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般雨点》 正文 第一章 夜色像一张大网把天空团团笼罩着,璀璨的星辰中那两颗最闪亮,最耀眼的星星,祖母曾告诉我说那是我逝去的父母化为的星星。从那以后我养成爱看星星的习惯,我时常对着那两颗星发呆,偶尔跟那两颗星说着心事,仿佛跟父母聊天一样。 爸爸和妈妈的样子只能从祖母的描述中知道个一星半点,自打我懂事起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看着别人家孩子都有父母,我心里既羡慕又酸楚。每次我看到玛瑞的父亲领着玛瑞去上学,亲吻着她的额头,叮嘱她路上小心。我远远看着这温情的一幕,我追问祖母:“为何别人都有父母,而我没有?”祖母背过身去,我隐约感到她脸部肌肉抽筋,我猜想她在默默流泪吧。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因为家族的使命,也是家族的荣耀,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了。”也许是我太小了,又或许我太自私了,我不想背负家族使命和家族的荣誉,只想父母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月亮圆圆得像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盘,每年月圆之夜我都有些失落,别人家吃团圆饭围着满满一屋子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而我只能陪着年迈的老太太,冷冷清清。今年的团圆夜,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狗——罗斯特 说起我与罗斯特相遇是件很惊险的事情,那天恰巧下着小雨,可能因为下雨的缘故阻挡司机的视线,司机车速很快眼看就要撞到罗斯特了。我急忙冲出斑马线,迅速抱起罗斯特司机猛地急刹车,头伸出窗外冲我大声嚷嚷着:“找死呢?你不要命了!”我似乎被吓傻了,痴痴待在原地,只感觉有人狠狠拽着我的胳膊急忙往路边跑,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祖母。我手里抱着罗斯特,见祖母脸色煞白,显然他被刚才的一幕吓着了。 回到家祖母朝我嘶吼道:“凯恩,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 我低垂着头说:“对不起祖母,我心里只想着救这条狗。” 祖母拉高嗓门说:“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点了点头。我从未见过祖母朝我发这么大的火,其实我心里明白祖母是担心我。这样罗斯特成了我们家里的一员,今年的团圆饭是我吃得最开心的一次。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再孤单,尽管罗斯特只是一条狗。我时常对罗斯特说着自己心里的秘密,他似乎能听懂似的,摇着尾巴靠在我身边,全神贯注倾听着。罗斯特很聪明,是逗我开心的开心果。 同时罗斯特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每当我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蝌蚪文实在忍受不了时,我会蹑手蹑脚打开门,恰巧被罗斯特碰见,它“汪汪”直叫,叫声惊动了祖母,她阴沉着脸,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我额头说:“凯恩,你没学会这一页,甭想出去玩。”祖母一脸严肃的样子,颇让人恐惧。其实除了祖母逼我学习蝌蚪文时比较严肃。平时的她还是一副慈祥温和的样子。 我问祖母那些蝌蚪文是什么。祖母很自豪地对我说:“那是占卜用的咒语。”我显得有些兴奋,脸上马上露出笑容,说:“祖母,我听说占卜能预测未来?说真的吗?”祖母摇摇头,用手轻抚我的额头说:“傻孩子,怎么可能!咱们又不是先知,怎会预测未来。”我听了之后摸着脑袋一头雾水,祖母笑而不语,只是像往常一样丢下一句话:“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祖母总是用这句话搪塞我,我长大了可是以前不懂的事情,没有随着我年龄增长获得解答。反而我的疑惑越来越多,慢慢的我觉得自己不正常,而且我还发现除了自己不正常之外,我的同学玛瑞也跟我一样不正常。 那天学校组织郊游,一群人上山不知不觉迷了路。天气炎热口干舌燥,有好几个同学都要玛瑞自昏厥过去,玛瑞告奋勇地说要去找水源。班主任泰兰老师有些不放心,让我跟着一同去。四周光秃秃一片荒野,丝毫没有一点水的迹象。玛瑞提议分头寻找,她去东边,我去西边。我由于肚子疼藏在草丛里,玛瑞从眼前穿梭而过,我压低头生怕被她瞧见。她环顾四周,扣动手指,嘴里念念有词。瞬时间不知道从哪喷出哗啦啦的水流,一片贫瘠的土地出现一汪沼泽。我惊悚地捂住嘴,避免自己叫出声来。 事后我跟祖母说了,祖母叮嘱我切不可跟外人提起,这样对我,对玛瑞都好。正如祖母所说:“能力越大,觊觎你能力的人也就越多。”同时她借机给我灌输家族使命的思想,我捂着耳朵摇晃着小脑袋,撅着嘴调皮地说:“我不听,我不听。” 我的童年是关在屋子里画一些像文字又不像文字的符文,念一些像歌又不像歌的咒语。有次我偷偷跑出来,玩到很晚才回来。祖母气坏了,把我关进堆放酒糟与粮食的黑屋子,那黑屋子又阴又暗,时而吹进一丝冷风。我把身子蜷缩成一个刺猬。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朦胧中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凯恩,快醒醒!”那是苏娜的声音,一个善良又可爱的姑娘,她是苏达曼先生的女儿,苏达曼先生是一名资深的教授,培育了许许多度的莘莘学子。所以无论年长的,还是年少的,见了他都毕恭毕敬。 我匍匐着身子向窗外蠕动,仿佛泥土里一条蠕动的蚯蚓。饿得我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我轻轻推开窗,一双蓝眼睛的姑娘直溜溜盯着我,她头上别着跟她眼睛一样颜色的蝴蝶结,她与童龄人相比身子羸弱了些,祖母后来告诉我说苏娜从小心脏有问题,身子骨不如常人。她手里提着竹编的饭篮子,镂空的饭篮子气味扑鼻袭来,我一把夺过苏娜手中的饭篮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苏娜在窗外嚷嚷着:“你慢着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我根本没理会苏娜的呼喊,她不会明白我对食物的饥渴。苏娜与我算是青梅竹马,她比我小一岁,小时候总是爱跟我玩。我也很乐意带着她,像哥哥领着妹妹一般。说起来我有些惭愧,那天我们玩躲猫猫。我半天找不到苏娜,心里焦急坏了,一路喊着苏娜的名字。我四处寻找,突然听到苏娜的声音:“凯恩,我在这。”我俯卧着身体,原来苏娜藏在稻草堆里。我带着哭腔说:“苏娜,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苏娜揉揉腿说:“我腿崴了,走不动了。”我跳下去俯卧身子对她说:“上来,我背你。”苏娜慢慢支撑着身子趴在我身上。我背着她慢悠悠走着,她身子很轻巧,背着她一点不嫌累。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凯恩,你真好。”我对她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除了祖母她是这世上最关心我的人,我曾对她许诺要永远保护她,陪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时光荏苒,一晃过去十年,这一年我十八岁。十八岁这年发生两件大事,一件是戎马一生的老国王驾鹤西去,另一件是乳臭未干,初出茅庐的我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占卜师。我世袭了祖母的爵位,此时她早已两鬓斑白,可她耳不聋,眼不花,身子骨挺硬朗,走路健步如飞。 从祖母口中得知国王非常喜欢占卜,对祖母礼遇有加,给她很高的爵位,还恩准她子孙后代世袭爵位。 我第一次见祖母笑了,她是为我高兴吧!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不想要这个爵位,我只想当个普通人,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人。 去王宫前我跟祖母闹着别扭,还像小时候的样子,扭捏着身子,撅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支支吾吾地对祖母说:“祖母能不能不要去啊!” 祖母用手搭在我肩膀上,一脸诧异地问:“为什么呢?” 我低垂着头,不敢看着祖母的眼睛,我战战兢兢地说:“祖母,我只想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祖母长嘘短叹,我听得出这语气中带着些失望。我用余光偷瞄着祖母,见她脸色有些阴沉,而且她还摇了摇头。我心里更加紧张了,想来祖母肯定生我的气了。 祖母过了半晌,似乎气消了一些,缓缓才说:“凯恩,你知道有多少想要这份荣誉都没机会吗?你要珍惜知道吗?” 我不敢再跟祖母抗衡,只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祖母。”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像城堡一样的宫殿,也第一次见到国王,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我一路无话低垂着头在祖母后头悄悄跟着,我记得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转过一道又一道弯。路过巡逻的士兵见到祖母,手高高举行,向祖母敬礼:“凯瑟琳大人。”我第一次觉得祖母高大而又威武,以前一直觉得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喷泉凌空跃起,又缓缓落下,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凯恩,你这等会。”祖母说了一声,自己走向那扇不知通往何处的大门。我抬头望去,见眼前铺着长长的,红红的地毯,沿着这扇门似乎望不到尽头。过了一会儿,国王的侍从里头出来招呼我进去。我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腿有些哆嗦,冷风一吹打了个寒噤。大殿里装扮得金碧辉煌,连石柱上都镶嵌着珍珠玛瑙,熠熠闪烁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祖母坐的那张椅子是珍珠镶嵌而成的。大殿正中央的宝座上坐着一位身着华丽的老者,不过他面色苍白,略显憔悴,俨然一副病态龙钟的样子,时不时咳嗽几声。我正环视四周,祖母忽然道:“凯恩,快跪下,拜见国王王。”我双手俯地低垂下头高呼:“参见国王王。” “抬起头——让我看看。”传来国王柔和的声音。我见国王脸上冒着冷汗,说句都感觉好累。我微微抬起头与国王的目光对视,国王有些兴奋,激动地说:“长得真像凯勒,凯勒是我帝国的勇士,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国王突然泪流满面,说着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祖母平静地说:“国王王,凯勒是帝国的臣子,他有责任为帝国奉献自己的全部,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您不必过于自责。”国王用手招呼我过去,我望了望祖母,她点了点头。我小心翼翼来到国王身边,他端详着我的脸颊,又轻抚我的额头,长叹一声说:“那孩子如今应该像他这么大了吧!”祖母跟国王还要密谈些什么,我闲来无事借着这次来皇宫的机会好好转悠一番,回去好跟我的小伙伴们炫耀一番。宫殿很大转着转着我似乎迷了路。优美的歌声余音绕梁,那是很甜美的声音,像甘甜的泉水一般。我伴随歌声寻觅那个歌唱的人,我惊呆了立在那看她又唱又跳。她察觉到有人,紧张地盯着我,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仿佛受到惊吓的样子。我忙向她解释说:“刚才听到你的歌声我就不由自主地过来了,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她慢慢放松警惕冲我微微一笑,笑着的同时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仔细一瞧,她年龄与我相仿,脖子上系了一条粉红色的纱巾,手上带着葱茏玉翠的手镯。她突然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双脚荡漾着,用手拍了拍身边空位示意我过去。 “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她用手拖着下巴,端详着我说。 我说:“我今天陪祖母进宫。闲来无事转悠到这。” 她奥了一声,转动她珠子般明亮的眼睛说:“我歌唱的好听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这是我听过最美的的歌声。” “真的吗?”她直勾勾盯着我,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 “真的。”我微微一笑说,她认真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 她忽然阴沉着脸,撅着嘴说:“女魔头,老是嫌我吵,让我不要整天鬼哭狼嚎,我这才躲着她偷偷来这里唱歌。” 我好奇地问:“女魔头?她是谁?” 她似乎想回避我的问题,随口一说:“总之是个很讨厌的人。” 她又唱了几首,我静静地听着,像个忠实的听众。“瓦塔诺,瓦塔诺”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假山四周伴随着回音,很快那个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那姑娘惊慌失措,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口里嚷嚷着:“女魔头来了,我得先走了。”临走前她跟我勾了勾手指说:“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嗯了一声,她就急匆匆跑了。我答应她下次再来听她唱歌,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国王的小女儿瓦塔诺公主。 国王留我们吃晚饭。席间国王问我王宫怎么样,去哪转了。我说王宫很大,很豪华,去后院转了转,那里有许多假山,当然我没告诉国王见到那个姑娘。国王和蔼地笑了笑,还说以后有时间让我常来王宫玩,他一个人待在王宫也挺闷,来了陪他说说话。我点了点头说,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国王就走了。吃过晚饭后,我们拜别了国王,往小木屋慢悠悠走着。路上我伸了伸懒腰,祖母望着我说:“累了吗?”我说:“还好。”祖母轻轻抚摸下我的额头说:“你觉得国王怎么样?”我说:“看起来挺随和,刚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怕他是个顽固的老头。”祖母微微一笑,对我说:“你个小孩心思还挺多,其实人到了一定岁数,特别珍惜身边的人。回首过往,感觉什么功名成就都如同浮云。”我有些听懂祖母话里的意思,又有些听不懂,兴许等我再大些自然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祖母她突然认真地注视我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现在是大人了,得担负起家族与国家的使命。” 我一开始并不明白祖母话里的意思,直到她告诉我国王交给我们的一项重大任务,我才觉得一颗大石头重重压在身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关于我们这次的任务,还得从十八年前的一次政变说起。十八年前的夏天,阳光明媚,百鸟争鸣。国王带着果尔王来到围场狩猎,国王喜欢清净,所以他带的随从并不多。果尔王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以来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十八年前的国王身子骨比现在硬朗多了,目光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英气。他一手拿着弓,一手牵着缰绳,目视周围。忽然草丛里有动静,一只麋鹿穿梭出来。他紧拉缰绳追了出去,鹿拼命地跑着,他紧紧追着,也不知道追了多久,追了多远,后面的马蹄声与呼喊声早已消散不见。他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几乎用尽浑身力气,而麋鹿静卧在树旁一动也不动。国王他用仅存的力气拉开了弓,搭上箭头,瞄准麋鹿的心房。那只箭却没飞出去,他的左臂中了一箭,感到一阵剧痛,紧握的弓也伸缩回来,那头静卧的麋鹿借机逃窜,它刚站起来想跑,一支弓箭迅速穿透它的心房,它身子倾斜重重摔倒在地,身子扑腾了一下,没有了气息。国王掉过头看见了果尔王,他瞪大眼睛仅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中冒着火光呵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果尔王冷笑一声说:“为什么?我跟父王鞍前马后,征战沙场,就因为你比我早出生几年就轻而易举得到王位,你也该退位让贤了。说着他伸手去背后箭篓子里拿出一支箭,国王见势强拉缰绳,使出吃奶的劲狠狠瞪着马肚子,马惊叫着绕着林子急速奔跑着。箭嗖的从国王脸边穿过,国王三魂七魄吓掉一半,后面果尔王紧紧追着,丝毫没有松懈。每次快要他的射程时,国王又狠狠瞪着马肚子,两个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僵持中。穿过林子前面一片空旷,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后面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果尔王就要追来了。国王咬了咬牙,紧拉缰绳向溪中踏入,所幸溪水不是很深,溪水刚好没过马腿,马儿忽然匍匐着身子,跪卧着腿,狠狠把他甩入溪中。接着马儿翻转着身子,嘶吼着,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最后从它嘴里流出红色的血液,血液染红了清澈的小溪。国王明白了一切,马儿中了毒,马夫偷偷在马厩里下了毒。手臂滴落的血液与马儿的血液融为一体,他只感觉双眼迷迷糊糊,浑身乏力,眼看就要遭到果尔王毒手。一阵狂风掀起,刚才还朗朗的天空一时间乌云密布,飓风把溪水凝聚在一块,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不停转着,越转越大。国王紧紧抓着溪中的暗礁,避免被飓风吸进漩涡。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紧抓暗瞧的手慢慢松弛,又一阵强风袭来,紧接着他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地方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他能感觉到自己跳跃着的心跳。 “你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像铃铛般响起,只见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时不时用嘴吹拂热腾腾的热气。来到床边她把汤放在桌子旁,轻轻扶起卧躺着的国王。 她端来汤,又往碗里吹了吹,笑着说:“饿了吧!来,喝点粥。”她用汤匙慢慢把粥送到国王嘴边,国王蠕动着嘴唇慢慢往下咽。 喝完粥后,那姑娘仔细端详他一番说:“看你样子像是外乡人,你怎么会到这里。” 国王思索一会,找了个拖辞说自己是个客商,恰巧路过没想到遇到飓风就被刮到这里了。那姑娘丝毫没有怀疑国王的说辞。听到国王说飓风,她背过脸去,哽咽地说:“我父亲当年就是被飓风刮走,找到他时已经没有气了,你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国王望着她,眼角挂着两串泪珠,像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国王见她哭了自己也跟着热泪盈眶。他以前是高高在上的王,是一头雄狮,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别说是雄狮了,即使连只犬都谈不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国王与这位姑娘朝夕相处,感情与日剧增。终于有一天他们偷吃了禁果,他们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只是国王偶尔有心事,偷偷背着那姑娘唉声叹气,姑娘是个心细的人,察觉到这一切,她决定离开了,离开她深爱的男人身边,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他属于整个天下。 第二天,国王醒来时,那姑娘早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封信。看完这封信,他急忙追出屋子,边跑着边呼喊着姑娘的名字:“迪里,迪里。”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回音,他在村子方圆几里的地方找个遍,迪里依然毫无行踪,国王整个人瘫软在地。他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回到他的王国,夺回自己的王位。 果尔王统治下民不聊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国王迫切想拯救他的臣民,然而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如何与强大的果尔王抗衡。 忽然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士兵抢夺老妇人手中的包裹,老妇人苦苦哀求,哀求他念在她年老多病,行行好放她条生路。士兵一脚蹿翻老妇人,国王实在看不下去,正想冲上前,肩膀被人死死摁住。他惊悚地回过头,见了那人惊喜地说:“凯勒,是你。”凯勒二话不说拽着国王胳膊,绕过小巷,偷偷从后院进来。 凯勒仔细端详国王一番激动地说:“国王王,听果尔王说,你被飓风刮走了,我还以为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着他差点哭出来了。国王长叹一声说:“我也以为自己要丧命了,想不到捡回一条命。” 夜晚他与国王商谈,打算推翻果尔王的政权。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岂料消息走路风声。果尔王逮捕了凯勒的母亲和妻子作为人质,要挟他乖乖就范。凯勒的妻子深明大义,趁对方不注意一头撞向柱子,用微弱的气息对凯勒说:“我们决不能投降。”凯勒的母亲也朝凯勒大声嘶喊着:“凯勒,不要管我们,记住,你是帝国的勇士,你要做懦夫吗?” 凯勒忍着悲痛与果尔王浴血奋战,从前院打到后院,从王宫打到后山坡,他跟果尔王扭打在一块,死死抱着对方的腰,像雪球一样滚动着,顺着斜坡速度很快,从悬崖下传来凄惨的嚎叫声。一些保守派见苗头不对,忙调动部队围剿果尔王的亲兵。 叛乱告一段落,国王重新获得王位,国王对果 尔王还算仁慈,没有殃及他的妻儿。但是国王也不放心卧榻之侧有人鼾睡,把他们贬到一所小岛上,小岛离科萨特十分遥远。而且国王下令撤销果尔王的爵位,收回果尔王在科萨特所拥有的领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国王三子二女,果尔王夺权后杀了他的三个儿子,所幸他的女儿探访亲戚幸免于难。后来国王也生了几个孩子,可惜早早夭折,最终只留下两个女儿,大女儿生性残暴,小女儿过分仁慈,他想起与民间女子怀有的骨肉,有意把王位传于他。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孩子,迎接他回来当王。 去王宫的前一天,恰值我十八岁生日。祖母在家为我举办了一个小派对。那天来了许多朋友,苏娜是第一个来的,穿着她最爱的连衣裙,美极了。她手捧着一份精美的礼盒交到我手里,笑着说:“凯恩,生日快乐,小小礼物不要嫌弃。”说着她眨着眼睛,一副调皮的样子。我心想:“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当然我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说:“怎么会呢?”说着我俩相视而笑。 随后麦伦,玛瑞,若拉相继也来了。麦伦我们都叫他鼻涕虫,因为他胆子很小,小时候我们时常捉弄他,他哭得昏天黑地,挂着一串长长的鼻涕。 若拉据说她的父亲是位船长,为什么说据说呢?因为我们从未见过她父亲长什么样子,只听祖母说起她的父亲在一次出海中遇到海浪溘然离世。 生日宴会办得挺隆重,席间祖母苍老的双手拖着法杖递给我,语重心长地说:“凯恩,从今天起你就是大人了。家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我起身接过祖母手中的法杖,那看似极其普通的法杖。 这根法杖一直是祖母带在身边,小时候我一直很好奇祖母的这根法杖到底有什么魔力。 直到有一天,祖母搂着我轻抚我的头发。我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疑问,我问着祖母:“祖母,这根法杖有什么魔力吗?” 祖母朝我微微一笑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这根法杖是我的师傅传给我的,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再传给你。” “真的吗?”我凝视着祖母手中的法杖。 祖母点了点头。我一直期待自己快快长大,那样我就能得到这根法杖了。等我接到祖母的法杖时,心里十分激动。 祖母说:“凯恩,接过法杖就说明你得扛起家族的重任,祖母已经老了,今后家族要靠你了。” 我望着两鬓斑白,脸上略有皱纹的祖母。她真的老了,我小时候她还有些乌黑的头发,红光满面。转眼间想不到她老了。是啊!我也不再是孩子,而是家族里唯一的男人。 我挺直胸膛气沉丹田对祖母说:“祖母我知道了,我是家族里的唯一男人,我得担起家族的荣誉。” 这些话对我来说也不一定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只是为了让祖母放宽心。 祖母会心地笑了说:“我的孙子长大了,祖母心里很开心。” 宴会散后,朋友们各自离去,家里又恢复了平静。祖母只对我说了一句:“凯恩,晚上洗个澡,明天换身干净的衣服。”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回到房间我迫不及待拆开朋友们送的礼物,苏娜的礼盒是一身别致的衣服。衣服很别致,我迫不及待穿上身上。后来苏娜跟我说这衣服是她一针一线缝制而成。我握住她细嫩的手心疼地说:“你怎么自己绣呢?”她说:“裁缝师傅赶那么多衣服难免会手忙脚乱,还是自己缝仔细些。” 玛瑞,麦伦,若拉送的礼物都很贵重,但我最欢苏娜的礼物。穿着苏娜缝制的衣服,感觉心里暖暖的。那一晚,我做了可怕的梦,梦见苏娜在前面边跑边回过头向我呼喊:“凯恩,快来追我呀!”我在后面拼命地追着,却怎么也追不上,眼前突然出个一个悬崖,苏娜依然回过头朝我呼喊。我忙向她招手呐喊:“苏娜,不要跑,小心前面。”她仿佛听不见我的呐喊,一脚踩空跌入悬崖。我猛然睁开眼,原来是虚惊一场。我以为噩梦就此结束了,想不到接二连三又做了几个可怕的梦。苏娜脸色煞白,安静地躺在石棺里。我一次次呼喊着她的名字醒来,一晚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天亮以后,心情更加沉闷,我穿好衣衫打算出去透透气。不知不觉来到苏娜家门口,不远处传来苏娜嘻嘻哈哈的笑声,我放眼望去她正跟玛瑞谈论些什么,她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心中呈现出昨晚可怕的梦境。我拼命摇头努力赶走脑海里那些不好的思绪说:“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凯恩,你怎么会在这?”苏娜的叫声把我的魂拉了回来。 我慌忙打招呼说:“这么巧啊!苏娜。”一旁的玛瑞白了我一眼说:“只看到苏娜,没看到我呢?” 玛瑞这么一说,我一着急结结巴巴地说:“玛瑞,不好意思。” “哈哈,笑的我肚子疼。”苏娜在一旁捧腹大笑。 玛瑞嫌弃地瞅了她一眼,说:“瞧把你乐的,凯恩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玛瑞走了,苏娜好不容易停止笑声,他就是那种一笑起来就停不下来的人。她那双水旺旺的眼睛注视着我说:“听说你今天去王宫?” 我长吸一口气说:“是啊!” 她显得有些兴奋,紧紧抱紧我可怜兮兮地说:“你去了,能否给我描绘下王宫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去趟王宫。可惜”她停顿了一下,用手轻轻摁着心脏的位置。我心里清楚她的身体不允许她长途跋涉。 我微微一笑,打破沉闷的气氛,说:“好的,到时我回来告诉你王宫的样子。” 她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羞涩地低下头说:“谢谢你,凯恩。”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苏娜说,但一时间又不知说些什么。“凯恩,我正到处找你呢!”背后传来祖母的呼喊声。说着祖母拽着我的胳膊就要走,连苏娜跟她打招呼都爱答不理,我十分不理解,尽管平日里祖母不苟言笑,但起码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回到家,我挣脱开祖母的手愤愤不平地说:“祖母,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过分?凯恩我告诉你,你以后不准再与苏娜见面。”祖母拉长着脸冷冰冰地对我说。 祖母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我与苏娜见面,小时候她不是很喜欢苏娜的吗?说她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怎么现在说变就变了。 我哭喊着要与祖母据理力争:“祖母,这到底是为什么?” 祖母面部肌肉抽筋着,消瘦的脸颊凹陷进去,仿佛整张脸变了形。她背过身去,缓缓地说:“凯恩,你现在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将来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祖母口口声声说为我好,我一直也想不通哪里为我好。我生着闷气,用沉默与她做着斗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出发前一天,天空灰蒙蒙,雨淅淅沥沥下着,像呱呱坠地的婴儿啼哭不止。祖母从柜子里给我找出黑色丧服,这只有参加丧礼才穿的衣服,我隐约感到发生了什么事。 全城今天非常安静,连一向热火朝天的包子铺都紧闭大门。包子铺自打我懂事起生意就热火朝天,包子铺老板是个瘦高个,五十来岁,我们都叫亲切的称他为彼德大叔。彼德大叔十分喜爱小孩,不管我们多调皮,他都不会责备我们。祖母后来告诉我说彼德大叔曾经有个孩子不幸夭折了,之后再没有过孩子。 记得有一次我们小孩子调皮,我跟麦伦追逐着不下心碰翻了热气腾腾的包子蒸笼。麦伦鼻涕一把泪一把,而我整个人都吓傻了。彼德大叔出来了,我们两人都吓了一跳,我最怕他跟祖母告状,祖母肯定要会数落我一遍。 彼德大叔把我们叫进屋子,他用纸巾给麦伦擦着眼泪和鼻涕。一边安慰我说:“没事,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你祖母的。” 我低垂着头向彼德大叔道歉道:“对不起,彼德大叔,我” 彼德大叔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傻孩子,不就一些面吗?能值几个钱,你们小孩子调皮捣蛋很正常。” 彼德大叔除了对我们小孩很宽容,他还有一颗热心肠。我记得有一年,他把一大锅刚出炉的包子分给乞丐们。彼德大叔的妻子哈莉大婶也同样拥有一颗热心肠,家里邻居很不称赞他们俩口子。连他们卖的包子被人们亲切地称为“热心包子。” 直到很久我才问彼德大叔:“彼德大叔你们心真好,别人暗地里夸你们。” 彼德大叔突然黯然失色,我从未见过他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沉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曾经我碰到位有修为的长者,他告诉我要想有孩子,必须得积德。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做着善事,可是” 我能听出彼德大叔话语里的哀伤,他突然又笑了笑说:“说明我们积得德还不够,不过我看到你们,我觉得很知足了。” 这就是彼德大叔,一个可爱的大叔。祖母时常对我说:“这也许是命吧!”祖母是个倔强的老太太,她从不认命,但是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说明她对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也不得不承认了。 我们一路无话,祖母在前面走着, 我在后头紧紧跟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停下了脚步,在这里我看到黑漆漆一片跟我们穿同样衣服的人,我似乎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老国王驾崩了。只有他有这个威望,惊动全城的人为他送行。前几天他身子还有些气色,想不到说走就走了。 国王安静地躺在棺椁里,保持生前的模样。葬礼上我看到两个姑娘哭得很伤心,其中一个是那次我在王宫里遇见的唱歌的姑娘,另一个年岁比她略长些,与她打扮相似,只是在脖子上多了一串长长的珍珠项链。她们趴在国王的灵柩上哭喊着:“父王。”在场的人听了无不伤感,对她们来说躺在棺椁里的不是国王,而是一位父亲。 主持葬礼的是巴特鲁大人,我小时候对奇闻轶事特别感兴趣,老是缠着祖母给我讲故事。对这个巴特鲁大人我略有耳闻,他是国王最信任的大臣,位高权重,掌管着国家的军队。因为国王娶了他的妹妹,国王很爱这个妃嫔,可惜没多久这个妃嫔得病离世,临走前她嘱托国王照顾好她的家族。国王念在妃嫔与自己多年的感情,对巴特鲁委以重任。巴特鲁也没让国王失望,他确实有才干,替国王开疆扩土,平定外族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地位可以堪比当年的果尔王。 他大概说了下国王一生的历程,他所立下的丰功伟业,大致上是开疆扩土,平定外族的侵犯。在他统治下国泰民安,人民生活安居乐业。最后他说了句:“臣民们,为我们的国王哀悼吧!”一群人紧闭双目,心里默哀,我也只好跟着他们闭目哀悼。 随着巴特鲁大人一声:“盖棺。”国王的容貌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几个身强体壮的人抬起棺椁,缓缓把国王遗体放入墓穴,两边的人铲着土往墓穴里扔,不一会儿一个大坑填成一个高高的堡垒,铺上一块大理石雕刻的墓碑,上头写着英明神武瓦德曼国王陛下。 葬礼完毕,人纷纷散去。雨依旧下着,仿佛为国王的离去而哭泣。眼看明天就要出发了,而我等的人却还迟迟未来。她叫伊曼,帝国里年纪最小的女幻术师,她协助我去寻找国王在民间的孩子。眼看已过了约定时间,而她却杳无音讯。 我不想与祖母同路而行,故意放慢脚步,直到她的身影缩成一个黑点。突然我眼前蹿出一个人,对我毕恭毕敬地说:“凯恩大人,我家主人有请,劳烦您跟我走一趟。”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又冒出几个人,我只得乖乖跟他们走。他们领着我进了一间普普通通的院子,领头的那人说:“您稍等片刻,我去通知一下我的主人。” 他进去一会,从屋里出来一男一女。那女的面容皙白,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还有脖子上那串引人注目的珍珠项链。我一时想起葬礼上哭泣的女人,她是国王的大女儿瓦丽莎公主。 我还懂些礼数,俯首叩拜道:“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她扶起跪拜在地的我轻柔地说:“凯恩大人,您真是好眼神,还能认出我来。” 我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询问道:“公主殿下,不知您找臣下有何吩咐。” 瓦丽莎微微一笑说:“凯恩大人, 别拘束,请坐下来说话。” 公主的吩咐我只得照做,她命人去泡了一壶好茶,我望了望她身后的男人,面目凶悍,左脸上有道浅浅的疤痕,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一个表情,俨然像一副没有生命的雕塑。 瓦丽莎拉高嗓门说:“父王交给你什么机密任务?” 我摇摇头,一脸委屈地说:“公主殿下,国王真没交给我任务。” 她哈哈大笑起来,在我听来她的笑声有几分阴森,让人毛骨悚然。笑声戛然而止,她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仿佛瞬间换了张面孔。她面露难色,用凶狠的眼神紧盯着我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我那个野种的下落。你只要说了,高官厚禄,我都能替你办到。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仿佛看到她那双眼睛冒出火花,我只得故作镇定地说:“公主殿下,请你别为难臣下。” “哼”她抓起茶几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把头撇过去扫了那男人一眼,之后转过脸朝着我愤恨地说:“卡丹,想办法让他开口。” 我一听卡丹这个名字,脑子里穿过一道电流。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卡丹,听祖母说过他是最厉害的情报专家,在他面前没有撬不开的嘴,不管是谁落到他手里都会老老实实招供,免得忍受比死还残酷的折磨。 只有我才懂得那是一种什么酷刑,我发誓绝不愿又遭受一次。我身子哆嗦个不停,犹如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可现在明明还是夏天呀。又一会儿我全身又被火焰包围,热得我喘不过气来。耳边时不时响起卡丹阴森的声音:“告诉我,那孩子在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我实在忍受不了酷刑,昏厥过去。眼前一片漆黑,像被关进一个幽暗的巢穴里。我隐约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祖母,她眼睛略显红肿,我猜想她一定刚哭过吧!她害怕我像父亲一样离她而去。 “你醒了。”从屋外进来个姑娘,她披着长长的头发,头发遮住她半边脸,一双像火焰般的眼睛,一张像冰雪般的面孔。 我正疑惑这个姑娘是谁时,祖母说:“她是伊曼,路上遇到杀手,耽搁了些时间。” 我摸了摸自己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诧异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记得被瓦丽莎叫去了。” 祖母说:“我见你迟迟没回来,就出去找你,没想到你晕倒在小屋门口。恰巧我碰到了伊曼,然后就把你带回来。” 伊曼说:“你中了卡丹的幻术了吧!” 我心有余悸地说:“是的,原来是幻术啊!对来说真是酷刑。” 说完祖母若有所思地说:“我估计瓦丽莎公主很快会有所行动,事不宜迟咱们得抓紧时间,否则那个孩子会有危险。” 祖母望我一眼说:“凯恩,你身子感觉怎么样?”我扭动下肩膀,活动下胳膊说:“还好。”祖母毅然坚定地说:“那好,立刻动身吧!”祖母的决定雷厉风行,风驰电掣。 我挑了几身换洗的衣物,匆匆收拾行李就要启程。伊曼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她懵里懵懂地问我:“我们去哪?”我拍了拍脑袋说:“抱歉,我也不清楚。”伊曼摇摇头,一脸无奈。我指着外面的鸡窝笑着说:“兴许 它会知道。”伊曼肯定以为我在说胡话,面容僵硬。我从鸡窝里抱来一只母鸡,在地上摆成一圈罗文符文,在符文下面放在米粒,然后把母鸡放入符文围绕成的圈里。母鸡啄着符文下的米粒,呈现出一串字符。 我抿着嘴笑呵呵地说:“我知道该去哪了。” 伊曼似信非信的盯着我地上摆放的符文,还有那只咕咕叫着的母鸡,愣了半晌,才问:“去哪?” “塔。”我卖着关子,戏弄着伊曼。 伊曼不明白我说什么,还是祖母替她解释:“塔城,乌克多。” 伊曼惊奇地望着地上摆放的符文,又望了一眼我把嘴巴张大说:“天呐!居然这么神奇,我一直听人说起过占卜的奥妙,今天真是大开眼见了。” 我吐吐舌头,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很神奇吧!” 我们没有时间耽搁,我本想跟苏娜打声招呼。只能站在她家院子外远远地望了一眼她家的阳台,见她正在专心致志画着画。祖母送我们到了车站,叮嘱我路上多照顾些女孩子,上下车帮忙提包之类的话。同时千叮万嘱我夜里盖好被子,因为我有睡觉蹬被子的习惯。祖母说得多了我嫌她唠叨了,嘴上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列车缓缓启动,这是第一次离开小木屋,离开我的祖母,当然最让我牵挂的还是苏娜。乌克多位于王城科萨特西侧六十公里。我躺在列车上胡思乱想开来,有些迷茫,有些踟蹰,会找到那个孩子吗?他会乖乖跟我们回来吗?伊曼却说,这是一种宿命,我们必须把他带回来,他也必须得跟我们回来。自打上车之后,这是她跟我说得唯一的一句话,她总给人感觉冷冰冰的样子,比起闲聊,她更热衷于完成她的使命。 列车慢慢停下,随着列车员喊着:“乌克多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抓紧时间。”我揉了揉眼睛,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我们走出站口眼前完全是一座陌生的城市。 乌克多相比王城科萨特规模小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塔式建筑物,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这就是它“塔城”的由来。我买了张地图,吃过早饭,开始地毯式搜寻。地图上红叉标记越来越多,寻找的范围也越来越小,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一种欣慰。还剩下两个地方,我们商定明日继续寻找,我们俩人早已精疲力尽,走得脚底板发软,身子浑身乏力。我渴望有一张床,静静地躺着,然后一觉到天亮。 眼下天色已晚,只得先回旅店休息。我们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被瓦丽莎的人跟踪,住得旅店都是低档偏离市区的地方。我们手头仅有的线索:那个女人叫迪里,她的父亲曾是渔民,她曾在救过国王的乌得坎小镇生活过。但仅有这些线索远远还不够,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二天我们在警察协助下,说格林小镇有位符合我们寻找的人。我们听了欣喜若狂,格林小镇虽然不大,大大小小也有好几个村子,我们寻找的村子离小镇颇有些路程的彼斯特。到达彼斯特时,夜幕降临,天色微微昏暗,问了几个路过的村民,他们似乎并没听过迪里这个人。而且还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我俩,我挠挠头对伊曼说:“这村子里人为何这么奇怪的看着我们。”伊曼默不作声,我只得朝她背后做个鬼脸。忽然一个老伯挡在我们前面,跟那些村民一样用同样的目光盯着我们,他用嘶哑地声音说:“你们是外乡人吧!”我点了点头。他叮嘱我们说:“天色已晚,你们外乡人还是早些找个落脚地方,以免碰到猛兽。”我心里暗想:“猛兽?觉得老伯在跟我们开玩笑,这又不是深山老林哪来的猛兽?但我还是感到一丝好奇。” 我嗤笑道:“老伯,你跟我们开心呢?这个村子哪有什么猛兽啊!” 老伯瞧我对他的话有所质疑,吹着胡子,瞪着眼,怒气冲冲地说:“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你开啥玩笑?” 我见老伯很激动,连忙赔着笑说:“老伯息怒,既然老伯您这么说了,我们相信就是了。” 老伯气消了些缓和地说:“以前老有些恶霸骚扰村子,自从来了位夫人带着她的女儿,村子一下了变得宁静多了。说起也奇怪那小女孩居然能让猛兽乖乖听她的差遣,那些猛兽见了她像小猫小狗一样,温驯乖巧。我们看到后都张大嘴巴,目瞪口呆。更奇怪地是那些猛兽居然不会伤害我们村里人,然而一旦有外人入侵这些猛兽就会撕咬它们,自此之后那些恶霸再也不敢来骚扰我们村子了。” 老伯说的神乎奇神,我望着伊曼说:“现在该怎么办?” 伊曼说:“先往村子里走走再说。” 我们越往村子里走,村户越来越稀少,风也越来越大,我有点发怵,开始有些相信老伯说的话绝非危言耸听。但是想原路返回已没有机会,因为一只猛兽挡在我们前头,有灯笼般大的眼珠子,张开嘴有斗子那么大,还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它俯卧着身子四脚着地,我感觉它要纵身扑过来。