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煞》 正文 第1章 牡丹宴后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tablss="zhangyue-tablebody"> <tbody> <tr style="height: 78%;vertal-align: middle;"> <tss="biaoti"> 闺中煞 <spass="kaiti"> 简也 </span> </td> </tr> <tr style="height: 17%;vertal-align: bottom;"> <tss="opyright"> 本由黑岩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spass="ntinghei"> 版权所有 </span> <spass="dotStyle2"> · </span> <spass="ntinghei"> 侵权必究 </span> </td> </tr> </tbody> </table> 第1章 牡丹宴后 今年的牡丹宴后,齐北大街小巷谈论的中心,终于换了一个名字。 江家大小姐以一篇君令策夺得头筹,更甚被齐北靖南王府呈现到了京城皇宫御房的御桌上。 一时之间,江家大小姐江黎诗名声大噪…… 才华横溢…… 满腹经纶…… 就连官场男子看不透彻的东西,这江家大小姐却是分析得很透彻,让在牡丹宴上的男儿自愧不如一个闺中小姐。 齐北所有人谈论的对象都是江黎诗时,江家后院的女人们也是说着阿谀奉承的话…… “小姐,那篇策论明明是你写的,大小姐她……” “江黎诗的名声已经传到京城,能给江家带来利益,至于那篇策论到底是谁写的……” 少女很是平淡的接过话语,那双清凉的瞳孔轻轻一颤,眉宇间有几丝病态,一身绿色薄纱烟萝裙,坐在榕树下方的石桌前。 少女认真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局,薄唇噙着不明显的弧度,“有谁会在意……” 岚桑听着话语中的冷意,柳眉轻轻一挑,“可是,小姐,那策论本就是你写的,要不是大小姐盗用你的,大小姐才不会在牡丹宴上夺得什么头筹……”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 “啪” 岚桑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眼中带着冷笑的女子,江黎诗的丫环,红锦。 “你这贱蹄子,自家小姐没有本事去牡丹宴,却说大小姐盗用你家主子的,不服是吗?不服去老夫人那里说理去啊……” 岚桑感觉脸疼及了,随之看着自家小姐淡定的模样,微微低头,小姐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红锦,你做什么呢,岚桑也是为五妹妹着急,毕竟在牡丹宴之前,齐北才华横溢的小姐可是江家、五小姐。” 江灼看了一眼棋局,嘴角轻轻一扯,微微抬眸,入眼的便是白色裙角,顺而往上,臂上挽着紫色烟萝绡,芊芊细腰上是紫色织锦带,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精致的红梅簪绾起。 和江灼病态的模样相比,缓缓而来的女子却是妩媚无骨入艳三分。 “五妹妹好雅兴啊,一个人下棋不觉得寂寞吗?” 江黎诗的声音中显示着高傲,带着笑意坐在江灼对面,把江灼手中的黑子夺过,放在棋盘之上。 “五妹妹啊,不是所有执棋之人都能赢,如今的江家可今时不同往日……” “五妹妹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不然……” 江灼重新拿起一枚白棋,素手把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平静道:“不然怎样?” “不然、”江黎诗看着江灼淡漠的模样,重新拿起一枚黑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所以,大姐姐是来威胁?还是特意来给我丫环一巴掌?”江灼淡淡的说着,好似对江黎诗的话并无放在心上。 江黎诗看着江灼淡定的模样,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自小我就不喜欢你这幅摸样?这个时候你说,我是不是该来踩上一脚?” 江灼双眸一动,倒是不知道江黎诗这般的恨她呢…… 她终是对上了对面有着嫉恨的眼睛,黑眸清凉透彻,“大姐姐这般嚣张,可知道风水轮流转?” “风水轮流转?”江黎诗眸光一闪,她当然知道江灼有几分几两,只是,“这不就是风水轮流转?以往的五妹妹也不是那般嚣张?” “所以呢……”江灼微微笑了,以往那般?她以往那般蠢,怎么还会如前世那般嚣张,在江家嚣张,会很惨的…… “所以……”江黎诗眸子一冷,“来人,把岚桑这个贱蹄子拉出去狠狠的打,背后议论主子的贱婢,打死!” 江黎诗说这话的时候,冷厉的眼神一直盯着江灼,她就不信这般爱惜奴才的江灼还能这般淡定。 从雅居的月门处跑进来几位小厮,手中都还有棍棒,红锦立马把岚桑给擒住。 下一秒,江黎诗看着对面的少女对着她满带笑意,一身的肃容和距离感,还有那柔柔的眼神中带着的凌厉,让她心间一颤。 “大姐姐这么做,是觉得妹妹我好欺负、是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章 疼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章 疼吗? 江灼低下头,看着手中带着淡淡白光的白棋,轻描淡写说道,“君令策我可以写一篇,便能写第二篇,你说,要是当今皇帝知道江家欺君,江家会不会玩完?或者、你江黎诗的下场……” “你敢!”江黎诗瞳孔一缩,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尖锐,“你是江家女!” “江家女?”绿色薄纱烟萝裙把她的皮肤映的更为白皙,分明还是那个容貌,却觉得沉肃,甚至还有一丝威严…… “江黎诗,你敢试、试吗?” 江黎诗牙齿咬紧,江家早有不轨之心,齐北靖南王府虽低调如隐形,但,齐北这盘棋,靖南王府怎会旁观?更甚,有谁说得准,江家没有靖南王府的人? “五妹妹安分一点,谁要敢动江家一毫、”江黎诗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老夫人的手段,想必妹妹比我更清楚!” “君令策是大姐姐的,定是与妹妹无关,大姐姐放心便是……”江灼微微一笑,口气是满不在乎。 然而听到江黎诗的耳中,却是不安起来,眼中冷厉一闪,看着一侧的岚桑,冷声道:“红锦,把贱婢放了!” “是,大小姐!”红锦阴冷的看了一眼江灼。 “啪”又一巴掌掴在岚桑的脸上,“下次要是在让本姑娘听到你嘴巴不安分,就不是掴你脸这么简单!” 江黎诗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挑衅的看了一眼江灼,“我们走!” 江灼看着江黎诗的背影,深邃的黑眸中闪出星星点点的淡光,所有的力量都像是在蕴于其中,仿佛是收起爪牙的猛兽。 岚桑看着江灼的模样,捂着脸颊:“小姐,奴婢错了……” “疼吗?”江灼看着棋盘上刚刚将黎诗放下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拿起。 “不疼……” “记着,让你疼的人,你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江灼轻轻的说道。 初夏,大雨总是突然而至。 一夜之间好似把整个齐北洗刷了一番,雅居院子中榕树的树叶滴着水珠,房中梨花桌上的香炉飘散出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灼儿,以后遇到大小姐你就躲得远远的,她这次能打岚桑,下次便能打你了!”白氏担忧的看着正在喝药的少女。 “夫人,这次是奴婢的错,不该在背后议论主子。”岚桑立马认错道。 白氏面容秀美,有着一双妩媚的杏眼,担忧的视线未从少女身上挪开,“大小姐是个什么性子,我知道,岚桑你下去吧!” “是,夫人!” 江灼放下手中的药碗,淡淡看了一眼守在大门侧的岚桑,轻柔道:“母亲今日没有去世安苑?” 白氏闻言,眼睫稍稍动了动,“今日不用去,只是……” “母亲回院子好好陪着小弟吧。” 少女盈盈起身,乌黑的头发微微散着,发间插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簪,一身素白的锦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白氏看着以往崭露头角,如今却是漠然的女儿,继而说道:“灼儿,大小姐自小就得老夫人的喜欢……” “母亲,女儿知道该如何做……” 白氏很欣慰的看着江灼,随即想着江灼要去世安苑,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江黎诗如今是江家最看重之人,江灼是江黎诗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会那般轻易放过江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章 江老夫人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章 江老夫人 江家楼阁如云,错落有致,江老夫人住的世安苑在这座府邸的中心位置,内院加上外院,一共八座院落。 江灼前脚踏进世安苑,就听到张嬷嬷的声音:“老夫人,五小姐来了!” 软塌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微微下陷的眼窝,深褐色的眼眸,脸上尽显岁月。 江灼清凉的双眸对上软塌上精明的眼睛,深邃的黑眸轻轻一动。 “跪下!”软塌上的老妇人像是刻意在等江灼般。 门外站着的岚桑听着屋中的声音,身子一抖…… 江老夫人看着地面上跪得笔直的少女,眉间微微一动,“都知道江家三房有女,才貌双全,那几年只是没有到年龄不能去牡丹宴,祖母一直以为五丫头是一个见好就收,知进退的女子,可是,如今,倒是我这老婆子自以为是了。” 江灼为何一月前性情大变,到至今都没有让江老夫人想通,她也明里暗里调查过。 江灼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清凉的双眸盯着地板上,这道声音,犹如前世她被迫嫁给鳏夫怀王时的声音。 “灼儿啊,你要记得,就算你高于后位,你也是江家的女儿,你要时时刻刻记得这个让你衣食无忧的家族,只有江家不倒,江家的女儿才能在婆家稳坐主母的位置。” 她记得江家,可是,江家有谁记得她这个为江家名利牺牲的女子? 这么无耻还冠冕堂皇的话,怕也是只有这位主宰了江家几十年的江老夫人才能说出来。 “诗儿的策论,祖母不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渊源,能给江家带来利益,谁就是江家的功臣,灼儿可明白?”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漠然的模样,精明的眼睛冷厉一闪,有种摸不透江灼的感觉,“在江家只有胜者为王,败者只能、死!” “老夫人此言,孙女明白!”败者只能死?江灼心中不由冷笑,她倒要看看败者如何、死! “灼儿自小就是一个聪慧的孩子,昨日一事,祖母也不为难你,大丫头最近不想看到你,明日就去庄子上呆几日吧!” 江灼听着江老夫人的话,嘴角一扯,清澈的双眸带着一丝讥笑,“是,老夫人!” 江灼起身,就连解释的话语也没有,江老夫人看着那挺直的背影,精明的眼睛微微一转,对着身侧的秦嬷嬷说道:“可有查出异样?” “没有!” 江老夫人闻言,脸色更是沉重,“等策论一事过去后,再把五丫头接回来,毕竟,五丫头还有大用处。” “老夫人,按照五小姐以往的性子,策论一事、会不会……” “不会,她江家女!”江老夫人浑浊的眼睛轻轻一转,随即说道,“好生看着五丫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老夫人。” 江灼被江老夫人惩罚到庄子上的事情,像一阵风似的刮到江家各大院子中。 “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老夫人为了策论一事更隐晦,把五小姐遣到了庄子上。”红锦在身侧,带着笑意的说道。 “多亏江灼的提醒呢,欺君之罪……谁能担得起?” 江黎诗嘴角噙着的是满意的笑容,看着桌面上摆着青翠欲滴的葡萄时,轻柔道:“别的院子可有?” “老夫人可只给了大小姐你呢!” 江黎诗看着手指间的葡萄,嘴角勾着一抹笑容,“饶她江灼才气过人,本小姐倒要看她这次怎么翻身!” 江府左侧门,白氏用着帕子擦着眼角,把手里特意给江灼整理的包袱递到岚桑手中,“岚桑,好好照顾小姐。” “是,夫人!” 看着从来都听话懂事的江灼,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 “五小姐,该走了!”张嬷嬷站在马车旁喊道。 江灼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张嬷嬷,随即看着拿着帕子抹着眼角的白氏,“娘,女儿很快就会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江灼的声音很笃定,白氏看着江灼的面容微微一愣,待她回神时,却是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已经上了马车。 “哒、哒、哒”随即散漫的马蹄上响起,白氏握着手帕的手微微一紧,都怪她没有什么背景。 待白氏转身走进江府侧门后,江黎诗的声音响起,“给张嬷嬷提点了么?” “给了整整五千两银票,张嬷嬷说会好好待五小姐的。”红锦轻声道。 江黎诗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好戏才开始…… 江家庄子何其多,偏偏江灼这次去的庄子是最偏远的,荆庄! 马车中的江灼双眼轻闭,张嬷嬷从上马车就一直观察江灼。“五小姐,老夫人也是不得已,毕竟大小姐是江家的功臣!京城来消息,皇帝陛下是要嘉奖大小姐的……” 江灼眼皮轻轻一动,随即掀开,淡漠看了一眼张嬷嬷,轻柔道,“明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当然明白。” 张嬷嬷眼中自有一种优越感,“五小姐明白就好,老夫人……” 张嬷嬷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的马匹一阵嘶鸣声,江灼清澈的明眸看着张嬷嬷,“嬷嬷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嬷嬷眼睛一顿,转头看着江灼,“五小姐,这,这,荒山野岭的……” 江灼明眸一闪,起身撩开布帘,六七把钢刀悠然森冷的举在离马车的三步之遥,而赶马的马夫不知所踪。 “果然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啊,弟兄们,这下有福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章 遇难!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章 遇难! 岚桑跟着江灼的身后,看着马车前面的一幕,脸色僵硬,吸一口凉气,即使心中怕极了,还是把江灼护在身后,“大胆,江家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面容凶神恶煞的几人听到岚桑的话,为首的男人露出笑容,“老子劫的就是江家的马车!” 岚桑眸子一顿,额间显然侵出一层薄汗,这些人明显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你!去把那个标致的娘们给老子弄下来,”为首的大汉说着又看向岚桑和马车中的张嬷嬷,“至于那位,老子就赏给你们了!” 岚桑看着越走越近的大汉,猛的就是把江灼给推至下马车,声音带着颤抖,“小姐,你快走!小姐、快走……!” 江灼额间凝聚一层冷汗,沉静的双眸终归打破,恍如听到岚桑前世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快走,快逃出怀王府,王爷要把你送给刘公公,小姐、小姐……” 眼前一个人影走进,江灼眼光冰冷! “江五小姐,别怕……”为首的大汉舔了舔干裂的嘴,说着就是把手扣住江灼的下巴,带着一丝淫笑,“走?还没有尝试哥哥的滋味,走哪里去……?” “噗呲”一支尖细锋利的簪子猛的插进大汉的胸口处,大汉瞳孔一缩,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骂道:“小娘们、娘的真狠!” “小姐!”岚桑被另一个大汉扣着,看着江灼被一掌拍飞出去,嘶吼道。 为首的大汉看着前方躺在地面上,嘴角带着血迹的江灼,眼中露出凶狠之色,“既然想死,那老子就先奸后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章 白衣少年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章 白衣少年 竹林深处的青石路上,岚桑正被一个大汉拉扯着,竹林间传出惊呼声。 这时,张嬷嬷才从马车中出来,看着江灼的方向,声音中带着一股威严,“这是一千两,事办完后,就离开齐北。” 正打算往江灼走去的为首大汉听着身后的声音,转身看着张嬷嬷神色一凛。 “别把人弄死就成,人怎么玩,随你们……!”张嬷嬷浑浊的眼睛带着几丝精明。 嘴角一扯,看着张嬷嬷手中的银票,一笑,说道:“张嬷嬷,老子顶着进大牢的名头替你办事,区区一千两就想把老子给打发走?” 张嬷嬷看了一眼大汉身后昏迷的江灼,精明的眼睛轻轻一闪,“你别得寸进尺,给你玩的女人可是江家的嫡小姐!” 为首的大汉懒散拿起钢刀,对着轻轻哈了一口气,说道:“那张嬷嬷可就别怪老子的刀太快,解决江五小姐时不小心碰了一下张嬷嬷,主子定是能理解的。” 大汉说完还对着张嬷嬷露出一丝笑容。 张嬷嬷眼神一突,大手轻轻一紧,吸了一口凉气,她就知道这些地痞流氓最是不要脸,“那好,只要你们好好办事,我这老婆子多给两千两!” “好说,只要价钱好商量,老子办的都是好事。”大汉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弟兄们,世家出来的小姐,今儿个也让你们尝尝鲜!” 一群起哄声,岚桑听着张嬷嬷和为首大汉的谈话,都忘记了挣扎,朝着张嬷嬷嘶吼道:“张嬷嬷,是你,是你要害五小姐,你不得好死!” 为首的大汉边解着裤腰带,脸上噙着骇人的笑容,“江五小姐,老子就不客气了。” 却是看到她猛的睁开,手中多了一把细小的匕首。 男人脸色一变,躲开了江灼手中的匕首,却是完好无差的刺在了他的左大腿上,猛的倒在地。 “啊!” 江灼艰难起身,看着另一侧和岚桑拉扯的几个大汉连忙走向为首大汉,惊恐的眼眸划过一丝慌乱。 “把这个贱娘们给老子杀了!”为首的大汉是急红了眼,狠声道。 张嬷嬷见着情况不对,慢慢的退至在马车后方。 一时之间,江灼向后退两步,看着向她奔来的几个大汉,瞳孔一缩…… “叮” 利刃划破空气,一片纤细的竹叶打中大汉的手腕,钢刀落地,哀嚎响起。 大汉看着自己的手正在慢慢的腐烂。 “手,手,我的手!” 江灼闻着这突然而来的清香,竹叶似花瓣在空中飞舞,心间的恐惧慢慢抚平。 辘轳的轮椅声在青石板上格外的响亮,精致的轮椅上坐着的白衣少年目光清凉,眉宇间的病态衬得他沉寂如水,却又清贵华尘…… 前世在京城活了二十几年,也是没有想起有这号人物! 或许少年的面容让人沉迷,她有点发愣,在看到少年清凉的双眸变得凌厉逼人时,只看到他大手一挥,她眼前晃过一道浅浅的光。 为首的大汉举着钢刀,胸间的竹叶好似利刃,而他脸色却是瞬间的功夫变得阴黑,接着倒地,就连惨叫声也没有…… 少年额边的墨发微微摇曳,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孤傲,“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章 公子好人做到底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章 公子好人做到底 竹林间,此刻寂静无声。 剩下的几个大汉看着为首的大汉倒在地,明显是已经死透了,看着轮椅上的少年眼中全是恐惧。 突然,上空一道黑影闪过。 “主子,惊扰了!”云溪恭敬道。 江灼淡淡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荒山野岭出现惊才绝绝的少年?唇角轻轻一扯……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白衣少年眉间轻轻一皱,眼光凝聚在江灼的身上,却是看到她如幼兽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捷,有种异的美丽。 他声音清凉,“姑娘可以离开了。” 江灼把眼中的狡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少年的眼中,声音也是异样的清凉,“虽是萍水相逢,公子就好人做到底吧!” “大胆!”云溪看着脸色苍白的江灼说出如此无理的话语,冷声呵斥道。 白衣少年嘴角略勾,好似世间千万颜色也抵不过他嘴角的一抹笑容。 “云溪。” 云溪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江灼,示意让江灼别乱说话。 白衣少年淡淡的看着此刻眼中清澈无比的江灼,温和道:“如何到底?” “比如……”江灼浅浅的看着他,手指却是指向拿着钢刀的大汉,“把这几位也一并解决掉!” 白衣少年眉间越发清绝,唇角一扯,溢出一丝淡淡的冷意,看向江灼,“姑娘可以离开了。” 江灼看着一侧衣裳凌乱的岚桑,咬着牙走到岚桑身边,声音温和,似安抚,“没事了,岚桑,没事了。” 岚桑听着江灼温和的声音,抓紧她的手,梗咽道:“小姐,小姐,你有没有事……” 江灼听着岚桑关心的语气,心脏一缩,顺着岚桑的秀发,轻柔道“没事了,岚桑……” 顺着岚桑的秀发,江灼的清凉的眼神却是看到了张嬷嬷闪躲的眼睛,“张嬷嬷,不知可否扶岚桑上马车?” 张嬷嬷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少年,眼睛轻轻一颤,脸上立马带着笑意,“这就来,五小姐!” 而那几个大汉见着江灼路过向他们身边走向马车,眼神全是惧意,大多是对轮椅上少年的惧意。 待张嬷嬷扶着岚桑上马车后,看着江灼淡漠的脸,有点摸不准江灼在想什么,刚刚她和那大汉的谈话,她不相信江灼没有听到…… 江灼上了马车,看了一眼岚桑后,在看向脸上有点苍白的张嬷嬷,“嬷嬷难道不送我去荆庄了?” 张嬷嬷猛的就是看着江灼,余光扫了一眼轮椅上的少年,声音一颤“五小姐……” 江灼手握缰绳,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忽而笑盈盈道:“多谢公子相救,想必公子定是不求回报的,后会无期!” 江灼拽着缰绳,清凉的双眸中冷厉之色一闪,“驾!” 白衣少年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眼前呈现着刚刚那一抹狡捷的目光,微微一怔,眼睑半垂,修长的大手推动着轮椅,往竹林深处行去。 温润如风的声音却是飘进几个大汉的耳中,犹如地狱来索命的玉面修罗。 “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章 最好安分一点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章 最好安分一点 竹林一事仿佛在江灼眼中就是没有发生过一般,从到荆庄的路上,江灼都是对张嬷嬷面带笑意。 只是,江灼越如此,张嬷嬷心里越不踏实。 张嬷嬷看着院子中娴雅坐着的紫衣少女,冷声道:“五小姐,那日在竹林青石道上,老奴与那大汉的对话,五小姐听完了吧。” 在江灼身侧站着的岚桑眼中满是恨意的看着张嬷嬷。 江灼坐在石凳上,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后,才看向张嬷嬷,温和道,“什么对话?” 张嬷嬷看着装傻的江灼,大气猛的一吸,竹林间的计划本就废了,还不知道怎么向那人交代,想着声音比以往更阴沉,“老奴知道五小姐是聪明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所以,五小姐最好乖乖的听老奴的话,老奴想,五小姐也不想看到三夫人和五少爷在江家如履薄冰的过着吧!” 江灼闻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竟有几分雍容华丽之感,看着茶杯中还在打旋的茶叶,“张嬷嬷就这么确定江家五小姐在老夫人眼中没有一点的用武之地了?” 张嬷嬷听着轻柔的声音,瞬间想起江老夫人的话,五小姐还有点用处…… 思绪一转,嬷嬷精明的眼睛轻轻一闪,这全庄子的人里里外外全是她的人,她还怕整治不了一个贱丫头? 浅抿一口清茶,江灼抬眸看向对面和她对视的张嬷嬷,气定神闲的轻柔道:“嬷嬷,中了毒,最好安分一点的好!” 张嬷嬷脑子轰的一声,中毒、她这几日的确感觉到了身子不适,越来越疲惫,只是从未想到是中毒…… 猛地转身看着少女漠然的模样,面皮一抖。 而齐北江家也迎来了京城皇宫的人…… “江老夫人,呈现给陛下的策论可真是府上大小姐所写?”刘公公声音尖锐,在这大厅中显得很刺耳。 江老夫人看着左下首坐着资质傲慢的刘公公,精明的眼神微顿,“正是吾大孙女所作。” 刘公公的脸上微微一冷,欲言又止道:“江老夫人,你江家胆子也太大了!” 江老夫人瞳孔一紧,心中那一丝窃喜瞬间崩塌,不安之心而起,“不知刘公公所说何意?” “江大小姐的策论、明里暗里都在说怀王有叛逆之心,陛下震怒,钱老国公在朝堂上力挽狂澜,虽然把这件事情给压下了去,但,怀王……” 刘公公看着主位上坐着脸色大变的江老夫人,狭隘的眼睛闪了闪。 刘公公摊开手中江家独有的宣纸,“夫梁之君,欲得九鼎,少海之上,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策者,国之本,刑律之多,商道,官道,民道……” 这篇策论,不光是指西秦律法中的不足,更甚,指出西秦边疆兵队上的漏洞,只是,真的实施起来,不光要动用大力的人力,财力,还要顾忌西秦边疆的动荡。 皇帝在看到这篇策论的时候,觉得煞是好,只是,一国之君要做到万无一失,哪知,在看到最后一句时,不光发现此策论漏洞百出,更甚,有意指着皇帝的胞弟,怀王有不轨之心? “西秦有王怀,京城天子盛世,西秦之民也,贵生之土,为政犹沐也,虽有反之,天龙必之则备,必诛则止。” 刘公公的话音一落下,江老夫人额间侵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那双以往精明的眼睛此刻满是震惊和狠意。 “去把那个大逆不道的孽女给我带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章 孽女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章 孽女 江黎诗是被秦嬷嬷拉着来的,江家正厅中,老远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嬷嬷,你可知祖母让我来正厅做甚?” 秦嬷嬷默不作声,江黎诗却是觉得京城来人,定是嘉奖她的…… 待秦嬷嬷带着江黎诗踏进正厅时,江黎诗感觉一股冷厉的视线仿佛要把她凌迟…… “孽女,还不跪下!”江老夫人一阵冷冽之声响起。 “啊?” 江黎诗还没有来的及反驳,只觉得双腿无力,猛的就是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江黎诗脸上瞬间惨白,看着首位上坐着的老妇人,“祖母,孙女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要如此对待孙女。” 说完才是看清一道阴冷的视线看着她,刘公公双眼中带着一丝淫秽,声音更尖锐,“你便是江大小姐?” 江黎诗此刻脸上惨白,忍着疼痛,不语。 “君令策是你的手笔!”这是一句肯定句,刘公公轻笑,“污蔑西秦的战神王爷,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江黎诗猛的看向刘公公,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什么污蔑王爷,我没有,你休想污蔑我,污蔑江家?” “污蔑?钱老国公就差没有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为你们江家满门求得一命,你这妖女还敢说污蔑?” 刘公公把手中的宣纸甩在江黎诗的脸上,“陛下可是看在钱老国公的颜面上,把这策论让本公公亲自交到江大小姐你的手中呢!” 江黎诗拿着着宣纸的双手还在哆嗦,双眸盯着字迹最后一排时,瞳孔一缩,整个人便坐在了地面上。 当日江黎诗在江灼的房间中看到的策论,没有这一句,并且江灼写的,她倒背如流,怎么会蠢到写这种话? “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江黎诗脸上苍白如纸,要是此生得罪皇家,整个齐北谁还敢靠近她?想着日后走到哪里就被人指指点点江黎诗就觉得恐怖,她不要这种的焦点,她要所有人看她都是仰望…… “这不是我写的,要是我写了这大逆不道的策论,为何靖南王府没有发现……”江黎诗话语吐得很快,只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随即而来的便是刘公公和江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江黎诗…… 刘公公看着江黎诗的神情,尖声道。 “你是说……这和靖南王府有关?” 荆庄上。 一连几日都相继无事,而张嬷嬷因为中毒的事情,这几日总是上气喘不过下气,还总担心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看到江灼都是绕着走…… 今日傍晚。 江灼一身素衣着身,手持精致的毛笔,在宣纸上练字,黑白分明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明暗不定的光影。 岚桑端着点心走了进来,放在一侧的桌上,随即走到江灼身边,看着宣纸上的字迹,轻声念了出来,“偷梁换柱、一石二鸟?” 岚桑看着宣纸上的字迹,“小姐,这字迹不像你的呀。” 从窗外吹进来几缕的微风,把江灼散着的秀发微微吹起,少女的静雅展现的淋淋尽致。 “人分千百种,字迹怎么不能有很多种?” 岚桑嘴角一扬,柔和的说道:“是,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岚桑说着把桌上的点心给端了过来,“小姐,吃一点吧!” 江灼唇瓣轻扯,语气柔和,“别急……” 岚桑眉间一皱,别急?果然,随后就是从院子外传来一道急迫声,“五小姐,府上派人来了,来接五小姐你回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 荆庄的傍晚,余晖慢慢被黑暗包裹,整座庄子的油灯也一盏一盏开始带着亮光…… 荆庄的正厅坐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妇,只是姣好的面容被那一双带着精明的眼睛稍稍的破坏了美感。 听着大门侧的脚步声,放下手中的茶杯…… 随之便是看到大门侧,走进来一位素白锦衣的少女,淡淡的看着她,少女身材娇小,只是,那双清澈的双眸仿佛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将万事踩在脚下的气势。 少妇起身,下意识的低着头,“奴婢见过五小姐。” 江灼看着江大夫人身边的翠枝姑姑时,淡然一笑,“原来是翠枝姑姑啊……” 翠枝听着江灼轻飘飘的声音,柳眉一动,这五小姐似乎真的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在她细细打量江灼的时候,却是被那轻飘飘的视线看得身子一抖。 “不知翠枝姑姑来这荆庄做甚?”江灼眉梢都是带着轻柔的笑意,犹如一个无害的孩子,“难道是来给大伯母在庄子取什么东西的吗?” 翠枝看着这么问的江灼,微微一愣,侧头看了一眼张嬷嬷,难道张嬷嬷没有说她是奉老夫人之命接五小姐回府的? “五小姐,奴婢是奉老夫人之命,来接你回府的。” 江灼浅浅的看着翠枝,不语。 翠枝被江灼看得有点发慌,轻声喊道:“五小姐?可否明日动身?” 主位上坐着的少女深深的看着翠枝,温和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翠枝姑姑跟着大伯母十一年了吧。” 翠枝身子轻轻一晃,十一年…… 精明的双眸此刻认真的看着江灼,“五小姐记性可真好……” 江灼闻言,莞尔一笑,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是在俯视着大厅中的人般,随即柔声道:“岚桑,跟嬷嬷先下去吧,我和翠枝姑姑说说话。” 岚桑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嬷嬷,恭敬道:“是,小姐!” 张嬷嬷随着岚桑的眼神便跟上了岚桑的脚步,此时的她选择明则保身。 翠枝见着江灼把人支开,眼中亦然带着一股冷意,不客气的说道:“五小姐有什么话,直言就好!” 江灼微微一笑…… 翌日。 荆庄大门口站着庄子上的奴仆,看着匆匆而来的五小姐,又匆匆回府,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江灼上马车后,都松了一口气,来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哪怕是一个嬷嬷…… 此番江灼坐的马车比上次来荆庄的马车华丽不止十倍。 在路过那篇竹林时,江灼轻轻撩开布帘,今日的风好似有点大,她伸手接过一片翠绿的竹叶,嘴角一扯,喃呢道:“这也是利刃?” 一阵微风吹过,竹林间的竹叶随风而起,华丽的马车消失在竹林青石道上…… 江府大门,站着的是江家大房夫人,姚氏,及江黎诗。 看着缓缓而来的马车,江黎诗吐出一口浊气,抓着帕子面色一松。 翠枝先下马车,对着马车口气带着一丝恭敬,“五小姐,到了!” 江灼被岚桑扶着下了马车,满带笑意的看着大门处姚氏,随即听到和蔼的声音:“五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江灼闻言,浅浅的看着江黎诗,温和道,“大姐姐是气消了?想看到妹妹我了?” 江黎诗脸色一白,姚氏轻柔的眼睛微微一闪,接过话,“五丫头啊,祖母早就盼着你回来了,正在世安苑等着小五哩……” 江灼双眸轻轻一动,带着浅笑,却是被姚氏给牵进了府中…… 身后的翠枝看着江灼的背影,衣袖下的手紧握,耳边还传来江灼轻柔的声音,“翠枝姑姑啊,做人可不能忘本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章 凭什么?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章 凭什么? 世安苑。 就连常年在外的江老太爷也回到江家,多年沉淀的威严此刻更是骇人,江如忠深知江家难逃一劫…… “父亲,母亲,五丫头回来啦!”姚氏的声音出现在世安苑的大门侧。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微微沉寂,看到江灼时,微微一怔,一身月白翠纹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清凉的目光直击江老夫人犀利的眼睛,双眸中的清澈犹如幼兽般纯净,而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沉静又有一种经历了沧桑岁月的气息…… 她一步一步的跟在姚氏的身后,淡淡的看着主位上坐着的江家主人,双手端庄的交叠,微微福身,“孙女见过老太爷,老夫人。” 江老夫人看着举手投足没有半丝差错的江灼,眉间一皱,淡淡道,“回来就好,坐下吧!” 这后院的事情本就该是江老夫人处理,奈何策论一事牵扯出一个靖南王府,江老太爷不得不坐在了这里,深邃的眼睛往江灼的脸上轻轻划过…… 屋子中的气氛莫名的怪异,反而江灼面色最从容,清澈的双眸往屋中的人扫了一眼……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江黎诗,轻声道:“策论一事关于怀王有叛逆之心、五丫头怎么看?” 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什么策论?”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无害的脸,微微一噎,“牡丹宴上,大丫头的君令策!” 江黎诗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灼,胸口起伏,冷声道:“五妹妹,这里没有外人,策论是妹妹的手笔,污蔑怀王叛逆之事你一定知道不少吧!” 江灼漠然的看着江黎诗,唇角扯出一丝嘲讽,“我的手笔?”随即视线看向主位上江老夫人,“把孙女接回府是因为策论出事了?” 江老太爷看着江灼嘴角挂着淡淡的讽意,威严的双眼轻轻一动,沉声道:“小五啊,江家此番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祸事,然而,江家的这个劫,是因你的策论而起……” 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清凉的眸子看着那双有着威严的双眼,“给江家带来祸事,是因我的策论而起……?” 江灼轻柔的捋一下衣袖,淡淡的看着江如忠,“不知从何说起?” 江老太爷面容上噙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一笔写不出一个江字,诗儿在怎么不对,这策论确确实实是你写的!” 江灼如枯井般的双眸盯着主位上坐着的二人,竟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俯视,“所以,是孙女求着大姐姐拿着孙女的策论去的牡丹宴?” 江家老太爷及老夫人没有想到江灼会这么问,心都是微微一突,策论一事跟江灼毫无关系,但是,也不能把江黎诗送去给怀王消除怒气,思来想去,只有江灼合适……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带着骇人的冷意,“五丫头、你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姚氏看着跟以往性子大不相同的江灼,双眸轻轻一动,“是呀,五丫头,都是江家的女儿,谁荣谁损都是一样的,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都是为了江家……” 江灼清澈的双眸满带笑意,柔声道:“大伯母说的是什么话,大姐姐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一句不想看到我,我便被遣去庄子上,大伯母现在却说荣损一样?” 江黎诗脸色微微发白,明眸一晃,“五妹妹那日可说了,让江家背上欺君的罪名,所以,我才在祖母面前提了一提,五妹妹被遣去庄子上,可不怪我……” 江灼听着江黎诗话中话,唇瓣一扯,“所以呢?” 江老太爷看着伶俐的江黎诗,终究是把视线放在江灼的身上,“听说怀王至今都是独身一人,要是江家有这个荣幸出一位怀王妃……” “五妹妹要是有幸做怀王妃,那江家就水涨船高……”江黎诗直勾勾的看着江灼,笑道。 “你们是想让我来背江黎诗或者说,是江家带给怀王的怒气?” 江灼笑容明媚,清澈的双眸一闪。 “凭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章 靖南王府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章 靖南王府 齐北云阳城,靖南王府。 “主子,江家的君令策出了问题。”云溪看着荷花池边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恭敬的说道。 一阵微风吹来,池塘中摇曳着的荷花也不及眼睑半垂的白衣少年,他淡淡的看着远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江家大小姐的策论写着京城中的怀王有谋反之心,皇帝只有轻微的怒气,随即派了刘砷来齐北。”云溪在少年的身后轻声的禀报着,“让属下疑惑的是,这刘公公为何去江家、或者说是皇帝有种将这件事息事宁人样子!” 轮椅上的少年双眸似有笑意,又是有着凄艳,声音如春风,“圣智之谋,隐匿无所索之。” 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眉宇间的病态显得清贵无暇,好似别人多看他一样都是对他的亵渎。 “主子的意思……?” “有人欲挑起朝廷对靖南王府的不满。” 云溪深邃的眼睛轻轻一动,看着轮椅上的背影,孤傲得好似什么都压不弯他的背脊。 “牡丹宴是靖南王府操办,齐北各大世家协助,江家的策论进京城前,是靖南王府送去的……”云溪说着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声音有一丝冷意,“文政帝想借着这次的事情铲除靖南王府……” 云溪脑中一晃,说道,“那篇策论进京前,并没有怀王叛逆之说,属下反复检查了好几次。” “这世间千百怪,皇帝看到的策论未必是你看到的策论。”伏璟看着水波荡漾的荷花池,温润道。 “好的是、此时骑虎难下的江家会如何走这步棋。” 一轮红日,荷花池边折射出一道出尘的剪影…… 江家,雅居。 江灼端庄的坐在案旁,手中写着的是静心咒,岚桑在一侧看着脸色微微苍白的白氏,眉间亦然有一层忧虑。 “灼儿,都怪娘没用,就算写信给你父亲,也要一月之久你父亲才能看到信笺。”白氏看着沉稳的女儿,梗咽的说道,“你才多大,老夫人怎如此的狠心让你嫁给一个比你爹还老的人……” 江灼听着白氏的梗咽声,清凉的眸中划过一丝阴暗,前世,就是要嫁给这个比她爹还老的男人,白氏最后垂泪早逝,就连最后白氏的葬礼她都没能出现。 “嘣!” 似乎手中的力道过度,毛笔在手中折成两段,看着宣纸上染上的墨汁,轻轻的放下,眼眸划过一丝明暗不明的情绪,“娘,这些时日没事不要出院子。” 白氏仰着头看着一脸漠然的江灼,突然起身,表情无比坚定,“灼儿,娘去向老夫人求情,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想别的办法解决吗?非要送女儿才能解决?” 江灼神色一凛,走上前握着白氏的手,安抚的把白氏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轻声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更不会嫁给那个什么怀王!” 白氏听着笃定的语气,脸色微微一松,还没有来得及送什么就是听到那一道温和的声音,“岚桑,送夫人回院子,让赵嬷嬷好好照顾夫人,没有事花园都不要去!” “是,小姐!” 白氏看着一脸沉稳的江灼,白皙的手抓紧绣帕,微微吸了一口气,起身便走出屋子,自从江灼懂事以来,都是江灼护着她这个做母亲的,在江家生存,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是没有资格在江家的…… 江灼看着白氏远去的背影,眼睫微动,唇角轻扬。 “怀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章 有什么资本和奴婢谈条件?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章 有什么资本和奴婢谈条件? 江府,东苑。 池塘边上的青石板上,刺眼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呈现出星星斑斑的光点,池塘中的彩鱼也纷纷躲在荷叶下嬉戏…… 江黎诗坐在凉亭的围栏上,看着一池的荷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把江灼嫁给一个残暴凶狠,有着肮脏怪癖的怀王……” “想想就觉得爽快!” 凉亭中心石凳上坐的是姚氏,看着江黎诗懒散的模样,优雅的端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之轻声道:“诗儿,五丫头注定是江家的棋子,日后,你把心思全放在学习规矩与齐北其他世家小姐打好关系上。” 兴许别人不知道西秦威风懔懔的战神怀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从姚家出来的大小姐怎么会不知道? 怀王玩死的女人不计其数,死掉的怀王妃差不多十个手指数不过来,知晓内幕的人都知道其中有蹊跷,奈何怀王有功之身,还是皇帝的胞弟,就算有证据,一般的人也奈何不了怀王。 江黎诗手中拿着鱼食,往池中轻轻一洒,许多鱼儿不惧烈日都纷纷出来,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姚氏。 “娘,张嬷嬷难道是没有按照你的吩咐对付江灼那个死丫头吗?居然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姚氏闻言,眉宇间的妩媚变的微微冷冽,“幸好没事,不然,策论之事,谁来顶替?不是完璧之身,江家可承担得起怀王的怒气?” 江黎诗听着姚氏的话语,心中有几丝后怕,果然老天都不亡她,江灼此次没有出事,恰好来背策论这一口锅。 “我就说贱人自有天收嘛,就算躲得过一次,能躲得过第二次?” 姚氏想起在世安苑江灼那清凉的目光时,眼中轻轻一颤,“在怀王还没有到齐北时,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五丫头。” “娘……”江黎诗深深的看着姚氏脸色微微的冷意,微微一怔。 “京城的钱家,打算的是让你嫁给怀王……” 江家好似异的风平浪静,就连各个院子中的丫环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冲撞什么般…… 这日,江灼如往常般,每日中午时都要来花园走走…… “小姐,翠枝姑姑来了!” 江灼清凉的目光看向远处小道上缓缓而来的少妇,眉间轻轻一动,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翠枝看着柳树下坐在石凳上的少女,心微微一突,终于找上门了吗…… 翠枝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两名丫环,轻声道:“你们先把夫人的衣物送到院子中去。” “是,翠枝姑姑!” 翠枝看着一脸静雅的江灼,手微微握紧,随之莞尔一笑,走向江灼。 “五小姐可真是清闲。” 江灼嘴角一扬,从石桌上翻正一个茶杯,倒满一杯茶水,温和道:“翠枝姑姑也是清闲,在江家混得风生水起。” 说着把茶杯推至到翠枝的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她。 翠枝单手握着那茶杯,精明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女,开门见山道,“五小姐有什么资本来和奴婢谈条件?” 少女唇角一动,清凉的眸子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 “不知姑姑的前夫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章 江家……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章 江家…… 云阳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屹立着一栋五层的酒楼,名字也是异常的特别。 醇白楼。 顶楼的阁楼之上,视野很是宽阔,就连假山水都有,与楼下雅间相比,这里仿佛又是另一个仙境。 这很难以想象,建造这座酒楼之人,是有着怎样的巧夺天工。 在冒着满是药香的池子边上,轮椅上的白衣少年悠闲自引,目光沉稳柔和,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尊贵的气息缓缓流溢。 云溪看着静幽清贵的少年,扯了扯嘴角,便把目光扫向窗外,在看向对面下方窗户边上的少女时,“主子,是上次的那位姑娘。” 白衣少年闻言,清凉的目光直扫下方…… 江灼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轻酌小口后,看向对面有着沧桑面容的男人,轻柔道:“严大叔这般为翠枝姑姑着想,翠枝姑姑这些年可有来看过你?” 严勇看着对面的少女,目光不敢直视少女清凉的双眸,低着头说道:“她在江家也不容易,开始那几年会给我们父女俩一点银钱,只是,这几年没有她的消息。” 江灼白皙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动,看了一眼男人身侧坐着的丫头时,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江家家规严,翠枝姑姑这些年也不容易,不过、” 严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妻子的消息,猛的就是看着江灼,带着一丝焦急,“姑娘,不过什么?” “不过、我能带着你们的女儿去江家见一见翠枝姑姑。” “真的吗!”江灼话音刚落下,严勇身边的姑娘就带着兴奋声,“小灼姐姐,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我娘吗?” “当然,我身边正好差一个丫头,你来就可以在我身边,我经常见到翠枝姑姑呢。”江灼慢悠悠的说着,她也知道严勇定是不会让唯一的女儿入奴籍,只是,“严大叔放心,我不会要悠儿卖身契的,只是觉得翠枝姑姑不容易,也不能轻易出府,帮着悠儿见见娘亲罢了。” 严勇闻言江灼的话,嘴角噙着一抹憨憨的笑容,“灼儿姑娘能这般为翠枝和我们父女着想,在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灼儿姑娘。” 江灼微微一愣,她的确看到了一个大男人眼中有着淡淡的泪花,只是强忍着…… “不用谢,严大叔,翠枝姑姑对我蛮好的,经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们呢,所以才想着带着悠儿见见翠枝姑姑。”江灼嘴角的笑意,让人看了都能染上几分暖意。 醇白楼阁楼上的白衣少年看着少女的笑意,嘴角也跟着往上扬,只是,这抹笑容有着孤傲和嘲讽。 江灼当是感觉到了一抹视线,莞尔一笑,说道,“要是严大叔觉得行的话,待我回去和祖母说一声,悠儿就能去江家小住几日。” 严勇看着江灼无害的脸,心中最后的防备都松懈,翠枝是一个怎样严谨的人,他当然知道,要不是亲近之人,翠枝是不会告诉江灼的,这足以说明,是翠枝真的想见他们的女儿了。 “行!” 江灼听着这个字,脸色满是柔和的笑容,“这就好,要是严大叔不同意,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翠枝姑姑交代呢。” 岚桑看着天色不早了,提醒道,“小姐,该回府了。” 江灼起身,从怀中取下一枚钱袋,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严大叔不要嫌弃,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三日后,我让岚桑来接悠儿。” 严勇看着钱袋上有着翠枝独有的锈迹,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多谢灼儿姑娘。” 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走出茶楼,抬眸看了一眼那霸气的阁楼,只是,那一道视线早已消失,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伏璟淡淡的看着远去的马车,修长的手指在青玉杯上轻轻摩擦,柔光变的凛冽。 “江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章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章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夏日中旬的时候,院子中的知了叫个不停,杂吵的声音让人听了烦不胜烦。 从窗户边看到少女沉稳的脸,不知道少女在看什么,看得有些入迷…… 此时,从雅居的月门处走进来一位脸色沉稳的嬷嬷,守在大门处的岚桑看到迎而走进的嬷嬷时,心间一突,微微低头,“秦嬷嬷。” “五小姐可有午睡?”秦嬷嬷轻声问道,就怕扰了屋里人的休息。 “小姐她……” “岚桑,还不请嬷嬷里面坐。” 秦嬷嬷听着从里屋传出的温和声音,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动,恭敬的说道:“五小姐,奴婢就不坐了,老夫人让五小姐过去一趟。” 江灼闻言,放下手中的孤本,把秦嬷嬷派来请她去世安苑,也真是看得起她。 秦嬷嬷微微抬头,看到从里屋中出来的白衣少女眉宇间的从容和距离感,让她下意识的低下头,她倒是不知如今的五小姐有当年老夫人身上的气质,甚至,比起当年还是钱国公府大小姐的老夫人,更胜一筹…… “让丫环来和我说一声就是了,还让秦嬷嬷亲自过来一趟。”江灼淡然的说着,走到秦嬷嬷面前站定,“嬷嬷太客气了。” 秦嬷嬷眉间轻轻一闪,看着绕过她的少女,眼中有着一丝不解。 “走吧,嬷嬷。” 江府里,东苑,西苑,北苑泾渭分明,都是围绕着江老夫人的院落。 江灼拐过长长的走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看着前方游廊处和江老太爷聊得甚欢的人时,嘴角慢慢收拢,双眸深处划过一丝杀气。 刘公公明显的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待转头看向迎迎而来的少女时,那股杀气却是不知所踪。 江灼微微福身,谦卑的低着头,温和道:“孙女见过老太爷。” 刘公公看着面前福着身的少女,带着笑意的说道:“江老太爷真是好福气啊,孙女个个都跟花儿似的。” 江老太爷眉间一皱,沉稳道:“刘公公,这是老夫五孙女,也是要和怀王交换庚帖的孙女。” 果然,刘公公在听到怀王时,先是一惊,随后便是用着可惜的目光看着江灼,“原来这就是江五小姐。” 江灼目光清凉的划过刘公公那张猥琐的脸,轻声道:“孙女要见老夫人,就先告退。” 说完绕过江老太爷,只是刘公公看着江灼的背影时,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江老太爷真是舍得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给怀王啊。” 江老太爷闻言,精明的眼睛一动,说道:“江家也只有这个丫头能让怀王看得上。” 刘公公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策论祸事是江大小姐闯的,如今却是推出一个五小姐,要不是陛下说江家有作用,就是这么一个欺君之罪,江家也要被诛九族。 “江老太爷啊,本公公后日便回京了,只要把江五小姐的庚帖交给怀王爷,那江五小姐便是怀王妃了。”刘公公轻言。 江老太爷深邃的眼睛一闪,牺牲一个江家女,换来江家出一个王妃…… 随即听到刘公公的尖声,“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齐北第一世家迟早是江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章 想让孙女做什么?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章 想让孙女做什么? 世安苑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当然,除了姚氏下方坐着的白氏。 江黎诗坐在江老夫人的身侧,芊芊玉手正剥着葡萄皮,待看到江灼踏进房间后,手中的葡萄凑到江老夫人的嘴边,轻柔道:“祖母,这颗葡萄可甜了。” 江老夫人眼中全是笑意,“好,好,诗儿剥的葡萄最甜。” 江老夫人吃下将黎诗手中的葡萄后,才看向房间中央的江灼,眼中的笑意淡了不少,“五丫头来了啊,坐吧。” 江灼微微福身,随后便走向白氏身边坐下,一时之间,屋中全是江黎诗和江老夫人的笑声。 片刻后,姚氏笑道,“三弟妹今日可有把五丫头的庚帖给带来?” 白氏嘴角一抖,拿着帕子的手握紧,看了一眼江老夫人,“今日没有带来,明日……” “三弟妹啊,别说我这个当大嫂的说你,要说五丫头能当上怀王妃,那可是我们江家祖上积的德,不知三弟妹在扭扭捏捏做什么,实在是怀王看不上诗儿,要不然,能为江家出一点力,那真是诗儿的荣幸。”姚氏不咸不淡的接过话,把为江家出力的大帽子完完全全的扣在了白氏的头上。 江灼听着姚氏的风凉话,唇角轻轻一扯,“大伯母也知道是为江家出力,我娘都已经出了一个女儿,大伯母出了什么?” 姚氏双眼中一颤,看着下首一脸笑意的江灼,愣了一下,笑道:“看五丫头说的,大伯母不是以为你娘舍不得你吗,这庚帖迟早都是要给京城的怀王的。” “做娘的肯定舍不得女儿嫁给一个比我父亲还老的男人。”江灼满脸柔和,装着不知姚氏绕开话题,声音亦然清凉,“只是呢,母亲是母亲,江家是江家,就像大伯母说的,能给江家出一点力,也不枉江家养了我这么些年。” 江老夫人听着江灼的话语,看着江灼的眼神都是微微一变,脸色的笑意倒是真挚了一分,“灼儿说得没有错,能为江家出力,不枉是江家的女儿。” 江老夫人把视线看向白氏,她历来不喜这位没有什么背景的三媳妇,当年要不是为了名声,她是不会允许白氏进门,也是因为白氏没有能给江家带来利益,白氏更是不得江老夫人的喜,只是,好在白氏生了一个好女儿…… “灼儿这般懂事,今日就不为难你了。”江老夫人看着白氏,声音中的威严让白氏心尖一抖,“在灼儿还没有出嫁时日,你好好照顾着灼儿。” 白氏柔和的眼中有些难堪,深吸一口气,“是,老夫人。” 江灼淡淡看了一眼白氏,抬眸看着江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叫孙女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一侧站着的秦嬷嬷,说道:“大媳妇,你们先各回院子吧。” 姚氏淡淡的看了一眼江黎诗,恭敬的对着江老夫人福了福身,“是,母亲。” 江黎诗起身,就连余光都没有看一眼江灼,娇俏的说道:“祖母,诗儿告退。” 待姚氏母女离开后,白氏在江老夫人威严的眼神下起身,缓缓离开,江灼从容的看着这一切,右手习惯性的捋了捋左手的衣角。 “灼儿该知道就算贵为怀王妃,理应记得养你,教导你的江家。”江老夫人说的很是和蔼,仿佛江灼真是她心疼的孙女般。 “只有江家屹立不倒,你才能安好的坐稳怀王妃这个位置。”江老夫人看着面色噙着淡淡笑意的江灼,继续说道:“你母亲和五哥儿在江家的地位也会一跃千丈。” 江灼清凉的双眸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轻柔道:“想让孙女做什么?” 江老夫人就喜欢这般聪明的江灼,浑浊的眼中笑意更是和蔼。 “让怀王陷入朝堂风云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6章 可是,我历来都是有备而来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6章 可是,我历来都是有备而来啊! 江灼从世安苑出来后,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星星点点的暗光,游廊中相继而来的丫环们看着一脸沉稳的五小姐,都是停下脚步,福着身子。 “五小姐!” 江灼嘴角带着一丝柔意,双眸深处有着淡淡的煞气,江家的手可不要伸得太长,根在齐北,居然此时站队皇子之争。 真以为朝堂之路有前世那般好走? 江灼目光清凉,那么、这盘棋,毁了如何? 岚桑在身后看着江灼的背影,轻声提醒道:“小姐,严悠儿要不要奴婢去接来?” “去。” 东苑,玉安棠。 姚氏想着在世安苑江灼那一脸沉稳的模样,心中突发一种不安,这些时日没有过多的关注北苑,好似自从牡丹宴后,北苑的消息就没有进过她的耳中。 翠枝端着一碗羹汤走进来,放在梨花桌上,“夫人,这是大小姐吩咐奴婢给你做的八宝羹汤。” 姚氏看着桌上放在的羹汤,嘴角一扬,“翠枝啊,我知道你宠着诗儿,可是那个鬼丫头哪有这心思啊。” 翠枝很得姚氏的信任,只要两人相处时,气氛都很融洽,姚氏明显感觉到了翠枝今日的不同,便问道:“翠枝,是发生什么事了?” 翠枝精明的眸子一转,说道:“夫人觉得五小姐是一个怎样的人?” 姚氏闻言,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说道:“江灼那个臭丫头找上了你?” 翠枝低着头,恭敬道:“没有。” “奴婢只是觉得,五小姐怎么能从张嬷嬷手中轻易的逃过,并且夫人你找的那些人,不知去向……” “张嬷嬷……”姚氏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自从张嬷嬷回府后,仗着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总是对她避而远之。 “现在不能轻易动那个丫头。”姚氏想着怀王一事,嘴角一勾,“放心,只要五丫头嫁给怀王后,这清高的性子自不会再有。” “谁挡江家的路,谁便会死得其所!” 然而翠枝脑中还是想起那日花园中江灼的话语,这个她隐藏了十一年的事情,江灼怎会知道? “还有几日便是圆山寺的庙会,你去整理整理诗儿和词儿的八字,到时直接挂在姻缘树上,多给香油钱,添个好彩头。” “是,夫人。” 翠枝从玉安棠出来后,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在路过花园处时,看到在柳树下独自一人的江灼,脚步停下,想起江灼那日说的话,便向江灼方向挪去。 “五小姐总是喜欢这么一个人钻研棋艺吗?”翠枝自来熟的坐在了江灼的对面。 “也不是喜欢、”江灼轻柔的目光盯在棋盘之上,“无聊到一定的境界就喜欢钻研别人的心思。” 翠枝一听,眼睛一缩,“不知五小姐还有这样的喜好。” “翠枝姑姑考虑得怎么样?”江灼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抬眸清澈的双眸让翠枝不由感叹,好一双透彻的眼睛。 “五小姐就凭空口话让奴婢背叛夫人,是不是自信了点?”翠枝嘴角亦然噙着笑意,她沉浸江府这么多年,还怕这个不谙世事的贱丫头? 少女唇角一扯,本就是一个娇娇小小的人,尽有些端庄之感,“可是,翠枝啊,我历来都是有备而来……” 翠枝明眸一闪,花园月门处就是传来一阵惊呼声,“我不认识你,你走开啊、岚桑姐姐,你在哪里啊……” 翠枝猛的就是看向那个被一个男人推着在月门处的姑娘,待看清模样时,瞳孔一缩,“悠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7章 没有一时的敌人,更没有一世的主子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7章 没有一时的敌人,更没有一世的主子 江灼看着一脸紧张的翠枝,淡然一笑,从棋篓中拿出一枚白色棋子,柔声道,“翠枝姑姑竟识得我的丫头,真是有点意外啊。” 翠枝转头冷厉的看向一脸柔意的江灼,不止因为那个被欺负是她的女儿,还因为那个男人是她如今的丈夫。 压制着内心想撕了那张从容的脸,“五小姐想怎么样?” 江灼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也没有看翠枝一眼,温和道:“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这般了,还如此沉得住气的,也怕只有翠枝姑姑一人了吧。” “五小姐、”翠枝咬着牙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江灼莞尔一笑,终是正眼对上那双满是狠戾的眼睛,“要是翠枝姑姑早该听我的话,悠儿何必受这个苦?你说吧,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被这么一个男人欺负上了,会不会不想活了啊……” “五小姐!”翠枝冷声喊道。 江灼闻言后,却是悠然起身,声音柔柔的,“我也不会为难翠枝姑姑的,只要大姐姐的庚帖八字。” 翠枝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有说不出的感觉,她在笨也知道江灼想做什么,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江家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成交。”翠枝冷声道,目光却是没有离开月门之处。 江灼闻言,清凉的双眸噙着一股瘆人的笑意,“这就对了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一时的敌人,更没有一世的主子。” 翠枝听着江灼的话,两只手握紧,江灼这般,犹如一双手掐着她的喉咙,上气不接下气。 “江总管,你这是在做什么?” 严悠儿看着那一脸淡漠的江灼,一下哭声更大,“小灼姐姐,小灼姐姐,救救我……” 江盛听着这一道温和的声音,莫名的身子一抖,酒意清醒、转身看着矗立在鹅卵石路上的少女,淡定的整理一下衣物,轻咳一声,“五小姐。” “江总管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我的丫头你都敢动?”江灼目光清凉的看着江盛,虽然声音柔柔的,但是听在江盛的耳中却仿佛感觉到了江老夫人的凌厉。 “五小姐,奴才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你的人。”江盛从来都是能屈能伸,江灼身份不同了,自然要顾忌一点,“奴才知错,奴才一定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江灼淡淡的看着江盛,声音清凉无比,“刚刚哪只手碰的她?” 江盛猛的看向白衣少女,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睛时,心微微一缩,“奴才……” “看在你为江家任劳任怨的份上,手你留着。”江灼却是从怀中摸出一把细小的匕首扔在江盛的面前,带着笑意说道:“一根手指换你在江家的地位。” “怎么样?” “五小姐!”江盛一身的冷冽之感,这个贱丫头敢如此对他! “江总管不愿意?”江灼从容一笑,清凉的眸子直逼江盛冷冽的眼睛,“抹掉矿山的账目,真以为做到了天衣无缝吗?江盛!” 江盛的眼睛猛的一缩,身子一抖,随后又听到轻柔的声音,“老太爷肯定很想知道半年前江州矿山倒塌一事……” “奴才、割……” 江盛看着地面上细小的匕首,伸出的手在发抖,这个贱丫头怎么知道江州的事情?要是告诉了老太爷,彻查了此事,他不光会被江家赶出来,更甚吃官司。 江盛拿起那把匕首,脸色发白,看了看少女清凉的眸子,就是听到少女的声音,“不要想着把我怎么样,在江总管把我弄倒之前,江总管一定先倒……” 江盛一听,想起如今在江家的地位和能捞的油水,眼睛一闭,猛的就是把左手的小指割下。 “啊!” 江灼看着血淋淋的手指,淡然一笑,轻声道:“希望江总管吃一堑、长一智。” 说完走上前把严悠儿护在怀里,轻柔的顺着秀发,“别怕,我保护你……” 远处的翠枝看着江盛苍白的脸,双腿发软,莫名想起江灼刚刚说的有备而来,这是在教训她之前的犹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8章 大姐姐可要祝福的真挚一些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8章 大姐姐可要祝福的真挚一些 雅居中,时不时传出一道轻微的哽咽声。 岚桑在一侧拿着帕子轻轻的给严悠儿擦着眼泪,歉疚的说道:“悠儿啊,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原本打算带你去见小姐的,以为你在那里没什么事,哪知遇到……” 岚桑看着里屋中端庄坐着的江灼,嘴角轻扯,“小姐会护着我们的,悠儿,你别怕。” “嗯,我不怕……” 江灼看着案上放着红色庚帖,有点出神,脑中不由想起轻微的讥讽声,“江灼,饶是你惊才艳艳又如何?如今你为了江家,去嫁给那个淫性而残的怀王。哦,对了,好心告诉你一声,要是你敢有半点的想法,五弟可就直接出现在怀王的榻上……” 拿着毛笔的秀手握得发白,前世,她乖乖的上了花轿,去了京城,她那年仅五岁的弟弟一样死在了怀王的府上…… 江灼的脸上噙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可是,却又莫名的骇人,看着大红帖子上的字迹,唇瓣轻轻一动。 合上后,侧头看着正和岚桑说着话的严悠儿,前世这个丫头,跟她一起嫁去怀王府,最后成了怀王府中的一缕冤魂…… “五小姐,夫人在北苑门口等着你呢。”白氏身边的赵嬷嬷走进来,和蔼的说道。 岚桑和严悠儿立即站起身,江灼拿起案上的帖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就来。” 赵嬷嬷看着江灼手中的庚帖,眼中有丝疑惑,五小姐为什么自己提出写庚帖…… 主仆几人到了北苑的月门处,白氏看着江灼手中的帖子眼中微微湿润,接过江灼手中的庚帖,随即便握着江灼的手,歉疚的说道:“灼儿,你爹可能已经收到娘写的信了。” 江灼鼻子微微发酸,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她的爹了…… 江家正厅中。 首位上坐着的是江老太爷、江老夫人,及从白氏几人走进来一直用着异样眼光打量江灼的刘公公。 姚氏坐在江老夫人的下首,接着便是江黎诗,看着一脸从容的江灼,嘴角一扯,还真以为去当怀王妃的呢。 “老太爷,老夫人。”白氏福着身子恭敬的说道。 江灼亦然福着身子只是在看到秦嬷嬷身侧的张嬷嬷时,清凉的目光微微一动。 白氏双手捧着红色的庚帖轻微的发抖着,她这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姚氏看着白氏手中的庚帖嘴角一扬,正打算起身去取过白氏手中的庚帖,却是被张嬷嬷抢先。 张嬷嬷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姚氏,随即把庚帖展开给江老夫人过目,江老夫人微微点头后,张嬷嬷才合上。 姚氏刚刚还不喜张嬷嬷的举动,不过在看到江老夫人的面容时,便放心了不少,江灼那个鬼丫头,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呢,江老夫人过目最好不过。 刘公公很是懂规矩的把手中的庚帖交给一侧的张嬷嬷,笑道:“这下便好了,江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江老太爷听到皇亲国戚这四个字时,内心膨胀了不少,“还望刘公公在王爷面前提点提点,江家的丫头定是懂规矩的。” 刘公公淫秽的看了一眼江灼,面带笑意,“那是一定的,京城可还有钱国公呢。” 刘公公说着就是起身,张嬷嬷把手中的庚帖放进盒子双手递向刘公公,浑浊的眼睛轻轻一闪…… “老太爷,老夫人,本公公就先回京了,王爷定是会前往齐北八抬大轿娶走江小姐的。” 江老夫人和江老太爷同时起身,脸上都是带着笑意,“公公,慢走……” 毕竟刘公公只是一个奴才,就算在京城皇帝眼中怎么样,齐北世家也不会送一个阉人。 这里到底是齐北,齐北的天终究是靖南王府。 刘公公踏出江家正厅却是背脊一僵,这股杀气,他又感觉到了。 江黎诗不知何时走到江灼身边,轻声道:“姐姐就在这里祝妹妹和怀王爷百年好合了。” “大姐姐可要祝福的真挚一些,”江灼闻言,微微一笑。“不然、妹妹日后不好祝福姐姐百年好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9章 好巧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9章 好巧 齐北除了中元节外,就属五月中旬的牡丹宴及六月中旬的南山庙会最得齐北老百姓的喜爱。 六月十九,观音菩萨成道之日。 南山的道路上也是相当的热闹。 江家后院的女儿们一早便跟着江老夫人到了莲花寺。 江黎诗看着岚桑正从江老夫人的房间中出来,眼中划过一丝阴冷,“江灼那个小贱人,要不是此番替我背锅,在庄子上就能弄死她!” 想起那日在正厅中江灼那一身的淡然,还有说话的口气,江黎诗就不由的来气,真以为江家让她去当怀王妃的呢。 红锦看着江黎诗的模样,安抚道:“小姐,五小姐只是在江家嚣张,待怀王来齐北,五小姐进了怀王府,看五小姐的清高劲能保持到何时。” 江黎诗闻言,心中气焰小了点,似乎找到了平衡,她以后的路还很长呢,江灼能跟她比?江家能出一个王妃,那便能出一个皇妃,或者……皇后。 江家在这莲花寺有一个独用的四合院,每年都会用大把大把的香油钱养着这座四合院,能在莲花寺中有一个四合院,这也能体现出江家在齐北的地位。 “小姐,刚刚老夫人说,下午的时候要去大雄宝殿去听佛经。”岚桑走进来,对着坐在木凳上的少女说着,想着刚刚那道视线,“大小姐从府中出来看小姐你的眼神都很不对。” 江灼眉眼轻轻一晃,“岚桑,来这里就该好好享受寺庙中的静谧。” “是,小姐。”岚桑柳眉轻轻一皱,道。“把严悠儿独自放在江家,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少女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带着一丝笑意,“严勇的身体想必悠儿自是知道的,翠枝也并不会和我合作,到时候,一定有好戏看。” “可是、悠儿那般单纯……”岚桑有点为严悠儿打抱不平,看了一眼江灼瞬间低下头,“奴婢就是觉得悠儿知道真相后会很痛苦。” 江灼淡淡的看着岚桑,随即从嘴角溢出一声轻笑,“桑儿啊,这世上所谓的真相,就是真相背后包裹的利益熏心,悠儿如今单纯,有她爹护着,以后呢?” 江灼悠然起身,柔和的眼神从岚桑的脸庞划过,便看向窗外,声音凉凉的。 “以后啊,悠儿自以为、为了她们一家卖身为婢的娘,结果是两面三刀,爱慕虚荣的人,最后,她的那个娘还会为了如今的丈夫儿子,生生的把悠儿当做垫脚石。” “你说,是让悠儿自己知道真相,还是等着翠枝慢慢用那个所谓的母爱利用悠儿?” 岚桑看着白衣少女,眉间一皱,“可是,那日翠枝姑姑很在乎悠儿……” “在乎?”江灼嘴角掀出一抹讥笑,“愧疚罢了。” 岚桑还打算说什么,却是看到窗边的少女转身对着她盈盈而笑,“桑儿,我们去莲池怎么样?” 正是六月的正午时分,即便是南山上,也挡不住六月的燥热。 江灼前世来南山的莲池时,就觉得这里特,明明南山远处看着是山峦起伏,走到了这里,才知道,为何这里叫莲花寺。 薄雾缭绕在莲池中,一眼望去,浮云翩跹,香气使人心旷神怡。 江灼唇角噙着一抹静雅的笑容,“桑儿,是不是觉得这里特别特?” 半晌没听到回答,侧身看向岚桑,却是看到岚桑正在看着另一个方向。 江灼跟着岚桑的视线望去,微微一愣。 侧边的莲池边上,薄雾萦绕在那坐在轮椅上少年的身旁,仿若画卷中走出的少年,风华绝代怕就是指得他吧。 少年似乎也惊讶,看着池边的少女淡淡一笑。 “好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0章 没想到公子还记得我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0章 没想到公子还记得我 江灼目光凉凉,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然道:“没想到公子还记得我。” 伏璟噙着淡淡的笑容,“记忆颇佳。” 江灼清凉的双眸轻轻一闪,这是在说,他记忆甚好,她上次的遭遇让他忘记都太难?看着少年的视线已经落向池中,江灼看得有点发神,如此惊艳绝绝的少年,为何前世没有这人的记忆? 岚桑看着江灼发神的样子,有点想笑…… 许是江灼的视线太过执着,少年眉间有一丝他不知道的起伏,“姑娘是第一次出府。” 江灼嘴角一扯,这厮说话真是不留人余地,“不、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如公子这般倾国倾城的人。” 伏璟微微抬眸,看着站在那里的少女,白衣飘逸,墨发在微风中轻轻浮动,那双透彻的眼睛能让人忘了她的年龄,竟有几丝沧桑之感…… “姑娘亦是倾国倾城之人。” 伏璟说着,大手推动着轮椅,辘轳的声音瞬间响起,是要离开了,明眼人都知道,少年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 江灼看着轮椅上的上年,视线往少年的腿望去,让她想起一句话,“不良于行,却冠绝天下。” 随即又露出一抹可惜的眼神,此时,耳边传来温润如风的声音,“姑娘可要一起品茶?” 江灼眉宇间露出一丝诧异,随即莞尔一笑。 岚桑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着,明显感觉今日小姐心情很好,看着前面的一个亭子,岚桑干脆在池边坐上了,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牌静静的看着…… “姑娘是在怜惜我?”伏璟淡淡看着对面坐着的江灼,轻声问道。 江灼闻言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柔声道:“公子不需要我怜惜吧。”这么一个孤傲的人,需要人怜惜?就算不良于行,怕也是比起那些自是清高正常的人,也要强几百倍吧…… 伏璟闻言,骨节分明的大手提着石桌上的青玉壶,往江灼面前的青玉杯倒满,“姑娘也是来上香的?” 江灼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青玉杯,眸子微微暗沉,皇室中特有的杯子…… 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端起茶杯轻酌一口,柔声道:“人生如戏,心中有佛便有信仰。” “姑娘也信佛?”少年露出浅笑。 “不信。” 少年闻言,眼睑半垂,温润道:“姑娘倒是洒脱之人。” 江灼紧握着的青玉杯轻轻放下,起身,笑盈盈道:“多谢公子款待这般好的茶,只是,不合我的喜好,告辞。”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青玉杯上留下的红唇印,淡然一笑,“那真是可惜。” “姑娘慢走。” 看着那一抹远去的白影,伏璟看着那茶杯,轻笑,茶杯…… 岚桑听着脚步声,转头看着迎迎而来的江灼立即起身,“小姐。” “走吧。” 岚桑往后方的亭子看去,此时哪里还有那不良于行的少年?看着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却是让岚桑感觉那份端庄的气质中带着不少的凌厉。 “小姐、你怎么、啦。”岚桑小心翼翼的问着。 江灼闻言,轻笑一声,“没事、日后看到那位公子,我们绕道走吧、” 岚桑微微一愣,看着三步之遥笔直的背脊,竟有几分杀气。 江灼清凉的目光轻轻一动,唇角一扬,她就说前世怎没有这少年的记忆,怕是这少年早年在齐北隐与世外中,而这般惊才绝绝的少年,定是有着不俗的身世…… 江灼的脚步停下,却是想起前世在怀王府时,怀王说过先皇有个遗落在外的孩子、微微转身看向那亭子,语气淡淡,“那就好玩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1章 一生福薄,没有世子妃这一说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1章 一生福薄,没有世子妃这一说 正午的莲花寺虽然阳光刺眼,还有丝丝的燥热之意,但是,莲池这里仍然薄雾缭绕,江灼跟随着池子的边缘慢慢走着。 却是想着有的地方不对,前世江灼听到先皇有个遗落在外的孩子时便是嫁到怀王府的第二年,偶然听到怀王提起,“皇弟与本王相差一岁……” 那……年龄也不对啊、江灼看着一望无际的莲池,轻声道:“皇室中的人?”青玉杯上有着皇室中特有的标记,也不是谁都敢拿天家的东西到处显摆的。 江灼有点想不通,随即摇了摇头。 岚桑看着江灼如此模样,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江灼淡淡看了一眼岚桑,轻柔道:“没事,有的事情想不通便不去想,真相迟早会到来的。”还有便是此人不要破坏她的计划就行…… 岚桑见着江灼眉宇间有一丝轻愁,便把怀中的小木牌取出来,笑焉焉道:“小姐,你看,奴婢偷偷把夫人给你弄的生辰八字给带了出来。” 江灼看着岚桑手中的小木牌,眼神有点轻飘,即使江家让她嫁给京城的怀王,然而在白氏的眼中那并非良人,从岚桑手中接过带着红线的木牌,轻声道:“做这个干甚、娘也相信这寺中的姻缘树?” “小姐,你不要这么想嘛,大小姐们去姻缘树挂生辰八字、凭什么小姐不能去,小姐也是一个闺中的姑娘呀,也要寻得良人呀。”岚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有几丝姑娘家该有的调皮。 江灼看着这般的岚桑,双眸一弯,“江家的人都知道是我要嫁给怀王,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去姻缘树,岚桑,你讨打了吧!” 岚桑见着江灼眼中的笑意,胆子便更是大了,“小姐,这莲花寺中可不止月老阁那里有姻缘树,奴婢还知道有个地方有姻缘树。” 江灼柳眉一皱,“还有?” 刚刚说完,就是被岚桑拉着往莲池另一个方向走去,江灼此时的脸上难得有着小女儿家的姿态,以往都太沉着。 大约小跑了两刻钟的样子,主仆二人在一颗雌雄同株的银杏树下停下,看着这两颗相互纠缠着的大树,江灼柳眉一挑,“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夫人告诉奴婢的呀,夫人说她小时候经常和小舅爷来这里呢,夫人还说,小姐来这里一定会喜欢的。”岚桑说完轻轻的吐了舌头。 江灼看着手中的小木牌,噙着一丝淡笑,“人生自是有情痴,那我便斩断情丝,从此不关风与月。” “砰”小木牌在江灼的手中被分成两半,却是红线两头各有一份,看了一眼被绑满红线的银杏树,轻嗤一声,“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情爱。” “啪”碎裂的木牌被江灼扔在树根边,瞬间显得细小无比。 “小姐。”岚桑却是不知道江灼为何会这般,刚刚还好好的,“小姐,奴婢……” “桑儿,你没有错。”江灼嘴角一如既往的噙着笑意,“桑儿啊,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我爹娘更重要了。” 少女说完便是转身,清凉的双眸带着一股淡淡的煞气,她命硬,前世要不是她崭露头角,要不是去牡丹宴写下那么一出的策论,沦落在江家的利益之上,她的爹娘,何止落得那般下场? “一生便福薄,何来姻缘之说……” “走吧,老夫人不是要去听佛经?”江灼说着步子就是迈开,或许江灼前世今生对谁都没有动过心,才不知情字缠绕着多少人,许多年后,相拥着她的那个男人却是给她了这前世今生的情。 这棵姻缘树的身后,恰好有两人在下着棋。 年长的男人看着对面轮椅上的少年,打趣道:“璟儿啊,这世间还有比你把情字看得如此通透之人,真是哉。” 少年淡然一笑,“皇叔用三十年都没有看透的东西,侄儿怎会看透?” 男人眼中似乎划过什么情绪,继续调侃,“如此说,璟儿是接受了王妃给的世子妃……?”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一枚黑色棋子,轻轻放下后,温和道,“侄儿一生福薄,与人缘浅,没有世子妃一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2章 亲你女儿一下怎么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2章 亲你女儿一下怎么了? 江灼回到院子的时候,恰好看到江老夫人要出门,身后的江黎诗看着江灼身后额间满是汗水的岚桑,轻声道:“五妹妹,这寺庙里可全是和尚,不是你的雅居,一来这里就到处乱转,是想作甚?” 江灼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江黎诗,便是对着江老夫人福着身子,说道,“孙女早听闻莲花寺中的莲池是如何的壮观,便去了莲池,大姐姐如此说,是想置江家的名声于何地?” 果然,江老夫人听着江家名声,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声音还是和蔼,“诗儿,要不到多久五丫头便是皇室中的媳妇,你说话的时候,放尊重些。” 江黎诗双眸一怔,手中的帕子捏紧,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是,祖母。”江黎诗亦然知道忤逆江老夫人话的下场。 “五妹妹,刚刚姐姐说话不对,还望五妹妹不要见怪。” 江灼见着立马低头的江黎诗,轻轻一笑,“大姐姐,我们姐妹之间何来见怪这话?妹妹只是想说,大姐姐说什么话的时候要分场地,妹妹被人乱想倒是没事,怕就是大姐姐说的话让外人觉得江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是如此的没有教养。” 江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却是看到江灼那张无害的脸对着她轻轻一笑,“老夫人,孙女说的对吗?” 江黎诗牙齿紧咬,这个贱人是在说她没有教养!随后便是听到江老夫人带着凌厉的声音,“大丫头,在寺中的这三日抄写女戒三遍。” “是,祖母!”江黎诗阴冷的看着江灼,恭敬的说道。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便从她身边一过,“五丫头随着我去听佛经。” “是。”江灼轻轻福身,便跟在江老夫人的身后,却是感觉到了那一道阴冷的视线,江灼眼中清亮无比,希望过些时日,你江黎诗还能这般的看着我。 江老夫人每年的六月十九这日都会来莲花寺,风雨无阻,并且还会在这里住三日,在这三日中经常会有人看到江老夫人带着江家的女儿们听佛经,三日过后,便会看到江府大门前,会有大米衣物派送,这也是江老夫人在齐北有个慈善婆婆之称。 江灼看着前面的背影,眼眸中有着淡淡的暗光,慈善婆婆的名声下,可是有着趋炎附势,手段狠辣的心。 “五妹妹,今年那边的莲池如何?”说话的这位是江家二房的嫡女,江夕歌,排行第二。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身侧的江夕歌,柔声道:“二姐姐去了便知道,妹妹说不出那里的感觉。” 江夕歌轻轻一笑,她这个五妹妹从来都是这般,所以,在江府的时候,她们并不亲近。 一路上,都很安静,江老夫人眼中的露出一丝精明,她似乎觉得某一件事在逃离她的掌控之中…… 一连三日,江灼都随着江老夫人去了大雄宝殿听佛经,也没有在这莲花寺中遇到那个白衣少年,在第四日时,江老夫人便带着三个嫡孙女回了江家。 缓缓的马车在江家正门停下的时候,却是见到如此荒唐的一幕,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被一个满身精贵衣服的男人爆打之中。 “老子打死你,亲你女儿一下怎么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3章 如今,她便拔了这只手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3章 如今,她便拔了这只手 江府大门前亦然有着许多不嫌事大的百姓,看着这一幕,都是议论纷纷。 “那个不是住在城东破院子中的病唠鬼严勇吗?”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严勇十几年前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只是后来家里都没有米揭锅了,那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便卖身到了江家,看来今日便是来找妻子的,只是,都这么多年了,那个妻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路人听这么一说,便有点同情严勇了,看严勇这般模样,有点命不久矣的感觉啊。 “你这奸人,我女儿还那般小,你怎敢碰她。”严勇双眼通红抱着江盛的腿,今日,他也不想活了,反正她女儿已经跟着她的娘,就算他死了,也瞑目了。 江盛看着这么多看戏的人,对着严勇更是一阵猛踹,然而,严勇猛的吐了一口大血,眼前的视线都带着重影,他看到一双绣着君子兰的绣花鞋,随即便闭上眼睛。 “江盛,你这翻动作是想让江家吃上官司是吗?”江灼扶着江老夫人,柔声的说道。 江盛听着这一道声音,莫名的一颤,看着身后是从莲花寺回来的江老夫人,瞬间便是跪在地面上,“老夫人,奴才、奴才、这、这个人一直缠着奴才……” 江老夫人看着满是看戏的人群,眼中全是冷意。 江府正厅中,江老太爷一脸威严的看着跪在中央的江盛,又看了一眼担架上现在都还昏迷不醒的严勇,冷声道:“江盛,你在江家也兢兢业业十几年了,怎会在江府大门做出如此之事?别人会怎么想?会觉得我江家包庇你,你才这般的耀武扬威!” 江盛看着这般的江老太爷,身子一抖,“老太爷,奴才……” 还没有说完,就是看到大门侧跑进来一位紫衣的少女,见着满身是血还是昏迷的严勇,从细小的哽咽声,便得大声,“爹,爹,爹你怎么了、爹。” 江老夫人见着如此陌生的面孔,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 严悠儿哽咽的声音好似收不回来,江灼悠然起身,福身,“老夫人,悠儿是孙女院子的丫头。” 一侧的江黎诗闻言,轻笑一声,“真是物以类聚。” 然后身侧坐着的姚氏待看清严悠儿的面容时,微微一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灼,“五丫头,大伯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丫头?” 江灼轻轻一笑,姚氏的言外之意便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大伯母,侄女的娘还尚在,侄女找一个丫头,不用过问大伯母。” “你、”姚氏一噎。 “好了、”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姚氏,“灼儿如今的身份不同,找一个丫头怎么了?大媳妇啊,你是长辈,在孩子的面前做出一副苛刻的样子像什么样子?” 姚氏瞬间便是低下头,“母亲说的是,儿媳鲁莽了。” 然而,严悠儿并不懂得江家的规矩,只知道谁欺负她的爹,她也要怼回去,那双原本带着清澈的眼睛,如今带着一阵冷意。 “你们江家都是这般的吗,扣着我的娘不说,如今我爹被你们江家的奴才这般欺负。” 刚好翠枝从院子中赶来,明明事情都说好了,江盛还对这悠儿不死心,趁着江灼去里莲花寺,差点就强了严悠儿,只是,她更多的是担心严悠儿在江家的主子面前说出真相…… 果不然,刚踏进门槛,就是听到这句话,猛的便是看着那一身淡然的白衣少女。 江灼对着翠枝淡淡一笑,眼神有一丝冷厉,前世姚氏的刽子手。 如今,她便拔了这只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4章 她不是我女儿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4章 她不是我女儿 江灼看着一脸紧张的翠枝,笑了笑,却是问着严悠儿,“悠儿,江家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夫人一定会给你娘和你爹一个交代的。” 严悠儿自然是相信江灼说的话,然而,听在姚氏和翠枝的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 果然,严悠儿往屋中看了一圈,看到姚氏身边的翠枝时,脸上一喜,道:“娘,你听见了吗,五小姐说江家不是你说的那样,老夫人人一定很好,会放你回家的。” 姚氏脸上微微阴冷,而翠枝一脸僵硬。 江盛看着严悠儿的视线,脸一黑,也不顾及还有正经主子在,便是大声问道:“谁是你的娘?” 严悠儿微微一愣,看着江盛那张脸,冷声道:“就是那个夫人身侧站着的便是我的娘,怎么了?” 翠枝脸上更是一白,江盛猛的砖头看向翠枝,慢慢起身,“我倒是不知你有这般大的女儿。” “相公、不、不是你想的那般。”平时精明有能干的翠枝,此时有点语无伦次。 姚氏有种崩塌的感觉,翠枝可是她一心扶持着的人,能帮她做许多事,这些年让翠枝做的事情也许多,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了。 “五丫头,最好管住你丫头的嘴,要不然,就别怪我这大伯母心狠。”姚氏那这冷意的眼睛看着江灼。 “大伯母为何要心狠?难道是悠儿说错了,还是觉得是侄女指使让悠儿这般说的?”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姚氏,便是淡然的坐在梨花椅上,“今日是江盛打人在先,悠儿认娘在后,翠枝是谁的人府上都心知肚明,江盛是翠枝的谁,我们都知道,江盛只是一个区区的管家而已,却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把人打得半死。” “难道这里面没有你大房夫人的包庇吗?” 姚氏听着这般凌厉的语气,“啪”的一声,白皙的手拍在茶桌上,“江灼,你大胆、” “哦?大伯母身后可是有姚家……”江灼轻飘飘的接过话语,让首位上的江老夫人和江老太爷的眼睛都微微一冷。 “都闭嘴。”江老夫人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后,淡淡的看着严悠儿,“你说翠枝是你的娘?” “是的,老夫人。”严悠儿见着江老夫人如此和蔼的面容,紧张的心也松了不少,“娘离开我的时候,我才四岁,因为我爹有肺痨,家中没有收入,娘便卖身到你们江家,开始的时候,娘每月都会给我们父女俩一点散碎的银子,直到第二年的时候,便没有了娘的消息。” 严悠儿说一句,翠枝的脸上便白一分。 “这些年,我和爹都以为娘在江家发生了什么意外,爹的身子更是一蹶不起,受街坊邻居的照顾,悠儿才长这般大,就在前段时间,我带着爹一同去医馆的时候,便看到娘,才知道娘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当时爹还高兴了许久,后来,娘还去看了我和爹,说江家家规严,这些年没有主子的允许不能回家,还给我带了许多的胭脂水粉,我跟爹都很理解娘,所以,我才进了江家,只想跟娘多相处。” 严悠儿说着,仰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翠枝,眼中擒出淡淡的薄雾,“娘,你这般,是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吗?” 江盛听着严悠儿的话语,终于想通,严悠儿为何长得这般像翠枝了,强忍着着想把翠枝撕碎的冲动,只是,他还有一丝理智,立马跪下身来,“老夫人,老太爷,这是奴才的家事,还请老夫人让奴才好生问一番内人。” 严悠儿听着江盛的话,脸色一白,“你说什么内人?” 严悠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是听到江盛一道怒吼,“还不跟我回院子!” 江老夫人看着江盛的模样,对着江盛摆了摆手,江盛立马便是拖着翠枝走出大厅,便听到翠枝冷声越来越远,“她不是我的女儿,我跟着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大厅中的安静,让人觉得这事情来的如此之快,江老夫人看着还昏迷着的人,看着江灼,轻声道:“你去安置她们父女俩吧。” “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5章 别来无恙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5章 别来无恙 江家大总管江盛强抢人妻之事,像一阵风般的刮下云阳城的各个角落,这么一闹,江家又在齐北的舆论之上。 然而,江盛每日都会出去喝花酒,走到哪里都是看笑话之人,回到院子中,就是把翠枝狠狠的揉捏一番。 正在江家笼罩在一股阴霾的气息下,京城的怀王来齐北云阳城的消息不胫而走。 江府,东苑。 “啪”又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要是翠枝这件事中没有北苑那个小贱人搞鬼,本夫人会信?”姚氏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培养一个忠心并且还有手段的人,是要花费多大的力气,翠枝一倒,姚氏便失去了一只手臂,这让她日后做起事来,都会束手束脚。 “娘,别气了,反正那个贱人就要离开江家了,日后在府上,三婶还不是任由我们大房拿捏?”江黎诗淡然的看着姚氏的模样,轻声的说道。 姚氏见着江黎诗的模样,轻声问道:“怀王大概什么时候能到齐北?” “听说,就是这两天内。”江黎诗说着便是最佳一翘,“娘,我还听说,怀王到云阳城,靖南王府的世子都会出现呢。” 江黎诗早就想目睹靖南王府世子的面容,传言说世子爷有着一张倾世的面容,就是身体有点差,从来都是深居简出,还没有谁真的见过靖王世子呢…… 第二日。 齐北城门处,怀王来齐北,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除了靖南王府那般高贵的皇家之人,是以,城门处很是拥挤。 就连齐北各地的大小官员各大世家家主都来了,当然,还有靖南王府的世子爷。 辘轳的轮椅声在拥挤的人群中很是响亮,精致的轮椅上坐着的白衣少年目光清凉,眉宇间的病态衬得他沉寂如水,却又清贵华尘…… 他一出现,就连这条街好似都变了颜色,相近的百姓看到伏璟的面容,都有点愣住,这是谁? 城中的府尹是一位中年男人,姓余,名辉。 留着八字胡,看着伏璟出现,立马恭敬的走到伏璟面前,“微臣不知世子爷也会前来,还望世子爷恕罪。” 他疏离的看着余辉,声音温和,“不碍事,余大人该如何照常,父王母妃不在,本世子理应来迎接怀王。” 余辉见着世子爷这般的温和,飘在空中的心,瞬间落下,原来带着仙气的世子爷这么温和,真是跟粗狂的靖南王爷一点都不一样。 “世子爷,这边请!”余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虽然都是来迎接怀王的,那也是分着三六九等的位置。 云溪推着轮椅,往各大世家,官员最前处走去…… 只是,各大世家待看清传说中的世子爷时,却是各怀心思。 这时,从城外相继出现一队兵马,最前面的一匹上好的良驹,黑色骏马,从远到近,便能看清黑色骏马上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面目粗狂,却又带着几丝阴狠,他身着极为富贵的玄色锦衣。 这便是当今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怀王祁冥河! 伏璟温润的目光从祁冥河的面上划过,右手习惯性的微微一动。 “见过王爷!”余辉带头,在场的所有百姓都相继跪下,声音洪亮。 除了白衣胜雪的少年,温和的看着中年男人下马,向他走来。 “侄子行动不便,皇叔不会计较吧。”声音如春风,伏璟嘴角的笑容很是艳丽。 祁冥河看着与靖南王妃模样相似的少年,眸子轻轻一动,声音粗狂,“十几年没有来齐北,没想到侄子都这般大了,皇叔可是那种小气之人?” 白衣少年薄唇抿成一道坚毅的弧度,“今晚王府中设宴,给皇叔洗尘!” 一侧的余辉和各大世家家主听着这道温润的声音,都不由纷纷猜测,靖南王府也开始有动作了? 祁冥河闻言,大笑几声,“好,好啊,不愧是本王的好侄子……” 白衣少年双眸凌厉一闪,敛尽绝色! 江灼从人群中的细缝间看清那一张有点扭曲的脸时,目光淡然如水。 “祁冥河,可别来无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6章 看吧,报应果然来的爽!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6章 看吧,报应果然来的爽! 圣旨是傍晚才到的江家。 来宣纸的是一个眼生的公公,江家正厅中,江家老夫人、江老太爷跪在最前面。 “草民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家大小姐江黎诗,才华横溢,端庄大方,怀王甚喜有才之女,特封怀王妃,赏黄金千两……” 江老夫人脸色一白,脑子一轰,后面的内容也没有在听清,江家大小姐…… 在姚氏身后跪着的江黎诗亦然脸色苍白,听着圣旨上是她的名字,猛的就是站起身来,压制着嘶吼,“你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我的名字。” 姚氏见状,立马把江黎诗给扯下,狠狠的看了一眼江黎诗。 那位目光有些清凉的公公看着突然起身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呵斥道:“大胆,你这是在说陛下在乱点鸳鸯吗?” 江老太爷脸色一黑,声音立马带着笑意,“这位公公,草民的孙女是太过激动,还望公公勿怪。” 公公看了一眼江老太爷,尖声道:“接旨吧,江老太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老太爷接过公公手中的圣旨,有点刺眼,却是有又听到尖锐的声音,“江老太爷,今晚靖南王府要为王爷办洗尘宴,王爷说了,一定要带着王妃去参加。” 说完便是转身走出大厅中。 “啊!”待公公走远后,江黎诗发出一声尖叫。 还有大厅外大红大红的箱子在江黎诗眼中更是刺眼,江老夫人看着江老太爷手中的圣旨,精明的眼睛微微一闪。 江黎诗却是看着一脸漠然的江灼,猛的就是走到江灼面前,秀手一扬,却是被江灼握住,“大姐姐是不是太过于激动得想打人了?” “江灼!”江黎诗嘶吼,“是不是你搞得鬼?我要杀了你!”江黎诗说着便是举起右手又打算掴在江灼的脸上。 却是被江灼狠狠一甩,猛的就是被摔在地上。 “凭什么好事坏事都是我在做?”江灼一脸肃然的看着地面上的江黎诗,“大姐姐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策论之事妹妹不想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姚氏连忙走到江黎诗的身边,看着江灼一脸漠然的模样,心间一抖,却是冷声道:“五丫头,这府上谁都知道该是你嫁给怀王,圣旨上却是诗儿的名字,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 “该是?”江灼唇角一扬,却是转头看着江老夫人,轻柔道:“老夫人,孙女就真的该是替大姐姐背锅嫁给那个比孙女父亲还老的男人吗?” 江老夫人在后院沉侵了这么多年,如今倒是被江灼的这番话问住了,迟迟没有说话。 “朝堂之上,更是风起云涌,皇帝的眼睛遍布西秦的每一个角落,怎么,江家的事情就真的能瞒住龙椅之上的人?”江灼轻飘飘的说着。 却是飘进每个人的耳中如同天雷炸裂,江老夫人深深的看着那个和她对视的少女,“你继续说。” 江老夫人说着便是坐上了首位上,淡淡的看着江灼。 “策论之事,本就没人知道多少,大姐姐喜欢,妹妹送给你就是了,只是,你不该的是,策论不全之处,更是被有心人动手脚,出事之后,没有想着怎么解决此事,而是仗着老夫人的喜爱,把责任推卸给我。” 江灼轻轻的视线往姚氏的脸上划过,“可惜啊,皇帝过目的东西,有人却是想着推卸给我,只怕是,刘公公来齐北就是给江家提个醒,怀王想娶大姐姐,而你们呢,真以为是策论之事,偏偏什么事情都推卸给我。” “看吧,报应果然来的爽!”江灼冷冽的看着江黎诗与姚氏,要撕,那就摊牌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7章 江家被人盯上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7章 江家被人盯上了 大厅中,江黎诗听着江灼的话,以及江家所有的人,都觉得江灼说到了点上。 皇帝都知道的事情,却是想把五小姐给塞给怀王,这不明摆着是在欺君吗? “可策论是你写的!”江黎诗吼道,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怀王娶的会是她。 “可、是妹妹求着大姐姐拿着策论去参加牡丹宴的?”江灼莞尔一笑,随即看着江老夫人,“加之牡丹宴前,我为何在东苑落水,大伯母,你一定很清楚吧。” 江灼轻描淡写的说着,“那日大伯母还在说要是大姐姐没那个命,如今看来是侄女我没有那个命啊。” 江灼轻飘飘的话语,让姚氏眉间一皱。 江老夫人见状,却是轻声道:“五丫头随我去世安苑。”说着便是把视线放在姚氏的脸上,“你好好带着诗儿回院子中精心打扮一番,该是听说过怀王的脾气。” 姚氏听着江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低头,咬着牙说道:“是、老夫人。” 此番谁都没有想到,圣旨上写的名字居然是大小姐的名字,看着一身淡然的五小姐跟在江老夫人的身后。 “娘,我不嫁,我不嫁,娘……”待江老夫人走出大厅后,立马抱住姚氏大声哽咽道。 一直都很低调的二房夫人,杜氏看着这番,噙着一丝了然的淡笑,走到姚氏的身边,“大嫂可真有福气。” 说完对着江老太爷福了福身子,便是牵着江夕歌走出大厅外。 姚氏听着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的杜氏语气,双眸带着阴冷,这是要偏向三房了吗? 江老太爷看着姚氏母女两,原本就有点偏心大房,如今圣旨上是他历来都疼爱的孙女,不心疼那是假的。 “大媳妇,带着诗儿回院子吧,今晚的洗尘宴,见的可是怀王。”江老太爷说完也是转身走出大厅。 剩下的白氏心中一丝窃喜,果然,皇帝是明君,牵着黑黝黝大眼的江柒便走出大厅。 世安苑的里屋中。 江灼如上次般的跪在地板上,眉宇间尽显淡然,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她唇角轻轻一翘。 “这其中可有你的手笔?”毕竟是从京城钱家出来的小姐,什么手段没有见过? “老夫人,孙女知道人心都是长偏的,可是那日的庚帖张嬷嬷拿你亲眼过目的,随后便是交给了刘公公,这是许多人看在眼里的。”江灼抬眸看着贵妃榻上的老妇人,轻声道:“老夫人是在说,孙女能把一个皇帝身边的人都给收买?”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她倒是不知道江灼有这般好看的眼睛,随之轻声道,“和你没有关系最好,你可要知道,江家亡,身为江家女的你,一样得下地狱。” 江灼微微底下头,柔声道:“孙女明白。” “回去吧。” 江灼闻言,悠悠起身,对着江老夫人福了福身子,便是转身,黑白分明的双眸噙着一丝冷笑,即使下地狱,拉着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是不可。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背影,刚刚淡定从容的脸上,瞬间崩塌,有着褶皱的手轻轻揉着额间。 “江家被人盯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8章 本王的王妃来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8章 本王的王妃来了? 一天晃眼而过,随着怀王来云阳城,加之江家的圣旨,让整座云阳城都沸腾了。 江家是要出一位王妃…… 靖南王府此番的夜宴让齐北许多人的心都蠢蠢欲动起来,江家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个现象,那便是,江家要挤掉第一世家,姚家。 江老夫人和江老太爷从走进王府便是分开,向男席、女席各自走去。 江老夫人这还是第二次来这座戒备深严的靖南王府,第一次是她嫁给江如忠时,想着王府不比那些世家的宴会,规矩多得多,声音中带着凌厉:“在府中不管你们有如何的隔阂,在这里、你们便是情同手足的姐妹!” “是、祖母。” 女席上原本吵吵嚷嚷的声音,看着江家老夫人带着几个孙女走来瞬间安静下来,都是往江老夫人身后的三个姑娘看去。 江黎诗一脸静雅,江夕歌噙着天真的笑容,最后的少女却是姿态楚楚,眉宇间竟有一股威严之感。 江家的位置过于靠前,挨着的便是世家第三的杜家,杜老夫人带着笑意喊道:“哎呀,亲家夫人,你怎么现在才来?” 声音落下时,宴席上的许多夫人的视线都往江黎诗的脸上瞟。 江老夫人噙着笑意,“倒是我来晚了,亲家母可不要介意。” 江夕歌看着杜老夫人,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杜老夫人闻言,和蔼一笑,“哎,都过来坐,我们俩亲家许久没有一起唠嗑了。” 江老夫人坐在前面的位置,由于江黎诗身份不同,和江老夫人并坐,江灼和江夕歌并坐在后面。 靖南王妃去了边疆,府中只有一个世子,今日的宴会全是管家全全负责。 江灼看着对面的男席,端起白玉酒杯轻轻一嗅,扬唇轻笑,这姚家的人也要来凑热闹…… 江灼刚刚把酒杯放下,就是听到从大殿外传来一阵粗狂的笑声,秀手微微一紧,唇角的笑意更是雍容。 大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是往大门侧望去,一身玄衣的男人满脸带着笑意,只是那双阴冷的眼睛让人看了忍不住一抖。 “齐北果然是好客之地。”祁冥河看着大殿中的人,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见过王爷……” 江黎诗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双手抓紧衣角,江老夫人淡淡看她一眼。 祁冥河坐上主位后,随之便听到轻微的轮椅声,云溪推至着轮椅进入大殿,白衣少年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那眉宇间的孤傲越发凄绝。 江灼看着少年温润如风的模样,垂眸看着酒杯,浅笑…… 今夜来的女眷看着少年的面容,都是深吸一口气,原来传言的世子果真长得倾国倾城。 “今夜为皇叔洗尘,小辈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长辈谅解。”声音如春风吹过,云溪把轮椅推至在怀王下首的一个位置上。 大殿中的男人们,都是供着手,客气的说道:“世子爷太客气了……”靖南王他们倒是了解几分,但是这个深居简出的世子爷真如表面看着这般温和? 怀王对着下首位的侧颜噙着诡秘一笑,“皇兄皇嫂不在府上,本王想在座的都会理解的。” “多谢皇叔体谅。”少年清雅一笑,温润道。 怀王看着伏璟的噙着笑意的脸,微微一愣,随即环绕着大厅中的人,眼神在飘向江老夫人时,粗犷的脸上噙着一丝冷笑,“听说本王的王妃也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29章 靖南王府的荣幸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29章 靖南王府的荣幸 “听说本王的王妃也来了?” 大殿中刚刚还有点吵吵嚷嚷的声音,却是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便是往江黎诗望去。 然而江黎诗看着怀王的面容,下意识的抓住了江老夫人的手,脸色微微发白。 怀王那道阴冷的目光便是看向江黎诗,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江老夫人养出一个好孙女啊。”怀王说着便是把桌上的酒杯端着,视线扫过大殿,一饮而尽后,说道:“早就听闻齐北的水养人,姑娘那个个都是貌美如花,亦是才华横溢,而本王的王妃那一篇君令策更是让皇上都连说几个好。” 怀王说着却是隐隐感觉一道凌厉的眼神,他正看向那个方向时却是看到一个低着头的少女,“本王历来喜欢有才的女子,江大小姐甚得本王的心,本王在皇上面前得了一个准奏……” 说着又是看着正举着酒杯的白衣少年,“皇上恩准本王的婚礼在二皇兄的王府举行。” 伏璟温润的眼睛轻轻一动,唇角略勾,“靖南王府的荣幸。” 怀王看着一脸温和的少年,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本王成亲之日,不知二皇兄能不能回齐北?” 伏璟脸色沉静如水,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皇叔放心便是,父王大概就是这两日便回府。” 大殿中的人闻言上位坐着叔侄二人的对话,心里转了千百回,江老太爷那是一脸的得意,江家能出一位王妃,那是江家往京城的第一条路。 江灼闻言,放在桌面上的秀手轻微一动,前世靖南王府的下场她倒是知道的,文政帝在晚年时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奸臣当道,靖南王伏修便是起兵,直到兵临城下,那个已经爬到摄政王位置的祁冥河亲自对决靖南王。 不过论阴谋,旁门左道,这世间谁敌得过祁冥河?江灼端起果子酒轻酌小口,看着上方的白衣少年,前世,靖南王便是被万箭穿心,而这个少年,她倒真没有听说过,重活一世,便是重来一生…… 放下酒杯,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前世能在祁冥河身边活那么久,也不是没有学到东西,祁冥河这般,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怀王似乎从少年的口中听到了想听的答案,噙着淡淡的笑意深深的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江黎诗,“各位都放开一点,不用拘礼。” 怀王都这么说了,大殿中的人便是左右相谈起来,女席这边更是说得激烈,都在交谈着江黎诗如何的命好。 而男席这边,姚家家主姚岐城举着酒杯,对着怀王,“草民在这里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怀王最是喜欢听这些话,江黎诗此刻脸色更白,这些人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让她有点无地自容。 或许大殿中过于随意,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的往后方走出大殿。 江夕歌却是对着在江灼耳边轻声道:“五妹妹,你有没有失望啊,怀王妃,原本该是你的。” 江灼淡淡的看着一脸天真的江夕歌,微微颔首,轻声道:“二姐姐觉得妹妹会失望吗?” 江夕歌一愣,看着一脸认真的江灼便是转过视线,把酒杯端起一仰而尽。 大殿中的人便是更随意,怀王与江老太爷聊得似乎也很欢。 这时,从大门走进一排排的绿衣侍女,手中端着酒壶,按顺序把酒壶依次放在大殿中的桌子上。 怀王看着酒壶中飘出特有的香味,便是看向伏璟,“璟儿把你父王最爱的梅花酿拿出来,可真是舍得。” “舍得,毕竟是皇叔。”少年目光浅浅,温和道。 怀王闻言,又是一阵大笑,便提起酒壶往杯子中倒,问着这香味一仰而尽,似乎味道很不错,怀王一连饮了四五杯。 只是那本就粗犷的脸,脸色渐红,怀王终于从体内中感受到了一股火,还是那种越想越强烈的欲火,脸色慢慢变沉。 伏璟似乎也察觉到不对,那温和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冷意,轻声问道:“皇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0章 王爷就麻烦王妃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0章 王爷就麻烦王妃了 “啪”怀王大手一挥,盘子摔碎的声音夹杂着酒壶与地板接触的声音,猛的把身边站着的侍女抓住抵在案上,声音撕裂,“你敢给本王下药?” 侍女看着怀王凶狠的模样,着实吓坏了,就连声音都发不出,只顾着摇着头。 轮椅上的少年眼睑半垂,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殿中的人被怀王这一举动都吓到了,特别是江老太爷,看着怀王潮红的脸,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噙住一丝着急,江老太夫人脸色更是一紧,女席边上的姑娘们个个吓得脸色发白。 少年大手轻轻一动,身后的云溪了然便是把轮椅推向怀王身侧,温润的声音响起,“皇叔,侄子替你把把脉。” 祁冥河看着沉静如水的脸,却是压制住凶残,冷笑一声,“本王倒是不知璟儿还会医术。” 声音落下却是听到细小的声音,祁冥河的左手好似被一根线牵扯,少年眸子半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的线上。 就在大殿中所有人都拥紧张的氛围中,那一抹身影安然的回到原位。 伏璟温润的目光却是凝聚在地面上的酒壶上,云溪见状立即拾起酒壶,大手接过、拿在鼻间轻轻一嗅,温润的目光冷光乍现。 随即便是把手中的银丝线给收回,祁冥河手上没有了牵扯,仿佛体内的欲火放肆侵略着每一个感官。 江老夫人看着怀王的模样,紧张的问道,“世子爷,王爷是怎么了?” 伏璟淡淡看了一眼江老夫人,轻声道:“中毒。” “哄”的一声,大殿中一片哗然,目光全都是看向怀王,这在戒备甚严的靖南王府中也能中毒?并且中毒之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怀王爷,真是有让人遐想的空间。 “云溪,送皇叔去偏殿。”伏璟温润的双眸好似在起伏着什么,环视了大殿一圈。 “是。”云溪立马扶着怀王往偏殿去,怀王身边的侍卫见着伏璟这般,并没有跟在怀王的身后,却是供着手说道:“世子爷,王爷在这里出事,世子要给出一个说法吧。” 伏璟淡然一笑,“皇叔身上挂着有着仙茅的锦囊,而酒壶中却是掺和百合露、蜂蜜,恰好这三种味道结合,皇叔便是中了一种没有女人就会死掉的媚毒。” “能知道皇叔身上有仙茅的人,怕是皇叔熟悉之人吧。” 那侍卫被伏璟说的一愣一愣的,大殿中的人亦然是,能知道怀王身上有仙茅的人,那定是很熟悉了。 江黎诗在听到中毒的时候心中还抱着一丝窃喜,如今听到中的是媚药,心中一股不安缓缓而起。 伏璟目光柔和,“陈侍卫还是想着如何把皇叔的毒解了吧。” 侍卫闻言,却是把视线放在了脸色发白的侍女身上,江老夫人却是抓紧江黎诗的手,这时不知是谁的声音在大殿中格外的响亮。 “不是有王妃吗,还要找什么女人?” 陈侍卫突然醒觉,猛的看向几乎已经淹没在江老夫人的身侧的江黎诗,走到江老夫人的面前,供着手说道:“王妃,虽然你还没有与王爷拜堂,但整个西秦都知道你是怀王妃。” 陈侍卫对着江黎诗大大的鞠着躬,说道:“王爷、就麻烦王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1章 璟世子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1章 璟世子 江黎诗脸色一僵,抓着江老夫人的手迟迟不肯松开,轻微的摇着头,江老夫人虽然已经接受江黎诗嫁给怀王,但江黎诗始终是她心疼的孙女,终究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这、诗儿终究是没有和王爷拜堂、”任历来在江家后院雷厉风行的江老夫人此刻也不知如何说…… 陈侍卫看着江老夫人的脸上,面色一冷,厉声道:“江老夫人这是不愿意?” “大姐姐还是去吧,都说落难见真情,既然都是一样的结局,总不能让王爷知道江家的女儿是这般的无情无义吧。”江灼在身后淡淡的说着,“大姐姐能这般的去给王爷解药,相信王爷定是会记得江家的好。” 江黎诗身子一颤,目光全是惊恐,这个贱人,到现在狠狠的推她一把,江黎诗恨不得撕了身后那一脸淡漠的江灼。 江老夫人眸子轻轻一闭,江灼这一番话真是让她陷入两难之地,要是江家不把江黎诗推出去,就是显得江家有违抗圣旨之意,但,要是眼睁睁看着江黎诗去…… “五丫头说的没有错。”江老太爷声音中充满着淡淡的威严。 江黎诗身子一颤,看着对面的江老太爷,却是大声说道:“祖父!”随后又是看向与江老太爷并坐的姚岐城,只是,她的外祖父亦然对她摇了摇头。 就像江灼说的,既然都是一样的结局,早晚都是要去怀王同房,何必在这里挣扎?要是舍身洒脱一点,说不定怀王还能记住江家的好。 江老夫人亦然是一个通透之人,要是说江黎诗是她的心头肉的话,那江家便是她的命,心头肉怎比命重要呢? 便是对着江黎诗轻声道:“诗儿,祖母……” 江黎诗闻言,眸子轻轻一闭,便是起身,她是王妃,她是江家的第一步棋,她不好过,谁都不会好过…… 陈侍卫见着江黎诗的神情,便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王妃,请。” 江灼看着江黎诗的身影慢慢走向偏殿,眉宇间尽显绝色,嘴角噙着的是淡淡的浅笑,优雅的端起果子酒,却是一仰而尽…… 轮椅上的少年看着那一脸淡漠的少女,眸子轻轻一动,轮椅便是往偏殿行去,把靖南王府拖下水,可就不行了…… 王府中的管家见着这番场景,心中痛恨背后之人,脸上却是笑盈盈的说道:“今日之事是奴才的不是,还望各位不要介意。” 管家都这般说了,那些世家的人当是知道其中的含义,都是纷纷起身,供着手说家中还有事情,女席上的夫人纷纷抓紧自家的闺女走出大殿中。 等大殿中都走得差不多时,只是剩下江家的人,还有便是姚家的家主姚岐城。 今日一事,真是有点怪异,好好的宴会却是出现这般事,刚好怀王中的还是那般的媚药,似乎都过于巧合了点…… 靖南王府万分沉寂,偏殿中的那间屋子的灯光却是忽暗忽明,屋中的声音似乎惊到靖南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咯吱咯吱的床声,男人粗狂的声音,女人抗拒的声音,还有一股令人心跳的声音,这一夜,似乎有许多人都没有睡着。 岚桑看着江灼孤傲的背脊,在身后轻声道:“小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江灼听着从偏殿发出的声音,却是看着那凉亭之上的弯月,叹息道:“马上七月了,爹爹要回来了。” 岚桑看着江灼这般,知道是想远在渝州的三老爷了,正是想说几句安慰话,却是听到轮椅的辘轳声。 立即退至一边,江灼透彻的双眸划过一丝暗涌,转身看着轮椅上的少年缓缓而来,唇角微扬,“璟世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2章 你知道!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2章 你知道! 伏璟看着神色宁静的少女,那双透彻的眼睛让他看了都是觉得过于凉薄了些,唇角溢出一抹浅笑,“江五小姐倒是生得一双透彻的眼睛。” “这般晚了、璟世子还不歇息?”倒是江灼这般直白的问道,那日在城门处见到这少年时,才是知道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对于在莲花寺用的青玉杯倒是能解释了,只是,让她费解的是,她前世却没有这少年任何的事迹。 伏璟听着自来熟的语气,温润的眸子轻轻一动,“江五小姐倒是随心。” 江灼听着这温润的声音,眼中划过淡淡的暗光,视线却是转向别处,轻声道:“随心之人可不能随性。” 伏璟闻言,浅笑,“姑娘的胆子,本世子看着似乎很随性。” 岚桑听着少年的声音,猛的却是看着江灼,只听见那道清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煞气,“璟世子想说什么?” “一个闺阁姑娘在这偏殿外,听着这些面红耳赤的声音、似乎不妥吧。” 江灼看着面带淡笑的少年,薄唇轻扯,“璟世子不是也在听?有何不妥?” 伏璟温润的双眸轻轻一顿,却是仔细盯着那一脸轻淡的少女,“姑娘觉得这背后之人是想对付靖南王府,还是怀王。” “这些玩弄权术之人的事情,我这一个闺阁女子怎会知道?”江灼淡淡的说道。 伏璟静静的看着一身淡然的少女,搭在轮子上的大手轻轻一动,笑意清浅,“也对,姑娘怎么可能知道怀王的锦囊中有仙茅这种皇室中才有的东西。” 江灼看着那温润的笑意,却是莫名觉得伏璟看穿了一些东西,嘴角轻轻一动,“仙茅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怀王会佩戴在身,倒是让草民有点开眼界。” 大多数人都知道仙茅这个东西是益精血,强筋骨的药,不知道的便是仙茅还有另一种功效,助阳,加上百合露及蜂蜜,那便是另一种威力很劲道的媚药。 “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少年的温和的脸噙着淡淡的笑意,却是越发的俊美。 江灼看着少年缓缓转着轮椅,看着他的侧颜下意识的说道:“怀王在这里这般了,靖南王府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 轮椅上的少年温润的双眸噙着一丝冷意,“姑娘是觉得靖南王府已经被拖下水了是吗。” “难道没有?”江灼走下凉亭的石梯,淡淡的看了一眼岚桑,便是很熟的双手搭在少年轮椅之上,淡淡的说道:“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存在可谓是文政帝的心头刺,世子爷不会不明白。” 伏璟微微一怔,从出身至今,除了他母妃还没有哪个女人靠他这么近,骨节分明的大手似乎下一秒就会把身后的女子给拍飞,却是不知怎么,慢慢收回,脸上淡淡一笑,“姑娘也喜欢玩弄权术。” “我只是想着怀王第一日来云阳城就出现这般状况,加上怀王甚的恩宠,文政帝会不会动一动靖南王府。”江灼见伏璟没有反对,便是推着轮椅慢慢的往青石道上行走着。 少年听着头顶传来的柔声,溢出一丝轻笑,“可是,在我看来姑娘是想拉着靖南王府一起下水。” 轮椅声停下,声音却是带着刺骨的凉意,“你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3章 是你干的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3章 是你干的 少年眉间越发的清绝,他唇角微掀,溢出一丝嘲讽,“姑娘的手段能瞒住靖南王府的侍卫,却是忘记了王府中会有暗卫,如此来说,姑娘这是在特意留把柄给我。” 却是从江灼的口中溢出一声轻笑,“倒是在璟世子面前班门弄斧了。” 伏璟闻言,轻声一笑,“姑娘能这般爽快的说出,倒也令我有点惊讶。”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僵,青石道两边开满了桐花馥,忽而一阵微风吹过,细小的花朵纷纷洒洒落下。 淡淡的月光中能看到那些细小的花朵落在他的青丝上,江灼看着空中飘落的花朵,微微一愣,看得很清一朵落在他的大手上。 只见他竟然把那细小的花朵握在手中…… 江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矛盾之人,他温和如玉、又冷意似刀、却是结合的如此的完美。 淡淡的月光下,那少年当真有点与月争锋的感觉。 “所以,世子爷前来,就是想问一问今日之事是不是我做的?”江灼很肯定的知道,伏璟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伏璟有趣的挑眉,这般聪慧的女子奈何生在江家,日后不是祸水也是玩弄权术心计的女人。 “姑娘知道怀王身上佩戴的锦囊中有仙茅?”他却是跳开江灼的问题,直接问道。 “不知道。” 轮椅上的少年透过桐花馥树根的细缝,看到偏殿暗暗的灯光,嘴角一扬,“姑娘与祁冥河有仇。” 是一种肯定的语气,伏璟从小就深重剧毒,做任何事情见任何人都是万分谨慎,哪怕大殿中有那么多的人,他都依稀记得每个人的面容,在场每一人的表情,江灼的表情过于平淡了些…… 江灼看着眼前少年的侧颜没有说话,仇?何止是仇,她要让祁家的人都挫骨扬灰! 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眼中的凌厉,浅浅一笑,便推至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这次便不与姑娘计较,姑娘好自为之。” 江灼听着那道浅浅还带着温柔的声音,双眸目送着那一道孤傲的背影,今日之事她做的是有点着急,但是除了这次那便是要等江黎诗出嫁之日,依姚氏母女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会有不少麻烦。 今日全云阳城的世家都知道江黎诗人、身、都是祁冥河的,就算姚氏在江家搞小动作,她也不怕,除非姚氏让那些世家的记忆给消除掉。 伏璟这般警告她…… 稍稍侧身便是看着偏殿中昏暗的偏殿,扬唇一笑,却是想起前世江黎诗一帆风顺,踩着她的骨血慢慢往上爬,最后成为太子妃。 打蛇打七寸,她要把江黎诗所有念想的扼杀掉。 由于江黎诗与怀王之间的事情,江家的人都没有回江府,姚岐城亦然是跟在了江老太爷坐在一起,看着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江夕歌陪在江老夫人的身侧,面无精神…… 一夜在各种不安中度过,江灼撑着凉亭中的石桌上浅眠,却被一道尖声惊醒。 “母亲,诗儿呢?诗儿呢?”姚氏昨晚都来过靖南王府,奈何靖南王府经过昨晚一事,更是戒备甚严,姚氏在靖南王府外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跑回姚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老夫人眼下的青色,亦然一宿都没有休息,看着姚氏这般,沉着声音,“大媳妇注意规矩。” 姚氏瞳孔一紧,压制着胸口处的怒气,怀王刚到,就发生了这般的事情,让她喘都喘不过气,她放在手心细心呵护的女儿就被这么一个老男人给糟蹋了,让她如何不恨? 但是看着江老夫人一脸的冷意,咬着声音,“媳妇鲁莽了。” 姚氏怒气攻心,侧眼便看到缓缓而来的江灼,气势汹汹的声音响起,“五丫头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 “是你干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4章 你看苍天绕过谁?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4章 你看苍天绕过谁? 江灼看着姚氏瘆人的眼睛,笑意中带着柔和之意。 “大伯母是为大姐姐担心急了吗?什么污蔑之话都能往侄女的头上泼?” 姚氏听着江灼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冷冽之声响起,“要不是你还有谁?你该知道江家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江灼淡笑,人有逆鳞,一旦触碰,那便心急不堪,“大伯母这么肯定吗?再说了,难道大姐姐不是怀王妃吗?还是说,大伯母在为大姐姐另谋出路!才会如此的气急败坏。” 姚氏被江灼一番问下来,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想着这是什么地方,眼中冷意一闪,扬着巴掌就是要掴在江灼的脸上。 却被江灼给抓住,“大伯母不知为何这般愤怒,虽说侄女要尊称你一声大伯母,可是侄女爹娘还尚在,管教侄女一事,就不劳烦大伯母了。” 江灼猛的就是把姚氏的手给甩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绕开姚氏,正打算走到江老夫人身侧,听到姚氏在身后冷声道,脚步停下。 “牡丹宴上的策论是五丫头故意在诗儿面前显摆的吧,要不是你的策论,如今诗儿怎么会和有着肮脏怪癖的怀王有关系?五丫头可真是会算计,都算计到了自家姐姐的头上。”姚氏说着的时候却是盯着江老夫人。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正用冷意看着她的江老夫人,继而转身,深邃的黑眸淡淡的看着姚氏,“大伯母是在开玩笑吗?” 姚氏死死的盯着江灼,不语。 “侄女写的策论可是在自己的房中写的,何来故意在大姐姐面前显摆之说?至于侄女为何没能去牡丹宴,大伯母心知肚明吧,策论是侄女写的,要是这次是侄女去牡丹宴,策论一事被有心之人算计,如今要与怀王有关系的可是侄女、我了!” 江灼轻声细语的说着,却句句戳着姚氏的心窝,江灼的意思便是,这一切都是你姚氏算计来的。 姚氏眸子轻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与怀王有关系,本就该是你!” 江灼轻声一笑,“大伯母,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看苍天绕过谁呢?” 姚氏几乎被江灼气的浑身发抖,手指指着江灼,“你、你、你……” 江老夫人看了一眼身侧的张嬷嬷,张嬷嬷会意,走到姚氏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大夫人,这里是靖南王府,有什么事情等回府了在……” 姚氏看着江老夫人来给她一个台阶下,虽然想把江灼碎尸万段,但还是压着怒气被张嬷嬷扶着走到游廊边上的围栏上坐下。 江灼清凉的双眸带着一丝笑意,福着身子,“老夫人。” 江老夫人没有叫江灼起身,而是细细的打量着江灼,过了一小会儿,江灼的脸色如初。 “起身吧!” 江灼规矩的站直身子,就连收回手的动作,都做的丝毫不差,双眸如清澈的湖面。 “灼儿觉得怀王会如何看待江家?” 江灼心中不由的冷笑,这就是叱咤后院一辈子的女人,刚刚之事只字不提,而是问着该是江家男儿才该知道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孙女不是很懂,只是,孙女知道要是能攀上皇室,江家便会水涨船高。” 江老夫人威严的看着江灼,神情淡然,“五丫头可知道怀王是什么样的人?” 江灼清澈的眸子冷光一显,瞬间恢复,怀王是怎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怀王怎样的人…… “孙女不知!” 江老夫人神色微微一暗,精明的眸子盯着江灼。 “大丫头出嫁之日,你陪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5章 巧合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5章 巧合 辰时,靖南王府。 “吱呀”大门打开的声音,出来的是神清气爽的怀王。 “王爷。”陈侍卫在大门侧恭敬道。 祁冥河阴狠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杀意,能这般轻易向他下药还没有被他发现,他倒是很想见见这像他出手之人。 看着走廊尽头站着的江老夫人,眼中冷意一闪,江老太爷和姚岐城见着怀王走出来,立马上前供着手,恭敬的说道:“王爷。” 江老太爷却是感觉到视线犹如一条阴冷的蛇,随即听到怀王的声音。 “老太爷不用这么多礼。” 声音落下便是看到怀王的身影往偏殿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陈侍卫见着这般,便对着江老太爷说道:“江老太爷还是把王妃先带回江府,王爷处理一些事情后,便会亲自上门来看望王妃的。” 江老太爷见着声音落下就追随这怀王的侍卫,还是一脸懵,倒是姚家老太爷轻叹气,“亲家啊,也不知诗儿这般,是好是坏啊。” 江老太爷闻言,不由的深思,这怀王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江黎诗的手段用在后院还有作用,要是真遇到怀王那般的人,怕也不行…… 姚氏见着怀王出来,身子都在发抖,那么一个粗犷的人,还是被下了药,她的诗儿身子怎能承受的了? 这偏殿本就是客房,华丽宽大,那大床就横在屋中,前方有一道孔雀开屏的屏风,姚氏缓缓的走进偏殿中,屋中飘散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姚氏心尖一颤。 屏风遮住的是满地被撕碎的衣裳碎片,床榻之上的被褥乱作一团躺在地面上,姚氏看着床榻上的女子,玉体横陈,没有任何遮挡物,她就趴在床榻上。 让姚氏差点喘不过气的便是那床单之上的血迹,还有女子背脊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和青紫。 “诗儿。”姚氏上前把被褥搭在江黎诗的身上,拥在怀里,哽咽道,“娘的诗儿,诗儿……” 江灼在门外听着这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浅浅一笑,却是不知江夕歌何时在她身侧,“五妹妹,为何大伯母的声音这般痛苦?” 江灼转身看着江夕歌无害的脸,轻声道:“兴许要二姐姐嫁人后才明白这个道理了,那个时候二婶定是哭得很伤心。” 江夕歌被江灼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慌,对着江灼笑了笑,便走向江老夫人的身边。 江灼看着江夕歌这番动作,嘴角轻扯,在江家可从来没有什么单纯之人! 江灼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凉亭,不知盯了多久,便从身后听到一道步子很轻盈的声音。 江老夫人见着江黎诗出来,心中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府,诗儿好好养着。”说完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江老太爷,率先走出了偏殿。 江灼看着江老夫人的背影,脚步也开始挪动,在经过姚老太爷身侧时,轻声一笑,似讽刺。 江夕歌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眼睛中还很无神的江黎诗,便快速加快脚步与江灼并肩。 在偏殿的小道上,只剩下姚氏父女,姚氏看着姚老太爷,哽咽道:“爹,女儿无能啊。” 姚老太爷眼中还是有一丝的怜惜,说道:“你暂且先回府,诗儿是我的外孙女,就算嫁去京城还有你大伯他们,怀王也不能把诗儿怎么样的。” 姚氏轻轻点头,便随着红锦扶着江黎诗走出了偏殿的院子。 而怀王来到伏璟的房,看着一脸淡然翻阅着册的少年,阴冷的眼睛一闪。 “璟儿可否解释一下昨晚之事?” 少年颔首,放下手中的册,微微抬眸看向怀王,温和道:“巧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6章 真是好一出偷梁换柱,一石二鸟的戏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6章 真是好一出偷梁换柱,一石二鸟的戏 “巧合?”怀王却没有想到听到这般敷衍的词,冷声道:“天下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璟儿可不要告诉皇叔二皇兄酿的梅花酿中恰好有百合露同蜂蜜吧?” “正是。”伏璟淡淡的看着怀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昨晚之事我也觉得是有心之人把手伸进靖南王府中,只是,一整晚,派人把父王酿的酒全都挖出,却是都有百合露与蜂蜜。”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一侧站着的云溪,轻柔道:“去把所有的梅花酿全都搬出,让皇叔亲自过目。” “是!” 怀王看着这般从容的少年,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没过多久,房外传来阵阵的梅花香,靖南王伏修最是好酒,是以,靖南王妃便专用一块地专门给伏修埋酒,这些酒还是靖南王爷跟王妃一起酿的。 怀王阴冷的看了一眼白衣少年一眼,走出房,陈侍卫看着院子中摆放着一坛坛的酒,下意识的吞了口水,真香。 “全部打开!” 陈侍卫闻言,脸色一正,便从第一排把酒坛封住的泥土给削下,随着坛子打开的越多,这院子中弥漫着一股梅花香还有酒香…… 不知过了多久,陈侍卫终将削完,每一坛都亲自品尝,才是到怀王的面前,恭敬的说道:“禀告王爷,如世子说的,每一坛酒中都含有百合露与蜂蜜。”陈侍卫看着地面,看来此番真的是巧合了。 怀王闻言后,脸色微沉,阴冷道:“倒也是太巧合了些。” 伏璟淡淡一笑,声音中有一丝打趣,“皇叔何必把巧合看得这般谨慎。”说着又是抬眸看向怀王,“锦囊该是换掉了,皇叔。” 怀王面色一紧,大手不自然的抚上腰间的锦囊,打趣说道:“璟儿兴许说的对,这就是巧合,一个小小的靖南王府还暂时奈何不了本王。” 伏璟闻言,漆黑的眼中掠过一丝讥笑,“靖南王府是小了些,皇叔这些时日好好在云阳城游玩一番,侄子身子不大舒服,明日父王便会回府,到时在好好招待皇叔一番。” 怀王看着一脸温和的伏璟,阴冷一笑,“那璟儿可要好好养着身子,皇叔成亲之日还想着璟儿能送皇叔一程呢。”说完便是大步跨出房。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咳、咳、咳……” 云溪担忧的看了一眼捂着白色锦帕的伏璟,“主子,去雪山调养一段时间吧!” 白衣少年把手中的锦帕放在一侧的小桌上,眉宇间带着几丝病态,此刻双眸中带着凌厉,“不碍事!” “王妃与王爷明日就回府,主子,你身子……” 白衣少年似乎并不想听到有关于他的话题,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动轮椅,往桌行去。 转身的那一刹那,墨发飘荡在空中,白衣如雪,出尘不染,更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云溪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微微叹息,推着轮椅,说道:“主子,江家要出一个王妃,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发展,看来朝廷是要对付靖南王府了。” “江家要出一位王妃的消息一出,其他世家也不安分起来。”云溪继而说道。 白衣少年嘴角轻轻一动,“把在江家的人全部撤回!”他温润的声音莫名的扣人心弦。 从紫榆翘头案上取过一本医术,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翻动着医。 伏璟年幼身中剧毒,多年深居简出,靖南王府低调得让齐北的人几乎忘了靖南王府还有这么一位嫡仙般的人物。 也算是久病成医,那张脸依旧清冷如雪,眼神中却是没有一丝温度,“江家尽然选择与朝廷为舞,就让江家在齐北慢慢消失吧。” “是,主子。” 盯着医的双眸掠过一丝讥讽。 “真是好一出偷梁换柱,一石二鸟的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7章 让江家鸡飞狗跳……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7章 让江家鸡飞狗跳…… 靖南王府外,姚氏扶着江黎诗上马车后,就见着怀王带来的侍卫亲自护送着,这也算是怀王对江黎诗另眼相待。 然,今日的靖南王府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江老太爷,江老夫人,及江灼,江夕歌坐一辆马车,江黎诗如今身份不同,另坐一辆马车。 到江府大门时,就见着杜氏和白氏露出一副着急的面容,看着缓缓而来的马车,心好似落下。 “弟妹,等下你不要多说话,老夫人今日定是要发火。”杜氏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白氏说道。 白氏捏着帕子的手都已经发白,看着杜氏温柔的模样,轻声道:“二嫂说的是。” 马车停下,跟着的侍卫恭敬的说道:“王妃,江府到了。” 姚氏扶着江黎诗下了马车,接着便是江老夫人一行人。 待白氏看到江灼时,轻轻吐一口气,江灼亦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氏,视线稍稍移动,看到身旁的杜氏,清凉的眼眸微动,这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二婶,在江家也算是另类,江灼的嘴角带着笑意便是向白氏走去。 姚氏此刻难得理会杜氏几人,和红锦扶着江黎诗便走进江府。 杜氏和白氏看着江黎诗的面容,面色都是一紧,那脖间的青紫她们怎会不知是怎么回事? 江老夫人看着江黎诗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带着笑意的跟着侍卫说道:“麻烦王爷了。”说着身侧的张嬷嬷便从怀中取出钱袋,放在侍卫的手中。 “江老夫人客气,小的就先告退了。”侍卫手中捏着钱袋,面容恭敬道。 江老夫人望着远去的几名侍卫,带着笑意的眼睛瞬间冷然,看了一眼江老太爷,却是对着江灼冷声道:“五丫头随我去世安苑。” 白氏脸色一白,江灼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是,老夫人。” 江灼路过江夕歌时,眼中笑意有点刺眼,让杜氏沉稳的眼睛一紧,江老太爷见着是几位媳妇也没有说什么便踏进大门。 “夕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氏见着江老太爷走远后,问道。 江夕歌看了一眼白氏后,把靖南王府的事情娓娓说着…… “不过女儿觉得大姐姐能这般,还是五妹妹说的话才起的作用,要不是五妹妹说的话,该给怀王解药的是那侍女的。” “二丫头!”白氏闻言后,声音中带着尖锐,随后觉得失态声音柔和道:“灼儿只是一个小小的江家女,像靖南王府那种场合怎会有灼儿说话的份?二丫头还是不要什么事情都推给灼儿的好,她也要唤你一声二姐姐的。” 江夕歌没有想到平时忍气吞声的白氏,此刻用着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眼中立马出现一抹委屈,“三婶,夕儿也没有说什么呀,在靖南王府五妹妹说的话的确是让祖父松口的,大姐姐才沦落到给怀王解药的。” 白氏想着江灼被江老夫人叫去世安苑,心中的不安慢慢而起,脸色也是苍白如纸。 “夕儿,这些话该是你说的?”杜氏见着白氏苍白的模样,继续呵斥道:“就算没有这一出事,大丫头也是要嫁给怀王的,日后不准在提起这件事。” “是,娘。”江夕歌微微低着头,说道。 世安苑的岁安堂中,江灼笔直的站在中央,微微低着头,听着贵妃榻上老妇人的声音。 “记得前几日祖母与你说过,你能去京城便是让怀王步入朝堂,你可还记得?” “孙女记得。”淡淡的语气。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恭敬的语气,心情好一大半,继续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大伯母做的事祖母为了江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聪明如五丫头,该是早就清楚。” 江灼嘴角轻轻一扯,“老夫人是想让孙女跟着大姐姐一起去京城。” 贵妃榻上的老妇人脸色带着笑意,“大丫头的手段还不足以把怀王掌控在手中,不过,要是多一个五丫头就不一定了。” “五丫头能陪着大丫头去京城,祖母就安心了。” 江灼抬眸,看着榻上精明的眼睛,柔声道:“孙女定是让老夫人安心。” 让江家鸡飞狗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8章 姑娘,是要买画?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8章 姑娘,是要买画? 六月云阳城的夜晚,燥热空气中偶尔有几许凉风吹过,江家各大院子中的主子都相继歇下。 当一层厚厚的乌云慢慢散开后,一抹月光缓缓而下,雅居却是还有一盏灯亮着。 房间中很是安静,静到能听到烛台上燃烧跳动着的火花,发出细小噼里啪啦的声音,月光照进窗边,少女安静坐在桌旁翻阅着手中的孤本。 岚桑看着这般悠然的江灼,忧心忡忡,“小姐,大小姐如今也算是王妃了,会不会反过来对付小姐你……!” “还有大夫人,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灼嘴角一动,继续看着手中的孤本,似乎并不想回答岚桑的话。 “小姐,老夫人还让你陪同大小姐一起去京城……” 少女眼睫微动,扬唇轻笑,“京城?” 江灼说着把手中的孤本放在小桌上,素手提笔,眼波流转间,仿佛有异样的光芒,“三十六计,计计锥心,以逸待劳,美人为上!” 岚桑看着宣纸上潇洒的字迹,刚刚还有忧心忡忡的她,好似瞬间被少女的声音抚平,“小姐,奴婢总觉得大小姐不会安心的嫁给怀王,那日姚家老爷也同样在靖南王府,大夫人会不会撺掇姚家来对付……” “姚家?”江灼不甚在意的一笑,“江家想用美人计,怕是怀王只是借用这个过墙梯,姚氏能耐在大,敢在皇室的婚宴上动手脚?” 岚桑看着灯火下的江灼,暗影把少女的侧颜照得忽暗忽明,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小姐已经褪尽青涩,神态温和,有时,甚至让她感觉江灼身上的气质比京城来的老夫人气质还要端庄三分。 “齐北虽隔京城十万八千里,但是这里可谓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靖南王府的势力几乎到了与皇帝势均力敌的地步,此次不铲除、”江灼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美人为上四个字,温和道:“更待何时呢……” 岚桑虽然听不太懂江灼的话里话,但是,莫名的心很平静,走上前去把刚刚江灼写好的字迹收好,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江灼盈盈起身,“明日出府去西街转转。” 岚桑眸子轻轻一顿,“小姐去西街那种地方作甚?” “我说的是你。” 岚桑闻言,嘴角一翘,“奴婢呀,小姐让奴婢去西街转转做甚?那个地方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鱼龙混杂之地,便是流言四起之地!”江灼的声音很柔和,在这夜晚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解着锦衣上的盘扣,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邪气,又有着淡淡的嘲讽。 次日一早,云阳城城西,早早就有商贩的叫卖声。 岚桑柳眉紧锁,眼睛好似在搜寻某一个人一般,果然,在一棵老槐树下,有一个正摆着摊的人。 岚桑眸子一凛,吸了一口气,便走向老槐树。 “当”桌子上发出细小的声音,那位锦袍被洗得发白的男子弯着身子正从一侧的背篓中拿出一副字画,看着桌上的一锭银子,“姑娘,是要买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39章 桑儿啊,接下来我们看戏吧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39章 桑儿啊,接下来我们看戏吧 “姑娘,是要买画?” 岚桑眸子一闪,轻声道:“听说文秀才有一口好嘴,说出来的戏听者都要入戏三分。” 男子神色一紧,虽然他是这西街买画的穷秀才,但时不时的也对来往的客人说一段孤本上的桥段,是以,他这里的生意还不错。 文秀才失笑,“不知道姑娘要听什么样的?” 岚桑嘴角轻轻一翘,“才女配王爷可否?” 文秀才嘴角一扯,很是自然的把桌上的银子收入袖中,客气道:“姑娘客气,在下定是不会让姑娘失望。” 待文秀才把所有东西都摆放好后,沉稳的坐在简陋的桌子后方,桌上有一盏茶,还有一块醒木。 来来回回的人看着文秀才摆着要说的模样,纷纷停下脚步。 “今日在下说的是几百年前丞相之女与摄政王暗度成仓的戏!” 脚步停留的看客闻言,个个都是拍手叫好,这个时代唯有听戏能打发时间。 “相传丞相之女是有名的才女,在宫中的宴会上写了一篇策论艳压群芳……” 也因为气温愈来愈高,停留在老槐树下歇凉的人也越来越多,开始还站在人群前方的岚桑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文秀才看着消失的姑娘,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继而越说越起劲…… 人群中百姓亦是越听越有劲,在老槐树下坐着几个乞丐,正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听着津津有道。 其中一个小乞丐眸子一亮,说道:“说道艳压群芳,江家大小姐在牡丹宴不是也艳压群芳吗?” “是呀,不是京城来人了,还是那个什么战神王爷?靖南王府还大摆宴席,江大小姐也去了呢,难道也是跟这中的桥段一样?王爷与才女早就珠胎暗结,才有圣旨的?”另一个小乞丐猛地啃了一嘴馒头,吃得倒是很欢乐。 小乞丐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把文秀才的声音盖过,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前日晚上只有江家的人没有回府,昨日早上的时候江大小姐可是脸色苍白呢,看那神情跟老子媳妇有身子一个模样。” 声音落下,就是听到人群中的笑声,又一个人接过话,“有身子这你都知道,我可是听说江家大小姐在策论上说那个怀王爷有叛逆之心呢,怎么可能珠胎暗结?” 文秀才听着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猛的就是一拍手中的醒木,说道:“你们是说的,还是我在说,不喜欢听麻烦离开。” 人群中立马就安静下来,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笑焉焉的说道:“文秀才,你说,你说,江大小姐的破事哪有你这个暗度成仓听得痛快啊!” 人群中的人也附和的说道,文秀才嘴角一扯,眸子微微晃动,继而接着说道,“摄政王功高盖主,丞相一手遮天……” 虽然城西文秀才说的是另一个故事,在傍晚的时候,江黎诗有怀王子嗣的消息还是传进了齐北各大世家的耳朵中。 甚至,除了第一世家姚家外,其他世家有些坐不住,但是江家不出声,他们也不轻举妄动…… 江府。 东苑正厅中。 “娘,娘,女儿不要嫁给那个性淫而残的鳏夫,什么战神王妃,女儿不稀罕,娘,求求你去求求外祖父吧,娘……”江黎诗的梗咽的声音盖过了整个大厅。 从靖南王府一直到现在才崩溃的江黎诗,此时趴在姚氏的大腿上,抽泣着。 然而姚氏却是想着刚刚从红锦口中得知的消息,冷声道:“昨日的事情今日就传出这么不堪的流言碎语,背后之人真当我是死的吗!” 江黎诗有身孕这件事情也是在江府中飘散,这种伤风败俗是丢尽家族脸面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怀王刚来云阳城,江黎诗不管是否有孕,已经让怀王的名声扫地,怀王会为了圣旨娶江黎诗,那么后果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夜色深沉,一轮残月高照。 江灼看着桌案上摆放着的画卷,画卷中仅有一个“命”字。 “小姐,西街那边奴婢全部处理好了。” 少女眼中尽显戾气,如地狱来勾魂的使者,看着那一个命字,扬手一番,墨台上的墨汁全洒那命字上,她薄唇轻扬。 “桑儿啊,接下来我们看戏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0章 我就是喜欢毁人不倦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0章 我就是喜欢毁人不倦啊 因着云阳城中的流言越传越神呼,什么江大小姐没有和怀王暗度成仓,而是与别的男人,还有什么江大小姐还没有进皇家,怀王的绿帽子比楼顶还高…… 此时江府中浓罩着压抑的气氛,世安苑的岁安堂中。 “先是诗儿在牡丹宴大展风采,后是策论出问题,并牵扯出靖南王府,在是怀王北下云阳城,到如今城中传着的闲言碎语把江家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江老夫人端庄的坐在榻上,看着下方坐着的男儿们,继续说道:“这一步一步,都是在置江家与死地。” “母亲,这会不会是巧合?”江大老爷江宁鹤因着城中的流言今日特意没有出府,看着江老夫人肃然的脸,说道。 “爹,这太过于巧合的事情便是不是巧合了,儿子想,这背后定是有人想让江家在齐北永远翻不了身,得罪皇家,那岂不是死路一条?”江宁鹤长子江允华说道。 江老夫人看着从小就很出色的大孙子,欣慰一笑,问道:“华儿觉得其中可有蹊跷之处?” “蹊跷?”江允华的容貌继承了姚氏的七分样貌,跟江黎诗是双生子,那双眼睛多了些姑娘的阴柔,是以,有着几分刻薄,“要说蹊跷孙儿觉得最蹊跷的便是五妹妹的那篇策论。” 江允华的声音落下,就是听到一道嗤笑的声音,江允华脸色一冷,“二弟,你笑什么?” 二房嫡长子江允阑手中一把折扇,挠了挠额间,带着一丝笑意,顽劣道:“只是笑某些人脸皮真是厚,拿着五妹妹的策论去牡丹宴时没说什么蹊跷,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却是怪上了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真是忒、不要脸了。” “你!”江允华稍稍起身,想着这是什么地方便又从新坐下,捋了捋锦袍,冷笑一声,“二弟能这般说,那定是知道江家为何摊上这些倒霉事了?” “刷”的一声,江允阑手中的折扇展开,十足的纨绔公子哥,带着一丝戏虐,“我怎么会知道呢,大哥要是问花满楼哪位姑娘身段好,兴许小弟还能说上一晚上,这些事情嘛,大哥都不知道,我这败家子怎么会知道呢。” “江允阑,你想死?”江允华听着明里暗里都是别样意思的话语,胸前起伏,咬牙道。 江允阑嘴角一扬,正是打算说话,却是被江老夫人打断,“叫你们来是争口舌的?”说着便把视线看向江允阑,眼神中带着恨铁不成钢,“年前让你与三叔一同去渝州你不去,整日留连在烟花之地,江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江允阑闻言不甚一笑,“上有大哥顶着江家,下有三弟为江家操劳,孙儿只好勉为其难的做个闲人了。”说着更是翘着二郎腿,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江老夫人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啪”的一声,带着褶皱的手重重的拍在小桌上,冷声道:“大丫头与怀王的婚事就在下个月中旬,你们最好给我安分一点,这几日都去给我好好陪着怀王在云阳城到处转转。” 江允华与江允阑相视一眼后,一个恭敬,一个懒散的说道:“是,祖母。” 江老夫人想着这阵子江家遇到的事情,冷厉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气,“背后之人不管是谁,婚宴时总会露出马脚。” 江老夫人倒是不担心怀王听到城中相传的流言,此时最担心的便是背后之人下一步该如何,能轻而易举的把靖南王府给拖下水,显然是有备而来…… 江允华与江允阑从世安苑出来后,便是见到从游廊处缓缓走来的江灼,江允华看着神色淡然的江灼时,脸上一冷,而江允阑则是露出一副顽劣的笑容。 江灼看着脸色各不同的兄长,微微福身,轻声道:“大哥,二哥。” “五妹妹,去哪里呀?”江允阑带着笑意说道。 “出府去给母亲买一点东西,二哥也要出府吗?”江灼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这样啊,那五妹妹就先去吧,三婶还是那么不喜欢出门。”江允阑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随即便让道。 江灼嘴角一扬微微低头便往江允阑身侧而过。 “五妹妹似乎变了不少呢。”一道冷声响起,让江灼的脚步停下。 江灼侧颜看来一眼江允华,轻声道:“是吗,妹妹觉得大哥还是如此呢。” 江允华瞳孔微微一紧,与江灼一拳之隔,微微弯下腰在江灼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把诗儿推出去后,你就逃的出是江家棋子的命运?” 江灼唇瓣一扬,轻声道:“那怎么办呢,妹妹棋子的命运也轮不到大哥来操心啊,总归来说,入火坑的是大姐姐,大哥定是很痛心吧。” “呀,妹妹我就是喜欢毁人不倦。”说完捂着嘴唇轻笑起来。 江允华看着远去的背影,脸色阴冷的滴出水,这个贱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1章 可能是、仇人吧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1章 可能是、仇人吧 江允华、江允阑从出江府大门就是各自分开。 而江灼带着岚桑坐上马车后,却是往城中的胭脂铺行去。 “小姐,黛记到了。”马车缓缓停下,岚桑扶着江灼下马车,轻声道。 江灼微微抬眸看着额匾上潇洒的两个大字,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黛记,好久不见。” 岚桑听着江灼的语气,觉得是江灼许久没有来这个地方,兴许有点怀恋里面的胭脂水粉。 “小姐,今日来就多带点胭脂回府,还有夫人的,过些时日老夫人怕是不准出府了。”岚桑在身后轻声念叨着。 然而,江灼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笑意,有谁知道这个遍布整个西秦专卖胭脂水粉的黛记,是最大的情报?任谁都想不到黛记的主子是远在京城的三皇子。 而齐北云阳城中黛记做主的便是一个叫柳焉的女子,江灼仍没有忘记,她爹在京城落得五马分尸后,是叫柳焉的女人把她爹入土为安,可、到底是个女人,她死之年,听说那个冠宠后宫的柳贵妃死前,在天牢中被那些死囚男人活活玩死。 一踏进黛记,便有穿着绿衣女子前来,看到江灼时微楞,随即脸上展现出完美的笑容,“江五小姐,这边请。” 江灼露出淡淡的笑容,随意道:“柳姑娘今日可在黛记?” 绿衣女子又是一愣,淡笑道:“五小姐是找姑娘有事?”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江灼看了绿衣女子一眼,便说道:“听说近日黛记出了新的唇纸,给我看看。” 江灼说着就是往窗户边的位置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却是想起前世她嫁人那日,柳焉提着一壶她酿的果子酒,塞给她,很是傲慢的说道,“江灼,你就这点出息,嫁人都逃不出那老太婆的魔掌。” 江灼微微失笑,捋着衣袖拿起酒壶往酒杯中倒了一出紫色的液体,随之便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却从身后听到妩媚的声音。 “江五小姐?”声音落下后,店中坐着的姑娘都是往江灼的方向看过来。 柳焉扭着她的芊芊细腰在江灼对面坐下,神态娇媚,加之明媚皓齿,肤色白腻还有那如火焰的双唇,着实是一个出色的美人。 “哟,这不是两月前把本姑娘这店铺砸得稀巴烂的江家五小姐,江灼吗?” 江灼闻言,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淡然一笑,“柳姑娘,那日的事情你看在眼底,错不在我。” “呵……”柳焉讽刺一笑。 江灼看着柳焉嘴角挂着的讥笑微微一愣,随即却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脸色一冷。 “呀,你这小姑娘是被人盯上了吧,对面楼上的人是谁?”柳焉用余光打量了对面,却因为窗户间的隔阂看不清,但仍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 “可能是、仇人吧。”江灼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好似刚刚变脸的人是另一个人。 对面茶楼雅间中。 江允华看着对面一脸阴冷的老男人,轻声说道:“王爷,那便是在下的五妹妹,倒是比我那傻妹妹还有才呢。” “哦?”祁冥河闻言,脸上噙着一丝兴趣,“比本王的王妃还有才?” “牡丹宴时因为染了风寒才没有去,要是我这五妹妹去了牡丹宴,哪里还有诗儿夺得头筹啊。”江允华明里暗里都是在指着江灼才该是怀王你的王妃。 “是吗?”阴冷的声音响起,祁冥河想着这几日云阳城中的谣言就让他愤怒不已,骇人的眼睛盯着相隔甚远的身影。 “江家的女儿都是这般可人儿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2章 一个月……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2章 一个月…… 黛记中的江灼却是忽略着那道阴冷的视线,看着对面的女子,盈盈而笑,“柳姑娘在百忙之中来与我说话,小女子真是甚感荣幸呐。” 柳焉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女,从江灼刚刚走进黛记她便注意到了,只是与上次在这里大闹一场的少女,此次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不一样感觉,妩媚的双眸微微一闪,“江五小姐来这里真是买胭脂水粉的?” “要是我说是来见你柳姑娘的,你会信吗?”江灼双眸深处有着淡淡的光,看着柳焉犹如旧友般。 江灼的神情着实让柳焉微微一惊,云阳城中稍稍知道江家五小姐的脾性的人都知道江灼是一个性格高傲的人,是以,江灼在云阳城中没有闺中好友。 “见我?”柳焉妩媚一笑,随即打趣道:“江五小姐见我做什么?” 江灼看着对面女子妩媚的脸,莞尔一笑,素手端起酒杯在鼻间轻轻一嗅,“听闻云阳城中的柳姑娘身边能异士甚多,不知、能否借一个给小女子我呢?” 柳焉闻言,那笑焉焉的嘴角慢慢合拢,妩媚的眼中带着一丝冷意,“江五小姐可知在说什么?” “虽然有点冒昧,但是小女子求上门来,柳姑娘不会让我空手而归吧。”江灼淡淡的看着柳焉,似乎有种胸有成竹的气势。 “呵。”一声冷冷的轻笑声从红唇间溢出,“让你空手而归又怎么样?” 酒杯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声音,江灼看着酒杯中液体,嘴角一扯,柔声道:“柳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借你的人也不是白借。” “何必这么小气呢?” 柳焉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少女,红唇微微上扬,“倒是小看了你这姑娘,能知道我柳焉身边有能异士的人,定是有几分手段,既然是来谈交易的,那五姑娘楼上请。” 江灼盈盈一笑,“柳姑娘请。” 转身的那一刹那,江灼的背脊有一丝颤抖,那一道阴冷视线熟悉到让她满眼都是狠意。 阁楼雅间中。 江灼看着在那主位上翻阅着各大账薄的女子,能在三皇子手中做事,几年后三皇子登基还能一跃成为冠绝后宫的柳贵妃,实力不容小觑。 “既然是来谈生意的,那江五小姐的诚意呢?” “诚意?”江灼淡淡的看着头也没有抬起的女子,微微一笑,“我能亲自来那便是诚意。” 柳焉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着一侧淡然的少女,红唇微微一抿,“是谁给你的自信来本姑娘这里捣乱的?” 上一次看在江家的份上,她放了江灼一马,看着少女的模样,却是从少女的双眼中看到一丝狡捷,果然,那道清凉的声音让柳焉脸色一紧完全正视了江灼。 “京城的三皇子如何?” “你、”柳焉冷眼看着江灼,冷声道:“据我所知,江五小姐从未出过齐北,而三皇子从未来过齐北,你们并无交集。” “对,我们并无交集。”江灼嘴角轻轻一动,淡淡的看着那满脸冷意的女子,“柳姑娘,你说这个时候,要是云阳城中传出遍布全国各地的黛记,是一个巨大的情报,并且背后之人是远在京城的三皇子,会怎么样?” “那么,你觉得有谁会信?”柳焉此刻满脸的怒意,她就知道,此女子来黛记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 “谁信?当然是那些想置三皇子于死地的人。”江灼盈盈起身,好似兴趣来了般,才打量起房中的摆设,轻柔道:“我就不跟柳姑娘废话了,就借你身边的莫宥一用。” “如何?”江灼带着淡淡的笑意,“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让我去死,都答应你。” 房间中的时间好似停止一般,柳焉与江灼对视许久后,才冷声道:“一个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3章 敢利用靖南王府,你还是第一人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3章 敢利用靖南王府,你还是第一人 黄昏时,江灼才回到江府,身后跟着的岚桑手中提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江灼先是去的白氏的院子。 踏进院子便是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在院子中奔跑着。 “柒哥儿,你慢点跑。”一道焦急的声音。 “嬷嬷,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似乎回头在看着赵嬷嬷,却是撞到了江灼的腰迹,江柒脸色微微一愣,仰着头看着好几日不见的姐姐,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一下子牵着江灼的手,“小灼。” 江灼看着江柒黑黝黝的大眼睛,淡淡一笑,“娘呢?” “娘这几日好像挺高兴的,在房中给你绣锦囊呢。”江柒跟江灼一点都不像,虽是亲姐弟,但江灼长得更像父亲,江柒更像白氏。 江灼看着江柒的模样,从岚桑手中取过一串糖葫芦,柔声道:“柒哥儿,最近有没有好好的念千字文?” 江柒看着江灼手中的糖葫芦,立马点着头,“姐姐,我有好好念千字文。” “嗯,乖。”说着便把手中的糖葫芦给了江柒,随即说道:“我去看看娘,你跟岚桑一起玩。” “嗯。” 屋中的白氏早就听到江灼的声音,因着江灼不用那般早嫁人,白氏这几日心情很不错。 “娘。” 白氏看着踏进房中的少女,放下手中的锦囊,温柔道:“今日出府这么久才回来,明日去世安苑定要是被老夫人训一顿的。” “娘不用担心,此时老夫人哪有时间管女儿,大姐姐的嫁妆都能让老夫人困扰几日。”江灼从来到这院子,嘴角总是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也是啊,嫁入皇家,嫁妆可不一般,唉,只是可惜了大姐儿。”白氏想着怀王跟江宁鹤差不多大,心里就膈应的厉害。 江灼闻言后,只是淡淡一笑,她的娘总是这般,总觉得和大房二房是一家人,都应该相互帮助,也幸亏白氏不大懂江家的弯弯绕绕,才能安稳的做三夫人。 “对了,灼儿,那严家父女怎么样了?” 江灼闻言,眼中一道异光轻轻划过,随即淡淡一笑,“没事。” 母女俩在房中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天色暗尽,江灼才从白氏的院子中出来。 待主仆二人走到雅居时,江灼看着她闺房中有一丝的淡光,双眸轻轻一动,轻柔道:“桑儿你去休息吧。” “小姐……” “注意一点周围的动静便好。” “是。”岚桑看着江灼的背影,在看着房中淡光时,戒备之心立马绷起。 “吱呀”房门被推开,江灼一步一步的往里间走去,从珠帘的缝隙看到那轮椅上的少年时,微微惊讶,她还以为是柳焉的人到了…… “是你。”江灼目光凉凉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声音亦然是带着丝丝的冷意。 江灼神色一淡,看着少年骨节分明的大手中握着她经常看的孤本时,浅浅一笑,“来一个姑娘家的闺房做什么?” “今日得知旧友出现在江府,便来会一会他,哪知路过姑娘的窗外时看到了一手好字,便欣赏许久。” 伏璟淡淡的看着江灼,薄唇轻轻溢出的声音如春风,“三十六计,计计锥心,以逸待劳,美人为上。” 江灼平静的与他对视,随即轻笑一声,“还不知璟世子竟有这份喜好。” 声音落下,便是看到少年嘴角的笑意,让江灼不由的皱起眉。 “敢利用靖南王府,你还是第一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4章 就不打扰五姑娘休息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4章 就不打扰五姑娘休息了 房间中有一刹那的杀气,江灼淡淡的看着与她对视的少年,嘴角轻扯,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会出现一个世子爷,此刻,她却是一时哑然。 伏璟放下手中的孤本,指尖似乎还缠绕着那一丝属于女儿香的气息,看着桌上摆放着的本,让他眉间越发清尘。 “借着文政帝对靖南王府的杀心,准确无误的把文政帝拉进你的计划中,怀王北下明着是迎娶怀王妃,照着怀王战无不胜的性子,此番怎么也要让靖南王府吐一次血。”伏璟淡淡的说着,修长的大手却是拿起桌面上的野史,温润的眼眸中待看清野史本上写着一排排文秀小篆字时,眉间一皱。 “在把靖南王府拖下水后,就连江大小姐在怀王心中那一点的仁慈都被外界的流言给打碎,可想而知江大小姐嫁给怀王后会是怎样的下场。” “五姑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江灼淡淡的看着伏璟,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却是没有说话。 “原本以为五姑娘做的这些已经够我惊讶的,没想到,连从江湖中消失几年的莫宥都能成为你的人、”温润的双眸看着那一张从容的脸,“这让我很是好,五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所以,莫宥是你的旧友。”江灼温和一笑,避而不谈伏璟的问题,“他被你的人擒住了?” 伏璟温润的双眸看着江灼的神情,缓缓的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笑意,“你要做什么。” 江灼清凉的眼中带着阵阵的冷意,这人就是她棋局上的变动,前世压根就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她就淡淡的看着他,不语。 伏璟温润一笑,一贯清冷的眉间此刻却有着轻快的温度,声音温和恬静,“那日便与你说过,不要对靖南王府有任何的想法,如今靖南王府面临两难之地。” “江五姑娘,你说本世子该如何?” 该如何?江灼淡淡的看着伏璟,没有她推动波澜文政帝迟早要对付齐北,这次她只是顺着这股风把祁冥河引到云阳城而已,一贯势力强大的靖南王府会把祁冥河放在眼里?要说这惊才绝绝的少年能找上门来,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璟世子要对付江家?” 轮椅上的少年温润的双眸看着少女静雅的脸,眼中带着一丝温度,惊艳的脸上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掀起,随之又听到那道清凉的声音。 “或者说,要把江家连根拔除齐北?” 江灼看着伏璟波澜不惊的脸,嘴角一翘,缓缓的坐到了屋中央的梨花桌旁,悠闲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连端起茶杯的动作都别有一番风情。 “璟世子早说嘛。”江家的根在齐北,却是想着与朝廷为舞,也不难猜伏璟有这想法。 伏璟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随之轻笑一声,他见过比眼前少女手段还高明的女子,也是没见过这般如狐狸还要狡猾的女子,那双透彻的眸子中,时时刻刻都在揣摩着别人的心思,利用人起来更是手到擒来。 他、何尝没有被她利用过? “五姑娘能这般透彻,不知是江家的福还是祸。”他抬眸,勾唇一笑,柔声道。 江灼看着一笑倾城的面容微微发愣,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美的人,还是一个男人?只是想起一句话,越惊艳的事物,越有毒,还是远观比较好。 “那么,小女子可以认为璟世子来这里是为了跟莫宥叙叙旧,顺带了解了解江家的情况?” 伏璟听着那道清凉的声音,却是从少女的眸子中看到寒光一闪,唇角轻轻一扯,“云溪。” 只见屋中俩抹黑影一闪,一位笔直恭敬的站在少年的身后,一位懒散的靠在一侧的墙壁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身端庄的少女。 “就不打扰五姑娘休息了。”少年说完,身后的云溪便是推动着轮椅。 一侧懒散靠在墙壁上的男人看着伏璟温润的脸时,“小师弟,三师兄挺想你的,要不坐坐在走吧。” 云溪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宥,随即轮椅声便消失在房中。 莫宥摸着胸膛处,想着刚刚少年的那一掌,就心肝疼,看着病怏怏的,武力远在他之上,随即又是感觉到一股冷冷的视线,莫宥抬眸看着正在打量她的少女,下意识的喊道。 “江五小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5章 接下来,便要你出场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5章 接下来,便要你出场了 时日也是过的太快,眼看着马上便是江家大小姐与怀王的大婚之日,江家的下人们更是崩起了几倍的精神做手中的事情。 江家的主子便是,有的抱着看戏的态度,有的态度漠然,然而这几日一直抽不开身的姚氏却是踏进了北苑的雅居。 “五丫头啊,那日在靖南王府中呢,是大伯母太担心你大姐姐了,对你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姚氏看着一身淡雅的少女,亲热的说道。 江灼脸上一贯的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姚氏说道:“侄女可没有往心里去,换做那日是侄女,相信我娘也是那般着急的。” 姚氏精明的眼中微微一动,江灼不提她还好,一提着便想起那几日讽刺白氏的话,如今想着真是啪啪打脸,只是想着还有别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比看江黎诗还要和蔼三分,“五丫头没有往心里去便好,不然的话,大伯可要愧疚许久呢。” 江灼淡淡一笑,轻柔道:“不知大伯母来侄女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啊,五丫头也知道明日的婚宴是直接在靖南王府举行,照老夫人的意思便是五丫头你要送大丫头一程。”姚氏仔细的盯着江灼的脸,似乎怕江灼不懂她的意思,继续说道:“诗儿呢心中还是有恐惧的,老夫人说,五丫头直接陪着诗儿去靖南王府便可,至于怀王和诗儿离开齐北,你便不用跟着去京城。” 江灼眼中带着有一丝惊讶,问道:“就我一个人陪着大姐姐?” “当然不是,还有二丫头呢。”姚氏看着江灼懵懂的脸,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词儿去京城了,此番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诗儿的婚宴呢,府中就你跟二丫头两位嫡女,老夫人不想让诗儿害怕,便让你们两姐妹陪着诗儿。” 握着陶瓷茶杯的秀手轻轻一动,眉宇间竟有一丝笑意,江灼柔声道:“大伯母放心吧,侄女会好好陪着大姐姐的。” 姚氏看着江灼眼角的笑意时,心脏轻轻一缩,双眼深处轻轻划过淡淡的狠意,随即和蔼道:“那便好。”说着又是起身,“那就不打扰五丫头忙了,大伯母还要去跟你二婶说说呢。” 江灼亦然是起身,相送着姚氏,轻柔道:“那大伯母慢走。” 稍稍的看着左手腕上的血玉镯时,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既然想死,她很乐意陪着他们演戏。 正是出神时,就听到岚桑从院子的月门处跑进来,喘着气急忙道:“小姐、小姐、悠儿、悠儿她……” 江灼脸上微微一冷,轻声道:“不要急,你慢慢说。” “悠儿她爹,她爹去了。”岚桑说着双眼不由的红了起来,想起严悠儿没有娘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却是连爹都没有了。 待江灼来到城中一处偏僻的院子时,听到轻微的哽咽声,院子破旧不堪,竟连一丝人气也没有。 江灼走到堂屋门口时,看到一口棺材,棺材旁跪着的是披麻戴孝的严悠儿。 轻轻走到棺材旁,岚桑从一侧拿起香点燃,递到江灼的手中,江灼却是大大的鞠了一个躬,把手中的香插到小鼎中后。 才是看着严悠儿,轻柔道:“你也知道你娘的事情,严叔的病情你也知晓,要是想让那些该死的人都下地狱,把严叔的事情处理好厚,可以直接去江府找我。” 此刻,严悠儿才微微抬头,看着一脸淡然的江灼,声音冷冷道:“你是早就知道我娘是怎样的人,是吗?” “是。” “江灼!”一阵嘶吼,似乎想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吼出,但是看着江灼的脸时,却无从恨起。 “委屈吗?”江灼淡淡的看着严悠儿,“本该是有着幸福的家,却是有着一位心比天高的娘,抛夫弃子,严叔本就是心病成疾,最后却是被你娘的丈夫打的半死不活,悠儿啊,收起的你天真吧。” 江灼一说完,严悠儿心里似乎最后绷着的线断掉般,更是大声哭泣。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岚桑,示意让她留下陪着严悠儿,随即便是转身走出这破旧的院子,大大的抽了一口气。 莫宥此刻却是从暗中跳出,戏虐道:“这么激人的法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是吗。”江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声音清凉,“为了你,欠了柳姑娘一个人情,所以为了不让我吃亏。” 江灼的脚步停下,侧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接下来,便要你出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6章 那怀王、会放过大姐姐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6章 那怀王、会放过大姐姐吗 七月初七,又是民间的乞巧节。 亦然是黄道吉日,也正是因为怀王娶亲要在靖南王府拜堂,靖南王府也到处是红灯喜字,好不喜庆。 在怀王来齐北的第二日,靖南王与靖南王妃便从边疆赶了回来,就算怀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靖南王夫妻两人也是怀王名义上的哥哥嫂子。 江家大小姐能一跃成为皇家媳妇,让云阳城中的许多闺中小姐好不羡慕。 江府中。 喜婆正在给江黎诗梳妆打扮,按照习俗,江家大小姐的三千青丝是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夫人来给梳的。 江家如今地位不凡,江黎诗的地位更是,云阳城中最德高望重的便是靖南王妃,当然,也没有人敢让王妃来给江黎诗梳头。 江老夫人疼惜江黎诗,索性亲自来给江黎诗梳头。 喜婆看着没有任何情绪的江黎诗,笑着说道:“江大小姐,老身要给你绞面了,绞面过后便是江老夫人给你梳头,江大小姐的气度啊,还是老身这么多年见到的第一个呢。” 大喜之日,当然得说喜庆的话,圆滑的喜婆说这些话更是不在话下。 姚氏跟江老夫人坐在另一侧,姚氏看着没有多少情绪的江黎诗,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揪得变形了,从小就被她宠到大的女儿,却是要亲眼看着入火坑,还不能反抗,这是在拿着刀往她心窝子一刀一刀的戳啊。 想着江允华对着她说的话,心里稍稍平衡一点,外界的流言加上怀王的性子怎么会好好待江黎诗?只要能让怀王分神,不一直对付江黎诗,这也让她放心不少。 大概是房中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喜婆没有从江黎诗的脸上看出一丝喜气,心中明白几分,很快妆容就上好,就说道:“江夫人,面容已经好了,接下来便是梳头了,老身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说完便是离开。 江老夫人看着江黎诗的神情,声音中有一丝的威严,“今日是何等日子,做出这个表情给谁看?今日过后怀王便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想要在怀王府站住脚,就老老实实的听祖母的话。” 江黎诗从铜镜中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红唇轻轻一动,“是,祖母。” 姚氏看着江黎诗这般,心疼不已,便是对着江老夫人说道:“母亲,诗儿她定时会为江府着想的。” 江老夫人看也没有看姚氏一眼,却是起身向江黎诗走去,从梳妆台处取过红梳,轻轻的给江黎诗梳着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 “诗儿。”姚氏听着江老夫人口中的话语,却是忍不住掉出眼泪。 没过多久,江老夫人便是把江黎诗的秀发给挽好,见着姚氏的模样,说了一声去会会外面的那些夫人便走出房间。 江黎诗看着姚氏的模样,视线收回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娘,你不要担心,女儿所遭受的,必然不是白受,就算下地狱,女儿也要拉着江灼那个贱人。” 姚氏闻言后,冷声道:“你放心吧,你大哥全都已经准备好,谅那个贱丫头有翅膀,也飞不出怀王的手掌。” 江黎诗闻言后,终是从镜中的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全都准备好后,便是江黎诗的姐妹给她添妆,也算是表明姐妹情深。 江黎诗除了有一个亲妹妹外还有一个庶妹,六小姐,江美芙,二房也有一个庶女,四小姐,江朝赋。 江夕歌与江灼率先走进房间,江美芙跟江朝赋在后,手中都拿有锦盒。 江夕歌把手中的锦盒轻轻的放在一侧的大红柜子中后,面带笑意,说道:“大姐姐,你今日可真美。” 江美芙与江朝赋把手中的锦盒放在大红柜子中后,都是附和道,“是呀,是呀,大姐姐,你今日可真美。” 江黎诗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们有心了。” 江府很大,大到要是不有心见一个人,基本都碰不到面,江府中的姑娘便是如此,平时要是府上没有什么大聚会,江府的姑娘基本不碰面,是以,也没有多少的姐妹情谊,都知道在江府情义薄如命。 几人在房中聊了不久,就听到喜婆在外面喊道,时辰到了,怀王来接亲了。 江黎诗见着从进房间一直没有说话的江灼时,淡淡一笑,说道:“五妹妹能牵我出去吗?” 江灼脸上亦然噙着淡淡的笑容,轻柔道:“当然。” 一身青色烟萝群走到江黎诗的身旁,伸出白皙的素手,说道:“走吧,大姐姐。” 江黎诗把手搭在江灼的手上,嘴角微微一扬,待踏出房门的时候,在江灼的耳边阴冷道,“你说,我会放过你吗。” 江灼淡然一笑,说出的话,让面带笑意的江黎诗脸色一白。 “那怀王、会放过大姐姐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7章 今夜你放过我好不好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7章 今夜你放过我好不好 江黎诗被江灼牵出院子处的月门,就见着江允华早已在那里等着。 照着习俗,妹妹出嫁,是要哥哥背着出府。 喜帕下的那一张脸,阴冷无比,此刻听到江灼清凉的声音,真想扯下喜帕跟江灼同归于尽。 “大哥,大姐姐来了。” 江允华看着江灼的模样,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说道:“看五妹妹的模样,似乎很高兴啊。” “当然高兴啊,大姐姐的大喜之日嘛。”江灼带着一脸天真的看着江允华,说道:“难道大哥不高兴吗?” 江允华看着江灼的模样,微微一噎,便没有理会江灼,直接背着江黎诗走出月门,喜婆见状,立马跟在身后。 江灼慢慢的跟在喜婆的身后,江夕歌也是跟上了江灼的脚步,“五妹妹,你说明明是成亲之日,大姐姐有什么好怕的呀,还偏偏让我们去陪着她,要不是祖母发话了,我才懒得去。” 江灼目光凉凉的看着前方的背影,轻柔道:“大概是对靖南王府有阴影了吧。” 江夕歌在听到靖南王府时,杏眸闪过一丝亮光,“说到靖南王府,璟世子长得可真好看。” 江灼闻言,双眸深处带着一丝笑意,“是挺好看的,就像不该生在这浮躁的世界中。” “啊?”江夕歌闻言,有点惊讶,问道:“什么叫不该生在这个浮躁的世界啊?” 江灼脚步停下,抬眸望着万里无云的天,浅笑道:“二姐姐啊,这天要变了,你要记得别染上风寒了。” 江灼说完便是加快脚步,江夕歌看着江灼的背影,随着有抬头望了望天空,喃呢道:“这么热的天,会染上风寒?” 齐北的人都知道今日江家大小姐出嫁,嫁的人还是西秦的战神王爷,怀王爷为了尽快娶到江大小姐,不惜在靖南王府举办婚宴,更是豪气到要摆一天的流水宴,这让离云阳城稍稍近的百姓都涌进了云阳城。 今日,云阳城中比平时多了一倍的人,并且都是拥在江府到靖南王府的街道上。 “啊呀,新娘子出来啦。”人群中一阵大声响起,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在那在江允华背上的红影。 “这江大小姐可真有福气。”不少看戏的少妇说道。 “是呀,可真有福气,今日过后可是皇家媳呢,真是羡慕不来的。” 因着面带凶相的怀王骑在那枣红色马匹上,这些个百姓也尽挑着好话说,当然也有不好的,只是,声音消声在热闹之中。 说什么江家大小姐是肚子遮不住了,怀王才急着举行婚礼,又说着怀王是不能抗旨,才娶了这个未婚先孕的江大小姐,更甚者,直接说江家大小姐明知怀王历来爱惜才女,才在牡丹宴大展光彩,因为,江家想攀上皇家…… 这些种种,祁冥河都知道,本就粗狂凶相的脸上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看着江允华背上的红影时,眼中有种嗜血的感觉,他是有很久没有见血了,今日甚好…… 只是那股嗜血的视线在看到从江府大门出来的青衣少女时,微微一缩,正好少女那带着杀气的双眸直击着怀王的眼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少女的双眸变得清凉透彻,好似刚刚的那一股杀气没有存在过。 “新娘子上轿。”喜婆一身喊,江允华便把江黎诗放下来。 祁冥河看着江府两个字时,不甚一笑,踩着江家把靖南王府干掉,这样很不错…… “起轿。” 数十里红妆,马车从江府大门前街道一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的开始往靖南王府行去…… 鞭炮开路,沿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因着江老夫人的一声令下,待迎亲队伍有一段距离后,江灼与江夕歌坐上马车缓缓向靖南王府行去…… 待江灼和江夕歌下马车后,被身后一道声音喊住。 “江灼!” 江灼转身,看着缓缓而来的江允阑,柳眉一挑,在看向身侧的江夕歌,双眸轻轻一闪,“二哥。” 江允阑笑焉焉的看着江灼,却是对着江夕歌说道:“歌儿,你先进去。” 江夕歌淡淡的看了一样江灼,轻声道:“不行,娘说了,今天要跟着五妹妹一同去陪着大姐姐的。” 江灼看着这两兄妹的对话,嘴角轻扯,“二哥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 江允阑薄唇轻轻抿着,干脆的说道:“一起进去吧。”说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灼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允阑,便转身走进靖南王府的大门。 江允阑看着江灼的背影,眼中更多的便是讽刺,江家,他、迟早会把披着名义善意的江家给毁了…… 待江灼来到大厅时,正是听到尖锐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 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江灼慢慢的往后退着,随即便是转身,在听到送入洞房时,她眼前出现两名穿着靖南王府衣服的侍女,“五小姐,老夫人让你好好陪着大小姐。” 江灼脸色一变,似乎想挣脱,侍女在江灼背脊上轻轻插上一根银针,她眼前一白…… 一直在江灼不远处的江允阑时不时的看着江灼的背影,却是听到那尖锐的声音,便看了一眼被喜婆牵着的江黎诗一眼后,就一眼的功夫,哪里还有那道青色身影?瞳孔轻轻一缩,正好看到慌乱的岚桑好似也在找着江灼…… “灼儿呢?”江允阑握着岚桑的肩膀,冷声问道。 岚桑脸色也是苍白,紧张的说道:“刚刚还在这里的,奴婢就看了一眼大小姐……” 江允阑猛地看向大殿中,首位上坐着的是齐北最尊贵的靖南王跟靖南王妃。 冷声道:“我去那边找找,你往那边去。”说完便是转身往靖另一侧奔去…… 江夕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开始紧张,这么多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岚桑也是脸色发白,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要是小姐有个什么事情,她可怎么办…… 岚桑也不敢大动干戈的找,这样她家小姐的名声就被毁了。 靖南王府一派喜庆,就连靖南王府街道上的摆好了好多的酒席,齐北的百姓一轮接着一轮。 今日的热闹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热闹的怪异…… 直到天色暗尽,靖南王府中还有人在给怀王敬酒。 祁冥河似乎真的喝多酒了,加之有个喜喝酒的靖南王,那更是一发不可收。 “皇弟啊,如今你也不小了,该好好过日子了啊。”喝得脸色发红的靖南王伏修,语重心长的说道。 怀王的精神还好一点,拿着酒杯对着靖南王点着头,“二皇兄,那皇弟就先回房了,今日在你的府邸上成亲,麻烦二皇兄了。” 怀王一身大红喜袍,精致无比,奈何穿在他的身上有点别扭,而他本就粗狂的脸上还带着凶相,此刻的笑容却是让人有一种阴冷骇人的感觉。 靖南王摆了摆手,说道:“你快入洞房。” 怀王对着靖南王笑了笑,却是捋了捋袍子便往喜房走去。 论手段,靖南王不及怀王,但是,论带兵打仗,怀王不及靖南王,但是,西秦的战神却是怀王,这其中的缘由可想而知…… 靖南王妃是京城姚家的嫡出大小姐,姚若尘,与齐北的姚家是一支的,不过,姚若尘从嫁给靖南王开始,就很少与姚家来往,一是靖南王兵力到了一个顶点,不想把姚家拉下水,二是靖南王的封地在齐北,加上有个从出生没多久就中毒的儿子,姚若尘更没有与姚家有联系。 轮椅上的少年是被靖南王妃推到大殿的,姚若尘看着这般清尘的儿子,轻声道:“刚刚来消息,城外有五万大军。” “嗯。”一声温润的声音从少年的薄唇溢出。 “他们可真是心狠啊,硬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姚若尘是知道京城皇帝的打算,所以这些年,她连京城都不敢回去,就怕皇帝把她困在京城来威胁他们父子俩。 “母妃,父王该去休息了。”少年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静雅。 靖南王府的晚上,又开始一片祥和了。 今夜,云阳城外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尽无一个人,好似被人故意清理了一番似的,就连商户们的大门都紧闭着,这着实让人感觉有一丝的诡异。 只是,这风声有点刺耳…… 喜房中的江黎诗咬着唇,眼中全是冷意,她本该嫁给一个丰神俊朗的好男儿,谁知被江灼那个小贱人摆了一道,想着那日怀王在她身上做的事情,江黎诗又恨又怕,心中更是把江灼恨的更彻底。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江黎诗的心也跟着一抖,紧握的手更是开始发抖。 怀王看着那喜床上坐着如小兔子瑟瑟发抖的人时,眼中那道嗜血的情绪更是凶猛,他欣赏着江黎诗的害怕,阴冷道:“本王的王妃是在害怕?” 江黎诗猛的就是抬着头看向怀王,眼中有股怒气,但是看着怀王那凶相,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 怀王看着江黎诗的模样,眼神越来越狂热,声音也是异常的温柔:“你别怕,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只是在江黎诗听到这温柔的声音,身上更是抖的厉害。 怀王正要扑向江黎诗时,听到她尖叫一声,说道:“你不是喜欢有才的女子吗,我的五妹妹比我更有才。” 江黎诗说着,猛的起身把身后的被盖掀开,双眼轻闭的青色少女和那鲜红的被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夜你放过我好不好。”江黎诗用着乞求的话语说着。 怀王面带着淫笑,看着江黎诗害怕的模样,心中好似被有种东西给填满,随即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青衣少女时,便是想起那日在酒楼中看到的那一副场景,少女安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与人谈话更是有种不容忽视的气势,慢慢的,怀王的眼神变得更是狂热。 猛的把江黎诗拦到怀里,看着床榻上轻闭双眸的少女,温柔中带着骇人的声音。 “两女共侍一夫,又何尝不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8章 谢谢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8章 谢谢你 随之而来的便是听到江黎诗的尖叫声…… 江黎诗闻着一身酒味怀王,眼中的厌恶多过害怕,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五妹妹才是写出君令策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怀王妃也该是江灼……” “怀王妃也该是江灼,不是我……” 江黎诗看着粗狂的脸有点语无伦次,却是感觉那一道阴冷带着欲望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今日脸上的的粉本就涂抹的有点多,此刻脸色更是苍白,加上那双紧张的眼睛,晃眼看着,有点怪异。 怀王看着轻闭双眼的少女,又把视线落在江黎诗的脸色,却是看到江黎诗的眼中有厌恶之色,便骇人一笑,“本王的王妃竟敢欺君啊。” 江黎诗眼中的厌恶似乎刺激到了怀王,大手用力的扣着江黎诗的下巴,阴冷道:“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想让本王放过你……” 江黎诗眼看着那凶相骇人的模样离她越来越近,害怕道:“不,五妹妹快醒了,她会逃走的。” 怀王却是冷笑一声,他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女人厌恶他,猛的就是把江黎诗一个转身,后背靠在房中央的桌子上。 带着桌面上的水果及酒壶酒杯洒落在地,江黎诗大叫一声后,眼中微微一闪,突然声音柔柔的,“妾身今日身子不舒服,听大哥说王爷那日在酒楼看着五妹妹甚是喜欢,妾身便把五妹妹送给王爷。” 怀王看着江黎诗这般的模样,粗犷的脸上似乎来了兴趣,“哦?这么为本王着想?” 江黎诗看着怀王的脸上没有刚刚那般骇人,胸口起伏着,继续说道:“祖母也是那个意思,今日五妹妹来靖南王府,便是来与妾身共同服侍王爷你的。” “哦?那为何昏迷不醒?难道王妃的妹妹不喜本王?还是如王妃一样,厌恶本王?” 江黎诗没想到怀王根本就不上钩,桌子的边角把她的腰搁的生疼,看着怀王的模样,“妾身的五妹妹性子比较硬,所以才……” 怀王脸色微微一冷,他没多少时间来和这个女人搅合,此刻他才不管愿不愿意,只要是他的人了,性子在硬他也能把性子揉成水。 “既然是江老夫人的意思,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怀王阴冷的眼睛一闪,大手猛地就是提起江黎诗,“床第之间,本王甚是喜欢玩、姐妹……” 正是要把江黎诗摔在床榻上,稍稍转身时,一把冰冷的长剑差之毫厘指着他的喉咙,青衣少女薄唇轻轻一翘,柔声道。 “喜欢玩、姐妹是吗?” 江黎诗看着面带杀气站在那里的江灼时,瞳孔一缩,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瞬间的功夫又是感觉身子往下掉,砰的一声摔在地面上。 怀王看着这般的少女,眼中的欲望更是浓烈,“没想到江家的女儿不光是有才,胆子更是大。” 怀王轻轻一动,那冰冷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喉咙,随即脸上便出现笑意,目光阴冷的带着探究,“小丫头,你有这个胆子杀本王吗?” 江灼平静的与怀王对视,而嘴角的笑意如同一条毒蛇,不紧不慢的缠着怀王,“是没有胆子呢。”手中的力度微微一紧,“可是,这世上有很多法子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可此时听着却是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黎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江灼,下意识的往桌面下钻,想把她的存在感降为零,她又多希望江灼能一剑把怀王给杀死,到时候她解脱了,江灼还会死。 怀王看着少女的面容,却是阴冷一笑,骇人的眼睛一动,冷声道:“那本王倒要看看江家的女儿多有能耐!” 话音刚落,正是要把指着他的剑给拍开时,后背中心位置受重重一击,让怀王动弹不得,莫宥这才走到怀王的身侧,笑焉焉的说道:“怀王爷,好久不见啊。” 怀王待看清莫宥时,脸上一变,此刻就连声音也发不出。 江灼淡然一笑,手中的剑轻轻一动,从怀王的喉咙处慢慢往下移,“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当然不是堂堂西秦战神王爷的对手,小女子不才,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背后玩阴招了。” 怀王闻言后脸色黑的骇人,虽然出不了声,但是看着那双阴冷的眼睛好似要把江灼给凌迟。 而江灼看着怀王那双厉声的眼睛,阴冷的气息缠绕在怀王的脸上挥之不去,“玩了大半辈子的阴谋诡计,今日为了瞒过靖南王偏偏要先入洞房,真是可惜了城外的五万禁卫军……” 怀王看着那薄唇中吐出的字迹,骇人的瞳孔一缩,似乎想说什么却是因为说不出,本就凶相的脸更是诡异。 江灼淡淡一笑,柔声道:“想知道我这江家的女子为何得知云阳城外有五万禁卫军?”说话的同时淡淡的暗光深幽幽的看着地面上轻微发抖的江黎诗。 随即深幽幽的视线猛然的落在怀王的脸上,发出阵阵的寒意,“一群乱臣贼子趁着怀王大喜之日闯进靖南王府,在打斗之中怀王爷不小心被叛逆之人一刀碰了要害,这个解释,远在京城的文政帝定是毫不怀疑。” 怀王看着少女眉宇间的气势,甚是熟悉,却又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骇人的眼睛几乎要把青衣少女给生吞活剥。 “莫宥。”江灼淡淡一笑,轻柔的声音在这红艳艳的房中飘荡着。 “是。”莫宥看着祁冥河的模样,脸上全是笑意,“堂堂西秦的战神王爷有朝一日也落在了我的手里。”说着便是从腰间取下一根绳子,嘴角轻轻往上扬,把一侧的上好的楠木扶手椅移到怀王的后方。 在面色阴冷的怀王注视下,莫宥面带笑意的把怀王给绑住,随即又是往怀王的后背重重一击。 怀王猛的一咳嗽,抬着头从莫宥的脸上移到江灼的脸上,声音中带着阴冷的粗狂,“你知道本王的计划?” 江灼目光清凉的看着那张从前世就想千刀万剐的脸,柔柔一笑,“我不光知道你北下会带兵,我还知道,文政帝给怀王的密旨,让你、暗中血洗靖南王府。” 怀王骇人的瞳孔猛的一缩,盯着那张还带着稚嫩的脸,咬着牙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江灼柔柔的看着手中的剑,嘴角轻轻一勾,瞬间的功夫眼神变得凌厉,长剑直刺扶手椅的正中位置。 “啊!”一声惨叫,让一侧的莫宥一瞬间并拢双腿,深吸一口凉气,果然最毒妇人心。 江黎诗随着剑落地身子也跟着一抖,这样的江灼还是那个只会磨嘴皮子的江家五小姐?脸色更为苍白…… 随之便是看到从怀王裤裆处鲜红的血迹滚滚而出,“啪”少女手中的剑仍在地面上,轻柔道:“早就听闻怀王玩女无数,玩死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我……” 江灼的视线有些轻飘,犹然记得前世刚进怀王府时,她有手段,她依然是心狠,奈何江家为了她听话,把柒哥儿也送到了怀王府,只要她不乖乖的听话,柒哥就在那座院子中被人虐待,更甚,那些个变态的太监喜欢亵渎幼童。 她在怀王府苟且偷生,她心念念的弟弟还是死在了那张榻上…… 江灼看着疼的脸色憋红,额间青筋凸出的怀王,她走到祁冥河的身侧,弯着腰轻声在祁冥河耳边淡淡道:“这才开始呢,祁冥河……” 祁冥河猛然抬着头,下身传来的痛意,让他低吼一声,额间的汗水亦然是一滴一滴的侵出,看着少女嘴角带着的笑意,这时他忽然想起有一个人与他说过,你迟早会毁在女人的手中,那时他嗤之以鼻,女人不就是依附男人的货物吗? “贱人,本王绝不、绝不放过你。”怀王看着少女的模样,咬着牙说道,现在怀王只求他的人能快点来找他,还有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灼站直身子,听着怀王的话语,嘴角噙着一丝讥意,随即轻飘飘的视线落在江黎诗的苍白的脸上,一步一步的走向江黎诗。 江黎诗看着江灼的模样,慢慢的往后方退着,“五、五妹妹,你、想、你想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江灼嘴角的笑意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耀眼,“大姐姐,妹妹该如何报答大姐姐与大哥的这番好意呢?” 江黎诗看着江灼的模样,心中害怕无比,她从来没有见到这般的江灼,顶多就是看到江灼与她争执几句,脑海中还盘旋着刚刚少女手中的剑猛地就是刺插在那个位置的画面,越想越害怕。 “五妹妹,我是,我是你大姐姐,此时你该救我。”江黎诗看着向她走来的少女,语无伦次道:“你是知道祖母的脾性的,要是,要是我有个什么,你们,你们三房定是不好过的。” 江灼看着地板上慢慢往后移的江黎诗,一步一步的逼近,嘴角的笑意似乎在宣示着什么,“大姐姐,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怀王妃,要是你能得到怀王的宠,你便是江家的功臣,那么,要是你在怀王的眼中一文不值,你在江家亦是、一文不值。” 江黎诗瞳孔一缩,看着蹲下身看着她的青衣少女,双手握紧,“你、你什么、意思。” 江灼看着坐在地面上的江黎诗,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意思便是,从江家让你嫁给怀王那一刻起,你便是江家仕途上的棋子,你得宠便是江家的荣耀,你、不得宠,那便是,你死在京城,江家只会说你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不会的,不会的,祖母最是疼爱我。”江黎诗听着江灼说完便是摇着头,她知道她后面的下场,就算怀王没有被江灼刺那一剑她也不会好过,如今加上江灼这么对待怀王,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只是,江黎诗猛地就是看着江灼,“你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江黎诗说着便是大笑起来,“江灼,你千方百计把我嫁给怀王,如今怀王也算是废了,但是,你敢杀了怀王吗?你不敢,怀王要是在云阳城出了事,靖南王府不会放过你,京城的皇上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比我更惨,你娘,你爹,你那乳臭未干的弟弟都会为了你而死。” “哈哈哈……” “江灼,你自喻聪明,今日你那一剑倒是解了你的心头之恨,更是解了我的心头恨,可是,怀王不会,不会放过你。” 江黎诗死死的盯着江灼,越说脸上越是兴奋,想着日后不被怀王强迫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还能是怀王妃,而江灼还会被怀王记恨上,真是怎么想都觉得痛快。 “是吗?”江灼淡淡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江黎诗,秀手轻轻拂过江黎诗脸上的秀发,眼神中满是柔光,“可是大姐姐啊,你说,怀王都没有子孙根了,你却有了身孕,这是不是很好玩呢?” 少女轻柔的声音仿佛还在房间中飘荡,让江黎诗本就苍白的脸彻底的没有了血色,而怀王听着这一道声音,脸色更是骇人,有了身孕,他是怎样的身体他比谁的清楚,也正因为这样,他四十多岁了,怀王府从不缺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能怀上他的孩子。 江黎诗就那么一个晚上就有身孕,原来云阳城中那些的流言碎语不是空穴来风…… “江灼,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江黎诗闻言后,便是嘶吼道,她怎么可能有身孕呢,她怎么会有身孕…… 江灼慢慢站起身,像是打量猎物般的打量着江黎诗,莞尔一笑,“我能对大姐姐做什么呀,我又不能让大姐姐怀孕,难道大姐姐忘了你的奸夫了吗?” 莫宥在一侧高深莫测的看着江灼,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日后真是惹谁都不要招惹这个小丫头,看着怀王阴的出水的诡异脸,就知道怀王信了江灼的话语。 怀王绑着的身子都在颤抖,但是听着老远的打更声,脸色骇人的气息似乎缓了缓,却是一直盯着青衣少女那张淡漠的脸…… 江灼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不适,淡淡的看了一眼怀王后,轻声道:“莫宥,把人带进来,扔到屏风后面去。” 莫宥闻言,轻咳一声后,便是向外间走去,随后便是提着一身玄衣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怀王近身侍卫,陈武陈侍卫。 陈侍卫看着稳重在椅子上的少女,眼中冷意甚多,在看着怀王下身的血迹,着急道:“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怀王看着莫宥一手提着的人是陈武时眼波中一动,他的计划…… “砰”莫宥毫不留情的把陈武仍在屏风的后方,从腰间取下白玉瓶大手轻轻一弹盖子便飞出去,便是往陈武的嘴里灌。 “大胆,你、咳、咳、咳、咳、”陈武口中一颗一颗的药丸下肚…… 白玉瓶终于空了后,莫宥便是向江黎诗走去…… 怀王见状,脸色阴冷,嘴里骂了一声,便是提高了声音,“你们竟敢、大胆,那是本王的王妃。” 虽然说娶江黎诗好比娶的是一个货物,但到底还是他怀王娶的女人,在他没有玩够江黎诗之前,这么明目张胆的给他戴绿帽,完全就是找死。 奈何此时的怀王别说要把江灼和莫宥千刀万剐,就连轻轻动一下。 江黎诗看着这番场景,就连脸皮都开始颤抖,盯着一身肃严的青衣少女,声音带着恐慌,“你,你要干什么?” “啊!你放我下来,江灼,你不敢这么对我。”江黎诗被莫宥扛着,声音几乎撕破,“江灼,江灼,我现在是怀王妃,你大胆。” “江灼,五妹妹,我是你大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五妹妹。”江黎诗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心里是真的怕了,在怀王的眼下做出这般事,就算她不是自愿的,她也不好过…… “五妹妹,我求求你,五妹妹……” 莫宥嘴角一扯,刚刚这个女人可是把自己的五妹妹送到怀王的床上没见念姐妹之情,如今便说出这些话语。 “五妹妹,江灼,你放过我吧,我错了……” “砰”莫宥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江黎诗重重往地上一扔,便是猛的扑向江黎诗…… “啊!江灼!你不得好死!”屏风后方衣服撕碎的声音和江黎诗痛苦的声音相融。 江灼盈盈起身,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不得好死?在她不得好死之前,怎么能让那些该死之人潇洒的活在这人间呢? “本王不会放过你。”怀王骇人的声音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还是听出了声音无力的感觉。 “万人骑的婊子、本王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江灼的脚步停下,清凉的双眸冷意一晃而过,微微弯身拾起地面上的剑,一侧的莫宥看着江灼的模样,嘴角一抽。 “噗呲”的声音伴随着怀王的惨叫声…… 少女手中的剑硬生生把怀王裤裆满是血迹的布料给划破,又是一道噗呲声,怀王裤裆处的那块布生生的划开,随即便看到少女弯身拾起那布满血迹的布料。 怀王口中还在惨叫着,随之而来的便是那满是血腥味的布料包满整个口腔,怀王瞳孔一缩…… “逞强的话再狠有什么用呢?总归你是个阉人了。”少女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随即扔在地上,便踏出里间…… 莫宥看着怀王被堵着的嘴,还有裤裆模糊不清血迹的场景身子便是一颤,跟着踏出里间…… 然而,此刻靖南王府中。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蜂拥而至的往靖南王府各大院落行去,为首的黑衣人便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到一刻钟,靖南王府中出现了惊呼声,还有刀剑的打斗声…… 靖南王府的大殿之中,轮椅上的少年手中端着青玉杯,悠闲自引着,目光沉稳柔和,身侧的云溪轻声禀报道:“主子,五万禁卫军训练有素,更是一波一波有序的往靖南王府攻击。” “主子猜测的对,第一批进来的黑衣人便是先攻击王府中的老弱妇孺,造成是被仇人血洗靖南王府的模样。” 少年柔和的目光中带着几许冷意,今夜的风也似乎有点大,肆掠的掀起少年的青丝,淡淡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这道声音莫名的扣人心弦,“怀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云溪闻言,有神的眼睛中轻轻一动,“怀王妃联合江大少爷似乎把江五小姐给绑了。” 握着青玉杯的手却是微微一动,柔和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想着那双狡捷的眼睛,嘴角一扯,“去城厢苑。” “主子。”云溪此刻当然是要先考虑自家主子的安全,去城厢苑有一段距离,并且此刻还有黑衣人,便是阻扰道。 “怀王不能死在靖南王府中。”少年沉静如水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冷意,修长的手便是推动着轮椅向大门侧行去。 云溪挠了挠头,怀王的武力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就算今晚他主子有能力阻挡并且还能把怀王的禁卫军杀得渣都不剩,那也是他主子,难道王府中还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看着已经到大门侧的伏璟,云溪快步追上。 城厢苑中,灯火通明,刺眼的红烛似在讽刺的跳跃着,风声有点大,城厢苑中的大树沙沙作响…… 新房外间坐着的是一脸沉稳的江灼,斜靠在大门侧的是一脸戏虐的莫宥,他再一次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一脸淡然的青衣少女,似乎有话要对江灼说,但是看着江灼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给收了回去。 里间的声音似乎很小,但是莫宥听的一清二楚,他活了差不多快三十年了,第一次看到如此沉稳的女子,里间的声音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不适,江灼像没事人一般。 并且如此的心狠手辣,要是他没有猜错,江灼与怀王有仇,而江家的大小姐便是眼前青衣少女报复怀王之路上的棋子,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便是,江灼怎会跟远在京城的怀王有仇…… 试问这世上有谁在大婚之日,在洞房之中被宰了子孙根,八抬大轿娶的妻子在洞房中与别的男人苟同,还让怀王忍着下身的疼痛听着江黎诗与自己属下的声音…… “啧。”莫宥轻啧一声,江灼的狠劲就连他自认狠毒的柳焉都有过犹而不及。 “你在腹诽我狠毒?” 清凉的声音响起让莫宥莫名的身子一颤,他轻咳一声,看着江灼笑焉焉道:“你明知今夜的靖南王府不寻常,你还要在靖南王府中把怀王那,那玩意给弄没,要是靖南王念及兄弟之情,五姑娘,你今夜是走不出靖南王府的。” 江灼听着莫宥语重心长的语气,淡淡一笑,“难道像莫宥这般的人物都没有听见除了这座院子外,有厮杀的声音?” 莫宥剑眉一挑,“有吗?”他只听到了屋中那一道盖过一道的声音…… 江灼轻飘飘的视线从莫宥的脸上划过,随之便是听到轮椅的声音,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凉凉的盯着门侧。 