长发男子开口,声音冰冷。 “我等星国子民自是不会与粗鄙蛮夷 一般见识”队伍里那个面容枯槁的老人十分不屑的说。 完颜呼卓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乐师,前面就是有名的和平树了,去喝杯茶怎么样?” 女乐师略微考虑之后点了点头说:“既然所有人都已经集合了,那么喝完茶后我们就商量下具体的计划吧。” 队伍里的五个人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还有一个瘦小的男子一直看着东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反应,片刻后缓慢的搓着手掌微笑道:“公主的头颅,多好的收藏品啊!” 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的朝旁边挪了几步,即便是干他们这一行的也很少有人会有这种癖好。 完颜呼卓跟着乐师一起出的孔雀王城,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队伍变成了七个人,个个都是高手而且还都是隶属于繁星城高层的高手,所以整个队伍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不是星国的,他骑马走在前面感受着背后几人强大的气息,他本来存有将计就计的心思准备找机会报仇,但看看身后,星国只是派来刺杀的人都够和他抗衡了自己拿什么去和这个国家的皇帝斗啊?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只是在本就熄灭的火堆上浇水。 七人同时把杯子放回桌上,乐师付钱后翻身上马只听一声“驾!”整个队伍绝尘而去,速度明显要比刚才来的时候要快得多。 张庆和如释重负一般坐在板凳上,连桌子上的杯子都没心情收拾,刚才那七个人给他一种巨大的压力,就像有人在他头顶用头发丝系了一把斩首大刀,他给那群人端茶水的时候手都不敢抖一下,万幸那群人还是走了。 张庆和回忆刚才那种感觉,心想这就是江湖上说的杀气吗?之后他又觉得庆幸自己还好不是江湖上的人,不然成天有这种家伙在自己周围转来转去还不得吓死!庆幸之余又有些愤怒,他朝和平树的方向看去,那家伙还在烤太阳,自己儿子差点被“杀死”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他果然是想当个甩手掌柜,然后带着老妈去四处旅行!”张庆和心里想到,然后更加窝火干脆不收拾茶杯了,把脑袋埋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嘿嘿嘿!做不做生意了?”张庆和的耳边传来不满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两个年轻游侠正弯腰看着还残有睡意的自己。 “两位客观要喝些什么?”张庆和紧张的开口,因为刚才那七个人的关系他对这些江湖人都有些敬畏。 两人有模有样的坐在桌子上,其中一个人把腰间的佩剑一把拍在桌子上对另一个人说:“阿猫我觉得两杯粗茶就好,毕竟我们行走江湖可不是为了出来享福的。” 阿狗点了点头,阿狗伸出右手潇洒的打了个响指:“两杯粗茶”然后又把桌上的长剑拿到手上,插在腰间,手指悄悄触碰剑柄温柔得像是在抚摸爱人。不喜开口的阿猫看着这一切,阿狗这家伙自从出了孔雀王城这把剑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在这之前阿猫一直觉得江湖上说的“人在剑在,剑断人亡"只是个笑话。 茶水来了,阿狗装模做样的拿起啜饮,双眼看向和平树,他并不知道这棵树和这间茶馆的来历,因为他和阿猫都是在孔雀王城长大的对于这外面世界的了解都是在说书人那里听来的,他注意到树下躺着的中年人幻想那人是个江湖前辈因为厌倦了江湖恩怨隐居于此,他每次看到那些特别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幻想,有些时候阿猫会受不了他这种无聊的幻想而开口嘲笑,他对此不以为意,当他踏出孔雀王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热爱这座江湖,不管是刀光剑影还是恩怨情仇他都喜欢,有时觉得这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阿狗喝杯茶却喝出了酒的豪迈,看着东方的大道,或许他阿狗生于世间就是为了在这江湖上走一遭! “小二结账!”阿狗喝掉杯子茶水后自觉胸中豪情万丈,恨不得现在就找个人来切磋几招。 “客观,二两银子。” 什么?两杯破茶二两银子?阿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一句话,朝阿猫看去他们的存款都在他身上,阿狗身上只有十几文钱,本以为茶再贵也不会贵到哪里去的。要不翻脸拆了这黑店?阿狗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心思,阿猫也朝他递来询问的眼神显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张庆和看了一个多月的店多少也学会了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出了两人的窘况,平心而论他自己也觉得自家的茶水有些贵了,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自家也不缺这二两银子要不就算了?就当和这两人江湖人结个善缘,张庆和心里这样想着,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拍再他肩膀上,他回头一看真是他那个一直躺在树下晒太阳的老爸。 “看两位少侠手头吃紧要不帮我洗些杯子?就当抵个茶水钱。”张庆和的父亲淡淡的开口。 阿狗稍微思考后咬牙问阿猫要了二两银子扔给张庆和恨恨道:“不用了,洗个几个杯子能抵二两银子?这次我兄弟二人认栽,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阿狗拉着阿猫狼狈逃走,这果然是个有趣的江湖,它可不会让你一直得意,当然也不会让你一直失意。 张庆和有些不满,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小气了吧,之前自己独自面对那么麻烦的客人也不见有人来帮忙,现在自己想免两人的茶水钱结个善缘,他却来捣乱,他父亲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似的开口道:“像他们这种人把自己的意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随便免人家单说不定他们会觉得你在侮辱他们,会抽刀砍人的。”张庆和说不出话,但细想还有那么点道理,却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就认输依旧想强撑着开口。 “小伙子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去收拾一下吧。”他父亲有打断了他的开口,像打发小屁孩一样叫他去收拾动西,然后张庆和还答应了。 张庆和的父亲伸了个拦腰,今天的夕阳像夏天的夕阳一般火红,他喜欢看夕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漂亮,茶馆门前的路连接了星国和楼兰,两国通过文化的沟通种族间的歧视已经少了很多了,这间茶馆是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所以他得谨慎对待继承人的问题,他会一直观察张庆和直到他认为张庆和有资格继承的时候他才会放心。他看着道路上残留的脚印,马蹄印,车轮印这些年见到的事物从他脑海中闪过,又回忆起战场上的残酷,即便时隔二十几年依旧让人寒毛倒立。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走出了回忆,对身后的张庆和说:“快些点收拾,今天你妈准备了一大堆好吃的。” 父子二人收拾好行李朝家的方向走去,茶馆的桌子上放着几杯茶,是留给那些夜间路过的人的。 而茶馆以西三十里的稻香村,正闹得火热,他们正在为谁做新村长而勾心斗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 当玩笑不再是玩笑 “休息几天后突然就不适应这种旅程了啊!”宁雨靠着马车对傍边的赵林说道,常裟说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正常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训练就结束了,到现在宁雨仍然时常摆动着有力的手臂,对于如此速成的的成果感到不可思议。 “我以为你已经被常裟训练的像他一样变态了呢”赵林一边掌着缰绳一边打趣道。 “怎么可能!他那种程度是后天努力达不到的。” “哦?常裟告诉你了?”赵林听到宁雨的话后来了兴趣转过头看着宁雨问道。 “嗯,不过说的很含糊让人云里雾里的,你们到底是怎样拥有那种力量的?”宁雨平淡的说了前半段之后突然带着疑惑问道,经过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已经知道赵林也是常裟所描述的那种人。 “嘿嘿,看来那家伙还是对这些事情忌讳得很啦!”赵林回过头正视前方稳控缰绳,不急不缓的开口:“想必常裟也告诉你我们借助力量的方法了吧,而其中的关键‘经脉’其实就是起了个钥匙的作用,拥有钥匙的人能打开力量的大门,反之则不能,而‘经脉’我们其实不管他叫‘经脉,我们管它叫龙脉,那股力量我们称之为内力,字面理解就是内部的力量,而我们这些拥有龙脉的人呢则被称为龙的传人。” “龙的传人?”宁雨忍不住失声大叫,满脸的诧异把常裟这些日子交给他的沉着稳重甩得一干二净! 龙的传人?经脉?内力?宁雨脑中又浮现出他想过无数次的问题,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 赵林看着宁雨失魂落魄的表情,以为他是因为不能接触更强大的力量而失望,他曾目睹过无数的年轻人为此失落,好心安慰道:“我们大多数人其实也不算很强,不可能改变一个时代的走势。” 宁雨听到后悄悄的翻了翻白眼,强于不强是靠能否改变时代走势来决定的?不过等等,赵林刚才说的是大多数人,那一小部分人是谁?宁雨赶紧开口问道:“还有能改变的?” “当然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两个人可以做到,其中一个你应该见过了,就是稻香村那位姓风的前辈。 “他很强?”宁雨继续追问。 “不是强不强的问题,你知道境界的差别吗?就像一个蚂蚁和大象。” 宁雨想通了为什么像白那么“蛮横”的人遇到风茴也服服帖帖的了,突然宁雨想起自己吃过那个传奇人物煮的面,有些高兴的说:“他看起来其实也没那么特殊嘛。” 赵林不予否认开口道:“世间估计是不会有同两位前辈一般强大的人咯!”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感慨,但好像又有着嘲讽的味道。 宁雨听不出赵林的话里话,只当是人到中年习惯性的感慨,他脑袋里想着更重要的事。昨天他们计划的是让赵林把花轻絮救出来,然后和他们一群人离开稻香村,可是当时在街角担任望风兼接应的他却看到赵林只身返回,当时赵林似乎有些忌讳只和他们说有人来接走了花轻絮,宁雨他们自然猜到是风茴,之后队伍稍作停留便启程慢悠悠的离开了稻香村。 宁雨悄悄的打量着身旁的赵林,他并不是不谐世事的蠢蛋阔少,因为自己来历的问题他一直避免和大家讨论一些深层次的东西,在他看来赵林之所以现在提起风茴估计就是为了给昨天的行为一个交代,经过隋惊鸿那件事后宁雨已经不再怀疑赵林是个偷偷恋上比自己小一半年龄美少女的痴汉了,但还是不知道赵林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苏晓晓身边的,还有就是他多次故意透露自己非同一般的来历但这些人好像并不想对此了解清楚,每次都是点到即止有时甚至给他一种毫不关心的错觉。 赵林继续驱赶着马匹让它们拖着马车前进,注意到宁雨偷偷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脑海里回忆自己当初还是无名小辈的时候和隋惊鸿接了一个危险的任务,结果自己因此身受重伤眼看就活不成了,但却未死醒来后发现还是黑发的风茴就坐在他旁边,当时风茴正与隋惊鸿闲聊,看起来应该是旧相识。当时赵林看他们相谈甚欢以为风茴是隋惊鸿的相好,还郁闷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有事没事的偷偷观察风茴似乎想确定是否真是那样的关系,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种种,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但隋惊鸿却故意不告诉他,风茴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赵林感觉宁雨收回目光了,露出一丝笑意,此情此景竟和当初如此相似,果然人生的差别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每个人都不一样却大致相同。 赵林想到这些又难免想起隋惊鸿,本来平稳的心绪又起了波澜,不自觉的加大力量抖动缰绳加快速度。 苏晓晓听完门帘外人的谈话后,看向车厢里面无表情正在发呆的白,开口说:“你早就知道风茴的身份了吧?” “嗯。” 苏晓晓并没有因白的隐瞒而生气,继续说着:“你还好吗?” “当然。”白淡淡的回答,不过她并没说,当然还好。 苏晓晓叹了口气,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倒是你对花轻絮很不错啊!”白淡淡的说,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们这一路的旅程的话就会发现,白好像和宁雨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嬉皮笑脸。 苏晓晓想起了花轻絮,脸上有了笑意,然后说:“嗯,絮姐是个很勇敢的人。” 白缩在垫子的角落里,把头埋向木头车厢小声的自言自语:“勇敢的人。”然后闭上双眼,最近她觉得很疲惫。 “快点逐影!”前方骑马飞驰的月无缺大喊,他的声音被风拉得很长。 “哦”逐影大声的回答,驱赶马儿加速追上,她的声音也被风拉得很长。 前方的月无缺享受刮耳的狂风,他的双眼因此难以睁开,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依旧高高抬起,如果不是因为会有风灌到嘴里他现在一定是张嘴狂笑:“自出生以来你一定不曾如此快活过吧?”月无缺朝着空气大叫,不知是说给逐影还是说给他自己。 逐影听到月无缺的话后,也扯着嗓门“嗯嗯嗯嗯!”算是回应前方的月无缺,月无缺是个小气的人如果她不回答的话一会儿肯定又会像个怨妇一般碎碎念了,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要么沉默要么像现在一样胡言乱语。 “哇哦哇哦哇哦!”月无缺像个野人一样乱叫,算是回应逐影的话,他知道逐影是个小气的人,如果自己不理她,她就会一直沉默表示抗议。 两人在一处湖泊边停了下来,月无缺半躺在草地上有滋有味的啃着干粮,顺便看逐影给马清洗。逐影把该忙的忙完后走到月无缺身边坐了下来,月无缺看着身边坐着的逐影,这是个值得高兴的现象,记得她在孔雀王城的时候一直有意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月无缺把支撑身体的手肘扯开躺在草地上,拿着干粮的手放在眼前遮挡光亮,开口说:“逐影,你说像我这种人如果不是投了个好胎,是不是就是个废人了啊?” “嗯。” 月无缺无奈的笑道:“你还是不肯夸我一下。” “嗯。”逐影嘴里喊着干粮声音模糊。 月无缺不再说话,从腰间取下水壶小心翼翼的倒在嘴里,回忆着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逐影对什么都感兴趣所以走得很慢,女孩的笑脸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连忙睁眼想看她是否在笑,却并没有看到期望的景色不过他只需知道她在身旁便足以安心了,心中一热想开口说出他憋了十几年的话。 “我们已经出了楼兰国界了,后面的路程得低调点了”逐影突然开口淡淡的说。 “那又怎么样?我不相信有人敢来刺杀我!”月无缺无所谓的说,他的确有这个底气,他是楼兰王独子真要算起来身份比苏晓晓还要尊贵,因为苏晓晓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楼兰传统便是一王一后,这也是和星国的文化差异。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逐影知道有人来暗杀的可能性不大,但多年死士的直觉告诉她危险正在逼近。 “好啦!放宽心,跟着本王子我还会让你有危险吗?”月无缺从草地上坐起来双手搭在逐影肩膀上,直视着她的眼睛。 逐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挣开了月无缺的双手没有说话,微风拂过湖面掀起波澜也没有说话。 “哟!真是好感人啊,感动得我都不忍心动手了!”逐影听到声音后瞬间起身朝声音的源头看去,离她百米的官道上两个身穿中原长衫的男人现身,逐影死死的盯着两人,身体微微下伏如同猎豹蓄力,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月无缺看着两个来人有些懵,他从未看到过刺客,孔雀王城时也不是没有不怕死的跑来找他,但都提前被王族鹰犬收拾了。 “站在我身后。”逐影盯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说。 “哦?堂堂楼兰王子要靠一个女人保护?”官道上两人的其中一个开口讥讽道。 “别听他们胡说,你的职责是处理政务,这种打打杀杀是下人干的活,你”逐影似乎是怕月无缺忍不住冲上去,紧张的开口,之后又觉得再怎么说也没让对面两人闭嘴有用,于是右脚一蹬身形似箭冲向两人。 月无缺不自觉的站起来朝马走去,在后面静静的看着逐影冲向两人,去帮忙?可他什么也不会啊,说不定会拖后腿的,正如逐影所说他是处理政务的啊! 两人也出手了,从腰间拔出标准的星国长剑迎向快速袭来的逐影。逐影的匕首与长剑相撞即便是白日依旧可见擦出的火花,她的攻势被一个人挡住了虽然她有优势但是那是在单挑的情况下,可现在敌人还有一名,逐影不敢僵持右臂发力从剑刃上退了回来,左手顺势甩出一块飞镖挡住另一柄袭来的长剑。 她虽化解了这一波攻势身体却依旧被剑上所附带的内力打退了几步,这还只是试探性过招的结果,瞬间她就得出结论自己不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对方自然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又一个人朝他攻来,人未至剑先到,逐影凭借本能挡住这惊险的一剑,但是仍旧无法抵消剑中的内力,被砍退,眼看另一人又要趁机会冲上来续招,逐影一咬牙从衣服里摸出几个圆球扔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跑到月无缺旁边拉他上马,朝东边跑去。 这几个圆球是逐影研究了好几年的心血,注入内力扔向敌人就会爆燃,然后朝四周射出上百根带有剧毒的毒针,等敌人以为最危险的就是毒针的时候圆球又会爆出剧毒的雾气。 圆球爆炸的声音之后是无数细针与铁剑碰撞的声音, 两人都是老江湖虽然没有猜到会有毒气,但都有所防范,稍费手段夺过了这一劫,两人看着已经逃出一段距离的逐影和月无缺相视一笑,似乎并不是很着急。 马背上逐影握着缰绳,月无缺在他身前,因为没有月无缺高的关系,她侧过脑袋看前面的道路,时不时的还要回头看两人追到哪里了,因为她们这一类人是可以达到比马还快的速度的。逐影看到背后没有人影松了口气,她并不觉得那几个球会要了两人的命但好歹是拖住了他们,她看着胸前抱着的月无缺没有别的心思,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抬起头对月无缺说道:“你一直朝东跑别离开官道,宁雨一行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他们会救你的”然后转身摸出匕首。 “你不走吗?”月无缺握着缰绳,蓝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 “我等会就来,你先走”逐影淡淡的说道。 “哦。”月无缺摆动着缰绳,马似乎不想丢下逐影原地来回踏步。 逐影看到了这一情况一掌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向前飞奔,逐影看着月无缺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喊道:“少爷最帅啦!”说完之后她笑意温柔露出酒窝,比昨天还要动人,只是不知是因为风大,还是马蹄声太吵的缘故,月无缺没有回头。 狂风依旧像不久前一样从耳边刮过,身下的马儿飞快不为任何事情停留,月无缺紧握着缰绳目不斜视,因为长发和风沙的缘故他眼眶湿润,想起刚才抱着自己的女孩,那好像是他们十几年靠得最近的一次,他甚至能够用背感受到她突起的胸部,可惜他们估计是无法再见了,月无缺下定决心一定要为逐影报仇。 他是喜欢逐影啊,无法抑制的喜欢,但人总不能只有喜欢对吧?他是楼兰王子,他一死楼兰百姓怎么办?难道要让传承千年的楼兰古国就在他手里灭亡吗?即便他曾经行为恶劣但依旧有人支持他对吧?他不能对不起支持他的人啦!而且逐影又不是一定会死,她那么厉害一定能逃走的。 对啊她一定能逃走的,那个不苟言笑一遇到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胡言乱语的女孩,那个只穿黑衣服整天窝在家里研究武器的女孩,那个小气而且怎么都不会讨好他的女孩,那个愿意为他去死永远追逐他影子的女孩,那样傻傻的又自卑的女孩一定能逃走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月无缺心里想到,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始思考政务,他一登基一定要大赦天下,轻徭薄税,会睦邻友好减少战乱,广纳贤才重视科举,他一定会带楼兰走向空前的盛世,他一定会娶一个娶一个喜欢穿黑色衣服的女孩。 记忆深处的笑脸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望风是她在笑,看天是她在笑,看两边的树木也是他在笑,看自己却是自己在笑,笑自己的是几个月前的那个月无缺“我月无缺一定要证明我才是对的!他们都错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正是他们认为对的事情吗?他好像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了呢,对啊!什么一代明君,什么空前盛世,如果现在他不回去救她他一定回后悔一辈子的,因为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他是个小气的人啊!小气的人怎么不拘小节呢? 月无缺勒住了马,调头回去,他知道自己回去也没什么用,但是世间所有事情都要为了有用才去做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回去了,逐影一定会开心比愤怒更多,如此想来,他的开心就比恐惧要多。 逐影一屁股坐在地上,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她想强行压住但嘴角依旧流出了一丝鲜血。两人不慌不忙的靠近逐影,看着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一点可怜的味道,不过身上的杀气丝毫不减,逐影咬牙站起来,冲上去,一人抵住她的攻势另一人乘机出招,逐影拿这种套路没有丝毫办法,拼尽全力拨回挡住自己匕首的长剑,千钧一发之际把匕首垫在另一柄长剑要刺的位置“叮!”声音清脆,匕首同主人一起飞起,鲜血洒在空中。 逐影倒地想要起来再打,肌肉却不听她使唤,平时信手拈来的内力也变得万分艰难,反而因为这一折腾又一股鲜血涌上喉咙,她慢慢的转过头朝东方看去,月无缺身骑白马飞奔而来,逐影闭上双眼,最后的幻觉还是很美好的啊! “逐影!”熟悉的声音宁她再次睁开眼睛,迎来的却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月无缺。月无缺连滚带爬的来到逐影身边,抱起她竟不能言,逐影看着有些狼狈的月无缺艰难的擦掉自己的血迹和尘土,微笑着说:“看到你来,我好高兴。” 他们彼此都是十分了解对方的人,逐影说让月无缺先走的时候月无缺就知道她会用性命拖住这两人,逐影也知道,月无缺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必然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到来,如此她又怎舍得口出怨言?而且她是真的很高兴啊! “抱歉,出场的姿势不怎么闪亮”月无缺看着怀中的女孩苦笑道。 一旁的两人似乎并不急于了解他俩的性命,一直在一旁观看。月无缺还是跪在地上抱着逐影,他有自知之明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打过两人的,所以不想做无谓的反抗,盯着两人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他月无缺有自己的骄傲! 两人看到此情此景,相视点了点头,握剑的手刚要抬起“铮!”不知何处传来琵琶的声音,音波成刃那两个人的脚下明显多了一道沟壑,传来一女子清冷的声音:“冤家宜解不宜结,江湖路难走各位可否就此休战?” 佩剑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竟然毫不犹豫的离开。 月无缺呆呆的跪在原地,抱着的逐影也不知所措,月无缺反应过来,知晓是有高人相助后大声说道:“多谢高人相助,在下楼兰月无缺,以后若有差遣定当万死不辞!”然而却没有声音答复他。 “星国杀手也会救人?”完颜呼卓看着身旁重新系好琵琶的乐师疑惑的问道。 “我并没有救人,如果月无缺死在星国,楼兰必定宣战,到时候我肯定会被派去执行更加危险的任务,所以我是在救我自己。” “真的?” “真的,倒是你看到耍过自己的人奄奄一息竟能忍住不动手?”乐师即便是发问声音也依旧清冷。 “这不,最近经常听你弹奏心灵被净化了嘛。” 乐师不再回话,朝东方迈出脚步。完颜呼卓看着已经把逐影抱上马背的月无缺,他不出手当然不是心灵被净化了,而是他对这场事故有特别的看法。就算这是一场真正的刺杀他也不会出手补刀,因为他的虽然被灭族了,但是当时也有外出的族人逃过一劫,而那些人就在孔雀王城,他当初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才和月无缺达成了那可笑的协议,孔雀王城时他那么愤怒都忍住了,更别说现在了。 刺杀月无缺和逐影的两人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撕下人 皮面具,扔掉并不习惯的星国长剑,他俩是受楼兰王之命前来试探的,楼兰王早就察觉月无缺对逐影的心意了,他设计这次试探是想看看在月无缺心中逐影到底占据什么位置,究竟是因为叛逆才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才叛逆,楼兰王想弄清这个问题。 这两人都面带笑意,因为月无缺最后来救逐影了,自己以后的主子有些人情味总是好的,同时又有点庆幸月无缺绕了回来,因为如果月无缺离去的话,他们就要真的杀死逐影,而月无缺也必须要娶星国公主,他俩人是思想比较传统的楼兰人,楼兰一王一后如果皇后是个星国人他俩会觉得很苦恼的,两人朝东方望去默默的祝福着月无缺,因为楼兰王说:“如果那小子是真的喜欢,那我就不记得那场婚约了!” 月无缺抱着逐影骑马,鼻子能闻到女孩身体的幽香和刚才留下的血腥味,保持一个平稳的速度前进,不敢太快怕颠簸会让逐影伤势加重,他准备追上宁雨他们,即便他很不想见到苏晓晓但是为了逐影这也不算什么,怀中人似乎睡着了,月无缺看着逐影还有些脏的小脸,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藏在他心里十几年的话:“你愿意当我的王后吗?”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脸红,赶紧看了眼逐影,还好她睡着了,抬起头,看路,轻摆缰绳。 他怀中的女孩悄悄的露出笑意,做出一个“愿意”的嘴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 相遇 彭文躺在马车上对着前面马车的背影发呆,身旁的人无聊的控制着缰绳,陈富贵和另外一个伙计躺在马车里睡觉,马车缓慢前进。这是安逸的日子,没有大漠的风沙,不必为食物忧愁像在明月湾一样,可他已经和明月湾不一样了。 不知你是否怀疑过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那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因为到最后你甚至会怀疑自己。 彭文和店里大多数伙计一样,是被人派来保护苏晓晓顺便汇报情况的,他和他们一样都是为繁星城那位效力,这个工作并不平凡但也绝对谈不上特殊,至少彭文曾经这样认为。众所周知死士这个工作危险系数非常高,所以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发的任务是件很正常的事,彭文受命去到明月湾想办法混入了客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伙计,因为任务特殊所以他并不是像赵林常裟那样的高手,只是一个会点拳脚的普通人,自他混入客栈后上面的人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了,直到苏晓晓临走的前一天,有个人来和他碰头叫他跟上回繁星城的队伍。 他一直以为这代表他可以回去复命了,但是在稻香村的时候那人又找上他了,叫他后面的路程监视苏晓晓一群人,乍一看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他是死士这本就是他的职责之一,可那人偏偏在出了楼兰国界之后才出现,再联想到没有任何证据自己是繁星城的人,这里面的计谋让彭文不敢深思,仅仅只是个念头就让他不寒而栗。 假设彭文是楼兰的人,那是不是就代表这队伍里也有人和他一样的情况了?他是否有可能会在某时某刻收到杀死队友的命令了?又或是他会被不明不白的杀死。 彭文不敢去猜测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因为最优秀的演员往往都会忘了自己是个演员,最完美的骗局是把自己都欺骗。 彭文把身体缩了缩,现在他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 宁雨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他刚从苏晓晓马车上回来,帘子外常裟沉默的赶着马儿。宁雨通过偶尔从窗帘外透进来的光知道现在离夜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琢磨着要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心里想着要不要又去苏晓晓的马车上,随后又觉得一直缠着人家会被讨厌的于是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百无聊赖中宁雨摸出那个一直小心保管的p3放在眼前,算是睹物思人吧,他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但每次看着这东西都会让他怀疑这是否是一场梦,宁雨就是这样的人明知道看了会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不住。脑袋里各种思绪又钻了出来,不断猜测否定刚还悠闲的心情瞬间变得烦躁,干脆把p3握住敲在自己脑袋上,想让自己睡着。 “干嘛呢?”门帘处传来一个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声音。 宁雨瞬间睁开眼睛,极为熟练的摸出匕首,常裟教导他要随时保持警惕,他想着自己师傅就在外面赶车所以完全放松了没有一丝警惕,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吓了他一大跳! “手里拿着什么?”一个人毫无防备的钻进车厢。 宁雨看到来人悄悄的把匕首收了起来,顺势又把p3放到了兜里盯着车厢里的闯入者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月无缺。月无缺见宁雨并不想把手里的东西给自己看也不执着,直接坐下来靠着车厢揉捏着自己腰背艰难开口:“遇到点事,跑来投奔你们了。” “什么事?” 月无缺不回答身体朝下滑,原本靠着车厢的背滑到地上,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呻吟然后自言自语道:“不说小孩子是没有腰的吗?我老了?”他这一路要抱着逐影不让她伤势加重,还要控制马儿,这对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来说绝对是个挑战,也亏他能坚持到这里。 宁雨见月无缺不回答也没有追问,看着一脸酸爽倒在地上的月无缺想起了自己被常裟训练的时候,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他俩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却都觉得气氛不对都想找个话题聊起来,应该像老朋友重逢后互问最近的情况?还是像年轻时的友情一样见面就互损几句?月无缺先有了答案,他瞥了一眼宁雨后淡淡的开口:“壮了不少啊?” “最近经常练。” 车厢里又沉默了起来,礼尚往来宁雨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开口了,想了想问道:“上次那女孩呢?” 月无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眼看车厢又要安静下来了,月无缺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说道:“你老板娘应该不是一个喜欢揭别人短的人吧?” “不是,应该不是。” 尽管努力的寻找话题但沉默还是不经意到来,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俩应该就是话不投机了吧?可明明上次他们在孔雀王城见面的时候,月无缺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恨不得同宁雨通宵把酒言欢,奈何面子关系只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再看看宁雨,宁雨当时也觉得有很多话啊!只是因为迷路和遇到陌生人应该谨慎的优良品德所以才简单的回答了月无缺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结果?人们经历事情之后的改变?发现了对方的丑恶面目?还是最初相遇时那种“知己”的感觉完全是他们的自我欺骗?又或是人性扭曲了,道德沦丧了? 宁雨当然不会朝那些方面想去,他只是觉的现在月无缺有些奇怪,好像和孔雀王城时见到的他有些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他瞥了一眼正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月无缺,也大刺刺躺着并没有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不自在,宁雨是个乐观的人他觉得这也算是友情的一种吧!明明只见了两次面他却觉得自己知道月无缺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无缺也没朝那些方面想去,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又有点想逐影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了,就像老话说的一样习惯果然是最可怕的关系。他把逐影交给苏晓晓她们疗伤后就被苏晓晓从马车上赶了出来,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堂堂楼兰唯一的一个王子怎么会在一个兄弟姐妹众多,又离家出走的公主面前抬不起头?哎算了,这次有求于人忍忍也就过去了,月无缺心里这样想着,或许他自己都忘了,十几年前他在月轮宫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月无缺脑袋里转来转去又转回了逐影身上,身为楼兰唯一王子的最后骄傲实在不允许他腆着脸去苏晓晓的马车上看逐影的情况,所以他也只能这想着,突然!他找到了自己不像孔雀王城时那样的原因了,因为逐影不在他身边! 常裟面无表情的驱赶着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里面躺着的两个人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下午的阳光不算刺眼,只让人视线里看到一块不大不小的光斑,两人喜欢的人也不算太远,只与他们隔着一辆马车的距离。 天色渐晚,队伍在官道旁停了下来,陈富贵一群伙计忙活着晚饭,太阳的光辉还在这个世界上残留几分,然而篝火却已经升起了。不一会儿篝火上的铁锅冒起了白色的水雾,宁雨和月无缺坐在火堆旁无聊发呆,毫不费力就可以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还有木柴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逐影的伤本就不像看起来那么重,再加上队伍里有四个超级高手治好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所以现在和苏晓晓还有白坐在宁雨月无缺对面,让铁锅和火舌阻挡两人的视线,三人小声的聊些什么,偶尔逐影会脸红这令她受伤后苍白的脸重新恢复了血色,苏晓晓则看着有些羞涩的逐影露出笑意,白估计是想起了什么吧一直在愣神,有谈到她话题的时候她才面无表情地说几句。 天气越来越冷了,已经忙完自己任务的人开始围坐在火堆旁,这堆篝火为众人带来十分充足的温暖。此时此刻大概是这个队伍里最轻松的时间了吧,尽管每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但仍会与周围的人闲聊,或一言不发烤着篝火,闻着锅里香气扑鼻的食物,默默享受此时的悠闲。 天已经彻底黑了,赵林饶有兴趣的看着篝火上的铁锅,猜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然后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围着篝火的众人,最终停在陈富贵身上。陈富贵和赵铁柱是这个队伍里的厨师,今天轮到他做饭,他对自己的手艺有着十分充足的自信,他站起来查看铁锅里的东西好了没有,一只手握着勺子在铁锅里搅拌然后拿起来看成色怎么样了,他趁锅里的水雾升起的时候悄悄朝苏晓晓看了眼,心中默默祈祷自己回到繁星城后可以得到一直渴望的赏赐。 对于陈富贵的小动作赵林都尽收眼底,他知道这小子的底细,摇了摇头,只能祝他好运了。铁锅里的香味愈发浓郁,赵林也对今天的晚饭有了些期待,正当他准备叫陈富贵给他盛一碗的时候,突然!他感受到了一丝特别的气息,本来悠闲的表情立刻冰冷,悄无声息地抬起头,常裟,赵铁柱,白的视线也同一时间看来,视线相触片刻之后众人已经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 苏晓晓仍旧逗弄着逐影,宁雨和月无缺拿对面的三个女孩没有任何办法,每次两人稍微挪到一个可以看见她们的位置,她们也都心照不宣的挪位置始终和他俩隔着一个铁锅阻挡线,宁雨和月无缺都已经放弃了。陈富贵看锅里的食物已经好了正准备开口宣布开饭的时候。 “我离开方便一下”说完他赵铁柱站起来拎着自己的巨大背包离开火堆。 苏晓晓看了眼提着背包离开的赵铁柱,有回过头来看着赵林,露出思考的表情,沉默了会儿说道:“等他回来再吃吧。” 既然苏晓晓开口了众人自然没有异议,陈富贵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锅里是汤并不会因为煮得久一点出问题,大家也都继续着刚才的气氛,沉默的沉默说笑的说笑。 “我也离开一下”说完常裟就站起来朝黑暗中走去。 苏晓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赵林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赵林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心。可就在此时,还不等苏晓晓回头,赵林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也离开下,很快回来。” 终于气氛开始怪异了起来,特别是陈富贵一起的那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互相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自己一直隐藏的东西。 赵铁柱走到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后就把背包放下,熟练的从包里取出他的长枪,猛地朝黑暗中的一个方向掷去,黑色的长枪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只听一阵破空之音从赵铁柱的位置发出,下一个瞬间他也同他的长枪一起朝黑暗中的一处方向飞去。江湖上决斗的时候大都会避免扔出自己的武器,因为一旦被敌人拿到了自己会很被动,但赵铁柱完全不在乎,因为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老人是星国的道人,几十年前加入朝廷对星国忠心不二,同时他也生出了一种病态的民族优越感,他对于他们队伍里的完颜呼卓十分不满,如果不是因为正在执行任务的关系他一定会用自己背后的桃木剑把完颜呼卓的脑袋砍下来,一个外族人竟胆大包天想要找星国复仇?老人深吸一口气把背后的特制桃木剑拿在手里,屏气,道家运气法施展,世界之力沟通无误。 “嗖!”声,枪同临,老人跟本来不及躲闪,几十年的经验让他本能的抬起木剑,堪堪挡住了这凶险至极的一枪,即便如此他还是倒飞出去撞到背后的树上,一枪!就这一枪就已经让他受了轻伤! 赵铁柱也到了,伸手刚好接住因为撞击到东西而在空中旋转的长枪,随意的把长枪摆到身后,冷冷的看着靠在树上的星国道人。 老人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他已经顾不得计划了小声喊道:“都出来吧!”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的下赵铁柱下一枪,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引诱敌人。 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借着薄弱的月光可以看见一个人身材魁梧手拿大锤,另一个人应该是个女性,抱着一把琵琶。 四人都没有说话,魁梧壮汉猛地朝赵铁柱冲去,手中的大锤已经举起,月光中大化作一抹更加深沉的魅影。赵铁柱脚下用力躲过了这一击,壮汉也不是等闲之辈另一只手也朝他递来一锤,赵铁柱在空中避无可避提枪挡住,锤里蕴含的巨大力量让他后退了几步,敌人显然不打算给赵铁柱丝毫的喘息时间“铮!”清晰的拨弦声带着能削断精铁的音波袭来,赵铁柱提枪一抽“叮!”本是无形之物的音波也被他抽飞,身后一棵树木应声倒下,这一轮攻击结束了?显然没有,老人把手中的桃木剑扔出去,以内力御剑,桃木剑如同毒蛇一般悄无声息的朝赵铁柱的腰间刺去。 赵铁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握住长枪朝背后一打,这才算第一轮攻击结束,虽然第一轮结束了但后面还有无数轮等着他,他也收起走马观花的心态神情微凝终于认真了。长枪如臂使指壮硕的身体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就这样游刃有余的抵挡着三人的攻势,“叮当”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赵铁柱可不是劣势,只要对手有一丝破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用漆黑的长枪刺去,那个三人都有防备但仍被弄得手慢脚乱。 长枪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拨开音波了,虽然赵铁柱连大气都不喘一口但他因为这个动作后背露出一个极为明显的破绽,道人显然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全力借用世界之力,让桃木剑化作一道流光朝破绽刺去。赵铁柱拨开音波和铁锤的长枪根本来不及收回,老人本来如同止水的情绪难免兴奋,拼命借力誓要用这一击重创这个“怪物”。 明明是黑夜但老人却好像看到赵铁柱露出一丝狞笑,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他也没能力回头了只能咬牙继续刺去“噗!”木剑入肉的声音,但老人却没有露出一丝喜悦的,原来赵铁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左手手臂挡在那处破绽前面,桃木剑虽然刺穿了手臂但却被赵铁柱强壮的肌肉夹在手臂里,导致这一击只刺破了那处破绽的衣服。 这一刻道人明白中计了!拼命借力之后的脱力感袭来,乐师和壮汉也微微愣神,刹那!赵铁柱高大的身体像猎豹一般朝老人扑去,漆黑的长枪隐于黑暗中。枪尖未到但道人的皮肤就已经感觉到一阵刺痛,没办法道人从怀里摸出一块铜镜撞向赵铁柱的长枪,这个动作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老人连眼睛都睁不开,闭目!把结果交由命运。 “嘭!”像巨石撞击的声音,铜镜不知为何没有被赵铁柱的长枪洞穿,但却带着赵铁柱的巨力撞飞了老人,道人无法忍耐在空中“噗!”的一声,只看到天空中扬起了黑色的“雨水”然后老人就倒在地上滚了几圈生死不知。 壮汉倒也果断,一个铁锤朝赵铁柱扔去,人却冲到老人身边抓起他离开,同时乐师也是蓄力朝赵铁柱拨动琴弦,随后毫不恋战转身就跑,因为他们能和赵铁柱打得有来有回全靠三人的配合,如果少了一个人剩下的绝对挡不住赵铁柱,奔跑中乐师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但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铁柱躲开铁锤,拍碎音波,但人已经没了踪影,他看了眼他们离去的方向,没有要追的意思,他面无表情的拔出手臂上的木剑,随意把带血的木剑扔在地上,长枪负后,眼神有些疑惑。 常裟在林间飞快的穿梭,在他前面也有个人若隐如现。他并不担心所谓的调虎离山计之计,他相信队伍里剩下的人一定可以应付剩下的袭击,前面人不论实力如何,可以知道的是他的轻功肯定不会比他差,而且那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追着不放的原因。 不知跑了多远,那人终于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常裟冷冷的盯着这个胆敢背对他的人,右手已经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前面的人站了一会儿察觉到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转过身略带笑意的看着常裟,说道:“老大好久不见啊!” “是你?”常裟把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但眉头却更加紧皱。 “对啊,就是我,话说老大最近过得怎么样?”这人和常裟差不多打扮,不过黑色头发直至腰间,这对于一个男性来说有些少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常裟没有回答这个长发男子的问题,反而声音冰冷的反问。 “哎呀!老大你倒是这趟任务做了就自由了呢,小弟我还得靠做任务赎身。”长发男子语调轻佻,听起来好像是在讽刺什么。 常裟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犹豫片刻后道:“自由的机会总会来的,现在你只需要认真‘工作’就好了。” “所以,这次任务老大可得配合小弟我呀!”长发男扔出一个块状物。 常裟稳稳的接在手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是一块令牌“什么意思?”才有些缓和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这个就不是老大你应该管的事了,嗯~第一个命令就是老大你呆在这里一炷香的时间,小弟我先去做任务了,那老大再见咯。”说完长发男子就几个跳跃离开。 常裟看着长发男子离去的背影,双腿情不自禁地想发力,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觉得这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因为他俩都是效命于同一个势力,而且他平时还挺尊重自己的,经过这些日子,常裟觉得还是可以适当的信任他人。 赵林看着前面的人影停下,他也止住了脚步“阁下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完颜呼卓转过身,抓了抓脑袋有些烦躁的说:“我们想杀马车里的那个公主,为了把你引出来所以才带你到这里的。” “哦?你们有什么计划?”赵林饶有兴趣的发问。 “他们说先把主力引出来,再派人去刺杀,怎么样?不错吧!” “嗯,是不错,但你要怎么留住我?” “这个嘛,当然靠打架来留人啊!”完颜呼卓抽出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指着赵林冷笑。 赵林看着这个已经拔剑的人,眼里没有丝毫担忧,他们当然知道敌人的想法,但他们不得不上当,因为到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打架的同时还要控制自己的力量不波及周围十分困难,而且对方既然敢来刺杀那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如果在队伍里打的话很可能会误伤。至于敌人所谓的引出主力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白在他们四个人中或许不是最强的,但论保护能力,和持久作战绝对是第一。 既然敌人是一个个引出来那就表示他们所有人一起上没有绝对的把握打赢,对方派人引出他,赵铁柱,常裟后剩下的人也不会太厉害,白一定可以应付。 赵林没有后顾之忧,扭了扭脖子准备好好跟这个人“玩一玩”,他可是很久没有杀人了啊! 三人走了整个队伍除了白依旧面无表情外,其他人脸色都有点不自然,特别是陈富贵一起的几个伙计,仿佛是预示接下来会发事情一般,铁锅汤咕噜咕噜的越“叫”越大声,宁雨心中也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悄悄的摸出黑刃默默警戒。 刺客不打算辜负这群人的“期望”,突然!一个人如同猎豹一般从周围的黑暗中钻了出来,淬满毒液的武器反射着火光,他期待突然的晃眼可以让队伍里的人露出破绽,瞬息之间这个刺客已经走完一半的路程了,还差几步他就能用他这把见血封喉的匕首杀掉此行的目标,然后他也就自由了。 这名刺客好像看到了一团白色的影子,但他觉得应该是速度太快风吹到了眼球所以产生的错觉,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可不能思考,一切都得靠多年的本能行动。不可否认他是名很优秀的刺客,善于隐藏,速度飞快且一击致命!但世上总有人比他更快,更能隐藏,更加致命。 