我再瞧伊曼时,她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畏惧,作为男子汉的我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我再瞧伊曼紧紧捏着手心,对我呼喊着:“你快点过来,躲在我身后。”我哆嗦着腿,拖着施施然的步子躲到伊曼身后,我不敢看老虎撕咬的牙齿和凶狠的眼睛,我紧闭双眼。更怕听到老虎振聋发聩的嘶吼声,我双手紧紧捂着耳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还有那凶狠的眼神。它俯瞰着身子,眼看纵身一跃就要扑过来。我见伊曼扣动手指,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要伤害它。”话音刚落,走来一位姑娘,年龄略小我们几岁,梳着两条麻花似的辫子,瘦小的身子,水灵的眼珠子,手腕带着金黄色的镯子上面挂着几串铃铛,腰上系着像蛇的一样细长的鞭子,脚上穿了一双褐黄色的靴子。她抚摸老虎的额头,在它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老虎乖乖地离开了。她仔细打量我们一番说:“你们从哪里来?这么晚为何在这?” 我从伊曼的身后走出,整理一下慌乱中褶皱的衣服,长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淡然地说:“我们从科萨特来,来这里寻找一个人,刚才谢谢你了。” 她若有所思,确认我们不是坏人之后。她才说:“泰格,不会轻易伤害人,只是吓唬一些居心叵测的恶人。” 我对老虎这么听她的话感动很好奇试探地询问她道:“它这么听你的话,是不是你对它施加了什么魔法?” 她沉默了一会,悠然说:“我是它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信任。所以用不着魔法。” 尽管我对她说的话似信非信,此刻当务之急是找到我们要找的人。我问她知不知道迪里,她摇摇头。不过她说可以领我们去问问她妈妈。兴许她妈妈会知道。我们在她后面紧紧跟随着,我紧挨着她身后,生怕又跳出个野兽什么的。她指着前面那亮着灯,门口有棵果树的地方说就是她家。 一位四十余岁的妇人从里屋出来,她有着金黄色的卷头发,跟那姑娘一样水灵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戴着一副眼镜。 那姑娘向她母亲介绍道:“妈妈,这是凯恩和伊曼。” 她妈妈友好地把手伸过来跟我们握了握手说:“你们好,小家伙们,我是丹琳的妈妈,莫妮卡。” 我们异口同声说:“您好,莫妮卡女士。” 我的肚子咕咕响了,我羞涩的低着头赧红着脸。莫妮卡微微一笑说:“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莫妮卡去厨房煎鸡蛋,搅拌牛奶,一份香喷喷的美食出锅了。她端到我们跟前,刚开始我还保持着绅士风度,过后把风度丢在一边,狼吞虎咽起来。伊曼饭量很小,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当然不能辜负莫妮卡一份苦心,我把伊曼剩下的部分也给消灭了。 我问莫妮卡知不知道迪里,莫妮卡一愣,把头扭向窗外,目光呆滞。我连喊几声,她都毫无反应。她自言自语道:“迪里?难道她就是你们找的那个迪里?” 莫妮卡微抬起头,望着我们说:“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这人比较奇怪,平日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我只知道前面住着一户人家,因为每晚我都能见到那里有一丝灯光,只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说到着迪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我记得那天也是这个天色,我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那天,夜色很黑。傍晚时分还下起了大雨,丹琳的爸爸因为在单位加班,家里只剩下我和丹琳两个人。我突然听到楼下有人敲门,敲门声刚开始轻微,后来越来越猛烈。我担心是不是歹人,一直不敢开门。我拿着手电照了照窗外,见是一个妇人,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她看见了灯光,抬起头朝我嘶吼着:“夫人,求你帮帮忙。” 我朝她喊着:“怎么了?女士?” 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说:“我的孩子生病了,能麻烦你送我到医院吗?” 也许都是母亲的缘故,我动了恻隐之心。我慌忙下楼打开门,我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惊呼道:“天呐!好烫!等我穿我衣服,送你们去医院。” 她跪下来拉着我的衣袖说:“谢谢你女士,多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我连忙扶起她说:“别这么说,救孩子要紧。” 我匆忙上楼穿好衣服,开着车拉着她们母子去了医院。所幸孩子并无大碍,她后来每次跟我聊起,总会说起那晚我对她的大恩,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后来我知道她叫迪里,我从未见过那孩子的父亲,说起来她也是可怜的人。” 说完她长长叹了口气,我欣喜若狂,忙问:“她家在哪?您可以带我们去吗?”莫妮卡摇摇说:“迪里不在了,房子长年没有维护,几年前也塌陷了。” 我听了有些失望,“她孩子呢?现在在哪呢?”我几乎压低声音问。 “她儿子还在,只不过”莫妮卡有些哽咽地说。 “我们想见见他。” “估计见了,你们会失望的。” 莫妮卡面向丹琳说,“丹琳,如果他们相见孩子的话,你叫带他们去见瑞撒吧!瑞撒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丹琳似乎有些惊讶,痴痴地望着莫妮卡说:“妈妈,你说瑞撒?可他” 莫妮卡微微点了头,望了望我们说:“孩子们,晚安,祝你们做个美梦。” 莫妮卡说完回她的房间去了,丹琳替我们铺好床铺,笑了笑说:“晚安,明天见。”说着晃动的细小的腰回自己房间去了。我在西边的卧室,伊曼在东边的卧室。我这边恰好能看到月光,看到这缕皎洁的月色我想起了那次与苏娜的谈话。 我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苏娜也喜欢看着天空,紧挨着我旁边,不过她喜欢看着月色,而我喜欢看着星星。 她盯着我说:“你在看什么?” 我笑嘻嘻地说:“我在看星星。” 她拖着下巴端详着我,不屑一顾地说:“那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那你就不知道了,看星星可有很大的学问。” 她瞅了我一眼说:“切,不就是星星吗?能有什么学问,你就会糊弄我。” 她指着月亮说:“如果有下辈子,我愿化为一弯月亮照耀着你们。” 我笑了笑说:“这辈子还没完呢?还下辈子呢?” 我说完这话时,苏娜把脸侧向一边。我有些后悔说错话了,对她来说一辈子可能有些短暂了,说不定过完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说,要不我教你看星星。苏娜似乎很感兴趣,用手揉了揉略显红肿的眼睛扭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我。 我指着天空对她说:“这是北斗星,这是金星还有这两颗最亮的星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她似信非信的望着我,耸拉着脑脑袋说:“你骗人,人死了怎么可能会变成星星。” 我说:“我听祖母说的,我也不清楚。” 她望着天空痴痴地发呆,沉默片刻,过了一会说:“这样啊!如果真的那样,我以后也会变成一颗星,在天上看着你。” 我爬起身,大声喊着,几乎把苏娜给吓着了。我嘶吼着说:“别胡说,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苏娜似乎被我吓着了,过后他噗嗤一笑说:“我跟你开玩笑呢,瞧你紧张的样子。” 我还想说什么,苏娜忽然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我还没回过神来,苏娜吻着我的脸颊,我的脸颊触碰到她细嫩的嘴唇。我心砰砰直跳,脸红得像颗红苹果。苏娜在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凯恩,谢谢身边有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丹琳敲了几声门在门外喊着:“伙计,起来吃早饭了。”我穿好衣裳,铺好床。莫妮卡已做好了早餐,她冲我们抿嘴一笑说:“昨晚睡得好吗?” 我笑着说:“很舒服,床很软和,比宾馆的大木床舒服多了。” 伊曼只是简短的说了句:“很好,女士。” 莫妮卡拿着黑色公文包,在门口换了双高跟鞋回过头对我们说:“我要上班去了,祝你们好运。” 我们说了声谢谢,吃完饭后,丹琳收拾碗筷,干净利落地洗刷餐具,伊曼帮忙擦餐桌。至于我只能扫扫地,拖拖地,以证明自己不在偷懒。丹琳关好窗户,拉上窗帘,锁好门。领着我们去找瑞撒,她说瑞撒住在小溪边的茅草屋里。到了那丹琳朝屋里喊着:“瑞撒,瑞撒。”刚喊几声,屋子里跑出一个人,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一脸茫然望着丹琳指着那个人说:“他就是瑞撒?” 丹琳点了点头。她咽了咽口水,蠕动脖子难过地说:“以前不是这样的,突然间他变成这样了。” “多长时间了。” “一两个月了吧!” “没找大夫看看。” “不行,他发起疯来,谁还敢来。” 我正和丹琳聊着,瑞撒发了疯似的向我扑来,我躲闪不及,他揪住我一小粽头发,我忙推开他,想不到他力气很大,怎么也推不开。他身上那股恶臭,让我打了几个喷嚏。我最中意这一小粽头发,我发怒了,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哎呦一声,连滚带翻翻了好几个跟头,摔了个跟头。我还想上前踹他几脚,伊曼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说:“凯恩,别冲动,他疯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经伊曼提醒,我怒气消了一大半,瑞撒彻底被我激怒了,爬起来要跟我拼命。飞速向我扑过来,没等他道我跟前他就瘫倒在地上,我正惊讶之余,我扭过头瞥见伊曼扣动手指。刚才凶猛如野兽的瑞撒,现在安静的像个婴儿躺在那。我们三个人把他抬到炕上,他挺重累得我们够呛。 丹琳惊慌失措地问:“他怎么了?” 伊曼说:“没事,我只让他小睡一会。” 我长吸一口气说:“趁现在赶快去找个大夫给看看。” 丹琳说:“村里有位麦迪肯先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 我焦急地说:“管他那么多,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他请来。” 到了麦迪肯家,我们说明来意希望他去看下瑞撒的病。刚开始麦迪肯说什么也不愿去。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医生以救人为己任,救人一命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麦迪肯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得,最终向我们屈服了。不过他说他也不能保证能看好瑞撒的病。 到了茅草屋,麦迪肯打开医疗箱,带上手套,带上口罩,看了看瑞撒嘴唇,又拿小手电照了照他眼睛,最后又用诊听器放在他胸脯。他诊断完后,默不作声,但是我感觉他的脸色不对劲,脸上很凝重。 我焦急地问:“先生,怎么样?” 他摇摇头,叹息说:“我行医多年,恕我直言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恕我才疏学浅无能无力。” “多谢您了,先生。” 我们显得都很失落,麦迪肯没走多远又返回来,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他有些兴奋地对我们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也许他可以治好这孩子的病。” 我慌忙问:“是谁?在哪?” 他指着远处那座山说:“看到那座山吗?有个人隐居在那,他叫西蒙,传闻他能治好天下任何的疑难杂症。” 我们非常感谢麦迪肯的指点。我盯着那座山,望了望伊曼说:“怎么办?去找西蒙?” 伊曼说:“姑且试一试吧!” 丹琳说:“你们去吧!瑞撒由我照看着。” 荒芜人烟的山野,找间屋子着实挺容易。连绵不断的山路,炎炎的烈日,走得我们大汗淋漓。山间徐徐吹来微风,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远处袅袅炊烟,引领我们来到小屋。屋外藤椅上悠闲地躺着个人,闭着眼睛,手摇着羽扇。 我们在一旁伫立着,不敢惊动他。那人伸伸懒腰,睁开眼见旁边站着俩个大活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变了脸色,怒道:“你们跟电线杆似的立在那,吓死人了。”我望着这老头,跟普通人没啥两样,跟我想象中完全两样,我还以为他有多么与众不同。 我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老先生,刚才我们怕吵着您休息,所以不敢出声,请问您是西蒙先生吗?” 他摇摇头说:“西蒙驾鹤西去,我只是山野一村夫。” 我听了吐了吐舌头,这老头真奇怪,活生生地为何咒自己死呢? “来着是客,进屋吃些饭吧!”西蒙招呼我们进屋。小屋格局不大,屋内打理的仅仅有条,看样子他非常喜爱这种生活。 席间我们唠了些家常,当我们说明来意,他吹着胡子瞪着眼睛,连脸上的皱纹都像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他一口回绝我们,说他现在只是个普通老朽,不想再当医生,不想掌控人的生死,说自己想清净一会。说着气呼呼地把我们赶出屋外,狠狠关上门躲在屋里不肯见我们。 顶着灼灼烈日,我跟伊曼跪在屋子外头。西蒙一觉醒来,推开门瞧见我们跪在外面,他摇摇头说:“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改变自己初衷。你们无论怎么做,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劝你们早些下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我还想恳求西蒙,哪知西蒙扭过头又关上门不搭理我们。我觉得嘴皮子都快干了,伊曼已昏厥过去,我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突然怨恨这个老头的顽固不化,更怨恨自己为何接手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总是轻言放弃,为此祖母没少责罚我,我记得同样是这样的烈日,我跪倒在外面暴晒。我曾一度不理解祖母为何如此狠心,我可是她在世上唯一亲人了。 那天,我学了几篇难懂的符文,实在难懂晦涩我把书丢到一边。趁着祖母午休的机会,偷偷跑出去找苏娜。苏娜在田野里追着蝴蝶跑,边跑边手舞足蹈,她如同蝴蝶那般翩翩起舞。其实我羡慕苏娜,她可以按照自己意愿学习画画,去学舞蹈,苏达曼先生从不强加自己的意愿。而我很讨厌那些符文,我更不想当占卜师。但我的祖母不会听从我的意愿,她就像个霸道的君主,不准许他人违背她的命令。 我决心反抗这个独裁的老太太,回到家若无其事。而祖母阴着脸,紧锁着眉头,刚才我还为自己编织振振有词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 祖母愤怒地说:“凯恩,你都学会了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学会了。” 祖母说:“那我考考你。” 祖母一说考我,我顿时心虚了。我慌忙说:“祖母,我”我紧张地语无伦次。 祖母说:“既然你没背会,还头牌出去,我只好惩罚你。” “出去跪在外头,跪两个时辰。”祖母冷冷地说。 “跪在外头?”我伸长脖子又寻问了一遍。 祖母从鼻腔发出嗯一声。我抱着祖母的腿,撒着娇,尽管在我看来我的这套把戏祖母不会因此心慈手软,我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最终祖母不为我所动,我在外头整整跪了两个时辰,从此我再也不敢跟祖母抗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我两眼发黑昏厥过去,直到感觉嘴里渗透进几滴水,我才缓缓睁开眼。这是西蒙的屋内,伊曼这时也醒了。西蒙望着我们,叹息着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我坐起身来,有些兴奋地说:“西蒙先生,您答应我们下山了?” 西蒙正经八板地说:“谁答应跟你下山了。” 我低垂着头,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您答应了呢!” 西蒙说:“你们还是早些下山吧!我这可没多余的床铺,再说她一个女孩在这似乎也不太方便。” 说着他望了一眼伊曼。“我钓鱼去了,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能离开,锁好门钥匙放下石头下面就可以了。”他逗了逗挂在笼子的鹦鹉,对它说:“伙计,咱们钓鱼走。”紧接着他出去拿鱼竿和鱼篓。我向伊曼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那只鹦鹉,伊曼略有会意。她小声说,这样不好吧。我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伊曼扣动手指,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鹦鹉,瞬时间死一般寂静。尽管我心里有些不安,但只能出此下策。西蒙背着鱼篓,拿着鱼竿兴高采烈地进屋,瞅也没瞅鸟笼里的鹦鹉提着鸟笼往屋外就走。没有多远,他飞奔回屋,摇晃了几下笼子,惊慌失措地说:“伙计,醒醒,刚才你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他又瞧了瞧我们,我摊着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我们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这样了?”西蒙怒目盯着我,掐着我的脖子说:“是不是你捣的鬼,它怎么突然就不吱声了。”西蒙掐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伊曼一口承认是她鹦鹉沉睡了,如果西蒙答应跟我们下山,她自会解开咒语,让鹦鹉醒过来。 西蒙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伤心欲绝地哭了。说鹦鹉是他的伙伴,每当寂寞时,听他诉说心里话,像个忠实的听众。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忽然想起祖母,她现在一个还好吗?没有我的陪伴她会寂寞吗?我又想到了罗斯特,它是只通灵性的狗,我想它应该会忠诚地陪着祖母。西蒙为了他的伙计,向我们低了头,同意下山给瑞撒看病。 丹琳见我们回来了,急忙跑过来,见了西蒙兴奋地说:“这位一定是西蒙先生了吧?”我点了点头。丹琳蹦蹦跳跳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希望瑞撒能跟从前一样。” 西蒙翻开瑞撒眼皮瞧了瞧,又看了看舌苔。我见他默念咒语,然后我惊讶得发现我竟然能看到瑞撒身上的每条经络的构造和血液流动的方向。西蒙脸上冒着热汗,丹琳在一旁拿着毛巾不停给他擦拭。 忽然间,他脸色煞白,惊悚万分地说:“食心虫?” 我们异口同声说:“什么?食心虫?” “一种侵入大脑神经,让人迷失心智的毒虫。”西蒙表情僵硬地说。 “难道是她?不可能啊!”他在自言自语,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你们去把那个长角红叶,弯角绿芽的两种草药捣碎,挤出药汁让他喝下,食心虫闻到这种气味会像喝醉酒一样迷迷糊糊,从大闹神经溜出来,然后我拍着他穴位吐出来就可以了。” 这些草药都是西蒙茅屋外那块半亩三分地培育而成的,一个口口声声说不愿行医的人,对草药却恋恋不舍。我从屋子寻了半天找到个破罐子,又从溪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挤了半碗药汁,我扶着瑞撒的头,伊曼掰开他的嘴,丹琳缓缓把药灌进瑞撒嘴里。正如西蒙所说一条乌黑的虫从瑞撒脑颅里慌忙逃窜,西蒙眼疾手快我根本没看清他点了瑞撒什么穴位,伊曼随手解开幻术。与此同时瑞撒吐出一条黑色毛茸茸如同毛毛虫的毒虫。这个动作如水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我眼花缭乱。瑞撒痴痴地望着我们,丹琳拉扯着他的衣服,说:“瑞撒,我是丹琳,还认得我吗?” 瑞撒望着丹琳,用手挠挠脑袋说:“奥,丹琳,我最近是怎么了,好像做了场梦。” 丹琳开心地欢呼喊着,同时手舞足蹈地说:“太好了,你又跟从前一样了。” 我们听了也很高兴,这时屋内倒影出一个人影,我向门外望去,伫立着一个四十余岁,中等身材,一缕金丝头发的女人,她眼直勾勾盯着西蒙。我再看西蒙时他目光闪烁,似乎极力想躲避与那妇人对视。 那女人恶狠狠地说:“西蒙,我找你找得好苦,想不到今天终于见面了。” “是啊!罗琳娜,想不到咱们还能在此相遇。”西蒙压低声音,沮丧地说。 我见罗琳娜握紧拳头迅速跑到西蒙跟前,伊曼正想扣动手指,西蒙呵斥道:“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 西蒙紧闭双目,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罗琳娜张开手臂紧紧抱着西蒙,用拳头捶打他的后背哭泣说:“你为什么那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死,为了别人忍心将他舍弃。” 看到这一幕我们都懵了。西蒙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说:“对不起罗琳娜,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咱们的孩子。如果重新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义无反顾选择那个孩子的父亲。” 罗琳娜听完西蒙的话,哭得更加伤心了,哭声让我们听了都觉得揪心。她哽咽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比我更加难受,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对你的恨,还有爱” 原来孩子一直西蒙的心结,以至于他离开自己的故乡,更无法面对罗琳娜。这件事的始末还是西蒙离开前告诉我的,我知道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多年过后他依然难以释怀,不过西蒙说他从未后悔过。 那年夏天,西蒙与罗琳娜的孩子正发着高烧。突然有人紧急敲门,西蒙开了门,见是个泪流满面的孩子。 孩子焦急地说:“西蒙先生,救救我父亲吧!” 西蒙安慰孩子说:“别着急孩子慢慢说,你父亲怎么了?” 孩子说:“我父亲今天砍完柴回来肚子一直喊肚子疼,求您救救他吧!” 西蒙望了一眼屋里发着高烧的孩子,罗琳娜又向他挤眼睛。西蒙不忍心拒绝孩子那双乞求的眼神,咬咬牙说:“孩子,带我去看看你父亲。” 罗琳娜慌忙从屋里跑出来拉着西蒙的衣袖不让走。西蒙最终望了罗琳娜怀里的孩子,甩开罗琳娜拉着他的手,拿着药箱急忙忙跟孩子去给他父亲看病去了。 等他回来时,孩子已断气了。罗琳娜蓬头散发,用手捶打西蒙胸脯。西蒙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罗琳娜收拾几件衣服夺门而出。 曾经分离的俩人最终罗琳重归于好,我看得出来罗琳娜一直深爱着西蒙。她说有人告诉她只要对瑞撒下食心虫的毒,就告诉她西蒙的下落。我和伊曼私下里讨论说会不会是瓦丽莎从中作梗,伊曼说应该不可能,瓦丽莎根本不知道瑞撒的下落。我说那就奇怪了除了瓦丽莎还有谁盯着瑞撒呢?我们对瑞撒说了他的身世,还有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瑞撒洗漱干净,换身衣服,看样子器宇不凡。白净的肤色,浓浓的眉毛,还有跟国王相似的乌黑黑的大眼睛。他只递给我们一张照片,对我们说:“如果你能把她找来,我就答应和你们回去。”他说那个女人住在格林小镇56号街道,名字叫爱丽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我们来到格林小镇56号街道,我拿着照片问了一位老伯认不认识照片上的女孩,他摇摇头说抱歉不认识。旁边卖桂花糕的老板用手招呼我过去,他瞅着我手里的照片说:“小伙子,让我看看。”我把照片递给他,他盯着照片若有所思地说:“对了,前阵子这个姑娘出嫁,我看着有些印象。” 我惊讶地说:“出嫁?她现在在哪呢?” “应该在前面那栋高高的屋子,我认得那孩子的父亲。”他指着外墙涂着白漆高高的屋子说。 我跟卖桂花糕的老板道声谢,连忙和伊曼去那栋屋子。院子外我见到那女人在浇花,她浇花的样子很迷人,举手投足间略显妩媚,相比照片上更加楚楚动人。 我们走上前,我跟她打声招呼:“你好女士,请问你是爱丽斯吗?” 她放下浇花的水壶,端详着我们,警觉地说:“我是爱丽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们是瑞撒的朋友。” “瑞撒?他是不出了什么事?”她显得有些激动,我看得出来她还是挺在意瑞撒的。 我说:“他很好,他想见见你。” 她低垂着头说:“这恐怕不太好,现在我已成为别人的太太,不想让我的丈夫有所误会。” 她招呼我们进屋,给我们倒了两杯咖啡。我跟她说明事情原委,她非常吃惊。她想不到瑞撒要回去继承王位,更想不到他这段时间中了毒神志不清。 听完我的讲诉,她长长吸了一口气,似乎陷入深思,她跟我们说起她与瑞撒那天分别。 那天下着小雨,她和瑞撒因为一件小事争吵。其实这种争吵他们早已习以为常,每次争吵完后,都是爱丽斯主动去找瑞撒合好,合好后又争吵,如此反反复复。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爱丽斯咆哮道:“瑞撒,我受够你了,我知不知道我心好累,每次都委屈自己主动找你。我决定了再也不去找你。” 瑞撒也气急败坏地说:“哼,谁求你来找我。” 爱丽斯气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说:“瑞撒,你说什么?怨我了?怨我死气白咧,是我自己作践?这可是你说的,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去找你。” 瑞撒一定被气糊涂了,扭过头说:“谁稀罕呢!爱丽斯千万别来找我。” 两个人不欢而散,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爱丽斯也不去找瑞撒,她希望瑞撒能主动来找她一次,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为此哭了好几天。这时托尼一直陪着她,爱丽斯知道托尼对她有好感,只是她身边有了瑞撒所以处处回避他。 直到有一天,托尼捧着一束鲜花,在地上摆着一颗红心,在她家楼下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爱丽斯激动地哭了,她等这天等了很久,希望有人亲手把戒指戴到她手上。只是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她心有所属的人,托尼用手托着戒指说,爱丽斯,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让你为我流泪,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嫁给我吧!爱丽斯感动的哭了,这真是世界上最动情的情话,每句话朴实无华,处处透露着温情。爱丽斯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她答应了托尼的求婚。 爱丽斯说完后脸上幸福之情无以言表,我急切需要得到爱丽斯的帮忙,只有她出马瑞撒才肯跟我们回去。 我急忙说:“爱丽斯求你帮帮忙,只要你去了,他才答应跟我们回去。” 爱丽斯说:“我其实也有些话想对瑞撒说,但是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嘀嘀”门铃声响起,爱丽斯说:“可能是托尼回来了。”爱丽斯去开了门,进来个其貌不扬,微胖,小小的眼睛,个子不算高的男人。爱丽斯向他介绍了我们,托尼热情地跟 我们握了握手说:“你们好,我是托尼,你们是爱丽斯的朋友吧!” “是瑞撒让他们来找我的。”爱丽斯毫不隐瞒地对托尼说。 托尼并没有生气,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是吗?瑞撒他还好吗?” 他望着我们说。 我说:“他很好,托尼先生。” 托尼说:“我先进屋换身衣服,你们稍坐片刻。” 我觉得他很有礼貌很有绅士风度,这一点我自愧不如。爱丽斯要留我们吃饭,我说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就不打扰她了。我们刚走出院子没多远,爱丽斯在后面边跑边喊:“凯恩,等我一下。 我们停下脚步,爱丽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跟你们一起走。” 我们有些惊喜若狂,开心地笑了,说:“谢谢你,爱丽斯。” 爱丽斯如释重负,莞尔一笑,说:“托尼跟我说了,他不想让我留有遗憾,所以让我跟你们去见瑞撒。” 我向阳台上的托尼点点头,向他表示感谢。我对爱丽斯说:“托尼真是个不错的人。” 爱丽斯微微一笑,一种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情。 瑞撒见到爱丽斯很开心,尽管偷听别人讲话有些不地道,谁让我耳多比较灵光呢! 瑞撒紧抓着爱丽斯的胳膊说:“爱丽斯,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爱丽斯摇摇头说:“瑞撒,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结婚?”瑞撒声嘶力竭地对爱丽斯说,“你跟开玩笑的吧!你故意气我的吧!” “是真的,我嫁给了托尼。” “托尼?那个矮胖子。” “瑞撒,请你不要当着他的妻子面侮辱他。”爱丽斯生气地说。她极力维护自己的丈夫。 瑞撒气急败坏地说:“我知道了,他家经营着酒坊,你一定嫌弃我一贫如洗。”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瑞撒左脸上,一个鲜红的手印清晰可见。瑞撒捂着半边脸,一脸沮丧的样子。 “瑞撒,你真的一点也不懂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爱丽斯大声嘶吼着说。 瑞撒痴痴地站在原地,爱丽斯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她悄悄对我说瑞撒毕竟是他深爱过的人,她希望瑞撒以后能找到更好的伴侣,同时也祝我们一路顺风。 瑞撒拍打着溪水,溅起衣服到处都是污渍。他大声喊着:“爱丽斯,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但爱丽斯已经听不见了,她走得很远很远,远的那颗心与瑞撒再无交集。我能感觉到瑞撒内心的悔恨,因为墙壁上残留着血迹斑斑,还有他那双血肉模糊的拳头。丹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丹琳深情地说:“瑞撒,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别担心。”一个女孩主动对男孩子表白,说明男孩在她心里的位置至关重要。瑞撒要借酒消愁,我只得舍命陪君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瑞撒喝得烂醉如泥。 瑞撒后来跟我说了许多如假设的话题,假设他不跟爱丽斯吵架,假设他早向爱丽斯求婚,他还跟我说起跟爱丽斯过去的点点滴滴。我能看到他回忆时微笑的脸庞,我十分残忍地把他从美梦中拉回现实,拍着他的肩膀说:“伙计,人家现在是别人的太太了。”他那幸福美满的脸旁如同高楼大厦瞬间崩塌,整张脸仿佛扭曲了一般,低垂着头,阴沉着脸,死气沉沉。我必须让他醒来,停留在过去的泥沼中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他得忘记过去面对未来。我借用祖母常对我的一句话劝慰瑞撒说,你不能忘记你的身份,肩负起你身上的重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丹琳也想和我们回科萨特,她说想去看看王宫长什么样子。她的这个想法很快被莫妮卡否决了,莫妮卡不同意她去说现在学业为重,等放暑假的时候再说。 其实我知道丹琳是放心不下瑞撒,莫妮卡为我们准备了丰富的午餐为我们践行,丹琳依依不舍与我们分别。 在乌克多我们逗留了一阵子,伊曼说要去商城买些女孩子用的化妆品之类东西,我和瑞撒在车站附近的小商铺等她。过了一会伊曼回来了,我们坐上通往科萨特的列车。我心里想着:“这下可以见到祖母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思念我。” 到达科萨特天色有些晚了,我和伊曼商量如何安置瑞撒。不知道从哪冒出一大批士兵挡在我们跟前。人群中挤出一个人,刀疤脸,脸上始终保持一个表情的卡丹。 “我等你们很久了。”卡丹阴森森地说。 我们往后退了几步,我紧紧拽着瑞萨的胳膊,尽管在我看来这是做无力抗争。我故作镇定地说:“卡丹,你们不要过来,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很厉害,不要让你的弟兄白白送死。” 卡丹突然笑了,一个在我看来永远不会笑的人居然笑了,他笑得同时脸部肌肉抽筋,那条长长的刀疤蠕动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伊曼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卡丹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仅我惊讶万分,连瑞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我们昔日的同伴走向敌人的阵营。而我似乎解开了心中困扰的疑问,为什么没有瓦丽莎的追踪,为什么一路畅通无阻,还有那只我时常见到的信鸽,那应该是伊曼与他们私底下秘密联络的方式吧! 我想起离开彼斯特前一晚,伊曼吃饭后就不见踪影了,我吃完饭后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出去走走散散步。突然我看见伊曼在小溪边,我正想悄悄地过去吓唬她一下。突然横空飞来一只白鸽,白鸽脚上绑着红绳,伊曼从白鸽脚裸上取出一个捆成手指头大小的字条,她朝四周看了一眼,我急忙低着头躲在树后。我见她展开纸条细阅了一番,神情恍惚,又从怀里取出同样大小的字条绑捆在白鸽腿上,然后手轻轻一甩,白鸽展翅高飞向,瞬间无影无踪。我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头,弄出些动静。伊曼高声喊着:“是谁,出来,小心我动手了。”我乖乖地躲藏的树后出来,她惊讶看着我:“凯恩,你怎么会在这?” 我挠挠头说:“我吃完后散散步,就到这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那你都看见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她蠕动嘴唇说:“我托信鸽给家里报个平安。” “我也好久没见到祖母了,不知道她怎么样?”我望着白鸽飞走的方向说。 我从未怀疑过伊曼,更没想过她会背叛我们,我一直坚信她是我们的同伴,同伴之间应该相互信任。 我和瑞撒头上被套上黑布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小孔留供我们透气。我估计我们被押上了马车,我偶尔能听到马的嘶鸣声和车夫抽打马匹的皮鞭声。我觉得马车的速度很快,好几次我感到车轱辘触碰到坑洼的路,车厢剧烈荡摇晃着。由于猛烈的震动我的头磕碰到车厢边缘,我差点因此呕吐出来。全城只有这条路最简陋,我当然知道这条路通往哪——监狱 由于远离城区,又时常有马车,大型车辆通往,马路修了又修,最后干脆放任不管,任其坑坑洼洼。通往监狱这段路程虽然不远,但每走几步就有个坑洼着实令人痛苦不堪。马车缓缓停下,刚停下我就察觉到马车外头许多脚步声,然后我透过黑布的小孔看到有人影闪到马车上,紧接着我被人摁着脖子押下马车,我感觉我俩像被押赴刑场的罪犯。他们拿掉我们头上的黑布袋,推着我们进了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里头阴森恐怖,如同卡丹那张脸一般。两边过道上火把通红,过道右边上画着凶神恶煞的图文,一个野人张开狼牙大口撕扯猎物。我不敢再这边观望,转向看着过道左边我清晰能看见墙壁上长满的岩壁的苔藓,看上去像一张张铺陈的地毯。我觉得这建筑物结构密不透风,连走着的脚步声都有回音。尽头处地势低洼,有五六级阶梯,走下阶梯。我见到好几个大小一致的房间,每个房间外头挂着一把大锁。后边有个人走到我们前面去打开门锁,后面两个人狠狠一把推着我俩后背差点让我俩摔上一跤,然后先前那人咣当一声把门锁上。我见到好几个士兵在这里轮流把守着,旁边几个房间也关押着几个人。瑞撒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害怕地抽泣起来。 他哭了一阵问我:“凯恩,我们会被处死吗?我好怕,我还不想死。” 我劝慰他说:“别哭,擦干眼泪,我会想到办法,你放心吧!” 他痴痴地望着我,擦干眼泪说:“好,我相信你。” 其实我根本毫无对策,不过我清楚地明白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个道理我八岁那年深刻明白了。那年,我刚学骑自行车,祖母在背后远远地瞭望着我。我害怕极了,生怕自己会摔下来,我曾乞求祖母紧跟这我,这样她随时能拉我一把,但她毅然拒绝了。我心惊胆战骑着自行车,没骑一圈都深怕自己从车上摔下来,我越担心越害怕,最终我还是从车上狠狠摔下来,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真的好疼,我的手磨出一层皮,腿上发青,我嚎啕大哭,哭得同时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祖母,我期待她过来抱着我说:“孩子,哪里摔疼了。”可惜我只等来了祖母的大声嘶吼:“快起来凯恩你要站起来,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似乎我也绝望了,哭泣换不来祖母的同情,我揉了揉眼睛,扶起摔打在一旁的自行车,一次次从车上摔下,又一次次爬起来。车学会了,我手上腿上伤痕累累。 事后祖母在我伤口上一边涂着红药水,一边用嘴轻轻吹着,她关切地说:“凯恩,你是不是怨祖母。”我默不作声,心里确实很怨恨祖母,别人家孩子为何那么金贵,一旦摔倒父母飞快跑过去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然后关切地说,孩子,没摔疼你吧!我微微点了点头。祖母长叹一声说:“我今年年过半百,万一哪一天怕我走了,你得倚靠你自己了,孩子。” 我微抬起头,看到祖母闪烁的泪花,还有抽筋的脸庞。我哽咽地说:“祖母,你不会离开的。你会长命百岁的,我不让你离开我。” 她抚摸我的额头说:“傻孩子,人命由天,终归会有那么一天,不过早晚而已。” 祖母从前从不跟我探讨生死问题,因为她觉得我太小,兴许根本不懂这个问题,又或许她希望我有个快乐的童年。 当她说完这个问题后,我整晚都没睡着觉,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我害怕有一天祖母真的离我而去,那时我该怎么办?独自留在这个世上会不会孤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我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放眼望去见瓦丽莎来了。我推了推一旁熟睡的瑞撒,他睁开眼望着我说:“怎么了?”我轻声跟他说:“可怕的家伙来了。” 他瞪大眼睛警觉得躲进角落,关押我们房间的锁被打开了,瓦丽莎向躲在角落的瑞撒步步紧逼,我急忙张开双手挡在瑞撒前面,瓦丽莎一把把我掀翻在一旁,想不到她有如此大的力气,外表看来起她弱不禁风,仿佛还有些羸弱。她俯着身体凝视着瑞撒,用手掐着瑞撒下巴冷冰冰地说:“长得还真像父王,可惜不久就会死去。”说着她哈哈大笑,她的笑声冰冷刺骨,与她那张脸完全不相符,她不皱着眉头,瞪大眼睛,我觉得还是个漂亮的美女。 “公主殿下,您这是草菅人命。”我愤愤不平地说。 她用手指轻轻撮了下我的额头,眼中冒着红光说:“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来人,把他带走。” 我被卫兵反绑着双手,他们连推带拉拉扯我到牢房外。临走前瑞撒呼喊我的名字,我能感到他的恐惧与无助。他的声音颤抖,身子哆嗦着,紧挨着牢房最里头。我被带到公主的府邸,不一会儿我听到卫兵进来通报:“公主殿下,凯瑟琳大人来了。”我心想:“祖母,她怎么来了?”祖母进屋瞧见我有些吃惊,瓦丽莎对祖母冷笑一声说:“凯瑟琳,您孙子在我手上,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保证不会伤他一分一毫。” 祖母面不改色,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淡然地说:“不知公主殿下要跟我合作什么?” 瓦丽莎脸上露出笑容,她不紧不慢地说:“我想知道遗诏和玉玺在哪?” 我听祖母说过玉玺和遗诏是王位登基的必要条件,缺一不可。我向祖母使个眼色,希望她不要说出玉玺和遗诏的下落。 祖母摇摇头说:“很抱歉,公主殿下,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下落。” 瓦丽莎瞬间变了脸色,她紧握拳头,咬着牙,面容可憎,她朝身旁的人说:“给我打。”身旁的人举起鞭子毫不客气抽打在我身上,我咬紧着牙,我清晰能听到牙齿咯蹦的声音,尽量不要让自己喊出声来。鞭子抽打我手臂上鲜血淋漓,我实在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祖母低垂着头假装喝着水,我猜想她害怕看到我伤痕累累的样子吧! 瓦丽莎对祖母说:“凯瑟琳,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吗?您可别忘了,你已没有了儿子,难道还要让您孙子离您而去。” 祖母声色俱厉地说:“公主殿下,您还是别费心思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所东西的下落。” 瓦丽莎怒气冲冲,夺过那仆人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着我。我几乎都麻木了,开始有些法疼,而后感觉到一丝发麻和头发晕。在我昏厥过去那一刻,我似乎看到祖母往我这边瞧了瞧。 瑞撒看到我时惊叫道:“天呐!他们下手真够狠得,你浑身上下都是伤,衣服都撕裂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没事,伙计,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完了,他们会不会这样对待我。”瑞撒用手摸着身上的每个骨骼担心地说。 我安慰他说:“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不会伤害你。” 我只能平躺着,一翻身整个身子都会疼痛无比,颇有牵一发动全身的感觉,我动弹不得。连瑞撒不小心碰到我手臂,我都会惊叫得吵嚷着隔壁牢房的囚犯,最终瑞撒躲得我远远的。我瞧见一个微胖的守卫望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瘦弱的那个守卫说:“我听说,明天处斩他们。” “什么?处斩?这么快呢?”瘦弱的守卫几乎跳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心凉了半大截,再看躲在角落的瑞撒。我不知道他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听不见,总之他低垂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头。 微胖的守卫说:“听说是假冒王子之类的罪名。” “天啊!王子?真好笑。”瘦弱的守卫捧腹大笑,笑得同时眼睛往我们这边瞟。 “他要是王子,那我就是国王了。”瘦弱的守卫嘲讽地说。 微胖的守卫长吸一口气说:“一会吃完断头饭,明天就该上路了。” “断头饭?他奶奶的,死都要死了,还吃那么好干嘛?还不如孝敬我俩。”瘦弱的守卫向微胖的守卫挤了挤眼睛,两人相视而笑。 过了一会有人送饭过来,他俩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边说着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俩。他们打开密封的酒,酒香扑鼻而来。自从上次喝了些酒,我对酒颇感兴趣,开着玩笑对角落的瑞撒说:“伙计,这酒真香啊!真想喝上一口。” 