而莫宥看着从一侧游廊而来的伏璟时,脸上担忧之意一晃而过,往江灼的方向看去。 青衣少女缓缓起身,看着轮椅上和她对视的少年,红唇轻扯,“璟世子。” “五姑娘似乎对本世子的话并没未放在心上。”温润如风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杀意。 “小师弟,你这就误……” 莫宥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来的掌拳给袭击,云溪满眼的冷意和莫宥打斗起来,少年柔和的目光看着一脸淡漠的青衣少女,两人之间亦然有一股淡淡的杀气。 “小女子倒是想把世子爷的话放在心上,奈何世子爷新晋的皇婶不让小女子好过,我这人呢,没有别的爱好,偏偏最爱记仇,别人动我一根毫毛,我便要那人生不如死。”江灼淡淡的看着伏璟,声音柔柔的。 偏偏听在伏璟的耳中却是有着阴冷的气息,温润的声音中含着冰冷杀意,“你以为靖南王府是什么地方。” 江灼淡淡的与轮椅上的少年对视,声音中有不可忽视的威严,“我不知道靖南王府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今夜过后、靖南王府与怀王、甚至与文政帝再无兄弟之情。” 伏璟听着里间越来越小的声音,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的弧度,眉宇间越发清绝,温和道:“照着五姑娘的意思,靖南王府还要谢谢你把怀王解决了?” “璟世子多虑了。”江灼双眸清凉的盯着伏璟,继而说道:“小女子怎敢把堂堂怀王爷给解决?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靖南王府着想啊,要是怀王死在靖南王府中,靖南王府不好过,江家更不好过。” “江家不好过,哪里还有小女子的容身之地。” 伏璟嘴角溢出一声轻笑,温润的双眸终是闪过一丝冷意,“能把借口说的这么清丽脱俗的也只有江五姑娘了。” 江灼看着伏璟眼中的冷意,此刻她的心是崩起的,她不了解伏璟,她能摸清前世和她有任何瓜葛人的心思,偏偏轮椅上的少年她不敢瞎猜…… 伏璟看着稍稍失神的江灼,剑眉一挑,温润的视线打量着里间,待看清扶手椅上绑着的怀王事,双眸轻轻一动,“五姑娘早就算好怀王成亲之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去柳姑娘那里借的莫宥。” 少年搭在轮椅边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动,屋中打斗声便消失,云溪像没事人一般站会伏璟的身后。 莫宥亦然是一脸笑意,好似刚刚与云溪似切磋,看着少年波澜不惊的脸,“小师弟,三师兄只是答应柳焉跟在五姑娘身边一个月而已。” 然而轮椅上的少年温润的双眸一直看着和他对视的少女,“五姑娘还没有回答本世子的问题。” 江灼听着这道带着命令声音,柳眉轻轻一皱,轻声道:“璟世子说笑了,我只是随机应变,或者说未雨绸缪。”意思便是没有你世子爷说的那么神乎,谁会算出怀王成亲之日会发生什么事。 伏璟温润的双眸中带着丝丝的笑意,从少女淡漠的脸上划过后,便是听到里间一阵嘶吼声,再是听到一道呜呜的声音,少年身侧站着的云溪从门缝中看到扶手椅上的怀王时,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时间在缓缓的流失,江灼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少年后,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上的血玉镯子,随即把视线放在莫宥的脸上,轻声道:“莫宥,我们该走了。” 莫宥与云溪同时看着江灼,脸上都带着诧异,云溪再次看了一眼里间被堵住嘴,因着失血过多更是奄奄一息的怀王时,看着江灼冷声道:“你想把烂摊子扔给主子?” 江灼带着笑意看着云溪,轻柔道:“璟世子也觉得是一个烂摊子?” 伏璟眉心微微一拢,眼波带着少许温度,轻笑,“五姑娘是早已知道怀王带有五万禁卫军进了云阳城。” 伏璟是用一种肯定的语气,他也知道江灼的意思,更是知道江灼有一颗玲珑之心,就算她把怀王给整的人不人鬼不鬼,江灼已经想好了善后,此刻就算他有意为难,怕那女子也有理由开脱。 “怀王死在齐北当然是非常棘手的事情。”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少年,继续说道:“今夜的靖南王府当然也不安稳,文政帝早就想把齐北收入西秦的囊中,奈何靖南王的兵力与文政帝不相上下,此番怀王北下,定是有着文政帝的秘密旨意,加上禁卫军只有西秦皇帝才有的军队,可想而知文政帝在这场戏演的是什么角色。” 伏璟深深的看着站着那里的青衣少女,随即清雅一笑,“五姑娘的意思……?” “我的意思便是……”江灼深深的看着伏璟,“乱臣贼子而已,五万禁卫军又怎样?进了靖南王府,璟世子还不是照样、杀。” 少年眉间越发清绝,唇角略勾,看着江灼,声音沉静,“五姑娘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江灼看着少年唇畔的笑意,嘴角轻扯,便是打算走出房间,在经过少年的轮椅时,轻柔道:“至于怀王妃的事情,还请璟世子不要插手。” 说完便是看了一眼一侧的莫宥,莫宥见状,跟着少女走出房间。 伏璟柔和的视线往里间看了一眼后,云溪才是开口,“主子,这江五小姐也忒狠了。” 声音刚落,只见少年温润的双眸变得凌厉,随着缓慢的脚步声,身侧站着的云溪亦是脸色一变。 莫宥后退着进了房间看了一眼伏璟,笑道:“大概是这些人见三师兄我没有好好与小师弟你叙叙旧,所以想让我多留一会。” 然而伏璟却是看着青衣少女缓缓后退,黑衣人手中的剑指着少女的脖间。 “这是怀王爷的婚房。”黑衣人眼神犀利的看着江灼的装扮,“你不是怀王妃却是从婚房出来……” 江灼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淡淡一笑,随之而来的便是黑衣人眼神中的杀气,果然,四五个黑衣人手中握着带有血迹的利剑走进房间,对着为首的黑衣人问道“王爷呢?靖南王府也有一大批暗卫,好似知道王爷的对策般,靖南王那道院子根本攻不进去。” 为首的黑衣人此时才是发现,这房中还有轮椅上的白衣少年,此刻才听到从里间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黑衣人暗道不好,“去里面看看。” 扶手椅上的怀王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口中带有血迹的布料给吐出,声音带着沙哑却是有着骇人的冷意,“给本王杀了那、贱人。” 黑衣人闻言这道轻微带着冷意的声音,眼神冷厉一闪,手中的长剑便是往青衣少女的脖间刺去,身后的莫宥眼睛一紧。 刹那间,一道银丝线缠住黑衣人手中的利剑,在黑衣人还没有回神之际,莫宥便是一掌袭在黑衣人的胸膛处,江灼看着挡在她前面的莫宥时,凉凉的眼眸中有一丝的温度。 房间中的黑衣人带着杀气看着轮椅上的少年,然而却是听到莫宥的声音,“小师弟,三师兄可没有求你过什么事情,麻烦带着五姑娘出去。” 声音落下便是与黑衣人打斗起来,云溪亦然与其中的黑衣人打斗着,一时间房中响起了混乱的打斗声…… 伏璟看着矗立在那里的少女,清绝的眉心间有着淡淡的情绪,江灼亦然转身看着轮椅上的少年时,嘴角一扯,便是走到他的身后,轻声道:“禁卫军有五万之多。” “嗯。”温润的声音好似并未受到黑衣人的影响,“五姑娘时时刻刻都是这么安然自若。” 江灼闻言,不甚一笑,“不,此刻还是觉得小命重要。” 伏璟轻笑,要是她怕死会轻易动能在西秦一手遮天的怀王? 突然之间,城厢苑外中,飞进许多黑衣人,正在打斗的云溪跟莫宥立即收回手,相继靠在一起,对视着黑衣人。 “传言靖南王府世子爷从小身重剧毒,就连每年太后的寿宴都没有见过璟世子的身影。”刚刚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细小的红痕时,冷笑一声,“传言果真是传言,靖南王府看来最不简单的便是世子爷了。” 伏璟修长的双手交叉着,眉宇之间散发出的是深沉的压迫之感,他目光淡淡的看着为首的黑衣人,轻声道:“本世子也是没有想到皇叔成亲之日会引来一群乱臣贼子。” 身后的江灼闻言,淡淡一笑,看着黑衣人眼中的冷意,轻声问道:“世子爷,这群乱臣贼子是来暗杀怀王爷的?” 轮椅上的少年似乎听懂了身后少女的心思,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是。” 两人的对话无疑是在刺激着为首的黑衣人,此时里间也传来冷然的声音,“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进来给本王松绑。” 黑衣人听着这道声音,神经一紧,看着挡在里间门侧的云溪跟莫宥二人,冷声道:“你们谁也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说完便是手中的长剑直击云溪二人,刹那之间,城厢苑中的屋檐上跳下数十来人全是一身玄衣。 云溪在打斗中看清前面穿着玄衣两人的脸时,脸上闪过一丝轻松,那十几位玄衣人手中的刀尖尘亮发光,映着血迹,一看便是厮杀而来,眼中的狠劲比黑衣人还狠,手法及为熟练。 宰杀屋中黑衣人时,一刀毙命,就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除了与云溪和莫宥纠缠的黑衣人,其余全全毙命。 轮椅上的少年脸色沉静如水,只是轻声道:“留一个活口。” 云溪闻言,看了一眼莫宥,恭敬道:“是。” “主子,属下来迟。”玄衣为首的男子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供着手恭敬的说道。 “外面如何。”伏璟稍稍的动了一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淡然道。 “大概还有三万余人,王爷已经全全驱逐在王府外。”云薄的视线从江灼脸上闪过,轻声道。 伏璟看了一眼被云溪制服了的黑衣人,便是推动着轮椅向里间行去,江灼见状柳眉轻轻一皱,随即便是听到怀王那道骇人的声音。 “真是本王的好侄子啊,联合着江家那贱人置本王与死地,你以为皇上会放过靖南王府?” “皇叔,到底是谁联合江家,你我心知肚明。”伏璟看着怀王的模样,轻声道,似乎对怀王满是血迹的下身见怪不怪。 怀王此刻依旧痛苦不堪,只是更让怀王恼怒的便是,计划就被一个小小的女子给扰乱,要是没有江灼那贱人,此时他应该直杀伏修去了…… 伏璟看着怀王的模样,轻声道:“云溪,给怀王松绑。” 云溪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后,便是绕过轮椅上的少年去给怀王松绑,在看清那裤裆处断掉的东西时,身子一颤。 莫宥下意识的走到了江灼的身侧,轻声道:“我们离开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小师弟。” 江灼看了一眼莫宥,清凉的双眸突然变得凛然,说时迟那时快,云溪刚刚给怀王松绑,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怀王眼中闪过狠辣,手中多了一把似匕首的暗器,“砰”的一声穿过门板直击江灼。 莫宥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神,眼前就是一道白影闪过,江灼腰迹被一道有力的大手给抱住。 清贵华尘的脸有着淡淡的霸气,江灼回神之余看着少年眉宇间的凄绝,那双温润的双眸好似纤尘不染,随之脑中传来的便是,他腿没有问题…… 一切都过于太快,云溪回神后猛的便是像怀王后背一掌,怀王向前走了一步后,“咚”的一声便向前面倒去。 “主子,你的手。”云薄亦然是没有想到他们纤尘不染的主子会为了一位女子站起身,伏璟的身子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最清楚。 伏璟温润的双眸深处带着凌厉,薄唇轻启,“府外禁卫军一个都不许留。” “是!”云薄闻言后,身后的玄衣人依然是恭敬的说道,云薄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右手处后便是带着玄衣人走出了房间。 江灼看着伏璟的右手还握着暗器,鲜红的血迹已经溢出,那抹血迹好似直击她清凉双眸深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给我看看你的手。” 云溪见状立马推着轮椅到少年的脚下,紧张的说道:“主子,在雪山的时候师父多次与你说过,不要轻易走动,不然,师父这些年的所做的都全废了。” 江灼闻言云溪的话,柳眉一皱,随即便是感觉腰迹那有力的大手松开。 “哐当”一声,少年手中的暗器落地,在地面上发出很有力的响声。 “还请三师兄带着江姑娘离开。”轮椅上的少年温润的声音又似响起。 莫宥看着江灼那一向沉稳的脸好似出现了裂痕,说道:“走吧。” “虽说欠了璟世子不止一个人情,但今日的人情太大了一点。”江灼说着便是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青色帕子,走向少年身边,看着少年手上流出的血迹,明眸一闪,这血迹带着暗红,少女蹲着身子仔细的擦着血迹…… 莫宥见状,便是拉着一侧的云溪走出了房间…… 伏璟看着少女认真的模样,有几许不适,想着这一切都是眼前这女子带来的,嘴角又噙着一丝笑意,能把西秦的两位枭雄玩弄在股掌之间,她,是第一人。 “君令策在文政帝手中时,为何会有怀王叛逆一说?”伏璟半垂的双眸闪过一丝难测的暗芒,清贵的气息,却是突然很温暖。 少女认真的看着少年的手,轻轻的擦拭着血迹,轻声道:“御房中有龙涎香,檀淳遇到龙涎香便会使微墨出现在宣纸上。” 伏璟轻轻瞥了一眼少女白皙的秀手,那手指似乎有温度,握着他的手指让他肌肤痒痒的,他眉梢轻轻一皱,“先是偷梁换柱,再是一石二鸟,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江黎诗的那篇君令策是你早已写好,在牡丹宴上偷梁换柱,随后,便借着靖南王府的名义刺激文政帝,让怀王北下,今夜怀王的下场,是你蓄谋已久的。” 擦着血迹的手稍稍一顿,待血迹擦干净后,满是血迹的帕子仍在一边,“噗嗤”一声,江灼从她裙角撕下一大块,轻轻的缠在他的手上,系好一个扭曲的蝴蝶结后,才是起身看着少年。 “世子爷什么都知道,想让我说什么?” 少年本就清绝的双眸待看着那扭曲的蝴蝶结时,眼神有点呆滞,随即眉梢溢发冷艳,“你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善后。” 江灼看着少年还盯着那受伤的手目不转睛时,声音也放柔了,“谢谢你。” 少年抬眸看着她,平静的脸上如二月的湖面,波澜不惊。 “我想,世子爷已经想好像文政帝一个怀王为何会变成这般的理由,此番,也是为了靖南王府。” 伏璟的脸温润如玉,眼中略带着稍稍的冷意,却是看着青衣少女走出大门侧,好似对着莫宥说什么,便是离开…… 随即便看到云溪从大门侧进来,看着少年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嫌弃的说道:“一个姑娘家包的这般丑,主子,等下属下给你上药重新包扎过。” 少年淡淡看了一眼云溪,“多话。” …… 黑暗中,云阳城的街上,所有房子都紧闭窗门。 肃然的身影在街道上穿过,厮杀的声音,还有倒在地的声音,此时的云阳城好似阴森地狱,模糊不清的黑夜中,带着阵阵的惨叫声…… 浓烈的血腥味好似包裹着这整座城池…… …… 翌日,云阳城的百姓好似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般,百姓们还是照常的出行,商贩依旧在街上叫嚣着。 只是街道上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时,人群中又在讨论起来…… “怀王的大婚之日居然有刺客来行刺,昨晚我听得可清楚了,那厮杀的声音,真是……不过,我们的靖南王也不是吃素的。” 这条街上的商贩开始聚拢一堆,谈论起昨晚的事情,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一群乱臣贼子而已,想借着刺杀怀王的名头,让京城的皇帝对靖南王怀恨而已。” 正在喝茶的商贩听着那人的话语,便是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看了一眼商贩,轻笑一声,说道:“这你都不懂吗?要是怀王在靖南王府出事情,皇帝是不是就要追究靖南王,要是皇帝不念手足之情,把靖南王一家全都囚在京城,这齐北所有的城池还有靖南王所有的兵力不就是皇帝的了……” 那人说着,听的人都是相互看着,突然又是想到了另一个层次,刺杀怀王会不会就是皇帝想靖南王手中兵力的理由? 人群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又是突然热闹起来,有一个年轻的人,说道:“我那在靖南王府当差的表舅说啊,昨晚,那怀王妃都被那样了……” “哪样了?” “就是……” 云阳城中传着昨晚靖南王府遇刺一事,传到江家时,江家的所有主子都是在世安苑用膳。 姚氏看着另一侧一脸担忧的白氏,轻声道:“三弟妹,你这一大早的,苦着脸做甚?好歹昨天也是我们诗儿的大婚之日。” 果然,江老夫人的视线便是看向白氏,随即想到江灼,声音便没有那么凌厉,“都好好吃饭吧。” 和白氏相坐的杜氏看了一眼白氏,安慰的说道:“三弟妹,你就别担心了,歌儿也没有回来呢,定是昨晚守着大姐儿,晚了,便留在靖南王府过夜了。” 白氏听着杜氏这么说,心中也没有那么担忧了,便是拿起竹筷,说道:“二嫂说的是,我就是太不放心灼儿了。” 杜氏淡淡一笑,便继续用膳。 正是大家正在用心吃着早膳时,从大门侧,一道粉色身影跑进来,红锦脸色慌张,就连跑进来时就是一个踉跄,抬着头看着姚氏,着急道:“夫人,不好了,昨晚怀王遇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大小姐更甚被刺客,被刺客……” “噌”的一下,姚氏站起来,脸色一白,声音中带着尖锐,“诗儿怎么了?” “被刺客给侮……”辱字没有说出口,昨晚因着江灼也在婚房,她便早早的去了下人的房间,但是后来听到阵阵的厮杀声,她躲在床下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很早她就想回江府,奈何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等她听到靖南王府那些下人声音时,才安心的出了房间,只是,刚出房间就是听到江黎诗的事情,便急急忙忙的回江家禀报。 姚氏一听,要不是身侧站着的秦嬷嬷,险些倒在地,然后看着红锦,问道:“那、那陪着诗儿的五丫,五丫头呢。” 红锦一听,她倒是没有听到关于五小姐的事情…… 此时,从大门侧走进紫衣少女,还有江夕歌,身后跟着江允阑。 紫衣少女看着姚氏眼中骇人冷意时,嘴角噙着一抹弧度,清凉的声音响起,“大伯母看着侄女回来似乎有点诧异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49章 是翠枝!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49章 是翠枝! “大伯母看着侄女回来似乎有点诧异呀?” 姚氏还没有从江黎诗侮辱这件事中回过神,便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整个身子都是靠在秦嬷嬷的身上,指着江灼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灼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江老夫人,轻柔道,“听大伯母的意思,侄女不能回江家了吗?” 江灼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另一桌上江允华轻咳一声,便看到江允华起身,向姚氏走去,随后深深的看着江灼,“五妹妹当然能回江家,只是让大哥好的是,昨晚怎么没有回府。” “五妹妹去哪儿了?” 江灼看着江允华带着淡淡冷光的眼睑,浅浅一笑,“大哥不是心知肚明吗?” 江允华的脸色一紧,随之又是听到江灼清凉的声音,“不是同大哥一起去陪大姐姐了吗” 江灼把视线从江允华的脸上收回,侧头看了一眼江允阑,说道:“昨天陪着大姐姐直到怀王进了洞房,我才离开的呢,出了靖南王府就遇到了二哥。” “是不是呀,二哥?” 江允阑嘴角一扬,说道:“是啊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江允华深深的看着江允阑,声音好似压制着什么情绪,“那你们昨晚在哪里?知不知道昨晚靖南王府发生了何事?” 江夕歌一脸单纯的看着江允华,轻声道:“大哥,昨晚靖南王府发生了何事呀?” 江允华淡淡的视线从江夕歌的脸上划过,便是看着一侧的红锦,冷声道:“你可说的是真的,昨晚靖南王府有刺客?” 江允华还是不相信,昨天对江灼下的药,没有一晚上的时间,是醒不来的,他亲手把江灼抱进那洞房的,为何,为何江灼像没事人一般,难道,难道是怀王还没有来的及对江灼下手,靖南王府就来了刺客? 红锦看着江允华的神色,身子一颤,立马说道:“是的,大少爷,刚刚奴婢从靖南王府出来的时候,还看到那些院子中正在清洗那些血迹。” 姚氏听到靖南王府中有血迹这些字眼的时候,身子又是一软,“贱婢,那你为何不去看看诗儿,为何不去!” 江老夫人看着姚氏的失态,眼中冷意甚多,“好了,这件事还需去靖南王府才能证实,谁胆子会大到去靖南王府刺杀怀王,” 江老夫人看着一脸浅笑的江灼,太阳穴处突然抽痛起来,有很多事情都似乎慢慢的超出她的计划此刻,倒是听到江允阑的声音,“我怎么觉得你们看着五妹妹回府好似不怎么,不怎么高兴,或者说是,该与怀王成亲的是五妹妹呀,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一副诧异的脸。” 身侧的江夕歌扯了扯江允阑的衣服,示意这是大房与三房的事情,不要去插手,昨天的事情,任谁都知道姚氏与江老夫人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江允阑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江夕歌,顽劣的说道:“怎么啦,歌儿我跟你讲,你刚刚听到大伯母看到五妹妹时说的话了嘛,什么叫,你,回、来、了?” 姚氏听着这道带着讽刺的声音,眼中更是一冷,立马对着一脸沉稳的杜氏大声道:“杜氏,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就是这么说长辈的?” 杜氏闻言,柳眉一挑,看着姚氏说道:“我儿子怎么大嫂了?难道阑儿说错了?五丫头不回来,大丫头回来?” “你、”姚氏一噎,狠狠的瞪了一眼杜氏,心情难以平复,看着一侧的红锦,大声呵斥道:“你这贱婢,让你胡说八道,本夫人的女儿是怀王妃,谁敢谁敢侮辱她,谁敢侮辱她!” 姚氏说着,秦嬷嬷拦都没有拦住便已经在撕扯红锦了…… “夫人,奴婢,奴婢,奴婢没有胡说八道啊,夫人……” 因着昨日的婚礼,江老太爷与姚家老太爷喝得甚多,今日用早膳便没有用膳,偏厅中,男桌上有大老爷中。 江宁鹤,与二老爷江宁宏。 江宁宏看着姚氏的模样,轻轻的摸了一下鼻梁,还好他的夫人不像姚氏那般泼妇。 另一侧的江宁鹤脸色就比较黑了,把手中的竹筷重重的放在饭桌上,起身,冷声道:“成何体统。” 说完便是绕过所有人,走出偏厅。 待江灼看着那一抹青山袍子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的弧度。 姚氏听到这一道声音,心中更是怒火烧心,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知不知道,出事的是他的女儿,扯着红锦的手,力道更是重了。 江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眉心一跳,江家也算望族,姚氏更是姚家的大小姐,如今看着这番,便是冷声呵斥道:“住手。” 秦嬷嬷见状,立马去把姚氏拉扯到一边,姚氏倒是没有什么事,作为奴婢的红锦那一张脸上,全是红痕。 淡淡的看了一眼姚氏后,江老夫人便是轻声说道:“老二,马上去靖南王府打听一下,只是一早上的功夫,就算大丫头有个好歹,因着皇室的面子,靖南王府也不会把消息给散发出去,还要去亲自去看看怀王到底有没有受伤。” 江老夫人最后一句,力道加重,她就不信了,江家这么霉,偏偏在大丫头成亲之日,江家断送了去京城的最好的一条路。 江宁宏闻言,立马起身,脸上带着一丝严谨,说道:“是,母亲,儿子马上去。” 杜氏看着走出偏厅的江宁宏,眼中闪过淡淡的情绪,大房只要有什么事情,好似她的男人才是姚氏男人般,真是不可忍。 偏厅中安静了下来,江老夫人便把视线放在江灼的脸上,眼中亦然没有任何温度,好似此番就要摊牌般,江老夫人是一个性子高傲之人,一次从她的计划中逃脱那便罢了,她只会觉得,那是巧合。 但是二次依旧从她的计划中逃脱,并且还是逃脱的这般干净利落,先不说江黎诗在靖南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单单凭江灼轻易逃脱怀王的手中,那便是不简单。 那银针上的药性,是出自她钱家,她还真不信,江灼有本事在不知道她计划的情况下,能轻易逃脱。 这些种种,足以说明,江灼是知道她的计划,或者说,知道她江钱氏把江灼献给怀王的用意。 似乎被江老夫人的眼神太过于有深意,江灼带着笑意,“老夫人这么看着孙女作甚?” 江老夫人直直的看着江灼,从饭桌上端起茶杯,轻酌一小口后,说道:“要是祖母没有记错的话,五丫头两月前大病过一场。” “正是。”江灼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枯井般的双眸与江老夫人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对视着。 一侧的白氏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心中不安之心而起…… “自从五丫头大病一场后,好似变了许多。”江老夫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江灼,然是像一位和蔼的祖母般,继而说道:“这样吧,祖母也觉得这些时日,江家时运不佳,待过了大丫头一事,便去南山的莲花寺请大师来江府看看这府邸,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也顺道看看五丫头的身子彻底好了没有。” “五丫头觉得呢?” 江灼淡淡的看着江老夫人,随即半垂双眸,“老夫人说的是,孙女也觉得这些时日江家时运不佳,完全可以让莲花寺的大师来江家看看的。” 江灼说着,嘴角又是噙着那抹弧度,江老夫人的用意便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是江家的女儿,就该好好的听江老夫人的话,这一次要把她送给怀王的人,是江老夫人,然而,江灼却是给了江老夫人一巴掌,依着江老夫人的性子,怎么会让她好过…… 白氏看着江灼的模样,立马对着江老夫人说道:“母亲,灼儿的病早就痊愈了,你看……” “住口。”江老夫人声音依旧温和,但仍能听出温和中的冷意,“五丫头不光是你的女儿,还是我的孙女,老三不在府上,我这老婆子怎么也要让五丫头健健康康的。” 江灼看着着急的白氏,立即接过话,“孙女多谢老夫人的好意。” 姚氏被江允华给扶着,听着江老夫人说的这些话,眼中尽显狠意。 杜氏眼看着事情不简单,便是起身,对着江老夫人说道:“母亲,媳妇已经吃好,院子中还有些事,媳妇便带着儿子女儿先回院子了。” 江老夫人看着杜氏,轻微点头,杜氏历来就是低调,相比于白氏的低调,江老夫人更喜欢杜氏低调下的狠辣,这个媳妇,她是喜欢的,因为,江老夫人看到了她年轻时的影子。 “你先下去吧。”因着从来都是听话的二儿子,娶的媳妇依旧得了江老夫人的心,连着杜氏生的儿子女儿都得江老夫人的心,是以,整个云阳城都知道江家有个败家子江二公子,江老夫人依旧宠着,前提是不要挡了江家的仕途,不然,再得心的孙子孙女,江老夫人一样能痛下杀手。 白氏见着杜氏离开,也是起身对着江老夫人说道,“母亲,媳妇也带着灼儿回院子了。” 偏厅中安静了几秒钟,江老夫人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江灼后,才是说道:“下去吧,明日早膳时,三媳妇把柒哥儿带来吧,几日不见,怪想那个小家伙的。” 江灼一听,深邃的双眸暗了暗,白氏看着江老夫人脸上的笑意,福了福身,说道:“媳妇告退。” 白氏说完就是扯着江灼往外走,深怕身后的是才狼虎豹…… 待偏厅中只有姚氏,江允华及江老夫人后,姚氏才是崩溃的说道:“母亲,母亲,你说的会万无一失的,为何江灼那贱丫头会好好的回江家!” “住口!”江老夫人此时的脸,完全黑了下来,“大媳妇!你以为我把五丫头送给怀王是给诗儿报仇的?告诉你,江家的女儿,只要江家需要,死也要死在江家的用途上。” 姚氏看着这般的江老夫人,哽咽声立即停止,抬着头看着那一脸庄严的江老夫人,说道:“母亲,诗儿可是你从小就宠着的孙女啊。” “啪”江老夫人面前陶瓷碗及上好的茶杯全部被江老夫人衣袖一挥,摔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就是我宠着长大的孙女,想着去了京城,有她舅公照看,加上你姚家大伯给照顾,大丫头怎么也会在怀王府站住脚,送五丫头给怀王那是因为五丫头历来就是个心狠的,只要大丫头和五丫头联手,一个抓心,一个用计,区区一个怀王还不是江家姐妹手中的玩物?” 江老夫人说着,声音都是变的阴冷,“饶是铁汉也有绕指柔的时候,只要五丫头是怀王的人了,还会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千算完算没有算到,步步失在五丫头。” 江允华那双阴柔的眼睛,似乎也在想这一个问题,“祖母,昨天那银针插进江灼的后背,那药性便是一碰就会起作用,孙儿就是想着江灼心眼比较多,直到送进洞房的时候,还加了药性……” 江允华说着,斜细的眼睛紧了紧,“要是怀王还没有来得及,靖南王府便有刺客,那也太巧合了一些,要是……” “要是刺客专行刺怀王,为何诗儿出了事,江灼没事?” 江老夫人亦然是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好似这一切都与靖南王府抹不掉关系,轻叹一口气后,才是说道:“这一切,都等着你二叔回来再说。” 侧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姚氏,江老夫人说道:“词儿应该是今日或者明日早上便到云阳城,你就别做出这个样子。” 姚氏听着江暮词的时候,脸上稍稍的好了点,看了一眼江老夫人,哽咽道:“媳妇只是担心诗儿,日后在怀王府可怎么生存……” 江允华听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之说道:“祖母,孙儿还有点事情,就先告退。” “去吧。” …… 雅居中。 还是那颗榕树下,只是此时多了一个人,江允阑看着石桌棋盘上的棋局,随即又是看了看对面的紫衣少女。 “你昨晚为何那么晚才从靖南王府出来。” “还有,靖南王府发生了何事?” 没错,江允阑昨日从江灼消失不见后,便是找了江灼许久,江允阑亦然是一个聪明人,江灼是从靖南王府消失的,那必然还在靖南王府,他也在靖南王府呆了许久,直到人客都散尽,他还是没有找到江灼的身影。 加之有个从小就心疼他的三叔,他是怎么也不想看到江灼出事,他知道昨日江黎诗的婚宴上,大房定是不会放过江灼。 他也想提醒,奈何没有什么理由,他也不知道大房要做什么,想着只要跟着江灼,人在他的眼皮子下,量大房的人,也不敢把江灼怎么样。 只是,江允阑失策了,江灼在他的眼皮子下,还是消失了,只是庆幸的是,他在靖南王府外还是等到了一身青衣的女子,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跟在江灼身后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偷莫宥。 江允阑为了江灼的名声着想,便是把江夕歌安置在酒楼中,想着江灼一个人回江家,有心人难免大作文章,随着江灼从靖南王府出来,便从扯着江灼往酒楼去。 今早城中的流言,他也听到了,昨晚靖南王府的打斗声他也知道,他甚至看到了靖南王带着一批玄衣人围攻一大群黑衣人,只是这些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想知道,江灼在靖南王府发生何事。 江灼看着一脸邪笑的俊脸看着她时,嘴角的笑意很是明显,轻声道:“没想到二哥也有一颗八卦之心呢。” 江允阑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是耀眼起来,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那么惹人厌呢,大房的人怕是恨你入骨了。” 江灼浅笑,手中的棋子稳稳的落在棋盘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随之便是看着江允阑,笑道:“二哥,这一生呢,我不会与皇室的人打交道,你也不许。” 江允阑微微一愣,剑眉一挑,嘴角笑意有点不羁,“不是,我不是在说你吗,怎么说到我的头上了,再说了,我这人怎么会和皇室的人打交道,你想多啦。” “是吗?”江灼浅浅的看了一眼江允阑后,随即便把视线放在棋盘上,轻柔道:“但愿二哥日后跟皇室没有任何瓜葛。” 江灼不由响起前世江允阑的一生,江允阑这个人算是江家的一股清流,都说人善被人欺,前世那般善良,放荡不羁的江允阑却是被出宫游玩的四公主看上。 江灼在嫁进怀王府的那几年,如履薄冰,嫁妆全被怀王府的那些女人给扣着,她记得,要不是江允阑时不时偷偷给她塞银子,她很难在怀王府上活着。 可是,最后她还是听说她那个放荡不羁的二哥被四公主给弄死在了皇宫,就连死后,都没有安葬,听说,四公主喜欢养着尸体…… 江允阑听着江灼的口气,眉间相皱,说道:“哎哎哎,你还没有告诉我昨晚靖南王府发生了何事呢,难道真的是有人刺杀怀王,靖南王拼死救下怀王的命?” 江灼闻言后,拿着棋子的手,轻轻一顿,随之抬眸看着江允阑,“最是无情帝王家,二哥会信靖南王会拼死救下怀王的命?” “为何不信?”江允阑把手中的棋子给扔在了棋篓中,从衣袖中拿出折扇,刷的一声,放荡公子哥的模样又起,笑焉焉的看着江灼,“要是有人刺杀我的五妹妹,我也会拼死救下五妹妹你的命的。” 江灼闻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看着棋盘,“所以,我就说二哥多了身为江家人的仁慈,要是我、” “要是你、你会怎样?”江允阑带着笑意的看着江灼。 紫衣少女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后,说道:“要是二哥被人刺杀,我肯定没有那个能力救二哥,但是呢,我有千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让杀你的人来祭奠二哥你的冤魂。” 江允阑看得有点呆,随即笑道。“五妹妹,江允华不会放过你。” 江灼淡淡一笑,不语。 “我还听说,江暮词也从京城赶回来了,那个从小就心狠的三丫头,我这当二哥的都不想招惹。”江允阑说起江暮词时,眼中有着淡淡的冷意。 “听二哥这般说,我也觉得,还是少惹三姐姐好一点,毕竟,我这手段,不及三姐姐的一根手指呢。”江灼带着笑意说着,却是让江允阑注意的是,那拿着棋子的手指大概是用力过度,有点发白。 江允阑正是打算说什么,便是看到紫衣少女起身,正是打算往大厅走去,“灼儿,怀王的刺杀可是跟你有关?” 看着有段距离的江灼,江允阑在身后问道。 “是。” 江允阑一听,嘴角扯的弧度更大,然后也是起身,转身走出雅居。 …… 江宁宏回江家的时候,是晌午,江老太爷的酒意清醒了不少,在江老夫人的口中得知江黎诗的事情后,便是一脸的阴沉。 “父亲,母亲,儿子去靖南王府后,见了一面靖南王,还去看了怀王,怀王的确是招惹到了仇人,并且,并且怀王的子孙根,没了。”江允宏想着在靖南王府看到的怀王,哪里还有昨日风光,本就粗狂的脸还全无血色。 屋中的人听到怀王没有子孙根后,都是吸一口凉气,怀王的子孙根没了,示意着江黎诗不会有孩子,江黎诗不会有孩子,那江家走的这一步棋算是落空了。 “那诗儿呢,诗儿呢!”姚氏在听到怀王没有子孙根后,立马就是着急的问道江黎诗的情况。 江宁宏看了一眼姚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嫂,诗儿,诗儿的确如刚刚那个丫头说的那般,靖南王府的人去救怀王的同时,大丫头,大丫头,唉……” 姚氏看着江宁宏的神情,脸色一白,也就是说江黎诗是真的被人给…… 江宁鹤闻言后,便是对着姚氏冷声道:“看你养的好女儿,真是给江家丢脸。” “江宁鹤!那是你女儿!”姚氏听着江宁鹤的嫌弃话语,身子立即颤抖起来,“那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诗儿自愿的吗?啊!那是我们江家愿意发生的事情吗?你这没有良心的东西!” 江宁鹤看着姚氏的模样,眼中全是嫌弃之色,冷冷的说道:“我没有那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都给我住嘴!”江老夫人听着江宁鹤的话语就是怒气攻心,开始江老夫人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怀王是在西秦能一手遮天的人,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有便是江黎诗是她江家的女儿,有谁敢动,看来是她没有想到怀王的仇人是有多狠辣了。 江宁宏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继续说道:“母亲,昨夜之事好似是什么人计划好一般,儿子从靖南王府中出来时,怀王被刺杀,怀王妃被侮辱的事情在城中到处流传。” “啪”屋中央立马响起茶杯的摔碎的声音,江老夫人脸色比刚刚还黑两分,“可有问靖南王府查出是谁做的吗?” 江宁宏低着头,说道:“靖南王说,此事全全交给京城的皇上。”意思便是靖南王府不管这些糟心事。 江宁宏看着江老夫人与江老太爷阴黑的脸,继续说道:“儿子出府的时候,问了一个小哥儿,说昨晚的那些刺客,有可能便是前朝余孽,只要怀王在靖南王府出事,皇上必定会追究靖南王,不过,还好的便是怀王的性命无忧。” “待事情传到京城后,看皇上是个什么说法,怀王和怀王妃这段时间都住在靖南王府中。” 江宁宏说完,江老太爷却是说道:“靖南王府不简单,皇帝更不简单,怕就是怕是,昨夜刺客一事是皇帝与靖南王的较量,只是可惜我江家涉及其中。” 江允阑在一侧看了一眼江老太爷,嘴角噙着讽意,多大的心就该承受多大的祸。 江老夫人大大叹了一口气后,才是说道:“你们从今日开始,都不准提起江黎诗这三个字,以后,江家也没有江大小姐这一人。” “母亲!”姚氏闻言后,立马吼道,“那是我女儿,那是你们江家的女儿,难道在你们的眼中她就是毫无人气的棋子吗?”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姚氏,说道:“大媳妇,我说的话不想在说第二次。” …… 晌午世安苑姚氏闹了一阵,但还是不欢而散,靖南王府好似从了昨日怀王迎亲高调一点后,今日又变得很低调,就连靖南王府大门都是紧闭着。 云阳城中一下午的时间,流言当然是越传越厉害,再一次的把江家推向了风口浪尖,好似从牡丹宴后,云阳城一有什么流言都是围绕着江家,围绕着江家大小姐。 让百姓们唏嘘的便是,江家大小姐明明在牡丹宴时是那么的耀眼,如今却是变得如此的不堪,大概这就是从云端摔下淤泥吧。 一夜的沉淀,江家的主子都各怀心思……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江灼刚刚起身,正是在洗漱时,便是听到屋外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她脸色微微一紧。 “五小姐,你就去跟奴婢解释解释吧,奴婢真的不认识什么严悠儿。” 岚桑在江灼身侧说道:“小姐,是翠枝。” 江灼把手中的手帕递到岚桑的手中,深邃的双眸中尽显狠意,薄唇轻扯,便是走出大门,看着跪在院子中央的翠枝,轻柔道:“翠枝姑姑啊,你这是作甚?” 照着江盛的性子,能轻易放出翠枝出来?看着翠枝的装扮,还是特意打扮了的,江灼心中冷笑一声,是又坐不住了吗? 翠枝看着素衣裙的少女越走越近,大大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低着头,说道:“五小姐,奴婢请你去跟奴婢的夫君解释解释,那个严悠儿不是奴婢的女儿。” “哦?悠儿不是你的女儿?”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我为何要去替你解释?” 翠枝抬着头,看着俯视着她的江灼,嘴角轻轻一勾,冷声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0章 姚夙白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0章 姚夙白 “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如何?老夫人定是很想知道怀王妃为何会是大小姐。” 江灼看着翠枝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便是让翠枝脸色黑了黑,阴着声音说道:“五小姐,心照不宣是做奴婢的情分,但把奴婢逼急了,奴婢会把所知道的本本分分告诉给老夫人,五小姐也不想因着换了大小姐生辰八字之事,让三夫人或者五少爷在江家过得如履薄冰吧。” 江灼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少女的脸上,远看着有淡淡的光晕,她声音柔柔的,清凉的双眸看着翠枝,“你在威胁我。” “奴婢只是想让五小姐把那严悠儿给叫出来,然后当着奴婢夫君的面,只想问问她为何这般污蔑奴婢。”翠枝说着的时候眼神有点空旷,盯着地面上。 “你要把悠儿给叫出来?”江灼轻笑一声,淡淡道:“翠枝啊,悠儿是不是你女儿你心里有一面明镜,如果你硬是不想承认,我想悠儿也不想认你这个娘。” 翠枝听着江灼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猛的就是抬头,看着少女嘴角的笑意,冷声道:“奴婢知道五小姐有手段,有计谋,历来奴婢与五小姐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五小姐把奴婢在江家十几年斗来的东西归于零,五小姐,兔子急了还咬人。” “是吗。”江灼嘴角一扯,习惯的摸了摸手腕的血玉镯,随即又是捋了捋衣袖,轻声道:“所以,翠枝姑姑为何不去老夫人那里指证我呢?” 翠枝抬头看着江灼,不语。 “因为,你去世安苑说江黎诗的生辰八字是我给调换的,老夫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事已至此,江黎诗已是怀王妃了,江家已经毁了一颗有用的棋子,聪明如老夫人,江家的女儿,有别的用处,不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而把我怎么样的。” 少女的声音清凉如榕树叶上滴下的露珠,直击翠枝心底。 翠枝看着江灼淡漠的神情,精明的眼中微微一动,声音便也是放柔了起来,“五小姐,那么大夫人会放过你吗,大少爷会放过你吗?或者说,三小姐会放过你吗?” 江灼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翠枝,微微一笑,“翠枝姑姑是想悠儿在江总管面前替你解释解释是吗?” 翠枝听着这道柔柔的声音,心尖一颤,说道:“是的,奴婢不求别的,只要严悠儿在奴婢夫君面前替奴婢解释解释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江灼带着笑意,挑着眉看着翠枝说道。 “对,就这么简单。” 江灼笑容温和,模样平静,“那就如翠枝姑姑所愿。” 翠枝猛然抬着头看着素衣少女,精明的眼中划过冷意瞬间掩盖,又是听到那道柔柔的声音,“翠枝姑姑先行下去吧。” 翠枝闻言后,立即起身,对着江灼福了福身,恭敬道:“麻烦五小姐,奴婢告退。” 江灼看着走向月门处的背影,明眸轻轻一动,带着笑意道:“翠枝姑姑知道严勇死了吗?” 翠枝放快的脚步在听到江灼的声音时,微微放慢,随之的脚步更是加快,江灼看着消失在月门处的翠枝,嘴角的笑意慢慢合拢。 “小姐,翠枝这么早来,难道是真的找悠儿替她向江总管解释?”岚桑手中拿着一件单薄的薄衫,披着江灼的身上,疑惑的问道。 江灼眼中噙着淡淡的凉意,“怕是要在悠儿身上做文章,当然,有的人,人还没有到江家,手已经开始伸进来了。” “小姐,你说的是三小姐?”岚桑轻声问道。 “江暮词。”江灼淡淡的看着月门处,眼神中的狠戾显而易见,她等的便是、江暮词。 …… 因着早上翠枝一事,江灼心神不宁的来到了白氏的院子,加上昨日江老夫人让白氏带着江柒要去世安苑,江灼更是感觉不安…… 一踏进院子,便看到正好牵着江柒的白氏,江柒似乎看到江灼很是欢喜,黑黝黝的眼睛一亮,立马放开白氏的手小跑到江灼的面前,“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去祖母那里吗?” 江灼垂眸看着江柒那双大眼睛,随即便是捏了捏江柒的脸蛋,轻柔道:“对呀,姐姐和你一起去老夫人那儿去,这几日柒哥儿有没有很乖?” 江柒立马牵着江灼的手,说道:“柒哥儿很乖的,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哟。” 江柒说着便是让江灼低着头,江灼柔和一笑,便半低着头,就是听到稚嫩的声音,“小灼,爹爹要回来啦。” 江灼闻言,清凉的眸子中轻轻一荡,嘴角也是下意识的往上扬,然后看了一眼一侧的白氏,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爹爹要回来啦。” “当然是我识得爹爹给娘亲的信笺啦,不过爹爹的信笺中好多字我都不认识呀。”江柒说着脸又是垮了下来,似乎对不识字这件事有点耿耿于怀。 江灼看着江柒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是轻柔,蹲下身,看着江柒说道:“柒哥儿啊,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你棒哦。” 江灼说着捋了捋江柒脸颊上的秀发,继续说道:“还有啊,你是男子汉,不能整天在娘的身边,五岁了,该去私塾了哦,将来中状元,成功名,成大器,然后,好好保护娘亲跟爹爹。” “知道了吗?” 江柒看着江灼认真的模样,便是点着头,说道:“嗯!”很有力的点着头,似乎在给江灼什么诺言般,许多年后,西秦多了一位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白氏见着那两姐弟的对话,脸上露出的淡淡的笑意,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走吧,等下去晚了,老夫人又要多话了。” 江灼起身,牵着江柒,轻柔的说道:“娘,爹爹什么时候能到云阳城?” “信上说这个月月底,不过,也要看看天气,要是有大雨之类的,怕是要晚个几日。”白氏要是说起江宁裕的时候,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好似她与她的爹爹隔了一世这么久,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她的爹爹了…… 谈话间,主仆几人便是走出了北苑,在去世安苑的路上,便是听到正在修剪园林的几个丫头在说话。 “你们刚刚是没有看到端庄大气的三小姐,真是去过京城的人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是吗,刚刚我没有看到,听说这表少爷也来了啊,三小姐跟表少爷真是青梅竹马,这次回来,是不是要说亲了呀。”一个丫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牡丹花,正是小心翼翼的修建着枝叶,有点八卦的说道。 “姚三少爷怕是不会和三小姐成亲的吧。”一个年长的女子说道,她在江家这么多年,从府中的少爷小姐们慢慢长大,有些事情,当然知道一些。 几个丫头一听,立马来了八卦之心,连忙看着那年长的女人,说道:“哎,鱼姑姑,为何表少爷不会和三小姐成亲啊。” 年长的女人似乎没有察觉游廊处江灼缓缓而来,声音不大不小,便是说道:“你们可别去多嘴。” 几个小丫头立马点头,说道:“说吧说吧,鱼姑姑,我们保证不去说。” “你们都看到过姚三少爷,那模样算是云阳城数一数二的,从小啊,因着大夫人的关系,经常来江家,不过呢,表少爷却是喜欢围着五小姐转,三小姐因着这件事,有一次还和五小姐大打出手呢。”鱼姑姑说完后,便是看到那几个丫头吃惊的脸。 “怎么了?你们这幅模样?” 几个丫头立马起身,恭敬的福着身子,“奴婢见过三夫人,五小姐,五少爷。” 鱼姑姑闻言,立马起身,身子一抖,瞬间跪在地面上。 江灼淡淡的看着看不清模样的女人,清凉的双眸微微一闪,随即轻柔道:“没想到那么长久的事情,府上都还有人记得。” “奴婢知错,奴婢……”鱼姑姑还没有说完便被江灼的声音打断,“抬起头来。” 鱼姑姑心尖一颤,便是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江灼,少女的模样好似很有亲和力,但是又有着一股淡淡的煞气,这种感觉很是矛盾。 “你是这府上专管花草的管事姑姑?”江灼对鱼姑姑有一点印象,这人好似很低调,一向低调的人却是在今日说出这般话,还恰恰刚好被她听到? 江灼轻笑一声,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有的只是人为而已…… 鱼姑姑看着少女的模样,又立即低下头,说道:“是的,五小姐,奴婢是专管府上花草的姑姑。” 江灼淡淡一笑,轻柔道:“不许有下次。” 轻柔的声音说完,鱼姑姑便是看到那一抹素白色的裙角慢慢远去,待江灼走远后,几个丫头才是扶着鱼姑姑起身,立马又是叽叽喳喳的说着。 “五小姐好没有架子呀。” “是呀是呀,五小姐看着好温柔,哪像她们说的心高气傲呀。” 鱼姑姑起身后,看着走廊处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嘴角轻抿,眼中有一道浅浅的光芒…… 一路上,白氏想着刚刚鱼姑姑说的话,眼看着要进世安苑了,便是对着江灼说道:“灼儿啊,日后你离姚少爷远一点。” 江灼一听,眉间好似划过什么情绪,说道:“好的,娘。” 白氏当然知道姚氏的想法,自小看着长大的侄子,又是一个那般好的少年郎,在加上三丫头也是个不简单的,姚氏当然不想有人破坏姚少爷与三丫头的感情,可是,偏偏那桀骜不驯的少年郎喜欢围着江灼转。 小时候,江灼还和姚夙白比较好,但是,自从越来越大,江灼的性子又冷淡,便是不在与姚夙白有过多的交集,偏偏姚夙白好似就是喜欢江灼这般性子一样,偏偏每次来江家,就给江灼带好多那些她见都没有见过的小玩意。 有次刚好被江暮词看到,便是在雅居大闹一场,至此,江灼也没有在提起过姚家的三少爷。 而姚家也把姚夙白送到了京城,江暮词因着姚家的关系,也跟着去了京城,听说江黎诗成亲,才从京城回来…… 白氏侧颜看了一眼一脸漠然的江灼,心中叹了一口气,抛开别的不说,那姚家三少爷当真是一个能嫁之人,唉…… …… 江灼几人还没有踏进岁安堂的院子,就是听到屋中的笑声。 一走进院子中,便看到历来在江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站在门口,秦嬷嬷见状,立马低着头,带着笑意的说道:“三夫人,五小姐,五少爷,老夫人都等你们很久了。”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嘴角带着笑意,问道:“秦嬷嬷今日看着心情真好啊。” 秦嬷嬷闻言,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笑道:“五小姐还不知道吧,三小姐回府了,这刚刚回府一来岁安堂,把从京城带回来的小玩意给了老夫人后,还专给了老奴呢,三小姐真有心,去京城一年之久,还没有忘了老奴。” 江灼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真挚了,好似真心替秦嬷嬷高兴一般,轻柔道:“这样啊,三姐姐人真好,不知道有没有跟我这妹妹带小玩意呢。” 秦嬷嬷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瞬间恢复,说道:“那定是有五小姐的,五小姐快进去吧。” 江灼带着笑意看了一眼秦嬷嬷,便是走进了岁安堂。 岁安堂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好似除了她三房的人外,后院的女人都到齐了,姚氏和杜氏坐在江老夫人的下首位,江夕歌在杜氏的身旁坐着,脸上挂着的笑容倒是比以往真挚了几分。 与江老夫人并坐的是一位火红色锦衣裙的江暮词,看衣服的款式,江灼记忆尤为深刻,那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绣娘,啧,姚家也算是真心疼这位及才华美貌于一身的外孙女。 似乎屋中的人有点刻意的忽视白氏母女般…… “祖母,还有啊,孙女跟你说哦,”江暮词说着,便是从一侧的锦盒中取出一枚凤凰簪,满脸笑意的说道:“这是孙女去见太后的时候,太后赏赐给孙女的。” 江老夫人是从京城嫁到齐北的,当知太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得到太后的赏赐,那便是真的有过人之处,“好啊,好啊,词儿真是给祖母长脸啊,能在太后面前得到赏赐,那就足以说明我们词儿是多么的优秀。” 江老夫人说完,才是看着屋中央站着一脸淡然的江灼,便对着江灼招了招手,说道:“来了就坐下吧,今日三丫头回来,就别那么多礼。” 江灼淡淡一笑,对着江老夫人福了福身,说道:“谢老夫人。” 白氏亦然是对着江老夫人福着身子,说了一声谢母亲后,便是牵着江柒走到另一侧坐下。 只是,江灼刚刚坐下,便是看到那一抹火红的身影向她走来,手中亦然有两个盒子,江灼柳眉一皱…… “五妹妹,真是许久不见了,妹妹越来越好看了。”江暮词一脸笑意,说话的同时把手中其中一个盒子给打开,便是说道:“五妹妹呀,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胭脂和唇纸,我便从京城给你带了这种色的,你看喜欢吗?” 江暮词说着,便是走到江灼的面前,一侧的白氏担忧的看着江灼,紧握手心。 江灼目光凉凉的从江暮词的脸上划过,嘴角立即噙着一抹淡笑,伸出素手接过锦盒,轻柔道:“三姐姐送的,妹妹都喜欢。” 江暮词见着江灼的模样,脸上出现一抹甜甜的笑容,说道:“妹妹喜欢就好,在京城的时候,买这个胭脂时,还真怕妹妹不喜欢呢,还好问了表哥,表哥说这颜色五妹妹定是会喜欢的。” 江暮词在江灼面前提起姚夙白,屋中的瞬间感觉气氛有些不适,特别是白氏。 “三丫头啊,虽然姚少爷与灼儿还有你都是一块长大的,但是男女有别,三丫头日后可别在说些什么姚少爷知道灼儿喜欢什么。”白氏这么说,无疑是在说江灼与姚夙白清清楚楚,不要随便给江灼乱扣帽子。 江暮词没有想到白氏会这么说,看了一眼江灼后,说道:“是吗,我以为五妹妹喜欢表哥呢,毕竟从小就就喜欢跟表哥一起玩。”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与江暮词之间气场,精明的眼睛中好似划过什么东西,随后淡定的从小桌上端起茶杯,轻轻品尝起来。 另一侧的姚氏目光带着狠意的看着江灼,亦然是端起茶杯,杜氏事不关己,江夕歌更是淡漠。 这个时候,要是传出闺阁女子有什么喜欢的人,那名声算是毁了,在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闺阁女子没有喜欢这一人说,更何况,还有一个视江家女儿为棋子的江老夫人,江暮词说出这些话,无疑是在把江灼的名声做文章。 江灼淡淡的看着江暮词,把手中的锦盒放在一侧的小桌上后,轻柔道:“三姐姐,没想到这么久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呢,不过呢,围着姚夙白转的是三姐姐吧,我好似跟姚夙白并不熟。” 江暮词柳眉一皱,却是没有想到江灼会这般说,脸上的笑意没有淡去,也没有在接江灼的话语,便把手中的另一个盒子转向江柒…… “五弟,来,看看三姐姐给你带什么回来啦?”江暮词看着一脸肃然的江柒,眼中划过淡淡的情绪。 江柒看了一眼白氏后,脸上才是出现一抹笑容,看着江暮词手中的锦盒,伸手接过,“谢谢三姐姐。” 江柒接过锦盒后,对着江暮词灿烂一笑,江灼目光凉凉的看着这一幕,衣袖下的秀手紧握,随之又是松开。 江暮词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柒后,便是转身走到江老夫人身侧,坐下来,又是跟江老夫人说着,“祖母,孙女刚刚进云阳城便是听到大姐的事情,今日能去靖南王府看看大姐吗?” 江老夫人看着一脸笑意的江暮词,叹了一口气说道:“词儿啊,待京城那边来人了,再去看大丫头吧。” 江暮词见着江老夫人的神情,立马点着头,乖巧的模样让江灼看了都不由的想鼓掌。 一侧的姚氏听起江黎诗,眼中的泪水又不由的大转,声音带着稍稍的颤抖,“词儿啊,你大姐姐命苦啊。” 江老夫人冷然的看了一眼姚氏,姚氏立马闭上了嘴巴。 随即江老夫人终于把视线放在了江柒的脸上,终归是江宁裕的儿子,是以,江老夫人还是比较看重江柒的,对着江柒招了招手,和蔼的说道:“柒哥儿,快来祖母这里。” 江柒很是懂事的,带着一脸天真的笑意小跑到江老夫人的身边,软糯的喊了一声,“祖母。” “唉,我的乖孙孙哟。”江老夫人看着江柒的模样,笑意真挚了几分。 江灼看着江老夫人的眼神,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戾气,前世把江柒推下火坑的便是这个面色和善内心不知有多恶毒的江老夫人! 随后,岁安堂中便是一片祥和,个个都是装作一副家和万事的模样…… 直到江老夫人脸上有一丝倦意,才是对着屋中的人说道:“你们都是先下去吧。” 杜氏最先起身,看着江老夫人脸上的倦意,便说道:“媳妇告退。” 说完牵着江夕歌便走出岁安堂。 白氏亦然是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特别是江暮词回来后,她总觉得不安,也是起身,福着身子说道:“媳妇也告退。”看了一眼江老夫人怀里的江柒。 江柒见状,立马软软的说道:“祖母,柒哥儿明日在来看你好不好。” 江老夫人看着江柒的模样,嘴角扯着一抹笑意,说道:“好,柒哥儿明日在来。” 江柒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便是立马从江老夫人怀里跳下来,小跑到白氏的身侧,立马乖乖的牵着白氏的手。 江灼也是对着江老夫人福着身,清凉的声音让一侧的江暮词脸上的笑意更深。 “老夫人,孙女告退。” “退下吧。”江老夫人看着江灼那张脸就有点膈应,便是敷衍的说道。 江灼目光浅浅的从江暮词的脸上划过,随后便和白氏走出岁安堂。 姚氏见着江暮词的模样,母女俩也是大半年没有见面了,也是想牵着女儿回院子好把这几日的苦水都吐给江暮词听听。 江暮词也是看清了,嘴角一扯,说道:“祖母,我也先回院子啦。” 江老夫人带着笑意的看着江暮词,和蔼的说着,“去吧,去吧,知道你们母女俩有许多话要说。” 只是说着便是想起今日来江府的还有一尊大神,江老夫人眉间一皱,说道:“姚少爷今日可是要回姚家?” 江暮词一听,说道:“表哥他只是来江家看看,这时应该回姚家了吧。” 江老夫人闻言后,便是说道,“那你们就先回院子。”姚家有个叛逆的三公子,江家有个败家的二公子,江老夫人突然心里平衡了许多…… …… 而这边江灼刚刚绕开世安苑的游廊,便是听到白氏说道:“灼儿,以后有三丫头的地方,你就离她远一点。”白氏说着随即声音拉小了不少,“真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都是自家人,怎么这么不让人好过呢。” 江灼听着白氏话语,淡淡一笑,轻柔道:“娘,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白氏自是知道江灼的意思,但是看着江暮词的模样,担忧的说道:“我就是担心你啊,要是能分家出去就好了。” 虽然这只是白氏无意的一句话,但是听在江灼的耳中后,嘴角不由的往上扬。 正是要绕开世安苑的月门处的时候,就是听到身后张嬷嬷的声音,“五小姐,你等一等。” 江灼柳眉一挑,转身看着张嬷嬷带着喘气向她走来,“张嬷嬷,有事?” 江灼可不会觉得张嬷嬷此时是来找她要解药的。 果然,张嬷嬷带着一脸焦急,说道:“五小姐,三小姐刚刚拿出的七尾凤簪不见了。” “不见了?”江灼深邃的双眸此刻带着丝丝的凉意。 白氏面色一紧,说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没有碰那个什么凤簪。” 张嬷嬷看着白氏的模样,却是说道:“三夫人,这个是老夫人的意思,让五小姐和你过去一趟。” 白氏脸上一晃,这,这不就是明着污蔑人嘛。 江灼安抚的看着白氏,说道:“娘,我们去吧。”随后便是看着赵嬷嬷,“嬷嬷,把柒哥儿带回院子去。” “小姐。”赵嬷嬷亦然是知道三小姐是有备而来,毕竟那凤簪是太后赏赐的。 “柒哥儿,回去。” 江柒看着江灼的模样,立马牵上赵嬷嬷的手,听话的说道:“嬷嬷,我们回院子。” 待白氏看着江柒走远后,才是跟上张嬷嬷,又重新回到岁安堂。 还没有走进大厅,就是听到姚氏刺耳的声音,“我就说那个贱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贵重的东西便想要,也不看是不是她的东西,她的手脚倒是快,胆子也是大,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娘,还不一定是五妹妹拿的呢,你这般说是想置五妹妹于何地。”又是听到江暮词的声音。 “不一定?我看就是那个贱丫头拿的,真是不要脸。”姚氏更是不客气的说道。 走到门口的白氏听着这些话,脸色黑透底,拿着帕子的手紧握,正打算进去跟姚氏说个清楚的时候,江灼握住了白氏的手,轻柔的说道:“没事,娘,别怕有女儿呢。” 江灼说话,就听到张嬷嬷的声音:“老夫人,五小姐和三夫人到了。” 江灼踏进大厅,便是直击江暮词的眼睛,说道:“大伯母刚刚说什么?”随之把浅浅的视线移到姚氏的脸上。 “说什么?”姚氏早就想把江灼的名声给毁了,真是天都在帮她,居然还妄想太后赏赐的东西,“三弟妹一向都是宽容你这个女儿,如今做错了事情三弟妹下不了狠手,就让我这个做大伯母的替你教教什么叫别人的东西不能妄想!” 姚氏说着便是几大步的走向江灼,想着靖南王府刺客一事该是江灼承担,姚氏就恨不得杀了此刻安然站在那里的江灼,大手一扬,又是打算掴在江灼脸上的时候,便是被白氏给抓住手。 “大嫂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女儿妄想别人的东西?就算我女儿妄想别人的东西,那也是该我这个做娘的教训,还轮不到大嫂。”白氏历来是温柔的,就算欺负到她的头上她也是选择隐忍,但,白氏的底线便是江灼与江柒,姚氏敢这般的在她面前打江灼,是她不能忍的。 于是白氏这般,让在主位上坐着的江老夫人都是惊讶一番。 姚氏也是没有想到白氏会这般,冷眼的看着白氏,“哈?告诉你,五丫头今日能拿走太后赏赐的凤簪,明日便能拿走更贵重的东西,我们江家还没有这般不要脸,这般偷鸡摸狗的女儿!” “姚若怜!”白氏大声吼道。 姚氏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白氏喊她的名字,脸色更是难看,又是听到白氏的声音。 “你就那么确定是我女儿拿的?就因为大丫头的事情你就对我女儿怀恨在心?你知道一个姑娘的名声有多重要?你这么污蔑她,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白氏很是硬气的看着姚氏,亦然是恨不得抽两巴掌到姚氏的脸上。 姚氏听着嫁人二字便是炸了,她的诗儿都那般了,江灼那个贱丫头还想嫁人?厉声道:“只要今日从她身上搜出簪子,就别想嫁人了,去尼姑庵过一辈子吧!” “你!”白氏一时语塞,突然就是对江家彻底寒了心。 江老夫人看着差不多的时候,便是冷声道:“都住口。” 姚氏和白氏听着这道声音,脸色都是一黑,随之又是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秦嬷嬷,去,搜搜五丫头身上有没有。” 江灼眼神顿时便得凌厉,好啊,好得很,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倒要看看江暮词到底想做什么。 秦嬷嬷看着江灼的模样,便是走到江灼身边,说道:“五小姐,奴婢得罪了。” 说完便是从江灼肩上看是摸,一直摸到腰侧腰间时,秦嬷嬷脸色一紧,便仔细摸着,随即说道:“五小姐,你腰间的是什么东西?” 江灼眉间一皱,便是看到秦嬷嬷脸上闪过情绪,便是用力的从江灼的腰间系着的素白锦织带解着。 白氏脸色一白,大庭广众之下…… “啷当”一声细小的声音在江灼的脚边响起,那双淡漠的双眸一紧,果然,江暮词给的见面礼当真是好啊。 “看吧,不是这贱人还是谁?”姚氏脸上出现着阴冷的笑容,看着白氏,“刚刚是谁说要亲自教训女儿的?” 还没有等姚氏说完,就是听到“啪”的一声,白氏双眼带红,压抑着声音,说道:“江灼,是谁教你这般的?女戒都读到哪里去了?” 江暮词看着这般场景,脸上似乎一紧张,立马起身走到江灼的身旁,弯身拾起那支凤簪,带着歉意的说道:“三婶,没关系的,找到了便好,要是别的簪子侄女可以送给五妹妹的,只是,这是太后赏赐的簪子。” 白氏没有看江暮词一眼,直直的看着江灼,她当然知道江灼不会拿江暮词的凤簪,更是知道她的女儿目光不会那么短浅,今日之事她知道是被陷害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打江灼,江老夫人更是不会放过江灼。 姚氏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要是词儿敢去拿别人的东西,还是这种御赐的,我更是不会手软,得打到她认错为止。” 江老夫人看着左脸有着红印的江灼,精明的眼睛轻轻一闪,说道:“五丫头,你解释解释吧,都是自家姐妹,解释清楚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江灼淡淡一笑,视线从将老夫人的脸上移开,看着江暮词,说道:“是啊,三姐姐想让妹妹怎么解释呢?是说妹妹我眼红看上你御赐的凤簪,还是说,妹妹历来手脚不干净,从来都是觊觎三姐姐的东西呢?” 江暮词轻轻一笑,说道:“五妹妹可别这么说,姐姐房里多的是簪子,只要妹妹喜欢,想要哪一支便拿哪一支,只是,这支独一无二的,是姐姐的就是姐姐的,就算妹妹偷也偷不走。” 江灼浅浅一笑,余光看了一眼白氏,随即说道:“那三姐姐,你说吧,妹妹该怎么做才能让三姐姐原谅。” 江暮词淡淡看了一眼江灼,便是转身看着江老夫人,“祖母,没事的,簪子都找回来了,都是自家姐妹,让五妹妹知道错就行了。” 江暮词很是懂的逗江老夫人开心,看吧,江老夫人看着这般懂事的江暮词,又看了一样历来向刺的江灼,便是说道:“既然三丫头都这么说了,祖母也不为难五丫头了,去外面的月门处跪上三个时辰吧。” 白氏脸色一紧,轻吸一口气,不在看江灼。 江灼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江暮词,说道:“那妹妹谢谢三姐姐的仁慈了。” “不用不用,谁让你是我的妹妹呢,做错什么事情,做姐姐的,只能原谅了。”江暮词看着江灼的模样,继续说道:“只是,姐姐啊,只求妹妹能真心的知错,并且,还要改……” …… 从七月开始,这齐北的天气好似都没有下过雨,今日不知怎么的,在晌午的时候,云阳城终是迎来狂风卷着暴雨像鞭子似的抽打着云阳城中早已干渴的土地上。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地面上的泥土气息缓缓上升。 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笼罩着这片土地上…… 好似江家后院的气氛,阴沉得让这些个屋檐下躲雨的丫环们喘不过气。 只是,一道声音在这大雨磅礴中显得格外的有明朗。 “滚开!” “爷,你不能去……爷……” 那一身紫色锦袍的少年却是立马停住脚步,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姚铁,嘴角露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笑容。 “胆肥了是不是?” “爷,小的都跟你说过了,五小姐是惹到了江老夫人和三小姐,要是你在这么去掺和,五小姐真的就是说不清了。” 姚夙白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轻笑,稍稍的俯着身子在姚铁的耳边,轻声道:“要是说不清最好了!” 说完脸色一冷,猛的扒开面前的姚铁,冷声道:“让开!” 姚铁看着那紫色衣角不留余地的往世安苑走去,心中就焦急的不行,他家主子的性子从来都是捉摸不透,明明该回府,却是天空突然下起雨,只能停留在江家,让雨小点在回去。 看着远去的紫衣少年,还有江家的破事,咬着牙,硬着头皮就是跟了上去。 世安苑的月门处,跪着一身素白薄纱烟萝裙的少女,脸上带着着一丝执着,脸上无疑是精致的面容,一双漆黑的双眸,娇俏玲珑的秀鼻。 只是在像断了线的雨珠拍打下,那双瞳孔轻颤,雨珠从白皙的脸颊上滚滚而落,江灼笔直的跪在那里,明明该是柔弱的人,看着却有一丝,静雅和孤、傲。 姚夙白在游廊上看着那一抹倩影的时候,薄唇轻抿,那双眼眸有着不符合他的那张脸的锐利之感,却是轻轻一闪。 姚铁大步的赶来看着姚夙白在那里站着,以为是想通了,不在去招惹江家五小姐,上前欣慰的说道:“小祖宗哎,我们回姑奶奶的院子吧,表少爷也是在院子中呐!” 姚夙白听着身后的声音,脸上噙着捉弄人的笑容,想都没有想,就是往月门处走去。 姚铁看着姚夙白往世安苑走去,身子一抖,这个小祖宗,真是不闲事大…… “爷,你等等小的!” 江灼听着身后的声音,漆黑的眸子冷厉一闪,红唇轻抿,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江家五小姐,是犯了什么错,这么大的雨还被受罚呀。” 大雨还在肆掠的下着,姚夙白只是说话的这瞬间,那一身紫衣亦然已经湿透。 “与姚三少爷有、关系?”江灼淡淡的说道,那双平波无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 姚夙白…… 前世那个温文尔雅的姚夙白早以不存在,如今倒是变得说话处处带刺,还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姚夙白听着江灼淡淡的声音,嘴角一翘,便是蹲下身来,“唉,江灼,什么时候我们这般生疏了?” “还有啊,我可看不惯你这一幅沉稳的模样了。” 姚铁看着满身湿透的姚夙白,脸上都快拧成麻花了,他也挺怪的,小时候姚夙白和江灼的关系挺好的啊,每次来江家的时候,还到处搜寻花样,送给江五小姐呢,只是,怎么时隔两年没有来江家,就变成这番了,就算从京城回来,他家爷还是处处和江五小姐作对。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快、滚!”江灼声音极为平淡,想着这一切都是因着这个人,她就想杀了面前的人,江暮词对这个人可真下的了血本…… 姚夙白棱角分明的脸上亦然是雨珠滚滚而落,只是听着江灼的话语,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干脆直接坐在江灼的身边,“你说,要是本少爷在这里和你杠上、江老夫人是该心疼你这位犯了错的孙女?还是继续惩罚你?” 江灼看着雨珠滚落着的那一张脸,嘴角轻轻一扯,双眸视线收回,直击前方。 “姚少爷不妨试试……” 世安苑。 江老夫人身侧的秦嬷嬷却是带着一丝着急之色,“老夫人,这,姚少爷在月门处直接和五小姐杠上了,下这么大的雨,要是姚少爷在江家有个什么,大老爷也不好与姚家交代啊。” “这姚家小子是来挑事的?”江老夫人眼皮掀了掀,那双深褐色的眼眸看着某一处的时候,尽显精明。 “大丫头一事,是该好好整治整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 刘嬷嬷见着江老夫人起身立马就是扶着江老夫人,“老夫人啊,这、姚少爷就是刻意的……” 江老夫人闻言,那双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动,听着屋外“噼噼啪啪”的大雨声,眼角轻轻一动。 “三丫头看来不比五丫头简单啊。” 还有江灼两月前突如其来的风寒,让江灼昏迷了两天两夜,江老夫人在后宅沉浸了一辈子,怎会相信江灼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老夫人,要不要老奴把五小姐给叫进来,毕竟下这么大的雨,还有姚家的三少爷……”秦嬷嬷说着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阵异光,五小姐与姚少爷这般,怕是后院又不得清静了。 江老夫人钱氏在江灼的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只是,关键时刻那个听话好拿捏的孙女,画风变,养了这么多年,在重要关头闪了江老夫人的老腰啊,她江家最不缺的就是女儿,只是,像江灼那般聪慧的还没有几个…… “老大媳妇怎么也不管管这小子,整个府上都知道为何罚五丫头,却是跑到我这老婆子院子来闹事,是觉得我这老婆子不敢对姚家的人做什么?” 秦嬷嬷扶着江老夫人走到东次间的大门侧,看着豆大的雨点落在院子中的芭蕉叶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翠娟啊,我们来齐北多少年了?”江老夫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秦嬷嬷心中一突。 “老夫人,整整五十二年了!” 江老夫人眼中轻轻一闪,微微叹息,“都已经五十二年了啊……” 院子中的雨声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江老夫人却是突然说道:“让那小子闹着……” 天色越来越黑,好似要把齐北两个月以来没有下的雨,全部倾泻下来…… 姚夙白看着满身湿透的江灼,凤眸微微一动,“为何拿了江暮词的御赐簪子?” 江灼挺着的背脊微微一僵,薄唇微微一动,“我也想知道为何。” 姚夙白正打算说什么,月门里侧听到“哒哒哒”带着水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嬷嬷支撑着一把油纸伞而来,看着一脸傲气的江灼,浑浊的眼睛轻轻一闪。 “五小姐,老夫人让你进去,唉,可怜见的,进去了可要好好的认错。”秦嬷嬷说着又是扶着江灼起身,嘴里继续说道:“老夫人是心疼五小姐你呢、这么多年,老夫人可是一句重话都没有对五小姐你说过呢!” 江灼嘴角一扯,被秦嬷嬷扶起身,因是跪久了的原因,刚起身的时候有点晕,姚夙白看着江灼脸色惨白的模样,立马起身,正打伸出手就是被秦嬷嬷遮挡住。 “姚三少爷,你也算是在江家长大的孩子,可是男女七岁不同席,还望姚三少爷知道一个姑娘的名声有多重要。”秦嬷嬷撑着油纸伞扶着江灼,意味深长的对着姚夙白说道。 姚夙白身后的姚铁闻言,默默的翻了一白眼,他家少爷还稀罕江五小姐了不成? 同样全身湿透的少年,听着秦嬷嬷的话,那双带着湿意的双眸微微一动,带着雨珠的俊脸立马就是闪出纨绔的笑容,“嬷嬷真爱说笑,与一个拿表妹凤簪的江五小姐有瓜葛?本少爷只是看不爽,拿的可是御赐的凤簪,你们的惩罚是不是小了点,不知道你们江家是安的什么心思呢,难怪表妹不喜欢回这个江家。” “你!”秦嬷嬷听着姚夙白的话,却是说不在说话,转头对着江灼说道:“五小姐,老夫人在东侧间等着小姐你呢……” 要是今日不是姚夙白出现,江老夫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绕过江灼,说到底江老夫人还是对齐北第一世家有所忌惮,要是姚夙白在江家真的有个什么,就算江老夫人是京城钱家的人,也不好说…… 是以,江家这两年来,那颗想赶超姚家的心思,很是明显…… 江灼看着姚夙白脸上噙着顽劣的笑容时,那双清明的眼眸轻轻一闪。 “江家的女儿真是不过如此、”姚夙白说着就是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江灼,讽刺说道:“江灼,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秦嬷嬷看着姚夙白的面容,她一个奴婢真的不好说什么,就算是江老夫人在这里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些年,眼前的这位小爷,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嬷嬷,走吧……”江灼说的很是沉静,听着姚夙白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起前世,牡丹宴上被人用羡慕的眼神盯着的感觉,前世觉得风光无限,此时想着却是觉得讽刺至极。 姚夙白看着那一抹浑身湿透绿色身影时消失在月门处,嘴角一扯,“一年不见,这人真的能变成好似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 东侧间。 江灼跪立在软塌旁,指尖还滴着水珠,地板上满是水渍…… 江老夫人看着满身湿意的江灼,眼中满是精明,“灼儿你说,染了风寒能让一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祖母就是想着,是不是让灼儿再风寒一次,就能灼儿变回来。” 江灼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那双清凉的眸子盯着满是水渍的地板上,薄唇轻抿。 “老夫人,孙女觉得,孙女并没有什么变化。” 江老夫人盯着江灼的模样,脑中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便是盯着江灼许久。 “五丫头,江家聪明的女儿不止你一个,所以,灼儿啊,下次可得好好听祖母的话啊。” 江灼眸子轻颤,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是,老夫人。”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这般,笑了笑,有的事情就算出了轨道,她也能拉回来,随即便是轻柔道,“好了,既然府上有客人,就不要让外人知道江家的丑事,你就先回去吧。” 江灼闻言,立即起身,对着江老夫人福着身子,“是,老夫人。” 随即便是转身,在踏出房间时,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 “姚家少爷不错,灼儿该好好待客才是……” 世安苑出来,那是游廊连着游廊,江家本来就是几百年的家业,也是财大气粗,这座府邸,也是当年为了迎娶京城钱家的嫡小姐,江老太爷重新建造的。 楼阁如云,错落有致,大道游廊八方连贯,而江老夫人住的世安苑就是这座府邸的中心位置,内院加上外院,一共八座院落。 江灼不由想起这句话,“地善则苗盛,宅吉则人荣。” 而这座府邸,江老夫人喜欢至极,江家落在江老太爷手中后,江家从齐北世家最末,几年的时间就是屈尊与齐北世家中第二。 走到出了世安苑最后一道游廊处,却是看到刚刚还是紫衣着身满是湿意的姚夙白此时却是着上了一身白衣,就连头发没有一丝的湿意。 姚夙白好似特意等着江灼是的,看着江灼走过来,嘴角一勾,跳到江灼的面前,带着一阵阵的笑意,“怎么,那个老婆子没有为难你?” 江灼身上的衣裙还在滴着水珠,微微仰着头,看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姚夙白,凤眸轻轻一顿。 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才是十五岁,却是身材修长,五官极其俊朗,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偏偏在他的脸上看着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江灼连忙收回眼中那一丝的复杂之色,轻声道:“她为什么要为难与我?”说完立马就是颔首,朝着姚夙白福了福身子。 姚夙白,就算重生一世,也不要招惹的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1章 老实说,太快人心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1章 老实说,太快人心 姚夙白见着江灼好似真的与他不熟的表情,剑眉一动,刚要说什么,背后却是出现一道温柔的声音。 “五妹妹这是要回院子了吗?” 江灼听着这一道声音,立马就是后退了两步,眸子轻轻一抬,一身火红的锦衣裙,精致的面容,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 江暮词无疑是一个美人…… 江灼看着满脸笑意的江暮词,丝毫不觉得她狼狈,“是啊,三姐姐。”随即又是看了看天色,“天色都这么暗了,三姐姐还要去见老夫人吗?” 江暮词看了一眼江灼,眸子轻轻一闪,随即便看了一眼身侧的姚夙白,轻柔道:“我是听说表哥往世安苑这边来了,想着下这般大的雨,过来看看。” 江暮词说着又是看了一眼一侧双手环胸的姚夙白,刚刚她听说他来找江灼了,以为要在江老夫人面前说江灼的好话,让她立马放着手中的事情赶着来世安苑。 却是看着江灼一脸淡漠的模样。 “是这样啊,那妹妹就不打扰三姐姐了。”江灼说着绕过江暮词,就算此刻江灼满身狼狈,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傲气质,却是那般的明显。 哪知刚刚绕过江暮词,身后传来的一道顽劣的声音,让江灼停下脚步,眼中划过一丝阴冷。 “以往那般嚣张的江灼去哪里了?” 姚夙白看着那身影微微一顿,随即便是看到越走越远,斜长的凤眸中情绪不定,一年难道很长,长到她把身上所有的棱角给磨灭光了? 江暮词看着姚夙白的神情,火红衣袖下的秀手紧握,声音却是柔的能滴出水,“表哥还是这般喜欢五妹妹啊。” 姚夙白看着江暮词,眼眸中发出阵阵的寒意,“别和我说她拿了你什么御赐凤簪,她对你的东西,重来都只有不屑。” 江暮词看着这般的姚夙白,嘴角的笑意如她身上火红的锦衣裙般耀眼,“不屑还是偷了我的凤簪,这是事实。” 姚夙白冷冷的看了一眼江暮词,轻嗤一声后,便转身,姚铁见状,对着江暮词拱了拱手,立马跟着姚夙白的身后,边走边说道:“爷,去表少爷的院子还是?” “回府!” “可是,爷,在下雨呢。” “下雨你不知道找马车?”姚铁听着自家爷顽劣的声音,嘴角一抽,那刚刚是谁说这么大的雨不急着回府了?一回云阳城没有先回姚家,却是先来江家,最后打算回府的时候听江府中的丫环说江五小姐受罚了,又借着下雨要去世安苑看看。 现在是人看到了,脸色又难看起来,开始着急回府了,真是…… 姚夙白好似知道姚铁内心想法似的,猛的就是一脚踹在姚铁的小腿上,大声道:“还不给爷去找马车!”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姚铁看着少年的模样,边向一个方向边回头说道:“爷,你就在江府大门处等着小的啊,不能乱走。” 姚铁说着又是看到少年脸色一黑,脸色一紧,嘴里立马说道:“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姚夙白,江暮词星眸微转,火红色衣袖下的秀手握的发白,从小,不管她做什么在他眼中好似不都不如江灼,只见红唇轻扯,“那么喜欢是吗,那就谁都得不到吧。” 大红裙角在这游廊处跳跃着,便是往江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 北苑大门侧的岚桑焦急的往雨中看着,时不时的还跺着脚,待看清那雨中由远而近走来的白衣少女时,岚桑脸上的焦急之色,缓了缓。 “小姐,小姐!”喊着便往雨中跑去。 江灼看着岚桑焦急的模样,明眸中微微一颤,轻声道:“怎么啦。” 岚桑看着江灼淡定的模样,却先哭出了声,“小姐,快,快回院子,把衣裳给换了,这样会染上风寒的。” “没事,我们先去娘的院子。”江灼想着白氏刚刚那彻底寒了心的表情,心微微扯着,不过这样也好,知道江家中的人,并不是那所谓的家人,而个个是那心怀鬼胎的“家人。” 岚桑看着江灼的模样,着急的说道:“小姐,先回院子把衣裳给换了在去夫人那里去吧。” 江灼平淡的眼睛看着岚桑,便是想着白氏,要是她一身湿衣去见白氏,白氏怕是会更心疼的,是以,“那先回院子。” 岚桑见着江灼平淡的模样,不安的心又起,“小姐,老夫人,老夫人没有说什么吧。” 江灼双眸波光潋滟,想着江老夫人说的话,嘴角一扯,淡淡道:“想着怕是江黎诗的事情,没有如她的意,便纵容江暮词这般陷害我。” 岚桑闻言,眉间一皱,“可是三小姐今日才回府。” “那又怎么样?从江黎诗出事的第二天,老夫人便是有意无意的说我变了一个人,把江家时运不佳都搬出来了。”江灼边走着,边是想着江暮词是怎样把凤簪放在她身上的,并且放的位置,她居然都没有擦觉。 “小姐,老夫人这般,是想做什么?”岚桑扶着江灼,担忧的问道。 江灼闻言,想做什么?冷笑一声后,“不就是想要一枚听话的棋子。” 主仆二人相继说着话,便往雅居走去,待江灼换了一身锦衣裙后,才是打着油纸伞往白氏的院子走去。 只是刚刚踏出雅居月门处的时候,便看到游廊中打着灯笼的翠枝,江灼明眸微微一闪,便往翠枝走去,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翠枝姑姑是在特意等着我吗。” 翠枝看着刚刚被惩罚的江灼,并没有从少女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奴婢正是在等五小姐。” 岚桑看着翠枝的眼神,有点冷,“翠枝姑姑,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院子休息吧,虽然这北苑住着的是三房的人,难免被有心人看见了,说翠枝姑姑你跟我们小姐很是要好。” 翠枝听着岚桑的话中话,精明的眼睛轻轻一动,顿时笑了,说道:“岚桑,这点你放心,奴婢跟五小姐清清白白,饶是那些多嘴之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岚桑还是打算说什么,便被江灼的声音打断,“翠枝姑姑找我什么事。” “五小姐,你也知道,奴婢的日子不好过,奴婢想尽快让严悠儿去给奴婢解释。”翠枝说起严悠儿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好似陌生人般。 江灼淡淡的看着面前举着灯笼的女人,说道:“你就那么确定悠儿会给你解释?还是想再一次的利用悠儿对你的念想来替你解释?或者说,做不该做的事情?” 被江灼一连几个问题的质问,翠枝微微抬着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眉宇间尽显狠色,“五小姐,今日的惩罚视乎并没有把你身上傲气消去多少啊。” 江灼闻言,不甚一笑,“哦?翠枝姑姑何出此言呢,是被我说中恼怒了?还是、今日之事也有你的手笔呢?” 翠枝眉间一跳,轻笑一声,说道:“五小姐太看得起奴婢了。” 江灼深邃的双眸淡淡的从翠枝的脸上飘过,稍稍的往游廊侧边走了几步,轻柔道:“刚刚我还在疑惑,江暮词成神了不成,居然没有碰我身,都能把那凤簪陷害到我的身上,直到刚刚出来,看着游廊处的翠枝姑姑,却是想起翠枝姑姑除了是江家的奴婢以外,早前没有进江家的时候,顺手牵羊可是翠枝姑姑的拿手绝活呢。” 江灼听着这道的柔柔的声音,猛然的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脸色也是变了变,“五小姐真是会说笑,今早的时候,奴婢亦然是没有碰过五小姐。” “是吗?”江灼带着笑意的转身看着翠枝,“既然翠枝姑姑没有,那可能就没有吧,不过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去母亲的院子,翠枝姑姑来见我就是想早一点见严悠儿吗?” 翠枝此时有点捉摸不透眼前少女的想法,只有顺着少女的话说道:“是的。” 说完就看到少女带着笑意的说道:“那姑姑就稍稍的等一等吧,悠儿怕是这几日也比较忙,待悠儿进了江家,我亲自把人叫到江总管面前,替翠枝姑姑解释解释。” 翠枝听着还要几日,眼中闪过着急之色,立马说道:“五小姐,能不能明日?” “明日?”江灼柳眉一挑?随之说道:“这么急?” “奴婢还想好好跟夫君过日子。”翠枝立马低下头,说道。 “哦,这样啊。”江灼说着,不由的想起前世,严勇死后,严悠儿来江家找翠枝,翠枝是找到了,却是以表姨的身份自居。 不过,那时候,江灼没有注意一个奴婢的事情,只知道翠枝是姚氏的人,后来她出嫁,严悠儿还成了陪嫁丫环,每每看到严悠儿一脸苍白的模样,江灼就想问问严悠儿是发生了何事,奈何每次严悠儿都没有说,直到严悠儿要死的时候,才说,江家的翠枝是她亲娘…… 许是江灼看着翠枝的脸有点出神,翠枝眉间一皱,说道:“既然五小姐要去三夫人的院子,那奴婢就不打扰五小姐了。” 说完对着江灼福了福身,便转身,刚好走了两步,身后响起少女的声音,“明日不行,翠枝姑姑后日吧。” 翠枝闻言,转身朝着江灼淡淡一笑,说道:“那奴婢就先谢过五小姐了。” 江灼带着笑意看着翠枝,随即便是转身,平淡的眼睛轻轻一闪,岚桑见状立马跟上江灼的脚步。 翠枝带着冷意的看着那一抹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完全的消失在黑夜中后,才是转身…… …… 白氏的院子中依旧灯火通明,好似知道江灼会来般,门口站着的赵嬷嬷待看清江灼时,脸上立马噙着淡淡的笑容,“五小姐,回来啦。” 江灼带着笑意的对着赵嬷嬷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柒哥儿睡了吗?” “柒哥儿睡了,就是夫人她……”赵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江灼柳眉一挑。 “五小姐进去吧,怕是五小姐不来的话,老奴怕是夫人要在房间中坐一个晚上了。”赵嬷嬷微微叹气的说道。 “好。”江灼说着便是往里走,岚桑很懂事的停留在远处。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江灼看着坐在屋中央梨花桌旁的白氏,那刚刚被撕扯的心,好似又被什么撕扯着,鼻子微微一酸,“娘。” 白氏背对着大门处,听着这道声音,立马起身,看着江灼有点苍白的脸,眼眶红起来,“灼儿。” 江灼鼻子更酸,眼眶中好似有一层雾,走到白氏的面前跪下来,说道:“娘,女儿错了,不该那么的心高气傲,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氏见着这般的江灼,眼中包含的泪水更是往下掉,“这不怪你,不怪你,娘知道灼儿是什么样的孩子,是大房,是大房的人见不得娘的灼儿安然的在江府上。” 江灼看着这般的白氏,便是拥着白氏的腰间,朦胧的眼中看着房中的某一处,轻声道:“娘,你放心,女儿再也不会让你担心。” 白氏轻柔的额顺着少女的秀发,哽咽一声,为何她的女儿要遭受这些…… 江灼闻着白氏身上淡淡的清香,眼中尽显戾气,随之又是听到白氏的声音,“等你爹爹回来,娘就去跟你爹说说,看能不能分家,或者、或者我们跟着你爹爹去渝州。” 江灼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氏,心知分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去渝州的话,“娘,你是担心爹爹在外面有女人,是吗?” 白氏低头看着江灼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女人。”随之又听到白氏轻叹的声音,说道:“就算你爹爹在外面找了女人,那也是正常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会不去找女人呢?” “总归娘是你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氏看着江灼眉宇间的愁意,立马换了话题,和蔼的说道:“灼儿,跟娘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儿,你也及笄了,娘过些时日便去物色物色,别家的女儿及笄了,都有人上门提亲了,就江家不同,老夫人压着你们的亲事,不过啊,要是灼儿有喜欢的男儿,娘就去和老夫人说说,反正老夫人也不喜欢娘这个媳妇,就算拼了娘的这条命,也要让娘的女儿幸福。” 江灼听着白氏这般说,眉宇间的情愁微微松开,抱着白氏的腰间微微一紧,说道:“女儿,不想嫁人。” 白氏闻言,柳眉轻轻一挑,立马声音加大,“什么不想嫁人?女大当嫁,难道还想跟着爹爹娘亲一辈子不成?” 江灼看着这般的白氏,淡淡一笑,是啊,她不嫁人难道一辈子呆在爹娘身边吗,她倒是想…… “灼儿,你说说,喜欢什么样的?”白氏再次说的说道,想着今日的事情,白氏只想赶快把江灼物色一个好人家,在就是定亲,年底就可以成亲了,待她的女儿嫁出去后,她就放心了。 江灼听起白氏着急的口吻,便是淡淡的说道:“能过日子的,简单点的,只要不给我找什么麻烦,都可以。” 白氏闻言,就这么简单? “好,娘明日就让你舅舅看看湘西有没有这样的人家。” “湘西?”江灼抬起头看着白氏,“为何是湘西?” “你舅舅在那边啊,娘比较放心,再是你舅舅几次来信中,都说湘西的男儿不错,你舅舅啊,就是怕老夫人把你指给乱七八糟的人。” 江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好呀,湘西不错。”湘西那个地方,人杰地灵,江灼前世去过一次,她想,要是前世被江老夫人嫁给怀王,她大概会一直留在那个地方吧,可惜,抓着她弟弟的命威胁她,嫁给怀王后,白氏更是垂泪早逝。 白氏见着天色不早后,便说道:“你回院子,早点休息,明日娘就给你舅舅写一封信。” 江灼闻言,便是起身,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说道:“那女儿就先回院子,娘早点休息。” 白氏看着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女儿,嘴角是满足的笑意,“快回去吧。” 江灼转身踏出房门时,却是想起江柒该去私塾了,便回头说道:“娘,柒哥儿该去私塾了,虽然江家也有先生,女儿觉得还是去云阳城的嵩阳院。” 白氏闻言,柳眉一皱,说道:“这件事还是等你爹回来再说。” 江灼轻轻点头,便是走出房间,江灼知道白氏的意思,就算去嵩阳院那也得江老夫人同意,她们母女说的话定是在江老夫人那里不起什么作用,还是要等她爹回来。 岚桑看着江灼出来,立马迎过去,“小姐。” “嗯,走吧。” 在经过赵嬷嬷身旁时,江灼的脚步停下,亲和的说道:“嬷嬷,娘这个人比较固执,灼儿希望你劝劝,灼儿的亲事她不要插手,灼儿不想爹爹回来看到的是老夫人与娘亲的不合。” 赵嬷嬷懂江灼的意思,立马说道:“老奴会劝劝夫人的。” “不过,小姐,你也知道夫人的性子,别的什么都能忍,偏偏是小姐和少爷的事不能忍。”赵嬷嬷说着,江灼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定然也是想江灼能嫁个好的,奈何在江老夫人的眼中嫁的好,是能帮助江家那便是好的,大小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 “我知道,那就麻烦嬷嬷了。”江灼说完便是踏出院子,她知道只要她还没有成亲,江老夫人要在这事上大做文章,这件事要做绝,要么毁了名声,要么…… …… 在走进雅居院子时,江灼突然对着岚桑说道,“岚桑,明日一早你便给悠儿消息,让她在醇白楼等我。” 岚桑闻言,立马想起翠枝的眼神,轻声道:“是,小姐。” “你早点休息。” “是。” 江灼推开房门,踏进里间,眼神有些轻飘,把视线不自觉的飘到那小小的桌,桌上放着的是还卷着一半的孤本,江灼走到桌旁,素白的秀手轻轻抚上孤本,眼中有一道的笑意,薄唇轻轻一扯。 “江家、连根拔除齐北?” 翌日差不多晌午的时候,岚桑才从外面回到雅居。 看着在院子中摆弄花盆的紫衣少女,嘴角一抿,走到江灼身旁,说道:“小姐,悠儿去了醇白楼。” 摆弄花盆的少女闻言,淡淡一笑,眼睛盯着花盆中的君子兰,说道:“悠儿是不是挺恨我的。” “不会呀。”岚桑说着便是接过江灼手中的君子兰,说道:“刚刚悠儿还在问你是不是生她气呢。” “是吗?”今日的江灼有着沧桑的身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悠儿是一个好孩子,只可惜有那般的娘亲。” 岚桑把手中的君子兰放在榕树下后,起身说道:“小姐,什么时候去醇白楼?” 江灼闻言,刚是要说什么,便是看到月门处看到一抹绿色的裙角,随即轻柔道:“就现在吧。” 岚桑一愣,立马双手在腰间擦拭了一番,随后笑焉焉的说道:“走吧,小姐。” 江灼眉宇间都是笑意,昨日之事,她向来是有仇必报…… 待江灼主仆二人走出雅居的后,那么绿色衣裙的女子噙着淡淡一笑,立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东苑之中。 江暮词坐在池塘边上的凉亭中,看着差不多快要凋零玩的一池的莲,淡淡的说道:“看着真是凄凉,花开花落,一年一年,谁还记得去年这一池的莲?” 刚刚那绿衣的女子立马向亭子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三小姐,五小姐出府了,好似要去醇白楼。” 趴在围栏上的江暮词一听,那双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说道:“昨日才出那般的事,今日还有心情出府,江灼的脸皮什么时候这般厚了?” “三小姐,五小姐去醇白楼,奴婢听着好像去见一个人。” “见人?见谁?” “好像是前段时间来府上闹的一个姑娘,就是她们说翠枝姑姑的女儿。”绿衣女子轻声的说道。 江暮词脸上立马出现笑意,盈盈起身,说道:“今日天气甚好,本小姐也出府转转。”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 待江灼下了马车后,看着这一座霸气的酒楼,浅浅一笑,今日可能比较热闹。 一进酒楼便是一位穿着得体的小哥儿,走来,看了一眼是江五小姐,便是笑道,“江五小姐呀,雅间请。”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不用,刚刚我丫头来订了雅间,等有事在叫你吧。” 小哥儿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是真挚了几分,连点着头,连笑着说道:“好,好,好,五小姐雅间请。” 醇白楼的大堂也是大,这大概就是云阳城中最大的酒楼,就连大堂中正用着点心,说着话的,声音都是极小,没有那种吵闹的声音。 待江灼上到二楼时,却是感觉上面有一道视线,她仰着头往上看的时候,那道视线却是消失。 醇白楼最上面的阁楼中,还是那个位置,药池边的烟雾缭绕,白衣少年安然自若的坐在药池边上,却是看到双腿浸泡在药池中。 修长的手中拿着一本医术,脸庞如玉温润,眉目沉寂如水,好似一座精致的玉雕,烟雾缭绕之间,少年清贵无暇。 云溪轻轻的把精致的木门关上后,走到少年的身边,说道:“主子。” “嗯。”从他薄唇中轻轻溢出温润的声音。 云溪原本打算说那个江家五小姐来醇白楼了,但是想着每次他家主子遇到那江五小姐,好像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就闭上了嘴。 “何事。”少年看着手中的医术,声音中略有一点情绪。 “无事,无事,属下就是心血来潮想喊一喊主子。”云溪立马打着哈哈,说道。 这时,伏璟才是放下手中的医术,抬眸看了一眼另一侧的云溪,眼中依旧温润,声音却是有淡淡的威严,“何事。” 云溪看着少年的眼睛,立马低着头,心里暗骂一声刚刚他嘴发痒,喊什么喊。 “说。” 云溪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垮,脸上正经了许多,恭敬的说道:“属下刚刚看见江五小姐来了醇白楼。” 少年闻言,眉间轻轻一皱,随后继续拿起医术,轻柔道:“日后这些事别告诉我。” 云溪嘴角一抽,那刚刚是谁让他说的? 云溪轻咳一声后,便是说道:“是,属下日后看到江五小姐也不会和主子说的。”云溪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只觉得他家主子的人生太无趣了,从小中毒了不说,身边除了他们这些保护主子的属下,就没有和别的人接触。 主子在大一点去雪山了后,跟着师父遇到的又是江湖上名声糟透的人物,加上伏璟不喜与人接触,好似这些年来,就只有他能接近他家主子了,不过,从前段时间开始,能碰他主子轮椅的便是江五小姐了,云溪想着,再一次的打量着那药池边上的少年。 又是随口而说,“主子,江灼姑娘应该这近两年就该成亲了。” 依然没有见到少年脸上有什么情绪,云溪顿时有点泄气,他家主子真是跟着庙里那个和尚久了,都已经是和尚了。 云溪看着伏璟盯着医术,便是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待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药池边上的少年终是把手中的医术放在一边,看着浸泡在药池中的双腿,嘲讽一声。 “成亲?” …… 二楼的雅间中。 江灼看着对面的一脸苍白的严悠儿,说道:“悠儿,这就是翠枝对我说的原话,我知道你很难受,要不要去在你,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在让她找上你。” 翠枝是能直接找上严悠儿的,偏偏,找上了江灼,翠枝的用意,江灼暂时没有猜透,但,绝对不是好事,她来找严悠儿,就是想看看翠枝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才不会信,是让严悠儿去向江盛解释什么。 任谁看了严悠儿的那张脸,都会相信那是翠枝的女儿,等等,那张脸,脸…… 江灼看着严悠儿的脸,脸色微微一冷,但愿不是她想的那般。 严悠儿听着江灼的话,立马低下头,半天不说话。 江灼双手紧握,“不想去就不要去,我护着你。” 严悠儿抬眸,看着江灼,哽咽道:“小灼,她为何是那种人,我明明是她的女儿,却让我在别人面前指证,让我亲口承认不是她的女儿,她何为这般心狠,难道我真的不是她的女儿吗。” 说完脸上早已是泪水。 岚桑最是见不得严悠儿哭,立马从衣袖中拿出手帕,走到严悠儿的身旁,擦着眼泪,说道:“悠儿,小姐不是说过吗,以后你就跟着小姐,小姐会护着你的,翠枝姑姑,翠枝姑姑那般,不要那个娘也罢。” 严悠儿一听,立马抱着岚桑的腰间,更是大声的哭了起来。 江灼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她心狠,为何为了知道翠枝的用意,来伤一个无辜人的心?江灼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声痛苦的人,随即自嘲了一下,她从来都是心狠的啊。 江灼看着严悠儿情绪有些不佳,正是打算出去叫几盘点心,刚刚打开房门,便是看到一身红火锦衣裙的女子正上着楼。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岚桑和严悠儿听见这道重重的关门声,痛苦的声音立马消失,都是看着用后背抵着的江灼。 岚桑看着江灼这般,问道:“小姐,怎么了?” 江灼眼中立马噙着一丝笑意,轻声道:“你们等下不要出声。” 江灼的声音刚好落下,便是听到外面刚刚那小哥儿的声音,“江三姑娘,里面请。” 江暮词眼神飘飘往江灼这间房间看着,嘴角的笑意很是灿烂,对着小哥儿说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点心都来一份。” 说完身侧的绿衣女子便从钱袋子里拿出一枚细小的金裸子,说道:“麻烦小哥儿了。” 小哥儿看着手中的金裸子,脸上立马摇着头,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三小姐里面请。” 待江暮词在隔壁雅间坐下后,江灼才是出雅间,只是换了一身衣服。 在路过江暮词的房间时,冷笑一声,顶楼上的云溪看着和刚刚衣裙不同的江灼,剑眉一皱,这,这,江灼是想做什么? 江暮词看着这雅间中的装扮,居然比京城的酒楼都还要大气,就是问道,“你知道这酒楼是谁的?” 绿衣女子是姚氏身边的,江暮词历来身边不喜欢有丫头,奈何回到了江家,身边没有一两个丫头不像话,姚氏便把身边的涟漪给派给了江暮词。 涟漪站在江暮词的身侧,轻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夫人说过,这醇白楼的主子是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在云阳城还有比姚家更大的吗?”此时的江暮词把靖南王府忘得个彻底。 涟漪也是好,说开酒楼这些,这齐北,除了姚家便是江家,眼睛转了转,说道,“这个,可能是云阳城的靖南王府吧。” “靖南王府?”江暮词若有所思的说着,只是回归了正题,“刚刚那小哥儿不是说江灼定的房间就是这隔壁的吗?怎么没有声音?” 涟漪也是有点怪,说道:“是不是五小姐还没有到?” 江暮词眉间一皱,说道:“刚刚你在雅居还听到了什么?” 涟漪想了一下,说道:“刚刚岚桑那丫头说,严悠儿已经在醇白楼等着了。” “就是翠枝姑姑那个女儿?严悠儿?”江暮词最近噙着一丝笑意,又仔细听了一下,隔壁确实没有什么声音,便是起身,“既然是翠枝姑姑的女儿,那我肯定要去问候问候的。” 涟漪看着这般气质的江暮词,嘴角有一丝笑意,要是就跟在三小姐的身边,日后可能还会嫁的更好。 “三小姐,奴婢给你开门。” 江暮词轻声拒绝,“不用,你就在房间。” “是,三小姐。” 江暮词眼中全是阴冷一片,从来,只要是江灼在乎的,她都喜欢毁了,她也听姚氏说过,江灼跟严悠儿的关系甚好,呵…… 江暮词双手刚刚扯开门,便是看到堵在大门处的几名女子,为首长得比较艳丽的少妇,看到房门打开,想都没有想,便是一巴掌掴了上去。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就连隔壁间的岚桑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贱人,今日被老娘给抓住了吧。”少妇看着穿着红衣的江暮词,上前又是踹了一脚。 涟漪见状,还没有回过神,又是听到,“打啊,怎么有这种贱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也不会毁一桩婚,这个贱人,处处勾引男人,还同时勾搭几个男人,真是贱出了天际。” 涟漪回过神后看到江暮词趴在地面上,立即用最大的力气,扒开为首的两个女人,嘴里说道:“你们大胆,你们大胆,知不知道这是谁?知不知道你们打的是谁?” 为首的女人闻言,看着还有一个小贱人,又是大声骂道:“还有一个贱人啊,姐妹们,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呸,什么玩意,敢勾引老娘的男人。” 涟漪没有想到这些全都是泼妇,还想说,便是看到几个女人向她扑来,也是扯着头发。 因着这几人这么一闹,那些雅间中的人也是纷纷出来,对于这些事情,都是见怪不怪,准老婆带着一大帮俗称好姐妹,来打那个什么贱人,虽说来醇白楼的都是有点底子的,奈何,这些八卦之事,人人都喜欢看啊。 人群中立马又是闹哄哄的,有人就问道,“这又是哪家的寡妇啊,到处勾引男人,怎么就是没寡妇勾引我啊。” “你滚吧,就你这模样,送给别人,别人都不会要。” “这谁啊,看那衣裙的布料,很精致的。” 因着江暮词趴在地面上,还没有回过神,刚刚那一巴掌,力气太大,脑中还有轰轰的声音,而嘴里也有血腥味,大牙也有点松动,在尽力的平复心情。 “对呀,这谁啊,最近我也没有听说哪里的寡妇勾引人了?” 站在前方的那个少妇却是没有动手,只是嫌弃的说道:“谁?你们居然不知道是谁?就是江家的三小姐啊,是谁!” “轰”的一声,听说是江家三小姐,刚刚还闹哄哄的人群,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江家三小姐?江家三小姐什么时候回齐北的? “唉,你别污蔑人啊,江家三小姐不是跟着姚家那三公子去了京城吗,怎么可能是江家三小姐?”人群中的一个公子哥装扮的人,立即说道,好似跟江暮词很熟似的。 那少妇一听,嘴角一勾,“让开,让开,看来真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还有男人为这种货色说话,让他们看看,这是不是江家三小姐。” 少妇说完,围着涟漪打的少妇们把涟漪拖到了一边。 江暮词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怕,不管今日她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勾引男人,只要被人看到是她江暮词,她的名声都毁了。 这些人想看的好戏,谁还管你是不是被人误会的。 江暮词又是瞬间感觉到了头皮传来的疼痛,“啊!” 那少妇把江暮词的头发在手中重重一提,那张脸立马呈现在人群面前,除了左脸上有五个明显的手指印后,那不是江家三小姐江暮词,是谁? 人群中看着那张脸,有的不识江暮词还没什么,而有的却是认识江暮词,就比如刚刚那位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杜氏的侄儿,杜家的长子,杜明昊。 看着江暮词,声音有点不置信,“暮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杜明昊的这句话,无疑是把江暮词推向流言蜚语的边缘,立马觉得不对,杜明昊嘴角轻扯,便是走进刚刚他喝酒的雅间,看着趴着呼呼入睡的江允阑,立马拍着背。 “唉,唉,允阑,出事了,出事了。” 江允阑一听,才是缓缓撑起脑袋,眼睛好似很难睁开,慵懒的说道:“什么事啊,是你要死了啊。” 杜明昊看着这般的江允阑,轻叹一声,说道:“你三妹妹那边被一群人揍了。” “谁?”这个时候江允阑才睁开眼睛,说道:“谁?” “江暮词。” “哦,三妹妹啊。” “什么三妹妹啊,你还不去看看。” 江允阑是被杜明昊拖着过去的,过去正好看到,江暮词好似奔溃的说着,“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什么男人,你们污蔑我,滚,滚滚啊。” 江允阑听到这道声音,精神立马十足,拨开人群,入眼的便是江暮词已经衣衫不整,那脖间还有青一块,红一块的红痕。 江允阑脸色一紧,心中很是不想出手,奈何他是江家的人,立马上前大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江暮词看着是江允阑,好似看到救命稻草般,对于这帮泼妇,就算是手段高明的江暮词也无可奈何,看着江允阑,立马哽咽道:“二哥……” 远处的江灼看着多事的江允阑,柳眉一皱,轻柔道,“真是扫兴。” “五姑娘感觉如何?” 江灼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心尖一颤,好似做错事情被抓包般,转身看着轮椅上的少年时,薄唇轻抿,在看向少年的手,好似痊愈了?这么快? “五姑娘感觉如何?” 江灼看着少年的视线也扫向下方那狼狈红衣女子身上,嘴角一扯。 “老实说,太快人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2章 怀王妃有了身孕……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2章 怀王妃有了身孕…… 伏璟听着这道轻柔的声音,温润的双眸深处有着少许的笑意,看着下方还被拉扯着的红衣女子,薄唇略勾,“你会有不少麻烦。” 江灼面色从容,侧头看着少年的侧颜,淡淡道:“是有不少麻烦。”说完那双清凉的眼睛盯着下方红衣女子的身上。 “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让我抓着一次机会,我就会让她永生都只能在沼泽泥中苦苦挣扎。” 伏璟看着站在那里的少女,轻声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姚家的外孙女置于死地,五姑娘就不怕姚家缠上你?” 江灼凤眸一迷,带着浅笑看着轮椅上的少年,轻柔道:“要是照璟世子这般说的话,姚家的外孙可不止江暮词和江黎诗。” 少年静坐在轮椅上,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眉宇间溢出丝丝的凄绝。 江灼看着伏璟这般看着她,莞尔一笑,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璟世子也是姚家的外孙啊。” “江暮词与江黎诗也算是璟世子爷的表妹吧。” 伏璟脸色如水,那双温润的眼睛中却是散发一股不可无视的霸气,只见他薄唇轻启,“靖南王府没有任何亲戚。” 江灼听着这道声音,眉心一跳,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好似周围溢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那轮椅上的少年无疑是尊贵的,这大概就是血液里有着天家人的霸气吧。 江灼轻咳一声,大概眼前这厮不喜欢姚家的人?便是说道:“那不是就不是吧。” 伏璟听着少女口中的话语,嘴角一扬,看着下方还吵闹的人群,温和道:“五姑娘,你的麻烦到了。” 江灼双眸一冷,直扫下方,看着那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走进人群,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却是冷声道:“江、允、华。” 伏璟淡淡一笑…… …… “二哥,二哥,你快让人把这群泼妇给抓起来,抓起来。”就算江暮词沦落至此,头脑还是清醒的,她不会相信无缘无故这些泼妇敢找上门来。 几个少妇听着江暮词的话,顿时就是爆发了,看着刚刚才被江允阑给救出来的红衣女子,便是用尽力气,又是把江暮词给扯住。 “噗嗤”一声,那刚刚被扯得不整的红衣瞬间被扯开,江暮词胸前瞬间一凉,“啊!” 身形比较风韵的少妇见着江暮词这般,更是扯着腰间仅有的红衣布条,嘴里骂道:“呸,老娘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抓。”说着又是猛的一巴掌扇到江暮词的脸上,“你以为王法是你江家的不成。” “啊!”江暮词此时能明显的感觉到口腔中的血腥味,被风韵的少妇挟住,又是听到少妇的声音,“你敢勾引男人,就别怕被这么多人看啊,敢让人把老娘抓起来,老娘今日就敢让这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臭男人见见你这骚样。” “呸,什么玩意。”后面抓着涟漪的几个女人也是骂道。 江暮词好似心中怕急了,声音中带着尖锐,“你敢这般对我,我定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家不会放过你,姚家更不会。” “哎哟,老娘好怕怕呀。”那少妇说着,立即便是尖叫一声。 江允阑看着这一幕,凤眼稍稍一眯,正是打算说什么,便是听到江允华的声音。 “大胆。” 江允华好不容易挤到人前,便是看到江暮词这番模样,想到没有想对着看戏的人吼道:“都给我闭上眼睛。” 江暮词听着江允华的声音,立马哽咽道:“大哥,大哥,救我,大哥……” 江允华听着江允华这般声音,视线又是飘到江允阑的脸上,脸上立马噙着骇人的冷色,猛的就是上前给江允阑一拳。 “你还是不是人,词儿都这般了,你就这样看好戏?江允阑,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词儿的二哥!” 江允阑脸都还是偏的,大手轻轻拂去嘴角上的血迹,然后淡淡的看着江允华,嗤笑一声,“我能怎么样啊,三妹妹什么样的人心里没有点数吗,还要我怎样啊,要我把这些个泼妇给杀了?” 江允华看着江允阑懒散的模样,斜长的眼睛一紧,“江允阑!” 江允阑懒散一笑,随即便是转身把手搭在杜明昊的肩上,似嘲讽的说道:“让你别来,你非要拉着我多管闲事,看吧,这下好了,还我不是人了,说得好像老子把他妹妹怎么样了般。” 杜明昊深知江允华与江允阑的过节,只是面前侧着头对着江允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好了,好了,你闭嘴吧。” 江允华看着江允阑的背影,那眼中杀意是越来越明显。 而那几位少妇看着江允华的模样,眼中没有害怕之色,而好似受什么刺激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手的那少妇,却是轻轻推开抓着江暮词的女人,轻柔道:“月姐,现在交给我。” 那叫月姐的闻言,“啪”江暮词瞬间扑在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江允华立即转身,便是看到那穿着胭脂红,脸上有着精致面容的女人,眼中一冷,只见那女人轻轻的踩在将暮词的后背上,脚尖还打着转,目光阴冷的看着江允华,轻声道:“江允华,我说过你弄不死我,便是我来送你下地狱。” 地上的江暮词感觉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大、哥……” 江允华看着踩着江暮词的女人,字迹从牙缝中阴冷吐出,“蒋、怜、儿、” “哟,没想到江家大少爷还记得奴家呢。”蒋怜儿嘴角噙着丝丝的冷意,看着江允华的眼睛好似带着刀。 江允华脸色阴冷,咬着牙,“你想怎么样!” 而阁楼上方的少年看着这一幕,温润道:“五姑娘真是每一步都算的刚刚好啊。” 刚说完,就是看到少年温润的双眸直击她透彻的眼睛中,只听到少年温润的声音,“那五姑娘呢。” 江灼柳眉一挑,“什么?” “那五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 “啊!” 江暮词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整座酒楼稍稍小许的讨论声。 “蒋怜儿,你敢!”随之便是听到江允华冷厉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敢?就因为你们是江家的人?或者,你们江家人就高人一等?”蒋怜儿看着江允华脸色的冷意,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只许你江家的杀人放火?” 江允华看着江暮词嘴里侵出的血迹,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看着蒋怜儿手中的匕首,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蒋怜儿,你放了我妹妹,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解决,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蒋怜儿嘴角带着淡淡的凄笑,随即眼中一冷,脚下的力度更是重,手中细小的匕首在她的手中发出淡淡的寒光,“在我眼中可没有什么无辜的人,只有该死之人。” “大哥,大哥,救我……”江暮词此时后悔为什么今日要来这里,为什么偏偏今日要跟江灼过不去,想要毁掉江灼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这帮女人,很显然跟江允华认识,而江允华定是做了什么让这个女人怀恨在心。 江允华听着江暮词的这道声音,脸色更是黑了几分,看着蒋怜儿,声音很是平和的说道:“怜儿,你放了我妹妹,我什么都答应你。” 蒋怜儿看着江允华的表情,嘴角一扬,便把脚从江暮词的后背收回,身后的月姐见状,立即是提起江暮词。 江暮词此时,下身是白色锦裤,模样狼狈至极,她也知道,今日过后,怕是到处是她江暮词的流言碎语。 江暮词的双眼中,满是湿润。 江允华还从未见到这般的江暮词,从小就聪明又有计谋的妹妹,何时沦落过这般下场。 蒋怜儿看着江允华的表情,说道:“你说你什么都能答应我是不是?” 江允华随即便把视线放在蒋怜儿的脸上,说道:“对,只要你放了我妹妹。” “是嘛。”蒋怜儿淡淡一笑,手中的匕首却是猛的往江暮词的胸口处划了一刀,随即便是江暮词的痛苦尖叫声。 在场的人都是轻吸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这般美的女人变的这般狠毒? 江允华脸色一紧,咬着牙,冷声道,“你想死?” “是呀,想死。”蒋怜儿淡淡的看着江允华,轻声道:“可惜了,上次江大少爷没能杀死我,所以啊,今日……” “蒋怜!”江允华眼看着蒋怜儿又是要举起匕首大喊一声,“你要是在敢动我妹妹一下,你该是知道我的手段!” 蒋怜儿的手顿住,转身看着江允华,“手段?什么手段?就像江大少爷亲手掐死自己亲骨肉那种手段?” “哗”刚刚还沉寂的人群,又是说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三小姐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江大少爷的密事又出来…… “这个女人跟江大少爷好似很熟啊。”一位男子对着身侧的男子轻声说道,“不过,江大少爷还没有成亲吧,怎么就有亲骨肉了?” 杜明昊看了一眼江允华,随后又看了看身侧的男子,轻声道:“想知道?” 男子看着杜明昊点点头。 杜明昊轻笑,说道,“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将怜,你是不是特别想死?”江允华此时也不在意这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人,那精致的女人无疑是在挑战江允华的底线。 蒋怜儿也好似在刺激着江允华一般,今日得知江允华的妹妹独自在醇白楼的时候,蒋怜想都是没有想就带着她的人来到醇白楼,想到以往江允华对她做的事情,便是对江暮词不留余地。 却是让蒋怜儿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怎么都见不到人的江允华,此番倒是出现了,要是早知道能用江允华的妹妹,逼着江允华出现,她何必费那么多劲。 既然江允华来,那便新帐旧账一起算。 蒋怜儿看着人群中的人,便是大笑起来,“哈哈哈……” “江允华,做过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是吗?”蒋怜儿说着嘴角噙着一抹凄笑,“三年的伉俪情深,说翻脸就翻脸,怎么,你未婚妻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哦,对了,我那姐姐怎么会知道你江允华跟我的关系呢?” 说完,蒋怜儿带着讽刺的笑容,“江允华,你把自己亲骨肉给送上黄泉路,我那三个月不到的儿子来找过你没有?”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哑然,这这这,这些难道不是那些戏本上的事情? “喂,明昊,江允华的未婚妻不是蒋家的大小姐蒋青青吗,这个女人说是她姐姐……”说话的男子好似带着惊讶的看着杜明昊,然后声音压的特别小,说道:“我想起来了,这蒋怜儿不就是那个蒋老爷在外面金屋藏娇出来的私生女嘛,听说还接到蒋府住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不知为何被遣去了蒋家的庄子上。” 杜明昊轻微的摇头,说道:“怕是此事一出,蒋府是要毁亲了。” “哎呀呀,真是,这下有好戏看了。”男子随即便是把手中的折扇拿来出来,继续说道:“允阑定是高兴坏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今日要是允阑没有在场还好一点,刚刚允阑一出现,怕是回江家也不好过。”杜明昊心中还是蛮自责的,早知道会是这回事,他拖江允阑出来做甚? “蒋怜儿,你真该死!”江允华已经彻底变了脸,虽然没有很高的武功,但是对付起蒋怜这种手无寸铁的女人,他还是能做到。 因着距离相近,江允华大步便是走到蒋怜儿的身侧,大手瞬间就是掐在蒋怜儿的脖子上,阴冷道:“没弄死你,你就该躲在角落中苟且偷生的活着,怎么?是听说我与你姐姐定亲了,便让我不好过,或者说,是想让你姐姐不好过?” 蒋怜儿看着在熟悉不过的脸,就算脸色在微微发白,嘴角也是一扬,“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是啊,对于你这种贱人,我可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江允华的嘴几乎要凑到蒋怜儿的唇,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可惜啊,你没有你姐姐的身份地位,要是你有你姐姐的地位身份,今日就不是这般了。” 江允华说完,便是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妖艳一笑,“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江允华见着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手中的力度更是加重,只是听到女人阴冷的声音,“月姐,你可、对江三小姐可、要温、柔、点。” 女人的声音一落下,身后提着江暮词的女人手中亦然是多了一把细小的匕首,锋利无比,却肥手往江暮词的脸上一扬。 “啊!大哥,救我!” …… “啊呀,真是可惜了我三姐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江灼带着阵阵的寒意看着下方的情景,右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左手上的镯子。 云溪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少年的身侧,侧头看了一眼那一身淡漠的少女,心中啧啧谈,这幕后黑手没有出面,场景就那般的轰动了。 伏璟手中轻轻的摩擦着青玉杯,稍稍看了一眼和他有一定距离的少女,心中的疑问更是多了,好似这十几年来的疑问全在今日出现般。 好似对心中的疑问有些情绪,又或者是对这些戏码没有兴趣,便是推动着轮椅,打算回去,却是在晃眼间看到楼下那道紫色的身影,便是停下动作。 姚夙白是被姚铁扯着来醇白楼的,眼中尽显不耐烦,回到姚府后,出门便是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他大哥美曰其名的是说保护他,实际不就是要让他别闯祸? 刚踏进醇白楼,冷眼的看着姚铁,“你拉我来这里,要是让我知道这里的事情没有小爷我睡觉来的重要,看不打断你的腿。” 姚铁脸色一紧,立马说道:“爷,不是跟你说了吗,江大少爷在这里,还有三小姐。” 姚铁说着又是被紫衣少年一脚,就是听到少年怒吼一声,“他们俩有小爷我睡觉重要?姚铁,你是不是认不清谁是你主子了?” “爷,不是……”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响亮的尖叫声。 姚夙白脸色微微一紧,眼中亦然有着淡淡的冷意,便是推开面前的姚铁,往二楼去…… 江灼看着姚夙白的身影,柳眉一挑,转身便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伏璟清楚的听到了少女的声音,“姚夙白……” 抚在轮椅上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紧,却是没有在动,温润的双眸随着那一抹身影直到从走廊尽头看不见少女的身影。 云溪在身侧说道:“主子,是回府?” “等等。” …… “唉,麻烦让一让,让一让。”姚铁在人群中给姚夙白开路,而那紫衣少年眉宇间显着淡淡凌厉。 有些看着姚铁身后的那少年,都是往边上靠着,这云阳城中的人不识靖南王府的世子爷可以理解,那是因为人家世子爷低调,那要是不认识云阳城中的霸王,姚家三公子,那便罪过了。 姚夙白有多顽劣,就有多狠,事事都是因着性子来,打人了有姚家的两个哥哥兜着,就算几年前把城西的那面首馆给烧了精光,把云阳城中的知府给打的半死不活,回到姚家那姚老夫人也是亲亲乖孙子的叫着,还问手打疼了没有。 在云阳城中,姚夙白,算是一大霸王。 姚夙白看着这整个二楼处的走廊都是围满了人,他慢慢的走着,直到走到最前面时,看着江允华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女人甩了出去。 “贱人!” 此时的江暮词脸上已经有三道很小的伤口,但是伤口却是极深,而伤口处却是左脸一道,右脸两道,脸上流着鲜红的血迹。 江暮词已经差不多痛得快要晕厥过去,从长这般大,别说受这种痛,就连她爹娘都没有舍得动过她。 只是她眼中朦胧时,看见人群中突然有道紫色的身影时,好似救赎一般,刚要叫出声,抓着她的人便被江允华一脚,踢到在地,随之又是被一层锦衣给遮住了身体。 “大哥……” 蒋怜儿艰难的爬起身,手抚在墙壁上,看着江允华的模样,冷声道:“真是好一对兄妹,只是,妹妹下贱无耻,哥哥也好不到那里去。” 江允华听着这道声音,冷厉道:“住口!” 蒋怜儿突然一笑,“江暮词在京城的那些丑事以为没人知道是吗?在云阳城不要脸就罢了,跟着一个男人跑,还跟着去了京城,怎么?姚三公子娶了你这个贱人了吗?” 此时的江暮词听着这些话身子都在发抖,埋在江允华的胸前,脸上疼,再加上听到这些话,让她好想杀人,原来,原来在这些人的眼中,她跟着姚夙白身后跑是这么的不知廉耻,越想以往心中越是恨,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从姚夙白认识江灼开始,这一切都是因为江灼,江灼…… 眼中满是狠意,想起今日她是来找江灼茬的,眸子一顿,猛的就是扯开江允华,冷声道:“是不是江灼指使你这么干的。” 江暮词向来就知道江灼跟她是一样的性子,有仇必报,昨日那般诬陷她,江灼怎么会隐忍? 一侧的姚夙白在听到江灼的时候,剑眉轻轻挑着。 “什么江不江灼的,哈哈。”蒋怜儿冷笑几声后,道:“告诉你吧,今日我能找上你,全托江大少爷的福。” “那你刚刚就是污蔑我!”江暮词忍着疼痛,阴冷的看着蒋怜儿,加上脸上的血迹,着实看着有点吓人。 “污蔑你吗?”蒋怜儿嘴角的冷意肆虐着,“勾引男人污蔑你吗。” 果然,江暮词闻言,立马低着头,“啊!”扯着胸前的锦衣,立即又埋在江允华的胸前。 姚夙白看着这场面,不用想也知道这找事的女人是谁,江允华的事,历来都是逃不过姚家的眼睛。 “姚铁,送表少爷和表小姐回江府。” 姚铁听着这道正儿八经的声音,还有点不习惯,呆愣了一下,立马掉头说道:“是,爷。” 姚夙白走到江允华的身后,戏虐道:“表哥,这件事情是压不住了,这几个女人交给我。” 姚铁对着全是姚家家仆装扮的人,说道,“你,快去叫一辆马车。”说完又是对着江允华说道:“表少爷,这件事交给爷,定是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你就先带着三小姐回府吧。” 江允华深深的看了一眼另一侧那个和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女人,眼中满是杀意,想着今日江暮词被欺负的下场,瞬间就是抱起江暮词,说道:“那就麻烦表弟了。” 姚夙白嘴角的顽劣好似他的标签般,坏坏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允华轻轻点头,便是抱着江暮词,此时江暮词却是不干了,大声后道:“大哥,那个女人污蔑我的名声,今日我落得这般下场,我要她生不如死,不,我要她现在就死。” 江允华轻声道:“词儿乖,等你回府好好静养一番,哥哥把这个女人亲自送到你面前。” 江允华说完,便是走出走廊的人群,姚铁立马跟在身后。 待江家兄妹出了醇白楼后,便是听到姚夙白声音,“你们在这里还想看什么戏?” 那些人闻言,脸色都是一白,今日到底看了江家三小姐的身子,要是姚夙白对江三小姐有心的话,那照姚夙白的性子,那他们的眼睛不得瞎啊。 “还不快滚!” 瞬间的功夫,除了跟着姚夙白的人,都是纷纷的走下楼,纷纷结账,走人,好似刚刚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时,姚夙白才是用正眼看着那扶着墙壁的蒋怜儿,轻声问道:“说吧,谁让你来的。” 蒋怜儿看着姚夙白的模样,轻声一笑,“夙白,在怎么说以往你也叫过一声怜儿姐姐,我跟江允华的事情,你是真的要管?” 姚夙白淡淡的看着蒋怜儿,轻声道:“把这几个女人都带回去。” “是,三少爷。” 蒋怜儿淡淡的看了一眼姚夙白,扶着胸口处,便是跟着姚家的人走着,房间中的那几个女人还扯着涟漪的头发,衣裳,看着蒋怜儿,也是猛的把手中的涟漪给扔在地面上,便是跟在蒋怜儿的身后。 姚夙白却是突然冷声下命令道:“不准让老太爷和老夫人知道这几个女人的事情。” “是,三公子。” 涟漪看着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这来又去的,好似一阵风,奈何她也知道,今日她回江府等待她的是什么下场,因为,江暮词能出府,也算是她在挑唆的。 看着那修长身影的紫衣少年,心中一阵后怕,便是爬起身,就算知道回到江家是怎样的下场,她还能去哪里?她的卖身契在大夫人的手中…… 姚夙白看着那一瘸一拐的绿衣女子,嫌弃的转身,看了一眼这雅间中凌乱的现场,却是突然想起刚刚江暮词说的,江灼。 阁楼上的少年看着姚夙白往相隔的房间猛的踹开房门,随之跟着轻咳一声,云溪听着这道轻咳声音,在身后提醒道,“主子,下个月便是去雪山的日子了。” 伏璟淡淡的看着下方,好似入神一般,没有说话。 云溪就纳闷了,他就说吧,只要遇到那个江五小姐,他主子就要呆愣一会儿,莫非是他主子看上了那口是心非,心如蛇蝎的姑娘? 云溪想着连忙就是摇着头,怎么可能? 伏璟淡淡的看着刚刚姚夙白进去的房间,“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主子,回府吧。” “嗯。”温润的声音吐出,好似有几丝疲惫,手中摩擦着的青玉杯也是仍在了地面上。 云溪见状便是推动着轮椅往另一侧行去…… 主仆二人刚好要走完这走廊的尽头时,又是听到楼下的声音。 “唉,江灼!”姚夙白看着差不多已经下了楼梯的人,在身后喊道。 伏璟的视线往那倩影看去,云溪见状,很是懂事的收回了轮椅上的手。 江灼柳眉一皱,脚步停下,转身看着走来的紫衣少年,说道:“怎么,是要反悔?” 姚夙白脸上带着淡淡的戏虐之意,“小爷我觉得,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你,很亏。” “那你想怎么样?”江灼看着眼前这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姚夙白挑眉问道。 只是看着姚夙白不知道在衣袖中掏什么东西,半天没有拿出来,看着那厮的神情,感情还有点不好意,江灼看着像小孩子般的姚夙白,说道:“有事就快说,没事我就先回府了。” 姚夙白看着眼前这张淡漠的脸,立马就摸出了一个锦盒,看着是装簪子的盒子,江灼柳眉一挑,说道:“你想做什么?” “这个,是小爷我在京城精挑细选的,呐,别说我没有想着你啊,给你。”姚夙白嘴角但着淡淡笑意,那张脸无疑是紧张的。 江灼看了一眼姚夙白,便从姚夙白手中接过那个盒子,打开,看着盒子中躺着一支通透的翡翠簪,嘴角失笑,这无疑是千金难买的。 秀手轻轻拿起那支簪子,说道:“姚夙白,你该知道我的心思,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说完便是把手中的簪子垫着脚尖插在了紫衣少年的发间中。 随即便把手中的锦盒放在了姚夙白的手中,然后下着楼梯,江灼身后的岚桑和严悠儿相互看了一眼。 江灼刚是下完楼梯,就听到姚夙白的声音,“为什么?” 江灼的脚步微微顿住,“没有为什么。” 姚夙白看着踏出酒楼的倩影,眼中带着一丝凄凉,看着手中的锦盒,失笑,“没有为什么是为什么?” 直到后来成熟的姚夙白才是知道今日江灼说的为什么是什么,他们之间隔阂不止是江姚两家,还隔阂着他的懦弱…… 而轮椅上的少年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可能连伏璟自己都不知道,他眉宇间散发出的是淡淡的笑意。 “走吧,云溪。” …… 今日醇白楼一事,也是在那些八卦之人的口中,在云阳城中到处飘散,江家大少爷没有成亲之前就与未婚妻的妹妹给搞上了,在和那个蒋家唯一一位嫡女定亲后,便抛弃那个跟了江家大少爷三年的蒋家庶女,而江大少爷的妹妹更甚,在醇白楼中勾引着男人,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在醇白楼被人家正室夫人给脱了个精光,听说只要今日在醇白楼的男子眼福都特别好,看到了江家三小姐的身子。 这些闲言碎语在流传的时候,江灼才是回府。 刚走进北苑大门,便是看到张嬷嬷在那里守着,看着江灼回来,身后还多了一个丫头,便是脸色一变,说道:“五小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江灼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张嬷嬷仔细的看着江灼的神情,说道:“五小姐,你可知今日三小姐在外面的事情?” “三姐姐?”江灼眉间一皱,说道:“三姐姐在外面什么事情?” 张嬷嬷见着江灼的神情,便是大大叹一口气,说道:“五小姐,老夫人在世安苑等着你呢。” 身后的岚桑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连忙说道:“嬷嬷,老夫人等着小姐干嘛,三小姐又怎么了?” 张嬷嬷想起刚刚大少爷抱着江暮词回府时那副模样,简直都把她吓坏了,三小姐那张脸蛋无疑就是江老夫人的筹码,今日出个府,回来便是毁了容,张嬷嬷又是看了一眼江灼,虽然心中猜测可能与江灼有关系,但是奈何这也说不准,因为,她也听说了,是大少爷以往女人的手笔。 “张嬷嬷在这里就是特意等我回来的?”江灼看着张嬷嬷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 张嬷嬷看着江灼透彻的眼睛,好似看穿她的心思般,只好低着头,说道:“五小姐,你是不是该,该给老奴下一个月的解药了?” 江灼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嬷嬷急什么?这个月还有几天呢,你月底在来找我吧。” 张嬷嬷浑浊的眼睛轻轻一动,她都找到这里来了,这五小姐还是不给,看来这几日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了。 随即脸上噙着笑意,说道:“好的,老奴月底在来找五小姐。”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张嬷嬷,我真是喜欢你这态度。”说完便是绕过张嬷嬷往北苑走去。 张嬷嬷看着江灼的背影说道:“五小姐,老夫人说让你回来直接去世安苑。” 江灼的脚步停下,转身,看着江嬷嬷,说道:“等我给岚桑说几句话,在去。” “好的,老奴等着。”张嬷嬷看着江灼的身影,眼中闪过深意,这五小姐是越来越聪明了,并且还逃出了老夫人的手中,貌似跟着五小姐也不错,只是,五小姐是个爱记仇的,上次竹林一事,怕是不会轻易的原谅她,看来,日后做起事来,要认真一点了,许多年以后,张嬷嬷有着自己院子,剔除奴籍后,想着今日的想法,都是在想要是那日没有真心的跟着五小姐,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张嬷嬷看着江灼对着那个据说是翠枝的女儿好似在说些什么,没过多久便是看到江灼向她走来。 “走吧,嬷嬷。” “好,五小姐,请。” 江灼看着突然转性子的张嬷嬷,柳眉一挑,说道:“嬷嬷今日可真会说话。” 张嬷嬷眼角都是笑意,说道:“小姐,等下你去老夫人院子的时候,注意一点大少爷。”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说道:“那就多谢嬷嬷提醒了。” …… 待江灼踏进世安苑中心位置岁安堂时,便是听到姚氏那焦躁的声音,“你们这群庸医,庸医,什么叫脸上会留疤,啊!什么叫脸上会留疤!” 江灼跟随着张嬷嬷的身后,踏进岁安堂,便是看到姚氏脸色凶狠的对着几位年迈的大夫吼道。 江老夫人在一侧坐着,亦然是一脸骇色,看着江灼踏进来,姚氏脸色一冷,对着几位大夫吼道:“治不好就给本夫人滚,江家养了你们一群庸医,全部都给本夫人回乡养老吧!” 那几位大夫都是连连点头,嘴里说道:“夫人,老奴告退,老奴告退。” 江灼脸色微微一正,便看到江老夫人冷厉的视线,待几位大夫走出岁安堂的时,听到江老夫人的严厉的声音。 “听说你今日也去了醇白楼?” 江灼柳眉一挑,说道:“听说?老夫人听谁说孙女去了醇白楼?” “啪”江老夫人猛的把手重重的拍在身侧的小桌上,冷声道:“谁说的?” “把人带进来!” 声音落下,便看到满是是血迹的涟漪,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神情,最好这件事跟这个丫头没有关系,不然,就别怪她狠心。 涟漪看着那个俯视着她的少女,立马说道:“老夫人,奴婢今早的时候就是听到五小姐说要去醇白楼见什么人,就跟三小姐提了一提,然后三小姐想着昨日的事情有些多不住五小姐,便对奴婢说去跟五小姐好好逛一逛云阳城,然后去醇白楼吃一点好吃的,奈何,三小姐去了醇白楼,并没有见到五小姐,便说去找一找,哪知刚打开雅间的门,就是遇到了那几个泼妇,她们二话不说,就是对着三小姐扇耳光,还扯着三小姐的衣裳……” 涟漪越说越激动,因着自己已经是衣衫不整,加上头发临乱,江老夫人便有点深信不疑。 “五丫头,你还有什么说的?” 江灼柳眉一挑,好似听了一个笑话般,说道:“孙女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神情,便是怒气攻心,眼神更是凌厉,“你有没有去醇白楼,或者你有没有故意带着三丫头去醇白楼?” “老夫人,人心可不是这么偏的,先前大姐姐的事情孙女就不说了,那今日就来说说三姐姐吧,第一,今日孙女并没有去醇白楼,而是去的城西严悠儿的家中,第二,凭什么说孙女故意带着三姐姐去的醇白楼?这个丫头又是为何听到孙女说要去醇白楼的?第四、东苑与北苑顺道也不会走到一起,这个丫头去北苑做什么?” 江老夫人被江灼这么一说,眼神一冷,说道:“那就是说,跟你没有关系?” “为什么只要大房的姐姐们有个什么都要怀疑在我的身上?难道只因为孙女在祖母的眼中没有以往听话了?” 江老夫人听着江灼的话语,一时语塞,这个时候便看到大门侧急忙走进来的二老爷江宁宏。 江老夫人看着江宁宏的神情,眼皮一跳,说道:“发生了何事?” 江宁宏叹了一口气,说道:“京城来人了,靖南王府传出消息。” “怀王快不行了。” 江老夫人眼中一冷,看着江宁宏,问道,“还有呢。” 而江宁宏的说的话语,让另一侧的姚氏晕厥过去。 “怀王妃有了身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3章 两位江小姐,王妃有请……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3章 两位江小姐,王妃有请…… 姚氏闻言后,加上今日江暮词的遭遇,便是一下晕厥过去。 “夫人,大夫人……”身后的嬷嬷立即扶着姚氏紧张的喊道。 江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眉心跳的厉害,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把你们夫人给扶下去休息休息!” 加之江暮词的事情,江老夫人本就怒烧攻心,如今在听到江黎诗有了身孕,那还得了?想都不用想肚子里的是个孽种。 身为皇家媳,却怀着孽种,这无疑是在给皇室抹黑,无情如皇室,怎么会让江黎诗好过?怎么会放过江家? 与其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时,还不如由她江家亲自、把这个孽种扼杀掉…… 扶着姚氏的两位嬷嬷立马扶着姚氏往偏厅走去,江暮词还在岁安堂的侧间,因着脸上就算好了也会留疤,注重容貌的她,一听便晕了过去。 这岁安堂中没有姚氏母女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了许多。 江宁宏看着江老夫人眼神中的冷意,叹息的口气,怀王子孙根都没有了,何来的身孕? “消息可真是从靖南王府传出来了?” “是的,母亲,儿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靖南王府,在酉时,京城来人便直往靖南王府,没过多久城中的几位大夫便直往靖南王府,那几位大夫出靖南王府时,儿子详细问了一番,只是大丫头有孕的消息,还没有散开。” 江老夫人闻言,脸色缓和了好多,轻声道:“只要还没有传出去便好……” “怀王又为何不行了?那日是受伤太严重?”江老夫人看了一眼在一侧淡漠的江灼。 “听说子孙根伤的太严重,伤及了根本,加上这些时日一直昏迷,没有能及时用药,身体便不行了。”江宁宏声音中还是有着可惜的口气,怀王爷也是西秦的王爷,还是战无不胜,只是江宁宏口气中的可惜是断了江家去京城的近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江老夫人闻言,眼中冷意深深,便让江宁宏退下。 江宁宏闻言,轻声道:“那儿子就先回院子了。”在转身时看到那一脸漠然的少女时,脸上立马噙着和蔼的笑意,“灼儿啊,你爹差不多过几日就回来了。” 江灼看着江宁宏的神情,微微福身,“二叔。” 江宁宏淡淡一笑,便走出岁安堂,江灼那视线收回,轻飘飘看着地面上,这江家有谁简单呢?没有谁…… 想着院中还有严悠儿,看着江老夫人,声音淡淡,“老夫人,孙女解也解释了,天色渐晚,孙女可以先回院子吗?”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那张脸,明知江暮词的事情和眼前这少女有关,偏偏无可奈何,再加上老三要回府,她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不能事事都偏着大房,于是用一到犀利的视线扫在江灼的脸上,说道:“今日之事最好与五丫头没有关系,不然……” 不然什么,江老夫人没有说出口,江灼自是体会到,要是让江老夫人知道江暮词变成这般跟她有关系,那就别怪江老夫人下狠手! “老夫人,孙女就先回院子了。”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在江老夫人注视下走出岁安堂,只是在经过跪在地面上的涟漪时,眼睛中是丝丝的杀气。 只是,在刚刚走出来便是看到怒气冲冲走在前的江宁鹤,身后跟着是江允华,及江允阑。 江灼立马福着身子,“大伯。” 江宁鹤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轻声道:“嗯。”说完便是绕过江灼踏进了岁安堂。 随后跟着的江允华眼神阴冷的看着江灼,在江灼身侧停下,“五妹妹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今日的事情。” 江灼看着江允华脸上的青紫,柳眉一挑,笑道:“大哥想让我解释什么?” 江允华阴柔的眼睛轻轻一眯,冷厉道:“词儿今日会去醇白楼,是因为你!” “哦、”江灼眼中亦然是一层寒意,奈何声音轻飘飘,“可是,为什么因为我呢?三姐姐没有安好心,这算不算贱人自有天收呢?” 江灼嘴角的笑意无疑是在刺激江允华,因着上次江黎诗的事情,如今对着江允华面子都懒得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江、灼!”江允华咬着牙,字眼分明的说道。 “我就在这里哦,大哥不用这么大声,能听得见。”江灼声音轻飘飘的,看着江允华阴黑的脸,满脸都是笑意。 “贱人是自有天收,我倒要看贱人能嚣张到何时!”江允华在江灼身侧阴冷的说道。 江灼冷笑一声,目光凉凉的看着前方,轻飘飘的声音中带着戾气,“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那妹妹我就不在客气。” 江允华没有想到江灼这般直接的撕破脸,阴柔的眼睛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江灼,冷笑道:“怎么?如今五妹妹是装都懒得装了?” “对呀。”江灼微微抬眸看着江允华的模样,一脸肃然,“怎么?大哥有意见?” 江允阑懒散的靠在后方的柱子上,看着江允华侧脸的神情,讽刺的说道:“五妹妹,快走哥哥这里来,小心被什么脏东西给黏上,到时候你可是甩都甩不掉的。” 江允华脸色一冷,刚要说什么便听到江灼清凉的声音,“是嘛。” 江灼说着脸上一笑,看着江允阑满脸青紫的脸,便往江允阑走去,“二哥,你的脸怎么了?是被谁打了?” 江灼心中不由想笑,江允华脸上的青紫不比江允阑的少,看来两人都是下了狠手啊。 江允阑凤眼轻轻一动,手中的折扇又给取了出来,懒散道:“你这小丫头,二哥不是都说了嘛,脏东西,脏东西,是被脏东西沾上,才成这幅模样的。” 江允阑说着便用折扇指着脸上那些青紫,说道:“看看看,这些。”又是轻嘶一声,“真痛。” 江灼被江允阑的动作逗笑了,“二哥,你要不要先去上药,不然,要是你这张脸毁了的话,日后我没有二嫂,可怎么办。” 江允阑立马把折扇给打开,戏虐道:“小灼啊,这你就别担心了,想嫁给你二哥的女人可是从城东排到城西,只是本少爷不想娶罢了!” 江灼噗呲一笑,随之便听到岁安堂中江宁鹤怒吼的声音:“你们两个混蛋还不滚进来!” 江允阑闻言,刚刚还有笑意的眼睛立马一冷,随即又听到江允华的声音,“江允阑,你想死,我这做大哥的随时奉陪。” “那好啊。”声音落下,江灼只见眼前江允阑的身影一闪,“砰”的一声,那是一道骨头破碎的声音。 江灼转身,便是看到江允阑一手揪住江允华的衣襟,又是一拳揍在江允华的脸上,“对啊,很想死啊,大哥,你能不能送我一程啊。” “啊!”那是一阵怒吼,“大哥倒是送我一程啊!” 江灼看着这般情景,柳眉一挑,她是知道江允阑不喜江允华,并且是那种相互看不顺眼的,但是不知道,江允阑与江允华之间,还有这般的仇恨。 江允华眼神冰冷,猛的就是从嘴里吐了一口血,“既然想死,大哥就送你一程!” 江允华忍着脸颊的疼痛,猛的就是抓起江允阑的衣襟处,往江允阑的脸上揍去,奈何位于下方,使出的力气不怎么大。 瞬间的功夫,地上的两人便是打斗起来。 闻声而来的江老夫人与江宁鹤看着这番场景,眼中一冷,江老夫人冷声呵斥道:“住手!” 地上在滚打的两人好似并没有听见,反而打得更凶。 江宁鹤见着这般场景,那是他唯一的儿子,脸上一冷,便是对着江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吼道:“还不快去把老二给我叫来,看看他的好儿子!” 秦嬷嬷看了一眼江老夫人,立马说道:“是,大老爷,老奴这就去。” 而江灼看着这番情景,深邃的双眸微微一眯,她记得、前世江允阑跟着四公主去京城前,也好似跟江允华大打一番,随后四公主来江家,江允阑便是主动跟着四公主去了京城。 江允阑与江允华,他们之间一定有第三者不知道的秘密。 “是不是要我这老婆子请家法你们两混小子在停手!”江老夫人依旧用着冷声呵斥道。 坐在江允华身上的江允阑闻言,又是猛的一拳砸在江允华的脸上,才是慢悠悠的起身。 而地面上的江允华几乎奄奄一息,江允阑吐了一口血,大手擦着嘴角的血迹,看着地面上的江允华,满是寒意。 江宁鹤见着地面上的江允华,立马上前,正是要大骂江允阑,奈何看着江允阑脸上也是满脸青紫,也好不到哪里去时,心中压制着怒气,呵斥道:“他是你大哥,大哥!” “大伯不用提醒,侄儿知道江家长子是侄子大哥。”江允阑讽刺一笑。 江老夫人看着江允阑的模样,江家的宝贝啊,但还是冷声道:“跪下!” 江允阑嘴角噙着淡笑,便是跪在青石板上,余光看了一眼被江宁鹤扶起来的江允华,又是从嘴里吐出一口血。 江老夫人看着江允阑的神情,冷声道:“你为何,为何与你大哥打架,啊!你们是嫌今日的事情还不够刺激我这老婆子是不是!” 江允阑视线一直盯着地面上的青石板,对江老夫人的声音,好似并没有听进去。 院子中除了江允华痛苦的呻吟声外,陷入一阵沉默,而在走廊上站着的江灼看着江允阑嘴角侵出的血迹,眼睛中是担心,江允阑怕是内伤吧…… 没过多久,江宁宏随着杜氏便来到岁安堂,两人看似来的比较急,看着院子中跪着的江允阑时,还喘着气。 杜氏一看江允阑脸上的伤,立马走到江允阑身侧,吼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你这混小子,是不是要把你娘给气死你才甘心,已经好几年了,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江灼嘴角轻扯,看着这一幕,似乎对真相又近了一步,这杜氏好似知道江允阑跟江允为何打架般,随后便听到江允阑懒洋洋的声音,“娘,你在说什么呀,今日是大哥先惹我的。” 杜氏淡淡看了一眼江允华的神色,并不比自己儿子好到哪里去,又听到江允阑的声音,“刚刚儿子一回府,大哥不问青红皂白便是上前给儿子一拳。” 江允阑说着,声音透着一股凄凉的感觉,“三妹妹自己在醇白楼出事,为何要怪到儿子的头上?要是三妹妹真不是那般人,为何被人害的那般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干我何事?又不是儿子的妹妹,别说当时的情况我儿子救不了,就算救得了,儿子又凭什么救江允华的妹妹?” “呵……到头来我还不是人了?”江允阑似讽刺的说道。 江老夫人闻言,听懂了,原来江暮词出事的时候,江允阑也在场,正是打算问,又听到江允阑讽刺的声音,“大哥那般凶狠,三妹妹不照样名声扫地,还毁容了。” 江允华听着江允阑的话语,胸口起伏,声音比较弱,但还是阴冷,“那大哥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二弟对三妹妹视若无睹,是不是因为蒋怜儿的原因!” 果然,江允华这般说,江灼明显感觉到了院子中,江老夫人,杜氏,还有江宁宏,脸色都是一变的情景。 江允阑闻言,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无所谓道:“大哥觉得是就是咯。” “你!” “够了!”江老夫人看着江允阑的模样,脸色依旧阴冷,大声道:“来人,把二少爷给我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江老夫人声音落下,便是从月门处走进几位侍卫,看了跪在地面上的江允阑,便是上前。 江允阑见状,便自己起身,刚刚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杜氏看着这般的江允阑,心疼无比,奈何又不能不听江老夫人的话。 “本少爷自己走,不用你们跟着!” 虽然江允阑这般说,到底还是跟在了江允阑的身后。 待江允华一瘸一拐的走出岁安堂后,江老夫人看着江允华脸上的伤痕,“还不快去请大夫!” 说完,江宁鹤及身后的几位丫头搀扶着进了岁安堂…… 江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允华的背影,便是转身,轻声道:“蒋怜儿跟二哥有关系?” …… 待江灼回到雅居后,还是没有想通,江允阑和蒋怜儿有何关系。 岚桑见着踏进院子的江灼,立即起身相迎,连忙问道:“小姐,老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岚桑,说道:“没有。”说完绕开岚桑往房间而去。 岚桑和严悠儿相视了一眼后,眼中都是不解。 而江灼却是在想着事情…… 要是蒋怜儿真的跟她二哥有关系,那她的计划是不是得缓一缓?她是知道蒋怜儿与江允华的事情,更是知道蒋怜儿对江允华的恨,才是去对蒋怜儿那个地方散发消息,江允华的妹妹在醇白楼。 蒋怜儿亦然是一个心狠之人,在加上江灼的煽风点火,对付江暮词,那是不在话下,醇白楼的事情,可以说是,蒋怜儿对江允华的一点利息而已。 如今又是牵扯出一个江允阑,坐在桌旁的江灼眉间相皱,她是不是得问问从来就是以败家子自居的二哥……? 想着想着,江灼却是眉间一松,前世,江允阑会那么爽快的跟着四公主进京,好像、是江允华…… 江灼眼睛一亮,嘴角一扬,嘴里轻声道:“对、没错,前世二哥跟四公主去京城那是因为蒋怜儿死后……” …… 姚府。 夜色越来越暗,姚府中灯火通明,姚家大堂中坐在的是姚家老太爷,姚如忠。 下首位坐着的是两位年轻的男人,一个成熟稳重,另一个精明中带着优雅,这上位中的三位都是如今撑起姚家一片天的男人。 姚大公子,姚夙蘅,姚二公子,姚夙煜。 三人都是看着站着大堂中央的紫衣少年,倒是姚大公子,姚夙蘅说道:“老三,谁让你管江家的破事了?” 姚夙白看着自己的大哥,笑焉焉的说道:“大哥,什么江家的破事,那是姑姑的儿子,也算是姚家的事情。” 姚二公子看着姚夙白的模样,也是带着笑,“那你把那几个女人带回来做甚?想养着吗?” “二哥……”姚夙白看着上位坐着的三人,脸上顽劣一笑,“我要养的女人,可比她们狠多了。” “混账!”江老太爷看着姚夙白的模样,呵斥道:“你这小兔崽子,刚回来就去牵扯出混账事情。” “哎呀,祖父,此刻你却是来怪我了,要不是今日你孙子我,你的好外孙,外孙女,可不止是丢名声这么简单了。”姚夙白懒洋洋的站在大堂中央,懒洋洋的笑着,好似被宠坏的孩子般。 “那怎么样才是不简单?”姚夙蘅看着这个从小就被宠爱的弟弟,冷声道。 “那就是命都给丢了。”姚夙白不在意的说道。 姚老太爷看着姚夙白的模样,冷声道:“既然你今日把那几个女人给带回了姚家的牢房中,明日便给送到江家去,让江家自己解决,我可是识得那个叫蒋怜儿的女子,你要是念着以往的情分放她一马,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夙白闻言,想着答应江灼的事情,便是说道:“这个可不行,再怎么说,以往怜儿姐姐待我不错,我怎么可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呢?” “啪!”的一声,姚老太爷猛的就是拍在扶椅上,骂道:“什么叫往火坑里推?今日我可是直到词儿的伤,还有云阳城中的传言,到底是谁把谁往火坑里推?” “那也不行。”姚夙白淡淡一笑,便说道:“要怪就怪江允华他自己,做事做的那般绝,当初又没有弄死蒋怜儿,不是俗话说的好嘛,今日你弄不死我,他日便是我弄死你了。” “这就是江允华做事不果断的下场。” 姚老太爷听着小孙子的话语,差点没有给把胡子给气飞了,这个混小子,是又想干什么坏事。 姚夙蘅淡淡一笑,“姚三,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啊。”姚夙白耸了耸肩,说道:“你们既然知道了,就装作不知道吧,祖母那里你们也不要去说,这件事情呢,就交给我吧。” “行不行?”姚夙白挑着剑眉看着首位上的三个男人,顽劣的说道。 “给老子滚去京城,你这个混账东西。”姚老太爷看着姚夙白那张欠揍的脸就是破口大骂。 “你知不知道姚江两家的关系?”姚夙煜依旧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轻声问道。 姚夙白闻言,想了想,嘴角一扬,说道:“知道啊,不就是亲家关系?” “滚!”姚老太爷指着姚夙白,白氏怒吼道。 姚夙白轻啧一声,对着姚老太爷供着手,说道:“祖父,你可得精神点,孙子还没做什么事情就把你气成这副模样,要是孙子以后真是做出什么气死人的事情,你老眼睛一闭睁不开了可千万别怪孙子哦。” “啪!”一盏上好茶杯的摔碎声,而刚刚好在大堂中央的少年早已不见。 姚夙煜淡淡一笑,“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姚夙蘅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轻声道:“明日便把那几个女人送到江家去,姚家因着靖南王府,不能在出什么事情了。” 姚夙煜精明的眼睛中微微一闪,说道:“是啊,既然江家要做那只出头鸟,这个时候,就让姚家看看,靖南王府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等姚三在顽劣一年吧,姚家宠得起他。”姚夙蘅声音轻轻的,说出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心疼那个弟弟。 姚老太爷听着两个孙子的话,气的差点吐血,就是这两个哥哥惯的,还有那个老夫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混账。 …… 姚夙白走出大堂,便是往自个儿的院子走去,看着老远脸上就带着焦急的姚铁,姚夙白剑眉一皱,便是大步向前,大声道:“你这副模样想做什么?是见到鬼了?” 姚铁立马点了点头,比见到鬼还可怕,“爷,里面有人等着你。” “等着我?”姚夙白嘴角一扯,“谁?” 说着便是走进院子,却是看到那轮椅上的少年,静谧的坐在轮椅上,静若处子中又有着霸气凛然,眉宇间的清尘更是衬托他纤尘不染。 姚夙白脸色一黑,冷声道:“伏璟。” 伏璟温润的看着姚夙白,轻声道:“夙白,好久不见。” 姚夙白看着伏璟微微苍白的脸,剑眉一皱,说道:“这已经差不多快八月份了,你怎么还在云阳城。” “月底就去雪山。”伏璟淡淡的看着姚夙白,声音如同今晚这柔柔的风。 姚夙白不知伏璟找他是做什么,刚刚还懒散的双眸此刻却是变得凌厉,“你来找我做什么?” 伏璟淡淡一笑,也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来,是跟你说一声,姚家地牢中的那几个女人被我带走了。” “什么?”姚夙白眼中一冷,声音也比较大,不要怪他这般惊讶,那完全是轮椅上的少年在出乎他的意料,姚夙白盯着轮椅上的少年,说道:“你带走那几个女人是要做什么?” 不对,他凭什么带走那几个女人?姚夙白看着少年脸上的沉寂,便是顽劣道。“你堂堂的世子爷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要那种女人呢?” “伏璟,把那几个女人还给我,我们还是朋友。” 伏璟眼中温润如玉,噙着淡淡温暖的笑意,“我们不是朋友。” “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而已。”伏璟此刻的眼中带着少去的凌厉,声音平静而有力,这是在说,他看着姚家的面子上,只是通知你一声。 “你!”姚夙白脸色此刻很是不爽,想到答应江灼的事情,这还是江灼第一次叫他帮她做事,却是没有想到出现了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不是,我说,你来凑什么热闹?你在靖南王府当你的仙气飘飘的世子爷不就好了?干嘛来和我抢人?” “和你抢人。”伏璟嘴角立马显出一丝笑意,艳丽又凄绝,继续轻声道:“不是抢。” “那想怎样才把那几个女人还给我?”姚夙白脑中想不通,那几个女人好像跟伏璟没有什么关系吧。 “夙白,你该是知道你大哥二哥手段,今日你不该把那几个女人送回姚家的地牢中,姚夙蘅和姚夙煜为了江家,也会把那几个女人送到江家,而你答应她的事情,也做不到。”白衣少年的声音很暖,却是听在姚夙白的耳中,却是很逆耳。 姚夙白嘲讽一声,看着伏璟,“你跟江灼认识?” “认识。” “你要对她做什么?”姚夙白此刻很是紧张,对着伏璟冷声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家女儿,可没有你伏璟利用的地方。” 轮椅上的少年淡淡一笑,说道:“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姚夙白凤眼却是一眯,仔细的盯着轮椅上的少年,好半响才是说道:“不会对她做什么便好。” “既然那几个女人落到了世子爷的手中,也省的小爷我晚上去把她们换地方了。”姚夙白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家两位大哥的性子,今日就算他不把那几个女人送到姚家的牢房中,他大哥二哥就不会知道了? 伏璟浅浅一笑,“夙白一点都没有变。” “你到是变了许多。”姚夙白看着伏璟的模样,说道:“你可不能为难小灼,有些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过都是那些人先对小灼不安好心的,伏璟,你可是男人,别欺负一个弱小女子。” 轮椅上的少年却是淡淡一笑,眉梢处带着少许的冷凝,便是推动着轮椅往院子外行去…… 姚夙白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刚出院子处,就是见到两名黑衣人跟在少年的身后,戏虐道:“好像真是变了不少,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子爷也焦虑起事情来了?” …… 第二日。 江老夫人带着江灼,江夕歌,便是亲自到了靖南王府。 来接见江老夫人的是靖南王妃身边的嬷嬷,眼神是相当的凌厉,看着下首坐着的江家人,江老夫人一脸笑意。 江老夫人下首的白衣少女看着屋中的一个方向,好似对王府中的任何事物没有什么兴趣般,而和白衣少女相坐的粉衣少女,却是在打量着大殿…… 江老夫人见着嬷嬷,立即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日得知京城来人了,上次便于王妃说了,待京城来人,我这老婆子来看看我那孙女。” “江老夫人,那是怀王妃。”嬷嬷声音中带着凌厉,“老奴夫家姓李,江老夫人可以叫老奴李嬷嬷。” 江老夫人看着李嬷嬷一举一动都有着皇宫的宫女的气势,随即便笑着说道:“不知怀王妃在那个院落,李嬷嬷可否带我去见见怀王妃?” 李嬷嬷脸色依旧如此,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江老夫人,这边请。” 江老夫人跟着李嬷嬷的身后,好似很熟般,问道:“刚来齐北云阳城的时候,还见过太妃一面,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听说过靖南王府其他的事情,不知太妃可还好?” 李嬷嬷眼中微微一动,说道:“老太妃身子比较硬朗,但不喜出院子,除了世子爷外,这么多年老奴也是没有见过老太妃。” 江老夫人闻言,精明的眼中好似想起什么,就连靖南王妃身边的李嬷嬷都没有见到,那这些年太妃与靖南王妃关系并不好…… 李嬷嬷见着江老夫人并没有接话,便是继续说道,“江老夫人等下见到怀王妃的时候,不要惊讶,怀王妃自从那日事情后,精神有点不正常。” 江老夫人听着江黎诗的情况,眼中的冷意很是明显。 靖南王府很是大,李嬷嬷带着江老夫人左转右拐的走了差不多三四刻钟,才是走到城厢苑。 城厢苑除了那那些掉在房檐下的红灯笼外,其他都是看着很好,江老夫人看着那些贴着喜字的红灯笼,眼中凌厉一闪。 “江老夫人,怀王妃便是在这个院子中,老奴也还有事情要做,江老夫人请便。”李嬷嬷说着还没有等着江老夫人说什么便转身,刚刚走几步好似想起什么事情般,转身说道:“院子中有侍女,要是江老夫人有什么事情,便让侍女来叫老奴。” “那就麻烦李嬷嬷了。”江老夫人脸色带着笑意,说道。 江老夫人看着李嬷嬷消失在转角处,才是转身向城厢苑走去,冷声的对着身后的两位少女说道:“你们俩去到处转转吧,祖母一个去见大丫头便好。” 江夕歌和江灼相视一眼,便恭敬的说道:“是。” 江灼淡淡一笑,看着江老夫人的身影,江黎诗,你最亲爱的祖母来送你下黄泉,不知,你是什么表情呢…… “五妹妹,要不要去转转?”江夕歌一脸笑意的说道。 江灼附和道:“那二姐姐先走。” 江灼跟在江夕歌的身后,她真想看江黎诗的下场…… 奈何江夕歌在,江灼便不耐烦的跟在江夕歌的身后,看着江夕歌相是没有见过世面般的对着靖南王府到处乱瞟,淡淡一笑,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两人绕着那条小路走了许久,直到在已经一池满是枯萎的莲池边上停下。 江灼实在不想走了,对着江夕歌说道:“二姐姐,在这里坐坐。” 江夕歌打算说还可以到处看看的,这是难得的机会,便看到另一侧一位穿着一身淡粉的女子走过来。 江灼顺着江夕歌的视线看去,那淡粉衣的女子看着江灼与江夕歌,莞尔一笑。 “两位江小姐,王妃有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4章 那又如何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4章 那又如何 江灼柳眉一皱,王妃?看着粉衣女子的神情,让江灼有点捉摸不透,靖南王妃…… “两位江小姐,这边请。” 江夕歌杏眸中亦然有层异样,两人相视了一眼,江灼淡淡一笑,“你先请。” 粉衣女子也没有推脱,便直接走在前,江灼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夕歌,江夕歌才是上前,很是自然的走到江灼身边。 她们脚步有点缓慢,好似故意要与粉衣女子拉开距离般,待有一定距离时,江夕歌轻轻的说道:“五妹妹,靖南王妃知道祖母来王府没有见祖母,反而见我们,这是不是很怪啊。” “二姐姐怕什么?”江灼目光直视着前方粉衣女子的身影,她也挺怪,靖南王妃见她们作甚? 江夕歌闻言,轻笑道:“不是怕啦,总觉得王府很威严,再者,靖南王妃很严厉,要是等下见到靖南王妃规矩上出错了怎么办?” “注意一点就行了。”江灼说着便是想起江允阑,问道:“二哥还好吧。” 江夕歌是没有想到江灼会问起江允阑,轻轻一叹,“二哥那人就那样,性子硬,爹娘都拿他没有办法。” “你知道二哥以往的事情吗?”江灼侧头看着江夕歌的侧颜,继续说道:“二哥与蒋怜儿的事。” 江夕歌眉心一跳,杏眸闪过一丝情绪,反问道:“五妹妹好?” “二姐姐可会说给我听?”江灼嘴角带着笑意,前世和今生江夕歌都没有对她怎么样过,只是,在看着她被人陷害或者入火坑时,有着的是江家人的无情。 江灼会怪江夕歌吗?不会,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冷漠,事不关己,或者,明则保身…… 江夕歌听着江灼突然柔和下来的声音,微微一愣,说道:“我只知道,要是没有江允华的话,二哥应该已经成亲了吧,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性子。” 江灼闻言,清澈的双眸中微微一动,“应该与二哥成亲的是蒋怜儿?”她怎么不知道江允阑与蒋怜儿的事情? 要是这般的话、姚夙白不会傻到把蒋怜儿带回姚府了吧…… 江灼想着便是脸色一冷,她是知道姚夙白两位哥哥的性子,指不定今日便要把蒋怜儿交给姚氏,照姚氏的性子,蒋怜儿不死往哪里去? “五妹妹很关心二哥?”今日的江灼倒是让江夕歌意外,依着江灼的性子,除了她三房一家,江家其他的人,何时放在心上过? “那是我二哥。”江灼淡淡一笑,是的,前世除了她爹娘、弟弟,就属江允阑把她放在心上了,江灼透彻的双眸看向那凉亭中轮椅上的少年时,嘴角的笑容顿住。 “那五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看着那少年就想起那温润的声音。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喜欢是什么?”是啊,喜欢是什么?喜欢能好好护着自己,能不重蹈覆辙前世的所有遭遇吗? 江灼清楚的看到凉亭中的少年在笑,好像那少年一笑,周围的颜色都瞬间暗淡无光。 这个时候粉衣女子才是停下脚步,转身带着笑意的说道:“两位江小姐,请。” 江夕歌亦然是紧张的,就算江家在齐北如何,那也是一介平民,而凉亭中的人,那是天家的人。 江灼反而不急不躁,毕竟前世皇室的人,她见得不少,更何况,伏璟除了给人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以外,其他还好啊…… 至于靖南王妃,更不会为难她们了…… 江夕歌紧跟着江灼的步伐,此刻想说什么,但看着凉亭中的人,神经都是绷紧的,看着江灼的神情,才是松了松,这个时候又听到粉衣女子的声音,“王妃,两位江小姐到了。” 姚若尘一身浅蓝色银纹绣锦服,端庄的坐在那里,刚刚看着少年笑意的眼睛,待看向江家姐妹时,眼中有说不出的凌厉,而那气度,沉静雍容。 “民女见过王妃。”江灼与江夕歌微微福着身子,恭敬道。 “嗯,起身吧。” 江家两姐妹闻言后,才是站直身子,江灼一眼便是看向姚若尘,薄唇轻抿,终是明白伏璟为何那般倾国倾城,原来有这么倾国倾城的娘。 而江夕歌待看着轮椅上的少年时,小脸一红,立马低下头。 姚若尘倒是把她们脸上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便微微一笑,“你们都坐下吧,听说跟着江老夫人来的是江家小姐,这王府啊许久没有人来过了,这些年你们也算是头一回来王府的客人,都坐下吧。” 身后的侍女立马就是把一侧的扶椅给端至到另一边的石桌旁。 江灼透彻的眼中忽而一闪,是因为王府这些年没有客人所以才这么的款待她们?她怎么觉得有点敷衍呢…… “谢王妃。” 两姐妹说完后,便是坐在另一侧的扶椅上,身后的侍女立马给她们面前的杯子倒满茶水,立马又听到姚若尘的声音。 “早就听闻江家的女儿个个都好看,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江灼闻言,柳眉一挑,看着茶杯中还在打着旋的茶水,心想这王妃也不是外界传得那般严厉啊。 “王妃夸奖了。”江夕歌莫名的紧张,就连声音都一丝的颤抖,在加上另一侧有着一侧充当透明人的伏璟,江夕歌紧张的把秀手我在了茶杯上。 姚若尘端起茶杯看了一眼,一脸沉稳的白衣少女,便说道,“江老夫人是去看怀王妃了吗?”说完轻酌一下口茶水,就连放下茶杯的动作都有气度。 江灼看着姚若尘的视线看着她,眉间一跳,说道:“是的,老夫人去了怀王妃的院子。” 江灼的回答让姚若尘眉梢一皱,淡笑道:“那定是江老夫人与怀王妃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吧,李嬷嬷也是照顾不周,让两位江姑娘在府中坐的地方没有。” 江灼闻言透彻的双眸一紧,在看向那一侧一直没有出声的少年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接下来会发生不一般的事情…… 果然,江灼刚刚想着,就听到身侧江夕歌的叫声。 “啊!”江夕歌手中的茶杯正好没有端稳,满杯的茶水都是洒在她的衣裙上,立马起身,打湿了一大块。 姚若尘见状,也是立即起身,看着江夕歌,说道:“都湿了,江姑娘跟我去换一身。” 江夕歌脸红极了,这般尴尬的事情怎么被世子看到了,然而待她往伏璟时,发现少年并没有往她方向看来,眼中的情绪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因着是满满的一杯茶水,在加上这个季节穿着本就是薄纱的裙子,要是不去换一身的话,被人看见了,挺尴尬的,便微微福身,“那麻烦王妃了。” 姚若尘的热情让江灼淡淡一笑,也是起身,说道:“二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姚若尘看了看江灼,立马说道:“你这个丫头还怕本王妃把你姐姐吃了不成。”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立即低着头,“民女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那便在这里,换了一身本王妃定是把你姐姐完好无缺的还回来。” 姚若尘都这般说了,要是江灼还执着的跟着的话,那便是不给姚若尘面子了,在说,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还是王妃,就算让她马上跳进这个一池枯萎的莲池,江灼也会毫不犹豫的跳。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江灼,眼中有些动容,江灼是怕她出事吗? 姚若尘见着低着头的少女,嘴角一扯,便看了一眼江夕歌身后的侍女,说道:“我呀,没有什么女儿,但是女儿家的衣裳那可是满当当的,今日好似缘分般,江姑娘不会嫌弃的吧。” 江夕歌听着王妃这般说,脸上又一红,立马乖巧的说道:“民女不嫌弃。” 随后一侧的侍女便是说道:“江小姐,这边请。” 江夕歌看了一眼还低着头的江灼,在经过江灼身侧的身后,轻轻的扯了扯江灼的衣袖,示意不要担心。 姚若尘今日好像心情很好似的,虽说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气势,奈何那脸上的笑意太过渲染人,就连刚刚心情一落千丈的江夕歌,看着姚若尘的笑意,嘴角也跟着上扬。 江灼看着那莲池边上一脸大气的姚若尘指着前方什么方向,嘴里又在说着,又看到江夕歌淡淡笑着,柳眉不由相皱,这靖南王妃有点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正是打算转身回到城厢苑,刚好身边没有江夕歌,她倒想看看江老夫人是怎么对付那个从小就捧在手心的孙女的。 只是,凉亭中的侍女立马也是退出凉亭,便听到那温润的声音,“五姑娘。” 江灼眉梢显出一丝淡淡的冷意,透彻的眼睛看向轮椅上的少年,轻笑说道:“不会是璟世子有什么事要与民女说,所以江夕歌才这般的吧。” “坐下。” 江灼不着痕迹的挑眉,很是自然的坐在少年的对面,唇角勾起,“不知世子爷有何事?” 伏璟看着对面脸上带着笑意的少女,勾唇反问:“五姑娘就没有想知道的?” 江灼却是盯着那一脸温和的俊脸,不语。 伏璟看着江灼这般,温和笑道:“过来推我。” 江灼闻言,在看着那那端着茶杯的手,眉间一皱,起身走到伏璟的身后,秀手搭在轮椅上时,手心传来的感觉是凉凉的。 “你要去哪里。” 伏璟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声音温和恬静,一贯清冷的眉宇间此刻却是有着淡淡的温度,“城厢苑。” 江灼闻言眉梢亦带着丝丝的笑意,道:“看戏吗?” “先去城厢苑。” 江灼听着这温和的声音,微微一愣,先去城厢苑,所以,还有要去的地方? 江灼推动着轮椅,又听到少年温润的声音,“你和姚夙白很熟。” 江灼垂眸看了一眼少年的青丝,“你在醇白楼看到姚夙白,或者听到我和他之间的谈话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凉亭,而刚刚的粉衣女子对着江灼淡淡一笑,便是做了请的手势,“江姑娘,这边走。” 说完,粉衣女子亦是加快脚步,与江灼有一定的距离,但江灼不难看出那是在为她引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温润的声音响起。 江灼一脸愕然,回答问题,怎么回答?她和姚夙白…… 姚夙白啊,突然听到这个名字,那颗冷冽的心却是轻微扯着,前世嚷嚷着要娶她的少年最后怎么样了呢?最后啊,她在江家的大厅中看到了那个姚家大公子,姚夙蘅,因着姚江两家的关系,姚夙蘅与她说,只要她是真心喜欢姚夙白,姚家愿意让她嫁给姚夙白,但是,是妾。 前世那般心高气傲的她,怎么会嫁人为妾?在江家大厅冷声对着主宰着姚家的那个男人,说不会为人妾,那个时候,姚夙白为了她跟姚家的人闹翻,被姚家的人关了起来。 虽说,从小江灼便于姚夙白的关系甚好,江灼也深知姚夙白是良人,但是身份与姚江的关系,更是不可能,她不知道姚夙蘅回到姚家与姚夙白怎么说的,云阳城中便传出姚夙白答应了姚家指定的女子定亲。 江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淡淡笑意,又因着江家与怀王之间的勾结,她便是江家的棋子,江老夫人要她嫁给那个老鳏夫,就算她不答应,江老夫人手中握着她娘,她弟弟的命,她答应出嫁。 在嫁到怀王府的第三年,她看见了江允阑,那个看到她差点哭出声的二哥跟她说起了姚夙白的事情。 江灼那个时候也就是淡淡的听着,江允阑说,姚夙白在定亲的那天逃了,把姚家人的脸都给丢完了,还让姚家背了一条命,那个与姚夙白定亲的女子,被活活的烧死,江允阑又说,这几年姚夙白去了边疆,在靖南王的手下从一个小兵做起,因着,手段了得,在战场上亦然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三年的时间已经让边疆的那些异族听到姚夙白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后来呢,后来啊,江灼最后听到姚夙白的消息是从怀王的口中得知,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将在与西域国交战的时候,中了埋伏,万箭穿心,前世江灼在余生中,常常在想,要是当初就算为妾,性子没有那般高,他们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不,没有不一样,就算重来一世,她仍不想与那个少年有任何瓜葛,姚夙白属于战场,他们不是一类人…… “你在想他。” 正是在江灼入神之际,便听到温润的声音,江灼微微失笑,说道:“我回答你的问题,我跟姚夙白,不是很熟,算是从小就认识。” 伏璟温润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前方,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勾唇一笑,“姚夙白喜欢你。” 江灼闻言,眼中有着错愕,随即浅浅一笑,便是绕开这个话题,说道:“除了这些问题,璟世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在躲避。” 江灼几乎要气笑了,便是笑焉焉道:“璟世子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伏璟浅浅一笑,“前面左转就到了。” 江灼闻言,看着前方那一身粉衣的女子却是早已不见,江灼微微挑眉,这靖南王府可真怪。 江灼推着轮椅上的少年到转角的时候,便往左面的方向推着,刚转角,那是一条轮椅刚好经过的青石道,江灼眼中满是笑意,说道:“难道这就是通往城厢苑的近道?” “嗯。”少年的声音听到江灼的耳中暖暖的。 因着伏璟的声音,江灼却是没有在开口,这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又简单的少年,只会是一个高深莫测,手段了得的少年。 在走完这一条长长的青石道,便是进入了城厢苑,江灼看着她所站的位置,前面有一扇门,随后就是听到少年柔和的声音,“进去。” 江灼挑眉啊,好似她今天很听话啊,虽说这道声音很是柔和,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不可抗拒的力量。 江灼先是把大门打开后,才是推着少年进去,又是听到少年的声音,“桌前。” 江灼几乎想翻一个白眼,她何时这般听话了? 待走到桌前的时候,就看到伏璟骨节分明的手扶上那桌上的墨台,轻轻一扭,从房间那摆放花瓶处,微微响动,出发轻微的声音。 随之便看到犹如刚刚那条青石道宽度的暗道,江灼嘴角一扯,推着少年进了暗道。 轮椅的声音让暗道中两侧墙壁上的火把砰的一声燃烧起来,瞬间暗道敞亮无比,轮椅声没有想多久,便迎来更大的尖叫声。 “不、祖母,祖母,你不能这般待我,祖母。”那是江黎诗的声音,江灼眼中冷意很是明显。 此时的伏璟却是起身,往一侧墙壁轻轻摸了一下,前方的墙壁微微一动,便是慢慢出现隔着像是薄纱的场景。 “喜不喜欢看这场景。” 江灼看着那满是红色的房间,那是怀王与江黎诗成亲的房间,而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屋中的场景。 江老夫人看着在反抗的江黎诗,眼中满是狠意,说道:“你肚中是孽种,要是今日不处理掉,日后你回京城,你会死在京城,到那个时候,祖母怎么救你?” 而江黎诗看着江老夫人的眼神,她并不傻啊,她都这般了,并且还是江老夫人亲自动手,怎么可能光是想让她肚中的孽种死掉?那么唯一让江老夫人亲自动手的原因,那便是她江黎诗活着已经影响到了江家的仕途,或者江家的根基,江老夫人是来送她上路的。 “祖母,这肚中的孩子是怀王的,真的是,你不能这般。” “啪”江黎诗刚说完,便被江老夫人猛的一巴掌,就是听到江老夫人发狠的说道:“怀王的?你成亲那日,靖南王府出现刺客,怀王的子孙根都被人割掉,何来是怀王的?那日的事情,你又是被刺客怎般的,你以为祖母不知道是不是!” 江黎诗看着江老夫人眼中的狠意,心中满是害怕,身子都在发抖,她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在担惊后怕,就怕那个怀王醒来,要杀她,结果想她死的不是怀王,而是那个从小就宠她的祖母。 “祖母,我是你孙女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啪”刚刚那一巴掌已经让江黎诗的脸上发红,此刻的这一巴掌更是,让江黎诗的左脸直接肿了起来。 江老夫人站在床边,江黎诗跪在床沿上,床边小桌上放着一晚黑黑的药,江老夫人好似没有什么耐心般,端起小桌上的药碗,左手瞬间掐着江黎诗的嘴。 江黎诗痛苦一缩,“祖,母、那日的事情是江、”还没有说完江黎诗好似被什么定格一般,江老夫人也没有管那么多,看着江黎诗没有乱动药碗中黑漆漆的药便往江黎诗的口中灌着。 一碗药下肚后,江黎诗猛地咳嗽起来,眼中满是凄凉,就算江黎诗在傻也是知道,这碗药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了她的命,但是觉得不会让她活多久。 咳嗽结束后,江黎诗的眼中满是笑意,对啊,她刚刚打算说是江灼的,她刚刚明明打算告诉江老夫人江灼的凶狠,此刻却是没有那个想法,她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江老夫人落在江灼手中的下场。 江黎诗眼中此刻空洞无比,声音凉凉的,“祖母以为把孙女解决了,江家就高枕无忧了?哈哈哈哈……” 江老夫人看着江黎诗的神情,凶狠的眼睛一眯,又是听到江黎诗的骇人的声音。 “我告诉你,江家,你,你们,你们通通都会死,你们,你们通通都要下地狱。”江黎诗说着那脸已经开始变的扭曲…… 小腹中此刻全是绞痛着,“噗通”一声,江黎诗从床沿边上滚落下来,在地上弯着身子,脸色苍白,“疼……” “啊……”江黎诗抓着地面上的地毯,脸上看不出是眼泪还是汗水,“祖母,救我……” “救我……疼……” 江老夫人看着江黎诗的表情,一脸的淡漠把手中的药碗摔在地面上,却是转身往屋外走去。 江灼看着江老夫人走出去,冷笑一声,立即又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快,快叫大夫,我孙女流血了。” 江灼淡淡一笑,轻声道:“可以走了吗。” “嗯。”伏璟知道她不想看了,也知道她眼中的江家是怎般,只是他刚刚在听到江黎诗打算说出身后少女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想帮她。 两人刚刚走出暗道,伏璟温和的说道:“蒋怜儿你要不要去看看。” 江灼闻言,脚步停下,说道:“她在你的手中。” “姚夙白下手这件事会比较麻烦。”伏璟一笑,“你定是已经猜到要是姚夙白把那几个女人弄回姚家或者别的地方,姚夙白那两个哥哥定不会旁观,为了给江家一个人情,蒋怜儿定是会落在江允华的手中,而你,保不了她。” “你在帮我。”江灼说的很肯定,此时透彻的眼中出现一抹不明情绪。 而轮椅上的少年却是转动着轮椅,伏璟沉静的对视着少女的眼睛,浅浅一笑,“我记得你说过,虽说萍水相逢,公子就好人做到底。” 江灼柳眉一挑,她倒是不知道眼前的少年还记得竹林那一事。 “璟世子,我会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帮我?” 伏璟淡淡一笑,大手推动着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转去,声音很是柔和,“为什么不信。” “五姑娘是不会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吗。” 这句话无疑是在直击江灼内心深处,那颗坚硬的心,好似出现裂痕,发出一丝轻响。 江灼却是没有在问,反而是上前一步,推着少年的轮椅,说道:“她在哪里?” 轮椅上的少年闻言淡淡一笑…… 出城厢苑出来后,刚刚那位粉衣女子又是出现,带着江灼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这次的路上,两人却是没有任何交流。 待来到一处很是小的院落中时,伏璟才是说道:“你进去吧,她就在里面。” 江灼的手收回,看着少年的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嘴角一扯,“似乎欠你的越来越多。” “那又如何。”声音静谧如水,眸光中好似有着看不出坚定的目光,也没有在看江灼一眼,修长的手便是推动着轮椅往另一侧行去。 江灼看着远去轮椅上的少年,嘴角一扯,便往小院子走去…… 而推动着轮椅的伏璟手慢慢收回,云溪走到伏璟的身边说道:“主子,属下现在越来越不知道你心思了。” “为何要让你知道?”伏璟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情绪,“都准备好了吗。” 云溪闻言,微微低着头,“准备好了,已经传信给师傅了,就等着主子起身去雪山。” “嗯。” 云溪说着,便把推动起轮椅,心中有许多疑惑,便问道:“主子,五小姐,五小姐,主子是不是对五小姐,嗯……” “是。” 在云溪呆愣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已经在慢慢远去,回过神时,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他剑眉一皱,说道:“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主子就是说是,是什么呀?” …… 江灼踏进院子后,便看到院中有几个女人,样子都是相当严肃,看着来人是江灼,都是起身,其中一个女人看着江灼,冷然的说道:“江五小姐,怜儿为了你,与江允华彻底撕破脸,你如今拿什么保护她?” 江灼眉间一皱,随即淡淡一笑,“晓晓姐,你可别这么说,要是说怜儿为了我,还不如说是为了她自己,如今呢,也让江允华尝试到了痛,我还想尽办法保护着她,她该谢我才是。” “你!”叫晓晓的看着江灼这般模样,气结,小小丫头,心眼倒是挺多。 这个时候,蒋怜儿才是从房间中出来,看着来人是江灼,脸上噙着一丝笑意,因着江允华下手重,可以从蒋怜儿的眉宇间看出,蒋怜儿身子不好。 “小灼,你来啦。”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说道:“你知道我会来?” “昨日进姚府大牢的时候,我还在想,今日便会被姚家送到江家,却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手相救,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是靖南王府的人。” 蒋怜儿说着便是打量着江灼,然后带着丝丝的笑意,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和靖南王府有关系。” 江灼柳眉一挑,随即又是听到蒋怜儿的声音,“要是小丫头早说跟靖南王府有关系,在醇白楼我就不光是动江暮词、脸那般简单了。” 江灼也是在打量着蒋怜儿,她前世得知蒋怜儿的时候,是江允华成亲过后,蒋怜儿带着人把江允华的妻子蒋青青也是狠狠的给打了一顿,江灼还是第一次看到那般随性的女子,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在江家与江允华对视,只是那个时候的江灼因着要嫁给怀王的关系,没有注意听蒋怜儿与江允华的对话。 后来在她嫁去京城,在岚桑口中得知,蒋怜儿后来被江允华关进了东苑,而蒋家早已不认这个女儿,蒋青青又对蒋怜儿恨之入骨,直至在江家东苑被江允华及蒋青青给弄死。 “你这丫头盯着我看做甚?”蒋怜儿带着丝丝的笑意,说道。 而江灼下意识的说道:“你和我二哥是什么关系?” 江灼明显的看到蒋怜儿眼中有一丝错愕,随即便看到蒋怜儿转身,不让江灼看着她的脸。 “你二哥?江允阑?” 江灼看着蒋怜儿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她清楚的听到蒋怜儿口中溢出的嘲笑声。 “有什么关系?你要听?” 江灼看着转身过来的蒋怜儿,嘴角一扬,“你要说的话,我就听,要是不说,我也不勉强。” 蒋怜儿的视线有些轻飘,自嘲道:“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这人贱,对,就是贱,负了他。” 江灼柳眉一挑?负了他? “什么叫你负了他?我听二姐姐说,要是没有江允华的话,江允阑已经成亲了,而江允阑成亲的对象是不是你。”江灼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蒋怜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瞳孔一缩,便是岔开话题,说道:“小灼来见我应该不是来问这些事情的吧。” 江灼嘴角噙着的笑容,让蒋怜儿脸色一冷,便是听到那轻柔的声音,“在我不知道你与我二哥事情之前,蒋怜儿,你该知道我能让你报复江允华,也能让你毁在江允华的身上,只是呢,我念着那日也替我出了一口气的面子上,让姚夙白带你们走。” 江灼淡淡的环视着院子中的女人,轻声道:“只是呢,如今我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不想为难与你,如果你想让江允华死的话……” “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蒋怜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能把利用人的口气说的像施舍般,她知道眼前的丫头不简单,能让姚夙白出手已经很让她吃惊了,如今更是靖南王府都出手,那她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小丫头,你也是想江允华死吧。” “怜儿姐姐可以这样认为哦。”少女嘴角的笑意好似被风吹动的湖面般。 蒋怜儿淡然一笑,“你想让我做你的利刃。” “不不不,我们有着共同的仇人……” …… 江灼走出那座小小的院子后,本打算照着刚刚的路原路返回,却是在转角处看到了伏璟。 伏璟看着那里站定的少女,温和一笑,“过来。” 江灼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挪动着,走到少年的面前,就连扯着出来的笑容都有点假,因着刚刚伏璟说的话,江灼不知道该如何与面前的人如何在相处,便是很自觉的走到少年的身后,推动着轮椅。 “王妃带着我二姐姐在王府中游玩吧。” “嗯。” “你真是有心思。” “你懂就好。” “……” 待江灼与伏璟刚刚回到那凉亭时,姚若尘才是带着江夕歌来,还是一说一笑。 “那歌儿经常来府中玩,也来经常陪陪我。” 江夕歌听着姚若尘这般说,脸上全是笑意,乖巧的说道:“那到时候王妃可别怪民女烦。” “怎么会呢,不会不会。” 江夕歌看着那一脸沉稳的江灼时,对着江灼笑了笑,身上穿着的无疑不是只有靖南王府才拥有的云锦衣。 江灼看着姚若尘,立即起身,说道:“二姐姐,这般久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老夫人了。” 江夕歌脸色一紧,她都差点忘了还有江老夫人一事,立即对着姚若尘说道:“王妃,那个,民女的祖母该是要来寻民女跟妹妹了,民女就先退下了。” 姚若尘闻言,淡淡一笑,“没事,你们着急,就先去吧。” 江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姚若尘,江家姐妹微微福身,“民女告退。” 待江灼与江夕歌走远后,伏璟嘴角的笑意很明显,温和道:“母妃装着很累吧。” 姚若尘一听,大骂道:“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这个臭小子!” …… 江灼和江夕歌到城厢苑的时候,才是看到江老夫人从城厢苑出来,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待看清江夕歌身上的衣裙时,眼中微微一闪,也没有问什么,便说道:“回府吧。” 江夕歌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问道:“祖母,大姐姐怎么样?” “喝了药,睡着了。”听不出江老夫人声音中的情绪,只是后面说了一句让江灼嘴角溢出嘲讽。 “可怜的孩子……” 一天的功夫好似就这样快要结束了,待江家的马车停在江府大门的时候,岚桑却是在大门口焦急的等着。 看着江灼回来,上前迎接道:“小姐,你回来啦。”又看着身后的江老夫人,福着身子,“老夫人。” 江老夫人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好似心情很不好,便走进府,江夕歌看了一眼江灼,说道:“五妹妹,明日二姐姐来找你,我先回院子了啊。” 江灼看着江夕歌脸上的神情,无疑不是在显示着高兴。 而岚桑看江夕歌与江老夫人走远后,焦急的说道:“小姐,快去翠枝的院子,她把悠儿给抓走了,奴婢拦都没有拦住!” 江灼双眸一冷,那日的猜测在脑海中盘旋,声音冷厉。 “那般想下地狱,我就送他们一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5章 来看看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5章 来看看你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黑暗紧紧的包裹着江府,亦然包容着只能在黑暗中进行的龌蹉之事…… 江府下人的院落在整座府邸的东南方,江灼从江府大门走到翠枝的院落之时,江府各处都已经灯火通明。 “小姐,快,快、”岚桑走的很急,因着翠枝来抓严悠儿的时候,带着有几个人,岚桑什么话都说了,那翠枝好似听不进去一般,她被几个婆子扯着,严悠儿亦然是被翠枝给带走了,看着当时翠枝的脸色,不知道严悠儿会遭遇什么。 “小姐,悠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江灼眉宇间全是冷冽之色,要是翠枝真如她猜测的那般,那她真的不会在心慈手软。 “只要翠枝有那个胆子,我不介意送她一程。”凉幽幽的声音在这还带着热意的晚上显得格外的有凉意。 “小姐,到了。” 因着江盛与翠枝都是江家下人中比较得体的,住的院落是单独的,江灼看着眼前的院子,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奴才,生活都过得这般滋润,不知从江家捞了多少油水。 看着院落紧闭的大门,江灼双手猛的推开。 那在院子中站着还有点呆滞的翠枝看着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瞬间提神,看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女,眉心一跳,连忙往后方的房间看了看,立即上前,“五小姐。” “悠儿呢!”江灼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翠枝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精明,此刻倒是有点空洞,低着头,说道:“五小姐,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情,还望五小姐高抬贵手。” 江灼深邃的双眸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翠枝,秀手一扬,猛的把翠枝推至在地面上,“让开!” 地面上的翠枝立即把江灼的脚给抱住,说道:“五小姐,你不能进去。” 江灼这个时候才是听清楚那灯火通明的房间中传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此刻噙着深深的寒意,“就算翠枝姑姑沦落到如何的下场,那颗野心勃勃的心还是不安分,明明可以亲自找上悠儿,却是要借用着我的手,把悠儿带进江府,怎么,你是想让悠儿恨上我,还是这样才能体现翠枝姑姑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江灼此刻眼中的寒意好似一把利刃,冷声道:“放开。” 翠枝明显是不放开,她一生都是心狠,偏偏遇到了江盛,她手段更是精明,奈何遇到像江盛那般的人,手段也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女人,依附男人的女人,在江家拼夺这么多年,怎么能就让一个严悠儿个毁掉?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要接受府中那些人异样的眼光,还有受着江盛的折磨,这叫她怎么甘心? 区区一个女儿而已,还是从小就不喜的女儿,心中有一丝的愧疚就已经很对的起严悠儿了,用她换一回在江家、江盛眼中的信任又何尝不可…… 江灼看着翠枝这般,心中更是有着不安的预感,冷声道:“翠枝,你该知道,如果今日悠儿有个什么,你想死都很难……” 江灼说的字眼明了,让翠枝身子一颤,随之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放开!” 翠枝看着江灼往那通明的房间走去,眼中一冷,立马从地上爬起,岚桑见状,立即抱住翠枝的腰迹,说道:“你是悠儿的娘亲,你要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你真不是人。” 翠枝眼看着江灼要走到房间大门处,冷声道:“五小姐,有些事情,你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吗,告诉你,不可能!” “是悠儿自愿跟着我来的!” 江灼嘴角勾出一抹冷意,“砰”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 而房间中的江盛听着这一道开门声,在床上的动作明显一愣,随即脸上全是不耐烦,好似被人冲撞一般,正是要转头破口大骂时,看着那房间大门侧站着的少女时,瞳孔一缩。 那赤裸的身体,也是瞬间扯着被盖遮住,大声吼道:“翠枝你这个臭婆娘!” 江灼看着床上的那一幕,严悠儿好似已经没有知觉,但是身无寸缕,嘴巴还被堵着,瞬间刺激着的她的神经,耳边传来的声音,眼中看到的是另一番情景。 “小灼,小灼,你快走,刘公公已经进了王府的大门,王爷要把你送给那个老太监,小灼,你快走啊!” 看着往她怀里塞包袱的严悠儿,江灼问她,“我走了,你和岚桑怎么办?” 严悠儿看着江灼的神情,立马说道:“我们是奴婢,小灼,我穿着你的衣服,今日怀王没有在府上,把我送给那个老太监,小灼,你快走,里面有银票,你走……” 而那个时候的江灼看着拼了命都要让她逃跑的严悠儿,她是多么的无能,就算她想逃,她能逃到哪里去? 别说刘砷看见过她,识得她这张脸,就算不识得,她怎么能让悠儿替她去死? 然后呢?岚桑亦然让她快走,她正在她和严悠儿说什么的时候,怀王府的那些个女人给怀王通风报信,被祁冥河撞了个正着。 而她们的结局是什么呢?她仍被怀王送给了刘砷,而悠儿在她的面前被祁冥河给抓走,就连岚桑也落得被怀王府那些侍卫玩弄的下场。 她在皇宫的监栏院最后听到的岚桑跟悠儿的消息,便是在怀王府落得每日每夜为怀王府中的那些个男人玩弄的玩物。 直到新帝登基,新帝大赦天下,监栏院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再次听到岚桑和悠儿的消息时,她亲自去的怀王府,亦然是在怀王府遭受刁难,最后那怀王府上的侍卫不耐烦后,才是说道:“那两个女人早就被玩死了,你还打听这些消息作甚?真是晦气!” 前世的一幕一幕,此刻翻江倒海的在江灼的脑海中盘旋,此刻她眼中带着猩红,从腰迹从取出细小的匕首,就连匕首套仍在地上的动作都是那般的娴熟,好似这动作在她脑海中出现过很多次了般。 “你、们、真、是、找死!” 江盛看着那白衣少女眼中的猩红,就连穿裤子的动作都还没有来的及,就见着少女出现在眼前。 “啊!”江盛一声惨叫后,左眼立马黑暗无比,右眼还模糊不清,“啊!我的眼睛,啊!” 一眨眼的功夫,那被江盛裹着的被套已经满染血迹,而江灼手中的匕首上,还刺着一颗眼珠,刚刚江灼那一个动作直刺江盛看着她的眼睛,就连取出匕首的时候,还在眼中狠狠的扭了一圈,那颗眼珠完好无缺的被取了出来。 “江灼,你个贱人!” 江盛痛苦的骂道,双手已经满是血迹,就连眼中传来的痛意都快已经麻木了。 “啊!”脸上又是传来一阵痛楚,好似要让江盛感觉什么叫痛。 江灼看着床榻上的严悠儿,声音如寒冬中刺骨的冷风,“本小姐向来都是说到做到,江盛,在你要扳到我之前,到下的是你!” “啊!”江盛刚刚还麻木的痛觉此刻清晰无比,那种痛,那种痛,好似把他一刀一刀凌迟。 江盛哪里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子心比他一个男人都还毒上几分?他只是早就对严悠儿有别样想法了,这些时日百般折磨翠枝,就是为了让翠枝亲自把那个娇滴滴的女儿送到他的榻上,做了夫妻差不多十年,江盛怎么会不知翠枝的野心,要是让翠枝为了一个女儿送上在江家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严悠儿能出现在他床上,那是因为,严悠儿的娘,亲自送到他床上的。 而听到尖叫声的岚桑早已站到了大门处,看着那在床榻上扭着身子还满是血迹的江盛,眼中只是冷意,此刻的严悠儿还是昏迷不醒。 她看着身无寸缕的严悠儿,看了一眼屋中央梨花桌上的桌布,上前狠狠的一扯,桌上的茶杯全是洒落在地,瞬间在这院子中格外的刺耳。 走到床榻边就是把桌布遮盖在严悠儿的身上,而此刻的江灼满眼的血红,冷冽的声音响起,“本小姐送你一条通往人间的路你不走,偏偏喜欢走黄泉路。” “江盛,你可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头顶传来的声音冰冷的刺骨,就算痛意清晰无比,少女的声音仍然进入了他的耳中,加上脸上传来的痛意,此刻的江盛才是感觉到了害怕。 江盛在江家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而在这云阳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是以,在云阳城中,他江家的总管还是有点名声,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以说是在云阳城中,就算遇到那个人人都怕的姚家三公子,他说的话也能让姚三公子很顺心。 上次已经在江灼手中失手了一次,想着今日江灼随着江老夫人去了靖南王府,择日不如撞日,就是让翠枝带着人去了北苑的雅居,待翠枝把人给她弄到榻上的时候,严悠儿已经昏迷不醒,想着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江灼在有能耐,还能在他手中把严悠儿给要走了还不成,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才刚刚及笄的少女下手这般狠毒…… 江灼看着被满是血迹遮住的江盛,血红的眼睛中带着丝丝的笑意,冷声道,“尽管去世安苑,或者,让你的主子来找我。” 江灼说着,便是对着岚桑说道:“把悠儿扶起来。” “我背她回去!” 岚桑见状,立即扶起严悠儿,小小的身子被桌布遮住,岚桑看着严悠儿脖间的青紫,心疼不已,心中对翠枝的恨意又是多了一分,这天下怎会有这般的母亲,为了自己的野心,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送到自己丈夫的床榻之上。 翠枝在大门侧清楚的看到江灼手中匕首上的眼珠子,那少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是把眼珠子仍在了地面上,江灼背着严悠儿后。 那眼珠子被白衣少女踩破时发出轻微的声音让翠枝身子一抖,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衣少女,慢慢的往后方的墙壁退去。 江灼在经过翠枝的时候,只是用着淡淡的眼神看了翠枝一眼,刚好踏出房间,就是听到翠枝的声音。 “三小姐不会放过你!” “让她随时来找我!”清冷的声音好似飘满这座院落的每一个角落,翠枝看着少女背着严悠儿走出院子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那床上还在痛苦呻吟的江盛时,嘴角尽出现一抹笑意。 然后亦然是出了院子,却是往江灼刚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因着白日翠枝带着人到雅居大闹一事,白氏也在雅居呆了许久,她没有进屋子,而是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坐着。 待看着白衣少女从月门处进来的时候,立马起身,又是看到江灼背着一个人时,脸上立马一紧,上前询问道,“怎么了,灼儿,这姑娘怎么了?” 江灼看到白氏担心的眼光时,刚刚一路冷色的脸缓和许多,“娘,女儿先把悠儿给放到床上去在说。” 白氏闻言后,脸上担忧之色更明显了,岚桑在江灼身侧扶着严悠儿的后背,江灼身材属于那种很娇小,背着严悠儿还是有点吃力。 白氏跟随着江灼到了里间,看着用桌布包裹着的姑娘,眼中显出心疼,待严悠儿彻底躺在床上后,江灼把桌布扒开,那满身的红痕触目惊心。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白氏看着严悠儿身上的红痕心疼不已,上前坐到床沿边,把被盖轻柔的盖在严悠儿的身上,眼中亦然已经湿润:“还是不是人,姑娘才多大,这么小都能下的去手。” 江灼看着白氏用着帕子轻柔的给严悠儿擦去脸上的血迹时,对着岚桑说道:“打热水,给悠儿洗一洗。” 而江灼却是起身,眼中闪过阵阵的寒意,有些人,是该好好算下账了。 岚桑看着江灼的神情,担忧的说道:“小姐,老夫人会不会……” 岚桑还没有说完,雅居的院子中就是听到张嬷嬷的声音,“五小姐,老夫人让你去岁安堂。” 江灼淡淡一笑,身后的白氏还没有来得及说,就是看到江灼已经走出了房间。 岚桑正是想着要跟不跟去的时候,就从外间传来江灼的声音,“好好照顾悠儿。” 江灼踏出外间大门时,手中的东西放在衣袖中,看到院落中站着的张嬷嬷,立马噙着淡淡的笑容,“张嬷嬷,都这般晚了,老夫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嬷嬷看着江灼一脸笑意的模样,太阳穴猛烈一跳,立即走进江灼,说道:“哎哟,老奴的小祖宗唉,老夫人与老太爷在世安苑中大发雷霆。” “哦?为何大发雷霆?”江灼轻轻一笑,捋了捋那还带着血迹的白色衣袖,“不会又是想找我什么麻烦吧。” “五小姐,翠枝在岁安堂,就连卧了一天床的三小姐都在。” “嗯,这般热闹啊。”江灼说着,莞尔一笑,“这么热闹要是少了我,还真是可惜。” 张嬷嬷看着江灼的背影,有种感觉,今夜的是岁安堂,不安生…… 待江灼来到岁安堂的时候,岁安堂的亮光比以往还要亮许多,张嬷嬷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小姐,老夫人在气头上,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气话刺激老夫人。” 不知江灼听没有听进去,到了岁安堂大门的时候,张嬷嬷就立马站在大门侧,没有踏进去! 江灼走进岁安堂中,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好像除了她娘,后院的女人都在啊。 而翠枝正是跪在岁安堂中央,姚氏脸色有着少许的苍白,江暮词带着面纱,杜氏端着茶杯,是打算看好戏吗,而江夕歌看着江灼的时候,眼中明显有着担忧。 江老夫人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白衣少女,眼中满是冷意,今日她本就在恼怒中,这个死丫头偏偏在这个时候惹事,还没有等着江老夫人先开口,就听到少女清凉的声音。 “你们这般看着我做甚?”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动,声音没有多少怒气,说道:“翠枝,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翠枝看向江灼的同时眼中闪过精明,只是掩饰的很好,瞬间又是低下头。 “是,老夫人。” “上次五小姐为了污蔑奴婢,说那个严悠儿是奴婢的女儿,还说那个严勇是奴婢的丈夫,奴婢当时之所以没有及时说出真相,那是因为五小姐威胁奴婢,威胁奴婢只要不按照她说的做,就让奴婢在这江府呆不下去。” “那个时候奴婢只觉得五小姐年少无知,后来才隐约感觉不对,五小姐心是真的狠,不光威胁奴婢替她做事,还,还、” 翠枝说着的时候便是跪着扑到了姚氏的面前,哽咽道:“夫人,奴婢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这十几年对奴婢的照顾啊,大小姐之所以会成为怀王妃,那是因着奴婢把大小姐的庚帖,把大小姐的庚帖给了五小姐,那日,那日交换庚帖的时候,五小姐给刘公公的庚帖,是,是大小姐的。” “轰”的一声,五小姐给刘公公的庚帖是大小姐的,这句话轰炸着姚氏的脑中,瞬间就是给翠枝一巴掌,冷声道:“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整个岁安堂都响着姚氏的怒吼声。 江老夫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亦然眉梢也是一皱,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奴婢,奴婢,奴婢说,那日五小姐给刘公公的庚帖是大小姐的。” 岁安堂中安静了一刻钟,姚氏才是猛的推开翠枝,江灼看着满是杀意的姚氏向她走来,嘴角微微一扬,秀手接住姚氏用尽全力扬起的手。 “大伯母,信口雌黄这件事,侄女也会。”江灼看着姚氏的脸,轻柔的说道:“一个小小贱婢说的话,就让大伯母这般失了分寸,还真是失了姚家大小姐,江家大夫人的名声。” 姚氏看着都这个时候还一脸淡然的江灼,脸上的怒意更甚,阴冷的说道:“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又怎样?,没有关系又怎么样?”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大伯母能奈我何?” “你、”姚氏胸前起伏,“你,你放肆!” “放不放肆,大姐姐注定是怀王妃。”江灼说着的时候却是把视线看向江老夫人,轻柔说道:“是吧,老夫人,大姐姐是怀王妃。”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时,猛的就是响起今日在靖南王府在城厢苑的那一幕,脸色稍稍一紧。 江夕歌看着江灼这般,却是突然开口,“是啊,大伯母,要是翠枝真是为了大姐姐着想的话,为何在大姐姐成了怀王妃才说出来?这不是很矛盾吗,翠枝刚刚还在说江总管被五妹妹给伤了,现在见着五妹妹来了,却是说着大姐姐的事情。” 江夕歌说着的时候,就看着翠枝,说道:“翠枝,你这般污蔑五妹妹,是不是因着五妹妹把你丈夫给伤了?” 翠枝猛看向江夕歌,什么时候这二小姐也会替五小姐说话了? “都闭住!”江老夫人眼神一直看着江灼,总觉得这个死丫头知道什么,奈何从江灼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江老夫人的声音落下,屋中没有任何声音。 而一直都是旁观的江老太爷看着江灼说道:“五丫头,真如翠枝所说,你伤了江总管?” “是啊。”轻柔的声音让江太爷发白的眉毛一皱。 眼看着江老太爷脸色阴沉下来,江灼淡淡的看着江老太爷的神情,说道:“怎么了?老太爷是想问为什么孙女要去伤江总管吗?” 江老太爷阴沉的盯着江灼,示意继续说下去,却是被翠枝给打断,“老太爷,你别信五小姐的,五小姐的那张巧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江灼莞尔一笑,看着翠枝,“那还真是多谢翠枝姑姑的夸奖,我不光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我还能把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你信吗!” 翠枝脸色微微一紧,此刻带着面纱的江暮词又是开了口,“五妹妹这么能说,那你解释解释为何要把大姐姐的庚帖给刘公公吗?” 江灼听着这道声音,目光凉凉的看着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说道:“三姐姐想听吗?” “当然。” “可是,妹妹我不想说啊。”江灼嘴角一扬,明显的看到了江暮词那双眼睛变的凌厉,她却是瞬间的功夫看向地面上的翠枝,冷声道:“你今夜来这里是想告诉江府的主子什么事?” 江灼一步一步的走向翠枝的身边,冷然道:“你是想告诉老太爷老夫人为了能在江府继续生存,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自己丈夫的榻上,还是,抓着大姐姐为何成为怀王妃的事情让大伯母对我动杀心呢、” “或者、江府某一位主子给了你比以往更好的路,让老夫人对我,有杀心呢。” 江灼每说出一个字,就看到翠枝脸色白一分,随即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既然翠枝姑姑不要本小姐给你的那点脸皮,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岁安堂中央站着的少女一手捋着衣袖,笔直的站在那里,随即听着少女柔柔的声音,“江总管,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孙女也只是让江总管尝尝一点痛意而已。” “至于,老太爷老夫人,想把江总管如何,那还得全看你们了,要是看在江总管对江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江总管,或者视而不见也可以。” 