白从她的位置消失,突然出现在这名刺客的面前,伸出他那只白得有些过分的手,这一切仅仅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也就这一眨眼的时间,白的手已经抵住了这名刺客的脑袋,这名身经百战的刺客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防备的撞在那只手上,然后他感觉脑袋像被蚂蚁叮了一下,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死去但身体还没来得及倒下的尸体,手指刚想用力但突然想到什么,随手捏住脑袋把这个人朝一边的黑暗中扔去,她回过头看着宁雨想尽量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但僵硬的面部肌肉却难如她愿。 白扔进黑暗中的尸体像是投入蚂蚁窝的石头,片刻黑暗中钻出越来越多的人,白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那些手持利刃的刺客全都是幻觉。宁雨在这一刻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无愧常裟这些天的教导,站起来和白并肩抗敌,月无缺本来是想当个看客的因为他和宁雨一样都是没有经脉的人,这种战斗自然不是他应该参加的,但看到宁雨站起来了,悄悄看了眼逐影一咬牙也站了起来,随之起身的还有陈富贵一群伙计,其中表情最怪异的是陈富贵,这家伙好像很兴奋紧握手中的武器两眼放光。 白自然察觉到了站起来的众人,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宁雨,然后朝冲过来的刺客群里伸出手臂五指张开,领头的那个刺客只觉身体一轻然后就倒在草地上没了呼吸,白手掌虚握这名刺客的直刀就飞到了她手中,白随手抛给宁雨,淡淡的说道:“上吧,我帮你看着。” 宁雨接过长刀,刀身两指宽一米长,刀尖寒光凄冷,没有刀镡把手用布料缠绕,整体来说和常裟抢来的那把差别不大,略微打量后宁雨握紧刀柄深吸一口气,男人的热血熊熊燃烧。 宁雨双腿发力从白身后冲了出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群黑衣刺客,他只觉胸中豪气万丈,好像自己就是沙场上以一敌百的猛将“啊!”宁雨情不自禁地大喊。常裟教导过他打架的时候不要大吼大叫,特别是群架的时候,大声说话简直就是在求集火,而且说话也要精力,有时候这点精力足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刺客周围的同伴注意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个人藏匿着身体想偷袭宁雨,结果刚刚靠近,就脑袋一痛倒在地上,几个人莫名奇妙死去后刺客察觉到了不对,就心照不宣的绕开宁雨朝苏晓晓冲去。 宁雨大喊着,这种虽万人吾往矣气势让他血脉膨胀,很快他迎来了他的第一个敌人,对手也是个用刀的,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宁雨的幸运,常裟用独特的秘法把自己多年的战斗的反应刻入了宁雨肌肉中,虽然宁雨宁雨没有经脉无法使用内力,但是速度,力量各方面已经是极好了。 刀刃相触,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宁雨继续挥刀动作连贯,他不像白他们那样,战斗中能保持波澜不惊的情绪,他现在越来越兴奋。地球上大部分人对于暴力是持反对意见的,以前宁雨也这样觉得,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暴力的确有独特的魅力,难怪有人即便身处和平衣食无忧却还是愿意去进行各种各样的格斗竞赛,力量与力量的相撞既是发泄,也是一种证明,活着的证明。 宁雨手中的刀越来越快,这个刺客有了败像,身上被划出一道道口子,他想抽身离去,但宁雨刀势压人根本抽不开身,终于“叮!”的一声刺客手中的刀被宁雨打飞,刺客被顺势掀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死定了闭上眼准备等死,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从身体任何一处地方传来,他睁开眼察觉到宁雨正喘着粗气,用刀尖对着的他喉咙苦笑道:“我赢了!” 宁雨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结果这名刺客,不过他却对于刺客的破绽视若无睹,而且每一刀都用尽全力又要控制自己不让刺客太快败下阵来,其原因除了他陶醉于刀刃相撞之后产生的快感,还有一个不可明说的理由,他看着这个被自己打败的刺客,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接着的就是一阵疲惫感。他回过头,白依旧站在原地,周围躺了十几具,月无缺和陈富贵一群伙计也朝火堆靠拢,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不堪,却都未受伤想来应该是白的缘故,宁雨看着他们衣服武器上的血迹微微皱眉,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始终未曾把目光停留在白周围的尸体上。 他晃了晃脑袋,回忆着刚才的战斗,心情依旧难以平复,倒提着直刀他也想朝火堆走去,很显然他已经忘掉倒在地上的刺客了。刺客察觉到周围的尸体,心知是逃不掉了,暗中蓄力猛地朝宁雨扑去,这一击用尽了他的力气,竟比他刚从黑暗中冲出来还快,毫无察觉的宁雨是绝对躲不开这致命一击的,宁雨察觉到已经瘫坐在火堆旁月无缺的那焦急的眼神,和马上就要张开的嘴巴,他猜到是什么事,可转身?绝对来不及了! “噗!”利刃入肉,痛苦的呻吟,尸体倒地,白面无表情的站在宁雨面前,手维持着拍宁雨手臂的动作,宁雨则像石化了一般呆在原地,手中倒提的直刀指着身后,刀尖染血。 没有崩溃的嘶吼,没有大声的质问,也没有激动的感谢,只有压抑的沉默,宁雨像烫手一般扔掉直刀,快速的走到火堆旁盯着火堆发呆,他现在听不到锅里的咕噜声,听不到木柴的燃烧声,也听不到说话声,呆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白还是面无表情,她身边躺着的十几具尸体,都没有血迹像是睡着了。 夜风拂过,火苗被吹得噗噗噗的响,铁锅中肉汤的香味被吹了出来,经过一场大战后这些人都想要吃些东西,同时他们又庆幸白杀人不见血,不然现在弥漫在控中的可就是血腥味了,他们想招呼白吃东西了,白还是在那里站着。 仿佛是为了印证白的坚持,黑暗中传来一个十分好听的女声:“前辈,你可真是仁慈啊!”一个身着黑衣的小个子女孩,扛着一把打开的油伞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女孩和白一样皮肤都白的恐怖。 白没有说话,指甲在手掌里一划,鲜血以不正常的速度涌出,很快就在她手里凝成了一柄细剑的形状,没有多余的话语,瞬间在原地消失,又瞬间出现在黑衣女孩的身前。 “哼,前辈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黑衣女孩微笑着把油伞朝白扔出去,不出意料的被切开,她趁机后退也一划手掌,也是一柄细剑凝聚成型。 白看着这人凝聚出来的血剑,感受着其中熟悉的气息,面无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个表情,却因为背光的关系不知是诧异,还是悲伤。 黑衣女孩掂量着手中的细剑,炫耀一般的开口:“怎么样,前辈?我也能操控血液呢!嗯~你用控制血液破坏大脑的方法杀了我那么多同伴,我要不要也杀杀你的人呢?嗯~从谁开始呢,算了随便选一个,反正这些人中也只有一个人有经脉。”黑衣女孩考虑片刻后,朝火堆大喊:“那边的朋友,无法使用内力可是无法抵挡操控血液的哦!” 白终于动了,如同蓄力的毒蛇一般出击,血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切向黑衣女孩的喉咙,黑衣女孩显然没想到白的速度这么快,急忙举剑格挡,血剑与血剑相撞,没发出声音,白的手臂一抖血剑又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黑衣女孩腋下,黑衣女孩来不及撤剑格挡,只能摆动身体用手臂吃了这一招,黑衣女孩的手臂涌出鲜血,这次却并不受她控制,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攻击,黑衣女孩手忙脚乱的应付,孰强孰弱一看便知,渐渐的黑衣女孩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了,她始终带着笑意的脸终于显现出一丝焦急,她忍不住大喊:“喂,那家伙别装了,快!” 听到声音的白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扭头看向火堆,发现一个原本躺在地上的死尸突然站了起来朝火堆扑去,可那人的目标竟然不是苏晓晓,而是宁雨!黑衣女孩看着白扭头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血剑直刺白的心脏,可白像早有预料一般,看也不看刺来的血剑,手中的剑扔下刚好挡住剑尖,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从尸体堆里站起来的人是个瘦小的男子,飞快的扑向宁雨手里的匕首一看就是沾有剧毒,眼看匕首就要“亲吻”宁雨的身体了,瞬间一只苍白的手臂挡在宁雨身前,匕首刺入手臂直接刺穿不过匕首的进程也被阻止了,白直接用这只插着匕首的手臂拍飞了这个瘦小的男子,瘦小男子飞了出去,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下方正好有一柄断裂的长剑,眼看这个瘦小男子就要被刺死了,黑衣女孩突然出现阻止了他的下落,然后忌惮的看了一眼白,几个闪身隐入黑暗。 宁雨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不解,不知他在疑惑什么。 白也不管这小子的眼神,拔出匕首,扔到一旁,还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然后她倒在了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 离别 队伍里安静得可怕,似乎锅里的肉汤和柴火堆也“哑巴”了,更没有人注意那两个已经落荒而逃的刺客。 宁雨不知道众人是什么表情,他只能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白,不敢去检查伤势,害怕得出某个可怕的结果。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过并不是刺客,是赵林,他和完颜呼卓两人都是站在整个江湖巅峰的高手本来棋逢对手惺惺相惜,可完颜呼卓突然跑了,他也没有追就回来了,脸上还挂着遗憾,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白后整个人愣住了,不敢相信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然后他毕竟是个老江湖,连忙走到白旁边背对着宁雨开始检查。 宁雨看着赵林宽厚的背影,脑袋空空。 终于,赵林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然后就抱起白放在了苏晓晓马车里,片刻之后他从马车里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有人挪动身体,有人悄悄嘀咕这时候队伍才开始有了声音,木柴,肉汤也终于忍不住似的“说话”可这一切都压不住赵林沉重的叹息,他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在检查的时候已经明了一切了吧,脸上有一丝后悔的神情似乎是在懊悔自己把重任全压在了白身上。 “哎,大家都去马车里看看白吧”赵林疲惫的说道,似乎说出这几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发生了什么?”黑暗中传来赵铁柱疑惑的声音,然后他从中走了出来,赵林看到他后,又走到他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赵铁柱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接着也是沉重的叹息。 “卑职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还望公主恕罪!”从黑暗中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循声望去是个长发的黑袍男子。 赵林和赵铁柱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所以直接迈步挡在这个长发男子面前,长发男似乎早料到这种情况,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两人见到令牌后犹豫片刻后才侧开了身体,不过眼中的警惕丝毫不减,似乎只要这人一有异动,他俩都会好不犹豫的将他杀死。 长发男子走到苏晓晓面前,单膝跪地低下头颅道:“卑职救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苏晓晓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发男子蹙着眉头不耐烦的说:“装模做样一遍就可以了,你当我是聋子吗?”说完她就扭过头去,不再过问这个长发男子示意他可以闭嘴了。 长发男的头低的更厉害了,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但仍旧开口说道:“禀公主,陛下说出了楼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所以陛下让我来向公主‘借’几个人。” “不会有危险?那今天的刺杀算什么?我不想过问你们那些恶心的阴谋诡计!你要带走什么人自己去说,只要他们同意,你都可以带走!”苏晓晓漂亮的脸蛋冰冷,言语间不带一丝感情,如果宁雨回过神来一定会吃惊,因为她从未见苏晓晓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长发男子没有再开口触霉头,直接起身朝陈富贵一群伙计走去,看来他也是个有个性的人,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让他难以启齿。他走到陈富贵一群伙计面前,摸出一个令牌,点了点陈富贵身后的几个伙计,彭文被点中,到最后他们四个里除了陈富贵外其他三人全都被点中。 不过这三人被点中后并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张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最近任务很多,你们三个跟我有新的任务,跟我走。”长发男面无表情的说道,黑色袍子把他包裹得像是幽灵,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怎好。 彭文一伙三人感受到长发男的情绪波动,都不敢发问连忙点头。 长发男朝黑暗走去,彭文三人都忍不住面露笑意,心中悬起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苏晓晓朝他们几个看了眼,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长发男带彭文三人走后不久,常裟也从黑暗中回到了队伍,跟赵林了解情况后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或许在场除宁雨外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死人了吧,悲伤这种情绪并未在他们脸上常驻,这应该也归功于赵林四处安慰,但他却始终没来苏晓晓和宁雨旁说话,想来大概是连这个曾经的赏金猎人也觉得错误在于宁雨,想让这个懦弱的家伙长长教训。 宁雨坐在原地没有人过问他,他也不想有人过问,只是盯着火堆发呆,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仿佛白倒地是刚才那一个瞬间的事情。 陈富贵咽下碗里的肉汤后擦了擦嘴巴,朝彭文一伙人离开的方向望去,他十分羡慕他们几个能得到重用,微叹一口气后露出坚毅的神情,手悄悄摸了下匕首,在这次遇袭中他也算小有功劳,杀掉了一个刺客,但无法与白的功劳比,想起白那个可怕的身影,他看向马车的表情也变得复杂。 “给!”苏晓晓端着一碗热汤走到宁雨面前递给他。 宁雨抬起头,看着苏晓晓,然后接过碗放到一旁,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喝掉!”苏晓晓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僵持片刻后终于妥协,端起碗放到嘴边,温度刚刚合适,似乎是苏晓晓特意吹冷后给他的,如果放在平日他现在一定会十分不要脸的嘟囔几句,现在他却不知道拿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说一句什么的话,面热心冷的他终是无言。 “喝完后我俩去看看白吧”苏晓晓小声的说着什么,看来就算是她也对现在的情况感到无奈了,哦不!苏晓晓一直都对发生的所有事情感到无奈,无奈身为女儿身,无奈只是普通人,无奈生于帝王家。 宁雨跟着苏晓晓上了马车,白安静的躺在那张可以称为床的坐垫上,她的皮肤一如平时一般苍白,像死去一样苍白。宁雨看着白,说不出话,突然他听到马车外有说笑的声音,瞬间他想大吼,说些什么呢?说“喂!你们这群人!她救了你们诶,你们就做个样子伤感下后又继续欢声笑语?”说给谁?你?他?还是我?宁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样一句话,最后他凝视着白那张苍白的脸,过去的种种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良久他底下头,羞愧的说道:“对不起。” 低着头的宁雨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是苏晓晓,但她却和宁雨脑海中白身影重叠,于是他更加愧疚,逃似的离开了车厢。 苏晓晓看着宁雨离开,然后走到白身旁,牵起被子给她盖上,深深凝望之后朝宁雨的方向离去。 彭文和身边的两人紧紧的跟着他们前面的这个长发男子,他们现在浑身轻松,因为已经知晓了自己是星国的人。他们看过了皇令后无比确定前面的这个人身份。现在彭文心中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进入领导层了,对于先前的忧虑他只当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正当三人各自幻想着自己美梦的时候,他们前面的长发男突然停了下来,他们几个差点撞到了他,三人以为到了目的地,连忙收回心神看着长发男子的背影,等待命令。 “各位有什么遗言吗?”长发男的声音如沐春风,但却说出这些吓人的字眼。 彭文和身旁的两人刚开始还以为有敌人在周围,但看到已经转过身来面向他们的长发男,瞬间明悟了一切,本能的想转身逃跑,可他们的身子还没有转过去就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然后脖子一痛,最后他们看到了自己失去脑袋的身体。 鲜血喷涌,脚踩青草,头颅坠地,长剑入鞘的声音同时响起,长发男像散步一般跨过彭文和其他两人的尸体,自言自语道:“看来没有遗言。” 长发男站在三人的尸体旁并未离去似乎在等待什么。 “沙沙沙”从黑暗中传来,像有什么东西穿过树丛,很快答案揭晓,一个拿着破烂油伞的女孩和一个身形瘦小看起来病怏怏的男子从树丛中钻出,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两人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为了这个破任务,我俩差点交代在那里!”瘦小男子咬牙忿恨的说道。 “任务里可没有让你们去惹那个人”长发男子淡淡的开口,对于两人的伤势没有一丝同情。 “太可怕了,她好像真的能杀死我!”手拿破油伞的黑衣女孩情不自禁地说,看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她不可怕就不叫‘白无常’了。” 瘦小男子被打的有些怕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蹲在地上查看这三个楼兰间谍的尸体,阴森森的抱怨道:“常发,你这人可忒不厚道了,明知道我刚死了那么多傀儡,这三个可都是身强体壮,你杀他们干什么?” “楼兰间谍,即便被你种下蛊虫我也不放心。” “只要中了我的蛊虫,没有我每个月赐予的解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拿什么背叛?”瘦小男子怪声怪气的开口,似乎很不甘心。 常发低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瘦小男子,冷漠的双眼似乎看透了这个用毒高手。 瘦小男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感受到了和刚才那个白无常同级的压迫感,连忙转移话题,开口道:“接下来我们?” “按计划进行,还有今天的事我不想发生第二次,再不听任务行事休怪我不念同袍之情。” 常裟清理好周围的尸体后回到火堆旁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然后坐到一旁烤火,不出他的意料那些人都被种了蛊虫,下蛊的人他知道,是他们组织里的人。常裟咽下一口热汤后看着原本彭文和另外两个伙计的位置,知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日,队伍一大早便启程,他们不想在这个死了许多人的地方久留。宁雨面无表情的赶着马车,他是被赵林叫来的,而赵林本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宁雨隐隐觉得这是他故意安排的,因为这是苏晓晓的马车,里面躺着白。 宁雨第一次赶马车,不过平日里看赵林和常裟偷学了点,再加上他手脚灵活,马车前进倒也平稳,他知道身后只有苏晓晓和白,那个叫逐影的一大早就被月无缺叫出去了,说他需要人伺候才能吃饭。此刻宁雨有些无聊了,枯燥至极的动作显然不适合他这样的年轻人,心中的躁乱也让他无暇观赏道路两旁的风景,记得以前这种时候,会有个叫白的女孩从车厢里钻出来逗他。 苏晓晓放下手中的武侠小说,看到车厢外面独自赶车的宁雨,犹豫片刻后掀开帘子坐在宁雨旁边。苏晓晓打量着盯着前方面无表情赶马的宁雨,他俩上次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是在沙漠,当时那只叫宁大的羊跑了,她外出寻找有白在暗中保护,但宁雨不知怎么的竟然在无际沙海中找到了她,她也是从那一刻才开始了解到身边这个赶车的人,想到这里她想起了白,这个躺在坐垫上的女孩想必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注意这家伙的吧。 苏晓晓挺想和宁雨聊天的,因为她能这样聊天的时间不多了,但她知道宁雨现在不想和她说那些,所以她就这样坐在宁雨旁边。以前有只羊告诉她,谁伤心了别去主动找他说话,就静静的坐在他旁边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然后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苏晓晓觉得这种方法很管用,因为那只羊以前就经常这样坐在她旁边。 “你知道吗?”不知走了多远宁雨终于自言自语似的开口。 “嗯”苏晓晓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一个冷漠且极度虚伪懦弱的小人“宁雨语气平淡的说。 这次苏晓晓没有回答认真的听着。 “因为我故乡法律严格的关系,我曾自翊为一个正道人物,认为所有人犯罪的人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当我在阎王关看到赵铁柱杀了那么多人后我会疏远他。” 宁雨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在船上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叫做《人类灭绝》里面有句话‘人类是唯一一种会进行种族屠杀的动物’当时觉得很讽刺,因为这本书是一名日本作家写的,而日本又曾干出过南京大屠杀这样的罪行,虽然我觉得很讽刺但我还是觉得这句话有道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赵铁柱是个坏人,我在白面前扮作一个心地善良疾恶如仇的正义形象,还悄悄的暗示陈富贵一群人疏远赵铁柱,然后我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为那些死去的人出了一口气,可是啊!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光明磊落的人,我那是害怕,害怕赵铁柱的力量,弱如蝼蚁的不安,费尽心机的自保。” 苏晓晓依旧没有搭话,宁雨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卸下了千斤重的包裹,继续说道:“昨天我们遭遇了偷袭,我和那个刺客交手,我本可以很快制服他,但我却在炫耀,炫耀我有他没有的武力,但我没想过要杀他,因为我的伪善,所以我得装出一副愿渡众生的慈悲心肠,说实话我没想到他会偷袭,也没想到白会借我的手杀掉他,当刀刃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那时候我注意到了,白杀的所有人都没有伤口和鲜血,像睡着一般死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到火堆吗?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白看透了我的伪善。” “她知道,如果没有伤口和鲜血的视觉冲击我根本不会有见死不救的罪恶感,她知道,在这个座江湖想要活下去不杀人是不可能的,她知道我的虚伪会把我杀死的那个人归在她的帐下,她肯定也知道我的懦弱承受不了一条人命的重量,所以才那样帮我,可就算她这样帮我,我还是装出一副杀了人不敢接受导致脑袋空白的样子,但其实除了刀刃如体的那一刻我害怕了,之后我根本就没有感觉,我虚伪得连自己都要欺骗!” “白明知道我如此的虚伪冷漠,她为什么还要救我啊?”宁雨失声的朝苏晓晓发问。 其实宁雨很多话苏晓晓都没有听懂,什么《人类灭绝》,什么日本,什么种族屠杀她听都没听过,但她大概了解了宁雨话里的意思,宁雨说他自己十分虚伪冷漠。 “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白为了救你而死去自责啊?” “不是,我是个冷漠且极度虚伪懦弱的小人”宁雨死不松口,像个倔强的孩子。 “好好好,你是个小人,我苏晓晓的人,简称晓人好了吧?”苏晓晓被宁雨逗乐了,她没想到宁雨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是,是小人!”宁雨仍旧固执。 “知道了,晓人。” “嗯。” 气氛缓和些了,苏晓晓看了眼身后躺着的白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宁雨。 宁雨死死的攥住缰绳,心中悔恨,羞愧的情绪爆发出来,但因为苏晓晓在旁边的关系他又不能表露出来,他实在是不明白,白为什么要救他,救他这般虚伪的人。宁雨看着前方,今早他才知道彭文一伙三个伙计已经离开了,再加上白,这个队伍一下子就“走”了四人,不知到了繁星城还能又还有几人? “想什么呢?小人!”突然宁雨感觉到有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宁雨连忙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苍白的脸庞,狡黠的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一切在宁雨看来都无比的温暖,但白显然是不会买宁雨帐的主,直接坐到苏晓晓旁两只手假装握着缰绳,阴阳怪气的嘟囔着:“我是个小人,我是个小人” 宁雨无语,本来快要溢出来的感动和喜悦全无,只能扭过脑袋看另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突然他看到有个人影踩在双脚踩在空中,和马车同速,但他却没有惊讶,因为对方是赵林。 赵林飘在空中,长衫因风鼓动猎猎作响,原本严肃长满胡渣的脸上现在却充满嘲弄的笑意,直接说道:“小人,跟老板娘聊什么呢?” 又一个人从空中飘来,黑袍长刀面无表情,冷冷的开口:“小人,你差点被一个刺客宰了?” 赵铁柱也来了,他大大咧咧的开口:“小人,我脑袋不好使这一路可没觉得你在疏远我啊!” “小人,你可愧对宁雨这个威风八面的名字啊!”月无缺一脚踹在车厢上踹出一个大洞,脑袋从那个破洞钻了出来不用说也知道,他一直在偷听。 月无缺身后的逐影淡淡的瞥了眼宁雨鄙夷道:“小人。” 陈富贵也从破洞钻了出来,笑容尴尬的看了眼宁雨:“小人。” 苏晓晓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她只知道白绝不可能被那种“小毒”杀死,但现在的情况是她没能想到了,不过她转过头看到黑着脸的宁雨,笑道:“晓人。” 当所有人都在逗弄宁雨的时候,白这个始作俑者却悄悄的回了车厢,门帘在摇摆中合拢,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的确是故意让宁雨杀人的,因为她知道宁雨如果一直那样懦弱,迟早有一天会送命,而为了不让他留下阴影,她在赵林给她疗伤的时候用口型告诉赵林,让他装出一副回天乏术的样子,然后让他通知其他的人单独来车厢看她,她就在车厢里的那段时间告诉了除苏晓晓和宁宇雨外所有人,这个计划,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破绽,比如常裟和赵铁柱的演技,如果不是宁雨懵了根本骗不到他。 不过就结果看来,效果不错,宁雨估计已经从杀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吧! 其实白也觉得生命是个沉重的东西,它令人难以背负,若想毫无负担的杀人,只有两种方法,要么不把对方当人,要么不把自己当人。 白把不把自己当人呢? 她可真是个奇怪,白无常,变化无常的无常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 匹夫 宁雨知道这一切都是白诡计之后,除了无奈的咬牙切齿还有一丝庆幸,庆幸还好这一切都是白‘导演’出来,她并没有真正死去,因为这个他的心情也变得乐观起来,想起昨夜被带走的彭文一伙人,他知道他们是去“执行任务”了,虽有些遗憾未能一同走到终途,但宁雨还是衷心的祝愿他们能平平安安飞黄腾达。 时光的流逝总是难以琢磨,眨眼,距离队伍遇袭已经有半个月时间了。宁雨坐在苏晓晓的马车上手握缰绳,自从那天宁雨代赵林赶了一次马车后,赵林就把这个活彻底交给他了,美其名曰创造机会。这半个月里日子都是单调的重复,早上月无缺会来马车上和宁雨聊几句,然后叫走逐影,白也和以前一样时不时会从帘子里钻出来逗他,当然苏晓晓也会和他聊天,不过都是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他们两个好像都有默契似的对某些事情闭口不谈。 幸运的是这半个月里再也没有遇到过袭击,但也有令人恼火的是事,苏晓晓总是让宁雨慢一点赶马车,那样的速度简直和步行差不了多少,宁雨昨天才被两个步行的落魄游侠给超了,这让他差点爆发,就像地球上开车却被跑步的人超了车是一个感觉。 虽然马车不能加快速度让宁雨很难受但还是有件事能稍稍缓解他的痛苦,他听白说前面不远处有座很有趣的城池,这代表有客栈住了,又可以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了。 “你们知道下次见面不死不休这句话的来历吗?”入城“长龙”里一个商队的老人对着身边的两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游侠问道。 “老头儿!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两兄弟!”其中一个游侠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两个人当然是阿猫阿狗了,他俩从张庆和家茶馆离开后,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不过因为体内有经脉的关系,速度也比宁雨一群人的马车快,他俩有些好奇做马车是什么滋味,所以就厚着脸皮蹭到一个商队里说给人家当保镖,本来商队是不会轻易收留陌生人的,但这家商队的老板见两人可怜加上觉着已经进了星国,认为不会出什么乱子,当然也有想找人来聊天解闷的缘故,所以也就答应了两人的请求,不过说好了不给报酬。 “嘿嘿,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这里面可是有一段故事呢!”老人名叫周青,也许是因为人老了喜欢念叨,所以他和阿狗聊的十分起劲,平时商队里的人虽然也和他说话,但因为他是商队老板的原因,那些人跟他的交流中总是有些敬畏,毕竟很少有员工敢和自己老板吹牛打趣。 “从前江湖上有两个天才,一路高歌败尽各路高手,他们在闯荡江湖的同时也很想见识一下能与自己齐名的人物,后来两人偶然的在一处茶馆相遇,但两人都不认识对方,按理说到了他们那种境界的人喜怒早已平静如水,更不要说不顺眼这种奇怪的情绪,可两人却真如同命里犯冲一般,一个对视之后啥也没说直接就大打出手,那一战打得惊天动地,那时候人们才知道整座江湖已经没人是两人的对手了,最终那场战斗的结果是穿白色衣服的高手赢了,也许是因为白衣高手觉得世间无敌太过寂寞,就对被打败的那个黑衣高手说,下次见面不死不休,那战之后黑衣高手就失踪了,正当人们以为黑衣高手心灰意冷归隐深山的时候,黑衣高手却突然出现,公然叫嚣要宰掉白衣高手,白衣高手自然不惧,又同黑衣高手展开一场大战,不过这次却是白衣高手败了,人们以为白衣要陨落的时候,那个黑衣高手却得意洋洋的说,下次见面不死不休,然后就潇洒的离去,之后二十年的时光里两人每年都会像约好了一般斗上一场,胜负皆有,各赢十场。那二十年里整座江湖似乎都成了他俩的配角,他俩每年的大战都会吸引无数人前往,不止江湖连许多王朝都会派人观看,最夸张的是当时星国皇子和楼兰王子都哭着喊着要拜两人为师。他俩每次打完后胜利者都会留下一句狠话,下次见面,不死不休!”周青说起这些故事双手都忍不住颤抖,心跳加速眼里更是射出犀利的光芒,不难想象这个老人当初也为这两个传奇人物疯狂过。 “可他俩打了二十年也没分出个生死来啊?”连阿猫都忍不住开口吐槽,阿狗也是点头附和。 “你俩这种小屁孩懂个屁!除对方外江湖再无一剑之敌的孤寂岂是你等毛头小子能够明了的?”周青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他俩到底是谁?”阿狗没有在意周青的嘲讽,激动的问道,他就是喜欢这种故事。 “嘿嘿,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就告诉你们吧,那个白衣的高手叫风茴,黑衣的高手叫秦易。” “风茴,秦易,那后来呢?”阿狗情不自禁地念出这两个名字后激动地问道,他和阿猫年龄不大又是乞丐出身,当然不知道这些几十年前的事情。 周青听到阿狗的提问后不禁望着天空愣神自言自语似的说:“后来?后来啊风茴剑仙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有传闻说他已经死了,而秦易剑仙则”周青突然闭口,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不久后你们就知道了!” 阿狗自然不会被这样的话敷衍,死缠着要问个究竟,但老人周青却一副死也不松口的样子,最后阿狗作罢,毕竟从名义上来说这老头是他老板。 星国之内,除却皇族之外权势力最大的人是谁?这个问题让任何一个星国人来回答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一个名字,燕雄!这是一代传奇人物,当年跟随先皇征战四方以少年之姿立下不世功名,到如今先帝早已离世,但燕雄却依旧龙精虎猛除却满头白发和掩饰不了的皱纹看不出一丝老态,而且胆色更胜当年,朝野之上当众质疑当朝皇帝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如果有细心的人注意就会惊奇的发现他竟能同皇权抗衡,文武百官无人不惧他。 燕雄有一子,却难当重任每天只知混迹于风月场所,挥金如土才智薄疏,一代豪杰燕雄没少因他这个儿子生气,但估计他儿子真没有称雄的命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燕雄无奈想再生一子,结果还真来了个老年得子,当所有人感叹燕雄的运气时,燕府却传出来消息称,生了个傻儿子。 自那之后燕雄似乎老了不少,在朝会上与皇帝争锋相对的次数也少了,据传他在某次醉酒后胡言,要是儿子出息定能当一国之君,面对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不仅没有人对他的失言问罪,反而有不少人出言宽慰,当然也有不少人心中冷笑觉得,任你有万丈豪情,青黄不接百年之后一捧黄土再大盖世雄姿也无用。后来仿佛是应了人们的猜想一般,一代豪杰燕雄也在那次醉酒后卧病在床,至今也未能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有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前去看望,都说燕雄面色苍白,看起来柔弱无力恐怕时日不多了,所有人都在等,等这一豪杰离世的消息,可燕府内始终不曾传出这个消息而且还关闭了府邸拒绝任何人探望,说燕王需要静养。 渐渐的有人传出消息说,燕王已经离世,燕家人怕有仇家寻仇所以才一直压着这个消息,至于燕雄的一废一傻两个儿子也像是欲盖弥彰一般,出没于星国各地,嚣张跋扈肆意玩乐,疯狂的暗示燕王仍旧健康一般,大家对于这种小伎俩当然是不屑于顾,心中更加肯定燕王已死的消息,各方势力也明里暗里朝燕府伸出魔爪。 今日燕王的大儿子燕飞也出现在了入城的长龙里,巨大的马车横在路中间,许多凶仆骑马保在周围,马车轻轻摇晃,里面传出整整娇 喘,没错这个燕王的大儿子正在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喧 淫!周围路过的人无不面露异色,但畏惧燕王的威势不敢多言,只当没听见快速绕过马车离开,人群在马车的一头被分开又在马车的另一头聚拢,分开这股人流的马车轻轻摇晃,不管其他看起来倒是一处奇观。 人们路过马车,马车轻轻摇晃,大家各干各的谁也不耽搁谁,倒也相安无事,渐渐的人流开始靠近马车,有的人就从马车的窗帘下面路过,令人脸红的声音就在他们耳畔,可无论是燕飞,还是周围骑马的奴仆都没什么动静,估计是他们也觉得燕府已经势弱,不敢随便得罪人了吧。 可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个风流成性的燕飞只是想玩点刺激的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马车的窗帘里伸了出来,扯住一个从马车路过人的头发,那个被扯头发的人立刻挣扎,挣扎中她身上的袍子滑落,露出她漂亮的面庞和乌黑的长发,少女惊恐的朝上看去,看到一双淫 秽邪恶的眼睛,燕飞从窗户里钻出赤 裸的上半身,布满汗水的脸正对着手里抓着的这个女孩冷笑,如同阴冷毒蛇吐信子一般开口:“遇到个好货色!”说罢,燕飞就想把这个少女从窗子里拽进去,奈何被酒色掏空身体根本没那个力量,连忙从马车里伸出另一只手,想两只手一起抓住这个女孩的头发,把她从外面拖进去。 女孩恐慌的挣扎,但头发被抓住了让她根本不敢逃跑,就算用双手护住秀发却依旧疼的眼泪直流,周围的人群沉默,无一人敢制止这一恶行,毕竟燕王积威甚重,即便死去也不是他们这些商人或者江湖游侠能惹得起的。 “放开那个女孩!”人群中传来这样一句话,随着声音来的还有一柄长剑以及握住它的人。 阿狗手握长剑直指燕飞那瘦弱的手臂,显然准备直接剁掉这人的狗爪,不过却未能如愿,关键时刻一个奴仆打扮的人挡在他面前一挥大袖,看似薄弱的广袖内却蕴含巨大的力量,阿狗被直接抽飞出去,不过阿狗也非等闲之辈在空中一个转体,利剑插入地面倒退了几米,这才硬生生的抵消了这一袖子的力道。虽然这一击已经结束了,但战斗从这一刻才开始,奴仆打扮的人双腿一紧准备趁胜追击,不过人群中又飞出一个人影,直接扑到他面前速度极快,奴仆打扮的人被击中后才看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阿猫的一记膝撞被那人一只手掌挡住后,没有丝毫慌乱,小腿如同蓄力的弹簧一般踢出,奴仆打扮的人也从容的伸出另一只手化解了这一攻击,阿猫似乎也没想过能有所建树,所以顺势去到了阿狗身边。 原来阿狗已经乘机从燕飞手里救出了那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少女,少女蜷缩在阿狗怀里看不清表情,她身体微微颤抖估计是吓到了吧。 十七岁少年血气方刚,阿狗又是乞丐出身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异性,不过他现在可没工夫仔细的感受怀中女子的柔弱,他把女孩轻轻的放在地上,转过身手里的利剑发出凄冷的寒光,他和阿猫俱是身体紧绷,死死的盯住面前的这个奴仆打扮的高手。其实以他俩都很有天赋,身具经脉,很早就能感受到世界的力量了,出孔雀王城后更是进步神速,两人虽未全力出手,但少说也用了五成力道却没能把这人逼退半步,可想而知这人究竟有多么恐怖。 燕飞仍旧在窗帘口上呆呆的看着,好像被吓傻了似的,很快他从呆滞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仔细的打量着阿猫阿狗,似乎想从他俩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很显然这两人的出现出乎了他的预料,片刻之后缩回车厢淡淡的说:“杀了他们”语气平静得不像刚才那个精 虫上脑,强抢名女的纨绔子弟。 奴仆打扮的人看向阿猫阿狗,冷冽的双眼里似乎有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还是抬起手臂,从广袖里露出手掌,朝两人勾了勾手指,显然是叫两人一起出手。 阿猫阿狗并没有妄动,多年的乞丐生涯让他们知道,这种情况一定不能跟着别人的节奏走,必须有自己的想法,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狗仗剑而立,盯着眼前的这个从小到大最大的敌人,手心冒汗,他并不是傻子,自那人用袖子把他抽飞的时候他就知道,现在的他和阿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过这个人,如果硬拼,今天多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他并不后悔,既然在那一刻他选择了拔剑相助,无论结果如何他阿狗都接着! 阿狗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周围,不少带有武器的江湖人,然后又看了眼前方,这么大的马车只有朝廷权贵才敢坐,从刚才没有一个人冲出来相助的情况看来,星国果真如同孔雀王城说书人所述的一般,这江湖已经被朝廷压得抬不起头来了!无可奈何,阿狗心有不甘觉得,他觉得即便朝廷再过恐怖,也一定有如他一般的热血之士前来相助。 阿狗抬起手臂,用剑尖指向那个奴仆打扮的人,那人也并未有什么动作,似乎想看阿猫阿狗这两个小家伙,能翻出个什么样的大浪来。 阿狗眼神凌厉,剑闪寒光,朗声道:“请问各位江湖人,安敢指剑向王权?” 此刻,本来还稍有小声交流的人群静了下来,众人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动作惊人的一致简直如同经过训练一般,这群人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却都用这后退的两步明确的告诉阿狗,不敢! “切!”阿狗并未多说什么,右腿发力直接冲向那个奴仆打扮的人,显然不打算再等下去了,同时阿猫也冲了出去,两人几乎同时来到那人面前,阿狗剑斩人首,阿猫腿扫下盘,分工明确希望能有所建树!可是那个奴仆打扮的人比他们跟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挥袖,迅速的打在两人身上“噗!”阿猫阿狗应声倒飞出去,他俩飞到了城门口,入城的人群像被惊了的蚂蚁,快速远离两人,很快原本拥挤的城门口就一人也没有了,阿猫阿狗嘴角溢血,艰难的支撑起身子,看向那个奴仆打扮的人,他们知道他很强却没想到他这么强!身体的虚弱感让两人几近昏阙,他们已无再战之力却还是拼命站起来,以格斗和剑术的起手式对敌,突然他俩耳畔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快进城。” 两人都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来的,当即就明白了是有人相助,连忙转身冲到城里。 奴仆打扮的人看到他们进城,身体一紧,却并未追去,只是走到马车旁低声道:“他俩进城了。” 燕飞从窗帘钻出一个脑袋,盯着这个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冷哼道:“你守着城门,等他们出来”说完后缩回车厢里,马车缓缓移动不过并没进城,而是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人流又密集起来,似乎并未对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各自走着不与人交流,心中藏着何种秘密无人知晓,至于刚才被阿猫阿狗救下的少女,也不知所踪。 巍峨的城墙上,有一人一羊看着这一切,人穿着金色长衫看起来是个十分普通的中年大叔,羊倒很有特点,梳着一个标准的分分头“你似乎并不吃惊?”羊发问。 “早就知晓的事情有什么好惊讶的?”中年大叔开口,然后又说道:“倒是那两个匹夫难免让人感慨!” 中年大叔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城楼久久无语,因为他知道里面住着世间最大的匹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 江湖亦或庙堂 天气越来越冷了,宁雨已经能看到自己哈出的热气了,不过他此刻却并不觉得寒冷,因为他背上披着一块厚厚的毯子,柔软的绒毛温暖得不像话,白在一旁嘀咕着什么宁雨并不是很清楚,他正望着前方的城门发呆,奇怪为什么这座城池的城门没有用来关闭的木门,还有个让他十分吃惊的地方就是,这座城池的名字好像是人用剑刻上去的,即便他是个没有经脉的人也能感受到那磅礴的剑意。 宁雨仔细的观察后,才能认出那两个狂草的字迹,绝刃。 绝刃,是进城不准带兵器的意思吗?宁雨心中想到,这座与众不同的城池彻底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城外人群十分拥挤,经常有行人撞到他们的马车,但到了城门口,明明没有一个卫兵却十分自觉的排好队,这对于来自地球的宁雨来说十分吃惊,终于忍不住朝身边的白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不识字吗?看不到城门上的字?”白看着宁雨鄙夷的嘲讽。 “不是,我的意思是总感觉这里很奇怪”宁雨毫不在意白嘲讽的语气,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他已经免疫了,能自动过滤白话语中所有针对自己的部分。 “进去你就知道了”很显然白不想现在告诉他。 “好吧”宁雨控制马车和入城的队伍一起驶入城中。 “他们为什么没有追上来?”阿狗靠在城里一处深巷的墙壁上艰难喘气。 “不知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是谁在暗中帮助我们”阿猫也脸色发白呼吸不稳。 “肯定是江湖前辈,看我俩骨骼精奇出手相助!”阿狗十分乐观的说道,说完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少说点话,快些恢复,这座城有古怪。”阿猫逼出一口淤血后说道。 “两位果然少年英雄,现在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有人在巷口说道。 阿狗和阿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站起来摆出姿势防御,循声望去是个长发及腰的男子,身披黑袍看起来十分神秘。 阿狗看到来人习惯性的想拔出腰间的剑,可那个长发男子瞬间出现在他身旁,制止了他拔剑的动作,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眼城楼,急忙说道:“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就是叫你们进城的那个人。” 阿猫阿狗从小在孔雀王城摸爬滚打,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他人,眼中的警戒丝毫不减,但也没有再妄动,因为就凭那个长发男刚才制止他拔剑的速度来看,要杀他俩轻而易举,他俩没有说话,等长发男开口,想知道他救他们所为何事。 长发男明白两人的心思,直接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常发,两位呢?” “阿猫。” “阿狗。” 常发瘪了瘪嘴,但仍旧挤出微笑道:“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看阿狗小哥刚才想要拔剑,你们估计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什么地方”阿猫冷冷的开口,这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里叫绝刃城,不过并不是没有刀剑的意思,而是这里有项规矩,任何进入此城的人都不允许用任何兵器以任何形式伤人”常发爽快的回答。 “可我没伤到你啊?”阿狗皱着眉头,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规矩。 “只要你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威胁也算在伤人里面”常发耐心的解惑。 “伤了人会怎么样?”阿猫开口。 “伤了人会怎么样?”常发看向城头,然后露出敬畏的表情说道:“城楼上会飞出一把剑来把你刺死,不管你在这座城里的什么地方。” “就算我起来偷偷的伤人也会如此?”阿猫也皱起了眉头,显然持很大的怀疑态度。 “以前也有人不信邪,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常发冷冷的说道,看起来他似乎经历过这种事。 “这城有这么邪乎?”阿狗还是不太信,却也不敢再拔剑。 “不是这座城邪乎,而是住在陈楼上的人邪乎,他可是当世两大剑仙之一!” “两大剑仙?就是那个下次见面不死不休?风茴还是秦易?” “秦易。” “渍渍渍,我还以为周青老头是吹牛的呢!”阿狗摇头感叹。 “我们能在这里住多久?”阿猫想到了关键性的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最多能呆两天,两天之后如果不离开,同样城楼上会有利剑飞出来。“ 阿猫阿狗脸色难看美好的幻想破灭。 “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帮助到两位,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常发靠近两人,伸出手分别搭在两人肩膀上,阿猫阿狗只觉伤势瞬间恢复大半,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眼中又燃气了希望。 “所以我们只能呆在城里两天?”宁雨看着白问道,同时看向城楼,眼中掩饰不了的惊讶。 “嗯,所有外来人最多只能住两天,除非你有剑仙给的证件”白也少见的严肃。 “良民证?”宁雨皱起眉头,心里暗骂城楼上的那个所谓的剑仙,拿他和稻香村那个气质非凡的风茴比较。 “可以这样认为。” 宁雨悄悄的咬了咬牙,想说些什么,但又害怕城楼上的飞剑,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咽回肚子里。 苏晓晓走到宁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别害怕,只要你不再这里伤人,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苏晓晓看起来十分轻松,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父亲也不敢在这座城里放肆吧! “你有什么目的?”阿猫眼里虽然有了希望,但心中的警惕仍没有彻底放下,他的直觉告诉他常发所说的方法肯定有问题。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加入我们组织就可以了”常发微笑着说道。 “你们组织是干什么的?”阿猫冷冷的开口,阿狗则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通常就是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虽说效命于朝廷但只需要听一个人的命令,而且身份尊贵,只要你们加入了我们,城外那个人是绝对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当朝廷的走狗咯?阿猫走!我们另想办法!” “如果你真要这样认为,我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心提醒你们一下,城外那个人如果想杀你们,你们绝对撑不过一招!”常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 “不劳您操心,我们两兄弟自己会处理的!”阿狗语气坚决,说完就要拉着阿猫离开,但阿猫却站在原地,没有看阿狗疑惑的眼神,朝常发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至于加入组织的事情我还要再考虑一下。”然后这才跟着阿狗离开。 他俩走到另一处深巷里后,阿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太弱了一个仆人就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我们拿什么行走江湖?而且你没发现吗?星国的江湖基本上都已经臣服于朝廷了,而且我们可以一边做任务一边行走江湖,从刚才那个人的言行举止来看,他们组织应该有充裕的时间。”阿猫面无表情,似乎在说一件很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看你是听到那人说身份尊贵心动了吧?”阿狗眼神冰冷,像一把刀能抛开他人所有的伪装。 “我们行走江湖,不就是为了扬名立万吗?”阿猫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有什么错误。 “没错,我是想扬名立万,但我绝对不会为了扬名而效忠他人!”阿狗眼神从冰冷变得复杂,几乎咬着牙说道。 “我们得学会改变,这些年我们不都是一直改变才在孔雀王城活了下来吗?而且现在正值太平盛世,那个组织不会有太危险的任务,除却需要效忠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坏处”即便阿狗正咬牙切齿,阿猫依旧冷静得出奇。 “没错,我们这些年为了活下去的确做了不少改变,但我相信总有些东西在岁月长河中不变的,而我对自己的忠诚永远不会改变,我热爱这座江湖,在这种事情上我不会妥协!”阿狗眼神坚定,对阿狗做出的种种分析不屑于顾。 阿猫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说道:“你没觉得今天那个女孩奇怪吗?明知道那人在干那种事,作为一个女人还靠那么近,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和情理的事情,而且我救下她后,她去哪儿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还有那个常发,他有多强你是知道了的吧?以他的力量需要我们答应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这就是你的忠于自己?照你这么行走江湖,能活几天?”阿猫最后的几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愤怒得眼球充血。 阿狗看着从小到大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的阿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本来想好了的强烈措辞也忘得一干二净,说起今天救人的事情,他本来还洋洋得意为自己的拔剑相助而感到自豪,可听阿猫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猫腻了。 他和阿猫嫌周青的马车太慢了,所以就告别了老人和路人一起步行进城,中途他们看到了燕飞的马车,阿猫阿狗虽然两个小处男,但孔雀王城并不缺风月场所,自然知道马车里的人在干什么,阿狗和阿猫本来是打着长见识的心态来观看的,但燕飞却要在众人面前行恶事,阿狗没有多想直接出手,阿猫也被迫救人,阿狗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阿猫所指的是什么,然后不禁背后发凉忍不住说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那女的和马车主人绝对是一伙的,他们故意演戏给那些人看,但我们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阿猫恢复了常态,淡淡的说道。 阿狗的情绪也不似刚才那么激动了,伸手摸了摸腰间佩的宝剑,他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自己和阿猫行侠仗义,剑染恶人血,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天真了,江湖的水太深了,深得将善与恶的界限都淹没在水中,不够强大的鱼儿根本无法在湖中遨游,得提心吊胆,警言慎行,弱小的鱼儿好像真的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 阿狗心中思绪万千,嘈杂的念想让他头脑发胀,恨不得用腰间长剑斩去,不过最终阿狗紧锁的眉头舒展,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看着阿猫笑道:“或许你选的是对的吧!不过我还是想按自己的方式活着,以后遇见不平事,我依旧会拔剑相助,没理由被骗了一次就不再相信他人了,至于常发,我相信他不会强迫我们。” 阿猫冷冷的看着这个重拾自信的少年没有说话。 阿狗转了转手臂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拼死与他一战,既然出来行走江湖,就得有一两件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啊!” 阿狗朝城门的方向走去,从他的步伐中看不出丝毫即将进行殊死搏斗的紧张感,反而像在散步赏花,他是江湖人,敢剑指王权! 或许这就是江湖的奇妙之处吧!当所有人都认为江湖以老即将成为朝廷管理江山的工具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如同天空中的流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发光发热,来照亮温暖这无趣冰冷的山河。 阿狗走路带风,洋洋得意好像占了天大便宜一般,于他来讲,再没有比忠于自己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他有一个只知名字的师傅,有一把锋利的好剑,有一颗装满热血的雄心,他依旧会行侠仗义,依旧会忠于自己,即便江湖的水深如大海,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奔去。 阿狗已经快要出城了,他收起轻佻的样子把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警惕的看着周围,突然,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与之同时入耳的还有一句话:“一起走,等等我。” 阿猫阿狗相视一笑,十几年的默契自然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两人都绷紧身子迈出那避风港一般的城池,寒风吹过,却无人袭来,阿猫阿狗咬牙候着,防御根本不敢有丝毫放松,他俩背靠背精神高度集中,时间渐渐的流逝,等候的高手却依旧未至,两人装作放松警惕,却还是没人杀来,那人走了?阿猫阿狗心里想到,不对啊他俩明明听到马车里的燕飞让那个强到离谱的仆人等在城外截杀他俩的啊!为什么没有出现?阿猫阿狗面面相觑怀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幻术,最终他俩一头雾水的离开,心中感叹,江湖果然深不可测。 常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对身边撑着油伞身披黑袍的女孩说道:“替我保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撑着油伞的女孩看着常发,蹙着眉头说:“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俩,不过我很愿意让你欠我个人情”说完她就进入城门一蹦一跳的离开。 常发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帮他俩,只是有种如果不救下两人他就会后悔的感觉。常发看着阿猫阿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后,转过身戴起一张人 皮面具,正是那个仆人的模样。 巨大的马车在官道上横行,旁边的路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暗骂燕飞是个败家子,整天沉迷于酒池肉林,不知进取,同时又感叹,燕王虎父生犬子多半是含恨而终啊!而车厢里的燕飞知道外面人想的那些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知道与不知道又有谁关心呢?反正他只是个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理应不谐世事人傻钱多。 那个原本被阿狗救下的女孩也出现在了车厢中,他给燕飞揉着肩膀,悄悄的打量这个人,她不知道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到了那里燕飞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自污名声,或许燕飞心中所想只有燕王才知道吧!她只是个下人,没权利过问这些,稍有越界就是人头落地,她晃了晃脑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暗骂自己是在找死。 燕飞闭目但并不是为了养神,而是因为他太累了,那些东西可是假戏真做,他很想睡觉,但时间不允许,他必须在到达下个目的地前,想好一切方案,以及怎样完成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他想着目的地心中苦涩,其实啊!他虽不是外人所认为的那么糟糕,但也确实不聪明,可他不能把自己无能的一面拿给下人看见,他必须要让自己身边的人相信他。他知道自己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活着,星国帝王的手段他在这些年可尝试过很多次,其中几次更是差点除掉了世人眼中 功高盖主的燕王。 古今不知有多少书生想入朝为官,认为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但给燕飞选择的话,他宁愿当一个只会耕种的农夫,因为那样至少不用每晚都担心自家明天是否会被灭族,于他来说庙堂就是一场皮影戏,漂亮的皮影在人前无限风光,但他们却被隐于黑暗中的大手操控,这场戏中的英雄看似豪气壮志其实却是身不由己,戏里的坏蛋看似嚣张跋扈但却最为可怜,他们都不能反抗自己的命运,因为一旦失去价值,就只能被撕碎,换上另一个精心准备的皮影,或许这便是庙堂,外人眼中风光无限,但其中酸甜,只有自知。 城楼上,那个中年人和那只羊在城楼外站了半天,却未敢踏入,那只名叫宁大梳着分分头的羊无聊的打着哈哈,懒洋洋的说:“燕飞那事你就不准备有什么行动吗?” “早就知道了,比起那些小事,我想有人帮我跨入这扇门”中年人看着宏伟的城楼,眼中竟有惧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 黑墨 美酒 快剑 恩仇 秦易 绝刃城的街道上十分和谐,道路整洁行人友好,根本见不到那些纨绔子弟的踪影,宁雨一边走一边感叹,果然只有绝对的武力才能维持最好的秩序,但平心而论宁雨并不看好这座城池,他觉得世间所有事物只要存在那肯定有自己的意义,暴力当然也在其中,这座城池乍一看好像是个如同桃花源一般美好的地方,可是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没有摩擦,这里的人畏惧城楼的飞剑,警言慎行表面和睦,私底下却把仇恨的刀刃藏在心底!人之所以会隐藏仇恨,只是为了以后更好报复,所以他认为在这里长住会出问题。 宁雨抬起看向城楼,皱了皱鼻子,本能的觉得这个绝刃城城主并不是个什么好货。 这座城池再怎么有问题也不会和宁雨有半毛钱的关系,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宁雨只是习惯性的到处逛逛,期望能找到关海他们的踪迹,结果没什么悬念,没有任何进展,宁雨对此早已麻木,意料之中的事。 他觉着差不多了,回到了客栈,之后又免不了的感叹苏晓晓家的势大,即便在这样一座特殊的城池里也依旧有一间不小的客栈。客栈里和以前一样也没有别的客人,所以大家都很放得开,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赵铁柱即便蹲着也和宁雨差不多高,他正埋头整理自己大包里面的东西,注意到宁雨回来后,抬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宁雨点头回应,他虽然和赵铁柱和解了,但依旧感觉怪怪的,果然就和地球上的钉子钉木头理论一样,拔出钉子也会留下钉孔,不过赵铁柱没有任何变化,估计宁雨所做的事在他看来十分幼稚,犹如孩童的玩笑,那所谓的钉子当然也不可能扎进他钢铁一般的心脏。 可即便是如此强大的赵铁柱现在心中也有不安,他感觉有一股很大的威胁正在逼近,赵铁柱这种级别的人预感一般十分准确,因为他们身具经脉,连接天地,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所以有时能感应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赵铁柱感觉到危险后并没有惊慌,多年的戎马生涯养成了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性,他冷静的分析自己可能遭受到危险的各种情况,毒杀,暗杀这两样对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基本不可能,战死更是天方夜谭,因为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即便遇到打不过的对手,也能逃走,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会让他自愿战死!在这个世上唯有两种情况能让他自愿战死,一个是故乡夜枭族,一个是住在江南的妻子,夜枭族他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知道夜枭族现在虽已不再从事暗杀行业了,但高手仍旧不少,即便是他与整个部落死战,存活的几率也微乎其微,而江南的妻子他也放心,因为那个全天下权势最大的人向他保证过,在他执行任务的期间,没人能动他的妻子。 那他为什么会自愿战死呢?原因似乎已经很明确了,原因来自苏晓晓,赵铁柱估计不久后应该会再次临来一场刺杀,这次将不同以往,是真正的生死搏斗,的确他不敢丢下苏晓晓不管,小小的赵铁柱可斗不过那个整个星国的帝王。 赵铁柱猜出危险的缘由后,反而轻松起来,掏出背包中的长枪反复擦拭,危险并不等于送命,所以他甚至有些期待那快要来临的刺杀,他很想知道是谁带给他这么强烈的危机感,至于他现在这么放松的缘由,是因为他相信没人敢在绝刃城里动手! 客栈的二楼常裟也拔出了腰间的刀,手指轻轻的滑过刀刃,感受它的锋利,同样他也感觉到了将要来临的危险,他也不能丢下苏晓晓跑路,因为那令他神往已久的自由。 坐在自己房间品茶的赵林当然也感觉到了,他倒是不怕那个星国帝王,但他不愿离开,因为他的尊严,当年他没能护住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看到那年的玫瑰花,现在他一定要护住她的女儿安全回家。他天下第一赏金猎人,一旦接手的任务不完成誓不罢休,当年他失败了,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白坐在客栈的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规规矩矩在街道上行走的人像是机器里的零件,他们“蚂蚁”般的身体里到底想的什么?没有人知道,而白是否预见将临的危险呢?也没有人知道。 客栈的另一个房间,即将面临巨大危险的苏晓晓没有任何预感,她把自己的头发弄乱像条咸鱼一般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看着手里的武侠小说,看到煽情的部分没心没肺的发笑。 月无缺拉着逐影在绝刃城里乱逛,一边和身旁的逐影吹嘘着自己和绝刃城主是多么的熟悉,一边不停的在嘴上占逐影的便宜,逐影在这座城池里不敢动手让这家伙闭嘴,她又不善言辞只能装作没听见,但被月无缺拉着的手并未甩开。 彭文一群伙计走了后陈富贵越发沉默寡言,只是每天干好自己应做的事,然后就隐藏在角落存在感极低,但他心中想要立功的念头没有减少,之所以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进不了苏晓晓她们所在的圈子,与其强行插嘴惹人厌恶不如安静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事。 当苏晓晓一伙人各自都怀着自己心事的时候,老人周青这才进到绝刃城里来,他本来走在苏晓晓队伍前面的,可阿猫阿狗离队后马车出了问题,商队不得不停下来修理,以至于姗姗来迟的他并不知道阿猫阿狗“拔剑相助”的事,但他带领着自己队伍驶进绝刃城的时候心情仍是激动不已。 其实周青年少时也佩剑云游过,奈何体内不仅没有经脉,身体也十分瘦弱,没走多远便被某地的一伙流氓洗劫干净,然后灰溜溜的回家,但他体内的热血却没有因此熄灭,因为江湖上还有风茴秦易这两大剑仙,现在想起来,他那些日子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酒楼听说书人讲这两大剑仙的事情,但人长大了总得学会生活不是嘛,周青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弃剑经商,没想到他学剑不行但经商反而是个能手,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已经成为楼兰星国这条商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了,不过他虽已弃剑但对两位剑仙的敬仰之情丝毫不减,每次进入绝刃城的时候都会朝城楼的方向参拜。 城楼上那个中年人咬了咬牙,终于领着身旁那只快要睡着的羊走进城楼。 城楼里秦易完全没有一城之主或当世剑仙的觉悟,将一柄剑插在地板上背靠着剑身双眼迷离,怀中抱着只剩一点酒的粗釉酒坛,凌乱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双肩,漆黑的长衫破破烂烂一看就穿了很长一段时间。秦易不似风茴,他脸上没有任何老去的痕迹看起来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不过这并不代表他逃过了岁月,他只是披着一副年轻的皮囊来反抗岁月的流逝,如果只是外表看起来年轻风茴也能轻易做到。 秦易是个不服输的人,要不然当年被打败后也不会再次挑战,更不会弄出,下次见面不死不休这样的趣事,风茴愿意承认自己老了,秦易不愿,说他自欺欺人也好,顽固不化也好,都无所谓,反正他从来不是个什么好人。 秦易还在闯荡江湖的时候就不曾在意世人的眼光,做事只凭自己喜欢,他会叫上一帮贼人去抢劫富商,也会接受委托清剿匪患,也许会因为看一个好人不顺眼一巴掌把他拍死,又或者觉某个重伤垂死的人可怜而费尽心思救他。 他创建绝刃城的目的只是为了好玩,因为他有段时间喜欢听人叫他城主,至于城中不许伤人的规矩则是他觉得除了风茴外没人配在他眼皮子底下拔剑,但是这座城池将来的命运如何都与他无关,秦易现在只关心怀中美酒。 秦易举起坛口朝嘴里倒尽里面最后的酒水,然后随意的把坛子扔到地板上摔碎之后他朝门口一指,背靠的宝剑立刻刺去,然后稳稳的悬在门口那个中年人的面前,秦易看着他说道:“找我干嘛?” “师傅,别这样嘛!咱师徒俩这么久没见,见面就动手是不是不太吉利?”中年人像个店里的小厮一般赔笑着靠近秦易,他身旁的那只羊没有进入房间,因为它不敢确定秦易会不会突然想吃羊肉。 “你也配我动手?老子哈口气都能吹死你!”秦易十分不屑的说道。 “是是是,师傅英明!”中年人一脸笑容不减,讨好的意味毫不掩饰。 “说正事”秦易似乎受够了这个中年人的讨好不耐烦的说道。 “嗯”中年人突然收敛了笑容,原本轻佻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同噬人的恶狼一般,冷冷的开口:“我想请你帮我杀个人。” “哦?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有需要我帮忙杀的人?有点意思说是谁。” “苏晓晓!”中年人淡淡的开口,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苏晓晓?”秦易疑惑的开口,片刻之后他想到了什么,竟然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回来的,你做这些又是何必?” “我没有师傅你那么豁达,道理我都懂可每当我想起,还是有不顾生灵涂炭重竖战旗的冲动!”中年人眼光越发明亮,里面似乎有一种名为复仇的火焰。 “可你还是没有那样做,你想的话我并不反对。” “我不能,因为我姓苏”中年人无力的说道。 秦易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身形似乎都有些佝偻的身影,没有再挖苦,淡淡的说道:“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就帮你这一回吧!” “多谢师傅!”中年人双手抱拳弯腰鞠躬。 秦易挥了挥手似乎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 不过中年人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剑仙风茴在稻香村然后离去。”中年人把风茴在稻香村所做的事情告诉了秦易,风茴的事情都是稻香村的卧底告诉他的,稻香村那么重要的地方他可不止安排了一个人,他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不怎么费力就推测出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哈哈哈风茴老狗你还是那个怂样!”秦易捧腹大笑,连话都说太清楚。 “他的寿命估计是快要到头了吧!师傅我知道你的也快到了,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帮忙”中年人并不觉得喜悦,反而有些伤感。 “他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毕竟岁数摆在那里,而你师傅我只要不想死就算阎罗王来也收不走!”秦易面带笑意的说道。 即便秦易表现得如此轻松,但这个中年人却并未受到意思感染,眼神依旧有些失落,不甘的问道:“你俩真的不愿成仙?” “废话,成仙有什么好的?不老不死俯视众生?无聊!我是肯定不会的,至于风茴老狗他虽然是个怂货,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那怎样成仙?” “怎么,你想?”秦易瞥了中年人一眼,淡淡的开口,眼神变得有些不善。 “嗯,听说神仙可以管控轮回,我想复活她”中年人不予否认。 “哼!你别想了就到达我和风茴这种境界你就不可能做到!就算你到了我们这种境界,也要答应一些可笑之极的条件,变成世间规则的维护者,然后委曲求全苟延残喘,所以成仙不仅不能干涉生死,还要维护其规则,人死是不可能复生的。” 中年人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似乎早有预料,他后退了几步双膝跪地,认认真真的朝秦易拜去,说道:“逆徒不孝,有愧师傅教诲。” 秦易看着这个突然认真的人,忍不住笑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还需要你孝敬?” 中年人站起来看着秦易,眼中好像有些不舍,却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回头离开,越走越快。 “站住!”中年人背后的秦易突然开口。 中年人回过头看向秦易一脸苦笑,再没有之前的深沉,无奈的说道:“师傅,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皇帝啊!” 秦易不慌不忙的走到中年人背后 ,猛地一脚踢出,中年人像个皮球一般飞出陈楼,带着金色的流光飞向天际,秦易看着远去的金色“人球”不屑的说道:“你皇帝算个鸡 巴!” 秦易回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毫不费力就感受到了苏晓晓一群人的位置,然后伸手一招,刚才那个中年人“起飞”前扔下一张纸条,秦易打开纸条看了眼里面的文字,不出他的意料是些具体的细节,估计那家伙又准备了什么阴谋来坑人,当面说出来怕秦易打他所以只敢把各种需要秦易配合的地方都写在纸上。 秦易看完后随意的把纸条扔出,纸条在空中自燃,他又重新靠在剑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坛酒仰头酒喝,狂饮过后秦易随手抹掉嘴上的酒水看向城楼外的天空,似乎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大笑道:“王权是过往云烟,神仙也身不由己,还是红尘最为有趣,我真是爱死这狗屁世界了!” 绝刃城里的大部分人都察觉到了从城楼飞出去的“金光”很多人都认为是一代剑仙飞升的表现,至于之后的江湖则把这道“金光”称为剑仙陨落的预兆。 第二日,苏晓晓一群人走出了绝刃城,赵铁柱常裟一群人暗自警惕,就这样走了三十里却还是没看见刺客,正当他们几个都以为自己预感出了差错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树下躺着一个人,瞬间,赵林,赵铁柱,常裟三人出列,白靠近苏晓晓和宁雨暗自警戒,他们四人都如临大敌,因为他们刚才完全没有发现这个黑发“年轻人”的气息,这对于他们这种高手来说是一件十分可怕的现象。 黑发年轻人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瞬间出现在苏晓晓的马车里,白和宁雨昏倒,马车外的所有人无法动弹,老人看着苏晓晓自言自语道:“还真有些像啊!” 苏晓晓并没有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惊慌,盯着他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秦易。” “你要来杀我?” “对啊,有个人拜托我来的。” “他是谁?”苏晓晓眼中并没有惧意,反而泛起了雾水,她察觉到自己的情况连忙把脸扭向一边,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秦易看着苏晓晓,知道她心中已经猜出是谁了,摇了摇头叹道:“何必如此。” 然后他掀开帘子离开马车,对赵林,赵铁柱,还有常裟勾了勾手,三人这才恢复了行动权,秦易对着他们说道:“我叫秦易,有人让我来杀苏晓晓,你们要想保护她就来和我打一架,打赢我我就放了她。”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但不敢说出心中的疑问,乖乖的跟在秦易身后飞向远处。这时候车厢里昏倒的白和宁雨才醒了过来,宁雨刚睁开眼就看到面向窗帘一动不动的苏晓晓,一脸疑惑,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就听见苏晓晓略带沙哑的声音“出去!”宁雨还想说些什么,但白却硬拉着他离开,然后月无缺向两人说明情况,得知事情经过后宁雨沉默,他想掀开帘子看里面的那个女孩,知道今天多半会死在这里了,毕竟谁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打赢一个能让你无法动弹和瞬间昏迷的敌人。 宁雨心情沉重,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死亡的恐惧,他是个不惧死亡的人吗?显然不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拉开车帘看一眼里面的女孩,可想到她刚才的声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知道她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可能经历了什么。 就算车厢里没人了苏晓晓依旧面向窗帘,装出一副正在看风景的样子,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充盈眼眶之后滑落,滑到嘴角尝到那咸涩的味道,她才用手抹了抹双眼,只是动作像是在揉眼里的沙子,她并没有扑到垫子上大哭,反而翘起嘴角微笑,装作自己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可依旧止不住的泛泪,酸涩和胀痛感让她闭目,晶莹的泪珠从她漂亮的眼角滑落,然后顺着脸颊滴到她洁白的手上,像刺骨的寒冰,苏晓晓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一丝哭泣的声音,反而脸颊因笑得太久而略显僵硬。 秦易把三人带到了一处空地,有很多人在远处围观。苏晓晓一群人离开后不久绝刃城就传出消息说,剑仙秦易要挑衅朝廷权威,刺杀苏晓晓,大家其实并不相信,但还是没忍住跟着某些“知情人”来到这里,当他们看到秦易和他身后的三人后连呼吸都忘记了,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远方空地的四人,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思,但他们都知道不论结果如何这一战一定会成为无数 说书人讨论的话题。 秦易站在空地里,常裟赵铁柱赵林三人根本不敢妄动,气氛持续降温,秦易扫了眼围观的群众,开口道:“偷袭对我无用都出来吧!” 人群中的七人有种不详的预感,其中四个人立刻就想转身离去,可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走出了人群,这七人正是那天偷袭苏晓晓队伍的七人,其中一个老道恶狠狠的朝常发看去,心中恨不得把常发千刀万剐,都是常发提议说来凑个热闹,他才来的结果遭遇到了这等祸事,他不恨才怪呢! 常发看向老道,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双眼凝重的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完颜呼卓还能保持冷静,但也忍不住朝常发看去,乐师倒是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给琵琶调音,被迫朝那处空地飞去。 撑伞的黑袍女孩看着自己的队友,打气道:“他活了这么久了,估计早已气血干枯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七人不愧是高手,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就放手一搏拼出个朗朗乾坤! 队伍里的宁雨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不能离开这里只得默默的等待,白也没有去因为她要防止有人乘机偷袭“你知道所谓剑仙和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白似乎是觉得无聊随意的找宁雨搭话。 “以前听常裟说过什么规则之类的,我不是很懂”宁雨开口,他也觉得这样等待实在是种煎熬。 “我们这种人只能借力,而剑仙可以发力,所谓借力就是一剑斩出如果你有经脉的话可以借助这个世界的力量也就是内力来扩大这种斩击力,也就能达到你们所说的剑气那种效果,我们这种人还可以借助内力来增加身体或者某样物品的防御能力,总之我们使用内力只能增强或者减弱某一样本就存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生出不存在的力量,虽然剑气音波之类很强大,但也在规则之中,可剑仙不同,他们能在水里生出火焰,凭空拿出宝剑,无中生有,所以我们和剑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即便再多也不能产生质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估计是死定了!”白淡淡的说着,像事不关己一般。 宁雨也没有说什么,他早有心里准备,毕竟秦易来的时候整个队伍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他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常裟三人离去的方向,他在期望奇迹发生吗? 十个人围住秦易,这十个人里面有五个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而且剩下的五个也绝非等闲之辈,这样的阵容基本上可以扫除江湖上任何一股势力了,但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剑仙,这个不能用高手来形容的角色,不论是远处看戏的还是他们自己,都没想过能赢的可能,有些好事者开的赌局也是以撑过多少招为盘口,而且一招两招的居多,更甚者开一个眼神就败下阵来。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中或许有人认识天下第一刺客常裟,天下第一赏金猎人赵林,军中霸王赵铁柱,草原传奇完颜呼卓,以及天下第二刺客常发,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的对手可一种叫做剑仙的生物啊! 秦易淡淡的瞥了眼围着自己的十人,他本来想让他们先动手的,但奈何每一个人敢,秦易不得已准备出手了,他伸手一招,一把漆黑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把剑竖在面前手指轻弹,清脆的剑鸣声如同波浪一般像周围扩散出去,围住他的十人也因为秦易这个动作而猛地浑身绷紧。 秦易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也不准备吓他们呢,反手握住剑柄轻轻的插入泥土,微风吹过扬起他的黑发,突然!他的位置出现一个黑色的球体然后瞬间扩大,速度快过光速,没人看到那个黑色的圆球,十人里那五个较弱的就被没有任何悬念的打飞,然后在地上滚了几圈,生死不知,这时候人们才看到一个直径为一千米的黑色球体。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私底下窸窸窣窣的讨论着,大抵都是猜测里面情况的话语。而黑色圆球里的常裟,完颜呼卓等人根本不敢有一丝杂念全都拼命抵抗圆球所带来的斥力,不过这有用吗?答案当然是没用,秦易看了眼这五个人稍微加大了点力气,这五个绝顶高手就像死狗一样飞了出去。 吃瓜群众们看见常裟一群人飞了出来,面露失望,虽说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外面发生的事无法影响到黑球中的秦易,秦易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他的双腿正慢慢的消失,但他却并没有惊慌,因为这是他自己做的,的确他如同苏斌所说的那样时日不多了,不然那家伙也不敢来找他说这件事,秦易知道苏斌的想法,他让他去杀苏晓晓,但知道秦易不会动手,因为苏晓晓真要算起来是他的孙女儿。 当年秦易和风茴还没老的时候,几乎全天下的女子都为他俩疯狂,风茴是个“苦行僧”不为风月所动,但秦易来者不拒,万花从中过,叶子沾满身,渐渐的那些女人知道了秦易是个什么货色,就联合起来抵制秦易,弄出和赫赫有名抗秦运动,那些日子青楼都不让秦易进,秦易虽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什么都敢做,却唯独在男女之事上从不用强的,因为他觉得那是畜牲做的事。后来成为女性公敌的秦易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当他再次出现在江湖中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年后了,十五年时间足以冲淡那些女性对他的仇视,毕竟时过境迁,她们中不少人已经结婚了,解放了的秦易当天高调回归江湖,在一座青楼一住就是一个月,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但是,有一天秦易正躺在温柔乡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闯进了他的房间,张口就喊他爸爸,这句“爸爸”让当时已经是剑仙的秦易吓得冷汗直冒,连忙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了青楼。后来经过他的仔细盘问才得知,那个小女孩是他当年“得罪”过的女子找来报复他的,她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秦易本想随便找个地方把她甩掉然后一走了之,但终究磨不过小女孩的死缠烂打,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条件是让女孩保留自己的名字不准跟着他姓,于是他莫名奇妙的多了个义女,也是从这件事之后秦易这头“烈马”再没有碰过女人,心理阴影不可谓不重! 虽然是义女但秦易从未亏待过她,某些时候秦易还真有点当父亲的样子,但是在某一天,突然有个什么星国皇子死缠着他说要拜师,秦易当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但他千算万算自己没算到那个狗日的皇子竟然拐跑了他的女儿!然后他那义女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三天两头的求他,软磨硬泡中秦易妥协了,教了本就身具经脉的皇子本事,女儿也嫁给了他当皇妃,这让秦易生出了一种挫败感,然后疯狂的找风茴打架,风茴也因为受不了秦易不厌其烦的挑战退出了江湖躲了起来。 女儿被徒弟拐跑了,对手也厌烦他躲起来了,秦易开始了无聊的生活,然后某天他心血来潮建了这座绝刃城,他的日子才渐渐的有趣起来,每天躺在城楼上喝酒,观察着城里形形色色的人们,看谁不爽就递出一记飞剑,然后给他安上一个在城中动手的罪名!没人敢质疑他的权威,而且只要敢在城中动手的人他真的会毫不留情的钉死,所以越来越多犯了事的人聚集到绝刃城,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是什么好货,暴躁易怒动辄伤人,但身处绝刃城除非不要命的家伙,不然没人敢动手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秦易喜欢看他们拼命忍耐的表情,这让他从内而外感到愉悦,可当他准备再把城池扩大一点的时候,繁星城传来消息,他女儿死了,而且凶手还是他徒弟。 那天月轮宫差点毁了,但秦易并没有杀死苏斌,只是一脚把他踢得半死,因为他得知了其中的隐情,那是个让他也无法言语的隐情。 所以这次他才答应了苏斌的计划,苏斌本来计划是放出消息让他去杀苏晓晓,然后败于常裟等人手里,来彰显朝廷的强大,秦易并不愿意演那个戏,因为世间除风茴外无人是他一剑之敌,让他演那样的戏实在别扭。 这时候秦易的下半身已经消失完了,漆黑的球体也渐渐透明,外面的吃瓜群众得以看清里面的状况。秦易抬起头看向天空,眸子里的桀骜不减当年,争强好胜,风流成性,亦正亦邪,不讲道理这些都是秦易身上有的因素,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好人二字沾边,他这一辈子从未说过一句违心的话,干过一件违心的事,秦易周围人幼稚的时候他随心所欲,秦易周围人叛逆的时候他随心所欲,周围的人成熟的时候他随心所欲。 秦易的身体很快的消失,那处空地只余一柄黑色的长剑插在地上,有贪心的人想取走长剑,可刚迈入那个直径千米的球体范围内,身体就变成了黑色然后如同秦易一般消散在空中,以秦易为中心方圆五百米的土地全是黑色的,不论是天空的飞鸟,还是地上的走兽只要进入那个范围,全都会变成黑色然后消散在空中,常裟几人呆呆的看着那黑色的球体范围,眼中的敬畏毫不掩饰,因为他们知道从今以后,那处球体的范围内有着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规则。 世人皆道长路漫漫莫染尘,秦易说长路漫漫墨染尘!为光应当照亮世界,为墨理应染黑大海,他秦易就是天地下最黑的墨!随心所欲的活着,然后随心所欲的死去!世人之见于他而言如闻狗屁! 今日打败他的不是朝廷亦非岁月,而是他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 江南的故事 那场战斗最终以一代剑仙陨落而告终,当人们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后,想寻找“打败”剑仙的那十人,但那十人却消声觅迹。剑仙的陨落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人在讨论那十个人是谁,各有各的说法,但却有个共同点,他们是朝廷的人。 而后无数的江湖人士前去观看秦易留下的五百米领域,知晓了任何东西进入其中都会消失,那方圆五百里领域成了绝对的禁地,他们每个人心中都会想,剑仙死去后留下的东西都这么恐怖,那打败剑仙的十个人又该是何种境界?至于能让如此变态的人效忠的朝廷他们简直不敢想象! 随着剑仙的陨落的消息传播,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参军,许多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高手自愿成为朝廷的鹰犬,那些本对江湖充满向往的孩子也悄悄的把木剑换成了军刀,没办法,两大剑仙曾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神,但后来风茴失踪,而今秦易也败亡。 信仰已经破灭,前途也黯淡无光,试问还有多少人愿踏上这样一条无趣的江湖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常裟,赵林,赵铁柱趁人们震惊的时候悄悄的回到队伍,三人都朝秦易的方向拜了一拜,虽然他们不知道秦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跟自己的实力一点关系也没有。 宁雨看见三人回来,心中不免有些吃惊,毕竟他们活着回来就代表秦易败了,吃惊过后又难免唏嘘,白形容得如此恐怖的剑仙也败了那还有什么是无敌的?唏嘘过后宁雨又嘲笑自己,这些东西跟他隔了一个世界瞎操心个什么劲儿?而且这是件好事,代表他们都可以不用死了,这个终点为繁星城的队伍也可以继续赶路了,宁雨换上轻松的心情,挥出了一记马鞭,他对于下一个目的地有些期待,因为他听说那里叫做江南。 苏晓晓听白说秦易死了后,并没因为逃过一劫而开心,反而有种莫名的心痛,像当年那个女人死去的时候一样,她不想深究其中因果,也调整好心情,因为她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江南有个她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 苏斌站在江南的地界外揉着自己的屁股,他是被秦易一脚踢到这里的,那只名叫宁大的分头羊没在他身旁,不过正在赶来的路上,苏斌犹豫着要不要趁等羊这段时间去见个故人,因为他的屁股现在碰一下就疼的要命,这是剑仙踢出来的,只能用时间来治愈,他的内力根本无用,所以他得一瘸一拐的走路,而且到了朝阳殿里的龙椅他也坐不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回繁星城,因为他实在不好意思去见她。 绝刃城到江南这段路上,苏晓晓一伙人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这里面不仅有苏晓晓刻意控制速度的缘故,也因为两地的距离真的够长,宁雨这一路算是知道了,这里跟地球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论是大陆板块的分布,还是个个地区之间的距离,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他通过月无缺了解到,星国的国土其实并不比楼兰国大多少,但是两国的领土一个是竖向分布,一个是横向分布,所以当初他们横穿楼兰只用了一个多月,而今用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堪堪到达星国的中部,江南。 这一个多月已经让原本只是微凉的天气变得寒冷,虽没有下雪但人们只要衣服稍微单薄一点,绝对会被冻得瑟瑟发抖 宁雨一行人进入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里也是个大地方,他们车队的进入并没有引人注意。江南的繁华不逊色于孔雀王城,街道上也是早早的挂起了灯笼,宁雨在马车上都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不说他也能猜到此处的江南比地球的江南,少了些许烟雨多了不少风月。 赵林把队伍领到了一处大宅子前,苏晓晓就迫不及待的钻出马车,冲进宅子,在宁雨眼中留下一团浅红色的丽影。老板娘跑了只留一群伙计收拾行李,宁雨忙活着的时候悄悄的看了眼那个宅子,他在路上听苏晓晓念叨了不少次里面的人,所以难免好奇宅子里的人为什么会让苏晓晓那般崇拜。 苏晓晓为了今天的相见特地穿上了一件浅红色的薄衫,宁雨劝过她穿厚点,但她宁愿在车厢里裹着一张毯子发抖也不愿换下这身衣服,到了宅子她更是不畏外边能冻死人的天气,猛地从车厢里钻出,因为即便现在是滴水成冰的天气,但只要想到那个人她的心依旧能变得炽热!苏晓晓在这所一看就非比寻常的宅子里飞快的跑着,无惧寒风心情激动,宅子里的下人见到后无一人阻拦,苏晓晓注意到了这一细节,觉得是那人知道了她要来后特地吩咐的,脸上的笑容更甚,齐腰的长发随着奔跑飞舞,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然后曾经在月轮宫的种种涌进脑海,心跳加速小脸微红。 突然!苏晓晓看到前面有个披着大红色袍子的女子,微微愣神后,加快速度大声的喊道“姑姑!”然后猛地扑到那名身披红袍的女子怀里,这一幕像一只大蝴蝶抱着一只小蝴蝶。 “晓晓长高了啊!”穿着大红色袍子的女人摸了摸苏晓晓头发笑道,以前苏晓晓这样扑到她怀里并不用倾斜身体。 “还是没有姑姑高”苏晓晓继续抱着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不过红袍女子还是把苏晓晓从自己身上“解开”然后脱下自己暖和的袍子给苏晓晓披上,宠溺的说道:“怎么只穿这么点?来披上别着凉了。” 苏晓晓感受到袍子上的温度,让她被冻得有些痛的肌肤瞬间温暖,也让她苦苦坚守的内心堤坝瞬间崩塌,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外涌,想开口哭诉却声音嘶哑,于是又扑到面前这个女子的怀里,无数个日夜的委屈尽化作没人能听懂的哽咽。 如果有旁人在的话就会发现,抱着苏晓晓的这个女子除却红袍外也只穿了一件薄衫,所以她的身影在这个寒冬里显得单薄无力,可是她抱着苏晓晓的样子看起来却比避风港还要安全。但或许是因为心疼的缘故吧!她的眼眶里也泛起了泪花。 苏晓晓自从见到红袍女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宁雨一群人的视线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有人叫他们去大厅吃晚饭的时候,这时宁雨才看到了苏晓晓一直在路上念叨的人,也知道了那人的名字,苏兰。 苏兰并没有因为宁雨一群人只是些伙计就怠慢,而是热情的招呼着众人吃东西,大厅的四角设有火堆所以屋子里相当暖和。苏兰和苏晓晓坐在一起两人都披着红色的袍子,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像两团热情的火焰,她俩边吃边聊着,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 宁雨趁夹菜的时候悄悄的观察苏兰,不得不说苏兰保养得很好,三十多岁的人了却美艳得像个少女,而且不论容貌还是气质都不逊色苏晓晓,这让宁雨觉得她俩坐在一起不像是姑姑侄女,反而像是姐妹,观察完后宁雨收回自己的视线认真的吃东西,虽然赵铁柱和陈富贵的手艺都很好,但被食材限制所以这一路还是少有吃到今天这么丰盛。他的心情也受到了此时气氛的影响,暖洋洋的。 一顿饭后苏兰向众人告罪说有事情要处理就离开了,然后就有一群下人把常裟一群人带到各自的住处,渐渐的大厅里只剩苏晓晓和宁雨两人,这时候苏晓晓才笑着站起来冲宁雨说道:“走吧,姑姑叫我带你去客房。” 宁雨老老实实的跟着前面一蹦一跳哼着歌的苏晓晓,心中有些高兴,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样子的苏晓晓了,自从他们离开稻香村后苏晓晓虽然没什么有直说但宁雨感觉她有心事,碍于不好意思开口也就一直没问,看来她那个姑姑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人啊!宁雨心中想到。 “真不知道姑姑为什么一定要我带你去客房”苏晓晓一边在前面跳着,一边自言自语,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背后,退着前进,一脸坏笑的看着宁雨道:“一定是你喜欢我这件事被她发现了,你自求多福吧!因为姑姑她说过,男人都是傻狗。” 苏晓晓不等宁雨接话又继续问道:“晓人!你觉得男人是不是傻狗?” 宁雨看着苏晓晓无奈道:“你不觉得问一个男性这种问题有点欠妥吗?” “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说,男人都是傻狗,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苏晓晓双手负后轻跳着后退,看样子没有一丝要讲道理的打算。 宁雨看着这个不同于平时的苏晓晓,心里琢磨着现在和平时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但苏晓晓可不会给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蛮横道:“我数到三,你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好好好!