瑞撒微微抬起头,我看到他红肿的眼睛,他哽咽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明天说不定” “伙计,别那么悲观,相信我说不定明天我们能活着出去呢!” 瑞撒拳头狠狠捶在牢房的墙壁上嘶吼道:“我没你那么乐观,我不想要当什么狗屁王,是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的。” 他发了疯似地向我扑过来用力掐着我的脖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掐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伸出手用力推他的胸脯,又试图用手掰开瑞撒掐着我脖子的手。听到动静那个微胖的守卫过来了,他指着瑞撒骂骂咧咧道:“你要干什么,想要造反吗?” 说完他拧着钥匙要打开门锁,瑞撒情绪缓和了一些,松开狠狠掐着我脖子的手。我拼命大喘气,又接连咳嗽几声,慌忙摆手对微胖的守卫解释道:“长官,您误会了,我想喝些酒,我的伙计担心我身上有伤不让我喝酒,所以我们争吵起来。” “想喝酒?”他似信非信地望着我俩。 我朝他点了点头。他仰头笑着说:“好吧!看在托你俩福的份上,我就赏给一口酒。” 说着他倒了一碗酒端过来,伸向牢房说:“给,喝吧!”我战战兢兢接过酒跟他道声谢,端起酒泯了一口,眉飞色舞地说:“这酒真不错,伙计要不你也来一口。” 说着我端着碗递向瑞撒,他默不作声,阒然一会,缓缓地说:“刚才对不起了,我有些激动。” 我耸耸肩道:“没事,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给我一口吧!” “好的,伙计,给你。”我微笑着把酒递给他。 他冲我笑了一笑,接过酒他泯了一口对我说:“伙计,这酒还真不错!”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喝点酒醉了什么也不用想了,瑞撒躺在一旁呼呼大睡。我看着他想着自己,我俩极其相似,同样没有父母,同样与命运做抗争。我不愿当占卜师,他不愿当王。但我终究比他幸运,我身边至少还有祖母,尽管那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太太。我在旁边替他赶走嗡嗡作响的蚊子,希望他在入狱以来能睡个安稳的觉,每次醒来我都能瞧见他痴痴地望着外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我们被押上囚车,卫兵在前头开道,囚车在后面跟着。我看瑞撒时一脸从容,不像昨天那样惊慌与无助,仿佛看淡了生死。路过人群我见到了苏娜,她正想喊叫,她的母亲捂着她的嘴。我晃晃脑袋,心里有些失落,以前说过要保护苏娜,闲杂看来可笑至极,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谈何保护别人。 我们到了刑场,卫兵打开囚车押着我们前往那个高高的绞刑台。绞手架上有两个绳索系成的活套,大小正好套住人的脖子,我们身后站着两个卫兵是为了一会儿使劲拉绳子将我们高高吊起。当绳子拉紧的时候产生一个很大的冲击力,颈椎就拉断了,立刻就死了。 我看见监斩官旁边坐着瓦丽莎公主,她旁边立着卡丹。我听到一声令下,我们后面的两个卫兵就摁着我们的脖子往活套上套。但不知为何突然他们松开我们的脖子,我微抬起头看监斩台那来了一大批卫兵,还有个高官模样的人。我们也被卫兵押解到监斩台那里,这是我才看清这个高官原来是巴特鲁。 瓦丽莎怒目瞪着巴特鲁说:“巴特鲁大人,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巴特鲁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们对瓦丽莎说:“公主殿下,不知他们所犯何罪?” 瓦丽莎半边脸侧向监斩官说:“告诉巴特鲁大人,他们所犯何罪。” 监斩官哆哆嗦嗦地说:“禀告大人,那人冒充国王血脉,按律法理应是死罪。” 巴特鲁捋了捋他细长额胡须说:“据我所知,此人确实是国王的血脉,何来假冒之说。” 瓦丽莎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巴特鲁恶狠狠地说:“您不要胡说八道,您这样有损我父王的声誉,您要为说的话负责。” 人群吵吵嚷嚷,一片哗然。巴特鲁说:“公主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瓦丽莎皱了皱眉头跟巴特鲁走到一旁窃窃私语几句。卫兵过来解开捆绑我们的绳子,捆绑一段时间的手发麻发酸。我和瑞撒依然没逃脱被卫兵押解的命运,路过熟悉的喷泉,路过熟悉的红地毯,这里是王宫大殿。瓦丽莎对巴特鲁怒气冲冲地说:“巴特鲁大人,如何证明他是不是我父王的血脉。”巴特鲁说:“希望公主殿下让医官费思凡上殿来。”瓦丽莎扬扬手说:“让他上殿吧!”来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还带着一副眼镜。我只知道他世代医官,在科萨特颇有名望。他见了瓦丽莎行了跪拜之礼,瓦丽莎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费思凡说:“巴特鲁大人,你叫他来何意。” 巴特鲁说:“他有办法证明这人是不是国王王的血脉。” 瓦丽莎紧握拳头,哼了一声说:“我到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费斯凡说:“只要取国王陛下的遗骨与这位公子的血液是否融合就能证明是否是陛下的血脉了。” 瓦丽莎听完后雷霆大怒,气得随手砸碎身边的茶杯。用手指着费思凡责骂道:“纯属无稽之谈,父王死去多时难道你要开棺让他不得安宁吗?再说你这种方法灵不灵验还不知道。” 费斯凡吓得不敢作声,还是巴特鲁开了口,毕竟他见过世面,又是元老说话自然有分量。巴特鲁轻描淡写地说:“公主殿下,真假一验便知,倘若他真的是你父王血脉,不幸被冤杀,那你父王在九泉之下怎么能安息。” “父王他想得真周到。” 瓦丽莎的脸色非常难看,阴森森得就像乌云密布。她瞪着眼睛说:“巴特鲁大人,那咱们可说好了,万一证明他不是父王的血脉,你别阻挡我。”巴特鲁说:“那当然,要杀要剐全屏公主殿下吩咐。” 巴特鲁找人掘开国王的坟墓,抬出国王的棺椁,打开棺椁发出腐烂的恶臭。我慌忙捂着鼻子,费思凡带着口罩用钳子夹了国王的一根骨骼,用清水清洗一番,放在一片白布上。又拿出一根细长的针,走到瓦丽莎面前恭敬地弯着腰说:“公主殿下,得罪了。”瓦丽莎伸出手拇指,闭着眼,咬着牙。费思凡用细针扎了一下瓦丽莎的小拇指,顿时瓦丽莎小拇指流出一丝鲜血。费思凡继续说:“公主殿下,请你把鲜血滴在骸骨上。”瓦丽莎很不情愿地走到骸骨跟前,竖着小拇指让血液滴在骸骨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血液一下子被骨骸吸收了,骨骸表面没残留半丝血迹,保持先前锃亮的样子。瓦丽莎脸色煞白,张大着嘴巴,似乎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费思凡说:“公主殿下看见刚才的现象了吧!说明你跟国王陛下有血缘关系,如何这位公子的血液也能跟你刚才一样的状况,说明他应是国王陛下的血脉。” 瓦丽莎蹙着眉头,心有不悦。催促道:“那你赶紧的吧!” 费思凡喏了一声,转向走向瑞撒这边,瑞撒害怕地往我这边紧挨着。我安慰他说:“别紧张,放宽心。” 费思凡轻声说道:“那得罪公子了。” 瑞撒伸出小拇指,头拧向一边。他像个孩子害怕打针一样。费思凡轻轻一扎,瑞撒呀的叫了一声,小拇指冒着血滴。瑞撒说不敢看见血,闭着眼,只好我领着他到骨骸跟前,然后拿着他的拇指把血液滴在骨骸上。正如我刚才看见血液融入骨骸神奇的一幕,瑞撒的血液也如出一辙。 瓦丽莎不愿相信这个结果,她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抱着头大声嘶吼着说:“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就算是父王的血脉,他没有遗诏和玉玺根本没资格继承王位,更何况他马上就会死。” 巴特鲁制止道:“公主殿下,请您不要鲁莽,望您三思而后行,毕竟你们有血缘。” “血缘?我恨我的父亲,是他亲手把我毁掉。”瓦丽莎大声咆哮着说。她眼里充满怒火望着瑞撒说:“卡丹,替我杀了这个野种。” 我见卡丹扣动手指,瑞撒脸色煞白,但是巴特鲁跟我一样都傻眼了。卡丹倒在一旁一动也不动,他嘴里冒出一句话:“不好,我中了幻术。”瓦丽莎也懵了,这时从不远处走来祖母和伊曼,我心想:“伊曼不是叛变了吗?怎么会跟祖母在一起,真让人奇怪。” 瓦丽莎盯着伊曼惊慌失措地说:“难道是你,是你对卡丹做了什么?” 伊曼点点头说:“是的,公主殿下。” “你忘了,你”她语无伦次地说。 “他们都安全了。”伊曼淡然地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她抓着自己头发发了疯似的说。 “姐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是瓦塔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清脆,像泉水那般甘甜。 瓦丽莎用手指着她咒骂道:“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以为我做些都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以为是我贪恋这个王位吗?我是为你,你知道吗?父亲为何这么偏心,就算不把王位传给我也应该给你啊!”骂着骂着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见不得女人哭,突然间我有些同情她,尽管这个女人曾经那么可恨的鞭打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费斯凡把国王的遗骸放入棺椁,几个壮汉又把棺椁放入墓穴,填上翻腾出来的黄土。巴特鲁说,还是先回王宫再说吧!伊曼同时也解开幻术,卡丹从瘫倒的地上吃力地爬起来,瓦丽莎连忙搀扶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巴特鲁还特意召集了许多文武大臣,瓦丽莎恼怒道:“巴特鲁大人,您这是何意?”巴特鲁慢悠悠地说:“公主殿下,你父王先逝一段时日了,当务之急得另立新君,此事刻不容缓,耽搁不得。”许多大臣也附和地说:“巴特鲁大人所言甚是。”瓦塔诺眼角流出一丝眼泪劝慰道:“姐姐,既然是父王的决定,我们就不要违背他的遗愿了。”瓦丽莎白了她一眼,嘴角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而瓦丽诺一只手伸向后脑取下簪子,那是一支雕着花纹极其普通的簪子,包括我在内谁也想不到簪子里面居然藏有遗诏。当瓦塔诺从簪子里取出遗诏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遗诏在我这里。”很多人交头接耳谈论这遗诏的真假,巴特鲁连忙接过瓦塔诺手中的遗诏,瓦丽莎目光犀利,恶狠狠盯着瓦塔诺,她的脸鼓鼓的,仿佛一只扩张的河豚。巴特鲁细阅了一遍遗诏说:“确实是国王王手笔,看来这遗诏属实是真的。”遗诏大致内容写了国王王与迪里相遇的情形,国王王对迪里心有亏欠,有意把王位传于这个素位谋面的孩子。遗诏有了,还缺玉玺。 巴特鲁面向瓦塔诺询问道:“公主殿下,玉玺不在你手里吗?” 瓦塔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玉玺在哪?父王只交给我遗诏,其它的我并不知情。” 我知道玉玺在哪?”祖母的声音响起。 巴特鲁欣喜若狂,眼睛炯炯有神,兴奋地说:“凯瑟琳大人,您知道玉玺的下落?那真是太好了。” “巴特鲁大人你命人把宝座抬到一边。”祖母轻柔地说。 巴特鲁立刻召集人把宝座抬走,祖母俯着身体,掀起一块砖块,从里头拿出一个黄布包的东西。她打开黄布露出白翠的雕刻,形状像只飞翔的鹰,祖母双手捧着玉玺,像她平时祷告时那样虔诚,轻轻放在瑞撒的手上,双膝跪地说:“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的王了。”那群文武大臣如梦初醒,齐刷刷跪倒在地边磕头边高呼:“恭喜王继承大统。”巴特鲁说明天举行登基大典,这样瑞撒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王。 巴特鲁提议说:“瓦丽莎跟卡丹按律法来说她们犯了谋权篡逆的重罪,理应关进大牢流放边疆。” 说着他命卫兵把瓦丽莎和卡丹给捆绑了,由卫兵押进牢房。 我和祖母离开宫殿时我把头紧挨着祖母肩上长吸了一口气说:“总算捡回一条小命。”祖母用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嘴角蠕动着说:“孩子,难为你了。”我问祖母伊曼不是叛变了吗为何又帮我们。祖母说,瓦丽莎抓了伊曼的父母,胁迫伊曼跟我去找瑞撒,然后把情报交给她。所幸瓦塔诺偷偷放走了伊曼的父母。祖母劝我不要生伊曼的气,说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说,瓦塔诺跟她姐姐真不一样,为人仁慈而又善良。祖母说,作为君王仁慈,善良绝非是件好事。 其实我更好奇费思凡滴血认亲和巴特鲁为何要帮我们。祖母只冲我笑着,更让我觉得事情离奇。在我纠缠下祖母终于跟我道出了实情,她告诉我根本没有滴血认亲这回事,那只是费思凡用来蒙混过关的伎俩罢了,只为了让瓦丽莎相信。我瞪大眼睛看着祖母说,我明明看见血液溶于骸骨了,难道是假的?祖母说,费思凡告诉我任何血液滴入骸骨都会相溶。我张大嘴巴,顿时傻了眼。我说,万一她要滴别人的血不就露馅了。祖母笑了笑说,那也只能搏一搏,不过我了解她的个性,她一向自负。至于巴特鲁祖母说他并不是想帮我们,纯属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次他帮瑞撒夺得王位,相信瑞撒绝不会亏待他。他是个老狐狸,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回到小木屋我躺在那张舒坦的炕上,回想起牢房的床又硬又窄,搁得我后背都疼,哪比得上这又软又绵的席梦思。 “凯恩,是你吗?你回来了。”苏娜趴着窗户外头朝屋里喊着。 原来是苏娜,我兴冲冲跑出去。苏娜撸起我的袖子要察看,由于伤口没有痊愈,她碰到我伤口,“哎哟!”我喊了一声。苏娜看着我的伤口心疼地说:“伤得这么厉害?他们下手怎么这么重呢!”她又察看我的腿上,脖子上,哽咽地说:“天呐!我去给你拿些红药水。”她扭过头要走,我拉扯她的胳膊,她失去重心身子旋转了几个圈,我眼疾手快去抓她,不小心楼住她的腰。她脸赧红,我心砰砰直跳,语无伦次地说:“没事,一点小伤,你不必担心。”苏娜伸出手搂着我的后背,哭得很伤心,边哭边说:“凯恩,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我抚摸着她带着清香的头发,她的头发又香又柔软。我微笑着说:“我不是答应以后每天陪你看星星的吗?我时刻记得与你的约定。”苏娜头依靠在我胸前,失望地说:“可是我怕不能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兴许哪天我就”我不想听到苏娜说死这个字眼,我声色俱厉地说:“苏娜,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会守好我们之间的约定的。”我伸出小拇指说:“还记得这个吗?”苏娜点点头。我小拇指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她的手很纤细,她的指甲发白没有血色。 “苏娜,该吃饭了。”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穿着白色西服,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跟苏娜相似的发色,这是苏娜的父亲,苏达曼教授。我向苏达曼打招呼:“教授,好久不见。”苏达曼说:“凯恩,听苏娜的妈妈说了你的事情,真是虚惊一场。你没事吧!”我咧着嘴说:“多谢教授关心,我这身子可结实着呢!” 苏达曼说:“那就好,有空来家里玩,替我向凯瑟琳夫人问个好。” “好的,教授,我有时间去拜会你们。”我向苏达曼行礼道。 我望着苏娜的背影,心情很复杂。我清楚得知道苏娜恐怖有天会离我而去,我只是自欺欺人把时间拉长一些。当然最不希望离去的当然是她的家人,她的妈妈。 每次我看见苏娜的妈妈带苏娜去医院前忧心忡忡,面色难看。回来之后她又兴高采烈,有说有笑。 我不经意听到她跟玛瑞妈妈的谈话。 玛瑞的妈妈说:“苏娜妈,苏娜检查得怎么样了?” 苏娜妈妈摇摇头说:“还是没有匹配的心脏。” 玛瑞的妈妈哽咽地说:“苏娜妈别难过,再等等说不定会有合适的心脏适合苏娜。” 苏娜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每次我都害怕去医院,害怕医术告诉我们” 玛瑞妈妈掏出纸巾递过去劝慰道:“苏娜妈,你放宽心,苏娜这孩子听话乖巧,我相信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苏娜妈妈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说:“多谢你的吉言,夫人。” 我倚靠在树上眼泪哗哗流下来,我随手抓起树枝折成一段一段。我心里想着:“为何厄运降临到苏娜头上,正如玛瑞妈妈说的那样,她是聪明乖巧的女孩,老天为何不眷顾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自老国王去世以后,科萨特的臣民头一次这么开心。新国王登基会给臣民分发礼物,还会颁发一些利民政策。臣民虔诚地跪拜新的国王,瑞撒披上鲜红色带有图腾的披风,样子威风凛凛。巴特鲁手拖着木盘,木盘上盛装着闪闪发光耀眼的王冠,我能清晰看到王冠头顶镶嵌着好几颗珍珠。乐队吹着唢呐,拉着长笛,巴特鲁十分小心走着,双手扶稳手中的王冠,来到瑞撒跟前。瑞撒身旁的内侍恭恭敬敬弯着腰伸出手,巴特鲁把木盒递向内侍,内侍举着双手小心翼翼拖着。又一个内侍匆忙跑过来,手里端着一盆水,巴特鲁把手伸进水里洗了洗,内侍递过毛巾,巴特鲁接过去擦了擦手。然后伸出双手从木盒中取出王冠,巴特鲁用手高举到头顶。然后他轻轻嗓子说:“请您微弯着头,我为你带上王冠。”瑞撒弯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巴特鲁把皇冠慢慢放到他头上。这王冠据说是连夜命人设计,马不停蹄赶制出来的。瑞撒带上王冠,身旁的内侍又像刚才一样给瑞撒端来了清水,瑞撒洗干净手,又有内侍递过来三支香,瑞撒接过香向老国王陵墓的方向跪拜了几下。然后臣民纷纷跪拜新王,这套繁文缛节看得我头都大了,我小声跟祖母说:“祖母,怎么这么复杂呢?”祖母说:“现在还算简单的了,老国王已经摈弃一部分没用的程序了。”我听完后张大嘴巴。这一刻瑞撒成为真正的王,我看到他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祖母昨晚曾对我说,凯恩,从明天起,瑞撒是王,而你是臣,无论你们以前关系多好,从明天起你不要越过你的底线。我对祖母的话不以为然,直到今天我看见瑞撒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一切,他不再是以前那个瑞撒,他已成为王,至高无上的王。瑞撒他身上流着帝王的血,似乎他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当王。他发表些他继位以后将要实行的政策,还有一些大刀阔斧的改革。尽管在我看来,他有些操之过急,但充分说明他拥有强有力的手腕。围着的人群渐渐散了,内侍官告知瑞撒让我一会进宫。我心里有些忐忑,有人背后轻轻拍了拍我,我转过身去,惊讶地说:“丹琳,你怎么来了。”丹琳上下打量着我说:“我听说要处斩你们可把我着急坏了。留下封信偷跑出来的,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想不到瑞撒继承王位了,真替他高兴。” 我拉着她的手兴奋地说:“我正好要进宫,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丹琳摇摇头说:“不了,我妈妈说不定正着急呢!我得赶快回去。替我向瑞撒问个好。” 丹琳小跑着离开了,她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那两根小辫子左右摇摆着,她像风一样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 我到皇宫时见瓦塔诺跪在地上,边磕头边乞求道:“王,求你放过我的姐姐。”一旁捆绑着绳索的瓦丽莎愤愤不平地说:“瓦塔诺,你不必为我求情,我才不稀罕这小子的宽恕。”瑞萨走下宝座扶起地上的瓦塔诺说:“你放心吧!她也是我的姐姐,我不会伤害她的。”瓦丽莎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瓦塔诺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直勾勾盯着瑞撒说:“王,您说真的吗?”瑞撒侧下脸微微一笑说:“瓦塔诺,大家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我又怎忍心自相残杀呢!” 瓦丽莎高声呼喊着说:“小子,你不要假惺惺的,大不了一死,我从不畏惧。” 瑞撒怒目瞪着她说:“瓦丽莎,尽管你我有手足之情,我也不能徇私枉法,我跟巴特鲁大人商量过后,决定流放你到彼斯特。还有你要清楚知道我现在是王,请你对我放尊重些。”瑞撒这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见平时耀武扬威的瓦丽莎此刻蜷缩着身子不敢作声,像只乖顺的小猫,瞬间平息缓和了许多。 大殿里很寂静,只剩我和瑞撒俩人。瑞撒拉着我的手走向他帝王的宝座。他一屁股坐在宝座上,挪了挪身子腾出一个空隙。用手拍着说:“凯恩,过来坐!”我惊出一身冷汗,退后几步俯首跪地说:“王,臣下不敢。”他长叹一声摇晃着脑袋说:“凯恩,怎么连你也变得生分起来了,全靠你我才能有今天,你怎么这么见外,快过来坐。”他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俯着身子低垂着头说:“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瑞撒脸色有些难看,他嘶吼着说:“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我颤抖地说:“只要王您不嫌弃,我永远都是您的朋友,但是请您不要再逼我坐宝座了。”瑞撒拂一拂袖子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 这时内侍进来通报说巴特鲁大人求见,我慌忙要离开。瑞撒说,躲到屏风后头去。我从屏风后边猫着眼见巴特鲁趾高气昂,大摇大摆地进入大殿。见了瑞撒他并没有行跪拜之力,只是微微作揖。 巴特鲁直接了断地说:“王,按王室的章程您该尽快迎娶王后。” “现在我年岁善浅,再说我刚登基还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这事以后再说吧!”瑞撒漫不经心地说。 巴特鲁急忙说:“王,选王后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半天时间就足够了,也不影响你处理政务。” 瑞撒紧握拳头,我了解他每次握紧拳头代表他对这件事愤怒到极点。 瑞撒平静地说:“巴特鲁大人,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巴特鲁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地说:“臣下恰有一女,与王生辰八字正好相符,此乃天作之合,不知王意下如何。” 我心想:“这巴特鲁脸皮真够厚,贴着脸要当瑞撒岳丈,难道他还不满意现在的位置?” 瑞撒斩钉截铁地说:“巴特鲁大人这事咱们还是以后再谈吧!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巴特鲁拂袖愤怒道:“那老臣打搅了。”说着他怒气冲冲走了。我从屏风后面出来,看瑞撒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他无奈地说:“看来我得罪了巴特鲁。” 我担忧道:“巴特鲁是个不好惹的主,你可得当心了。” 瑞撒摊摊手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跟瑞撒闲聊几句,又跟他说刚才看见丹琳了。瑞撒奥了一声,似乎对丹琳并不在意。我试探地问:“你对她没有感觉吗?她”瑞撒打断我的话:“凯恩,我现在不想谈这个话题,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心结,我依然没有放下。”瑞撒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好找个借口早早离开王宫。 回到小木屋我心情不悦,连罗斯特在我跟前活蹦乱跳的我都嫌烦,生气地踹了它一脚。它嗷嗷直叫跑进屋子里去了,祖母喊我好几声都没听见。祖母最后只得大声喊着:“凯恩,今天,你怎么了?”我默不作声,把自己关在房里。过了很久,祖母敲了敲门,我开了门,祖母端来一碗稀饭放在床台上。我说:“祖母,我不想吃,你拿出去吧!”祖母伸出手摸了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露出奇怪的表情,诧异地说:“没发烧啊!凯恩,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在祖母追问下我说出了实情。祖母听完后苦笑一声说:“傻孩子,人都会变得,何况他现在是王了。”我哽咽地说:“我原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的,想不到”祖母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傻孩子,想开点。”祖母尽管这么劝我想开点,我仿佛绕进死胡同,我不知道是跟瑞撒怄气还是跟自己怄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汩汩的泉水汇聚成到一个方形水库,这是科萨特的人们赖以生存的水源。祖母着急忙慌走进屋对还躺在炕上的我说:“不好了,凯恩,许多市民出现昏厥呕吐的现象。”我从炕上连忙爬起来,望着祖母诧异地问:“怎么会这样?”祖母说:“费斯凡已经着手调查水质问题了,可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我懵里懵懂地问祖母:“费斯凡说他们昏厥呕吐是水库引发的吗?”祖母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听他说让王下令通知全城市民切勿引用水库的水。”我赶快穿好衣裳去看看状况。我恰好碰到苏娜的妈妈露娅,我见她的脸色非常难看,行色匆匆。我喊了声:“露娅女士。”她停下脚步望着我,我见她眼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焦急地问:“露娅女士,是不发生了什么事?她过了很久才蹦出几个字:“苏娜她” “她怎么了?”我插着她的衣袖,过后我觉得有些失态,连忙又松开手。 “早晨还是好好的,突然头昏呕吐。大夫看了也找不出原因。”露娅忧心忡忡地说。 我看到苏娜时她脸色苍白,微睁着眼,她紧紧抱着我悲怆地说:“凯恩,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说:“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见露娅捂住嘴偷偷跑到客厅去了。我说了许多安慰苏娜的话,又提醒露娅千万别饮用水库里的水,露娅非常吃惊地望着我。然后我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然后她若有所思地说:“苏娜,早上确实喝了一杯水,那水确实是从水库打来的。” 我跟露娅和苏娜道别后,飞快地去水库找费斯凡。水库在半山腰一个凹陷凸起,形似四方体的平地。我见费斯凡用试管专心致志提取水库里的手。由于前阵子下过雨,周边比较湿润,我还得折一根树枝当拐杖支撑着,以免滑倒。我小心翼翼踩着小碎步慢悠悠走到他身边,俯着身轻声说:“费斯凡大人,有何发现?”费斯凡摇摇头说:“目前还不知道状况,我得拿这些试剂去实验室研究一下。” 我有些好奇地问:“费斯凡大人,你怎么知道是水库的水出现了问题。” 费斯凡微微一笑说:“能让市民一时间全体中毒,水库下毒是最直接的方法。” 费斯凡提取泉水去实验室检测去了,我去见了瑞撒,他也是急得团团转。瑞撒为此事急得吃不下饭,见了我瑞撒气呼呼地说:“一定是有人蓄意下毒,如果让我抓到严惩不贷。”我说:“到底会是谁下得毒呢!”瑞撒长叹一声说:“谁知道呢!真让人头疼,刚登基就发生这种事。”瑞撒心情非常不好,这也难怪。毕竟刚登基就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看到。对他来说心怀的是天下,是他的子民。而我很自私,心怀的只有苏娜一人。费斯凡从实验室回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瑞撒急忙问:“费斯凡大人,情况怎么样?”费斯凡长吁短叹说:“启禀王,恕下臣才疏学浅,对这种毒束手无策。”听完费斯凡的话,我见瑞撒瘫软在宝座上,头倚靠在后头,一脸失望地说:“连你都束手无策,那该怎么办?” 费斯凡嘴唇微微挪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我直接了断地说:“费斯凡大人,是不是能想到其他办法。” 费斯凡挠挠头说:“凯恩大人,说来让你见笑,其实我也没想到方法,只是我从古书上曾看到,说遥远的古代有一种神树可以解世间所有的毒。我不知道真假,既然书上这么写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瑞撒从宝座上挺直身子坐起来兴奋地说:“既然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能放弃,不能看着咱们的子民平白无故地死去。” 费斯凡为难地说:“王,这话说得没错,可如今并不知道神树的下落。” 瑞撒瞅着我嬉笑着说:“这你放心,有凯恩在,我想找神树的小落应该不成问题。是吧!” 瑞撒用那种十分信任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自信满满地说:“如果真有这种树,我相信一定能找到它。” 费斯凡似乎没听明白我和瑞撒的谈话,张大嘴巴,痴痴地望着我俩,我猜想他肯定以为我在吹牛。他半天才开口说:“天呐!凯恩大人,你还有如此本领,恕我眼拙了。” 我让瑞撒命人去御膳房找来些细盐,他俩像看杂技表演一样看着我。我把盐摊开,又合拢,再摊开,如此反复几次,我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在哪了?”瑞撒平时只听我跟他说起占卜的奥秘,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我亲眼施展,至于费斯凡眼睛都快瞪出来,舌头伸得很长。我慢悠悠地说:“在帕瑞纳。”费斯凡突然睁大眼睛盯着我,又重复地问了我一次:“帕瑞纳?”我点了点头。他让瑞撒命人拿来张地图,他在地图上搜寻着我所说的地方。他仔细搜寻着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我找到了,在这里。真是神奇啊!这个地方似乎跟古书上所说有几分相似,不过”我在一旁洋洋得意,忽然我见费斯凡紧皱着眉头。慌忙问他:“怎么了?”费斯凡说:“这个地方据我所知,是原始社会部落聚集地,我们贸然前往不知会怎样?更何况我们如何跟他们交流。”我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如今还存在原始社会?”费斯凡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书上是这么记载的。”瑞撒苦恼地说:“那眼下该怎么办?”费斯凡微微一笑说:“其实有个人可以帮我们,他精通任何语言,不过”瑞撒问:“不过什么?”费斯凡说:“只因这人脾气古怪,不愿与官府的人打交道。”瑞撒继续问道:“难道你说的是他?”费斯凡一楞,过了半响才说:“难道王听说过他。”瑞撒说:“我曾看过卷宗,有他的记载,他曾当了几年官。”费斯凡长叹一声说:“是啊!可惜他为官清廉,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弃官而去。如今在家写书,要不去学堂给人代课。”瑞撒也叹息地说:“可惜了这样的人才。”费斯凡说:“如果有他相助,估计跟原始部落交流没问题了。”我插嘴道:“他在哪呢?事不宜迟,派人去请过得了。”费斯凡连忙摆手说:“这人一般人可请不来。”说着他眼睛直望着瑞撒。瑞撒略有会意,呵呵一笑说:“好吧!这样的有志之士,我去请。”我好奇费斯凡和瑞撒对此人如何赞扬,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叫德兰诺,五十余岁,脸上长着一小撮胡须,穿着一件古老的教书先生大褂,手上拿着用红笔画着满满的,看上去像古书,摇头晃脑在那读着。我和瑞撒来了,德兰诺假装没看见也不站起来迎接,也不吭声。惹恼了瑞撒身边的卫兵,大声呵斥道:“老头,还不接见王。”瑞撒制止道:“修得对老先生无礼。”德兰诺抬起头瞧了一眼,继续看着书,漫不经心地说:“这就是咱们的新王啊!狐假虎威啊。”瑞撒双手作揖道:“先生见怪了,是我管教不严,还望你见谅。”德兰诺用手捋了捋胡须说:“不妨,其实看他家的狗是不是咬人的,就知道他家主人是什么人了。”卫兵脸通红,气得敢怒不敢言,我心里偷笑,想着:“这老头分明是骂瑞撒管教不严,骂卫兵是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瑞撒求贤若渴,对德兰诺恶言恶语不以为然。瑞撒恭恭敬敬地说:“老先生,其实这次有事求您,还望您能答应。” 德兰诺仰头哈哈大笑,笑声戛然而止,他眉毛扬起,眼睛眯成一条缝,瞅着瑞撒说:“我一个山野村夫能帮得上您什么忙呢!我还要去上课,各位请回吧!” 说着他挥手示意我们离开,他把书握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从我们身旁略过。等他走远,我问瑞撒:“这下该怎么办?”瑞撒冷笑一声说:“不怕,咱们缠着他,不怕他不答应。”我点点头说:“眼下只能这么办了。”瑞撒打发卫兵回去,我俩悄悄去德兰诺教学的学堂堵着他。 学堂校长见瑞撒来了连忙出来迎接,瑞撒说不要引起大的动静,他只想瞧瞧德兰诺。校长明白瑞撒的意思,领着我俩到了德兰诺讲课的教室外头。校长侯在一旁还等瑞撒差遣,瑞撒瞧着校长说:“校长,你可以忙自己的去了。”校长恭恭敬敬地说:“那好,有何吩咐,随时叫我。”校长边作揖边往后退,差点摔了一跤,他尴尬地笑了笑。 我俩透过窗户窥视德兰诺讲课,我听到德兰诺引经据典,而且明确告诉同学第几章第几页。我原先以为这老头是倚老卖老并没有真材实料,听完他的课佩服得五体投地。再看瑞撒两只眼放光,仿佛如获至宝。他喃喃自语道:“这老先生真是学识渊博,倘若能为国家为人民出力那该多好啊!”门吱呀一声开了,德兰诺探出头来喊了一声:“何人在外头喧哗。”说完瞧见我俩,他一怔,诧异道:“你们怎么会在这?”瑞撒作揖道:“抱歉,老先生打搅你讲课了。”德兰诺阴沉着脸说:“你们别在这待着了,也别白费心机了。”他关上门继续回到教室里讲课去了。我看了瑞撒一眼说:“怎么办?放弃吗?”瑞撒微微一笑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继续等,去他家。” 德兰诺的家十分简陋,根本不像当了几年官的人家。瑞撒向德兰诺的邻居打问起德兰诺,他邻居痛哭流涕的说:“老先生真是好人,平日里时常接济我们,他是个大善人。”瑞撒脸上绽放着笑容,跟我说:“看来我没看错人,他是个德才兼备的贤者。为他我就算跪在这一天一夜都愿意。”我见瑞撒对德兰诺这么虔诚,我决定陪同他,我说:“那我陪着,你跪着,我也跪着。”瑞撒拍了拍我肩膀说:“多谢你了,凯恩。”我俩进去跟德兰诺夫人聊了会,瞅着德兰诺快回来了,我俩跪在外头。德兰诺握着书,依然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门口跪着俩人,德兰诺立在跟前,手抖动声音发出颤声:“你们在干啥。”瑞撒说:“老先生,你不答应我,我们就跪着不起了。”我也插话道:“老先生,看在我们的诚意份上,你就答应我们吧!”德兰诺拂袖愤怒道:“哼!你们要跪,就跪着吧!我可不会心慈手软。”他从我们身旁穿过进了里屋。没过一阵,突然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们依挪也没挪位置,再说我觉得腿都发麻了根本动不了。雨拍打在我们身上,像鞭子一样鞭笞在我们身上。雨水从我俩的头发上滴落下来,湿润我俩的衣衫。我忽然觉得我们头上有乌云,又瞧见四只脚立在我们跟前。我抬头见德兰诺夫妇撑着伞,瑞撒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们扶起我俩领进屋。德兰诺跪下来请罪道:“王,我有罪,请你治我的罪吧!”瑞撒慌忙扶起德兰诺说:“老先生,你何罪之有?起来吧!”德兰诺紧抓着瑞撒的手哽咽地说:“王,老朽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瑞撒说:“老先生乃有志之士,您言重了。”德兰诺看在我俩一片诚心上,终于被我们打动,同意跟我们去帕瑞纳。伊曼生病了不能陪同我们前往,瑞撒派了骁勇善战的帕塞。帕塞是瑞撒父王在世时最信任的部下,跟随老国王南征北战,听祖母说他和我爸爸是老国王的左膀右臂。帕塞得知我是凯勒的儿子,他像长辈一样抚摸我的额头说:“你跟你爸爸真像。”他身上那一块块肌肉,矫健而有力,手臂上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临走前玛瑞执意要跟我们一同前往,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去了。她坚持已见说想为昏迷的母亲出一份力,在她纠缠下不得已答应她。 我们几个人收拾几件平常换洗的衣服启程前往帕瑞纳,离帕纳瑞不远的一个叫格尔登的小镇我们遇到了个小麻烦。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一个行色匆匆,衣衫褴褛的人从我们身边飞快地蹿过。他用手指做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躲进那肮脏的鸡棚里。没过一会儿,一群巡逻兵过来,后面紧跟着骑着一匹黑马的人。如果天底下用一个形容她的话,那就是美。看样子她二十出头,眼神尖锐,还有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她走过我们身边,仿佛吹过一阵冷飕飕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她拉住缰绳,冷冰冰地对我们说:“刚才看见有人过来没,个子不高,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我摇摇头说:“很抱歉,我们没看见您说的这个人。” 她向四周扫视一眼,又瞄了我们一眼说:“你们是外乡人吧!尽快找个地方歇息,以免碰到出逃的囚犯。” 说着她掉转马头领着卫兵继续搜捕。那躲在鸡棚里的人见她走远才敢出来,我见他头上沾着鸡毛,样子可笑极了。他说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请他吃饭他狼吞虎咽毫不客气,胃口极好,吃相怕人,把点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我好奇地问:“他们为何要抓你?还有逃犯是怎么回事?” 那人放慢吃饭的速度,放下筷子,猫着眼瞭着屋外,悄悄对我们说:“这事说来话长,等回屋我再告诉你们。” 回到屋内,他原原本本告诉我们实情。他叫科特,几年前犯了盗窃案进了监狱,几天前刑期已满。他说那个骑马的女人是这里的监狱长麦琳达,她对囚犯深恶痛疾,每当刑期已满的罪犯出狱前,她都会举行一场比赛。让囚犯们举行生死搏斗,赢得胜利的人获得重生的机会。许多昔日的狱友兵戎相见,亲眼看着曾经的朋友死在自己刀下。而这批获得重生的人又以斗殴的罪名被麦琳达秘密带往僻静处猎杀。说到这里时科特已泪流满面,他说他不想死,他想念自己的妻子和母亲,他想要重新做人。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监狱长真卑劣。”这个披着美丽外衣的女人,我在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费斯凡很冷静地说:“我想是不有某些原因导致她如此痛恨囚犯。” 科特摊着手,一脸无奈地说:“我也不清楚,只听人说起跟十几年前的惊天大案有关,天知道呢!” 德兰诺年长我们许多,知道的东西也不少,他说:“十几年前?难道跟那件案子有关?” 我们都凝视着他,试图从他口中得知答案。德兰诺慢悠悠地说:“我听以前掌管法典的朋友说过,说老国王刚登基时颁布大赦天下的命令,赦免一些重罪的犯人。然而不久就传来一件惊天大案,说一群罪犯洗劫了一个村落,使那个村落销声匿迹。国王自此废除这条命令,今后凡大赦如有重罪者一律不得赦免。我想这监狱长肯定跟十年前的案子有关联,也许他是受害者家属也说不定。” 我们正聊着,楼外有人高声喊着:“科特,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否则别怪我把你就地正法。”这是刚才骑马的监狱长的声音。我悄悄打开窗户,这个阵势把我惊呆了,一群卫兵把楼外围个水泄不通,连一只鸟都休想飞出去。我见科特瘫软在地上,拖着身子趴到帕塞脚跟前,抓着帕塞的腿乞求道:“这位壮士,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回去,我不敢自杀,求你给我个痛快吧!”科特这个举动让所有人费解,他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回去,难道天底下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吗?我吞口而出:“科特先生,为何你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回去。”说完有些后悔,怪自己口没遮拦。科特微微颤抖道:“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她的恐怖。”我思忖着:“难道麦琳达真的如科特说的那么可怕吗?” 我们没有逃也逃不了,不仅科特被逮捕了,连我们随之被关进监牢,罪名是私藏逃犯。科特嘶吼着,哀嚎着,听得我心里十分难受。我对进牢房似乎习以为常。德兰诺苦笑着说,活这么大头一次进监狱。费斯凡说,既来之,则安之。帕塞作为一名武士早已对生死置之度外,依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玛瑞表现得非常烦躁,用手猛烈摇晃着牢门,气得直跺脚,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又扒着牢门朝外嚷嚷着:“你们这些混蛋,放我们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残暴的监狱长 我猜想这会该是黄昏了,因为我的肚子咕咕直叫,三个狱卒好酒好菜吃着,馋得我直流口水。帕塞将军带兵打战的时候几天几夜饿着肚子也是常有的事,德兰诺上了年纪即使饿了也不好意思说,费思凡咽了咽喉咙,背过身,玛瑞抱怨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饿死的。突然有个狱卒瘫软倒地抽搐翻滚着,另外两个狱卒脸色煞白大惊失色。 另外两个狱卒嘴里喊着:“我的天,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躺在地的狱卒,脸抽搐着,由于肚子难受说话口齿不清:“我肚子疼。” 费斯凡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观望一眼,站起来朝他们大声呼喊着:“长官,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狱卒高声答道:“这兄弟不知怎地了,直喊肚子疼。” 费斯凡说:“你们把他抬过来,我给他瞧瞧。”狱卒迟疑着,似信非信盯着费思凡,过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你给他瞧瞧?你是医生吗?” 费思凡回答道:“我是医官,再耽搁一会,恐怕他有生命危险。” 费思凡说得振振有词,两个狱卒张大嘴巴,他们慌忙抬起那个打滚的狱卒到牢门口,费斯凡从夹缝中伸手把下他的脉搏,吩咐两个狱卒道:“快去拿笔墨纸砚。”其中一个狱卒没反应过来,另一个狱卒配合他飞快地跑去取来纸笔,费斯凡挥手迅速写了几行字,我也看不懂他写了什么,写完后他递交给狱卒道:”按着药方去抓几服药,熬制以后喝上几天,调理一段时间没啥大碍,切忌以后不得饮酒。” 那两个狱卒刚开始对费斯凡的话存有疑虑,直到第二天那个打滚的狱卒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两个狱卒对费斯凡顶顶膜拜,直夸他是神医。 没多久狱卒打开牢房说要带费斯凡去见监狱长,我们都担心监狱长会对费斯凡不利,费思凡安慰她大伙道,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费思凡走了挺长一段时间,正当我们替他提心吊胆,他平安无事回来了。 我们问他监狱长找他干吗?费斯凡说,去给个阿婆看病。那个阿婆是养育麦琳达的老奶奶。阿婆说,麦琳达是个苦命的孩子,一家人都被囚犯杀了,要不是她躲到地窖,恐怕也难逃厄运。她曾劝过麦琳达不要滥杀无辜,这些囚犯罪不致死,但是麦琳达对阿婆的话置之不理。费斯凡还说,麦琳达答应治好阿婆的病,会放我们离开监狱。 恰在此时科特随同跟他关押在一起的囚犯被带出牢房,科特没有嘶吼,没有哀嚎。他目光呆滞,精神恍惚,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费斯凡握紧拳头,说:“我们得救他们。” 我说:“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顾得上他们。” 费斯凡骂我自私,自利,我承认自己没有他那种悲天悯人的胸怀,我只想尽快找到神树救苏娜,德兰诺阻止我俩的争吵。