江灼说的话,让首位着坐着的两人脸色一黑,身为江家总管那定是会多多少少捞油水,江老太爷一直带着江盛在身边做事,有时某些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看着那白衣少女的神色,脸色更深沉。 “你继续说。” “不知老太爷还记不记得年初江州矿山倒塌一事。” 果然,江老太爷一听江州之事,脸色黑得不能在黑了,江州那件事,年初官府不知抓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要不是江家在齐北根深蒂固,怕是他这个江家的主子都是要去大牢中呆上一阵子。 “五丫头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江老太爷这么一问,岁安堂中,姚氏的脸色一变,更别说翠枝了,还有那个从来都是看戏的杜氏。 江灼把屋中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却是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带着笑意的看着江老太爷,说道:“孙女以往看着老太爷对江总管,感觉对孙女的爹爹都要好。” “加上这些时日,有些事情总是有意无意的都是针对着孙女,孙女就想啊,是不是某些人发现孙女知道他们的秘密了,想尽办法的让孙女失名声,嫁老鳏夫,还处处给孙女下套子,既然那些人那般害怕,那孙女就索性把这些全上交给老太爷好了。” “也省的孙女被某些人害死还替这些人藏着这个秘密呢。” 姚氏脸色一紧,总是知道刚刚江灼为什么能这般淡定了,原来,原来,这么大的套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五丫头,官府都已经彻查过此事了,那次事情也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你为何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姚氏用着自己觉得很轻松的语气问着江灼。 江灼听着姚氏的问题,淡然一笑,“为何这个时候才说出来?那是因为我想着这个时候说出来啊,怎么?大伯母在害怕什么吗?” 姚氏脸色微微一白,立即说道:“我这个后院的女人,怕什么?” “大伯母不怕便好,江州江家的矿山与姚家矿山相连,为何独独江家矿山垮掉,姚家的矿山居然一颗石头都没有往下掉,想来这其中的原因在后院的大伯母是不知道的。” “你!”姚氏看着江灼淡定的脸,又是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何要来岁安堂? “五妹妹什么都知道,那姐姐我能不能这么认为,五妹妹也涉嫌其中呢?”江暮词又一次的开口,她没有想到刚刚还被动的江灼,此刻却是让这岁安堂中所有人的思绪都是随着这个贱人在转。 “三姐姐不要太看的起妹妹啦,要是妹妹我有那个本事,那些想妹妹死的人,早就在暗中被妹妹我一一解决了。” 江灼说起便把手中的锦盒给打开,在打开的那一刹那,翠枝脸色一白,江州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完全就是因着江盛与她的原因,才造成的,当然,他们为谁卖命,这江府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江灼嘴角含着少许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江老太爷面前,双手举着锦盒,淡淡的说道:“老太爷,这些请你过目。” 不知何时姚氏已经坐在位置上,她手紧握着手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握住,江暮词给了姚氏一个安抚的眼神。 江老太爷看了一眼江灼,便伸手拿起锦盒中的信笺。 从第一张信笺开始,每看一张信笺,江老太爷的脸黑一分,直到最后一张信笺看完,“啪”那小桌上的上好茶杯猛的就是被江老太爷给摔在地面上。 那茶杯中的茶渍溅在了白衣少女的裙角,随而听到江老太爷那阴冷的声音,“来人,去把江盛给我拖来。” 立马从岁安堂外走进来几名小厮,恭敬的说道:“是,老太爷。” 翠枝见状,立马跪着到江老太爷的面前,也不顾地面上茶杯的碎片,说道:“老太爷看,江盛都那般了,不能在让他有什么闪失,老太爷,求求你了。” 江灼看着翠枝的模样,冷笑一声,“为何不能有闪失?江总管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谁才是养他的主子?又该为谁卖命?” “拿着江家的银子,吃着江家的大米,用着江家的姓氏,却是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还怕有什么闪失?”江灼淡淡一笑,“我觉得,江盛、就算死、也不足惜。” 江老太爷看着眼下的翠枝,猛的就是踢向翠枝,瞬间站起身来,“姚家,好一个姚家,手都已经伸进江家来了,江家也是养了一条够听话的狗!” 姚氏在听到姚家二字的时候,眼中全是狠意,好一个五丫头,好一个看着无害的江灼,刚刚在江灼还没有来岁安堂的时候,她都已经在想象江灼落入她手中的情景,后来再加上翠枝说的庚帖一事,加上老夫人从小就喜大丫头,如今大丫头落得这般下场,江灼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此时却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没过多久,江盛便来到岁安堂,与其说是来,还不如说是被抬着来的。 岁安堂中的人在看向江盛的情景时,都是猛吸一口凉气,抛开那那椅子上坐着在痛苦呻吟声,那张脸,右脸上有一道大大的伤口,还在侵出血迹,而那左眼,虽是有着血迹,那是明显能看出没有眼珠子。 江暮词在看到江盛脸上的伤口时,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心中对蒋怜儿又是恨上了一分。 江盛此刻的眼睛带着血迹一眨一眨的,看着甚是恐怖,那一眨眼,左眼的空洞更是骇人,他模模糊糊的看到江老太爷的脸。 痛苦的梗咽声瞬间便大,嘴里也在说道:“还、请、老太爷替奴才做主。” 反而江老太爷看着江盛脸,眼中并无任何情绪,阴冷的说道:“此番我这老头还真是替你做不了主,这事是我孙女干的吗?那还真是太好了,江总管何不去让姚家的主子替你做主?” 江老太爷的话语,明显让屋中的人都一愣,这,这是在说,江灼下狠手把江盛这般,是要为江灼做主? “老太爷!”江盛此刻也不管脸上传来的痛意,立即跪在地上,因着眼睛模糊不清,也看出这屋中都有哪些人。 “说吧,你惹了什么事情让我孙女对你下这么狠的手?我江家的女儿该江家养的狗欺负是吗?” 江灼闻言江老太爷的话语,淡淡一笑,她可不会认为江老太爷是真的为她说话,不过,她就接着江老太爷的话继续说咯。 “回祖父的话,因着孙女把翠枝姑姑的亲女儿接到了雅居,今日孙女随着老夫人去靖南王府回来后,就是听着岚桑说到翠枝姑姑带着一伙人去了雅居,把翠枝姑姑的女儿给带走了,孙女就想啊,翠枝姑姑再怎么说也是悠儿的娘亲,应该不会对悠儿做什么事情,哪知,孙女去接悠儿回雅居的时候。” 江灼说着把冷冷的视线放在翠枝的脸上,“哪知孙女去翠枝姑姑的院子时,翠枝姑姑一脸的不安,然后,孙女亲眼看到江盛在床榻之上对着悠儿做出禽兽般的事情,孙女啊,就是见不得孙女护着的丫头被这种背着真正主子去给别人卖命的人欺负。” “不过呢,孙女下手轻了点,只是让他瞎了一只眼,毁了容貌而已,孙女深知这件事情还要祖父做主呢,所以就想着,前几天收到的江州矿山一事,还没有给祖父看呢,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给祖父看看这位江家养了这么多年的江总管,是怎么把江家一点点生意让给姚、家的。” “啪”姚氏听着江灼明里暗里都要把姚家扯出来,手重重的拍在桌上,说道:“五丫头,你别信口雌黄!” “哎呀,大伯母这么激动做什么?”江灼侧头看着姚氏脸上怒气,轻柔道:“就算你是姚家小姐,奈何大伯母已经冠上江姓了啊,谁才是你的亲人家人,大伯母可要分清楚哦。” “你,你。”姚氏此刻真是怒气攻心,还无处发这股火,只能指着江灼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江暮词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矗立在中央的江灼,起身替姚氏拍着背,说道:“五妹妹这么咄咄逼人,是想让江姚两家再也做不成亲家吗?” 江灼闻言,不甚一笑,却是看着江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孙女有在破坏江姚两家的关系吗?”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脸色,也是把手重重的拍在桌上,说道:“老爷,这件事情五丫头给的证据已经这般足,那就把江盛交给官府,免得云阳城的其他世家在背后说江家的闲言碎语。” 年初江州的事情,江家花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把其他地方所有的生意连上,这也是为何江灼的爹江宁裕及江家三公子,江允凡没有在江家的原因。 “这样也好,免得姚家的人还觉得年初江州之事,是他们为江家摆平的。”江老太爷说着又是冷哼一声,“姚家,迟早,迟早江家会是齐北第一世家。” 翠枝见着江老太爷这般说,好似焉了一般的坐在了地面上,为何与她想象的不一样?为何她所有的手段在江灼的手中都被落得这般下场? 翠枝的视线此刻却是看向江暮词,然而江暮词没有看向她,她此刻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来人,把江盛立刻送到官府。”江老夫人冷声的说道,这矿山本就是江家,姚家与官府同时着手的,江州之事,因着江家的失职,害死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而后,江家再也没有从官府手中拿到像矿山这般的生意。 “老夫人,老夫人,奴才没有,老夫人,你听奴才解释。”江盛闻言后,心一抖,今日过后,是不是他再无翻身之日? 然而,江盛的声音越来越远,却是直击屋中某些人的心…… 整个西秦,差不多大的矿山与煤山,全都落在了姚家的手中,这段时间以来,江家老太爷老夫人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是呕心不已。 哪知现在知道真实情况,全是因着自己江家养了一条大尾巴狼。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神情,说道:“都各自回院子,秦嬷嬷,把翠枝关起来吧,这个妖言惑众的贱婢。” 秦嬷嬷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又是把视线扫了一下江暮词,说道:“是,老夫人。” 秦嬷嬷说完,屋外的张嬷嬷也是走进来,她就说嘛,五小姐不简单,看看,结局大反转,张嬷嬷的神情落在了江暮词的眼中,张嬷嬷感觉到了江暮词的视线,脸色一白,和秦嬷嬷拖着翠枝就出了岁安堂。 翠枝也是接受到了江暮词眼中的凌厉,嘴巴也是乖乖的闭上。 江灼看着江老夫人脸上的神情,便是福了福身子,说道:“孙女告退。” 说着就是提前踏出岁安堂,也没有管屋中其他人的视线,她现在要回去看看严悠儿…… 只是在刚刚走出岁安堂的时候,就是听到江暮词的声音,“五妹妹,走得那般急做甚?你身后有才狼虎豹还怎么?” 江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带着面纱的江暮词,讽刺一笑,说道:“不不不,妹妹身后可没有什么才狼虎豹,就算有,那来一只妹妹我就宰一只,来一双,妹妹我就,屠一双!” 江暮词见着江灼这般,轻轻一笑,说道:“看出来了,妹妹可真狠啊,眼珠子都能挖出,啧啧啧,也不知道妹妹在晚上是会不会梦到这些。” “会又怎么样。”江灼淡淡一笑,“三姐姐啊,你要清楚,人远远比鬼可怕,况且,做人时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做鬼!” 江灼说完也没有在看江暮词一眼,便转身就踏出岁安堂。 江暮词看着江灼的背影时,摸着脸上的伤疤,阴柔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 江灼回到雅居的时候,白氏早已回了院子,而岚桑在照顾着严悠儿,她刚刚踏进雅居的院子,就是看到黑夜中榕树下,轮椅上坐着的少年。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看着少年对着她笑,薄唇微抿,走上前,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伏璟温和一笑,“来看看你。” 夜色中,他的双眸如温润如玉,幽深而宁静,没有惊涛骇浪,只有淡淡的宁静,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毫不回避。 江灼心口微微发热,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又是听到少年的声音,让她眉梢微冷。 “我要去雪山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6章 就赌你三年之内喜欢我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6章 就赌你三年之内喜欢我 伏璟沉静的看着那双透彻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疑惑,轻柔道:“湘西的雪山,你知道吗。” “湘西?”江灼说着却是想起前几日白氏与她说过湘西,想着湘西那个地方,她眉梢的冷意慢慢划开,说道:“我知道湘西,湘西有雪山吗?” “此雪山非雪山。”他的声音那般温暖,悦耳,让刚刚满身充满戾气的她一点点消散。 江灼淡淡的看着那榕树下的少年,好似从他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宁静,孤独、还有沧桑…… 雅居院子中笼罩着淡淡的暗光,好似布满朦胧的薄纱,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好似也隔着少许的薄纱。 大概是伏璟温润的眼睛一直看着江灼,让她有着稍稍的不适,江灼活了两世,一世浑浑噩噩被江家当做棋子,而这一世,从重生就在开始布局摆脱江家,而那些该死之人在她眼里,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她见过九五至尊的皇帝,霸气凌厉的皇子,还有心狠手辣的怀王,更有手段了得丞相,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阅人无数,在她没有遇到榕树下轮椅上的少年时,她觉得这世间的人,没有谁内心是静的,亦然没有无欲的。 人的七情六欲,贪婪着这世间所有的东西,而,贪嗔痴,残害人心,为恶之根源,所以,只要是人,都逃不脱不了这些东西。 然而,江灼每每看到轮椅上的少年时,总能让她内心那颗充满戾气的心,慢慢平静,她总觉得伏璟不属于这世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的人呢?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属于人的气息都没有,每次看到这少年,那身侧围绕的是能让人看淡世俗的气息,还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她缓缓走在少年侧身坐下,好似刚刚在岁安堂的暴戾之气没有在她内心出现过。 “去雪山医治双腿吗?” 伏璟淡淡的看着少女的侧颜,仍然记得少女那双带着狡捷的双眸,有种异的美丽,他勾唇一笑,“这双腿怕是治不好了。” 江灼闻言,便是看向带着笑意的少年,那道声音中没有沮丧,也没有悲伤,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般。 “治不好?” “嗯。”他沉静的看着她。 江灼眉梢轻轻一动,看了一眼少年,才是把视线转向别处,“你没有试过,怎么就说治不好?” 少年淡淡一笑,“很艰难。” “艰难?”江灼侧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中有些诧异,“我知道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从小便深重剧毒,好似也是这些年靖南王府低调的原因,你的双腿是从小便这样的,还是……?” “是从出生开始。”少年静谧如水,双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我出生在京城,母妃怀着我的时候中了毒,而母妃生下我后,母妃毒解了,太医却是发现母妃中的毒已经在我的身上。” 江灼有些震惊,顺而把视线看向少年的双腿处,“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对不对。” 江灼说完只是看着少年噙着浅浅的笑容,还有少年双眸中飘过的某些坚定。 “那、你……”江灼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见着少年温润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到嘴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伏璟看着少女眼中的呆滞,骨节分明的手柔柔的拂去她脸颊的发丝,笑容恬静,“那你会介意我站不起来吗。” 江灼诧异的凝眸,好似眼前少年的那张脸隔她很近,很近,近得让她呼吸都有点困难,只是,江灼很快就是收回心底的异样,佛开脸上那只有着温度的手,语气有点生硬,“呵呵呵、我当然不会介意。”心中却是在说着,跟我有什么关系。 伏璟看着江灼的表情,淡淡一笑,那双眼眸又好似看穿了江灼心里的想法似的,勾着唇说道:“你不介意的意思是在说跟你没有关系吗。” 江灼刚刚还生硬的笑意立马凝聚住,看着少年的眼睛,怯怯的说道:“璟世子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伏璟闻言,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五姑娘的心可真狠。” 江灼听着伏璟的话语,心中立马又是出现一丝异样,却刚刚冒出头,就被江灼给扼杀掉,“说了这么多,璟世子除了是来说要去雪山外,还有其他事情吗?” “来看看你。” 江灼看着那张静谧如水的脸,透彻的双眸轻轻一闪,要是江灼在看不出少年那温润的目光表示这什么,那…… “伏璟。” 可是轮椅上的少年好似知道江灼要说什么,轻柔道:“江灼,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少年的眉间清贵绝艳,声音更是坚定,江灼看着少年身上溢出淡淡的气息时,平白添了惊艳的感觉。 “赌什么!”江灼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在后来为人妻的她,才知道那个看是不食人间烟火仙气飘飘的少年当年下的套是有多深。 “就赌你三年之内喜欢我。” 江灼沉静了,看着少年双眸中的认真,冷然道:“要是没有喜欢你呢!” “倘若你没有喜欢我……”伏璟却是淡淡一笑,倘若你没有喜欢我,那、我就娶你。 江灼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她此刻的心无疑早就被面前的少年给打乱,正是打算继续问,奈何看着少年的手轻轻的扬起。 江灼明显的感觉到,有一支东西插入她的发间,江灼立马扬手,打算拔下来,却是被那只温暖的大手给握住,“不是什么御赐之物,也不是京城千金难买之物。” “那是什么?”江灼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怒气,这个人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凭什么这么霸道的让她接受他给的东西? 而握着江灼的手却是那么的真挚与认真,伏璟看了一眼江灼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时,淡淡一笑,却把手松开,温和道:“很平凡的木簪。” 江灼柳眉轻皱,秀手已经触碰到了木簪,却是把手收回,看着伏璟脸上的笑意,“你刚刚还没有说完。” “什么。”伏璟看着江灼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 “倘若三年之内没有喜欢你!”江灼眉目一冷,却别有一番风情。 伏璟刚刚收回的手轻轻一动,眉宇间凝聚着的是惊艳的妖娆,“没有那种倘若。” “你!”江灼看着伏璟那张脸,忽而一笑,说道:“好,倘若三年之内我江灼喜欢你伏璟,我就嫁给你。” “倘若没有喜欢你……” “好了,我该走了。”那墨玉般的双眸噙着一丝柔情,嘴角带着笑意,没有等着江灼说完,打断道。 江灼看着少年自行推着轮椅消失在雅居的月门处时,心头微微一暖,轻柔道:“倘若没有喜欢你……” 她说着还是把发间的木簪给取下,看着木簪尾端一朵栩栩若生的梅花时,嘴角失笑。 一支木簪,她甘愿为此流离一生,一曲秋月,她遇了一场最难渡的劫…… 夜色中,一切都好似虚虚实实,又实实虚虚,又有谁知道,爱这个字,对于某些人太过于沉重? 江灼起身走进房间的时候,从珠帘的缝隙间,看到岚桑趴在一侧的小桌上已经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屋中,看到那床榻上紧皱眉头的严悠儿,上前坐至床沿边上,秀手轻轻抚着严悠儿的脸,轻声道:“悠儿,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想下地狱都难……” …… 次日一早。 白氏带着亲自熬的药,还有些清淡的膳食带着赵嬷嬷和几位丫环,便走进雅居。 岚桑看着白氏脸上的担忧,立马上前接过赵嬷嬷手中的药碗,说道:“夫人,小姐在里屋陪着悠儿。” 江灼听着外间传来的声音,立马起身,刚要转身,就是被严悠儿给扯着手,“小灼姐姐,你陪着我好不好。” 江灼看着严悠儿的神色,嘴角噙着柔柔的笑容,又重新坐下,说道:“好,我陪着你。” 江灼以为严悠儿醒来后会大哭大闹,更甚者,会想不开,可是,严悠儿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只是,那双眼睛太过于空洞,除了江灼以外,严悠儿对谁都不会说话。 早上岚桑看着醒来的严悠儿,躺在床上,除了那睁开的眼睛外,没有一丝人气,看得岚桑都以为严悠儿怎么了,喊也喊答应,岚桑立马就是叫江灼。 待江灼来到房间时,轻喊了一声,“悠儿?”那双空洞的眼睛好似才回神,转向江灼,轻轻的喊了一声小灼姐姐。 后来岚桑出了房间,不知江灼在房间跟严悠儿说了什么,只听见房间中传出一道一道轻微的声音,那个时候,岚桑悬着的心才落下。 严悠儿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说道:“小灼,以后,我就在你的边好不好。” “好。”江灼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时候,岚桑端着药碗走进房间中,说道:“小姐,这是夫人给悠儿给熬的药,让悠儿喝了吧,身子好得快一点。” 江灼安抚的看着严悠儿,轻柔的说道:“悠儿,我们把药给喝了,然后等下出院子坐坐好不好?” 江灼尽量用着轻柔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诱哄,岚桑看着江灼的模样,淡淡一笑,她家小姐是在哄小孩子嘛? 严悠儿听着江灼的声音,点了点头。 江灼见状,才是从岚桑手中接过药碗,却立马想起江老夫人在靖南王府手中的那药碗,江灼眉宇间闪过冷意,瞬间的功夫又变得柔和,“来,悠儿,把药给喝了。” 严悠儿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被岚桑慢慢的扶起身,江灼坐在床沿边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到严悠儿的嘴边。 江灼知道白氏的心思,防范于未然,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一碗药下肚,就断绝日后所有的麻烦,她看着严悠儿一口一口的喝着,就连她闻着都很苦,严悠儿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喝完了。 这样的严悠儿更让江灼自责,对江盛翠枝更是想千刀万剐。 江灼把手中的药碗让岚桑接过后,把严悠儿轻轻的盖着被子,说道:“悠儿,你想睡觉吗?” 严悠儿看着江灼眉宇间的轻柔,点了点头。 “那我陪着你。” 岚桑看着这般温柔的江灼,淡淡一笑,走出里间。 没过多久,江灼才是从里间出来,待看到白氏还在房间的时候,有点诧异,说道:“娘,我以为你已经回院子了。” “睡着了吗?”白氏带着笑意问道。 “睡着了。”江灼说着便走到白氏身侧坐下,“娘,今日没有去世安苑?” “今天老夫人派人来说,不用去请安,好像,好像是去了姚家。”白氏淡淡的说着,自从江灼在世安苑被江暮词诬陷那一次后,白氏对江老夫人还有姚氏特别无感。 “是嘛,这么早就去了姚家?”江灼淡淡一笑,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才说道:“娘等着女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氏闻言,脸上立马有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舅舅来信了,说湘西的那些个男儿啊,都特别好,你舅舅听说要给你选夫家,就选了几个,待过几日画像应该要到了吧,到时候给你看看。” 江灼柳眉一皱,拿着茶杯的手不知怎么的紧了紧,但看着白氏的模样,说道:“娘,这事,你还是等着爹爹回来你们一起商量吧。” 白氏听着江灼说起江宁裕,脸上立马噙着轻柔的笑容,说道:“好好好,等你爹爹回来,娘在给灼儿好好斟酌斟酌。” 白氏说完,想起严悠儿的事情,又是说道:“灼儿啊,娘今早给你买了一个侍卫,就守在你的雅居,那前面不还有东厢没有住嘛,等下让岚桑收拾出来,让那侍卫住在那里,这样娘放心一点。” 江灼闻言,嘴角一扯,看着白氏,“侍卫?什么侍卫?老夫人知道吗?” 白氏看着江灼担忧的神色,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是老夫人允许的,今早老夫人与老太爷走得急急忙忙,赵嬷嬷给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同意了。” “这样啊。”而江灼却是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得不对劲。 白氏见着所有事情都跟江灼说完了,也是起身,江灼见状立马起身相送。 待走到院子中的时候,白氏才是看着江灼,深深的说道:“灼儿啊,那悠儿的药,娘给了岚桑,连续喝三天就没事了,放心啊,对悠儿的身体没有伤害的。” 江灼当然知道白氏的意思,就是怕日后严悠儿会有身孕,江灼微微低着头,说道:“还是娘想的周到。” 白氏今早也听说江盛的下场,她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做的好,真不是东西,严悠儿是别人吗,那是翠枝的女儿,翠枝也是,也是下得去手,真不是人。 “那娘就回院子了。” “好。”江灼看着白氏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很明显…… …… 姚家。 姚家大堂中,江家老太爷,与江老夫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是听到大堂中一阵陶瓷摔碎的声音。 姚夙蘅身侧的男子冷然的说道:“大公子,江盛败露,是因为江家五小姐。” 在大堂外走廊侧刚要转身走进大堂中的少年闻言,立即收回脚步。 姚夙蘅好似听到一个笑话般,嘴角的冷意丝丝溢出,“江、小、五、是吗。” “年初江州之事,大公子与江盛的来往信不知怎么会落入江五小姐手中,前些时日,江五小姐警告过江盛,甚至还被江五小姐威胁到亲手割掉小指,昨日好像是江盛强了江五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 “想必是,江盛这般惹怒江五小姐,才让江盛这般下场的。” 姚夙蘅闻言,剑眉轻轻一皱,说道,“哦?江盛是怎般的下场?” “属下昨夜去了府尹的牢中,看到江盛左眼被挖出,而脸上亦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呵……”姚夙蘅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冷笑一声,“本公子倒是不知江家出了这么一个狠角色。” “江如忠今日来,竟敢威胁与我,而说的那些话,跟年初与江盛来往信中大致一样,这不难猜出,江盛是蠢货,那般重要的东西,还要好好收藏一番,只是,量江盛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信笺会落入江小五的手中吧。” 声音中全是丝丝的凉意,姚夙蘅无疑是个心狠的,今日江老太爷这般威胁与他,甚至让他交出他手中一般的矿山拿给江家,口气真是不小。 “以为本公子真怕那些信笺落入官府?” 姚夙蘅那双邪凤眼中露出淡淡的凉意,说道:“下个月老夫人的寿宴,单独给江小五一张请帖。” “是,大公子。”男人说完,便是退出大堂中。 而姚夙白在走廊处的大柱后,听着他们的谈话,剑眉轻皱,轻声道:“江家又怎么了?还扯上小灼?” …… 江府北苑。 雅居中。 江灼看着今日的天气甚好,便带着严悠儿出来,主仆三人坐在榕树下的石桌旁。 岚桑手中好像在秀着什么,严悠儿脸色虽然苍白,手中也是在绣着什么,只有那个穿着月白色的少女拿着孤本看着。 三人对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这种气氛也很融洽。 没过多久,赵嬷嬷便带领着一个江家小厮穿着的男子走了进来。 江灼闻言脚步声,立马抬起头,待看清赵嬷嬷身后的男子时,柳眉一挑,放下手中的孤本,起身走向赵嬷嬷。 岚桑与严悠儿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锈活,跟在江灼的身后。 赵嬷嬷看着江灼,微微福身,说道:“小姐,这是莫宥,夫人刚刚才拿到卖身契。” 江灼柳眉一挑,嘴角噙着丝丝的笑意,看着莫宥,“卖身契?” 莫宥看着江灼,很是恭敬的说道:“属下见过五姑娘。” 江灼听着莫宥的口气,眉头皱的更紧,看着赵嬷嬷还在场,便是说道:“嬷嬷你先下去吧,他,我认识。” 赵嬷嬷闻言后,眼中闪着诧异,说道:“小姐跟莫侍卫认识?” “是的。” 赵嬷嬷看着江灼的神情,才是放心下来,反正这莫宥的卖身契都在她们夫人的手中,量莫宥也不敢乱来。 “那老奴就先退下。” “麻烦嬷嬷走一趟。”江灼看着赵嬷嬷走出月门处,随即把带着笑意的双眸看向莫宥的脸上,说道:“你怎么沦落到卖身的地步了?” 莫宥看着江灼那张脸,冷哼一声,干脆的走到石桌旁坐下,说道:“那你可得好好问问我那小师弟了。” “小师弟?”江灼眉梢轻轻一皱,继而说道:“伏璟吗?” 莫宥闻言更是冷哼一声,说道:“难道还有别人吗?” “可是,那你为什么会卖身呢?”江灼说着不由的好笑,莫宥就算这些年没有在江湖上行动,奈何江湖中还有他的传说啊,莫宥莫宥,盗便天下第一神手,这个名声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是莫宥看上的宝贝,就没有莫宥盗不了的宝贝。 只是,怎么会沦落到卖身,并且还是做她的侍卫啊…… “还不是因为本大爷跟那个臭小子打赌输掉了,卖身给他三年,哼!”莫宥说着又是冷哼一声,想想都不划算,真是这世间有谁会算得准那个臭小子在在想什么。 几日前伏璟便去了黛记,找到了柳焉,借着柳焉逼着莫宥出来,莫宥看着轮椅上随时都是有着温和笑容的伏璟时,说道:“小师弟呐,你说靖南王府上有一件宝贝?” “嗯。” “什么宝贝?”莫宥最是喜欢收集各色各样的宝贝,当然,能让伏璟称得上宝贝的,那定是宝贝中的宝贝,果然,从少年口中说出的宝贝,让莫宥两眼放光。 “李云帆的梅花残画算不算宝贝。” “算!真是宝贝中的宝贝。”莫宥听着伏璟口中的宝贝,立马就是走向伏璟,笑焉焉的问道:“小师弟啊,这一幅画梅花残珞可是文人骚客的梦中之物,你怎么得到的?” 伏璟看着莫宥笑焉焉的脸,温和道:“师兄只要凭你这么多年盗手的经验去靖南王府找到梅花残珞,就归你。” 莫宥眼睛一亮,说道:“那师兄我盗不到,是不是小师弟就要送给师兄?” “若师兄盗不到,那就卖身给我三年,三年一过,这幅梅花残珞就归师兄。” 莫宥听着伏璟的话语,刚刚还放光的眼睛立即暗淡下去,正式的打算拒绝,又听到那温和的声音,“三师兄不会几年不动手,生疏了吧。” 莫宥看着伏璟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脸一黑,说道:“以为一座小小的靖南王府就能难倒你三师兄?” 果然,他清楚的看到了轮椅上少年嘴角的笑意,随即便听到少年的声音,“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三师兄五日的时间,五日过后,要是三师兄没有找到梅花残珞,那就在这张卖身契上签字画押。” 少年说着,便是把手中的写满字迹的宣纸轻轻的放在那案上。 莫宥盯着那张卖身契,眼睛一眯…… 果然五日后,不负众望的,莫宥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黛记的房间中,轮椅上的少年还在于柳焉谈起什么,嘴角的笑意竟也是把另一侧一脸妩媚的柳焉给比了下去。 看着莫宥走进房间,伏璟温和道:“三师兄,怎么样?找到了吗?” 莫宥一脸阴沉脸,看着那案上摆放着的卖身契,还是如那日摆放的模样,“这么多年了,小师弟套人的法子也是越来越精炼了。” “那,三师兄就愿赌服输。” 只是让莫宥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签下卖身契后,却是见着少年把卖身契给了云溪,让云溪交到江府三夫人的手中,还说要一个很巧合的理由。 当时莫宥就问出了口,“你让我去江府做下人?” “不、是去保护她。” …… 当然莫宥肯定没有说出伏璟说的最后一句,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江灼听完后,没有纠结与莫宥的眼神,而是问道:“你说伏璟打赌从未输过?” “那肯定的啊。”莫宥说着便是端起岚桑才给他倒的茶水,一仰而尽后,说道:“那个小子,是看着无害,其实心眼最坏的就是他。” “是嘛。”江灼若有所思的吐出这两个字。 …… 自从莫宥来到雅居后,就连平日心抓的紧紧的岚桑都松了一口气,加上莫宥到雅居后还会时不时的变出些小戏法,让没见过世面的岚桑和严悠儿都大吃一惊。 每每江灼看到这番情景,都淡淡一笑,岚桑与悠儿见过的都太少了。 连续过了几日,都是相安无事,直到江灼游花园的时候遇到江暮词…… 这日,江府的花园中,刚好不热也不冷,江灼便带着严悠儿出来,只是刚刚走到花园处的凉亭处时,就是见到迎面而来带着面纱的江暮词与江允华,还有、一身绿色锦衣裙的女子。 “五妹妹这也是来花园逛逛的吗?”江暮词带着一声轻笑,看着江灼那张洁白无瑕的脸,柔柔的说道。 江灼亦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是啊,三姐姐和大哥也来逛花园吗?” 江灼身后的严悠儿看见江暮词几人便是下意识的躲到江灼的身后,这一幕却是没有躲过江暮词的眼睛。 “五妹妹可真是有闲心,是陪着一个贱婢来逛花园的吗?”江暮词轻柔的说着,她也不怕与江灼撕破脸,反正关系都已经这般了。 “啧。”江灼轻啧一声,视线轻飘飘的落在江允华身侧的绿衣女子身上,轻飘飘的说道:“那三姐姐也是跟妹妹一般吗?” 江灼的话音一落下,就见着绿衣女子眉间一冷,立马对着身侧的江允华说道:“江大哥,你果然说的没有错,这江家三房的嫡女,说话不仅口无遮拦,就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见到大哥三姐姐不先福身,却是说出这般没有规矩的话,好歹我也是江家的客人。” 江暮词闻言绿衣女子的话,说道:“青青姐姐,再过几个月你就嫁进来了,到时候要是五妹妹在这般没归没钜的话,青青姐姐就拿出长嫂的态度,教教五妹妹什么是规矩。”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哥的未婚妻,蒋家的大小姐啊。”江灼轻飘飘的视线看着蒋青青,说道:“说到规矩,那妹妹我就不客气的跟未来长嫂念叨念叨了。” 江暮词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眉间一冷,就是听到江灼的声音,“先不说在过几个月是不是妹妹我的长嫂,就来说说今日,刚刚这位青青姐姐说的话,这俗话说的好啊,有婚约的男女在没有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怎么,青青姐姐规矩这般好,难道也忍受不了对大哥的相思吗?” 江灼说着,江暮词,江允华及蒋青青脸色都一冷,还没有还口又是听到那清凉的声音,“在是说,这蒋家是多么的没有规矩啊,上门则是客,虽说我这江家的主人也该好好招待一番才是,奈何这青青姐姐说出这般话,难道这就是作为一客人该说的?” “至于什么福身这种小动作,妹妹我呢,跟三姐姐大哥早就见怪不怪了,怎么,大哥和三姐姐没有与这蒋家姐姐说吗?” “哼,还没有嫁进江家就来管江家的女儿,这般没规矩的女子,大伯母看人的时候,眼睛是不是被苍蝇朦了眼。” 蒋青青听着江灼的话,脸色苍白无比,却立马听到江允华的声音,“江灼!” “怎么了,大哥?”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直视着江允华眼中的冷意。 “她日后是你的大嫂,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哥,妹妹我说错了?”江灼看着江允华的神色,立即对着蒋青青福了福身子,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这位蒋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说的话冒犯了你。” 蒋青青看着江灼淡漠的模样,拿着手帕的手都是握紧的。 江允华看着今日实在不是找这个死丫头茬的日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蒋青青温和道:“家妹不怎么懂事,母亲已经在院子等了,我们快过去吧。” 蒋青青狠狠的瞪了一眼江灼,脚步才是向前走着。 江灼看着江暮词还站在原地,她眉梢带着丝丝的笑意,转身看着江允华的背影,说道:“大哥,蒋怜儿你可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果然,那身绿衣女子明显的身子一抖,却是没有说话,大步的往前走着,随之便听到江允华的声音,“青青,你慢点。” 江灼嘴角的笑意无疑不是在刺激着还没有离开的江暮词,在看着少女的那张脸,更是刺激着江暮词。 “三姐姐你这是什么眼神,妹妹又是惹到你了?” “那日在醇白楼,果然跟你有关。”江暮词咬着牙说道。 “是啊,三姐姐今日才知晓吗?” 江暮词闻言,扬手而起,“你这贱人!”奈何扬着的手没有江灼的手快,那面纱瞬间被江灼给扯下。 江暮词脸色一白,扬着的手立马收回遮住脸颊,看着江灼手中的面纱,冷声道:“还给我。” 江灼看着手中的面纱,浅笑,“三姐姐的脸是怎么啦呀,是见不得人吗?” “江、灼。”江暮词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阴冷的说着,“你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 “放心。”江灼说着却是走向江暮词,把手中的面纱轻轻的给江暮词给系上,在江暮词的耳边轻柔道:“三姐姐啊,你放心,我绝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说完面纱已系好,便退一步,说道:“真可惜三姐姐这张脸蛋,那妹妹我就先去那边赏赏初菊啦。” 江暮词还没有回过神来,眼中带着恨意,还有淡淡的湿意,薄纱下的嘴唇被贝齿咬出血迹,耳边又传来江灼的声音,“但愿昨夜之事跟三姐姐没有关系,不然,就不是毁了你这张脸这么简单。” 岚桑看着江灼绕过江暮词,立即牵着严悠儿便是追上江灼,只是,刚刚走一小段路,就是听到江暮词的声音。 “下个月姚家给老夫人举办寿宴,五妹妹可不要缺席。” 江灼闻言,脚步轻轻一顿,随即轻笑一声,便往前走着。 …… 夜色,又是笼罩着江府。 江灼在里间的桌上看着手中的木簪,却是想着白日江暮词说的话,下个月姚家给姚老夫人举办寿宴? “呵……”嘴角溢出冷笑,把手中的木簪放在锦盒中后,才是起身,转身走出房间,看着那榕树下拿着酒壶的莫宥,嘴角一扯,便是走向他。 那浓烈的酒香,江灼用秀手揉了揉秀鼻,在莫宥的对面坐了下来。 莫宥看着江灼的模样,戏虐道:“怎么,小丫头睡不着了吗、小师弟今日可是随着护送怀王怀王妃的兵马一同出了云阳城,这个时候应该要到渝州了吧。” 莫宥提起伏璟,便是正了正身子,看着江灼,说道:“你跟伏璟那小子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还不声不响的,知道真相的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么。”江灼一脸的冷意,和明显不想听伏璟的消息。 “我说你跟伏……” 莫宥还没有说完,就是被江灼给打断,听着那凉凉的声音,莫宥剑眉一皱。 “莫宥,你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偷?” “哎呀,什么叫偷啊,那是盗,盗,你知道吗,盗!”莫宥听着江灼的话语,立即解释道。 江灼柳眉挑,嘴角立即有着笑意,说道:“那不就是偷吗。” “你打住啊,五姑娘,要是你这般说的话,我可不干了啊。”莫宥说着又是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好似江灼的话给他气的般。 “好,那我言归正传。” 莫宥看着一脸认真的江灼,刚刚戏虐的脸色也收了收,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你能去蒋家把那个蒋青青的字迹给我弄一幅回来吗?” 莫宥闻言,眉头一皱,说道:“蒋青青?云阳城排名最末的蒋家嫡女蒋青青?” “对。” “你要她的字迹做什么?”莫宥若有所思的看着江灼的脸,这个丫头是又要干什么坏事了? “反正你给我弄回来就是,记住,一定要是蒋青青的字迹,要是别人的字迹,毁了我的好事,就被怪我不客气。” 莫宥看着少女认真的模样,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我卖身契都在你娘的手中,那定是要替你好好办事的,什么时候要?” “最好今晚!” …… 次日一大早的时候,江允华收到一封信笺,而那字迹他无疑是是认识的,他未婚妻,蒋青青的字迹。 而这没有什么,让江允华阴沉着脸的是那字迹中描写的事情。 “啪”江允华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房间中的中央,随后便是怒气冲冲的走出江府。 而这边已经在街上的蒋青青撩开马车中的布帘,说道:“江大哥有什么事情啊,这么急忙忙的去见面。” 今日一早便收到江允华写的信笺,除了说去月杨楼外,还有什么雅间外,别的什么也没有说,蒋青青能这般信是江允华约她出去,那是因为她识得将允华的字迹,并且还知道她的闺名,月月…… 蒋青青身侧的丫头说道:“大概是江公子有什么要紧事与小姐说吧。” “那定是了。”蒋青青说着便是把布帘放下,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想嫁给江允华,从小就想。 所以就算知道江允华与蒋怜儿的事情,她仍然要嫁给江允华,而蒋怜儿那个贱人,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中。 马车缓缓的到了月杨楼的大门侧,蒋青青被丫环扶着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月杨楼,说道,“进去吧,想来江大哥还没有来,我等他。” “是,小姐。” 蒋青青一进月杨楼,立马又小哥儿上前,“小姐,请问是吃……” “定了雅间,等下在叫你。” “好的,好的,小姐楼上请。” 蒋青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想着信笺中写着雅间的是,天字五号,她一一看着,终于看到天字五号房间时,嘴角一扬,便是推门而入。 而天字五号对面的房间,坐着的男人与少女看着蒋青青进了雅间后,少女轻柔道:“真没看出莫宥还有这本事,姚夙蘅都败在你手下。” “啧,五姑娘,你也太小看我了,姚夙蘅顶多有着商业头脑,心狠之余都是用在怕他的人身上,本大爷可不怕他!” 少女嘴角一扬,端着茶杯轻抿小口,柔柔的说道,“那这好戏可以轰动云阳城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是见着那气冲冲的江允华走进月杨楼,小哥儿还没有拦着就是见着江允华气冲冲的上楼。 江允华骇人的眼中看到那天字五号的雅间时,猛地就是推开房门,一股燥热的气息缓缓流出房间。 江允华看着房间中的场景,咬着牙,阴冷道:“姚夙蘅,你真是该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7章 杀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7章 杀了 “砰”的一声,大门重重的被推开,这道响声,让二楼游廊侧的人都往这边看来。 江允华看着屋中的情景,眼中满是冷意,咬着牙说道:“姚夙蘅,你真是该死。” 一身玄衣锦袍的男子抱着怀里的女子,男子背对着江允华,但埋在男子胸口处的女子无疑是蒋青青。 江允华阴暗的看着那雅间中的两人,虽然是穿戴整齐,那也抹不掉姚家大公子给他带绿帽的事实。 江允华之所以能这么确定那玄衣锦袍的男子是姚夙蘅,那完全是今早收到的信笺,那无疑是蒋青青的字迹,并且,字语间全是亲昵的语气,更让江允华脸黑的便是,那精致的小篆写着姚夙蘅的字,子安、子安,他与姚夙蘅是表兄表弟,怎么会不知要夙蘅的表字。 蒋青青这个贱人,跟他有婚约,并且还有几月便成亲了,居然在与姚夙蘅有一腿,又是想起姚夙蘅处处都比他强,看着信笺上写着在月杨楼相约,江允华脑中更是要把这对贱人给抓个现行,他此刻倒也没有想着江家与姚家的名声…… 江允华此刻脑中想的便是,他不会放过姚夙蘅…… 雅间中的气流缓缓流出,与外间新鲜空气结合,让雅间中的人清醒了不少。 姚夙蘅刚刚还有些混沌的眼睛此刻才是看清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眼神立马变的阴冷,刚刚在清醒之际,只感觉有人来势汹汹。 “砰”一拳重重的打在姚夙蘅的脸上,而姚夙蘅胸前靠着的女子立马跌倒在地面上。 姚夙蘅有一瞬间的呆滞,向来敏锐的他,此刻才觉得被人算计,他看了一眼跌在地面上的女子,斜长的眼睛轻微一闪,很是自然的摸了摸脸颊,站起身,看向面前脸色青黑的江允华,冷然道:“表弟啊,什么时候到的?” 跌倒在地上的蒋青青此刻才是清醒,看着房间这站着的两位男子,眉心一跳,立即起身,看着江允华的脸色,更是紧张,“江大哥,你,你怎么了。” “啪”江允华看着蒋青青的那一张脸,就觉得晦气,冷声道:“蒋青青,你要是听闻上次在醇白楼的事情,想与江家毁亲,大可直说,何必与我的表哥勾勾搭搭!” 江允华说话间,把表哥这二字咬得极重。 蒋青青脸色一白,捂着左脸,看着另一侧的姚夙蘅,颤颤道:“江大哥,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江允华说着便是把视线冷冷的从蒋青青的脸上移至到姚夙蘅的脸上,带着讽刺,“你与姚夙蘅在房间中干什么!” 而江允华的那一拳重重的打在姚夙蘅脸上时,门口处便有几个人经过,刚好看到这一幕,也就停下脚步。 姚夙蘅冷冷的看着江允华,他此刻倒是无所谓,就算有女人跟他有什么瓜葛,他也不会损失什么,只是看着江允华的模样,冷声道:“表弟,这里是姚家的酒楼,不是你的江家。” 姚夙蘅不说是姚家的酒楼还好,一说,江允华脸色更是黑,骇人的目光看向姚夙蘅,字眼明了的说道:“表哥真是煞费苦心,就是这么喜欢跟表弟枪女人?” 姚夙蘅闻言,剑眉一挑,视线也就落在蒋青青的脸上,轻嗤一声,说道:“表弟以为谁都跟你一般喜欢有身份地位还能在商路上助你一臂之力的女人吗?” 姚夙蘅明显是看不上蒋青青,声音中还有淡淡的嫌弃,他一定会查清楚,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明明在府上,等意志清醒的时候,却是在月杨楼…… 江允华看着到这个时候,都还一脸淡定的姚夙蘅,握紧的大手发出咯咯的响声,又看着姚夙蘅嘴角那嘲讽的笑意,又是一拳上去。 姚夙蘅也是没有想到江允华的动作那般快,还没有来的及闪躲,一拳又是挥在他的脸上,此时嘴角已经侵出血迹。 姚夙蘅大手轻轻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手上的血迹,眼中全是冷意,冰冷道:“江允华,你是找死!” “砰”的一拳,重重的挥在江允华的脸上,嘴里也在骂道:“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要多少表哥给你多少,一次表哥觉得表弟是无意的,居然还有二次,真以为你表哥就是泥捏的不成,还是觉得像江家表弟的那些弟弟般?” 姚夙蘅说着又是往江允华的脸上挥去,嘴里冷然道:“别说才碰了蒋青青一下,就算是睡了又怎么样?” “你又能那我怎么样?” 此刻的蒋青青看着房中的两人这般,也是吓坏了,再是看着江允华已经被姚夙蘅打满嘴都是血迹。 “啊!血……”蒋青青尖叫的说着,“你么别打了,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江大哥,江大哥,姚大公子……” 然而姚夙蘅好似真的不把江允华,江家放在眼里,在加上江如忠拿着那些信笺威胁他,又是说道:“要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江允华听着姚夙蘅这般说,脑中好似炸了一般,猛的就是像姚夙蘅扑去,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此刻的江允华被姚夙蘅的话刺激到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理智。 “噗呲” 姚夙蘅挥打的动作呆滞,看着江允华的视线顺耳往下,看着自己下腹上插进的匕首时,嘴角一扯,阴冷的道:“江允、华,今日你到、到还算是、个男人。” “啊!”蒋青青看着姚夙蘅下腹处侵出血迹,还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血迹才猛烈的往外冒时,尖叫了一声。 “是血,是血,杀人了,杀人了……” 江允华听着蒋青青的尖叫声,那骇人的眼睛才是回神,而理智好像也恢复了一些,看着姚夙蘅小腹处插着的匕首时,他双手开始发抖。 而那大门处越来越多的人,眼看着姚家大公子被江家大少爷插了一刀,都是唏嘘不已,真是为了一个女人,表兄弟这般的,云阳城这还是第一次…… 而另一侧的雅间中的两人,却是安然的吃着点心。 少女微微叹息,说道:“啧,有点失败,事情发展得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好啊。” 莫宥剑眉一皱,拿着点心的手顿住,看着少女那张淡漠的脸,说道:“你想象的是哪般?” “当然是、”少女嘴角轻轻一翘,看着莫宥,轻柔道:“一伤两死。” 少女的声音落下,莫宥手中的点心表示掉落在桌子上,颤颤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说道:“蒋青青伤,姚夙蘅与江允华死?” “不然呢?” …… 而月杨楼中听到杀人这个字眼的时候,就连在大堂中用着膳的人都是放下手中的竹筷,往二楼来。 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游廊,那些后方不知情况人逮着一位从里面挤出来的人便是问道。 “这,这是谁杀人了?” 那个男子立马说道:“这月杨楼的主子,就是姚家大公子与江家大公子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 “对啊,因着那个女人是江大公子的未婚妻,江大公子气不过,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向了姚大公子的身上。” “江大公子的未婚妻不是蒋家大小姐嘛。” “哎呀,对呀,这整日整日的,不是江家大小姐就是这江大公子,怕这云阳城说先生的生意全被江家的流言碎语给撑着。” “那,姚大公子是为何?难道真是跟江大公子抢女人?” “鬼知道呢。”那个人说完便走出去,往楼梯走去。 那些后方的人听着这个男人说的,都是想挤进前面看个究竟,奈何那是姚家与江家的事情,两个长公子为了一个女人,这也算是丑事,懂事理的人,便也早早的走出月杨楼,怕惹事上身,比如刚刚走出那位…… 房间中,蒋青青脸色苍白,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姚夙蘅,吓得捂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嘴巴,她明明是来与江允华见面的,怎么会出现这般的事情,又是看着脸上已经侵出冷汗的江允华,大声道:“江大哥,快,快叫大夫,叫大夫啊!” 蒋青青清楚的知道,要是姚夙蘅真的有个什么,她和江允华谁都脱不了干系,在加上这月杨楼有这般多的人。 江允华被这一道带着尖锐的声音喊的微微回神,看着倒在地面上,因着匕首插的比较深,倒在地上的姚夙蘅那匕首处,有着浅浅冒血迹的迹象。 而这边,姚夙煜带着姚夙白来月杨楼看着大堂中都是空无一人,两兄弟都是剑眉一皱,就连掌柜都没有在。 随即又是看到二楼处那些拥挤的人,姚夙白脸色微微一冷,立马就是想起那日在醇白楼发生的事情,而这个时候从急忙下着楼梯的掌柜看着姚夙煜与姚夙白时,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苍白。 姚夙白看着掌柜一脸苍白的样子,立马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三公子,三公子,大,大公子他,他、”掌柜好不容易挤进前面,看着已经倒在地面上的姚夙蘅,更刺眼的便是,姚夙蘅身侧那一大滩的血迹,让掌柜想都没有多想,便是挤出人群,立马要喊大夫,要是大公子在月杨楼真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个掌柜也是做到了头。 “我大哥怎么了?”出声的是姚夙煜。 “大公子在天字五号雅间被江大少爷刺伤了。”掌柜刚说完,就是见着眼前两道人影一闪,掌柜脸色一白,重重的拍了拍手,说道:“叫大夫,叫大夫!” 而姚夙白看着那些拥着的人群,脸上带着冷意更是骇人,别看平日吊二郎当,纨绔的姚三公子,要是真认真起来,比上面的两位公子更是狠辣。 那些看着一脸冷意的姚夙白,与一脸沉寂的姚夙煜,都是纷纷让出一条通道。 屋中的蒋青青看着地面上姚夙蘅的模样,立即拿出帕子,走到姚夙蘅的身边蹲下,焦急的喊道:“姚大公子,大公子,你,你醒醒,江大哥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 然而地面上的人好似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 江允华此刻脑中任然有着不置信,他,他怎么可能刺伤姚夙蘅?他怎么可能? 刚刚踏进房间的姚夙白,看着那倒在地面上的姚夙蘅,加上地面上一大滩的血迹时,猛的就是奔到姚夙蘅的身侧,大手一栏,把姚夙蘅抱在胸前,大声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姚夙白大声的喊着,显而易见的看着少年额间处已经青筋凸出,姚夙白在看向那还没有拔出的匕首时,眼中冷光诈现。 “还不来人把大公子给送回姚府!” 姚夙白的声音,好似穿透这整座月杨楼,那些拥在门口游廊侧的看戏的人们,立即往后退,而那些月杨楼的小二哥听着这道声音,就是立马往楼上奔。 此刻的场面有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一直没有说话的姚夙煜却是把淡淡的视线放在江允华的脸上,说道:“江表弟,这是闹的哪般?” 江允华猛的看向姚夙蘅,脸上的冷汗直接往脸上从上而下,声音亦然带着颤抖,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表哥。” 江允华看着姚夙煜,好似找到什么理由般,继续说道:“对,我,我没有想要杀表哥,二表哥,你要相信我!” 姚夙煜看着江允华语无伦次的模样,轻声道:“表弟是承认杀了子安了是吗?” “不,我没有……”江允华深知这下彻底与姚家断裂,还要背负姚家的怒气,怕是他的娘都要被姚家给嫌弃。 “没有。”姚夙煜的眼睛猛然的阴冷,继而说道:“那表弟可要好好承受姚家的怒气……” 那外面还是一场混乱,因着楼下的小二哥奔着上楼,楼上的客人要急着下楼,便是在楼梯上堵着了,甚至还有从楼梯上直接掉下去的场景。 不过很快就是顺畅,因为,姚家老太爷,姚夙白的爹,姚庆绝,都是黑着脸的走进月杨楼,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妇人。 姚夙煜看着地面上的姚夙蘅,猛的抱起,轻声道:“三弟,二哥带着大哥先去白灵馆,你等着祖父和爹。” 说完便是抱着姚夙蘅走出房间,恰好迎面而来的就是姚老太爷,姚庆绝身后的妇人看着姚夙煜抱着一脸苍白的姚夙蘅时,那眼中的泪水立马滚滚而落,“蘅儿,蘅儿,你这是怎么了,啊!” 姚夙煜淡淡的看着姚老太爷与姚庆绝,淡然道:“娘,我先送大哥去白灵馆。” 妇人闻言,立即说道:“娘跟着你去,娘跟着你去!” 说完,便是与姚夙煜往楼下走去,边走着,妇人手中的帕子擦着还在往外冒出的血迹。 …… “五姑娘,虽说没有往你想象的发展,不过,好像更有意思了。”莫宥带着笑意的说着,提起酒壶又是把他面前的酒杯倒满,继续说着:“这下,怕是江姚两家就彻底决裂了吧,况且,就算姚老太爷想放过江允华,怕姚庆绝也不会放过的。” “江姚两家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虽说做了亲家这么些年,江家除了有一位出生名门的江老夫人外,姚家从未把江家放在眼中过,就算这些年江家有意无意都有着想赶超姚家的苗头,姚家看着这般的江家就像看着跳梁小丑般。” 江灼淡淡的说着,手中握着的一杯果子酒,轻轻抿了一口说,轻柔道:“西秦知道有个生意做遍大江南北的姚家,而江家的名声才是刚刚打响齐北而已,并且还是江如忠娶了京城钱国公府大小姐后,江家的生意才慢慢的有所好转。” “当然啦,这其中肯定有钱家的功劳,不过因着这一点,姚家更是没有把江家放在眼里,而姚家分两支,京城的姚家朝堂上有人,而商路上更是比江家有头脑,所以啊,姚家的人还真没有把齐北的其他世家放在眼里。” 这也正是因为这般,前世的江灼才是被嫁给手握重权的祁冥河,江黎诗因着有怀王这条线,便是顺利的勾搭上了当时最受宠的五皇子,江家在京城稍稍的站稳脚步后,江黎诗还顺利的嫁给五皇子,后来文政帝直接封五皇子为太子,江黎诗毫无疑问的成了太子妃。 江家的女儿在江老夫人的手中,个个都是用在了刀刃上,江家的女儿个个嫁的都不简单…… 莫宥看着对面变幻莫测的眼睛,轻声道:“五姑娘,你说,姚家怎么对付蒋青青?” 江灼淡然一笑,薄唇轻轻一扯,“江家都没有放在眼里,姚家还会怕一个蒋家?” “那?” “那肯定是要有人先承受姚家的怒气啦……” …… 天字五号的房间中。 姚夙白看着走进来的姚老太爷与姚庆绝,脸上的冷色稍稍缓和,微微低下头,姚夙白不怕姚老太爷,偏偏心中有点畏惧那个从来都是淡漠的爹,姚庆绝。 姚老太爷还没有等着姚庆绝开口,在看向地面上那刺目的血迹时,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允华看着姚老太爷的神情,心中微微松一口气,只是在看向慢慢进入他视线的姚庆绝时,那刚刚送了的气,立即一紧。 “外祖父……” 姚庆绝看向另一侧差不多想做透明人的蒋青青时,冷声道:“一路跟来,我也听了不少,这一切的原因好像就是你。” 蒋青青的看着姚庆绝的脸色,身子一抖,说道:“不,不,这跟我没有关系,今日,今日我会来这里,是因为,因为江大哥约我来这里的。” 姚夙白一听蒋青青的话,脸色一冷的看向江允华,“表哥,你是有意为之的吧。” 江允华着满屋子都是姚家的人时,此刻他才感觉事情已经不是与姚夙蘅打斗这般简单了,他一刀桶了姚夙蘅,如今还不知是生是死,要死生,他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死,他得一命抵一命。 江允华看向蒋青青,脸色微微一紧,说道:“外孙这么做固然是错,那表哥就没有错了吗?明知蒋青青是外孙的未婚妻,还与她在这里勾勾搭搭。” 江允华说着,心中的那一股气又是冒出,只是,这下看着姚庆绝的脸色时,也不敢冒出头。 “这就是你刺杀蘅儿的原因?” 江允华看着姚庆绝的眼神,还想反驳,却是立马闭上嘴。 蒋青青此刻害怕及了,她知道姚家的势力,也知道姚夙蘅对于姚家来说是怎般的地位,今日一事,她倒如今都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没有等她细细的捋清楚时,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便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现在看着姚家的人,她撇不清关系了…… 而姚庆绝说出的话,那无疑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江允华与蒋青青。 “把人先带走,蘅儿若是出事,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姚老太爷听着独子这般说,大大的叹一口气,袖子一甩便是走出雅间中。 江允华闻言,“舅舅,舅舅,你不能这样,舅舅,我是你外甥。” 江庆绝淡淡的看着江允华,“你杀的是我儿子。” 说完便走出雅间,而姚夙白看着江允华的苍白的脸,冷声道:“此刻起,表哥可要好好祈祷大哥没事。” 说完也是走出雅间。 今日月杨楼出了这般事,生意自是没法在做下去,姚家大公子与江家大公子为了蒋家大小姐大打出手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进入云阳城每个人的耳中。 而月杨楼中人都几乎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天字五号雅间对面的房间中的两人,才是悠然起身,少女噙着一抹笑容,说道:“莫宥,这几日姚家定是有好戏,你去看看,回来跟我说说是什么好戏。” 莫宥嘴角一抽,看着已经走到房门侧的江灼说道:“你都已经知道有好戏了,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好戏?” “不知。” 说完便是带着面纱走出房间,莫宥看着江灼的背影,因着江灼今日出现在月杨楼,梳的发式都与以往不同,此刻再是带着面纱,要不是他知道那是江灼,还真看不出那是江家五小姐。 待江允华与蒋青青落入姚府后,消息才是传进江家,还有蒋家。 而此时的江灼正是在那榕树下细细的品着白氏送来的点心,看着院子中岚桑正在手把手的教严悠儿修剪着那一盆君子兰的时候,江灼嘴角缓缓溢出笑意…… 莫宥又是从月门处走进,看着石桌上摆放的点心,想都没有想便是坐在江灼的身侧,拿起点心就是说道:“江老太爷,江老夫人,姚氏,及江宁鹤都去了姚家。” 江灼淡淡的看着莫宥的模样,轻声道:“那脸色是不是特别好看?” 莫宥闻言,想起江宁鹤与姚氏的表情,戏虐道:“是挺好看的。” “真正好看的模样不是今日呢……” 莫宥看着少女的模样,嘴角一扯,“江允华此番是必死无疑吗。” 只见着少女露出淡淡的笑意,然而并没有回答莫宥的问题,而是对着莫宥说道。 “过几日随我去府尹的牢中。” 莫宥剑眉一皱,想着府尹大牢中,说道“为何过几日在去?” “因为这几日云阳城风声定是紧啊。” 少女说完噙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在莫宥眼中莫名的觉得骇人。 …… 在进入湘西城的青石道上,有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那赶着马车的云溪把手中都信鸽猛的扔向天空。 信鸽的声音在头顶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云溪剑眉一挑,他讨厌这声音。 随即又看向手中细小的竹筒,立即起身,撩开马车的布帘,一进马车中,那坐在一侧的少年轻闭这双眸。 云溪也不知此时的主子是真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正是想着要不要叫主子时,就是听到温润的声音,“给我。” 云溪嘴角一抽,他家主子是不是还长了一双眼睛? 云溪看着伏璟缓缓睁开的双眸,立即说道:“主子,这是云阳城来的信鸽。” 伏璟看着云溪手中的竹筒,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情绪,接过手后,打开竹筒,取出细小的信笺,看着上面的字迹,嘴角处噙着一抹淡笑,随即便握在手中,待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开时,一些细小的粉末落入马车的地板上。 云溪看着伏璟心情很好的样子,便问道:“主子,是王妃来的信笺吗。” “不是。” “那是……?”云溪还想问个究竟,就被少年温润的声音打断。 “出去。” 云溪看着少年已经闭上双眸,剑眉一皱,便走出马车中,继续当他的车夫。 待云溪出了马车后,双眸轻闭的少年从他薄唇中,缓缓溢出两个字,声音中仿佛有着巨大的力量,“江、灼。” 刚刚那一场小插曲在云溪眼中并未有什么,伏璟通常都是这般,想着去雪山,师父能把主子的双腿给治好,云溪就激动的不行,就连眉梢都是带着喜意。 拿起马鞭便轻轻的抽打在骏马的屁股上,马车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只是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云溪听到一阵厮杀,剑眉也是皱起,距离也越来越近,正是在转弯处,云溪看着一个男人往这边跑来,还是满身带着伤。 那男人看着前面的马车,距离也愈来愈近,他没有力气了,他跑不动了。 云溪看着男人直往他的马车跑来,眼睛一紧。 “驭……” 枣红色的骏马差之毫厘的停在男人的面前,那男人看着云溪的表情,声音中带着乞求,“救我……” 云溪看着身后厮杀而来的黑衣人,眼中一冷,正是打算让那男人走开时,便听到马车中传出温润的声音。 “杀了。” 云溪闻言,“叮”利刃出鞘的声音,那把锋利的剑立马便是挥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而那些黑衣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溪,阴冷的眼中全是杀气,不过,那前面站着的黑衣人看着云溪说道:“阁下定是路过此地吧,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杀该杀之人,你过你的道。” “井水不犯河水可懂?” 云溪看着那人凌厉的眼神,嘴角亦然噙着笑意,说道:“我可不懂。”他只懂他家主子的命令。 声音落下,瞬间的功夫云溪便用那些黑衣人厮杀起来。 而那满身是上伤的男人很是不客气的爬上了马车,上了马车更是进了马车中,由于身上的伤口比较身,爬进马车的时候,有点吃力。 奈何顶不住头顶上那道清冷的视线,男人才是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少年时,轻吸一口凉气后,便盯着少年看着。 伏璟看着男人的模样,温和的说道:“你的伤很重,要是在看着我,我不介意给你一口棺材。” 男人听着伏璟的声音,才是回过神,也是不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在下还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少年。” 伏璟轻轻蹙眉,这句话好似某个人说过? 看着男人从马车的地板上爬起来后,便是坐到少年的对面,而那呼吸声有点急促,很明显是身上传来痛意而发出的。 伏璟看着男人的那张脸,要是抛开脸上血迹的话,应该是属于那种长相上层的。 男人见着美少年盯着他看,忍着全身传来的痛意,轻笑道:“在下姓白,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白?” “对,白,白羽。”男人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是在他昏迷前还是看到了少年嘴角淡淡的笑意。 待白羽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竹子做成的房顶。 他吃力的起身,显然他身上的伤口全部被包扎好了,只是在起身的时候,扯着到了伤口,轻嘶一声,便是下床。 看着这屋中简单的摆设,白羽眉梢轻轻一扭,这是什么地方?他被黑衣人追杀,然后遇到了一辆马车,马车中坐着一位美少年,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什么?”白羽剑眉一皱,便想不起来,随即又是轻啧一声,“我白羽也算是大难不死,日后定是有福。” 说着便是往房门走去,他看着屋中的摆设,还有地面,全是有竹子而做,这里的空气也是特别的清晰。 待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看着那院子中的情景微微发神,只是看到一道背影。 轮椅上的少年好似在作画,一举一动都是贵气十足,他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少年温和的声音,“你醒了。” 白羽闻言,才是走到少年的前方,看着少年眉宇间带着凄绝,问道:“你救的我?” “还有别人?”伏璟的眼神一直看着那画纸上,柔和的声音从他的薄唇溢出。 这个时候云溪才是从另一侧拿着好不容易才从师傅的房中找到几种带着颜色的墨砚,看着那一身白色里衣的白羽,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你离我主子远一点。” 云溪说着,把手中的墨砚放在一侧的小桌上后,才是走向白羽,说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人,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自个儿上别人的马车,那日主子救你一命就不错了,还连累我主子来雪山的路程给耽搁了。” 白羽的视线再次落在少年的脸上,带着歉意的说道:“多谢那日的救命之恩。” 云溪又是打算说啥,被伏璟淡淡的声音给打住,“不必放在心上。” 白羽闻言,剑眉一皱,少年的声音立即又响起。 “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在房间中好好休息。” 白羽的视线没有从少年的脸上移开,也是怪了,他平时话挺多的,圆滑之极,为何见到这少年后,这张巧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伤养好后,便让你下山。” 云溪看着还矗立在那里的白羽,不客气的说道:“你还不去好好休息,早日养好,早日下山。” 白羽带着笑意看了一眼云溪,便是往刚刚那房间走去。 只是刚走到那竹子做成的房间时,便听到云溪的声音,“主子,你把五小姐的双眼画这般灵动,为何不把五小姐的嘴画上去?” 随之听到少年的声音,“她还没有真心实意的对着我笑。” 白羽好的转身,正好看到少年推动着轮椅,那画纸上的女子立即呈现他的眼中,白羽剑眉一皱,便走进房间。 雪山在湘西的最北方,因着雪山常年都是有着厚厚的雾掩盖着,湘西的人们历来都是看到雪山半腰的模样,从来没有看到过雪山到底有多高。 湘西有的人说那雪山之上住着隐世的人,也有人说雪山之上有猛兽,总之在湘西,关于雪山的传说有很多。 伏璟看着一望无际的白雾,轻柔道:“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四日后,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四师姐都要回雪山。” 少年淡淡一笑,“他们是怕我此次天人相隔吗,才从各地回来。” “主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师兄们也是想看你能站起来,毕竟这些年他们为了找到师傅口中的东西,都是煞费了苦心,虽然师傅说只差西域的蛊莲,那也没有关系,主子你一样能像常人一样站很久。” 伏璟听着云溪说的话,声音中带着惆怅,“这些年,师兄们幸苦了,为了我这个废人,四处奔波。” 云溪看着少年的背影,此刻看着竟有一丝的孤单…… …… 云阳城。 是夜。 位于云阳城的中心位置的府尹大牢中,要是没有人走动,大牢中满是满地爬的老鼠,还有各种的虫子。 而在大牢最深处,江盛卷缩着身子,因着那日刚刚被江灼给戳瞎眼睛,还有脸上的刀痕,没有清理血迹就是被扔进大牢中,引来了大牢中不少很久没有见血的虫蚁。 又因着疼痛,江盛又晕厥过几次,只是让他胆战心惊的是,每次醒来都是被那些老鼠,蜈蚣还有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虫蚁啃咬醒。 这几日江盛都不敢睡着,只要一睡着,准时被啃咬醒,也因着那些虫蚁的啃咬,江盛此刻的脸更是恐怖。 满脸的坑洼,让人送饭的狱卒看一次吐一次。 本该寂静无声的大牢中,此刻却是有着轻微的脚步声,卷缩的江盛听着这轻微的脚步声,身子动了动。 “江盛,我来看你了。” 江盛听着这一道声音,身子一抖,猛的抬头,看着站在牢门外的素衣女子,那仅剩一只的瞳孔一缩,声音沙哑:“江、灼。” 江灼淡淡的看着那一脸骇人的脸,淡淡一笑,说道:“我说过会让你想死都很难。” 江盛看着少女淡然的神情时,诡异的噙着一抹笑容,说道:“你以为你把我弄在这里,把那些所谓的证据交给江如忠后,姚家就会倒了?” 江灼平静的看着江盛,笑道:“姚家当然不会倒,为什么你到这个时候还是觉得我做这些是想让姚家倒下呢?” 江盛噙着诡异的表情,看着江灼,阴冷道,“照江如忠于钱氏的性子,定是要去威胁一番姚大公子,五小姐觉得姚大公子会放过你吗?” 本就恐怖的脸,此时在噙着诡异的笑意,看着着实吓人,奈何看他的人是江灼。 “你说的是姚夙蘅吗?” 江盛看着那张有着淡笑的脸,没有说话,对,他仍相信,姚夙蘅会把他救出去,他每日在这里就是想着出去把牢门外站着的少女给弄死,才是忍受着这些虫蚁,老鼠的啃咬,他相信他不会就这么完了,他不甘心…… 但是此刻看着那少女脸上的神情时,心微微一突。 “哦,忘了告诉你,姚夙蘅被江允华刺伤了,这些时日怕是没有时间来管你。” 少女的声音无疑如一把刀,直接割向江盛的喉咙。 “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从今夜开始,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少女的声音刚刚落下,轻轻的拍了一下手。 从黑暗中走出两个狱卒,手中还抬着大缸。 江灼带着笑意的看着江盛,轻柔道:“两位大哥,这是一千两银票,奉了姚大公子的命令,好好伺候牢房中的人。” 那两位狱卒看着江灼手中的银票,立马抽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道:“好的,好的,这位姑娘,这些事情我们俩兄弟做惯了,保证让他感受到痛,却又不能死,更不会晕厥。”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那就麻烦两位大哥了。” “一定要温柔一点哦。” “是是是,姑娘先站一边。” 两位狱卒说着,便是把江盛给从牢房中提出,又是猛的被塞进大缸中,那大缸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装进江盛。 只是江盛的两只手还在外面,“咔嚓”一声,却是被狠狠的被扳断。 “啊!”那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瞬间的功夫嘴巴又是被不知什么东西给堵住。 江灼看着这般的情景,淡淡说道:“就让你在这里品着这些鼠蚁的嘶咬来还悠儿的痛。” 江灼说完才是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刚刚走出有这亮光的牢房处,看到莫宥一脸担忧的模样,她淡淡一笑,轻柔道。 “里面的狱卒、” “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8章 你儿子的心头好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8章 你儿子的心头好 江府。 东苑中,从江允华被姚家关起来后,江家的气氛就变了,特别是东苑,这几日东苑中行走的下人也是小心翼翼。 映月居。 “哐当” 一阵陶瓷摔碎的声音,让在院子外站着的丫环婆子心尖都是一颤。 “好你个姚庆绝,对自己的外甥都这般无情!”江宁鹤看着另一侧搀扶在扶椅上一脸红肿的姚氏,又是骂道:“你不是姚家大小姐吗,你倒去让你的父亲大哥把我儿子给放出来啊!” 想着这一连几日去姚家都吃了闭门羹,江宁鹤满是怒火,再加上他听说姚夙蘅凶多吉少,照着姚庆绝的性子,怎么会让他的儿子好过? “你这贱妇!还不快滚去姚家,让他们把华儿给放了!”江宁鹤又是一阵怒吼,看着姚氏的模样,又是打算上前一巴掌…… “爹。”女子的声音让江宁鹤挥着的手停下,他转身看着走进来的江暮词,脸色缓和了一点,说道:“词儿怎么来了。” 江暮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江宁鹤,对于她这个爹,她是从来都没有看上的,对比起二叔三叔,她的父亲可有可无,也正是因着这般,每每看到江灼与江宁裕相处的场景,江暮词就想把她那所谓的爹一巴掌。 从小到大,除了对江允华好外,江黎诗与她在江宁鹤的眼中好似可有可无。 “爹这是在做甚?”江暮词看着姚氏红肿的脸,立马上前扶起,淡淡的看着江宁鹤,说道:“大哥的事情,难道就让娘一个女人去解决吗?那爹你做什么?” 江宁鹤闻言江暮词的声音,眼中冷意侵出,“放肆!我是你父亲!” 姚氏看着江宁鹤的神情,立马扯着江暮词示意江暮词不要在说下去,奈何江暮词反手把姚氏的握在手中,直直的看着江宁鹤,说道:“爹也知道父亲这二字?” 江宁鹤深深的看着带着面纱的江暮词,又是听到江暮词的声音,“做错的事情本就是大哥,爹爹为何这般无理,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先查清楚为何大哥会去月杨楼,又为何大表哥与蒋青青在一起?” 江宁鹤闻言,阴沉的脸色缓了缓,冷哼一声便大袖一甩走出大厅中。 江暮词无疑是说在了关键的地方,蒋青青那日才来江府,并且蒋青青从来都是想嫁给江允华,绝对不会存在什么跟姚夙蘅有什么关系。 只是为何,为何大哥会好巧不巧的把表哥给刺伤了? 姚氏见着江宁鹤彻底消失在映月居后,才是梗咽起来,而这道梗咽的声音中也是带着阴狠,“都怪,都怪蒋家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我儿才会这般,那个贱人。” 江暮词看着姚十的模样,轻轻的拍打着姚氏的后背,“娘,我们必须先找到为何大哥要去月杨楼,蒋青青又为何与表哥在一起,只要找出这其中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可是怎么去弄清楚,我去姚家你舅舅外祖父见都不见我,就连那个一向温柔的大嫂都是把我拒之门外。”姚氏说着便是想起这几日去姚府的情景。 就是因为这般,江宁鹤忍无可忍,今日一早从姚府大门回来便是对着姚氏发气,要是平日,江宁鹤怎敢对姚氏对手,反正现在也与姚家差不多闹翻了,他更是不会对姚氏客气了。 江暮词闻言后,轻柔说道:“娘,那三表哥呢?” 姚氏闻言,看着江暮词的模样,说道:“夙白更是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江暮词双眼轻轻一动,嘴角淡淡一笑,说道:“娘,你放心,就算此番大表哥有什么,舅舅也不会做绝,最多就是大哥吃一些苦头,而蒋青青是怎样都不会好过的。” “现在想去看蘅儿一番,你舅舅都不会允许,词儿。”姚氏好像抓着了什么救命的东西搬,看着江暮词说道:“词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你大哥完好无缺的回府。” 江暮词淡淡的看着姚氏,轻声道:“娘,女儿先去问问三表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事情弄清楚了,在说。” “夙白会见你吗?”姚氏担忧的问道。 江暮词闻言,那双精明的眼睛中微微一动,说道:“他、不见也得见。” …… 世安苑及东苑的气氛怎么渲染也没有渲染到北苑的雅居。 因着江宁裕来信在是这几日便到云阳城,今日白氏便带着江柒来江灼的院子中。 江柒好不容易出来,更是开心的不得了,白氏身后的赵嬷嬷看着在院子中与岚桑闹腾的江柒,慈祥的说道:“妇人啊,你看柒哥儿都这般大了,柒哥儿也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着老爷了。” 白氏闻言,眼中也满是惆怅,说道:“是啊,柒哥儿很久没有见到他父亲了,不过,转眼就回来了,时间可过的真快。” 一侧江灼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个脸上全是笑意的江柒,嘴角也跟着慢慢往上扬,是啊,她有多久没有见到她爹爹了,相隔一世吗?前世,就连替她爹爹收尸的都不是她这个亲生女儿,那个听说自己女儿落入刘砷手中的父亲,几番进京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被活活五马分尸,而他的女儿呢,在做什么?在皇宫中苟且偷生…… 白氏看着江灼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便问道:“灼儿,是不是想爹爹了?” 江灼双眸间微微模糊,鼻子微微一酸,看着白氏,轻柔道:“是啊,女儿想爹爹了。” 白氏看着江灼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酸,谁不想呢?便是握着江灼的手,说道:“你爹爹就这几日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扭着他,不在让他去渝州了。” 江灼闻言,笑出了声,说道:“娘,我又不是小姑娘,还要去向爹爹撒娇吗。” “你不是小姑娘是什么,也就刚刚及笄而已。”白氏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江灼闻言,笑道:“那这样啊,那娘能不能不要舅舅给女儿选什么夫家,反正我也就才及笄而已。” “不行!”白氏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口,又是立即说道:“娘已经跟你舅舅说好了,灼儿啊,娘也为了你好,老夫人她……”白氏没有说完,还不是怕江灼像江黎诗那般。 江灼与江柒就是白氏的命根子,要真是眼睁睁的看着江灼被江老夫人嫁给那些老男人,那白氏可真要去找江老夫人拼命,对于江灼的婚事,只有早点与别人定亲,让所有人都知道江灼定亲了,就算江老夫人不喜,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反正也不喜欢白氏这个媳妇,白氏也无所谓,只要她女儿过的幸福就好…… 江灼看着一脸认真的白氏,淡淡一笑,说道:“好,娘说了算。”此刻的江灼压根就把三年的赌注给抛向九霄云外了。 白氏柔柔一笑,说道:“灼儿放心,我们不看别的,主要看人品,灼儿可是娘的宝儿,只要对你好就行了,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 江灼听着白氏的话,点着头,“是,是,娘你说了算,女儿怎么会不相信娘的眼光呢。” 白氏看着这般乖巧懂事的女儿,捂着帕子笑了起来,“你呀……” 又是在雅居呆了一段时间,白氏才是起身,带着江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走之前还反复的给江灼说着这些时日不要出府,因着姚江两家的事情,白氏也不想三房的人与此扯着关系。 江柒走后,岚桑也是正经起来,看着那榕树下坐着出神的少女,上前轻声的喊道:“小姐,小姐?” 江灼看向岚桑,轻柔道:“怎么啦?” 岚桑微微低头,说道:“刚刚因着夫人在院子没有来得及说,就是三小姐好像出府了,大老爷先出府,好像都是往姚家的方向去。” 江灼闻言,不甚一笑,轻柔道:“就算他们去了姚家又如何?” “江允华,必死无疑。” 以岚桑的视线可以清除的看到石桌旁安然坐着的少女睫毛一眨一眨的,霎时好看,下意识的说道:“小姐,你真的要嫁给夫人替你选的夫家吗?” 江灼闻言,双眸微微一滞,嫁?江灼这个时候才是想起和某一个人的赌约,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娘定是不会害我。” “莫宥怎么还没有回来。”江灼却是不想在想起这件事,便是问道。 岚桑看着与平常有点相差的江灼,笑道,“小姐,莫宥应该快回来了。” 江灼看了看天色,盈盈起身,看了一侧站着没有说话的严悠儿,说道:“悠儿,我带你出去透透气怎么样?” 眼神一直有点呆滞的严悠儿闻言,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乖乖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岚桑看着这一幕,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姐,你们出去吧,奴婢守着院子。” 江灼回头带着笑意说道:“那桑儿,就幸苦你了。” 江灼带着严悠儿没有从江府的大门出门,而是走的侧门。 一直在城中闲闲逛逛了好久,而手中也是拿着许多小玩意,江灼才是从腰间取出一块细小的令牌,在看着眼前这座威严的王府。 少女盈盈一笑,“伏璟啊,伏璟,你可知,你这般待我,某些人会死的更快?” 严悠儿看着少女的模样,再是看着这一座威严的王府,心中有些怯意,说道:“小姐,是要进去见什么人吗?” “不,悠儿,我是去带人出来。”江灼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听在严悠儿的耳中特别的好听,随即又是感觉到手被一只有点凉意的手牵起,看着两步之遥少女的背影,严悠儿脸上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意。 江灼走向靖南王府大门时,看着就连大门上的门环,都是威严的兽面衔环,她轻轻的拿起门环,轻轻的敲了几下。 大门“吱呀”一声,探出一个脑袋,看着站着的少女问道:“你们找谁?” 江灼把手中的令牌拿出,轻柔道:“我是来带走一个人的。” 那人看着江灼手中的令牌时,眼中微微一闪,立马把大门打开,恭敬的说道:“两位姑娘,请。” 江灼微微点头,便是牵着严悠儿走进了靖南王府。 那穿着侍卫服的男子眼中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说道:“不知姑娘要不要先去见见王妃。” 江灼脚步微微一顿,她怎么忘记还有靖南王妃这一个茬了,果真那日让蒋怜儿留在靖南王府是一个错误。 “那定是要去见王妃的。”江灼此时的笑意有点生硬。 那侍卫见状,立即说道:“姑娘,这边请。” 江灼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她那日就怎么答应伏璟那个赌约了?江灼其实对靖南王妃总有一丝顾忌,所以,她不想去见靖南王妃。 但是都已经踩进了别人的地方,总得要去见一见这个靖南王府的女主人。 跟着侍卫没有多久便到了一座很大的院落,江灼看了一眼那院落大门之上额匾上的名字,听雨阁……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江灼看着那潇洒的三个大字时,脑中不由想起虞美人,听雨。 江灼却是对靖南王府越来越好了,走进听雨阁,院落也特别大,院落中满是桐花馥,还有幽幽的清香,江灼闻着这清香,不由想起那少年身上散发的清香…… “姑娘稍等片刻,小的去禀报王妃。” 江灼微微点头,“那多谢。” 看着侍卫走进院落中的大殿,严悠儿扯了扯江灼的衣袖,说道:“小姐,这就是王府吗?” 江灼转头看着严悠儿一脸担忧的模样,轻轻的抚着严悠儿的脸,说道:“别怕,王妃人很好的。” 严悠儿看着江灼脸上的神情,嘴角一扯,说道:“我是怕你被为难……” 严悠儿正是说着,那侍卫就已经出来,“两位姑娘,王妃请你们进去。” 江灼柳眉一皱,说道:“多谢这位大哥。” “不客气。”侍卫见着江灼这般客气,脸色微微发红。 江灼此刻有些紧张,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姚若尘,但、总觉得姚若尘并不是那日看着那般随和。 一踏进听雨阁的大殿,江灼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不少情绪,这种大殿,又是让她想起前世她只身一人去见皇后时的情景,因着前世高傲的性子,吃了不少亏,本是怀王妃,奈何整个西秦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被怀王嫌弃的王妃,皇宫中那些闲的只剩下玩着心计度日的妃子,有意无意的给她下绊子。 她仍清楚的记得,见到皇后的第一面,就是被教训在未央宫跪了一天,而皇后给的理由便是,皇家没有这般不懂规矩的媳妇,不懂什么规矩?当然是不懂怀王的心…… 江灼此刻的心中又是冒出不少的戾气,而大殿中的主位上坐着的是靖南王,与靖南王妃。 姚若尘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少女,柳眉轻轻一挑,便是推了一下身侧的伏修,伏修侧头看了一眼王妃的神情,便是也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少女。 “民女见过靖南王,王妃。” 姚若尘淡淡的看着丝毫没有出错的江灼,柳眉间相皱的愁云,慢慢散开,轻柔道:“是江五小姐?” “是。” 少女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清凉的声音让姚若尘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起身吧。” “谢王爷,王妃。” 姚若尘看着江灼身后的丫头,便说道:“你来王府是要带走上次璟儿带回来的那几个女子?” 江灼看着那主位上的两人好似都看向她,眉梢一皱,回答道:“是。” 还没有等姚若尘开口,就是听到一道粗狂的声音,“你跟本王儿子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帮你的人带进王府来。” 虽说是一道粗狂的声音,但知道伏修声音的人,这已经是人家靖南王很温柔的声音啦。 江灼柳眉一挑,这个她怎么回答,说有关系吧,什么关系?男女之间有什么关系?说没关系吧,那人家凭什么把你的人带进王府中来,还把王府的令牌给你。 是以,江灼有些哑然,她还真不知怎么说…… 姚若尘轻轻的拍了一下伏修,杏眼一瞪,说道:“你怎么能这么问呢,五姑娘定是与我儿子没什么关系。” 姚若尘说着便是带着笑脸看着江灼,说道:“是吧,五姑娘,璟儿应该与你没有关系才是。” 江灼看着姚若尘的模样,深邃的眼中有些慌乱,嘴里说道:“对,民女跟璟……” “哎呀,我那可怜的儿子,定是五姑娘嫌弃璟儿不良于行,才说没关系。”姚若尘说完,江灼立马解释道:“不是,不是,王妃……” 还没有等江灼说完,就看着姚若尘脸上的笑意对着伏修说道:“王爷,你看,我就说五姑娘是好姑娘吧,她不嫌弃我们璟儿。” 江灼看着姚若尘脸上的笑意时,脑海中立马呈现少年的笑意,只是,平时看透别人心思的她,为何在姚若尘这里不行了? 伏修看着江灼一脸淡漠的模样,声音又是变了变,说道:“既然是这般,若尘啊,你怎么也得去江家坐坐。” 江灼猛然的抬头,看向靖南王,这又是想让她说什么? 姚若尘捂着手帕笑道:“王爷说的是,等璟儿回来,便带着他去江府坐坐。” 饶是精明无比的江灼此刻脑中也有写混乱,怎么怎么这一大家子都跟平常人不一样?看着姚若尘对着她的笑意,立马说道:“王妃,民女来是要带走璟世子那日带来的几个女子。” 姚若尘见着江灼一脸沉着的模样,笑意更是深,说道:“那好,你去吧,反正璟儿也没有在府上,留你,你也不自在。” 江灼闻言,嘴角一抽,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扯上伏璟? 只是,她没有多少时间在靖南王府中耽搁,立即恭敬道:“民女多谢王妃。” “唉,别王妃王妃的叫,你就叫我若姨吧。” 江灼听着这一道轻柔的声音,那胸口处又好似有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砸了一下,“是,王、若姨。” 姚若尘看着这般乖巧的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去吧,找不到路就让刚刚带你进来的侍卫领你去。” “是。” 江灼深深的看了一眼姚若尘,恭敬道:“民女告退。” 待江灼主仆二人走出听雨阁时,伏修才是说道:“江家不行,看看江家这些年做的什么事情,还有怀王妃是江家的大女儿,此番在王府中这般,江家的人有几个关心的?我还听说那日江家老夫人来王府中,见了一面怀王妃,没过多久怀王妃便是大出血。” 姚若尘闻言,淡淡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跟云阳城的姚家比,那是不可能,但是,怎敌的上你儿子的心头好呢。” 伏修轻哼一声,“他见过几个人?他又见过几个女人?碰上一个模样上层的就是心头好了?” “哟,照王爷你的意思,是在说那个时候你娶我是被逼的,还是那个时候你没见过多少女人才是勉强娶的我?现在女人见多了,怎么想找几个侧王妃了?” 姚若尘毫不示弱的说着,看和伏修那张微黑的脸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璟儿是怎样度过来的?从小除了我们还有云溪了谁还近过璟儿的身?” “那璟儿看上江家五姑娘什么了?”伏修听着姚若尘的话,脸色缓了缓。 姚若尘淡淡的看了一眼伏修,优雅的端着小桌上的茶杯,轻酌小口后,说道:“要做靖南王府的儿媳,那,定是手段了得。” 伏修闻言,深沉的眼睛深处微微一动,是了,要是璟儿日后娶的女子是一个养在闺中不谙世事的女子,怎么面对京城那些魑魅魍魉? 回想着刚刚江灼的一举一动,伏修又是问道:“璟儿为何帮着江灼带回那几位女子?” “所以说,男人可不能在战场上威风,那几位女子那日在醇白楼与江家的三姑娘与大公子闹得不可开交。”姚若尘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后,继续说道:“璟儿说,要是这几位女子落入姚家,或者江家手中,五姑娘,会有不少麻烦,然后就把那几位女子带进了王府的。” “哼。”伏修闻言,立即轻哼一声,说道:“璟儿这般上心,本王倒是没有见到那江灼对璟儿有多上心!” “小姑娘嘛,多哄哄就好了。”姚若尘想着自己儿子的模样,不由的好笑,走之前,还让她多多照顾江家那五姑娘…… 江灼走出靖南王府后,并没有在去见姚若尘,她要是在不懂靖南王妃为何对她这般态度,那她可真是蠢。 可是、“为何是我?” 蒋怜儿看着江灼出神的模样,嘴里也在说着,便是问道:“你怎么啦,什么为何是你?” 江灼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说道:“没什么。” 蒋怜儿柳眉一挑,说道:“不过,你们江家知道你与靖南王府的关系吗?要是知道靖南王妃喜欢于你,那江家老太婆又要对你有想法了。” 江灼眉梢微微带着冷意,说道:“我与靖南王府没有任何关系,上次,有人救你,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姚夙白有不少麻烦,才是把你们送到靖南王府的。” “狡辩!”蒋怜儿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竟有些妩媚的风情。 江灼看着这般的蒋怜儿,不由想起那个还被关在祠堂的江允阑,她嘴角掀起,“我二哥前阵子把江允华给揍了,然后,如今还被关在祠堂呢。” 蒋怜儿脸色微微一紧,便是把脸转向到别处,只是在听到少女说的话后,脸色冷意无比。 “蒋怜儿与江允华落入到了姚府。” “不过呢,江允华把姚夙蘅给刺伤了,而蒋青青就是江允华把姚夙蘅给刺伤的理由。”少女淡淡的说着,那张脸上是风轻云淡,“怜儿姐姐,要不要去看一场好戏?” 蒋怜儿看着少女风轻云淡的脸,淡笑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也是你的手笔吧。” 江灼盈盈一笑,声音亦然是轻柔,“我可没有那本事,我只喜欢看戏,便把这场戏演得更逼真而已。” 蒋怜儿带着笑意看着江灼,冷然道:“那可以把蒋青青交给我吗?” 之间少女嫣然一笑,“当然。” …… 江灼带着严悠儿从醇白楼出来后,便直接回了江府,回到江府时,果然看到了那石凳上坐着的莫宥。 莫宥看着缓缓而来的少女,立即起身,带着笑意的说道:“五姑娘可真是神机妙算,江允华与蒋青青分别关在姚府的地牢与暗劳中。” 江灼却是直接往莫宥的身边擦身而过,但是声音还是飘进了莫宥的耳中,“就别挑什么日子了,今晚就让他们、死。” 莫宥转身看着那道身影刚刚踏过大门处,戏虐一笑,“还真是一朵食人花。” …… 而这边,月杨楼中。 还是那间天字五号雅间,因着姚夙蘅一事,这几日月杨楼都没有营业,是以,此时看着空荡无比。 雅间中此时看着都还能看出那一大滩的血迹,而那日坐着的那个位置,此刻也是坐着两人。 紫衣少年看着对面带着面纱的女子,眉宇间尽是冷意,“江灼呢?不会给我消息的是你吧,江暮词!” 江暮词薄纱下的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意,冷然道:“大表哥都这般了,三表哥还是出府了,果然还是如以往那般,只要是江灼,就算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困难,你也会来见她。” 姚夙白看着那双凌厉的双眼,他此刻不想提江灼,便是冷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暮词看着姚夙白没有耐心的模样,那颗心好似被什么扯着,扯得生生发疼,她见过面前的少年对什么都没有耐心。 就算对她的舅母,面前的少年也是没有什么耐心,但是,她也见过面前少年对江灼百般讨好的样子,要不是她从小就认识面前的少年,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面前少年与江灼相处的那样子。 “夙白,你真的信大哥是有意伤的大表哥的吗?”江暮词立即收回情绪,便是淡淡的问道。 姚夙白深深的看着江暮词,“那、不然是故意的?” “你。”江暮词看着姚夙白慵懒的模样,又是听到姚夙白不耐烦的声音,“回去告诉你祖父祖母,就算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姚家此番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是江如忠先威胁于大哥,在后便是江允华刺伤大哥,你们江家可真是煞费苦心。” 江暮词闻言,柳眉一皱,怎么又是跟她想的不一样?“难道你们就没有去调查为何那日蒋青青与大表哥在一起?又刚好被大哥知道?这是不是太巧了?” 姚夙白闻言,脸上的慵懒之色收敛了一分,但还是不耐烦的说道:“所以说,你想知道这其中有人在挑拨,啊,不是,是有人指使你大哥或者指使蒋青青去的月杨楼,然后联手把我大哥给刺伤?” “姚夙白!”江暮词气结,眸子中全是冷意,“照你的性子,也定是想到这其中并不简单吧,那么,你也可能暗中调查了,或者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然而,你并不想把真相给说出来,你是在包庇谁是不是?” 姚夙白嘴角带着顽劣的笑容,更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你继续说。” “能让你庇护的,这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江暮词慢慢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弯下身子看着相隔很近的少年,冷声道:“是、江、灼、” “呵……”顽劣的声音溢出,少年修长的手按在江暮词的额头上微微用力,使着江暮词离他远一点,“江灼有这个本事会让你江暮词给陷害?” 紫衣少年说完便是起身,眉宇间全是冷意,“要是在以她的身份骗我一次,江暮词,你知道我的手段。” 江暮词听着这道冷声,心一突,她多久没有听到这道冷声了,不过,她真的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眼中亦然全是冷意,冷意的声音缓缓从牙缝中挤出,“江、灼、” …… 是夜。 云阳城入秋的夜晚,已经开始有这丝丝的凉意。 姚府上空中,偶尔还有几只咕咕咕飞出的信鸽,当然飞往的都是西秦的各地。 姚家的大堂中,姚老太爷与姚庆绝都是脸色阴冷,而姚夙煜与姚夙白在下首的位置坐着。 此刻,姚夙煜才是开口,“刚刚江宁鹤到大门时,让总管带给我们一句话。” “什么话?”姚庆绝淡淡道。 “说这世上没有这般巧的事情,大哥与蒋青青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为何大哥与蒋青青会出现在一个房中,并且好巧不巧的,被江允华知道了。” 姚老太爷闻言,白眉一皱,说道:“江宁鹤的意思是,这背后有人在玩弄姚江两家?” 姚夙白双眸微微一闪,却是说道:“可江允华刺伤大哥是事实啊,就算这背后有人玩弄姚江两家,就抹掉江允华伤了大哥的事实?” “夙白说的没有错。”姚庆绝淡然说道,听口气,总之不能放过江允华。 “不过,儿子也觉得这些事情太过于巧合,只是,查起来时,却无任何迹象。”姚夙煜轻轻的说道,那双阴柔的眼睛轻轻一闪,“看来这背后之人不简单。” “能在齐北不简单的人……”姚清绝没有把靖南王府说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信,靖南王府会用这些恶劣的手段。 但不是靖南王府,还有谁?杜家?还是一直很低调的沈家?蒋家……不可能是蒋家,蒋家不可能拿蒋家嫡女名声大做文章…… 看着天色也是越来越黑的深沉,姚庆绝说道:“都去休息吧,我在去看看蘅儿。” 姚夙煜,姚夙白两兄弟闻言,便是起身,两人相继走出大堂。 “三弟,你说会不会是靖南王府。” 姚夙白闻言,剑眉一皱,说道:“可能、不是吧。” …… 丑时。 姚府的暗牢中,一身有着星星斑斑血迹的女子靠在暗牢的墙壁上,要是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女子在发抖。 蒋青青还是第一次落得这般狼狈,不,这已经不是区区狼狈来形容了,姚家,姚家真狠,真狠,明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姚家人人都说姚夙蘅这般都是她这个女人造成的,所以,她就得付出代价…… 姚家的代价是什么?蒋青青此刻的脸色很苍白,苍白的让人看了仿佛看见一只厉鬼,她的代价便是,被烙上淫妇的字迹,还是在她最隐秘的地方,想死也不敢,想着这几日在这暗牢中所遭受的,便是梗咽起来…… 这道梗咽声更是把这暗牢演变的更诡异,她那日明明收到的是江允华的信笺,可是为何在房间中的人是姚夙蘅? 这般想着,蒋青青的哭声更是大。 正是此时,“砰”的一声,一道重重的声音在这暗牢中响起,连带着被莫宥仍在地上的人也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蒋青青立即抬头,入眼的便是麻布袋中还在闷哼声的人,顺而往上,便看到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男子,蒋青青更是害怕,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是,谁,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个时候,从黑衣男子身后走出来同样是身着黑衣的少女,只是这少女没有蒙面。 蒋青青看着这张脸,嘴里吐出字眼,“江灼。” “是我。”江灼看着苍白的蒋青青,在看着蒋青青一身的血迹时,轻柔道:“怎么样,长嫂这几日过的还好吗?” “是你!”蒋青青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面色无害的少女。 “都说了,是我。”江灼慢慢的蹲下身,看着衣衫不整的蒋青青,轻柔道:“他们这般狠啊,把长嫂欺负成这般,大哥看了定是很心痛吧。” 蒋青青脸色一冷,眼中全是冷意,“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你为何这般,我与你无冤无仇!” 少女莞尔一笑,在这黑暗中,好似一朵黑莲,只见她轻轻的说道:“怎么做到的啊,因为,我能写出你的字迹,也能写出江允华的字迹啊。” 少年说着便是起身,“你和我无冤无仇吗?”江灼淡淡一笑,前世蒋青青嫁进江家后,仗着白氏没有身份背景,是怎样欺辱她娘亲和弟弟的呢?她听二哥说,她娘死前,本就重病,还去给这个新过门的媳妇洗衣,洗脚…… 而她明明听话的嫁给怀王后,她的弟弟为何也被送去京城怀王府了呢?还不是因为蒋青青这个女人。 蒋青青看着少女看着她的眼神,明明轻轻柔柔的,为何她却是觉得少女才是地狱来向她索命的? “你,你要做什么?”蒋青青本就苍白的脸越来越白,还侵出层层的冷汗,看着少年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便往后退着,“你,你别过来。” “你怕什么,不是很想嫁给江允华吗?今日就如了你的愿。” 少女的声音落下,身后的莫宥就是把麻袋中的江允华给抽出,轻声道:“五姑娘,时候不早了。” 江灼闻言,冷声道:“怜儿姐姐,接下来,可全交给你了。” 这时,蒋怜儿才是从黑暗中走出来,而手中拿着的是一把细小锋利利刃,她面带笑意的走到江灼的身边,轻柔道:“做梦都是想着这一天,没想到小灼替我实现了。” 江灼怕蒋怜儿的恨意不足般,又是说道,“怜儿姐姐,我记得,你的娘亲是死在蒋大小姐的娘亲手中的吧。” 果然,蒋怜儿脸色更是一黑,冷声道:“这两年中,我每日每夜练的手法终于排上了用场。” 没错,蒋怜儿的娘当年也是一个美人,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看着蒋怜儿便知道蒋怜儿的娘是有多美,只可惜,红颜薄命,而蒋怜儿的娘死后,被人剥皮,那副美人皮,在后来蒋怜儿进入蒋家后,在蒋家主母的房中……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啊!” 随即又是听到衣裳撕碎的声音,江灼听着这一道道痛苦的声音,带着笑意的看着那利刃一刀一刀的划向蒋青青的肌肤,她轻柔道:“声音可真好听。” “只可惜这美人皮被破损了。” 莫宥嘴角抽了抽,好吧,果然是一朵食人花。 …… 待暗牢中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时,好似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般。 莫宥肩上扛着的是麻袋,麻袋中的人还在呜呜的叫着,而蒋怜儿的手中拿着的东西还滴着血珠。 只是三人要从原路返回的时候,姚府瞬间便是有人大声道,“快来人,江允华逃走了。” 只是晃眼的功夫,姚府便是灯火通明,莫宥与蒋怜儿都是会武之人,出姚府很轻松,只是江灼,“你们快走,我另想办法。” “五姑娘,不行!”莫宥刚说完,就是听到有人往这边奔来,江灼脸色一冷,“快走!” 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蒋怜儿猛的一扯莫宥,冷声道:“先把人带出去再说。” 而江灼看着消失在房顶上的人,便是躲进黑暗中,只是那些火把越来越近。 “快去那边看看……” “是,二公子。”是姚夙煜的声音。 江灼心跳的有点快,她是不是失算了,只是,正是打算转身把自己掩藏更深的时候,有人立马把给抱住,压着墙壁上,“嘘。” “姚夙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59章 她不喜欢我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59章 她不喜欢我 少女的声音落下,薄唇被大手给捂住,腰迹被另一只大手一拦,便彻底被消失在黑暗之中,火把照到刚刚的地方时,已经空无一人。 “二公子,这边没有人。” 姚夙煜阴柔的眼中全是冷意,他负手而立,声音冷的刺骨,“今晚的人,不简单。”能这么轻车熟路的来去姚府,身手亦然不凡…… “把整个云阳城给封了。”阴冷的声音落下,身后的身影便是一闪。 姚夙煜的视线却是看着刚刚被照亮的暗处,这个时候身后站着一位男子恭敬的说道:“二公子,暗牢中的蒋大小姐被人剥了皮,人皮被人带走。” “尸体……” “剁成肉酱、喂狗。”姚夙煜轻飘飘的说着,霎时让周围的人都是身子一颤。 姚夙煜说完,便往姚夙蘅院子的方向走去…… 而在姚府一个很是隐秘的位置,有着淡淡的暗光,刚好能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江灼看着相隔咫尺满是怒意的俊脸,脸色有些稍稍的不自在,耳中又是飘进带着怒意的声音。 “为何这么做?” “什么?”江灼柳眉一挑,看着姚夙白满是怒意的脸。 “为何把我大哥给牵扯进来,他跟你没有任何交集。”这件事情姚夙白还在调查中,奈何有些苗头就是指向着面前的女子,他偏不信,就算江暮词这般说,他也不信,他便不调查,也正是因为这般,姚夙煜调查的时候,才是什么迹象也找不到。 可是真当看着面前少女那般狠辣的看着蒋青青被剥皮的时候,那一脸的淡然,让他一个男人都有些吃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一面,又是什么让以往的江灼便得这般…… “你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吗?”江灼看着姚夙白脸上的怒气,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哦,姚三公子肯定不知。” 江灼眉宇间全是冷意,把面前的人轻轻推开,“一个被捧在手心的姚三公子怎会知道呢。” “那你说啊!”姚夙白看着江灼的冷意,低吼道,好似眼前的少女他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 “说什么?”江灼眼中带着一丝凉意的看着姚夙白,“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看着少年脸上的怒气时,江灼声音还是软了下来,“刚刚,谢谢你。” “受伤的是我大哥,江灼,你为何要把他牵扯进来,他是无辜的。”即使面前少女对他有着淡淡的凉意,他任然忍不住想要像以往那般护着她。 “我把姚夙蘅放在江家的棋子给拱了出来,断了姚家许多的路子,照你大哥的性子会放过我吗?”江灼淡淡的看着姚夙白,清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显得有点诡异,“下个月便是你祖母的寿宴,怕是你大哥早就挖好陷阱在那一天等着我吧。” 姚夙白看着少女的神色,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那你为何不与我说?才相隔多久?一年的时间能把你改变这么多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是什么样子?”江灼一步一步的退着,想着眼前这位以后会是让边疆那些人闻风丧胆的年轻少将,她眼中更多的是凛然,“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为何不与我商量,为何一个人把江允华和我大哥玩弄在股掌之中,万一被他们提前发现了,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姚夙白还是第一次对着江灼有情绪的说话,他此刻恨不得掐着少女的脖间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她。 江灼看着姚夙白的模样,眼中扫过很清的情绪,说道:“没错,江允华与你大哥,还有蒋青青这般,都是我做的,我就在这里,要是想为你大哥报仇的话,可以把我交给你爹,要是、” 江灼看着少年一步步的逼近,声音也带着情绪,“你就放我回去……” 姚夙白淡淡的眼神下是波涛汹涌的情绪,他认真的看着江灼,那眼神的真挚好似从去江家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开始认真,他看了面前的人许久许久,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说道:“我大哥没事了、” “我送你回去。” 江灼听着这一道声音,心尖一颤,眼神微微一冷,正是打算说什么便把少年大手一挥,她瞬间晕在他的怀里。 姚夙白看着轻闭双眼的人,轻声道:“变成这般是被江家那老太婆逼的吧。” 瞬间便是把女子横抱在怀中,轻声道:“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便去江家提亲。” “娶你。” 少年又哪里知道后面的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呢,很多年后每每想着今夜说的娶她,却是成了他前世今生都渡不了的劫。 …… 江灼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尽,岚桑守在床沿边。 岚桑看着江灼睁眼,绷着的神经立马放松,“小姐,你醒啦。”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江灼记得姚夙白与她说,姚夙蘅没有事了,后来她听到姚夙白说送她回来,然后…… 江灼却是没有管那么多,立即坐了起来,看着岚桑说道:“那莫宥回来了吗?” 岚桑闻言,脸色微微一紧,说道:“莫宥还没有回来,怜儿小姐也没有回来。” “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江灼暗道不好,要是照着姚夙煜的性子,定是会把整个云阳城都封起来,莫宥还好一点,蒋怜儿要是有个什么…… 岚桑看着江灼下床,立即说道:“小姐,你别担心,莫宥武功那般好,定是没有事的。” 江灼下床的动作微微一动,随即又坐在床沿边,说道:“几时了?” “小姐,刚过卯时。”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说道“今日都不要出门了吧。” “是,小姐。” 莫宥回来的时候,外面天空刚好泛白,江灼也刚好在用膳,看着莫宥一脸悠然的模样,江灼柳眉一挑,说道:“事情全都办好了?” 莫宥也是不客气的桌面上一大碗的粥端至在面前,看了一眼江灼后,便是拿起一侧的勺子,说道:“你吩咐的,定是会办好。” 江灼嘴角轻轻一扯,问道:“那蒋怜儿呢?” 莫宥剑眉一皱,说道:“我和她刚刚出姚府,身后便是有着黑衣人相追,然后躲在一个暗巷中躲过了那些黑衣人,在城门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弄好后,我看到了你二哥江允阑。” 江灼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江允阑?” “对,带着蒋怜儿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在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宥说话的口气有几丝的埋怨,都什么人,明明是一起杀人的,最后却是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真是孤独的人啊…… “跑了?”江灼看着莫宥的神情继续问道:“跑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跑哪里去啦,姚家的人穷追不舍,要不是我轻功好,怕是此时已经被抓进姚府了吧。”莫宥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勺子往嘴里送。 “照你的意思,是说江允阑的武功也不差了?”江灼淡淡一笑,原来江府藏得最深的还是江允阑啊。 莫宥看着江灼的神情,却是说道:“你就先别管这些了,哦,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面对莫宥的问题,江灼平淡的脸色忽然闪过异样,说道:“姚夙白送回来的。” 莫宥闻言,剑眉一挑,但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道:“现在云阳城天已经泛白,今日,怕是江姚两家都不好过……” 江灼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碗中的白粥,继续吃着。 “五姑娘,你说这时候有人看见了没有……” 只见少女嘴角的笑容如绚丽的花,就如莫宥所说,这是一朵美丽的食人花…… …… 云阳城城门处。 此时一个穿着盔甲的侍卫正是要往城门走去,因着云阳城每日有很早城外的百姓要进城交易货物,是以,打开城门的也很早。 侍卫刚好走在城门下,却是感觉有一滴湿意打在他的额间,说道:“是下雨了?”不对啊,昨夜漫天星空啊。 他刚刚一抬头,就是看到一身白衣的人吊在城墙上,而那张脸已经呈现青紫色,瞳孔睁大,舌头掉出,那双瞳孔此刻好似盯着那侍卫,而相隔的便是一张还滴着血珠的人皮,刺眼的血红与肌肤的白显得格外的诡异。 “啊!鬼,鬼,鬼啊!”侍卫瞬间就是摔倒在地面上,连连往后相退。 …… 没过多久,还在睡梦的府尹大人余晖被叫醒,此刻脸上还带着倦意,脸色也是不怎么好,只听见身侧的声音,“大人,快,快呀,那被吊死在城门的人可是江家大公子。” 余晖脸色更是一黑,他也就才过几日的安生日子,前段时间为了怀王他几乎要每日都是在去抓刺客的路上和回府的路上,这才相隔多久,江大公子又出这事。 虽说他第一反应便是与姚家有关,奈何,姚家在齐北的身份比江家还根深蒂固,他此刻已经焦头烂额,这种案子让他怎么查,怎么查! 不一会儿,那早已围满人群的城门处,出现一道声音,“都让让,让让,余大人来了。” 百姓们一听,立马便是分开一条路,也是在人群中讨论起来。 “这才几日啊,江家大少爷就这般了,不是那日在月杨楼被姚家的人带走了吗,怎么会在城墙上吊死了。” “是啊,刚刚仵作已经说了不是自杀,也不是死了在吊上去的,是被人活活给吊死在城墙上的。” “真是可怜啊,江大老爷就这么一个嫡子吧,真是,啧啧啧。” 人群中都是不由的唏嘘,当然,江允华这般,在场的人心里都差不多想到了姚家。 余晖穿过人群,看着被白布遮挡住的尸首,眉头一皱,那仵作看见余晖,立马就是走向余晖,恭敬的说道:“大人,江大少爷是被人活活吊死的,而那一张人皮,卑职猜测应该是蒋家大小姐。” 仵作的声音飘进了在场人每个的耳中,更是唏嘘不已,这种死法,还真是残忍。 余晖一听还有张人皮,人皮还是蒋家的大小姐,眉间又是跳了几下,这背后之人跟他有仇是不是,三天一小事,五天一大事的。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余晖脸色从府尹的路上到现在都是黑着的,声音中全是冷意。 “卑职现在只能找出这些线索,怕是,等下江家的人,来了后闹……” 余晖闻言,脸色更是黑了一分,这江家的人,特别是那个江老太爷更是难缠,他这些时日过了是不是该去南山去去邪了? …… 江府。 世安苑,今日所有人的都到齐了,就连平日中不会出现在世安苑的庶女以及大房与二房的姨娘都来了。 江宁鹤还有一位侍妾,姓任,原来是江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后来成了江宁鹤的通房丫头,再后来姚氏嫁给江宁鹤后,便被提升为姨娘,育有一子一女,江府唯一的庶子四少爷江允康,庶女六江芙星。 江宁宏的侍妾姓袁,是杜氏的陪嫁丫头,在怀着江允阑的时候,便提升为姨娘,育有一个女儿,四小姐江朝赋。 就因为江允华被姚家关起来后,这江老夫人总觉得不安,这几日便是把府中的不管是正经主子还是半个主子,都是叫来世安苑,后院的女人还好能陪江老夫人从早陪到晚。 奈何江家的男人们,江宁鹤为了江允华的事情这几日可以说是在四处奔波,又是想从姚家那里打探消息,姚家对他视而不见,几乎除了晚上白日见不到江宁鹤的身影。 而江宁宏与江老太爷这几日忙着云阳城的生意,管着江宁鹤与江允华手中打理的事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好巧不巧的被江老夫人全都叫来了,大堂中坐着的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就等着主位上的二老发话。 江老夫人看着底下坐着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大大叹了口气,好似这江家从她心思不正开始,都在慢慢出事情。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来说说吧。”江老夫人的视线在江宁鹤与姚氏之间来回扫着,最后还是在姚氏的脸上定格,说道:“大媳妇啊。” 姚氏闻言,本就苍白的脸微微一紧,道:“母亲,媳妇在呢。” “华儿的事情,我这老婆子是比你们谁都要着急,也不知道姚家的大公子如何了,要是没事了还好说,要是真的不行了,姚家的人是不会放过华儿,也不会放过江家的。” 江老夫人说的话让姚氏与江宁鹤脸色都是一黑,又是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你是姚家的大小姐,姚庆绝是你的亲哥哥,姚大公子是你的亲侄子,我们不说理,只说亲,你该去看看你大侄子的。” 姚氏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低着头,说道:“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她不会相信江老夫人不知姚家的人不许她在回姚家。 “我的意思便是,你今日带着宁鹤在去一趟姚家,而我与你父亲去靖南王一趟,看姚家能不能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放了华儿这一次。”江老夫人说着,却是让大堂中的人都是看向江老夫人。 靖南王府是什么地方?为何江老夫人会有这般的自信去靖南王府,还说姚家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放过江允华? 一直低着头,右手抚着左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的江灼淡淡一笑,江老夫人怕是去靖南王府见的不是靖南王与王妃吧,也对,在靖南王府中,还有一位大佛呢,先皇最是宠爱的妃子柔妃,伏修的亲娘,伏柔。 皇室从来没有开过这个先列,皇子跟随母姓,但,在伏柔这里就不一样了,不光生下皇子跟随她姓,就连生下伏修后,先皇便把齐北这个地方归纳给了那个冠宠后宫的柔妃,伏修生下来便是靖南王,这也说明了,伏修与皇位无缘,伏修满六岁的时候,就被先皇给扔到齐北。 伏柔心疼儿子,也是给随来了齐北,对于皇宫中的尔虞我诈,齐北便是天堂了,这也何尝不是先皇对伏柔的爱呢,远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在齐北这个地方,称王,让心爱的人和儿子在这里过的逍遥自在,先皇也算是煞费了苦心。 而伏柔与江老夫人年龄相仿,怕年轻时,有过什么渊源,在江老夫人眼中,长子便是江家的顶梁柱,是以,怎么也不能让江允华出事,要是靖南王府出手了,姚家不放人也得放。 江老夫人看着底下人的表情,精明的眼睛轻轻一动,便是看向江夕歌,说道:“歌儿,今日你随我去靖南王府。” 江夕歌闻言,猛的抬眸看向江老夫人,脑中瞬间想起那轮椅上的少年时,立马恭敬的回答道:“是,祖母。”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看着江夕歌的神情,随即淡淡一笑,而与江灼相对而坐的江暮词看着江灼脸上的神情时,就是响起姚夙白的话,脸色一冷。 好似江灼感觉到了江暮词凌厉的神情,目光清凉的看着江暮词,随即噙着一抹不认真看看不出的笑意。 这时,江老太爷开口了,说道:“从昨日开始我就不安,得快点去靖南王府才行。” 只是,江老太爷才刚刚说完,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进来一个人,是江宁鹤身边的小厮江五,“老爷,老爷,不好了。” 江老太爷眉心一跳,吼道:“一大早的说什么晦气话,什么不好了!” 江老夫人右眼皮又是跳了跳,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然而江五说的话让江老夫人与江老太爷及大堂中的所有人脸色都是一白。 “大少爷,大少爷吊死在了城墙之上。” “轰”大堂中沉寂了一小会儿,江五瞬间便是看到有一抹人影向他奔来,“我打死你,让你乱说,我儿子在姚府,在姚府,你胡说,你胡说。” 是姚氏的梗咽声,那眼中的泪水滚滚而出,显然是被江五的话给吓住了,而江宁鹤看着此刻满脸已经被姚氏抓花的江五,大手握紧,立即起身,从牙齿缝里侵出五个字。“姚家!姚庆绝!” 说完便是走出大堂,而江老太爷也是跟随走了出去,江老夫人刚刚起身,便是晕厥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 “母亲……” “祖母……” 一瞬间的功夫,江家的大堂中满是混乱,杜氏早已上前扶着江老夫人了,而白氏脸色有点忐忑,怎么,这一大早的,就是出了这般的事情…… 而姚氏更是无力的被江暮词给扶着坐在了扶椅之上,江暮词也是没有想到江允华会出事,难道姚家真的这般狠毒? 江夕歌也是吓坏了,立马走到江灼的身侧,扯着江灼的衣袖,说道:“五妹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大哥,大哥不会真的……” 江灼侧头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江夕歌,轻声道:“二姐姐,我也不想是真的,毕竟啊,大哥可是江家难得人才呢。” “要是真的,那真是可惜了。”江灼说的很是惋惜。 江夕歌到没有仔细听江灼说话的语气,便接过话,“对啊,眼看大哥年底就该成亲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真是,真是……” 说完还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而还在江老夫人身边的杜氏猛的想起江夕歌,便是说道:“都散了都散了,都各自回院子,歌儿,你留下来照顾老夫人。” “三丫头,赶快扶着大嫂去偏厅休息休息,你得陪着你娘。” 杜氏的意思江暮词何尝不懂,她怕姚氏做傻事,立即说道:“是,二婶。” 江暮词说完便是把视线放在江灼的脸上,说道:“五妹妹能帮二姐姐一把吗?” 江灼看了一眼白氏,轻柔道:“当然。” 说着便是把姚氏扶着到了大堂的偏厅中的贵妃榻上,看着姚氏一脸苍白,还在梗咽,江灼说道:“三姐姐一定要好好照顾大伯母,这事情还没有确定呢,要往好处想。” “那定是要往好处想,大哥定是不会死。”江暮词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看着江灼,“五妹妹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那肯定是的,我可在祈祷大哥平安呢。”江灼轻飘飘的说着,好似真的也在替江允华担忧般。 “那五妹妹可要真挚一点。”江暮词的声音却是猛的一变,阴冷无比,“听说人死后是要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大哥,好像就是在偏厅出生的吧,五妹妹,你说大哥现在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吗?” 江灼淡淡一笑,轻柔道:“是嘛,有这个说法吗?” “妹妹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人死了会回到出生的地方,但是呢,妹妹听说过人死了,要是作恶多端的人呢,没时间回出生地方走一遭的,因为啊,已经被厉鬼给压着去了地狱。” 江灼认认真真的看着江暮词:“二姐姐知道地狱吗?就是那种就算人死了,也要尝尽所有的痛苦来偿还在人世间的罪孽。” 江暮词狠狠的盯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少女,冷声道:“那五妹妹可千万别做什么作恶的事情,二姐姐可不想看着五妹妹死后下地狱。”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就算下地狱又如何,总归让那些该死之人先下地狱,比什么都强。” 江暮词一步步的走近江灼,看着江灼洁白无瑕的脸,冷然声诡异无比,“是不是你!” 江灼微微一动身子,在江暮词耳边轻柔道:“你猜呢。” 说完脸色一冷便是走出偏厅,江暮词看着素白锦衣群消失在大门侧,双手紧握,“江、灼,我、一、定、让、你、下、地狱!” …… 湘西。 由于这些时日接近秋雨的季节,雪山中满是大雾,一年四季本就大雾的雪山,这些时日大雾更是把雪山给紧紧的包裹着。 湘西的人看到雪山时,只能看到雪山腰,而更没有人进雪山。 只是这几日在雪山相近住着的人,明显看到接二连三的有人往雪山去,更是让他们害怕的便是,去了就没有见下山。 而雪山的顶端之上,轮椅上的少年一脸淡漠,那抹孤寂的背影让后面的几人看了都是相皱眉间。 “唉,云溪,你去瞧瞧小师弟,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一脸粗狂还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在云溪耳边说道。 云溪闻言,脸色一脸不自然,说道:“大师兄,你是主子的师兄,还是你去问吧,我可不敢。” “你俩大男人在这里墨迹啥,有啥就去问,在这里像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的。”说话的是长相甜美,性格确实很火辣的四师姐,莫心。 两人闻言,立即向后退一步,看着莫心,笑嘻嘻的说道:“师妹,你是娘们,你不叽叽歪歪,那你就去吧。” 云溪听着莫覃话,立即点点头,说道:“对啊,师姐,你去吧,主子向来跟你关系挺好的。” 莫心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两人,说道:“好啊。” 只是在转身走向伏璟的时候,柳眉微微一皱,心里却是在骂道,谁跟这个冷的跟冰块似的人关系好了。 只是才走几步,就是看到轮椅上的少年转身,那张脸还是依旧温润如玉,看着莫心,温和道:“师姐,可是有事?” 莫心柳眉一皱,说道:“璟儿,师父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有西域的蛊莲才能把你的毒给全都清除,要是此番动用我们找的那些稀世药材,不能完全的清除,我们这些年都已经等过来了,还差这些时日吗?等二师兄把西域的蛊莲带回来,在有师父的医术,你的双腿也能好了。” 伏璟温和的目光看着莫心,轻柔道:“师姐,能陪我去竹园看看吗。” 莫心脸色一紧,看着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已经转动着轮椅,便是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远处的两人,随即跟在白衣少年的身后。 因着伏璟常年坐在轮椅上,是以,这雪山之上的青石道也是特别的平,一步石梯也没有,好似这里就是少年常住的地方。 莫心看着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少年,也是心疼不已,只是,能怎么办呢,他们都在尽力的找着师父口中的药材。 “璟儿啊,你是不是很失望。” “没有。”温润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你在惆怅……”莫心一步一步的跟在少年的身旁,这次回来好似觉得这少年变了不少。 伏璟闻言,温润的视线盯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少年的口中缓缓溢出一句话。 “你有没有遇到一个人,在你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里毫无颜色,在你遇到她后,总向往她的世界,即使她的世界中有许多的妖魔鬼怪,你仍然觉得她的世界中好精彩,另你好向往。” 莫心一听,柳眉微微一皱,嘴角瞬间噙着笑容,“所以,我们的璟儿是有心上人了是不是。” 伏璟没有说话,却是看向他的双腿。 莫心见状,刚刚还噙着的笑容立马收拢,说道。“那姑娘是介意你的腿吗?” “不是。” “那是为何?”莫心就有点为伏璟打抱不平了,伏璟除了不良于行了外,怕是这世间的男儿都不及他,她又对伏璟口中的人有好心了,是什么样的姑娘,那姑娘又是有着怎样的生活还另不食人间烟火的伏璟向往? 隔了好半晌,才是从少年的口中吐出几个字。 “我想站着娶她。” 这一句很是轻的几个字,落在莫心的耳中却是如同雷声般炸裂,这些年他们为了伏璟身上的毒,为了这双腿,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已经多少年了,这少年好似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冠上了不良于行四个字,这么多年,他又是经历了多少痛苦才没有放弃。 莫心仍是记得,每每少年来雪山时,在接受那痛苦不堪的银针时,他都是淡淡一笑,也没有见过像此刻这般,这般的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只是想像一个正常人般站起来而已,伏璟从来没有奢望过,而此刻,却让莫心觉得,他定是恨死了那个当初在王妃身上下毒的人吧。 “璟儿,那姑娘……”莫心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少年给打断,让她心尖微微一颤。 “她不喜欢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0章 起风……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0章 起风…… 雪山这座山峰之上,虽说没有半中腰的大雾浓厚,但这竹园中也有虚虚实实清如薄纱的淡雾。 轮椅上的白衣少年好似与这层薄纱融为一体般,沉静如水的脸上带着一丝遗世的笑意,“只是暂时不喜欢。” 莫心看着那少年眉宇间有着少些的孤独,又是听到这句话后,莞尔一笑,说道:“就这么自信?” 那淡淡的薄雾飘散在他的周围,此番看着,莫心脑中想的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就这么自信。”少年说着就是转着轮椅慢慢的往前方行去,那孤傲的背影,配着这竹园的景象,美如一副水墨画。 莫心与伏璟有几步之遥,她慢慢的走着,“靖南王府这些年的兵力也是越来越让京城的那些人忌惮了,大概明年太后的寿宴,皇帝定是会以圣旨相挟让你们去京城吧。” 伏璟淡淡的听着,听着皇帝二字时,浅浅一笑,“祁氏一族内忧外患,却是想着如何把齐北给收回,文政帝的儿子个个都是看着那一把椅子,不知有何实力来与靖南王府相争。” “呵。”温润的笑声从他的薄唇溢出,“靖南王府的世子从小身受巨毒,靖南王只娶王妃一个,他们该是觉得靖南王府后继无人,父王手中的兵力迟早会落入他们手中,才是对靖南王府这般肆无忌惮。” “璟儿啊,齐北终归是先皇给太妃的,那些人明着抢也抢不走,不过,要是文政帝用着你与王妃要挟你父王,你父王还是会把齐北给交出去的吧。”莫心淡淡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少年,轻声说道。 伏璟闻言,淡淡一笑,温和的说着:“那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莫心莞尔一笑,却是不在说这个话题,她不是西秦之人,更不懂皇室的是是非非,奈何与这个少年有这般渊源,才得知皇室中有那般尔虞我诈的事情,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雪山之上,也是下山之后,才是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 不过,她的能力还足以能保护自己,是以,这些年从下山后,除了师父交代的找药材外,便是到处吃吃喝喝,日子好不清闲。 “是不是过了这个月师父为你施针后便回云阳城?” “对。”伏璟听着回云阳城的时候,声音有几丝起伏。 “那、师姐可以跟你一起回靖南王府吗?”莫心本就一副娃娃脸,看着这张脸便很容易忘记她的真实年龄,在加上人美嘴甜,更是以为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伏璟看着这一张脸,他怎会不知莫心在想什么,浅浅一笑,说道:“你会吓到她的。” 莫心一听,脸色立马拉黑,说道:“你这臭小子,好歹我也是你师姐,看看你喜欢的姑娘怎么了?不是俗话说的好吗,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师姐不会嫌弃那姑娘的。” “母妃已经见过她了,她不丑,她嫌弃你。”伏璟带着浅浅的笑意一一回答着莫心的话,顿时让莫心苦笑不得。 “师姐可以去云阳城转转。” 莫心看着少年眉宇间越发清绝,微微一愣又是听到少年温润的声音,“三师兄在云阳城,在柳焉的身边。” 果然,莫心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冷然道:“该死的。” “不过,要是在三年之内我娶了她,我就把三师兄交给师姐你……”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好似所有的美景都在眼前,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有几分的坏意。 莫心看着这般的伏璟,眉心轻轻一跳,说道:“你又是想做什么是不是?” “师姐去了云阳城一定要好好的游玩一番才是。”伏璟说完浅浅一笑,便是转动着轮椅消失在了薄雾之中。 还站在原地的莫心还有意思疑惑,待看着少年彻底消失在那前方处时,才是喃呢道:“不对啊,什么叫把莫宥交给我?难道……” 想着便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这边在竹园深处的少年跟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云溪,他十指相交,身后推动着的云溪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主子,你这般与师姐说,是不是想让师姐日后也一同去京城。” 少年眼中有一丝的期待,淡淡一笑,“待她去了云阳城在说。” “今日属下下山时,在半山腰有几只云阳城飞来的信鸽,全是有关于江五小姐的。” “嗯。” “五小姐去了王府中把蒋怜儿给带走了,与王妃和王爷相谈了几句,而江允华与姚夙蘅在月杨楼为了蒋家大小姐大打出手,江允华在其间误伤了姚夙蘅,而这些全都是五小姐的手笔。” “江允华与蒋家大小姐顺势被姚家给关了起来。” 轮椅上的少年闻言眉宇间也越发凄绝,他温和的说道:“你继续说。” “江允华吊死在了城墙之上,死之前还有蒋家大小姐的人皮……”云溪说着感觉周围冷飕飕的,但是看着少年脸上的笑意时,又是继续说道:“是三师兄带着五小姐去的姚府,还有蒋怜儿,只是在出姚府的时候,因着被姚夙煜发现,五小姐与三师兄分开,待三师兄回到江府时,五小姐已经回去了。” 伏璟眉头稍稍一皱,便听到云溪说道:“三师兄信笺上说,是姚夙白送五小姐回府的。” 隔了好半晌才是听到少年温润如风的声音中带着冰冷气息,“姚夙白吗……” 云溪看着伏璟的模样,自家主子好歹也像一个正常人般脸上开始有了情绪,这些完全就是因为那个,嗯,在他心中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虽说江灼没有一般女儿家的娇柔,但是,谁让在自家主子心中不一般了。 所以他看到信笺上说起姚夙白的时候,云溪心中也是有着稍稍的不平。 “主子,姚三公子好似与五小姐是一起长大的。”云溪说完脸色微微一紧,他说这个做什么…… “你我不是一起长大的?” 少年说完让云溪微微一愣,隔了好半晌云溪才是回过神,笑道:“主子,属下的意思是……” “你很吵。” …… 云阳城中。 此刻也是相当的热闹,江允华莫名妙的吊死在了城墙之上,蒋家大小姐更是惨,被人直接剥了皮。 待姚家的人到来时,江家的人与蒋家的人早已到齐。 姚家来的人是姚庆绝三父子,看着那在与余晖争论的江宁鹤,脸色都不怎么好。 “什么叫无从查起!啊!要是无从查起,你这个府尹也不要当了,滚回乡下去种田吧!”此时说话的是情绪不怎么稳定的江宁鹤,他指着余晖骂道。 “江老爷,此事还得细查,今日怎么就能知道谁是凶手呢?还请江老爷稍安毋躁。”余晖一说完,便听到江宁鹤的怒骂,“放你娘的屁,这整个云阳城谁人不知我儿是被姚家那几个王八犊子给带回姚府的?” “这么明显表明着谁是凶手,你却在这里说细查,说!你是不是被姚家那几个王八犊子给用着银子给收买了!” 江宁鹤情绪的不稳定,让余晖脸色一黑,他余晖可是从来没有收过别人一个铜板,他可以说是清廉无比了,如今听着江宁鹤这般说,也是怒了:“放肆!” “本官是朝廷命官,江老爷还请慎言。” “慎言,慎言,老子跟你拼了!”江宁鹤此刻更是情绪激动,他从小细心教导的儿子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还是死得这般掺。 说着就是扑向余晖,奈何被府尹中的侍卫给阻止,这个时候姚庆绝却是说话了:“江宁鹤,这就是你江家的修养吗。” 江宁鹤一听是姚庆绝的声音,怒气更是达到了顶点,“姚庆绝!你们姚家真是好狠毒的心呐,华儿好歹也是你的侄子!” 虽说怒气达到了顶点,但还是没有那个胆子上前给那个舅子一拳,而姚庆绝身后的姚夙煜走到尸首停下,蹲下身子掀开白布,看着已经满是尸斑的江允华,剑眉一皱,那一张脸有些扭曲。 而姚夙煜却是检查起了江允华的手,身侧站着的仵作却是说道:“指甲缝里没有任何的东西,凶手把所有证据都抹去掉了。” “是吗?”姚夙煜轻轻的说着,只是在他掀起尸体的眼皮时,那吐出的眼珠子是微缩的,有着几丝意外,随即轻声道:“看着这瞳孔的伸张程度,显然凶手是江允华认识的,并且他死前还有几丝意外。” “那不就是你们姚家的人吗!”江宁鹤说着便是指着姚夙煜大骂道:“想来华儿是看见你们的脸,绝不会相信会死在你们的手中。” 姚夙煜闻言,慢慢起身,才是一步一步的走向江宁鹤,阴冷道:“江大老爷,侄子似乎忘了告诉你,昨夜有黑衣人进了姚家,把江允华给带走,连带着把蒋青青也一并杀害。” 姚夙煜随是这样说,在场的人不免会想到这是在为姚家开脱,再者,这开脱的借口似乎有点牵强。 “那还真是太巧了,昨夜刚好有黑衣人从你姚府把华儿给带走,今日华儿便是死的这般掺。”江宁鹤冷深深的说着,却是把阴冷的眼神看向姚庆绝。 “此番我还真想知道,这整个齐北还有谁有比你姚家的人还有本事的,敢从你姚家带走人,姚庆绝,你今日敢弑我儿,他日我定是让你姚家不安生。”江宁鹤虽说此刻不敢拿姚庆绝怎么样,奈何江家的人习惯性在背后耍阴招,也正是因为这般,姚家自此以后,与江家彻底的闹翻,世世代代都成了仇人…… “姚庆绝,你的儿子死了吗,啊!你的儿子死了吗?” 姚家三父子听着江宁鹤这般说,脸色都是微微一黑,姚夙白看着江宁鹤的模样,说道:“姑父,我们也是在查昨夜的凶手。” 江宁鹤闻言,脸色更是一冷,“你们姚家这是贼喊捉贼吗?还有,日后我可不是谁的姑父!” “江宁鹤,你别给脸不要脸。”姚庆绝自来是看不上这个妹夫,欺软怕硬,心思不正,没有男人的半点样子。 眼看着那对视的两个大男人要打起来,人群中立即出现一道整齐的步伐,人群却是突然喊出,“靖南王来了。” 声音落下,所有便是跪在地上,声音也是异常的洪亮,“见过王爷!” 姚庆绝看着从人群中而来的伏修,脸色微微一变,向来低调的伏修此时是要做什么?想来插手云阳城世家的事情? 伏修看着姚庆绝时,那眼中也有着一抹不可忽视的冷意。 “见过王爷。” “起身吧。”伏修的视线从姚庆绝的脸上移到江宁鹤的脸上,说道:“事情到底是从何而起?” 余晖看着靖南王来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靖南王来了便好啊,这江姚两家的大佛可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要真是有个什么事情,都是他这个小官遭殃啊。 先开口的是江宁鹤,“回王爷的话,草民也不知道姚家到底为何抓走儿子,草民三番两次去姚家让见一见草民的儿子,可姚家的人把草民给拒之门外,草民也听说过那日在月杨楼发生的事情,但,错全在姚庆绝的儿子身上,如今死的却是草民的儿子,草民很想知道姚家拿出谁来一命抵一命。” 姚庆绝看着江宁鹤的神情微微一冷,他也知道此刻要是说江允华之死跟姚家没有关系,那定是没有人相信,但…… “庆绝,你怎么说?”伏修淡淡的看着姚庆绝,“这江大少爷是被你关在姚府上的,此番出了这等事情,你姚家有责任。” 伏修这般说让姚庆绝的脸色一冷,说道:“姚家是有责任,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姚家做的。” 伏修闻言,便是往江允华的尸首一晃而过,说道:“既然是你姚家的责任,你也说了不是你姚家做的,那就得给江家一个交代。” “背后凶手就由你姚家来查,一个月内给江家一个交代。” 伏修身侧的余晖闻言,正想拍手称好,王爷真是大体贴了,知道姚家的实力,不把这个难缠的案子交给他,只是心里刚刚说着靖南王体贴,便听到靖南王的声音。 “余大人尽力配合姚家,早日找出凶手,云阳城、整个齐北可没有只手遮天的人。”要不是太妃亲自让他来管管这些破事,他伏修可真是连门都不想出。 他能查吗?他当然知道是谁,从那个小丫头把蒋怜儿带走后,他可是一直盯着呢,可是看在自家儿子的份上,他能把那个心狠手辣的丫头给揪出来? 伏修这般想着,倒是对那个小丫头有几分满意了,嗯,甚好,有他的风范,有他伏家儿媳的风范。 在看了一眼姚庆绝与江宁鹤,伏修精明的眼睛轻轻一闪。 既然江姚两家从来没有把靖南王府放在眼里,那就让他们闹去吧,闹得越大越好。 而伏修口中说的让姚家给江家一个交代,在场的人都在想,什么交代?一命抵一命?怕是最后被姚家交出来的人一个被连累的小鬼…… 而江宁鹤看着靖南王都这般说了心中虽然很不痛快,脸上的神色好似比刚刚好了很多,奈何死的是他的儿子,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王爷,要是一个月之内姚家给不了说法,草民就算去京城皇宫告御状也要给草民儿子一个安息的说法。” 江宁鹤这般说,让伏修与姚庆绝都是脸色一冷。 “姑父非要这般说,那姚家也拭目以待,看姑父怎么个告御状法!”说话的姚夙煜,他跟他爹一样,从来就是看不上这个姑父,是以,他也想看看这个江宁鹤到底想怎么般。 无非就是仗着京城的钱国公府,奈何江老夫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回京城了,要是钱老国公驾鹤西去,谁还认识江家的人? 伏修看着江宁鹤的神情,声音中有着不可无视的威严,“江老爷还是先把江大少爷入土为安。” 说着便是对那些满身盔甲的士兵说道:“把江大少爷给抬回江府。” “是,王爷!” 江宁鹤还想阻止,还想跟姚家争执几句,奈何说话的是齐北的天,就算他是云阳城的大佛,他也不敢与天作对。 而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蒋家人此时便是开了口,蒋家的主子蒋子天,因着蒋家在齐北世家中是排名最末的,说话的分量便没有江姚两家硬气,又因着蒋青青勾搭两个男人在云阳城中流传着,也是让他好没有脸。 奈何蒋青青是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女儿,就算死得这般残,他也是想把蒋青青给入土为安。 “王爷,草民有一事相求。”蒋子天从姚庆绝来一直没有说话,齐北几大世家的主子都是心照不宣的知道彼此的家底,姚庆绝有多狠,他也是知道,所以,自己女儿在姚府中死的这般残,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日后的日子谁说的准呢?万一他蒋家翻身了呢,他得把这个口气留到姚家衰落时…… 伏修看着蒋子天,口气也是变软了不少,说道:“蒋老爷,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草民深知自己女儿的性子,奈何被歹人这般伤害,就连死后名声也没有,但是,还请王爷替草民找一找草民女儿的尸首,就算、就算云阳城中全是草民女儿的流言蜚语,草民也是想把草民女儿入土为安,让她安息。” 蒋子天也算是一位好父亲,对蒋青青,对蒋怜儿,奈何经不起自家府上的那母老虎,蒋怜儿被逐出蒋府已经很让他愧疚了,如今蒋青青这般,难道是老天爷对他以往所做的罪孽,来的报应? 伏修看着蒋子天的模样,好似一时之间那男人老了好多岁,便是说道:“余晖。” “微臣在。” “把整个云阳城每一个角落都给本王找,直到找到蒋大小姐的尸首。” “是,王爷。”余晖也是心惊不已,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才是把蒋青青的皮给剥下,而那具血淋淋的尸首呢?想想那血淋淋的尸首,余晖都是唏嘘不已。 “多谢王爷。”蒋家来的人只有蒋老爷与蒋家的管家,蒋青青的母亲听闻这个消息时,已经晕了过去…… 伏修看着这个是这般的好说话,在看看江姚两家,便是说道:“既然事情都这般了,死者为大,要先入土为安,查凶手这件事情,姚家必须给江家一个交代。” “是,王爷。”姚家三父子齐声的说道。 江宁鹤见着伏修都这般说了,他还能怎样? “都散了。”伏修离开的时候对着在场的老百姓说道。 而江允华的尸首被抬回江家的时候江老夫人又晕了过去,而姚氏便是趴在江允华的身上哭着怎么也不肯放手。 而姚家中…… 姚夙白斜长的凤眼中全是盯着面前的人,冷声道:“查清楚了吗?” “爷,小的查清楚了。”姚铁说着便是从怀中摸出一张请柬,嘴里也是开始说道:“那日江老太爷与江老夫人从府上离开的时候,大公子的确与姚卿说要单独给五小姐请帖,看,这就是打算送给五小姐的请帖。” 姚夙白却是想起那日在大堂外听到姚夙蘅与姚卿的谈话,双眼一冷,又是问道:“那你查清楚大哥要对小灼做什么吗!” 姚铁脸色一白,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那个、爷、姚卿没有与小的,没有与小的说。” “说!”姚夙白看着姚铁的模样便是怒吼道。 姚铁身子一抖,立马说道:“大少爷是想着爷你不是自小就喜欢五小姐吗,想着这次江家的事情有五小姐的手笔,便是想把五小姐给弄进府中,然后,然后,然后、” 姚铁说着看着满是冷意的少年,忐忑的说道:“然后让你与五小姐有什么,就、就可以把五小姐给纳入府中。” 姚夙白此时的脸色阴得冷滴出水,他嘴角轻轻一动,“纳?” “我是要娶!”说完猛的就是抽过姚铁手中的请帖,一脸冷意的往姚夙蘅的院子走去。 姚铁在身后追着,“爷,爷,你不能去大爷的院子,你不能去唉,哎哟,小祖宗唉。” “砰”的一阵开门的声音,刚好在喝药的姚夙蘅看着一脸冷意走进来的姚夙白剑眉一皱。 “又是谁把你这个小祖宗给惹到了?都这般大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啪”的一声,姚夙白手中的请帖狠狠的摔在了姚夙蘅一侧的小桌上,说道:“大哥是想对江灼怎么样?” 眉宇间有些苍白的姚夙蘅看着还没有送出去的请帖,剑眉相皱,“你知道了?” “说啊!你要对她做什么!” 姚夙蘅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药碗把请帖拿起,轻笑道:“大哥记得你从去江家第一次回来就嚷嚷着说要娶江小五了吗,大哥想着你们都这般大了,趁着祖母的寿宴给你们制造一个机会,依照江老夫人的性子不会让江小五嫁给你的。” 姚夙蘅说这便是把手中的请帖放下,继续说道:“要是当着齐北所有世家的面姚家向江家提亲,江老夫人不会不同意,倒是你抱的美人归,做哥哥的也算是满足了。” 姚夙白一听姚夙蘅的话,刚刚还脸色微冷此刻缓和了许多,但声音依旧是冷的,“真的?”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姚夙白盯着姚夙蘅的脸看了许久许久,才是转身走出房间。 姚夙蘅看着少年来的也快走得也快,淡淡一笑,又重新把请帖拿起,声音中满满是冷意,“我还没有动手,你个小丫头就先下手为强了,江小五啊江小五,本公子倒是把你小看了。” “只是,还有下次吗……” 阴冷的声音在这房间中飘散…… …… 江府中全是白绫白灯笼,就连下人穿着的都是白色衣物,腰间系着的是一根麻线,这也无疑不是在说,江允华在江府的地位。 而作为江允华的妹妹们,自是要在灵堂中的。 此时的灵堂中只有江暮词与江灼,两姐妹相继跪在一起,在烧着冥币,气氛也是格外的诡异。 “五妹妹,你害怕吗?”江暮词轻声的问道。 “怕什么?大哥终究是死了。”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江暮词脸色微微一冷,继而又听到那道清凉的声音:“三姐姐是在怕吗,放心吧,大哥睡得可安详了。” “江、灼。”江暮词字眼明了的喊着江灼的名字,“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报应是什么?二姐姐知道吗?”江灼说着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江暮词,眼中更是有几分挑衅。 江暮词脸色更是一冷,寒意从身上发出,“报应便是,自己所做的孽让亲人来尝还。” 江灼闻言,柳眉一挑,随即淡笑,“是嘛,那二姐姐可要好好的尝试什么叫做报应了。” “还有啊,大伯母最近情况也不怎么好呀,二姐姐这些时日可千万不要在妹妹面前晃悠,要是万一哪一日妹妹我看二姐姐不顺眼,那妹妹也会在大伯母面前说说什么刺激的话,好让大伯母的身子好的快一些。” “江灼,你敢!” “我为何不敢?”江灼猛的就是手中所有的冥币全部仍在火盆之中,火盆中的火焰立即升起,照在少女的两上,很是诡异,只见她淡淡的笑意中全是冷意,“你敢动我爹娘,江暮词,江允绝不是第一个。” 说完便是起身,眼中全是冰凉,才开始呢…… 江暮词秀手紧捏着白色的冥币,气息都是憋了许久才是咬着牙说道:“大哥,你在天有灵,保佑妹妹替你报仇。” …… 在西院中的一个院子中,那房中被绑着一个女人,看着那在贵妃椅上躺着背对她的男子,便是冷声的说道:“江允阑,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背对着她的男人好似并不想理她,她气结,“江允阑,你要杀便杀,要打便打,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啊,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从昨晚被这个背对着她的男人给扛了回来,对,就是过扛,一回到这个房间就是把她给绑着,一晚上的时间就是说了三个字。 他说,“别跑了。” 而那贵妃椅上的男人好似睡着了一般,还是没有理蒋怜儿。 “江允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好似男人真的睡着了,听着蒋怜儿的声音身子动了动,说道:“你别给老娘装睡,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蒋怜儿一直盯着那背影,心情也慢慢的沉静着,隔了好久那背对着她的男人才是翻身然后慢慢做起身,与她对视,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江怜儿看着那眼中还有几丝慵懒。 “你说要杀要剐是吗?”那道声音很沙哑。 蒋怜儿看着江允阑的模样,脸色微微一白,硬是逼着自己与那个男人对视,“对,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那我娶你好不好。” 这道柔软的声音直击蒋怜儿的内心,却是怒吼道:“江允阑!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蒋怜儿,你为何这般心狠?是我没有江允华好利用还是怎么样?你为何那般对我?为何那般对我!”最后一声是吼出来的,而蒋怜儿清楚的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中有着哭泣的声音。 “不是!”蒋怜儿同样吼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想要利用过你,我与江允华的事情更是与你无关。” “那你为何在我要向你爹提亲的时候你反悔!为什么?”江允阑扯着蒋怜儿的双肩,冷声的吼道:“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你要反悔!” “因为我不爱你啊。”蒋怜儿声音轻轻的,看着江允阑的那张脸,眼中亦然有着淡淡的湿意,多少年了?她的人生好似从她娘死了后,就开始放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正是做着想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梦时,却是被另一个男人强要了身子。 她清楚的看到了那日江允阑从蒋府出来的落寞,她失声痛哭,后来呢,后来因为蒋家中的那个女人还有女人的女儿,硬生生的逼着她被逐出了蒋府,那个时候她心灰意冷,却是发现有了身孕。 她不得不去找那个要了她身子的男人,最后江允华把她养在了城中的一个小院子中,那个时候的年少无知,却是换来今时今日这般狠辣的蒋怜儿,江允华有多狠毒就让蒋怜儿觉得江允阑有多好。 奈何这些年两人没有在相见一次,蒋怜儿也没有关注过江允阑,本来就错过的事情,那便洒脱一点,就当谁都没有出现在谁的世界中过。 她这些年只想让江允华死,那日在醇白楼时,她看到了江允阑,看到她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下意识的闪躲,奈何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把视线看向她,当时的心里还很窃喜,真希望她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 那日在靖南王府时,江灼问她,她与江允阑是什么关系,这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口中说起,她与他的关系,什么关系,没有关系…… 蒋怜儿却是明显感觉到那双大手在用力,她的视线有些轻飘,相隔咫尺的男人眼中却是滚出一滴泪,沙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却像是在敲击着她的心。 “那你是爱江允华是不是。” 蒋怜儿鼻子微微一酸,“江允阑,你别这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在念旧中迟迟不肯认清真相。” 声音一落,却是见到江允阑手中拿出一把匕首,冷声道:“蒋怜儿,你想让我认清现实是吗。” 却是见到江允阑猛的把绑着蒋怜儿的绳子给割开,又是把匕首塞给蒋怜儿的手中,对着他的心脏,冷声道:“那你把我的心给挖出来吧。” “那样我就可以认清现实了。”说完猛的就是一用力。 “江允阑。”是江怜儿的尖叫声,“你这个疯子!” “哐当”匕首瞬间被蒋怜儿给扔在了地面上,却身子猛的扑向男人的怀中,耳边仍是传来轻柔的声音:“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你别跑了。” 蒋怜儿眼睛此刻已经模糊不清,他还爱她是吗,所以江灼才说他把江允华给打了,还被关进了祠堂。 “江允阑……”就算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想拒绝,她不配。 “你别说话,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我们在一起离开,再也不要回到这里,我带你走遍西秦的每一个地方,还有西域,还有草原,我们浪迹天涯好不好。”此刻的江允阑像个孩子般的说着,又怕怀里的女人拒绝,小心翼翼的说着。 “江允阑……” “你别说话,这辈子只有这次你听我的,其他的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 因着齐北的习俗,在人死的当天只要主人家把灵堂给弄好后,就会有人来吊唁,而江府晌午一过,来江家吊唁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江家的每个人今日都是出现在了江家正院的大堂之中,每个人都好似很忙,又好似挺清闲的,而江家中,江允华的死,好像只给东苑的人与江老夫人打击。 江灼笔直的站在灵堂的一侧,来一个人吊唁,便是轻轻的行礼,不知何时江允阑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江灼柳眉一挑,却是想起莫宥说的蒋怜儿被她二哥给绑了,她稍稍的移动着步子,与江允阑轻声道:“你把蒋怜儿弄去哪里了?” 江允阑此刻的脸上很是正经,他认真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女,说道:“这是大哥的灵堂,你也不认真一点。” 江灼嘴角一抽,看着江允阑的模样好似真的在为江允华伤心是的,“那二哥可真认真,真是让小妹佩服之极。” “小五啊,告诉你,姚夙蘅此番没事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江允阑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江暮词一眼,同样的,江暮词也在看向江允阑两人。 江灼闻言,面前有一个人来吊唁,她和江允阑都是行着礼,声音柔柔的,“我记得二哥不久前也说过这句话,说,江允华不会放过我的。” 说完少女看向那一口摆在大堂中央的棺材,说道:“不会放过我的,好像死了。” 江允阑剑眉一挑,“你这个小丫头,你别拿江允华与姚夙蘅相比。”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江允阑,你想干嘛?”江灼却是侧头淡淡的看向比她高的男人,还要微微抬着下巴才能看清江允阑的表情。 “今日也不简单啊,二哥过来就是给你提个醒,还有,三叔马上也到了。”江允阑淡淡的说着,目光一直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江暮词。 “爹爹今日就到吗?”江灼有一丝的诧异,但是想着江宁裕,胸膛中亦有一股暖流,她爹回来了。 “灼儿,你小心江暮词。”江允阑说着便把视线给收回,继续说道:“我还有事情,就先回院子了。” “蒋怜儿是不是在你院子中?” 只见江允阑嘴角轻轻一扯,说道:“她是你嫂子。” 江灼一愣,便是看到那一身玄色锦袍的男人已经偏侧走进偏厅。 待她回过神来时,便是看到江暮词那明目张胆的笑意,江灼眉梢轻轻一动,她也朝着江暮词笑了笑。 小心江暮词,这么短的时间,江暮词能做什么?江灼猛地看向那还对着她淡笑的女子,脸色微微一冷。 果然,从大堂正门中带着一群丫环婆子的姚氏气冲冲的像江灼走来,而手中却是拿着一个白布封着的白色布偶,并且布偶上还有长长的头发,在着灵堂之上看着这东西,却是有点吓人。 还没有等江灼回过神,就是见着姚氏啪的一声打在江灼的肩上,声音阴冷无比。 “好你个贱人,这个是什么,是什么!”是姚氏的怒吼声,她手中的布偶立马朝着江灼脸上摔去。 而江灼却是好巧不巧的把那布偶给挡住了,那满身带针的布偶落在江灼的脚边,还能清楚的看到那布偶的脖间有一道红痕,好似吊死一般,江灼冷笑一声,果然跟江允华的死很像啊。 这个时候,江老夫人亦然走进了大堂中,看着姚氏对着江灼满脸的狠意,精明的眼中微微一闪。 “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们成何体统!” “母亲,你看看这个时候。”姚氏从地面上立即拾起那布偶,看着江老夫人向她走来,冷声道:“这是从五丫头的房间搜出来的。” 江老夫人看着那布偶上的生辰八字以及那布偶脖间的红痕,脸色一冷,看着江灼的样子好似要把江灼给吃了一般。 “啪!”这一巴掌却是实打实的打在了江灼的脸上,瞬间的功夫便是起了五个手指印。 “你个贱丫头!”江老夫人刚说完,便是从身后出现一道带有冷意的声音,“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1章 明日,我陪你去姚家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1章 明日,我陪你去姚家 江宁裕刚刚进云阳城便是听到江家出了事,那个大侄子更是不幸死了,他还没有来的及去细细打听,便是往江府奔着,只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踏进大堂中,就是看到他的母亲狠狠的扇着自己女儿的脸。 江老夫人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是自己三儿子的,眼中有些轻飘,江老夫人还没有开口,就是见一脸苍白的姚氏尖锐的声音,“在做什么?” “老三啊,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姚氏说着把手中的布偶猛的就是扔到江宁裕的胸膛处,“看看你好女儿做的事情,这是什么!这是西秦禁忌的巫术,巫术!” “你在看看那小人儿身上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华儿的,是不是华儿的!” “还有那脖间的红痕,红痕,不就是在诅咒华儿被吊死。”姚氏说着那眼中的泪水又是在眼中打转,“果然我儿便是死的这般掺。” 姚氏还是不能对江允华的死释怀,为何在几日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想着从江灼院子中收出来的这个小人儿,她脑中便是想着早上被抬回来的江允华…… “老三你回来的正好,今日我到要看看江家养的这个贱丫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姚氏说着脸上却是噙着阴冷的笑意,“在西秦玩弄巫术可是要杀头的。” 江宁裕脸色一冷,还没有开口,便是听到江灼凉幽幽的声音,“大伯母只是说对了一半,在西秦玩弄巫术是要杀头,还有、” “诛、九、族、” 果然,不光大堂中姚氏脸色一白,就连江老夫人的脸色也是瞬间苍白,西秦元年京城赵丞相府出现过叫魂一术,当年赵丞相之女是先皇的贵妃,当时皇宫中的皇子除了赵贵妃育的七皇子外,其他的皇子公主个个都是精神失常,并且每晚整个皇宫都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先皇也是烦恼至极,后来在丞相府中被皇帝抓到了现行,在丞相府中的一个偏远的小院子中,一个模样怪异的婆子在拿着铃铛叫嚣着。 然而,那婆子前方处的桌子上摆放的全是皇宫公主以及皇子的生辰八字,生辰八字都是用带着黑狗血的银针给固定住。 当时先皇就大怒,就在当晚就把丞相府全部人口给打入了天牢,而在第三日的功夫,赵贵妃被打入冷光,而赵氏九族,全诛。 时隔这么多年,江老夫人仍是能想到那天京城菜口场,一颗颗脑袋被掉落,那一日先皇便下令西秦禁忌巫术,拿巫术来谄害皇室中人更是大逆不道,而西秦的律法中也多出了一条,碰巫术者,诛九族。 江老夫人带着冷意的看着江灼,声音倒是有几分收敛,“照五丫头的意思,这不是你做的小人儿?” 江灼轻轻的摸了一下已经红肿的脸,淡淡一笑,“老夫人为何这般认为呢?难道老夫人真的相信把一个小人儿身上写着大哥的生辰八字,然后弄出大哥吊死的模样,就真的能把大哥给诅咒死?” 江灼清凉的双眸深幽幽的看了一眼江暮词,说道:“大哥被关进姚家在先,吊死在城墙在后,你们不去找真正的凶手,而是来找我一个小小的闺中女子,是江家不敢把姚家怎么样,所以才想把大哥死的责任推脱到孙女身上来?” 江老夫人冷眼的看着江灼,而姚氏却是不干了,看着江灼的那一张脸,便是尖声道:“这府上谁还不知道你五丫头的这张嘴,要是你真没有诅咒你大哥,为何这个小人儿会出现在你的院子!” “为何?”江灼淡淡的看着姚氏,“侄女也想问问大伯母,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何大伯母却是去了侄女的院子,还好巧不巧的找到了这个所谓诅咒大哥的小人儿?” “你!”姚氏冷冷的看着江灼,心中却是想着,白氏那般好拿捏的人生的女儿确实比狐狸都还狡猾,“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五丫头,你敢当着你大哥的面,说跟你没有关系吗?” 江灼柳眉一挑,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暮词,说道:“我当然敢当着大哥的面说跟我没有关系,可是,大伯母啊。” “要是真的这般的话,大哥能听见吗?”江灼说着但是走向那摆放在大堂中央的棺材,轻飘飘的说道:“大哥啊,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妹妹我可没有害你什么,要是你真的能听见啊,今晚就去见见大伯母,告诉大伯母谁是凶手,不然大伯母逮着谁就是说谁是害你的凶手,要是冤枉了好人可怎么办,这样可是会让大哥你就算死了也不得安生的。” 大堂中央的人听着江灼这般说,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听着江灼这般说,真是越说越玄乎,谁还真的见到过什么鬼了? 而江暮词看着这般的江灼,淡淡的说道:“既然五妹妹说大哥一死跟你没有关系,那你院子中的小人儿怎么解释?不管是谁陷害你,还是你真的诅咒过大哥,这巫术从你院子搜出那就是你玩弄的,既然五妹妹知道在西秦玩弄巫术会是怎么样的下场,那五妹妹又是想置江家,祖父祖母与何地?” 江灼侧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暮词,轻飘飘的说道:“三姐姐凭什么说是我玩弄的额巫术?凭一张嘴吗?” “你、”随即便是看到江暮词脸上的笑意,却是看向在老远处站着的涟漪,“既然五妹妹到现在嘴巴还这般硬,那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 江灼莞尔一笑,“那真是拭目以待。” 江灼看着江暮词有备而来的笑意,脸色微微一冷,刚刚江允阑还提醒她注意江暮词,倒是没有想到江暮词的动作这般快,就连西秦最忌讳的巫术都敢使出来,她还真是小看了江暮词的能力。 而江宁裕看着与他从年初去渝州前大不一样的女儿,心中更是愧疚不已,他也是知道江府中的人是怎样的,此次要不是年初发生那般事,他怎么会把她们几娘两留在江府中? 在他不听江老夫人听,固执的要娶白氏为妻的时候,白氏在江家便是注定了不会得江老夫人的喜欢,因为白氏的身世及背景江老夫人压根都没有看得上。 要不是上面两个哥哥娶的都是世家的大小姐,他还真没有那个可能娶到白氏,他心中划过一丝凉意,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这一屋子的人却是咄咄逼人的想他的女儿死。 “你们这般,真的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江宁裕的出生让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动,而江暮词看着江宁裕维护江灼的口气,冷冷一笑,“三叔,我们怎般了,扎小人儿的确是从五妹妹院子中找出来的,并且跟大哥的死这般相像,我们也不过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也没有把五妹妹怎么样吧。” 江灼此刻才是认真的看着江宁裕,她的父亲,她相隔一世才见到的爹,嘴角微微一扯,便是说道:“爹,你放心,女儿可没有做过,就算是有人特意诬陷与女儿,女儿也不怕。” 江暮词看着江灼的模样会心一笑,她倒要看看等下江灼怎么笑的出来。 前来吊唁的人似乎也察觉了不对,便是纷纷告辞,而江家的那些个下人也是知道,巫术一事不简单,便是立即到江府大门处,跟那些前来吊唁的人说,江府在处理事情,也就把江府大门给关上了。 然而江暮词这般做无非就是想江灼死无葬身之地,就算用巫术,要是江家态度良好,把江灼或者三房给推出去,江家依旧是江家,而江灼却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在爬起来,她不出手则已,出手定是要一击毙命。 大堂中此时只剩下江家的主子,这个时候江宁宏带着杜氏还有江夕歌也来到大堂中央,还有身后跟着的江朝赋。 江灼看着这进来的人,在江朝赋的脸上定格一下,瞬间的功夫又是把视线放在别处,今日看戏的人还是演戏的人,都很多啊…… 江老夫人身侧的秦嬷嬷扶着江老夫人走到另一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姚氏也是被身边的丫头给扶着坐到了梨花椅上,大堂中的人见着江老夫人落座,也都是纷纷的落座,此刻只有江灼与江宁裕站着,好似被审判的犯人般…… 大堂中一阵的安静后,大门侧几位小厮押着而来的是一个浑身脏乱的女人,要是细看的话,那便是前阵子被江老夫人关着的翠枝! 江灼看清翠枝脸上慌乱的神色时,嘴角淡淡一笑,果然翠枝的主子是江暮词,或者,是江暮词给了翠枝一条更好的路子,不然照着翠枝的精明,会这般冒着巫术的风险陷害她? 江老夫人看着被小厮押着进来的翠枝,脸色微微一冷,这个女人,真是在江家搅起的事情不少,上次就该直接杀死。 “老夫人,这个女人刚刚在大厨房中到处打探大少爷是不是真死了,小的觉得有疑,便……” 此时江老夫人无疑是最听不得有人提起江允华的死,脸色瞬间就是一冷,“大胆,你这贱婢,是不是想把江家搅的鸡飞狗跳是不是。” 翠枝脸色一白,顺势抬头便看了一眼江灼,立马也低下头,声音有些轻飘说道:“老夫人,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大厨房中问问大少爷是不是真的去世了而已。” 翠枝的话无疑是在刺激的姚氏,姚氏脸色便是一冷,骂道:“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本夫人这些年这般提拔你,你与江盛给姚家做事就算了,你如今还这般想着我们母子全都双双下黄泉是不是!” “夫人,奴婢没有这个意思。”翠枝声音很是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此刻倒是江暮词把姚氏手中的布偶小人拿起,看着缝制布偶小人儿的针法,淡淡一笑,说道:“看着翠枝姑姑,再是看着母亲手中的这个布偶,怎么也是觉得熟悉。” 江暮词轻轻的走向翠枝的面前,微微蹲下身,“翠枝姑姑啊,这针法是你的拿手绝活吧。” 江暮词说着又是站起身,看着江灼,说道:“五妹妹,看来有些事情是姐姐我误会你了,这布偶上的针法全江家也只有翠枝姑姑会,并且还缝制的这般小心,要是不细细看的话,这种绣法也是看不出的。”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是吗,二姐姐是真的误会妹妹了吗?” 江暮词脸上瞬间就是噙着冷意,深深的看了一样江灼后,便是转身看着翠枝,说道:“想必是江家把江盛给弄进了大牢之中,而当日母亲并未替你说话,害的这些日子你在江府如履薄冰,翠枝姑姑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这般扎小人儿,诅咒我大哥的吧。” 翠枝闻言,身子一抖,猛的抬头看着江暮词,连忙摇着头,说道:“不是吗?江盛这么多年在江家所做的全毁于一旦,你翠枝心底很恨吧。” 翠枝立即反驳道:“三小姐,这些事情要是有人有意陷害,定是很简单,就连完全两个不相干的人,写出的字迹都能那般相像,这只是区区一看就会的针法而已,三小姐就凭这个就想把奴婢说成是诅咒大少爷的人,是不是太牵强了?” 江暮词淡淡一笑,说道:“都说翠枝姑姑能说会道,今日本小姐倒是真的体会到了。” 江暮词说完便是看向江老夫人,说道:“祖母,这件事情大概真的与五妹妹没有关系呢,毕竟,翠枝姑姑的能力母亲与祖母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段时间翠枝在江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能这般做也是不无肯能。” 一侧的江灼见状却是淡淡一笑,走到江宁裕的身边,轻声道:“爹,你先坐下,等下什么都不要为女儿说话。” “灼儿、”江宁裕眼中全是冷意,就算他在不懂后院的规矩,也是知道那大房之人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女儿,奈何有着巫术,他,他,实力还是太悬殊了…… “爹,不怕。”江灼轻轻的握住了江宁裕的手,放佛有着巨大的力量般,她眼神无比的坚定,这一世,女儿护着你,护着娘,护着弟弟,可好? 这是两父女在谈话之间,却是见着翠枝向疯了一般的扑向一侧的姚氏,“都怪你,我在你身边为奴为婢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些替你摆平的事情也是甚多,如今你就翻脸不认人,你这贱人。” 姚氏没有想到翠枝这般的凶猛,看着翠枝扑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抓了几条红痕,“放肆,快把这个贱人给本夫人给拖走,快!” 江暮词见状,顺势就是给力还在大堂中央站着的小厮,那小厮见状,瞬间就是上前把翠枝给擒住。 而翠枝口中还在骂道:“江盛为你们江家做牛做马这么些年,你们还真是这般狠毒,把他奄奄一息给扔进大牢之中,你们江家的人一个个的都该死!都该死!” 江暮词淡然一笑,上前就是猛的一巴掌给掴向翠枝的脸上,在这大堂中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这么说,你便承认了是你诅咒大哥的是吗?” 翠枝脸色微微一黑,“呸!”一把口水重重的吐在江暮词的脸上,阴冷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三小姐,无非就是死,奴婢还从来没有怕过!” 江暮词脸上一黑,随即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怕死,那你的儿子,从来都是跟着三哥的江泽怕不怕死呢?” 果然,翠枝听着江暮词说到那个儿子的时候,翠枝的脸白了一分,仍是对江暮词发出阵阵的寒意。 “翠枝姑姑这般的诅咒江家的主子,送进官府,怕也是把你们母子杀了头也不为过!”江暮词好似怒气攻心了一般,看着翠枝的眼神全是冷意。 “三小姐!”翠枝因阴深深的看着江暮词,说道:“这不关江泽的事,全是奴婢一个人做的。” “不关江泽的事?”江暮词轻笑,立即冷声道:“立刻通知官府,江家遇人不俗,养的奴婢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在江府玩弄起巫术,把这种人还有她的家人全给送进大牢之中,省的再去祸害别人。” “是,三小姐!”小厮说完便是拖着翠枝就是往外走,江灼看着一幕淡淡一笑,眼中的冷意更是慢慢溢出。 “三小姐,三小姐,不关我儿子的事情,他从来都是跟在三少爷的身边,三小姐,不关我儿子的事,救你放过她。” 然而翠枝看到江暮词的模样脸色更是一冷,瞬间又是挣扎着,“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翠枝说着又是看向江灼,“五小姐,你说过奴婢把这件事办成,你就会让奴婢出府的,五小姐,你救救奴婢啊,五小姐。” 翠枝这般说,大堂中的视线又是看向江灼,江老夫人刚刚阴黑的脸此刻阴冷的看着江灼,“把这个贱婢放开。” 小厮闻言,立马就是把翠枝给放开,因着翠枝还在挣扎,便是猛的扑字啊地面上。 江老夫人看着趴在地面上的翠枝,冷声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此刻的脸色微微发白,抬眸看了一眼那矗立在江宁裕身边的少女,又是立马低下头,这个动作无非就是在说着翠枝是江灼的人,这么一说,也能解释江灼院子中为何有被针扎着的小人儿了。 “说!” 江老夫人的一阵怒吼,翠枝身子一抖,立马又是低下头,说道:“只要我出真相,老夫人是不是就能放过我的儿子?” 江灼淡淡一笑,这就是区别,悠儿也是这女人的女儿,却是能狠心的把悠儿送到自己丈夫的榻上,而那个江泽,却是得到翠枝的这般维护,真是同娘不同命。 姚氏看着此时还淡然的江灼,却是比江老夫人先开口,说道:“你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江家就放过你的儿子。” 而翠枝却是没有看向姚氏,那双眼睛此刻盯着江老夫人,那也说明了,江老夫人才有这个权利放过她儿子。 江老夫人看了一眼那中央的棺材时,声音冰冷道:“你说。” “老夫人放过奴婢的儿子,奴婢就说!” 江老夫人眼中狠辣一闪,“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敢诬蔑江家的主子,定是让你不好过。” 翠枝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好似才放心下来,看了一眼江灼,说道:“五小姐,你可千万别怪奴婢。” 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一笑,看着翠枝说道:“我可不会怪你,毕竟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怪你什么?” 江宁裕看着以往是姚氏身边的翠枝,眼中也全是冷意,“你是大嫂身边的人,如今却是说着好像灼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一般,你有何目的!” 翠枝仰着头看了一眼江宁裕,随即便是轻声说道:“三老爷,想必你还不知你走的这些时日五小姐发生了什么变化。” “大小姐因着五小姐换了庚帖,便是嫁给了怀王,这些事情都是五小姐与奴婢做的,前段时间好似从三小姐在醇白楼出事开始,大少爷便是对五小姐有着淡淡的敌意,因着大少爷对着五小姐说过,三小姐在醇白楼之事与五小姐有关,这些时日大少爷到处在找证据,而五小姐怕大少爷真的找到什么证据。” 翠枝说着又是看了一眼江灼,身子又是一抖,仿佛对江灼有着说不出的惧意般。 “前段时间五小姐来找上奴婢,就是问问奴婢可不可以绣些小人儿,奴婢那个时候是没有答应五小姐的,但是五小姐却是威逼利诱,要是奴婢不听五小姐的话,江盛的下场便是奴婢的下场,奴婢当然不想像江盛那般,便是觉得几个小人儿而已,在加上把针法给修改一番,想必是没人看出,就算日后有人发现了,也不知道是奴婢给绣的。” 翠枝轻轻的说着,而江老夫人与姚氏的脸便是阴沉的不能在阴沉了。 而二房的江宁宏与杜氏听着翠枝说的这般,都是默不作声,倒是江夕歌担忧的看了一眼江灼,瞬间又是被杜氏给扯了扯衣袖,江夕歌立马把头给低下。 “翠枝,你可说的都是真的?”是江老夫人的声音。 翠枝立马抬起头,看着江老夫人的脸,立马右手竖起三个手指,说道:“奴婢对着大少爷的面发誓,要是奴婢有一句假话,便是不得好死。” 江灼闻言,那双透彻的眸子一直盯着翠枝,而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上的血玉镯子,轻声道:“翠枝姑姑,不得好死是吗?” “江灼!”江暮词立即打断江灼的话,冷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想要威胁翠枝是不是?” 江灼淡淡的看着江暮词,轻柔道:“什么威胁,三姐姐,妹妹说威胁的话了吗?” 江暮词看着都这般了还这么淡然的江灼,心中恨的牙痒痒,她是真的,是真的,想把江灼那张淡漠的脸给毁了,毁了! “江灼,你还在狡辩,翠枝都已经全部说出来了,玩弄巫术的人是你,诅咒大哥的人是你,你该进大牢,你该下地狱!”江暮词的声音让江宁裕脸色一冷,刚是要说什么,又是被少女的声音给打乱:“三姐姐这般说,就凭翠枝的一张嘴就把妹妹给定罪。” “是不是太牵强了。”江灼眼中此时更是有一种肃然的气势看着江暮词,“就凭翠枝的这张嘴,和那个小人儿就说是妹妹做的,妹妹我还真是不服呢。” 江暮词冷眼的看着江灼,咬着牙道,“江、灼……” 江暮词还没有说话,便是看到与江夕歌相继而坐的少女起身,江朝赋脸色上有一丝的坚定,走向江暮词,又是对着江老夫人福了福身,说道:“祖母,孙女可以证明翠枝姑姑说的是真的。” 江灼闻言,看着江朝赋的背影微微一冷,心中更是冷笑一声…… 江老夫人看着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孙女此时站出来,倒是多看了江朝赋一眼,说道:“你怎么证明?” 江朝赋看着江老夫人,又是侧头看了看江灼,便是说道:“今日大伯母为何能去五妹妹的院子,是孙女与大伯母说的。” “就是前几日,孙女刚好遇到在花园处与翠枝姑姑争执的五妹妹,便是没有上前,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给躲了起来,才是听清五妹妹逼迫翠枝姑姑做小人儿的事情,那个时候孙女也没有过多的在意,直到五妹妹是贪玩。” “可是今日大哥发生这般的时候,孙女猛的就是想起五妹妹与翠枝姑姑说的小人儿一事,所以,刚刚孙女还特意去了一趟五妹妹的院子,那个时候五妹妹没有在,院子中只有两个丫头,手中还是在埋着什么东西般,孙女就趁着五妹妹的丫头进屋后,孙女才是把那榕树下埋着的东西给挖了出来。” 江朝赋说着,又是看了一眼江灼,“可是怎么让孙女没有想到的是,挖出来的小人儿跟大哥的死前样子一模一样,孙女怕出什么事情,才是把这个小人儿交给大伯母的。” 大堂中的人听着江朝赋这般说,又是把翠枝说的事情一连通,那不信也得信了。 而杜氏却是脸色一冷,看着江朝赋的模样,精明的眼睛瞬间掩盖情绪,真是好大胆子,敢与大房联手。 “啪”的一声,江老夫人把手中重重的拍向侧边的小桌上,那上面的茶杯都是猛的一抖,看着江灼,“五丫头此番还有什么话说?” 就算如此了,江灼脸上还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江老夫人,说道:“孙女无话可说。” “你是承认了是不是!”是姚氏开的口,“江家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你这个贱……” “大伯母,侄女只是对四姐姐与翠枝演的戏无话可说,你在想什么呢?”江灼突然的声音,让姚氏没有,骂出的声音瞬间给吞回了肚子中。 姚氏满是冷意的看着江灼,只是那少女却是走向江朝赋,江灼就是站在江朝赋的面前,轻柔道:“四姐姐说是我丫头把小人儿给埋在雅居中的榕树下的是不是?” “是。”江朝赋看着江灼透彻的双眸却是直直的对视着。 “那么,四姐姐可有看清楚,我的丫头埋了多少呢?刚刚翠枝姑姑可是说给我做了许多小人儿呢。” 江朝赋看着江灼那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一笑,“这个四姐姐还是真是没有看清楚,不过呢,要是五妹妹还这般狡辩的话,大可以让祖母派人去一趟雅居,看看那榕树下还有没有扎针的小人儿。” “这样啊。”江灼微微点头,说道:“那还真是一个好法子,四姐姐,你可知抬头三尺有神明吗?” 江朝赋看着这般的江灼,心中微微一突,便是冷声道:“五妹妹这般能说,还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江暮词看着江灼一步步逼近江朝赋的情势,便是对着江老夫人说道:“祖母,既然四妹妹说了亲眼看到了,是不是真的,去雅居搜一搜便知道。” 江老夫人微微点头,要五丫头真是玩弄巫术,她就得另想法子把江宁裕给抽身,让五丫头一个人去顶替巫术一事,江家可是不会管的…… “秦嬷嬷,你带人去五丫头的院子好好的搜查一番。” 姚氏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便是对着身边的刘嬷嬷也是说道:“你也去,仔细的搜,雅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江暮词看着这画面,脸上终是露出一丝笑意,她倒要看看江灼怎么翻身。 正是秦嬷嬷与刘嬷嬷要走出大门侧时,便是听到江灼的声音:“等等。” 江暮词眉心一跳,看着江灼,说道:“五妹妹不会是怕了。” 江灼深邃的双眸看着江暮词如二月的湖面,波澜不惊,只见她淡淡的说道:“既然有人有故意这般陷害与我,老夫人,为何只搜孙女的院子,还有,为何去搜查的人是大伯母的人和老夫人的人呢?” 江老夫人脸色一紧,瞬间又是看到自己三儿子看向她,她顺着江灼的话就是说道:“那五丫头觉得怎样才算是公平呢?” “当然为了公平,也为了四姐姐与翠枝姑姑口中说的事情是真的,孙女真做过这些事情,为何二婶身边的李嬷嬷不去呢?我爹身侧的江开不去呢?还有,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六妹妹的院子为何不去搜查呢?” 江老夫人脸色微微一紧,江暮词,杜氏,在大堂中的所有人听着少女的话语,脸色都是不自然。 “怎么,你们这般陷害我,就是只能搜查我的院子?” 江老夫人脸色微微一紧,便是说道:“五丫头刚说的人,都去把各大院子搜查一番。”她倒要看看这个死丫头到此时了,还有什么后招翻身。 江暮词亦然是带着笑意的说道:“对呀,祖母说的对,既然五妹妹还说是我们诬陷的,那所有的院子都搜查一番吧。” 江暮词说着又是看向江老夫人,说道:“祖母,那所有的院子都搜查一番吧,免得五妹妹说我们诬蔑她。” “也让大哥看看害死他的人是如何的下场!”江暮词说着却是冷眼的看向那口棺材。 江老夫人听闻,想着这些从小就看着长大的江允华,眼中满是凉意,说道:“就照三丫头说的去搜查。” 杜氏身边的李嬷嬷,江宁裕身侧站着的江开,都是站出来,“是,老夫人。” 待一行人全都出去后,江暮词却是跪在了江允华的棺材旁,又是给那火盆中扔着冥币。 而江灼倒是看了一眼江朝赋,还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江朝赋看着这般的江灼,心中扑面而来的是不安…… 大堂中的人都是安静,屋中唯一担心江灼的便是江宁裕与江夕歌了。 此时的江夕歌看着少女的背影,却是有着莫名的心疼,她从来就与江灼关系不怎么样,却是在近段时间,因着江允阑,她也才是慢慢的了解了那个以往很是高傲的五妹妹。 江灼也是对那些心怀恶意的人有着狠辣而已,对她在乎的人,那满是包容,她想,抛开江灼如何的心狠手辣,一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江夕歌一直盯着少女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大堂中此时从外面飘进一股血腥味,让大堂中的人都是相继的脸色一冷。 随后便是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秦嬷嬷最是先大堂,脸色更是不好,因着有杜氏身侧的李嬷嬷,还有江开在,秦嬷嬷与刘嬷嬷想偷懒也不想,那真是把江府主子每个院子都是搜查了一番。 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每个院子都有一只血腥的东西,那便是西秦最是忌惮的巫术,养猫鬼。 这是一种邪术,比扎小人儿更是严重,中这邪术的人轻者自残自杀,而重者,便是养着猫鬼的人没事,以血食祭祀,让猫鬼通灵害人,猫毒之法也是要杀死猫,之后再通过种种方法产生毒物。 而这邪术已经在西秦一百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此番出现在江家,要是让有意之人知道,便不是江家诛九族这么简单。 朝廷会把整个云阳城都给封住,只要与这邪术沾边的城池,最后都会变成一座死城。 所有人都会被这邪术给吞噬…… 随后进门的便是江开,还有身后那些小厮手中端着的锦盆,在走路的期间,能清楚的听到那锦盒中好似水一般的物体在游荡。 江老夫人看着前前后后进来七八位的小厮手中端至的锦盆让她脸色一冷,说道:“这些是什么!” “是什么!” 开口的是江开,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江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些锦盆之中,是养的猫鬼。” “轰”江老夫人好似被什么重击一般,身子都是瘫痪在了梨花椅上,颤颤的说道:“那,是,什么?” 秦嬷嬷亦然是害怕无比,说道:“老夫人,是猫鬼。” 在场的人除了江暮词,江夕歌,江朝赋外,都不值猫鬼是什么,江暮词看着江灼脸上淡淡的笑意时,说道:“你们做出这幅样子做什么?不是让你们去雅居的榕树下挖出扎针小人儿吗?” 江暮词这般说着,却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只见江宁宏颤着声音,说道:“都是从哪些院子搜出来的。” 江开看着江宁宏,恭敬的说道:“回二老爷的话,是从东苑的二小姐院子中,还有大夫人院子中,西苑二夫人院子中,二小姐院子,六小姐院子,还有五小姐的院子,三夫人的院子。” 江开说着又是看向江老夫人,说道:“还有老夫人的院子中。” 江开的话音一落下,大堂中的人,沉寂无比,江灼倒是笑了笑,“怎么,这猫鬼又是个什么东西?比扎小人儿更严重吗?为何每个院子中都有呢?” 江暮词虽然不知道那猫鬼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江老夫人与姚氏的脸色,就是知道,定是比挣扎小人儿更要严重,还是每个院子都有,这真真是,江灼的本事何时这般大了。 她把巫术都给般了出来,都弄不死江灼那个贱人是不是? 江灼看着屋中人所有的模样,说道:“老夫人,你还彻查孙女院子中有针扎小人儿的事情吗?”说着又是往秦嬷嬷看去,“秦嬷嬷,不知你们有没有在雅居的榕树下挖出针扎小人儿?” 秦嬷嬷看着江灼脸色一白,说道:“老奴没有,老奴在五小姐的院子中没有发现针扎的小人儿。”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老夫人啊,既然事情都已经清楚了,在加上这个,猫鬼,那定是有别的人想把江家给往火坑里推了,这件事情是得好好查一查了,孙女觉得啊,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给靖南王府吧,不然,要是因着邪术这件事,江家明日被靖南王给斩杀了也不一定呢。” 果然,江灼这般说,江老夫人立即起身,对着秦嬷嬷就是说道:“快,快,去把老太爷给叫回来。” 秦嬷嬷脸色也是一紧,立马说道:“是,老夫人。” 江老夫人看着秦嬷嬷走出去后,又是看着这一盆盆带着血腥味的东西,满是恶心,说道:“还不把这些东西给弄的远远的,快、快、快!” 那些小厮闻言,也是立马端着锦盆又走出了出去。 而此刻的江灼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朝赋,说道:“四姐姐,你刚刚说的,我院子中有小人儿,可是秦嬷嬷都说了没有。” 江灼看着江朝赋深深的盯着她,笑道:“妹妹可没有别的意思,妹妹只是想问问,四姐姐是被谁指使了,联合着翠枝姑姑把江家往火坑里推?” 江朝赋看着江灼的模样,却是说道:“不知五妹妹在说什么。” “是吗。”江灼说着又是看向翠枝,“翠枝姑姑,你继续编啊,说说,这些能让江家诛九族,让整个云阳城会陷入恐慌的邪术是谁让你带进江府的?三番两次想置我于死地,翠枝啊,你的主子又是谁?” 江灼一声一声的问着,让翠枝脸色都是微微发白,她今日也是以为江灼必死无疑,可是到最后都是给化解了,还让江家的主子都背上了养猫鬼的邪术,江灼的手段比她想象还要高…… “老夫人,孙女想,有些人想借着大哥的葬礼,想让江家又沦落到云阳城中风口浪尖之上,这阵子的事情,难道老夫人就没有怀疑过吗?” 江灼说的话无疑不是在指向姚家,江老夫人亦然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懂江灼的意思,她冷眼的看向翠枝还有江朝赋。 “来人,把诬蔑五小姐的这个两个人给我关起来,待大少爷的葬礼结束后,我这老婆子亲自来询问!” 江朝赋脸色一冷,瞬间跪在地上,“祖母,不是江灼说的那般,祖母,你要相信孙女,孙女真的看到江灼的丫头埋针扎小人儿。” 江老夫人此时听到针扎小人就头痛,立马说道:“都带下去!” “是,老夫人!” …… 江家在府上发现猫鬼的事情当天就是把养的猫鬼给交给了靖南王府,只是靖南王府只说了一声,会细查此事,便是不了了之。 江家随之江允华的葬礼后,也是低调了许多,而北苑中,自从江宁裕回来之后,笑声也是多了许多。 因着江暮词失败后,便有大半个月没有出现在江灼的面前,江灼也乐得自在。 直到大半个月后,姚家老夫人寿宴的前一天。 那个少年回来了。 还是那个位置,江灼与少年相继而坐,都没有说话,好似时间都是静止了般。 过个好久,少年的声音才是响起。 “明日,我陪你去姚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2章 我的五姑娘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2章 我的五姑娘 少年好似没有什么情绪,石桌上的茶杯中还飘散着淡淡的白气,阳光透过榕树的枝叶,那星星斑斑的光晕洒在少年少女的身上,格外的惬意。 江灼侧头看着伏璟,嘴角微动,这个人,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你不喜欢那些地方吧。”江灼轻轻的说着,手中握着茶杯,看得出来,此刻她有些慌。 自从伏璟说了那个三年赌约后,江灼每每想起这个少年,都有些不自在,喜欢、她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前世忙着与怀王斗智斗勇,而今生便是想着早日脱离江府,而对于嫁人这件事,就像与白氏说的那般,嫁一个简单点的。 然而伏璟…… “总归是要慢慢出现在世人的眼中。”温润的声音犹如慢慢划入喉咙的茶水沁人心肺。 江灼闻言,端着茶杯轻抿一小口后,“在雪山怎么样?”江灼说着便是看到少年看向她,继续说道:“我说,你的腿怎么样了。” 伏璟看着光线朦胧的映在少女的脸上,有一丝贵气,还有淡淡的雅致,他薄唇略勾着,“医治很困难。” 江灼柳眉轻微一皱,看着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她此刻却是想安慰,心中想着就说了出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而他的脸此刻噙着淡淡的笑容,他深深的看着她,“这样、挺好?” 江灼淡淡一笑,“难道不是吗?” 少年只看到了少女脸上的笑意,对,没有任何的心思与心计,就是那种纯粹的笑意,她说这样挺好…… “伏璟。” “嗯。”从喉咙出发的声音。 “这些年都已经过来了,而靖南王府迟早是要与文政帝兵戎相见,从小就深受剧毒的病世子,只会带兵打仗的靖南王府,而王妃呢,这些年更是与京城的姚家早已断了联系,所以、”少女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这样挺好。” 伏璟看着江灼的模样,会心一笑,“嗯、是挺好的。”江灼的意思他何尝不知道?就让文政帝觉得齐北只有一个带兵打仗的靖南王,而世子却犹如一个废人,然,在文政帝眼中京城的姚家是文政帝的人,更不会帮一个十几年未见的女儿女婿,是以,让文政帝对齐北松懈。 “你是想让靖南王府扮猪吃老虎?”他的眸光中掠过柔情。 “这又何尝不可呢?” 这一道清凉又坚定的声音,让他平静的心,彻底的沸腾了,这又何尝不可呢,何尝不可呢,从来都是胜者为王,那个位置不光只有姓祁的人才能拥有…… 伏璟的视线从少女的脸上收回,修长的手端茶杯,就连饮茶的动作都是优雅之极,放下茶杯后,他才说道:“那日你是怎么想出西秦最大邪术的?” 江灼柳眉一挑,说道:“哪是我想出的啊。” 说完又淡淡一笑,那日在江允阑说要注意江暮词的时候,江灼就深知会被江暮词摆一道,照着江暮词的性子,定是让她很难翻身,果然,在姚氏出现手中拿出针扎小人儿时,江灼心中便是一冷,这西秦没有人想碰的巫术江暮词却是拿来陷害与她。 再加上江暮词一步步的紧逼,翠枝,江朝赋,这哪里是让它很难翻身,这完全就是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有江允阑还有蒋怜儿,江暮词的这个把戏还真没有施展的空间。 你江暮词让雅居有针扎小人儿,依着江老夫人的性子,要是真从雅居中搜出针扎小人儿,江老夫人定是会想尽办法让江灼死,或者被送往江家不知名的庄子上,总之就是不会在江灼与江家沾边。 奈何江允阑也是个心狠的,你用扎针小人儿,那他便用这西秦最大的邪术,并且江家主子的每个院子都有,江暮词给江灼的那一个死局,由着养猫鬼的邪术便是迎刃而解,就算江老夫人想为难江灼。 奈何因着每个院子中都有养猫鬼,况且养猫鬼不光是诅咒这般简单,还是会吞噬更多人,是以,江老夫人便觉得那个针扎小人不足为惧了…… 也没有想对付江灼的心思,把那些一盆一盆的东西交给靖南王府后,江老夫人这阵子以来更是吃斋念佛,深怕那养的猫鬼找上了她。 “二哥也是良苦用心。”前世今生都是这般帮她。 空气沉静了片刻,伏璟才是说道:“江允阑不似江家人。” “我也这么觉得。”江灼说着便是对着少年淡淡一笑,“你说明日陪我去姚家?” “嗯。” “你是去看戏的?” 伏璟听着少女的声音,那温润的眼睛有淡淡的呆滞,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算是吧。” 江灼看着少年嘴角的狡捷,也是噙着笑意,“那好吧,你今日才是回云阳城,这个时候便是来江府,靖南王,王妃知道吗?” “不知。”他说着便是推动着轮椅,在她的面前停下,一手抚上江灼的脸颊,轻声道:“江灼、我听说你在江家被你姐姐陷害的时候,是我刚被师父施针出来,当时云溪就与我说,你姐姐为了陷害与你,就连巫术都使了出来,但,最后还是被你给化解,那个时候我就便想,你这丫头还真是没什么能难倒你。” 江灼看着少年的眼神,也能看出那眼神中有多真挚。 “你有勇有谋,有心计,更有不输男儿的狠辣。”他抚上她脸的手指动了动,感受着那肌肤柔软的触感,温和的声音亦有着坚定,“可,我还是想护着你。” 江灼闻言,心头一震,错愕之中又有着一股心悸蔓延着她的心脏,就连秀手都不由的握紧。 “施针后出来在加上湘西与云阳城有一定的距离,知道此事的时候,这件事已经相隔几天,所以,我刚回来便是来看看你。” 伏璟看着一脸呆滞的少女,脸上的笑意跟深,“怎么,傻了?” 江灼看着伏璟的笑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说道:“璟世子是在说笑吗。” 然而伏璟看着她的眼睛却是看到了闪躲,抚着她脸的手也紧了紧,淡淡一笑,“你为何逃避?” 伏璟的声音落下,江灼的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她看着少年的脸,一时片刻也是没有说话。 她的灵魂,她的心是那般的孤独,那般的心狠,却是突然有人来与她说要护着她,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她的心是孤寂的,她在抗拒这种感觉…… 常年包裹着她的黑暗与冰冷,在少年说的那句话后,好似看到了一束光,好是刺眼,这般刺眼的光,她就下意识的遮住眼睛,不在想直视这曙光。 “为何逃避?” 然而少年一步步的逼近,还是让她无法抗拒,就算这道光很是刺眼,她还是慢慢松开遮住眼睛的双手开始直视这道曙光。 “我没有逃避。” “你在害怕。”伏璟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缓缓的笑了,“你不必害怕,有我。” 江灼看着相隔咫尺的脸,那颗冰冷的心,此刻她好似听到了破裂的声音,你不必害怕,有我。 她从重生以来,她怕过什么?她什么都不怕,可,为何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却是这般的心酸,如果这是眼前少年三年赌约的陷阱,等着她的不是黑暗与冰冷,那会是什么…… 是爹娘口中的幸福? “伏璟。”她轻轻的喊着,喊着这两个字,好似孤寂了两世的心找到了归属般。 江灼看着少年温和一笑,本就相隔很近的脸却是瞬间放大,那抚着她脸的手瞬间移至到她的脖颈处,她瞳孔一缩,那从唇间传来的柔软让她心一颤,只是一瞬间功夫唇便是分开。 江灼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炸得她脑中轰轰的作响。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时,又是听到少年温和的声音,“赌约是三年之内,我也可以提前娶你的。” “谁让你亲我的!”少年温和的声音一落,便是听到少女带着尖锐的声音,这一道声音让在屋中假装不知道自家小姐在与世子爷谈事情的岚桑和悠儿脸色一紧,这是发生了何事? 而在一侧喝着小酒的莫宥与云溪看着岚桑与悠儿的表情,说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家主子又不会把你家小姐吃了。” 岚桑听着云溪的话,立即就是起身,打算出门看个究竟时,便是被云溪给挡住,“你出去做什么,没见世子爷在与你家主子谈事情吗。” “谈事情?我家小姐这么大声,是在谈事情吗,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岚桑阴沉沉的看着云溪,便绕开云溪,往门外走去。 “哎哎哎,你不能出去。”云溪说着便是追着岚桑的步伐。 而莫宥耸了耸肩,他这个小师弟的陷阱还真是深,饶是这般精炼的五姑娘,也不是对手啊,不是对手啊。 严悠儿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莫宥,也是打算出去,被莫宥给叫住,说道:“没事,你就好好做你的锦囊吧。” 严悠儿闻言,又重新拿起锦囊,而再也没有心思放在锦囊上,她很担心江灼。 伏璟看着江灼眉间有着淡淡的怒气时,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又是猛的把江灼扯在怀里,温和的说道:“还害怕吗。” 而刚好踏出房间的岚桑看着那榕树下相拥的两人,惊呆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跟随出来的云溪看着那一副情景微微吃惊,但是在看着身侧一脸惊呆的岚桑,大手扶上岚桑的下巴,戏虐道:“你下巴掉在地上了。” 岚桑也是刚想大叫,但是看着那榕树下的两人时,又是立马捂住嘴,转身又是回到房间,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溪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榕树下的两人,也是跟着岚桑进了房中。 伏璟并没有等来少女的回答,但是他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还有慌乱。 他缓缓的笑了,唇齿间溢出淡淡的几个字,“我的五姑娘。” 伏璟设下的陷阱至今无人能逃脱,江灼想逃避,他就让她面对,江灼害怕,他便给他心安,江灼想杀人,那他做她的利刃…… 陷阱是他设的,然而先沦陷的却是他,那他都开始沦陷,为何要让她保持着一颗冰冷的心?既然心都乱了,那就全混乱吧……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相互较真,折磨心的幸福? 淡淡清香飘入江灼的鼻间,她慌乱的心好似被什么抚平般,却是慢慢的推开他。 伏璟脸上更是噙着一抹说不出什么含义的笑意,“白羽是你的舅舅吧。” 江灼脸上本还有些不自然,偏是听到少年的问题后,轻飘飘的视线看向他,眼中带着疑惑,说道:“是,怎么了?” 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伏璟听着江灼这般说,温和一笑,“我在去湘西的路上救了你舅舅。” 江灼眉梢轻轻一皱,救了她舅舅,她那个闯荡江湖的舅舅?“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下了雪山。”少年温和的说着,不由的想起在雪山那几日与白羽相处时说的话。 白羽在雪山的时候,因着雪山之上的药都是上好的,白羽身上的伤也是好的特别快,云溪偶尔要下山去打猎,或者去雪山半中腰转几圈在回到山顶之上。 因着云溪没有在,白羽便是打着以与少年说话的理由慢慢试探着伏璟那日画像中的人是谁,而伏璟呢,就等着白羽来训他问这个问题。 那日雪山的晌午,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白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正是打算第二日便下山。 看着院子中的少年好似在翻阅着医术,他就是坐在了伏璟的对面,看着少年那张脸,问道:“你那日画的姑娘,我也好像认识。” 伏璟淡淡的看着白羽,好像并不惊讶,说道:“你想说什么。” 白羽听着少年的口气,立即说道:“唉,打住你脑中的想法啊,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你画的姑娘是我的谁吗。” “你的谁。”这个时候伏璟才是抬眸正视着白羽。 “不过你没有画完,但是呢,看着你画出的那双眼睛及轮廓,像及了我那外甥女啊。”白羽说着也是想着不会这般巧吧,假如是有人长得跟他外甥女一样呢,便是问道:“说说,你画中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伏璟看着白羽脸上的笑意,便是把手中的医术给放下,说道:“齐北人士,家住云阳城江家。” 白羽一听,立马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说道:“不会这么巧吧。” “我那外甥女也是齐北人士,家住云阳城江家。”白羽又是想着江家那么多的姑娘,跟他的小灼眉宇长得像也无不可能,又是认真的看着伏璟,问道:“江家几房,排行第几的姑娘?” “三房,五姑娘。” 白羽闻言,立马大叫,“哎呀呀,没想到这般倾国倾城的少年居然心仪我的外甥女,哈哈哈哈。” 只是那笑声被少年温润的声音给打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白羽闻言,脸色也不怎么好了,好歹这少年是心仪他的外甥女好不好,他是江灼的舅舅,这,难道态度不该好一点? “你、”白羽看着少年的气势,好吧,他一个长辈就不与小辈计较了,又重新做回位置,说道:“那你呢,是哪里的人士,家又住哪里?来来来,与舅舅说说,要是舅舅觉得可以的话,正好前段时间小灼的娘给我来信,让我在湘西给小灼找夫家呢,我也正发愁呢,不过,也选了几家好的,只是画像还没有送出去,就出现那日被人追杀的事情。” “既然你心仪我外甥女,又看在救我一命的份上,要不要也把你的画像给我那姐姐送去,照着你的这幅模样,在加上我的能说会到,小灼的娘保准选你当女婿。” 伏璟的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的弧度,温和的说道:“齐北人士,那就多谢舅舅了。” 白羽看着少年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抽,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只见少年拿起医术又转动着轮椅往后方行去。 但还是听到少年的声音,“云溪回来,便送你下山。” 白羽便是当天下午便下了雪山,而答应了伏璟的事情,也是做了,伏璟的画像是白羽亲自绘的,在信笺上还说了许多话,按路程算的话,也正是这两日便能到江家,能到白氏的手中。 江灼看着伏璟嘴角的笑意,脸色微微一黑,说道:“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好像你眉宇间没有了怒气。” 江灼一听,脸上立马噙着尴尬之色,瞬间又是恢复,“你还是赶紧回靖南王府吧,要是等下靖南王亲自上江府来找儿子,那江府罪过还真是大了。” 伏璟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也没有多留,骨节分明的手又是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然后把江灼左手给牵着,看着那刺眼的血玉镯子,温和道:“这个东西戾气太重,给我吧。” 江灼柳眉一挑,想收回手,奈何那人的手太紧,便说道:“你要做什么?” “戾气太重,它不适合你。”说着把那血玉镯子给取下,又是从锦盒中取出满是通透的白玉镯子,真的很白,就与少年的白衣一般。 “它才适合你。” 江灼又是有点恼怒,这人每次没有问过他的意见便是送她东西,这次更是把她的血玉镯给取下,她看着那左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却是不知怎么的,那怒气莫名的给抚平。 “姑娘家带这么戾气重的镯子做甚?对身子不好。” 江灼认真的看着少年牵着她手的样子,心尖又是一颤,这血玉镯子是她重生后带上的,好似带上了前世的仇恨一般,只要每每摸着这血玉镯子,就让她有股狠戾的情绪,更是想把那些该死之人全都送下地狱。 但,此刻却是听着伏璟这般说,她问道:“难道你没有觉得这刺眼的血红色很好看吗?” “不好看,太过刺眼。”伏璟说着抬眸看着她,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如同地狱来的修罗般。 “以后,我帮你杀人。” 江灼看着伏璟这般认真的样子,便是不自在的说道:“你该回去了。” 少年淡淡一笑,便松开她的手,把血玉镯子收进锦盒中后,温和道:“那我就先回府,明日姚家,” “有我。” 江灼深深的看着伏璟,直到少年推动着轮椅往雅居的月门处她才是回过神,明明看着越来越远,却是感觉离她越来越近。 房中的云溪听着轮椅的声音也是立马出门,对着江灼拱了拱手外,便跟着少年消失在了雅居的月门处。 岚桑走出房中站至在江灼身侧的时候,带着好的问道:“小姐,刚刚,刚刚,你与世子爷……” 江灼嘴角微微一扯,抬眸看了一眼岚桑,说道:“不许去瞎说。” “是,小姐!”岚桑嘴角也是带着笑意,世子爷也不错啊。 江灼起身正是打算走回房中,看到便看到那靠在柱子上一脸戏虐的莫宥,脸色微微一黑,身后又是传来声音,“小姐,夫人和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江灼转身看着一脸笑意的赵嬷嬷,说道:“好。” 走到赵嬷嬷身边后,问道:“嬷嬷可知道爹娘叫我去做甚?” “小姐过去便知道了。”赵嬷嬷一脸笑意的说道。 岚桑跟在江灼的身后,也是一脸笑意,好像她的小姐变了不少啊。 待江灼来到白氏的院子时,正是听到屋中白氏与江宁裕的交谈声。 “老爷,我就说羽儿做事稳当,你看,这画上的人,可真是像画上的人般。”白氏拿着手中的画卷爱不释手。 而江宁裕却是一脸的不舒服,说道:“这世上哪里有这般好看之人,怕是你弟弟忽悠你呢。” “老爷这叫是什么话,什么叫忽悠我,这是在给灼儿找夫婿,那定是要拔尖的,再说了,羽儿也说了,人也特别好,关键还是齐北人士。” 江宁裕听了更是不喜,“我也是齐北人士啊,怎么就没有见到过这般好看的少年。” 白氏一时哑然,对啊,这般好看的少年,她不光没有见过,她还没有听说过,而唯一听说的便是那靖南王府的世子,听说容貌不俗,上次王府给怀王接风,因着姚氏没有去,那江家的三个媳妇都没有取靖南王府,也没有见过那世子爷的面容。 不过,倒是听二丫头说过,世子的容貌还真是不俗,就是不知道与这画上的少年差多少。 “老爷,夫人,小姐来了。” 江灼无疑不是已经听到了自家爹娘谈话的类容,她脸色微微一黑,她的舅舅,别人是救的他,却是把她给供了出去…… “女儿见过爹娘。” 白氏见着江灼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又是出现,“灼儿,你快过来看看,这,这少年,是娘见过最好看的了,你看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你舅舅说了,人家可以来云阳城见一面的。” 江灼被白氏给扯了过去,看着画卷上那温润如玉的少年,嘴角一扯,脸色也是不怎么好。 这个时候,江宁裕开口了,声音有点不自然,说道:“灼儿啊,这嫁人可别光看一张脸啊,要是性子差,你还得受苦,别听你娘瞎说,不喜欢,爹让媒婆给你找。” 身后的岚桑听着江宁裕的话,憋着笑,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又不敢笑出声,她能说那画卷上的少年刚刚都还在雅居的是世子爷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啊,什么媒婆,你是在说羽儿是媒婆吗?” 