男人都是傻狗,好了吧?”宁雨无奈的妥协。 “嗯,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我姑姑的故事吧!”苏晓晓转过身去背对着宁雨,俨然一副准备已久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我第一次见姑姑的时候,我才这么高”说完苏晓晓用手放在自己的盆骨上,比了个高度,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年龄的关系所以只能用高度来表达自己当时还小。 宁雨点了点头假装正在很用心的听,其实他压根对苏兰的故事没有兴趣。 “那天她穿着大红色的薄衫来到我面前,她一看我就欢喜得不得了,那也是那个人死后第一次有人对我笑。”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我妈。”苏晓晓淡淡的说。 宁雨沉默不再插嘴,现在他才真正的对苏晓晓要说的故事产生了兴趣,至于苏晓晓母亲死了的这件事,他其实在以前的聊天中猜到了,只是今天得到她亲口说出,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难免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当然会想下父母,但因为失忆的关系每次说起父母这个词他都只能联想到两个模糊的影子。其实有时宁雨就在想,他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和孤儿差不多,因为孤儿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他也不知道。 在宁雨进行丰富的内心活动时,苏晓晓并没有因为提到自己母亲的死停留,而是继续讲道:“因为她的关系我也喜欢上了穿红色的衣服,之后姑姑就经常来找我玩,带我到月轮宫到处逛。那段时间我们在月轮宫横行霸道,无人敢挡,而且我还收了个小弟,也就是经常跟你称兄道弟的月无缺。” 宁雨咧了咧嘴,不知道该露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他没想到那个整天只知道缠着逐影的月无缺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再后来,姑姑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那时候有个势力不小的国家来提亲,还带个一脸猪哥相的王子,结果那天他们还没走进朝阳殿,就被姑姑堵到了,那个王子被姑姑带到小黑屋里‘教育’了一会儿然后就哭着喊着要回家,那次的联姻也就不了了之,之后我因为还小的缘故以为王子都是很好的人,就问姑姑为什么不嫁给那个王子,结果姑姑跟我说,男人是傻狗,王子是死猪!” 苏晓晓说道这里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宁雨冷冷的问道:“王子是不是死猪?” “是是是!”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苏晓晓才点了点头重新转过身去,继续说道:“虽然那次的联姻不了了之,但因为姑姑长得好看,所以好色的王子绵绵不绝,后来姑姑实在不耐烦就自己写了一份任命书,然后偷了我爸的玉玺盖上,就跑到江南来当都护了!之后我爸发现了后也想过找人来撤掉她的职位,但不论派谁去,姑姑都能打个半死送回来。” 宁雨听到这里觉得头大,在他的印象中,所谓的皇室女子不都是身不由己被拿来政治联姻吗?怎么感觉这个苏兰有点不太对啊! 苏晓晓不知道宁雨的心思,回过头幸灾乐祸的看着宁雨道:“地方到了,姑姑肯定是想考察下你,好好表象吧!不过不要生出反抗的念头,姑姑她可是有筋脉的人,你打不过她的!” “哦”宁雨看了前面的地方,风景优美朴素典雅,是个好地方没有愧对都护府的名头。 “哦什么哦啊?待会见到我姑姑的话一定要尊重一点,她可是个很厉害的人,连皇帝都奈何不了她!”苏晓晓看着宁雨认真的说道。 宁雨看着苏晓晓,突然然生出一种小孩吹牛说自己爸爸是宇航员的错觉,不过他没有说破也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苏晓晓慢慢的走到宁雨身旁在他耳旁轻声的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姑姑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但我还是觉得你最漂亮”宁雨反应飞快。 “哼,油嘴滑舌,走啦!今天我要和姑姑睡一张床”苏晓晓冲宁雨挥手后一蹦一跳的离开。 宁雨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他觉得苏晓晓自从见了苏兰后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过来,以前她从来不会跟宁雨说这些俏皮话,这不禁让宁雨思考,苏晓晓是故意装作这个样子的还是因为放下了防备的缘故。 宁雨在院子里等了一会没有人来,于是走进了房间,咯吱~一声关上门,放松这一天的疲惫。 以宁雨的本事当然不会发现刚才的屋顶上有个人,这个人看到宁雨进房间后就消失了,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江南的一座桥上,她坐在桥头身旁放着几坛酒,这人正是苏兰。 当苏兰第一眼看到宁雨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喜欢苏晓晓,所以就让苏晓晓和宁雨单独呆会看看这小子的心性,总的来说不算太糟但也没什么亮眼的地方,但这并不是她现在要坐在这里喝酒的原因。 苏兰为什么会半夜坐在桥头喝酒呢?这是因为苏晓晓的“故事”让她想起了一些故事。苏兰掀开一坛酒的封泥,浓郁的酒香立刻就钻了出来,人们都说江南的河水是酒,虽有些夸张但并不是空穴来风的,真的有许多富贵子弟有往河里倒酒的习惯。 苏兰的这几坛酒很不错,是十几年的女儿红前几天她才从地里挖出来的。有人说女儿红的来历是,父亲在女儿满月的时候选酒数坛埋于土中,待到女儿出嫁那天再拿出来。苏兰的父亲是皇帝,没这份心思也没这个时间,所以她懂事后就自己拖人买了几坛刚酿的好酒,自己埋了起来,期望有一天可以和自己的意中人一起喝。 苏兰提起酒坛随意的朝嘴里倒酒,酒液如同一道小瀑布倒下,有些流到她嘴里,更多的是从她漂亮的脖子流到衣服里,现在正是寒冬,又在桥头,呼啸的寒风能迅速夺走人的体温,打湿衣服体温下降得更快,如果苏兰不是体内有筋脉可以使用内力保暖的话她现在已经倒下了。 苏兰随意的拿手抹了下嘴上的酒液,迷迷糊糊的看着两岸的青楼,那里的人歌舞升平似在庆祝,庆祝什么呢?不知道但肯定与她无关,与她有关的是,手中美酒,怀中亲人,心中爱人,脑中责任。 苏兰朝河水倒了一些酒,迷迷糊糊的朝河水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故事的一切得从她的嫂子,那个颠倒众生的女人死去时开始讲起,那个女人死后,无数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女儿苏晓晓,他们都认为苏晓晓长大后会有那种气质,不论是出于欲望还是阴谋无数人想要得到她,那个当时还未满十岁的小女孩,群臣朝皇帝施压,列国百般请求,一国之君也无能为力,后来皇帝用了一些代价与另一大强国达成婚约,才勉强揭过了此事。”苏兰说完又给河水倒了点酒,继续开口道: “后来有个叫苏兰的公主觉得应该为皇兄分担点负担,就去亲近苏晓晓,渐渐的她也真的同苏晓晓产生了感情,她喜欢听这个小女孩在自己后面喊,姑姑,姑姑,皇帝也对她表示感谢,这让苏兰公主十分高兴。但公主会长大总要嫁人,苏兰公主算是幸福的了,因为第一个前来提亲的就是她喜欢很久的人,那晚她得知消息后高高兴兴的去告诉皇帝,皇帝却说她的侄女正处于一个很微妙的时期,在那个时期会知道苏晓晓究竟会不会继承其母那种无与伦比的气质,苏兰公主不忍自己侄女难过,就悄悄的拉那个王子去“小黑屋”告诉王子让他等几年,然后让王子装出一个失败者离去。”苏兰手里的一个酒坛已经倒空,她随手扔到河里重新取来一坛打开,向着河水继续开口。 “万幸苏晓晓并没有继承其母的那种气质,苏兰公主本以为一切结束了,但苏晓晓自己却出了问题,她的性格过于软弱,一个普通的婢女都能欺负她,随便个人叫她干嘛她就干嘛完全不知道反抗。苏兰公主不想自己的侄女以后沦为别人的玩物,于是就带着她在月轮宫四处横行,结果虽然表面看起来凶悍了不少但常年与之打交道的苏兰知道,她只是换上了一副伪装而已,伪装之下的灵魂更为脆弱。不过她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了,所以苏兰公主和皇帝说起这件事,皇帝求她扮演一个违抗皇令,英气逼人传奇公主形象,苏兰觉得自己出身帝王家,得为皇帝解忧,同时也想自己的小侄女有个光明的未来,于是她就答应了”苏兰仰头饮酒,低头诉事。 “苏兰公主没想到那一扮就扮了十几年,那个愿意等他的王子,也终于抵不住压力将要迎娶一名皇后,前些日子她收到了请帖。” “苏兰公主不敢去,女儿终究未能红。可她还没来得及伤感,她的侄女又要来看望她这个偶像姑姑了,她也要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去和侄女相处,然后她发现了一个对自己侄女有意思的男孩,她又为侄女试探那人的品性,结果一般,但侄女同那个男孩讲起了她偶像姑姑的故事,让她又想起了那个王子”两岸的青楼歌舞依旧,苏兰也继续说着故事。 “于是那个苏兰公主心绪难宁,跑到桥头把她的一切说给了一条河流听。” 苏兰甩了甩头,恢复了些许清醒,把最后个空坛子扔到河里“咚!”的一声,河流泛起了涟漪,像是在评价苏兰的故事。 苏兰没时间想那些了,快速回到都护府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因为她侄女说今天要和她一起睡,她真的很喜欢她的侄女。 苏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苏晓晓早就已经躺在她床上睡着了,苏兰看着她眼神柔和,轻轻的关上门,走到床上躺下,刚躺下苏晓晓就钻到她怀里,说着梦话:“姑姑最好。” 苏兰抱住苏晓晓闭上眼睛,她知道,明天她睁开眼的时候,这个关于苏兰的故事又会有新的后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 世人皆喜笑戏子 到达江南的第二日,苏晓晓躺在床上睡懒觉不肯起来,结果被苏兰硬拽出了被窝然后“裹”上一层厚棉袄,看起来像只红色的熊猫,本来苏晓晓是死活不愿意穿成这样的,但苏兰也穿了一身厚棉袄,这让她不得不就范,洗漱之后苏兰就去处理公务去了,叫苏晓晓自己去周围转一转。 无奈,她只能把宁雨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然后他俩又找上白一起出门。 这三人的队伍走出苏兰提督府,同稻香村的时候一般到处乱逛,不过这次苏晓晓似乎很放松,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反倒是白有些少言寡语。宁雨察觉到了但却没有什么办法,期间有说过几句活跃气氛的话却效果不显,最后只得放弃。 江南是个浪漫的地方,自然吸引了许多文人骚客,也时不时的有各种浪漫的故事传出,至于这些故事是否真实,没有人在意,反倒是各种各样的人喜欢走漫步在街道上,期望来一次“命中注定”相遇。这样的大环境与之伴生的自然是许多风月场所,和数不尽的酒店茶楼。 苏晓晓领着两人进入饭店,给自己一行人各点了一份早餐,她低头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粥,似乎是觉得太烫连忙抬头吐了吐舌头,然后看向白一只手撑着脑袋,有些困扰的问道:“白,我姑姑昨晚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一丝酒味,虽然她有意掩饰但我还是闻出来了,你说她是不是有些心事?”她早察觉到了白心情似乎不好,所以现在直接问她想扯出话题来。 “女人年龄大了或多或少总有些不想与外人道的事情,习惯就好!”宁雨抬起头,一脸老成的说道。 白瞥了宁雨一眼道:“话粗理不粗,你姑姑她毕竟是江南提督,整天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心事在所难免。” 苏晓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宁雨和白并不了解苏兰,有这样的想法在所难免,苏兰昨晚回来的时候她其实并未睡着,她钻到苏兰怀里的时候除了闻到一丝酒味,还感受到了一种名为伤心的情绪。 在她印象中苏兰总是一副不甘命运,敢于斗争的女中豪杰形象,她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苏兰伤心了,但她知道肯定是件大事,不然苏兰那个比男子还要坚强的内心是不会生出伤心这种情绪的。 想到这里苏晓晓不自禁的又摇了摇头,感叹苏兰那般英气的女子自是不易让世人了解。 三人不再说话,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认真的吃着早饭。饭店里人不少,大多为男性,苏晓晓和白这两个大美女自然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没人主动上前答话,因为那样不浪漫,其中年轻些的故意把头朝向窗外,期待苏晓晓或者白注意到自己,然后她们双眼对视产生“火花。” 他们注定失望,因为苏晓晓和白从开始吃饭到现在视线从未在众人身上停留,到是宁雨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因为常裟的教导,随时观察周围的情况,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冬日的清晨好生刺骨,几位可愿给再下个位置,一人独坐实在太过寒冷。” 宁雨三人旁边有人这样说道,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整个饭店里的人都能听到,客栈里的人大都面露异色,除了这人的直接,打破了他们的“浪漫”外还因为这人的身份太过 苏晓晓和白完全没有要理人的意思,倒是宁雨觉得如果不给个表示对方会挺尴尬的,至于对方是否是来搭讪的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清楚的知道,白和苏晓晓可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主。 可当宁雨抬起头看见那人的样子后就后悔了。一个男人帅到极致是什么感觉?不知道。宁雨以前觉得自己见过最帅的人是霍滋,但今天霍滋的位置要排到第二了,在宁雨记忆中只有苏晓晓女扮男装的时候才能与眼前的这人媲美,而且苏晓晓的美是阴柔的美即便有男性的特征却依旧惹人怀疑她是否是个女人。 但是宁雨眼前这个人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性别,宁雨有理由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夜宵族绝对没人会质疑这家伙的长相,毫无瑕疵!难以置信一个男人却能让宁雨生出这种感觉来!不止长相他还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人的气质,如同三月的暖阳,融化冰雪温暖世人。 “抱歉!我家两位小姐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宁雨艰难的开口,很明显他自卑了,不然不会这样说,同时他也害怕发生某种情况。 苏晓晓和白这才抬起头,是因为宁雨听到宁雨奇怪的语气,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她们看到了眼前这人的样子,微微一愣,也只是微微一愣后就又低下了头,她俩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宁雨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特别是苏晓晓那本因为苏兰而有些愁容的脸上泛起了若有若无的微笑,而白原本有点失神的双眼也恢复了光彩。 苏晓晓和白的变化宁雨并没有注意,他暗叹一口气,还好没出现最坏的结果,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给了他空前巨大的压力 “那打扰了”那个帅到极致的人用礼貌却难掩失落的语气说道,然后离开。 宁雨目送他的背影确定他回到自己位置后才低头胡乱的塞了些食物,对苏晓晓和白两人说道:“我吃饱了,去别处转转吧。” 苏晓晓和白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笑意,特别是白,一脸不情愿的说道:“我们还没吃完呢,再说吃完了我们去哪儿转?还不如留在这里呢,我们还发现了个有趣的人,老板娘,你说是吧?”白朝苏晓晓递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苏晓晓悄悄的看了眼脸色已经开始不自然的宁雨,然后闭上眼睛似乎在想象什么特别美好的事情,也是有些不情愿的说:“就是呢,我们可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人呢!” 宁雨脸色有些发黑,沉声道:“那可真是遗憾呢,我想出去走走,要不我先离开?” “哎呦!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吃醋啦?吃醋啦?”白两只手掌假装捂住眼睛,一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的样子。 “哈哈哈,不逗你了,走吧!”苏晓晓忍不住笑道。 宁雨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他就真的无药可救了,他老脸一红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不得已站起来快步离开。 “哟哟哟!不好意思啦!”宁雨背后传来白幸灾乐祸的声音。 宁雨听到后更加脸上无光,加快速度准备单独走一会儿,可当他没走多远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转身回去,结果正好看见那个帅到极致的男子站在苏晓晓和白旁边,瞬间他没了刚才的气愤,废话主堡正在面临威胁!大好男儿岂能把心思放在那毫无用处的面子之上? 宁雨走近不废什么力就可以听到她们的谈话,知道那个帅男也是刚刚才搭的讪。 “看两位有点面生,从外地来吧?在下愿当个导游,不知两位小姐可否赏光?”帅男一脸从容,似乎不论两人答不答应都无法对他的情绪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可谓运筹帷幄,其志也是决胜千里。 这一切与觉得没面子就逃掉的宁雨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正常情况来看,宁雨是败了。 可是白和苏晓晓却非正常人。白完全当帅男不存在,反而一脸玩味的看着宁雨。苏晓晓则还算有礼貌,淡淡的回了句:“不用了,我们三个不习惯有外人。” “那可真是遗憾啊,不过相见既是有缘,在下吴毐敢问姑娘芳名?”吴毐风度不损,微笑着问道。 苏晓晓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烦躁了。不远处的宁雨认识这种表情,遇袭那次有个家伙装模作样的时候苏晓晓就露出过这种表情,然后那家伙就毫被不留情的骂了一顿,看着此情此景宁雨心里暗爽。 原本快要爆发的苏晓晓却并没如宁雨期望的那般发怒,反而想到了什么似的转了转眼球,凑到吴毐的耳旁轻轻的说道:“我叫宁雨,待会离开的时候你不准叫我名字,因为我家不让我把名字告诉陌生人。” 吴毐听了后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完苏晓晓就头也不回的拉着白离开,与之同行的是脸色难看的宁雨。 “你给他说了什么?”走了一会儿宁雨终于忍不住问道。 “说了什么?”在前面和白小声嘀咕时不时传来奸笑的苏晓晓转过头。 “我给他说,要追我的话得要排队,队伍可是排了几十里了,现在最前面的人是个叫宁雨的家伙!” 吴毐回到饭店,他刚才搭讪去了,店里端上来的东西都凉了,不过他并未在意低头面无表情的吃着,眼角的余光留意着饭店的门口,但却始终不曾正式观察,似乎害怕别人发现似的,终于他看到一个浅绿色的人影,然后他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盯着自己桌面一副认真吃东西的样子,他的演技很不错,饭店里的人的人每一个发现他这一系列变化。 “吴毐哥哥!”一个穿着浅绿色棉袄的女孩进入饭店,看到吴毐后大声喊道。 吴毐抬起头看了她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继吃着自己的东西。 “吴毐哥哥今天小青起晚了还以为见不到你呢!不过还好我跑得很快总算是赶上了!"女孩坐在桌子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然后拿自己准备的早饭,她可没钱每天在饭店里吃早饭。 吴毐没有回答,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青一样。 小青并不气馁反而自顾自的说着:“吴毐哥哥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吗?吴毐哥哥要去哪里工作?算了我知道吴毐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告诉小青也没关系,不过这次你可以等等小青吗?我想和你一起走。” 小青拿着个冒着热气的窝窝头,咬了一口嘟着嘴模糊的说道。小青说话没有刻意控制声音,饭店里的人都听得到,所以众人看向吴毐的眼神各异,有羡慕嫉妒的,也有佩服尊敬的,但更多是玩味嘲笑的。而小青呢?她好像并没有发现饭店里众人的眼神,自顾自地说话,有时说到开心的事就会忍不住笑好久。她论姿色只能算个中上等,但她有种苏晓晓,孟琳她们都没有的东西,一种不染纤尘般的纯真,好像初生不久的婴儿对于人类社会各种心照不宣的规则一无所知!很难理解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孩为何会是这种样子。 好久过后吴毐才点了点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嗯”了一声。 “耶!”小青开心得笑着,如同天上的白云一般纯洁,整个人好像绽放着一种神圣的光辉,能令每一个心存邪念的人都羞愧不已。 吴毐看到她的笑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然后他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笑容双眼微凝,重新回到了小青刚来饭店里时那个样子。不得不说吴毐的谨慎,整个饭店里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变化。 突然“啊!”小青猛地从坐位上蹦起来,然后连忙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焦急的解释道:“吴毐哥哥对不起,我要去织坊上班了,要是去完了会被婶婶骂的!”小青动过飞快,收拾好后跑向饭店门口朝吴毐说道:“吴毐哥哥,对不起啦!这次小青就先走了。” 吴毐看向女孩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依旧没有回答小青的话,然后起身付钱离去,和往常一样。 傍晚,苏兰带着苏晓晓出现在宁雨面前,说要出去玩叫宁雨跟上,宁雨自然不敢拒绝老老实实地跟在她们后面,苏兰拉着苏晓晓边走边聊着,时不时传来她们开心的笑声,宁雨则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已经进入了一家戏院。 苏兰和苏晓晓停了下来,同时也把宁雨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宁雨观察周围的环境。几根漆红的大柱子有规律的束在大厅里,许多气度不凡的名流雅士坐在椅子上,几把椅子围着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精致的点心,他们都十分淡定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其中有不少人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那个占据大厅一半空间的戏台。 苏兰拉着苏晓晓随意的坐下,然后苏兰朝另一张椅子指了指示意宁雨坐下,宁雨认认真真的坐下,腰杆笔直目不斜视看起来像个听话的小孩。苏兰并没有在意正襟危坐的宁雨,反而用宁雨可以听到的声音语重心长的对苏晓晓说:“晓晓啊!看男人得眼睛放尖一点,别被人家随便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找不着北了!”苏兰说完深深的看了眼宁雨。 “姑姑~”苏晓晓一个劲儿的朝苏兰怀里钻,只留宁雨一人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突然,大厅里的灯笼熄灭,黑暗中唯一清晰可见的只有那个占据一半大厅的戏台。宁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感谢老天解围,视线自然也被那个戏台吸引。 “呜~”戏台背后的乐手传来出凄冷的笛声,伴随着这个笛声一个穿着淡蓝色戏服的人,他体态纤细堪比少女,但平坦的胸部和突起的喉结无不在告诉众人他的性别,看到他时很多都在幻想这个人的面孔,因为他带着一张木制的面具。面具之后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又或是这人为什么要戴面具呢?无数的疑问将会在接下来的演出中解答。 宁雨看着戏台,有些意外,因为他本以为会是地球中国的那种地方戏曲,在他印象中那些戏曲人物声音古怪,音乐传统,还有奇怪的妆容与服饰,虽是国粹但他并不怎么懂得欣赏。可戏台上这个人的穿着,和出场方式都与他印象中的传统戏曲有异,而且台上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也让宁雨觉得有些眼熟,种种原因,这场表演勾起了他的兴趣。 宁雨认真的看着,听见周围有人小声的嘀咕,都是些台上人的消息,他那被常裟“训练”过的听觉甚至听到了苏兰的声音,从那些话语中宁雨也对台上的那个人有了些了解。台上的人是个演戏的,不同于地球的明星,从众人的语气上可以明了这个时代演戏的人身份并不尊贵,但这人是个列外,常年出入各个达官显贵府邸名气极高,明明是个男子却能演出魅惑众生的妖女。以前有个不知情况的高官,看这人演的女子后,当即失态嚷嚷着要纳这个男人为妾,后来得知性别后才不了了之,但有小道消息传出说,那个官员暗地里依旧没有放弃! 听到这里宁雨猜出了戏台上那人的身份,不出他意料的话应该就是他今天见过的那个吴毐,宁雨也明了了苏兰带苏晓晓和他来这里的原因,心中难免有些苦涩,但很快他也被台上的戏曲吸引了。 戏里讲的是一个富家小姐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但他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个家境贫寒的才子,两人因为一次意外产生了感情,上天也似乎有意相助,他们不断偶遇,最终才子向富家小姐表白,并许诺进京赶考拿到功名后就回来娶她,富家小姐很高兴答应了,但却无意中被富家老爷发现了,富家老爷号召乡里乡亲批斗才子,但才子丝毫不屈服,最终感化众人同富家小姐过上了辛福美满的生活。 对于来自地球的宁雨来说这个剧情实在太过普通,甚至显得有些老土,但宁雨也不得不承认吴毐的表演生生的把这个只配到达及格线的戏曲,拉到了一个可以令达官显贵回味的地步。 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大厅里又重新充满的光亮,人群开始嘈杂,但在台上那人取下面具的瞬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安静得甚至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没有办法,就算众人都有心里准备但吴毐面具下的脸实在太过惊艳,任何准备都显得苍白无力,而此时众人也知道他为什么戴面具了,因为不戴面具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表演! 吴毐的脸难以形容,好像任何美或英俊的形容词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侮辱,这根本不像是人能拥有的面庞,说得飘逸点叫,如天上谪仙,不染人世风尘,说简单点叫造物主的骄傲! “啊!”许多女子尖叫,中间夹杂着男人自惭形秽的叹息。 吴毐微笑着,并没有因众人的失态而有变化,他礼貌的鞠了一躬想开口说话。 “吴毐小哥长的可正是标志啊,难怪小青能勾引到小青那丫头!”此时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出现在众多声音中,它如阴冷的毒蛇就算隐于各种声音的掩饰下,其恶毒依旧让人寒毛倒竖! 声音又一次安静下来,吴毐本准备说话的嘴巴也紧紧的闭上,似乎所有人都在期待刚才那句话的后续。 “这几天我可是有偷偷观察吴毐小哥啊!你似乎每天都会与我管辖区域内那个名叫小青的女孩幽会呢?怎么看上她呢?你忘了繁星城的那个公主了?还是忘了楼兰名将月朝长女?”说话的是个干瘦的男子,样貌平凡属于丢进人海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但众人都是江南名士自然认识对方,知道他是个江南一个小镇的镇长,也知道他私底下追求过小青,所以对他此次的挖苦并不奇怪。 “怎么可能!吴毐小哥不喜欢女人,你忘了他和我们星国将军的故事了吗?”另一个胖嘟嘟的中年人开口道,大厅里的人也认识他,和刚才那个干瘦男子一样的是个镇长,不过却有龙阳之好。 “哈哈哈”大厅里爆发出大量的笑声,大多都是男子,当然也有刚才尖叫的女孩,因为扎根在心底的等阶观念中,吴毐的身份比下人还要底下,虽长得俊俏非凡但也只是个下等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嫉妒吴毐的容貌,此时见他丢脸自然毫不留情的嘲笑,在嘲笑声中寻找慰籍,欢快的笑声下隐藏着一种畸形的快感,但快感就是快感,它令人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连苏兰也脸色有些不善,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是带着苏晓晓来长见识的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冷哼一声拉着苏晓晓离开。 吴毐看着苏晓晓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眼中这才终于出现了一种名叫失落的情绪,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并未让笑着的众人发现,他端正的站着直面那些放肆的嘲笑与不堪入耳的污言,他面无表情。 终于吴毐转过身朝戏台里走去,背影依旧飘逸如仙,只是不知在背光的另一面又是怎样的光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 新年好 离看戏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些时日了,宁雨如平时一般醒来,洗漱之后穿上厚厚的衣服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阳光,今天天气出奇的好,阳光照在大地却能温暖人们的心房,不然怎么有人会说冬日的暖阳最是可贵呢! 宁雨迫不及待的走到阳光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包裹他,宁雨忍不住的呻吟“啊~” “哟!这么快就有小猫叫春了呢!”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入宁雨耳朵。 宁雨不用睁眼也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谁,没有恼怒反而微笑着说道:“白,早啊。” “早~”白也不咸不淡的回答,显然没有惹到宁雨让他有些失望。 宁雨不再搭话,继续闭眼享受,情不自禁的走到院子的石凳上懒洋洋的躺下,平日里他都不愿坐上去,因为天气太冷石凳也变得冰凉,但今天被太阳晒暖和了,坐着十分舒服。 白也不客气的坐在另一张凳子上,不同于宁雨躺的姿势,她趴在石桌上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宁雨,说道:“听你说那个吴毐如何了得,你不怕老板娘被他抢去了?” “怕又有什么用?你是不知道那家伙长得有多变态!虽然风评不好但长得真的帅!我老家那里有个叫伊藤诚的哥们,虽然是个人渣但因为长得帅喜欢他的女孩依旧不少,虽然下场挺惨但毕竟有句话叫,你笑诚哥死的早,诚哥笑你的少!”宁雨情不自禁的说着,连地球的事都扯出来了,看来吴毐给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你在瞎说些什么啊!什么诚哥李哥的?起来拿出你男人的霸气,我帮你想办法!”白看着有些颓废的宁雨皱着眉头大喝。 “什么办法?你谈过恋爱吗?”宁雨一脸鄙夷的看着白,其实这句话他很早就想说了,但碍于白的武力一直不敢,今天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 白沉默“。。。没谈过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毫不心虚的说。 “没谈过就别指挥我”宁雨懒洋洋的说着,对白所谓的知道怎么回事不屑一顾。生于地球各种爱情电影,电视剧,小说泛滥的地方,爱情这个词早就被那里的人说烂了。 “哦?虽然我没有经历,但我有武力,相信你看见过我杀人于无形吧?放心我不会杀你,最多让世界上多出一个叫宁雨的傻子”白森森然的开口然后继续说道:“到时候你喜欢的老板娘就会看到她曾经的伙计,宁小二穿着破烂流着哈达子,叽里咕噜的胡言乱语了!” 宁雨沉默“好吧怕你了,说吧,你有什么计划!”他妥协了。 白凑近宁雨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宁雨出门准备去找苏晓晓执行白所说的那个奇怪的计划,其实他对白的计划持很大的怀疑态度,因为那个计划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但碍于武力不得不答应,宁雨边想边走着。突然,他看到如同铁塔一般的赵铁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的簪子,那根簪子比他手指还小但赵铁柱看它的眼神却无比柔情,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杀人不眨眼的赵铁柱柔情呢?这引起了宁雨的兴趣。 “赵铁柱干嘛呢?”自白那件事后他和赵铁柱的关系好了不少,虽有隔阂但毕竟经历过生死,那些隔阂倒也不算什么。 “宁雨啊”赵铁柱看到来人,古铜色的脸微笑着说道,然后看向发簪眼神里的柔情似乎要溢了出来,压低声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送给我妻子的礼物,她很喜欢这些小物件。” 宁雨脸色古怪的看着赵铁柱,实在是这铁塔一般的汉子柔情起来有些他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道:“噫~铁柱你要不要这么肉麻啊?还有她不会真的叫翠花吧?” 赵铁柱眼中的柔情并未因宁雨而减少反而更加浓烈,轻声道:“不,她叫依安,我送你们回繁星城后就能去见她了。” 宁雨小声的念道:“依安”然后朝赵铁柱说道:“名字不错,但你别竖死亡旗帜啊!” “死亡旗帜?”赵铁柱疑惑的问道。 “额~”宁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认真的说道:“在我老家那边,很多小说或各种影视作品中都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桥段,比如一个人说他干完了什么就不干了,或者完成了就回家了,为了满足他们命运作者的恶趣味一般他们都会死掉,所以你这么说你也可能死掉的!” 赵铁柱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的笑了笑说:“我们军中也有这种说法,而且还真有不少死了,但我觉得书写我们命运的那个人是个十分酷炫的人,一定不会那么恶趣味吧?”赵铁柱声音有点小,底气并不是很足。 宁雨也看向天口,自言自语道:“命运吗?”然后他看着好像有些怕的赵铁柱,干笑道:“我也这么觉的,虽然之前我骂过他!” 赵铁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似乎放心了不少,低声道:“看来他真的很大度,毕竟你骂过他都还能活到现在,并且过得不错,足以证明他的酷炫。” “嗯”宁雨点头深以为然。 赵铁柱只是一个插曲,白的计划仍在继续,宁雨来到苏兰的院子外等着,苏晓晓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来,她是被白叫出来的,苏兰也要处理江南的政务,所以也顺势让苏晓晓出来了。 苏晓晓出来后白就不见了踪影,她只能把满腔的不满压到肚子里,不过看向宁雨的眼神依旧幽怨“不说找我出来去玩吗?走啊”苏晓晓十分不爽的开口。 “嗯”宁雨点了点头把苏晓晓带向白计划好的地方。 苏晓晓一路上没少抱怨宁雨,说他不该打扰她和姑姑短暂的相处时间,其言辞之犀利如漫天飞来的利剑,不管宁雨怎么躲都给刺了个透心凉!不过还是碍于白的武力,始终不敢放苏晓晓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一路陪笑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终于宁雨看到了和白计划好的地方,刚悄悄的缓了口气,却又看到了给他极大压力的源头,吴毐。吴毐也看到了苏晓晓一群人,脸上有了笑容当即就朝他们走去,他休息的时候有个纸条从窗外飞进他的房间,上面写着让他来这里,他有些好奇所以就来了,只是他没想到苏晓晓也会来这里,自从上次分别后他很想再次见到苏晓晓。 “宁雨小姐,上次戏院一别甚是想念。”吴毐走到苏晓晓面前微笑的说道,言行举止挑不出毛病,若是寻常女子遇到了这一情况估计嫁的心思都有了吧! 但苏晓晓并非寻常人,原本十分不情愿的表情瞬间消失,连忙大声的说:“啊!对了晓人我好想去玩,这里不好玩我们去别的地方!”苏晓晓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当然效果也显著,就是宁雨完全没听到吴毐说的话。 宁雨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拉着苏晓晓就离开他虽不明白苏晓晓为什么不理吴毐,但这是好消息,所以他没有多想直接拉着苏晓晓去下一处计划中的地方。 两人快速离去,只留一脸疑惑的吴毐。 接下来的路程估计是宁雨这一辈子走过最顺的一段路了吧,他们遇到了个流浪的乐师,那个乐师用高超的技术弹奏出了一首十分出名的曲子,曲子讲的是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他们的“偶然”出现吓走了一个正在欺负人的小混混,然后被救的那个是一条美食街主人的儿子,那个美食街主人为了报答他俩说,今天他们在那条美食街的所有东西对他俩全部免费,苏晓晓带着宁雨大肆“清剿”没有任何要客气的意思,美食街主人也不吝啬随他俩吃。 就这样宁雨像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一般尽遇到些好事,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宁雨带着脸上充满笑意苏晓晓来到一处河中小亭,本来按计划他待会应该给苏晓晓重新表白一次,但到了这一刻宁雨却心里有些退缩了,他回忆着今天的一切,知道这是白安排的,他心中忍不住问自己“这是我吗?” 事已至此宁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漆黑的夜晚,寒冷的冬日,差的就只有两个爱人紧紧相拥,宁雨看着苏晓晓,在黑暗中并不是很清晰,她脸上还有笑意好像还沉浸在今天的快乐经历中,快乐的她似乎只要听到宁雨那关键性的一句话就能打开心扉。 宁雨脑中不禁又想起白说计划的时候,他曾问过白为什么制定出这样一个计划,当时一脸兴奋的白说,这些是她在爱情小说里看到的无解秘技!宁雨当时无语,本来只当走个过场没想到现在他真的走到了这最后一步。 他从未在脑海中模拟过这一情况,真的要说吗?宁雨看着苏晓晓充满笑意的脸,已及她那双即便在黑暗中也依旧闪着小星星的眼睛。 “晓晓,其实~”终于宁雨开口了。 “嗯?”苏晓晓呆呆的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纯洁像个不谐世事的孩子,宁雨看在眼里,心中想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其实我们今天遇到的这一切都是我和白计划出来的,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比不上吴毐,所以白想帮我就计划出了这一切,今天的遭遇都是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吴毐会出现在那里,但我知道一定是因为白的关系,也不知道那个流浪乐师是谁,但也知道和白有关,所以你今天为之高兴的一切并不是真的!”宁雨小声的说着,说完他闭上眼睛做好接受任何结局的准备。 “嘻嘻嘻!宁二算你老实,你要是真敢套路本姑娘的话你这辈子都完了!”苏晓晓笑容不减,反而更加真实。 “啊?”宁雨睁开眼露出疑惑的眼神。 “白是不是告诉你这个计划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苏晓晓笑嘻嘻的问道。 “嗯”宁雨呆呆的点头。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那本书是我的?里面的情节我看过不下十遍,每个细节我都烂熟于心,自从那个流浪乐师开始我就感觉不对了!” “。。。”宁雨面无表情,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大浪,他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不敢想象刚才他真的如计划一般说了那些话会出现怎样的情况!侥幸的同时也免不了感慨人心险恶! 苏晓晓才没那么多心思管宁雨现在在想什么呢,靠近宁雨说道:“看你这么老实的话就奖励下你吧!”说完苏晓晓踮起脚凑到宁雨面前,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宁雨脸上,然后快速后撤几步。虽是黑夜看不清楚但却依旧能感觉到苏晓晓红彤彤的小脸,和那因为紧张但却并不想让宁雨发现的急促心跳。 她侧过脑袋看了眼远方的天空,然后朝宁雨说道:“宁雨小姐新年快乐!” “啊?什么小姐?什么!新年快乐?”宁雨原本呆滞的眼神这才因为苏晓晓的一句话重新恢复了聚焦,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老板娘,新年快乐啊!”白突然从亭子顶上伸出个脑袋来,手里拿着一咬过几口的糖葫芦。 “老板娘新年快乐啊!常裟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赵铁柱从湖水里钻了出来,朝旁边的常裟问道。 “老板娘新年快乐,我没看到,赵林你看到没?”常裟朝亭子顶上看去。 “老板娘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不过我觉得月无缺和逐影看到了!”赵林暴露位置后无奈的从亭子上探出个脑袋,然后朝不远处的岸上看去。 “晓晓姐!这都是我们计划的宁雨并不知情!”月无缺很讲义气,不想宁雨被误会,但注定被越描越黑。而逐影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和少爷什么都不知道,也许陈富贵知道点什么。” 陈富贵这才从栏杆下抬起头,刚才他被逐影按到在栏杆下没看到,所以十分茫然的问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看到了什么?” 苏晓晓恶狠狠的盯着宁雨,涨红的小脸即便在黑夜也清晰可见,她认定宁雨知道这一切。而宁雨到了现在还猜不出是怎么一回事的话常裟就白教了!到了这一刻,他突然不紧张了,原本疯狂跳动的心脏平缓,充满仪式感的走到苏晓晓面前, 刹那!城中冲起了无数的火球,宁雨拉起苏晓晓的手轻声说道:“新年快乐!”瞬间,满城烟花皆绽放! 此刻,某地,某人,也踏出一步,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微笑道:“新年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 不知谁喜笑世人 往年这个时候的江南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但今年天气却越发寒冷,连苏兰府中的池塘也生出了一层薄薄的凝冰。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苏兰就已经起床了,而苏晓晓却依旧像只小狗一样窝在被子里,苏兰小心翼翼的起床,穿好衣服然后悄悄的打开房门径直朝书房走去,书房外两个下人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和一份平常的早餐,苏兰粗略的洗漱后带着早餐进入书房,然后坐在椅子上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半个时辰后周围才隐约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这里的江南虽是一个“悠闲慵懒”的地方,但并不代表这里的人都是懒洋洋的,在这一切的背后有许多为维持这份现象努力的人,而苏兰就是这群人里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中肯的来说她并不是个当官的料,因为她不够聪明缺少必要的圆滑,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份的原因,她在这个位置上根本坐不长久。 苏兰以前其实和苏晓晓差不多,一觉能睡到中午,没事就喜欢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但后来她当上了江南都护后就变得勤奋了,许多人认为苏兰勤奋的原因是因为长大了,懂事了,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她拒绝了那场联姻一定会有不少人称她为“模范公主!”即便如此她的事迹也广为流传,特别在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中大受追捧,那些渴望金榜题名的人都把苏兰的名字写在纸上贴在眼前,激励自己,连公主都那么努力那自己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颓废呢?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们不知道苏兰勤奋背后的原因之上! 一个懒人为何会突然勤奋?原因太多了,可能她大彻大悟浪子回头,也可能她喜欢上了一个勤奋的人,不过苏兰并不是以上的两种情况,她突然勤奋的原因是因为需要转移注意力。地球上人们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吃着炸鸡喝着啤酒看各种各样的影视作品,然后身体日渐“虚浮”精神日渐“麻木”这时候人们往往会醒悟过来,知晓自己的状态,当然能不能改变或者愿不愿意改变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很难断定苏兰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认真工作的苏兰突感感到一阵寒意,让她从专注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也对,她虽身具经脉可以靠内力来御寒,但这并不代表她感受不到寒冷。也是因为这突然的寒意,让她难以再投入工作中,又第无数次想起那个人。 真说起来苏兰自十几年前走出繁星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同样那个王子她也十几年没见过了。不过她和王子直到去年都还有书信来往,最开始她们的书信内容暧昧满怀期望,后来也许是因为倦了的缘故内容渐渐变得平淡像是老友间的问候,即便如此苏兰每次回信都会绞尽脑汁小心的斟酌每一个字,直到去年那个王子寄来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三个字“我老了。” 苏兰回信道:“是啊,也许再过几年你就会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而我也会变成一个碎嘴的臃肿大妈!” “那我们岂不是正好配成一对?”这是苏兰期待的回复,但那个王子像是没有收到一样许久不曾回信,直到某天的傍晚苏兰习惯性的去镖局取信,趟子手给了她一个红色信封,红得像那些年满怀期望的热血。 那个印着金色喜子的大红信封里的内容十分简短“我要取皇后了,希望你能来。” 苏兰有些难过但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悲伤,是啊他们曾满怀期望不过那些期望都快要被时间磨光了,只吊着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所以断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苏兰也不像当年那么脆弱了,毕竟江南都护不可能没有烦心事,多年为官世事浮沉悲欢离合早已习惯。 曾经苏兰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从繁重的工作中“醒来”满怀期待去镖局,然后再疲惫的睡去,以后的日子她只有,醒来和睡去了。 她已经长大了,再不会为某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只是偶尔想起,却还是能醉一个晚上。 苏兰回过神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时光的流逝让她眼神黯淡,那个王子让她感伤,也正因为那个王子让她记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然后 今天饭店里人很少,仅有的几人也是心不在焉,没有人说话清冷的气氛像是在预告着什么。吴毐正是饭店里寥寥几人之一,吴毐今天知道了那个“宁雨小姐”的真实身份,心中的苦涩已经快要表现在脸上了。 像吴毐这样的帅男,从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追求,就算没有明说但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小有信心,可如今他的信心却遭到了苏晓晓的践踏,他期待了好久,结果对方连名字都不告诉他,这也让吴毐清楚的知道这个计划失败了,而且因为那天戏院的事情自己好像还给她个不怎么好的印象,简直得不偿失,不过吴毐明知道苏晓晓那条线已经搭不上了为什么还要来饭店呢? 冰冷的寒风从饭店外面吹了进来,吴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店里的小二赶紧把门关上一半,店里的客人也都耸拉着脑袋脚步急促的走出饭店准备回家烤火,过了一会儿饭店里正剩下吴毐一个客人了,终于他起身离去,走到门口短暂的停留,那人却依旧未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干杯。”在江南的一座豪华酒楼中七个人围坐在桌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散着诱人的香味,聚餐本是个欢乐的活动但此刻桌上的氛围却有些古怪,不过也应该如此,他们中除了完颜呼卓外都是朝廷的鹰犬,平日的任务多与血腥人命有关,如果众人欢声笑语的交谈反倒奇怪了。 