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瓦片坡》 正文 菜头有难 上回说到老老菜头遇难，家无顶梁之柱，几个孩儿只能靠自己了，菜头姐姐出嫁，找到的婆家也是穷苦之人，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菜头大哥十五岁，在家本本分分地在家守着一亩三分地生活着，当起了一家之主。十岁的菜头走起了父亲的路，做起买卖来，拿起扁担挑盐去。年纪虽小，但好男儿，得有担当。父亲走一天一夜的路，菜头要走上两天的路。肩膀还嫩，担子压在上面，走久了路，扁担把肩膀磨得出血c破皮c长茧，掉一层皮，衣服也磨出一个洞，刚开始汗水滴在磨损的伤口上，火辣辣地疼，菜头咬咬牙不吭声，因为他知道生活就是这样，苦也得过下去，喊了家人更心疼，后来慢慢地习惯。 五岁的小菜头特别爱和五哥玩，菜头一回到家，小菜头就迎上去问：五哥，你今天又赚钱去了又听到什么好听的故事呢？菜头呵呵一笑，放下扁担摸了摸了小菜头的脑门说：五哥当然有好听的故事了，等五哥歇息一会，慢慢给你道来。小菜头一蹦一跳地去找来小凳子，菜头母亲慈祥地望着小菜头的样子，心头想：真是少年不知家愁，不知何时才这他们养大。 不一会儿小菜头搬来了板凳，还端来了一碗水，坐定定地等五哥开讲。母亲也坐到了旁边笑呵呵地看着两兄弟，她也想听听儿子在路途上遇到了什么，儿子出门，她的心就挂到嗓子上了，眼盼着儿子平安归来，这会回来了，就好好看下儿子。这时大哥也从田地里干活归来，锄头往墙上一靠，边走进屋子里来说道：今天收成不太好啊，种的蕃薯个头不大，我今儿把草锄了，挖几个回来做晚饭。边说边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来拿去井边打桶水上来细细洗干净它。这时大哥回过头来对菜头说：菜头，明儿你留家里，咱们一块把那山子后面那块地松了，种上花生。菜头点了点头，小菜头高兴地喊起来：噢，可以吃花生了。菜头轻轻一笑：小菜头啊，花生还没长呢，就知道吃花生。 菜头农忙时在家帮着哥哥收拾好田地，一家子高高兴兴地煮锅米饭庆祝下，小菜头最高兴了，平时很少吃到白花花的米饭，都是挖点蕃薯洗干净泥连皮得不舍得削，跺碎，放上一把大米，煮一大锅水喝，为了安慰自己，老百姓们称之为“鸭仔粥”。所以洗大米时，小菜头也自告奋勇地要来帮忙，小手伸到白花花的大米里，小心翼翼地搓着。淘米水给母亲留了起来，呆会用来喂猪。在这园子里每家每户都会圈养着一只猪，平时会喂上米糠c蕃薯皮c蕃薯叶c淘米水等东西，当然猪要吃上这些东西得等庄稼有收成时才吃得上。没收成时，村民们也是吃这些东西了，哪有得剩给猪。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小菜头也慢慢地长大，他是个聪明的小孩，见邻家一富贵人家每天依依呀呀地读书，上学堂，他也想去。菜头也从原来挑到五十斤盐到六十c七十。希望有一天能送菜头进学堂，希望他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在菜头十五岁那年，他像往常一样外出挑盐，回来的路上，乌云密布，路上没什么行人。那时候人们出远门，晚上都会看下星空，如果那天晚上星星耀眼，月亮出来，那就是个大好晴天。星星稀少，月亮隐隐约约看到，那第二天便是个阴雨天，都极少出门的，路上泞泥，没有遮雨的地方，遇上河水高涨，豺狼虎豹什么的都不确定。菜头眼看就大雨逼近，懊悔着今天出来不及时，大雨淋来这担子盐怎么办？不由地加快脚步往回赶，这天没喝个稀粥就出来了，肚子不停地叫，早已走过市集，前后不着店，只能匆匆地住前走。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座桥上，这桥下是望天河，连续下几天大暴雨时是滔滔河水，而最近这些月份是干旱时刻，连浅井都枯了，所以河里干干如也。如今下场大雨也好，大伙儿盼这场雨盼太久了，如果等我找到地方避雨再下更好，菜头想着暗自祈祷。走到桥中央时，正值河中心，菜头两眼发昏，眼前一黑，连着担子翻下了干河，重重摔了一跤，菜头痛得直咧嘴，这时倾盆大雨往下泼，天像捅开了一个洞一样。菜头强忍着痛爬了起来，盐也要不得了，抓着河边的草往上爬，如果不爬上，山洪顺流下来，这么大的雨也会被淹死的。 好不容易，又有一个从路上匆匆赶路的汉子，边挑着担子拿块布挡着雨边骂：该死的天气，该下时不下，不该下时倒下了。菜头在桥下弱弱地喊着救命，那汉子往下一看喊道：菜头，你怎么跑到下面去了？这汉子倒是个快活人，话音没完就放下担子，解下担上的绳子往下丢，菜头抓着老是打滑的绳子急得心里直叫，那汉子边喊到：别急，后边还有几个哥也在赶路。 果真后面也有几个哥儿赶到，原来都是以前路上常碰面的伙记，一个嗓门大的哥儿说，他摔到浑身没力了，等我下去绑住他，你们再把我们拉上来。河床的水慢慢地多起来，那哥们往下一滑，拎住绳子的这一头绑住菜头，岸上的伙记们喊着口号使劲拉，终于上来了，安慰也来不及，道谢也来不及，大伙扶着往家这头赶。 回到家里的菜头，高烧c梦语不断，就是没有醒过来。昏迷中，气息慢慢地弱，母亲扶着他歪到一边的头哭泣着。这是在路上饿得，又赶路出汗偏巧一场大雨浇到，还有身上的摔伤，如今头都抬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 小菜头在旁唤着母亲，看到母亲伤心，他也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也不知道五哥怎么睡觉一直不醒。大哥安慰着母亲，忙上忙下地试着有什么办法救活。 穷苦人家遇到突发疾病什么的，只能听天命，常常冬天一到，六七十岁的老人就熬不住，饥寒交迫对老人来说是致命的。所以冬天一到就时不时听到送走人的鞭炮声，这会菜头能不能撑住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老菜头打贼 那是个遥远的年代，在一个偏远的穷乡僻壤的园子里，这个园子虽然偏远，人烟稀少，五十里不见牛羊，三十里不见炊烟，杂草丛生，却是别有一番趣味，绿油油的草木，汩汩而流的小溪，是个种庄稼的好地方，此园名唤雪瓦片坡。 在这园子里住着菜头一家子。而菜头住的家并不是他原来的家，菜头原来的家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姐姐，大哥，菜头，菜弟。老菜排行第五，兄弟姐妹都称他为五哥。 说起这块土地还有一段传说，相传老老菜头的祖先从很远的地方来到另外一个地方当太守，期满而归时，途经这里，看到这里一片平原，风景怡人，有了在这扎根的想法。于是带着家人c家仆家丁在这落根了。 先祖迟暮之时，带着家犬到林中散步，忽然倒地，家犬看见主人倒地不起，四脚不停地跑回家找人，当人跟着狗到了林中，只见倒在地上的先祖被蚂蚁搬土埋过了半身。家属在悲伤之时只好把先祖就地葬在此地。家犬是只不同常犬，很有情义的犬，常常跑到墓地去陪伴主人。不久思主过悲，家犬也离世而去。亲属们只好把这只有情有义的狗狗葬在先祖旁，让它陪伴先祖。 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年代，到了老菜头这一代。这村子的人有两个姓氏的人，一姓为老菜先祖一脉。另一脉是芹姓，芹姓的出现是早在老菜头三四代先祖时，芹氏是菜氏先祖的一位长工，是个聪明伶俐又勤快的孩子，到了他快到婚龄时，先祖帮他找了婚约，赠十丈土地给他世代生活下去。 在菜头三四岁时，那时已经兵荒马乱，强盗常常结成一团，下村打家劫舍。见到鸡狗牛羊就抢走，米糠大米也收入口袋。再狠一点的强盗就是把村里的人也掳去，然后派人送信给家里要钱才放人回来。抢物的强盗是夜里或天灰蒙蒙刚亮时进村，大概是要面子，怕亲人认出来吧。而掳人的强盗队是在午间，大家下地干完农活在村口的树下休息时，他们掳人。一次掳一两个就跑，再派人送信来要赎粮。估计也有熟人通风报信吧。 一天，早晨天还是蒙蒙未见鱼肚白，老菜头早早地下地里干活挖圩头准备上集市卖。今年的圩头特别争气，个头大，老菜头想：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能到集市换条鱼，换块布回家给孩子们吃顿香喷喷的米饭，给姑娘做身衣服。老菜头想着想着就咧开嘴笑了，越挖越开心。 忽然从远处听到一队人的脚步马蹄声，老菜头暗喊一声：不好，贼人又下村了。老老菜头那时二十来岁，气血方刚，没有吓得逃走，而是连忙找个地方躲起来，想看看这帮强盗做什么。贼队过了一半，中间有个肥头胖耳的骑着马，像个头儿。老菜头越想越气，心想我趁他不备，取了这头儿的狗命看他还得意不。于是悄悄地瞄准机会，当那肥贼走到他跟前，老菜头从草丛中猛地一窜出来，惊的马儿一跳，把那肥贼抖落马。贼人也来不及追老菜头，慌乱中抬起头儿就往回赶，村子也不进了。 老菜头跑回到家里，气还没来得及喘，就唤来老婆，孩子连忙收拾好东西避难去。走的时候和村子里的人打声招呼，大伙儿分散逃走。 当夜，这村子里火光冲天，贼人寻仇来了，人走屋空，那强盗不愧是打家放火的强盗，提着火水来把老菜头的屋烧了，扬长而去。从此老菜头一家过上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离别家乡是否到了没有强盗的地方过上了太平的生活了呢？听老菜头说他四五岁时，因为没有田地种庄稼了，老菜头去外面找点买卖做，以养家糊口，所谓的买卖也就是一个体力活，那时交通还没这么发达，老百姓生活都离不开柴米油盐。盐就是在海边生产的，还有盐监管着。老老菜头就是走上一天一夜的路，交上一点盐税，去挑盐沿路卖回来，卖光盐都要几天了，养活一家子。所以老菜头一走就是四五天，就剩老菜头一老小在家了。 有一天，老菜头不在家，菜头的兄弟姐妹也没在家。只剩四五岁的菜头和母亲在家。远远听到村里鸡飞狗跳的，还有人们的惊慌尖叫，不用说强盗又来了。不太平的日子，哪都有强盗山寇，菜头的母亲连忙背起老菜头跳到粪坑里躲起来，当一个又一个的强盗从粪坑旁走过，菜头发现有一个强盗手里抓着一只鸡，菜头张开嘴准备说：看，他抓走了一只鸡，话还没出口，就被母亲捂住口了。 过着几年平平淡淡的生活，强盗来了就跑，菜头慢慢地长大，老菜头快十岁了，菜头的哥大菜十五岁了，三个姐姐也陆续找到婆家。菜头的弟弟也就差不多五岁了。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着。 不料恶耗还是传来了，那天早上有个陌生的人进村，急匆匆地打听老菜头家。少有车马的年代，少有陌生人进村，一有陌生人进村必有大事，没等陌生人开口，菜头母亲便瘫坐在地。这陌生人就是个好心人，原来老菜头出事了。 倭寇在海边遇到老菜头，看到他熊腰虎背，就抓起来让他带路，挑兵器弹药。老菜哪遇到这样的窝襄气，挑起弹药就住海里扔，那些倭寇嘴呱吧呱吧地叫着，往老菜腿上打两个孔，扔下他就走了。老菜捂着伤口直流血，痛得在地上起不来。直到晚上，那位好心人路过看到了，答应帮他回去告诉他儿子。那好心人回到家后忘记这回事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记起来连忙赶一天的路来相告。老菜头的哥大菜连鞋都不穿，光着脚又赶了一天时间到海边，这时老菜头已经失血过多去世了。 可怜那老菜头，正值中年时候，儿孩还小，一身铁胆随魂而去，每逢老菜头的忌日，菜子的母亲就带着孩子给老菜头叩头。告诉孩儿们：以后出人头地了，要买鸭子给爹爹祭上，希望鸭子把你们爹爹的魂驼回来，鸭子会游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枯水河遇险 上回说到老老菜头遇难，家无顶梁之柱，几个孩儿只能靠自己了，菜头姐姐出嫁，找到的婆家也是穷苦之人，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菜头大哥十五岁，在家本本分分地在家守着一亩三分地生活着，当起了一家之主。十岁的菜头走起了父亲的路，做起买卖来，拿起扁担挑盐去。年纪虽小，但好男儿，得有担当。父亲走一天一夜的路，菜头要走上两天的路。肩膀还嫩，担子压在上面，走久了路，扁担把肩膀磨得出血c破皮c长茧，掉一层皮，衣服也磨出一个洞，刚开始汗水滴在磨损的伤口上，火辣辣地疼，菜头咬咬牙不吭声，因为他知道生活就是这样，苦也得过下去，喊了家人更心疼，后来慢慢地习惯。 五岁的小菜头特别爱和五哥玩，菜头一回到家，小菜头就迎上去问：五哥，你今天又赚钱去了又听到什么好听的故事呢？菜头呵呵一笑，放下扁担摸了摸了小菜头的脑门说：五哥当然有好听的故事了，等五哥歇息一会，慢慢给你道来。小菜头一蹦一跳地去找来小凳子，菜头母亲慈祥地望着小菜头的样子，心头想：真是少年不知家愁，不知何时才这他们养大。 不一会儿小菜头搬来了板凳，还端来了一碗水，坐定定地等五哥开讲。母亲也坐到了旁边笑呵呵地看着两兄弟，她也想听听儿子在路途上遇到了什么，儿子出门，她的心就挂到嗓子上了，眼盼着儿子平安归来，这会回来了，就好好看下儿子。这时大哥也从田地里干活归来，锄头往墙上一靠，边走进屋子里来说道：今天收成不太好啊，种的蕃薯个头不大，我今儿把草锄了，挖几个回来做晚饭。边说边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来拿去井边打桶水上来细细洗干净它。这时大哥回过头来对菜头说：菜头，明儿你留家里，咱们一块把那山子后面那块地松了，种上花生。菜头点了点头，小菜头高兴地喊起来：噢，可以吃花生了。菜头轻轻一笑：小菜头啊，花生还没长呢，就知道吃花生。 菜头农忙时在家帮着哥哥收拾好田地，一家子高高兴兴地煮锅米饭庆祝下，小菜头最高兴了，平时很少吃到白花花的米饭，都是挖点蕃薯洗干净泥连皮得不舍得削，跺碎，放上一把大米，煮一大锅水喝，为了安慰自己，老百姓们称之为“鸭仔粥”。所以洗大米时，小菜头也自告奋勇地要来帮忙，小手伸到白花花的大米里，小心翼翼地搓着。淘米水给母亲留了起来，呆会用来喂猪。在这园子里每家每户都会圈养着一只猪，平时会喂上米糠c蕃薯皮c蕃薯叶c淘米水等东西，当然猪要吃上这些东西得等庄稼有收成时才吃得上。没收成时，村民们也是吃这些东西了，哪有得剩给猪。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小菜头也慢慢地长大，他是个聪明的小孩，见邻家一富贵人家每天依依呀呀地读书，上学堂，他也想去。菜头也从原来挑到五十斤盐到六十c七十。