他说,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最终我们商量以投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最终三比二,我们输了,只得追随多数人的意见。费斯凡坚持要救那群囚犯,德兰诺说,不能再看着麦琳达增加杀戮。至于帕塞说,自己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名族大义,他很敬佩德兰诺先生,既然德兰诺这么说了,他认为这件事准错不了。反对票只有我和玛瑞。 牢房里只留下我们和那个被费斯凡救过一命的狱卒。费思凡朝他挥手,狱卒跑过来客气气地对他说:“费斯凡先生,有何吩咐。” 费斯凡说:“长官,能不能把牢门打开。” 狱卒摇头说:“这可不行,万一被监狱长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子走。”费斯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狱卒说明利害关系,狱卒大受感动答应了他的请求。 临走前他要求我们打晕他,也好跟监狱长好交代。帕塞赶紧利落朝他后脑勺重击一下,狱卒扑腾一声应声倒地。 寻着马蹄的足印我们追寻麦琳达的下落,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草丛,密密麻麻藏个人都不会被人发觉,而且草丛里很有可能藏有毒蛇。听狱卒说,平日根本没人敢走这条路,以至于杂草蓬生,倘若你要过草丛最好准备一根棍子敲打着沉睡中的毒蛇,以防你不注意踩到它尾巴上,它奋力伸出锋利的牙齿咬你一口。狱卒绘声绘色向我们描绘着,我们听了都瞠目结舌。那片长期被马和人践踏过的草坪跟这片茂盛的草坪仿佛格格不入,我想她可能沿着这条路走的。苍苍茏茏的大树直冲云霄,由于大风被大树挡着风势小了许多,树桠上垂直悬挂着被雨水侵蚀过的绳索,从狱卒口中得知麦琳达会把囚犯活活吊死这一棵棵树上。我仿佛听到树上发出哀嚎声和嘶吼声,他们撕心裂肺喊着:“我不想死。”想到这可怕的场景,我毛骨悚然,瑟瑟发抖,不觉得打了个寒颤,我此刻担心科特他们,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处决了,当我看到他们惨状我能不能承受得了,我们前面的草丛越来越稀松,似乎土质不适合这些杂草的生长,还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风呼呼地怒吼着,跟刚开始的风感觉来自不同的地方,其实它们都来自海风,我们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身体紧挨着彼此,以此增大些阻力,步履维艰地穿梭过飓风,那是一片空旷的滩涂。 一批囚犯手脚捆绑背朝向麦琳达,她搭着弓瞄准囚犯的后心窝,嗖的一箭过去那人惊叫一声躺在那一动不动,其他囚犯叩头求饶道:“监狱长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麦琳达冷言冷语道:“放你们一马,难道再看着你们害人吗?” 麦琳达又拉开弓瞄准科特,科特正对刚才死去的死囚哭哭啼啼。费斯凡看不下去冲出去阻挡,我本想劝他别心急,他大声呐喊着:“住手。”随后我们不得己也尾随其后,麦琳达放下手中的弓箭,吃惊地看着我们,冷笑一声说:“你们这可是越狱,我现在有权直接处决你们。” 费斯凡说:“监狱长,能否听我讲几句。” 麦琳达说:“别以为你救了阿婆,我就不会杀了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想说什么?” 费斯凡说:“他们犯了罪,已经得到惩罚,为何不给他们个细心革命的机会,他们出去之后还能为社会做贡献。” “给他们机会?他们给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机会了吗?他们本是些安分的庄稼人,手无缚鸡之力。”麦琳达咬着嘴唇,白皙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绯红。 费斯凡苦苦相劝道:“我知道你对囚犯深恶痛疾,但是你杀了他们,你的父母和族人也活不过来。” 麦琳达微抬起头,瞭望一眼天空,又低头望了一眼我们,由于阳光莹莹闪烁能看清她洁净的脸庞那晶莹剔透仿佛露珠的晶体。我猜想那应该是泪水吧! 她义愤填膺地说:“即使他们活不过来,我也不能让这些囚犯出来再危害别人,趁他们没犯案之前,以绝后患。” 德兰诺也在一旁劝道:“姑娘,费斯凡说得没错,你不要一错再错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不该把别人犯的过错归结于这些无辜的人。” 麦琳达眼里冒着火花,看来我们把她激怒了。她挥挥手说:“来人,把这群人先给我杀了,先不要管那群囚犯。”那群看管着囚犯的士兵冲向我们我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佩刀,步伐一致,他们往前走着,我们往后退着。 我的印象中这场战斗很激烈,我们几个远远躲在后头,帕塞在前面英勇奋战,他不愧是帝国里的最勇猛的武士,那群士兵对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他来说易如反掌。地上横倒竖卧着一群士兵,麦琳达大为诧异,我猜想她肯定小看了我们,现在看来我们绝不是泛泛之辈。 然后她轻装上阵,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居然跟帕塞对战毫不逊色,帕塞丝毫占不到她半点便宜。玛瑞召唤出条大水龙,那群士兵自乱阵,四处逃窜。那条水龙直奔向麦琳达,她忙着与帕塞战斗,触不及防,水龙捆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这场战斗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 在我看来行为有些卑劣,可眼下顾不得那些,倘若麦琳达赢了,我们都得死。死了,什么荣誉,什么尊严,都云淡风轻了。 不远处传来哭泣的声音,那是科特的声音,他摇晃着一旁没有呼吸的尸体啜泣着。 我轻拍下他肩膀安慰道:“科特,没事了,这会你们安全了。” 科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边哭边说:“可惜,这兄弟就这么走了。” 我说:“别难过了,事情都发生了。” 他哽咽地说:“他是多希望活着回去,回去见他年迈的母亲,他的母亲日思夜想期盼着” 他的声音悲怆,撕心裂肺。这时传来麦琳达的声音:“你们放开我。” 我们没有人搭理她。她跟我们急了,朝我们嚷嚷着:“没有我批示公文,他们根本走不了,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解救囚犯 对她的话我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大伙斟酌再三。 费斯凡说:“大家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万一她反悔咱们不就危险了。” 德兰诺捋了捋胡须说:“瞧她样子应该是真心话吧!” 帕塞撸起袖子说:“倘若她真要有什么小动作,我第一时间与她纠缠。” 玛瑞自信满满地说:“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批示公文,那倒最好,大不了再捆他一次。”她说得那么轻松,最终大伙一致商定放开她。玛瑞解开咒语,麦琳达束缚的手脚获得自由,她骑上马命令卫兵把囚犯押解回去。回到监狱后她没有食言,迅速批示公文,这群刑满释放的囚犯此刻真正得到了想要的自由。走出这个铁房子,他们以崭新的面孔成为社会中的一员。分别时科特对我们千恩万谢,还邀请我们去他家作客。刚开始我们婉言谢绝他的好意,科特执意坚持让我们去,盛情难却不好再推辞。 科特家在离监狱不远的小村子,他指着前头那间高高的,墙壁灰白,特别引人注目的瓦房得意洋洋地说:“看见没,前头那瓦房就是我家了,我家祖辈以前还是当官的呢?要不能住上这房子吗?” 我不想打击他,但看他这得意忘形的样子,全然忘了他刚从监狱里出来。我嗤笑道:“是吗?那你怎么当起了小偷。” 科特腮帮子鼓囊囊的,扬扬手用嗓子眼说:“不提了这事了。” 他这个样子更让我捧腹大笑,我格德笑着。费斯凡看不下去,埋怨道:“凯恩,你不要取笑科特了,既然他改过自新了,就别提起人家伤心事了。” 一向沉默不语的玛瑞也瞅了我一眼,责备我道:“你这人总爱揭人家伤疤,谁愿意关在那里头,都是一念之差。” 一下子我成了众矢之的,我哭丧着脸说:“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觉得自己很冤屈,明明是科特的错,大家把矛头指向我,还好德兰诺先生替我说了句公道话。他说:“好了,大家别数落凯恩了,我想他一时口快,无心之失。” 科特敲了敲门,出来位年迈的妇人,两鬓斑白,鹤发鸡皮,满脸沟壑,,拄着拐杖,走路趔趔趄趄。科特脸上已挂满了泪珠,嘴唇蠕动着。那妇人眼睛几乎要紧贴科特的脸,妇人搂着科特的后背战战巍巍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科特哽咽地说:“妈,我回来了。” 妇人用手揩了揩眼泪欣喜若狂地说:“儿啊,咱进屋吧!别在外面了。” 科特招手让我们一同进屋,他向他母亲介绍了我们,还跟他母亲说是我们救了他。 他母亲听完后跪下来感谢道:“多谢各位,救了我儿,我儿就是我的命,请受老朽一拜。” 费斯凡眼疾手快扶起科特母亲说:“老夫人,你不必感谢我们,救人是我们应该做的。” 科特母亲说:“儿啊,今后你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是这些好人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科特泪流满面道:“妈,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做人。” 科特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妈,怎么不见我媳妇琪琪。” 妇人不吱声,拉过围裙顾左右而言他,说:“我去做饭,招待客人。” 科特拉高嗓门说:“琪琪呢?” 妇人颇有怨气地说:“嫁人了,你别问了。” 科特双眼凸出,挽着他母亲重复问了一遍说:“妈,你刚才说什么?” 妇人说:“你媳妇琪琪嫁人了。” 科特大声咆哮道:“你不会骗我的吧!” 妇女说:“我骗你干嘛,你去卖豆腐的汪拐子家瞅瞅去。” 科特抱着头发了疯了似的,把凳子踢翻,还要去掀翻桌子。还好我抱着他的腰,费斯凡抓着他的手。科特吼叫着:“这不可能,她答应会等我回来的。” 妇人垂头丧气道:“傻孩子,她还年轻,家坊邻里闲言碎语,难免就会动心。”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苦衷的。”科特边说边往外跑。我担心他有事,连忙追了出去。 科特停住了脚步,眼睛瞭望着晾衣服的妇人。那妇人长得不算十分标致,但中规中矩。 科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那妇人仿佛看见他了,关上窗户急忙忙下来,当他看到活生生的科特在面前,她张大嘴巴,惊恐万分地说:“科特,你回来了。” 科特说:“我回来了,可是琪琪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琪琪娇羞地低下头说:“科特,是我对不起你,我只听邻居们说监狱里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我以为” “所以你背叛了我?”科特咬牙切齿地说。 琪琪不敢正脸看他,咬着嘴唇说:“对不起科特,我” “算了,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你能找个更好的归宿,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科特说着气话道。 琪琪说:“科特,你别这么说,你要怨恨我的话也是无可厚非。” 科特仰头哈哈大笑,我和琪琪身子颤抖了一下,担心科特是不哪根筋抽住了,万一发起疯来打人该怎么办。我做好准备,身子往前曲直,随时冲出去抱着他的腰。 没想到科特说:“既然这样,琪琪我祝你幸福,兴许你跟了别人比跟着我强。” 琪琪流下了眼泪说:“那你是原谅我了吗?科特。” “是的,外面风大你先回屋去吧!”科特背过身声音喑哑地说。 科特硬称着走了很远,离开琪琪的视线后,他用拳头捶打着墙壁嚎啕大哭。我搭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科特,别难过了。” 科特用衣袖擦了下眼泪说:“走,咱们回去吃饭。” “你没事吧!”对他这种反常状态,我懵里懵懂地问。 科特搂着我肩膀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你这人刚才还哭天喊地,这会嬉皮笑脸。”我摇头苦笑道。 科特说:“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何不洒脱一些,快乐一些,让烦恼抛掷脑后。” 我很赞同他的说话,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说的不错,想不到你大彻大悟了。” 我们在科特家吃了午饭后,就匆匆跟他们告别了。科特热忱地说:“你们回来,再来我家。” 我说:“如果时间准许,我们一定回来的。” 科特和他母亲跟我们挥手作别,我们刚回去。阿婆急匆匆跑来说,麦琳达不见了。我们四处寻找,在一间简陋充满着花香四溢的屋子里找到她。桌上子一字排开陈列着毒药,剪刀,匕首,地上有张四脚朝天的红木凳子,凳子不高,只够支着人的腿。一条长长的白绫悬挂在房梁上,桌子上还摆着一面镜子,胭脂和口红。再端详麦琳达的面孔,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浓妆艳抹遮掩了毫无血色的脸颊。她悬空挂着,脖子上勒出一条条长长的红红的淤痕,我解下白绫把麦琳达放了下来。费斯凡伸手试探一下她的鼻息,摇头叹息。阿婆顿时昏厥过去,醒来后她又痛哭一场。阿婆不敢相信麦琳达就这么走了,她是多好的姑娘,以前多么的善良,阿婆回忆起麦琳达小时候的事情。 那年夏天的清晨,阿婆喊了半天也没听到麦琳达回音。心里很是焦急,终于在树林里瞧见她,劈头盖脸骂道:“麦琳达,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麦琳达委屈地说:“婆婆,这只鸟受伤了,我替它包扎呢。” 阿婆看着麦琳达掌心里的鸟儿,脚上捆绑着绷带,阿婆搂抱着麦琳达羸弱的身躯哭了。边哭边道歉道:“麦琳达,对不起,婆婆错怪你了。” 说到这阿婆泣不成声。阿婆说,都怨我没看好麦琳达,兴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费斯凡劝慰阿婆道,麦琳达积怨太深,慢慢形成一种病症,您不要太难过,这并不是您的责任。 熊熊烈火燃烧麦琳达的尸体,那张美丽的面孔,永远定格在记忆中。德兰诺只说了一句:“可惜了。”短短几个字,包含了无尽的幽怨。 我说:“如果不是遇到我们,兴许她不会死。” 费斯凡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又有多少平白无辜的人遭受蒙难,麦琳达似乎也想通了什么。” 费斯凡痴愣愣凝视着蔚蓝的天蓝,五彩缤纷的彩虹,自言自语道:“是这样的吧!麦琳达。” 阿婆说,麦琳达生前最爱这片树林,她总是躲在这里望着翱翔的鸟儿,郁郁葱葱,浓郁葱茏的树林。这样子她可以俯瞰对面的树林,翱翔的鸟儿。 我仿佛看到那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在树林中翩翩起舞,她笑容可掬,像清晨一缕温暖的朝阳。她这个年纪本该如此,不该是冷若冰霜的面孔,一天到晚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思忖着:“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可能快快乐乐,没有怨恨了吧!” 费斯凡给瑞撒写了份奏章,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尽快指派新的监狱长上任。我们商定由帕塞暂时把守着,保一方安宁,等新监狱长来了之后办理交接手续,以免引起混乱的局面。德兰诺说:“没有束缚的士兵比匪徒更可怕。” 阿婆卧室里找来麦琳达遗书,信的大致内容:“她多年来杀戮太多,遇到我们之后幡然醒悟,想来大错铸成,为今之计,只有以自己的死来慰藉无辜惨死的冤魂。”看完遗书我们默然不语,沉寂在麦琳达那些话语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惊动神灵 这是我见过的古老而又神秘的村落,这个村落被群山峻岭所包围着,倘若你不走进山林,任凭谁也猜想不到山林中还有如此精妙绝伦,巧夺天工的建筑。走进山林你又会惊奇的发现,刚才的群山峻岭,此起彼伏,瞬息间云雾缭绕,像幅水墨画似的虚实结合。 一排排茅草屋如同江边井条有序的渔船,屋檐类似月牙的船身,这等构造不易于积攒雨水,雨水沿着斜坡流向地表,地表的水又源源不断汇聚到小溪中。 一条潺潺的小溪从山林中穿梭而过,小溪一边是滋长的山茶花,红艳艳的花蕾随风摇曳,像穿着花裙子跳舞的少女。小溪另一边是郁郁葱葱的紫竹,紫竹跟山茶花相比像个健硕的青年,傲骨嶙峋,屹然挺立,像个忠实的将军保一方领土安宁。小溪边长着绿幽幽的水草,引来活蹦乱跳的鱼群。高空中展翅的飞来两只鸭子,看似不是普通的鸭子,灰黑色绒羽,绿幽幽的头,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溪中的鱼群,鱼群似乎感动有危险,鱼群一拥而散,野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想不到肥硕的身体,丝毫不影响它敏捷的身手,反应缓慢的鱼儿成了它俩的囊中之物。 野鸭惊恐万分叼着鱼儿来不及细细品味,一口吞入肚子,再次展翅高飞,两个穿着怪异的人走向溪边,头上戴着雉鸡羽毛制成的帽子,上半身捆着树叶编织而成的衣服,下半身系着虎皮织成的裙子。 其中一个怪人拿着长矛,聚精会神盯着着水面,他挥动手臂抛出长矛,之后手舞足蹈,他跑过去捡回长矛,我惊奇的发现长毛刺入鱼儿腹部,兴许这就是他们独特的捕鱼方式。另一个怪人蹲下身子,双手搓着钻子,速度由慢而快,继而拿来干柴,一股浓烟徐徐从干柴中飘出,没一会儿燃起熊熊烈火。 不管我们怎么走总能看见那俩个怪人不知走了多久,远远把怪人甩到后头。大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树枝盘桓错节,像一张铺天盖地的渔网。枝叶跟平常的树叶略有不同,它硕大扁圆,树根比我们几个人的腰都粗。费斯凡拿出古书比对一番,兴奋地说:“应该是这棵树了。” 我急忙问:“古书上是怎么说的?” 费斯凡说:“古书上没有特别说明,只说这树拥有神奇的功效。” 我从小调皮捣蛋,翻墙爬树不在话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爬上树我试图探个究竟。 德兰诺脸色煞白,朝我招手喊着:“快下来,切勿乱动。” 我说:“德兰诺先生,怎么了?” 德兰诺跺着脚扯着嗓门嚷嚷着:“快下来” 话音刚落跟溪边打扮一致的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手里拿着长矛和弓箭,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 德兰诺声音比刚才更加洪亮:“快下来,要不然他们要放箭了。”我不是不想下来,而是两腿发抖,最终我被德兰诺和费斯凡搀扶着下来。 我们被这群怪人押着去见他们的首领,德兰诺悄悄说,那是族长,部落的领袖。 晴空万里的天空瞬息万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声响彻山谷的巨雷振聋发聩,雷声伴随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押解我们的怪人仓皇失措跑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身形羸弱的怪人看守着我们。 德兰诺唉声叹气道:“这下完了。” 我忐忑不安,询问道:“怎么了?德兰诺先生。” 德兰诺眉毛微微上扬说:“看见那道闪电了吗?很不凑巧烧着了一间屋子。”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啥大惊小怪的,去救火不就得了。” 德兰诺戳了一下我额头,说:“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对他们来说这一切源于我们惊动神灵,从而导致厄运,说不定杀了我们来祭奠神灵。” 我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德兰诺说得真真切切,绝非跟我开玩笑,何况他是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老头。我们被推进一间光线阴暗的屋子,双手捆绑在木桩上,那个羸弱的怪人点燃做工简陋的油灯,估计是用植物油提炼而成的,他们的房屋并不是密不透风,狂风穿过缝隙登堂入室,羸弱的怪人展开双臂,捂紧衣服挡着油灯,以免它熄灭,我躲在一边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门外有脚步声,推开门五十来岁的男人,高高的个子,面容和善,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图文,跟德兰诺一样留着短短的胡须,跟那些怪异的人同样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他带着的帽子有点像王冠,那个羸弱的怪人手搭在胸脯前,弯腰行礼,我料想这老者应该是位人物。 他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德兰诺同样对答如流。我脱口而出:“不知说些什么鬼东西,烦死人了。” 那老者开口道:“小伙子,请尊重我们的语言风俗。” 我目瞪口呆,他居然会说我们的语言。他嬉笑一声说:“很惊讶吧!小伙子。”我点点头。 他捋着胡须得意洋洋地说:“作为族长,我得把发达城市的新技术,新的工艺传达给族人,可是我们条件跟不上那些优越的城市,我也是苦于有心无力。” 我颤颤巍巍地问:“族长,您会怎么处理我们。” 他摇摇头说:“我没权利处置你们,处不处罚你们,得看神灵的意思。” 我垂头丧气地说:“看来我们难逃一死了。” 族长说:“孩子,别难过相信天意,兴许神灵宽宏大量,赦免你们也说不定。” 他跟那个瘦弱的怪人说了句话,瘦弱的怪人急匆匆离开屋子。过了一阵,一个脸上一半涂着红一半涂着白的怪人来了,人不人,鬼不鬼,他的牙齿黑黑的,看了令人作呕,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德兰诺说那是巫师,他在我们跟前跳来跳去,手里摇晃着铃铛,嘴里念着咒语,在我看来这一套把戏,纯属装神弄鬼。 巫师跟族长说了几句,族长望了我们一眼,说:“抱歉了各位,我得按照神灵的意思。” 我们被押解到小溪边,装进竹篓子里,他们打算活活溺死我们。 巫师跪在祭台上双手举过头顶,掌心向外伸出,族长以及族人跪在祭台下做着跟巫师同样的动作,他们念叨着我们听不懂的咒语虔诚的祷告。 仪式举行完毕后,几个族人抬起竹篓准备丢向溪边。隐约听到个声音响起:“族长,请住手。”这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族长命族人先放下竹篓。 过了一阵,我们从竹篓中被放出来,族人押解我们到族长跟前,这时我才看清那人,那人竟然是西蒙。 我抓着他的手兴奋地说:“西蒙先生,想不到在这遇到你。” 西蒙说:“我听说科萨特的市民出现昏厥,呕吐的现象,我去水库查看之后发觉那种毒很诡异,我研究很久束手无策。想起神树的事,我就来到了这里。” 我说:“您来了多长时间了。” 西蒙说:“比你们早两天吧!我也听说你们找神树的事,只是没想到你们比我来得晚。” 族长说:“西蒙救过我的命,既然是西蒙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过为了给族人一个交代,我只能关押你们一阵子。” 西蒙说:“放心吧!族长说话算话,不会为难你们,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我说:“西蒙先生,你要去哪?” 西蒙说:“我去寻找解毒的方法。” 费斯凡半信半疑地说:“您知道解毒的方法了?” 西蒙说:“有些眉目了。” 我还想再问下去,族长命人押解我们回监狱,我们的小命算保住了,与其说监狱里头设施极其简陋,我竟然怀念格尔登的监狱,这想法对我来说很是可笑。 先前还有人给我们送些鱼和鸡肉,待遇还算不错。我开玩笑地说:“想不到坐监狱,还能吃这么好的伙食。” 玛瑞瞥了我一眼说:“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 费斯凡哭笑不得地说:“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什么时候都能泰然自若。” 吃完肉我抹了抹全是油的嘴说:“你们不吃,我可要都吃了,吃饱了再说。”后来别说吃的,连人影都见不到。 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偷摸摸进来,这姑娘有点眼熟,上次族人押解着我们回监狱途中,这姑娘不小心摔倒了,德兰诺连忙把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脏满泥渍的裤子,小姑娘向德兰诺鞠个躬说:“多谢您先生。” 德兰诺笑容可掬地说:“不用客气,小姑娘。” 她用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神瞧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此刻的她神色匆匆,他慌里慌张开了牢门,跟德兰诺说了什么,我尽管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发出不好的事情。 德兰诺说:“这个姑娘说,族里发生叛乱,让咱们快点逃跑。” 我说:“叛乱?那咱们快些开溜吧!逃命要紧!” 玛瑞说:“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费斯凡插话道:“说得不错,咱们过去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族里叛乱 二十一章 我们在姑娘带领下躲进草丛堆里,这草堆得好处就是你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族长和族人双手被反绑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凶神恶煞,肥头大耳,胸脯上留着密密麻麻的胸毛,跟族长嚷嚷着,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一头熊。 那怪人拉过一个族人,高举着长矛跟族长嚷嚷着。只听德兰诺跟我们翻译着,说那人要族长让出族长的位置。 那怪人没了耐性,把长矛刺向那人,那人应声倒地,脚扑腾几下。族长面红耳赤,那怪人又拉过一个族长向族长要挟着。 我们身旁的姑娘嚎叫着,德兰诺忙捂住她的嘴,说:“那人是这姑娘的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玛瑞说:“要不咱们假装投降先出去,趁他们不注意再行动。” 我们都觉得玛瑞的提议不错,与其说坐以待毙不如付之行动,而且我们相信玛瑞的能力,估摸着她能应付裕如。 我们从树林里蹿出来,那怪人脸色煞白嘴巴嚷嚷着,我猜想他应该是让他的手下来抓我们,果不其然他的手下朝我们这边纷涌而至。 我们按照先前的决议,高举着手,那怪人以为我们要投降,放松了警惕。刹那间玛瑞念动咒语召唤出两条水龙,一条水龙解救那姑娘的父亲,另一条水龙直奔那怪人的脖子。 他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双手死死抓着脖子,躺在地上连滚带爬,脸红得像颗熟透的红苹果。德兰诺说了几句什么,我猜想应该放下武器之类,那怪人的部下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解开族长和族人的绳子,族长命族人把这群叛乱者给捆绑了,玛瑞解开咒语,那怪人大喘气,仿佛少吸一口气就会一命呜呼。 从族长口中得知那个叛乱者叫陌森,素来与族长不合,千方百计要夺回族长之位。族长告诉我们事情源于老族长那次落难说起。 族长八岁那年父母因为得了瘟疫不幸离世,他跟舅舅长大,所幸他好读书,爱好天文地理,在周边都小有名气。四十岁那年接到帕瑞纳一位大户人家邀请。 族长刚开始表示拒绝,大户开出高额的报酬,又恳求族长能教他的儿子。族长被一片诚意所感动,起身前往帕瑞纳。 很不幸途中遇到两个劫匪,族长浑身上下只留着母亲临终留下的玉镯子,那俩匪徒看上了玉镯子。 族长说什么也不给,趁匪徒分神之后,族长绕着深山老林像只无头苍蝇乱蹿,也不管前方是否有蟒蛇和豺狼虎豹,只想着逃命。 不知从哪冒出两个装着怪异的人,匪徒看到这身打扮吓得魂飞魄散,族长吓得腿哆嗦,那俩怪人押着他进了营寨。 傍晚时分,朔风瑟瑟。族长猜想这群野人要挖他心肝下酒,他觉得哀嚎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又有怪人押解他到大厅,大厅里阴森森的,走出个面色苍白,是不是咳嗽的怪人,族长猜想这人应该是他们的头领。 那怪人眼睛盯着自己,嘴巴蠕动着,族长猜想那人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俩个怪人,手不停比划着,暴跳如雷。族长继续被带回那个幽暗的房间,好久无人问津,仿佛他们忘却了关押着某个人。 某天族长被放了出来,两个怪人把他送出路口扭头就走了。族长不知道前方的路途通往哪里,索性留下再待一段时间再说。 族长渐渐融入这个部落的生活,跟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学习跟这群怪人打交道,学习这里的语言,而且还娶了这个部落里的媳妇。 他也从众人口中得知那个脸色憔悴的怪人是老族长,老族长众人口中得知他的才能,连夜召见他。 老族长握着他的手说:“我前阵子做了场梦,说有贵人到,原来应验到你身上。” 他毕恭毕敬地说:“族长,您别这么说,你们才是我的贵人,要不是你们我早就遇难了。” 老族长说:“我想把一族的未来交给你,我的时日不多了,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慌忙推辞道:“族长这恐怕不太好,毕竟我是外人,对族里又没有贡献。” 老族长仰头大笑道:“你跟大家生活了那么久,怎么说是外人呢!何况你娶了族里人,至于贡献吗?我听族人说,你教会大家许多新知识。而且我看得出你拥有一颗博爱之心,爱族人,更爱众生万物。” 老族长真心实意希望他能接手族长之位,老族长对他期望满满,他不忍心当面拒绝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第二天晨会上当老族长提出要把位子传给这位外乡人,很多人嚷嚷着不同意,都提反对意见,反对最激烈当属老族长的内弟陌森。陌森为族里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他飞扬跋扈,不是族长的合适人选。老族长很为难,苦思冥想一晚上,想出一条良策。 “经过我一晚上的慎重考虑,族长的人选从陌森和塔尔俩人中选出。我听巫医说,灵猫的血能治我的老毛病,只要取到它的血就胜出,切忌不得伤害灵猫。” 陌森听到老族长的指令就匆忙带着大部队出发了,而塔尔慢悠悠地找书研究灵猫的习性。 老族长都替他你饿了一把汗,他担心让陌森抢了先,塔多不急不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跟老族长告别而去。 老族长担忧地说:“就你一个人去吗?” 塔尔点点头嗯了一声。 “要不我派些人马跟你去。”老族长声音喑哑地说。 塔尔扬扬手说:“族长不必了,人多反而影响效率。” 过了一阵陌森带着大队人马回来,灵猫奄奄一息,陌森割开灵猫脖子用碗接着灵猫的血,然后把灵猫丢在地上,盛气凌人地说:“把皮拔了,洗干净炖了吃。”其他人瞠目结合,张大嘴巴。 老族责备道:“说了别让你杀生。” 陌森不服气地说:“不杀生,怎么取血。” “其实有办法。”听到这个声音,老族长欣喜若狂。塔尔一只手拎着灵猫进入寨子。 陌森睥睨了他一眼说:“塔尔,你不要空口说白话,你要能不杀生,我甘愿认输。” 塔尔苦笑一声说:“陌森,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了。” 陌森蹙着眉头说:“别废话,赶紧的,你别故意拖延时间。” 塔多从腰间抽出小刀割开灵猫脚裸,然后命人拿来碗接着从脚裸上流出的血,又拿出纱布包扎好灵猫脚裸上的伤口。 陌森看得目瞪口呆,老族长鼓起掌来,其余人也附和地鼓掌。 老族长好奇地问:“塔尔,你刚才做了些什么?” 塔尔说:“族长我割开灵猫脚裸,灵猫只要不伤及肺腑就会自行愈合伤口,这样既可以取到它的血,又不用伤害它性命。” 大家对塔尔的聪明才智和仁德所叹服,老族长更加确信塔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陌森恼羞成怒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部落。灵猫血只是老族长编造出来的幌子而已,根本治不了他的老毛病,没多久与世长辞,塔尔继承了族长之位。陌森心生怨恨,一不服的塔尔的族长之位,时常骚扰或者进犯部落。塔尔好言相劝本是同根生,何必自相残杀,可无论塔尔说什么,陌森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劝。 族长举行盛宴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还说族人们都认为我们是神灵派来的。至于我们提出的要求,族长表示很为难。他说,神树对他们来说神圣不可侵犯,他担不起这个责任,生怕神灵会降临惩罚,给这个村子带来厄运。对于叛乱者族长很仁慈,并没有下令处决他们,只让他们当苦力,修葺那间因雷电而失火的屋子。 我们向族长打听西蒙下落。族长说,自从关押我们进监狱第二天,西蒙一早就出去了,之后再也回来。 我心想:“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分头寻找,族长带领族人漫长遍野的搜寻。 终于在一个深邃的岩洞中我们听到有人呼喊声。没错那是西蒙的声音,他崴了腿一瘸一拐。 我问西蒙为何会来到岩洞。西蒙说,岩洞里有秘密。我说,有什么秘密?费斯凡说,难道这就是你找到的解读方法。西蒙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我看出神奇的地方。”我挠着头一脸茫然地问。 “别着急,看我给你们做个试验。”西蒙不急不慢地说。 他把奄奄一息的鱼放入水中,昏昏沉沉的鱼刹那间神采奕奕,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西蒙先生,怎么会如此神奇。”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原因。 “我猜想可能跟地表那些稀奇的矿物有关。”费斯凡说。 西蒙说:“说得没错,这水流中溶解了许多稀奇的矿物,让这水具有的神奇的功效。” “我听老族长以前说我们都用山上的泉水灌溉神树,莫非神树的并无功效,功效源自泉水。”族长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道。 西蒙说:“据说这段时间的研究表明,实际应该如此。” 族长发出惊叹道:“那真是太神奇了,如果不是先生你,我相信我们永远解答不了这个谜底。” 西蒙谦逊地说:“族长你过奖了,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能破解这个难题。” 费斯凡装了满满的泉水塞进他的百宝箱,我时常取笑他的箱子为百宝箱,因为从箱子里能拿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族长在夜里为我们举行了丰盛的晚宴,算为我们践行。第二天,我们即要返程回科萨特,我更是心急如焚,巴不得一觉醒来就站在苏娜面前,我心里惦记着苏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行到交叉路口我们与西蒙分别。我替科萨特的百姓感谢他。西蒙说,这是他应该做的,还期待与我们下次相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外族蠢蠢欲动 我们日夜兼程的赶路,离开科萨特有些时日了,中毒的市民还等着我们解救。回到科萨特后费斯凡用泉水熬制成很大锅的汤药,又派人着手分发给中毒的市民。我装了一小灌火速赶往苏娜家。我嘱托露娅拿来碗和汤匙,我把灌里的汤药缓缓倒入碗里,把苏娜头扶起来,再用汤匙喂入苏娜嘴中。 露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凯恩,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我们找到解毒的神药。” 露娅眉开眼笑地说:“原来你们这段时间出去找解药了,怪不得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我嗯了一声,苏娜睡醒惺忪,有气无力地说:“妈妈,凯恩。” 露娅喜极而泣,高兴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搂抱着苏娜说:“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点粥。” 露娅去厨房忙活起来,苏娜让我把她扶着坐起来。我没留神她偷亲了我一口,我脸色绯红,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她。 她轻声细语地说:“凯恩,谢谢你救了我。” 我挠挠头,傻乎乎地一笑道:“别客气,我曾答应照顾你” 我话没说完,苏娜头紧挨着我肩膀:“凯恩,你真好。” “粥熬好了,凯恩你也留在这吃吧!”露娅喊了声。 我说:“我得回去看看祖母,露娅女士多谢你的好意。” 离开苏娜家时我脸色通红,露娅奇怪地看着我,还问我怎么了。我闭口不谈,默不吱声。 路上碰到了玛瑞,玛瑞见我的脸色开玩笑地说:“你脸怎么了?” “没怎么”我支支吾吾地说。 “有那么热吗?”玛瑞喃喃自语道。 “丽萨女士,怎么样了?”我岔开话题道。 玛瑞说:“喝了汤药精神许多了。” “那就好,替我向她问好。” “好的,我替你转达,你不进来坐会吗?” 我说:“不了,我着急回去看祖母。” 跟玛瑞告别之后,我小跑起来,路过花店索菲女士跟我打招呼道:“凯恩,你回了。” 我停下脚步说:“是的,索菲女士。” “你脸怎么了?”索菲惊奇地看着我。 我捂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索索女士,那我先走了。” 我又跑了起来,我清晰听到索菲女士说:“这孩子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心急如焚地赶回小木屋,罗斯特大老远看见我,一瘸一拐扑过来,用它的毛发在我身上乱蹭,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我猜想它这么多天没见我,肯定非常想念我。 祖母在卧室里带着老花镜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好似蝌蚪的符文,她研究符文当成毕生的事业。晦涩的占卜典籍,对祖母来说乐此不疲,废寝忘食。她像个隐士退居幕后,说实话我只略懂皮毛,很多不懂问题私下里还要请教她。 我轻喊了声:“祖母,我回来了。” 祖母合上手上的书,取下老花镜,朝我招招手。我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亲昵地说:“凯恩,你瘦了。” 我撒着娇说:“可能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缘故。” 祖母把我搂在怀里心疼地说:“难为你了,祖母为你感到自豪,多亏你们市民才能平安无事。” 我说:“作为科萨特一份子,有义务为国家人民义不容辞,肝脑涂地。” 祖母听完我慷慨激昂的说辞,大为振奋,喜上眉梢地说:“凯恩你能这么想,我感到很欣慰,万一哪天祖母走了” 我捂着祖母的嘴,没敢让她继续说下去,哽咽地说:“祖母,您别说了,您身体还硬朗着呢!” 祖母长吁短叹道:“傻孩子,人总会有那么一天。” 祖母做了饭我们边吃边聊,我跟她说一路上见闻,又跟她提起西蒙。 祖母说,西蒙医者仁心,倘若能来科萨特当个一官半职,造福百姓。 我说,西蒙闲云野鹤惯了,不愿为官,比起做官他更喜欢隐居山野。 祖母苦笑一声说,这人真奇怪天底下还有人不愿做官。 吃完饭后进宫拜谒瑞撒,他搭着我的肩膀说:“辛苦了,伙计。”这一句伙计令人热泪盈眶,令人感到一丝意外,自从他成了王,我们似乎疏远了很多。 他见我发着呆,询问道:“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没什么,想起些事情。” 瑞撒手搭在座椅上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吃了一惊问:“赏赐?我什么都不要?” 瑞撒冷笑一声,重复我的话:“什么都不要?” 我点了点头。瑞撒一脸严肃地说:德兰诺,费斯凡科可都得到赏赐了,就差你了。” 我耸耸肩说:“那好吧!我想跟王下盘棋。” “下棋?”瑞撒捧腹大笑道,“这算什么赏赐。” 笑过之余,他满腹狐疑地看着我说:“你是认真的吗?” 我嗯了一声,他命人摆好棋局,我们边下边聊。瑞撒说:“我是王,周围的士和相都是你们,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你们辅佐,我才能称心如意,安安稳稳当我的王。”说完皱起了眉头,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 我说:“你好像有心事。” 瑞撒说:“外族骚乱不断,想不到我刚登基不久,祸事连连。” 我说:“没事,想开些,会有解决的办法。” 他喝了一口茶,兴致勃勃地说:“说的也是,兵来将来,水来土淹。再说有你们在,我相信没什么好顾虑。” “凯恩,你又输了。”瑞撒仰头大笑道。 这盘棋没有下我就知道结局,他是王我又怎能赢他,赢了那叫犯上,可我这算不算欺君呢!瑞撒有意留我与他共进晚餐,他的饮食极其普通,并没有想象中的山珍海味,只不过寻常人家的粗茶淡菜。 我问:“宫里没有好一点的膳食了吗?” 他摇头说:“老百姓都没饭吃,我哪好意思独美食珍馐。” 我知道他将成为像他父王一样伟大的王,甚至更超越他的父王,他以天下苍天为己任。 大街小巷谣传着外族入侵的消息,仿佛你一睁开眼,都能看到接头巷尾有人接头接耳。据说这个外族曾被老国王纳入版图,不知为何这段时间蠢蠢欲动,肆意妄为试图脱离科萨特的管束。 瑞撒雷霆大怒道:“外族入侵,不知谁人可以带兵去镇压他们。” 朝堂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接这烫手的山芋。打赢了战争还好,万一惨败,不仅要遭受众人的指责,还得接受军法处置。 瑞撒把脸转向巴特鲁,而巴特鲁左顾右盼,眼睛故意瞧着别处。 瑞撒清清嗓子说:“巴特鲁大人,您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巴特鲁模棱两可回答:“王,臣下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望王您另请高明。” 听得出巴特鲁有意推脱,看来上次他给瑞撒做媒时,怀恨在心,以至于他耿耿于怀。 瑞撒怒气冲冲回到内殿,破口大骂道:“巴特鲁欺人太甚。” 我轻声说:“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瑞撒气得直跺脚道:“我不信没有他,我就没办法了。” 事实确实如此,没巴特鲁的援助,我们对外族束手无策,我们手上没有一兵一卒,怎能跟外族抗衡。 这时内侍通报外族使者求见,瑞撒慌忙请使者进入大殿。使者来了,礼貌地弯腰鞠躬,按老国王在世的规矩,外族属于科萨特版图,该行使跪拜之礼,此时显然不合法制,说明他们把王放在眼里。 使者高高的鼻梁,金丝长发,耳垂上悬挂着两幅大大的金耳环,眼神傲慢,从怀里掏出丝锦,粗声粗声地说:“这是我们大王托我装交给您的。” 瑞撒命人呈上来,摊开丝锦,他脸色大变。 “托铎。”瑞撒高喊一声。那个叫托铎的内侍从殿外跑了进来,他就是以前领我进大殿的内侍官。 瑞撒吩咐道:“托铎,替我款待好使者。” 托铎手支在胸前道:“属下遵命。”托铎领着使者出了大殿,那使者昂首挺胸,傲慢无礼,双手摇摆着跟了出去。 我悄声问:“王,他们说了什么?” 瑞撒咬了咬牙说:“他们想要和亲。” “和亲?”我嘴唇颤抖着说。 按以往的惯例和亲要远嫁公主,科萨特的公主除了瓦塔诺待嫁闺中,还有谁呢!她孤苦无依的人还要远嫁外族,这未免太过残忍了。 瑞撒说:“明着说和亲,实际要咱们金银首饰作为陪嫁之物,按惯例要出嫁公主。” “难道要让瓦塔诺出嫁?”我咬着嘴唇说。 瑞撒说:“不到万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说实话我也不愿牺牲瓦塔诺。” “咱们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目前来看,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瑞撒不容置喙地说。 离开大殿我心情极其复杂,瓦塔诺挥我示意我过去。跟随她来到她喜爱的后花园,她像往常一样弯着身子挪着屁股坐在高台上,扬起两腿,瞭望着底下的我,她拍拍身旁的空位,我会意地坐在她身旁。 她转着眼珠子询问道:“听说外族使者来了。” 我点点头说:“是的。” “来做什么?” 我声音很轻,我都怀疑她听见没有,我不习惯撒谎,一旦撒谎就会结巴。我说:“不太清楚。” “是不和亲的事情。”瓦塔诺把声音拉得很高。 我低下头说:“抱歉,我并不想瞒你。” 瓦塔诺拍拍手的图漫不经心地说:“倘若为了科萨特和平安定,我愿意出嫁。” 我十分同情她,为她打抱不平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她仰起头,用手遮挡刺眼的阳光,淡然一笑道:“委屈吗?瓦丽莎不是为了国家的安定出嫁了?