江宁裕听着白氏的话,噌的一下就是起身,说道:“难道不是吗,一个大男人就知道看脸,他了解人家的家室,还是了解家族中是做什么的吗?” 白氏闻言,立即不说话了,然后把视线看向江灼,说道:“灼儿,别听你爹的,听娘的,又不是嫁,反正可以先看一眼的。” 江灼摸着左上的镯子,却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爹,娘,女儿还有些事情,就先回院子了。” 江宁裕与白氏明显看到了江灼脸色不对劲,也没有在说什么了。 “那你先回院子吧。” 江灼微微福身,便是走出院子中,她此刻才是知道刚刚那少年说起他舅舅时,嘴角噙着的笑意是什么意思了。 真是…… …… 是夜。 阴深深的柴房中,漆黑中偶尔有老鼠爬过的声音,似乎在啃食着木柴,配着这夜里的动静,直教人有些心里发寒。 一个人女人缩在角落,这么多年她在江府过的也算是体面。 然而自从遇到了江灼后,她的好噩耗好似降临般,而此时,她又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猛的就是坐了起来。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看着那个月光映出的小脸时,翠枝脸色一黑,说道:“五小姐,你来做什么?” 少女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各位的冰冷,让翠枝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来做什么?当然是,送翠枝姑姑下地狱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3章 五妹妹怎么不敢和你比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3章 五妹妹怎么不敢和你比了 今夜好像又起风了,大门侧站着的少女秀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翠枝见着白衣少女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她越是往后退,她就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过了今夜,她再无翻身之地。 江灼看着那个已无路可退满脸狼狈的翠枝,在这阴森的柴房中轻飘飘的说道:“翠枝姑姑为何这般狼狈?” “江暮词呢?这些日子就让翠枝姑姑在这个地方吗?”江灼说着慢慢的走向一侧已经有些腐烂的桌子,纤细的手指按在桌沿边上,那松散的木头屑便掉落在地面上。 好似江灼用力过度,让那桌面上的一盏破旧油灯“哐当”一声,掉落在桌面随之滚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很是清脆的声音。 而这道声音更是让翠枝身子一抖,她看着少女脸上噙着的笑意,冷声道:“江灼,历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 “杀?”江灼像是听了一个笑话般,眉目间有些风轻云淡,而那嘴角的笑意在这暗淡的月光照映下,诡异之极,让人不敢直视。 “翠枝姑姑凭什么就是觉得下地狱就要用杀呢?”少女的声音带着少许的笑意,“这世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有千百种,为何要用杀呢?” 翠枝已经开始发抖,她看着那带着笑意的脸,突然就是想起那被江家扔进牢房的江盛,她的瞳孔一缩,就连说出的声音都是带着颤意,“你、你把江盛怎么了?” “翠枝姑姑这个时候才是想起你那个丈夫了吗?”江灼说着嘴角的笑意也是慢慢收拢,“哦,我怎么忘了翠枝姑姑是个怎样的人呢?能抛夫弃子一次,那便会第二次,只不过,与江盛生的是儿子,翠枝姑姑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在乎的” “那悠儿就不一样了,那只是一个女儿而已,翠枝姑姑怎么会想起严大叔与悠儿呢,宁愿在江家过得舒坦一点,在江盛的手中拿到更多银子,区区一个女儿而已,从来就没心疼过,又怎么会怜悯那一个不能带来任何利益的女儿呢。” 江灼轻飘飘的说着,而一个字一个字的在敲打着翠枝的心,她从来到江家,也不是开始就在姚氏的身边,江家的下人中也不是表面看着那般风平浪静,翠枝更是用尽了手段才是爬到了姚氏的身边。 她在姚氏的身边尽心尽力的做着事,哪怕是为姚氏去杀人,她眼皮都不会掀一下,她也深知,只有成为姚氏的左膀右臂才能在江家活的风生水起,同样,她在姚氏身边越来越得脸后,在江家就连走路都是带着风,以往看不起甚至把她踩在脚下的人,开始在慢慢惧怕,或者在讨好她。 随着跟在姚氏的身边,她的日子也越来越富裕起来,就连府上的那些得脸的嬷嬷也要给她三分面子,她也深知她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把哪以往不堪的日子掐掉,可是,怎么也没有让她想不到的是。 被江家那个从来都是以傲气看人的五小姐给盯上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江灼盯上的? 好像是从大夫人那日大小姐说要去牡丹宴,然而让姚氏想法子不能让江灼去牡丹宴,只有让江灼不去牡丹宴,江黎诗便就有机会夺得头魁,甚至眼压群发,在齐北名声大噪。 而江灼被姚氏叫去东苑后,是怎么被掉入那荷花池的呢,对,就是翠枝推下水的,虽然那个时候也是炎炎夏日,依着一个女子的身子也是抵抗不了那冰凉的池水,江灼就是因着掉落东苑的荷花池,染上风寒,也是无缘去了牡丹宴。 因此江黎诗的确在齐北名声大噪了,也是人人都知道江家大小姐的才华,然而,江家没有高兴太久,便是知道那策论出现问题,而后便是京城来人,因着策论中诬蔑怀王一事,怀王向来喜欢有才华的女子,便是要娶江家小姐。 然而,江家在听到刘砷说的话后,想也没想就是把江灼给推出去,然而那个随时都是保持着笑意的五小姐,从来没有要嫁给怀王,也没有不嫁,总之一切看似都是江老夫人在做主,然而实际却是五小姐在把控一切。 从江灼要挟翠枝开始,翠枝开始有些顾忌,但并没有把江灼放在眼里,可是哪里让她这个看惯大宅院阴冷手段的翠枝,也是让一个小小的丫头给折了一下腰。 后面的事情更是接踵而至,让她防都没有防范的机会,从严悠儿的出现,在是严勇的死,最后在江盛手中折磨的日子,她偏不信邪,为了在江家从新过上好日子,为了让江盛手中的银子全都落入她的手中,翠枝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送到自己丈夫的床榻之上。 更是为了配合江暮词,把大小姐庚帖一事说出来,加上江盛被江灼给刺伤的事情,饶是江灼手段了得,也会大出血一次。 可是,那个看似小小的丫头,好是有着什么巨大的力量一般,再一次的把她给推下了地狱,江盛是姚夙蘅的人,在江府只有她知道,江盛从姚夙白那里得到的好处,她翠枝也是拿了不少。 因着江姚两家的关系,江老夫人与江老太爷更是想都没有想便把江盛给推出,直接送进了大牢之中,然而事后,江灼并没有找她什么麻烦,翠枝恨,此时唯一给她生路还能有更好出路的便是江暮词。 加上江允华一死,江暮词动用巫术更是志在必得的把江灼以一击毙命,可是,最后出现的是西秦最大的邪术来盖过那小小的针扎小人儿,这不仅让江灼逃过一劫,更是让江家人心惶惶。 翠枝看着江灼的模样,“五小姐手段这般高明,奴婢也不算输。” “那翠枝姑姑觉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江灼不紧不慢的走到翠枝面前蹲下身来,微微一笑。 翠枝身子一抖,那双有一丝惧意的眼睛盯着少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没有说话。 “翠枝姑姑三番两次想置我于死,要是我在放过你,我可就真成傻子了呀。”少女温和的笑着,模样也很是平和,“你刚刚问我把江盛怎么样了……”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要是我不成全你在去看江盛一眼的话,那就显得本小姐太凉薄了。”少女脸上是一点波澜没有,然,看在翠枝眼中却骇人无比。 翠枝明显感觉到了江灼眼中的杀气,却是猛地抓住江灼的手,说道:“五小姐,五小姐、奴婢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奴婢的儿子,五小姐,是奴婢做的孽,奴婢来偿还,奴婢的儿子是无辜的。” “翠枝姑姑说的什么话呢,江泽与本小姐无冤无仇的,本小姐为何要伤害你儿子呢?”她的声音中似乎含着淡淡的讥意,但是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更是让翠枝觉得只要她死了,她的儿子也是活不长。 “五小姐,照着三小姐的性子,等奴婢儿子回到江家后,定是会说奴婢与江盛的遭遇,奴婢儿子是一个没脑子的,他定是会听三小姐的挑唆,来对付五小姐你的,五小姐,你,你,能不能放过,能不能放过奴婢的儿子江泽。”翠枝说着的时候,开始梗咽起来,那个从瓜瓜落地就是她心尖肉的江泽,要是江暮词挑唆江泽来对付江灼,可想而知,谁会吃亏。 江灼闻言,便是伸出秀手佛去翠枝那脸上的发丝,轻柔道:“翠枝姑姑啊,这些你都已经看不到了,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要是你能把这份心腾出一半给悠儿,我想,今日你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翠枝感受这那抚上她脸颊秀手的温度,那是凉的,刺骨的凉意,身子开始发抖,历来心狠的她遇到这个五小姐后,所有的精明在五小姐面前都无计可施,只要想到江泽会有什么,便是开始摇头,她不能死,她不能,她不甘心,她的儿子的前程似锦,不能就这般毁了…… “五小姐,五小姐,求你绕过奴婢的儿子,就算泽儿手段在怎么样也不会对五小姐你怎么样的。”翠枝说着便是用力扯着江灼,使劲的说道。 江灼也是用力把扯着在她手臂上的双手给扒开,然后才是起身,冷然道:“翠枝,我早与你说过,对付你,从来都是有备而来,而你、偏偏不死心。” 少女深深的看着翠枝,立即便是转身,说道:“把翠枝扔进府尹的大牢。” 翠枝身子一抖,看着那抹背影,却是嘶吼道:“三小姐在姚家寿宴上不会放过你,五小姐要是答应日后放过我儿,奴婢就告诉你三小姐要做什么。” 正是要走出柴房门侧的江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缩在一角的翠枝,轻柔道:“绕江暮词有三十六计,我江灼从不怕她。” “那要是加上姚家大公子呢!”翠枝的声音带着少许的惧意,她还是有些了解江灼的,只要不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到江灼的底线,江灼不会轻易的对某一个人下狠手,她自己的儿子也是有些了解,在被江暮词挑唆的同时不会全都听江暮词的。 然而,翠枝把严悠儿那般,是定会不好过…… 江灼深深的看了一眼翠枝,唇瓣一翘,便是转身往外走去。 …… 江府东苑。 落梅居。 江暮词看着铜镜之中的那张脸,那三道疤痕的痕迹淡了很多,但那双眼睛很是凌厉,对着一侧涩涩发抖的涟漪说道:“翠枝不能留,今晚就解决掉。” 涟漪听着这道声音明显身子一抖,恭敬的说道:“是,小姐。” “不用本小姐教你怎么杀人吧,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后院的随便一个法子便能要了她的命。”江暮词说的有些轻柔,好似一条人命在她的眼中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是,奴婢知道了。” 江暮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凌厉的眼神猛地就是变得阴冷,摸着左脸上的那几道伤疤,阴冷道:“还不去!是要本小姐教你吗?” 涟漪身子一颤,对着江暮词福了福身,便是转身往房外走去。 江暮词阴冷的眼中却是突然闪过淡淡的笑意,看着铜镜,笑得有些妩媚,“江灼啊,江灼,你能躲过一次,能躲过两次,那么这第三次呢?” “姐姐就看你明日怎么金蝉蜕壳!” …… 府尹地牢,最深处。 莫宥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女人给扔了出去,这地牢中,还有着浓烈的腐烂味,太过刺鼻,让莫宥下意识的捂上了鼻。 “啊!”翠枝尖叫一声,她刚刚抬起脑袋入眼的便是那一张满是蠕动的蛆,正是从那腐烂肉中穿出,翠枝在仔细一看,那一张人脸,奈何已经腐烂的坑坑洼洼,还有一只蜈蚣从那腐烂的鼻子中爬出,在加上这刺鼻浓烈的腐烂味。 “呕”翠枝直接咬着牙爬起身往另一边吐了起来,奈何这地牢深处空间狭隘,刚刚往另一边也是又一具腐烂的尸体。 “啊!”翠枝连连往后退,好似碰到一个东西,她用手摸了摸,那是陶瓷的大缸,只是慢慢的摸到了软软还带着湿意的东西,她又是尖叫一声,待她看清手中抓着的一团腐烂的肉,还有那恶心至极的肉上有着蠕动的蛆时。 翠枝猛的就是把手中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发出连连的尖叫声,“江灼要干什么,她要做什么,这里是哪里,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 莫宥看着那狼狈的女人,轻笑一声,“谁让你得罪那个鬼丫头,那大缸中的就是江盛。” 翠枝闻言,立马侧头看向那口大缸,她瞳孔一缩,大缸中的人,只露出一颗脑袋,因着腐烂的原因,加上刚刚翠枝抠下来的一坨腐烂的肉,此刻那颗脑袋诡异中又是恶心。 翠枝身子在发抖,她害怕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就算姚氏让她杀人,她也从未怕过,可是,她看着这场面时,心中的惧意从脚跟蔓延到头顶。 莫宥看着翠枝的模样,淡淡的说道:“五姑娘说了,你与江盛伉俪情深,那便夫怎么死的,妻就该相随” “让你们死也要在一起,下辈子还做夫妻,省的在去祸害别人。” 莫宥说完后便是走出地牢,又是把那牢门砰的一声给关上。 翠枝被这道声音给吓回神,猛的就是转身,抓着那牢房门的柱子上,嘶吼道:“不要,我不要在这里,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在这里。” 莫宥的笑意更是深沉,“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品尝一番吧,放心,江盛死之前吃了不少在啃噬他脸的虫子,你可比江盛好太多,有手有脚,这牢房中,有的东西给你充饥让你多活一阵子。” 翠枝闻言,脸色立马苍白,额间的冷汗一层层的侵出,嘶吼着:“不!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那口中飘进的是一阵阵的腐烂浓烈的味道,让翠枝说着立马又是呕吐起来。 从那地牢中传出越来越大呕吐的声音,让慢慢远去的莫宥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嘴里念叨着,“这个小姑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有什么死法这般折磨人呢?整天正在腐烂的尸体相处,除非,翠枝自己一头撞死在那牢房之中…… 一夜好似在某些人的眼中就这般的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的时候,江老夫人身边的秦嬷嬷一大早便是来北苑催促着白氏与江灼快去江府大门,江老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虽说江允华之死给江家的人带来不少的打击,奈何姚家会做人,云阳城中的人都有一双眼睛,是姚家大公子先受伤而后江家大公子吊死在城墙之上,这其中的缘由只要不是挺笨的人,都是知道跟姚家有不少的关系。 可是呢,最后姚家推出来的人,是一个姚家的下人,看着自家大公子被刺伤,心有不服,便是心怀不轨的把江家大少爷给吊死在城墙之上,而蒋青青呢,看着蒋青青容貌不俗,在暗牢中把蒋青青给奸辱了后,更是把皮给剥了,为了泄恨,更是把人皮挂在与江允华的身边。 姚家也在靖南王说的一个月范围内找出了凶手,表面上也算是给了江家一个交代,而姚家与江家在怎么说,也是明面上的亲家,虽然江允华之人跟姚家有抛不开的关系,奈何已经找出了凶手,姚夙蘅也在床上躺了一月多余的日子。 是以,姚家老太太的寿宴,姚家很是友好的给江家下了帖子,还是全家都要去赏脸。 而等江灼与白氏到达江府大门的时候,江家后院的女主子除了姚氏与江暮词,都已经在等在那里。 江夕歌站在杜氏的身侧,看着江灼走出来后,带着笑意的走到江灼身边,说道:“五妹妹,今日你与我一辆马车吧,让三婶与我娘一辆马车。” 江灼眉梢亦然有一层笑意,才是看向杜氏,说道:“可以吗,二婶?” 杜氏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只是看着江灼时那双柔和的眼中有些淡淡的探究,“当然可以,二婶知道五丫头与歌儿关系好,你们两姐妹也有悄悄话要说,那二婶就与你娘一辆马车啦。” 江灼莞尔一笑,微微福身,“那就多谢二婶了。” 前方正是被秦嬷嬷给扶着上马车的江老夫人看着那大门侧站着的人,声音中有说不出的威严,“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上马车!” 杜氏与白氏闻言,都是相继低头,“是,老夫人。” 眼看着江老夫人进了马车,白氏与杜氏相视一眼后,也是结伴往江老夫人后方的马车行去。 而此时才出大门的姚氏与江暮词,还有大房庶女江芙星走了出来。 江暮词看着江灼与江夕歌相伴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立马就是叫住:“二姐姐,五妹妹。” 江灼与江夕歌都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由远而近的江暮词,脸上都是笑意,江夕歌看着江暮词今日的装扮盈盈一笑,“三妹妹穿这一身还真是好看。” “好看吗?”江暮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是看着江灼,“五妹妹,姐姐脸上都有三道丑陋的疤痕,二姐姐却是说好看,你说二姐姐是不是太假了?” 江夕歌闻言,脸色微微一白,正是打算解释,就是听到江灼的声音,“二姐姐没有说错啊,三姐姐这一身衣服本来就好看呀,什么太假了,又没有说三姐姐脸上的疤痕好看。” 果然,江暮词闻言,脸色立马就是黑了下来,她今日穿的锦衣裙那是京城最好的裳工坊做出来的,再加上姚夙白历来喜欢穿紫色的锦袍,是以,江暮词抛弃了她原本喜欢的大红色,慢慢就喜欢上了紫色。 今日在江暮词身上穿着的这一件紫色的烟萝裙,这整个齐北就这么一件,她看着面前的两人,刚刚还黑着脸的她,此刻脸色带笑,说道:“二姐姐与五妹妹的眼光真是好,这件锦衣裙可是京城裳工坊出的,一款只有一件,放眼整个西秦,也只有我这一件。” 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难怪这般好看呢,也只有三姐姐与这件锦衣裙最配了。”说着又是对江夕歌说道:“二姐姐,我们快上马车吧,怕是在拖沓,老夫人该生气了。” 江夕歌闻言,说道:“对,五妹妹,我们先上马车。”说着又是看了一眼姚氏身后的江芙星,说道:“六妹妹,你这是第一次出府吧。” 一直低着头的江芙星这个时候才是抬头看向江夕歌,声音很是轻柔,是那种绵绵的感觉,“是呀,二姐姐。” 姚氏轻咳一声,说道:“都上马车吧,时辰不早了。” 因着姚氏的打断,江夕歌与江灼上了一辆马车,而姚氏与江暮词,还有江芙星上了另一马车,江家有三房,是以,江家的马车便有四辆。 马车绕过大半个云阳城,才是来到了姚府。 今日姚府很是喜庆,因着姚家的老太太是这云阳城出了名喜欢做善事的老太太,今日来的人不但有世家贵人,还有平民百姓,真是好不热闹。 姚家把姚老太太的寿宴整得这般热闹,也是那个老太太喜欢热闹,更是喜欢在自己的寿宴上看这些年轻人吟诗作对,赛马射箭,每年从姚家老太太那里得到宝贝的公子小姐们也是多之又多。 姚家更是慷慨,为了老太太高兴,每年拿出来的宝贝一个比一个宝贝。 江家的马车在姚府大门停下,就是有着几位小厮立即牵着马车,待赶马的马夫下来后,在马车边上放着一根木凳后,江家的主子才是一一下了马车。 江夕歌从下马车都是挽着江灼的手臂,看着姚家这般热闹,在江灼身边碎碎念,“这姚家每年都是这般热闹,为了博老太太一笑,姚老太太的这几个孙子可真是煞费了苦心啊。”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是呢,姚家真是一个很是少见没有斗争的家族。”起码在江灼前世今生中,姚家没有出现内斗,而姚家的女儿更是没有像江家那般被视为家族中的棋子,姚家永远是一幅团结的样子。 姚家今时今日在西秦的地位,不用视女儿为棋子,他们不需要女儿的命来稳固家族在西秦的地方。 每每江灼看到姚家那个老太太,在与江老夫人一比,脑中便是想到了天真无邪,与老奸巨猾。 “不过姚老太太还真是得人心,五妹妹看看,这些不是名门世家的小姐,也能进姚家。”江夕歌看着这些一群群进姚家的姑娘们,就是说道。 江灼也是注意到了,莞尔一笑,说道:“二姐姐注意这么仔细作甚?总之是那老太太得人心。” “嗯,”江夕歌说着也是点了点头,又是在江灼的耳边用着很小的声音说道:“你看祖母差不多跟姚老太太齐名,都是喜欢做善事,怎么祖母的寿宴,就没有这般热闹?” 江灼闻言,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江夕歌,说道:“二姐姐还是少说这些话的好,要是被、”江灼说着便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江老夫人,继续说道:“知道了,会是受罚的。” 江夕歌抿了抿薄唇,立马就是转移话题,“也不知道今日靖南王府来不来。” 江灼柳眉一挑,瞬间又是想起伏璟说要来,可,她看了看这周围的人,这么多人,那人会来? 正是在出神之际,便是响起一阵爽朗的声音:“江家老夫人到!” 大门侧的小厮这般喊着,姚府中立马走出一位妇人,江灼在身后见状,淡淡一笑,那是姚夙白的姑母,比姚老太爷小很多岁妹妹,加之保养的很好,这么看着倒是想姚家的媳妇。 “哎呀,亲家老夫人今日可是来迟了,等下可要自罚三杯。” 江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妇人,脸上也是噙着笑意,说道:“三杯就三杯,姚家酿的果子酒,我这老婆子喜欢得紧呢。” 说着便是向姚府大门走进。 这位夫人是出嫁在渝州赵氏,如今经过儿子孙子,已经是赵氏德高望重的老太太了,奈何保养甚好,别人都是叫芸姨,姚家老太爷的亲妹妹,姚芸。 姚芸一上前就是抓着江老夫人的手,“钱姐姐,嫂子可是念你许久了呢,说怎么还没有到,我呀,就是听不得我那嫂子的唠叨声,便出来看看你到没有到,没想到刚刚出来,就是见着钱姐姐来了。” 江老夫人看着抱养甚好的姚芸,微微叹气,说道:“你说说,当年我刚来齐北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丫头呢,几十年过去了,就是见你成熟了些,样子更是一点都没变啊,看来是赵家待你甚好。” 江灼在身后闻言,淡淡一笑,能不好好对吗,齐北的姚家就算了,京城那姚家的老爷子,最是心疼姚芸这个妹妹,如今赵氏一族能这般的辉煌,这其中怎么没有姚岐城与姚岐山这两个哥哥给顶着呢? “看钱姐姐说的,好似你很老一样。” 江老夫人闻言,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耳鬓边已经白了的头发,而在江老夫人身后的姚氏喊道:“姑姑,你什么时候到的?” 姚芸侧头看着姚氏,一笑,又是看向姚氏身侧的江暮词,说道:“这是三姑娘暮词吧。” 还没有等姚氏开口,江暮词也是很乖巧的喊道:“姑母,许久不见了。” 姚氏面带笑意,说道:“对啊,这是词儿。” 姚芸脸上全是笑意,说道:“那快进屋子吧,你母亲在大厅可是等你等许久了,若怜啊,你也是,江府与姚府相隔这般近,抽些时日出来,来姚府看看你母亲怎么了?府中全是泼猴,一个说话的丫头的没有,难怪嫂子喜欢热闹呢。” 姚氏闻言后,却是还是看了看江老夫人,才是说道:“姑母说的对,日后有空便多多回姚府。”她可是没有忘记前几日姚府大门都不让她近,说再多,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就算姚老太太在是心疼她,她始终是江家的人。 转了几个转角,人来人往的,才走到姚老太太的所在的大厅。 还没有走进大厅,那从屋中传出来的笑意,很是渲染人,是姚老太太的笑声。 “哎哟,我的小孙孙啊,就你会逗祖母开心,说说你又是去从哪里收刮来滥竽充数,来给祖母的。”姚老太太亦然是一脸的岁月,但是这一道道的皱纹好似笑出来的,精气十足,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紫衣少年,眼中全是宠溺。 “祖母,你这么说,我就不喜欢听了,孙儿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是找到的,就是想在祖母寿宴这日送给祖母你的,什么叫滥竽充数啊。”姚夙白说着满脸的顽劣,嘴角的笑意又坏坏的,看着真是一个坏坏的公子哥。 姚老太太看着手中的一颗小石头,她也认得这个宝贝,是一种正在长的翡翠石,这个混小子自来知道她喜欢什么,每年没一个重样的翡翠石出现在她的手中,这么写年,她那宝贝库房中,已经有了好多这些翡翠石,每次姚夙白的娘看见了,还说自己的儿子只喜欢她这个老太太。 “你这个臭小子,看看满屋子的夫人姑娘,就你喜欢在这乱晃悠,还不赶快出去与你二哥好好招待客人?”姚老太太看着屋中有好多的姑娘盯着姚夙白看,不由的想笑,别人家这般的孙子都已经定亲了,而她姚家的呢,个个都还不着急,老大就连亲都没有定,这下来的老二老三就先不能提了。 姚夙白闻言,脸上立即噙着一抹好看的笑意,顽劣道:“祖母,反正今日来这么多的姑娘,你就把大哥二哥给定下来,然后啊,这云阳城的姑娘就只能盯着孙子我看咯。” “啪”的一声,姚老太太顺势就是把手中都茶杯给紫衣少年给扔去,笑着骂道:“还不快滚出去,混账话,云阳城的姑娘都盯着你看,你想得倒美!” 紫衣少年也是猛地往后退着,嘴角的笑意有着丝丝的情绪,说道:“那孙儿可真滚了啊,要是日后孙儿找不到媳妇,祖母,你得给孙儿找一个满意的。” “滚滚滚滚……”姚老太太嫌弃的说着,待眼神看向那大门侧走进的姚芸身侧的江老夫人时,眼神微微一变。 姚芸一走进来,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又是看到姚夙白转身,打趣道:“你这混小子又惹祖母生气了吧。” “没有没有,姑母,那我就先出去了啊。”姚夙白深深的看来一眼和白氏站在一起的那白衣少女时,剑眉轻轻一皱,便是走出了大厅。 姚老太太看着江老夫人,脸色立马噙着端庄的笑意,说道:“亲家夫人来了啊,这边,这边坐。”姚老太太说着,便是向她另一侧的位置指着。 江老夫人淡淡一笑,“亲家夫人这般客气,那我这老婆子就不客气了。” 待江老夫人坐下后,这大厅中好似从姚夙白走出去后,便是安静了下来,因着大厅中已经没有位置,而姚老太太呢,更是要与江老夫人谈些事情,便是对着江暮词说道:“词儿啊,你也不是外人,姚府你也熟悉,就带着这些世家姑娘去后花园转转吧,晴晴在花园旁的赛马场,带着你的姐姐妹妹还有这些姑娘都去转转。” 江暮词莞尔一笑,恭敬的说道:“是,外祖母。” 然而,江灼,与江夕歌都是相视一眼,知道姚老太太是有什么事情与江老夫人说,都是相视一笑。 随后又听到姚老太太的声音,“芸儿啊,把这些夫人带出去听听戏,寿宴还没有开始呢,我这老不死的啊,许久没有与亲家老夫人说说话了,你就带着这些夫人都出去逛逛吧。” 姚芸淡淡一笑,说道:“嫂子就是疼你的媳妇,你看看,招呼客人这件事,倒是落在我的身上了。”虽是这般说着,但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连忙对着大厅中坐在的夫人们说道:“夫人们,我这嫂子都这般说了,我们就出去看戏去吧,听说今日来的可是云阳城中的名角呢?” 那些世家夫人都是点头说话,因着前段时间江姚两家的关系,她们定是知道两位老太太是要说什么事情,都是起身,跟着姚芸出了大厅。 而江暮词带着大厅中的小姐却是往另一侧走去。 大厅中只剩下江老夫人,姚老太太,还有姚氏…… 江夕歌在江灼的身侧一直觉得今日不会这般简单,因为人好多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是谁干,从来都是明则保身的江夕歌却是与江灼说道,“五妹妹,要不我们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吧,我怎么觉得不安呢?” 江灼淡淡一笑,似安抚的声音,“二姐姐怕什么,有我呢。” 江灼的这一句话让江夕歌柳眉一挑,随即才是笑着说道:“我才是姐姐吧,听五妹妹的口气,好似要保护我一般。” “有何不可?”江灼侧头看着江夕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江夕歌微微一愣,那嘴角却是跟随着江灼嘴角的笑意一起展开,说道:“我知道赵晴晴,那个刁蛮任性的姑娘。” 江灼目光凉凉的看着相隔几步的江暮词,透彻的双眸中微微一动,赵晴晴?呵…… 要说能进姚家大厅的小姐,那定是云阳城中世家中的姑娘,早就听闻姚家的花园都是从各地栽培而来的稀的花种,还有那花园旁的赛马场,更是大,养的马也全是良驹。 虽说有很少的姑娘喜欢赛马,奈何,赛马场中的世家公子哥多啊,所以,这些姑娘倒是对花园没多少兴趣了。 云阳城排行第三的沈家次女,沈然然在江暮词的身后说道:“暮词姐姐,要不我们先去赛马场吧,刚刚姚老太太说的晴晴是渝州嫡小姐赵晴晴吗,早听说赵晴晴有很好的骑马术,甚至能在马背上跳舞,真的有这般神吗?” 江暮词嘴角微微翘,说道:“那是当然,晴晴不光是能在马背之上跳舞,更是能百步穿杨。” “哇,真的吗,那就快去赛马场吧,好想看看这个女子。”沈然然带着娇声的说道。 江暮词脚步稍稍放慢,侧头看了一眼一脸淡漠的江灼,眼中的冷意轻轻一闪。 待一群姑娘来到赛马场上时,正是听到一怔欢呼声,一群公子哥都是在拍手叫好。 而那马背上的穿着鹅黄色轻松的锦衣裙的少女嘴角微微一勾,只见她纤纤细腰一弯,那拉弓的声音立即响起,三支箭在少女的手中,砰的一声,马匹还在猛烈的跑着,而少女手中的箭却是穿透那相隔甚远的靶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哎哎哎,中红心了,中红心了啊,这赵姑娘真是厉害,不愧是渝州赵家的女儿。” “对啊,真是厉害。” “……” 一时之间,那些围观中的公子哥个个都是拍手叫好,好似那马背上的黄衣少女看着一群姑娘往这边来,便是拍打着马臀,嘴角上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驭”黑色马匹在江暮词的面前停下,打趣的说道:“好久不见啊,词儿表姐。” 江暮词看了一眼赵晴晴,说道:“好久不见,晴晴表妹。” 赵晴晴看着一群的姑娘,带着笑意的说道:“早就听闻你们齐北的姑娘是有多么的了不起,有多么的有才华,今日要不要来比一比?” 江暮词闻言,说道:“晴晴表妹,你想比什么,今日可是外祖母的寿宴。” “怕什么,就是比一场赛马而已,怎么你们不敢吗?” 说着却是把视线落在江灼的脸上,说道:“江灼,你敢和本小姐比吗?” 江灼淡淡一笑,这个丫头还记得许久以前输给她的事情啊,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就是听到江暮词的声音,“五妹妹怎么不敢和你比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4章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4章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江暮词说着便是用着挑衅的目光看着那马背上的少女,又是笑焉焉的说道:“这整个云阳城都是知道江家三房的女儿是怎样的才华横溢,不就是区区的赛马?我五妹妹可不会怕你,晴晴表妹,倒是你,三年前外祖母的寿宴你输给了我五妹妹,怎么样、回到了渝州有没有练好你的字呢?” “你、”赵晴晴闻言江暮词的话,眼中满是狠意,冷哼一声,说道:“上次是因为比的是江灼擅长的,江灼赢了也很正常,我输那更是正常。”说着把视线移到江灼的脸上,说道:“今日就来我擅长的,那么江灼你输了的话,也算是很正常。” “江灼,你敢比吗?”赵晴晴满眼带着挑衅,挑衅中又有几丝阴冷的寒意。 而那些一起来的世家小姐们,都是看着江灼,这琴棋画那定是难不倒江灼甚是说难不倒江家的姑娘,可,这骑马,这云阳城会的姑娘少之又少,怎么比?怕是怎么上马都不会知道吧。 “江灼,你不敢吗?”赵晴晴秀手提起小鞭子指着江灼,“你们齐北的女儿不都个个那般有才吗?怎么就连一个区区赛马的都没有?” 江灼深邃的目光看着那马背上的少女,嘴角轻轻一扯,说道:“你说对了,我不会,更不会和你比,晴晴姑娘要是非要比的话,那,刚刚是我三姐姐答应你的,那便让三姐姐比吧。” 赵晴晴杏眼微微一眯,看着江灼风轻云淡的模样,才是把视线看着江暮词,说道:“词儿表姐,那你来和我比,或者你们随便来一个,怎么样,总得你们齐北的世家小姐要来一个!” 赵晴晴是姚芸最小的孙女,很是疼爱,从小便是养在身边,因着姚芸的宠溺,从小便是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前些年来云阳城,因着听说江灼在云阳城有着才女的称号,便是不服气,在姚老太太的寿宴上,被江黎诗挑唆几句,就去与江灼给杠上,硬逼着江灼要与她比字。 奈何江灼挥手几笔都比赵晴晴写的好,那次江灼不仅把姚芸给得罪,也给赵晴晴的势气消了不少,自从赵晴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给江灼后,便是几年都没有来云阳城,而从那以后,更是不喜欢琴棋画,偏爱骑马射箭,抛开别的不说,赵晴晴也算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姑娘,只是,这种人,更容易利用。 江暮词看着赵晴晴的模样,笑道:“晴晴表妹,那就不比了吧,这在场的姑娘还真没有会骑马,就当你赢了,那我就带着这些小姐们去花园逛逛了。” 赵晴晴一听,不干了,说道:“你们齐北的姑娘都是这般的怂吗,来一个骑马的都没有,整日就是什么吟诗作对,子曰子不曰的,你们烦不烦啊。” 说着便是杏眼一闪,“果真云阳城的姑娘不如渝州的姑娘!”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云阳城的姑娘不如渝州的姑娘。”沈然然说着看着正是要打算转身的江灼,说道:“江灼!你父亲不是会骑马射箭的吗,难道你真不会吗?” 而江暮词在一侧笑焉焉的看着江灼,随之又是听到赵晴晴的声音,“江灼,今日我偏要和你比,要是你输了,跪下来叫本姑娘三声姐姐,日后本姑娘就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江灼嘴角轻轻一扯,便是转身看着马背上的姑娘,她目光清凉,轻然道:“要是晴晴姑娘你输了呢?” 江夕歌扯了扯江灼的衣袖,示意别逞强,眼中开始带着焦急。 赵晴晴看着这般的江灼,嘴角一翘,说道:“我不会输。” 这到秋日的风有些清爽,然而此刻周围的气氛却是有些僵,那一身白衣的少女目光深邃的看着马背上的姑娘,轻柔道:“要是晴晴姑娘输了跪下来给本小姐磕三个头,日后看见本小姐就绕着走。” “怎么样?” 江灼的声音落下,江夕歌便是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说道:“五妹妹,你在说什么呢,要是你出了事可怎么办!” 而那些姑娘们都是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这云阳城大多数的女子都是养在深闺中的,双手不沾阳春水,整日都是女红,女戒,还有便是跟着自己的母亲学学怎么看账薄。 这要是骑马射箭,云阳城中还真是没有这姑娘,而她们看着江灼的模样时,心中却是不怎么确定了。 沈然然在江暮词的身侧轻声说道:“暮词姐姐,江灼是真的会?” 江暮词的脸上也是带着有几丝疑惑,说道:“可、能会吧。” 赵晴晴看着江灼一身端庄的模样,柳眉轻轻一皱,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想要本姑娘给你磕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那我们不光赛马,射箭,你来吗?” 赵晴晴看着江灼的模样带着笑意继续说道:“这射箭呢,以往都是射在靶子的中心便为赢,今日我们来换个花样玩,怎么样?” 江灼一脸笑意,手臂被江夕歌扯着,她却是轻轻的拍了拍江夕歌的手背,轻柔道:“你想怎么个玩法?” “你我对射,头上都有一颗果子,谁的箭先射进谁头上的果子中,谁就赢,你,敢、不、敢、玩?”赵晴晴字眼明了的说着,让在场的人继续都是轻吸一口凉气。 而江暮词闻言却是淡淡一笑,秀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脸上已经淡了很多的疤痕,笑盈盈的看向江灼。 而在另一侧站着的公子哥们听到赵晴晴这般说着,却是想着这件事情怕是玩的太大了,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赵家的姑娘是不是太刁蛮任性了,人家江五姑娘好像并没有惹到她啊,出手都是这般狠。 “江灼,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哦,只要你此刻跪在面前叫三声姐姐,那我们便不比了,只要让这些云阳城的公子小姐们都知道,你江灼今日输给了我,便就好了,我就不计较与江灼妹妹过意不去啦。” 马背上的姑娘脸上的笑意很是调皮,好似这种玩法,是她的将常便饭般。 江夕歌眉头皱了又皱都快扭成麻花了,对着赵晴晴说道:“你还真是刁蛮任性,凭什么规矩都有你来说,这骑马射箭都是你擅长的,你就这么欺负我五妹妹,你真以为这里是姚家,姚家便能只手遮天了?” 赵晴晴闻言,铃铛般的笑声便是笑起,“这位姐姐,你真会说笑,这是我与江灼的事,干你何事?” “你!”江夕歌气结,怎么会有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姑娘? 江灼目光变得有些凌厉,视线往江暮词的方向扫去了后,才是看向赵晴晴,说道:“好啊,希望晴晴姑娘可别后悔。” “哈哈。”赵晴晴听着江灼的话语,“本姑娘可从来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 “那就开始吧。”江灼却是直接说道,这些想看她好戏的人,呵…… 然而,在马场中的姚管家看着这一幕,脸色都是一白,这不管是江姑娘在姚家出事,还是赵姑娘在姚府出事,姚家都逃不过责任啊,想想前段时间江家大少爷的事情,想着立马就是往姚老太太的院子跑去…… “等等。”这个时候,江暮词开口了,看了看赵晴晴又是看了看江灼,说道:“你们两赛赛马就可以了,何必要比什么你我对射呢?要是出人命了可怎么办,再说了,五妹妹,要是你有个什么,等下姐姐怎么向祖母交代?” 江灼却是对着江暮词淡淡一笑,说道:“三姐姐是在担心妹妹我吗?可是怎么办呢,妹妹已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答应了晴晴姑娘,要是反悔了,那,他们会不会觉得江家也是一个无信的家族?” 江暮词眼中微微一动,挑眉,说道:“可是,要是你们都把对方给误伤了可怎么办?” 赵晴晴看着江暮词叽叽歪歪的样子,爽朗的说道:“什么误伤了怎么办?误伤了就误伤了,难道词儿表姐没有听说过,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吗?” 江暮词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们把对方给误伤了后面外祖母在中间为难吗?” 赵晴晴这么一听,柳眉一挑,要是真给姚家带来麻烦,那她是不是又像上次那般,被祖母给关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赵晴晴冷冷的看着江暮词。 江暮词淡淡的看着江灼,轻飘飘的说道:“我觉得,你们都是这般认真,既然要比个痛快,那,不妨都立一个生死状,是生是死按了自己的手印,到时候跟谁都没有关系,怎么样?” 赵晴晴闻言,脸上果然噙出了笑意,说道:“这个不错,甚好,甚好。”说着便是看向江灼,“江灼,你觉得呢?” 江夕歌抓紧江灼的手腕,还没来的及开口,就是听到江灼那轻柔的声音,“我也觉得甚好。” “五妹妹!”江夕歌在身边大声吼道。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没事,只是玩玩而已。” 江暮词看着江灼此时脸上还是那般的风轻云淡,眼中凌厉一晃,对着身边的涟漪说道:“去,那边马厩旁有笔墨纸砚,去拿过来。” 涟漪微微低着头,说道:“是,三小姐。” 江夕歌看着江暮词的模样,想着在江允华死那日江暮词看江灼的眼神,在看看今日的举动,这赵晴晴专对付江灼,背后没有江暮词的推动波澜,她还真是不信。 而在场的人怎么也是没有想到,刚刚只是一场女儿家的小打小闹,如今却是变成了要签生死状的地步,然而,大多数都是看戏的,云阳城让姚江两家独大了这么些年,前段时间因着江允华之事,本以为江姚两家会闹的不可开交,奈何姚家会做人,而江家更是息事宁人,让他们没能看成好戏。 这才几日的功夫,要是因着这区区的两位女子又是能让江姚两家的矛盾升起来,那便是太好了。 都说历来都是看戏的多,惹事的少,今日果然是这般。 没过多久,涟漪在众双眼睛下,拿来了笔墨纸砚,走到江暮词的身边说道:“小姐,来了。” 江暮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两位妹妹定是玩玩而已的,今日外祖母寿宴,也图个高兴,就表面上的摁一个手印便成了,晴晴表妹等下可要给五妹妹手下留情才是。” 赵晴晴听着江暮词这般说,说道:“那可不成,签了生死状,是生是死,是残是伤,可都不关我什么事情,比试就是比试,什么手下留情,我偏不!” 江暮词看着赵晴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那五妹妹要不现在给晴晴表妹认个输,这,生死状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三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罗嗦,你要写便写,不写、我来写、”江灼一脸认真的看着江暮词,声音中也带着凉意。 但此时江灼这般说着,别人都是以为她是心里怕了,外表却是装出来的。 江暮词都见着江灼这般说了,提笔捋着衣袖就是在宣纸上写着生死状,嘴角轻轻一抿,边写着,边说道:“我已经劝过你们了,要是等下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关我的事情。” 江灼莞尔一笑,声音也是异常的清凉,“三姐姐好好看戏便成,定是不关你的事。” 江暮词闻言,抬眸看了看矗立在那里的白衣少女,柳眉轻轻一挑,便又是低下头。 片刻钟后,那生死状写好后,江暮词才是拿起在江灼的身边,说道:“五妹妹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那便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吧。” 江灼微微一笑,看着那宣纸上写着的字迹,寥寥无几,除了生死状三个大字外,就是“今江灼,赵晴晴两方比试,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生死两不追究。江灼签字:赵晴晴签字:” 江灼看着江暮词手中的毛笔,便是接过,却是被江夕歌给阻止了,“五妹妹,我们去找祖母,这个你不能签!” 江灼看着江夕歌眼中的坚定,柔柔一笑,说道:“二姐姐,你说要是此刻我退缩,这云阳城日后会怎般说我江灼,说江家?” 江夕歌眉间相皱,深深的看了一样江暮词,又是说道:“但是很危险,你什么都不会,你会吃亏的。” “没事。”江灼说着便是在签字出用着秀气的小篆写下了江灼二字。 而赵晴晴看着江灼这般,很是潇洒的跳下马,便是从江灼手中抽过毛笔,也是潇洒的写下来赵晴晴的三个大字,写完便是扔到江暮词的手中,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江暮词看着手中那生死状签下的字迹,淡淡一笑,还说道:“你们是比试,可别真闹出了人命。” “你烦不烦啊,江暮词,你今日可真讨厌!”赵晴晴厌恶的看了一眼江暮词,随即又是看向江灼,说道:“既然生死状都签了,那我们便先赛马。” 说着便是拿着小鞭子朝那边马厩指着,“那边每匹马都是上好的良驹,江灼,去选马,本姑娘已经迫不及待看你跪在我面前的样子了。”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虽没有直视着赵晴晴,说出的话,却是让赵晴晴脸色一黑。 “那晴晴姑娘可以先幻想幻想。” 江灼说完便是走入马场之中,那抹白影在马场之中甚是的耀眼,而江夕歌却是不知何时走到了江暮词的身边说道:“三妹妹可真是用心良苦。” 江暮词闻言,说道:“能不用心良苦吗,大姐大哥的仇,怎么也要我这个妹妹来报的。” “那还真是可惜,五妹妹向来都是不做没有把握之事。”江夕歌看着江灼的背影,带着笑意的说道。 “看来是妹妹我去京城的原因,才是让二姐姐与五妹妹这般亲近呢?”江暮词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五妹妹虽说有时心狠手辣,那还真是比某些笑里藏刀的人好太多。”江夕歌轻轻的说着。 江暮词看向江夕歌,嘴角有一丝的冷意,说道:“笑里藏刀?二姐姐是在说你自己吗?” 江夕歌的视线也是没有在看向江暮词,而是看着那白影已经走到马厩边,说道:“江灼,比你好太多,难怪姚夙白历来都是喜欢与江灼玩在一块。” 江暮词脸色一黑,江夕歌又是说道:“三妹妹,有时候啊,就算你努力一辈子也是超越不了某些人的。” 说完江夕歌却是往马厩走去,只是她没有直接往马场穿过,而是往外面绕了一个大圈。 江暮词秀手紧握,看着江夕歌的背影,江夕歌、你也是想死吗…… 待江夕歌从外场走到马厩的时候,便是看到江灼从马厩中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看着江灼立马就是上前,说话间,还喘着气,“五妹妹,你有把握吗。”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可惜今日二哥没有来,要是他来了,得让他看看他教我的马术与他比起来,差多少。” 江夕歌闻言,柳眉不自觉的一挑,说道:“是江允阑教你的马术?你会?”说完脸上尽显笑意,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江灼看着江夕歌的神情,轻声道:“那二姐姐就在终点等着我吧。” 江夕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是见着白衣少女一气呵成的上了马背,而且明显看出江灼身上那锦衣裙被江灼利落的给系在腰侧。 此时看着,倒是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 一匹黑色骏马,一抹飒爽的身影,倒是让马场外的男儿看得有些离不开眼睛。 “主子,那是五小姐。”远处马场外的凉亭之中,云溪看着那马背上的女子,剑眉相皱,说道:“五小姐什么时候会骑马了?” 轮椅上的少年薄唇略勾着,看着那抹身影,没有说话。 他老早就来姚府了,只是这里比较清静,便来到这里,原本想着离姚府寿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等江家的人到了他在去与他父王回合,只是,在这里没有多久,便是看到了那抹身影,那在一群姑娘中,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此刻看着马背上少女的身影,他好似又见到了江灼的另一面,那微微勾着的嘴角,此刻却是伸展开来,少年一笑,在凉亭另一侧的女子就是戏虐道:“刚刚还不给师姐说是哪家的姑娘,看你这臭小子的笑意,你师姐我猜也猜到了。” 伏璟优雅的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看着茶杯中的茶水,温和道:“师姐,今日莫宥也来了,你的注意力不许放在她身上。” “哟哟哟,这还没嫁给你呢。”莫心看着白衣少年嘴角的笑意,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要是日后嫁给了你,你是不是得把她关在靖南王府,不许见别人了?” 伏璟端着茶杯的时候微微一顿,温润的双眸看着那马背上的倩影,隔了一会儿才是说道:“她、不适合在后院。” 莫心一听,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楞,随即想了一下,便是说道:“你这小子,想的还真是久远。” 隔了好半晌才是听到少年的声音,“她适合广阔的猎场。”而他,替她收拾那些一个个向她扑来的猎物,看着她的笑意便好。 说着那视线却是没有离开过远处白色倩影…… …… 江灼上马后,就让江暮词脸色一白,看着江灼手中扬着鞭子朝赵晴晴奔去,冷声道:“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些年,可藏的真是好啊。” 而马场外在观望外的人们看着江灼那般熟悉的上马,还是那般的干练,亦然也是一惊。 沈然然看着江灼骑马的姿势,便是说道:“我就说嘛,江家三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在马背上的男儿,江灼怎么不会呢,赵晴晴可是真是嚣张,还说什么齐北姑娘的不如她渝州的,哼,要是今日又输给江灼,那赵晴晴的名声毁的更是彻底了。” 江暮词听着沈然然的话,眼中冷意一晃而过,说道:“看戏都不能堵住你的嘴是吗?” 沈然然听着江暮词这般说,虽说眼中大有不甘,但还是噙着笑意说道:“暮词姐姐,我只是实话实说嘛,江灼说不定就赢了呢。” 江暮词的视线一直看着那马背上白色的身影,心中却是在说,这一关暂且不知死活,就算过了这一关,看接下来,躲不躲得过去! 这边,赵晴晴看着江灼骑马的姿势时,刚刚眼中还噙着的笑意,立即消失的无影踪,看着江灼离她越来越近,却是说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吗,看你这形势,像是不会骑术的闺中女子?” 江灼秀手紧握缰绳,看着赵晴晴带着一丝淡笑,说道:“赵姑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难为你还这般天真的相信了。” “你。”赵晴晴看着江灼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气结,她今日也不过是想找回以往那些丢出去的面子而已,本以为江灼不会骑马术,但是看着江灼这般熟练的动作,像是一个不会骑马术的? “既然你会,那我不客气了!”赵晴晴说着杏眸中带着一丝笑意。 江灼目光目视前方,手中揣进缰绳,“我也不会客气!” 马场边侧的鼓手这个时候看见赵晴晴手轻轻一扬,鼓手便是重重的锤了一下鼓,开始…… 黑色骏马漠然仰蹄,众人哗然,马背上的少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已经在前方的枣红色马匹,这时她才是抬起手中小鞭子,猛的往马臀上一抽,马匹的响鸣声似乎贯穿了这整个马场。 只见那白衣少女如流云闪电,如疾风骤雨,而那四周围绕着的是杀气四溢,那张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脸,此刻看着却是犹如一朵飘散在马背上的花。 而赵晴晴看着自己已经超前这么远,嘴角噙着丝丝的笑意,就算江灼在怎么熟练又怎么样?这云阳城的姑娘她可是了解的很,不是每天都是去马场练习骑马的。 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在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时,瞬间就是收拢,正是在她侧头之际,便是看到黑色骏马与她的马匹并列而奔,那黑色的马匹和马背上白色的身影却是一晃而过,她还清楚的看见了那白衣少女对着她淡淡一笑。 赵晴晴看着已经超前的江灼,脸色一冷,便是猛地抽打的枣红色马匹的马臀,速度也是快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被管家通知的姚老太太与江老夫人也是来到了马场,身后不仅跟着江家几位媳妇,还跟着姚家的三兄弟。 白氏跟着杜氏站在一起,看着那马背上奔驰着的白衣少女,捂着嘴巴瞳孔微微一缩,而杜氏也是看出了白氏的担忧,便是轻柔的说道:“弟妹,你别怕,灼儿历来都是做有把握的事情。” 白氏却是想着不是你的女儿你肯定这么说了,那么快的速度,要是摔来了可怎么办? 平日里,那个总是温柔端庄的五姑娘,此刻在马背之上的模样像及了一头俊俏又狠戾的猛兽,她匍匐在马背之上,那种美丽,那嘴角的笑意,让人心悸,又让人好似看不清,因为,那眼中有着猛兽的凶恶,让人不敢靠前。 赵晴晴看着马场边上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便是开始着急,猛的又是扬着鞭子抽了一下,“驾、驾……” 白衣少女身下骏马疾驰奔腾着,而马蹄声好似在引动着马场外的人,马蹄声带着热血,那些观看的人群也是沸腾起来。 有了对比才有高低之分,刚刚那一群看到赵晴晴在马背之上飞奔的人,看到江灼这般,才是知道谁高谁低,谁优谁劣。 赵晴晴看着那黑色马匹已经分开了很远的距离,脸色也是越来越黑,她,她不能输,她不能输。 姚家的马场很大,很大,而江灼与赵晴晴相比的便是起点是终点,终点亦然是起点,绕着整个马场绕一圈,从起点开始谁先到原来的位置,谁便赢。 那马背上的白衣少女,嘴角却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十分惹人眼,前世与皇室那几位刁蛮的公主,没事就江灼就会被叫去狩猎场,有时更是被公主叫去与那些太监赛马,赢了日子便好过,输了,呵,那便是接受各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皇室那些姑娘们做不到的。 又是懒懒的扬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马臀之上,黑色骏马好似知道马背之上的少女有着怎么样的情绪,嘶鸣一声后,比刚刚的速度更是快。 马场外的人,轻吸一口凉气,那黑色骏马上的白衣少女好似已经于马匹融合一体,那如风的速度,嗖的一声,那黑色骏马已经很远了。 姚老太太身侧的姚芸看着已经被江灼甩的很远的赵晴晴,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等下在收拾她。” 姚老太太却是笑道:“芸儿啊,这些年轻人啊,有年轻人的玩法,我们都老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姚芸听着姚老太太的话,在是看着江老夫人,口气好了不少,说道:“钱姐姐的这个孙女跟钱姐姐年轻时可真像。” 江老夫人闻言,精明的眼中带着少许的笑意,说道:“是吗,我那五丫头啊,可很久没有这般冲动了。” 姚芸闻言,淡淡一笑,前些年她宠爱的孙女输在江灼的手中,已经让她很不爽了,没想到今日还是这般,难道她的孙女还真是不如从京城国公府出来的孙女强? 而在远处站着的江夕歌看着江灼的身影,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跟江允阑可真像,在马背之上就是没有输过,真给江允阑长脸。” 姚老太太身后站着的三个男子看着马背上的白衣少女,眼中的情绪各不同,姚夙煜还好一点,顶多就觉得这个女子不错,起码比那些只会在后院争斗的女子强多了。 然而,在姚夙蘅与姚夙白的眼中就不同了,一个眼中呈现的是说不出情绪的笑意,另一个嘛,那便是笑意中有着淡淡的杀意。 “驭”一道纤柔的声音响起后,便是听到黑色骏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扬,几乎快要直立起来,大概是不知少女这般快的就喊停了,而那白衣少女却是猛的拽紧手中的缰绳,而那被系在腰侧的裙摆却是瞬间散落。 一时之间,那马蹄还没有落下,而紧拽着缰绳的少女身姿犹如潇洒的仙子般,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马蹄落地,少女带着笑意的拽着缰绳,黑色骏马还打着响鸣,像后转了一圈,江灼看着还在马背之上奔跑的赵晴晴,薄唇轻轻一扯。 没过多久,赵晴晴才是到终点,脸色是相当的黑,看着江灼的模样,阴冷的说道:“江灼,你别太得意,还有射箭呢。” “我得意了吗?”江灼又是轻轻的摸了一下黑色骏马的鬃毛,说道:“赵姑娘的哪知眼睛看见我得意了?” “你!”赵晴晴看着江灼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脸色微微一冷,却是看到江灼拽着缰绳往她走来,马匹也是相并列,只是听到江灼轻轻的声音,“就算我得意,那也是说明,我比你强呀。” 赵晴晴黑着脸转头看向江灼那张笑脸,说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驾。”缰绳轻轻的打在鬃毛上,便是往马厩处奔去。 江夕歌看着马背之上的少女利落的下马,而早早就有小厮在哪里等着,江灼一下马,便是把手中的缰绳交给那小厮的手中。 便往江夕歌走去,江夕歌脸色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江灼往她走来,也是往前走了几步,猛的就是环上了江灼的手臂,说道:“五妹妹,你真棒。” 江灼眼中全是笑意,说道:“多谢二姐姐夸奖了。” 赵晴晴把马匹交到小厮的手中后,便是在江灼的身后大声道:“江灼,还有射箭,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签生死状的,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可别想反悔!” 江灼闻言,便是转身,看着赵晴晴,“那么是现在开始么?” 赵晴晴看着江灼的模样,秀手紧握,说道:“那定是现在!” 而姚老太太在听说签生死状的时候,却是眼神一冷,姚芸更甚,“胡闹!小小年纪什么生死状!晴晴真是太胡闹了,我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江小五会什么箭术。” 江老夫人听着姚老太太这般说,便是淡笑道:“小孩子的玩闹而已,亲家夫人就别管了,就当小孩子们给你老祝寿的节目罢了。” 江老夫人完全就不担心江灼会怎么样,更不会担心江灼把赵晴晴给怎么样,因为在她的眼中,江灼并不会什么箭术,会骑马,那还是她偶尔一次在经过江府后面废弃的场子上看到过江允阑与江灼骑马的事情,所以,江灼会骑马她完全不惊讶。 而赵晴晴就算会箭术,她敢把江家的女儿怎么样吗?生死状?在她钱氏眼中那完全不存在的,只要赵晴晴敢把江灼怎么样,那便是她江家向姚家要利息的时候。 然而姚老太太却是不会这么觉得是小孩子的玩闹,她立即看向自己身侧的三个孙子,骂道:“你们还不快去阻止,胡闹!什么生死状,要真是闹出人命,姚家的罪过就大了,还不快去!” 姚夙蘅三兄弟闻言,脸上都是带着笑容,姚夙蘅说道:“祖母,姑娘家也就是说说,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姚夙煜也是符合到:“是啊,祖母,晴晴表妹有分寸的,定是会让着那江五小姐的。” 却是只见姚夙白说道:“祖母,我过去看看。”他是知道江灼,骑马他不意外,以往的时候,有好几次江灼,江允阑,还有他,都在城外赛马呢,却是箭术,江灼她会拿弓箭吗? 姚老太太看着姚夙白已经走出人群往那马厩侧走去,带着精明的眼睛轻轻一闪。 远处的凉亭之上,轮椅上的少年眼睑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莫心在他身侧戏虐的说道:“这姑娘不错啊,简直就是英姿飒爽啊,不错不错,师姐我喜欢,真不错。” 莫心说完,却是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便是看向伏璟,柳眉轻轻一挑,说道:“你在想什么呢?你还不快盯着那五姑娘,今日这么多的公子哥,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你找谁哭去?” 伏璟闻言,才是把视线重新放在远处那白衣少女的身上,温和的说道:“她太耀眼了。” 莫心闻言,心尖一抖,转头看着伏璟,说道:“你说什么?” 然而却是看到少年温润的笑意,说道:“你是在自卑吗?” “站不起来,就是废人一个。”伏璟骨节分明的手却是抚上了那双腿,温和道:“为何已经是废人了,还让我有人的七情六欲。” 以往没有遇到那白衣少女时,伏璟的日子是真的无情无欲的,就算每年与靖南王妃和靖南王见面,都是很少有情绪,那种是从心底无情绪的,每年都是一半在雪山,南山的莲花寺,靖南王府,见到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偏偏遇到江灼之后,那颗从来好似没有跳动的心,好似在看到她后,复活了一般,开始慢慢的跳动。 伏璟看着那白衣少女,虽然相隔甚远看不出江灼脸上的情绪,但是,他还是不自觉的唇角往上扬,“师姐,我想尽快站起来。” 身后的云溪一听,剑眉一皱,立即说道:“主子,你可不能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及这一时。” 伏璟闻言,淡淡一笑,他急吗?急的,没人能体会他此时的心…… …… 而马场上的右侧便是姚家三兄弟经常练射箭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大的场地,排排的箭靶,看是很是耀眼。 此时,姚家老太太及江老夫人带着一大众人已经到了这里,而江暮词却是一直带着笑意,看着江灼的神情,心中却是在说道,要是江灼这箭术都会了,她还不信了。 在云阳城还没有看到过娇滴滴的小姐拿着弓箭的模样,然而此刻还是一看便是两位,虽说等下有一位要出丑,但是,也是一场好戏啊,总比在姚家后院看着那些戏台子上唱戏的好。 “江灼,刚刚规矩已经和你说了,就是你我对射,头上都是必须一颗果子,不过,要是我一次便射中你头上的果子的话,那便是我赢,规矩是每人三支箭,要是你三支箭都没有射中,那便是你输。”赵晴晴对着江灼说着规矩。 江灼嘴角翘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那要是我一箭把你给封喉了呢?” 赵晴晴一听,脸色一白,还没有开口,就是被江灼的声音给打断,“哦,我怎么忘了呢,我们可是签了生死状的,要是我一箭把赵姑娘给封喉了,那也算是赵姑娘倒霉了。” “江灼,你别故意!”赵晴晴却是咬着牙说道。 “故意?可是我真不会射箭啊,但,赵姑娘你会啊,要是你一箭封喉了我,那么你就是故意杀我,但是我不会啊,射偏或者没有射中的话,那错也不再我。”江灼的轻柔的声音,却是落入在姚老太太与姚芸的耳中脸色都是一白。 姚芸听着江灼的话,身子都是一抖,便是对这赵晴晴说道:“晴儿不许胡闹,赶快与江五妹妹道个歉,刚刚已经赛马了,输了便是输了,别在和江五姑娘较劲了。” 姚芸心中也是早已不爽江灼很久了,奈何刚刚江灼的话,对啊,就算签的是生死状,那也只是两个小姑娘写的,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孙女会射箭,并且在渝州都是知道赵晴晴的箭术是有多好,那般好的箭术要是把江灼给射死或者射伤,都是赵晴晴故意的。 而反过来,要是江灼把赵晴晴给射死或者射伤了,那也错不在江灼啊,那是人家根本就不会的,这怎么做都是她赵晴晴吃亏啊。 而赵晴晴听到姚芸的话,脸色更是一冷,说道:“祖母,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孙女输了,孙女偏不认输,不就是一箭封喉,江灼,就算本姑娘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 江灼笑然的看着赵晴晴,轻柔说道:“是吗,那赵姑娘可就要试试看我敢不敢了。” 江老夫人看着这般的江灼,那眼中又全是精明的打算,白氏此时好想上前,却是被姚氏给拖住。 江夕歌身站在的是姚夙白,“你见过小灼拿弓箭吗?” 江夕歌柳眉一挑,看了一眼姚夙白,说道:“没有,就连她骑马我都没有见到过。”江夕歌说着还有点想笑,以往江灼那般难接触,自从江允阑一事后,她们两的关系还越来越近了,更是见到了以往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江灼。 姚夙白听着江夕歌这般说,剑眉不由自主皱起,看着这么多人,再是看着江灼的神色,那颗担忧的心,已经悬起,不过随即想想,他不就在她的身边吗,要是等下赵晴晴射出的箭他稍稍用点力就偏了,这般想着,他又放心了不少。 而在他们说话间,为了公平起见,让不会箭术的江灼先开始。 赵晴晴的头上已经放好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她站在那靶子的前面,那苹果的位置刚好在靶子的正红心的位置。 她看着江灼从一侧拿起弓箭,心中还是很慌的,便是对着江灼大声道:“江灼,你到底会不会啊!” “我不会啊。”少女的声音是那般的纯粹,不会就是不会啊,你能怎么办? 赵晴晴此时已经开始冷汗连连,不会,不会,江灼竟然真的不会,刚刚明明在马背上是那般的熟练,这弓箭怎么就不会了? 但是赵晴晴想着她第一次拉弓的时候射出的箭,距离很是短,她又看了看江灼,心中又是放心了不少,她们的距离,还不足以江灼这个新手射中呢,这般想着,脸上又有了笑意,“那你不会就快点,反正只有三支箭,完了便该我!” 而外场站着的姚老太太看着江灼的模样,眼中便是一冷,这个江家的五丫头不简单,那一举一动哪里像是不会拿弓箭的闺阁女子? 江灼就安静的站在那里,眉目中带着淡淡的煞气,白衣微微浮动,那眼神中肃然的气势是一种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沉寂。 全场的人都是屏住着呼吸,只见那白衣少女莞尔一笑,那双透彻的双眸中噙着一丝丝的残忍,看着赵晴晴,轻柔道:“开始了。” 而全场的人都是看着江灼的一举一动,下一刻,只见白衣少女提手,搭箭,拉弓,这一系列的动作好似在少女手中很是轻松,待看清那少女把弦上的箭拉到最满的时候,“砰”的一声,一支带着满是杀气的箭直飞赵晴晴而去。 姚老太太跟随着那砰的一声,心跳都缓慢了不少,然而就在全场安静中,随着赵晴晴的尖叫声,那支箭直射赵晴晴头顶之上的靶子上。 赵晴晴看着那头顶之上的箭,尖叫道:“江灼!” 全场的人都是在画面静止的状态,赵晴晴此时额间的冷汗已经侵出了不少,她看着那里站着手中拿着弓箭的江灼,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江灼说不会,她说不会,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是不会?这显然就是一个动作熟练的老弓箭手! “你竟然敢骗我!”赵晴晴阴冷的说着,“你明明就会!” “我本来就不会啊,怎么,这些动作就是会吗?”江灼轻柔的声音落在姚老太太的耳中,心中更是一颤。 “江五小姐,这本就是你们女儿家小打小闹的事情,要是真出了人命,你知道该怎么向姚家,赵家交代吗?”是姚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声音。 江灼淡淡一笑,却是没有看向姚老太太,轻飘飘的说道:“怎么交代?我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什么怎么交代?再者说,是赵晴晴先来挑衅我的,要是今日她不来招惹我,我们相安无事,可惜,我历来都是讨厌这些招惹我的人,要是不给一点小小的教训,还真当我江家随便被人拿捏呢!” 江灼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无疑是说在了江老夫人的心坎上了,江老夫人脸上立马就是噙着淡淡的笑容,对着姚老太太说道:“是啊,亲家夫人,这本就是小女儿家小打小闹的事情,她们玩得正好呢,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看就好,再说了,有我们在这里看着呢,量她们也不敢怎么样。” 姚老太太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还正是打算说什么,只见那白衣少女又是拉弓,嗖的一声,那支箭并没有刚刚那支箭有杀气。 “啊!”随着赵晴晴的尖叫声,赵晴晴头上那支金簪和箭矢同时掉在了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此时的赵晴晴长发散落,倒是有几丝的楚楚可怜,她整个身子都是在颤抖,双眸中还有湿意,她此时看向姚夙白的位置,偏偏姚夙白却是带着不自信的看着那白衣少女。 姚老太太看着赵晴晴一脸的惊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姚芸的颤抖声,“江家五丫头!你到底要怎么样?晴儿已经这般了,你还这么咄咄逼人,江家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好女儿!” 江灼听着一侧的声音,如幼兽的看着赵晴晴,声音轻飘,“还有一支呢,这支完了,便是该赵姑娘了。” “江灼!”姚芸大声道:“你敢!” “有何不敢。”江灼稍稍侧头看向姚芸,轻柔道:“晚辈帮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丫头,要是下次见到比晚辈还厉害的,让赵姑娘知道知道什么人该招惹,什么人不该招惹。” 而此时的赵晴晴却是盯着江灼那正对着她的箭矢,她身子比刚刚还颤抖的厉害,那是一支来势汹汹的箭矢,赵晴晴此时才是明白,江灼从开始就是想教训她,然而,教训她的便是看着那比她年龄还小的少女是多么的凶狠。 赵晴晴看着江灼正是对着她笑,瞳孔一缩,姚芸只见那白衣少女手一松,那支箭猛的就是射出,同时也是传来赵晴晴的惨叫声,“啊!” 还有姚芸的尖叫着喊着赵晴晴的名字:“晴儿!” 更甚的,便是姚老太太差点晕倒,身侧的姚氏立即扶着姚老太太,脸色也是发白。 全场的人都是身子一凛,全场像是定格了一般,江暮词脸上苍白,白氏捂着嘴,杜氏带着不可置信,江夕歌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只有姚夙白才是知道江灼为何当着他的祖母这般对待赵晴晴,他心里微微苦涩,江灼历来有颗玲珑之心,那日在醇白楼便是告诉他不可能,今日便是让江灼在姚家人的心中不堪一击,这样,姚家怎么会要这种手段狠辣的媳妇? 然而,江灼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弓给仍在了地面上,看着瘫痪在地的赵晴晴,轻柔道:“赵姑娘,该你了!” 而赵晴晴头上的果子却是被箭矢穿透在那身后的靶子正中心位置,此时从那支箭上还流出一滴滴的果汁。 江灼的声音落下,却是听到姚老太太的声音,“快,快扶表小姐回房,回房休息。” 然而那神色淡然的江灼听着姚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恭敬说道:“接下来就该赵姑娘了,老太太确定是要让赵姑娘回房休息吗?” 江灼的姿态淡然,让姚老太太看着更是眼中一凛,那盈盈的浅笑,那过分的沉静,此时看着还有几丝雍容的华丽,比靖南王妃还要有几分的气势,江家何时有这般狠戾的女儿了? 姚老太太从来都比江老夫人识大体,就算江灼刚刚那般对赵晴晴,也是知道谁先惹祸,便还是噙着一和蔼的笑意,说道:“五姑娘这般好的身手,晴儿那个丫头要是在出手的话,那便有点不适了,所以啊,五丫头不介意晴晴下去休息休息吧。” 说着又是看向那摊在地面上的赵晴晴,姚老太太继续说道:“你看,这丫头还吓得不轻呢。” 江灼看着姚老太太都这般说了,微微挑眉,脸上噙着温婉的笑意,对着姚老太太微微福身,说道:“那今日就算晚辈输了,毕竟赵姑娘还没有出手呢,老太太赶紧让赵姑娘下去休息吧,今日本该晚辈给老太太祝寿的,奈何出现了这事,不过,这也算是变着法的给老太太祝寿了,还望老太太是虚惊一场,晚辈在这里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姚老太太差点直接吐血了,这个丫头,刚刚还那般的嚣张,此刻却是说话这般动听,扶着姚老太太的姚氏看着今日这般的江灼,就连到了此刻,眼中都是还有惊慌。 然而姚芸看着江灼的模样,全是冷然之色,对着身侧的丫头,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还不快去扶着小姐回房好好休息。” “是,老夫人。” 而江老夫人看着今日的江灼,好似又看到了以往那个又听话,才华并出的孙女又回来了,侧头看着白氏,口气很是好,说道:“还不快去让五丫头过来。” 白氏看着江老夫人,好半晌才是回神,立马对着江灼说道:“灼儿快过来。”真是一小会儿没有一起,就变得这般,白氏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怎么般的人,但,看了今日的江灼,好似从来没有了解过一般。 江灼看向白氏,脸色微微一紧,随即嘴角又是噙着笑意,便是往白氏走去。 江夕歌见状,立马也是往杜氏的方向走去,只是在路过姚夙白的时候,看着姚夙白的神色,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我五妹妹这般厉害,尽管你这般顽劣,怕也是镇不住她。”说完还发出轻微的笑意。 姚夙白看着江夕歌的背影,嘴角带着凄笑,又把视线放在江灼的身上,轻柔道:“我怎么舍得镇住她?”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倩影,嘴角那抹笑意好是心酸,为何,为何你在我心上,却,却要退我千丈。 …… 马场经过江灼与赵晴晴的事情,然而来姚家祝寿的人都是在谈论江家五姑娘是怎么怎么的厉害,好似又回到了牡丹宴前,江黎诗还没有因为君令策名声大噪之时,仍然流传着江家三房有女,灼灼其华的声音。 然而,凉亭之中的三人,看完整场事情后,早已离去。 待江灼一行人来到姚府一个大院子时,那前方是搭的戏台子。 男女也是已经分席,白氏带着江灼在身边坐下,轻轻的拍了一下江灼的手,狠声道:“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又是你二哥教你的?当初教你骑马,娘都觉得不是女儿家的事情,你爹偏说只要你喜欢就好,你看看今日你在那马背之上,差点没有把娘给吓死。” 江灼看着白氏眼中的担忧之色,紧紧的握住了白氏的手,说道:“娘,女儿不是没有事吗,你不要担心。” 白氏看着此刻在她身边又是温柔的江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灼儿啊,你今日这般凶狠,怕是早就传到了这在座世家夫人的耳中,日后。日后哪有哪家的公子哥上门提亲啊。” 江灼柳眉一挑,却是不在乎的说道:“这样甚好啊,那我就可以安心的呆在爹娘的身边了,反正柒哥儿也还小,等柒哥儿长大该娶媳妇的时候,那个时候我都是老姑娘了,然后带着爹娘在买一座院子,等柒哥儿与她媳妇自己生活,那样我们爷三儿便能每天都在一起了。” 白氏闻言,便是笑着狠狠的指着江灼的额头,发狠的说道:“你也知道柒哥儿如今还小,要是等他大了,听到亲姐姐说这般话,看还喜欢你。” 江灼却是淡淡一笑,柔和的眼中却是没有放松,姚府,还有一个姚夙蘅,她瞪着他,江灼的眼中闪过少许的冷意,看着那戏台子上已经开始唱戏,而今日那主人的位置,还是没有人来坐。 姚老太太怕是被她气得不轻吧,这般想着,江灼轻轻一笑,而江暮词和姚氏换来位置,坐到江灼的身侧,笑道:“五妹妹这些年装得还是真实深。” 江夕歌在江灼的前方坐着,是以,江暮词这般说,便是转头,看向江暮词,“三妹妹,你为何老是与五妹妹过不去?难道我们不是姐妹吗?为何每次见着五妹妹都是用着阴阳怪气的语气与五妹妹说话?” 江夕歌这般说,相隔不远的江老夫人便是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暮词,随即便是看向前方的戏台子。 江灼看着江夕歌这般,淡笑道:“二姐姐,没事,三姐姐历来都是这般与我说话的,我已经习惯了。” 白氏看着是小辈在说话,自己也不好插嘴,想着回府让江灼离江暮词远一点。 “是呀,二姐姐,我历来都是这般与五妹妹这么说话,怎么,二姐姐是要拿出姐姐的姿态教训我这个妹妹吗?”江暮词嘴角带着一丝冷意,看着江夕歌,说道。 江夕歌看了一眼江灼的神色,便是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不可理喻。”说完便是坐直了身子,便不再看向江暮词。 江灼浅浅一笑,“三姐姐,今日又没有得手啊,这又什么时候动手呢?”江灼是面带笑意的在江暮词耳边说着,是以,除了她们两人,没人听得见。 江暮词听着江灼这一道带着笑意的话语,脸色微微一冷,便是说道:“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江暮词说完正是要看向江灼是什么表情时,那院子大门侧便传来粗狂的声音,“靖南王,靖南王妃,世子爷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5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5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门侧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轮椅的辘轳的声音,男席这边还在啧啧谈江家有怎般英姿飒爽的女儿时,便是看到一身便服的靖南王,身侧跟着的是一身雍容的靖南王妃,最后是被云溪推动而来的白衣少年。 所有人见状,都是相继起身跪地,这不是一般,这是齐北的天,靖南王一家。 “见过王爷,王妃。”所有人齐声道。 靖南王本就是一张粗狂的脸,见着大家都是这般,便是大声地说道:“不用如此多礼,本王今日来是给姚老夫人贺寿的。” “都起身吧。” 闻言,男席女席的世家老爷与夫人公子小姐们,才是起身。 待所有人起身,才是看向靖南王府一家,待看清那轮椅上的白衣少年时,都是不由的屏住呼吸,只见少年静谧的坐在轮椅之上,清逸绝尘,温和的双眸中有着淡淡散逸的气息,那白色锦衣平白添了几丝祥和之感,而绝尘的五官在淡淡的阳光下,蒙上了宁静的剪影。 在场的人,除了上次在靖南王府为怀王洗尘宴时看过璟世子外,便是第二次看到,而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见到靖南王府的世子爷。 而其中最最惊讶的便是男席上的江宁裕与江灼相坐的白氏,那,那那不是白羽给她灼儿选夫婿的画像中的人吗。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大部分的人看着那不良于行的少年,都不由的唏嘘,原来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果然从小就深受剧毒,并且还是一个只能在轮椅之上的少年,难怪这些年靖南王府这般低调,只是这个表面上看着温和的少年,那双温润的眼睛中还是让人看着有着淡淡的凌厉之气。 这个足以用倾国倾城四字来形容的世子爷,怕是不只外表看着那般温润如玉。 而早就收到消息的姚庆绝搀扶着姚老太太才是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姚家一大家子。 “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在场的人见着姚家的人都是这般的恭敬,虽然不知心底这恭敬的成分有多少,但,这也足以说明,姚家在齐北或者京城的姚家在如何的嚣,齐北的王,还是靖南王府。 伏修看着姚庆绝,大笑几声,亲自上前扶起姚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么多礼做甚,今日可是你的大寿之日,不可这般多礼。” 靖南王都上前亲自扶着姚老太太了,姚家的人也是起身,姚老太太起身后,倒是往姚若尘看去,眼中带着和蔼的笑意,“若尘啊,你来齐北也是这么多年了,今日还是第一次回来呢。” 姚若尘脸上依旧保持的端庄的笑意,看着姚老太太,说道:“是啊,二婶,侄女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与姚家沾边了。” 姚老太太听说过姚若尘当年在京城怀有身孕直到生产,在是小世子中毒的事情,便是叹息一口气,又往那轮椅上的少年看去,看着少年的容颜时,也是让这一个看遍岁月的姚老太太都不忍的多看了几眼。 “这是,璟儿吧、”别说姚老太太,就连姚庆绝也是第一次见到,姚若尘这个堂妹的儿子,姚庆绝一直觉得自己的三儿子容貌是上等的,但是看到轮椅上的少年时,还是楞住,也是瞬间便是恢复,自小他们姚家几兄妹,就属姚若尘容貌最为上等。 当年姚若尘嫁给靖南王时,还以为日后生的孩子像靖南王那般粗犷的模样,却是没有想到模样全全继承了姚若尘的容貌。 “姚老夫人。”少年的声音很温和,犹如那轻柔羽毛轻轻的划向你的心间,轻颤无比。 姚老太太听着这道声音,下意识的和蔼道:“唉,你是璟儿吧。”原本想说这快过来她看看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少年,又是看着少年身下的轮椅,说道:“快,若尘你们别在这里站着,这边坐。” 姚庆绝深深的看了一样伏修后,才是大声道:“快在这里添两幅椅子。” 姚庆绝指着的位置是比姚老夫人的位置还要正中的位置,随后便是看了一眼戏台子上因着靖南王一家的到来停下了,此番看着姚庆绝的模样,声音又是开始…… 因着这一道声音,场面再度的缓和了不少,而姚老太太是因着还在安抚赵晴晴听着从来没有来过姚府的靖南王来了,随便交代了两句,便是在姚庆绝的搀扶下急忙忙的来到这里。 在前面的那些个位置,坐着的全是这云阳城中跺一跺脚就能抖一抖的人物,此时的姚老太太与姚若尘相并而坐,远远的看着好似姚老夫人在握着姚若尘的手在说什么般。 而靖南王与姚庆绝在男席的首位上坐着,好似在谈些什么,只有那轮椅上的少年独自一身的坐在靖南王的身侧,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不适,他不喜欢这里。 然而,因着靖南王的到来,女席上的世家夫人开始讨论着为何今日靖南王会来姚家,而那些闺阁小姐们,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那轮椅上的少年,又瞬间的低下头,她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传闻中的世子爷。 只是被那少年的容颜给惊艳到了。 而江灼身侧的白氏盯着伏璟看了许久,又是回想白羽给她的画像,立马就是握着江灼的手,在江灼耳边轻声的问道:“灼儿,那日你舅舅来的画像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是不是世子?” 江灼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那轮椅上的少年,随即把视线给挪来,轻声道:“可能、是吧。” 白氏看着江灼那张淡漠的脸,眼中有一丝疑惑,问道:“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早就知道?” 饶是白氏这把年纪了看到伏璟那张脸,都不由的想多看几眼,在看看席上那些小姐们,个个都是惊讶之色,就连江灼另一边相坐的江暮词此刻都还有一丝的惊讶之色,偏偏她的女儿这般淡漠,除了与那个少年早已认识外,那便是她的女儿对这个模样上层的世子爷没有啥好感。 白氏这般想着还点了点头,嗯,她肯定猜对了,江灼平日都是一幅老成的模样,看事也是比同龄人看得通透一些,那便是,她女儿不喜欢那个轮椅上清尘的少年。 想着便是在江灼的耳边低语道:“灼儿,娘也觉得你舅舅给的画像就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爷,要是你不喜欢这般招摇的脸的话,娘就给你舅舅退回去。” 江灼柳眉一挑,嘴角噙出浅浅的笑意,说道:“好啊,只要娘你能退得回去。” 白氏闻言,听着江灼说的,眉间一皱,便是说道:“你舅舅什么时候与这个世子爷有关系了,还把画像给我,知不知道那是靖南王府,那个臭小子是在找骂了。” 江灼垂眸,看着左手腕上的通透的白玉镯子,却是想到那日伏璟对她说的,她舅舅被人追杀,追杀,她是不是该抽出个什么时候去湘西会会她那个舅舅? 身侧的江暮词的看着江灼那左手上通透的白玉镯子时,眼中诧异之色轻轻晃过,随即讽声道:“五妹妹什么时候换了一副这般上层的白玉镯子?”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难道妹妹有什么样的镯子还要给三姐姐报备一下吗?” “这到是不用。”江暮词说着秀手又是不自然的抚上脸上淡淡的疤痕,在江灼身侧轻轻的说道:“就是觉得这般好的白玉镯子怕五妹妹又像上次那般见着姐姐的御赐凤簪,心怀不轨在别人那里顺手拿来的。” 而江暮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感觉男席上一道温润的目光看过来,江暮词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却是看到那清逸绝尘的少年看过来,让江暮词的心尖一颤,莫名的身子也是轻颤一下。 身侧的江灼浅浅的看了一眼伏璟,随即在江暮词的耳边说道:“三姐姐在抖什么呀,大白日的可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是看了不该看的人?” 江暮词闻言,又是抬眸看向那白衣少年处,却是见到那白衣少年不知在与姚老夫人说什么,随之便是看到少年身侧的侍卫推动着轮椅往另一个放向走去。 江灼顺着江暮词的视线看向轮椅上的少年,轻笑道:“三姐姐难道不是喜欢姚夙白吗?怎么今日盯着靖南王府的世子爷看?” 江暮词闻言,脸色一白,沉声道:“江灼,你可别得意太久!” 江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刚刚在马场的时候,赵晴晴也是这般说的。”江灼说着便是把视线给放在了戏台子上。 继续轻柔道:“三姐姐,你这般三番两次的想置我于死地,却次次没得手,难道就没有想过,沉寂一段时间在对付我吗?” 江暮词侧头深深的看着江灼,又是见着江灼说道:“可惜,我历来不会给仇人喘息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江暮词脸色微微一冷,看着江灼的淡然,心中更是一颤,心中有一个想法,但,立马被她给扼杀掉,江灼不会知道。 “没什么意思呢。”江灼说着便是认认真真的看着戏台子上正是在唱戏的人,随即轻柔道:“三姐姐,你看,上面的人唱的可真好,难怪这唱戏的这群人在齐北的后院中那般的出名呢,原来唱出的戏,男男女女可真是伉俪情深呐。” 江暮词听着江灼这般说,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却是嘲讽的说道:“原来五妹妹喜欢看这种戏啊。” 江灼浅浅一笑,看着那戏台子上双双纠缠的人,轻柔道,“看戏谁不喜欢。” 江暮词没有在说话,而视线却是往戏台子上一直盯着,看戏,谁都喜欢!这般想着,那嘴角轻轻往上扬着。 而江老夫人因着靖南王及靖南王妃的到来,眼中有着微微的不适,想着已经不在场的靖南王府世子,又是想到那日去靖南王府的时候,江夕歌从靖南王府穿出一件云锦烟萝群时,眼中好似又什么东西轻轻划过一般。 便是侧头看了一眼,看那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江夕歌,要是江家的女儿能被靖南王府看上,那也算不错。 又是想着江灼今日的种种,江家最好的一颗棋子,还是得有五丫头来当,江老夫人这般想着,经过这一段时间江府遇到种种的晦气好似在今日,又都全部驱散,而那心底的野心,倒是比以往更是在心底猛烈的生长发芽。 正是大家看戏看得甚好的时候,便是见到姚家的那些侍女便是端着上好的菜式一一顺序的往男女席上端来。 席上的位置上六个人一张桌子,刚好白氏在江灼的右边,江暮词在江灼的左边,江灼看着那一排排侍女手中端着的菜式,轻轻的动了动薄唇,她早就听闻姚府中的有位神厨,做出来的东西,十里都能闻到香味,可,到底十里外能不能闻到香味,她就不得而知了。 白氏在江灼的身侧轻声道:“灼儿,等下我就去跟老夫人说,我们先回府,今日姚府的人,实在太多了。” 再加上白氏得知昨日收到的画像是靖南王府的世子,今日便是见到了真人,想着是靖南王府的世子,那便更是不可能了,那是王府,又不是齐北随便的人家,怎么会看上江家的女儿?也不知道她弟弟是在哪里弄来靖南王世子的画像来忽悠她。 江灼闻言,带着丝丝的笑意,说道:“好啊,娘,不过,要等女儿尝尝姚府的菜式。” 白氏闻言,轻柔的笑了笑,说道:“娘做的还没有姚府的菜式好吃?” “那怎么能一样呢?”江灼说着便是看到姚府的侍女端着的菜式已经轮到了她们这一桌,继续说道:“这个女儿只是尝一尝,娘做的可是天下最好吃的。” 白氏听着江灼的这般话,便是娇嗔道:“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便要嫁人了,虽说不要你日日给你以后的夫君做什么好吃的,至少也要会一两个菜式吧,不然,像什么样子。”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淡淡的说道:“那就只能是你女儿未来的夫君没有那个口福了。” 江灼的说话间正是看到走到江暮词身边的侍女正是把手中的菜式放在桌面之上,她嘴角轻轻一勾,余光中,却是看到江暮词身子稍稍一歪,恰好那侍女端着的菜式立马就是从江暮词的头顶泻下。 “哐当” “啊!” 随即传来的便是陶瓷破碎的声音,还有侍女与江暮词的尖叫声,那在江暮词身边侍女手中端至着的是用着陶瓷盘子垫底的砂锅,此时已经破碎,而那砂锅中炖至的是刚刚才从火炉上取下的奶白奶白的鱼汤。 而江暮词的身上,全是刚刚那从砂锅中倾泻下的鱼汤,此刻那周围飘散着全是香味。 江灼立即起身,手中不知从哪里扯到的帕子,在江暮词的身上擦着,“三姐姐,三姐姐,你没事吧。” 江暮词此刻是咬着牙,那些滚烫的鱼汤是贴着衣服烫着她的皮肤,那双眼睛慢慢变红润,听着江灼的声音,又保持着清醒,想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便是扯着江灼的手,咬着牙说道:“没事。” 江灼看着江暮词这般,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一直在姚老夫人相伴的姚氏看到这一幕,噌的就是起身,绕着排排的人群。 来到江暮词身边的时候,江暮词已经被江灼给扶了起来。 姚氏看着江暮词那一身的紫衣从左臂开始差不多都已经湿透,便是指着那个此刻脸色苍白的侍女,大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这般的笨手笨脚!” 姚氏说着又是看到了江暮词那已经发红的秀手,脸色一冷,“啪”一巴掌硬生生的掴在那侍女的脸上,阴冷道:“要是我女儿有个什么,本夫人定是饶不了你。” 而姚氏立即就从江灼手中扶过江暮词,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后,说道:“词儿,娘带你去换一身衣裳。” 白氏看着姚氏那般凶狠的模样,在看看江灼,立马也是把江灼扯在她的身边,护着。 而姚老太太也是在姚若尘的搀扶下,向江暮词这边走来,跟着姚若尘说道:“这府上的丫头啊,懒散惯了,一到重要的时候,便笨手笨脚的。” 姚若尘闻言,脸上噙着淡笑,说道:“都是些小丫头,做事难免的,得去看看那个姑娘有没有什么事情。” 姚老太太听着轻轻握住姚若尘的手,说道:“那是若怜的女儿,江家的丫头。” 姚若尘一听江家,柳眉微微一皱,意味深长的说动:“江家、” “对,江家。”姚老夫人说出的口气有丝丝的怨气。 两人一说几句便是走到了江暮词的位置,白氏看着姚老太太身侧站着的女人,不知怎么的,她下意识的把江灼给扯到自己的身后。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嘴角一扯,便是退至到白氏的身后,江夕歌与杜氏站在一起,杜氏看到江灼的模样时,深深的看了一眼,而江灼显然知道杜氏在打量她,喊道:“二婶。” “五丫头与三丫头坐一起的,可是看清了为何会这般?” 江灼亦然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杜氏,说道:“这个,侄女还是真的没有看清。” 杜氏对着江灼笑了笑,便是继续看向江暮词,只是在看向江暮词开始发红的左手时,嘴角微微扯,杜氏的视线又是看向那一脸淡然的少女身上。 看着姚老太太都来了,那脸色苍白的侍女立即跪在地面上,说道:“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大意,把鱼汤全洒落在表小姐的身上了。” 江暮词看着跪在地面上的侍女,却是说道:“外祖母,我没事,去换身衣裳便好了。” 姚老太太看着江暮词这般,满意的笑了笑,“那你手都开始发红了,就去你舅母的院子。” 姚老太太说着又是对着姚氏说道:“你陪着三丫头去你大嫂的院子,那里有药油,给三丫头的手抹一抹。” “是,母亲。” 姚家除了嫁出去的姚若怜外,到了孙子一辈,便是没有女儿,江暮词也就只能去姚夫人的院子换衣裳了,江暮词忍着身上都疼痛,对着姚老太太福着身子,说道:“多谢外祖母。” 姚氏正是要陪着江暮词却是见着江暮词往白氏的方向看去,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说道:“五妹妹,可以去马车之中把姐姐的衣裳给取来吗?” 白氏闻言,刚想拒绝,却是被江灼扯了扯衣袖,便是见着江灼一脸淡笑的说道:“那是肯定的,妹妹这就便去。” 白氏见状,立即对着身侧的赵嬷嬷说道:“你陪着小姐一起去。”江灼有一个习惯,便是去哪里宴会,总是不喜欢带丫头。 赵嬷嬷闻言,立即跟着江灼的身后,而姚氏又是对着身侧刘嬷嬷说道:“你也跟着五小姐,等下便领着五小姐去大嫂的院子。” 刘嬷嬷闻言,便是恭敬的说道:“是,夫人。” 待江暮词看着江灼已经消失的那院子侧的大门时,嘴角的笑意才是收拢,左手此时已经没有了知觉,对着姚氏说道,“娘,我们去舅母的院子吧。” 姚老太太也是看清了江暮词脸上的痛苦,便是说道:“若怜,快扶着三丫头去院子,上点药油,可别留下什么疤。” 姚氏一听,便是紧张道:“是,母亲。”说着,便是扶着江暮词往院子另一个大门侧走去,那是从这里通往姚家后院的必经之路。 而这男席边上的人,对在寿宴上出现的意外早就见怪不怪,总之,每年,不管哪里的宴会之上,都会出现这大大小小的错误,便也没有多大的在意。 而女席上亦是,早就对这些每次宴会上都会发生的事情没多大感觉,所以,待江暮词离开后,场面又是热闹起来。 那满地的碎片,早已有人来清理干净了。 而宴席上只有白氏与江宁裕整颗心都是提起的。 江灼从姚氏的马车中取出江暮词的备用锦衣裙,便是从新走进了姚府,赵嬷嬷也是一脸紧张的跟在江灼的身后,深怕江灼有个什么。 在后院多年的赵嬷嬷也是对着刚刚有些怀疑,就是那般的巧合,三小姐刚好就是被鱼汤给洒落了一身? 而刘嬷嬷自来就是在姚氏身边,必然是知道姚夫人的院子,不过今日听说姚夫人一直在膳食房观察着,就怕出个意外,还好外院有着姚芸看着,是以,才是从一开始就是没有见到姚夫人。 刘嬷嬷跟随着江灼的脚步,不过看着江灼走的稍稍有些慢,便是说道:“五小姐,虽然这个天气不是很冷,但是让三小姐一直穿着那一身满是鱼汤的衣裳,还是不好的。” 江灼闻言,笑道:“嬷嬷的意思是想让我走快一点吗?” 刘嬷嬷的眼睛轻轻一动,随即便是说道:“是的,五小姐,任谁身上有着黏黏糊糊的鱼汤都不会舒服的。” 江灼微微挑眉,便是说道:“那好啊,嬷嬷在前面带路便成,我跟着你便好。” 刘嬷嬷一听,便是走到了江灼的前面,脚下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不少,一会儿的功夫,便是与江灼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江灼看着手中拿着的粉色锦衣裙淡淡一笑,对着身侧的赵嬷嬷说道:“嬷嬷,你先去娘的身边,我没事的。” 赵嬷嬷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小姐,这三小姐明显就是故意的,老奴跟着你比较好。” “真不用。”江灼看着前方刘嬷嬷的身影,轻柔道:“没事的,这里是姚府,还有这么多客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赵嬷嬷还是打算说,必须跟着江灼,奈何又是听到江灼说道:“要不这样,嬷嬷,等下要是看我许久没有回到娘的身边,你便带着老夫人还有娘来找我,理由嘛,随便编一个就可以啦,老夫人也是担心我这个孙女的吧。” 江灼想着江老夫人的模样,心中就是冷笑一声,依着她对江老夫人的了解,此时要是她出事了,怕是会很着急吧…… 赵嬷嬷听着江灼的话,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要是她跟着五小姐去见三小姐,万一三小姐在那边有什么别的事情等着五小姐,那就连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那要是她转身回到了白氏的身边,好歹五小姐与三小姐许久没有出现,她还可以让夫人和老夫人来看一看。 是以,赵嬷嬷对着江灼说道:“那好,小姐,奴婢这就是回去,你小心一点。”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没事的,嬷嬷,你别老往坏处想。” “从刚刚我们过来那个转角处进去在走过一条青石道,便到了刚刚那个大院子。”她说道。 赵嬷嬷闻言,便是笑了笑,说道:“那奴婢就去夫人身边了。” 江灼看着赵嬷嬷的背影,又是听到前方刘嬷嬷的声音:“五小姐,麻烦你快一点。” 江灼柳眉一皱,转身便是往刘嬷嬷走去,“来了。” 因着刘嬷嬷的脚步有些快,江灼柳眉微微一皱,看着刘嬷嬷那轻松的模样,但是不像后院规规矩矩的老婆子,倒像是,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人。 江灼透彻的双眸轻轻一动,这刘嬷嬷,前世好似被翠枝掩盖了在姚氏身边所有的光芒,不过,就是不知,今日在这场戏中扮演的会是什么样的角色了。 正是江灼在出神之际,便是听到刘嬷嬷的声音:“五小姐,到了。”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看着面前的院子,便是跟着刘嬷嬷,说道:“这就是姚夫人的院子啊?” “是啊,奴婢来过这里许多次了呢。” 江灼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便是站在院子中央,说道:“刘嬷嬷,三姐姐的衣裳我也拿来了。”江灼说着走到刘嬷嬷的身边,说道:“三姐姐在那房间里面吗,那我就不进去了,刘嬷嬷拿进去吧。” 刘嬷嬷眼睛微微一沉,说道:“五小姐,三小姐是让你送去的。” 江灼眼中明显有着一丝冷意,这个时候却是听到那房间中传出江暮词的声音,“五妹妹,都到这里来了,就麻烦你送进来一趟吧。” 江灼此刻眼中如平静的湖面,有些空旷,却是让刘嬷嬷看着有些害怕,“三姐姐都这般说了,要是妹妹不送进来的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江灼说完,便是往刚刚发出的声音房间走去,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间,嘴角一扬,轻轻的推开房门,屋中坐着的的确是江暮词,只是江暮词早已换了一身,就好像玩弄江灼一般。 “姐姐第一次觉得五妹妹听话起来,还是蛮可爱的。”江暮词坐在屋中央的梨花桌面前,带着笑意的看着江灼。 江灼看着江暮词的模样,立即就是把手中的衣裳给轻轻的滑落在了地面上,她亦然闻到了这屋中有一股异香,只是看着江暮词在房间,淡淡一笑,声音亦然是轻飘飘的,“是吗,三姐姐喜欢这么听话的我吗?” “那是当然,要是五妹妹一直听姐姐我的,那便好了。”江暮词说着,便是把手中的茶杯给放下,起身,便往江灼走去。 在江灼的面前站定,看着那双如枯井望不到底的双眸,江暮词淡然一笑,轻轻的凑向江灼,轻然道:“我都说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甚好。” 江灼脸上的笑意更是深沉,看着视线在这房中打量着,“是吗,三姐姐就是这般的确定,妹妹我今日就便会沦落到万劫不复之地吗?” “会不会轮到万劫不复之地,姐姐还真是不知道呢,不过呢,你不好过便是了。”江暮词看着江灼那张洁白无瑕的脸蛋,眼中瞬间便是一冷,“大姐姐技不如你就算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让大哥命丧黄泉,江灼,我们慢慢玩。” 江灼随之一笑,秀手轻轻的捋了捋耳边的秀发,轻柔道:“所以呢,姐姐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把妹妹怎么样呢?” 江暮词看着此时还一脸淡然的江灼,声音便得有几丝诡异,说道:“那么就让你的名声,你的身子,你的这条命来祭奠大哥的命,怎么样?” 江灼微微往后方退了一步,眼前有些模糊,只见她嘴角扯出的笑意,犹如那从地狱而来的修罗,“甚好呀。” 只是江灼的声音落下,便是看到白衣少女缓缓的倒在地面上,江暮词淡淡一笑,却是往那桌面上的茶杯看了一眼,“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救不了你。” 江暮词深深的看了一样倒在地面上的江灼,冷笑一声,便是走出房间,刚好关上房门,便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侧头看向缓缓而来的男子,嘴角一翘,说道:“大表哥。” “江小五在里面?”姚夙蘅眉宇间还有些病态,要是忽略那双眼中的阴冷,看着倒是儒雅之及。 “是,在里面的。”江暮词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姚夙蘅,“大表哥与我说了便是,何必亲自过来一趟,隔壁间全是表哥你所说城外有些智障的叫花子。” 姚夙蘅淡淡的看着江暮词,“全是?是有多少?” 江暮词看着姚夙蘅那嘴角的笑意,柳眉一皱,“二十三个。” “二十三个啊、”姚夙蘅说着,轻轻一笑,说道:“那表妹就先回到宴会上吧。” “表哥,你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要放了那个贱人吧!”江暮词看着姚夙蘅脸上的笑意,冷冽的说道。 姚夙蘅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暮词,要是你听我的,嫁给夙白的机会很大,要是你这般忤逆我的话,江灼这般,要是让夙白知道这是你全全造成的,你说,依着夙白的性子,会不会直接把你给杀了?” 姚夙蘅的声音很是温和,听着江暮词的耳中却是赤裸裸的威胁,但那脸色还是明显一变,江暮词说道:“那好,希望大表哥说到做到。” “那是当然。” 江暮词看着姚夙蘅的模样,咬着牙说道:“大表哥请听清楚,我说的说到做到不光指的是我与夙白的事情,还有江灼,希望再过不久,便传出江灼名声扫地的事情。” 江暮词说着,随即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阴冷的看着姚夙蘅,“大表哥也不会看上江灼那张脸了吧,不会想对江灼怜香惜玉吧。” “滚。”姚夙蘅很是明显的脸一黑,冷厉的说道。 江暮词看着姚夙蘅这般,盈盈一笑,打趣道:“呵呵,要是大表哥喜欢的话,可以先让给你的,不过,你可千万被对那个贱丫头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江暮词说着看着姚夙蘅的脸色更冷,便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出院子中,身后的刘嬷嬷立即跟在江暮词的身后。 姚夙蘅看着江暮词离去的背影,脸色一冷,猛的就是推开房门,看着那倒在地面上的少女,神情有些恍惚,但是立即被那阴冷的情绪给遮挡住。 他缓缓的走到江灼的面前,微微的蹲下身子,看着被秀发遮挡住的脸,大手轻轻的佛开,看着那张侧颜,带着冷笑,“先下手为强又怎么样呢,总之你没有把我弄死,现在该我了。” 姚夙蘅嘴角的笑意有些游离,便是说道:“要是,成了我的人,夙白就该死心了。” 他正是抽着少女腰迹那系着的锦织带,眼中还有一丝欲望,慢慢的锦织带给解完,姚夙蘅把手往少女脖颈处的衣口扯去时,却是猛地瞳孔一缩,那脖间的银丝线,是那么的明显。 大门侧轮椅上的少年,眼中全是凌厉之气,骨节分明的手猛地一收回,便是见到那刚刚蹲在地面上的男子猛的倒在地。 轮椅在少女的面前停下,他缓缓起身,抱着少女后又重回轮椅之上,在轮椅处轻轻一按,便是往大门处行去。 轮椅的声音隔了好远,便是听到少年的声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6章 你别动,我会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6章 你别动,我会 少年的声音却是瞬间融入在秋风徐徐中,院子中浓烈的杀气在蔓延着,轮椅上少年冷凌的双眸,让这明明是艳阳的天,却是让人感觉格外的冰冷。 清贵绝尘的脸上此刻满是霸气与凛然,他看着怀里轻闭双眸的少女,冷然道:“这两个女人也仍进去。” 江暮词与刘嬷嬷刚刚踏出院子就是见着那轮椅上的少年缓缓而来,她当时眉心猛的一跳,果然,下一刻,身子就动弹不得,她看着伏璟怀中的少女,满眼的不可置信,江灼何时与靖南王府有关联了? 然而在听到那温润中带着杀气的声音时,瞳孔一缩,就感觉身子一轻,便是被一个男人给扛在肩上,与江暮词一起的刘嬷嬷同是被一个男人给扛在肩上。 云溪站在少年的一侧,眉心跳了跳,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动怒,这姚夙蘅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他主子看上的人都敢动,不过,这五姑娘的胆子也不是一般大,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五姑娘并不会那般的笨,会自动送上门让别人欺负? 果然,下一刻,就是听见那道温润的声音:“我不出手,你要等到何时才动手?”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怒气。 江灼轻轻掀开眼皮,看着那轮廓都很完美的下巴,柳眉相皱,“我……”她原本想说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姚夙蘅就被你给弄倒下了,但是以她现在的姿势,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你怎么?”伏璟微微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女,不紧不慢的说着。 江灼看着正是看着她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有点生硬,“你先让我站着。” 身后云溪看着此刻哪里还是晕着的江灼,眼睛睁得有点大,他,他就说,依着五姑娘的性子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果然是装的,齐北最能装的女子,便是江家五小姐了,云溪这般想着,还点了点头,对,没错,心狠手辣的五姑娘。 江灼明显的看到伏璟嘴角噙着艳丽的笑意,随之温润的声音传来,“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江灼听着少年的口气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在他怀里像个什么样子,“我说你先让我站着,像什么样子。” 后面一句是江灼嘀咕出来的,但还是被伏璟听到了,只见他嘴角艳丽的笑意更深了,“你确定?” 江灼看着那一抹笑意,眉间一皱,颤颤的说道:“确、定、” 伏璟半垂的眸子露出一抹淡淡的光芒,随即江灼便是感到那环住她的大手微微一用力,江灼见状便是双脚着地,利落的从少年的怀中离开,只是刚刚站直,便听到温润中带着命令的声音:“都闭眼。” 因着刚刚江灼腰迹的锦织带被姚夙蘅给解开,而刚刚江灼晕倒在地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此刻江灼起身站着,那一身的白色锦衣裙松松垮垮,要不是那胸侧还有几根盘扣固定住,怕是春光都要外泄了。 不过因着这松松垮垮,还是能看到少女若隐若现的平坦小腹。 而院中除了云溪的男子全都因着伏璟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云溪看着那一身松松垮垮的江灼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猛地便把双手捂着眼睛。 待江灼反应过来的时候,明眸一冷,看着那眉宇间尽敛绝色的少年,口气是冷冷的:“你怎么不把眼睛给闭上!” 伏璟淡淡一笑,大手滚动着轮椅到江灼面前停下,看着怀里遗落的锦织带,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轻柔道:“我不一样。” 江灼柳眉一皱,正是打算把少年手中的锦织带给抽出,却听到他的声音:“你别动,我会。” 江灼还想着阻止,伏璟已经把锦织带给轻轻的环上了江灼的腰迹,江灼垂眸,看着少年认真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挠她的心般,痒痒的。 伏璟眼中全是暖意,他知道今日姚夙蘅不会放过她,也知道江灼能轻易的化解,可他还是不放心,就如那日在江府与江灼说的,有他就好了,可是在姚府的马场中见到那般的她,他内心是冲动,他想面前女子身边的人一直是他。 他与他父王,母妃一起出现在姚府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始终是那一身白衣的少女,他看见她与她姐姐说话间,那眼中的狡捷,犹如第一次他看到她的时候,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却是在她的口中能那般轻易的说着,让他好人做到底。 历来不管闲事的他,在看到那少女眼中如幼兽般的狡捷时,却是破天荒的说道,如何到底,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少女说出一并解决的时候,那双透彻的双眸眨都没有眨一下。 他是怎么开始注意她的呢?是在南山的莲花寺中,那少女在姻缘树前说的凌厉话语。 “一生便福薄,何来因缘之说。” 这句话好似直击着他的内心般,从他开始记事开始,遇到的女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就算在狠辣的女子,也是对着姻缘有幻想的,常常听他母妃说起,女子最是喜欢战场上铁血铮铮的男儿,就连他母妃就是因为他父王在战场上的威风凛凛,他母妃才嫁给他父王的。 又是因着自小双腿的原因,让他觉得一生福薄,与人缘浅,姻缘嘛,他更是看得淡。 不过在听到江灼这般说,好像觉得这世间也有与他一般的人,把姻缘看得这般淡,他就开始好,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少女把这世间最难看淡的姻缘,看得这般淡。 指尖在触碰到腰迹时,微微一颤,伏璟微微失笑,把白色丝带系上后,“好了。” 江灼垂眸,眼中有几丝不自然,隔了好半响才是盯着伏璟,说道:“伏璟、你那日是早就知道你的画像已经落在我娘的手中了吗?” “嗯。”声音虽然有点清冷,但不难听出那声音是高兴的。 “我舅舅被你给忽悠了是不是?”江灼眉梢轻轻拧着。 伏璟却是伸手拉起江灼的手,示意让他蹲下来,江灼双眸轻轻一缩,很是自然的蹲下身,看着少年,只见骨节分明的手向她伸来,轻轻的佛在她的脸上,笑容恬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江灼淡淡一笑,“你不是说了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他的声音静谧如水,眼中好似有种很坚定的东西。 “不过,我得先去与我那二姐姐说说话。”江灼轻柔的说着,让伏璟不由的皱眉,很显然,他不想江灼在去与江暮词说话。 “就说几句话而已。”江灼这般说着,环视了一圈院子,“莫宥不是应该也在吗,怎么没有见到人?” “他跟我师姐在一起。” 江灼闻言,柳眉轻轻一挑,便是没有在问,“你不喜欢这里,是因为我,你才来的吗?” “对,父王母妃也不喜欢。” 江灼一听,本就相皱的眉头,这下皱得更深了,伏璟的意思,难道不是在说,因为她在这里,伏璟便来了,而因为伏璟来姚府,连着靖南王,靖南王妃也跟着来,难道不是在说,靖南王一家来姚府全都是因为她? 她这般想着,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后,却是站起身,这么沉重的喜欢,她拿什么接受? “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一生那么长,你总归陪着的是我。 江灼微微的抿着唇,却是感觉牵着的那只大手微微用力,这只手好像很有力,又很温暖,江灼不自觉的反握着,看着伏璟,淡笑道:“你等我。” 江灼说完,便松开手,嘴角露出一幕意味不明的笑意,便往刚刚那房间走去。 伏璟看着江灼的背影,说道:“云溪,去让母妃来这边一趟。” 云溪闻言,眼中有一丝疑惑,瞬间便是想到江灼是与那个老嬷嬷一起来的,要是等下出了什么事情,江灼没事,偏偏江三小姐与姚夙蘅出了事情,所有的指向便是江灼,要是把王妃给搬出来,就算姚家的人会怀疑江灼,有王妃那个证人在,姚家的人断然不会想到江灼的身上。 “是,主子。” 云溪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院子中。 院子中满是玄衣的男子,在院子大门侧轮椅上的少年,看着那房间已经被打开,温润一笑,原来进入她的世界,是这样的感觉。 五姑娘,真想看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刻…… 房间中。 那个和刘嬷嬷相继躺在地上的江暮词,看着走进来的江灼,眼中满是震惊,她刚刚看见靖南王世子时,左肩处就是受到重重的疼痛,随即便是身子动弹不得,刚刚伏璟来已经让她很震惊了,如今又是看到江灼这般的走进来,那双眸子挣得更是大。 江灼带着丝丝的笑意,看着江暮词,“三姐姐这般震惊作甚?” “啊、是不是觉得刚刚你服了解药,而我从进入房间开始就吸入那般多的这房间中的香气,为何还这般无事?” 江灼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江暮词,在江暮词的面前站定,俯视的看着她,声音也是有着轻轻的冷意,“那是三姐姐不知道吧,因为我早就知道三姐姐你要做什么呀。” 江暮词瞳孔一缩,随之又听到江灼的声音,“翠枝姑姑可是为了她的好儿子,什么事情都与妹妹说呢。” 江暮词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灼,那晚,那晚,涟漪回来说,翠枝明明就已经死了,翠枝又为何会江灼说这些? “看来三姐姐还是不信啊,你以为就凭你母亲身边那个涟漪就真的能让翠枝死?要是没有妹妹我啊,涟漪还真弄不死翠枝姑姑呢。” 江灼浅浅一笑,便是负手而立,声音中带着一股残忍的气息,“早就与三姐姐说过,妹妹我从来不会给仇人喘息的机会,你以为把我引到这里来,就真的能把我怎么样吗?” 江灼说着,又是瞬间的看向那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的姚夙蘅,“我能让江允华给姚夙蘅一刀,便能让他更惨,为何你们就是这般与我过不去呢?” 江暮词此刻看着那一脸轻淡的女子,心中害怕无比,她刚刚听到了那少年说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是恨江灼,这种仇恨是从小就有,江灼从小的聪慧掩盖了江府中其他的姑娘的长处,这也是江暮词恨江灼的一点,再加上姚夙白从来都是喜欢江灼,让这个从小就心心恋着姚夙白的江暮词,怎么能如此的见得? 再加上,她从京城回来,大房接一连三发生的事情,直到她的大哥死,江暮词心中那颗让江灼死的心,才是彻底爆发,江允华死那日,江暮词便是时时刻刻都是想让江灼死。 她不惜动用了在京城姚府中那些老婆子说的巫蛊之术,然而,还是江灼给逃脱了,她恼怒,这个时候她沉寂了一段时间,想着姚夙蘅那般狠辣的人,定是知道在月杨楼的事情,是谁在暗中操作。 果然,她找上了姚夙蘅后,姚夙蘅给她的答案便是,要是能让江灼轻易的走进姚府,走进这个院子,姚夙蘅便在暗中帮她嫁给姚夙白。 江暮词听从姚夙蘅的话,更是去了城外,找了不少几十个人叫花子,看着那些恶心猥琐的面孔,她甚至有些兴奋,要是让姚夙白知道江灼被这些人强了身子,姚夙白还会喜欢江灼吗?会吗?江暮词很是想看到姚夙白见到江灼落魄不堪的模样,她倒要看看姚夙白的心还能不能装得下已经肮脏不堪的江灼。 她在这房间中点了一根香,不是什么媚香,而是能让一个人晕倒,但是让人有知觉的香,还是她从京城姚家带回来的,她想让江灼尝试那种有知觉,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她要让江灼下地狱,她要让江灼从今以后是被人人唾弃的贱人,她要江灼死。 可是,好像这些要全部的落在她的身上…… “三姐姐不用这般看着妹妹,总得来说,输了就是输了。”少女的声音深幽幽的,霎时好听。 江灼微微弯着身子,面带笑意的看着江暮词,“三姐姐这般喜欢男人是吗?还特意去城外找了这么多的男人,这般的煞费苦心,我怎么能让姐姐的心意白白的浪费呢。” 江暮词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那双睁大的瞳孔在隐隐颤抖着,因着身子动弹不得,江暮词此时的模样诡异极了。 “放心,三姐姐安排好的一切,都会一一的展现在三姐姐的眼前的,只是,三姐姐,这一切为了我安排的事情,如今全部要你来实现,真想问问三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江暮词听着江灼这般,是啊,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结果最后却是由她来体验,这是什么感觉,内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溃般,江暮词那双眸子中渐渐的红润,那从眼角滚落出的泪珠,让江灼讽刺一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江灼说着便是伸手把江暮词脸上的泪水轻柔的给擦去,声音亦然是柔柔的:“三姐姐这个恶人,当是妹妹我这恶人来磨了。” 说完眼中一冷,便是站直身子,轻飘飘的眼神看向地面上的姚夙蘅,“场面太壮观的话,观众也是要很多才行。” 轻飘飘的声音好像还在这屋中飘荡,而那白衣少女早已走出了房间,江暮词手指在颤抖,她已经想到了她是怎样的结局,她、始终都是不如江灼,不如江灼…… 下一刻,从外面涌进来的是满脸肮脏,那嘴角还流着口水,更是让江暮词不能直视的,那些一一进来的肮脏的男人,满脸都是猥琐模样,她就这样硬生生的看着那些男人像从大门侧走进来。 这些人是她亲自选的,并且,在江灼没有来这个院子之前,她便给这些人,喂了某些药,此刻想着却是后悔不已。 还个个都是脑子有些问题,身上还发出阵阵的恶臭,她此刻的胃中已经开始在翻滚,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你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想毁灭一个人的时候,偏偏这些心思,这些手段,到最后全全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身后那刘嬷嬷,此刻见着这般,眼中满是恐惧,她怎么也是没有想到,江灼这般的狡猾,并且她都一把年纪了,看着那些眼中都在放绿光的男人,刘嬷嬷眼中全是颤意…… 江灼满是笑意的走到伏璟的身侧,很是自然的走到少年的身后,推动着轮椅,说道:“我们走吧。” “与你姐姐都说了什么?”少年浅笑着问道。 江灼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是说自不量力吗。” 云溪还没有赶过来,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一身玄衣的云薄,他听着伏璟这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宠溺之气,轻轻的挑挑眉,果然什么样的人遇到的便是什么人。 只要是见到过伏璟的人,第一映像别人都会觉得,这个少年温润如玉,还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好像这少年不该存在这个世间般,可是,谁看到过那轮椅上的少年杀人不眨眼的时候? 那手中的银丝线,在少年的手中,比那些刽子手,手中的利刃还有锋利三分。 只是,此刻看着他的主子这般,还真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云薄把视线落在白衣少女的身上,江家五小姐也是不简单。 江灼出来后便是发现云溪不在,只是也没有细细的探究,“不是江暮词自不量力,是我有备而来嘛。” “还有呢?” 江灼闻言,透彻的双眸微微呆滞,还有?还有什么? “难道五姑娘就不应该感谢一下我的救命之恩?” “那世子爷觉得民女该如何感谢呢?”她浅浅一笑。 “那就随我一起去见见靖南王妃吧。” …… 那座与姚府正院甚远的院落,此刻一道道淫秽的声音还夹着着轻轻的反抗声,飘散在那院落的上空,让从上空飞过的鸟儿都加快了速度…… 而这边的宴席中,白氏见着江灼还没有回到席间,眉间自然是愁意,再一次的问着赵嬷嬷,“嬷嬷,灼儿是真的说要是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便让老夫人去寻她吗?” 赵嬷嬷闻言,立即点点头,说道:“是的,夫人,小姐就是这般对老奴说的。”说话间,赵嬷嬷心中也是担心不已,已经这么久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氏听着赵嬷嬷的说话间,看向在姚老太太身边坐着满带笑意的姚氏,这个从刚刚与江暮词一同离开的姚氏都是回到了院子中,怎么就是没有见到江暮词和她的女儿? 白氏早就心神不宁,看着一侧的江老夫人,便是起身,走到江老夫人的身边,声音带着一丝着急,“老夫人,灼儿与三丫头去了这般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媳妇能带人去找找吗?” 江老夫人听白氏这般说,精明的眼中微微一闪,却是猛的想起江暮词那突然的被汤水湿了身,便是说道:“我也去吧,这总不是自己的府邸,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江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氏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眼中的担忧更多了,此刻她却是觉得刚刚三丫头是故意的,以往在府上的时候,江暮词历来与二房的丫头关系好,还从来没有见过与江灼关系好过,今日不让江夕歌去取衣裳,偏偏让江灼…… 江老夫人说完便是起身,往姚老太太走去,白氏跟在身后,江夕歌也是觉得了不对劲,杜氏拉都没有拉住,便看到江夕歌跟在了白氏的身后,不得已,也是起身跟着江夕歌。 女席上的人看着江家的老夫人往姚老太太走去,都是相继看过去,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姚老太太此刻身边坐着的姚夫人,秦氏,都是相继看着江老夫人像她们走来,眼中更是有一种不自然。 姚老太太看着江老夫人,说道:“亲家夫人,不知你这是?” 江老夫人淡淡一笑,得体的说道:“亲家夫人啊,你看,我那三丫头与五丫头换个衣裳都这般久了,还是没有回来,我这老婆子便是想着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江老夫人说着又是深深的看来一眼姚氏,“你看若怜都回来了,那两个丫头还没有回来,不放心啊。” 姚老太太一听,心中定是有几分不满,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说道:“那两姐妹怕是在府上哪个地方游玩呢,亲家夫人就别担心了。” 秦氏也是笑着说道:“词儿那个丫头也算是从小就在姚府长大的,哪个地方没有去过,定不会出事的,亲家老夫人放心便是。” 还没有等江老夫人开口,白氏便率先开了口,“虽说三丫头在姚府熟悉,可,可五丫头不熟悉,要是,要是五丫头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办。”白氏越说心中越是担忧。 姚氏闻言,脸色便是不好了,说道:“三弟妹,你这般说是什么意思,是说词儿要对五丫头做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大嫂,我没有那个意思。”白氏连忙解释道。 姚氏看着白氏的模样,嘴角噙着的是冷笑,但还是听到江夕歌说到了重点之上,“大伯母,你是与三妹妹一同去的,为何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明明知道三妹妹与五妹妹有点小分歧,你还让她们单独在一起,要是五妹妹与三妹妹有个什么,大伯母就不担心吗?” 江夕歌说完,杜氏立即就是打圆场,说道:“姚老太太,我这丫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担心三丫头与五丫头,毕竟她是当姐姐,要是二丫头的话,断是不会把三丫头与五丫头单独呆在一起的。” 姚氏听着杜氏这般说,面色就是一冷,奈何看到江老夫人的模样,便是闭上了嘴。 “亲家夫人,要是你不方便,那便派一个人带路去姚夫人的院子,我啊,得要看看那两个丫头有没有事,我才放心啊。” 姚老太太听江老夫人都这般说了,便在秦氏的搀扶下站起身,说道:“既然亲家老夫人都这般说了,我也跟着去吧,时间是有点长了,得去看看。” 姚氏看着姚老夫人都这般,也是起身,倒是江老夫人发现靖南王妃的位置已空,便是问道:“这王妃去哪里了?” 姚老太太闻言,立即笑道:“去找璟儿了,该是见着璟儿第一次来姚府,担心吧。” 江老夫人听着,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说道:“那就麻烦亲家夫人了,那两个丫头也是,要是找到在那个地方玩耍的话,回府定是要好好说说一番才是,让这么多的人担忧。” 这个时候倒是秦氏开口了,“亲家老夫人可别说丫头们,我们姚家啊,就是稀罕丫头呢,看看府上就只有几个泼猴,我啊,看着就脑瓜仁疼。” 江老夫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词儿是在哪个院子换衣裳?” 姚氏看着江老夫人看着的是她,她便说道:“是在大嫂的院子。” “那就走吧,去姚夫人的院子看看。” 因着江老夫人亲自来,姚老太太要是不亲自陪着的话,总有点说不过去,秦氏身边的嬷嬷在前面带着路,江老夫人与姚老太太走在前方。 身后跟着江家的媳妇,秦氏扶着姚老太太,而女席上的夫人们看着姚老太太都是走出席间,有的坐在原位,有的喜欢看热闹的,便也是跟了上去。 而姚氏在姚老太太的身后,眼中有几丝的不安,她之所以这么早就回到院子,江暮词说这样就算江灼出事了,也跟她没有关系,而江暮词身边还有刘嬷嬷,直接说江灼把衣裳拿到院子就离开了,江灼出什么事情,更是不管江暮词的事情,只是,这个时候,姚氏心间蔓延一股不安,并且越是走进姚府的后院,她那股不安更是强烈。 白氏身侧的赵嬷嬷看着前方带路的人走的不是刚刚江灼走的那条路,便是开口说道:“刚刚刘嬷嬷带的不是这条路啊。” 赵嬷嬷的话音一落,姚老太太心间就是暗道不好,随之便听到白氏满是焦急的说道:“不是走的这条路,那是哪一条路?不是说去姚夫人的院子换衣裳吗?” 江老夫人也是脸色一沉,要是今日江家的小姐真的在姚府出了什么事情,那江家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那位带路的嬷嬷听赵嬷嬷这般说,便是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这条路就是去夫人的院子。” 赵嬷嬷眼中更是一闪,说道:“我可没有说这条路不是去姚夫人院子的路,我说刚刚刘嬷嬷带五小姐去的院子不是这条路。” 姚老太太看着赵嬷嬷的眼睛,那眼中是沉浸大半辈子的凌厉,对着赵嬷嬷说道:“那刚刚刘嬷嬷是走的哪一条路?” 赵嬷嬷回想刚刚的那条路,说道:“是从姚府大门进来直接像右走的那条路。” 姚老太太闻言,脸色立马不好,秦氏脸色也不怎么好,说道:“母亲,那条路不是去早就没有用过的那座院子吗。” 姚氏在身后一听,暗道不好,不过又想着刚刚江暮词与她交代的,正愁没有好的借口让这些人去那个院子,反正去看到也是江灼,便是说道:“赵嬷嬷你确定吗?” 赵嬷嬷看着姚氏的模样,很是认真的说道:“大夫人,老奴刚刚还与五小姐走了一段那条路,怎么可能不确定。” 姚氏闻言,说道:“那既然赵嬷嬷是说那个院子,那不如去看看?”姚氏说着便看向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看着姚氏脸上的神情,脸色更是不自然,江暮词那个丫头胆子还是真大,手段都玩到了姚府,那些年轻人,有没有想过,江家的姑娘在姚府出了事,姚府怎么向江家交代! 到是杜氏明理一点,说道:“赵嬷嬷你说的也不能全听,要是刘嬷嬷带着五丫头往那条路去姚夫人的院子比较近呢?” 姚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杜氏,说道:“那条路去我的院子能是能去,不过是南辕北辙。” 杜氏闻言,眼睛紧了紧,“那便去你们说的那个院子看看吧,赵嬷嬷断然不会说慌的。” 那前面带路的嬷嬷看着姚夫人给了她一个眼神,便笑了笑,说道:“那要去那座院子的话,得调头了。” 一行人又是返回到刚刚院子处的那条青石道,白氏这期间都是抓紧了手帕,她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 因着一群人的返回,身后跟着的人更是多了,本来今日来姚府的人就很多,在看到姚老太太带着一群人,不知道便以为姚老太太要带着江老夫人在姚府逛逛呢,身后叽叽喳喳的人越来越多。 白氏听着身后的那些声音,不自觉的抓紧了赵嬷嬷的手,她的灼儿,可千万别出事。 姚氏却是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都这般久了,词儿一定得手了吧。 从刚刚的那条青石道上,往高处看着身后跟着许多人,而姚老太太此刻就算想有意的把某些事情给掩盖,身后这么多人,可怎么说? 秦氏明显感觉的都爱姚老太太的心思,便在姚老太太的耳边说道:“没事的,母亲,顶多就是那两个丫头贪玩了点。” “媳妇啊,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没有在马场看到江家五丫头那一身的气势,比若尘的气势还要强硬几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怕也是词儿那个丫头吃亏啊。”姚老太太是渝州徐府的嫡出小姐,她还未出阁时,那后院之中,嫡出与庶出之间的仇恨,还有姐妹们明里暗里的陷害,她怎么会不知道? 而江灼在马场时与姚老太太之间的对话,还有那一身的肃然,怎么也不会像吃亏的那个。 秦氏听着姚老太太的这番话,眉间相皱,“就是夙白从江家回来一只念着要娶的那个江五姑娘?” 姚老太太闻言,倒是忘了还有那个小祖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寿宴一过,就赶紧把那小混账的亲事给定下。” 秦氏柳眉一挑,“是江家的五丫头?” “不行。”姚老太太想都没有想便是说道,“是晴晴。” 秦氏想到姚夙白的性子,便是说道:“母亲,你可不能这般对待夙白,要是给他定的亲事,不是他喜欢的,他会把整个姚府给掀了的。” 姚老太太却是淡淡一笑,“我这老婆子什么都可以顺从他,就是亲事上不行,什么都依着他的性子来,那还不翻了天。” 秦氏还是想说什么,已经走到了那座院子的大门处,便闭上了嘴,想着这件事还可以好好商量的,便说道:“母亲,到了。” 姚老太太看着前方的院子,她不由脸色一紧,整座院子已经废弃了许久,她也没让人特意来这里打扫,怎会这般的干净? 秦氏看着前方已经走进院子的嬷嬷,说道:“你进屋看一看江家的那两个丫头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就派人找一找吧。” 秦氏最后一句是对着江老夫人说的。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氏,说道:“劳烦姚夫人,与亲家老夫人了。” 姚老太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跟着已经进入院子的嬷嬷越来越远。 白氏想着自己亲自进去看看,奈何被赵嬷嬷给拦着了。 姚氏的脸上全是笑意,而身后的那些世家夫人,这其中的沈夫人身侧跟着的是沈然然,看着这么多人往这边来,眼中全是疑问,便问道:“娘,姚老太太和江老夫人往这边来做什么,怎么又是在这座院落前停下了?怎么不进去啊?” 沈夫人听着自己女儿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眉间不由的皱起,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知道这么多做什么,等下不就知道了?” 沈然然闻言,调皮的说道:“娘,我也想知……” “啊!啊!”沈然然的声音被这几声的尖叫给住了口。 姚老太太与江老夫人脸色更是一冷,拦着白氏的赵嬷嬷还没有来的及扯着白氏,就是见着白氏已经冲进院子,江老夫人见状,立即眼神一冷,跟在了白氏的后面。 白氏此刻的心间在颤抖,她奔进院子,看着那嬷嬷坐在地上还在后退,她差点不能呼吸,是看到了什么情景,才能把一个人吓成这般,那嬷嬷身子都在颤抖。 她的心在狂跳,身后跟来的赵嬷嬷,扯着白氏的手臂,在白氏的身边说道:“夫人,老奴去看吧,你不用……” 还没有说完,便被白氏给扯开,走向那房间,越近便清楚的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白氏握紧帕子的手都在颤抖,她的灼儿不会有事的。 屋中此时还传出轻微的声音,终于,白氏终于走到了那大门侧,看着满屋的倒睡在地面上的人,拿着帕子的手一抖,那群肮脏不堪的人中一眼便是看到了那赤裸着身体的人,只是那下腿还趴着一个满脸污垢的男人。 “啊!”白氏尖叫一声,身后的江老夫人看着白氏这般,脚步立马加快了许多,待她走到白氏的身边,看清屋中的场面时,饶是她这个见怪所有手段的人,也是让她轻颤一下。 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有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还能清楚的看到满身的污垢,还有鼻间传来的恶臭的味道,虽说看不清那张脸,无疑是一个闺阁中的小姐。 江老夫人眼中一缩,要真是江灼,那她后面的计划怎么进行?她眼中满是冷意。 屋中这么多的男人,要真是她江家的姑娘,江家的名声又往何处放?况且今日来的人还是这般的多。 姚老太太老远就看到江老夫人的脸色,扶着姚老太太的秦氏明显的感觉到了姚老太太的手轻轻一抖,“母亲没事的。” 姚老太太闻言,脸色差到了极点,“不可能没事!” 待姚老太太刚刚走到江老夫人的身边,便看到白氏猛的往那房间中奔去,赵嬷嬷在身后喊道:“夫人,夫人,你不能进去。” 白氏一定要看清楚那赤裸着的人是谁,奈何刚刚踏进去就是看到房中那些满脸污垢的男人对着白氏带着笑意。 她捂着手,慢慢的往后退,江老夫人眼中更是一冷,赵嬷嬷见状,立即是把白氏护在身后。 姚老太太见着屋中的状况,脸色一紧,倒是秦氏望进屋中,看到那屋中满是倒着的男子,待看清那房间中在墙角的姚夙蘅时,脸色一白,指着那个方向,颤抖的说道:“母亲,那,那是不是夙蘅,母亲,那是不是夙蘅。” 姚老太太顺从秦氏的视线望去,精明的眼睛一颤,“快,快来人,快来人,那是,那是夙蘅啊。” 而跟来的全是夫人小姐,除了些婆子,哪里还有什么小厮,在加上屋中那些满是污垢的男人,谁也不敢靠近。 姚氏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她也是看清了那衣服已经被撕碎的姚夙蘅倒在一侧,说道:“那是夙蘅吗,那,那那个女子是谁?” 姚氏说着便是往白氏看去,“赵嬷嬷刚刚不是说五丫头往这边的方向走来了吗,会不会是五丫头。” “姚若怜,你住口!”白氏满眼的冷意,看着姚氏嘶吼道:“要不是你的女儿让灼儿取什么衣裳,还要灼儿送过来,我的灼儿怎么会来这个院子?还有,还有你身边的刘嬷嬷去哪里了?” 白氏说完,却又是听到赵嬷嬷说道:“夫人,那,那是不是刘嬷嬷,那个……” 赵嬷嬷指着在姚夙蘅不远的衣裳也是撕碎的人,颤抖的说着。“那,那就是刘嬷嬷,刚刚老奴看到她就是穿的那一身衣服。” 这个时候姚氏脸上一白,怒吼道:“你放肆,那怎么会是刘嬷嬷,刘嬷嬷一直与词儿一起,那里面的是五丫头,五丫头!” 白氏脸上苍白的如白纸,就连身子都开始在往慢慢的滑落,被赵嬷嬷及时的扶着。 江老夫人脸色一冷,“都住口,还没有确定,谁在说是江家的女儿,看老身放不放过你们!” 那些来看戏的人,看着这般的江老夫人,也是觉得江姚两家的戏不怎么好看,沈夫人身边的沈然然手都是冰凉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被这么多的男人给…… 姚氏看着江老夫人的脸色,想着这是姚府,便是轻声说道:“难道不是吗,刚刚赵嬷嬷都说了是五丫头来的这院子。” 姚氏说完就是接到江老夫人那凌冽的眼神。 “大伯母是在说我吗。” 轮椅的声音在院子中格外的响亮,因着这道清凉的声音,让那些在院子中站着的人都让开了一条小道。 姚氏看着在靖南王妃身边站着的江灼,脸色一白,满眼的不置信。 而白氏看着相安无事的江灼,好似瞬间回魂了般,便是往江灼奔去,瞬间的就是抱着江灼,嘴里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跑去哪里了,让娘好不担心!” 江灼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道:“刚刚把三姐姐的衣裳给了刘嬷嬷后就遇到了王妃,因着上次与老夫人去过一次靖南王府与王妃说了几句,刚刚打算回到院子时,遇到王妃就说了几句,然后就陪着王妃去了那边的花园逛逛,正是打算回到院子找娘的时候,便看到你们往这边而来,王妃也是好,女儿便陪着王妃来这边看看。” 江灼的声音透彻无比,似乎也解释了她刚刚所有没有与江暮词一起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向江灼,及姚若尘,还有那轮椅上的少年。 “母妃,走吧,这里太吵。”轮椅上的少年好似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又因着突然的出现,便成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观望之人,少年眼中全是冷意,让那些正看向他的人,都是收回了视线。 姚若尘看着这里这么多人,淡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姚老太太深深的看了一眼与姚若尘站在一起的白衣少女,眼中有一道很是明显的冷意,这个丫头简直就是把江姚两家玩弄在股掌之中。 “大伯母这般看着侄女作甚?”江灼看着几乎要生吞活剥了她的姚氏,浅笑的问道。 姚氏听着少女的声音,才是响起屋中那赤裸的女子,猛的就是转身,而这个时候听到姚老太太开口,“璟儿能让你的人把屋中的这些污秽之人,给弄到别的房间吗?” 伏璟淡淡的看着那前方的姚老太太,温和的说道:“当然。” 少年的声音落下,便是从四周跳进四五个玄衣男子,随即便是看到往那屋中走去,然后屋中传来声声的撕裂声。 姚老太太看着院子中的那些世家夫人小姐们,说道:“今日姚家招待不周,还请夫人不要介意,现在要处理一些事情,还劳烦夫人早点回府。” 那些夫人听着姚老太太都这般说了,便是纷纷的带着自家的姑娘,往院子外走去,走时都是纷纷的在谈论,虽然没有说那屋中的女子到底是谁,但是刚刚姚夫人说了,那屋中有姚大公子。 没过多久,那屋中的男子除了锦袍撕碎的姚夙蘅外,都被清理了出去。 秦氏不敢置信的走到姚夙蘅的面前,看着那满身是血迹的姚夙蘅,哭泣道:“蘅儿,你怎么了,蘅儿……” 姚氏眼中满是空洞,慢慢的往江暮词走去,那满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肌肤,差点让姚氏晕倒过去,瞬间又是想起在靖南王府江黎诗的场景。 立即哭喊道:“词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7章 你就觉得,此生非我不可了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7章 你就觉得,此生非我不可了吗? 因着房间中突然的空旷,院中吹进一股秋风,让那屋中耐人寻味的味道便是扑向到在场每人的鼻中。 姚老太太险些晕倒在地,看着那从脖间就是青紫的姚夙蘅,还有满是撕碎的锦袍,任谁看了都是知道了发生了何事。 “作孽,作孽啊。”姚老太太被一个嬷嬷扶着,看着姚夙蘅的模样,手轻颤着,听着秦氏撕心裂肺的声音,眼前更是一黑。 “老夫人,老夫人……” “蘅儿,蘅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啊,蘅儿……” 姚氏看着这般的江暮词,想也是没有想,便把自己外间的锦衣给脱下,眼中带着湿意,遮在江暮词那满是青紫的胴体上,才是坐在地面上,眼中有些空洞,抱着江暮词,由刚刚的哭喊声到现在无声…… 闻言而来的伏修阴沉着一张脸,身后跟着额,姚庆绝,姚夙煜,还有姚夙白。 几人踏进院子看到院中的靖南王妃还有轮椅上的少年时,除了伏修,后面几人眼中都微微一闪,走在最后面脸色不怎么好的姚夙白看着江灼在伏璟的身侧站着时,脸色更是一黑。 姚若尘看着伏修来了后,声音中带着的是肃然,“王爷,得好好查查才是。” 伏修看着姚若尘脸上的严肃之色,又是看向那房中,“本王去看看。” 伏修说着,打算往房间中走去,便被姚若尘给扯住,说道:“还是先让人清理一番。” 姚庆绝眼中微微一冷,直接绕开伏修往那房间走去,姚夙煜在路过的时候,深深的看来一眼那白衣少女,便跟在姚庆绝的身后。 姚夙白眼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走到江灼的身侧停下,声音轻轻的,轻到他以为只能江灼能听见,“还好你没事。” 江灼听着这一道声音,清凉的双眸微微一闪,待她看向那紫色背影的时,姚夙白已经走进那房间之中。 轮椅上的伏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说道:“父王,你在这里,孩儿回府可好?” 伏修倒是没有想到伏璟此时说出这般话,但是想着自己儿子不喜欢这些地方,便说道:“那让云溪送你回去。” 一侧站着的白氏此刻才是反应过来,刚刚江灼是与靖南王妃还有轮椅上的那个少年一起进来的,此时听着少年的声音,轻轻的把江灼往她的身边拉着,亦然是在江灼的耳边说道:“待老夫人把事情都处理好后,我们便回府。” 江灼闻言,嘴角淡淡的笑意,说道:“娘,爹爹呢?” 白氏闻言,又是往靖南王妃看了一眼,说道:“怕是那宴席院子中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你爹爹要是真担心,也无办法,没人带领,他能随便进别人的后院吗?” 江灼听着白氏这般说着,想着也是,一个男人还真是不能随便进别人的后院,便在白氏的耳边说道:“等老夫人一起回府吧,不然,老夫人回府……” 回府怎么样江灼没有说出来,但白氏依旧知道,今日江暮词发生了这这般事情,还是被这云阳城中许多的世家夫人看了个正着,这阵子来因着江黎诗,江家的名声本就岌岌可危,此时还出先这般的事情,江老夫人回府怕更是,怕是,要死几个人…… 两母女在一侧说话间,姚若尘也是没有忘记打量那个白衣少女,此刻看着在白氏身侧乖巧的模样,要不是听云溪说,江五小姐所做的事情,她还真就会信了,江灼是一个乖巧模样的少女。 不过眼下见着自己儿子要回府,也没有在多打量,正是打算要推动轮椅之时,便听到两道声音。 “江灼。”这一道是伏璟温润的声音。 “江五小姐。”这一道是带着稍稍冷意姚夙煜的声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姚若尘脸色轻微一变,她对着少年说道:“璟儿?” 伏璟温润的眼中寒光乍现,他看着姚夙煜一步一步的往江灼走去,嘴角略带着丝丝的讽意。 江灼眼中亦然带着丝丝的凉意,看着向她走来的姚夙煜,随即嘴角噙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道:“江五小姐,刚刚是你陪着词儿那个丫头一同来这院子的?” 江灼轻笑,“不知姚二公子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陪着三姐姐一同来院子的?”江灼把陪着二字咬得特别重。 姚夙煜看着这般的江灼,淡然一笑,在马场看着江灼的气势,便是知道江家的这个五姑娘不简单,此刻他都这般问出了,装傻的模样好似真如一个天真的丫头般。 姚夙煜也是做做样子的挑了挑剑眉,看着江灼,说道:“不是与暮词一同来的吗?” 江灼看着姚夙煜脸上的笑意,那深幽幽的眼睛发出淡淡的光芒,“怕是姚二公子不知道,是三姐姐让我去马车中取衣裳的吧,况且,在宴席上时,姚老太太不是说去姚夫人的院子吗?我与刘嬷嬷一同去马车取的衣裳。” “在去姚夫人院子的路上时,刘嬷嬷便让我把衣裳交给她,她亲自交给三姐姐。”江灼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姚夙煜,又是环视了一圈这个院子,带着笑意,“姚二公子可别骗我这是姚家主母的院子,并且,三姐姐这般,还真是与我无关。” 姚夙煜看着江灼坦荡荡的模样,那阴柔的眼睛轻轻一眯,“我有说暮词这般与五姑娘有关系吗?” “那姚二公子这般来问,是想问问我今日在你姚府上风景看得怎么样?”配合着少女一脸懵懂的模样,让姚夙煜眼中全是冷意,这个江灼,他说东,她说西。 轮椅上的少年看着江灼这般,浅浅一笑,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刚刚五姑娘与我们一起。” 姚夙煜却是没有想到那一直低调的世子此刻会开口,还这般为江灼解释,姚夙煜眼睛眯了眯,才是说道:“是吗,原来江家的五小姐与璟世子这般熟吗?” 一身白衣衬得他纤尘不染,他看着姚夙煜,薄唇轻启,“是挺熟的。” 姚若尘听着自己儿子这般说,淡淡一笑,便是对着姚夙煜说道:“夙煜啊,刚刚江五姑娘的确是与我们一起的,就在宴席开席后没多久就看着五姑娘在那边花园处的小路上遇见的。” 姚夙煜见着靖南王妃都是这般说,那心中的疑惑好似被什么压制住一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王妃,侄子也不是怀疑江五小姐,只是来问问她最后是在哪里见到的暮词。” “最后见到三姐姐当然是在宴席之上,还是三姐姐满身都是鱼汤的时候。”江灼淡淡的说着,看着姚夙煜的目光有一种俯视的感觉。 姚夙煜亦然是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他剑眉轻轻一挑,说道:“那既然是这样,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姚夙煜视线轻飘飘一瞬间落在白衣少年的身上,说道:“今日一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在下没有好好招待璟世子,还望璟世子别见怪。” 伏璟眼中的冷意退却,嘴角留着的是淡淡的笑意,“无妨,姚大公子与江三小姐出了这般事,要是姚家需要靖南王府帮忙的,可以随时来靖南王府。” 伏璟说着,那温润的眼中全是暖意,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道:“五姑娘,过来推我。” 白氏听着白衣少年这般说说,那心间都是一突,听着璟世子这般口气,好似跟她女儿很熟啊。 伏璟身后的姚若尘听着自己儿子这般说,眼中没有尴尬之色,倒是看着白氏说道:“三夫人,这里应该还要许久,可否与我去正院等着?” 白氏看着姚若尘,此刻她倒是有些紧张,这可是王妃,靖南王府的女主人,更是这齐北的王妃,这般与她说,她还没开口,便听到江灼的声音,“当然可以与王妃去正院等着。” 还没有等白氏回过神,就见着江灼已经推着那轮椅往院子大门侧走去。 看着姚若尘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白氏柳眉一挑,便是说道:“王妃,请。” “三夫人不用这般客气。” 白氏听着姚若尘的口气,心都是提起的,姚若尘虽说这般说着,还是走在白氏的前面,赵嬷嬷与白氏相视一眼后,便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杜氏母女说道:“二嫂,一起吧。” 杜氏看着白氏的神色,淡淡一笑,说道:“靖南王妃说的不错,反正母亲会与姚家要一个交代,而还在前院的宁宏们不知道,我们这一出去,得让他们过来一趟才是。” 白氏闻言,说道:“二嫂说的对。” 倒是杜氏身侧的江夕歌还是一脸的茫然,她刚刚是看到了,那个轮椅上的少年好似与江灼很熟? 她看着已经远去的人影,在白氏身边说道:“三婶,五妹妹何时与璟、靖南王妃这般熟了?” 白氏听着江夕歌这般说,眼中也是带着一丝疑问,说道:“难道不是上次你们与老夫人一同去靖南王府,认识的?” 江夕歌闻言,眼中好似闪过什么东西搬,江夕歌淡淡一笑,才是是说道:“五妹妹好像与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早就相识。” 杜氏闻言,又是说道:“弟妹回府后,得好好问问五丫头一番才行,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对五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氏闻言,眼睛看向前面好似在与那少年说什么话的江灼,没有说话,她的女儿怎么会是那种不听话的丫头? 轮椅上的少年此刻噙着淡淡的笑意,“你高兴吗?” 江灼柳眉相皱,眼中有着疑问,“你口中说的高兴是指哪一件事情?是江暮词与姚夙蘅,还是指你正大光明的让我在你的身边?” “当然是后者。”少年温润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灼闻言后,柳眉皱的更高了,“你果然是故意的。” “原本让父王母妃去你们江家的,可是我觉得太过着急了些,但是今日看着姚夙白这般,我又觉得不急,刚刚好。” 江灼听着这道如春风般的声音,透彻的双眸中带着一抹不明情绪,“伏璟,你就觉得此生非我不可了吗?” 他听着她说的话,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凄艳之气,随后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一生这般长,你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只是在这慢慢人生中刚刚开始而已。”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你先别说,等三年之后再说。”江灼还没有说完,少年就是打断道。 江灼闻言,嘴角微微掀开,轻柔道:“我想说,如果你确定此生是非我不可的话,我也可以等到、” “我此生非你不可的那一天。” 江灼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如那飘在空中的尘埃,江灼现在没有说,我此生非你不可,她是重生之人,她活了两世,她更是懂得这世上本无那般纯粹的爱情,或许,是她没有遇到过。 她能这般对伏璟,或许是因为,你心中有我,我想,那便对你无所保留,你对我付出的真心,或许是一道温暖的曙光,恰好照进我这黑暗的世界,虽说你刚来这黑暗的世界,那刺眼的光芒让我立即遮住了眼,可是,好像也是因为这一道刺眼的光芒,让她慢慢的复仇之路,除了爹娘以为,好似添了几抹她从未见过的颜色…… 轮椅上的少年嘴角慢慢往上扬着,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好。” 或许你的世界中出现过千千万万说要对你好的人,但,真正陪你的人又是谁?或许少年少女并不知前方还有什么等着他们,但,这一个承诺来自前世的劫,江灼的劫…… …… 院子中大门侧,姚夙白看着那江灼的身影,从来都是顽劣的他,此刻脸上全是冷意,他,他为何那日伏璟来姚府把人带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到伏璟对江灼又另一种意思?他还天真的以为伏璟那种人定是不会对江灼,不,不仅是对江灼,是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没有兴趣。 在加上,怀王一事,他仅仅以为伏璟对江灼的注意,只限制在怀王为何会出现在齐北,又为何靖南王府会被拖下水,文政帝与靖南王暗中的事情,他看得很是明白,而这些事情,好似都跟江灼有关,他都能这般想,聪明如伏璟,怎么会不知? 他本以为,伏璟只是想教训教训江灼便好,便把蒋怜儿几人给带走,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般,那日在醇白楼中江灼对他说,不可能,是不是因为伏璟…… “夙白,看见了吗,江家的那个五丫头,好似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姚夙煜不知何时走到姚夙白的身侧,轻声道。 “二哥想说什么?”就连此刻他的声音都是这般的不自然,他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江灼嫁与他人。 “小小年纪都这般看重这是俗事,将来怎么做大事?如今大哥都这般了,这其中多多少少都有江灼的手笔,就算江灼与璟世子没有干系,爹娘,祖父祖母,都不会让江灼进姚家大门的。”姚夙煜在姚夙白的身侧重重的提醒着。 却是没有想到姚夙白猛地推了他一把,姚夙煜看着那双平日满是笑意的眼睛,此时骇人无比的看着他,姚夙煜剑眉一皱,就听到姚夙白冷冽的声音:“不让她进姚家大门是吗?” “姚家?” 姚夙煜脸色一冷,就听到紫衣少年冷然的声音:“谁稀罕姚家!日后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姚夙煜正是看到紫衣少年要往外走去,便是知道要去找江灼,姚家都这般乱了,要是在把靖南王府给得罪了彻底,那就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混小子!” “把三公子给我拦住!” 那院子外的侍卫闻言,立刻挡住了姚夙白的去路,姚夙白见着这般,声音更是冷意无比,“我看你们谁敢拦着我!” 说着又是与那些侍卫动起手来,院子中立刻响起打斗的声音,把房间中正是在说事情的,一群人给引了出来。 靖南王最先出来,看着那些侍卫对付一个紫衣少年时,浓眉便是一皱,姚家倒是有一个好苗子。 “混账!”姚庆绝冷冽的声音,让那些侍卫手中的动作停下。 姚夙白听着这一道声音,斜长的凤眼中微微一动,手中的动作缓慢了许多,奈何就是这瞬间的时间,便被身后的侍卫给擒住。 “得罪了,三公子。” 此时姚老太太也是出来,看着自小就心疼到大的小孙子这般,问道:“又是发生了何事?你这个小混账东西,是不是一日不闹事,就闲得慌!” 姚夙白看着姚老太太,大声吼道:“祖母,你让他们把我放开。” “把三公子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出来。”姚夙煜看着姚夙白,声音凌冽无比。 姚夙白看着姚夙煜严肃的模样,嘶吼道:“二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放我出去。” “还不快把三公子带回院子!关进房!”随即又是听到姚夙煜大吼声。 “是,二公子。” 那些侍卫说完,便是打算带着姚夙白回正院,奈何姚夙白就是一个混小子,手被人给擒住,就脚踢,他嘶吼着,“你们敢!你们敢!” 擒着姚夙白的侍卫无奈,只能说道:“三公子,属下得罪了。”猛的就是往姚夙白后脑砍去,瞬间的功夫,就是看到那紫衣少年向前倒去,几个侍卫身手快立即给接住。 姚夙煜见着这般,眼中全是冷意,从小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此时这般,他心里也不会好过,大概姚夙白是最不像姚家的人,自小顽劣不说,更是不喜欢经商,从小到大姚夙煜与姚夙蘅给姚夙白摊着的大大小小的事,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姚夙白从小对任何事情也不上心。 就算是姚庆绝逼着他做某一件事,那最多做一半,便没有耐心,然后在是想尽办法让姚庆绝不再管他,不在逼迫他,因着姚家已经有两位公子顶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对家里最小的小子大都是宠着。 然而,就是这个重来都没有什么耐心的少年,那般小,姚夙煜清楚的记得,姚夙白第一次去江家是多大呢?好像只有七岁吧,他从江家回来,跑到他与秦氏身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娘,二哥,我找到了这辈子要娶的姑娘了。” 那个时候秦氏看着那般小的姚夙白,开玩笑的说道:“你这个小子,你这辈子要娶的姑娘是谁呀?” 那个模样俊俏的小小少年对着自己的娘亲说,“是江家的那个小五姑娘。” 因着小小少年说的无比认真,让在场的人都是大笑起来,那个时候也是姚夙煜第一次见到姚夙白那般的认真,见着在场的人都在笑他时,姚夙煜也是看到那个小小少年把那张小脸给垮了下来。 原本姚家的人都以为那个小小少年只是说着玩玩的,只是没有想到,从那般小小的人儿,坚持到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后,仍是对那个江家的五姑娘念念不忘。 姚夙煜看着姚夙白被侍卫背出院子后,才是看着那全部站在房间测走廊上的人。 “说了几句拌嘴的话,让王爷见笑了。” 伏修淡淡一笑,他本就无意姚家,便说道:“无妨。”说着伏修又是看向姚庆绝,“庆绝,这件事还得慢慢查起,而那屋中的人本王便是不管,任由你们姚家处置,如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靖南王府帮忙的,庆绝尽管来靖南王府找本王便是。” 姚庆绝听着伏修这般话,微微弯腰,供着手,说道:“多谢王爷,今日之事必然是要慢慢查起,只是,让王爷看了姚家的笑话。” “无碍,无碍,既然事情都这般了,庆绝可要想开一点,时候也不早了,本王该走了。”伏修这般说着,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姚庆绝眼中划过不自然,便转身。 “恭送王爷。”院落中的人都是这般恭敬的说着。 姚庆绝看着伏修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大门侧时,本就阴黑的脸,此刻更是阴冷,他转身看着江老夫人,说道:“江老夫人,今日之事,晚辈定是会调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一定给词儿,给江家一个交代。” 江老夫人听着姚庆绝这般说,知道姚家是要处理某些事情了,只是,江老夫人还是开了口,“词儿这般也不能轻易的挪动,在身子还没有好之前就先在姚府养身子,待身子养好了,我这老婆子亲自来接她。” 江老夫人说完,便是转身,就如江老夫人想的,不管是江暮词还是江灼在姚府出事了,姚府便有责任,并且,如果此时不趁着这些事情,让姚家吐血,怎么对得起她江家养大的女儿受这般的罪呢? 姚家的人看着江老夫人带着秦嬷嬷走出院子,所有人脸色都是一黑,江家的这个老太婆,还真是从来就没有把江家的女儿当女儿,把江暮词就这般的扔在姚府,要是活得长还好一点,要是此番江暮词活不长,姚家是不是损失在江家手中的东西更多? 姚老太太还是这么些年,第一次动怒,眼看着江老夫人彻底消失在大门侧后,便是冷声道:“这件事,是不是,是不是江暮词与蘅儿联手想整治江五丫头的!” 姚老太太是对着姚夙煜说的。 姚夙煜看着姚老太太这般,微微垂眸,说道:“孙儿这些时日并不知大哥在做什么,不过,孙儿倒是把大哥为何会在月杨楼与江允华动手查到了些头绪。” “你说!”姚老太太说道。 “好像也是与江家五丫头有关!” 姚夙煜的声音落下,姚老太太脸色就是一冷,她早就知道那个丫头不简单,要是今日之事全全是那个丫头所做,那就真是别怪姚家心狠手辣! 姚庆绝深沉的眸子微微一顿,便是说道:“来人,把大少爷,还有表小姐抬回后院。” “是,老爷!” 此时的秦氏红肿着眼睛,伤势刚刚才好的大儿子,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中出了这般的事情,到底是谁这般的心狠,秦氏又是想着姚夙蘅所遭遇的,又是梗咽起来,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把这些罪过加在她的儿子身上。 姚庆绝见着秦氏这般,说道:“李嬷嬷,送夫人回院子。” “是,老爷。” 姚庆绝看着被李嬷嬷扶着的秦氏,眼中心疼不已,又是对这姚老太太说道:“母亲,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儿子来处理,今日本该是你的寿宴,却是出了这般事,是儿子的错。” 姚老太太看着姚庆绝,轻叹一口气,说道:“作孽,作孽啊。” 姚庆绝看着这般的姚老夫人,瞬间又是感觉老了好几岁。 待院落中,除了那些侍卫外,姚庆绝才是冷然道:“烧了,这座院子一根草都不许留。” “是,老爷!” …… 今年姚老太太的寿宴并没有像往年般完美落幕,姚大公子的事情,虽说知晓之人没有明着说,但在云阳城中,还是有些风声,当然,风声不大,这后面难免有姚家对那日看见姚夙蘅事情的夫人,多多少少都施了些压力。 而江家更甚,像是没事人一般,除了江府中大房没有大夫人与三小姐外,就连江宁鹤都是该吃吃该喝喝。 就在姚府沉寂几天后,那姚府中又是传出姚三公子要与渝州赵家最小,最得宠的女儿定亲。 好似姚家要把这件事都传遍整个齐北,来压过姚大公子之事,是以,没要到半天的事情,整个云阳城的人都知道了,姚家好事将近了,只是为什么姚大公子,姚二公子没有定亲,偏偏是姚三公子定亲,这其中的理由,便没有多少人挖掘了。 而正被关在房的姚夙白,此刻手中拿着酒壶,小口小口的轻酌着,好似这阵子以来成熟了许多,胡渣都已经能清楚的看见。 他今日又是喝了不少的酒,此刻的眼中有些迷离,却是猛地倒在了地上,那手中的酒壶洒出,湿了那紫色的锦袍。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上战场了,他心中有股冲动,他要去为她争功名,他要娶她,他在姚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少爷而已,虽然有人宠,但是姚家那般的大家族,怎会任由他的性子来? 他看到,他定亲了,定亲的女子不是他心念念的江灼,他看到了与他定亲女子的脸,不是她,不是她,他恼怒了,他要逃离这里,在他逃出姚府时,还不由的扔了一把火。 至此,他便不再是姚家的人,他要去边疆,他要去那个出枭雄的地方,他要功成名就,他要娶江灼。 他逃到了靖南王的手下的一个小军营中,从一个小兵做起。 后来,他又看到了什么?他心念念的女子,却是成了家族中利益的纽带,在江家那个老太婆的手中,嫁给了鳏夫,还是性子残暴的怀王,她那么弱小,只是有点才华而已,怎么能成为利益中的棋子? 他多次打探她的消息,却是每次知道的消息就不由的让他心冷一分,在梦中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却是看着她满身是伤,明明该是花一般的女子,抱在怀中的时候,却是如几十岁般的老妇一样,他恨,恨不能保护他…… 姚夙白猛的就是惊醒,他摸了摸自己眼眶,湿了,他轻柔的喊道,“江灼,你等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8章 怎抵得上我心间的朱砂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8章 怎抵得上我心间的朱砂 整座云阳城中,这几日都是传着姚家三公子要定亲的事情,因着姚老太太的寿宴还没有过去多久,而姚大公子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云阳城中少数世家夫人知道,是以,姚家再度出喜事。 让云阳城中的百姓都是在说着,赵家的那小姑娘是怎么的把姚家的那个小霸王三公子捉到手的。 而姚家刚刚才说出姚家三公子与赵家的女儿定亲,随后日子都出来了。 在九月的第九天,寓意,长长久久。 江府,北苑雅居。 岚桑又一次从那珠帘的缝隙间看着那在案前手中拿着孤本看的江灼,虽说这些日子那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时不时的出现在小姐的眼前,但,姚三公子毕竟是和江灼从小一起长大的,要定亲了,还真是有点意外。 看着江灼的模样,岚桑还以为江灼怎么了,转头看了一眼严悠儿一眼,便吸了一口气,撩开珠帘,往江灼走去,“小姐,听说姚家把定亲的时日定在了九月初九。” “嗯。”从红唇中溢出轻轻的一个字,没有什么情绪,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翻过孤本。 “小姐,姚家的这门亲事,奴婢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异。” 岚桑一说话,就见着少女把手中的孤本放下,江灼嘴角带着几许的笑意,说道:“你说说怎么怪异了?” 岚桑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嘴角微微一抽,便说道:“先不说姚大公子与姚二公子有没有定亲,就说刚刚姚老太太寿宴才过,怎么就这般快的姚三公子就定亲了呢,虽然不是成亲,定亲的也比比皆是,但奴婢总觉得,姚家在逼迫姚三公子。” 江灼听完后,轻轻一笑,“怎么听着桑儿的口气有点为姚夙白打抱不平啊。” 岚桑看着江灼这般的模样,一口气上来,就是说道:“那是奴婢从来就是知道姚三公子他心仪小……”小姐你呀,这几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那道看着她的视线,让岚桑住了口。 江灼淡淡一笑,把孤本合拢,然后起身,往屋中央的紫檀半圆桌走去,倒了一杯茶水,轻柔道:“姚家自来看不上江家,江家也自来瞧不上姚家,江家已经娶了一个姚家的嫡女,而姚家怎么在会把江家的女儿娶进门?” 岚桑眼中有着淡淡的迷惑,说道:“可是姚三公子他……” “姚夙白是姚家的小公子,自然从小都有人宠着,闯祸了有人兜着,但是,像姚家那般大的家族,攀附的世家众多,然而像姚家,不会把女儿来巩固如今的地位,但,别的世家想把女儿嫁到姚家来巩固地位的只多不少,而姚家就需要这些外家来走更广的路,这也算是姚家比江家会做人的一点,利用也是利用别人,从不把自家人当做垫脚石。” 岚桑看着江灼把茶杯中的茶水一仰而尽后,问道:“那,小姐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便是,江姚两家上一代联姻本就是错误,轮到姚夙白时,姚家定是不允许他与江家的女儿有任何的瓜葛。” 岚桑听后,满眼的惊讶,“所以,小姐你从来就知道姚家不会在娶江家的女儿,是吗。” “是啊……” 这两个字听着很是惆怅,前世难道不就是因为,姚夙白在姚家大闹一场,姚夙蘅才是来的江家,让她做妾的?就算那个时候她答应了,江老夫人会允许吗?有着怀王那么顺畅的一条路,为何要去依附姚家? 那姚夙白有什么错呢?谁都没有错…… 岚桑看着那一身月白锦衣裙的少女,好似在入神,又好像在惆怅,唯一没有的便是遗憾…… “都过去几天了,老夫人也没有要去姚家把大夫人与三小姐接回府的意思。”岚桑换个话题,继续说道。 江灼闻言,眼中是少许的笑意,她又是坐在了紫檀半圆桌旁,左手撑着脑袋,露出一截手臂,手腕上通透的白玉镯很是耀眼。 “原本江暮词去了一趟京城,甚至还得到了皇宫中太后的青睐,对于江老夫人说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可惜,江暮词自毁前程,要是把这些手段全都用在江老夫人的计划之中,怕是江老夫人更是喜欢那个三孙女,可惜啊,可惜把江老夫人的某些计划也给毁了。” 江灼的五官本就属于那种小巧型的,在加上身子娇娇小小,这般看着一个少女撑着脑袋,倒是有几分叼钻古怪的模样。 “小姐,那,三小姐这般了,那老夫人不得把计划全都推在你的身上吗。”岚桑说着便是想起江黎诗怀,要不她小姐把江黎诗的庚帖换了,那现在是怀王妃的不该是她小姐吗? “怕什么,江府还有这么多的女儿呢、”江灼带着笑意说着,“二房两个女儿,大房可还有一个呢。” 岚桑闻言,便想着大房的庶女,六小姐,江芙星,这个很少出现的六小姐?这般想着,又听到少女的声音,“江家连续失了两个女儿,还都是两嫡女,江老夫人怎么会在让江家的女儿没有用到刀刃上就牺牲了呢。” 岚桑眼中的疑问更多了,“小姐你的意思,是老夫人会把六小姐扶成嫡女吗?” 岚桑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便是知道江老夫人绝对有这个意思,可是,要扶成嫡女的话,在大夫人不在府上的日子,是不是太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了? “大伯这些年因着大伯母是姚家的女儿,妾都只有任姨娘一个,而大伯母这些年可没有少欺负东苑那一直低调的任姨娘,任姨娘生了一个儿子,你看,我那四哥这些年我们见过多少回?还有江芙星,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从来都是在东苑院子中,任姨娘这些年的隐忍,从江允华死的那一刻便是知道,他们母子三人在江家的地位要水涨船高了。” 岚桑闻言后,才是知道了江灼的意思,“难道老夫人是要直接把任姨娘抬成平妻,四少爷便是直接成了大老爷的嫡子?” “这有何不可,毕竟都是大伯的亲骨肉嘛。”那少女慵懒的坐在那里,声音柔柔的,只是平白会给人一种雍容的感觉。 “可是依着大夫人的性子,怎么会让大老爷这般呢。”岚桑的声音慢慢放小。 为什么不能呢,江老夫人如此做,不就是要把江姚两家那在明面上的纸给捅破,就连那一丝虚情假意江家也难得做了,始终姚氏是江家媳,就算是姚家的女儿,那也是江家的人,如今姚氏也算没儿子,把有儿子的姨娘抬成平妻,就算姚家的人来说理,江老夫人也是有理说的过去。 “等大伯母回来时,江家早已没有她的地位了。”江灼深幽幽的看了一眼岚桑,随即淡淡一笑。 要说这江府中没有一个简单之人,那更不简单的便是大房中那任姨娘了,江灼仍记得,前世,她嫁去怀王府后,江黎诗成了太子妃,江暮词成了三皇子的侧妃,二房的江夕歌也是成了江老夫人的垫脚石,给京城的萧丞相做填房。 江家的女儿除了任姨娘所出的六小姐江芙星嫁的不怎么样外,个个嫁的都不简单,当然,江芙星却是嫁得最好的,而江芙星是唯一没有被江老夫人所利用的江家女儿。 至于江家一直低调的四少爷,江允康,江灼想起江允康前世时,嘴角噙着丝丝的笑意,江家江允阑最不像江家人,那是因为江允阑多了江家的仁慈。 而江允康不像江家人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江家人,或许是因为江家只有他一个庶子,或许又是因为,任姨娘这些年来低调的原因,不过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打乱,不在像上辈子那般,江灼倒要看看这世的江允康有没有前世那般有野心…… 东苑,玉笙居。 这是东苑中最偏远的一个院落,江芙星坐在院子中悠然的在绣着锦囊,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这些日子,大概是这十几年来,她最痛快的时日。 想着突然却是把手中的锦囊放下,起身便是往屋中走去,因着姚氏的强势,又因为她只是一个庶女,便是长这般大也没有分得单独的院子,自来都是与任姨娘住一个院子。 任姨娘这些日子以来脸色也是好看了许多,与姚氏大气的正室相比,任姨娘身上难免有些妩媚之色,一个妾而已,只要能吸引住男人便,端庄大气之事,那是正房夫人的气势。 只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迷惑江宁鹤的一种手段呢,姚氏手段也算是了得,而任姨娘在姚氏的眼皮子下,还给江宁鹤生了一儿一女,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手段呢? “娘,爹爹今日还过来吗?”江芙星走进大厅便看着那主位上坐着的女人,问道。 任姨娘看着江芙星,说道:“今晚可能不会来了。” “是因为三姐姐?”江芙星说着却是坐在了下首位,那眼中有着与她年龄不服的气势,而双杏眸中越往深处看,便能看出少许的阴冷。 “姚若怜的女儿,怎地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呢?”任姨娘虽是这般说着,但那眉宇间不难看出是高兴。 “难道娘没有看出来是与北苑的五姐姐有些关系吗?”江芙星这般说着,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她知道江灼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江灼能把姚氏的儿女都死的死,伤的伤,更是走的走。 “五丫头、吗?”任姨娘玩味的说着这几个字。 “不过五姐姐向来与我们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她这般,还是该谢谢她呢。”江芙星说着,便看着她那芊芊素手,淡然一笑,“江黎诗自以为是把江灼的策论占为己有便是自己的了,奈何,江灼就在策论之事上等着她呢,老夫人与老太爷向来爱惜那个大孙女,奈何,自以为为了保全江黎诗把江灼给推出去,最后得到的却是这般的结果。” “江黎诗在怀王府中过得怎么样还暂且不说,怀王在靖南王府时都是命不久矣,就是不知道怀王回京后,宫中的太医还能不能医治。”江芙星这般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她要不要多去和江灼走动走动? 任姨娘闻言,只是轻声一笑,说道:“星儿,这些我们少管,此时该是先稳住你爹的心思。” “娘,爹喜欢女人你就让他纳就是,反正我们大房有四哥在,爹也定是会把你抬成平妻的,可千万不要像母亲那般,这些年来,爹爹就娘一个女人。”江芙星能说出这般说,要是被人听见了,那定是很吃惊,一个小小的姑娘,却是已经插手起自己父亲纳妾之事。 任姨娘听着江芙星的这般,轻微的点头,说道:“反正这些年来我们都这般熬过来了,要是你爹爹喜欢,与老夫人说一声,纳几个都没事。” 江芙星看着这般的任姨娘,嘴角淡淡一笑,便是起身,说道:“娘,女儿去一趟北苑。” 任姨娘见状,立即起身,说道:“你去北苑作甚?” “当然是去见见五姐姐。”江芙星这般说着,便已经走出大厅中,任姨娘看着那抹背影,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去与五丫头多走动走动也好,免得以为大房的人都与姚氏的女儿那般呢。” …… “小姐,六小姐来了。”严悠儿看着在练字的江灼,轻声道。 江灼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眼中有几丝的诧异,她看着严悠儿,说道:“江芙星?” “是。” “让她进来吧。”江灼说着,便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才是跟着严悠儿走出了里间,恰好看到一身粉衣的江芙星走进来。 江灼不由的挑起了眉头,这个从来都是很低调的六妹妹今日怎会来找她? 江芙星看着江灼挑起的眉头,脸上立马噙着笑意,甜甜的喊道:“五姐姐。” 江灼闻言,眉宇间倒是带着几许笑意,轻柔道:“六妹妹今日怎么来我这里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芙星本就比江灼小,此时看着那稚嫩的脸上的笑意,倒是真想一个妹妹,声音亦然也是柔柔的,“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五姐姐这里吗?” 江灼眉梢一拧,她这雅居好像很是喜欢引来大房的人啊,不过,她与江芙星前世今生都没有什么任何的瓜葛,她这么突然而来,是想要做什么? “六妹妹,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六妹妹从来就没有来过我这里,今日怎么就想起了呢?”江灼也没有在拐外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着。 江芙星见着这般的江灼,淡淡一笑,说道:“那五姐姐介意让你的丫头出去一下吗?” 一侧的岚桑与严悠儿都是相视一眼,随之接受到江灼的眼神,便是微微福身,走出了房间中。 “不知六妹妹找我是有什么事?”江灼淡淡的看着江芙星,亦然的坐在贵妃椅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江芙星,“六妹妹坐。” 江芙星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这般接近江灼,虽说都是江家的女儿,但是,嫡女与庶女都是有区别的,在加上江灼以往见谁都要高傲几分,每每见到江灼,江芙星都是低着头打一句招呼便是走过。 “六妹妹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江灼带着几丝笑意的问道。 江芙星亦然是满带笑意,坐在了能与江灼对视的紫檀扶椅上,她看着江灼,说道:“我看着五姐姐变了不少。” 江灼淡然一笑,“江家的姐妹中谁没有长大,谁没有变化呢?六妹妹亦然是变了不少啊。” 江芙星见着江灼眉宇间全是风轻云淡的表情,那一身的肃然好似经历什么大事一般,这般的江灼,由的让江芙星微微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对,五姐姐说的没有错,都是变了不少。” “嗯,所以呢,六妹妹今日来雅居,就是来与姐姐我说,我们都变了吗?”江灼的声音柔柔的,但是听在江芙星的耳中神经不由的绷紧了几分。 江芙星轻然一笑,“妹妹来只是想多与五姐姐多走动走动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江灼嘴角的笑意带着几丝的凉意,直击江芙星那脸上的笑意,“那不怎么巧,我这人从来不喜欢与人走动,六妹妹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好似江芙星知道江灼会这般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轻轻的说道:“五姐姐,什么时候你的手段变得那般狠辣了,那般的手段,让妹妹我望城莫及。” 江灼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是深,“手段?六妹妹说的是什么手段?” “比如,大哥的死和大姐姐为何会嫁给怀王,又或者怀王大婚之日,五姐姐为何第二日才回府,怀王又为何伤的那般重,又何为靖南王府的刺客没有杀死大姐姐?”江芙星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 她看着脸色如初的江灼,继续说道:“不是乱臣贼子要杀怀王吗?洞房中还有大姐姐吧,又为何独独怀王伤得那般重,大姐姐被施暴后,还留着一条命呢?” “难道五姐姐就不好吗?” 江灼眉眼淡淡的带着一点煞气,嘴角的笑意依旧,“我也挺好的,怎么,六妹妹知道吗?” 江芙星看着面色不改的江灼,眼中微微一冷,江灼比她想象中还有高深几分。 “六妹妹啊,不管你知道什么或者你看到了什么,你说的这一切都成了定局,不管你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还是想这些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来威胁我什么,我就坐在这里,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灼的声音轻飘飘的,说完优雅的端起小桌上的茶杯,嘴角勾着一抹淡笑,随即轻酌一小口。 江芙星轻笑一声,“所以五姐姐是承认江允华与江黎诗的事情是你做的了?” “我有说吗?”江灼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后,笑着说道:“六妹妹不懂我的意思吗?” 江芙星看着江灼的眼神一冷,就听到江灼带着笑意的声音,“我的意思是、” “六妹妹说的话谁信呢?西秦的皇帝吗?” “你、”江芙星一时语塞,她来见江灼本就是想交好的,原本想着说出这些她猜测的事情能让江灼对她高看一分,却是没有想到江灼这般说。 “五姐姐,妹妹没有别的意思。”江芙星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好似刚刚说的那番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那六妹妹来这里就是来与我说这些事情的?把我的丫头给叫开,就是来说这般,事?”江灼实在不想与这个看似乖巧可爱的江芙星打交道,后院的女人,教训起来比较麻烦,加上有个那么能隐忍的任姨娘,江灼不想麻烦上身。 毕竟能在姚氏眼皮下生下一儿一女,并且这些年除了在江家低调点了外,日子过得并不差的任姨娘,手段定是不低,要是这般的在江府与任姨娘给交手,她倒是没什么,万一任姨娘对着她娘有什么心思,那她真是有手段也无从下手。 “妹妹来就是想与五姐姐多走动走动的。”江芙星还是如此的说着。 江灼闻言,柳眉轻轻一挑,说道:“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江芙星满带笑意的看着江灼,说道:“我知道五姐姐手段了得,但是,妹妹与五姐姐并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所以,五姐姐大可放心,妹妹没有想在背后对五姐姐怎么样。” 江灼听着江芙星这般说,有点意外,眼中的冷意又是加深了几分,她重生以来,从来就不会信有人无缘无故的来示好。 “那行啊,日后六妹妹就多来与我多走动走动。”江灼顺着江芙星的话语说着。 江芙星淡淡一笑…… 江芙星从北苑出来后是两个时辰以后,出北苑后,就是去了一趟世安苑,那个从来就是江府嫡女经常去的地方,这些日子因着大房的嫡女出事,她去的次数倒是越来越频发了。 而江芙星离开后,江灼一如既往的傍晚时分去了白氏的院子。 江宁裕与白氏不知在院落中说什么,见着江灼走进院子都是连连闭上了嘴。 白氏看着江灼,对着江灼招了招手,“灼儿,过来。” 江灼眼中有几许暗淡不明的光微微闪过,要是刚刚她没有看错,江宁裕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信笺,而白氏的脸上是一脸的情绪,看着江灼而来,两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 白氏看着江灼走过来,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灼儿,快过来坐。” 但白氏嘴角的那笑意在江灼眼中却成了牵强的笑意,她装作不知,很是乖巧的坐在了白氏的身边,说道:“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刚刚。” 江灼很是自然说着,说话间拿起石桌上放着的点心轻轻拿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轻咬一小口,说道:“为何见着女儿来脸色都变了变?” 江宁裕看着江灼淡然的模样,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却是见着白氏对着她使眼色,江宁裕才是说道:“灼儿啊,你还没有与爹娘解释你为何会与璟世子有瓜葛的。” 江灼一听,柳眉一挑,她在问他们,怎么现在是反过来问她? “爹爹,这些事情就不用女儿解释了吧,就是娘看到的那样啊。”江灼淡淡的说着。 那日江灼推着伏璟去那宴席的院子时,江宁裕满脸的不置信,想都没有就是起身,往江灼走去,正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江灼那个丫头,偏偏听到那轮椅上的少年温和的叫了他一声,“伯父。” 让江宁裕一时半会都没有回神,待江宁裕回神之时,伏璟又是说道,说时候不早了,他派人送他们一家回府。 等江宁裕回到江家后,才是想起他还没有教训江灼那个丫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一个男子相隔那般近作甚?只是他还没有来的教训,待他回房的时候,看着那房的桌上摆放的一封信笺时,让他有些傻眼。 白氏见着江宁裕没出息的这般问着,也没有在去计较刚刚他们之间的事情,跟着江灼说道:“灼儿啊,你与璟世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娘也没有好好的问你,你总该与娘说说,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江宁裕轻咳一声后,说道:“对啊,灼儿,你有什么事情都要与爹娘说,一个姑娘家,就算心里装着什么事情,也不要瞒着爹娘,我们是你最亲之人,爹也不想你日后吃亏。” 江灼淡淡一笑,其实她这一世最幸运的便是,爹娘还在身边,而她也在慢慢的改变着某些事情,她不会重蹈覆辙前世的路,她爹娘也不会像前世那般惨。 江灼这般想着,眼中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说道:“女儿与伏璟打了一个赌,要是三年之中,女儿能喜欢上伏璟的话,女儿便嫁给他。” 江灼这般说着,江宁裕与白氏都是一脸震惊,什么叫喜欢?这难道不是私定终身?这个璟世子是不是心眼太黑了?还三年,他们的女儿都及笄一年了,只要有人上门提亲,两家都看上了眼,随时都可以成亲的,三年之后,要是他们的女儿没有喜欢上璟世子呢?那还不成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 江宁裕却是立马说道:“不行,谁允许你私自答应的?要是你三年之内没有喜欢上璟世子呢,那你怎么办?三年之后你可是老姑娘了,那璟世子是不是说,要是你三年之内没有喜欢上他,他就不娶你了?” 一连几个问题,江灼有点愕然,要是三年之后她没有喜欢上伏璟,还没有等江灼回神,又是听到白氏的教训。 “先不说三年之内这个问题,江灼,我就跟你说,像靖南王府那般的家族,是我们这种百姓沾不得的,再加上,璟世子那双腿,唉,娘没有别的意思。”白氏说着已经在为江灼担心了,“娘的意思是,那是皇家之人,靖南王府还有一个太妃,那是从皇宫中出来的,就算璟世子姓伏,但,他血液里流着的是这西秦最高贵的血脉,他是祁氏的后代,他是皇族之人。” “就算如今远离着京城,照着靖南王的实力,京城那边准是会让太妃还有靖南王一家回京城的,虽说璟世子不良于行,但是,就凭璟世子那张脸,去了京城,那些高门嫡女难道就没有想嫁的吗?灼儿啊,你要懂爹娘的苦心。” 江灼脸色慢慢在变化,对啊,她怎么忘了,伏璟本就是姓祁,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他是伏璟,他不是祁璟。 “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你嫁到那般的家族中。”江宁裕也是在一边说着,“爹娘啊,就想着你这两年嫁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爹爹在渝州有些铺子,等年初一过,爹爹就带着你们去渝州,到时候爹爹教你如何管理铺子,至于你祖母这边,爹去与她说,不管江家有多大的野心,我们三房不参与,爹啊,就想着你与柒哥儿好好的啊。” 江灼听着江宁裕这般说,心中不震惊是假的,他知道江宁裕有多看重她们娘三,就连江老夫人的心思都不顾及,但是…… “爹,娘,这件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女儿知轻重的。”江灼淡淡的说着,却是手中有些冷汗,带着浅浅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们不用担心。” 江灼说着便是起身,也没有想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思了,她此刻脑中有点乱,便对着两人福了福身,说道:“女儿先回院子了。” 走之前还是说道:“要是女儿非要嫁给伏璟的话,爹娘会怪女儿吗?” 江宁裕与白氏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是见着江灼已经走出院子。 他们相视一眼,白氏微微叹气,说道:“我们哪日还是亲自去趟靖南王府吧,孩子始终是孩子,就凭着璟世子的那张脸,就连我这把年纪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别说灼儿那般小的年纪了。” 江宁裕闻言后,脸色非常难看,嘀咕道:“一看灼儿就是被那张脸给迷惑了。” 要是伏璟听到这句话的话,肯定是笑的很温和,他也是想用他那张脸把江灼给迷惑了。 …… 自从江灼在白氏的院子中与他们聊了一番后,这些时日脸色都不怎么好,更是把许久没有拿出来的清心咒给拿出来,每日在房中抄着清心咒。 江灼自己也知道,她的心乱了…… 而在这段时间,靖南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低调,云阳城中的主角依旧是姚家。 九月初九,刹那之间就来到了,今日的姚家也是相当的热闹,姚家三公子定亲,来的人也是相当的多,但是今日姚家没有请江家,其中的缘由嘛,当然是怕江家五姑娘会来,要是姚家的那个小祖宗见到了,这个定亲仪式,哪里还能进行的下去? 此刻的姚夙白双手被捆绑着,今日的他一身红衣,此刻看着倒是妖孽了不少,他坐在他房的主位上,冷眼的看着前面站着的姚夙煜,口气也是狂的不得了,“二哥,你这般的把我给绑着,怎么去与那个赵姑娘定亲?” 姚夙煜看着姚夙白的脸色,淡淡一笑,“夙白,你不用这般说,二哥从来都是知道你的心思,要是此刻把你放了,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我也说不准,为了完成祖母许久的心愿,今日就算是绑着,也要把你绑着去大堂中定完亲。” “我有说不去大堂定亲了吗?”姚夙白嘴角又是出现了那顽劣的笑意,配着这一身的大红锦袍,纨绔极了。 姚夙煜见着姚夙白嘴角的笑意,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说道:“那这样吧,今日只要你乖乖的把接下来的仪式进行完,二哥就给你松绑。” “仪式进行完是什么时候?”那少年嘴角的笑意妖艳了几分,看着姚夙煜,问道。 “大概是傍晚后。”姚夙煜当然知道姚夙白并没有妥协,不过看着这般乖的弟弟,他难免有些心疼,这世上谁不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况且还是心念念这么多年的,要是这般娶了别人,心里不知有多不甘。 可能是姚夙煜不知道他眼前的少年有多顽劣,也不知道他的弟弟对江灼有多执着,那已经不是不甘能形容的,要姚夙白娶别人,还不如直接拿刀把他的心脏给挖出。 当然,姚夙白怎么舍得挖出他的心脏呢,只是在他顽劣的笑容下,仿佛在沉淀一些事情,直到今夜…… “那二哥打算就让我这般的去进行接下来的仪式?”姚夙白嘴角的笑意今日莫名的有几分的惊艳,大概是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衣吧。 姚夙煜笑了笑,“夙白,自小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绑着你去进行仪式有何不妥吗?要是你今日还像那日那般的话,祖母会毫不心软的把你给打成摊在床上,然后抬着也要把你抬去进行今日的所有仪式。” “这样啊。”姚夙白凤眼微微一动,随即笑道:“二哥,那今日我一定乖乖的。” 姚夙煜眉间一跳,这个从来都是闯祸的弟弟,突然说出这些话,还真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姚夙煜想着便是起身,“好了,你先呆在这里,我去看看外面准备得怎么样了。” 姚夙白带着顽劣的笑意看着姚夙煜走出大门,嘴角轻轻一扯。 “好好看住二少爷,要是今日的事情出了任何差错,你们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姚夙煜说完,姚夙白才是听到脚步声。 只是瞬间的功夫,那少年的眼神全是冰冷,好似经过这些天,他成长了不少,他淡淡的看着屋中的某一个角落,随即嘴角扯出的笑意,让人看了立即寒意上身。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的鞭炮的声音,还有很多人的欢呼声,姚夙白听着与他格格不入的声音,眼中满是冷意。 没过多久,外面就是传来脚步声,秦氏今日脸上难得有几丝笑意,看着她的小儿子,上前就是说道:“夙白,你快出去看看,今日的晴晴可真漂亮。” “有多漂亮?有小灼漂亮吗?”姚夙白瞬间就是噙着顽劣的笑容,“要是有小灼漂亮今日我就娶了他。” 秦氏一听,脸上的笑意凝固住,拿着帕子的手猛地指了指姚夙白的额间,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明知江家与姚家的关系,到了现在还念着你的小灼,要是被晴晴听到了,今日她有何的想法?你是男人,可不能这般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子。” “娘,你们这般为我着想,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啊,我知道我是男人,赵晴晴是无辜之人,那我呢?我就不无辜了吗?姚家与江家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就因为这般,你们就把我的梦给扼杀了,谁不无辜?” 秦氏听着姚夙白这般说,微微一愣,立即就冷下脸来说道:“儿子啊,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事情哪有你说话的份?” “那日你没有看清靖南王府对江家那个五丫头吗?”秦氏想着那日的事情,心又是不由的揪着,到现在姚夙蘅还在床上躺着,有气,但是从来就没有醒来过,又是想着这件事情与江灼有多多少少的关系,秦氏更是冷声的说道:“就算今日你不与晴晴定亲,你以为,你有机会与靖南王府挣一个人吗?” “那日难道你没有看清吗?靖南王妃都是允许的,江家那个丫头,不简单,你在这么执迷不悟,有你吃亏的时候。” “晴晴也是一个好姑娘,怎么就比不上江灼了?你说说!”秦氏说着,越说情绪越激动,便是大声的吼道。 隔了好半响,才是从那少年的口中听到一句话。 “怎抵得上我心间的朱砂。” 秦氏这般一听,更是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我现在不与你说,只要今日你能乖乖的听话,日后娘就不在管你。” 说完便是走出了房间中。 而正如秦氏所说,今日姚夙白很是听话,听话到姚老太太都以为这个从来都是顽劣的孙子突然长大了,看着在那红衣少年与赵晴晴两人交换庚帖的模样,姚老太太欣慰不已。 在经过好几样的仪式后,赵晴晴与姚夙白终是完美的划上了句号,又因着姚夙白今日的懂事,姚老太太为了让姚夙白与赵晴晴好好培养感情,便是让两人呆在了一个院子中。 今日姚府还算正常,也有着喜庆。 直到前院姚家的主人都在欣慰的说着姚夙白终于长大的事情,那大堂中奔进两位满脸漆黑的侍卫。 “老爷,老夫人,三公子的院子着火了,赵小姐与三公子都在院子中,大火已经蔓延了整座院落。” “属下们已经在尽力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姚芸,脸色更是苍白,大声道:“你说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69章 姚家再无三公子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69章 姚家再无三公子 姚府的大火,肆无忌惮的在乱窜。 待姚家的其他主人到达这个疏清居的时候,那熊熊的大火已经吞噬了这座院落。 姚芸一脸的苍白,额间还有侵出的汗珠,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要不是被身侧的嬷嬷给抱住,早已经奔向那熊熊大火之中。 “晴儿,晴儿,晴儿啊……”姚芸对着那大火嘶吼道。 姚庆绝与秦氏,姚夙煜扶着姚老太太,看着被吞噬的院落,脸色都是相当震惊。 “夙白,夙白这个混账东西,这个小兔崽子……”姚老太太边说手都在颤抖,声音中不难听出全是担心。 姚夙煜见着险些晕倒的姚老太太,立即扶着,说道:“祖母,夙白就是顽劣心大,此番这般逼迫他,他也是急了。” 姚老太太听着姚夙煜的话,立即骂道:“那他人呢,他人呢,这般大的火,我的小孙子唉……” 姚庆绝看着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张脸阴冷无比,从小就放纵的小儿子,没想到就是这般对待姚家的,声音也是冷意无比,“混账!” 这个时候,一位侍卫走到姚庆绝的身边,因着在这般大火旁,满脸都是被火照样的红色,供着手,恭敬的说道:“老爷,属下在疏清居的外院发现了已经昏迷的赵小姐。” 姚芸一听,立即走上前,抓着那侍卫的衣服,就是大声道:“在哪里,我晴儿在哪里!” 姚芸这般说着,就是见着身后一个侍卫抱着赵晴晴走了出来,看着满脸通红,额间还有些汗珠的赵晴晴,姚芸才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浊气,侍卫也是把赵晴晴打算放在地面之上,被姚芸接过。 秦氏看着这般的赵晴晴,满脸的愧疚,只是,她还是紧张的上前对着赵晴晴喊道:“晴晴,晴晴,你醒醒,晴晴?夙白呢!夙白呢……” 姚芸看着这般的秦氏,眼中满是冷意,“大媳妇!晴晴如今都这般了,你还想那个混账东西,真以为我们晴晴稀罕他是吗,别说只是定亲,就算是成亲了,那个混账东西这般,我这老婆子仍然可以把晴晴给带回赵家!” “姑姑……”秦氏历来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嫁给姚庆绝后,日子比在闺阁中还要过的好,在加上姚老太太是个疼媳妇的,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对她这般说过话,一时之间,秦氏只能说道:“姑姑,媳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夙白是我儿子……” “好了!”姚芸看着秦氏这般,立即大吼道:“我是看清了,那个混账是看不上我们赵家,罢了罢了,嫂子还是把晴晴的庚帖还给我吧,晴晴攀附不上那个混账!” 姚庆绝听着姚芸这般说,脸色也是怎么不好,此刻却是对着在场的侍卫,冷声道:“把整个云阳城都给封了,老子倒要看看那个混账能逃哪里去!” “是,老爷!” 姚庆绝阴冷的眼中看着还在燃烧的大火,对着姚夙煜说道:“立刻,马上,去江家,把江五小姐的院子给盯紧!” 姚夙煜眼中轻轻一晃,说道:“父亲,这不妥吧。” “让你去就去!” 姚夙煜见着姚庆绝是真的动怒了,供着说道:“是,父亲。” “如果看到人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得把他给带回来!” “是。” 姚夙煜说完便是往另一条路走去,这云阳城中的世家中,多多少少都养的暗卫,姚家更是,暗卫更是多,姚庆绝的意思便是,让暗卫盯着江家,只要看到姚夙白的身影,打残也要把人给带回来。 秦氏看着多年没有这般动怒的姚庆绝,心中又是想着姚夙白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她手中的帕子抓的紧紧的。 此刻,赵晴晴轻咳几声,姚芸见状,立即拍着赵晴晴的后背,说道:“晴儿,晴儿……” 赵晴晴此刻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姚芸,便是立即抱住姚芸,哭泣道:“祖母,祖母,姚夙白他凶我,他说就算死了也不会娶我,他让我赶紧滚。” 姚芸眼睛都是已经睁大,她是知道姚夙白的性子,嘴巴也毒,更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不过,这赵晴晴怎么也是算他的表妹啊,怎么能这般伤一个小姑娘的心。 此刻的姚芸脸色难看至极,而一侧的秦氏嘴角抽了抽,想想自己的小儿子还真能说出这些话,看着赵晴晴的眼睛,愧疚更多了。 姚芸拍着赵晴晴的后背,安慰道:“滚就滚,咱们不稀罕那个混蛋小子。”姚芸的声音虽然这般的温和,但不难看出是怒气到达了极点。 赵晴晴听着姚芸这般说,哭得更伤心了,“他,他还骂我丑,说这世上没人会娶我,让我滚回赵家去,别在他的院子脏了他的眼睛。” “这个混蛋!”秦氏听着赵晴晴说的这些话,真是想把姚夙白给毒打一顿,不喜欢别人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姑娘呢。 赵晴晴历来都是被姚芸养得太单纯,有什么就说什么,而对于姚夙白,心中也没有那种喜欢的不得了的感觉,只是觉得那个从来都不会和她说话的小表哥还行,听着姚芸说要嫁给姚夙白,就答应了。 哪里知道在大堂中都是满脸笑意的姚夙白,带着她去了疏清居,转身看着她脸色就变了? “赵晴晴,小爷我跟你讲,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成亲,你识相的话,最好去与姑母说,你不愿意嫁给我,然后我们就这样一拍两散。” 当时的赵晴晴还一脸的无措,她看着一身大红衣的少年,竟觉得长得非常好看,只是在听到姚夙白这般说,她整张脸就垮了下来,她是单纯,但不傻,一个姑娘家庚帖都换了,这个人才说不想她嫁给他。 赵晴晴在赵家也算是一个小霸王,见着姚夙白这般,口气也是不怎么好,“你说不娶就不娶?那你为何今日要与我定亲?庚帖都换了,你才说你不喜欢我,姚夙白,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哪只,赵晴晴却是从那少年口中听到更难听的话语,“我是不是男人用得着你知道吗?试也不会给你试一下,要不是祖母他们逼着我去与定亲,你真以为我稀罕呢!小爷我现在是在与你商量商量,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与你,反正我是与祖母他们说了我是不想娶你的,奈何他们绑也要绑着去与你定亲,你最好自己去说不想嫁给我,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赵晴晴看着这般纨绔的姚夙白,眉梢拧了一团,却是突然吼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那是因为我现在才能与你说话啊,你不会不知道那几日我被关起来了吧。” “庚帖都换了,现在整个齐北,还有渝州的人都知道我与你定亲了,你现在才说不想娶我,姚夙白!你安的是什么心?女儿家的名声就该被你这么糟蹋吗!” “糟蹋?什么叫糟蹋?我一没有承诺你什么,二没有占你便宜,什么糟蹋?”姚夙白看着赵晴晴这般说,也是恼怒了,“赵晴晴我告诉你,糟蹋你名声的是你祖母与我的祖母,她们深知我不喜欢你,却是硬塞给我,我也不会骗你,更不会娶你,我姚夙白这一生只会娶一个人。” 赵晴晴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姚夙白,心中震撼极了,他们刚刚才定亲,这个人却说不会娶她,深深的看着姚夙白,问道:“你说你有娶之人?” “对啊。” 赵晴晴看着那张俊脸上噙着的是坏坏的笑意,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便是往姚夙白扑去,“啊!你这个混蛋,到了现在才说,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是不是,我打死你。” 姚夙白看着这般的赵晴晴,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脸上还被赵晴晴抓了一道划痕,感受到了脸颊上传来的疼意,猛的就是把赵晴晴给摔在地面上,看着满脸泪痕的赵晴晴,更是毒舌的说道:“本就长得丑,还哭,滚回你的赵家去吧,别在小爷的院子脏了小爷我的眼。” “啊!姚夙白!你这个混蛋!”地面上坐着的赵晴晴看着这般的姚夙白,双手捶地,骂道。 “对,我就是混蛋,那你还不快滚!”少年挑着剑眉,嘴角依旧是噙着坏坏的笑意。 赵晴晴心中气不过,看着姚夙白的笑意,起身就是扑向姚夙白,“你说不娶就不娶,我偏要嫁给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姚夙白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女子这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重重的就是往赵晴晴的后脑砍去。 赵晴晴立即倒在地面上,少年脸上的笑意才是慢慢的收拢,看着地面上等女子,他剑眉轻轻挑着,更是顽劣,毫不怜香惜玉的拖着赵晴晴的脚,把女子拖至到外院后,才是返回到院子中。 而一直在另一侧看着姚夙白这般的姚铁,立即上前,说道:“爷,你确定好了吗?” “废话!”姚夙白冷冷的看着姚铁,冷声道:“要是你不想走,你可以留在姚家,不过,只要你敢告诉他们我去了哪里,我准会亲手杀了你。” 姚铁看着这般的姚夙白,身子一抖,说道:“爷,小的怎么不会跟着你呢,从小就跟着你,爷去哪里,小的便去哪里。” 姚铁说完,就是看着那一身的红衣少年走进屋中没过多久,还是便是一身的紫衣,手中拿着包袱,看着少年走出来,那屋中就是发出噼哩叭啦的燃烧的声音。 姚铁脸色一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是听到姚夙白顽劣的声音,“至此姚家再无三公子。” “爷,你不能这般……” “离了姚家爷照样能活的滋润。”姚夙白说着便是把手中的包袱扔给姚铁,说道:“走吧。” 姚铁接住少年扔向他的包袱,脸色有些不好,还是劝道:“爷,老爷知道后,不会放过你的。” “是他们先逼我的……” 大火在疏清居熊熊燃烧,而那一身紫衣的少年却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江府,北苑雅居中。 刚躺在床榻之上的江灼微微浅眠,却是猛的睁开眼,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冷声道:“谁!” 姚夙白立即捂着江灼的嘴,轻声道:“是我。” 在这看不清对方脸的黑暗中,江灼微微一愣,但还是听出了这道声音是谁,她把手中的利刃重新放置在枕下,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马上就走。”姚夙白此刻脸上倒是出现了一张从未有的认真,可惜的是江灼并未有看清楚姚夙白是噙着怎样真挚的眼神看着她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你怎么这么晚来这里?”江灼的声音中有一丝担忧,却是猛的想起前世江允阑与她说的,姚夙白在他定亲之日逃了,还一把火烧了他的院子,更是让姚家背负一条人命。 “你是要逃离姚家吗?” 清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销声匿迹,隔了好半响也是没有等到姚夙白的声音,江灼不由的眉头相皱,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脸,声音带着些沙哑,“小灼,你会嫁给伏璟吗?” 江灼听着这一道声音,身子微微一颤,还没有等她开口,却是猛地被少年抱在怀中,感觉少年的身子在颤抖,那一道沙哑的声音又是响起,“没关系,只要是你心甘情愿嫁给他。” 姚夙白暮然想起他的梦中,怀中的少女作为江家的棋子,孤身一人去了京城,命运那般的凄惨,待他回京看到江灼时,她早已没有了生息,他不希望江灼像他梦中那般,或许那不是梦呢,要是梦为何那般的真实? 从开始的执着,到如今的只要她好,这个少年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他不能给江灼什么,又或许伏璟的身份,能完好的保证江灼不能成为江老夫人手中的棋子,或许也是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他才说出这般妥协的话。 “你别说话,我走了,或许好几年你都会看不到我,或许更久,或许会是一辈子。”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浓烈的情绪,但是他克制住了。 “你要去哪里。”她的声音淡淡的,她没有想到就算她重生了,改变了某些事情,但姚夙白的事情还是没有改变,他是要去边疆吗?以后也是会成为那个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年轻少将吗。 “我要去一个能功成名就的地方。”说完才是把怀中的少女放开,他在黑暗中噙出了一抹笑意,“日后没有人缠着你了。” 江灼淡然一笑,虽然她看不清姚夙白的表情,但还是能感觉到姚夙白在压制着什么,声音轻轻的。 “夙白,愿你踏出这个是非地,归来仍是那个轻狂的少年。” 姚夙白听到这道声音,身子一抖,听着外面沙沙作响的声音,咬着牙还是头也没有回的往窗外飞出,江灼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淡淡的月光下那一道消失在雅居房顶之上的少年,轻声的说着。 “愿你以后所有的苦难,都能成为笑谈。” “愿你眼里心里再没有江灼,愿你活成你想要的模样。” 好像这一别,再相见时,她已为人妻,他也不再是这个轻狂的少年…… …… 江府相隔不远的一条巷子中,姚铁看着那紫衣少年从黑暗中走出来后,心里更是一突。 姚夙白看着姚铁一脸紧张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这才看清姚铁身后出现的人,他声音轻轻的,那嘴角再无少年坏坏的笑意。 “二哥。” 姚夙煜看着姚夙白,深沉的说道:“夙白,跟我回去。” “二哥,你别逼我。”姚夙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姚夙煜,声音中亦然有着丝丝的冷意。 “夙白,难道在你心里,爹娘,祖父祖母,还有我这二哥都不及江灼在你心中的分量吗?”姚夙煜这般说着,眼中也是有着淡淡的凄凉,他们姚家三兄弟,从小关系就很好,而姚夙白最小,闯的什么祸都是由他与大哥摊着,从来都是把这个弟弟宠着,只是这个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与他说的弟弟,弟弟长大了,有秘密了,有想要保护的人了,他这个哥哥也变成外人了。 “二哥,你明知这件事情与江灼无关,你又为何拿她来与你们相比?”姚夙白淡淡的说着,却是从姚铁的手中取过包袱,继续说道:“你们不一样,江灼不一样,我只是不想娶赵晴晴而已,伤害赵晴晴的人不是我,是你们,要是我真听了你们的话,才是伤害了赵晴晴。” “二哥,你只觉得我该听爹娘祖母的话,那么你呢,又为何迟迟不成亲?” 姚夙白的话让姚夙煜微微一楞,看着那张俊脸看了许久,继续说道:“好,就算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你已经与晴晴定亲了,你不能这么就走掉,爹让我来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去。” “定亲了又怎么样?与我何干?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娶赵晴晴,至于我能不能走掉,二哥就真的觉得能把我带回去吗?” 姚夙煜听着少年的口气,眼中一冷,却是看到那紫衣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没错,是姚夙白从江灼枕下拿走的,姚夙煜看着那少年把锋利的刀尖已经刺进脖间,那血迹已经在慢慢的侵出,眼中一慌。 “夙白,你不能乱来,乖,听二哥的话,把匕首放下。” 姚夙白看着姚夙煜这般,轻笑一声,说道:“二哥,你向来知道姚家是怎么样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说得到就会做得到。” 月光下,姚夙煜看着少年的大手握的很紧,而他身后的暗卫更是慢慢的隐藏在暗中,虽说姚庆绝说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姚三公子给带回去,但是,假若带回去的是一具尸体,那他们也会没有命的。 “你想怎么样!啊!大哥已经那般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姚夙煜对着姚夙白吼道,这个乖张狠戾的弟弟,他从来就没有招架住过。 “二哥放我走。”姚夙白轻轻的说着,看着姚夙煜,那双好看的凤眸中有着淡淡的情绪。 “不可能!”姚夙煜想都没有想便是对着姚夙白吼道。 “那二哥只有抬着一具尸体去见爹娘了。” 声音一落,姚夙煜瞳孔一缩,看着那少年手中的匕首猛的举起,立即嘶吼道:“好,二哥放你走,你把匕首先放下,二哥放你走。” 那紫衣少年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慢慢离开他的脖间,看着姚夙煜,在姚夙煜的不远处跪下,“就当姚家没有我这个儿子。” 姚夙煜眼中全是冷意,随之又是从少年的口中吐出淡淡的声音,“今日弟弟这般,并无关江灼,还望二哥别去找她的麻烦。” 姚夙煜见着姚夙白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忘记江灼,眼中的冷意更是深,“姚夙白,你竟敢说姚家没有你这个儿子,你是要把爹娘抛弃是不是?” “二哥,是爹娘逼我在先,而我,更不想接手什么姚家的生意。”姚夙白说着对着姚夙煜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即站起身来,看着姚夙煜,“只要我想走,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 姚夙白说着,便是转身,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与姚夙煜擦肩而过。 而暗中的人也是在蠢蠢欲动,好似只要姚夙煜一声令下,就能把姚夙白给擒住,然而姚夙煜并没有下命令。 他看着那个从小小肩膀长到这般铁血铮铮男儿的弟弟,对着那紫衣少年的背影说道:“你要去哪里?” 那紫衣背影脚步微微停下,“去上战场,夺功名。” 姚夙煜瞳孔一缩,继而看到少年已经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又是大声道:“要是一去不回又怎么样?” 而他听到的,是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却是直击他的心脏。 “那便一去不回……” 姚铁跟着少年的身影一直消失在黑夜中,隔了许久许久,姚夙煜才是回过神,他眼中微微湿润,冷冽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 “若是今夜三公子的事落入在老爷耳中,你们谁都不能活。” “是!二公子!” …… 姚家。 此刻已经是卯时。 姚家大堂中灯火通明,大堂中只有姚庆绝,秦氏,看着那跪在中央的二儿子,姚庆绝的脸上此刻满是寒意。 “啪”一盏上好的茶杯猛的就是砸在姚夙煜的面前,锦袍的一角瞬间侵湿。 “你说那个混账东西没有去江家是不是?”是一道寒意深深的声音。 姚夙煜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平淡无,“是的,父亲,儿子并没有在江家看到夙白的身影。” 秦氏看着差不多已经动怒到极点了的姚庆绝,在一侧说道:“老爷,事已至此,你在这么动怒有何用?夙煜没有错啊,你对他发什么火。” 秦氏不说话还好一点,一说,姚庆绝便是冷脸的看着秦氏,吼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个混账东西要不是你从小就惯着,如今能有这般事情?慈母多败儿!姚夙白能这般都是你们惯出来的!” 秦氏看着姚庆绝这般,脸色也是不怎么好,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她儿子出事,从来都是温婉的秦氏,此刻也是对着姚庆绝吼道:“对!就是我这做娘惯的,怎么了!我儿子从小到大,除了对亲事固执一点外,还有什么不听话的?我的儿子什么都行,两个大儿子为了你姚家的商路走得更广,从小便学着你们姚家的商路之道,你们姚家说东,他们都不敢往西,这么多年来,夙蘅夙煜,怎么就不是姚家在商路之上的傀儡?” “姚庆绝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这么多年,你有管过他们吗!” 