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之梦》 第一章:象牙弯刀 宇宙洪荒,万物连象。茫茫雪域,一望无边 在利亚逊森林东南方,在遥远处与天地接壤的雪峰山峦,此起彼伏,形态各异。峻峭的悬崖,如立、如劈,欲坠、欲飞。险状十足,危机时伏。尖ding的山峰,像刀,似剑。包状的丘陵,弧线圆润,安祥自如。像一堆堆巨型的优质面团,洁白无瑕,银光耀眼。像一尊尊母亲的,肃穆庄严,温婉可亲。站在这里,让人不禁有一种襟怀坦荡,甘做子民的冲动。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东边坡势延缓、西边稍显峻峭的、不深而较阔的河谷。河谷的地形地貌,是地壳运动未能愈合的皱纹,是冰融雪消汇成溪流的雕刻,是西伯利亚强风的有力杰作。里面有潺潺流淌的河流,零零星星的树木,叽叽喳喳的鸟鸣和一簇簇扎群的、用树枝和藤蔓搭建成的纯草木结构棚子,现代人叫做房屋。 不由分説,这些房屋的主人就是正在快速进化的人类。 在这里,这群人和已经在此栖息了几万年的猛犸和睦相处,互不干涉。人们视猛犸为温和动物,猛犸视人们为感情动物。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们易居这里,河谷的空间逐渐缩xiǎo,昼夜的噪音逐渐增大,更喜欢自由、安静和宽敞的猛犸们走掉了许多,只有屈指可数的极少部分留了下来。 人类是喜欢刨根问底感恩谢恩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到来给猛犸们带来了干扰,没有唯我是从妄自尊大,给这个地方起了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名字猛犸河谷。又把他们各个家族、亲族联合起了,总称苍鹰部落。 生活在这里的猛犸,也被后来的人们叫做“长毛象”,因其身形如象,身上长着厚厚的纤绒和十余公分的长毛得名。猛犸,是鞑靼语“地下居者”之意,起源于上世纪的热带地区,一直生活到了3700年前的全新世。它身高体壮,腿如铜柱,脚生四趾,头特别大,嘴部有一对15米左右的、粗壮的内弯月长牙,可用以攻击,也可用来防卫。猛犸在当时的大型动物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壮汉”。 这是大约在9000年前的冰河纪末期,冰雪覆盖着一切,苍茫而又辽阔,一眼望不到边的四周,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就连利亚逊森林的很多树木也被这厚实的白色淹没得销声匿迹了。 并非冰雪是永远的胜者。自从有了生命,宇宙间的万物就是相生相克的。这不,太阳一出来,冰雪就迅速地被融化,此起彼伏的冰裂声“吱嘎吱嘎”不绝于耳。早晨还看是银光皑皑的阳坡,到了下午,便依稀可见土壤的黑黄和生命的绿色了,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醇香和草木的馨香,人的五脏六腑都变得舒畅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温度上升,河水流量加大,血肉动物的徜徉、寻觅和飞奔 苍鹰部落的人们开始活跃起来。 迈阿腾妻子旺姆挺着摇摇欲坠的肚子,手里提着一个皮囊到河边打水来了。 她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乌黑的头发披在肩膀,全身的皮革都是新的,手腕和脚脖子都系着用极其柔软的蔓条编制成的花环。她吃力地蹲着马步弯下腰,掐了一枚碧绿的草叶插在头上,对着河水照自己。清澈见底的河水哗哗流着,荡起一涟漪。 旺姆在水里看到自己在微笑,看到漂亮的衣裳,看到脖子上乌格送给她的雕着太阳和月亮图案的虎牙护身符,看到水里女人为之骄傲的臃肿腹部,也看到几条xiǎo鱼向逆水方向跃去。她把双手在河里蘸上水,抬起臂膀,用手把脑后的头发捋了一捋,对水里的女人努了一下嘴,説:“你要做妈妈了。”突然又脸色凝重地説,“可是,你爸爸明天就要出远门了。唉” 巫婆乌格手里也提着一个皮囊,嘴里边磕着松子打水来了。一位拄着一根木棍晒太阳的老人和乌格打招呼:“乌格,也打水。”乌格diǎndiǎn头,没有做声,只是把手里的皮囊朝老人晃了晃,意思是説“嗯”。老人diǎn头笑了笑,意思是説“我知道了”。老人大概是个聋子吧。 乌格大老远就朝着旺姆喊:“旺姆,操心diǎn,脚下面滑。” 旺姆已经打满了水,一只手扶在腰间离开了河边。她听见乌格喊她,边走着转过头去答应了一声:“哎,我知道。” 几个xiǎo孩在学乌格説刚才説的话:“操心diǎn,脚下面滑。”乌格向其中一个xiǎo男孩白着眼睛吐出舌头,从喉咙发出恐狼一样的叫声“呕”。xiǎo孩们被吓跑了。xiǎo男孩当时就被吓哭了,跑了几步,脚下打滑,跌倒了。 乌格连忙过去扶。xiǎo孩哭的更厉害了。乌格把xiǎo孩抱起,想让他站起来,xiǎo孩两只脚在空中蹬踢着,怎么也不肯站。 跑了的几个xiǎo孩远远地看着,个个脸上充满了恐惧。 “别管他,乌格。”旺姆説,“这些孩子不尊重大人,回头让他妈教训。” 乌格见xiǎo男孩实在不配合,只好轻轻地把他放在地上。让乌格没有想到的是,她把xiǎo男孩放在地上刚一松手,xiǎo男孩便迅速起来,朝那几个xiǎo伙伴跑去了。 乌格看着xiǎo男孩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旺姆边往回走,扬起插在腰间的手远远地朝拄木棍的老人挥了挥,又迅速收回来插在腰间。 老人没有反应。 旺姆来到乌格跟前,两人简单説了几句话,乌格打水去了,旺姆回屋子了。 旺姆打水回来,丈夫迈阿腾也就是苍鹰部落的首领正在屋里和猎人雷吉特説话。两个人面对面盘着腿坐在用几种动物皮连接起来的地毯上,迈阿腾双手把一把象牙弯刀捧在雷吉特面前,用信任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説:“我明天就要远行寻找水晶草,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説。苍鹰部落不能一日无主这把神圣的象牙弯刀你拿着,它代表着上天神灵赐予的最高荣誉,也代表着我的一切。” 雷吉特低头不语。旺姆拿来坚果和新鲜的绿果放在他们身边,示意他们边吃边説,两个人都没有理睬。旺姆给火坑里加了木头,抚摸着肚子出了屋。 “怎么了勇敢的猎手。”迈阿腾不解的问。 雷吉特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他看了一眼银光温润的象牙弯刀,重新低下头,底气不足地説:“请首领原谅这神圣的位置,雷吉特没有能力接受。”稍顿,説,“你还是把它交给交给提克多吧。他想得到这把刀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迈阿腾收回象牙弯刀,脸色凝重,用干裂的手指抚摸着,説:“他胜任不了” 迈阿腾把身子往雷吉特跟前挪了挪,压低声音説:“提克多心野狂妄,傲慢无常,心胸狭窄,自私自利,阴谋多端。你以后还需要多提醒他,提防他。” 雷吉特diǎn了diǎn头。 迈阿腾又把屁股挪回原来的位置,重新双手捧起象牙弯刀,声音严厉地对雷吉特説:“雪域的苍鹰翱翔在天上,勇猛的剑齿虎所向无敌。勇敢的猎手雷吉特,男人的使命就是担当该是你证明自己的时候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雷吉特仍然没有抬头,从他加速收耸的肩膀可以看出,他的激情已经被迈阿腾的话diǎn燃了。雷吉特伸开双臂,双手接过象牙弯刀,抱在怀里,xiǎo声的説了声“谢谢首领信任” 就在迈阿腾和雷吉特説话的时候,有一位名字叫做提克多的猎手拖着一头猛犸崽来到了迈阿腾屋子外面,他放下拉拽猛犸崽的皮绳子,喘着粗气,整理了一下衣裳,一把推开屋门,正要进去给迈阿腾炫耀,眼前的一幕使他脸上傲慢的笑容一扫而光。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抱在雷吉特怀里的象牙弯刀。他知道这把刀的神圣含义,他也知道这把刀要是拿在自己手中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太渴望得到这把刀了,就像剑齿虎渴望拥有一双坚硬的翅膀,就像叉角羚渴望拥有一口锋利的虎齿,就像苍鹰部落的人们渴望得到水晶草一样。 他盯着雷吉特,眼睛里射出一道杀气十足的寒光,恨不得一眼把雷吉特瞪死,眨死。雷吉特和迈阿腾都没有理睬提克多。提克多自知此刻出现的尴尬和多余,他放声冷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提克多愤怒得脑袋都快要崩裂了他来到猛犸崽尸体跟前,狠狠地用皮革裹着的脚在它的头上跺了几下,仍觉得不解恨,便拔出腰刀,“我让你得意放尽你的血”怒吼着在它身上一阵狂扎。 猛犸崽的肚子和脖子被扎出好多口子,黏稠的血液流出来,染红了一片雪地。 旺姆和乌格闻讯赶来,旺姆一看,这是母猛犸埃塔的儿子,她喊着“住手”推开了丧心病狂的提克多,抱住埃塔儿子的脖子,像演示她将来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着她昨天晚上才系在它脖子上的皮革圈套。猛犸崽的血染红了旺姆的新衣裳。 乌格站在旁边,闭着眼睛,手捂着胸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术语。也许她在为刚出世才晒第一天太阳的猛犸崽祷告,也许是她在诅咒提克多的罪孽行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埃塔的回忆 下 苍鹰部落的猎手们手持兵器,分组在到处寻找猎物。提克多远远地喊了一声埃塔的名字,道:“埃塔,当心你的崽子”埃塔看了一眼儿子,会意地给提克多扇了扇耳朵。 不远处,大约有十多只恐狼和几头大地櫴打斗起来。数目这么少的恐狼哪里是大地櫴的对手大地櫴不用排兵布阵,光是櫴头“哤哤”长啸了两声,恐狼们便吓得屁滚尿流,往别处散去了。其中,有几只向埃塔这边走来,被提克多看见了,他提醒了埃塔。 大地櫴,体型巨大,身高五六米,体重四五吨,几乎比亚洲象还要大,前足后足都具有强壮且尖锐的爪子,它可以只靠后足站立,形成两足的站立姿势,再加上它那强壮的、一米多长的尾巴,形成“三足鼎立”。这样的姿势使它能方便的以树叶和树枝为食,它强壮的手臂和巨大的爪子可以将整个树枝拔下。这就是聪明狡猾的恐狼不敢与大地櫴正面交战的原因。 埃塔正在潜心吃草,它突然听见儿子连声惨叫,抬头一看,xiǎo猛犸已经被几只恐狼扑倒在地上了。远处的恐狼们也正往这里飞奔,准备支援,准备分享。爪子带起一串串水花,溅在身上,很快成了“落水狼”。 天真好奇的xiǎo猛犸在学妈妈踩青的时候,只会向前走,不会转过身沿着原来的脚印旁边来回踩踏,所以,就越走越远,被恐狼们捡了个便宜。 埃塔咆哮着向恐狼们扑去。 一位猎手看见了埃塔儿子被恐狼扑倒,要去营救,被提克多拦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营救” 提克多説:“我前面已经提醒过埃塔了,是它自己疏忽大意。更何况,那是动物之间的事情,难道你们要加入猛犸队伍,和它们一起生活吗” 猎手们没有听懂提克多的意思,但他们能知道提克多不准他们去营救xiǎo猛犸。大家只能远远地看着恐狼们个个撅着屁股,横着尾巴,把xiǎo猛犸围在中间。 埃塔咆哮着,抽打着长鼻子,挥舞着长牙,一次又一次把恐狼们从儿子身上赶走。饥饿的恐狼们一次又一次围住了xiǎo猛犸。 埃塔嘶哑地嚎叫着,竭尽全力与恐狼们搏斗着。它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周围,远处的同伴们正闻讯赶来。它也看见了和自己经常见面、并且有时还“打招呼”的提克多和他的猎手兄弟们。它多么希望他们能过来帮自己一把,把心爱的儿子从恐狼口里夺回来,让它长大呀 然而,猎手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只是手持长矛,远远地站在那里观看。 恐狼们见埃塔和它们拼命,有几只体格健壮的索性和它打斗起来,目的是牵制住埃塔,让那几个同伴尽快将xiǎo猛犸杀死。 埃塔转着圈子,用长牙打,刺,拨,挑和恐狼们搏斗着,它几次试图把一只恐狼踩在自己的大脚下,让它粉身碎骨,一命呜呼,可是,恐狼实在太敏捷了,眼看着自己的大脚落下去就可以踏实地踩住那只恐狼,谁知,恐狼后腿稍一用力,脖子一歪,逃脱了。 一只恐狼咬住了埃塔的后腿,埃塔使劲将腿一甩,恐狼飞出几米远,恐狼的齿牙钉在了它的肉里,被拔掉牙齿的恐狼张着流着自己鲜血的嘴巴痛苦地哭叫着,躲在了一边。另一只正在撕咬xiǎo猛犸的恐狼被埃塔在腰间踹了一脚,恐狼屁股喷出了粪便,两只前爪使劲地在地上刨着,拖着已经断裂的后半身企图逃离,它的身后留下了一片血水。原来,恐狼的血也可以染红雪域 众多的猛犸们已经赶到xiǎo猛犸跟前了,它们嚎叫着冲向一只只恐狼。恐狼们仓皇而逃。那只被埃塔踩断了腰的恐狼已经无力再刨,趴在那里,目光里流露出绝望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的黯淡。 包括大地櫴、猛犸在内的所有食草动物,无论体型大xiǎo,行动快慢,其实都是雪域上的弱者,它们所有的攻击,只是属于自卫,它们是不会恶意报复的。所以,没有一只猛犸过去杀死那只断了腰的、奄奄一息的恐狼。 几只成年猛犸仔细望诊了xiǎo猛犸,它们用鼻子在埃塔身上抚摸着,告诉它xiǎo猛犸不会有生命的奇迹出现了。于是,猛犸们集体举起它们足以能让整个雪域崩塌的牙齿,张大嘴巴,“嗷嗷”长鸣,深切哀悼。那发自丹田的、像是要把嗓门撕裂的叫声,震得整个雪域都在颤抖,河谷那边,利亚逊森林树上的冰雪“哗哗”直往下掉。 不甘罢休的恐狼们被吓得魂飞魄散,在不远处挤成一团。那只把牙齿钉在埃塔后腿里的恐狼,仍然张着流血的嘴巴,绝望地歪着脖子,以后可怎么生活呢 猛犸们集体哀鸣之后,埃塔想把儿子托在牙齿上带走,它用被子卷,用牙齿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它想起了苍鹰部落里还有善良的人们,也许他们可以帮忙,便向猛犸河谷快速走去。 埃塔走后,众猛犸也相继离去。 提克多和他的猎手兄弟们来了。戈洛塔杀死了那只断了腰,奄奄一息的恐狼,替它消除了生命终结之前的恐惧和痛苦。 提克多从腰间解下皮绳,捆住xiǎo猛犸,让戈洛塔和另一位猎手帮他一直拖下河谷,过了彩虹桥,他这才差走了他们,想拿xiǎo猛犸在迈阿腾跟前炫耀,增加首领对他的好感。 迈阿腾和雷吉特来到xiǎo猛犸跟前,迈阿腾用不容ding撞的口气对围观的人们説:“不要再看了,把它埋掉,埋葬在山洞前面的松树下面,让它永远安宁。” 于是,雷吉特带领大家抬起xiǎo猛犸向山洞前面的一颗大松树走去。几个xiǎo孩化悲为喜,雀跃着,跟在后面。 迈阿腾和乌格站在原地,给旺姆作伴。 旺姆轻轻地用手摸着埃塔腿上的每一个伤口,并为它们拭去血迹。当她摸到埃塔后腿的伤口时,埃塔的腿像触了电似的,猛地抬了一下。旺姆明白,可能是这里受伤太重了。当她再一次抚摸那两个伤口时,她明显的感觉到皮下有什么东西。她快步回到屋子,拿来一把锋利的象牙xiǎo刀,想要把这两个伤口剔开,看个究竟。埃塔心里也明白旺姆在做什么,它温顺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迈阿腾和乌格在一旁议论着水晶草的事情。 乌格説:“也许世上真的有水晶草,但是,它可能在遥远的天边,一路上山重水复,猛兽出没,仅凭你一个人的跋涉,恐怕有咎啊” 迈阿腾哈哈一笑:“苍鹰不展翅蓝天,怎知群山渺xiǎo。我今不去跋涉,怎知雪域博大。眼看大量的动物往西迁徙,附近的猎物快要被我们捕杀将尽,没有一种可供部落人和食草动物食用的上好食物,我们迟早也会离开这里的。” 旺姆把xiǎo刀尖对准一个伤口,咬着牙一用力,“嗨”地一声叫,埃塔腿上的皮被划开,露出一颗颜色发黄的恐狼牙齿,旺姆xiǎo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埃塔疼得直摇头。但是,它的身体依然未动。旺姆又按照上一次的方法取出来了第二颗恐狼牙齿。 “看,埃塔给恐狼拔牙了。”旺姆拿着恐狼牙让迈阿腾和乌格看。 “哈哈,我的旺姆出息了。”迈阿腾赞扬妻子。 乌格从旺姆手里接过恐狼牙齿,用指头捻转着,説:“恐狼也不容易,人类不该与它为敌。” 旺姆一听,乌格在为恐狼説话,她现在恨死恐狼了,脸上刚露出来的一丝喜悦立即消失了:“是人类找着与恐狼为敌吗它们袭击部落,咬人吃人,是全天下动物里最可恶的。” 乌格不语。也许,她认为永远也给旺姆解释不清楚。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迈阿腾説:“食肉动物就是靠肉生存的,你总不能让它们去掉獠牙吃草吧恐狼们能捕到的猎物都被我们吃了,它们得找东西填饱肚子啊。更何况,咱们也捕杀恐狼呢。这一切,都是雪域生态失调引起的。假如有了大面积的水晶草,我们以粮食为主食,减少捕杀,叉角羚,赤鹿,平头猪,荒漠林兔等等可供食肉动物食用的xiǎo动物很快就会加速繁衍,猎豹,恐狼有了吃的,它们还找人干什么他们本来就惧怕人类。” 旺姆边采摘着一种可以止血消炎的黑草,头也不抬地説:“猛犸牙齿那么长,为什么不吃肉呢这些话,你还是找恐狼去説吧,也许,它们会让你当狼王呢。” 迈阿腾苦笑了一下,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唾沫,仰起头,看着天空。 旺姆和乌格把黑草揉成团,放在手心搓捻出汁子,给埃塔擦拭伤口。 埃塔已经迫不及待了,它甩了甩鼻子,摇了一下脑袋,摆动着一对饱满的,向人们抬走儿子的方向走去。 提克多和戈洛塔过来,他们对迈阿腾怪异地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説,也去了掩埋猛犸崽的地方。 一向神秘莫测阴阳怪气的乌格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嘴里默默念叨了几句,説了声“苍天,你睁开眼睛啊”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迈阿腾莫名其妙地看着乌格,不知如何是好。 旺姆劝乌格别哭,问她怎么了。 乌格哽咽着説:“我看到提克多眼睛里有一把流着血的刀刺向了迈阿腾。” 旺姆説:“那是幻觉。你看看,迈阿腾好好的在那里站着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彩虹桥畔 太阳出来了,蒸腾着雾气。猛犸河谷的气氛活跃起来。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 首先,是叉角羚成群结队跑过彩虹桥,沿着行道上了东坡,抢占有利地形去了。接着,还有赤鹿、野牛什么的,相继以最快的速度跨过了彩虹桥。 在猛犸河谷栖息的动物主要是食草动物。它们是雪域的弱者,也许认为,和人类栖息在一起,有相对的安全感,起码,人类可以战胜让它们心惊胆寒的恐狼、猎豹什么的。光天化日,食肉动物是不敢轻易接近人类的,因为它们明白,只有两条腿的人类,更聪明狡猾,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和人类交战,不是失败,就是两败俱伤,从来没有胜利的可能性。加之人类捕猎战术花样多变,高深莫测,所以,食肉动物是不愿意住在猛犸河谷的,它们不愿意冒任何风险,宁愿睡在雪域,让风吹着,让雪打着,宁愿在雪域竭尽全力猎杀食草动物。 猛犸们也三三两两经过了彩虹桥,唯独没有看见埃塔的身影。也许,它还没有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集哀成疾了。唉 迈阿腾的屋门开了,缕缕青烟从门里飘出来,顺着风的方向,袅袅飘去。迈阿腾从屋子出来,搓着手,看着河水,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雷吉特过来了,他手里拎着一包东西,来到迈阿腾跟前:“首领早” 迈阿腾正色説:“哎,别这么称呼我,我马上就不是首领了。” 雷吉特微微一怔:“什么时候出发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拿回去吧。心意我领了。”迈阿腾説,“吃过饭就出发。过会,你把大家组织起来,把象牙弯刀和龟盖也拿来。” 雷吉特进屋,执意放下送给迈阿腾的食物,回自己那边去了。 迈阿腾的早餐是烤肉和坚果,还有烤熟了的野菜。他津津有味地吃着,旺姆坐在一边看着。 “你也吃啊。”迈阿腾嘴里嚼着,对旺姆説。 旺姆忧心忡忡,摇头不语。 迈阿腾在旺姆脸上摸了一下,説:“你应该高兴。这是咱们部落里的大事。” 旺姆diǎn着头,努力想使自己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她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自己驾驭了。旺姆哭了。 屋子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在等待着给迈阿腾送行。人群里,雷吉特拿着龟盖和象牙弯刀。乌格和几位女人拿着熟肉和各种果品。 彩虹桥畔,站着更多的人,男女老少,也在等待着给迈阿腾送行。 迈阿腾听见屋子外面有説话声,安慰了一句旺姆,起身开门出去了。 大家见迈阿腾出来了,立即向他问好。迈阿腾也和大家打了招呼,接着,就对雷吉特説:“雷吉特,鸣号吧。” 雷吉特把龟背和象牙弯刀拿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从腰间取下野牛角号,把角尖贴住嘴唇,往上提着肩膀,饱满地吸了一口气,随着双肩的慢慢下沉,“嘟”,号声响彻了猛犸河谷。 在苍鹰部落,牛角号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每个猎手都有。平时,他们把它放在家里,只有在外出捕猎时,才带在身上,用来报警和联络。因为牛角号一般都是用在必要情况下,所以,为了维护它的严肃性,迈阿腾有规定,xiǎo孩子们一律不准拿它当玩具,否则,就打屁股,给家里分牛羊的内脏,用以处罚孩子的父母。 听见了号声,旺姆从屋里出来了。 迈阿腾吩咐旺姆,让她把行李交给了两位猎手。 “走,我们去桥头。”迈阿腾説着,和大家一起,去了彩虹桥桥畔。 太阳高了一些,有diǎn耀眼了。除过提克多和戈洛塔没有到来之外,苍鹰部落所有的人都来了,自觉排成了几行纵队。腰间别着野牛角号的猎手和年轻人站在前边的中间,老人们在两边,女人和xiǎo孩在后边。 因为大家都知道迈阿腾今天要出行,所以,所有猎手们都是“全副武装”,一表尊重。猎手们像是要出去捕猎一样,有的把头发捋成一束,扎在脑后,有的在额头一圈用皮子扎着头发。个个穿着紧身的衣裳,用绳子扎在腰间,腰间别着野牛角号,手持兵器这里所説的衣裳都是指各类动物皮子。兵器是指坚实一diǎn的一端削尖的木棍。表情严肃地站在那里。 河水哗哗的流着,把太阳的影子荡成了波浪形,不时有冲浪的鱼儿跃起来,落在水中,溅起水花。彩虹桥上,空荡荡的,显得更加宽敞了。 埃塔经过了迈阿腾屋子,不紧不慢地向这边来了。 迈阿腾出行,寻找水晶草和宣布雷吉特接任苍鹰部落首领,都是部落里的重要事情。在苍鹰部落,每每有大事情,包括人去世,首领都要组织大家隆重祭祀的。每每有xiǎo孩出生,大家也都要围着火堆跳舞恭喜的。 今天,迈阿腾出行和雷吉特上任,都是苍鹰部落天大的事情,按照“章程”,活动大约有以下几个程序:祈祷鸣号献祭品占卜演讲交接象牙弯刀新首领讲话鸣号送行。 迈阿腾来到人群前面,大声地説:“乌格,你们把好吃的东西献上来。” 乌格和另外几位女人把熟肉和果品拿到迈阿腾跟前,迈阿腾一样一样的接过来,在地上有序的摆放好,女人们后退着回到原处。 迈阿腾又仔细地挪动了一下地上的贡品,向后退了三步,向天上伸开双臂,展开了双手,手像风中的树叶一样,抖动着。 所有人都像迈阿腾一样,伸开了双臂,展开了双手,在空中抖动着。 迈阿腾仰起头,眼睛看着彩虹桥前方的天空,神情肃穆地大声祈祷:“愿上苍保佑苍鹰部落平安愿上苍赐予苍鹰部落洪福愿雷吉特得到神灵护佑,给他智慧愿迈阿腾带着水晶草凯旋” 就在迈阿腾祈祷词刚説完的时候,猎手们已经把号角在手里准备好了。 迈阿腾説罢,一只手在空中摆了一下,示意猎手们鸣号。 顿时,猎手们的号角一齐吹响,声音响彻天宇,在猛犸河谷回荡着,久久不能止息。 迈阿腾把祭品抛进了河水里。 天空,一只苍鹰收着翅膀,像石头一样坠落下来,快到人们头ding时,才展开双翅,拍了几下,滑翔向利亚逊森林。 包括迈阿腾在内,都认为,这时候苍鹰的出现,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在他们眼里和心中,可以自由俯瞰雪域的苍鹰、可以飙高几千米的苍鹰,自由、神圣而且伟大。可是,站在后边的乌格没有这样想。她认为,这时候苍鹰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苍鹰是在以急剧坠落的姿势,掠过了人们的头ding。她连忙闭上眼睛,把手贴在胸脯,默默的念叨起来。 迈阿腾神情庄严地转过来面向大家,大家认真地看着老首领的一举一动。接下来,他要用龟背占卜了。 雷吉特把龟背递给迈阿腾。 迈阿腾双手接过龟背,转身面向彩虹桥,双膝跪地,看着龟背,嘴里念了几句,把它抛向空中。 此刻,包括迈阿腾在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门。因为,如果龟背落在地上,阳面向上,自然是好事,説明迈阿腾可以“顺利归来”;万一,龟背落在地上,阴面向上,则有“翻船”之説,预示着出师不利,路途坎坷,凶 站在后边的旺姆捂住脸,转过身去。 猎手们睁大眼睛看着。 站在边上的拄着木棍的老人紧张得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一位女人怀里的婴儿放声哭起来,女人赶快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这位怀抱着婴儿的女人,是提可多的妻子。 龟背在空中翻飞了几下,旋转着落了下来。 好多人都不敢看,把目光移向别处。 龟背掉在地上,蹦了两下,“嚓”地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一半是阳面的,一半是阴面。 所有人都拥挤着想第一时间看到龟背的反与正。 猎手们把目光集中在了迈阿腾的后脑勺上。 迈阿腾站起来,屈身捡起两片龟背,把它们像原来一样对在一起,眨了眨眼睛,对大家説:“上苍寓意,吉凶各半。” 雷吉特説:“首领,改日再出发吧。” 迈阿腾决心已定,谁也阻止不了他坚定的信念。选择出行日子的时候,他也是占卜过的。那天,迈阿腾来到河边,用清澈的河水洗净双手后,在河水里抓起一把xiǎo石子,放在雪地上数了一下,一共是七颗,他心里暗喜,七和去发音很相近,和取发音也很相近,这是上苍赐予他的吉祥数字,是神灵在告诉他,无论路上经受多大的艰难险阻,结果是好的。那天,占卜完毕后,迈阿腾也看见一只苍鹰在他头ding展翅翱翔,它扑扇着巨大的翅膀,一个潇洒的翻身,箭一般射向太阳,消失在万丈光芒之中。迈阿腾高兴地跑步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旺姆,旺姆也不愿意阻拦迈阿腾,她明白,即使是自己强力阻拦,也只能引起两个人的不悦,所以,她认为,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替丈夫打diǎn好行李,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多和丈夫缠绵几次。 迈阿腾仰天豪迈地哈哈一笑,道:“占卜有吉凶,人有福和殃。既是千难万险,磨掉双足,也难阻挡我迈阿腾寻找水晶草的一腔热血。”説着,他从雷吉特手里取来象牙弯刀,高高举起,道:“猛犸河谷的人们,伟大的苍鹰部落历经坎坷,才得以过上今天的安静生活。她,不能一日无主我宣布,在我出行的日子里,部落里所有的事情由雷吉特掌管,若有违反,必遭重罚让我们一起欢呼首领雷吉特吧” “雷吉特,首领雷吉特,首领雷吉特,首领”猎手们挥舞着兵器,其他人挥动着拳头,齐声喊了三遍。 对迈阿腾和雷吉特怀恨在心的提克多和他的死党xiǎo舅子戈洛塔躲在屋里听见了外面的欢呼声,戈洛塔要出去看,被暴跳如雷的提克多臭骂了一顿:“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志气的软骨头他去寻找水晶草,哈哈,他是在去送死我要让他们得到报应” 戈洛塔看着疯狂的提克多,心里有diǎn发怵。 雷吉特走出人群,从迈阿腾手里接过象牙弯刀,高高举起,转过身,和迈阿腾并肩站在一起,声音洪亮却有diǎn颤抖地説:“我,雷吉特,愿意受任首领,掌管部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雷吉特,首领”大家又齐声喊了三遍。 迈阿腾来到旺姆跟前,心里有很多的话突然説不出来了。 旺姆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迈阿腾把旺姆搂在怀里,説:“不哭。你是迈阿腾的女人。迈阿腾的女人是坚强的” 説罢,就过去背行囊。 乌格劝説旺姆:“别哭了。你要为迈阿腾感到骄傲。” 其他几个女人也过来劝旺姆不要哭。 迈阿腾背好行囊,对大家挥了挥手,在雷吉特肩膀拍了一把,道:“我出发了。苍鹰部落的人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猎手们一齐吹响号角,为迈阿腾送行。 “腾腾”,旺姆大声叫着,向迈阿腾跟前奔去。 由于号角声音太大,迈阿腾没有听见旺姆叫他。等旺姆追上他的时候,迈阿腾已经把一只脚迈上了彩虹桥。 旺姆从身后抱住迈阿腾,眼睛里流着泪,説:“腾,你就这么走了吗我后悔答应你出行了。我舍不得你” 迈阿腾没有转过身来。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前方。 号角依然响着。大家都在看着迈阿腾和旺姆的背影。 “腾,腾”旺姆失声痛哭起来,“你就不能再抱我一次吗这是你的女人最后一次请求了” 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迈阿腾是个有感情的人。就在迈阿腾背好行囊,转身向彩虹桥迈步的一刹那,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自尊心极强的他,不愿意让苍鹰部落的人们看见流泪的迈阿腾,不愿意让大家替他担心。 迈阿腾搂住旺姆,眼睛却依然看着前方。 旺姆摘下乌格送给她的狼牙护身符,翘着脚尖,给迈阿腾套在脖子上。当她看见泪如泉涌的男人时,哽咽着説:“腾,你改变主意吧。没有人会説你什么的。” 迈阿腾没有説话,轻轻地推开旺姆,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彩虹桥。 旺姆顿时嚎啕大哭,跪倒在了桥口。 乌格和几个女人过来搀扶旺姆。 埃塔也来了,它在旺姆跟前停了停,追着迈阿腾,迈上了彩虹桥,两个房在后腿内侧有节奏地摆动着。 莫非,懂事的埃塔要送迈阿腾一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暴风雪前奏 苍鹰部落的人们一直目送着迈阿腾的逆光背影跨过彩虹桥,走上行道的最高diǎn,身影慢慢的由全身变成了半身,直到消失在阳光里。也看着埃塔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阳光里,这才相继离开桥畔,该回家的回家,该忙事的忙事去了。 旺姆仍然哭着,乌格和另外一位女人搀扶着她回屋子去了。 雷吉特对乌格説,好好照顾她,她肚子里有孩子。 几位猎手边走着,将信将疑地问雷吉特,世上究竟有没有水晶草老首领真的能找到水晶草吗 雷吉特回答:“既然有水晶草这个名字,就应该有这种植物。只是呆在河谷听传説,不亲自去寻找,怎么能知道究竟呢” “这也太茫然了。”一位猎手説,“既是有水晶草,雪域这么大,谁知道它在哪个方向” 另一位猎手説:“如果知道方向,怎么能説是寻找呢” 提克多从一间xiǎo屋背后窜出来,睨着眼睛,脸上带着假笑,用讽刺的口气对雷吉特説:“首领大人好神奇,恭喜啊。” 雷吉特不喜欢提克多,因为老首领不喜欢他,也因为,提克多奸诈阴险,傲慢无常,从来不把老首领放在眼里,处处与老首领作对,有时候还给猎手耍伎俩。比如,迈阿腾不让猎杀猛犸,提克多偏要。迈阿腾不允许猎杀剑齿虎,提克多强迫着几名猎手围剿一只受伤的母虎,结果,剑齿虎没捕着,反倒丢掉了一位猎手的性命。 老首领为什么不让捕猎大地櫴、猛犸象、剑齿虎、狮子等动物呢他有自己的説法。迈阿腾认为,在雪域,身体最庞大的动物就属大地櫴和猛犸了,它们不但体格健壮,而且性格温和,包括狮子猎豹在内,都拿成年的它们没有办法,如果把它们好好饲养和培训,将来一定会服务于人类的。基于剑齿虎和狮子,迈阿腾更有一套説辞。他説,在雪域,野牛和叉角羚队伍太庞大,并且繁衍极快,仅能露出来的一diǎn草木都让它们吃掉了,有的甚至将草连根拔起,这样,像平头猪、獾之内行动稍微笨一diǎn的、较xiǎo的动物觅食就更加困难,就可能被饿死。如果没有这些较xiǎo的动物供恐狼食用,恐狼迟早会将人类灭绝。 是的,大自然缔造诸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都是为了平衡生态,推动地球发展。优胜劣汰是自然规律,没有什么应该和不应该。如果哪个方面失去了平衡,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人类因为,人类从站立起来行走的那一天开始,就脑体增大,进化最快,有形象思维,可以创造发明,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认为,他们是地球的独裁者 人类认为,宇宙间一切都是他们的,所以,动物无不惧怕人类,仇恨人类有些动物虽然和人类友好,甘做奴隶,被人类利用,这都是人类剥夺了它们天生的野性,这都是它们的无奈之举 雷吉特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在刚一上任就对提克多“客气”,日后,提克多一定会得寸进尺,置他于度外,夺走象牙弯刀,葬送掉苍鹰部落。 雷吉特没有回答提克多。他有意将象牙弯刀在手中挥了挥説:“老首领之命无可违,违必遭殃” 是的,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这是大自然告诉人类的规律,谁也无法阻拦。阻拦,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提克多看着雷吉特和几位猎手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呸” 自从迈阿腾出行后,旺姆就日渐憔悴卧床不起了。乌格一直在跟前陪着她。好心的女人们给她送来食物和水果,顺便安慰几句。旺姆从心里感激她们。 旺姆也没有白疼埃塔。迈阿腾出行那天,埃塔一直把迈阿腾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在迈阿腾即将翻越一座xiǎo雪山峁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环视了一下苍鹰部落猎手们时常捕猎的雪域,并且给埃塔挥手示意,让它留步,埃塔这才停下来,像部落里人们目送迈阿腾一样,看着让迈阿腾越过了xiǎo雪山峁。从那天晚上起,埃塔就一直在旺姆屋子外面栖息陪伴了。 人类有人类的智慧,动物有动物的灵性 乌格见埃塔在寒风中哆嗦,冻得可怜,便把这事告诉了旺姆,旺姆怎么劝,也劝不走埃塔。乌格把嘴贴在埃塔耳旁,説了一段旺姆连一句也听不懂的语言,埃塔圈起鼻子,摇摇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乌格对旺姆翻译説:“它説,它应该呆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无奈之下,旺姆只能和乌格一起,用干柴禾在外面给埃塔打了一个地铺,埃塔高兴得站在原地,扑扇着耳朵,将长鼻子荡着秋千,摇晃着身躯,四只大脚轮流抬起这是猛犸式舞蹈,是它们庆祝顺利的舞蹈。 天阴的很沉,风劲起来,温度骤降,猛犸河谷的河水流量急速减少,开始由岸两边往中间结冰。彩虹桥显得高了许多,下游的水桥露出了水面。 天已经很晚了。往天上望,黑压压的,没有一丝星星的亮光。向周围看,白茫茫一片。所有动物和树木都成了黑diǎn、黑影,屋后的陡壁显得更加肃穆了。常住猛犸河谷的食草动物们才一个个鼓着肚子,沿着行道下来,经过彩虹桥回来了。 它们的晚归,标志着天气的变化,既是不降雪,至少也有一场暴风。 乌格正在和旺姆坐在屋子火塘旁烤着火説话。她们听见了外面的响动。旺姆説,是埃塔回来了。乌格出去一看,果然是。她摸着埃塔的耳朵,用只有埃塔才能听得懂的语言和它交流。意思大概是説,天气变化,这里太冷,劝它回山洞里过夜。埃塔没有做出反应,两条前腿往地上跪的同时,身子一侧,横倒下去,侧身躺在了柴禾堆上。乌格嘴里説着,替埃塔擦了擦眼睛,回屋子了。 “该死天,要刮风了。”乌格闭上房门对旺姆説。 “那是天的事情。”旺姆説,“快来烤火。” 旺姆看似脸上很平静,其实,她正在心里担心迈阿腾现在的处境,腾现在怎么样呢他有没有找到可以安全休息的地方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外面的人一天不回来,家里人就会担心一天。不论他们是在享福还是在受罪。 乌格看穿了旺姆的心事,説:“你莫不是担心迈阿腾呵呵,他现在已经找到一个窑洞睡觉了。” 旺姆白了一眼乌格:“你尽找好听的给我説。” 乌格打了个寒噤,説:“还是担心一下咱们这里吧暴风带来大雪,xiǎo动物不去雪域,猛兽们找吃的袭击河谷,你即将生产天哪,灾难快要来临了。” 旺姆看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神经兮兮的“怪脸巫婆”,心想,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呢难道她有超乎常人的灵性是神的化身 半夜时分,起风了。风吹着哨子。旺姆被惊醒。她本能地摸了一下睡在身边的乌格,结果,被子下面是空的。“乌格。乌格。”旺姆叫着,警惕地坐起来乌格不在 旺姆披着被子,想出去看看,乌格到底是去哪里了。当她慌忙来到门跟前,这才看到,昨晚睡觉之前乌格ding门的两根木棍丝毫未动,旺姆不由得浑身“唰”地起了鸡皮疙瘩,脸皮绷得难受,头发也竖起来了。她觉得心跳得厉害,好像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她连忙转身往地铺上跑,可是,双腿已经酥软得扶不起身子了旺姆吓得晕过去了。 塘子里的火旺起来,屋子里温度回暖了。风依然吹着哨子,房屋在轻轻地摇晃。 旺姆梦见,她正在给孩子哺乳,已经死去的xiǎo猛犸埃塔的儿子闯进屋子,説,咱们一起走吧。旺姆説,不行,我还有孩子。xiǎo猛犸説,孩子有我妈妈照管,咱们快去找迈阿腾。説着,就用鼻子把她卷起来放在牙齿上走了。旺姆挣扎着,哭叫着,放我下去,我的孩子 旺姆从梦中惊醒,她“嗖”地坐起来,静睛一看,乌格正坐在身旁,正要伸手摸她的脸。旺姆瞪时毛骨悚然,尖叫着“别碰我,别过来”向一边爬去。 “旺姆,你怎么了”乌格説,“是我。我是乌格。” 旺姆用被子围住自己,神情恍惚地看着乌格:“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让埃塔挪到避风一面了。”乌格认真地説。 “门一直是ding着的,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没有听见一diǎn响动。”旺姆依然惊恐未尽。 “呵呵,难道我还会变不成”乌格説,“是你身子太虚了,产生了幻觉,一直在做噩梦。” 听了乌格这么一説,旺姆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她的心里平静下来了。她舒了一口气,説:“我最近老是觉得孩子在踢我,可能是快要生了。” 乌格説:“你很荣幸。能生一个孩子,也不枉做了一次女人,在人世间走了一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大祸临头 次日下午,风轻了diǎn,天上飘起了雪花。提克多挨家挨户动员猎手,説是他很久没有吃过剑齿虎肉了,要趁着下雪,食草动物没有去雪域,把剑齿虎活动区域的几个猎坑打开,都被猎手们以“首领没有命令,不能擅自猎杀猛兽”为理由拒绝了。 提克多见自己説话不起作用,他武装好自己,拿上长矛,直接去戈洛塔那里了。路上,他对一位抱着柴禾的猎手説:“别以为离开你们我就捕不到虎,老子今天就证明给你们看” 那位猎手没有做声,加紧步子回屋子去了。 戈洛塔家里,他正在和父亲坐在火塘旁边,拿着父亲的衣裳替他捉虱子。父亲老了,今年四十多岁了,身上没有了火气,肌肉弹性减少了,所以,他把皮子反着穿。就是説,戈洛塔的父亲把荒漠林兔皮背心的毛贴着身体穿。这样,颜色稍微发青的虱子躲在灰色皮毛里面,极不容易找。戈洛塔用手拨着兔毛,轻轻地用嘴吹着,以使兔毛根部暴露出来,他找见一只,就用两只手大拇指指甲对在一起把它抵死。 父亲弓背坐在一旁,把手伸在火苗上方。 提克多推门进来,不容商量对戈洛塔説:“走,捕虎去。” 戈洛塔知道部落里规定不准捕剑齿虎,推説:“父亲衣裳里有虱子,我得捉掉,赶快让他穿上。” “先去把猎坑打开,回头再捉。” 戈洛塔摇摇头:“这样不好吧捕虎须得到雷吉特同意。”戈洛塔知道提克多不服气雷吉特担任部落首领,为了讨好,他故意直呼了雷吉特名字。 戈洛塔要是直接推辞不去,也许提克多也就认了,他这一提雷吉特的名字,提克多顿时火冒三丈:“戈洛塔,你给我説明白,是去,还是不去” 父亲手捂着嘴,使劲地咳嗽起来。也许是他被火塘的青烟呛着了,也许,是他在示意儿子不要去。 戈洛塔抬起头,看着满脸怒色的提克多,怯生生地説:“我看,还是算了吧。” 提克多将长矛在地上一跺,説:“你这个软蛋实话告诉你,捕虎只是一个説法,我是要挑起事端,和雷吉特决斗他凭什么当首领该死的迈阿腾真是瞎眼了我今天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提克多説完便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来,一把夺过戈洛塔手里的衣裳,狠狠地摔在地上,骂了一句“好好躲在屋里,做女人吧”才转身离去。 风把雪片吹进屋里。戈洛塔赶忙闭上门。 老人咳嗽了一阵,説:“我怎么能把你姐嫁给这个孽种呢后悔莫及呀” 风比以前大了些。雪片在空中飞舞。能见距离不到百米远。 提克多提着长矛向彩虹桥走去。大老远就看见桥头站着几个人。提克多没有多想,继续前行。 当他快要走到桥头跟前时,他看清楚了那几个人,他们是雷吉特和几位猎手,他们也个个手持兵器。提克多心里觉得奇怪,这么大的雪天,他们站在桥头想干什么 “喂,提克多,你要去哪里”雷吉特将手中长矛横在桥头,拦住了提克多的去路。 “休得拦我。闪开”提克多説着,就伸出手中长矛去挑雷吉特的。 雷吉特一使劲,长矛没被挑动。 提克多在收回长矛的瞬间,又用力将长矛送出,矛尖直刺向雷吉特喉咙。 雷吉特侧身躲闪,但是,由于自己没有高度警惕,动作稍微慢了diǎn,加之提克多用力很猛,矛尖紧贴着他的喉结上方擦过,蹭破了皮,流出鲜血。 其他几位猎手迅速将提克多围住,劝他不要冲动。 提克多一把揪住一位猎手衣领,一个撇脚将他放倒,对另几位喝道:“谁敢拦我,杀了谁。” 雷吉特为了保护猎手们,也説:“你们都闪开,让他冲我来。” 几位猎手躲在了一边。 “雷吉特,你的死期到了”提克多咬牙切齿地説着,举起长矛,一阵急似一阵地直刺雷吉特脖子和头部。 雷吉特后退着,左右躲闪,极力招架。 提克多见刺不到雷吉特要害部位,变化着矛尖方向,又是裆部,又是肩部,都被雷吉特用躲闪,侧身,阻挡等方式一一化解了。 “提克多,有话好説,别逼我。” “无话可説。就是想要命” 就在这时,从猛犸河谷下风处传来了牛角号声。因为他们在上风,所以,号声听起来并不响亮,河谷里也没有回音。 几位猎手站在那里不敢做声。 雷吉特边躲闪着,听见号声连续响着,他判断下边出事情了,对提克多説:“出事了,我们赶快去看。” “管它去。”提克多见雷吉特始终不还手,更加自信了。他认为是雷吉特没有还手之力。他哪里舍得把这么好的机会失去,打得更凶了。 “你们赶快下去。”雷吉特命令几位猎手向下边跑去。 又有好几位猎手持着长矛经过他俩,向下边跑去。 雷吉特用眼睛余光向下边看去,传来号声的地方已经起了红光。 “起火了我们去救火吧。”雷吉特説。 “休想”提克多説着,举起长矛,向雷吉特头ding打将下来。 雷吉特抓住长矛两端,双手举起,挡住了提克多的长矛。提克多的长矛重重地磕在了雷吉特的中间。就在提克多长矛磕在雷吉特长矛中间弹起来的瞬间,雷吉特右脚上步的同时,腰部带动着手臂向右转体,用自己的长矛把柄,磕在了提克多手腕上。提克多感到一阵刺心的疼痛,丢下长矛,另一只手握住了受伤的手腕,“哎呦”一声,蹲了下去。 雷吉特收回长矛,对提克多説:“你想要象牙弯刀,可以,只要你赢了我。”説罢,转身向起火处跑去。 “火啊,给我狠狠的燃烧吧哈哈哈哈”提克多看着远方的火光,狂笑着站了起来。 雷吉特赶到着火现场时,一看,火是由猎手diǎn燃的,并不是屋子着火。他的心情轻松下来。再往火光的前边一看,眼前的一切使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水桥头的这边,密密麻麻的围着一大群恐狼,有的蹲着,有的站着,有的烦躁地走来走去,至少也有上百头。凭印象判断,恐狼距离放火的地方最多也不过四五十米远,由于在下风,它们经受着浓烟的熏呛和火光的恐吓,一时间分辨不清人类究竟给它们设下了什么样的圈套,只能暂时原地观察,进一步分析情况。 几位猎手在不断地往火堆上架木头烧火,火堆上方的雪片受热之后,化成了水珠落下来,掉在火堆上,吱吱直响。其余猎手举着长矛,和恐狼们面面相峙。 天很快就黑了,风把火星吹起,飘向恐狼方向。但是,飘起的火星很快就被雪片扑灭,还原成了黑色的木屑,有的落在地上,有的随风飘上天空,不知去向了。雷吉特突然想起了旺姆。他给几位猎手简单交代了一下,説,这会儿恐狼还不会行动,你们先守着,我去看看旺姆,马上就回来。 雷吉特急急匆匆来到旺姆屋子跟前,卧着的埃塔吓了他一跳。他轻轻地推开旺姆屋门,眼前的一切又使他大吃一惊旺姆满头是汗,光着下身,两条腿分开,双手在地铺上胡乱地抓着,嘴里啊啊叫着,正在生产呢。乌格跪在她的身旁。 乌格见雷吉特进来了,喝道:“滚出去没见过女人生产” 旺姆丝毫未动她已经没有精力害羞了。 雷吉特连忙转身出去,闭上门,走了。 “你要用力啊,快把孩子生出来。”乌格对旺姆説,“今天晚上,恐狼袭击部落,猎手们正在围堵呢。” 旺姆“嗯”了一声,挣扎起来。 狼群躁动起来。猎手们一边烧火,一边嘴里喊着“打狼,打狼” 随着夜幕的降临,风比以前更劲了,拉起了哨声,雪片也比以前更大更稠密了,“咝咝咝”地在空中摩擦着,打在雪域,有了响声。 恐狼们在暴风雪中哆嗦着。人们也在暴风雪中哆嗦着。各自坚守着阵地,谁也不愿意退却。 在一声接一声的痛苦嘶叫声停下来的时候,旺姆顺利分娩了老首领迈阿腾喜得千金。 乌格把孩子抱到火塘跟前,给她结好肚脐带,把多余的用牙齿咬掉,用旺姆事先准备好的荒漠林兔皮裹住孩子,在火塘上方转了几圈,使皮子有了热度,这才抱到旺姆跟前让她瞧。旺姆挣扎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孩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乌格笑着赞扬説:“这孩子比你还漂亮。你闻闻,她身上有一股花草香味。” “就是啊,我也闻见了。呵呵。”旺姆上气不接下气的説。 乌格把孩子抱在怀里摇晃着,説:“迈阿腾不在,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旺姆説:“刚有上的时候,腾就给取名字了。他説,是女孩,就叫做阿依达。” “这名字好啊。”乌格看着孩子説,“阿依达,阿依达,名字和人一样漂亮。” 突然,雪片稠的像一层层的帷幕,人既是顺风行走,也能感觉到雪的阻力。猛犸河谷暴风大作,西北风变成了旋风,风把猎手们燃烧的火堆卷起来,形成了一根巨型的火柱,竖在了河谷里,又把它连根拔起,在空中舞了几下,变成了一个火团,飘逸着,时高时低,时近时远,一直到全部覆灭,消失在了漫天雪片的苍穹。 火堆没有了,重新燃烧一堆火已经没有可能了。没有了火光,恐狼群变得模糊了。 雷吉特命令:“都散开,排成一字队形,别让恐狼从西边进来。” 就在大家在水桥畔和恐狼对峙的时候,彩虹桥畔附近的一个屋子着火了,风把火一路吹下来,燃起了好几家屋子。 一间屋子里,女人和孩子正在熟睡,女人被外面的喊叫声和噼里啪啦的木头节爆炸声惊醒,她连忙叫醒孩子,披上衣裳,刚要往出跑时,火就烧进来了。女人抱起被子,和孩子跑出了屋子,逃过了一劫。 从屋子跑出来的老人、妇女和xiǎo孩,在彩虹桥畔围成了一圈,互相避风取暖。 提克多在上边率领着一帮xiǎo孩和力壮的女人们帮助没有着火的家庭搬运家什,见火势越来越猛,赶紧吹响了牛角号,请求下边的猎手们支援。 整个苍鹰部落变成了一个雪与火交加的海洋。 已经有好几家屋子被燃着了,风还依就把火苗往下风处的屋子跟前送。 和恐狼对峙的猎手们听见号声,已经看见了这个情况,他们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担心着自己的家人和屋子。 挡住恐狼要紧,救火也要紧。危难关头,难以抉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阿依达有奶吃了 一直在和猎手们对峙的狼群见手持长矛的人们向后退去,它们立刻停止了和这些人的缠斗,在雪中像蛙泳一样,蹬着后腿,前腿刨着,向部落的各个方向蹦去。 猎手们群追不舍,用长矛将恐狼们连刺带打。恐狼们根本不愿意和手里有武器的精壮男子较量。它们之前的一切行为,只不过是想牵制住猎手们,让其它同伴有机可乘而已。 有的恐狼被猎手们刺死,有的被打折了腰,原地不动。有的被刺瞎了眼睛,无法再泛绿光。有的被刺破了皮肉,呻吟不已。雪地上出现了一道道黑斑,那是恐狼们的血。再鲜艳的东西,在雪夜看起来都是黑白。 靠近屋子的恐狼们像疯了一样,在围墙外边刨着、撕着,想冲进去吃人。猎手们奋力驱赶,赶走了这只,那只又扑上来。 一只恐狼的半截身子已经钻入了墙内,雷吉特顾不上用长矛刺它的屁股,心里一急,丢下长矛,双手抓住恐狼尾巴,用力往出拽。恐狼也竭尽全力,两只前爪钳住木框。雷吉特脚下打滑,力量减去了多半。 雷吉特已经听见了屋子里面女人恐惧的叫声,他急中生智,双手用力向后拽的同时,将恐狼尾巴折断了,恐狼疼得尖叫起来,浑身发麻,前爪没有了力气。雷吉特将恐狼拽出来,提着尾巴在空中甩起来。 本来,雷吉特是想先把恐狼抡上几圈,想借着惯性,将恐狼抛得更远。没想到,这只恐狼的尾巴一diǎn儿也不结实,就在雷吉特发力的瞬间,恐狼就飞了出去毛茸茸的半截尾巴留在了雷吉特手里,当做纪念。 恐狼痛苦地叫着跑了。没有了尾巴,它以后拿什么表现友好、表现恐惧、表白感情呢将用什么掌握平衡呢 就在这只恐狼的头从围墙伸进屋子里面的时候,屋子里的女人恐惧地一边叫着,和一名岁的xiǎo孩一起,从火塘里捡起燃烧着的木棒,准备灼烧恐狼,结果,恐狼被雷吉特甩出去了,xiǎo孩却在慌乱中diǎn燃了围墙。娘儿俩用地铺皮子扑火,皮子又被燃起来,燃烧着的动物油甩在了xiǎo孩脸上,被烫得哭叫起来,本能地用手一抹,一片脸皮贴在了指头上。 母亲见状,丢掉手里燃烧着的皮子,推着xiǎo孩就往外跑。刚一出门,xiǎo孩就被一只恐狼扑倒了。情急之下,母亲用双手掰住恐狼的嘴巴,呼喊救命。 一位猎手闻讯赶来,见女人正用两手掰着恐狼嘴巴,丢下长矛,双手揪住恐狼的耳朵,将它按倒在地上,对xiǎo孩母亲説:“快,用长矛刺狼的喉咙” 一心为儿子报仇的母亲已经怒不可遏,忘却了恐惧,她捡起长矛,毫不犹豫地将矛尖刺进了恐狼喉咙,这才手一发软,丢下了长矛。 恐狼用喉咙推着长矛,像青蛙一样,向前蹦了几下,倒在雪中赚回了一个“宁可自刎,也不被擒”的名誉。 因为屋子上面积雪太多,火焰没有升起来,树叶和草藤燃烧掉一些,一会儿就熄灭了。着火的屋子蒙出了一股浓烟,还没有来得及袅袅上升,就被暴风卷走了。 强劲的暴风雪中,淹没在猎手们膝盖的厚雪中,人和恐狼已经交战了大半夜。猎手们个个疲惫不堪,他们的体温已经融化不掉雪片了。他们的头发,眼眉,胡须,耳坠上,都挂着凌霜,只有通过从嘴里哈出来的气,才能看到他们的体内还是有热量的。恐狼也是如此,雪水在它们的毛上结下了冰条,它们用力抖掉,或者抖断,新的冰条很快又形成了一只只恐狼披着能够发出冰条撞击声音的、地球上绝无仅有的冰条时装,在夜间的雪中,也能看见它的晶莹。 疲惫的猎手们手持长矛,分别守护在各家屋子周围,只做防御,不再追着驱赶恐狼了。快要被雪淹没的恐狼们,张着嘴巴,全身颤抖着,站在原地,用闪着绿光的眼睛看着猎手们,已经无力冲锋了。 提克多依然很精神,他一边舞着长矛,嘴里骂骂咧咧着下来了:“你们这些畜生,来呀,怎么都变成废物了你们不是喜欢吃人肉吗来,我给你一条腿” 猎手们听见提克多讲话,立即议论起来:“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他躲在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xiǎo声diǎn,别让他听见了。”“怕什么。他是个只説大话的胆xiǎo鬼” 一直和大家坚持到底的、提克多的xiǎo舅子戈洛塔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你们都别説了,我听着耳朵发烧。” 雷吉特説:“耳朵发烧好啊,就不冷了。”经过这场在暴风雪中和恐狼较量的洗礼,新上任的首领雷吉特半夜间成熟了许多,自信心也增强了许多。 尽管提克多精神饱满的一边走着説着説那,但是,没有一个猎手愿意接他的话茬。 恐狼们传递着收工的叫声,败兴得集体撤退了。疲惫的猎手们只是嘴里喊着“抓狼喽”,“打狼了”也没有再追赶。 这次苍鹰部落与恐狼的交战,孰输孰赢,未经过勘察和总结,一时还不好下结论。显而易见的是,两位猎手光荣牺牲,几个人受伤了。 “雷吉特,呵呵,首领,你们辛苦了。”提克多洋洋得意地説,“狼再厉害,哪里是咱们的对手。” “请问,我们在和恐狼交战的时候,你在哪里”雷吉特生气地质问。 “雷吉特,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当了首领,就可以对别人指指diǎndiǎn。”提克多来到雷吉特跟前,説,“你这个首领,我还不服气呢。” “不服气又能怎么样”雷吉特针锋相对。 “我现在就要和你较量。”提克多説,“如果你今晚胜了我,提克多甘拜下风,以后,你让我跳悬崖,入狼口,我也唯命是从,义无反顾。” “好啊,提克多,我看你是不到悬崖不止步了。”雷吉特双手举起长矛道,“我要让你这个苍鹰部落的败类长长记性。” 提克多本以为雷吉特同大家和恐狼们周旋了大半夜,已经没有力气了,在他提出要较量时,雷吉特会找理由推辞的,没想到,精疲力竭的雷吉特居然丝毫不让,反而更来精神了。这让提克多的锐气或多或少受到了挫伤。 旁边有猎手嘀咕着想劝架,被其他猎手阻拦了。一位名字叫做瓦西里的猎手对那位想劝架的猎手説:“提克多想趁着首领没有了力气,赢了他。他做梦去吧他今晚要是赢了首领,我们就把他杀掉” 提克多见雷吉特已经双手握好了长矛,脸上露出了一副“不见分晓不罢休”的表情,心里顿时恐惧起来了。他也舞了一下长矛,却将长矛顺势收回,説:“哈哈,雷吉特,你果然是一位英雄,看在你和恐狼交战疲惫不堪的份上,我提克多不愿意趁人之危,今晚就饶你一马。不过,我以后还要找你的,直到你让我真正的认为,象牙弯刀非你莫属。” “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雷吉特随时奉陪” 一直站在一旁提心吊胆的戈洛塔见提克多有了退避的意思,忙道:“你们还是算了吧,天都快亮了,该找个地方睡觉了。” “走吧,戈洛塔,去我屋里住。”提克多説。 戈洛塔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屋子也着火了,他问提克多是不是那样,提克多説,是的。戈洛塔问他的父亲现在哪里。提克多説在他家屋子里。戈洛塔这才舒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对父亲的担心,径直向提克多屋子跑去了。 雷吉特带领其余猎手们检查了部落里屋子失火了的人们的归宿情况,吩咐大家,自家屋子着火的,自己找地方睡觉,并保持高度警惕,一有响动,立即鸣号,或者,一听见号声,立即行动。至于猎手和部落人被恐狼残害的遗骨和被杀死的恐狼尸体,明天再做清扫。 猎手们答应着,杖着长矛,各自散去。他们这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身体已经非常沉重,眼皮直打架,脚也几乎从这厚雪里抬不起来了。 雷吉特挨家挨户找旺姆。最后,只在一家屋里找见了乌格和阿依达。 阿依达一直哭着,声音都哑了,眼圈挣也得发青了。几个女人轮换着哄,也无济于事。 乌格简单地给雷吉特讲述了旺姆临终前的情况,雷吉特捶着胸脯自责道:“都怨我,没有提前打开水桥口的猎坑。是我的判断失误,我没有想到恐狼会来得这么早。我对不起老首领啊”雷吉特问乌格,“旺姆尸体在哪里我要把她搬回来。” 乌格摇摇头,説:“别去了,她在一个安全地方。别再打扰她的灵魂了,让她安静一夜,明天再做后事吧。” 雷吉特想想也是,嘱咐了几句,便告辞了。 一位女人拿自己的指头尖放进阿依达嘴里,阿依达以为是乳之头,立即止住了哭声,吸吮起来。几位女人高兴得互相diǎn着头。可是,阿依达吸吮了几下,并没有乳汁进入她的嘴里,又哭起来了。 一直守在屋子外边的埃塔呜呜地叫着。 乌格灵机一动,从一位女人怀里接过阿依达,对几位女人説:“你们,都转过头去。” 几位女人不知道乌格要做什么,便将头转向了一边。 乌格涨红着脸,掀起衣襟,把自己泛着红晕的xiǎo乳之头送进了阿依达嘴里。阿依达吸吮了几下,还是哭了起来。乌格连忙放下衣襟,一个劲地摇拍着阿依达。 一个女人拿来水果,在嘴里嚼出果汁,吐进阿依达嘴里。阿依达被呛了一下,吐出果汁,哭泣得更厉害了。 饥饿的阿依达怎么可能凭摇篮填饱肚子呢她本来就空荡荡的肚子被越摇越饥饿了。 乌格焦急得哭了起来。她想,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太可怜了。她也想,没有了孩子的母亲也太可怜了。 没有了孩子的母亲埃塔不就是没有了孩子的母亲吗对,找埃塔,她没有了孩子,可是,养育孩子的乳汁还在呀 乌格兴奋地对几位女人説:“我还给忘了,猛犸埃塔在外边呢它有乳汁。你们拿皮子挡风,咱们快去给阿依达吃奶。” 几位女人説,这是个好主意,忙拿起皮子跟着乌格出去挡风了。 乌格拉开门,埃塔就在门口站着。乌格对埃塔説了些什么,埃塔侧身倒在了雪里。 几位女人连忙用皮子遮挡住风。 乌格把阿依达抱在埃塔的之房跟前。可是,埃塔乳之头太粗,阿依达根本含不到嘴里,将脸贴着乳之头,继续哭声不断。 “我们把奶水挤下来,喂给孩子吧。” 乌格説:“好吧,只能这样了。” 于是,几位女人又返回屋里,拿来一xiǎo片皮子,折成漏斗形状,把埃塔乳汁挤到了漏斗里,拿起来喂阿依达。阿依达含着漏斗底口,尝到了真正的奶之水,这才止住了啼哭,贪婪地喝着,睁开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几位女人看见,这下子可以让阿依达活下去了。话匣子也打开了。她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份喜悦的成就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涯洞里的祭祀 昨夜在猎手们面前,雷吉特没有给提克多一diǎn面子,这让好顾颜面虚荣心强的提克多心里愈加愤恨和不安。这个平时不善言语,做事犹豫,甚至有diǎn自卑的雷吉特怎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大胆勇敢,冷静果断。难道他以前的一切是伪装出来了难道,是首领的位子给了他自信和无比的力量提克多昨夜没能入睡,睁着眼睛,一直苦思冥想到了天亮。 地铺上的大人xiǎo孩都还睡的正香,提克多轻轻穿上衣裳,来到火塘旁边烧火。噼里啪啦的木头结巴爆炸声吵醒了戈洛塔的父亲。老人摇醒熟睡中的儿子,对他説:“快起来,部落里今天可能还有事情呢。”戈洛塔呻吟着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见提克多已经在火塘旁边坐在着,忙穿上衣裳,拉开屋门,在外面抓了一把雪,双手将它团成一个雪球,坐在提克多对面,像现在的人们擦香皂一样,在脸上手上擦着洗起来。 “你説,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提克多按摩着昨晚和恐狼交战前被雷吉特用长矛把柄磕疼的手腕,望着火苗説。 “我説”戈洛塔看了一眼提克多脸色,説,“呵呵,再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他真的有能力管好部落,就,就算了吧” “胡説我们的目的是象牙弯刀”提克多暴跳如雷,禁不住提高了嗓门。 地铺上熟睡中的人们被吵醒来,几位老人坐了起来,一个xiǎo孩哭了起来。母亲在安抚xiǎo孩,不要怕,别哭。 “没事的,你们继续睡觉。”提克多对地铺上的几个人説了一句,接着,压低声音对戈洛塔説,“戈洛塔,你还是太善良、太傻了。你看,雷吉特才做几天首领,就专门和咱们过不去,要是时间长了,他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那时候,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咱们兄弟去干,一切都就晚了。” 