死士的生活是在刀口舔血所以有个阴沉的性格也是在所难免的,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此刻。餐桌上有个身穿黑衣身材娇小的女孩手里拿着酒杯,不断饮酒但眼中却没有一丝醉意,左右逢源,不断的说着场面话,费尽心思的活跃餐桌上僵硬的气氛,如果不是在场的这几个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绝对会以为她是个精于世故的商人。 “我说力士,前段时间听说你在追一个女学士,进展怎么样了?”黑衣女孩看着那个上次同乐师和道士一起围攻赵铁柱的壮汉笑问道。 “她说等我能背完星国诗词三百首就答应我。” “难怪最近你一直拿着那本破书念念有词背得怎么样了?” “勉强能背出第一首了”力士颇为尴尬的说道。 “哈哈哈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弄不好你老死了都背不完!” “黑,话不能这么说人总不能放弃希望嘛!”坐黑旁边的瘦小毒师替力士说话。 “嗯”力士腼腆的笑着点了点头,而黑和毒师又开始一唱一和的活跃气氛。 “总不能放弃希望啊!”完颜呼卓酒量并不好,他一只手撑着脑袋朦胧着双眼,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眼中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乐师还是那副清冷的表情,只是原本淡漠的双眼似乎有了色彩。 这是一场庆祝形式的聚餐,因为上次刺杀苏晓晓失败,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接受处罚的准备了,但却阴差阳错的被人们误以为打败了江湖的传说,而他们那个远在繁星城的主人也因此没有处罚他们,甚至还有给他们自由的意思,外人永远不会知道自由二字对于他们这种死士有多大的分量!也是因为这令人狂喜的自由,连平日里最为顽固的道士也舒缓了他那张紧绷的老脸。 这时常发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拿着酒杯的手伸向餐桌上空微笑道:“干杯!” 不论清醒或是醉酒的听到这两个字都站了起来,拿起酒杯伸了出去,或许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些“心思”但脸上终究是笑容,不过因为天气寒冷热气格外显眼的缘故,他们的手臂酒杯却看不清楚。 炉子里的火烧的旺盛轻而易举的温暖了整个房间,在房间的一角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床头摆放着一柄长剑,剑柄光滑发亮显然经常被人把握,如果有人因此觉得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个武刀弄枪的江湖人的话那一定会失望,因为床上的人是一个手捧书卷文人打扮的男子。 这个男子正是吴毐,因为要演戏剧和一些不方便与人明说的缘故,他虽身无筋脉但依旧身手了得,而且他学识渊博与当今状元相比也不遑多让,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张天下无双的帅脸,能文能武,长得还帅,试问世间还有比吴毐更有吸引力的男子吗? 而就是这样一个聚万千光华于一身的完美男子,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吴毐轻轻的把书合上,现在的情况让他难以静心阅读,因为今早他收到一个消息,晚上江南提督苏兰指名要看他表演,这是他等待了数年的机会,除此之外还有个小插曲,他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小青了,最近刺骨的天气总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不过他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是因为他太过兴奋的缘故,毕竟他等这一天等了几年了,而且最近是正月因走亲访友而离开几天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正常吗?按照小青的性格应该会提前告诉他吧?吴毐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与之同时他的上司也发出声音:“吴毐,苏兰提督已经来了你快些出来。” 吴毐闻声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刚才因小青而生出的焦虑被兴奋冲淡了不少,他端起床上的铜镜仔细观看自己的样子,确认没有瑕丝后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调整好自己的眼神以确保给人拥有充足内涵的感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终于迈出了脚步,行走中双手依旧不断的理着自己那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衣衫。 片刻后吴毐见到了那个他期待已久的女子,他并没有因苏兰在这么寒冷的天气只穿一层薄衫而感到惊讶,同苏兰眼神交汇的瞬间,吴毐微弓下身子,说出了那句在他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的台词:“小生吴毐,见过提督大人。”语气不卑不亢,像一个才华横溢铮铮傲骨的读书人,即便再大的权贵也难以让他卑微的底下头颅,再加上他戏子的身份更是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尘的高贵。 这句话这种语气不愧为吴毐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苏兰的确出现了短暂的愣神,显然她也对吴毐的表现感到吃惊,不过怎么说苏兰也是江南提督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失态只是偶然,苏兰收回视线靠在椅子上,把一只修长的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轻轻的摇晃,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不急不慌的开口:“你是哪里人啊?” “在下是一名孤儿,无父无母亦不知家住何方,小时侥幸得到师傅收留,之后便以演戏为生”吴毐语调刚好,表明自己是个孤儿后却并没有大肆渲染自己悲伤的经历反而一句话带过,没有让人感到一丝矫情。 苏兰点了点头,稍微思考后又问出下一个问题。接下来的对话中吴毐始终不卑不亢言语中透露着自己的不凡。 吴毐从一些小细节中知道苏兰对自己的回答颇为满意,即便他以前见过许多比苏兰更高级的人物此刻还是激动不已,就在他努力压抑心中的兴奋时,苏兰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一个叫小青的人吗?”苏兰不带感情的语调似乎比冰雪还要寒冷,让人有一种 马上就要下暴风雪的感觉。 “知道。”吴毐小心的控制自己的语气,同时也把心中的不安压下。 “前段时间我见了她一面,觉得她对你的前途无益就帮你处理掉了。”苏兰淡淡的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像她与你说话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似的,同时也有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威严。 处理掉了!处理掉了?瞬间无数的念头在吴毐心中浮现,这个消息虽然令人惊讶但他仔细分析后却觉得合情合理,瞬间他几乎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谢提督大人。” 苏兰不理吴毐的奉承,冷冷的问道:“那今晚的戏你还演吗?” 吴毐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但语气恭敬谦卑:“会的!” 苏兰听到这句话后似乎有些烦躁,什么也没说就起身离开,而吴毐还是继续弯着腰一动不动,这一刻他好像灵魂出鞘一般能看到自己卑微的样子,这个剥下一切伪装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笑的奴才!隐约他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纯真得不似真实女孩的声音:“吴毐哥哥?” 吴毐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多年的戏剧生涯他已经摸清了每一种情绪的表达方法,所以任何太过浮夸的情绪他都会觉得自己在演,时常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否是真实的,这才是真正的融入角色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估计早就死了。 小青的样子又浮现在了吴毐的心头,他自嘲的笑了笑,这是在装作很在乎吗?是啊!谁不喜欢一个崇拜着自己又不谐世事的女孩呢?但喜欢终究只是喜欢啊!而且这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因为吴毐的确如同那天戏院里那个两个镇长所说的那样,同许多男女纠缠不清,这也是他在小青面前一直装作冷漠的原因,实在是真正的他太难以启齿。不过现在好啦,那个女孩“死了”带着美好的期望离去!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约好的演出快要到来了,吴毐熟练的穿上穿好戏服,对着铜镜仔细端详,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由来的又想起了小青,随后他苦涩的抿了抿嘴唇,起身离去,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让善于演戏的他也来不及换上一张悲伤的脸。 吴毐拼命的扫除了心中的杂念,走路带风充满了仪式感,推开房门后身后传来上司的声音:“吴毐戴上你的面具!”吴毐头也不回的接住,熟练的套在脑袋上,今天他要给自己的过去一个交代! 今夜对于江南的一些酒楼来说是一个小风波,因为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今晚苏兰点名要看吴毐演戏,这让江南的权贵不禁纷纷猜想,这个“老公主”莫不是看上了那个身份卑贱的戏子?不论结果如何众人都有一种会发生大事的预感,所以几乎都涌向戏院,所以往日热闹的酒楼今天就显得有些冷清了,这也让不少杞人忧天商人为自己的未来担惊受怕,不过有位老板却悠闲的坐在戏院里,面带微笑的捻着自己的小胡子,因为今天有一个公子直接包下了他的酒楼,出手之阔绰生平仅见! 那个包下整座酒楼的人当然是常发了,刺杀苏晓晓七人组欢聚一堂,不应该说对战秦易七人组,因为自从那次刺杀苏晓晓失败后他们就放弃那个任务了。他们虽然距离上次聚餐才过了几天,但热情不减反增,除了少数的几人外其他人脸上都有明显的笑意,而常发作为这次聚餐的组织人加“冤大头”端着酒杯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带着略有醉意的声音说道:“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甚至还可能变成敌人!”常发说完深深的看了眼完颜呼卓,完颜呼卓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常发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虽谈不上愉快,但我们曾两次出生入死,或许即便现在我们都不能从心底信任对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了,明日就会分别,所谓的矛盾就放下,让我们当一晚上的酒友可好?” “常发你喝醉了?”身形瘦小的毒师笑问道,不过笑归笑他还是帮每个人满上了杯子。 众人都没有反驳常发一夜酒友的说法,毕竟他们是死士,身份微妙平日里多是孤军奋战,他们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融入集体,比如老道士,从他一把年纪了种族歧视却依旧严重就可以看出来死士这个职业与人交流的机会是有多稀少。所以即便他们见惯了生死,但他们对于自己这个小队伍却还是有种特殊的情怀。 说回饭桌上,常发似乎是醉了,朦胧着双眼甩了甩头,嘟囔道:“不管明天如何只为今夜举杯!” “干杯!”语调各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杂乱得像桌上的炖菜,七人都站了起来,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中间冒着热气的汤锅,瞬间把冰冷的杯子染上一层雾气,同时众人的手也被温暖,七人不论男女都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在这寒冷的天气感受烧酒辣喉的滋味,隐约似乎有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再见!”不过声音太小加上他们都微醺了也没人注意到。 再将视线放回戏院里,舞台中一个带着面具身材修长的男子从帷幕中走了出来,接着故事开始。一个小男孩出现在在戏院的门口,院长心软所以把小男孩收留,然后男孩长大,因为种种原因名气越来越大了,与名气伴生得则是许多同行的恶意和一些心思邪恶人的诽谤,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孩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终于变成能独挡一面的男人了,不过他也染上了尘埃再不复当年的纯洁,虽然不再纯洁了但他也始终有着自己的底线,即便面对人世的洪流也不曾退却,像一个桀骜不驯的勇者一次次抗争着! 一段时间后故事进入了尾声,故事里那个年迈的院长快要死去了,带着面具的男子来到院长床前跪下,像小时候摔倒了一般哭泣,因为自己敬仰的老人即将去世而悲伤,也因这么多年被许多人针对而悲伤,最终男子还是失声的开口问道:“人们为何总是对我恶言相向?”仅剩半口气的院长抬起手摸了摸男子的头发,像多年以前一样,他断断续续的开口:“因为你太过高尚!”语毕院长干枯的手掌无力的垂下。 故事结束了,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并不是因为吴毐的演技,他们都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吴毐来到江南他们也见过吴毐不少表演,虽然吴毐的演技不论几次都会让他们觉得惊艳,但像今天这样如同市井小厮一般交头接耳十分少见,他们如此失态的原因仅仅因为吴毐表演故事的内容。 他们都不傻,自然看得出来故事中的主角和吴毐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样一场表演可以看成吴毐为了洗白自己而表演的作品,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为何要表演这么一场戏,以往吴毐表演的都是一些男女或者男男之间的爱恋,这种消费荷尔蒙的戏剧最为吃香。如果说他是为了要洗白自己话,那其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因为受不了人们的污言秽语了?还是因为今天观众里的某一个人?江南的权贵们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苏兰的背影,他们都有一种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吴毐站在舞台的中央,缓慢的取下了面具,原本喧闹的人群霎那静音,是啊无论有多少人看不起他嘲笑他,但在在他取下面具那一刻,世界也会为之停顿一秒!台下漆黑,此刻舞台上只剩吴毐一个人了,他居高临下,身体沐浴在光芒之中,站得笔直,像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他弯下自己的脊梁,目光如炬,似乎能看穿所有人内心的丑恶,他缓缓的迈步,然后淡淡的朝台下的观众问道:“人们为何总是对我恶言相向?” 台下坐在黑暗中的观众们,抬头看着光明中的吴毐,答案似乎很明确了。 戏院里的那个客栈老板陷入了此时的氛围中,当然不会知道现在已是深夜,那个包下他酒楼的人已经离开。戏院外的江南升起了灯笼,人们都回到了家中,此刻还行走在街道上的不是流浪汉就是一些身份特殊的人,而这些身份特殊的人里面,有七个人此刻正站在江南一处偏僻角落的石桥上,正是那个对战秦易七人组,他们今夜就要远行,开始另一个任务或者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 死士的离别是单调的,可如果他们喝醉了呢?那应该可以看到不少有趣的事情吧!比如老道士一脸醉意,抱着力士的手臂脚步蹒跚,嘟嘟啷啷的说着些什么,得仔细的听才能模糊的听个大概,他在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平凡之极甚至有些乏味,不过老道却说得精精有味还差点掉出泪来!无法想象他就是平日里那个尖酸刻薄针对完颜呼卓的种族主义者! 完颜呼卓喝醉了,乐师面无表情的扶着他,缓慢的向前,其实乐师也喝醉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搀扶他人? 力士平日里经常喝酒所以还算清醒,也正是因为清醒所以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抱着自己手臂的老道士,不免有些尴尬,他琢磨着等老道士清醒后要不要和他说这件事,说还是不说了?力士脑中不断的思考,可他毕竟不是赵铁柱那种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怪物,他智商有限啊!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脑袋发昏,力士叹了口气果然他还是不适合想这种事情!如果是她应该知道怎么解决吧?力士脑袋里浮现出一个钻在书堆里读书女学士的样子,“像我这种粗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读书人呢?”力士心中想道,“果然就像那诗中所说,情之一字不知所起!”力士心中想着,不过想到诗句他又想起了那星国诗词三百首,心中不免惆怅等他背完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力士抬起头桥上有河风吹过,在这寒冷的夜里增添一份凉意,不过这对于力士这种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抬头看到了天上的明月,想起了星国诗词三百首里面的一句诗“桥头明月光!”是叫桥头明月光吗?力士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突然他感觉到手臂一阵温热,力士脸色难看心想这死牛鼻子不会吐自己一手吧? 力士底下头,可是夜色太浓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他却闻到了一股熟悉之极的味道——血腥味!力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拿手指放到老道的鼻子前,呼吸已然停止。力士愚钝的脑袋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本能想回头告诉自己的伙伴这个消息,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柄没有反射月光的血剑,噗!血剑刺入力士的脑袋鲜血从中涌出,力士两眼一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连同抱着他手臂的老道,蠢笨如他,连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搞清星国诗词三百首里面那句究竟是不是,桥头明月光。 力士愚笨可完颜呼卓乐师都是精明人,在力士倒下的瞬间他们就已经清醒,本能的想提起内力驱散酒意,但却发现原来如臂使指的内力此刻却万分艰难,也对如果不是这样力士怎么可能被黑瞬杀!不过完颜呼卓不愧为草原的传奇硬提一口气,拖着乐师飞速离开。 常发静静看着两人狼狈逃跑的背影,并没有追去。 “为什么不追?”常发身旁的毒师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的毒药。” “那上次你为什么不让我下蛊?” “控制人和杀死人是不一样的”常发淡淡的开口。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常发没有回答。“噗噗!”两个物体掉入水中的声音,黑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嘴上念念有词,然后她转过身来,精致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即便在这月光微弱的深夜也依旧显眼,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凝固。凄冷的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没,黑呆呆的低下头,只见有黑色的液体不断从自己那纤细的腰肢中涌出,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暂时丧失思考的能力,接着她感受到一股巨力,然后是坠落的感觉,最后冰冷的河水亲吻她的肌肤。 “噗!”又是一声物体落水的声音,毒师脸色惨白,死死的盯着常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主人的命令!”常发声音冷漠,好像刚才向同伴挥剑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们那个狗屁主人也要杀我?”毒师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所以说话也没了平日的尊敬。 “没有,你的药对主人来说还有用处。” “哼!”毒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冷哼,其实黑挺对他性格的,结果现在被常发砍了一剑,掉入河中生死不知。 “噗!”毒师刚松开的一口气又骤的提起,剧痛让他冷汗直冒,等他反应过来常发已经收回长剑了,而他的腰间则留下一个血洞,虽不致命但疼痛让他红了眼睛愤怒的吼道:“常发!你他 妈什么意思?” 常发不理毒师的怒吼,转身离去,边走边淡淡的开口:“这是为了你好,以后的日子和过去不一样了,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下次的伤口就应该在你脑袋上了!” “那我可真是应该感谢你啊!”毒师咬牙说道,但考虑片刻后他终还是跟着常发离去。 常发在江南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知道身后的毒师现在对他是又怕又恨,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这都是命令啊!可如果他是个遵守命令的人,那为什么不追杀完颜呼卓和乐师?念这几个月的情?谁知道呢!不过今天常发也明白了一件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为什么以前的一些同袍会莫名其妙失踪,估计大都是因为主人的命令吧!也知道了常裟为什么不愿和他们亲近,因为以前这种事情是常裟来做的啊! 这就是命运的更替?总叫人欲说还休。 “人们为何总是对我恶言相向?”舞台上的吴毐面容狰狞双眼通红,像一只发狂的狮子。 台下的观众噤声,他们都看出来了吴毐的状态不对,自是不会嘴贱找麻烦,所以整个大厅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好像台下几百个观众被吴毐一人的气势压住了一般。 “人们为何总是对我恶言相向?”吴毐又一次发问,不过这次他动了,他从舞台上跃起,如同一只蝴蝶一般扑向苏兰,与之同时拔出了藏在戏服下面的那柄锋利至极淬满毒素的利剑!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定格了,吴毐的动作如同艺术一般美丽,如果除却手中的利刃看起来就像扑进爱人的怀抱。江南权贵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即便他们已经感觉今天会发生一件大事了,但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幕,毕竟苏兰怎么说也是江南提督,繁星城那位的妹妹啊! 被利刃指着的苏兰反倒是所有观众中最平静的一个,她淡淡的看着马上就要刺中自己的剑尖,随意的伸出手臂屈指一弹,手指与剑尖相触,结果却是剑身发出痛苦的“呻吟”终于,这柄精铁长剑不堪重负寸寸断裂,碎片倒飞几乎全部刺入了吴毐的身体里,吴毐只死狗一样趴在舞台上,被鲜血染红的戏服像破碎的蝴蝶翅膀。 苏兰从坐位上起身,冷冷的看了眼趴在舞台上生死不知的吴毐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你太过卑贱!”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 台下的观众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他们是江南权贵看事情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如果这是一场刺杀,那为何苏兰不直接杀死吴毐反而起身离去了?在权力财富这样环境的熏陶下让他们的神经变得敏感,他们不明白苏兰为何如此,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大都学着苏兰的样子冷哼一声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一幕看起来不像是吴毐刺杀失败后遭遇报复,反倒像观众们对今天的表演不甚满意愤然离场。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只剩下趴在舞台上的吴毐了,吴毐感受着身上的剧痛,无奈的咧嘴苦笑“果然还是失败了啊!”吴毐是一名死士,不过他没有经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出入各个达官显贵的府邸,因为那些人对他这种普通人相对来说戒心更少。吴毐自从记事起就被秘密训练,然后他和一些同伴被分配到戏院中,男女都有,但与他同时来的伙伴因为各种原因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现在江南只剩他一人,他们的任务其实并不是刺杀一类的,而是盗取机密!方法就是陪 睡,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男 妓 女 妓,他们通过表演来勾引“猎物”,然后在云雨的时候悄悄打探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吴毐几年前来到江南就是因为有命令,说让他接近苏兰盗取机密,实在不行就杀掉苏兰!本来这项任务并不困难,因为他的容貌和演技,想要和一个女 人上 床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而以他的经验在床上套取机密,或是杀死对方更是简单。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没有选在用那种方法,反而选择了最为愚蠢的刺杀呢?因为他这些年厌倦了?的确,他这种日子很难过,面对的不仅是各式各样的女人还有一些口味独特的男人!需要套取情报的可能是个满身肥油一只大腿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妈,还可能是个身形健壮的汉子,有时甚至两种情况同时遇到!而最为可悲的是某些时他还享受某种快感! 他也想过要逃,但他不敢,因为他清楚被抓到的后果,曾经有几个为了自由出逃的同伴,现在在繁星城的某个猪圈里当人彘。与之相比死亡反倒是种解脱对么?因为即便他完成了这次任务,一定会有下一个任务等着他啊! 可他十几年都忍受过去了,为何要在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放弃生命?因为对自己的绝望?还是因为那个叫他吴毐哥哥,始终崇拜他纯洁得像婴儿一般的女子? 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快死了。吴毐咧了咧嘴角,才发现脸上被破碎的剑刃划出了一条巨大的口子,真是奇怪,为何他全身的伤口都疼的要命,可脸上这么大条口子却没有任何感觉?哦!因为这张脸只是他的面具,刀划在面具上脸当然感受不到痛! 吴毐脑袋开始发昏了,连身上传来的痛感也开始麻木了,他知道死亡已经逼近了,弥留之际吴毐脑海中浮现出苏兰的回答“因为你太过卑贱!”吴毐忍不住发出笑声,然后从嘴里咳出血块,对啊!“人们为何总对你恶言相向?”不是因为你太过高尚就是因为你太过卑贱,人这种东西,对待自己的同类向来是十分宽容的啊! 吴毐视线已经模糊,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对他招手“是要去另一个世界吗?”吴毐心中想到,然后他亲吻这个舞台,不论其他单论演戏,其实他很喜欢,今天这场戏也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一场演出了。吴毐最后的一丝生命力也在此刻流失殆尽,猩红的鲜血渗透进木板的缝隙里,他死前那张有着可怖血痕的“面具”上却挂着微笑。 或许吴毐很想成为今天戏中的那个人,那人的坚定,那人的情义,那人的高尚都是他吴毐所向往的啊!只是奈何镜中人非戏中人。 戏院里吴毐已经死了而戏院外江南的某处深巷也有两个人快要死了。 “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也是在这样一个深巷里吧!”完颜呼卓瘫软的靠在墙壁上,有气无力的对身边的乐师说。 乐师不同于完颜呼卓脸上已经有了死气,只不过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巷子里看不清楚而已,她没有回答完颜呼卓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道:“既然时间不多了,那就再弹一首曲子吧。” “洗耳恭听!”完颜呼卓强撑着笑道。 乐师不再说话拿起身边的琵琶就开始弹奏,曲子很柔和很适合安静的死去。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完颜呼卓听到乐师的曲子情不自禁地说道,那疲惫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不甘,乐师没有搭话只是安静的弹着自己的琵琶,不过完颜呼卓也不会在意,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临死前看穿了那人的计谋! 的确,如果把所有事情一一列出来就会发现有些许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当初刺杀苏晓晓的失败,那场刺杀现在看来简直像个笑话,两方实力差距悬殊,完颜呼卓不知道,难道连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人也不知道 ?他们是弃子啊! 完颜呼卓想明白了这一切,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啊!都快死了看开点!”乐师用琵琶轻轻的打了下完颜呼卓艰难的说道。 完颜呼卓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像菩萨一般淡漠的女人,然后无奈的苦笑没有说话不过也停止了摇头的动作。 说过话后乐师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完颜呼卓身上了,她手指随意的拨动琴弦,发昏的脑袋开始回忆自己的身平,她是战争遗留下的孤儿,最初她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起训练,后来她被发现了身具经脉就被单独训练,八岁那年她杀了人生中第一个人,哭了一个晚上,后来她听了“主人”的建议使用乐器杀人,十岁那年她用声音杀死了十个死刑犯,十一岁她完成了第一个任务,不过却因为她性格懦弱差点丧命,于是她学会了把情绪藏在心里,然后她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而今她要死了如同她小时候听到的那个故事一般。 水为了让自己不被投入湖中的杂物掀起涟漪,把自己冻成了冰,但有一天飞来坚硬的石块,冰死去,随波逐流。 乐师的手指开始有了停顿,声音也开始杂乱了,她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倦意,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乐师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愿来生做一个笑靥如花的人。 曲声停止了,巷子里重回原本的死寂,完颜呼卓知道乐师死了,艰难的面朝繁星城的方向终于不再忍耐,大声的说道:“星王!我完颜呼卓输得心服口服!” 也许是因为完颜呼卓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的缘故,他的精神开始麻木,模糊的双眼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完颜呼卓,一草原大部族长之子!自幼光环加身而且天赋异禀拥有经脉,少年时代野心勃勃离家出走,在草原上留下了各种传奇事迹,之后他不满于蛰伏草原,于是周游列国,也在那段时间,诸国争雄天下大乱,等他回到草原的时候才发现他所在的部族被星国所灭,心灰意冷的他随着一些幸运的族人去到孔雀王城,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于楼兰王子月无缺达成可笑的约定。 完颜呼卓信以为真满怀期待的去到无际沙海布置棋子,然后亲手把那群无比信任他的兄弟害死,结果却被月无缺当猴耍了一顿,怒不敢发,再后来接受乐师邀请刺杀苏晓晓,更是成为了他生死仇敌的棋子,今天因此丧命!为他的一生画上句号。 哈哈哈,完颜呼卓实在是个人才,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完颜呼卓疲惫的闭上眼睛,他们所中的毒药并不会让人感到痛苦和催眠药差不多,不过效果是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了“这是常发最后的仁慈吗?”完颜呼卓心中暗想,不过如山崩海啸一般袭来的倦意让他无力思考,最后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朦胧中他听到有东西来到这处深巷,是什么?是一条狗! 那条狗龟缩缩的进入深巷然后闻到了完颜呼卓的味道,连忙吐出了嘴里的骨头,裂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汪汪汪!”哈哈哈! 今日的江南也一如前几天一般寒冷,宁雨,白和苏晓晓三人围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吃着早饭。 “你听说了吗?那个吴毐死!”白懒洋洋的开口。 “知道,他是刺客想杀姑姑结果失败了,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苏晓晓开口,言语中透露着快意,活该!谁叫他想杀姑姑! “有些突然啊!”宁雨情不自禁地说,前几天他还在为吴毐的出现而感到巨大的危机感,结果今天他就死了。 “世事无常,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某个人会突然离去。”白淡淡的说道,言语中似乎还有后话,不过她不等宁雨追问又说道:“快些吃吧,抓紧时间在江南逛逛,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了!” 往常吴毐常去的那家饭店,今天照常开张,两个无所事事的酒友坐在一起闲聊。 “那个吴毐死了诶!一个人漫不经心的的开口。 “哎,可惜了,听说他脸都被划破了”另一个人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闭嘴!你这个兔儿爷!敢向咱们星王的妹妹下手,他不死谁死?” “算了,不谈这个了小心祸从口入!诶,你听说了吗?今天有个巷子里死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啊?一男一女?怎么回事,自苏兰提督上位以来江南不很少出过杀人事件了吗?” “哎!不是他杀没有伤口,好像是被冻死的,那女的身边还抱着一把琵琶。” “哼!肯定是两个私奔的狗男女!” “话不能这么说嘛,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突然他俩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到有个少女进入饭店,少女相貌中上,但却有种纤尘不染的气质,让他俩这种市井粗人自惭行愧。 少女看着两人,眨巴着大眼睛小声的开口:“两位先生,你们看到吴毐哥哥了吗?” “吴毐他”一个人想告诉她真实的消息却被另一人阻止,另外一个人有些腼腆的说道:“小青姑娘,我们不知道。” “哦~”小青有些失落的回答,然后转身离开的饭店。 那两个酒友看着小青离去的背影一脸怜惜,哎!不知道这女孩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样一段孽缘啊! 小青慢慢的走回家,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即便她脸上是笑容,但稍微和她相处过的人都能在她眼里看到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 终于小青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前几天苏兰突然找到她,说帮她考验下吴毐,看看吴毐的真性情,结果却让苏兰失望,所以她在看戏的时候也对吴毐抱有恶意,吴毐选择在那个时候出手自然是找死。 小青摇了摇头感叹果然世事难预料,然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小册子,用笔划掉吴毐的名字。 没错她和吴毐一样也是死士,堂堂星王自然不会猜不到有人会对他的妹妹下手,所以早就有所准备,小青本打算等吴毐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但没想到阴差阳错苏兰自己解决了,不过也好省的麻烦! 小青想到吴毐,觉着有些同情又有些好笑,他自以为演技出众,却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而且还天真的相信,一个入世十九年的女孩会如同婴儿一般纯真,果然还是因为厌倦了的缘故吗? 小青摇了摇头,甩掉心中的杂念,然后牵起被子盖在身上,天气真是寒冷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 终究会下雪 一个车队不急不缓的驶出江南地界,其中一座马车上作着一个身上裹着毛毯只留一只脑袋露出来的人,他身旁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个子女孩,但那个小女孩穿着单薄完全不惧这刺骨的天气。 他们正是宁雨一行人,今早他们启程后苏晓晓就一直窝在马车里不露面,而逐影被月无缺叫到他住的马车上当马夫,常裟和赵铁柱在一辆马车上闲聊,赵林则在几辆马车之间来会跑动,悠闲至极! 相对来说最为苦 逼的就是宁雨了,他一个没有经脉的人还得顶着凌冽的寒风赶马,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什么郁闷的表情,哎!毕竟是为自己喜欢的人赶马车,而且“大慈大悲”的白姑娘也坐在他旁边闲聊。 “喂,不去看看?”白鬼鬼祟祟的凑到宁雨耳边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指了指背后的帘子。 宁雨听着车厢里时不时传来的抽泣声,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我们在外面守着就好,别去打扰她。” “哎!宁小二啊!追女孩子还是得讲点技巧的,比如现在,我是你的话就冲进去给老板娘一个温暖的拥抱,说几句漂亮的情话!”白带着一脸的坏笑说道。 “哦,这样啊!”宁雨鄙夷的瘪了瘪嘴,决定暂时不理这家伙了。不过话说回来白所说的并不无道理,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往往是她心防最为薄弱的时候,如果这时有人带给她温暖的话那一定效果显著,如果不是昨晚苏兰找上宁雨说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话,宁雨说不定会这么做吧! 宁雨看着前面马车的背影发呆,有时马儿呼出的热气飘起来挡住他视线,白无聊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他也全无反应。 时光回到昨夜,今天苏兰带他们在江南逛了一天,苏兰把苏晓晓和白都打发走后单独留下宁雨,苏兰招呼宁雨入座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对宁雨说:“晓晓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勇敢一点,不要像我一样留下遗憾!”宁雨不明白苏兰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答应,苏兰深深的看了眼宁雨,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宁雨离开,宁雨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仿佛听到了苏兰情不自禁地叹息。 遗憾?像苏晓晓所描述那样的人会有遗憾?因为她老了?还是因为宁雨掐掉心中的猜想。 赵铁柱和常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了一段时间后常裟发现赵铁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就离开去另一辆马车休息去了。赵铁柱确认常裟已经离开后悄悄的从衣服里摸出一支簪子,期待和失落这两种情绪同时在他眼中出现,依安就在江南但他却没有去见她,因为他怕自己一见面就舍不得走了,不过都已经到江南了,距离任务完成也不远了。 白注意到身旁的宁雨正在走神,除了偶尔在他眼前晃一晃手之外就没有打扰他了,白靠在车厢上,深邃的双眼凝视远方,她是个聪明至极的人,她能明白许多人心里的想法,但却没有人真正了解她。 繁星城,月轮宫,一人一羊蹲在门槛上吃东西,“今天什么日子了?”人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问道。 “正月十五,元宵节。”羊心不在焉的回答,看它那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想理身旁的这个人。 “元宵节?难怪觉着今天气氛有点奇怪。” “怎么?你想去城里逛逛?” “没兴趣,只是估摸着时间快到了,我得去处理些事情。”苏斌拿手在那只叫做宁大的羊身上擦了擦,然后起身离开。 繁星城,燕王府,一个嘴里淌着哈达子的年轻人正一脸痴呆的拉扯着一个丫鬟打扮女子的衣服“少爷请自重!”丫鬟小声的说道,虽然她表情恭敬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如果有精于世故的人在场的话就会发现丫鬟眼神中那股藏得极深的鄙夷与嘲弄。 “姐姐好漂亮,陪我玩好不好?”年轻人似乎听不懂丫鬟话语中的意思,只是露着傻笑说出这样一句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话语。 丫鬟环顾四周察觉没有旁人,然后她重重的拍掉年轻人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冷冷的瞪了年轻人一眼,语气冷漠的说道:“奴婢还有事,还请少爷不要打扰奴婢工作。”丫鬟说完就径直离去不给年轻人撒泼打滚的机会。 年轻人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失落,委屈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漫不经心的朝一个房间走去,时不时发出神神叨叨的乱语。 “咯吱~”木门被推开,也许是因为年久的缘故声音尖锐像快要“死去”一般,年轻人进入房间后不急不缓的关上门。房间很大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角落里的书桌旁坐着一个满头白发面容苍老闭目养神的男人,这个人正是威名显赫的燕雄,只是这副枯槁的样子与之前传闻的老当益壮相差甚远,果然是病了吗? 燕雄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未睁开双眼淡淡的问道:“燕海今天什么日子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父亲今天城中想必十分热闹,要不我们出去走走?”燕海脸上早已没有丝毫痴傻的样子,带着些许期许问道。 燕雄终于睁开双眸,静静的看了眼燕海淡淡的说道:“不了。” 燕海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眉宇间还是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走到角落的书架旁取下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燕雄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燕海,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涩了,用自己那只干枯的手指揉揉了,浑浊的双眼恍惚,正月十五啦!时间不多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许多地方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息,繁星城以西的一座小镇当然不会例外,而此刻有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人心不在焉的走进小镇,小镇因为靠近繁星城的缘故里面的人见识都不小,看到这人在这么冷的天气却只穿着长衫自然知晓她不是常人,都不着痕迹的远离这个人,那个紫衣人自然是个高手,这要是放在平日,甭管周围的人怎样掩饰她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意思,但现在她心思全不再这里,甚至她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这座小镇的。 这个紫衣人的名字叫叶巧,是曾经在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叶家的人,说是曾经并不是因为叶家被灭了,开玩笑?叶家在江湖上的地为就同燕家在星国的地为一样,怎么可能被轻易消灭!至于为什么说的是曾经的原因简单的说来就是,叶家投靠朝廷去了! 原来自秦易败给朝廷这个消息传遍江湖后,许多江湖人士都加入了朝廷,而朝廷也慷慨,凡来投诚的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待遇一律从优,而叶家则是第一个加入朝廷的大世家,待遇更是高了一个层次,其实这并不怪叶家没有江湖气节,主要是叶家这一代体内拥有经脉的人少之又少,这样的情况如果还不想办法势必要被江湖上的仇家寻上门来,而现任叶家家主也是个人物,果敢决断,因为起了带头作用所以整个家族也得了不少好处。 可即便如此,叶家毕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族,族内子弟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不少人都不愿去繁星城看人脸色行事,所以族中微词不少,而其中又以叶巧反对的声音最大。说起叶巧,叶家高层只觉得头大。 叶巧,叶家现任家主之女,在这寥寥拥有经脉的几人中叶巧正是其中的一个幸运儿,而且叶巧天赋极佳,如果她是个男子叶家也绝不会这么快就投靠朝廷,以她的资质将来足以独挡一面,奈何叶巧是个女儿身啊!虽说叶巧孩童时代也同所有女子一般放出过不嫁人的豪言,但不说远了,前不久还和一个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魔头纠缠不清!本来叶家是极力反对的,但加入朝廷知晓了一些秘辛后才晓得那个魔头为皇帝工作,之后,族中不少人主动找到叶巧谈论此事。 “巧儿啦,为父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为了家族计划嫁给一个秃肥的老头,要么把常裟拉到我们家族来!”叶巧脑海中浮现出这样段话,然后微微蹙眉,虽然她知道这是她那个平日里没个正形的父亲的戏言,但她也知道这是许多家族高层的想法。 嫁给那个秃肥老头是不可能的,那个老头又不是风茴秦易那种人物,任他权势滔天热爱江湖的叶巧也绝对不会正眼瞧上一下,那常裟呢?哎,真是个 麻烦事! 要说叶巧已经忘了常裟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堂堂一代女侠说了“从今以后天各一方,生死勿念!”这么酷的话,结果才过几个月又要主动去找他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哎呀!好烦好烦!叶巧两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片刻之后微叹了口气想到“算了,不想了,今天元宵好好玩一天再说!” 在叶巧进入小镇后不久,一个车队也慢慢驶入小镇中。 “到临星镇了,今天是元宵节到了晚上可是十分热闹的!”白对着身旁的两人说道。 “元宵节?晓晓你们这里吃元宵吗?就是那种圆圆的软软的东西。”宁雨对身旁的苏晓晓问道。 苏晓晓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宁雨,那种眼神像是看到了一个外星人似的,不过她随后想到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会的,不过我不太喜欢,又甜又黏牙。” 宁雨看了眼苏晓晓,她经过这两天的时间已经恢复常态了,然后他淡淡的说道:“待会儿要不要去逛逛灯会?” “好呀!”苏晓晓爽快的答应。 宁雨不再说话,看着越来越近的客栈心情有些沉重。路上白跟他说这个镇子离目的地繁星城只有几十里路程了,如此说来是不是代表这样的时间不多了?可走了这么远关海他们的消息却一点没有,除了在明月湾时苏晓晓给他的那部坏掉的p3外宁雨再没有找到一点有关地球的东西。每当想起这些事情宁雨只觉得前途迷茫,到了繁星城自己怎么办呢?苏晓晓怎么办呢?自己这一群人的命运又会如何?宁雨没有任何头绪,这段旅程终究要迎来终点。 “小伙子,似乎有心事?放开心啦,过节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宁雨旁的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老成的说道,另一边的苏晓晓也极为认可的点点头。 宁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是啊!