希望有一天能送菜头进学堂，希望他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在菜头十五岁那年，他像往常一样外出挑盐，回来的路上，乌云密布，路上没什么行人。那时候人们出远门，晚上都会看下星空，如果那天晚上星星耀眼，月亮出来，那就是个大好晴天。星星稀少，月亮隐隐约约看到，那第二天便是个阴雨天，都极少出门的，路上泞泥，没有遮雨的地方，遇上河水高涨，豺狼虎豹什么的都不确定。菜头眼看就大雨逼近，懊悔着今天出来不及时，大雨淋来这担子盐怎么办？不由地加快脚步往回赶，这天没喝个稀粥就出来了，肚子不停地叫，早已走过市集，前后不着店，只能匆匆地住前走。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座桥上，这桥下是望天河，连续下几天大暴雨时是滔滔河水，而最近这些月份是干旱时刻，连浅井都枯了，所以河里干干如也。如今下场大雨也好，大伙儿盼这场雨盼太久了，如果等我找到地方避雨再下更好，菜头想着暗自祈祷。走到桥中央时，正值河中心，菜头两眼发昏，眼前一黑，连着担子翻下了干河，重重摔了一跤，菜头痛得直咧嘴，这时倾盆大雨往下泼，天像捅开了一个洞一样。菜头强忍着痛爬了起来，盐也要不得了，抓着河边的草往上爬，如果不爬上，山洪顺流下来，这么大的雨也会被淹死的。 好不容易，又有一个从路上匆匆赶路的汉子，边挑着担子拿块布挡着雨边骂：该死的天气，该下时不下，不该下时倒下了。菜头在桥下弱弱地喊着救命，那汉子往下一看喊道：菜头，你怎么跑到下面去了？这汉子倒是个快活人，话音没完就放下担子，解下担上的绳子往下丢，菜头抓着老是打滑的绳子急得心里直叫，那汉子边喊到：别急，后边还有几个哥也在赶路。 果真后面也有几个哥儿赶到，原来都是以前路上常碰面的伙记，一个嗓门大的哥儿说，他摔到浑身没力了，等我下去绑住他，你们再把我们拉上来。河床的水慢慢地多起来，那哥们往下一滑，拎住绳子的这一头绑住菜头，岸上的伙记们喊着口号使劲拉，终于上来了，安慰也来不及，道谢也来不及，大伙扶着往家这头赶。 回到家里的菜头，高烧c梦语不断，就是没有醒过来。昏迷中，气息慢慢地弱，母亲扶着他歪到一边的头哭泣着。这是在路上饿得，又赶路出汗偏巧一场大雨浇到，还有身上的摔伤，如今头都抬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 小菜头在旁唤着母亲，看到母亲伤心，他也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也不知道五哥怎么睡觉一直不醒。大哥安慰着母亲，忙上忙下地试着有什么办法救活。 穷苦人家遇到突发疾病什么的，只能听天命，常常冬天一到，六七十岁的老人就熬不住，饥寒交迫对老人来说是致命的。所以冬天一到就时不时听到送走人的鞭炮声，这会菜头能不能撑住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梦困阴阳界 上回说到菜头饥寒交迫中，又逢淋身雨，外伤内患风寒袭来，一看便是华陀再世也难逃一厄的时候，母亲是熬红了双眼，一声声地唤着：菜头醒醒，那悲切之命叫人寸断肝肠呀。 眼看一家人都陷入绝望之时，母亲心头一颤，她好像听到了菜头的声音。初听以为是幻听，再贴耳近菜头嘴边，只听那喉咙里发出弱的声音：我渴，母亲大声喊着：小菜头，快，快，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小菜头听话地凑近来，母亲叫到：快拿米汤来。小菜头端起旁边的碗，小脚丫飞快地跑起来，灶头太高，小菜头踢过一凳子爬上灶头把米汤盛好放边上，“哗”一声跳下去，再端起碗往房里跑。母亲接过米汤，扶着菜头的脖子喂了几口米汤。菜头缓缓地睁开眼，两行热泪往下流说道：娘，我回来了，娘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子抱头痛哭。 菜头醒来，两天在家休息，他和家人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他从一艘很大的船醒来，看到这条船四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这船上坐满了上了年龄的老人，一个须发白苍苍的老爷爷拿着一本簿在看，一个个地数名字，走到菜头跟前，看到了菜头说：这哥子是哪里来的，没够年龄，快上岸，快上岸也，菜头不久就醒了。母亲听罢，赶紧领着众孩儿给堂上的先祖上香：多谢祖上慈悲。 经过这一劫，菜头母亲也不放心菜头跋山涉水去外做买卖了，于是回到娘家找几个哥哥想办法。几个哥哥也不宽裕，是上过战场的士兵，也是打倭寇出身的，腿负伤退役的，另有一个战死沙场，帝朝发下来的月俸一层层发下来没多少，乱世多贪官。常常一些贪官污吏雁过拔毛的作法，让很多士兵养家糊口都成问题。所以上战场时，地方的里正把月俸扣了，再下村里去抓兵丁，凡家里有两成年男儿，必抓一个。好一点的郡县会买丁，那些穷苦家庭的男丁会抢着排着队去卖丁。 母亲在家里拿了几个蕃薯，几升米包在一块布里头，放篮子里一跨，便牵着小菜头出了门，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回到了娘家，这路她很少走，大部分外嫁的闰女都是这样，平日里缝缝洗洗节省下的钱，逢年过节才回娘家一趟。母亲这回是回家找哥哥接济的，实在没脸面啊。见了面，母亲领小菜头问候亲人后，兄妹之间有说不完的话，母亲看着哥哥走路一拐一跛的，椤是开不了口。小菜头说话了：舅爹，娘是来借钱的，母亲羞红了脸：等菜头在家做点小买卖，结余了钱马上还，马上还。哥哥怪道：四妹，你怎么这样见外了呢？前阵子，我本想干完农活就去看看菜头他们，你来了便好，我也省得走一趟耽搁活儿。边说边从里屋拿出一个油布包着的铜板递给妹妹道：够不够？菜头母新连声道：够了够了。吃过午饭，母亲便领着小菜头和娘家道了别，就回家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糖果七点媒 上回说到大菜头也娶亲成家了，这一家也就是大哥大嫂当家作主，说话有分量。菜头母亲是不爱管家事的，只盼着各个儿子成家便安心。可是婚事落到菜头的头上时，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顺利，实看菜头三十有一了，小菜头也出来当个教书先生了。那菜头的婚事好像都还没有个开头，母亲急得到处托媒人。媒婆见了菜头的模样，也知道那菜头婚事不好说。只见那菜头面黄肌瘦，眉骨高，双眼陷，脸上一点一点的黑斑，也是曾经年少时挑盐起早晚归c日晒雨淋的落下了病根，每逢天气有变，菜头就哮喘，说话有气出无气入，病怏怏的样子哪户人家肯将闺女嫁与他呢？ 说来也巧，以往过路的商贩走过，菜头母亲是个慈悲之人，会请过路人进屋喝口水歇息，糖果七便是如此认识的，这个老头高龄七十，须发白花，但双脸红润，膝下儿孙满堂，是个有福之人。那时的人勤苦惯了，每天太阳升起，糖果七便挑起昨天做好的花生糖出去，一条村一条村地走，走到哪都被孩子团团围住。晌午刚好走到菜头村子，也就在这放下担子歇息喝口水，太阳太毒时，便坐久点说起他曾经年轻时挑盐时的经历。菜头母亲看到你见识广，说不定能托付他说下菜头的媒，糖果七说成的媒也挺多的，成人之美的事何乐不为。 菜头三十三岁那年，菜头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终于迎来喜讯，糖果七那天没到晌午就风尘赴赴地赶来说道：好事好事橙家有女十七，父母年老，脚下有两幼弟，成亲之后望夫家多照顾。菜头母听了心里一阵欢喜忙道：快去说生怕晚一步人家就不同意似的。 这糖果七倒是一个比毁媒婆还要精伶的人，上下打量菜头一番，只见那菜头衣衫褴褛，身上打满了补丁，好生偈个讨饭似的，吩咐道：赶紧做身衣服，过两日便领你登门拜访去。母亲一听赶紧把菜头往裁缝家拉 两日过后，糖果七果然按时来了，看到换上新衣服的菜头简直换了一个模样，那双深陷的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加上本身紧张脸上的气色有了光泽。糖果七还不放心，再考下菜头，去见到人家高堂时怎么说？菜头一椤，楞住了。糖果七便把叮嘱话说一遍，让菜头记住照着说。一切安排妥当，便领着菜头相亲去了。 那姑娘名唤橙子，跟菜头一样是个苦命人，原来出生的家是在山上一个樵夫家，父亲每天以砍柴为生，山上的露水没干就提把砍刀上山去，中午时分背着砍好的柴下山卖，再到市集上换点粮食回家养家糊口。 橙子排列第五，名字唤做橙五，上有哥哥四个。在橙子三岁时，父亲上山劈柴，被山上带有锯形叶子的灌林割伤小腿，是一道不障事的小伤，橙父当时没留意，继续砍柴，回家时和橙母说下这经历取清水洗洗，用布条包扎一下第二天仍然去砍柴。可是越来越不对经劲，腿越来越疼了。到后来腿不能动弹了，揭开布条，小腿上的肉烂了一个大窟洞，只能躺床上等人料理，去请了赤脚大夫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病。就一道小小的口子变成烂到大腿根上，一个月半载便去世了。后来村里有些老辈人说那种灌木叫死人头，是一种巨毒，沾上它的液就能整个身子都能烂掉。 橙子家靠山吃山，没田地，橙母一个妇道人家只会针线活，养活不了五个孩子。山上的山贼又多，常下山抢粮食，掳民女。一时间橙父不在了，难免没人保护他。橙父有几个叔伯答应照看四个男娃，让橙母带着橙子去亲戚家避难，于是橙母带着橙子去了姐姐家躲一阵子。 这橙母姐姐嫁的地方是深山，在山脚下用石头做的房子，门口除了柴门，还用几根柱子撑住，外头还用长刺的荆盖住。这上荒山野岭上，强盗也不敢来，每到太阳落山之时，猛兽出没，而强盗是晚归的动物，才不冒这种险。所以橙子母女在姨娘家住了下来。据橙子说每到太阳落山时，姨夫便把门一层层弄好，再也不出门。深夜里常常听到野猪嚎，老虎吼，有时半夜三更会听到下山觅食的老虎来推门的声音。橙子说大概老虎是用屁股顶门的，第二天起床会看到门上的荆刺上有老虎毛，荆条刺到它才不继续顶门的。人多出来干活时，还会在林子里找野猪刺，要以用来挠背痒，还可以在山上捡到老虎咬死的野兔。橙子在那里的童年是有趣的，如果半夜三更哭，姨娘便讲个故事把她吓住，不敢再出声。 故事大概由来是这样的：从前山脚下有两姐妹，妈妈要出远门，把两姐妹留家里，吩咐：晚上不能哭，山上住着黑熊精，常常晚上听到谁哭就下来抓谁。妈妈做好了饼给姐妹填饿，告诉姐姐明天外婆会过来陪你。但不巧，妈妈走后正好黑熊精在屋后听到了妈妈的话。晚上妹妹怕黑哭要妈妈要外婆，黑熊精便变成外婆的模样来敲门。 姐姐问：是谁？ 黑熊精学着人的声音说：我是外婆呀。 姐姐问：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粗？ 黑熊说：我刚刚吃了盐把嗓子咸坏了。 姐姐又说：我不信，你把手从猫洞伸进来让我看看。 黑熊把爪子伸进来，姐姐点着油灯看说：你手这么黑，不是外婆。 黑熊说：我刚刚去烧饭给外公吃，不小心弄到了锅灰，快开门，我带了好吃的来给你。 妹妹听到有好吃的，从床上跳下来去给黑熊开门。姐姐正要去点油灯，黑熊说：不要点灯，外婆的眼睛怕光流泪。姐姐就说那你去哄妹妹睡觉吧。于是熊外婆爬上了床去了。 睡到半夜，姐姐听到外婆“咯吱咯吱”地响姐姐就问：外婆，你在吃什么东西呢？给点我。 熊外婆说：我给外公炒的黄豆，留了两颗在口袋里，现在没有了。 姐姐又睡了过去，不一会，又咯吱咯吱地响，姐姐又问：外婆，不是说没有了吗？怎么又吃了呢 熊外婆说：刚刚塞着牙缝的被我找出来吃了，没有了。 姐姐就奇怪了，妹妹那么爱哭，又谗嘴，怎么不说话呢？于是用手摸摸妹妹，摸到席子是湿的，问：外婆，席子怎么是湿的呢？ 熊外婆说：刚刚洗脚打泼了水弄湿的。 姐姐又摸了摸，摸到熊脚问：外婆，你脚上怎么这么毛？ 熊外婆说：洗脚的时候忘了剃脚毛。 姐姐又摸了摸，摸到妹妹被黑熊吃剩的肠子和骨头，连忙起身把灯点上，看到黑熊在啃骨头，吓得爬上了屋顶的横梁上。那笨重的黑熊去追，左看右看想找个什么东西爬上去捉姐姐，姐姐看到屋顶的两坛醋，捧起照着黑熊的头一摔。黑熊被摔破了头，那醋弄得他火热热地痛。抱头往屋外跑，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农夫问：这位大哥，头破用什么治？农夫大哥说：头破那清清的河水最好。黑熊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把头伸下去洗，边洗边说好舒服，农夫站在背后用锄头一锄，黑熊精成了两段，一段变蚂蟥，一段变蚊子。 橙子听完从此不敢再爱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巧逢同命人 上回说到菜头相亲的人就是橙子，且说橙子命运也是坎坷，父亲早过世，和母亲寄人篱下，过上了一段安稳的童年。这样的一直过下去也不错，但是貌似上天太誉顾这母女俩了，橙子娘俩再次被逼流离失所。 六时月，正值早稻收割之际，农夫们都争先恐后地收割，晒谷，生怕赶上台风颗粒不收，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一会晴一会雨。橙子姨夫那天晌午喝过粥出门，这天太阳正毒辣，干活的人们都躲在家里休息，除晒谷的在翻晒谷子。路上行人少，猛兽就出来寻食，但好少白天出来，除非太饿。这天赶巧，姨夫路过一晒谷场，一农妇正在用脚翻着谷子，不料被旁边的丛林中一只吊眼猛虎从背后盯着，猛地往她身上扑，咬住一只脚往丛中拖。另一处晒谷的人惊叫着，拿起锄禾，铁粑，扁担追，企图吓那大虫松开，那大虫是饿得太慌了，就是不松口，姨夫拿起铁粑追得快，近身就是一粑打下去，打中虎背。那大虫也是个记仇之徒，放下农妇，追着姨夫，姨夫被虎尾绊倒，只见那大虫一扑冲上来照着姨夫的头张口就咬，顿时姨夫的头鲜血如泉涌出来，那大虫咬完松口就跑，这分明是报虎口夺食之仇啊。姨夫被众人救起，拿衣服包住头，那大虫也是毒，四颗牙印就在太阳穴这里，姨夫包扎头回家，那咬开的洞就是不停地渗血水，日复一日，人就没有，大家安慰道：是天命，老虎有一个习惯，咬人时如有人来赶，必咬救人之众人解恨。 橙子娘帮着料理了后事，带着橙子住上一段日子，这猛虎如同强盗一样，不甘心。次日起床，关猪舍的猪不见了，大伙调敲盆打鼓地结伴壮着胆沿着血迹去找，一直找到了山上没见踪影，照理说那么大的一头猪，那老虎也是吃不完有余的，说不定给谁捡去了。果真，领村有一老婆婆的老伯伴过世，没钱安葬，放家里几天了，可是日子还得过下去，这老婆婆哭着上山捡柴火，刚好捡到半边猪回家卖了，这才有钱下葬。