姚庆绝看着与他成亲以来第一次发怒了妻子,刚刚还是有着冷意的眼睛,此刻倒是温暖了许多,他声音也没有刚刚那般有寒意,“他们是姚家的儿子,他们姓姚。” 秦氏见着姚庆绝这般,声音也是低了不上,“好,他们是姚家的儿子,他们有这个责任来守护姚家,但是夙白有什么错呢?” “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谁没有年少轻狂过?他那般顽劣,你明知他性子有多强硬,你还要这般的逼迫他,虽说我也觉得晴晴那丫头不错,但是啊,我们都不是夙白,怎知他的心是苦还是甜呢?” “你是他的父亲,难道你就不能多为你儿子想想吗。” 姚庆绝被秦氏的这一番话,入了神,姚夙白从小就是调皮捣蛋,真是没有多少次与他好好说一番话,就连小时候在他面前摔跤,摔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对着他说过一声疼。 姚夙煜看着上位上坐着的两人,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看来对付他爹,还是得有他娘来啊,心中又不由的想笑,姚夙白那个臭小子,要去边疆,他倒是想看看那个顽劣至极的弟弟,穿一身威风凛凛盔甲的模样。 “那也是要给姑姑,给赵家一个交代的。”姚庆绝想了一想,继续看向跪在大堂中央的姚夙煜,再次的问道:“夙白真的没有去江家?” 姚夙煜闻言,字眼明了的说着,“儿子去江家时,并没有见到夙白的身影。”他是没有在江家看到姚夙白啊,他是在离江家不远的巷子见到的,所以,他也算没有撒谎吧。 姚庆绝见着姚夙煜振振有辞的声音,眼中好似放心了不少,要是那个混账没有去江家他还好想一点,至少不是为了一个江家那个丫头不娶赵晴晴的,这样他也好于赵家一个交代,要是就连走,也要去与江家那个丫头道别,不与他这个爹道别,他心里就不好受了,谁说女大不中留,儿子难道不是一样? 姚庆绝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才是说道:“明日放消息出去,姚三公子在晚上的那场大火中、” “葬身于火海。” “爹!” “姚庆绝!” 两道震惊的声音同时发出,姚夙煜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庆绝,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性子不是很硬吗,没有了姚家看他还是不是姚三公子。”姚庆绝虽然这般说着,但到底是不是真心说出来的,这有姚庆绝自己清楚了。 秦氏一脸冷意,看着姚庆绝,说道:“这就是你要给你姑姑,给赵家的交代是不是!” “就算日后夙白回来,姚家大门也不会对着他打开是不是!” 姚庆绝听着秦氏这两道冷声,起身,说道:“夙煜,就按照我说的做。” “爹!” “我不想在说第二次。” 姚庆绝说完,便是大步的跨出大堂,秦氏看着姚庆觉得背影,脸色一冷,立马就是追了出去。 独留一人的姚夙煜,嘴角噙着凄笑,随即又是说道:“混小子,哥哥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 第二日一大早的时候。 那些与姚家相隔很近的百姓们,都不由的想起昨夜姚家在喊救火,而姚家那火光,有人半夜起身的,还是能看到怕是把整座姚府都照亮了。 正是人们在好之际,就是听到姚家传出消息,姚三公子葬身于火海,这到消息好似一道雷声,差点没有把他们的耳朵给炸聋。 这还不算震惊的,更震惊的便是姚三公子葬身于火海,姚家并无有办丧事的迹象,好似姚三公子的死,只是从姚家的嘴里这般轻易的说出来般。 不过,姚家都这般说了,就算云阳城中的百姓有所怀疑,也只能在暗地猜测,那姚家的小霸王在刚刚定亲之日,就葬身于火海,这后面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在云阳城中慢慢飘散着。 而姚芸天刚亮就带着赵晴晴回了渝州,走的时候,没少给姚庆绝甩脸色,不过,还是没有表现到与姚家不死不休的地步。 云阳城的那些世家,也是不由的唏嘘,就算姚家把姚夙白说死或者别的原因,在世人眼中姚家再无三公子。 而后来,西秦却是多了一位年轻的将军。 江府,诺大的花园中。 秋风瑟瑟中,满是萧条的柳树下坐着的还是一身白衣的少女,她静静的看着棋盘之上的棋局,深邃的眸中有着淡淡的寒意。 岚桑看着不远处走来的男子,对着江灼说道:“小姐,二少爷来了。” 江灼把手中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篓之中,看着满脸笑意的江允阑,柳眉轻轻一挑,好似这段日子以来,她这个二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而自从把蒋怜儿给扛走后,江允阑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大。 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江允阑,戏虐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二哥吹进花园了?” 江允阑看着江灼的模样,亦然是戏虐的说着:“灼儿,你听说了吗,夙白走了,哦不,姚家人说夙白昨夜葬身于火海了。” 江允阑说出后就是仔细的盯着江灼的脸色,但是,从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这般镇定?那定是姚夙白走之前来见过这个丫头了。 “二哥还真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啊。”江灼嘴角的笑意不怎么明显,这般让江允阑的剑眉皱了皱。 “灼儿,昨夜夙白有没有来找你?”江允阑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他就这般的看着江灼。 隔了好半响,白衣少女手中都棋子放在棋盘之中后,才是看向江允阑,说道:“二哥想问什么?” 江允阑看着江灼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说道:“灼儿啊。”江允阑轻轻的喊了一声,随即又是说道:“我也要走了。” 江灼一听,柳眉一挑,问道:“你走?你走哪里去?姚夙白是姚家逼着他走的,你这是又为何?” 江允阑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随即自嘲了一下,说道:“你二婶不喜怜儿。” 江灼闻言,眉梢都快拧成一团了,说道:“果然,这段时间蒋怜儿被你养在了西苑。” “二哥。”江灼轻轻的喊了一声。 “嗯?”江允阑眉间满是愁意,只是向江灼时,隐藏的很好。 “你很爱蒋怜儿吧。” 江允阑看着少女脸上的笑意,说道:“什么爱不爱啊,只是除了她,谁都不行而已。” 江灼一听,却是说道:“二哥也是痴情种啊,这些年倒是没有看出来。” 江允阑看着江灼老成的样子,说道:“你才多大,什么这些年?你以为是你二婶呢。” 江灼只是淡淡的看着江允阑,说道:“难道你也要带着蒋怜儿走?可是你想过没有去哪里?你是二房的长子,你走了,二婶二叔会怎么想?” 江允阑闻言,用着无所谓的口气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三哥吗?我这败家子,这江家有我没我都不一样吗?” 江灼听着这道声音,却是秀手在棋盘之上一挥,棋局瞬间被打乱,继续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蒋怜儿还在江家吗?二婶是个什么态度?” 江灼的一连串问题,让江允阑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把手中所有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了,在走,这段期间,灼儿能不能多去西苑陪陪她?” 江灼看着江允阑认真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好啊。” 看着江灼的态度这般好,江允阑心情也是好起来,看着被打乱的棋局,江允阑说道:“灼儿这般喜欢下棋,那二哥有没有这个荣幸与灼儿下一盘呢。” 江灼看着江允阑脸上的笑意,笑道:“我可不会对二哥手下留情的。” “那我得让着灼儿。” 江灼闻言,眉梢全是笑意…… 只是这两兄妹下棋刚刚没有开始多久,就是见着一脸着急的严悠儿往这边跑来,岚桑见状,立即上前,扶着严悠儿,着急的问道:“悠儿,怎么了?看你这小脸苍白的。” 自从严悠儿身子慢慢有好转后,消瘦了不少,此刻还喘着气,说道:“小姐、璟、璟世子来、来了,老爷和夫人在大厅中呢。” 江灼闻言,立即把手中的棋子仍在棋盘上,随即起身,还没有等江允阑反应过来,就见着那白衣少女带着悠儿与岚桑走了好远。 江允阑摇了摇头,看着棋盘之上的棋局,笑道:“饶是波澜不惊的五妹妹,也有这么一天呐。” 说着便是拿起江灼刚刚仍在棋盘之上的棋子拿起,放在棋篓之中,也是起身,往西苑走去,今日他来找江灼,不过是想让这个丫头,给他出个主意罢了。 看来,要改天了…… …… 北苑大厅之中。 首位本该是伏璟坐的,因着那身份摆在哪儿,奈何伏璟说,他们是长辈,江宁裕与白氏才是勉为其难的当了一回这个璟世子的长辈。 白氏不知从伏璟来后第几次往大厅的大门看去了,这个平日一叫就到的女儿,今日怎么悠儿去了那般久,也没有把人叫来? 看着那轮椅上的少年,从刚刚来说了那么两句话后,就再也没有与他们俩说过话,而江宁裕与白氏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一脸温润的世子爷怎么开口。 大厅之中有几丝尴尬之色,当然,或许只是江宁裕与白氏之间尴尬。 那轮椅上的少年,淡然自若得很呢,手中的茶杯好像都要被这个白衣少年给喝光了,他轻轻的放下茶杯,看向主位上的两人,温和道:“五姑娘是没有在院子中吗?” 白氏闻言,也不知该如何说,这个,这个少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并且又是世子,她又不得不以礼相待。 江宁裕看着伏璟这般直接的问着江灼,轻咳一声后,拿出了一副长辈的模样,说道:“璟世子啊。” “伯父可以叫我伏璟的。” 少年温润的声音差点没有让江宁裕与白氏两人被口水噎住,他们是平民,是老百姓,就算江家在云阳城根深蒂固,那也是跟天家人沾不到边,要是他们这么直呼伏璟,会不会太不妥当了? 好似这个少年知道二人的想法,如春风的声音又是响起:“我是小辈,伯父伯母这般叫着并没有什么不妥。” 白氏轻轻的推了推江宁裕,江宁裕轻咳一声,心想着别人都这么说了,还这般客气的话,那就有点做作了。 于是江宁裕轻咳一声,看着伏璟,说道:“伏璟啊,是这样的,灼儿呢,也与我和她娘说了,你们有那个什么三年的赌注。” 伏璟闻言,那眉宇间有些情绪,知道他的人都知道,那眉宇间飘着的情绪是高兴,随即他嘴角轻轻一扯,说道:“她与你们说了?” 白氏看着伏璟的脸色,立即说道:“其实,你也该知道江灼性子比较傲,也比较老成,什么事情呢,都没有让我这个做娘的操心过,可是呢,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作为过来人,我们是觉得不妥的。” “伯母觉得哪里不妥?” 那少年一笑,白氏都差点看入神了,还是江宁裕立刻说道:“要是三年后,灼儿不喜欢你呢?” 伏璟脸上的笑意依旧如此,温和的说道:“我知道伯父伯母在担心什么,不会有你们心中担忧之事。” 白氏与江宁裕却是没有想到伏璟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别人他们还好说一点,这个,这个从来都是别人口中传出的世子爷,让他们不知道该与这个少年怎么说,心中的顾忌不是没有的。 靖南王就这么一个子嗣,况且靖南王的实力还不容小觑,就连江老夫人来了也只有捧着这个少年的份。 大厅之中又是陷入安静之中,隔了好半响,才是从少年的口中说出,“是我喜欢五姑娘,五姑娘并不喜欢我。” 白氏闻言立马就是与江宁裕相视一眼,随之又是听到伏璟的声音:“所以,伯父伯母大可放心五姑娘三年后没有喜欢我该怎么办。” “不管她有没有喜欢,她都会嫁我。” 白氏与江宁裕这会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皇族的人了,都是这么的霸道,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嫁我。 不过,对于伏璟来说,她给江灼的三年的期限,都是给彼此一个机会,他的身子不好,这世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在这三年之内有个什么样的事情,江灼还能另选。 要是他挺过了这三年,那他定是会给她一场锦绣的盛世婚礼。 不过俗话说的话,计划赶不上变化,哪只,轮椅上的少年,却是在不久后三年一次的毒发状况却是突然毒发了呢…… 江宁裕看着这般的伏璟,刚想拿出一位父亲的姿态来教训教训这个小子时,就是见着江灼走了进来。 白氏看着江灼走进来后,立即起身,说道:“江灼,你过来。” 江灼不由的柳眉轻挑,把视线放在伏璟的脸上,说道:“娘,爹,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璟世子来找你的,你们聊,我与你娘就先出去了。”江宁裕说着就是把白氏给拉着走出了大厅之中。 “你拉着我出来做什么!”白氏一脸的恼怒,看着江宁裕。 “你就没有觉得很怪?你弟弟为何会拿着璟世子的画像给你?” “为何?”白氏淡淡的问道。 “因着这一切都被璟世子算在其中,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喜欢灼儿。” “可是,那是皇室,将来会有很多侧妃小妾的。”白氏担忧的说道。 江宁裕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拉着白氏的手就是往偏厅走去,边走边说道:“妇人之见。” 江宁裕也算是有眼见之明,刚刚说起那三年的赌约,他便是猜到了一点,要是他真的那般霸道,直接让靖南王给江老夫人一个帖子,让两家联姻便是,何必还这么麻烦,还要等着江灼三年之内喜欢他,这难道不是,在给江灼慢慢适应伏璟的机会? 江灼看着被江宁裕拉出去的白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随即伏璟温和的声音响起,“五姑娘,过来。” 江灼慢慢蹲在他的面前,说道:“你来干嘛?” “昨晚姚夙白有没有来找你?”伏璟今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便知道,依着姚夙白的性子,走之前怎么不会来见她? “你来这里就是来问我姚夙白有没有见我?”江灼轻轻皱着眉头,说道。 他淡然一笑,修长的手轻轻抚着她的眉,说道:“别皱眉,是我想你了。” 江灼闻言,不由的想笑,看着面前的人,哪里还有那日在姚府中满身杀气的模样? 隔了好半响江灼才是说道:“他是来了。” 伏璟看着江灼的模样,也是沉默了许久,才是说道:“能推我去看看你从小长大的院子吗?” 江灼看着少年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立即起身,走到他的身后,推至着轮椅,说道:“这个地方虽说是从小长大的院子,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 伏璟淡淡一笑,他知道江灼不喜欢江家,除了她的爹娘弟弟以外,好像都跟她有仇一般。 两人在北苑的院子中说了许久的话,江宁裕和白氏在暗中观察着,在看到江灼脸上的笑意时,两人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那日,伏璟在北苑用了晚膳才回到的靖南王府,而这件事也是把江老夫人给惊到了。 而伏璟回到靖南王府后,一连十几日江灼也没有伏璟的消息。 直到这日,莫宥亲自来找她,脸上带着的是江灼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焦急。 “五姑娘,小师弟毒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0章 我答应了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0章 我答应了吗 莫宥一脸焦急的从雅居的月门处走进来,步子跨的有点大。 岚桑看着一脸焦急的莫宥,还没有来得及问发生了何事,莫宥已经走进了房中,岚桑立即跟着走了进去,便是听到莫宥的声音。 “五姑娘,小师弟毒发了。” 此刻的江灼正是提着笔在羊皮纸写着小篆,莫宥的声音落下,提着毛笔的手轻微颤抖,羊皮纸上的字立即花了,她侧头看向莫宥。 “毒发?” 莫宥看着江灼的神色,立即说道:“对,小师弟体内毒原本被师父压制到三年一次毒发,只是,这两日不知怎么的,王爷王妃都没有注意,云溪发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啪”手中的毛笔顿时掉落在地面上,少女眼中有些不可置信,那日伏璟都还一脸的笑意,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昏迷不醒了? “什么叫昏迷不醒?” 莫宥看着江灼脸上的神色,说道:“你要去看看他吗?” 江灼却是吸了一口气,她还有些没有缓过来,视线立即就从莫宥的脸上收回,秀手有些颤抖,把羊皮纸抓得紧紧的,她平日中看到的伏璟都是温润的,从来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会昏迷不醒。 江灼此刻才是有些回神,原来那个少年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也要经历这人世间该有的痛苦,他是被病魔缠着的少年,他那一脸温润笑意的背后是不是承受着每次毒发后才有的,才有的那般让所有事物暗淡无光的笑容,他看淡世间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因为每次毒发时经历的痛苦? 他们三年的赌约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是知道三年之内他体内的毒随时会毒发,所以才给她三年的时间…… 他们没有任何的诺言,只是一个赌约而已,伏璟深知自己中的什么毒,他也只是喜欢江灼而已,他内心是霸道的,但因着身体的原因,他并未给江灼什么诺言,万一他在某次毒发中死了后,江灼怎么办? 他也是自私的,想在有生之年里,让那个惊艳他的女子,出现在他平淡乏味的日子中,想让她记住他而已…… 然而,这世间每日都在千变万化,伏璟也没有想到,体内的毒发的这般快,历来都掌握所有事的他,此番也让他措手不及…… 靖南王府。 当莫宥带着江灼来到满是浓烈的药草味道的院子时,院中站着几个人,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子正在一侧拿着摇扇在猛烈的扇着一个熬药炉子。 靖南王与靖南王妃相继站着,正在与一位老者说着什么,江灼看向那老者时,眼中划过轻轻的情绪,那老者除了那张脸像一个老人外,包括站姿还有一头的黑发,那一身的傲骨,却是一点都不想一位老者。 而云溪却是在与另外两个男子说着什么,一位一脸的络腮胡,身形还很粗犷,一位却是长得儒雅及了,一身长袍,与那老者身上散发出的傲骨一样。 而江灼进了院子后,院落中的人都是往江灼看去,一时之间,江灼柳眉轻皱,扯了扯前面莫宥的衣袖。 莫宥见状,脸上才是噙着笑意,说道:“唉,你们别这么盯着五姑娘。” 那拿着摇扇的女子立马就是把手中的摇扇给扔在了地上,跑到江灼的面前,看着江灼的时候,一双手还在她的衣裙上擦了擦,才是说道:“小灼,我是师姐,小师弟有没有与你说过?” 江灼微微一愣,看着面前这个一张娃娃脸,大眼睛的女子,微微向后退两步,说道:“他没有对我说过。” 莫心闻言,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说道:“我就说那个臭小子怎么会把我说给他心仪的姑娘听呢。” 说完冷哼一声,才是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拾起摇扇,继续扇着药炉中的火。 江灼看着那女子的脸色,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莫宥压得很低的声音,“五姑娘,你别介意,那女人就是神经兮兮的,别看她长得人模狗样的,心眼最坏了。” 江灼深沉的眼神又是看了莫心一眼,还没有等她说话,靖南王妃立马走到江灼的身边,“五小姐,跟我进来。” 拉着江灼的手,就是往那屋中走去。 “王妃,你、我、”江灼看着姚若尘脸上噙着的沉重之色,眉头皱得更高了,也没有在说什么,便跟着姚若尘走进屋中。 外院的伏修看着走进屋中的两个女子,却是叹了一口气,对着那老者说道:“璟儿这些年发毒的日子都是很平稳,怎么,这才九月,就毒发了呢。” “璟儿体内的毒本就隐藏了这么多年,那些毒素也算是成为了璟儿身体的一部分,如果就这么一下子的清除的话,璟儿的身体也会接受不了,就好比习惯了某种东西,却是突然消失,会不适应的,璟儿需要一个过渡期。” 说话的是一身儒雅的男人,他是伏璟口中的二师兄,莫情。 “过渡期?这个又是什么?”伏修大概听懂了莫情的意思,又好似不懂。 莫情淡淡一笑,说道:“我从西域拿回蛊莲也算是废了很大的功夫,此番回来,定是要把璟儿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只是……” “只是什么?”伏修脸上有点紧张,问出的声音也是大了不少。 此时才是那老者开口,“只是璟儿体内的毒素要引到另一个的人身上,情儿才能把这些毒素全部清除。” 伏修闻言,满脸的震惊,说道:“为何要把璟儿体内的毒全都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另一个人怎么办?” “王爷放心,这就是我要与你说的过渡期,璟儿体内的毒在几日之类引到另一个人体内,璟儿不会那般痛苦,而那些毒素刚刚进入另一个人体内也还没有适应,这就是最佳的时期,璟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另一个人也不会。” 伏修听着莫情说的,才似乎放心了不少,他可不想为了他的儿子害了另一个人,可是,“你们说的另一个人,也不是能随随便便一个人吧。” 莫情与老者相似一眼,老者轻声说道:“是不能随便一个人。” “那这个人去哪里找?还有要是别人不愿意又怎么办?本王可不会为了璟儿害了另一条人命。”伏修轻轻的说着,似乎有点不赞同莫情与老者的话。 “璟儿妻子便可。”老者轻声的说着。 “什么?璟儿的妻子?”伏修闻言后又是往刚刚那屋中望去,继续说道:“璟儿都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妻子?” 老者看着伏修的模样,淡然一笑,随之负手而立,说道:“璟儿体内的毒是王妃生产时引到璟儿身上的,而王妃中的这种毒,在西域的话,那叫蛊,只是,在生产璟儿的时候,王妃大出血过,王妃体内的蛊虫也是伤了不少,移到璟儿体内时,怕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璟儿才活了这么多年,要是当初王妃生产璟儿时,没有大出血,可能移到璟儿身上的是一只健全的雌蛊,若是一只健全的雌蛊入了那般小的璟儿身上,不到半月,璟儿就会被那只雌蛊吸干精血。” 伏修闻言,脸色又是一阵黑,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愿提起,此时听着老者这般说,他额间的青筋已是凸出,当年姚若尘怀有身孕时,回了一趟姚府,此后身子就变得越来越虚弱,就连皇宫中的太医也查不出原因,只是告诉他,王妃的身子虚弱,调理调理便好。 直到姚若尘生产的前夕,遇到了这个从小就认识的月衍师父,只是刚刚给姚若尘把了脉,刚刚与伏修说姚若尘中了毒,姚若尘肚子就开始疼痛不已。 也正是因为这般,姚若尘生产时,那体内的毒移到伏璟身上时,才被月衍及时发现,还从出生开始,就在替伏璟保着那条命。 是以,伏璟也算是从小,哪怕是还没有记事开始,就承受着他那年龄不该承受的痛苦,虽然潜入在他体内的雌蛊大伤了元气,但那般小的伏璟怎么能承受被雌蛊的折磨? 也正是因为这般,在伏璟三岁时,月衍就与伏修,姚若尘说过,要是伏璟体内的毒不能完全清楚,是没有机会像正常人般站起来的。 而这些年,月衍的所有徒弟为了那个小世子,为了他们的小师弟,也算是走遍了他们所知道的国家,四处寻药,而月衍从伏璟开始,这差不多快二十年的时间内,都是在为伏璟续命,随着伏璟越长越大,体内的蛊被月衍压制的也越来越温顺。 更多的原因还是伏璟从来就无情无绪,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激烈着他的血液,雌蛊在他的体内很温顺,可惜这段时日以来,那个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少年,有了情绪,不是以往那般杀人不眨眼的情绪,而是欲,他有了欲望,他的心不在平静,他不在是那个波澜不惊的少年。 雌蛊感受到了少年的情绪,以往三年一次的毒发,能准确的得到月衍的压制,然而,此番月衍并没有在伏璟的身边,就算是手段了得的伏璟对在自己体内的蛊毒也无可奈何。 “这一年多的时间在西域的时候,我也查了不少,当年在王妃体内的蛊毒是从西域皇宫中流落出来的,至于为何王妃会中了那种蛊毒,王爷多多少少应该知道吧。”莫情轻然然的说着。 却是越说一句,伏修的脸色就黑一分,为何会中了蛊毒,为何害了他的儿子不良于行,为何…… “姚、家。”伏修紧咬着这两个字。 月衍看着伏修这般,继续说道:“刚刚我说把璟儿身上的蛊毒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最好是在近几天,璟儿虽说已经昏迷,但随时都会醒过来,这段时间璟儿的身子最弱,体内的雌蛊大闹一番后,也会虚弱,这段时日最好。” “以蛊莲为引,加上璟儿的心头好,雌蛊不会挣扎的便会从璟儿的体内出来。” 伏修看着莫情,眼中全是震撼,说道:“璟儿的心头好?这又算是什么?” “在把璟儿体内引出来时,璟儿必然是清醒的,雌蛊在璟儿体内这么多年,定是与璟儿有着相同的血液,就连情绪也会与璟儿差不多,在把雌蛊引出来时,璟儿的情绪不能有一丝不平稳,我与师父商量了许久,只有这般,才能顺利的把雌蛊给引出来,三师弟也与我说过,有一个叫五姑娘的,我想,小师弟这番莫名的毒发,应该是把体内的雌蛊给惊扰了。” “那怎么个引入法?”伏修满是担心,江灼那个丫头贼精贼精的,要是那个丫头不是自愿的,怕是他拿出靖南王的身份,那丫头也不会放在眼里吧。 “当然是。”莫情说着就是轻咳一声,“洞房了。” “不行!”伏修想都没有想,便是打断道:“除了这个就别无他发了?” 莫情看着伏修的表情,随即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只能以血为引了。” 伏修听着一张脸都快皱成了一朵菊花,想着江灼那个丫头,要真是逼着她与伏璟洞房的话,要是那个丫头怀恨在心,一刀要了他儿子的命怎么办。 “是用着另一个人的血把璟儿体内的雌蛊给引出?”伏修看着月衍问道。 “是,也不是。” 伏修剑眉相皱,什么叫是也不是? “王爷只要把前面之事安排好了,后面有我与师父,还望王爷别担心。” 伏修闻言,却是还没有怎么懂,继续问道:“我的意思便是,为何只能璟儿的心头好才能引那雌蛊出来?” 莫情剑眉一挑,那儒雅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说道:“因为这么多年雌蛊与璟儿几乎是一条命,刚刚我也说了,要是直接把雌蛊给引出来,璟儿不光会痛苦不堪,还会永远也站不起来。” “璟儿的心头好,当然也是雌蛊的心头好,引入到五姑娘身上后,趁着雌蛊还没有适应五姑娘的血液,才好杀死,这样两全其美,璟儿好了,雌蛊死了,还能抱得美人归。” 伏修闻言,嘴角一抽一抽的,说道:“那万一人家姑娘不愿意呢,难道要我用着王爷的身份压迫人家?” 一侧的莫潭实在是听不下去,声音又比较粗狂,立刻就是在这院落中格外的响亮看,“我说王爷,是璟儿的命重要,还是人家姑娘愿不愿意重要啊。” 伏修一愣,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是璟儿的命重要,不过……” “这不就好了?璟儿重要,当然都成璟儿的心头好了,要是那五姑娘无心于璟儿的话,璟儿也没必要把心思放在一个无心于他的姑娘。”莫潭说着还往那屋中看了一眼。 伏修立即做出一副揍人的手势,说道:“你这臭小子,能不能闭嘴!” 一侧的莫宥却是笑了笑,至于江灼心里有没有他的小师弟,那就只要江灼自己知道了,想着便是往莫心看去,嘴角也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院落里几人的谈话,江灼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淡淡的看着姚若尘,没有说话。 “灼儿,就如你听到的这般,我让莫宥带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江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姚若尘,只是轻轻一笑,说道:“那万一我的意见很大呢,王妃你会怎么做?” 姚若尘却是没有想到,就算让江灼听到了这么多事情,还是这么的淡定自若,“因为璟儿在乎你,所以,本王妃才是先问问你的意见,要是灼儿你的意见很大,那本王妃会为了璟儿的命,与江老夫人好好商量商量,让你嫁给璟儿。” 江灼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意如既要开放的昙花,她轻柔的声音中亦然带着一丝冷意,“那要是伏璟好了,他该如何面对我?” 姚若尘微微一愣,她看着少女的那张脸,凤眸微微一缩,却是说道:“那个时候我儿子都好了,你也嫁到伏家,璟儿他……” “他对我稍稍的说几句好话,我就能原谅你们了吗?”江灼冷然一笑,继续说道:“当然,要是王妃娘娘的态度稍稍的好一点,民女兴许会答应,如王妃娘娘这般的威胁,那王妃娘娘就去与江老夫人商量吧。” 说完便是起身,在走出大门的时候,江灼眼中满是冷意,她历来都是不喜欢人逼迫于她,就算是伏璟又怎么样?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心冷也罢,说白了,在那些该死之人还没有死之前,她最爱的还是自己。 她前世所有的苦,她的爹,她的娘,她的弟弟,这一桩桩,一件件到现在都还在她脑海中盘旋的场景,让她怎么敢这么早死去,又怎么敢让她有一点的闪失? 姚若尘看着这般的江灼,心也是冷了起来,立即起身,看着已经走至到莫宥身侧的江灼,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伏璟,如若是你出了事情,他就算不要他那条命也会救你的吧。” 江灼身子轻轻一颤,脚步停下,又听到姚若尘的声音:“他就在这院子中,你说他有没有感觉到你这般的冷血。” 江灼转身看着这院子中的人所有都在看她,淡淡一笑,说道:“感觉到了又如何?他历来都是知道我冷血无情。” “你,你,你……”姚若尘看着这般的江灼,气结,立即大声道:“你就真的这般心狠?” 江灼眼中有着淡淡的情绪,脸上也没有那股寒意,盯着姚若尘许久,才是轻轻的说道:“那你们说个时候吧,我嫁。” 江灼说完便是大步的跨出了院子中,莫宥看着那少女从院落中消失,摇着头笑着,说道:“你们说成这般,小师弟的情况远远要严重的很多,要是在把雌蛊引入到五姑娘身上失败后,或者,引入到五姑娘身上雌蛊无法适应,让五姑娘也痛苦不堪。” “那个时候,你们承受得了小师弟的怒气吗?” 姚若尘瞳孔微微一缩,又是听到莫宥的声音,“或许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小师弟的想法。” 要是伏璟不在乎江灼,那么或许江灼根本就不会认识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更不会踏入伏璟的世界。 倒是月衍摸着他的白胡子,浅浅一笑,说道:“宥儿啊,这世间的缘分很妙,或许是前世就注定的呢。” 莫宥看着自己的师傅,剑眉轻轻一挑,前世就注定的? 就如月衍所说,这世间一花一草,都是注定好的,有的人该相遇时便相遇,该分离时便分离,前世欠的情,这一世就算你远隔天边,也会在冥冥之中相遇,天意,天意,这是天意…… …… 姚若尘脸上还有着莫宥刚刚说的,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了解,可是,她只是一位母亲,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她对江灼所有的认知,都是从伏璟那里得知的,换个说法便是,因为伏璟,她才得知江家有个五姑娘。 她是自私,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喜欢别人的女儿,她只想伏璟能像一个正常人那般,却没有想过,万一呢,万一江灼有什么闪失呢?他们这一群人都是为伏璟着想,却谁又为江灼着想? 她看着那床榻之上苍白一张脸的伏璟,做到床沿边的凳子上,轻声道:“母妃也是为了你好,五姑娘不会有事的,靖南王府不会让你喜欢的姑娘受一点的委屈。” “璟儿啊,等你好了,母妃带你回京,去看看那些害我们娘俩这般惨的人,靖南王府养精蓄锐这么多年,就等着你好起来啊。” 姚若尘想着这些年伏璟所受的罪,眼泪也不由的滚落出来,正是在擦眼泪之际,却是听到温润中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 “你们要江灼做什么。” 姚若尘微微一楞,看着醒来的伏璟,眼泪都还没有擦干,吸了吸鼻子,说道:“璟儿,你醒啦,还疼吗,有没有想吃的,母妃这就去给你做。” “母妃刚刚说江灼怎么了。”少年眉宇间全是病弱的状态,那张脸很是苍白,这般看着没有一丝血色。 姚若尘看着这般的伏璟,却是无从开口,憋了半天,才是说道:“你师父说,以蛊莲为引,把你体内的蛊毒引到,引到江灼的体内、” 却是见到那少年温润的眼神中有几丝的凌厉,“我答应了吗。” 姚若尘看着伏璟的眼神,却是梗咽的说道:“璟儿,除了这样,别无他发,你师父说不会让江灼有任何的闪失,你心仪江灼,从小就在你体内的雌蛊也对江灼有不一样的情绪,只要把雌蛊移到江灼的体内,趁着雌蛊还没有熟悉江灼的血液,月衍就会直接用银针与蛊莲把雌蛊逼出来,到时候,你好了,江灼也会没有事。” “所以,还是我害了她,你们就是因为我喜欢她,才盯上她的是吗。” 姚若尘看着已经命悬一线的儿子到了此刻还是想着江灼,冷然道:“她已经答应嫁给你,而把你体内雌蛊引出来这几日便是最好的时日。” “母妃不管你有多心疼江灼,还是你不允许,都不会由着你的性子来,你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母妃怎么可能让你出事。” “再说了,江灼不会有事,你二师兄和你师父两人在,你们都不会有事。” 伏璟看着这般激动的姚若尘,隔了好半响,又好似要进入昏迷状态一般,声音虚弱无比,“她是心甘情愿的嫁我吗。” 姚若尘听着这一道声音,都快吓死了,立即抓着伏璟的手,说道:“是,江灼是心甘情愿嫁你的,璟儿啊,你听到了没有,你不能有事,此番云阳城都知道江灼要嫁给你,要是你有个什么,江灼怎么办?你听到了没有!” “那、她为何不来、看我。” 姚若尘看着越来越虚弱的伏璟,已经紧张到哭了起来,“璟儿啊,你听话,你不能有事,还没有成亲之前,你们是不能见面的,璟儿,璟儿!” 姚若尘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好似就这样要静静的睡下去般,“璟儿!伏璟!” 云溪进来看着这般的,脸色也是一紧,立即跑出去,对着院子中的喊道:“师父,师父,二师兄,二师兄,主子,主子……”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莫情与月衍便是进来,看着床榻之上的少年,月衍走过去,把了把脉,隔了好半晌,才是对着莫情说道:“不能等了,就今晚。” 姚若尘闻言,紧张道:“璟儿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情绪波动太大,安然度过这么些年的雌蛊感受到了璟儿的情绪,一时之间不习惯,在璟儿的五脏六腑乱窜。” 莫情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冷,“王妃对璟儿说了什么?” 姚若尘脸色一白,“我,我把江灼的事情给他说了。” “唉……” 月衍却是淡然一笑,摸着雪白的胡子,轻声道:“就今晚吧,不能在等了,要是璟儿的五脏六腑被雌蛊给啃噬坏了,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他了。” 姚若尘脸色一冷,看向刚刚才踏进来的伏修,立刻说道:“快,快去把江灼带回来。” 伏修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就是见着云溪的身影一闪,立马从房间中消失。 而这边,从靖南王府出来的江灼却是没有直接回江府,她此时有些迷茫,在云阳城的街上慢慢的走着。 她本来去靖南王府是看伏璟的,结果人没有看到,却是听到了伏璟从小到大受的苦,说不难受是假的,可,她不会因为伏璟让她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她的仇人那么多,所以重生以来,只要她发现有人有着一点点想害她的想法,就算别人还没有出手,她就会让那些想害她的人,全都死。 可是,在她听到姚若尘那般说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说着,她愿意,她愿意让伏璟好起来,只是,她的理智,她那般理智,她说她心狠,是的,她从来都是心狠的,却独独对伏璟狠不起来。 在姚若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啊,要是她有什么事,伏璟会怎么做?定是不会像她这般心狠吧。 正是她在出神之际,前面迎来的是江允阑和蒋怜儿。 “灼儿,你在想什么呢?”江允阑看着马上就要撞到蒋怜儿的江灼,喊道。 江灼看着江允阑的模样,又看向蒋怜儿,柳眉一挑,“你们怎么出来了?” 蒋怜儿看着江灼的脸色,说道:“小灼,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江灼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说道:“有吗?没有吧。” 江允阑嘴角一扯,“刚刚你与莫宥出江府,我可是看了个正着,他找你做什么?哦不,应该不是莫宥吧,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找你做什么?” 江灼看着江允阑那脸上的笑意时,却是没有说话。 “我是你二哥,是不是璟世子欺负你了?这个方向是去靖南王府的,你去靖南王府做什么?”江允阑脸色也是慢慢的正经起来,他刚刚看到莫宥一脸紧张的模样他就怀疑了。 不过江灼自来做什么都有把握,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此刻看着江灼的模样,却是有些不确定了,再怎么说,江灼也是一个丫头而已,要是真与靖南王府有个什么,吃亏的还是江灼。 蒋怜儿看着江灼这般,也是问道:“对啊,小灼,你去靖南王府做什么?” 江灼柳眉挑了挑,淡然道:“没事。” 说完打算绕过江允阑回江府,身后追来的云溪却是在身后大声喊道:“五姑娘。” 江灼眉间一皱,心却是突然落空了一般,她转身看着云溪,那脸色噙着的从未有的认真,说道:“怎么?” “主子不行了,师父说,必须今晚,你得跟我回去。” 江灼瞳孔一缩,还没有回过神,云溪便是被江允阑一圈砸到脸上。 “什么叫你主子不行,让我妹妹回去!” 云溪擦了擦嘴角已经侵出的血迹,带着紧张的双眼只是看着江灼,却是跪在江灼的面前。 “五姑娘,求你救救我主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1章 当然是去提亲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1章 当然是去提亲 秋日的黄昏,把整座靖南王府的影子拉得极长…… 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是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寂静无声的靖南王府,却是被一道着急的声音打破。 “老爷,你快一点,快点!”白氏脸上无疑不是担忧之色。 身后的江宁裕亦然是脸色阴冷,等江灼在靖南王府的消息传到江府北苑的时候,白氏与江宁裕正是在院子中说着事情,江允阑给的消息寥寥几个字,江灼在靖南王府,让他们也赶紧去。 当时的白氏与江宁裕闻言,便是走出了江府。 身后跟着岚桑与严悠儿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因为,她们知道江灼是跟着莫宥来的靖南王府,在没有来靖南王府之前,莫宥说,靖南王府世子毒发了。 可是世子爷毒发了,关她们小姐什么事呢? 院子中的江允阑看着迎面而来的白氏与江宁裕,脸上噙着的冷意缓了缓,白氏看着江允阑,焦急的扯着江允阑的衣袖,“阑儿,你五妹妹呢,啊,灼儿呢。” 江允阑嘴角一扯,倒是不怎么开口,他看了一眼江宁裕,说道:“三叔,王爷让你去一趟。” 江允阑说着便是带着江宁裕往院子中的另一侧走去,白氏见状,眼中的焦急不是假的,倒是蒋怜儿看着白氏,“三夫人,你别担心,小灼没事。” 白氏是知道蒋怜儿的,她此刻也懒得去纠结蒋怜儿与江允阑的事情,着急的问道:“那灼儿人呢,她为何会在靖南王府。” 蒋怜儿淡淡一笑,说道:“三夫人,我只知道璟世子毒发,而唯一能解救的便是把璟世子体内的毒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然后靖南王府就找上了小灼。” 白氏闻言,眼中全是怒火,声音也是尖锐了不少,“靖南王府是不是想把璟世子身上的毒移到灼儿的体内!” 蒋怜儿微微点头,白氏脸色一白,同时眼中的怒火也是在熊熊燃烧,这时刚刚看到从另一侧走来的莫宥,白氏想也没有想的就是像莫宥走去,“莫宥!这到底怎么回事,江灼来靖南王府是不是你带着来的!” 莫宥看着这般的白氏,一双眼睛不由的眯着,说道:“夫人,王妃在等你呢,有什么事情去问王妃吧。” 因为就连莫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更不能像他师父与二师兄那般肯定的说,江灼会没有事,反之,他倒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要真如同师父与二师兄说的那般,假若伏璟没有喜欢江灼呢,那他们会用什么办法? 蒋怜儿看着白氏跟着莫宥往原路返回走到的是与刚刚江允阑的那房间,再是看着那正中的屋中,轻声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神的事情么,璟世子的心头好,便能把蛊毒给引出?” “这是解救璟世子还是在害小灼呢?要是出了任何差错,谁还记得江灼?伏璟吗?” 蒋怜儿的意思很是很明显,若是璟世子的身子好了,江灼可怎么办,蒋怜儿自小知道的东西或见到的东西都是比江灼多得多,虽说江灼活了两世,都是在江家后院,怀王府与皇宫,当然,江灼知道的,见过的,蒋怜儿或许没有见过。 但是,蛊嘛,蒋怜儿可以说,懂的比那一身傲骨的月衍大师差不了多少,他们把事情说的这般的简单,全是以伏璟着想,却是没有人为江灼那个小女子着想,把一个人体内的蛊毒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当然可以。 只是,他们为了伏璟不痛苦,便是用了这么残忍的一招,月衍大师说的也没有错,伏璟体内的雌蛊与伏璟几乎是一条命,因着伏璟对江灼的喜欢,那雌蛊也会对江灼喜欢。 可是他们没有说的是,就算伏璟的喜欢,也不能改变那冷血之物的蛊,伏璟是人,人有七情六欲,而蛊没有,让一只蛊适应了一个人的身体,却是突然换一个人,江灼要受的痛,怕是伏璟的几倍…… 蒋怜儿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房中,淡淡的说道:“小灼啊,希望你的真心没有错付。” 她们来到靖南王府的途中,江灼把所有的事情说给江允阑和蒋怜儿听了,然而,蒋怜儿想都没有想便是与江灼说不准让江灼那般做。 蒋怜儿更是把月衍他们说的夸张的说了些事情的严重,但那伏璟的侍卫一句主子不行了,江灼还是跟着来了靖南王府。 江允阑一路上都是黑着脸,但是为了江灼,他们两还是来到了靖南王府,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可能通知江灼的爹娘? 王府的房中。 靖南王与姚若尘看着冷着脸的江宁裕和白氏,他们是自私了点,但,伏璟不能有事。 伏修本就通常在战场上的人,细话不会说,只会说这粗糙话。 “这事情,是我们靖南王府对不起小灼那个丫头,但是两个孩子的事情,我们这做爹娘的……” 只是伏修还没有说完,就是被白氏给打断,“什么是两个孩子的事情!你们靖南王府这般的霸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江灼是我的女儿,你们这般做,有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 白氏的声音在这房中格外的响亮,也不难听出白氏的怒气,此刻在白氏的眼中,管你上位上坐着的是谁,只要伤害了她的女儿,就算是皇帝,她也敢这么说。 姚若尘心有愧疚,便是说道:“日后靖南王府只有小灼一个媳妇。” “啪”的一声,白氏却是硬生生的把手拍在小桌上,声音更是尖锐,“谁喜欢做靖南王府的媳妇!小灼一个媳妇?今日一过,你儿子倒是好了,我女儿怎么办?姑娘家的身子本就弱,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你们靖南王府是不是又要说江灼身子骨不好,再给你的儿子纳三个四个的侧妃!到时候江灼怎么办!” 姚若尘脸色一白,看了一眼也是脸憋得通红的伏修,这个三夫人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伏修看着白氏的模样,便是看向江宁裕,说道:“亲家,我们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亏欠小灼那个丫头的。” 江宁裕脸色更黑了,说道:“靖南王爷,等你有了女儿在来与我说什么保证的话。”他是男人,肯定是知道男人的心思,要是江灼以后真有个什么,靖南王府会真的真心实意的对他的女儿? 结果,江宁裕的这句话,无疑是扎进了靖南王与姚若尘的心,对呀,他们没有女儿,怎么能体谅他们无辜的女儿…… “那、”姚若尘看着江宁裕夫妻俩,“小灼已经进去了,小灼这般无疑是表明了心里是有伏璟的,我们难道不应该祈祷着孩子们都没有事嘛。” 姚若尘从来都是一个开明的母亲,但是这件事的确是他们靖南王府对不起江灼,不管是她,还是伏修,还是伏璟,都是欠江灼的,是以,说出的话没有该是她这王妃该有的硬气。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白氏一听姚若尘这般说着,定是知道江灼有危险,从江府一直到靖南王府都是保持的冷静,此刻却是彻底奔溃。 江宁裕轻轻的拍了拍白氏的后背,轻声道:“事已至此,我们出去吧,等下带灼儿回家。” 白氏闻言哭声更是大了,江宁裕扶着白氏走出了房。 伏修与姚若尘相视一眼,都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江允阑看着三叔三婶出来,立即上前,说道:“三叔,三婶,你们别担心,那个月衍大师我听说过,灼儿会没事的。” 老远站着的莫宥现在名义上还算是江家的下人呢,虽然江灼早就把她的卖身契还给他了,却是不知那个少女怎么样了…… 而这边的蒋怜儿却是在那房外时不时的往屋中望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她有些焦急,她是知道那个蛊的,江灼的身子那般弱小,怎么能承受,正是在她担心之际,屋中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 “啊!” “小灼!”蒋怜儿猛地就是把房门给推开,更是快速的绕过外间,往屋中走去。 她看到了什么,那床榻之上的两人相对而坐却是双手十指相扣,两人都脸都是苍白无比,蒋怜儿清楚的看到江灼的脸上那些脉络那般的清晰,还有扣着伏璟的双手,连着整条胳膊的脉络都是那般的清晰。 而江灼的头顶之上被在一侧站着的老者施了一根银针,但不难看出江灼脸上的痛苦之色,蒋怜儿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莫情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声音冷然,“还请这位姑娘出去!” 蒋怜儿脸色一冷,“你们为了不惊扰那只雌蛊,竟然生生的把江灼的哑穴给封了。” 莫情却是没有想到面前站着的姑娘也懂雌蛊,眼中微微一闪,说道:“既然姑娘知道不能惊扰雌蛊,还望出去。” 蒋怜儿看着江灼的模样,脸色更是冷,正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从伏璟手臂中乱窜的黑黝黝的东西,她眼神一冷。 伏璟此刻也是剑眉相皱,眉间的痛苦之色不小于江灼,莫情看到这般,眼神有点激动,说道:“师父,蛊莲把雌蛊引出来了。” 月衍也是轻吸一口气,他们等这一刻,等了差不多快十九年了。 伏璟的双手都是在颤抖,然而那相扣着的手却是没有松开,两人紧贴的双手此时慢慢流出鲜红的血迹。 正是在伏璟手臂中乱串的东西好似闻到了另一种血液,那种血液好似它也渴望已久的,却是慢慢的在往另一种血液靠近,速度很慢很慢…… 此刻的蒋怜儿额间都是冷汗,她眼中好似在挣扎着什么。 而莫情与月衍看着这一刻也是很紧张,成功与否,就看这一刻了,他们的眼神都是盯紧了那在伏璟手臂中的黑影,那黑影好似在猛烈的吸着伏璟身上的血液,瞬间的功夫大了许多。 月衍与莫情脸色一冷,瞬间的功夫,莫情却是冷然道:“师父,雌蛊不出,是璟儿不愿意。” 月衍眼中更是冷冽了一分,说道:“硬逼到江姑娘体内,要是此番失败的话,璟儿活不过明日。” 这么强制的让雌蛊动怒,伏璟的五脏六腑定是要受到强烈的顺坏,到时候,怕是大罗神仙下凡那,也拉不回伏璟的命。 莫情闻言,就连那一贯都是儒雅之气的他,此刻也有些紧张,他也在担忧,要是伏璟真的不愿意的话,怕是他也很难让那只雌蛊进入到江灼的体内。 莫情走到伏璟的身后,大手轻轻的放在伏璟的后背,却是猛的用着内力,伏璟的脸上此刻也是青筋凸出。 过了一刻钟,莫情脸上都是汗水,那只蛊还是在伏璟的手臂中乱窜,他说道:“师父,璟儿不愿意,那只雌蛊又是已经嗅到了江姑娘的血液,雌蛊要暴怒了。” 月衍眼睛微微一眯,轻叹口气,“劫,劫啊。” 没有办法了,月衍只能往江灼下手,他用着内力从江灼的后背把那支雌蛊往江灼体内吸进。 蒋怜儿看着这般,微微一咬牙,而伏璟手臂上的黑影明显的在往伏璟大手移去。 她眼中一冷,“你这般吸的话,江灼会受不了这般的痛苦,她会暴毙的!” 而月衍与莫情完全没有听到,蒋怜儿的脸色更是黑,吼道:“你们把已经暴怒的雌蛊放在一个姑娘的体内,你们知不知道江灼会经历什么!” 月衍额间也是侵出一层汗,他看着蒋怜儿,说道:“还请姑娘出去!” 蒋怜儿气结,她看向已经慢慢移到伏璟大手的黑影,眼中微微一冷,眼看着那黑影要从伏璟的手移到江灼那只白皙的秀手中时,她猛的便是把那相扣的手分开,瞬间的功夫咬破自己的手指。 瞬间的功夫,谁也没有来得及反应,月衍与莫情瞬间就是被这股反内力给击伤,他们猛地倒在地上。 而床榻之上的两人脸色苍白,除了被蒋怜儿分开的那双手,另一只相扣着的手却是没有分开,两人也是瞬间倒在床榻之上。 而那刚好从伏璟大手侧带着血迹的雌蛊瞬间闻到蒋怜儿的血液,便是往蒋怜儿跳跃着,蒋怜儿却是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她的血液好像有一股自带的香气,那股香气就连月衍闻着了也是皱眉。 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莫情却是没有管那么多,他猛的就是起身,把伏璟的手臂拿起,隔了好半响,莫情才是说道:“师父,璟儿应该没事了。” 就连他自己说着也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莫情口中的应该没事,是没有了性命之忧,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刚刚那女子的血液能这般容易的把雌蛊给引走。 月衍起身便是往外间走去,看到的场景便是蒋怜儿站在那圆桌旁,桌面上有着恶心至极黑黝黝还在蠕动的东西。 月衍没有靠近,他看着那女子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桌面上,而黑黝黝的东西确实在吸食着那血液。 “姑娘是西域人士?” 蒋怜儿盯着那桌面上越来越大的东西,嘴角掀开一抹冷意,另一只手慢慢的从腰间扯下那她很久没有见血的小刀,那一瞬间,就连月衍都有一丝的心慌,蛊毒是这世上最邪门的毒,蛊毒是活的,它能腐蚀着人的身体,它能控制着人的情绪,它更能吞噬着人的五脏六腑,是以,这些年,就连他找了很久才找到怎么把伏璟体内的蛊毒给逼出。 这只蛊毒在伏璟体内这么多年,亦然已经算是伏璟体内的一部分,想要引出,那更是不可能,此刻看着那喂着血液给雌蛊的女子,月衍眼睛紧了紧。 “砰”的一声,月衍瞬间就是用着衣袖遮挡住自己的脸,那蒋怜儿手中的小刀已经扎进那支此刻都还在蠕动的东西上。 一时之间,从雌蛊体内飙出的血全是乌黑乌黑的。 月衍看着衣袖上刚刚沾上的血迹已经让布料腐烂,就是听到蒋怜儿的声音,“就连衣裳沾了这东西的血液都会腐烂掉,你们竟然要把这东西引到江灼的身上,伏璟的命就是命,江灼的命就不是命了?要不是今日我跟着她来到靖南王府,江灼会活活的被这只雌蛊给腐蚀掉,你们这些不顾别人性命的人,真是该死!” 月衍听着蒋怜儿的话语,脸色微微有点不自然,他们是知道伏璟体内的蛊毒是什么蛊毒,却是没有想到这只蛊不是一般的蛊毒,他看着蒋怜儿,问道:“你是西域人士?” 只见蒋怜儿淡淡一笑,“什么狗屁西域,西域有这般霸道的蛊毒?就连这只蛊是出自哪里都没有搞清楚,就要把蛊引到别人的体内。” 月衍闻言,脸色也不由的冷了一分,问道:“这只蛊毒不出自西域?” “是不是苗疆被西秦给剿灭后,这世间就没有苗疆的人了?”蒋怜儿阴冷着脸看着那位老者。 “苗疆?”月衍脸色微微一黑,原来他从开始就找错了方向,难怪这些年他没有找到医治璟儿的方法。 蒋怜儿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还在蠕动的雌蛊,更是把那把小刀给取出,猛烈的扎在雌蛊的身上,瞬间便是已经血肉模糊,而她手指上的血液也是瞬间凝固。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雌蛊是配对的,或者还有子蛊,可能当年王妃怀有身孕时,蛊进入王妃体内时,还是在休眠中,而生产之时,是子蛊或者雄蛊没有移到伏璟的体内,而王妃大出血时,也跟着死掉。” “而这只雌蛊进入伏璟体内时,已经奄奄一息,因着伏璟的血液慢慢活了过来,刚刚开始是两只蛊,进入到伏璟体内时只有一只,那这只蛊靠着伏璟血液活着,这么多年,它早已习惯伏璟的情绪,只要伏璟的情绪浮动大,这只蛊就暴躁,而你们只是想到了伏璟的情绪引来这只蛊的暴躁,却是没有想到这只蛊习惯了伏璟,就算是当时喜欢新鲜的血液,只要雌蛊发现它不再伏璟的体内,瞬间暴怒,那么另一个人就会暴毙当场死亡。” 蒋怜儿看着月衍,“你们从未考虑过江灼的下场,我想,就算是昏迷的伏璟也知道这只蛊进入江灼体内会是什么后果吧,所以他只剩那么一点点的意识也不会让这只蛊进入江灼的体内。” 月衍被蒋怜儿说的有些不自然,他这些年完全就是找错了方向,他淡淡的看着蒋怜儿,说道:“所以,现在这只蛊是死了?” “没有。”蒋怜儿说着便是把小刀给收回,看着月衍,说道:“一把火烧了才干净。” 这个时候,江允阑,江宁裕还有白氏走了进来,江允阑看着那圆桌上血肉模糊的东西,脸色一冷,就是走到蒋怜儿的身侧,紧张的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了?”说着便是把蒋怜儿的手指看去,看着那已经凝固的血液,说道:“你又用你的血。” 蒋怜儿笑了笑,说道:“还不是为了小灼,这群毫无无人性的人,居然要把这么凶悍苗疆的蛊毒引到小灼的身上,我看不过,只好用着我的血让这只蛊离开伏璟的体内了。” 月衍听着蒋怜儿这般说,脸上更不自然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的严重,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下手。 江允阑又看了一眼圆桌上血肉模糊的东西,眼睛一紧,问道:“那灼儿有没有事。” 蒋怜儿冷冷的又看向此刻从大门侧进来的伏修与姚若尘,随即又看向白氏,说道:“三婶啊,可别让小灼嫁到这种人家,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小灼都已经痛得撕心裂肺了,那个老头还用着银针把小灼的哑穴给封住了,整张脸都是痛苦之意。” 月衍眼睛微微一顿,伏修和姚若尘脸色也是不自然,伏修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听到蒋怜儿这般说,也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这姑娘好不讲理,什么叫不准嫁到我们这种人家?” 蒋怜儿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看着伏修轻哼一声,“要不是今日你们要把蛊毒引到江灼的身上,呵,不然,我才懒得管,就连昏迷中的伏璟都是知道把蛊毒引到江灼的体内会有什么后果,那个老头还强制的把蛊毒移到江灼的身上,哼,就算是师傅又怎么样,你们这般做可有为伏璟着想?可有位江灼着想?” 白氏脸色早已苍白无比,她不过是一介妇人而已,哪里听过什么蛊不蛊的,她只知道她的女儿被那个老头施了针,立即问道:“那,那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蒋怜儿看着白氏的模样,说道:“在里屋、” 刚说完,便是看到白氏往屋中奔去,江宁裕也是一脸的黑脸,跟着白氏就走了进去。 莫情见着有人进来,脸色有点尴尬,他看着白氏,还有身后的江宁裕,在有跟着进来伏修与姚若尘。 他眼神有些不自然,说道:“分不开。” 莫情还想给伏璟输点内力,奈何那紧紧相扣的人分不开,他也无法,正是打算出去找师傅,就看到白氏进来。 白氏看着一身白衣的江灼卷缩在床榻之上,一只手上还有明显的血迹,苍白的脸,还有看得不是特别清楚的脉络,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这般虚弱的江灼,从小到大,就算是几个月前在东苑落水的那一次也没有这般严重。 而伏璟呢,一只手搭在江灼的腰迹,而那双相扣的手看着是那般的自然,那张脸好似慢慢有了些血色。 白氏侧头就是看着江宁裕,“我们把女儿接回去,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江宁裕闻言,又一次的看向那相扣着的手,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拉着白氏就往外间走去,而伏修看着这般的状况,立即在江宁裕的身后喊道:“哎哎哎,亲家,我们商量商量看哪个日子好,璟儿可以与小灼成亲了。” 江宁裕脚步停下,他转身看着伏修,说道:“今日草民不把女儿接回江家的原因没有别的,只是觉得璟世子不容易,而草民的女儿更是不容易,草民只是想让江灼好好休息一番,至于成亲,另外在说吧。” 伏修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说,他和姚若尘相视一眼后,就是看到江宁裕带着白氏走出了外间的大门。 而蒋怜儿看到这一幕,立即戏虐道:“呵呵呵,看来伏璟不是追妻之路漫长啊,还没有成亲就把岳父岳母给得罪了。”说着又把视线往月衍身上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有这样的师傅和爹娘,也真是难为他了。” 江允阑立即把蒋怜儿拦在怀中,宠溺的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都是为了璟世子好,灼儿也想璟世子好吧。” 蒋怜儿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允阑,狠声道:“要是我妹妹被这般欺负,我定是不让她嫁到这样人家。” 江允阑看着这般的蒋怜儿,脸色一笑,拉着蒋怜儿,又是带着歉意的对着伏修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她说话就是这般的口无遮拦,还望王爷别见怪,草民就先跟着三叔回江家了,草民的妹妹还麻烦王妃多多照顾了。” 江允阑说完拉着蒋怜儿就是往大门侧走去,伏修看着这般的江家人,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他看向月衍,说道:“那姑娘可说的是真的?” 月衍摇了摇头,微微叹息,说道:“这些年我们好像被人给误导了,刚刚那姑娘说是苗疆,我回想了一下,当年王妃生产之时,在京城的确有苗疆人的痕迹,王爷啊,靖南王府怕是再也不能这般的安静了。” 伏修闻言,脸色微微一冷,“祁家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有这一日,还有京城的姚家,本王绝对、” “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姚若尘闻言姚家时,脸上也是有着冷意,她想着却是往里间走去,看在那床榻之上的两人,此刻却是相拥着,她脸上无奈一笑,却是想起蒋怜儿的话,说道:“要是我的闺女被这般,我心中的气也是很大的吧。” 她从一侧拿过薄薄的被子,轻轻盖在两人的身上,看着伏璟下巴挨着江灼的额头处,大大叹一口气,说道:“儿子啊,看来你岳父岳母对你的意见可大了。” 说完便是走出去,刚刚走出去,就是见着房中那圆桌上刚刚血肉模糊的已经燃烧起来,她还能清楚的看到,就算已经血肉模糊那还在蠕动着,看着恶心至极。 月衍看着姚若尘出来,便是说道:“璟儿这些时日要好好休息一番,看他醒过来后,在看看体内还有没有残留的毒素。” 姚若尘脸色微微一冷,说道:“那璟儿会站起来吗?” “这个也不好说,按理说,雌蛊已经出了璟儿的体内,毒素清除干净,璟儿像正常人站起来还是能行的,但是还得璟儿醒来后,看情况。” 姚若尘和伏修听着月衍这般说,脸色又是一冷,“月衍大师你这般说,是不是璟儿这辈子有可能都不能像正常人般站起来?” “对。” 姚若尘闻言,险些晕倒过去,随之又听到月衍说道:“不过,璟儿日后不会在有毒发的状况。” …… 好似一夜之间就这么的过了,而靖南王府一事,除了江家三房与江允阑,蒋怜儿外,云阳城中一点风声都没有。 清晨的阳光照射到靖南王府时,那两相拥的人,还是昨夜那番姿势。 江灼醒来时,伏璟还没有醒过来,她微微的卷缩在伏璟的怀里,她又怕把伏璟惊醒,也没有敢动,而一个动作保持久了难免有些僵硬,她想轻轻的退出那怀抱中,却是刚刚有这个想法,被抱得更紧了。 “你醒了闭着眼睛做甚?”就连此刻那少女的脸上也没女儿家该有的娇羞,反倒是老成的很。 伏璟轻笑一声,声音没有平日那般的温和,此刻倒是有几分慵懒,“五姑娘,有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少女那双透彻的双眸微微一扬,可是她这个角度这能看到那下巴,还有少年隐隐作动的喉结,“是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江灼说完,却是感觉,那拥着她的双手更紧,而那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惆怅,“劫后余生,劫后余生,我说的劫后余生,是我们的余生。” 江灼莫名的身子一颤,余生,余生那般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的没有说话,让伏璟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还是和以往一样,你躲避,你不敢直视我,你更不敢直视余生有我的日子。” 江灼闻言,立马就是要把伏璟给推开,可是就算此刻身体虚弱的伏璟,江灼的力气也没有那般大,脸色微微有一丝的冷意,头顶又是传来伏璟拿到柔柔的声音,“在我体内蛊毒没有清除时,我不敢答应你什么,可是,如今不同了。” 江灼眉间一皱,说道:“什么不同,如今蛊毒没有了,你该好好去对付那些让你受这么多苦的人。” 伏璟闻言,那张俊脸的笑意微微收拢,他更是把江灼拥紧,说道:“五姑娘啊,如今不同了,我不在放你走。” 伏璟说着,环着江灼的双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脸颊,说道:“你我都这般了,你不嫁给我,还打算嫁给谁?” 江灼听着伏璟的声音,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你说的三年之中,这才相隔多久?我不嫁。” 伏璟看着这般的江灼,那少女眉宇间好似有着动怒的气息,他的大手轻轻的佛开那脸颊上的发丝,轻柔道:“你说不嫁就不嫁?” 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的,轻轻的抬起,那张倾斜俊美的脸缓缓而来,江灼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相贴的唇让她身子一颤,她全身僵硬,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辗转反转……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江灼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她身子很僵硬,还能清楚的听到她那在狂跳的心脏,他们相隔这般近,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突然眼前一黑,修长的手轻轻的遮住她那双眼眸,伏璟的动作更温柔了。 屋中的光阴好似静止了一般,一对少年少女第一次这般的悸动,那温柔的少年捧着的好似这世间最宝贵的宝贝般。 修长的手下意识的往少女腰间摸索去,却是这个时候,听到一道差点让伏璟杀人的声音。 “主子,你醒了吗?属下听到你的声音了。”云溪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哪只看到的场景让他老脸一红,伏璟环着江灼的腰迹,另一只手抚着江灼的脸颊,两人那般的亲近,正好被云溪看了个正着。 “啊!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属下这就是去面壁思过。”云溪说完像是背后有人追杀他一般,跑的不是一般的快。 江灼一脸冷意,这次却是趁着伏璟不注意,猛的就是把他推开,还是那般的利落下床,套上鞋子就往外走去。 伏璟也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被江灼这般嫌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云溪。” 刚刚想要下床追出去的时候,却是感觉那双没多少力气的双腿,脸色又是冷下来,闻言而来的姚若尘还有伏修看着一脸冷意的伏璟,都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璟儿,你醒啦。” 伏璟淡淡的看着姚若尘,说道:“母妃,我要去外面。” 姚若尘与伏修相视一眼后,姚若尘才是往那屋中屏风后面的轮椅给推了出来,眼中满是疼惜,说道:“你师父让你好好休息。” “她走了。” 伏修闻言,看着那一脸温润的儿子,大骂道:“此刻你还惦记这那江家丫头,月衍师父说,等你醒了,一定要好好休养一番,若是养不好,日后就连像正常人站起来的难。” 伏修在说话的期间,那少年却是咬着牙起身,走到轮椅侧坐下,淡淡的看着伏修,说道:“还好她没事,若是她真有事,你们不光要失去一个儿媳妇,还要失去一个儿子。” “你!”伏修看着这般的伏璟,又是说道:“那丫头一点都没有事,刚刚她出去的时候,我已经让莫宥送她回江家了,你就听你师父的话,乖乖的养上一阵子不行吗,刚好这些时日,我与你母妃去江家给你提亲去,到时候你们还不天天在一块,就着急这一两天?” 伏修是过来人,看着自己儿子那张薄唇,再是想到刚刚江灼一脸冷意的走出房间中,便是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说道:“她不嫁给你,嫁给谁!” 伏璟淡淡的看着伏修,轻扯着薄唇,说道:“想娶她的人可不止你儿子一个。” 伏修一听,不得了了,声音加大,说道:“谁还敢与靖南王府强儿媳妇,看老子不抄了他的家。” 伏璟刚刚还满是情绪的脸,此刻又是如以往那般的轻尘华绝,他轻轻的滚动着轮椅,说道:“我自己身上中的什么毒,我很清楚,父王,母妃,你们在我昏迷之时那般的强迫她,我怎么也要去一趟江家的。” 伏修又是深深的看着伏璟,说道:“你这个时候去江家做甚?都说了江家那个丫头没事。” 姚若尘也是在一侧劝说到,“是啊,璟儿,小灼没有事,昨晚是那个蒋怜儿姑娘把你体内的蛊直接给引走的,小灼没什么事情,你就乖乖的听你师父的话,先养好身子,这些时日我与你父王去江家,好好的给江灼的爹娘解释解释。” 伏璟温润一笑,眉间的病态还没有散去,他想着江灼刚刚离去的表情,还是心疼不已,淡淡的说道。 “儿子亲自去与她爹娘解释吧,还有就是、” “顺便提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2章 四公主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2章 四公主 云阳城在这秋风瑟瑟中,秋雨也开始不断,淅淅沥沥的,细丝缠绵着这整个云阳城。 江府。 一隔三日后,靖南王府的人才是来到江府,靖南王与王妃一去江府,来迎接的便是江老夫人与江老太爷。 而那轮椅上的少年却是直接往江府北苑而去。 北苑落清院中。 岚桑再一次的与严悠儿相视一眼后,才是往那一侧悠然自得下着棋的江灼看去,岚桑在悠儿的耳边轻声道:“悠儿,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刚刚世子爷来的时候,夫人和老爷可没有给好脸色呢。” 严悠儿看了一眼在小榻上的白衣女子,声音压得极低,在岚桑的耳边说道:“我到觉得老爷和夫人这么做得对,要是此番不给世子爷一点颜色看看,以后欺负小姐可怎么办。” 岚桑微微一愣,细细的打量着严悠儿,说道:“可是你没有看到外面还下着雨啊。” 严悠儿白了一眼岚桑,“那靖南王还有王妃让小姐那样对小姐呢,淋点雨而已,怎么了。” 严悠儿说完,就见着岚桑噗嗤一笑,说道:“悠儿,你说要是小姐与世子爷成亲后,世子爷是不是也得不到你的待见啊。” 严悠儿挑眉,想了一下,便说道:“那也要看情况,要是与小姐恩爱不移,那奴婢就是奴婢,要是只是现在对小姐这般情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他就算是天家人,我也要为小姐打抱不平的。” 岚桑闻言,轻轻点着头,说道:“你说的也没有错,我以前啊,听说二少爷说过,靖南王府在京城也有府邸呢,还是先皇给太妃修建的,就算先皇仙逝了这么久,那座府邸,还是靖南王府的。” “说不定日后靖南王府的太妃还有靖南王,他们要去京城的,要是小姐与世子成亲后,去了京城被欺负了可怎么办?老爷夫人又是才齐北,二少爷更不会跟去京城。”岚桑说着便是开始焦虑了,其实她的内心此刻是矛盾的,她一方面希望江灼嫁给那轮椅上的世子爷,因为就连她一个奴婢看着都能看出世子爷的真心。 而另一方面呢,那便是靖南王,王妃,还有那个从未见过的太妃了,世子爷可是靖南王府的独子,怎么可能就独娶她们小姐一个人? 想着便是大大的叹一口气,看着严悠儿继续说道:“这么说起,我也觉得世子爷淋点雨也没什么。” 严悠儿淡淡一笑,却是走到江灼的身侧,看着江灼素手中的黑棋轻轻的放在棋盘之上后,才是说道:“小姐,靖南王与靖南王妃直接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会不会接着此番,对靖南王提出什么条件啊。” 江灼清凉的双眸微微一动,随即淡然一笑,说道:“悠儿啊,江老夫人固然注重江家女儿嫁的好不好,对江家有没有帮助,然而,靖南王与王妃都亲自来了江府,就算江老夫人想打什么注意,也要看看这齐北做主的是谁。” 严悠儿眼中还有些担忧,说道:“要是江老夫人知道小姐你在靖南王府的事情呢,看在为世子爷引出毒蛊的份上,江老夫人趁着这事像王爷王妃提出什么条件,比如,收集边疆粮草这一事,今后全全由江家来做呢?” 江灼把手中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篓中,她微微抬眸看着严悠儿,说道:“悠儿,你怎么突然知道这么多?” 严悠儿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说道:“前几日,小姐你还没有去靖南王府时,有次奴婢来夫人的院子,就是听到老爷与夫人在说着这件事,老夫人想把你嫁给京城的钱国公府的二公子,说是依着小姐的城府,在加上钱老国公爷,能轻易的在国公府站稳脚步,而京城这些时日,姚家与京城的第一皇商在真枪边疆粮草一事。” “刚刚奴婢便想着,边疆是靖南王的地方,就算粮草一事也是要经过靖南王同意的,老夫人本就有那番打算,把小姐你嫁到京城的国公府,此番靖南王与王妃来江府提亲,江老夫人定是不会让她吃亏,不会平白的让出一个孙女。”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说道:“是不是在姚家寿宴后,你知道这件事的?” 严悠儿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 江灼却是莫名的想起那日她来到这院子时,江宁裕与白氏在说些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见到她来立即就是把那手中的信笺给藏了起来,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脸色更是不自然,怕是那日江宁裕拿着的便是钱国公给江老夫人的信,难怪白氏脸色那般难看。 她立即就是下榻,走出外间,那迎面而来的湿意让她有些不适,天气变凉了,而她的心好似被什么包裹着,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冰凉。 细细沙沙的下雨声,在这院落中格外的惬意。 江灼绕过游廊,便是往落清院的正厅走去,转过两个转角,她看到那正厅前的院落中没有那轮椅上的少年,她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刚刚踏入那正厅游廊处是,便从那屋中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你们放心便是,此生我只娶五姑娘一人。” 屋外的江灼听到这一道坚定的声音,微微一愣,脚步也是收回,她就站在哪里,透彻的双眸中划过一丝的情绪。 此生我只娶五姑娘一人。 前世的江灼,从未经历过心动,就连喜欢一个人都没有感觉,在江灼的眼中,只懂得父母的爱,更是在她的眼中,江宁裕,白氏会那般的英年早逝,全都是因为她,要是那个时候她不那般的去秀她的文采,要是做一个江家笨拙的女儿,她爹娘会不会不会那般掺,她本该是悸动的年纪,却是在江老夫人的手中生生的落入整个人生的黑暗之中。 她更是没有体会过一个男人的温柔,就算前世有过床第之事,在江灼眼中那也是黑暗的,在她嫁去怀王府时,自从成亲那日,被怀王强迫外,她更是害怕不已,江灼对自己从来都是心狠的,跟不用说别人了,在新婚夜,她更是一刀扎进怀王的胸口,奈何力气太小被怀王给及时给制止。 怀王府上的女人更是多,自此便是被怀王扔到了后院的女人中,在那些已经扭曲的女人堆中,江灼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就是因为如此,京城的怀王妃在成亲的第二日便成了下堂妇,而怀王历来的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江灼刺了他一刀,更是变着花样的折磨江灼,只要没有玩死就行。 到后面,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刘砷来到怀王府,更是对江灼起了另一种意思,看着江灼在怀王府过的日子,便是在怀王面请亲自求取那名义上的怀王妃。 怀王更是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刘砷,直到江灼落入到皇宫中,她的父亲在京城五马分尸…… “来了为何在这里站着?”白氏走出来看着一时入神的江灼,带回笑意的问道。 江灼回神,看着在大门侧站着的白氏,嘴角带着笑意,上前立即就是抱住白氏,说道:“娘,真好。” 白氏眉间一皱,“好什么,是不是站在这里听璟世子与我们谈话了?” 江灼柳眉一挑,刚刚想的太入神,却是想起还有伏璟在这里,她立刻松开白氏,往大厅中望去,那轮椅上的少年对着她浅浅一笑,好似真的这世间只要那少年一笑,那周围的有色彩的东西就便的无光,只要视线能看到那少年,那少年注定便是最耀眼的。 屋中的江宁裕看着一直盯着伏璟看的江灼,脸色一黑,重重的咳嗽一声,倒是白氏打趣道:“你怎么了?是染了风寒?” 江宁裕看着这般的白氏,脸色更是黑,继而对着伏璟说道:“既然你都能这般说,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父亲,灼儿对你的心意,我想你也知道,我女儿在我心里那是宝,从她开始走路开始,都是我看过来的,要是日后我女儿在你伏璟那里受了一点的委屈,我就、” 白氏看着这般的江宁裕,笑道:“你就什么?” “我就,我就把她从靖南王府给带回来,让他们合离,我还不信,我不能养活我的闺女。” 江灼微微鼻子一酸,白氏更是噙着淡淡的笑意,这是一个父亲爱女儿的方式,在江宁裕的眼中,江灼不能受一点的委屈,就连平日里江柒都是要让着江灼这个姐姐,因为,在江柒眼中,便是江灼是姑娘,再加上江宁裕对江柒的灌输,在他们三房,姐姐娘亲是要宠着的,因为他们是男人,男人就得让着女人,更是因为,姐姐娘亲是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娘亲姐姐受一点的委屈。 伏璟看着江宁裕认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认真了不少,他说,“若是此时说在好听的话,你们兴许也觉得我是在敷衍,不如,伯父伯母一起见证?” 江宁裕看着伏璟这般坚定的声音,便是对江灼在靖南王府一事放开了不少,倒是白氏牵着江灼的手,往一侧的扶椅上走去,坐下后,白氏才是说道:“既然你父王与母妃都是了老夫人那里,想必也会与老夫人细谈的,虽说我们是灼儿的爹娘,但,这江家后院主事的还是老夫人。” 白氏的意思伏璟当然明白,淡然一笑,那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气息不难看出那是心情愉悦,在他昏迷之时,他父母那般的逼迫江灼,就连他都对靖南王还有王妃有点怒气,更别说江灼的父母了,江灼从靖南王府离开后,他本想跟着江灼来江家的。 奈何蛊毒刚刚从他身上离开,是以,身体还是不怎么行,在第三日,靖南王与王妃便是带着伏璟来到了江府。 他直接便来了北苑,更是直接来这落清院,就连江灼的院子都没有去,他是来求白氏与江宁鹤原谅的,还好江灼没有事情,若是江灼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以后的日子。 他来到落清院的时候,看到白氏与江宁鹤的第一句话,便是说道:“我要娶五姑娘,还望伯父伯母答应。” 而当时的江宁裕看着伏璟眉宇间的病态,说不气是假的,奈何蒋怜儿也说了,就连那轮椅上的少年昏迷了也不想自己体内的蛊毒进入自己女儿的体内,江灼那般,跟这少年又有什么关系呢?靖南王与王妃固然有些自私,难道不是江灼心里有伏璟才是那般要为伏璟做的? 还好没有量成什么后悔的事情,此番靖南王府也拿出了诚意,就连上门提亲都是靖南王与王妃亲自上门,而这轮椅上的少年,更是直接来到他们院子,这难道不是对江灼的看重? “伯母放心便是,靖南王府定是不会让五姑娘受一丝的委屈。”伏璟口中的不受一丝委屈中,还有江老夫人想以江灼为条件替江家争取利益的事情。 白氏闻言后,才是放心了不少,她才不想整个云阳城的人都说她女儿嫁到靖南王府,江家还逮着靖南王府替江家一些利益,要是江老夫人真的那般了,那江府是在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江宁裕看着这般的少年,又是深深的看着江灼,自从他从渝州回来后,总是感觉江灼变了不少,就连此刻,都在谈的亲事,那个一脸淡然的少女那脸上一点娇羞都没有,这般的江灼,让江宁裕剑眉一挑,难道是与伏璟太熟了,才没有那娇羞之意? 而这个时候,世安苑的秦嬷嬷从落清院走进,一直来到正厅中,对着江宁裕福了福身,说道:“三老爷,三夫人,老夫人让你们过去一趟。” 秦嬷嬷微微直着身子,便是看到了那轮椅上的少年,微微一楞后,便是底下头,眼中有着说不明的情绪。 江宁裕白氏相视一眼后,江宁裕才是说道:“好的,秦嬷嬷先过去,我们马上就去世安苑。” 秦嬷嬷又看到了屋中江灼的身影,立马又是低下头,说道:“是,三老爷。”说完便退出房中。 江宁裕看了一眼伏璟与江灼,才是起身,对着白氏说道:“走吧。” 白氏看了一眼江灼,才是说道:“灼儿啊,柒哥儿在外院游廊玩呢,你去陪陪他。” 江灼眉梢微微一宁,说道:“好的,娘。” 江灼说完后,便看到白氏与江宁裕已经走出正厅之中。 她看向伏璟,深幽幽的眼眸发出一抹淡淡的光,说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弟弟。” “当然。”少年看着她眼中却是满是柔情。 江灼立马起身,便走到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外推去,游廊之上立即响起轮椅的声音,配合着淅淅沥沥细雨声,却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身子好些了吗?”她说。 伏璟眉间有一丝愁意,嘴角却是带着笑意,“你在担心什么?” 江灼握着轮椅上的秀手微微一紧,淡然一笑,说道:“我认识的伏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 江灼缓缓的推着轮椅,脸上是一幅淡然的模样,说道:“我初见的伏璟是惊才绝绝的少年,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却有着杀人不眨眼的心。” “嗯,然后呢?”他轻柔的问道。 “然后,便是有一副病态的模样,那眉宇间的清绝,好似不应该在这世间般,我以前总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般沉静的人呢,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那浮躁的心,总是得到了宁静,不管上一刻我的心是有多么的狠戾,在看到你后,慢慢的就平静了。” “在然后,你哪里不是人间烟火的少年啊,你也有七情六欲,你也会生老病死,在经过蛊毒一事后,我更是觉得,这才是你,有情绪,有痛苦,还有每次看到我那眼中的笑意,是温暖的。” 伏璟眼中满是笑意,他直视着前方,说道:“难道我以往对你笑,就不温暖吗?” “你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谁都是满满的笑意,难道你没有发现,你那笑意没有直达眼底吗?” 伏璟听着江灼说的,眼中的笑意更深,他说:“那你怕吗,嫁给我。” “怕什么?” “怕靖南王府成为整个西秦讨伐的对象,怕日后与我上京面对那些皇宫中的人,怕靖南王府从此消失在西秦吗。”伏璟的声音柔柔的,而听在江灼的耳中,并没有那一丝的害怕。 江灼嘴角噙着丝丝的凉意,声音仿佛有说不出的坚定说道:“怕什么,大不了靖南王府把那些姓祁的全都挫骨扬灰。” 伏璟浅浅一笑,他就是喜欢江灼的这股狠劲,是啊,靖南王府从来怕过谁,只要祁家人敢动靖南王府,全都挫骨扬灰了又怎么样? 更何况,就算从先皇让伏修跟着伏太妃姓伏的时候,他们靖南王府的人没有资格在去接那个皇位,那也不能说明,没有人能坐上西秦的龙椅。 还有一人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只要文政帝敢对靖南王府有别的心思,靖南王府便敢把整个个西秦的半壁江山交给另一个姓祁的人…… 伏璟看着雨声越来越大,轻柔道:“天气慢慢变凉了。” “嗯,秋日了。”江灼淡淡的看着前方,眼看着要到白氏口中的前院,江灼继而说道:“你知不知道江黎诗进京的消息?” “知道。”伏璟十指交叉,他很是喜欢江灼这般与他说话,她推着他,仿佛这般,他们俩就能走完这一生,“江黎诗在怀王府,嗯,很是有手段,而怀王,正是用着皇宫之中的天山雪莲吊着命,那日江老夫人去王府中见江黎诗,那一碗药并没有要去江黎诗肚中的孩子,这也成了江黎诗在怀王府独大的原因。” 江灼闻言后,眉梢微微拧着,想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说来,我还给她变相的做了嫁衣?” “嗯,可以这么说。”伏璟声音柔柔的,又是说道:“怀王如今口不能言,江黎诗在怀王府说什么便是什么,再加上京城姚府在其中的作用,还有皇宫中太后对怀王的疼惜,江黎诗肚中的孩子也算是怀王老来得子,江黎诗的气焰,太后也是助长了几分。” “皇族人也不管江黎诗肚中的孩子是不是怀王的?”江灼有些想笑,果然从来最有意思的家族便是皇家。 “五姑娘,只要怀王府后继有人便可,不会管是不是怀王的。” “是吗。”江灼想起江黎诗的模样,淡然一笑,说道:“我还真是想看看我那大姐姐如今的手段有何了得。” 伏璟眉间一皱,随即宠溺一笑,“你又要做什么?” “我能把手伸到京城吗?”江灼也是笑了起来,说道:“伏璟,你那日出现在我房中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江家与朝廷为伍,你便想把江家连根拔除齐北?” “可是我没有想到江家的女儿是那般的想江家被靖南王府连根拔起啊。”伏璟的声音淡淡的,但不难听出是笑着说出来的。 江灼眉心轻皱,她看到了那外院中大大的亭子中,正是在喂着江柒点心的江芙星,还有江夕歌,脚步停下。 伏璟亦然看到了那前方的一幕,他刚刚还噙着一脸笑意的脸,却是此刻隐去,他说:“是你的姐姐?” “六妹妹和二姐姐。” 江灼一说完,江芙星和江夕歌也往这边看过来,两人也是立即起身,江芙星脸上立即噙着笑意,对着江灼甜甜的喊道:“五姐姐。” 江夕歌柳眉一皱,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芙星,看向江灼时,还是有些不自然,大概是那轮椅上的少年也在吧,便没有喊江灼。 而江灼看着江芙星那一抹笑意的时候,嘴角也是轻轻一扯,便是推着伏璟往那凉亭中走去,此时听到伏璟的轻轻的声音:“我不喜欢。” 江灼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轻柔道:“怎么说你也是世子爷,多见见姑娘也是好事。” 伏璟听着江灼说的,那脸色微黑,这也算是有史以来,世子爷第一次黑脸。 奈何江灼好像很喜欢看到这般的伏璟,又说道:“世子爷啊,以后见到的姑娘还更多呢,你可不能这般,会把姑娘给吓跑的。” 江灼这般说完,伏璟脸色更黑,只是,嘴角微微一扯:“我腰不好,五姑娘一个就够了。” 江灼嘴角带着的笑意立即消失,硬是憋的半天没有说出话。 伏璟这才噙着一丝笑意,说道:“怎么不说了?” 江夕歌看着由远而近的两人,再是看着江灼脸色的表情还有轮椅上少年嘴角的笑意,她下意识的侧头,回想起江允阑看着蒋怜儿的眼神,璟世子的眼中不就是那种眼神? 江芙星看着江灼脸色的表情,笑道:“五姐姐,你怎么了?” 江灼这才看向江芙星,说道:“没事啊,你们怎么来北苑了?不会是顺路来这里躲雨的吧?”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江灼,说道:“早上的时候听江允阑说起你,想着有好几日没见你了,便来看看,哪只刚刚走出西苑,就看到了六妹妹,便一同来了,只是,刚刚来北苑就看到三婶与三叔去祖母那里,然后三婶就说你要来外院与柒哥儿一起,我们便没有进去了,便在这里等着你,刚刚坐下,你就来了。”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们来北苑躲雨呢。” 这个时候却是听到江柒有段软糯的声音,他对着一身白衣的伏璟说道,“你就是我娘说的,要娶小灼的人吗?” 伏璟那张脸看着江柒那张软糯的脸时,温和一笑,声音也是柔了不少,“对啊。” 伏璟的这一声对啊,让凉亭中的三个姑娘都是不一样的表情,江柒看着这般的伏璟,奶声奶气的说道:“可是我不想小灼嫁给你。” 江灼看着江柒这般,淡淡一笑,但是江芙星对着江柒说道:“柒哥儿,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要是五姐姐嫁给世子爷,你能吃好多好多的冰糖葫芦哦。” 江柒听着江芙星这般说,脸上立马有些纠结,也不知道在纠结啥,憋了半天,才是说道:“冰糖葫芦怎么有小灼重要,爹爹说了,我长大了要保护小灼的,要是小灼嫁给了他,我长大了保护谁。” 江夕歌也是不由的笑了起来,她蹲下身,把江柒扯到她面前,轻柔的说道:“柒哥儿啊,小灼有世子爷保护,你长大了就保护你的媳妇,就像世子爷保护小灼那般,所以,你可不能对以后保护小灼的人有敌意,知道吗?” 江柒懵懂的点了点头,他哪里知道什么长大了后保护谁是什么,他唯一听懂的便是,有人也跟他一样想保护小灼而已。 伏璟却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江灼,又与江柒说道:“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院子吗。” 江柒闻言,立马带着笑意的看着伏璟,其实他好喜欢这个长得这般美的大哥哥,只是在听他娘说起,姐姐要嫁给这人时,他不喜欢,只因为嫁人便是姐姐要离开家,去另一个家,所以他就不喜欢,只是在听到二姐姐这般说后,他立马就放心了,小灼有人保护,要是小灼遇到像大姐姐那般凶悍的人,这美得不像话的大哥哥会保护姐姐。 “我可多爹爹带回来的小玩意了,我带你去看,然后给你玩,所以你就要好好保护小灼。” 伏璟看了一眼江灼,嘴角的笑意时那般的惊艳,轻柔道:“好啊,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江柒闻言,那脸上的笑意真是一个孩子的天真,立马就是一蹦一蹦的往另一侧的游廊走去,伏璟看着江柒的小身影,对着江灼安抚一笑,修长的手便是滚动着轮椅。 江灼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眼中的情绪从来没有过,江柒,她的弟弟,她淡淡一笑,对呀,已经重活一世了,她在乎的人都还在,她还来得及保护她们…… 江夕歌淡淡的看着江灼,笑着说道:“五妹妹,刚刚我听说了,靖南王还有王妃去祖母那里啦,给世子爷提亲,王爷王妃能亲自来,足以看出靖南王府对你的看重,还有璟世子。” 江灼迎上江夕歌的眼神,那双眼睛中除了真心的笑意,什么杂念都没有,江灼看着这般的江夕歌,却是淡淡一笑,“二姐姐也会遇到良人的。” 江夕歌的确是有些喜欢伏璟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是,她从来都是知道她是江家的女儿,先不说靖南王府会不会看上江家的女儿,就是那仙气飘飘的璟世子也不会喜欢她这般的姑娘家,她有时候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嫁给那般惊艳的少年,此刻倒是觉得,这世间足以配得上那惊艳少年的,只有她五妹妹了。 “五妹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这做姐姐的怎么会看不明白了,江家的女儿婚事只要对江家有利,祖母便会把江家女儿嫁给谁,不会管江家的女儿嫁的是谁,江家的女儿过的好不好,只要能牵扯江家的利益,那便是我们江家女儿的宿命。”江夕歌这般说着,看着凉亭外,那沙沙的声音,让凉亭中的三姐妹都是安静下来。 隔了好半响,江灼才是说道:“二姐姐可别说什么宿命,我从来不信命。”江灼说着便是看向江夕歌,继续说道:“二姐姐,你的命可由你不由天,更不由江老夫人。”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江灼,嘴角立即掀起一抹笑意,说道:“你还真跟江允阑一样,他经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灼淡淡一笑,所以江允阑不顾杜氏的眼光,还有蒋怜儿与江允华之间的事情,他只知道要是这辈子没有蒋怜儿,他可能就是江家的败家子,或者,日后也会遇到那个皇家的四公主,又是跟着四公主上京城,最后死在四公主的手中。 而江芙星听着她们两人说的话,眼中的情绪不少,原本以为跟着江夕歌来到这里,因着伏璟,江夕歌会对着江灼有异心,却是没有想到,江夕歌是那般洒脱之人,真是有点自导自演了…… …… 院落中的细细沙沙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下了半天的细雨,在江老夫人一脸僵硬送靖南王和王妃出了江府,细雨停下。 江府大门前方的街道上,全是湿意,而江家脸色最好的便是江宁裕与白氏了,看着伏修与姚若尘上了马车后,才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靖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离去,江宁鹤才是对着江宁裕说道:“还真是没看出来啊,靖南王这般看重五丫头。”江宁鹤说着又是看了一眼还在白氏手中拿着厚厚的那本账薄时,都不由的眼红,继续说道:“就连聘礼都是这般的多,怕是抵上了皇帝娶皇后了吧。” “大哥,还请慎言。”江宁裕声音一冷,就算靖南王取他女儿是以皇后的礼俗,那也是靖南王府,江宁鹤这般说,是在说靖南王府对西秦有二心吗。 江宁宏也是开口了,说道:“大哥,三弟,你们别冷眼相对,怎么说,五丫头也是我们江家的尼泊尔,有靖南王府宠着,江府也算是靖南王府亲家了,难道你们不该为此高兴吗。” 杜氏看着白氏手中的那手中两本厚厚的聘礼单,她眼中没有不嫉妒是假的,就在世安苑时,靖南王妃身边的嬷嬷念出那些聘礼单时,他们脸上除了震惊别无表情,先不说这些年靖南王妃有多少的银子,又有多少宝贝。 光靖南王说靖南王府伏家军,也能给江灼随意的指令,这就不难看出,靖南王府是真的非常看重江灼那个丫头,更是让杜氏眼红的,靖南王与靖南王妃在江老夫人还有白氏与江宁裕面前三番保证的说着,璟世子今生只娶江灼那个一个丫头。 但是杜氏闻言,差点没有把口中的茶会给吐出,要是她没有猜错,怕是这些话是那璟世子要说的吧,这靖南王与王妃却是还答应了,真是,这世间还有这般好的亲事,真是让她杜氏差点没有当场红了眼。 杜氏又把视线移到江老夫人的脸上,眼中淡淡一笑,看着这般的江老夫人,她又觉得心里平衡了,要是得到靖南王府的聘礼,江家怕是瞬间和姚家平起平坐,靖南王府名下大大小小的铺子,不可能没有姚家那般强大,只是靖南王府低调而已。 却是全部都给在了江灼那丫头的名下,杜氏看着江老夫人的脸色,又是差点没有笑出声,江老夫人还想把那些聘礼单给握在手中,奈何靖南王也是个粗人,有啥说啥,便是说道:“这是本王儿媳妇的,江家如今这般家大业大了,也不会妄想本王儿媳妇这点聘礼的吧。” 江老夫人一听,立即僵硬着脸,笑着说着不会,江家怎么可能会要江家女儿的聘礼呢。 靖南王府两个口子是天家之人,当然,老奸巨猾的江老夫人遇到从来都是粗人一个的靖南王也无可奈何,就连想从江灼身上还剥削点利益,都全全被靖南王给挡回了。 江老夫人一脸冷意的看了一眼白氏,便是走进江府,后面的人都相继跟进江府中。 只是,靖南王府要与江家联姻的事情,在靖南王府一箱箱的聘礼抬到江府的北苑时,整个云阳城都是知道了。 而伏璟在聘礼来江府时离开的,除了江灼,没有谁知道那少年是怎么离开江府的。 随着大红大红箱子到达江府北苑,璟世子与江家五小姐的成亲之日,也是飘在云阳城的百姓耳中。 下月的中旬,也就是刚好十月十五那一日。 这一切好似来的那般快,有的人还不知道江家为何会与靖南王府有牵连,就连成亲之日都算好了。 只是,就在下午时,京城也来人了,靖南王府来了一道圣旨,为了年初太后寿宴靖南王府不缺席,文政帝便直接下了一道圣旨,让靖南王带着王妃与世子,全部回京…… 而江允阑在云阳城的街上还是遇到了,前世与他有纠葛的四公主,祁瑶瑶。 傍晚时,白氏正是在院子中点着那聘礼单上的聘礼,江灼再一次百无一事的看着白氏忙碌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是那般的明显。 只是,岚桑的急促声音让江灼脸色一冷,秀手紧握。 “小姐,不好了,怜儿姑娘在街上把四公主给打伤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3章 那我就先送你回家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3章 那我就先送你回家 江灼噌的就是站起身,眼中全是冷意,看着那还因着跑进院子喘气的岚桑,说道:“四公主。” 祁瑶瑶,那个在公主府养了数不尽有多少面首的四公主,祁瑶瑶。 而在院子正在点着聘礼的白氏闻言也是放下手中的聘礼单子,往江灼走去,说道:“四公主?京城来的四公主?” 岚桑脸色也是有些焦急,说道:“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上次来府上与大小姐交换庚帖的那位公公叫着四公主。” 江灼透彻的眼中带着丝丝的杀意,她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在醇白楼,小姐,二少爷也在醇白楼,刚刚莫宥已经通知了世子爷,那公公直接把怜儿姑娘给扣住了。” 岚桑的声音落下,就看着江灼往走廊另一端走去,一脸的冷意,白氏有些不放心,对岚桑说道:“快跟着小姐。” “是,夫人。” 岚桑说完便转身跟着江灼那条走廊走去…… 而醇白楼这边…… 一袭广袖纹绣裙的女子手中拿着帕子,正在擦着嘴角,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子嘴角有明显的青紫,她那双妩媚的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她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蒋怜儿。 “本公主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父皇给过本公主一巴掌外,还从未有过人给本公主一巴掌,蒋怜儿是吗,今日怎般才能让本公主泄恨呢。” 蒋怜儿的脸上亦然有着红肿,不难看出是被人打的,她看着那满是媚意的女子,“呸!什么狗屁公主,你有本事倒是把本姑娘给杀了啊,要不是趁着你身后的狗腿子,还想把本姑娘给抓住,别说打你一巴掌,打你两巴掌都是少的,见过不要脸的,却是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大街上的对着男人硬生生的说养面首,呸!” 祁瑶瑶看着这般的蒋怜儿,眼中的媚意更是耀眼,嘴角微微掀开,“哟,还这般的凶悍呢,那是你男人吗,可惜本公主看上了。” 蒋怜儿冷笑一声,看着祁瑶瑶的那张脸,还有那身段,就连那手指都带着丝丝的媚意,要是没看到祁瑶瑶刚刚对江允阑的那一幕,往日的蒋怜儿更是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是水做的,美得不像话,可惜,这个女人居然对她的男人有非分之想。 蒋怜儿刚刚也不过是与江允阑分开一小会儿,待她从醇白楼提出点心的时候,看着那满是围着的人群,她本能的脸上一冷,哪只还没有走到人群时,便听到江允阑的冷声。 蒋怜儿把手中提着的食盒丢在一边,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扒开,便看到江允阑被那个一脸奸相的太监给擒住,更是让她刺眼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很美的女人,却那修长的手指抚着江允阑的脸,嘴里还说道:“你长得可真好看,不如跟着本公主回京吧,本公主养着你啊。” 蒋怜儿更是想都没有想,上前对着那抚着江允阑脸的女人就是一巴掌,那道响声就连围着的人都有些傻眼,而祁瑶瑶的左脸立即有了五个手指印,那脸上红肿慢慢出现。 蒋怜儿更是那个擒着江允阑的阉人,便是开始动手,刘砷做为文政帝身边的贴身总管,没有武功是不可能的,蒋怜儿最多在轻功之上胜一凑,要说与一个历来习武的阉人对比的话,小小的蒋怜儿不算什么。 江允阑当时为何动弹不得,还不是因为祁瑶瑶看中了江允阑,在被刘砷擒住的那一刻,就被吞下一颗药丸。 祁瑶瑶在京城嚣张惯了,就连皇帝都是对她无可奈何,到了这个齐北之地,却是被一个小小的刁民给打了一巴掌。 祁瑶瑶摸了摸嘴角流出的血迹,那张妩媚的脸此刻有些狼狈,她看着蒋怜儿,阴柔的说道:“把这个女人给本公主带走。”说完便是看向江允阑,继续说道:“还有这个男人。” 蒋怜儿根本不是刘砷的对手,没有两下就是被刘砷给擒住,而刘砷看着蒋怜儿,嘴角更是带着一股笑,说道:“姑娘性子这般烈,本公公许久没有见过这般的姑娘了。” 而祁瑶瑶从京城带来的侍卫把蒋怜儿与江允阑直接带到了醇白楼,江允阑就连到了此刻也不能动弹,时间久了,就连声音也是发不出。 祁瑶瑶看着蒋怜儿满是冷意的眼睛,她淡然的坐在房间中的贵妃榻上,妩媚的躺下,直直看着蒋怜儿,轻柔的说着,“差不多有好多年没有见到用这般冷意看着本公主的眼睛了。” “你可知那些用你这种眼神看着本公主的人都去哪儿了吗?” 蒋怜儿冷笑,说道:“依着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手段能高明到哪里去?不就是让人死了吗?还能到哪里去?” 祁瑶瑶听着蒋怜儿这般说,脸色也是没有在冷下去,而是带着笑意的看向一侧站着的刘砷,说道:“刘公公啊,你说的可真没有错,这姑娘性子还真是烈。” 刘砷闻言,对着祁瑶瑶有一丝的恭敬,说道:“是啊,公主,奴才有许久没有见到这般性子烈的姑娘了。” “那、”祁瑶瑶看着刘砷带着媚意,轻柔道:“那本公主把这姑娘送给公公如何?” 刘砷闻言后,立即跪在了祁瑶瑶的脚边,带着笑意的说道:“奴才谢过四公主。” “好了,好了,带走吧,省的本公主看着闹心。”祁瑶瑶微微摆手,好似送给一个女人给一个公公在祁瑶瑶的眼中很是正常一般。 刘砷闻言,立即起身,往蒋怜儿走去,看着被绑着的蒋怜儿,那只苍老的手抚摸在蒋怜儿的脸上,嘴角的淫笑更是有着深意,“蒋姑娘,本公公可最是喜欢疼爱你这般性子烈的姑娘了。” 那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江允阑看着蒋怜儿这般,那双眼中满是凶狠,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怕是屋中嚣张的两人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蒋怜儿感受到了那苍老手的粗糙,更是觉得恶心至极,“呸!你这个阉人,半阴不阳的?” “你有那本事吗!” 蒋怜儿向来是个性子烈的,别说是落在了一个太监手中,就算是落在以往江允华那般变态的人手中,也是没有怕过。 刘砷被蒋怜儿说的老脸一僵,他这辈子的缺陷却是被这个女人说出。 “啪!”刘砷猛的就是往蒋怜儿的脸上掴去,声音也阴柔得不得了,“本公公有没有那个本事,姑娘见识见识不就知道了。” 说完猛的就是往蒋怜儿的头发一扯,而绑在椅子上的绳子瞬间掉落,猛的就是刘砷给扯起身,扯着就往房间中屏风后面拖去。 “本公公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男人的本事。”这一道阴冷的声音,让祁瑶瑶妩媚的笑了,却让动弹不得的江允阑瞳孔出现血丝。 “啊!”蒋怜儿生生的感觉到了头皮撕裂的疼痛,她被刘砷豪不心软的往屏风后面拖去。 “砰”的一声,雅间的房门被猛烈的推开。 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大门边上,她一脸的淡然,眼中的冷意就连拖着蒋怜儿的刘砷也是感觉到了。 “刘公公,这里是云阳城,可不是什么天子脚下,这般强抢民女,胆子是不是肥了点。”少女的声音很是柔和,但是听在刘砷的耳中是那般的刺耳。 刘砷看着江灼一脸淡然的模样,扯着蒋怜儿头发的手松开,脸上也是带着笑意,说道:“江无姑娘,真是许久不见呐,京城的怀王妃上次见到本公公时,还对本公公说,甚是想念江五姑娘呢。” “是吗。”江灼浅浅一笑,也是没有管一侧祁瑶瑶杀人的眼神,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刘砷的身侧,弯身把蒋怜儿给扶起,看着蒋怜儿红肿的脸,淡笑道:“亏得刘公公还记得我呢,这一来云阳城就是这般的对我二嫂动粗,一个小小的奴才还是得脸啊。” 蒋怜儿看着江灼的脸色,却是说道:“小灼,你来做什么。” 江灼回答蒋怜儿的话语,却是自然的把蒋怜儿牵至到她的身后,蒋怜儿看着这般的江灼,鼻子微微发酸。 刘砷却是没有想到江灼这般的说他,他脸上的笑意慢慢合拢,“江五姑娘戏弄本公公一事,本公公还没有找江五姑娘算账,今日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刘砷带着江家的庚帖回到京城的时候,在文政帝身边说道,江家大小姐并非写出策论的人,而是江家的五小姐,哪只文政帝从刘砷手中接过的庚帖一打开,看了许久,满是怒意也不知道那庚帖之上写的什么,只见文政帝冷声的对这刘砷说道:“你这狗奴才,江家敢欺君那是因为朕觉得还有可用之处,你欺君又是为何?” 当时的刘砷脸上全是惧意,他也不知道哪里弄错,只知道此刻要是不对文政帝坦白在江家捞到的好处,定是会受到重罚,便是把在江家所看的所知道,还要江家给他的好处,一一的对着文政帝说了出来。 随后,第二日,皇帝便下旨,怀王妃是江家的大小姐,就连跟随怀王来的宣纸人都不是他了,足以说明,那庚帖上写着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对他不利的事,还要他及时的坦白从宽,没过多久,又是跟在了文政帝的身边。 此番来给靖南王府宣纸,他可是在文政帝面前千万的保证,靖南王府一定会随着他上京,并且,他来齐北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好好的教训那个让他把在江家得到好处吐出的贱丫头。 刘砷看着离他这般近的江灼,嘴角的淫笑慢慢延伸,“既然江五姑娘今日也来了,那不如就一起吧。” 江灼眉间一笑,说道:“你可知,就凭你这句话,就能死在这云阳城吗。” 刘砷看着江灼眼中的笑意,那嘴角的笑意更是深,说道:“本公公知道五姑娘是有些手段,但,就凭你的那点小计量,也想让本公公死?” 祁瑶瑶看着从进来都没有拿正眼看她的少女,眼中满是怒气,她盈盈起身,说道:“刘砷你这么多废话做甚?这个女人是谁!” 刘砷见着四公主这般,说道:“这就是怀王妃的妹妹。” 祁瑶瑶看着江灼的模样,那一身的肃然,还有那眼中的神色,让她的双眸微微一眯,“原来是江家的女儿啊。”她在说话间一直打量着江灼,随即说道:“江家有这般出彩的女儿,怎么会让那个蠢货做怀王妃。” 祁瑶瑶说着那蠢货的时候,眼中满是嫌弃,只是看着江灼打断她的好事,自然就是把江灼归纳成了仇人,她眼中轻轻一动,说道:“看来你也与蒋怜儿关系挺好的嘛,怎么,是要凭你就想把蒋怜儿带走吗?” “凭我还不够吗?”江灼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对上祁瑶瑶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不光要带走我二嫂,二哥也得带走呢。” 果然,祁瑶瑶听着江灼这般嚣张的话语,脸色立即一黑,冷声的命令道:“刘砷,还不动手是要等到何时!” 刘砷看着祁瑶瑶的脸色,嘴角猥琐的笑意更深,他看着被护至在身后的蒋怜儿,刘砷说道:“今日可是江五姑娘亲自送山门来的,那可真是、别怪本公公了。” 刘砷那只有些苍老的手猛的就是往江灼袭去时,那细而锋利的银丝线飞快的缠绕在那只苍老的手腕上,刘砷脸色一冷,猛的往大门侧看去,那轮椅上的少年静谧的坐在那里,一身雪衣衬得他纤尘不染,那眉宇见的冷意,让刘砷面色一冷。 刘砷眼中更是凶残不已,看着那几乎看不到的银丝,猛烈一动,却是缠绕的更紧,发出吱吱的声音,随即听到温润的声音:“刘公公如若还想留着你的手,本世子劝你不要动。” 祁瑶瑶看着那大门侧轮椅上的少年,那一双有着媚意的眼睛此刻盯着少年的脸上,却是飞快的回过神,脸上亦然有着冷意。 “你是谁,这般多管闲事。” 伏璟眼中寒彻冷厉,薄唇轻轻一启,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讽意,“伏璟。” 祁瑶瑶眼中好似划过什么情绪,她看着轮椅上的少年,不良于行的模样,浑身透出的是霸气与凛然,“你就是靖南王叔的儿子啊。” 祁瑶瑶眼中带着丝丝的笑意,她并没有说出伏璟是她的堂哥,却是直接说靖南王的儿子,了解祁瑶瑶的人都知道,那眼中的笑意是代表着什么,那眼中的笑意,是兴趣…… 然而伏璟却是满带暖意的看着江灼,不紧不慢的说道:“五姑娘,过来。” 江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伏璟,牵着蒋怜儿便往伏璟走去,说道:“你来的挺快的,不然,这京城的人还真以为这里是京城呢。” 刘砷眼中一冷,被银丝线缠绕着的那只手轻轻一动,果然,便是更紧,他声音冷冽,说道:“璟世子,在下好像并未得罪你什么吧。” 而刘砷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是感觉那手腕刺痛的感觉立即蔓延全身,从手腕处流出潺潺的鲜血,他惨叫一声,立即说道:“璟世子,饶命,饶命,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伏璟温润一笑,眉宇间的凄绝越发惊艳,温润的眸中带着三分凌厉,他说道:“刘公公似乎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或者,你并不知道,本世子历来爱屋及乌,江允阑是五姑娘的哥哥,那也就是本世子的哥哥,或者,刘公公常年在京城强抢民女惯了,来到齐北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刘砷却是猛的看向轮椅上的少年,颤颤的说着,“璟世子,这件事是蒋怜儿先打的四公主,就算江五姑娘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蒋怜儿今日也别想走出这间房间。” 伏璟凌厉的眼光轻轻一闪,说道:“要是本世子今日就要把他们都带走呢?” 祁瑶瑶眼中更是一冷,说道:“想都别想,别以为这里是云阳城,与京城相隔甚远,你靖南王府就能只手遮天,本公主今日就偏要留下蒋怜儿。” “可你带的奴才差点伤了我的人,这笔账又怎么算。”伏璟缓缓的说着,他看着刘砷刚刚要伸向江灼的手,眼中一冷,随之而来的刘砷掺叫的声音。 “啪”那只断掉的手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那突然从刘砷手腕喷出的血迹让屋中立马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祁瑶瑶看着已经在地面上卷缩的刘砷,她怒火一起,指着伏璟吼道:“你太嚣张了!你可知道刘砷是谁!他是父皇身边的人,你靖南王府竟敢伤父皇身边的人,是不是也对父皇有二心!” 伏璟这个时候才是看向祁瑶瑶,一身的傲气展现的淋淋尽致,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有没有二心你祁家的人难道不知?” 祁瑶瑶瞪着伏璟,闻着这道血腥味,眼中竟带着一丝兴奋,说道:“你可别忘了,你身体流着的是祁家的血,以为姓伏就不是祁家的人吗?” 一侧的江灼听到祁瑶瑶最后一句的时候,眉梢竟有一丝的冷意。 “云溪,把江允阑吃解药,送他们回江家。”此刻伏璟眼角的冷意让江灼注意到了,伏璟是在反感祁这个字。 “你敢!”祁瑶瑶此刻的声音中带着是那祁家人自带的霸气,她硬生生的看着伏璟,继续冷声道:“不过一个世子而已,还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 伏璟嘴角掀开一丝邪笑,那敛尽的锋芒此刻却是突然展现,这是在江灼眼中从未见过的伏璟,就连那平日中清绝的眉宇间,此刻也是凌厉无比,只见手中的银丝线猛烈的缠绕在祁瑶瑶那白皙的脖间。 祁瑶瑶瞳孔一扩大,眼中还有刚刚那丝霸气,只是在慢慢呼吸的困难下,那丝霸气慢慢淡去,只见她缓缓的跪在地面之上,脸色也是慢慢在变红,她说道:“你、你敢、这般、对我。” “我已经这般对你了,祁家人又怎么样?公主又怎么样?在本世子的眼中,你们都该死。”伏璟声音中全是冷意,那容颜此刻更是让人觉得俊美的外表下凌厉无情。 而此时云溪已经把手中的药丸给江允阑吞下,江允阑也是慢慢恢复了知觉,只是走起路来还是有点缓慢,他走到蒋怜儿的面前,立即抱住,声音有些沙哑,“都怪我。” 蒋怜儿鼻子一酸,却是笑道,“我没事。” 江允阑眼中亦然全是冷意,他虽然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此刻,他只想带着蒋怜儿离开这里。 江灼柳眉一挑,看着江允阑离开的表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江允阑不跟这个祁瑶瑶有任何的瓜葛,那江允阑便不会出现上辈子的事情。 正是她在出神之际,便听到祁瑶瑶发出有些困难的声音,“你,你、放了、本、本公主。” 却是看到少年嘴角掀开的邪笑,那眼中都是带着丝丝的邪气,猛的把银丝线给收回,薄红的唇轻轻一启,“祁家的人,在这里,本世子想杀便杀,想你死,你就得死。” 祁瑶瑶还在猛烈的咳嗽,而她的脖间很明显的一条细小的红痕,她还在咳嗽,便听到那道带着冷意的声音:“最好离我的五姑娘远一点,日后见到五姑娘,你最好退避三舍。” 一侧站着的云溪嘴角一抽,他家主子这也太护短了吧,今日听说江允阑出事了,他主子知道了后,只说了一句话,“五姑娘可有在醇白楼。” 云溪想着便说道:“莫宥说五姑娘身边的丫头看着江二少爷出事,便往江家跑去,五姑娘与江二少爷关系那般好,定是回去醇白楼的。” 伏璟转着轮椅便出了房,而正在云溪走神之际,便听到祁瑶瑶的声音,“本公主今日可碰都没有碰到她,伏璟,你,你,放肆。” 只是此刻的伏璟又是恢复了那以往的温润,清贵的如天上挂着的一轮弯月,他看向江灼,轻柔道:“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解决,什么时候才能依靠我。” 江灼闻言,看着那轮椅的少年,相视一笑,却是走到伏璟身后推动着轮椅,说道:“这还不好吗,要是习惯了你,我会变弱的。” 伏璟沉静点头,淡淡的说道:“那我努力变强大,直到你在整个西秦能横着走。” 江灼闻言,眸中好似闪过淡淡的情绪,轮椅推至到游廊上,说道:“好啊。” 而房中的云溪立马拍了拍手,瞬间出现几个黑衣人,便是把房中的两人带到另一个地方。 伏璟听着江灼清凉的两个字,他半垂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说道:“下月我们成亲了。” “嗯。” “我会站起来,娶你。” 江灼眼中更是划过一丝温暖,浅笑,“嗯。” 随即听到他温暖的声音,“那我就先送你回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4章 我来娶你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4章 我来娶你了 然,伏璟高调的送江灼回江府,云阳城的百姓也是头又一次在大街上看到靖南王府的世子爷,还是那般的与江家五小姐有说有笑的去了江府大门。 从醇白楼一直到江府大门,一身白衣的少女推着一身雪白的少年,少女噙着一身淡然的气息,而被雪衣衬得纤尘不染的少年偶尔一笑,也是让街上的人入神许久…… 就这般,伏璟把江灼送回江府后,看着江灼走进江家才是与云溪离开…… 一时之间,云阳城又是在传着靖南王府世子有如何绝世容颜…… 而江灼刚刚回到北苑,便是看到江夕歌站在那里等着她了,江灼眉梢轻轻一皱,不用想也知道江夕歌为何会在这里等着她。 她道:“是二哥出事了,还是二婶找蒋怜儿麻烦了?”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什么都知道,随我去看看吧,江允阑的性子太犟了,娘说什么他都不听。” 江灼看着江夕歌已经绕在她的前面,便是跟在了江夕歌的身侧,说道:“二婶说什么了?” 江夕歌闻言,脸上也是噙着不自然的表情,说道:“你也知道蒋怜儿与江允华的事情吧,这府上的人都知道,五妹妹,你想想吧,蒋怜儿与大哥有关系,如今却是又来与江允阑这般,这,这像什么样子!” 江灼听后,眼中也是有层焦意,不说蒋怜儿没有与江允华怎么般,就算蒋怜儿此时还是那蒋府的小姐,那也是庶女的,嫁给江允阑也不是不可能,在杜氏的眼中,庶女为妾还差不多,偏偏江允阑是个直性子的人,对蒋怜儿又是那种非卿不娶,就连前些年蒋怜儿与江允华的事情,江允阑也当没有发生。 江允阑虽说没有什么,觉得这辈子不与蒋怜儿过,那真是生不如死,偏偏在杜氏的眼中,那蒋怜儿就是勾引江家兄弟的狐狸精,怎么也不会让江允阑与蒋怜儿在一起,就连妾都不行。 而江允阑却死活不听杜氏的,偏偏还出现醇白楼一事,江允阑与蒋怜儿的事情,更是有点棘手了。 “可是,难道我们不应该先了解二哥是怎么的想法吗,二婶这般强硬的逼着二哥不与蒋怜儿来往,或者不同意蒋怜儿与二哥在一起,难道就能把事情解决了?”江灼目光凉凉的看着前方,轻柔道。 江夕歌淡然一笑,说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偏偏是蒋怜儿,那个和江允华有瓜葛的女子,娘怎么也不会让她和二哥有结果的。” 江灼闻言后,脸色微微一紧,杜氏能稳住江允阑?她怎么感觉杜氏这般,只会把江允阑越推越远呢? “那二哥如今是什么态度?”江灼明知故问的说道。 “江允阑说了,这辈子只会娶蒋怜儿一个。”江夕歌说着嘴角又是一笑,说道:“都说自家哥哥和爹爹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这话还真没有说错,江允阑对蒋怜儿这般真心,而爹爹对娘亲也是那般的好,好男人都成了我的亲人。” 江灼听着江夕歌这般惆怅的话语,柳眉一挑,两人安静了许久,待快要到西苑的时候,江灼才是开口:“二姐姐人这般好,想必良人也在以后的某个时段出现在二姐姐面前呢。” 江夕歌听着江灼突然冒出的话,微微失神,她侧头看着少女的容颜,嘴角一扬,“那就借五妹妹的吉言了。” 江灼浅浅一笑,她是重生之人,她知道前世的江夕歌嫁给了京城的萧丞相,虽说那年轻的丞相有着克妻的名声,而当时的江老夫人为了江家在京城的地位,把江夕歌嫁给萧丞相时,江夕歌是反抗的,好好的姑娘却是去当别人的续弦,怕是谁也不会愿意的吧。 奈何在江家是江老夫人说了算,不过,后来偶尔在皇宫听那些小太监说着萧丞相是如何的宠妻时,江灼是不知道萧丞相的妻子是谁的,还是那些刁难她的小太监对她讽刺的说着,“同是江家的女儿,命怎么差的那般远呢?” 那些小太监这般说,她才知道萧丞相的妻子是她的二姐姐,江夕歌。 江灼这般想着,便跟着江夕歌来到了西苑,这个西苑与北苑和东苑都不同,东苑宽大,住着子嗣较多的大房。 西苑精致婉约,住着文雅的二房。 北苑简洁朴素,住着事实无争的三房。 刚刚绕开那些小道,走进西苑大院的时候,江灼却是看到那跪在院子中的江允阑,身边相跪的还有蒋怜儿。 江灼看着江允阑这般还没什么,看着蒋怜儿这般还是着实的惊讶了一下,要知道蒋怜儿是个什么性子,就连她自己的爹都不放在眼中的人,此番为了江允阑却是给杜氏下跪。 在蒋怜儿的身上,江灼看到了姚夙白的影子,也是那般的桀骜不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是硬生生的跪在了这里。 而杜氏则是在一侧的椅子上坐着,脸色难看无比,她阴冷的看着蒋怜儿,只是待看向江灼来的时候,阴冷着的脸色收了收,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意。 “五丫头来了啊,这边坐。” 江灼朝着杜氏浅浅一笑,说道:“二婶,二哥可是犯了什么大错?这天气都在转凉了,这般跪在青石板上,对腿不好。” “跪死他算了!”杜氏冷声道,“早知这般不听我的话,当初生下他时就该掐死,省的如今这般的气我!” 江灼听着杜氏的语气,嘴角轻轻一扯,没有在说话,到底说这件事情,江灼还真帮不了什么大忙,只是……江灼把视线慢慢的移到蒋怜儿的身上,淡然一笑。 “娘让灼儿来这里做甚?”江允阑收起了他平日吊二郎当的模样,此刻说有多认真便多认真,他看着杜氏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杜氏听着江允阑这般的口气,脸色瞬间一冷,“江允阑,我告诉你,要是你非要娶这个女人,你就别在叫我娘,我也没当有你这个儿子。” 江允阑闻言,嘴角轻扯,“娘说的不是废话吗,你什么时候当我是你儿子过?” “你!”杜氏气结,眼中更是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这抹情绪刚好被江灼给捕捉到,这让江灼脸色更是认真了。 “不管以往你是多么的顽劣,娘也随了你,只要你不与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娘以后什么都会随你,阑儿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为爹娘为江家想一想啊,你这般与这个女人有牵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知道这个女人与江允华之间事情的,怎么看待江家,怎么看待你,又怎么看待我与你父亲。” 杜氏到是换了一种方式,这么说的口气倒是有点苦口婆心的劝着了。 蒋怜儿衣袖下的秀手握紧,她的脾气从来都是暴躁的,她刚是要起身就是被江允阑给扯住,只是、江允阑能扯住手,却是不能管住嘴。 “江二夫人,你一口一个女人的,难道你不是女人了吗?小女子有名有姓,你可以直呼名字,还是,在江二夫人的眼中,说出我的名字也是让你觉得脏?”蒋怜儿直勾勾的看着杜氏,声音中亦然带着嘲讽。 杜氏看着这般的蒋怜儿,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也知道我就连说出你的名字都嫌脏,还没有自知自明的离开我儿子?” 江允阑猛地就是看向杜氏,“娘!” “你闭嘴!”杜氏看也没有看江允阑,看着蒋怜儿吼道。 蒋怜儿看着杜氏的模样,猛的就是把扯着她手的手甩开,站起身,冷冽的看着杜氏,说道:“既然这样,我这般脏的女人怀着江允阑的儿子也是可以跟着别的男人姓,叫别的男人爹的吧。” 说完蒋怜儿嘴角掀起一抹笑意,等杜氏,江允阑还没有回神,继续说道:“要不是为了江允阑,让本姑娘跪你?你以为你是谁?” 杜氏看着蒋怜儿的模样,身子都颤抖,指着蒋怜儿的半天没有说出话,一是因为蒋怜儿刚刚说的怀里江允阑的孩子,这番更不可能让江允阑离开蒋怜儿,二是,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子的女人,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是气死她了。 江夕歌也有些震惊,怎么就有了孩子了呢,不过看着杜氏的模样,连忙走上前去,替着杜氏拍着后背,说道:“娘,你别气。” 而江允阑也是站起来,他看着蒋怜儿,脸色是惊喜,“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要当爹啦?是不是?” 蒋怜儿看着江允阑的模样,说道:“要不是遇到那个四公主,在醇白楼前的街上就告诉你了,哼,既然你娘都这般嫌弃我,那在你娘眼中,定是觉得我怀着的是孽种了,那不如,一副麝香下肚,打掉这个孽种。”蒋怜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是对着杜氏说的。 “你敢!”江允阑看着蒋怜儿眼中的神色,立即把蒋怜儿给拦在怀里,继而说道:“既然我都要当爹了,那我娶你啊。” 杜氏看着那孽子,差点吐血,这哪里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那就完全是把她当成了空气,还有刚刚蒋怜儿说的话,那更是气人,什么叫孽种,蒋怜儿那个女人居然把她的孙子叫着孽种,她快要气炸了。 江夕歌看着杜氏胸口处在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脸色微微一白,说道:“娘,你别气,娘,既然二哥这般,你就别阻扰了,不是俗话说的好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呀。” 杜氏听着江夕歌的话,好半天那气才是顺了下去,她看着蒋怜儿的模样,咬着牙说道:“从来都是谎话满天的女人,你说你肚子里有江允阑的孩子就有了?” 蒋怜儿柳眉一挑,说道:“江二夫人,是你儿子非稀罕我不可的,不是我非要缠着你儿子,你说没有就没有咯,反正我无所谓的,不过看着江二夫人的表情,那我还真是要生下这个孩子,然后让你的孙子跟着别人姓!” “你敢!”江允阑还没有说出来,杜氏噌的一下,便是起身,指着蒋怜儿,“你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做,把女戒,女归抛到九霄云外了是不是!你娘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一生只能一个夫君。” 蒋怜儿这么看着杜氏,“是吗,一生只能一个夫君啊,可是,江允阑也不是我夫君啊。” 蒋怜儿的模样有着不把杜氏气死不罢休的气势,杜氏又是指着蒋怜儿半天说不出话。 蒋怜儿看着这般的杜氏,嘴角终是出现一丝笑意,却又是被人拦在怀里,说道:“蒋怜儿,你在敢多说一句我不是你夫君的话。” 蒋怜儿闻着熟悉的味道,柳眉一皱,却是没有在说。 江灼看着事情扭转的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看着杜氏被蒋怜儿气成这般,淡淡一笑,这江府西苑日后怕是热闹不已,一个泼辣的媳妇,一个护短的儿子,江灼突然有点心疼她二婶了,可是,她为什么想笑呢? 江夕歌看着江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时,微微叹息,蒋怜儿这般的脾性,怕是只有江允阑喜欢了。 江允阑淡淡的看了一眼杜氏,便是看着蒋怜儿,说道:“娘,不管你喜不喜欢怜儿,不管她与江允华之间有过什么,儿子这辈子只想和她一起过,娘,你也是女人,希望你能多多体谅她,她会是一个好儿媳妇的。” 杜氏听着江允阑这般认真的对她说话,她有多久没有听到江允阑这般与她说话了?自从那年江允阑从蒋府回来之后,本就有着放荡不羁的性子,自从那过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多久,江家二公子败家子的名声传变了整个云阳城。 后来,江允阑在江府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是吊二郎当的模样,更是对江家的生意不闻不问,在杜氏面前更甚,没事的话,还时不时说上两句刺激的话,每次杜氏都是被江允阑气个半死。 如今却是为了这个女人,终于开始认真了,杜氏从来都是有野心的,她的二儿子从来就没让她操过心,而江允凡的野心比杜氏还要大,这些年从江府由内到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接管,这也是杜氏平日教训江允阑,说还不如江允凡。 而如今的江府,完全就是她二房的天下,大房如今只有一个庶子,三房的儿子还那般小,要是江家是她二房的两个儿子顶着的话,待江老夫人百年归天后,她杜氏还不是一人独大? 杜氏看着这般的江允阑,又看了看蒋怜儿,突然妥协的说道:“想让娘答应你们的亲事也行,你必须答应娘的三个条件。” 杜氏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了看一侧站着的江灼,便很是隐晦的说道:“第一,你不能在像以往那般的顽劣,对江家的事情不闻不问,第二,待你三弟回府后,年底一过,就随着你三弟去江州,第三,蒋怜儿性子这般野,在你们还没有成亲之前,跟着我好好学学规矩!” 江允阑闻言,嘴角掀开一抹笑意,拦着蒋怜儿腰迹的那只手更紧了,说道:“前面两个儿子答应你,第三个不行。” 杜氏脸色又是一冷,又是听到江允阑说道:“怜儿野惯了,她不适合呆在后院,娘也不想委屈你的儿媳妇吧。” 江灼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允阑,心中在啧啧谈,实力宠妻啊,就算是这世,江允阑在江灼的心中还是那般的善良,对谁都善良,对蒋怜儿更是。 江允阑见着一时说不出话的杜氏,把视线看向了江夕歌,说道:“歌儿,好好照顾娘,我就先回院子啦。” 江夕歌柳眉一挑,却是看向蒋怜儿,说道:“蒋姑娘。” 蒋怜儿看向江夕歌,眉间相皱,便听到江夕歌说道:“我哥哥不畏别人的眼光,更不畏世俗的条条框框,他这般为你,不惜与大房,我娘,还有老夫人决裂,还请蒋姑娘不负我哥哥的真心,我不喜欢你,因为你不配我哥哥,但是,我哥哥喜欢你,我也能接受你。” 蒋怜儿看着江夕歌,眼中散发一种淡淡的情绪,却是说的极其认真,“我也不喜欢你,但是为了允阑,我也能接受你。” 江灼看着场面变成这般,立马说道:“二姐姐,很快怜儿就是成为我们二嫂了,我们都要好好相处,怜儿不坏的,再说了,这何尝不是二哥的幸福呢?” 杜氏看着这般的江灼,脸色微微一冷,却是没有说话,她不喜江灼,从来都不喜欢,从来只要有江灼的地方,那定是没有她女儿出头的时候,是以,江老夫人与姚氏在背后把江灼嫁给那怀王时,她还高兴了许久,只是,她没有想到江灼运气那般的好,嫁给怀王的是大丫头。 而江夕歌听着江灼的话,脸上噙着笑意,说道:“五妹妹说的对,家和万事兴嘛。”说着又看向蒋怜儿,“是不是,二嫂。” 江灼淡然一笑,江夕歌从来就聪明,她们都爱江允阑,因为那是亲人,既然江允阑那般爱着蒋怜儿,做为江允阑的妹妹,江夕歌不可能让江允阑难做,是以,江夕歌完全可以为了江允阑而去接受蒋怜儿。 而蒋怜儿亦然是一样,她非常不喜欢江家除了江灼以外的江家人,但是为了江允阑,她也能妥协,“是的,二妹妹。” 江允阑的脸上此刻终是出现了一抹笑意,那种带着欣慰的笑意,他大手拦着蒋怜儿看着江夕歌说道:“谢谢你,妹妹。” 江灼也是欣慰一笑,这一对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吧,重生以来,改变她的命运同时,连着江允阑的也改变了,江灼不高兴是假的,她的二哥就该这般的活着。 这人啊,总是说着谁失去谁了活不下去,可能是不够爱吧,对于那些爱某一个人爱到骨子里的人,失去了便会一蹶不振,或者,那颗心好似被人活生生的扯掉,然后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江灼是随着江允阑与蒋怜儿一同走出西苑前院的,她淡淡一笑,说道:“二哥,真是恭喜啊,要当爹了。” 江允阑看着这般的江灼,却是开始担心江灼的事情了,说道:“小灼啊,不是我说,下月你与璟世子便成亲了,你最好准备了吗?” 江允阑说着,蒋怜儿也是看向江灼。 两道视线让江灼有些呆滞,她深幽幽的眼睛看着江允阑,说道:“这还要准备什么?” 蒋怜儿看着江灼的模样,犹如一只呆滞的狐狸,笑道:“你二哥的意思便是说,靖南王府与西秦京城皇宫中的人本就有着明明暗暗的事,此番你嫁给璟世子,在加上文政帝把圣旨都传到了靖南王府,等太后寿宴时,你也会更着进京的,京城不比云阳城,那些人更不是江黎诗与江暮词,小灼,你准备好了吗?” 江灼会意,嘴角噙着的笑意带着浅浅的煞气,声音也是柔柔的,“怕什么,难不成那些人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江允阑看着这般淡定的江灼,亦然是淡淡一笑,说道:“我和怜儿都商量好了,等你成亲后,在你随着靖南王府去京城后,我们也会跟着去京城的。” 江灼眼中有一丝的诧异,说道:“去京城做甚?在云阳城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好吗?非要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江允阑怎么会听不出江灼声音中的担心,他说道:“你该是知道老夫人的心思,江家的生意势必要进入京城的,虽说靖南王府在西秦有不一般的地位,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京城做主的到底还是皇宫中龙椅上的人,我也相信璟世子会好好保护你,但是,我和怜儿还是不放心你,反正江家都要有人进京,那我便先去。” 江灼听着江允阑的话,不知怎么的,心中酸涩的不得了,她眼中还是带着笑意,说道:“好,我们一同去京城。” 江允阑淡淡一下,把蒋怜儿牵着,说道:“那你先回院子吧,都要出嫁了,还到处乱晃悠。” 蒋怜儿轻轻的推了一下江允阑,说道:“那我们就先回院子啦,小灼,你快回去,省的你娘担心。” 江灼微微一笑,便是先踏出脚步,出了西苑。 江允阑和蒋怜儿看着江灼的背影,蒋怜儿说道:“小灼有时的气势真不想一个小丫头。” “对啊……”江允阑淡淡的说着。 …… 十月十五这天,天刚刚乏出一抹白色,很是幽静,不难看出今日是一个好天气。 而江灼早早就是被岚桑还有悠儿给从床上拉起,看着铜镜中的少女,她很是惆怅,今日她要出嫁了,怎么就出嫁了呢,只是想起那少年时,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 而这一切,都好似在做梦,好像只要她在认真一点,看着镜子中的少女在认真点,这个梦就要碎了般,她的爹,她的娘,她的弟弟,都还在,都还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她还来得及保护他们。 原本以为重活一世,对于成亲这种事情很是淡定,奈何在昨晚江灼硬生生的没有睡着,她反复的想着与伏璟的种种,也在使劲的想前世有关于伏璟的一切,可是怎么想也没有关于伏璟的事情,靖南王府的事情也是在与靖南王兵临城下被怀王万箭穿心,其他的事情,江灼一无所知。 “小姐,你在想什么呀,今日可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岚桑端着一碟点心走到江灼的身侧,继续说道:“小姐,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嫁礼繁琐,可不能饿着了。” 江灼看着从食盒中取的点心,她眉梢轻轻一皱,说道:“醇白楼这么早就开门了吗?” “这是世子爷让莫宥给你拿来的,就是怕小姐你今日饿着肚子了。”岚桑说着脸上全是笑意,这让种事情都是该夫人关心的,却是没有想到世子爷这般的贴心,还是醇白楼的点心。 江灼看着手中拿起的点心微微发愣,突然一笑,念着他的名字,“伏璟。” 说着把整块点心放进嘴里,此刻她却觉得她的心情比含在嘴里的点心都要甜上几分。 这个时候白氏也是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看着长发及腰的女子,眼中满是笑意,又有着不舍,前一个月都还在念叨着要嫁女儿的她,却是真到了嫁女儿这日,白氏心中却是有着浓浓的不舍。 “灼儿啊,这是娘给你熬的莲子粥。” 白氏走到江灼的身边,把手中的莲子粥给放下,说道:“喝了吉祥如意呢。” 江灼看着白氏这般,便是端起莲子粥,轻轻喝起来。 江灼眉头一挑,她看着白氏脸上的笑意,却是想起前世出嫁时,因着是江老夫人强逼着出嫁的,当时白氏已经彻底与江老夫人闹翻,哪里有什么莲子粥啊,并且江老夫人那般决绝,就连嫁妆都是寥寥无几,更是在江黎诗冷嘲热讽出嫁的。 当时的江灼哪里有什么这般好看的笑容,她一心只想让白氏与江柒在这个江府中好过一点,还有能保着他们的命而已。 此刻又是从房门侧走进来一人,她一身深蓝锦衣裙,跟着她身后的还有一位年长的妇人,那女子开口,“江五小姐,这是靖南王府从京城请来的花娘。” 江灼把手中的碗放下,看向走进来的女子,她喊道:“柳焉?” “托了璟世子的吩咐,让我给你带来这全西秦仅此一袭的嫁衣。”柳焉说着,便是轻轻的拍了怕手,又是从大门侧走进来四位侍女,是靖南王府的侍女。 四人却是端着一个锦盒,江灼起身,她柳眉一皱,说道:“不是已经有了嫁衣?” 柳焉看着这般的江灼,说道:“那日璟世子来找上我的时候,就说,让我找上花娘绣嫁衣,嫁衣全全都是由着璟世子要求绣的,五姑娘,你可真有福气。” 江灼淡淡一笑,好似此刻只能用笑来形容她的心情了,什么都为她准备着,就连嫁衣都是他准备,而柳焉身后的花娘她也知道,要是没有实力,是请不动花娘的,更何况从云阳城到京城要本月的时间,而他们成亲之日相隔这般短,不知道伏璟是用什么办法让花娘这般快的来到云阳城的。 并且还嫁衣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绣好了。 柳焉说着,便是打开侍女手中的锦盒,柳焉便是从锦盒中拿出嫁衣,一侧的花娘看着柳焉,立即也是上前,取出嫁衣。 “你先换好嫁衣,等下上妆的时候,才不麻烦。” 待江灼换好那一身嫁衣时,却是看到屋中的人都盯着她看,包括白氏,金丝广陵双层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案图,胸前有一颗耀眼的红宝石扣着,外罩一件品红色的双孔雀金绣璎霞帔,那开屏的孔雀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裙上绣着的是百子百福的花样,裙摆拖曳及地三尺三尺长。 “我今日来可不单单是送嫁衣的,还有给五姑娘上妆。”柳焉看着淡淡一笑,说道。 江灼看着柳焉,说道:“也是伏璟让你来的?”真是怪哉,柳焉这般高傲的人,伏璟却是随便指使,难道,伏璟与京城的三皇子有不一般的关系? 江灼这般想着,便是在柳焉的推至下坐回了梳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浅浅一笑,今日什么都不要想,他要来娶她…… 绞面,盘头,换首饰,一层层的扑脂粉。 一切都好后,花娘才是看着江灼的模样,说道:“江姑娘可真好看,这一身的气质倒是让我想起了皇宫中一位主子。” 江灼眼中微微一闪,随即淡然一笑。 眉如新月,唇如花瓣,最好看的还是属那双眼睛了。透彻分明的眸子中,初时瞧着会有种初生幼兽的纯粹,而今日,还是一样的纯粹,却平白多了几分雍容之感。 随着这一系列都完成后,江府大门侧的鞭炮响起了。 江灼是由江允阑背出的江府,只是刚刚他们一出府,随着那鞭炮声还有人群中的喧哗声,硬是让江灼把盖头给掀了开。 枣红色骏马之上的那红衣少年拉着缰绳,大红的锦袍如烈火般炙热,往日的轻尘华绝不在。今日的他衣袂飘飘,姿态优雅却热烈。 那红衣少年在江灼的面前拉紧缰绳,马蹄蓦地止蹄,声音亦然温和,他看着她,轻柔道:“我来娶你了,五姑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5章 婚礼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5章 婚礼 “我来娶你了,五姑娘。” 江灼看着马背之上的少年,看惯了他平日飘逸出尘的白衣,今日的大红锦袍,更是显得那绝世容颜下的张扬与霸气,那妖娆的红色把他的尊贵显露无疑,那温润的五官在红色锦袍的衬托下更是风姿无限。 他轻柔的语气,真挚的眼神,让那些还在喧哗的人们寂静下来,灵逸散气与张扬霸气相辅着的少年,让人难忘。 江灼看着这般的伏璟,只是浅浅一笑,她不知道在这他们成亲短短的时间内,伏璟的双腿为何能站起来,也不知伏璟今日这般来娶她,这云阳城中还留着的京城人,会怎么的把这消息传递到文政帝的耳中。 他们相隔很近,江灼就在那匹骏马的身边,江允阑在江灼的身后,伏璟就是这般看着那个把盖头掀开的女子,朝阳的淡光浅浅的映在少女精心打扮的脸上,雍容之中又不失清雅,一双翦眸如水透彻,又有着大气的雅致,他的五姑娘从来都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的五姑娘,伏璟这般想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是轻轻一颤。 只见他微微弯下腰身,修长的手轻轻抬起江灼的下巴,他们四目相对,江灼只看到那张妖娆的脸一笑,便是唇瓣相贴,又是立刻分开,随即又听到那浅浅的声音,“我的五姑娘,我的江灼,我的妻。” 在江灼还没有回神之际,伏璟早已直起身子,江灼早就知道伏璟有一颗不屑世俗的心,却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吻了她,更是视礼法如无物,她嘴角噙着不明显的弧度,脸上并没有该娇羞的那一面,这让那些周围的人,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不屑世俗的眼光,一个没有女子的娇羞,却还是这般的般配。 而云阳城中的许多世家小姐在听说江灼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爷时,暗地里都是在说就算江灼嫁到靖南王府嫁的也是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爷而已,怎知,今日看到的世子爷是这般的天资国色,还不难看出,那倾国倾城的世子爷的眼中全是那江家的五姑娘。 而伏璟的那一个吻,更是让那些闺中小姐看红了脸,在看着伏璟那一身尊贵之气,这江家五小姐怎的这般有福气? 而在柳焉身侧的花娘看着这一幕,立即便是喊道:“新娘子上轿,抬嫁妆!” 江允阑则是走到江灼的身侧,把盖头又重新盖好,笑意中带着认真,他看向伏璟,伏璟亦然淡淡一笑,好似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一般。 而在江府大门远远站着的江宁裕却是一直看着江灼的背影,悄悄的摸了一把泪,江灼是他第一个孩子,且还是女儿,从嗷嗷待哺的孩子再到亭亭玉立的姑娘,大多数时间只要江宁裕手中忙完事物,准会回到府上抱着自己的女儿不撒手,江灼有那般的才华,全是江宁裕在其中的教导。 自从年初江州一事发生后,他便去了渝州打理江家的事情,与江灼分离了大半年,待他回来之时,却是看到被江老夫人一巴掌,然而江宁裕看到最多的是,他的女儿变了,不在做事冲动,傲气对人,在无人发现的岁月中,江灼也有着变化,渐渐长大了。 白氏牵着江柒一起走到江宁裕的身边,眼中都是带着微微的湿润,白氏感慨道:“前些时日还在说灼儿的婚事,怎么这般快就看着女儿出嫁了啊。” 江宁裕此时倒是把眼中的湿润硬生生的被憋住了,他说道:“谁让你到处打听灼儿的婚事的,我这才回来没多久,灼儿就出嫁了,以后,以后哪能时不时回江家。” 白氏听着江宁裕这般说,看着他,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 江宁裕颇有些感慨的看着正在被江允阑扶着上花轿的江灼,好一会儿才是说道:“只要女儿好就好啊。” 江允阑佛开花轿的布帘,对着江灼轻声说道:“要是在靖南王府过的委屈了,二哥就把你带走。” 真是打算进花轿的江灼闻言,她的动作顿住了,盖头下的她说道:“二哥怎能这般呢,怎么说我受委屈了,我们兄妹俩也要让靖南王府不得安宁才对呀。” 江允阑剑眉一挑,随即脸上的笑意也是很明显,说道:“调皮。” 马背上的伏璟看着江允阑脸上的笑意时,眉心轻轻一跳。 待江灼坐上花轿后,江允阑把布帘放下,走到蒋怜儿的身边。 这时花娘才是站在花轿的面前大声说道:“起花轿,嫁喜成。”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起轿!” 喜气清凉的声音落下后,靖南王府亦然穿着喜庆衣服的侍女手中提着的篮子,那篮子中用红线穿惯着的铜板,立马就是开始往人群中撒着,人群中更是踊跃起来,嘴里都是说着吉祥的话,有的侍女中的篮子全是喜糖。 场面热闹非凡。 江允阑及江家的人看着靖南王府这般,有的欣慰不已,有的则是眼红不已。 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在最前面,伏璟那张倾城的脸,此刻满是笑意,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阑后,便是看着前方,姿态优雅极了。 而轿夫也是抬起花轿,今日的轿夫亦然不简单,要是能认真看的话,他们脚步轻盈,则非常的稳,这些人全是靖南王府的暗卫,则是常年在暗中保护伏璟的暗卫。 花轿中的江灼听着外面欢呼还有说着吉祥的话时,她从盖头中看着白皙的手指,有些僵硬,还有些慌乱,她此刻才有些急了,她在紧张,这不一样的人生,会不会也被她过得如前世那般,如前世那般生不如死…… 她透彻的双眸中出现了狠戾的煞气,不,绝不在重蹈覆辙前世的路,在一刹那的狠戾中,听到外面的欢呼笑闹声时,她耳边传来那道温润的声音,“我的五姑娘,我的江灼。” “我的妻。” 刚刚还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软了下来,她眼中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也是慢慢往上扬着。 花轿从江家一直到靖南王府要绕云阳城整整一圈,而靖南王府的撒喜糖裕喜钱的侍女是换了一拨又有一拨,从江家一直撒到靖南王府的门口,这也未免太大方了些,而云阳城的世家看得深的人,却是觉得,这何尝不是靖南王府对江家,对江五小姐的看重? 而花轿身后的那些嫁妆与聘礼那更是张狂,江家在齐北的商路上除了姚家也算是一方的地头蛇,在加上与靖南王府接亲,那嫁妆足足八十担,虽然当时江老夫人不怎么高兴拿出这般多的嫁妆,奈何有个靖南王府摆在哪里,为了以后有更多的利益,咬咬牙,就给了江灼这般多的嫁妆。 这就般,江家嫁妆八十担,加上靖南王府的聘礼,前面花轿到了靖南王府,而嫁妆还在靖南王府街上的尾端。 这般作态,怕是比当年皇帝迎娶皇后还要气派一些,这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刺激了某些人的眼。 而人群中的姚家父子看着靖南王府这般作态,姚夙煜说道:“父亲,靖南王府娶个亲都这般的气派,不知京城的某些人知道了,该如何看靖南王府,靖南王府是在挑衅吗?” 姚庆绝闻言,说道:“这有什么,靖南王府敢下那般的聘礼,要是江家的嫁妆少了,会让看笑话的,江家老夫人从来看得都比较长远,靖南王府有这个实力,至于京城的某些人,你觉得靖南王府会怕吗?” 姚夙煜一听,眼中满是笑意,随即调侃道:“还好夙白没有娶江小五。”这是一声调侃,也是一声惆怅…… 姚庆绝很久没有听人提起姚夙白这个名字了,他眼神还有些恍惚,就是听到一阵喜气的声音,“新娘子下轿。”花娘喊着,却是掀开花轿的布帘,伸手抚着江灼的手。 靖南王府大门前的靖南王与靖南王妃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翻身下马的伏璟,姚若尘的眼中满是笑意,从伏璟打小开始,便想着有朝一日能站起身来,像个正常人那般,如今终于看到了,看着伏璟脸上的浅浅的笑意,姚若尘却是觉得江灼真是她伏家的福星。 虽说伏璟从来对谁都是温润儒雅的,但到底那眼中的笑意没有直达眼底,然而她和伏修一起从边疆回来后,就发现伏璟有了明显的变化,起码在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笑意是直达眼底的。 后来,在江灼去靖南王府的时候,凉亭中的伏璟带着笑意的对她说,他要与江灼单独相处,然后姚若尘就是想方设法的把江家的二小姐给支开,并且那天她作为靖南王妃这么多年,第一次带着一个丫头在靖南王府转了一天。 后来伏璟还对她说,母妃,装着很累吧。 姚若尘想着想着,便听到花娘的声音,“跨火盆。” 那拖曳三尺长的裙摆被侍女给托起,一身红衣便是跨过火盆。 “火盆跨,一对璧人缔良缘。” 江灼被花娘给扶着,盖头下的她却是感受到了那一道炽热的视线,她红唇轻扯,是不是今日在他的眼中只有她了? 刚刚走到靖南王府大门,一侧的侍女便是把红锦带端着过来,花娘见状,便是上前拿起红锦带,中间亦然有着大红球。 一端放在江灼的手中,一端递到伏璟的手中,江灼从那日怀王成亲之日看到过伏璟站起身外,今日却是感觉这般的伏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姚若尘看着这般的伏璟,眼中亦然是噙着泪花,她儿子成亲了,这些年的痛苦也熬过来了,以后的路还那般的长,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伏修却是握上她的手,说道:“今日掉泪可是不吉利的。” 姚若尘立即一笑,说道:“看着他们俩总觉得不容易。” “多疼疼两孩子就是了,反正五丫头也是我们儿媳妇了。” 因着要拜天地,姚若尘与伏修便先行进去了。 而那一双红衣的璧人却是跨过靖南王府的大门,那身姿修长的少年,还有那有着雍容之气的女子拖曳着裙摆,看着那跨过大门的两人气场强大至极。 他们相继走过靖南王府,直到靖南王府的大殿之中。 从来都是低调至极的靖南王府,今日也是人山人海,除了大殿中央的位置,都是坐满了人,他们在众多人的见证下,走到了大殿中央。 靖南王与靖南王妃都已坐在了大殿之上的主位,听着司仪在靖南王面前说着喜庆的话,也是让大殿之中更为热闹。 姚若尘脸色噙着的无疑是高兴,而伏修更不用说了常年在战场上打交道的人,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而大殿中的人就是各怀心思了,只有从江家赶来的江允阑,蒋怜儿,还有江夕歌,脸上都是真诚的笑意。 江夕歌看着江灼的背影,带着笑意的说道:“五妹妹的命可真好,前世定是做了许多好事吧,是积了多少的福气才能得到靖南王府这般的看重啊。” 江允阑只是淡淡一笑,蒋怜儿亦然噙着笑意,却是没有说话,她看着江灼的背影。 哪有前世积了福气才有今生的命好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前世的江灼,经历了那般多的场面,今生当然不会在重蹈覆辙。 此刻,钟鼓齐鸣,礼炮响起。 司仪的声音也是盖过了这整个大殿,或许也是大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一拜天地。” 从此风雨共济,患难与共。 “二拜高堂。” 从此白头偕老不离弃。 “夫妻对拜。” 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这句话一落下,伏璟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温润的眸子中全是笑意,随着花娘的搀扶下,江灼走在前,而伏璟跟在后。 因着是靖南王世子爷,云阳城的许多公子哥也从未接触过,想拦着喝几杯也没有那个胆量,便是对着一侧的江允阑下难起来,说着是新娘子的哥哥,怎么也要不醉不归,当然伏修也是个爱酒的人,今日是大喜日子,自己儿子也不喜喝酒,便是笑哈哈的对着那些云阳城有点家底的男人们说着,要痛快的喝一场。 经过靖南王世子爷与江家五姑娘成亲之日,云阳城的人对靖南王府又有了多一层的了解。 而姚若尘更是喜笑颜开的招待着那些世家的夫人,她高兴啊,今日。 而这边,江灼在花娘的搀扶下来到了新房,当然身后有个目光灼灼的人盯着新娘子,花娘很识趣的说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中。 此刻,房间中床上坐着的是还没有取下盖头的江灼,按规矩,做为新郎怎么也是要去招待一下那些宾客的,奈何靖南王府有靖南王,再加上伏璟身子骨不怎么好,也不喜欢接触那些人,便留在了婚房中。 他看着坐在哪里的江灼,悠然想起刚刚在江府大门外的那张笑脸,他嘴角一扬,便走了过去,他轻轻的掀开盖头,却是看到那双透彻的双眸看着他。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婚房中很是静,静到能听到那大红烛燃烧着噼哩叭啦细小的声音,隔了许久,江灼才是说道:“你不坐坐?” 伏璟闻言,便是顺势就坐在江灼的身侧,温和道:“你在担心我腿吗。” 江灼脸色看是淡定,然后她衣袖下的手却是紧握,她在紧张,她突然有些不敢与这个有着天资容颜的少年说话,也无法想象今后他们会怎么样,说到底,江灼还是不够坦然的接受伏璟对她所有的好,她没有尝试过爱上一个人。 也无法想象要是等她真的爱上伏璟后,后来会是怎么样,前世在京城看过那些高门世家的女人,每天都是在后院争风吃醋,更别说皇宫了,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女人都是在为难着女人。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她不能在后院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她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变得成皇宫中的那些疯女人般。 只是此时的江灼,向来谨慎惯了,就连此刻对身旁坐着的人也是谨慎起来,她内心有着冲突,一方面想着伏璟这般好,怎么会让她变成疯女人,一方面又是想着靖南王府就伏璟这么一个独子,就算伏璟说过此生只娶她一个人,对于经历过前世那般的人又有些难以相信。 正是在她出神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紧握的手,她看着他。 一时之间,屋中艳光有些四溢,温润的声音响起,“你在紧张什么?我可从未见到你这般的紧张。”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有些焦虑,虽然被掩饰的很浅很浅,但是他还是一眼便看出,“你是在害怕吗?” 江灼却是别开脸,嘴角淡笑,打算说没有,却是被骨节分明的手扣着下巴,让她直接直视着他。 “还是你不信我?” “嗯?” 江灼看着这国色天香的容颜,有些发愣,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在江灼的脸上,他轻柔的说着,“你别害怕,一切都有我,虽然我不知你心里埋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你别不信我,从今日起,我是你的夫,生同衾,死同穴的夫。” 生同衾,死同穴,江灼在这六个字上愣住了,她那紧绷着的心好似得到了舒缓,她感受到了那手中传来的温暖,她那在黑暗中挣扎的心好似被什么救起一般。 她说:“伏璟,我害怕。” 伏璟那温润的脸上此刻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只因为,那个从来都是孤傲的女子对他说,她害怕。 “怕什么?”他大手轻轻一拦,江灼的脸便是靠在了他的胸膛处。 她听着这有有力的心跳声,眼神有些迷离,声音也没有以往的凉意,好似只要脱掉所有的伪装般。 “害怕哪一日习惯了,你却离我而去。” 环着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紧,又是听到那道柔柔的声音,“伏璟。” “嗯。” “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会先离我而去。”还没有等着伏璟回答,江灼继续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死也要我先死。” 伏璟听着江灼这般说眉心一跳,他双手握着江灼的肩上,他很是认真的看着她,“为何这般说?” “因为我不想经历我在乎的人在我的面前慢慢的死去,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做。” 听着江灼这般说,伏璟那内心最柔软处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他突然一笑,说道:“为何你这般不一样,今日可是我们成亲之日,你在的房间是我们的新房,而你,是我的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就算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当然,你刚刚说的我也当真了,为了你,我也不会死去的。” “尽管我身子骨不好。” 江灼看着少年眉宇间出现的轻愁,她嘴角一扬便是环上了他的腰间,那宽厚有度的腰间,贴着他的胸膛,鼻子有些酸酸的,“你的好太有负担,我怕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伏璟却是嘴角噙着笑意,那双温润的眼中满是认真,大手轻轻的拍着江灼的后背,“不要有负担,你很好,而你只要享受着我的好,其他的不准在乱想。” 这般的伏璟,对于江灼来说有些陌生,但又觉得很熟悉,在拜堂的时候,她微微弯着腰迹的时候,她看到那少年虔诚的在拜着天地,那一幕的心悸就算到此刻也是挥着不去,正因为她惊鸿一瞥看到了那少年的虔诚,才是让她想了这么多。 后来,江灼才是知道当年成亲之日为何那般的紧张又为何有那般的情绪,只因为,他爱她呀,她怕失去他呀…… 伏璟微微垂眸,看着只有侧颜的她,说道:“相信我,我答应你的,会一一实现的。” 江灼有些疑惑,答应过她什么? 答应过什么呀,直到后来整个西秦的人,包括那些世族家主,在听到璟世子妃的大名时,都是出门相迎,只因那年,那一日,轮椅上的少年在醇白楼说过,“那我努力变强大,直到你在西秦横着走。” 伏璟轻轻的抬着她的小脸,看着今日上妆的她,嘴角轻轻一扯,说道:“你今日真美。” 江灼清楚的看到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情,对,就是深情。 她不由的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她被江老夫人遣去庄子上的竹林深处,她当时看到那般惊才绝绝的少年时,有些出神,却正因这般,他救了她,好似从此便开始有这不一样的见面。 她去南山的莲花寺,在那一望无际的莲花池处也是看到了那仙气飘飘的少年,却是在发现他有着皇家专用青玉杯时,有些疑惑,只因皇室中的皇子并无此人。 后来,靖南王府中,她第一次那般的接近他,她推着他的轮椅,靖南王府满园都是桐花馥,有一朵细小的桐花馥落在他的手掌间,他轻轻的握住了,后来,他还警告她不要利用靖南王府。 江灼看着相隔咫尺的人,浅浅一笑,好似每次伏璟见到她,都知道她在算计别人。 她看着那张薄唇,盈盈一笑,那张红唇便是贴紧那张薄唇上,红唇还带着一丝笑意。 “怎及你的貌美。”唇齿间溢出浅浅的几个字,却是让伏璟身子一颤,她胳膊从他腰间移到了后背力度还紧了紧。 伏璟那双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眼睛,此刻也是有着迷离的情愫,吻过江灼几次,都是他主动的,他那双温润的眼中有些挣扎,好想把挂在他身上的人给推开,想告诉她这是白天,等下说不定他母妃会来,只是,他好舍不得。 他越感觉那环着的手臂越用力,他不由的小腹一紧,立刻把江灼环住他的手给扒了开,他呼吸有些急促,温润的眼中更是带着情愫,声音更是变得沙哑,“灼儿你不能这般。” 江灼的唇瓣有些润泽,只是看着伏璟的模样时,嘴角一扯,说道:“为何?” 伏璟看着江灼那双透彻的双眸,突然不知该如何说,她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啊。 而江灼却是立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江允阑今日来了吧。” 伏璟看着立马变脸像没事般的人,那张很少有情绪的脸,此刻有些情绪,他真想把江灼给打一顿,凭什么前一刻还是那般的热情,下一刻就变得这般无事? “来了。” 江灼听着这不一样的声音,抬眸看了一眼伏璟,眼中一丝笑意划过,继续说道:“江允阑在外面替你挡酒吗,还有你父王。” 伏璟闻言,眉宇间有丝邪气,他有些慵懒的看着江灼,大手又是扣着江灼的下巴,逼着江灼看着他。 “五姑娘是想为夫不陪你吗?” 江灼柳眉一挑,有些想笑,果然是只有真正进入了对方的生活才会发现他不一样的一面,不止一面,是各方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他们。” 伏璟看着江灼眉宇间的气定神闲,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江灼般,那张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热情? 他看着那饱满的红唇,正是要亲回去时,房门外,又是听到云溪的声音,让他温润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主子,三皇子来了。” 江灼很明显的看清了伏璟眼中划过的戾气,说道:“三皇子?” 伏璟的脸上微微一变,看着江灼,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暖,“你先吃一点东西,让岚桑替你卸妆。”说着又看向江灼头顶上带着的凤冠,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很累吧今天,累了先休息,我等下就来。” 江灼看着这般的伏璟,立即抓着他的手,说道:“三皇子怎么会突然来云阳城?”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担忧,但听口气好似又与三皇子认识一般,轻柔道:“等下回来在告诉你,好不好?” 江灼淡淡一笑,看着他的薄唇时,说道:“好。” 听着江灼的声音后,伏璟才是起身,走出了新房,江灼看着那一抹背影,却是突然笑出了声,不知云溪看到了会不会笑。 房门被打开,云溪看着伏璟,下意识的往那张唇看去,眼神微微呆滞,却是在憋着笑。 伏璟看着云溪这般,温和道:“你又想与云薄换一换地方了?” 云溪闻言,立马脸色一正,说道:“绝对不是,主子!” 云溪看这伏璟薄唇上还粘着的唇印,为了他主子不在三皇子面前丢了形象,冒死的说着,“主子,你嘴角有,有红色的印记。” 前面走着的伏璟微微停下脚步,修长的手轻轻的摸上薄唇,忽而一笑,想着江灼刚刚的笑意时,便是轻轻一擦,在手背上果然看到了唇纸的颜色,嘴角的笑意更大,便继续往前走着。 走在前面,问道:“祁承寒怎么这般快就到了云阳城?” 伏璟的步子并不快,也没有因为京城来人的原因而变得着急,说到祁承寒时,好似熟悉至极。 “三皇子前些时日在渝州办事,听说主子你要成亲,便这几日从渝州过来,不过刚刚才到,身边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随从。” “他去了渝州。”伏璟眉宇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清绝,只是今日是一身红衣,便显得有些惊艳。 待伏璟来到大殿时,却是看到那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在与江允阑喝着酒,两人好不随性的模样,伏璟是个有洁癖的人,从不喜欢那般随性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更喜欢一个人独自饮茶。 可,今日好像要破例了…… 江允阑刚好侧头便是看到一身红衣的伏璟站在那里,眼中有些惊艳,尽管他看了这么多次伏璟,也知道伏璟有多好看的一张脸,但今日还是惊艳他一下,想着那是自己的妹夫,嘴角一扬,喊道:“璟世子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江允阑这般一喊,席上的许多人都是往这边看过来,但到底是璟世子,也没有人多敢瞎起哄,只是都说着恭喜之类的话。 江允阑说话间,那黑色锦袍的男子也是看向伏璟,眼中同样划过惊艳之色,瞬间恢复,“是怕被灌醉妨碍你今晚的洞房吗?还不过来陪哥哥我喝一杯?” 伏璟眉宇间有着满满的嫌弃,这个时候,云溪便把轮椅推来,伏璟脸上带着笑意,很是自然的坐在了轮椅之上,到江允阑们那一桌的时候,江允阑眼中都划过不可思议。 伏璟看着他们眼中的不可思议,便说道:“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你们见谅。” 江允阑剑眉一挑,随即一想,是啊,十几年来都是长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好了?心中又是对江灼在靖南王府放心了不少,伏璟能这般的对江灼,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是挺欣慰的。 到是祁承寒见怪不怪,调侃的说道:“难为你为了你的心仪之人站起来,听说,你身上的毒蛊给引出来了?”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祁承寒,温和道:“这般快你都知道了,那京城的某些人也是知道了。” 祁承寒嘴角噙着一丝讽刺,说道:“姚家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此番父皇也让王叔与你回京,姚家定是要上门见你们的,你可做好准备了?” 江允阑在一侧听着他们的谈话,虽说也是知道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也知道靖南王府与文政帝的关系,京城的姚家是文政帝的人,而靖南王妃是出自姚家,原本不想去深知的,奈何如今江灼嫁到了靖南王府,他还是不由的为江灼打算。 京城的姚家,比云阳城的姚家野心不止大一倍,因着靖南王妃的这层关系,姚家可以说此时在西秦的地位,有些尴尬,又有着幸运,姚家明着是文政帝的人,这是京城每个人都知道的,只是,要是靖南王府真的与文政帝撕破了脸,姚家会如何做? 江允阑不由的想起姚家还有两个江家的人没有回江府,剑眉又是不由的皱起。 “今日不想提那些事。”伏璟很是平淡的说着,“你此番去渝州做甚?” 祁承寒闻言,眸子轻轻一顿,随即带着笑意的看着伏璟,打趣道:“就许你悄悄的成亲,就不许我去见见远在渝州的姑娘了?” 伏璟眉心轻轻一皱,眼神有些凌然,说道:“别把我的妻子与那些胭脂俗粉比。” 祁承寒看着这般的伏璟,剑眉轻轻一皱,那张邪肆的脸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听允阑说是他的五妹妹,我倒是想看看是怎般的绝色把你这倾国倾城的人给降服住了。” 祁承寒算是伏璟唯一承认的祁家人,因着小时候祁承寒在齐北云阳城呆过一段时间,而伏璟小时候行动不便,而祁承寒却是哪里都能跑去,小时候的感情是那般的纯粹,祁承寒比伏璟大,经常自喻是伏璟的哥哥,爬树上掏鸟窝,去大厨房偷鸡肉,还时不时的在云阳城中带些小玩意给那从来不爱说话的伏璟。 那个时候伏璟罕见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应该来说,后来的伏璟对谁都是一幅温文如玉的模样,这其中有着祁承寒的功劳。 是以,两人从小的感情还不错,在祁承寒离开云阳城的时候,特意的跟伏璟说了,不要不高兴,要时常脸上保持着笑意。 就这般,祁承寒与伏璟慢慢长大,时常联系,后来懂了权,两兄弟更是联手,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人在席间,一直说了许多,天南地北也说了许多,伏璟喝着茶,江允阑与祁承寒喝着酒,知道天色渐暗,靖南王府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伏璟才是被云溪推至到婚房,云溪推至到门口就离开了。 待伏璟走近他们的婚房时,看向那床榻上的人早已换了一身装扮,还睡着了。 他宠溺一笑,说道:“今天累了吧。” 说完便转身去收拾了一番,才是躺下榻上。 江灼朦胧之间感觉床上多了一个人,那人的气息还是那般的熟悉,却是忽然说道。 “你回来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6章 恶犬是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6章 恶犬是吗? “你回来啦……” 带着一层朦胧感的声音,让伏璟有些晃神,他刚刚一躺下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间,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是特别吗?他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于伏璟来说,遇上江灼后,经历了好多第一次,他无法用心情描述的,都是特别。 “累了就睡吧。”伏璟把江灼拦着怀中,闻着从秀发传来的香气,嘴角噙着浅笑。 那环住他腰迹的手微微一紧,屋中便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伏璟身子有些僵硬,他以为江灼睡着了,另一只手完完全全的把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 隔了许久,江灼突然的声音让这婚房中燃烧着的大红烛火焰都轻抖一下。 “伏璟。” 那搂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他声音却是有一些沙哑,“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睡得着?”江灼的声音带着一层浓浓的鼻音,应该是刚刚睡觉的原因,“身边突然多一个人,你睡得着吗。” 这道声音娇娇柔柔的,伏璟从来没有听到过江灼这般的声音,他身子更是僵硬了,温润的声音带着暗哑,“睡不着,你还想做什么。” 江灼轻闭着双眸,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环着伏璟的腰迹手更是紧了,她窝在他胸膛处,说道:“我们说说话吧。” 鬼知道江灼在他胸膛处像只毛毛虫蠕动的那下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在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好吧,只是心疼江灼,还有江灼心甘情愿,不然他不会碰她的,可是,这个小女人在他胸膛处动来动去的是想他做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鬼知道他是怎么把那股冲动压制住的,只是感觉整个身子越来越僵硬。 抱着伏璟的江灼当然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她却是嘴角带着笑意,双眸轻闭,声音更是柔了几分,“不是说太妃也在靖南王府吗,你是她孙子,今日怎么也没有见到她啊。” 伏璟听着这道声音,眉宇间带着一丝愁意,却还是很有耐心的说道:“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从父王母妃来到云阳城后,除了我身体不好的原因靖南王府低调以外,还有太妃不喜欢。” 江灼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清香,不由的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伏璟的时候,那竹叶的清香,她还以为那日是因为在竹林间才闻到了那般清香的味道。 现在才是知道,是这少年身上一直有的。 “那,她知道我吗?” 伏璟听着这一道似撒娇的语气,不由的嘴角往上扬,“她知道你。” 是宠溺的声音,她的小脸有些皱了起来,屋中有些昏暗,任是伏璟也没有想到江灼突然来的反应。 那被盖下的一袭丝绸里衣娇娇小小的人,却是翻身直接趴在了伏璟的身上,她还能看到那有些模糊的俊脸吃惊的表情。 “伏璟,我是长得没有你看好,所以你才对我没有想做的是不是。” 虽然屋中有些昏暗,但到底还是能看清江灼的表情,那双透彻的双眸此刻噙着丝丝的水意,就是这双眼睛,才让伏璟注意到了江家有位五姑娘,如今又是用着这双眼睛看着他。 他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更暗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说道:“别闹,你今天很累了。” 鬼知道伏璟那颗心脏此时跳得有多快,他对趴在他身上的人儿,又多了一层的了解,在外面尽管他怎么撩,她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 然而,只有他们俩的时候,这个丫头总是撩拨他的心,还能轻易的做到前一刻热情似火,下一刻便淡定无比。 “五姑娘,小灼,我们……”暗哑的声音让江灼眉梢一挑。 他还没有说完那红唇便是已经贴近他的唇,她的动作轻柔极了,就连贝齿啃咬他唇间时,也是柔柔的,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背。 却是突然双唇分开,江灼脸上此刻有些娇艳欲滴,声音软软的,“我还不够心甘情愿吗?” 软软的声音落下,江灼只感觉有些身子一晃,眼前有些模糊,瞬间的功夫,她哪里还趴在他的身上,反转的太快,江灼有些迷离。 她看着伏璟的脸,“我是你的妻。” 我是你的妻,我是你的妻,那颗早就蠢蠢欲动的心听着这几个字,好似被释放了一般,他从喉咙处发出一道轻轻的闷哼声。 热烈霸气的口勿让她不由的搂紧他结实的肩膀,白色丝绸里衣被扔到地面上,大红烛燃着的火焰此刻也是发出噼里啪啦细小的声音。 “伏璟。” “嗯。” “璟……” “嗯……” 次日一早。 是伏璟先醒过来,他侧头看着共枕的那个人,他从来都是知道江灼很好看,江灼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娇娇小小的,她的睫毛密又长,随着呼吸还有些微微颤动,她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手臂上,这般,伏璟那温润的眼中全是柔意。 好似他的世界全变了,他,不在是一个人…… 他的人生轨迹中突然冒出来的五姑娘,让他进入了她的世界…… 或许就是伏璟眼中有着灼热的情愫,江灼便是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那张俊脸,她脸颊微微一红,声音柔柔,“醒啦。” 伏璟淡淡一笑,却是在她额间轻轻一吻,“要不要多睡会儿?” 江灼微微起身,看着从外面照进屋中的眼光,她柳眉轻轻一挑,问道:“什么时候了?” “午时。” 慵懒的声音落下,江灼立马坐起身子,侧头看着他,眉间还有淡淡怒气,瞪了一眼伏璟,“怎么这么晚了,你父王母妃是不是早就等着了?” “怕不耐烦了吧。” 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是抚上白皙的秀背,一下就是拦在怀中,说道:“无事。” 江灼眉梢都拧成了一团,说道:“你该早些叫醒我的。” 正是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岚桑的声音,“世子爷,世子妃,你们醒了吗,王爷王妃在大殿已经等着了。” 按理说,新媳妇进门做婆婆的怎么也是要先给点规矩的,奈何靖南王府不一样,姚若尘自觉的亏欠江灼,并且还是自己儿子那般喜欢的人,更不会什么刁难了,原本打算让小两口不来请安的,可是,姚若尘的婆婆,伏太妃要见见那个新媳妇,她可不能不从,所以已经晌午了,想着应该起身了吧,便让人催了…… 岚桑也是听到屋中有声响才有胆子来喊的,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个在游廊另一侧站着的云溪,嘴角轻轻一抽,云溪不敢来叫她家小姐和世子爷,偏偏使唤她。 屋中床榻上的两人相视一眼,江灼才是说道:“好,马上就来。” 正是说话间,伏璟已经起身了,虽然从小便有些不良于行,奈何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收拾,加上他师父给他的内力和蛊莲的运用,他的腿早已没有以前站起身就刺痛的感觉。 江灼原本想着等伏璟穿戴好后便让岚桑进来,哪只看着那白衣翩翩的男人穿戴好后,还矗立在那里,她说道:“你,能不能、出去。” 江灼说完,只见伏璟从另一侧的木柜中打开,江灼透彻的双眸有些吃惊,那,全是由深色到浅色的锦衣裙,柜子下面放着的是里衣,还有,还有肚兜…… 江灼看着伏璟手中拿着锦衣裙,脸颊一红,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羞涩,她看着他,他都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他想得这般齐全。 “过来,为夫替灼儿更衣。”温润的声音,还有着宠溺,让江灼那唯一一点点的羞涩都抛向了脑后。 他们是夫妻,他们能赤裸相对,他们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从最里面的肚兜到雪白里衣,再到外面的锦衣裙,最后腰间那条锦织带,伏璟系上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他却是突然说道:“那日你给我系的可真难看。”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嘴角却是有着明显的笑意。 江灼看着伏璟嘴角的笑意,问道:“哪日?” “就是怀王成亲之日。” 江灼暮然想起,“你说的是你那日手上受伤我给你系的呀。” “嗯。” “你还记得啊。”江灼看着他脸上认真的模样,淡然道。 伏璟亦然对着是浅浅一笑,两人随后洗漱一番后,伏璟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吧,去见见我的祖母。” 在离开房间时,伏璟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那一抹如同鲜艳玫瑰的血迹,握着江灼的手更紧了。 待出了房间,两侧站着的岚桑与云溪身子立马一直,看着那一对都是白衣飘飘的人,岚桑不由的眉宇间都是笑意。 靖南王府大堂之中。 姚若尘时不时的往大门看去,心中又有些责怪自己,早知道伏太妃要见江灼,就该早早的通知他们一下,她做了伏太妃这么多年的儿媳妇,伏太妃的脾性她当然清楚,别她这个婆婆没有刁难新媳妇,这个祖母却刁难啊。 首位坐着的是一位保养甚好的老妇人,伏太妃应该是与江老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却是这般看着比江老夫人要年轻许多,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优雅,眼中亦然有着淡淡的凌厉,不难想象那张脸年轻时是怎样的容颜。 那从皇宫出来的女人,就算是淡淡的一个表情都有一些威严,伏太妃淡淡的看向姚若尘,说道:“这些年我没有管靖南王府的事情,怎的璟儿娶的媳妇这般不懂规矩?” 姚若尘看着伏太妃这般,说道:“母亲,年轻人,就随着他们吧,是璟儿自个儿选的,怎么也要替璟儿想想。” 一直没有说话的伏修,也是附和这姚若尘说道:“是啊,母亲,多替璟儿想想。” 姚若尘与伏修深知伏太妃是怎样的人,若是此时说着江灼的好,怕是等江灼到这里的时候,伏太妃就会为难一下,但是,要提起伏璟的话,伏太妃也会因着伏璟,对江灼友好一分。 伏太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儿媳妇,微微叹气,说道:“靖南王府本就子嗣单薄,你们选媳妇的时候,也要看看姑娘家身子好不好,好不好生养,这成亲了,靖南王府就要热闹,热闹啊就得人多。” “怎么也得一年抱一个小曾孙,我这老婆子才心安,可是,我听说江家的那五姑娘,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还瘦的出,你们当时就怎么答应了?” 就算曾经是冠宠后宫的宠妃,遇到了靖南王府子嗣单薄一事,也跟着平常那些老夫人差不多,嘴里也有些碎碎念。 姚若尘听着伏太妃这般说,眼中有些期待,只是想着江灼的身子时,又把那期待给隐藏起来,说道:“还年轻,不着急,先把身子调养好了在说。” 伏太妃看着这般的姚若尘,说道:“一点婆婆的威严都没有,也不怕新媳妇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那当年母亲也不是这般宠着我的吗,现在又为何要我来为难小灼啊。”姚若尘说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母亲,小灼人很好的,你不信江家的人,也该信璟儿吧。” 伏太妃听着姚若尘这般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是说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等下就不难为她了,你们也说的对,总要为璟儿想想,要是我们此番为难璟儿媳妇,璟儿挺为难的。” 姚若尘与伏修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笑意,伏修立马说道:“母亲,你放心,等若尘把儿媳妇的身子养好了,等年底一过,说不定明年就有好事了。” 伏太妃听着伏修这般说,脸上噙着笑意,说道:“你们能这般想便好,只要璟儿有了孩子,我也不逼着他纳什么侧妃,这孩子啊,还是嫡出的好,小妾生的都勾心斗角的,靖南王府可不准发生这般的事情。” 姚若尘听着伏太妃这般说,浅浅一笑,这也是她们婆媳相安无事这么多年的原因,伏太妃在皇宫时是先皇的宠妃,就算出了皇宫伏修成亲后,靖南王府的后院也是干干净净的,看多了皇宫的勾心斗角,伏太妃便不会在把那些事情加注到自己的儿子儿媳身上。 几人在大堂中闲谈着话,伏璟便牵着江灼进来了,江灼感觉到了大手传来的温暖,她会心一笑,他是在担心她吗? 就算伏太妃,也不会吃人的吧,在担心什么,皇宫出来的,应该有些威严的吧,江灼这般想着,柳眉一挑。 伏太妃看着走进来的两人,那双有着些威严的眼中微微一动,特别是看着江灼那一张淡定的脸时,好似在打量,又好似在审视,总之眼中有几分凌厉。 江灼真的是除了被伏璟牵着的那只手不符她脸上的神色外,那一步一步都是有些肃然,这般,就连姚若尘与伏修看着神色都是一变。 待伏璟走到伏太妃的面前时,轻轻拉着江灼的手,他们俩同时跪在了伏太妃的面前,伏璟说道:“祖母,这是江灼,你的孙媳妇。” 江灼闻言,立即轻声的喊道:“祖母。” 伏太妃从江灼走进大堂中都是在打量着江灼,见着江灼脸上并无半点来到夫家该有的神色,眼中笑意不少,这,还有些像她伏家的媳妇。 一侧的侍女见状,便端着两杯茶走到江灼与伏璟的面前,江灼端起茶,说道:“祖母喝茶。” 伏太妃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又看了一眼伏璟,便接过江灼手中的茶,这也算是接受了江灼这个新媳妇。 “璟儿身子从小就不大好,既然你是璟儿的媳妇,就该好好的照顾你的夫君。”伏太妃说着轻酌了一小口茶水后,便把茶杯放置到小桌上,一侧的默默手中早已拿出一个锦盒,伏太妃的手轻轻一伸,嬷嬷会意,便把锦盒双手递到伏太妃的手中。 伏太妃打开锦盒,眼中有些晃神,说道:“这是先皇给祖母的,原本是一对的,你母妃那里有一只,这个便给你吧。” 江灼看着那锦盒中的镯子,那是一只通透的翡翠玉镯,江家也有卖玉的铺子,多多少少也见过什么是好的玉镯,江灼不由的有些出神,伏太妃手中拿着的玉镯,可能也抵上一座城池了吧,早就听闻先皇是如何的疼爱伏太妃,为了伏太妃就连当年的太皇太后逼着先皇雨露均沾也没有行,先皇还是独宠伏太妃一人。 做了一国之君的心尖上的人,当然手中的都是好东西。 她接过伏太妃手中的锦盒,颇为感慨的说道:“谢祖母。” 伏璟看着伏太妃完全都没有为难江灼,却是看了姚若尘一眼,嘴角的笑意很明显,说道:“谢谢祖母。” 伏太妃看着这般的伏璟,说道:“你谢什么,又没有给你。”说着又是看向伏璟跪着的双腿,说道:“你起身吧,祖母知道你在乎这个丫头,怎么会为难,双腿还没有完全好之前,尽量少起身走路。” 当然,要是刚刚没有伏修与姚若尘在一侧说着要多为伏璟着想的话,照着伏太妃的性子,是怎么也要为难一下江灼的。 伏太妃都这般说了,伏璟牵着江灼起身,接着打算给伏修与姚若尘敬茶的,奈何伏修是个粗性子,也不按规矩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到一边坐下吧,敬茶还怕没什么时候吗。” 而姚若尘却不这么觉得,她瞪了一眼伏修说道:“你说什么呢?这是规矩,新媳妇得敬茶。” 伏修看着姚若尘的模样,轻咳一声,说道:“那就敬茶吧。” 伏璟和江灼相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两位侍女各端着俩给茶,先是江灼给姚若尘敬茶。 “母妃,请喝茶。”还是跪在了姚若尘的面前。 姚若尘听着江灼的这一声母妃,脸上满是笑意,说道:“哎,以后可要常常陪着母妃,你进门了,靖南王府就热闹多了。” 姚若尘说着便是从小桌上的锦盒中拿出一枚尾戒,模样有些古怪,扭曲着的小蛇,那般小的小蛇眼睛却是镶嵌着的两粒红宝石,这么突然看着霎时凶悍。 姚若尘牵着江灼的左手,把小尾戒带在江灼的小指上,说道:“母妃与你父王也没什么给你的,这个是能调动伏家军的军符。” 江灼听着这尾戒大有来头,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却是被姚若尘牵着的很紧,又听到姚若尘说道:“都是伏家的人了,都能调动伏家军的。” 姚若尘这般说着,江灼才是意识到,只要是伏家的人,都能调动,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谢谢母妃,父王。” “原本想着让璟儿给你的,但是,我们给你好一点,起码在你眼中是觉得我与你父王还有祖母已经把你当做伏家的人了。” 姚若尘这般说着,伏修便是接过话,说道:“是啊,你母妃说的没有错,伏家的人,都有这个权利的,还有啊,成亲后就要好好的调理身子,父王也想早日抱着孙子,然后从小跟着父王,教他带兵打仗。” 姚若尘看着伏修哪壶不开提哪壶,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那要是孙女呢,你打算怎么办!” “孙女?孙女怎么了,孙女跟着祖父一样可以带兵打仗。” 江灼听着伏修说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漠然的想起昨晚的那些场景,脸颊侵出一些红晕。 “就你话多。”伏太妃看着这般温暖的场景,此刻却是觉得江家的五姑娘也还不错,起码比那些有着姿态千万的闺中小姐强。 伏璟从刚刚伏太妃开口没有为难江灼那一刻起,嘴角都是噙着浅浅的笑意,刚刚才是分开的手,又是自然的牵着江灼的手,他们相视一笑。 这一幕,大堂中的另外三人看了个正着,伏太妃看了江灼,虽说没有细细的了解,但是那一身的气势还是能看出江灼是怎般的人,总之配得上她孙子,看着年轻人脸上的笑意,便是起身,身侧的嬷嬷立即过来扶着。 伏太妃说道:“府中没有什么多大的规矩,也不是没有什么规矩,祖母喜欢清静,如果没事,不用每日都来祖母的院子请安。” 伏太妃这句话是说给江灼听的,江灼也是很懂伏太妃的意思,便是挣脱开牵着她的手,微微福着身子,说道:“是,祖母。” 江灼从开始就叫着伏太妃祖母,就让伏璟那眉宇间的笑意更深了,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江灼怕是从未喊过江老夫人一声祖母吧,他这般想着江灼,待伏太妃走出大堂中后,伏璟也不顾伏修与姚若尘在场,一下便把江灼搂在怀里,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 “父王,母妃,我们就先回院子了。”伏璟这般说着还没有等江灼给姚若尘与伏修说告退,就被伏璟给牵着走出了大堂。 或许这就是伏璟,一句不怎么正经的话从他的口中是那般的自然,也没有让人觉得不妥。 伏修微微摇头,说道:“看来,我们能放心的去边疆了。” 姚若尘听着伏修这般说,柳眉一皱,说道:“王爷怕是忘了,文政帝下旨一事了。” 果然,伏修听起文政帝,脸色又是难看几分,刚刚的好心情一下便烟消云散,隔了好半晌才是说道:“竟然让我们全部都上京,他到底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靖南王府这肉中刺当然是拔掉了。”姚若尘谈起京城的时候,眼中亦有淡淡的冷意。 “承寒还在府上吧。”伏修看着姚若尘问道。 姚若尘轻轻的点头,说道:“其实承寒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奈何皇帝最看重的五皇子,虽然这些年静妃让承寒有意无意的与璟儿示好,我们也知道静妃的打算,可,承寒那孩子到底对璟儿是像亲兄弟那般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京城来消息,朝堂之上纷纷都开始站队,皇上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奈何疑心病越来越厉害,听说前段时间只要有消息传着谁不忠于他,便把那人活生生的斩杀在皇宫之中。” 伏修这般说着又是摇了摇头,说道:“明着是杀鸡儆猴,可那些背后不忠于他的人,早已不忠于他。” 伏修这般说着,又对文政帝有些怜悯,但是只要想到文政帝与怀王在暗中做的事情,他就是恨,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说的没有错。 “你担心这些作甚?总之,此番圣旨都到了靖南王府,要是靖南王府在如往些年不上京的话,文政帝更有话来说了。”姚若尘眼中却是有些惆怅,回京城的话,京城姚家的人她不可能不见,可,璟儿的事情,她不会原谅他们,怕是她这辈子都不能释怀她的亲人对她,对她儿子做的事情。 伏修看着姚若尘眼中的情绪,必然是想到了姚家,说道,“去了京城,你还是回姚家看看吧。” 姚若尘猛的看向伏修,却是冷着声音说道:“他们有何脸来面对我,面对我儿子。” 伏修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不在说话,大堂中又是陷入一阵安静。 …… 而这边,伏璟走到花园的时候没有走多久的那双腿就有些难受,云溪见状立即便推着轮椅到了伏璟的身边,伏璟坐上轮椅后,才是让云溪带着岚桑熟悉一下靖南王府。 云溪淡淡的看来一眼岚桑,眼中满是嫌弃,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他这个手下了。 不过伏璟交代他的事情,云溪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岚桑熟悉起了靖南王府。 “你把云溪支开干嘛?”江灼推着轮椅,脸色是一种江灼从未有过的神色,好似今天的眼光格外柔和,空气也格外的清晰,就连她看到那院落边上的杂草都觉得霎时可爱。 “我喜欢和你单独相处。”温和的声音有些笑意,江灼不知道伏璟的神色,却是知道,他和她是一样的心情。 “为何?” 伏璟双手交叉着,嘴角的笑意硬是把边上的小花朵都给比了下去,他说道:“因为只有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你才不一样。”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忽而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的眉头皱的更高了,“伏璟。” “嗯。” 江灼听着这柔柔的声音,却是转移话题,说道:“你把刘砷关在了哪里?还有四公主。” 伏璟却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另一个问题,不过,他喜欢,他爱,她跟他谈起这些事情。 “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江灼莞尔一笑,说道:“四公主是皇室的女儿,就算靖南王府也不能明着把她怎么样,不过,刘砷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伏璟轻轻一笑,说道:“那,就任由你处置可好?” 江灼的唇角一勾,声音也是娇娇的,“好啊,那妾身就先谢过世子爷了。” “难道世子妃就嘴上说一个谢字?” “那不然呢。”江灼淡淡一笑,却是停下,走到伏璟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她带着笑意的看着他,说道:“那,我就一直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伏璟看着这般的江灼,那温润的双眸中噙着淡淡的情绪,却是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随后带着笑意的说道:“刚刚父王说了,要抱孙子的。” 果然,江灼闻言,脸色立即垮了下去,说道:“以后在说吧。” 在江灼的心里,孩子就是一个负担,不管是在江家还是在靖南王府,都是在步步为营的走着,靖南王府此番还要上京,若是有了孩子,她牵挂的人更多了,若是她有个好歹,孩子怎么办?况且,她还这般年轻,若是等着江家她辈分上面的姐姐都出嫁了,她在出嫁的话,生孩子才刚刚好。 伏璟看着江灼眉间的愁意,修长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眉间,说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喜欢,等你什么时候喜欢小孩子了,我们在要孩子。” 可是,后来谁能又想到,等真正有了孩子后,两人的情绪正好相反呢,伏璟有些后悔,而江灼却是欢喜不得了。 此时的花园,许多花朵都在凋零,而花园中的秋菊却是在怒放的开着,微风一吹,有着淡淡的清香。 那里相视的两人却是在一阵轻咳声下回神。 祁承寒实在是早就到了这里,他在小道旁的大树上懒散的挂着,有他的视线看着那轮椅上还有一身白衣的女子都看不清面容,伏璟他早已熟悉,但是那个被伏璟亲吻额头的女子,却是陌生的很。 虽然在江允阑的口中得知江灼的某些事情,但,没有看到真人之前,全靠想象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把那个从来都是冷淡对人的伏璟擒到手的呢。 因着从小就是与伏璟认识,更是懂得伏璟不会轻易的对一个女子动心,更别说娶一个女子了,是以,祁承寒还是比较好江灼的。 江灼听到这轻咳的声音,眼中冷意一闪,立即起身,往四周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祁承寒完全没有错过江灼刚刚那眼中的冷意。 他剑眉一挑,说道:“璟,你也不介绍介绍?” 伏璟嘴角一勾,看着祁承寒,说道:“灼儿,那是三皇子祁承寒,堂兄。” “承寒,这是我妻子,江灼。” 江灼待看到祁承寒的那一刹那,眼中没有冷意是假的,却是听到伏璟的声音后,快速的把眼中冷意给掩藏得很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微点头,“三皇子。” 祁承寒莫名的剑眉相皱,这个江家五姑娘怎么对他有些敌意?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些事情,都是隐藏的很好,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很深,“可该是喊你弟妹了,以后璟儿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那是当然,我的夫君,定是要好好照顾的。”江灼脸色噙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这抹笑意却是在祁承寒的眼中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江家五姑娘吧,怎么就感觉江灼对她有些不对呢。 伏璟亦然感觉到了江灼的情绪,温和的说道:“既然都来了,承寒,去院子坐坐吧。” 祁承寒斜长的双眸一弯,带着笑意,“好啊,许久没有与你好好说说话了,今日可正好。” 江灼眉梢一皱,便是走到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听雨阁走去。 祁承寒在伏璟的身侧走着,与伏璟有说有笑的说着,偶尔还与江灼起伏璟的小时候,是怎么的顽固,江灼倒是没有听说过伏璟的小时候,听着祁承寒这般说着,嘴角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 江灼对祁承寒的敌意来自柳焉,前世江灼落入皇宫的第三年,便是祁承寒继承大统之时,后来没过多久,就从后宫传出柳贵妃是如何的得宠,就是因着柳焉在后宫如何得宠,她那个时候的日子也好了许多。 后来更因为江宁裕出了事,是柳焉不畏权贵把她爹爹入土为安,当时的江灼就是想着,柳焉这份情谊,只能下辈子再还了,哪只,红颜多薄命,在她死之年,那个冠绝后宫的柳贵妃却是死的那般掺,这其中怎么会没有祁承寒的手笔呢? 一个女人替一个男人守着养兵力的银子,更是在三皇子落寞时相陪,待他继承大统之时,柳焉也冠绝了后宫,却,不是心上人,那点的感动怎能撼动一个帝王的心? 江灼想,可能前世在祁承寒的眼中柳焉只是一个能利用又听话的好棋子吧,他坐上了那个位置,答应柳焉的事情也没有失言,可,祁承寒没有答应一辈子都让柳焉冠绝后宫啊,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个女人稍稍的陷害,柳焉便被直接打入天牢,就连冷宫都不配进,死前还被天牢中的狱卒给那般羞辱。 三人进了听雨阁后,江灼也深知伏璟要与祁承寒有事情要说,便是没有在打扰他们。 一个进了屋中,坐到铜镜面前想了许久,为何前世祁承寒那般不得皇帝的宠,却是坐上了龙椅,又为何前世没有伏璟这个人? 江灼拿起木梳子,轻轻的梳着乌黑的长发,有些出神,喃呢道:“难道祁承寒能坐上那个位置,是因为伏璟?” 可。前世为何她从未听人提起过靖南王府有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呢? 江灼再是想着柳焉与伏璟也是相识,又觉得这个问题能解释得通,唯一让她怎么也难想通的是,伏璟了,前世没有听说过伏璟,而今生却是与他有着这般的缘分。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缘由? 也是不知道伏璟与祁承寒在院子中说了多久的话,待伏璟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那女子趴在梳妆台睡着了。 他正是打算起身抱着江灼去床榻上睡的时候,却是看到她睁开眼睛。 “你们的事情说完了?”她问道。 伏璟看着江灼脸上有几丝发丝,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佛开那些发丝,轻柔的说着,“嗯,说完了。” 江灼的动作没有变,她就趴在梳妆台上侧头看着他,淡淡一笑,说道:“我不喜欢那个三皇子。” “嗯,我知道。”伏璟的手没有收回,他大拇指轻轻的揉着江灼的眉间,说道:“我知道你只喜欢我。” 江灼浅浅一笑,又听到伏璟说道:“不是要去看刘砷?” 江灼闻言,终是好好的坐着身子了,看着伏璟的容颜,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任由我处置吗?” “你想怎么处置?”他笑道。 “可不可以去哪里找几只恶犬,饿上几天的那种。”她笑焉焉的说着,那模样美极了。 伏璟有些晃神,突然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能笑的这般好看。” 江灼眼中的笑意一顿,随即轻轻拍了一下伏璟的手,说道:“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啊。” “恶犬是吗?”他宠溺的说着。 …… 靖南王府一间院子中。 那院子中央有着一个很大的铁笼子,笼子中有一个看不出面容的人,头发凌乱不堪,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那双骇人的眼睛。 这个时候,从院子的大门外几人牵着几条恶狠狠的犬,那模样也是骇人极了。 但是恶犬的嘴却是被铁罩给罩住了。 江灼一身白衣的走进来,她看着那铁笼中的人,眼中全是凌厉之气,随即脸上的笑意如地狱而来的厉鬼般。 声音带着阵阵的煞气,直让那铁笼中的人猛的对上江灼那双凌厉的眼睛。 “把这些饿了几天的恶犬,全都放进去。” “是,世子妃。” 江灼很是淡定的走到铁笼的不远处,说道:“文政帝身边的第一红人,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凶悍、” “还是这些畜生凶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7章 你叫什么名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7章 你叫什么名字? 铁笼的铁闸门被侍卫打开后,身后那些带着绿光的恶犬迅速的就是被侍卫摘下铁罩,快速的就被放进了铁笼。 铁闸门哐当一声便被重新关上。 刘砷这几日本就有些狂燥,如今看着铁笼中另一端看着他发出恶狠狠声音的恶狗,眼中骇人的冷意更深。 “本公公倒是不知五姑娘与靖南王府有这层关系,想来怀王爷成亲之日被失了子孙根,不知与五姑娘有没有关系。” 刘砷这般说着,那骇人的眼睛却是直击在铁笼中已经慢慢向他走来的恶犬。 江灼眯着好看的双眸,微微笑着,“那肯定是有关系的,不过,怀王妃去了京城没有说吗?” 刘砷听着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骇人的眼中轻轻一缩,一直恶犬猛的就是往刘砷的手臂咬去,说到底是一个被饿了几天的人,加上饿了几天什么都能吃的畜生,就算武功了得的刘砷也是只能花尽所有的力气甩开咬着他手臂的恶犬。 那满是腥臭味的恶犬,生生的咬开了刘砷的一块肉。 因着刘砷的力气大,那撕咬着血血淋淋一团肉的恶犬猛地被摔在粗根的铁柱上,落地时还发出轻微的轻呜声,然而闻着血腥味时,猛地就是咬着那团肉,在流着唾液的嘴里嚼咀着。 刘砷左手握紧右手,在颤抖,那被硬生生撕裂的感觉,太明显了,此刻的刘砷脸上全是冷汗,“靖南王府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 刘砷这般说着,铁笼中其他的恶犬闻着那股血腥味,眼中更是凶狠,那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的血迹,好似刺激到了那些饿了好几日的恶犬,全全的都扑向刘砷。 刘砷此时才是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江灼到底要做什么,这般的让几条恶犬来对付他,是想让他活生生的被这些恶犬咬死?可,谁给她的胆子来这般对付他?难道靖南王府已经这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要是此番我死在云阳城,靖南王府拿什么给皇上交代!”就算到了此刻,刘砷还是能清晰的说到这个问题,他是皇帝钦点的来齐北传圣旨的,就算靖南王府在云阳城的实力在大,这般的不把文政帝放在眼里,靖南王府是直接要与皇上撕破脸吗? “靖南王府拿什么给皇上交代?”江灼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她透彻的双眸看着已经于几条恶犬全都撕扯在一起的刘砷,嘴角一勾,声音带着淡淡的凉意,说道:“就算拿不出什么交代,你也死了啊,一个奴才而已,怎么,文政帝会为了你一个奴才会与靖南王府撕破脸吗?” “想必都已经做到了太监总管的份上了,是知道靖南王府与文政帝之间关系的,文政帝容不下西秦有靖南王府,靖南王府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不过呢,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还不至于挑起文政帝对靖南王府的战火,所以啊,刘公公,想太多会死的更快哦。” 淡淡的声音在铁笼中挥之不去,铁笼中发出恶犬凶恶的声音,刘砷下手也是重,左手狠狠的提着一条恶犬的颈部,猛的便往地面上摔去,被摔在地面上的犬嘴里立即流出血迹,刘砷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另外几条又是往他身上扑去。 刘砷满眼的冷意,也不过瞬间的功夫,他瞳孔一缩,骇人的眼中出现一丝痛苦之意,两条手臂被两条恶犬死死的咬住,而另外一只则是猛地跳跃起来直接咬伤了刘砷的脖子。 “啊!” 随着惨叫的声音刘砷的脖子好似爆裂了一般,那血管喷出的血直接喷洒在那咬住他脖颈恶犬的身上。 刘砷好似一下子身上什么力气也没有,从他凌乱发间的缝隙间看着在那铁笼外白衣女子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弱弱的气息,“从我到江家感觉到的那股杀气,是你身上的杀气。” 随着声音的落下,刘砷也是慢慢的往后倒下,那咬着他脖间的恶犬与其它几条恶犬不同,好似有毒一般,更是直接咬住了刘砷的血管,瞬间的功夫刘砷便感觉到全身没有力气。 倒在地上的刘砷没有挣扎的权利,只能任由那几条早已想吃肉的恶犬撕咬着他的身体,那张脸皮在颤抖,那种被一块一块撕裂的感觉,让刘砷有些晃神,眼中全是痛苦,只是因着脖间那四个手指大的窟窿还冒出血迹,发出的声音也是轻微的痛苦声。 江灼看着那几条恶犬时不时发出争夺食物的声音,她慢慢的走进铁笼,在相隔一步的地方停下,她俯视的看着铁笼中的场景,而因着江灼的走近,那铁笼中的恶犬对着江灼有着敌意,更多的是防范,还发出凶恶的叫声。 “是啊,从你进入江家,我就在想着刘公公的死法呢?到底什么样的死法才能让我心安呢?”江灼的声音柔柔的,而远处站着的云薄听着江灼的口气,剑眉一皱,果不其然是他主子的女人,就算做事的狠辣也跟主子没什么区别。 “在江家就是在想,刘公公这一生杀人无数,在你手中的冤魂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吧,为了能配上刘公公你杀人的手段,想了许久,只有这些饿了几天的畜生能配得上你了,所以啊,才是找来几条恶犬,与你斗一斗,不过,我此刻却是觉得,有点委屈这些饿上几天的恶犬了,你的肉又老又没多少,啧,该让你生不如死的。” 江灼这般说着,看着那凌乱发中侵出的那双的眼睛,她嘴角轻轻一扯,她的眼中却是出现了一幕画面。 “怀王妃,本公公今日做了一件事,你要不要听,是关于你父亲的。”刘砷扣着江灼的下巴,噙着阴冷的笑意,仿佛是要把江灼吃下肚般。 “我爹,我爹来了京城?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江灼紧张的看着那一脸带着阴笑的刘砷,带着乞求的语气问道。 刘砷看着这般的江灼,粗糙的摩擦着江灼的下巴,淫笑道:“这般的想知道?” 江灼憋住眼中的泪水,点着头。 “行,今儿个本公公高兴,也就不为难怀王妃了,随本公公来。”刘砷说完,便是走出监栏院,江灼在身后连滚带爬的跟着刘砷。 让江灼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刘砷带她来的地方是皇子公主们以及京城公子哥们最爱的赌博地方,赌坊。 这个赌坊赌的不是银子,而是拿着银子赌人命。 待江灼被刘砷提着到了那个赌坊一席位置上时,那中央的场地有着五匹马,中间躺着的人江灼看着好似熟悉,江灼瞳孔一缩,随即便听到刘砷的声音,“这个从齐北来的人,真是自不量力敢与本公公要人,不过,能这般死也足惜了,谁让是怀王妃的爹爹呢。” 还没有等江灼反应过来,就是听到那五匹马身边站着的人猛的抽打着马的屁股,从场地中央发出马匹的嘶鸣声,随着江灼的尖叫声那些围在场地的那些世家公子哥小姐们,同时也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 江灼看着这一幕,想要从位置上奔去场地,却是被刘砷扯的死死的,她在尖叫着,她嘴里喊着爹爹,可是,她的声音怎么也掩盖不了那些欢呼的声音。 她几乎是由刘砷拉着回到的监栏院的,更是被那个有着阴暗和扭曲的刘砷给毒打了一顿,好似从那以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世间苟延残喘的活着…… “世子妃,已经死透了。” 江灼耳边传来一道硬朗的声音,她从那铁笼中收回视线,就连刘砷那张脸此时也是血肉模糊,那几条恶犬好似还没有过瘾般,已经在啃咬着刘砷的骨头。 “一把火烧了。”江灼这般说着,一转身就是看到那轮椅上的人,脸上才是噙着一丝笑意。 云薄闻言后,恭敬的说道:“是!” 随着云薄的声音落下,院子中的其他人以快速的身手,便是从另一侧抱着几坛酒往铁笼中泼着。 又轰的一声,一大串的火苗迅速的在铁笼中燃烧着,那几条活生生的恶犬却是在那大火中惨叫着…… 云薄看着铁笼的场景以及恶犬毛皮的臭味还有一股烧焦的肉味,让人想吐,他转头看向那白衣女子走向轮椅上的人时,才是转过头。 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是自然的走到轮椅的后方,双手搭在轮椅上,便往院子外推去,说道:“你来做什么呀,不是让你在听雨阁等着我吗?” 伏璟温和眼中全是笑意,说道:“听五姑娘这般说,不想为夫来啊。” 江灼眼中亦然是带着笑意,轻柔道:“那你为何刚刚不与我一同来?” 伏璟倒是没有回答了,他知道江灼对刘砷有着莫名的杀意,今日让她一个前来,也是想让随了她愿而已,但是,他在听雨阁的时候,他还是不怎么放心,便一个人来到院子。 只是,他来到院子的时候,却是看到江灼的视线是看着那铁笼中早已血肉模糊的场景,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知他的五姑娘那一刻在想什么…… 伏璟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说道:“该回门了。” 江灼柳眉一挑,回门?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却是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伏璟。” “嗯。” “去京城之前,你还去湘西吗?” 伏璟闻言,温润的眼中的笑意有些明显,说道:“你想去湘西?” “我想去见见我的舅舅。” 伏璟听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可是在想着舅舅被追杀的事情?” “嗯。” 江灼轻轻的声音落下,两人之间便是沉默下来了,只听到轮椅的声音,在绕过玩绕绕的小道后,江灼才是开口。 “他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时常与娘有信的联系,娘就放心了许多,不过,上次听你说舅舅被人追杀,我觉得事情便不简单。” “你放心,你舅舅没事的。” 江灼闻言,眉宇间划过轻轻的笑意,说道:“你不会那个时候就把我那舅舅查得个底朝天了吧,所以,你现在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嗯。” 这轻轻的肯定声,让江灼的笑意更深了,说道:“你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要嫁给你了吗?” “那个时候没有,只是觉得那是你舅舅,便多想了解一些,后来云溪说,你舅舅得罪了江湖上的一个人,便被追杀,一直从湘西逃到了城外,便被我遇到。”伏璟轻轻的声音好似划过江灼的心间,突然有些惬意。 “得罪了江湖上的一个人?谁?”江灼不由的好?她的舅舅可是出的好人,就算有些吊二郎当,嘴皮子有些坏,心真的挺好的。 “幽萝谷的谷主,千水水。” 随着伏璟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江灼有些失神,什么?他舅舅得罪了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千水水? 这八竿子都打不了的两人怎么会有仇? 江灼眼中有些不解,立即问道:“不是,我舅舅怎么会和幽萝谷打交道啊,还和那个千水水。” “嗯,可能是你舅舅与幽萝谷谷主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私人恩怨?”江灼听着伏璟的口气,想必也是知道的,“你知道我舅舅与那千水水的私人恩怨?” “不知道。” 伏璟这般肯定的说着,眼中满是笑意,他也不过是想江灼别去管那些事情,因为白羽下雪山后,就在湘西被千水水逮了个正着,怕是此时,白羽被困在幽萝谷了吧。 江灼听着伏璟的回答,眼中有些担心,此刻却是听到伏璟说道:“你不必担心他,千水水不会对你舅舅怎么样的。” 江灼闻言,嘴角一扯,说道:“既然你不与我说舅舅过多的事情,我也知道,舅舅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也不问了。” “嗯,乖。” 这一道宠溺的声音还没有让江灼回过味,又听到他的声音,“母妃已经准备好了回江家的所有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吧。” “嗯。” 尾音飘散在这小道上,白衣女子推着轮椅,脸上满是笑意,白衣少年一脸带着宠溺,而那白色的裙摆处轻轻的飞扬着,这一道风景,小道的尽头,是天长地久。 …… 翌日。 待靖南王府的马车到江府大门的时候,江府的所有主子都出来迎接了。 而江府大门前围着的百姓也是不少。 白氏与江宁裕时不时都是相视一眼,不知往那大街的转角处看了许久。 杜氏从江灼出嫁那日,早就有些不满三房了,今日还要她一个长辈等着一个小辈回门,就算是靖南王府又怎么样,在杜氏的眼中,就算江灼嫁得再好,也是入不了她的眼。 心中那般想着,嘴里就是说道:“这五丫头真是还不来,让我们这些长辈在这里等着,像个什么样子?” 白氏一听,脸色也是慢慢的变了,此刻却是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不想等进去!” 杜氏脸色微微一白,江老夫人都在这里等着,让她一个二婶进府中等着?随即她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母亲,媳妇还不是为了五丫头着想吗,看看那些来看戏的人,不就是想看看从江家五丫头到世子妃,回来会不会跟我们这些长辈摆谱吗。” 杜氏说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在江允阑身侧站着的蒋怜儿轻哼一声,她最是讨厌那些做作的女人了,要不是看在江允阑的面子上,这段时间,她早就想一巴掌扇过去了。 就在几人的说话间,没有把江灼盼回来,倒是在江府门口停下的是姚家的马车。 送姚氏与江暮词回来的是姚夙煜。 江老夫人看着姚氏与江暮词时,眼中冷意轻轻划过,但是脸上的笑意更加深。 姚氏看着江府大门侧站着这般多的人,待看向江宁鹤时,眼中更是不自然,她还是拉着江暮词走到江老夫人的面前,带着一丝恭敬的声音,说道:“母亲。” 随着在姚家的那一次,江暮词看着变得木纳许多,只是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还是乖乖的喊了一声,“祖母。” 江老夫人没有可刻意的冷漠也没有刻意的欢喜,淡淡的说道:“回来就好。” 姚氏在刚刚从姚府回江家的路上便是听到姚夙煜说着,今日是璟世子与江灼回门的时日,姚氏当时心太不甘了,她的女儿遭遇了那般的痛苦,而害她女儿的人却是嫁得那般好,伏璟的容貌姚氏当然看到过,所以她更是心有不甘,看着江暮词的模样,心中更是对江灼有了痛杀之心。 就在姚氏牵着江暮词走到江宁鹤身边站着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她从来就想弄死的任姨娘,姚氏眼中的恨意更深了,能这般出来接待一个出嫁的姑子,不用想,也是知道她在姚家这段时间,江府东苑发生了什么变化。 姚氏双手握的很紧,这个时候正是看到任姨娘对着她浅浅一笑,她差点就要爆发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怒气时,就是听到马蹄的声音。 那是靖南王府的马车。 先下马车的是江灼,然后才是那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就连那两人相视一眼的眼神,都刺痛着某些人。 待云溪把轮椅给拿出来后,江家的人眼中又是各有心思,江灼推着轮椅,看着江家那些人的表情,眼中满是笑意。 “老夫人。”她喊道。 “恭迎世子,世子妃。” 江灼的声音落下,江府的那些人尽管不是心甘情愿,还是不能把靖南王府放在眼里。 伏璟浅浅一笑,“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这一句自家人,可是让江老夫人眼中亮了又亮,又看着另一辆马车中那些侍卫取下的大大小小的物品,眼中笑意更深了。 “回来就好啊,快,进屋吧,” 与刚刚姚氏回来是天壤的区别,白氏看着江灼与伏璟脸上的笑意,还有伏璟时不时看江灼的眼神,她就放心多了,原本想着娘俩说说悄悄话的,可是看着江老夫人对江灼那般热络的份上,就是扯着江宁裕的衣角。 江宁裕会意,他这个老丈人,该好好招待一下女婿,便出声道:“那就进去吧,进去在说,进去在说。” 江灼看着她爹的模样,嘴角带着笑意,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江灼被江老夫人给牵着手,伏璟只能云溪推了。 虽然这个举动让伏璟眉间一皱,但也不妨碍他今日心情很好。 江府的主子都随着两个重要的角色到了,便是纷纷进了府中,江家的女人们都是去了偏厅中,江老夫人拉着江灼说话。 而这边江允阑与江宁裕跟伏璟熟悉一点,便在江家会客的大厅说着话,不难看出,因着伏璟的身份,除了江允阑外,江宁鹤与江宁宏三兄弟,并不大说话。 偏厅中。 