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想吧。 时间如流水,转眼便入夜。苏晓晓和宁雨并肩走在街道上,周围行人很多,连温度也上升了几分,这次出来的只有他俩,宁雨去邀请白的时候,白一脸深意的说自己有事,宁雨当然懂白的意思,早已习惯白性格的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和苏晓晓一起出来了。 宁雨不急不缓的走着,时不时看一眼身边兴致盎然左顾右盼的苏晓晓,忽觉得时光飞逝,记得以前他和苏晓晓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拘束,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是一起经历太多事了吧,宁雨已经习惯了身边的苏晓晓,而苏晓晓也习惯宁雨在身边了。 接下来的时间,苏晓晓和宁雨一起看镇子里的人耍龙灯,舞狮子,甚至还亲自试了试高跷,中途苏晓晓看划旱船的时候差点笑岔气,对于这种情况宁雨心中多少有些不屑,在一旁讽刺没见过世面。开玩笑?地球的这种表演少?不说别的领域单论电影就有卓别林,憨豆大叔,周星驰等巨擘,宁雨虽没有自己的记忆但对电影里的情节几乎可以背出来,与之相比此时的笑点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苏晓晓的确没见过那些东西,对于宁雨的嘲讽多少有些恼怒,她眼中精光一闪,不怀好意的对宁雨笑道:“我说宁二啊,这么久了你都没给我买过东西是不是?你不说喜欢我吗?那就拿出点行动来,接下来所有的花费都从你的工资里扣吧!哦!还有,这一路你的吃穿都是我给的钱,那些也要从你工资里扣!” 宁雨呆呆的听着这个消息,说来气人,自从宁雨和苏晓晓除了明月湾后他就再也没拿到过工资,不过苏晓晓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宁雨也不能拒绝,只得死咬着牙齿点了点头。 苏晓晓得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宁雨就是一顿大肆扫荡,从不讲价,从不找零!渐渐的宁雨麻木了,以前他一直觉得“钱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这句话十分霸气,所以十分羡慕,今天他终于得偿所愿,钱的确只是个数字,欠得多少已经不重要,反正还不清! 其实今晚除却欠钱这个事情外宁雨还是挺高兴的,宁雨拿付钱的事情逼的苏晓晓不得不吃元宵,他看着苏晓晓那张十分不情愿,但却无可奈的脸就觉得大出了几口恶气。 所以宁雨的还是不错的,直到此刻。宁雨盯着糖浆滴流在铁板上,老板灵活的手拿着盛有糖浆的勺子自由摆动,金色的糖浆如同墨水一般在铁板上画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最后老板拿着勺子的手轻轻一抖!如同大侠收功一般撤回勺子,与之同时一滴糖浆掉图案上,恰巧成了兔子的眼睛,“一两银子谢谢。”老板拿起竹签把糖画递给宁雨,宁雨怀着敬仰之情摸出了十两银子,老板熟练而精确的找钱后着手画下一个糖画去了。 宁雨收好钱,事情是这样的,苏晓晓和一个灯谜杠上了,说今天不猜出来就不回客栈!结果猜的过程中她看到有人拿着糖画经过,十分眼馋就让宁雨来买。 宁雨看着手中的糖画,后悔没有多买一份,回过头看到已经十几人的队伍放弃了重行排队的打算。算了以后有机会再买吧!宁雨心中想到,接着他抬脚准备迈出脚步,然而脚掌却停留在了空中,左还是右,前还是后?宁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告,然后拼命在脑袋中寻找来时的记忆,结果该死!这天杀的糖画摊为什么开在这里!如果苏晓晓附近就有的话他也不会走来这里,也不会迷路。 临星镇虽不如孔雀王城巨大,但其中巷子,角落依旧不少,对于宁雨这种人来说同迷宫也没什么区别,宁雨心中有些发慌,不过他并不担心苏晓晓,因为经过了这些日子他知道,既然赵林同意他俩出来自然有所保障,虽然安全有保障,但迷路的感觉真是让人烦躁! “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太久没回去肯定会有人来找我的。”宁雨心中这样想到,不同于孔雀王城的猜疑,经历了这么多他对于自己的同伴有着充足的信任。宁雨心中一横咬掉糖画兔子的脑袋,随便找了个方向耿直的走下去。 宁雨漫无目的的走着,手里的糖画已经吃光了,宁雨咧了咧嘴角心中吐槽这糖画好看不好吃。各种各样的灯笼挂在街上,其中的光多以红色为主,看到行人嘴里吐着热气,宁雨才发觉天气寒冷,忍不住扯了扯衣服,他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冷的天都没有下雪。 宁雨朝手中哈着热气,原地踏步四处张望,他想要找个认识的人带自己回客栈,因为天气好像越来越寒冷了,即便身处人群那刺骨的寒意依旧时不时“刺过”他厚重的棉袄让宁雨忍不住哆嗦,而且宁雨赖以取暖的人群似乎也受不了越来越寒冷的天气纷纷回家,没过多久街上的人影便稀疏了起来,宁雨目睹整条街从人满为患到门可罗雀的过程。 气温实在下降得太快了,许多商贩都放弃了经营或关上店铺,或回到家中。宁雨脸色难看的走在街上,因为他的衣服已经快要抵御不了此刻的严寒了,不知怎么的宁雨突然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故事,“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他心中想到,然后加快脚步想通过运动来获取热量,疾走中宁雨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深巷。 巷子挡住了外面的寒风,所以相对来说温度要高上几分,宁雨进入后显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点怕自己会成为“卖火柴的小男孩 。”还好今晚是元宵连这种巷子也有灯笼,如此一来宁雨倒不至于抹黑前进,他缓慢的走着,巷子里安静极了仅能听到脚步声“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但宁雨速度却十分缓慢,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宁雨的视线中,宁雨皱了皱眉头觉着这个人似曾相识,“叶巧!”宁雨惊呼。 叶巧也看到了来人放慢脚步道:“宁雨!” “额,好久不见!”宁雨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短暂的沉默后开口说道。 “好久不见”叶巧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雨看着眉宇中藏着惊慌的叶巧问道,本来宁雨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叶巧的,毕竟叶女侠当初告别的言辞那般犀利! “元宵节来玩玩,不可以吗?”叶巧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可以可以!”宁雨敏锐的察觉到了叶巧的不正常。 叶巧瞥了眼宁雨然后悄悄的偷看了下身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想不到还能看见你,走了!我还有事。”叶巧说完然后同宁雨擦肩而过,显然是准备离开了。 宁雨连忙回过头,却发现叶巧已经走了十几米远了,他没心情感叹叶巧轻功了得,连忙叫住叶巧,因为他突然想起个事情,他可是常裟的僚机啊! “叶巧,自从你走了后常裟他经常走神!”宁雨对着叶巧的背影大声的说道,他说的是实话,而且作为一个十分有天赋的僚机他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夸大或者说谎,最好的方法是从侧面来暗示,还有个禁忌就是不能说得太过暧昧,毕竟那种话得长机亲自来说才好,如果僚机说的话只会让人觉得长机性格怯懦,反而使情况更加恶劣! 叶巧显然没有宁雨这么多鬼心思,快速前进的步伐短暂的停顿,不过还是没有回头。 宁雨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心道:“师傅,徒弟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里!”然后他转过身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啊,师傅是你啊!”宁雨望着常裟干笑道,虽然宁雨心中承认常裟是自己师傅但平日里还是多以名字相称,看来此刻他是有点慌了。 常裟瞥了宁雨一眼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这不是迷路了嘛,出现在这里纯属偶然,偶然!”宁雨依旧干笑着。 “客栈在那个方向,一直走就到了”常裟给宁雨指了个方向,然后就准备迈步离开。 “诶,我说师傅啊!喜欢就去追嘛,你看我多直接,我们又不会笑你,而且作为个男人如果太被动的话,有损你一流高手的身份不是嘛!”宁雨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因为他想起了半年前叶巧和他在沙漠中相遇的情景,还有叶巧引颈待戮的样子,像她那样的人做出那些事得怀着多大的勇气? 常裟收回迈出的脚步回头看着宁雨沉默许久后,淡淡的说道:“她的家族已经加入了朝廷,而我完成任务后就要脱离朝廷的管制,从此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跟叶巧有什么关系?” 常裟没有回答宁雨的问题,消失在黑夜中。 宁雨撇了撇嘴,他并不懂常裟的意思,不过他却想起叶巧眉宇中的惊慌,再联系起突然出现的常裟,宁雨摇了摇头,尾行痴汉! 宁雨有了方向心中安心了许多,朝客栈的方向快步前进,在这越来越冷的天气里每在室外多呆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直到他看到了一个人。 寒风吹拂,连狗猫这些动物都不愿暴露在大街上,此刻却有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在街上走着,她穿着一声白色的衣服却不显纯洁,反而给而一种压抑的感觉像是,灵堂的白花!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诡异的是那个女孩的肌肤比她的衣服还要苍白,脸上除了嘴唇外没有一丝血色,让人想起民间传说中的女鬼。 宁雨看到这个了这个女孩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白?”这个女孩样子和白一摸一样但气质却和宁雨熟识的白完全不同。 “啊!宁小二?”白应该是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中,连宁雨的接近都没有发现,不过在她看到宁雨的那一刻,浑身阴气收敛,脸上的笑容绽放,刹那便似春暖花开。 宁雨感觉浑身被一种能量包裹竟不觉得冷了,他知道这是所谓的内力,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被温暖包围的笑意,看着白试探的问道:“你怎么了?” 白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看到了,那就陪我去那里坐坐吧”说着白把手指指着屋檐下的台阶。 宁雨当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他感觉白要说一件并不轻松的事情。 白坐在台阶上后就没有再看宁雨一眼,自顾自的开口:“知道这里没什么叫临星镇吗?”不等宁雨回答她接着说道:“除了因为靠近繁星城外,还有个原因,以前星国才统一的时候许多人想抓住这个机会到繁星城谋一职位,但那时候星国才统一繁星城也没有如今的规模,王宫贵族十分谨慎,所以城门很难进,所以许多送别的人也在这里和自己的亲人朋友道别,所以这里也被称为临行镇。” “所以?”宁雨疑惑的问道。 “所以这是一座离别的镇子”白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啊,那又如何?”宁雨还是不解。 “哦,对了,你还喜欢老板娘吗?”白似乎不想继续那个话题打趣的向宁雨问道。 “当然,怎么了?” “嗯,那就好,还算我没看错人,不过你得加油啊,之后的路可并不轻松!”白带着笑意说道。 宁雨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只得小声的“嗯”了一下。 两人陷入了沉默,明明有白的内力保护,宁雨此刻却又觉得冷了,不过却并不是天气的寒冷,反而像是一股由内二外的寒意,那种感觉叫做,害怕! “我要离开了。”仿佛为了印证宁雨的恐惧,白淡淡的开口,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宣告什么,又像是再说一件命中注定的事情,那种理所当然让人从内心深处冒起寒意。 “什么?”失声的开口,而此刻天空突然下起大雪,硕大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不可匹敌的阵势与刺骨的严寒,让天空之下的每一个卑微的生物都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如同蝼蚁般蜷缩身体。 此刻白伸出手掌,接住鹅毛般的雪花,淡淡的说道:“终究还是下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 白鹭 自古以来河流都是人类文明的摇篮,所以一些厌倦世俗喧嚣一心想要归隐的人大多会选择定居在一条小河边,比如杨灿一家。杨灿自记事起就住在这里,一年只有少数的几次去城镇买东西,他每次都会去,而且还会兴奋好久。 杨灿把河流里的衣服拿起来用力拧干,从小体弱的他此刻竟不惧这冰冷的河水,他用灵活的双手捋顺这件黑色的衣服,修长的手指划过腰间,那里有处巨大的口子似乎是被利器划破的。小巧的衣服一看便知是女装,即便经过几次清洗上面似乎还残留有香味,杨灿忍不住轻轻闻了下,随即他那张清秀的脸庞通红,暗自念了几句圣人学说然后把拧干的衣服装到木盆里,迫不及待地跑回家。 杨灿回到家中来到她的房间,腰间抱着木盆悄悄的推开那个年龄比他还大的木门,尽管他十分小心但木门却还是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杨灿如同受惊的兔子,身体一紧,恐慌的看向房间里的木床,还好!她并没有被吵醒。杨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中央的炉子旁,轻轻的把木盆放下,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慢慢的走到床边,痴痴的望着床上的女孩。 女孩安静极了,甜美的面容似乎年纪不大,约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苏灿看得愣神,他以前和父亲去镇子里的时候,也见过一些住在房楼里的姐姐,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会摸杨灿的手,还会说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杨灿往往受不了那种挑逗落荒而逃,而他父亲往往只是看着并不会管他。 杨灿仔细观察发现女孩似乎皱着眉头,双眼也闭得有些紧,漂亮的小脸苍白,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她在害怕什么呢?”杨灿心中想到,然后一个念头自然而然的浮现在他心头,不论她在害怕什么我都要保护她!这个念头让杨灿的心跳加速,呼吸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以前他被那些姐姐挑逗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 杨灿猛地转过头,心中暗骂自己有辱斯文,自己一个二十岁的人了怎么会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有这种感觉?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父亲口中那种恶心的恋 童 癖?杨灿不敢再想,狼狈的走到炉子旁认真的把衣服拿出来烤火,似乎只有分散注意力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慌乱。 果然效果显著!杨灿又对着炉火发呆,直到手被烤的有些痛了才回过神来,杨灿拍了拍旁边已经有些干了的黑衣,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是谁?”一个柔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明明是柔弱如水一般的声音,但杨灿却像被针扎了一般,身形一震连忙转过身,却不敢看女孩的脸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叫杨灿! “今天什么日子?” “正月十六。” 女孩紧紧的盯着杨灿,眼神里充满了警惕,片刻之后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锋锐”的双眼才缓缓闭上,柔声道:“我叫黑。” 黑?好奇怪的名字!但杨灿不敢有疑问,手指缠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局促。 黑看着他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声,这让杨灿脸颊通红,也是这时候黑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在杨灿背后,本来略有笑意的脸又开始凝固。 “啊!不不不,不是是你想的那样的!”杨灿察觉到黑的视线,瞬间想到这时候一个女孩会想些什么,连忙解释到:“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歹人,昨日你顺流而下,腰间有个吓人的伤口,我父母是医生,所以就替你缝上了,姑娘的身上穿的是我母亲的衣服,这件衣服也是母亲为姑娘脱下的,我见上面沾有血污所以才拿去清洗。” 黑拉起被子看了看自己方才相信了杨灿的话,然后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不过也没有在说话了。杨灿见到此景,犹豫再三后拿起身后已经烤干的衣服走到黑面前递给她。 黑双手接住自己的衣服,上面还有火的余温,这令她心头一动,似乎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先生您要的东西。”一个侍者打扮的人把一个盒子递给宁雨。 “谢谢。”宁雨打开盒子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就要在衣服里掏钱。那名侍者看到他的这个动作连忙阻止,微笑道:“这位公子,我家老板说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创意,所以为了表示感谢你要的这些免费。” 宁雨略微思考后也没有矫情,口头答谢后转身离开。一出店门可以明显感受到的是温度的下降,宁雨一只手紧了紧衣服一只手颠了颠手中的盒子。因为昨天突然下起了大雪,城镇似乎被裹上了一层棉被,街上很多穿着笨重的居民,因为临星镇地处南方的关系,大雪对这里的人来说十分罕见,不少人的梦想都是见到一场雪,所以即便今天温度低得可怕但大部分人却是兴致高昂! 那些兴致不高的人就包括宁雨,他那如同铠甲一般的棉袄似乎也抵挡不了今天的寒意,手中的盒子也重的像座山,每走一步都要耗费莫大的力气,不知是太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走得很慢似乎想让离别慢些到来。突然一个雪球从宁雨脑袋边飞过,接着是两个调皮的小孩笑嘻嘻的打闹着从宁雨身边经过,后面追着一个大些的女孩,似乎是他们的姐姐,姐姐对宁雨弯腰道歉,然后赶紧追着两个孩子,大声的叮嘱他俩小心一点。宁雨回头,两个小孩依旧打闹着,那个姐姐也依旧在旁边照看着,她们的脸上都有止不住的笑意。 宁雨摇了摇头继续前进,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客栈,他们队伍的所有人都站在门口,他们都是来为白送行的。 他们都道过别了,显然只差宁雨了,宁雨走到白面前把那个他觉得沉重无比的盒子递给她,然后淡淡的说道:“白,一路顺风。” “白?”白一脸凶狠的盯着宁雨。 宁雨看着这张熟悉的表情,原本有些奇怪的心情也稍有好转,但还是语气淡漠的说道:“白鹭。” 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白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名字有些难听,就让宁雨重新起个喜庆点的,宁雨不擅长起名,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个鸟类的名字,不过白似乎非常喜欢还说以后都这么称呼自己。 白鹭提着盒子朝宁雨晃了晃,然后潇洒的转身抬起右手朝宁雨挥了挥,说道:“谢了,走咯!” 宁雨看着白鹭将要远行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说道:“白鹭,再见啊!” 白鹭把小心的把盒子放到地方,然后猛地转身走到宁雨面前,两只手捏住宁雨的脸用力揉搓,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当然会再见啦!又不是生离死别,收起你这副难看的表情,我只是回趟家!以后又不是没机会相见!” 说完白才收回捏宁雨脸的双手,走到放盒子的地方拿起盒子迈出了脚步,不过没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淡淡的说道:“总之,宁小二加油吧!”然后就继续前进,再没有回头。 天空在这时又下起了小雪,宁雨看着白鹭单薄的背影独自走向那白茫茫的世界,她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再过不久也会消失。 宁雨不再目送白鹭,随手拍掉肩上的几朵雪花,也走回客栈,也没有回头。 白鹭轻轻的颠着宁雨送给她的盒子,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行李。 “你为什么会受伤啊?”杨灿犹豫了很久终于向黑问道。 “我?哎!是被一名朋友背叛偷袭。”白虽然说是被背叛了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怒或后悔的情绪。 杨灿再傻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转移话题道:“你知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外面?” “就是那些大城市啊,我们现在在一处深山中,我每年只有几次机会去城镇买些东西,听镇子里的人说还有更大的地方,那里很多人还有许多宫殿,像神仙住的一样!” 像神仙住的地方?黑脑海中浮现出繁星城和孔雀王城,笑了笑朝杨灿道:“的确有那种地方。” “那,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杨灿听到世上真有那种地方神色振奋,连原本的拘束都忘了。 黑看着这个样子的杨灿,脸上露出笑意,说道:“有趣的?那可就多了,比如昨天元宵节,人们会逛灯会,猜灯谜还有舞龙舞狮可以看。” “灯会,灯谜,舞龙舞狮?那些是什么?”杨灿迫不及待地问道。 黑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杨灿,微笑着说道:“那些都是有趣的事情啊!” “哎!”杨灿的声音中充满的不甘,这是他第一次有些厌烦只能呆在这个深山老林中了。 黑猜到了杨灿的想法,略微思考过后问道:“你父母为什么要到这里隐居啊?” 杨灿皱了皱眉头似乎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他淡淡的说道:“他俩以前似乎是什么军医,因为厌倦了打打杀杀就躲到这里来清静清静。” “军中的人?”黑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的,以前听他们无意间提起过,怎么?”杨灿和黑聊了几句后也没有之前那么拘束了,反而像个朋友一样关心道。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黑微笑着说道。 杨灿见黑不想说也不勉强,犹豫再三后终于问出了那句萦绕在他心中许久的疑问:“敢问姑娘,芳龄几许?” 黑深深的看着杨灿的眼睛,嘴角勾起若有如无的笑意,杨灿被看得有些脸红,连忙侧过脑袋。黑这才说道:“前些日子刚满十八啊,怎么了?” “啊?” “我得了一种怪病,长相永远停留在十六七岁的样子!”黑解释道。 “没事,我父母的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你的!”杨灿兴奋的说道,像他这种不谐世事的人即便他有意掩饰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笑意。 黑看着杨灿,她当然知道杨灿心中想的是什么,不过她却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反而问道:“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啊?”杨灿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后说道:“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果然此时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和平淡的闲聊声。杨灿听到父母熟悉的声音,兴奋的打开房门,他想告诉父母黑的事情,想让父母治好黑,不知怎么的他自从第一眼见到黑后他心中就再也磨灭不了她的影子了。 “父亲,母亲,她醒了!”杨灿走到父母面前兴奋的说道。 “哦?去看看!”他父母齐声说道。 杨灿兴冲冲的跨进房门,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黑,然后转过身对父母介绍:“她叫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杨灿父母对视片刻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杨灿怎么回事,刚想开口却被一个淡淡的声音打断。 “原来只是两个普通人啊!”杨灿听到黑的声音,不过此刻他却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的双腿有些发软似乎本能的恐惧着什么,刚想转身却发现他父母口鼻中开始往外冒血,猩红的血液却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飘向黑的位置,没见过世面的杨灿呆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转身看向黑,她已经站起来了,鲜血流进她雪白的肌肤中,此刻杨灿听到尸体掉在地上的声音,这也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后一个声音,因为他的身体也在向外冒血。 漂浮在空中的血液全部被黑吸收,她腰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就完好如初,连一丝疤痕也没有留下,黑穿上那件被杨灿清洗过的黑衣,低头查看腰间的大洞,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欠我一个人情的作用吗?”这一刻黑有些庆幸当初看到常发放跑那两个江湖小辈,因为她知道这一剑只要常发想,她必死无疑! 黑走到杨灿的尸体旁,轻轻的用脚踢了踢那已经干枯的尸体,发出“噗噗噗”的闷响,然后她把这一家人的尸体扔出房间,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到火炉旁烤火。她开始之所以不对杨灿动手是因为她吃不准杨灿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从结果看来只是多想了。 黑突然觉得燃烧的炉火厌烦,随手挥灭,她准备在这里常住,因为她已经猜到常发砍 她的原因了,她不急反正她才十八岁离发病还有几年,至于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于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因为,习惯黑暗的人,可不会觉得光明温暖啊!而且,如果黑与白只是代表颜色的话,人们往往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颜色,而黑就喜欢黑色! 突如其来的降雪又把街上的大部分行人赶回了家中,白鹭走的本就是小巷所以根本看不到行人,她脚步轻快的走着,硕大的雪花落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却并没有融化,似乎她比雪花还要寒冷,不过白鹭却并不在意这漫天的雪花,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不紧不慢的打开宁雨送给她的盒子。里面装满棒棒糖,宁雨履行了当初的约定。 白鹭面带笑容的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放到嘴里,然后又拿出一个后盖上盖子,淡淡的开口道:“老板娘,出来吧!” 一直悄悄跟在白鹭身后的苏晓晓见自己暴露了,也不再躲藏走到白鹭身边接过棒棒糖。白鹭扭过脑袋来打量现在的苏晓晓,苏晓晓没有经脉所以无法靠内力御寒,要想在这么冷的天气出来只能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这让她敏捷的身手变得笨拙,别说白鹭了,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轻松的发现苏晓晓,不过显然苏晓晓也不指望能瞒过白鹭。 苏晓晓把棒棒糖移到嘴的一边,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走?” 白鹭玩味的看着苏晓晓水汪汪的大眼睛,打趣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回家一趟。” “据我所知你没有家,而且你似乎心情不错?”苏晓晓并没有被白鹭的状态感染,脸色反而更加严肃。 白鹭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玩味才终于消失,盯着一脸认真的苏晓晓无奈的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唇说道:“谁说不是呢!” “所以你为什么要走?”苏晓晓不给白鹭岔开话题的机会,继续追问。 白鹭看到苏晓晓这个样子,知道她今天不弄出个所以然是不会罢休的了,于是边走边说道:“对于我你了解多少?” 苏晓晓迈着僵硬的步伐紧紧的跟着白鹭,思考片刻过后说道:“我只知道你体质特殊,不惧任何毒药,而且受伤后恢复速度很快,再就是能控制血液。” 白瞥了一眼认真叙述的苏晓晓,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说道:“看来星王还是怕你害怕呀!” “什么意思?”苏晓晓脑海中有个念头划过,但怎么也抓不到。 白鹭并不回答苏晓晓的疑问,反而朝苏晓晓问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无法解释的东西吗?” “相信!”苏晓晓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实在是见过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了,比如宁雨的奇怪思想,比如白鹭等人体内的经脉,比如她那个祸国殃民的母亲。 “你知道我体制特殊却不知道特殊在哪里对吗?”白淡淡的说道,脸上无喜无悲。 “嗯。”苏晓晓点了点头示意白鹭继续说下去。 “我这种人,一出生母亲就会死去,然后本能的吸取周围人的血液,要在一岁之前杀死十个人才能活下去,如若不然体内血液就会枯竭变成干尸,所以一岁的时候我家人还有几个邻居就不知不觉死在我手里了,不过因为我长得不错所以有户人家收养了我,他家是大户,家里加上家丁能有百八十人,渐渐我开始成长再加上我早慧,几岁就通晓人情世故所以那户人家的人都挺喜欢我的,而我因为父母的印象模糊所以也谈不上多想他们。” “一岁就杀了自己全家和周围的邻居?”苏晓晓心中疑惑的想到,然后又悄悄的看了眼白鹭,如果不是她认识白鹭已久,不然的话绝对不会相信这荒唐的说辞,即便如此她现在也保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白鹭注意到苏晓晓疑惑的眼神,不过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她这种人的确令人难以相信,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的话她自己也不会相信吧!白鹭继续开口道:“当我以为可以告别过去,然后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的时候,却发现随着我的成长身边的人却越来越虚弱,医生说他们气血亏空!也开了补血的药剂但效果微弱,在我七岁的时候家里开始死人了,开始是那些平日里就比较瘦弱的所以大家便没有在意,只当是他们身体虚弱时运不济染上了病,直到有个体魄强壮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家丁死去,而那人平日里和我走的很近,所以一些人开始怀疑我了。” 苏晓晓紧皱着眉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一开始白鹭就问过她相不相信世界上有无法解释的事情,她回答相信,但此刻却还是觉得有些离谱了。 苏晓晓心中的“浪花”翻涌不定,但白鹭的故事却还在继续“于是乎有一个家丁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对我说了许多露骨的话,他想要侮 辱我,当时我虽然早慧但却是第一次遇到那种事情,所以我很害怕,那个家丁带着淫 秽的笑容走向我,我吓得闭上眼睛,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他体内有中东西在呼唤我,我响应了它的呼唤,然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他七窍开始流血,血液漂浮到空中汇入我的体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然后他变成了干尸,死在了我的房间,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一定不能让人发现我杀了人,不然我会死的!所以我把尸体扔到了井中。” 白鹭虽然说到家丁想要侮辱她,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杀人,可言语中却没有愤怒或恐惧的情绪,反而语气漠然,那是一种让人十分反感的淡漠,就像人们谈起猪羊。这中语气也让苏晓晓背后一冷。 身边苏晓晓的异样仍旧无法影响白鹭,她继续说着:“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死去,有人怀疑我,有人则怀疑是瘟疫,不管如何那一户人家终于在我八岁那年死了个干净,所有人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八岁那年我用家里的钱办了一场葬礼,周围的邻居无人敢来祭奠,但是却来一群不认识的人,为首的正是你父亲,苏斌!后来我加入了你父亲的组织,在那里我知道了我这是一种特殊的体制,渐渐的我也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也开始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终于在十六岁那年我杀够了一千人,虽说里面很多都是星王提供给我的死刑犯,但一千人就是一千人!我天生是个性情凉薄的人,所以也谈不上多难过,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而且他们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苏晓晓张大了的嘴巴,显示了此刻的她有多么的惊讶,她没想到白鹭和她那个卑劣的父亲还有这种交集,还有就是她总觉得白鹭的最后几句话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听到这样的故事她也无言以对,不对!苏晓晓突然察觉到了问题,连忙追问道:“你说的这些和你要走有什么关系?” 白鹭看了眼一脸认真的苏晓晓,心道现在的小女孩可真不好糊弄!不过还是解释道:“星王叫我保护你,现在都到临星镇了剩下的几十里路程是不可能出意外的,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 “这还是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要离开,有没有谁规定完成任务就必须要离开,而且我相信那个卑劣的人十分乐意有你的帮助!”苏晓晓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白鹭再次无奈的看着苏晓晓,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打晕送回客栈然后自己再安心的离开,不过苏晓晓似有预感一般警觉的后退两步,白鹭见苏晓晓有了防备也就放弃了打晕的想法,犹豫片刻后淡淡的说道:“我也跟你说了我十六岁的时候杀了一千人才得以活下来,所以我二十四岁的时候需要一万人才能活下去。” 苏晓晓心头一惊,不再怀疑白鹭话的真实性,几乎是脱口而出“星国这么大,我相信一万个死刑犯还是有的!” 白鹭突然侧过脑袋盯着苏晓晓的双眼,平静的面容下似乎能看透人心,苏晓晓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语,想解释什么却又发现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于是抿了抿嘴唇闭口不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突然,白鹭扑哧一笑,轻声道:“老板娘,你知道一万人是什么概念吗?就是他们的尸体首尾相连能从这里排到繁星城,而且就算我勉强活过了二十四岁,那三十二岁那场大关怎么办?再往后怎么办?” “慢着!”苏晓晓突然神情惊恐,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 “嗯,我前几天刚过满二十三岁。”白鹭不等苏晓晓把话说完,直接回答道。 苏晓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却变得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脑袋有些乱,那些混乱的思绪在她的脑海中纠缠像是勒住她脖子的钢索,让人渐渐的窒息,这种来自内心的缺氧让苏晓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开口,思考了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是因为宁雨吗?” “他?”白鹭显然没想到苏晓晓会有这样一问,于是她开始思考,一段时间后她才开口道:“真要说起来,也有那么一点原因吧!我觉得他挺可爱的,就像小狗一样,你知道小狗吗?就是那种去跟别人打了架,被揍得头破血流,疼的要命,看到你后却还要装作如无其事的摇尾巴。” 白鹭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觉得他和我小时候挺像的,心中都怀有大秘密,不愿同别人诉说,却又期望别人了解,说难听点就是贱骨头!不过像我这样的贱骨头当初如果有个人愿意为我遮风挡雨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是另一个模样!所以为了悲剧不再延续,我就尽量晚一点让他尝到须臾生命中的锐利刀锋吧!” 苏晓晓深深的看着白鹭,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你对他真好。” 白鹭看着苏晓晓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别误会我可不喜欢他那种小孩子,而且我这么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累了啊!” 苏晓晓被白鹭一语道破了心思,难免有些脸红,刚想开口争辩一下的时候才发现她和白鹭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湖边。白鹭站在岸边看着平静的水面,鹅毛一般的白雪落在她身上没有消融,这一幕安静得像一副画,白鹭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安静的天气,很适合死去。” 接着苏晓晓同白鹭走朝湖岸深处走去,苏晓晓看到一个高高的土堆和一个深坑,坑里有口棺材,棺里有一小半的积雪。白鹭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苏晓晓然后合上,小手一挥,棺材里的积雪飞起,很快便看到了苍白的木板。 白鹭转过身看着苏晓晓说道:“永别了,老板娘!”白鹭对苏晓晓挥了挥手“哦,对了,别告诉宁雨那家伙我死了,要不然他那种小孩子指不定会哭鼻子的呢!”她笑着说道。白鹭看了眼棺材,又扭头对苏晓晓说道:“老板娘你走吧,我不喜欢别人看我下葬的样子。"说完白鹭一摆手,苏晓晓就被一股不可抗的力量推出了老远,也看不到白鹭这边的情况。 白鹭跳入深坑,自己带上棺盖,手轻轻一拍那高高堆起的土堆倒塌,刚好埋住这个深坑。白鹭静静的躺在棺材里,怀里抱着那个装满棒棒糖的盒子,这是她唯一的陪葬品。对于她来说此刻才是最安静的,令她能放下一切,她开始回忆,她这种人是被诅咒的人,记得在夜枭族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一种血液中的呼唤,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夜宵族里也埋葬着一个和她一样的人,而且也同她一样没有活过二十四岁,弥留之际白鹭突然想起来遇袭那次那个和她拥有同种体质的女孩,白鹭能感觉到她是个冷漠之极的人,也许她能活过二十四岁吧!白鹭心中这样想到。 安静的黑暗中白鹭回忆了自己的一生,连那些早已遗忘在岁月长河中的身影在这一刻也变得清晰起来,这短暂的时间似乎又让她重新经历了一生,于是她开始同脑海中的所有人道别,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永别了我的敌人,永别啦我朋友,永别了以痛吻我的世界!” 当宁雨的影子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时候,道别的洒脱突然一窒,随即像想到了美好事物一般露出微笑,加油吧!宁小二。 等苏晓晓重新回到刚才的地方,那处深坑已经被填平,没有坟包和平地没有两样,或许再过不久土里长出新草连她也会找不到这里,此时此刻苏晓晓不知道怎么办,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上一秒 她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却是天人永隔。 苏晓晓走到白鹭的坟前,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抚摸地上的新泥,雪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刺骨的寒风。这一刻苏晓晓明白了大地的厚重,明明只是几十厘米的土层,但她却觉得已经和白鹭隔了一个世界那么远。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白鹭的样子,仔细在自己记忆中寻找,却发现她永远不知道白鹭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同你认识许多年,突然有她离去,然后这时候你才在脑海中寻找她的记忆,结果却发现只有一团淡淡的影子,你似乎从未了解过她。 苏晓晓在那座没有坟包的坟前站了许久,直到肩上有了积雪,她才迈步离开,明明是轻如鸿毛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却像是一个个沉重的铅块,让她步履蹒跚,行走艰难。 下午,这场大雪终于停了,人们又开始出来了。宁雨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湖边,这么大的雪湖面却并没有结冰,除了湖面广阔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这个湖泊是活水,所以结冰相对来说要困难些,不过这并不是宁雨来这里的原因,白鹭走后他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绪难宁所以就来这里静静,宁雨把手和脖子缩到厚重的衣服里,鼻子里呼出白茫茫的热气,湖风疯狂的剥夺着他的温度,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愿意离开。 “这里叫做洗尘湖,以前从临星镇离别想要入朝为官的人都会在这座湖泊洗漱一番,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名字,之后又有些朝圣者称这座湖泊是圣湖能清洗罪孽,所以更加出名,不过这种天气估计是没人愿意来碰这湖水吧!”宁雨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感冒了吗,怎么不好好的呆在客栈里养病?”宁雨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完后突然想起,以前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那个叫做白鹭的女孩来告诉他这些事情。 “心情不好,出来转转。”苏晓晓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却还是时不时的打个喷嚏,如宁雨所说她病了,但她为什么还要出来呢?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宁雨不再回话开始盯着湖面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突然觉得好像离别最难过的时候不是离别的那一刻,而是离别之后,某时某刻你突然想起那个人,四处张望却发现人早已不再身旁。” “你想白鹭了?” “嗯,以前她在的时候有时我还挺烦她的,可是现在还怪想她的。” “没事,又不是见不到了,她只是回家了。” “是啊!我们去繁星城后她说不定耐不住寂寞来找我们呢!我知道的她那种人,最怕孤独了。” “嗯。” “诶!不谈她了,被她听到了肯定会笑我矫情的!”宁雨面带微笑的说道。 “嗯。” 宁雨回过头,却发现苏晓晓侧着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很难过吗?宁雨心中想到,哎!此时此刻宁雨又想起了苏兰的话语,这几天他愈发确定苏兰有事情瞒着苏晓晓,宁雨心中有了猜测但却并不准备告诉苏晓晓,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宁雨想到这些,心中微微叹气,情不自禁地对苏晓晓说:“晓晓你说,长大后再来看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会发现许多事情都别有深意?” 苏晓晓听到这句话,想起了白鹭的请求,微微一笑道:“谁说不是呢!” “晓人,明天就要到繁星城了,我们这一路也算是要画上句号了,记得以前一不一直说想要闯荡江湖吗?这场江湖怎么样?”苏晓晓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道。 “这一路的江湖怎么样?”宁雨开始回忆这一路的经历,出玫瑰客栈,过阎王关,住浪子客栈,喝夜枭族米酒,逛楼兰王城,稻香村的奇遇,然后遇袭却有惊无险还被白鹭捉弄,再到绝刃城的剑仙拦路,然后江南贺新年,最后再到现在的临星镇的离别。这一路有喜有悲,有聚有散,见过佳人尝过美酒,诛过恶敌交过挚友!虽不如地球武侠小说里那么惊险刺激,但总的来说还不错。宁雨微笑着说道:“算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江湖吧!” “是啊!”苏晓晓情不自禁的说道,他的江湖当然风和日丽,那是因为始终有人在为他遮风挡雨,但从今以后那人再不会出现了。 “宁雨你知道吗?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传递温暖,说什么一个人把温暖传递给另一个人那样的话就能温暖整个人间,当时我以为是个心灵鸡汤一样的小故事,但现在突然想起,第一个传递这份温暖的人,是没有人把温暖转递给她的啊!” “你怎么呢?还在想白鹭吗?哎,没事的,你不都说了吗,她只是回家了以后有机会见面的!”宁雨察觉到苏晓晓情绪不对,出言安慰道。 “知道是知道但还是感觉心脏酸酸的。” “没事的,你就这样想,白鹭回到了自己的家,那里的所有人都会喜欢她,因为她现在叫白鹭啊,那可是个吉祥的名字!” “是”吗字还没说出口,苏晓晓就被湖中的动静打断,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漂亮的白鹭从湖中飞起,雪白的翅膀修长有力,欢快的飞向天空,在两人的视线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她飞得很快,所有都追不上她。 也许是因为岸上人愁,大湖中惊起祥鸟,其名白鹭。 其实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写这一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 不惧前路 铜盆冒着白茫茫的热气,燕海穿得厚重两只被棉布紧裹的手端着盆子小心翼翼的前进,昨天繁星城下了一场多年不见的大雪,虽然今天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但其实这个时候才是最冷的时候。 燕海把那盆热水端到架子上后,情不自禁的看向窗外。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原本柔软的雪上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透明的冰晶在阳光下看起来金光闪闪,偶尔还能看到一点彩虹的颜色,此情此景虽是极美但燕海的心情却放松不起来,因为他知道星国有许多人会撑不过这几天。 “咳咳!”像是为了印证燕海的担忧一般,刚从一大堆文案中钻出来准备洗个脸的燕雄抱着湿毛巾痛苦的咳嗽。 “爹,你没事吧?”燕海神情瞬间变得慌乱,平日里燕雄教导的养气功夫忘得一干二净! “没事!”燕雄推开了想过来搀扶的燕海,即便此刻他将行就木但依旧不是燕海能抵抗的,所以燕海被推到一边。被推开的燕海并没有在意,反而一个劲的看燕雄手中的毛巾,还好!毛巾上并无血迹。燕海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又暗道自己瞎操心,燕雄是谁?不仅是他父亲还是一代豪杰啊!他那般神勇无双的人即便老了又怎么可能需要自己这种普通人搀扶? “你大哥回来了没?”在燕海进行丰富的思想活动的时候,燕雄淡淡的开口。 “还没。”燕海老老实实的回答,丝毫不敢为他那个平日里对他不错的大哥辩解。 “这样啊!”燕雄抬起头,花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随后他转过头面向燕海说道:“你也出去吧。” “好的父亲,我走了,还请您注意休息!”