戈洛塔被提克多説服了,他答应提克多,以后不论什么事情,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屋子外面,牛角号声响了三下。苍鹰部落的人们都明白,三声号声是出工的意思。在今天这个暴风雪中,出工绝对不是狩猎,无外乎打扫昨夜的战场。 戈洛塔起身想看看猎手们是不是都出来了,被提克多喝住,又坐下了。 彩虹桥畔,已经有好几位猎手持着长矛和雷吉特一起站在那里等候大家了。雷吉特对一位猎手説:“林柯,去提克多屋里看看,叫他赶快出来。”“好勒。”林柯答应着向提克多屋里去了。 尽管雪很厚,但是由于气温很低,昨天晚上下的雪已经冻实结成了冰,从黎明到现在下的雪还没有来得及结冰,也只能淹没人的xiǎo腿。 林柯推开提克多屋子门,见戈洛塔也在里面,説:“戈洛塔,你也在这里,正好,首领让去昨天晚上的战场看看。提克多,一起走吧。” “去去去,你先走,我们过会就来。”提克多不耐烦地説。 林柯长得五大三粗,是部落里个头最高,力气最大,食量也最大的猎手,他一次可以吃下半只烤羊和三十个xiǎo青果,猎手们没事干的时候,就组织起三至五个人合伙和他摔跤,从来都没有胜过他。有一次,部落里分鹿肉时,一名猎手和他打赌,那位猎手説,只要林柯能把正要从他们跟前经过的一只两岁的xiǎo猛犸架起来,他家的鹿肉就全部归林柯。林柯看了看那只xiǎo猛犸,重量起码比自己体重多两倍以上,他紧了一下腰带,来到xiǎo猛犸跟前。xiǎo猛犸明白,苍鹰部落的人们是不会伤害它的,也就没有提防。林柯一弯腰,钻在xiǎo猛犸肚子下面,用肩膀ding住xiǎo猛犸肚子,一用力,xiǎo猛犸四只脚离开了地面。林柯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还架着xiǎo猛犸原地转了两个圈子。xiǎo猛犸吓得笛笛直叫。大猛犸们立即围了过来,准备营救。众猎手担心林柯受到猛犸们联合攻击,忙喊着:“你胜了,赶快放下”林柯这才放下xiǎo猛犸,xiǎo猛犸掉头向母亲跟前跑去。一头成年猛犸来到林柯跟前,甩着鼻子的同时,吹出声音向他示威。林柯用手摸它的长牙,成年猛犸却将头一扬,转身离去。好像在説,你什么意思嘛 “过会过会是多长时间”林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提克多见林柯不把他叫走决不罢休,他想,如果自己现在跟着林柯去了,就等于服从了雷吉特的命令,也就等于自己臣服于雷吉特了,想到这里,他对林柯笑了笑説:“你不愧是一个能完成任务的人。这样吧,让戈洛塔先跟着你去,我把火塘清理一下,马上就来。” “好。你要快diǎn。”林柯説罢,转身离去。 “呸”提克多朝门的方向啐了一口,“愚笨的饭囊” 坐在地铺上戈洛塔的父亲説:“林柯听不见,人都走了。” 乌格手里提着一个装着东西的袋子,带领猎手们来到旺姆尸体跟前。由于在崖下,在避风处,旺姆的身上并没有囤积很厚的冰雪,只是,躯体已经全部冻僵,弯着腰坐着的姿势无法伸展开来。“我们总不能让她这样子永远坐着吧”“我们把她搬到屋里去烤火,让她的身体伸展开来吧。”猎手们各抒己见,出谋划策。 乌格把雷吉特叫到一旁,对他説了些什么。雷吉特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乌格,説:“好吧,先照你説的试试。” 雷吉特对猎手们説:“把旺姆抬到松树崖那边的崖洞里去。xiǎo心diǎn” 猎手们xiǎo心翼翼地把旺姆尸体搬挪下来,让她的身体方向朝前,八个人轮换抬着,去了松树崖。 苍鹰部落人们把这座山崖叫做松树崖,并不是因为山崖的形状像松树,而是因为,山崖下边的河谷里,生长着几颗极为粗壮挺拔的参天古松,就连好高骛远的苍鹰也愿意在它们的枝头栖息。猛犸埃塔的儿子就埋在了其中一颗松树脚下。 猎手们把旺姆的尸体抬到山崖半腰的一个洞子里,在一个台阶上轻轻放下。通往这个洞子的栈道非常险要,一时踩不稳抓不紧就可能会掉下去,所有的食肉动物是上不去的,所以,苍鹰部落将亡灵安放在这里,也算是对他们的保护,起码,不致于使亡灵受到猛兽的糟践。 乌格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熟肉和几个果子,在旺姆尸体面前摆放好,让所有人跪下,自己跪在最前面,两掌相合置于胸前,望着旺姆尸体,道:“茫茫雪域有尽处,浩浩日月常轮回。人生在世谁无死,且把归去做归宿。孺人驾鹤远去,我等悲痛欲绝。于苍鹰部落,可谓莫大损失。于丈夫迈阿腾,从此永失爱妻。于爱女阿依达,从此永失母爱。万物灭迹,乃上苍安排。汝今仙逝,是神灵召唤。永别人间,远离纷繁,了断孽缘,重归洪福。老首领远行,我等永盼归来。阿依达成长,我当日日陪伴。愿英灵一路好行,在另一个世界福寿延年尚飨” 乌格説到这里,已经可以看见旺姆尸体外表的冰雪开始融化了。她掐下碎肉抛向空中,抠下果片,抛向空中,让旺姆游荡的魂灵接纳。 抛之将毕,乌格接着就念叨起来在场的所有猎手谁也听不懂的术语。虽然猎手们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但是,从乌格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可以判断出来,她是在念咒语。大约有能从旺姆屋子走到彩虹桥头位置的时间,旺姆尸体外表的冰雪已经全部融化,雪水流下台阶,顺着下沿流去。紧接着,尸体全身筋骨变软,侧倒的同时,躺了下去。 此时的乌格,脸上的毛发上已经挂满了汗珠。她对猎手们説:“都把头抬起来吧,把她抬到最里边,让她睡好。” 雷吉特和所有的猎手抬起头,站起来,围观着面目慈祥如同熟睡着的旺姆尸体,惊讶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提克多手持长矛,沿着猎手们的脚印找到了松树崖下。他抬头看着崖洞口,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转身欲走,又站住了。犹豫了一下,从栈道爬了上去。 提克多进入崖洞时,猎手们正好抬起来旺姆尸体,准备往里面走。 提克多见大家抬着一具浑身完好的女人尸体,连忙跑过去,一看,是旺姆“她她怎么回事”提克多问。 猎手们只管抬着旺姆尸体往洞子里边走,大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乌格像喉咙里卡了痰似的,使劲地“咔”了一声,表示不欢迎他的到来。 戈洛塔遛在后边,xiǎo声地对提克多説:“昨晚,旺姆生下xiǎo孩后,身体非常虚弱。她的屋子着火了,她逃出去之后,受了风寒,就” 提克多微微diǎn着头,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狞笑,xiǎo声对戈洛塔説:“哼这就是不把我提克多放在眼里的下场” “你”戈洛塔好像猜出来了昨晚旺姆屋子起火是提克多所为。他指了一下提克多,欲言又止。 “快去吧,为你们老首领的女人送行去吧。”提克多説罢,转身走出了洞子。 戈洛塔望着提克多的背影,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毕竟是做贼心虚。提克多下栈道时,眼前一直是他昨天晚上把火把放在旺姆屋子后面的情景,脚下打滑,手未抓稳,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磕了一下,掉了下去,“唉呀”一声,躺在了冰雪里。他连忙爬起来,一只手捂着刚才往下掉时,在崖石上磕疼的屁股,一颠一跛地向他的屋子方向走去。 安置好了旺姆尸体,乌格让雷吉特搓了火,diǎn着了洞口的一堆柴禾,大家这才互相照顾着下了栈道。 回部落的路上,大家赞扬乌格的神术。乌格只是听着,不作言语。 乌格故意走在了最后边,对雷吉特説:“首领,你等一下。” 雷吉特听见乌格喊他,告诉猎手们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原地站住了。 乌格来到雷吉特跟前,开门见山道:“首领,昨晚旺姆屋子起火,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 雷吉特説:“我也觉得蹊跷。上一家着火的屋子和旺姆的还隔了两家呢,按照常理,应该是上边的先着了,才燃下来。” 乌格右手掐着指尖説:“就是啊。一条生命来之不易,不能就这样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十年以后 雪夜起火结谜团,痛拆母女阴阳间。 留下一条苦伶根,何知将来是贵贱 在那个暴风雪的夜晚,在那个恐狼袭击部落的夜晚,在那个旺姆去世的夜晚,远离着火地方的旺姆的屋子为什么会起火真的是暴风雪送来的火苗吗或者,还是有人故意纵火了乌格每天都带着诸多疑问思考着,分析着,她想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给迈阿腾一个交代,给旺姆一个交代,给阿依达一个交代毕竟是一条生命被终结的事情。 刚过满月的阿依达在乌格和几位善良女人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健康,茁壮成长。乌黑的头发起明发亮,漂亮的脸蛋胖乎乎的。可能是因为,她吃着埃塔奶水的缘故,体格就像满了三个月的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一个女人抱着阿依达对乌格説:“乌格,我怎么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花草的香味” 乌格笑笑説:“你才闻见啊她刚一生下来,我和她妈就闻见了。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个美人儿,会有出息的。” “只可惜,她从xiǎo就没有了母亲。”另一位女人説,“唉,也不知道老首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雷吉特每天都率领猎手们在利亚逊森林砍伐树木,他们把加工成成品的木料从河谷西边的崖上滚落下来,等积攒够了,要给烧毁掉屋子的人们重建家园。 提克多虽然消极怠工,但迫于众人的压力,他不得不坚持在伐木现场。然而,他的谋权篡位野心和恶意报复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雷吉特和猎手们没有给他可乘之机罢了。 光阴似水不复回,春秋如梭日月催。 悠悠往事堪回首,幂幂今朝是与非。 前人足迹无印痕,后生梦想已初规。 十年过去了。 阿依达变成了一个漂亮的xiǎo姑娘。她穿着一身蓝色荒漠林兔皮衣裳,脚上套着野牛皮靴子,一对像旺姆生前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脸庞照彻得清纯明亮,她继承了迈阿腾的宽阔额头和高鼻梁,给人的感觉是智慧和落落大方,脑袋后面扎着一对羊角辫子,走路时,辫子上下摆动着,跑起来的时候,那辫子就没有摆动规律了。 阿依达喜欢跑步、长矛和模仿猎手们捕猎的动作。也就是现在人説的武术。动不动,她就把和她同龄的男孩子打得哭鼻涕,有的甚至还要比她年长两三岁的男孩子,阿依达也不在话下。很多男孩子怕她,不喜欢她,背地里説她是“女人相貌,男人身子”。的确,她的性格和她的面相不太相似,面相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性格,却更像个野蛮的男孩。 阿依达发现,提克多叔叔最近总是全副武装,往东南方向的雪峁那里去也就是迈阿腾当年离开雪域之时,回首的那个地方,有时候还带着戈洛塔叔叔,回来时从来没有带过较大的猎物,偶然,会带一只荒漠林兔或者獾什么的xiǎo东西。 阿依达觉得提克多叔叔太笨,连一只像样的猎物也捕不着,她拿了长矛,给乌格説:“乌格姑姑,我要跟提克多叔叔去狩猎。” “跟提克多去狩猎”乌格吃惊的问,“阿依达,你怎么能知道提克多去狩猎了” “我去雪域了。”阿依达天真地説,“雪域好大好大,一眼望不到边,可漂亮了。” “我説,阿依达。”乌格把阿依达搂在怀里説,“你是个女孩子,要学的矜持一diǎn,别像个疯子一样,跑来跑去。以后,也别和男孩子打架了。人家都笑话。” “我不怕。”阿依达稍有委屈地説,“谁要敢在我面前説姑姑坏话,我继续打他。” “乖孩子,让他们説去吧,姑姑又不疼。”乌格説罢,心情顿觉不好,回了屋子。 阿依达见乌格回屋子了,提着长矛,向彩虹桥跑去,追赶提克多和戈洛塔去了。 穿过彩虹桥,爬上行道,阿依达看见了提克多和戈洛塔,她大老远就大声喊起来:“提克多叔叔,戈洛塔叔叔” 由于距离比较远,提克多和戈洛塔没有听见。 阿依达跑的更快了。并且,边跑边喊着两个人的名字。 提克多和戈洛塔像在雪域散步一样,边走边聊着。提克多説:“戈洛塔,经过这么多年来的考验,你对我是真诚的,我也愿意以诚相待。今天,我就把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告诉你吧。十年前,那个暴风雪的夜晚,是我diǎn燃了迈阿腾的屋子,我本来是想把旺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巫婆乌格一起烧死,没想到她们命大,唉,只死了一个。” 戈洛塔大吃一惊,道:“真的是你干的” “那还用説。”提克多睨了戈洛塔一眼,“你也不想想,着火的地方距离迈阿腾的屋子还有那么远。” 戈洛塔忽然觉得,眼前的提克多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他在心里説,提克多,你太残忍了和老首领的仇恨,为什么要在女人身上报复呢 提克多听见阿依达呼唤他的名字,回头望去,阿依达正挥着长矛向他们俩跑来。 “瞧,那个孽种找咱们来了。”提克多説,“现在要了她的命还有diǎn为时过早,先让她长着,等杀了迈阿腾,再结果她。” “我看,xiǎo孩子就算了吧。何况,她是一个女孩。成不了气候。”戈洛塔为阿依达求情。 跑到提克多和戈洛塔跟前时,阿依达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站在那里,捂住胸口,喘着气説:“可把你们追上了。” “我们去狩猎,你来干什么”提克多板着脸问。 阿依达笑笑説:“两位叔叔,我要帮你们狩猎。” “去去去,回去。”提克多説,“你一个xiǎo黄毛丫头能帮什么忙” “那”阿依达灵机一动,説,“你们带我去雪峁那边看看好吗” 提克多心里一怔,暗想,莫非这个xiǎo孽种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不,不可能。这事情除了戈洛塔知道,我给任何人也没有漏过风。莫非,戈洛塔 提克多看了一眼戈洛塔,戈洛塔环视着远处。 提克多意识到,自己因为心虚有diǎn过敏了,忙説:“好吧,叔叔带你去。説好了,就这一次。” 阿依达diǎn着头,愉快的答应了。 三个人走上雪峁,阿依达兴奋地这边瞧瞧,那边望望,很快,她心里对山外面的神秘感和好奇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她撅着嘴巴,失望地説:“没想到,这边还是雪呀山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冰雪和山呢” “看够了吧”提克多没有回答阿依达的提问,説,“这下子满意了吧快回去。回去。别让猛兽把你吃了。” “嗯。”阿依达diǎn着头説,“我这就回去。”説罢,转身向雪峁下边跑去。 “当心diǎn,别摔倒了。”戈洛塔回头嘱咐了一句。 “怎么,摔倒了你心疼”提克多説,“摔死了才好” 至于提克多和戈洛塔今天是否能等到迈阿腾回来,暂且不説。 单説阿依达手持长矛,告别了两位叔叔,从雪峁往下跑时,摔倒了好几次,滚了好多的滚,她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其实,雪域上的人们摔跤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的屁股从xiǎo就摔下功夫了。 站在雪峁脚下,阿依达不知道该去哪里。并不是她忘记了回部落的路,而是她觉得,照老路回去,一切都很熟悉了,没什么新鲜感。 阿依达向去雪峁时的右边走去。当她走到几颗柏树跟前时,两只毛色发黑的尖嘴巴獾突然从树底下窜出来,吓了她一跳。阿依达立刻定下神来,大喊一声“哪里跑”,挥舞着长矛,追了过去。獾也受到了惊吓,“叽叽”叫着,分头跑去。阿依达穷追不舍,眼看着长矛就要刺着獾的屁股,就是刺不着。情急之余,她回头看了一眼另一只,另一只正蹲在那里看着她。阿依达见正在追赶的这只越跑越快,调转长矛,又去追看她的一只。结果,两只獾就这样白白地从她长矛尖下逃掉了。阿依达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怎么不知道把长矛标枪过去呢她嘴里説着,一甩臂膀,将长矛掷了出去。 阿依达捡回长矛,心里总结着刚才的教训,向猛犸河谷方向走去。 阿依达来到河谷东坡,她远远地看见了部落依稀的屋子,和被河水淹没了半腿深的水桥,她嫌弃走到行道再过水桥有diǎn慢,便拿稳了长矛,坐在冰雪里,两只手用力在地上一推,向河谷底部滑去。 阿依达沿着河岸,来到水桥头,用长矛在桥的木头上探了一下深浅,卷起裤管,xiǎo心翼翼地趟了过去。 水桥西岸,绿树成荫,翠鸟争鸣。阿依达好奇地举目寻找树上鸣叫的鸟儿,看着它们飞来飞去,就是无法将它们捉拿在手里,饲养玩耍。她努着嘴巴,使劲地吹着,想模仿出鸟鸣音,骗它们下来,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吹,嘴唇都努的没劲了,发出的声音却都是“嘘嘘”的恐吓驱逐声。耳朵灵敏的鸟儿都被她吓得不是飞远,就是飞得更高了。 不知不觉,阿依达来到了悬崖下面。她看着这些千疮百孔,嶙峋奇异的石头,不由感觉到一阵寒冷和恐惧。她再也没有兴趣逗鸟儿玩了,快步向上游的部落方向走去。 当阿依达走到一耸凹进去的悬崖下面时,眼前的一切,使她瞬间毛骨悚然,屏住了呼吸,双腿哆嗦着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虎妈妈分娩 正当阿依达感觉到悬崖阴森,无心再玩,急匆匆向部落方向走着,经过一耸凹进去的崖壁时,她本能地向里边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让她瞬间毛骨悚然,双腿直打哆嗦,屏住了呼吸。 阿依达看到,一只大肚子的成年剑齿虎就在距离她只有十多步的地方躺着,见她看时,猛地站了起来,竖起双耳,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撮着鼻子上的毛皮,露出本来就又长又锋利的牙根,“呜呜”地示威起来。阿依达马上意识到,这下子,自己的血肉之躯将要变成这个家伙的美餐了。她的脑海里掠过乌格姑姑和埃塔的身影。或许,这就是人之将死,对最亲近人的一种记忆和留恋吧。 此刻,阿依达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两条腿尽情地打哆嗦,不敢做出较大的动作,不敢向后退,也不敢抬脚前行。她担心,如果自己继续往前走,剑齿虎从后面袭击来怎么办如果自己往后退,它觉察到我的恐惧,扑过来怎么办毕竟,这两个假设并不是“怎么办”这样简单。可能,它会立即发怒,纵身过来,将我咬死,然后,连骨头一起吃掉。 阿依达的心提到了嗓门,双腿的颤抖已经传染到了上肢。她不敢正眼看眼前这只庞大的家伙,不敢和它对视,怕激怒了它。更不敢将目光移向别处,否则,连自己是怎样死的也不知道。她微低着头,用眼睛余光监视着剑齿虎的表情。她全身的筋络都绷得很紧,随时都在提防,随时都准备躲闪。她甚至想到,万一剑齿虎扑过来,她就跳进河水里,尽管自己并不会游泳,淹死也比喂了虎好。起码能保持一个完好的躯体。她更甚至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条鱼、一只虾呢阿依达见剑齿虎并没有立即扑过来咬她的动机,她壮着胆子,鼓足勇气,慢慢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把手里的长矛放在地上。 剑齿虎也观察着阿依达的一举一动,分析着眼前这个孩子会不会给它带来威胁。它见阿依达蹲了下去,并且缴械示弱,高度的警觉松懈了一些。 天颖聪明的阿依达从剑齿虎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微闭着的眼睛判断,它并没有真正的发怒,刚才的举动也并没有攻击的企图,只是一种驱逐和防御而已。 阿依达xiǎo心翼翼地试着将两只脚往后挪了挪,想看看剑齿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就这样稍微地将两只脚往后一挪,刚才还显得凶猛无比的剑齿虎却像心脏中了长矛一样,身体一歪,倒下去,躺在了地上。 阿依达轻轻舒了几口气,让紧张的心跳恢复了平静,但还是不敢立即站起来。 剑齿虎躺在那里,浑身颤抖着,并不停地发出痛苦的挣扎声。 阿依达心想,可能是它受伤了,而且伤势还不轻。她仔细在剑齿虎全身寻找,果然,发现它的一只前爪缝里有血斑。正在这时,剑齿虎收回前爪,放在嘴边用舌头舔起来。 这么勇猛的雪域野兽怎么会受伤了呢受了伤的剑齿虎颤抖成了一团,失去了威风。它多么痛苦,多么可怜啊万一,它的爪子坏了,追不到猎物,走不了路,以后会饿死的。不,我要看看它的伤势情况,回头让乌格姑姑来给它医治。阿依达这样想着,居然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貌似温柔的、一口足以使她毙命的剑齿虎。 也许是因为没有看见过剑齿虎猎杀猛犸象和野牛时无比凶猛的缘故,也许是童心无邪,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阿依达现在觉得,眼前这只猛兽并没有多么非常可怕。极度的同情心和怜悯心使她忘记了一切。但是,起码的恐惧感仍然没有消失。为了表示友好,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攻击企图,阿依达没有站起来,她像一只学步的鸭子一样,两只脚一diǎn一diǎn地向剑齿虎跟前挪去。 剑齿虎微闭着眼睛,张着嘴巴,舌头垂在口外,喘着粗气,已经疲惫不堪,非常虚弱了。它看着阿依达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但却没有气力重新站起来恐吓她。 阿依达终于零距离蹲在剑齿虎跟前了。她对它微笑着diǎndiǎn头,希望用自己的笑容给它传递去友好。 剑齿虎没有反感。它只是把刚才舔过的爪子收了回去。也许,它也担心阿依达突然攻击自己,谁是准备迎击。 阿依达看见剑齿虎腹下的两排xiǎo非常饱满,还以为是它失去了儿子呢。她看着剑齿虎的眼睛,边diǎn头微笑着,把一只xiǎo手伸向了它的腹部,轻轻地摩挲起来。 剑齿虎没有拒绝阿依达的xiǎo手。只是又呻吟起来了。 阿依达轻轻地给剑齿虎抚摸着腹部,心里充满了收获的喜悦和成就感。她在心里嘲笑着部落里的男孩子们,你们谁有这般能耐吓死你 随着进一步的了解和相互信任,阿依达已经用两只手同时抚摸剑齿虎的头部了。她边对剑齿虎説话,边给它擦眼角,搡耳朵,按摩额头。 剑齿虎感觉到了舒服,索性闭上眼睛,把受伤的爪子递给了阿依达。 阿依达双手托着剑齿虎的爪子,仔细地察看。她发现,就在它的爪缝里,弋着一支大约有xiǎo拇指一般粗细的木头楔子,阿依达用指甲钳住露出的部分,试着轻轻地拔了一下,没有拔出来,剑齿虎疼得头向上扬了一下。阿依达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手。剑齿虎的脑袋重新枕在了地上,“呜呜”地呻吟着,受伤的爪子颤抖着。 阿依达很快又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了。她知道,剑齿虎刚才的举动并不是向她发威,而是它感觉到太痛了,是在发泄。她没有再多想,依然抓起剑齿虎受伤的爪子,用指甲把楔子钳紧了,用力一拔,被雪染红了的木头楔子的半截露在了外面。剑齿虎受到了剧烈疼痛,呲着牙齿,叫出了声音,挣扎着站了起来,受伤的爪子悬在空中,不敢踩下去。与此同时,它的屁股下边开始往出流黏稠的、带着血丝的液体。 阿依达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认为,剑齿虎的伤情太重了,拔了一下爪子里面的楔子,屁股都流血了。或许,是它的屁股也受伤了。 剑齿虎再一次倒了下去,痛苦地“呕呕”惨叫着,脑袋一扬一扬,肚皮一鼓一鼓。 阿依达现在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她毫不犹豫地一只手重新抓住剑齿虎受伤的爪子,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钳紧了木头楔子,一咬牙,“嗨”地一声叫,楔子被全部抽出来,楔子带出来了几块淤血块。血脓也跟着流了出来。 阿依达见状,立即站起来,飞快地跑到河岸,掐了几片黑草叶子,一边在手心里使劲揉搓着,回到了剑齿虎跟前。 阿依达蹲下身子,嘴里説着“乖,再忍受一下,我给你止血,以后就不疼了”,用挤出了水分的黑草叶子给剑齿虎擦伤口消炎。 剑齿虎又一次痛苦地挣扎起来,脑袋往上一扬,肚皮一鼓,惨叫了一声。这一声惨叫,可谓撕心裂肺、断气之时的痛苦叫声。 专心致至给剑齿虎消炎的阿依达眼睛的余光里,剑齿虎的屁股外面露出了一个xiǎo虎的脑袋,湿滴滴,毛茸茸的。它虽然闭着眼睛,在阿依达看来,却可爱极了。 阿依达兴奋得欲伸手去摸,但是,她把手伸到xiǎo虎跟前时又停下了,她怕这样影响了虎妈妈的生产。她略加思索,把手伸到xiǎo虎的脑袋下边,轻轻地托着,帮助虎妈妈把儿子分娩了出来。 阿依达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她xiǎo心翼翼地把xiǎo虎放在虎妈妈嘴巴跟前,让母子俩亲昵。虎妈妈挣扎着,毫无喜悦感地用舌头舔了几下xiǎo虎的眼睛,又呻吟起来了。 阿依达把xiǎo虎的嘴巴放在虎妈妈的跟前让它吃奶。xiǎo虎“笛笛”叫着并不吃。 阿依达仔细摸着虎妈妈依然臃肿的肚子,她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面有一个块儿,她一下子明白了虎妈妈还没有生产完毕。于是,聪明的阿依达把xiǎo手从虎妈妈的肚子下边伸进去,将那个块儿托起来,成功的帮助虎妈妈产下了第二只孩子。 剑齿虎生产完毕,立即把阿依达视为仇人了。它在舔两个儿子的间隙,撮起鼻子上的毛皮,露出两根又长又锋利的獠牙,向阿依达咆哮,命令她赶快离开。 阿依达起来,恋恋不舍地后退了几步。歪着脖子,摊开双手,给虎妈妈传递了一条信息,意思是説,刚给你帮忙完毕你就不认我了。你怎么这么不讲情义呢其实,阿依达能理解虎妈妈的心情哪个母亲不疼爱儿女呢 阿依达看了一会,转身向部落跑去她要回去给虎妈妈带些吃的,虎妈妈那么虚弱,肯定是饿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雪恨 如果没有説错的话,所谓骆驼哥可能是逐浪一个编辑。当我申请签约时,居然告诉我开书不要写都市玄幻之类热门。可笑之至我是被从拉来的,为了讨好逐浪,一次性给逐浪发了十章,同名雪域之梦正和创世同步连载,为了吊读者胃口,故意不日更。那里的编辑很礼貌,也认真。尽管话不多,起码説明他读过你的作品,能説出子丑寅卯来。写文的人很辛苦,都是在牺牲休息时间码字,希望能赚到基本口粮钱。那么,如果我们的文文连编辑也不看,又有什么意思呢一个好的网站,应该有更好、更有责任心的编辑。因为编辑,主宰着网站命运。説説而已,一笑了之。知道了是悬崖,就不去试着跳了,那样伤腿。再见了,我逐浪的读者顺祝编安 思儿成疾的提可多呼唤着爱娃提,并承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打他了,还以母亲的想念加以感化,希望他丢掉恐惧,快diǎn出来,父子相逢。可是,洞子里边一diǎn动静也没有。这让本来就多疑的提可多联想到了自己刚进入洞子时,迈阿腾的声音。他立即怀疑起来这是有人在刻意模仿爱娃提引诱他上钩,欲教训他,乃至处死他。被两声“父亲”叫昏了头的提可多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将那模仿者揪出来一矛毙命。可是,提可多实在是太爱自己的孩子了,刚才的两声“父亲”,差diǎn儿让他激动得“崩溃了”,一直隐隐作痛的耳朵和脖子也在瞬间愈合了好多。此时,提可多宁可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儿子,快出来,我们回家去见你母亲。” “我出不来。被捆着呢。” 提可多心里一急,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怀疑。忙一只手在前边摸着,一步一步向里边走去。 乌格仔细聆听着,判断着和提可多的距离。一听,还有二十多步远,道:“你叫着我的名字走就不害怕了。别摔着了。“ 十几天不见,“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父亲了。黑暗中,提可多鼻尖酸酸的,眼睛也湿润了。 “爱娃提,父亲来了。儿子”提可多往里边摸着,嘴里不停的叫着,脑海里出现了爱娃提的笑脸和他出生时的情形 爱娃提出生的时候,部落里几个女人给娅莎塔接生,她们无情地将急得团团转的提可多撵出了屋子,闭上屋门,又用木棒将门ding住。 看不到现场的提可多在外边愈加焦急和不安。他红着脸,喘着粗气,就好像是自己即将分娩了似的。 猎手兰德霍过来,东张西望了一下,神秘地説:“头,屋子后边去,有重要情报汇报。“ “去去去,走远diǎn。什么情报不情报。“ 原以为可以立功讨好的兰德霍满面神秘喜气的讨了个无趣,不知道这位平时恨不得让他连雷吉特什么时候放了屁都要报告的提可多今天怎么了,这么生冷倔燥,一甩脑袋,转身离去。 提可多突然觉得自己对兰德霍过分了diǎn,忙将他召回,解释了一下。 “哦,你女人生孩子你只要大喊几声,就会保母子平安。“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説过。你説的母子是指前边带尾巴的儿子吗“提可多认真地问。 兰德霍戏弄了提可多,出了口气,噗嗤一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提可多没有相信,也没有生气,忙将耳朵贴在围墙外边听了起来。 就这样,提可多心乱如麻的在屋子外边听听转转,转转听听,直到孩子呱呱出生。 提可多听见了婴儿的哭声,霎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手也跟着颤抖起来了。 “快开门。我都听见了。快开门呀。“提可多急切地拍着门上的树枝。 屋子里接生的女人们忙着接到婴儿之后的事情,没有及时开门。 迫切想第一眼看到儿子的提可多简直快要急疯了,将一侧肩膀对准屋门,往下一沉,再往上一抬门被撞开了,门板掉落了。 几个女人吓了一跳。有人抱怨他吓着了孩子。 提可多顾不上解释,咧着嘴巴,径直来到娅莎塔面前,跪下道:“是男孩吗“ 满头大汗的娅莎塔闭着眼睛不语。旁边的一位説:“恭喜你是个男孩。“ 提可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确认了一遍,见几个女人都肯定是男孩时,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握着拳头道:“我一定要善待孩子,好好教导,将来让他做一名最好的猎手做巫师做首领“ 就在提可多嘴里“儿子儿子“的叫着,注意力分散,脑海里浮现着爱娃提出生时的情形之时,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乌格跟前。 突然,乌格轮换着模仿着迈阿腾和雷吉特的声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毫无预料和思想准备的提可多,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笑声吓得魂飞魄散,往后退时,脚下一踉跄,摔躺在了地上。 乌格扑过去,挥拳跺脚就是一阵狂揍。 早已瘫软在地的提可多浑身颤抖成了一团,几乎快要炸裂的脑子里依旧回荡着迈阿腾和雷吉特的狂笑声音,只有挨打份儿,毫无还手之力了。 乌格突然想起了雷吉特告诉她他划破了提可多的脖子,扯破了提可多的耳朵,也想起了自己被摸时的情形,便一只手掐着提可多的脖子,另一只手撕掉提可多脑袋上的束带,摸到那一个受伤的耳朵,一咬牙,将它拿在了手中,迅速向洞口去了。 提可多躺在地上,嘴里哇哇叫着,用力按住失去了耳朵的地方,担心失血过多,自己还有没有明天。 他挣扎着起来,另一只手在前边摸着,向洞口走去。 来到洞口,提可多借着朦胧的月光,想看一眼这位只要他的耳朵却不要他脑袋的人离去的方向。雪域灰蒙蒙一片,连个人影也没有。 提可多解下腰间的束带,把它紧紧地缠绕在耳朵一圈的脑袋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估摸着这位神秘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把别人的声音模仿得那么逼真呢 经过仔细排查和细心分析,提可多结论为: 一:神秘人跟苍鹰部落非常熟悉。很可能就是苍鹰部落的一员。 二:根据踩他的力量,神秘人体格偏瘦,属xiǎo巧玲珑型。 三:感觉他抽在脸上的巴掌,手型娇xiǎo,且光滑,但是力量足够。 他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迈阿腾命丧于此不会是阿依达吧她喜欢练武和搞怪。难道是他知道了我今晚要来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晚上行动连戈洛塔和娅莎塔也不知道啊。难道是戈洛塔猜测到之后走漏了风声不可能。难道是这个人已经在这里守了很长时间,今晚遇见了也许吧。阿依达这个孽种,值得怀疑 提可多感觉到耳朵的血又流出来了,束带束得眼角都快要裂了,已经无法再紧了。他索性侧卧下去,用手掌托住失去了耳朵的地方,来了个“罗汉睡觉“,止住了流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3章 :狼性部落之练兵 天色微黯,如夜幕初降。雪花飘飘洒洒,四周迷迷茫茫。风不劲,天难寒。河水未结冰,汩汩低吟。走兽匿迹,飞禽消声。 狼性部落旁的一片开阔地,首领维琴科正在加紧练兵。只见那十多个年龄参差的猎手,手持兵器,时而摸爬冲锋,时而舞械对打。个个衣裳漉湿,汗流浃背。 一直在检阅的维琴科来到正在对打两个人跟前,一挥手中长矛,道:“停下。全部给我停下你们这样不行,只会送死。”説着,挥舞长矛,示范了几个动作,道:“出手要狠,要准,要用力,就像眼前是脑袋,是脖子,是心脏,争取一矛过去,将敌人刺穿。前年,侵犯我们部落的敌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心狠手辣,矛矛见血,才将我们赶出来了。虽然我们失去了家园,伤亡惨重,但是,我们仍然要向他们学习,学习他们狠毒和集体作战的精神。” 猎手们喘着气,认真地听着。 维琴科见大家已经疲惫不堪,士气萎靡,举起长矛,指着捕猎能手里奇亚科道:“你,过来。” 里奇亚科连忙振作精神,拎着长矛来到了维琴科跟前。 “大家都看着,我们俩是怎样厮杀的。”维琴科眼睛里放射着杀气,又对里奇亚科説,“来吧,不用顾及什么,使出你全部的力量。你要是刺死了我,这个河谷就是你的,所有的女人任你挑。” 里奇亚科没有全部弄明白维琴科的意思,但是,他只认准了一diǎn,那就是“所有的女人任你挑”。 维琴科见里奇亚科迟迟不肯动手,将矛尖在他眼前一晃:“再不动手,我就要你的脑袋了” 里奇亚科稍微一退,与此同时,举起长矛一挥,将维琴科的矛尖挡在了一边。 维琴科见里奇亚科真正用力,一下子兴奋起来,嘴里呀呀叫着,舞起长矛,使出招数,和里奇亚科战作一团。 里奇亚科毫不示弱,就像真正的要取维琴科脑袋一样,步步紧逼,招招不让。 猎手们见里奇亚科和首领真打真刺,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紧张得握紧了拳头。 一位年轻猎手对身边的老猎手説:“他们这样,会出人命的。” “你懂个什么。”老猎手説,“不来真的,见不了高低。谁受伤只能説他没能耐。” 两个人大战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真不愧一起长大的发xiǎo,格斗套路之娴熟如出一辙。刺来躲闪,挑来还击,抽来推挡,劈来迎接,拳头相撞,掌心相击,嘴里怒吼,脚下生风 高手对决,往往败于自身的失误。 不料,维琴科在侧身躲闪的时候,脚下打滑,一个踉跄,差diǎn摔倒。里奇亚科的长矛一个斜劈下来,已经收不住了,“砰”地一声,长矛脖子沉沉地磕在了维琴科脖子上。两个脖子相击,骨肉之躯毕竟比不过陈年柏木维琴科“唉吆”一叫,应声倒在了雪中,手里的长矛顺势飞出。 意外的胜利,却将里奇亚科惊呆了。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猎手们见首领捂着脖子,趴在了地上,赶快过来,指责着里奇亚科,把维琴科扶了起来,又是给整理衣裳,又是拍打身上的雪花。一阵忙乱。 “都给我滚开”维琴科生气地一掌推躺下了一位猎手,説:“有什么可紧张的较量就是要分胜负的。不论是谁胜出,都是我们狼性部落的骄傲。”维琴科説着,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抓住里奇亚科的手説,“兄弟,好样的狼性部落就需要你这样的勇士。你刚才要是下手再狠一diǎn,才像你自己。本首领记你一功。” 猎手们见首领宽宏大量,胸怀部落,不约而同地挥拳高喊:“首领仁慈首领仁慈首领仁慈” 里奇亚科丝毫没有胜利之悦,不做声,歪着脖子站在那里,等候着维琴科兑现诺言。 维琴科明白了里奇亚科的意思,哈哈一笑,説:“你是不是惦记着女人啊” 历来不善言语的里奇亚科diǎn了diǎn头,脸色通红,害羞成了一个女人。 维琴科哈哈一笑道:“狡猾的家伙,你总不会要我的女人吧她们老了,生过孩子了,那玩意不好使了。”又将脑袋转向猎手们,大声地説,“英勇善战的狼性部落猎手们,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天时地灵,雪域肥沃,牛羊成群,那里有好几十找不到男人的女子,她们温柔善良,貌美如花,迫不及待的在等着我们去亲热呢。哈哈” “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这么美的事怎么不早説呢” “我忍不住了。想尿尿。” 维琴科一摆手説:“把你们的美好愿望先收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一位xiǎo年轻猎手问。 “等我们一个人可以对付三个人,等那边的消息传来,我们认为可以出击的时候,我们就攻打过去,占领猛犸河谷,霸占他们的女人,让男人给咱们做奴隶,好不好” “好好”猎手们齐声欢呼。 提可多为了实现自己谋权篡位的野心,当初的一席话给维琴科指明了方向,激活了他攻打苍鹰部落的意志。这个看起来情绪起伏夸张,有时候甚至显得有diǎn智力低下的维琴科,满脑子想的都是霸占女人,发展部落,将部落迁址于丰沃之地的决心从来没有起伏过。 人类在走向文明的同时,也在自觉和不自觉的践踏着文明。 “看,那边好像有一个人。”杜里指着一位正在从河谷坡上往下走的人説。 维琴科命令道:“去,把他抓过来。” 几个人立即过去,将那个人抓过来送到了维琴科面前。 被抓来的人,身材高大却骨瘦如柴,只有一只脚穿着靴子,蓬头垢面,双目无神,想必是饿坏了。 “大胆见了我们的首领还不跪下。”杜里按着那人的肩膀説。 那人看着杜里,不知道他在説什么。 “跪下”几个人强行把那人按跪在了地上。 “你是从哪里来的”维琴科问。 那人眨巴着眼睛,摇头不语。 “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愿説”杜里踹了那人一脚,那人趴在了地上,又被提跪好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维琴科説,“再不説,我就杀了你。” 那人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依然摇头不语。 “他不是哑巴就是聋子。”伊万努看着那人光着的一只脚説,“他可能一直在走路,几天都没吃饭了。” “我去给拿diǎn吃的吧。”一位看上去年龄大约有十四五岁的猎手説着,向自己屋子跑去。 维琴科抬手示意那人起来。 那人会意。双手撑在地上起来时却往前扑去,趴在了维琴科脚下,昏厥过去。 猎手们哗然。有人説:“我们要想办法把他救活,吸收为我们部落成员,将来攻打猛犸河谷,就能多添一份力量。” 维琴科一抬脚,踩在那人脑袋上,説:“永远也不要轻信陌生人,你就永远也不会被人利用,被人害掉。説不定,这是一个探子呢。咱们救活他,将来用他做靶子,练练大家的胆子。哈哈,看谁有幸能第一个放出他的血。” 维琴科收回踩着那人的脚,命令道:“把他拖回去,关在洞子里,严加看管。” 杜里伊万努几个人过来,抬起那人就走。 维琴科看见,道:“把他丢下来,拖着走。” 尽管个别人有diǎn于心不忍,听首领这么一命令,不敢违抗,只好放下那人,提起他的腿,拖着向部落附近的山洞走去。 那人的身躯,在雪地上拖出了一道印子。┄┈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4章 :乌格望诊 乌格在山洞里教训了提可多以后,担心被怀疑,索性装疯卖傻起来了。在外边时,她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着,见了人就笑,就做鬼脸,xiǎo孩被吓得又哭又逃不用多説,就连有些成年人也睁大眼睛:“天哪是人是鬼太可怕了。”“可怜的乌格,你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惊叹着,或远远看着,或转身离去。 然而,当她一个人躲在屋里或者是在没有人的地方时,她却暗暗高兴,精神抖擞地练功。这不,又ding住屋门,一只脚踩在一xiǎo块石头上,张开双臂,做着各种动作,练起来了“金鸡独立”。 “乌格。我是娅莎塔,快开门。” 乌格一惊,大雪天的,娅莎塔找我干什么莫不是来不及多想,连忙解开发髻,将头发扯乱,将衣裳弄乱,将地铺弄乱,这才嘴里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懒洋洋开门了。 乌格拉开屋门,吓了娅莎塔一跳。这哪里是乌格分明是一个疯子 乌格一只手按着门板,身体堵着门框,双目无神,“嘿嘿嘿”给娅莎塔笑个不停。不问来者何意,也不让道进来。 “可怜的乌格,才几天没见,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娅莎塔眼里流露出了怜惜的目光。 “嘿嘿嘿”乌格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仍在一个劲儿的傻笑。 娅莎塔本来想进屋里坐坐,向乌格倾诉自己的烦恼,伸长脖子往屋里一瞧,地铺乱糟糟的,旁边还有一堆xiǎo石头块。再仔细一打量乌格,衣裳不整,长裙歪着,只有一只脚穿着鞋子。 “坐会吧。嘿嘿。”乌格説。 “哦哦,不了。下雪了,没事干,我随便走走。”娅莎塔説罢,转身就走。 乌格没有挽留,也没有道声慢走或者不送之内客套话,站在那里发呆。 娅莎塔走出了十多步,乌格突然心里一横,嘴里喊着“等等我。我知道你是娅莎塔。我是乌格呀。”追了过去。 娅莎塔站住,伸出手帮乌格理了一下头发,用哄xiǎo孩的口吻説:“听话,外边冷,回屋子烤火去吧。” “不,我不冷。”乌格説,“你带我到处转转。” 娅莎塔説:“改天吧。我要回家了。” “不,不改天。就现在。”乌格脸上露出了不悦。 “那好吧,去我家坐坐。”娅莎塔无奈地説。 “奥,我要去娅莎塔姐姐家了。”乌格高兴得蹦了起来,故意脚下一滑,摔倒了。 娅莎塔过来扶,乌格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了一身雪,自己爬起来了。 乌格牵住娅莎塔的手,又跳又晃。娅莎塔被拽得脚下紊乱,甚是难行。 两个人来到娅莎塔屋里。正在烤火的提可多非常不悦,道:“带她来干嘛她是个疯子。” 提可多对自己以前非礼乌格之事心有余悸。他担心乌格思绪混乱,胡説八道,无意中説出来自己的丑事,惹得娅莎塔不高兴。现在自己身体不方便,需要照顾,不是惹妻子生气的时候。 乌格见提可多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迹象,心里一下子放松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更进一步,迈步过去,一头栽倒在了乌格的地铺上,身体呈大字型趴下了。 “快赶她出去那个脏臭的短面熊。”提可多不耐烦地説。 娅莎塔白了一眼提可多,悄声道:“别喊,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疯病过去了,就像个好人一样。” 提可多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活见鬼了。”望着火苗,缄默起来。 娅莎塔来到乌格跟前,拍了拍她的背説:“听话,快起来,我们烤火吃肉説説话。” 乌格翻身躺下,道:“嘿嘿,你的地铺好舒服。我以后就睡在这里。” “咳咳。”提可多反胃起来,感觉乌格肮脏,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对乌格的强行动手。 娅莎塔抓住乌格的手,将她拽起来,牵在火塘旁边,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 乌格坐下,抖动着身子,摇头晃脑,手不停地伸进火塘,在火苗上抓。一副全然无法自已,不知道灼痛的样子。 不仅在这里是这样子,乌格在自己的屋里,也是如此。她认为,这是活动筋骨,是练功。究竟能不能练成,练成之后结果会怎样,她无从知晓。但是,她始终认为,只要坚持做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吃别人吃不了的苦,想别人想不到的问题,就会超凡脱俗,充实壮大。 提可多看着乌格的xiǎo手,心里又回想起了那个夜里,那只抽他耳光,撕掉他耳朵,将他猛揍的xiǎo手,立即心情烦躁不安起来。 娅莎塔担心乌格的手灼伤,忙侧过身子,抓住她的双手説:“看,都烤红了。再这样,就烤焦了,以后拿什么吃饭。” 乌格没有反抗。顺从地坐在那里。 提可多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乌格説:“乌格,你笑一个给我看。” 乌格撅着嘴巴説:“不给你笑。我要给姐姐笑。” 乌格心里明白,提可多是想乘着她“精神病复发”,让她在笑声中露出破绽。好吧,我笑给你看,看你能听出来什么眉目。 提可多用眼睛向娅莎塔示意,让她鼓励乌格笑。娅莎塔不明白提可多为什么要这样,见他固执,便告诉乌格,让她笑一个。 “嘿嘿嘿”乌格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声音单纯而且单调,纯粹是单声道。假如有人站在门外,仅凭听这笑声,就可以判断出发笑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智障。 提可多一拍手説;“乌格的笑声真好听。换一种声音我听听。” 乌格又望着提可多“噗噗噗”地笑个不停,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怯。 提可多进一步説:“这个也不好听。换个大声diǎn的。”説着,放声“哈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像我这样,学男人的。” 乌格想也没想,便张大嘴巴“嗨嗨嗨”地笑了个不停,故意过去,将嘴巴对着提可多没有了耳朵的一侧。 提可多被烦得站起来退向一边。乌格追着给笑。 三个人中,只有一个是在真真正正看热闹的娅莎塔,看着乌格的表演,和提可多的满面无奈,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闭嘴”提可多大喝一声,顿时把乌格“惊醒”了。 乌格晃了晃脑袋,眨巴着眼睛,回头看着娅莎塔,佯装不明白地问道:“娅莎塔,快告诉我吧,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娅莎塔呵呵笑道:“你可算醒过来了。你是跟着我来的。” 乌格诧异地环视着屋子,説:“你的屋子怎么这么暗呀好像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的气流。” 苍鹰部落人们都知道,乌格神兮兮的,稍有些事情,嘴里就念念有词,平时老爱説一些让大家听不懂的话,而且行踪诡秘反常,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加之面相丑陋,更像是一个漂亮的狒狒或者未能彻底进化过来的直立人。 听乌格这么一説,提可多和娅莎塔不约而同地抬头环视了一下屋子上空。 娅莎塔説:“乌格,快説説,你看见什么了” 提可多也半信半疑地看着乌格,希望她能説出来diǎn什么不当之处。 乌格察看了好几遍,用手指着地铺上方的屋ding説:“看见了没有那里有一圈蓝色光环,里边有一把利器,会伤人的,得把它拿掉。” 娅莎塔説:“好乌格,你快説,怎么样才能把它拿掉” “我要先看看提可多的气色才能决定。”乌格説着,已经来到了提可多面前。 提可多转过了脸去,不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 “不让看就罢了。我好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浑身不舒服。走了。”乌格説着,抬脚就走。 娅莎塔连忙拦住,道:“你先别走,让你看就是了。”又忙对提可多説,“让她瞧瞧吧。没事总比有事好。” “好吧,来看吧。看你能看出来什么。”提可多无奈地説。 乌格过去用觊觎的目光看了一下提可多的脸,微闭上眼睛,嘴里默默地念叨了一阵,回头对娅莎塔説:“没什么大碍。他只是中邪了,眼圈泛青,脸色发黄。屋里阴气太重,把火烧旺,驱走就好了。” 娅莎塔忙问:“那光环和里边的刀怎么办” “那光环就是湿气,是死人的灵魂。那把刀是个象牙精,快要朽了。悬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待屋里热气上来了,自然也就化掉了。”乌格説着,一甩手,已经出了屋门。 提可多和娅莎塔同时望着乌格説到有光环有刀的地方,依旧什么也没有看见。 提可多回坐在火塘旁边,心里乱糟糟的,莫不是迈阿腾的鬼魂想来报复 娅莎塔神秘地説:“你以后千万别惹她,也别接近她。别看她一阵一阵的,清醒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精灵。” “依我看,她清醒的时候也是个疯子,尽会胡説八道。”提可多嘴里这么説着,手里却不停地往火塘加木头,蒙住了火焰,蒙出了一股浓浓的黑烟。 娅莎塔被熏得流着眼泪,捂着嘴,咳嗽着拉开屋门,埋怨道:“你要呛死我啊”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5章 :狩猎 这是一场难得的xiǎo雪为什么要这样説在远古时期的雪域,没有人为的森林和绿化改造,也没有人为的空气污染和高大建筑物阻挡,风只要刮起来,就是狂风,就是旋风。雪只要是下起来,就是暴雪,就是狂雪。 眼前这场雪,已经下两天多了,才积到几指厚。气温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天空明朗,微风柔柔。虽然雪片大xiǎo和以前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很薄,很轻,如絮,如羽。置身雪中,不是在沐雪,而是在享受。用飘飘洒洒来形容这罕见的香雪,再也合适不过了。 苍鹰部落猎手就是这么奇怪,放着夜间栖息在河谷下游的叉角羚等哺乳动物不取,却偏要行几十里路,去地势险峻凸凹不平的山洼狩猎。也许是他们认为,栖息在河谷里的动物永远是属于他们的,就像是自己养的一样,把它当做一笔财富存起来,不到非常时期绝不动用。但或者也许是,单调的生活方式使他们觉得郁闷无聊,去陌生的地方狩猎,更刺激,更具有挑战性。 猎手们兵分三路,已经断掉了十几只叉角羚的去路,将它们围住了。他们呐喊着,手舞足蹈着,慢慢地将围圈缩xiǎo。 受惊的叉角羚们惊慌不已。 无路可走,不如暂且不走。 它们拥挤成了一团,个个竖起耳朵,举目观望,监视着猎手们的行动,寻找着突破口。 叉角羚就是现在野羚羊的祖先,与鹿同系。进化了几百万年,脑袋形状和野羚羊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因为犄角尖有分岔得名。毛色以棕红色为主调,有白色或者黑色的斑diǎn。四条腿修长,蹄子从中间分开,上部有一趾,主要用以走险径蹄子打滑时,趾可以卡在石头或者枝蔓上,防止失足。后腿比前腿长,且壮实。奔跑速度极快。成年的叉角羚一个纵身就是五六米远,在有提防的开阔地域,猎豹也望而兴叹。 叉角羚毛齐整,皮柔软,韧性强,人们都喜欢用它来做衣裳。所以,把苍鹰部落的人们称作“披着叉角羚皮的人们”再也合适不过了。 这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川道,三面环山,其中两面坡势较缓,一面山势险峻,道呈⊿形。 虽然被围困的叉角羚拥挤成了一团,但是,它们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盲目恐惧或者乱作一团。它们尾部对着尾部,脑袋一律向外,有分工,有目的的监视着四面八方每一位猎手的一举一动。 猎手们将包围圈缩xiǎo到直径大约七八十米的时候,叉角羚开始躁动起来。 “嗨,都先别动,羚群受惊了。”雷吉特向大家警告。 猎手们在各自位置停下了。 兰德霍对莫索夫説:“真是瞎指挥。圈子都这么xiǎo了,却不让动了。” 莫索夫説:“捕猎事xiǎo,可别忘了头的交代。” “记着呢。头还説,见机行事,该出手时绝不手软。”兰德霍不耐烦地説。 “你俩説什么呢我没听见。”几步之外的戈洛塔问。 “握紧你的长矛吧。与你无关。”兰德霍説。 羚群恢复了安静。有的已经开始食草。 雷吉特对瓦西里説:“据我观察,羚群有向咱们这边逃跑的可能。咱们几个隐蔽一下,让戈洛塔和林柯他们围过来,怎么样” 瓦西里摸着下巴説:“我看可以。我们不用隐蔽,蹲下来别动就行了。” 雷吉特命令和他一组的几位猎手蹲下后,对另外两组喊道:“嗨,林柯和戈洛塔你们听着,口子在我这边,保持距离,开始行动。” 于是,猎手们举起手里的长矛叉子套子等,开始向羚群围过去。 叉角羚个个仰起脑袋,警觉地观察着猎手们的行踪,开始向雷吉特那边移动。 狩猎圈越来越xiǎo。羚群退至距离雷吉特组二十米的时候,加快了步伐。 这时,雷吉特大喊一声“起”,埋伏的猎手们立即站起来,举起长矛,嘴里“呕呕”地高声喊起来。 本以为是退路的路被瞬间切断,羚群慌乱了,调头乱跑。 猎手们迅速地缩xiǎo着圈子,已经与叉角羚近在咫尺了。 瓦西里的猎具是套子。套子,就是在一根木棍ding端,系上一条绳子的两头,使它形成圈状,与猎物近距离时,让猎物钻进去,套住脖子。瓦西里第一次出手,就套住了一只成年的雄性叉角羚。 雄性叉角羚力气很大,拼命蹦跶着晃着脑袋,将瓦西里拽倒了。 另一位猎手连忙过来,将雄性叉角羚摔倒。瓦西里爬起来,摁住叉角羚。 那位猎手一只手握住叉角羚嘴巴,另一只从腰间抽出尖刀,刺入了它的喉管。 被握住了嘴巴的雄性叉角羚哀鸣着,挣扎着,鲜血喷射出来,溅在了那位猎手的胸脯上和脸上。不时,就断气了。 两个人丢下断气了的叉角羚,重新投入到狩猎队伍中去了。 每一个xiǎo组都有收获。戈洛塔那边已经捕获了两只,正在围猎一只体格健壮的雄性。 这只雄性叉角羚非同一般。看毛色大约两岁多的年龄,正值当年。凭一对硕大的蛋丸,足以证明它雄性的威武。它好像修炼过“刀枪不入”一样,几个人在它身上刺了几下,都没有放出血来。而且,具有超乎想象的避闪能力。四个人把它围在中间,却迟迟不能将其拿下。 叉角羚好像没有逃掉的意思。在四个人中间,转着圈子迂回避闪,时而还低下脑袋,撞向人身。这不,一位名字叫做费朗特沃的老猎手已经被它撞倒在地上了。抱着肚子,滚在了一边。 与其説是叉角羚不屈不挠,倒不如説它是乘胜追击。 叉角羚撞倒了老猎手后,自信心倍增,青春荡漾起来。又将脑袋撞向了莫索夫。莫索夫迎击的时候,用力过猛,刺空了,矛尖刺在了一块石头上,尖部断裂了,自己还险些摔倒。 这正是这只叉角羚逃跑的最佳时机。然而,它昂首挺胸,傲视着猎手们,还是没有离去。 别处的战场也乱作一团。追击的追击,猎杀的猎杀,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见大势已去,已经各自为政,不再协同了。 雷吉特一只在追捕一只受伤的叉角羚。那只叉角羚的腿部流着血,一蹦一蹦的,却很会躲闪和绕弯子,始终和雷吉特保持着不足十步的距离,虽然不能缩xiǎo,但总是给雷吉特留有希望。雷吉特已经追出了好远,那段距离拉开了又缩xiǎo,缩xiǎo了又拉开,怎么也接近不了它。 整个战场只剩下了戈洛塔这边的叉角羚了。其它没有被捕到的已经桃之夭夭了。 这只叉角羚也看到了这个情形,无心恋战,向雷吉特追捕的方向跑去了。 戈洛塔兰德霍他们败下阵来,怎肯忍受这奇耻大辱呢穷追不舍。 别的猎手们眼看着这只叉角羚从自己身边逃走,也没有人帮忙或者阻拦一下,大不了呐喊一声,助助威风。 叉角羚被追赶在了狩猎区域之外。 雷吉特也最终告败,迎面过来了。他见那只叉角羚向自己跑来,后边有戈洛塔他们追赶,立即挥舞长矛,拦截猎杀。 叉角羚毫不畏惧,挺着脑袋,直向雷吉特腹部撞去。 雷吉特镇定自若,躲闪的同时,将矛尖刺向了叉角羚的肋部。不愧是燧石矛尖,较普通的木制矛尖锋利百倍,坚硬百倍。感谢阿依达睿智感谢阿依达发明 叉角羚肋部出血了,恐惧起来,感觉到情况不妙,扬蹄就逃。雷吉特紧追不舍。 戈洛塔他们也追过来了。兰德霍跑得最快,已经距离雷吉特只有几步之遥了。 突然,兰德霍耳畔响起了提可多的声音“见机行事。该出手时绝不手软。” 兰德霍振作起来,将长矛当做标枪举起,在距离雷吉特背部只有五六步时,瞄准了雷吉特后脑勺,一声“看矛”,一个标准的投掷动作,用力将长矛掷了出去。 戈洛塔他们不由一惊,停下了脚步。 雷吉特毕竟是普通人,后脑勺没有长眼睛,也不是三头六臂,拿什么看矛呢看不见,也就无法阻挡或者躲闪。 就在兰德霍掷出长矛之时,雷吉特正欲着地的一脚沉沉地踩空了,险些跌倒,崴痛了脚脖子。忽听头ding“嗖”地一声,抬头看时,兰德霍的长矛已经掉在了叉角羚身后。 兰德霍见没有刺中雷吉特,心里一惊,手捂住胸部,佯装喘着粗气,站住了。 叉角羚已经逃远了。雷吉特也无力再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疲惫不堪”的兰德霍,瘸着过去捡起长矛,返回到兰德霍面前,把长矛归还,説:“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前边有人,太危险了,千万不可莽撞。” 兰德霍diǎndiǎn头説:“记住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又不舍得让那家伙逃掉。首领可不要多心啊。呵呵。” “哈哈,即使你扎中我,也无大碍。首领嘛,受神庇护,上苍的恩泽。这是老首领之言,不无道理。”雷吉特自信且得意地説着,一瘸一拐地和兰德霍戈洛塔他们向战场走去。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6章 :雪域来人 十一只叉角羚,二十六位猎手轮换着抬,始终有四位休息,正好。 香雪依然飘飘洒洒。四周是明亮的。猎手们离开了狩猎现场,个个脸上洋溢着大获而归的喜悦,有説有笑,走上了雪域。 瓦西里和莫索夫合抬一只叉角羚。他们和大家一样,把叉角羚四条腿系在一起,倒挂在长矛把柄上,扛在肩膀。莫索夫在前,瓦西里在后。 莫索夫一只手抓着长矛柄説:“慢diǎn,你要把我推倒了。” “不快啊。”瓦西里説,“是叉角羚心太急了,它想烤火呢。”説着,放开了按着叉角羚的手,将长矛柄颠了几下,叉角羚向前滑去,贴住了莫索夫的背。 “哎呀,你又在捣鬼。”莫索夫吃力地説,“快弄好,不然我就扛不住了。” “我看你还行。再接一招吧。”瓦西里笑着,一步快一步慢地走起来,有时还横跨一步。 莫索夫被推拉着,脚下绊蒜,跌倒了。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和三位猎手徒手走着的雷吉特説:“当心diǎn。摔疼了没有” 瓦西里忙把莫索夫扶起来,边笑着,嘴里説着道歉的话。 兰德霍不答应了,道:“瓦西里,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瓦西里説:“走你的路。少管闲事。” 莫索夫嘴里叨叨着,瓦西里笑着,两个人重新肩起叉角羚,又开始前进了。 兰德霍喊着让换,一位猎手快过去替换下了他。 雷吉特主动要替换瓦西里,被拒绝了。他便替下了一位年长一diǎn的。 兰德霍来到瓦西里跟前,故意和他走得很近,不时地用肩膀ding瓦西里一下。 瓦西里明白,这是兰德霍在替莫索夫整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迎击起来。 两个人相撞,叉角羚在长矛上荡悠起来了。走在前边的莫索夫也跟着摆来摆去,甚是不舒。 “兰德霍你干什么”莫索夫生气地説,“你再闹,我就扔了。” “扔吧。扔的越远越好。”兰德霍嘴里这样説,和瓦西里拉开了距离,不再ding撞了。 瓦西里多出了一份力,觉得累了,便喊人替换。 释掉重负的他顿感浑身轻松,活动了一下肩膀,对兰德霍説:“要不要摔一跤试试,让我看你的功夫长进了没有” 瓦西里心里明白,兰德霍在暗中和提可多关系甚为密切,刚才和他ding,看似是玩,其实是想替莫索夫报复一下,用行动告诉他,苍鹰部落并非雷吉特一个人的天下。 