人们曰：这便是上天垂怜可怜之人。 这里橙子娘俩也呆不下去了，正好有媒婆相中橙子娘，便有意拉红线，去和橙子爹的叔伯商量。橙子家便派人来把这娘俩接回去。橙子在这也学会了姨夫家的方言。四岁的橙子和二哥三哥随娘嫁给了一个做买卖的人。留下十五岁的大哥带着五岁的四哥在家跟着叔公。 橙子娘嫁的这户人家，家已有三个姐姐，跟橙子哥哥们年龄不相上下，娘病死，这继父是个做长途买卖之人，在另一个郡县租个铺头，每天去海边的渔民手中贩了鱼挑到那铺里卖。留下这几个孩子没人看管，便有意续弦，家中不能断了炊烟。橙子娘带着几个孩子全给叔父也帮不过来，只好把大的留下照顾下小的，把余下的5岁7岁9岁的带过来，望人家不嫌弃当亲儿养大。 这继父也是个豁达之人，每天出门把钱交给橙子娘叮嘱道：苦了谁也不要苦孩子，记得买菜煮给孩子吃。橙子娘给一些大户人家接些缝缝洗洗的活儿，还会织布绣花，做鞋子，料理着这六个孩子。 往后孩子们渐渐长大，橙子娘又给橙子添了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弟弟。这橙子在原生家的大哥不知得了个什么急病，病死了，那时的人命如草芥，不堪一击啊，活生生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橙子娘有心事，平时就是没日没夜地干活，橙子很少听到她有话说，也许心中的苦没人知。没了大哥的照顾，四哥又得了一场病，拉肚子死。橙子娘就更少说话了，橙子记忆里没听过娘说什么话，就只听到娘的织布声。几个姐姐倒是听话，平时分工合作，大姐和二姐种田，三姐和三哥会上山捡树枝当柴火，橙子就在家里带弟弟妹妹，这几个孩子也没让人操心，二哥不同，没少惹事生非。 只要孩子犯错，橙子娘抓住那个狠打，让人看不出这是他亲生儿子。有一次，橙子二哥不知什么时候挖开了木箱，偷了继父的钱去赌，橙子娘把他绑起来，那么大的棍子打得他皮绽肉开，嚎嚎大叫，橙子心疼二哥，去救，被娘一脚踹开，踹的那地方正好是肋骨旁胀了一个大包。 二哥十九岁那年，懂事了不少，去码头给人家搬运，当苦力。在外面认识的人多，听说漂洋过海打洋工，工钱不少。回家和继父一商量，继父把以往存的两罐片糖拿去卖。那时候种的甘蔗炼成糖，放起来等逢年过节再卖，卖了几个银两交给这继子，二哥临走的那晚和橙子说：哥去赚钱去了，哥的钱不太够，能否把你平时的压岁钱给些哥？等哥有钱了，再寄多多回给你。橙子就从枕头拿出了存的压岁钱给了二哥。 当二哥快要走时，准备吩咐三哥在家好生侍候父母之类的话，不料找不到人。到处去打听才发现，那二哥在戏台下听人唱戏，跟着戏班子的师傅学艺去了，那师傅看到这孩子十分俊俏，便收他为徒。二哥就到处打听那班戏子的行踪，跟着出了府城门。 一天，三哥在台上唱着，台下掌声四起，二哥突然上台把他捉住说道：你小子倒跑到这里来了，不由分说地把他拎回去。二哥想远行，不放心家里，父母年迈，家中就三哥一个男的最大了，让他在家里照料。继父不知从哪个穷苦人家收来了两个童养媳，给二哥c三哥。二哥是不接受的，依旧要远行，三哥还算听话，橙子娘心挂橙子爹的香火，想让三哥成家后回去延续香火，继父也答应了。 说给二哥的女孩长得不太俊俏，橙子说，这嫂儿长得扁眼睛，扁嘴巴，扁脸，有点像鱼头，二哥应该是没看上，于是就当女儿养大。指给三哥的女孩生性灵巧，待她九岁时，三哥十七岁，两人就拜堂成亲了。继父给他俩置办了婚礼，然后让他们带上五谷种子：谷子一斗，黄豆一升，花生一升，绿豆一升，黑豆一升，鸡一双，猪子一只。送他们回原父家那成家立业。 橙子十五岁时，继父便力不从心了，能挑二十斤的东西，就歇着不停换气挑才能挑到十斤，橙子的姐也嫁光了，家里只留下橙子，和爹娘c年小的弟弟妹妹。有一天，继父对橙子说：闺女，爹挑不动重担了，你能跟着我去帮帮我吗？橙子答应了，一路上橙子担一段路，便换继父挑一段路，橙子跟着去了两年，也学会了算数，还学会了那里的语言。 直到继父连空手走路也要歇上好几歇，这买卖也不做了，这继父也算个一个好汉，一条扁担养活九个孩子。而且也好心肠，亲生的c不亲生都一视同仁。这会十七岁的橙子被糖果七说媒给菜头，不知这桩婚事成不成，且看下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妯娌仨成戏 上回说到菜头相亲的对象是橙子。以前相亲的不比现在，那时相亲是给女方父母看的，这菜头经糖果七一点拨，好像开了窍似的，答问得体，孰不知这都是糖果七的功劳。菜头答完糖果七教的话，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于是这门婚事算是成了。 菜头母亲挑个吉日，便宴请亲戚好友，在糖果七的打点下办喜宴。菜头穿上相亲时那套新衣迎娶新娘。揭开头布时，大家都惊奇了：真是个美人儿，丹凤眼，樱桃小嘴，皙白的皮肤，白里透红，举止大方得体。菜头也惊呆了，相亲的时候没见到，本为以三十三的老光棍能娶到一个就不错了，望着，呆了好一阵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新娘子瞄了菜头一眼，好生失望，本来长得就丑，年龄又大，还呆呆的，该不会是傻子吧？不由得，心里生了一大阵恼气。 亲朋好友倒也没发现新娘子的不悦神形，只顾着啧啧称赞，吃着东西。这宴席也不算寒酸了，有米饭任盛，有炒通心菜，煎豆腐饼，炒腐皮，炒笋片，猪肉每人能吃到两三片，鸡肉每人能夹到一块，这样的酒席是很体面的了。 往后菜头的这身新衣裳也成了一段佳话，村屯里有适龄的男丁相亲成婚什么的，都会来借菜头的衣服，菜头的这身衣服也不算是菜头的了。 而小菜头是位教书先生，婚事好说，他长得也一表人才，人看了都要称赞，没多久媒婆便登门说媒了，很快便定下来。这小菜头除了教书一天到晚早出晚归的，很多交好，常常围在家里议事，神形还很严肃的样子，这群人走路还匆匆忙忙的。婚事便交给菜头母亲拿主意，母亲说什么都点头称是。 小菜头娶回来的媳妇小桃虽相不出众，但是家里的一个好帮手，人长得牛高马大，什么苦活累活都干。橙子不同，在家从小就没下地干活的她，干起农活来挺吃力。大菜头媳妇小甜椒比较娇气点，加上她生了一个闺女，就在家里哺育孩子，重的活儿就交给两妯娌了。 过了一年半载，菜头和小菜头也陆续地各自添了一个闺女，这日子过得好不热闹。橙子和小桃有没有因为生下孩子而少干些重活呢？好像并不是，小甜椒平时就习惯了指使别人，她是如此说的：她带娃有经验，而且长幼有序，两妯娌的孩子交与她看管，在家煮饭。其他人一律下田干活。菜头母亲素来不爱理家事，也不出什么主意。于是橙子和小桃月子也没来得及坐，依旧下田干活。小桃从小就是个吃惯苦的孩子，没什么语言。但橙子不一样，她本是个在做买卖家长大的孩子，哪吃过这样的亏？虽然婆婆不出声，橙子偶尔和邻居说起便有抱怨一二句。 当小甜椒生到第二胎是儿子是，这股傲气更是露出来了，穷苦人家虽然没有万贯家财继承，但香火延续也是讲究的。小甜椒因为生的是儿子，这两个小叔子的闺女便丢着不管了，橙子和小桃去干活时，没人管的两闺女到处乱跑。有一次，小桃的女儿跑到的脏水沟里玩泥巴，看见了一株野芋，便拔来玩，那液沾到身上痒得呱呱叫，看着好是可怜。小桃心疼女儿，但是不想生事，便默不出声，但橙子看不过来，数落了当大嫂的小甜椒：说好在家看孩子，你咋把娃儿看沟里去了？那小甜椒回嘴：这赔钱的贱女有那么金贵吗？两人越吵越大声，便扭打成一团了。照橙子的话，婆婆就是个软柿子，连她也怕小甜椒这性子。村子里的人都跑走来看，劝架。这不然，小甜椒又耍起了性子，拿起布条往后山的树上挂去了，哭闹着不活了。大菜头心疼，左哄右哄地，好话说尽，这小甜椒才气哼哼地回来，本说家无隔夜仇，但小甜椒不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小甜椒这儿子很是宝贝的，白天不是奶奶抱就是娘亲背，要是菜头母亲想抱下小叔子的娃，那小甜椒就要找两个妯娌出气了，所以这婆婆当得很是窝襄。小甜椒在家也不是什么也不干，至少她还懂得做家务煮饭，没让婆婆累着。但她煮得饭会教女儿不要让橙子吃，小桃田里活没干完回家也没饭吃。有一天，当橙子从田里回来去拿勺子喝点米汤时，小甜椒的女儿便跟过来握住木勺说：这是我娘煮的，不给你吃。橙子不好和小孩子发作，便生气地到邻居讨点水喝，一来二去便和邻居家一个老婆婆交了心。 说来也怪，小甜椒那儿子不知为什么，五六岁了，还没人家两三岁的孩子大。要说没东西吃饿着，那倒也不会，这小甜椒那么心疼儿子，怎么舍得让他饿？每天早上会托大菜头去会买肉，蒸些猪肝瘦肉，还要把肉里的肥花筋头挑出来，生怕噎着，吃的比财主家儿子还有精细，一天到晚也舍不得让他下地走路，怕摔着，磕着。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取名叫小宝。 慢慢地，橙子膝下有仨闺女，小甜椒有俩闺女一儿子了，小桃还是只有一枚闺女，而且小菜头一年半载不在家，左邻右舍都议论纷纷：说小菜头是要休了小桃的意向，小桃更是闷闷不乐，小甜椒也就对小桃更放肆地欺头上来，喂个猪也说上一阵风凉话，喂只鸡也指桑骂槐地说：光吃不下蛋，难怪不讨喜。菜头看到这情形，他这个当五哥的就决定教训下小菜头，去到小菜头呆的地方把小菜头拎回来，一家子又和和睦睦地过上一段日子，只不过橙子和小桃时不时还是会吵架，过了一两年，当小桃生下二闺女时，小菜头又外出忙去了。 可怜的小桃又过了苦日子，坐月子中没口好吃的东西，娃儿没奶哇哭。小菜头的月钱寄回来，都是大哥交与小桃收着。婆婆看不下去，托人买了几个鸡蛋煮熟，想给小桃补一补，那小甜椒一看便有话说了：这么大，定是鹅蛋，生娃的婆娘是不宜吃的，吃了会生麻风。也不知有没有这一说法，但鸡蛋是给小甜椒吃了。那橙子看不过，又奚落了下小桃。小桃那是火大得头顶冒烟：当前人都没话说，你倒在那煽风点火，两个人又扭打到一起来。菜头那天没出门，刚好碰上，他知道小甜椒这性格惹不得的，万一寻短，怎向大哥交待？便说了橙子一两句，橙子委屈极了：没叫你帮我，你倒还，还助长恶人气势。二话不说，把衣服收拾好，搁下话：这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头也不回地住上了邻居三婆家去了。橙子怎能随随便便就住别人家去了呢？这三婆是怎样的一个人。且看下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借裙捂暖脚 上回说到橙子从夫家搬至邻舍三婆家，这三婆也是个命运曲折之人。这三婆相公原是一读书人，祖上香火簿弱，三代单传，到了三公这是彻底断了根。在那子承父业的朝代，三公膝下无子，只有三千金，不过家产不少，三公年轻时仪表堂堂之人，出入骑白马，少时抱负不凡，可惜天不遂人意，在秀才考举时不中，三公从此消沉。回到家认为是自家风水不好，移葬祖坟，借洒消愁，没多久家财挥光，只剩家宅大片坡地与几亩田地。 橙子来到这三婆家时，三公不在人世了，三女儿外嫁，大女天长得心智愚，嫁了三次被退婚。二女嫁的平庸夫君，也就是一亩田三分地的养家糊口。三女长得水灵，仪表伶俐，但所找婆家是水畦之地，时常水淹家园，来趟娘家要渡江。 三婆年迈也想有个人能孝在跟前，端茶送水，所以便认橙子为儿媳，用三婆的话就是借别人的裙子盖自己的脚。那菜头来接橙子，橙子铁定心不回那家了。菜头无奈也不好意思过来这，母堂尚在，不能惹人笑话。其实橙子没过来之前，这村屯里也有些有心眼的人在盘算，等三婆不在便分她家产田地。这会橙子过来了，那些人也就不能打响如意算盘了。特别是那些兄弟多的家里。有心眼人便谣言四起，各种风言风语的有意无意地传到菜头家，特别是传小甜椒是一个欺兄赶婶的狠女人，连婆婆也管的毒辣女人。小甜椒更是气坏了，没给好脸色给菜头看，菜头那二闺女更是与自己个的堂姐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闹得鸡飞狗跳的。大菜头便开口了：既然这大嫂老闹脾气的话，你就过那边吧，省得她心里长刺。这菜头进退两难，去找母亲哭了一大场，母亲说：去吧，也不远，常回来看娘就是了。菜头收拾几件衣裳便带着女儿走了，心里对大哥也不是那么敬爱了，满肚子委屈。 菜头一走，大菜头就把家里的所有东西归为自己所有，包括菜头做豆腐的石磨，菜头开荒种的果树，把菜头住的那间房子也拆来空出来，生怕菜头还会回来似的。菜头二闺女读过几年书塾，也不是个好欺的主，她爬上屋顶踩住梁木不让拆，大伯和大伯娘在底下骂着。菜头去把闺女劝也劝不回，开口一顿痛骂才肯下来。 三婆对橙子像亲闺女一样，但不怎么待见菜头，菜头古板，平时节省惯了，家里很少买肉，菜头有时连竹子里的虫子都能抓了吃。三婆不行，偶尔会悄悄把家里的米拿去卖了，买些肉给几个孙女吃，为此俩人常常拌嘴，橙子便要帮三婆说话了，三婆越是疼橙子。但菜头把自己省得蚊子飞过都能捏出油来，对待三婆的闺女和侄儿却是时常接济，也许他认为钱是要用在刀刃上。 在这新的家里，橙子爹老了，时不时来探望下橙子，壮年时用一扁担养活一家，老了却是连冬天的一身衣裳也没有，寒风美凌冽的冬天也是穿着一件有麻条搓成的粗布衫，如同蚊帐一样。他是做不了任何劳力活的了，每个月来橙子家吃上十天，然后再到另外两个女儿家吃上十天，这样女儿们一个月轮流赡养。在橙子没离开菜头母亲家时，橙子爹是不敢来的。每次橙子爹来，三婆又偷菜头的米去卖，买点菜回来接待。 橙子说，有一次，橙子爹在，家里有一只老母鸡被牛踩死了，煮了在煲汤。三婆说古有习俗：娘家人不能在女儿家吃老母鸡，吃了女儿会一辈子可怜。橙子爹只能不吃，甚是可怜，古时却有些不成文的古古怪怪规矩。 橙子爹来了一段时间便也不在人世了，那时生老病死太平常了。橙子娘是个特别有尊心的人，就是在家饿着，哪也不去，带着两个儿子，偶尔弟弟会来看姐姐。橙子最大的弟弟曾经九岁时牵着大水牛去帮菜头耕田，他还没水牛高那时，村里的人看到了赞不绝口，这孩子长得很是俊俏。橙子说他像母亲，橙子说去通番的二哥更俊。那时说去打洋活的叫通番。 几年没音沓的二哥从很远的地方寄信回来了，他说最开始去了一个船做苦力，风吹雨打的，和他一起去的人病死了一半，后来上了一个叫鸡屎芒的国家去森林里砍树，蛇虫咬生病又死了一些，最后剩了他们几个。他还学会了开电船，和几个伙记在大洋里迷失了方向，只能把船一直漫无目的地开。最后在一个国度上了岸，在那落脚了。二哥除了寄家书，还寄了钱，当时的国币不通，要在香港换了钱才能回到这花。二哥信里还写道：当时受了伤，有一个香港富家小姐在那当医护，救了他，很细心地照料，两人芳心暗许，询问家里意见，可不可以娶。橙子娘听了，叹口气，也不知这二娃啥时能回，要不就允许了，再把家中的童养媳许配给人家。橙子娘家等了两年，那童养媳也十来岁了，便告诉她，要帮她寻好婆家，那姑娘也是个长情人，怎么说都不依。