这是燕海想说的,但话到嘴边却像有什么堵住了似的,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嗯。” 燕雄听到木门关闭的声音后,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有多害怕回这个家啊!”,然后他痴痴的盯着盆中已经有些许凉意的水。毛巾在燕雄手里所以水面很平静,甚至能倒映出他的样子,白发苍苍,双眼浑浊,脸上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皱纹,这就是一代豪杰燕雄的样子?燕雄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把毛巾扔回盆中,盆子里燕雄的倒影也随即破碎。 燕雄是个孤僻的人,天性就不喜热闹,所以此刻肯定无人看见他嘴角的猩红。 “好就是这件。”陈富贵指着一件衣服淡淡的说道,衣服很华丽在他的印象中达官显贵都钟爱这种衣服。老板满脸笑容的把衣服包好递给陈富贵,陈富贵默不作声的接住,掏出一大锭银子敲在木桌上,然后转身离去。 苏晓晓今天给除宁雨外的所有人都发了工资,她一如既往的慷慨,所以陈富贵也一瞬间变成了个“有钱人。”他朝繁星城的方向望了眼,拿着衣服的手悄悄握紧,此时此刻他没由来的突然想起彭文他们几个,现在他们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应该过得不错吧!陈富贵心里想到。其实说实话陈富贵一直不太喜欢宁雨这个人,这一路他只拿彭文一伙当朋友,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管它呢!陈富贵甩了甩头,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繁星城我回来了!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石块切入水中,又飘起,然后又落入水中,速度之快电光石火!石块眨眼已经从常裟视线中消失了。常裟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嘛!然后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这种日子可真是舒服啊!自由自在不必提心吊胆的活着。 常裟走到湖边捧起冰冷的湖水洗了把脸,听说这里的湖水能洗净罪孽。 队伍再过不久就要离开这座镇子了,赵林早早的坐在马车上,双手插在胸前,双眼漠然的看着前方,像一只打着瞌睡的狮子。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祸国殃民女人的样子,接着又是玫瑰花的样子,不待他感慨,这些影子又很快被一个客家土楼一般的客栈挤开,客栈里有个女子乘风而来,笑得暧昧却不说话,只是端起一坛酒说:“江湖再见!” 不同于常裟和赵林,赵铁柱此时正仔细的整理着东西,心中只期望快些到繁星城,他那颗久经沙场早已坐怀不乱的心此刻竟有些浮躁,他渴望能快些回到江南,快些见到依安,不过他的浮躁中并没有不安的情绪,他完全不怕星王会不兑现承诺反悔,因为赵铁柱相信世界上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怀疑星王的承诺,不论星王苏斌是他们的敌人还是朋友。 “再过几十里就要到繁星城了,感觉怎么样?”月无缺对身旁的逐影问道。 “不怎么样”逐影淡淡的回答。 月无缺早已习惯了逐影的脾气对她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举起两只手搭在后脑勺一副十分随意的样子开口说道:“宁雨那家伙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啊!” “你这么在意他?”逐影一脸鄙夷的看着月无缺。 “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应该进一下朋友的义务!”月无缺表情尴尬的说道。 “朋友?你别忘了你和他喜欢的人可是有婚约,现在他不知道不代表他到了繁星城还不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办?你又会怎么办?而且我一直觉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我们为什么要和她们一起去繁星城?”逐影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很显然这些话已经憋在她心头很久了。 月无缺两只手依旧搭在脑后,只是因为身无经脉的缘故他穿着厚厚的衣服,所以这副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嘴角挑起满不在意的说道:“我拿他当朋友那是我的事,与他何干?所以不管他知道后会怎样我都无所谓,而且作为他的朋友我觉得他知道后也不会怎么样,毕竟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喜欢晓晓姐喜欢你嘛,再说他那种人估计也狠不下心来与我翻脸吧!”月无缺一脸自信,只是不知道这种自信源于他对自己人格魅力的信心,还是对宁雨的信心。 “哦,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繁星城的原因呢?我们出稻香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你总是有意无意的跟着她们的队伍!”逐影一脸认真,丝毫不给月无缺转移话题的机会。 月无缺深深的望着逐影的眼睛,逐影也毫不退缩的与之对视,片刻之后月无缺妥协,无奈的说道:“哎,逐影啊,女孩子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少废话,快说!”逐影秀气的小脸满是认真,或许她自己也没注意自己对月无缺的态度同孔雀王城时已经变了很多。 月无缺的两之手从后脑勺缩回来,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后说道:“其实老头子叫我送封信给星王。” “那封信呢?“逐影淡淡的问道,她早就猜到了这次月无缺所谓的,带她来中原看看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因为如果没有楼兰王的允许他们根本走不出孔雀王城。可既然她心中早有猜测,那为何得知月无缺的回答后眼神却有些黯然。 月无缺悄悄的瞥了眼逐影,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眼中拼命掩饰的失落,月无缺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无所谓的开口道:“咯,这就是那封信。”说完月无缺从衣服里取出一个普通的信封,信口上还有厚厚的封蜡。 “你没有打开看?”逐影疑惑的看着月无缺,在她印象中月无缺可不是这么老实的人。 “我也想啊!可那老家伙说我偷看了就把我扔到星国当人质!”月无缺笑嘻嘻的摊开双手,他当然不会告诉逐影,他父亲为了让他乖乖送信,威胁他说如果他不去就要给逐影安排那些十分危险的任务。 “那你觉得信里写的什么?”平日里淡漠的逐影,此刻竟有些纠结于此事了。 月无缺眼神轻佻的看着逐影嘴角露出若有如无的笑意,逐影此时也注意到了自己样子脸颊微红,这一细节当然也被月无缺收入眼中,但他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认真的说道:“多半就是些我和晓晓姐婚约的事情吧!” 多半就是些我和晓晓姐婚约的事情?逐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对啊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并不是月无缺这个王子能左右的,可笑自己这几天还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个死士啊,隐藏在主人的影子下,随时准备为主人赴死的死士啊!心中的酸涩让逐影无法继续追问,就当这一路的经历是一场梦吧!逐影心中这样说道,她总是十分擅长说服自己。如果这里一路是一场梦的话,那这一场梦真是没得不像话啊! “哦。”即便逐影心中山崩海啸,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她转过身想走开。 逐影迈出脚步,明明此时阳光正好,但她却觉得大雪纷飞,她只想走得快些,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避避这透骨的风雪。突然!逐影背后一暖,随即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要仗着自己身具经脉就可以少穿衣服,去她娘的狗屁婚约,你才是我的皇后啊!” “阿嚏!”正在烤火的宁雨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巨大眼泪都泛了出来。 “怎么?谁想你了?”一旁的苏晓晓打趣着递来一张热毛巾。 “谁知道呢,也许是白鹭吧!”宁雨接过毛巾,随意的擦着脸说道。 “嗯”苏晓晓脸上的笑意收敛。 “你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她?怎么了?”宁雨敏锐的察觉到苏晓晓细微的情绪波动。 “没有啊,对了,马上就要去繁星城了,你自己准备下,我也要回屋收拾东西了。”苏晓晓起身离开温暖的炉子。 宁雨目送着苏晓晓离开,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他心中更加坚定了不把苏兰的事情告诉苏晓晓的决定,像她那样的人还是不知道真相为好啊! 宁雨踢出脑海中的杂念,他开始思考去到繁星城之后的事情。繁星城?宁雨只听白鹭,苏晓晓她们提起过,听说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比之楼兰更胜一筹,同时也是苏晓晓的家。他早就知道苏晓晓是公主了,那么这样说起来他爸岂不是皇帝?想到这个点宁雨就觉得头大!皇帝诶,地球电视剧里那种,一怒伏尸百万,一笑天下大赦的皇帝啊!原本在路上的时候他还觉得天高地远,结果 就算以上种种不提,到了繁星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苏晓晓也从未和他说过这类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如果关海他们没在繁星城怎么办?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要留在这里一辈子了?即便宁雨这一路对于未来有无数的幻想,但结果当真来临时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宁雨从衣服里摸出那个坏掉的p3和那柄漆黑的匕首,这两件东西能让他的心稍微平复不再胡思乱想。 宁雨乘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忽然想起白鹭的样子,记得她说“宁小二,加油啊!”是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只要遇到了总会是有办法的,繁星城,星王,地球!都会有办法的。 苏晓晓推开房门迫不及待的坐到床上如释重负,每次和宁雨聊到白鹭都让她紧张,以前苏晓晓一直觉得欺骗比坦诚轻松得多,但现在她才知道,遇到真正的喜欢的人,欺骗比坦诚还要艰难。 苏晓晓深呼吸,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因为队伍里面恐怕只有她对繁星城的情感最为复杂了吧,这里是她的故乡,生她养她的地方,也是她最不愿回首的地方,多年前她愤然出走,而今又回到这里,与其说是顺从了命运的安排,还不如说是从来未逃脱过命运。 她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她那个杀死她母亲的父亲啊!她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曾对她垂涎三尺之后又深恶痛绝的文武百官啊!她又该怎样面对之后的自己啊!未来的路很模糊,不是吗? 可是有个叫做白鹭的女孩即便面对死亡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也曾害怕过对吗?苏晓晓想到这里,咬了咬牙,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像只发狂的小狗,有着挑战一切的勇敢,和无所顾忌的疯狂。 记得有只叫宁大的羊对她说过,当所有的威慑与防备都失去作用的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撕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 繁星遇故人 冰雪融化需要吸收许多热量,所以今天临星镇出来活动的人比昨天大雪纷飞时出来的反而变少了。宁雨一行人已经离开,白鹭也已经死去,镇子里闲来无事喜欢到处逛的人也少了几个,所以虽说现在洗尘湖面碧波浩瀚 ,温暖的太阳在其中撒下无数的金色碎片,但是对早已习惯这座湖泊的临星镇人来说也算不得多么吸引。 也正是因为临星镇早已习惯这座大湖,所以到湖岸上看风景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而这零星的几人中更不会有人发现大湖里两个时隐时现的头颅。 “奶奶,他就这样走了吗?”其中一个头颅问道。 正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臂收集空气中特殊物体的人鱼说道:“当然。” “可是余语奶奶,我感觉好不舒服啊!”那只叫余霜的人鱼皱着眉头说。 按照人类的时间单位计算其实已经活了几百岁的余语听到余霜的话后,摇了摇头,心中回忆起了过去的自己,她那双大海般的眼睛见过太多太多东西,她手里的工作不停,对着余霜淡淡的说:“人类这一生总要经历许多离别。” “那我们也一样吗?” “我们也一样。” “那我们和人类的区别在哪里?有尾巴,能在水里呼吸吗?还是知道更多真相?”余霜情绪有些激动。 余语看着她笑道:“我们活的更久。” 巍峨的城墙看不到边,仰头看起天空似乎也被切开了一般,巨大的城门口只有零星的几个守卫,但不论你的衣着多么华丽,或者马车多么气派,所有的人都要乖乖接受检查。这种情形让宁雨想起了绝刃城,那里有个整座江湖都在其脚下的剑仙所以才会有那种景象,可繁星城又为何会如此呢?答案并不难,因为这座城池住着一个踏星国于足下的人物,宁雨心中这样想到。 或许宁雨没有发觉,他的这种想法凭空为他增加了不少压力,他环顾四周,想找个人来说话,但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安静的接受检查,那些卫兵也如同机械一般核对文件,甚至连发现苏晓晓是公主后,他们也只是形式上的行礼,表情根本谈不上多么恭敬。 入城很顺利,宁雨也重回到马车上,很快他就被这座城市吸引了。刚进城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条巨大的街道,不!已经不能用街道来形容了,应该以路来形容更为贴切,这条路长的看不到尽头,而宽的话据宁雨估计少说也在两百米以上!他甚至看到了类似地球红绿灯的机构。 宁雨不会知道这条路直通这座城市的中心,月轮宫,也不会知道当初修建这条路的时候曾有人质疑,这样一路畅通直到月轮宫是否会有安全隐患,但是那个领导星国的男人这样回答:“世间如果有任何一只军队能兵临繁星城,那我苏斌将星国疆土拱手奉上又有何妨!” 马车并未因宁雨的思绪停留,仍是不紧不慢的走着,马夫位置上的宁雨两只手象征性的握住缰绳,然后背靠车厢东张西望,多久了?宁雨心中这样问。 这座城市整齐规律,许多地方都让宁雨想起了地球,所以他情不自禁地以一种游客的眼光来看着这里,他有多久没用这种眼光来观察过周围了?说起来自他出明月湾后就再没有用这种眼光看待事物。出明月湾后宁雨就同这个队伍共同经历风雨,这一路发生了许多开心或者悲伤的事情,虽然偶尔会如同在孔雀王城时迷路一般,同这个世界产生距离感,但所有悲欢宁雨都深陷其中,像一个入戏太深的戏子。 繁星城的风格却强行把宁雨挤出了这个世界,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东西格格不入,这里的悲欢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游客,这种感觉让宁雨恐惧,因为他觉得这会让他否定一些东西,否定这一路的经历,否定这一路的悲喜,否定这一路的人,否定这一路的自己。 “明明浮生一过客,何必情深骗世人。”宁雨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他都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了,此刻却无端想起,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苏晓晓注意到了宁雨好像有心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忍住了,如水的双眸凝视前方,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管车上的两人心中有何想法,心中翻涌着多大的浪花,马车都不会为之停留,不紧不慢的走着,而月轮宫就在前方静静的等待他们。 老旧的木门再次被推开,燕海眉头暗皱,这种令人牙酸的声音让他厌烦,他不明白燕雄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扇门,正如他不明白燕雄为什么要让自己大哥燕飞用那种拙劣的手段自污名声,但不论他有多么疑惑他都不能质疑房间里的那个人,因为他叫燕雄,也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公主已经进入繁星城了!”燕海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已经习惯将喜怒藏于心。 “她回来了啊,你去给我准备下吧,我要出趟门。”燕雄抬起头,用干枯的双手理了理头上的乱发,浑浊的双眼稍微有了点精光。 “是!”燕海心中虽有不解但并没有提问的勇气。 “对了,燕海!”正整理着自己的燕雄突然叫住半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燕海。 “还有什么事情吗?”燕海回过头,刚好和燕雄的双眼相触。燕海已经不记得他们父子上一次对视是什么时候了,他以前觉得父亲的眼神像利刃,能够刺穿任何伪装,所以燕雄看他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挪开视线,白云苍狗,岁月无声,什么时候那个目光如剑的人双眼也浑浊了? “也没什么,就是再过几天你就把这扇门拆了吧!”燕雄看着老旧得已经掉漆的木门淡淡的说道。 “嗯!”燕海认真的答应,他不明觉厉但还是习惯性的不过问原因。 燕雄看着燕海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老旧的木门,神情恍惚,记得多少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这诺大的燕府还只有这个房间那么大,不过渐渐随着他的功名日益显赫,宅子也越来越大,当初的东西也坏的坏掉的掉,如今似乎只剩下这扇木门了。 “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燕雄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他那浑浊的双眼露出一种名为轻松的情绪。如果此时燕海在一旁的话就会发现燕雄的双眼像沼泽,浑浊的表面下是深不见底的泥潭,泥潭里埋葬了太多美丽或污秽的东西。 燕雄走出房间,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燕雄笑道:“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啊!” 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进着,苏晓晓看着前方愣神,不久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视线中,这个人她见过,名字叫做常发,总是一副令她厌恶的嘴脸,所以苏晓晓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不过常发并不在意。 常发今天穿的是铠甲,身份是一名卫兵头领,他骑着壮硕的骏马,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背后的披风偶尔被风吹起,像极了民间故事里的英雄,而他似乎也告别了曾经的那个向同伴挥剑的自己。 常发在马车前停下,在铠甲摩擦的声音中他翻身下马,朝着苏晓晓单膝下跪,低下头颅双手抱拳道:“恭迎公主回城,陛下让微臣前来迎接公主!” 苏晓晓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个人,没有理他,然后掀起帘子转身回到了车厢中,只留一个还在走神的宁雨。 常发也没有在意,自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重新上马为队伍领路。 苏晓晓双手撑着脑袋,她觉得有些烦躁和无聊,如果不是因为在繁星城里,她一定会把宁雨拖到车厢里来陪自己聊天。她很讨厌常发这种人,每次见面都对她一副恭敬的样子,可谁知他私底下想些什么肮脏的事情。 苏晓晓正在车厢里回忆着自己的童年,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个导 火 索一般点燃了苏晓晓这几天一直压抑的怒气,她愤怒的拉开帘子,却发现宁雨神情凝重的看着她,然后宁雨侧过身体,苏晓晓这才发现一个轿子挡在马车前。 连宁雨也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不一般,苏晓晓自然知道,满腔的怒气无声消失了大半,但漂亮的眸子依旧倔强的盯着轿子,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抬轿的人慢慢蹲下把轿子稳稳的放到地上,轿子样式很普通,但胆敢在这个时候挡在公主面前的轿子,里面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黑色的帘子缓缓的抬起,轿子里走出一个面容苍老,双眼浑浊,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伸手挡了挡阳光,似乎觉得有点刺眼,然后才看向苏晓晓,略微弯腰双手抱拳微笑道:“老臣恭迎公主回城!” 苏晓晓略带疑惑的看着这个老人,心中回忆这老不死的是谁,眉宇之中似乎有点像当年的那个人!可他没这么老啊?哦!也对,她已经离开繁星城许多年了,苏晓晓记起了这个人,也没有说话就放下帘子回到车厢中,不过这次连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敢说话。 燕雄同样对苏晓晓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他对着宁雨微微一笑后回到了轿子里,然后从轿子里传出沧桑的声音:“送公主殿下回宫!” 总之就这样宁雨一行人跟着燕雄,和常发进入了月轮宫。月轮宫里有些什么东西宁雨已经记不得了,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宁雨的想象! 具体是这样的,他们一群人见到苏斌后,苏斌就随便把其他人打发走了,而那些其他人中竟然也包括苏晓晓,所以大殿中只剩下宁雨和苏斌两人。宁雨本以为会是这样的剧本,他们满怀期望的进宫,结果苏斌根本不见他们,或者见到了也只是口头感谢一番后就对苏晓晓嘘寒问暖,毕竟他们对皇帝来说只是臣子,自然不必给与太大的重视,所以宁雨对这样的结局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结果 苏斌已经从龙椅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向宁雨,而宁雨此刻显得有些拘束,他已无心留意这金碧辉煌的殿堂心中全是疑惑。“难道自己长得像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宁雨心中突然想到,随即他就甩了甩头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如果他真是星国的皇子的话,他喜欢苏晓晓算是怎么回事?近亲结婚的后果可是很恐怖的啊! “难道是老丈人要见见自己的女婿?”宁雨朝好的方向想去。 “你的名字叫宁雨?”在宁雨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斌终于开口。 宁雨听到苏斌的声音后先是一惊,随后就犹豫要不要跪下来喊几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跨过心中那道坎,略微弯腰双手抱拳以极不习惯的口吻说道:“草民宁雨,见过陛下!” 苏斌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后说道:“那你从哪里来?” 宁雨只觉呼吸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犹豫片刻后说道:“启禀陛下,草民失忆了忘却了许多东西,所以我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苏斌静静的看着宁雨,似乎是在分辨宁雨有没有说谎,不过他并没有对宁雨所说的话做出评价,而是对宁雨说:“走吧,我带你去见几个人。”然后就朝大殿外走去。 苏斌的速度并不快,但宁雨却觉得很难跟上,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费力,他本能的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一路宁雨心事重重,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所宅子,苏斌推开门后对宁雨说:“进去吧,你可能会认识他们!” 认识?不待宁雨仔细揣摩这句话的意思,他就被苏斌推进门,他先是一个趔趄然后就听到了一个沉睡在他不长记忆深处的声音,“宁雨!” 繁星城,燕王府后门,如果有外人经过的话一定会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传闻中那个燕王的傻儿子正背靠墙壁双手拢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什么,什么人值得或者什么需要他等待啊!要知道那个威名显赫的燕王平日里几乎不让燕海露面的。 他在等待什么呢?其实燕海自己也不知道,他父亲只是告诉他,今天可能有个人会来,让他在这里等着。燕海在脑海里寻找那些需要自己亲自迎接的人,但每个一都无法确定,所以他情不自禁地走着小碎步,除了无聊外还因为紧张。 终于!寒风中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样式普通似乎是个路人,但不知为何燕海的直觉告诉他,马车里坐的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果然马车在门前稳稳的停住,门帘在燕海好奇的眼神下掀起,一个长相成熟的中年人从马车上下来,也在这个瞬间,燕海连忙下跪,朗声道:“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 听到这句话后燕海不急不缓的站起来,然后就推开门为苏斌带路,他心中虽有无数的疑问,比如苏斌为什么敢单枪匹马进燕府,但他脸上的恭敬从未褪去,甚至连在转角处偷瞧一眼这位星国之王的念头也没有,因为他相信他那个父亲既然算到了苏斌会来,那他一定有所准备。 苏斌不急不缓的跟着燕海,对于独自进入一个重权在握的王爷府中,他这个皇帝脸上却没有什么危机或者紧张感,因为他有这个自信,他相信自风茴失踪秦易自裁后世上再无一人能留住他! 他把宁雨送去和那几个人见面后就来到了这里,行程安排可以说是非常紧张了,其实当皇帝是件非常忙的事,苏斌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自她死后自己就从来没认真的休息过了!想到这里苏斌暗自摇了摇头,差点沉浸在过去的思绪及时的回到这里,看着前面这个面对一国之主依旧神态自若的小伙子,记起自己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只有只兔子那么大,又联想到自己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心头苦笑,果然还是岁月啊! 不知不觉间燕海已经带着苏斌来到燕雄的房间,燕海推开门,阳光随着他们的脚步进入房间,片刻便照亮了这里,明亮的光线让燕海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稍微缓解,他扭头看着屋外,那里明亮得晃眼,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关海?”宁雨转过头,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忍不住喊道。 “宁雨好久不见!”,“宁雨好久不见!”同时许多熟悉的声音传入宁雨的耳朵,他循声望去,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关海一副贱贱的样子,李青城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不过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镜,霍滋阳光又略带羞涩的对着宁雨微笑,孟琳姐依旧那副酷酷的表情不过上挑的嘴角显示她现在心情不错!邱香花是他们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开口对宁雨打招呼的人不过宁雨早已习惯,他一直怀疑她是不是个哑巴。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宁雨记忆中的模样。 宁雨想开口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巴却吐不出话来,他这一趟江湖见过不少风风雨雨,自认为内心已经足够坚韧,但眼眶却不知不觉间湿润了,宁雨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或许就像儿时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并没有经历什么刻骨铭心的大事,反而有不少矛盾,离别后也只是偶尔想念,但多年之后偶然遇见,却还是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欲语还休,他乡遇故知大多如此。不待宁雨酝酿足感情,关海这个糙汉子冲的过来就是个宁雨一个拥抱,然后十分油腻的说道:“喲!大半年不见壮了不少啊!”听到这句话后,宁雨连忙一脸嫌弃的推开,刚才还快要溢出来的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宁雨情不自禁地朝关海身后的众人看去,恰好看到了孟琳和邱香花,邱香花脸微红然后就扭向一边,孟琳倒是笑着打趣道:“别看了,我和香花可是不会抱你的!” 宁雨脸皮再厚也难免尴尬,看向李青城想做些或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氛围,结果李青城朝他摆了摆手,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似乎再说:“别看了,老子也不会给你个拥抱的!”这时宁雨也注意到了霍滋的目光。霍滋识趣的点着头,虽然在外国文化中拥抱是个很正常的打招呼的方式,但霍滋见宁雨拒绝了关海,这些日子他也懂了不少人情世故,自然十分“善解人意!” 这时候关海带着一副世间只有我懂你的表情拍了拍宁雨的肩膀,宁雨有些恼羞成怒,大声道:“滚!”瞬间宅子里静了下来,大家眼神交触,片刻之后“哈哈哈”大家都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笑声。这便是老友的魅力吧!不论你成为了个什么样的人,但彼此对视,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那个最傻 逼的自己。 “你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燕雄对着燕海淡淡的说道。 “是!”燕海干脆利落的走出了房间,然后小心的把那扇不久后就要拆掉换新的木门关上,外面虽然寒冷,但已没有了冰雪,而且明亮的阳光,似乎能把整个燕府都照亮,而燕海背后这个房间,将是燕府唯一一个黑暗的地方。 “你终于还是来啦!”满头白发的燕雄对苏斌说道。 “你都亲自去接我女儿了,我怎不会不来呢!”苏斌站着,静静的看着这个和自己斗了几十年的老人,他将行就木,那我呢?苏斌心中突然想到。 “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必说什么了。”燕雄的突然有些疲惫的说道。 “嗯。”苏斌依旧面无表情。 “那谢谢了!”燕雄的声音很小。 “嗯。”面对和自己斗了几十年的对手的道谢,苏斌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片刻之后苏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对燕雄说道:“我走了!” “嗯!”这次轮到燕雄面无表情的开口。 燕雄看着苏斌推开房门慢慢远去,突然大声说道:“苏斌,要是再给我二十年,你的王座未必坐得安稳!” 苏斌离去的脚步微微一滞,他并未对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做出什么太大反应,连脚步也是停滞片刻后又重新迈出,只是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要比来的时候还要孤独。 燕雄目送着苏斌离去,然后把自己从椅子上撑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向门口缓慢的把门关上,这时房间又重新回归了黑暗,然后他又费力的走回椅子接着猛地坐下,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歇了许久之后他从抽屉里取出两个信封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最后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酒。 燕雄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因为病痛和年迈的关系,他已经许久未曾沾过酒水,如今再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灼烧感,浑浊的双眼又绽放出精光!果然他这样的人还是适合喝酒啊,哪怕是毒酒!也好过那寡淡无味的水啊!弥留之际,曾经的那个燕雄似乎又回来了,那股俯瞰诸侯的自负,与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气,都在轻诉着当年的峥嵘岁月! 最终燕雄躺在椅子上像是睡去,这时不知怎么的一缕阳光钻到了房间里,于是燕府的最后一片黑暗也被照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 终是得偿所愿 赵林常裟一行人出大殿后就被宫里的侍卫一一分开带往不同的地方,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也没有反抗,与之相比他们更好奇苏斌留下宁雨来干什么。 常裟跟随一个侍卫穿过层层关卡进入到那个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帝国杀手的大本营。这里位于月轮宫地底,终年不见阳光,完全依靠火把照明,而氧气的问题则是星国高超的机关术来解决。在这里常住的人其实并不多,除去打杂的也就几十人,而就是这几十个人担任了星国整个帝国黑暗裁决! 这里的人大多是经过训练的专业死士,不过也有常裟这种年幼时就显现出不凡天赋的孤儿,而常裟这类人也是这里的顶级杀手,毕竟真正的精英并不是量产能够得到的,当然相对用来限制常裟这类人的东西也各不相同,别人常裟不知道,他只知道限制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毒药! 毒药?限制天下第一杀手的东西居然只毒药?没错,常裟并没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可以用来要挟。他年幼时被带到了这里,然后被喂以特质的毒药,等他能力有成的时候就被派去执行各种各样的小任务,接着就是循序渐进,不知不觉间常裟就混出了个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 其实帝国杀手这个职业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在苏斌的管理下是这样!他们虽然整天只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但并非没有机会见光,任务的限制时间会比较宽裕,所以他们就可以乘机在江湖上走动,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也是江湖上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高手,然后又突然消失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帝国杀手的福利也是十分丰厚的,工资方面就不说了,对于繁荣昌盛的星国来说,钱这种东西只是一个数字。关键的东西是官位,帝国杀手有一个义务时间,除某些特别的人物外,帝国杀手做到一定时间后就可以退休,苏斌为那些退休的人提供了很多可选择的职位,有文官,也有武将,虽然职位不高但好歹是正经的官,只要有能力成为一品大臣也不是不可能的。 杀一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就能得到十分丰厚的报酬,在这个时代这的确是个很诱人的条件,所以有些帝国杀手即便没有任何东西限制他们,他们依旧很乐意完成任务,苏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味的绝望只会衍生出不顾一切的反抗,而绝望中的希望却有不少人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常裟并非属于那种永远不能退休的人,如果用他这些年的功劳来抵消退休需要的时间的话,其实去年他就已经可以不用当帝国杀手了。可常裟想要的并不是荣华富贵造福子孙!他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身份。这听起来挺简单但其实不然,能活着退休的人无一不是智勇双全的厉害角色,对于朝廷来说他们每一个都是无价的财富,苏斌可以允许他们退休,但很难允许他们完全离开朝廷的管制。 这很容易理解,在其位谋其事,他们享受了朝廷的福利自然需要遵守朝廷的规矩,别的不说,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就可见一斑。常裟这样的人才想要从苏斌的手上溜走,很难想象他这些年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不过一切都过去啦!从今以后他就是自由的人了。常裟以前是杀手,正因如此他才清楚生命有多么的易碎和宝贵,他曾经所杀的人中不乏好人,他们有的风华正茂满腔抱负,有的子孙满堂家庭幸福,可他们一死就什么也没有了,常裟觉得活着是件很幸运的事,所以他想自由自在的活着,人间悲喜爱恨唯有活着才有机会触碰。 侍卫终于推开一扇门,常裟跟着进入其中。这里是帝国杀手退休的地方,在这里退休的人要把自己身上衣服脱下,然后重新选择一件新的衣服穿上,用以喻示甩掉过去血腥杀戮的生活,迎来新的人生。 常裟看着墙上五颜六色的衣衫,犹豫良久,最终,他脱掉了那件对他敌人来说意味着死亡的黑袍,穿上了一件纯紫色的长衫。侍卫见常裟已经换好衣服了,就从自己衣服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常裟,常裟小心的接住,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取出一粒放到嘴里,效果显著,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蛰伏于体内的毒素正快速消失,常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像是飞出牢笼的鸟儿。 侍卫看着他的模样,例行公事的说道:“每天一粒,一个月后即可根除,最后,祝你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 常裟冲侍卫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苏斌收买人心的手段,但对于常裟这种人来说,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真的是比太阳还要温暖啊! 他得到解药后快速的朝出口走去,行走中这些年在这里的生活在他脑海中迅速划过,但他的脚步完全没有一点停留,直到他走到了出口前。常裟看着眼前的木门,他知道推开这扇门后他就跟朝廷没有任何关系了,弥留之际他唯一挂念的是那个叫常发的人。不过看样子他并不在这里,今天看到他来接苏晓晓,估计是退休了,想到这里常裟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那小子也长大了啊! 常裟不再犹豫,一把推开木门,纯白的阳光亮眼。突然他想起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上面说人的一生像是一场旅行,那他现在就应该是穿过了漆黑的隧道,即将看到那蔚蓝的天空。 傍晚,燕海像往常一样去燕雄房间送饭,行走中他看向那往日紧闭的房门,今天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竟然打开了一条不小的缝隙。燕海走到门口双手端着盘子用后背顶开木门,伴随着熟悉却始终不曾习惯的咯吱声,木门被推开。燕海还没有转身,夕阳快他一步踏入房间,然后把整个房间照得透亮,此时燕海朝房间里看去,忽觉这间往日看来总觉有些秘密的地方,此刻竟每一处角落都清晰可见! 燕海的愣神只有一片刻,之后他就朝燕雄的方向看去,白发苍苍的燕雄瘫软在椅子上,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有股若有若无的笑容,瞬间一个预感涌向燕海心头,他连忙把餐盘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燕雄身旁,伸出手指放在他鼻子前,不出所料呼吸早已停止。 燕雄年迈,且身患重病,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所以燕海也多次幻想燕雄死去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他本以为自己会悲痛欲绝,但此刻看来并非如此。 确认燕雄死去后燕海注意到了桌子上有两个信封,上面各自写着燕海亲启,燕飞亲启。燕海拿起给自己的那个信封,此刻他的情绪恢复如初,已经完全接受了燕雄死亡的事实了,只是不知该赞他遇事冷静,还是该骂他性情凉薄。 燕海打开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三张薄薄的信纸。 第一张,见字如晤:想必你看到我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去。我是自杀的,不要怨恨星王,今晚把我的兵权和我培养的地下势力全都交给他,你见他的时候可以悲伤或者愤怒,但绝对不要欺骗,然后明天宣布我去世的消息,那时肯定有人会来试探你,你酌情处理,但只要是教唆你策反的全部报告给星王!只要苏斌还活着,你就当个忠臣。这是第一张纸的最后一句话。 燕海面无表情的阅读第二张纸,上面写的都是燕雄在“地下”培养的势力,以及联络方式,他粗略的看了一眼后就小心的收起来,因为既然燕雄叫他在苏斌活着的时候当个忠臣,那他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所以燕海知道这上面的东西肯定有什么玄机,他作为一个忠臣只需要把信纸呈给苏斌就好了。 燕海取出第三张纸,触目瞬间,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绪瞬间翻起滔天巨浪。“咚!”燕海双眼通红跪在燕雄面前,双手拉着燕雄冰冷的手掌脑袋抵在上面失声哽咽,像他第一次摔倒后抱着燕雄的手掌寻求安慰一样。这个时候刚才因燕海情绪失控而掉落在地的信封中缓缓滚出一枚扳指,这是象征着燕家之主地位的扳指。 那第三封信纸上写着:你不用再装傻子了,那些恶毒待你的人都将付出代价,因为从今以后你就是燕家之主,燕海! 第二日繁星城燕王府传出燕雄去世的消息,整个朝廷为之震动,甚至连星王苏斌也出席了葬礼,并对燕海表示慰问,燕海也对苏斌亲切的慰问表示感谢,并承诺永远忠于苏斌,而燕海也乘这个机会面向外界说自己因父亲坚持不懈的治疗终于治好好了一直以来的痴傻,众人又表达了一番对燕雄的敬佩之情,然后又再次对燕雄的“病故”表示沉重的哀悼。 这是一场很官方的葬礼,满屋的奠字白纸,却感受不到一丝悲伤的味道。 下午葬礼结束,人走茶凉。此时却有一辆马车悄悄的驶到燕府后门,燕飞从马车上走下来,守门的侍卫替他开门通报,不久后他就见到了一身丧服的燕海。 “他真的死了?”燕飞问道。 “嗯,面带微笑的离去。” “哦。”燕飞心不在焉的回答。 “这是父亲留给你的信,还有他的棺材还在灵堂,你去看看吧。”燕海说着从衣服里掏出那封给燕飞的信。 “嗯。”燕飞接过信封就朝灵堂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棺材,白色的纸花,醒目的奠字,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油纸燃烧的气味,这一切显得如此的压抑。燕飞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穿着厚重本以为足够御寒,但当他踏入灵堂的时候却仍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寒意。民间传说每当有鬼的从人类身边经过,人类就会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所以这是燕雄的灵魂吗?燕飞心中想到,对于燕雄的死亡,他表现得比燕海还要无所谓,因为他并不喜欢这个人,甚至有些讨厌! 燕家二子曾是无数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一代豪杰,结果生两个儿子,一傻一废。作为一个“废物”燕飞整日混迹风月场所,被各种各样的人戏弄,无数次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连那些纨绔子弟都看不上他,因为燕飞这种“废物”连普通人都不敢得罪,见血就晕!懦弱得不似将门之后。 “你的废物儿子来看你了。”燕飞走到燕雄的棺材前,用一只苍白异常的手放在上面轻声说道。 燕飞盯着棺材,沉默良久无奈一笑,自言自语道:“既然你选择死,那么燕府的未来想必你也安排好了吧?” “那我就来看看你这个枭雄老爹又有什么要吩咐我的!”燕飞背靠着棺材,慢慢的打开信封,信纸上只有两句话:你不用再为这个家做什么了,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哼!”燕飞冷哼,然后逃似的离开灵堂,冲进屋外寒冷而又温暖的世界。 像燕雄这样的人,天性不喜与人交际 ,最后连道别也嫌麻烦。 今天无数人因燕雄的死亡而受到影响,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宁雨这群人,他们就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于是我就这样出现在了你们面前!”宁雨向围坐着的众人诉说了自己从飞蛾号分别后的经历。 “人鱼?大海中的气泡?还有发着光的隧道?”李青城面色凝重的自语。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倒是宁雨,你这家伙可真是好运,还真让你走了一趟江湖!我对你说的那些飞檐走壁的江湖人士可是很感兴趣的啊!”关海一边拍着李青城的肩膀安慰,一边满脸羡慕的看着宁雨。 “我的事情说完了,那你们的呢?”宁雨朝众人问道。 “我们没有你的经历那么有趣,我们一醒来就出现在了月轮宫中,很快就被这里的侍卫发现,一番抵抗后最终还是被抓里起来,接着星王就亲自来看了我们,然后就把我们放了,还给我们提供了住处银两,简直像旅游一样,不过条件是我们不能出繁星城。”孟琳看了眼还在沉思的李青城后说道。 “他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好?”宁雨察觉事情不对,也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霍滋也语气沉重的开口。 宁雨还想说些什么,但院子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众人眼神交汇片刻,无需多言关海起身走到门口开门。来人是个侍卫打扮的人,他看着宁雨机械般的开口:“陛下有请,还请宁公子尽快出发!” 说完侍卫就转身走出了院子,给宁雨同几个伙伴道别的时间。宁雨看向众人,眼中有询问的色彩,最终李青城小声的开口道:“去吧,不过小心点,我觉得星王知道些什么!” 宁雨朝李青城点了点头,然后又朝众人挥了挥手,接着就跟着侍卫前往苏斌所在的地方。 侍卫把宁雨带到一个房间后就站在一旁,依旧用机械般的声音说道:“陛下就在里面,宁公子请进!” 宁雨刚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大桌子,接着就是几个熟悉的人。房间里有火炉升温,色调也以暖色调为主,但宁雨却感觉气氛有些冰冷,像是放在刀刃上的豆腐。 “好了,人到齐了,大家吃饭吧!”苏斌对着众人微笑着开口。 宁雨一听原来一桌子的人都在等自己连忙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时他才注意到,桌子上除了苏斌外都是他这一路从明月湾到繁星城的伙伴,不过少了两人,常裟和赵铁柱。 “因为昨天还有其他事情的缘故所以没来得及感谢各位,为了感谢各位不辞辛苦,冒着生命危险送小女回家,我特地举办了这次宴会,同时还有一些小礼物送给几位,望几位不要推辞。” 陈富贵听到这句话后明显身体一颤,脸激动得都有些发红了,赵林则面无表情的盯着苏斌。而宁雨现在背后有些发凉,因为昨天他见到关海他们后就被关海拉到繁星城吃喝玩乐去了,连和众人说人鱼和隧道的事也是今天才想起,至于苏晓晓他更是现在才想起! 宁雨试探性的看向苏晓晓,放在平日苏晓晓眼睛里或多或少会露出一些情绪,悲伤也好快乐也罢,总是有些情绪波动的。此刻苏晓晓却像个木头一般坐在椅子上,坐姿端庄,举止大方,但那双大眼睛中却找不到一丝“活着”感觉,像是画出来的一般。 宁雨觉得有些不安,再三犹豫终于开口道:“请问陛下,常裟和赵铁柱他俩呢?”宁雨期望说些什么来引起苏晓晓注意。但苏晓晓依旧像个木头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一些感谢的礼物不方便让大家看到!”苏斌微笑着回答。 “哦!”宁雨心事重重的答道。 苏斌对宁雨的逾越不以为意,对着陈富贵说道:“你以后就能以一个普通的星国居民的身份生活了!” 陈富贵听到这就是自己的奖励,眼睛深处藏着一丝失落,但还是双手抱拳,微微鞠躬道:“谢陛下赏赐!” 苏斌点了点头,又对赵林说道:“赵林兄,多谢你这些年来对小女的照顾,为示感谢你将成为朝廷第一个承认的江湖人,还有远在大漠的隋小姐所开的浪子客栈也会成为朝廷认可的客栈。” 赵林盯着苏斌,沉默良久,不过最终还是淡淡的说道:“谢了!” 