兰德霍没有答应。 瓦西里説:“你就那diǎn能耐,以后学乖diǎn。” “哎,大家都放下,休息一会。”雷吉特喊道。 猎手们放下叉角羚,揉肩的,伸臂的,捶腰的,蹲下的,都以自己的放松方式休息了。 莫索夫过来对瓦西里説:“我刚才听见你説要和兰德霍摔跤” “是啊。”瓦西里不屑一顾地説,“你想试试” 莫索夫挠挠头説:“我肯定不行。这样吧,我和兰德霍一起上,你敢吗” 猎手们在看热闹。有人已经开始喝彩了。因为摔跤是猎手们的一种休息和娱乐方式,所以,多数人喜欢参与,从来没有人反对过。 林柯过来道:“来,我摔你们两个。” 林柯高大健壮,最喜欢摔跤,无论和谁比,胜出的几率都很高。 瓦西里説:“还是让我先试试吧。” 林柯説:“我摔过了你再试。”又转过头对莫索夫説,“来,我让你一个后腰。” “好”戈洛塔説,“林柯莫索夫加油,争取摔倒这个大家伙。” “加油” 看热闹的猎手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兰德霍瘦xiǎo一diǎn,从身后抱住了林柯的腰。莫索夫壮实,正面进攻。 瓦西里担任裁判,见双方已经准备好了,喊了声“开始”,一对二的摔跤比赛开始了。 兰德霍紧紧地抱着林柯的腰,提起双脚挂在空中,增加负荷。 莫索夫在前边绕来绕去,速进速退,也想冲进去抱住林柯的腰,和兰德霍一起,将他摔倒。 可是,林柯驮着兰德霍转着圈子,并用双手不停地抓莫索夫,就是抓不着。 林柯佯装追莫索夫。莫索夫向后退去。林柯乘机把一只手伸向后边,一把揪住了兰德霍的一条腿,用力往上一提,兰德霍的手放开了,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莫索夫扑过来,跳起,一条胳膊用力钳住了林柯的脖子。 林柯抬不起脑袋,腿也被兰德霍抱住了,动作不便。 莫索夫伸出去一只脚,想使绊子,几下都没有成功,反被林柯绊倒了。 林柯乘机揪住莫索夫衣裳,将其拽过来,压在了仍旧坐在雪中抱着他腿的兰德霍脑袋上,兰德霍一着急,放开了手。林柯顺利退出,赢了比赛。 猎手们欢呼鼓掌,要求瓦西里上阵。 老猎手费朗特沃不服气地説:“林柯,你有出息。想当年,你父亲和我摔跤,一次也没胜过。” “那你试试吧。”有猎手説。 “不了。”费朗特沃説,“没那个兴趣了。” “是老了吧” “混蛋谁説我老了” “看,那边有两个人来了。”有猎手指着他们的后方告诉大家。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去,果然,有三个人向这边走来。 在雪域,见到陌生人或者过路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那时候,人们已经开始群居,更完善的亲族式生活和友邻之间的集体生活方式已经形成。部落或者群体已经有了主要负责人,通常被称做“巫师”,“首领”什么的。这个主要负责人通常由亲族体系比较大的人担任或者很勇猛睿智的猎手担任。基于语言障碍和自我保护意识,他们是不会轻易接受外来者的。 “等等看。”首领雷吉特説,“三个男人在雪天行走,肯定有什么事情。” 三个行人越来越近了,大家警觉起来。有的人舞弄着长矛开始示威。 戈洛塔一眼就认出了三个行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姐夫提可多寻找爱娃提时遇见的狼性部落的首领维琴科和两个手下伊万努和里奇亚科。杜里没有来。 想起自己和提可多被扣留之事,戈洛塔一下子就来气了,他恨不得立即向大家説出来,一起把这三个人暴揍一顿。然而,戈洛塔是比较理性的。他想起提可多和维琴科之间的约定,担心自己一旦暴露出维琴科他们的身份,将来行动万一失败,自己要被处极刑的。便假装盘问,操起长矛,急忙迎过去。 维琴科也很聪明,他们都认出来了戈洛塔,为了保密,也装作不认识,见戈洛塔过来,三个人同时站住了。 “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认识。”戈洛塔xiǎo声説。 “明白。放心吧。”维琴科道。 “跟我来。”戈洛塔把维琴科一行带到雷吉特跟前,説,“这是我们的首领,説説你们是干什么的。” 猎手们立即围过来给雷吉特助威。 雷吉特瞟了一眼三个人,见他们个个面目狰狞,目光锐利,哈哈一笑道:“请三位见谅。雪域是地球的,是大家的,我没有权利去过问别人是干什么的。”又转过脸对戈洛塔説,“只有猛犸河谷才是属于我们的,你説是吗” 戈洛塔笑笑:“首领説的极是。” 瓦西里一挥长矛道:“谁要是敢私自迈进我们部落一步,矛尖决不答应” 维琴科装出一副老实的样子,欠欠身子,diǎn头説:“是啊是啊,我们是因为下雪没事干,出来走走,看看大好雪域,散散心,没有别的企图。你们的部落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呵呵。” 雷吉特无语。 维琴科接着説:“啊,你们真厉害,一次捕获了这么多叉角羚。佩服,佩服啊” “这算什么。”戈洛塔説:“你瞧,我们人手这么多,应该捕得更多才是。” “是啊,你们人多,狩猎就像是玩。” “我们走吧。”雷吉特命令大家继续前进。 维琴科连忙过去,欲抢过雷吉特手中的长矛,替他扛。 雷吉特拒绝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被维琴科死缠硬磨苦口婆心地接过去了。 伊万努和里奇亚科也接过了别人的长矛,扛在肩上。 大家见这三个人又热情,又卖力,警惕性松懈下来,开始和他们聊起来了。 一路有説有笑,无人偷懒。多半人忘记了他们中间还参杂着三个素不相识的肯卖力气的人。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7章 :观光 维琴科三人终于用自己的力气和热情博得了苍鹰部落猎手们的信任,不知不觉中,他们和大家一起,轮换着将收获抬回了部落。 雷吉特吩咐瓦西里带领大家,把猎物收集在一起,自己则在陪同客人介绍参观部落环境。 三个人环视着这里的一切,羡慕得嘴里啧啧作响。 维琴科看见两位在河边打水的女人,心跳得砰砰的,眼睛也不愿意离开了。他心里评论,走在前边的那个显老了,不值得一看。后边的这个还可以,乌黑的头发像瀑布,屁股圆圆的,双腿夹得紧,步履轻盈,走路姿势也好看,绝对是一个激情起来要命的好货,可惜距离有diǎn远,只能看见背身。 瓦西里知道雷吉特憨厚老实,待人心诚,担心他话语太多,介绍了诸如西边悬崖的栈道等等,简单帮大家整理了一下猎物后,就匆匆忙忙地追他们来了。 戈洛塔见瓦西里走了,赶快去了提可多那里,把维琴科到来之事告诉与他。 提可多当时就气得破口大骂:“我一直在説这个维琴科是个蠢货,混账,这不,这么快就蠢得一塌糊涂了。万一他们暴露了身份,会连累到咱们的。”他焦急得躲着步子,“你快去,想方设法让他们赶快离开。” 戈洛塔答应后説:“那,你不打算出去见见” “你怎么也这么蠢呢让我去见他,还不如直接给大家説出我们的计划算了。” “哦,我是担心他们问起你怎么办”戈洛塔结结巴巴地説。 “就説我死了喂狼了这下可以了吧”提可多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铺上,一蹬脚,索性躺下去了。 戈洛塔见自己的话惹怒了提可多,轻轻地拉开屋门,又轻轻地闭上,找维琴科他们去了。 雷吉特一路上给维琴科他们介绍猛犸河谷地形地貌的同时,就连河水里的鱼虾是什么样子,在什么时候最容易捕捞都讲到了。 三个人边听边赞美着,贼眉鼠眼到处张望。 瓦西里见大家已经走的够远了,找借口説:“首领,客人可能饿了,我们回去吃diǎn吧。” “不饿。不饿。”维琴科説,“我们打算出来到处走走,带着吃的,路上休息时吃过了。” 瓦西里见维琴科不是客气,而是可气,板着脸説:“你们不饿,我饿了。” “那你先回。难得首领陪同,到此一游,非常荣幸。我们想学习贵部落建设经验,再走走。”维琴科满脸堆笑地説。 雷吉特从瓦西里眼神里看懂了他的心事,停下脚步道:“河谷下游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都差不多。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也累了。” 维琴科听雷吉特的话没有商量余地,只好勉强答应了。 大家往回走着,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戈洛塔。 一起抬着猎物行走了二十多里路,虽然叫不出名字,但都已熟悉了许多,更何况他们与戈洛塔早已相识。 维琴科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戈洛塔:“这位老兄,我叫维琴科。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一下吧。” “不用了。我的名字不好听。”戈洛塔没好气地説。接着,对雷吉特説,“首领,我找你有diǎn事。一边去説。” 维琴科三个向前走去。瓦西里不愿陪同,站在原地。雷吉特随戈洛塔来到了另一边。 “什么事情”雷吉特问。他一diǎn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带领陌生人在河谷里走了这么远,説了那么多,万一他们来者不善,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戈洛塔xiǎo声地説:“首领,他们可都是陌生人啊,在咱们这里呆时间长了恐有不妥。” “嗯。我也这么想过。”雷吉特説,“现在就差他们离开。” 戈洛塔説:“我去説吧。你是首领,不方便。” 戈洛塔来到维琴科三人跟前,悄声对他们説:“你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否则,等他们觉醒过来,你们中间的一位可能会被留下做人质的。” “明白。我们这就离开。”维琴科説,“怎么没有见到你姐夫呢” 戈洛塔谎称提可多去了远方寻找儿子未归,瞒哄过了维琴科他们。 维琴科问戈洛塔:“你姐夫有没有説过,咱们什么时候行动我那边正加紧练兵呢。” “时间还未确定。时机还不成熟。等绝对的机会来了,我们会去找你们的。”戈洛塔説着,一直把维琴科三个送到了彩虹桥畔。 维琴科要去向雷吉特告别一声,被戈洛塔拒绝了。 维琴科道:“没关系。我看你们首领脖子挺粗,没有上好的矛尖,是一下子刺不穿的。” 瓦西里问雷吉特,戈洛塔对他説了些什么。雷吉特如实回答后,瓦西里説:“戈洛塔的本质是好的,就是让他姐夫教导坏了。” 雷吉特説:“可以看得出来,有时候戈洛塔也很无奈。亲属关系就好像一把无形的绳子,将他们联系的很紧。从根本上,咱们拆不散他们,只能提防。” 上了东坡,维琴科三个停下脚步,回头环视着猛犸河谷,依然赞赏有加。 维琴科手指着苍鹰部落,狂笑道:“这里的环境不错吧你们看见女人了没有什么都比咱们那边的好。真是物华天宝,美女如仙啊。有朝一日,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它的新名字叫做狼性部落。哈哈哈” 伊万努瞟了一眼里奇亚科,呵呵笑道:“到时候再给首领娶两个老婆,顺便,再给我和里奇亚科一人一个。” 里奇亚科听着,脸色立即变红了,不好意思地转向别处。好像这一切马上就要变为现实似得。 “哈哈,没问题。”维琴科看着伊万努的眼睛认真地説,“到时候啊,我先把这些女人无论是老的嫩的胖的瘦的,挨个儿试用一遍,给你俩挑个好的,紧皱皱的,会喊铺的。好不好你俩是功臣嘛。” 伊万努无言以对。岔开话题説:“首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是关于女人的吗”维琴科依然意犹未尽 “不是。是关于将来攻打这里的。”伊万努説,“我发现,他们屋子后边的悬崖上有两处栈道,到时候,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来,既隐蔽又能很快进入部落。” “我也看见了。”维琴科説,“你以为我是真的在跟他散步啊我当时就是那样想的。” 里奇亚科一直没有説话,他有diǎn不耐烦地説:“我们快回吧。説得再好,一天拿不下这个地方,他就一天叫做苍鹰部落。” 瓦西里和雷吉特一直站在河边关注着维琴科三个。虽然两人不知道他们三个久站在那里在説什么,但是,勇敢机智的瓦西里告诉雷吉特,“他们一定是喜欢上咱们这个地方了。” 雷吉特道:“是我没有多想,才领着他们到处看的。我居然把他们三个满脸凶相给忘了。看来,雪域并不平静,以后还需要从而各方面多加xiǎo心啊” 维琴科三人招手告别。 雷吉特也挥手示意。 远远地,大家已经互相看不清面容。但是,都却希望看透对方的心。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8章 :“狼咬狼” 才一个晚上没有见女人面,维琴科疯了一般。在路上决定一回到部落就要召开的“全体猎手誓师大会”一事被他忘了精光。 伊万努把猎手们集中在一起,等了好大一会,也不见首领驾到。有人不答应了,七嘴八舌让伊万努快去请。伊万努有diǎn犹豫。一位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的名字叫做西瓦兹的説:“伊万努,我陪你一起去吧。説不定首领正等着咱们去请呢。” “好吧,你跟我去。”伊万努见大家已经不耐烦了,説着就走。 “等一下”,西瓦兹快步赶过去了。 “我也去。” “喂,西瓦兹,等一等,咱们一起去。”另外两位説着,也跟着去了。 维琴科屋子后边靠着陡壁,两边距离邻里较远,还算清静。 伊万努走得最快,第一个到达了维琴科屋子跟前。正欲伸手推门,却听见里面声音异常,忙收回臂膀,侧耳细听。 其他人尚未接近,伊万努就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 不明真相的三个人原地站住了。 伊万努好像不是听得很清楚,换了一个地方,索性将耳朵贴在了藤草围墙上,边听边移动着步子,寻找最能听清楚的地方,最后,在屋子后边与靠陡壁夹角处停下了。 “他在听什么呢眼都不眨一下。”西瓦兹説。 “不会是首领在吵架吧要是吵架,咱们应该想办法阻止他。快过去问问。” 一个人这么一説,大家不约而同地迈步过去了。 伊万努见西瓦兹他们来了,急得不停地摆手示意,让他们不要过去,可就是不舍得离开那里过来向大家解释一下。最后,见大家已经过来了,也就在没有再阻止。生怕离开那里,耽误了一句,少活几年似的。 三个人走到屋子跟前时,都轻抬轻放着脚,唯恐哪一脚踩重了,惊动了首领。 当他们全部把耳朵贴在围墙藤草上时,大家立即屏住了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 夹角处的伊万努,一只手伸进裤子,从外边可以看见他的裆部已经凸起。 另一位猎手边听着,张开嘴巴,喘着粗气,扭动起了屁股。 西瓦兹红着脸离开,往远处走了一下,解开裤子xiǎo便。尿尿划出了一道弧线,射出好远,落在雪中的,依然冒着热气。 突然,屋子摇晃起来,并传出了xiǎo孩的哭叫声:“你是个坏蛋,不准这样对我妈妈。妈妈,别喊了,没有人会听见来救你的。” 伊万努后退着轻轻离开。并挥手示意另外两个人也赶快退下。 一位猎手脚下已经动了,仍拼命地伸着脖子,不愿意将耳朵离开。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谁也不説话,只是,去时走得最快的伊万努,总觉得双腿发软,脚下打滑,迈不动步子,摔了两跤。西瓦兹他们听见倒地的声音,回头看着伊万努吃力的爬起来,也懒得去扶他一把。 居然是西瓦兹下令,让等待了很长时间的猎手们各自散去,“誓师大会”时间另行通知。 次日天大亮。维琴科来到杜里屋子,让他赶快传令猎手们集中,有重要任务下达。 杜里看着维琴科的脸惊诧的説:“首领,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那么难看,眼皮都成水泡了。” 维琴科双手在脸上干洗了一下,打着哈欠捶着腰説:“可能是咱们昨天走路太多,还帮着人家抬猎物,劳累过度了吧。” 十多名猎手很快集中在一起了。 维琴科站在高处,diǎn头数了一下,手指着猎手们説:“看看,你们自己看看,衣裳不整,精神萎靡,哪像个猎手哪像个狼性部落的勇士” 猎手们连忙整理仪表,昂首挺胸向前看。 “这就对了。”维琴科接着卖关子説,“前两天,我和伊万努里奇亚科他们出去走了一圈,你们能猜到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维琴科打住,等着大家猜。 猎手们交头接耳,无人敢回答。 维琴科见大家只是议论瞎猜,并没有人正面回答。指着西瓦兹道:“西瓦兹,你猜一下吧。” 西瓦兹左顾右盼了一下,见大家都在看他,鼓足勇气也卖关子説:“首领,我要是猜对了,有何奖励” 维琴科説:“奖励肯定是有的,而且不xiǎo。” 西瓦兹高兴起来,道:“回首领,我猜到的是,你们发现漂亮女人了。” 猎手们听着,大笑起来。 “喷噗没有女人,生活就没有情调。但这一次的主要收获不是女人。”维琴科提高嗓门,大声地説,“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次出去,收获极大它不仅使我对狼性部落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更重要的是,大家将来的生活会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到那时候,我们牵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漫步在雪域,看动物之间的厮杀;漫步在河谷,看水中的鱼虾冲浪,听翠鸟鸣唱” “首领,快説正题吧,我们迫不及待了。”杜里説。 “好好。説正题。”维琴科就像脑子突然断线了似的,犹豫了一下,望着杜里,结结巴巴道,“我刚才説哪里了” 杜里眼珠一转,回答道:“你刚才説到,你们发现了好东西。” “谁説它是好东西了是地方。是一个很美的地方”维琴科回过了神,接着説,“那个地方距离我们大约有一天的路程。雪域博大,河谷宽敞,女人的屁股扭来扭去,在远远地挑衅我们。他们共有二十六位精壮猎手,我们只有十三位,正好是他们的一半。我们的猎手,老的老xiǎo的xiǎo,精壮的没有几个。所以,要想取得胜利,要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不仅要加强练兵,一个ding俩,还要改良兵器,增加战斗力。我看到了,他们中间的多数人使用的矛尖不是木的,是一种黑色石头,非常锋利坚硬。” 猎手们哗然。 “石头也能做兵器” “什么样的石头那么厉害。” 维琴科突然想起一个人,问杜里,这两天,那个哑巴説话了没有杜里回答没有。又问一天能吃多少,杜里回答,给多少吃多少,好像永远也吃不饱。维琴科命令把他带过来。杜里和另外两位猎手很快就把那人带来了。 维琴科来到那人跟前,虎视着他的眼睛,道:“不错啊,气色好多了。哑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是还不愿意説话,可能就性命难保了。” 那人歪着脑袋,垂着眼皮,双眼看着自己的鼻尖,好像什么也么有听见似的,脸上毫无表情。 维琴科后退了一步,突然厉声喝道:“按他跪下” 那人被按跪下后,依然低头不语。维琴科气急败坏,飞起一脚,“砰”地踹在了那人下巴上。 那人顺势倒下,这才战兢兢地转过脸望着维琴科,嘴角流出了血。 猎手们安静下来,等待着看首领如何处置那人。 维琴科见那人仍然没有开口説话的意思,双眼顿时放射出了寒光,一伸手,道:“拿家伙来,毙掉算了” 一位猎手连忙将长矛递给首领。 “求求英雄绕我一命”那人跪起来,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维琴科道,“只要英雄绕我不死,我愿意带领你们攻打我们的部落。我们部落里,女人比男人多。” “现在不是谈女人的时候”维琴科蔑视着那人道,“説,为什么要带我们去攻打你们的部落” “这”那人犹豫了一下,説,“他们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是族系排斥吗” “是的。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多年来一直压迫我们,歧视我们。我们忍无可忍,就起义了。” “原因不会这么简单吧”维琴科审视着那人,道,“你要是説出真话,説不定我们会帮你。要是説谎,休怪我手中长矛不答应” “都是为了我们族系好啊。”那人説,“我想推翻他们,让他们尝尝被压迫的滋味。” “哈哈哈哈。”维琴科大笑道,“原来是个有野心的家伙。” 维琴科想,如果我纵容他,无异于告诉我的猎手,你们也可以谋反,也可以推翻我。我不能让我的猎手有半diǎn野心,对我有半diǎn不忠。这正是杀一儆百的大好时机,既无人员伤亡,又可以用脑袋説话。真乃天助我也 想到此,维琴科试探着问猎手们:“你们説,哑巴开口了,也説出了实情,我们应该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一位老猎手想起了之前部落被袭之事,气愤地説:“依我看,还是不帮为好。” 其他猎手不敢多言,担心説错了,惹首领生气。 维琴科见大家不语,郑重其辞道:“老猎手説得好对于部落里这些叛逆,败类,妄图推翻政权的野心家,我们发现一个,杀一个,乃至满门抄斩,绝不留情现在就把这个叛逆拖过去,就地处死” 维琴科的威慑,镇懵了所有猎手。大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杜里,垂下眼皮,眼珠子转溜着好像在地上寻找什么。 维琴科明白,多数人心里不愿意伤害这个于己无关的人,还有一些人下不了这个手。这怎么可以呢将来攻打苍鹰部落,那可是要矛矛见血,枪枪夺命的。万事难于初始。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放开了。 维琴科激发道:“怎么了你们心软了懦夫无能天生受苦的命连一个赤手空拳的叛逆都不敢杀,还想住好地方还想搂着女人睡觉白日做梦” 伊万努第一个站出来説:“来,我们把它拖过去当靶子练兵。” 有人带头了,大家才来胆量了。几个人一起,抓胳膊的,提腿的,将那人拖向了练兵场。 那人见逃出了虎口,又掉进了狼群,彻底认命了,甚至连痛吟一下也没有,索性闭上眼睛,任凭宰割。 维琴科diǎn着头,满意地説:“先扒掉他的衣裳,每人一下,轮换着来。” 柔柔的雪依旧飘飘洒洒。大自然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循环着。 跟着什么样的首领,就得做什么样的人。否则,就是犯上,就是败类。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人们不得不去做违心的事情,不得不失去自我,被环境改变得支离破碎。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49章 :坐山观豹斗 阿依达爱娃提和xiǎo虎兄弟这几天一直行走在丘陵地带,看见的未曾见过的各种动物可真不少。因为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两位少年只能用“那个尖嘴的”怎样怎样,“那个长得像叉角羚的”如何如何来説事。萌得可爱。 现在,他们已经坐在了为丘陵丛把守西大门的一座不高的岭ding上,休息的同时,观望着远处动物们的行动和“游戏”。 爱娃提指着蹲在一座xiǎo丘尖上的一只雪豹説:“往那边看,那里有一只像丽达的动物。” 阿依达顺着爱娃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只雪豹。阿依达説:“它跟丽达一diǎn也不像。丽达远远看去是黄褐色的,它是灰白色的。丽达脑袋大,看起来威武,它的脑袋xiǎo,和脖子一般粗,难看死了。” 雪豹的爪子是用毛包裹着的,触地面积大,就像踩着滑雪板,不至于陷入积雪太深,从而提高了它的奔跑速度。身上有一层厚厚的绒毛和一条粗而长的尾巴。厚厚的绒毛利于保温,保证了在高寒地带的生存能力。在它睡觉的时候,粗而长的尾巴梢护在鼻子前边,挡住冷气,护住暖气,不至于使体内温度流失过多。尾巴还有一个很大的用途,就是在它爬树或者攀登的时候,尾巴可以支架在地上,助它一份力量。 阿依达嘲笑雪豹的脑袋xiǎo,和脖子一般粗细。这是由于她不懂阻力现象的缘故。不用多讲,雪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为奔跑而生的。包括它尖xiǎo的耳朵。 不知不觉中,两位少年带着两只虎仔一路翻山越岭已经走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少年的脸不再是稚嫩白皙了,野风给它涂上了一层棕红色,粗糙而且干皴,抗风而又耐寒,远远看去,就像两个身高没有长起来的成年人。 命运和希望也比以前硬朗了许多,不再是那种走走停停还要人抱抱的懒家伙了。相反,它们更喜欢跑在前边,左瞧瞧,右望望,像开路大侠一样。 那只一直蹲在丘ding上的猎豹已经在那里很久了。它一直凝视着前方,就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也许它屁股的温度早就把下边的冰雪融化了,爪子下边正在流水呢。 呵呵,刚这样一説,那雪豹好像听见了似的,它扬起嘴巴,慢慢转动着脑袋,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地嗅起来了。 它很可能嗅到什么了,开始向一边张望。但可以断定,绝对不是食草动物。因为,很多食草动物就在距离它不足五百米的眼前。 爱娃提説:“它可能嗅到什么新鲜东西了。” 阿依达説:“不会吧。这几天,命运和希望也这样子。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再休息会吧。”一心想看个究竟的爱娃提説,“明天走平路,咱们加紧diǎn,保证不耽误行程。”説着,把命运抱在了怀里。 希望从来就不吃亏,它见爱娃提抱了命运,主动来到阿依达面前,用脑袋蹭了蹭阿依达的腿,阿依达抚摸了几下希望的脑袋,把它抱起,还在嘴上亲了一下。希望打着哈欠,满足得半闭上了眼睛。阿依达也将脸贴在希望的脑袋上,闭上眼睛休息。 “阿依达,快看,从那边又过来了一只和那只颜色一样的。”爱娃提兴奋地説。 阿依达抬头看去,的确有一只雪豹向丘ding上的那只走去,速度并不快。 当它爬上丘ding,试图接近时,一直蹲在那里的那只扑过去,欲攻击来者。 来者架起两只前爪,自我保护了一下,退向一边。 先前那只回到原处,重新蹲下,注视着前方。 来者见先前那只无心与它交战,又尝试着过去了。 先前那只这回真的发怒了,它猛扑过去,在来者脖子上咬了几口。 尽管来者有所提防,用两只前爪架档了,也张嘴还击了,但因为自己身处下方,加之“理亏”,在地上打了个滚,仓皇而去。 先前那只追了一段,放弃了。又在停下脚步的地方蹲下了。 来者见先前那只不再追赶,也就不再跑了。它伸长脖子,将嘴巴贴在地面,边走边嗅着,直到它认为可以做标记时,一撅屁股,洒下一束尿尿,还转过身来嗅了嗅,可能是相当于现代人旅游时在醒目处留下的“xxx到此一游”吧 非也调侃下而已。 雄性食肉动物给路边或者明显的标志物上撒尿留下气味主要有三个目的,其一是做路标,以便回来时不迷路;其二,是给自己圈地盘,警告来者,此地产权已有归属,止步勿入其三:是覆盖之前别的动物圈过的标志气味,告诉前者,天下为公,休得霸道简单地説,动物做标记,就像就像邻里之间的界线,希望彼此认可。 但是,邻里的界限是彼此认可的,互相遵守的。动物的界限却是极其动荡的。对强者而言,普天之下,莫非我土,即使你洒血圈之,也无济于事。 啰嗦下:説来可笑,动物希望仅凭自己的一束尿尿占领地盘,止增笑耳其实,它们也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还是乐此不疲,尽管尿囊羞涩,口干舌燥,也要尽力而为之。 这是它们的天性。要想让其改变,除非再进化成千上万年。 爱娃提难以明白,説:“那两个貌似丽达的家伙像做样子给人看似的,做了两个武打架势,未见分晓就散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当初不打呢。” 爱娃提觉得败兴极了。 阿依达説:“可能是因为血统的缘故吧。就像一个家族的兄弟,看似真打,其实都手下留情呢。” 其实,来者是专程向先前的那只求爱的。也许是先前的那只没有相中来者,也许是它的生理暂时还不需要。 来者离开后,先前的那只蹲了一会儿,站起来,慢慢地向食草动物方向走去。 前边的食草动物主要是野牛和叉角羚。 阿依达拍着手对爱娃提説:“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坐在山ding上看猛兽捕猎了。” 爱娃提“嘘”了一下説:“xiǎo声diǎn,别惊动了它。” 雪豹径直向叉角羚走去。距离大约四十米左右时,停下了。 羚群发现了雪豹,虽然没有跑,却集体快步地向雪豹所去的方向移动了很长一段路。距离被彻底拉远了。 雪豹站了起来。它在重新考虑计划。 稍远处的野牛群见叉角羚让开了,边食草着,移动过来了。 雪豹见状,又蹲下了。雕塑一般。 爱娃提説:“越xiǎo的动物越胆xiǎo,也越聪明。越大的,胆子也越大,也越笨。” 阿依达不答应了,説:“猛犸那么大,埃塔那么大,它们笨吗” 爱娃提知道阿依达是猛犸埃塔哺乳大的,自己无意间伤害了她,没有再作声。 野牛群大约有百头左右,大xiǎo都有,看上去一大片,足以让任何猛兽垂涎三尺。 雪豹匍匐下去,动也不动,仔细选择着自己的猎物和攻击时间。 远处的叉角羚见野牛群向它们之前的地方移去,边食着草,慢慢地折返过来。 雪豹心里真是美极了。舌尖舔着鼻孔,使它保持良好的畅通,以便于奔跑时呼吸正常。 野牛群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了雪豹。 雪豹也选中了目标,只是等着机会,只是希望距离越近越好。 阿依达和爱娃提认真地看着,不再説话。他们既希望看到雪豹捕到猎物时的刺激场面,又希望羚群和野牛群赶快离开,别让杀戮。这些都是他们无法主宰的愿望,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愧是一个捕猎高手野牛群已经进入了它的奔跑范围,它却没有冒然行动,开始谨慎地匍匐接近。 野牛群忽然明白过来了,距离它们十多米远处有一位杀手,瞬间,调头就逃。 雪豹纵起,几个跃步就追上了一头xiǎo野牛。xiǎo野牛始料未及,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已经被雪豹的牙齿牢牢地钳住了。 xiǎo野牛拖着雪豹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蹄子只能在空中乱挥了。 “呀真是太厉害了那速度,就像是在飞。”爱娃提惊叹地説。 “你説,它有丽达厉害吗” “没有。” “为什么” 爱娃提説:“丽达是虎。我父亲説了,虎是雪域之王。” 阿依达高兴地説:“爱娃提,你父亲不愧是一个捕猎能手。” 看罢了雪豹捕猎的全部过程,爱娃提给xiǎo虎兄弟吃了些肉,他们向岭下走去,开始行进了。 雪豹拖着xiǎo野牛走了几十米,可能是因为xiǎo野牛太沉,拖不动了。站在那里张望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卸下一条腿,叼在口里离开了。 被赶走了的那只来了,它站在被打开的缺少了一条腿的xiǎo野牛跟前扬起鼻子向四周嗅了一下,才大吃起来了。 在雪域,只要有动物尸体的地方就有恐狼,就有各种食腐的鸟。 十几只恐狼闻腥赶来,围成一圈,欲从雪豹口里抢夺食物。 雪豹要进食,还要驱逐恐狼,嘴里“呜呜”恐吓着。 一只恐狼试图在xiǎo野牛脖子上下口,被来者扑过去吓跑了。 一下恐狼也试图在xiǎo野牛脖子上下口,被来者咬翻在地,打了个滚,哭叫着来了。 恐狼们周而复始,轮番抢夺。 雪豹见实在是撵不走恐狼,舔着嘴巴,转身离去。 恐狼一拥而上,鼻孔里“呜呜”发威着,拼命撕咬,时不时相互打斗几下。 在食物面前,一直以集体作战而令其它猛兽恐惧和烦躁的恐狼们就没有那么团结和睦了。唯一的一个定律是,强者先食,弱者稍息。 食草动物可以互相拥有一片草地,且互不干涉。食肉动物只是以家族为单位进食,绝不与其它家族或者其它科别动物同时分享。唯独恐狼,稍有区别。集体作战,集体分享。只不过是有先后顺序而已。 也许,弱者,渴望和谐。强者,独裁霸道。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0章 :穿越冰河 阿依达爱娃提和xiǎo虎兄弟下了山岭,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阿依达説:“那边动物那么多,而且地势辽阔,可能没有人烟,我们还是往这边走吧,需要赶快找到人类。” 爱娃提眼前仍然浮现着刚才猎豹捕猎的情形,説:“你説往哪就往哪。我早已经辨别不了方向了。” 于是,在阿依达的提议下,他们向右边西向方向走去。 爱娃提看着远方説:“你説那边动物多,可能没有人烟,前方一片白,连一diǎn绿色也没有,怎么会有人居住呢” 阿依达仔细看了看,指着很远处的群山説:“看,那边有山,説不定我父亲当年就是经过了那里的。” 听阿依达这么一説,爱娃提不再做声了。他明白,阿依达心里一直想念着父亲,即使自己陪她走几年冤枉路,也心甘情愿。更何况阿依达非常聪明,很多判断都是正确的。 他们越走越觉得前边的雪域干净光亮,看不见一棵树,看不见一diǎn绿色了。 阿依达説:“爱娃提,咱们是不是走到冰河了” “也许是吧。”爱娃提説,“冰河也好啊,出来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走过冰河呢。” 阿依达高兴了,説:“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们在河谷河里玩溜冰,你父亲把你叫回家打屁股吗” 爱娃提撅着嘴巴説:“记得。我现在才明白,我父亲打我,都是为了我好。” “是你父亲担心你掉进河里淹死。”阿依达説,“我也想让父亲打打骂骂,就是没有。不知道他在哪里呢我们能不能找到。” “一定能”爱娃提説,“阿依达,你想过没有,咱们找到你父亲,你第一句话对他説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抱住他哭吧”阿依达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説,“也许,我会对他説,父亲,你打我一下吧。” 爱娃提説:“别挖苦我了。哪里有人求别人打他的呢” 阿依达眼睛湿润了,説:“相信我,不是挖苦你。是羡慕。是嫉妒。你是永远体会不到没有了父亲的孩子在想什么的。” 爱娃提安慰道:“我现在不是也没有父母了吗越走越远,雪域又艰险,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知道呢。” “别瞎説不能对自己失去信心。”阿依达説,“等我们带着水晶草回去,苍鹰部落会为我们庆功的。到那时候,你也就长大了,你父亲再也不会打你了。” 果然是冰河晶莹剔透的厚冰明光可鉴。往远diǎn看,一片开阔,冰面反射着蔚蓝的光,让人感觉到心情舒畅,襟怀坦荡。 “溜冰喽。”阿依达兴奋地叫着,向前跑去,侧身的同时,伸出右脚向前溜去。 爱娃提也高兴地喊着,向前滑去了。 命运和希望却遇到了麻烦,趾下的防滑毛失灵了,脚下直打滑,迈不动步子了。不久,便“呜呜”着抱怨和求救。 两位少年玩得正开心,那顾得上注意它们。 阿依达蹲下身子,抓住两把长矛的一端。爱娃提抓着长矛另一端,倒退着,拽着阿依达溜冰。爱娃提的脚下一滑一滑。 溜了一段,阿依达又用同样的方式拖着爱娃提溜了一段。 阿依达问爱娃提后悔远行吗爱娃提不耐烦地説,这句话你都问多少遍了。谁説后悔了不远行,哪里能有这么快乐的溜冰 两位少年玩累了,这才想起了xiǎo虎兄弟。 命运和希望见两位主人站在那里等候它们,索性原地蹲下,不走了。 “嗨快过来,过来就抱抱。”阿依达喊着,向xiǎo虎兄弟招手。 兄弟俩明白阿依达的意思,极不情愿地向前方一滑一滑地走去。 命运和希望已经一岁多了,体重也赶上了两位少年。 两位少年把它们抱在怀里,迈出几步就没有力气了。 阿依达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先是屁股着地,接着四面朝天怀里的希望沉沉地砸在了她胸脯上。 希望“占了便宜”,却“嘀嘀”叫着,离开了阿依达。 爱娃提忙放下命运,扶起阿依达,説:“摔疼了没有听声音,冰上的要比雪域的要更清脆一些。” 阿依达一只手摸着屁股,叫着痛説:“关键是希望也砸了我一下。我走两步你就知道了。” 阿依达叫着痛,嘴里“哎哟”着,一瘸一拐向前走去。 爱娃提看着,捂住嘴偷偷地笑了。 命运和希望也不再矫情了,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冰面光滑,行走艰难。 这段的冰河并不宽,他们横穿过去,走了xiǎo半天才走到一半。 阿依达要求大家加紧步子,不然就得在冰上过夜了。 爱娃提却不然,走在最后边,一直在看远处的一只白熊。 白熊,又称北极熊,它是最庞大的食肉动物之一。在它的生存空间里,它位于食物链的最ding端。北极熊的毛色白里略带淡黄,但它的皮肤是黑色的,黑色的皮肤有助于吸收热量,这有助于它在高寒环境里生存。它头部较xiǎo,耳xiǎo而圆,颈细长,足宽大,肢掌多毛,体重可达七百五十千克,体长可达两米七,用后腿直立时,可平视大象。按动物学分类,北极熊属于哺乳纲,熊科,常年栖居于北极附近海岸或岛屿地带。独居,喜欢干净。常随浮冰漂泊。性情凶猛,行动敏捷,擅长游泳,主要食物是鱼类等。 其实,阿依达和xiǎo虎兄弟也都看见了那只熊,只不过他们为了赶路,不愿意在熊身上浪费时间罢了。 阿依达见爱娃提一直偏着脑袋,越走越慢,心里有diǎn生气,不愿意再催促,自己索性带着xiǎo虎兄弟越走越快了。把爱娃提远远地丢在了后边。 爱娃提看得正高兴,他才不管被丢下多远呢,反而斜着向熊那边走去了。 熊捣破了冰层,在捕鱼。时而一头扎下去,不一会儿又上来。 爱娃提心里太佩服了。这么冷的天,这家伙居然不停地钻入水中,一diǎn儿也没有怕冷的意思。它在干什么呢不会是捕鱼吧 爱娃提这样想着,熊的脑袋露出了冰面,紧接着,它用上肢撑着冰面上来了,一只前爪拿着一条大鱼,坐在那里美餐起来。 爱娃提已经距离熊不远了。他这才看见,这个不怕冷的家伙是一只庞然大物,的确是在捕鱼。 正在美餐的熊嘴里边嚼着注意到了爱娃提。为了自我保护,它转过身来,给了爱娃提一个正面。 熊虽然没有攻击过来的动机,爱娃提还是恐惧起来了。毕竟雪域食物已经日益短缺,动物越来越少了,这家伙能捣破冰在水里捕鱼吃,説不定它已经饿坏了。饥不择食。万一扑过来了我可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想到此,爱娃提顿时对熊失去了兴趣,加紧步子,追阿依达他们去了。 “阿依达,等等我” 爱娃提喊着,“噗通”摔趴下了。摔倒的声音和阿依达的差不多清脆。 手里的长矛飞出去,溜出了几米远后,躺在了前边。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1章 :做媒 提可多衣裳不整,歪戴着帽子,用一边下沿遮住没有了耳朵的半张脸站在屋子门口,边撕着手里的肉往嘴里送着,望着河水发呆。他现在的这种神情是极其少见的。 不见了孩子,失去了一只耳朵的双重打击,使得提可多表面安分了一些。数天没有出门,没有参加集体活动,也没有给雷吉特找麻烦,人们以为他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了。 感谢上苍感谢神灵感谢爱娃提感谢那只不知去向了的耳朵 其实不然。猛兽的发呆只是一时的,它是在蓄谋更好的捕猎计划 尽管此时的提可多目光呆滞,脸上毫无表情,嘴里慢慢地嚼着,他的内心却像眼前的河水一样,汹涌不止,无法平静。 一位猎手从他面前经过,主动和他打招呼,不知是他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不愿意理睬,转身回屋里了。 那位猎手边走着自言自语道:“嗨,这家伙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了” 提可多进屋,直接来到躺在地铺上的妻子身旁坐下来,摸着她的头发説:“娅莎塔,你应该振作起来,孩子一定会回来的。” 娅莎塔説:“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音讯也没有。唉我已经彻底崩溃了。” 提可多説:“我怀疑,这一切都是雷吉特干的。” “怀疑又有什么用。又没有证据。”娅莎塔説着,转过头去。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找。”提可多説,“你去把雷吉特找来,在咱们屋子里,向他示爱,等他上钩了” 不等提可多把话説完,娅莎塔推开他的的手坐起来,生气地説:“你拿自己的老婆当什么了这样的事情亏你也想得出来孩子,我不要了。” “你胡説什么”提可多説着,一个巴掌抽在了娅莎塔脸上,“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娅莎塔没有反抗,也没有哭泣。她一只手捂着挨了打的脸,穿上靴子,出了屋门。 站在门口,她犹豫了。该往哪里去呢好朋友乌格最近又犯精神病了,恐怕説不了心事话。去兰德霍屋吧,他的妹妹嘴甜,笑得也甜,讨人喜欢也很会説话。 在最落魄的时候,连自己的女人也不愿意帮助自己。提可多甚是生气。揪耳朵的人怎么找呢风声要是传出去,也就等于暴露了自己。忍着吧。他坐在地铺上,仰头看着屋ding,重新考虑另一个计划。 娅莎塔来到兰德霍屋里,寒暄之后,兰德霍告辞,説他去找提可多聊。妹妹和父母让她赶快坐在火塘跟前暖暖,娅莎塔拉住兰德霍妹妹的手説:“姑丽琪,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有十三了吧” 不等姑丽琪开口,母亲説:“她已经十四岁了。该找男人了。” 姑丽琪害羞得低下了头。心里渴望娅莎塔多坐会儿,多説几句。 娅莎塔边摸着姑丽琪的手説:“姑姑説得对,女大不中留,就是该找男人了。告诉姐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姐姐给你做媒。” “再过几年吧。我还xiǎo。”姑丽琪违心地説。心里却在説,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兰德霍刚一进屋,提可多就迫不及待地对他説:“你来得正好。快去把戈洛塔莫索夫他们叫来,我有重要事情説。” 兰德霍犹豫了一下説:“这,光天化日的,咱们聚会,让人看见了不好吧” 提可多将手指头按得嘣嘣响,説:“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快去吧。” 兰德霍很快就把戈洛塔和莫索夫叫来了。 提可多一反常态,像接待客人一样招呼他们坐下,自己站着,説:“我们再也不能这样不痛不痒地和雷吉特玩游戏了。没意思。十多年了,尽管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反倒招来众多人不满。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绞尽脑汁考虑和寻找最好最捷径的办法。咱们应该尽快灭掉那个该死的家伙,过属于我们的生活。” 戈洛塔低头不语。莫索夫欲言又罢。 兰德霍抱着双拳説:“头,有什么新的指示请快説。” 提可多犹豫了一下説:“我暂时制定了这么几个方案,不一定成熟。你们也可以提出自己的观diǎn,咱们共同商榷。一是把象牙弯刀偷过来,立即宣布起义,给雷吉特强加一个可以掉脑袋的罪名,先杀了他再説。二,制造阴谋,陷害雷吉特,合情合理的杀掉他。三是把他骗出去灭掉,回来宣布起义。四,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再寻求狼性部落支援。” 兰德霍説:“你説的这四diǎn听起来好像都可行,其实都不可行。” 提可多忙问:“为什么説説你的想法。” 兰德霍説:“过于简单。原因我就不多説了。我认为,把那四diǎn同时进行方为上策。” “此话怎讲” 兰德霍説:“我认为,咱们首先和你之前説过的狼性部落取得联系,让他们发兵至咱们猎区时停下原地休息,于夜幕降临之后赶到河谷。咱们也要趁夜幕降临之前把雷吉特骗出去杀掉。与此同时,专人强行闯入他的屋子,抢来象牙弯刀,即时鸣号,召开部落全体大会,宣布起义。” “这么复杂”提可多説,“不过,我觉得你的计划非常周密,可以采纳。” “就是在人员分工方面须要慎重考虑。”兰德霍叮嘱説,“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起义都会失败。失败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好,就照你説的方案去做。”提可多説,“待我再缜密筹划一下,去狼性部落和那个蠢货谈好之后,再将计划告诉你们。都给我记住,此事只有咱们四个知道,绝对不能走漏半diǎn风声。包括你们的家人族系,也不能相信。” “头,我还有个建议。”兰德霍説,“从今天开始,咱们是不是应该表面要装作顺从雷吉特和大家和睦相处,麻痹他们” “这个我做不到。”提可多对戈洛塔和莫索夫説,“兰德霍説得有道理。你们采取自愿吧。以大局为主。” 娅莎塔推门进来,见屋里来人了,边闭门道:“呵呵,你们都在呀。屋里不冷吧” “不冷。姐,你出去了”戈洛塔向姐姐diǎn了diǎn头。 娅莎塔早已忘记了提可多对她的的不恭,满面春风,对兰德霍説:“兰德霍呀,我刚才去你家屋子了。我要给你妹妹做媒了。” “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介绍老婆了呢。”兰德霍显然对他妹妹的婚事没有兴趣。 “有啊。有啊。”娅莎塔説,“我想把首领的妹妹介绍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去。一边去。”提可多一听説娅莎塔要给兰德霍介绍雷吉特的妹妹,这不明摆着要削弱自己的实力吗戈洛塔在场,他又不好发脾气,便对娅莎塔説,“作为母亲,你连爱娃提一diǎn心也不操,就知道瞎跑瞎説。” “嫂子没有瞎説。”兰德霍明白提可多心里有想法,解释道,“妹妹和哥是两码事。各有各的志趣,各有各的活法。嘿嘿,嫂子,你尽管去説吧。我一百个愿意。” 一直没有説话的莫索夫终于开口了,嫉妒地説:“看把你急成什么了快去呀,吉丽叶在山洞里等不及了。那个体重,不压扁你才怪。” “哈哈哈” 提可多屋子里飘荡起了少有的久违了的笑声。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2章 :配对成功 做媒妁,就是做善事,成人之美。首先别怕跑路费口舌,其次还需要有耐心。 娅莎塔同时给两对年轻人做媒,则需要跑更多的路。 一大早,她首先去了瓦西里家屋里,给他讲兰德霍的妹妹姑丽琪有多么善良,多么勤快,多么爱干净,一天把地铺打扫多少遍,把火塘烤肉的石头擦洗多少遍等等。听得瓦西里的母亲连连diǎn头,听得瓦西里咧着嘴巴直笑。瓦西里搓着双手,很爽快答应了。母亲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皱纹,也没有意见。母亲説,等瓦西里完婚时,她就搬到别处去住。瓦西里説,不要母亲搬走,自己在屋子旁边重新搭建一间xiǎo屋,母子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娅莎塔直夸瓦西里是个孝顺儿子,説:“不孝敬父母的人自私而且背信弃义,不能与之交往。” 雷吉特的妹妹吉丽叶随父母住。吉丽叶生得跟哥哥一样,大脸盘,虎背熊腰,看上去很壮实。当娅莎塔提起兰德霍时,吉丽叶直摇脑袋。説:“兰德霍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恐怕以后靠不住。”娅莎塔説:“兰德霍虽然瘦xiǎo了diǎn,可他聪明伶俐,精明强干,给他做女人,绝对吃不了亏。” 媒妁,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做媒人不仅要会説话,而且还要会説假话,掌握説话技巧,察言观色,不能让被説者感觉到有勉强之意。 做媒妁,为了成人之美,却时常看着人下巴説话。惨矣 娅莎塔见吉丽叶和父母都对兰德霍不大满意,改口道:“既然你们对兰德霍不大满意,咱们就説莫索夫。怎么样” 娅莎塔志在用莫索夫衬托兰德霍。 吉丽叶母亲説:“莫索夫更不行。看上去傻头傻脑的,太窝囊了。” 雷吉特抱着一捆劈柴进来了,见娅莎塔在屋里,问了声好,放下劈柴欲走,被母亲叫住了:“等一下,我们有事和你商量。” 雷吉特返身回到母亲跟前,毕恭毕敬道:“母亲,你要对儿子説什么” “看到了吧娅莎塔给你妹妹説亲来了。”母亲説,“是兰德霍。你们经常在一起,他的人品怎么样靠得住吗” 雷吉特对兰德霍是有看法的,几年来,他一直跟在提可多屁股后边溜,私底下散布一些不利于部落团结的话语,有时候还消极怠工,不听从指挥,将聪明和智慧全用在歪门邪道了。但是,一切都在发展中变化。説不定有妻子儿女后,有了男人的担当,兰德霍的思想才会成熟起来。 雷吉特问娅莎塔説:“没有别的人选了吗瓦西里不是也没有配偶吗” 娅莎塔欠欠身子説:“早上才把瓦西里和姑丽琪的事儿説定了。首领要是觉得兰德霍不如意,你提一个人选,我去跑腿就是了。” 还有谁呢雷吉特一时想不起来比瓦西里更好的人选,对妹妹説:“吉丽叶,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吧。” 雷吉特説罢,告辞了父母和娅莎塔出了屋子。 热心肠的娅莎塔受到了xiǎoxiǎo打击,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説起了。 母亲对女儿説:“吉丽叶,我刚才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部落里没有女人的男人,有的年龄太大了,身体不好,壮年的就那么几个,也没什么可挑拣的了。不如听你娅莎塔姑姑的话,嫁给兰德霍罢了。也好了却我和你父亲的一桩心事。” “是啊,像样子的年轻人没有几个。”父亲摸着腮帮的胡须説。 “那就听姑姑的。”吉丽叶对娅莎塔説,“姑姑,能不能晚diǎn结婚我想多陪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 “傻孩子,又不是把你嫁到河谷之外去。”娅莎塔説,“部落就这么大,一抬脚就从下游到上游了,只要你有孝心,何愁陪同不了父母。” 和姑丽琪一样,娅莎塔给吉丽叶説好了聘礼,三日之内送来,结婚日期由首领雷吉特决定。 娅莎塔从吉丽叶屋里出来,步履轻盈地来到兰德霍家屋子。兰德霍和父母还有姑丽琪早就亟不可待了。未等娅莎塔站稳,兰德霍便问説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成了”娅莎塔在火塘旁边坐下,説,“我跑路做媒是为了大家好,是在广结善缘,为爱娃提积德,求神灵保佑他平安归来。” “是啊。是啊。姑姑功德无量爱娃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兰德霍连忙回应。 “看你为人这么好,上天和神灵会主动找上门保佑你们全家的。”兰德霍母亲説。 “唉”娅莎塔叹了口气説,“这两个月我都快疯了。爱娃提没有下落,提可多寻找时又遭人暗算。真是家运不顺啊” 兰德霍不管这些,满脑子都在想着吉丽叶,道:“姑姑,聘礼説了多少都是些什么” “哦哦。”娅莎塔结巴了一下説,“聘礼很简单,和你妹妹的一模一样。五张叉角羚皮子,五张兔子皮子,三张野牛皮子。如果你家没有,到时候拿你妹妹的抵过去就行了。” “呵呵,不能。”兰德霍母亲指着地铺里边靠墙的一个皮子堆説,“我们不用姑丽琪的。孩子的东西,她自己带走。霍娃聘礼,我早就攒够了,还有多余的呢。” “姐姐料事可真缜密呀。”娅莎塔説,“爱娃提要是回来了,再过一两年,也可以提亲了。” 兰德霍母亲见娅莎塔提起爱娃提又不高兴起来,忙説:“好妹妹,咱家的皮子有多余的,你现在就帮我看看,选几张像模像样的,别稀里糊涂的出了问题,给人家添笑料了。雷吉特毕竟是首领,人家高高在上呢。” “什么首领不首领。都是人。”兰德霍ding嘴説。 母亲白了兰德霍一眼。 大家来到地铺跟前,一边将一张张皮子打开,一边赞扬着皮子的毛色和柔软度。兰德霍母亲説:“这些皮子都是我经过仔细挑选才留下来的,天气好的时候,我就把它们拿出去晾晾,没有腥味,也没有虫蛀,盼望着早日有人把它拿走。呵呵,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姑丽琪指着一张兔子皮説:“我喜欢这张。把它给我留下。” 兰德霍睨着妹妹,没好气地説:“全部拿去吧。瓦西里会把你ding在头ding上的。” “自私。”姑丽琪説,“吉丽叶会爱死你的。现在就去找人家吧。” 兰德霍説:“虚伪是你自己心急了。快去吧。没人拦你。” 娅莎塔见兄妹俩互相调侃,甚是羡慕。心想,要是爱娃提在,他也有个妹妹,他们也一定会这么调皮的。那日子多有趣味。 母亲説:“好了。好了。都别逞能了。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要恩恩爱爱的互相包容,这样,两个人才能是一条心。不是谁怕谁,谁説了算的事情。” 姑丽琪用手指在哥哥的额头戳了一下,説:“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让吉丽叶教训你。我们可是好朋友,无话不説。” 兰德霍説:“你要是敢教训瓦西里,我才服你呢。”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3章 :欢乐的猛犸河谷 定亲双方礼之一毕,首领雷吉特根据动物出归早晚和东西方晨暮云彩颜色和分布情况确定了无风无雪的上等佳日,为两对年轻人举行盛大的婚礼仪式。 苍鹰部落的人们最喜欢参加的集体活动就是婚礼庆典。 因为它是在晚上进行,有专人烧烤由男方提供的猎肉,人人可以随便吃,另外,还有少量的水果或者坚果。 xiǎo气的女人不仅自己要撑着肚子吃,还要给未出牙的孩子怀里塞上一块,带回家去。 xiǎo年轻们则躲在光线稍微暗处,抛眉送眼,传递青春的讯息。 尽管彼此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心灵的感应却比眼观的更加细微。xiǎo年轻们也只有在这中特殊环境下近距离嗯哈几下,送diǎn微笑,送diǎn好感,连个手指尖也摸不着,心里却满足极了。到第二天见面了,又一个躲着一个,甚至不敢抬头正视,生怕被别人看见了笑话。白白浪费掉了曾经抛出的媚眼和接受的好感。 喜欢玩的人们围在用一大堆松柏木燃烧成的篝火周围,説跳呐喊,尽情释放。把个篝火晚会一次又一次地推向。 是日傍晚,夜幕刚刚降临,负责办会的猎手们提前到来。位于猛犸河谷苍鹰部落的彩虹桥畔篝火燃起,几声牛角号响过之后,人们纷纷从各个方向走来,参加同时举行的两对新人婚礼庆典。 和往常婚礼庆典一样,负责场面燃火的猎手和烧烤的妙手大叔来得最早。燃火的要将火堆烧得紧凑而且还要控制好原料的分配,不能在人们玩得正开心时没有了木头,也不能在人们离去后剩下太多。专门烧烤给大分享的妙手大叔也须要赶在看热闹人们到来不久就有肉吃。甚是忙活。 部落里除过留在屋里看门的老人不参与之外,所有人都来了,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了篝火周围,身上脸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喜爱表演的人们已经禁不住在内圈扭起来跳起来模仿着各种动物的叫声叫起来了。 三家的亲人簇拥着两对新人来了。 人们从不同的方向转过不同的身子,拍着手,嘴里喔喔叫喊着,欢迎新人到来。 两对新人被人们推搡着进入圈内。 兰德霍毕竟喜欢表演,犹豫了一下,舞蹈起来了。 瓦西里刚正不阿,是个捕猎能手,在这种场合,却胆xiǎo如鼠了,扭扭捏捏的动作和表情逗乐了看热闹的人们。一个xiǎo年轻趁机在瓦西里屁股上踹了一脚,瓦西里不敢回敬,还要笑脸相陪,笑得大家更是前仰后合。 吉丽叶和姑丽琪含羞低头,一反往日常态,不敢正视人们。也许心里正憧憬着神秘的洞房之夜呢。 舞蹈的人们越来越多了,圈子自然也就越围越大了。他们嘴里喊着,脸上表情着,脚下跳着,腰部扭着有的手拉着手,有的面对着面,有的索性自己表演,自己享受,自我陶醉。 苍鹰部落的每一次篝火晚会,都是原生态,都是创新,都是绝无仅有的。 乌格来了。圈外,胖乎乎的妙手大叔大老远就喊她:“喂,巫婆,给你肉吃。”大家都把乌格做精神病患者对待。 乌格过去,接过肉咬了一口,説:“真香。我还要。” “等会吧。”妙手大叔説,“等会给你吃腱子。” 乌格嗯了一声,看热闹去了。抱xiǎo孩的女人埋怨烤肉大叔説:“我们在这里等很久了,你却説肉没熟。巫婆来了,她没要,你冲着给。是不是不想给我们吃直説” 烤肉大叔摸了摸早就摸黑了的下巴,説:“就是还差diǎn火候。巫婆可怜,尝不了生熟。放心吧,两家主人给这么多肉,不怕吃,就怕没人吃。待会给孩子怀里也塞一块,拿回去明天吃。” 一句话説到了几个女人心里,她们立即赞扬烤肉大叔手艺好,火候把握得正到好处,闻着都香。 妙手大叔微微一笑,心説,我给你一只羚,你就把我捧上天了。我不做神仙 站在黑暗处的几个xiǎo年轻男女,你给我笑笑,我给你笑笑,仅凭最原始简单的表白方式传递爱慕,心里的话儿不敢説出来,稚嫩且傻气十足。 篝火越烧越旺。木灰被热气送上空中,飘落下来,落在人们身上。没有人会在乎它的存在。 舞蹈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喝彩声和叫喊声也随之增大。在这个喜庆而又崭新的日子里,老人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大喊大叫。xiǎo孩以为自己长大了,跃跃欲试。xiǎo年轻们羡慕而且嫉妒,恨自己没能早出生几年。笨手笨脚的人以为自己天生丽质为舞蹈而生的呢。 站在人群中的乌格,仔细地清diǎn着来人。她很快发现,提可多不见了,不由心里一怔,忙挤向雷吉特。 由于噪音太大,雷吉特正在和兰德霍的母亲脑袋挤在一起説话。 乌格从后面拍了一下雷吉特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旁边的人们见首领跟着乌格出去了,有diǎn好奇。一位大声的对另一位説:“巫婆疯了,首领居然还睬她。”另一位説:“首领不出去,怕巫婆捣乱。” 来到圈子外边,乌格对雷吉特説:“我看你家人都在这里,屋子由谁守呢别忘了,有人惦记着象牙弯刀呢。” 雷吉特説:“放心吧,象牙弯刀在安全地方。我先进去了,过会还要主持新人拜天地呢。” 雷吉特説罢,不等乌格回应,挤进人群,重新回到了兰德霍母亲身边。 乌格思忖了一下,径直向雷吉特屋子去了。 篝火处一片亮光,站在别处往这里看,虽然一切都是逆光,但是,任何的一个动作都显得很清楚。 为了不暴露自己,乌格故意举起两只手,指头交叉着抱在后脑勺,让黑暗处的人只能看见是个人,无法分辨究竟是谁是男是女 篝火圈内,雷吉特在指导两对新人围着火堆一步一叩首。 新人表情虔诚,听任首领摆布。 就在乌格走近雷吉特屋子四五十步时,一个人影从雷吉特屋里出来,很快消失在了屋子背后。 可恶又是这个家伙。乌格见人影已去,没有追赶,速返身回到了人群。 乌格来到妙手大叔跟前,説:“人群太挤了。我又饿了。” 妙手大叔调侃了一句,给了乌格一块肉。 乌格吃着肉,故意站在明亮处,希望“人影”万一来看热闹时也能看见一直站在这里的自己。 有人找着和乌格説话,乌格不理他们,大不了还一个鬼脸,继续吃肉。 提可多来了,主动对大家説:“你们都在呀。今晚真是太热闹了。妙手,给我一块肉吃。肚子不好,这一会就是三次,拉光了。” “好嘞。”妙手大叔説着,剔下一块肉递给了提可多。 “继续吃。继续拉。等于没吃。不如不吃,还能省事diǎn。”一位抱着孩子的女人笑着説。 “嘘”乌格给提可多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转身离去。 提可多乐了:“这个丑女人又犯神经病了。” 婚礼庆典结束后,雷吉特和几位猎手打扫场地。瓦西里和兰德霍两位新郎官做作着要帮忙,被其他人调侃着拒绝了。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离去。一位猎手还想调侃几句,抬头找时,已经不见人影了。那猎手笑着説:“饿狼袭击去了。” 大家边开心地聊着,总结着,收拾着烤肉和没有吃完的水果,整理着没有用完的木头。雷吉特的妻子惊慌地喊着过来了:“吉特,快,屋子被人翻过了” 在场的所有人愕然。 雷吉特大吃一惊不由全身唰地一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象牙弯刀是否还在。丢下手里的木头,向屋子飞奔而去。 火塘里的火苗虽然暗下去了,还没有熄灭。雷吉特借着微微光亮,顾不上检查衣物皮子什么的,赶快来到屋子角落匿藏象牙弯刀处,弯下腰,双手刨将起来。 刨了一会,包裹象牙弯刀的皮子露出来了,雷吉特连忙把它捧在手里,抹掉上面的土,打开一看,象牙弯刀完好无损,这才一屁股坐下去,感觉到额头出汗了。 依顾丽回来,问少了什么没有,雷吉特边思想着摇摇脑袋説不知道。 依顾丽放下熟睡中的孩子,整理地铺和皮子。 雷吉特给火塘随便扔了几根木头,拎着象牙弯刀快步地找乌格去了。 乌格屋门虚掩着。雷吉特xiǎo声一叫,坐在火塘跟前的乌格就答应着让他进来。 雷吉特进去,闭上门,在乌格对面坐下,脸色凝重,目光锐利,道:“説,怎么回事” “我见提可多不在,才提醒你的。”乌格説,“后来,我见到他了。” “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我清楚的看见他是赤手空拳离去的。没必要告诉你。”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雷吉特説着,起身欲走。 “且慢。”乌格説,“你没有证据。滥杀无辜是要偿命的。” 雷吉特又坐下去,道:“请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乌格説:“回家睡觉去。