又过了许多年，那姑娘看是等不回来二哥了，便答应了一媒婆的婚事，嫁了，可时不时遇见橙子还会打探一下橙子二哥的消息。 所以橙子来到了三婆家，有了二哥的接济，日子过得好了起来。橙子也是个爱施舍的人，左邻右舍没粮食吃的，橙子也会大方地施舍。特别是有一对兄弟，父亲常年做苦活，年到五十时，躺床上喊痛，没多久便不在了。那寡妇在冬天的时候看到家里无粒米下炊时，便悄悄地到邻家挖两个红薯，为料被对方发现，那家人丝毫没怜悯之心，竟捉着那寡妇灌大便。寡妇那两个孩子心里是有多大的阴影呀，自此之后从不经过那狠邻居的家门口。大孩子有十岁多，常来橙子家串门，橙子看他可怜，自家吃什么便请他吃什么，完了还会拿一大袋蕃薯给他带回家，知道那寡妇没面子，很少离开家出来见众人，那小儿子也是较强尊的，所以三天两头都是她大儿子来拿些粮食回去。除了这寡妇家受到橙子接济，隔离的三嫂每天也会带一群孙子来过。还有一些邻里带外孙子什么的过来。橙子家门前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半个村子的人都受过橙子恩惠，就是大菜头小甜椒穷死也不好意思来。每过几个月，菜头和橙子姐夫c小菜头仨人便从香港扛回大包大包兑换的钱。小甜椒远远眼巴巴地看着，和一个隔代堂弟鬼鬼崇崇地聊着。 寄回来的钱，除了接济一些穷苦人，更多部分是小菜头拿去搞工作了，他表面上是教书先生，实际上是地下党。之前和他交头接耳的也是革命同志。时常在橙子家讨论着用钱财买火水烧敌人经过的桥梁，换布匹怎么打点救出受陷害的同志，他们还要去联络动员争取一些态度不明朗的思想工作，所以时常不在家。久而久之，橙子家成了一个联络点，每次他们讨论过的纸东西全点火烧干净。有时他们睡到半夜三更听到狗叫便要起床就跑溜，落脚的地点经常换。 菜头不是读书人，也不太懂小菜头是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的，就知道帮小菜头紧守秘密，担心着小菜头，小菜头只说过不能透露半点风声给外个知，不然会掉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血洒山坡下 上回说到菜头很是担心弟弟小菜头，他的担心果然应灵了。 那天早晨，村子里的狗同一时间像发了疯一样吼叫，大家感觉又有事发现了，都心里紧着。村子里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大家都在悄悄议论着：有人不知为什么被杀了，好可怜。 后来菜头从小菜头他们谈话中知道：抓捕的人进村，大家收到风声都组织着掩护撤走，还催了那位同志几声。而那位同志因为常年没回过家，这回刚好在家，家里的老母亲和妻儿尚不知道他身份，见到他很是高兴，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炖了要拉着他在家吃，看着母亲妻儿含泪扯住衣裳，他便安慰了几句，撤得比较慢，不幸被敌追上开枪打中脚，但他还是顺着山路躲开了，跑到山上一个新坟钻进棺材里。敌人顺着血迹找到了他，捉住问其他同志的下落，他是咬住嘴，打死也不说，最后遇害，还被砍成了几段，有人说被跺成碎块，很是残忍。 像那位同志遇到的事，小光同志更是遇过不少，听他说起来甚是惊险：有一回，他在sz的小巷子走着，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跟踪他，然后他假装不知道，继续走着，一直快要到小巷一个拐弯处，他加快脚步一闪，闪进了拐弯处。那人见他不见了赶紧追上，刚一到拐弯处，小光同志从他背后闪出来，那人感到心一惊，背后有根硬梆梆的枪口顶着，他赶紧自觉地举起手来，头也不敢回，冷汗从头顶冒下来。小光同志从背后一直押着他往前走，走到一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怀疑是那人同伙，小光便拿起那硬梆梆的东西往他头顶上一敲，赶紧跑了。跑了一段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才停下来。还有一次，小光同志被人鬼鬼崇崇地跟上后，前面没有路可以跑了，他回过头来大声斥喝对方，在对方一脸蒙圈的时候，趁机撤。 小光同志在sz这片土地里洒下了他的不少汗水和惊心胆魄。也收获了他的爱情，一个sz漂亮的姑娘喜欢上了他，跟着他居无定所地跑。那时的sz还是一片荒地，石头又多，能种庄稼的地少。小光同志想家的时候，常常说起他引以为荣的瓦雪片坡，说那四季如春，一年能种两季水稻和一季蕃薯，蕃薯有量米筒那么大。那时的量米筒就是用一种叫石竹做的。当他们结婚时，姑娘便千时迢迢跟着小光同志回到了瓦雪片坡生活，姑娘是片坡里最善良的媳妇，没见她与人吵过半句嘴，常常和人谈起她家乡的事，由于小光同志在兄弟排行后叫幺叔，所以那姑娘便唤幺婶。小光同志是个文化人不迷信，但幺婶很迷信，逢初一十五都去祠堂上香祈祷，走近就能听到她祈祷：保佑家人出入平安，身体分健康，外家一切安好。原来幺婶思念娘家了。 由于当时的交通不便，幺婶娘家又离得远，也不像常人一样，走过桥，跨过沟就可以回到娘家了。幺婶想家时只能到邻里坐坐聊下家里，到祠堂祈祷祝福。直到幺婶儿孙满堂时，幺婶的精神便不太好了，由于小光同志是个无鬼神论的人，兄弟分家时，小光同志把家建在了很多墓地的坡上。而幺婶是个信神信佛的人，她房间的窗口对面是一座坟墓，她说有一个晚上，月光很白，她看到窗户边上有一个穿白衣戴白帽的人站那，张开嘴伸舌头可到肚子。还有一天，她说有老鼠咬她手指头。后来精神更差了，整天疯疯颤颤的，仿佛回到她年轻的时候，经常唱着军歌，喊着口号：向敌人冲去,冲啊！有时在开会。也许这段经历让她难以忘记。 小光同志懂一些中草药，开了个草药铺，会到山坡和田坎里挖些草药给人看药，特别是一些伤科的患者和蛇虫咬伤的患者会找他执药。所以他门前的客人络绎不绝。几个儿子也传承他衣钵，大儿搞农副业，搭了棚养家禽家畜，天上飞的有鸽子，地走的有狗羊猪，笼里还有蛇，兔，在外家承包一个鱼塘，不过好像没赚钱。二儿子就跟着小光同志挖草药治病。三儿也治病，不过他是兽医，谁家的家兽生病就找他瞧瞧。 而小菜头呢，他还在岗上奋斗着。时常一年半载不回家，在海边的村庄里做工作，有些思想不开化的，他就抱上被子和衣服到那家住上一个月，和群众同吃同睡下地干活一起生活，每月领到的工资自然也要花到那家去了，为的就是说服群众入社，那时全靠体力生产，说究集体力量。小菜头虽然能把岗上的工作做好，收获一堆称赞，但是家里的大哥可不这么想。小菜头妻女在家，没寄过一次钱给家里，大菜头在家打理一切，时不时找上小菜头要工资，特别是入社时，听说家里的一切要归公家，大菜头一生气就去找小菜头，小菜头在开会，他闯进去说不想入社。而之后小菜头因为自己家里工作没做好自责，又加上多年的身体劳累，积劳成疾，呕血。在一次h大革命时，小菜头被拉去批斗，跪烧红的的铁板，菜头老母亲去到台下一看，回家两眼泪没干过。 到后来小菜头平反，恢复了工作，他又去搞农活去，把菠萝树的枝嫁接到黄皮村上去，细心料理，原本结出来的酸黄皮变成了甜黄皮。小菜头家门口也有三棵新黄皮树，片坡的人都喜欢到小菜头家门口乘凉，尝下新果子。因为小菜头工作的地方是海边，那时的人们不懂什么东西有营养价值的，只求填饱肚子。猪骨头比肉还便宜，捞上来的虾姑（皮皮虾）和螃蟹没人要。当渔民出海回来挑出虾姑和螃蟹扔得到处是，臭烘烘的，小菜头就动员村里凑些蕃薯谷子之类去换，找人拉回来片坡村，全村人出动洒上石灰粉埋进田地里当肥料。那时的肥料是从粪便，还有小孩老人去路上捡些狗屎回来也记工分。 过了几年，小菜头又有一个侄子了，是五十岁的菜头生的。可谓是老来得子，在这个孩子之前菜头也曾有过两个儿子，一个大儿子排在两个女儿后面的，十岁时，菜头堂弟家摆酒席，那孩子去吃了回家又吐又拉的，人没了。还有一个是三个女儿之后的，怀他的时候，橙子去田间踩水车灌地，一整天弯着腰，孩子生出来就没气了，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女儿，平时很听话，经常提个篮子去拨野菜拿回来给橙子煮说：两个姐姐干农活辛苦要多吃点，自己也舍不得吃。有时橙子和菜头置气，会拿这个娃娃出气，在她五岁的时候生病了，橙子没怎么理她，没多久就死了。每次橙子说些这孩子更多的是愧疚。 经过上面几个孩子的夭折，菜头和橙子对这孩子是更多的疼爱和教养了。这孩子在几兄弟的孩子中也是最小的，在过房的三婆过世时，他拉着橙子的手说：闺女，你伺候我这么长时间，这么善良的孩子，我走后会保佑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橙子认为这个孩子是三婆送来的，时常带他给三婆。橙子也是比较迷信的人，她经常怪菜头去帮邻居福哥的法事，福爹生儿子夭折，请了法师作法说要送走什么瘟神，扎了纸人要请个人挑去扔掉，然后好多人嫌晦气不想沾上，菜头和福爹交情好，便帮上了，菜头是个不迷信的人，把这些纸扎挑到自己的屋后扔着。福爹后来生的儿子一只耳朵带个耳环，还敲破一个铁桶让他钻过去说是桶生的，不是自个父母生的，是桶生的，为此，他老是被人笑话，记恨父母很长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小菜头逝世 上回说到小菜头的工作是那么的辛苦，本身带病劳作，果不然，小菜头四十多来岁时在岗上倒下了，胃大出血。送到zj大医院医治，要开刀，菜头也六七十岁了，拄着个拐杖到医院去看小菜头。小菜头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菜头说：五哥，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跑来看我。菜头叮嘱小菜头安心治病，家里一切安好。 说来也幸运，小菜头开刀过后，命保住了。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不能太劳累。于是组织让小菜头提早退休了，小菜头回家里精神挺好的，住到菜头家的一个偏房间里，每天早上起来必须看报。菜头那儿子小伍，也有十来岁了，常常去找叔叔小菜头玩，小菜头经常摸摸小伍的头疼惜地说，要是你早生几年，我退下了，你接着叔叔的班多好，这么聪明伶俐。小伍从小几乎是被夸奖大的，按橙子的说，小伍从来没骂过别人一句粗口，在工读班，成绩总是最好的。小菜头偶尔会教小伍骑自行车，小伍骑着车载着叔叔去看病，小菜头会告诉他说：车辆要靠右，前面有人要从左边避，要响铃。生活的各种习惯他都会教导。小菜头把小伍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疼。菜头是个老实人，不识字，不会教孩子生活的点滴滴。一直只有一句话：做人要厚道，孝道。平时煎鱼会先挑一碗让小伍端去给亲奶奶，也就是菜头的母亲。有时小伍嘴谗走到拐弯处会用手捏一点放嘴里，每次都被悄悄跟在后面的三姐抓包，笑他。。小伍喊她二婆，小伍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父亲对二婆这么好，二婆也对自己这么亲切，小的时候，小伍在玩泥巴，二婆前是双手扶着拐杖放到下巴前撑着，看着小伍玩。大菜头的儿子小新二十来岁了，出外头打工赚到钱买些飞机等小玩具，会拿出来玩，小伍眼里全是羡慕，二婆总是跟着小新后面叫：给小伍玩玩，给小伍玩玩好吗？菜头也没告诉小伍这是亲奶奶。 菜头母亲看到小伍七八岁时，便不在了。菜头抱着母亲坐床上哭一夜不放手，小伍在跟前看着。小菜头劝慰菜头不要太过伤心，生死有命。三妯娌也烧着香在跟前啼哭，整个房间烟雾绕梁，小菜头不准她们哭那么晚，说空气不流通，对她们身体不好，把香拿到灶里烧了，把她们赶出外面透透气。 这家里也挺奇怪的，小伍说菜头一和大菜头见面都是拌嘴，小菜头和大菜头见面就不拌嘴。而且，小菜头和菜头关系很亲，有什么事都跟菜头说，菜头又比较听小菜头的话。大菜头虽然和菜头爱抬杠，但大菜头见了小伍都会笑呵呵地打招呼，问长问短的，是长辈那种慈祥。菜头对自己儿女管教还挺严的，有什么做不对，便会说。小菜头不同，他对菜头的孩子很是疼爱的。由于菜头在家时开荒种了很多荔枝树，橙子带着他去三婆家时，那些果树都被大菜头要走。当荔枝树挂满果子时，小伍看到别家都有荔枝吃，他也想吃，便去围着树转，捡果子吃，被别人家的孩子追赶。小菜头看到小伍很是可怜，便去找大菜头讨说法：全部的荔枝树是五哥种的，怎么一棵也不留给他？这种样太过分了。大菜头说：他去了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儿子了，家里的东西他没份。小菜头说：这棵树本来就不长在祖上的土地上，是五哥开荒种的，就是五哥的东西，你拿了他的，也不能全部占有，至少要给回几棵。有时小菜头看到橙子走过，便会去自家荔枝树上摘果子给橙子。橙子吓得说：别别，等下大伯看到又会说你。小菜头说：不怕，我作主，拿回去给小孩吃，小孩看别人吃可怜。 后来菜头终于分到了几棵荔枝树，小伍高兴坏了。但大菜头这一家可心疼了，甜椒一见到橙子和小伍就指槐骂桑地说：两棵树，贼又抢，鬼又谋。小伍不懂问：婶，贼和鬼怎么会抢树？橙子和小伍说：她说咱们哩。甜椒说归说，有小菜头说话，她只能在心里不快乐。 小菜头退休在家除了理下家务事，还很热于种田他看到种过农作物的田地，第二年再种收成就没以前的好，于是就换土壤，从另一块地一担一担地把土挑回来，长出来的花生果然是好，一串串的。但小菜头由于挑东西过重，又一次胃出血了，这次送医院去，医生也摇头了。菜头坐车去医院看他，小菜头安慰他：五哥，这么大老远，你年纪又大了，就不要过来啦。 小菜头走后，留下桃子和两个女儿，孤儿寡母的。家里也没留下什么家产给她们，桃子身体有不好，又带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儿。大菜头和菜头也上了年纪做不了什么农活了，大菜头的儿子三十来岁能当家作主了，但菜头的儿子还小在读书。于是菜头平时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小菜头的两个大女儿干农活。起了农作物给这三个孩子交学费。小菜头的孩子被叫去干活有时不高兴，会嘀咕几句，小伍听着有点别扭。 到了清明节，小菜头生前工作的地方会有些群众来扫墓，他们都挺怀念小菜头，说他是一个好同志。再过几年，就只有一对夫妇带着孩子来祭拜，说小菜头救过他。但小菜头的一些远房亲戚却说小菜头是活该，做了官也没关照过亲戚，她家有谁曾经被批斗时，小菜头没帮他说过一句好话。