作为王宫里的女人不都得肩负起这个责任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瓦塔诺要我当特使 瓦塔诺嘴上说不委屈,弦外之音我能听出淡淡的哀怨。她怨身在王宫,怨身为女儿身。我当初天真地以为身为王宫的王子和公主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他们享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锦衣玉食,人人都羡慕,似乎他们没有烦恼,没有忧伤,生来就是为了享福的,现在看来绝非如此,他们有着别人不曾有的悲伤,不曾有的无奈。 她强颜欢笑地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呈现羸弱的身躯,仿佛风轻轻一吹就刮跑了。我不免替她担忧起来:“她的身子能经得起外族的天寒地冻吗?”我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难道就因为如此,她可以避免出嫁外族的命运了吗?不可能,只有她出嫁才能换取那短暂的和平。 回到小木屋我跟祖母说起外族使者来意,祖母丝毫没有同情瓦塔诺的遭遇,只是淡淡地说:“作为王宫里的女人宁可牺牲自己,也得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 我哭丧着脸说:“祖母这样太残忍了吧!” “残忍?当我们成为为他人俘虏的时候再讨论吧!”祖母声色俱厉地说。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 祖母斩钉截铁地说:“眼下只有这条路能走,别无他法。” 听完祖母的话,心情更加复杂。我曾幻想着千万种说辞替瓦塔诺开脱,解救她脱离魔爪,眼下看来是我异想天开,自作聪明。 祖母不急不慢地说,几年前瓦丽莎曾试图脱离这个魔咒,最终还是失败了,老国王毅然决然让她出嫁。 祖母说,她依稀记得瓦丽莎那年出嫁的情形。 那一年瓦丽莎十八岁,长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引人注目。她长得很像她的离逝的母后,国王对跪在殿下瓦丽莎扯开嗓门说:“我的女儿我将把你许配给葛列夫的儿子葛尔。”瓦丽莎没有吱声,国王继续说:“如果你的母亲还活着,看到你今天出嫁,她该多高兴啊!” 沉默的瓦丽莎像只苏醒的睡狮,她对国王嘶吼着:“您别跟我提母后,当年她难产时请问您在哪?”国王脸色苍白,他不愿听子女对他的控诉,他即是一国之君,又是她的父王,颜面何存,更何况作为子女批评父王以上犯上,大逆不道,国王得捍卫自己的威严。 国王破口大骂道说:“瓦丽莎,你胆大包天,胆敢指责本王。” 瓦丽莎怒气冲冲地说:“父王,难道我说错了吗?您对得起母后,对得起我跟瓦塔诺吗?您” 国王高举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瓦丽莎脸上,声音振聋发聩。 国王气急败坏地说:“放肆,孽障,轮不到你教训本王。”国王嘴唇颤抖,那只手发麻抬不起来,瓦丽莎捂着红肿的脸颊,咬牙切齿地瞪着国王。 第二天,瓦丽莎随着大部队出发,国王没有替她送行,他站在城墙上眺望着。祖母头一次见国王哭了,他原本是个极其坚强的人。国王询问祖母:“凯瑟琳,瓦丽莎哭了吗?” 祖母点了点头。国王说:“为了国家的和平,不得不牺牲她,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原本瓦丽莎出嫁的为何没有跟随她的夫君,这个疑问一直萦绕我心头,这一切在我看来不合寻常,匪夷所思。 祖母继续解答我的疑问。她长叹一声说:“说来话长,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说实话对瓦丽莎的印象停留在那个泼辣心狠,面无表情的女人。如果不是听祖母说起,她还有那么一段悲惨的过往。 瓦丽莎出嫁半年,霍列夫背信弃义举兵进攻科萨特,理由是瓦丽莎不能生育,不能为他们家族繁衍生息,指责国王隐瞒真相,企图瞒天过海。 他们以瓦丽莎为人质要挟国王给予他们大量物资与土地,国王暴跳如雷责骂霍列夫厚颜无耻,当然相比起来他怨恨瓦丽莎的无能,她即不能替霍尔生儿育女,更不能为国家做出她该尽的义务。 国王决不会为了自己女儿向敌人屈服,国王与霍列夫宣战了,双方相持不下,战争僵持了半年之久,双方两败俱伤,弹尽粮绝。 国王发誓要灭了霍列夫一族,举国之力奋力一击霍列夫最终惨败,瓦丽莎随同俘虏被押解回来,她面容憔悴,眼神无光,跟半年前出嫁时判若两然。 国王窥视俯首跪地的瓦丽莎,扶起她说:“瓦丽莎你比以前瘦了,想不到霍列夫他们背信弃义。” 瓦丽莎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又哭了,哭完之后又冷笑,用冰冷眼神与国王对峙着:“父王您还会在乎我的死活?他们把我作为人质时,父王您可想到我的安危?” 国王目光炯炯有神,强压着心里怒火,和和气气地说:“瓦丽莎,希望你能理解我。” 瓦丽莎嘴唇几乎咬出鲜血,声音颤抖地说:“我像蝼蚁一样被你送人,又像草芥一般被你丢弃。” 国王说:“你作为我的女儿能为国家做出贡献,你该为这份荣誉感到光荣。” 瓦丽莎默然了,她的父王是国王,不是父亲,他眼中此刻只有帝王的安危,帝国的利益和长治久安。除此之外一切无关紧要,包括他的女儿。 “霍列夫,怎么样?”国王对霍列夫冷嘲热讽道。 霍列夫挺直脖子道:“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的,有骨气,我会酌情给你留个全尸。”国王仰头大笑道。 “王,我错了饶我一条性命吧!”霍尔趴在地上摇尾乞怜道。 霍列夫大怒道:“我们脸都被丢尽了,你给我起来。” “爹,我不想死,我还年轻。”霍尔说。 霍列夫一脚把他踹开骂骂咧咧道:“我们生出你这么没骨气的儿子,我还什么颜面活着。” 霍列夫一头撞向柱子上当场毙命,霍尔懒得去顾及他爹的死活,没了人阻挡,他更加肆无忌惮,恬不知耻地向国王恳求活命。 他见求国王无望,又抓着瓦丽莎衣袖恳求道:“瓦丽莎看在咱们夫妻一场份上,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瓦丽莎开口道:“父王,我没求过你,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好吧!”国王皱了皱眉头说。 霍尔磕头跪谢道:“多谢王。” 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霍尔无缘无故死于非命,瓦丽莎痛哭流涕,她跑去王宫质问国王:“请你告诉我霍尔为何死了?” 国王拂袖道:“胡闹,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如此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国王瞪大眼珠子说。 “如果有来生我不愿当你的女儿。”瓦丽莎冷冰冰地说。 “孽障,你说什么胡话,你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一向随和的国王怒火冲天。 国王气得连连咳嗽,尽管瓦丽莎走得老远,早已听不见国王的殴骂。 祖母安慰国王道:“瓦丽莎遭受此等变故,难免心里不痛快,您不必跟她生气,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国王火冒三丈道:“就当我没这个女儿,同是一个妈生的,瓦塔诺就比她省心多了。” 自那之后瓦丽莎一直留在王宫,跟国王的关系闹得很僵,国王对她不闻不问。她也曾嫁过一个高官的儿子,可惜那高官的儿子喝酒坠马而亡,她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自此孑然一身。祖母说到这的时候,我有一丝触动,心想:“瓦塔诺会不会重蹈覆辙,瑞撒有一天与外族开战,到时瓦塔诺该怎么办?她会步瓦丽莎后尘吗?瓦塔诺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我不希望她像瓦丽莎一样的结局。” 我跟瑞撒说了瓦丽莎的遭遇,希望瑞撒想个万全之策,既不需要瓦塔诺出嫁,又能保全国家安定。 瑞撒摇头苦笑一声说:“我也无能为力,眼下只得瓦塔诺出嫁。”瑞撒让使者带回他回复给外族的信,使者带着回信兴高采烈地回去了,还说不久之后带着聘礼接公主回去。 瑞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瓦塔诺出嫁,她希望你护送。”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我懵里懵懂问:“让我去?” 瑞撒有板有眼地说:“是的,瓦塔诺指名道姓要你去,我意下也觉得你最合适,这样你可以帮我探听那边的风吹草动,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及时跟我汇报。” 我沮丧地说:“瓦塔诺为啥要我陪着去呢?对我来说这不是好差事。” 瑞撒拍着我的肩膀说:“兴许她觉得你最可靠,值得信赖吧!” 我说:“这对我来说是艰巨的任务。” 瓦丽莎出嫁前一天约见我,约在她最喜爱的假山。她说为我再唱几首歌,她沉醉于歌声与舞蹈中,她嘻嘻哈哈笑着仿佛忘却所有的烦恼,沉寂在快乐中。 她淡然一笑说:“这兴许是我最后一次唱歌给你听了。” 我惊讶地说:“最后一次?” 她喜悦的脸上浮现一丝哀怨,说:“去了那边,我想再也没有知音,我还唱给谁听呢?” 我说了一句像安慰又不像安慰的话:“兴许你还会找到知音呢?” 她摇摇头说:“不会有了,因为我再也不想唱歌了。” 我吞吞吐吐地说:“为什么你要我陪着去。” 她朝我笑着,天真又单纯,仿佛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笑容。她俏皮地说:“我想多看你几眼呗!” “多看我一眼?”我喃喃自语道。她朝我做着嘴脸,开玩笑地说:“跟你闹着玩呢!这你都信?你值得我信赖,只有你欣赏我的歌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外族的另一位王 二十三章 我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祖母叮嘱我注意晚上盖好被子之类的话,每次出门她都老生常谈,我又不是小孩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兴许作为长辈都是一样的吧!正如玛瑞每次出门前,玛达都会说:“路上慢着些。”“你骑车慢点。”“别瞎跑。”“早点回来。”被人惦记何尝不是件令人幸福的事情。。除了祖母惦记我,我想只有苏娜了吧! 我借着空闲跟苏娜道别,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担忧地说:“听说那边很冷,而且那群人会不会伤害你,要不你跟国王求情,让其他人去吧!” 我安慰她说:“不用替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说连自己不愿冒险的事推给别人,不是君子所为。” 苏娜泪眼婆娑地说:“凯恩,你答应我,你得平安无事回来。” 我弹着她的额头,她用手揉了揉额头。我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万一” 她踮起脚尖捂着我的嘴说:“不许你胡说。” “好了,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我摇晃着脑袋说。 她把松开,摇晃着脑袋朝我傻傻地一笑说:“凯恩,一路顺风,我等你回来。” 王宫里忙忙碌碌,内侍官清点陪嫁的金银首饰和珠宝玉器。外族作为回赠托使者带来了珍贵的毛皮,草药,水果。 瓦塔诺盛装打扮得很美,比她任何时候都光彩夺目,引人瞩目。我看得发呆,第一次见她涂抹口红的样子,还穿上她梦寐以求的婚纱,白色的婚纱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我想起前天与她的对话。 那天,她转着眼睛迷迷瞪瞪说:“你觉得女孩子什么时候最美。”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托着下巴一丝不苟地说:“穿婚纱的时候最美,我期待那天的到来。” 我取笑她说:“你们女孩子怎么有这些奇怪的想法。” 她傻傻地望着我反问道:“这个想法奇怪吗?” 我慌忙解释道:“不奇怪,兴许我不懂你的想法罢了。” 她嘟囔着嘴:“女孩子想法很简单,穿着漂亮的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 我想起这句话颇黯然伤感,她如愿以偿穿上了婚纱,可她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了吗? 瑞撒搂抱着她,忧伤地说:“瓦塔诺多保重,祝你一路顺风。” 她甜甜一笑道:“多谢王,也祝你身体健康。” 她头也没回走向最前面的那辆马车,瑞撒眼角挤出一滴眼泪,很快他把眼泪擦干,很多人觉得王没有感情,其实他们误解了,在我看来不竟然,他只是把感情微妙的隐藏起来,他不能比他人软弱,身居高位必须比他人拥有顽强的意志,避免感情用事。 瑞撒拍着我的肩膀说:“替我照顾好瓦塔诺。” 我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尽管再不舍我们得启程了,不能耽搁约好的时辰,赶在良辰吉日之前把新娘送达。 瓦塔诺拜托我让马车慢一些,她要最后瞅一眼她生活了多年的王宫,还有这片土地。 我路过小木屋迎面看见站在外头瞭望着我的祖母,小木屋渐行渐远,祖母的身影也消失成一个黑点。 马车出了王城速度飞快,路过坑洼的路面,车厢颠簸得猛烈,昏头转向让人作呕,还没来得及观望窗外的美景,马车一蹴而就。 之前两天还是晴空万里,郁郁葱葱的草坪,金灿灿的麦田,姹紫嫣红的花海,鸟儿在车顶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夜晚可以望见点点繁星。之后几天,大雪纷飞,朔风凛冽,除了雪的颜色几乎看不到任何色彩,夜色灰蒙蒙没有半点星辰。 又走了一天,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没有一刻要停歇的打算。使者说,马上进入他们地界,四周都是崇山峻岭,气流温差大,这里气温骤然下降,比任何地方温度都要低,坐在马车里搓着手加剧一丝温度。使者说,雪一旦下起来十天半个月停不下来。我心里直打哆嗦,心想:“这鬼地方人怎么能生存的了。” 由于堆积的积雪使马车行驶得非常困难,车轱辘陷入坑洼中,随行的卫兵纷纷下了马车,顶风冒雪推着马车出来。走了一天没走多远的路,随行的卫兵直喊累说浑身酸疼。 我回头望着马车行驶过的车辙,很快被大雪所覆盖,如果不是使者带领,我想我们会迷失在这片荒野中。 我有些困了,闭眼眯了一阵,突然马车戛然而止,我惊悚地以为马车又陷入坑洼中。扯开车帘子探出头眺望着,前头围着一群人,阻挡马车的去路。 我猜想这群人是谁的时候,那些人举着长枪朝后面慢悠悠过来,他们拿着长枪凶神恶煞地呵斥我下车。 这群人押解着我们上了陡坡,远处有几头像狼却比狼的毛色要雪白的动物虎视眈眈俯瞰着我们,听见人的脚步声,扬起一阵雪花落荒而逃。 我好奇地问:“那是狼吗?” 其中一个怪异的人回答道:“那是生活在雪谷中的雪狼。” 我奥了一声。他仰起脖子,扯开嗓门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是雪中的霸王,它们雪狼见了我们都得躲得远远的。” 他的眼神刚毅,丝毫不像吹牛的模样。使者垂头丧气,哭丧着脸,完全没了见瑞撒时嚣张的气焰,像一朵枯萎的花朵没了生机。 我胳膊肘子轻碰了下他,道:“老兄,你这是怎么了?” 他朝我使个眼色,轻晃着脑袋说:“都什么时候,还跟我开玩笑,一会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座被雪山覆盖的高原,东边的那片领土是归普洛斯统治,西边这片则归迪文的统治。两人向来针锋相对,都自称是雪中的王,主宰万物,唯我独尊。我很惊奇这个人口不及科萨特三分之一的地方,拥有骁勇善战的勇士,仿佛他们天生就为战斗而生。 我见到了自称雪中之王的迪文,他年龄与我们相仿,霸气侧漏,英姿煞爽。 他坐在那个看似宝座的椅子上,一脸蔑视地说:“你们是从科萨特来的吧!” 我低头哈腰答道:“是的,大王。” 他仰头长笑,笑声冰冷刺骨,笑完之后他眼睛盯着披着盖头的瓦塔诺说:“听说科萨特远嫁公主,我倒要看看公主长什么样子。” 他径直走向瓦塔诺,伸手要去揭开盖头。使者慌忙用身子挡在跟前,战战兢兢地说:“大王,您这是对我们大王大不敬。” 迪文一脚踹翻使者,使者屁滚尿流,摔个底朝天。他灰溜溜爬起来跪地磕头,迪文怒目而视,大声殴骂道:“你不跟我提他还好,普洛斯这个混蛋,夺走我的领土,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不仅要夺走这些贡品,这个公主我也笑纳了。” 他皱着眉头,声色俱地说:“别惹老子不高兴,小心我先把你给宰了。” 使者双膝往前挪,像艘水中行走的小船。他双手抱住迪文的大腿乞求道:“大王,求您别杀我。” 迪文嗤笑一声,说:“放心,我哪舍得杀你,我还得放你回去跟普洛斯通风报信呢!” “去吧!”迪文挥挥手爽朗地说。 使者感恩戴德,磕头致谢,连滚带爬一溜烟逃走了。没有了使者干扰,迪文再次走向瓦塔诺,甩手掀开她的盖头。 那一刻迪文迟疑了一阵,一瞬间被勾了魂,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似的。他用咳嗽掩饰紧张,重新盖好盖头,他捏了捏鼻子,压低声音说:“科萨特挺下血本,我还以为随便找个女子,糊弄一下普洛斯。” 我轻声问:“您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迪文冷笑一声说:“杀了你们最省事,省得你们占据牢房,又得给你们吃喝。至于这位公主我会考虑留下,做个压寨夫人,等老子哪天玩腻了,再把她丢进山谷活埋得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您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怎能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行为,您这样做会引发科萨特对您的战争,我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迪文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到我跟前,揪着我的衣领说:“小子,你敢威胁我,实话告诉你,凭你们科萨特有能力与我们抗衡吗?” 他说这话没错,科萨特自从老国王在世时征战沙场,数十年间从未打过战,怎能跟迪文这些无时无刻不操练着的士兵交锋。 迪文慢慢松开手,慢条斯理地说:“我告诉你们普洛斯阴险狡诈,你觉得他会乖乖跟你们和亲?做梦去吧!与其你们死在他手里,不如我给你们来个痛快。说不定你们的王会体恤你们,给你们颁发烈士勋章,还有件事恐怕你们不知道,算了反正你们是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押到牢里,严加看管,不能弱瘦了,到时卖不出好价钱。”迪文吩咐他手下士兵道。他又让人叫进来几个女侍从:“把公主给我伺候好了,她要磕了碰了,你们通通拉出去砍了。”女侍从们唯唯诺诺答应着。 我们被卫兵押解到牢房,我替瓦塔诺担心,不知道迪文会怎样对待她,没有我们在身边,她该怎么办?迪文会不会侵犯她。我脑海里幻想着她拼命往后退着,双手捂住胸前,哆嗦着,喊叫着:“凯恩,快救我。”我不敢幻想下去,身子瑟瑟发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普洛斯要我寻找宝藏 我们几人被关押在幽暗的牢里,仿佛专门为我们设计似的,看样子很久没用过了。押解我们的士兵说,原来是储藏室改造的。我说,感觉好久没用了。士兵说,我们大王脾气暴躁,只要不顺心直接拉出去砍了,所以用不着牢房。听完之后我们众人面面相觑,士兵似乎很乐意跟我介绍他们的王,他继续说着:“这个牢房还是老先生的建议,我们大王才勉为其难改造的,只是改造完后一直没怎么用?” “老先生?”我心想着:“难道帝迪文的父亲?可是又感觉不对。” “那老先生这么厉害,连你们大王都听他的。” 士兵说:“那可不是,老先生可是传奇的人物,是我们大王的老师还是智囊,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好奇地问。 士兵苦笑一声说:“没什么,你们好好待着吧!按时按点会有人给你送饭。” 士兵扔下我们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说实话我对他口中的老先生很感兴趣,心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由于常年积雪,没有一丝阳光照射,牢房里阴森森的,湿漉漉的寒气穿梭缝隙在里边游走,常年生活在酷暑炎热天气的我们,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其中一个随行士兵抓着牢里的栅栏大声嘶吼着:“难道我们要死在这了?” 另一个士兵抹着眼泪说:“还没好好看一眼,我未出世的孩子呢!我不想死!” 还有一个士兵问我:“凯恩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安慰他说:“别担心,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会有奇迹出现的。” 这话是安慰他们也是安慰自己,此刻此刻我有些后悔。后悔答应瑞萨当特使吗?还是后悔随瓦塔诺出家随行?都不是,我后悔答应了对苏娜的承诺。我说,我会平安无事回去,可眼下生死未卜。万一有个不测,我怎么跟她交待。 苏娜认真地样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坚信我会回来,我没心思担心自己的安危与存亡,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万一苏娜知道我死讯,她会责备我失信,会为我的离去而伤心欲绝。我不愿看到她为我伤心难过,更不愿看到她为我流泪。 我们被关押了一阵,士兵打开牢门放我们出去。听士兵说,是普洛斯带人马接我们离开。普洛斯长得比迪文粗犷些,年纪应该比迪文略长几岁,说话铿锵有力,大嗓门,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普洛斯对迪文说:“混小子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迪文咬了一口鲜果,讥笑地说:“老兄多谢你的土地。奥,不,应该说物归原主。” 普洛斯鼻子大喘气,声音像田野里耕地吭气的老黄牛。眼睛里冒着火光,怒火一触即发,但他终究没有发作。 他轻哼了一声带着人拂袖出了寨子,屋里传来迪文得意忘形的笑声,丢下句冷冰冰的话:“慢走,恕不远送。” 我们跟随普洛斯来到他的营地,营地构造跟跟迪文相差无几,同样用帐篷搭建成像堡垒一样的屋子,房子格局相似,有条不紊,排列有序,可他的领土比迪文大了好几倍。 普洛斯自豪地对我说:“放眼望去,你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的领土,怎么样?比他们阔气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普洛斯派人凿开冰河捞了几条鲜鱼,又命人宰杀牦牛,猎捕岩羊,这是我们离开科萨特以来唯一吃过丰盛的大餐。一路上我们饥肠辘辘,咬着随行带来的瓜果充饥,啃着干巴巴的面包,好几次差点咽不下去,但又没有办法,总不能活活饿死吧?别说随行的士兵看着食物垂涎欲滴,我也抵挡不了食物对我的诱惑,我假装低着头,可扑鼻而来的香气让我欲罢不能。那些士兵咽了咽口水,眼珠子突出来,仿佛差一点眼珠子就掉出来了,他们眼睛死死盯着肥硕的牦牛肉,岩羊肉。我能看出他们饥肠辘辘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他们昨天哭天嚎地,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当普洛斯坐上主客位招呼大家动筷子时,那些士兵犹犹豫豫,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过后完全没有了矜持,狼吞虎咽起来。我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身边的士兵,他们才略有收敛。 普洛淡然一笑道:“没事,别拘束,大家放了吃,我们这不缺这些东西。” 我客气地说:“大王,多谢您的盛情款待,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普洛斯说:“凯恩先生,你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是我们有错在先,由于我们的疏忽使得你们被迪文劫持,说歉意的该是我。” 他高举酒杯向我们深深鞠了一躬,诚心诚意地说:“借这杯酒跟在座的各位赔个不是,还望各位见谅。” 我们起身回礼,席间他向我打听王宫的私事,我只是片面地回答了些,有关国家机密要么模棱两可回答,要么闭口不谈。他仰头大笑直夸我是个忠厚的臣子。我说,我只尽臣子该尽的责任。 吃完饭后,他又领我们看了满山的雪景,雪原上奔跑的岩羊和牦牛。他说,不像你们科萨特有花花草草,绿树成荫。在这只能看这片雪白的景象,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勃勃生机。他还说,希望有一天能看到绿树成荫,金灿灿的麦田。 我说:“只要有机会您随时可以来科萨特。” 他说:“真的可以吗?” “咱们不是很快成为一家人了吗?”我愣头愣脑地答道。 他咧嘴一笑,但我感觉他的笑很怪异,他的笑不出声。 他出其不意地说:“凯恩大人,我早听闻您的大名。” 他有意拉音拉得很长,仿佛想引起我的注意。任谁被人夸奖心里总会美滋滋的,我当然不例外,明明很开心,嘴上佯装:“普洛斯大王,您多谢您的夸奖。” 普洛斯说:“听说咱们的王,是你历经万难寻找回来的,还有你们千里迢迢寻找神树,解救万民于水火。” 我惊奇他的消息灵通,更叹服他的书画水平,我已经飘飘然了,轻晃下脑袋,生怕被普洛斯忽悠得神魂颠倒。 我说:“我运气比较好罢了。” “运气好也是种资本。”普洛斯揪着他的一小摞胡须说。 “是吗?”我喃喃自语地说。此刻我明白普洛斯的意图,正如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不其然,普洛斯开口了。 普洛斯皮笑肉不笑地说:“凯恩大人,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装傻装愣道:“普洛斯大王,你太抬举我了,我能帮上什么忙?” 普洛斯说:“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说:“是吗?我其实没什么能力。” “听闻你精通占卜之术。”普洛斯开门见山地说。 我说:“略懂一些,仅是皮毛。” 普洛斯握着我的手欣喜若狂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我想你肯定能帮上忙。” 他笑得那么不自然,我有些发慌,暗自叫苦,心想:“这下糟了,好像着了他的圈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步步设防,似乎很有意图地把我引向他的计划当中。 我停顿半天才问:“普洛斯大王,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笑眯眯地把我拉到一旁,用袖口擦了擦台阶说:“凯恩大人,你请坐,坐下来咱们细谈。” 他紧挨着我坐下,搓了搓手掌,放在嘴边哈着气,又脱下岩羊毛缝制而成的大衣转手披在我身上,大献殷情地说:“天有些冷,我们这鬼地方比你们科萨特冷多了。” 我搂紧衣服说:“恩,还好。” 他掏出手帕背对我,擤着鼻涕说:“其实这事得从古老传说说起。” “传说?”我身子抖擞了一下说。 “祖祖辈辈口口相传,谁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传说?”我颇为好奇地问。 “有关宝藏的传说。”普洛斯望了一眼四周,在我耳边悄声说。 我捧腹大笑道:“宝藏?怎么可能?普洛斯大王,我想这肯定是谣传罢了,您竟然相信了?” 普洛斯说:“先前我也这么以为,近来梦里一直浮现这样的片段,梦见我走进深藏宝藏的地穴。” “所以你要我帮你找到宝藏。”我把话挑明道。 他拍着大腿,讳莫如深地说:“没错,还是凯恩大人爽快。” 我怎能助纣为虐,原来普洛斯目的是为了找出宝藏,他拥有了宝藏,肯定会更加增加他叛乱的决心。 我郑重其事地说:“普洛斯大王,谢谢你对我这么款待,可是我不能帮你。” 他对我的回答没有丝毫感到惊讶,他循循善诱地说:“凯恩大人,你急着回复我,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给我答案。” 我决定让普洛斯死心,很直白地拒绝他:“普洛斯大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拍着我的手腕,皮里阳秋地说:“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 “走,到饭点了,咱们先回去吧!”他搭着我肩膀说。 他挽着我的手沿着原路返回,我原以为这事平息过去,现在想想我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被普洛斯的外表所蒙蔽,他是只侧躺在一旁的豺狼,稍不注意被他狠狠咬上一口。没错,我们差点毫不知情下丢了性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宝藏在哪? 雪原天色似乎晚得早些,没怎么觉得天色就黑了,雪不知疲倦地下着,除了睡觉我们不知还能干什么,换做在科萨特我可以抬头看着星空,数着星星,一晚上时间也就打发了。雪原漫漫长夜如同学院里上着德育课,我最讨厌德育课,德育课的老师是个小老头,惩罚过我,用戒尺打我的手心,因而我就没好好上过他的课,不是开小差,就是跟麦伦说着悄悄话。前排坐着若拉对小老头的课情有独钟,总会瞪着眼警告我俩闭嘴。 用过晚膳后普洛斯给随行士兵安排了两个房间,又给我单独准备了间别致的房间,至于瓦塔诺他专门派女侍从伺候着,一整天也没见着瓦塔诺,晚上时间瓦塔诺也没跟我一起吃,总是单独享用。使者说,让我还是尽量少见她,说这是他们婚礼的规定,成婚的新娘子不易见外人,既然使者这么说只能按章办事。 风呼呼地刮着,吵得人无法入睡,我想着千里之外的祖母还有苏娜,她们还好吗?突然我听到门咯吱一声,紧接着有人窃窃私语。我拉开门缝见随从们被普洛斯的士兵五花大绑捆着,我仓皇失措披上衣服冲了出去,呵斥道:“你们要什么?为什么要捆绑我的士兵。” 领头的士兵说:“大人,我们也奉命行事,具体情况您还是问我们大王吧!”我无奈何随行去见普洛斯。 普洛斯左拥右抱两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其中一个美女削着水果,另一个美女把果肉接过来拈着细嫩的小手喂到他嘴里,看得我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着一条缝。 说实话这些偏安一隅的外族,过得生活堪比帝王,不需要批阅文书,不用关乎黎明百姓的生计,不用去平叛战乱,不用去收复失地。他们守在这片小小的领地,安度余生,颐养天年。人呀!什么时候知足过,他们不甘心臣服于别人,他要翻身做主人,他走出这片雪原,向往山清水秀。 我毫不留情面地质问道:“普洛斯大王,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抓我的士兵?” 他扬扬手示意身旁的美女下去,接过手帕手帕擦了擦嘴:“凯恩大人,我是个粗人,可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我爱妃丢了一些首饰,我这不是在搜查吗?” 我冷笑一声说:“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的士兵拿了您的东西?” 普洛斯和颜悦色地说:“凯恩大人,我可没这么说,一切讲究证据。” 普洛斯打发士兵去搜查随从行李,没过一会他们手里拿着包裹,随从们相互摇头,辩解道:“凯恩大人,真不是我们拿的。” 普洛斯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拿去给夫人看看,看是不是她丢额东西。” 士兵诺了一声拿着包裹去找夫人,我顿时傻了眼,我了解我的随从,他们绝不是贪小便宜,小偷小摸之人。 拿包裹的士兵小跑着回来,禀报道:“大王,确实是夫人丢的东西。” 普洛斯雷霆大怒道:“我款待你们吃,你们喝,居然还敢偷东西。来人,把他们关进大牢,明天就地正法。”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随从们抱着我大腿恳求道:“凯恩大人替我说句公道话,真不是我们偷得,你得救救我们。” 其中一个害怕地昏死过去,剩下的哭天嚎地喊着不想死。我向普洛斯求情道:“普洛斯大王,求你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一马。” 普洛斯说:“凯恩大人,你难道要徇私枉法吗?” 我摇头叹息往后退了几步。普洛斯大手一挥说:“拉下去。” 我看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胸口仿佛被拉开一道口子,作为他们的长官没能保护他们是我的责任,可是我又该怎样去救他们呢?普洛斯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招呼我坐下,有说有笑,斟酌着小酒说:“凯恩大人,坐下来喝点酒。” 我现在哪有心思陪他喝酒,我唉声叹气没功夫搭理普洛斯。他自顾自倒着酒,一杯又一杯,不急不慢地说:“凯恩大人,没必要在意刚才的事,他们得为他们所犯的错负责。” 我据理力争道:“我相信他们,绝不是这样的人。” 普洛斯说:“人总会变得,比如说我,以前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想起这些烦心事,我自己倒着酒,一饮而尽。普洛斯原想跟我碰杯,我不理睬他,普洛斯伸手夺过我的酒杯,说:“凯恩大人,你这是生我的气呢!” 我怪声怪气地说:“我哪敢生您的气,我是气我自个,没有能力救他们。” “你这话不对,你可以救他们。”普洛斯喝了一杯酒目不转睛看着我。 “是吗?怎么救?”我没好气地答道。 普洛斯耸耸肩说:“说起来也没啥什么大不了,反正这事只有我俩知道,我不说你不说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我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我阴沉着脸说:“你说吧!什么条件。” 普洛斯说:“痛快,只要你答应帮我找到宝藏,我自会放了他们。” 我腾地从坐位上站起来,义正言辞地说:“这件事绝不可能,我绝不答应。” 普洛斯抿了一口酒说:“你可以考虑一晚上再给我答复,反正离明天还有一段时间。” “我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 他的笑声让人厌恶,他边笑边离开。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听不见了,但他的话萦绕在耳边:“想好了再告诉我,我随时放了他们,你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我去监狱看了看随从们,我嘴上答应:“放心吧!我会就救你们的。” 其中一个随从说:“既然凯恩大人这么说了,咱们就相信他吧!” 另个随从插嘴道:“说得没错,凯恩大人说话算话的。” 我心烦意乱说什么也睡不着,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我内心做着激烈斗争,我既不想帮普洛斯找宝藏,也不希望随从们因此而牺牲。 天亮了我终究想不出对策,我多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身边没一个可商量之人。普洛斯问我想通了没,我摇摇头。 普洛斯搓搓手,嗤笑一声说:“那你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被处斩了,你太狠心了,你本可以救他们的。”我捂着耳朵不听普洛斯的蛊惑。 头一次见雪原里停止了雪,还出现了微弱的日光。普洛斯朝笑了笑说:“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只可惜要沾染血腥。”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随从们被五花大绑着,行刑者笔直挺立,昂首挺胸站在他们身后,只等一声令下挥刀砍下去。随从们泪流满面,还有几个指责我:“凯恩大人,你为什么不救我们。”另一些摇摇头说:“只怪我们错信了人,算了认命吧!” 当刀落在他们头上时,我还是心软了,我不是墨守成规,固执己见的人,尽管在我看来原则大如天,可眼下没有比他们的性命更加重要的。我压着声音着:“我答应你的要求。” 普洛斯说:“这样就对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先不能放他们,等事成之后自会放了他们。” 我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得罪了。”普洛斯冷眼看着我。 随从们依旧关进牢里,普洛斯给我倒着酒说:“其实我猜到你会救他们。” 我端起酒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是吗?你猜到了?” 普洛斯说:“因为你是好人,好人都有颗怜悯之心,同情弱者。” 我生着闷气说:“我算什么好人,帮你找宝藏就等于出卖了灵魂。” 普洛斯说:“但你救了更多的人。” “事不宜迟抓紧出发吧!”普洛斯一个劲催促道。 我反问道:“这么着急?” 普洛斯说:“是的,我怕夜长梦多,找不得到宝藏,我吃不好睡不好。” 我蹙着眉头说:“那好吧!” 我让普洛斯命人凿开一道冰河,普罗洛亲自上阵撸起袖子,拿着铁锹弯下身,挽起裤腿,仿佛田间插秧的老者。有几个动作不利索的士兵,被普洛斯破口大骂,骂得狗血淋头。我从山坳上捡了几颗锋利如刀的石子捏在手心,普洛斯眼睛没离开过我的身上。 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笑了笑说:“占卜?” 他捧腹大笑道:“什么?占卜?你跟我开什么玩笑。那不过糊弄人的把戏,装神弄鬼的把戏。” 普洛斯居然大放厥词,敢说占卜术是装神弄鬼的把戏,岂有此理,换做平时我非要跟他理论一番,为他所说的话负责,眼下顾不上无味的口舌之争。 “普洛斯大王,我想你对占卜术有误解。”我说。 “是吗?愿闻其详。”普洛斯说。 我向他解释道:“我用石子丢入河面,水面会呈现不同形状的波纹,根据波纹我可以推断出字符。” 普洛斯整个人呆若木鸡,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沉寂在我那些话当中。当我用石子丢入水面,水面荡漾着波纹,然后写下那几个字符,翻译出字面意思,他对我一系列的操作叹为观止。夸赞我道:“我一直以为占卜术是谣传,今天算涨见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普洛斯的野心 雪原天色似乎晚得早些,没怎么觉得天色就黑了,雪不知疲倦地下着,除了睡觉我们不知还能干什么,换做在科萨特我可以抬头看着星空,数着星星,一晚上时间也就打发了。雪原漫漫长夜如同学院里上着德育课,我最讨厌德育课,德育课的老师是个小老头,惩罚过我,用戒尺打我的手心,因而我就没好好上过他的课,不是开小差,就是跟麦伦说着悄悄话。前排坐着若拉对小老头的课情有独钟,总会瞪着眼警告我俩闭嘴。 用过晚膳后普洛斯给随行士兵安排了两个房间,又给我单独准备了间别致的房间,至于瓦塔诺他专门派女侍从伺候着,一整天也没见着瓦塔诺,晚上时间瓦塔诺也没跟我一起吃,总是单独享用。使者说,让我还是尽量少见她,说这是他们婚礼的规定,成婚的新娘子不易见外人,既然使者这么说只能按章办事。 风呼呼地刮着,吵得人无法入睡,我想着千里之外的祖母还有苏娜,她们还好吗?突然我听到门咯吱一声,紧接着有人窃窃私语。我拉开门缝见随从们被普洛斯的士兵五花大绑捆着,我仓皇失措披上衣服冲了出去,呵斥道:“你们要什么?为什么要捆绑我的士兵。” 领头的士兵说:“大人,我们也奉命行事,具体情况您还是问我们大王吧!”我无奈何随行去见普洛斯。 普洛斯左拥右抱两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其中一个美女削着水果,另一个美女把果肉接过来拈着细嫩的小手喂到他嘴里,看得我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着一条缝。 说实话这些偏安一隅的外族,过得生活堪比帝王,不需要批阅文书,不用关乎黎明百姓的生计,不用去平叛战乱,不用去收复失地。他们守在这片小小的领地,安度余生,颐养天年。人呀!什么时候知足过,他们不甘心臣服于别人,他要翻身做主人,他走出这片雪原,向往山清水秀。 我毫不留情面地质问道:“普洛斯大王,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抓我的士兵?” 他扬扬手示意身旁的美女下去,接过手帕手帕擦了擦嘴:“凯恩大人,我是个粗人,可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我爱妃丢了一些首饰,我这不是在搜查吗?” 我冷笑一声说:“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的士兵拿了您的东西?” 普洛斯和颜悦色地说:“凯恩大人,我可没这么说,一切讲究证据。” 普洛斯打发士兵去搜查随从行李,没过一会他们手里拿着包裹,随从们相互摇头,辩解道:“凯恩大人,真不是我们拿的。” 普洛斯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拿去给夫人看看,看是不是她丢额东西。” 士兵诺了一声拿着包裹去找夫人,我顿时傻了眼,我了解我的随从,他们绝不是贪小便宜,小偷小摸之人。 拿包裹的士兵小跑着回来,禀报道:“大王,确实是夫人丢的东西。” 普洛斯雷霆大怒道:“我款待你们吃,你们喝,居然还敢偷东西。来人,把他们关进大牢,明天就地正法。”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随从们抱着我大腿恳求道:“凯恩大人替我说句公道话,真不是我们偷得,你得救救我们。” 其中一个害怕地昏死过去,剩下的哭天嚎地喊着不想死。我向普洛斯求情道:“普洛斯大王,求你网开一面,放过他们一马。” 普洛斯说:“凯恩大人,你难道要徇私枉法吗?” 我摇头叹息往后退了几步。普洛斯大手一挥说:“拉下去。” 我看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胸口仿佛被拉开一道口子,作为他们的长官没能保护他们是我的责任,可是我又该怎样去救他们呢?普洛斯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招呼我坐下,有说有笑,斟酌着小酒说:“凯恩大人,坐下来喝点酒。” 我现在哪有心思陪他喝酒,我唉声叹气没功夫搭理普洛斯。他自顾自倒着酒,一杯又一杯,不急不慢地说:“凯恩大人,没必要在意刚才的事,他们得为他们所犯的错负责。” 我据理力争道:“我相信他们,绝不是这样的人。” 普洛斯说:“人总会变得,比如说我,以前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想起这些烦心事,我自己倒着酒,一饮而尽。普洛斯原想跟我碰杯,我不理睬他,普洛斯伸手夺过我的酒杯,说:“凯恩大人,你这是生我的气呢!” 我怪声怪气地说:“我哪敢生您的气,我是气我自个,没有能力救他们。” “你这话不对,你可以救他们。”普洛斯喝了一杯酒目不转睛看着我。 “是吗?怎么救?”我没好气地答道。 普洛斯耸耸肩说:“说起来也没啥什么大不了,反正这事只有我俩知道,我不说你不说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我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我阴沉着脸说:“你说吧!什么条件。” 普洛斯说:“痛快,只要你答应帮我找到宝藏,我自会放了他们。” 我腾地从坐位上站起来,义正言辞地说:“这件事绝不可能,我绝不答应。” 普洛斯抿了一口酒说:“你可以考虑一晚上再给我答复,反正离明天还有一段时间。” “我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 他的笑声让人厌恶,他边笑边离开。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听不见了,但他的话萦绕在耳边:“想好了再告诉我,我随时放了他们,你有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我去监狱看了看随从们,我嘴上答应:“放心吧!我会就救你们的。” 其中一个随从说:“既然凯恩大人这么说了,咱们就相信他吧!” 另个随从插嘴道:“说得没错,凯恩大人说话算话的。” 我心烦意乱说什么也睡不着,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我内心做着激烈斗争,我既不想帮普洛斯找宝藏,也不希望随从们因此而牺牲。 天亮了我终究想不出对策,我多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身边没一个可商量之人。普洛斯问我想通了没,我摇摇头。 普洛斯搓搓手,嗤笑一声说:“那你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被处斩了,你太狠心了,你本可以救他们的。”我捂着耳朵不听普洛斯的蛊惑。 头一次见雪原里停止了雪,还出现了微弱的日光。普洛斯朝笑了笑说:“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只可惜要沾染血腥。”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随从们被五花大绑着,行刑者笔直挺立,昂首挺胸站在他们身后,只等一声令下挥刀砍下去。随从们泪流满面,还有几个指责我:“凯恩大人,你为什么不救我们。”另一些摇摇头说:“只怪我们错信了人,算了认命吧!” 当刀落在他们头上时,我还是心软了,我不是墨守成规,固执己见的人,尽管在我看来原则大如天,可眼下没有比他们的性命更加重要的。