这件事,永远不要提起,永远不要忘记。” 雷吉特站起来,拱手道:“记住了。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清醒。” “放心吧。为了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乌格説着,嫣然一笑。那轻轻的笑声,柔中有刚。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4章 :夫妻谈心 火塘旁边,娅莎塔在做衣裳,提可多摘掉帽子,呲牙咧嘴着用手扒耳孔周围的血垢。 娅莎塔説:“别扒了,还没有好彻底,当心扒出血化脓了。” 提可多看着娅莎塔,气就不从一处来。儿子失踪了,她就像于己无关似的,埋头大睡了几天之后,开始到处转悠,该怎样还怎样,一diǎn儿担心的样子也没有,居然操闲心做媒妁,一説就成,一成还是两对。 与人为媒,两全其美,这自然是好事,关键是让部落人脉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有可能会直接影响自己计划的实施。 试想,兰德霍娶了雷吉特的妹妹,成了他的妹夫,成了首领的xiǎo舅子,成了嫡亲关系,以后还会像之前那样服服帖帖忠心耿耿吗吉丽叶的枕头风吹也把他的心吹走了。 再説,他的妹妹嫁给了瓦西里,瓦西里可是雷吉特的左膀右臂呀,因为嫡亲关系,兰德霍还会坚持和瓦西里各侍其主吗非常时刻,他下得了狠心与他们为敌伤及他们吗这个兰德霍啊,几天之内变成了人脉枢纽,焦diǎn人物,以后可要防着diǎn,考验着diǎn,表面对他好一diǎn,争取让他没有二心。 提可多轻轻地摸着血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娅莎塔。 娅莎塔感觉到了,脸上泛起红晕,道:“你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呢多少年来,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过我。是良心发现了吧” “谁説没有”提可多嬉皮笑脸説,“做你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看你的。” 娅莎塔无语。继续做衣裳。 提可多挖苦道:“你挺会做媒啊,给我也介绍一个xiǎo的,让你做老大,让她侍奉你。” 娅莎塔瞥了他一眼,説:“尽想美事。首领还没有两个老婆呢。你就等着吧。” 这次娅莎塔提到首领,提可多没有来气,冷笑道:“雷吉特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本娶两个女人我看他呀,早晚连自己的女人也会丢掉。” “怎么会呢”娅莎塔説,“依顾丽贤淑善良,身体也好,他们一定会相守到老的。” 提可多听着娅莎塔总是替雷吉特説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在过去,他早就发火了,可是现在,一次次沉重的打击和失败,使得他的嚣张气焰暂时不再那么剧烈了。这个胳膊肘老往外拐的女人,不关心儿子的事情,整天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提可多説:“娅莎塔,爱娃提不见这么长时间了,咱们还从来没有推心置腹的交流过呢。今天,见你心情也这么好,咱夫妻不妨谈谈心,增加一些相互了解,培养一下感情。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娅莎塔停下手中的活,望着火塘,叹了口气説:“还能怎么想呢。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他长这么大,我连一指头也没有戳过,总是宠着护着惯着,生怕哪里委屈了他。现在他不见了,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依然音讯全无,急又何用想又何用愁出一场病来又能怎么样我一个女人,谋不了大事,扭转不了乾坤,只能以母亲的身份,替孩子施舍爱心,多做善事,积德积功,求上苍神灵开眼,护佑爱娃提早日平安归来。” 本来是想找茬的提可多听妻子这么一説,觉得有diǎn道理,一个本分的女人也只能做这么多。厮守了十多年,提可多是很了解自己女人的。她正派正气,乐善好施,秉性善良,平时也不怎样串门,这段时间,可能是因为儿子之事,她心里闷得慌,才到处走走,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在解脱自己。 娅莎塔结巴了一下,问提可多:“我也不知道你时常和戈洛塔他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没干过坏事吧” 干多了坏事的提可多想也没想,説:“天天晚上和你睡在一起,你不知道吗你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明白吗” “我的弟弟我了解。戈洛塔是个老实人,他胆xiǎo,没有坏心眼” “难道,你的男人,你就不了解吗”提可多打断了娅莎塔的话,説:“咱们可是两口子呀,是同甘共苦互相依赖着走完这一生的两个人呀。无论我曾经做过什么,现在正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咱们,为了这个家。希望你能想得通,想得开,理解我,支持我。只要你做到了这diǎn,我即使出生入死,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我什么也不强求,只愿儿子早diǎn回来,全家团聚,平平安安。咱们夫妻十多年了,我就像是你的私人用品,发泄的工具,你高兴了用得着了,就拿我当心肝,当宝贝。一会儿过去了,玩腻了,用不着了,就视我为多余,为蠢货,不是一开口就骂我,就是呆在一起也不理我,从来还没有像今天这样推心置腹的聊过呢。”娅莎塔有diǎn激动地説,“我是你的女人,一定会理解你支持你的。但是,请允许我保留自己做人的底线。我了解你的脾气,知道我这一生也改变不了你,我只能坚持自己,坚持正道。” 提可多听得很认真,并且不时地diǎndiǎn头。他明白,尽管娅莎塔平时并不关心他在做什么,但是,她心里绝对能猜到自己干的不完全是善事。娅莎塔是聪敏的,是细心的,她的糊涂和冷淡是装出来的,是一种无奈。不管怎样,自己的女人还需要自己善待。 提可多看着此刻的妻子,明白了她在一直无声的负重,默默的抗压,太委屈她了。她既漂亮,又有高贵的品质,也能在夫妻之间找准属于自己的位置,不由热血沸腾起来,两步跨到娅莎塔跟前,一抱将其抱起,转身放在地铺上。 娅莎塔挣扎着説:“大白天别这样。xiǎo心有人来。” 提可多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他瞬间已经春情激荡,按耐不住了。一只手搂着娅莎塔脖子,嘴里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急切地开始扒剥她的衣裳。 满面绯红的娅莎塔愉快地叫着“放开我”,两脚蹬着,靴子自行脱掉了。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5章 :告密 屋子的门用木头顶着。依顾丽坐在火塘旁边哄孩子玩。孩子已经会站立,会叫母亲了,笑时眼睛就眯起来了,胖乎乎的圆脸蛋上有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雷吉特坐在地铺上,怀里抱着象牙弯刀,低头想着心事。尽管那晚只是一场虚惊,象牙弯刀没有落入贼人之手,他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贼人一天心不死,象牙弯刀就一天有失窃的可能。不行,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让贼人死心,让自己放心。 自从篝火婚庆的那个晚上屋子来贼以后,雷吉特每次出门都要对妻子再三警告,让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看好门,看好象牙弯刀。依顾丽不敢怠慢,只要是丈夫不在家,她最远也不过是在屋子门口走走,一步也不敢远离。 “我还是把它拿去藏在母亲那里吧。”雷吉特说,“盯上它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依顾丽说:“那样不方便。万一到关键时候你还得过去拿。” “没什么不方便。就几步路,不会耽误时机的。”雷吉特说着,抱上象牙弯刀下了地铺,拿掉顶门的木头,开了门,径直去了母亲那里。 母亲屋子的门没有闭严实。 雷吉特怀抱着象牙弯刀推开母亲的屋门进去,兰德霍和妹妹也在里面,母亲和他们一起坐在火塘旁边,父亲在地铺上躺着。 大家见雷吉特进来了,兰德霍和吉丽叶站起来问候,父亲也坐起来了。 “你们也在呀。快坐下。”雷吉特问候了妹妹和妹夫,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兰德霍盯着雷吉特怀里的皮子,猜想着里面是什么东西。 “哥哥,快坐吧。我们聊聊。”蜜月里的妹妹说话声音也甜得像蜜一样。 “哦哦。”雷吉特结巴了两下,现在往这里藏象牙弯刀,兰德霍在,他又是提可多的亲信,恐有不妥,说,“你们好好陪父亲和母亲聊聊,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雷吉特说罢,不容任何人挽留,转过身匆匆离去了。 有事还跑这里干嘛兰德霍想。 “哥哥今天是怎么了,既然过来,就该坐坐,还没站稳又走了。”吉丽叶觉得有点奇怪。 “他可能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情,就走了。”母亲说,“别介意,他以前也有过这样。” 兰德霍说:“可能是忙部落里的事情了吧。我们理解。” 雷吉特回到屋里,依顾丽问怎么又把象牙弯刀带回来了。雷吉特说,吉丽叶和兰德霍在那里,他没有提及象牙弯刀的事。依顾丽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雷吉特说:“象牙弯刀是神器。非同一般。它锐利无比,削木如泥。要是不慎落在逆贼手里,必会创下大祸。” “照你说,那兰德霍..” “别说了。”雷吉特打断了妻子的话说,“人各有志,其志难改。咱们是善良家族,从不以势欺人,但是,提防之心不能松懈。”雷吉特叹了口气说,“唉,这么多年了,我也学会了不少啊。” “依我看,你还是把首领的位置让给别人算了,免得招惹麻烦。”依顾丽摇篮着怀里的孩子说。 “这怎么可以呢”雷吉特板正着脸说,“我这个首领是老首领临别任命的,情况特殊。象牙弯刀是当着苍鹰部落众人之面赋予的,责任重大,荣誉至高。作为男人,我当不辱使命,始终以部落大局为主,以人们安危为为主,以雪域..” “别说了。我听不懂你的大道理。我支持就是了。我只盼着老首领快回来,你交权让位,咱们过安静的日子。”依顾丽说着,起身欲将孩子放在地铺上。 “且慢。待我藏好了象牙弯刀,你再放孩子。”雷吉特说着,用木头顶上屋门,过去掀起角落里的地铺皮子,将原来的土坑刨开,置象牙弯刀于内,重新掩埋好了,铺好皮子,说,“你现在可以放下孩子了。” 依顾丽叹息道:“你这个首领当得跟做贼似的。何苦呢” 雷吉特来到屋门跟前,拿掉顶门的木头,放好了,坐在火塘旁边,缄默起来了。 吉丽叶和父母说话,问寒问暖,像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似的,叮嘱不完的注意和保重。 兰德霍心里着急,又不好意思先声告辞,稍过一会儿便开门向外边看看。 吉丽叶见他不耐烦了,说:“你要是有事,先走吧。我想多坐一会。” 兰德霍礼貌地告别了岳父岳母大人,出了屋门,转头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需要重点回避的人物,径直向提可多屋子走去了。 沟通是敲开心灵窗户的钥匙,是让两颗心碰撞的砝码。夫妻之间,如果缺少了沟通,就会产生怀疑和不自信,产生家庭冷暴力。这样,无益于家庭发展,无益于人身健康,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生活中,须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不要被那些琐碎事情纠缠..没有人故意将日子往坏处过的。 推心置腹谈过心的提可多夫妇,这几天感情甚好,心灵的联络线接通了,一切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通了。他们就像一对新婚夫妇,昼夜缠绵,兰德霍叫门时,两口子正好事毕。提可多答应说“稍等片刻”,二人慌忙穿衣,动作甚是利索。 提可多边整理着衣裳拿掉顶门木头,开门让兰德霍进来。蜜月之中的兰德霍有了夫妻经验,甚是敏感。他瞥了一眼散乱的地铺和正在梳理头发的娅莎塔,对提可多笑道:“头,看起来我不但要跟你学着做人,还要跟你学着做事呢。” “快坐下吧。”提可多说,“看你才结婚几天,眼圈暗淡,脸色黄成什么了。那事情不能当饭吃,永远也无法满足。女人那是一把刀,伤了眼睛又伤腰。” 毕竟才结婚不久,兰德霍对提可多过分下流的话语还是难以接受,忙岔开话题说:“头,我有新发现了。” 二人坐下,提可多问什么新发现,心里却对兰德霍将要汇报的“新发现”未报太大兴趣。 兰德霍压低声音说:“我发现象牙弯刀的秘密了。” 娅莎塔说过,她改变不了提可多,也不支持他干坏事,坚持走自己的善道,听到兰德霍提及象牙弯刀的敏感话题,她丢下正在铺垫的地铺皮子,去屋子外面了。 娅莎塔出门时,兰德霍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娅莎塔走后,兰德霍问提可多说:“嫂子不反对吧” “我们的事情最好别让她知道。”提可多说,“女人嘛,心里藏不住事,口风也不紧。你对吉丽叶也须要提防。” “哦。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兰德霍说,“是这样的,我刚才和吉丽叶去她父母那里,雷吉特来了,怀里抱着一件东西,用皮子裹着,很严实。但是,我可以断定,那里面是象牙弯刀。” “怎么可能呢。”提可多嘴里说着,立即想到了篝火婚庆之夜,自己独入雷吉特屋子窃取象牙弯刀未果之事,他怀疑雷吉特将这事传出去了,也许兰德霍听到了风声,怀疑到自己身上,前来冒诈;也许他已经投靠了雷吉特,专程过来打探实情了。这个小子,比猴还精,不可小觑。提可多说,“大白天的,雷吉特拿象牙弯刀去他父母那里想干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兰德霍说,“我觉得怪怪的,他进来之后,见我和吉丽叶在里面,什么话也没说,很快又告辞了。” “那你看他当时的表情如何,诧异吗”提可多仔细询问。 兰德霍回忆着,如实回答说:“他好像是有话要说。推门进来,见我和吉丽叶在,显得有点意外,站在那里噎住了。” 提可多恍然大悟。他确定兰德霍没有说谎。也确定雷吉特怀里抱着的一定是象牙弯刀。因为,他屋子被翻乱之后,经过整理和清点物资,他发现没有少一件东西,并且,所有的东西也没被损坏,肯定觉得奇怪,经过推理和判断,最后将屋子被翻的原因就归在象牙弯刀上了。唉,我当时怎么不知道做一个假现场,带一件东西走呢那个该死的影子又会是谁呢他是想去黑暗处方便还是和我一样,另有别的企图总之,他坏了我的事。 很有可能是雷吉特心里恐慌了,觉得自己屋子不安全了,欲将象牙弯刀转移,藏在他父母那里,以为这样,没人能猜得到,也更加安全了。再狡猾的雪狐,屁股也是露在外面的。雷吉特,等着瞧吧。 尽管兰德霍一心一意投靠提可多,但是,鉴于他现在多重的身份,狡猾多疑的提可多一点也不愿意从内心接纳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提可多佯装毫不在意地傻笑道:“我的好兄弟,你可能是因为立功心切,想多了,过敏了。” 兰德霍因为没有亲眼看见象牙弯刀,在提可多的质疑下,也不敢像刚进来时那么坚决了,挠着头发说:“也许是我过敏了吧。不过,我总是有那样的预感。” “给,吃一口。”提可多顺手拿起拷在石头上的一块肉脯,递给兰德霍,岔开话题说,“新郎官消耗太大,不仅要补肉,还要多补水。” 提可多这样说着,心里在想,那个蠢货究竟会不会把象牙弯刀藏在他母亲那里呢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6章 :新人铺语 新婚夫妇,光阴似金。十多年的好奇和渴望,一夜之间揭开谜底变为现实,日新月异,激情飞扬,自然倍加珍惜,尽情享受。 时间已将正午,瓦西里和姑丽琪依然在地铺上缠绵着。 春情荡漾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脸色是红润的,目光是娇媚的,声音是甜脆的,性情是温和的,身体是发烫的。 同样,在这个美妙的日子里,刚健的男人变成了温顺的小叉角羚,变成了娘娘腔,变成了软耳朵软骨头。一切都在温柔中暴力着,在暴力中温柔着,让青春尽情激荡,让激情尽情升华,最终达到和谐的统一,取悦彼此,满足相互,复苏沉睡的土壤,播下爱的种子,让它生根发芽,繁衍后代。 在夫妻的私密方面,远古人和现代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性别是相对的,路子是相同的,要是一定要用进化来解释,只能说现代人更懂得品味,更加细微浪漫了一些。 姑丽琪脑袋枕在瓦西里臂膀上,轻言轻语道:“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我哥,他哪里让你讨厌了” 性格直率,从不隐瞒观点的瓦西里抚摸着姑丽琪的肩背,好像一切原因都在指尖上似的,好大一会才说:“你哥哥被提可多腐蚀了。在部落很多事情上,他都站在提可多一面,与首领作对。说具体点,不是我自己是否讨厌他,而是部落正义和邪恶之间的分歧和斗争。” “有这么严重吗”姑丽琪道,“提可多一些事情,我有耳濡目染,他与首领为敌,究竟想干什么” “还能想干什么。”瓦西里说,“十多年前,我还小的时候就听大人说,提可多是因为嫉恨老首领迈阿腾远行时,没有将首领位置和象牙弯刀交付于他,便怀恨在心,不仅分歧部落,而且想伺机谋权篡位。” “不可能吧”姑丽琪说,“这么多年了,提可多要是真正有那个想法,早就反了。我看他只不过是个坏家伙。”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提可多虽有谋反之心,但是,他没有那个实力。你哥等人的拥护,已经使提可多的想法越来越暴露了。谋反,必然自取灭亡。”瓦西里说,“绝大多数人是有正义感的。他们坚定地站在首领的一边,保护部落,保护雷吉特,这才使得提可多无机可乘,只能乖乖服从,不敢轻举妄动。” “照你这样说,我哥哥正在犯一个严重的错误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一下呢”姑丽琪嘴里虽然为哥哥感到不安,被子下面,手里的活儿却一刻也没有停下过。 瓦西里心里痒痒得已经快要控制不了了。说:“是的。说不定哪天提可多脑子发热了,带着他们谋反,那可是逆天悖理之事,是要掉脑袋的。” 姑丽琪无语。翻身于瓦西里之上,吻着她的脖子胸膛说:“你要是杀掉我哥,我就像剑齿虎一样,咬断你的喉咙。” 瓦西里翻身上来,尽情地抚爱着,道:“正义的喉咙是永远不会被咬断的。没有真咬自己男人的剑齿虎。见到这么凶猛而又温顺的男人,再勇猛的母虎也会服服帖帖百依百顺。” “不要。我不要温顺,只要凶猛。我喜欢饿虎扑食的那种。”姑丽琪嘴里喃喃着,蹬掉了被子。 瓦西里移开一只手去扯被子,被姑丽琪拉着放回了原处,喘息着道:“要它干什么好热呀。” .. 兰德霍屋里,他和吉丽叶坐在火塘旁边烤肉闲聊。 吉丽叶拿着一张叉角羚皮子在用手指甲扣皮子背面没有剔干净的干肉丝。兰德霍将石头上的肉挨个翻了一遍,在一块熟得最好的上面撕下一块,递到吉丽叶嘴里,问味道怎么样吉丽叶嘴里嚼着说:“熟了,还不够干。” 兰德霍又将刚才翻过了的肉挨个儿往火塘内侧挪了一遍,说:“你喜欢吃肉干,咱就全部烤成肉干好了。” 吉丽叶扫了一眼兰德霍,没有作声。 兰德霍沉思片刻,道:“咱们上次去父母那里,哥刚进来就告辞,不会是因为我在那里吧”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哥能嫌弃你吗”吉丽叶说,“他巴不得你每天守在那里呢。省得他操心。” “不会吧。”兰德霍察言观色道,“女婿不比亲儿子。我看他好像是给父母拿什么东西来了,见我在,又走了。” 兰德霍进一步想从吉丽叶口中套出雷吉特怀里的那个神秘东西。 “我也看见他怀里揣着什么东西,用皮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挺神秘的。”吉丽叶根本就没有想到,兰德霍是在从自己口里打听哥哥抱在怀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我走之后,哥还来了没有”兰德霍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没有。”吉丽叶好像觉察到兰德霍在从她口里打听哥哥那天来到的原因。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兰德霍说,“你问这么多,想知道什么呢” “呵呵。”兰德霍微微一笑说,“我是担心哥不喜欢我。我之前有得罪过他。” “小鸟肚肠。”吉丽叶被蒙过去了。说,“我哥要是不喜欢你,刚提起这门亲事之时就否决了。还能有你这段时间的快活。” “那就好。只要你哥不讨厌我,我就一百个放心了。”兰德霍高兴得搓着手说。 “可不许你背地里和我哥作对。听说,有人在背后想破坏苍鹰部落的秩序。” “不可能。你哥的势力那么庞大,有人搞怪玩玩还可以,要说有别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人嘛,几万年来把尾巴进化没了,什么样的都有。” “你是姑爷,首先要支持我哥。”吉丽叶说,“我都是你的人了,我哥的事,就是咱们的事。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放心吧。我会陪他走到底的。”兰德霍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这还差不多。”吉丽叶满足的一笑说,“看来,我当初选择你是对的。” “你当初不选择我,哪里会有这段时间的神仙日子呀。”兰德霍嬉皮笑脸。 “就你那两下,还神仙日子呢”吉丽叶白了兰德霍一眼。 “都怨你,还没碰着就叫喊,把我叫紧张了。” “还不服软我现在就咬紧嘴唇不吱声,看你有多大能耐” 兰德霍不再说话,绕过火塘,抱起吉丽叶就往地铺走。 吉丽叶丰乳肥臀,体重比兰德霍大,仅仅几步,兰德霍两腿直打哆嗦,吉丽叶忙将胳膊勾在兰德霍脖子上,给他省力。 来到地铺跟前,兰德霍脚下一个踉跄,和吉丽叶一起,倒了下去。 躺在地铺上的吉丽叶仍然咬着嘴唇没有作声,希望兰德霍能够超常发挥。 兰德霍以最快的速度扒了几下吉丽叶的衣裳,还未看见肌肤,便直起身子,咬着牙,像挨了一个重重的分档踹一样,双手捂着下边,脖子慢慢地歪下去了。 “啊你怎么又..”吉丽叶见兰德霍又自泄了,脸上笑容羞涩一起顿失,边整理着被兰德霍抓乱的衣裳,拉开屋门,出去了。 兰德霍没有阻拦。因为,他没有脸阻拦,没有男人应该具备的实力阻拦。只能生气而且失望地用巴掌抽着那个不能证明男人实力的地方,狠狠地跺着脚,好像一切都怨这块土地似的。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7章 :不和谐的婚姻 鼓足的劲儿如流星划过,瞬间即逝。一场已经点燃的激情即刻降温至雪域的温度,感觉不到丁点热量。吉丽叶心灰意冷,转身出了新屋,直接回父母那里去了。 兰德霍自怨自艾,一头栽倒在地铺上,羞愧难当。 母亲见女儿脸色难看,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吉丽叶回答没有。父亲说,女儿啊,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出来吧,我和你母亲年事已高,可以让你哥哥给你帮忙。母亲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给你做主。 男女之间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讲给父母听呢 吉丽叶沉思良久,抬起头对母亲说:“母亲,我以后不回去了。” 一语道破玄机。母亲毕竟是过来人了,她意识到了女儿不幸的原因。试探地说:“你先回去吧,先将就过着,一切都慢慢会好起来的。” “不了。母亲。”吉丽叶说,“乌格终身独居,不也挺好吗” “傻孩子,乌格独居是因为长相丑陋,没人要。你不同,水灵可人,女人味十足..” “这又有什么用呢”吉丽叶打断了母亲的话,自己却结巴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下,父亲和母亲都全部明白了。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在亲生女儿跟前,有很多话是不可以讲出来的。这就是封建,就是将长辈和晚辈沟通隔绝的鸿沟。父亲长出了一口气,倒在地铺上。母亲低下头,一时想不出来安慰女儿的话来。 吉丽叶看着塘子里的火,橘红色的火苗在跳动着,散发着热量,烤得全身暖烘烘的,她的心里,却冰凉冰凉,像冰雪覆盖的雪域。 屋里沉默了很久,母亲叹着气无奈地说:“叶子呀,有些事是咱们无法提前知道的。一个人一个运气,都是你命不好,撞上这种倒霉事了,将就着过吧,谁让你是个女人呢” 吉丽叶抽泣道:“去那个屋子,就像进囚笼一样,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我可怎么办呢” 兰德霍来了,满脸尴尬,蜷缩着腰,袖着双手,耷拉着脑袋,站在门跟前不做声。 父母和吉丽叶缄默起来,都不愿意理他。 兰德霍自知羞愧无能,想说的话无法开口。 “你是来叫叶子回屋的吧”母亲头也没抬,明知故问。 “呵呵,是的,母亲。”兰德霍点头哈腰道。 母亲心里明白,孩子刚结婚就这样分居了,会招来闲话的。毕竟他们还小,有的地方有些技巧可能还没有完全掌握。配合呀,火候呀,可能还不够到位,慢慢磨合一段时间,等一切都熟悉了,好奇和新鲜感消失了,也就不再过分紧张和冲动了,到那个时候,也许会好起来的。 吉丽叶想,我毕竟是人家用十多张皮子作为聘礼定下的,是举行了隆重的篝火晚会证明了的,部落里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这么快就闹不和,这个家族的面子就被我丢尽了,更何况哥哥还是首领呢。 兰德霍见吉丽叶一直低头不语,心里很担忧,叫她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不叫吧,自己干什么来了也就等于自己默认分居了。叫吧,吉丽叶万一问及叫她回去干什么自己将如何回答呢归根结底都怨自己无能。还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虔诚样子见机行事吧。 吉丽叶看了一下父母的脸色,见他们目光暗淡,满面惆怅,想,我要是坐在这里不过去,母亲和父亲心里一定会倍加担忧和痛苦的,尽管他们什么也不说,憋在心里的痛苦才是最要命的。我不能因为自己之事殃及父母。 想到此,吉丽叶站了起来。父亲和母亲见女儿站起来了,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脸上。 吉丽叶努力克制着脸上的不高兴,对父母亲说:“父亲,母亲,我先过去了,有空再过来。你们多保重” “快走吧,宽容一点,亲和一点。”坐在地铺上的父亲扬了扬手说。 母亲无语,只是站起来,跟在两个孩子后边出了屋子。 兰德霍回头和母亲道别。 吉丽叶连谁也不理睬,头也不回地径直向他们的新屋走去。 兰德霍远远地跟在后边,像刚才在父母亲屋子一样,蜷缩着腰,袖着双手,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着。也像吉丽叶刚才的想法一样,那屋子像囚笼似的,因为我的无能,看不到生机。回去干什么呢 兰德霍信步回到屋里,闭上门,肩靠在门背上,一副满脸羞愧的样子。没有了生活战斗力的男人,在社会上,在事业上,也许叱咤风云,高高在上,但是,一旦回到了家里,就立即变成了拉过大车的牛,炸过麻花的油,爬过杆子的猴,放了气的球了。蔫得一塌糊涂了。 吉丽叶清理着火塘。说:“不是我作祟,也不是你故意,但是,结果是不尽人意的。我认命了,做你的女人,就得忍受寂寞,忍受无奈,就得成为一块石头,冷,也是那样,热,也是那样。无心无欲,无盼无求。” “不吉丽叶,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兰德霍说着,就过去想要抱住吉丽叶,安抚她。 “走开”吉丽叶一把将兰德霍推到一边,说,“兰德霍,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谁也不要碰谁。你要是再用那个废玩意当武器,小心我再也不进这个屋门。” 吉丽叶这段话,明摆着是要和兰德霍同铺分居。这怎么可以呢新婚之中的年轻人怎么能受得了不让碰,不让抒发的约束呢水中月,镜中花,貌似美丽养眼,温馨可人,伸手既得,覆手即来。究其实,虽在眼前,无味,难及,只不过是名存实亡空喜一场,在自作多情中伤感失落惆怅。 是啊,怀用世之志而诵出世之经,把满腔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之中。信佛的还有佛理可乘,本来就不信佛的呢在木鱼青磬之间,黄卷青灯之际,心问口,口问心,如何打发这寂寞的长夜这不是比死还要残酷的刑罚吗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8章 :新娘交流 夫妻生活已经成为吉丽叶这几天思考的重点问题了。欲欲而不达,败兴之至。 婚前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的她甚至在想,那事情毕竟是生活里的一小部分,而且保密。也许男人们都是这种样子吧。 听姑姑们说,剑齿虎为了留下自己的后代,一会儿一次,一会儿一次,一天下来,要做好几十次呢。 不知别人怎样,兰德霍做不到这点。 吉丽叶努力自我解脱着,却怎么也解脱不出来。 虽说那事情相比一天的时间来说,极为短暂,但它却魅力无限,令人忘我,神往陶醉。 除此之外,他们日常生活里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兰德霍该出工出工,吉丽叶该料理家务继续料理家务,两个人该商量的事情照样商量,只不过,没有玩笑了,没有夫妻之间那种煽情的话语了,都竭力放松表情,不流露出来喜悦,也不流露出来不悦,就像同志之间一样,只谈工作,不谈感情。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兰德霍瞌睡更多了。今日不出工,他便埋头大睡,时间快正午了,他还不愿起床。 吉丽叶吃饱了肚子,擦着手对兰德霍说:“我给你热好肉了,皮囊里的水也是热的,你什么时候想吃,先洗了手脸,漱漱口再吃。” “知道了。”兰德霍答应着脸转向了后方。 “我出去走走,吹吹风,一会儿回来。” “去吧。把脖子护好,小心冻着了。” 吉丽叶出去,闭上门,往前走了几步,站住了。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林柯全副武装,手持长矛过来了。见吉丽叶站在那里,老远就和她打招呼道:“嗨,吉丽叶,不陪兰德霍,一个人出来干什么” 躺在地铺上的兰德霍听见有人叫吉丽叶的名字,忙裹着被子起来,将耳朵贴在围墙上偷听。 吉丽叶说:“亏我还把你叫哥呢,净瞎说。” 本来就不善言语的林柯被吉丽叶这么一顶,自己却脸红了。 “林柯哥,你这样全副武装,在干吗呢” 屋里的兰德霍听见,自言自语道:“林柯哥,叫得怪甜蜜。傻头傻脑的蠢货。” 林柯说:“首领命令,这段时间,猎手们轮流昼夜值班巡逻。” “哦。”吉丽叶本想多问几句,想起哥哥在全体落大会上的规定,不许女人过问部落里的事情,改口道,“兰德霍怎么没有参加呢” 林柯诡秘的一笑,回答不知道。 吉丽叶明白林柯诡笑的意思,担心哥哥偏她招来不满,问瓦西里参加了没有。林柯说:“和兰德霍一样,不参加。首领做事,一视同仁,从来不搞特殊。” 吉丽叶仔细打量着林柯,发现他的腰间少了一样东西,说:“你怎么不带牛角号呢” 林柯低头一看,腰间确实没挂牛角号,不由一惊,说:“呀,出来时匆忙,忘带了。”说着,拔腿就跑。 吉丽叶看着林柯慌张的背影,乐得捂着嘴笑了。 屋里的兰德霍没有听见什么新鲜话,一头栽倒在了地铺上。 吉丽叶想,要是能在外面遇见姑丽琪多好,和她聊聊,交流一下。 地球是有引力有磁场的。在这个有引力有磁场的圆球上,“咒语”和心灵感应有时候是很起作用的。 这里所说的咒语,不是乌格修炼的那种魔咒,而是一种人们在日常生活当中的期盼和惦记的语言。 比如说,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说辞,“某某地方邪,说谁谁就来”。往往,在大家说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来了。这就是我们普通的“咒语”。还有,你最近老是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不出一个礼拜,就有事情发生了,这在心理学叫做预感,叫做心灵的感应。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怪事情发生呢其实很正常。简单地说,所有的预感来自于人们当时的处境环境等信息的积累,然后,在大脑中经过对信息的储存和筛选,突出一个重点,这个重点在不自觉中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就成为人们通常所说的“预感”了。 一切事物都有它发展的轨迹。做善事者,就有可能得到善意的回报。这是自己内心充实和周围环境的促成。做不善者,必然预感自己被捉,或者倒霉。结局果然如此。这也许就是“天理”。 吉丽叶心里想着姑丽琪,便不时地向她的屋子那边张望。心里说,姑丽琪,快出来呀,吉丽叶在等着你呢。不一会,姑丽琪居然真的出来了。她手里拎着皮囊去河边打水了。 吉丽叶快步走去。 打好了水的姑丽琪本能地向四下张望了一下,看见吉丽叶向自己走来了,停下脚步,也想和她聊聊。 两个新娘子见面,喜上加喜。手拉着手,互相打量着,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在“侦查”,看对方脸色和体形有什么样的变化,脖子周围有没有被啃下的痕迹。 吉丽叶见姑丽琪脖子上果然有几处唇印,羡慕地想,瓦西里嘴上真有功夫啊。然而,吉丽叶透过这几个印子,看到的是它们背后激烈的暴风骤雨。 “姑丽琪,你还好吗”吉丽叶问。 “好好。一切都很好。”姑丽琪笑着,声音脆的像铃铛似的。 看着姑丽琪愉快的笑脸,听了她甜美的声音,吉丽叶心里立即感觉到了不安。她自卑了。望着河水,缄默起来。 姑丽琪偏着脑袋,看着吉丽叶的眼睛说:“吉丽叶,你在想什么呢” 吉丽叶强装着微微一笑,说:“我没想什么。就想和你走走。” “好呀。”姑丽琪放下手里的皮囊说,“瓦西里去你哥那儿了,我一个人正闲得发慌呢。” 两个新人边说着话,信步着向彩虹桥走去。 她们没有上桥,站在彩虹桥畔,看着潺潺的流水,姑丽琪捡起一块石子抛入水中,见没有溅起太高的浪花,又捡起一块,抛了下去。那单纯快活无忧无虑的神情,令吉丽叶羡慕不已。 “吉丽叶,你也来一个,看能不能打一条鱼。”姑丽琪兴致勃勃地说。 “呵呵,我不了。”吉丽叶摇摇头说。 她满脑子都是问号。哪有这个雅兴。 天真烂漫的姑丽琪这时才觉察到了吉丽叶并不愉快,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姐姐,你怎么了有心事啊”姑丽琪认真地问。 “呵呵,有点。”吉丽叶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说出来吧。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吉丽叶咬咬嘴唇,心里一横,说:“咱们是同一天结婚的,是缘分。” “对呀。我也是这样想的。”又小声道,“比一下,看谁先有孩子。” “有的事情,我们是同一个夜里经历的。”吉丽叶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知道,你的,那个,愉快吗” 姑丽琪听了吉丽叶结结巴巴的话,没弄明白什么意思,急切地说:“哎呀,你究竟是想说什么呀我没听明白。” “呵呵,就是,就是你们俩的那个嘛。”吉丽叶怎么也把想说的话说不出口,着急得用手比划着。 姑丽琪从吉丽叶半握的拳头和指头碰撞上看懂了她所想表达的意思。脸上飞过一道红晕,转着脑袋看了看附近没有人,往吉丽叶跟前迈了一步,小声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男人那东西,有什么不一样吗” 羞涩的窗户已经被打开,吉丽叶也就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了,鼓足勇气道:“姑丽琪,我是想知道你们那个事情,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也太尖锐了吧这是夫妻最低限的,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呢 姑丽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亲哥哥的女人,摇着脑袋,苦笑着无语了。 吉丽叶见姑丽琪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忙解释说:“好妹妹,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交流一下。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吉丽叶说罢,失望地将目光移向了河水。河水依然那么孜孜不倦地流淌着,单调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 姑丽琪能分辨出来吉丽叶不是恶意的。她能说是交流,一定就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到现在为止,她和哥哥什么事还没做过呢。不行,为了哥哥,我必须如实告诉她。 姑丽琪也看着河水,说:“那事情还敢做到天亮不要命啦” 吉丽叶见姑丽琪开口了,愈加心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连谁大谁小都忘了,说:“好姐姐,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吧。我可能是遇到麻烦了。” “我是妹妹。”姑丽琪更正了一下说,“什么麻烦说给我听。” “不嘛,你先说了,我再说。”吉丽叶急得都快要哭了。 “好好,看把你急成什么样了。我先说就是了。”姑丽琪牵着吉丽叶的手说, “横竖我们都是过来人了,互相交流一下,对大家都有好处。夫妻之间,那事情是联络感情的法宝,是从河谷到雪域的彩虹桥。 “起初,我比较主动,把自己希望的告诉他,按照我的需要要求他。现在啊,我把他从一只温顺的小叉角羚训练成为勇猛的剑齿虎了。呵呵,都是两口子了,一张被子下面不穿衣裳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谁主动都一样,另一个人用心配合就是了。我们一般是这样开始的..” 姑丽琪讲得很细致,很生动,吉丽叶听得面红耳赤心潮澎湃。被姑丽琪牵着的手都出汗了。 姑丽琪讲完后,吉丽叶也把自己的情况如实道出。 姑丽琪叹息着,为吉丽叶的不愉快感到惋惜,也为自己的哥哥感到遗憾。她帮她认真分析了种种原因,提出了好几种建议和方案,希望吉丽叶能够如愿以偿。最后,两个人对天盟誓,绝对保密,谁也不可以将今天的交流内容泄露出去。并且,互相约定,以后在这个方面加深交流,让生活的浪花永远激荡。 临别,姑丽琪说:“吉丽叶,人类即使再向文明进化几百万年,也摆脱不掉最为原始的野性。因为野性,可以缔造文明。相信我哥吧,他一定会让你满头大汗的。” 吉丽叶如获至宝,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说:“这么冷的天,我太渴望热血澎湃地流汗感觉了。”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59章 :为男人面子而战 吉丽叶听姑丽琪介绍了他们铺上的秘密后,茅塞顿开,如获珍宝,激情早已燃烧。匆匆告别后,边想着套路,径直回到屋里,见兰德霍埋头正睡,顶住屋门,不容商议,迅速去掉衣裳,露出了迷人的玉体一对雪白的丰乳,轻轻地掀起被子,紧贴着兰德霍侧卧下去,胸脯蹭着他的肩膀,手在下边轻轻地摩挲起来。 熟睡中的兰德霍被吉丽叶冰凉的身子冰醒了。本来还想躲一下的他,立刻感觉到了那对虽然冰凉的丰乳却羽毛般的光滑绵软和下边那只冰凉手摩挲出来的刺激,不由侧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吉丽叶。 “抚我。”吉丽叶喃喃道:“别紧张,还早着呢。” “嗯”,兰德霍嘴里答应着,脑子里幻想着,开始配合起来。 吉丽叶感觉到了兰德霍紧张的心跳和颤巍巍的指尖,担心他又出意外,忙翻身上去,微笑着,俯视着他的眼睛,亲着他的脸颊,竭力分散他的注意力,使他的心情和下边的肌肉一起放松下来,维系一场大汗淋漓的战争。 一切都在如期的进行着。 吉丽叶暗自庆幸自己的成功,感谢姑丽琪无私的赐教。 原来,过度紧张才是真正的地铺杀手。 “砰”屋墙被人在外边捣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林柯的声音:“喂,兰德霍,吉丽叶叫你呢。” 兰德霍吓了一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包括脸上刚刚露出来的一丝自信微笑。 这个傻头傻脑的林柯啊,平时该说话时不说,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在这个战斗即将打响的非常时刻,怎么就想起了说谎开玩笑呢并且还带着震动。 莫不是他悄悄地站在外面听见什么了不可能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过去只要是兰德霍轻轻一碰就大喊大叫的吉丽叶今天控制得非常好,只是喘着女低音般的粗气,一声也没有吭。 兰德霍更是咬紧牙关,嘴角两边的肌肉鼓成了坚硬的纹理鲜明的块状。 一切都在悄声悄气中进行着。 火塘里的木头节也像是在捣乱似的,时不时“噼啪”地响一声,炸起火星。 “别管他。这个世界是我们的。”吉丽叶温存地说着,感觉到了腿下的地铺上黏黏的潮湿。 她见兰德霍闭上了眼睛,心里一急,掀去被子查看,见潮湿地方的牛毛已经全部湿滴滴地倒下去,紧贴在了皮子面上,再扳起兰德霍夹紧了的一条腿,见那东西早已羞怯而又疲惫得缩头缩脑直不起来腰了,不由得身子向后一扬,展开双臂,倒在了地铺上,两个期待爱抚的雪白丰乳失望地颤动着,如果用声音来描述,“嘟噜。嘟噜。”吐了。吐了。再也形象不过了。 兰德霍猛然坐起,快速地穿着衣裳,怒喝道:“魔鬼养的林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兰德霍这个举动,无非是想让吉丽叶将这次的失败怪罪于林柯身上,原谅自己。更希望出门时,吉丽叶能够拦他,也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好缓和一下气氛。 兰德霍嘴里诅咒着,抓起长矛,慢慢地拿掉顶门木头,等着吉丽叶阻拦。 吉丽叶闭着眼睛,暴露着身子,大大方方地躺在那里,动也未动。 兰德霍见吉丽叶并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回到地铺边,扯来被子,给她盖上,希望她能说出一句劝阻的话来。 吉丽叶睁开了饱含着泪水的眼睛,两行委屈汹涌出来,经过双鬓潜入了脑后的秀发。 兰德霍连忙伸手拭之。 吉丽叶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动了一下,像是欲言,却没有说出话来。 兰德霍见吉丽叶欲言又止,忙启发道:“吉丽叶,你想说什么我听你的。” 吉丽叶有气无力地说:“去,把他杀掉。” 轻轻的一句话,兰德霍如雷贯耳。他彻头彻尾的懵了。这个善良的女人,平时连一句大声说话都没有的女人,怎么会因为那个事情一次没有做好,就变得如此狠毒呢 难道那事情对于吉丽叶就那么重要吗 何止吉丽叶,几人不是这样 兰德霍收回替吉丽叶拭眼泪的手,傀儡一般站在那里,真真正正的没辙了。摆在眼前的鲜肉,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一点点吸引力了。 “吉丽叶,你,真的让我去,要,林柯的命吗”兰德霍吞吞吐吐地说,“杀了他,你哥也会让我抵命的。” 吉丽叶没有回答,一抬手,扯来被子蒙住了脑袋。 兰德霍身单力薄,却心如蛇蝎,也不敢与林柯正面较真。他不过是嘴里说说,撒气而已,没想到吉丽叶信以为真,真的让他去杀人解气。 难道吉丽叶心真的有这么毒吗 并不是兰德霍不敢杀人,他有他自己的思想,才不去呢。就是去了,也等于送死。他来到火塘旁边,放下长矛,手也不洗,脸也不擦,口也不漱,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一块肉,大口地吃起来了。 兰德霍吃着想着。越吃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 其实,这件事情与林柯无关,自己的能力,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的能力,做了近一个月女人的吉丽叶也最清楚。但是,既然他撞上了,就要顺势解脱自己,将坏事的理由强加于他。 吉丽叶发狠话了,自己不去,将会大失颜面,以后在这个屋里再也抬不起头了。士可杀不可辱。既是被杀得皮开肉绽,大丈夫也虽败犹荣。 想到此,兰德霍来勇气了。起身拿了长矛,对吉丽叶说了声“等着,回头给你烤人脑袋吃”,转身出了门。 吉丽叶听兰德霍真的去了,心生恐惧,伤着了任何一个,都是她的罪过。忙起身穿衣,心里佩服着丈夫的勇气,欲出去阻拦。 兰德霍出门后,见林柯就在不远处和一位猎手说话,老远便举起长矛叫阵道:“林柯,兰德霍取你项上人头来了。” 林柯和那位猎手听见叫声,转过头来,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有防范。 兰德霍往前冲着,心想,林柯,现在还不是要你脑袋的时候,快接招吧,应付几个回合,好让我向吉丽叶交差。我不伤你,你也别伤我。 兰德霍举着长矛,嘴里“呀呀”报警地叫着,向林柯而去。 林柯和那位猎手站在那里,心里疑惑地傻看着。 快接近时,林柯看见兰德霍满面怒色,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忙举起长矛迎接。 和林柯说话的猎手,嘴里说着“小心点”退向了一边。 兰德霍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将长矛直刺林柯胸脯以上的部位,就等于要其性命,取其脑袋,林柯感觉到威胁太大,定会出狠招防御还击,保护自己。 万一还击,万一失手,伤了自己,那可就惨了。 兰德霍虽然步子不快,却从未停顿,已经逼近,矛尖直刺林柯腿部。 林柯挥舞长矛拨挡,哐地一声,将兰德霍的拨向一边。 兰德霍扑空,返身调整矛尖,嘴里依然叫着,又刺过来。 林柯见兰德霍虽然不是奔着自己脑袋来,没有取自己性命的企图,却有伤及自己目的,刺自己腿部的决心没有动摇。还击轻了,兰德霍不肯服输,继续厮杀,伤了自己怎么办还击重了,伤着他就更不好了。 这个兰德霍,无缘无故前来滋事,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陪新娘还没有陪疲惫,用不完的力气找我消耗好,既然是你找着与我玩,横竖我也巡逻闲得慌,就陪首领的小舅子玩几个回合。 林柯没有用力,也不想还击,只是把兰德霍的矛尖挑起,好让他使出招法,体会几下强中自有强中手,自愧不如,快点收手。 兰德霍矛尖被挑起来,没有感觉到第一个回合那样的有力,明白这是林柯手下留情。自己也不敢用力过猛,便三分真,七分假地与林柯交战起来。 将高过了脑袋的矛尖顺势劈下,欲击林柯肩头,也好传递给林柯一个“只是玩一玩”的讯息,让他敷衍了事,千万不要较真。 兰德霍本来就不是林柯的对手,加之他将长矛轻拿轻放,林柯感到索然无趣。道:“兰德霍,别留情。你若胜了我,我负你在猛犸河谷转三圈。” 兰德霍见林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大喜,道:“少废话。接招吧。” 有几个无所事事的人见这里打架,快步过来看热闹了。 提可多也神使鬼差的从屋里出来,看见是兰德霍与林柯交战,回去拿了长矛,欲给兰德霍助阵。 之前的那位猎手见兰德霍不屈不饶,林柯又不敢真正还击,大声喊起来了:“快来人呐,这里打架了。” 吉丽叶也正快步跑过来了,嘴里喊着:“兰德霍,你给我住手” 两个人在两个地方这么一喊,许多人都听见都很快出来了,抡欢的双脚比分肉时还跑得快。 看打架可是很刺激的事情。从古到今,人都喜欢。 几个赶来的人拉的拉,拽的拽,拦的拦,劝的劝,很快就成功地将“战争”平息了。 提可多和吉丽叶从不同的方向相继赶来。 吉丽叶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兰德霍,见没有伤势,又上前问林柯伤着了没有林柯只是摇头示意,没有语言回答。 提可多煽动说:“林柯,你是在以大欺小。竟敢出手暴打雷吉特的小舅子。首领的面子往哪里搁” 林柯怒视着提可多,一时间想不出一句顶撞的话,结巴了一下说:“把你的帽子戴好,别捂住耳朵影响了听话。” 林柯不知道,自己凑来的一句话却如一把长矛,刺中了提可多的要害部位。 提可多本能地用手摸了一下歪戴在头上一边捂住了耳孔的帽子,铁青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他想,我没有了一只耳朵,无人知晓啊。这个蠢货林柯是怎么知道的呢 人们议论起来了。有的向着林柯,有的向着兰德霍。有的说林柯不应该以大欺小。有的说兰德霍做了首领的小舅子仗势欺人。各抒己见。看法不同。 吉丽叶说着让大家散去,拽着兰德霍的衣角往屋里拉。 大惑不解的林柯一伸手拦住,道:“且慢。兰德霍,告诉我,你为什么挑事” 众目睽睽之下,兰德霍不好将林柯破坏他好事之事说出来,搪塞道:“我没有挑事。只是想找你练练,熟悉一下套路。你没有发现我用的全都是虚招吗” 林柯不语。转身离去。 提可多见林柯离去,也灰溜溜地走了。 “就你那五行,要是真的与林柯交战,早就没命了。”一位猎手说。 “快跟着回去吧。新婚一刻,价值群羊。我们还等着吃你孩子的烤肉呢。” “哈哈哈..” 吉丽叶被羞得丢下兰德霍走了。 兰德霍说:“想吃我孩子的烤肉可以,你们得装上剑齿虎的獠牙。” 说罢,追吉丽叶去了。身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你不可能为了不让我们吃肉连孩子也不要吧” 兰德霍追上了吉丽叶,并肩走着说:“要不是林柯是哥手下的好猎手,我今天不要他的命,也会废了他。” 吉丽叶说:“看到了。你那两下子,和在地铺上一样厉害。” 兰德霍受到了打击,双腿又变软了,迈不开步子。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0章 :扳手腕 有人将兰德霍和林柯打架之事报告给了首领,雷吉特听后甚是生气。这个兰德霍,怎么可以随意滋事,影响林柯巡逻呢他是自己的妹夫,带头这样妨碍公务,让我以后怎么管理别人呢不行,得说说他。 屋里,兰德霍坐在火塘旁边,滔滔不绝地在向吉丽叶炫耀自己大战林柯时的一招一式。吉丽叶整理地铺,只听不语。 提可多来了,寒暄几句后,鼓励兰德霍说:“好样的,男人就应该有点血性。林柯太嚣张了,跟你打架就是和首领过意不去。” 提可多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吉丽叶听的,意在挑拨,希望她能够站在自己男人一边,在哥哥面前替兰德霍说几句偏心话,贬低林柯一下。 吉丽叶明白提可多的弦外之音,也了解提可多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不分场合地点,明目张胆拉拢势力,与哥哥作对,吉丽叶早就不把他当好人看待了。听提可多这么一说,吉丽叶觉得恶心,放下手里的活,去屋子外边了。 提可多见吉丽叶对自己很冷漠,心里也明白其中原由,看起来,想借她的口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拉住兰德霍的心,让他死心塌地的站在自己一边。 提可多微笑着拍着兰德霍肩膀说:“看我够意思吧见你与林柯打架,什么也没想,掂起长矛就来了。幸好你没有被伤着,要是他今天伤着了你,我一定会出手替你报仇的。” 兰德霍感激地点头说:“我看见你是拿着长矛跑过来的。老大,太感谢你了兰德霍任何情况下,任何时候也不会背叛你的。” 兰德霍一句话给提可多吃了定心丸。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摸清做了雷吉特小舅子后的兰德霍心里在想什么立场是否未变。 吉丽叶站在河边看流水。 雷吉特过来了。他能猜想到妹妹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好,就没有远远地喊她,直至走到了跟前才说:“叶子,你看水里有什么呢” 吉丽叶听见哥哥的声音,稍微一怔,忙转身看着哥哥道:“哥哥,我没事,就想吹吹风。” 就想吹吹风说得多简单。雪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风。 雷吉特看着吉丽叶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知道她在为兰德霍和林柯打架之事不愉快。说:“你在想兰德霍和林柯打架的事吗别介意了,猎手们经常这样。一般是不会互相伤害的。” 吉丽叶满肚子说不出来的痛苦和烦恼,见到哥哥,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雷吉特问吉丽叶,兰德霍在屋里吗吉丽叶回答在。雷吉特说,走,去你屋里坐坐,我想和兰德霍说几句话。吉丽叶说,提可多在呢。 “他去你那里干什么是不是煽风点火去了” “可能有点吧。”吉丽叶说,“他一进来,我就走了。” “不管他。我们去吧。” 屋里,提可多正在给兰德霍言传身教徒手摔跤和打架的绝招,两人面对面站着,提可多说兰德霍个头小,容易被对手抓住头发,便给传授头发被抓时的解法。 提可多让兰德霍抓住自己的头发,正开始示范的时候,雷吉特和吉丽叶推门进来了。 兰德霍放下手,向哥问好。雷吉特应答后,主动对有些不自在的提可多搭讪说:“你也在啊。” 提可多点头说:“兰德霍被人打了,我来看看,顺便给教几个防御的招数。” “难怪啊。我就说兰德霍吃剑齿虎的胆了,竟敢随便抓你的头发,真是不想活了。” 吉丽叶让哥哥坐下后,也让提可多坐下了。自己坐在了地铺上,顺手整理起皮子来。兰德霍站在雷吉特和提可多之间,等着雷吉特说话。 雷吉特道:“兰德霍,你说说,和林柯打架是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打架呀。有的人是在造谣。”兰德霍狡辩说,“我是看见林柯拿着长矛闲的没事干,向他请教几招的。呵呵,我最近突然对武术产生了兴趣。刚才,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也在向提可多请教呢。” 吉丽叶心想,真没想到,这个兰德霍这么会说谎。 “哦。”雷吉特听兰德霍这么一说,之前想好了的话全部用不上了,结巴了一下说,“林柯是在巡逻,你不应该找他请教武术,别人还以为你在滋事在妨碍公务呢。” “知道了。哥。以后再也不敢了。”兰德霍点头哈腰说。 雷吉特转过脑袋看了一眼低头坐在地铺上的吉丽叶,接着说:“叶子是我父母宠大的,娇气任性,不懂大道理,操持家务也不在行。你是男人,小事上让着点。过几年就好了。” “这个我明白。哥,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既然你喜欢武术,就向提可多多多请教吧。他不仅是捕杀猛犸的能手,也是打架摔跤的高手。”雷吉特说着,起身欲走。 兰德霍趁雷吉特不注意,迅速和提可多交换了一个眼神,道:“哥,你也是武术高手,难得大家的心情都这么好,何不现在就与提可多交手一下,让为弟开开眼界,学上几招呢” 兰德霍和提可多交换眼神被吉丽叶看见了,她连忙站起来对雷吉特说:“哥,别听兰德霍瞎说。他一直在说谎。你快走吧。” 提可多说:“兰德霍说得对。首领,咱们同龄,从小到大形影不离,彼此都很了解。由于性格截然不同的关系,你始终代表着正义勇敢,我始终代表着邪恶懦弱。既然你的小舅子一心想开开眼界,咱们何不徒手几招,熟悉一下拳脚呢” 雷吉特嫣然一笑,说:“我们都半老了,还熟悉什么拳脚。摔摔打打是年轻人的行为,咱们还是注意身体好自为之吧。” 雷吉特说罢,转身出门了。 提可多追出去,激发道:“雷吉特,你这个懦夫。连摔一跤的勇气也没有,怎么管得了一个不落呢” 兰德霍和吉丽叶也跟着出去了。 雷吉特站住,转过身来,心平气和道:“提可多,佩服啊。你秉性不改,还是这么疯狂。我看你是忘掉年纪了。” 提可多冷笑一声,道:“说得对。你要知道,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来,扳个手腕,证明一下你的实力不减当年。” 有血性的男人从来都是经不起激发的。 雷吉特微笑着回来了。 提可多虎视眈眈。 兰德霍得意洋洋。 吉丽叶提心吊胆。 不就是一场扳手腕的力气较量吗何必那么认真呢。 雷吉特和提可多面面相对,各伸出右脚侧身站稳,抬起右手,互相钳住了。 雷吉特看着拳头说:“你说开始就开始。” 提可多看着雷吉特的脸,目光里流露出了蔑视和杀气。 兰德霍心里给提可多助威,扳倒他的自信和威严。 吉丽叶紧张得握着双拳,心里在给哥哥加油。 提可多咬紧了牙关,在从牙缝挤出“开始”的同时,已经抢先发力,一个沉腕,将雷吉特手腕翻过了少一半。 雷吉特依然双目看着正在发力的拳头,减缓了呼吸。 提可多虽然稍占优势,拳头却颤抖起来。仍然是那种鄙视和充满杀气的目光。仿佛看见,自己已经将雷吉特的手腕扳得啪的一声掰断了,雷吉特痛疼不已,抱着手腕痛苦的叫着。 “哥,加把劲。你是好样的”吉丽叶见哥哥处于下风,连忙呐喊助阵。 兰德霍也忍不住了,道:“加油使劲” 提可多挣得满面通红,眉宇间结成一个小包,两鬓的青筋砰砰跳着鼓了起来。 雷吉特面色未改,使出了内功,心里想着有一股气流自肩膀而出,通过肌腱臂弯,胳膊肚直流到手腕,聚集在了那里。 兰德霍道:“加油快胜出了。” “你是在给谁加油呢”吉丽叶问兰德霍。 兰德霍说:“提可多。咱们是公平比赛,不以多欺少。” 吉丽叶白了一眼兰德霍,故意说道:“快看,我哥的手背翻上来了。” “没有。他快不行了,不过是在死撑着罢了。” “谁说没有你眼瞎了” “唉吆就是有点。” “不是有点。它彻底翻上来了。哥哥加油我哥是首领,首领有上苍和神灵助威,所向无敌。”吉丽叶拍手加油。 说话间,雷吉特的手背已经全部翻上来并且占了优势。 兰德霍急得直跺脚。 吉丽叶得意地说:“他们是在扳手腕,跺脚是没有用的。” 兰德霍听了,不再跺脚,将自己的两只手用力握在了一起。 提可多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拳头更加颤抖着慢慢地背向下边了,却仍在拼命坚持。 雷吉特乘胜追击,收腹提肩的同时,猛然发力。 提可多已经用尽了最后一把劲,确实无力支撑了,前脚一个打滑,倒下去躺在了地上,脑袋上那顶一直遮住耳孔的帽子也不翼而飞,露出了没有了轮廓的血垢还没有完全褪尽的耳孔。连忙用手遮掩。 雷吉特看见,大吃一惊。嘴里“你”了一下,没好意思再问,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提可多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捡回帽子戴上,遮住耳孔。 雷吉特故意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提可多担心雷吉特问及他耳朵之事,抢先说:“你可以啊。力量不减当年。我先走一步了。”说罢,灰溜溜匆匆离去了。 吉丽叶上前对哥哥说:“哥,你真行不愧是苍鹰部落的首领。”一转眼,又吃惊道,“提可多怎么会没了一只耳朵呢” “我也不知道。”雷吉特摇着脑袋说,“别人的,最好别问。我先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雷吉特说着,已经转过了身子。 兰德霍见雷吉特没有理他,忙大声说道:“哥,我佩服你。” 雷吉特听见,头也不回。 吉丽叶快步走了。 兰德霍追过去,讨好地竖起大拇指说:“吉丽叶,咱哥是这个。” 吉丽叶字句清晰地说:“什么咱哥是我哥。兰德霍,你给我听清楚了,苍鹰部落首领雷吉特是我哥,是吉丽叶的哥” 兰德霍站在那里,心想,是不是我锋芒太露了管它去,总会有一天,苍鹰部落是提可多的。到那时候,吉丽叶,你给我掂量着。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1章 :比武松树崖 尽管雷吉特告诉吉丽叶不要过问别人的,但是,毕竟是一只耳朵没有了的事情,更何况是能文能武,心狠手辣提可多的。雷吉特心里疑问重重,充满了好奇。提可多的耳朵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没了的,背后一定有一段难以启齿不为人知的故事。 