蒋怜儿与白氏相坐,白氏左手边上是江灼。 此刻江老夫人带着笑意问道:“五丫头啊,王爷王妃可还喜欢你?对你又是怎样的态度?” 一般刚成亲的女子回娘家要是被娘家的人问起婆家的人喜不喜欢你,对你好不好的话,都是娇羞的低下头回答的。 然而江灼看着江老夫人的神色,却是大大方方的说着,“父王母妃对孙女很好,还有太妃。” 江灼的声音轻轻的,随手端起小桌上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而正是这个动作,让江老夫人看到了江灼左手上带着一枚尾戒,当看清那枚尾戒的时候,江老夫人脸色稍稍一变。 待江灼放下茶杯后,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挑眉问道:“老夫人这般看着孙女做甚?”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笑焉焉的模样,态度比刚刚还要好上几分,便说道:“灼儿啊,既然王爷王妃都是这般看重于你,你可要好好的对璟世子啊。” 白氏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心中有些情绪了,什么叫好好对璟世子好?难道不是应该璟世子好好对她的女儿吗? 而江灼却是没有看到白氏脸色的情绪,看着江老夫人,“老夫人说的是,孙女是该好好对他。” 江灼说的口气有些别样意思,她好好对伏璟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可和江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别让她帮着江家做什么事情。 果然,江灼这般说着,立马江老夫人便是说道:“灼儿啊,虽然你现在已经贵为世子妃了,可还是我们江家的女儿,你说,要是江家没有如今的地位,你还能成为世子妃吗?” 江灼闻言,脸上的笑意没有沉下,还是如初,“老夫人的意思孙女不怎么明白。” 另一侧的江暮词看着江灼的模样,衣袖下的手紧握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随即便把视线给移开。 江夕歌倒是听着江老夫人的话后,眉头皱起,江灼也不过是一个新媳妇而已,怎么刚刚回门江老夫人就这般说?江夕歌这般想着,却又是看不起江老夫人一分。 杜氏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就说嘛,靖南王府是这般好嫁的? 白氏是一脸的为江灼担心,却是也知道此时要是她说话,江老夫人更是不喜她,更要为难江灼。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带着笑意的模样,也没有给脸色,便是耐心的说道:“灼儿啊,祖母记得与你说过,不管你是贵为王妃也好,世子妃也罢,只有江家好了,你在夫家才能坐稳主母的位置。” “所以呢?老夫人想孙女为江家做什么?”江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江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随后便看向白氏与杜氏,说道:“你们先下去看看大厨房那边的饭菜好了没有,我与五丫头好好说说话。” 杜氏带着笑意的答应道:“是,母亲。”说着又看向白氏,“走吧,弟妹。” 白氏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想着江灼的性子,便也是起身,蒋怜儿跟着白氏,在白氏的耳边轻声说道:“三婶,你放心,小灼不会答应老夫人什么的。” 白氏听到这番话,淡淡一笑,便拉着蒋怜儿走出了偏厅,看似白氏比杜氏更得蒋怜儿的心啊。 待偏厅中只剩下江老夫人与江灼时,江老夫人才是说道:“五丫头啊,祖母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年后太后的寿宴靖南王府要去京城的吧。” 江灼柳眉轻皱,“是的吧。” “祖母记得,当年伏太妃在京城时,先皇就已经为靖南王府建造了一座府邸,想来此番靖南王府进京也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江老夫人似感慨的说着。 江灼心中不由得冷笑,就连靖南王府上京了要住上一段时间都知道,怕是在江老夫人的眼中住上一段时间不是住,而是被文政帝给囚禁吧。 “这个孙女倒是没有听说过,祖母是有什么事情要孙女带话给舅公的吗?”江灼口中的舅公乃是京城钱国公钱正,江老夫人的亲哥哥。 “话倒是没有,祖母想的便是,靖南王府去了京城,你二哥也是要去京城,江家的生意迟早是要进入京城的,你看能不能让璟世子帮帮江家?” 江灼听着江老夫人的话语,淡淡一笑,居然把江允阑都扯出来了,不过既然江老夫人没有明着说太过分的话,她也就回应道:“这个孙女可以与璟世子说说的。” 江老夫人再一次的看了一眼江灼左手上带着的尾戒,才是淡淡一笑,说道:“那行吧,想来你娘今日也有许多话与你说,祖母就先与你说这么多,你就先去找你娘吧。” 江灼闻言,便是起身,说道:“那孙女就先出去了。”说完便是转身。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消失在大门侧后,才是说道:“没想到伏家那般的看重五丫头啊,居然把伏家的兵符都给了五丫头,看来伏太妃也是接受了这孙媳妇。” 江老夫人身侧站着的秦嬷嬷说道:“老夫人为何不直接与五小姐挑明着的说?” “在没有看到那枚兵符的时候,打算挑明的,也知道五丫头的性子,要是没有什么逼迫的话,是不可能听我的,不过为了白氏与柒哥儿,五丫头也会听话一番,不过,在我看到五丫头手上戴着那尾戒时,却是觉得这般不妥。” 秦嬷嬷有些不解,问道:“那,老夫人你的意思?” “此时的西秦还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着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虽说这个江山是京城那位说了算,不过,风云莫测,最后到底是谁的天下,还说不准呢。” 江老夫人看着大门侧的阳光,眼中全是精明之色,她缓缓的说道。 “怎么说靖南王府也拥着半壁江山。” 秦嬷嬷眼睛一缩,声音带着一丝颤意,说道:“老夫人,你的意思……” 从江老夫人口中说出淡淡字眼。 “嗯,江家若是出了一位皇后,西秦最大的世家,便是,江家。” “一生荣华,享之不尽,江家世世代代便会在那天子脚下生活,再是、” “涌进朝堂……” …… 这边江灼出来后,便是被白氏拉着回到了北苑,拉进江灼的雅居。 俩母女便是说起了悄悄话。 白氏看着江灼脸上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便是问道:“灼儿,那个,璟世子有没有对你很好?” 江灼眉间相皱,看着白氏,说道:“很好啊,娘。” “不是,娘说的是、”白氏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是问江灼另一个问题,说道:“那天娘给你的本子,你有没有看?” 江灼闻言,脸色终于有些不对劲,她出嫁那天,白氏便是有些难为情的给了她一本小册子,她不知道是啥,便随意的翻了两下,结果那一张脸更是不自然,待白氏走出房间后,便是把那小册子扔进了一个小盒子中了,也不知道在哪个箱子中。 此番被白氏问着,便实话实说道:“我看了。” “那?”白氏看着江灼的神色,以为自己的女儿是榆木脑袋呢,便是轻轻的拍了一下江灼的肩膀,说道:“你们没有?” 江灼柳眉一挑,这个问题真难为情,不过这是她们母女娘的悄悄话,江灼便是说道:“娘,你不要担心。” 白氏听着江灼这般说,放心了不少,她完全就是怕江灼受委屈,虽说此时伏璟眼中全是江灼,那以后呢?白氏这般,也是想到了靖南王府子嗣单薄,要是江灼成亲许久都没有孩子的话,会让夫家嫌弃的。 江灼也是看出了白氏眼中的担忧,便是握着白氏的手,说道:“娘,你放心吧,靖南王爷,王妃,还有太妃都对我挺好的,如今是女儿该担心你了,我始终不放心你与柒哥儿,爹爹是老夫人的儿子,定是不会对爹爹做什么,但是,老夫人对娘你可不会那般仁慈的。” 白氏听着江灼这番话,也是安慰的说道:“担心什么,不要担心,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别担心娘,灼儿啊,在娘的心中,只要你和柒哥儿好了,娘便好。” 江灼听着白氏的这一番话,鼻子酸酸的,想着前世白氏那般的掺,却是抱着白氏的腰间,说道:“娘,要不你让爹爹说分家吧,爹爹不是要去渝州吗,让爹爹带着柒哥儿和娘一起去渝州,这样女儿才放心。” 白氏看着江灼这番动作,说道:“别担心,你爹爹会打算的,灼儿啊,不要担心爹娘还有弟弟。” …… 母女俩在雅居聊到张嬷嬷来喊去大厅用膳,而江灼与白氏到大厅的时候,也是看到了伏璟一脸温和的在与江宁裕说着话,江灼不由的带着笑意。 待饭吃了后,伏璟与江灼才是回府,走时,江老夫人亲自相送,对江灼的态度让伏璟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两人在马车上后,江灼才是开了口。 “今天与爹爹聊了什么?” 伏璟听着江灼这么问,温和的说道:“你爹爹说你小时候有多调皮呢。”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声音有些娇嗔,“什么呀,肯定不是说这个。” 伏璟轻轻的把江灼拉近怀里,眼中有些认真,说道:“江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江灼靠在伏璟的怀里,眼中也有一层冷意,“她的算盘一向打的远,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好。”从他齿间溢出的字,让江灼带着层层的笑意。 …… 自从江灼回门后,整个云阳城都很是平静,不过因着江家与靖南王府的关系,还是在云阳城世家中有了些微妙的关系。 十月一晃而过,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云阳城下了初雪,没多久,云阳城满是银装素裹。 而边疆,漓江城。 此时也是满天的鹅毛大雪。 城外。 此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是脚步踩在雪地中的声音。 一袭紫色大袭衣裹着的男子眼中望向远方,那是齐北的方向。 “姚铁,听说她成亲了。” 身后抱着香喷喷的红薯的姚铁听着姚夙白的话,眼中也有些出神,好半响才是说道:“爷,不要念想了,如今,你有你的大事要做。” “嗯,你说的没错。”姚夙白这般说着,眼中有着笑意,转身看着姚铁抱着的红薯,便是伸手那一个,“如今小爷我有我的大事,她也有她的幸福,我们各不相干。” 姚铁看着这般的姚夙白,欣慰不已,眼中也有些高兴,正是打算说什么,就是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姚夙白与姚铁都是往身后看去,有三匹马往奔着他们而来,那马蹄下溅起的雪花,让姚夙白眯了眼。 那个在前的是一位过着貂袭的少女,她满眼的笑意,眼中很是纯粹,“驭!” 马匹在姚夙白的面前停下,只见少女先是看着姚夙白那张脸,隔了好久才是看着姚夙白手中的红薯,带着一丝傲气,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8章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8章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喂!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的声音落下,姚夙白便把手中还冒着白气的红薯扔给了姚铁,他嘴角有些懒散。 满天卷落下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一片雪花落在了那紫色大袭衣少年的鼻尖上,瞬间便是融化,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从那少年薄唇吐出的白气,在这满天雪花中有些人气。 只听到他慵懒的声音,“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小爷叫什么名字干你何事?” 姚夙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少女便是拢了拢紫色袭衣的衣襟,便往转身,对着姚铁说道:“还不走,在这里等死啊!” 姚夙白的声音有些傲气,马背上的少女脸色并没有因姚夙白的口气而变得难看,反而脸上的笑意更大,她驾着马匹与姚夙白更近了,声音如黄鹂鸟那般动听,“你是西秦的人吗?” 那少女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听着西秦的时候,眼中有着明显的冷意,那个女子便是说道:“姑娘,该回去了。” 少女一听,杏眸中有些不喜,便说道:“不是说好了出来要玩一阵子的吗,有你们跟着我,还怕什么,不回去!” 就在她们的对话间,姚夙白却是在雪地中慢慢往漓江城的方向走去,姚铁跟在身后,本来他们来的地方便是西秦与北国的交界线,这个地方也会出现北国的人也很常见,只是,因着这些年北国对西秦总是有着降服的心,时不时的骚扰着西秦的百姓。 奈何这些年靖南王扎住在漓江城,北国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就因为这般,原本北国与西秦有着和平的状态转入了如今随时都能兵戎相见的状态。 那少女看着慢慢走远的紫衣少年,驾着马匹缓缓的跟在了姚夙白的身侧,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西秦的人吗,你怎么在这么冷的天出城啊,你能带我去漓江城吗,听说西秦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能带我去吗?” 姚夙白听着这少女一连串的问题,眼中全是不耐烦,脚步也是加大了不少,在雪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姚铁倒是有些想笑,他家爷的脸,怕是除了江家那五姑娘不喜欢外,是一个姑娘看了都喜欢吧,偏生江五姑娘嫁给了璟世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家爷脾气太暴躁,难怪五姑娘要嫁给温文如玉的世子爷,要是他,他也嫁给世子爷,呸呸呸,想什么呢。 姚铁这般想着,又瞄了一眼那马背上的少女,该是接近漓江城的原因,马背上的姑娘穿着与西秦人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北国偏冷,看着马背上的姑娘好似并不怕冷的模样,该是北国的人。 “喂!你到底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那少女看着姚夙白根本没有想理她的样子,眼中有些怒气,那模样有些可爱。 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也不敢把那少女怎么样,只有在身后慢慢跟着了,马背上的少女是北国帝王最小的女儿,秀苏小公主,历来就是被北国皇帝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儿,因着跟随北国摄政王来到与西秦相近的城池,便像似脱了缰的野马,在房中凳子都还没有坐热,便带着皇帝派来保护她的人跑了出来。 本是打算骑着马到处游荡一番的,结果在那一望无际的白色中却是看到了那一抹紫色,秀苏眼中全是好,秀苏出了皇宫,对什么都比较好,更别说常常在父皇,皇兄口中的西秦了,知道这是西秦与北国的边界。 秀苏总带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特别的喜欢,只是几步之遥,一侧是北国,另一侧便是西秦。 虽然这个地方离西秦的城池比较远,她还是很好,在加上走进看到抹紫色身影的脸是那般的好看,让她一时晃了神,比她的皇叔都好看也,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只是好像这人并不想理她,她有些恼怒,声音也是加大了不少,“你倒是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踩在雪地咯吱咯吱的声音立马消失,姚夙白眼中却是笑意,嘴角的坏笑让人看了真是一个坏坏的公子哥,他偏头看着秀苏,口气有些懒散:“你烦不烦啊,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别以为是个女子小爷我就不敢打你,你在跟着小爷我试试!” 秀苏看着这般的姚夙白,脸上全是一脸的懵,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眼中看着姚夙白的那张脸更是带着一层亮光。 她握紧手中的小鞭子,说道:“我就问问你叫什么名字而已,你干嘛这般与我说话。”说完还小声的嘀咕着:“西秦的人真小气。” 秀苏身后的两人相视一眼,看着姚夙白的脸色也是紧了紧。 “哈?小气?”姚夙白听的真切,他凤眸中全是笑意,说道:“这么说来你不是西秦的人了,该是北国的人吧。” 秀苏看着姚夙白的模样,立即说道:“北国人怎么了?你别岔开话题,本公、我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姚夙白看着秀苏的模样,轻啧一声,他垂眸看着地面上厚厚的雪层,嘴角掀着的笑意,让一侧的姚铁眉间一皱。 随后只见那紫衣少年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在捣鼓着什么,没多久姚夙白便是站直身子,带着丝丝的笑意,吊二郎当的说道,“可能西秦与你们北国不一样,在西秦女子特意问男子叫什么名字,男子问答了,可是要娶那女子的。”姚夙白说着剑眉轻轻挑着,看向秀苏身后满是冷意的两人,“小爷我知道我这张脸天生丽质难自弃。”说着一手负手而立,一手摸着他的下巴。 “小姑娘喜欢的紧,所以啊,这位姑娘还是该懂得廉耻二字。” 懒洋洋的声音托曳着老长,听在秀苏的耳中,却是脸色一白,她猛的扬起小鞭子,冷声道:“把他给本公主抓起来。” 少女清凉的冷意声一落下,“砰”的一下,那紫衣少年手中的雪球便是直击少女的脸上,这么重重的一击,秀苏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 “公主!” 趁着这个空隙,姚夙白嘴角一勾,立即对着姚铁说道:“快跑啊!” “爷,你等等小的。”姚铁看着已经老远的姚夙白,手中的红薯也仍在了地上,就连脚步在雪地中也是轻快了不少。 马背上的两人立即翻身下马,上前扶起秀苏,秀苏立即拍掉脸上的雪块,只是从鼻间流出的热流让她用手摸了摸。 “啊!”她看着素手上的血迹,尖叫了一声,双手又在雪地上拍打着,“那个混蛋,混蛋,混蛋,本公主见到了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秀苏看着那远处越来越小的紫色身影,小脸上带着怒气,她身侧拿着帕子替她擦去血迹的女子说道:“公主,要不要灵风把那人给抓回来。” 秀苏闻言,她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小脸上的怒气一下烟消云散,说道:“不用,彩儿姐姐,你不准告诉皇叔。” 那叫彩儿的听着秀苏的话,柳眉相皱,看着手帕上的血迹,说道:“公主,那人的身份想必不简单,听说近段时间西秦靖南王没有在漓江城,怕是扎住在漓江城的人是西秦的另外的人,这是边界之地,这人还这般的出现这里,看着也不像平民老百姓。” “不行,得告诉王爷才行。”彩儿这般说着,便是看了一眼站在秀苏身后的男子一眼。 秀苏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眼神,立即说道:“本公主说了不许告诉皇叔,彩儿,你想本公主回到皇宫让父皇惩罚你是不是!” “公主,那是西秦的人,这般来交界之地,说不准就是在打探北国什么事情。”彩儿劝着说道。 “本公主说了不准!” 秀苏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身后凌乱的马蹄声,她小脸一紧,被彩儿扶起身,看着由远而近的人,秀苏小脸白了一下。 也是怪,她从来不怕北国的君王,却是怕及了那个皇叔,她看着黑色锦袍的男人,马匹在离她不远处停下。 “皇叔。” 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黑色锦袍,斜长的眼中有一股淡淡的冷意,却是看向秀苏的时候,那冷意消散了不少,看着秀苏鼻间还有少许的血迹,问道:“怎么了?” 还没有等彩儿说,秀苏便是说道:“不小心摔的,皇叔,你怎么来啦。” 萧慕三十而立,彻彻底底的成熟男人,北国的摄政王,五官清晰而立体,深邃的眼中有着不知名的光芒,薄唇轻轻抿着,萧慕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充满了魅惑,还有那眼中的冷冽之意。 秀苏身后的两人看着萧慕的眼神,立即低下头,灵风恭敬的说道:“刚刚属下们在此地遇到一个西秦的少年郎,公主,公主这般,就是那少年郎扔雪球给……” “灵风,明明是我不懂规矩的,才惹怒别人的。”秀苏立即打断灵风的话,说道。 秀苏看着自家皇叔的模样,说道:“皇叔,真的跟别人没关系,是,是我非逮着问那人叫什么名字的。” 秀苏这般说着,秀手相互扯着,不难看出她是在紧张。 萧慕看着秀苏的模样,声音有些邪魅,“年关一过,便是西秦太后的寿宴,皇叔说了要带你去西秦,今日趁着不注意,便出来胡闹,这里不是皇宫,如若没有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就算你是北国尊贵的公主,别人也不会放在眼里。” “苏苏知道错了,皇叔别告诉父皇。” 萧慕淡淡的看了一眼秀苏,“回去。” 轻轻的两个字,秀苏立即翻身上了马,又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彩儿与灵风二人,便轻轻的拍了一下马匹,“驾。” 彩儿与灵风看着秀苏都这般了,立刻也是翻身上马,跟随在秀苏的身后。 萧慕邪魅的眼睛看着漓江城的方向,冷声道:“好好查查西秦皇帝与靖南王的关系。” “是!” …… 而这边姚夙白好像真的走累了般,往身后看了看,看着没有人追来,便是整个人都倒在了雪地中,那一抹紫衣格外的显眼。 姚铁看着姚夙白这般,立即说道:“爷,你快起身,等雪融化了,会打湿衣裳的。” 姚夙白看着姚铁的模样,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跟女人一样磨磨唧唧了,真烦。” “哎哟,小祖宗,你快起身吧。”姚铁说着便是弯下身扶着姚夙白,又说道:“要是你有个什么,小的可怎么办啊。” 姚夙白虽然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却还是起身,毒舌道:“什么怎么办,要是我有个什么,你就自由了,再也不听我的差遣了。” 姚铁习惯了这般的姚夙白,想着刚刚那女子,脸色也是严肃了几分,说道:“爷,刚刚那是北国的女子吧,还有那身后跟随那女子的,武功也不凡。” “你也感觉到了?”姚夙白轻嗤一声,继续说道:“想来是什么大人物吧,北国这些年对西秦蠢蠢欲动。” “靖南王这些年常扎住在这里,北国知道靖南王带兵打仗的本事,虽说北国的摄政王带兵也很行,可是,两国枭雄同时出现,哪一方输了,或者战死了,对哪一国都不是好事,所以这也算是这些年北国只能时不时的对西秦做了点小动作的原因吧。” 姚铁来边疆这么久了,对西秦与北国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不少,姚铁看着能一眼看到的漓江城门,说道。 姚夙白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怕是你忘了西域。” 姚铁听着姚夙白的话语,眉间一皱,“西域的边界在漠北,漠北原来是怀王驻扎的,不过……”姚铁这般说着看了一眼姚夙白。 姚夙白轻轻一笑,随即顽劣的声音响起,说道:“怀王此时要死不活的,西域迟早是要从西秦的缺口处攻打。” “不过,西秦不止靖南王与怀王会带兵打仗,或许皇上已经派了京城有能力带兵的去了漠北。” “那些小爷我不了解,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北国会先动手。” “为何?”姚铁问道。 “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可能就是制造北国攻打西秦的机会。” 主仆二人缓缓的想漓江城城门走去,姚夙白一只手搭在姚铁的肩上,嘴角带着一丝邪笑,“或许、” “小爷的机会来了……” …… 时间轻轻一晃动,十一月在满天飘雪中度过,接近腊月末的时候,齐北的风俗年关前的三天便是大元节。 寓意,一年完整的度过了,齐北的百姓家家户户便会上集市买些除夕夜要用的东西,或者,零嘴。 这一天仍是飘着小雪,靖南王府早已被银装素裹,江灼已经习惯了在靖南王府的生活,很简单很简单的生活。 整天不是与伏璟说说话,便是去靖南王妃下下棋,不然就是与江夕歌,蒋怜儿去醇白楼喝喝茶,说说这云阳城哪家又有好事,哪家又在闹事,日子过的也算是惬意。 将近年关,就连靖南王府也有一股过年的味道。 今日,靖南王府除了伏太妃这个主子外,其他四人都在,姚若尘又一次的把视线看向江灼,又是看了一眼伏璟。 “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孙子?” 姚若尘这突如其来的话,江灼差点没被口水呛着,她秀手轻轻扯了扯伏璟,伏璟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姚若尘,温和道:“母妃,我们不急。” 姚若尘柳眉一挑,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伏修,便笑着说道:“母妃知道你们不急,可是我急啊,我整天无所事事,哎,灼儿啊,你看在母妃这么无所事事的份上,生一个孩子给母妃带吧,保准只是让你幸苦怀着那几个月,只要孩子出生了,母妃啊,一点也不会让你累着了。” 江灼嘴角轻抽,她冷冷的看了一眼伏璟,看向姚若尘的时候,眼中全是笑意,轻声道:“母妃,孩子这件事是得讲缘分的,该有的时候才有,急也没用的。” “五丫头说的没有错啊。”伏修看着姚若说道:“别急,别急。” 姚若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才是说道:“好吧,那就看缘分吧,母妃啊,也没有逼着你们,只是,哎。” 只是什么虽然姚若尘没有说出来,但江灼怎么会不知道靖南王府的处境呢,靖南王府子嗣单薄这一点就让京城的那些人松懈了许多,说到底齐北是西秦的,而西秦做主的还是文政帝,要是有朝一日,文政帝就以靖南王府子嗣单薄这件事压着靖南王府,靖南王府明着也不能反抗什么,要是说重点,文政帝要忤逆先皇的圣旨,齐北之地不在是靖南王府的,靖南王府明着也不能怎么样。 要是子嗣多,就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那便是后继有人…… 江灼脸色也是有些沉重,她突然觉得特别的自私,她抬眸看了一眼伏璟的侧颜,却是突然心被填满了一般,说不定有了孩子也不错? 她这般想着,眉间的愁意微微消散,她把手放在伏璟的手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伏璟好似已经懂了江灼眼中的笑意,宠溺之色让伏修和姚若尘都不由的轻咳一声。 伏修与姚若尘见状后,便是起身,说着还有事情便离开。 江灼柳眉轻佻的看着伏璟,说道:“感觉这段时间真安静。” “怎么安静了?”伏璟嘴角的笑意有点让江灼心神荡漾,这人怎么这么好看呢,天天看着也不会觉得腻。 “在江家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是绷着的,如今这般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江灼说的实话,从嫁给伏璟后,在靖南王府的日子,是她从未有的轻松,前世加上重生后,那颗心随时都是绷着的,不管是别人对她有敌意,还是她对别人有仇恨,她都必须的先发制人,必须先下手为强,她不会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和伏璟在一起后,她的生活彻彻底底变了,好似从那黑暗的世界彻彻底底的解放了一般。 伏璟看着相继而坐的人,便是拦在怀中,轻柔道:“喜欢这么安静的日子吗。” “喜欢。” “灼儿,等靖南王府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后,我们去湘西好不好。” 江灼听着伏璟这道有力的声音,嘴角一扯,说道:“好。” 靖南王府处理的事情,那定是与文政帝的较量了。 而在远处的岚桑看着那亭子中的两人,在看着手中的帖子不知道该不该此时过去,她远远的看着那唯美的一幕,好像她家小姐从认识了世子爷后,除了新婚那日穿着大红色外,都喜欢与世子爷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不过这般看着,她们真般配。 “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岚桑正是出神之际,便被云溪的声音吓了一跳。 岚桑立即把手中的帖子给抓紧了,看着云溪的模样,说道:“你管我做什么。” 云溪立马就是把岚桑手中的帖子给盯住了,说道:“这是什么帖子?” “关你什么事啊。” 岚桑有些不耐烦,便是绕开云溪往亭子走去,二小姐与二少夫人邀小姐去玩呢,今日云阳城的街上可热闹了。 云溪看着岚桑脸上不耐烦的模样,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又没有惹到她,干嘛这般不给我好脸色啊。” 亭子中的江灼与伏璟听到岚桑与云溪的声音便是坐好,两人相视一眼后,还笑了起来。 待岚桑走进亭子中的时候,看着世子爷看江灼的眼神时,立马低下头,真是罪过,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他们的,岚桑在心里默念着。 江灼看着岚桑手中的帖子,便是问道:“是二姐姐的帖子吗?” “是的,还有二少夫人,二少爷给二夫人弄了船坊,今日是大元节,街上人也许多,二少夫人让你一起去呢。”岚桑说着便是把手中的帖子放在了江灼面前的桌面上。 江灼拿起帖子,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二哥把柒哥儿也带出来了。” “对啊,还有悠儿呢。”岚桑还有些想念严悠儿,自从江灼嫁到靖南王府后,便没有跟着过来,江灼原本打算让严悠儿跟着过来的,只是蒋怜儿心疼严悠儿,便把严悠儿接到了西苑,平时蒋怜儿在江允阑出去办事,也有说话的人。 江灼侧头看着伏璟,说道:“你去不去?” “你说呢?世子妃?”伏璟眼中层层的笑意,让江灼也不顾及岚桑在场,便吻了上去,就是轻轻一下,便让岚桑老脸一红,福了福身便走出了亭子。 “你真是、”伏璟嘴角的宠溺越来越浓,继续说道:“越来越不正经了。” 江灼闻言,柳眉一挑,说道:“是吗?那到底是谁教我的?谁?谁?谁?谁?” “我,我,你的夫君。”伏璟立马把江灼给拦在怀中,修长的手轻轻的捂着那说着话的薄唇,有些叹息的说道。 他的五姑娘总是在别人面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他的面前总是这般,时不时的撩拔他一下,偏偏还是大白天,他就只能这般看着了,真是气的牙痒痒。 两人在亭子中腻歪了一会儿后,差不多到了天色快要暗下去的时候。 江灼便与伏璟出了府,也正是因为江灼,让云阳城的人见到世子爷的机会越来越多,现在云阳城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世子爷是多么的温文尔雅,还是百看不厌的那种,每每世子爷与世子妃出现在街上时。 那些小贩总是送些小东西给小两口,这不仅是因为世子爷长得好看,还谦卑有礼,伏璟看到年长的商贩,总是温润的说着话,又因为经常给世子妃买些小玩意,这让云阳城的人都知道,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有多宠世子妃。 今日的云阳城比平日更加热闹。 到处的灯笼照的这街道如白昼,每年的这三天中,许多人都是走出了房门,到大街小巷,猜谜灯,去湖边放花灯,好不热闹。 而今年的大元节刚好在下雪,还是这般温和的小雪,这就在百姓的眼中示意着,润雪兆丰年,来年风调雨顺,百姓们都有好收成。 而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便是更喜欢去西街的湖边放花灯,而西街湖边的岸边之上,也有许多的公子哥,这也很正常嘛,有姑娘在的地方,公子哥多也不难看出是有的心仪之人相聚在这里。 待江灼与伏璟来到西街的时候,果然好不热闹,加上天空缓缓飘下的雪花,更是给街面上的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江灼推着轮椅,伏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因着两人特别显眼,好多街上的人便纷纷让路。 云溪与岚桑跟在身后。 “也不知道二姐姐们在哪里,这怎么找?” 伏璟听着江灼不耐烦的声音,声音轻轻的:“你别这般,我很好,我喜欢与你去任何地方、” 伏璟到底还是知道江灼口气中的不耐烦是什么意思,知道他不喜人多的地方,加上街上这么多人,还不知道江允阑们在何处。 江灼听着伏璟的声音,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下次我们不出来了。” “好。” 而这边已经在船坊的蒋怜儿与江允阑此时在争执着,嗯,是蒋怜儿在争执。 “谁让你把江暮词带来的?不知道与小灼的关系吗,你还带来,真是,你信不信我扔她下去。” 江允阑看着已经明显能看出大肚子的蒋怜儿,眼中有些笑意,说着,“无碍,灼儿如今身份不同了,江暮词也不敢怎么样,刚刚也是老夫人让她跟着我,不然,没得到你同意,我哪敢带着来啊。” 蒋怜儿冷飕飕的看了一眼江允阑,冷哼一声,说道:“我可警告你,要是今日江暮词与小灼出了什么事情,你江家就等着倒霉吧。” “为夫一定好好的看着江暮词,绝不让江暮词离灼儿很近,怎么样?” 蒋怜儿看着江允阑这般,脸上的冷意才是缓和了许多,她轻柔的说道:“我都知道江暮词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她吧,最好是不要出事,今晚把她盯紧一点吧。” “是,为夫什么都听你的。” 蒋怜儿瞪了一眼江允阑,娇嗔道:“别这个样子,等下有人看见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江允阑一下便是把蒋怜儿拥在怀中,说道:“我们俩要一直一直这般。” “好。”蒋怜儿有些叹气的说道。 这是两人的说话间,便是听到江夕歌的声音,“五妹妹,这边!这边!” 江允阑和蒋怜儿闻言,立马往另一侧走去,果然,在看到那两抹白色身影时,伏璟和江灼已经上了船坊。 就是因为等着江灼与伏璟,船还没有开,江允阑见着该来的人都来了,便是吩咐着一侧的小厮,说着船坊可以往湖中心去了。 今夜西街的湖面上的船坊很多,游玩的小姐公子哥比比皆是,还有许多世家的主子也在船坊说着这一年的事情。 岸边侧的湖面上也有许多花灯,往江灼的这个方向看去,还能看到有许多姑娘在放着花灯,把花灯放下水后,便是双手虔诚的合拢,不知道在许什么的愿望。 “五妹妹,怎么样,今日是不是特别热闹?”江夕歌走到江灼的身侧站着,问道。 伏璟淡淡一笑,知道她们有话要说,便是看向另一侧的江允阑,说道:“允阑,下一局怎么样。” 江允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世子爷有请,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伏璟抬眸看着江灼,“你们聊着,想回府的时候,让岚桑找我。” “嗯。”江灼说完,那轮椅上的男人便是随着江允阑往船舱行去。 江夕歌与蒋怜儿看着那两人已经在船舱相坐,江夕歌说道:“五妹妹,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看向江夕歌,问道:“什么好消息?”能让江夕歌说的好消息,江灼还真是有点期待。 “哥哥已经答应我了,年关一过,哥哥与嫂子去京城时,我也可以去啦。”江夕歌那般模样是真心相与江灼分享的。 江灼眼中也有些笑意,“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因着靖南王府年关一过,要赶去京城给太后贺寿,江灼是知道江允阑与蒋怜儿要去京城的,可是如今听说江夕歌要去,真是让她有些高兴。 或许是江老夫人看到了江灼如此的靖南王府的看重,留在江家的女儿便没有以前那般非要利用成棋子了,总觉得江灼那一个人,便能给江家带来无限的荣华富贵,江夕歌说要跟着江允阑一起去京城,便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杜氏更是想都没有都答应了,聪明如杜氏,怎不知江老夫人的打算,如今不用设计让她女儿不用做江家的棋子,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只是接下来蒋怜儿的话让江灼脸上的笑意凝固住。 “小灼,江暮词今日也来了。” 江灼眼中冷光乍现,晃神了一会儿,便问道:“帖子上不是说二哥把柒哥儿也带来了吗,柒哥儿呢?” 江灼说完,江夕歌与蒋怜儿的脸色立即就是一变,蒋怜儿挺着肚子,立即转身,往另一侧的船舱走去,边走边说:“快去看看,江暮词要敢把五弟怎么样,看我不整死她。” 而正是这个时候,又听到江柒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三姐姐,三姐姐,柒哥儿好怕,柒哥儿好怕,你放柒哥儿下来,好怕。” 此时的江柒正是被江暮词提着,而整个身子便是悬空在湖面之上,只要江暮词轻轻一松手,江柒便会掉进湖中。 待江灼去江夕歌在那船坊的围栏边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满是冷意。 江灼看着江暮词,说道:“你没有听到他说的吗,他让你放开他,柒哥儿都喊你三姐姐了。” 江暮词看着江灼眼中满是担忧的模样,嘴角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声音有点瘆人,“江灼,你说放就放啊?” 江灼脸上全是冷意,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说道:“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你先把柒哥儿放下来,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解决,不关柒哥儿的事!”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暮词嘴角带着瘆人的笑意,她看着江灼,说道:“放了?是这样吗?” “啪”落水的声音。 江灼瞳孔一缩,立即趴在围栏上看着掉进湖中的江柒,还在拍打着水面,“姐姐,小灼,小灼,救我,救我……” 江灼脸上全是冷意,她直击江暮词而已,而赶来的伏璟却是看到那一幕,让他脸上一冷。 “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因着围栏比较矮,加上江灼的猛力,随着尖叫声,和落水声,还有伏璟大喊声。 “江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79章 死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79章 死了? “噗通”的声音,瞬间溅起水花。 江灼在水中扯着江暮词,因着冬天的原因穿着的衣裙湿了水就变得特别的厚重,江灼眼中全是冷意,硬生生的扯着江暮词的头发往水中按去,可又是听到江柒的声音。 江灼立即往江柒浮去,在这冰凉刺骨的水中,江灼眼中全是冷意。 “柒哥儿……”刚喊着,口中猛地就是灌进水,江灼轻咳几声,明明看着相隔很近的江柒,江灼却是觉得遥远极了,她眼中全是湿意,那刚刚还在挣扎的江柒却是在慢慢的往水中沉去。 而船坊上,一瞬间的功夫,伏璟也没在顾忌双腿,待云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着一抹白影也跟着纵身跳下船坊。 云溪眼中全是着急之色,也正是打算纵身跳下去便被江允阑给拉扯住。 “你下去做甚!” “救主子啊!”云溪看着江允阑的模样便是吼道。 江允阑却是淡淡看了一眼云溪,与蒋怜儿脸上噙着的冷意让人直接看了有些凉意。 江夕歌紧张的看着那湖面中江灼已经抓住了江柒,或许是人的身体在这般冰凉刺骨的水中体力极速下降,江夕歌看着江灼突然往水中沉了几下。 “五妹妹!”江夕歌尖叫。 江允阑与蒋怜儿脸色更是一紧,“小灼!” “小姐!”是岚桑的尖叫声。 云溪看着那水中往江灼的方向浮去的人,眼中满是担忧,“主子!” 而此时船坊已经在与岸边相隔甚远,就在她们脸色紧张的瞬间,那一抹白影却是瞬间腾空而起。 从空中还飘下许多水滴,白玉簪固定的青丝全是湿意,还在滴着水滴的发丝紧贴着伏璟的脸上,性感的薄唇轻轻抿着,一手环着江灼,一手抱着江柒。 江允阑见状,立即上前把江柒抱在怀中,对着身后小厮说道:“回岸!” “是,江少爷!”小厮也是吓破了胆,落水的可是璟世子,世子妃,想着便是往船舱走去。 伏璟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着怀中江灼的脸色时,那双历来都是温润的眼睛,此刻全是深沉中带着骇人的冷意,他的声音也是冰凉入骨:“江允阑,如若她有什么事,你们江家全都陪葬。” 江允阑脸色一紧,身侧蒋怜儿立马对着还在船坊上的小厮说道:“快,快下去把三小姐给救上来。” 蒋怜儿深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掉在水里的江暮词,只要把江暮词给伏璟消气,今天他们都不会有事,这般想着,蒋怜儿眼神冷飕飕的看向船坊上的小厮,吼道:“还不快去!” “是,是,少夫人,小的们这就去。”说完,便是脱下外衣,纷纷落水。 江灼全身只感觉冷,意识很是清醒,看着伏璟鼻尖上还滴着水珠,声音有些沙哑,“璟,柒哥儿,柒哥儿呢。” 他声音也有些沙哑,“他没事,马上就没事了,等到了岸边这里离醇白楼近,我们去那里。” “我冷,我好冷。”江灼本就怕冷,在江家雅居时,白氏怕江灼冷,便从外面单独给江灼买了银骨炭,在冬日的时候,江灼大多数都是在房中度过的。 而今日这般扑下水,还是这般冷的天气,上次六月天的时候在江府东苑落水后,都病了许久。 江灼这般说着,身子已经在开始发抖,她双手抱着伏璟的脖间,牙齿在颤抖着,“璟,我好冷,我好冷。” 伏璟听着这颤抖着的声音,身子崩的及紧,眼中也满是冷意,他往岸边看了看,便把江灼抱起身往船舱走去。 云溪见状也不能跟去,眼中全是焦急,岚桑也没有跟过去,只是看着江允阑抱着全是湿意的江柒,眼中担忧不已,上前便是从江允阑的手中接过江柒,说道:“二少爷,得赶紧把五少爷的衣裳弄干才行。” 江允阑也没有在顾忌伏璟,抱着嘴唇已经冻得发紫的江柒往另一边的船舱走去,蒋怜儿狠狠的往水中看了一眼,随即对着江夕歌说道:“让他们把江暮词送到岸边去,送回江府,江暮词一定不要有事,然后让江老夫人自己送江暮词去靖南王府吧。” 蒋怜儿说着,便是往江允阑那个方向快步的走去。 江夕歌眉间全是愁意,她看向水面已经被几个小厮捞起来的江暮词,微微叹息,“何必呢。” 明明就不是江灼的对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江灼下手,这次还对着江柒下手,就算江灼还没有嫁到靖南王府,江暮词也不能对江灼怎么样,江暮词此番,也算是把江家往死路上推。 就算江灼是江家的女儿,如今已经冠了伏姓,伏璟不会放过江家的。 江夕歌见着船坊慢慢的往岸边行去,又看了看那船坊下方,有小船,便是说道:“你们把三小姐先送到岸边,待我上了岸,一同送回府。” “是,二小姐!”已经把江暮词捞起来放在小船上的小厮大声的说道。 江夕歌轻吐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后悔让江暮词也跟着来。” 这边船舱中,从远远的窗户的薄纱中看着若隐若现男子赤裸的肩膀,在往下看便是结实的后背,他双手紧抱着同样赤裸着后背的江灼。 有棱有角的脸格外的俊美,那双眼睛全是冷意,声音好似在哄着小孩子,“灼儿,不冷了,马上就没事了,灼儿,马上就到岸边了……” 因着两人的衣裳都湿透,伏璟看着已经薄唇已经冻得发紫的江灼,便是脱下锦袍,身体互相取暖,江灼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中,然而那脸却是越来越苍白。 他紧抱着她,用着内力让她更暖和一点,他是第一次这般后悔听了她话,要是不准她出府,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灼儿,灼儿,五姑娘,小灼?”刚刚还能听到细小的声音,此刻声音消失,他突然慌了,垂眸看着轻闭眼睛的人,用手摸了摸额间,眼中的冷意更深。 而站在外面的云溪满脸的焦急,眼看着船坊慢慢的抵靠在岸边,他便是往伏璟在的那个船舱大声道:“主子,到岸边了。” 没过多久,便是看到赤裸着上身头发还满是湿意的伏璟,怀中抱着的是他锦袍遮住的女子,要是不注意看的话,就连江灼的秀发都很难看到。 “主子,主子,这天、”云溪这般说着,立即把自己身上的外袍给脱下,上前便是披在伏璟的身上,说道:“主子,是去醇白楼吗?” 这个时候,江允阑也是抱着用他锦袍裹着的江柒,他有些愧疚的看着伏璟,便是看到伏璟抱着江灼下了船。 蒋怜儿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允阑,说道:“快把柒哥儿送回府,然后请大夫,这个天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办!” 江允阑脸色一紧,立即抱着江柒也是下了船,蒋怜儿脸上全是冷意,她就知道跟着江暮词,就会出什么事情,只是以为江暮词会对江灼怎么样,却是没有想到,那般小的江柒都不放过。 江夕歌因着蒋怜儿的交代,船到了岸边便是下了船,也没有顾忌这岸边上看戏的人,便是指着小厮说道:“快,快送回府。” 待江夕歌几人回府后,江允阑也是跟着到了江府。 白氏还在于江宁裕说着去渝州的事情,便是看到江允阑抱着江柒走了进来。 白氏立即起身,看着嘴唇都已经发紫的江柒,脸色一白,问道:“柒哥儿怎么了?” 江允阑愧疚的看了一眼白氏,便是说道:“三婶,等下再说,现在先给五弟泡泡热水澡,还有姜汤,大夫怜儿已经去请了。” 白氏闻言后,“赵嬷嬷快,快去打热水,我去准备姜汤。” 江允阑嘴角一扯,便是往一侧的贵妃榻上放下江柒,随后便把屋中放着的手炉都相继放在贵妃的榻的周围。 江宁裕脸色有些阴冷,还没有等他问,就是听到江允阑说道:“三叔,都是我不好,把江暮词也带了出去,刚刚在船坊上的时候,江暮词把柒哥儿扔下湖中,灼儿为了救柒哥儿也跟着跳了下去,璟世子已经把灼儿给带走了。” 江允阑说完,江宁裕的脸上全是层层的冷意,“砰”大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之上,他起身,说道:“我倒是去问问江宁鹤的女儿,我们三房是她的杀父仇人还是怎么的!” 说完便是走出房中,江允阑看着在手炉周围嘴唇没有那么青紫的江柒,他蹲下身,握着江柒的手,说道:“柒哥儿,答应二哥,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这边,世安苑也是出现这同样的一幕。 姚氏赶来的时候,边在岁安堂的偏厅中吩咐着那些嬷嬷做这做那,把江暮词身上的衣裳换了个遍后,心才是落下,又看着秦嬷嬷手中端着姜汤来的时候,立马接过手,把姜汤放在小桌上,才是扶起江暮词,“词儿,快,把姜汤和了。” 而在岁安堂正厅的江老夫人听着江夕歌说的话后,脸上全是冷意,她说道:“五丫头你确定昏迷过去了?” 江夕歌看着江老夫人带着浅浅的情绪,说道:“祖母,这件事,二嫂说了,你最好把三妹妹亲自交给靖南王府,不然,五妹妹有个什么,倒霉的可是江家。” “刚刚璟世子已经警告过二哥了,要是五妹妹有事,他要江家全部陪葬!” 江夕歌一点没有夸大其词,因为她刚刚也感觉到了那人的杀意,这也足以说明,江灼在伏璟心中的位置。 果然,江老夫人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中还是有些惧意,便是起身,看也没有看江夕歌,便走出正厅,往偏厅走去。 江夕歌跟在身后,还没有走到偏厅,便是听到屋中出现哭泣的声音。 “娘,娘,江灼怎么还不死,娘,江灼她害的我这般掺,她怎么还不去死。” 听着这一道哭泣的声音,让江夕歌柳眉相皱,随着而来的又是一道陶瓷碗破碎的声音,然后又是姚氏的声音。 “词儿啊,你这次过激了啊,娘都与你说过了,这件事情要慢慢来,你怎么不听娘的呢。” 虽然这道声音被姚氏压制了许多,但是在江夕歌这个位置能听得请清楚楚,再是看着前面没有进去的江老夫人,江夕歌嘴角有一丝的笑意。 “娘……” 然而屋中的两人在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才是看向大门侧,走进来的江老夫人。 姚氏脸色变了变,江暮词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母亲。”姚氏恭敬的喊了一声。 江老夫人却是没有看姚是一眼,她盯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江暮词,说道:“你对五丫头做了什么?” 江暮词猛地看向江老夫人,说道:“祖母,是江灼推我落水的,怎么来问我对她做了什么?” “三妹妹,是你把柒哥儿先扔进水中的,你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诬蔑五妹妹?难道你真的以为五妹妹出事了,江家会好过?”江夕歌带着冷意说道。 江暮词看着江夕歌眼中全是冷意,说道:“二姐姐,是不是江灼如今地位变了,你才这般帮着她说话?” 江夕歌脸色一冷,说道:“呵,江暮词,我告诉你,就算世子妃没有事,世子妃的弟弟有事,靖南王府同样不会放过你,如若世子妃有事,靖南王府不对江家怎么样,你也逃不脱!” 江暮词要说江灼的地位变了,她偏偏要这般称呼江灼。 果然,江夕歌这般说着,江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正是要冷声呵斥江暮词的时候,便是听到外面厮打的声音。 江宁鹤好不容易在任姨娘的劝说下,还是来到了这里打算看一看江暮词,却是刚刚走到这里,便看到身后怒气冲冲不问青红皂白的江宁裕。 随后猛的就是被重重一拳打到在地。 江宁裕本就要比江宁鹤长得要修长一些,而江宁鹤这些年已经在发福了,被江宁裕这般,还没来得及从地面上爬起来又是看到江宁裕扑了过来。 “老三,你疯了!”江宁鹤冷声的呵斥着。 江宁裕想着江柒的样子,坐在江宁鹤的身上,又是狠狠的给了江宁鹤一圈,冷声道:“江宁鹤,你教的好女儿,心肠跟你一样毒,这些年我什么都让着你,全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然而,你却把这些当做得寸进尺资本。” 江宁鹤从来没有见到过江宁裕这般,眼中有一丝恐慌,说道:“老三!既然你知道我是你大哥还这般对我!” “不这般对你,我想杀了你!”江宁裕说着又是重重的一拳砸到江宁鹤的脸上。 “老三!”江宁鹤也怒了。 待江老夫人走过来看到的两兄弟的动作,脸上全是冷意,冷声道:“成何体统,当我死了是不是!” 江宁裕好似没有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自顾自的说着:“你的好女儿把我儿子往那冰凉刺骨的湖水中扔,你们大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断了三房的根,三房的所有东西便是你大房的!” 江宁鹤听着江宁裕的这般说,眼中有一刹那的不自然,却是掩盖的甚好,“江宁裕,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江宁裕大手又是举起,江宁鹤立即脑袋一偏,说道:“你快放开我,大不了让那个死丫头任你处置!” 偏厅的江暮词听到江宁鹤的声音,眼中的凉意越来越多,姚氏更是被一击,她缓缓的坐在了凳子上。 江宁裕看着江宁鹤的眼神是一阵阵的狠意,对江老夫人在场并未有感觉,他起身后,狠狠的对着江宁鹤说道:“既然你大房这般容不下我们三房,大不了分家就是,谁稀罕江家的财产!” “混账东西!”江老夫人大骂道,她看着江宁裕冷声道:“日后再是让我听到分家的话,看不家法伺候!” 江宁裕冷冷的看着江老夫人,说道:“母亲,要是柒哥儿与五丫头有事,家法伺候儿子也要分了这个家!” 说完便是走出了正厅,江老夫人看着这般,嘴里骂道:“真是混账东西,我这都是为了谁,为了谁啊!” 闻声而来的江宁宏与杜氏二人也是赶来了,在大门口的时候看到怒气冲冲的江宁裕喊都没有喊答应,杜氏原本看戏的神色收的极好。 而起身的江宁鹤看着江老夫人,问道:“那个孽女在什么地方!” 江宁鹤不是傻子,要是江灼还是江家的姑娘就算江暮词这般,也没有什么,如今都已经是靖南王府的儿媳妇了,要是江灼真有个什么,靖南王府会放过江家才怪! 没听到江老夫人的回答,倒是江夕歌开口:“大伯,三妹妹在偏厅。” 声音落下,便是看到江宁鹤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侧,没隔多久,便是听到偏厅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都是你这贱人教出来的好女儿!” 声音沉寂了许久,便听到姚氏的哽咽声,随后又是从正厅大门处看到江宁鹤脸色很是难看的走过,江老夫人脸色的冷意让大厅中都冷了下来。 江如忠与姚家的老太爷姚岐城去了京城,到了年关也没有回来,这江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江老夫人说了算,如今还发生了这般事情,要是后院之中的事情,或者是江家占理,江老夫人还能钻着某些空隙迎刃而解。 如今却是得罪的是靖南王府,就算五丫头是江家的丫头又怎么样,她原本感觉掌控了的事情,好似又一次的从她鼓掌之中溜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靖南王府的士兵全全的围在了江府的周围。 那一身的盔甲,是靖南王手下一员虎将,长得倒是有些不像上过战场的人,除了那皮肤,双眼炯炯有神,给人的感觉便是铁血铮铮的汉子。 “章将军,已经把整个江府包围了。” 章远看了看江府的额匾,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士兵,便是说道:“这到底还是世子妃的娘家,你们都温柔点,别把江府中的姑娘都给吓坏了。” “是!章将军。” 听着章远这般说着,那士兵便是带领十几位士兵走进了江府中。 天空中还飘洒这细小的雪花,章远抬头看了看已经黑透了的天,说道:“世子爷可是真动怒了啊。” 说着又是把手中的剔牙棒叼在嘴里,着实就是一位常年在军营中的大汉。 他身后穿着同样盔甲的男人也是望了望天,有些叹息的说道:“云阳城的这些世家,真以为这些年王爷低调,便觉得好欺负了,跟着王爷回来这般久了,真是好久不活动筋骨,身子都懒散了许多啊。” 章远懒散的看了男人一样,说道:“说得好像你没有活动筋骨似的。” 没过多久,从江府跑出来以为士兵,对着章远说道:“将军,那江府的三小姐在江老夫人的院子。” 章远听后,便是把嘴巴上叼着的剔牙棒吐在地上,眼中有些懒散,说道:“走,把那江三小姐带回军营。” 云阳城城外有一个军营,靖南王只要一回云阳城,大部分的军队都驻扎在城外,靖南王也时不时的去军营中操练。 今日本来就是大元节,军营中的士兵本来是最放松的一天,璟世子的一声令下,便是来江府把围的水泄不通。 世安苑中,江老夫人眼中有些恐惧,看着这一个个穿着盔甲的人,说不害怕是假的,这些年江老夫人见到最凶狠的人也不过是那府尹中的官兵而已,哪里见到过这些上过战场,铁血铮铮的男儿。 章远走进世安苑的时候,倒是收起了他平日的懒散,看着江老夫人,还是供着手,说道:“在下奉命行事,江家三小姐害的世子妃如今昏迷不醒,还请走一趟。” 偏厅中的江暮词紧抓着姚氏的手,她在姚是耳边说道:“娘,娘,怎么办,怎么办。” 姚氏如今也是恐慌不已,她握着江暮词的手,说道:“别怕词儿,老夫人不管的话,我们还有舅舅,还有外祖父,外祖母。” 江老夫人到底还是一介女流,对这种事,留下的江宁宏同样是供着手,说道:“这件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这位将军,这般带走江家的姑娘,怕是不妥。” 哪知章远身后的苍何往江宁宏身上轻轻一推,江宁宏便是往后退了几步,口气中全是不屑,“要不是世子爷说了这是世子妃的娘家,让我们对江家的人客气一点,不然,今日带走的怕不止是害的世子妃昏迷不醒的最贵祸首了。” 江宁宏脸色微微发白,也是没有再去阻止,他这般说完全也是为了江老夫人。 苍何看着这些在场的人都闭上了嘴,便是冷声的说道:“把江家三小姐带走!” 屋中的江暮词闻言后,脸色一紧,“娘,娘,怎么办!” 就算江暮词手段在如何的高明,在王权下,那也不行,在齐北靖南王便是天,让你死你就得死,伏璟完全是看在江宁裕和白氏的面子上,才没有让江家人难堪。 江暮词抓着姚氏的手,脸色越来越苍白,听着越来越近有力的脚步声,江暮词躲在姚氏的身后。 “娘,娘,怎么办,娘!” 那两位士兵看着躲在姚氏身后的江暮词,脸上面无表情,也没有要把姚氏怎么样,把姚氏轻轻推至在一边。 “得罪了!”说完也没有管姚氏在身后说什么,也没有怜香惜玉,直接拖着江暮词走出了偏厅。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放开,你们放开!”江暮词在尖叫着。 苍何见着同样落水的江暮词还这般有精神,便是嗤笑的说道:“你们该好好祈祷世子妃今晚之前就能醒过来,不然,世子爷的怒火怕是你们江家也不够熄的。” 说完,苍何眼中带着层层的笑意,“带走!” 章远轻笑一声,转身便走出了岁安堂中,那一阵阵盔甲的声音听在江老夫人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江暮词看着江老夫人有些呆滞的眼神,便是大喊道:“娘,祖母,娘,祖母,救我,救我……” 从偏厅追出来的姚氏,眼中全是落寞,“你们放开我女儿,你们放开我女儿……” 要追出去的姚氏却是被杜氏给拉住了,“大嫂,你不能去,大嫂……” 江宁裕轻叹一声,看着院落中已经没有了士兵,好似刚刚只是一场梦一般,璟世子居然把那些军营中的士兵派来,就是为了抓走江暮词。 虽说有些大题小作,难道不是在杀鸡儆猴? 江夕歌心跳有些快,她活了这么些年也是没有见到过上战场的男人,只要想着是那些人在边疆上阵杀敌,保护着这西秦,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姚氏眼中却是猛的一亮,说道:“我去找三弟妹,我去找三弟妹,让她去求求五丫头,都是自家姐妹,不能这般的心狠。” 说完便挣脱开了杜氏的手,跑出了岁安堂。 江老夫人看着姚氏这般,今日带给她的震撼她有些消化不了,不是因为失了江暮词,而是,再一次的证明了,有权力是有多重要。 这个年代,光是有银子是不行的,还得有权。 “你们都会院子吧,三丫头这般,就交给靖南王府吧,也算是江家给世子妃的一个交代。” 江宁裕听着江老夫人的话语,和杜氏相视一眼后,对着江老夫人说了一声,好好休息边走出了岁安堂。 江夕歌也是头也没有回的跟在了杜氏的身后,却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醇白楼顶楼。 那满是药香的池子中,还冒着热气。 这个时候从房间外听到云溪的声音。 “主子,章远与苍何把江暮词带去了军营。” 立马就是从屋中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嗯。” 云溪闻言只能去另一侧等着了,醇白楼这个地方是一个好地方,之所以顶楼满是空旷,还有药池,那是月衍为伏璟特意打造的。 那药池子的药水能压制着伏璟体内的蛊毒,还能养着他的腿,所以这些年伏璟的腿不是不能站,只是不能站太久。 药池子中的两人相拥在一起,伏璟紧紧的抱着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的江灼,在她耳边说道:“你还不醒来的话,我就一个人去教训你的三姐姐了。” 江灼有些发热,头还晕,眼睛看什么有些模糊,她听到了伏璟的声音,只是因着这药池中飘着的热气,就连近在咫尺的脸也看不怎么清楚。 她特别想睡觉,声音还是有些沙哑,“璟,我想睡觉。” 修长的手抚着她的脸,感受着江灼的确是身上发热了,眼中的冷意一晃而过,江灼的身子弱他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这般弱,遇冷就会染上风寒。 他像在哄孩子般的哄着江灼,“等下睡,先把体内的寒气彻底清除了再睡,乖。” “可是,我真的想睡。” 江灼说着那双迷离的眼睛便是闭了闭,然后又是睁开,又是闭上,却是突然薄唇上的温度让江灼有些精神,她轻轻的拍了一下伏璟的肩膀,便被抱得更紧。 重重的吻袭来,江灼更是清醒不少,抓着他结实肩膀的双手被一阵酥麻的感觉抓的更紧了,那一波波的酥麻感觉,不停的,不停的冲刷着她的背脊。 那男人灼热的气息让原本就脸颊微红的她,脸颊上更是红。 从重重的吻到轻轻的温柔,湿热的舌、滑入口中,他有些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温柔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轻闭着双眸的伏璟却是突然睁开眼睛,唇分离,他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嘴角带着笑意,便是抱起她,替她擦干身后,才是放在一侧的床榻上,轻轻的盖好被子后,才是走向另一侧。 云溪在一侧等得差点睡着了,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身子一正,便站得直直的。 他看着自家主子换了一身白貂裘披风后,才是说道:“主子,马车早已备好了。” “嗯,走吧。” 云溪有些担心的看着伏璟的腿,便是说道:“主子,你的腿……” “无碍。” 醇白楼的马车早已等着了,待主仆两人上了马车后,马车直往城外的军营驶去。 而醇白楼顶楼的房间大门处,立马出现五六位穿着玄衣锦袍的人,很规矩的站在大门侧。 城外军营中。 章远与苍何看着从马车下来的人,脸上立即收起刚刚的表情,恭敬的喊道:“主子!” 伏璟还是如以往那般温润,从薄唇中溢出淡淡的一个字:“嗯。” 章远与苍何立即跟在伏璟的身后,苍何禀报着:“那江三小姐在帐篷中,被属下绑住了。” “嗯。” 几人说着便到了那帐篷之中。 江暮词嘴里被堵住,她看着从帐篷外走进来的男子,眼中有些失神,不过更多的是冷意。 伏璟看着江暮词眼中的冷意,温润的说道:“让她说话。” 苍何闻言,立即上前便是把江暮词口中的东西取下,随即便听到江暮词的声音,“要杀便杀,把我绑在这里做什么,靖南王府就了不起吗?这般草菅人命,京城的皇帝迟早要把你们靖南王府满门抄斩。” 伏璟淡淡的看着江暮词,他历来不喜欢跟女人废话,更别说看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今日把江灼害的染了风寒,他真是不想与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灼儿说的没有错,生不如死好过一刀解决掉来的舒服。” 那道温润的声音让江暮词脸色一白,声音也加大了不少:“你想怎么样,江灼根本就没有事!” 伏璟嘴角一扯,说道:“我的五姑娘受了那么冰凉刺骨的湖水,就让这个江三小姐也尝试一番吧。” 章远和苍何闻言,立即拱手道:“是,主子!” 江暮词不知道伏璟口中说的是什么惩罚,但是章远与苍何却是知道,那是对付俘虏的,特别是这个天,这般冷的天,把一个人绑在外面,要在那人正是要冻住的时候,又接着一盆滚烫的热水淋上去。 啧,那酸爽! 热了冰,冰了热,反复几次,比直接杀一个人还难受。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暮词后,便是走出了帐篷,走出帐篷后往另一个帐篷走去。 章远给身后的那些士兵一个眼神,身后的士兵便是会意,立马把绑着江暮词的柱子往外面抬去。 江暮词脸色一白,说道:“你们放我下来,你们放我下来!” 声音在着这军营有些刺耳,然而军营中的人更本就没有感觉。 第二日的时候,那个矗立在军营中央绑着的女子,好似被冻成冰块般。 只是那双眼睛有些恐怖,睁得老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0章 挫骨扬灰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0章 挫骨扬灰 第二日。 云阳城外一眼望去全是白色,今日寒风有些大,却是没有在下雪了,天空上还有一抹阳光。 差不多巳时的时候。 城外军营处停下一辆马车,先跳下马车的是岚桑,接着便是脸色有些苍白的江灼,她罩着一件狐皮大裘,那暖融融的雪白狐裘把本就娇小的江灼显得更娇小了。 一股寒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裹紧狐裘,赶马车的云溪走到江灼的身后,“世子妃,主子在那边。” 江灼柳眉一挑,她也没有想到这次落水晚上捂出汗水便好了,可能是伏璟的功劳?同样在冰凉的水中淌了一下的,他有没有事? “云溪,江暮词怎么被带到这里来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手中抱着汤婆子,加上毛茸茸的狐裘,这般看着着实有些像一只狡捷的小狐狸。 “是主子的意思。”云溪在江灼面前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对于这个从来都有些心狠手辣的五姑娘,云溪觉得对付女人比上战杀敌还难,不过每每看到他主子脸上的笑意时,他又觉得江五姑娘并没有那般的可怕。 是以,云溪对这个新主子有着纠结的心态。 雪地中一脚一个脚印,岚桑扶着江灼往庞大的军营走去。 她们缓缓路过军营操练的校场时,江灼的脚步停下了,她双眸看着被捆绑在柱子上的江暮词,眼中的冷意一晃而过。 那被绑在柱子上女子的秀发都已经结冰,在淡淡的阳光下那发丝还透出晶莹剔透的感觉,江暮词瞳孔睁大,脸上已经呈现青紫色,那是被活活冻死的。 岚桑看着江暮词的模样,有些瘆人,看了一眼便别开眼,说道:“小姐,走吧。” 江灼却是对着云溪说道:“死了?” “是的,死了。”云溪看着江灼漠然的模样,嘴角轻轻一抽,江暮词那般骇人的模样,在世子妃的眼中如看平常人一般。 江灼看着云溪的表情,说道:“死了就扔到山中喂饿狼吧。” 那一道声音轻轻的,听到云溪的耳中身子轻轻一颤,他看着已经转身的白色身影,在身后恭敬的说道:“是!” 岚桑紧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小姐,三小姐这般,大夫人和大老爷会不会找上门来。” 江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说道:“敢把柒哥儿扔进那般冰凉的水中,就该知道她命不久矣,姚氏与江宁鹤?” “她们敢来吗?”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微微放心不少,又一股寒风吹来,岚桑立即说道:“小姐,今日比下雪还要冷,赶紧与世子爷回府吧。”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说道:“没事的,他让云溪接我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他在军营呆一个晚上吗?” 越往军营中走去,陆陆续续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多,加上军营中很少有女子而来,便是纷纷停下脚步,立马就是另一侧听到一怔爽朗的声音。 “哎哎哎,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在这里站着作甚!” 江灼与岚桑的脚步停下,便是看到像她们走来精神抖擞的男人,江灼柳眉轻轻一皱,便看到那穿着盔甲的男人,对着她拱手,声音很是恭敬。 “世子妃,这边请。” 看着江灼眼中的疑惑,苍何立即自我介绍起来,“世子妃,属下叫苍何,主子在帐篷中。” 江灼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伏璟的性子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醇白楼,她看着苍何,说道:“伏璟怎么了?” 苍何看着江灼的眼神,浓眉轻皱,说道:“世子妃自己去看看吧。” 江灼看着苍何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又让江灼放心不少,她看着苍何刚刚指的方向,淡淡的看了一眼苍何后,便是往哪个帐篷走去。 岚桑紧跟着江灼,这种地方她莫名的有些敬畏感。 苍何看着江灼的背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便是转身看着那些还矗立在雪地中的士兵,吼道:“还看!小心世子爷把你们的眼睛给挖下来!” 那些士兵听着苍何这般说,齐声的切了一声,然后便是各忙各的。 苍何挠了挠头,嘴里说道:“这帮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抽了!” 江灼走到有些庞大的帐篷前停下,她柳眉相皱,岚桑见状立即掀开帐篷的门帘,江灼直接走进去。 那轮椅上的人好似在对着帐篷中的人说些什么,见着江灼来了,温润的声音响起,“你们都下去吧。” 随着伏璟的声音落下,那些相继而坐穿着盔甲的人都是纷纷起身,待看向江灼的时候,纷纷叫了一声世子妃后才是出去。 江灼也是一一点头,姿态肃然,根本就不像从未来过军营的女子,江灼这番的态度,更是让走在最末的章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 待帐篷中的人都走完后,岚桑安静的站在一侧。 江灼往伏璟走去,看着伏璟身后挂着的地图时,眼中噙着淡淡的亮光,然后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你腿还好吗?” “很好。”他看着她,轻柔的说道。 江灼嘴角浅浅一笑,她看出了伏璟眉宇间的病态,伏璟本就身子不好,真没有事,她怎么会信? “腿是不是疼了?”江灼这般说着却是把整个脑袋都靠在他的腿上,地上一层浅浅的地毯,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腿上,“别说没事,你要什么都与我说,好不好,璟?” 修长的手摸在她的狐裘上,暖融融的,就像抱着她的感觉,“好,我什么都与你说。” “是有点疼,不过已经没事了。” 江灼嘴角一扬,“是真的没事了?” “嗯,真的没事。”他的手在慢慢的往上移着,在她的脸颊上停下,继续说道:“如果下次还遇到那般的事情,叫我就行,你身子这么弱,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江灼深沉的眸中闪过某种情绪,轻声道:“好。” 她也不会说什么矫情的话,什么你身子也不好拒绝伏璟对她的好,他们是夫妻,他喜欢对她好,她也喜欢他对她好,他们要患难与共,她喜欢陪在他的身边。 “昨晚腿是不是疼了,才没有回醇白楼的?”江灼轻声的问道。 “嗯。”伏璟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大拇指在江灼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擦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好一点了没有。” 江灼听着这温和的声音,她握着他的手,说道:“嗯,好多了。” 岚桑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慢慢的退出帐篷中,看着今日有着阳光的天气,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 “是边疆出了什么事情吗?”江灼想起刚刚走进来的那一刻,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伏璟,那双温润的眸子中沉寂着光芒,脸上很是严谨,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年关一过,靖南王府便要上京,边疆漓江城的关口会对北国的人开放,北国的摄政王会去京城,给太后贺寿。”或许是因为帐篷中只有他们两人,伏璟的声音有些慵懒,还有些魅惑。 “你是怕北国的人在这段时间对漓江有什么动作吗?”江灼突然扬起脑袋看着他。 “北国摄政王萧慕和父王交手过几次,年龄虽然没有父王大,在战场上却是不相上下,或许已经听说了父王离开了漓江,这几日漓江关口传来消息,萧慕就在历城。”伏璟看着她,温和的说着。 这些事情,伏璟并不会隐瞒着江灼,相反,他什么都会与江灼说,在别人的眼中只会觉得女人不得干政,但是在伏璟的眼中,他的五姑娘,不适合在后院…… “太后的寿宴年关一过便是,这个时候,也是边疆最冷的时候,文政帝此番明着让我们全部上京,暗中有什么目的,都心照不宣,若是此时萧慕攻打漓江城,与漓江城相近的城池怕都是要落入萧慕的手中。” 江灼听着不由的皱眉,“北国敢这般挑衅西秦?” 伏璟柔柔一笑,轻轻的摸了摸江灼的秀鼻,说道:“文政帝这些年大概是在那个位置上坐的已经不知道为何西域与北国不敢攻打西秦了,他只知道靖南王府已经威胁到他的椅子。” “若是北国在父王上京的时候攻打漓江城可怎么办?” 对于江灼的问题,伏璟只是轻轻一笑,安抚的说道:“别担心,有时候总是要把蛀虫给拔了,对外敌才更有杀伤力。” “上京做好准备了吗?”江灼感受着那指尖传来的温度,脸上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还有那个四公主,是被三皇子带回京城了吗?” “嗯,承寒带走了,她是文政帝的女儿,不好在云阳城出事。” 江灼闻言,眼中满是笑意,“听你这么说,不好在云阳城出事,别的地方就可以了吗?” “可以这么说。”伏璟说着温润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情绪,说道“姚夙白也在漓江城。” 江灼听着许久没有听到的这个名字,眼中有些晃神,不过也是瞬间的功夫,她说道:“边疆适合他。” 江灼脸上的表情都没有逃得过伏璟的眼中,他嘴角一扬,“既然你这么说,那姚夙白定是不想姚家的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江灼看着伏璟,有听到温润的声音:“那就不告诉姚家。” 江灼嘴角轻轻扯着,“姚家的人不知道姚夙白在哪里吗?” “不知。”伏璟说完后,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我们回去。” 江灼闻言立即起身,走到伏璟的身后,推动着轮椅,“你说姚家的人会为了江暮词找上靖南王府吗?” “会。”他说的很决绝,“别怕,有我。” 江灼眉宇间全是柔意,而那眼底的却是丝丝的凉意,“怎么那般的就放过了江暮词?” “冻死的。”伏璟轻轻的说着,这也无疑是在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江暮词让江灼落水,江暮词这般死也值得。 江灼闻言,微微垂眸,淡淡一笑,江暮词连江柒都不放过,她又怎么会放过她呢?就算死了又怎么样?死也不让她安生。 岚桑看着江灼推着伏璟出来,便是跟在江灼身后,隔了三步之遥。 “我能先回江府看看柒哥儿吗?” 对于江灼轻柔的声音,伏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昨夜的事情让他对江家更加没有好感,还好靖南王府没有那么复杂,把江灼放在靖南王府他很放心。 “我陪你一起去。” “好。” 也是这个时候,便听到苍何带着有些怒气的声音。 “这里是军营,没有王爷的口谕,谁也不许进!” “在往前一步,便是军法处置!” 江灼与伏璟看着不顾苍何命令直往这边闯的姚氏,江灼冰凉的眼睛直击在姚氏冰冷的眼睛,她轻轻的拍了一下伏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 姚氏看着像没事一般的江灼,又看向那轮椅上的少年,立即没有在往前,但声音依旧有着冷意,“江灼!暮词呢!” 姚氏说完,苍何因着伏璟的到来,便把姚清绝与姚老夫人也给放了进来。 伏璟温润的双眸在姚清绝的脸上缓缓划过,又看向姚老夫人,薄唇轻抿。 江灼看着这般的姚氏,有些想笑,说道:“你是以为什么身份与我说话?” 姚氏看着江灼这般,脸色更是一冷,这个时候身后的姚清绝脸色也是微微一冷,他的视线一直看向江灼,但是碍着伏璟的关系,再加上他此刻站着的地方,便是恭谦有礼的说道:“璟世子,今日我们前来也是想把暮词那个丫头接回去的。” 因着江允华一事,在加上江暮词在姚家出了那般的事情,姚清绝对姚氏这个妹妹总有一些愧疚,是以,姚氏去姚家求他来找伏璟,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想着伏璟总要看姚家的薄面上,不会对江暮词怎么样,到了这里看着伏璟的面容,却是有些说不准了。 姚氏听着姚清绝说的话,立即接话道:“柒哥儿与江灼也没什么事,璟世子,你该把我女儿给放了吧!” 伏璟温润的双眸并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亦然是温和的,却是说出的话让姚清绝与姚氏脸上都是一冷。 “害世子妃落水,这件事本世子还没有找江家算账,你们到是自己上门。”伏璟双眸看着姚清绝,“怎么?姚家的人也想参合进来吗。” 姚清绝看着伏璟的神色,这个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世子,他真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只是这个时候,姚老夫人看着伏璟,又看了看江灼,才是说道:“璟儿啊,再怎么说暮词也算是你的表妹啊,能不能看在你外祖父还有舅舅的面上,放过她。” 伏璟淡淡一笑,“姚老夫人说笑了,靖南王府与姚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更别说什么表妹了,璟儿这般大,从未听说过什么外祖父与舅舅,江三小姐让璟儿的妻落水,已经是看在江家养育灼儿的面子上没有找江家过多的麻烦,不然,区区一个江三小姐怎能消除本世子的怒火。” 声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知道那轮椅上的少年是真的动怒。 姚清绝与姚老夫人听着伏璟说的话,眼中有些不置信,靖南王府跟姚家没有任何关系? 姚氏对靖南王府有惧意,但是对江灼没有,她在江家的时候,去求过江老夫人,去找过江宁鹤,更是去了北苑,找了白氏与江宁裕,个个都不帮她,她就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她不能让江暮词有任何的事情。 “江灼!那是你的三姐姐,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你也要把她交出来!” 江灼听着姚氏的话语,嘴角一扯,“不交出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便是推动轮椅,姚清绝与姚老夫人见着江灼这般,都是纷纷往边上走,而姚氏彻底被江灼的话语给刺激到了,眼看着江灼往她身边经过,正是打算往江灼扑去的时候,与她相隔不远的苍何往姚氏的肩膀处轻轻一扯,便是摔在雪地中。 “你这妇人好不大胆,闯军营已经死路一条了,还这般嚣张的对世子妃!”苍何的声音有些大,便是操练场的那些个士兵个个都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放下手中的长矛,纷纷往这边走过来。 江灼此刻的脸上全是寒意,她放开轮椅,往倒在雪地上的姚氏一步一步的走去。 伏璟转动着轮椅看着一身狐裘的江灼,嘴角上挂着的是宠溺之色。 姚清绝看着江灼往姚氏走去,把姚老夫人紧紧的拉着,或许今日他们来这里直接向伏璟要人本身就是一个错。 姚老夫人紧紧的看着一步一步往姚氏走去的女子,眼中的冷意更深了,从上次她的寿宴她便看出了江家那个五丫头不简单,为了让她的小孙子彻底死心,便急忙的让姚夙白定亲,哪只如今小孙子跑了,还得罪了赵家,而江家那五丫头还嫁给了璟世子。 算起算来,怎么都是她姚家吃了亏。 姚氏还在吃痛着,便看到江灼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她看着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瞳孔就是一缩。 “大伯母啊,我不知道谁给你的信心让我把江暮词还给你,但是呢,落在我手中的人,怎么还有还给你的道理啊。”江灼在姚氏的身边说的轻轻柔柔的,继续说着:“就算是一具尸体也不会还给你的。” 姚氏在听到尸体二字的时候,瞳孔轻轻一颤,手也在颤抖,“你,你,你说什么?” 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她微微往姚氏的身边倾斜,在姚氏的耳边轻柔道:“我说,就算是一具尸体也不会还给你。” “啊!”江灼的声音落下,就是听到姚氏的尖叫声,姚氏脸上全是冷意,看着这般近的江灼,猛的一扬手却被江灼硬生生的握住了。 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冷意,她清凉的眼睛比这满地的雪都还要凉几分,说出的声音刚好能让姚氏听到,“江暮词三番四次的想置我于死地,一次次的放过她是给她改过自新的,但是我好像忘了,像江暮词那种人,怎么会改过自新?对付我就算了,居然连我柒哥儿都不放过,姚氏啊姚氏,你的女儿们个个继承了你与江宁鹤的蛇蝎心肠,却是脑子笨了些。” 姚氏听着这般刺激的话,眼睛中带着红血丝,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江灼给杀了一般。 江灼看着姚氏的眼神,眼中的柔意更深了,她在姚氏的耳边压着声音说道:“大伯母还不知道大姐姐为何被怀王破身的吧,因为是我给怀王下的药啊,在怀王大喜之日,是我让人把大姐姐给侮辱的呀,三姐姐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吧,她死了,我让人把她的尸体扔进山里喂野狗了。” “江允华第一个,江暮词第二个,接着,便是江黎诗了。”江灼轻轻的拍着姚氏的后背,在她耳边继续低语:“大伯母一定要好好活着啊,一定要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姚清绝与姚老夫人看着江灼轻轻的拍着姚氏的后背,不知道还以为那两人的关系很好似的,然,姚清绝看着江灼那笑焉焉的侧颜,却是觉得并不那么简单,江家那五丫头,看人心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到姚氏从开始满是怒气的眼睛到此刻绝望的眼神,姚清绝大手握紧,奈何围着的士兵越来越多,那衣袖下方的大手紧了松,松了紧。 姚老夫人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江灼那丫头着实有些让人可怕。 此刻的姚氏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嘴巴在哆嗦,她耳边还在飘散着那道柔柔的声音。 “江允华是第一个,江暮词第二个,接着,便是江黎诗了。” “大伯母一定要好好活着啊,一定要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就连江灼缓缓起身姚氏还没有缓过来,江允华的死本就是姚氏心中过不去的砍,如今江暮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姚氏更是不愿接受现实,她的手还在颤抖着,脑中那声音像是被下魔咒般,一直在她的脑中飘散着。 待江灼走到伏璟的身后,便听到姚氏的尖叫声,江灼推着轮椅,嘴角噙着笑意。 “不,我华儿没有死,没有死,还有我的词儿,我的诗儿,啊!”姚氏眼中空洞无神,起身就是用手乱挥舞着。 “我华儿没有死,我华儿没有死……”姚氏的嘴里一直在念着这句。 姚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便是往姚氏走去,刚刚一碰到姚氏的手臂,就是被姚氏给挥开,还能听到姚氏嘴里念着的话语。 姚老夫人浑浊的眼睛更是便的沧桑了,她对着姚清绝说道:“快把你妹妹接回府去,真是作孽,作孽啊!” 姚清绝深深的看着江灼,冷声的说道:“不知世子妃对她说了什么,让她瞬间便成这般。” 江灼淡淡的看着姚清绝,“为何要告诉你?” “你!”姚清绝看着江灼的模样,大袖一甩便是往姚氏走去,看着姚氏手中在乱挥着,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若莲,我们回去!”姚清绝的怒吼让嘴里说着什么的姚氏立马没了音。 接下来姚氏却是一直盯着姚清绝看,好半响才是说道:“允华,你回来啦,允华……” 姚清绝看着姚氏这般,定是猜测到了江允华的死与江灼有关,本就几乎要奔溃的姚氏,加上江灼说着刺激的话,那不疯才怪,只是让姚清绝好的是,单单江允华的死就能让姚氏瞬间发疯?那么还有一个可能便是,江暮词也死了…… 姚清绝的脸色更是一冷,看着扯着他衣袖的姚氏,猛的就是往姚氏后脑一砍去,姚氏便晕倒在他的怀中,他瞬间横打抱起姚氏,对着姚老夫人说,“母亲,先回府在说。” 姚老夫人也是发现了姚氏的不正常,便跟在姚清绝的身后。 “璟世子,打扰了。”姚清绝在经过伏璟面前的时候,还是恭敬的说了一声。 伏璟倒是噙着淡淡的笑意,温和道:“无碍。” 看着刚来又离开的姚家人,苍何与章远都有些好刚刚江灼对着姚氏说了什么,再加上看着世子爷那眼中的宠溺之色,纷纷把那大量的目光给移开。 “都散了,都散了!”章远立即大声的吼道。 见着世子爷在场,那些士兵纷纷又是往校练场走去,雪地中此刻的声音很是混乱。 章远又把苍何给扯在一边,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都还拥满人的军营中央,此刻便剩下伏璟与江灼,还有离江灼不远的岚桑。 “你刚刚对姚氏说了什么。”伏璟带着笑意的问道。 “明知故问。”江灼的声音轻轻的,一点也没有刚刚那肃然之气。 远处的章远与苍何看着那两人的互动,苍何压着声音说道:“我怎么觉得世子爷与世子妃像对黑心夫妻啊,世子妃尽管做坏事,身后有世子爷给她撑腰呢。” 章远浓眉一皱,轻轻的拍了一下苍何的头,说道:“你以为没有世子爷撑腰,世子妃就不能干坏事了吗?” “啧,我说你能不能轻点。”苍何说完就重重的拍了一下章远的头,立即跳开,章远看着已经跑老远的人,轻嗤道:“臭小子。” …… 江灼与伏璟上了马车后,便直接往江家而去。 然而,江灼因着伏璟,并未有染上风寒,而江柒小小的人儿,就没那么好运了。 待江灼与伏璟到北苑落清院的时候,满院子都是浓烈的药味,江灼与伏璟脸色变了变。 这个时候正是看到赵嬷嬷从那房中出来,江灼立即上前抓着赵嬷嬷的衣袖,问道:“嬷嬷,是不是柒哥儿,柒哥儿怎么了?” 赵嬷嬷看着江灼站在她面前,还以为与江柒一般呢,顿时眼中就有些泪花,握着江灼的手说道:“小姐,五少爷,五少爷一直发热,还越来越烫,云阳城的大夫来来去去都好几个了,就是不敢医治。” 江灼闻言,瞬间就是松开赵嬷嬷的手,往屋中奔去。 赵嬷嬷看着那个在轮椅上的男子,脸上更是担忧了,伏璟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无事,灼儿是担心柒哥儿。” 赵嬷嬷闻言后,放心不少,她就怕自家小姐嫁人了这般的冷落夫君,会让伏璟有别的想法呢,听到伏璟这般说,觉得江灼没有嫁错人。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赵嬷嬷后,便推动着轮椅也是往房中行去。 白氏与江宁裕都在屋中,待看着江灼奔进来后,眼中有一时的诧异,白氏立马起身拉着江灼打量了个遍,说道:“灼儿,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江灼看了一眼白氏,便看向那床榻上还昏迷着的江柒,声音有着颤抖,说道:“娘,柒哥儿怎么了,为何还发着热。” 白氏听着江灼这般说,眼中的泪水便是止不住了,哽咽的说道:“从卯时就开始发热,直到现在越来越热,都已经走了好几个大夫了,就是不能把柒哥儿的温度给降下来。” 江灼眼中有些担忧之色,她侧头便看到伏璟,伏璟对着她浅浅一笑,说道:“我来看看吧。” 久病成医,伏璟昨夜只想到了江灼没有想到江柒同样落水那么长的时间,知道江灼的身子弱,上船后便用着内力的温度支撑着江灼,到醇白楼后,加上那药池中的药水,及时的让江灼没有发热,后来一心想着让江暮词尝试一番那冰冷的痛苦,便忘了还有身子这般小的江柒。 白氏与江宁裕相视一眼,其实对于伏璟他们还是有些敬畏感,不为别的,只因为靖南王府,昨天傍晚的时候,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把江暮词带走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但是也装作不知道,随后姚氏又来找上门,让他们找江灼求璟世子放过江暮词,他们又不是傻的。 江暮词把他们的儿子女儿害的那般掺,对着姚氏冷言几句,更是让人把姚氏给轰出了北苑。 此刻听到伏璟这般说,他们都纷纷的让开了位置,江灼跟在伏璟的身边,修长的手搭在江柒的额头上。 伏璟感受着那温度,眉间轻皱,又看着江柒那鼻尖层层的汗水,还有那粗重的呼吸声,他说道:“可能是寒气已经通进肺部了,柒哥儿呼吸有些重。” “那怎么才能退热?” 伏璟把手收回,眼中有一丝的严谨,说道:“如若是大一点的孩子直接施针便可,柒哥儿太小了,若是不把肺部中的寒气逼出,柒哥儿就算好了,因为热太久的关系,日后智力还是有些影响的。” 江灼眼中满是冷意,双手紧握,白氏与江宁裕听着伏璟的话,两人都是噙着苍白的脸色,什么叫智力有些影响?那不就是在说,跟傻子差不多吗? 江灼蹲在伏璟的面前,问道:“有办法吗?” 伏璟看着江灼满眼的担忧,轻轻的抚上她的脸,轻柔道:“有我在,你别担心,也怪我,若是昨夜把柒哥儿一起带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江灼立刻握住伏璟的手,说道:“不怪你,不怪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此刻也是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 江灼眼中有着淡淡的水泽,她紧握着伏璟的手,带着哽咽的声音,“璟,你救救我弟弟好不好,一定不要让他有事,好不好。” 伏璟看着这般的江灼心疼不已,脸色的笑意也是慢慢的收拢,他只是以为江灼是为江柒担心不已,却是不知道江灼看着这般昏迷不醒的江柒,犹如看到前世江柒。 前世江灼最后看到江柒是在怀王府的一个院子中,她的弟弟也是同样的躺在床榻之上她却是再也喊不答应,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就死在怀王府的那些侍卫的手中。 那床榻之上全是血迹,她的弟弟脸色苍白,就连手指都少了几根,江柒能那般的在怀王府,她还不能每时每刻的照顾着,那全是因为江老夫人想让她在怀王府更听话,把江柒送到怀王府威胁她的。 就算她在坏王府如何的委曲求全也不能阻挡那些心理扭曲的人,他们把她的弟弟就那般的亵渎到死掉,让她如何不恨…… 在看着如今江柒同样躺在床榻之上,江灼此刻的心揪成了一团,就连呼吸都不匀尽,突然擦去她脸上泪水的手很温暖,她抬眸看着他。 “别哭,会没事的,你先出去等着我,好不好?”伏璟又是像在哄孩子般的哄着江灼。 白氏看着伏璟这般,立即上前牵着江灼,也扯着江宁裕,就往走出房中。 而在大门侧站着的云溪与岚桑看着江灼出来,岚桑正是打算问,便听到屋中温润的声音:“云溪,进来。” 云溪闻言,立即走进房中,随后便是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江灼双手相互的扯着,她眼中有担心,有愧疚,更多的是冷意,她想着在军营看到的江暮词,她冷声道:“就算死了,下地狱怎么够!” “我要让她做孤魂野鬼都难!” 江灼这般说着,便往外走去,也没有听到身后白氏的叫喊声,岚桑见状立即跟上了江灼的脚步,在身后问道:“小姐,去哪里?” “黛记!” …… 待江灼来到黛记的阁楼时,熟门熟路的就是推开了柳焉的房间,毫无疑问的,莫宥也在房中。 柳焉与莫宥相视一眼后,都是看向那房门测眼中全是冷意的女子。 莫宥问道:“怎么了?五姑娘?” 江灼看着莫宥,脸上的冷意收了收,声音也是变的柔和,说道:“莫宥,能去帮我办件事吗?” 莫宥剑眉一挑,能让江五姑娘说的事,那定是大事,他看了一眼柳焉,说道:“不知五姑娘让我去办什么事?”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城外军营后的山中,有一具女尸。” 莫宥脸色微微一变轻轻点头,然后问道:“嗯,然后呢?” “我要让她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说出来时,莫宥与柳焉都是脸色一变,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让人死了都不得安生? “女尸是谁?” 江灼浅浅一笑,“江暮词。” 莫宥身子一正,便起身,说道:“那五姑娘先回府,我这就去。” “我让你办的事情便是带我去城外军营的后山,至于挫骨扬灰这件事,还是我亲自来吧。” 莫宥的眼神中更是有些不置信,说道:“小师弟知道吗?” 江灼头也没有回,便是说道:“走吧。” …… 城外的寒风似乎比云阳城中还要有些大,大概这些地方人烟稀少,一颗颗大树上时不时的掉落下来一堆沉淀在树枝上的雪。 待江灼与莫宥来到这里的时候,淡淡一笑,那个云溪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说啥好,原本以为还要走到深山中去才能找到呢,没想到就在这山脚下就看到了那已经被雪掩盖一部分的身体的江暮词。 莫宥看着一步一步往那女尸走去的江灼,眼中满是诧异,虽说他一个大男人有时也杀人不咋眼,但是就这般的看着一具尸体,还是有些瘆人的。 再加上突然而来的寒风,让莫宥的身子一抖。 手中也是拿着易燃的东西,他也一步一步的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五姑娘,难道你就不怕吗?” 江灼看着被雪掩盖着脸的人,嘴角噙着冷意,说道:“怕什么?怕她晚上来找上我吗?” “要是真来找我,那就太好不过了,做人我要让她挫骨扬灰,做鬼,我要让她魂飞魄散!” 莫宥听着江灼凉凉的声音,身子有是一抖,立即把手中坛子装的热油哗哗的倒在了雪地之中,那掩盖在江暮词身上的雪立即化掉。 江灼看着那已经冻得青紫的尸斑,她嘴角一杨,手中的火种轻轻一敲击,猛的就是往那尸体扔去,轰的一声,立即发出滋滋的声音。 燃烧的肉味扑面而来。 江灼看着已经在熊熊燃烧这的尸体,眼中全是冷意,那衣裳全在燃烧中,江灼眼中全是冷意,她说道:“江暮词,要找就找我吧。” “做鬼了也来找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1章 上京……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1章 上京…… 傍晚的时候,江灼才是回到江府。 一走进落清院,便看到伏璟在院落中等着她,那满眼的戾气待看到他的时候,瞬间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来啦。”伏璟看着江灼向他走来便放下手中的茶杯。 看着江灼站在他的面前,伸手拉起她的手,让她蹲下身,轻轻的佛开脸上的发丝,眼光全是温和之意,浅浅的笑意有些恬静,“事情都办好了?” 江灼抿着薄唇,那双握着她的手很温暖,她嘴角轻轻一扯,伏璟脸上比她离开江府时还要苍白许多,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扯着一般,“累了吧,我们回去。” 伏璟温和一笑,握着她的手力度加大了一分,虽然他脸色平静,也没有觉得他的身体有多严重,此刻看着江灼眼中的担忧,却好似真的累了般,说道:“柒哥儿没大碍了,这段时间好好养着就行。” 江灼嘴角掀开一抹笑意,松开他的手起身,站在他的身后,说道:“我们先回府吧。” 随即便是轮椅的声音,江灼也没有去跟白氏道一声别,云溪与岚桑相视一眼,便跟在他们的身后。 伏璟为了把江柒体内的寒气给逼出来,着实费力一番力,加上落水一心想着江灼无事,倒是把自己的身体给忽略了,从把江灼两姐弟救起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 “心里痛快些了吗。” 江灼听着这温润的声音,浅浅的笑道:“还好,我们回府在说。” 而从房中出来站在落清院中的白氏与江宁裕看着江灼推着轮椅出了院子,都是微微叹息,白氏说道:“世子有心了啊。” 江宁裕也是微微叹息,说道:“能把灼儿放在心尖上,是灼儿的福气啊。” “这般,他们上京了我也放心了,不然,我也想着跟去京城的。”白氏说着不由的哽咽起来,想到刚刚伏璟从房间中出来,一脸苍白的模样,白氏吓一跳,要是真的没有把江灼放在心尖上,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会为了江柒不顾自己的身体? 那一幕让白氏这个做娘的更是心疼这个女婿了,也在没有对伏璟有那种敬畏的感觉,更是简单的把伏璟当做她的女婿而已,还是挺心疼她闺女的女婿。 江宁裕轻轻的拍了拍白氏的肩膀,微微叹息的说道:“灼儿能在靖南王府好好的,我带着你娘俩去渝州也放心多了,灼儿如今身份不一般,母亲的性子我也知道,只有把你还有柒哥儿带走,灼儿便在靖南王府轻松了,还有便是,不能因为我们三脱了灼儿的后腿。” 白氏听着江宁裕这般说,哽咽声更大了,“老夫人从来就不喜我这个媳妇,对于灼儿只想着怎么对江家有利益,前阵子为了大丫头,还让灼儿嫁给那个比你年龄还大的怀王爷,还好皇帝不是昏君,在牡丹宴名声大噪的是大丫头,下来的圣旨也是大丫头,要是依着老夫人和老太爷的意思,此番嫁给怀王爷的便是灼儿了。” 江宁裕回来也听说过这件事,但是白氏从未有对他提起过,在别人耳中听到是一回事,在自己妻子的耳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他脸色有些绷紧,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你放心,等柒哥儿好一点后,我便带你去渝州。” 白氏看着江宁裕,有些担心的说道:“要是老夫人不允许怎么办?” “没事,只要灼儿一日是世子妃,母亲便会看在灼儿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与你。”江宁裕说着又有些叹息,说道:“还是我无用,这些年委屈你了。” 白氏哽咽着轻轻的拍了一下江宁裕的胸膛,说道:“不委屈。” …… 靖南王府。 江灼与伏璟一回到听雨阁中,姚若尘便是带着嬷嬷来到了听雨阁,这些年正是因为伏璟做任何事情她都没有担心过,是以江灼落水一事,想着有伏璟便没有焦急,但是想着江灼那小身板,听闻两人回来,还是带着嬷嬷来到了听雨阁。 姚若尘牵着江灼从上打量到下,看着江灼那眉宇间有些苍白外没有别的事情,便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江家的那些姑娘可怎么那么坏,自己姐弟都要害,真是、” 姚若尘还打算说江老夫人教出来的姑娘都跟江老夫人一个样,但是看着江灼却没有说出口,姚若尘极爱护短,就算江灼是江家的女儿,如今已经是她儿媳妇了,要不是看在江灼的面子上,她定是要去一趟江府,好好问问江老夫人。 “母妃,没事,没有染上风寒。”江灼看着姚若尘脸色又是看了一眼那一侧坐着噙着浅笑的人,“倒是柒哥儿染了风寒,这次多亏了璟。” 姚若尘侧头看了看伏璟,柳眉一挑,说道:“以后江家那些姐妹少接触,母妃没有别的意思,你跟璟儿啊,日后靖南王府还是靠你们俩,要好好的顾着自己的身体,知道了吗?” 江灼看着姚若尘眼中的担忧之色,轻轻的点头,说道:“好,听母妃的话。” 姚若尘听着江灼这般说,脸上的笑意扯的更大了,她生了伏璟后,因着大出血和中毒的关系,便没有第二个孩子,如今江灼嫁给伏璟,除了伏璟毒发让她有些自私以外,此番是真的拿江灼当女儿来疼了。 再加上江灼人美嘴甜,还和伏璟感情那般好,她更喜欢了。 “好啦好啦,天都这般黑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江家那三姑娘真是年关都不消停。”姚若尘这般说着,又是看向伏璟,说道:“璟儿啊,那母妃就先回院子了。” 伏璟看着姚若尘,噙着淡淡的笑意,“父王呢?” 姚若尘闻言,脸色也正了正,说道:“年关一过要上京,你父王还想去一趟漓江城。” 伏璟闻言,轻微的点头,说道:“那母妃就先回院子吧。” “好。”好像靖南王府的人一提到上京,脸上的表情都要严肃许多。 待姚若尘出了听雨阁后,岚桑打来热水进来,说道:“世子爷,世子妃,你们洗漱了就休息吧。” 江灼淡淡一下,从岚桑手中接过木盆,说道:“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岚桑微微福着身子,便退出了房中。 房中突然有些温馨,江灼亲自给伏璟梳洗,直到两人上床榻后,江灼才是微微仰起脑袋,看着噙着笑意的他,说道:“你干嘛这么开心?” 伏璟收了收嘴角的笑意,侧头有些严肃的看着她,说道:“原来灼儿不光能杀人不眨眼,还能这般贤惠。” 江灼听着伏璟的声音,那心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化开一般,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屋中全是温馨相伴,这种温馨相伴,让江灼有了天荒地老的想法。 她缓缓的笑了,唇齿间溢出轻轻的两个字:“伏、璟、” 她的脑袋却是往伏璟的胸膛处靠去,她把他抱得紧紧的,伏璟感觉江灼的情绪有些不一样了,轻柔道:“嗯,怎么了。” 江灼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他们两人之间总是在没人的时候,亲昵的越来越像做了很久夫妻似的。 她的灵魂在没有遇到伏璟之前那般的孤独,如今却是感觉充满着幸福的感觉,她遇难身后有他,有任何的事情,只要稍稍的回头,他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她轻闭着眼睛,嘴角轻扬。 “璟。” “嗯。” “璟。” 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的感受着,迹的是,他们的心跳频率是一样的,她,舍不得放手了…… “嗯。” 从那喉咙里发出的轻柔声,让江灼抱得更紧了,她脱口而出,“怎么办,舍不得放手了。” 伏璟嘴角轻扯,眼中有些笑意,怀里的娇柔身躯,填满了他的心间,赶走了他这么些年的冷漠与孤寂,或许从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双狡捷的眼睛就走进了他的心,只是后来越陷越深而已。 “原来你还想过要放手。”宠溺的声音带着笑意,睁着的眼睛却是认真无比。 江灼听着伏璟的语气,身子轻轻一颤,“舍不得。” 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又听到轻轻的声音,“你说赌三年让我喜欢你,我可不可现在就给你答案。” 伏璟的手臂更紧了,随之而来的话语让他的身体有些轻颤。 “我喜欢你啊。”喜欢你的所有,喜欢你眼中只有我,喜欢你为我着急,喜欢你的笑意直达眼底。 我喜欢你啊,那拖曳出的最后一个字,好像代表了好多的情愫,有感慨,有惆怅,更多是浓浓的真挚。 伏璟眼中全是笑意,把她抱得更紧了,声音中带着暗哑,薄唇低着她的发间,轻轻的吸着熟于她的气息,“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属于他的五姑娘,他的幸福…… 好像这是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交换着真心,他说他的小时候,她认真的听着,偶尔还有着轻轻的笑意。 她说着江家的事情,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别担心,有我…… 这个年关的最后一晚上,两人丢弃了以往的孤寂,黑暗,好像遇见了彼此,都从黑暗中见到了那一抹属于自己的曙光。 他们相继而眠,直到天亮…… …… 云阳城年关一过,天空便是放晴,那些雪白的房顶上也是看是慢慢融化,屋檐低着水滴,但还是寒气凛凛。 太后的寿宴是二月中旬。 从云阳城到京城就算是加快脚步也是要一个月的时间,是以,文政帝的圣旨那般早的就到了云阳城。 靖南王还是去了一趟漓江城,回来后,便带着靖南王妃,伏璟,江灼一起上了京城。 在靖南王府离开京城的时候,江家的人也是在城门相送,当然还有云阳城的许多老百姓,或许云阳城的老百姓也知道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这些常年把靖南王府当做天的百姓,却是担心起来,会不会因着靖南王府此番去了京城西秦再无靖南王府? 不光云阳城的百姓这般想着,就连云阳城的其他世家也是这般想,因着靖南王府常年的低调,让云阳城的世家做起生意来,也没有过多的担心,要是突然齐北换了一个主子,会不会对他们不易? 靖南王府前脚走出云阳城,江允阑带着蒋怜儿,江夕歌后脚便走出云阳城。 而自从那日姚氏疯了后,江老夫人与江宁鹤也没有想过接回江家,也正是因为这样,姚家与江家算是彻底的决裂了。 江家大房东苑做主的女主子便是任姨娘,如今也是夫人了,江芙星与江允康一跃成为嫡子,江宁鹤更是全心全意的教导那个一直忽略了的二儿子,只是有时想起江允华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感慨。 而二房的次子江允凡在江允阑离开江家的第三天,便从渝州赶回到江家,随着江老夫人收到江老太爷的信笺。 江允凡在江家呆了三天,便离开江家,也是上了京城。 年关一过,随着太后的寿宴,漓江城城门也是对外开放了。 地面上沉积的雪也慢慢的融化,因着漓江城中全是青石板,雪化后全是水泽。 今日。 有些庞大的队伍缓缓的进了漓江城,就连漓江城中的商贩看着进来的队伍,声音都弱了不少。 在边疆居住的百姓大概都听说过北国有一王,摄政王,与北国皇帝是一母同胞,哥哥掌握朝堂,弟弟护着江山,这般的皇室倒也是少见,也正因为这般,北国一年比一年庞大,没有了内斗,对于那些非我族类,便其心必异,所以,北国地位最高的两兄弟不光有着收付西秦的心,更是有着收付天下的心…… 那黑色骏马上的男人脸上没有往日的冰冷,进入漓江城后,脸色更是有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进来漓江城,便是在一家酒楼停下。 马车中秀苏早就对漓江城充满了好,奈何跟着自家的皇叔,也不能像在皇宫那般撒野,只能很听话的坐在马车中,有时轻轻的掀开布帘看看街上的百姓。 看了才知道,西秦与北国没有些差异的,或许是因为边疆与北国相隔近的原因,漓江城的百姓穿着还是有些与北国一样,她放下布帘,有些叹气,双手撑着脑袋,说道:“西秦的京城到底在哪里呀,是不是还要很久啊。” “公主,王爷说了,要一月的时间才能到西秦的京城。”彩儿在一侧提醒道。 秀苏杏眸瞪得极大,说道:“还要一个月?” “是的,公主。” 秀苏突然有些气馁,微微叹气,说道:“早知道这般的无聊,我就不要皇叔带着我来了,烦死了。” “公主,是你追着王爷带你来的,就算如今后悔,你也得去一趟西秦才能回北国。” 秀苏轻哼一声,看着马车停下,便是起身,说道:“今夜是不是要在漓江城过夜?等下你陪我去逛逛。” 彩儿也是跟着起身,说道:“是,公主。” 秀苏下了马车后,便是左看看又看看的,着实像一个好宝宝,只是待看到另一侧酒楼窗户边上的那张脸时,嘴角的笑意微微凝住。 她也不顾萧慕在场,对着彩儿说道:“彩儿,把那个混蛋给本公主抓住!” 姚夙白因着前些时日靖南王来漓江城的原因,跟伏修说了些事情,这几日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他与姚铁这些时日更是没有什么主仆的约束,两人都是相继而坐,像兄弟那般的,因为没有了束缚,让这个一直都是闯祸的三公子,慢慢懂事了,又因为某些事,成长了不少。 他正是在与姚铁谈着事情,感觉一到凶狠的视线,便是往窗户下望去,待他看到那日被他扔雪球的女子时,剑眉轻轻一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麻烦来了。” 姚铁微微一愣,便跟随着姚夙白的视线望去,看到秀苏后,姚铁说道:“爷,那不会真的是北国的公主吧。” “跟着萧慕,不是北国公主是什么。”姚夙白倒是声音懒懒的,好似压根就不怕是的。 “那,我们跑吧。”姚铁小心翼翼的说着。 “跑?”姚夙白看了看身后,笑道:“跑哪里去?” 姚铁有些担心的看着姚夙白,随之而来的便是雅间被推开,姚夙白立即起身,待姚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着自家主子与一个女人动起手来。 只是彩儿的武功有限,两下就被姚夙白给掐住了脖子,姚夙白笑的有些妖孽,戏虐道:“那个公主还真是够刁蛮的,追到漓江城也不放过我啊。” 彩儿看着这张脸,加上被掐着脖子,脸色有些通红,“你放开,是你那日对公主先无礼的。” “什么?”姚夙白懒散的声音有些加大,“小爷我先无礼的?你们北国的女儿家就是这般的吗?随随便便的问一个男子的名字?” “你!”彩儿气急。 “砰”的一声,姚夙白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猛的就是把彩儿给扔在地面上,顺手的还整理一番自己的锦袍。 而这边的萧慕从酒楼中走出来后,看着没有秀苏的身影,对着一侧的灵风问道:“公主呢?” “公主跟着彩儿往那个方向去了。”灵风指着对面的酒楼说道,因着有彩儿在,灵风并没有担心什么。 萧慕脸色微微一冷,“胡闹!” 秀苏随着彩儿有些痛苦的声音,便找到了雅间,她看着倒在地面上的彩儿,狠狠的看着姚夙白,大声道:“你怎么一点男人气魄都没有,还与姑娘家动手!” 姚夙白看着秀苏的模样,轻嗤一声,“姑娘?姑娘怎么了?难道她动手杀我,我还要站在这里让着她杀?” 姚夙白历来就烦这些动不动就叽叽喳喳的姑娘,真是没一个像小灼那般的姑娘,安安静静的,他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秀苏,便把视线放在了别处。 秀苏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个人不光敢拿雪团扔她,还敢这般的无视她,他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真是无耻!” 姚夙白剑眉轻轻一挑,嘴角带着笑意,又把视线从先放在秀苏的脸上,戏虐道:“到底是谁无耻啊?” “你!”秀苏看着姚夙白的表情立即就想起那日在漓江城城外这个人说的话,她脸颊憋得通红,指着姚夙白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从在皇宫长大的她虽然懂得皇宫生存大规矩,但是,没有人教她遇到这么一个男子该怎么面对,在皇宫中谁不得尊称她一声秀苏公主,就算是她的皇兄们都是个个把她宠在手心,更别说京都那些公子哥了,她除了怕她皇叔以外,还从没有把谁放在眼里过。 但是也因为这般,秀苏内心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或许是北国的皇帝把她保护的太好,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小女儿去了一趟西秦后,便会郁郁寡欢,会郁郁寡欢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西秦的纨绔公子哥。 再后来姚夙白这个名字没少让北国的皇帝嫉恨,恨不得杀了那个让他北国军队节节败退的少年。 “你什么你啊,我可跟你没有什么仇啊,见过两次面,都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就算把你打了,你北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姚夙白说的有些懒散,见着站在那里指着他的姑娘,轻笑一声,便是打算走出雅间。 哪知刚刚走到房门侧便往后退着,他的脸色从刚刚顽劣变的严肃,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他薄唇轻轻抿着。 那是沉浸已久朝堂,经历过大风大浪人身上的气场,萧慕看着还足以称得上是少年的姚夙白,剑眉一皱,看了一眼秀苏,说道:“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秀苏咬着嘴唇,她刚刚只是看到了姚夙白,便想让彩儿抓住他,问问那日为什么要那般对她,却把她这个皇叔给忘了。 “认识?”萧慕满脸的冷意看着秀苏,问道。 “皇叔,没事。”秀苏的声音有些小,彩儿起身,呼吸都还有些不匀尽,她看着萧慕说道:“王爷,这个人便是那日在漓江城外让公主摔下马,还留鼻血的人。” 姚夙白一听,嘴角一扯,带着懒散的笑意,没有说话。 萧慕看着姚夙白的那一张脸,嘴角笑意轻扯,小女儿家的心思,他这个过来人怎么会不懂,不过,看着那一身紫衣的少年,萧慕却是说道:“可是真的?” 姚夙白轻嗤一声,说道:“是有怎么样?小爷我还从未见过一见面就问人名讳的姑娘。” “这就是你把一个姑娘摔下马的原因?”萧慕看着姚夙白的模样,脸上的冷意更深,这个就连他都宠在手心的秀苏,面前的人,是真不把北国的人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每个接近他的姑娘放在眼里? 姚夙白看着萧慕眼中的冷意,平日顽劣的眼神,此刻亦然是一阵冷意。 此刻两个男人之间发出阵阵的冷意让秀苏有些后怕,她上前扯着萧慕的衣袖,说道:“皇叔,不关他的事情,是苏苏先找他麻烦的,皇叔,我们走吧。” 萧慕把视线从姚夙白的脸上收回,淡淡的看着秀苏,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苏苏啊,这般凉薄的男子,见到了还是绕着走,他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女子而心软。” 所以说,男人才懂男人,萧慕阅人无数,一看姚夙白就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在加上此地不是他北国,看着姚夙白并不像普通的人家,就算他是北国的强龙,到了西秦的地方,是条龙该盘着,是条虎也该卧着。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他萧慕还是懂的。 秀苏听着萧慕这般说,又是想起在京都的时候,上官姑娘不就是在等着嫁给她皇叔吗?然而自从皇婶死后,她皇叔在也没有在娶的念头。 是不是最凉薄的人心中都有一粒抹不去的朱砂痣? 秀苏这般想着便看向姚夙白,然后笑着说道:“是,皇叔,那我们走吧。” 萧慕带着笑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姚夙白,转身便走出房门,秀苏在离开的时候,还是看了一眼姚夙白,眼中的情绪被姚夙白看了个正着。 彩儿冷哼一声,便跟在秀苏的身后。 姚铁看着明明是来闹事的姑娘,待那一身杀气的男人来了后,又说不关他主子的事,这,这女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我们还是去关口的军营吧。” 姚夙白闻言,嘴角轻扯,“明日在去。” 姚夙白这般说着,把视线望出窗外,他看着那跟在萧慕身后的少女,眼中有种情绪,她刚刚看他的那一眼,有种似曾的相识的感觉,是在哪里见过呢?姚夙白却是没有想起。 “苏苏?北国皇帝最小的女儿萧秀苏?”他眼中划过阵阵的凉意,薄唇吐出的字迹比窗户吹进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这世间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就是教你什么叫生离死别,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却是成了一辈子在心间抹不去的过客,而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是教你什么叫痛不欲生…… …… 因着太后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不管是从北国而来的摄政王还是从齐北出发的靖南王府,在去京城的途中脚步都是加快了许多。 这一去西秦贺寿的还有西域的太子,依附西秦的各个小国。 于是,经历一月时间的长途跋涉,靖南王府的马车终于到了京城。 伏修因着每年太后的寿宴会来京城,所以,京城的靖南王府也算是他来京城的借住之地,而此番就连太妃都上京城了。 文政帝早早就派人把靖南王府彻彻底底的翻新了一变,这一番动作让京城的世族更加觉得,从此靖南王府便会呆在京城了。 马车中的江灼轻轻的掀开窗帘,她看着京城的街道,眼中的冷意轻轻晃过,前世是有着怎样的心情来京城的?是恨? 这世重新踏上这块地方,她怎能让那些人好过?她透彻的双眸中从开始的冷意便从淡淡的杀意。 突然有人拦着她的腰迹,她回过神,转头看向伏璟,说道:“从母妃去齐北后,你有没有在来过京城?” 伏璟把江灼拥在怀中,说道:“没有,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不知为何,这个地方,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江灼听着伏璟的声音,说道:“是吗,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伏璟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声音:“王叔,欢迎回京城。” 江灼一听,柳眉一皱,却是听到伏璟的声音,说道:“是承寒。” “三皇子?”江灼轻轻的说着。 “主子,到了。”是云溪的声音。 伏璟淡淡一笑,牵着江灼的手,说道:“走吧,我们看看京城的靖南王府。” 江灼也是噙着浅浅的笑意,京城的靖南王府?是靖南王府还是文政帝困扰靖南王府的府邸? 祁承寒看着下了马车就坐在轮椅上的伏璟,眼中有着笑意,却是没有在云阳城那般亲昵,他说道:“好久不见啊,璟。” “是啊,有些时日不见了,承寒。” 江灼推着伏璟,在祁承寒的带领下,便进了靖南王府,这座先皇为伏太妃修建的王府。 姚若尘与伏太妃相并而走,两人的眼中都有不同的情绪,伏修眼中更是。 靖南王回京,还带着靖南王妃,世子,还有世子妃,在靖南王府大门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进入靖南王府的人。 不过有些人在看到那轮椅上坐着的人时,便是纷纷转身,得赶紧回去告诉这个消息才行。 伏修几人刚刚进入靖南王府,随之而来的便是太后的口谕。 说是让伏太妃进宫,这么多年没有见,太后想念甚久。 而伏修为了自己的母亲安心进宫,便与姚若尘一同去了皇宫。 伏修知道伏璟不喜皇宫那个地方,所以,便没让伏璟与江灼一同去京城。 倒是祁承寒半开玩笑的说着要带着伏璟与江灼在京城转转,原本江灼不想去的,却是见着伏璟今日的心情还不错,便随着伏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灼感觉自从那晚说喜欢伏璟后,伏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 几人在街上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萧慕一队的马车。 秀苏看着京城的街道与西秦其他城池大不一样的时候,晃眼看到了街上推着轮椅的白衣女子,那一身的装扮让她有些惊讶,她带着震惊的喊道:“皇婶……” “是皇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2章 进宫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2章 进宫 “是皇婶……” 马车缓缓走着,秀苏却是抓着彩儿的手,说道:“彩儿,你看,那是不是皇婶,你看那里。” 秀苏说着便是指着那推动着轮椅的女子,彩儿望去,只是看到了一张侧颜,但是已经很相似了,说道:“王妃?是有些像,不过公主啊,你忘记了王妃可是死在王爷怀中的?” 秀苏听着彩儿这般说着,脸上立马噙着淡淡的失望,是啊,这世间怎么会有死而复生? 彩儿想着公主都看到了,那王爷是不是也看到了,果然,此刻马车停下,秀苏眼中微微划过情绪,她掀开布帘,把脑袋伸出去,看着那场景。 马背上的萧慕眼睛一直盯着那推着轮椅的女子,那双眸中此刻噙着的笑意,让他的眼睛微微一紧,他明知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但是看到这一张脸时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伏璟温润的目光直击着萧慕的眼睛,让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寒意。 江灼此时也是感觉到了那道有些不一样的视线,她柳眉轻轻一挑,看向那有一段距离马背上的男人,不由的薄唇轻轻抿着,她不喜欢这道视线,便把视线收回,轻柔的说道:“璟,我们回去吧。” “好。”伏璟也是把视线收回,温和的说道。 祁承寒淡淡的看了一眼萧慕,今日接待北国的是五皇子,并不关他什么事,只是看着那北国来的摄政王,他又不由看了江灼一眼,这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两人,认识? 萧慕有些失神,却是自嘲一笑,手中的缰绳紧拽着,马匹开始走动,和萧慕并排的人是西秦五皇子,祁承络,他把萧慕的眼神尽收眼底。 马蹄的声音在街道上特别的响亮,祁承寒深深的看了一样祁承络便跟在伏璟与江灼的身后,往祁承络相反的方向走去。 “摄政王认识靖南王府的世子妃?”祁承络带着笑意的问道。 萧慕闻言,剑眉轻轻一皱,声音中也有说不出的冷意:“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他这般说着脑中想起那轮椅上的男子,深邃的眼睛轻轻一闪。 “对,也是今日才到的京城,本皇子也是对靖南王府的世子很是好呢。”祁承络淡淡的说着,仍是没有忘记坐在轮椅上的人。 “好?”萧慕声音淡淡的,眼睛直视着前方,能让一个皇子好的人? 祁承络嘴角掀开一抹笑意,自顾自的说着,“靖南王府这个世子,本皇子从来没有见过,不过画像倒是看过不少,不良于行,至于是不是表面看着这般简单就不得而知了。” 祁承络这般说着,侧头看向萧慕,带着笑意的问道:“看刚刚摄政王的眼神,好似与世子妃认识?不过,摄政王应该没有去过齐北吧,那世子妃是齐北江家的姑娘。” 祁承络这般说出来让萧慕脸色稍稍一冷,他说道:“这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本王只是一时看错了而已,五皇子想多了。” 祁承络淡淡一笑,手中拽着的缰绳微微拉紧,一时看错? 马车中的秀苏还掀着布帘看着已经慢慢远去的几人,对着彩儿说道:“彩儿,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女子,真的与皇婶很像是不是。” 彩儿眉间有着淡淡的疑惑,说道:“是挺像的,不过啊,公主,也只是像而已,刚刚那女子都盘发了,以为人妻了吧。” 秀苏想着那轮椅上的男子时,脸上有些笑意,说道:“西秦的男儿可真好看,漓江城那个家伙也好看,刚刚那轮椅上的男子也好看。” 彩儿看着秀苏的模样,嘴角轻轻一抽,深深的喊道:“公主!” 秀苏杏眸笑的弯弯的,霎时可爱,“不说了不说了,本公主北国的男儿也好看。” “不过皇叔应该知道那不是皇婶吧。” 彩儿看着秀苏的模样,嘴角又是抽了抽,“就连奴婢都知道那不是王妃,更别说王爷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死而复生?当年王妃可是王爷亲手下葬的。 秀苏看着彩儿的表情,眼中全是笑意,便扯着彩儿挠着痒痒,嘴里说道:“让你用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让你用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错了,奴婢错了,公主饶命……” 一串的笑声飘散在马车中…… 这边与江灼并走着的祁承寒,还是问出了口:“弟妹与北国的摄政王相识?” 江灼柳眉轻轻挑着,说道:“连云阳城都很少出,何来与北国的摄政王相识?” 祁承寒听着江灼这般说,说道:“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轮椅上的伏璟十指交叉着,他平淡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想着刚刚萧慕的眼神,让他的眼中全是寒意,温和的说道:“听闻北国摄政王年少时心仪一位女子,当时萧慕还是一位皇子,萧慕如今在北国的地位与他的王妃很有关系,为了心仪之人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在战场上更是成为一代枭雄,只因有了权利地位娶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女子,只是,红颜薄命,萧慕与他王妃恩爱两个年头,摄政王妃便撒手人寰。” 江灼闻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北国的摄政王可有再娶?” “未有。”伏璟也是噙着浅浅的笑意,轻柔的说道。 “这么说来,那北国的王爷也算是情痴了。”江灼轻声的说道。 伏璟淡然一笑,却是反驳的说道:“情痴算情痴,可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如今情痴给谁看?” 祁承寒听着两人的对话,淡淡一笑,“看来你是把北国所有的消息都掌握在手中了。” 江灼听着祁承寒的话,知道靖南王府不会像看着那般简单,但是掌握另一个国家的事情,还是有点难度的,能把北国摄政王的事情都查的这般清楚,想来靖南王府的势力已经伸进了北国。 伏璟脸上依旧噙着温润的笑意,他想着刚刚萧慕看着江灼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看来他有必要查查北国摄政王王妃的容貌了。 “先回府,可能晚点皇宫中会派人来。”他温和的说着。 祁承寒淡然一笑,怕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爷在这大街上逛一圈,京城中的某些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更别说皇宫中的人。 “看在璟世子第一次上京的份上,那本皇子就勉为其难的陪着你了。”祁承寒戏虐的说道。 伏璟眉宇间侵出淡淡的笑意,温润的声音让迎面而来的凉风温暖了几分,“既然有五皇子相陪,舍命也要陪陪你了。” 江灼听着伏璟温润的声音,柳眉轻轻一挑,这两人话中有话,要是不细细揣摩还真不知道是怎般的意思。 …… 京城的靖南王府是一座极大的府邸,先皇当年为了博取伏太妃一笑,也是煞费了苦心。 然而伏太妃已经离开京城甚久,虽说这座府邸从伏修封王以后额匾上是靖南王府,但是这些年在靖南王府呆着的仆人不知换了几批,就好比现在,文政帝早早就安排了许多的嬷嬷侍女,还有小厮,侍卫,就等着靖南王拖家带口的住在府邸中。 表面上看着文政帝这般做,念其兄弟之情,背后谁不知道靖南王所有的下人是文政帝的人? 岚桑与云溪留下来整理东西,江灼与伏璟的院子是在府邸的东面,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韶华居。 人长久,共婵娟,不负韶华不负卿。 江灼看着那额匾上潇洒的三个大字,右下角便是一排的小字。 伏璟看着江灼看着额匾,轻柔道:“这是先皇为祖母提的字,这座府邸每个院子都有一个很美的名字,都有一排很美的小句。” 江灼浅浅一笑,侧头微微垂眸看着伏璟,轻柔道:“人长久,共婵娟,不负韶华不负卿,想想都觉得很美。” 江灼体会不到当年先皇是有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一句话的,这也算是山盟海誓吧,两人长久的在一起,不负好时光,不负你,可是,如今独留伏太妃一人在这世上,先皇也想不到他的后代会这么容不下他最爱的女人,容不下最爱女人生的孩子吧。 江灼想,先皇若是早知如此,会不会把那位置传给最爱女人生的孩子,若当年是伏修坐上了皇位,西秦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伏璟抬着双眸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说道:“累了吗?” “不累。”江灼浅浅一笑,便是走在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进了韶华居。 “你先休息一下,我与承寒说说话。”伏璟温润的眼中有一丝的情绪划过,声音如三月的湖面,波澜不惊。 江灼轻轻的答应着,随即想了想,说道:“二哥也应该快到京城了吧,京城的姚家会不会上门?” 伏璟在听到京城姚家时,眼中是有着明显的冷意,“今日应该不会,父王和母妃都去了宫中,姚家的人想上门也没有人招待。” 江灼柳眉轻佻,又是看着院落中站着一排排的侍女还有嬷嬷,深不见底的眼中微微一动,轻声道:“你看,文政帝想的可真齐全,奴婢都选的这般的多。” 岚桑与云溪在另一侧,待看到从院子外进来的江灼与伏璟,脸上立马带着笑意,岚桑走到江灼的身侧福着身子,喊道:“世子,世子妃。” 云溪立即走到伏璟的身后,轻轻的喊了一声,“主子。” 而那一排排站着的侍女以及站在最前方的嬷嬷也是福着身子齐声道:“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江灼的视线落在最前方的嬷嬷脸上,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说道:“不必多礼。” “谢世子妃。” 整齐的声音让伏璟眉间有些不耐烦,他拉着江灼的手,江灼垂眸看了一眼伏璟,说道:“云溪,三皇子在外院等着,推世子爷先去外院。” 云溪看了看那院子站着的侍女与嬷嬷,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江灼握着伏璟的手轻轻一用力,伏璟感受着那轻微的力度,嘴角微微一扬,松开江灼的手后,说道:“走吧,云溪。” “是,主子。”说着便推动着轮椅,往外院走去。 而那站在最前面的嬷嬷看着轮椅上的少年出了院子后,眼中的警惕之色才是慢慢的淡去,她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眼中有些淡淡的情绪,看着白衣女子向她走来,越来越近后待看清那女子深不见底的眼睛时,却是瞬间低下头。 “你一直是靖南王府的管事嬷嬷?” “是的,世子妃,奴婢姓王,世子妃可以叫奴婢王嬷嬷。”王嬷嬷恭敬的说道。 江灼秀手轻轻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看着王嬷嬷浅然一笑,说道:“管事嬷嬷啊……” 江灼说着便是往左走了几步,看着那些都低着头的侍女,眼中凌厉之色轻轻一闪,轻然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坠落在王嬷嬷与侍女的心间。 “既然都是常年在靖南王府做事的,想必也是知道靖南王府的主子是谁,虽然父王与母妃还有太妃常年在齐北,很少回京城,你们这些奴婢该是知道一奴二主有着怎般的下场,或许你们也觉得王爷王妃常年不在这个府上,有些个奴婢便在着府上狐假虎威。” 王嬷嬷听着江灼的声音,猛的看向江灼,恰好江灼也是看着她,随即便是看到江灼嘴角的笑意更轻柔了。 “如今靖南王府的正经主子都回来了,别怪本世子妃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一个个只要有一点不让本世子妃满意,随时都能把你们卖进城西的照澜院中、”江灼说着走到王嬷嬷的面前停下,继续说道:“那个照澜院不管你的年龄,不管你的身份,只要进了那里面,就没有出来的机会。” “一直都在京城的王嬷嬷定是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吧。” 江灼的声音落下,王嬷嬷猛的抬起头便看到江灼带着笑意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有特别的吸引力,好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让她的心尖一颤,立即跪在地面上,说道:“奴婢对靖南王府绝无二心。” 王嬷嬷一说,身后的侍女纷纷跪在地面上,齐声道:“奴婢对靖南王府绝无二心。” 王嬷嬷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裙角,还能看出绣花鞋是君子兰的花纹,她没想到这个听说才刚刚与璟世子成亲的世子妃这般的凌厉,还是这般的直接,直接开刀,若是她们让世子妃一点不满意,就要被发卖出去,不是说世子妃是齐北的姑娘吗,怎么连京城那种下三滥的地方都知道? 伏太妃不在京城这么多年,就算这座府邸是靖南王府的,但是这里面的每一位奴才谁会为这个才刚刚回京城的主子卖命?京城可不是齐北,真正做主的是皇宫中轮椅上那位。 低着头的王嬷嬷眼中闪过淡淡的情绪,随即头顶上又传来轻飘飘的声音。 “不管你们此刻有着怎样的心思,在本世子妃的面前都给我好好的藏起来,王妃不管的我来管,王妃不敢动手的我来动,本世子妃可是最喜欢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王嬷嬷有些浑浊的眼睛轻轻的一颤,鼻尖缓缓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之间那裙角微微弯着,江灼微微蹲着身子,在王嬷嬷面前说着足以让王嬷嬷身后都能听到的声音。 “王嬷嬷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吗?” 王嬷嬷此刻手有些颤抖,不知为何刚刚看到这个世子妃从院外走进来的时候,便觉得是一个好欺负的主,此刻听着这一道道轻飘飘的声音,让王嬷嬷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颤颤的说道:“奴婢不知。” “不知啊、”江灼透彻的双眸中冷意隐隐流动,她慢慢起身,此刻的她满身肃然,声音更是让那些跪着的人神经绷紧。 “那、希望王嬷嬷一直不知吧,毕竟本世子妃对付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手段一向比较残忍、”江灼莞尔一笑。 “比如、剥皮什么的……” 江灼轻飘飘的声音一落下,满院子便是响起。 “奴婢对靖南王府绝无二心。” 王嬷嬷此刻心跳加速,手都有些颤抖,明明是她想对着这个新进的主子一些下马威的,此刻却是跪在青石板上,那个年纪轻轻的主子,没有听说的那般好对付。 江灼盈盈一笑,“你们这么多的人,应该不是韶华居一个院子的吧。” 王嬷嬷立即说道:“是的,世子妃,这些丫头都是各大院子中的。” 江灼嘴角的笑意没有沉下去,轻柔的说道:“王嬷嬷,你起身说话吧。” “是。”王嬷嬷说着便起身,低着头站在那里,“原本奴婢让这些丫头一起把王府中的院子都收拾好,只是刚刚把韶华居给收拾干净,就见着世子爷与世子妃回来了。” 这也是在解释为何有这么多的侍女与嬷嬷在这个院子了。 江灼听着王嬷嬷的话,嘴角一扯,那还真是太好,省的日后她一个一个的教训,主子常年不在府中,能真心对待主子的怕是整座靖南王都没有,江灼看着地面上跪着的侍女们在把视线停在王嬷嬷的身上,说道:“都起身吧。” “谢世子妃!” 江灼心中冷笑一声,那些侍女还个个长得跟花似的,那细腰大胸的,真的是来靖南王府做事的?不是来当主子的? “既然韶华居都收拾好了,就去把王爷王妃的院子收拾出来,还有太妃的。” 江灼的声音听着很是柔和,但是只要细听,便能听出那轻柔中的寒意。 王嬷嬷把头低得更低了,她说道:“是,世子妃。” “奴婢告退。” 随着王嬷嬷的声音落下,院落中又是响起响亮的声音。 岚桑看着那些侍女在王嬷嬷的带领下都走出院子后,才是说道:“小姐,你是没有看到那王嬷嬷还有那些侍女,刚刚跋扈的样子,真是气死奴婢了。” 江灼淡淡一笑,环视了一圈这座院落,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说道:“等慢慢找机会,我一个一个的拔出这座府邸,然后在重新买一批丫头进来。” 岚桑看着江灼的模样,完全没有来到另一个地方的陌生感,好似江灼对这个京城很熟是的。 “小姐,二少爷他们应该明日就能到京城。” “嗯,老太爷在哪里的?”江灼却是想起许久没有见到的江老太爷,便是问道。 岚桑想了想,说道:“听二少爷信上说,江家在京城也有一座院落,只是,地方有些偏,想必老太爷是在那个地方吧。” 江灼忽然想起前世江家这个时候,也买了一座府邸,因着江家女儿个个都嫁的很好的原因,初来京城的江家,一下就在京城站稳了脚步,后面更是如日中天。 不知今生的江家会败落到什么地步…… “桑儿啊,以后在府上除了母妃,太妃身边的嬷嬷以外,其他的,要是任何一人不听你的话,都给我一巴掌掴上去。”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心间一跳,说道:“小姐,奴婢,奴婢……” “怕什么,如果那些人见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这般好欺负,便会利用这个空隙对付世子。”江灼看着院中的房间,便往房间走去,岚桑跟在她的身后,江灼继续说道:“靖南王府的主子除了王爷每年住过一次外,都在齐北,这些养在靖南王府的奴婢,到底有没有把靖南王府的人当做主子,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在身后恭敬的说道:“是,小姐。” 而在外院的伏璟与祁承寒一直在说些皇宫中的事情。 祁承寒看着伏璟脸上的笑意,有些叹息,说道:“你别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里是京城,不是齐北,不光是皇宫中的人都盯着靖南王府,还有京城的其他世家,不说别的世家,就说姚家吧,刚刚在靖南王府的大门前,我都看到有好几个姚家的奴才,都这么些年了,姚家的心思早已变了。” “谁没有变?”伏璟带着笑意的看着祁承寒,反问道。 祁承寒看着伏璟这般的直视他,他别开眼,不语。 “承寒,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当年你能去齐北陪我一起疯,我相信那时你是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弟弟,这么些年,你在西秦做的事情,在靖南王府的纵容下,越来越放肆,我知道那个位置对你很重要、” 伏璟的声音很温和,犹如暖阳下的清风,“如若你敢碰我的人一根头发,那个位置我能让你坐上去,便会名正言顺的让你下来,而你,万劫不复便是你的下场。” 祁承寒眼中划过轻微的情绪,他看着温润如玉的脸好半响,才是说道:“璟,当初你能在我深渊的时候拉我一把,让我与母妃有今日的地位,我便会向你保证,弟妹一日在京城,便不会掉一个头发。” 伏璟闻言,温润的双眸这才看向祁承寒,“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祁承寒还是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伏璟,说道:“确定了吗?” “嗯。”伏璟把目光看向远处,不在说话。 祁承寒微微叹息,“王叔知道吗?” “不知。” “你啊。”祁承寒轻轻摇头,忽而笑道:“不爱江山爱美人说的便是你了。” 伏璟浅浅一笑,说道:“如若她喜欢江山,我也会拱手相让,我负了天下也不会负她。” 祁承寒闻言,有些失神,看着伏璟那张温润的脸,笑道:“要真是这般,那你不是彻彻底底的昏君?” 伏璟淡淡一笑,看着祁承寒说道:“你不懂。” 祁承寒微微一愣,你不懂,他是不懂,从小到大为了母妃在皇宫中过上好日子,他不断拼命的往上爬,但是在皇宫那种地方,就算他是一个皇子也是不得宠的皇子,就连宫中的太监过的日子都比他好。 在每日每夜为了活下去与那些人的争斗下,哪里会去想什么儿女私情?在这种环境生存下来的人,都只会爱自己,祁承寒体会不了伏璟对江灼的心,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或许江灼是有那么一点特别,不过在祁承寒的眼中,只是特别而已。 在京城世家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哪家的夫妻是真心实意的?有的人喜欢戏子,有的喜欢去烟柳之地,有的人更是不惧怕世俗偷汉子,皇宫中比比皆是。 那个看是能保一世荣华的地方,最是肮脏不堪。 不过在祁承寒的心中,对伏璟到底是不同,年少时结下的兄弟情,就算长大为了各自的利益还是保留在心间,更何况,伏璟从认定祁承寒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拿二心对待过他。 是以,祁承寒把伏璟说的话,放在心上了。 正是在他出神之时,温润的声音又出,“为博她一笑,做千古留名的昏君又何妨?” 祁承寒淡淡一笑,说道:“你想做那个昏君,怕是弟妹还不想做那个祸水吧。” 伏璟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说道:“对,她不是祸水。” 正是两人谈话之间,从院子大门侧走进来几位太监。 伏璟与祁承寒的眼睛都是微微一眯。 那走在前面的太监看着祁承寒也在,脸上的表情松了松,走上前便是跪在地面上,声音带着些尖锐。 “见过三皇子殿下,世子爷。” 祁承寒看着地面上跪着的三人,剑眉轻皱,说道:“何事?”祁承寒也算是明知顾问,这太监是慈宁宫太后面前的公公,在宫中那些宫女太监都要尊称一声曹公公。 曹公公闻言,说道:“奉了太后的谕旨,让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世子妃进宫的。” 祁承寒与伏璟相视一眼,祁承寒问道:“可有什么事情?” 曹公公到是慢慢的说道:“想必世子爷与世子妃并不知道今日皇上在宫中设了家宴,只见着太妃,王爷王妃进宫,没见着世子爷与世子妃,太后便吩咐奴才请世子爷世子妃进宫呢。” 祁承寒一听,眉梢相继轻皱,家宴?他倒是不知道今日皇宫中有家宴,他轻轻一笑,便是说道:“你先行回宫,本皇子随后就带着世子世子妃去皇宫。” “是,三皇子。”曹公公说着便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恭敬的说道:“奴才告退。” 待曹公公带着太监消失在院落中的时候,祁承寒说道:“是该见见那些所谓的亲人了。” 祁承寒把亲人二字咬的极重,声音中还带着丝丝的嘲讽。 伏璟嘴角一扯,说道:“我去叫她。” …… 待祁承寒带着伏璟与江灼进宫的时候,却是在未央宫的前面的小道上,碰到了刚好要出宫的萧慕与秀苏。 伏璟温润的眼中微微一变,他很温和的开口,“想必这就是北国摄政王了吧,久仰大名。” 萧慕却是没有想到那轮椅上的少年这般的温和的与他打招呼,刚刚紧绷着的脸,稍稍的带着一丝笑意,说道:“那本王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便是靖南王的嫡子,伏璟了吧。” 祁承寒在一侧剑眉轻佻,打岔道:“摄政王,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还有事情,待太后的寿宴那日,本皇子在陪你喝几杯。” 萧慕噙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把视线从江灼的脸上移到祁承寒的脸上,说道:“那本王就先回驿馆。” 萧慕说完对着伏璟轻轻点头,便是绕开三人,倒是秀苏从看到江灼的那一刻,一直盯着江灼的脸,在路过江灼的时候,秀苏笑焉焉的说道:“你长得真像我的皇婶,不过,皇婶没有你年轻。” 秀苏这般说着,走在前面的萧慕停下脚步,脸上有些不自然,冷声道:“不得无礼,秀苏。” 秀苏对着江灼吐了吐舌头,说道:“不好意思。”说完便是走到萧慕的身侧,走了老远伏璟几人还听到那少女的声音。 “苏苏只是好嘛,皇叔你这般凶做什么……” 祁承寒转头看了一眼江灼,看着像没事人般的女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能如此淡定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伏璟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走吧。” 小道上立刻出现轮椅的声音。 今日在慈宁宫设宴,来的人都是皇家的人。 待伏璟三人到场的时候,宫殿中声音立刻消失,姚若尘看着伏璟与江灼来了,眼中满是情绪,便是起身,江灼看到姚若初,浅浅一笑,皇宫的规矩她还是懂的。 她推着轮椅往和伏太妃相继而坐的老妇人走去,那便是西秦的太后,贞德太后,文政帝与怀王都是她所出。 因着是皇家媳,又是家宴,对着长辈也是福身而已。 江灼手松开轮椅,与伏璟相并,一举一动都毫无差错,她轻微的福着身子,说道:“见过太后娘娘。” “见过太后娘娘。”是伏璟的声音。 那与伏太妃相坐的太后听着江灼的声音,这才从伏璟的脸上移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快起身,快起身,今日都是自家的家宴,不必多礼。” “谢太后。”江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起身,然后又是站在伏璟的身后。 而大殿中的人都是在打量这个从齐北而来的世子世子妃,只是让江灼眼中微微一冷的便是,有一道阴冷的视线。 祁瑶瑶从江灼与伏璟进来满脸的冷意,不过,此时她淡淡一笑,便把手中端着的酒一仰而尽。 姚若尘怕江灼适应不了这种地方,立即上前,便是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啊,这个儿媳妇去哪里都是比较害羞,我先带着她去一边先适应适应。” 太后的眼中划过淡淡的情绪,说道:“去吧,去吧。” 真是因为这般随便,那是因为还没有开宴。 而伏璟对着太后轻微的点头后,便是被祁承寒推走到了另一边,那是祁家的皇子,文政帝的儿子甚多,最大的今年已有二十有二,而最小的,年仅四岁。 而在另一边的祁瑶瑶把手中的酒在一仰而尽后,便是起身,看着江灼的背影,阴冷一笑。 江灼与姚若尘刚刚坐下来,祁瑶瑶便是往江灼走去,好似走一步就能看到江灼出丑的模样。 姚若尘也是发现了不对劲,她也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视线,正是让她看到祁瑶瑶时,祁瑶瑶便是从小桌上端起酒杯往江灼撒去。 江灼眼中一冷,那些冰凉的酒水没有打湿在她的脸上,而是全在衣襟上,随之便是听到祁瑶瑶嚣张的声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3章 四公主死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3章 四公主死了 “你这贱人,不配当皇家的媳妇!”祁瑶瑶的声音带着尖锐,让刚刚到另一侧的伏璟眼睛一紧,身后的祁承寒也是眼神一冷。 姚若尘脸色亦然是一冷,噌的一下站起起身,看着江灼那衣襟上还在滴着酒滴,便看向祁瑶瑶,声音压制着:“四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瑶瑶对这个靖南王妃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上次是在云阳城,在加上那日刘砷那般的下场,还要她被关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整整呆了二十多天,祁承寒才把她接走,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中,让本就扭曲的祁瑶瑶更是扭曲,今日看到江灼,在这放肆的皇宫中,她偏要让江灼出丑,看这个靖南王府能把她怎么样。 “什么意思?当然是你看到这般意思咯。”祁瑶瑶脸颊上有几丝的醉意,她噙着笑意的看着靖南王妃。 与太后相坐的伏太妃看着江灼这般,脸上也是有着淡淡的凉意,江灼对于伏太妃来说,不喜欢也得她伏太妃不喜欢,要受罚也得她伏太妃来罚,这个在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资格来教训她的孙媳妇。 这么多年再次踏入皇宫中,没想到这些人个个的都没有把靖南王府放在眼里,真把靖南王府当做不会吭声的猫了? 姚若尘脸上有着轻微的冷厉,她看着祁瑶瑶,“公主的教养靖南王府真是不敢恭维。”说着带着轻笑,拉着江灼的手,便是狠声呵斥道:“今日四公主不给本王妃的儿媳妇道歉,就算闹到你父皇那里去,本王妃也不怕!” 祁瑶瑶在听到父皇二字的时候,眼中还是有些怯意,把视线从姚若尘的脸上移到江灼的脸上,带着笑意,说道:“皇婶,别怪本公主没有告诉你,你这个儿媳妇,还真是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让璟世子娶她的。” 姚若尘眼睛轻轻一眯,她拉着的手却是松开,江灼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她看着祁瑶瑶,深邃的双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素手轻轻的拍着衣襟上的酒渍。 她淡然道:“四公主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便我听听。” 祁瑶瑶看着这般神色自若的江灼,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声音也是比刚刚大了几分。 “我说你这贱人不配当皇家的媳妇!” 声音落下,祁瑶瑶便是感觉脸上一阵凉意袭来,还有浓烈的酒味,她摸了摸脸颊的湿意,看着江灼手中拿着的酒杯,眼睛瞪得极大。 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没有想到江灼会这么直接的把酒泼回去,上位坐着的太后和伏太妃两人都是噙着不同的情绪。 “贱人?”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便又放在小桌上,目光凉凉的看着祁瑶瑶。 祁瑶瑶没有想到江灼在皇宫也是这般的嚣张,竟敢泼还她,她眼中全是狠意,说出的话字眼咬得及紧。 “难道不是贱人?在闺阁中时与云阳城姚家的三公子勾勾搭搭,姚家不同意你与姚三公子来往后,便是勾搭上了璟世子。” 江灼眼神徒然凌厉,“那你皇家的公主也不过若此。” 她的声音轻轻的,落在祁瑶瑶的耳中心间一颤,祁瑶瑶狠狠的盯着江灼。 只见江灼那薄唇轻启,“四公主,我告诉你什么叫贱人。” “贱人!做下不仁之事,在女人中什么叫不仁之事呢?”江灼带着一丝笑意看着祁瑶瑶,“你的公主府中养了多少面首呢?十个?二十个?或者数不尽?” “四公主与何其多的男人勾勾搭搭,难道不是贱人?” “那你配做皇家的女儿?或者你们皇家的女儿都这般?” 江灼轻飘飘的话语一落,大殿中有的人脸上轻微一黑。 祁瑶瑶看着江灼轻飘飘的话语,神经绷紧,她养面首的事情,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但是在暗中谈论是一回事,这般明着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而这个江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这般赤裸裸的把她养面首的事情拿出来说,还这般直接的说她是贱人,祁瑶瑶牙齿咬紧。 江灼身边站着的姚若尘轻轻的打量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后,嘴角有淡淡的冷笑,不语,这是两个晚辈在争执,很明显江灼占了上风,她不但觉得江灼没说错,反而还想拍手叫好,什么玩意,祁家的人就这般嚣张吗! 而在另一边相坐二公主祁玉娴,六公主祁东菱听着江灼说的都是捂着手帕轻笑,两人还相视一眼。 四公主祁瑶瑶之所以能在皇宫中甚至在整个京城这般嚣张,亏得投了一个好胎,虽说祁瑶瑶的母妃宸贵妃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奈何宸贵妃在文政帝心中的地位,就算如今后宫佳丽三千,谁也不是文政帝的解花语。 是以,这么些年,祁瑶瑶在京城中,在公主府做的每一件事情,文政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京城中的许多公子哥,最不愿招惹的便是四公主祁瑶瑶。 在祁瑶瑶年仅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搬出皇宫,文政帝赐了一座府邸,这也算是有史以来,没有出嫁就有自己府邸的公主。 正因为这般,祁瑶瑶因着文政帝的放纵,做任何事情都是越来越放肆,她喜欢男人,只要是模样长得好看的,只要她看上了,都会弄进公主府,直到她玩腻为止。 甚至她在公主府中还有了一些尸体,那些不听她的话,不从了她的男人,她便让他们死的很安静,她会养着这些尸体,无聊时更是对着那些尸体说话。 祁瑶瑶在江灼的眼中,祁瑶瑶已经是一位心里扭曲的变态的女子。 江灼看着祁瑶瑶的模样,瞬间想到江允阑要来京城,嘴角轻轻一扯,说道:“不知四公主的沉默是觉得我说正确了吗?” 祁瑶瑶满是冷意的看着江灼,嘴角带些笑意,说道:“江灼,你这般拿酒往本公主的身上泼,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宫,你胆子可真是大!” 江灼背脊挺的笔直,她身材娇小,却是走到大殿的中央,她透彻的双眸看着那主位上坐着的老妇人。 太后看着江灼的眼睛,精明的眼睛轻轻一闪,她看着那双透彻的双眸中好似蕴?着无限的力量,竟有种将万事都踩在脚下的气势。 正是在太后沉浸在江灼的那双眼睛时,便听到江灼清凉的声音,“太后娘娘也是觉得我这般拿酒往四公主身上泼是不对的吗。” 太后的眼睛明显的微微一紧,这个靖南王府的新媳妇并不像表面看着那般简单啊,这般直接的来问她,是想她说什么? 都知道靖南王府的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进宫,并且刚刚都知道是祁瑶瑶先动手的,要是她说是世子妃的错,那不是在说经靖南王府好欺负? 那要是说这世子妃没有错,那皇室的威严何在? 伏太妃嘴角带着笑意,却是对着江灼招了招手,说道:“灼儿啊,这里可是皇宫,可不能在像王府中那般放肆啊,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定是不会计较你第一次这般粗鲁的。” 伏太妃虽然是这般说着,但在场的人都是知道在偏着江灼,而伏璟推动着轮椅到了江灼身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小灼第一次进皇宫,还望太后娘娘见谅。” 太后看着伏璟脸上的笑意,对刚刚江灼的话语便放在一边,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是瑶瑶先不懂规矩的,都是一家人,就别在说多话了。” 太后能这般说,着实让大殿中的人微微吃惊,祁承寒身边站着的是祁承络。 祁承络与祁承寒相隔很近,在祁承寒轻声的说道:“看来三皇兄这么些年来的苦心,是有回报了啊。” 祁承寒嘴角轻扯,声音压的极低,“是有些回报,所以,五皇弟可是没有机会了。” 祁承络眼神微微一冷,视线从那轮椅上的人移到相隔近的女子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说道:“这般看着,璟世子及王妃,太妃都很看重那个世子妃啊。” 祁承寒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嘴角的笑意很深,说道:“五皇弟若是觉得世子妃那条路好走,可以试试。” 祁承络闻言,侧头看着祁承寒嘴角的笑意,他嘴角的笑意凝固住,不语,只是看着那女子的视线更深。 伏璟拉着江灼的手往姚若尘走去,祁瑶瑶还是站在那个位置,她看着轮椅上噙着笑意的人,眼中微微晃神。 只见着伏璟温润的声音,“四公主,本世子不希望有下次。” 祁瑶瑶看着伏璟眼中的杀意,脸色微微一白,想着那日在醇白楼,刘砷的下场,身子便是轻轻一颤。 太后很明显的看着祁瑶瑶脸上的神情,心中对这个不良于行的少年多了一分警惕。 祁瑶瑶看着伏璟还用着温润的眼神看着她,她颤颤的说道:“不好意思,今日本公主喝了一些酒。”这般说着便把视线看向江灼,“还望世子妃见谅。” 江灼听着祁瑶瑶这般,柳眉轻佻,声音也压的极低,刚好也能让伏璟,姚若尘,伏璟听见:“见谅倒是能见谅,不过,四公主还是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难道我不配做伏璟的妻子,你就配?” 祁瑶瑶看着江灼脸上淡淡的笑意,脸上还没有干的酒渍看着有些狼狈,她的眼神中亦然有着浓烈的杀意。 伏璟微微垂眸,嘴角有些少许的笑意。 姚若尘则是眼中有些震惊,她是知道这个四公主的品行,只是没想到,听着江灼这般说,祁瑶瑶又恶心了一把姚若尘。 正是这个时候,慈宁宫的大殿外便响起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这一道尖锐的声音落下,从大殿大门处走进来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还有一身宫装的女人,文政帝身后的是靖南王伏修。 随即而来的便是大殿中响亮的声音。 “见过父皇,母后!”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今日慈宁宫中除了靖南王府的人以外,全是皇帝的子嗣,以及妃子。 文政帝已到了天命之年,因保养得当,看着像不惑之年的男子,但是那双光射寒星的眼睛,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一位怎样的君王。 也正是因为文政帝已经到了天命之年,年长的皇子们都是个个在暗中各有各的势力,不过,就算皇子们有着怎样的野心,皇帝终究是皇帝,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的眼睛,只是,在文政帝的眼中,西秦的江山终究得让他最有能力的儿子来接手。 至于皇子们在暗中的风起云涌,也是算的上是一场皇子们的较量。 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那龙椅只有一把,一山还不能容忍二虎,更何况是江山。 文政帝也算是在暗中看着儿子们的争斗,只是,西秦有了靖南王府的势力,那对于文政帝便不一样了,他儿子有野心始终是他的儿子,若是江山落在别人的手中,文政帝可就不答应了…… 伏太妃还是起身,虽说是文政帝的长辈,但文政帝不是自己的儿子,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果然,文政帝看到伏太妃也是起身,立即上前扶着伏太妃,说道:“太妃可别做什么大礼,朕受不起。” 这个时候太后也是起身,太后看了一眼皇帝身后的皇后,说道:“既然皇帝皇后都到了,便一家人好好用一顿膳吧。” 伏太妃脸上也噙着笑意,浅浅的看了一眼文政帝,没有说话。 皇后着一身正装,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裙袍,很长,裙板上绣着银凤图案,华丽无比。 江灼看着皇后的视线,眼中淡淡的煞气一闪而过,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江灼这才是感觉到她在用力的握着伏璟的手。 江灼垂眸,看着伏璟平视前方的模样,淡淡一笑。 文政帝与皇后和伏太妃寒暄几句后,文政帝才是转身看着大殿中的人,他看向那轮椅上的少年定格了几秒,才是说道:“都起身吧。” “谢父皇。” “谢皇上。” 伏修很是自然的走到了姚若尘的身侧,与姚若尘相视一眼后,便把视线放在前方。 文政帝看着大殿中的人,那双生威的眼睛在扫过靖南王府四人后,便走向正位,携着皇后入座。 太后与伏太妃坐下比皇帝稍稍远一点的案几旁后,便对着身侧的曹公公轻声几句,那曹公公便走在中央,声音尖锐,“上膳。” 随着曹公公的声音落下,只是相隔了一小刻钟,便是看到陆陆续续的宫女端着精致的陶瓷盅,还有一盘盘很别致的菜式进了大殿中。 伏修与姚若尘坐在一起,文政帝从进来后,眼睛时不时的都是瞟向那轮椅上的少年,那双自带威严的眼睛又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们,眼中有着冷厉的气息。 倒是皇后发现了江灼与祁瑶瑶的衣襟上都有些湿意,那一脸肃然的模样微微一变,看向江灼,便问道:“你便是璟儿的妻子吧。” 江灼闻言,眼中有着少许的寒光闪过,她看向那满是雍容的皇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说道:“是。” 皇后见着江灼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怎么明显,看着江灼衣襟的湿意,说道:“为何世子妃的衣襟处全湿了?” 说着又看向祁瑶瑶,眼中严厉明显多了不少,“你又是为何衣襟处湿了?” 宸贵妃死的早,而文政帝不希望祁瑶瑶自小受委屈,便给了皇后养,皇后为了在文政帝面前一副贤惠的模样,也没有亏待过祁瑶瑶,只是,也没有管教过祁瑶瑶,说到底不是从自己肚子中出来的,没有真心的。 祁瑶瑶看了一眼江灼,想在江灼前面回话,奈何江灼已经开了口。 “回皇后娘娘的话,可能是我刚来京城不知哪里得罪了四公主,就被四公主这般泼了一身的酒,仪容有些狼狈,还望皇后娘娘莫怪。” 江灼的回答让皇后,文政帝及太后眼中都是一冷,这个靖南王府世子妃是什么意思?是在说,祁瑶瑶那般是他们皇室指使的? 文政帝冷厉的眼神看向祁瑶瑶,声音中带着冷意,问道:“瑶瑶,怎么回事?” 祁瑶瑶对文政帝有着一种惧意,在文政帝面前,她所有的嚣张与放肆都烟消云散,此刻的祁瑶瑶倒真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姑娘。 “回父皇的话,是儿臣鲁莽了。” 皇后眼看着文政帝要动怒,立即接话过来,“皇上,你看小四与世子妃年龄都相仿,你忘了瑶瑶前些时日去了一趟云阳城吗,说不定就是与世子妃相识了,想必刚刚瑶瑶见到世子妃的时候,有些激动了,便把杯中的酒不小心撒到了世子妃的衣襟上,动怒做甚?都是孩子。” 皇后这般说,又看向江灼,“看你打湿好大一块呢,要不这般,下去换一身吧。” 皇后这般说着,伏璟下意识的脸色一冷,他看着皇后,那双温润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寒意。 祁承寒看着对面伏璟眼中的寒意,放在案几上的手小指轻微的一动。 皇后说的有些快,还没有等江灼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皇后看向祁瑶瑶,说道:“瑶瑶,你带着世子妃去换一身衣裳,你们尺寸应该差不多,衣裳应该合适。” 祁瑶瑶在文政帝的眼神下,嘴角微微一动,便看着江灼,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便起身,往大殿大门处走去。 江灼的手瞬间被人握住,伏璟眼中有着淡淡的担心,江灼嫣然一笑,说道:“无事,你放心。” 伏璟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还是有史以来,心开始提起,在皇宫中,就算伏璟能以一敌百,那是江灼在他看得到的范围内,如若江灼离开他…… 江灼再一次给了他放心的眼神才是起身,江灼微微福身,对着皇后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江灼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的弧度,更是和蔼的说道:“瑶瑶就是这般爱胡闹,还望世子妃别往心里去。” 江灼清凉的眼神碰上了皇后带着笑意的眼神,她说道:“皇后娘娘严重了。” 皇后柳眉微微一皱,说道:“下去吧。” 江灼再一次的福了福身,微微点头,便是走出大殿中。 大殿中的人见着刚刚还冷眼相待的两人此刻却是一同去换衣裳,眼中都有些看好戏的笑意。 祁承络深深的看着对面一脸寒意的少年,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文政帝自然是感觉到了靖南王府几人的气氛有些不对,不过在他的眼中这并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大概是江灼第一次来皇宫,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皇弟,来。”文政帝说着便举起酒杯,对着伏修说道:“这么些年都没有好好的喝几杯,今日怎么也要与朕好好喝几杯的。” 伏修闻言,脸上噙着笑意,便举起酒杯,说道:“那就恭敬从命了。” 伏璟也没有心思用膳,从江灼走出大殿后,他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另一侧相坐的二公主祁玉娴和祁东菱挨得及近,祁东菱又一次的看了一眼那轮椅上的少年,在祁玉娴的耳边说道:“皇姐,这个从来就没有来过京城的璟世子,长得可真好看。” 祁玉娴闻言,淡淡的视线落在伏璟的脸上,说道:“那你也不看看皇婶的容颜,璟世子完全继承了皇婶的样貌。” 祁东菱捂着帕子轻轻的笑着,说道:“真是可惜了,若是皇祖母寿宴那日那些世家小姐见到璟世子的容颜,不知道有多羡慕璟世子妃。” 祁玉娴嘴角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看好戏怎么样?” “什么好戏?”祁东菱杏眸把文政帝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有些期待的看着祁玉娴。 “那六皇妹猜猜祁瑶瑶与那个璟世子妃会发生什么事?”祁玉娴拿着帕子轻轻的擦着嘴角,轻轻的说道。 祁东菱微微一楞,想着刚刚祁瑶瑶看着江灼的眼神,恍然一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手都有些颤抖,在祁玉娴的耳边说道:“二皇姐,你的意思,你的意思……” “应该差不多。”祁玉娴肯定的说着。 祁东菱杏眸睁得有些大,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意,说道:“虽然璟世子姓伏,那也是我们堂兄啊。” “呵。”祁玉娴讽刺一笑,说道:“这些年祁瑶瑶做的事情,有在乎过世俗的眼光?” 祁东菱还是有些不置信,愣着半晌没有说话。 “只要不是皇兄,没有祁瑶瑶不敢碰的男人。” 祁东菱听着祁玉娴的话,半天才吐出几个字,“那璟世子妃不就……” 祁玉娴淡淡一笑,看着案几上的酒杯,优雅的端起,带着笑意的看着祁东菱,声音没有刚刚压制着,但是有些大,说道:“六妹妹,我们喝酒。” 说着便把另一杯酒赛到祁东菱的手中,祁东菱还没有回过神,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说道:“二皇姐,我们要不要帮帮璟世子妃。” “关你何事?”祁玉娴冷声的说道。 祁东菱闻言,深深的吸一口气,便是把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 伏璟把视线淡淡的看向祁东菱,随即便是转开,把视线放在祁承寒的脸上,只见祁承寒对着他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伏璟才是把案几上的酒杯握紧,眼中噙着淡淡的寒意,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酒杯,亦然是一仰而尽,这也是伏璟第一次碰酒。 随即面无表情…… …… 江灼始终与祁瑶瑶保持了一段距离,到底身后还是跟着几位宫女,江灼一如既往的神色自若,身后跟着的宫女也从未与这个世子妃接触过,是以,一路上除了脚步声,在没有任何的声音。 江灼对于这个皇宫,除了监栏院有些熟悉外,对这些皇宫正主住的地方,还是有些陌生,不过看着前面走着的祁瑶瑶,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皇后这般处心积虑的让她与祁瑶瑶一起换衣裳,她倒要看看这有什么。 这般的天气,穿着的本就是厚实的衣裳,加上祁瑶瑶那手中的酒杯本就小,泼在她衣襟上的酒水还真没有多少。 不过,这般对这一国之君,后宫之主,还是有些失礼,然而江灼从来就是一个谨慎的人,就算是无礼,也没有让她在皇宫换衣裳的心思,只是她没有这个打算,偏偏有人有这个打算。 祁瑶瑶原来住的宫殿,是未央宫。 因着祁瑶瑶时常的回宫,未央宫中,都放着祁瑶瑶的衣衫,江灼看着那一大座宫殿出现在眼前时,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 然而祁瑶瑶却是在宫殿的大门侧等着江灼。 看着江灼向她走来,祁瑶瑶的脸上也有着笑意,说道:“你胆子还真是大,就敢这般的跟着本公主来这里。” 江灼浅浅一笑,看着祁瑶瑶说道:“为何不敢?难道四公主还真想杀了我?” 祁瑶瑶柳眉轻轻一皱,眼中的杀意一晃而过,说道:“那是当然,不过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不会这般杀了你的,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四公主今日的不杀之恩?”江灼嘴角带着冷笑,这祁瑶瑶简直不是一般的嚣张。 祁瑶瑶微微斜靠在大门边上,用着阴冷的目光看着江灼,嘲讽的说道:“你这张脸还真是男人喜欢的模样,本公主真想用利刃一刀一刀的把这张脸给毁了。” 江灼柳眉轻佻,她看着祁瑶瑶,大概是在皇宫,祁瑶瑶有些收敛,就连穿着上都没有在云阳城那般有媚意,不过此刻祁瑶瑶浑身的媚劲又是出现,江灼浅浅一笑,说道:“那四公主握着的利刃可要锋利一点。” 江灼身后的那些宫女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都有些颤意,四公主是在这京城中除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加上皇帝的纵容,基本上整个京城的世家小姐,还有宫中的其他公主,都没有谁敢这般的明目张胆挑衅四公主。 不过她们有些高看了这位璟世子妃,能这般与四公主说话的,也足以说明了靖南王府的势力。 祁瑶瑶盯着江灼看了好一会,直到鼻间传来一股浓烈的酒味才是站直身子,说道:“跟我来吧。” 说着又看向那些宫女,说道:“你们不准跟来。” “是,四公主。” 江灼眼中微微一冷,便是跟在了祁瑶瑶的身后,未央宫极大,这也是文政帝对祁瑶瑶的喜爱。 祁瑶瑶走在前面,感觉到了江灼一直都与她保持着距离,轻笑道:“你怕什么?怕本公主在这里把你怎么样吗?” 江灼淡然一笑,说道:“你敢吗?我这般当着皇上与皇后的面上跟着四公主来到未央宫的,若是我有什么事情,四公主以为你逃脱得掉吗?” 祁瑶瑶微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诡异极了,说道:“原来你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跟着本公主出来的啊。” 江灼深不见底的双眸轻轻一眯,没有说话。 祁瑶瑶笑出了声,不过声音中的冷意还是能让人听出杀意,“你说的没错,今日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下次你就没这么好命了。” 说完冷笑一声,便转身,说道:“跟我来。” 江灼看着那一抹背影,右眼皮猛的一跳,两人绕过一大座假山,再是走过一拱小小的拱桥,才是到了一座大殿。 江灼看着祁瑶瑶走进那大殿,她没有跟进去,便是环视这未央宫,她浅浅一笑,祁瑶瑶还是真是得文政帝的喜欢。 这未央宫可是什么都有,山水都有,更别说那些异名花了。 江灼正是在看向那一处比较暗的假山处,却是看到有一抹黑影闪过,她眉间一皱,这未央宫有别人? 就是这个时候,祁瑶瑶拿着一叠的锦衣裙从大殿走出,她看着江灼脸上的严肃,嘴角噙着媚笑,说道:“去那偏殿把衣裳换了吧。” 祁瑶瑶说着便是指着那大殿相隔的偏殿,嘴角噙着一丝冷意,说道:“换好了就在这里等着本公主。” 江灼从祁瑶瑶的手中接过衣裳,带着笑意,说道:“那好。” 江灼说完眼中有着淡淡的情绪,便往那偏殿走去。 祁瑶瑶看着江灼的背影还是有些冷意,低头看了一眼衣襟上有着少许的酒渍,轻啧一声,便往正殿走去。 偏殿中的江灼脑中还出现着刚刚那假山处的黑影,便是解着脖颈前的盘扣,手中的动作很慢,很慢,却是突然感觉后方有一股风飘过。 她猛的往后方看去,那是一盏高台烛灯,只是那跳跃的火苗好像被风吹过一般,江灼眸子轻轻一紧,便把解着盘扣的手放下,她往那盏高台烛灯走去。 一步一步,她眼中全是冷意,冷然道:“谁!” 没有回应,江灼也没有想换什么衣裳,便往偏殿大门走去,出了偏殿,她看着正殿的灯火通明,眼中更是一紧。 她又猛地看向刚刚那假山处,又是刚刚那一处,闪过一抹黑影,江灼脸上全是冷意,便慢慢的往假山处走去。 脚步很是小心,就连不仔细一听,也听不出脚步声。 她走到那假山的处,明显感觉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便是瞬间的躲进了假山处的那草丛中。 她蹲着身子,大气都没有出一下,但是只有她能听到那强烈的心跳声。 随即便是听到一道女人的声音。 “主子,没有人。”那黑衣女子说着又看了一眼偏殿,说道:“那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还在换衣裳。” 又一道女声想起,“祁瑶瑶可是晕了过去?” “是的,主子。” “杀了。” 江灼秀手微微一紧,这两人是来杀祁瑶瑶的,接下来便是两人的对话。 “可是,主子,如果四公主死在未央宫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怕什么,今日祁瑶瑶死在未央宫,可是有一个人做替死鬼。” “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刚刚在慈宁宫的一举一动,那世子妃杀祁瑶瑶的动机很全。” “可是属下听说,靖南王府不好对付。” “你可是忘了,这天下莫非皇土,就算靖南王府如今有着怎样的势力,那也是西秦的,而西秦是谁的?那是皇上的。” 江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脚开始有些发麻。 “做的利落一点,我去会会那个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是,主子。” 随着两人的声音落下,脚步声也是跟着飘远,江灼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她是知道在皇宫中有想祁瑶瑶死的人甚多,却是没有想到偏偏被她遇见了。 她的脑子转了几回,从她走进慈宁宫,先是祁瑶瑶像她泼酒,再是她向祁瑶瑶泼酒,最后是皇后让她与祁瑶瑶一同来未央宫换衣裳。 这一步步的好像有人在这未央宫等着她似的,不过,是谁把每一步都算的这般准,而皇后与文政帝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最后,江灼不得不想的是,这最后的目的都是对付靖南王府。 她听着脚步声彻底没有后,才缓缓起身,只是她刚刚起身,便是看到矗立在她面前的女子。 那张脸很年轻,如果忽略她脸上的血迹的话。 江灼微微的往后退着,声音有些颤意,“你想做什么?” 那女子带着笑意,在满脸血迹的衬托下,在这黑夜中格外的诡异,她看着江灼,说道:“做什么?” “有靖南王府世子妃这般好的替死鬼,你说我要做什么?” 江灼深邃的眼睛轻轻一闪,看着那女子手中拿着的利刃,说道:“你把祁瑶瑶杀了。”很肯定的说着。 “看来你是听到刚刚我说的话了。”那女子看着江灼神色有些淡然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说道:“既然都听到了,那就乖一点,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江灼衣袖下的素手紧握,只是看着那黑衣女子的时候,嘴角仍有些笑意,说道:“你就那般的确定我能做替死鬼?” 黑衣女子柳眉一皱,随即大笑几声,说道:“不然世子妃还想往哪里逃?” “你是谁?”江灼盯着黑衣女子的眼睛,继续说道:“在皇宫中能这般随便行动的女子,你不是文政帝的妃子。” 江灼一直盯着那女子的眼睛,嘴角有些笑意,说道:“你是文政帝女儿们的其中一个。” 果然,那黑衣女子听到江灼这般说,眼中的冷意更深,说道:“早听闻江姑娘在云阳城的种种,怀王妃与我聊起她那个五妹妹,没少说五姑娘有多狠呢。” 江灼听着女子这般说,还是不由的挑眉,说道:“原来你跟江黎诗很熟啊。” “也不算很熟,不过大多数怀王妃说起的都是她今日这般掺是被谁害的。”黑衣女子说着,白皙的手轻轻的抚在利刃上,那匕首上的血迹立即沾上她的手上,“若是怀王妃知道我这般就把你解决了,她会怎般的感谢我。” 江灼脸上一冷,就看着那黑衣女子猛的往她刺来,江灼瞬间便是往后方退了好几步,她冷然道:“你把我杀了,何来替死鬼?” 只是那黑衣女子听着江灼这般说,淡淡一笑,说道:“即使没有你,我今日也能脱身而出,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不如也连你一起解决。” 江灼瞳孔一缩,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看着江灼的模样,嘴角一掀,猛的就是往江灼后脑砍去。 看着已经倒在草丛中的女子,淡然一笑,说道:“都说了是替死鬼,怎么会让你死呢?若是你死了,那本公主的后路可不怎么好走啊。” 黑衣女子说完,便是轻轻一拍手,立即跳出两个黑衣人,便说道:“把她带到祁瑶瑶的身边,让人盯着,只要这个女子醒来,便让未央宫前的宫女去慈宁宫。” “是,主子!” …… 慈宁宫中。 姚若尘从江灼离开的时间段,心很是慌,她也时不时的往大殿门处看去,却没有看到江灼的身影。 伏璟仍是一脸的冷意。 就在姚若尘再一次往大门处望去时,却是看到一个慌张的宫女连滚带爬的进来。 还没有到大殿的中央,便是撕心的吼道:“皇上,不好了,四公主被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4章 五日的时间……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4章 五日的时间…… 那一道慌张的声音落下后,大殿中的靖南王府除了轮椅上的的人以外,就连皇帝都站起身。 伏璟骨节分明的双手紧握,他那双温润的眼睛慢慢的被寒意给包满,脸色阴冷无比,他推动着轮椅直到那跪在地上身子还在发抖的宫女面前。 声音带着层层的寒意,“带路。” 那宫女微微抬眸,看着那轮椅上的少年,心微微一突,只看到那张薄唇轻启,“世子妃去的哪座宫殿,带路。” 文政帝眼中亦然是寒意,那在严肃的脸皮下,有着颤抖,他走到伏璟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脸色已经煞白的宫女。 “四公主怎么了!” 宫女听着文政帝的声音,立即把头低在地面上,声音都带着颤抖,“皇,皇上,四公主与世子妃去未央宫换衣裳,在未央宫大门处公主没有让奴婢们跟着,后,后来,奴婢们便觉得公主与世子妃去的时间太长了,怕皇上与皇后娘娘们等得太急,奴婢们便走进未央宫,只是,在未央宫大殿便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文政帝声音中带着怒气,文政帝对于祁瑶瑶从来都是放纵的,就算是祁瑶瑶在京城中做出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文政帝也是疼爱有加,只要没有被人抓着把柄,他都愿意把祁瑶瑶摆平任何事情。 众多公主中,祁瑶瑶算是从小就在文政帝身边长大的,正是因为这般,祁瑶瑶有时身上带着的便是文政帝的霸气,奈何她只是一个公主而已,父皇坐拥佳丽三千,她身为文政帝的女儿,养面首也不再话下。 又因着每次在京城中闹事后,有着一个皇帝老子摆平,在京城中想祁瑶瑶死的人只多不少,正是因为这般,文政帝听到祁瑶瑶出事后,脑中第一个的念头便是祁瑶瑶被人暗算了,而那刚到京城的世子妃,便是…… 文政帝这般想着凛冽寒星的眼睛微微一紧。 “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看到了、奴婢看到了世子妃手中拿着匕首,还满脸的血迹……” 此话一出,大殿中所有的人脸上都一愣,包括姚若尘与伏修,江灼狠辣他们是知道,但是在这个皇宫中,江灼还不至于蠢到杀死祁瑶瑶,伏修与姚若尘此刻脸上都是噙着冷意。 伏太妃眼中满是担忧之意,倒是皇后与太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祁承寒却是一直看着那轮椅上的背影,斜长的丹凤眼也是噙着淡淡的寒意,靖南王府一进京,就有人开始动手,不知他的父皇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祁玉娴与祁东菱相视一眼,眼中都是有着不可置信,她们还以为那个世子妃会被祁瑶瑶欺负呢,这怎么有点不一样…… 伏璟本就带着寒意的眼睛彻底变得冰冷,他的声音冷的有些刺骨,“带路。” 那趴在地面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的宫女听着这一道声音,额间侵着密密麻麻的汗水,身子有些发软,此刻也没有听到文政帝的命令便是起身,走出大殿中带着踉跄的脚步。 文政帝深深的看着轮椅上的少年慢慢出了大门,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眯,便也是大步走了出去。 文政帝都这般的走了出去,并且还是皇室的公主出了事,大殿中的人都是起身。 皇后一身雍容,她脸上此刻面无表情,看着姚若尘,说道:“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望王妃别着急。” 姚若尘淡淡的看向皇后,微微低头。 皇后看着姚若尘的模样,又看向太后,恭敬的说道:“母后,你还是在宫中休息吧,等下臣妾在派人来与你说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看着伏太妃,端庄的说着,“太妃也在慈宁宫吧,世子妃那孩子看着挺乖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能因着一个奴婢说的话就把罪定了,还望太妃莫担心。” 伏太妃看了一眼伏修与姚若尘后,才是轻微的点头,说道:“那麻烦皇后了。” 皇后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太妃严重了。” 皇后说完便是大袖微微一甩,眼中又是出现一层淡淡的凉意,便走出大殿,姚若尘与伏修也是跟了出去。 随着便是祁承寒起身,祁承络见着祁承寒走出去,也起身,祁玉娴,祁东菱,带着看好戏的模样跟在了身后。 而大殿中还有两位一直没有开口的大皇子祁承枫,四皇子祁承奕,他们两人相视一眼。 祁承奕说道:“皇兄要不要去看一看好戏?” 祁承枫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便嘲讽的说道:“四弟还是乖乖的回宫吧,那种好戏还是别去看了。” 祁承奕闻言,剑眉轻轻相皱,说道:“既然皇兄都这般说了,那四弟就不去了,不过今夜皇宫怕是不得安宁了。” 祁承枫嘴角全是满满的讽意,说道:“我们看戏就成。”说完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便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案几上,起身。 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太后供着手,说道:“太后娘娘,孙儿就先回宫了。” 太后看着祁承枫,微微点头,摆摆手,说道:“去吧。” 祁承奕看着祁承枫走出大殿,也是起身,对这太后拱了拱手说了一声孙儿也退下便追着祁承枫走了出大殿。 …… 未央宫。 就连到了此刻的江灼,眼中还是漠然,她坐在大殿中看着手中的匕首,还有衣裳上喷洒的血迹,眼中的冷意一晃而过。 在加上江灼后方躺在血泊中的祁瑶瑶,那胸前被匕首刺的血肉模糊,这般看着,怎么都像江灼把祁瑶瑶杀了,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大殿外是一群早已被吓坏了的宫女,虽说是吓坏,这又何尝不是一群盯着江灼的宫女? 她记得她晕过去之前,听到那女子说了本公主,她紧握着手中满是血迹的匕首,嘴角一掀,替死鬼? 那得看看谁的道行高了。 她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匕首给扔在一侧,满是血迹的手一落下便是碰到地面上的血泊,感觉到了这一抹的湿意,江灼的手微微一颤。 就是此刻,便听到外面宫女的声音。 “见过皇上。” 江灼猛的看向大殿门侧,眼中有一丝的凉意,待看到那轮椅上的少年时,江灼瞳孔轻轻一缩,还是乖乖的跪在地上。 伏璟看着那原是一身白衣的女子,此刻全是血迹,就连那张小脸都是血迹,江灼会杀了祁瑶瑶?伏璟心中不由的冷笑,就算是杀人,她也不会亲自这般动手的,就算是要置祁瑶瑶于死地,也会全身而退,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祁瑶瑶。 那么,是有人要陷害他的五姑娘,伏璟看着江灼低着头的模样,嘴角的冷意更深。 文政帝踏进大殿看着那躺在血泊中的祁瑶瑶,脸皮轻轻一抖,那双历来都是威严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软弱,不过瞬间被严厉之色给掩盖。 他是一国之君,就算此刻他情绪已经到了极点,还是对靖南王府顾忌一分,他冷冷的看着跪在地面上还满是血迹的江灼,冷厉的说道:“世子妃!你可之罪!” 江灼眼中亦然带着凌厉,她看着地面,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知。” 文政帝眼中此刻几乎要暴怒,看着江灼此刻还是这般淡然的模样,咬着牙字眼明了的说道:“你杀的是公主!是朕的女儿!就算让你此刻凌迟也不为过!” 江灼嘴角微微一动,淡然的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臣媳并未杀人,就因着臣媳出现在四公主的身边,皇上就这般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文政帝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就算所有的风向都是指着江灼杀了人,而那跪在地面上的女子却是这般淡然的说着,臣媳并未杀人,是谁给她的胆子,靖南王府吗? 文政帝眼睛一眯,说道:“你没有?从慈宁宫出来一直到未央宫四公主都一直于你在一起,你说你没有?” 江灼微微抬眸,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文政帝,说道:“皇上就这般的肯定是臣媳杀的四公主?” 文政帝面色一冷,冷声道:“你们是谁是先发现四公主被杀的!” 这一道冷声让大门外的宫女们立即跪在了地面上。 跪在最末端的一个宫女脸上发白,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奴婢。” 文政帝的眼睛除了看了一眼跪在地面上的江灼时,就是盯着那血泊中的祁瑶瑶,以文政帝的视觉看不到祁瑶瑶的脸,只能看到祁瑶瑶侧着头,那青丝全是倾在血泊之中,而很明显以血肉模糊的胸口是致祁瑶瑶死亡的根源。 负手而立的看着低着头的女子,冷声道:“进来回话。” 跪在最末端的宫女身子一抖,有些颤意的起身,然后走进大殿中,跪在江灼的另一侧,低着头,颤颤的说道:“因着四公主让奴婢们等在未央宫外,隔了许久也没有见着四公主出来,奴,奴婢便对着她们说进来看看,奴婢未央宫后,并未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只是,在慢慢走近大殿的时候,听到一些声音,奴婢以为是四公主的声音便没有在意。” 那宫女说都有些喘息,额间亦然有着层层的汗水,对于一个从未与皇帝说话的人,此番能这般说出来,也不容易了。 “后来,奴婢就想进来问问四公主换好衣裳了没有,大殿的门关着的,奴婢便轻微的推门,便是、便是、看到世子妃手中拿着匕首,眼中全是、全是狠意,而四公主、就被世子妃给……” 伏璟听着宫女说的,嘴角噙着的冷意化为一丝笑意,他说道:“那这么说来你并未见到世子妃杀四公主了?” 那宫女闻言,猛的看向伏璟,待看清伏璟的面容时,立即低下头,说道:“奴婢看到世子妃手中拿着满是血迹的匕首。” 伏璟淡然一笑,“那也不足以说明是世子妃杀的四公主。” 文政帝听着伏璟这般的护着江灼,眼中的冷意更深,正是他打算发话把江灼打入天牢的时候,就听到伏璟温润中带着浅浅寒意的声音。 “江灼。” 江灼微微抬眸,她看着他,透彻分明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清晰,看着伏璟眼中的疼惜,说道:“我没有杀她。” 伏璟嘴角一扯,说道:“你见到四公主最后一眼是什么时候,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刚刚说看见你手中拿着匕首。” “我同四公主进未央宫后,四公主给我一套衣裳,让我去偏殿换衣裳,我去偏殿的时候,发有一抹黑影闪过,最后就连衣裳也没有换,那套衣裳还在偏殿之中,那一抹黑影消失在偏殿前方的假山中,我好,便跟着走到了假山处,然后什么都不记得,醒来时便是在这里,手中握着带满血迹的匕首,就连衣裳也全是血迹。” 江灼并未说出她与那黑衣女子的对话,因为就算她此时说出来,文政帝也不会相信,死了一个祁瑶瑶,要是在说与文政帝另一个女儿有关,那她更是不能洗脱这杀人的罪名了。 文政帝看着江灼清凉的双眸,还有陈述的话语,让他浓眉一挑,“你以为你这般说出来,就能洗脱杀人的罪名?” “臣媳并未有觉得这般说出来就能洗脱这个罪名,只是,臣媳没有杀人便是没有杀人,就算这宫女见到臣媳手中拿着利刃也不足以说明是臣媳杀的四公主。”江灼轻轻的视线扫了一下那跪在地面上的宫女,又是低下眸。 文政帝脸上满是怒意,这个女子没有吓到跪在地上说饶命,更没有像那些女子般的哭泣这说没杀人,反而还这般清晰的说着并未杀人,靖南王府的势力是文政帝眼中的眼中钉,难道靖南王府的媳妇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你在朕的面前还敢狡辩!来人!把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关进大理寺!” 文政帝的声音落下,后面跟来的伏修与姚若尘刚好听到这一句话,然而那些禁卫军还是进来四人,对着文政帝供着手恭敬的说道:“是!皇上!” 伏修眼神一冷,立即上前供着手说道:“皇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 文政帝满是冷意的看着伏修,打断道:“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靖南王,死的是朕的女儿!朕已经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没有多加责怪,若是在求情,就别怪朕对靖南王府不客气!” 伏修眼中冷意更是深了一分,这个时候江灼猛的看向文政帝,她嘴角掀着一抹冷意,说道:“都说西秦皇帝是有道明君,看来也不过如此。” 文政帝眼中的杀意猛的看向江灼,说道:“你继续说!”他还真不信了,这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洗脱罪名。 “四公主在慈宁宫与臣媳的纠葛想必在慈宁宫的人都知道,臣媳明知有着刚刚的矛盾,若不是皇后娘娘说着让臣媳跟着四公主来到这未央宫换衣裳,臣媳是定不会来这里,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吩咐,四公主也不会带着臣媳来未央宫,所以,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媳此刻应该还在慈宁宫,四公主亦然还在慈宁宫。” 江灼说的这些话,全都进了已经到了的皇后耳中,只见皇后那双威严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冷意。 “如若皇上非说是臣媳杀的四公主,那是谁给臣媳的杀人动机?皇后娘娘吗?”江灼说着直直的与文政帝对视,继续说道:“臣媳今日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进皇宫,从未与皇后娘娘有过任何的接触,皇后娘娘又为何要给臣媳杀四公主的机会?” 文政帝听着江灼的清晰明了的话语,眼中的冷意更深,突然想起在慈宁宫中皇后看向祁瑶瑶的眼神,他负手在背后的大手紧握。 这个时候皇后在文政帝的身边,带着冷意的看着江灼,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意,本宫看着你衣襟处打湿那么多,好心的让瑶瑶带你来换一身衣裳,你不但不感恩戴德,还明里暗里说是本宫挑唆你杀的摇摇。” 江灼听着皇后的话语,对这皇家人再一次没有语言来说明她此时的心情,她抬着双眸,看着文政帝,并未有接皇后的话。 她说,“皇上也不想四公主死的不明不白吧。” 文政帝带着寒意的眼睛一眯,说道:“你想说什么!” 江灼把视线看向伏璟,眼中有些两人之间才懂的情绪,随即便听到那道清凉的声音,“如若臣媳在十天之内没有查出杀死四公主的凶手,臣媳甘愿入大理寺,随皇上怎么处置。” 伏璟眼中一冷,他不知道此刻就连他紧握着的手有多有力。 还没有等文政帝开口,江灼的声音又响起,“皇上不必担心父王母妃会把臣媳送走,若是在皇上眼中臣媳便是杀死四公主的凶手,那臣媳便求皇上给臣媳十天的活路,至少让臣媳死前也要做个明白鬼。” 伏修与姚若尘听着江灼的话语,眼中担心不已,然而伏璟看着江灼淡然的模样,那悬着的心微微落下,他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 他说道:“皇上可以给靖南王府三分薄面。” 文政帝一听伏璟的声音,眼中的冷意更深,这是算威胁吗?若是不给靖南王府三分薄面,靖南王府想做什么?是带着就连他文政帝都不知道有多少兵力的伏家军造反?还是这个不良于行的少年能直接在这里要了他的命? 伏璟把视线看向那血泊中的祁瑶瑶,能把祁瑶瑶心脏处一刀一刀的刺去,那足以说明杀祁瑶瑶的人有着多大的怒意,然而祁瑶瑶在京城及皇宫中得罪的人那般多,伏璟这般想着又看向江灼,嘴角轻轻一动。 他说:“皇上,十天的时间而已,不亏。” 在大门侧斜靠在门边上的祁承寒听着伏璟的话语,噙着淡淡的笑意,十天的时间足够了。 皇后眼看着局面要往坏处发展,立即说道:“什么十天之内,杀的是皇家的子嗣,就应该立即打入天牢,皇上,虽然臣妾也觉得这世子妃不是那般的人,可是杀人了就是杀人了,就算是皇子杀人也是与庶民同罪,何来这十日之内说。” 江灼眉梢微微一皱,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媳也知道天子杀人也与庶民同罪,可、臣媳并未杀人,臣媳是在说,若是十日之内臣媳没有找出杀死四公主的凶手,那臣媳甘愿入大理寺,随皇上怎么处置。” 江灼的意思很明显,我没有杀人,我要给自己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只是十天而已,若是十天之内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便甘愿进大理寺,甘愿皇上怎么处置。 皇后看着江灼的眼睛,微微一愣,正是要开口,又听到伏修的声音:“皇上,还请给臣弟儿媳一个机会。” 文政帝看着江灼,眼睛微微一紧,这个从容的女子,从他刚刚踏进这大殿中的时候,都已经在算计这一刻,从未有过害怕,就算身后躺着的是已经被利刃刺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也没有从这个女子的脸上见过一丝的怯意。 “十天太多,五天的时间,朕就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多给你五天的命活。”文政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江灼后,明黄色的大衣袖一甩,便是满脸冷意的走出了大殿之中。 文政帝一出,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后,便跟在文政帝的身后,文政帝这一走,来跟在看好戏的人都不由的对江灼高看了一分,这些明摆着证据,还能从文政帝的口中松口一丝存活的机会。 祁承络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女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转身看着祁玉娴与祁东菱,脸色有些冷意,说道:“你们还不回宫!” 祁玉娴倒是没有什么,祁东菱看着祁承寒的模样,立即低下头,说道:“是,五皇兄,这就回宫。” 祁玉娴看着从她面前走过的祁承络,嘴角满是冷意,对着祁东菱说道:“走吧,皇妹。” 祁东菱跟在祁玉娴的身后,直到走出未央宫后,才是在祁玉娴身侧说道:“皇姐,这世子妃好厉害。” “你也觉得吗。”祁玉娴不由的想着跪在大殿中的女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说道:“靖南王府怕是个个都不简单,若是这世子妃能在五日之内找出杀死祁瑶瑶的人,我想,父皇更是对靖南王府有除掉之心吧。” 祁东菱微微一愣,不语,也是,若是江灼在短短五日之内就能把杀死祁瑶瑶的凶手找出来,这就足以证明,靖南王府的势力已经蔓延进了皇宫,皇上怎还会留下这般危险的靖南王府? “不过啊,就是不知道父皇在这五日之内是阻碍世子妃查凶手,还是会冷眼旁观的试探靖南王府的实力。”祁玉娴带着笑意的说道。 祁东菱柳眉一挑,便说道:“二皇姐,我们以后少看这些戏了,皇兄们在朝堂之上各有各的势力,如今的京城更是风起云涌,在来一个靖南王府,这下京城怕是彻底要乱了。” “我知道。”祁玉娴忽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说道:“这些时日我们都在宫中,哪里也不去。” “好。” …… 翠微宫。 大殿之中,那贵妃的椅上侧躺着的女子盖着毛茸茸的很宽的狐裘,她眼角全是懒散之意,单手撑着脑袋。 好似睡着了般。 正是这个时候,大殿中出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让女子的眼皮动了动。 “公主,皇上并未把那世子妃打入天牢。” 声音落下,那贵妃椅上的女子眼皮轻轻的掀开,她清澈的眼睛看向大殿中,带着少许的冷意,“为何?” “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说,她并未有杀四公主,并且还牵扯着皇后娘娘。” 女子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轻轻的拢了拢狐裘,说道:“还扯出了母后?” “是的,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说,若不是皇后娘娘让她与四公主去未央宫换衣裳,四公主并不会被人杀死,并且在皇上面前说,若是十日之内找不到凶手,她甘愿入大理寺,随皇上怎么处置。” 女子眼中的笑意慢慢变成了冷意,她坐直身子,整张狐裘披在她的身上,慢慢起身,往大殿外看了一眼,说道:“父皇答应了?” 身后的婢女微微低头,说道:“因该是靖南王与璟世子对皇上说了什么,不过奴婢看着皇上出未央宫大殿后,是满脸的冷意,并且皇上只答应了靖南王府世子妃五天的时间。” 批着狐裘的女子是皇后的女儿,皇帝的第一个女儿,西秦的大公主,祁芷雅。 只看着带着少许媚意的眼睛中闪过凉凉的冷意,红唇一动,“五日的时间?” “本公主也要看看那个江灼到底有多厉害。” …… 靖南王府所有的主子回到靖南王府后,靖南王府便被禁卫军包围,虽然出宫后天早已黑透,但也阻挡不了京城中那些看风向的人。 靖南王府今日进京,进宫,回到靖南王府后,还被禁卫军给包围了王府,这其中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而那些消息精通的,早已知道了皇宫中发生了何事,更是让他们惊讶的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才刚进京就闯了这天大的祸。 在许多人看好戏的同时,有的人却觉得祁瑶瑶被杀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日后京城再无那刁蛮并且还淫荡的公主,有的公子哥甚至觉得日后在京城大摇大摆的走着也是一件爽快之事。 靖南王府。 韶华居。 江灼一身白衣,她静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一件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才让她回过神,她侧头看着轮椅上的人,轻轻一笑。 “是不是觉得娶了我后,让靖南王府陷入了两难之地。” 伏璟淡淡一笑,修长的手轻轻的捋着江灼耳边的发丝,轻柔的说道:“不会,就算没有你,文政帝一样会把靖南王府陷入两难之地。” 江灼淡淡的看着伏璟,说道:“你会相信是我杀的祁瑶瑶吗?” “不信。”伏璟肯定的说着,随即嘴角的笑意更深,说道:“我的五姑娘才不会让祁瑶瑶死的那般痛快,让祁瑶瑶死亡的伤口,不是我五姑娘的手段。” 江灼浅浅一笑,说道:“原来我在你的心中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啊。” 在淡淡的暗光下,伏璟轻轻的抚着江灼的脸颊,说道:“你在未央宫看到了杀死祁瑶瑶的凶手是不是。” 江灼微微一楞,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那人?” “如若你没有看到那人,你不会这般肯定的说在十日之内找出凶手。”伏璟眼中有些冷意,“是谁?” 江灼想起那一张脸,从出现在倒在血泊中祁瑶瑶的身边,手中拿着满是血迹的利刃,在回到靖南王府,江灼终于想起一张与那满是血迹重合的脸,她轻轻的说道:“虽然那女子满脸的血迹,不过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该是文政帝与皇后的女儿。” 伏璟带着冷意的眼睛微微一愣,说道:“祁芷雅。” 江灼轻轻的点头,“璟,你信我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祁芷雅杀的祁瑶瑶的吗?” 伏璟看着江灼全是柔意,那是信任,他没有问为何在云阳城的江灼会认识大公主,也没有问为什么能在这般短的时间能找出证据。 他说:“我信。” 他说完,便看到江灼脸上的笑意,伏璟便把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说道:“五日的时间够吗?” “够。” “不够也没关系,我能娶你,便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江灼心间好似被什么填满,说道:“不委屈。” …… 随着天亮,皇宫中便传出四公主祁瑶瑶薨逝的消息,虽说昨夜听说消息是一回事,从皇宫中传出又是另一回事,从皇宫传出,那便是坐实了祁瑶瑶是真的死了,在加上那些特意路过靖南王府看到的禁卫军,更是说明了四公主的死与靖南王府有关。 靖南王府正是被很多双眼睛盯着的时候,便是看到从靖南王府大门处,一身白衣的女子推着轮椅便出了靖南王府。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直到在京城第一楼前停下。 江灼扶着伏璟下了马车后,推着轮椅看了一样第一楼的额匾,嘴角一扬。 而另一边刚刚找到江老太爷的江允阑,带着蒋怜儿与江夕歌正是打算去靖南王府,却是满大街的传着祁瑶瑶在皇宫中薨逝的笑意。 蒋怜儿听了一些,便是说道:“真是天道好轮回,果然贱人下场都不会好。” 江允阑听着蒋怜儿的话,宠溺的摇了摇头,正是这个时候,便听到一身小厮装扮的人对着那一群人说道:“你们怕还不知道吧,四公主会这般,是看上了昨日才进京的璟世子,而璟世子妃呢,偏偏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听说这两人刚刚一碰见,璟世子妃就被四公主泼了一身酒呢。” 这一番话,让三人都停下了脚步,蒋怜儿脸色也是冷了冷,便转身看着那小厮,正是要打算上前问清楚,便被江允阑给拉住了,说道:“我们在听听。” 蒋怜儿冷哼一声,说道:“这个贱人,居然连自己的堂兄都不放过。” 江夕歌此刻倒是有些担心江灼,随即便听到那小厮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这般,璟世子妃便在未央宫中拿着匕首刺死了四公主。” 小厮的声音一落下,围着的人都是吸了一口凉气,有人说到:“这璟世子妃这般强悍的啊,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蒋怜儿再也忍不住了,挺着大肚子甩掉江允阑的手,往那小厮走去,“你说什么!你给老娘再说一遍!那个四公主是谁杀的?” 小厮看着挺着肚子的蒋怜儿,在看向她身后的江允阑,小厮立即噙着颤颤的笑意,说道:“小的说是璟世子妃杀死的四公主,怎,怎么了?” 蒋怜儿脸色一黑,拳头都举起,却是被江允阑给握住,说道:“不好意思,我夫人情绪有些不稳定。” 说着便拉着蒋怜儿的手,往另一边走去,说道:“怜儿,你身子不同了,不能这般动怒。” 蒋怜儿猛的甩开江允阑的手,黑着脸说道:“江允阑,你有没有听到那人说的,小灼怎么会杀那个祁瑶瑶?就算是要杀,也不会在皇宫,刚刚才到京城就出现这般的事情,也不知道璟世子是怎么照顾小灼的。” 江夕歌听着蒋怜儿的话,便说道:“嫂子,别这样说,璟世子肯定会保护五妹妹的。” “哼!”蒋怜儿重重的冷哼一声后,便说道:“靖南王府在哪里?还不快去!” 江允阑只能轻微的摇头,心中也是担心江灼,不过他历来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扶着蒋怜儿说道:“走吧,去了靖南王府见到了灼儿,便知道了。” 蒋怜儿冷哼一声,说道:“我才不信小灼会杀祁瑶瑶。” “我也不信。” 江允阑说完,江夕歌也是立即说道:“五妹妹不会这般傻。” …… 第一楼。 江灼与伏璟进了第一楼,便是在诸多的视线下去了雅间,然而文政帝不能让靖南王府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又不能让京城的百姓觉得他这个皇帝狭隘,跟随着江灼们的禁卫军都穿着便服到了第一楼。 一时间,第一楼拥进许多的人,掌柜的见着今日这般多的客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便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雅间中。 伏璟看着窗户外,“灼儿,秦恒是皇后的弟弟,也算是如今的国舅,除了萧丞相外,便数他的权利大,如今朝堂之上,拥护这两人的甚多,皇子们也是想把这两人拉入阵营。” 江灼淡淡的看着对面的酒楼,说道:“璟,不如我们来看看一场好戏。” 伏璟温润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什么好戏?” 江灼满眼的笑意,她说道:“不知舅舅与外甥女的戏码,你想不想看?” 伏璟嘴角轻扯,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江灼的秀鼻,说道:“确定了吗?” 江灼眼中有一丝的冷意,看着对面正是看着他们的男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 “这般乱了世俗的戏码,你可得陪着我一起看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5章 因为你心仪你舅舅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5章 因为你心仪你舅舅啊…… “这般乱了世俗的戏码,你可得陪我一起看完。” 江灼嘴角浅浅的笑意落在伏璟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他轻声的给江灼说着秦恒以及秦府他所知道的事情。 “秦恒是皇后的弟弟,然而年龄与大公主不相上下,大公主七岁时在秦府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回宫后,也会时不时的去秦府。” 江灼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若是到了此时她还不知道祁芷雅为何那般的对祁瑶瑶,她真是白重生一世。 她前世在皇宫时,在监栏院就从刘砷的口中得知大公主与秦恒关系不一般,那时江灼也只是听着而已。 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听这些皇宫中的风流韵事,不过这些事只因刘砷在皇宫能一手遮天,对于公主与国舅爷的事情,像刘砷那般阴险的人,当然不会告知天下,只会用来要挟祁芷雅。 在刘砷的身边呆久了,自然而然的知道的消息也便多了,有时刘砷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对着江灼说些宫中的秘事,然而通常都是江灼在一旁瑟瑟发抖,刘砷在一侧自顾自的喝着酒说着话。 在江灼看来,祁芷雅能那般的痛杀祁瑶瑶,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祁瑶瑶发现了祁芷雅与秦恒的秘密,二便是祁瑶瑶对秦恒也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毕竟祁瑶瑶在整个京城都是一个放荡的公主,只有祁瑶瑶看上的男人,没有祁瑶瑶弄不到手的男人。 只是,江灼清凉的眼睛又是看向那对面酒楼窗户边的男人,浅浅一笑,对伏璟说道:“璟,如若我们去皇宫的话,文政帝会不会有所阻拦?” 伏璟带着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茶杯,轻柔的说道:“不会,我陪你一起去。” 江灼端起茶杯,对着对面穿着玄色锦袍的男人淡淡一笑,“先甩掉文政帝的人,然后我们去公主府一趟。” 江灼看着伏璟随即又说道:“让云溪与我一起就行了,你就在王府中。” 伏璟嘴角轻扯,眼中全是柔意,说道:“多让几个人跟着你。”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他们在暗中。” 两人就算是一个眼神,都能体会到那是什么意思,江灼看着伏璟的笑意,说道:“今日二哥他们应该就该到了吧,皇宫中的事情想必他们也知道了,那就麻烦夫君今日好好招待二哥他们一番了。” 伏璟听着江灼这突如其来的夫君,微微一愣,眼中带着几丝戏虐:“娘子放心便是,夫君定是乖乖在府上好好招待二哥。” 江灼眼中的笑意更深,把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下,说道:“那、我们回府?” 伏璟浅然一笑,宠溺的说道:“原来是,掩人耳目。” 明知在皇宫在发生的事情会让文政帝盯的紧紧的,今日一大早还这般的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城人的视线中,这般大摇大摆的来第一楼,怕是文政帝也不知道江灼在做什么吧。 “不掩人耳目,怎么去找线索?”江灼说着便起身,往伏璟身后走去。 伏璟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他有的是法子能让文政帝放了江灼,然而,这般做了,只会让某些人觉得文政帝会这般的放了江灼,全是看在靖南王府的三分薄面上。 京城包括皇宫中的某些人,以为他的五姑娘是那般的好欺负,正好,借着此番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就算是他的女人,也不是谁都能陷害的。 两人在第一楼吃了早点便见着靖南王府世子妃推着世子爷上了马车,那些在大堂中用着膳的人立马放下银子便走出第一楼。 穿着便衣的禁卫军便跟在靖南王府的马车后面。 …… 第一楼对面的酒楼的雅间中。 秦恒又一次的往第一楼那雅间望去,却没有刚刚的身影,这时,从房间外走进来的侍卫在他身侧恭敬的说道:“主子,查清楚了,刚刚看向这边的女子便是昨日刚进京,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秦恒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挑着剑眉说道:“就是杀了祁瑶瑶的世子妃?” “是的,主子。” 秦恒闻言,便把手中的竹筷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张帕子轻轻的擦了嘴角,才是说道:“今日的休沐,看来是要进趟皇宫了。” 秦恒身侧的侍卫把头低的更低,只见秦恒起身,侍卫便掏出银子放在桌面上,便跟在秦恒的身后。 在酒楼的前面同样上了马车,却是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与此同时靖南王府。 江允阑被靖南王府的管家带到靖南王府大厅中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着一边上茶的侍女问道:“世子与世子妃不在府中?” 那侍女原本就对这新来的主子不熟悉,在听江允阑这般问,眼中有些呆愣,停顿了几秒,才是说道:“奴婢不知。” 蒋怜儿看着这靖南王府的侍女,眼中全是不耐烦,便直接的问道:“你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去哪里了都不知道?哪怕是什么时候出门的都不知道?” 那侍女看着蒋怜儿凶狠的模样,眼中更是一愣,立即福着身子,说道:“奴婢确实不知。” 蒋怜儿看着这侍女的态度,又联想着刚刚在大街上听到的,眼中竟有几丝的戾气。 江允阑闻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问道:“那王爷与王妃呢?” 那侍女又是微微一愣,便说道:“王爷与王妃去了太妃的院子。” 正是江允阑与蒋怜儿相视一眼的同时,靖南王府前的马车停下。 江允阑与扶着蒋怜儿起身,对着那侍女说道:“既然王爷王妃在忙,世子世子妃也没有在,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江夕歌跟在身后,对靖南王府的这些侍女有些怒意,怕是靖南王府的人多年没有回京,这些奴才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那侍女也没有挽留,看着江允阑几人走出大厅后,眼中全是不屑。 江灼推着轮椅与伏璟刚刚走进王府,便看到江允阑三人,江灼柳眉一挑,从后面跑着跟来的岚桑与云溪还大大的喘着气。 “二少爷,怎么就走了。”岚桑开口喊道,又看着江灼与伏璟回来,立即小跑到江灼的身侧,“小姐,奴婢刚刚才得知二少爷来了府上,等奴婢去大厅后,二少爷已经走了,奴婢便追了出来。” 江灼带着笑意看向江允阑,问道:“怎么就走了,二哥?” 江允阑嘴角微微失笑,说道:“问府上的侍女,都说不知你俩去了哪里,刚刚在来靖南王府时在街上听到皇宫中的事情,原本有些担心,结果来靖南王府见不到府上的主子,便打算回去了。” 蒋怜儿与江夕歌都看着江灼,却是没有从江灼的脸上看出该有的焦虑,难道是祁瑶瑶的事情解决了? 伏璟淡淡的看着江允阑几人,温和的说道:“进去说吧。” 江允阑眼中亦然出现一丝笑意,说道:“世子,请。” 伏璟眼中出现几丝笑意,便与江灼说道:“灼儿,吩咐下去,允阑几人就在靖南王府吧。” 江灼闻言,柳眉一挑,看了一眼江允阑,嘴角一扬,说道:“好。” 江允阑嘴角的笑意更深,只有蒋怜儿与江夕歌有些诧异,不过蒋怜儿到底没有说什么,几人便又往大厅走去。 “要不是能在靖南王府中多得些银子,我才不会待在这里,那个世子妃胆子可真是大,居然刚进宫就把四公主给杀了,关键是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府上,靖南王这一家子是不是觉得在西秦有兵力,便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啊。” 