说小菜头是报应，生了治不好的病，割完肝脏，又割完十个手指头才咽气，是老天有眼让他受这么多痛。总之人们的迷信都是喜欢看别人的不好，说得玄乎玄乎的，像真事一样。 有一天，桃子五岁的小女儿出门口的池塘边玩。大菜头在队教工读班的大女儿小珍看到池塘里漂着黑色的头发，于是她用脚夹住头发拉过来，一看是桃子那五岁的女儿。桃子听到恶耗哭得嗓子都哑了，晕死过去几次。刚死了夫家，又死了女儿，原本就有哮喘病的她更加卧床不起了。大菜头的女儿就开始抓住这件事挑离菜头和小菜头两家的孩子。怎么挑离请看下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堂姐之离间 上回说到大菜头女儿抓住桃子小女儿的事来作文章，她说看到小伍带那小女出来玩，是小伍没看好。小伍心里难受，他说是他去上学，小女孩跟他去，他把小女孩送回去了，再出来的。这件事各说各的，桃子带着哮喘平时也不爱说话的，就更不说话了，她没有说怪谁，也许心里在默默地怪自己。 邻居们又是另外一种说法，邻居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田里勺水浇田，晌午没见人回家吃午饭，家人去田里打，发现她面朝下趴死在水沟里。那水沟里的水没过脚后跟而已，人们说是水鬼拉人去的。第二年又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掉那池塘里淹死，全村人都下池塘里用脚到处触摸，几个小时没捞到，那女孩的父亲赶到，那父亲用帽子遮住脸走过，人们不准他近，说有亲人在，那水鬼不让淹死的人尸体浮出来。人们又捞了许久，终于在水底下一个树根下找到。这次小菜头女儿也是淹死在这水塘里。上次在水塘淹掉的那家属一下子欢呼了，他们也说是报就，说他们女儿淹的时候，早上天蒙蒙时好像看到桃子去井边挑水，看见人家淹死也不说，心里毒，这下轮到她了。小伍说他婶婶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她从来就是不说话，闷声干活的人，从来不与人争，又跟那家人无仇。人们就喜欢找个出气筒。 也有人怀疑，小菜头在时与好友指腹为亲，而指腹的那男孩夭折了，这女孩也跟着下阴间了。 大菜头那大女儿却说是小伍带出来没带好，小伍委屈好一段时间，小伍和小菜头家的两个女儿也少接触没之前那样亲的关系了，有时小菜头小女儿见了小伍会主动打招呼，但有大菜头儿子小宝在场时，她便不敢打招呼，小伍也从中悟出点什么了。 虽然小菜头的女儿们对小伍有些隙细，小伍心里不太舒服，也没往心里去，而小菜头的孩子和大菜头的孩子相互称呼，唯独冷落小伍。小伍顶上的姐姐都比小伍大十来岁，相继出嫁。小菜头的女儿也是这岁数，也前后地成家了。小菜头大女儿在供销社上班，不幸看上一个结了婚的男子，这个辈份里只是小伍一个小孩到处找人玩。小伍只能在村里找伙伴玩。小强和小伍同龄，小强的爸爸是正生产队长，菜头是副队长，两人的父亲常常带在孩子一起商讨事，两孩子便玩到一块去了。 小强长得个头大，小伍天天跟他屁股后面去抓虫子，有时小强跑前面小心把虫子玩掉了，小伍跟后面刚好踩破虫子，那绿绿的液体喷得小伍满口是，狂吐。有次小强上便坑忘了带修竹片刮屁屁，便叫小伍递给他，小伍一时淘气递过去不松手，小强便使劲夺，小伍一松手小强就掉便坑里去了，吓得小伍忙喊人来捞。小强父母以为小强顽皮，骂他一顿，小强不吭声没说是小伍恶作剧。小强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找小伍玩，有时傍晚会带小伍去生产队里找锅巴吃，也就是人们种完地放工，集体吃大锅饭，完了锅里有锅巴，小孩子去刮来吃。有一次小强一大早就兴冲冲地来找小伍，原来他捧着一把绿豆说要和小伍一起闷豆芽。刚好小伍家有一个破底的锅，在锅里铺上砂粒，把豆子洒上，浇些水，盖上盖每天淋一次水。没多久长了大半锅豆芽。小强又回家找父母要来两角钱和小伍去找猪肉佬买点肥肉，那人看是两小孩，称好了再从砧板上捡一小块放上去说送给他们，小强大声喊道：碎的不要。结果那人就拿开了，也没再添其它的了。两人眼巴巴地懊恼着又少了一块。回到家里，两人去捡柴火，洗 豆芽，学着大人炒了吃，没有米饭，就光吃着豆芽。结果吃了一肚子豆芽。 再大点两人上小学了，小伍全部时间用去学习，家里三个姐姐都嫁光了，姐姐嫁时没有一点聘礼，家里也没有嫁妆。家里只有小伍和父母两个老人家。别人还以为小伍是他们孙子。小伍有点落寞，也懂事了，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小强还是无忧无虑地玩着，由于小伍很少时间陪小强玩，小强便另寻伙伴玩了。 小伍家还有一个舅舅家的儿子，这孩子就是橙子同母异父的弟弟生的。这娃刚出生时，舅母因出血过多躺床上，舅舅沉迷赌博，舅母死时，大舅舅去找他回来，他还在赌摊上，扇他一个耳光才回来。所以把未满月的孩子寄在这橙子家。这孩子比小伍大七八岁，比较顽皮，上学时爱溜去抓鸟，去下塘摸鱼，有一次病了，浑身肿肿黄的，走不动了，菜头背着他去看病，煮了好久药才好。邻居看到他便打趣，你爸不要你了，还好有姑母养大你。他说：如果姑母不养大我，我还没这么可怜活在这世上。有时他去哪弄了个水瓜种子，种了摘瓜炒了，不给小伍吃，说是他种的。要是瓦房漏雨，让他帮忙修，菜头老了，而且他从来都不爬屋顶的胆小人，小青说又不是我家，叫小伍修，小伍只好爬上。但小伍在学校被人欺负时，小青那个狠劲，直接拿石头把人家的头砸了，那个第二天兜里揣着刀来校，还好校长发现了什么，不然一场悲具。十八岁那年，他想回亲爹那，说划田到户了，家里分的田多。也许他长在这里时心里也有内外之分，小伍流着泪叫他别走，在这当兄弟。小伍挺孤独的，也想有个兄弟。但小青去意已决。 小青回家一年后，有一天头缠着纱布来，说是他父亲打的，说他父亲娶了继母，有一继女继子一家就不要他了，橙子一气回娘家把弟弟弟媳骂了一通。小青便跟着橙子三哥的儿子去海南搞建筑去了。 小伍一个人在家读高中，考军人的时间，小伍在全县中前三名，再从三名中选一名去滑翔学校培养当空军，那天晚上小伍去乡里看电影，那时的电影是在露天个挂上一白布，投影到那里去看的，刚好小伍坐前排，前排有一个人站起来，后面的人扔沙子，不巧弄到小伍眼睛。所以再考时，小伍经过前晚心里作用视力差了一秒才认出字来。部长跟小伍说：空军落选可以入选海陆军。但菜头知道后，死活不肯，说只一个粒儿子，不能去当兵。菜头对小伍说：儿子，爹老了，不能再供你读书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小伍的三姐夫提议：三个大姐每人凑点学费让小伍再上学，大姐二姐不吭声，小伍便辍学也跟着大表哥去搞建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昔反目成仇 上回说到小伍出来打工赚钱了，菜头兄弟辈不在的不在，儿女辈都长大成人了。菜头和橙子也驼背了，他们又有一个心事：儿子没成家。小伍与姑娘相亲时，姑娘看到人都同意，但是到了家一看小伍拿一副门用砖头垫起来当床，一年四季都没有棉被就不同意了。小菜头不在，桃头接二连三的受打击，躺床上只望两个长大的女儿赡养了。桃子也心系着小女儿小娆的婚事，由于小娆无儿子，想招上六女婿。大菜头儿女都成家了，日子过得还可以，小甜椒还对那几棵果树念念不忘。 桃子的病是一天不如一天，哮喘病一发作，整屋都是咳声，她的大女儿在供销社有固定工资便早早地给她买了寿险。菜头也有哮喘病，一发作，小伍的工资就全没有了，一个月三天两头就是往医院送。 有一次菜头的大女儿小姬来娘家，听到桃子说还想去治病，不想买个寿险等死。于时她跑到小菜头大女儿小娣单位附近找她说：你妈说还想去看病。不料当着大街，小娣大骂小姬一通，小姬无地自容地走了，从此她俩没说过半句话。 小娆招到了一个兄弟众多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当上门女婿，小娣时不时会接济下他们。小伍借了二姐三百块钱也娶了老婆，两人用了两年才还清债。小娣给小伍送了一床很亮的毛被。 桃子在59岁前死了，终究没活过60岁。小娣用那笔险钱给桃子大搞悼会，哭的动天泣地。 大菜头的儿子小宝告诉小娣，小伍又说你闲话，说你有钱不肯给母看病，死了才装悲伤。小娣气得发抖，与小伍大吵一通。每逢八月十五，小娣便买了月饼送全村，别人都是一块一打的，小伍的是五毛的。小伍孩子问：为什么我们的不一样。橙子说：她故意羞愧我们。小孩不懂以为是自己不听话才这样，下次远远看到穿着裙子的小娣便学别的孩子喊：小娣姑妈。小娣也不答应，依旧走过，旁边的小孩羞她说：不是你姑妈也叫。小孩纳闷，其它小孩不是一家的，她都应啊。 小娣路过直奔大菜头家和小宝聊事。小伍的孩子在旁羡幕全村的小孩都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妈，有连蓉月饼吃。 虽然小娣给小伍甩脸，但小娆还是和小伍如同一家人一样干农活，买了农药一块用喷庄稼，脱粒机一块用。你用完，我就去你家搬，我用完，你就来我家搬。但合作几年后，大菜头的小女儿有一天跟小娆说：小伍说你这个上门狗用东西那么多。当上门女婿最怕别人有色目光，别说是亲近的人这样说，小娆哭着和小娣说。小娣又在大街上拦下小伍的三姐小珍大骂一通。又赶过来找小伍理论，小伍说自己从来没说过这话。小娣说小孩不会说假，小宝的小女儿小玲还发誓说亲耳听到。于是堂姐弟之间彻底反目成仇。 小娣和小娆跟小伍翻脸后，就和小宝直接当亲兄妹一样来往了，与小伍彼此之间友尽。他们之间各自有怨恨，各自己较劲着。 有一次年例，小娆和小娣像往常一样来拉橙子c菜头去吃饭，菜头橙子家本来也有年例，只 是穷不摆宴席，不好意思去，小娆拼命地拉他们。因为菜头以前供她们读书。小娣每次都回家大搞年例，请乡亲。一来她比别人手头松点，二来也想小娆在村里的老公能不被人小看，不让人笑话上门。 这一次橙子被拉去吃饭，盛情难拒，只好硬着头皮去。她刚坐下席间，只听到小宝的儿子教小娆两个儿子说：不害羞，谗嘴猫。橙子一下子走了，小娆不明所以又来拉，橙子就是不去。橙子心里也不太舒服，小娆在小宝在场时，从来不敢开口叫橙子婶婶，而且小娆她们又和小伍闹成这样。小娆和小甜走得也很近，但凡叫橙子去的宴席必定有小甜椒，小甜椒一见橙子便话里有话，出话伤人，所以橙子不爱去。小娆又认为是橙子无故发她脾气。 这个小宝虽然长得矮，但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暗里指使这些。明里却很亲热地叫菜头为叔叔，橙子为婶婶。逢年过节来请菜头和橙子去吃饭，菜头他们不去，他便会用碗装几块鸡来给菜头。菜头也是很喜欢这侄子，菜头心想，小菜头没有儿子，算是无后了，而小伍才生了两个孙女。以后就是小宝为这一家子的男丁了，而且他生三个儿子。常常说侄子和儿子都一样亲。橙子可不认可，橙子看他教出来的儿子都不尊，和小甜椒一样是个背里藏刀之人。 果不其然，小宝时不时会开口：五叔，我家的猪没地方住，借你的猪圈住。过几天，又来问：五叔，我家的牛借你地方住。菜头都一一答应。后来小宝又问：我家的猪舍建得还差一尺，你腾点地方给我。小伍的老婆小芳看在眼里，不乐意，说地哪能随便给人的。小宝记住了，以后小宝儿子十几岁的人了，每次见到小芳地大叫黑脸婆。小芳脸上班多，星星点点的。小芳心里明知是大人教的，但又不好发作，再说小伍也很少在家，她觉得少惹事非。 小伍去了造船厂，工资高，一年到头没回来一次。家里一切农活都是让小芳做，有要翻地，就花钱请邻居春叔来帮忙。所以小伍每逢回来，春叔有五个儿子读书，会来借学费。春叔的仇家大银也会来借学费。大菜头大女儿小秀有三孩子会来借学费，小伍的三姐会来借学费。钱一下子便花光了，借钱的也不说一下子能还，最后个个都是十几年后孩子大也才还，这是后话。还回来的钱都缩水好几倍了，小伍就想着自己年老父母，妻女在家，有个急病望周边帮下。 有一次，小芳半夜肚子痛，晕过去，橙子去请人，没一个人帮，最后还是橙子一个老人打着灯火去找大夫来打针。这些小伍都不知道，小芳寄信也不说，为了小伍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里亲理不清 上回说到小伍堂兄之间各种纠葛，小伍总是用钱去讨好各人人。虽然小伍的工资比起其它人是不低，但花销给别人后，他的两个女儿和小芳过的却是苦日子。小芳一天到晚在田里干活，两个女儿在家自己个玩。小芳是个极为节省之人，小孩的衣服也舍不得买一件，两女儿春夏秋冬光着屁股。小芳的衣服也是打满了补丁特别是屁股膝盖那补得一圈圈子例个靶子。别的孩子家每年都有新衣服穿，小芳却不买，两孩子在村里没有小孩和她们玩，有时会叫她们小乞丐，追打她们。小芳也只是打骂下自己的孩子，不准她去玩去惹事。 小伍到处讨好别人，有没有一点用处呢？小伍回家个个都对他尊尊敬敬，特别是小宝，这个堂弟比他有本事，长得比他高。小伍一回来，堂兄便告状：村里谁谁欺负他，小伍便去找别人理论。小伍一走，小宝第二天就去和那理论的人有说有笑，而那人恨死小伍了。小芳碰见了几次，说给小伍听，小伍说小宝不是那样奸诈的人。 小芳无奈，以后小宝一告状，小伍要去找人理论，小芳便拦着。小宝对小芳一肚子意见，便教儿子在和小芳边界的土地上做文章，故意把田梗挖了，重新弄个田梗在小芳这边，去折断小芳种的树，去把小芳种的一田地甘蔗给毁了。小芳回家和家婆说，橙子安慰一下恶人自有天收，也没办法了。小芳很委屈，自己一天到晚在田里干活这样被毁。回到家里，揭开锅盖发现空空如也，原来是橙子富裕时接济惯于人了，大银一家子，福哥一家子的孙子，还有春叔儿媳孙子等一大群每天都过来吃蕃薯，喝粥。小芳每天煮一大锅还不及吃早饭就下田。回来饭 也没，粥也没，又受人欺。委屈无处说。这帮人吃完，橙子还会拾些大个的送他们拿回家煮。小伍的表哥小青自从被亲生父亲赶了出来，又想回到小伍家生活，想分小伍家的田地种，小芳自然不同意，说你的户口都迁回去了，田也分到那边了。我这里领的是按我名字分的，我也有孩子要养大，靠什么吃饭。于是小青恨小芳，但他还是在这里住下来了，娶了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小青平时去卖鱼，小青老婆不干活，吃的谷米也是从小芳这里拿。所以小伍打工回来，家里的谷米不够吃，还要交公粮。 小伍这样大手笔地花着钱，钱刚回来一下子便借光了，只有给小芳养家的钱小芳捏着，肉也所不得买来吃，孩子衣服也没有穿。小伍的二姐来借钱，小伍去银行贷了一笔给她，小伍的三姐来借钱交学费，小伍给了。然后他大姐来借钱建房子，说还差几千块。