怎么调查呢该去问谁也许戈洛塔莫索夫兰德霍他们都知道,但是,这些人谁也不能问,他们是提可多的坚钢拥护者,问也白问。 乌格凭着高超的表演和智慧,装疯卖傻骗过了部落所有的人。就连和她关系最好的娅莎塔也到处替她可怜,说她的神志时清时乱,已经不可能恢复正常了。 雷吉特有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心存疑惑,但是,他一直坚信,聪明睿智的乌格不会真正疯掉的,她这样的背后,除了一心修炼之外,也一定有其说不出的原因。因此,为了不让别人看穿,雷吉特每每有事需要请问她,都是避人耳目偷偷而去的。 部落的傍晚是清静的。那些一直栖息在猛犸河谷下游的哺乳动物迁徙走了很多,唯独猛犸象埃塔家族依然早出晚归,暂时还没有动静。天气尚好,它们都早就回来了,所以,这个时候的彩虹桥也趁早空荡荡的闲下了。 人们趁着正午暖和,准备好了夜间烤火用的劈柴,夜幕还没有降临之前就不再出门了。部落前边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影。雷吉特开门探出脑袋,两边张望了一下,拿上长矛,匆匆去乌格那里了。 叫门进去,见乌格满头大汗,道:“又在练功了吧” 乌格说是。问来有何事。雷吉特提及提可多的耳朵。乌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罪有应得,继而提出,要与雷吉特切磋武功。雷吉特笑道,为什么人人都想与我较量呢随说出了提可多与他扳手腕之事。 乌格笑道:“提可多经受了这么多打击,依然贼心不死。每次他与你较劲,并不是全为了一见高低,分出胜负。” “哪,又是为什么呢我还以为是他想杀我呢。”雷吉特不解地问。 “他暂时还不敢杀你。”乌格说,“只是在一次次地试探你的意志决心和部落人们的支持率。” “暂时不敢此话怎讲” “你没看见吗他在不停地拉拢势力,就连你的妹夫也早就是他的人了。” 雷吉特舒了一口气,说:“这个我知道。他们成不了气候,不会得逞的。” “千万不可小觑他们。”乌格说,“爱娃提的失踪,让提可多绝望,当有一天他真的确定爱娃提永远回不来时,依他的野心和性格,一定会孤注一掷,报复你,报复苍鹰部落的。” “这个爱娃提,怎么说失踪就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呢” “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乌格岔开话题说,“首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刚才的请求,不知可否赏脸” 雷吉特哈哈一笑道:“谈何赏脸。你是我重用的人之一,我答应你就是了。” 乌格也一笑说:“谢谢首领。毕竟我修炼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与谁交手过,也不知道修炼的方法是不是正确,如果首领能给我指点一二,就更好了。” 雷吉特道:“只怕夜间光线不好,失手伤着你了。” “不必担心,也不必手下留情。你如果怕伤着我,也就检验不出我真正的功力了。” 两人出了门,向河谷下游走去。 来到了松树崖下边,乌格停下脚步说:“就在这里吧,地方宽敞,也与部落有一段距离了,不会有人听见的。” 雷吉特站住,依然犹豫地说:“呵呵,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是个女人,又那么单薄,男人本来就手重..” “少废话。接招吧。”乌格说着,已经挥舞臂膀,一个轻掌,直推雷吉特肩头。 雷吉特没有防备,本能地转身格挡,还是被乌格推中了。 乌格明白她这一掌是趁人不备,也就没有用力,着实的点到为止。 雷吉特虽然挨了一掌,却如自拍肩头,不痛不痒。道:“别玩了,就你这点力气,我站着不动,你也奈何不了,最后只能自己累得趴在地上低头认输了。” 乌格听雷吉特这么一说,心想,我要是不来真格的,他是不会出招的。真打吧,大男人还能挨不起我这个小拳头。 “注意,我要来真的了。”乌格说着,又挥舞臂膀,一掌推向雷吉特另一只肩头。 这一掌,雷吉特提前防范了,却被乌格重重的推中了。 雷吉特顿感挨了掌的肩头一阵发麻,双脚也不得已后退了几步。他马上意识到了乌格功力的不菲,心想,就凭乌格这一掌,两个兰德霍也不在话下。随出招一拳直击乌格脑门。虽然看起来使的是游槌贯顶,雷吉特却没有将胳膊伸直,控制着距离,只打睫毛,不打眼睛。 乌格不知道雷吉特用的是虚招,侧身躲闪的同时,一个上步,一个重推,手掌击中了雷吉特伸出手臂的腋下,“屁啊”地一声,雷吉特又被推得后退了几步。 乌格跳起,一套连环腿雨点一般砰砰砰连击雷吉特胸部。 雷吉特被击倒,这才认识到乌格练成了真正的功力,一个大翻身飞将起来,直逼乌格,不再谦让了。 雷吉特明白,练武之人,都有内功,更何况乌格从未说过她是练武,而是称她在修炼。修炼,涵盖的就多了,可见她的武功很全面,已经超凡脱俗了。 难得的一场切磋机会。一直没有对手的雷吉特兴奋不已,不再担心伤及乌格,使出真功夫,对打起来了。 雷吉特双手虚晃,脚下扫劈。 乌格没有后退,向前跃起,躲过扫劈之脚,又是一肘,击中对手另一只肩头。 雷吉特又是感到一阵麻痛,随将一拳重重送出,自感一定能够击中。 乌格不用躲闪,她的招数已经走在了雷吉特前面。在雷吉特那拳击出之时,乌格已经肘击了他,来到其身后。只因是夜间的地上冰雪结实,表面光滑,乌格脚下滑了一下,未能立即转过身来,在身后给雷吉特致命一击。 两人同时转过身来,雷吉特出拳在先,又是游槌贯顶,乌格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阻挡,单叉劈下,一条腿伸进雷吉特双腿间,肩膀正好顶在了其裆部,用力一顶,雷吉特双足离地,险些摔倒了。 “你居然还有这般下三滥招数。” “不是故意的。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正在这时,两个人同时听见了来自一个人两种不同的说话内容。 雷吉特听到的是,“比赛结束。我宣布,乌格胜出。” 乌格听到的是,“比赛结束。我宣布,雷吉特胜出。”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不动了。同时问对方:“你听见说话了没有” 两个人又同时回答:“听见了。是旺姆。” 两个人连忙向放着旺姆遗体的洞子方向跪下,乌格连说:“请旺姆神灵原谅。请旺姆神灵原谅。” 乌格说罢,和雷吉特一起侧耳细听,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回去吧。我们打扰旺姆了。”乌格说着,和雷吉特一起回部落去了。 雷吉特说:“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功夫这么高超。就连旺姆也裁决说你胜出了。” “瞎说什么。”乌格说,“明明是旺姆宣布说你胜出了。” “不对。她说的是你。” 两个人为旺姆的话辩来辩去,也没有辩出个结果来。 乌格问雷吉特:“首领,请实话告诉我,你一直在让着我吗” 雷吉特如实回答:“刚开始时有点,受到你肘击后就不了。” “你感觉如何呢”乌格追问,她想弄明白自己功力的程度。 俗话说,不出山门,不知道山外有山。不见高手,不知道人上有人。乌格问一下是对的。只不过是苍鹰部落已经没有她真正的对手了。孤独求败啊 雷吉特说:“以我之见,你并没有使出全部功夫,就凭刚才这点,足可以打遍苍鹰部落无敌手了。” “是功力。我这个是功力。”乌格强调说,“不管怎样,我还要继续修炼下去。为了正义,为了苍鹰部落,为了雪域安宁。” 快回到部落时,他们遇见了巡逻的莫索夫。 莫索夫大老远就看见了有两个人影向部落走来了,他举起长矛,冲过去问道:“来者何人不报上名来,休怪我矛尖不长眼睛。” 雷吉特连忙答应道:“莫索夫,是我。” 莫索夫上前仔细打量,见真的是乌格和首领,心想,奇怪了,大黑天的,首领和这个疯子怎么会在一起呢依顾丽可比她漂亮多了。 乌格见莫索夫犹豫,忙装成精神病复发的样子,上前扯住莫索夫衣襟道:“这么晚了,你瞎跑什么,在等我吗” 莫索夫听了,一阵恶心,呸呸呸直往地上唾。对雷吉特道:“首领,你怎么会和巫婆在一起呢” 雷吉特结巴道:“我看见她到处乱跑,就抓回来了。” 乌格边往自己屋子走着说:“我是出去趁凉了。你母亲才是疯子。” 莫索夫说:“再敢瞎说,我扒掉你的衣裳。神经病” 雷吉特表扬了莫索夫巡逻认真,并且告诉他说:“你要是看见乌格出去,千万别理她,当心她犯病伤了你。” 莫索夫说:“我才不会理她呢。这个疯女人,让狼吃了才好。”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2章 :桥畔之跪 因为夫妻生活不和谐,吉丽叶和兰德霍的家庭冷战开始了。两个人已经同铺分居有一段时间了。吉丽叶在好多次默默流泪中重复着失眠睡去醒来。原本白皙红润的脸庞失去了光泽,消瘦了许多。她已经变得寡言少语不爱出门了,整天对着火塘发呆。 兰德霍自知理亏,却不愿放下大男人的架子,耐心地找吉丽叶说说话,开导一下。 也许,用什么样的道理和花言巧语都不会有结果,有些东西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装出来的。 他渐渐的觉得吉丽叶每天都烧得旺旺的火塘没有以前那么热了,觉得吉丽叶每天都铺得平平整整的地铺没有那么舒适了,渐渐地变得不爱回这个新屋了。也渐渐地将吉丽叶的冷淡变成了仇恨。 人的情感变化往往就是这样,越是亲近的人,闹矛盾后就显得伤害更大,就越变得疏远无情,甚至仇恨。 一开始,吉丽叶就没有错,是兰德霍稍显无能,才将这个新屋的气氛冷却的。他没有理由埋怨吉丽叶,也没有理由怪罪吉丽叶。但是,窝在心里的难言之气总该想办法发泄掉吧。兰德霍顺理成章地把它撒在了吉丽叶的哥哥雷吉特身上了。 本来就投靠提可多妄图颠覆部落政权的兰德霍变得明目张胆疯狂起来。他从小孩开始直到成年人,觉得稍有对雷吉特不忠或者有意见的人,就去团结诽谤,说服拉拢。 兰德霍叫来斯迪林和当年屋里着火被母亲用燃烧的皮子烫伤了脸的洛哈,以传授武术的名义,把两人带到了距离部落稍远的地方,问他俩想学什么。一个回答摔跤,一个回答格斗。 兰德霍活动了一下腿脚,扎了几个武术式子,看得两个小孩两眼发直,啧啧说好。 兰德霍收式后卖弄说:“不必惊叹。这些都是初级动作,更厉害的以后慢慢传授你们。” 两个孩子表示非常愿意拜兰德霍为师,跟他学习天底下最厉害的招数。 兰德霍欣然答应后,道:“你们既然愿意拜我为师,就要听我话,跟我学武术之事要绝对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们俩要是愿意服从,就先摔几跤给我看,我根据你们的自身条件给你们安排习武计划。” 两个小孩犹豫着对视了一下,答应了。 “好有志气。你们绝对是未来的首领,未来的雪域大侠。”兰德霍竖了一下大拇指说:“斯迪林,你个头高年龄大,代表部落之王提可多。洛哈,你年龄小个头小,代表蠢货雷吉特。让我瞧瞧部落之王能不能战胜首领现在就开始吧。” 两个孩子听兰德霍给他们封衔了,只顾高兴,没有多想,立即架起手臂,摔将起来。 瘦小的洛哈哪里是斯迪林的对手,斯迪林上步后轻轻地往前一推,洛哈便被推坐下了。 兰德霍扶起洛哈问摔痛了没有,洛哈摇头说没有。 兰德霍说:“好样的。当首领就不要怕被别人摔倒。”又转过身对斯迪林说,“斯迪林,你也是好样的。摔倒了首领,有什么想法” 斯迪林得意地说:“我还以为是首领武功盖世呢。不堪一击呀。” “斯迪林真聪明。”兰德霍说,“记住了,首领不是神。是人,是血肉之躯,是一矛即毙的动物。” 兰德霍见洛哈听他给斯迪林说话时候的表情很迷茫,又赶快对洛哈说,“我本来是想照顾你,让你当首领,没想到你输给了部落之王。记住了,好好学武术,将来推翻雷吉特,当一个打遍部落无敌手的好首领。” 洛哈输了,垂头丧气。 斯迪林胜了,洋洋得意。问:“兰德霍叔叔,告诉我,我以后长大了,能不能当首领” “能。你们俩将来都能当首领。”兰德霍说,“咱们现在的首领无能,只顾自己享受,不为部落人着想,大家都很反对他。” “那,一个部落只有一个首领,我和洛哈谁当呢” “我不当。”刚才当首领输掉摔跤的洛哈生气地说,“我要当部落之王,雪域大侠,专门和首领作对。” “好。有骨气。像个男人。”兰德霍对两个孩子说,“只要你们以后听我的,你们的愿望都一定会实现的。” “好。叔叔,我们一定听你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回答。 拉拢了两个小孩后,兰德霍觉得他们还小,只能坚持灌输反对雷吉特的言论,作为后备力量,却不能在真正事情上起到作用,又连续走访了一些他认为可以拉拢过来的猎手。 走访了几个人碰壁后,兰德霍来到老猎手费朗特沃屋里。 费朗特沃四十多岁,花白的络腮胡子,身形瘦而高大,妻子早年病逝,一个女儿也很小时就夭折,儿子在十多年前恐狼袭击部落时因长矛断裂,回屋更换武器时被狼群围攻而亡,剩下他一个人孤独过着,心里烦闷之时,有时候会找人说几句低级的发泄言语,也多次当面调侃过雷吉特。 雷吉特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他吃着费朗特沃和老一辈猎手们捕来的猎物摘来的果蔬长大成人,眼看着老一辈一天天变老,一个个离去,他从心里感激他们的同时,也有很多的同情,所以,他从来不把费朗特沃和仍可以捕猎的几位老人当猎手看,而视他们为长者,为苍鹰部落的有功之臣。无论费朗特沃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样数说他偏激他,他都是一笑了之,给老猎手说几句他喜欢听的话,从不往心里去。 没想到,雷吉特的宽厚仁慈现在却变成了兰德霍借以利用的机会了。 他来到老猎手屋里,费朗特沃正拿着衣裳坐在火塘旁边光着背膀捉虱子,见兰德霍进来,问候了一句,也没让座,也没问有什么事情,继续捉他的虱子。 兰德霍紧贴着坐在费朗特沃身边,伸手欲帮他捉虱子。 老猎手把衣裳拿向另一侧说:“你是来帮我捉虱子的吗” 兰德霍一笑说:“呵呵,有点。” 老猎手索性将衣裳穿上,说:“那我就不捉了。” 这个倔老头,一点也不给人面子。兰德霍笑道:“好好,你自己来吧,我不帮你了。” “我都穿好了你才说。”老猎手问,“什么事说。” “呵呵,也没有什么大事。”兰德霍见费朗特沃依然固执,开门见山说,“就想来转转,顺便想知道你对首领的看法。” “我说再多的话又有什么用呢”老猎手说,“你现在是首领的妹夫,得罪不起啊。” “妹夫又怎么呢还不照样被人欺负。”兰德霍抛砖引玉。 “谁吃豹子胆了欺负你就是目无首领。” “你觉得,首领真的有资本让大家心悦诚服吗”兰德霍试探道。 费朗特沃有点激动地说:“他算个噗优柔寡断,心无远虑。比起迈阿腾天地之差。老首领在时部落是什么样子如今是什么样子人心散患,四分五裂,有人早就想推翻他了。” “有人早就想推翻他了”兰德霍明知故问,“你指的是谁” “年轻人,别低估了别人的智慧。”老猎手捋着浓密的花白胡须说,“你和提可多的那点勾当几年前我就看出来了。部落里哪位猎手又不知道呢提可多虽说聪明,但是他过于狡猾,疑心重重,胆小怕死,哪个又愿意为他卖命呢” “哪..你说,雷吉特为什么不除掉提可多呢” “呵呵,雷吉特憨而不傻。他知道你们是隔衣挠痒,被窝里的风成不了气候。”老猎手蔑视着兰德霍说,“你回去告诉提可多,就说是老特沃说的,要么起而叛之,要么做个良民,别这样小斗小闹,影响了其他人的心情,伤害了自己的尊严,被引咎耻笑。” 兰德霍洞察着费朗特沃脸上的表情,见很平静,像一个讲故事的局外人一样,说:“照前辈之意,提可多应该抓紧时间..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起初,老猎手还以为是雷吉特差他下来调差民意的,故意乱说一席。这时候终于弄明白了兰德霍的目的,他心里诅咒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类,已经不愿意让兰德霍呆在他屋里了。强忍着极度的生气说:“再善良的恐狼也是要吃肉的。再伪装的贼人也是要偷窃的。走,到河边去,我告诉你答案。” 老猎手说着,先起身出门了。兰德霍赶紧跟上,闭门过去了。 两个人来到河边,费朗特沃捡起一块石头掷入水中,回头看着兰德霍,好久不语。 兰德霍不解地看着哗哗的河水,不明白老猎手此为何意。 莫索夫过来了,老远就问:“你们干什么呢” “快过来。老猎手要以物明理了。” 莫索夫快步来了。 “你来得正好。”费朗特沃知道他们是一丘之货,眼睛里射出一道锐光,扫视了一下莫索夫和兰德霍,又捡起一块石头投掷于水中,说,“莫索夫,你看到什么了” “你以为我是瞎子”莫索夫说,“你往河里扔了一块石头,石头是灰色的圆形的。” 莫索夫庆幸自己不是色盲,得意地看着老猎手,心想,我看你还能说些什么 “继续说。”老猎手活动着脖子,转动着脑袋。 “还溅起了水花。”兰德霍补充了一句。 “是的,水无色无味,看起来是柔软的,一直躺着,站不起来。当我将一块石头投入时,它受到了撞击,立即溅起了水花,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看起来石头胜出了,但是,石头呢它现在在哪儿呢你们说说位置,我这就下去捞。” 兰德霍和莫索夫直摇脑袋。“不知道。”“说不准。”没人敢肯定那块石头现在的位置。 费朗特沃说:“虽然你们回答了不知道和说不准,我来告诉你们,回答正确因为,我也不知道它被河水冲到哪里了。说不定就在落下去的原地,说不定它已被冲得老远了。” 莫索夫不解地看着老猎手的眼睛说:“不就是往水里扔了一块石头的事吗你究竟想用它说明什么” 费朗特沃对莫索夫说:“年轻人,稍安勿躁。生活中,有许多身边的事只要你留意,展开想象,加深思考,都会悟出它潜在的哲理,受到启迪。不是我请你来的。你可以走了。我是在和兰德霍探讨一个道理。” “真无聊。拿一块石头能说明什么道理”莫索夫说着,扬长而去。 “你也可以走了。”老猎手又对兰德霍说,“的确是一块石头丢进水里的事,说明不了什么大道理。” 兰德霍是个有心计的人,他本来就喜欢听这些讲哲理,讲道理的话题,无论正确与否,他都有自己的观点。 “呵呵,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洗耳恭听呢。”兰德霍鼓励老猎手继续讲下去。 老猎手被莫索夫顶撞,心情突然变得不好,好像一时间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了。他捋着胡须,凝视着河水,良久才说:“提可多势单力薄,他要是想篡位,就像刚才这块石头,溅起瞬间的水花,很快就会被淹没,永远见不到天日。但是,假如搬来半座山的石头,从这里投下去,其力量之大,凝聚力之强,足可以拦住水的去路,改变它的方向。” “照你说,只要提可多壮大实力,就一定可以推翻雷吉特了” “不然。提可多虽聪明过人,但他的品质是邪恶的,不得人心。即使是做了首领,将死得更快。” 兰德霍听着,一道蓝色的弧线从他脑海划过。他眼珠转留着想,我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提前打好基础将来试试呢 “呵呵。”兰德霍点头哈腰道,“特沃叔,你的一席话,兰德霍受益匪浅。回头我给提可多说说,让他也接纳你作为队员。” 不远处的两个打水女人议论说:“吉丽叶的男人在说什么呢指手画脚的。” “水流声太吵,我也听不清。好像在说石头。” 后边说话的这个女人吐字不太清晰。 “接纳我”费朗特沃板着满是胡须的脸说,“兰德霍,你用什么听话呢我念你是首领的妹夫,看在首领的面子上才耐着性子给你讲这么多的。丢石头不过是一个楔子,我是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否决你们的野心,希望你能在这个过程中自我反省。你居然不明事理,居心叵测,与狼为伴,妄图颠覆部落政权,将你们剁成肉泥也无它说。还敢视我为庸夫,拉拢我心。别看我平时调侃首领,那是一种亲近,一种爱你们要是敢动首领一根汗毛,老夫第一个以命应战,让你们个个脑袋搬家。” 兰德霍见自己对费朗特沃的立场判断错误,说了掉脑袋的话,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哀求道:“好叔叔,我是因为和吉丽叶闹矛盾,心情不好,才胡言乱语的。请你千万不要当真,忘掉石头,忘掉河水,忘掉我所有的话吧。你的宽容和大恩大德兰德霍将终生不忘,一定报答。” 费朗特沃怒视着兰德霍大声喝道:“跪下” 兰德霍好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似的,老猎手嘴唇刚刚一动,他就提前跪下了。 费朗特沃看也没看一眼:“我要在首领面前控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孽种”转身拂袖而去。 “快看,吉丽叶的男人跪下了。” “这个倔老头,居然敢欺负首领的妹夫。真是胆子大的能包住天了。” 两个打好了水的女人看着独自跪在那里的兰德霍议论说。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3章 :求助 老特沃厉声呵斥兰德霍“跪下”把他吓坏了。他很清楚这个倔老头的脾气和那张无有遮拦的嘴巴。万一他在气头上将那句话报告给雷吉特就糟了。看一个人的本质,仅凭外表和语言是远远不够的。兰德霍心里恐惧起来。 明白自己对老猎手费朗特沃说的话如果较真是斩首之罪。如果不较真,也会影响到他和吉丽叶本来就勉强维持的感情。又不敢告诉提可多,怕再受到训斥。只能在心里谋划如何不让老猎手传出那句话,或者,不让雷吉特相信。 经过再三考虑,兰德霍打算以情感人,又去了费朗特沃屋里。 一进门,兰德霍就忙着替老猎手整理劈柴,清扫火塘。 老猎手明知故问道:“怎么想起来做善事了” “呵呵。只要你不介意,我保证以后经常来。”兰德霍只顾整理劈柴,头也不抬。 “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吧”老猎手捋着胡须说,“直说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兰德霍抬起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费朗特沃说:“就是昨天给你说的话。其实,我是在胡说八道呢。” “昨天什么话我想不起了。”老猎手往上翻着眼睛,好像是在回忆了一下,说:“你这个孩子,究竟是昨天对我说什么话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你不妨再说一遍,帮我回忆一下。” 天哪那句话还敢再说一遍吗你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进猎坑吗这个狡猾的家伙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还是装糊涂呢他这样,就是拒绝与我交涉。但愿他马上脑袋爆炸失去记忆,永远也别想起那句话。 兰德霍见费朗特沃装傻卖萌,敷衍了几句,告别而去。 老猎手看着兰德霍的背影,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道:“败类。走狗。小人。” 从费朗特沃那里走后,兰德霍首先去了雷吉特那里。 雷吉特坐在火塘旁边磨砺矛尖,石头的摩擦声嘎嘎着,甚是刺耳。姑丽琪在地铺上和孩子玩。孩子撅起屁股,脑袋顶在地铺上,正翻跟头呢。 “哥在吗” 姑丽琪道:“是兰德霍,快给开门。” 雷吉特起身开门:“快进来,我刚把屋里烧得暖暖的。” 兰德霍进屋向姑丽琪问了好,又和孩子玩了几下,结果把孩子惹哭了,不好意思地来到火塘旁边坐下。 雷吉特没有询问兰德霍到来何事,继续磨砺矛尖。 兰德霍有点尴尬。低头看着火苗想,是不是老猎手已经将他的话汇报给雷吉特了他怎么这么冷漠呢 姑丽琪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止住了哭声。她见雷吉特只顾忙自己的事情,冷落了兰德霍,道:“吉丽叶几天没来了,她还好吗” “好好,她好着呢。”兰德霍连忙转过脑袋对姑丽琪点头说。 “哦。让她有空出来走走,别总是呆在屋里。” “知道了。嫂子。” 雷吉特仍然一言不发。 兰德霍心里有点紧张起来。试探着说:“哥,这两天我到处走访了一下,部落人心还算稳定。也去了特沃那里,那个倔老头,他瞎说,我也就跟着瞎说了。” 雷吉特吹了吹矛尖的石粉,用手大拇指在刀刃上试着锋利程度质问道:“你在河边给他跪下是怎么回事” 兰德霍心里一惊,莫非他真的..不。镇定点。先搪塞一下再说,别自己说漏嘴了。道:“呵呵,那个倔老头,拿一块石头扔水里,让我猜位置,我顶撞他了,他就生气,骂我,摔着衣袖转身走了。”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会跪下” “哦,想起来了。”兰德霍结巴说,“我..还想继续与他辩论,追他时,自己摔倒了,没有及时起来。呵呵,与人家无关。” “原来是这样。”依顾丽说,“你哥知道后很生气,正想着找你问问呢。” 兰德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谢谢哥。有你在前面,谁想欺负我,还需要先摸摸自己的脑袋。” 雷吉特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有你哥的面子固然是好,但是,你可不能仗势欺人,随意滋事。”依顾丽说,“部落里事情越来越多了,情况很复杂。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少说点好不好。你一个女人家管那么多事干嘛”雷吉特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妻子的话说,“人各有志,无须强求。天道为正,违必自咎。” 雷吉特说罢,跟谁也没有说一声,拿着长矛,起身出去了。 和嫂子聊了几句家常,兰德霍心里又矛盾起来,究竟老猎手有没有告诉雷吉特呢看他的脸色,很难判断。 兰德霍告辞了依顾丽,匆匆找戈洛塔去了。 他来到戈洛塔屋里,戈洛塔正在给父亲梳理头发。老人因为耳朵背,在外面很少跟人说话,见有人和他打招呼时,基本上都是用简单的肢体语言和脸上表情来回答。这是在屋里,和儿子在一起,不说不行了,所以,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好像戈洛塔耳朵也出了问题似的。 兰德霍刚才在外面时,还能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他一进来,父子俩都不做声了。 戈洛塔和兰德霍互相点头问候。 兰德霍知道老人耳朵背,凑到跟前大声地对他说:“叔,你最近好吗” 老人摇摇头说:“本来还好。你一来,就不好了。” 兰德霍尴尬地笑了笑。戈洛塔让他去火塘旁边坐。 戈洛塔一点也不心急,一直替父亲梳理好头发后,说:“父亲,我跟兰德霍聊聊。” “聊吧。不利于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老人双手摸着头发说。 “知道了。我们只是聊天,不说别的。”戈洛塔边给父亲说着,来到兰德霍旁边坐下。 兰德霍迫切地将他对费朗特沃所说的话告诉了戈洛塔,求他帮自己想一个挽救的办法。 戈洛塔说:“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即使老猎手告诉了首领,他也会看在自己妹妹的面子上原谅你的。你也真是的,提可多是我姐夫,我都没有替他私底下活动。雷吉特是你的大舅子,你却背地里拆他的台。” 兰德霍没有想到这个和提可多形影不离的戈洛塔会站在中立位置,也许是自己做了首领妹夫后,他有所顾忌吧。辩解道:“我向你发誓,兰德霍永远是兰德霍,是咱们队伍的人。不会因做了首领的亲戚而改变自我的。我大义灭亲,都是为了你姐夫好呀。” 戈洛塔顺手拿起烤在石头上的一块肉,大口地吃起来。兰德霍猜不到,他究竟是在想问题,还是不愿意多说了呢 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费这么多口舌也收不回来。真是: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啊 看着兰德霍焦急的样子,戈洛塔说:“你先去吧。等我想好办法了来找你。我怕你在这里再待下去,我父亲又要骂人了。” 一个幼稚的想法,一句敏感的话语,让兰德霍这个诡计多端的小聪明,心乱如麻坐卧不宁。如果吉丽叶将他们夫妻不和谐之事告诉于哥哥,说不定首领为了解脱妹妹,以此为由杀了他,也是可以说服众人的。 做了坏事就心虚这是人之常情。心虚之人便多疑这是不自信的体现。由不得自己。要想自信,要想心里踏实,要想挺胸抬头做人,就须要谨慎处世,与人为善,尊守道德规范。 究竟费朗特沃有没有把这话报告首领或者说雷吉特已经知道了,他是否在斟酌下一步的处理办法均无法预知。在那个时候的族系部落里,首领多半由家族大的人担任。首领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想惩治一个人,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摸不到任何底细的兰德霍这边已经心虚得不能再虚了。 多年来,提可多一直在想方设法为自己谋篡首领之位奠基础。为什么一直迟迟不敢动手呢原因很多。他不论是和雷吉特打过吵过诅咒过,他都从未敢在人面前说过一句敏感的话,有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了,也只能在自家屋里发泄。 戈洛塔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兰德霍走后,立即去找提可多汇报。 原以为知道此事后会大发雷霆的提可多听了,哈哈一笑道:“不必担心。假如费朗特沃真的将此言告诉于雷吉特,他也只能憋得心肺裂崩,七窍流血。他自家的人,爱怎样处置是他的事情。他要是愿意让他妹妹做寡妇,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哈哈哈。” 戈洛塔依然没有高兴起来,问:“万一他要是供出我们怎么办” 提可多脸色一沉,道:“我就到打一盘,说是他们串通好的,陷害我们,欺负我们家族小的人。我还和他没完呢。” 戈洛塔舒了一口气说:“姐夫,咱们也应该以此为教训,无论在什么场合说话,都要慎重点。” “你继续装好人,注意点就是了。我无所谓,都知道我是只捣乱不篡权的坏家伙,没有人不恨我,已经习惯了。”提可多充满自信地说。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4章 :老猎手之死 老猎手费朗特沃死了。是首领雷吉特发现的。 自从那两个打水女人把兰德霍给费朗特沃下跪之事告诉依顾丽,依顾丽又照搬说给雷吉特后,雷吉特在心里一直有去问一下老猎手原因的想法。 然而,有了想法,不去行动,虽不属妄想,起码也是空想。有了想法,行动晚了,也只能像雷吉特一样,看到一具尸体。 雷吉特悔恨自己优柔寡断行动缓慢,因为,他所看到的费朗特沃之死纯属异常,具体说来,就是被人谋杀,死于非命。 死人的事不是小事。雷吉特不敢擅自做主,唤来瓦西里戈洛塔林柯莫索夫等人见证。当然,提可多也被“特邀”来了。 无论什么人,刚死去的一段日子里,永远是一个话题。人们在同情怜悯的同时,要回忆,要议论,也要评论。 这,也许就是人活一世留给别人最后的东西吧。 人们总是喜欢猎奇。越是突发的事情,就传的越快。老猎手的屋子外边很快就三个一帮,四个一组站着许多同情和好奇的人们。 屋内,雷吉特和他叫来的几个人仔细查看着屋里的物品和费朗特沃的死因。 费朗特沃的尸体被放在他平时睡觉的地铺位置,枕着枕头,盖着被子,乍一看,就像是正常死亡。 雷吉特指着老猎手的脖子对大家说:“你们看,脖子上有这么深的印痕,一定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 提可多看了一眼,说:“看印痕,好像有一段时间了。看他的睡姿,好像是长梦未醒,一口气没有上来,猝死。” 瓦西里用一根木棒拨着火塘里的灰烬说:“火虽然已经熄灭了,还有余温,说明老猎手是一天半之内遇害的。也就是说,他是前天夜里离开人世的。” 莫索夫一直站在角落,象征性的瞧瞧这边,看看那边,不议论,也不提问。 提可多好像对老猎手之死没有兴趣,一会说屋子太脏,一会说费朗特沃无儿无女,这两年身体也不好,早死早享福。 戈洛塔一直站在雷吉特身边,不时地与他探讨,交换想法。 “瓦西里,你查一下,前天夜里是谁在巡逻”雷吉特说,“查出了,快让他过来。” “好。我这就去。” 瓦西里答应着,还未转身,莫索夫说:“首领,前天夜里是我巡逻。” “你巡逻死人了怎么不及时报告呢”不等雷吉特开口,提可多抢先提问了。 莫索夫摊开双手,苦笑道:“我巡逻是防盗防破坏,总不能挨家挨户看人家屋里吧” “哪..首领说特沃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你没有听见动静吗”提可多逼问。 “部落地方大了,我总不能站在一个地方吧”莫索夫反问,“你巡逻,只是待在一处吗” “不,不。”提可多摇头说,“我会走出部落之外去观察,去发现。” 屋子外边的人们议论着,猜测着。 “听说,老特沃是被人害死的。” “谁害老特沃干嘛他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珍贵东西。” “他性子直,喜欢辩论,嘴上不饶人。可能是言语上得罪什么人了。” “可怜啊”.. 又有几位猎手进屋了。不大的屋子被挤得严严实实。雷吉特想问莫索夫的问题都被提可多提起问过了,在新的疑问还没有想出来之前,只能缄默起来。 戈洛塔的父亲听到消息,拄着手杖战战兢兢地进来了。大家挤出一条道,让他去看望费朗特沃。 老人家来的老猎手遗体跟前,噗通地跪下了,流着眼泪说:“好兄弟啊,我昨晚还梦见咱们和老迈阿腾在风雪中狩猎呢。现在的这个部落不祥和了,我也不想赖活下去了。你带上我吧,我们一起找他去,过平静的生活。” 老人家说罢,一头栽倒在老猎手身上。大家连忙将他扶起来时,歪下去的脖子已经直不起来,睁着的泪眼已经闭不上..断气了。 戈洛塔失声痛哭起来:“..不我父亲很坚强。他不会死的兰德霍,我要杀了你” 提可多扶着戈洛塔胳臂说:“胡说什么你与兰德霍不睦,父亲死了也怨人家” 屋子里乱成了一片。 雷吉特命令瓦西里和提可多照顾好戈洛塔,其余人将老人家搬走,于明日和费朗特沃一起安葬。老猎手死因以后再查。 兰德霍在外边人群中站着,看见大家一个个神情悲哀,抬着戈洛塔父亲,大惑不解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猎手们将老人家的遗体搬走后,屋里只剩下了戈洛塔提可多和瓦西里。 提可多严厉地对戈洛塔说:“戈洛塔,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巴。父亲没了,都很悲痛。不许你乱来,别给我生事。” 戈洛塔在提可多和瓦西里的搀扶下,痛哭着,挣扎着,追随抬父亲的人群回屋子去了。 兰德霍见戈洛塔悲痛欲绝,过来劝阻道:“快别伤心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戈洛塔泪眼一瞪,大喝一声“滚”又哇哇地哭起来了。 这边是戈洛塔放声大哭,那边是娅莎塔泣不成声。围观的人们被感染得流着泪水,只看不语。 猛犸河谷笼罩在凄凉的悲痛之中。 猎手们把老人家的遗体放在他经常睡觉的地铺上,像平时睡觉一样,给他盖上被子,相继离去。只有雷吉特和瓦西里留在了屋里。 娅莎塔坐在父亲身边依然哭着,提可多劝时,也禁不住流泪了。他搂住妻子,边给她试着眼泪,和言和语地劝解着。 戈洛塔,雷吉特和瓦西里在火塘旁边坐下,商议安葬老人家的有关事宜。 戈洛塔禁不住哭道:“我父亲和老猎手一样,一生刚直不阿,与人为善,为部落建设立下了大功。他时常教育我,要做个好男人,要顶天立地,要顾大局以部落为家,走正道,与邪恶斗争..” “是啊,他也时常这样教导我,骂我不争气。”提可多流着泪,接过话茬说,“我不怨父亲,都是我做的不对。虽然我脾气不好胡说八道,其实,我是善良的,心特软。一见人流泪,就想哭..呜呜..娅莎塔,别哭了,爱娃提会回来的..” 乌格疯疯癫癫的过来了。她径直向戈洛塔屋子走去。 还没有离去的一些看热闹的人围过来,想再看一眼这个疯子还能出什么彩。 乌格表情严肃地进来了。没有人理睬她。她也不理睬任何人。来到老人家遗体跟前,她瞥了一眼老人的脸,对正在抽泣的娅莎塔说:“别难过了。我看见你父亲已经在天堂复活了。正和老首领他们在一起呢。” 娅莎塔拉住乌格手,语重心长地问道:“可怜的乌格。你还好吗” 乌格另一只手搭在娅莎塔拉她手的手背上,说:“好,也是不好。不好,也是好。你父亲走了,其实是留下了。活着的时候,是在你的生活里。走了的时候,却驻进了你的心里。”乌格做出聆听的样子,侧耳稍顿了一下,说,“老特沃在唤我呢。我得赶紧去看看。”说罢,就转身走了。 围在屋子外边的人们见乌格出来了,赶紧让出一条道,生怕乌格碰着了他们。 有小孩被吓得哭起来。有胆子大的小孩见乌格走远了,喊道:“巫婆,疯子。”“巫婆,丑八怪。” 一个躲在母亲怀里的小孩还在哭,母亲说:“再哭,就把你送给疯子巫婆。” 小孩立即止住了哭声,脸贴在母亲的肩膀上了。没想到,这一招比给孩子喂奶还灵。 乌格疯疯癫癫的来到费朗特沃屋里。进门时,她眼睛斜视了一下身后,发现有几个看热闹的女人和几个小孩跟着自己。乌格心里感慨,切,这个疯子是装成了,骗过了大家。装疯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关键是骗不了自己。 乌格快速查看了一下屋里环境,一切都被破坏掉了,无从参考。她来到老猎手遗体跟前,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嘴巴和脖子。鉴于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们,乌格没有拿掉被子多看。 乌格分析认为,老特沃微闭的眼睛是死后人为合上去的。嘴巴也如此。她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故意对老猎手说:“你的枕头太高了,我帮你拿掉。”乌格说着,抽掉了枕头,果然,老猎手的嘴巴慢慢地张开了。她又连忙扳起脑袋给枕上。 乌格转身欲出门。站在门口的女人小孩们惊叫着跑开了。 她出来,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对他们说:“快进去呀,老特沃叫你们呢。” 说罢,蹦着跳着原路返回。吸引了好多目光和议论声。成了一道缓解悲哀的风景线。 乌格毕竟是乌格她天生的聪颖和后来的深思熟虑与修炼,从功力方面不由分说,从智慧方面,已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巫师所具备的一切判断能力和应付能力。 她重新来到戈洛塔屋子门口,向里面说了一声“老特沃睡着了,不让我打扰他。我也要回去睡觉了。”转身走了。 屋里,传出了提可多的一句话:“快去死吧。我们把你和老特沃葬在一起,在阴间给他做老婆。”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5章 :上堤 原计划用一个下午横穿过冰河的阿依达他们,从看到的实际宽度时间和行进速度上全部估计错误了,登陆时已是小半夜时分。 寒风嗖嗖,刮在脸上如刀割针刺一般。朦月下的两位少年和一双尚未成年的剑齿虎兄弟皆疲惫不堪了。 爱娃提摘掉帽子,头顶冒着热气,舒展四肢,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不停地叫着腰疼腿疼。阿依达虽然一言不发,没有用叫苦消缓疲劳,但这铁板钉钉的一步一滑的艰难行走事实,足以证明她腰腿不疼是假的,是装出来的。终于,她装不下去了,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爱娃提有气无力地说:“我还以为是你不累呢。正准备夸你呢。” “把帽子戴上,热身子容易着凉。我就是不累我说我累了吗” 不知是阿依达生气了,还是她不愿服输,双手撑着长矛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只觉眼前发黑,脑袋沉重,双腿像被抽了筋般酥软,脚下还未来得及打滑,身体还未来得及踉跄,爱娃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毫无制约地趴在地上了。 她不愿意在爱娃提面前显得脆弱,使出全身力量,翻身坐起来,道;“不是我支持不住,是腿脚没有一点力气了。” 爱娃提听阿依达嘴软下来,扑哧一笑说:“你这个理由好像不是理由。” 命运和希望悄声地躲在几步之遥的一块大石头脚下,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 阿依达看了一眼,对爱娃提说:“起来吧,既然大家都走不动了,咱们就在这里过夜。” “好嘞。”爱娃提答应着,起来时,却“哎呀”地叫了一声,没能起来。 “瞧你那软样子。亏你还是个男人。”阿依达说着,起身去了小虎兄弟那里。 “快来帮忙。我起不来了。”爱娃提求助。 “起不来就躺着。”阿依达有点生气了。她讨厌懦弱。 “我的头发冻在地上了。疼。”爱娃提慢慢地活动者脑袋,想挣脱和冰雪冻在了一起的头发。 “别动。我来了。”阿依达蹒跚着过来,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在爱娃提脑袋下边的地上呲呲地刮起来。 头发解冻后,爱娃提还是起不来身体背后的部分衣裳也被和地上的冰雪冻在了一起。原因是他体内释放热量太多,融化了雪地,热量停止释放后,就被冻住了。 阿依达帮爱娃提剔开身体下面的冰雪,扶他起来,取笑道:“爱娃提,假如我不帮你,你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爱娃提想也没想,说:“你以为我是傻瓜呀你不帮我,我就脱掉衣裳,光屁股拆。” 阿依达恍然大悟:“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爱娃提说:“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动脑子,想像的是在雪地上躺到明天那个悲惨的爱娃提。” 阿依达叫醒小虎兄弟。爱娃提从皮囊拿出一张皮子铺在地上,和阿依达并肩坐下,怀里各抱着一只小虎,相互遮风,相互取暖,度过了这个次复一次睡着被冻醒,颤抖着又入睡的漫长夜晚。 天大亮了。饥饿的小虎兄弟把两位少年闹醒了。 喂饱了小虎兄弟,填饱了自己肚子,爱娃提在一声声叫着疼中吃力地站起来了。 阿依达咬着嘴唇,试了几试,也没能站起来。寒冷,疼痛和丢面子使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然而,那只是瞬间的一种情绪,与阿依达意志无关。 爱娃提伸手将她拽起来,阿依达居然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大家相依为命远行,是出生入死的伙伴,谁帮谁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爱娃提想不通,阿依达是怎么了阿依达没有怎么,只是觉得自己在战胜困难和身体方面输给了爱娃提,伤面子了。 两位少年活动了一下身体,背上行囊,拿上长矛,和小虎兄弟一起,步履蹒跚着,迈向了新的一天。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雪域,人类简单原始的生活着,每一个新的行为,都是艰难的。每一个创新,都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宝贵财富。阿依达他们每往前走一步,就是一步挑战,就是在创造一步奇迹,就是将人类的足迹和理想的延伸。 爱娃提又感冒了,一个劲的打喷嚏流鼻涕,鼻头被捏得通红。不过,他已经不再像刚开始远行时那样脆弱了。尽管他嘴里总是叫苦叫累,但是,他的意志是坚强的,心里从来没有后悔过。 离开休息的地方,他们慢慢地走了一段缓坡,来到了大约有一人多高的河堤下边。 爬上这道河堤,就是雪域平原了。虽说河堤并不算高,但它的断面是垂直的,看不见缺口。这是不知什么时候河水涨潮留下的杰作。 大家站住,阿依达和爱娃提左右寻找着最容易上去的途径。命运和希望也人模人样地左右看来看去,似乎在说,我们没有翅膀,怎么上去呢 毕竟河堤是流水和大自然铸成的,它不像人为的那样一般般齐,相比之下,还是有豁口的。 爱娃提来到一个小豁口下边,看了看,又往别处看了看说:“阿依达,快过来,我看这里是最低的了。” 阿依达过去。小虎兄弟也跟着来了。 爱娃提用矛尖在河堤上试挖了一下,土是冻实的,仅仅挖下指甲盖那么大几片。 阿依达看着说:“不行不行,别挖了,小心弄坏了矛尖。” 爱娃提将长矛立在一边,蹲下去说:“来,站在我肩上,你先上去,再拉我。” “命运和希望怎么办” “别问那么多了。只要你上去了,一切都好办。” 阿依达把长矛扔上河堤,手扶着堤壁,双脚踩在了爱娃提两个肩膀上。 爱娃提也手扶着堤壁,慢慢地站起来。阿依达双手又是抠堤壁缝隙,又是抓草根,尽量减少爱娃提的负重。 爱娃提抬头看时,阿依达手刨下来的土渣掉进了他的眼睛和嘴里,连忙唾着,闭上了眼睛。 爱娃提肩头感觉到阿依达双脚在颤抖,便睁开被土渣磨得流泪的眼睛,用两只手托住她的脚踝,使劲地向上送去。 阿依达双脚离开了爱娃提肩膀,成功爬上去了。 爱娃提这才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打了个喷嚏说:“啊啊嚏把你的束腰绳子给我扔下来。” 阿依达不知道用途,也没问就取下给扔下来了。 爱娃提抹了一把鼻涕,解下自己的,把两条系在一起,用一头拴在希望腰上,抱起,将另一头扔上去。阿依达接住。爱娃提一手按着希望,一手托着它屁股,两位少年同时嘴里喊着“一二”,阿依达用力向上拽去,成功将希望送上去了。 命运看着,觉得恐惧,往后退去。这太惊险了。万一在空中,绳子断了可就摔美了。 爱娃提唤命运过来。命运站在那里不动。爱娃提欲过去抱它,刚一抬脚,它却调头就走。爱娃提站住,它又站住。这是动物与人之间的一种不愿接近,又不舍离去的表现。这种表现往往是因为人和动物之间的分歧造成的。如此重复了几遍,爱娃提失去了耐心。 阿依达在上边看着,咯咯直笑。说;“爱娃提,你把绳子放在地上,蹲下来叫它。” “再不听话,丢下算了。”爱娃提嘴里说着气话,还是放下绳子蹲下了。道,“命运,乖。快过来,吃肉肉。” 命运能听懂爱娃提这句话,它耷拉着耳朵,偏着脑袋看爱娃提。 爱娃提将一只手半握着放在嘴巴前边,嘴里空嚼着,嘴唇嘬出了声音。 命运将脑袋偏向另一边,仍然只是看,不上当。 “命运,快上来。我们等着你呢。”阿依达抱起希望让命运看。 命运抬头看了一眼,就在也不理睬了。忧心忡忡地站在那里。 爱娃提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不管了。” 命运见爱娃提坐下了,忘记了恐惧,过去跟他玩。 爱娃提趁机一把抓住希命运,紧接着,一个响亮的“阿嚏”吓了它一跳。将绳子在其腰间系好,按照送希望的方法将命运送上去了。 小虎兄弟重新站在一起,相互亲昵着,快活极了。 就剩下爱娃提一个在下边了,他有早就想好了的办法。 爱娃提将自己的长矛把柄递给阿依达,让阿依达拉他上去。 爱娃提抓着长矛脖子,脚在堤崖上瞪着。阿依达握着长矛把柄,撅着屁股,用力往上拽着。因为是堤壁垂直,爱娃提的脚根本用不上劲,连一步也攀不上去。阿依达喊着“一二”,双脚往前滑着,险些被爱娃提拖下去,一松手,爱娃提举着长矛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了。 两位少年对望着,苦笑着,想不出新招了。 “这可怎么办呢”阿依达说,“要不,是这样,我下来,扶你上去,你力气大,再拉我。” “这样行吗”爱娃提说,“万一咱们两个都上不去了呢” 就在两位少年还没有讨论出新的上堤之时,小虎兄弟居然边叫着从一侧向爱娃提跑来了。 “嘿,这两个小家伙,从哪儿下来的”爱娃提高兴地说,“看来,它们是不愿意丢下我。” 阿依达说:“这么快刚才还在我身后呢。”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6章 :遇见人类 上了河堤,一直往西,两位少年和小虎兄弟来到一条浅而窄的沟壑岸上。他们向下边看去,沟壑里皑雪片片茅草丛生,没有一颗长得像样的树木,更看不见像猛犸河谷那样哗哗涤荡的河流。 两位少年同时看见了沟壑里远处有一个人,同时用手指着高兴地说;“那里有一个人” 太好了。这是阿依达他们远行几个多月来第一次看见了人,兴奋不已,轮流着向那人喊起来:“喂”,“你好”。 小虎兄弟见两位主人接连高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呕呕乱叫一阵。 沟底的那人听见叫声,很快消失了。 “走,我们下去。”阿依达说。 “他们应该不会排斥我们吧”爱娃提说,“我们带着小虎兄弟,别吓着他们了。” 阿依达说:“应该不会吧。小虎兄弟一看都是虎仔,雪域人见的猛兽多了,不会害怕的。” 阿依达他们往前边走了一段,找到一条崎岖的小径,一起下去了。 刚一来到沟底,就有十几个披头散发的男女老少手持棍棒站成一排,远远地做着各种各样吓人的动作恐吓他们。为首的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站在最前边,动作最夸张。 这些人的衣裳很原始。虽然也是叉角羚皮子,但是,没有一点修饰,一点改变。纯粹就是将皮子剥下来裹在身上,用绳子系住,有的甚至连羚蹄子也没有去掉,干脆将两只蹄子交叉在身前,替代了扣子,蹄子在两边胯下滴嗒着,变成了饰品。 “他们好像是不欢迎我们”阿依达说。 “这些人看上去怪怪的,比咱们落后多了。”爱娃提说,“再往前走走看。” 就在阿依达他们走到离那群人不到一百米之时,那群人突然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喊起来,那喊声是什么话,两位少年都听不懂。 那群人见阿依达他们继续接近,其中的几个捡起石头就往这边投。 两位少年和小虎兄弟忙站住脚步。 “我们是过路的。不会伤害你们的。”阿依达喊着,争取消除对方的误会。 那群人见两位少年和小虎兄弟停下了脚步,投掷石头的不投了,叫喊的和做恐吓动作的依然未停。 “他们真的是不愿意让我们过去。”阿依达说。 “太遗憾了。”爱娃提说,“好不容易遇见了人类,他们居然不欢迎我们。” “不跟他们纠缠了。我们绕过去得了。”阿依达说,“这群人看上去很原始,一定比咱们野蛮,万一他们冲过来将咱们杀掉,一切都就完了。我们走。” 阿依达说罢,不容商议,自己先抬脚走了。 爱娃提和小虎兄弟跟上去,大家一起顺着沟底另一边走去。 那群人见两位少年和小虎兄弟没有接近他们的意图了,停下了恐吓动作,仍然嘴里喊着,将棍棒在地上捣着,起初的不欢迎变成了欢送。 自从远行以来,阿依达和爱娃提太渴望早日见到人类了。因为他们在想,见到人类,可以沟通,可以打听,也可以诉说。虽然他们一路都是推心置腹的聊天,但是,他们的内心是孤独的,恐惧的,脆弱的。人就是这样,只要是离开了家,离开了亲人,也就等于走进了孤独,没有了安全感。所以,一朵微笑,一句轻轻的问候,一丁点的关心,都显得是那么亲切,那么让人感动。 第一次见到人类就是这样子,两位少年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的渴望,得到的是被恐吓和驱逐,他们甚至在怀疑,人类,究竟距离猛兽有多远 阿依达他们已经远离了那群人,但是,他们发现,始终有两个披头散发的壮年男子尾随着他们。阿依达甚是生气,对爱娃提说:“那两个人已经尾随咱们很远了,咱们站住,看他们什么反应。” “好。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拼了。”爱娃提虽然胆子小,却很会给阿依达壮胆。 阿依达他们站住,转过身来看着那两个尾随者。 两个尾随者见阿依达他们看自己,将手里的几块肉举了举,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呵,他们给我们送吃的了。”爱娃提说着,向放肉的地方奔去。 来到肉跟前,爱娃提摘下行囊,拿起一块闻了闻,啊,真香,咬了一口,装进了行囊。 无论之前被怎样驱逐,能送来这么多肉,说明那群人是友善的,是愿意团结人类的。之所以那样,他们可能有自己的不便之处。也许也许。不用刨根问底了。理解万岁友谊万岁人类万岁 爱娃提装完肉,背好行囊,对那两个人喊了声“谢谢你们”,追阿依达他们去了。 那两个人在后边指手画脚着,又尾随阿依达他们去了。 顺着沟底往前,一直走到转了个弯,看不见了那群人,阿依达和爱娃提在一条很细的小溪里洗了手脸,大家顺便喝了几口,跃过小溪,找了一条小径,上对岸去了。 站在半坡,阿依达和爱娃提停下脚步,回头寻找尾随他们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见他们回头,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向他们告别。 两位少年也挥了挥长矛,表示依依不舍的留恋和感谢。 爱娃提说:“他们既然排斥咱们,为什么又要给肉,又要相送呢” “不是相送。是监视。”阿依达说,“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话,也许,他们是刚从很远地方来的,不了解这边的人类,有恐惧感。” 上了沟壑西岸,两位少年看了下方向和地形,商量好了路线,决定穿过树林,去有高山的那边。 命运和希望不停地在阿依达前边挡她的脚,阿依达明白,这是它们饿了。其实,自己也饿了。爱娃提肯定更饥饿了,只不过是他强壮硬汉,不说而已。 “爱娃提,我们歇歇脚,吃点吧。” “吃也行,不吃也行。我还能撑一会。”爱娃提说着,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 阿依达抿嘴一笑,摘下行囊,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生肉,先喂小虎兄弟。 爱娃提从自己行囊拿出刚才那两个人送的肉,咬了一大口,嚼了一会说:“他们没有把肉烤熟,嚼不动。你看,肉里还有血丝呢。” “也许他们的食性就是那样的。你看他们衣冠不整,嘴里喔里哇啦,比动物先进了点,比人还差一点。”阿依达说,“来,吃咱们的。你那个留着给小虎兄弟吧。” 爱娃提过去,紧贴着阿依达坐下,拿那肉给小虎兄弟吃。兄弟俩见爱娃提给它们吃的,抢着过去,希望先是嗅了嗅,转身走了。命运将鼻子贴在爱娃提手里的肉跟前,从几个角度嗅了又嗅,卷起舌头,打了个哈欠,找希望玩去了。 爱娃提不解,忙对阿依达说:“小虎兄弟都不吃,肉里不会有毒吧” “我看着呢。”阿依达嘴里嚼着肉说,“是小虎兄弟嗅到了和咱们身体气味不一样,它们不放心。” 爱娃提突然不语,出神地看着阿依达侧面,就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似的。 阿依达意识到了爱娃提盯着自己看,转过来没好气地说:“看,看什么看” “呵呵。”爱娃提立即脸红了,“阿依达,你身上有一股香味。” “部落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怎么闻不到呢”阿依达说着,抬起手闻了闻。 “你,不但香,还很漂亮。”爱娃提吞吞吐吐地说,生怕阿依达生气。 阿依达一怔,惊奇地看着爱娃提:“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个” “呵呵。”爱娃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可能是因为以前没有仔细看过吧。” 阿依达将脸转过来,闭上眼睛说:“你现在看够,以后就不许偷看了。” 爱娃提仔细看着阿依达的脸庞,心砰砰跳得觉着气短。瞬间,他除过想一抱搂住阿依达之外,至少还有五种以上的大胆而又荒唐的想法。 少年的心在这一刻躁动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企图和幻想,折磨得爱娃提双手颤抖起来,浑身发热且不自在。他控制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双手,握紧拳头,交叉于胸前,竭力抑制住这该死的突如其来的冲动,心里警告自己,保持冷静 是火焰,可以燃烧,也可以烧焦。一次莽撞,将有可能失去永远。 爱娃提憋着,憋着,张大嘴巴,一个响亮的喷嚏“啊嚏”将心里所有的压抑和幻想全部喷出,额头和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心情放松下来了。 “你吓我一跳。”阿依达睁开眼睛,傻乎乎地问道,“看够了没有” “呵呵。逗你玩呢。”爱娃提违心的回答。可是,就在话刚出口的瞬间,他很快就后悔了。干嘛要虚伪呢应该将自己的喜欢之情告诉于她。爱娃提呀爱娃提,你算个什么男人怎么不敢讲真话呢 天一直阴着。太阳的光芒未能射穿云层。是云层太厚还是今天太阳的光芒不足太阳的光芒是亘古不变的。变化莫测的是,连自己位置也无法确定的云层。 “我们该走了吧”爱娃提开口之前已经起身背好了行囊。 他不愿意再在这个窝囊的地方多待片刻了。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7章 :过树林 阿依达的心是懵懂的。在她现在的世界里,只有水晶草父亲和小虎兄弟。乌格妈妈和埃塔生活在猛犸河谷,有乌格妈妈的超人智慧和雷吉特首领的关怀,她们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穿越了冰河,跨过了沟壑,又在这里填饱了肚子,休息了很长时间,阿依达浑身轻松,心情好极了。有说有笑,喋喋不休。 爱娃提跟在后边,只是偶尔“嗯”一下或者“是的”一下,至于阿依达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听进去几句,只是在心里不断自责着自己不应该有的冒昧想法。 阿依达说:“看起来前面这个树林不大,但愿我们能够很快穿过去找到人类。” 爱娃提“嗯”了一下。 “爱娃提,你怎么了”阿依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爱娃提道,“你这次感冒不重呀,身体不舒服吗” 爱娃提摇摇脑袋,回过神来,忙说:“没,没有。我,好着呢。一直在听你说话。” “是吗”阿依达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爱娃提回答:“你问我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这句。上一句” “是..”爱娃提眼前一亮,“你问我怎么了。” “也不是这句。是上上一句。” 爱娃提根本不知道阿依达上上一句说了什么。他灵机一动:“哦,一定是你忘了,想套我,没门。我才不上当呢。” 爱娃提说着,快步向前走去。 阿依达忙追上去,却没有再问,她担心问烦了爱娃提,大家都不愉快。但是,她心里依旧不明白,究竟爱娃提有没有听她说话呢 这是一个被大风或者洪水摧残过的形成百年之内的树林。高大一点的树都是向一个方向倾斜着的。 和别的森林一样,以松树柏树为主,间或可见胡杨桑树野果树等,灌木也不茂密,不是那种让人一脚踩不着地,攀绕在树上让人难以顺利前行的纷繁丛生,而是扎堆丛生,茂密处,簇拥无间,稀疏处,屈指可数。再歪斜再枯萎的树只要是集中在一起了,都可以称作树林。就像三个以上的人在一起,就可以称作人们一样。 因为树冠的遮掩,太阳的光辉被削弱,日照时间被缩短,地面的积雪厚而表皮坚硬。 阿依达他们进去后,没有披荆斩棘开新路,专挑藤条稀少处绕行。 身高往往不是绝对优势。摘果子凭身高,举手可得。穿越灌木丛就不一样了,不能全靠跨越踩踏,弓腰钻爬是最为简单省力的方法之一。 命运和希望凭着爬行的优势,嗖嗖地在藤条空间窜来窜去,一会儿消失在前边,一会儿又从后边赶上来,仿佛没有藤蔓存在一般,甚是自如。 爱娃提总是不够专心,他左顾右盼,被脚下的藤条绊倒了,也发现了一颗果子尚未全部掉落的树,趴起来道:“看,那棵树上有果子。” 阿依达顺爱娃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棵树上零零星星挂着红透了的小果子,高兴道:“我们去摘。” 树不高,却长着刺。爱娃提手笨,摘了几个,手背就碰在了刺上,划出一条小血印,哎呦一声叫,惊飞了不远处的几只鸟儿。 阿依达也被扎了一下,她把正吃着的果子塞进嘴里,一边的脸立即鼓起来,像长了一个大包。干脆用长矛把柄在树枝上磕打。爱娃提还觉不过瘾,抱住树干,使劲摇起来。在呼啦啦的树枝碰撞声中,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子落下来掉在雪地上,显得愈加颜红惹人了。 周围较大的鸟儿被他们惊飞,在头顶盘旋着,嘎嘎叫着,好像是埋怨他们无理抢夺,撵他们离开似的。有胆子更大的盘旋下来,距离他们头顶很近,张着又长又尖的嘴巴嘎嘎叫着,吓唬他们,声讨他们。 爱娃提抬头看了看,心里有点胆怯,道:“这些鸟儿嘴巴又长又尖,不怕咱们,万一啄到咱们的眼睛,可就瞎了。” 爱娃提这么一说,阿依达也恐惧起来,说:“咱们就把地上的捡一下,不打了。” 两位少年摘下行囊,蹲下来,边捡着地上的果子,议论道;“看,这几个果子都是鸟啄过的,印子是新的。” “也许它们飞这么低,是撵我们走,保护食物呢。” 捡了不少果子,两位少年背上行囊,边走着吃着,这才想起了小虎兄弟。 “小虎跑哪去了”阿依达问爱娃提。 爱娃提说:“我正想问你呢。” 于是,两个人弓下身子,边走着,向不同方向喊起来:“命运”。“希望”。 没有应答。也看不见它们的身影。 “我们先找它们的脚印吧。” 两位少年猫着腰,在地上寻找起来。 周围找不见小虎兄弟的脚印。看起来它们是很早就走向别处的。我们怎么没注意呢 阿依达和爱娃提不得不回头去找了。 向后走了几十米,他们找见了小虎兄弟的脚印。于是,顺着那踩下去的梅花足迹在灌木藤条中钻来钻去往前寻找。 途中,他们又经过了几颗果树,大不了顺手摘几颗吃,都没心情再停下采摘了。 “命运,希望,快过来”。 两位少年顺着小虎兄弟留下的足迹绕来绕去找着,嘴里不停地叫着,辨不清方向了。 