刚刚那侍女便收拾着茶杯,便对着另一个收拾茶杯的侍女说道。 “你就住嘴吧,什么话该你说什么话不该你说,难道你不知道?”是另一个侍女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靖南王府早晚都是皇上的,我们是陛下的人,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再说了,除了你没人。” “总之我觉得世子妃不简单,你忘记那日世子妃与王嬷嬷说的话了?你真以为世子妃是说这玩玩的?” 那侍女把手中的茶杯放在小桌上,冷冷的看着和她对立站着的侍女,说道:“你还真怕了世子妃那日说的话了?” 另一个侍女同样把茶杯放在了小桌上,说道:“翠儿,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就算我们是皇上送进靖南王府的人,如若靖南王府的主子要发卖一个丫头,是不会过问皇上的,而且,皇上也不会因为我们这些奴婢,而让靖南王府难堪。” 翠儿看着对面站着的侍女,眼中有些傲气,说道:“慈儿姐姐,莫不是你真的把靖南王府的主子当做主子了吧?” “这又何尝不可?”慈儿说完,便低着头继续收拾着茶杯。 翠儿眼中有些冷意,刚刚想说什么刺激的话,便看到那大门侧先是轮椅进来的少年,脸色立马被吓的煞白。 随后便看到轮椅后的女子,看着她嘴角有些笑意,又是看着又重新回来的江允阑几人,手中的茶杯“哐当”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灼带着一丝的笑意,从翠儿的脸上划过,轻柔的说道:“你们在聊什么?” 慈儿眼中全是震撼,立即跪在地面上,恭敬的说道:“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翠儿被慈儿的声音扯回神,也不顾脚边碎了的碎片,跪在地面上,虽然穿的有些厚,但还是被碎片割伤了膝盖。 “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伏璟眼角有些懒散,并未有开口。 江允阑与蒋怜儿,江夕歌带着看好戏的模样盯着翠儿,倒是蒋怜儿讽刺的说道:“难怪刚刚我们来这里,这个丫头满脸看不上我们的模样呢,原本我还以为是靖南王府嫌弃我们这穷酸亲戚呢,没想到靖南王府的丫头压根就没有把靖南王府的主子当做主子啊。” 江灼带着笑意的看着那翠儿,说道:“是吗?刚刚你看不上本世子妃的嫂子?” 翠儿听着这一道轻柔的声音,脸色更白了,双手撑在地面上,碰上一些细小的碎片,把素白的手扎出血珠。 “奴婢,奴婢知错,事先奴婢并不知道他们是世子妃的哥哥嫂子。” 江灼眼皮轻轻一掀,扶着伏璟坐上了大厅上的主位,才是看向另一侧跪着的慈儿,说道:“王嬷嬷今日可在忙什么?” 慈儿感觉到江灼的视线,微微抬眸,与江灼直视,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怯意,如实的说道:“王嬷嬷今日都在忙着调教新进府的丫环。” 那慈儿的眼睛倒是让江灼多看了她一眼,说道:“去让王嬷嬷来一趟。” 慈儿起身,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说完,便是走出大厅之中。 随着慈儿出去,便是有走进四位的侍女端着茶水走进来,也没有管那跪在地面上的翠儿。 江灼带着笑意,说道:“二哥,你们坐啊。” 江允阑笑着微微摇头,牵着蒋怜儿坐下在雕花的木椅上,江夕歌坐在蒋怜儿的下首位,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翠儿。 跪在地面上的翠儿因着膝盖处传来的痛意让她身子有些颤抖,额间侵出冷汗。 大厅在一时的安静下度过,随着王嬷嬷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大厅之中的气氛瞬间万变。 慈儿跟在王嬷嬷的身后,两人一踏进大厅,便相继跪在地面上,王嬷嬷才慈儿口中听说了翠儿说的话,内心直骂那个心比天高的丫头给她惹事。 “老奴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江灼与伏璟坐在主位之上,伏璟的脸上波澜不惊,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王嬷嬷,直接看门见山的说道:“这个丫头可是王嬷嬷你一直调教的?” 王嬷嬷听着一道声音,心尖都抖了几下,把头低得更低,说道:“世子妃,翠儿刚来府上没多久,所以……” “所以,不是王嬷嬷调教的是不是?”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直接打断王嬷嬷的话,轻飘飘的说道。 翠儿怎么不知此刻王嬷嬷要把她给推出去,立马就是说道:“回世子妃的话,奴婢来府上已经有一个年头了,从进府都是王嬷嬷调教的。” 王嬷嬷猛地看向翠儿,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只是一晃而过,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立马低头说到:“世子妃,翠儿的确是老奴选进府上的,但是调教这一说,世子妃也该知道,有的人不管是老奴怎么般的调教都改不了她那心比天高的心。” 江灼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柳眉轻轻一挑,“可是刚刚这个丫头说,你们是皇上的人……” 王嬷嬷看着江灼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一突,看着盯着她的世子妃,心中不祥之感随即而起。 “王嬷嬷这个怎么解释?”江灼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白玉镯,继续说道:“难道,靖南王府养了一批别人的狗奴才?” 王嬷嬷脸色一白,整个身子都是趴在了地面之上,说道:“世子妃请慎言,老奴生是靖南王府的人,死是靖南王府的鬼。” 江灼此番的话语,让大厅中的所有侍女都是跪在了地面上。 一侧的蒋怜儿轻哼一声,优雅的端着一侧精致的茶杯,轻抿一小口后,才说道:“小灼啊,依嫂子看啊,这些个狗奴才,全部给发卖出去,管她们背后是有着什么背景的主子呢,难道靖南王府养不起靖南王府的奴才?非要养着这一群别人家的狗奴才?” 伏璟闻言,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温润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江允阑身侧的蒋怜儿,随即眼睑半垂。 江灼柳眉一皱,看着蒋怜儿,说道:“嫂子,我看人可不准,要是把那些真心对靖南王府的丫头给发卖了可怎么办?要不嫂子你来帮着妹妹挑挑,谁对靖南王府不真心,便发卖出去?” 江允阑听着江灼这般说,眼中有着少许的深意,嘴角一扬,便与蒋怜儿说道:“灼儿说的没有错,这人心啊,灼儿还小看不懂,你是她嫂子,理应教教灼儿怎般调教府上的丫头的。” 江允阑说完,又看向伏璟,带着笑意,“璟世子,我说的对吧。” “嗯。”轻轻的一个字从他的口中溢出,让王嬷嬷心间一抖。 这璟世子是完全去纵容着世子妃与娘家人在靖南王府乱来啊,她心中开始慌了。 蒋怜儿淡淡的看了一眼伏璟,嘴角掀开一抹笑意,便看向江灼,说道:“小灼,那让这个嬷嬷去把府上的所有丫头都给叫来,什么玩意,真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王嬷嬷,没听见本世子妃的嫂子说的什么吗?”江灼带着淡淡的冷意,说道。 “是,是,世子妃,老奴这就去。”王嬷嬷说完,便起身往大厅外走去。 大厅中的那些个跪在地面上的侍女,都有些瑟瑟发抖,当初她们被选进靖南王府,都是有些姿色的,从脸蛋到身段,几乎都算是上层的,这也不难看出文政帝的想法,只要是个男人,对那些美好的事物都有所停留,是以,就连靖南王府端茶送水的丫头模样都很可口。 只是,文政帝大概忘记了,伏修这么些年只有姚若尘一个王妃,要真是那般的男人,靖南王府早就妻妾成群了,怎么会有伏璟一个子嗣。 对于向来寡淡的璟世子来说,怕是这世上除了江灼在他眼里是女人外,别的女人跟男人没有什么两样,下手起来,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没隔多久,大厅外的院子站满了清一色的侍女,走出大厅的除了江灼与蒋怜儿外,其他几人都在大厅之中。 蒋怜儿看着院子中站着那些模样身段都不错的丫头,还特意回头看了看伏璟,发现伏璟的视线并未往这边看来,眼中才有着满意之色。 “小灼,你看看靖南王府上的丫头们,啧啧,是来做奴婢的还是来做主子的?”蒋怜儿也没有仔细观望,便干脆的说道:“这些全都给发卖出去,哪座府邸买的丫头这般的有身段?还有,你看看,那一双双装着水的眼睛,真是,别说男人了,就连我一个女人看着都舍不得让这些丫头做重活呢。” 江灼听着蒋怜儿的话,嘴角微微一抽,便看向王嬷嬷,说道:“王嬷嬷,你可听见了?” 王嬷嬷心都在颤抖,这个世子妃的嫂子真是一个什么都敢说的主,这些个都是她精挑细选来的丫头的,刚刚把一个个调教的什么都懂了,这就要发卖出去?她还真是不甘心。 “王嬷嬷是在对我的话有什么质疑?” 王嬷嬷立即低下头,说道:“是,老奴这就去找人来看看这些丫头。” 江灼看着王嬷嬷眼中有些闪躲的眼神,说道:“不用带人来看这些丫头了,那日我不是说了吗,只要让本世子妃有一丝丝的不满意,便发卖去照澜院中,难道你们那日并没有把本世子妃说的话放在心中?” 江灼的声音带着轻轻的柔意,却是让满院子的侍女都看向江灼,眼中都带着寒意。 蒋怜儿看着那些个侍女用着这般的眼神看着江灼,立即大声道:“哟,还给脸不要脸了,身为奴,主子让你去死你都不许吭一声,没让你们死你们都该感恩戴德了,还这般的看着主子,是不是特别想死啊!” 而屋中的伏璟本就没有多大的耐心,便是说道:“云薄,把靖南王府的侍女全都发卖到照澜院去。” 云薄历来都是在暗中保护着伏璟,如今也算是第一次这般的出现在大家的眼中,江灼只感觉身侧站了一个,随即听到恭敬的声音。 “是,主子!” 江灼看了看天色,眼中有一股阴霾,在看到靖南王府从云阳城带来的侍卫进院子中后,那股阴霾之气带着满满的杀气。 院子中的侍女见着这突然来的侍卫,脸色都是一白,若是这般被靖南王府发卖,日后别说能找到下一家,就连嫁人都很难。 她们立即跪在院子中的青石板上,都带着哽咽的声音,“奴婢知错,世子妃开恩,奴婢知错,世子妃开恩啊……” 随着这一道道声音,让伏璟眼中有着淡淡的冷意,声音也沉了几分,“全部都走。” 云薄闻言,立即说道:“是!主子。” 王嬷嬷还没有来得及替这些丫头说些好话,就见着被那围着的侍卫毫不怜香惜玉的带出了院子外,心间此刻有些拔凉拔凉的感觉。 江灼看着大厅中苍白着脸的翠儿,说道:“她直接扔出王府外。” 云薄闻言,恭敬的说了一声是,几大步的跨进大厅,便提着翠儿,往院子走去,翠儿脸色一白,大喊道:“王嬷嬷,嬷嬷,救救我,嬷嬷,救救我……” 王嬷嬷至此都没有抬起头,今日的事情来的太快,明明都在谈论世子妃与四公主的事情,如今靖南王府却是立马发生了变化,让王嬷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世子妃到了此时都还这般的淡然,不知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杀死四公主的凶手。 随着翠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江灼的声音让出神的王嬷嬷身子一颤。 “王嬷嬷,日后靖南王府管事这一块,后院全都由岚桑做主,日后买进的丫头都要给岚桑过目,只要她不满意,谁进王府都不行。” 王嬷嬷猛的抬头看向江灼,这是在卸了她的权利了,在看向江灼身后站着的女子,眼中有丝冷意,不过那屋中还有世子爷坐着,她立即低下头,说道:“是,世子妃。” 江灼当然把王嬷嬷眼中的冷意看在眼里,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岚桑,日后若是王府中在出现像翠儿那般的丫头,本世子妃拿你试问!” 岚桑眼中满是坚定,说道:“是,世子妃!” 江灼转身看向岚桑的同时,也看到了刚刚的慈儿,眼中微微一动,便说道:“以后你跟着岚桑。” “是。”慈儿微微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靖南王府这一番发卖侍女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飘进了文政帝的耳中。 “只有五日的时间,还有闲工夫管起王府中的那些事情,这个世子妃还真是有些不简单。” 自从刘砷在云阳城失踪后,文政帝也没有问靖南王府刘砷的消息,更没有去质问靖南王为何他身边的第一奴才为何去了云阳城便一去不回了,在文政帝眼中一个奴才而已,死了一个,便会有成千上万的奴才想走进他的身边。 是以,如今跟在文政帝身边的公公,便是监栏院管事的公公,李由。 他听着文政帝的话,微微低着头,说道:“陛下,靖南王府在此时这般,着实有些怪。” 文政帝精明的眼睛微微一紧,说道:“朕只给了她五日的时日而已,若是五日不能给朕一个交代,朕倒要看看靖南王府会拿出什么来换取江灼的命。” 那双精明的眼中满是算计,让本就低着头的李由头更低了些。 这个时候从御房外走进一位小太监,几乎把头埋在胸前,恭敬的说道:“陛下,国舅爷求见。” 文政帝眼中微微一闪,便说道:“宣。” 小太监退出御房,随之便看见一身玄衣锦袍的男子,秦恒有一张宛如雕琢轮廓俊逸的脸,一双凛然英锐之气的眼睛,平静的眼波下是淡淡的锐利,那一身的气势,让人看了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走到御房中央的便跪在地,供着双手,带着一丝恭敬,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文政帝看着秦恒,眼中的情绪一晃而过,说道:“起身吧。” 秦恒起身后,又听到文政帝说道:“不知这个时候进宫有何事?” 秦恒锐利的眼睛带着笑意,说道:“今日城中传着的消息让微臣有些不解,而刚刚又便是在第一楼见到了靖南王府的世子与世子妃,微臣听说那世子妃还说四公主之死扯出了皇后娘娘,微臣便进宫来看看皇后娘娘。” 秦恒很会做事,不管皇后发生了何事,就算是在后宫被人陷害,他知道后,都会先见一见文政帝,才会去皇后的宫殿。 也是这般的秦恒,历来在文政帝面前得宠,然而,这又何尝不是文政帝保持朝堂之中的平衡呢?这个秦恒不简单,那么,那一朝丞相萧钬就简单了? “这般啊。”文政帝眼中还是有着少许的精明,说道:“既然你是找皇后的,那便去吧。” 秦恒微微供着手,说道:“微臣告退。” 文政帝看着秦恒走出御房后,眼睛一眯,“把靖南王府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文政帝这般一说,立马有一道黑影跪在御房的中央,便把江灼与伏璟去第一楼,然后在回靖南王府,再是靖南王府发生的一切都说着。 “把靖南王府给盯紧,只要有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朕!” “是,陛下!”说完,那道黑影消失在御房中。 …… 翠微宫。 “啪”响亮的声音让大殿之中彻底的安静下来。 祁芷雅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负手而立的男人,眼圈立马红了,她说道:“你打我?” 此时的秦恒棱角带着冷意,看着祁芷雅的模样,冷声道:“谁让你杀的祁瑶瑶,你以为随随便便找了一个替死鬼那就真的是替死鬼了?”秦恒慢慢的走向祁芷雅,修长的手轻轻的扣住祁芷雅的下巴,从刚刚的冷声变成此刻满是柔意的声音:“为何这般的鲁莽?” “嗯?” 祁芷雅看着秦恒声音中的柔意,带着哽咽声,“小舅,小舅,祁瑶瑶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她威胁与我,我没有办法,才是下手的。” 祁芷雅说着彻底的奔溃了一般,抱着秦恒的腰间,继续哽咽道:“祁瑶瑶她威胁于我,还把我们俩写的信给拿走了,小舅,祁瑶瑶她不死,便是我们死了。” 秦恒眼中一冷,立即扯开祁芷雅,双手紧握着祁芷雅的肩膀,说道:“你说什么?把我们联系的信笺拿走了?” 祁芷雅满眼的恐慌,说道:“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我还不知道信丢了,是祁瑶瑶那个贱人拿着一份信在我面前,威胁与我,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便把那些信全都给父皇。” 秦恒锐利的眼中全是阴冷之意,问道:“祁瑶瑶要你做什么?” “她要我在宫中杀了靖南王府的世子妃。”祁芷雅此刻的模样有些柔弱,看着秦恒又紧紧的抱着秦恒。 秦恒算是明白了,嘴角又噙着一丝笑意,说道:“所以,祁瑶瑶先泼酒给江灼,原本想着在换衣裳之际,便让你出手,只是祁瑶瑶千算万算没算到江灼会泼回去,两人衣裳都湿了,你早就联合了你母后,把两人都遣去未央宫,你便将计就计的接近祁瑶瑶,正是在祁瑶瑶换衣裳之际,你便杀了她,然后栽赃给江灼,是不是?” 祁芷雅抱着秦恒的腰迹的手更紧了,说道:“小舅,秦恒,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祁瑶瑶她什么都威胁于我,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我去做,只要我不听她的话,她就把那些信昭告天下。” 秦恒嘴角的笑意没有散去,他修长的手扳开环着他腰迹的手,祁芷雅看着秦恒的模样,脸上有些呆滞。 秦恒轻轻的抚、摸着祁芷雅的脸颊,慢慢的凑近,在相隔鼻尖的距离停下,他的口气中带着暧、昧,“在你上我床榻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有朝一日会被人发现,怎么?害怕了?” 祁芷雅脸色一白,双手紧抓着秦恒的衣袖,说道:“秦恒,我是你的女人,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不是我母后的弟弟,你只是秦家的养子而已,怎么了?我们关系怎么了?就算不会被世人接受,我也不怕,只是我在考虑你如今的地位,父皇已经到了天命之年,在我皇弟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不能昭告天下。” “还有,你不能娶别的女人!”祁芷雅这般说着,全是天家人的威严,她亦然带着冷意看着秦恒。 秦恒看着祁芷雅的模样,慢慢的扯着抓紧他衣袖的双手,声音中带着笑意,说道:“等你皇弟登上那个位置后,再来与我说这层关系。” “如今难道你不该担心那些信笺被祁瑶瑶藏在了何处?” 祁芷雅被秦恒这么一提醒,脸色一冷,说道:“未央宫没有,那么只有公主府了。” 秦恒眼睛一冷,立即转身,却是被祁芷雅给扯住,她有些委屈的说道:“你就不多陪陪我?” 秦恒眼中的冷意更深,猛的甩开祁芷雅,说道:“等这烂摊子收拾好了,我在找你算账!” 冷厉的声音落下,祁芷雅便看到那一身的玄衣袍子消失在大殿中,此刻的祁芷雅便彻底的坐在了贵妃椅上,好像被人抽取了魂魄一般,又猛的就是起身,往另一次的痰盂呕吐起来…… 大殿外的宫女见着秦恒离开后,才走进来,看着在呕吐的祁芷雅,脸上全是担忧之色,上前轻轻的拍着祁芷雅的后背,说道:“公主,为何不与国舅爷说,你有……” “住口!”祁芷雅脸色有些苍白,从一侧拿起帕子轻轻的擦着嘴角,随即说道:“在没有父皇归天之时,我与秦恒的关系不会被世人认可,父皇除了对祁瑶瑶那个贱人纵容外,你以为我这个女儿的日子会好过?” 扶着祁芷雅的宫女眼中满是担心,说道:“公主,可是,月数大了,也瞒不住的啊。” 祁芷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那就得让父皇先归天了。” 宫女听着祁芷雅的话,眼中满是震撼。 …… 是夜。 四公主府。 由于今日早上从宫中传出四公主薨逝的消息,公主府的许多人,跑的最多的便是四公主养的那些面首。 就连此刻在淡淡的月光下,也能看出公主府其乱不堪,两道黑影在公主府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停下脚步。 “世子妃,这便是四公主的闺房。”云溪把声音压的很小,夜风轻轻一吹,那道声音便销声匿迹。 江灼并未有带着黑色的面巾,在月光下,她慢慢的走进一间宽大的屋子,江灼对皇宫中的谁都不了解,偏偏对祁瑶瑶了解的甚多,前世江允阑时不时都会去怀王府找她,说起在公主府的遭遇,又说着祁瑶瑶的习惯,听得多了,便记下了。 若是祁瑶瑶与祁芷雅没有任何的恩怨,那两人是不会有任何的冲突的,照着祁瑶瑶的个性,加上前世在刘砷嘴里说出的,还有她一进慈宁宫祁瑶瑶对她似有似无的敌意,被泼洒的酒,湿了的衣襟,江灼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只是,某些事情太过于巧合,便是有人的蓄意。 最后在江灼脑中定格的便是,祁瑶瑶绝对有威胁于祁芷雅的东西,至于什么东西,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 因着公主府还有其他的人,主仆两人便没有掌灯,借着月光,江灼轻声的说道:“云溪,你看看这屋中有没有暗格,别去那些隐秘的地方找,依着祁瑶瑶的性子,藏东西最好的地方便是显眼之处,才是最安全的。” 云溪噙着淡淡的笑意,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说完两人便在这宽大的房中转动起来。 江灼看着那梳妆台被撒出到处都是的珠宝时,不由的冷笑,就算是公主又怎么样?死了不一样跟着她的人,偷走这些珠宝逃命去了? 她轻轻的走在梳妆台的面前,脚下也没有看清有一串的珠子,瞬间的被那串珠子给滑到在地,江灼硬是忍着痛没有出声,但还是能听到轻微的轻嘶声。 云溪见状,立即走上前,扶着江灼,“世子妃,你有没有事。” 江灼眼睛紧眯着,说道:“没事,没事,你扶我起来就好了。”云溪扶着江灼时,江灼却是往那屋中央的雕花大圆桌看去,只是那原本的大圆桌有稍稍凸出的地方,她忍着疼痛往大圆桌走去。 看着那凸出的地方,说道:“云溪,这下面有暗格。” 云溪放开江灼,也是看到那微微凸出来的地方,轻轻的往凸出的地方一模,便从桌地下取出一只盒子,这盒子很旧,旧的让人看着有些诡异,再加上是晚上,云溪拿在手上的时候,都有些颤意,说道:“这四公主也太变态了吧,这是什么鬼盒子。” 江灼看着云溪的模样,笑着说道:“这不就鬼盒子?”因为那很旧的盒子,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的棺材。 江灼从云溪的手中接过,轻轻的推开盒子,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香,江灼嘴角一扯,说道:“火折子。” 云溪闻言,便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发开轻轻一吹,便出现一小团的火焰,江灼借着这小小的亮光,从盒子中拿出一封信笺,待看清那上面写的是内容时,嘴角的笑意更浓,只是,瞬间的功夫,火折子熄灭,江灼以快速的功夫,便把手中的信笺给塞回盒子中,手中紧握着盒子。 秦恒没想到在公主府还能看到白日在第一楼见到的女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江灼看着秦恒,自来熟的说道:“真是巧,没想到一日能与国舅爷碰面两次。” “是啊,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世子妃会出现在公主府,难道就不怕这房间中飘着四公主的鬼魂?” 江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怕什么?真正害死她的人都不怕,我这无辜之人还会害怕?” 然而秦恒没有打算与江灼有过多的纠葛,便是直接的说道:“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 江灼浅然一笑,说道:“国舅爷有这个本事就来拿。” 云溪此刻眼中满是杀意,还没有等秦恒出手,屋中立马出现数十个黑衣人,包围着秦恒。 此刻的秦恒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说道:“世子妃原来早有准备。” “本世子妃从来就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江灼看了一眼秦恒一眼,随即轻飘飘的说道:“你们可要对国舅爷温柔点。” “毕竟可是大公主的男人。” 秦恒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脸上满是冷意,瞬间的功夫便与云溪几人动手起来。 江灼走出宽大的房间中,在那淡淡的月光下,看到伏璟站在那里,她满是冷意的眼睛,立即化为乌有,走到他的面前。 “不放心,所以没有乖乖的等着娘子回府。” 江灼浅浅一笑,握着伏璟的手,说道:“我们回去。” 然而说完,那腰间便被大手禁锢,瞬间的功夫便是腾空而起…… …… 从四公主府出来后。 江灼与伏璟一连几日都是在府中,而秦恒却是卧病在床,可是靖南王府每当在半夜的时候,都有几批几批的黑衣人去找东西,最后都是满身是伤出靖南王府。 文政帝也是把靖南王府盯的死死的,只是,一连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今日,还是在未央宫。 还是在祁瑶瑶死的那个地方。 出现了很多人,包括许多朝堂的官员,甚至还有京城姚家的人,都是在等着靖南王府的人。 江灼与岚桑在去未央宫的路上被祁芷雅给堵住。 江灼看着祁芷雅眉宇间的病态,柳眉轻佻,然而祁芷雅没有说话,江灼也并未有开口的意思。 祁芷雅眼中一冷,便说道:“你都是替死鬼了,还敢来未央宫。” 江灼不由的轻笑,说道:“凭什么是替死鬼?” “你让本世子妃做你与舅舅的替死鬼?” 祁芷雅脸色一冷,随即听到江灼的话语,更是让她拿出怀中的匕首。 “你心仪你舅舅,别以为祁瑶瑶死了,就没人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6章 秘事……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6章 秘事…… “你心仪你舅舅,别以为祁瑶瑶死了,就没人知道。” 祁芷雅神色一变,手中的匕首便往江灼袭去,身后的宫女都是脸色大变,立即扯着祁芷雅,“公主,公主不可啊……” 江灼身后的岚桑立即把江灼护在身后,眼中全是冷意。 江灼嘴角任带着笑意,把岚桑轻轻的扯开,看着祁芷雅,带着几丝笑意,“有本事倒是像我刺来啊。” 祁芷雅此刻红了眼,字眼明了的说道:“你别信口开河,你要是敢在父皇面前诬蔑与本公主,父皇母后不会放过你,本公主更不会放过你。” “诬蔑?”江灼嫣然一笑,“大公主是指诬蔑哪一件事呢?是指祁瑶瑶的死,还是你心仪国舅爷的事情?” 祁芷雅身子微微在颤抖,她费尽心思不让这件事除了祁瑶瑶的另一人知道,但,还是被人知道了,她看着江灼,咬着牙说道:“江、灼、” 江灼神情无波动,淡淡的看着祁芷雅,说道:“大公主今日也是去未央宫的吧,不过真是好,那日在慈宁宫用膳为何不见大公主呢?” 祁芷雅微微一愣,脸色也有些苍白,眼中带着淡淡的情绪,立即被狠戾给掩盖,“你以为今日你能逃得过、告诉你,不可能!” “呵。”一声轻笑,江灼看着祁芷雅,“逃得过还是逃不过,等下便见分晓,大公主不是在说我在污蔑吗?你在怕什么?” 祁芷雅原本有很大信心的,只是这几日听说秦恒莫名的病了,她便开始慌了,祁瑶瑶留着的证据若是落在别人的手中,若是被人大肆的宣扬,虽说照着秦恒的势力加上皇后的手段,断然没有多少人会信,但是,也不妨碍她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再加上文政帝对她的不喜,祁芷雅定是不好过。 祁芷雅看着江灼慢慢的走向她,手中的匕首紧握,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江灼把视线移到祁芷雅手中的匕首上,素手缓缓伸出,握住祁芷雅的手,轻声道:“这把匕首真是眼熟,怎么看都像那日我从祁瑶瑶身边醒来时手中握着的那把呢。” 祁芷雅眼中一冷,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江灼,另一只手正是打算扬起,却是被江灼给握住,两人相隔很近的距离,从江灼的嘴角溢出浅浅的字迹,“江黎诗还有没有与你说过我别的事情呢?” 祁芷雅瞳孔睁得有些大,就听着江灼轻柔的声音,“比如,惹上我的人,下场会是什么。” 对于这般的江灼,祁芷雅心中并未有多大的怯意,在祁芷雅的心中,她是天命贵女,除了从小就比较得文政帝喜欢的祁瑶瑶外,这世间她还真没有怕过哪个女人,对于祁瑶瑶的怕也是限制与文政帝的手段而已。 她带着一丝冷笑的看着江灼,说道:“一些后院的手段而已,本公主什么没有见过?”她带着讥意的笑意,“江黎诗那般的蠢货会怕你,那是她,不是本公主。” “今日,你、逃、不、了。”祁芷雅此刻并未有刚刚的害怕之意,眼中的笑意有些瘆人,看着江灼。 江灼闻言,脸上噙着一丝笑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像后面后退一步,轻轻的捋了捋祁芷雅身披的狐裘,十分平静的说道:“那就、试、试?” 说完嘴角的笑意有些刺眼,生生的把祁芷雅嘴角的笑意刺的收拢,她此时不得不想到了秦恒说的话。 你以为随随随便便找个替死鬼便是替死鬼了? 祁芷雅有些晃神,却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拉回神。 “灼儿。” 江灼微微侧身,看着轮椅上的伏璟,嘴角立马掀开笑意,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伏璟温润的目光一直看着江灼,说道:“不是让你在那边假山处等着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走到伏璟的身后,云溪见状立即站在一侧,江灼推着轮椅,也没有在看祁芷雅一眼,说道:“从未在皇宫中走过,觉得风景甚好,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来了。” “那就走吧,此时的未央宫一定很热闹。”伏璟轻柔的说着,口气中满满都是柔情。 江灼闻言后,有些话语便幻化在淡淡的笑意中。 与云溪并走的岚桑还冷厉的看了一眼祁芷雅,才跟在江灼的身后。 祁芷雅那日并未去慈宁宫,便没有看到靖南王府的世子爷到底长什么模样,当看到伏璟的容颜时,还是惊艳了她,不过想着与江灼的关系,眼中的冷意更深。 祁芷雅身后跟着的宫女,心中微微叹息,大公主不该因着国舅爷这几日病了便慌了的,还在这里拦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铃儿,今日国舅爷进不进宫?”祁芷雅带着淡淡的冷意,这几日她送出的消息也不知道秦恒收没有收到,祁芷雅更不知道祁瑶瑶手中的信笺有没有被秦恒给找到。 就因为这般,秦恒莫名的病了,才是让祁芷雅慌了神,今日在听说江灼进宫后,躲过了许多人,才找到江灼,由于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便是想着如若江灼死在了皇宫中,便了解了后面的事情,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可是,在她看到江灼的时候,却改变了想法,在加上江灼所说的,祁芷雅便想着将计就计,诬蔑公主,诬蔑国舅爷,这样不难让别人想是江灼走投无路乱咬人,这样诬蔑皇家公主的话语,只会让江灼死的更快。 祁芷雅把文政帝的心思抓的很好,一心想把靖南王府给扳倒,就算她从来得不到文政帝的宠,只是在女儿与靖南王府之间,祁芷雅想,文政帝怎么都会偏向自己女儿的。 而今日不管江灼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是逼急了,狗急跳墙。 可祁芷雅偏偏忘了这世间还有这一个词,叫物极必反…… 铃儿扶着祁芷雅,说道:“奴婢送出宫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信,奴婢也不知国舅爷今日会不会进宫。” 祁芷雅眼中微微一冷,从胃中突然翻滚一股恶心之意,立即撑着一侧的假山呕吐起来。 铃儿像这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放心不少,连忙走到祁芷雅的身后,递出帕子,说道:“公主,还是先会宫吧,你身子、今日还是不要去未央宫了。” 祁芷雅微微一闪,说道:“不行!必须去!” 铃儿见着祁芷雅心意已决,还想说什么把到口边的话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未央宫。 文政帝与皇后相继坐在大殿中的主位上。 两边相继坐着的便是朝堂中的大臣,左边第一个位置坐着的是一身朝服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那双眼睛有些冷峻,却是又不失他的文雅,他嘴角有些淡淡的笑意,时不时的和他相近的人说着什么。 他便是文政帝最宠的一朝丞相,萧钬。 而姚家的人坐在最下方,今日姚家进宫的只有两人,一个姚家如今当家的姚清越,还有便是姚清越的长子,姚夙玺。 两父子今日会进皇宫,全是念在多年未回府的姚若尘,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误会,但是作为靖南王府娘家的人,怎么也要到场的。 文政帝一双有着寒星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姚家两父子,京城的姚家,如今在西秦的地位亦然是撼动不了,怎么说姚家的商号遍布整个西秦,就连北国与西域都有,如若今日姚家的人要对靖南王府伸手的话,文政帝需要重新考虑怎般对付靖南王府了。 毕竟西秦的许多百姓都要靠着姚家过日子,若是平白把姚家人给得罪,姚家发话,全西秦的米商关门半把个月,那西秦的百姓不得乱了套,西秦百姓这个先暂且不说,就光说姚家每年给国库捐赠的粮食与银子,都能让文政帝的心情好上几个月。 文政帝这般想着,又对伏修恨上了一分,就连当年娶的靖南王妃的娘家在这十几年来都是迅速的发展,眼中的戾气一晃而过。 身侧站着的李公公在文政帝的身边轻声的说道:“陛下,靖南王,王妃,世子爷世子妃来了。” 文政帝闻言,精明的眼睛便直击大殿的大门处。 随着轮椅声让大厅中便安静下来。 伏修与姚若尘走在前,伏璟原本是让他们二人不进宫的,奈何伏修与姚若尘不放心两人,便跟着进了皇宫。 伏璟与江灼走进未央宫的时候,看着大殿中的人,眼中都是有着浅浅的冷意。 伏修脸色也不怎么好,才进京短短几日,靖南王府便被推向京城的风口浪尖之上。 “微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是靖南王一家的声音。 文政帝看着伏修脸上的冷意,如鹰般的眼中淡淡的杀意一晃而过,沉着声音,道:“起身。” “谢皇上。” 就在此刻,眉宇间带着一些苍白的秦恒也是来到了未央宫。 跟在身后的还有祁玉娴,祁芷雅,从未一起这般自然相继走在一起的两人,此番出现也是让大殿中的人有些诧异。 秦恒也没有想到他身后跟着的有祁芷雅,眼看着要进入大殿,也没有管身后的两人。 一踏进大殿,看着比他先一步的江灼,眼睛中微冷,双手供着,“微臣见过陛下。” 文政帝已经听说了秦恒这几日病了,看着那眉宇间的苍白之态,文政帝便说道:“都坐下吧。” 祁芷雅与祁玉娴也没有对着文政帝与皇后行礼,在秦恒落座后,往右边的坐席后方走去。 从走进大殿之中,祁芷雅的眼神就是没有离开过江灼,只是在她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着。 文政帝当然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也来凑热闹,此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秦恒落座后,便是对面的萧钬相视一眼,面无表情的垂眸。 文政帝见着那矗立在大殿中央的女子,说道:“靖南王,王妃都入座,五日的时间已到,不管今日是如何的结果,还望靖南王知道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天子犯法也是要与庶民同罪。” 伏修听着文政帝把话说得这般满,眼中的冷意更深,没有看文政帝,但还是恭敬的说道:“皇上说的是。” 姚若尘落座后,同样的看到了那最末端坐着的姚家父子,当然,姚夙玺、姚若尘不识,但姚清越,就算这些年老了几分,姚若尘还是知道那是她的亲哥,眼中有些情绪,但是看向坐在轮椅之上的伏璟,姚若尘便把视线转向别处。 姚若尘看到姚家父子,姚家父子同样是在打量着那个不良于行的少年,还有那在轮椅侧站着的女子。 轮椅上的少年容颜是毋庸置疑的,有种艳若桃李的色彩,比女人还精致的脸,却没有阴柔之气,反而如天上的旭日,灼目的有些亮眼,那温润的双眸中有着隐隐不可逼视的寒意,在这金灿灿的未央宫中,那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好似在他身边萦绕着。 这样的少年,他的出现,实在有些让本发着光的男子,瞬间都失了色彩。 而少年身边站着的女子,因着进了大殿之中,已经把披着的狐裘给脱了,月白色锦衣裙把本就娇娇小小的江灼,衬得有些高挑,她目光很是平淡,却正是因为那双平淡的眼睛,乍看之下,有一种沉寂数十年岁月的沧桑,再看时,眼神清澈无比,如同一只幼兽的纯净的眼睛。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那女子并未有任何的慌张与胆怯,姿态有些过分的从容,仿佛这未央宫就是在她自己的院子,更让这大殿中活的像老狐狸的人吃惊的是,这个女人平淡的眼中竟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气势。 这般出彩的年轻世子爷世子妃,着实让那些从未见过的江灼与伏璟的人,有些震撼。 而高位上坐着的皇后看着江灼的气势,眼睛一眯,便说道:“陛下,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文政帝闻言,眼中不喜一闪而过,看向江灼的眼睛冷意更深。 “江灼,今日便是第五日,那日你说你没有杀死朕的四女儿,朕给了你五日的时间,不知,真凶找到了吗?” 文政帝的声音有些沉,不难听出,文政帝在谈起祁瑶瑶的时候,有些不适,这般,文政帝对江灼的狠意更深了一分。 江灼目光浅浅的看向高位坐着的文政帝,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媳当然是找到了凶手,不过,在此之前,臣媳还需要证明一些事情。” 文政帝看着这般淡然的江灼,眼睛一眯,说道:“不是已经给你五日的时日了吗,为何还需要证明一些事情?” 江灼的目光中,是深不见底的平静,对于那高位坐着的一国之君,没有一丝的怯意,她说:“若是没有在皇上的面前证明,那算什么证明?” 文政帝被江灼说的有些哑然,还稍稍的楞了愣,皇后见着如此说话的江灼,眼中有些冷意,但后宫之主做久了,就算此时想杀一个人,脸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 “世子妃还想证明什么?难道在这未央宫就能证明什么?或者能让四公主活过来,告诉本宫与陛下,谁是杀害她的凶手?” 江灼柳眉一挑,看着皇后,淡然道:“皇后娘娘严重了,臣媳也是找一些证据而已,如若说什么四公主能活过来的话,那臣媳想,那杀害四公主的人,早就没命了。” 秦恒在打量江灼,萧钬在打量江灼,姚家父子在打量江灼,此时此刻大殿中的人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了那穿着月白色的女子身上。 伏璟对于这场景,那眼睛中的寒意更深了,他突然有种想把江灼藏起来的想法,那般多的法子能让江灼脱身,为何他要把她带进宫? “那世子妃此时要证明什么?”是文政帝的声音。 江灼浅然一笑,说道:“有些事情必定是要皇上知道的。”直勾勾与文政帝对视,“那就臣媳请先从四公主最亲近的侍女开始证明。” 文政帝闻言,眼中有些心痛的情绪,祁瑶瑶身边的侍女是他亲自过目的,没有武功,但是对祁瑶瑶最是衷心,而手段也不再话下,只是看着江灼淡然的模样,文政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日在慈宁宫,他根本就没有看到祁瑶瑶带那侍女进宫。 “好,那朕今日就要看看你是怎么证明清白的。” 随着文政帝的声音落下,便从大殿外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模样很平凡,最多只能说是还算清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的中央,跪在地面上,“奴婢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在坐席最后的祁芷雅见到那侍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皮轻轻一跳,她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右眼的眼皮。 祁玉娴看着祁芷雅的动作,便压着声音问道:“皇姐,你怎么了?” 祁芷雅瞬间把手放下,说道:“无事。” 祁玉娴柳眉一皱,嘴角有着有着一丝冷意,便把视线放在了江灼身边跪着的女子。 文政帝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女子,硬是憋着话,没有说出来,如今祁瑶瑶都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江灼想在他面前摆弄什么是非,大大的沉了一口气。 萧钬看着跪着的女子,又把视线看向江灼,嘴角有丝笑意,便玩弄着他大拇指上的扳指。 这个时候,是伏璟开了口,他温润的声音又是让大殿中的人有些震撼,原来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不光脸长得好看,就连声音都是这般的温润。 “你可以说了。” 这声你可以说了,是说给那跪在地上女子听的。 果然,那女子听到伏璟的声音,把头低得更低,从女子口中吐出的声音有些洪亮,没有怯意。 “在四公主出事的前一天,奴婢陪着四公主在御花园散步,那日黄昏时,寒风有些大,四公主便吩咐奴婢回未央宫拿披风,只是,待奴婢在去御花园的时候,奴婢见到四公主正与大公主在争吵,那个时候奴婢见着两位公主在争吵,并且身边没有任何的宫女,奴婢也没有现身。” 这女子的声音一落下,果然,祁芷雅脸色一冷,让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苍白的有些诡异。 秦恒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大手紧抓着衣袖。 文政帝的视线便落在了祁芷雅的方向,然而文政帝并未有看清祁芷雅的面前,脸色一沉,看向江灼,带着威严:“这就是你说的证明?姐妹之间有什么争吵很正常。” 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讽刺,说道:“皇上都没有听完,这个时候说正常是不是太早了?” 文政帝眼睛一眯,没有在说话。 江灼淡淡的说道:“你继续说。” “奴婢看到四公主手中拿着像信笺的东西,还凑在大公主的耳边低语,没过多久就见着大公主脸色有些苍白,还打了四公主一耳光,不过四公主也打了大公主一耳光,奴婢便听到四公主说着,我是养了无数面首,但没有你这般贱。” 随着女子的声音飘进大殿中每个人的耳中,都有一种马上要看到皇家更隐晦的秘事了。 此时文政帝的冷意全被威严包围,他沉着声音,说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如若今日你说的一句话有假,该知道,诬蔑皇家公主的罪名!” 那女人闻言,把头低在几乎与地面上,但声音中还是没有怯意,她继续说道:“随后大公主带着怒气走了,奴婢才走到四公主的身边。” “奴婢还是看清了四公主手中的东西,那的确是一封信笺,不过,奴婢并未有看清那信笺上写的什么。” “随后在回到未央宫的时候,四公主让奴婢回公主府,不过,奴婢还是看清了公主脸上有着笑意,临走的时候,四公主与奴婢说,让奴婢回府好好看着府上的那些人,只是,奴婢不知的是,那一面便是奴婢与公主最后一次见面。” 文政帝听着那女子说的,说道:“那你可只公主与大公主在争执什么?” “不知。” 文政帝脸色一黑,立即怒声道:“大胆,江灼!这就是你要像朕证明你的清白?” 皇后的眼中也有着冷意,看着江灼有些想把江灼凌迟的感觉,居然敢把她的女儿给牵扯进来,真是自大! 江灼听着文政帝的怒声,很识趣的跪在了地面上,江灼的这番动作,更是让伏璟瞬间起了寒意。 江灼平静的看着地面,说道:“臣媳只是想让知道四公主在被杀死之前,与谁有过争执而已,不过,刚刚四公主的侍女都说了,四公主与大公主有过争吵,还说着什么贱字之内的话,想来四公主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了大公主。” 文政帝眼睛一紧,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江灼嘴勾勒出一抹笑意,把视线与文政帝对视,说道:“那臣媳就得给皇上陛下讲一讲个故事了。” 秦恒与祁芷雅脸色都微微一变,只是,秦恒自来在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这点的变色还不足以让人看出他的不正常。 江灼看着文政帝的视线却是有一刹那看向秦恒,那眼中嘲讽之意让另一侧坐着的萧钬看了个正着,萧钬正了正身子,眉梢有些慵懒之意,他看着江灼,说道:“不知世子妃要讲的故事可是与凶手有关?” 江灼看向声音的主人,嘴角的嘲讽的笑意收拢,说道:“或许是呢。” 文政帝眼睛更是一紧,他总感觉今日过后,皇室有的秘事又要被他的臣子知道。 文政帝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江灼,那清凉的声音已经出现。 “在很早以前,京城中的一大世家,那世家好像被人下了诅咒是的,当家老爷不管有多少个妻妾,生的都是女儿,就算每年都纳妾,生出来的还是女儿,那般大的世族怎么能没有香火继承呢?” “那世家的掌家夫人啊,看着那些妾们生的个个是女儿时,终于急红了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掌家夫人有些自责,不过当时掌家夫人的大女儿已经嫁人,嫁的人还是当朝有权有势的王爷,王妃回府看望母亲脸上的愁意,也知道若是王爷日后登上大位,她娘家无兄弟,地位也是很难保。” 江灼轻飘飘的说着,视线却是扫了一眼皇后,继续说道:“所以啊,王妃便向她母亲出了一个主意,说,母亲也可以老来得子啊。” 文政帝听的有些入神,便问道:“女儿都嫁人了,那母亲得有多老?还能老来得子?” 江灼柳眉轻佻,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皇上你继续听。” 然而此时的秦恒脸上的阴冷之色,终于没有掩盖,有些赤裸裸的看着江灼,伏璟的寒眸望去与秦恒对视,最终移开视线还是秦恒。 “那母亲在女儿的怂恿下,在当家老爷回府的时候,把当家老爷灌醉,便送上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在老爷的榻上,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那女子都被送到当家老爷的榻上,直到那女子有身孕。” 文政帝眼中有着淡淡的情绪,听着江灼说的,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江灼继续说道:“就在那女子怀有身孕的时候,王妃的母亲也告知当家老爷说有了身孕,当家老爷高兴坏了,原配妻子肚子中再次有了动静,让他有种后继有人的感觉,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当家老爷更是宠爱原配妻子了,就在临盆的那一月前,王妃也有了身孕,正好,母女俩都有了身孕。” “在掌家夫人临盆之际,王妃还亲自回府,刚好事情也是那般的巧,临盆的时候,是晚上,还是大雨之夜。” “先前被王妃与掌家夫人送到当家老爷榻上的女人那晚也是正好临盆,掌家夫人生产的房间与那女人生产的房间就一墙之隔。” “那一夜狂风夹着大雨,就连在屋中说话也要很大声,才能让人听见,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刚好,那女人生的是一个儿子,只是,那女人在生产中有些过度劳累,便昏睡了过去。” “在她醒过来之时,照顾她的丫头对她说,生下的小少爷因是在胎中呼吸不畅,生下来便没气了。” 萧钬嘴角带着笑意,他说道:“难道是狸猫换太子?” 江灼莞尔一笑,继续说道:“那女子却是不信自己的孩子死了,便在那府上到处找着她的孩子,在进入掌家夫人院子的时候,看着那摇篮中安睡的孩子时,她抱着就要往院子外跑去,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怎是王妃的对手,那王妃亲自对着女子说,她抱着的孩子是本王妃的亲弟弟,是她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弟弟,那女子在王妃的威逼下,慢慢的把手中的孩子放在摇篮中。” “跪在王妃的脚边,说让她见一见她的孩子,那王妃也如了女子的愿,没过多久,一个丫头抱着襁褓上还有着泥土死婴走进了院子,在那女子的面前停下,亲自给那女子看,女子看到襁褓中已经死透了死婴,彻底崩溃,在第二日的那世家的大门处直接吊死。” 大殿之中的人听着江灼说的这个故事,都有些有趣,文政帝又是问起,“那掌家夫人根本就未有身孕是不是?” 江灼目光深邃,说道:“是的,皇上,掌家夫人并未身孕,那个男婴是那女子的,不过后来,男婴是世家唯一的男孩,当家老爷唯一的儿子,在慢慢成长之中,当家老爷把他毕生学到的东西都交给唯一的儿子,而王妃也诞下一个女儿,那是有权有势王爷的第一个女儿。” 江灼说着把视线看向皇后,继续说着,“随着朝堂之上的千变万化,王爷与其他的皇子夺嫡之战,让王妃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那个唯一的女儿,然后便把女儿送到了娘家,那时王妃的女儿已经七岁,那个男婴已经八岁,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皇后听着江灼说的,不知怎么的,怎么都觉得江灼说的是她心中藏了许多年的秘密,脸色亦然在慢慢的变化。 大殿中此刻除了江灼的声音,并未有任何的声音。 “随着慢慢长大,王妃的女儿,便对那个从小就长得俊俏的小舅舅有着不一般的情愫,只是那个时候的情愫让小姑娘并不知道那是怎般的情愫,后来王爷登上大位,王妃成了皇后,小姑娘成了一国长公主,而那小少年顺理成章的成了最小的国舅爷。” 江灼这般说着,大殿之人的眼神自然而然的都看向秦恒,祁玉娴眼中有些吃惊,侧头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祁芷雅,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文政帝要是此刻还不知江灼说的是谁,那他真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他眼神阴冷。 江灼嘴角的笑意更深,有的人,必须一下打进万丈深渊,她继续说道,“小国舅爷野心重重,长公主心生眷念,一个有着野心默默的允许了长公主的爱意,一个为了每日魂牵梦绕的人,爬上了心念已久小舅舅的床榻。” 江灼说完,都是听到大殿中阵阵的轻嘶声,那有些迂腐的大臣闻言,便是大声骂道:“真是不知廉耻。” 萧钬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恒,问道:“世子妃说这件事情,跟四公主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江灼眼中一亮,她就等着有人问这个问题呢。 “怎么会没有关系?四公主发现了长公主的秘密,依着四公主的性子怎么会不去威胁一番呢?这大概就是四公主侍女那日见到四公主为何与长公主在御花园争吵的原因吧。” 江灼说完,眼神带着全是笑意,看向右方那坐席后方的祁芷雅,说道:“大公主?我说的对不对?” 祁芷雅脸色一白,大殿中的视线全都看向祁芷雅,皇后却是怒声道:“大胆!江灼!是谁给你胆子这般污蔑本宫女儿的!” 因为就连皇后自己都不知道祁芷雅与秦恒有这层的关系,如若是这般,就连沉寂皇宫这么多年的皇后,脸上都有这苍白的情绪。 江灼直视皇后,说道:“是不是诬蔑,臣媳还有证据呢。” 江灼说完,伏璟便从怀中拿出从公主府带出的泛旧的盒子,江灼接过手,说道:“皇上,这是臣媳从四公主的房间中找到的盒子,大概是四公主发现了这些秘密,才是死的那般掺吧。” 文政帝的身侧站着的李由便走到江灼的面前,接过江灼手中的盒子,眼中有些诡异,直到走到文政帝的面前。 文政帝看着像缩小棺材的黑子,眼中更是一冷,那是祁瑶瑶的母妃的盒子,宸贵妃的盒子,文政帝就因为看着这一个盒子,眼中的冷意更深,因为此时,他已经完全相信江灼说的话。 他轻轻推开盒子的盖子,看着存放着许多信笺,手都有些颤抖,拿起一封封的信笺,越看脸色越难看。 底下的祁芷雅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她原本以为仗着皇上对祁瑶瑶的宠爱,当晚江灼就必死无疑,可是却是忘记了江灼身后还有靖南王府,就算是江灼真的把祁瑶瑶给杀了,文政帝也会看在靖南王府的三分薄面上,给江灼一些喘息的机会。 更是让她自大的便是,以为江灼与靖南王府才刚到京城,根本没有什么势力,五日过后,江灼必死无疑,只是,在听说秦恒病了的消息后,她才有些慌了神,便直接在皇宫中堵着江灼,如今她最后悔的不是把祁瑶瑶给杀了,而是刚刚在堵着江灼的时候,她为何没有把江灼给一刀解决了。 物极必反,她贪的太多,一想文政帝有着除掉靖南王府的心便会对着下狠手,还想着秦恒只能是她的,还有更重要的便是,在她与江灼之间,以为文政帝会偏向她这个女儿…… 皇后看着文政帝脸上的表情,眼中带着颤意,怒声道:“好一个靖南王府!一进京便这般的惊人,这般的诬蔑本宫的女儿与弟弟,你们是何居心!” 此时的皇后无疑是在提醒文政帝,靖南王府是别有居心的。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哐当”的声音。 那盒子从高位处滚滚而落,那些信到处飘,文政帝阴冷的视线看向秦恒,冷声道:“秦恒!你还没有什么话说!” 秦恒眼中一冷,便跪在地面之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微臣无话可说。” 祁芷雅指尖都在颤抖,立即听到文政帝的声音:“祁芷雅!” 她起身时险些摔倒,还是被祁玉娴扶着,祁芷雅看着文政帝,说道:“父皇,父皇……” “跪下!” 祁芷雅带着踉跄的脚步,走过坐席,到大殿中央时,便跪在地上,说道:“秦恒并不是母后的亲弟弟。” 文政帝脸色更是冷冽,这就是在变相的承认她与秦恒的关系了,祁芷雅这番说,大殿中的人又是哗然。 “朕问的是,瑶儿是不是你杀的!”显然文政帝已到了暴怒的状态。 祁芷雅没有回答,低着头,然而接下来江灼的话,又是让大殿中的每个人脸色都是一变再变,好像变戏法般。 “大公主不光杀了四公主、” “还有了国舅爷的孩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7章 血溅三尺……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7章 血溅三尺…… 大殿之中随着江灼的声音消散,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祁芷雅此刻全身都在颤抖,她猛的转向江灼,声音中带着颤抖,嘶吼道:“你、这是打算狗急了跳墙!” 然而秦恒此刻脸色阴冷得有些可怕,眼神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狗急了跳墙?大公主是在说你自己吗?”江灼嫣然一笑,看着高位坐着的文政帝,轻柔道:“皇上也觉得臣媳是狗急了跳墙?” 此刻文政帝的脸色让大殿中许多老臣大气都不敢出,这皇室出了这般有违背伦理的事情,若是传进他国,简直要贻笑大方。 更何况,如今在京城驿馆中住着的还有北国的王爷,西域的太子,如今这么多大臣在这大殿中坐着,怕是用不到明日,今晚就会传进京城每个人的耳中。 文政帝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明明今日来这么多的大臣,是为了让靖南王府闭嘴的,却偏偏让江灼说出了这番话,早知道当日就该直接把江灼给打入天牢,给什么三分薄面,然而,此刻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祁芷雅还有秦恒,就算此刻想那些看戏的大臣离去,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查个彻底。 并且祁瑶瑶之死,文政帝定不会放过凶手,尽管是他的大女儿…… 皇后看着文政帝眼中的杀意,心尖一颤,与文政帝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知道文政帝看向祁芷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文政帝对祁芷雅有了杀意…… 在皇后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因江灼而起,看着江灼的眼睛,早已没有了那雍容的气势,冷声的呵斥道:“江灼!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只有舅甥的关系!你在这般的信口雌黄,杀死四公主在先,诬蔑大公主与国舅爷在后,信不信本宫就连靖南王府的薄面也不给,直接让你进天牢!” 伏璟温润的眼睛看向皇后,声音中带着寒意,“有没有诬蔑大公主,让一个太医把把脉便真相大白。” 祁芷雅身子一颤,皇后把祁芷雅的脸色看在眼中,内心如五雷轰顶,手指上的甲套都在颤抖,这,这她弟弟与自己的女儿,皇后像是被什么抽走了魂魄般,脸色苍白,她看着祁芷雅,想着祁芷雅每月都要去一趟秦府,眼睛轻轻一闭…… 此刻的秦恒回头死死的看了一眼祁芷雅,那眼中的意思怕只有祁芷雅与秦恒知道了。 文政帝看着大殿中都是看好戏的大臣,硬是半天都没有开口,大殿中此刻安静的有些诡异。 伏璟眉宇间带着少许的笑意,便开口,说道:“不知今日大殿中有没有太医院的御医大人。” 文政帝脸色一冷,皇后身子微微一颤,秦恒面无表情,祁芷雅已经无法用苍白来形容,就算在祁玉娴的角度看祁芷雅,也能清楚的看到祁芷雅在颤抖。 萧钬剑眉轻轻一皱,说道:“廖大人,世子爷在问有没有御医,你是聋了吗。” 在萧钬身后坐着的廖常德听着萧钬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个不闲事大的丞相大人,真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害他吗? 廖常德莫名的想起上月好像得罪了萧钬,他这般想着,在众多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起了身,也不敢看向高位上的文政帝,只是如今,就算是皇上不允许,他也要去给大公主把脉的吧,正是在他走出席座时,又听到萧钬的声音。 “廖大人可得好好把脉,若是误诊错了,小心你的脑袋。” 文政帝的视线瞬间移到了萧钬的脸上,对于这个自己培养出的丞相,他还是放心不少的,在看着廖常德已经往祁芷雅走去,眼带寒星的眼睛看着祁芷雅仿佛看着一具尸体般,对于这个从来就得不到他喜欢的女儿,这其中怎会没有祁芷雅去秦府比较勤?不过,文政帝却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他的女儿与舅子…… 伏修与姚若尘两人看着事情的发展,眉间放心了不少,只要江灼没事就好。 伏璟带着淡淡的情绪,目光往那廖常德的身上扫过,随即垂眸。 江灼嘴角的笑意却是很明显,这般看着犹如一只狐狸,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傲气,她要皇室的人知道,明知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你跳也的跳,不跳、你也得跳! 祁芷雅看着向她走来的廖常德,怎个身子都坐在了地面上,眼中也有着冷意,说道:“谁允许你的,谁允许你替本公主把脉的?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大殿中的人看着祁芷雅这般,都已经相信了江灼说的话,瞬间的功夫看着祁芷雅与秦恒的目光都带着异样,自己的侄女都下的去手…… 廖常德看着祁芷雅这般拒绝,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公主,若你真是清白的,就让微臣替你把把脉吧,不然,你这般拒绝微臣替你把脉,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与国舅爷的事情是真的。” 皇后脸上带着冷意,突然带着一声尖锐的声音,“大胆!廖常德,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能让你说把脉就把脉!” 廖常德此刻有些为难,皇后说的也不无道理,后宫中的妃子与公主都没有这般明着把脉的,只是刚刚被萧钬给吓着了,突然忘了这个规矩,想着这般,廖常德突然轻松了,不把脉正好,这些个祸事,他还是要少沾。 只是江灼怎么会让廖常德如愿呢? “皇后娘娘真是严重了,刚刚臣媳一进大殿皇上便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公主杀了四公主,大公主手中有着四公主的命,这也是犯了西秦的律法,既然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公主,犯了西秦律法的公主还有什么千金之躯?” 江灼的声音有些凉意,飘进皇后的耳中让皇后脸色大变,都在说大公主与秦恒的事情,却是没有人在说四公主的事情。 果然经过江灼这般一提醒,文政帝眼中又是一冷,他看着祁芷雅,冷声的问道:“瑶儿是不是你杀的。” 坐在地面上的祁芷雅看着这般的文政帝,身子一抖,声音带着颤意,“父皇……” 文政帝的视线看向地面上还散着的信笺,还有那泛旧的盒子,能让祁瑶瑶用这个盒子装着的东西,定是重要的东西,然而,祁瑶瑶却是用着这个盒子来装祁芷雅的秘密,文政帝历来就是了解祁瑶瑶,手中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威胁祁芷雅一番? 文政帝阴冷的眼睛一进,再次冷声的问道:“瑶儿是不是你杀的!” 祁芷雅脸色一便,声音颤抖着:“父皇,你是宁愿相信靖南王府世子妃的话,也不愿意相信父皇你亲生女儿吗?” 文政帝闻言,眼中除了阴冷没有任何的情绪,文政帝还没有开口,祁芷雅带着些柔弱的声音飘进他的耳中。 “父皇,女儿怎么会杀四皇妹?是,女儿从来都是嫉妒四皇妹能得到父皇你的喜爱,明明我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女儿,偏偏父皇喜欢四皇妹,可是,这只是女儿家的嫉妒而已,女儿怎么会杀了四皇妹?父皇,明明是江灼,是她!” 祁芷雅说着便指着江灼,“明明是江灼!四皇妹去齐北云阳城的时候,就与江灼的梁子结下了,所以,那日在慈宁宫的时候,四妹妹见到江灼才会向江灼泼酒!”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看向祁芷雅的目光有些讽刺,说道:“是吗?大公主说我与四公主在云阳城梁子都已结下,那、为何我不在云阳城就把四公主杀死?还用的这般大动干戈的来京城,再来皇宫,还这般明目张胆的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杀死四公主?” 祁芷雅看着江灼这般能说,眼睛一紧,江灼又说道:“难道我就是这般的蠢,杀了人还等着皇上去碰个现行?” “四公主就是你杀的,你让皇上对宸贵妃唯一的念想都烟消云散,大公主,说出实情,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公主,如今这般狡辩着,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有什么区别?” “砰”文政帝在听到宸贵妃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爆炸般,他的目光看着那躺在地面上的泛旧盒子,微微起身,身侧的李公公看着文政帝这般,眼睛有些微楞,立即在文政帝的身边说道:“陛下。” 文政帝微微的挥了挥手,脸色却是比刚刚要憔悴许多。 文政帝一步步的往泛旧的盒子走去,然后弯身,拾起盒子,眼中冷光乍起,猛地便往祁芷雅砸去。 因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盒子直砸在祁芷雅的右肩上,由于文政帝的力道比较大,祁芷雅硬生生的感受着疼痛。 大殿中的人都没有想到文政帝会这般做。 “皇上息怒!”大殿中的人全部跪在地面上,开玩笑,天子震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文政帝这般动怒,谁还敢去惹? 就连皇后都没有想到文政帝会这般不顾及着朝臣这般对祁芷雅,她牙齿咬紧,文政帝这般,就是江灼说的那句。 你让皇上对宸贵妃唯一的念想都烟消云散,皇后的眼中阴冷的能滴出水,有的人,真是死了都不安生,偏偏还是死了这么多年的宸贵妃! 谁心上没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呐,别说什么天子无情,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就算后宫佳丽三千,怎知那是不是宸贵妃的影子呢? 文政帝与秦皇后成亲之前,是西秦风流倜傥的七皇子,而当年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心仪城外的一家樵夫的女儿,也有一个特别美的名字,沐栩锦。 沐栩锦除了不是名门贵女之外,什么琴棋画,才气不输于当年还是闺阁中的秦皇后,性子更是泼辣,自小没有闺中的那些约束,性子野的不得了。 与文政帝相识后,性子不但没有收敛,更是没有人压得住,偏偏文政帝就是喜欢沐栩锦的性子,因着当年太后在皇宫中的势力,文政帝除了皇后的位置不能给沐栩锦外,什么都给了沐栩锦,文政帝与秦家联姻,太后在文政帝的逼迫下,那日娶秦皇后时,也娶了沐栩锦。 也正是那个时候,秦皇后对沐栩锦的恨一日比一日多,但是后来因着文政帝在夺嫡之路上,需要秦府的帮助,文政帝便对秦皇后好了起来。 沐栩锦也知道自己嫁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谁都有野心,她凭的是文政帝对她的真心,对文政帝与秦皇后的好,心中在不喜,也是藏在内心。 就这样,一直到文政帝登基为帝,秦氏成了皇后,沐栩锦成了一个有字的贵妃,那个宸字,是文政帝取的,宸,寓意便是帝王的代称。 文政帝虽然没有把皇后的位置给沐栩锦,但是这单单一个“宸”字,已经让朝堂的各大臣知道宸贵妃在文政帝心中的位置。 但是深宫瑟瑟,怎是沐栩锦那般性子呆的地方? 在后宫中呆了三年,由于文政帝事务繁忙,沐栩锦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在加上后宫中,时不时有几个妃子惹她,也是让她泼辣的性子再也没有,直到生下祁瑶瑶后,看着祁瑶瑶长到两岁,便撒手人寰。 宸贵妃死后,文政帝消极了不少日子,唯一看到祁瑶瑶的时候,才感觉宸贵妃没有离开她,又为了祁瑶瑶在皇宫中不受欺负,便把祁瑶瑶养在秦皇后的身边,不过文政帝也对秦皇后不放心,是以,只要朝堂之事一做完,便把祁瑶瑶养在自己的身边。 这也算是祁瑶瑶在慢慢长大之中性子形成的原因,不过,就算祁瑶瑶是怎般的性子,文政帝都是纵容着,看着祁瑶瑶越长越大,与宸贵妃越来越像,对宸贵妃的念想更深。 可是如今,在江灼的一句话中,对宸贵妃的念想都烟消云散…… 文政帝看向祁芷雅,冷声道:“你可知装着这些信件的盒子是谁的盒子?” 祁芷雅脸色苍白的看着文政帝,立即跪在地面上,整个身子在颤抖,头几乎低在了地面之上,“儿臣,儿臣不知。” “不知?”文政帝眼中全是阴狠,“这是当年宸贵妃留给瑶瑶的盒子!” 文政帝此番一说,祁瑶瑶身子瞬间像瘫痪一般,没有力气。 “你说,瑶瑶用她母妃留给她的盒子装着你的秘密,会是假的吗!”这句话文政帝几乎是用吼着说出来的。 祁芷雅眼中也是一冷,她瞳孔微红,瞬间直起身子,眼中带着冷意的看向文政帝,说道:“对,祁瑶瑶就是我杀的!” 祁芷雅在听到文政帝说那是宸贵妃的盒子时,眼中的冷意更深,更是直接站起身子,与文政帝对视着。 “杀了便杀了,父皇能拿儿臣怎么样呢?”祁芷雅那道声音仿佛没有了声息,“不就是死?儿臣会怕吗?” “明明儿臣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女儿,却不是从宸贵妃肚子中爬出来的,父皇的眼神永远都看不到儿臣,祁瑶瑶就算是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父皇只会温柔的看着祁瑶瑶,如若是父皇的其他女儿在皇宫中做错了事情,就算有着母妃挡着,也免不了父皇的责骂,连着母妃都会被父皇嫌弃。” “父皇,你只是祁瑶瑶的父皇而已,不是我的!” “父皇!儿臣与小舅舅是清白的!” 江灼听着祁芷雅的话语,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她怎么会没有看到秦恒给祁芷雅的眼神? 在大家都还沉静在祁芷雅的话语中,没回过来神时,只见大殿中一抹身影迅速的撞到大殿中的柱子上。 “小雅!”是皇后的大喊声。 “砰”剧烈的撞击声在大殿中响起,皇后有些狼狈,从高位上下来。 而那柱子上此刻还滴着血滴,祁芷雅已经倒在地,瞳孔睁大,身子抖了两下,她只看到了皇后慌张的脸,嘴角轻轻扯着,便没有了声息…… 江灼看着祁芷雅额头上血窟窿,深邃的眼睛有些沉寂,她今日也没有料得祁芷雅为了秦恒,为了秦恒的名声,还这般的撞死在未央宫中,她嘴角轻轻一翘,便是直击秦恒阴冷的目光。 那道阴冷的眼神好似在说,别急,才刚刚开始。 江灼看着秦恒,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似乎在说,我等着…… 随之而来的是皇后的哭泣声,“小雅,雅儿,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这般傻,你怎么这般傻啊!” 文政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祁芷雅,又响起那日同样是在这个大殿之中,祁瑶瑶也是倒在血泊之中,才短短的几日中,他便死了两个女儿。 他脸上满是沧桑,想着刚刚祁芷雅说的话,“父皇,你只是祁瑶瑶的父皇,不是我的!” 本就是到了天命之年,要不是身侧的李公公扶着,险些摔倒在地。 也因着祁芷雅这般血溅三尺还有最后一句话,那也便是证明了与秦恒没有那般的关系,承认杀了祁瑶瑶,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文政帝对祁瑶瑶的喜爱。 不过这般片面的话语,大殿中的人还是没有几人能信的,想的更多的便是,祁芷雅为了国舅爷,不惜在大殿之中血溅三尺来证明与秦恒没有关系,也算是保住了秦恒如今的地位。 伏璟看着这般,讥讽的说道:“既然与世子妃没有关系,又出了这般的事情,靖南王府就先行告退。” 伏璟并没有对文政帝有恭敬的语气,在伏璟的眼中,靖南王府已经给了文政帝极大的面子,若不是想着江灼,他会这般的在这么多人的眼下,让江灼说这么多? 文政帝看着伏璟眼中的寒意时,那一双帝王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凌厉,“既然与世子妃没有关系,便退下吧。” 伏修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柱子侧倒在地的祁芷雅,对着文政帝拱了拱手,说道:“微臣告退。” 姚若尘跟在伏修的身后,江灼起身,此时的大殿中有些诡异,那些大殿中的人,很明显的看到文政帝对靖南王府有着狠意。 只是如今又死了一位公主,大殿中的人见着靖南王府都离开,也是纷纷的起身。 文政帝到底是君王,凌厉的眼神扫过大殿中的人时,充满了威严。 “如若朕听到大公主任何不好的流言,朕不介意杀几只鸡给猴看看!” 因着这句话,刚刚站起的大臣们瞬间跪在地面上,齐声的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与秦恒死对头的人,原本想着出了皇宫大肆宣扬一番,奈何文政帝这般说了,便把冒出来的火苗给掐掉。 “都退下!”是文政帝带着威严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落下,纷纷起身往未央宫走出。 走在最后的是萧钬,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恒,供着手对着文政帝说道:“皇上,节哀,龙体重要。” 文政帝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钬,没有说话。 “微臣告退。” 转身的那一刹那,那萧钬的脸上噙着的是文雅的笑意。 大殿中除了那些站着的宫女太监外,只剩下满手是血迹的皇后,文政帝,秦恒,还有祁玉娴。 文政帝听着皇后的哽咽声,冷声的说道:“瑶瑶盒子中的信笺你们不给朕一个解释,皇后,下半生你就在冷宫呆着吧!” 文政帝说完,明黄的衣袖一甩,便大步的走出未央宫,李由在身后跟着,微微叹气今日之事,就算皇上强制的不让大臣们传出去,但,到底这么多人知道,只是不让大公主与秦恒的事情流落在民间流传而已。 皇后听着文政帝的话,眼中全是凉意,心间又结出一层冰,就算到了此刻,文政帝没有过问祁芷雅,而是要给他一个解释,那些信笺的解释,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皇后带着凉意的眼睛猛的看向秦恒,她轻轻的放下已经满是血迹的祁芷雅,走向秦恒,此刻的秦恒还跪在地面上。 “啪”带着血迹的手重重的打在秦恒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早知你会对自己的侄女这般下作的事情,当初你就该随你的短命娘一起死!” 秦恒眼中冰冷的情绪微微一动,并未有说话。 “你是怎样骗小雅的?啊!你是不是父亲的儿子你不知道吗!居然让小雅以为你是秦府的养子,秦恒啊秦恒,本宫这么些年对你培养是让你来这般对本宫女儿的吗!” “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这么对本宫是不是!” 秦恒满满站起身,与皇后对视,声音有些诡异,“你也知道我那短命鬼的娘?既然刚京城的靖南王府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都知道我这个秦府的长子是如何得到了的,这么些年我就查不到了?” 皇后瞳孔一缩,微微往后面退着。 “你、你、秦府是你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何要那般对待你亲姐姐的女儿!亲姐姐!秦恒,今日小雅这般,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吗!” 秦恒左脸带着明显的五指血印,加上他嘴角的笑意,看着有些瘆人,“亲姐姐?” 说完轻嗤一声,便大步的走出未央宫。 皇后看着秦恒眼神冰冷的模样,那脸上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在后悔当初千方百计让这个男子出生,或许秦家只有女儿的命,而秦皇后偏偏要让秦家有个儿子,秦家便得了这么一个生性凉薄的继承人。 祁玉娴眼中有些怯意,她趁着皇后出神之际,便走出了未央宫,心中还震撼无比,她突然有种秘密知道多了,迟早会死的感觉,这般想着,她脚步更快了。 而随着祁芷雅在未央宫中那么一撞,撞出了江灼的清白,更是把秦恒的名声于地位给保住,虽说大殿中的大臣们都知道祁芷雅为何而死,然而那些暗中还是在流传着秦恒与祁芷雅不耻的关系。 当然,这件事在暗中被人传的精精乐道,北国的萧慕,西域的太子,知道时也是有些诧异。 随着祁芷雅的死,民间传着的是大公主嫉妒四公主得皇上的宠爱,嫉妒红了眼,便在靖南王府进宫那日,因着四公主与世子妃的纠葛,便杀了四公主陷害给世子妃。 百姓们这般想着,许多百姓都为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不直,也太欺负人了,刚刚才进京就被这般诬蔑,还好靖南王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江灼如今清白了,靖南王府也是如在云阳城那般低调,若是没有人登门拜访,怕是见不到靖南王府大门开着。 靖南王府。 从那日伏璟与江灼从皇宫回府后,蒋怜儿挺着大肚子亲自去牙行挑了许多丫头婆子。 这几日江灼都是看着姚若尘身边的嬷嬷亲自在教导那些个丫头靖南王府的规矩。 江灼坐在摇椅上,眉梢有些懒散,说道:“岚桑,你学着点。” 岚桑笔直的站在江灼的一侧,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蒋怜儿也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带着笑意的说道:“小灼啊,没想到那个大公主与国舅爷还有这般的关系,真是想不到。” 江灼闻言,莫名的想起在未央宫时秦恒看着她的眼神,嘴角一翘,说道:“不足为。” 蒋怜儿柳眉一挑,她侧头看着江灼,说道:“不足为?舅舅与外甥女呢,还不足为?” 江灼浅浅一笑,并不想在聊这个话题,便把目光看向蒋怜儿的肚子,说道:“小家伙快要出生了吧?真好。” 蒋怜儿听着江灼说的,眉间皱得更高了,说道:“听说生孩子特别疼,若是我生产那日特别疼的话,我非得杀了江允阑不可。” 江灼一愣,看着蒋怜儿的模样,照着蒋怜儿的脾气,也说不准啊,心中默默的为江允阑着急。 江灼看着那些丫头,说道:“岚桑,等下分六个丫头去太妃的院子,六个丫头去王妃的院子。” “是。” 江灼说完后,起身,走到蒋怜儿的身侧,说道:“来,怜儿,我陪你去花园逛逛吧,这个时候啊,你得多走动走动。” 蒋怜儿看着这般的江灼,又瞄了一眼江灼的小腹,不由的问道:“你与璟世子成亲了也这般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干笑道:“呵呵,这个还是得看缘分。” 蒋怜儿本就是个不看重细节的人,并未有看到江灼脸上的变化,起身有些吃力,江灼见状,便扶起蒋怜儿。 “你啊,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就算和璟世子的感情好,也要有孩子才像话,就算璟世子不着急,那靖南王,王妃呢?还有那个太妃呢,你也不着急。” 江灼听着蒋怜儿的话,柳眉一挑,不语。 好像这个话题让气氛有些怪异,蒋怜儿以为江灼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慢慢的走着,慢悠悠的往花园走去。 靖南王府的花园很大,伏太妃喜欢花园中种满各种的花种,先皇为了伏太妃,便建造了这般大的花园,花园中心还有一个小小的湖。 就算是这般有些寒意的天气,那花园中的梅花林,开得有些惊艳。 蒋怜儿也是有些惊,看着这般大的花园,说道:“这先皇是不是太宠那个太妃了,光着花园怕也是占了不少面积吧。” 江灼淡笑不语,面前是梅花林,还有梅花的清香,蒋怜儿闻着这清香嘴角的笑意也是大的不得了。 然而听到一道轻柔的女声后,蒋怜儿脸色一冷,然后看向江灼。 “璟表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8章 你有秘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8章 你有秘密 “璟表哥。” 这一道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蒋怜儿侧头看着江灼,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江灼,柳眉一皱,拉着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江灼嘴角有丝笑意,看着蒋怜儿着急的模样,要说出口的话便吞回了肚中。 前面的梅花林有些密集,是以,蒋怜儿与江灼这般走着除了一些脚步声,看不清是谁往这边走来。 伏璟眉宇间有些冷意划过,一侧站着的云溪,看着伏璟的面色,便知道是要动怒的前兆,说道:“主子,这是跟着姚老爷一同前来的姚家大小姐。” “走吧。”伏璟温和的说着,但是任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不耐烦。 云溪浓眉一皱,看了一样在另一侧矗立着的女子,便把视线收回。 姚语彤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梅花衫,站立于红梅树旁,肩若纤细腰若不足一握,肌若凝脂我见忧怜。 姚语彤看着那一张倾世的侧颜,杏眸中的惊艳更多,继续说道:“璟表哥,你应该不识得我,你与姑姑这么多年没有回姚家,表妹都是从祖父祖母还有爹爹的口中得知你与姑姑的消息的。” “我爹爹是姚清越,我叫姚语彤。” 她看着轮椅上的人,眼中还带着惊艳,看着伏璟要离开,又喊道:“璟表哥,我未从来过靖南王府,能带我到处看看吗?” 伏璟眉间一皱,云溪立马对这姚语彤说道:“姚小姐,主子也不熟悉靖南王府,姚小姐要在靖南王府到处逛逛的话,在下可以叫一个侍女带着你在靖南王府到处看看的。” 姚语彤听着云溪的话,眉宇间带着稍稍的不满之意,她今日也是跟随着父亲,母亲来这个她很陌生的靖南王府而已。 从小就听说过姚若尘是她姑姑,还是靖南王妃,可是却从未有回过姚家,在加上靖南王府常年在齐北,姚语彤对靖南王府有着好,开始只是单单的好而已,从那日她父亲姚清越还有大哥姚夙玺从皇宫回去后。 说起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有着怎么样的风华时,她那时心中的好更浓了,今日来靖南王府的时候,除了开始见到靖南王妃后,便自己带着丫头到处转转,在走到这梅花林的时候,倒是幸喜不已,倒没想到这靖南王府中还有这一片梅花林,她越往里走,脸上的笑意更浓。 不过,她嘴角的笑意在看到那轮椅上被白衣衬得纤尘不染的男子时,笑意凝固住,脑中便想起那便是自己父亲与大哥口中说的璟世子了。 她也没有出神许久,便上前很是熟络的喊了一声璟表哥。 只是,此时听到这侍卫说的话,让姚语彤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嘴角带着一抹巧笑,“对啊,我怎么忘了,璟表哥也是刚刚来京城不久,这诺大的靖南王府定是不熟悉的。” 伏璟目光淡淡,修长的双手便推着轮椅,声音在这寒风中有些刺耳,“云溪,带姚小姐去府中到处看看。” 云溪脸色一愣,看着慢慢远去的轮椅,云溪浓眉皱得更高了,恭敬的说道:“是,主子!” 姚语彤看着远去的背影,便是说道:“璟表哥就是这般待客的吗?” 修长的手一顿,眼中的冷光乍现,却是在看到从转角处出现的那一抹白色衣角时,眼中出现笑意。 江灼看着伏璟眉宇间还带着冷意,便走向他,戏虐道:“璟表哥怎么不好好带着表妹到府上四处转转?” 说着走向伏璟的身后,推着轮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那另一侧站着的姚语彤。 伏璟听着江灼的话语,眼中除了柔意再无其他,他说道:“都从未带着我的灼儿在府上四处转转,表妹又是谁?” 蒋怜儿撑着腰,脸色全是笑意,难怪江灼刚刚没有什么表情,原来在璟世子的眼中除了江灼再无别人了啊。 江灼眉梢轻皱,说道:“怎么说也是母妃哥哥的女儿呢,不能这般冷眼相待。” 蒋怜儿憋着笑,往那姚语彤看了一眼,不语。 伏璟听着江灼的话语,眉宇间的冷意慢慢淡去,便不想在提这个话题,他说道:“我们先回院子,等下出去一趟。” 江灼柳眉一挑,说道:“好。” 不过江灼说完后,便转身看着那还矗立在那里的姚语彤,声音中带着笑意,“你是舅舅的女儿吧,今日我与你表哥都比较忙,不能好好招待表妹还请见谅。” 姚语彤看着披着雪白狐裘的女子,不由的让她眉间一皱,不过看着江灼带着得体的笑意,她嘴角也噙着笑意,便往江灼走来。 蒋怜儿看着江灼这般,薄唇轻抿,在看着伏璟脸上的不喜,便往姚语彤看去。 江灼不是伏璟,伏璟能不喜欢谁便不用理会,可江灼在怎么都是靖南王府的媳妇,如果今日没有遇见还好,都这般遇见了姚家的小姐,要是不客气一点,就算姚若尘与姚家有什么隔阂,那是姚若尘,但江灼会把这些事情做好,起码不能什么口舌让外人说。 姚语彤也从姚清越的口中得知这个世子妃不像一般的女子,在皇宫能神色自若的与皇帝对话,也不是简单的人,眼中在打量江灼的同时,嘴角的笑意更浓,声音比刚刚对这伏璟的口气还要熟络几分。 “你便是表嫂吧,在府上的时候就听到父亲与大哥说起表嫂呢,果然见到了人,才知道父亲口中秀外慧中的表嫂这般的美啊。”姚语彤杏眸中带着笑意,看着也是实打实的美人。 江灼闻言,看着姚语彤,声音有些轻飘,“是嘛,表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江灼说完,便转身推着轮椅,她阅人无数,看第一眼便知道那个人是怎样的人,姚语彤这个女子,不光有着好看的皮囊,怕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她从不屑与这种人打交道。 姚语彤并未有看出江灼眼中的情绪,看着江灼转身,便跟在江灼的身侧,眼神时不时的往轮椅上的人看去,说道:“表嫂与表哥要忙什么呀,这几日会去姚家吗?姑姑应该这几日会去姚家呢。” 蒋怜儿在江灼的右侧,听着姚语彤的话,调侃道:“靖南王府都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世子爷世子妃处理呢,哪有空闲去串门呐。” 姚语彤听着这一道声音,眼中闪过淡淡的情绪,声音中有笑意,还有些悦耳,说道:“是吗,表哥与表嫂这般忙的吗,那表哥表嫂不去姚家,那我时常来靖南王府找表嫂,表嫂应该不会介意吧!” 姚语彤说着,好似与江灼是多年的旧友般,挽上了江灼的手臂。 江灼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若是不忙的话,表妹来定是欢迎的。” 蒋怜儿轻嗤一声,垂眸看了一眼伏璟,却是突然说道:“小灼啊,你不说你忙的话,我都差点忘了,就在你们去皇宫的那日,怀王府的王妃派人来靖南王府了。” 江灼闻言,眼中笑意更深,说道:“大姐姐是想念我这个妹妹了吗?” 蒋怜儿怎会不知江灼与江黎诗的纠葛?便轻笑道:“兴许是呢,怀着身子在怀王府作威作福呢,月份比我大,应该快生了吧。” 江灼眉梢稍稍拧着,江黎诗?“派人来靖南王府做甚?” “说是怀王妃许久没有见到亲人了,想念你这五妹妹呢。”蒋怜儿笑着说道,什么狗屁想念,若是去了怀王府指不定有什么坑等着江灼跳呢。 姚语彤听着江灼与蒋怜儿的对话,眉宇间有过疑问,不过她历来知道后院的规矩,怀王妃与江灼都是云阳城江家的女儿,闺阁中的女儿怎么会像表面上看着那般的相亲相爱? “过些时日吧,嫂子你也说了,怀王妃月份大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我还是别去招惹什么麻烦了。”江灼淡淡的说着。 伏璟薄唇边上噙着淡淡的凉意,他话本就少,除了每天对江灼说话外,就连与伏修姚若尘都很少说话,听着蒋怜儿提起江黎诗的时候,便想起怀王在云阳城靖南王府的时候,又是想起江黎诗肚中的孩子,嘴角淡淡的凉意幻化成了淡淡的笑意。 “那也行,反正你二哥也是怀王妃的亲人,还有夕歌呢,干啥就一定要你去。”蒋怜儿也没有顾着一侧的姚语彤,带着嫌弃的说道。 江灼闻言后,嘴角的笑意也是噙着一丝狡捷,她并未怕过江黎诗会对她做什么,反而,她还没有找江黎诗算账,看来得找的个时候好好的找个机会去会会那个几月不见的大姐姐了。 姚语彤侧头看着江灼带着笑意的侧颜,微微一愣,不得不说江灼自从成亲以来,有着少女与少妇混合的感觉,就算是浅然一笑,都别有一种风情。 “你们不这么说,我都忘了原来怀王妃与表嫂都是齐北江家的女儿呢。”姚语彤笑着说道。 江灼也是用着以姚语彤很熟的语气说道:“是啊,怀王妃是我大姐姐,从她上京以来,我们已经有好几月没有见面了。” 姚语彤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嫂子与怀王妃的感情很好吧,嫂子进京城怀王妃就急着来靖南王府想嫂子去怀王府呢。” 姚语彤已经把表嫂幻化成了嫂子,若是不知道的人听着姚语彤这般亲昵的叫着江灼,指不定两人关系有多好呢。 江灼对于姚语彤的这个称呼也是柳眉皱了皱,带着笑意说道:“感情当然好了,可是江家的女儿。” 姚语彤听着江灼这般说,脸色微微一变,便没有在接话,但那眼神还是时不时的看向那轮椅上的人,好似与江灼谈话只是为了接近轮椅上的人。 云溪走在身后,看着那前面的场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想着挠了挠脑袋,想着可要好好与岚桑说说,让她与五姑娘好好说说,可不能让那个姚家小姐来靖南王府。 几人走出了梅花林,便往靖南王府的正院走去。 与此同时,靖南王府的大堂中。 “大哥还是回去吧,这么些年我都没有回姚府,都过来了,何必现在来说回姚府?”姚若尘毫不念其那下首方坐着的是她的大哥,便拒绝道。 姚清越精明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无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尘,母亲对你甚是想念,不看别的份上,你怎么也要回府看看母亲的,以前你在齐北,与京城相隔甚远,不回府也能理解的,可,” 姚清越说着又把视线看向伏修,继续说道:“可你们如今都已经回到了京城,这般近的距离,不回去看看母亲,像话吗?” 伏修看着姚清越的模样,把眼中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当年姚若尘中毒的事情,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他该给姚清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便对着姚若尘说道:“要不,你带着璟儿和小灼去看一看你母亲吧,毕竟她从来没有看过她的外孙呢。” 姚若尘看着伏修的模样,柳眉轻轻一挑,硬是憋了好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姚清越的妻子,王氏也是对着姚若尘说道:“若尘啊,这么些年没有回去,娘都是时不时的念起你,如今回来了,还是时不时的回府陪陪娘吧,虽然我每日也陪着娘,但,到底不是女儿,娘想看到的是你啊。” 姚若尘的眼睛轻轻一紧,从伏璟出生后,知道她身上的蛊毒是在姚家中的,虽然与姚家脱不了关系,加上身上的蛊毒移到伏璟的身上后,姚若尘把心中的那一团恨都移到了整个姚府,每每看到伏璟毒发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杀了那些害她儿子受苦的人。 可,她到底忘了,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会害她,会害她的孩子,她的母亲也不会害她。 伏修看着姚若尘发愣,便带着一丝笑意看向姚清越,说道:“这些年我们没有回去看母亲是我与若尘的错,大哥放心,我会带着若尘回姚府看看母亲的。” 姚清越听着伏修的话,终于松了口气,看着伏修脸上的笑意更多了,都说通了,也没必要在说起这个话题,只是他还是说起:“到时候把璟儿还有璟儿的媳妇也带去。” 伏修脸色微微一紧,说道:“那是一定的。”说完也不知怎么的,眼皮跳了跳,他扬手摸了摸右眼皮。 姚清越看着姚若尘脸上不太好,轻轻的推了推王氏,起身,说道:“想必王府上也是还有许多的事情,母亲的话我也带到了,我们就先回府了。” 王氏看着姚若尘,脸上全是笑意,说道:“若尘啊,嫂子就先回府了啊。” 姚若尘与伏修见着姚清越与王氏都已经起身,也是起身,伏修说道:“那我们就不送了。” 对于伏璟这些年来受的罪,作为一个父亲,他真拿不出真诚的笑意对着姚家的人。 姚清越与王氏看着伏修的表情,心间都是一跳,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僵硬,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府。” 王氏在转身的时候,眼中的冷意一晃而过,便于姚清越走出大堂中。 而他们走院子处的月门处时,刚好看到从另一侧像这边走来的伏璟几人,姚语彤看着前面站着的两人,柳眉一挑,这是匆匆的来靖南王府,又匆匆的离开? 王氏也看到了姚语彤,那日她没有去皇宫并未见过伏璟,但是从姚清越的口中听说了姚若尘的儿子不良于行,她看着轮椅上的男子时,衣袖下的手莫名的紧握着,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有些僵硬。 江灼推着轮椅看着王氏的表情,深邃的眼睛微微一闪,京城姚家的人,如今姚家掌家夫人王氏元香,江灼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 前世京城的姚家,那个掌家女人的事迹她听得倒是不少,什么姚家大老爷后院的小妾只要肚子有动静,十月份生下来的女儿保证是女儿,更是怪的是,姚家大老爷除了原配夫人生了一个长子外,其他的小妾肚子中出来的没有一个带把儿的。 只是王氏待那些庶女也不差,并未有什么原配不喜庶女的话语,姚家大房也是很和气,那些庶女个个都对王氏很尊敬,就连小妾都没有向别的府上有着争宠的意思,而姚清越每月都按着王氏给的日子去各个小妾房中。 随着越走越近,江灼看着那王氏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动,脑中突然想起刘砷说过的一句话,“姚家那王元香不是西秦的人。”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伏璟的蛊毒是苗疆的…… 她看着王氏的面容有些出神,便听到姚语彤的声音:“嫂子为何这般看着我的娘?” 江灼立即回神,脸上也是带着自然的笑意,便说道:“难怪表妹这般好看呢,原来是继承了舅母的容貌啊。” 江灼这般说着,姚语彤带着一丝娇羞,而王氏看着江灼,眼中的笑意没达眼底,说道:“这便是璟儿的媳妇吧。” 江灼浅浅一笑,甜甜的喊了一句,“舅舅,舅母。” 伏璟听着江灼的声音,剑眉轻轻一皱,虽然声音没有江灼那般甜,但还是喊了一声,“舅舅,舅母。” 姚清越看这这般的伏璟,今日的伏璟身上并未有那日在未央宫气势,而今日的伏璟满身温和之气,这更是让姚清越脸上有着稍稍的变化。 听着伏璟的声音,脸上的变化也是瞬间的事情,说道:“璟儿啊,今日舅舅来府上便是与你父王母妃说,改日去姚府看看你的外祖母,你都这般大了,外祖母还没有见过你呢。” 姚语彤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道:“是呀,璟表哥,外祖母时常念着你与姑姑呢。” 没有等伏璟开口,江灼便说道:“那定是要去看看外祖母的,舅舅、舅母放心便是。” 姚清越的视线看向江灼,楞了一下,此时的江灼看着也是一个人美嘴甜的姑娘,“那就好,那就好啊。” 王氏脸上的笑意没有刚刚的僵硬,便对着姚语彤说道:“语儿啊,我们先回去吧,等改日你表哥表嫂去了府上,你们在好好的说说话。” 姚语彤看了一眼伏璟,嘴角一扬,说道:“璟表哥,那我就先回府了。” 江灼身侧的蒋怜儿嘴角一抽,看着姚语彤脸上的笑意,这是几个意思? 伏璟并未见着姚清越与王氏在场回应姚语彤,只是脸上的冷意让姚清越微微一惊,便给了王氏一个眼神,王氏会意便扯着姚语彤的衣袖,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姚语彤看着伏璟脸上的冷意,杏眸中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看向江灼,嘴角的笑意凝固住,便跟着王氏的身后。 蒋怜儿看着远去的几人,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这个姚大小姐是几个意思啊。” 江灼耸了耸肩,说道:“管她呢。” 江灼往大堂处看去,说道:“你去看看父王与母妃吗?” 显然此刻的伏璟脸色不太好,说道:“回院子。” 蒋怜儿也是很识趣的说道:“都逛了这么久了,小灼啊,我去找你二哥去啦。” 说完也没有等着江灼回应,便往另一侧的月门处走去。 江灼眼中还是有疑惑,可能也是感觉到了伏璟声音中的情绪,便推着轮椅往韶华居走去。 …… 韶华居。 两人刚刚一进韶华居,院落中的丫头们看着主子回来,立即都是低着头。 岚桑刚想上前福身,哪知就看到上一刻还坐在轮椅上的人站起身就把江灼横打抱起,岚桑立即低着头。 江灼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拦着伏璟的脖间,看着那张薄唇紧抿着,说道:“你干嘛!” 伏璟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并没有回答。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想着这大白天的,院落中还有这么多的丫头,瞬间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前。 身后跟着的云溪看了一眼岚桑一眼,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砰”的一声,是房间被关上的声音。 岚桑微微张大了嘴巴,隔了好半响才是对着院落中的丫头们说道:“都,都下去。” “是,岚桑姐姐。”丫头们一说说完,想着世子爷抱着世子妃的模样,那些个丫头都不由的好笑。 岚桑见着还在发愣的云溪,扯着云溪的衣角说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而房中的两人,江灼被伏璟放在床榻后,就见着那人压了上来,她还没来的及反应,下意识的用手挡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伏璟看着相隔这般近的江灼,突如其来的来了一句,“是不是别的女人看着我,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灼看着这般认真的伏璟,瞳孔稍稍的一紧,说道:“那我该有怎样的反应?” 伏璟微微一愣,他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身子轻轻的一番,便把江灼紧紧的抱在怀中,两人都没有了话语。 有时候爱这个东西很怪,很想对方在乎自己,明明知道江灼的心在他的身上,也知道江灼与其他的女子不同,但是,一担染上了她的瘾,他便想要更多,他想要江灼为他愤怒,为了他而焦急,为了他变得如同那些正常的女子一般,说到底,伏璟只想怀中的女人多眼里心里全是他而已…… 江灼眼中也是有着淡淡的情绪,好像他们成亲以来,并未有这种状态,以往给她的感觉便是相濡以沫,可,相濡以沫适合他们吗? 江灼不懂伏璟的心情,在她的眼中,喜欢与在不在一起是两回事,如若伏璟有朝一日喜欢上了别人,她可以与伏璟相忘于江湖,江灼的心也算是这世间最凉薄的,伏璟对于她来说,是不同的,但是,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喜欢上别的女人的男人把自己变成后院的妒妇。 经历过一世家破人亡的人,可能心都比一般人要狠,要毒一些吧。 只是伏璟对她的好,江灼是知道的,她紧紧的抱着伏璟,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你舅母是不是王氏元香?” 轻闭着双眸的伏璟闻言,眼皮动了动,从喉咙溢出一个字:“嗯。” “让父王母妃小心你那个舅母。”江灼的声音落下,便被人重重的压着,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伏璟身上的清香扑鼻而来,江灼脸色微微一红。 “你有秘密,小灼,你有秘密瞒着我,你对京城很熟悉,你对京城很多人都很熟悉,可你从未来过京城。” 江灼脸色微微一白,此时的眼中早已没有透彻之意,她看着伏璟,心跳加速的有些快,可是她却无法开口,她要怎么对伏璟说?她要怎么对她的丈夫说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她要怎么与他说前世她经历的种种? 伏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伤感,他微微慌神,却是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带着暗哑,“你的秘密不能与我说吗?” “就连我也不可以知道吗。” 此刻的江灼鼻中有些酸意,她情绪收敛的很好,看着紧贴着她的男人,淡淡一笑。 “听了你还会要我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89章 怀王薨逝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89章 怀王薨逝 “听了你还会要我吗?”江灼双眸中带着淡淡的紧张,抓着伏璟双肩的手骨节有些发白。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紧张,鼻尖稍稍的蹭了蹭,嘴角的笑意如一缕暖阳,“为何会说这句话?” “为何说了你的秘密,你就觉得我不会要你?” 江灼瞳孔稍稍的一缩,手中的力度也是大了许多,或许是觉得这么一个秘密说出来,没人会信,或者是江灼自卑心在作祟,她从未想过会把她重活一世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谁会相信这世间会有重活一世的人呢? 是老天爷也觉得她前世受了难么多的罪,才是让她重活一世,让她有再一次选择不会像前世那般? 可、她如何与眼前的人开口? “嗯?”伏璟看着江灼有些呆滞的眼神,挑眉问道。 “你有心结是吗?你对京城的熟悉,你对怀王的恨意,你对刘砷的仇意,还有,一双似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眼睛。” “小灼,告诉我,你经历过什么。”如春风的声音好像划过她的心间,有些痒。 江灼双眸睁得有些大,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睛眨了眨,薄唇紧抿着。 伏璟怎么没有感觉到揪着他双肩的手是有多用力?不过他面色如初,嘴角是柔意,声音带着一丝诱哄,“不要怕,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你不能想以往那般,遇事自己解决,你要告诉我。” 伏璟看着江灼的眼睛中淡去的紧张,嘴角的笑意更深,他继续说着,“我听说你在牡丹宴前一个多月时,落水了,然后性情变了许多。” 江灼脸色一紧,听着伏璟的话,好似有什么秘密正要被眼前这个人抽丝剥茧的慢慢展开在世人的面前。 伏璟看出了江灼眼中的反抗,她不想听到这些,可他还是继续说着,“在雪山时,有一次在师傅的房中,曾经看到过一本。” 江灼没有在敢看那炽热的眼神,她心跳的极快,那种秘密要被人知道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伏璟嘴角带着笑意,修长的是捧着江灼的小脸,逼着她直视他。 温和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落在江灼的心间,“听说有人能逆天改命,让一个人在重活一世。” 逆天改命,让一个人在重活一世。 短短的几个字让江灼身子一颤,呼吸都有点困难,她带着不置信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薄唇有些颤抖,脑中砰的一声,瞬间空白。 伏璟感觉到了江灼身子的轻颤,在看着她的眼睛,眼中温柔一笑,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从江灼在云阳城利用靖南王府把怀王引到齐北时,他就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再后在靖南王府那次的洗尘宴时,江黎诗与怀王坐实的关系。 他明知全是江灼在背后一步一步的走着,偏偏他像看戏般,他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直到怀王成亲那日,怀王落得那般的下场,若是江灼对怀王没有恨意,怎么会下手那般狠,让他更惊讶的还是莫宥了。 他的三师兄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江灼居然能那么轻易的在柳焉的手中借走莫宥,在怀王成亲那日帮着她做事。 明明一个从未走出云阳城的闺中女子,却对远在京城的怀王有莫名的恨意,对江家的人那更是不手软,她是他见过最凉薄的人,也是最温柔的人,她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毁了别人的命根子,她也是在她弟弟有危险时,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会奋不顾身救她弟弟的人,她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的家人。 对于他,伏璟想,或许是与众不同的,可能也只是与众不同吧。 他从识得江灼以来,都对江灼比较上心,知晓她是怎样的女子,也知道不会有人轻易的入她的心,她是他埋藏与心间上的人,江灼能这般对他慢慢敞开心扉,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历来心思都比较细腻的伏璟,关于江灼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越来越想了解,越来越想…… 直到今日,虽然伏璟没有看到江灼看王氏是用着怎样的眼神,但是,他能感觉到,江灼对王氏有着不一样的情绪,伏璟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当年姚若尘去一趟姚府中蛊毒的事情,显然如今已经查到了王氏的身上。 月衍大师从伏璟的蛊毒解开后,也是在查当年姚若尘在姚府中蛊毒一事,然而他们也才刚刚查到王氏的身份。 江灼莫名的让伏璟小心那姚府的掌家夫人。 加上开始伏璟对姚语彤的不喜,还有江灼有些无所谓的口气,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世子爷,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冒出。 也不管院落中有多少的人,抱着江灼便走进屋中,他要问问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别的女人看着她的丈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而此刻看着江灼脸色慢慢发白,他慌了,一向温润的眼中此刻满是紧张,“你不要说,小灼,你不想告诉我,我不逼你,你别这样。”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他说着便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人,好似下一秒就会从他的身边消失一般,薄唇还在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就好……” 江灼呼吸有些困难,她双眸轻颤着,听着伏璟紧张的声音,她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沙哑:“伏璟,如若我就是重活一世的人呢,你会怕我吗,你还会要我吗。” 伏璟听着江灼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冷意,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声音中有着浅浅的心疼,“就算是重活一世的又如何,你今生是我的妻子。” “你说我对怀王的恨意,对刘砷的狠劲,对江家的人从未有过心慈手软,我从未来过京城,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为什么会熟悉呢,因为我来过京城啊。” 江灼眼神有些轻飘,随即轻轻的闭着双眸,声音轻轻柔柔的。 “如果说那是一场梦,可太真实,如果说是重活一世,我却觉得是在做梦,庄周梦蝶的时候,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受到的是愉快和惬意!可他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他是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周。” “可我的梦中只有我,我的梦中只有算计和家破人亡,我梦到我的祖母为了江家的利益把我嫁给比我父亲还老的怀王,母亲更是彻底与江老夫人闹翻,在我嫁给怀王不久,便从齐北传来,母亲垂泪早逝的消息。” “江老夫人为了威胁于我,让我能在怀王府更听话,把弟弟送到怀王府中,任由怀王府的那些侍卫欺辱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我在怀王府中苟且偷生的活着,就是为了把弟弟从新送回江家,可是,待我在怀王府再一次看到弟弟的时候,江柒他小小的身子早已冰冷入骨,我看到弟弟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被卸下,床榻上全是血迹。” “江柒死了,我在怀王府中更是生不如死,江老夫人在也没有威胁我的人,可能也觉得我在怀王的价值已经不及她其他孙女重要,便是任由怀王处置我,有一次从皇宫中去怀王府宣旨的刘砷看到了我,便对着怀王说,怀王妃早就是有名无实,不如送给他,怀王也是没有犹豫,觉得一个女人能让刘砷对他客气一点,便把我送给了皇宫中太监总管,刘砷。” 江灼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是听在伏璟的耳中,有着死人的气息,他从开始震惊到此时的情绪稳定,他紧紧的抱着她。 “我还记得那日,岚桑还有悠儿跑来告诉我,让我快逃出怀王府,就连包袱都给我准备好了,可是怀王府那些后院的女人怎么会让我那么好过呢,岚桑与悠儿前脚找到我让我快逃出怀王府,后脚祁冥河便找到了,岚桑与悠儿的下场怎么又会好过呢。” “我被刘砷带进皇宫中后,便不知她们两的消息,我想她们下场一定不好过吧,可我还是不放心,我跑出宫去怀王府,我去问她们俩的消息,怀王府的侍卫不耐烦的告诉我,她们俩早就死了。” 江灼轻轻的说着,那从轻闭着的双眸滚落出来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后来我在皇宫中死不能死,活着比死了好难受,有一日刘砷心情好似很好,他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跟着刘砷去了赌坊,那个赌坊是拿着银子赌人命的地方,我看到那场地中央躺着一个人,手脚脑袋都被绑着,还有五匹马,那人是我爹爹,是我的爹爹。” 江灼瞳孔猛的就是一睁,她眼睛带着血丝,抚着伏璟的脸,她哭着说道:“那是我爹爹,我看着爹爹被五马分尸,我尖叫着,而那些赌坊的人却是在欢呼着,他们如此的不把我爹爹命当成命,我想要去看看爹爹,刘砷扯着我,拽着我的头发,他拖着我上了进皇宫的马车,我就连给爹爹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伏璟,你说这是不是梦,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梦中的那个江灼无所依,然后才有现在的我,梦中的江灼那般的孤苦无依,我怎么能重蹈覆辙。” “我的爹爹,我娘亲,我弟弟,那些一个个不把他们的命当做命的人,我为何要放过他们!江黎诗,江老夫人,我要她们通通都不好过!” 伏璟看着眼中全是冷意的人,嘴角轻轻扯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诱哄,“没事,没事了,小灼,爹爹娘亲,还有弟弟,他们都在,他们没有出事,你不会让他们出事,我也不会,我会保护你们的。” 伏璟安抚着江灼的情绪,把看着他的脸轻轻的拥入怀中,眼中自有一股寒气,声音温润,“乖,我会保护你。” “你不会孤苦无依,我不会不要你。” 江灼听着这一道温润的声音,激动的情绪慢慢被抚平,她双眸轻轻的闭着,好像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后,她胸口处堵着的东西瞬间消失,她感受着伏璟心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重重的鼻音,“死之年,我知道西秦的皇帝是谁,可是我没有看到那些该死的人下地狱,他们一个比一个过的好,好像我只是江家牺牲的棋子。” “我会毁了江家的。” 一道听似轻柔的声音,戾气十足。 伏璟下巴低在江灼的额头上,温润的眼睛看着卧榻里面,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睡吧,乖,我陪着你。” 江灼双眸微微一动,抱着伏璟腰间的手轻轻一紧,没等多久伏璟便听到呼吸均匀的声音,他微微垂眸,看着已经熟睡的江灼,温润的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抱着江灼许久,才是轻轻的放开。 看着熟睡的江灼,哪里还有平时的气势,如今这般看着也不过是一个初知人事的姑娘而已,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 走出了房中…… …… 京城的傍晚,比云阳城要多几分冷意,在黑夜笼罩而来时,哉的天空上下起了像柳絮般的雪。 已经要接近二月,京城的百姓却是觉得这是新一年的第一场雪,京城的街上此时也是有许多百姓出来,对于这新一年的初雪,好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件有寓意的事情。 初雪代表美好呢…… 韶华居的房中。 云薄站在伏璟的身侧,看着轮椅上的人,恭敬的说道:“主子,在怀王与江家大小姐还未有成亲的时候,江家老夫人与老太爷的确是打算让世子妃嫁给怀王。” “砰”修长的手指夹着着的朱砂笔砰的一声断掉,那双温润的眼睛全是寒意。 云薄听着这一道有力的声音,犀利的眼睛微微一动,继续说道:“当日刘砷在江家收到的好处不亚于七千两黄金,不过后来文政帝在看到刘砷带回去的庚帖时,那贴子上不知写的什么,刘砷也把从江家得到的好处全全交给了文政帝,并且文政帝有好长一段时间对刘砷都是冷然的态度。” 伏璟把手中这段的朱砂笔仍在文案上,说道:“怀王府如今有多少人口?” 云薄一听,心间却是一跳,说道:“怀王没有子嗣,若是加上坏王妃肚中的孩子,怀王府正主有三人,其他小妾侍女小厮应该有一百多人,怀王府的女人甚多,不过如今怀王卧榻在床,除了怀王妃以外,那些女人都不太会在怀王府中做出什么大事。” 云薄低着头,继续说道:“那日怀王府的确是派人来让世子妃去怀王府一趟,不过世子妃那日在皇宫中,被江家二少夫人赶出了府。” 伏璟推着轮椅缓缓的来到房中的窗户边,感受着那寒风的刺骨,他耳边还萦绕着江灼的声音。 “伏璟,你说这是不是梦,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梦中的那个江灼无所依,然后才有现在的我,梦中的江灼那般的孤苦无依,我怎么能重蹈覆辙。” 这世间有这般惊的事情吗?江灼那是真的做梦吗?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仇恨,戾气,还有那颗揣揣不安的心,那便不是做梦,他的五姑娘是经历过哪些事情。 只有经历过,她的眼中才有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沉寂,还有沧桑…… 伏璟看着落在院子中的雪花,沉淀一起,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她是怕他不要她吗? 他就那般的看着院落中从刚刚一层浅浅的白色,变成厚厚的银装,整个黑暗也是把京城包裹着。 云薄看着那背影,说道:“主子,你该去休息了。” 伏璟温润的眸子才轻轻一动,声音很温和,说道:“怀王府,灭门。” “今夜。” 云薄眼中有着坚定看着转过身,看向他的人,眼中恭敬之意更深,供着手,说道:“是!主子!” 伏璟嘴角的笑意如地狱而来的玉面修罗,“知道灭门吗?” 云薄看着伏璟,听到那道温和的声音让他身子一凛。 “一条活口都不许留。” 云薄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是!”说完便是消失在房中。 伏璟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又是转动着轮椅,看着窗外,此刻飘落着的已不再是柳絮般的小雪,而是鹅毛大雪。 他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宠溺,他喃呢道:“给你心安好不好,哪怕是屠了整个西秦。” ……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伏璟走进外间让身体的寒意没有那么重后,才是脱下狐裘,走进里间。 床榻边有一盏小灯,把这屋中照的有些朦胧,他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床榻上的人,解着锦袍。 江灼感觉有人睡在她身边,闻着熟悉的味道,便把把一只脚搭在他的身上,伏璟淡淡一笑,把江灼揽入怀,轻轻的吻了一下额头,便双眸轻闭。 江灼此刻已经醒来,但还是带着几丝睡意,听着外面有些寒风的声音,声音有些慵懒,问道:“外面是又下雪了吗。” “嗯,下雪了。”伏璟闭着的双眸又轻轻的睁开,看着昏暗的亮光,轻柔的说道:“明日整座靖南王府都是银装素裹,梅花林的梅花定是比今日还开的惊艳,我陪你去看,好不好?” 江灼听着这轻柔的声音,睡意也越来越浓,沉沉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好。” “睡吧。”我的五姑娘。 …… 夜深。 寒风在整个京城有些放肆的掠刮着,街上人已经绝迹了,就连那些百姓们的窗户都是关的紧紧的。 街道上都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怀王府。 因着今日下雪,怀王府的好多下人都已经早早入睡。 而守门的也就那么几个。 怀王府的侧门,一个小厮抱着暖炉,身侧还有一张小桌,桌面上有一壶酒,闻着这酒香,便知道是好酒。 不过,就算有好酒,也耐不住这凛然的寒风,小厮拢了拢大衣,被这一阵寒风刮得抖了抖,便口气不好的说道:“真是这么冷的天,还要守门,早知道今日要下这般大的雪,就不该与那个混蛋小子换日子了,他倒是好,媳妇孩子热炕头,真是苦了老子。” 小厮这般说着,便抱着酒壶猛的喝了一口酒,尝了尝酒的味道,眼睛一亮,又自顾自的说道:“这怀王妃还真是有意思,就连给下人的酒都是这般好酒,啧啧啧,模样也生的不错,可惜了,可惜了啊。” 小厮嘴里说着可惜,要摇着头,他嘴里的可惜便是可惜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跟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死的怀王爷。 他看了看了前后都没有人,嘴里便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若是哪日怀王妃能上了老子的榻上,让老子立刻死也愿意啊。” “那看来你是宁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小厮脸色一白,猛地转向身后,“噗呲”一刀快速的在他的脖间一挥,小厮还没有看清那一身黑衣人,嘴里吐着血,随后像是呼吸有些困难,猛地倒下,他的视线渐渐便模糊,只看到了哪些不知有多少只脚从他的眼前快速的走过。 小厮躺在那侧门里面,全是血迹的脑袋在白色的雪中有些刺眼,他瞳孔睁大,已经死透。 整座怀王府,各大院落中,都有着细小的声音,然而这些声音在这寒风中并未有多大的动静。 怀王府的正院。 江黎诗自从来到京城后,从走进这个怀王府,便一直住在正院,与怀王一个院子,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她希望的。 怀王府不比江家,她更知道如今不过是仗着肚中的一团肉,她会有这般的待遇?不过,怀王从齐北回来后,时常都是昏迷不醒,但仍活着。 江黎诗如今在太后的眼皮底下过着,当然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都要照顾好怀王,只因,她想活命。 而正因为是太后看到江黎诗对怀王每日每夜的照顾,便换来了如今在怀王府一人独大的现象,就算是深居高位的太后,在看到一个每日每夜照顾自己儿子的女人,也有几分动容,更何况,那女人还有着身孕,还是自己儿子千里迢迢娶回来的。 是以,太后对江黎诗态度还算好,但,能在后宫一手遮天,还能培养出一位君王,心机手段都比江黎诗高许多许多,太后留着身边的嬷嬷在怀王府,明着是为了照顾江黎诗还有肚中的孩子。 实际便是,看着监视着江黎诗。 今夜也如往常一样,江黎诗刚刚从怀王的房间中出来,挺着大肚子看着院子中全是沉淀的雪,心情好似好了许多,便对着身边的红锦说道:“今日突然下雪,白茫茫的一片真是好看。” 红锦看了看另一侧跟着的嬷嬷,说道:“王妃,还是回屋歇着吧。” 江黎诗身侧跟着的嬷嬷也是说道:“王妃,回去歇着吧,这天怪冷的。” 江黎诗闻言,眼中的冷意闪过,这些日子在怀王府好似过的很好,因着双身子的关系,整个脸大了一圈,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味道,让江黎诗整个人看着都要耀眼许多,难怪府上一个小厮也是对她浮想联翩。 “嬷嬷你先回府歇着,等下就让红锦打水便好,你也说了天怪冷的,要是把嬷嬷给累坏了,我还不知道向太后怎么交代呢。”江黎诗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嬷嬷巴不得江黎诗说这句话,自从跟着这个怀王府后,从未有个什么打赏,听说刚进府,这怀王妃的嫁妆便被那些个小妾抢了个精光。 若不是太后来的及时,那肚中的孩子怎么还会有活命?怕是不光肚中的孩子没命,就怕怀王妃也没有活命。 嬷嬷看着江黎诗,福了福身,说道:“那老奴先回房了,王妃早些歇息。” 江黎诗轻微的点头,说道:“去吧。” 那嬷嬷得了江黎诗的准意,便转身往游廊另一头走去。 江黎诗看着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淡淡的看着红锦,说道:“走吧。” “是。”红锦越来越怕这个大小姐了,自从江黎诗来怀王府后,性情变得暴躁不堪,在人前诗一副模样,在人后又是一幅模样。 江黎诗的房间就在正院的西厢,红锦跟在江黎诗身后,便说道:“小姐,五小姐这些时日在京城过得也不是怎么好,若不是靖南王府,怕是在皇宫中就已经没命了。” 江黎诗柳眉轻轻一挑,脑中想起江灼在江府中的笑意,眼睛一紧,说道:“祁芷雅就这般的死了,我还以为要把江灼给整成什么样子呢,居然就这么的让江灼逃脱过两次。” 红锦慢慢的跟在江黎诗的身后,说道:“四公主也是个废物,抓着大公主的把柄都不能把江灼怎么样,自己倒还搭上了一条命,也是一个蠢货。” 江黎诗听着红锦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收缩到:“是啊,皇室中的公主好像都是蠢货,就连一个江灼都对付不了,真是白让我低声下气的去说江灼的事迹。” 主仆两人走到西厢,红锦便推开房门,继续说道:“小姐,二公子还有二小姐都到了京城,还住在了靖南王府中。” 江黎诗走进屋中,撑着腰,往前面的贵妃椅走去,她缓缓的躺在贵妃椅上,好像累坏了似的,眸子轻闭,说道:“不就是看在我如今没有什么权利吗,江允阑与江夕歌跟他们的娘一般,狗眼看人低,真以为江灼会过的比我好?” “呵……靖南王府看是简单,本王妃倒要看看江灼是如何把姚家的人怎么样的。”江黎诗说着嘴角的笑意有些深,“真希望姚家的那些人把江灼弄的生不如死。” 红锦看着江黎诗累坏了的模样,便从衣柜中拿出被褥,轻轻的盖在江黎诗的身上,在她身边蹲下来,轻轻的给江黎诗捶着小腿,声音也是压低了许多:“小姐,王爷的身子好像一天比一天好,看来过不了多少时间,王爷的身子便会好透,并且如今已经能够下床,依着王爷的性子,江灼怕是……” 江黎诗听着红锦前几句的时候眉宇间有些冷意,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冷意消散,嘴角一扬,说道:“祁冥河就连昏迷中都说要杀了江灼,这身子一日比一日好,江灼是把他命根子给毁了的人,祁冥河怎么会放过江灼?加上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皇上更是不会放过靖南王府,想必日后京城也是热闹非凡啊。” 红锦听着江黎诗的话语,却是听到外面有些声音,眼中有些疑惑,便说道:“这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又是王爷找小姐你?” 红锦说完,便起身往大门走去。 江黎诗眼中全是冷意,若不是还想活着,她怎么会整日整夜的照顾那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江黎诗也没有在意红锦,以为顶多去关门了,只是在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时,江黎诗眼睛猛的睁开。 大门侧走进来的是两位黑衣人,双眼中全是冷意,江黎诗身子一抖,看着往她走来的黑衣人,身子开始哆嗦,紧紧的揪着被褥。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这里可是靖南王府,你们、”江黎诗说着瞳孔一缩,“啊!” 随着江黎诗的尖叫声,便看到被褥摔落在地面上,江黎诗瞬间感觉寒意来袭,由于身子比较重,只能慢慢的往贵妃椅的里侧退着。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我是怀王妃,你们杀了我,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江黎诗看着黑衣人手中提着的大刀还滴着血滴,声音中全是颤意。 那黑衣人看着江黎诗的模样,冷冽的声音响起:“杀的就是怀王府的人!” 江黎诗身子一颤,便跪在贵妃榻上,这个时候的模样有些狼狈,她乞求的说道:“不,我不是怀王府的人,我不是,你们不要杀我。” 那黑衣人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凛然的说道:“主子让我们不要放过怀王府的任何一条活命,就算你不是怀王府的人,也该死!” 另一个黑衣人听着,冷声道:“跟这个女人废什么话!” 就在江黎诗抬头之际,便看到那带着血迹的大刀往她挥来,她尖叫着,那一道尖叫声才发出一半便被封了喉,江黎诗的瞳孔一紧。 白皙的脖间一道长长的伤口,此刻还飙出血迹,她缓缓的躺在贵妃榻上,此刻还能明显的看到那大肚上有着强烈的动静。 那提着刀的黑衣人正准备往肚子间刺去时,被人拦下了,说道:“死了就走吧。” 江黎诗浑浊的视线中看到两个黑衣人走出房中,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更不知道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她的呼吸就有些困难了,她要死了,此刻才算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她眼中全是不甘,瞳孔睁得极大。 那大肚中还在强烈的动着,可是母体没有了呼吸,贵妃榻上全是血迹,把白色的被褥全部染成血红色…… 而正院中。 祁冥河也没有入睡,他的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只是下体被伤的太严重,走路有些困难,此刻他躺在床榻之上,因着没有了命根子,是以,心里更扭曲。 此刻的床榻上,还有一位娇娇滴滴的女人跪在他的身侧,身上除了一缕薄纱,再无其他,那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王爷,这力度还够吗?” 祁冥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大手扣着女人的下巴,说道:“要是你能更重一点就好了。” 女人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继续轻柔的说道:“这样呢,王爷,舒不舒服。” 床榻上的女子看着突然进来的黑衣人,尖叫一声,瞬间把被褥给遮住身子,云薄眼中一冷,这个祁冥河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他看着祁冥河眼中的杀意,一步一步的走向祁冥河。 祁冥河此刻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就算他能上战杀敌,奈何身子动不了,这般,祁冥河眼中的杀意更深了。” “是谁让你们来的!” 云薄面巾下的唇轻轻一笑,说道:“你只要知道你活不过两刻钟。” 祁冥河瞳孔微微一缩,冷声道:“你们敢!” 云薄淡然一笑,“有何不敢!” 床榻上瑟瑟发抖的女人看着云薄手中的刀时,尖叫了一声,只见有一道白光闪过,祁冥河瞳孔一缩,那骨头与刀的摩擦声,好似刺耳。 那颗带着血淋淋的脑袋瞬间滚落在屋中的一角,祁冥河的身子还坐在床榻上,脖颈瞬间飙出的血迹很高。 床榻上的女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捂着被褥,说道:“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放过我吧,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云薄眼中一冷,手中的刀瞬间往被褥中刺去,随着一阵闷哼声,随着噗呲的声音,他把刀收回,看着角落上的脑袋,说道:“扔在靖南王府大门侧,明日自会有人看到。” “是!” …… 一夜之间好似就这般过去了,果然一场大雪便在第二日停下,京城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街道上的人很少,就算出来的也是为生计而奔波的人。 怀王府的大门侧前停下一辆马车,那是第一楼送点心的马车,赶马的小哥儿对着手哈了哈气,才是跳下马,这怀王府的王妃每日都要吃上第一楼的点心,第一楼便每日送来。 今日也是一样,第一楼的小哥便来送点心。 从马车中提出食盒,看了看紧闭着大门的王府,微微摇头,怀王府的下人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开门? 他走到大门侧正是打算敲门,那大门边吱呀一声,小哥儿有些意外,便说道:“有人在吗,给怀王妃送的点心。” 待他看到那睁着眼睛已经冻住的脑袋时,猛的便是把手中的食盒扔在地面上,整个人也是吓到摔在地上。 “死,死人了,死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0章 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贺寅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0章 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贺寅 “咯吱咯吱”是踩在厚厚积雪中的声音,在怀王府大门前是一排排刚走到的禁军,凛然的站在雪中。 这样的寒冷天气,整条街上除了站在怀王大门前的禁军,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一是这天气太寒冷,二便是皇家的戏不是那么的好看,只是大街上矗立着的阁楼上偶尔有开窗户的声音,也是立即关上,京城有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禁军出现了。 从马车中下来一位黑色翻领袍的男人,清冷俊朗,那双眼睛中有着淡淡的狠戾,黑色的官靴在厚厚的积雪中一踩一个深脚印。 他不紧不慢的往怀王府的大门走去,看着大门前摔落的食盒,清冷的眼睛一动。 那站在禁军前面的小哥儿声音带着颤抖,“贺大人,小的来给怀王妃送点心的,平日这个时候怀王府大门已经开了,今日送点心的时候怀王府紧闭大门,小的觉得是昨夜大雪怀王府的下人起晚了,正要上前敲门时大门便被打开,然后,然后小的就看,看到……” 怀王府的大门敞开了一面,一丝冷风吹过,那扇门吱呀的晃动着,男人剑眉微微一动,修长的手轻轻推开大门。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让贺寅的脸色更加的狠戾。 小哥儿这般说着,便看向被贺寅推开大门,入眼的是睁大的瞳孔,那颗脑袋几乎冻成了雕塑,浓重的血水冻成了血块,大门后除了那颗怀王的脑袋外,还有怀王府的侍卫,那些被冰冻了的血蜿蜒出一道冰河,脸上有着极为扭曲的模样,好似被人追杀挣扎着,就在挣扎的那一刹那,便被斩断了生路。 贺寅淡淡的看着那颗脑袋上睁大的瞳孔,清冷的说道:“去皇宫,告诉皇上。” “是,贺大人!”身后的禁军说完便转身。 贺寅那双斜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他看着眼前的怀王府,青天白日,府中没有任何的响动,就连怀王的脑袋都被扔在怀王府大门处,这死气沉沉仿佛一座坟墓的怀王府。 他轻声道:“怀王府被灭门了。” 小哥儿一听灭门二字,身子一抖,在看向那颗脑袋睁大着的瞳孔,好似在看着他一般,对着贺寅急急的说道:“贺大人,小的,小的,就先走了。” 说完也没有等贺寅开口,拔腿就跑,下那被积雪包满的石梯时,脚步一不稳,便摔倒在积雪中,随即连滚带爬的起身,感觉身后有什么厉鬼似的。 贺寅看着怀王府大门中的场景,仿佛这一门之隔一面是地狱一面是人间,那蜿蜒着的血迹仿佛还在流动着。 他对着身后的禁军说道:“把怀王府每个院子都查查,看有没有生还者。” “是!” 瞬间便响起整齐的脚步声,贺寅看着那大门侧的脑袋清冷的眼中带着一丝讥意,便大步跨进怀王府。 一走进怀王府,到处都是血迹斑斓,就连笼子中的鸟都没有放过,贺寅在一侧的游廊中停下,他看着院子中还穿着白色里衣的丫头脸上全是惊慌之色,如今已经与那雪地融为一体,脖间的血迹早已冻成了血块。 游廊的围栏边上亦然有着挂在上面的尸体,从脖间流出的血迹在那围栏上冻住,还形成了冰条的模样。 下手之人好像对怀王府有什么血海深仇般,下手及狠,贺寅的视线在看向那游廊上挂着的鸟笼时,脸色更是隆重,就连鸟都不放过,看来这怀王府中没有一条活着的命。 果然,他这般想着,一位禁军便往他这里快步的走来,供着手说道:“大人,这府上并无一人生还。” 贺寅剑眉一皱,说道:“怀王这些年在西秦结下的仇人甚多,就是不知,是谁下手这般的狠,屠杀的干干净净。” 贺寅淡淡的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禁军,便说道:“去清理怀王府上的尸体。” “是!” 禁军前脚一走,穿着一身玄色锦袍的男子从游廊转角处走过来,贺寅眼睛眯了眯。 姚夙玺看着前方的贺寅,便大步向他走去,在贺寅的面请停下,供着手,说道:“下官见过贺大人。” 姚夙玺也算是姚家唯一一个在朝堂之上的人,因着有姚家在背后,在加上姚夙玺也有几分手段,在短短的两年时间中坐到了大理寺丞,掌管着大理寺的各大事务,而姚夙玺面前站着贺寅便是大理寺少卿,由于怀王府出事,便由大理寺出马。 贺寅清冷的眼睛看向别处,说道:“进来的时候看到怀王的头了吧。” 姚夙玺闻言,眼睛微微一顿,想着刚刚走进怀王府大门时,怀王的眼睛着实有些瘆人,不过见惯了尸体的姚夙玺很快便恢复面色。 “此案子不简单,想必皇上也会大怒,后宫中还有一位太后……” 贺寅闻言,清冷的视线看向姚夙玺,嘴角有着淡淡的弧度,说道:“还有半月便是太后的寿宴,在这个时候怀王出了这等事,太后怕是没有那个心来理会寿宴了。” 姚夙玺淡淡一笑,说道:“大人应该通知皇上了吧。” 贺寅嘴角微微勾着,没有说话。 …… 怀王府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府中上上下下,奴仆姬妾,就连大厨房喂养的狗都没有放过,整座府上只要是活着的动物都被一刀毙命,手段相当的利落。 怀王府出了这般的事情,在京城就向一股寒风刮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是让每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身子都是莫名的一颤,虽说怀王得罪的仇人只多不少,加上在怀王手中死的世家的女儿也甚多,但是这些年怀王都是过得相当的好。 如今发生了这般的事情,京城的许多百姓都觉得是怀王的仇人来寻仇,不过来寻仇的人胆子也特大了一点。 怀王是文政帝的胞弟,太后的亲儿子,还是西秦战神王爷,就连那些皇子们都是个个想把这个皇叔拉近自己的阵营之中,怀王的背后不光有着文政帝和太后,还有从马背上打下来的赫赫战绩。 皇宫之中。 文政帝怒视的看着御房中央跪着的禁军,冷冽的声音响起,“你说怀王怎么了?” 禁军并未有受文政帝冷声的影响,说道:“回皇上的话,怀王府被灭门了,怀王爷被人杀了。” “啪”文政帝手中的折子猛的便摔下御桌,眼中除了震撼以外还有冷意,他本就到了天命之年,最怕听到的便是死之类的话语,听着比他小年仅两岁的弟弟被人杀了,便有一种下一刻死的会是他的感觉。 “大理寺可有去怀王府!” 禁军闻言,供着手恭敬的说道:“贺大人听到消息便去了怀王府。” 文政帝此刻的脸上全是威严,“查!给朕查!什么时候大理寺找到凶手,什么时候进宫见朕。” 文政帝的话语落下,禁军恭敬的说道:“是,皇上。” 文政帝想着怀王得罪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继续说道:“李由!” “奴才在!” “拟旨。” “是。” …… 因着怀王府被灭门一事,大街上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感觉在屋中听到的一阵风响,便觉得有人,因着整座怀王府无人生还,让整座京城的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 就在街上几个人挤在一起围着炉火,声音压得极低的在说着怀王府一事时,整座京城的每一个街角转角处的墙壁上都被禁卫军贴着皇榜。 禁军一走,那些个走在街上的百姓便立刻停下脚步,往明黄色的皇榜看去。 人群中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吵杂,江允阑挤在人群中看着那皇榜中的字迹,深沉的眼睛忽暗忽明。 皇榜上的大致意思便是,悬赏五千两黄金,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朝堂之上的人,或者寻常的老百姓,只要提供怀王府被灭门有关的线索,便能去府衙拿银子,如若是提供的线索对怀王府的案件有帮助,还有一千两能拿。 文政帝能在这么快的发号悬赏的皇榜,足以看出了对怀王的看重。 人群中看着皇榜上的字迹,识字的人瞬间的就是沸腾起来。 “这就连提供一些线索便能去府衙拿银子,真是好事啊。” “你以为银子是这般好拿的?那可是得说出灭了怀王府凶手的线索,你知道吗?如果你知道是谁灭的怀王府,怕是如今你也是一具尸体了。”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相互的说着,难免有种有银子不能白拿的感觉,着实有些让人心痒痒。 那些身后不识得字的人,便问道:“皇榜上说的是啥啊,什么银子不银子的?” 前面的人侧头看向身后的人,便解释道:“皇上说了,不管是百姓还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的大人,只要提供怀王府被灭门案的线索,便能去府衙拿银子,如若有人找到了灭了怀王府的凶手,悬赏的五千两黄金便是那人的。” 那人听到五千两黄金的时候微微愣住,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这也不是好拿的吧,知道灭怀王府凶手的人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也是,昨夜的雪也大,寒风刮的窗户都呼呼作响,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怀王府就这般被灭门了。” “哎,你们是不知道怀王在江湖上的仇人也不少……” 江允阑听着便慢慢的退出人群中,一路走到江老太爷的四进院子处,都是听到怀王妃有着身子都被一刀封喉,江允阑看着眼前的大门,便推门而入。 江家的这个四进院子还算大,是以,院落中除了一位每日给江老太爷做膳食的老婆子外,便没有下人。 而江允凡在江允阑们上京的后面几天便到了京城,从进京便与江老太爷住在一起,也没有在出过院子。 这座院落中央有一座小小的亭子,因着一夜的大学,亭子上全是积雪,看着别有一番味道,亭子中坐着的江允凡手中拿着一本账薄,右手提着毛笔,时不时的在账薄上划一下。 江允凡听着在踩在雪中的声音,微微抬眸,看着来人是江允阑,嘴角的笑意有些深,说道:“二哥要在靖南王府住到何时?” 江允阑看着这个自小就比他精明的弟弟,嘴角的笑意也是更深,坐在江允凡的对面,看着桌面上的账薄,说道:“三弟这几日可有摸清京城的门路?可还有江家的一席之地?” 江允凡闻言,放下手中都账薄,合拢,抬眼看着江允阑,说道:“二哥果真如娘所说,抱得了美人归,便把心思放在了江家的生意上。” 江允阑淡淡一笑,便把江允凡面前的账薄拿起,明眸中有些情绪,说道:“三弟,你知道我这个江家二公子也只是名头上的,至于江家的什么生意,以往有江允华,如今有你,还有大房的江允康,就算如今我有那个心思放在江家的生意上,三弟会让出你手中的门路给二哥吗?” 与江允阑相似的眼睛微微一动,他看着江允阑,说道:“二哥又何必这般说,当初对江家的生意可是手到擒来,若不是出现嫂子的那件事,如今江家又怎么会是这个地步。” 江允凡说着,又从桌面上拿起另外一本账薄,继续说道:“想当初你与姚家的姚夙蘅不相上下,如若当初没有那件事情,江家定不是如今的这个地步,不过,”江允凡翻阅着账薄的手停下,看着江允阑,“不过,此时也不晚,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如若江家身后能有靖南王,江家在西秦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江允阑闻言,剑眉轻轻一皱,说道:“你要做什么?” 江允凡淡淡一笑,随即低着头继续翻阅账薄,“江家养了小五这么大,并且在出嫁时赔了那么多的嫁妆,如今让靖南王府帮帮江家怎么了。” 江允阑看着江允凡,脑中立马想到江允华的下场,想着江允凡是他的亲弟弟,便沉声的说道:“我不管你的野心有多大,我也不管江家要在西秦有如何的地位,这些都是你与老夫人的事情,江允凡,我告诉你,不许去招惹五妹妹!” 江允凡好似听进了江允阑的话语,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只见他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听说怀王府被灭门了。” 江允阑闻言,脸色一愣,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说大姐姐还没有嫁给怀王的时候,老夫人与老太爷是想把小五嫁给怀王。”江允凡说着便抬眸看向江允阑,说道:“二哥,你说,这件事跟靖南王府有没有关系?” 江允阑脸色瞬间冷下,带着冷声呵斥道:“江允凡,我现在就告诉你,如若你想把你的那点手段用在靖南王府的头上,着实嫩了点,如果不想爹娘还来京城替你收尸的话,你就当我今日没有对你说这些话!” 江允阑说起便起身,他看着江允凡的那张脸,眼睛更是一冷,“江小五早已不是以往的江小五,男人的野心不该用在女人身上。” 说完衣袖一甩,便大步的跨出亭子中,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江老太爷,脸色有些难看,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阑,便说道:“允阑来啦。” 江允阑看着江老太爷有些情绪不对,问道:“祖父,你怎么了?” 江老太爷摇了摇头,绕过江允阑直径的走进房中。 江允阑剑眉一挑,他原本是想来这里问问江允凡是打算在京城中怎么让江家的名声慢慢升起,然而在听到江允凡说的这些话,便觉得这个弟弟与江允华没什么两样,能力撑不起自己的野心,便想走捷径,这世间的捷径是那般好走的? 江允阑想着往江老太爷进去的房中看了看,对着江允凡说道:“你也知道今日京城中发生了何事,如果你要用着这一点让靖南王府成为文政帝讨伐的对象,就算事后你落的怎么样的下场,也不干我任何事情。” 江允凡微微抬头,看到江允阑走出院子的大门侧,嘴角噙着淡淡的冷意,轻声道:“江黎诗的那条路刚要走,便被人堵死,如不走江灼的这条路,江家想在淡淡的几年超越过姚家?” 说完还轻嗤一笑,江允凡盯着大门处许久,直到一股寒风袭来把大门晃动,江允凡轻微一笑。 江允凡知道江灼的手段,更是知道在下手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要完完全全的了解,还有便是,他眼睛中带着暗淡的光芒,他说道:“就让江家在京城扎根时,让我看看靖南王府的实力,还有、” “江灼的手段” …… 靖南王府。 梅花林,果然应了伏璟的话,今日的梅花林的梅花开的更惊艳了。 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清幽而淡雅的香味,那些盛开一朵朵的花骨朵,在寒风的吹动下,花朵中的沉淀的雪瞬间落下,有些艳丽而不妖。 江灼今日心情好似很好,她推着轮椅,在梅花林中慢慢走着,因为心中没有对伏璟有所隐瞒,江灼从今日起身,便是守在伏璟的身边。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香满乾坤。”江灼闻着清幽的味道,带着笑意的说道,“伏璟,你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墨梅?” 伏璟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墨梅中可有你?” “那、还是墨梅中有你吧。”江灼透彻的眼中看着这一片梅花林,脑中却是在想,纤尘不染的翩翩公子在这梅花林的景象,怕是画出来,别人见到了也会惊艳一番的吧。 伏璟听着江灼声音中再也没有以往那般的清凉,就算有时听着柔柔的,也能让他注意到有着疏离的感觉,可是如今没有了,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就这般的满满的往里走着,身后跟着有一段距离的岚桑与云溪。 直到在梅花林的中央时,江灼推着轮椅进了亭子中时,才停下,看着有的梅花枝干已经越近了亭子中,便说道:“昨夜的雪可真大,还有那些寒风,就算是睡着了也能感觉到昨夜的雪有多大。” 伏璟直直的看着江灼,温和的说道:“你的梦里可有我?” 江灼微微一楞,坐在亭子中的凳子上,与伏璟对视着,嘴角也是有些笑意,她说道:“说来也怪,我梦中谁都有,就是没有你。” “为何没有我?”伏璟嘴角的笑意更深。 江灼眉梢皱了皱,想了好半响,才是说道:“有靖南王府,有你的父王,你的母妃,却没有你。” 伏璟看着江灼眉梢的皱意,伸手把她的眉头给抚平,说道:“或许你还没有看到我,或许是我早已见过你,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早就认识了你。” 伏璟温和的说着,看着江灼眼中的疑惑,宠溺的说着:“不然,今生你怎么会遇到我?” 江灼听着伏璟说的话,眉头皱的更高了,说道:“可是,我就连靖南王府的世子都不成听人说起过。” 伏璟见着江灼这般认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轻轻的拍掉江灼肩膀上水珠,说道:“若不是认识了你,可能云阳城的人也没有见过靖南王府还有一个世子。” 是这样嘛?江灼看着伏璟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说道:“莫宥与柳焉是不是也要上京城了。” 伏璟对于江灼突然来的话题,笑意收敛了一分,不是因为江灼突然说到这个,而是因为提及了柳焉,他说道:“你也知道柳焉是三皇子的人,对吧。” 江灼微微点头,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说道:“那日我去黛记的时候,就是说着三皇子,柳焉才把莫宥借给我的呢。” “你真是胆大,如果柳焉没有把莫宥借给你呢?”伏璟这般说着,便握上了江灼的手,随即便听到身后有着脚步声。 江灼也是看到了云薄,这个从来都是在暗中的人,看到云薄来柳眉不自然的相皱,云薄看了一眼江灼,便在亭子外供着手恭敬的说道:“见过世子,世子妃。” 伏璟侧头看着云薄,淡淡的说道:“何事。” 云薄看着地面的积雪,说道:“怀王府被灭门。” 同样是在亭子外站着的岚桑闻言,眼中满是震惊,然而云溪的表情有些淡。 江灼的视线从云薄的脸上移到伏璟的脸上,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便说道:“怀王府被灭门?” 云薄看了一眼江灼,恭敬的说道:“是的,世子妃,怀王府被灭门。” “那怀王妃呢?” 云薄低着头,“死了。” 伏璟看着江灼的面色,有些紧张,只是眼前的女子怎是那般心慈手软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亭子中,亭子外的人都微微一愣。 “真是可惜,没有死在我的手里。” 江灼又一次的让云薄刮目相看,便把视线移向别处,照着江灼的聪明,应该猜到了是出自谁的手了吧。 伏璟带着淡淡的笑意,沉着声音,说道:“你下去吧。” “是,主子。” 云薄在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云溪一眼,云溪看着云薄的视线,浓眉一皱,随即低下头。 待云薄的身影走远后,江灼看着伏璟的脸看了许久,便起身,也没有问什么,说道:“你一定还有事情与云薄说吧,我们回院子。” 伏璟看着江灼的眼神,薄唇轻扯着,有时候心灵相通的人,真的是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可能要傍晚的时候能陪着你用晚膳。”伏璟温和的说着。 “嗯。”江灼也知道随着进京后,靖南王府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就连以往都能见到的伏修这些日子都没见到身影,还有姚若尘,好似都在各忙各的,整个靖南王府就只有她江灼最闲了。 …… 与此同时。 秦府房中。 秦恒脸上全是慵懒之意,与皇后闹崩后,再也没有进过皇宫,当然上朝时,秦恒也能感觉到以往都是恭敬他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隔阂着他。 这种大权难控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他眼中有着淡淡的凉意。 “怀王府被灭门?”秦恒这般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 那坐在一侧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封信,他说道:“主子,江允凡来消息,说如果主子你把怀王这个案子破了,皇上定是不会计较大公主之事。” 秦恒眼中满是讽意,说道:“江允凡?他又有什么馊主意?” 那那男子淡淡一笑,说道:“他说,当初怀王本该娶之人是今日的靖南王府世子妃,当初璟世子妃用了特别的手段,才是让如今的怀王妃嫁给怀王的。” “在齐北的时候,怀王与璟世子也有纠葛,或许……” 秦恒闻言,眼中刚刚的凉意瞬间收敛,脸上的慵懒也没有,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下首位坐着的男子,说道:“江灼与怀王还有这种纠葛?” “江允凡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秦恒淡淡一笑,想着在未央宫中和他对视的女子,那双望不见底的眼眸,他真是想挖下来把玩在手中。 “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贺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1章 你怕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1章 你怕吗? 大理寺。 贺寅翻阅着宗卷,越翻阅着清冷的眼中越是有着淡淡的狠戾,他下首坐着的是姚夙玺,脸上同样噙着深沉的脸色。 “怀王这么多年来得罪的人这么多,从渝州到漓江城,漠北到京城,被怀王灭门的那些世族都是这般的多,并且在怀王府上凶手并未留下任何的痕迹,如果我们这般的查,要从何处着手?” 贺寅闻言,把手中的宗卷放下,“凶手下手快狠准,就连一只鸟的不放过,一夜的时间就让整座怀王府变成坟墓,这一点便能看出,怀王对凶手有着血海深仇。” 姚夙玺斜长的眼中全是疑惑,“皇上就连皇榜悬赏都贴了出来,足以看出对怀王府这件事有多动怒,眼看着太后的寿宴快到了,京城中还有别国的王爷,使臣,此番真是让他们看了一场西秦的好戏啊。” 贺寅轻轻一笑,说道:“说不定这就是皇上动怒的原因,当初怀王从齐北回京的时候,出了那般的事情,皇上也没有过多的追究,明知怀王在云阳城被害与靖南王府有关,偏偏皇上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而靖南王府给皇上的理由便是怀王在靖南王府成亲时遇到了乱臣贼子。” 姚夙玺把手中的宗卷放下,嘴角的笑意更深,“这么说起来,皇上一直都在与靖南王府暗中较量啊。” 贺寅把目光看向姚夙玺,用一种前辈的口气说道:“夙玺啊,做为皇上的臣子,不管日后是哪位皇子继承那个位置,大理寺只忠于皇上,而那些皇家暗地中的事情,知道也要当做不知道,这做人啊,眼光放长远一点,而且,怀王这件事刑部已经插手进来,你我好好的掂量掂量。” 姚夙玺听着这掂量掂量四字,眼中笑意淡去,刑部的人参与进来,皇上是觉得大理寺没有那个能力追查怀王府的案子?还是西秦在短短的半月来,死了两位公主,死了一位王爷,要在太后的寿宴上把西秦的面子挽回来些? “是。”姚夙玺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尊敬。 贺寅今年也不过壮室之年,在三十岁就做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能力手段及眼界都是非常强,从不参与皇子之争,在朝堂之上能做到两袖清风,也算是人。 姚夙玺在贺寅的手下也算是好事,不过朝堂历来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在朝堂之上,人心赌人心,只要有足够的手段,便能把昨日是你头顶之人,拽下来踩在脚底,俯视众生。 贺寅淡淡看了一眼姚夙玺,“怀王府这桩案子,灭门的有些莫名其妙,平日怀王都没有出府,而从接近年关怀王都是在床榻之上度过,若是要灭门早在怀王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便可。” 贺寅这般说着,清冷的眼睛微微暗沉,“可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灭门?”贺寅有些想不通,便不在想,沉着声音说道:“就算是刑部之人插手进来,也不过是悬案而已,这些时日让禁军在京城中频发一点走动,在太后寿宴过后,刑部之人自会像皇上禀报,不过,在这期间,若是知晓一点的线索,也不能放过。” 姚夙玺恭敬的听着,嘴里说道:“是,贺大人。” 贺寅看着桌面上推着的宗卷,继续说道:“吩咐下去,让整个西秦的地方官员注意一些不寻常的人,特别是京城中。” “是。”姚夙玺说着便起身。 这个时候从大门侧走进来一位男子,模样有些清俊,一身云纹锦袍脖间围着白色的狐裘,他手中拿着一封信,走进来便看向贺寅,说道:“贺大人,这个是刚刚我进来时,大门处的侍卫交给我的。” 贺寅看着已经放在他面前的信封,剑眉一挑,说道:“知道是谁吗?” “不知。” 贺寅闻言,垂眸看着信封,拿起拆开。 姚夙玺看着贺寅,云纹锦袍的男人看着贺寅,屋中有些安静,只看到贺寅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姚夙玺浓眉轻轻皱起,问道:“是什么?” 贺寅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 姚夙玺脸有些惊讶,问道:“有怀王府被灭满门的线索了?” 贺寅冷笑一声,“就算是一个假线索,都传到了大理寺,便会传进御房,就算最后什么也没有查到,本官也要去一趟。” 说完便起身,“去靖南王府。” 姚夙玺与云纹锦袍男人相似一眼,便跟在了贺寅的身后。 靖南王府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大门,只是偶尔有出府的丫头,一辆马车在靖南王府停下的时候,刚好遇到正要出门的岚桑。 岚桑看着迎面而来的三个长相不俗的男人往靖南王府大门走来时,柳叶眉轻轻一挑,跟在江灼的身边久了,便谨慎许多,这三位不是一般的人,便是大方的把靖南王府大门打开,微微低着头:“不知三位找谁?” 贺寅看了一眼岚桑,口气还算客气,“本官来找世子妃询问一些事情。” 岚桑抬眸看向贺寅,眼中有着疑惑,这个自称本官的是谁? 姚夙玺立即在一旁说道:“这是大理寺少卿,贺寅,这位是大理正,徐贤,在下是姚家长子,姚夙玺。” 岚桑听着姚夙玺的声音,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便说道:“奴婢带你们去见世子爷吧。”这般鲁莽的说见世子妃,让江灼单独见三位男子,若是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贺寅闻言,深深的打量了一番岚桑,靖南王府一个小小的奴婢都是这般的谨慎,果然靖南王府真的不一般。 徐贤的脸上全是笑意,供着手说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岚桑脸色一正,带着三分恭敬七分疏离,说道:“请。” …… 因着伏璟喜欢与江灼一个院子,房也在韶华居,岚桑带着贺寅三人走进了韶华居。 在韶华居的大厅中,岚桑说道:“三位请稍等。” 岚桑说完便走出大厅中,贺寅坐在右手边的第一个座位,接着便是徐贤,姚夙玺坐在最末。 这几日伏璟也是特别忙,江灼也没有过问,一是江灼觉得伏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又不是什么无知少女,断不会缠着他,二是这几天蒋怜儿要接近生产的日子,江灼时常都陪在蒋怜儿的身边。 她刚从蒋怜儿的院子回来,便看到岚桑往房去,便叫住了她,“岚桑?” 岚桑停下脚步,看着回来的江灼,嘴角带着笑意,便绕开围栏,走到江灼的身侧,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二哥回来了,我便回来了。”江灼说着往房的方向望去,问道:“是找世子有什么事情吗?” “大厅中坐着大理寺的人,刚刚奴婢原本打算出府买一些东西的,刚出府便见到三个人往靖南王府走来,说是要找小姐你询问一些事情,不过奴婢觉得还是世子出面比较好。” 江灼淡淡一笑,知道岚桑在担心什么,不过这里是靖南王府,她还不需要怕什么,说道:“世子这两天比较忙,还是我去吧。” 江灼刚刚走了一步又停下,说道:“你去房外等着世子,待他事情处理完了,那便来大厅吧。” 岚桑微微低头,恭敬的说道:“是。” 江灼身后跟着的是那日唯一一个没有被发卖的丫头,慈儿,这些时日都跟在江灼的身边,江灼也没有问过一个小小的丫头怎么会有从容不迫的气势,不过她喜欢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 慈儿对着岚桑点了点头,便跟上了江灼的脚步。 岚桑也转身往房的方向的走去。 贺寅三人坐着也是在打量这大厅,靖南王府对于京城的人来说都比较陌生,又带着神秘,而如今走进靖南王府,心中总有些好。 徐贤嘴角的酒窝有些迷人眼,他打量了一番,说道:“这座府邸是先皇建造给伏太妃的,听闻每一座院子都是先皇亲自题名,然而这些年靖南王府都是在齐北生活,就这么一次靖南王府的人全部上京,便是接二连三的出事情,也不知道是靖南王府招人恨,还是靖南王府中的人招人恨。” 贺寅闻言,浓眉轻皱,身后的侍女把茶水倒满后,又站在身后,贺寅看着茶杯中还在打着旋的茶叶,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这么好的茶水,靖南王府真是深藏不露。 姚夙玺同样是看到了茶杯中的茶,眼中微微一亮,便端起茶杯。 这个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贺寅与徐贤,姚夙玺同时往大厅中的大门处望去。 月白色的云锦裙,走进来的女子就是开始看了三人一眼,便把视线移开,脸上未曾有表情,她走到主位上坐下。 姚夙玺见过江灼,便起身,贺寅与徐贤同样起身,供着手,“下官见过世子妃。” 江灼凉凉的视线这才一一的从三人脸上划过,随即她微微一笑,如幼兽般的双眸深处显出一丝残忍,声音亦然带着一丝凉意。 “不知三位大人找本世子妃有何事?” 贺寅看着江灼那双从容的眼睛,也是没有拐外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下官听说世子妃在齐北云阳城的时候,与怀王,怀王妃有些纠葛。” 大厅中有一刹那的杀气,江灼双眸中带着笑意,轻飘飘的说着,“是有些纠葛,怎么了?” 几个字江灼说的轻飘飘,却莫名带着寒意,贺寅看着正看着他的女子,明明声音有些轻飘,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是有些沉闷,沉闷的砸在他的耳中。 徐贤也是在打量江灼,对于江灼的回答,也是有些几分意外,如今怀王府出了这般的事情,很多朝堂之上与怀王有关系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抛开怀王府与自己的纠葛,这个世子妃却是这般的说了出来,他把刚刚看好戏的眼神收了收。 “不知世子妃对怀王府这次的灭门有什么想说的吗?”贺寅看着主位上坐着的女子,嘴角带着一些笑意,“听说世子妃还是闺中小姐时,江家原本打算江家五小姐嫁给怀王的,而如今的怀王妃好似也对世子妃有些不满,如今怀王府这般的被屠杀,怀王府中没有一条活命。” “可,与靖南王府有没有关系?” 江灼听着贺寅的话,优雅的端着小桌边上的茶杯,轻酌一小口后,淡定从容的说道:“那本世子妃就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本世子妃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有些可惜了。”江灼淡淡的说着却直直的看着贺寅,轻然道:“可惜、没死在我的手中。” 屋中的三个男人听着这一道轻然的声音,眼中有些不可置信,这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是不是太狂妄了些?一个小小的女子还这般从容不迫的说着这句话。 可惜没死在我的手中。 她怎么敢。 江灼低眉敛目,声音不高不低,偏偏气势有些咄咄逼人,“就算江家当初是打算我嫁给怀王,你们是来靖南王府质问璟世子对怀王妃的不满,还是来质问本世子妃、怀王府没有一条活命是本世子妃做的、” “或者,是靖南王府把怀王府灭门的?” 贺寅清冷的眼睛微微一顿,他看着江灼,历来游走在朝堂之上的老狐狸被江灼这几句话差点憋出内伤,他只是想着那封信都传到了大理寺,文政帝怎么会没有收到,做为西秦的臣子,出了这种事情,不管线索真与假,都是要调查一番的,他也知道适当的问问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个世子妃说的话这般咄咄逼人。 “下官没有这个意思。”贺寅供着手,说道。 “没有这个意思?”江灼下巴微微昂着,看着贺寅的眼神有些藐视,“没有这个意思贺大人便不会走进靖南王府,堂堂的大理寺少卿在官场的作风便是这般的、” 江灼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贺寅,“这般的随便?怀王府被灭门就是来质问一个后院的女人?本世子妃倒是想问问贺大人是从谁的嘴里听说本世子妃与怀王妃,怀王有纠葛的。” 徐贤和姚夙玺听着江灼说话的态度,眼神便望向屋中的别处,这世子妃也不是一般的难缠啊。 贺寅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清冷的双眼带着一些凌厉,低声道“世子妃应该知道下官的职责是什么,只要有线索下官便会一一查起,怀王府满门被屠杀,没有血海深仇,不会连怀王府中的奴扑都不放过。” “所以,贺大人便怀疑靖南王府是吗?是觉得靖南王府先屠了怀王府满门,接下来是不是该屠了皇室满门呢?”江灼话语锋利,毫不留情的往事大的方向说起。 贺寅脸色一沉,供着手冷声道:“世子妃慎言!” 徐贤与姚夙玺同样脸色一冷,看着江灼。 “贺大人也知道慎言啊。”江灼嘴角全是讽刺之意,“靖南王府不管是在齐北,还是在京城低调的如隐形,本世子妃不管贺大人是从谁的嘴里知道了这些事情,本世子妃警告你,如若有下次,靖南王府可不管你是大理寺少卿,还是谁,一样可以把你扔出靖南王府的大门。” 贺寅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便是起身,供着手说道:“世子妃说的是,怀王府这件事本就与靖南王府没有什么关系,下官告辞!” 江灼并未有在看贺寅一眼,徐贤看着贺寅跨出大门的身影,起身便对着江灼供着手说了一句下官告退便跟了上去。 姚夙玺看了一眼江灼,也是起身,正是这个时候,云溪推着轮椅上的男子,从转角处出来,看着搭在轮椅上两侧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动。 云溪便喊道:“贺大人请留步。” 贺寅脚步停下,转过身,看着从游廊处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浓眉一皱,徐贤轻抿的薄唇待看到伏璟的时候收了收。 “内人被本世子宠坏了,还望贺大人别与她计较。”伏璟温和的声音响起,温润如风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警告,“至于你听说的怀王妃,怀王与本世子内人的纠葛,贺大人听听就好,闺阁中的姐妹,难免有些纠葛。” 贺寅也是第一次这般近的接触这个靖南王府的世子,不良于行,清贵无瑕,还带着少许的灵动之气,加上刚刚已经见过手的世子妃,这夫妻俩怎么看都不简单。 他看着伏璟,供着手带着少许的笑意,便说道:“此番本就是下官冒昧,还望世子爷见谅。” 伏璟眉宇间尽显绝色,有些艳丽,温和的目光带着三分的凌厉,“想必贺大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那本世子便不多留了。” 贺寅嘴角一笑,说道:“下官告退。” 徐贤对着伏璟供了拱手,便转身,不知什么时候姚夙玺站在了伏璟的身侧,说道:“世子爷可有空闲时日?” “姚公子可有事?”对于姚夙玺的询问,伏璟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姚夙玺剑眉轻轻一挑,对于这个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表兄,他有些不愿接触,除了伏璟是靖南王府唯一的子嗣外,姚夙玺还不喜欢伏璟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听着伏璟的没有情绪的声音,便说道:“祖母这几日都在念叨着你这个外孙,如若世子爷有时间,可以去姚府看看你从未见过的外祖母。” 伏璟薄红的唇抿成一道坚毅的弧度,声音清冷,“过些时日。” 姚夙玺闻言,便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先行告辞。” 伏璟看着姚夙玺的背影,凌厉眼光一闪,嘴角的笑意有些冷意,“让人盯着姚府的每一个人,就算是每日出府的小厮都不要放过。” “是,主子。” 云溪说完便转身,伏璟推动着轮椅转身,便看到江灼站在大门侧,嘴角的笑意从冷意变幻成柔意,说道:“站在那里做什么?” 两人相视着,却是突然笑出了声,一模一样的笑,江灼收了收眼中的怀疑,便走到伏璟的身侧,蹲下身,看着他,说道:“他们怎么会来靖南王府?难道就真的怀疑是靖南王府干的?” 伏璟嘴角的笑意有些变化莫测,他说道:“就算是靖南王府干的又如何?祁家的人能拿我怎么样?” 江灼看着伏璟认真的模样,噗呲的笑出了声,握着他的手,说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伏璟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拢,他就这般看着江灼,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清贵的如天上的一抹月光,江灼柳眉轻轻皱起,“最近三皇子好像也没有来找你,是他不来找你,还是他没有在京城?” 伏璟沉静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小灼,推我去外院。” 江灼眉梢微微拧着,起身走到伏璟的身后,便没有在问,她推着轮椅,他目光平视着前方,交叉的双手有些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发白。 两人在韶华居外的青石板上走着,小道两边还有些没有融化的积雪,江灼隔了好半响才说道:“你与三皇子在暗中做什么?” 伏璟双眸微微一颤,淡笑道:“他从小要的便是西秦的江山,我与他关系甚好,当然得帮他一把。” 江灼闻言,嘴角的笑意淡淡消失,说道:“所以,你们要做什么?”江灼不想伏璟与三皇子有过多的接触,想着柳焉的结局,若是伏璟这般帮着祁承寒,待祁承寒坐上了那个位置后,反过来对付靖南王府怎么办? 伏璟听出了江灼声音中的担忧,便安抚的说道:“祁承寒还没有那个胆子把我怎么样,你不必担心。” 轮椅声音停下,江灼走到伏璟的前面,蹲下身直视着伏璟,“伏璟,你不能这般对待祁承寒,若是你帮他夺得天下,他反过来对付你呢?” 伏璟不答反问,“那你怕吗?若是祁承寒成了西秦的皇帝,反过来对付我,你怕吗?” “我为何怕?”江灼淡淡的笑着,“你说过要一辈子护着我,伏璟,若是你有朝一日有什么事,不能护着我,那、” “那怎么样?”伏璟戏虐的问道,他倒是想听听他的五姑娘会出什么惊艳他的话。 “那便换我护着你。”江灼认真的看着伏璟,声音柔柔的。 落在伏璟的心间便是一股暖意袭来,他半垂的双眼中带着一副难测的光芒,声音有些温暖,有些向往,他说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孩子。” “孩子?”江灼凝眉,“难道我说生就生?”江灼从未有想过像蒋怜儿的模样,脸上全是母性的光辉,她也没有想过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对着她喊娘亲,那种感觉有些微妙。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没有以往的反感,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道:“我只是说说,就像你说的,都得看缘分。” 江灼缓缓伸手抚上伏璟的脸,那飘动着的墨发瞬间被白皙的手给压在他的脸上,她的眼中有憧憬,明知这人是瘾,沾上了便放不开,她却甘之如饴,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喜欢在他的身边,她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她喜欢…… “伏璟。” “嗯。”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情绪,嘴角的笑意更深。 “有什么事情别瞒着我。” 骨节分明的手握上了他脸上白皙的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突然之间空气中有些安静,两人相视着,在被一道脚步声给打断,云溪看着蹲着身子的江灼,停下了脚步,随后又看到江灼起身,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每次都是他打扰主子的好事。 伏璟拉着江灼的手,便说道:“你先回房间,或者带着岚桑去允阑的院子。” 江灼轻轻挑眉,看着伏璟,嘴角有着笑意,说道:“好。” 伏璟眉宇间有点冷艳,便转动着轮椅,江灼看着慢慢回韶华居的人,她姿态淡然,眼中有着淡淡的凄凉,她知道他有事情瞒着他。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江灼才回神,往蒋怜儿的院子走去。 韶华居的房中。 云溪与云薄并站在案的前面,他们看着轮椅上的人,都是立即低下头。 “主子,此番来西秦的西域太子并非是西域太子。”云薄恭敬的说着。 伏璟眉宇间此刻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怀王的事情传遍了西秦,漠北的西域当然想挑起战事。” 云溪闻言,浓眉一皱,“主子你的意思是这西域太子会在西秦出事?” 伏璟看着案上躺着的折子,温润的眼睛轻轻一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便会在太后的寿宴上。” “那,阻止吗?”云溪问道。 伏璟的声音如平静如三月的湖面,“等的就是这一日。” 只要西域挑起战事,不光齐北是他的,漠北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秦恒今日入了皇宫,在御房呆了一个时辰,随后皇后也去了御房。”云薄继续说着,“李由这段时日虽然在文政帝近身伺候,可文政帝并没有像对刘砷那般对李由。” 伏璟淡淡一笑,便说道:“秦恒交给世子妃,你们在暗中让世子妃抓到秦恒的把柄,还有把江允凡的野心巧合的让世子妃知道。” 伏璟眉宇间的惊艳,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凌厉。 “大理寺的贺寅是三皇子的人,不过,贺寅历来有些难对付,别让他接近世子妃。” “是!主子!” 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宁静,看着桌面上的折子,说道:“告诉萧钬。” “可以开始了。” 这个时候除了云溪云薄外,房间外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萧钬的神色有些儒雅,说道:“我来的真是巧,刚好听到你提到我的名字。” 伏璟的目光带着有些疏离,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钬半垂眼眸,嘴角带着笑意,“经历怀王府的事情,皇子们都不安分了,三皇子如今还没有回京,五皇子历来也是个心狠的,我在担忧三皇子的安危。” 伏璟看着萧钬,好似那双眼前能洞悉一切,他带着一种肯定的语气:“文政帝出事了?” 萧钬的视线从伏璟的脸上划过,剑眉一皱,说道:“今日秦恒进宫,不久后皇后也去了景阳宫,皇上本就到了天命之年,哪里受得了刺激的事情,想必秦恒与皇后早就暗中密谋着。” “文政帝可有什么大事?”伏璟的声音温和平静,好似文政帝的事情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放心吧,在皇宫中的那几位没有把靖南王府都弄走前,是不会真的对文政帝怎么样的。”萧钬说着,便从小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后,便继续说道:“你得小心你秦恒,他可是在暗中对付你的世子妃呢。” 伏璟闻言,温淡中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寒意,说道:“贺寅今日收到的信笺便是他的手笔。” “还有皇后的手笔。”萧钬说着,“贺寅这个人从来都是两袖清风,从来都是听从文政帝的,如若皇后对他施压,怕是物极必反。” 伏璟的嘴角有些笑意,眉宇间有抹寒气在凝聚着,他说道:“你的意思皇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2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2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西秦的京城,二月刚刚一过,空气中也渐渐的有了暖意。 厚厚的积分融化,一缕阳光打在屋檐边上滴着的水滴上,晶莹剔透。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个时候第一楼前面停下一辆马车。 岚桑与慈儿先行下马车,接着便是江灼下马车,最后下马车的是蒋怜儿与江夕歌。 因着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蒋怜儿在院子实在是憋不住,又吵着江灼与江夕歌带她出来,自从江允阑带着蒋怜儿来第一楼吃过那个西施舌后,蒋怜儿最近这段时间馋的紧,又因着前些时日有积雪,江允阑便没有带着蒋怜儿出来,只是时不时的从第一楼带回去。 今日积雪也化了,江允阑刚好也不在府上,蒋怜儿便逮着江灼与江夕歌出府了。 江灼看着蒋怜儿的大肚子,眼中满是担忧,说道:“怜儿,若是二哥知道我与二姐姐把你带出来,等下回去我们会不会被骂啊。” 蒋怜儿嘴角有些笑意,满不在乎的说道:“就你们大惊小怪的,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没事的,整天在院子中,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江夕歌与江灼对视一眼,看着已经往第一楼大门走去的蒋怜儿,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江夕歌与江灼在身后相并走着,江夕歌说道:“五妹妹,嫂子都足月了,应该就是这几日,她想出来便出来吧,反正孩子出生后,她还要在屋中憋一个月呢。” 江灼闻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附和的说道:“是啊,照着她的性子,不知道月子怎么过呢。” 因着蒋怜儿如今是重点的保护对象,岚桑与慈儿都跟在蒋怜儿的身后,刚刚一踏入第一楼中,便见着脸上满是笑意的小哥儿。 “哎!夫人是坐大堂还是雅间!” 慈儿一如既往的都是一幅从容,说道:“雅间。”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最好的。” 小哥儿看着手中的银子握紧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肩上的帕子一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夫人请,夫人请。” 蒋怜儿轻笑一声,便跟在小哥儿的身后,往楼梯上去,岚桑扶着蒋怜儿,感觉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江灼与江夕歌跟随其后。 小哥儿推开一间位于西面的左手第一间雅间,门前是珠帘,江灼走进去后,往回头看了看,这门前就有珠帘还真是有些特。 江灼走进屋中便坐在屋中央的红木雕文圆桌旁,她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第一楼中的楼梯,就连人的脸都是看的那般清楚,这般的让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测。 “去把你们酒楼中所有好吃的都上一份。”蒋怜儿坐下后,看着小歌说道。 小哥儿一听,精神抖擞的说道:“好勒,夫人请稍等。”握着手中的一锭银子干活的精神都要多一些。 江夕歌看着小哥儿出去后,那珠帘还沙沙作响,侧头看着蒋怜儿,说道:“嫂子,你吃的了那么多的东西吗。” 蒋怜儿柳眉一挑,“不是还有你与小灼吗,怕什么!” 江灼深邃的眼中有些淡淡的光,她环视了一圈这房间,说道:“二姐姐,怜儿喜欢,你就让她敞开肚子吃,过几日,怕是没有这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机会了。” 蒋怜儿听着江灼的话语,脸上全是母性的笑意,摸了摸肚子,说道,“你们别整日就说我多能吃,我是吃的两人份。” “是,是,是,你吃的两人份,只要别饿着就行。”此时的江夕歌脸上的表情有些像江允阑对蒋怜儿无奈中夹着宠溺的表情。 江灼有些幽暗的眼睛又是看向珠帘处,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一动,待看清那往楼梯上走的两人时,素手微微一紧,便把视线看向别处,说道:“怜儿,这些时日二哥都在忙什么?” 蒋怜儿微微一愣,被江灼这个问题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江允阑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便说道:“不知道,不过前日他与我说过,江允凡来京城了。” “小灼,你不知道吗?江允凡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哥,怎么也不来靖南王府看看你呀。”江允凡对与蒋怜儿来说,印象比较好,或许是因为江允阑吧,有种爱屋及乌的感觉。 江灼眼中的幽暗之色更深,嘴角的笑意有些柔和,“是三哥啊,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说一声呐,这段时间靖南王府也算是比较忙,我都还没有去看看老太爷呢。” 江夕歌闻言,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江灼的话中有话,说道:“五妹妹,过些时日吧,等嫂子生了,出月子了,我们在一同去见祖父。” “好啊。”江灼也没有犹豫的说着,视线又望向珠帘处,她看见那两人进了的雅间,随即还关上了大门。 这个时候,小哥儿走在前,身后跟着上菜色的小哥儿,走在前的小哥儿脸上满是笑意,说道:“久等了。” 说着往江夕歌走去,手中提着的是热茶,把圆桌中央的茶杯翻出,说道:“这是上好的毛尖,姑娘请用。” 先给江夕歌面前的茶杯倒满,随后便是蒋怜儿,在接着便是江灼,只是在倒满江灼面前茶杯收回手后,江灼不小心微微抬手,又因着小哥儿手中的力度比较大,茶壶中的热茶没有洒多少出来,但还是滴了几滴茶渍在江灼的衣袖上。 小哥儿立即放下茶壶,连连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江灼眼睛微微一动,看着衣袖上的茶渍,轻柔的说道:“无碍。” 小哥儿见状,脸上的紧张之色才是慢慢消散,说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小哥儿这般说着,其他端着菜色的小哥儿已经把手中的菜色都放在了桌面上,好像因着刚刚茶渍的原因,几个小哥儿都好像在等着江灼发话般。 蒋怜儿看着站在屋中的人,带着笑意的说道:“世子妃都说无碍了,你们赶紧下去吧。” “世子妃?”刚刚小哥儿问道。 “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蒋怜儿话音一落,屋中的小哥儿们脸色更是一白,正是他们紧张之际,江灼幽幽的声音响起,“都下去吧。” “是,是,世子妃。” 走在最末的小哥儿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世子妃请慢用。”说着摸了摸手中的银子,果然这般大方,夫人的地位不一般。 蒋怜儿眼中还有笑意,拿起竹筷便往瓷盘中夹去,说道:“小灼,看来靖南王府在这京城还是有些威望的。” 江灼眉梢稍稍一拧着,脑中还想着刚刚的那两人,刚刚拿起的竹筷又放下。 江夕歌与蒋怜儿都看向江灼,说道:“怎么了?” 江灼脸色有些微红,说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蒋怜儿眉间一皱,爽朗的说道:“不就是要去如厕嘛,有什么不好说的。”说着又看向江夕歌,“夕歌,与小灼一同去吧。” 江灼立即阻止道:“我一个人去吧,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行。” 江夕歌也不放心蒋怜儿,附和江灼的话,说道:“是啊,嫂子,让慈儿跟着五妹妹去。” 江灼闻言,便起身,说道:“你们别等我,先吃,我可能要有一会儿。” 蒋怜儿点了点头,看着江灼与慈儿走出房间中后,才是笑着说道:“我们吃,我们吃。”聪明如蒋怜儿,怎会不知道江灼有事情,她怎么会拦着呢。 江夕歌眉头轻皱,看了一眼蒋怜儿,便拿起竹筷,夹了一口菜在嘴中后,慢慢的咀嚼着,眼中看着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房间的江灼直接从左面游廊走着,她的眼中有些狠戾,直到在一间房间大门外停下,她说道:“给刚刚那些小哥儿一些银子,说这雅间被人用了。” 慈儿闻言,明眸轻轻一动,恭敬的说道:“是。”说完便直接走过江灼,往楼下走去。 江灼嘴角勾抹出一抹笑意,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屋中的环境与刚刚那间完全不同时,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脑中忽然想起那张脸,江灼不由的微微一愣。 这间房间好似被人特意隔出来的,空间有些小,不过江灼刚刚坐下,便能听到隔壁房间中传来的声音。 她柳眉轻轻一皱,便看到慈儿端着茶水还有点心走了进来,慈儿没有说话,把手中端着的东西放在江灼面前的小桌上后,往大门处走去,轻轻的关上门后,便站在江灼的身侧。 从两人开始进来,到现在,只听到两道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江灼看着面前的摆放着的点心,便轻轻的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小咬一口,眸中微微一亮,难怪蒋怜儿缠这第一楼的点心,果然味道独特。 慈儿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隔壁房间中的谈话还在继续,江允阑并不知蒋怜儿也来了这第一楼,更加不会知道这房中还有一个隔间,坐着的还有江灼。 江允阑看着对面的江允凡,脸色有些不好,声音中的怒气好似被刻意压着过,“你与秦恒有交情是不是。” 江允凡脸色如常,也并未有看江允阑难看的脸色,说道:“二哥放心便是,我并不会拿江家做赌注,秦恒在朝堂之上有他的人脉,如若他在这个时候帮江家一把,江家便会在京城彻底的扎根。” 江允阑看着这般信心满满的江允凡,口气有些嘲笑,“在京城彻底的扎根?江允凡,你哪里来的自信,堂堂国舅爷会听从与你?还这般的帮江家?他能在江家中得到什么?京城中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稍稍一个人物的背影都是有些势力的,江家在齐北根深蒂固,京城有京城的规矩,江家来京城分一杯羹,京城的有些世家是吃素的?” 江允凡闻言,嘴角的笑意稍稍凝固住,说道:“那不然靖南王府是做什么的?江家只要上京,身后的人便是靖南王府,就算靖南王府眼中没有江家,那在世人的眼中江家也是靖南王府世子妃的娘家,怎么也要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掂量掂量几分,在想着怎么对付江家。” “还有便是、如若靖南王府这般都不顾着江家,那、祖母为何要把江灼嫁给璟世子?”江允凡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照着江灼的模样与才华,凭什么要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 江灼听在耳中,脸上还是一如即往的笑意,只是,那双幽暗的眼中寒光微微乍现,放下咬了一半的点心。 江允阑同样眼中有些寒意,“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打江灼的注意,如若你觉得以你的手段能轻易的让靖南王府帮着江家,或者让江灼帮着江家,那哥哥我就真的佩服你。” 江允凡的眼睛终是对上了江允阑的眼睛,他嘴角同样噙着讥意,口气有些不好,说道:“江灼凭什么不帮着江家?她生是江家的女儿,死后同样是江家的鬼,江家养了她这些年,难道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听说江灼在靖南王府的地位还不一般,靖南王,靖南王妃对待江灼如亲生女儿,璟世子更是如此,江灼如今的身份地位,哪一件不是江家给的?如果江家在齐北没有那般根深蒂固的地位,靖南王府会娶她?” “如若她想在靖南王府的地位更稳,日后的权利更大,那便是唯有让江家更强大,在西秦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江允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看着江允凡,说道:“在你的心中江家要在西秦有着怎般的地位才是不一般?” 江允凡淡淡一笑,“当然是能让西秦的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江允阑眼中微微一冷,嘴角的讽刺更深,说道:“那二哥就祝你,早日成功。” 江允阑说完便起身,好似这一番说话,兄弟俩就彻底断裂开一般,只是江允阑刚刚走两步,便听到江允凡的声音,“二哥为何觉得江灼会不帮着江家?” 江允阑的脚步停下,没有回头,“她会毁了江家。” 江允凡闻言,眼中有一丝的冷光,随即又听到江允阑的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理寺的人为何为找上小灼,你这个三哥当得可真是好。” 江允凡眼睛微眯着,“二哥多话了。” 江允阑冷哼一声,便大步的跨向房门处,打开门便走出去。 江允凡的视线望向别处,有些阴冷的眼睛好似划过淡淡的杀气,把酒杯握在手中,嘴角扯出一抹毛骨悚然的湿冷之气,便一仰而尽。 而隔间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留下咬了一半的点心,还有茶杯上一抹淡淡的红唇印。 蒋怜儿有些吃不下了,看着还没有开动的佳肴,眼中有些不舍,摸了摸肚子,薄唇微微一抿,说道:“真是可惜,歌儿,等下让酒楼的小哥儿把这些菜肴放进食盒中,带回去吧。” 江夕歌眼中全是笑意,点着头说道:“好,好,好。” 蒋怜儿看了看大门处,果然这个时候江灼走进来,慈儿跟随其后,蒋怜儿眼中有些笑意,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夕歌也是放下手中的竹筷,看着江灼,好像在等着江灼回答般。 江灼眼中全是笑意,坐在刚刚的位置,看着桌面上的菜色,说道:“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便自个儿找着,转了许久才找到,所以就这般久。” 蒋怜儿听了点点头,说道:“那你还吃吗?” 江灼摇了摇头,“不了。” 蒋怜儿一听,说道:“没事,等下把这些还没有开动过的都带回府去,然后你在吃,是一样的。” 江灼闻言,视线便往大圆桌边上的几道菜看去,轻轻的点着头,说道:“这个不错。” 江夕歌嘴角也是有些笑意,看着蒋怜儿,“嫂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蒋怜儿听着江夕歌的话,便打算起身,岚桑见状立即扶着蒋怜儿。 “走吧,不然等下你二哥回府见我没回去,又该废话了。” 江灼也是起身,起身时与慈儿相视一眼,便跟在蒋怜儿的身后。 几人在走到大堂结账时,便看到江允凡同样下了大堂,江夕歌与江灼都看见了江允凡。 江允凡与江夕歌是亲姐弟,两人自有一种默契,江灼噙着浅浅的笑意,打着招呼,“三哥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江允凡原本有些阴冷的眼睛,待看向江灼的时候立马全是笑意,说道:“刚来不久,想着把手中的事情办完后,亲自去靖南王府见见五妹妹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蒋怜儿听着江允凡的声音,便侧头看向江允凡,与江允阑有三分相似,因为见过面,便有些熟悉,问道:“三弟在这里,那你二哥呢?” 蒋怜儿询问着还往大堂环视了一圈,不会江允阑也来了第一楼吧。 江允凡看着蒋怜儿的神色,眼角有些笑意,说道:“二哥比我先走一步,可能有什么事情。” 蒋怜儿一听脸色不怎么自然了,说道:“我们快回去。” 江夕歌看着江允凡,说道:“三弟你要不要今日去靖南王府?” “不用了,等过些时日在去。”江允凡看着江夕歌的笑意倒是有几分真挚。 江夕歌也没有勉强,说道:“那我与嫂子,还有五妹妹就先回去了。” 江允凡轻微点头,待看向江灼幽暗的眼睛时,微微一顿,江灼同样这般看着江允凡,轻微点头,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哥什么时候与老太爷一同去靖南王府坐坐。” “一定会的。”江允凡嘴角的笑意有些阴冷,说完便看着江灼几人走出第一楼,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 看着江灼的背影,想着江允阑的话,“她会毁了江家。”不由的一笑…… 而江允凡走出第一楼后,便是往京城秦府的方向走去。 马车中的江夕歌看着单单只有岚桑一个,便看向江灼问道:“五妹妹,慈儿呢?” 江灼脸色自然的说道:“想着都到这里来了,便让她去那边的黛记买一些唇纸。” 江夕歌也没有怀疑什么,笑着说道:“那便好,我还以为走掉了呢。” 蒋怜儿撑着腰,说道:“怎么可能走掉?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 秦府大门走进一位青衫锦袍的男子,走在大门时从怀中掏出一枚牌子,那守在秦府大门的侍卫便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青衫锦袍男子走在前,侍卫走在后。 而在秦府对面的巷子中,有些昏暗的角落慢慢走出一位女子,她看向额匾上刻着的秦府二字时,眼中全是寒意,她看了看秦府的方向,又便隐在昏暗处。 秦府中,从高处望下,看到刚刚那侍卫带着青衫锦袍的男子绕过一道一道的月门,然后在一座院子中停下,侍卫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往院落中走去,青衫锦袍男子便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侍卫便从院落中走出,看着青衫男子,说道:“主子让你进去。” 江允凡轻轻点头,便走进院落,很是熟悉的往秦恒的房走去。 那侍卫看着江允凡的背影进了房中后,才是转身,侍卫刚刚踏出前方的月门处,随后一身白衣的女子便从侧面走出,她带着冷意的看向前方的院落,身子纵身一跃便从上空消失。 房中,秦恒一脸笑意的看着江允凡,也没有打算开口,好似在等着江允凡开口。 江允凡历来有颗玲珑之心,能在忙着江家生意期间还能结识这个西秦的国舅爷,手段也不是一般,更重要的便是,江允凡与秦恒之间,不光有着利益的牵扯,还有江允凡的计谋时不时的能让秦恒更有利的处理一些事情。 江允凡淡淡看了一眼秦恒的表情,嘴角有些笑意,开口道:“我听说,大公主在撞死之前,肚中已有了国舅爷的子嗣?” 秦恒淡淡一笑,看着江允凡的眼睛有着浓烈的杀气,“江允凡,你在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江允凡对于秦恒的这种杀气,有些无动于衷,他自顾自的说着,“国舅爷,你我何必说这些话呢?难道国舅爷没有发现我们是一天绳上的蚂蚱?” 江允凡淡淡的看向秦恒,继续说道:“若是大公主那条路子走好了,如今的局面怎么会像这般?国舅爷早就知道四公主知道了你与大公主的秘密,你非但没有阻止,还纵容着四公主三番四次的在大公主面前威胁。” “国舅爷在打什么注意,我不知道么?”江允凡有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对于秦恒的身份压根就没有放在眼中。 “两个女人同时死掉,你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而对于那些流言碎语,只要你扶持了一位新帝坐上了龙椅,还怕那些流言碎语?” 江允凡没说一句,秦恒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一分,他淡淡的看着江允凡,说道:“知我者非允凡莫属啊。” 江允凡淡淡一笑,说道:“你我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毕竟我也在暗中替国舅爷处理了那般多的事情。” 秦恒看着江允凡,“怀王府一案,本就是悬案,你为何还让我去皇帝面前说让刑部的人去调查?” “还有,当年宸妃是郁郁终生而死的,你从哪里知道的是被人害死的?” 江允凡闻言,不甚一笑,说道:“难道国舅爷没有听说过,无招胜有招?虽然皇帝已经到了天命之年,但是身体还是有些健朗,若是想在着短短的时日中让皇帝身体慢慢垮掉,那就得让皇帝知道某些不是真相却比真相更不能让皇帝接受的真想。” “能压垮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击他内心深处脆弱不堪的事情。” 秦恒从开始带着笑意的脸,慢慢变成严肃的脸,房中安静的有些诡异,隔了好半响,秦恒才是说道:“所以、后面还有事情会发生?” 江允凡眼中有些深不可测,他说道:“此番我来,便是与你商量……” 江允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全是寒意,如若靖南王府在他的掌控之中还好,若如靖南王府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江允阑这般想着,眼中的寒意慢慢变成笑意。 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对于江允阑说的话,他也知道江灼有手段,当然,江允凡和江灼某些地方一样,那便是,从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能一击毙命,那便一击毙命。 不能一击毙命,那也要把敌人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 大约在天色全部暗下来后,江允凡才从秦府走出,出来的时候,还四处张望着,发现并未有什么可疑的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靖南王府中。 江灼一人在房中翻阅着本,要是仔细看的话,那是西秦的野史,记载这西秦各个皇帝荒诞的事情,她修长的手指一行一行的指着,眼中有些暗淡的光芒。 岚桑看着屋中只有江灼一个人,便上前说道:“小姐,世子爷可能又要晚点了,要不你先睡吧。” 江灼薄唇一扯,继续看着野史,她说道:“你先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慈儿回来了没有。” 岚桑微微低头,说道:“慈儿应该快回来了。”说着眼中有一些的担忧,又问道:“小姐,慈儿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不会。”江灼也是这几日才知道慈儿那个有故事的姑娘居然还会武。 说曹操,曹操便到,慈儿走了进来,看着坐着的江灼,带着恭敬的语气,“世子妃,奴婢回来了。” 江灼这才放下手中的野史,说道:“岚桑,你先下去吧。” 岚桑嘴角带着笑意,微微福身,说道:“是。” 待岚桑出去后,慈儿与江灼说了江允凡对秦恒说的话,江灼沉静了许久,眼中有着淡淡的寒意,嘴角也是带着笑意。 “这样啊,不知狗咬狗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3章 杀无赦!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3章 杀无赦! “这样啊,不知狗咬狗如何……” 慈儿微微低着头,听着江灼笑意中带着寒意的声音,说道:“奴婢觉得江允凡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世子妃还是小心为上。” 江灼把视线看向桌面上的野史,看着上面记载的某些事情,说道:“野心与能力得一般大,才能平衡,在能力不及野心时。” “那就好玩了、” 慈儿淡然的双眸中有些笑意,“秦恒并非扶持皇后的儿子,四公主能找到大公主的证据,这其中有秦恒的手笔,秦恒很了解大公主与四公主的性子,每一步都走得刚刚好,四公主为了在云阳城被世子关在小黑屋中,手中拿着的把柄威胁与大公主杀了世子妃你,而大公主为了与秦恒的关系杀了四公主,陷害于你。” 江灼听着,幽暗的双眸中好似在一抹深意,说道:“秦恒怎会知道我会泼洒回去?” 慈儿眼中的笑意有着莫名,“世子妃你对着四公主那般一泼只是对秦恒更有利,如若你没有泼回去,后面也有让你同四公主去未央宫的理由。” “那后面秦恒又怎么会知道祁芷雅不会与他同归于尽?”江灼带着笑意问道。 “可能这就是女人吧,祁芷雅从小与秦恒一起长大,相对于皇后来说,祁芷雅相信秦恒更多,在因为祁芷雅知道秦恒所有的事情,秦恒没所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会与祁芷雅商量一番,一个男人能做到这般,定是对女人是真心的吧,可惜,这颗真心只有祁芷雅一个人负责而已。” 慈儿这般说中,眼中划过一丝情绪,瞬间被淡漠给掩盖,“秦恒这些年羽翼早已丰满,对于大公主,如今只能弃了,如若秦恒大事一成,有着祁芷雅的纠缠,他会烦不胜烦,如今这般两个女人都死了,虽然有些流言碎语,但是这京城几个百姓知道?” 江灼淡淡一笑,嘴角有些懒散:“真是狠心呢。” “而祁芷雅在未央宫中那般一撞,还承认四公主是她所杀,秦恒更没有后顾之忧,至于文政帝看到的那些所谓的证据,秦恒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因为秦恒的身后还有一位为他出谋画策的江允凡。” 江灼细细的品味着慈儿的话,隔了许久才说道:“没有把文政帝放在眼里,那便是……” “文政帝会命不久矣是这个意思吗?” 慈儿眼中微微一亮,刚打算说什么,便听到轮椅的声音,对着江灼说道:“世子妃,奴婢先行告退。” 江灼看了一眼面前的野史,合上后,也是起身,说道:“你下去吧。” 慈儿微微福了福身,便走出房间,在走出大门时,微微停下,福着身子。 伏璟看了一眼慈儿半催的眼睛便推动着轮椅。 江灼走到伏璟的面前,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折子都看完了?” 江灼的说话间,慈儿已经退出房中,还顺便把房门带上。 伏璟站起身,江灼便上前替他解衣,继续说道:“是漠北那边来的消息吗?” 伏璟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温润的眼中墨色涌动,眉心微皱,“不是让你早些睡的吗。” 江灼解着白色锦袍的盘扣,默了默,才道:“你让我一个人独睡?”说着眉心也有一些情绪。 伏璟拧着眉头看着她,微微弯着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住她的下巴,“你有情绪,怎么了?” 江灼带着笑意,摆了一下脑袋,下巴瞬间从修长的手指中滑落,她说道:“无事,早些歇息吧。” 江灼脱下面前人的大衣锦袍,便往另一侧走去。 伏璟看着那抹瘦下的身影,莫名的心间好似被什么扎着似的,他走到江灼的身后,此时的江灼在把伏璟的衣衫挂在木施上,突然腰间被大手揽住,他把头埋在江灼的颈窝处,“对不起,这段时间有些疏忽了你。” 江灼嘴角盈盈一笑,他是觉得她在怪他这些时日没有陪她吗?在他的眼中她就是这般不知轻重的女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这段时间疏忽我了?”江灼的声音柔柔的,眼中亦然没有那种幽暗之色。 伏璟温润的眼中也有着笑意,在江灼的脖间轻轻的动了动,说道:“今日出府去了哪里。” 江灼闻言,身子微微一动,便转过身,伏璟站直身子,他垂着温润的眼睛看着同样看着他的江灼。 “在第一楼中的那间隔间是不是的干的?你知道江允凡的为人,还有他的野心,是故意让我知道的吗?”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妩媚之色,在这昏暗的房中有些妖艳。 伏璟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抹去江灼嘴角的笑意,瞬间便是横打抱起,嘴角有些顽劣的笑意,“灼儿这般聪明,可让为夫怎么办。” 江灼搂着他的脖子,眼中的笑意更深,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伏璟眼中全是笑意,抱着江灼往里间走去,“我想,江家的人交给你,会更好。”说着垂眸看了一眼怀中正看着他的小女人,“我在你身后就好。” 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住,她看着伏璟勾着唇,能感觉到他挺拔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声,江灼更是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胸膛处。 伏璟看着江灼的这番小举动,嘴角的笑意更深,说道:“明日陪我去姚家。” 小脑袋抖了抖,然后抬眸看着那双温润的眼睛正看着她,随即便被放在床榻上,她坐在那里,看着伏璟上床,问道:“明日便去姚家?” 伏璟轻嗯一声,便把江灼揽入怀中,“迟早是要去的,那就明日去,总之有些人没有见到靖南王府的人去姚家,始终有些不甘心。” 江灼能感觉到伏璟的声音中有一定的力度,她声音也轻柔了不少,“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说话间,一具有力的身体便压了上来,一袭温热的湿意侵略而来,她不由自主的搂住了他的后背,眼中最后一丝的迷离消失在双眸深处,轻轻的闭上眼。 江灼气息有些不稳,伏璟微微睁眼,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江灼喘、气、还有心跳的声音。 伏璟动作的缓慢让江灼睁眸,她看着伏璟眼中的笑意,眉心一皱,“你……” 才开口,后面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伏璟从来在这方面都很节制,可是每当与江灼独处的时候,总想把江灼抱在怀中,特别是他们成亲以来,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有时白日,江灼某个细小的眼神,都是让他串起一股邪火。 他看着轻闭双眸的人,还有从她嘴角处溢出的一声细小的轻柔声,更是狠狠的一下,从她嘴角溢出的声音有些大。 江灼带着水泽的眼睛睁开,狠狠的抓着他的后背,贝齿轻轻咬着饱满的红唇。 “璟……” “嗯……小灼……”他俯身吻、她,“小灼……我的五姑娘……” 带着一股暗哑的声音,让江灼全身都感觉酥麻…… 夜色把整座靖南王府包裹着,夜里微微起风了,好似这二月的微风也不那么的冷了。 次日一早的时候。 伏璟精神抖擞的出了房间,早在房外中守着的岚桑与慈儿见着伏璟。 都是福着身子,“世子爷。” 伏璟在慈儿的脸上轻轻的划过,随即把视线移开,说道:“让她多睡一会儿。” “是。”是慈儿与岚桑的声音。 伏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把房门带上后,便走出了韶华居。 伏璟刚刚走出韶华居,便看到云溪。 云溪跟在伏璟的身后,说道:“主子,三皇子回京了,在回京的路上,多次遇到死士,昨晚在城外又遇到一批,幸好云薄赶到,活捉了两人。” “有问出什么吗。” 云溪微微低着头,“没有。” “其中一个已经咬舌自尽,另一个咬死不开口。” 伏璟眼中全是温意之色,“那就把他体内的每一寸骨头都给捏碎,让死士吐出背后主子是谁的方法,难道还用我教?” 云溪闻言恭敬的说道:“是,主子。” 伏璟是往靖南王的院子走去,因着今日要去姚府,怎么都是要去伏修,姚若尘一同去的。 “这几日姚府夫人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身份不明。”云溪在身后继续说道。 “我不想在听到,身份不明之类的话。”伏璟声音有些清冷。 “是,属下会在两日之类查出那女人的身份。” “今日去姚府暗中多派些人跟着世子妃。” “是!” 待江灼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她坐在外间中央的圆桌上,看着桌面上摆着的早膳,问道:“世子去哪里了?” “去了王爷王妃的院子。”岚桑说道。 江灼闻言,才想到昨晚伏璟说过今日要去姚府,京城的姚府让她想起了齐北的姚家,她的双眸深处狠戾的气息慢慢的增长着。 她喝了一碗粥后,才起身,说道:“今日慈儿跟着我去姚家,岚桑你在府上好好的看着少夫人,有什么情况便派人去姚府告诉我。” 岚桑闻言,恭敬的说道:“是,小姐。” 江灼看着岚桑的模样,嘴角有些笑意,说道:“这些时日你先把王府中的事情全部熟悉,母妃不怎么管王府中的事情,只能辛苦我和你了。” 岚桑明眸浅浅一笑,“小姐抬爱奴婢了。” 江灼忽然想起那个王嬷嬷,便问道:“这些时日,那个王嬷嬷可有什么动作?” “未有,王嬷嬷很是安分。”岚桑说道。 江灼眼中划过淡淡的冷意,她说道:“继续盯着。” “是。” 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位小丫头,对着江灼福了福身,便说道:“世子妃,王爷王妃,还有世子爷已经在正院的大堂中等着世子妃。” 江灼和慈儿相视一眼,说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是。” 见着小丫头退出房中,江灼继续对着岚桑说道:“若是今日江允凡到了王府中,也通知于我。” “是,小姐。” 江灼柔柔的看了一眼岚桑,便对着慈儿说道:“我们走吧。” 说着走出房中,慈儿跟在江灼的身后。 靖南王府的大堂中,姚若尘自从要知道今日要去姚府,脸上就没有出现过一丝的笑意,眼中更多的是冷意。 伏修又一次的看了一眼姚若尘,在然后看了看脸上一如既往有着温润的儿子,说道:“你去姚家后可不能这般。” 姚若尘脸色本就不好,说道:“若不是姚府还有一个母亲,我真是懒得和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若尘啊,有些事情不要表现在脸上。”伏修说道。 姚若尘可以说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可能是关于那个从小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的情绪有些过了,或许是因为姚府本该是护着她的地方,然而偏偏相反,那个地方是害她儿子痛苦不堪的地方,如若当年她没有中毒,她的儿子定是比如今还要出色,更不会多年被困于轮椅之上。 她看向伏璟,沉默了许久,若不是病魔缠身,她的儿子也会是一个能上战场铁血铮铮的男儿。 姚若尘盯着伏璟许久,好半晌才是说道:“我知道了,这去姚府始终都是要去的。” 说话间江灼也到了,姚若尘看着面色红润的江灼,眼中的冷意瞬间淡去,说道:“灼儿来啦。” 江灼微微福身,喊了一声,“父王,母妃。” 伏璟看着江灼那有些红润的脸颊,好看的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他说道:“来了就走吧。” 伏修站起身,走与于前,今日一家四口都没有穿着得有多隆重,就连伏修今天都穿了一件暗淡的蓝色锦袍。 伏璟依旧白色锦袍,静雅的坐在轮椅上,他看着江灼,江灼轻轻一笑,往他走去。 姚若尘看着两人这般,带着笑意走出大堂中。 江灼推着伏璟跟在姚若尘的身后,对于去姚府两人都有一种默契。 姚府的府邸在京城的偏中心的位置,当年这座府邸是姚家老太爷姚岐山从一个人手中买过来的,这座府邸具体是谁的,以往的主子是做什么都比较神秘,也导致后来姚家在京城中慢慢的根深蒂固,京城的百姓便一直觉得这座府邸是姚家的。 姚府大门前有一位老太太都快望穿秋水了,她盯着那街角处,说道:“是不是若尘这么多年没有回来,都不记得来姚府的路了。” 王氏扶着这老太太,脸上带着笑意,“看母亲说的,若尘怎么会忘了回家的路呢,想必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这么些年也是难为若尘了,靖南王府那般的兵力,还有世子从小身子就不好,也落得她这么些年不能回京。”这老太太的身份不如云阳城姚老太太的身份,她只是平民老百姓的女儿,姓邱,如今姚家在京城的地位与眼前这个老太太有很大的关系,虽说邱氏是平民老百姓的女儿,但是聪明不低于其他的闺中小姐,与姚岐山刚进京城时,姚岐山忙于京城各大世家中,手段也算是果断,邱氏做为姚岐山的妻子,便是随着姚岐山到处奔波,与京城各大世家的夫人都有着很好的关系。 就算如今邱氏很少出门了,这京城中各大世家也早已换了一批掌家的夫人,但是都对这个老太太有着不一般的敬意。 今日因为靖南王府的人要来姚家,姚夙玺也没有去大理寺,他站在姚清越的身后,身侧站着的是姚语彤。 邱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姚若尘嫁于靖南王府,姚清越如今也算是姚家的当家之人,次子姚清毅与姚清越并站着,对于多年未见的妹妹,他眼中还是有些情绪的,自小大哥被管教的严,便是他与姚若尘经常一起,姚清毅没有多大的野心,守着自己的三分地也算是满足,姚清毅的妻子更是,从未与王氏这个长嫂有任何的冲突。 同样是邱氏的儿子,差距着实有些大。 “娘,那是不是姑姑的马车啊。”姚清毅的小女儿姚董儿看着从街角处缓缓而来的马车,对着身侧的妇人说道。 邱氏看着缓缓而来的马车,脸上的笑意有些大,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来了,来了,那是靖南王府的马车。” 马车停下后,邱氏眼中有些激动。 前面的马车下来的是伏修与姚若尘,伏璟与江灼下马车后,已经看到邱氏握着姚若尘的手有些颤抖。 “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啊,回来了,回来就好啊。”邱氏摸了一把泪,看着姚若尘。 姚若尘眼中也有些微红,“母亲,都是女儿不孝。” 邱氏轻轻的拍了拍姚若尘的手,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说着便把视线往伏璟看去,看着与姚若尘很似相视的还可以称为少年郎的人,眼中也有些惊艳。 伏璟看向邱氏,温和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江灼在身后也跟着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哎,哎,你是璟儿吧。”说着又看向江灼,“你便是江家的五姑娘吧。” 江灼脸上满是笑意,说道:“是的,外祖母。” 姚清越与伏修寒暄几句后,便说道:“母亲,进去找说吧,若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这大门口也不像个样子。” 王氏也在一侧附和的说道:“是啊,母亲,先进府。” 靖南王府在接近午时的时候去了姚家,京城中的许多眼线也是看在眼里,随后便告知在自己主子的耳中。 此时的皇宫。 长乐宫。 秦皇后满脸的冷意,听着身侧宫女说的话语,又看向坐在下首的秦恒。 “本宫还以为姚若尘会与姚家老死都不相往来呢,没想到还是回了姚家。” 秦恒眼睛有些深不可测,他也没有看向秦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该想想如何让靖南王与伏璟离开京城。” 皇后的凤眸微微一眯,说道:“难道靖南王在京城后面的事情便会碍手碍脚?” “碍手碍脚我不知道,我知道是,静妃与三皇子如今羽翼丰满,再加上靖南王府的话,五皇子没有多少胜算。” 果然,皇后在听到没有多少胜算的时候,眼中全是冷意,“靖南王府如今好不容易回京,皇上怎会让靖南王在出京城?” 秦恒这才抬眸看了一眼秦皇后,“这就是皇后娘娘的事情了。” “你!”自从大公主一事后,秦皇后与秦恒之间表面维持的也不过是五皇子夺嫡路上的相互扶持罢了,这也算是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地之前,就算有再大的恨也放在事后解决,秦皇后与秦恒始终的都姐弟。 