我压着声音着:“我答应你的要求。” 普洛斯说:“这样就对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先不能放他们,等事成之后自会放了他们。” 我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得罪了。”普洛斯冷眼看着我。 随从们依旧关进牢里,普洛斯给我倒着酒说:“其实我猜到你会救他们。” 我端起酒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是吗?你猜到了?” 普洛斯说:“因为你是好人,好人都有颗怜悯之心,同情弱者。” 我生着闷气说:“我算什么好人,帮你找宝藏就等于出卖了灵魂。” 普洛斯说:“但你救了更多的人。” “事不宜迟抓紧出发吧!”普洛斯一个劲催促道。 我反问道:“这么着急?” 普洛斯说:“是的,我怕夜长梦多,找不得到宝藏,我吃不好睡不好。” 我蹙着眉头说:“那好吧!” 我让普洛斯命人凿开一道冰河,普罗洛亲自上阵撸起袖子,拿着铁锹弯下身,挽起裤腿,仿佛田间插秧的老者。有几个动作不利索的士兵,被普洛斯破口大骂,骂得狗血淋头。我从山坳上捡了几颗锋利如刀的石子捏在手心,普洛斯眼睛没离开过我的身上。 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笑了笑说:“占卜?” 他捧腹大笑道:“什么?占卜?你跟我开什么玩笑。那不过糊弄人的把戏,装神弄鬼的把戏。” 普洛斯居然大放厥词,敢说占卜术是装神弄鬼的把戏,岂有此理,换做平时我非要跟他理论一番,为他所说的话负责,眼下顾不上无味的口舌之争。 “普洛斯大王,我想你对占卜术有误解。”我说。 “是吗?愿闻其详。”普洛斯说。 我向他解释道:“我用石子丢入河面,水面会呈现不同形状的波纹,根据波纹我可以推断出字符。” 普洛斯整个人呆若木鸡,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沉寂在我那些话当中。当我用石子丢入水面,水面荡漾着波纹,然后写下那几个字符,翻译出字面意思,他对我一系列的操作叹为观止。夸赞我道:“我一直以为占卜术是谣传,今天算涨见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我们被迪文解救了 普洛斯命人准备了司南,防止在风雪中迷失方向。他再差人找来地图,准备充足的干粮和水源,又命人用缰绳拉着驯化过的雪象。普洛斯说,为防止大风雪把人刮跑,大家只要抱着大象的大腿,就像抓着柱子一样,任大风怎么吹,纹丝不动。 没走多久,果然漫天大雪,大伙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大象的大腿,生活在科萨特的我比不过他们的体质,风蹿进我衣服呼呼吹着袒露我的肚脐,我蜷缩着身子打着哆嗦。鼻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鼻涕,我不敢伸手去擦,生怕一不留神被大风刮走。风越刮越大,呼啸着,怒吼着,像个森林的猛兽,仿佛张开口能把所有东西吞下去。眼睛被风刮得什么也看不见,块状的雪花像块岩石一样拍打在脸上。 说实话这不是探险之旅,而是拿生命在开玩笑,普洛斯的士兵一脚踩空跌入崖谷的不计其数,还有些被风雪所掩埋也不在少数。我很惊奇自己能存活下来,我好几次以为自己支撑不下去了,心里有个声音响起:“凯恩,你怎么能放弃,快起来。”这是祖母的声音。 我迷迷瞪瞪着说:“祖母,我不行了,我想睡会。” 祖母嘴唇颤抖,背过身道:“没骨气,你爸爸是战士,可你你给他丢脸。” “没错,我怎么能给身为战士的爸爸丢脸。”我咬了咬牙说。 我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大脑缺氧了,很困,只想睡觉。我知道这一睡将永远醒不过来,普洛斯那些士兵就是这样雪堆里一躺,之后没了呼吸。普洛斯命令道:“后面的都跟上来,不要去管那些没用的蠢货。” 尸体跟积雪融为一体,连立个碑,作个标记的机会都没有,大部队源源不断前进,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前进的步伐,更别提因为个人耽搁行程。 我自己都要放弃了,感觉有人抓着我的胳膊喊着:“凯恩,快起来,你可答应我回来的。” “苏娜,是苏娜。”我兴致勃勃地起身。 苏娜朝我笑了笑,伸出小拇指说:“凯恩,你得说话哟!” “没错,苏娜在等着我,我不能死。”我靠着这个信念让自己保持着清醒。我也不知道雪刮了多久,只是听到普洛斯的士兵欢呼雀跃地喊叫着:“雪停了,雪停了。”我抖了抖头上和衣服的雪花,从雪堆里爬起来。 普洛斯拍打我背后的雪说:“凯恩大人,怎么样?还好吧!” 我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我都不敢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普洛斯继续说:“没事,躲过这场风雪,以后平安无事了。” 普洛命令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有几个士兵腿软得走不动了,有人乞求普洛斯休息一会。 普洛斯怒吼道:“走不动的,丢在一旁别管了,任他自生自灭。” 没奈何体力好的士兵搀扶着走不动的士兵慢悠悠地前进着。我很心疼这些士兵,很想替他们求情,无奈我也是俘虏。 走了很长时间普洛斯终于招手让后面的部队放慢速度,仿佛到了宝藏的入口处。他命人勘察好地形,计算好合适的位置,他带来的工程师在忙碌着,入口都是沉积的积雪万一有大的动静,很可能引起雪崩,到时这群人都得被活埋。 普洛斯搓着手,兴奋不已道:“凯恩大人,你说里面有没有金银财宝。” 我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普洛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高兴,别担心,找出金银财我会分你些。” 我怒目而视,愤然道:“普洛斯大王,我不稀罕那些东西,您自己想要尽管自己拿。” 他摇头苦笑,边摇头边说:“真是个怪人,天底下哪有人不爱钱的。” “大王,入口出现了。”士兵急匆匆跑来通报。普洛斯喜上眉梢对我说:“走吧!凯恩大人。” 我能感觉风嗖嗖在洞穴里穿梭,洞穴内的风不比外面的微弱,士兵拿着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摇曳曳,后面的士兵搂着前面士兵身后的腰,像一条绵延不断的山峦。越往里走,隧道越窄,只容下一个人的身躯,走了一段积水路,前面又出现宽敞的道路。道路弯弯曲曲,深不见底,偶尔能听到洞穴里传来的很大的巨响。 前面出现个索桥,索桥两边悬挂着一个龙头,一个虎头,栩栩如生,以假乱真。索桥那边是黑漆漆的洞穴,洞穴那有忽明忽暗的光闪烁着,谁都不敢往前走着。普洛斯迈开腿往前大踏步向前走,工程拉着普洛斯衣角,说:“大王小心,前面兴许有机关。” 普洛斯把腿缩了回来,随手抓过两个士兵推向索桥。龙头虎头张开大口子,所有的利箭像成群的蜜蜂一样全部射入他们胸前,把他们扎成刺猬似的,我听到两个士兵痛苦的哀嚎。我用手遮着眼,普洛斯哈哈大笑,他视生命如草介,残忍至极。 回头看着那两具尸体心痛不已,众人高举着火把通过洞穴,洞穴尽头出现敞亮的光,光的那边是扇大门。工程师又喊住了普洛斯,指着地图说:“大王,这有两条路,通过大门这边比较近,绕小路有点远。” 普洛斯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选近路,时间紧迫。” 工程师说:“大王,恐怕近路有危险。” 普洛斯扭过头来,那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躲得远远的,生怕普洛斯又拿他们做试验。普洛斯见众人都躲着他,雷霆大怒,眼睛冒着红光,掏出剑刺向身旁的工程师,工程师触不及防,眼睛突出,表情痛苦,脚扑腾一会断了气。普洛斯命人抬起工程师丢入大门,一股绿幽幽的浓烟冒出,工程师的尸体瞬间化为一摊血水。普洛斯脸色煞白,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估计他被吓得不轻。普洛斯下令众人改走小道,说实话我不想再跟他走下去,已经牺牲了两个士兵还有工程师,我害怕又会发生血腥的场面,他的士兵有些故意放慢步伐,普洛斯几次三番催促他们快点跟上,后面的士兵不得已加快些脚步。 轰雷雷一声,石室动了一下,冒出一个无头士兵左手拿剑右手拿盾,士兵们看到这个怪物面面相觑,嘴里喊着:“鬼啊!”队伍一下子四分五裂,四处乱窜。普洛斯呵斥道:“鬼怕啥什么,我天不怕地不怕。你们这群胆小鬼,谁要逃跑我先砍了谁。”士兵们停止了脚步,叫苦连天,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普洛斯拔出佩剑要与无头士兵决一死战。 听到嘎吱一响,那声音像骨头松动的声音。果不其然那无头士兵的骨骼像房屋崩塌了一般,只剩下一堆骨架。 普洛斯放声大笑道:“一定是见识到本王的威严,它怕了,我就说了鬼都怕我。” 战胜了无头士兵,普洛斯得意洋洋,雄赳赳,气昂昂命令士兵前进。先前士兵们拖拖拉拉,前面发出金灿灿的金光,一群士兵流着口水,因为他们眼前是满地的金银财宝,珍珠翡翠,普洛斯命人搬了好几箱,反反复复进进出出好几趟,洞穴的宝物所剩无几。不好带走的砸碎,这一点我反正理解不了,后来普洛斯给了我答案:“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他就是这样的人,相处这段时间来,我深有体现。大器件裁成小器件,小器件藏在怀里,别在腰上。每个士兵身上只要能藏宝的地方都没落下,个个士兵满载而归,又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返回他的营地。 普洛斯爱不释手看着从洞穴里带回来的珠宝,全然不提放人的事情,我等了一阵还是不得不打扰他的兴致:“普洛斯大王,希望你遵守我们的约定?” 他一手拿着珍宝抬头看着我说:“什么约定?” 他明显是明知故问,出尔反尔。我气急败坏地说:“你不是答应我事成之后,放了他们。” 普洛斯说:“你错了,我没答应放他们,我答应不杀他们。” 我气得说不出来话,稍缓了片刻我才说:“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宝藏了,你还要关押他们干吗?” 普洛斯放下手中的珍宝,绕道我背后说“我还要拿你们当人质要挟你们的王。” 我说:“您不是为了和亲?要我们千里迢迢赶来?” 普洛斯嗤笑道:“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们会乖乖地来吗?有了你们做人质,你们国王就得任我摆布。” 我愤懑地说:“好歹您也是一方领主,居然干出奸诈卑鄙的恶劣行为,这种无耻行径令人不齿。”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正襟危坐,正经八板地说:“你不管怎么说都无所谓,如果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卑劣也罢,高尚也好,任人说去吧!你这个年纪是不会懂的。” 是的我当然不会懂,我没有他的野心,更没有他的气势。兴许我怎么也不会想明白他拥有广阔的领域,数不尽的财富,为何还对科萨特有所企图。他只说了一句:“我不仅要科萨特,我还要更多,只要太阳照耀的地方都是我的领土。” 他这个想法在我看来如同痴人说梦,更夸张地说,我觉得他疯了,而且疯得不轻。我被普洛斯关押到牢里,随从们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对我来说也很突然,说好的和亲怎么会演变成一场阴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医生世家克莱尔 克莱尔祖祖辈辈都是靠行医治病为生,他们家在小镇上颇有名气。克莱尔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对他寄予厚望。深信他会超过自己成为镇上最优秀的医生,而克莱尔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小小年经的他就能医治父亲都难以攻克的疑难杂症。父亲眉开眼笑逢人就夸自己儿子了不起,而克莱尔自我膨胀了,认为自己真得很了不起。 直到有一天父亲把他叫到卧房,父亲咳嗽得挺厉害,用手帕捂着嘴,摊开手帕时克莱尔清晰看到手帕上的鲜血,他顿时懵了,脸色铁青,他隐约感觉父亲的病情很严重。 他诧异地问:“父亲,您怎么了?” 父亲目光惊悚,身子颤抖了一下,他深呼吸地说:“克莱尔我感觉时日不多了,我有些力不从心,身子骨大不如从前。” “父亲,怎么会这样?”克莱斯语气伦次地说,“我去查查医书兴许有办法治好你的病。”说着他把腿跑向书房,父亲喊住他,克莱斯只得乖乖返回来。 父亲呼吸急促,气咻咻地说:“没用的,我都查过了,这是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克莱斯瘫软在地上,尽管他清楚父亲的病很严重,没想到会严重到这地步。” 父亲悲怆地说:“孩子,你记住了,作为医生终有一天会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所以你要正视自己,正视医生这份职业。” 克莱斯回到书房哭得很伤心,他努力翻阅医书,父亲说的没错,他的病是不治之症。父亲在以后的日子里,咳嗽越来越频繁,吐出的血量越来越多,直到有天他不咳嗽了,屋子里很安静了,克莱斯冲进屋子,父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使劲摇晃着父亲身子,父亲一声不吭,克莱尔伸出手指头窥探父亲鼻息,父亲没有呼吸了,身体僵硬,他就这么走了。 克莱尔见过许多死人,路边的乞丐,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然而做梦也没想到行医多年的父亲竟然死了。这一刻他明白:“医生不是万能的,他治不好自己的病。”安葬了父亲,他接手父亲的医馆正常经营着,每天给病人看病,抓药。经过父亲病逝的打击,收起曾经的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变得成熟稳健。 他不再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以前那些达官显贵跟他打招呼他都爱搭不理,总觉得那些人有几个臭钱趾高气昂无法无天,罗夫曼是镇里的大户,平时跟克莱尔打招呼,他都爱答不理。 罗夫曼像往常一样喊了声:“克莱尔医生。” 克莱尔破天荒地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说:“罗夫曼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罗夫曼说:“我想买下你那家药铺,你开个价吧!” 克莱尔皱了皱眉头说:“先生,您跟我说笑吗?” “说笑?”罗夫特摇头晃脑道,“我从不说笑。” “我胆敢问下,那你为何要买我的药铺。”克莱尔说。 “你的药铺挡着我的大门,我想把你这拆了修条路。”罗夫曼说。 “你也太不可理喻了。”克莱尔颤声说。 “没错,出个价吧!多少我都可以考虑。”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多少钱都不卖。”克莱尔拂袖气恼恼地说。 “克莱尔,你可别后悔。”罗夫曼带着威胁地口吻说。 克莱尔天不怕地不怕,斩钉截铁地说:“罗夫曼先生,我知道你财大气粗,可我不怕你,恕不奉陪我先告辞了。” “克莱尔,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克莱尔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后面传来罗夫曼沙哑的声音。 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有人急切敲着药铺的门,他从睡梦中醒来,披上衣服匆匆下了楼。 克莱尔担心来的是坏人,门开了一条缝猫着眼瞅着门外,一名少女衣衫褴褛,可怜兮兮的样子,脸上乌漆漆,到处都是泥点子。 克莱尔把大门敞开,惊奇地打量着她,她哆嗦着身子带着恳求的眼神望说:“先生,有人追我,能让我进屋躲躲吗?” 克莱斯心生怜悯,说:“进来吧!”姑娘向他鞠个躬,嗖的一声把身子挪了进来。克莱斯正想掩上门,有人伸手支着门,之后蹿进半颗脑袋,原来是罗夫曼。只见他穿着雨衣,脸颊上挂满雨水,他探出脑袋往屋里瞅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罗夫曼摇晃着脑袋,使门拉开一道口子。他身旁站着几个随从,跟他一样的打扮都披着雨衣。 克莱斯客客气气地说:“原来是罗夫特先生。” 罗夫曼嗤笑一声说:“克莱尔,有没有瞧见一个姑娘从你这路过。” 克莱斯平时不撒谎,一撒谎有些紧张,他深呼吸努力压制着情绪,说:“很抱歉,罗夫曼先生,我没见到你所说的姑娘。” 罗夫特轻拍着他肩膀说:“好的,克莱尔,多谢你了。” “分头追。”罗夫特扬扬手说。他的随从脚踩着积满雨水的低洼,雨鞋发出咯咯的响声,打着照明灯向各个角落搜寻着。克莱尔关上门瘫软在门板上,刚才罗夫曼的眼神好吓人,差点坚持不住要说出姑娘的下落。 克莱尔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看到他脸上浮现甜甜的笑容,不过笑容停留的时间很短,一闪即过,稍纵即逝,之后又陷入愁苦的样子。 我曾给他讲自以为好笑的笑话,可他却无动于衷。我问他:“克莱尔,这笑话不好笑吗?”克莱斯摇头叹息说:“等你经历过发生在我身上的遭遇后,你会发现人生没什么值得你能高兴的了。”这话耐人寻味,刚开始我觉得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没有值得高兴的事呢?当听完他的故事,我感同身受。是啊!当你遭遇天灾人祸你还能笑出声来吗?笑只属于没经历过苦难的人。 克莱斯倚靠在门板上喘着大气,那姑娘从屋里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来。 她说:“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打搅你了。”说完她的手伸向门边。 克莱尔疑惑地问:“你要去哪外面还下着大雨呢?” 她赧红着脸说:“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了,我去其他地方躲躲。”克莱斯再三相劝,姑娘才勉强留下来。克莱尔替她铺好床铺,药铺就一张床,克莱斯拿着被子褥子铺在木板上。晚上克莱尔睡在地上冷得瑟瑟发抖,他身子蜷缩成一团。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睡地上,床铺让给克莱斯。克莱尔说,自己是男子汉,忍一忍就过去了。两人推托一番,最终达成共识,克莱斯躺在外头,姑娘躺在里头。克莱尔一晚上保持着半醒半睡状态,他怕万一翻身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那样很尴尬。身边躺在姑娘身旁,克莱尔心砰砰直跳,他能闻到姑娘身上一股淡淡的奇香,他很惊奇天底下还有比花香更香的气味。 醒来时他发觉姑娘身子紧挨着自己,自己的手又搭在她胸脯上。他紧张地把手缩回来,惊醒了姑娘。她看到自己挨着克莱尔,脸色绯红,尴尬地低垂着头。 克莱尔连忙找个说辞先起床,心里懊恼不已。姑娘洗漱脸之后,忙活去做饭,克莱斯没想到姑娘厨艺精湛。一会儿工夫几道小菜端上桌来,克莱斯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姑娘莞尔一笑道:“我做这行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事这行?你做什么的?”克莱斯嘴里念叨着。 姑娘吞吞吐吐地说:“我是罗夫曼他们家的厨娘。”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可他们为啥要抓你呢?”克莱斯本不想打听别人私事,好奇心作怪,他脱口而出,说出来后有些后悔。 姑娘紧咬嘴唇说:“罗夫曼看上我了,想把娶我回家,我不同意就跑了出来。” “他们这些人手里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克莱斯怒目圆睁,拍着桌子怒斥道。 姑娘被吓了一跳,之后她拖着脸腮端详着他。他用手摸了摸脸颊,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她摇摇头,依旧望着他,笑嘻嘻地说:“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克莱尔第一次被陌生的姑娘说可爱,把头藏在碗里,拼命拨弄筷子,半大天都没拨进一粒米,他如同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姑娘看到后咯咯地笑着,她的笑声很清脆,如同悦人的歌声。模样长得挺水灵,难怪人家罗夫曼会看上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逃难姑娘 克莱尔与姑娘相处这段时间,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哈尼,以前都叫她逃难姑娘。可惜好景不长哈尼待在药铺的行踪被罗夫曼发现了,他带人绑走了克莱尔和哈尼。罗夫曼气急败坏把克莱斯衣服扒光,用鞭子抽打他的身子,他身子留下鲜红的痕迹,罗夫曼又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他胸前,克莱尔几次三番晕死过去,罗夫曼毫无留情地用水把他浇醒, 片刻不对他放松。 罗夫曼挥动鞭子咬牙切齿地说:“克莱尔,你竟敢跟我抢女人,我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克莱尔有气无力地说:“罗夫曼,我看你是误会了,我跟本没跟你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哈尼没来眼去,她待在你那这么久,你俩肯定发生了什么?”罗夫曼啐了口痰道。 克莱尔说:“罗夫曼别把别人跟你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混球,我还不知道玩着什么把戏。”罗夫曼冷冷一笑说,“只要你同意拆了你的药铺,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我还可以把她送给你。” 克莱尔愤怒地说:“她又不是货物,再说你又不是她的父母,凭什么决定她的自由。” 罗夫曼瞪着眼睛说:“她父母早就把她抛弃了,要不是我她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你也无权决定她的自由。”克莱尔嘶吼着说。 “你既然顽固不化,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罗夫曼撸起袖子,高举着手中鞭子说。 “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有本事冲我来,只求你放了哈尼。” “死到临头还要逞英雄,我成全你。” 罗夫曼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鞭笞克莱尔,打得他皮开肉绽。罗夫曼自己打累了,吩咐手下继续鞭打,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停下,罗夫曼对克莱斯恨之入骨,克莱尔死去活来身体都麻木了。 克莱尔被人搀扶出来丢在罗夫曼院子门口,克莱斯抓着罗夫曼手下的手问:“你们把哈尼怎么了?她怎么样了?” 罗夫特的手下不搭理他,克莱尔抱着他的大腿不让走,他一脚踹开克莱斯,他连滚带爬。 那人讥讽地说:“乡巴佬,人家要跟我们主人结婚,你还是省省吧!” 克莱斯盯着他一脸不相信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那人从怀里掏出鲜红的请柬扔给他,说:“不信你自己看,这是要我发给我们主人亲朋好友的请柬。” 克莱斯翻开请柬,上头清晰地写着罗夫曼和哈尼的名字。他痴痴地笑着,他把请柬还给那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边笑边边说:“是啊!人家是大户人家,身份显贵。再瞧瞧自己,一个药铺穷酸的医生。”克莱斯自言自语说着。 他回到药铺喝了很多酒,酒瓶倒了流了一地的酒。昏昏沉沉中听到楼下急促的敲门声,他迷迷瞪瞪下楼开了门。开了门见是哈尼,克莱斯以为自己在做梦,用揉了揉眼睛,冷嘲热讽地说:“这不是罗夫曼家的夫人吗?怎么光临寒舍了。” 哈尼说:“克莱尔,有啥话咱们进屋再说。” 哈尼挤进门内随后迅速闩上门,她慌里慌张对克莱尔说:“赶快离开这,罗夫曼要对你下毒手。” 克莱尔借着醉意说:“哈尼,你不是该结婚了吗?小心被人家误会。” “克莱尔,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冷言冷语,收拾一下赶快离开。”哈尼连拖带拉地说。克莱尔无动于衷死活不走,哈尼无可奈何用弱小的身躯拽着克莱离开药铺。 刚离药铺没多远,药铺燃起熊熊烈火,还能听到火烧着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晚走一步就得葬身火海,克莱尔如梦初醒这才相信哈尼没骗他,他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大半。 克莱尔不明白哈尼明明要结婚了,为何深夜跑来找自己,想不到罗夫曼如此心狠手辣。 克莱尔问哈尼:“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突然来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哈尼撩开克莱尔头发,说:“傻瓜,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克莱斯用手指着自己,说:“为了我?我太不明白。” 哈尼说:“罗夫曼要活活打死你,我乞求他放过你。他说放过你可以,除非我答应嫁给他。为了救你,我只能答应他的条件。” 克莱斯紧握着哈尼的手,埋怨道:“你怎么那么傻啊,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哈尼说:“当我偷听到罗夫曼跟手下的人说趁着黑夜烧死你,我没想到他会出尔反尔,所以我偷偷溜出来提起通知你。” 克莱斯激动地说:“哈尼,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哈尼摇摇头说:“克莱尔,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黑夜熠熠生辉的火光,近在眉睫。哈尼叫苦连天道:“不好了,看来罗夫曼派人追过来了,别耽搁了,抓紧时间上船。” 哈尼解开捆绑在岸边的锚,拉着克莱而的手催促他快走。克莱尔坚持让哈尼跟自己一块走,俩人僵持不下。 哈尼声音骤然提高道:“我在这拖着罗夫曼,你快走,再晚咱们谁也走不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危险迫在眉睫。眼看罗夫曼的人马追来了,哈尼气得直跺脚,声色俱厉地喊着:“克莱尔,你快点走。” 克莱尔没奈何只好把起腿往小船跑去,一根长矛飞到他前面,吓得克莱尔两脚双软,身子一倾斜倒在地上。 罗夫曼紧蹙着眉毛,说:“哈尼,你为何背叛我,给这小子通风报信,只有杀了他你才会对我死心塌地吗?” 哈尼说:“罗夫曼你不是答应我不伤害他,你怎么出尔反尔。” “哼!”罗夫曼把脸扭向一边,说:“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容忍你心里容有别人。” “卑鄙无耻。”哈尼咒骂道。 罗夫曼说:“哈尼,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克莱斯。” 哈尼气得说出话来:“你” 罗夫曼把手一挥,手下们拿着长矛,搭着弓箭虎视眈眈。哈尼突从腰间掏出匕首支在脖子跟前,克莱尔叫了起来:“哈尼,把刀放下,你要干嘛?” 罗夫曼惊慌失措地说:“哈尼,把匕首放下,小心伤到自己。” 哈尼说:“罗夫曼,你答应放了克莱斯我就放下匕首。” 罗夫特长叹一声说:“哈尼,你何必这么做,为你这个小子值得吗?” 哈尼斩钉截铁地说:“罗夫曼,你别废话,答不答应?” 罗夫曼乖劝着她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把匕首先放下。” 哈尼紧紧握着匕首,不敢松懈,罗夫曼慢慢靠近,半蹲着身子,试图要夺走哈尼手中的匕首。哈尼向克莱尔挥着手道:“快跑,还发什么呆。”克莱尔趁哈尼分神,抓着她的手就跑,跑上船他拼命划着桨,让船快速移动着。 罗夫曼大手一挥,高声嘶吼着:“放箭。给我射死这两个人,一个也别留。”弓箭如雨点一般落下来,哈尼用手摁着克莱尔脑袋说:“快趴下。”哈尼侧过身趴在克莱尔身上,挡着从天而降的箭矢。 船越飘越远,哈尼的气息越来越弱,还有些像似液体的东西流在克莱斯脸上。他用手抹了抹脸颊,粘粘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用力把翻过来趴在身上的哈尼,把她放在甲板上。微弱的灯光下,她满脸是血,气息微弱,感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趴在胸口听她的心跳,心跳很不规律,感觉听不到跳动的频率。克莱尔摇晃着哈尼拼命呼喊着:“哈尼,你快醒醒!” 哈尼慢慢睁开眼,用微弱的气息说:“克莱尔,你没受伤吧!” 克莱斯伸了伸胳膊,又摇晃下脑袋,说:“我没受伤,哈尼你怎么了?” 哈尼微微一笑说:“你没受伤我就放心了,我好困呀我想睡觉。” 克莱尔呐喊着说:“哈尼,不许睡,你听到了吗?听我的话,马上到对岸了。” “克莱尔不行了,你就让我睡会吧!睡会,你再叫我。” “哈尼,千万不要睡,睡了就醒” 哈尼闭上眼睛,身子软绵绵的,手冰冷的,船上微弱的灯火照射他白得吓人的脸颊,克莱斯抱着她身子发觉僵硬,克莱尔放声大哭:“哈尼,你也要离开我了。” 船靠了岸,这是一片湿地,他抱着哈尼精神恍惚走着,一片长满绿幽幽的藻类,四周聚集着海水,相信这里的土质细润。克莱尔把哈尼放在一片没有积水的滩涂边,用双手挖开一个不深不浅的坑,正好能放在哈尼的尸体。埋葬完哈尼后他痛哭流涕一番,蹲在海边洗了洗手,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系在腰间,他不知道这空旷无边的湿地通往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迪诺的恩惠 克莱尔走了很久走出湿地,历尽千辛万苦。没有了湿漉漉的草地,又迎来万里飘雪,眼前是白茫茫一片雪原,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又冷又饿,克莱尔披上那件湿漉漉的衣服勉强抵御风寒。饥肠辘辘,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两眼发昏,脑袋嗡嗡作响。他心想着:“也许我就要死在这里吗?我不甘心,可是也不可能原路返回了,前面不知有没有什么危险。” 脚下一打滑沿着冰面滑下来,锋利的冰刃刺破他的大腿,腿上鲜血直流,他别起裤腿,扯开袖口包扎着伤口。他坐在地上歇息一会,继续赶路,他每走一步牵动伤口,紧咬着牙,一脚踩空跌进冰窟窿,冰冷刺骨,别说一条腿受了伤,就算完好无损的双腿在这温度下也使不上劲,他很吃力地撑着冰面,露出半颗脑袋。能支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有这么顽强的意志。 那双手被冻得红肿,身子慢慢往下倾斜,整个人将要被堙没。突然他听到马蹄声,他探出脑袋大声呼救着:“救命!快来救救我。” 那人骑马飞快地跑过来,飞奔下马伸出肥硕的巴掌,克莱尔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强劲有力。那人往外拉,克莱尔拼命往上爬,爬出冰窟他身子哆嗦发抖,那人脱下绒大衣披在他身上,克莱尔还没看见救命恩人的脸,没一会儿昏厥过去。 克莱尔醒来时见桌旁坐着个人打着盹,他见克莱尔醒了跑过来嘘寒问暖。克莱尔瞧他年纪稍比自己年长几岁,长得十分英气,眼睛不算大,浓浓的眉毛,看起来像是有身份的人。 他笑着说:“伙计,你终于醒了,我还怕你醒不过呢!” 克莱尔挪动着身体,有板有眼地说:“是你救了我吗?” 那人说:“你已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这么久?”克莱尔不可思议地说,他以为自己睡了一觉而已。 他抖了抖腿,伸了伸胳膊。那人忏愧地低着头,怀着歉意说:“十分抱歉伙计,你那条腿” “我知道,毕竟我是医生。”克莱尔微微一笑,笑得那么自然。 那人没想到克莱尔这么从容面对,愣了半天说:“我还担心,你知道以后会很伤心。” 克莱尔说:“加上这次我两次差点踏入鬼门关,每次在紧要关头都有人拯救我,我失去双腿却得到重生的机会,你说我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那人说:“伙计,难得你看得开。” 克莱尔放眼看着四周,说:“这是哪里?” 那人说:“哪里吗?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你们待在这里多久了?”克莱尔继续追问道。 那人挠挠头说:“从祖父开始,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 克莱尔若有所思地奥了一声。“你来自哪里?”他寻问道。 克莱尔说:“我从海对面坐船飘过来的。” “是吗?”那人半信半疑地说,他似乎对这事不可思议。 “我叫迪诺,伙计,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克莱尔。” “父亲。”克莱尔听到孩子的呼喊声,过了会估摸着八,九岁样子的进入寨子。 迪诺抚摸着他的头跟克莱尔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迪文。” 这家伙眨着眼睛凝视着床上的克莱尔,面向他父亲说:“父亲,这位您救回来的先生吗?” “是的。”迪诺微微一笑道。 迪文咧着嘴,一副天真的样子,问道:“先生,你来自哪里!” 克莱尔指了指北面,说:“我从很远的地方,坐着船飘过湿地,又从湿地走到雪原,之后来到你们这了。” 迪文转悠着水旺旺的眼睛,出奇地望着克莱尔,仿佛在听着离奇的故事。 迪文似乎很欣赏这个说话有些古怪的老先生,总是缠着他说故事。克莱尔不仅仅是医生,他还博览群书。没多久他成了迪诺的“智囊”,他帮迪诺抵御外敌,又教会迪文认字和做人的道理。 迪诺握着他的手说:“克莱尔,多亏了你,我才有今天的地位。” 克莱尔说:“迪诺先生,您别那么说,没有人你的话,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迪诺咳嗽越来越严重,克莱尔检查了他身体,发觉那是他征战沙场时留下的恶疾。他废寝万事,查阅医书,束手无策。他面如死灰,他担心救命恩人恐有不测,可正如他父亲临终时所说:“你是医生,不是神仙,你终归有救不了的人。”他救不了他的父亲,更救不了他的恩人。 那天迪诺在病榻上召见了克莱尔,他们聊了很久,像朋友间唠着家常。 克莱尔很难过,紧紧抓住迪诺的手,他回想起父亲临走的时候场景。克莱尔说:“非常抱歉,迪诺先生,我救不了你。” 迪诺淡然一笑道:“谢谢你,克莱尔,我知道你尽力了。我现在只担心我的儿子,希望你以后多照顾他。” 克莱尔哽咽地说“迪诺先生,您这么说就见外了,对您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 迪诺说:“前阵子我还有些畏惧,自从经过你开导,现在豁然开朗,所有的一切都释怀了。我会化为尘埃或化为颗粒,成为大自然的一份子吗?” “按理说是这样的,迪诺先生。”克莱尔说完之后,把脸转向一边。 迪诺向飘着积雪的天空眺望着,脸上浮现波澜壮阔的笑容,受疼痛折磨的迪诺撒手人寰,留下他孤苦无依的儿子。 迪文哭得很伤心,哭完之后问克莱尔道:“克莱尔先生,父亲去了哪,我能找到他吗?” 克莱尔说:“你父亲去很远的地方,我们以后都会去的。” 迪文转悠着小脑袋,痴愣愣地问:“真的吗?克莱尔先生,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父亲了?” 克莱尔点了点头。他没向迪文解释那么多,孩子本该有个快乐的童年。迪文受伤克莱尔很紧张,几年前没能救得了他父亲,倘若这次救不了迪文,克莱尔欠他们家的恩德将永远无法偿还。 克莱尔说,他行医多年来,给迪文做手术比任何时候都紧张,生怕有个闪失迪文小命不保。 迪文的伤势恢复得很快,我很好奇他为何要救我们。迪文说,救我们是为了不让普洛斯拿我们当人质要挟瑞撒,而且普洛斯与瓦塞有所勾结,普洛斯对他的领土虎视眈眈。他说,自己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等普洛斯吞并了科萨特,回过头来就会拿他开刀,因而不愿看着普洛斯奸计得逞。他还说,救我们纯属为自己利益,根本不是存心想救我们。尽管他嘴上这么说,我很清楚这不是他真心话,他总死爱面子。 我懵里懵懂地问:“瓦塞是谁?” 迪文说:“听说过果尔王吗?” 我点了点头。迪文说:“那是果尔王的遗孤。” “老国王没处置他们,已经是对他们天大的恩泽了,他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造反。”我十分愤慨地说。 迪文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他对王位觊觎已久。” 我说:“那看来科萨特会有场恶战。” 迪文嗤之以鼻道:“你们的战斗力别说跟瓦塞交战,普洛斯的那些虾兵蟹将,恐怕你们都抵挡不了。” 作为科萨特的臣民,怎能容忍诋毁我们军队,可是迪文说得在理,让人无法反驳。我不甘心在他面前失了气势,高声说:“巴特鲁手下还有批能征善战的士兵,我相信能与他们抗衡。” “巴特鲁?”他睥睨了我一眼,继而捧腹大笑道:“他都跟瓦塞勾结了,你还指望他。” 我往后退了几步,说话哆嗦,颤声说:“什么?他叛变了?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迪文说:“你们现在四面楚歌,内忧外患,科萨特岌岌可危。” 我耸拉着脑袋,忧心忡忡。心想:“瑞撒估计还不知道巴特鲁叛变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安危如何,会不会遭巴特鲁毒手。我们不能再待在这,得抓紧时间赶回科萨特。” 我跟瓦塔诺商量了一下,抓紧时间返回科萨特。我提心吊胆心里牵挂着祖母和苏娜,万一科萨特被攻占,我设身处地替她们安危担忧。 迪文取笑我们说,即使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因为你们回去而休战吗? 迪文说得没错,我们改变不了别人,也改变不了战争,但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迪文说,他可以帮我们牵制住普洛斯的人马,希望我回去跟瑞撒商讨一下两家结盟的建议,他只需科萨特的布匹和丝绸,别的什么也不要。我跟迪文说等我回去商讨后再给他答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人心惶惶 很神奇出发这天,万里飘雪的雪原不仅出现了太阳,还出现了一群成群结队的大雁,排成一字型不知飞往那里,我猜想它们跟我们一样也是在找回家的路。迪文骑着马为我们送行,其实我知道他想借故多看瓦塔诺一眼,我知道他对瓦塔诺恋恋不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看瓦塔诺有某种意思,他的眼神总是深情款款,充满着爱意,可他嘴上一直逞强,口口声声说,不能在他的领土范围内发生状况,这样有损他的颜面。私下里想想我觉得他这人挺有意思。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迪文朝我们挥挥手道:“一路顺风。”瓦塔诺探出脑袋跟他说了声:“谢谢!”马车速度挺快,不知道迪文有没有听到瓦塔诺的这声谢谢,但察觉到迪文脸上微微绽放着笑容。其实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峻,面无表情的样子。兴许他只对自己所爱之人放低姿态。 走了几天路,终于到达科萨特。连日奔波劳累我有些困了,尽管在马车上眯着眼休息,坑坑洼洼的道路总在不经意间把人惊醒,一路上我打着呵欠,给人的感觉老是睡不醒。回到科萨特瓦塔诺随着侍从先回王宫休憩,侍从们欢呼雀跃,这次出使外族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他们马不停蹄地回去见自己的父母和妻儿。 王城比我走得那几天冷清了许多,连一向热火朝天的包子铺都门可罗雀。听街坊说,大部分人领着妻儿躲到乡下去了,担心战争一触即发,伤及无辜。 全城百姓人心惶惶,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和一些眷恋故土的百姓。他们誓与王城共存亡,绝不愿离开故土半步。 “凯恩,你回来了?”彼得大叔招手热忱地说。 我微微一笑,说:“嗯,是的,彼得大叔。” “进来坐位,跟我说说发生什么稀奇事。” 见彼得大叔如此说,我只好拍了拍衣服进了包子铺。彼得大叔擦了擦桌子,然后飞快地去端来两个包子说:“刚出炉的趁热吃。” 我畏畏缩缩地说:“彼得大叔,我不饿,我不吃。” 我这么说的克肚子咕咕作响,我觉得很尴尬,彼德大叔抿嘴一笑,道:“来我这还客气什么,跟回自己家一样,趁热吃吧!” 我咬了口包子,薄薄的包子皮油汁从里头渗透出来,一股浓浓的肉香,入口即化。彼德大叔是个精细的人,据说他擀皮子赶得又薄又脆,他不辞辛苦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许多同行背地里取笑他,说他迂腐,在他们眼中生意人应该偷奸耍滑。可他不这么认为,他追求一个真字,真心为顾客,真心热爱自己的职业,用心对待自己的产品。他用着最好的食材,包子馅包的厚实,感觉摊开包子皮里头都是陷了。他的包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实在,这就是它经久不衰的秘诀吧! 吃了“热心包子”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仿佛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活力。 “彼德大叔,最近人少了不少。”我擦了擦随口一说。 彼德大叔唉声叹气地说:“谁说不是呢!听说要打起来,纷纷都躲到乡下去了。” “那你们——你们不走吗?”我略微吃惊地问。 彼德大叔突然笑了起来,让我觉得有些懵懂。他说:“逃?又能逃到哪里?再说守家在地。” 哈莉婶子慷慨激昂地说:“反正躲起来也得饿死,倒不如坦坦荡荡就在这待着。兴许打不起来呢!即使打起来我们宁愿与科萨特共存亡。” 彼德大叔点点头赞许道:“他婶你今天说得的话太让我感动了。” 彼得大叔抹了抹眼泪,哈莉婶子抿嘴一笑。她的言辞令我都受益匪浅,感动涕流。一个普通的妇人,一个百姓,关乎着民族大义,可是我们的高官,我们的大臣。不在国家安危之际尽自己绵薄之力,还与敌人沆瀣一气,致黎明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可悲可叹! 路过苏娜家门前,她探出脑袋朝我挥手道:“凯恩,你回来了,快上来。”我敲了敲门,开门是苏达曼先生,想不到他居然在家,我礼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上楼找苏娜去了。 苏娜像检查它的画作一样,对我全身上下仔细查阅一番。她担心我像那样遍体鳞伤的回来,她纤细的小手摸着我龟裂的嘴唇,心疼地说:“还好你平安回来了,我这几天总是做噩梦,提心吊胆。” 我竖起小拇指,冲她傻傻地一笑道:“傻瓜,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说完我们相视而笑。我偷偷问苏娜:“苏达曼先生为何在家?”苏娜猫着眼瞅着楼下,像一只馋嘴偷吃的小猫那般。 她悄声说:“最近不是谣传要打起来吗?闹得人心惶惶,学校一片混乱,有的老师借故生病不来了,学生也有许多无缘无故翘课没去,所以学校暂时放了一段时间假。” 我皱了皱眉头,说:“看来战争的硝烟马上弥漫开来了,你们没想过逃吗?” “逃?逃哪呢?逃到哪都避免不了战争。”传来苏达曼先生的声音,不知他何时站在我身后。 我咬着牙嘶吼起来:“苏达曼先生,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一手建立的家园被摧毁吗?” 苏达曼先生摇头叹息道:“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指望那个乳臭未干的王,为我们做些什么吗?” 听到苏达曼先生公然指责瑞撒,作为他的臣子我有义务为他辩解。我心里愤愤不平,全然忘了他是苏娜的父亲。我据理力争道:“苏达曼先生,这不能怨咱们的王,毕竟他还年轻资历不够,经验尚浅,我们要相信他。” 苏达曼先生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感觉到他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他冷冰冰地说:“老国王在他这个年纪时横扫四方,成就一方霸业。而他碌碌无为,只能说明他是平庸无能之辈。” 苏达曼越说越激动,他脸部肌肉抽搐,明显咬着牙在说话。我还想争辩,苏娜打破充满浓浓火药味的氛围。 她拽着我的胳膊道:“凯恩,咱们出去走走吧!”她是在找借口避免我与苏达曼先生发生争执。 我跟苏达曼先生道声别,跟随苏娜下了楼。沿着通往小木屋的路我俩肩并肩走着,尽管苏达曼先生说法不对,毕竟他是我的长辈,我不能跟他生气。 我怀着歉意对苏娜,说:“刚才对不起,我不该跟苏达曼先生吵嚷着。” 苏娜脸色绯红,低垂着头拨弄着手指,轻声细语地说:“该我替爸爸向你道歉,他这几天心情不好,说话重了些你别介意。” 我摸着脑袋,说:“我这人忘性大,你别放在心上。” 苏娜向我眨眨眼,甜甜一笑道:“凯恩,你真好,多谢你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小木屋,罗斯特见到我飞扑过来,蹿到我身上又吼又跳。我蹲下身抚摸它的光亮的毛发,几天不见它好像比以前胖了。我打算请苏娜进屋,苏娜说还要回去画画就跟我先告辞了。 忽然发觉祖母老了,她以前眼睛那么好,现在看书需要带着老花镜。我喃喃自语:“是啊!我现在都是小伙子了,祖母又怎会不老呢!”