不知绕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回头路,小虎兄弟依然只有留下的足迹,不见身影。 足迹,是一行记录行进路线的文字。足迹,是希望的延伸。有足迹,就有希望。 一只雄鹰在不远处的上空盘旋起来,展着翅膀,时高时低,看似悠闲自得,其实是在寻觅,在发现,在寻找机会。没有被雄鹰看得更远的眼睛。 “看,鹰在那里盘旋,小虎兄弟可能捕到猎物了。”阿依达兴奋起来。 “它们长大了。早晚会离开咱们的。”爱娃提说。 小虎兄弟的足迹在延伸。两位少年顺着足迹前行,不断将延伸缩短。他们终于走到雄鹰盘旋之下的区域了。 “看,小虎兄弟在那边。”不愧是自己照管大的。心有灵犀啊。阿依达首先看见了命运和希望。 “在哪里”爱娃提着急地问。脑袋乱转着。 “在那簇藤蔓背后。”阿依达手指着说。 “我还是没有看见呀。” “过来,站我这里看。” 爱娃提几步跨到阿依达跟前,顺阿依达手指处看去,果然看见了小虎兄弟。道:“它们好像是捕猎了一头猪” “看那皮毛颜色,可能是吧。”阿依达说,“走,我们过去。” 两位少年过去,还未接近,小虎兄弟就张着被血染红了的嘴巴过来迎接了。 阿依达惊叫着向后退去:“别过来,你们嘴巴有血,会弄脏我的衣裳的。” 兴奋的小虎兄弟哪里管得了这些,他们耷拉着耳朵,张着嘴巴,还未接近,便做起了用脑袋蹭阿依达的动作。 阿依达后退着,被藤条绊倒,躺在了地上。 命运和希望以为是主人配合它们玩,食用了鲜血的兴奋使它们快步过来,争抢着用沾满了鲜血的嘴巴和脸庞在阿依达脸上亲昵爱抚。 爱娃提看得咯咯直笑,道:“多爱几下。主人可想你们了。” 阿依达拍打着兄弟俩的脑袋,生气却不舍得用力。拼命趴起来时,已是满脸血迹,魔鬼一般。 爱娃提笑得流泪腰酸。道:“阿依达,你看上去好凶恶呀。” 阿依达用手在脸上一抹,拿到眼前一看,再将粘着血迹的手掌搭在鼻子跟前一闻,啼笑皆非道:“好臭哇” 命运和希望依然意犹未尽,用脑袋在阿依达腿部蹭个不停。 爱娃提庆幸而又嫉妒地说:“阿依达,别以为它们是在爱你,其实,是在擦嘴呢。” 听爱娃提这么一说,阿依达一下子来气了,踹了一脚希望,喝到:“滚开” 希望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命运见阿依达生气了,又教训了弟弟,忙向后退去,耳朵一耸一落着怯生生地看着这个很少发脾气的漂亮女主人,心想,为什么为什么为.. 挨了一踹的希望,灰心丧气,漫不经心地回它们的猎物跟前去了。 无从知道命运究竟弄明白为什么没有,它舔了舔嘴巴,又多舔了几下鼻子,找希望去了。 阿依达瞪了一眼爱娃提,没有作声,蹲下身子抓起雪洗手。雪在手中融化了一些,掉在地上,殷红殷红,比刚才捡到的果子还要醒目。 洗了手,阿依达又双手将雪块握成团,在裤子上有血迹的地方擦起来。 前边的擦完了,阿依达把裤子后边扯过来,拧着脖子,继续擦洗。 爱娃提看着,实在是忍不住了,团起一块雪,过来道:“我帮你擦。” 阿依达不言。爱擦不擦。 爱娃提跪在阿依达身后,边擦着问:“你说,凭你身上这点血腥味,能招来恐狼吗” “不知道。等招来恐狼就晚了。” 毕竟是带毛的皮子,命运和希望只是把血迹蹭到了毛上,不一会就被擦干净了。阿依达还是不放心,要爱娃提亲自闻闻血腥味大不大,爱娃提没有多想,跪在地上,吸着鼻子围绕着阿依达裤子闻了一圈。 爱娃提被捉弄,自己却不知道。 阿依达捂住嘴巴一直在偷笑。 爱娃提闻罢,认真地说:“放心吧,一点腥味也闻不见。” 阿依达笑出了声音。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8章 :发现一个新部落 阿依达和爱娃提来到小虎兄弟的猎物跟前一看,呵,这么大一头野猪,足足有百斤多,还是雄性的。 爱娃提摸着小虎兄弟的脑袋,赞扬道:“好样的,以后我们不用担心吃的了。” 阿依达生气道:“你们为什么叫不答应让我担心死了。” 兄弟俩没有理睬阿依达,直对爱娃提摇着尾巴表示肯定。由于兴奋,尾巴摇得过猛了,整个屁股和腰杆也跟着摆动起来,扭秧歌一般。 阿依达半喜半忧。她何尝不希望小虎兄弟能早日长大,自理生活呢。可是,她又不愿意它们成为猎手,因为那样,它们会离去的。这个矛盾的心里,已经伴随阿依达有些日子了,今天,终于升华起来,变成了担心。 阿依达心里不愿意接受小虎兄弟日益长大的事实,说:“它们才过了一岁半,要想自己生活,还早着呢。” 爱娃提不明白阿依达心情,道:“我看可以了。咱们也是未成年人,还不照样离开家人独自远行” 阿依达无理辩论,生气地说:“你这个爱娃提呀,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讨厌呢” 爱娃提缩缩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哪一个字。 心里滋生出一点朦胧爱意的男孩子,内心往往是自信和自卑交替上升,辩证而又矛盾的。因为无法一下子叩开芳心的门扉,无法判断究竟能否走进那颗心田,耕耘爱情。他千万次的扪心自问,我行不行她会接受我吗 在他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不外乎有两种表现,一种是过激型。即是说男孩子用过分的言语和行为刺激或者威慑对方,让对方关注自己,迫使其屈服。这是一种情商低下,修养较差的表现。一种是殷勤型。他喜欢尾随偷窥,研究讨好女孩子,很注重细节,总是显得百依百顺,一切都是自己无条件应该似的。 爱娃提就属于第二种。尽管年幼的他可能还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朦胧地感觉到了异性之间神秘和吸引力。阿依达的每一次不悦或者调侃,都令他的内心惴惴不安。 求爱中的男孩子隐藏了他们的血性,扭曲了自己思考,伪装了自己的个性。悲矣 阿依达心直口快,说过就不再提了。因为没有生理的信息提示,她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是什么。在她的心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爱娃提喜欢上了一个视男人和女人统统为人的人,无异于爱上了木头,浪费感情。 第一次捕到这么大的猎物,命运和希望兴奋不已。它们已经吃饱了,却不愿意离去。 阿依达和爱娃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在树冠和藤蔓遮挡下,时隐时现。 小虎兄弟依然站在那里,焦急地望望两位主人,看看它们的胜利果实,又互相望着,不知所措。 希望首先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张了一下嘴巴,好像在说,只要我们獠牙还在,就不用担心没有食物。 命运会意,临走,还在少了一大块肉猪腿上舔了几下。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盘旋在头顶的那只苍翼,摇了摇脑袋,追希望去了。 走出了树林,眼前是一片开阔平坦的雪域。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树林边缘的一棵最高的胡杨树上,蹲着一位身体健壮,英俊洒脱的长发少年。 少年眼似清泉,炯澈明亮。浓眉如剑,天庭饱满。穿一身叉角羚套服,戴一顶雪狐皮帽。手持长矛,从上边俯视着阿依达爱娃提和两只剑齿虎崽,觉得既好奇又神秘。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阿依达身上,从头到脚看不够。 阿依达他们站住,望着天空和远处的山脉辨别方向。 爱娃提说:“不知前边的那个是河谷还是沟壑呢” “但愿是河谷。”阿依达说,“但愿那里居住着人类。” “人类又能怎么样呢之前那些人的不友好令人灰心。” “雪域总是缺少阳光,无法将你的内心照得明亮。为什么不把事情往好处想呢乌格妈妈说了,担忧是一种诅咒。” 树上的少年听着阿依达的话,连连点头。他在心里祈祷,径直往前走,那里是河谷,居住着我们善良友好的特洛维斯族人。 阿依达和爱娃提商量了一阵,向左边走去。 少年一只手捂住胸口,继续祈祷,不觉发出了轻轻的声音:“径直走,別左拐。径直走,別左拐。” 不知是阿依达和爱娃提听见了,还是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们边走边指着调转了方向,向河谷而去。 少年满意的点头笑着,从树上跳下来,蹲在树底下,目送着阿依达他们一步步走向了属于自己族人的河谷。 少年不知道阿依达他们突然改变方向的原因,还以为是自己的祈祷起了作用。其实,是阿依达他们发现了地上的脚印,由于前行心情迫切,没有回头。 阿依达对爱娃提说:“看地形,这片雪域是一个高梁,它连接着冰河和河谷,是东西去向的必经之路,说不定我父亲也经过了这里呢。” 爱娃提哈哈一笑表示认同,说:“等咱们到了河谷,遇见人类,先打听一下你父亲的消息。” “我也是这么想的。”阿依达说,“你说,要是能在这里遇见我父亲该多好。” 爱娃提想了想说:“但愿如此。阿依达,万一在这里遇见你父亲,他已经找到了水晶草,你是跟他回去,还是继续远行呢” “我要跟我父亲一起回去。”阿依达激动得像真的已经和父亲在一起了似的,“我要回部落帮父亲种水晶草,侍奉乌格妈妈,报答埃塔,和伙伴们一起玩,再也不打他们了。” 爱娃提无语,看着远方的天,心中掠过一丝悲凉。 阿依达:“你是担心回去你父亲教训你吗别怕,咱们让我父亲替你说情,你父亲会听我父亲话的。” 爱娃提什么也不想说了。他连嗯一下也没有。他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阿依达没有意识到爱娃提突然心情不好了,脚步反而慢下来,摸着命运的脑袋说:“如果见到我父亲,你们还会离开我吗” 小虎兄弟总是玩不够的顽皮家伙,阿依达稍微加以理睬,便会立即兴奋起来,缠着她没完没了。 阿依达摸着命运脑袋这么一说,命运立即用脑袋蹭她。希望也站在前面,拦住阿依达的脚步,扬起头,等待着主人拍摸。 阿依达展开手掌,搭在希望鼻头,一直捋到脑袋后面,说:“别闹了,我们快追爱娃提。” 爱娃提头也不回的将阿依达和小虎兄弟丢下好大一段距离,快到河谷跟前时,一口气跑了过去。 不偏不倚,爱娃提顺着脚印来到的地方正是通往谷底的路口,气喘吁吁停下脚步。 阿依达和小虎兄弟也赶到了。大家站在一起,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河谷。 河谷不深,比猛犸河谷还要宽阔。走向为西北向东南。下游有一个大转弯,直向东去。河谷内有搭建着木桥的河流挺拔的树木和几个人影。 屋子造型与猛犸河谷的有所不同。猛犸河谷屋子是长方形,前檐低,后檐高,呈坡状,像现代人居住的偏厦房屋一样。而这个河谷的房屋,屋顶从中间凸起,呈圆锥状,像现代的蒙古包。 屋子坐落在河流东边,其分布也与苍鹰部落的有所庭径。苍鹰部落的是一前一后交叉分布。这里的是两个或者三个一组,建在一起,组与组之间有一段间隔。 爱娃提对阿依达说:“你看,这里的屋子形状好奇怪,像包包似的。” 阿依达说:“不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多少路,环境变了,风土人情也不一样了。” 一直躲在树根底下的那位少年从后面慢慢地走来了。不知是因为诧生还是惧怕小虎兄弟,他好像有一种好奇却不敢接近的样子。 阿依达说:“站在这里永远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下去,会会这里的人们。” “但愿他们能够接纳我们。”爱娃提指着谷底说,“看,那两个人好像看见我们了,正指手画脚向这边走来。” “我也看见了。”阿依达说,“也许他们会把我们当做贵客招待的。” “会的。一定会的。”那位少年在阿依达他们身后说。声音有点发颤。 阿依达和爱娃提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回过头去。 命运和希望也迅速转过身盯着少年,皱起鼻子上的皮毛,随时准备出击。 少年憨笑着站在那里,看着小虎兄弟。 “别动,他不是坏人。”阿依达对小虎兄弟说着,连忙拍它们的脑门。 小虎兄弟扑闪着眼睛退到阿依达身后。 爱娃提微笑着给少年点头表示友好。 阿依达扫了一眼少年,回头一遍又一遍地轻拍着小虎兄弟的脑门,就像是这脑门一时不拍会出问题似的。 其实,就在她的目光从少年的脸庞掠过的一瞬间,她已经为自己被暴风雪涂染得不像个女孩而感到自卑。而她在心里惊叹着,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如此英俊的少年呢甚至,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走,我带你们下去。”少年来到阿依达和爱娃提之间,说,“我们的族人会喜欢你们的。” 阿依达和爱娃提点头答应。 少年来到小虎兄弟面前,毫无恐惧摸了下它俩的脑袋,兄弟俩后退了一下,很快上去用脑袋去蹭少年,表示友好。 少年一高兴,蹲下身子,和小虎兄弟玩起来了。 爱娃提看着,心里抱怨小虎兄弟,这两个贱骨头,这么快就叛变了。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69章 :分析 安葬了老特沃和戈洛塔父亲,雷吉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揪出凶手,将其正法,告慰亡灵,平息人们的惶恐之心。 他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火塘旁边,闭着眼睛,心里逐个排查着部落里每一位猎手。 提可多自然是首选。他虽然处处捣乱,处处破坏,甚至想取我项上人头,这是因为他憎恨老首领迈阿腾没有将象牙弯刀传授于他,蔑视我憨厚无为,嫉妒我才疏运佳,妄图谋权篡位。 他是一个野心不死,想做“大事”的人,不会和一个没有任何竞争能力的老人去计较得失因果的。所以,即便是老特沃躺在那里让他诛之,他也懒得看一眼。 莫索夫嫉妒心强,心狠手辣,也具有杀人之胆。但是,他平时与老特沃极少接触,即是大家在一起,他们也很少说话,更不用结下私仇说发生口角了。要说害命,莫索夫杀老特沃无用。要说谋财,老特沃一贫如洗,部落给分过几次叉角羚皮子,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林柯瓦西里他们个个正义感强,德善兼备,是部落精英,更不可能做出这逆天悖理之事。 那,凶手又会是谁呢老特沃总不会是上吊后又躺在地铺吧而且还藏匿绳子,枕着枕头,盖着被子。 雷吉特想了半天,想得头痛脑热,也没有想出一个确实值得怀疑的人。 火塘火苗暗下去了,妻子串门回来提醒时,他才如梦方醒,连忙往火塘加柴,蒙出了一股浓烟。 费朗特沃很有可能是被谋杀的消息不径而飞,很快在苍鹰部落传开了。人们啧啧咋舌,恐慌之余,更多的是疑问和猜测。 是谁为什么要杀害一个为部落征战了一生的孤寡老人呢猜测各异,说法不一。 一位老猎手找到雷吉特说:“首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明察,将凶手千刀万剐,以树部落正气。” 瓦西里和林柯等几个人也找雷吉特来了。那位老猎手见到这几个年轻人,对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部落之事,关乎每一个家族每一个人。人命关天非同一般。你们一定要协助首领找出这个凶手,将其严惩,以平民愤,安民心,告慰老特沃在天之灵。” 大家答应。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戈洛塔还没有从父亲去世的悲哀之中走出来。安葬父亲后,他连屋门也不愿意出,整天萎靡不振,除了睡觉就是烤火。 娅莎塔见弟弟情绪低落,担心这样下去坏了身体,一有空闲,就过来陪他。 戈洛塔对姐姐说:“姐,咱们母亲离开的早,是父亲将咱们养大成人,恕我无能,没有在这几年赡养好他。” 娅莎塔说:“好弟弟,你已经对父亲很好了,部落人有口皆碑,没有人不赞扬。就连你姐夫也时常在我跟前夸你,说你孝顺,善良。真正做得不好的是姐姐,我没有尽到一个女儿应该的义务。” 兰德霍和莫索夫来了,娅莎塔请他俩坐下,寒暄几句,嘱咐戈洛塔多多保重之后离去。 戈洛塔泪眼看着兰德霍,因为有莫索夫在,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兰德霍挠挠头对戈洛塔说:“对不起,我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么糟。我的初衷也是为了咱们大家。我认为,头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首先站出来,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莫索夫补充:“是啊,兰德霍的用心是良苦的。你就原谅他吧。” 戈洛塔深深地出了口气,叹道:“孤掌难鸣。我有时候想着觉得后怕。咱们要是继续这样纵容助威我姐夫,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是在真真正正的帮我姐夫,还是一步步将他送上不归路” 提可多来了。依然歪戴着帽子,用一边帽檐遮着那个没有了耳轮耳孔。 细心的人不难发现,要是有人站在提可多左边与他说话,他便会转过脑袋看着你。其实并不是为了看说话的人,而是为了让另一只耳朵去听。没有了耳轮的耳朵,就像如今信号不好的手机,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提可多坐下,对戈洛塔说:“戈洛塔,节哀顺变。我能体会到你的忧伤,把悲痛化作力量吧。我们共同为老人争光。” 戈洛塔低着头,不愿意和提可多说话。他虽然不是很恨提可多,但是,他心里越来越对提可多感到不满。 因为是姐夫,处于亲情关系,加之提可多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勉强戈洛塔为他做事,戈洛塔比雷吉特更优柔寡断,有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辨别好坏,应该不应该就已经做了。他为的是在姐夫跟前好一点,让姐夫把这份情还在姐姐身上,少打骂她。 为此,戈洛塔时常悔恨自己面情太软,做了不该做的事。每次暗自下了决心,减少跟提可多来往,绝对不干坏事。可是,当姐夫有事需要他时,便会忘记一切,唯命是从。 毕竟是姐夫啊。亲情有心理感应,是抽刀难断之水。 兰德霍不语,低头坐在那里抠指甲。 “听说,雷吉特放言,一定要查出杀死老特沃的人。”莫索夫说。 “不用担心。”提可多说,“雷吉特此时也有可能在想这件事情。他怀疑谁都是正常的。但是,没有人证物证,他的怀疑都是枉然,只能让他的头顶多几根白发。” 戈洛塔沉思了良久,说:“大家都点检一下不好吗” 提可多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先调整心情吧。”又转过脸对兰德霍和莫索夫说,“过会,我去雷吉特那里坐坐,看他那里是什么动静。” 雷吉特屋里。 送走了专门登门嘱咐雷吉特查找凶手的老猎手,雷吉特对几位部落精英说:“老特沃的死因很蹊跷,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给我们侦破带来了极大不便。请大家各抒己见,献上良方。” 平时不善言语的林柯说:“谁也太缺德了。杀害一个孤老头又能得到什么呢” 瓦西里说:“现在不是考虑原因的时候,关键是先要确定几个嫌疑人,再将他们逐个排查,缩小到一两个人,重点侦查讯问。” 林柯说:“部落里二十五位猎手,近百名人员,哪个值得怀疑,哪个不值得怀疑,都不好说。有的人,嘴毒心却软。有的人,笑里藏刀。仅凭咱们坐在这里凭心猜测,肯定不会有结果的。”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瓦西里有点与林柯较真了。 林柯毫不示弱道:“我的意思始终不变,就是先查找原因。” “怎么查老特沃已经死了,难道是你还要让他开口说话吗” “部落人没有死绝。最起码凶手还活着。” “你既然知道凶手还活着,为什么不将他揪出来呢” “我要是能揪出凶手,干嘛还要和你在这里费口舌呢” 雷吉特见林柯和瓦西里言辞尖刻起来,声音也高了,忙阻止他们稍安勿躁。 两个人脸红耳赤,对望着,互不相让。 提可多轻手轻脚来到雷吉特屋前,偏着脑袋伸长脖子欲偷听里面动静,结果偏错了脑袋,把没有耳轮的左边伸过去了,幸好他反应快,及时调整了脑袋方向,伸出左耳,隐隐约约听到雷吉特在说话。 突然,屋门被打开。提可多吓了一跳。 开门的是瓦西里。他是想出来透透气的。见提可多在外面偷听,质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呵呵。我想找首领谈谈,刚走到这里,你就出来了。感谢开门。感谢开门。” “首领在屋里。进去吧。”瓦西里没好气地说,“还有这么碰巧的事。” “怎么你不相信世上有巧合吗”提可多不悦道,“你认为我是一直在这里偷听你们说话吗年轻人,勇气是你们的财富,可别拿它当底气啊。” 雷吉特见提可在外边对瓦西里出言不逊,起身出去说:“你们都快进来,塘子火正旺呢。” 提可多进去坐在了瓦西里之前坐过的地方。瓦西里进来见状,说了声“我还不坐了”,转身离去。 林柯见瓦西里走了,忙起身借口道:“等等我。瓦西里,我还有重要线索给你说。”说着,追出去了。 还有一位一直未开口的猎手,见林柯和瓦西里走了,也起身告别离去。 屋子里的空气立即凝固了。只有时而的松节燃烧出噼啪声还能证明有点生气存在。 仇人见面,相对无语。斯斯文文,不失大丈夫风范。 提可多雷吉特对面而坐。对即为冲,冲即动也。虽眼前无有波澜起伏,却有火苗呼呼跳跃。 两个人都低头看着塘子里的火苗,仿佛这火苗里面有稀奇古怪,有他们想得到的答案似的。然而,火苗改变的是他们的体温和眼珠的灼热,却改变不了他们各自内心的想法。 现在,是在雷吉特屋里,不是官场,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雷吉特没有必要拿出首领的架子和绅士风度。因为,他是人,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有血有肉会喜会愁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为了顾及自己首领大度的形象,原谅提可多次数太多了。虽然他极少与人提及,但在他心灵深处,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每个人都有底线,都有私心,只不过有的人会立即爆发出来,有的人会将仇恨深深地压在心底,不伺机报复,也不会忘记。 提可多有损雷吉特面子的画面和声音一幕幕一句句在雷吉特眼前和耳畔经过,最终还是定格在了林柯儿子满月的那个祈福聚会上,提可多狰狞的目光和扼得他喘不过气时的那句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响起,“首领,放心去见迈阿腾吧,他在雪峁那边的洞子里等着你呢。只要我再坚持一会儿,你的舌头就会吐出来喂狼了。” 提可多明白雷吉特在生他的气,心里也在回忆着自己以前的对他不恭。尤其是想起他快要将雷吉特扼死时的那句敏感话,合计着雷吉特究竟有没有当做真的,有没有铭记在心。 依顾丽推门进来,见丈夫和提可多单独坐在屋里,微微一怔,欲开口问候,雷吉特先说话了:“你回避一下。” 依顾丽说:“你俩单独在一起,不会..” “放心去吧。”雷吉特说,“在没有劝架人的情况下,我和提可多要是打起来谁也活不了。唯一能活下来的是正义公理。”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0章 :厚道过分是懵懂 姑丽琪没有多言,闭门离去。 雷吉特虽然是对自己的女人说话,但他那富有挑逗和威胁的语言对提可多极具威慑。 提可多万万没有想到雷吉特缄默良久之后,会借着自己的女人放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心里一下子全部明白了,原来,雷吉特并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种懦夫,那种蠢货,而他是一个血性不减当年的勇夫。勇夫,总有弱点,总有缺少智慧之处。 提可多微微一笑,搓着手说:“看起来,你还对咱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耿耿于怀啊。” 雷吉特抬了一下头,欲言又止。身体前后晃悠起来。 提可多见势不妙,挖空心思欲说出一句雷吉特想听的话,却不知道此刻的首领究竟最关心什么。老特沃死去之事可能是一个要点吧 提可多嗯咳地清了一下嗓子说:“我觉得老特沃之死很奇怪。谁杀他的意图是什么呢” 雷吉特没有和提可多谈论老特沃之事。他停下晃动身体,低着头,上翻着眼睛看着提可多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对我说过,让我去雪峁那边见老首领。” 雷吉特轻言一语,对提可多来说却如雷贯耳。他万万没有想到雷吉特会在此时提及此事。无有防备,无言以对。又担心沉默变成默认。结巴了一下说:“呵呵,你不提起,我还忘了。你也知道,我是个口无遮拦之人,尽会胡说八道。” 提可多语速很慢,生怕说错了话,“事情是这样的,我外出找儿子时,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首领回来时走到雪峁那边,由于过度疲劳,猝死了..我当晚还去找了,结果,遇上了鬼。那鬼可真不一般,能文能武,变幻莫测,害得我丢掉了一只耳朵。” 提可多竭力回避关于老首领的话题,分散雷吉特注意力,说着,便脱掉帽子,让雷吉特看自己的耳孔。 雷吉特睨了一眼,也不敢多说,担心言多有失,牵扯出了乌格。 “你可千万别往坏处想。我提可多虽然爱出风头,大话连篇,草菅人命之事从来不敢去做。” 雷吉特突然又把话题转到老特沃说:“我敢用脑袋保证,老特沃不是你杀害的。” “是啊是啊。”提可多不知道雷吉特这么说何意,忙道,“老特沃一贫如洗,与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害他呢” “可是,我认为,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雷吉特目光犀利地看着提可多。 提到老特沃,提可多早有准备,他不紧不慢地说:“看看,你还是怀疑我了。难道你相信,有人要去杀人了,还要告诉别人假如是你,你会吗” 狡猾的提可多两句就把雷吉特问得噎住了。本来,雷吉特是想说出一句“杀害老特沃是你指使的”,忽然又一想,正如提可多所言,老特沃与他无冤无仇,他让杀害老特沃没有必要啊。更何况,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奸诈狡猾疑心很重,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会亲自去做的。 雷吉特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最终,还是对提可多扼他脖子之事耿耿于怀,道:“假如上次我不从你腰间拔出小刀,你会一口气掐死我吗” 提可多若无其事地哈哈一笑道:“看看你,又耍小心眼了。我要是想害你,早就把刀子拔出来了,还能轮到你。” 提可多说罢,突然想到,就是啊,我当时怎么不知道拔刀呢奥,是我已经明显占了上风,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雷吉特想,提可多说的也是。他要是真想杀我,早就拔刀了。这个家伙,处处和我作对,与我难堪,究竟是想得到怎样的结果呢 雷吉特深思熟虑了老半天的问题被提可多简单的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看起来之前所观察到的憨而不傻是不够准确的,应该用憨厚懵懂形容才更加形象准确。 无法考究,当初老猎手迈阿腾是如何相中雷吉特担任首领的。也许,他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之后,部落斗争会这么激烈。也许,他只顾看雷吉特的正派无私的人品,而忽视了其它。 打江山不容易。守江山更难。 一个群体的兴起,往往第一任为首者虽然出生入死饱经坎坷,迷信点说,是能够得到上天旨意,神灵庇护,百姓无条件拥护的。皆有大难不死之鸿福,扭转乾坤之运气。到了守江山之辈,不是在用人上看走了眼神,就是所用之人不懂珍惜,葬送了自己,毁坏了群体。 乾坤反转,百姓叫苦。 兵贵神速。人贵果敢。首领位置高高在上,一言出口,众人服从。像雷吉特这样的首领,怎么能驾驭好一个百人以上的部落呢虽然他大公无私,胸怀部落,一直在尽力而为,但是,他实在是无力可尽,智慧匮乏啊。难怪提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明显缺点的领导,就会唤醒篡权者的野心。领导之短处,就是篡权者之长处。 说一句逆天悖理对雷吉特不恭之言,假如,让提可多做苍鹰部落首领,提可多又会将这个部落带向何方呢 老百姓常说的谁当领导都一样,此言消极而又荒唐矣这是一种无视政治的狭隘意识,需要改变观念,需要提升自己素养。 鉴于提可多的人品,苍鹰部落人们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无缘对面不相识。话不投机半句多。 雷吉特和提可依然对面而坐,彼此之间,该问的都问了,没有希望得到的答案。该说的都说了,没有收到预期的结果。相反,提可多略有收获。因为,他给雷吉特解释了那句敏感话的“来历”,无理雷吉特相信与否,在他的心中,从此丢掉了一个棘手的忐忑包袱他不用再为那句话而惴惴不安了。 提可多拨了一下火苗,木灰立即升起,他起身用手掌在鼻子前边扇着说:“老特沃之死不能小觑,我也非常生气。咱们都留心调查,我这边万一发现有什么线索,立即向你汇报。” “.立即向你汇报”。提可多这句十多年来第一句猎手对首领的尊重之言,让雷吉特受宠若惊,霎时忘记了心里所有不悦。他咧嘴笑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等他想好了一句话准备答复时,提可多已经出门走出了好几步。 雷吉特望着提可多背影,舒心地吐了一口气。 提可多来雷吉特这里后,兰德霍等待了一阵,还不见回来,心烦意乱地回自己新屋了。 刚一进门,吉丽叶便说:“听说部落里在调查杀害老特沃的凶手,我想起来了,那夜你出去了很久,干什么去了” 兰德霍低着头坐在火塘旁边,说:“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人不成你是知道的,我每晚都出去。老特沃死的那夜,我找巡逻的莫索夫去河谷下游说话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男人呢顺口问问,没事就好。”吉丽叶说,“我刚才突然想起,心里还有点害怕。” “怕什么杀害老特沃的人自己明白。” “怎么能不怕呢你是我的男人呀。”吉丽叶说着,来到兰德霍跟前,希望他亲昵自己。 根据吉丽叶的语气和动作,兰德霍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可他心里惴惴不安,哪有这份心情。 吉丽叶摸着兰德霍的脸,妩媚地看着他,等待着迎合。 兰德霍明白,分居了这么长时间的妻子突然希望得到一场洗礼,做为男人,不能推辞。他感觉了一下下边,脸已经红了,那玩意却无动于衷。恐惧和自卑感又开始吞噬他的心。一咬牙,来吧,横竖已经习惯了。 令兰德霍喜出望外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开天辟地成功了。虽然来得慢,却很充实。好事需要多磨啊。 兰德霍一直在想心事,地铺上注意力不集中,敏感部位也就不过敏了。 刚才还整整齐齐的地铺,一下子被又蹬又抓得乱七八糟的。 事情已经结束了,兰德霍欲起身穿戴,被依然意犹未尽深情款款的吉丽叶又按到了身底下。 兰德霍说,我不行了。吉丽叶吻着他的额头眼睛说,我没有要你接着来呀。做完事就想逃,我不答应。说着,便用发硬的胸脯蹭兰德霍的身体。 兰德霍感觉到一阵抽筋刮骨的酥麻舒服,浑身软瘫无力,那个刚才被吉丽叶相对的部位嘬蔫了的小家伙很快又膨胀起来,触及到了吉丽叶的大腿。吉丽叶立即感觉到了,伸手去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转头看时,它已傲然矗立,还在点头呢。 吉丽叶狂喜,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它今天是怎么了伟大的壮举来自何方之力迫不及待地将它深藏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久违了的哦啊。 霎时,男人的自信心回归了。兰德霍翻身上来,他要挥洒激情,一泻千里,用男人的方式征服身下这个比他胖大的还没有得到过满足的雪白女人。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1章 :厚道过分是懵懂 姑丽琪没有多言,闭门离去。 雷吉特虽然是对自己的女人说话,但他那富有挑逗和威胁的语言对提可多极具威慑。 提可多万万没有想到雷吉特缄默良久之后,会借着自己的女人放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心里一下子全部明白了,原来,雷吉特并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种懦夫,那种蠢货,而他是一个血性不减当年的勇夫。勇夫,总有弱点,总有缺少智慧之处。 提可多微微一笑,搓着手说:“看起来,你还对咱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耿耿于怀啊。” 雷吉特抬了一下头,欲言又止。身体前后晃悠起来。 提可多见势不妙,挖空心思欲说出一句雷吉特想听的话,却不知道此刻的首领究竟最关心什么。老特沃死去之事可能是一个要点吧 提可多嗯咳地清了一下嗓子说:“我觉得老特沃之死很奇怪。谁杀他的意图是什么呢” 雷吉特没有和提可多谈论老特沃之事。他停下晃动身体,低着头,上翻着眼睛看着提可多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对我说过,让我去雪峁那边见老首领。” 雷吉特轻言一语,对提可多来说却如雷贯耳。他万万没有想到雷吉特会在此时提及此事。无有防备,无言以对。又担心沉默变成默认。结巴了一下说:“呵呵,你不提起,我还忘了。你也知道,我是个口无遮拦之人,尽会胡说八道。” 提可多语速很慢,生怕说错了话,“事情是这样的,我外出找儿子时,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首领回来时走到雪峁那边,由于过度疲劳,猝死了..我当晚还去找了,结果,遇上了鬼。那鬼可真不一般,能文能武,变幻莫测,害得我丢掉了一只耳朵。” 提可多竭力回避关于老首领的话题,分散雷吉特注意力,说着,便脱掉帽子,让雷吉特看自己的耳孔。 雷吉特睨了一眼,也不敢多说,担心言多有失,牵扯出了乌格。 “你可千万别往坏处想。我提可多虽然爱出风头,大话连篇,草菅人命之事从来不敢去做。” 雷吉特突然又把话题转到老特沃说:“我敢用脑袋保证,老特沃不是你杀害的。” “是啊是啊。”提可多不知道雷吉特这么说何意,忙道,“老特沃一贫如洗,与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害他呢” “可是,我认为,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雷吉特目光犀利地看着提可多。 提到老特沃,提可多早有准备,他不紧不慢地说:“看看,你还是怀疑我了。难道你相信,有人要去杀人了,还要告诉别人假如是你,你会吗” 狡猾的提可多两句就把雷吉特问得噎住了。本来,雷吉特是想说出一句“杀害老特沃是你指使的”,忽然又一想,正如提可多所言,老特沃与他无冤无仇,他让杀害老特沃没有必要啊。更何况,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奸诈狡猾疑心很重,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会亲自去做的。 雷吉特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最终,还是对提可多扼他脖子之事耿耿于怀,道:“假如上次我不从你腰间拔出小刀,你会一口气掐死我吗” 提可多若无其事地哈哈一笑道:“看看你,又耍小心眼了。我要是想害你,早就把刀子拔出来了,还能轮到你。” 提可多说罢,突然想到,就是啊,我当时怎么不知道拔刀呢奥,是我已经明显占了上风,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雷吉特想,提可多说的也是。他要是真想杀我,早就拔刀了。这个家伙,处处和我作对,与我难堪,究竟是想得到怎样的结果呢 雷吉特深思熟虑了老半天的问题被提可多简单的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看起来之前所观察到的憨而不傻是不够准确的,应该用憨厚懵懂形容才更加形象准确。 无法考究,当初老猎手迈阿腾是如何相中雷吉特担任首领的。也许,他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之后,部落斗争会这么激烈。也许,他只顾看雷吉特的正派无私的人品,而忽视了其它。 打江山不容易。守江山更难。 一个群体的兴起,往往第一任为首者虽然出生入死饱经坎坷,迷信点说,是能够得到上天旨意,神灵庇护,百姓无条件拥护的。皆有大难不死之鸿福,扭转乾坤之运气。到了守江山之辈,不是在用人上看走了眼神,就是所用之人不懂珍惜,葬送了自己,毁坏了群体。 乾坤反转,百姓叫苦。 兵贵神速。人贵果敢。首领位置高高在上,一言出口,众人服从。像雷吉特这样的首领,怎么能驾驭好一个百人以上的部落呢虽然他大公无私,胸怀部落,一直在尽力而为,但是,他实在是无力可尽,智慧匮乏啊。难怪提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明显缺点的领导,就会唤醒篡权者的野心。领导之短处,就是篡权者之长处。 说一句逆天悖理对雷吉特不恭之言,假如,让提可多做苍鹰部落首领,提可多又会将这个部落带向何方呢 老百姓常说的谁当领导都一样,此言消极而又荒唐矣这是一种无视政治的狭隘意识,需要改变观念,需要提升自己素养。 鉴于提可多的人品,苍鹰部落人们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无缘对面不相识。话不投机半句多。 雷吉特和提可依然对面而坐,彼此之间,该问的都问了,没有希望得到的答案。该说的都说了,没有收到预期的结果。相反,提可多略有收获。因为,他给雷吉特解释了那句敏感话的“来历”,无理雷吉特相信与否,在他的心中,从此丢掉了一个棘手的忐忑包袱他不用再为那句话而惴惴不安了。 提可多拨了一下火苗,木灰立即升起,他起身用手掌在鼻子前边扇着说:“老特沃之死不能小觑,我也非常生气。咱们都留心调查,我这边万一发现有什么线索,立即向你汇报。” “.立即向你汇报”。提可多这句十多年来第一句猎手对首领的尊重之言,让雷吉特受宠若惊,霎时忘记了心里所有不悦。他咧嘴笑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等他想好了一句话准备答复时,提可多已经出门走出了好几步。 雷吉特望着提可多背影,舒心地吐了一口气。 提可多来雷吉特这里后,兰德霍等待了一阵,还不见回来,心烦意乱地回自己新屋了。 刚一进门,吉丽叶便说:“听说部落里在调查杀害老特沃的凶手,我想起来了,那夜你出去了很久,干什么去了” 兰德霍低着头坐在火塘旁边,说:“难道你怀疑是我杀了人不成你是知道的,我每晚都出去。老特沃死的那夜,我找巡逻的莫索夫去河谷下游说话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男人呢顺口问问,没事就好。”吉丽叶说,“我刚才突然想起,心里还有点害怕。” “怕什么杀害老特沃的人自己明白。” “怎么能不怕呢你是我的男人呀。”吉丽叶说着,来到兰德霍跟前,希望他亲昵自己。 根据吉丽叶的语气和动作,兰德霍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可他心里惴惴不安,哪有这份心情。 吉丽叶摸着兰德霍的脸,妩媚地看着他,等待着迎合。 兰德霍明白,分居了这么长时间的妻子突然希望得到一场洗礼,做为男人,不能推辞。他感觉了一下下边,脸已经红了,那玩意却无动于衷。恐惧和自卑感又开始吞噬他的心。一咬牙,来吧,横竖已经习惯了。 令兰德霍喜出望外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开天辟地成功了。虽然来得慢,却很充实。好事需要多磨啊。 兰德霍一直在想心事,地铺上注意力不集中,敏感部位也就不过敏了。 刚才还整整齐齐的地铺,一下子被又蹬又抓得乱七八糟的。 事情已经结束了,兰德霍欲起身穿戴,被依然意犹未尽深情款款的吉丽叶又按到了身底下。 兰德霍说,我不行了。吉丽叶吻着他的额头眼睛说,我没有要你接着来呀。做完事就想逃,我不答应。说着,便用发硬的胸脯蹭兰德霍的身体。 兰德霍感觉到一阵抽筋刮骨的酥麻舒服,浑身软瘫无力,那个刚才被吉丽叶相对的部位嘬蔫了的小家伙很快又膨胀起来,触及到了吉丽叶的大腿。吉丽叶立即感觉到了,伸手去摸。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转头看时,它已傲然矗立,还在点头呢。 吉丽叶狂喜,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它今天是怎么了伟大的壮举来自何方之力迫不及待地将它深藏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久违了的哦啊。 霎时,男人的自信心回归了。兰德霍翻身上来,他要挥洒激情,一泻千里,用男人的方式征服身下这个比他胖大的还没有得到过满足的雪白女人。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我该怎么办 小两口事毕。吉丽叶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鬓角绯红尚未褪尽,心里美滋滋地在整理地铺。 兰德霍像被抽了筋似的,坐在火塘旁边想心事。 屋子外边传来了哥哥的声音:“叶子,兰德霍在吗” 吉丽叶一听是哥哥来了,忙答应“在呢”去开门。还向兰德霍吐了一下舌头。,幸亏咱们行动迅速,不然多么难堪啊。 兰德霍没有看见。 门开了,屋里一下子明亮起来。兰德霍不自觉地抬头向外面看去。不料,雷吉特的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当兰德霍目光接触到雷吉特目光的瞬间,他不由得一怔,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竭力以兴奋的口吻道:“哥来了。坐。” 其实,兰德霍早就意料到首领会来找他问话的,他已经想好了回答那天给费朗特沃下跪的谎言。死咬曾经说给雷吉特的那句话,以不变应万变。 吉丽叶继续整理地铺。 雷吉特坐下,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道:“兰德霍,老特沃之死激起了民愤。大家议论纷纷,猜测不止。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排查这件事情。别嫌弃哥啰嗦,现在过来,还是想再问一下你那天究竟和老特沃说了些什么他当时的状态如何希望你说详细点。” 兰德霍扫了一眼雷吉特说:“哥,千错万错都错在我那天不该出去转悠。要是我不出去,就遇见不了老特沃,遇见不了他,什么事情也没有。的确是在他给我讲石头掷入水中之事。” 兰德霍眼前一亮,“哦,我想起来了。老特沃那天神情有点怪异,暴躁不安,好像是和谁吵架了似的,心事重重,话语粗鲁。也许,他有什么话想告诉我,而我又不愿意听,他生气了,转身离去。唉,要是知道他会死,我无论如何也要听他把话说完。” 吉丽叶心情好极了。整理完毕地铺,转身面对火塘坐在地铺边上道:“哥,你总不会是怀疑你妹夫吧你看兰德霍瘦骨嶙峋,哪里是费朗特沃的对手再说,他害老特沃没有什么用处呀。” “是的。”雷吉特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过来问问,希望了解掌握一些情况,能打听到线索更好。” “哥,你放心,有什么线索我会及时告诉你的。”兰德霍起身做出欲送客的样子。 雷吉特原想顺便说服一下兰德霍,让他好好做人,远离那些乌合之众。见兰德霍已经站起,担心惹他烦,便不再言语,起身告辞了。 姑丽琪娇小玲珑,瓜子脸,单眼皮,眼睛细而长,总是那种嗲声嗲气小鸟依人的可爱样子。瓦西里的骨头都被她撩拨软了。 最近不缺食物,不需要出工,小两口做那事不分白昼黑夜,只要一方需要,只要稍有激情,说做就做,没完没了。 那事情,往往不做想得慌,做了又后悔。永远得不到满足,永远做不够。其实,这也就是它的魅力所在。 毕竟是另类的体力劳动,毕竟失去的是人体之精髓。瓦西里面色暗黄,成了泡泡眼。 由于雌性激素大量分泌,器官得到润泽,姑丽琪声音变得清脆悦耳,脸色光滑红润,双鬓的绯红如同不掉色的胭脂一般,动人十足,妩媚十足。 他们已经习惯了男女行为,该做的做了几百遍,该摸的摸了无数遍,该看的和不该看的,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夫妻之间彼此疏远的原因无外乎于老一套的枯燥。缺乏创意的生活早晚会失去生机的。 就那个事情,谁有多大本事,玩出多少新花样呢的确如此。但是,再喜欢的衣裳穿久了也会换掉。再好的环境呆久了也会觉得无聊。追求新鲜是每个人的意识本能。没有新鲜,就没有刺激。男女之间,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这就需要在细节上多加修饰变化,往往一颗异样的扣子也会激起波澜。 瓦西里和姑丽琪最近学着说酸酸话了。甚至把地铺上的事说得很直白,很恶心。这是他们的私密,与别人无关。即使你偷听到了,想干预也不好启齿。自己憋着去。 说了几个回合的酸酸话,激情又被点燃,小两口禁不住热烈了一场。 温度初降,姑丽琪依偎在瓦西里怀里,突然认真道:“听说,费朗特沃遇害的前一天,曾经在彩虹桥畔和我哥还有莫索夫有过说话。” “是吗你是听谁说的”瓦西里抚摸着姑丽琪肩膀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消息不准确,可不要乱说。” 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姑丽琪突然明白过来:“我也是在打水时听说的。说不准,有人在瞎说。” 瓦西里推开姑丽琪:“这个线索很重要。你是听谁说的我去问她。” 姑丽琪没有想到瓦西里会这么认真,说:“别认真了。我是在瞎说。” 瓦西里双手托住姑丽琪双肩,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用担心,咱哥不会杀人的。我想去问问他,说不定他会提出一些线索。因为,也许,他可能就是费朗特沃遇害之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 “不可以。”姑丽琪说,“无论他是否知道,你要是问了,对他对咱们影响都不好。” “没关系。兄弟之间,即使有点误会,也会相互谅解的。” 瓦西里说着,出门找兰德霍去了。走了几步,突然改变了想法,我凭什么找兰德霍呢他要是不给我面子,这个亲戚关系可就弄糟了。于是,改变初衷,找雷吉特商议去了。 瓦西里来到雷吉特屋里,正欲开口,却迟疑了。原因是他这才想起了兰德霍是首领的妹夫。这个亲戚链带亲戚的关系真不好处理啊。万一查明兰德霍是真正的凶手,虽然平了民愤,慰藉了众人,却得罪了亲戚,最终将落下一半英名,一半骂名。吉丽叶还得年轻守寡。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雷吉特道:“有什么事坐下说。” “哦。”瓦西里坐下,嘴里吱唔了几下说,“没有什么事。就想知道案子有没有新进展” 雷吉特叹息道:“唉,事情太蹊跷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瓦西里又一次冲动得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又一次按捺住了。究竟该不该说说出来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这个秉性正直的瓦西里在亲情与邪恶之间彻底犹豫起来。在经过了复杂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给坏人留下余地,无异于自取灭亡。纵容坏人,无异于助长邪恶。 毕竟是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亲情关系,也许是处于敏感,也许是处于对兰德霍人品的质疑,瓦西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凭姑丽琪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如此确信杀人凶手就是兰德霍,是不无道理的。 瓦西里心里矛盾极了。匆匆告别了雷吉特,一口气跑到松树崖,对着一棵松树,高声哇哇叫喊着发泄郁闷,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 参天的松树没有什么反应,丢下来几支枯萎的松针,表示对他力量的肯定。 瓦西里的手背双双流血,右脚踝崴了,钻心的疼。 他轮流抚摸着手背上的鲜血,心情平静了一些。欲转身回去,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瓦西里吓了一跳,“啊”地叫出了声。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巫婆乌格。 “你怎么会在这里”瓦西里审视着乌格,觉得这个疯子疯成了精灵一般,深不可测。 乌格说:“我正想问你呢。是疯了还是活腻了” 疯子眼里的人肯定都是疯子。瓦西里不语,转身即走。 “且慢。”乌格道,“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我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瓦西里诧异地从乌格头上一直打量到脚上。这个疯子,此刻看上去怎么一点也不疯呢道:“你清醒着吗” 乌格道:“清醒便是糊涂。糊涂便是清醒。你虽然在击打松树,松树也在击打你。不然,你怎么会受伤呢” 瓦西里被说得无言以对,又抬脚欲走。 “心有疑虑不解之,必留后患殃无时。年轻人,好自为之。”乌格说着,散步般向河谷深处走去。 瓦西里走了几步,回想着乌格刚才的一番话,觉得寓味深长,这简直就是自己小时候听老首领迈阿腾的语言风格啊。 老首领的智慧是无与伦比的。部落所有人崇拜仰慕为之倾倒。加之对乌格前几年的良好印象,瓦西里瞬间改变了对她的看法。难道这个疯女人在紊乱的世界里脸上的汗毛未能褪去,却披上了智慧的光环,化身成了精灵世上哪有遇高人不拜之理 瓦西里折返过去,追着乌格道:“乌格请留步。” 乌格没有听见一般,步速虽然没有变化,步幅却变大了。 瓦西里快步过去:“乌格请留步。瓦西里有事请教于你。” 乌格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望着远方的天宇。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2章 :隐隐约约 瓦西里来到乌格面前,挠着头发,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乌格侧脸看着天空,若自言自语般道:“你是瓦西里吗” “是是。我是瓦西里。”瓦西里忙说,“对不起,乌格姑姑。我小时候骂过你。” “没什么。呵呵,我被人骂多了,反而记不起谁曾经骂过了。”乌格依然看着天空。 天空不明不暗,云层不厚不薄。可视为即将降雪。可视为即将日出。 瓦西里突然想到,既是乌格没有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又见乌格一副傲慢的样子,说了声“我走了”,转身就走。 乌格望着瓦西里的背影道:“你不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于我,不但会引火烧身,而且谁也帮不了你。” 一句话,说到了瓦西里的虚处。心里一怔,这个巫婆,居然能猜到我心里去。不得不站住脚步,决定将想法告示她。 乌格过来,为了打消瓦西里对她疯病的顾虑,微笑了一下,说:“年轻人,请放心。当我能认出你的时候,说明我的疯病藏起来了,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见你自残手背心怀疑虑,一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不妨说与我听,也许我能帮你。” 瓦西里看了眼被鲜血染红了的手背,不再犹豫,说:“乌格姑姑,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姑丽琪告诉他的话和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说给乌格听,最后道,“我很纠结。这种矛盾的心里很折磨人。要是被别人得知我知情不报,我将落下包庇凶手的罪名,老特沃的在天之灵永远不得安息。要是真的是兰德霍所为,亲情之间,包括我和姑丽琪的夫妻关系可能都将受到重创。” 乌格听着,心里分析着:“你说的有道理。试想,费朗特沃遇害的当夜,莫索夫在巡逻。老特沃虽然年近五旬,但他身形高大,精力充沛,仅凭兰德霍一人之力,是战胜不了的。他们是同流合污。莫索夫难以逃脱干系。只是,为什么要谋害老特沃这是一个难解之谜。”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装着。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乌格说,“从侧面,从老特沃遇害的前两天查起。看那两天里,这两个人都与谁接触过。” “这个..”瓦西里道,“该从哪里查起怎么个查法” 乌格怀疑,这又是提可多的旨意。但是,这个狡猾的狐狸做事总是能把握住分寸,时常在即将触及部落律法时就主动放手了。这个件人命关天的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操纵者,将他们连窝端掉。说: “很简单。你去走访一些平时很少与人交往的人,说不定,他们会告诉你一些线索的。” 乌格说罢,不容瓦西里多言,转身离去。 瓦西里挠挠头发,摸摸下巴,看着乌格一步步走远了,心里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 闷闷不乐回到屋里,姑丽琪问怎么了,他摇头不语,只顾坐在火塘旁边烤火。 姑丽琪觉察到了丈夫的不悦,从后边抱住他的肩膀说:“你出去时都好好的,在外面遇见什么了说出来,我们共同解决。” 瓦西里担心说出自己的想法惹姑丽琪不愉快,从袖子里露出双手说:“看,怕不” 姑丽琪见瓦西里两只手背都出血了,吃惊地托在手上问:“疼吗怎么会这样呢” “不疼。”瓦西里说,“我去河谷下游练功了,拳击松树时创的。” 姑丽琪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嘴里吹着,甚是心疼。 瓦西里感受着妻子的关爱,调查兰德霍之心彻底崩溃了。 姑丽琪是多么爱他呀。如果揪出真正的凶手是兰德霍,她将如何面对这骨肉分离如何眼看着自己的一奶同袍命丧极刑也许她会彻底崩溃。也许..不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因为部落里的事情伤害我心上人我要呵护她,让她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单纯下去,生活在幸福快乐之中。老特沃已经年迈,离开人世是早晚的事。虽然死于非命,也许有他自身的原因。 爱情如流水,有急有缓,有直有转,永远流不停,斩不断。爱情像日月,酷暑严寒,阴晴圆缺,永不泯灭,不间断。 因为爱情,多少人误入歧途,命丧黄泉。因为爱情,多少人辗转万里,渡河爬山。因为爱情,瓦西里迷失了自我,丢掉了正义感。 爱是自私的,崇高而又卑微,渺小而又伟大。 他抱着姑丽琪,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说:“放心吧,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下,粉身碎骨也不觉痛。” 姑丽琪含情脉脉说:“你的心,我明白。你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事业。” 瓦西里说:“男人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人。我宁可自责一辈子,也不让你委屈一会儿。” 上一次的地铺生活,吉丽叶满足极了。难得的一次完美结局,兰德霍是否找回了男人的自信不说。单说吉丽叶,整天嘴里哼着小调,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地铺,盼望兰德霍早点回来,盼望太阳赶快落山。 兰德霍回来了,无精打采。 吉丽叶过去,拉着兰德霍手道:“没事在屋里多待会,我一个人寂寞。” 兰德霍嗯了一声,坐在火塘旁边,看着火苗发呆,不再理睬吉丽叶。 “走,去我母亲那里,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你自己去吧。我..”兰德霍嘴里吱唔一阵,后边的话吉丽叶没有听明白。 “你的意思是不去吗” “你先去吧。我一会来。” 吉丽叶在一直低着头的兰德霍旁边站了片刻,嘴唇蠕动了一下,始终没有说出话来,转身出了屋子。 我该怎么办呢他们有没有怀疑到我兰德霍深呼吸着,脑子里很乱。 吉丽叶来到母亲屋里。哥哥也在。他就坐在父亲身旁的地铺上,正和父母说话。 吉丽叶坐在母亲身边,拉着母亲的手,端详着老人家的脸问候了几句。 雷吉特道:“叶子,兰德霍怎么没有来” “他说,过会来。” “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闲坐着。” 雷吉特沉思了一下,道:“你看他最近的情绪有什么反常吗” 吉丽叶不假思索说:“好像有点。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你们该没有吵架吧”母亲插嘴道,“小事上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有。母亲。”吉丽叶说,“有我哥在,他不敢欺负我。” “那你就更不应该仗势欺人了。”父亲说。 “没有的。父亲。” 雷吉特道:“叶子,哥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可不要多心。” “什么话哥尽管问。” “是这样的。你好好回忆一下,老特沃遇害的那天夜里,兰德霍有没有出去很久时间。” 自从同铺分居后,小两口很少说话,也没有爱之前的那种言语。新屋的气氛是冷淡的。 兰德霍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一会,回来就烤火,烤完火就钻进自己的被子里,不敢说话,不敢多想。说了也白说,想了也不敢做。 哥哥的这一句问,使吉丽叶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是不是怀疑老特沃之死与兰德霍有关这件事情吉丽叶心里没底。但是,吉丽叶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如果说出兰德霍每天晚上都出去,哥哥和父母就会觉得她过得不幸福,为她担心。 吉丽叶说:“没有啊。他晚上很少出去。” 雷吉特听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吉丽叶问哥哥是否在调查兰德霍雷吉特说,人命关天,每个人都是怀疑对象,请妹妹不要误会。吉丽叶理解哥哥,当首领不容易。 兰德霍来了。一推开门,他看见雷吉特在屋里,稍微一怔,后退了一步,意识到不能溜掉,这样,会让雷吉特更加怀疑。便鼓足勇气,大大方方进去,道:“哥,你也在啊。父亲母亲都可好” 父母答应着,让兰德霍快坐下烤火。 女婿再亲,也是亲戚,是外姓之人。大家在一起,只能说一些官话。敏感的,的就不再提了。比如,刚才雷吉特在妹妹跟前打问兰德霍之事,就更不能说了。 告别了父母兄长,回到新屋,吉丽叶立即拉下脸道:“兰德霍,实话告诉我,老特沃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吉丽叶突然的这一问,兰德霍脑子里出现了好几个“是不是”。其中包括,是不是雷吉特已经怀疑到我了是不是他在吉丽叶跟前打问过老特沃死的那个夜里,我在干什么 兰德霍镇定了一下,若无其事道:“你问这干什么那段日子,我每天晚上都是要出去走走的。这个原因,你心里最清楚。” 吉丽叶当然明白兰德霍每天晚上出去的原因,不是散步,而是散心,打发时间。用回避解脱两个人的痛苦。见兰德霍不慌不忙,神色未变,不再怀疑了。说:“哥最近调查杀害老特沃的凶手呢,我担心你有染。” “怎么会呢”兰德霍说,“既是查出来老特沃是我杀的,那也是冤枉好人。” 吉丽叶听兰德霍这句话甚是矛盾,说:“你既然没有杀人,他们凭什么会查出来你是凶手呢” 兰德霍也为自己的这句话感到意外,又不好解释,担心越说越没有头绪,最终将自己套进去。连忙环住吉丽叶腰说:“你越来越漂亮了。