小伍说：我也不敢建房子还住着泥屋呢，父母又老了，一个月吊几次针，要不房子先不建。小伍大姐小姬没借到钱，姐夫一家子天天骂小伍。还在单位个传出绯闻，小姬来这里住了一个月，天天哭。小伍没办法只好写信劝回那个姐夫要以家庭为重，况且有单位的人影响不好，大姐和姐夫和好了，但对小舅子的恨也是记下了。 小伍三姐家和两个小叔分家，她家婆什么都分给了小叔们，跟他三姐说：你的家世在你弟弟那，你回弟弟那要去。三姐又哭着带着四五个孩子来小伍家住着。 所以小伍的负担也挺重的。橙子很爱面子，到哪都喜欢夸下儿子，名声太好，总被个个盯着，稍微有轻重便被人家记恨。邻居有一家哥哥来借钱给孩子读书，又叫弟弟来借钱建房子，小伍认为建房事小，那时几乎都没有楼房，所以就不借，于是又无意中被记恨了。 小伍的表哥小青借了小伍的钱，几个月后还回给菜头，说：给你些钱花。对小伍就说，钱我还回给姑夫了。三姐借了钱也是还回给菜头，对菜头说：我赚的钱给你花，对小伍说：钱给爸了。于是菜头也渐渐对小伍有意见了，都说自己儿子赚那么多钱，从没有亲手给过一分钱自己。逢人就说还是女儿好，小青好，儿子有个屁用。那些没借到钱的邻居也会逗橙子：你儿子那么有本事，有给过钱你花吗？没有，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那你媳妇买肉给你吃吗？橙子被问多了也骂小伍：有儿无儿也一样。小伍听了只好暗自己伤心。小芳是个嘴快的人，也是个小气的人，气不过来便和橙子菜头吵。 这会，矛盾爆发了，家里三天两头便大吵，特吵。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每次小伍一回来，橙子便告状，小伍就不问青红蓝白抓起小芳就一顿打。小芳很伤心，她又回不了娘家，因为她是个嘴快的人，把兄嫂得罪了，弟媳又是不待见她，每次被打，她就拿自己孩子出气。所以每回过年都在哭哭啼啼中过。 家里内斗，小青是个走乡的小贩，他每到一个亲戚处，便添油加醋地描述小芳是如何地虐待老人家，小伍又是一个耳根软的人，听老婆的。小伍三个姐姐来了娘家也是不正眼看小芳。这也难怪，小芳很多小事都是自作自受，平时和几个姐姐说话，小芳一定要争个你高我低。而三个姐姐又不是省油的灯，骂起人来那是各种难听。所以说小芳把家搞得乌烟障气的。 维持了一段这样的日子，小伍那里欠人，小伍回家回小芳商量要带人上去，小伍说小芳家的二哥三十几岁了，又穷又娶不到老婆，要不带他上去。小芳说二哥有点呆，带去人家会笑，不如带她大哥和小弟上去。于是小伍带了他们俩兄弟去。刚好这两兄弟为木工为生，船里就是欠木工。这会小伍的三个姐夫气坏了，认为这是一个吃碗里扒外面的人。一点也不懂姐弟之情。各种小话说小伍，小伍听了挺难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天忽降横祸 话说到小伍家的怨恨越积越多，也是因为小伍那软弱的性格造成的，有亲人提要求必答应，答应不了的才叫小芳去拒绝。这让小芳成了公敌，亲人们直接甩脸色给小芳看，小芳又是个节俭衣服破烂的人。找小伍办不成事的就找小芳出气。再加上小伍带了小芳哥和弟弟去干活，小伍又成了自己家姐妹的公敌。 小伍家的那个外侄子，也是小伍大姐儿子小铺，他从小在外婆家长大，有一天他回来找小伍说：舅舅，你那活太累了，要不和我做生意吧。小铺和小伍只差一岁，因为小伍是他长辈，他还是叫小伍舅。 小伍想到自己在船上一年到头才回一次，每天从船里出来，汗水湿透了衣服，于是很快地答应小铺了。小铺走后，菜头就开口说：你和小铺做生意，他是个赌鬼，你想好没？小伍说我是他舅，他对别人坏不会对自己的舅坏吧？菜头便不作声了。 小伍这回说错了，他不知道这回是个大灾难。 小铺所说的大生意就是购一台榨油机，专榨花生油，海边的渔民不种花生，油是买的。由于小铺家建了楼房，暂时拿不出钱来，于是找小伍合伙。小伍兴冲冲地去小铺家，小伍的大姐夫，也就是小铺的爸怨怨地说：你的大舅小舅子都亏你拉扯，小舅买了两块地皮，娶了老婆。大舅四五个小孩读书还建了两层楼房。你看我建一层还漏雨呢。小伍一时被问哑，小伍也没建楼房，女儿也没读书，父亲一个月上几次医院，但是他确实也借也很多钱给别人，也是他拉大舅小舅去船厂的。所以不知怎么回答。 小伍二姐来了家里也对小伍说过：我果园一年才赚二十来万，小国又没什么活儿去干，没人带他去。小国也是在小伍家长大的，比小伍小几岁而已。小伍又脸露难色了。小伍一年也赚不了二十来万，况且二且包果园时，还是小伍去帮她贷的款，还好她还清了。二姐说的话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小国没人带。小伍心想小国又不会木工，自己也不会教不了，也带不了，但没说出口，就心里难受。接着二姐问小伍，你大舅小舅都建了楼房，你先去的船厂，赚的钱哪去了。小伍心里又一阵难受。几个姐姐都不管父母，生病全是自己，光医药费都一大笔了，再说自己又给别人借钱，人家没还。自己拿出来做生意，家里可是空空如也，谁生个重病就完蛋了，钱回不来。 三姐来娘家时老说你大舅小舅命好，房子建了新新如也，咱们兄姐之间还没有人建这么好的房子。以后你姐夫有工谁也不叫了。小伍心里暗苦着，不是他不叫三姐夫，当姐也是三姐夫提出几个姐一起出钱让小伍上学，虽然没成，但小伍还是记得。三姐夫又是个木工，小伍和新老板提过三姐夫，只是三姐夫在旧老板那的老员工，新老板和旧老板不合，不想要那边的员工。小伍解说，三姐不信。 后来小伍从别人的口里才听明白，为什么三个姐姐老提大舅小舅。原来她以为小伍的钱全部贴给了老婆外家。对小芳更是满满的敌意。小伍也没什么话好说，硬着头皮继续和小铺商量着做生意。小芳不同意小伍做生意的，小伍偷偷把平时给小芳的钱从银行拿出来去打小铺。生意还算可以，榨了多少花生油都卖出去了。小伍在小铺家置的设备，小伍从家里赶到小铺家要一个多小时，小伍的大姐便到处说：小伍懒，每天和老婆睡到日头晒屁股才起床。全是他儿子干活。小伍也没往心里去。小芳会顶嘴，说她是大姐，也不腾个地方给自己的弟弟住，况且儿子还是在娘家大，菜头橙子干不了活，吃的全是自己弟弟的。 这日子过得挺快，由于小伍把看家钱拿走了，到了月尾要收回点钱给菜头看病。便去找客户结账，客户说小铺已经结走了，小伍回来打小铺，小铺说没有。小伍再去找客户，客户把收据拿出来看，是小铺开的。小伍便回头找小铺，找不到他人，就去找大姐说，大姐说：我不管这事。小伍急了去问周边的人，有人说看到他在赌摊。小伍跑到赌摊看到不铺面前摆着叠到下巴的现钱在赌，小伍一气抓住他衣领大骂一通。回去找大姐说他，大姐说不管这事。小伍回到店里和姐夫说声要散伙，便把设备卖了，投入的本收不到一半回来，投的花生米钱当亏了让他赌了。让他把余下的钱收回来结七成钱也好。 于是小伍去找一些企业退休师傅学技术，接手了一家二手榨红枣汁的设备，又开始了做饮料。这回把设备搬到小芳娘家。小伍的大姐气得出门也骂，入门也骂。骂小芳是个狐狸精，把小伍勾去，骂小伍是个绝情汉。完了又来找橙子说小芳的不是，说小芳命不好，克死了大舅的儿子，克死了她的父亲，说小芳嫁几嫁。橙子更嫌弃了，开启了没日没夜的骂小芳，连着小伍一块骂：没长眼，去哪捡来了一个破烂。小伍大姐因为恨小伍，一年到头也少来娘家一次，每次来就是骂几句便嚷着要回家。 小伍三姐过来时也和小伍说过：她们村谁谁因为不借钱给别人，最后得报应死了。小伍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小芳猜到是大姐又找三姐说什么不是了。气得脸都绿了。 小伍生意因为推销，全是赊账，生意特别好，又借了点二姐的钱投进去，把小芳接去帮忙。丢着两人女儿在家，两小女孩跟着奶奶每到一家玩，邻居便说：赚那么多钱让你带孩子，给工资你么？橙子说并没有，连打针的钱也是我卖点东西出的。邻居便说：她都不要孩子，你要孩子做什么，让她们死。两小孩不懂事，活得心惊胆破。还有小孩见到衣不遮体的两女孩，一见便追打说没爸没妈没人要的光屁股，羞羞。几个姑妈来看到这两小孩，仿佛见到了小芳一样，更是用鼻孔看她们。 两小孩叫做大毛和小毛。她们生病了就只有奶奶疼，半夜起来赶蚊子，摸头。她们从奶奶，邻居口中知道爸爸妈妈是坏人，活得很卑微。日子过得一天天的，大毛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小芳也回来了，她见了大毛便想去抱，大毛跑得远远的。小毛在妈妈怀里吃奶吃到三四岁，她不怕生，跑到妈妈怀里。 小芳大着肚子回来待产的，小伍去了三姐家把那个最懂事在读六年级的小什叫去帮忙看货。小伍平时送货带上他，到了一个地方，下车送货时，叫他在车里看。厂里有雇了工人生产。小伍时不时拿些红枣汁回来给菜头补补。两光屁股的小孩就喝点豆奶。 过了一个月，从外面传来消息说小伍和小什遇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破屋逢连夜雨 上回说到小伍遇害,在送货的途中被一架骑着三个人的摩托车开前面逼停，小伍一看来者不善，就开车逃跑，匆忙之间差点蹭到对方的车。那三人哪肯善罢甘休，骑车追赶着，在前面找到了砖头照着小伍头上打，小什也受牵累，两人半夜躺在血泊之中。 路上有好心的去通知小伍的大姐夫，因为出事点就在他们那附近。小伍大姐夫在田里慢悠悠地种花生，来人走了几回催他说了一句：不想管小伍，见小什也在才去看一下。等那大姐夫来到，小伍小什他们已经补小伍的小舅子脱了衣服包住他们头送医院去了。在医院血液不够，家属叫医生先救小孩。小伍头上打破了三个洞，小什头盖骨碎了。 真是破屋又逢连夜雨，小伍的父亲菜头病倒，哮喘又需要住院了。结果是家已经穷到叮当响了，菜头也只是睡在地上的席子上等死。小青卖鱼经过进来看下，菜头对小青说：恐怕只有一个月时间活了，问小青肯不肯每天送条鱼给他吃，小青答应着，但过了几天，托人捎口信说他已经去了外省的妻娘家。而这时小芳又临盆了，家里没有钱去生产，因为在饮料厂喝的豆奶，营养过多，生不下来，小伍包着头回家里看妻子说：要不自己用刀割开把孩子抱出来再缝回去。小芳吓得不敢出声，小伍也是说说而已。小伍带着小芳到处去找接生婆，没红包，没人肯接，小芳娘把家里的老母鸡，鸡蛋卖了，又把平时节节省省的钱拿出来，有两三百块送来给小芳，终于找到一个接生私所。 小芳躺在那痛了一天，孩子出不来，接生的叫护士去配药，说叫强心针打给小孩，又要先给几十块。小孩伸出一条腿卡在里面，护士搞不过来又去请另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那接生婆来了说：从来没接过这么难生的孩子，要先给两个大大的红包旺下手运。红包给了，把孩子的脚推回去，重新生。那孩子身子出来后，头太大卡住，是个女婴。这时母女俩都快没气了，接生婆说：再拖下去会两条人命，反正这孩子生出来活不了的，缺氧这么久了，不如拿剪刀来把下巴剪了。小伍问接生婆再想想办法。这时旁边一个老奶奶忽然发话了，这老奶奶是小伍村里一个人的外婆。她女儿嫁这里来因为学迷信神经不正常喝农药死了，留下几个外孙，她儿子时不时来看下妹妹的几个孩子，经常在屋前屋后放声大哭，大家都奇怪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这几个孩子也经常来小伍家吃饭，反正小伍家的厨房门开着，邻居随便出入。只见这老奶奶说道：孩子太怎么剪头呢？剪下母亲的就行了，接生婆赶忙拿剪刀来咔咔上下两刀。孩子还是出不来，老奶奶又说了：小孩死了，大人可以出力，但大人一天没吃饭了，哪有力气产子。护士端来一碗粥，上面漂着几粒豆鼓。小芳都没力气睁眼了，老婆婆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吃完粥，护士拿针照小孩屁股上一针，产妇一出力，孩子出来了，是个死婴，整脸黑青黑青地，嘴角里有血丝流出来。接生婆给小孩做了接近半个小时的人工呼吸，婴儿没有反应。接生婆要放弃时，小伍又逼着接生婆做多20分钟，很多人都劝小伍节哀，小孩已经死，小伍不接受现实。自己也学了点急抢救知识，又接着救了一个小时，和护士轮流做人工呼吸。工功不负有心人，小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接生婆说如果是男孩还要收更多的费用，见你这么穷，爸爸头上还带着伤，就当做好事了，差点做霉了自己双手。接生婆很讲究名声的，如果听说有死婴，很多人都不选择她了。 小伍小芳把小孩抱回来，这孩子因为护士用力拉她身体，头卡住，所以脖子长长的，歪一边去。小伍和小芳带着孩子白头要跑路，生意倒下，别人欠自己的账收不回来，自己欠别人的，特别是工人的，他们也要养家糊口，总是来围住家里。好心的来一趟走了，再来一趟诉说自己的苦处，脾气暴的来打砸，漫骂。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小伍小芳只能带走小的，另两个女儿丢在家里眼巴巴地看着来一批又一批。 小什头上的伤口愈合了，但眼睛瞎了，神经乱了。一到那神经的时刻就不分人畜，摸到就打砸。他在家把屋里能拆的都拆了，能砸的都砸了。能打到的人都打了，有时掐住母亲的脖子用力捏，外人强制把他制服，他清醒时知道自己的行为痛哭不已。他虽说是个小学生，个子长得快，在校是所有老师都喜欢的小孩。他在医院时，校长看着病床的他流下了眼泪。 有一天，家里来完一批要债的后，小伍两个女儿洗洗睡，还怕着老鼠，在互相说话壮胆，说着说着睡着了，大毛被一阵砸门声吓醒，赶紧推二毛，二毛太累了，睡得很死。门外传来小什他们的声音，小什妈妈说：我们来报仇，小什你进去遇到什么人都往死里打，不要放错一个，看到小的就捏死她。 大毛也听到奶奶橙子的声音：尽量打。大毛忽然发现这家好可怕，比老鼠还可怕。 哐咣一声门砸开了，小什摸到房间里，在床上摸到二毛，大毛大气不敢出，真怕他一下子捏死二毛。谁知小什摸摸二毛的耳朵笑着说这死睡猫，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糖果。大毛也听到大厅里一群人的声音了，有三个姑妈的，有奶奶的。但此时大毛仿佛不认识她们似的。她们都在大骂，包括骂三毛她们，说小芳是扫把星，克人。小什出去后，忽然性情大变，病情又发作了，他把一个长长的木凳横着扔到床上来，大毛拉着二毛钻到了床底，二毛说有尿，大毛不让她出去拉，两人悄悄地往地下拉了一泡尿。 姑妈她们走后，留下小什，小伍带着小芳和小孩回来。小伍把小什锁在了一个房间里，可怜的小什，之前是那样懂事，经常和母亲说外婆老了，用芒果核种了几个盆栽拿去卖也要买一点猪肉来看外婆。 