最后苏斌看向宁雨,笑容明显要比刚才热情几分,大声的说道:“宁公子同我一见如故,又不远万里亲自送小女回家,我想送你一间客栈以表心意,还望宁公子莫要拒绝。” 宁雨被这丰厚的礼物惊得张大嘴巴,关海昨天带他去繁星城游玩了一番,所以他对繁星城的物价也有所了解,繁星城的一间客栈!而且是一国之君赠送的,那肯定是中心地带,那种地方钱都只是次要的了,能在那种地方开家店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的人!如果按照地球中国的货币来衡量的话,那里没有个几十亿身价买不到! 突如其来的暴富并未冲昏宁雨的头脑,他看向苏晓晓,期待能从她眼神中看到一丝色彩,结果却依旧失望,宁雨也有些心不在焉,之后苏斌还断断续续的说了些什么,宁雨都记不住了,满桌的珍馐也食之无味。 宴席结束,众人离去,宁雨起身再看了眼苏晓晓,发现她也在看自己,她那双眼睛终于有了些人色,但宁雨却读不懂,后来宁雨不得不离去,他走出门,外面已是繁星点点,宁雨回忆刚才发生的种种,恍然如梦。 待所有人都离去,房间里只剩下苏斌一人,这时他突然拿起筷子大肆扫荡着桌上的食物。与此同时一只羊也不紧不慢的走进了房间,看着狼吞虎咽的苏斌鄙夷的说道:“作为一国之君,这些山珍海味你平日吃得还少吗?” “你不懂,平时我吃东西都有一大群人在旁边叫我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像今天这样暴饮暴食的机会可不多!”苏斌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宁大没有接话,废了些力气爬到餐桌上找了点素菜吃了起来,如果这一幕被天桥底下的说书人看到的话,那明天的话题一定是,震惊!一国之君竟然和一只羊在餐桌上做这种事! “听说燕雄死了?”宁大似乎是吃饱了,淡淡的开口问道。 “嗯。”苏斌手上的动作不停,声音模糊的答应。 “你不斩草除根?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也想啊,但是不能这样做,他用自己的死消除我的敌意,然后又让儿子把兵权和地下的势力交给我,他拿了这么多东西来换自己两个儿子的命,如果我这都不答应的话,可是会寒了天下人的心!想必人心的力量你同我一样清楚!”苏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眼屋顶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啊!人心的力量!”宁大也发出了感慨。 “不过既然他想妥协,那为什么又要派人去杀晓晓?”宁大想到什么继续问道。 “原因很多,他可是个老狐狸,如果他派出去的人刺杀成功,他就可以乘机把祸患引到楼兰,让本来已经有结盟之势的两国再次买下仇恨的种子,然后他应该有些后手,那时他在一阵煽风点火,说不定又掀起一场诸国争雄之战,到那时他再浑水摸鱼,说不定整个天下就姓燕了!” “而且他还可以用那些人来试试我的深浅,如果我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有防备的话,那我就不值得他燕雄俯首称臣,即便他将行就木,也肯定会给自己儿子留下关键性的后手,我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地下势力,总之不论那些人成功或者失败,对他燕雄来说都没有坏处!” “啧啧,你们人类就是喜欢玩这些阴谋诡计!”宁大打了个寒颤后情不自禁地说道。 “彼此彼此!” “如此大敌对你认输你不感到高兴?”宁大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 “谁说我不高兴呢?你看我这不是吃嘛嘛香?”苏斌拿起筷子又是一顿“扫荡。” “记得她曾经说过,帝王,一旦没有了敌人,将不会再有朋友。” “她有说过这种话?”苏斌放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嗯。” “不会的,我这不还有你吗?” “一国之君的朋友是只羊?” “不不不,你可不是一般的羊!” “滚!”宁大再受不了苏斌的厚脸皮,气愤的离开。 苏斌目送着宁大离开,然后盯着外面的黑夜愣神,良久,他回过神来,拿出丝巾擦了擦嘴,然后不急不缓的走出房间,漫天的繁星倒映在他开始浑浊的眼中,自言自语道:“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连燕雄这老贼也臣服于我,相信那些撰写史书的人会把我称作千古一帝!按理说我该是全天下最快乐的人啊! 年少总觉江山多娇,能瞻仰半景便是一等一的幸事,可如今才知诺大天下也不过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 这个世界待你如此之好 今夜还是早春时节,屋外稍微穿得少些的人仍会时不时的打个寒颤,那些穷苦的人往往不甘心在这时候死去,因为他们已经熬过了最难的寒冬,再过些时日便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了!他们怎舍得在这几天死去? 由此可见命运并不公平,有人费劲心思才能活过今晚,有人却抱怨雪花为什么那么快融化。 那是得有顶梁柱支撑的大房间,明明只是卧室但给人的感觉却像大殿一般,其中有许多鲜红色的丝绸再加上朦胧的烛光把整个房间衬托得像梦境一般。如果是梦中的场景,那这时得出现一个艳丽的狐妖才显得应景。 忽然!屋内不知怎么的起了一阵风,风力不大仅能把烛火吹得闪烁,火舌摇曳,忽明忽暗。咯吱~声音很小微不可闻,但可以知道有人推开了房门,一个人影走进了房间,靠近烛火时方能看清,突然风停了,火舌也不再颤动,连刚才被风吹起的丝绸帘子也老老实实地平静下来,似乎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她的美丽震撼。 这是一名女子,身着大红云纹的睡袍,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于身后,发梢及臀从缝隙中可以看到那如同柳条般纤细柔软的腰肢上系着一条淡黄色的丝带,女子走到屋内那扇巨大的铜镜前,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许久不曾见过的自己,无奈轻笑,摇了摇头,发丝摆动身姿婀娜,像是妖精。 女子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神话故事,故事里说一个名叫妲己的狐妖,魅惑君王,导致民不聊生,然后终得报应,江山改姓,双双殒命。她知道一个与之类似的真实故事,同样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同样是魅惑众生的妖女,可结果却不一样,君王迷途知返,手刃妖女,建不朽基业,拓万里山河,开百世太平!这个君王注定会留下千古威名。 “好一个绝代明君!”女子自言自语道。 “公主水已经准备好了。”女子身后传来恭敬的声音。 苏晓晓转过身,解开束腰的丝带,微微扭动身躯睡袍就从身上滑落,露出瓷器般光滑的肌肤,她赤身 裸 体的朝浴池走去,柔软的脚掌踩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像轻声的低语。整个月轮宫都有地暖,所以她这样并不会觉得冷。 “叮叮叮~”苏晓晓撩开宝石幕帘,看到冒着白雾的热水,水是月轮宫秘制,美容养颜呈乳白色,上面还漂浮着许多漂亮的花瓣,这样的一池水才最符合宁雨心中对花瓣澡的幻想吧!苏晓晓张开双臂,伸出精致的脚丫,脚趾轻轻触碰水面,温度刚好,然后整个脚掌没入水中。 在旁等待的两位宫女见苏晓晓已经下水,连忙上前扶住苏晓晓张开的双臂,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水。 苏晓晓在浴池特定的位置躺下,修长的躯体在水下若隐若现,两位宫女小心翼翼的为她梳洗头发,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的精美装饰,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两位宫女,她从两位宫女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她俩是在羡慕我吗?”苏晓晓心中想到。 也许吧!年轻貌美,锦衣玉食,谁不羡慕?苏晓晓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闭上眼睛不再观察这个世界,水的温度恰到好处,宫女梳洗头发时掀起的涟漪轻轻的打在她身上,很舒服,像按摩一样,于是苏晓晓决定想些好的事情,比如这两个宫女都不认识小时候的自己,所以她们肯定不敢欺负自己。 浴池的水真的好舒服啊!像有人抱着一样,如果苏晓晓不用为明天烦恼,那她一定会睡着吧。 苏晓晓躺在屋内那张巨大的木床上,然后让两名宫女吹熄蜡烛后离去,她听到木门关闭的声音后,整个人像一条小蛇一般钻进蚕丝被子里,把自己裹成条状只余一个脑袋留在外面,她试着闭目睡觉,但没有成功,于是她看向门窗的方向,外面的月光会透过门窗照进来,以前她小时候就经常这样看着月光然后不知不觉的睡去,她喜欢这种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静静发呆的感觉。 记得以前那个女人告诉苏晓晓,夜深了就要呆在家里别出门,外面的世界有许多凶恶的妖怪!可那个女人最终却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那时年幼的苏晓晓就想,究竟是外面的世界有妖怪,还是家里有妖怪,等她离开家后才发现,两个地方都有妖怪。 所以现在是妖怪来了吗?苏晓晓看着渐渐逼近的人影心中想到。月光把那人的影子映在了木门上,那个人举起手,轻轻地敲门,淡淡的说道:“衣服跟你放在外面了。”苏晓晓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阵厌恶,果然是妖怪! “哦。”苏晓晓冷漠的回答。 “我能进来吗?”门外的人似乎也受到了苏晓晓冷漠态度的感染,说话的语气更冷了些。 “不可以!”。 “那好吧,不过早点休息,因为月无缺估计过几天就要回楼兰了,你就顺便和他一起回去吧!”门外的人语调平静,并没有大声的呵斥来增加威严,不过却像老板淡淡的对你说你被解雇了一般,虽然平静却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我是不会嫁给她的,我不喜欢她!”如果是花轻絮一定会这样回答,或者像苏晓晓记忆中的姑姑那样,冲出门去,提着这个狗皇帝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做梦吧!老娘这么年轻貌美,怎么可能嫁给那种烂货!”可是苏晓晓是苏晓晓啊,她并非花轻絮,也成不了苏兰,所以她并不会像她俩一般,她唯一表示抗议的行为只是沉默。 即便苏晓晓想出言拒绝也没有机会了,因为门外那个“妖怪”已经离开。 苏晓晓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因为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对早已预料到事情还有什么惊讶的呢?于是苏晓晓再次盯着钻进房间的月光发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一切像她小时候那样,但是她没想到今夜月轮宫出现了两只“妖怪”。 第二只妖怪步伐缓慢的走向苏晓晓的房间,脚掌与地板相触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它站在门前,月光也把它的影子打在门板上,它伸出蹄子轻轻地的敲在木板上,淡淡的说道:“公主,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依旧是冷漠的声音。 “宁大!”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我想你也不认识我了,不过没关系,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那个被星王赏赐一间客栈的家伙,他的店明天就要开张了。”说完这句话后这个“妖怪”就转身离去,同样没有给苏晓晓回答的机会。 经过铜镜的倒映,原本颜色鲜艳的纸花也染上了些许沉闷的黄色,陈富贵用两只白净的手掌轻轻地调整纸花的位置,终于他调整满意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昨晚苏斌只给了他一个星国平民的身份,说实话他有些失望,他本来幻想着能和宁雨一样一朝富贵的。 陈富贵之所以会到明月湾去当死士是因为他的父母曾经叛国,这本是诛九族的大罪,万幸的是他的父母关键时刻又反悔了,还倒打了敌国一耙,苏斌说功过不能相抵,所以他的父母被打入天牢,家产充公,不过作为浪子回头的奖赏陈富贵不用入狱,只需当朝廷的死士即可。多年前陈富贵见过父母一面,他们过得还不错因为毕竟立过功,苏斌也算仁慈就让狱卒照看一下,不过他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出来的了,临别前他们说对陈富贵就一个期望,就是期望他能立功摆脱死士的身份然后功成名就,好光大陈家。 这也是陈富贵的期望,如今他虽没有完成父母的期望,不过好歹迈出了第一步。昨晚他和宁雨离开的时候宁雨说他想开间客栈,并邀请陈富贵当总管,陈富贵欣然接受,因为他知道一间在繁星城中心位置的客栈代表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陈富贵承认宁雨帮了他个大忙,他也愿意认真的为宁雨经营好这间客栈,相信以他多年在明月湾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当小二的经历,经营好一家被皇帝青睐的客栈并不算多难的事情,但是他依旧不怎么喜欢宁雨这个人,因为他总觉得宁雨很奇怪,像敌国的间谍一样。 陈富贵从小便懂得许多道理,所以他当然知道与自己的大好前途相比,这一刻的喜恶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所以他确认好自己衣着打扮无误后就推开房门,相信今天一定有许多达官显贵前来试探。 在顶楼的宁雨趴在木制包浆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开始热闹的人群。这里本来就是一间十分有名的皇家客栈,但被苏斌作为礼物送给了宁雨,不仅如此苏斌还给足了宁雨面子,他在早朝的时候还专门提起了宁雨,说宁雨是个有为青年。尽管文武百官不明白其中内情,但皇帝都在早朝上提起的人物,今天怎么也得来捧场试探一番。 宁雨之所以不露面是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自己一露面指不定穿什么内裤都给问出来,像这样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效果会好很多,而且他也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 “那个陈富贵似乎不太喜欢你,把总管的位置交给他你放心?”李青城走到宁雨背后淡淡的问道。 “这不没办法嘛,不论是你们还是常裟赵林几个人,都没一个愿意为我打工。”宁雨十分无奈的说道。 “你说的常裟和赵林他们几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自然不可能为你管客栈,而我们”李青城说到这里突然停顿,扭过头认真的看了宁雨一眼后接着说道:“我们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会突然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想到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飞蛾号上我至今脑袋里都是一团乱麻!”宁雨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连声音也情不自禁地大声。 “已经有进展了,我们在繁星城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李青城一如既往地冷静,声音也平淡,没有要和宁雨争辩的意思。 “或许吧!完全是两个世界,能有什么进展?”宁雨转身离开,不知怎么的他似乎不是很想离开这里。 李青城看着宁雨离开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微光,最终他摇了摇头,慢慢的走回了房间。 常裟背靠着墙壁站在巷口,懒洋洋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他脱离帝国后就在繁星城四处闲逛,因为他知道这一走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所以准备到处转个遍,停停走走最终他来到了这个地方,繁星城叶家后门。 他到处闲逛的时候听到了不少消息,比如宁雨开客栈,比如叶家准备嫁女。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倒不是打着要带叶巧私奔的算盘,他只是想来看她一眼,毕竟真要说起来,叶巧算他江湖上唯唯一一个朋友了。 “叮!”一枚铜钱被弹到空中,然后快速的旋转下落,常裟随手抓住握在手里,他准备正面就进叶府看她一眼,反面就直接离开。 “叮!”同样一声轻响,但却让常裟的手瞬间握住腰间的长刀,他无比熟悉这个声音,这是利刃出鞘的轻响。来人黑袍蒙面,手中一柄长剑亮得刺眼,速度也是极快,刚才听着还有段距离眨眼功夫却来到了他面前,常裟应对从容,手中利刃上提挡住了这突然的袭击,刺客也是个高手,长剑一抖,变刺为斩,划向常裟腋下,至此常裟不得不退后一步险之又险的躲开,然后立刻反手还击,却未建功,显然这刺客也是个攻守兼备的人物。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眼神交触无需多言,利刃惊雷,残影闪烁,短短的几秒双方已是过了有百余招,最终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残影再次分开,黑袍刺客的衣服无声裂开一道口子,却未伤及肌肤,不过高下已分! 常裟冷冷的盯着这个刺客,他们虽打得激烈,但双方都未动杀心,出招皆是留有余地,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巷子还存在的原因。 “大哥好久不见,身手不减啊!”黑衣刺客扯掉自己的面罩微笑着说道。 “你也不错,不过你这是什么意思?”常裟看着常发声音有些冷。 “这不估摸着你差不多该走了,就来送你一程嘛。”常发含糊的说道。 “还有呢?” “还有就是咱们以前执行任务时结下的仇家,有些加入了朝廷,所以你以后可能会成为帝国杀手的刺杀对象,我特地来只会你一声。” “这个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有呢?” “还有就是,想告诉你叶家现在已经转型成为政治世家了,他们和朝廷关系密切,你得慎重啊!莫要辛苦了二十几年才脱身朝廷,为了些不值得的东西又回来了。” “这个我也知道,还有什么事吗?”常裟把自己的刀插回腰间,原本冷漠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 “其他倒也没什么了,就是有点怀念当年我们在明月湾守客栈的时候,那些日子可真是闲啊,到处乱逛,无聊了就去找那些沙匪的麻烦,而且我们那个宝贝公主当时还是个小女孩,有时咱俩还能吓吓她!” “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哎,道理我都懂,只是如今咱们那宝贝公主都已经认不出我了呢,看来我长变了不少啊!真羡慕你还和‘小时候’一样。” “她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混小子,会恭恭敬敬的叫她公主殿下!” “嘿嘿,这可是繁星城,我要是敢像以前那样欺负她的话,估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吧!”常发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趣事,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 “也对,你真要被认出来了日子更不好过!对了,你退休了吗?”常裟也被常发勾起了回忆,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 “我还早,我可不像你省吃俭用,不过你走后我就当上里面的老大了。”常发原本欢乐的脸收敛了些许,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星王也开始叫你清理“污渍”了?”常裟看着常发,眼神里有些惋惜。 “嗯,放心吧大哥,并不算太难,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期望我们这辈子永远没有再见的那天!”常发重新戴上面罩,语调轻松的对常裟说道。 “我准备归隐了,不会再见的。” “嗯!”常发身影一闪而没。 常裟看着常发消失的地方,他知道这家伙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死皮赖脸着要和他结拜为兄弟的少年了。 叶家府的后门依旧紧闭,常裟要等的人还是不见踪影,他把手里握着的那枚铜钱放到衣服里没有去看正反面。他准备过几天再离开,因为他打算去看下宁雨的客栈开得怎么样了,顺便吃顿饭再要些银两。他为了要和朝廷划清界限,连那笔不菲的退休金也没拿,所以他身无分文,他虽不介意偷盗抢劫,但毕竟这里是星国,他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不论好坏。 月轮宫中苏斌用小刀划开信封的封蜡,取出里面的信纸懒洋洋地看了起来。 大殿里文武百官,侍卫太监都已离开,只剩下月无缺和逐影两个人,月无缺握紧逐影的手掌示意她不要紧张,可自己的手心已经在冒汗了。 “上面写了些什么?”月无缺犹豫许久后终于开口。 “也没什么,就是亲家公的一些问候而已!”苏斌面无表情地把信纸折好放在一旁,显然已经看完了。 月无缺沉默,不知是正在思考还是麻木认命。 “你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吧,那晓晓也顺便和你一起回去了,我也懒得挑什么良辰吉日!”苏斌见月无缺不说话后他接着说道。 月无缺抬起头,从进殿到现在第一次直视苏斌的眼睛,他底气虽有些不足,但眼神并未躲闪,语气十分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星王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她!”说完月无缺抓住逐影的手扬起。月无缺明显的感受到逐影整个人身体一颤,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 “那又如何?我允许你娶侧妃。”苏斌懒洋洋的看着月无缺,语气轻蔑居高临下。 “楼兰传统,一王一后!”月无缺半步不退,声音坚定。 “狗屁的一王一后!你信不信千百年后楼兰会因你们这愚蠢的规矩灭忙?”苏斌突然愤怒的说道,像是咆哮的巨龙,光是声音便足以让人胆寒。 月无缺身体也是一颤,但很快就恢复刚才的坚定,依旧固执的说道:“楼兰传统一王一后,即便灭国依旧如此!” “好你个一王一后,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杀了她,看你娶谁为后!”苏斌伸出手掌隔空虚握,话音刚落,逐影便痛苦的皱起眉头,脖子凹陷出一个手掌的形状,但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即便快要窒息死去。 “住手!”月无缺大吼,可是苏斌显然不打算理他,月无缺见此连忙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大声的说道:“如果不想再起战事你就放开她!” 苏斌深深的看了眼月无缺,最终还是大袖一甩放开了逐影,讥笑道:“好胆量!我倒要看看我送晓晓去楼兰,你爸究竟会承认谁是媳妇!”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月无缺抱着贪婪喘气的逐影说道。 “期望你到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硬气,滚吧,小屁孩!”苏斌不屑的说道,然后大袖一挥,月无缺逐影两人就被抽出了大殿。 逐影在空中把月无缺拉到自己身上,然后抱着他摔在月轮宫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后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月无缺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他虽然没有受到摔倒的伤害,但直接被苏斌一袖子抽得差点晕死过去,他在逐影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他也扶住逐影,两人搀扶偏偏倒倒的走下台阶,这时夕阳照在他俩的脸上,似乎闪烁着一种名为幸福的色彩。 繁星城真是像极了地球的城市,不论是错综复杂的街道,还是密密麻麻的行人,最让宁雨无语的还是街上那些类似于红绿灯的机构,这让宁雨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古镇,他在这里度假,所以他关闭了与外界的联系,但假期终究会结束,他终将重新回到现代都市,继续自己的生活。 宁雨坐在屋顶,漫无目的的望着周围发呆,如果吹来冷风他就把自己的衣服裹得严实点。 “宁雨干嘛呢?”宁雨背后传来熟悉而此刻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声音。 “晓晓?你怎么来了?”宁雨回过头看见来人,情不自禁地说道。 “听说你开了间客栈,特地来恭喜你啊!”苏晓晓对着宁雨眯眼笑。 “谢啦!” “不用,其实我来还有件事。” “什么事?” “我过几天就要远嫁楼兰了,估计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所以特地来和你道个别!” “”宁雨沉默。 “其实这是注定的事情,毕竟我是一国公主嘛,与那些穷苦的人相比我已不知道有多幸运了,我衣食无忧,年轻貌美,任性了十多年,也该为这个国家奉献一下了!”苏晓晓微笑着说着这些安慰的话,只是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宁雨还是没有说话。 “很多人说,如果我远嫁楼兰,天下就会太平很多年,宁雨你说我是不是很伟大啊?”苏晓晓笑容灿烂。 “”宁雨还是不说话。 “你看你,得了皇帝看重前途无量,又是少年得志,这个这个世界对你这么好,你却还是一副冰块脸,来笑一个!”苏晓晓伸出两只手,用大拇指挑起宁雨的两个嘴角,让他露出一个很夸张的笑容。 “哎!真拿你没办法!”苏晓晓看着宁雨这张笑着比哭还难看的脸一脸愁容。 “虽说你将来有钱有势,喜欢你的女孩肯定不会少,但别见人长得好看就走不动道了,你得找个自己喜欢的才能幸福的过完一辈子,这我妈跟我说的,虽然她死的早,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苏晓晓碎碎的念个不停,说道后面声音小到听不见,宁雨也望着繁星城发呆,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这次你当老板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说话间苏晓晓取下手腕上那个和宁雨在夜枭族跳舞时得到的奇怪镯子。 苏晓晓把玉镯递给宁雨,微笑着说道:“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你就把这个镯子送给她吧!” 宁雨接过玉镯,触感冰凉,很难想象这镯子刚从苏晓晓手上取下来。 “宁雨啊,遇见你后我很开心,谢谢你!”苏晓晓把脑袋贴近宁雨。 “那我就走咯!”苏晓晓蜓蜓点水般的在宁雨额头一吻后回到房间。 “嗯。”宁雨终于开口,之后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他看见一蹦一跳离开的苏晓晓。 苏晓晓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回头就能看到那间客栈。 那间客栈的名字叫“晓雨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 不胜人生一场醉 “狗贼拿命来!”大侠手握长剑,斜指魔头,一身正气! “呵呵,我败得心服口服,但她呢?她亦是个恶贯满盈的人!”穷途末路的魔头躺在地上一只手艰难的撑着试图站起来,但他的脸上却没有绝望的神色,反而是一脸嘲讽。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代大侠吗?我的确是个恶人,但她也未必好得了哪里去,你准备怎么处理她?”魔头脸上的讥讽更甚,似乎看到了大侠杀死这个为他挡剑女孩的场景。 英俊的大侠蹲下来,用剑抵住魔头的胸口把脑袋凑到他耳旁,阴森森的开口:“狗贼,别误会,我可不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杀你只是为了灭口而已!”说完,大侠不去看魔头惊怒的表情,一剑捅穿了魔头的心脏。 杀掉魔头后大侠终于不再强撑,气势一颓,偏偏倒倒地走到旁边躺在地上的女子身旁,微笑着扶她起来,说道:“从今以后,就再也没人知道你曾经是个怎样的人了!” 大侠笑着,一身正气! 全书完。 苏晓晓,嘭!的一声合上书,像个白痴一样傻笑,再看封面,上面用漂亮的行楷写着《找个大侠当男友》。 没心没肺的笑完后苏晓晓有些伤感的把书扔到一旁,又一本有趣的书被看完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她听说那个作者死了。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伤感,根本谈不上难过,因为她知道一本书完了总会有另一本书出现的,在此之前她只需要等待就好了,就像那些年离开的人一样。 苏晓晓记得小的时候有个女人经常陪他玩,然后一天那个女人死了,她因为没人陪她玩所以很伤心,不过不久之后就来了一只叫宁大的羊,再后来那只叫宁大的羊也在某个清晨离开,她拼命寻找无果,这时候又来了一个叫宁雨的人。 所以啊,命运总是很眷顾她,每当从她生命中带走一个人,不久之后又肯定会重新送一个人到她生命中。 想到这里,苏晓晓抿了抿嘴唇挤出一个笑容,微叹一口气后她吹熄了床边的蜡烛。其实有件事她一直都没有告诉宁雨,她的母亲,也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宁晓。 就像苏晓晓曾经在一本《一句顶一万句》的书上看到过的那句话一样,世上的事情都经不起推敲。 宁大代替宁晓,宁雨代替宁大,所以他们都是代替品吗?这个问题苏晓晓也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睡不着了。 今天晚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苏晓晓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东侧推开窗户,然后飞快的跑回床上,面朝东方发呆。世间有太多不可违之事,而聪明的人总是能分清不是吗?苏晓晓是个聪明人吗?或许是吧!此刻的她依旧打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不过她那双静静看着东方的眼睛,似乎是在等待清晨的阳光。 晓雨来客栈今晚生意火爆,宁雨接手这家客栈后留下了之前的伙计和厨师,他只做了两个大的改动,就是改了客栈的名字和任命陈富贵为总管。 今晚的客人除了那些前来试探的官僚之外,大多都是繁星城里的纨绔子弟,他们听说客栈换主人自然会来凑个热闹,顺便看下能不能和老板认识一下,毕竟能和在繁星城中心位置开客栈的大佬认识,这些都是和朋友女伴吹嘘的资本。 宁雨在顶层看着下面闹得火热的客人和左右逢源的陈富贵,觉得有些烦躁,双手用力一拍栏杆长出一口气准备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宁雨。”常裟突然出现在宁雨旁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师常裟,有什么事吗?” “给我点钱。” 宁雨看着这个即便是问人要钱也依旧面无表情的师傅,心头有些无语,那股不知缘由的烦躁也因此减轻了不少,所以宁雨爽快的取下腰间的钱袋,解开袋子露出金灿灿的元宝递给常裟问道:“这些够不够?” “够了,开业大吉!”常裟面无表情说了句恭喜的话后,就拿过钱袋转身就准备离开。 “谢谢。” “对了,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已经准备下楼的常裟突然调头朝宁雨走来。 “什么事?” “是这样的”常裟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这让宁雨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说啊,到底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都会帮你的。” “是这样的,你应该还记得叶巧吧?我这里有封信想请你帮我送给她。” 宁雨看着常裟,这是他第一次听常裟说请字,宁雨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不自己去?” “你知道我和她一见面会”常裟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欲言又止。 “好吧。” “嗯她们家现在加入朝廷了,相信以后也会跟你有所接触,所以”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会的。“宁雨回过脑袋不再看常裟淡淡的说道。 “谢了,那我就走咯?“ “后天再走吧,我明晚想办个宴会,赵林,赵铁柱他们都回来,我知道这一别不知多少年后才能相见,大家最后聚在一起吃顿散伙饭吧。”宁雨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淡淡的说道。 “嗯。” 宁雨似乎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转身就朝一个房间走去。 “哟,宁老板怎么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正在看李青城和孟琳下棋的关海看见一脸烦躁走进来的宁雨,马上站起来笑着说道。 宁雨听到关海嘲弄的话语觉得更加烦躁,揉了揉头,冷冷的说道:“别烦我!”然后就朝窗户走去,准备去房顶上坐一会儿。 “哎!别急!”关海走到宁雨背后,拿手压住宁雨准备跳上窗户的动作。 “干嘛!”宁雨扭过头眉头紧皱,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收起你那张臭脸我有正事和你说。”关海转过身背靠窗户认真的对宁雨说道。 宁雨察觉到关海是真的有事情,深呼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也转过身背靠窗户两只手撑着窗户沿:“说吧什么事。” “你在因为今天那女的烦恼?”关海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 “你问这个干嘛?”宁雨皱着眉头,没有正面回答关海的问题。 “你就说是不是!” “是!那又怎么了?” “你跟我们说过,你这一路上喜欢了一个女孩看来就是她了?” “嗯。” “你也知道她是星国公主了吧?”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星王送你这间客栈是什么意思?” 宁雨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听过,这是一百万离开我的女儿!这个‘典故’吧?” 经关海这么一提点,宁雨瞬间想通了原因。 “你要知道能当帝王的可没一个是心慈手软的人啊!”关海又转过身,两只手靠着窗沿,看着快要入夜的繁星城心事重重的说道。 正在和李青城下棋的孟琳,听到这里,她向李青城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李青城摇了摇头。 “而且我们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那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带上苏晓晓一起?她可不是地球上的人,连我们自己都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飞蛾号上,如果带她上船的话天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关海突然大声的说道,似乎有些愤怒。 宁雨听到这里不再说话,也转过身两只手靠着窗沿,看着外面渐渐来临的寒夜。 “宁雨,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夜已经深了,今晚晓雨来客栈还不提供住宿通宵活动,陈富贵送走了客栈里的最后一位客人,伙计们也各自离开,陈富贵同宁雨道别然后朝自己租的房子走去,这一路走了许久,他清楚的感受到早春的寒冷,最终他回到了自己那个窄小却温暖的小家。 在漆黑的夜里陈富贵点了一盏油灯,他推开窗户,繁星城即便这个点了,许多客栈酒楼依旧灯火通明,反观这个城市中心位置的晓雨来,却漆黑得有些可怕,像是鬼屋一般。陈富贵不明白为什么宁雨不乘机笼络顾客,他清楚的记得今天他送走最后一名客人的时候,那位客人眼中的愤怒和不解。能在繁星城中心位置拥有一间客栈是陈富贵的梦想,而他此刻感觉宁雨正在践踏他的梦想,得来容易,所以毫不珍惜? 哎!世间之事总是这般不公平,不过还好陈富贵早已习惯。他微微摇了摇头后就从衣服里掏出一堆东西,这些都是一些顾客单独给他的,陈富贵通晓人情世故自然是一一收下。他拿出几张白纸,回忆今天的客人,准备写个名单以及一些大致的信息:张巡抚,李爵爷,刘太保,卢员外陈富贵整理名单的时候也记录下他们送的礼物,以便日后回礼。 珍珠串子,翡翠项链,玉石镯子还有一封信,等等!一封信?原本有些困意的陈富贵突然来了精神,要知道送礼的可都是些达官显贵,有信封这种东西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陈富贵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他缓缓打开,上面只有一排字:“替朕盯着宁雨!” 陈富贵看完后连忙把信纸烧掉,忽觉睡意全无,此时的夜晚格外温暖,让他有种想要大吼大叫的冲动,陈富贵压下心中的激动,再次看向晓雨来客栈,只觉得如果站在那里话,一定能看遍繁星城的所有风景! 转眼到了第二天,今天陈富贵过得轻飘飘的,连对待客人都有些怠慢了,不知不觉间就又来到了夜晚,在他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宁雨突然叫住了他,说有个什么散伙饭叫他去顶楼。 宁雨领着陈富贵来到了顶楼,然后宁雨推开门请陈富贵进去。房间里众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陈富贵粗略一看,大都是这一路的同伴,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人他估计是宁雨的朋友,因为陈富贵在他们身上都看到了和宁雨类似的气质。 “今晚我把大家聚在一起,主要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再过不久就要各自离开,我不知以后是否还有再见的一天,所以想请大家来聚一次,我宁雨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觉得这一路的种种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想草草离别,来大家”宁雨进到房间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端着一杯酒站起来说道。 “喂!小子,要真不想草草离别你没发现还少了一个人吗?老板娘呢?”赵林背靠着椅子双手插在胸前,出言打断了宁雨的发言。 “她过几天好像就要嫁人了,估计她是没空来了。”赵林的话打断了宁雨精心准备的发言,他本就不是个善于活络气氛的人,所以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得坐下草草结束。 赵林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也不再说话,只是有些郁闷的喝了一口酒。 “算了算了,大家不要想这些了,来我们走一个!”陈富贵察觉到此刻微妙的气氛,他虽不喜欢宁雨,但也赞成宁雨说的话,这一路的种种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所以他不想这场离别太过草率。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杯子。宁雨也在这个时候偷偷的看了眼陈富贵,果然一群人喝酒必须有他那样的人来活跃气氛,而往往这个活跃气氛的人却是最不容易喝醉的那个,所以这种人在酒会中虽至关重要但却从未融入其中,他在众人举杯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宁雨啊,我还记得在明月湾的时候”,“还有你,赵总管,当初在玫瑰客栈的时候我可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高手!”,“常裟你呢”,“”“哎,说来说去这里也就我最平凡!”陈富贵果然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他借着酒力跟众人笑着聊天,过去将来,悲欢离合,皆为笑谈。 气氛逐渐热络,这时候陈富贵开始有意无意的收敛自己,众人也因为酒劲说着些趣事,渐渐的大家往酒杯里倒酒的次数越来越多。 “宁雨出去,我有事情跟你说!”醉醺醺的月无缺突然在逐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什么事啊?”宁雨跟着月无缺出了房间后问道。 “想必你也知道晓晓姐要远嫁楼兰了吧?”月无缺声音模糊的说道。 “她昨天来跟我说了,怎么了?”宁雨脑袋也有些昏沉沉的,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他妈还在装!你早就猜到她要嫁的人是我吧!”刚才还软趴趴靠在逐影身上的月无缺突然大吼,然后揪住宁雨的衣服把他按在栏杆上,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宁雨的眼睛。 “没错,我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猜测,但那又如何?”宁雨也直视月无缺的双眼,他不准备再装下去了。 “算你识相!”月无缺听到宁雨承认这才松开了抓住宁雨衣领的手,然后他甩了甩脑袋,原本有些模糊的双眼也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着宁雨淡淡的说道:“那你肯定也知道我就是楼兰王子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不喜欢晓晓姐,所以她只要嫁到楼兰一定会受尽我的虐待!” 月无缺的语调平淡,这是宁雨第一次听他以这种语气说话,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自己看着办吧,逐影,我们走!”月无缺面无表情地看了宁雨一眼后和逐影一起下楼离开了客栈。 宁雨看着月无缺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心想或许这才是他应该有点样子,随即他摇了摇头有些沮丧,两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确认没什么异样后他推开了房门。 众人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宁雨坐回自己的座位,一杯一杯的跟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不与任何人碰杯,谈笑。不得不说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对宁雨来说这玩意儿的味道绝对算不上可口,反而有些难喝,特别是那种烧喉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但他此刻却抑制不住往嘴里灌酒的冲动。 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其实并不像传闻所说的那样脑袋昏沉,意识不清,那种感觉像是灵魂被酒挤出了躯体,意识对行动的掌控能力变弱,但却是清醒的,这个时候的你往往会变得更加“真实”所作所为更是出自本心。 宁雨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了,他的脑袋开始麻木,反应有些迟钝,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在摇头的过程中他却发现常裟正在看着自己,突然,不知怎么的宁雨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从怀里掏出常裟让他送给叶巧的信撕得稀碎,然后一把扔到常裟脸上,并气势汹汹的大吼:“老子跟你送锤子信,要去自己去!妈 的!还什么武林高手,去你妈 的武林高手!” 原本还有些醉意的常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醒,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人的怒吼打断。 “你闹你吗啊!”关海猛地站起来,摔碎酒杯就朝宁雨扑过来,抡起拳头就是朝宁雨脸上招呼。 宁雨脸上中了几拳,疼痛让他麻木的脑袋短暂清醒,但短暂的清醒过后却是更加剧烈的反击,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关海扑去,两手握拳胡乱挥舞,也不管打不打得着。如果是之前的宁雨只够关海一只手打的,但在宁雨经过常裟训练之后他也能和关海扭打一番,更何况两人都喝醉了,打得毫无章法只图爽快。 “你他妈吼别人干嘛?自己还一堆破事没干完呢!你不就是喜欢那女的嘛,去啊!去找她啊,妈的喝醉了装疯是不?你以为老子会惯着你?傻逼!”关海一边和宁雨掐架,一边断断续续的吼道。 “你懂个屁!”宁雨大吼然后一拳锤向压着自己的关海,关海的脸结结实实的接住了这包含愤怒的一拳。 关海被打后,甩了甩脑袋,然后抬手蓄力猛地砸下锤在宁雨脸上,只听“咚!”的一声,宁雨脑袋和地上的木板亲密接触。关海打完这一拳后好像清醒了些,伸出手指放在已经不省人事的宁雨鼻前,确认还活着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朝宁雨啐了一口,“妈的,酒壮怂人胆!”说完他也倒在了地上,像是睡着了。 孟琳抱着邱香花饶有兴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然后微笑着对邱香花说道:“如果以后有男的喝得大醉来跟你告白啊什么的,千万不要理他们,因为他们自己都没想好,连仅有的勇气也只是借着酒劲!” “嗯!”邱香花乖巧的点头。 孟琳转过脑袋看了眼旁边的李青城,李青城神情平淡的吃着东西,偶尔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小酌一口,双眼依旧清明。 赵林看着地上的两人,觉着有趣,抿了一口杯中酒,他并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所以他现在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沉而已,宁雨和关海的对话也勾起了他的思绪,他本来准备来繁星城和苏斌拼命,然后帮苏晓晓逃脱远嫁楼兰的命运,可事到临头苏晓晓却并未反抗,苏斌也对他客客气气的还送了他一份大礼,这种感觉很憋屈,就像你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自己看不惯很久的家伙打架,可走进人家里的时候,人家却和颜悦色的迎接,还说一直以来十分佩服你这样的人! 果然最难过的还是自己那一关赵林心头想到,忽觉更加郁闷,便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赵铁柱的注意力并未被宁雨和关海吸引,因为他的烦心事已经足够占据他的脑袋了,他有一个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的事,他皱着眉头喝了口酒,摇了摇头,人啊!总有一天会发现酒这东西是苦的。 不知现在多少时辰,宁雨从昏迷中醒来,脸上有泛着淤青的大包,嘴角还有血迹,他轻轻的碰了下自己的脸,“嘶!”疼痛让他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他这时才环顾四周,众人都已经睡去,他不知道自己晕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为何醉倒于此?宁雨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世间并非只他一人有心事。 宁雨朝窗户走去,他准备透一透风,路过关海时还踢了关海几脚解气!他来到窗户旁,看着漂亮的繁星城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昨晚他的确喝醉了,留下了一堆麻烦事。 其实宁雨的意识一直都挺清醒的,包括和关海掐架的时候,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打架的时候他的意识像个旁观者,而他的身体已经被一头野兽占据,还是说他体内本就住着野兽。 都是麻烦事宁雨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终于理解世间为何会有酒鬼,因为醉的感觉真的爽!那时他们的意识不必再控制自己的言行,真正脱下了负担,可世间没有能醉一辈子的酒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向了大地,宁雨盯着升起的太阳发呆,竟然已经天亮了?果然酒这玩意就是灵魂的麻醉剂,他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碰这东西了。 “都已经天亮了啊!”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宁雨耳边。 “你醒啦!”宁雨回过头看着常裟面色有些尴尬。 “嗯。” “那个,昨晚的事”宁雨有些结巴的说道。 “没事,你说的也有道理。”常裟对宁雨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抱歉。”宁雨没有把责任推给喝醉了,因为那是他真正的想法。 常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外面的繁星城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沉默许久宁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你说为什么上次我在夜枭族喝醉,就只是和晓晓跳了场舞然后就睡着了,而这次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常裟略微思索后回答:“就像小时候喝醉了只是睡一觉,而长大后喝醉了却会想发疯一样。” 常裟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就像小时候喝醉了只是睡一觉,而长大后喝醉了却会想发疯一样?”宁雨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他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掌,他想接住阳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