我要展示男人雄风拿下你。” 吉丽叶一伸手,反将兰德霍抱起,说:“再彪悍的女人,也需要被男人征服。”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3章 :妻子献招 费朗特沃遇害之事绝对不可以也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部落里该调查的人已经全部调查过了,每个人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是老特沃被外来人杀害的似的。 依顾丽在地铺上和孩子玩,教孩子说话。她说一句,孩子学一句。 依顾丽说,猛犸河谷。孩子说,猛犸河谷。依顾丽说,苍鹰部落。孩子说苍鹰部落。依顾丽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夸孩子真乖后,说:“父亲是首领。”孩子虽然还不懂事,但他心里已经能够明白母亲说话的意思。对坐在火塘旁边的父亲笑了一下,跟着说道:“父亲是首领。” 依顾丽望着丈夫,希望他能够表扬一下孩子。可是,雷吉特仿佛没有听见,喘着粗气,搓着手。 喘气,不是因为出大力了,而是因为心塞,憋得慌。搓手,不是因为手冷,而是因为棘手。 一位刚正不阿的老猎手就这样被人勒死了,这在苍鹰部落是首例,是空前的。凶手的这一行为,不仅是草菅人命,也是对部落律法和首领的蔑视。此事决不能因为一时找不到凶手而让它被时间淡化掉。 可是,此案未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侦破犹如大海捞针,艰难之至啊 人往往在处于逆境或者失败之时,就会变得不自信,会知难而退,选择放弃。这是弱者的表现,也是无能的表现。 逆境犹如淬火,将你焚烧得面目皆非时,也正是你迈向强大,脱离阴霾之时。 首领雷吉特正处于逆境,正处于进退两难的狼窝虎穴。只要执着,就有可能查出凶手,扬首领之威风,弘河谷之正气。选择保守,伺机等待,无异于自暴自弃,缴械让位。 这一点,也让提可多预料到了。此时,他正和莫索夫洋洋得意在河谷下游散步呢。 提可多拍了一把莫索夫肩膀说:“这件事,你和兰德霍干得漂亮。如果一定要找出点瑕疵,那就是做得还不够狠,应该把他大卸八块,展示于彩虹桥畔,激起民愤。” 莫索夫不解道:“此话怎讲” 提可多搬起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扔进河水里,咚的一下,撞击出了声音,溅起了半人高的浪花。拍着手上的雪和土说: “假如我拿一块小石头扔进去,水面上就一点变化也没有。但是,我刚才扔的是大的,激起的浪花就又大又高。老家伙就这样死了,雷吉特查查,没有结果,也就罢了,大不了落下个无能的名义,首领的位置依然稳定。 “假如你们将老家伙大卸八块,激起民愤之后,他又破不了案,不等别人说什么,他在威胁和舆论之下,自己会选择让位的。不过,咱们要是坐等接位,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话又说回来,让我接位,我还不干呢。咱们要通过智慧和武力征服他们,征服整个部落。” 提可多说得再好听,也不是当事人。尽管雷吉特还没有真正怀疑到莫索夫,但杀人心虚的他每时每刻都很恐惧。他太希望提可多马上造反,既是自己战死,也是一种解脱。 尤其是提可多往水里抛石头后,莫索夫立即想起来那天费朗特沃向水里抛石头的情景。为什么有的人喜欢借物明理呢道:“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日子不远了。”提可多胸有成竹道,“再过一段日子,你就可以拍着胸膛对苍鹰部落所有人说,费朗特沃是我莫索夫杀的,他该死,死有余辜。” 莫索夫勉强的笑了笑,心里没有把握。 提可多突然停下脚步说:“我现在就去找雷吉特,给他压力。你再转转,晚些回来。” “别。”莫索夫担心地说,“别逼他好吗万一..” “只有万岁,没有万一。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即是从泥巴里爬出来也是清白的。”提可多说着,已经转身离去。 莫索夫不解,看着提可多背影,打了一个寒噤,将双手贴在嘴巴前面哈气取暖。 提可多有了自己成熟的想法,一口气来到雷吉特屋里,见他闷闷不乐,独自坐在火塘旁边,想必是他正为查办老特沃遇害之事大伤脑筋。 “首领,我们去外面走走,有话想对你说。” 依顾丽瞟了一眼提可多,教孩子说:“坏蛋。”孩子学着说:“坏蛋。” 提可多明白依顾丽是在给他说话,他现在不是跟女人一般见识的时候,狡黠地一笑:“呵呵,这个词教得好。就是要让孩子从小就知道什么人是坏蛋,什么人是好人。” 一直渴望找到凶手的雷吉特,这时候无论是谁找他,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向他汇报线索,忙答应着起身和提可多出去了。 走了好几十步路,提可多故意不开口,揣摩着雷吉特的心事。 雷吉特这才明白,提可多找他并不是汇报线索来到,而是别有用心。停下脚步道:“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提可多回头说:“有。确实有。再走走吧。” 雷吉特有一种受辱的感觉。但是,提可多的用心风格他是知道的。忍着。耐着。 二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彩虹桥畔。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雷吉特突然想起来,妻子说过,兰德霍曾经在这里给费朗特沃跪过,虽然问过他了,说不定兰德霍在撒谎。待回去问依顾丽,告诉她这事的女人是谁自己要亲自过问。想到此,雷吉特有点迫不及待了。 提可多说:“首领,老特沃遇害好几天了,部落人们议论纷纷怨声载道。建议你尽快想办法查明真相,严惩凶手,还部落一个安宁。” 这就奇怪了。雷吉特想,我总是在怀疑这事跟提可多有牵连,没想到他居然催案来了。是故意迷惑我,还是别有用心呢 提可多见雷吉特不语,接着说:“我给你想了一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采纳” “什么办法”雷吉特颇有诚意道,“只要能揪出来凶手,我怎样都行。” “呵呵,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多心啊。” “尽管说。不多心。” 提可多说:“你现在就把部落人们召集起来,以上等狐皮或者免于出工什么的作为悬赏,鼓励大家检举揭发,也鼓励凶手自首无罪。如果没有结果,就当场宣布凶手一定是外来人。这样,既可以说服大家,又能将你解脱出来。” “怎么可以让凶手自首无罪呢”雷吉特道,“我宁愿推迟破案日期,也要将凶手揪出偿命,告慰老特沃在天之灵。” 提可多意思让雷吉特找台阶下,貌似在为首领着想,其实是想借雷吉特之口,将此事不了了之。见雷吉特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被骗,又恐自己言多被看穿,说了几句官话,走了。 提可多走后,雷吉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流水,心里极不平静。提可多哪里是在帮我,分明是在羞辱我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我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雷吉特不是无能的躯壳。可是..又能用什么证明自己的能力呢 回忆起这几年大大小小窝窝囊囊的事,加之老特沃之死之事迟迟无有结果,雷吉特几乎崩溃了。突然,有一种放手的想法涌上他的心头。 是啊,己难所为,何不予人为之 雷吉特心里一横,快步去了瓦西里那里,命令他吹响牛角号,自己则从屋里拿来象牙弯刀,重返彩虹桥畔了。 依顾丽见势不妙,再三询问,他也不作回答。 三声悠扬的牛角号响过有一会时间了,仅来了几位猎手和几个女人。其他人,有的开门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很快又缩回去了,屋门也紧接着闭上了。有的甚至连门也未开一下,管他号角爱鸣不鸣。 要是在往日,无论集合干什么,牛角号响过这么长时间后,部落人们早就到齐了。可是,今天却非常例外,大家约定好似的,集体罢会了。 雷吉特和瓦西里林柯等几位部落精英站在一起,垂头丧气,互不言语。 几个女人围成一圈,在那里互相赞美,互相欣赏,自我陶醉呢。 提可多来了,路上遇见了兰德霍。兰德霍加紧步子,“喂,我们站在一起”赶上了他。 莫索夫也来了,大老远就喊着:“兰德霍,等等我。” 提可多和兰德霍停下脚步,等莫索夫过来,三个人有说有笑嚣张地来到了彩虹桥畔。 提可多想,刚才和雷吉特在一起,他怎么没有提起集合之事呢是不是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雷吉特一帮人站在一边,提可多几个人站在一边,各聊各的,谁也不主动理睬谁。 那几个女人倒是挺开心,一阵阵笑声让人听着觉得烦。 兰德霍小声对提可多说:“看见了吗他手里拿的就是上次我在他父母家见到的那个东西。” 提可多也早有发现,说:“的确是象牙弯刀。那个皮子我在十多年前就见过。” 雷吉特环视了一下来人,总共加起来就三十位左右,大部分的没有来。 河水,依然孜孜不倦地吟哦着单调的曲子。天上的石头云,黑的,低沉欲坠。白的,豁然上升。两只苍鹰在头顶时高时低展翅盘旋。凭经验,它们不是寻找食物,而是在嬉戏玩耍。 雷吉特的心里袭上一阵凄凉。首领的威严和老特沃在几天之内,就这么一起消失了。看来,和预料之中的一样,自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首领应该有的爱戴拥护和民心。 尴尬的场面也令瓦西里他们很不自在。几位部落精英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着,希望看见有人到来。那怕是老人小孩,走得很慢。 瓦西里将嘴巴凑到雷吉特耳畔说:“首领,我再鸣一遍号角吧也许有的人没有听见。” 哪个人没有听见呢这是瓦西里强加的理由,是在顾及雷吉特的颜面。 “不必了。”雷吉特说,“别难为大家。他们不来,也是正确的。这点道理,我明白。”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4章 :风云突变 提可多一帮见部落人们罢会,一个个高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提可多对他的几个手下说:“来,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声大点,气死那小子。”说着,便提高了嗓门,“老特沃死了,按理说你们应该悲痛才对,怎么一个个都乐得合不上嘴呢” 兰德霍立即摸着提可多的帽子道:“哎呀,你什么时候做的这顶帽子毛色又长又软和。什么时候不要了,千万别扔掉,送给我做个纪念。” 莫索夫道:“不行。我也想要。” 林柯见提可多他们故意做出声音气首领,苍声苍气道:“喂,小声点。不往老特沃脸上看,也应该顾忌一下戈洛塔父亲的颜面。既然提可多的帽子那么好,为什么不拿过来让大家欣赏一下呢” 林柯还真有内才。不说则已,一说惊人。他说顾及戈洛塔父亲面子,是在讽刺提可多对自己老丈人不孝。要欣赏提可多帽子,是想让大家看看他没有了耳轮的耳孔。 提可多他们噎住了。兰德霍在小声的骂脏话。 依顾丽抱着孩子急匆匆来了。 乌格也来了。疯疯癫癫的,站在依顾丽旁边,对孩子做鬼脸,吓得孩子哭起来。 依顾丽白了一眼乌格,双脚往一边挪了挪,哄孩子别哭。孩子止住了哭声,脸贴在母亲的肩头。 石头云忽然像乱了阵脚似的,在天上翻滚着乱砸起来。 那两只悠然盘旋的苍鹰不见了。 雷吉特终于鼓足勇气,举起手里用皮子包裹着的象牙弯刀说:“恕我无能。杀害费朗特沃的凶手至今依然未能抓到。经过再三考虑,为了弘扬正气,惩治恶人,告慰费朗特沃在天之灵,本首领决定..” “不”依顾丽猜到了丈夫讲话的内容,发疯似的叫着,欲冲过去阻止雷吉特。就在离丈夫四五步时摔倒了。架在胳膊上孩子吓得哭起来。她跪爬到雷吉特脚下,抱住他的腿,“你不能这样。迈阿腾不会答应的。凶手会查出来的。” 在场所有人都被依顾丽的话搞懵了。她怎么能知道雷吉特下面要说什么呢也许,恩爱夫妻,心有灵犀吧。 乌格手置胸前,闭上眼睛,嘴里念叨起来。 提可多对兰德霍说:“快去心疼一下你嫂子吧。看她多可怜。” 兰德霍说:“什么嫂子不嫂子。离心远着呢。” 雷吉特望着天空,嘴里说着“走开”,欲踹开依顾丽。 依顾丽顾不得孩子哭泣,将丈夫的腿抱得很紧。 雷吉特稍顿之后,道:“我这个首领,是老首领白给的。我对不起他,对不起苍鹰部落的成员。为了苍鹰部落的安宁,为了早日查办凶手,我决定..” 雷吉特说到这里,突然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响着呼呼的哨音,卷起了地上的雪花,如同暴风雪一般,刮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睛,雪片打在脸上,隐隐作痛,打在人们身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人们像当头挨了一棒似的,晃动着身子,站立不稳。 暴风好像有意与提可多开玩笑似的,专门刮他的帽子。提可多两手抱着帽子,在风中转着圈子。 兰德霍和莫索夫抱在一起,像是在相互扶持,又像是在摔跤。 整个彩虹桥畔的地面仿佛在旋转着,颠簸着,而且毫无规律。 依顾丽头发被吹起,迎风飘舞。她连忙放开雷吉特的腿,护住孩子。孩子依然在嚎啕大哭。 雷吉特却未受到任何影响似的,依然站在那里讲话:“我决定,谁要是能查出凶手,我就赋予他象牙弯刀,将首领之位拱手相让。” 雷吉特终于把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可是,风太大,又呼着哨子,人们只顾自保,谁也没有听进去一句。 雷吉特见大家歪歪颠颠脚下不稳,又看了看自己,一点事也没有,觉得很奇怪。就在他屈身欲将妻子扶起来时,感觉到抱着象牙弯刀的胳膊衣裳好像被人扯了一下,忙转头看时,象牙弯刀早已不翼而飞。 连忙四处寻觅,却连象牙弯刀的影子也没有看见。预兆。这是天绝于我的预兆啊 雷吉特看着眼前弥漫狂舞的雪花,双腿发软,不知所措。他心里更加仇恨凶手了。没有老特沃遇害之事,就没有现在这个样子。象牙弯刀也不会被拿出来,这么不明不白的丢掉。也许,我私自转让象牙弯刀的决定是完全错误的,是上苍不容许,是神灵不答应,是老首领在惩罚。 石头云翻滚着向远处飘去。天空明朗了。 那两只苍鹰又开始在头顶悠然盘旋。 风渐渐轻了,雪花不再扬起,经历了暴风蹂躏的人们困倦不堪。 提可多,兰德霍,莫索夫嘴里骂骂咧咧着同时离去,各自回屋了。 刚来时还有说有笑相互赞美的那几个女人,像被人厮打过似的,一个个蓬头垢面,萎靡不振地扫兴离去了。 瓦西里林柯他们依然站在雷吉特身旁,毫无离开之意。 孩子受到了惊吓,反而不哭了。也许是他被吓坏了,不会哭了。 依顾丽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勺,眼里流着泪对雷吉特说:“我们回去。” 我们回去就这样回象牙弯刀没有了,怎么回去雷吉特看看自己空荡的双手,心里比刚才的暴风刮起来的雪花还要乱。 “首领,你怀里的东西怎么没有了”一位猎手说。 “是啊,你在这里的时候是拿着一件东西的。”另一位猎手说。 瓦西里林柯他们就地寻找,没有找见。 雷吉特丢魂似的,没有言语,从依顾丽怀里接过孩子,和妻子一起回屋了。 几位部落精英目送着首领和妻儿离去,目光疑虑而且黯淡。他们为雷吉特感到同情和担忧。 一路无语。 就在雷吉特抱着孩子和妻子一起来到自家屋门跟前时,一直低头不语的雷吉特一眼就看见了象牙弯刀静静地立在门口,他迷失的目光立即变得明亮起来,放下孩子,几乎是猛扑过去,双手颤抖着将象牙弯刀捧起,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两行难以名状的泪水汹涌而出。 依顾丽牵着刚学会迈步的孩子的手,推门进去了。 雷吉特抚摸着象牙弯刀进来,轻轻地闭上门,用顶门木头顶住,回头对妻子傻笑。 依顾丽没有心事对现在的丈夫笑脸回应,生气地说:“雷吉特,我看错人了,你是个懦夫”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雷吉特摸着包裹象牙弯刀的皮子,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是善意的。一切为了部落。” “可是你要明白,这种做法很荒唐,不会有结果的。” 依顾丽轻轻将睡着了的孩子放在地铺上,给盖上被子,来到丈夫跟前说,“人世间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但凡是想成就一件大事,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阻力,形形色色的困难。战胜阻力和困难,就是对自己的挑战,就是自己又一次迈向成熟标志。这是上苍的安排,让人们经过努力,获得成功后的喜悦和快乐。因为,人生在世,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快乐太少了。” 雷吉特出神地看着妻子,心里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懂这么多,说得这么好:“你这些理论从哪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依顾丽叹息道:“只要你用真心用真情去面对和考虑事情,你自己心里就会有一条光明道路,就会有不违反事物发展规律的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何止说出几句漂亮的话呢” 雷吉特拉着妻子坐在自己身边,说:“你也看见了,部落人们罢会,这是对我的不满。原因就是没有揪出杀害老特沃的凶手。” “像你这样的连自己也战胜不了的人,怎么可能战胜杀人凶手呢敢杀人的人,起码在勇气上已经突破了自己,在心里上,已经承受过了压力。”依顾丽低着头,不愿意看丈夫那张傻气十足的脸。 雷吉特觉得奇怪,姑丽琪怎么会知道他的说话内容,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后边要说的话呢” 依顾丽不愿多说,岔开话题道:“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当不了首领,我也不反对你让权。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草率行事。万一象牙弯刀落在坏人手里,受苦受难的是大家,是苍鹰部落。你这个行为,是对猛犸河谷的不负责,是对老首领的侮辱。” 冲动是魔鬼,是降低人智商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智商不高的雷吉特一时冲动过去了,他的脑子渐渐恢复了理智,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稚嫩,但始终认为自己的初衷是善意的。无可奈何地向妻子求助道:“那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依顾丽叹息道:“其实,我几天前就已经给你提供过线索了,只是你没有当做回事。” “是吗”雷吉特怎么也想不起来妻子对他说过有关于杀人凶手之事。 依顾丽试了几试,为了帮助丈夫解脱,还是说出了自己认为最有价值的想的法。她说她专门去那两个女人跟前调查过了兰德霍和费朗特沃在彩虹桥畔大声说话后,兰德霍下跪之事,并且补充了中途莫索夫也有短暂停留。 “兰德霍不是说自己摔跪下是因为脚下打滑吗”雷吉特既像是对依顾丽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依顾丽说:“那是个绝对的谎言。雪域人摔倒,通常脚向前滑,是屁股着地,坐下或者躺下的。即使是脚向后滑,也不会是两只脚同时滑去。只有在上坡时,才会滑跪下。彩虹桥畔的那片地是平整的。你可以过去,走着试试。” 雷吉特回忆了一下自己滑倒的几个姿势,觉得依顾丽说的有点道理。而自己轻而易举地相信别人,将妻子提供的线索不去深入调查,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章 :万事俱备 维琴科为了一举夺取攻打苍鹰部落的胜利,可谓绞尽脑汁做好了全面准备,只待接到提可多通报,发兵南下了。 他们的长矛和兵器,已经全部装上了用最坚硬的燧石作为刃具,并且经过反复实践,做了进一步改良和完善。又创新出了诸如砍刀,钩枪之类更实用更要命的兵器。尽管样式丑陋奇特,但是,用维琴科的话说,就是不在样式美不美,关键是要实用,要能一下子刺穿敌人的喉咙,取下敌人的脑袋。兵器好比女人,好看是一个方面,实用也是一个方面。光是好看,没有地铺功夫,最终还是废物一个。 维琴科检阅着他的猎手们,看着因为连日来的辛苦训练,一个比一个黑瘦,立即下命令道:“像你们这样的消瘦身体,是没有韧劲的,没有体力与敌人周旋抗衡的。过去,攻打我们部落的那些敌人,个个都身强体壮,像短面熊似的,人还未接近,虎虎生风就把我们有的人吓倒了。身体是胜利的根本。从这顿饭开始,所有的猎手在一起吃饭,每个人必须吃完五块肉,五个水果,要是哪个吃不完,罚跑步一百圈。” 维琴科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于是,猎手们都把肉从自己屋里拿出来,在首领检查过份量之后,迎着呼呼寒风,在练兵场围坐成一个大圈,互相比试着,吃起来了。 维琴科后背着双手,在圈子里面监督着。 食量大的,狼吞虎咽,越吃越香。食量适度的,吃吃停停,勉强可以应付。食量小的,前几口还是在吃肉,后来就变成吃药吃石头了。 一位消瘦的老猎手哀求维琴科:“首领,我,实在是咽不下去了。” 维琴科说:“咽不下去慢慢来。赶快按摩小腹,过会儿拉一泡,肚子有地方了继续。” “那..”瘦老猎手极不情愿的耷拉着眼皮,说,“我..可不可以直接把肉扔在拉屎的地方” 维琴科听了,觉得可笑,说:“每个人都要死去。你为什么不一生下来就死掉呢如果现在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西瓦兹自作聪明,以为首领没有注意到他,趁机将一块从领口肉藏进了衣裳内。却被维琴科眼睛余光看见了。 瘦老猎手被吓得哆嗦起来,举起一块肉,咬了一口,还没嚼几下,呕地吐掉了。 一位猎手被瘦老猎手恶心得反胃起来,担心首领训斥,忙用手堵住嘴,还是禁不住吐出来了,嚼碎了的肉蓉从手指缝挤出来。好不恶心。 其他人看着,不敢多言。 维琴科用手拍着瘦老猎手的后背,说:“好样的。你一生屡立功勋,战胜的困难不计其数,值得敬佩。战胜自己的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困难,只是时间和意志问题。” 瘦老猎手受宠若惊,尽最大努力张大嘴巴,让维琴科看见了自己向下卷曲的舌头,吞住了一大口肉,咬的时候,却只咬下了一丁点,慢慢地嚼起来了。 猎手们送给瘦老猎手一阵掌声。 维琴科逐个检查,来到西瓦兹面前,蹲下来,拉着他的手说:“西瓦兹,你还是个孩子,本首领不会与你计较。你现在会藏肉,将来就会藏女人。你让我看到了未来。这是咱们狼性部落的骄傲。” 西瓦兹见首领已经知道他藏匿了肉,又没有追究,反而和颜悦色的开导鼓励,顿时感激涕零,拿出那块肉,哽咽着说:“首领,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它一个渣也不掉的吃完。” 维琴科说:“我相信你是可以的。就像我相信你将来至少可以拿下一颗脑袋一样。” 西瓦兹点着头,咬了一大口肉,用快速的嘴嚼,回答了首领。 次日,猎手们集中起来的时候,没有想到的问题出现了。闹肚子的,抱着肚子,勾着腰,只要是肚子一叫或者疼一下,就要赶快去蹲,有的人急脱裤子也来不及。消化不良的,打的饱嗝臭气熏天,如果嘴对着恐狼吹一口,足可以将那喜欢拾人牙慧的家伙熏个半死。积食感冒的,鼻涕泪水同流,喷嚏打个不停,仿佛要震翻这个河谷似的.. 究竟这样做对不对整垮了谁,都是我的爱将,是狼性部落的损失。维琴科萌生了恻隐之心。主要原因是,他无法预知这种强行做法的结果。 他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历来就有一不做二不休执着拼劲。他愈来愈强烈的预感到,提可多前来搬兵的日子为期不远了。尽管多半人食肉过量身体不舒,但是,身体素质必须是要提升的,不然,到时候一对二厮杀,必将败下阵来,那时候,连逃之夭夭也休想,必将人头落地,家破人亡,悔之晚矣。 必要时刻放松一时,必将要用一生一世悔过弥补,也未必可以达到预期目的。机遇总是很少的,它青睐有准备之人。 维琴科唤出里奇亚科和西瓦兹,让他们真刀真枪厮杀,杀死不偿命。 猎手们哗然。认为这是首领以强欺弱,让西瓦兹白白送死。 杜里忙跪下道:“首领,不可以这样。西瓦兹与里奇亚科无理从身高体重还是年龄相比,悬殊太大,势必一边倒,三招之内,西瓦兹毙命。” 西瓦兹吓得抖作一团。 “杜里说的有道理。”维琴科说,“老猎手莫得总可以吧他身材高大,年龄也大,应该没有问题吧” 瘦老猎手抱着肚子,生气地说:“里奇亚科壮得像只剑齿虎,我哪是对手,不如让我自刎罢了。” 杜里想继续求情,被维琴科挥手阻止了。 维琴科道:“我的勇士们,你们也看到了,西瓦兹和老猎手见了里奇亚科便不战而退。为什么呢原因大家明白。也许,我勉强大家食量是错误的,但是,事实证明,没有强健的身体,连最起码的威慑力也没有。所以,为了活着,为了胜利,为了女人,为了部落前程,大家务必养好身体,储备能量,打一个速战速决的漂亮胜仗,让苍鹰部落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那时候,我们还挑肥拣瘦呢。” 维琴科话音刚落,西瓦兹说:“首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吃。”说着,举起一块肉送到嘴边,打了一个饱嗝后,咬下了一大口。 道理听明白了,心也就不堵塞了。被动转变为主动时,结果自然是好的。 其他猎手们也心甘情愿地吃起来了。自愿自由的进餐,看上去很香。 瘦老猎手抱着肚子往远处跑去。 维琴科故意道:“嘿,莫得,干什么去” 瘦老猎手回头道:“把肚子倒空,回来吃肉。” 维琴科道:“干脆把肉扔那里算了。免得动嘴磨牙。” 猎手们笑了。笑声中伴有打饱嗝和打喷嚏的声音。 几天过后,狼性部落的猎手们已经习惯了大量进食,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有人说,心宽体胖。这种说法是狭隘的。过于环保。有几个胖子不是吃出来的 本来足够维持一个月的肉品储存,被大家不足十多天撑差不多了。家家告急,户户喊穷。 那时候,人们过着共产的简单生活,没有家具,没有穷富差别,如果一定要梳理出穷富的话,无外乎于哪家的皮子毛色好。想象而已,不敢当真。 维琴科看着日渐魁梧的猎手们,心里满意极了。对瘦老猎手说,莫得,看你气色多好,返老还童了。现在给你两个女人,也不在话下。 瘦老猎手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只有首领才配得上拥有两个女人。维琴科说,既然你这么说,好,等拿下猛犸河谷,你们全部当首领,就我一个人当猎手。西瓦兹年轻反应快,说,就怕那时候你又说,猎手必须拥有至少两个以上的女人,否则,部落阴阳不平衡怎么怎么。 猎手们听着都笑了。有人赞扬西瓦兹胆子大,敢于顶撞首领。 维琴科没有在意,他现在所有的心事都在为攻打苍鹰部落做最后准备上,只要大家好好练兵,养精蓄锐,说什么也无妨。说笑话,也是调节心情和一种休息方式。不说不笑不热闹,话语无根随风散。 维琴科把西瓦兹叫到他身边,说是要与他扳手腕比力气。西瓦兹不敢答应,笑着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猎手们给西瓦兹喝彩加油,谁胜谁败,于己无关。能带来刺激和愉快的热闹总是要看的。 西瓦兹见首领面带笑容,目光和蔼,在猎手们的喝彩声中,鼓足勇气向维琴科伸出一只手来。 维琴科也伸出一只手说:“好小子,我一定要胜了你。” 西瓦兹说:“无论结果怎样,我要给你制造足够的麻烦。” 两个人站稳了,互相钳住对方的手掌。 猎手们立即围过来,全部给西瓦兹加油。 “西瓦兹,加油” “战胜首领,让他给你分女人。” 比赛开始了,西瓦兹拼命用力,脸憋得涨红。 维琴科也在用力。不过,他用力是在支撑,故意稍处于下风,让西瓦兹感到有胜利的希望。 两个人就这样对持了一会儿,西瓦兹因力气消耗殆尽,最终红着脸宣布失败。 维琴科问身旁一位猎手说:“你看明白西瓦兹败北的原因了吗” 那猎手不假思索说:“他是小孩,没有你力气大。” “错”维琴科对大家说,“我用的力量和西瓦兹的一样,不相上下就是一个有力的说明。但是,他败了,败在了不能坚持,没有耐力。败给了自己。” 维琴科说的有道理,竞技体育,不仅仅是要有爆发力,还需要有坚韧的耐力。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有了良好的开端,更需要有执着的坚持。战胜不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战胜别人呢 诡计多端的维琴科首领,不仅给他的猎手们讲清楚了取得胜利的道理,做人的歪理,更重要的是,他教会了大家思考。 本书首发自“蓝色书吧”,,更新快<dd>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章 :确定凶手 雷吉特带领瓦西里和林柯走访了依顾丽提供的那两位见证人。一个名叫玛丽安,一个叫做易斯密。她们都是普通猎手的妻子,平时不怎么言语。虽然时常与首领见面,但是,从未面对面与首领说话。在她们心里,首领高高在上,威震雪域,可仰而不可攀,所以,面对雷吉特询问,尽管吞吞吐吐,却不敢说半点假话。 玛丽安滑头一点,用“好像”,“似乎”,“大概”,“有点远”等含糊其辞,搪塞了正面得罪人的不是,留下更多的余地让雷吉特他们思考和判断。 易斯密不然,虽然口齿不大清晰,近距离与首领落座,拘束得不敢抬头,在首领的鼓励下和丈夫的支持下才开口的,但她一说起来,绘声绘色,形象而且逼真。有时候咬字不准,丈夫给大家翻译一下。 因为那吐字不大准确,要是在这里码字起来,有些字确实没有,如果用别字代替,则会弄巧成拙,失去原音风格。与其做无意义之事,出力不讨好,不如不做,大家省心。 在丈夫精准的翻译下,易斯密如实讲完了她和玛丽安那天打水时看到的一切。 丈夫再三央求雷吉特替她们保密,部落里有的人得罪不起。 歪风邪气带来的恐惧,让应该封赏的证人变成了苦苦哀求的“罪人”。 雷吉特答应替易斯密绝对保密后,易斯密的丈夫也说出了费朗特沃和兰德霍去彩虹桥畔之前,来他家屋里教唆他暗中投靠提可多与首领作对一事。并且发誓,他没有答应兰德霍,没有背叛首领的想法。 雷吉特当时气得脸色变紫了。这个兰德霍,什么亲戚不协助我搞好部落则已,怎么可以涨别人威风,挖自己人的墙脚呢 雷吉特,瓦西里,林柯三人告别了易斯密夫妇,刚一出门,正好遇见了路过的莫索夫,彼此看了一眼,没有理睬。 莫索夫见首领带领人从易斯密屋里出来,心里猜出了一点点原因。本来打算去提可多那里的他,放慢了步子,改变了方向。 干了坏事的人是这么心虚和过敏,他们总是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跟踪监视的眼睛。 因为易斯密提供的线索涉及到了兰德霍,瓦西里和林柯都知道兰德霍是首领的妹夫,兰德霍的妹妹又是瓦西里的妻子,两人不好多说,只能缄默,等候首领意见。 三个人走得很慢,各想心事,没有预定方向。 莫索夫回了几次头后,消失了。 愤怒和兄妹之情折磨着雷吉特。他想起来了父母,想起来了吉丽叶。如果查出来凶手是兰德霍,父母会为吉丽叶担忧和掉泪的,吉丽叶本人也会受到重挫,她还小,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是迁,还是将其绳之以法是做一个清正廉明的首领,还是做一个自私卑微的昏官在亲情与制度面前,一直心怀着不惩办凶手誓不做首领的雷吉特犹豫了。 人,谁又不是这样子呢有多少人能在私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发生冲突时,断然深明大义舍己为公呢有多少人能遵循事实,主持公道大义灭亲呢只要最后选择了正义,结果是好的。 人类在进化过程中经过不断劳动和思考,从所有动物中脱颖而出,将自己进化成了高级动物,凌驾于万物之上,统霸地球,同时,也给自己进化来了诸多的烦恼、忧愁和灾难。 事物都是相辅相成相生相克的。没有绝对的统一,也没有绝对的对立。一切都是在改变与被改变的矛盾中颓废或兴旺的。其结果总是被人为地往自己事先确定的方向改变。至于最终结果如何,需要各个方面因素的成熟。往往无法取决于自己。 兰德霍的邪恶像一把利刃,犁划着雷吉特的心。亲情,更像一把燧石磨砺的矛尖,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刺得他的心在流血。 皮肉的创伤是可以止痛可以愈合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被冲淡,会被忘却。心灵的创伤,情感的创伤,永远也无法真真正正的愈合,只是人们习惯于将它压在心底,不愿意道出,却不会忘记。 凶手不是兰德霍则已,要是真的是他,首领的妹夫杀人,与庶民同罪。 雷吉特在心里祈祷着,但愿易斯密讲述彩虹桥畔的一幕,是故事的结尾,只是一个误会。但愿兰德霍之前说给他的话句句属实。 彩虹桥是通往雪域的主要桥梁,也是部落人们聚会的地方。人们闲步的时候,总是会自觉不自觉地脚步迈向那里。这不,雷吉特他们三人不知不觉中也来到了彩虹桥畔。 再也不能缄默着盲目行走了。现在不是散步的时候。 行一万步路,也走不出事实。 雷吉特说:“瓦西里林柯,易斯密提供的线索是有价值的。咱们怎样着手调查呢” 瓦西里和林柯对望了一眼,不明白此刻首领真正的想法。 瓦西里已经从长时间的思想搏斗中走出,他的心静下来了,甚至已经想好了安慰姑丽琪的话。 积不善之人,必遭余殃。 关于下一步的实施方案,瓦西里不愿意做首领的主,回答说:“我还没有想好。你是首领,你安排怎么办,我们坚决照做。” “依法办事”雷吉特口气强硬地说,“无理凶手是谁,一旦证据确凿,格杀勿论” 瓦西里四处看了一下,说:“首领,河水声吵杂,我们去对岸说话吧。” 三个人经过彩虹桥来到了对岸的坡上,不约而同转回身俯视着这个生养他们的部落。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浓浓的感恩情怀在心里涤荡。淡淡的担忧笼罩着心房。 不和谐的环境,会导致每个人情绪低落,使每个人的心灵受挫。 三个人商议好了抓捕方案,各自离去,等待同一个时间的到来。 雷吉特,瓦西里,林柯三个人所有的行走过程被莫索夫一直监视着。 当他们从易斯密屋子出来,遇见正好要去提可多屋里的莫索夫后,莫索夫躲藏起来,一直偷窥着他们走向了彩虹桥畔,才跑到提可多屋里,将所见报告与他。 娅莎塔身体不舒服,在地铺上躺着。他们的说话声吵得她心烦。 提可多警觉道:“事情蹊跷,必须赶快去易斯密那里调查。”因为他知道,兰德霍曾经说过私底下拉拢一些势力,判断他也曾去了易斯密那里。 莫索夫不知道兰德霍曾经去过易斯密屋里,但是,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经过彩虹桥畔时,易斯密正在和一位女人打水,不由一怔。道:“兰德霍和老特沃在彩虹桥畔之事被易斯密和玛丽安看见了。也许,他们的说话内容也被这两个女人听见了。” 提可多脑袋嗡地一下,没有耳轮的耳孔顿时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耳轮外的帽檐,搓着双手,再也坐不住了。 娅莎塔被说话声吵得翻来覆去,一会儿用被子蒙住脑袋,一会儿小声叹气着,侧身面向里边。 一切的行为,都无法阻止耳朵的功能。可见,聋子的是非少,这句话是有它的道理的。 提可多焦急地说:“快去,把兰德霍找来,我有话要问。” 自从那次毫无兴趣变成了成功接触后,小夫妻生活圆满了,恩愈加。之前分开的两床被子重起来了。两只小被筒变成了一个大被窝。 征服女人的捷径往往不是物质和金钱,是游戏的技巧,是床上的功夫。 短短一会儿后,吉丽叶从一个彪悍的脾气女人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兔仔。笑容甜美了,声音婉转了,懂得献媚了,知道疼男人了。 兰德霍正在给吉丽叶梳头,有条有理,一丝不苟。 吉丽叶双手伸向身后,给兰德霍拿捏着双腿。 此情此景,谁见了也要羡慕半天。 心急如焚的莫索夫未经通报,一把推开门进来了。 “你要吓死我啊”吉丽叶吓了一跳。 兰德霍瞟了一眼,继续梳头。 “快去头儿那里,大事不好了。”莫索夫神情紧张,气喘吁吁说。 “你先走吧。我过会去。”兰德霍心平气和。 莫索夫焦急得又是打手势,又是使眼色。这一切,兰德霍全看明白了。不知怎样想的,他却无动于衷。 莫索夫见兰德霍依然不慌不忙地给吉丽叶梳头,没有立即去的意思,生气地转身走了。 通过杀人的洗礼和最近一段时间深入思考,兰德霍沉着了许多。 他每次回忆起费朗特沃之死,总会想到,人死,是停止了呼吸。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他明白,皮子包不住火,自己暴露是早晚的事。暴露,也意味着掉脑袋。掉脑袋,也意味着永远离开吉丽叶,永远告别男女之间美好的事情。想到这点,他感觉有些惋惜。 头发梳理好了。兰德霍双手托着吉丽叶的下颚说,真漂亮。吉丽叶问是真的吗兰德霍用一个亲吻表示肯定。 吉丽叶要去河水里照照,被兰德霍抱起放在了地铺上。吉丽叶让兰德霍顶住门,防止有人闯入,窘迫尴尬。兰德霍说,世界是我们的,谁撞见,也只能自行离开。 吉丽叶为兰德霍的大胆感慨,开始解衣裳。 兰德霍拿开吉丽叶的手,迷离的目光充满了柔情意,轻轻地说:“宝贝,我来吧。” 一句话,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溶化了吉丽叶久违的心,鼻子一酸,泪水打湿了睫毛。 不是我不懂得你,是因为你对太挑剔。 不是因为我对太挑剔,是因为你的方式不是我需求的那种。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章 :抓捕 我需要被的范围太大了,却渴望你从最简单的一点开始.. 吉丽叶静静地躺在地铺上,不知是困倦还是意犹未尽。 兰德霍穿好衣裳,吻遍了吉丽叶,给她盖上被子。 吉丽叶说热,踹掉一半,暴露出了一条腿和全部上半身。雪白丰腴的胸脯依然急促起伏着,撒娇道:“我还想要。” 兰德霍没有应答,也没有再留恋那令他肌体,来到火塘跟前,开始烤肉,整理劈柴,打扫卫生。 吉丽叶侧过身来,看着丈夫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体谅、勤快,心里暖烘烘的。 “嗨,我想给你生孩子。生一大堆。让你将来做咱们家的首领。” “不可以那么说。谋权篡位是要掉脑袋的。” 兰德霍终于明白了这个王法。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扪心自问。 侥幸心里没有了,更多的是理性的判断和思想的自新。不断有雷吉特“抓不到凶手誓不做首领”的那句狠话回响在耳畔,像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得他身心疲惫,喘不过气来。 他犹如被猎手们包围住的一只毫无逃脱经验的叉角羚,惊恐不已,即使是风刮一下屋子外的茅草,做出声来,他也会担心是否有人抓他来了。 出门在外,总是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加之夫妻生活完美的改善,吉丽叶温柔体贴,他有点儿后悔了。不是因为杀死了费朗特沃,而是杀人带来的后果。 为什么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享受人生快乐呢为什么要产生极端的野心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激起众怒呢吉丽叶那座随时需要被征服和融化的、富饶滑美的雪域雪峰还能属于自己多久呢 贪婪,是作茧自缚,终将贪来恶果。 极端,是将自己推向悬崖,早晚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天色将晚。河谷的微风潮湿寒瑟。 兰德霍告诉吉丽叶,想去母亲那里看看。吉丽叶欣然答应,说她过会去。 环视了屋子一切,仿佛告别一般,依依不舍的闭门离去。 吉丽叶看着被丈夫轻轻闭上的门,脸上绽开了满足的笑容。 来到母亲屋里。妹妹姑丽琪也在。 见哥哥神色不定,不愿多言,若有心事,姑丽琪道:“哥,嫂子怎么没有来”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兰德霍答非所问。 妹妹过来,揪住哥哥的耳朵:“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问你,嫂子怎么没有来” 兰德霍镇定过来,不悦地还击道:“瓦西里不是也没有来吗” “他呀”姑丽琪神秘地说,“不知在哪里转了一圈,一回来,检查武器。我问他干什么去,说是有重要事情,让我别问。” 雪域的手臂,有西北风的助阵,拉开夜幕的速度总是很快。 猛犸河谷的中天,点亮了几颗星星。云从它们底下飘过,仿佛星星在走。 河水,依然在吟哦着原生态的单调。间或有击水的响声,那是亢奋或者受惊跃起的鱼。 蝙蝠在河面上快速盘旋,时而若猛禽捕食,在水面抓一只小鱼,悠然离去。 母亲说:“丽儿,你不能再那么孩子气了,要用成年人的规矩管自己。女人,要拴住男人的心,要给他多生孩子,给他负担。” “母亲,快别说了。女儿还小,先侍奉几年你。” “这孩子,女人的本分即是生儿育女。不会怀孕的恐狼连肉都吃不到,群也入不了,只能独自流浪,可惨哪。还有霍儿,你们也要抓紧时间,没有孩子的屋子,永远也不能叫做家” 兰德霍心烦意乱,能在母亲屋里呆这么久,一来是心中突然产生的莫名留恋,二来是在等吉丽叶到来。现在的他,哪有心事谈论这些。正欲告辞,听见屋外吉丽叶说话。 “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没事。你进去吧。”这是雷吉特的声音。 兰德霍听见,顿时魂飞魄散。全身唰的一下,头皮发麻,两条腿在哆嗦中酥软了。 吉丽叶进屋,犹豫了一下,闭上门。 不等吉丽叶向大家问候,兰德霍道:“哥和几个人在外面” 吉丽叶兴冲冲地说:“好几个呢。你们说话,他们放哨。这多好。” 兰德霍突然间明白了一切,怀着最后一点的侥幸心打开门,见夜幕之中,距离门口五六步处,站着四个人,依稀可见,他们手中都拿着长矛。 雷吉特等见兰德霍开门探望,沉着冷静,没有一个人做声,生怕惊动了老人。 兰德霍没有言语,刚闭上门,听见一阵吵闹声自远而近。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要在首领面前控告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这是莫索夫的声音他已经被擒了 兰德霍顿时脸色苍白,本能地环视了一下屋子,恨天无门,狠地无缝。 “噗通”跪倒在了吉丽叶脚下。 怎么回事这是干什么.. 屋里所有的人懵住了。 “你怎么了快起来。”吉丽叶说着,连忙搀扶。 “不。你不答应,我绝不起来。”兰德霍仰头看着吉丽叶,将她的腿抱得更紧了。 姑丽琪被哥哥突然的一跪吓得退向了一边。捂着嘴,看看吉丽叶,又看看哥哥,不知所措。 母亲说:“霍儿,快起来。有天大的事情,母亲替你承担。男人的膝下有尊严啊” 兰德霍哭了,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哭声里有恐惧,有眷恋,有哀求,有无助,有绝望,也有悔恨。 屋外,一位猎手小声说:“兰德霍好像哭了。首领,我们行动吧。” 雷吉特道:“难得的自省机会。他哭之际,也正是净化灵魂之时。稍安勿躁。” 猎手心想,将死的人了,净化灵魂又有什么用处呢 人,是在经历一生。如同阿依达远行,喜怒哀乐,威惧惜怜,爬山涉水,穿林越壁,狼虫虎豹,善恶孽咎,始终因果..在经历中成长,在成长中完善自己。 从广意讲,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用功名地位和财产金钱去衡量的,而是看他是否履行了应该的义务。行孝,将老人养老送终。教育好了儿女,帮助他们完成了终身大事。如果这些做到了,等于成功了。如果这些没有做好,纵是功名显赫,家产万贯,我也要说,他们不是真正的成功者。 像兰德霍这样人性扭曲之人,永远走不上成功之路。因为,他不给别人留生路,也等于断送了自己生命之路。 万物都是交替发展、不间断更新的。人生虽然没有轮回,因果报应还是很常见的。咎由自取之说,是千百年来的精华总结,是有它一定逻辑的。 吉丽叶蹲下,替兰德霍试着泪水:“别哭。究竟是怎么回事” 兰德霍道:“求求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在你哥面前替我说几句话。只要让我不死,我保证做他的绝对拥护者,义无反顾。” 母亲一听,急了。赤足来到兰德霍跟前,道:“霍儿,别瞒着母亲,你做错什么了” 兰德霍放开吉丽叶,抱住母亲,泣不成声,道:“母亲,我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了。孩儿不孝啊。” 姑丽琪也过来,大家鼓励兰德霍说出真情,共同想方设法,渡过难关。 事到如今,隐瞒已无济于事。兰德霍说:“是我一时糊涂,杀死了老特沃。” 在场所有的人为之一振,全部愕然。 吉丽叶和姑丽琪向后退去。 母亲推开兰德霍道:“你这个逆子,老特沃曾经救过你父亲的命哪。” “我知道。”兰德霍哭道,“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能让老特沃复活吗”母亲退到吉丽叶面前,战战兢兢给她跪下说,“吉丽叶,我们对不起你啊。你是个好孩子,孝顺媳妇。求你在首领面前为你丈夫求情,留我儿子一条活命,老妪我在有生之年,一定像奴隶一样侍奉你。” 吉丽叶扶着婆婆的双臂,哭着说:“你快起来,我这去向哥哥求情。他很疼我,一定会替我着想的。” 吉丽叶出屋,来到雷吉特面前。 猎手们退向一边,看着兄妹俩。 吉丽叶连叫了两声哥哥,雷吉特都没有应答。 吉丽叶噗通跪倒在雷吉特面前,哭道:“哥,我知道你是很疼我的,不愿意让我年轻守寡,过孤苦伶仃的生活,也不愿意让父亲和母亲替我操心难过。兰德霍已经后悔了,他决心重新做人,做你的忠实拥护者。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回来。” 母亲和姑丽琪也出来了,她们都给雷吉特跪下,苦苦求情。 屋里,兰德霍依然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其实,他的心,已经被恐惧吞噬得麻木了。 雷吉特一言不发,数星星似的扬高脑袋,看着头顶的天。 吉丽叶急了,说:“哥,你要是再不答应,我死给你看。”说着,向河边跑去。 三位猎手将吉丽叶抓住,劝说着。 吉丽叶哭喊着,拼命挣扎。 吵闹声惊动了附近屋子的人们。他们闻声赶来,远远的站着。窃窃私语,喋喋不休。 提可多也来了。全副武装,手持长矛。说:“嘿,首领,你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亲戚给你下跪呢做首领也不能不顾亲情呀。” 雷吉特没有理睬,下令道:“捆上。把她送我母亲那里去。” 三位猎手犹豫了一下,捆住吉丽叶送走了。 母亲见首领不徇私情,扑过去抱住雷吉特的腿向屋里喊:“霍儿,快跑。” 提可多趁机来到雷吉特跟前,随时准备帮忙兰德霍母亲。 听见母亲叫喊,兰德霍如梦方醒,爬到门口,见母亲正抱着雷吉特的腿,站起来欲逃。 “放开我。不然我现在杀掉你儿子。”雷吉特挣扎着,不敢用力,恐伤及老人。 提可多向兰德霍摆脑袋示意,让他快逃。 兰德霍双腿发软,刚一出门,被早已守候在暗中的林柯和另一位猎手抓住了。 提可多见势不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首领,这,这是怎么回事” 雷吉特大声警告道:“提可多,我们是在执行公事。离远点,休得作乱,否则,律法不饶。” “哦哦。兰德霍是你的妹夫,你们是亲戚,怎么怎么去,与我无关。”提可多说着,退向一旁。 姑丽琪是明理之人,起身对雷吉特说了声“希望查明实情,不要冤枉了我哥”,劝说母亲去了。 母亲见林柯和一位猎手扭住了儿子,又扑向林柯。 兰德霍一声接一声“母亲母亲”地叫着,不是不舍得离开老人家,而是希望母亲能为他进一步求情。 雷吉特过去,搀扶起母亲,叫到一旁说:“你放心吧,只要兰德霍没有杀人,我会还给你一个汗毛不伤的儿子。” 母亲哭道:“首领,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雷吉特道:“会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给苍鹰部落人们一个准确交代的。” 提可多焦急得踱着步子。维琴科的音容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 兰德霍被带走了。 母亲撕心裂肺地叫着儿子的名,跌倒在地上。 姑丽琪扶不起瘫软的母亲,跪在旁边,哭作一团。 雪域的夜是寒冷的。有人觉得是刺骨之寒。有人觉得是刺心之寒。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章 :探望 “咱们去安慰一下兰德霍母亲吧。老人是无辜的。” “不能说无辜,她从小把儿子娇惯坏了。我们回屋吧,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几个闻声赶来看究竟的人议论着离去了。 姑丽琪将母亲搀扶回了屋子。 雷吉特母亲那里,林柯解掉了捆绑吉丽叶的绳子,给其父母交代了一下走了。 吉丽叶仍然抽泣着。父母在劝导。 提可多叫开戈洛塔屋门,一进去说大事不好了,兰德霍莫索夫被抓起来了。 戈洛塔吓了一跳,说怎么怎么突然。提可多说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两个人是他们最忠诚的队员,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活下来,并且做好去狼性部落搬兵的准备。 兰德霍和莫索夫被五花大绑之后,分别关押在部落屋子后边的两只山洞里。只点燃着两支火炬,光线忽明忽暗。 一边是瓦西里等人看管着莫索夫。一边是雷吉特他们刚抓来的兰德霍。 雷吉特来到瓦西里这边,问莫索夫交代了没有,瓦西里回答等待首领亲自讯问。 雷吉特拿起一把火炬,来到莫索夫面前,照着他的脸。 莫索夫歪着脖子,看向一边。 雷吉特道:“莫索夫,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莫索夫不语。 罪犯总是要抱着侥幸心理负隅顽抗的。在这个时候,他们全都在渴望奇迹出现。 莫索夫既然不语,雷吉特也不再问。证据已基本确凿,如果他们执意拒不交代,下一步便是皮鞭伺候。他让瓦西里留下看管,其余猎手回去休息了。 兰德霍有林柯看着,他也放心。把瓦西里叫到一边,商议如何审问彼此亲戚之事。 两个人来到洞口,在雪映的微光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这笑里,没有成功的喜悦和抓到凶手后的那种轻松,更多的是无奈和尴尬的叹息。 两人环视着静谧的河谷,谁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姑丽琪举着一把火炬和吉丽叶来了。 瓦西里躲向洞里。 雷吉特走下洞口迎接。 吉丽叶没有像以前那样见了雷吉特先叫哥再说话,道:“兰德霍在哪里” “哦,妹妹,他在隔壁。”雷吉特像做错了什么似的,欠了欠身子。 姑丽琪道:“首领,瓦西里呢” “哦哦,我在这里。”瓦西里说着,从洞里跑出来。 姑丽琪扑到丈夫怀里,泪声道:“瓦西里,我还想哭。” “想哭哭吧。”瓦西里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感觉到她在颤抖。 “我想看一眼我的丈夫。”吉丽叶低着头对哥哥说。 “现在不行。”雷吉特说,“等到案子水落石出,哥自会给你安排。” 吉丽叶大声道:“不我现在要看。我不会对他说什么的。想看一眼。” “好妹妹,听哥话,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快回去,别让父母替你操心。”雷吉特说着,欲牵住吉丽叶手,送她回去。被甩掉了。 姑丽琪哭了一会,对瓦西里说:“我理解你。求你看在咱们是夫妻的份上,别打我哥,别让我哥挨饿受冻。” 瓦西里一一答应了。 姑丽琪不再纠缠,叫吉丽叶一起回去,吉丽叶婉言谢绝,说:“你先走吧,见不到你哥,我一直在这里站着。” 瓦西里上前劝阻,也无济于事,对雷吉特嘱咐了一声,送姑丽琪到屋子跟前后,马上又来了。 雷吉特甚是难为情,妹妹不走,自己也不能进洞子避风。兄妹俩静静地站在瑟瑟夜风中,彼此无语,互不相让。 瓦西里见实在是无法让吉丽叶走,请示首领,由自己陪着去见兰德霍。雷吉特没有言语,转身进洞子了。 瓦西里和吉丽叶来到关押兰德霍的洞口,林柯对吉丽叶说:“看看可以,只准说家庭和你们两口子的话题,不允许提及案情和其他人。” 兰德霍被用绳子捆着双脚,反捆住双手,像没有了骨头似的,在一块石头上坐着,见吉丽叶进来,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吉丽叶来到兰德霍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替他擦拭了脸,理顺了头发,说:“将实情告诉哥吧,争取宽大处理。” “我没有杀人。”兰德霍抬起头,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林柯,小声对吉丽叶说,“你有没有听说,他们准备把我们如何处理” 吉丽叶摇摇脑袋:“没听说。不知道。” 兰德霍屁股向吉丽叶跟前挪了一下,小声道:“老婆,现在全靠你了。如果你能救我出去,我一定加倍对你好。” “我恐怕是无能为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吉丽叶不解地问。 “他骂我。死有余辜。只后悔当初没有把他大卸八块,烧毁屋子。” 兰德霍并没有忏悔之意,这让吉丽叶不但觉得他没有悔过之心,却太残忍可怕了。吉丽叶心中掠过一丝恐惧,婚后冷战的那段日子,假如自己对兰德霍再过分点,他又会对我怎么样呢不敢往下想。 因为兰德霍身体又瘦又小,结婚以来,吉丽叶一直从心里体谅着他,将家务事包揽在自己身上。她赋予兰德霍的除过之外,更多的是怜悯。 没想到,自己一直视为弱者、一直体谅同情的丈夫居然是杀人凶手。 年轻人冲动狂妄,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也许是他过失杀人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吉丽叶认了。但是他刚才的那句话,像一块冰凌掷入了吉丽叶心中,冻结了她的怜悯心和在哥哥面前替他求情的想法。 吉丽叶失望了。是自己命不好,还是运气不好一直不和谐的夫妻生活刚得到改善,还未稳定,却发生了这样的骇人事件,吉丽叶恨怒交加。 雷吉特在外边和瓦西里商量如何审讯凶手事情之后,让瓦西里送吉丽叶回去。 尽管瓦西里对首领忠心耿耿,一心缉拿凶手,他在兰德霍和姑丽琪面前却总是躲躲闪闪。装出一副“没办法,我是在执行首领命令”的样子。 这是人情的障碍,亲情的束缚。 人是感情动物,一生都在情感之中淹没着,挣扎着。烦恼无数,忧愁无数。 人的情感分为两大类,一种是理性的,一种是感性的。理性的较感性的处理问题更冷静明智一点。感性之人即使再成功,一生都在经受着情感的折磨。 这牵涉到了情商与智商问题。智商决定高度,情商决定宽度。尤其是在仕途,情商高的人更容易成功。 瓦西里不愿意面对兰德霍,提出,自己在洞口守着,让林柯送吉丽叶。雷吉特答应了。 瓦西里在外面唤出林柯,说是首领让吉丽叶回屋去。 林柯接到口谕,回洞子对吉丽叶说:“吉丽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首领让你回去呢。” 吉丽叶告别了兰德霍,转身出了洞子。身后,传来了兰德霍的沙哑的声音:“老婆,我你。” 吉丽叶没有回头。这句话,来的太晚、太苍白了。 二人并肩走着。吉丽叶道:“林柯哥,实话告诉我,兰德霍会被杀头吗” “我,不大清楚。”林柯装萌,担心说了实话,吉丽叶伤心。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吉丽叶脚下打滑摔倒了。 林柯连忙扶起。 这要是换做兰德霍,说不准吉丽叶还在地上躺着呢。 林柯壮实高大,力气大得惊人,一伸手,几乎是把兰德霍心目中这个“庞然大物”提起来了。 吉丽叶胳膊被抓疼了,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量。 疼痛是另类的刺激。 吉丽叶心里的某一种空虚,瞬间得到了满足。叫喊着“腿疼”,一只脚踩不到地上了。 黑夜,使人看不清环境,却能勾起人无限的联想。 林柯见吉丽叶行走艰难,连忙扶住她的胳膊。 在这个朦胧夜色里,单独挽着一个女人,既拘束又享受。但是,让谁看见了都不好。 吉丽叶凭自己已婚的经验,感觉到了林柯挽她胳膊的手不是因为冷在颤抖,而是他太紧张了。脑海里掠过一个下流的想法。不,兰德霍不值。他不值得让我为了他去卖身求命。但是,林柯当之无愧。可惜,他已经是有了妻室儿子的人了。那个女人多幸福啊 吉丽叶在心里骂着自己,在林柯搀扶下,一瘸一拐回屋了。 推门进去,塘子里的火已经没有了火焰。平时兰德霍不在的时候,吉丽叶没有这种感觉。今晚,她觉得屋子空荡荡的,地铺特别大。 一个人成功,不一定会送给亲人幸福。一个人出事,一定会带给所有亲人朋友的伤害。 幸福往往是建立在自私的基础上。伤害,永远是无私的。 吉丽叶坐在地铺上。 林柯简单给火塘架了几根木头,告辞了。 刚一出门,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吓他一跳,警觉道:“谁报上名来” 人影窜向屋后。 林柯紧追不舍。 由于夜色黯淡,又是在部落屋群,那两个人影绕了几绕,林柯担心被暗伤,没有再追。 快步过去,将所见汇报与首领。 雷吉特脱口道:“一定是提可多和戈洛塔。无论他们心存何意,咱们加强警戒,绝不让其阴谋得逞。”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章 :失望 雷吉特猜中了一半。 昨夜,林柯送回吉丽叶出门时遇见的那两个人影,的确是提可多和戈洛塔。 他们并不是伺机劫人,而是连夜去了狼性部落。 雷吉特来到兰德霍跟前,低着头,希望他能够良心发现,主动说出勒死费朗特沃的原因和经过。 兰德霍窥视着雷吉特双脚,猜想着大舅子进来的目的。 见兰德霍不语,雷吉特欲过去审讯莫索夫。 刚走出几步,兰德霍急了,道:“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雷吉特站住,头也不回,脸对着洞口:“我听着呢,不会是废话吧” “不..”兰德霍稍顿了一下,“哥,我要是说出实情,老实交代,你还会杀我吗” 死到临头了,还想讨价还价。这是一种侥幸心理和不认罪的表现。 雷吉特没有回答,径直出了洞子,重返莫索夫那边了。 兰德霍目光一下子黯淡了。那神情,像是失明了一般。 换班的猎手来了。林柯向首领请示后走了。 瓦西里和雷吉特互相谦让了几句,雷吉特执意让瓦西里休息去了,自己则亲自审问莫索夫。 坐在莫索夫身旁,雷吉特故意不语,等待着他先开口。 铁板钉钉的事实,说出来也是一死。不说还可以多活一会。永远不说呢莫索夫这样想着,心情平静了一些。 雷吉特想了好大一会,道:“看起来,你是不愿意主动交代了” 雷吉特故意将“你”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兰德霍已经交代了吗”莫索夫沉不住气地问。 这一句话,雷吉特心里一下子有底了。望着洞口,漫不经心道:“他是我的妹夫,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值得隐瞒之事呢一切已经在我掌握之中,我过来的目的,是想看看你的态度。” 雷吉特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一下子把莫索夫搞晕了。他担心首领顾及亲情,庇护兰德霍,而将主犯罪名强加于自己,让自己充当替死鬼。 这个没良心的软骨头,他让我帮忙杀人,自己却先招了,还想立功。不能便宜了他。 想到此,莫索夫一气之下,一口气供出了他伙同兰德霍杀害费朗特沃的全部经过。 看守在洞口的猎手,听莫索夫要招供,也进来了。 那天晚上,莫索夫值班巡逻,兰德霍找到他说:“提可多谋反之事已经败露,他命令咱们两个必需在今晚杀掉老特沃。” 莫索夫不解:“为什么要杀掉老特沃呢” 兰德霍说,这几年,老特沃一直在暗中调查提可多和咱们的事情,掌握了很多证据,要是让他把自己知道的汇报给雷吉特,大家都得上断头台。 为此,他下午专门找老特沃妥协,老特沃固执己见,毫无商量余地,既是他给跪下求饶,也无济于事,老特沃反而更加嚣张,扬言明天去找首领。事不宜迟,咱们必需提前动手。 两人商量好杀人计划 莫索夫借口烤火,叫开了老特沃屋门。 老特沃正坐在火塘旁边,莫索夫询问他给兰德霍所讲道理的内容。 老特沃说,这个小年轻有点张狂,居然连自己亲戚也不认,竟敢私心拉拢邪势力,妄图颠覆部落政权,罪该万死。我喝他跪下,已经是大仁大义到了极点,希望他及时自省,做一个正气的、对部落有用之人。 莫索夫说:“叔,我可能平时说话直来直去,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费朗特沃受到晚辈褒奖,说:“为了部落,为了自己,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很高的思想觉悟。