这时疯的锁着，小的抱着，病的躺着，这一家子该何去何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痛从骨肉分离 上回说到菜头躺在大厅的草席上等入殡，也就是等死，菜头也知道他是还能活的，平时这样都是在医院打了点滴就好。但儿子破落一屁股债，三女儿带着个疯儿子。大女儿和二女儿认为养老送终是儿子的事不管。从小抚养大的小青跑路了。菜头一肚子气就发儿子身上，认为儿子不该去办什么厂，老老实实干活不好，再加上邻居和三女婿挑拨下：说小伍还有钱不肯给菜头治病，菜头有时会说下儿子不孝报应，橙子就骂他乱说什么。大毛始终搞不懂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 菜头这大半辈子可以说是一个善人，家里的土地，邻居说要哪块，他便给哪块。连村道被一些贪心的人围了建房子，他就让大伙走他门口过。他是在清末出生的，跨三朝。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也不识什么字，也就是从母辈那学了一句:做人不要过分。为人点抠门，特别是对橙子，就是橙子兄给了大笔大笔钱，他也是不乱花，给自己弟弟搞革命。橙子从来没花过钱，连钱是多少也不懂，生孩子也没吃过一只鸡。菜头对自己也很抠，有时去砍修竹子，发现一条修竹子虫也抓回家给大毛吃，大毛吃进嘴里吐出来，他还是捡来吃。 小伍小芳认为菜头还是有点自私，小伍说菜头几乎每天要买一两块钱肉做药引，还要买些肉自己个另开小灶煲汤。橙子也没有得吃，有时会给点汤两个孙女。家里卖猪什么农作物的钱也要全部给他，还天天叫嚷着小伍没给他一分钱。有一次大毛听三姑妈女儿说;外公每次上街都会买好多罐奶粉托人送去给她家。但菜头回家什么也没讲，大毛也没说出来。 菜头曾经冒着风险救一个人，那人经常说菜头是个好人，那时那人家道中落，被邻居抢土地，他不给，邻居便去诬告他，人家都怕恶人兄弟众多不敢帮他，只有菜头去帮他作证，才放出来，那人放出来后生了几个儿子，儿子又去习武。 所以大毛也不知道爷爷是个好人坏人，只见他倒在席上没多少人来看，爷爷天天在呻吟着。 那个小芳生出来的孩子，大毛也分不出是好人，坏人。有那么大了，小芳便让大毛背，大毛背得有点吃力，邻居一见大毛背上的小孩就说这样的克星，要是我生了捏死她。大毛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小孩是克星。大毛就知道小芳怀这小孩时大着肚子干农活，被人追着抓去流产，小芳脱了衣服跳进了池塘里，全村的小孩去看，小芳光着身子从林子里逃。 大毛二毛被村里的孩子欺负时叫：脱裤子，光屁股，屁屁白。二毛会去打回骂回，大毛性子软被骂了回家默默不说话。大毛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一些人议论：这孩子不祥，没生时，母亲跳池塘，父伤，兄死，爷病。很多人劝小芳丢了那小孩，小芳不迷信不肯。小芳要干活把小孩抱去给娘家帮忙看，这一家子只有小芳一个劳力活了，她不干的话就大伙只有饿死。小芳娘说这孩子是所有孩子当中最漂亮一个，跟了小芳吃苦，她抱回去当儿子养大。小芳弟媳知道骂她一顿才不抱去。然后小芳的姐姐过来看孩子，说小孩挺可怜的，现在才六个月，还在吃奶，等长到会坐了才抱走。于是小芳抱着孩子等阿等。期间为了逃避讨债，计划育，带着一家大小路边也睡过，坟地也睡过，背着个麻包装了帆布打地铺，晚上有月光时种地。 大毛不明白，村里的人都说这小孩不祥，但他们又经常带人来看小孩，有他们亲戚的，陌生的，都想抱走这小孩。菜头躺大厅上还有一口气，不给抱，有一天，小芳从田地里干活回来，看到原本卧床不起的菜头抱着在哭的小孩。菜头见到小芳埋怨：小孩哭了也不知道回来。这一次是菜头第一次抱这小孩，也是最后一次。 没多久菜头不在了，临终时，不停地喊大毛小毛扇风，给大毛小毛一人十元钱，叫买好看的裙子穿。因为大毛小毛春夏秋冬衣不遮体，光着身子玩泥巴。菜头交代小伍要好好带大三个小孩，他下了阴间再让小伍抱上白花，白花指的是男孩。菜头放心不下大毛说大毛爱哭，他床底下藏了多年的蜂给大毛喝，看能长大点不。二毛那么懂事，会保佑她读大学。还从怀里拿出了几块黑黑的木块东西。菜头说有一天他睡着了，听到门外的菠萝蜜树下有人说话声音，细听是邻居耀叔和一个不认识的声音，商量着下药。后来菜头不让大家吃这树上的菠萝蜜，过十天八天这树便枯死了，菜头从树根挖出这一块块的东西，说他走后估计小伍一兄弟，又没生到儿子，由于菜头是养子，这里的土地会被一些儿狼心狗肺的人掂记，菜头哭着说小伍命苦了。小伍说：叔，你胡说什么？你还要撑下去啊。菜头说：他撑不下了，他做了一人梦：和一群人去游南天门，游着游着往北了，怎么也游不回来了菜头没说完，嘴巴还张着便断气了。大毛二毛被小芳拉起来教她叫爷爷，大毛二毛不懂，二毛大声叫了，大毛不开口转过头也掉眼泪。 小伍和姐姐们说没钱，不大办后事，找块地埋了。二姐说小伍借钱也要办，于是不伍到处借钱去，送终也是儿子的事。 办完后事，来堵门的人又多了起来，小伍小芳经常连夜跑，大毛超过上学年龄了，小伍把她带到学校和校长说先欠费，跳了一年级。大毛到了那间课室，有几个村里的孩子在大声告周围的：她妈是疯子，脱了衣服跳池塘，她家里还锁了一个疯子，她妈还生了个妖精会害人，她爷爷死了，近了她有瘟神，她就是一个傻子等等。最后个个不愿意挨着她坐。大毛受了这一切，回家哭，小芳说要去找那几个嘴碎的杂种。大毛不让她去，因为怕人家再变本加厉，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大人教小孩的，小孩眼里本无善恶之分。 经历了这一切，小伍也知道怀里的这个小孩将来会面对的是什么。小伍说要送出去，小芳不肯，毕竟是经历了生死才产下来的，小伍不停地说服她，抱给小芳的姐姐。村里人听说小伍的想法后纷纷带人来看，有一个是包工头的妻女，她来看了小孩很开心说过几天来抱走，并且跟小伍说抱走后，以后不能来往了。小伍生气不同意说不给看，以后是牛是马都不知道。那贵妇回家买了奶粉，衣服，婴儿车还告诉了亲朋好友准备接这小孩。 不久，又一个邻居带一群人来了，这群人全是妇女，很朴素，农民的装扮。一进门，正在看到正在吃饭的大毛二毛说：哦，这孩纸很大了哇，大毛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躲，她以为是要钱了又来了，还是姑妈又带人来砸了，总之大毛很怕人。 那群妇女伸手从小芳怀里抱小孩，小芳抱着孩子躲，其中有好几个妇女说：你家穷，让我们抱着了也让你来看小孩，我们抱走了你再生弟弟。说一大堆好话。小伍也在劝小芳，橙子和那群妇女约法三章：抱着要好好对她，要给她读书，要是查到有对不起她，我们就去要回来。那群妇女当中有一个超会说话说：好，我保证不会亏待她。大毛有点懂发生什么了，二毛不懂，她去拦。小芳死死抱着孩子，有一个妇女一直跟着小芳说：给我，给我。不懂说其它的话，估计是她抱去当女儿。其它人见话说得差不多了，过来有人拉开小芳，有人抱着小孩跑，小芳一下子哭倒在地上，二毛见小芳哭，她去追骂，大毛远远地看着。 从此骨肉两相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内吵外嚷腹背受敌 话说到小伍遇到这突发事件，家里便是摇摇欲坠了。偷偷下手毒死菜头种了几十年的那棵菠萝树的手段，在菜头死后尧叔便更加变本加厉了。尧叔为什么这么跟一棵菠萝树过不去呢？ 原来这个棵菠萝树确实是个稀罕物，它一年四季都结果，结的果有水桶那么大，里面的果肉厚实又香甜可口，结的果肉是一瓣挨着一瓣，没有一点是可以丢多余的东西，在这村里远近闻名。奇怪的一点是想把它的种子栽出一棵果树来，很多都成活不了，或者成活了结的果也不是母树这个味道了。这棵树是过往的牛贩子送的，菜头问他们讨一棵种，他们说最好的是这棵了，从哪个岭挖回来的。所以菜头种下这果树，来买的人络绎不绝。但多部分都是菜头送人多。从来没见过菜头送过给尧叔，菜头和尧叔的交情还得从另一番说起。 尧叔年轻时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总是想些旁门左道来发财。他妻子给他生下三儿两女后，一气之下喝农药死了。他带着五个化骨龙生活，日子也是那个苦啊，可日子苦的人偏偏不努力，一不顺气就拿孩子出气，打孩子那个狠劲，躲到粪坑屋还拖出来打。那时候举报人，情况属实的话就有奖励。或者批斗一些富农之类的他最卖力，是一个亦正亦劣的人。 有一天，他去生产队举报菜头，说菜头翻地偷工减力，翻一块隔一行。菜头三女儿和他吵了一架，那时候最讲究证据，结果大伙去地里求证，那地扒了又扒也没见到有隔开的痕迹，那个尧叔自然被别人说他想钱想疯了。 这尧叔很爱交朋结友，就是不好好种田，在镇里听到有一个无儿无女的华侨从新加坡回来，他自然去结交。那华侨年轻时出外种菜卖菜赚下一笔钱回来养老，带回来的是外币。这尧叔去与那老华侨交心，说自己认识人广，能把外币兑成钱，那华侨与他交往久了便信任他，把钱交给了他。谁知他拿了钱便不见踪影了，那华侨来他家门口找过几次，他躲了起来，那老人家回家又气又恼又恨便在自己家门口上吊自杀了。尧叔拿到这笔钱把几个孩子养大，偶尔会发生打儿子的现象，村里人因为他做太多出格的事，便叫他外号：过头 这会在小伍家破落时，正逢尧叔三个儿子成家抱孙，一大家子挤在几间泥屋里，他正想扩建房子，屋后扩建是福叔二儿子桶生的房子，桶生的和儿子是很硬气的人，尧叔去侵他们土地时，曾经掐住桶生老婆的脖子，差点背过气来，桶生回来得快，找他算账，扩不出去时。他又想办法向西扩建，西边是一个全村最高的人力又，他先是从两家小孩抢玩具开始大发难，没想到人家不怕他。西边还有一个人是小伍的堂兄小宝，小宝家虽然个个长的矮小，但头脑很精。他怕挨打，赶紧认怂。让自己儿子认尧叔为叔叔。天天到他门口聊天拉拢关系，最后小宝献计：我小叔没有儿女，他招了上门女婿，你帮我赶走她。你东边是我五叔儿子小伍，小伍没有儿子，我帮你对付他你就可以占有东边的土地，我占有南方了。他们密谋时，不料小芳正在坑里拉屎听得一清二楚。 小芳回来和小伍说，小伍说她多心了，小宝虽然滑头但始终是自己人，他是怕受别人欺负才这样说的，小芳也就用罢，小宝明里还是和小伍说说笑笑。 小伍伤好，到处去打听有什么活干，到处去租田地来种，原来没有种过田的小伍为了生活也是苦中奋斗，经常夜里睡不着觉，一想起小什就眼泪汪汪，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凶手。 小伍小芳租了十亩地，经常带着孩子在半夜里下田地干活，没有谷种就每个镇地去问人有没有剩下的秧苗，别人也送了很多。种田的时候刚好邻村有一个人是干水电的，他经常会和小伍打上招呼说上话，小伍问他能这能带自己出来干活，他说可以。小伍回家里和邻居说起，邻居有一个儿子正好初中毕业没事做，两人一拍即合去报名学水电，小伍平日里去贩些白菜水果去卖攒点学费。留下小芳带着孩子种田。 这时小宝出手了，小芳种下的田，第一天刚引水灌溉洒了肥料的田地。第二天就被人挖子田基把肥水流失了，或者是小芳还荒的田地长着草，哪天晚上被人挖了田基把别人刚施肥的水引来浇小芳家的草。被人放了水的那些人家都是厉害角色的，过来把小芳一顿骂，要打要剁的。小芳可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春去秋来，小芳种的庄稼只有数量没有质量，还是吃不了一年，小芳有时会去逛米行，那老板是个好心人，米行里有些漏地上有沙的米，老板算猪饲料的价格称给小芳。有时没钱结账时，老板让先拿回家。小芳拿回家便一粒粒砂地挑出来，洗了煮给孩子吃。 那些动手脚的人见还是饿不死小芳一家人，便明里出招了。先是小宝的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二十来岁的人，明里去挖小芳了田基，小芳见了便是开骂。那小宝儿子羞愧地回家，小芳原本想找小宝告下状，不料听到小宝在家训儿子：你怕她做啥，骂你就打她。小芳气极败坏，站到小宝家门口大骂，那小宝的儿子出门就一脚往肚子里踹，小芳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滚。邻里可怜小芳的去扶起她劝她回家，小芳是个泼妇的主，在地上骂哭着，周围哄笑的多，劝架的少。 小伍回家找小宝说理，小宝说小孩子闹着玩，又出不了人命，小伍事忙又出去了。也许是小宝开启了欺凌的头，等小伍再回来时，尧叔又跑到小伍家门口种了一棵木瓜还有网围起来。小伍这就火气大了，这是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小伍直接把那苗拔了。然后小伍去乡政府里告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落井下砖之徒 上回说到小伍把种到家门口的瓜苗拔了，事情就这么简单处理了吗？在拔了瓜苗的第一时间尧叔三媳妇发现了，在那臭骂，小芳回了几句嘴。 第二天，天刚亮，尧叔带着一群人拿着菜刀来砍门。大毛二毛被那声音吓醒。小伍吩咐小芳不要出声不理会，谁知尧叔他们把门砍开了。小伍叫大毛带着小毛跑，跑越远越好，被打伤了以后要长不大。家里有外婆抱着小芳的小儿子躲在房间里不出门，这儿子对外称是女儿，还有一个小儿被橙子带着在外养。小伍拿着一根扁担出来抵挡，大毛远远看到尧叔那一队人马中有：三个儿子，三个媳妇。每人拿着砍刀，砖头，长棍。只有大儿媳什么也没拿，她来拉这些人回去，然后她老公回头给她一巴掌。 大毛看着一群人把小伍打倒在地上按着，尧叔二儿子拿起砖头往小伍头上砸，那血流了出来。两个女众人拿长棍驱打小芳。小芳近不了身救小伍。周围虽然爱看热闹，看到这阵子也惊呼：要打死人了－而此时的人没人敢救。为什么呢？因为尧叔几个儿子混得比尧叔还要牛。 且从尧叔大儿子说起，尧叔大儿子家里娶了一媳妇，常年不着家，那媳妇后来得了一种病，头发掉得一根不剩，后来这尧叔不知在哪认识了江湖朗中，帮她医好了。那大儿子名叫阿红，他去了七八年不回，家里的媳妇便嫁人了。等阿红回来时，带回来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生了两个和大毛二毛一样大的孩子。阿红一没钱就捉住那老婆打，用皮带沾了水打，打得皮开肉绽的，那嚎哭声叫得让人心惊。好心时便带着老婆去附近的旅馆下馆子，有时会有些开着好车的人送回来，那老婆曾求过周围的人带她走，但又舍不得孩子。 尧叔那二儿子长得丑，脸扁嘴长，叫京王。也是他长得像母亲，被爹打得最多的一个。也亏他那弟弟出来混社会才抢到了一个老婆。为何说那老婆是抢的呢？