我不忍心打搅祖母,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眯着眼睛瞭望门口站着的我,放下老花镜,招呼我进屋:“凯恩,你回来了,进来让我看看。” 我进了屋,祖母瞅了瞅我红肿的脸颊和龟裂的嘴唇,说:“外族很冷吧!瞧你都冻伤了。” 说完她翻箱倒柜给我找冻伤膏,掏出膏药抹在我脸上和嘴唇上。这一刻我心里暖暖的,有个人在乎我的安危,我每次想到这里,阴郁的心情烟消云散,没有了父母的疼爱,可是我还有祖母,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祖母问我:“疼吗?” 我咧嘴一笑,说:“不疼。” 祖母抚摸我的额头,说:“傻孩子,嘴都裂开了,还说不疼呢!” 我不想祖母替我担心,我必须坚强起来,我不是襁褓中的孩子,更不事像温室里花朵。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兴许哪一天成为祖母倚靠的肩膀。 祖母问:“外族那边什么情况。” 我说:“普洛斯要叛变,他跟瓦塞勾结了,迪文要跟咱们结盟。” 祖母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阒然一会,说:“如果真那样,王城岌岌可危。” 我说:“那没有别的解救方法了。” 祖母说:“眼下估计没有其他办法了,除非巴特鲁出兵,又或许瓦丽莎增援,才勉强可以与之抗衡。”祖母口中所说的这两人,帮我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祖母说:“伊曼出使瓦丽莎那里,看日子估计也该回来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我耸耸肩,作出无奈的表情,说:“兴许没有好消息,瓦丽莎估计不会帮我们。” 祖母说:“不易过早下定论,一切往好的方面去想,兴许事情有转机也说不准。” 我说:“兴许吧!” 在我眼中祖母是乐天派,在她脸上似乎没有写着忧虑和烦恼。可惜她没有培养出乐天性格的我,我看待事物有些极端,大概有个词符合我此刻的心境,那就是杞人忧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泰兰老师 繁华的王城没有往日的热闹与喧嚣,只剩下寂静与肃杀,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座新颖的城市,我望着小木屋思绪万千,心里叹息着:“美好的家园就要被毁了吗?我不愿看到这一幕。”想到这心情毅然沉重,思绪万千。心中怅然若失,沿路走着,突然有个声音叫住我:“凯恩,早上好。” 我仰起头望去原来是玛瑞的父亲玛达先生,他正在修剪果树,这棵果树自打我记事起,一直在玛达先生院子里,玛达先生对待它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悉心照顾,下雨天怕它淋湿,烈日怕它晒着。早起为它浇灌,按季给它修剪枝叶。他多年种养果树的经验纷纷传授于街坊邻居,他毫不吝啬倾囊相授。他一致得到他人好评,大伙公认他是个无私奉献的人。 我很礼貌地跟他打声招呼道:“玛达先生,你也早,这果树长得真茂盛。”玛达先生停下手里的活,从梯子上小心翼翼爬下来。 他抖了抖衣服的枝叶,兴致勃勃地说:“这棵树我培育了十余年,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没,趁着现在照顾一天算一天。” 我说:“您是担心战争会毁坏这座城市吗?” 玛达摇头苦笑道:“历来战争不都是如此吗?” 玛达先生说得没错,不管国内叛乱还是国外的乱臣贼子的造反,受苦受难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我听祖母说起过,那年果尔王的叛乱,不少百姓遭殃,他们的田地被掠夺,家里的存粮和积蓄,也都大肆抢走,作为军需物资。说白了那就是一群匪徒,可他们手里都有枪,百姓怨声载道,反抗的人被士兵拳打脚踢,有的甚至被残忍杀害。百姓深受其害,那场遭遇历历在目,刻骨铭心。他们不愿历史重演,可他们左右不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消亡和毁灭。 我安慰他说:“玛达先生,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我们一定向着事情美好的方面去想。”尽管在我看来,我的话像一句笑话,有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国家软弱无能呢! 玛达先生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老了,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我说:“婶婶她怎么样了?听玛丽说她身体欠佳。” 玛达先生脸色凝重,摇头叹息道:“哎!老毛病了,这两天玛瑞陪着她,真不巧偏偏赶这个时候。” 告别玛达先生,我继续走着,对我来说走到哪并不重要,主要不能让自己脚步停下。一停下来我会胡思乱想,担心这,担心那,我承认这不是很好的心态。没办法性格使然,天生如此,改变不了。连日来天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星光,倘若有星光,我还可以看着星光,询问它们我该怎么做。兴许它们会为我指引方向,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索菲女士跟人叽叽喳喳,那人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掌,索菲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那人高兴地笑了,然后吩咐几个人把那些花都拉走了。我很好奇觉得索菲女士跟那人做了笔什么交易。 等那人把一车花拉走了之后,我才走了过去,我轻声说了声:“索菲女士,那些花都拉哪去?” 索菲女士没感觉身后有人,突然冒出个人,身子抖擞了一下。她说:“这不是要打战了吗?花也是生命,我怕这些花到时会被践踏,与其如此我倒不如给它们重新栖息之所,我费经周折联系到一个买主,低价把花卖给他。” 我说:“索菲女士,你真是心善之人。” 索菲莞尔一笑,道:“这些花都是我的心血,谁愿意看着自己心血毁于一旦呢!” “妈妈,听说那些花都卖了。”若拉气喘吁吁跑来。 看到我她打声招呼:“凯恩,你也在呢!” 索菲说:“是啊!按原价卖给雇主了。” “怎么会这样?”若拉张大嘴巴,不相相信的样子。 索菲说:“不这样的话,没有会要这些花。” 若拉抽泣地说:“妈妈,难道真的打战了吗?” 索菲低着头默然不语,若拉又看着我似乎向我询问着。我说:“反正我听到消息,战乱迫在眉睫。” 若拉说:“怎么会这样?” 索菲女士说:“若拉,小孩子还是安心念书,没多久你们就开学了吧!回去复习功课去吧!” 若拉声音沙哑地说:“妈妈,万一打起来,我们还怎么去学校念书,哪还有心思学下去,凯恩你说是吗?” 我说:“若拉,你听索菲女士的,我们安心念书就可以,其余的事情轮不到咱们操心。” “凯恩,你比若拉懂事多了。”索菲女士夸奖道。 “哼!”若拉气冲冲地扭头小跑去了,索菲女士苦笑道:“都怨我把她惯坏了。” “索菲女士,那我先走了。” “好的,路上慢着些,有空常来玩。” “好的,索菲女士。” 我继续沿路走着,我仿佛要把这条路走完似的,科萨特虽然不大,要走完这条路绝非易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扶着女人和孩子上了马车,女人掀开帘子头探出窗外,深情款款望着他,眼神流露着依依不舍。 孩子哭啼啼叫嚷着:“爸爸,上来呀!”那人挥挥手,女人摁着孩子的头放下帘子,马车扬起尘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土腥味,刹那间马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人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镜,他发出哽咽地声音:“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轻轻走过去,这是我的老师,他教会了我许多,教会了我知识和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 “泰兰老师。”我轻喊了一声。 泰兰老师见到我,迟疑了一会,他似乎不敢认我。他带上眼镜凑近看了看,支支吾吾地说:“你是凯恩吗?” 我点点头说:“是我,泰兰老师,好久没见着你了。” 泰兰老师喜上眉梢,像以前一样搂着我,用手比划着说:“现在你都长这么高,身体比以前壮实了,差点不敢认你了,你祖母还好吗?” “她很好。”我说,“泰兰老师,刚才那是您的妻子和孩子吗?” 泰兰老师说:“是的,我让他们去乡下亲戚家避一阵子。” 我说:“泰兰老师,那你呢?你怎么不走?” 泰兰老师提高嗓门,说:“我不能走,我走了,谁给孩子们上课。” 我诧异地问:“现在还有孩子去学校吗?随时有可能暴发战争。” 泰兰老师声嘶力竭地喊着:“不管什么时候,学习不能停下,我苦心婆心跟家长们劝说一番,要他们一定得把孩子送来学校。” 我说:“泰兰老师,如果不趁现在离开,以后就没机会了。” 泰兰老师义愤填膺,暴跳如雷道:“现在可不是考虑个人安危的时候,自打我当老师起就没落下一节课,从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泰兰老师是我念书以来最值得敬佩的老师,无论生病感冒,刮风下雨,他从未落下一节课。印象中还有件事刻苦铭心,让全班同学为之痛哭流涕。 那天泰兰老师比往常迟来了几分钟,他给大家讲完课后,放声大哭,同学们懵里懵懂,谁都摸不清这突发状况。 泰兰老师擦干眼泪,说:“同学们今天十分抱歉,因为我的父亲不幸溘然离世。” 听完后同学们纷纷都哭了,他宁愿背负不孝的名声,也不愿耽搁学生们的课程。我突然有个想法,想再听一听泰兰老师讲课,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泰兰老师,他欣然答应。 他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凯恩,你真是老师的好学生,老师没看错你。” 学校依旧是以前的样子,教室里萦绕着孩子们书声琅琅。几年前我也像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拿着书本摇头晃脑,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我这个大孩子坐在后头跟这些小孩们格格不入,孩子们偶尔扭过头朝我做着鬼脸。 泰兰老师站在讲台上,用洪亮的声音:“孩子们,请翻书到56页。”然后他转过身用粉笔在黑板上齐唰唰地写了几个字,铿锵有力地说:“我的家园。” 这篇课文有些应景,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泰兰老师刻意安排。 泰兰老师询问孩子们道:“孩子们,谁知道家是什么?” 孩子们踊跃举起,其中一个孩子站起来说:“家是避风的港湾。” 另一个孩子答道:“家是温暖的大床。” 泰兰老师微微一笑,反问道:“那对待我们的家园,该怎么做?” 同学们异口同声道:“我们要爱护它,保护它。” 泰兰老师对孩子们的回答感到很欣慰,赞美道:“很好孩子们,你们都是好孩子,是国家未来的希望。” 泰兰老师拿起课本,清脆的声音徐徐飘来:“我的家园,有两棵绿幽幽的果树,果树上长得丰硕的果实,有些果实被风刮落跌在地上” 泰兰老师讲课还是那样有魅力,模样也没多大变化,只是头上多了几根白头发。 我对泰兰老师说:“泰兰老师,今天真谢谢你了,我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小学那个时候。” 泰兰老师眼神神游地说:“时间过得好快,想你那阵子还跟他们一样,好怀念那个时候。” “凯恩,我真羡慕你们年轻的孩子,而我却老了。”泰然老师黯然伤感地说。 “泰兰老师,你很年轻,一点都不老。” 泰兰老师长叹一声说:“如果我再年轻十来岁,我要像士兵一样拿起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 他的样子有些失落,不过脸上又微微绽放笑容。他整理下褶皱的衣服,坦然一笑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为国家培育好下一代,我相信他们为我们的国家未来做出贡献。”泰兰老师相信他的学生,他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就像他当初相信我一样。冲锋陷阵的士兵固然伟大,以教育为毕生事业的泰兰老师依然让人肃然起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雇佣军出现 雇佣军 瑞撒站在城墙上瞭望着他所统治的帝国连连叹息。他对我说,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说,第一次觉得至高无上的王不好当,这位置坐不安稳,掌握天下臣民的生计和安危。更何况是战是和全凭一道纸令,稍有不慎就会断送无辜的性命。 我劝慰他说:“那你也得吃饭啊!你是一国之君万一您倒下了,其他人不是慌了阵脚,大伙没有了主心骨,那样找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 瑞撒说:“现在哪有心思吃饭,期望伊曼能给咱们带来好消息。” 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估计瓦丽莎也不会帮咱们,她对我恨之入骨。” “毕竟这是老国王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它拱手让人吧!”我说。 瑞撒说:“从伊曼来信来看情况似乎不妙,估计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正说着远远望见远处尘土扬起,车夫使劲鞭笞着马匹,马匹飞驰而来,感觉它的前脚都都没有着地,仿佛在天空中飞翔一般。我猜想是伊曼回来了,车夫掀开帘子扶伊曼下车,她好像很累的样子,睡醒惺忪,仿佛眼睛都睁不开了。 瑞撒说:“伊曼,你先下去休息一阵吧!” 伊曼有气无力地说:“王,情况紧急,路上颠簸不停根本顾不上休息,我先禀报完了再休息,要不我睡不踏实。” 瑞撒说:“不急,你歇歇再说也不晚。” 伊曼说:“王,耽搁不得了。” “有那么严重吗?”瑞撒似信非信地说。 伊曼说:“是的,容我先禀明情况。” 瑞撒没奈何,执拗不过她。嘴上只得说:“那咱们坐下来,你慢慢道来。” 这个高冷的女人平时不苟言笑,让她笑一下比登天还难,我曾试过许多办法博她一笑,她那似冰霜的脸颊似乎永远不会融化。倘若说论办事能力她独一无二,她一切以任务为己任,可以说没有谁比她更尽忠尽职。 瑞撒迫不及待地问:“瓦丽莎那边怎么样?” 伊曼阒然一会,说:“她同意帮忙。不过” “同意?”瑞撒脸上有了些喜色,不过他没听到伊曼后半句话。 伊曼咬了咬嘴唇,说:“不过我从她那听到更糟糕,更可怕的事情。” “更糟糕的,更可怕的”瑞撒惊悚得抖了下身子。 伊曼说:“不知王是否听说过蝙蝠。” “蝙蝠?”瑞撒喃喃自语道。 我说:“不就是有着翅膀,夜晚飞行的动物吗?” “不是,他不是动物。”伊曼摇摇头说。 我愕然道:“不是动物那是什么?” 瑞撒眼睛死死盯着伊曼,他似乎也急切想知道答案。 伊曼说:“刚开始我以为蝙蝠是动物,瓦丽莎告诉我那是一批以金钱为生,以弑杀生存的雇佣军。只因他们蒙着面纱,披着血红披风,杀人如麻,披风上的画着蝙蝠的标记,因而外号称为‘蝙蝠’”。 瑞撒握紧拳头,仿佛跟他们有深仇大恨似的。他说:“我似乎见过那群家伙,只是我那时不知道他们叫‘蝙蝠’”。 我好奇地问:“什么时候。” 瑞撒牙齿咯咯作响,说:“大概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那是怎么回事。”我脱口而出道。比起“蝙蝠”的残忍,我置之不顾,我好奇发生在瑞撒身上的奇遇。 “大概几年前吧!那年我十五岁,我跟随一个朋友四处游荡。有天我朋友神色匆匆跑回来对我说,‘瑞撒,快跑,来了群可怕的怪物。’我说,‘大白天哪来的怪物,你大白天说什么梦话。” “他说,‘一群血色披风的怪物,见了人就杀,手段极其残忍。’我感觉他的话耸人听闻,全然像是糊弄人,平常的他爱开些小玩笑。我心想着:‘我才不上你的当。’” “他心急如焚地说,‘我好心来告诉你,你还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我捧腹大笑道,‘反正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他说,‘信不信由你,到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哀嚎声响起,远远地出现了血色披风,蒙着面,手拿着利剑,见人就刺,有的人肠子都流出来。看得我隔夜饭都吐出来,他仿佛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吓得腿哆嗦,瞠目结舌,要不是他拉了我一把,我都忘了怎么逃跑,我们像风一样疾速跑着。我担心地说,‘好可怕,咱们怎么办?能躲过他们的杀戮吗?’他说,‘你别说丧气话,我可是福大命大,算命的说我长命百岁。’” “我们躲在一间草棚里,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身子紧挨着,屏气敛息不敢出声。他突然惊叫了一声,我问了一声:‘怎么了?’他用手指着后背,我看着他后背利剑刺透他的肺腑,我身子往后挪着,嘴唇蠕动着。他嘴巴挪动着,似乎在跟我说,快跑!我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我刚离开草棚塌陷了。蒙面血红披风矗立在那,利剑上血淋漓还在滴着血,他拖着利剑,眼睛死死盯着我,快步朝我走来。我感觉草棚有些动静,有人扑了出来死死抓着他的大腿,我以为我朋友死了,没想到他顽强生存着。那蒙面人高举着利剑直插入我朋友背部,他瘫软在地上,地上流了一趟血水。我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了,突然听到鸣笛声。那蒙面人急匆匆离开了,我才有幸逃过一劫。” 卡尔登法典里的含义是看守,原先并不是这个名字,后来老国王给改得这名字。伫立在卡尔登对面被海水包围的那片陆地名为克梅拉,法典里的含义是囚禁。那年果尔王叛乱失败,老国王念及手足之情,也为了彰显自己宽宏大度没有处决果尔王的遗孤,只是把他们贬到这片岛屿上。老国王担心果尔王遗孤会不安分,派了亲信驻扎在卡尔登,严密监视克梅拉一举一动。自瑞撒登基已来,老国王的亲信恶疾缠身,又临近退休年龄。念及他年老瑞撒开恩准了他的辞呈,准他告老还乡。卡尔登虽不是战略要地,但能有效制约克梅拉的叛乱,倘若不是信赖的人,很容易与对方沆瀣一气,那这道屏障形同虚设。瑞撒本想着瓦丽莎被流放,不如流放到卡尔登,以此名义让她掌空这座城镇。哪怕瓦丽莎不对他感恩戴德,毕竟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念及帝国的利益兴许她会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 事情还要从伊曼接到瑞撒任务后说起,瑞撒打听到瓦赛蠢蠢欲动的苗头,生怕瓦丽莎因此会被瓦塞策反,急忙派人找来伊曼。伊曼来了后,瑞撒提议派她去卡尔登出面说服瓦丽莎。尽管在他看来可能性微乎其微,眼下姑且试一试。 瑞撒默然许久才对伊曼说:“伊曼真不好意思,你大病初愈就得麻烦你,但是我觉得这个任务非你不可。” 伊曼不假思索地说:“王,什么任务你就直说吧!” “我想派你去卡尔登说服伊曼,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瑞撒压低声音说。 伊曼朗声说:“什么时候动身。” 瑞撒说:“情况紧急,越快越好。” “那好吧!我马上动身。”伊曼说。 “谢谢。”这句话瑞撒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毕竟是王怎能在外人跟前流眼泪。一句谢谢表达不了对伊曼的感激之情,她不仅帮助他一个人,更帮助万千的黎明百姓。没办法王宫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敌人,此刻伊曼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伊曼连续坐着马车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按计划前往卡尔登,中途片刻不敢耽搁。到了卡尔登她向守卫说明来意。守卫进去通报后急匆匆出来迎接伊曼进城,瓦丽莎悠闲地坐在屋内喝着茶,身边傲然挺立,他僵硬像一尊面目表情的雕塑。 “伊曼,你是来当说客的吧?”瓦丽莎开门见山地说。 伊曼提高嗓门道:“公主殿下现在王城岌岌可危,您可不能袖手旁观。” 瓦丽莎仰头大笑起来,说:“王城的安危又与我又何干?” 伊曼大声嘶喊着说:“那可是您父王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你忍心看着它毁于一旦?” “父王?”瓦丽莎眼中略过一丝忧伤,嗔怒道:“就是他亲手把我给毁了。” 伊曼循循善诱地说:“公主殿下毕竟那是您生活过的家园,有谁愿意看见自己的家园被人摧毁,您说是吗?” 瓦丽莎闭上眼假意说:“我累了想歇息一阵,你先回驿馆休息,晚上我会安排宴席为你接风洗尘。”伊曼失落地回到驿馆,提起笔写信,信的大致内容是:“公主殿下态度比较坚决,不过王您不必担心,我会试图劝说公主殿下回心转意。” 瓦丽莎盛情招待伊曼,毕竟她是以科萨特派来的使差,她决不会因为礼数不周落他人口舌。席间伊曼旧事重提,她只反问了一句:“你知道你们面对多少敌人吗?” “据我所知外族跟瓦塞联盟不是吗?”伊曼掰着手指说。 “还有一支部队,你们恐怕不知道吧!”瓦丽莎翘着二郎腿,目光冷峻地说。 伊曼一征,嘴里嘟囔着:“还有一支部队?” “是的,当我知道有这支部队,连我都胆战心惊。”瓦丽莎耸耸肩说。 “什么部队?”伊曼心里有一丝发凉地说。 “大概是雇佣军” “雇佣军?” “以金钱为生的部队。” 伊曼沉默了,如果王城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人心惶惶。这场战争毫无胜券,一定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而且瓦里莎还说,瓦塞那边不分昼夜操练着士兵,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仿佛是一群虎狼之师,科萨特会成为待宰的羔羊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瓦丽莎去见瓦塞 卡尔登和克梅拉近些年相安无事,伊曼从瓦丽莎口中得知几天前瓦塞派人来请她到克梅拉叙叙旧。 瓦里莎梳洗打扮完,有士兵匆忙进来通报道:“殿下,有使者求见。” 她愣了一愣,嘴里嘟囔着:“使者?哪里的使者。” 通报的人说:“他说他从克梅拉过来。” 瓦丽莎心想:“他们来干嘛?我见还是不见呢!” 正想让通报的人把他打发了,回头又一想:“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又把人喊着,说:“你让他进来吧!” 通报者答道:“好的,殿下,我让他进屋来。” 使者行了节,毕恭毕敬地说:“公主殿下,万福安康。” 瓦丽莎见使者个子不高,留着一摞胡子,尖嘴猴腮,但很知礼数,左一句您,右一句您。瓦丽莎原本不想给他好脸色,见他大献殷勤,索性伸手不打笑脸人。 瓦丽莎莞尔一笑道:“不知您此来所谓何事?莫非来探听情报来了。” 使者捏着小胡子,说:“公主殿下您真会开玩笑,咱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何来讲探听不探听,您这么说倒是多虑了。实不相瞒此次来,是我们小公爵和老夫人宴请殿下过去小聚。” 瓦丽莎冷笑一声说:“该不会是鸿门宴吧!宴无好宴,恐怕我有去无回。” 使者正经八板地说:“殿下您大可放心,您跟小侯爵本是同宗姐弟,本是一家人,可是科萨特的那位王,是不是老国王的血脉有待考证。血统纯正至关重要,您继承王位大家都心服口服。小公爵说等攻占王城把权力移交到您手上,拥护您登基为王。” 使者这番言辞说得她心绪不宁,王位的正统如同一根刺卡在她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 听使者说拥护她为王,她心潮澎湃,她强行压制喜悦之情以免被使者察觉,她留下使者借故出去办点事。 她去内室找到卡丹,拉过一把椅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气定神闲地说:“瓦塞要宴请我去克梅拉。” 卡丹没有表情的脸,突然有了变化,那似乎是慌张的表情。他颤声说:“恐怕其中有诈还是小心为妙。” 瓦丽莎淡然一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我猜他也奈何不了我。” 卡丹不放心地说:“要不我陪你去,好歹有个照应。” 她扬扬手说:“卡尔登需要有人把守,万一咱们都去了,到时连个接应的人都没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守护好卡尔登。” 卡丹向前一步,紧张地说:“公主殿下” “你不必说了,我主意已定。”瓦丽莎从椅子上站起来咬了咬牙说。 瓦丽莎跟随使者驾一片扁舟前往克梅拉,迎风顺水很快到达这片郁郁葱葱,绿草如茵的绿洲。头顶上盘旋着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望无垠的海域上满园春色,一副生机盎然,蓬勃向上。感觉花儿迎着风在向她招手,草儿婀娜优美的舞姿。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像一幅如诗如画的山水画,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远远地跑来相迎,他面带微笑,身穿绫罗绸缎,光看衣服的质地绝非平常人家所有,他有着白净的面孔,细嫩的皮肤感觉能从脸上掐出水来。眉清目秀,颇有王者之风,像极年轻时的果尔王。 他热情洋溢招呼道:“这位是我的姐姐瓦丽莎吧!我是瓦塞,一路辛苦你了。” 瓦丽莎心里早已猜出个大概,看着面容俊俏的小伙,芳心暗许。瓦丽莎自己爱美,更爱与美有关的一切东西。她爱胭脂,她爱名画,她爱黄莺,更爱漂亮的脸蛋。 她娇羞一声说道:“多谢小公爵专程来接我。” 瓦塞很有礼貌地说声:“姐姐,你这么说见外了,咱们是自家人。”他岁数不大,还挺会说话,兴许他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 他母亲按理说,将近四十出头,可是她打扮得宛如少女,手上带着金银首饰,脖子上挂着珍珠翡翠,兴许日子过得悠闲自在,说白了她们一直活在别人监视之中。 她笑盈盈地小跑而来,紧握着瓦丽莎的手,说:“瓦丽莎,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像你母亲。” 瓦丽莎不愿别人提起她的母亲,她压低声音说:“夫人,多谢您夸奖。” 宴会中瓦塞侃侃而谈攻占科萨特指日可待,还大言不惭计划着离开这座绿洲后重新建造一个帝国的春秋大梦。他全然忘了身旁坐着瓦丽莎,换句话说这话是专门说给她听得。瓦丽莎不发表任何意见,左耳进后耳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宴会结束后,瓦塞和老夫人盛情邀请瓦丽莎叫到厢房唠些家常。瓦丽莎心里清楚,绝不会唠家常那么简单,她不是瓦塔诺,有心眼,有心计,更有头脑。 老夫人因势利导地说:“大侄女,咱们联手吧!你父王的位子怎能轻易落到来历不明小子手上,怎么也得传给你啊!” 瓦丽莎明知故问道:“老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瓦塞插话道:“我们手上有支特殊部队,它的加入我们稳操胜券,科萨特想不灭亡都难。” 瓦丽莎懵里懵懂地问:“什么特殊部队?” 瓦塞得意洋洋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原本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不打算告诉外人。可您是我的亲姐姐,我不能瞒你。” 瓦丽莎奥了一声,瓦塞不仅长得俊俏,又多了双伶牙俐齿,这得迷倒多少少女。瓦丽莎听得神魂颠倒,有些入迷。她摇晃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瓦塞继续说道:“我高薪聘请了名为‘蝙蝠’的雇佣军,这只雇佣军天生为战斗而生,他们嗜血勇猛,不畏惧死亡,勇往直前,冲锋陷阵。” “听说你们与普洛斯联合了,你们还聘请雇佣军”瓦丽莎不解地问。 老夫人假模假样地说:“大侄女,人心叵测,普洛斯为了利益与我们合作,如果没了利益又谈何合作,彼此的关系随时土崩瓦解。事事都得小心,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可不是那个年轻小伙子,心狠手辣,嘴上说合作,心里不知谋划些什么,随时翻脸不认人。瓦丽莎岁数不大经历的世面不少,她原本打算与瓦塞他们合作,可看他们的意思,绝非是良好的合作伙伴,他们像在身旁伺机而动的毒蛇,稍不留意冷不丁咬你一口。 老夫人似乎瞧出瓦丽莎心里的顾虑,她淡然一笑道:“大侄女,咱们是一家人,不像他们外人,只要咱们强强联手,大势可趋。” 他们的话很吸引人,但她又十分清楚他们母子绝非善类。她不好当面回绝,跟他们撕破脸皮,只勉为其难答道:“老夫人,容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给你们答复。” 老夫人心急如焚地说:“大侄女,机不可失,你还等什么,错失良机我都替你可惜。我们替为你着想,绝无半点私心。” 瓦丽莎忧心忡忡驾着一片扁舟回到卡尔登,卡丹急忙问克梅拉那边状况。瓦丽莎爱答不理,一副很累的样子。 卡丹急得团团转,想问又不敢问,转过来又转过去。瓦丽莎说:“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坐下来,转得我头都晕了。” 卡丹拉过凳子乖乖坐在一旁,卡丹他那张阴森的外表让人不寒而栗,唯独对瓦丽莎言听计从。她让他往东,他决不敢往西,只有一个男人对女人深爱才会放下面子,卑微得毫无底线。 瓦丽莎缓缓地说:“你猜我在那听到什么消息。” 卡丹身子颤抖了一下说:“什么消息?” 瓦丽莎说:“瓦塞他们高薪雇佣名为‘蝙蝠’的雇佣军。” 卡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突然变了脸色,支支吾吾地说:“‘蝙蝠’,雇佣军?” “你听说过?”瓦丽莎凝视着卡丹询问道。 卡丹脸上凝结着几滴汗珠,他用手摸着脸上的那道伤疤,咬着牙说:“不仅听说过,还亲眼遇见过,我脸上的伤。” 瓦丽莎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卡丹恶狠狠地说:“他们不是人,他们没有感情,专门为弑杀而存在的死士。” 瓦丽莎阒然一会,过了片刻瓦丽莎轻咬了着嘴唇道:“真有那么可怕?” 卡丹点点头道:“是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瓦丽莎说:“瓦塞他们阴险毒辣,咱们不能跟她们合作。” 卡丹担心地问:“那该怎么办?跟瓦塞抗衡?” 瓦丽莎摇头道:“我们的力量估计无法与他抗衡,先把这个情况转告给科萨特让他们有所准备。” 卡丹说:“恐怕即使提防了也绝不是他们对手。” “走一步看一步吧!”瓦丽莎垂头丧气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 三十六章 迪文九死一生 瓦塔诺神情慌张,跑进跑出,又端着脸盘出来,又听见她差人去请费思凡。 我心想:“谁生病了呢!是她生病了吗?”可她脸色似乎又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朝她喊了声:“瓦塔诺。” 她转过身望了我一眼,她眼睛有些红肿,像刚哭过的样子。 我走上前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瓦塔诺用沙哑的声音说:“跟我进屋来。” 我跟着瓦塔诺进屋,她伸手指向床榻上衣衫褴褛,头发很长的人,这样的人在曙光街一抓一大把。他们以乞讨为生,但我想不通这人为何会在瓦塔诺的闺房。 “你知道他是谁吗?”瓦塔诺冷不丁地说。 我耸耸肩说:“不知道,他是谁?” 瓦塔诺抹着眼睛,阒然一阵,吞吞吐吐地说:“他是迪文。” “迪文?”我几乎惊叫出来,我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 瓦塔诺见我不相信,迅速走上前撩起遮挡他脸颊的头发。的确是迪文,只是感觉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蓄着长长的胡须,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有谁会把这个赖汉跟举世无双的首领联系在一起。 我愕然一阵,才询问道:“迪文怎么会在这?” 瓦塔诺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路过曙光街时他强拉着我的衣袖,对我说他是迪文,然后晕了过去。” 这时费思凡来了,瓦塔诺慌忙让费思凡给迪文察看病情。费斯凡拿出听诊器观察迪文肺部,心脏,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忽然他变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我从未他这个样子。 瓦塔诺急忙问:“费斯凡先生,怎么样了?” 费斯凡慢悠悠地说:“脱水所至,没啥大碍,不过” 瓦塔诺急切地问:“不过什么?” 费斯凡神情庄重地说:“可能我听错了也说不定,根据听诊器所诊断来看,他肺部可能有积水,情况似乎不妙。” “情况不妙?”我和瓦塔诺大惊失色道。我心想:“肺部有积水,迪文发生了什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怎么会来到科萨特。” 仿佛迪文身上存在着许多不可思议的谜团。 费斯凡说:“先给他煮碗小米粥,让他补充些营养吧!” 瓦塔诺说:“我去厨房给他煮些。” 瓦塔诺端来小米粥,我和费思凡帮忙把迪文头扶起来,她吹拂着小米粥又放在嘴里尝了一小口,直到感觉不烫了才喂入迪文嘴中。瓦塔诺眼神中流露出对迪文的关切,她守在床边等着他醒来。 迪文醒来后,见到我和瓦塔诺有些吃惊,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是在哪!” 我说:“科萨特。” 他挪动身子想坐起来,身子虚弱他根本无法动弹。瓦塔诺轻声说:“你躺在别动,好好修养身子。” 他用拳头捶打床头,悲怆地说:“为什么让我活着,干脆让我跟他们一起死了算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迪文诧异地问。 迪文侧翻着身子,背对着我们,淡然说了一声:“我累了,想歇会。” 迪文休息了几天,心情平静许多,终于对我们敞开心扉。他说,那真是可怕的一幕,每当他回想起来心有余悸,惊心动魄。 那天我与普洛斯坚持抗衡了好久,尽管我们兵力悬殊,但士兵们殊死拼搏,英勇奋战。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普洛斯也不敢和我们发生正面交锋。 我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还有那些打着小盹的士兵,连续作战他们好几天没合上眼了。我十分心疼他们,对他们说:“你们先睡一会吧,我替你们站岗。” 士兵们异口同声地说:“大王,我们不累,您先歇着吧!这里由我们守着。” 我听了后落下眼泪,哽咽地说:“多谢你们。” 自打我从父亲手中接手位置后,这群士兵跟我出生入死,对我忠心耿耿。 正当我熟睡中外面一片厮杀声传入营寨,我连忙穿好衣服,从营寨中出来。我伸手拦住一个士兵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慌里慌张地说:“王,好像不是普洛斯的部队。” 我有点懵了,心想:“不是普洛斯部队?难道还有别人?” 我正为此事费解时,格鲁急匆匆跑来,挽着我胳膊焦急地说:“大王,那群部队来势汹汹,我看您还是先离开吧!这里由我们暂时抵挡着。” 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大声咆哮道:“我怎能丢下你们,独自逃生。” 格鲁跺着脚说:“大王,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快来人!” 几个士兵听到命令过来,格鲁命令道:“快把大王带到个安全的地方,你们一定要保大王周全,哪怕牺牲自己性命,也不能让大王伤及皮毛。” 几个士兵答道:“队长,我们知道了。”他们架着我胳膊强行把我拖走,我看清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部队,披着血红的披风,蒙着面,拿着锋锐的利剑,脸上毫无表情。感觉他们不像是人,而是一个个极其恐怖的怪物。他们拿着利剑刺进士兵胸膛,眼都不眨一下带着鲜血把剑从士兵胸脯前抽出来,转眼又刺透另一个士兵的脖颈。他们行动十分敏捷,可以说快如闪电,像砍瓜一样砍杀那些士兵,我的士兵对他们几乎没有反手之力,像束手待擒的羔羊一般。他们眼睛像火一般鲜红,仿佛眼睛被鲜血染红。 我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可看到他们我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我实话我自诩什么都不怕,可这会我心虚了,我第一次那群令人生畏的怪物。 尽管离得很远,我还能听见士兵的哀嚎声。我身边只有格鲁和几个士兵,我担心起克莱尔的安危,他两腿行动不便。格鲁说:“大王,你们先躲起来,我去救克莱尔先生。” 想不到这群死士行动那么迅速,紧跟后头对我穷追不舍。我感觉自己穷途末路,跟普洛斯征战多年,从没像今天狼狈过,像一群恶狼追赶着一群羊羔,我们只能逃跑无法抗衡。 我承认这群死士太强悍了,贸然行动只有死路一条,那犹如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 可眼下连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亲眼看着士兵一个个倒下,死士跨过他们身体践踏他们的身躯。而我身边只留下了格鲁浴血奋战,随同的那几个士兵估计战死沙场了。 格鲁跟我躲到雪山背面,那里离冰河不远。我听到有人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迪文,快出来吧!我不会杀你,咱们好歹朋友一场,如果你出来我会放了你的士兵,你忍心看着他们死去吗?”这是普洛斯的声音,我站起身要出去,格鲁摁着我肩膀道:“大王,你不要听信普洛斯,他这个人卑鄙无耻,出尔反尔,你要出去的话,不仅救不了他们,反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普洛斯眼睛环绕四周,又继续呼喊着:“我的耐心是有限度,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真得要动手了。” 普洛斯拉过来一个手脚捆绑的士兵一刀刺进他心窝,那士兵惊叫一声,然后脚扑腾一下,之后一命呜呼。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擦拭带血的尖刀,冷冰冰地说:“再不出来,我可要杀第二个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格鲁强拉着我。我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我们争吵中惊动了普洛斯。 普洛斯大手一挥道:“给我追。” 我们拼命跑着惊慌失措中不小心跌入冰窟,幸好冰窟的水不算深,不过里面的水冰冷刺骨,手脚都发麻了。格鲁想拉我上来,可惜已来不及了。 格鲁用身子死死堵住冰窟,我在冰窟中还能感觉到陆陆续续的脚步朝我们走来。躲在冰窟下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振聋发聩的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疼。 我依稀听到普洛斯的声音:“格鲁,你们大王在哪!告诉我,我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格鲁哈哈大笑道:“普洛斯大王,我格鲁绝不卖主求荣,死又何妨。” 普洛斯威逼利诱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都能满足你。” 格鲁镇定地说:“我什么也不想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普罗斯说:“格鲁,你为何这么顽固,好好活着不是挺好吗?” 突然间寂静了,我听不到普洛斯的声音,也听不到格鲁的声音。我连续轻喊了几声:“格鲁。” 他依然没搭理我,我又推了推他庞大的身躯,一滴液体滴入冰窟,整个冰窟内成一片鲜红的样子,我伸手再摸了摸格鲁后背,他身子僵硬,身体没有温度,而且我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我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心想:“难道格鲁他已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迪文的逃亡之路 我用肩膀和脑袋使劲挪开格鲁的尸体,他的身体挡着我呼吸空气。我不会被冰水冻死也会窒息而死。我都感觉手脚不是自己的了,因为它麻木的没有知觉。冰冷的水让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努力呼吸总觉得使不上劲。心里有个声音响起:“迪文,醒醒,你不能睡着,你得活着。” 我远远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好像是克莱斯的声音。 “他居然还活着。”我喃喃自语道。 我竭尽全力呼喊着:“克莱尔,我这在。”喊了几声,我隐约感觉轮椅声越来越近,我猜想克莱尔朝我这过来了。 “天呐!迪文,你还活着?”克莱尔欣喜若狂i地说。 我说:“克莱尔很高兴您还活着。” 克莱尔看到我跌入冰窟窿,大惊失色,变了脸色,他慌里慌张地说:“迪文,你等着我,我想办法救你。” 我说:“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克莱尔你别管我了,你快点离开。” 克斯尔望了眼四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而后回过头对我说:“迪文,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没多久克莱尔回来了,抛下很粗很结实的藤条,他拉着藤条一头,而我拉着另一头。他大声呐喊着:“迪文,抓紧藤条我拉你上来。” 我犹豫了下,心想:“这样的话克莱尔说不定会被我拖累,我不想他为我冒险。” 我劝慰他说:“克莱斯,你别管我了。” 克莱尔恼怒地说:“迪文,一会儿你会被活活冻死。” 我执拗不过克莱尔,他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我了解他的脾气,倔脾气上来谁劝都没用。我紧抓着藤条,藤条的刺像针一样扎进肉里,鲜血淋漓,伤口在冰水刺激下更加剧烈。 克莱尔的轮椅好几次险些滑入冰窟,他面如死灰,脸色苍白,他救不上我,心急如焚,急得搔首弄耳。狂风骤起,天色阴暗开来,我猜想一阵暴风来袭,我们谁也逃脱不了,被大雪所堙没。 我呼喊着:“克莱尔,一会暴雪要来了,比别管我了,你快点走!” 克莱尔说:“如果救不了你,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克莱尔固执己见真让人没有办法,我以前很烦他,他督促我学习法典,背诵诗文,比我父亲还严格。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为我好,自打父亲过世以后,他像父亲一样关心我的日常起居。事无巨细,事事亲躬,填补父亲离开我后的遗憾。 克莱尔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拉出冰窟,他气喘吁吁,连连咳嗽。我显然到了极限,浑身乏力,微微闭上眼,我刚开始隐约感动有人摇晃我的身体,呼喊我的名字。 刚开始意识清晰,之后模糊,最后没有了知觉。等我醒来时,我袒露着胸脯,克莱尔胸脯紧挨着我的身体,他这是要给我取暖。我想推开他浑身却使不上力气,他干巴巴的像一堆柴火,身上每一条骨头都清晰可见,还有他那些显而易见的青筋。 我惊叫着:“克莱尔,你在做什么?” 克莱尔说:“你安静躺着别动,别说话。” 我带着哭腔说:“克莱尔,您这样身体会垮掉得,会死的。” 我身体慢慢回温,手脚很明显能灵活地活动了。克莱尔的身体颤抖,哆嗦着,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仿佛他吸一口气都很费劲似的。 “迪文你没事了吧!”克莱尔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说。 我泪流面面地说:“我没事了,你怎么样了?” 克莱尔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恐怕” 我说:“克莱尔,你不要吓我,你会没事的。” 克莱尔说:“我”说完他合上眼皮子,我强烈摇晃着身体试图不让他睡着。我爬起身背着他踏着冰川往营寨赶去,我时不时回过去看克莱尔。最后克莱尔气息微弱地说:“迪文,别管我了,放下我自己走吧!” 之后很长时间的安静,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克莱尔走了,可我不愿承认。直到我实在背不动他了,才肯把他从背上放下来。 他脸色煞白,瞳孔放大,望着他的尸身我痛哭了一场。用双手挖了个坑我抱着他冰冷的尸身放入冷冰冰的墓穴,埋葬了克莱尔,我走向营寨,当我看到尸横遍野的尸体,血流成河,这些跟我浴血奋战的士兵全部战死沙场。 我双膝跪地蹲在地上按着胸脯阵阵作呕,他们的死相太恐怖了,有些连肠子都出来了。我远远听到有脚步声,我摸着身边士兵的鲜血抹在脸上,敛息屏气,装出一副死人的模样,我偷瞄着这两人似乎普洛斯的士兵。 其中一个士兵说:“真麻烦,这些死人还要给咱们罪受。” 另一个士兵说:“大王要我们埋葬他们,这得埋到什么时候。” 