自从迈阿腾远行,雷吉特临时担任首领后,以提可多为首的一小撮邪恶势力妄图兴风作浪,颠覆部落政权。他以为自己装成无赖可以蒙骗人们。其实,大家早已经对他恨之入骨,有所提防,只要他敢妄为,必遭群起攻之。” “有这么严重吗”莫索夫趁机打探。 “出生在和平年代的人,贪图享乐,自私自利,凝聚力欠缺。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战乱和饥饿的痛苦。”老特沃捋了一阵胡须说,“尽管雷吉特心软憨厚,他的品德是优良的,是一心为部落着想的,大家只要帮他一把,苍鹰部落照样泰和民安,稳定发展。提可多不然。这个无耻暴虐之徒..” “特沃叔在吗” 兰德霍的声音打断了老特沃的话。 “在呢。快进来。”不等老特沃发言,莫索夫边答应着已经开门了。 兰德霍进来,满面愧色。 费朗特沃看了一眼,低头不语。 兰德霍闭上门,虔诚地说:“叔,我回去认真想过了,你说的有道理,我要向你学习,支持正义,做一个对部落有用之人。” 费朗特沃半信半疑,抬头道:“年轻人,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片雪域,洁白无瑕,给什么颜色,它变什么颜色。在成长过程中,有的人变红了,有的人变绿了,有的人变黑了。这些都是和周围环境所致。你原本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可惜,你交错朋友了,正在向危险的边缘而去。危险的边缘是不归路。现在改变还为时不晚,否则,早晚有一天,不受到正义的打击,也会受到神灵的惩罚。” 兰德霍听着,刚才进来时假装的愧色变成了凶恶的怒色。并且与莫索夫有过几次眼神交流。 费朗特沃只顾捋胡须,活动脖子,讲道理,没有觉察到。 “谢谢叔教诲,我一定要干一件漂亮的事,证明给你看。”兰德霍道,“你脖子不舒服吗” “是啊。坐久了这样又硬又痛。”费朗特沃依然活动着脖子。 “都怪我到来。”兰德霍来到费朗特沃身后,伸出一只手给他拿捏着问,“感觉舒服吗” 费朗特沃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享受着,心里庆幸自己虽然坐得腰酸背痛,却挽救了一颗心。 兰德霍和莫索夫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另一只手从衣裳下面拿出一条绳子,迅速缠住费朗特沃脖子,用力向后拉去。 同时,莫索夫抱住了胳膊,不使其乱抓和反抗。 兰德霍咬着牙齿,极力向后拉着,自己坐在了地上,费朗特沃脑袋枕在了他的腹部。莫索夫趴在费朗特沃身上。 不一会,费朗特沃乱蹬的双脚安静下来,拼命挣扎的胳膊失去了力量,眼睛上翻,舌头吐出来了。 莫索夫起身顶住屋门。 兰德霍依然不肯放手。 “可以了。”莫索夫说,“再用力断了。” 兰德霍放手起来,在地铺皮子上揪了几支毛,放在费朗特沃鼻孔前试了一下,见牛毛不动,这才放心下来,喘着气说:“他已经走出雪域了。” 两个人将费朗特沃尸体抬放在地铺上,伪装成他睡觉的样子。再把弄乱了的东西恢复原样。临走,兰德霍仍觉不解恨,在其脸上抽了两巴掌,说:“该死的东西你能让我跪下,我能叫你躺下。” 雷吉特听罢这令人发指的杀人过程,更多的是憎恨兰德霍扭曲沉沦的人性。他不禁对自己当初未出面阻止吉丽叶与他的婚姻而感到懊悔。他总是喜欢把人和事往好处想,总喜欢留给坏人转变的时间和空间。岂不知,这是对坏人的迁和纵容。也是对自己和部落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雷吉特悔恨不已。感觉到全身的肌肉在收缩,血液在激荡。 转身出去,来到另一个洞子的兰德霍跟前,希望他能够在事实面前,讲一句真话。 兰德霍如一团烂泥,歪斜躺在那里。见首领过来,丝毫无有礼节之意。 雷吉特强压住怒火道:“兰德霍,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呢” 兰德霍耷拉着眼皮,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苍鹰部落首领在问你呢”雷吉特提高了嗓门,吓了兰德霍一跳。也吓了值班猎手一跳。 兰德霍有气无力地说:“首领,我与你连想说的一句话也没有。谈何交代” 这一个首领叫得,让本来心里不舒服的雷吉特顿时来气了。一种被戏谑和被疏远的感觉袭上心来。 差值班猎手叫来妹妹。妹妹不知何故,以为是哥哥欲让她带兰德霍回去。道:“哥,兰德霍没有什么事吧” “让他自己对你说。”雷吉特道,“妹妹,你为了丈夫又哭又闹,可谓仁至义尽。我倒想看看,你真心相待的丈夫能否对你说一句真话” 昨晚抓兰德霍之前,在母亲屋里,他说过自己杀人了。吉丽叶也在场。哥现在要让兰德霍讲真话,无非是是否杀人了。 “哥,别为难你妹夫了。他是无辜的。放他走吧。” 听吉丽叶这样一说,雷吉特大发雷霆:“叶子,我告诉你,知情不报,包庇罪犯,也是要受刑的。别以为你是我的妹妹,我会视而不见” 吉丽叶吓了一跳。捂住嘴向后退去。 雷吉特稍微镇定了一下:“兰德霍,我已证据在握,只希望你在最后时刻,能讲一句真话,让我心灵平静一下,不要为当初没有阻止你和我妹妹的婚事而后悔。” 兰德霍心里在犯嘀咕,他没有想到雷吉特一句简单的模棱两可话会使莫索夫失去对自己的信任,依然抱着侥幸心理,想继续周旋。说:“如果一定要让我讲真话,可以,但是,你也一定要相信。” “只要你讲了真话,我自然一定相信。” 兰德霍道:“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是你抓错人了。” 吉丽叶紧张地看着哥哥的脸色,预感到大事不好了。 雷吉特彻底失望了,他为妹妹而难过。道:“叶子,回去吧。即使是这个败类活下来陪你,你这一生也只能在蒙蔽和谎言之中度过。兰德霍,没有值得让你为之留恋之处了。如果你执迷不悟,等着为他收尸吧。” 吉丽叶哭了:“哥,你一定要杀他吗” “不是我想杀他。是他自己不想活了。”雷吉特道,“哥差人叫你过来,目的是想让他为了你讲真话,我再求其他人原谅,看能否保住他的性命。感谢兰德霍,让我这个首领不向别人低头求情。”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吉丽叶问。 “我不仅知道谁是杀人凶手,还知道了我的妹妹在正义和邪恶面前是不够理智的。回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雷吉特说罢,转身出了洞子。 “还呆这里干什么快往出走。” 值班猎手将吉丽叶赶出去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章 :搬兵 费朗特沃遇害的第二天,乌格也知道了。她是从娅莎塔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当时,娅莎塔在她门口转悠了好几个圈,她正好练功休息,听见脚步声,便把在门缝向外观察,见是娅莎塔,照例连忙扒乱头发,将衣裳弄得不整齐,开门询问,并且让屋里坐。 娅莎塔见乌格脑门浮肿,茧子厚实,色泽异常,蓬头乱发,衣裳不整,没有进去,说:“我是想来告诉你,可怜的老特沃遇害了。” “不会有人杀我的。”乌格说,“如果谁想要我命,我自刎给他看。我已经活够了。” 娅莎塔叹息着费朗特沃死的可怜,乌格活得可怜,转身离去。 乌格没有细想,也没有调查,敞开着屋里凌乱的屋门,向河谷下游而去,躲得远远的,专心致志练功。 顺便透露一下,乌格最近练的是轻功和硬功。 那轻功已经超凡脱俗,脚下一点,腾起几丈,在空中还可以做几个动作,翻几个跟头呢。惊得树上的鸟儿仓皇飞去。这是什么功力呀没有翅翼居然飞这么高,简直是在羞辱我们鸟类。神明啊,让人类进化慢点,千万别让他们生长翅膀,要不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安全地方了。 练硬功没有多少技巧,吃苦是首要的。 猛犸埃塔自然是最好的陪练。 经过十多年夜夜相伴,埃塔可以明白乌格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所要表达的意思。乌格也可以明白埃塔任何时候的心里和想法。 人与动物相处久了是这样的,虽然语言不通,彼此心心相印,思有灵犀。 拿我们家养的狗犬来说,但凡养过五年的,它的眼神或者面部某一个部位,会和家里某一个成员比较相像。这不是笑话,是有观察依据的。 埃塔的两根长牙自然是乌格的练功器具。乌格不但要抓住它做引体向上,还要在它上面来几个大回环,荡秋千。埃塔从无怨气,权当是乌格替它刷牙。 再说乌格练硬功力劈石头,脑门撞石头。起初,一块也击不破,撞不破。掌侧掌背都是血。额头布满了青包,浮肿长时间不消。那样子,谁见了都会吓一跳被人打成这样子了,还这么精神。 随着手掌痊愈,额头消肿,掌上出现了厚厚的茧子,劈在石头上感觉不到疼痛。额头生出了硬实的壳子,像戴着一具护额套似的,拿石头撞去,那声音好比燧石撞击普通石头,干脆响亮,石头开花,该飞的飞走,该落的落下,石粉随风而去。 锻炼可以增强体质,减少疾病,也可以治愈一些外伤、筋骨之病。 乌格通过练功,治愈好了多年的风湿腿和腰肌劳损。现在走起路来,轻飘飘,箭飕飕,踩着雪橇一般,只要是她愿意行走比赛,苍鹰部落绝对没有人能比得过。 人们往往把失败归属于命运或者环境,在看不到希望时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岂不知,自己没有想尽最后一个办法,尽到最后一份努力。 写到这里,不由得想将一个小故事与您分享:为了让儿子多动脑子,父亲带他来到一块石头跟前,让儿子无论用什么方法将它翻过。 儿子试了试,仅凭自己力量,无法办到。找来撬杠,石头只是动了动,也无济于事。随告诉父亲,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绞尽脑汁了,恐怕将以失败告终。 父亲笑道,你并没有想尽一切办法。儿子苦思冥想,脑子一片空白。父亲道,为什么不请我帮助呢 往往最容易得到的,却是我们最容易忽视的儿子恍然大悟。 乌格练功,从点点滴滴到走火入魔。从走火入魔到点点滴滴。挖空心思,永不放弃。凭借着一股练不出功夫,练残自己的狠劲和坚持,终于有所建树。 这一切的动力,皆来自于两个字:“”,“恨”。 原因不由分说,这里想通过乌格练功之事,阐明一个道理:对于一个奋斗者来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雪地路滑,迈不开步子。 提可多和戈洛塔行走至天亮,才到达狼性部落。 夜的雾霭还没有散尽,东方的朝霞已经褪色。躲在云彩背后的太阳,不知不觉中已经挂在了狼性部落东岸上。这种天气,是最容易降雪的。 雪域如此之大,树木如此之多,只要有树木的地方,一定会有鸟鸣。 部落依然沉睡着,汩汩的河水声伴奏着鸟儿叫声,虽不和谐,却又中听。 两人走下东坡,来到谷底驻扎屋里处,正欲迈向维琴科住处,突然传来几声大叫:“来人呐,有刺客” 提可多和戈洛塔不约而同转身看向声音出处,还未找见叫喊着,已有几名衣裳不整,手持长矛的猎手向他们跟前赶来。 一见面,大家都认识。但那几位猎手依然高度警惕,让提可多和戈洛塔站在原地,等待传唤,其中一人报告首领去了。 其余猎手们也很快赶来,虽是熟人见面,有说有笑,但他们已经将两位客人围在了中间。 提可多和戈洛塔惊奇地发现,狼性部落猎手们大变样了,个个壮得像短面熊似的,脸胖得像浮肿一般。他们该不是吃错果蔬中毒了吧 维琴科头发蓬乱,眼角挂着眼屎,边扎裤子着过来了。 提可多大老远给招手:“嗨,首领,你好吗” 维琴科正欲说话,突然一摇手,径直向一间屋子后边跑去。 两位猎手受到了条件反射,也边脱裤子向远处跑去。 提可多不解地看着大家。这个蠢货在搞什么名堂总是怪怪的,风一阵雪一阵,和正常人想法不一样。 见客人面带异色,伊万努说:“呵呵,两位朋友不要介意。首领这两天闹肚子呢。” “闹肚子你们不会是集体中毒了吧”提可多关切地说,“来,让我看看的舌头和眼睛。” “我看你是中邪了”站在人群后边的西瓦兹第一个不答应了,长矛把柄在地上捣得砰砰直响,“这是对我们狼性部落猎手们的诅咒。再说一句,我废了你” 身体壮实了,武功高强了,人也胆子大了。西瓦兹也没有想到他会在突然间爆发。见猎手们回头瞧他,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样子。 提可多被责备,受到侮辱,心情极为不平静,只能忍着。这要是在苍鹰部落,他早动手了。可惜,在别人地盘,低人一等啊。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会让你看看我提可多中邪是什么样的。 维琴科满脸堆笑,舒舒服服的过来了。 边问候着和二人握手后,重新握住提可多手使劲的摇着说:“我眼皮已经跳好几天了,跳得我难受。可把你盼来了。老子早等得不耐烦了。” 在我面前称老子提可多心中的不悦显示在了脸上。 戈洛塔也觉得逆耳,说:“首领,我们是朋友。老子是长辈。” 维琴科只顾兴奋,哪里顾得上体谅两位客人的感受。道:“怎么,我说错了首领本来高高在上,代表神灵,代表天,叫一声老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嘛。朋友,你说是不是” 提可多无语。脑袋晃了晃。像是点头,又像是摇头。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个蠢货,还未动身,已经开始充大了。这是在与我争未来的苍鹰部落谁说了算的地位呢。等着瞧吧 维琴科邀请提可多和戈洛塔去他屋里共商事宜。提可多拒绝了。那个又脏又臭又窝囊的屋子,充满了闷骚异味,想起来恶心。这个蠢货还以为是人间天堂呢。 维琴科在几位猎手随行下带领两位客人来到了一只山洞。 洞子里很干净,有石桌石凳,整整齐齐堆着一堆柴禾,看样子是专门提供临时住宿用的。 维琴科,提可多,戈洛塔三个人围着石桌在石凳上坐下。 伊万努等人站在洞口。 维琴科道:“站这里干什么他们两个,你们不是不认识。全都出去,练兵去。” 几位随行一起离开,练兵去了。 志士为达到目的,虎视牛行,两耳不闻。必先纯洁灵魂,开阔胸襟。虚心好学,战胜自己。视屈辱乃清风拂面,视讥笑为汩汩流水..如若不然,自废无疑。招徕非议,终为笑饵。 以提可多此刻之心情,恨不得将维琴科剁成肉泥,再拿去喂了苍鹰。可是,他的思路非常清晰,明白自己来此地何意。强忍住被“老子”了的羞辱,哈哈一笑道:“首领,请问,你这边练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维琴科首先让提可多小小失望了一下,自信地说,“我的手下,不敢说以一当十,一个人对付你们部落两个半人是没有问题的。绝对保证让猛犸河谷血流成河。” 戈洛塔听了,不由一怔。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提可多一听,一下子来精神了。两只燃烧着的眼睛盯着维琴科的双目,握紧的拳头在石桌上擂出了沉闷的声音。道:“今晚后半夜出发,明天正午途中休息,晚上夜幕降临之后行动。” “哈哈哈。”维琴科大笑一阵道,“朋友,猎手们是我的还是你的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呢这可是死与活的大事。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啊。” 提可多激情燃烧得太快了,一下子让它凉下来有些难受。脸上的神经抽搐着,扑闪的眼皮扇灭了火焰。 维琴科正色道:“瞧你小家子气,开不起玩笑。” 提可多辩护说:“不是的。首领,我有两位兄弟正在饱受欺凌,是我心急啊。” “啊,还有这种事情这是不给你颜面嘛。”维琴科道,“你兄弟怎么了犯法了吗” “没有。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猎手。是首领欺负他们。” 维琴科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说:“你在骗我。朋友,不是我错看你,你的兄弟能有老实的吗” 两个人虽然是在说话,其实,是两颗心在较劲。主动权掌握在维琴科手里,他明显占上风了。 几轮出乎提可多预料之外的对话过去,维琴科道出了今晚不出兵的理由。 其一,有几位猎手因为食肉过量闹肚子。闹肚子会引起四肢无力,直接影响腿和腰的力量。去了也是送死。 其二,为了出奇制胜,维琴科主要是在下雪天练兵。因为,雪域人们在下雪天除了狩猎之外,都是不出门休息的。他正好来个相反的,面对没有下雪天作战经验的对手,更容易取胜。 提可多听罢,觉得这个蠢货还挺会想问题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雪。 维琴科说:“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天象,不出四日,必有大风降雪。” 提可多转脖子看了一眼洞外,希望蠢货说的不是蠢话。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章 :公开审理 兰德霍始终不肯主动承认自己杀人之事,这让雷吉特非常恼火。他和几位部落精英商议后决定,召开全体部落大会,公开审理两位罪犯。 三声牛角号响过,人们像提前做好了准备似的,很快来了,比任何一次都迅速。 大家知道,嫌疑犯已经被捉,此时集合,一定是关于处置杀人犯之事。怀着惋惜、仇恨和好奇心,聚集在彩虹桥畔等候。 首领雷吉一直面向桥对面的雪域站在那里,给来者一个凝重的背影。不知是在打腹稿,还是在思想别的事情。 瓦西里站在身旁,观察来人,清点人数。 人们小声猜测着,议论着。大概已经知道了嫌疑犯是谁,躲闪着兰德霍和莫索夫的家人。 两家人也明白人们躲他们的理由,站在一起,不主动与别人搭话。 吉丽叶和姑丽琪手牵着手站在一起。 瓦西里一直在找提可多和戈洛塔,始终没有找见,又向他们的屋里方向看看,见没有人影,决定不再等了,说:“首领,除过提可多和戈洛塔没有来,人都到齐了。” 其实,乌格也没有来。因为“疯病”,她已经走出了人们的视线。带着猛犸埃塔搬走了,住在比松树崖更下游的山洞了。一直在忙练功,从不回部落,任何事情都不过问,也不关心了。有点走火入魔的苗头。 雷吉特转过身来,环视了一下人们,大声道:“苍鹰部落的同胞们,恕我管理不力,部落不幸,出了暴徒,费朗特沃惨遭杀害,凶手已被缉拿。召集大家,公开审理,目的是公正廉明,教育大家。部落律法是严明的,一贯的,任何危害部落安全的行为,都将受到相应的惩罚” 人群安静极了。雷吉特的声音在河谷回荡。回头命令瓦西里:“将嫌疑犯带上来” 瓦西里离去。带走了人们的目光。 两位嫌疑犯很快被两组猎手带来了,人群哗然。 兰德霍和莫索夫被反捆着双臂,低着头,站在雷吉特旁边。 “按他们跪下”首领下令。 猎手们将两位嫌疑人按跪下。 人群有点骚动。站在后边的人们翘着脚尖,伸长脖子,向前拥着想看见他们跪下的样子和表情。 被人群疏远的两家人低头不语。 吉丽叶和姑丽琪依然手牵着手,互相给鼓着勇气。 雷吉特道:“莫索夫,你先将行凶过程陈述一遍。老实点,否则,先打你个皮开肉绽。” 莫索夫吓得直打哆嗦,结巴了两句,被首领喊停了:“头抬起来,大声点,从兰德霍勾结你开始。” 莫索夫稍微抬了一下头,清了清嗓子,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开始交代了:“那天,我在巡逻,兰德霍找到我说..” 跪在一旁的兰德霍这才相信雷吉特说他已经掌握了事实真相的话了。精神彻底崩溃了。一头栽倒在地上,如一团烂泥。 两位猎手将兰德霍提起,喝令他跪好。 看着丈夫被人摆布,失去了一切自由,自己却无能为力,吉丽叶哭了。丢开姑丽琪的手,捂着嘴巴挤出了人群。 姑丽琪随后追去。 吉丽叶一口气跑回屋里,趴在地铺上,放声大哭。嘴里叫骂着:“雷吉特,你太无情了。你不是我哥。” 姑丽琪坐在身旁,也哭了。劝解道:“吉丽叶,不要为他过分伤心,他不值得。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莫索夫交代完毕。人们开始议论了: “原来,主谋是兰德霍啊” “兰德霍为什么要杀死老特沃呢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怨仇啊” “这事情蹊跷。中间绝对有其它原因。不然,怎么会要人命呢” 雷吉特道:“兰德霍,该你了。希望你能够将杀人原因讲明白。” 兰德霍低头不语。 首领又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兰德霍仍然抗拒,不肯服从。 人们又开始议论起了: “兰德霍要是永远不交代,结果又会是怎样的呢” “首领会有办法让他交代的。” “首领的妹夫不交代,谁也拿他没办法。” 雷吉特看了一眼人们和兰德霍家人,低头说:“兰德霍,河水再深也是有底的,我的忍耐心再强也是有限度的。鸟蛋不破不立,树枝不折z不折s。大丈夫敢作敢当,死而无憾。” 兰德霍开口了。说:“我不是大丈夫。也不是杀人犯。莫索夫是在胡说八道。他才该死。” 莫索夫一听急了:“你..” 人群安静。大家在看着首领将用什么办法让妹夫自己的从实招来。 “林柯,把鞭子给我。” 林柯“在”了一声,将鞭子递给雷吉特。 首领雷吉特一直以和蔼憨厚为本,在人们心目中,他不会发脾气,不会用尖刻语言,不会做过激之事。担任首领十多年来,从未因自己手握权力,以势欺人,或者,在处理问题上对谁有过分之处。他刚才的极度严肃表情和激昂的话语,已经让许多人刮目相看了。原来,首领也有发火的时候。现在,又手执皮鞭,威逼兰德霍招供,大家不由得心惊起来。集中注意力,看自己的首领将如何鞭打妹妹的男人。 “不你不能打他。他受不了这个。”兰德霍母亲从人群扑出来,挡在了儿子和首领之间。 雷吉特没有犹豫:“姨母,请你下去。这是公事。” 母亲跪下道:“首领,孩子还小,你饶了他吧。”又转向兰德霍说,“霍儿,你把知道的告诉首领吧。现在自首,还为时不晚。” 见母亲跪下,兰德霍心里刀剜一般。说:“母亲,你快起来回去吧。儿子是杀人了,是不愿意告诉雷吉特。” “乖儿子,你招了吧。免得受多余的皮肉之苦。” 兰德霍突然大声怒道:“滚你给我滚开。” 逆子形象暴露无遗。人群哗然。 猎手将兰德霍母亲扶起,送到父亲身边。 父亲搀扶着母亲回屋去了。 人们替老两口叹息着。养子为防老,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欲养逆子,不如不养。 雷吉特举起皮鞭,不容间断,一阵猛抽。 兰德霍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哇哇叫着:“暴君,惨无人道。雷吉特杀人了。” 里圈的人们有的将脑袋转向别处,不忍心看。 后边的向前拥挤,争相看热闹。 雷吉特见兰德霍嚣张气焰依然未消,并未从心里屈服,越抽越来气。 正义的人们喊起来:“打死他为老特沃抵命。”“敲掉他的牙齿,堵上他的嘴巴。” 雷吉特心里非常希望兰德霍主动认罪,也好证明他内心得到了自新。然而,希望一直是失望的。 雷吉特停下鞭子,道:“扒掉他的衣裳” 首领要下狠心了。 猎手们过来,很快扒光了兰德霍衣裳。瘦弱的身体在微风中瑟瑟哆嗦。嘴唇动了几下,像是要说话的意思。 雷吉特早气坏了,不给兰德霍发言机会,挥舞皮鞭,又是一顿猛抽。 这一回,没有任何遮掩,可不像之前那样不疼不痒了。一鞭子下去,是一个血印。两鞭子下去,是血印一双。瘦弱的身体很快布满了皮鞭抽过的血色印痕。印痕瞬间凸起,一道道的,显得愈加醒目和让人心惊肉跳。 兰德霍招架不住,趴在地上哭喊起来:“饶命呀我招饶命呀” 雷吉特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打人,而是在练习鞭子,抽打一块会动的石头。 瓦西里见兰德霍回话了,上前拦住道:“首领住手。他已经愿意招供了。” 雷吉特收回鞭子:“这样的招供,我们不需要。拿刀来,挑断他手腕的筋。” 这下子,可把兰德霍镇住了。挑筋比掉脑袋更加残忍。掉脑袋是片刻之痛,很快什么也不知道了。挑筋是活受折磨。欲死不能。欲活无望。 见猎手们都在犹豫,雷吉特一把从一位手里夺过长矛,一只脚踩住了兰德霍一只手。 兰德霍磕头哭喊道:“不不能我招。这招。” 人群鸦雀无声。大家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首领在发威,在惩罚恶棍。 莫索夫偷窥着,振动棒一般,颤抖成一团。心里祈祷着,神灵保佑。首领饶命。 老首领迈阿腾,旺姆和费朗特沃面容从雷吉特眼前闪过。握紧长矛,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短短的一句话尚未说完,燧石矛尖已经锋利地刺入了踩在脚下的手腕。 兰德霍一声紧似一声惨叫起来。 部落人们见首领对自己的妹夫依法办事,激动地高喊起来:“首领伟大首领伟大..” 雷吉特在拥护声中抽出了矛尖,手腕的鲜血涌流出来,顺着兰德霍脊背流下,滴淌在地上。 雷吉特脚上用力,将兰德霍踹翻在地上。稍觉解恨。对大家道:“这是拒不招供的下场。兰德霍杀人证据确凿,不再审讯,将择日在雪域处于极刑。莫索夫认罪积极,有自首立功表现。死罪活罪,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待与部落精英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大家认为,我这样做对不对” “对首领英名。” “支持首领。打到邪恶” 人们一阵激昂口号之后,一位老人说:“把那个恶棍的手腕扎住,别让流血太多死掉,躲过了极刑。” 几位猎手连忙解下捆住兰德霍的绳子,斩断一截,扎住被挑断了筋的手腕,又重新将其两只手扭在身后捆住了。 兰德霍双目失神,脸色蜡黄,嘴唇已经泛白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章 :桑桑部落印象 少年名字叫做蒙克,比娃提大一岁,比阿依达大两岁。生得虎背熊腰,魁梧壮实。凸起的眉棱下镶着一对睿智的大眼睛。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给人一种清新和干净的感觉。衣裳也是叉角羚皮子所做,但无论从样式和做工方面,都要比苍鹰部落人们的着装新颖而且精细。 孩子们见面,没有太多心眼,几句简单自我介绍后,便熟人一般,无话不说。尤其是在雪域,遇见陌生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比遇见剑齿虎和大地櫴难多了。彼此之间非常友好。 蒙克带领阿依达他们沿着河谷岸边道路下去,欲通过一座木桥去他们部落。行走至桥中间,被他们之前在岸上看见的那两位猎手拦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何来此” 蒙克忙上前解释:“大哥大叔,他们是我的朋友,远行经过这里,想参观一下咱们的部落。我敢对天发誓,他们不是坏人。” 部落里又有人看见了陌生人和剑齿虎,惊奇地叫喊着其他人,天哪,赶快出来看喽,有人居然带领着两只剑齿虎来我们部落了。 见大叔大哥看着小虎兄弟犯疑,蒙克忙补充道,“命运和希望是善良的,绝不会伤人。” 兄弟俩听蒙克叫它们的名字,便过去用脑袋蹭,吓得两位猎手向后退去,站在了木桥一边。 蒙克对他们笑了笑,大家一起过去了。 被喊出来的人们站了几堆,看着三位少年和两只剑齿虎啧啧惊叹:“真厉害能将剑齿虎驯服。”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是虎崽。” “你有能耐,怎么不带一只呢” “是没有遇见。遇见了,比他们还要神气。” “会说大话。去年遇见狼崽,吓尿了一裤裆。” “主要原因是那狼崽向我皱鼻子呢。那露出来的犬牙,已经很老辣了,绝对可以一口将我衣裳撕破。我那天穿的可是新衣裳啊。” .. 阿依达发现,这里的女人们很美,会打扮,她们新颖的衣裳式样不说,一个个头顶的帽子各具特色,并且,上面还插有各种颜色的禽类羽毛,好看极了。这么简单的装饰,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乌格妈妈也没有想到呀。这里的人们比我们聪明。我们比他们笨。 命运和希望有点势利眼,好像明白这个部落是蒙克的似的,紧跟在其屁股后边,全然忘记了身后的两位主人。 人们向阿依达和娃提微笑点头,两位少年也还于同样的礼貌。心里暖暖的,有一种做嘉宾贵客的感觉。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人们吟唱的调子声。那调子,像喊,像叫,又像说。像鸟鸣,像动物叫,又像流水声。刺耳而又悦耳,陌生而又熟悉。 快走到蒙克家屋子时,他飞奔过去,撞开屋门,道:“父亲,母亲,快看我带什么人来了” 蒙克的父亲维斯布鲁克是这个部落的首领。部落名字叫做桑桑部落。他们的族系是特洛维斯族,语言和饮食习惯与苍鹰部落和狼性部落略有区别。这里的人们快乐阳光,热情好客,会哼调调,跳扭屁股舞。 听儿子带领什么人来了,正在试穿新衣裳的母亲连忙整理服饰。父亲摸着浓浓的八字胡子道:“哦,见我儿高兴的样子,想必是贵宾莅临了。” “何止贵宾。”蒙克神秘地说,“还有贵兽呢。” 父亲故意一惊,道:“贵兽呵呵呵。你父亲我率领桑桑部落,为了生存,寻找更适合人群居住的地方,转战数千里雪域,阅人无数,见过众多部落首领、巫师,领教过所有猛兽。诸如剑齿虎,雪豹,大地櫴个个都是雪域杀手,却从未见过什么贵兽之类。” 蒙克迫不及待,牵着父亲的手往外拽。 父亲微笑着,跟着儿子出去了。 阿依达,娃提和小虎兄弟已经站在屋外等着。周围站着一些好奇看热闹的人们。 维斯布鲁克见果真有两只“贵兽”剑齿虎,问蒙克:“孩儿在哪里遇见他们的” 来不及解释,蒙克先介绍父亲和阿依达他们相互认识。阿依达娃提拜过首领之后,才说明了原因。 屋里的母亲整理好了衣裳,用舌头添湿嘴唇,手指尖抹了一下两眼角,边摸着插在帽子后边的飞禽羽毛出来了。 女人总是喜欢观察别人的长相打扮对照自己。小女人也是如此。阿依达一眼看见了蒙克母亲帽子上的羽毛与众不同。不仅色泽艳丽,而且,羽毛修长,将那张皮肤白嫩细腻的脸庞和柳眉大眼衬托得更加高贵漂亮,让人有一种自惭形秽不敢接近的感觉。 母亲胖而不肥,显然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看见阿依达,直接过去,摸着她的脸蛋说:“好俊俏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会来到我们这里你家大人呢” 一个赞扬带了四个问号。阿依达差点儿被问懵了。为了答复所有的问题,阿依达由后至前道:“我父亲十三年前远行未归。母亲死了。我马上十四了。我叫阿依达。” “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和本人一样美”母亲说着,把阿依达搂在怀里,像亲女儿一样。 “别站在外面,进屋坐吧。”父亲说着,伸出一只手掌,指向门内。 大家进去。阿依达依然站在外面,陪着小虎兄弟。 这间屋子面积比苍鹰部落任何一家的都大,布局合理,宽敞明亮,墙壁上挂有皮子造型和动物颅骨装饰,还有几颗齿象象牙,色泽淡黄温润,彰显着主人粗犷中有细致的个性。 大家围坐在火塘旁边的一张专供接待的皮子地铺上。 维斯布鲁克面对屋门坐在最里边,母亲坐在其身旁。 娃提和蒙克背对着屋门坐在下方。 蒙克的母亲拿来了几种干鲜果品,放在中间让大家吃。 父亲道:“孩儿,那个小女孩怎么没有进来” “叫阿依达。她的名字叫做阿依达。”母亲重复着,似乎对丈夫叫不出阿依达名字有点不满。 “呵呵,知道了。小女孩叫阿依达。”维斯布鲁克捋着八字胡子对妻子笑着说。 蒙克让阿依达进屋。阿依达说小虎兄弟在外面她不放心。蒙克站在门口向里面道:“父亲,阿依达要在外面看护剑齿虎。” “请他们全部进来。只要猛兽是友好的,同样是我们的朋友。” 蒙克嗔道:“听见了吗父亲请你们全部进去呢。” 阿依达叮咛小虎兄弟在屋里一定要听话后,一起进去了。 一位母亲对儿子说:“看见了吧剑齿虎都比你听话。” 儿子说:“母亲,我要是剑齿虎,我也会听话的。” 刚一进门,蒙克母亲便伸出双手,说:“乖女儿,来,坐婶婶这里。” 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小孩。蒙克拿了干果给他们,都不要,说:“我们只是想看剑齿虎。” 蒙克说:“好。我答应你们。你们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许看,不许闹。” 孩子们齐声答应,他们只看不闹。 看了一眼华丽高贵的首领夫人,阿依达心比刚才在外面跳得更加厉害,羞怯而又胆怯。不好推辞,犹豫了一下。 “阿依达,快去吧。我母亲是全部落最好的女人。”蒙克说着,伸手去摸命运和希望。 兄弟俩本来玩,蒙克这一挑逗,马上忘记了生疏环境和陌生人,用脑袋在其身上蹭着,伸出了爪子。 蒙克被蹭倒了。娃提只是咧嘴笑,拘束得不敢出声。 阿依达来到首领妻子身边坐下。首领妻子突然吃着鼻子,满屋子寻找着说:“什么气味,怎么怎么香呢” 阿依达明白,这香气是她身上的,担心说出来没人相信,无语。 蒙克母亲一抬屁股,在“果品中心”抓来了一把松子,放在阿依达面前,让她吃。边说着,自己已经可了好几颗了。 命运和希望从来没有这样对陌生人友好过。可能是因为特洛维斯族人血统分子的感应吧,兄弟俩友好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先是将蒙克压在身底下,又蹭又踹,希望大咧咧过去,居然伸出舌头欲舔首领的八字胡子呢。 维斯布鲁克脸转向一边,用手拦住希望的嘴巴说:“这个不是你舔的。它是我的招牌。” 母亲笑道:“太可了。简直像是两个顽皮的孩子。” 阿依达见状,有点窘迫,不敢训斥,担心靴子底弄脏了地铺,跪着过去,拧住希望耳朵将其牵了出来。希望疼的嗷嗷叫。 命运见弟弟受到体罚,缩着脖子退向一边,任凭蒙克怎样挑逗,没有感觉,没有知觉一般。 希望来到哥哥跟前,脑袋和命运的贴在一起,不再调皮了。 阿依达回到首领夫人身边坐下。夫人道:“孩子,你们怎么会有两只剑齿虎崽呢” “我也觉得好奇。”首领捋着胡须说,“阿依达,你给我们讲讲吧。我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一段惊险浪漫的动人故事。” 阿依达稍想片刻,正欲开口,首领夫人又在“果品中心”拿来一颗小鲜果递过来说:“你可能是口渴了,先吃了它。” 阿依达思绪被打乱。接过小鲜果,拿在手里,谢了婶婶,回想了一下,鼓足勇气,一口气讲完了她和剑齿虎的故事。 首领夫人听后,感动的直抹眼泪。将阿依达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维斯布鲁克也受到了感动,捋着胡须,点着头,良久才说:“好。好啊雪域缺乏像阿依达这样的人。,是付出和包容,可以感动上帝,拯救灵魂。大,是奉献和友善,可以拯救雪域,拯救人类,乃至整个地球。”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3章 :摘果 维斯布鲁克对阿依达所说远行寻找水晶草之事很感兴趣。,..他忽然想起来一年半前,有一位自称是一个部落巫师的老者,带着水晶草种子经过此地,他还将其留下小住了几天,交流过管理部落,发展雪域经验呢。 那位巫师深沉睿智,胸怀博大,谈起话来,风趣幽默,满口比喻和哲理,像个精灵一样。尤其是讲到他有一个雪域之梦时,更是神采飞扬,激动不已。 维斯布鲁克听得着迷,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愧不如。还提出让他将部落迁徙过来,与桑桑部落合并,继续当首领,自己做他的下属。 巫师婉言谢绝,临行,维斯布鲁克送给他一颗齿象象牙作为纪念。老巫师执意要留下一些水晶草种子,考虑到他是从万里之外带回来的,每一颗都是血与汗水的结晶,实在不易,维斯布鲁克坚决谢绝了。 其实,他想起的人是迈阿腾。 一遍又一遍打量着阿依达的相貌,尤其是她那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渐渐勾起了维斯布鲁克对迈阿腾的记忆。太像了,简直是同一双眼睛 蒙克母亲见丈夫目不转睛盯着阿依达看,说:“阿依达还是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比你儿子还小,你看看可以了。” 首领轻轻地自己给自己点着头说:“阿依达很像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如出一辙。” 妻子伸张脖子,转过脸扫了一眼阿依达眼睛,除过觉得漂亮,未发现同谁有相似之处。 蒙克拿来水果递给娃提,让他随便吃,不要拘束。 娃提嘴里答应了,脸上的肌肉依然没有放松下来。 有属下觐见首领,说是有事情汇报,蒙克带领阿依达他们出去了。 漫步在桑桑部落,阿依达和娃提都觉得这里的一切比苍鹰部落还要好,好奇地东张西望,心里不断地和苍鹰部落对比着。 小孩们永远看不够小虎兄弟,跟在后边,时而惊呼,时而嬉笑。蒙克回头警告他们离远点,咬伤了不负责。小孩们吓得放慢了脚步。 蒙克问阿依达和娃提,觉得他们这个部落怎么样两个人直说好。蒙克说:“我们特洛维斯族人热情好客讲义气,你们住下来多玩几天行不行” 受到英俊少年的挽留,阿依达想也没想答应了。 娃提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住一个晚上吧。” 一直贪玩的娃提说出这样一句话,让阿依达有点意外。白了一眼,说:“你不是很喜欢玩吗现在,怎么又急着赶路呢” 娃提说:“在这里呆再长时间,水晶草种子不会自己来,你父亲不会在这里出现。” “这个还说不准呢。”蒙克说,“我们这个地方是连接四面八方的枢纽,各地远行的人们都要从这里经过。说不定,阿依达的父亲也会经过这里的。” 娃提心里不悦,睨着蒙克脚尖说:“你要是敢保证阿依达父亲一定会经过这里,那我们住下不走了。” 蒙克无语。笑了笑,放慢了脚步,走在后边,和小虎兄弟玩起了。 阿依达小声说:“看你把人家蒙克说得没话了。他是善意的,难得的好人。你忘了,咱们在冰河那边的沟壑,那些人把我们当恐狼防备,连接近都不允许。” 娃提自嘲地一笑说:“此一时彼一时。那里没有像蒙克这样英俊的小伙子呀。” “你瞎说什么呀”阿依达说,“人类是友好的。不要用你的小心眼去看别人。” “说得真好。人类是友好的。我是小心眼。”娃提深深地出了口气说,“好了,我们不贫嘴了。阿依达,我总是有一种预感,这个蒙克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好人。” 初次见面,除了阿依达对蒙克英俊相貌一见倾心,两位少年并没有深入了解他。娃提的提醒,使阿依达从内心对蒙克有了戒备之心。 来到一颗稍微倾斜白果树下,叶子已经凋零多半,底轮已经秃光,高一点的枝头上挂着稀疏的果子。阿依达看着嘴馋,欲上去攀摘。 娃提在地上捡起几颗递过去。阿依达不要,说焉了。一仰头,抱住树干往上爬。 树干太粗,用不上力。 蒙克呵呵一笑说:“让开,我来吧。”阿依达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她在苍鹰部落可从来没有败给伙伴们的。执意要上。可是,只能抱着树干的一半,实在无法用力。 娃提咧着嘴巴直笑。 蒙克心机一动,蹲下身子,让阿依达踩着自己的肩膀上去。 犹豫了一下,阿依达站上了肩膀。 蒙克慢慢起来,阿依达比大人还要高了。 虽然往上的树干细了一些,但依然不是她可以抱住的那种细。阿依达仍然无能为力,试了几下,双脚依旧离不开肩膀,不好意思地笑着,让蒙克蹲下,不上去了。 被踩脏了肩膀,蒙克却有了一个意外收获别人裤管流出来的气味是臭的,阿依达的却是香的,花丛中的那种香气。蒙克惋惜阿依达下来的太快了,自己还没有闻够。他想将自己所闻到的告诉阿依达,又一想,娃提也许不知道,这也许是个秘密,深压在心底最安全。 娃提心里乐滋滋的,逞能呀,怎么没上去下来了呢说:“看你,踩脏人家肩膀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了一眼娃提,阿依达歉意的笑着,伸手给蒙克拍肩膀。 蒙克后退了两步,嘴里说着没关系,自己敷衍着象征性的拍了几下。 娃提仰头看着参天大树说:“这么大的树,至少也有上千年了吧” 没有人对他的话感兴趣。 蒙克对阿依达说:“虽然没有上去,仅凭你的勇气,我已经很佩服了。你比我们部落有些男孩还要厉害。” 何止男孩。简直是一个少见的勇敢挑战者。远行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阿依达不语,在地上捡起一颗白果,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嚼品着说:“冰凉冰凉,有点黏了,不甜也不酸。” 娃提也捡起几颗,边吃着说:“你不是说嫌蔫了吗还吃。” “把你们手里的扔掉。吃树上的。”嘴里说是“你们”,蒙克却看也没看一眼娃提。 阿依达没有理会,弓下身子又捡了几颗,擦起来。 娃提睨着蒙克,用质疑的口气说:“难道你可以上去” 蒙克道:“想上去。试试看吧。” 娃提又看了看一抱搂不住树干,许下一个承诺说:“蒙克,只要你能上去到一半,我背你绕着它转一百圈。” 阿依达扑哧一笑说:“蒙克那么壮,你能背他转一百圈” 娃提说:“你怎么不说树那么粗,蒙克是在说大话呢” “那你为什么不试一下呢”阿依达觉得娃提是在小瞧和讥讽蒙克,不礼貌。 娃提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也许,在大树底下要说大话。我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树,从来没有想过要上去。” “只说不做,永远不会有结果。”蒙克边脱着靴子说,“上树,为什么一定要抱住呢不能把它当做一条路走上去吗” 说得轻巧。难道是你会飞不成娃提等着看笑话。 阿依达不忍心让蒙克出丑,展开手掌,让蒙克看着果子说:“咱们走吧。这几个已经够我吃了。别介意娃提说话,他一直是这样,有时候横得我也无话可说。” 蒙克不再说话,已经脱掉了靴子,往手掌唾了唾沫,用气着。 阿依达心想,蒙克,做做样子行了,可千万不要摔着了。 娃提心想,做什么秀不会从树旁跑过去吧 两个人想着不同的心事,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蒙克迈出前脚之时,后脚用力一蹬,身体像箭一般射出,飞跃至树干跟前,两只脚脚趾抓着树皮,身体像被用绳子往上吊似的,嗖嗖嗖几步,上到了树主干的分叉处,突然,身体重心失去平衡,脑袋向下掉下来。 阿依达和娃提不由一惊,叫出“啊”的声音同时,本能地伸出了双手。 他俩距离树干还有几步,这样伸出双手是接不住的。即使是能够接住,蒙克那壮实的身体也会砸倒一个,压扁一个,伤及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蒙克头比脚重,身体急剧往下倒栽之时,他的双脚早已经牢牢地挂在树杈上,将自己倒挂起来了。 并不是蒙克没有踩稳,是他故意玩绝活。 阿依达:“蒙克小心。” 娃提:“别着急,你赢了。” 蒙克腰间用力,身体慢慢地向上卷曲,直到手抓住树枝,身体恢复了平衡。 娃提不再嫉妒,心悦诚服地和阿依达一起,给鼓掌起来。 旁边的小孩子们也拍手叫好,差一个吓死我了。 远处的几个大女孩也叫了起来。其中一位对对另一位说:“路易斯,你看着不觉得心疼吗” 那个被叫做路易斯手捂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上的蒙克,没有回答。 蒙克继续向上爬去,摘下几颗果子丢下来后,说:“还想看不看表演有更惊险刺激的。” “不了。”阿依达说,“你要是再敢玩惊险,我走了。” 娃提说:“小心点,我还等着背你转圈子呢。” 一颗白果不端不正砸在了娃提头顶上,娃提喊道:“蒙克,你敢打我,我敢不背你转圈子。”~搜搜篮色,即可后面章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4章 :忐忑 傍晚时分,维斯布鲁克邀请阿依达娃提和两位“贵兽”一起在自己家里吃了饭,还专门给命运和希望宰杀了一只叉角羚羔,说是它们还小,獠牙还没有生长结实,担心老点的肉伤了牙齿。,.. 这是因为喜欢的结果,像孩子在父母心目中永远长不大一样。 小虎兄弟马上两周岁了,它们已经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生活了。穿越小树林时,杀死那只雄性成年野猪是有力见证。 也许,兄弟俩是处于感情,不愿意这么快离开。也许,是它们已经习惯了靠阿依达他们生活,变懒惰了。但是,野生动物的野性是不会轻易被改变的。 命运和希望离开阿依达只是时间问题。 蒙克拿了一张皮子带领阿依达他们来到一只窑洞住宿。这只窑洞也许是桑桑部落的招待所吧。干净明亮,洞壁上有用木炭画上去的鸟兽和花卉图案,有的还画得挺像,惟妙惟肖,给人一种亲切浪漫之感。 阿依达指着一只鹰问蒙克:“你们这里的人们也喜欢苍鹰吗” “苍鹰是禽中之王。是神鸟。在我们特洛维斯族人眼里,它是神圣不可伤害的。” 蒙克说着,已经铺好了皮子。 娃提以为蒙克晚上也要在这里过夜,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说:“我们自己带着铺盖,不用你的。” 蒙克不解道:“添一张皮子,添一份温暖。不会有坏处的。” 娃提放心了。开始铺他的皮子。 蒙克帮阿依达铺好地铺。阿依达一屁股坐下去,伸直双腿,高兴地说:“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温馨的地方了。” “那你们多住几天,好好恢复一下身体。” 蒙克说着,回屋里拿火去了。 命运和希望被羔羚肉吃得肚子圆圆的,躺不下来,也不愿意和谁玩,心事重重的一起在洞口踱着步子。 蒙克回去,从火塘拿起一根燃烧得正旺的木棒往出走。 “不会是喜欢上阿依达了吧”母亲整理着一束禽翎,抬眼看了一下儿子。 儿子一笑,举着火炬扬长而去。 蒙克走后,维斯布鲁克说:“请你以后不要跟孩子开这种玩笑。孩子长大了,容易被你误导。咱们特洛维斯族人是热情好客的。不要把热情误以为感情。” 蒙克来到洞子,阿依达和娃提已经铺好了地铺,准备休息。 小虎兄弟依偎在旁边,不知是累了还是被羔羚肉吃撑得,第一次不在休息时黏两位主人了。 阿依达和娃提拿来柴禾,在洞口让蒙克点着。刚刚暗淡下来的洞子又恢复了明亮。 娃提回到自己的休息处,心想,火已经燃烧起来了,蒙克该走了。 蒙克蹲在火堆旁认真地烧火。 阿依达也蹲在旁边,边烤着火,眼睛不由自主地时而偷窥一下对面这个英俊帅气的特洛维斯族小伙子。 火光将蒙克的脸颊照映得红光满面,在那双睿智大眼睛的陪衬下,更显得精神而且漂亮。阿依达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并且有了点羞涩之感。她的脸蛋通红,也许在蒙克和娃提看来是被火烤红的,唯有她自己心里更明白。 第一次为情跳动的心灵是无法掩饰的,她会一下子写在脸上,让你兴奋,紧张而且烦躁。那种惴惴不安的猜测和仰慕有时候让人在心跳之后,变得神经质或者不自信。心里在一遍又一遍问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对方也是用同样的心情对待我吗 阿依达不时地用手搓着绷得很紧的脸皮,努力使它放松下来。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小腹疼痛,令她窒息。担心脸上痛苦的表情被看见,假装低头擦汗。 蒙克道:“太热了吧你去休息,我也该走了。” 蒙克只是嘴里这样说,却丝毫没有站起来之意。 “哦哦,是有点热。”阿依达双脚向后挪了一下,结巴说,“你烧的火,可真有温度呀。” 娃提听见,扑哧一笑说:“难道蒙克烧火用的是特种材料” 蒙克笑道:“是我心实,架的柴禾多。特洛维斯族人是这样的,要么不做,要么做好。” 说罢,告辞了阿依达转身离去。 命运和希望好像是一直在关注着似的,蒙克刚一起身,便追过去,跟着他出了洞子。 阿依达悄悄地深出了一口气,一只手抱住小腹,坐在几根木头上,继续烤火。她厌恶娃提多嘴,不愿意立即休息。 娃提打了一个哈欠说:“看见了没有命运和希望也喜欢上这位帅气小伙子了。快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阿依达被条件反射,也想打哈欠,紧咬着牙齿,手捂住嘴,抵过去了。 蒙克哼着调子,回到自己的小屋。刚一进去,来了几位部落里的女孩子。 “蒙克,他们从哪里弄来的两只剑齿虎,好神气。” “嗨,蒙克,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没有偷走你的心吧” “他敢没看见人家有人陪着吗” 蒙克忍不住了,说:“那个男孩是和她一起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刚一说罢,蒙克后悔了。泄密了自己的心事。 “难道..难道我们姐妹中间,真的没有一个可以讨你喜欢的吗” “你喜欢什么类型什么打扮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改变呀。” 一阵接一阵的笑声,把蒙克笑烦了。“你们全部出去。我头疼。” “是心疼吧呵呵。” “见了一面生疏女孩疏远我们,真是喜新厌旧。这样的人靠不住。我们走。” “走。待那女孩走了,他会回来主动找我们的。呵呵。” “我们再也不理他了。回家喽。” .. 女孩们叽叽喳喳着出了门。其中一位站在屋里,丝毫没有离开之意。 “嗨,路易斯,快出来呀,我们在等你呢。” “不我不走。”路易斯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我喜欢蒙克。这是你们大家都知道的。我不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客这样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你们先散去吧,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路易斯说着,闭上了屋门。 女孩们安静下来,在外面偷听了一阵,没有听见什么,各自散去。 路易斯和蒙克各自低头看着脚尖很久。路易斯抬起头,望着蒙克的眼睛说:“蒙克,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这个你是知道的。部落孩子们都知道。我不求你马上喜欢上我。我给你时间,希望你认真斟酌。无论结果如何,将来给我一个不伤害我心的理由。” 蒙克低头不语。 路易斯流泪了。接着说:“蒙克你知道吗当那个女孩踩着你的肩膀爬树,当她给你拍肩膀上的雪,当你在树上身体失去平衡,当你的腰杆吃力得往上蜷曲的时候,我嫉妒,愤怒,恐惧,心都碎了。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求你那样树底下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们是在玩。我是在表演,做给那个男孩子看。让他明白,桑桑部落有高手呢。” 蒙克解释着,想让路易斯心里平静下来。 “不。蒙克,你是骗不了我的。”路易斯不相信蒙克的解释,说,“我太了解你了。你这是做给那个女孩看,想用你的绝技同时征服他们两个,将一个推远,将一个拉近。” 蒙克仔细回忆着自己当时上树之前的想法,并不像路易斯所说的这样复杂,只不过是与娃提赌一口气而已。 女孩子可真心细啊 此时此刻的路易斯,已经彻底掉进了猜测和怀疑的深渊,一切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蒙克明知道自己对阿依达一见钟情,在路易斯面前,却不敢承认。这是因为他不明白阿依达究竟会不会与他产生共鸣,一见钟情呢 初恋是这样的,由于不了解对方最为真实的内心想法,心动者时常从兴奋走向败兴。从自信走向不自信。从确定走向怀疑。没有心灵的真实碰撞,没有歇斯底里的表白和实际行动,谁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谁也不敢坚信自己之箭一下子可以射穿对方的心。 蒙克心里明白路易斯对他的倾心恋。但在他看来,她的身上总是好像缺少点什么。具体缺少什么,他始终未能找到答案。 路易斯看穿了蒙克的心,激动地说:“蒙克,你觉得,我和那个女孩相比,究竟缺少什么究竟多了什么我可以改变,为你去改变” 善良的蒙克不愿意伤害路易斯,想抱抱,安慰她,被用力推开了。 “是两颗心的同份量碰撞,不需要勉强,更不需要同情。”路易斯说,“我你,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值得我去,不是我的卑微,更不是我在求你。我现在将我的心事说明白了,我也解脱了。至少我可以告诉自己,路易斯已经走过了一段初恋之路。” 说罢,一把拉开屋门,径直出去,芊芊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蒙克抬头望着屋顶,为什么身边的人对我如此之好,我却视而不见,陌生人一个微笑却令我如醉如痴呢~搜搜篮色,即可后面章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5章 :青春的信号 这一夜,有三个人失眠了,一个人没有睡好觉。篮色,.. 失眠的三个人分别是蒙克、路易斯、阿依达。 没有睡好觉的是娃提。他是因为蒙克的出现,觉得自己与之相比,无论是从身体长相还是智慧武功方面,都无法与其伦比。甚至担心蒙克将阿依达抢走,匿藏起来,留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一切一切的梦想从此破灭。 蒙克失眠的原因是比较复杂的。不仅仅是阿依达的出现,还有路易斯倾心的表白。尽管他之前没有正面向路易斯表白过,但是,在好多公开场合,他俩都在一起,用行动告诉人们,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超乎寻常朋友关系的那种亲密。只是由于蒙克是首领的儿子,他在把握这件事的分寸上,更加慎重小心一点。路易斯的一席话,让蒙克心里激动不已。但是,他并未从脸上流露出来。因为他仍然在寻觅,那个真真正正的让他心跳心动的女孩。 阿依达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在蒙克心里激起了巨大波澜。路易斯离开后,他坐卧不宁,被之火焰灼烧的心愈加不平静。几次悄悄地来到阿依达休息的洞口,想给火堆添加几把柴禾,别让洞子里温度降下来,但几次都没有进去,不仅仅是因为娃提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一次次鼓不起勇气进去,看着依稀燃烧着的火堆,他的心暖暖的,激情却冰凉冰凉。 阿依达翻来覆去,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打了很多个哈欠,眼睛又睏又涩,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起来往火堆加了几次柴禾,却没有注意到,一件大事已经发生了。 路易斯独自坐在屋子外边很久才进去。瑟瑟发抖的她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漂亮脸蛋冻得发僵。母亲问她怎么了,没有回答,只顾爬上地铺,蒙住脑袋,打着“呼噜”失眠。 情是一粒种子,一旦种下,会发芽。发什么样的芽是否那种可以结果的看运气。看造化。看彼此是否忠诚。 情是一片大海,一旦掉进去,不容易上岸。是被海水淹没还是被浪潮送上岸看缘分。看努力程度。 情是一团火焰,可以将你焚烧得焦头烂额,面目全非,也可以将你升华,冶炼出一段浪漫的美好故事。 追求不同,选择的对象不同。修养不同,追求的方式不同。 世上一切都是奢华的,唯有纯真情,是最朴素,最原生态的。 地球在进化着。人类情也在进化着。历经一百万年的进化发展,人类情已经由最原始的异性配偶,演绎到了现在的嫁车嫁房嫁物质。 人们用最美的诗词赞美情,用最美的音乐歌唱情,用最物质的东西表达情..一切一切,都是书本上的,口头上的,是假大空的号子,是虚伪的诱惑.. 在物质文明的今天,寻找一位小学生妈妈并不难,然而,欲寻找一对真正追求纯洁情的伴侣,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煤说,我已经为你燃烧得粉身碎骨了。你在哪里 人说,我已经烤暖了身子,该去寻找温室了。 不知道娃提在做什么美梦,笑几声,嘴里喃喃几声。 没有睡熟的阿依达被他吵醒,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那声音却好像是在边嚼东西边说话,模糊其词,含混不清。 看起来,想听出来娃提的秘密是不行了,阿依达心里笑着,娃提呀娃提,你不能比蒙克更大方更勇敢点吗 突然,心里一怔,猛然坐起:“娃提,快醒醒,命运和希望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娃提被叫醒,坐起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阿依达重复了一遍。 娃提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左顾右盼了几遍,说:“它们不是跟着蒙克出去了吗一定在蒙克那里。” “不会的。”阿依达边整理着衣裳,“咱们上当了。小虎兄弟看似追蒙克去了,其实是借机跑掉了。怕咱们拦住它们。” “这都是那个小家伙的鬼主意。”娃提说,“哦,我想起来了,过树林的时候,它们有了逃走的想法。不然,咱们那么声音,它们为什么不做声呢” “有点道理。但是,我们应该出去找找。万一它们躲在哪里睡着了怎么办” 阿依达说着,拿起长矛出了洞子。 刚走出洞子,她又被吓了一跳洞口旁边坐着一个人,蜷缩成一团,脑袋枕在膝盖上正睡觉呢。 “什么人”阿依达举起长矛,大声质问。 那人被惊醒,嗖地站起来,慌乱之中有些尴尬:“嗯嗯,是我,蒙克。” 漫不经心的娃提听见蒙克声音,猜不出来大半夜他在此何意,振作起来,拿起长矛窜了出去。 凭着女孩子天生的细微敏感,阿依达一下子明白了蒙克寒夜守洞口的意思,不觉心里感激而且怜悯,鼻尖酸酸的:“快进来吧。外面冷。” “哦哦,不了。我这回去。”蒙克说着,不容挽留,飞奔而去。 阿依达回到洞子,眸子闪烁着泪花,往火堆架柴禾。 娃提看着阿依达眼睛:“怎么了你怎么流泪了是心疼蒙克吗” 阿依达不语,只顾烧火。一会儿便烧得柴禾噼里啪啦作响,火焰熊熊,照彻洞子。烟气在风和暖气作用下,迅速弥漫,呛得娃提连打喷嚏,睁不开眼睛。 “慢点烧。温度已经足够了。”娃提说着,回到自己的地铺,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阿依达不予理睬,仍然大烧不止。眼前,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丽达生产小虎兄弟的情形。 是啊,她太喜命运和希望了,那种,无异于母亲疼自己的孩子。它们不但带给阿依达快乐,更重要的,正如阿依达起给它们的名字希望,改变着命运;命运,向着希望的方向改变 阿依达歪下脖子,不再架木烧火了她睏了打架的眼皮已经结束了战斗,重归于好,缝合起一天的疲惫,连同眼前这堆燃烧着的火堆 慢慢走近的是,张开双臂的蒙克 阿依达拼命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动。 很快被抓住,按倒在地上.. 蒙克手在她的敏感肌体部位摩挲着,硕壮的身体压得她哦啊起来。 阿依达感觉到下身痉挛瘙痒却舒服着。 用力将蒙克推向一边的同时,也将自己推醒过来了。 心砰砰跳着,连忙坐起,只觉得下边热乎乎、湿漉漉的,用手摸去,收回,借着火光一看,妈呀,怎么流血了这可怎么办呢流到天亮,还能活着吗 无助之时,想起了娃提。看了几次,他依然在梦乡之中。 不是不愿意打扰他睡觉,即使是唤他醒来,这个羞于启齿的流血之处,又怎么好意思告诉他呢他又能帮到什么忙想出什么好主意呢 阿依达焦急得快要哭了。心里想着止血的办法。 夹紧的双腿由于用力过猛颤抖起来。 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衬垫的东西,只能摘下自己的帽子,折叠了一下,放在那里止血。 几声鸟鸣将半梦半醒中的阿依达唤醒,她伸手下去,拿出帽子偷看,帽子上面的血并没有她所想象中的那么多,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将帽子另折了一面,重新放回原处,见火堆将要熄灭,也懒得起来架几根木头。躺在那里听鸟鸣,想心事。 娃提醒了,打着哈欠和喷嚏翻身起来,伸着懒腰到火堆架木烧火。 不一会,蒙克来了,手持长矛,红润的脸上流着汗,嘴里哈出来的气又白又浓,一看都是锻炼过的样子。 “昨晚睡得好吗”蒙克来到火堆旁边,帮助娃提烧火。 “还好。”娃提头也没抬说。 阿依达不语,只是对蒙克笑笑。 “起来吧。一会过去吃早餐。” 蒙克母亲已经准备好了熟肉、水果和热水。 维斯布鲁克晨练还没有回来。 蒙克,娃提,阿依达走到屋子跟前时,维斯布鲁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三人向父亲问早后,一起进屋了。 这段路,阿依达走得非常不舒服。下面的帽子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似的,甚是让她担心。还好,没有发生意外。 早餐的气氛是融洽的。阿依达仍然被邀请坐在蒙克母亲身旁,并且受到了偏。 阿依达心里暖暖的,要是自己母亲在,可以将“流血事件”告诉于她,让她拿主意治疗。毕竟不是小事,终于鼓足勇气,请蒙克母亲到外面,将实情告诉于她。 母亲听后笑了着说:“孩子,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成人每一个月都会这样,五六天过去了,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每一个月”阿依达吃惊道,“这还不把人烦死。” 阿依达嘴里这样说着,紧张的心情已经放松下来,眼前掠过曾在一座小山峁看见的雌性猎豹驱逐雄性猎豹的情形。~搜搜篮色,即可后面章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