因为他娶老婆那天，家里来了一百多号人，有人拿着枪，那女的吓得在发抖。这女的是外省的，经人介绍想嫁广东来，介绍人带她先见了京王，她没看上，然后又见了另一个有钱人家，她同意了。结果被京王的弟弟知道了就有了开头一幕。带一百号人去抢回来。这女的也是个嫌贫爱富的主，来了这里见老公有黑帮撑便也开始了说话咬牙切齿，一开口喊打打弑这样。 那三儿子长得还算俊朗，也是个最狠的主。他娶的老婆村里人去围观过。就是忽然有一天，有一老婆婆坐他大门口又哭又闹的。指着他家大门口骂，那媳妇抱着个孩子坐地上低头哭。那老婆婆开口要多难听就多难听：我从外面捡回来的你，你还有一身病，我是用了半条老命才养大的你，交了学费让你上学，谁知你到这里来勾汉子，你对得起我吗？对得住良心吗？你满口谎言，每天出门说去上学，我到学校一看人影都没有。后来听来说这女孩原本是一个乡干部弟弟的女人，后来那人被判了无期，这个成土是那人好朋友，便接手过来，也和那乡干部称兄道弟。成土还有一本事就是带着村里两个男青年和外面的人争端，争不过人家，伙同那三人去放火烧别人铺子。人家告上了法院，他就开始逃亡，那两个人最年轻的被父亲送去自首，成家那个被抓去关了。只有成土一个在逃。也许由于心里作用，他除了老婆抱着的那个孩子，后面生下来老是死胎。于是去迷信，说做的坏事多，要闻遍村里的屎坑才能生儿子。所以每到傍晚就见到他老婆拿根棍子，提个簸箕每家每户的坑上捡些擦屁股的纸，不知是哪里的神婆也太会捉弄人了。 所以遇上这个的主，就算是打出人命来，周围的人，不关自己的事敢去惹么？就是告到乡干部去，那里有他的偏护，所以小伍是活该受这罪了。这伙人也是看人出手的，那阿红曾拿着弯刀吓基叔一家，结果人家人丁兴旺，一站出来二三十个，他边骂边掉头跑。所以再厉害的人也是纸老虎。 小伍是今天刚被打完，明天小芳出门又被小宝的三个儿子打。这小宝那三儿子比小宝高一点，一米五几，他们不敢对付小伍。只好找妇女出气来在村中立下威风。今天砍小芳的树，明天挖小芳的田，半夜里还来挖门。橙子带着孙子从外面回来，有个平时和尧叔走得近的华叔悄悄对橙子说：你不要到外面去了，你家小伍差点让人打死了。橙子不知高低拉住华叔数落尧叔的条条。刚好尧叔从边上过，华叔赶紧装做没事一样。橙子还去拉住华叔要往下说。华叔是好心提醒，但不想惹事。 大毛经过这事才明白，为什么农村人对男孩这么的渴望，就是为了不让人打头上来，但是生多了男孩又要争土地，外面争不了，就自家兄弟斗，像小宝，生了一堆，没教育好，就只能算计堂兄弟的土地。也是他抢到了小伍家几行荔枝树，卖给了一个黑白两道混的小村长。他才得以钱建了房子给大儿子娶上一门媳妇。 而在后来，尧叔的大儿子阿红在外面犯了事，他与别人争风吃醋时，被人抱起来从二楼扔下去，摔了个半死不活，在家躺了一个月，天天骂他爹不得好死，不带他去治。他家人对外称是肝硬化。成土悄悄地找人给他报了仇，竟说是收买了一个外省的和那人喝酒，趁人不注意也把那人扔下了楼。这些都是传说，谁知真假。只是小伍每天晚上都把门口井锁起来，怕那快要死的人使坏。 邻居银叔的老婆每天都给小伍家送白菜吃，后来和小伍家闹意见时才说种地里的菜不安全，是怕人家给她下毒，才每天送菜，小伍以为是两家人好，因为自己带过她那快要病死的小儿子去医治，她为了感谢才这样送。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阴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落寞坟头长草 话说小宝在算计小伍的同时也不忘了算计小娆。小娆老公是个上门女婿，在村里小宝对他总是笑脸相迎。所以小宝对小娆是使用了温柔的陷阱，等她一步步陷下去。 小宝自从小娆与小伍家的关系恶化之后，小宝就更加对小娆贴心，问寒问暖的。也教自个儿子叫小娆为姑姑，平时也是宝的小儿子带着小娆两个儿子玩。小娆儿子也称小宝为舅爹，叫小宝的几个儿子为哥哥。 小宝的小儿子哈弟总是带着小娆的两儿子到处捉鸟捕鱼，长期泡了水中，不幸得了急性肾病，面黄股瘦的。小娆急得到入求医，终于从哪打听到gz有个医院可以治。可是医药费要八千，这可是救命钱啊。小娆找小宝借，小宝答应了，但要她立字据，如果一年后不还回来要把房子抵给他。小娆为了孩子不得不答应，心想一年后怎么也能还回来。 小知也很快病好了起来，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二三年级和二毛同班，他常常拿班上第一名，校里的老师也都夸他。由于他用功读书也越来越少和哈弟玩了。反正会和二毛说说话。那一年二毛和小知图画并列拿第一名，村里的都夸他俩。 小知和哈弟渐渐越行越远，小娆也发现小知跟着哈弟玩的话，也学不到一点好的，所以慢慢地和小伍家走近了。很快小娆一年的还债期限也快到了，而小娆两夫妻差不多存够了这笔钱，她取出来放在自己的柜子里准备还款，那天她在家睡午觉，迷糊中听到哈弟进来房间找小知他们去玩，小知不在家，他就出去了。 等小娆睡醒起身，准备去还钱时，发现那笔钱不翼而飞了。这让她急得团团转转，她从来没在家里放过现金，也从来没有小偷时进来过，除了熟人知道她那天要取钱要还钱。于是她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进她房间那个人，但不知如何开口。 小宝也同情了她一阵子，还是开口问她：期限到了，什么时候还钱呢？小娆硬着头皮说：能不能再给些日子。小宝也不再追问。但私底下总是假装关心地时不时说说：钱又借去花光了，答应好还钱又没还，我看她怎么交待。小娆憋屈得很，又不好发作，明知是他儿子干的，又无从证据。 从这事往后，小宝一家对小娆再也不如从前那样好，小娆家的东西也常常丢失。小娆憋了一肚子气，和老公商量一下，决定把房子让出去，搬东西回老公那头。小娆让出的那房子是四合院，一个回字形，院子中间有一个天井。住这里很是凉快和舒服，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没钱还债把房子丢掉了。而此时在这里长大的小知和哥哥小晓也是很舍不得这里，特别是小知，他在校园里名列前茅，有很好的朋友，更是哭得眼泪汪汪。 小娆说走就走，把该搬走的就搬了，搬不动的就留着，她走得很坚决，也很气，气自己信错人，上了别人的圈套。走了大概有一段时间，橙子在林子里捡柴，远远见到一个小孩骑着自行车喊道：五婆。橙子揉揉眼一看是小娆的儿子，两行泪流下来，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还是有点挂念。橙子上前拉住小知的手问道：这孩子，你怎么大老远的骑车过来，你爸妈来了吗？小知说：爸妈不知道。橙子担心地说：你还小，路上汽车多，小孩子上路不安全，要记得看路啊。小知点点头，虽然他小，但他比哥哥聪明，知道以前小宝对他们的好是有所图的，也知道眼前的五婆并非像小宝说的那样坏。 橙子接着问：在这里好好的，干嘛回去啊？小知红着眼，眼水在打圈道：舅爹撵我们。橙子声音也哽咽了：可怜的孩子，那这次回来，舅爹有叫你吃午饭吗？小知说道：没有。橙子赶紧放下柴叶，拉着小知的手往家里走，以前橙子也拉过小知吃东西，被小娆看见了，当着面大骂小知嘴谗，好像橙子要害了她儿子似的。橙子被羞辱得无地自容，小知在那大哭。这次小娆认为最坏的人却不去计较那些过往，而她认为最好的人去背里插刀。 小娆走后，小娆在这里的房子，田地全都归小宝了。小娆爹的坟墓就在小娆房子前500米的荔枝林下，每到清明节，小娆便会带着孩子过来。小娆来了之后，之前两年会回到以前的老房子做个饭吃了再走，小宝也不好意思不接待，但心里是不乐意的。 小娆带着孩子回去，日子过得也很苦的，身无分文回去，暂住在伯父家，还好，那里分的田也多，靠河边偶尔发大水庄稼就会颗粒不收，所以小知两兄弟回去不久便退学了，也就是初中没毕业便外去打工，小娆回娘家的时间就更少了。小菜头坟墓上长满了青草，那片荔枝林也慢慢被砍伐。原先穿过那林中的小路也被一些村民建了房子。那荔枝里很多坟，人坟都住到一块去了。以前讲迷信的也是那群人，现在不讲迷信的也是那群人。为了自己利益时就讲迷信，利用迷信去约束比自己弱小的人，很像墨子说的人性本恶。 小伍也是弱势人群，他很早就看穿了小宝的诡计，所以没有被小宝赶走。但是日子也不好过，小芳每隔一个半月被小宝的儿子找碴打一顿。也不知他有意无意地专挑肚子踹。如果有娃娃的话，那必定凶多吉少了。小芳被小宝老婆和三个儿子都打过。橙子也差点被小宝大儿子喊过打，手都举到半空去了。所以小伍也顾不上小娆，明知小宝奸诈，也无可奈何。被打了找派出所调解，无奈小宝老婆娘家舅有什么亲戚在里面，小芳去验证了伤，交上去报了案，也被她好亲戚拖了又拖，最后小伍又外出打工了，这事就不了了之。曾经这样就更加助长了那小宝老婆的嚣张，有时她带着三个二十来岁的儿子围打。或者小宝一声令下，他们就涌上去，就是欺负小伍不在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牵挂老年寻亲 上回说到菜头年老的兄妹所剩无几，菜头家嫁在邻镇有一个姐姐，这姐姐心性和菜头一样憨厚。这是菜头的三姐吧，年轻时，丈夫做点药材小生意，生活还算过得去。这三姐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大，儿子后生，这儿子宝贝得不得了，在儿子小的时候无意中一巴掌拍到她脸上，她高兴带宠爱地说：我小蛋真乖，会打娘了。外面的人听了足足笑了一辈子。 三姐这儿子小蛋是个聪明蛋，读书很聪慧，在那时的考上高中的没几个，他却考上了县城一中。从家里去县城上高中要从早走到晚才到学校。他便是如此刻苦学习。三姐家亲戚中也以为小蛋是个人才，小蛋性格挺怪，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不爱装整。指人发指的行为就是一不顺心就会打娘。为此，大菜头，菜头，小菜头三人还专门商量过一起去把小蛋用猪笼抓起来教训过一顿。小蛋最恨的是大菜头，大菜头教训他最出力。这一辈子都不怎么和大菜头打过招呼。 三姐的苦日子就是从三姐夫五六十岁死后开始。那时她女儿嫁了，儿子娶了老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原本毕业后在县城教书，结果他嫌工资少。便开始了他的旁门左道主意赚钱。先是从省运鞭炮，结果运路中鞭炮发热着了。又自学点化学知识，用真的蜜糖掺点白糖浆当真的卖，农村谁会买呢？后来陷进了赌博，想博一把翻身。家里该当的当了，老婆也打了。老婆怒其不争，要跑路，他把两个儿子拦下来，不上老婆带走。于是三姐带着两个孙子和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生活着。家里经常断炊缺米的，菜头看不下去，会隔三差五地让小伍从家里打上几筒米，备点咸菜给三姐送去。 三姐有时会拉住小伍聊下，小伍记忆犹新的是：三姐带着两孙儿在家好几个月没吃过一点有油的东西了。那天她去探女儿，女儿去田里干活了，她打开女儿餐桌的盖子，发现有一碗猪油，于是在门口扯下一片南瓜叶子，用筷子挑了一勺子多的猪油包在南瓜叶子里回家。那天晚上她用那勺猪油炒了一盘通心菜和孙子吃晚饭，那一夜睡得特别香。以前一个月因缺营养心悸睡不着一个月了，听起来让人泪崩的经历啊。 奶奶带的孙子肯定没妈带得好，三姐带这两孙子三天两头就感冒，一感冒就带给她小叔打屁股针，结果大孙子针打多了还是不小心扎伤到了臀骨上，大孙子长大会走路时有点跛脚。那三姐又是自责又是哭。 两个孙子长到九岁时，便开始学点本领讨生活。小孙子骑着老爸的那辆自己行车从家这边贩了油到海边不种地的渔户人家去卖。有一天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那女主人跑出来打油看到他小小年纪的便问：这孩子，你小小年纪不读书，怎么出来卖油了呢。小孙子回答：家里没钱。女主人又问你家在哪里的呀小孙子如实回答。那女主人脸色不对了，盯着小孙子有脸看了好一会问他：那你认识xx两兄弟吗？小孙子一听是自己两兄弟，抬脚跨上自行车就跑，女主人在后面追喊他。原来那就是他两兄弟的母亲，嫁到渔家来了。 这两人小孩对母亲有无限的怨言，别人都有母亲，他们没有，受了多少白眼。那女人也有多少的委屈，她并不是贪虚荣而走掉的，跟着小蛋是看不到希望的她，嫁到渔家去，那人虽不是个大富人家，但对她还算好，不打骂她，两人没有孩子，在路上捡了个弃婴当儿子养大。经过上次认出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不时会带着养子回来探菜头一家，希望舅舅能帮她认回亲儿子来住，无奈她儿子很有骨气就是不认。 三姐到了孙子二十来岁后，她便老糊涂了，连儿子孙子都不认得了，一心只记得自己的娘家。那天天还没亮，大菜头的女儿出来干活在路上看到一个老人肩上扛着一个扁担，扁担一头有一个锅，往路走，她没多在意。中午放工回去，还是看到那老太太在路上来来回回地走，走近一听，那老太太逢人就问认识菜头小菜头不？于是便把她带回菜头家，橙子取了午饭招呼她，问她这些年过怎么样？她说不清楚。一会儿过去了，她便问大哥去哪了？橙子告诉她不在了，她又哭。又过一会问五哥去哪了？听到不在了，又伤心地哭。等会又问小弟去哪了，听到也不在了，又哭。一直来来回回去问她的那三兄弟，一听就不停地哭。 后辈的亲人们看到她一直背着锅，劝她放下，她不依，说要背着衣服回娘家住，打开这锅一看，里面全是衣服。大伙告诉她这就是娘家，她抬头又一个个地问大哥五哥小弟去哪了。那情景很是让人心酸，在旁的人无不不掉泪。在橙子家住了几天，三姐的孙子来接她回家，听说回家几天人便不在了。 三姐的两孙子长大后和爸妈都不亲，很经常来橙这边玩。孙子走路一跛一跛地每到农忙时便会来帮橙子干农活，心里感恩橙子和菜头对他们小时候的照顾。小孙子在这村里交了很多朋友，去朋友家玩时也会来找下橙子喊下舅妈，橙子很是高兴地拉着他问长问短的。 这种关系一直持系到两个小伙子找对象结婚，结婚后有老婆孩子要理料，加上两人老婆是这村子里的女，和是这村子里邻居亲戚的关系。关系才慢慢地疏远了些许。 菜头这辈子中几兄弟姐妹辛苦地来人间一趟，又在困苦中离开，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来时什么也不带，走时什么也不带走，留下的子女恩怨情仇，就看后辈是如何渡过生活的了。小宝天生身材不足，但心计很足，看他是怎样的利用心智生活，小伍外表才华兼备，便常常因为信身边的人，枉枉被这些所信任的人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