先前的士兵瞄着四周,跟另个士兵悄悄地说:“干脆一把火烧了得了,反正死人也感觉不到痛。” 另一个士兵觉得他的提议不错,忙拍手附和道:“你的意见不错,可是万一大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先前的士兵说:“没事,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大王也不会细查。” 另一个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达成共识。一人往尸体上浇油,另一人点着火把。我哆嗦了一下,心想:“这下要被活活烧死了,可是也不敢动,一动就被他们发觉,横竖都是个死,唯有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油洒在我身上,一股扑鼻难闻的味道,火把丢在我旁边,顿时火光冲天,眼看火焰杀着我的衣襟。我一翻身腾地爬起来,可惜火势凶猛点燃我的衣襟。 那两个士兵发现了我,想追赶我,熊熊烈火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拦在他们跟前,听到他们呐喊着:“站住,别跑。” 尽管我跑得再快也抵不上火焰蔓延的速度,我急中生智,从山上翻转下山,万一碰到山间锋利的岩石,很可能一名呜呼,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搏上一搏。 我翻滚着身子,用手护着头,所幸山间没有锋利的岩石,只有些细小的石子,山间的冰雪把身上的火焰熄灭了,可我手上腿上伤痕累累,到处都是被小石子磨破的痕迹,中途又闪了腰。 我坐在冰川上活动下手腕,我不能再停留在原地,普洛斯的人马估计马上赶来,我匍匐着身子挪着双腿,感觉像在水中浮游的鱼儿。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又饥又渴。天空骤变,狂风四起,身子都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猛烈的风刮得我睁不开眼,暴雪像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我挪动身子躲闪那些凝聚的雪球,倘若躲闪不及就被雪球撵着走。雪球来势凶猛,正常人都说不定躲不过去,更何况我此刻手脚不便,我打起精神,提高警惕,密切注视周围的动静,丝毫不敢懈怠。我心里在告诫自己:“迪文你得坚持住,你不能死,你得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你得手刃仇人。” 突然间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好几个雪球朝我翻滚而来,我咬着牙挪着身子,可还是被雪球砸个正着。我两眼发黑,昏厥过去,我感觉随着雪球滚下去,我猜想这次小命肯定不保,我心有不甘,我就带着遗憾死去了吗?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还活着,屋里点着黯淡的油灯随风摇曳。屋外猛烈的狂风,让人毛骨悚然,倘若流荡在外头,兴许这会早就冻死算了。这时门开了进来个留着长长头发的人,蓬头垢面,身穿大风衣,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碗。 我警觉地坐起身子做好随时抵抗的准备,他似乎察觉到我的防范之心,拖着趔趄的步伐把碗放在床边,然后掉过头轻轻掩上门。 我瞅着热气腾腾的碗,咽了咽口水,我饥肠辘辘,可又担心碗里是不是有毒,又一细想:“管他呢!好歹不能做饿死鬼。”我端起碗咕咕地喝得一干二净,想不到味道极其鲜美。 我轻轻开了门,远远见那人在火炉旁烤火,我轻踩厚厚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响声,他拧过头望着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坐在他身旁,火光中我才看清他的脸,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有几道伤痕,还有近乎变形的脸,我不免吸了口冷气。 “吓着你了吧!”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慌忙说:“没有,您别误会了。” 他说:“没事的,别说外人嫌弃,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我黯然伤感,现在的我落魄到此般地步,似乎比他好不到哪去,孤身寡人,士兵都阵亡了,山寨付之一炬了。 他慢悠悠地说:“脸上的伤是熊伤得,我要守护那片草药。” 我诧异地问:“草药?” 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雇佣我的人只告诉一定要守护这些草药,我的任务只是守护,其余不该我管得,我概不过问。” 我说:“那您不怕危险吗?” “当然怕,总之我这人运气不错,每当我觉得自己快完蛋时,惊奇般活了下来。” “你很伟大,换做是我恐怕做不到你这一点。”我心里佩服地说。 他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只要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像这场暴风雪终归会停的。” 第二天,暴雪真如老者说的那样停了。老者拉着小驴车,我侧躺着身子仰视着天空,经过老者的开导我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我的士兵还有克莱尔牺牲性命让我存活下来,我怎能轻易践踏自己的生命,为了死去的人我得好好活着。我们将前往科萨特,尽管我曾发誓永不离开我的领土一步,可我的领土现在又在哪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瑞撒求见巴特鲁 当我们听完迪文的讲述后,无不落泪伤感。我更为克莱尔的离去而闷闷不乐,他是个睿智而又不失幽默的智者。我曾幻想着与他再次相遇的情形,没想到从此天人相隔,难怪星空中坠落一颗星辰,原来应验在他身上。 岁数大了些,越害怕观望星辰,时不时有星光璀璨,之后暗淡无光,最终化为一道光从天际消失。我心里默默为之祈福,说明尘世间又少了一个人。 瓦塔诺搂着迪文抽抽搭搭地哭泣,一是同情迪文的遭遇,二来他得了这种棘手的怪病,眼看不久于人世。 我把迪文的遭遇转述给瑞撒,他沉闷了许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走来走去,紧接着把案台上的奏章扑腾在地,又气又恼。 我从见过他心浮气躁过,在我眼中他一向沉稳冷静,做事有条不紊,今天看起来有反常态。 我说:“王,眼下该怎么办?” 瑞撒说:“还能怎么办?咱们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如何与他们抗衡,那个该死的混蛋” 瑞撒紧握拳头,面如死灰,目光冷峻。我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混蛋,应该就是巴特鲁。他明明可以抵抗叛乱,然而坐视不管。听瑞撒说,他很久没有来上朝了,总之避而不见。 我说:“要不咱们去恳求下他。” 瑞撒一口否决道:“不行,他贪得无厌,阴险狡诈。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难道咱们要坐以待毙吗?”我声音骤然提高说。我第一次对当上王位的瑞撒大为不敬,我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瑞撒倚靠在宝座上,用手抚摸着案台心有不甘地说:“我绝不怕死,但我不想连累无辜的黎明百姓陪我送死” 他紧握着拳头,手拍着案台说:“既然如此我去求巴特鲁出兵,只要他答应出兵,即使让我给他跪下都可以。” 我说:“可是他能答应吗?何况他最近谎称腿脚不便,偶感风寒,总之找一切理由拒绝见你。” “他行动不便的话,我亲自去见他。”瑞撒说。 这时德兰诺恰好求见,听见瑞撒如此说。他仰头大笑道:“大王,您深明大义。您决定去府上造访呢!这样也好,我也本打算劝你这样做。” 瑞撒闷声闷气地说:“老先生,您也认为我该低声下气去求他吗?” 德兰诺捋一捋胡须道:“大王您不仅要低三下气,还要给足他面子,这样以来无论瓦塞还是普洛斯都清楚巴特鲁的心思,他们会打消拉拢他的念头。” 瑞撒对德兰诺很敬重,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就更坚定自己的决定,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其实我很敬佩德兰诺,他仿佛是智慧的化身,聪明睿智,性格不急不躁。 瑞撒派人立即准备沐浴,又焚香祷告,又命人支起仪式台。然后准备布匹,珍珠翡翠稀世珍宝,大箱小箱装了许多,抬往巴特鲁府邸。 我们刚出门碰见了帕塞将军,他看见我们瑞撒穿着风尘仆仆,箱子沉甸甸的。 他询问道:“王,您要去哪?” 瑞撒说:“巴特鲁府上。” 帕塞说:“您他肯定不会给您好脸色,让你难堪。” 瑞撒说:“只能出此下策了。” 帕塞说:“其实我可以带着仅有的人马” 瑞撒打断他的话:“帕塞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能让你和士兵们冒险,对他们来说你们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帕塞低下头说:“王,让你受委屈了。” 瑞撒说:“帕塞将军此言差矣!委屈我一个人换来天下太平,何乐而不为。” “王,我跟你一块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帕塞说。 瑞撒摇摇头说:“帕塞将军你性子急,万一跟巴特鲁起了争执,那将功归一篑。” “既然如此,王,你多加小心,我负责勘察巴特鲁的动静,他只要又图谋不轨之心,我立刻冲进去。”帕塞说。 来到巴特鲁府邸,几个侍从对府邸守卫喊着:“去喊你们大人出来,说王来了。” 瑞撒呵斥道:“不得无礼。”侍从退到一边。 瑞撒和声和气地说:“劳烦你通报一声,我们在此等候。” 守卫进去通报之后出来,低头哈腰地说:“我们大人说了他行动不便,请几位进内室。” 瑞撒说:“既然这样我们进内室探望巴特鲁大人,这些礼品劳烦你领他们放置下。” 守卫答道:“好的,请跟我来吧!” 我心想:“这巴特鲁架子挺大,居然胆敢不出来迎接,还要让瑞撒去内室探望他。” 我和瑞撒跟随守卫到了巴特鲁的内室,守卫开了么轻喊了声说:“大人,他们来了。” “好乐,你先下去吧!”巴特鲁用沙哑地声音说。 守卫随手带上门。巴特鲁咳嗽两声翻身试图坐起来,瑞撒连忙上前搀扶,客客气气地说:“巴特鲁大人,您还是躺着吧!安心静养。” 巴特鲁装模作样地说:“王,您抽出时间来寒舍探望老臣,令寒舍蓬荜生辉,是老臣三生荣幸。老臣原以为老了不中用了,被人忘却了。白食国家俸禄多年,心有愧疚。” 瑞撒说:“巴特鲁大人,您想当年随同父王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王国的今天,你功不可没,我们可能轻易忘却你。” 巴特鲁说:“王,您抬举我了,这本是做臣子分内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兴许是年轻时留下的毛病。” “您的多注意修养,国家用人之际可少不了您。” “我剩下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大人老当益壮,国家栋梁之才,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独当一面。” 巴特鲁明知故问道:“大王只是来探望老臣,还是为了其他事?” 瑞撒说:“巴特鲁大人,想来早有耳闻,普洛斯和瓦塞对科萨特跃跃欲试,劳烦您出兵暂缓危机。” 巴特鲁说:“大王,老夫年事已高,更何况近来身体欠佳,恐怕无法胜任大王重托。” 按照平时瑞撒早就发怒了,我看到他紧握着拳头,拳头又慢慢松开,之后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递给巴特鲁道:“巴特鲁大人,我把虎符交给你,所有兵马全由你调动。” 巴特鲁目光死死盯着虎符,他下意识接过虎符,他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他从床头拿出另半块虎符,两块虎符天衣无缝合在一起。 他从床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给虎符还给瑞撒,哭哭啼啼道:“王,我带兵打战多年,心力交瘁,干脆你当统帅领兵作战,我给你当先锋,您觉得怎么样?” 我一愣,心想:“这老狐狸玩什么把戏,这明显是将乐瑞撒一军,让他当统帅带兵打战。他要是哪打战还用得着求你,不知他谋划着什么阴谋。”我替瑞撒捏了把汗。 瑞撒没有伸手去接,他嗤笑一声道:“巴特鲁大人,您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从未带兵打过战,怎能统领作战。” 巴特鲁说:“王,臣下怕万一有个好歹,家中女儿还未出阁。她娘死得早您说我怎忍心丢下她孤苦无依,我在世上只有她这么个亲人。” 我暗自叫苦,心中一怔,心想:“这老狐狸原来磨磨唧唧,打着这主意,他想要他的女儿当王后。”瑞撒嘴唇差点都咬出血了,他颤颤巍巍地说:“那巴特鲁大人要怎样才肯出战呢!” “王,您若不嫌弃就把小女留在宫中如何?那样即使老夫为国捐躯,小女有了归宿,我死而无憾。”巴特鲁掩面痛苦流涕,他只哭并未流泪。 “就照您的意思安排吧!”瑞撒显然没有了退路,但凡还有退路,以他的个性绝不会答应这看似要挟的条件。 巴特鲁拍手叫好道:“下个礼拜良辰吉日,不知王意下如何?” 瑞撒说:“全权照您的意思办吧!” 这老狐狸确实厉害,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包括瑞撒的软肋,瑞撒的无助,瑞撒在他面前顶多算个不起眼的孩子。他嘴上寻问瑞撒的意见,每一步咄咄逼人,步步为营。 回到王宫,瑞撒气得把奏章扑腾得七零八落。下达命令给侍官,不管谁求见都说他休息了。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是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然而今天有些反常,巴特鲁盛气凛人的气焰,任谁看了都强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瑞撒进了内殿,德兰诺才偷偷问我:“凯恩,怎么样了?巴特鲁同意出兵了吗?” 我压低声音说:“他同意出兵,不过” 德兰诺有些欢喜,又有些失望,警觉地看着我说:“莫非他提了什么条件。” 我嗯了一声,德兰诺侧过脸望了一眼内殿,说:“王,他答应了吗?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换做谁心里都不舒坦的。”我耸耸肩说。 “怎么了?”德兰诺吃惊地问。 我吞吞吐吐地说:“巴特鲁,要把女儿嫁给瑞撒作为他出兵的条件。” “你说什么?”德兰诺吹胡子瞪眼,气节败坏地说:“这样对王大为不利,别人会怎么看待此事,说国家危难之际只顾儿女私情。” 我原以为德兰诺大惊小怪,杞人忧天,事情哪有他说得那么严重。正如德兰诺所料城门口贴上了告示,城里的百姓都在围观。我在人群中听到有人高声喊着:“国家都陷入危难之际,居然还有心思成婚。” 另一人插话道:“谁说不是呢?到时候战争打响受苦受难,还不是咱们老百姓。他依然当他的王,在王宫里潇洒自在,看情形趁没打进来,咱们抓紧时间逃命吧!” 旁边有许多附和道:“说得没错,还是逃命吧!” 我怎能见别人恶意诋毁瑞撒,我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呵斥道:“你别胡说八道,咱们的王不是这样的人。” 那人甩开我的手推了我一把,他用手指着告示恶狠狠地对我说:“我难道说错了吗?你自个去瞧瞧,上面写得一清二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巴特鲁的女儿 自从巴雅进了屋子之后,我感觉瑞撒仿佛变了个人。让我替他找个理发师,理了头发,剃了胡茬,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更奇怪地是我看不到他脸上的阴郁。我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他巴雅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法,瑞撒闭口不谈,只说了一句话:“巴雅小姐,真的与众不同,跟她的父亲完全不一样。”瑞撒这话我赞同,如果不是她自己说是巴特鲁的女儿,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俩人联系到一起。一个阴森狡黠的老狐狸怎会有这样的女儿,不应该是专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吗?但从她身上丝毫看不到这些恶俗的作风。 瑞撒结婚前两天,我遇到了丹琳。她听到瑞撒结婚的消息专程从乌克多赶来。见到我她紧抓着我衣袖问道:“凯恩,瑞撒要结婚了吗?这是真的吗?”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只能点点头。丹琳紧张的手慢慢松开,往后退了几步,她抱着头嘶吼道:“我不相信,我要去问瑞撒。”丹琳的嘶吼声惊动了路人,我怕引起麻烦,打算先把丹她安顿到我家。没想到巴特鲁带着人马来了,他看着我和丹琳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凯恩。”我向他行礼道:“您好,巴特鲁大人。”巴特鲁把手一挥几个士兵架着丹琳就走。我惊慌失措忙挡在丹琳面前质问巴特鲁说:“巴特鲁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巴特鲁说:“此女子居然敢直呼大王的名字,按律法该流放。”我极力为丹琳辩解,巴特鲁不由分说就把丹琳带走了。 我着急地赶回王宫找到瑞撒告诉他丹琳被巴特鲁给抓了。瑞撒大吃一惊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他。瑞撒感觉事情不妙,对我说:“走,赶紧去牢里看看。” 牢里守卫把我们拦住了,口里振振有词说:“巴特鲁大人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探视囚犯。” 瑞撒气得面红耳赤,朝守卫咆哮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们的王,是我大,还是巴特鲁大。” 瑞撒这么说,我都有些后怕,万一被巴特鲁听见后果不堪设想。瑞撒憋了很久的怨气也算爆发了。 我慌忙劝慰瑞撒道:“王,既然巴特鲁大人吩咐了,要不咱们先回吧!” 我推着瑞撒就走,瑞撒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怒气冲冲瞪着守卫。 守卫低垂着头很为难地说:“王,您不要让小的们为难了,万一小的放您进去,巴特鲁大人会惩罚小的。” 见守卫这么说了,瑞撒随着我怒气冲冲地回到王宫。回去之后瑞撒大发雷霆,把文案扔得满地都是。而我一个个把文案捡起来。瑞撒发作之后陷入很长的深思,半天才说:“凯恩,不行,我得去救丹琳。”我有些紧张,怕瑞撒干出傻事,我连忙摆手说:“王,千万不要做傻事,咱们不能劫狱。”瑞撒突然笑了,哭笑不得地说:“你想什么呢?我去求巴特鲁。”我也为自己幼稚想法笑了笑。 瑞撒去了巴特鲁府上转了一遭回来了,样子有些难看。我猜想他肯定在那受到了委屈。我急忙问:“怎么样了?”瑞撒长吸一口气说:“他同意让我去见丹琳,至于治不治丹琳的罪明天再说。”我挠挠头说:“那该怎么办?”瑞撒还比较乐观,微微一笑说:“明天再说吧!眼下先去见丹琳吧!”我点点头。我试探地问瑞撒说:“你在那没受到委屈吧!”瑞撒干咳两声说:“也没有,他无非想告诉我,现在他才是最高权力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得乖乖听他的命令。” 有了巴特鲁的手谕,守卫不再阻拦,我们很轻松进入。丹琳看见我们来了,连忙趴在铁栅栏上朝瑞撒喊着:“瑞撒,我终于见到你。”瑞撒握住丹琳的手劝慰道:“丹琳,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别担心。”丹琳似乎对自己出不来不关心,她只关心瑞撒结婚的消息。她一个劲地问着瑞撒:“瑞撒你是不是要结婚了?”瑞撒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说:“是的,丹琳。”丹琳整个人都崩溃了,发了疯似的朝瑞撒咆哮道:“你怎么这样对我,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吗?”我听丹琳说话都有些颤抖,咬着嘴唇,瞪着双眼,恨不得把瑞撒吃了。我见瑞撒脸上依然平静,我最了解他,他是最能忍的。我总会看到他趁我不在黯然叹气,偶尔背着我躲在屋里偷偷哭泣。他是一个不愿把悲伤表现给别人的人。瑞撒缓缓才口中说出一句话:“对不起丹琳,我明天要结婚了。”丹琳不再说话了,痴痴地望着瑞撒。瑞撒也不再说话背对着丹琳。 瑞撒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我轻轻关上门要离开时,一个内侍过来叫住我:“你是凯恩大人吗?”我奇怪地看着他说:“是我。”内侍说:“巴雅小姐有请您到她府邸一趟。”我心想:“巴雅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呢?”我在内侍后头跟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巴雅见我来了,招呼我说:“请坐吧!别客气。”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喝口茶趁机缓解下紧张的心情。 她似乎看出我的紧张,笑呵呵地说:“怎么?知道我是巴特鲁的女儿,就怕我了呢?” 我忙为自己辩解:“巴雅小姐说笑了,不知你找我来有何事。” 巴雅眯着眼睛盯着我,让我有些发慌。她质问我道:“你们去牢里了?丹琳跟瑞撒什么关系?” 我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巴雅瞪着眼睛,像审讯犯人的眼神望着我说:“是吗?但我总觉得丹琳对瑞撒充满着爱意。” 既然巴雅都知道了,我也没法再隐瞒,只得对巴雅坦白,告诉她丹琳确实对瑞撒有意思。 “那你们的王对她什么态度。”巴雅似乎十分想知道答案。 我拼命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从未向我表露过。” “他心里是不有个难以忘怀的人。”巴雅直截了断地问道。 她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瑞撒心里难以为忘怀的当然是爱丽斯。还没等我回答。 “那个女孩叫爱丽斯吧!” 我点了点头。巴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冷不丁说了一句:“深情的男人很有个性,我挺喜欢。” 然后她转向我说:“你回去告诉他,我让人好生照顾丹琳了,让他不必担心。还有后天婚礼仪式举行完毕后,我自会命人放了丹琳。” 我有些不敢相信,痴痴地望着她。巴雅见我不相信,继续说:“我爹最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都答应,你们放心好了。” 我诧异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巴雅拖着下巴说:“你怎么知道不是帮我自己呢?” 我显然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她朝我做个鬼脸说:“这样在你们留个好印象,省得你们那么讨厌我了。” 其实我对这个女人很畏惧,一时沉着干练,一时活波可爱。仿佛生来两张面孔,张放有度,游刃有余。回去之后我把事情告诉瑞撒,瑞撒觉得很惊讶,他也料想不到巴雅居然会帮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奇怪的女人 自从巴雅进了屋子之后,感觉瑞撒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让我给他找法尔理发师,理了头发,剃了胡茬,又恢复到先前俊朗的模样,更令费解是看不到他脸上挥之不去的阴郁。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巴雅到底向他施了什么魔法,他闭口不谈,只说了一句话:“巴雅小姐,真的与众不同,跟她的父亲完全不一样。”瑞撒这话我完全赞同,如果她不是说是巴特鲁的女儿,说什么也不会把他俩联系一起。一个阴森狡黠的老狐狸怎会有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女儿,不应该是专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吗? 瑞撒结婚前天,我遇到了丹琳,她听到瑞撒结婚的消息专程从乌克多赶来。她紧抓着我衣袖问道:“凯恩,瑞撒要结婚了吗?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只能点点头。 丹琳手慢慢松开,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她抱头嘶吼道:“我不相信,我要去问瑞撒。” 丹琳的嘶吼声惊动了路人,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打算先安顿她到我家。 恰巧巴特鲁带着人马来了,他看着我和丹琳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凯恩大人。” 我向他行礼道:“您好,巴特鲁大人。”巴特鲁大手一挥几个士兵拉扯丹琳就走,我惊慌失措忙挡在面前质问道:“巴特鲁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巴特鲁说:“此女子胆敢直呼王的名字,按律该流放。” 我说:“巴特鲁大人,您误会了,她跟王是朋友,您就通融一次,不必追究了。” 巴特鲁说:“凯恩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要置律法于不顾吗?” “巴特鲁大人”没想到巴特鲁把律法搬出来,我好言相劝试图说服巴特鲁。 “凯恩大人,你不必多言,我自会交给典狱官处理。” 巴特鲁根本不给我情面,不由分说把丹琳带走了。 我着急赶回王宫找到瑞撒告诉他丹琳被巴特鲁给抓了,瑞撒大吃一惊,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瑞撒感到事情不妙,催促地说:“走,赶紧去牢里看看。” 牢里守卫伸手把我们拦住了,振振有词地说:“巴特鲁大人明确吩咐过,没有他的指示,任何人不得探视囚犯。” 瑞撒面红耳赤,对守卫咆哮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们的王,你该听我的还是听巴特鲁的。” 瑞撒这么说我后心发凉,万一被巴特鲁听见后果不堪设想,他憋了很久的怨气今天总算爆发了。 我慌忙劝慰道:“王,既然巴特鲁大人吩咐了,要不咱们先回吧!” 我推着瑞撒离开,瑞撒倔脾气上来了决意想巴特鲁撕破脸,怒气冲冲瞪着守卫,身子往前挤。 守卫不敢跟他发生冲突,挺直胸膛,把过人的缝隙封死。他低垂头很为难地说:“王,您不要让小的们为难了,万一小的放您进去,巴特鲁大人会惩罚小的。” 见守卫这么说了,瑞撒随怒气消了些,我又苦苦相劝,他才悻悻然回到王宫。 回去之后他大发雷霆,把文案扔得满地飞,而我蹲着身子去捡那一个个文案。 瑞撒发作之后,陷入很长的深思,说:“凯恩,不行,我得去救丹琳。” 我有些紧张,怕他干出傻事,连忙摆手说:“王,千万不要做傻事,咱们不能劫狱。” 瑞撒突哭笑不得地说:“你想什么呢?我去求巴特鲁。”我摸着脑袋尴尬地笑了一笑。 瑞撒去了巴特鲁府邸转了一遭回来了,脸色有点难看,我猜想他在那肯定受到了委屈。 我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 瑞撒说:“他同意让我去见丹琳,至于治不治丹琳的罪明天再说。” 我说:“那该怎么办?” 瑞撒还比较乐观,微微一笑说:“明天再说吧!眼下先去见丹琳吧!” 我点点头。我想问又不敢问,轻声说:“你在那没受到委屈吧!” 瑞撒干咳两声说:“他无非想告诉我,现在他才是最高权力的人,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得乖乖听他的命令。” 有了巴特鲁的手谕,守卫不再阻拦,我们很轻松进入牢房。 丹琳见我们来了,连忙趴在铁栅栏上呐喊着:“瑞撒,我终于见到你。” 瑞撒抓住丹琳的手道:“丹琳,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别担心。” 丹琳似乎对自己出不来并不关心,她只关心瑞撒结婚的消息。她一个劲地问着:“瑞撒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瑞撒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说:“是的,丹琳。”丹琳整个人都崩塌了,变了脸色,仰头大笑起来,过后又抽抽噎噎读说:“发你怎么这样对我,我对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丹琳说话嘴唇有些颤抖,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受了某种打击。瑞撒脸上依然平静,我最了解他,他是最能隐忍的。 总能看到他背着他人躲在屋檐偷偷哭泣,他不愿把悲伤表现给别人,仿佛黑夜怕见到阳光似的。 他压低声音说:“抱歉丹琳,我明天要结婚了。”丹琳不再说话,背对着瑞撒低声说:“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想一个人待会。” 瑞撒从牢房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吭声。我轻关上门,前阵子那个给瑞撒送饭的内侍毕恭毕敬地说:“凯恩大人。” 我看他比前几天精神许多,我开玩笑地说:“你比前几天有精神了。” 内侍说:“多谢凯恩大人夸奖。” “找我有事吗?” 内侍说:“巴雅小姐有请您到她府邸一趟。”我心想:“巴雅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询问道:“你知道巴雅小姐找我做什么吗?” 内侍说:“我不知道,我也不问,我只是跑腿的下人。” “一问三不知。”我自言自语道。 他似乎听到我的话,他说:“凯恩大人不知王宫规矩,话多的人基本都活不长。” “这是为何?” “因为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所有的秘密泄露出去。” “可是你今天话可不少。” “因为我觉得大人你不像有城府的人,你听完之后估计也就忘了。” “你还挺会看人。”我说。 他说:“在王宫待这么久,得夹着尾巴做人,还得机警些。”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深知生存之道,我也从他口中得知,他今天的位置不容易。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学问,小小年纪要学会尔虞我诈,对他人充满敌意的活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已经忘了以前的名字,我现在的名字叫皮特。” “皮特,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我微微一笑说。 皮特说:“非常荣幸,不过我高攀不可。” “你为何这么说。” “您是高官而我只是内侍。”他谦卑地说。 “这很重要吗?”我看着他问。 “是的,很重要。”他斩钉截铁地说。 他的目光很奇怪,充满着坚韧又几分自卑,兴许正如他所说的地位差别,把我俩隔在河的对岸。我跟他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巴特鲁府邸。 “凯恩大人,那我先告退。”皮特说。 “多谢你了。”我说。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皮特说。 皮特告退后,巴雅小姐的侍女说让我先进屋等候她,她正梳洗打扮稍后就来。窗户外头摆了几盆水仙花,屋里头一股淡淡的清香,红木雕漆的书架子,那里面堆积各色各样的书籍,排列有序,有条不紊。看样子她是个爱干净的人,我随手拿起本翻了翻。 掀起帘子进来个打扮精致的姑娘,她耳垂上挂着圆溜溜的珍珠坠子,头上插着金灿灿的梅花簪子,衣服比那天的素装浓烈些,脸上涂着淡淡胭脂,今天看来更像大富大贵人家小姐。 我有些看呆了,经过她打扮一番,更加光彩照人。我连忙把书放回架子上,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巴雅说:“凯恩大人来了,请坐吧!” 我战战兢兢地坐下,她吩咐下人去倒茶,她抿了一口茶,冷笑一声:“怎么?知道我是巴特鲁的女儿,就怕了?” 我辩解道:“巴雅小姐真会开玩笑,不知你找我来有何事。” 巴雅眯着眼睛盯着我,让我有些发慌。她质问我道:“你们去牢里了?丹琳跟瑞撒什么关系?” 我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巴雅像审讯犯人似的,严厉地说:“是吗?但我觉得丹琳对你们王有些爱意。” “是吗?”我不敢看她眼睛,压低头支支吾吾地说。 “女人的直觉最敏感,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巴雅得意洋洋地说。 “那你们的王对她什么态度。”巴雅急切想知道答复。 我说:“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从未向我表露过。” “他心里是不有个难以忘怀的人。”巴雅直截了断地说。 她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瑞撒心里难以为忘怀的当然是爱丽斯,还没等我回答。 “那个女孩叫爱丽斯吧!” 我张大嘴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仰头哈哈大笑,深情款款地说:“深情的男人很有个性,我挺欣赏。” 然后她认真地说:“你回去告诉他,我让人好生照顾丹琳了,让他不必担心。等明天婚礼仪式举行完后,我自会放了丹琳。”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她继续说:“我父亲最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他都答应,你们放心好了。” 我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巴雅拖着下巴,说:“你怎么知道不是帮我自己呢?” 我显然听不懂她话外知音,她朝我做个鬼脸说:“这样在你们留个好印象,省得令你们讨厌了,不是吗?” 其实我对这个女人很畏惧,一时沉着干练,一时活波可爱。仿佛生来两张面孔,张放有度,游刃有余。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过我相信她不会害我们的。我把话传达瑞撒后,瑞撒没说只言片语,只是冷冷地说:“我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巴雅与博格相逢 瑞撒终于告诉我他为何心情突然变好,巴雅虽不是普通的女子,可毕竟她也没有魔法。具体是什么原因呢!这其中还有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和肝肠寸断的悲欢离合。 从瑞撒口中得知关于巴雅的一切,当然包括那个叫博格的男人。博格是巴特鲁手下得力的干将,年轻有为,作战英勇,可惜家庭出身不好,父亲是卖肉的屠夫,母亲给大户人家做女红。 巴雅第一次见到博格大概在几年前,那时博格刚来到巴特鲁府邸。高高的个子,帅气的面孔,一下子吸引了巴雅,巴雅对他也特别关注。一颗少女的心春心荡漾,似乎她很热衷某件事,小时候她热衷于练武,缠着父亲教他。 父亲生着气说:“你女孩子学什么武,跟你娘学学刺绣。” 巴雅撅着嘴说:“那些东西无聊死了,我一学那些东西就瞌睡。” 父亲捋着胡须,仰头大笑道:“你呀,倔脾气,这点随我。” 她母亲出来了,埋怨道:“你怎么随着她使性子。” “孩子喜欢,你就由着她得了。”父亲说。 她母亲摇头苦笑道:“她都被惯坏了。” 巴雅做着嘴脸,扯着她娘衣袖撒着娇说:“娘,你就让我学武吧!” 她娘只得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就折腾吧!女孩子家舞枪弄棒怎么能嫁出去呢!” 父亲粗声粗气地说:“我巴特鲁的女儿,还怕嫁不出去吗?他们到时候不得八抬大轿抬进府邸。” 她娘说:“她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跟她一样,你也不劝劝她。” 巴雅每日跟随父亲习武,累得满头大汗,大伤小伤不间断,二她从未喊过苦,对练武乐此不彼。她娘看得心疼,劝她爹别教她了,她嚷嚷着不肯。她娘没奈何,只得每晚用热水敷着她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又用跌打药擦着崴了的脚裸。巴雅对娘亲的印象停留在小时候练武的画面,因为没多久她娘亲就溘然离世。 再一次见到博格时,又过了一年,他从一个小兵做到她父亲身边的卫队长,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博格将军。”巴雅轻喊了一声。 博格愣了一愣,说:“巴雅小计,你有何吩咐。” 巴雅脸色绯红,支支吾吾地说:“恭喜你呀!听说你当上卫队长。” 博格鞠了一躬道:“多谢巴雅小姐。” “不必客气。”巴雅抿嘴一笑。 巴雅盯着博格看得出神,博格觉得很奇怪,摸了摸脸颊,以为脸上有污渍。 巴雅娇羞地一笑,小跑着而去,她晚上做梦都梦见博格,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对博格有好感了,可她又不敢向一个男子表白,陷入痛苦纠结中。 侍女莉玲瞧出巴雅心思。莉玲偷笑说:“小姐是不对卫队长有意思。” 巴雅说:“哪有?你瞎说什么。” 莉玲说:“小姐你看卫队长的眼神都不一样。” 巴雅手捂着脸说:“有吗?” 莉玲说:“小姐你脸都红了。” 巴雅说:“你个死丫头,不许跟别人谣传。” 莉玲拍着胸脯说:“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向守口如瓶。”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巴雅自言自语道。 莉玲说:“小姐,你写封信表明心意不就行了吗?” 巴雅拍着脑门说:“这个主意不错。” “我堂堂小姐委身给她写信,算了吧!谁让我看上他了。”巴雅心里想着。 她当即写好书信让莉玲把信转达给博格,她在屋里走来走去,焦急等待着,迟迟不见莉玲回来。 等来的只有父亲怒气冲冲踹开门,手里还拿着她亲手写得信,她一怔,心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把信丢在桌上,说:“莉玲什么都招了,巴雅收起你你幼稚的想法。” 巴雅不解地说:“父亲,您这是干什么?凭什么干涉我?” 父亲拉下脸怒吼道:“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父亲,你得嫁给国王,你得当王妃。” 巴雅说:“什么都是您替我安排,您不能让我自己选择一次吗?” 父亲说:“不能,我怕你一失足千古恨。”巴雅泪流满面,哀求道:“父亲,算我求您。” 父亲踢翻凳子恶狠狠地说:“你难道要莉玲替你受罚吗?那个死丫头居然瞒着我,私自替你传递信件,我非打死她不可。” 巴雅抓着父亲的手臂,哭喊着说:“父亲,这事不怪莉玲,求你不要责罚她。” 巴雅瘫软在地泣不成声,她推开莉玲的门,莉玲的样子差点吓得了她一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红红的柳条印记,腿上有两道深深的伤痕。 巴雅抱着莉玲放声大哭,莉玲也跟着哭起来。巴雅哽咽地说:“莉玲,是我连累了你,他们怎能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莉玲说:“小姐,奴婢愿意为你赴汤蹈火,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巴雅拿出药酒涂在莉玲伤口上,莉玲咬着牙,时不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莉玲擦了擦眼泪,说:“小姐要不你再写封信,我再替你送一回。” 巴雅用手撮了下她脑袋,说:“你还不怕挨打呢!” 莉玲说:“当年多亏小姐救了我,就算赔上我这条命也难报小姐大恩。” 巴雅摇摇头说:“我不忍心你再因为我挨罚了。” 莉玲拉住巴雅的衣袖说:“小姐那我不白挨罚了吗?你就听我的,再些一封。”莉玲苦苦哀求,巴雅于心不忍,没奈何只得又写了封交给莉玲。 巴特鲁原以为责罚了莉玲,巴雅会乖乖听话,所以放松警惕。莉玲拿来了博格的书信,巴雅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打开书信。 信的大致内容:“巴雅小姐,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其实我对你一见倾心,只是咱们身份地位悬殊,一直不敢对你表明心意,其实我很自卑,我的家境根本无法与你匹配。”巴雅拿着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兴奋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巴雅正在屋里看着兵书。她酷爱舞枪弄棒,排兵布阵。 父亲时常叹息说:“你要是男孩子该多好,就可以跟我征战沙场了。” 巴雅一脸不高兴地说:“不是男孩子又能怎么了?” 父亲摇头苦笑,默不作声。尽管那么说,还是把她带上战场,亲自教她舞枪弄棒。 莉玲气喘吁吁推开门:“不好了,小姐。”巴雅看着风急火燎的莉玲,责备道:“怎么了?平时我怎么跟你说的,稳重内敛。” “博格卫队长被抓进大牢了。”莉玲委屈地说。 “什么?”巴雅放下兵书,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微颤地说:“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莉玲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听人说,博格卫队长看见个地痞流氓闹事,他过去制止,哪曾想对方弱不禁风,一命呜呼。” 巴雅惊慌失措地说:“不行,我得去看看。” 巴雅来到监牢,守卫拦住她不让她进去。守卫很为难地说:“小姐,没有大人命令,小的不敢放你进去。” 巴雅哭哭啼啼坚持要进去。“让她进去。”这是父亲的声音。巴雅回过头,父亲黑着脸,看样子很不高兴。 巴雅恳求道:“父亲,你救救博格吧!” 父亲淡然地说:“我救不了他,救她只有你。”巴雅想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懵懂的看着父亲。父亲转过身去说:“等你想通了来找我。” 博格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巴雅轻声喊着:“博格先生。” 听到呼喊声,博格盘坐着身子,看着牢门外的她,说:“巴雅小姐你怎么来了?” 巴雅急忙问:“博格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 博格长叹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一推他就丧了命。” 巴雅安慰他说:“博格先生,您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救你。” 博格十分镇定地说:“巴雅小姐,你不必为我费心,既然杀了人,理应受到法律制裁。” “你等着我,我会救你。”巴雅疾速跑出去牢房,博格高声呐喊,试图喊住她,她充耳不闻径直去找她父亲。 巴雅轻敲着父亲的卧室门。“进来吧!”父亲说着。巴雅推开门,见父亲正在屋里看着书。 “你想通了。”父亲瞥了她一眼说。 巴雅说:“父亲,你说女儿能救博格先生?” “那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局而已。”父亲嗤笑一声说。 巴雅说:“父亲你说什么?什么局?” 父亲放下书,挪开椅子起身,捋着胡须,踱着步子,得意洋洋地说:“那个死了的人,还有人证,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巴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父亲,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父亲紧蹙着眉头,说:“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我劝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安排。否则博格会因为杀人罪判死刑。” 巴雅扑通一声跪下来,说:“父亲,那你怎样才能放过博格。” 父亲声嘶力竭地说:“很简单,离开博格永远不要见他,安心当你的王妃,他自会平安无事。” “父亲,你要拿女儿的幸福去做交易吗?”巴雅流下眼泪伤心欲绝地说。 父亲怒气冲天地说:“巴雅你不要顽固不化,你竟然说我拿你的幸福去做交易?你知道有多少人奢望这个位置。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反过来还责备我。”父亲越说越激动,气得连连咳嗽,掏出手帕捂着嘴。 巴雅心疼地说:“父亲你怎么样?千万不要生气了。” 父亲挪动着身子,用手支撑着椅子坐下,说:“我迟早会被你气死。” “好吧,我答应您永远不见博格,去当王妃这样可以了吧!”巴雅朝父亲咆哮道。 “那样甚好。”父亲闭上眼轻声说了一句。 “我恨你,父亲。”巴雅夺门而出,满含怒气喊了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