秦皇后有要依赖秦恒的地方,秦恒亦是。 想着五皇子上的事情还有诸多需要秦恒的地方,脸上的冷意也慢慢淡去,继续淡然的说道:“当年没有让姚若尘一尸两命,如今姚若尘的儿子也不简单,当年可真是留了这么大的隐患。” 秦恒剑眉轻轻一挑,那些事情他不怎么清楚,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才几岁而已,不过想着靖南王府,问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吧,如若被伏璟查出什么,可能靖南王府更会与五皇子为敌。” 皇后淡淡一笑,“可不关本宫什么事情,本宫也只是碰巧知晓真相而已。” 秦恒闻言后,才把视线移向别处,也没有在提这个问题,说道:“太后的寿宴快到了,皇后娘娘的机会来了。” 皇后想起太后的寿宴,眼中的冷意又凝聚,她说道:“此次太后的寿宴,皇上也全全交给静妃。”说着冷哼一声,“是看在三皇子如今的能力超越了络儿吗!” 秦恒听着皇后的口气,说道:“如今许多人借着太后的寿宴动手,皇后娘娘可不要落后了。” “没有什么事情,微臣便告退了。” 皇后看着走出大殿的秦恒,便对着身侧的宫女说道:“把宸贵妃当年的事情,慢慢的让皇上知道些。” “是,皇后娘娘。”说完宫女便走出大殿之中。 秦皇后的视线看在大殿之处,眼中的狠戾很是清晰。 “静妃?靖南王府?”说完红唇轻轻一勾。 靖南王府一家从姚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静了,邱氏出来相送,身后跟着的也是姚家的人。 看着远去的马车,邱氏被王氏扶着进府,走在最末的姚语彤还看着街角快要消失的马车。 刚走几步的姚董儿回头看了一眼姚语彤,说道:“大姐姐怎么还不进去?” 姚语彤闻言,便挪动着脚步,与姚董儿并走着,姚董儿却是突然开口,说道:“这璟表哥长得可真好看,还有表嫂,模样也是上层,两人真是配。” 姚语彤脸色有些冷,说道:“什么上层?江灼那模样京城一抓一大把。”说完带着一丝怒气脚步加快,姚董儿看着莫名其妙就动怒的姚语彤,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眼中有一丝的了然,便跟了上去。 “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呀,快跟妹妹说说。” …… 江灼刚刚踏进韶华居,岚桑便说道:“小姐,三公子去了二公子的院子中,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 江灼的脚步停下,想着江允凡,说道:“那就去一趟二哥的院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伏璟,伏璟说道:“你去吧。” 两人相视着,眼中都有一股笑意,江灼转身走出韶华居,岚桑掌着灯,便往江允阑的院子走去。 这个时候,云薄从暗中出来,在伏璟的身后说道:“京城涌进了大批的苗疆人,都扮成西秦的百姓,因着太后的寿宴的到来,京城涌进别地方的百姓也很正常,是以,京城府衙并未有觉得哪里不对。” 伏璟温润的眼中有着层层的寒意,声音听着有些清冷。 “找出来,杀无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4章 王元香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4章 王元香 靖南王府。 惊蛰楼。 江允阑与蒋怜儿几人来到靖南王府便是住在这个有着阁楼的院子,前院还有一座院子,因着蒋怜儿不方便,江允阑与蒋怜儿住在这里。 后面的阁楼的便是江夕歌住着。 今日因着江允凡的到来,前院的大厅中便有些热闹,江允凡从进靖南王府,心中时时刻刻都是悬着,因为他知道,靖南王府不管表面看着这般简单,靖南王府的主子渺渺无几,但是暗中的暗卫,怕是这座惊蛰楼都有许多。 蒋怜儿看着江允阑脸色不怎么好,又是看了一眼江允凡,轻轻的推了推江允阑的胳膊,说道:“你是怎么回事?没看到三弟来了?虽说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府邸,但这院子到底是我们在住着,三弟来了,你怎么能用这种脸色?” 江允凡也是知道江允阑为何给他脸色看,也并未有多大的在意,说道:“嫂子,无事,兴许上次在第一楼时与二哥说的话有些过分,二哥还没有原谅我呢。” 蒋怜儿听着江允凡的话,便看向江允阑,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江允阑看着蒋怜儿的眼神,眼中终是出现一抹笑意,说道:“无事。”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眼睛看向江允凡,说道:“今日璟世子与世子妃都去了姚家,三弟时候选得有些不对。” 江允凡眼中亦然有层笑意,说道:“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二哥与嫂子了吗?” 江夕歌自是感觉江允阑与江允凡之前有种异样的气氛,视线从江允阑的脸上移到江允凡的脸上,说道:“五妹妹应该快回来了吧,二哥,三弟,我们是亲兄妹,有什么过不去的?” 蒋怜儿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凡,瞬间把视线移开,她知道江允阑的为人,如果都能让江允阑有些嫌弃了,那么问题一定出在江允凡的身上,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要不是江允阑,谁认识江允凡? 江允凡与江允阑相视的眼神中都有一股淡淡的凉意,这个时候江灼走进了惊蛰楼,岚桑一路走来都是跟着江灼禀报着今日王府中的事情。 “三少爷来了府上开始是二小姐带着三少爷到处逛逛的,不过后来二少爷回来后,都在惊蛰楼那边。” “二哥回来后,江允凡一直都是惊蛰楼的?”江灼眼中有着疑惑,这天色都已经这般晚了,江允凡不会真的是在等着她吧。 “三公子是下午时来的王府。”岚桑解释道。 江灼闻言,深邃的眼睛紧紧一眯,原来是早知道她去了姚府,便特意这般晚来王府,她倒要看看江允凡要做什么。 “原来如此啊。” 说话间,主仆三人已经到了惊蛰楼的前院。 江灼走进去时听到的是江夕歌的声音,“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成亲啊。”江夕歌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江允凡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夕歌,才说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二姐姐的吧,五妹妹都成亲了,二姐姐你未成亲。” 江夕歌微微一愣,她侧头看着江允凡,却是看到江灼已经走到了门口,脸上立即噙着一抹笑意,喊道:“五妹妹回来啦。” 大厅中的人全部看向江灼,江允凡看着走进来的江灼,脑中又是想起江允阑那日在第一楼说的话,眼睛眯了眯。 江灼看向江允凡,在江允凡的对面雕花椅旁坐下,说道:“三哥要来靖南王府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今日去了姚府,要是早知道三哥会来,我怎么也不会去姚府的。” 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就像是真的对江允凡这个三哥很欢迎。 江允凡听着江灼的话语,淡淡的视线从江允阑的脸上划过,待看向江灼的时候,清俊的脸上也是堆满了笑意,说道:“今日下午时刚好露过这边,想着反正来都来了,便来看看。” “这样啊。”江灼秀手捂着嘴唇,轻然一笑,说道:“三哥可要经常来靖南王府,你看,二哥二嫂,还有二姐姐,现在有三哥,这也算是聚到一起啦。” 江允凡嘴角的笑意有些异样,说道:“五妹妹这般希望江家的兄弟姐妹都聚在一起吗?” “那当然,难道三哥不想?”江灼这般说道,口气中带着一些逼迫。 江允凡眯着的眼睛微微松开,便说道:“五妹妹能这般想,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如今你也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了,如若江家能在……” “三弟是不是该回去了!”江允阑突然打断江允凡的话,声音中带警告,他说道。 江允阑这般一打断,屋中有些安静,江灼脸色一如既往,好似没看见江允阑脸色的威严,蒋怜儿更是,眼睛盯着肚子,只有江夕歌看了看江允阑,又看了看江允凡。 最后还是把视线放在江允阑的脸上,说道:“二哥,你突然这么凶干什么呀。” 江允阑并未有看向江夕歌,直直的看着江允凡,声音中带着冷意,“好像你对我的警告从未记住过?江允凡,你想死别拖着爹娘!” 江允凡与江允阑对视着,嘴角一扯,说道:“二哥你想说什么?难道弟弟为了江家好,也错了?” 江允凡说着,又是看向江灼,声音带着笑意,“五妹妹也不想看到江家从此落寞吧。” 江灼闻言,就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看着江允凡,“三哥,江家为何会从此落寞?” “五妹妹可能还不知道吧,自从大伯母被姚清绝接回姚府后,齐北包括整个西秦,姚家的人处处与江家的人作对,生意上更是处处碰壁,江家也算是彻底与姚家决裂了,在齐北江家本就是不如姚家,姚家还处处打压着江家,三叔这段时间在云阳城也是忙得晕头转向。” 江允凡提起了江宁裕,江灼的眼睛微微一紧,不怎么明显,脸色依旧,她说道:“大伯母还没有回江家?” 江允凡眼中阴冷之色微微晃动,说道:“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姚家不会让大伯母在回江家。” 姚氏在江家的三个子女都死了,就算是假疯,那也是不愿意去想起她的三个子女都死了,再加上江家的态度,姚清绝怎会在让姚氏回江家? 江允阑嘴角的冷意慢慢的幻化成笑意,说道:“江家被姚家打压,难道不是活该?大伯这么些年对大伯母怎么样,以为姚家真的不知道?那都是看在江允华与江黎诗的份上,还有便是大伯母在江府中自有自己的人,而如今大伯母的三个子女出事的出事,死的死,姚家还会把江家放在眼里?” 江允凡闻言,说道:“二哥,虽然你说的也不错,但是大哥死都死了,总之如今江家出事,做为江家的儿女不能冷眼旁观。” 最后冷眼旁观四字是看着江灼说出来的,江允凡眼中带着一些笑意,说道:“虽然我不知二哥为何要阻止我来找五妹妹,但是今日当着兄弟姐妹的面上,我还是要问问五妹妹的,江家出事,靖南王府会伸出援手吗?” 江家出事,靖南王府会伸出援手吗? 江灼听着这一句话,眼中的笑意有些深,大厅中气愤有些不对,岚桑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凡,随即便把头低下,江家出事,关靖南王府什么事?再说了,靖南王府是她小姐说了算的吗? 江允凡从江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嘴角微微一勾,继续说道:“难道五妹妹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没有稳固的娘家,在夫家的位置也不会稳,或许如今五妹妹的地位稳如泰山,可是以后呢,江家大势已去,会不会影响五妹妹你世子妃的位置?” 江灼看着江允凡,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没有任何的情绪,她倒是不知,前世对她说这些话的是江老夫人,如今改变了许多,对她说的话却是换了一个人,隔了好半响,她才是问道:“三哥说的伸出援手,是怎么个伸法?” 而江允凡并未有直接回答江灼的问题,反而继续说道:“五妹妹也不想三婶与五弟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吧。” 果然,江灼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也是深沉了许多,“三哥是在威胁于我吗?” 江允阑黑眸中在暗涌着,他说道:“不是威胁,三哥是在让五妹妹知道、” “什么叫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江灼轻嗤一声,冷冷的看向江允凡,慈儿果然说的不错,这个江允凡并不简单,手段便是看人心,只要是人,便有弱点,而江灼的弱点便是白氏与江柒,还有江宁裕。 “所以,今日三哥来是特意等着我回来的吗?” 江允凡笑而不语,只是直直的看着江灼。 江灼脸上的情绪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算看着江允凡的冷意也是被掩盖的很好,说道:“三哥都这般说了,那妹妹我定当让江家荣华富贵了。” 江允凡看着江灼转换的态度,嘴角的笑意更深,说道:“五妹妹的觉悟很高,三哥甚是欣喜。” 江允凡喜欢把事事都掌握在手掌之中,就算江灼被江允阑说成手段了得,在江允凡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当然,手段了得的女人比比皆是,虽然江允阑从未没有小看过江灼,但是在江允凡的眼中,江灼还没有达到那种手段了得的份上。 他也知道江允华,江暮词,还有江黎诗的下场都是江灼的手段,在江灼嫁给伏璟后,他便觉得是伏璟在身后帮着江灼而已,就是凭着这一点,江允凡更是觉得江灼嫁得好,一个男人能这般的帮着自己的女人,那这个女人在那男人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人心这个东西真是难说,但是江允凡特别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他就因为这一点,江灼便是伏璟的弱点,只要抓着伏璟的弱点,那么一切都好说。 可以说江允凡与江灼很相似了,做任何事情都是揣摩着敌人的心思,掌握了弱点,便可以大量级撒,然后一点点的喝着敌人的肉血,让敌人痛苦余生。 江灼与江允凡对视着,眼中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冷光,随即江灼眼中先有些笑意,她说道:“能让三哥觉得妹妹的觉悟高,那真是妹妹的荣幸。” 江允凡该说的都说了,他也不能在这里长留,便起身,没有再看江允阑一眼,说道:“五妹妹,今日三哥来靖南王府这般久了,该回去了。” 江灼也是盈盈起身,嘴角有些笑意,“那妹妹我就不送了,三哥慢走。” 江允凡看了一眼一侧脸上还有些茫然的江夕歌,说道:“二姐姐,我先回去了。” 江夕歌起身,眼中有些不舍,她说道:“那好。” 江允凡剑眉轻皱,看着江夕歌,“爹娘也该上京,等我手中的事情处理好后,祖母也要上京了。” 江灼闻言,摇着的唇角微微凝固,江老夫人也要上京城了?还是要来京城吗? “那真是太好了,爹娘来京城,嫂子已经生了吧。”江夕歌眼中满是笑意。 江允凡看着江夕歌的模样,在看向江允阑,供着手,说道:“告辞了。”说完大步跨出大厅中。 江灼看着江允凡的背影,眼中的冷意一晃而过,看着那背影彻底消失在暗夜中后,才是转身,说道:“二哥二嫂,我也先回院子了。” 江允阑看着江灼的有些不自然,他说道:“灼儿,江家的事情你不要管,这靖南王府又不是你说了算。” 蒋怜儿也是点了点头,她如今终于知道江允阑为何对江允凡有些怒气了,想借着靖南王府的势力,让江家进京,这京城全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江家若是想像姚家那般扎根在京城,没有势力那是不可能的。 “无事。”江灼浅浅一笑,她说道:“三哥说的也没有错,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江允阑眼中有种某些的坚定,他说道:“灼儿,这件事你不要管,我另想法子。” “二哥,若是老夫人上京后,说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在江家有难时都不伸手,若是传出去,京城的人怎么看待靖南王府,怎般看待我?”江灼轻然的说着。 江允阑闻言,有些哑然,他从来就不喜江家,在那段顽劣的日子中,他更是有着想把江家毁了的想法,可是如今有了蒋怜儿,他虽然不怎么参与江家的生意上的事情,但也只是不怎么参与,有重要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他有他的想法,如若江家换一个江家,把江家这个烂掉了的芯换掉,是不是更好? 他看着江灼,说道:“江允凡有什么事情,你都要与我商量。” “知道了。”江灼看着江允阑不怎么妥协的话语,笑着说道。 “还有,”蒋怜儿开口了,“不要在靖南王府与江家之间难做,有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女子说了算的。” “我省的。”江灼说着,又看了一眼江夕歌,“二姐姐,那我就先回院子了。” 江夕歌轻轻点头,在江允阑与蒋怜儿视线下,江灼转身走出了大厅中,她就等着江允凡找上门,呵,避而不见和回避某些事情,还真不是她的作风。 而大厅中,蒋怜儿看着江夕歌,说道:“歌儿,这些事情你不要多嘴,嫂子也不是偏帮与谁,三弟有三弟的想法,小灼有小灼的难处,我们做为亲人,能做的便是让一家人好好的,知道了吗?” 江夕歌带着笑意点头,说道:“知道啦,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江夕歌不聪明吗?错了,她最会看透事情,在江允阑打断江允凡的话开始,她就知道江允凡来靖南王府的目的,不过,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偏向江允凡的,她希望江灼能应了江允凡的所有事情。 江灼在靖南王府的地位,不是一般,所以,江夕歌觉得,江允凡要江灼做的事情,对于江灼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蒋怜儿看着江夕歌眼中有些闪躲的眼神,嘴角一扯,也没有在说什么。 待江灼回到韶华居的时候,伏璟早已洗漱完,他看着江灼脸上有些情绪,便问道:“江允凡对你说了什么?” 江灼走到屋中央的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道:“江老夫人要上京了,江允凡说,江家有难,让靖南王府帮帮忙。” 伏璟墨色的眸子有些淡淡的笑意,“江允凡就这般的肯定靖南王府会帮江家?” 江灼把茶杯端起,喝了一半,她才放下手中都茶杯,说道:“他可不会这般直接说让靖南王府帮忙,他还说,还说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所以,你答应了。”伏璟温和的说着,看着江灼红唇上还有着湿意,眉心一皱,他把视线转开。 江灼向伏璟走去,在他的面前停下,低着眸子,说道:“我为何不答应,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伏璟,你可说了,江允凡交给我,你可不能在背后出手。” 伏璟看着面前的人,一把揽入怀中,说道:“好,绝对不出手。” 江灼坐在伏璟的大腿上,说道:“伏璟,你有没有觉的你那个表妹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啊,看我的眼神也不一般。” 伏璟眉梢微微拧着,修长的手指扣住江灼的下巴,逼着江灼看着他,说道:“怎么个不一般?” “看你感觉就像是盯着一块肉,看我嘛,则是一种碍眼的感觉。”江灼调侃的说道。 伏璟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好看极了,他温柔的说着,“那、怎么办?” “怎么办?”江灼挑着眉头说道,“当然是招惹上了我,下场都不怎么的好看。” 伏璟看着江灼嘴角的顽劣的笑意,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说道:“嗯,反正姚家的下场都不怎么好看。” “三皇子回京后,便是太后的寿宴。”江灼突然想到这已经是二月中旬了,便问道:“你说这个时候文政帝会不会对靖南王府发难?” 伏璟淡淡的笑着,看着江灼眼中的狡捷,就这么认真的看着她,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灼儿你说呢?” 江灼淡笑不语。 “夫人,可以歇息了吗?” “当然。” …… 因离着太后的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从全国各地来京城的人也非常多,京城突然涌进这么多人,让原本就有些拥挤的街道上,显得更拥挤。 然而,在那些拥挤的人群中,时不时的便能看到脸色有些严肃的男子,他们好似在寻找一些什么人般,云薄这些日子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找出混进的苗疆人,便是他的任务。 就在一个暗巷中,虽然也有人在走动,但是明显暗巷的人比较少,一位戴着斗笠,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从暗巷子中通往另一边有些狭隘的巷子,那狭隘的巷子深处有着一道门,女子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还时不时的往巷子中看去。 没隔多久,门便被打开,不知对着门后的人说了些什么,那女子便走了进去。 云薄看着那一道门,清冷的薄唇一抿,他眼中有些深意,便消失在暗巷子中。 女子走进院子中后,便把斗笠、面纱摘下,那是姚府的大夫人,王氏元香,不过此时的她梳着的不是妇人的发式,这般看着,还真有些姚语彤的感觉。 院落中的人看着王元香,都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带着一丝恭敬,“见过圣女。” 王元香懒懒的看了一眼他们,直接走进对着她的大厅,眼中也有着淡淡的冷意。 屋中亦然全是女子,她们的皮肤都很白,白的让人有些瘆人,见着王元香,都是起身,说道:“属下见过圣女。” 王元香眼中的冷意更深,“是谁通知你们这个时候来西秦的!” 那站在王元香下首的女子见着王元香的冷意,有些视而不见,说道:“主子让属下们来西秦,一是西秦太后的寿宴即将到了,给文政帝送送礼,二便是,主子让属下问问圣女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苗疆。” 王元香在听到主子的时候,眼中的冷意淡去,眼中更多的是惆怅,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他知道我来西秦是为了什么,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地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女子闻言,说道:“你已经为姚家育了一儿一女,这在苗疆本就是禁忌,主子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特意瞒过王女,不过,纸始终包不住火,王女已经知道圣女有一个女儿,此番属下来西秦,除了主子的意思外,还有王女的意思。” 王元香在听到王女的时候,眼中更是一冷,她说道:“那个女人又想做什么!” “圣女,当年主子为了你,把你送到西秦,苗疆的圣女是不能亵渎的,可是你却为西秦的男人生儿育女,王女让属下此番前来,带走你的女儿。” “你们敢!”王元香脸色一变,想着做圣女的滋味,她怎么会让姚语彤去做什么圣女! “为何不敢?”那女子说着干脆从新做到了位置上,有些挑衅的看着王元香,说道:“以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当圣女?苗疆圣女世世代代便是你王家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难道还能用别人?” 王元香心间微微一颤,眼睛微微一闭,然后再次的睁开眼睛,轻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还是等西秦太后寿宴过了再说。” 果然,在提到西秦太后寿宴的时候,那个女子脸色也正了正,说道:“最好是西秦太后寿宴过了,圣女能给属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王元香眼中笑意慢慢升起,她这才坐在主位上,说道:“听说王女与西域皇帝联手了,怎么,是想报当年的血海深仇吗?” 女子看着王元香眼中的讽刺之意,说道:“圣女也知道是血海深仇,当年靖南王几乎灭了苗疆所有的人,如今西秦战无不胜的怀王爷已经去世,此时不联手,要等到什么时候?靖南王是灭了苗疆的人,西秦的皇帝也脱不了干系,西秦皇家的人,个个都该死!” 王元香在听到靖南王的时候,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大厅中一时安静了下来,隔了好半晌,王元香才是说道:“皇宫中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我会让你们进宫,不过,后面的事情可得全靠你们。” 众女子听着王元香的话,脸上全是兴奋之意,对于她们来说,西秦每一个人都是仇人,让她们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罪魁祸首便是西秦的皇帝,当然,如今苗疆也在慢慢的兴起,王女如今还和西域的皇帝联手,那便说明,只要挑起战事,她们报仇的机会便来了。 不管是西秦的皇帝,还是靖南王,还是西秦的每一个子民,通通都该死,让当初她们苗疆百姓痛苦的滋味,都要让西秦的人尝试一遍。 “多谢圣女。”为首的那个女子还是带着一丝恭敬,“只要能进皇宫,后面的事情便不需要圣女插手。” 王元香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刚刚端着一侧的茶杯,就是听到外面院子中的打斗声,她的脸色一冷,放下茶杯,快速的走出大厅,看着院子中的女子脖间都被一把刀挟持着,王元香看着院子中央白衣胜雪的男子,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的腿没事!” “舅母真是让本世子好找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5章 大火……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5章 大火…… 此时的伏璟哪里还有平日的温润之意,眉宇间在淡淡的阳光下,尽敛绝色,沉静的眸光中有着三分的凌厉,那嘴角的弧度有些骇人震撼力,声音有些清冷,“不知舅舅知晓舅母的身份吗。” 王元香盯着伏璟的双腿看了许久,她眼中有些颤意,又一次的问道:“为何你无事!为何!” 伏璟冷厉的眼光往王元香的脸上扫去,眉宇间是孤傲之气,笑得有些冷血刺骨,“舅母是在疑惑当年母妃为何中了蛊毒没死,还是在疑惑为何我能像正常人般站起来?” 王元香眼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怒气,随即嘴角的冷意有些瘆人,“看来你的不良于行只是对祁家人的障眼法。” 伏璟凌厉的眼光一闪,声音清冷,“苗疆的余孽,定当杀无赦!” 伏璟的声音落下,院落中被挟持的女子们脸色都是一白,在王元香有着阴狠的目光下。 瞬间的功夫,院落中出现一阵一阵的尖叫声,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院落中被挟持的女子纷纷倒地,脸色一样有着清冷的暗卫们,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迹。 王元香冷冽的看着伏璟,“当年靖南王在苗疆屠杀苗疆子民、这笔账还没有算完,今日靖南王的儿子出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王元香身后的女子眼生凛然一闪,看着院落中倒下的那些女子们,举起手中的剑,说道:“跟他废什么话!父债子尝,靖南王当年屠杀我苗疆子民几万人,今日把他儿子擒住,抓回去给王女做下酒菜!” 伏璟嘴角轻轻一掀,如温润的春风,眼中冷意轻起,他薄唇轻启:“一个都不许放过。” 他这些年的痛苦,怎么会是死几个女人就能放手的?苗疆是吗…… 王元香身后的女子听着伏璟清冷的声音,冷声呵斥,“你别太嚣张!以为会怕你吗!” “杀。”温润的声音落下。 王元香瞳孔一缩,说道:“伏璟!你敢!” “杀。” 白衣男子温润的声音落下,锃锃的钢刀的清鸣声响起,院落中的玄色影子都是呼啸而去,王元香看着那负手而立的男子,嘴角勾抹出一道瘆人的笑意,说道:“能让你十几年在轮椅上度过,便能让你一辈子在轮椅之上度过。” 正是在王元香的说话间,她保养的甚好的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的就是往伏璟甩去。 一团细小的东西直击伏璟而去,伏璟眉心微微一皱,温润的眼睛一紧,骨节分明的手猛的便是接住,瞬间握住,嘴角有三分的嘲讽,他伸开大手,看着掌心还在蠕动的黑色虫子,嘴角的笑意有些懒散,“有的事情一次便够了,在用第二次,手段就有些低了。” 院落中只有伏璟和王元香相视的矗立着,大厅中,走廊上都有着厮杀的声音,从开始的低沉声音到现在的风雷般的咆哮着,这些来西秦的女子都是苗疆王女培养出来的暗卫,一道一道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在着院落中甚是响亮。 王云香看着伏璟徒手握住一只幼蛊,眼中带着一些不自信,“竟然进不了你的身!” 只见伏璟大手猛的紧握着,听到一声细小的声音,手掌在张开时,掌心中只有一团乌黑的血迹,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白色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手掌心,他眉梢冷凝,“还会给你第二次的机会吗。” 王元香听着伏璟的话,眼神微微一冷,对面那个少年郎的意思是在说,当年能让她得手是因为她对着下蛊毒的人是姚若尘吗,如今换成了这个少年郎,是在说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元香嘴角的微微一冷,眼神有些凛然,从衣袖中摸出短小的埙曲,冷然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今日你以为你会活着走出这座院落吗!” “或许你对苗疆的女子一无所知。” 话音落下,便见到埙曲凑于嘴边,一道古怪的乐声响起,伏璟温润的双眼中微微一冷,薄唇半抿着,有一抹冷峭的寒气在一旁凝聚着。 从埙曲中传出来的乐声,让明明还在打斗着的女子们个个身子都是一颤,云薄眼中一冷,正是打算一刀解决掉对面的女子时,只看到那女子脸上出现痛苦之色,白皙的脖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般,刚刚还是修长的脖颈越来越膨胀,女子的脸上也全是痛苦之意。 云薄脸色一冷,大声吼道:“都退后!” 随着云薄的声音落下,女子痛苦的声音瞬而起,“啊!”女子的脖间瞬间裂开,裂开之处全是黑色蠕动着的东西,血肉模糊之下,女子瞬间到底,而那些蠕动着的东西很显然跳跃能力很强。 云薄脸色一冷,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埙曲的声音越来越瘆人,那些蠕动着的东西好似听到这声音很兴奋,就连从女子脖间跳出都是有着规律的。 随着一个女子倒在地,接二连三房中,走廊上的女子都倒在地,脖间同样裂开,让这本就有着血腥味的院子更为浓重。 云薄与暗卫们慢慢的退至到院落中,把伏璟护在身后,王元香眼中的笑意更深,就连刚刚那些死去女子体内的蛊被惊醒,因着那些女子全部没有生息,全都从女子五官爬出,那场景着实有些惊悚。 一时之间,随着埙曲的声音越来越怪异,那些从女子体力中爬出的虫子都是悉悉索索的往院落中央的的人跳跃着。 伏璟冷冽的目光看着那些规律跳跃着的黑色虫子时,想着苗疆暗卫的身体,那是被苗疆巫女亲自练出来的养蛊的躯体,平日中除了脸色煞白点,一切都很正常,若是苗疆的主子遇到任何的危险,在武力不能解决的时候,只要吹动埙曲,那些女子体内的蛊虫便会从人的躯体中出来。 这些蛊中在人的躯体中养了很多年,也甚是凶猛,如若有着新鲜的躯体,便会碰到皮肤就会瞬间腐蚀,从而进入新鲜的躯体中,当然,这个过程,人得承受着不是一般的痛苦。 伏璟的目光中出现一道浅浅的暗影,他负手而立着,如同一尊冰雕,在着淡淡的阳光下,有些越发的沁心。 云薄看着越来越近的蛊中,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说道:“主子,你先走!” 伏璟唇角带着一抹不明的浅笑,吹着埙曲的王元香看着伏璟嘴角的笑意时,瞳孔轻轻一颤,吹着的乐声带着一丝的戾气,果然,那些蛊中好似更兴奋,跳跃得更快。 王元香看着伏璟的眼神一紧,拿着埙曲的手中猛烈的一颤,一根几乎透明的银丝线猛的卷着她的脖间,手中的埙曲瞬间落下,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由于声音突然打断,那些蛊虫有些不适,便是乱蹦着,有的在地面上蠕动,碰到地面上的尸体时,却是瞬间的吞噬着,女子修长的手瞬间被啃噬得白骨清晰可见。 王元香感觉脖间那一道痛意,那道细小的银丝线有着浅浅的血迹侵出。 伏璟温润的目光冷光乍现,手中的银丝线微微一收,瞬间的功夫,王元香只感觉身子一动,看着面前的少年郎,瞳孔一缩,喉咙被有力的手掐住,从嘴角处侵出淡淡的血迹,带着笑意的说道:“你、你以为、你今日能活着走出去?” 伏璟轻轻扯着嘴角,“不知你的体内养的蛊是何等的凶猛。” 王元香瞳孔一缩,脖间的力道更是让她喘不过气,脸色有些呈现青紫,“你、杀了、我、姚、姚清越,不会、放过、你。” 云薄看着院落中好几具尸体都已经变成白骨,眼中一冷,说道:“主子,不能让这些蛊虫流落在京城的百姓中,这些不是一般的蛊虫,它们喜欢侵蚀腐肉,繁殖甚快,若是在着京城中飘散,后果不堪设想!” 伏璟嘴角的笑意有些讥讽,“你以为本世子会放了姚清越?” 伏璟大手一紧,猛的是把王元香摔在地上,俯视的看着王元香,温和的说道:“剥皮,挑筋,选一个。” 也是怪,那些地面上的蛊中在王元香倒地前,并未有近王元香的身,还连连往后蠕动着。 王元香瞳孔一缩,她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有这墨玉般的眼睛,脸上显然有些害怕。 暗卫中,除了云薄站在伏璟的身后外,其他便都是用着内力,在反击着那些凶猛的蛊虫。 伏璟看着王元香,展颜一笑,说道:“为了苗疆的圣女日后还能见一见你的主子,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替你选择。” “不如就废了你的双手,脚筋抽了,这般轻松,还真是解不了本世子这么多年的恨呢。” 王元香好不容易缓和过神,听着伏璟很清润的声音,瞬间身子一抖,几乎是用吼着出来的,“你敢!” 伏璟半垂眼眸,沉吟道:“当年苗疆的人,专找西秦百姓做药人,漠北花镇的百姓没有一人不是被你们苗疆的人抓去做了药人,丧心病狂到几个月的孩子都不放过,苗疆难道不该被屠杀?” “靖南王府的职责便是,护着西秦的每一位百姓,父王老了,苗疆的余孽,本世子会一个一个的揪出来,然后、” “祭奠漠北的百姓,你、是第一个。” 王元香瞳孔一紧,心口好似被什么镇住一般,在伏璟的声音落下后,云薄嘴角勾抹出一股冷意,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死人和活人,从来就没有女人和男人。 王元香看着云薄手中带着寒气的刀时,她慢慢的往后退着,只见一抹白影向她挥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尖锐的声音。 “啊!” 那连同衣袖都断掉的手瞬间落在蛊中之中,云薄的速度也只是刹那间,王元香还没有从这道痛意中传来,另一只手瞬间落地,此时她脸上全是冷汗连连,看着落入蛊虫中的手,手指还动了一下,她瞳孔中全是害怕,她突然后悔今日要来这个地方。 她更后悔小看了,伏修的儿子,这个与伏修有着相同狠心的少年,不,比伏修当年还要狠。 一时之间,王元香的断臂处血迹层层的溢出,那些蛊中闻着一道浓烈的血腥味,更是兴奋着,与此同时,那断臂处突然蠕动着一只巨大的蛊虫。 在伏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猛的往他的方向袭去,云薄眼睛一紧,瞬间挡在伏璟的面前,猛的就是跳到云薄的脸上,伏璟脸色一冷,徒手将那蛊中给扒了了下来,手猛烈的一抖。 云薄见状,担忧喊道:“主子!” 伏璟清冷的目光中有着残忍的气息,冷然道:“暗器!” 云薄想都没有想便从怀中拿出一枚细小的暗器,伏璟接过手,猛的就是往手心扎去,手中的蛊虫被这么一扎,发出一道细小的悉率声,伏璟眼角一冷,暗器猛的就是往走廊上的柱子扎去。 发出暗器与柱子的碰撞声,那只蛊中穿在暗器上,在淡淡的阳光下,低着血迹的蛊中还在蠕动着。 云薄看着伏璟左手侵出的血迹,“主子,你这般世子妃会担心的。”又后悔刚刚没有反应及时,若不是伏璟出手,那只蛊虫此时是不是已经在他的体内了? 伏璟深深的看了一眼左手,目光再次的看向王元香,冷然道:“把这个女人送回姚府。” “就说是本世子做的。” 云薄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是,主子!” 伏璟看着满院的蛊虫,还有那些清晰可见的白骨,“一把火烧掉。” “是!” 一抹眼光打在伏璟的脸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可是落在王元香的眼中,那就是魔鬼,他不杀了她,还要把她送回姚府,还明目张胆的挑衅姚家,是璟世子做的。 “你为何不杀了我!当年就是我在姚若尘的身上下的蛊毒,你报仇啊!” 转过身的伏璟脚步停下,嘴角有些笑意,他说道:“我的五姑娘说过,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报复。” “姚家知道的你是苗疆的人,还会尊称你一声大夫人吗。”他说完,便走出院落中。 王元香此时的痛意都感觉不怎么明显,她呼吸有点困难,就算姚清越顾着这些年的夫妻之情,那,姚府的其他人呢?不管是丫环还是小厮,会让她好过? 在西秦的百姓眼中,苗疆的人那就是妖物,能用蛊,能控制人心,能把活生生的人练成药人,苗疆这两个人西秦的百姓都觉得晦气,更何况还是苗疆的圣女,如今王元香显然成了废人,体内的蛊也离体,那活着真是生不如死…… 云薄一手提起王元香,院落中的暗卫便紧跟随其后,因着住在着里的苗疆女子甚多,也是养着蛊虫的苗疆死士,从那些女子中体内出来的蛊虫也甚多。 此刻院落中空旷出来后,咋看之下,全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虫子。 随即便从院落围墙外,落下许多的火把,蠕动着的虫子感受到了温度,有些不适,便是猛烈的跳跃着,有些蛊中已经被大火给吞噬着。 越来越多的火把落在院落中,落在房中,落在窗户边上,火苗也是瞬间串起。 一股被肉被烧焦的味道蔓延着,与这座院落离得相近的人闻到这一股烧焦的味道,纷纷出了院子,看着已经被大火吞噬的院落。 那些人都是惊恐的喊道:“着火了!” “着火了!” “快找人救火……” “着火了……” 一时之间,那本就有些狭隘的巷子中顿时有些拥挤,有好几个男人都提着水桶往那院落中冲去,只是猛烈的撞击着院落的大门,被很烫的气息瞬间击倒在地,手中的水桶也是落地。 “火太大了,根本就进不去!” “这院落中住着的是几位姑娘,不会被困在大火之中了吧。” “那真是可惜了。” 因着大火肆掠的燃烧着,纷纷来救火的人,也慢慢的散去。 大街上的人看到上空出现阵阵的黑烟,都是往那个方向看去,脸色都有震惊,这般大的黑烟,院落定是有些大。 与此同时,姚家。 姚清越看着历来都是跟在王元香身后的嬷嬷,今日在府上,而王元香不知所踪。 “你真不知夫人去了哪里?” 那嬷嬷脸色有些发白,跪在地面上,说道:“回老爷,奴婢真的不知夫人去了哪里。” 姚清越冷冽的眼神如冷刀甩在嬷嬷的脸上,“你是夫人的心腹,你竟然不知夫人去了哪里?” 王元香跟姚清越的年龄差不多,然而王元香体内有蛊虫养着,容颜并未多大的改变,这么多年来,王元香的脸上只有越来越有风情,岁月根本没有在王元香的脸上留下多大的痕迹,是以,姚清越从来都对王元香很上心。 在加上王元香从来大方得体,从未与那个小妾有什么冲突,当然姚清越的那些小妾也从未有人说过王元香的坏话。 今日姚清越从外面回来,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便想找着王元香商量一番,哪只去王元香的院子,人根本就不在,原本以为是出府了,却从来跟在身边的嬷嬷都不知王元香去了哪里! 姚清越脸色一冷,便冷声呵斥道:“给我找!若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老爷。” 大厅外的侍卫们齐声说道。 与此同时,云薄瞬间跳跃下在大厅外的院落中,那些侍卫看着云薄手中的女人时,眼中全是震撼。 看着云薄向大厅走去,都纷纷的让出一条路。 姚清越也是看到云薄,他看着云薄手中提着的女子,瞳孔微微一缩。 “砰”云薄把王元清扔在地面上,他看着姚清越,冷声道:“姚老爷,这是你的夫人。” 姚清越蹭的一下起身,待他看向真是王元香时,还有那断臂处,冷冽之声响起。 “你是谁!” 云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我主子让在下告诉姚老爷一声,苗疆的圣女没有交给皇上,已经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了。” “这些年姚家窝藏着苗疆圣女,足以这一点,姚家便会满门株连。” 姚清越瞳孔一缩,身子有些轻颤,“你口中的王妃是谁?” “靖南王妃,在下的主子、” “璟世子。” 姚清越猛的想起那不良于行的少年,在看着地面上已经昏迷不醒断了双臂的女人,是要彻底决裂吗。 他咬牙的说道。 “伏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6章 寿宴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6章 寿宴 靖南王府。 韶华居,房中。 夕阳的一缕阳光洒在窗户边,笼罩在轮椅上男子的脸上,那本就有些寒意的脸,此刻添了少许的温暖。 云薄微微低着头,说道:“主子,姚清越似乎知道王元香就是苗疆的圣女。” 墨玉般漆黑的双眸中露出一抹嘲讽,手中的朱砂笔继续在折子上写着什么,示意云薄继续说下去。 “属下猜想那院落中只是少部分的苗疆人,只是那一批刚好是王元香主子的人,便被我们找到,主子别忘了,驿馆中还有一位西域假太子。” 伏璟温润的眼光凌厉一闪,“后日便是太后的寿宴,多盯着西域那假太子。” “是,主子。” 伏璟有些凌厉的目光看着折子上,左手早已包扎好,右手握着朱砂笔,在折子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后,放下手中的朱砂笔,便把折子合上,然后便靠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着眉心,脸上有一丝的倦意。 身后的云溪没有一同去那院落,并不知伏璟左手被蛊虫咬了一下,看着伏璟脸上有着倦意,说道:“主子,要不回房休息吧。” 揉着眉心的手放下,问道:“今日世子妃在做什么。” “今日世子妃从惊蛰楼那边回来后,便是翻出王府中的账薄,还有齐北属于靖南王府所有的店铺的账薄,今日一直房中,就连膳食都是岚桑送进去的。”云溪在身后说道。 伏璟的手放在心口处,也只有想起江灼的时候,心中才有有一丝的暖意,他唇角勾抹出一道暖暖的笑意,眼中有着坚定的情绪。 他看向云溪,说道:“既然都已经与姚家彻底撕破脸,那便终止以往与姚家所有的合作。” “包括盐城的渡口,以后归至在世子妃的名下。” 云薄与云溪闻言,眼中都有着震惊,盐城的渡口,那可是西秦唯一一条最大水路必经之口,每年每月经过盐城码头的商人只多不少,粮油、丝绸、药材、皮毛、大多都是要经过盐城。 当然,水路有水路的规矩,海上只要是有着靖南王府标志的船坊,海上的那些海盗都不会打靖南王府的注意,若是别的船坊,每月都会被海盗打劫几次,当然,那些商人更为做生意,只要把靖南王府给喂饱了,银子赚到了,还能保着人生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是以,虽然靖南王府低调至极,但是,每日进的银子也不少,盐城的码头靖南王府的船只都有三千多只,每日乘着靖南王府的船坊出海的都有两百只,更何况,盐城的码头,靖南王府还是一人独大,西秦的商人在盐城,都多多少少与靖南王府有点瓜葛,只要给得起银子,靖南王府便罩着你。 如今伏璟轻轻松松的便说出盐城的码头归至到江灼的名下,如若江家知道,不知道想不想从江灼手中夺走那块肥肉呢。 云溪在身后声音有些轻,说道:“主子,若是江家的人知道把盐城的码头给了世子妃,依着江允凡的手段,定是会想着法子让世子妃交出去。” “那本世子养你们做什么?自己的主子的护不住,养你们何用!” 云溪与云薄立即单脚跪地,齐声道:“主子息怒!” 伏璟眼中全是冷意,说道:“姚家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找上靖南王府便从大门扔出去。” “是!” 伏璟柔和的眸中自有三分凌厉,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沉声道:“祁承寒什么时候到。” “可能已经到了。” 正是在说话间,祁承寒走了进来,半个多月不见,显然那张脸上还有些风尘,他看着轮椅上的伏璟时,说道:“听说今日你一把火烧了苗疆剩余的余孽?” 伏璟凌厉的视线看向祁承寒,不答反问,“你口中的听说,是听谁说的?” 祁承寒剑眉轻挑,他看出了今日伏璟的心情有些起伏,便轻咳两声,说道:“怎么样,我快吧,在太后的寿宴前赶了回来。” 伏璟淡淡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祁承寒,“一路被追杀回来,是挺快的。” 云薄与云溪嘴角一扯,憋着笑,是啊,一路上都是追杀三皇子的人,要是慢了还有命到京城吗。 祁承寒眉心一皱,冷声道:“祁承络还有秦皇后!”说着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伏璟静静的看着祁承寒,眼中有些冷意,他懒散的靠在轮椅上,薄唇轻启,“看来你是回来的途中被追杀的次数多了,只怀疑五皇子与秦皇后。” 祁承寒眼中一冷,问道:“还有谁?” 伏璟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戏虐,说道:“五皇子历来都很高调,那是因为他有一个皇后娘,还有能在朝堂之上一手遮住半边天的小舅舅,不过,其他皇子在暗中就没有势力吗?” 祁承寒脸色越来越阴冷,说道:“你是说祁承枫与祁承奕!” 伏璟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说道:“那你得好好查查了,那日云薄去城外接你时,黑衣人是两批。” 祁承寒把眼中的冷意慢慢收住,随即嘴角展现出一抹笑意,说道:“已经彻底和姚家撕破脸了吗?” 在桌上敲击着的手停下,他看着祁承寒,说道:“姚清越当年明知王元香是苗疆之人,更知道王元香来西秦做什么,他不但没有阻止,还娶了王元香,而当年母妃有身孕时,出了姚府便有着中毒的迹象,在生产时不出血不说,蛊毒还入了我的体内,明知是谁在自己妹妹体内下的蛊毒,偏偏他还包容了这么些年。” “不撕破脸,难道还要让本世子以礼相待?” 祁承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说道:“这样也好,我老早就讨厌姚家的人。”祁承寒说着,看着伏璟左手包扎着,剑眉一挑,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伏璟眉心一皱,又看了一眼包扎好了的手,说道:“无碍。” 祁承寒闻言后,才从在伏璟手上的视线移开,说道:“听说江允凡来京城了?” 薄唇中溢出单单的一个字,“嗯。”随即伏璟又重新拿起一本折子,翻阅着。 “江允凡是秦恒的人,而秦恒……” “这两个人交给五姑娘便好。”伏璟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声音有些静雅。 祁承寒脸色开始是有些正经之意,随后嘴角掀起的是戏虐的笑意,说道:“看来你要借着这两个人让京城的某些人知道知道靖南王府世子妃的手段了。” “我的女人定是手段了得。”伏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心都是笑意,随即还颔首一笑。 祁承寒见着这般的伏璟,眼中也有些笑意,屋中一下便安静了下来,隔了许久,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祁承寒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他看完伏璟手中的折子终于合上后,才说道:“璟、父皇时日不多了。” 伏璟拿着折子的手微微顿住,他看着对面的男子,“出自何人之手?” “秦皇后。” 伏璟闻言,便把手中都折子放在案上,眉心一皱,说道:“秦皇后用的什么法子?” “这些时日皇宫中处处都戒备甚严,父皇病重的消息被捂的很严实,今日在与李由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只说了时日不多,这四个字。”祁承寒说道。 伏璟温润的眼睛中带着少许的笑意,说道:“难道就连你都不能去看一看皇帝?” 祁承寒闻言,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说道:“一句陛下入睡了,我怎么闯进景阳宫?” 此时伏璟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他说道:“那萧钬呢?也被拒之门外?” “萧钬这些时日在朝堂之上与秦恒处处作对,想来也没有闲工夫向你禀报什么。”祁承寒带着笑意的说道。 伏璟闻言,微微颔首,忽而想起那日萧钬口中说的贺寅这个人,他抬眸看着祁承寒,说道:“贺寅是你的人。” 祁承寒看着伏璟眼中的深意,剑眉一挑,说道:“你想做什么?” 祁承寒的声音落下,只见伏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祁承寒有些不自然,又说道:“你想贺寅做什么?” “等太后的寿宴过了在说。” 祁承寒莫名的吐了一口浊气,他深怕伏璟对付贺寅。 这个时候,从房外传来一道脚步声,祁承寒脸色微微一变,他不难猜出是谁来了。 果然,走进来的是,手中端着小盅看到房中有祁承寒时,眼中微微一动,便把手中的东西端至到屋中央的圆桌上,说道:“天色都这般晚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吗?” 这句话是对着伏璟说的,但是眼神是看着祁承寒。 祁承寒起身,轻咳一声,说道:“璟,那我就先回宫了。” 在路过江灼面前的时候,脚步有些加快,不知怎么的,祁承寒总觉得,江灼能一眼看破他心中的想法,他有点不敢直视江灼的眼睛。 云溪与云薄见着江灼来了,也是默默的走出房中,还顺手带上大门。 伏璟嘴角有着笑意,推动着轮椅到了圆桌旁,打开小盅的盖子,说道:“这是什么。” 江灼看着伏璟眼中的呆滞,嘴角有着笑意,“你猜啊。” “是你亲自熬的汤吗。”伏璟说着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直往嘴里送,只是味道有些,他眉心一皱,“果然是你熬的。” 江灼从未下过厨,更别说煲汤了,能入口伏璟就感动天感动地了,他看着小小的盅中盛满的汤水,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虽然味道有些特别,还能入口,他不介意江灼每日都给他做羹汤的。 江灼端来时,何尝没有尝过呢,不过她就喜欢看着伏璟这般的模样,她在伏璟的身旁坐下,问道:“今日你去了哪里?” 说着视线晃眼的看到了包扎的左手,柳眉一挑,伸手握着伏璟的左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伏璟一笑,漆黑的眸中有着淡淡的温柔,他说道:“只是被划了一条小口,无事。” 江灼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伏璟,问道:“是吗?” “嗯。”伏璟没有在看江灼,把视线放在小盅中,拿起勺子,偏偏被江灼夺了去,伏璟抬眸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我喂你。” 轻轻柔柔的三个字像勾人心魄似的,暖和而悸动。 江灼嘴角微微翘着,舀起盅中的汤,勺子凑到伏璟的嘴边,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手是怎么受伤的。” 伏璟眉心一跳,喝着勺子中的汤水,咽下肚后,才说道:“王元香是苗疆的人,今日刚好碰见了,顺便解决了。” 江灼闻言,眉梢稍稍拧着,她说道:“手上的伤是王元香伤的?” “无碍,只是一个小伤口,过些时日便好了。”伏璟很自然的又转开话题,他说道:“太后的寿宴上,你跟紧母妃。” 江灼眼中有些深意,说道:“我知道。” “江允凡若是让你做什么事情,你放手去做便是。”伏璟认真的看着江灼,温柔的说道。 江灼看了一眼伏璟,又舀了一勺子的汤水往伏璟嘴里送去,说道:“迟早江家只属于江柒一个人的。” 伏璟眼中满是柔意,没有在说话。 “不过在此前,先让江允凡与江老夫人尝试一下甜头又何尝不可?”江灼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说道:“我最喜欢看他们从云端落下,摔得粉身碎骨的模样。” “都随你。”他眼中全是专注与深情。 两人一句一句的聊着,很快小盅便见了底,屋中跳跃着的烛光有些欢乐,好似也知道屋中的气氛很好。 ……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太后的寿宴就在今日,一大早的时候,江灼便起身,岚桑与慈儿在给江灼捣鼓着。 今日京城的街上人也很多,只因为每年太后寿宴那日,也是京城中的灯笼节,还是白日的时候,街上都已经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因着每年太后寿宴都会有别国的使臣,是以,西秦的官员都是早早的进了宫,各大臣子拖家带口的都进了皇宫。 因着街上人多,进宫的马车也多,待靖南王府的马车经过正街的时候,堵了。 江灼掀开马车中的布帘,稍稍的看着外面,一眼望去全是黑秧秧的一片人头,她柳眉轻挑,看着伏璟正拿着医在看着,又把视线望出外面。 岚桑与慈儿在外面坐着,江灼微微叹气,她还真没有想到京城今日能有这么多的人。 伏璟好似感觉到了江灼有些不耐烦,便说道:“怎么了。” 江灼侧头看着伏璟,说道:“今日简直是人满为患,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伏璟温和一笑,说道:“不喜欢就下去走走吧,京城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这般,等下便会有禁军来疏通人群。” 江灼闻言,视线往伏璟的腿移去,说道:“你去我便去。” 伏璟有些宠溺的摇了摇头,说道:“让慈儿陪着你去。” 江灼想都没有想,便拒绝道:“我还是陪着你吧。”说完又看向窗外,不过在看到远处小摊中桌旁坐着的江允凡时,眼中微微一动,说道:“璟,我出去一下。” 伏璟抬眸看着江灼,他又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狡捷,说道:“去吧。” 江灼起身掀开马车门帘,岚桑与慈儿看着江灼出来,都是跳下马车,慈儿扶着江灼下了马车,说道:“不知世子妃要去哪里?” 江灼淡淡一笑,“你们跟我来。” 云溪见着江灼主仆三人慢慢从人群走去另一个地方时,待看到远处江允凡时,便对着马车的门帘说道:“主子,世子妃看到了江允凡。” 随即便从马车中传出一道温润的轻嗯声。 随着江灼的移动,人群中也有某些人跟着江灼,但是永远保持着一定的位置,这也是伏璟放心的原因,今日京城中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与靖南王府有仇的人,比比皆是,今日暗中跟着江灼的人也是甚多。 江允凡看着江灼向他走来,剑眉轻轻一皱,随即脸上有着笑意,视线看了一眼远处有着靖南王府标志的马车,眼睛紧了紧。 江灼很自然的坐在了江允凡的对面,笑焉焉的说道:“果然是三哥呢,看来我没有认错人。” 江允凡嘴角一扯,说道:“五妹妹不去皇宫吗?” 江灼也是很随意从桌中心翻起一个茶杯,提着江允凡面前的茶壶往她面前的茶杯到了一杯茶水,说道:“三哥没有看到马车都不动了吗,今日的人真多。” 江允凡淡淡一笑,说道:“五妹妹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江灼闻言,刚刚端着的茶杯随即有放下,便从衣袖中摸出来一本账薄,她推至到江允凡的面前,她说道:“三哥不是说江家在京城很难立脚吗?这个是靖南王府在京城全部的铺子的房契,每个铺子都不一样,三哥也该知道靖南王府很低调,这些年在京城很低调,但生意都不错,而京城的人也并不知这些铺子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 江允凡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看着江灼,随后又把视线看向他面前的账簿,眼睛眯了眯,修长的手轻轻的翻阅起来,越翻脸上越来越凝重,这些铺子全是京城热闹之地,他眼中慢慢的出现一丝笑意。 看着江灼,“五妹妹是要把这些给江家?” 江灼轻微点头,说道:“这些还不够吗?” 江允凡浅浅一笑,说道:“这些当然不够,五妹妹啊,你知道姚家的商脉是什么吗?” 江灼有些疑惑,问道:“是什么?” “是抓着整个西秦所有的命脉,比如粮油这一块,姚家就占大头,还有丝绸。”江允凡说起丝绸的时候,眼中微微一动,说道:“五妹妹知道盐城的码头也是靖南王府的吗?” “盐城?”这个江灼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盐城是一个南来北往经商人必经之路。 江允凡淡淡一笑,说道:“如若能让靖南王府把盐城的码头让给江家一年半载,就好了。” 江灼意味深长的一笑,秀手端起茶杯,轻酌小口,放下茶杯,便往账簿伸手,账簿立即被江允凡给放进衣袖中,说道:“虽然这些铺子对于江家来说不起什么作用,那也比没有好,三哥很看好五妹妹的。” 江灼眉心轻皱,她看着江允凡。 江允凡淡淡一笑,把茶杯端起一仰而尽,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声音有些刺耳,好似只要江灼不听他的话,他有的是法子让江灼乖乖听他的话。 江允凡起身,说道:“三哥等着五妹妹的好消息。” 江灼看着江允凡远去慢慢消失在人群中,嘴角的笑意更深,便起身。 岚桑在江灼的身后,愤怒的说道:“三少爷胃口也太大了!” 江灼笑而不语,也是这个时候,街道上出现了禁军,在疏散着街道上的人群,马车也在慢慢的向先前行驶着。 江灼看着已经在走动着的马车,起身,说道:“走吧。” 主仆三人在穿过人群时,靖南王府前面的一辆马车走得有些缓慢,可能会死因为街道上突然出现的禁军,让在街上的人群中声音更大,那马匹有些被惊扰。 瞬间打起了响鸣,江灼眼神一冷,她往那辆马车看去,只是在看到那瞬间仰起前蹄的马匹时,江灼眼睛微微一紧,正是这个时候因着拥挤的原因一个小孩子被挤到马匹的面前。 江灼脸色一白,她快速的奔到小孩子的身边,抱着小孩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慈儿眼快,身手也快,在身后扶着江灼的后背,眼中也有写担心,说道:“没事吧。” 江灼抱着的小孩脸色也是煞白,江灼心跳的有些快,说道:“没事。”她看着这个小孩子,莫名的就是起江柒,她放下小男孩,那脸色有些苍白的小男孩,看着江灼,说道:“谢谢。” 这一瞬间注意的人也没有多少,因为人多,声音也比较吵,然而岚桑却是没有想放过那赶着马车的小厮,对着吼道:“你没有看到刚刚面前就有一个孩子吗,你怎么不拽进缰绳。” 那赶马车的小厮也没有见到岚桑会这么刁钻的来问他,一时便说不出话,这个时候马车中出来的是一位少女,秀苏看着站在那里的江灼,眼中一亮,随后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有暗淡了下去,她问道:“怎么啦?” 岚桑识得这个少女,是北国的公主,她收敛了一下声音,说道:“刚刚你们的马惊扰了,差点踩着这个小孩,我就问问这个人是怎么赶马的。” 秀苏看着江灼面前的小孩,脸上带着一些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哦,皇、嗯,璟世子妃,你没事吧。” 江灼原本就没有打算追问,如今看着北国的人,她更没有兴趣追问了,说道:“无事。”说完便低头看着小男孩,问道,“你的娘亲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不知道今日的人很多吗?” 小男孩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神,说道:“我娘在那边摆着摊子,娘说今天人多,生意好,让我自己跟自己玩。” 江灼看着前面的马车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对着慈儿说道:“你送他倒他娘的身边,随后赶上来吧。” “是。”慈儿说着便牵着小男孩的手,往另一侧走去。 江灼对着秀苏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便往后面的马车走去,岚桑看着那小公主看着江灼的眼神有些不对,她就回瞪了一眼。 秀苏微微一愣,说道:“这璟世子妃身边的丫头都这般凶吗,真是一点都不温柔。”说着又进了马车中,看着萧慕对着马车帘出神时,她顺着萧慕的方向看去,那个位置不就是江灼刚刚站着的位置吗? 她坐在萧慕的对面,喊道:“皇叔!” 萧慕微微回神,剑眉一皱,说道:“皮痒了?” “那个是西秦靖南王府的世子妃,皇叔就别出神了。”秀苏毫不客气的说道。 萧慕眼神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嗯。” 这些时日,他在西秦的时日知晓许多的事情,更是对靖南王府的世子妃,那个叫江灼的女子有不少的了解,从西秦两位公主的死,他便知道这个叫江灼的女子与他的王妃不一样,若是他的王妃当年有这个女子的手段,怎么回落到他们阴阳相隔,当然,还是他不好…… 秀苏看着萧慕又在出神,也没有在看萧慕,马车在缓缓的向前走着。 后面的马车中,伏璟看着江灼,说道:“江允凡是不是不满足?” 江灼轻轻点头,“那我就满足他。”说着看着伏璟,又问道:“盐城的码头也是靖南王府的?” 伏璟嘴角有些笑意,嘴角溢出轻轻的声音,“嗯。” 江灼柳眉轻佻,也没有在提这个,马车的速度有些快,她说道:“又进宫了。” 伏璟把江灼揽入怀中,轻柔的说着,“有我。” …… 因着马车在街上堵了一段时间的原因,待伏璟与江灼进慈宁宫的时候,就连院落中都有许多人。 因着太后不喜去别的宫殿办寿宴,常年都是在慈宁宫,官员们也早已习惯。 伏修因着听闻文政帝身子不好的原因,便早早就带着姚若尘进了皇宫,自从上次进皇宫遇到那件事外,伏太妃也不想在入宫。 大殿中有男席,与女席,大殿中还在于别的夫人交谈着的姚若尘突然感觉大殿中的声音小了许多,她便侧头,待看到大殿走进来的江灼与伏璟时,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对着面前的夫人,说道:“等下说。” 那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文政帝的妹妹,太后唯一的女儿,长平公主,如今早已嫁人,今日也是来给太后贺寿的,这些年只有一个女儿,因着是太后的外孙女,对皇宫中也甚是熟悉,此时早就跑没影了。 长平公主看着姚若尘走向的那两人,眼中一抹惊艳划过,轮椅上的男子着实有些惹人眼,温润如玉,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是有着仙气飘飘的感觉。 推着轮椅的女子身上的气度也是不凡,长平公主莫名的就是想到了秦皇后平日发威是的眼神,这般想着,眼睛微微一愣,又收回视线。 男席上伏修也是在与人交谈着,不知姚若尘与伏璟和江灼说了什么,只见云溪推着轮椅往伏修的方向推去。 然后姚若尘在江灼身边说道:“灼儿啊,今日母妃在你身边,没事的,再说了,今日还有别国的使臣,量那些背后之人也不敢怎么样。” 姚若尘的声音有种很有力的感觉,江灼听着,嘴角微微往上扬着,说道:“嗯,我知道了,母妃。” 姚若尘闻言,往刚刚的那个位置走去,说道:“母妃给你介绍一个人,虽然她是太后的女儿,却从来不像公主般,母妃还未有嫁给你父王时,我和长平公主可是好友呢。” 江灼闻言,长平公主? 正是想着前世长平公主是怎般的人时,便看到长平公主起身,脸上有着笑意,看着姚若尘,说道:“若尘,这便是世子妃吧。” 姚若尘笑了笑,说道:“灼儿,还不见过公主。” 江灼正是要福身,便被长平公主给扶住,说道:“别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叫我慧姨吧。” 江灼看了看姚若尘,见着姚若尘轻轻点头,便甜甜的喊了一声,“见过慧姨。” 长平公主笑意有些自然,看在江灼的眼中是那般的纯粹,她看着这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却一时想不起前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过这个长平公主。 “都坐吧,太后怕是也快到了。”长平公主说道。 江灼轻微的点了点头,便坐在姚若尘的左侧,因着长平公主的身份不同,姚若尘坐在下首,右手边便是长平公主。 刚刚坐下江灼便寻找着伏璟的身影,在看到轮椅上的人正是对着伏修说着什么的时候,嘴角一扯,伏璟好似也感觉到了江灼的视线,便往她看去,两人甚远的距离相视一笑。 这个时候,秦恒与五皇子祁承络也走进大殿,随后便各自都坐在自己的位置。 没隔多久,二公主祁玉娴与祁东菱,身边还有一位穿着红火锦衣裙的少女,在她们踏进大殿中后,那少女亦然是在寻找自己的娘亲,待看到长平公主时,然后视线往下移着,看到那一脸端庄的女子时,眼中划过一丝情绪。 视线往五皇子看了一眼,随即在祁玉娴的耳边问道:“那是不是就是江灼?” 祁玉娴也看到了江灼,轻微的点头,说道:“对。” 一身红火的少女眉宇间有一丝的冷意,带着少许的笑意说道:“这样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7章 西域太子的三题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7章 西域太子的三题 一身火红锦衣裙的少女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看着长平公主,便往那边走去。 长平公主正是在与姚若尘说些什么,余光看到火红的身影,便看去,看着少女的眼神带着柔意,向着少女招了招手。 姚若尘见状,便侧头看去,一袭火红的身影入眼,犹如一团火向这边走来,少女略施脂粉,眼眸漆黑,眼眸流转间有一些青涩,不难看出这个少女容貌与长平公主有七分相似。 “娘。”红衣少女很是自然的走到长平公主的身边坐下。 江灼看着面前案几上的酒杯,深邃的眼中有些笑意,她的视线有些轻飘,视线却是在对面与秦恒相坐的五皇子停下,秀手自然的握住了酒杯,长平公主的女儿,容月群主,古悦。 江灼轻酌一小口果子酒后,视线才从五皇子的身上移开,前世容月群主与五皇子的事情那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五皇子与容月群主也算是青梅竹马,若不是期间出现了一个江暮词,该嫁给五皇子的便是容月群主,古悦了。 而这长平公主在京城也是相当的低调,虽然是文政帝的亲妹妹,但没有重要的事情,长平公主是不会轻易出公主府的。 长平公主的丈夫是怀王手中的第一大将,也是西秦的大将军,古绍,然而却英年早逝,在长平公主怀有身孕六月时,因着一场大病,便撒手人寰。 太后心疼长平公主,那段时日还常住在将军府,直到古悦出生,文政帝更是心疼这个妹妹,还有出生就没有爹的外甥女,刚刚出生,便给了古悦容月郡主的身份。 古绍死后,长平公主也没有住在将军府,而是搬回了公主府,也没有打算与古家的人有任何的来往,长平公主亲自带着古悦,也没有在嫁人的念头,文政帝与太后心疼这孤儿寡母的,也时常宣长平公主带着古悦进宫。 这么多年来,京城中的高门世家都是知道这个容月郡主与公主的待遇相差不了多少,当然,是不能四公主祁瑶瑶待遇比的。 正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古悦虽然没有刁蛮的性子,但是对自己认定的东西极有占有欲。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眼神又看了一眼五皇子,此番刚好五皇子也看向江灼,两人都是淡淡一笑。 前世江灼不怎么清楚祁承络是为何没有坐上皇位,但其中一定和长平公主有关系,祁承络娶了江暮词,而古悦心仪祁承络,那是长平公主允许的,京城的高门世家也是知道的,虽然长平公主一直低调,但不能说她没有权利,更重要的便是文政帝及疼爱这个妹妹。 正是江灼的出神间,姚若尘的声音响起,“对啊,这个就是璟世子妃,江灼。” 江灼微微回神,侧头正好看到古悦对着她笑,江灼嘴角轻扯,很有礼貌的一个笑容。 “你便是江灼啊,我叫古悦,这段时日都没有机会来皇宫,只是听说过你,见到了真人还真是有些让我惊艳呢。” 江灼听着这一道有些老成的话语,嘴角有一抹笑意,说道:“群主也是让我有些惊艳呢。” 古悦看着江灼脸色完全没有情绪,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她坐在长平公主的身边,而长平公主与姚若尘相挨着,她对着江灼笑了笑,便在位置上做好,眼神看向祁承络时,嘴角的笑意真挚了几分。 江灼也没有多在意这个容月郡主为何会突然问她,前世毫不相干的人,她这世也没有打算与这个容月郡主有多大的瓜葛。 然而有些人并不是你不去招惹她就可以的。 公主的位置在女席最首位,祁玉娴的视线往古悦与江灼看了去,眼神有些复杂,毕竟在祁玉娴的心中,江灼那个人物有些不简单,祁瑶瑶与祁芷雅的事情,表面好像看着与江灼没什么关系,但是暗中却是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在皇宫中能轻易逃脱罪名的女子,显然江灼这般的人,祁玉娴是不会去招惹的,但是她把视线看向古悦的时候,眼神中的复杂好似在挣扎什么。 想着刚刚来慈宁宫时,遇到了秦恒与祁承络,古悦与祁承络的关系本就不一般,而祁承络却是对着古悦说起了江灼的事情,想来祁承络是也想古悦在暗中给江灼添些堵,今日本就有各国的使臣,若是江灼出丑了,或者丢了西秦的脸面,太后定是不会绕了江灼。 祁东菱在祁玉娴耳边说道:“二皇姐,我觉得吧,五皇兄定是想今日为国舅爷出气,虽然祁芷雅的事情没有让国舅爷颜面丢尽,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少,加上这些时日国舅爷在朝堂之上有些不好过,连着五皇兄也不怎么好过,所以,五皇兄定是要出了这一口恶气。” 祁玉娴闻言,把视线收回,说道:“你管呢,只要不殃及你我就行了。” 祁东菱淡淡一笑,她也看了一眼江灼,然后又往轮椅上的男子看去,眼中有些冷意,说道:“皇姐看戏嘛,怎么会殃及你我呢,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璟世子妃,倒是希望五皇兄出不了这口恶气,然后那口恶气堵在五皇兄的喉咙咽不下,吐不出,活活的被噎……” 死字没有说出口便被祁玉娴狠狠一瞪,祁东菱立马闭上了嘴。 “是不是每次走出宫殿后,都要让我教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祁东菱微微低下头,嘴里嘟嚷道:“还不只是因为你是皇姐嘛,我又没有与别人说。” 祁玉娴看着祁东菱有些无奈,口气轻柔了不少,说道:“菱儿,生在皇宫,长在皇宫,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祁东菱微微一愣,脑中忽而想起她母妃死前的模样,眼中寒光一晃而过,说道:“我知道了,皇姐。” 正是这个时候,慈宁宫大殿中响起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皇后驾到。” 尖锐的声音落下,是整个大殿中人的声音。 “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政帝除了脸色有些差外,就连眼中的威严都不逊色于以前,但是,文政帝身边站着的是三皇子祁承寒。 都是跪在地的某些大臣看到三皇子与文政帝同进大殿,脑中已经转了几个弯,这些时日文政帝上朝的次数也就那么一两次,传闻文政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正是大臣们在战队的时候,今日太后的寿宴,却是看到三皇子于皇帝并肩走着。 这么明显的意思,朝堂上的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 文政帝的视线在伏璟的脸上停格了一下,然后直往高位走去。 贞德太后脸上有些笑意,毕竟今日可是她的寿宴,秦皇后在太后的右侧,脸色有些不好,或许是因为与文政帝并走的三皇子吧。 秦皇后扶着太后入座后,看了一眼与皇帝相隔甚近位置前跪着的女子时,眼中一冷,这个被她踩在脚底的静妃,因着三皇子这些年的才华,入了文政帝的眼,连着静妃的地位也在这皇宫中水涨船高。 而此次太后的寿宴,全全是由静妃打理着。 三皇子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是因为身后有靖南王府,秦皇后这般想着,带着一丝冷意的目光看向伏修的方向。 “都起身吧。”文政帝的声音一出,大殿中的人便是知道,文政帝是真的病了,声音中的病弱之气,不难听出啊。 “谢皇上!” 伏璟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江灼,看着女席上的江灼起身后,姚若尘好像在与江灼说些什么,就见着江灼往高位看去。 伏璟顺着江灼的视线看去,那正是已经起身的静妃,祁承寒的母妃。 与此同时,祁承寒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今日皇子们都到齐了,大皇子,祁承枫,三皇子祁承寒,四皇子祁承奕,五皇子祁承络,还有两个最小的皇子,六皇子祁承天,七皇子,祁承佑,最小的皇子是双生子。 由于祁承寒是与文政帝一同走进的,皇子们中的气氛有些僵硬,五皇子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秦恒轻轻的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处,五皇子剑眉一挑,脸上不自然的情绪隐去。 文政帝入了慈宁宫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其他国的使臣。 李由在大殿大门侧,大声的说道:“北国摄政王,到。” 萧慕一身墨色锦袍,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身后跟着的秀苏,还有双手举着锦盒的侍卫。 北国王爷早在半月前就来到了京城,也没有几个人见到这位北国的王爷,但是萧慕的名声早已传进西秦朝堂。 是以,待看到萧慕真面目的时候,大殿中的大臣还是有些唏嘘的,同是战场上的枭雄,为何怀王与靖南王府长相就有些粗狂,这北国的王爷就好看多了? “见过皇上。”萧慕供着手,声音中没有多大的情绪。 秀苏是第一次来到西秦,对于这西秦皇宫的宴会陌生得很,见着皇叔这般做,便学着西秦的女子般,福着身子,说道:“见过皇上。” 文政帝看着萧慕的眼睛微微一眯,说道:“今年摄政王能来西秦,也算是朕的荣幸啊。” 萧慕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坚毅的弧度,“能来见识西秦的繁荣也是本王的荣幸。” 文政帝嘴角有一丝的笑意,把视线放在了秀苏的身上,说道:“这是北国的哪一位公主?这些时日皇宫中出了一些事情,如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摄政王别介意。” 萧慕剑眉稍稍的皱起,说道:“这是皇兄最小的女儿,秀苏公主。” 文政帝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随后说道:“赐座。” 萧慕闻言,便从身侧的侍卫中拿过锦盒,说道:“这是北国为太后准备的寿礼,还望太后别嫌弃。” 声音落下,大殿中的人都是往萧慕手中的锦盒望去,北国的寿礼,那定是不简单。 伏璟轻轻的端起酒杯,并未看向萧慕,把酒杯凑到嘴边时,闻着酒味便放下,便看向江灼,发现江灼的视线在盯着一处发神时,有些好笑,嘴角便出现一抹炫目的笑意。 萧慕把锦盒打开,看着锦盒中静静躺着的一朵金莲,金莲中央有一颗舍利,萧慕说道:“释迦牟尼佛指舍利。” 萧慕的声音落下,就连江灼与伏璟都是看向了萧慕手中的锦盒。 释迦牟尼佛指舍利,经历千年的无价之宝?传言得到这舍利者,会延年益寿,消灾解难,就算是将死之人得到也会起死回生。 文政帝看着萧慕手中的锦盒时,有一股亮光闪过。 太后嘴角有些笑意,便说道:“北国有心了,这般贵重的宝物拿来赠与一个老婆子,真是破费了。” 萧慕淡然一笑,说道:“如若放在北国的国库中只是一件死物而已。”萧慕说着把盒子微微举起,说道:“北国祝太后延年益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谁不喜欢听好话,谁又不喜欢宝物?更何况还是这般贵重的宝物,释迦牟尼佛指舍利早就传闻在北国,却不知落入了北国的皇室中,今日北国拿着释迦牟尼佛指舍利给西秦太后做寿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太后身侧的嬷嬷便走下高位,往萧慕走去,萧慕脸色平静,把锦盒递入嬷嬷的手中后,便往男席的坐位上走去。 秀苏跟着萧慕,与萧慕一同入座在男席的位置上,她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江灼,秀苏来这西秦就对两个人好,一是在漓江城遇到的那个人,还有便是长得与她皇婶的女子。 因着北国拿出了这般的宝物,就是不知后面的给太后什么礼了。 “西域太子到!” 江灼也是往大殿大门处望去,西域的太子,江灼听闻过大名,安九君。 西域原来也是一个依附西秦的国家而已,但近几年西域发展迅速得有些猛,让西秦都有些望尘莫及。 本该衰落的国家,却是被一个新晋太子给扭转了乾坤,从西域边疆的军队,到朝堂的整治,让西域那些迂腐的老臣都拍手叫好。 安九君这三个字,在西域仿佛神的存在,好像没有安九君解决不了的事情。 当然因着西域太子亲自进来西秦,西秦的大臣,更是想见一见这个西域的太子。 随着大殿中的安静,大殿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是很清晰的能听见。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一身青色袍子,黑发束起,露出一张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轮廓,一双可比星辰的双眸,让人看不出眼里深处有任何的波动,挺拔的鼻梁,朱色的唇,如若伏璟是温润如玉的公子,那安九君便是一个谦谦君子。 安九君轻迈着步子走进大殿中央,带着一些生的气息,也是淡化了大殿中的人对这位传闻的人物远观的心里。 安九君眼眸深处打量着高位上的文政帝,随即便从脸上绽放一抹温和的笑意,供着手,说道:“见过西秦皇。” 文政帝看着改变西域的太子是这般的年轻,眼神有些平静,但是只有文政帝自己知道那平静之下有多震惊。 伏璟嘴角有些笑意,他的情报也有错的时候,看来他得从新定义这个安九君了。 皇子们对于这个西域的太子,也是早有耳闻,原本以为这个太子也是一位手段毒辣的人物,但看到那一身的亲和力便知道为何能收服西域朝堂的大臣,还能让原本西域皇室没有任何的夺嫡的迹象。 “太子不必多礼。”文政帝对于安九君的手段,还是有些震惊的。“赐座。” 伏璟温润的眼睛微微一闪,用一身的亲和力解化别人的心房,随之揣摩着人心,就连他不得不佩服安九君了。 “九君谢过皇上。”说话间脸色有些亲切,说道:“此番九君来西秦不光是给太后贺寿的,还是来寻求帮忙。” “在西域的时候,偶遇一个高人,他给九君出了三道难题,这三个问题困了九君许久,想着西秦多有人,便来西秦寻求帮忙的。” 伏璟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他把刚刚放下的酒杯又重新端起,轻抿了一口,能让伏璟喝酒这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江灼上次去未央宫时,此次,是他伏璟遇到对手了。 文政帝的脸上有些笑意,“哦?还有事情是太子解决不了的?还让太子到西秦寻求帮助?” “皇上说笑了,九君也不是神人,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安九君带着和煦的笑意说道。 文政帝的笑意中有些浅浅的讥意,说道:“太子说的是,俗话说一人难解,但有很多人便不难解,集合众多人的智慧,朕想太子的问题那便不是问题。” 安九君微微垂眸,说道:“不愧是第一大国,倒是显得九君矫情了。” 祁承络看着这西域的太子,眼中亦然是讽刺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个能把西域解救的太子,会出什么样的难题,真当西秦没人了? “不知太子的的难题是什么?”文政帝皱着浓眉问道。 安九君站得笔直,脸上的笑意让女席上的祁玉娴都有看傻眼,这个西域太子完全跟伏璟不一样,伏璟虽然脸上也是时时刻刻噙着温润的笑意,但温润的近不了身。 而安九君则是一身的亲和力,能轻易的让人卸下心防。 随之便响起安九君的声音,“第一个问题,有一术士在大街上摆摊,出售秘法三条:一是持家必发;二是饮酒不醉;三是生虱断根。秘法之秘,用厚纸密封,郑重其事地摆着,每包标价铜钱三百。买者拿回家中拆开一看,里面写着六个大字,个个哭笑不得,大呼上当。” “不知皇上能猜出是六个什么字吗?” 文政帝闻言,脸上有些不自然,这个是什么问题,还猜字?眼睛一沉,说道:“第二个呢?” 安九君浅浅一笑,“有一老翁,临终前留下遗,分别交给五岁幼儿和女婿。遗中说:六十老儿生一子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数载后,其子成年,要与姐夫分家。二人争执不休,只好去衙门打官司。” 女婿申辩道:“岳丈大人遗上写!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县令收下遗,下令暂时退堂,明日再断。次日一升堂,县令即说:“遗产应归儿子继承!”说罢,将两份由他标点了的遗发还老翁儿子和女婿。那女婿一看,哑口无言,只好从命。” “那县令在老遗上怎样标点的?”安九君和煦的看着文政帝。 文政帝脸色越来越黑了,这西域太子是特意来找茬的是不是? 安九君继而说道:“雌雄谁先有?” 安九君的声音落下,大殿鸦雀无声,文政帝脸色难堪,大臣更是,就连祁承寒都挑起了剑眉,这个西域太子是想做什么,这是什么题? 伏璟脸色未变,只是淡笑的看了一眼安九君,这完全就是有备而来,他温和的问道:“不知太子准备给多长时间来解答。” 安九君看向温润声音的主人,亦然温和的说道:“三道难题,三个时辰。” 文政帝脸色微微一变,安九君的这三个难题,分明就是来挑衅西秦的,简直嚣张到了极致,真以为西秦没人? 整个大殿中的人,怕是只有伏璟,萧慕,江灼,安九君脸色自然了。 正是安静之际,安九君便说道:“不知有谁能替九君解答这三题吗?” 文政帝脸色微微一黑,说道:“可有哪位爱卿能解答?” 古悦嘴角勾抹出一道浅浅的笑意,看着对面五皇子脸上的冷意,说道:“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不就是才华横溢吗,想来这些难题对于世子妃来说,定不是什么难题。” 说着偏头看着江灼,笑着问道:“是不是,璟世子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8章 与君随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8章 与君随 “是不是,璟世子妃?” 江灼看着古悦那双有些单纯的眼睛,也没有顾忌向她看来的众多视线,嘴角带着讥意,说道:“不知郡主是从谁的口中得知本世子妃才华横溢的?” 古悦看着江灼嘴角的讥意,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淡去,说道:“当初怀王妃能以一篇君令策惊遍整个齐北之地,也正是这般,怀王爷才是娶得怀王妃,世子妃是怀王妃的妹妹,想来也是才华横溢吧。” 大殿之中的人听及去年怀王妃写的君令策时,就连现在脸上都还有些惊艳,江家能培养那般才华横溢的女儿,那么,江家其他的女儿也不会差,是以,那些男席上的大臣们看着江灼的眼神都变了变。 虽然不知这个西域太子说出这些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若如能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即保住了西秦的颜面,也能体现出没有什么题能难住西秦。 江灼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一眯,看着古悦的有些深不可测,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怀王妃是才华横溢,可,江家五姑娘却是笨拙至极。” 江灼的话音一落,大殿中又是一种气氛,古悦脸色一冷,她没想到江灼会拒绝得这般的干脆,还是她自己笨拙至极。 伏璟墨色的眼眸中全是笑意,他的五姑娘会帮着祁家的人?就算是要帮,怎么能白帮?他的视线又看向矗立在大殿中央的安九君,嘴角带着一丝冷意。 这般公然的挑战西秦,他的情报也不算全错,起码西域是有挑起战事的意思。 文政帝也是没有想到江灼会这般说,但是想到靖南王府的地位,便把视线看向伏修父子,眼睛一紧,沉着声音说道:“众位爱卿可有知道太子这三个难题答案的?” 文政帝的话音落下,大殿中刚刚还有些交谈的声音瞬间消失,有的大臣甚至低下头不敢承受高位之上皇帝的眼神。 江灼冷冽如刀的眼光却是看向对面正看着她的秦恒,嘴角的冷意一扯。 下一刻便听到秦恒沉着的声音,“早就听闻江家三房的五小姐才华横溢,在怀王妃没有去牡丹宴时,在云阳城有才女身份的可是,璟世子妃,你了。” 秦恒这般一说,伏璟墨色的眼中有着暗涌在缓动着,伏修深沉的眼睛看了看文政帝,姚若尘却是轻轻的握住了江灼的手,江灼感觉姚若尘手中的力度,嘴角的冷意淡去,她带着一丝浅笑,示意别担心。 矗立在大殿中央的安九君也看向了江灼的方向,那是一个在众多视线下过分沉静的女子,他嘴角轻轻一动,他倒要看看西秦泱泱大国的实力。 祁承络也是附和的说着,“世子妃该不会是知道怎么解决,却不说出来吧。” “五皇子知道怎么解决吗。”伏璟温和的说着,但是能听见这道声音的都知道声音中带着寒意,“不知道怎么解决就把嘴巴闭上,大殿中坐着的可不止西秦的官员,堂堂西秦皇子不想着怎么帮助西域太子解决这三道难题,却是咄咄逼人的为难一位女子。” 祁承络脸色一黑,他冷厉的眼睛看向轮椅上的人,突然一笑,说道:“既然璟世子都这般说了,那定是知道西域太子这三道难题怎么解了?” 安九君在看向那轮椅上的男子时,眼睛深处有着探究,随即收回。 伏璟平和脸上微微一笑,说道:“巧了,本世子也不知怎么解。” 祁承络眼神一冷,喉咙堵着的那口气微微一膨胀,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秦恒听着伏璟这般说,意味深长的看着江灼,江灼的那双眼睛,他真是想挖出,在手中好好把玩一番,从在未央宫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冲动,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古悦看着五皇子脸色阴冷的模样,在是看着伏璟脸上的嘲讽之意,就想起五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事情,眼神微微一冷。 “靖南王府的人都是这般的嚣张吗,是没有把西秦放眼里,还是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对与古悦来说,靖南王府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府而已,然而伏璟还是那般的对五皇子,从来都是被太后宠着长大的,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有的。 果然,大殿之中的人听到容月郡主这般说,瞬间的功夫,大殿中的气氛就不怎么对了,秦皇后带着笑意的看了看古悦,随后把视线停格在江灼的脸上。 “世子妃,你与怀王妃是亲姐妹,才华肯定是有的,只是世子妃这般推脱,是有什么难处吗?”秦皇后的话语落下后,便往伏璟看去,好似要伏璟开口,江灼才能开口似的。 秦恒此刻也是附和的说着,“是啊,世子妃,你可得知道若是帮西域太子解了这三个难题,不光皇上要感谢于你,就连西域太子也会感谢于你。” 江灼柳眉轻佻,这些人一个个的把话说得这般好听,不就是想让她出丑?然后挑起文政帝对靖南王府的心结,顺便为难为难于她? 江灼却是往文政帝看去,她要趁着文政帝还没有说话之前,先下手,她嘴角轻轻一扬,松开姚若尘握着她的手,便是站起身。 伏璟看着江灼起身后,薄唇有着一抹好看的弧度,双手十指交叉着,眼中有些深意的看向高位上坐着的文政帝。 文政帝看着突然站起身的江灼,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沉着声音说道:“世子妃,知道便是知道,不知便是不知,如若拿无知当脸面,你可知今日你说一句话代表的便是西秦,你可知道!” 江灼盈盈一笑,直直的与文政帝对视着,说道:“皇上是不是说得有些严重了,今日本就是太后的寿宴,或许西域太子只是丢给西秦三个难题助兴一番而已,何来臣媳代表西秦一说,再说了,这朝堂之上,上有博览群的太傅大人,下有西秦黎民百姓,臣媳一个解不出,那还有西秦千千万万的能人异士,臣媳就不信没有人能解答太子问题的人。” 文政帝脸色微微一变,看着那个与他对视的女子,他眼睛眯了眯,隔了好半响才说道:“世子妃说的没有错,西秦能人异士甚多,只要太子的题是人出的,便不会没有人解不出。” 安九君脸上的笑意有些深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刚刚为难这女子的人都是想在这大殿之上看这女子出糗,然而,好像这世子妃并没有如那些人的愿,一句西秦有千千万万的能人异士,便解化了那些所有为难她之人。 秦皇后脸色依旧如此,但是那双雍容的眼中有些冷意,若不是这个江灼,她的女儿怎么会落得那般下场。 秦恒大手紧握着酒杯,轻笑一声后,便一仰而尽。 江灼听着文政帝的话语,便走向大殿之中,一身白色锦衣裙有些飘然,芊芊细腰盈盈一握,她嘴角有些懒散,正直韶华年纪的江灼,又为人妻,那种雍容端庄之气与眉梢的妩媚混合一起,有种让人呼吸都停滞的风华。 从安九君的脸上轻轻划过,随即侧头看向文政帝,嘴角带着笑意,说道:“西域太子的前面两题,臣媳听闻过,不过……” 她却不知她稍稍停顿下后嘴角的笑意,是有怎般的风情。 文政帝脸色微微一冷,他就知道这个江灼不简单,能这般轻易的走到大殿中央,还这般胸有成竹的说道,江灼要跟他谈条件,文政帝沉声道:“不过什么……” “皇上,若是臣媳解出了太子的三道题,臣媳便向皇上要一个恩准,可行?”江灼声音淡淡的,听到大殿中那些大臣的耳中,却是有一种大逆不道的感觉,什么叫解了难题,便要一个恩准,更何况江灼是靖南王府的媳妇,若是靖南王府要皇上身下的椅子,也能恩准吗? 文政帝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安九君脸上的笑意时,紧着眼睛,说道:“你先说是什么恩准,还有,你能保证,能完全没错的解出这三道题。” 江灼淡然一笑,说道:“能保证。” 然而江灼口中的能保证,却是让有些人笑了起来,祁承络看着江灼,意味深长的一笑,先别说前面那两稀古怪的题,就单单说最后一道,雌雄谁先有?江灼知道?呵呵…… 伏璟眼睛微微一眯,温和的说道:“小灼。” 江灼看向伏璟,眼中流转着的是两人之间的情愫,随即收回视线,伏璟温润的双眸微微半垂着,只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慢慢淡去。 “臣媳的这个恩准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要求,只是一些小女儿家的心思,还望皇上恩准。”江灼带着笑意的说道。 文政帝眼睛微微一紧,看着下方大殿中站着的女子,那坦然的气势着实有些让他意外,便说道:“小女儿家的心思,朕便恩准了。” 文政帝此番一说,那些还想阻止的大臣们,便立即收住了嘴,看着江灼的目光又不一样了。 与萧慕相坐的秀苏在萧慕的身边轻声说道:“皇叔,这世子妃可真不简单,要是我被这么多人看着,早就慌了神了,世子妃还这般的淡然。” 萧慕冷然的目光从江灼的身上收回,随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然而,江灼好像并未有对文政帝口中的恩准满意,她说道:“都说君无戏言,臣媳也知道皇上不会出尔反尔,不过,臣媳也不是什么君子,臣媳只是一个小女人,所以,”她带着笑意看着文政帝,“所以,还是皇上给臣媳一道圣旨才能让臣媳安心。” 话音一落下,文政帝脸色一黑,便听到秦皇后的呵斥声,“大胆!” 江灼明眸一晃,凛冽的眼睛看向秦皇后,说道:“不知臣媳那一句说错了,让皇后娘娘这般动怒?” “你以为圣旨是什么!你想要便能要的吗!”秦皇后端庄的坐在高位之上,俯视的看着江灼,眼中全是冷意。 “圣旨是什么?”江灼嘴角噙着的是天真的笑容,“可皇上已经恩准了,只是给一道圣旨让臣媳安心下,怎么了?” “你!”秦皇后脸带黑色,却是被太后的声音打住,“皇上啊,今日是哀家的寿辰,这世子妃也不过是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思,她能保证解出西域太子出的难题,给一道圣旨怎么了,只要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要求,你就准了吧。” 文政帝听着太后都这般的说了,脸色缓和了许多,说道:“好,朕就如了你的愿,等太后的寿宴一过,就给你一道安心的圣旨。” 江灼浅浅一笑,说道:“趁热打铁,皇上应该知道,毕竟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所以,还请皇上此刻给吧。” 江灼这般的咄咄逼人,让古悦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说道:“世子妃这般胸有成竹,让皇上给你一道圣旨,可是,若你没有解出来怎么说?是不是也应该治你一个妖言惑众的罪,把你打入天牢?” 古悦这般说,便被身侧的长平公主狠狠的扯着衣袖,然而古悦并未看着长平公主,继续说道:“是不是啊,世子妃?如果你没有解出难题,你敢在天牢呆上两个月吗?” 江灼眼神有些凌厉的看向古悦,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真当以为她好欺负是吗,嘴角轻掀,“我敢在天牢中呆上两个月,容月郡主敢来解难题吗?”随即脸色一冷,“不敢就给本世子妃闭嘴,姑娘家的嘴如此的嘴碎,当心、嫁、不、出、去、” “你!”古悦看着江灼凌厉的眼神,随即又看向五皇子,发现五皇子并未有看向她,她心里不失落是假的,还想反击江灼的,但是想到那句姑娘家嘴碎嫁不出去,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安九君看着离他不远的女子,目光中透出淡淡的打量,模样算是上层,但是看着这女子的第一眼,女子身上的淡然气息已经远远盖过了她的容颜,这种淡然与端庄的气息混合一起,更是让人注目。 他却开口道:“在下西域,安九君,夫人可能解除疑惑九君很久的难题?” 江灼微微侧头,看着安九君,这也算是正式打量,一个能善于用亲切的笑意让别人卸下心防的人,身上的温和之气轻易的接近他想接近之人,可,同样有着温和之气的人,她更喜欢伏璟身上的温和之气。 安九君这个人,身上的温和之气淡化了他的外表,他把真实的自己埋在最深处,无法让人探究,安九君是个,伪装天才。 “碰碰运气,如果都能解出那是最好不过,若是解不出,还望太子别见怪,毕竟我也不过是区区小女子。” 安九君心里有些笑意,好一个区区小女子,能这般在一国之君面前的区区小女子,他还真不会把她当做区区小女子,眼眸中出现一抹笑意,说道:“那夫人便请答题。” 江灼眉梢一笑,她下意识的看向伏璟,发现伏璟也看着她,与伏璟相视一笑后,便看向文政帝,说道:“既然太子都这般说了,臣媳也不急着皇上给那道圣旨,一切等解出难题后,臣媳在像皇上求这道圣旨可好?” 文政帝看着这般的江灼,脸上缓和了许多,这就对了嘛,你有解出了在说嘛,大家都长着眼睛,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会忽悠一个小女子? “朕准了,若是靖南王府世子妃能解出西域太子的难题,朕便给世子妃一道圣旨。” 江灼双手交叠着,脸色一正,福着身子,说道:“臣媳谢过皇上。” 安九君的脸上笑意也越来越深,说道:“世子妃,请答题。” 江灼眉宇间有些笑意,说道,“太子的第一题,是猜字,是吗?” 安九君淡然一笑,“正是,刚好六个字。” “勤俭,早散,勤捉。”江灼眼神有些笑意,对着安九君说道:“我说的对吗?太子?” 安九君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住,说道:“哦?何以见得?” 江灼反而大气一笑,继续说道:“太子的第一道题是说一位术士出售秘法三条,一是持家必发,二是饮酒不醉,三是生虱断根,然而难道不就是在说百姓们,勤俭,早散,勤捉,便能持家必发?若是人人都懂的这六个字,这天下还有穷人和富人之分吗?” 安九君听闻后,凝固着的笑意彻底展开,有些魅惑,他看着江灼,说道:“好,世子妃好才华。” 江灼微微颔首,她又往伏璟看去,伏璟脸上全是笑意,他就喜欢江灼这般模样,任何时候都是淡定自若,他的五姑娘是真的不适合那些后院,然而在这大殿之中看着江灼的人这般多,他突然想把她藏起来。 文政帝脸上也全是笑意,好一个勤俭,早散,勤捉,若是人人懂得这六个字,天下还有穷人和富人之分。 秦恒与祁承络脸色也是开始严肃起来,原本只是想江灼出糗的,来解这些时日的怨气,哪只江灼却是真的能解出,他们看着江灼的眼神瞬间变了变,这男人啊,特别是这种玩弄政权的男人,对女人比较挑剔,然而这些男人遇到的女人个个不是空有皮囊,便是手段狠辣的。 像能在这般场面还能神闲气定的说出这番话的女子,少之又少,偏偏江灼还有主了。 江灼并未有去看除了伏璟脸色多余的人,她继续说道:“太子说的第二题,是老翁留下的遗,遗中说:六十老儿生一子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数载后,其子成年,要与姐夫分家。二人争执不休,只好去衙门打官司。” “那县令却是分好了段落便把财产还给了老翁的儿子,太子的问题便是,那句话该怎么说,才是县令分好的段落是吗?” 安九君温和一笑,说道:“正是。” 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身,她看着安九君,说道:“那你听听我这般说,对不对。” “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江灼的声音落下,大殿中的老臣们都纷纷点头。 太傅大人已经满头白发,听着江灼说的后,浑浊的眼中有些笑意,还点了点头,说道:“正解,正解,世子妃果然是才华横溢。” 江灼往太傅大人看去,眼中带着笑意,说道:“太傅大人过奖了,其实西域太子殿下的这些题,只是表面有一些迷惑人的思维罢了,如若都仔细听着,便能知道问题中的问题,所以,太子殿下的题,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安九君一双眸中透出动人的波澜,他看着江灼,和煦的笑着说道:“原来是九君在世子妃面前班门弄斧了。” 江灼微微垂眸,忽而抬眸看着安九君,说道:“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之前,我能不能请教太子殿下一个问题?” 伏璟嘴角轻扯,看着江灼的视线满是宠溺,他当然知道江灼那眼神中的深意,嘴角淡淡一笑。 安九君眼神微微一顿,随即说道:“不知世子妃有什么问题。” 江灼嘴角的笑意有些深,说道:“这世上是先有男人还是先有女人?太子殿下的回答便是我的回答。” 江灼话音一落,安九君嘴角的笑意微微淡去,他正视着江灼,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九君佩服,不知世子妃芳名……”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伏江氏,单字灼。” 安九君温和的眼中深处有种情绪,随之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江灼便没有回答,视线看向文政帝,说道:“皇上,这也算是解出了西域太子的难题了吧,刚刚圣旨一事,皇上定是会君无戏言的吧。” 大殿之中的人还没有从江灼最后一个问题缓过神,便听到江灼的声音,都是看向文政帝,更像听听这靖南王府世子妃小女儿家的心思是什么。 文政帝眼中也有笑意,说道:“你说便是,是什么小女儿家的心思。” 江灼淡然一笑,看着伏璟,说道。 “与君随,不管日后臣媳夫君去哪里,臣媳都能跟随,任何人不得阻拦……” 文政帝闻言脸色一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99章 文政帝驾崩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99章 文政帝驾崩 文政帝闻言脸色一黑,刚刚都还在为江灼能解出难题的大臣们,听闻江灼这般说,心中更是佩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了。 靖南王府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而唯一能控制住靖南王的原本在文政帝的眼中,便是靖南王妃与不良于行的璟世子。 然而从靖南王府上京后,文政帝发现伏修的儿子更是了不得,不过想着伏璟也有弱点,文政帝便不会放在心上,想着若是伏家父子出了京城,京中还有两个女人在文政帝手中,就算靖南王有多大的兵力,还是会乖乖的回京。 这也算是文政帝变相的要把靖南王妃,与江灼软禁在京城,来威胁靖南王父子,文政帝看着那大殿中站着的白衣女子,冷厉的眼神轻轻一闪。 伏璟听着江灼说出的话,他眼中的震惊多过温柔,下意识的便是怀疑江灼是不是知道了他与祁承寒的事情,可是、他抬眸看向他的女人…… “世子妃,除了这个,可还有什么小女儿家的心思?”文政帝带着意味深长的声音,这其中有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江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似并未听懂文政帝声音中的威胁之意,她说道:“臣媳除了这个,并无别的心思。” 秦恒嘴角带着讽意,阴阳怪气的说道:“璟世子与世子妃可真是伉俪情深,与君随……呵……” 由于秦恒的声音比较小,相隔的便是祁承寒,听得一清二楚,祁承寒脸上有些笑意,压着声音,同样带着讽意:“原本国舅爷与大皇姐也这般伉俪情深的。” 秦恒眼神一冷,看着此刻带着笑意的祁承寒,“祁、承、寒、” 祁承寒淡淡一笑,挑着剑眉,说道:“你能奈我何?” 秦恒看着祁承寒欠揍的脸,握着酒杯的手发白,视线便是看向大殿中央女子的身影上。 文政帝看着江灼,在把视线移到安九君的身上,说道:“给太子赐座。” 安九君温和的深眸处,用着凌厉的看了一眼江灼,便往萧慕相近的位置走去。 江灼对着文政帝刚刚脸色完全放在了心上,淡然的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她说道:“臣媳也无他求,还请皇上恩准。” 今日本是太后的寿宴,却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然而刚刚江灼一番举动,有些得太后的意,毕竟是经历了两代君王的女人,怎么会不知文政帝的心思,太后说道:“既然世子妃这般与璟世子伉俪情深,皇上就允了吧。” 文政帝眼睛微微一紧,侧头看着太后,太后却是对着文政帝点点头,这两人是西秦权利最大的两人,当然,太后与文政帝交换着的眼神,也只有他们能懂了。 文政帝随即侧过头,看了一眼江灼,便说道:“笔墨伺候。” 文政帝身侧站着的小太监闻言,立即恭敬的说道:“是,陛下。” 没隔多久小太监端着明黄色的圣旨,还有笔墨走来。 文政帝轻微叹气一声,眼中有着凌厉之色,另一侧的小太监便上前双手拿起圣旨,双手展开,在文政帝的面前,这是空白的圣旨。 文政帝双眼微微一眯,便提起朱砂笔。 大殿中的气压都低了一些,江灼能这般轻易的求得一道圣旨,别的不要,只愿跟在璟世子的身边,大殿之中许多男子居然有些羡慕起那个不良于行的世子。 一直在男席上充当隐形人的贺寅看着大殿中央的女子,眼中的探究更深了,不知怎么的,他就会莫名的把怀王府一案与江灼关联在一起,他总觉这个女子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有手段,或许,是更有手段…… 此刻也是响起了文政帝的声音,“宣旨。” 小太监闻言,立即转向大殿,双手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声音有些尖锐,“伏江氏接旨!” “臣媳接旨。”江灼跪地,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明眸划过一丝狡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南王府世子妃,江氏,不管日后伏璟去哪里,江氏都能跟随,任何人不得阻拦,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灼眉间轻轻舒展。 小太监走向江灼,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世子妃,接旨吧。” 江灼起身,双手接过明黄的圣旨,从清眸中传出一丝笑意,嘴角勾抹出一道动人的笑意,刹那间,让一直注视她的某些人都感觉到呼吸一窒。 那瞬间动人的笑意,又是扰乱了谁的心? 伏璟温润的双眸深处带着一丝复杂,眼神一直跟随着江灼坐在姚若尘的身侧。 长平公主侧头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灼,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古悦,古悦看着长平公主眼中的狠色,便闭上了嘴,脸色有些难看。 秦皇后淡淡的往秦恒看去,随即说道:“今日太后的寿宴,静妃,可有备什么歌舞?” 静妃闻言,看向秦皇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有的。” 秦皇后见着人都差不多了,若不是西域太子来这么一出,此刻大殿中早该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静妃淡淡的看了一眼文政帝,保养甚好的手轻轻一拍,一群穿着舞女锦衣裙的女子走进来,随即大殿中响起乐器的声音。 姚若尘看着江灼那放在一侧的圣旨,在她身边低声道:“灼儿,你与璟儿每日都是一起的,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江灼脸色微微一缓,同样在姚若尘的耳边低语道:“母妃,你看皇上眉宇间的病态。” 姚若尘并未有下一刻就去打量文政帝,眼中微微一动,说道:“这段时日相传皇上身子骨越来越差是真的?” 大殿中的乐声有些大,江灼在姚若尘耳边低语,她说道:“母妃,这些事情我们先不要管,此时并无太子,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在皇宫中大乱之时,我便把你送回云阳城。” 姚若尘脸色微微一变,她看向江灼,说道:“灼儿,你……” 到嘴边的话待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时闭上,姚若尘把视线放在大殿之中,心间却是在震撼着,江灼这一番举动无非是在说明,文政帝已没有多少日子,西秦没有太子,若是文政帝就这般去了,那…… 大殿中此刻也是从大门两侧走进两排宫女,手中端至着的是上好的佳肴,直到大殿中坐着的大臣夫人案几前都放满了佳肴后,那些清一色的宫女才是走出大殿之中。 长平公主看了一眼姚若尘,随即把视线停留在江灼面前那明黄的圣旨上,好似想起什么,眼睛中带着一抹亮光。 而高位上坐着的文政帝的视线往大殿之中的舞女看去,看了一眼便收回,看着案几边上的菜色,眼中微微一冷,随即脸色一白,紧接着咳嗽起来。 “咳、咳、咳……” 这突入起来的咳嗽声,让一侧坐着的皇后脸色微微一顿,秦皇后瞬间往秦恒的方向看去,发现秦恒并未有看向高位处,脸色微微一白。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随着秦皇后的呼叫声,大殿之中瞬间安静,就连那些舞女看情况不对,都是低着头退出了大殿,然而那些大臣们脸色也是噙着担忧之色。 这段时间以来,文政帝并未有上朝几次,本以为今日太后的寿宴看到文政帝,只是以为病了而已,如今听着这般猛烈的咳嗽声,心中又是在盘算着储君之位的事情了。 太后也是离开座位,她睥睨着大殿,大声道:“太医院的人呢!还不快来给皇上看看。” 男席上的廖太医闻言,立即起身,脸色也是微微一白,真是每次碰见的好事都不是他,上次是大公主,这次还是皇上,他是不是出门该看看黄历? 带着紧张之意走出男席,往高位处走去。 此刻的静妃稍稍的看了一眼祁承寒,便站在皇后的一侧,文政帝脸色已经咳得已经发红,是那种憋着气的红。 廖太医看着文政帝的模样时,脸色一白,说道:“皇后娘娘,还是先把皇上送回景阳宫比较好。” 秦皇后眼神一冷,看着还在咳嗽的文政帝,看了一眼祁承络,说道:“还不快把你父皇送回景阳宫!” 祁承络闻言,立即起身,祁承寒见状,同样起身,随即皇子的位置都是空了出来,文政帝是被祁承络背着出了大殿之中的。 秦皇后与静妃跟随其后,太后眼中全是狠意,在她的寿宴之上出现这般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她的皇帝儿子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皇宫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被嬷嬷扶着也跟了出去…… 大殿之中的朝臣见状,都是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洪福齐天。” “皇上洪福齐天……” 因着文政帝突如其来的病倒,太后的寿宴没有到晚上的时候,慈宁宫已经没有了人。 而景阳宫中,除了秦皇后,静妃及皇子们守着,景阳宫外更是有着多双眼睛盯着,好似只要文政帝有个什么,那些人便立刻转身向宫外奔去。 靖南王府。 韶华居。 江灼把圣旨放入锦盒中后,微微一转身,便看到轮椅上的人盯着她。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说道:“这般看着我做甚?” 伏璟眼中有一抹探究,他说道:“你知道我与三皇子的计划是吗。” 江灼闻言,随即眉头一松,“不知道,不过,我能猜到。”说完往伏璟走去,在伏璟的身旁坐下,与他对视着,“我说过你别想瞒着我什么,可是你与三皇子的事情好像你并不想与我说,那,就只能我自己猜咯。” 伏璟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握上江灼的手,说道:“原本打算到了那个时候在与你说。” 江灼嘴角带着笑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伏璟眼神中含着一抹柔意,说道:“西秦的朝堂早已被蛀虫啃咬坏了根本,而文政帝病来如山倒,也无有意的诸君人选,如若我没有猜错,文政帝是打算把靖南王府给剿灭后,在立诸君,可文政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般的病了,这其中怎么都会有秦皇后的手笔。” 江灼淡淡一笑,眼睛微微一眯,说道:“所以,你与祁承寒便将计就计,北国与西域早就对西秦蠢蠢欲动,皇宫中便让他们打乱,谁做西秦的君王,剩下的皇子们都不会让坐上皇位的人好过,乱了才好一打尽,是不是。” 握着江灼的手紧了紧,他说道:“西域、西秦,北国,相安无事也就那么几年,漠北没有怀王驻扎,西域的皇帝早就蠢蠢欲动,奈何西域出了一个安九君,把西域打理的甚好,如若西域此番攻打漠北,漠北没有胜算。” 江灼眼中微微一顿,她感觉到了他大手的力量,说道:“所以,你要与祁承寒去漠北是吗。” 伏璟没敢去看江灼的眼睛,他说道:“边疆有父王守着,漠北我便去。” “那我呢?”江灼轻声的说道。 伏璟原本温和的眸子发出一抹有些邪肆的暗光,他脸上带笑,说道:“锦绣天下赠予我妻,如何。” 江灼脸上有些呆滞,她看着面前的脸,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隔了好半响江灼终于从伏璟说的那句话中回过神,却是突然想起祁承寒,立即说道:“祁承寒,你就那般的相信他吗。”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担忧之色,说道,“小灼,有时候学着去相信一个人,会轻松很多。” “可,祁承寒他……”江灼说着脸色微微一变。 “在你的梦中,祁承寒是做了皇帝是吗?”伏璟微微凑近江灼,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音,“嗯?” 江灼眼神有些躲避,她对祁承寒完全是因为柳焉,确实不知祁承寒这个人怎么样,可是,她看着伏璟,问道:“祁承寒与柳焉,他们……” 伏璟眉间微微一紧,看着江灼,说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江灼脸色一变,为什么会是合作关系?前世柳焉不是冠绝后宫的柳贵妃?难道真的是她的人生改变了,别人的人生也会跟着改变?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疑惑,说道:“柳焉心仪之人是三师兄。” 江灼脸上更是震惊,她看着伏璟,“莫宥?” 伏璟点了点头,随之听到江灼说道:“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 伏璟把江灼揽入怀中,温和的说:“就是这样的,小灼,不许乱想,今日那道圣旨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许拿出来。” “可是,我想与你一同去漠北。” 伏璟听着江灼的声音,揽着她的手松开,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你不想与我分开,可是,我怕,战场上的事情,就算伏家军能以一敌百,可,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我不许出现任何一个会伤害到你的机会。” 江灼看着伏璟眼中的紧张之意,说道:“那我就在京城你就放心了吗?” 伏璟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他又重新把江灼揽入怀中,说道:“如若漠北不起战乱,那我定不会去漠北,如若安九君回西域第一件事便起兵,我与祁承寒怎么都要去漠北,不管日后西秦的皇帝是皇子中的谁,在漠北战乱没有平息之时,你都不会有事,至于,姚家的那些人,你尽管杀。” 江灼抱着伏璟的腰间,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说道:“已经这般确定了,漠北要动乱了吗?” 伏璟闻言,温和的眼眸深处带着阵阵的寒光,“云薄的消息应该没有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西域原本来西秦的太子是假太子上京,苗疆之人借着姚家的关系能顺利进京,然后在皇宫刺杀西域太子,这般,便能顺理成章的挑起战火。” “那如今的安九君可是西域的真太子?” “是。”伏璟想起大殿中安九君的神色,眼中微微一晃动,“漠北没有了怀王,安九君当然会亲自来一趟西秦。” 伏璟的声音落下后,没有在听到江灼的声音,他嘴角失笑,“你真的放心离开京城?” 江灼柳眉轻皱,抬着脑袋,看着伏璟,问道:“什么意思?” “江允凡你不管了吗?” 江灼看着垂眸看她的人,随即轻哼一声,又低下头。 伏璟看着这般小女人的江灼,嘴角是无奈的笑意,说道:“我也不过只是说说,文政帝还没有出事,还不知什么时候去漠北,你这个样子对着我,真的好吗?” “小灼,我记得在云阳城的时候就说过,待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便带你去雪山,虽然祁家的江山对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西秦江山的半壁是父王守着的,我是父王的儿子,你……” “我知道。”江灼轻声道。 轻轻的三个字,伏璟便知道江灼是懂他的,他轻轻的说着:“我要让你在乎的人,在西秦甚至在每一个角落都被人尊敬着,只因他们是你的亲人。” 因为那是你在乎的人,我便给你一个盛世的天下,让你不在有那晚的惊恐之色。 江灼双眸轻轻一闭,听着心跳声,她说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是不想与你分开。 夜色也渐渐暗下去,此时的京城不管是靖南王府,还是姚家,还是京城其他世家,还是驿馆的北国王爷,西域的太子,都是时时的盯着皇宫中。 景阳宫中。 此时的景阳宫中除了守在大门候着的李由外,整座宫殿之中。 守在龙榻前的只有秦皇后,也不知道秦皇后在与文政帝说什么,李由时不时的听到一阵的轻咳声。 景阳宫中有些出的安静,在听到这阵阵的轻咳声,在着夜色笼罩之下,有些怪异。 李由垂眼看着脚尖,竖起耳朵想听到殿中传出的声音。 秦皇后轻轻的拍着文政帝的后背,说道:“皇上不必这般惊讶,当年沐栩锦可真不是什么郁郁终生的,而是、皇上亲手把宸贵妃推下深渊的。” “咳、咳、咳……”文政帝闻言,胸前又是猛烈的咳嗽着。 “当年陛下为了你的位置更稳固,便把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纳进宫,别说什么你对沐栩锦有多深情,这些年我看着你对沐栩锦的女儿那般的纵容,就觉得讽刺,皇上自以为的深情,可在沐栩锦的心中可是恶心至极。” “我的皇啊,你心爱的女子是,自杀而亡的。”秦皇后的声音落下,文政帝就带着凶狠的目光看着她。 “皇上不必这般看着我,沐栩锦就是自杀的。” “她死前,说过一句话。”秦皇后嘴角淡淡一笑,“皇上想听吗?” 文政帝瞪着瞳孔看着秦皇后,随即见着秦皇后从一侧拿出一抹明黄的圣旨,她说道:“只要皇上在这上面盖上玉玺,我就告诉你。” 秦皇后看着文政帝眼中的狠意,无所谓的一笑,“皇上该是知道,如今西秦的趋势,还不如早早的立下诸君之位,当然,立嫡立长,虽然络儿没有占长字,却实实在在的是嫡子,所以,西秦的皇位理当有臣妾的儿子继承。” “皇上,臣妾可说的对?” 此刻的文政帝好似被人下了毒一般,嘴里已经说不出来话,只能啊啊啊的哼着。 秦皇后看着文政帝的眼神,轻笑着,放下手中的圣旨,往御桌边走去,随即拿起玉玺走过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文政帝,却是自己拿起玉玺往圣旨上盖去。 “皇上看着呢,臣妾也不算是谋朝篡位,对吧,皇上?” “噗”一大口的血迹吐出,文政帝的生命好似已经到了极致,吐出来的鲜血有些偏黑,秦皇后脸上一暗,收好圣旨,放在殿中的一侧后。 便往大门走去。 “吱呀”一道响亮的声音,李由立马看着大门处。 秦皇后脸色有些不好,说道:“喊太医,陛下吐血了。” “赶快派人去把皇子公主们请来。” 李由闻言,恭敬的说道:“是,皇后娘娘。” 待李由转身走出景阳宫后,秦皇后又走进大殿之中,往文政帝走去,“臣妾还是说了吧,不然,没有机会了。” 文政帝还在喘着气,听到秦皇后的声音,凶狠的眼睛微微一窒。 “宸贵妃死前,她说,最想见到是皇上,可惜没那个时候皇上却是在别的妃子身边。”说完嘴角的笑意有些讽刺。 文政帝瞳孔一缩,此刻好似心绞着,嘴里的血迹越来越多,他声音有些不明,“是、是你、杀、了栩锦。” …… 第二日。 辰时,从皇宫中传来五十八声鸣钟时。 江灼正是在与伏璟用着早膳,两人都是相视一眼。 她挑着眉说道:“文政帝驾崩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0章 江老夫人上京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0章 江老夫人上京 钟鸣声一响,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变了,有的世家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也已经取下。 景阳宫外跪着的宫女太监,前面跪着的朝堂之上的官员,面色都是比较悲痛。 跪在最前面的是丞相萧钬,国舅爷秦恒,各位皇子,及妃子。 后面宫女与太监悲痛的声音有些阴沉,让跪在前面的主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文政帝这般突然驾崩,让许多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当然有的人则是欣喜不已。 此时,太后,秦皇后,还有有些年迈的太傅大人相继从景阳宫走了出来。 祁承寒看着此时太傅手中拿着的明黄圣旨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低下头,静妃看了一眼祁承寒,同样低下头,脸色有着一层悲痛,毕竟死的那个人是静妃的丈夫,虽然不是她一个人的。 秦皇后与太后脸色都是有一抹悲痛之意,太后脸色微微一正,对着林太傅,说道:“林太傅,念吧,省的皇帝一去,皇宫中一日无主,便妖风四起。” 林太傅微微点头,说道:“是,太后。” 说话间,林太傅把手中的圣旨给摊开,也曾怀疑过,可刚刚在殿中看到圣旨中写的确是文政帝的字,便深信不疑了,随后以往朝代也有写假圣旨的,但…… 林太傅想着轻轻的打量了一下五皇子,祁承络。 声音有些洪亮,起码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 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嫡子祁承络、日表英。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 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文政帝三十四年十月十日、授吾儿承络以册宝。 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林太傅在看到三十四年十月十日时,眼中有些探究,这算是遗诏了,文政帝在去年十月就写下了这封圣旨,为何那个时候没有昭告天下? 秦皇后看着林太后在打量着她,眼神微微一顿,随即林太傅说道:“太子,接旨吧。” 祁承络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他对着那份诏大大的磕了一个响头,郑重的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的使命。”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岁。”一阵的大喊声,让祁承络的身子凛然一正,眼中都是光芒。 林太傅已经算是西秦的元老了,见证了先皇,文政帝,如今便是这要新晋的新帝,林太傅也相继跪地,说道:“宫中不能一日无主,还请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林太傅一说完,那些大臣们也是附和的齐声道。 “宫中不能一日无主,还请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祁承络站起身,睥睨的看着景阳宫中的大臣们,随即把视线放在祁承寒及祁承枫,祁承奕的脸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声音比平时要爽亮得多。 “准。” …… 文政帝驾崩之日,在文政帝的御桌的暗格中找到一封遗诏,秦皇后儿子五皇子,为太子,一朝老臣林太傅亲自宣旨,正是因为林太傅宣旨,让那些有些怀疑的人,便制止了怀疑之心,林太傅德高望重,林太傅也是文政帝的太傅,想来也是认得文政帝的字迹。 因着文政帝葬礼拖延不得,新帝登基之日,便在第三日。 整个皇宫中都在忙碌着,为新帝缝制龙袍,为登基大殿做好准备,又因着文政帝的灵柩在皇宫摆放着,这次的新帝登基大典有些简略。 祁承络因着是新帝,这两夜守灵便有祁承络守夜。 二月十九日,登极大典的准备就绪后,礼部尚奏请即位。 金銮殿正门要垂帘,表示丧事暂停。 祁承络到中和殿降舆,先到金銮殿升座,各级官员行礼。 礼毕,官员各就位,礼部尚再奏请即皇帝位,这时按一般典礼规定,由中和韶乐乐队演奏,但由于处在丧期,规定乐声设而不作,只午门上鸣钟鼓。 祁承络就位后,改国号为庆,自封元庆帝。 元庆帝即位后,阶下三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行三跪九叩礼。典礼中,百官行礼应奏丹陛大乐,此时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 今日靖南王府的人都来了,不过因着伏璟身体不便,没有进金銮殿中,金銮殿外也有许多人,就连江灼前世记忆深刻的人,江老夫人的兄长,钱国公也来了。 这个江灼名义上的舅公,果然,江灼在打量相隔不远的老爷子时,钱国公也正好看着她,还对着她和蔼一笑,江灼嘴角有些浅笑,随即把视线收回。 伏璟在轮椅上,轻声的说道:“那是钱国公,江老夫人的兄长。” 江灼闻言,脸色有着淡然,说道:“嗯,我知道。” “从我们上京以来都未去过钱国公府,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怎么说,那是你名义上的舅公。”伏璟轻柔的说着。 江灼嘴角有些讽刺的笑意,她说道:“你不喜姚府,我也不喜欢这个什么钱国公府,看什么看,好好呆在靖南王府中,多事之秋。” 伏璟眼中满是笑意,从江灼知道他要去漠北后,说话时不时都要刺他一两句,于是用着满是宠溺的口气,说道:“好,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我们就呆在王府中。” 江灼闻言后,嘴角掀出一抹笑意,这抹笑意刚好被群臣之中的贺寅看见,贺寅随即又低下头。 祁承络坐上皇位后,由林太傅把玉玺亲自交到祁承络的手中,这也算是西秦正真的新帝了。 随着玉玺拿在手中后,群臣又是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承络一身龙袍着身,眼中有着从血液中发出来的威严,他沉声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大臣起身后,由于新帝登基是在文政帝死后,大臣们的朝服还有衣角处还有一抹白色,而祁承络让一侧的太监收好玉玺后,去了偏殿换了孝服,便往景阳宫走去。 这个新帝登基大典着实有些简略,但祁承络为了收拢更多的人心,也没有在乎那般多。 从文政帝死后,也算是祁承络一直守在文政帝身边的,直到登基大典过后的第二日,文政帝的灵柩便从皇宫东华门抬出,皇陵在京城的西山,那里也是地下宫殿,从东华门出来,便是浩浩荡荡的人,十分的壮观。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禁军。 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京城到西地,沿途几百里。 出灵都花上了一上午的时辰。 新帝要为先皇守孝三年,是以,皇宫中并未有皇后妃子,秦皇后晋升太后,贞德太后晋升太皇太后。 后宫中的凤印一如既往的在秦太后的手中。 文政帝的妃子有子嗣的便跟着皇子出宫生活,没有子嗣的全全送去西山的皇陵守灵。 元庆帝雷厉风行的把皇宫中全部都清理了。 在登基以来上的第一个朝堂之上,元庆帝便把皇子们全部封王,但没有封地,这其中的道理怕是只有元庆帝自己知道了。 金銮殿。 “祁承枫接旨。”小太监尖锐的声音。 在金銮殿为首的祁承枫,脸色看不出情绪,出列,说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朕特封为玄王,赐玄王府一座,钦此。” 祁承枫眼睛微微一眯,恭敬的说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太监把圣旨双手递给祁承枫后,便推至在一边。 随即便是祁承寒,封为晋王。 祁承奕,封为贤王。 各赐一座府邸后,便散了朝,因着皇帝要为文政帝守孝三年,大臣们也没有这么急的劝新帝充盈后宫。 新帝登基的风波也在慢慢的散去。 祁承寒带着静太妃住进了晋王府,但是京城在这短短的时日内,经历了两代帝王,着实有些怪异。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上任的元庆帝亦是如此,这个时候的朝堂更是风起云涌。 北国的摄政王与西域的太子观完元庆帝登基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国家。 是夜。 靖南王府韶华居的房中。 房中坐着三个男子,都是各有风华,主位上一如坐着的是轮椅上的伏璟,右边坐的是还有些风尘仆仆的萧钬,左边坐着的是晋王,祁承寒。 萧钬看了看祁承寒,有带着大量之色看向伏璟,说道:“你们不说话,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祁承寒眼中有些寒意,嘴角有些笑意,说道:“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丞相大人,听说你今日被皇上给遣回府面壁思过啊。” 萧钬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住,他捋了捋衣襟,然后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说道:“是啊,晋王爷有意见吗?” 祁承寒面色有些阴冷,这两人以往在朝堂之上就是对立之人,若不是伏璟的关系,此时也不会这般坐着相安无事。 伏璟深邃的眸中有着淡淡闪烁的光芒,他温和的说道:“文政帝的死有些蹊跷,不过如今祁承络已经坐上那个位置,我们就先暂且不提。” 萧钬看着伏璟的脸色又是变了变,变得恭敬多了,说道:“你上次让我注意城中苗疆的人,果然如你想的那般,在安九君没有离京的时日,很多时候都是停留在姚府中,安九君一离开京城,那些苗疆人,便跟随在安九君的身后。” 这个时候的祁承寒脸色也是正了正,说道:“这么说来,苗疆的余孽与西域是在暗中确确实实的联手了?” 伏璟修长的手轻轻的敲打着面前的案几上,他说道:“安九君与萧慕亲眼见证了文政帝的死,而漠北没有了怀王,就是不知北国会不会与西域暗中联手了。” 萧钬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如若是想联手剿灭了西秦,本丞相倒要看看祁承络会怎么办。” 祁承寒嘲讽一笑,说道:“你似乎忘了靖南王府的存在,先皇是那般的君王,想来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皇位也是那般的人,战乱时用的人只是一时的英雄,而盛世后,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萧钬眼睛微微一眯,“狡兔死,走狗烹。” 伏璟淡淡一笑,看着萧钬,说道:“如今朝堂之上的人,对祁承络有二心的,怕是会被慢慢的在暗中被铲除、所以……” “所以?”萧钬剑眉一挑。 “所以我让你留在京城。”伏璟淡淡的说着,“暗中帮我看着点那些为难世子妃的人。” 萧钬一听,不干了,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看着伏璟,说道:“什么叫我在暗中看着点为难你女人的人啊,不干!” 伏璟嘴角的笑意更为明显了,他说道:“难道你想西秦落入异族人的手中?” 萧钬有些不在乎的说道:“祁承络的江山,落入异族人的手中便落入呗。” 伏璟修长的手指敲击的动作停止,眼中带着一抹寒意,他看着萧钬,沉着声音,“你以为坐在那个位置的便是皇帝了吗。” 祁承寒轻笑一声,歪在雕花椅上,说道:“祁承络能坐上那个位置,秦皇后只想到了诏一事,却忘记了兵符一事,没有兵符的皇帝也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 萧钬看着着祁承寒,随即冷笑一声,“难怪晋王爷这般的有恃无恐啊,原来还有这一茬。” “想来这两日祁承络便会知道兵符的事情,所以,动用你们在朝堂之上所有的人,让祁承络知道,一国之君,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萧钬深邃的眼睛微微一转,供着手,说道:“属下遵命!” 祁承寒面容也没有刚刚那一抹的玩味,正经的说道:“据我所知,先皇能这般轻易的驾崩,这里面全是世子妃的那个三哥手段呢。” 伏璟轻笑一声,墨色的眼眸中有着寒意,说道:“江允凡手段一直都很高明,可惜这次便宜了祁承络。” 萧钬精明的眼中微微一动,说道:“秦恒迟早会与秦皇后撕破脸。” 萧钬说着,便与祁承寒对视着,这还是这么年以来,两人正式的友好一笑。 韶华居中,直到深夜了,才有两个人影飞出靖南王府外。 伏璟进房中的时候,江灼已经入睡。 第二日的时候,伏璟一大早去了伏修的院子,两父子也不知道聊什么。 而让江灼脸色一冷的是,岚桑急急忙忙的跑进韶华居的院子,看着正要出院子的江灼,脸色有些不好,说道:“小姐,老夫人来了。” “奴婢怎么请老夫人都不进来,偏偏要你去,此时靖南王府大门外围了好多的百姓。” 江灼绕过岚桑便往靖南王府大门走去,身后的慈儿感觉到了江灼身上的冷意。 在靖南王府大门的不止江老夫人,还有江宁鹤,江宁宏,还有杜氏,任氏,江芙星。 待江灼脸上带着笑意出来时,她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江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来了京城怎么也不通知孙女一声?” 江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冷,轻哼一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1章 谁放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1章 谁放肆! “世子妃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江老夫人脸色有些阴冷,她直直的看着几月不见的江灼,好似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以往能拿捏的小姑娘,如今地位都要让她这个祖母仰望,不过,正是因为她是江灼的祖母,她给些脸色江灼看,就算靖南王府的人,也不敢拿她如何。 江灼脸上有些冷淡,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看着江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孙女可时时刻刻都记得老夫人呢。”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脸上的冷淡,喉咙就是一噎,这个贱丫头如今是翅膀硬了,敢这般对待她了。 但一想到江家的人来到京城还需要靖南王府,也不能把这个贱丫头给得罪透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听说你在王府中给了院子给允阑住,不知,我这老婆子来了,世子妃可有院子给我这老婆子住。” 身后的江宁宏脸色不太好,便说道:“母亲,允阑在灼儿这里住得已经够久了,如今我们这,这一家子的,像个什么话。” 杜氏扯了扯江宁宏的衣袖,说道:“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五丫头如今地位不一般了,我们一家人借助一段时间怎么了?又不是一直住在靖南王府。” “是不是啊,五丫头?” 江灼微微一笑,眼中有说不出的味道,好似看透了杜氏的心思似的,她说道:“二婶说的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是、” 杜氏被江灼看的有些发麻,颤颤的说道:“可是什么?” “可是能与靖南王府称之一家人的,可不是、江家。” 江灼声音落下,带着几丝讥笑,她原本以为她爹爹娘,还有弟弟也跟着来,那么她怎么也会要给些面子的,可,如今看着这一群人,还来这里给她甩脸色,真以为这里还是江府吗。 “五丫头,你可别忘了,你的娘家可是江家,你姓江。”说话的是江宁鹤,他看着江灼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他的两个女儿就那般的死了,若是像江灼这般嫁得这般体面,他在京城也好吃的开一些,只是如今只能感叹了。 江灼往江宁鹤看去,嘴角的笑意越是加深,冷声道:“大伯父啊,大伯母怎么没有一同与你来京城啊。” 果然,江宁鹤在听到姚氏的时候,脸色都是不怎么的自然,身边站着的任氏也一样,倒是江芙星脸上全是笑意,她看着几月不见的江灼,喊道:“五姐姐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江灼脸色也是有些笑意,说道:“六妹妹啊,真是好久不见。” 这个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的江允阑看到靖南王府大门前围着许多的人,脸色微微一冷,便听到人群中的谈话的声音。 “这是世子妃的娘家人吧。” “应该是云阳城的江家,那个江老夫人不就是钱国公的嫡妹吗。” “想来应该是来看世子妃的,不过来了这么一大家子,是不是来找靖南王府的麻烦的啊。” 一句一句的落在江允阑的耳中有些让江允阑难堪,他挤过人群,往靖南王府大门走去。 “爹,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怎么也不告诉儿子一声。” 江宁宏转身看着脸色不好的江允阑,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有开口,便听到杜氏带着笑意的声音,“允阑回来啦。” 江灼嘴角的笑意在看到江允阑时,收敛了几分,说道:“既然二哥回来了,那老夫人进去在说吧。”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视线收回,她也不是非要住进靖南王府,不过,这是江家第一次进京,怎么也要让京城的那些人,知道江家身后是靖南王府,所以才有了,一定要江灼出来,江老夫人才会进王府的场景。 岚桑与慈儿走在最前面,随即便是江老夫人,江灼与江允阑走在最后。 两兄妹相并走着,江允阑轻声的说道:“我已经物色好了几座府邸,原本想着你嫂子生了在搬出去,如今老夫人们一同来,怕要提前了。” 江灼嘴角浅浅一笑,说道:“无碍,等嫂子生了在说,老夫人如今也不过是想让江家攀附上靖南王府而已。” 江允阑微微叹气,说道:“就算璟世子不会说什么,王爷同王妃总是不喜的,虽然不会怪你什么,但是,灼儿啊,二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江灼侧头看着江允阑的侧颜,幽暗的眼中带着笑意,说道:“二哥不要对我说什么麻烦,这事情还是等嫂子生了再说吧,就这么决定了。” 江允阑剑眉轻挑,说道:“老夫人会……” “聪明如老夫人,她不会在靖南王府把我怎么样的。”江灼看着前面江老夫人的身影,她继续说道:“来京城这么久了,二哥可有去钱国公府看过?” 江允阑听着江灼这么一说,才忽然想起江老夫人的娘家是钱国公府,他微微一笑,说道:“都说一辈不关二背的事情,这老夫人的娘家,要不是你说,我还差点忘记了老夫人是出自京城的钱家。” 江灼微微颔首,说道:“听说钱国公府的几位公子都是五皇子,哦,现在已经是皇帝了,钱国公都是皇帝的人,如今元庆帝继位,想来钱府也不会如以往那般低调了。” “所以江老夫人这个时候上京才是最佳时机。”江允阑嘴角有着丝丝的狠意,“江允凡的手段还真是不容小觑。” 江灼深邃的眼中凌厉一闪,平和的说道:“是啊,三哥的手段不容小觑,知道新帝继位,京城必要重新洗一次牌,在这么时段,如若江家崛起,也是最佳的时候。” “璟世子与你说过盐城的码头吗?”江允阑忽然问道。 江灼柳眉相皱,她脚步微微停下,看向江允阑,说道:“盐城的码头怎么了?” 江允阑只是看看的看了一眼江灼,两人有漫步的走着,他说道:“先别提这个,上次我不是与你说过,若是江允凡的事情,你一定要与我先商量,我这今日才知道你把京城许多的铺子都给了江允凡。” 江灼听着铺子时,眼中一道光芒划过,说道:“二哥,我只愿以后还能与你这般。” “在我的眼中,江家是江家,二哥是二哥。” 江允阑脚步微顿,他看着前面走着的江灼,嘴角含着的笑意有些温暖,他怎么会不懂江灼的意思,江家是江家,江允阑是江允阑,如今江允凡在这个时候让江老夫人及江家所有的人都上京。 江允凡不会放过江灼这么好的路,江灼亦然不会给江允凡这个机会。 岚桑与慈儿带着江家的人直接去了王府都大堂中。 坐在主位上的当之无愧是江灼,江老夫人并未有看到靖南王妃,这一点更是让江老夫人知道,这座靖南王府是江灼说了算,她眼睛紧了紧,说道:“五丫头啊,这怎么不见王妃?” 江灼歪着脑袋,看着江老夫人,说道:“母妃有别的事情,想来今日并未有在府上。”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脸色,精明的眼中有些冷意,她原本打算把白氏与江柒给带着一起上京的,奈何那个小儿子悄悄的在大半夜就把那母子给带走了,这让她进京后,对付江灼都起来有些束手束脚的,从齐北到京城都憋着这口气。 吐不出,咽不下,简直气死她了。 江灼也难得与这些人废话,说道:“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夫人也该知道京城的规矩,什么事情一次两次便算了,若是有的人打着靖南王府的名声干着别的事情、” 江灼说着便把坐着的人打量了一个变,最后在江老夫人的脸上定格,“想来老夫人也该知道,靖南王府不是钱国公府,若是有人打别的注意,也别怪靖南王府、” “不客气!” 江灼的声音落下后,坐着的人除了江允阑,江芙星外,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江灼能这般的不讲情面,把这些话拿到明处说,真是有点不好听啊。 江老夫人更是如此,她此时的脸色已经阴黑的能滴出水,江灼这个死丫头几月不见,哪里还是在江府的那个人? “你怕是忘了你出嫁时,我对你说的什么话了,还需要我这老婆子重新与你说一遍吗?” 江灼脸色的笑意更深了,她端庄的坐在哪里,素手端起小桌上的精致的茶杯,看着茶杯中有些凉的茶水,她有些威严的说道:“本世子妃怎么会不知道江老夫人说的什么话呢。” “啪”江灼手中精致的茶杯从江灼的手中滑落,发出响亮的声音,这一道清脆的声音,也是大堂中坐着的人身子一抖,都是看向江灼。 “生我养我的江家,我该怎么报答呢?”江灼笑盈盈的说着,“或者、我该如何做,才算得上是江家的女儿呢?” 江老夫人从未看过江灼这般模样,她脸上依旧是冷意,这大堂中全是江家的人,江老夫人更不会给任何一个人面子,便阴冷的说道:“你放肆!” 江老夫人的声音落下,便听到姚若尘的声音,从大堂的大门处传来。 “谁放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2章 离开京城久了,规矩都忘了是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2章 离开京城久了,规矩都忘了是吗? 一道威严的声音落下,从大堂门侧走进的妇人脸色依旧有着笑意,却是让江家的人身子一颤,江老夫人敢这般大声的与江灼说话,那也不过是觉得江灼是她的孙女罢了,若真是对着靖南王妃,江老夫人还是要顾忌几分的。 看着姚若尘走进来,大堂中的人都是起身。 “见过王妃。”齐声道。 江灼嘴角的冷意淡去,起身,看着姚若尘,喊道:“母妃。” 姚若尘的视线从江老夫人的脸上划过,在看向江灼,说道:“小灼,怎么江老夫人来了,也不通知一身母妃,虽说江老夫人不会说什么,但让某些有心人知道后,还不知怎么编排靖南王府怎么待客的呢。” 江灼浅浅一笑,说道:“是,媳妇下次一定会通知母妃的。” 姚若尘坐下主位后,江灼坐在姚若尘的相隔的位置上,她眼中的冷意微微的收敛着,恰是对上江芙星的眼睛,瞬间升起笑意。 江芙星瞬间的功夫就是把头低下,她这个五姐姐,可怕的不能直视了。 “江老夫人可是今日到的京城?”姚若尘看着江老夫人,问道。 江老夫人脸上没有刚才的嚣张,收敛了许多,说道:“是的,今日刚刚来京城,就来看看五丫头,来京城也几个月了,也没有往云阳城寄什么信,我这老婆子啊,还是有些担忧五丫头的,毕竟五丫头在府上时,甚是乖巧听话呢,特别是听我这个祖母的话。” 江老夫人明里暗里都是在说江灼以往是有多听话,好似江灼今日说的话,是靖南王府特意教的般。 姚若尘会心一笑,说道:“本王妃还真是得谢谢江家能养出这么一个女儿,乖巧听话的儿媳妇,还好已经与伏璟成亲了。” 江灼明眸微微一动,随即垂眸。 江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噎,这个靖南王妃,她说江灼在闺中时听她的话,靖南王妃就说什么江灼与伏璟已经成亲了,是在说江灼如今已经是靖南王府的人,她这个祖母没有资格管她的孙女了吗? 江宁鹤有些不敢看姚若尘的眼睛,自从在上次伏修与姚若尘去江家提亲时,对着江老夫人说的那些话,让他现在都还有记忆犹新,江宁鹤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刚刚见只有江灼的时候,是一种脸色,如今看到姚若尘的时候,又是另一种脸色。 而江宁宏看了江宁宏几眼,便说道:“王妃,今日也是打扰了,原本想着来京城落脚后在来拜访王爷王妃的,但是内人想看看犬子与儿媳妇,只有打扰王妃几日了,这京城江家也只有靖南王府一户亲戚,还望王妃见谅。” 姚若成脸上带着少许的笑意,“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是小灼的亲人,来京城住几日,靖南王府理应好好招待的。” 江老夫人微微颔首,问道:“不知太妃上京城来可还习惯?” 江灼柳眉皱了皱,这个钱氏一来靖南王府,便是问起伏太妃,是又在打什么主意?这般想着好看的双眸眯了眯。 “也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毕竟太妃在京城生活的时日比在云阳城的时日还多。”姚若尘带着少许的情绪,说道。 江老夫人微微一愣,还想说些什么,姚若尘的声音又是响起,她说道:“江老夫人,你我都不是什么外人,但是,本王妃还是要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江老夫人一听脸色微微一黑,江宁鹤,江宁宏,杜氏都是看向姚若尘。 “虽然江灼是你江家女,可是如今以冠了伏家的姓,也别拿出祖母的姿态教训本王妃的媳妇,她如今的身份不光是你江家的女儿,还是皇家的儿媳,今日就算了,若是本王妃还见到一介草民对世子妃这般放肆,可别怪本王妃没有提醒!” 江老夫人瞳孔微微一缩,姚若尘是在警告她,江灼的身份不是谁都能甩脸色的。 “况且,这里可不是什么云阳城,这里是京城,在这天子脚下,处处见到的是达官贵人,若是江老夫人刚刚那般对世子妃,就算你是她祖母,在世子妃没有犯下什么错之下,江老夫人今日,越界了。” 姚若尘端庄的坐在那里,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威严,她看着江老夫人,“江老夫人是离开京城久了,规矩都忘了,是吗?” 江老夫人身子一颤,京城的规矩,规矩,她怎么会忘了,这里不是什么云阳城,这里更不是江府,这里可是云阳城的天,就算是到了京城,靖南王府也是不能撼动的王府。 江老夫人脸色慢慢变得有些苍白,她正是打算跪下时,便听到江灼的声音,“母妃,想来老夫人也是刚刚到京城,才这般对我说话的。” 江灼嘴角含着笑意,她怎么会不知道江老夫人的想法,若是今日真的江老夫人为了这般小的事情跪下了,怕是明日京城就会传出靖南王府世子妃是如何苛刻祖母的,况且,江老夫人身后还有一个钱国公,那只老狐狸可是真的有点难对付,如今祁承络登基,靖南王府绝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姚若尘闻言,淡淡一笑,和蔼的说道:“倒是母妃说严重了,小灼啊,既然江老夫人要多留几日,便把惊蛰楼相近的院落让人收拾出来吧,可别委屈了江老夫人,江大老爷,江二老爷。” 江灼微微颔首,说道:“是,母妃。” 江宁鹤的眼中全是笑意,这京城果然是不一样,他刚刚一路走来,差点让他没有喘过气来,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就会在京城扎更,江宁鹤心跳就加快了几分。 江宁宏淡淡一笑,带着一丝谦和,说道:“那就打扰王妃几日了。” “江二老爷客气。”姚若尘说着便起身,“本王妃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就请自便,有什么需要的,跟小灼说一声便好,府上的事情全是小灼在操劳。” 江老夫人脸色淡淡的,这个姚若尘从来就不简单,是她把这个脸上随时挂满笑意的靖南王妃想简单了。 江灼看着姚若尘走出大堂中后,往慈儿看了一眼,便说道:“岚桑,去把惊蛰楼相近的院子都收拾出来,大伯父和二叔分别一个院子。” 岚桑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杜氏看着这般的江灼,在从江灼的穿着打量着,那无一不是西秦最好的绸缎,云锦,也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云锦,那是皇家的标志,杜氏想着姚若尘说的,如今靖南王府上的事情全是江灼在操劳,那不就是在说靖南王府江灼什么都说了算? 江灼也懒得计较这些人眼中在打量着什么,说道:“想来老夫人,大伯,二叔二婶也累了吧,你们就先休息休息,待休息好了,在给你们洗尘设宴。” 江宁宏历来就是游走在生意场上,对于江灼如今的地位,他到是能屈能伸,站起身供着手说道:“那就多谢世子妃了。”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慈儿,带着老夫人们先去惊蛰楼,想来嫂子与二姐姐都在。” “是。”慈儿说着,对着江老夫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江老夫人,请。” 江老夫人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没有说什么,便走出大堂中,后面的人相继跟上。 走在最后的还是江允阑,他起身看着江灼,带着些歉意,说道:“小灼,给你带来麻烦了。”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说道:“二哥,我记得刚刚说过,你是你,江家是江家,你们不一样。” 江允阑眼中带着少许的笑意,把歉意掩盖了下去,说道:“好,二哥记下了。” “你快跟着吧,嫂子脾气不好,要是看着全部都来靖南王府,嫂子定会发脾气的。”江灼声音刚刚一落下,便看到江允阑的身影在大堂中一闪,便消失在大堂中。 江灼淡淡一笑,怕是这时间唯一能让江允阑这般紧张的,只有蒋怜儿了。 江灼回到韶华居的时候,伏璟在院落中品着茶,他看着缓缓而来的女子时,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 “江老夫人这个时候上京,来得巧不如来得好啊。” 江灼坐在伏璟的身边,说道:“江允凡就是利用这个时机想让江家在京城扎根呢。” 伏璟替江灼倒了一盏茶,放在江灼的面前,说道:“江允凡与秦恒的注意打的很好,祁承络这个皇位也坐不了的多久,你放心,此短时日,也是你慢慢收的时候。” 江灼眉眼中全是笑意,说道:“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又暗中派人跟着我啦。” 伏璟眼中有些笑意,他抿着薄唇,说道:“什么叫暗中派人跟着你啊,难道为夫派人保护你都不行啦。” 江灼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随即轻哼一声,说道:“可以,可以,你做什么都可以。” 伏璟宠溺的看着江灼,随即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收,说道:“京城中所有的店铺江允凡都利用了起来,灼儿啊,你可以开始了,京中已有许多人都知道那些铺子是江家的。” 江灼把手中握着的茶杯紧了紧,说道:“江允凡还真是不要脸,还那般理所应当的觉得那是江家的,哼。” “在江允凡的眼中,或许什么都是江家的。”伏璟意味深长的说着。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她看向伏璟的眼中有些戏谑,说道:“璟,祁承络坐上皇位,祁承寒就那般的拱手相让了?” 伏璟微微垂眸,他说道:“祁承络没有兵符。” 江灼闻言,眼中一阵亮光闪过,问道:“在祁承寒的手中?” 伏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有说什么…… 皇宫中。 祁承络脸色阴黑的看着御桌上的折子,那些全都是这几日这个大臣抓住了那个大臣的把柄,那个大人抓住了这个大臣的把柄,这推挤的这般高的折子,越看,越看祁承络眼睛一震,“啪”的一下,把御桌上的折子全部都给摔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让太监宫女都是微微一颤抖。 “皇上喜怒。” 祁承络眼中全是冷意,这些大臣背后若是没有什么人指使,他会信吗?既然要这般对着他干,他真的不介意杀杀几只鸡给猴看看。 “来人,去请国舅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3章 长平公主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3章 长平公主 夜幕降临。 清凉淡薄的月光打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显得格外的萧条,好似因着文政帝刚死不久,在这四处都是掌灯的皇宫,突然起的风,都有些变得阴冷。 御房中,元庆帝脸色阴冷的看着下首站着的秦恒。 “皇上,如今你才刚刚继位,朝堂中的老狐狸们,当然要给皇上一些麻烦,况且在皇上你还没有登基之前,朝堂之上的人暗中都是各为其主,这么些麻烦皇上可得当之无愧的受着。” 祁承络脸色阴黑,沉着声音说道:“如今朕已经是西秦的天子,那些老狐狸真当朕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吗!” 秦恒嘴角有着少许的笑意,他说道:“皇上,可别怪微臣没有提醒你,如今在京城的还有一尊大佛。” 祁承络眼睛微微一眯,说道:“靖南王府。” “晋王爷自来都是与璟世子关系甚好,皇上才刚刚继承皇位,就连心腹都少之又少,如若为难那些老狐狸,怕是第二日晋王爷便会在朝堂大肆宣扬。”秦恒说着脸上有着一层阴冷,“如今萧钬已被皇上遣回了丞相府,若是此时在杀鸡儆猴的话,怕是会物极必反。” 祁承络闻言,脸上的阴冷之色慢慢的淡去,说道:“小舅舅的意思……?” “等。”秦恒说道。 祁承络剑眉轻挑,斜长的眼睛中有些跳跃的情绪:“等?” 秦恒神色冷静的几乎有些冷酷,他说道:“等大佛离去时,便是杀人卸货日。” 祁承络好似知道秦恒的意思,但又不怎么确定,他问道:“可是,靖南王府若是离开京城,会不会用着伏家军造反?” “皇上多虑了,靖南王府父子皇上随便用什么理由便能把靖南王与璟世子给遣出京城,只是,靖南王父子都有软肋,只要皇上抓住那父子的软肋,不怕他们不乖乖的听话。”秦恒脸上有些冷意,想着江灼的那双眼睛,他眼神中发出的是阵阵的寒意。 祁承络听着秦恒的话语,唇边浮起一抹笑意,“这京城早该从新洗礼一番了,父皇真是有些纵容那些个老狐狸。” 秦恒慢腾腾的笑了起来,说道:“那微臣就拭目以待。” 祁承络看着秦恒脸上的笑意,好似懂了一般,说道:“夜深了,国舅爷就回府吧。” 秦恒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供着手,说道:“微臣告退。” 待御房只有祁承络一人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换成冷意,对于秦恒,祁承络也不过是暂时不能拿秦恒怎么样而已,对于祁芷雅的事情,祁承络迟早会把秦恒给凌迟的。 这个时候从暗中走出来一个人,面色有些看不清,站在祁承络的身后,声音带着一些沙哑,他说道:“主子,兵符未在秦恒的手中。” 祁承络闻言,脸色更是阴暗不明,“没有在秦恒的手中,那会在哪里,不会在祁承寒的手中,更不会在祁承枫,祁承奕的手中。” 祁承络这般说中,脑中划过一个人的面容,随即目光阴沉,“盯紧靖南王府。” “是,主子。” 祁承络身后站着的人刚刚往后退一步,便提醒道:“主子,不能让任何一人知道先皇手中的兵符未在你的手中。” 祁承络面容变了变,随即便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祁承络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秦皇后要文政帝的兵符,哪只秦皇后也一无所知,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有些窝囊,如若此时战乱起,他没有兵符,他该怎么应付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 这不就是明摆着他的皇位来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吗,若真是文政帝心中的下一任储君,不会连兵符都没有给他。 祁承络几乎这几日差不多把整个皇宫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兵符,他怀疑的第一个人,便是秦恒,然而,好像秦恒也并不知文政帝的兵符没有在祁承络的手中。 祁承络脸色阴冷的起身,走出御房后,往秦太后的宫殿走去。 …… 秦府。 房中。 江允凡脸上的笑意有些温和,不过这抹温和的笑意,有些阴冷的气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往我们的计划中进行,国舅爷脸色这般难看,是为何?” 秦恒看着江允凡眼睛眯了眯,说道:“江允凡,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过顺风顺水了?” 江允凡闻言,温和的笑意微微一凝,“你发现了什么?” 秦恒表情淡淡的,直直的看着江允凡,看着江允凡脸上温和的笑意慢慢淡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如今祁承络登上皇位,必须让他没有在朝堂之上坐稳时,除而快之。” 江允凡脸上全是阴冷的气息,“如若这般,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你放心,只要靖南王府两父子出了京城,一切都好说。”秦恒有些懒散的靠在雕花椅上,那双深邃的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总让人看了有几丝的寒意。 江允凡的视线从秦恒的脸上移开,轻声道:“靖南王府这个时候还不能离京。” 秦恒面带笑意,嘴角全是讽刺的意味:“我答应过你,江家会成为西秦最大的世族,没有靖南王府也是一样。” 江允凡带着笑意盯着秦恒,犹如一条毒蛇缠绕着秦恒的脖间,他说道:“可你也给你自己留了后路,若是我跟着你这般,江家没有后路,我也没有后路,但是靖南王府不一样,只要江灼一日是世子妃,那靖南王府便一日甩不掉江府。” “你可懂的我的意思?” 秦恒阴冷的看着江允凡,说道:“江家如今也不过在齐北有点名声而已,如若在京城真的损落,大不了重新来过,何不跟着我赌一把,赌赢了,江家在西秦一人独大,赌输了,大不了重新爬起。” 江允凡噙着丝丝的凉意,他站起身,捋了捋锦袍,说道:“谋朝篡位的事情,等国舅爷成功了在与我谈及这些事。” “我江家绝不会是你谋朝篡位的棋子。” 秦恒面带笑意,更是懒散的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嘲笑的说道:“你以为江灼是吃素的?任由你这个三哥随便拿捏?” 江允凡眼中的凌厉之色一闪,随即带着笑意说道:“都说了,打蛇打七寸,江灼再有手段,仍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是吗。”秦恒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允凡,说道:“允凡啊,人若是太狂妄了,会死的很掺的。” “国舅爷不一样与允凡有着比天高的心吗?” “我们彼此彼此。”江允凡说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恒后,才是走出房中。 秦恒看着江允凡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侧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有深度,脑中忽而想起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隔了好半晌,才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江灼啊江灼,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一夜之间,好似就这么平静的过去,又好似暗中流动着不堪的计谋,直到白昼渐起,把夜晚所有的污秽都给洗礼掉。 不管朝堂之上这些时日有多么的风起云涌,对于京城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便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今日的京城带着少许的暖意。 一辆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转了许久,偶尔能从马车的窗帘看到一张脸,随即又被帘子给挡住。 “世子妃,江允凡这些时日运用着靖南王府的名声在各大世家中打出江家的名声。”是慈儿的声音。 江灼笑道:“江允凡这个人很聪明,他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若是得罪了他,他便会用着最直接简单粗暴的方法,夺了别人的性命,手段很辣却是没有后顾之忧,江允凡,冷静理智,不会因为外在的感情所干扰,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激怒的。” 慈儿闻言,说道:“江允凡很自傲。” 江灼表情淡淡,“自傲是没错,不过太自以为是就显得蠢了。” “世子妃,接下来,该如何做?”慈儿问道。 “我记得上次给江允凡手中的铺子中有一家玉器阁,是在这条街上,对不对?”江灼有一次的掀开布帘,说道。 慈儿明眸微微一顿,一侧的岚桑开口,“是的,小姐,给三少爷的铺子中有一家玉器阁,就是在这条街上。” 江灼微微一笑,说道:“去看看。” 马车停在这条街上最是繁荣的地带,江灼下了马车后,抬头看了一眼那额匾上的三个大字,才是走了进去。 慈儿与岚桑走在江灼的身后,因着这家店铺来的人都是京城中比较有身份的人,江灼进来的时候,立马就有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看着江灼的模样,并未在京城中讲过这位夫人,但是看着身上的穿着,脸上的笑意更恭敬了几分,说道:“这位夫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看着面生呢。” 江灼的视线从那女子的脸上划过,说道:“是啊,刚成亲没有多久,我今日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一家玉器阁呢,便来这里看看。” 那女子闻言,暗想这段时日京城并未哪家公子哥成亲啊,怎么这位夫人说是刚成亲不久呢?不过也不关她什么事情,便带着笑意,口气也是好的不得了,说道:“里面请,里面请,刚好今日早上的时候来了一批新货,不知夫人要不要看一看,从簪子道手镯,还有耳坠,什么都有,全是上好的。” 江灼摸了摸左手带着的白玉镯子,嘴角有着笑意,说道:“那你拿出来看看。” 那女子看着江灼这般的爽快,立马说道:“这位夫人,奴家夫家姓李,夫人可以叫我李娘子。”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轻微的点头,待李娘子转身的时候,又被江灼给叫住,“你们店里可有送人的玉佩?送刚给出生的孩子。” 李娘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立即说道:“有的。” “那就麻烦李娘子把样式都拿出来给我看看。”江灼眉梢有些笑意,往这铺子中打量着,虽然这家店铺位于最繁华的地段,但是,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消费得起的,来光顾这家店铺的人,不是家中有些银子的,那便是家中有些地位的。 店铺中的人有些少,不过楼上的雅间应该人不少,来这家店铺的夫人小姐们,还是喜欢在雅间看看喜欢的东西。 江灼坐在大堂有些偏的位置,刚走进来的人若是不仔细打量一番的话,还真不容易看到江灼。 慈儿站在江灼的左侧,这般的位置,刚好把江灼给遮挡住。 “自从江允凡拿着房契到这家店铺后,这里的人,包括掌柜都以为自己的东家是江允凡,这些时日,京城的中的那些世家夫人来这玉器阁比以往更是频繁。” 江灼闻言,往大门侧看了看,随即说道:“为何、会比以往更是频繁?” “奴婢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家店便是江允凡的第一步,与世家夫人打好关系,江家若是要在京城扎根,为了巩固江家的地位,与那些世家夫人打好关系,那是必不可免的,虽然这京中许多的现象便是讨好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可,江允凡才是真正的懂人心,若是与这些夫人打好了关系,轻轻的说一句枕边话,说不定江允凡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江灼闻言后,眉梢都是笑意,“也不亏江允凡长了一张好脸啊。”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噗呲的笑出了声,说道:“小姐,三少爷好像比二少爷更懂得女人啊。” 江灼轻嗤一声,说道:“懂这么多女人有什么用?二哥只懂蒋怜儿一个足矣。” 这个时候,李娘子也是端出一盘的玉器,身后还跟着三位丫头,同样每人手中端至得有玉器。 “放在这里吧。”是李娘子的声音。 “是。”放下后,三位丫头便往另一边走去。 李娘子与江灼对立而坐,李娘子手中端至的是玉簪,她放在江灼的面前,说道:“夫人,这个是今日刚到的玉簪,这些全是上好的白玉,通透无比,夫人可以自己拿着感觉簪子,我在这家铺子呆了五六年了,今日来的这一批,是我看到最好的。” 江灼拿起白玉簪子,眼睛紧了紧,听着李娘子的话语,她看了看李娘子,随即又把视线收回,继续盯着手中的玉簪,她说道:“你在这店铺五六年了?” 李娘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来了五六年也是这些时日才知道东家是谁。” 江灼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弧度,她也很随意的问道:“来五六年了才知道东家是谁,你东家很少来京城吗?” 李娘子看着江灼平易近人,也常常与世家夫人拉家常,也并未有发现江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说道:“是很少来京城,不过在齐北很有名声。” 李娘子说着,又把另一盘端至过来,摆放在江灼的面前,说道:“江家,齐北的江家。” 江灼闻言,视线看向那一块小小的玉佩上,眼中稍稍的定格,她放下手中的玉簪,拿起那一块小小的玉佩,指尖瞬间传来一股暖意,嘴角有些笑意,说道:“齐北的江家啊。” 李娘子总觉得眼前这位夫人的笑意是另一种意思,她声音都变了变,说道:“是的,就是齐北的江家。” 江灼柳眉一挑,说道:“把这一块玉佩好好的包起来。” “好的。”李娘子从江灼的手中接过,便是起身,往另一侧走去。 江灼也是起身,说道:“慈儿,除了这家店铺外,其余的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世子妃。” “那就开始吧。”江灼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她今日原本想出来看看给江允凡手中的铺子怎么样了,既然都已经开始知道主子是江家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江允凡你可不要让我太失望了。 没过多久,李娘子拿出一只上好的锦盒,往江灼这边走来,双手拿着锦盒,说道:“夫人这是你的,已经包好。” 江灼看了看李娘子,从李娘子的手中接过锦盒,说道:“这些也全都包起来,送到靖南王府。” 李娘子脸色微微一惊,诧异的问道:“靖南王府?” 岚桑脸色一黑,“世子妃让你送到靖南王府便是靖南王府,还怕世子妃赖账不成!” “没有这个意思。”李娘子除了脸上有些诧异外,瞬间恢复,脸上全是恭敬之色。 江灼也没有在从看向李娘子,把手中的锦盒递给慈儿后,便说道:“回府。” “是。” 李娘子见着江灼主仆三人走出大门后,才说道:“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不也是齐北江家的女儿?” 正是在疑惑之际,便从楼梯下来两人,听着谈话的声音,李娘子瞬间的侧头,又是立刻把头低下。 今日的长平公主脸上全是柔和的笑意,她看了看与她并走的江允凡,说道:“如若你有什么事情,来公主府找我便好,虽然很久没有与京城的那些世家打交道,但还是有些说话的权利的。” 江允凡的眼中有着少许的深意,但还是很有礼的说道:“那允凡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不用这么多礼。”长平公主看着江允凡的眼中有浅浅炽热的感觉,正好被江允凡看了个正着。 江允凡眸光微动,说道:“公主请。” 长平公主盈盈一笑,便往玉器阁的大门走去,江允阑随后,两人走到大门处时,才停下,长平公主侧头看着江允凡,说道:“那我就先回府了。” 江允凡的脸上自有着一抹恭敬,说道:“公主慢走。” 长平公主嘴角微微一挑,说道:“那些玉饰可是你亲自送到公主府?” 江允凡的眼中有些深意,说道:“公主喜欢,那允凡便会亲自送到公主府。” 长平公主见到江允凡露出这般的神色,捂着嘴笑出了声,她说道:“正好允凡懂玉,府上正好有玉石,我也不是很懂,允凡可否去替本公主看看?” 这一幕正好被在马车中的江灼主仆三人看到,慈儿在江灼的身边说道:“原本奴婢觉得只是京城的那些世家夫人喜欢去那玉器阁,没有想长平公主也喜欢去,看这样子好像与江允凡挺熟的。” 江灼嘴角挂着讥笑,说道:“江允凡是为了江家在京城更快的崛起,是连长平公主都不放过吗。” 岚桑看着长平公主看江允凡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说道:“长平公主应该与二夫人年龄差不多吧。”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走吧,回府。” 声音落下马车便慢慢的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这边江允凡把长平公主送走了后,转身走进玉器阁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娘子在收纳着江灼刚刚看的那些玉饰。 江允凡从李娘子的脸上淡淡划过,眼中一冷,便往雅间走去。 …… 江灼回到靖南王府后,直接便回了韶华居。 “慈儿,那些铺子的事情先停下。” 慈儿闻言,“是。”江灼这般突然改变主意,定是玉器阁看到的那一幕。 江灼眼中也全是笑意,说道:“慈儿啊,如果在毁一个人之前还能让他名声扫地的话,当然得让他先名声扫地。” “奴婢懂。”慈儿带着沉着的声音说道。 江灼的意思便是,如果依着原本的计划直接从江家的名声中做文章的话,对于江允凡还有崛起的机会,若是直接先毁掉江允凡呢? 江灼手中拿着锦盒,便走进房中,一如既往的,伏璟在外间一个人坐在棋盘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江灼回来,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回来啦。” 岚桑与慈儿在门外站定。 江灼看着伏璟面前的棋盘,便在他的对面坐下,看着棋局,把手中的锦盒放下后,说道:“以往我最喜欢便是一个人下棋了。” 伏璟看着江灼放在一侧的锦盒,眉心微微一皱,说道:“是什么?” 江灼闻言,把锦盒拿着打开,看着躺在锦盒中小小的玉佩,说道:“这个好看吗,我去玉器阁选的,怜儿不是要生了吗,这个送给二哥的孩子,是不是特别的好?” 伏璟温润的双眸深处有着浅浅的渴望,然后便顺势而说,“你二哥的孩子都快出生了。” 江灼脸色稍稍一顿,然后不是很自然的合上锦盒,说道:“这孩子的事情又不是我说有便有,真是……” 伏璟看着江灼脸色,脸上噙着的笑意资质动人,眸光微微一动,忽而挑唇一笑,说道:“小灼,我可没有说什么哦。” 江灼看着伏璟唇边的笑意,脸上带着一抹认真,说道:“你可知道长平公主的事情?” 伏璟闻言,唇边的笑意也收了收,问道:“怎么突然问起长平公主了?是古悦找你麻烦了吗?” 江灼看着伏璟温润的眼睛,他的眼睛生的极美,特别是认真看着她的时候,特别让她容易迷醉,只是想起江允凡与长平公主相处的场景,总是让江灼脑中有另一个的想法。 “我今晚想去长平公主府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4章 江雨真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4章 江雨真 伏璟眸光微微一沉,看着面前的江灼,“有什么事情不能云溪去的,非要你去?” “这怎么能一样呢,眼见才为实嘛。”江灼带着笑意,从一侧的棋篓中拿出一枚白色棋子,修长的手指把白棋轻轻的放在棋盘之上,说道:“璟,你说长平公主是不是那种贞洁烈女?” 伏璟眉心轻轻一皱,说道:“你又发现了什么?”伏璟不想江灼去浑进祁家人的事情中。 江灼意味深长的看着伏璟,素手却是把棋盘上的棋子轻轻一挥,说道:“璟,我们重新下一盘怎么样。” 伏璟懒洋洋的看着棋盘上被面前的小女人给毁了的棋局,唇角微微一勾,说道:“你想怎么样,输了就乖乖在府上,哪里也不许去。” “不行。” 伏璟温润的双眸微微一紧,他看着棋盘上白皙的手在拾起棋子,黑白两色分别撞在两个棋篓之中,随即把视线移到江灼的脸上,看着她眼中的笑意。 “不行?”伏璟扬唇一笑,说道:“除了去长平公主府外,我什么都答应你。” 江灼听着伏璟的声音中有些认真,她看着他,说道:“长平公主并不是表面看着那般简单是不是?” 伏璟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收,“祁家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江灼闻言后,便想起江允凡看着长平公主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难怪江允凡找上了长平。” “江允凡找上了长平公主?”伏璟问道。 “在玉器阁时,我看到长平公主的眼神对江允凡不一般呢。”江灼说着,拿着棋子的手顿了顿,说道:“你说,那长平公主是不是对江允凡……” 伏璟脸上立马噙着笑意,伸手轻轻的刮了一下江灼的鼻尖,说道:“既然灼儿都这般说了,那为夫便带你去长平公主府可好?” 江灼还能感觉鼻尖留下淡淡的余温,她说道:“江允凡能这般的与长平公主高看一分,想来做的事情也不会有越界的地方。” 伏璟勾唇,“想来你也不知一直在京中很低调的长平公主是何人了。” 江灼眉梢拧成了一团,看着伏璟,对着这个长平公主,江灼知道的仅限于前世,况且还是长平公主为何在京中那般的低调,长平公主一生只嫁于古绍,然而古绍死后,长平公主便带着女儿脱离了古家,那个时候,她也从未听到刘砷说过长平公主的事迹。 “长平公主是一个怎样的人?” 伏璟微微颔首,推动着轮椅到江灼的身侧,说道:“不甘寂寞的人。” 江灼一听,心中那种想法立马生成,“这么说来,当年古将军死后,长平公主立马便脱离古家,不是怕古家的人对长平公主不好,而是不甘吗?年纪轻轻就守寡?” 江灼这般想着,长平公主还真是祁家人的性格,凭什么在面容姣好的年纪要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守寡?可是就算这般,长平还可以再嫁的啊…… 伏璟伸手抚平江灼皱着的眉头,说道:“这世间就是有一种人,她既喜欢立牌坊,又在暗中做着与贞洁不相关的事情,这般肮脏不堪的人,历来都是出自皇家。” 江灼看着伏璟眉宇间的冷意,眼中带着一丝戏虐。 伏璟轻咳一声,沉着声音,说道:“我姓伏,与祁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江灼看着面前几乎能迷惑人心的男人,她说道:“今日还早,你陪我去惊蛰楼?” 伏璟一听惊蛰楼,眼中便出现一丝的愁意,他最是不喜人多的地方,因为他不平易近人,江家的那些人硬是没有来过韶华居。 “怎么你也要去看看的。”江灼说着便起身,却是感觉到伏璟握住了她的手,她垂眸看着他,说道:“怎么啦?” “就这么一次。” 江灼微微一愣,瞬间便知道伏璟的意思,随即说道:“好,就这么一次。” 以后江家的那些人也没有机会在进靖南王府的大门了。 江灼推动着轮椅,便往房外走去,两人刚刚出了房间大门,便看到从月门处跑进一个小丫头,或许是跑的太急的原因,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还喘着气,待看到正出来的江灼与伏璟的时候,就连福身都忘了。 “世子爷,世子妃,要生了,要生了。” 丫头的话语让江灼与伏璟脸色都是一变,倒是慈儿说道:“你说清楚,什么要生了。” “少夫人快生了。” 江灼脸色微微一紧,“产婆到了吗?” “二少爷已经去请了,世子妃,你赶快去看看吧,少夫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小丫头满脸的着急,说道:“二姑娘被江老夫人叫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灼脸色一冷,“该死的。” 伏璟自来都知道蒋怜儿与江灼的关系甚好,上次因着蛊毒一事,蒋怜儿帮了他们那么大的一个忙,他嘴角噙着淡笑,却是站起身来,他的身子也没有如以往那般脆弱,他只是喜欢江灼推着他而已。 他拉着江灼的手,说道:“走吧,看来你的二婶并未接受蒋怜儿。” 江灼看着站着比她高很多的人,眼中全是寒意,说道:“江允阑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去请产婆不就行了吗。” 江灼说着便是拉着伏璟的手,急急忙忙的往惊蛰楼赶去。 岚桑与慈儿也是脸色带着一层寒意,江家的人若是此时真的把一个快要生产的人丢在一边,真是让人寒心。 待江灼与伏璟来到惊蛰楼时,刚刚进院子,便听到蒋怜儿痛苦的声音。 “江允阑!江允阑!” “你在哪里啊!” “啊……” 伏璟能明显的感觉到江灼的手有着颤抖,他握得更紧了。 那守在房间门口的丫头是江家带来的,有一个江灼还认识,是杜氏身边的丫头,叫万楚楚。 “你们是没有听到她在屋中痛苦的声音是不是,杵在这里做什么!”江灼的声音全是寒意。 万楚楚看着江灼这个时候来,眼睛立马躲避着没有看向江灼,低下头,说道:“奴婢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 “这里是靖南王府,还由不得你夫人说了算。”江灼此刻也是松了伏璟的手,对着万楚楚呵斥道:“让开!” 万楚楚并未有让开,还是站在大门的前面,声音中带着恭敬,说道:“五小姐,夫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啪”江灼扬着手还没有收回,便是说道:“难道你的夫人没有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方吗!” 万楚楚眼中带着一丝冷意,左手捂着左脸,盯着江灼。 江灼嘴角一扯,冷声道:“慈儿,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扔出去。” 万楚楚脸色一白,说道:“五小姐,你不能这样,夫人说了,蒋怜儿怀的并不是二少爷的孩子,她……” 万楚楚嘴立马被一块帕子给堵住,慈儿眼中带着一丝冷笑,“是不是二少爷的孩子还用得着你来说吗?” 说完重重的往万楚楚的后脑勺一砍去。 身后的丫头看着万楚楚倒下地后,都是纷纷的跪在地面上,其中一个说道:“五小姐,是,是老夫人与夫人说少夫人的肚中不是二少爷的孩子,所以,让奴婢们不要管少夫人。” 江灼闻言后,砰的一声便是推开大门,伏璟打算也跟着进去,被岚桑给拉住,说道:“世子爷,你不能进去。” 伏璟脸色微微一紧,刚要踏进房中的脚便收了回来,说道:“去准备热水。” 岚桑狠狠的瞪着跪在地面上的丫头,吼道:“没听见世子爷说的吗,去准备热水,若是少夫人有什么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岚桑姐姐,我们这就去!”跪在地面上的丫头都是起身。 屋中的声音有些大,江灼走进里间看着那满是汗水的蒋怜儿时,突然像不能呼吸似的,难受极了。 “啊……” 那是怎样的痛苦声,好似很无助,江灼看着卷缩在角落的蒋怜儿,很明显下体还有血迹,江灼身子一颤,她走到蒋怜儿的身边蹲下。 握着蒋怜儿的手,紧闭着眼睛的蒋怜儿瞬间握紧江灼的手。 “允阑,允阑,你回来了、是不是。”声音已经慢慢的变得有些无力了。 江灼看着蒋怜儿下身全是刺眼的血迹,“怜儿姐姐,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慈儿,进来。” 门外的慈儿闻言,想都没有想便是走进房中,伏璟眼中也有着一抹担忧之意,沉着声音说道:“云薄,去把江允阑抓回来。” 隐在暗处的云薄,立即现身,恭敬的说道:“是!主子!” 屋中江灼与慈儿扶着蒋怜儿,江灼怕蒋怜儿痛晕过去,说道:“怜儿,二哥马上就回来,你别怕,二哥去叫产婆了。” 每走一步,在地板上血迹清晰可见。 好不容易把蒋怜儿给扶在床榻上,蒋怜儿却好似已经昏迷过去,江灼脸色一白,她什么都不懂,她也从未生过孩子,突然慌了神,下意识的喊道,“伏璟,怎么办,怎么办,怜儿晕过去了,可是流了好多血,伏璟!” 伏璟听着江灼无助的声音,刚要转身又是想到蒋怜儿的身份,他这个男人进去实在是不像话,牙齿紧咬,说道:“你别怕,灼儿,你别怕,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听到没有。” 伏璟眼中再也没有温润之色,想着江灼在屋中无助的样子,他就心疼的紧,“流了多少血,蒋怜儿流了多少血?” 江灼闻言,顺势往蒋怜儿刚刚呆着的地方看去,刚刚还没有因着蒋怜儿卷缩在哪里并未看到有多少的血迹,可是这么看去,那一大滩的血迹直击江灼的心脏,她说道:“好多,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慈儿看着江灼无助的模样,突然想起这个世子妃也不过是刚嫁人的姑娘而已,就算平时手段有多高明,面对在乎的人,还是这般的情况下,全是露出无助的模样。 慈儿说道:“世子妃,我看看。” 慈儿小心翼翼的把蒋怜儿的锦衣裙给解开,顺势还有满是血迹的裤子,说道:“热水。” 江灼看着慈儿好似很懂的模样,立即转身走出去,“桑儿,快,热水。” 门外的岚桑闻言,也全是着急之意,急急忙忙的往惊蛰楼的小厨房跑去。 伏璟刚刚才看到江灼,又看到转身走进了屋中,伏璟的眼睛紧了紧,真是让一个女人受这般的痛苦,他突然不想要孩子了,他不想江灼受这般的罪,这般想着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 “热水来了。”岚桑手中端着一盆热水,身后跟着丫头也是端着水盆。 没过多久,伏璟看着刚刚全是清澈无比的热水端进屋中,出来的时候,便是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以往纤尘不染的脸上全是愁意,他无法想象若是屋中的人是江灼,他会怎么办。 就这般的热水一盆一盆的进,血水一盆一盆的出,没过多久,便听到蒋怜儿的声音,只是这道声音有些虚弱,若是不仔细听,在外面的人并未听得清楚。 “怜儿姐姐,你不要睡过去,你不要睡过去,我求你了。”江灼脸色有些苍白,她握着蒋怜儿的手,此刻她把江允阑给骂了个千百遍,若是江灼没有猜错的话,杜氏与江老夫人在拖着江允阑,等着江允阑回来的时候,早就一尸两命。 那个时候蒋怜儿已经死了,江允阑也不能拿杜氏与江老夫人怎么样,江灼此刻的眼中全是寒意,就算江允阑不能把她们怎么样,她就不敢了吗! 蒋怜儿或许是痛意给惊醒过来,她虚弱的看着江灼,脸色毫无血色,声音很无力,“小、灼、你二哥、回来、了没有。” 江灼鼻子微微一酸,说道:“二哥回来了,他就在门外呢,怜儿你知道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吧,二哥在外面很担心你,你不要睡过去,好不好。” 蒋怜儿听着江灼这般说,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说道:“我、我就知、道他不会、不会丢下、我的。” 慈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江灼,说道:“世子妃,少夫人不用力,孩子没法出来,这样的话,孩子容易在胎中窒息。” 江灼闻言,说道:“慈儿,是不是只要怜儿用力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后,就没事了?” 慈儿柳眉轻轻一挑,按道理是这般,可,蒋怜儿已经流了这么多血,还不知道胎中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若是生下来的是一个死胎,可怎么交代…… 江灼看着慈儿的模样,脸色也冷了下来,咬着牙,立即在蒋怜儿的耳边喊道:“怜儿,你用力,你用力,你的孩子快出来了,你不能睡过去,你不能让孩子在你的肚中窒息,你是她的娘亲,这世上最亲的娘亲,若是你的都放弃了肚中的孩子,那你就再也见不到肚中的孩子了。” “你听到没有啊!你不能睡过去,你不能睡过去!” 伏璟在外面听着江灼有些嘶吼的声音,眉间全是冷意,薄唇半抿着,眼中的寒意让院落中端着热水的丫头都是身子一颤。 蒋怜儿似乎听到了江灼的声音,眼皮轻轻动了动,随即便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面色紧张的江灼。 江灼看着蒋怜儿睁开的眼睛,脸上一喜,说道:“怜儿,快,快用力。”江灼握着蒋怜儿的手,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蒋怜儿的手在用力。 “对,怜儿,呼吸,深呼吸,慢慢的,怜儿,别怕,我一直在呢。”江灼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去,在蒋怜儿的耳边说着。 慈儿脸上也是喜意,只要蒋怜儿没有晕过去就好,哪怕有一丝的力气,也好,她说道:“少夫人,在用点力,对,在用点力。” 好似刚刚的痛意已经麻木了蒋怜儿,又或许是江灼陪在她的身边,没有那害怕的感觉,此刻用力的蒋怜儿并未有痛苦的声音,只是江灼能清楚的看到蒋怜儿眼中留下的眼泪。 江灼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点泪水,说道:“怜儿,别怕,我在这里,二哥也在,我们谁都不会离开你的。” 蒋怜儿侧头看着江灼的模样,嘴角掀出的笑意虽然有些难看,但是看在江灼的眼中是最美的。 “对,少夫人,就这样,用力,用力,头已经出来了。”慈儿的眼中也是笑意,一个孩子从她的手中来到这个人世间,虽然这世间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好,可是,她希望这个孩子得到所有的美好。 江灼脸上是笑意,门外的伏璟听到,眼中也有着少许的笑意。 血水还是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出来,岚桑刚刚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哇……哇……”一阵婴儿的哭泣声,让岚桑脸上全是笑意,她对着伏璟说道:“世子,世子,少夫人生了,生了,生了。” 伏璟看着岚桑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也扯了出来,岚桑立即把手中的水盆给递到另一个丫头的手中,便转身走了进去。 屋中的人都是从未抱过小孩的人,待慈儿把孩子包好后,看着江灼,说道:“世子妃要不抱抱?” 江灼刚想伸手又收了回去,说道:“我不会。” 慈儿面带笑意,说道:“你可是她的小姑姑,快抱抱吧。” 江灼侧头看着额间满是汗水的蒋怜儿,吸了一口气,说道:“给我吧。” 慈儿把孩子给江灼后,说道:“轻轻的就行。” 江灼看着怀中的皱巴巴的孩子,嘴角全是笑意,说道:“怎么这么小。” 岚桑也是凑近一看,说道:“小姐,刚刚生下的孩子都是这般小的,你忘了柒哥儿刚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小啊。” 江灼微微一楞,对于江柒刚出生的模样,江灼已经记不清了,从她重生以来只要想到江柒,便是想起江柒在怀王府的模样,她思绪收的很快,说道:“你们把怜儿好好收拾一番,全部换新的。” “是。”屋中正在收拾的丫头们都是恭敬的说道。 慈儿身上也是有不少的血迹,对着江灼说了一声,便往走出惊蛰楼。 待江灼抱着孩子走出房间的时候,看着伏璟时,眼中有一丝的笑意,说道:“是女儿,二哥真有福气,第一个便是女儿。” 伏璟看着江灼抱着孩子的模样,剑眉微微一皱。 江灼并未有发现伏璟如今对孩子有些抗拒,走到伏璟的身边,说道:“你看,皱巴巴的。” 伏璟顺着视线往襁褓中看了一眼,眉梢都是嫌弃,说道:“真丑。” 江灼柳眉一挑,仰头看着伏璟,说道:“你说什么呀,漂亮着呢,刚刚出生的小姑娘你就说她丑,小心你的孩子才、” 伏璟听着江灼没有说出来的最后一个字,温柔的看着她,说道:“嗯?小心我的孩子才什么?” 江灼微微一愣,瞪了一眼伏璟,说道:“你抱着。” 伏璟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不会。” “伏、璟。”江灼咬着牙说道。 “好,你别生气。”伏璟说着眼中有些笑意,从江灼的手中接过孩子,说来也怪,这个孩子从生下来那一刻哭了两声,到现在都没有哭,睡得倒是挺香的。 江灼把手中的孩子交给伏璟后,便走进了房中,那走廊上的场景便是,一身白衣衬托着纤尘不染的公子抱着一个孩子,他看着怀中皱巴巴的孩子时,那温润的眼中好似又不同了,这是对新生命的好。 盯得久了,他才说道:“真神。”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皱巴巴的肌肤,嘴角立马噙出一抹能让周围的颜色都黯然失色的笑意,他说道:“华堂初燕喜,雨真仙,你就叫雨真好不好?” 伏璟的声音落下,便看到那睡得香的孩子慢慢的睁开眼睛,应该是才刚刚睁开眼睛,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 伏璟看着这般,说道:“这么说来,你喜欢这个名字了,我是姑父哦。” 一说完,又见着雨真闭上了眼睛,伏璟脸上全是笑意,江灼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伏璟满脸柔意的看着怀中的孩子,挑着眉头走过去,说道:“你不是不会吗?笑的这般好看做什么。” 伏璟一愣,说道:“雨真,好不好听,华堂初燕喜,雨真仙,的雨真。” 江灼闻言,她仔细的看着伏璟,随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这是江允阑的事情,你干嘛取名字,真是的。” “不过真好听,雨真。” “江雨真。” 江灼从伏璟的怀中抱过江雨真,说道:“怜儿睡过去了,不过孩子还是要在娘亲的身边,你这个姑父莫名其妙的给人家取名字,刚刚还嫌弃人家说丑。” 伏璟看着江灼嘴角的柔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道:“你快进去,这天气有些凉。” 江灼转身的刹那嘴角的笑意扯的更大,想到伏璟平日的模样,虽然是看着温和,可很难想象抱着孩子的样子,原来他也可以这般的温柔,这种温柔不是对着江灼的温柔,而是对着一个小小生命的温柔,他以后一定是一位很温柔的父亲吧。 江灼刚刚踏进房中,院子外边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伏璟脸色一冷。 江允阑手中拖着一个有些苍老的产婆,脸上全是焦急之色,“你快点,你快点,马上就到了。” 身后跟着云薄却是说道:“江二少爷,你明知少夫人就是这几日要生产,怎么不把产婆请进府中?” 江允阑脸色微微一变,说道:“那些产婆我娘说不好,所以……” “所以便遣了出去?”云薄也没有在多余的说什么,只是微微叹气说道:“二公子还是进去看看吧。” 江允阑脸色微微一变,在云薄来找他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如今听着云薄这般说,他更是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待江允阑走进院落中的时候,便看到游廊处站着的是负手而立的伏璟,他剑眉一挑,身子都有些颤抖。 江允阑看着那大门是开着的,但还是有浓烈的血腥味,他抓住一位从身边走过的丫头,说道:“少夫人怎么了?夫人呢,二小姐呢!” 丫头看着江允阑凶狠的模样,说道:“少夫人生了,夫人与二小姐跟着江老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若不是世子妃刚刚赶来,少夫人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江允阑闻言,立马就是送开丫头,往屋中奔去。 而这个时候江灼正好出来,看着江允阑焦急的模样,脸色一冷,说道:“孩子都生了,你回来做什么?江允阑,你是不是瞎啊,你娘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居然敢把怜儿一个人扔在屋中。” “她、她有没有事。”江允阑颤颤的问道。 江灼轻笑一声,说道:“若是她有什么事情,你会不会让你娘一命抵两命呢?” 江允阑脸色微微一白,说道:“小灼,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谁,伤害了她,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正好,我看不惯你娘很久了,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江允阑眸子中有一丝的冷意,说道:“她有没有事。” “你自己进去看。”江灼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便看到江允阑的身影已经进了房中。 这个时候,从院外传来杜氏与江夕歌的对话声,杜氏的口气不怎么好,让江灼脸色一黑。 “娘,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把嫂子一个人扔在这里。” “你让开!”杜氏推开江夕歌,走进院子也没有看到游廊另一侧的伏璟,眼睛直击着大门侧的江灼,声音全是冷意。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5章 有事情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5章 有事情啊…… 杜氏眼中有着冷意,她的身后还跟着被慈儿给砍晕过去的万楚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便通知杜氏去了。 杜氏千方百计的把江允阑给指使了出去,就连江夕歌她都让江老夫人给带了出去,也算准了江灼出府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灼会这般快的回府。 江灼嘴角带着冷意,一步一步的往杜氏走去,身后跟来的江夕歌看着江灼脸色的冷意,弱弱的喊了一句,“五妹妹。” 江灼清凉的目光从江夕歌的脸上划过,在杜氏的面前停下,轻轻飘飘的说道:“二婶说什么?今日本世子妃有些劳累,还请二婶在说一遍。” 说完,江灼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平日中江灼的笑意都是有些清冷,但是如今的笑意却是发自肺腑的,十分灿烂,灿烂得让杜氏心口发寒。 杜氏的心微微下坠着,看着江灼,沉着声音,“五丫头,你该是知道蒋怜儿当初与江允华的事情,如今你来多管什么闲事。” “所以这就是你想让蒋怜儿一尸两命的理由?”江灼轻声一笑,“二婶啊二婶,你说我该怎么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关你什么事,如今你已经是靖南王府的人,还想伸手管江家的事情是不是!”杜氏的脸上满是满满的嘲讽之意,“二婶还是劝你手别伸得太长。” 江灼明眸微微一紧,微微逼近杜氏,直直的让杜氏后退两步,“手别伸得太长?这句话是不是该我说给二婶听呢?” 杜氏看着江灼深不见底的黑眸,瞳孔微微一缩。 “今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手伸得太长!” 杜氏看到江灼嘴角淡去的笑意,脸色微微一白,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江灼冷厉的声音,“你不是想让一尸两命吗,你不是说怜儿肚中的孩子不是江允阑的吗,好啊,那我就如你所愿。” 杜氏看着江灼嘴角有些阴深深的笑意,有些颤意的说道:“你、你、你想做什么!” 江灼一步一步的往杜氏逼近着,深不见底的眸中带着讽刺的神色,“你可知怜儿刚刚叫的有多掺?你知道她刚刚流了多少血吗。” “你不知道。”江灼直直的看着杜氏,杜氏连连的往后退着。 “对于你这种没有把媳妇的命当命的婆婆,你就该下地狱,你这般的时候,你可还记得你也是一个女人?” 杜氏脸色微微有些慌乱,但是看着眼前人是江灼的时候,杜氏仍是冷声的说道:“我是一个女人没有错,可不像蒋怜儿那么不要脸,那么不要脸的还来勾引我的儿子,她早就脱离了蒋家,谁知道那几年她在外面是做什么,如今肚中有个种,就说是我儿子的,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杜氏越说越觉得有理,气焰比刚刚还要嚣张,她脸色有些难看,江灼这般的不给她面子,如若今日不教训教训江灼,她还怎么当一个长辈。 “江灼,我告诉你,今日不过是处理江允阑后院的事情,别说你如今已经出嫁了,就算你还在江家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我二房的事情。”杜氏说着眼中有一股恨意,想着江灼如今的地位,更是大声的说道:“给我让开!” 她还真不信了,江灼能拿她怎么样! 江灼脸色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声音带着凌厉,“若是我不让呢。” 杜氏狠狠的看着江灼,声音也是说道极快:“你娘不在,就让我这个二婶教教你,什么叫长辈说话,做晚辈的最好服从。” 手一扬就是要往江灼的脸上掴去,却是在手差之毫厘时被江灼给握住,游廊边的伏璟看着这一幕,温和的眼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杀气,瞬间淡去。 “二婶可知道大伯母曾经也这样说过吗。”江灼紧紧的握着杜氏的手,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杜氏瞳孔微微一缩,姚氏,却是想起姚氏原来在江家也是如何的威风,却是在与江灼交手屡屡失败,还赔上了姚氏的儿女,杜氏这般想着,脸上划过一丝怯意,不过瞬间想着她又没有对江灼怎么样,她不过是要处理一个蒋怜儿而已。 这般想着,杜氏拿出长辈的态度,说道:“五丫头,二婶劝你别什么都要插一脚,蒋怜儿今日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想怎么样,对付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你怎么不在她与江允阑在一起的时候对付她呢?你还不是看在如今蒋怜儿虚弱时,才敢这般对付她!” 江灼说着便猛的把杜氏的手甩开,杜氏一下子没有站稳,若是身后的江夕歌给扶着,可能已经摔倒在地。 江夕歌看着江灼,柳眉相皱,“五妹妹?” 江灼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二姐姐,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怜儿对你如何你心知肚明,若是今日我没有回府,怜儿是个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江夕歌脸色一白,薄唇张了张,又闭上,若是蒋怜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江允阑怎么办?是像以往那般行尸走肉的活着,还是也不想活了……? 杜氏看着江灼眼中的狠劲,抓着江夕歌的手紧了紧,吼道:“江灼!不关你的事情!我看你敢把我怎么样!我是你二婶,你敢……” “把二小姐给我拉开!” 江灼的声音落下,院子中的丫头立即上前把江夕歌与杜氏拉开,江夕歌脸上满是担忧,“五妹妹,五妹妹,我知道是娘的错,可是你不能……” “你闭嘴!”江灼凌厉的目光看了一眼江夕歌,江夕歌立即把嘴巴闭上。 杜氏看着院落中全是靖南王府的人,微微的往后退着。 “二月都完了,这天气也开始变得暖和了,二婶啊,我看你今日这般忙的赶回来,不如给你去去火可好?” 江灼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是重重的落在杜氏的心间上,她不知道江灼此番这般说是想怎样,但是,看着江灼的眼神、江灼绝对不会放过她。 江夕歌被丫头给扯住,说道:“江灼,她是你二婶,祖母马上就会过来,你还嫌不够乱吗。” 然而江灼并未有听江夕歌的话,她深邃的眼中带着少许的煞气,只要想起蒋怜儿卷缩在血泊中的样子,她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把她给我扔进院子外的睡莲池中,二婶这般的火大,竟然想让一尸两命,本世子妃让她好好醒醒脑子!” “是!”声音是云薄。 杜氏脸色一白,这个月数池子中的水还是冰凉刺骨,江灼居然让人把她扔到院子外的睡莲池中,她冷声道:“江灼,你敢……” 嘴里的话还没有说话,身子一轻,就是被云薄提起,此刻的杜氏脸上才有着害怕,她晃眼看到江灼嘴角的残忍,心好似漏了一下,原来不是姚氏手段不够残忍,而是这个丫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得比姚氏更残忍。 “江灼,你这个贱丫头,我是你二婶!” 云薄轻啧一声,脚步更快,眼看着消失在院落中,随即便从外院听到“扑通”的落水声,被丫环拦着的江夕歌脸色瞬间都惨白。 一瞬间的功夫,杜氏的惨叫声让江灼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她回头看了一眼伏璟,说道:“走吧。” 伏璟看着江灼,往她走去,看着她的双眸有着几丝的戏虐,便揽着江灼的腰迹,说道:“要不要把蒋怜儿换一个地方。”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夕歌,说道:“换什么换,若是江允阑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了,想来怜儿姐姐也不会跟着江允阑,依着怜儿姐姐的性子,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这句话正好被刚刚走出房间的江允阑听到,他脸色僵了僵,然后又走进房中,对于外院传来的惨叫声,置若罔闻。 屋中的蒋怜儿还没有醒来,但是看着毫无血色的脸,江允阑满是疼惜,他如今最后悔的便是在蒋怜儿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若是今日没有江灼,他完全不敢想象。 蒋怜儿身边是襁褓中的小雨真,江允阑将她轻轻的抱在怀中,看着皱巴巴的小脸,眼神都几乎要化了,他的女儿,还没有来的这个世间就被祖母嫌弃,江允阑这般想着,眼中的柔意立即化成一抹冷意。 院子中的江夕歌听着杜氏的喊叫声,看着江灼,声音中有着乞求,“五妹妹,五妹妹,你放过我娘吧,她,她、这么凉的水,她受不住的。” 揽着江灼的伏璟脸色有些不好,他说道:“走吧。”他还真没有见到像江家这般的人,怎么都是同样姓江,他的五姑娘怎么这般的善良? 江灼握住了伏璟的手,笑盈盈的看着江夕歌,说道:“二婶今日的火气甚大,如此去去火,也是为了她好。” “五妹妹!”江夕歌突然大声喊道。 “受不住?二姐姐,你可有想过怜儿?”江灼柳眉相皱,看着江夕歌,露出一抹讽刺:“哦,我都忘了,二姐姐与二婶一样吧,从未把怜儿当做自家人。” 江夕歌微微一噎,江灼这般说,她真是有些委屈了,说道:“五妹妹,你怎么能这般说,怜儿是我嫂子,我怎么没有把她当做自家人。” 江灼淡淡看了一眼江夕歌,虽然前世并未有与江夕歌有多大的瓜葛,但是江夕歌并不是那种真的善良人,对于蒋怜儿,江夕歌或许是真的那真心待过,但是,拿蒋怜儿与杜氏相比,那是不可能的。 “刚刚少夫人痛了多久,夫人便在水中呆多久,谁若是敢提前把人给捞了起来,下场便不是被扔进睡莲池了。” 院落中的人听着江灼的声音,都是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是,世子妃。” 伏璟微微叹息,他得让江家的人搬出靖南王府才行。 “走吧。”江灼没有在看江夕歌,说道。 虽然江灼能教训一下杜氏,但是有的事情她并不能管,蒋怜儿嫁的人是江允阑,杜氏是江允阑的母亲,有的事情还是得江允阑处理,不然,便是适得其反了。 正是这个时候,江老夫人也是一脸冷意的从月门处走了进来,从睡莲池旁走过看到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已经乌紫的杜氏,江老夫人便知道惊蛰楼来了谁。 江老夫人身后还跟着江宁鹤及任氏,江芙星。 江老夫人开始还想教训一顿江灼,可是看到伏璟时,脸上的冷意收了收,脸上也扯出一抹笑意,说道:“五丫头怎么在这里。” “这是靖南王府,我来这里还要像老夫人禀报一声?”江灼脸上全是笑意,看着尽有些可爱。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江老夫人看着一脸笑意的江灼,胸前憋着一股气,但是又不能对着江灼撒气,只能沉着声音说道:“外面你二婶是怎么回事?” 江宁鹤身侧的任氏看着江灼的神色,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这个五丫头,在江府上的时候都是贼精贼精的,那个时候还不是世子妃,姚氏都拿她无法,如今身后还有一个靖南王府,想来如今也不会把江老夫人放在眼里。 “二婶啊,她今日的火气甚大,孙女就帮帮二婶消消火,怎么了,老夫人有什么意见吗?”江灼脑袋轻轻歪着,透彻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老夫人。 “火气大?”江宁鹤打量了一下一侧被丫头拦着的江夕歌,说道:“五丫头啊,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这般对你二婶,是不是有些不像话。” 江灼挑着眉看着江宁鹤,说道:“大伯还是先管住自己院落中的事情在说吧。” 说完拉着伏璟的手,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江老夫人,直接的绕开他们,往月门外走去,岚桑跟在身后眼中也是冷意,这江家的人在别人的地方还是这般的嚣张,简直不可理喻。 江灼在路过睡莲池旁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这睡莲池本就很浅,但是污泥却很多,杜氏在水中挣扎一番后,脸上都是污泥,起身走两步也是滑到,在加上岸边云薄脸色阴冷的模样,杜氏也没有那个胆子上岸。 “等怜儿恢复好了身子,真想看看是怎么对付她的。” 伏璟目光往睡莲池看去,随即收了回来,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事情等江允阑自己处理。” 杜氏身子都开始颤抖了,她看着岸边站着的江灼,大声的骂道:“你这个贱丫头,我不会放过你的。” “二婶的火气还这么旺啊,看来池中的水还不能降你的火气。”江灼眸子一眯,轻柔道:“那就在呆两个时辰吧。” 身后的伏璟带着淡淡的笑意,牵着江灼的手,说道:“想来蒋怜儿身子恢复后,你二婶的风寒也不见得好,我们走吧。” “云薄,你在这里守着,没有两个时辰,谁来这里闹就扔下去。” “是,世子妃!”云薄嘴角微微一抽,想来江灼也是忍到了极致,如果今日面对的不是江允阑的母亲,想来江灼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这个杜氏,但是那个蒋怜儿也不是好惹的主,有些事情还真不是江灼这个外人能参合的,蒋怜儿会自己解决。 江灼轻哼一声,从杜氏的脸上收回,说道:“真是不把别人女儿的命当做命,也不知道报应会不会降到她的女儿身上。” 伏璟轻轻的摸了摸江灼的额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说道:“走吧,不是要去长平公主府。” 江灼闻言,神色正了正,没有在说话。 两人走了老远都能听到杜氏口中的喊骂声。 伏璟眼中全是冷意,“明日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江灼一听,抬眸看着伏璟,笑道:“好啊。” 而院落中的江老夫人脸上满是冷意,坐在大厅中,“啪”手重重的拍在一侧的桌面上。 江宁鹤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轻咳一声后,便把视线看向别处。 任氏与江芙星同样是低着头,没有说话,江夕歌脸色带着焦急,对着江老夫人说道:“祖母,你快让人把娘给救上来啊,祖母。” 江老夫人想着如今的江灼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中,心中就堵的慌,这个原本掌握在手中的孙女,也不知什么时候脱离她的手掌心。 江老夫人看着江夕歌,说道:“救!怎么救!你没有听到那个贱丫头说的吗!这里是靖南王府,我这老婆子没有什么权利管。” 江夕歌脸色淡了淡,想着院落中的丫头还有院落外的侍卫,又想着的确是杜氏的错,如若蒋怜儿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心突了突…… 江芙星眼中有些笑意,她说道:“五姐姐怎么这样啊,才来京城多久啊,就不把祖母放在眼中了,嫁到了靖南王府,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果然,江芙星这般一说,江老夫人的脸色更黑了,江老夫人看着江宁鹤,问道:“老二去哪里了?” 江宁鹤眸子轻轻一楞,说道:“老二出去了,应该是去找允凡了吧。” 江老夫人闻言,想到江允凡时,那眼中才出现了笑意,说道:“这京中有允凡,我就放心了不少。” “是啊,祖母,我听说三哥来京城后,就连铺子都有许多呢,还全是旺铺。”江芙星脸带着笑意,说起江允凡的时候,好似说起自己的亲哥一般。 这个时候就连江宁鹤眼中都有些笑意,江家如若能在江家扎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江宁鹤又哪里知道,江家还没有从京城升起就损落,还损落的那般的掺。 江老夫人想着来京城后没有见到过江允凡,便是对着江宁鹤说道:“等下老二回来后,让允凡来靖南王府一趟。” “好的,母亲。” …… 是夜。 长平公主府。 伏璟揽着江灼的腰迹,趴在房顶之上,两人一身黑衣隐藏在黑夜之中,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大厅之中。 夜晚微微起风,有些凉意,江灼往伏璟的怀里钻了钻,轻声道:“这公主府的人怎么这么少。” 伏璟下巴低着江灼的脑袋上,闻着发中传来的幽香,温润的眼睛眯了眯,他在她耳边低语道:“长平身边的人,都是心腹,又因着在京城很低调,所有公主府中的下人很少。” “所以,这些下人都是长平公主的心腹?”江灼眯着眼睛,问道。 “嗯,长平公主很会笼络人心。” 耳边传来的是有些暗哑的声音,江灼身子微微绷紧,看着那些在游廊之上走着的人,脚步都比较轻快,她说道:“就连端茶婆子都有武功,长平还真是不简单。” 伏璟墨色的双眸中暗涌着某些东西,他说道:“都说了祁家的人不简单,灼儿啊,我还真不放心把你一人留在京城,妖魔鬼怪太多了。” 江灼在伏璟的怀中蹭了蹭,她看着大厅中端庄坐在主位上的长平公主,眼睛眯了眯,随即轻柔的说道:“长平公主是吗……” 长平公主与姚若尘算是闺中的好友,奈何这么些年没有见,姚若尘还是当年那个姚若尘,一生有着伏修,然而长平却是不在是那个长平公主,这些年经历了古绍一事,再加上长平公主本就是不甘的人,虽然在京城中特别低调,在世族中低调,但是长平自己的生活却不是那般的低调。 这个时候,从游廊转角处看一位嬷嬷走在前,身后是一位穿着青衫锦袍的男子,他手中还拿着两个锦盒,眼神中带着少许的情绪。 江灼看到江允凡时,薄唇勾抹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声音压得极低,说道:“来了。” 伏璟顺势望去,看着江允凡脸色紧绷的模样,说道:“也不知那个容月郡主在不在了。”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带着一抹笑意,说道:“容月郡主不是心仪祁承络?” 伏璟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他低下头,凑得更近,说道:“小灼,为夫告诉你,每月的第九日,太后都会来与长平公主一同用膳,那个时候的公主府并不像今日这般。” 江灼闻言,看着江允凡的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狡捷,说道:“是吗?” 声音落下,江灼看着大厅中的人都全部走出来,她眼睛眯了眯,说道:“聊什么把人全部都指使出来?” 江灼一说完,果然,大厅的大门都是被婆子关上。 “有事情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6章 五妹妹想怎么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6章 五妹妹想怎么算 江灼看着那已经紧闭的大门,随后只留一个婆子站在门口,却是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身体随着腰间的用力,便腾空而起。 公主府的上空,随着一阵风吹过,让守在大门处的婆子往上空看了一眼,随即又低眸,对着一阵风并未有多大的怀疑。 夜色中两抹身影悄然无声的落在大厅的房顶上,伏璟把江灼护在怀中,在耳边低语道:“别动,起风了。” 江灼往伏璟的怀里缩了缩,感觉到了温度,嘴角也不自觉的洋气,轻声的说道:“嘘,璟,别说话。” 伏璟往江灼掀开的瓦片望去,暗涌着的双眸中有些淡淡的寒意。 长平公主端庄的坐在主位之上,她看着锦盒中的玉簪,嘴角有些笑意,屋中一时没有什么声音,就连下首坐着的江允凡面色都是很自然,并未有觉得这么晚独留在一位公主的府中有何不妥的地方。 隔了好半晌,长平公主才是把手中的玉簪放到锦盒中,她把目光放在江允凡的脸上,说道:“允凡可是想让江家在京城中慢慢崛起?” 江允凡脸上有着和煦的笑意,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恭敬,他说道:“江家不比姚家差。” 长平公主轻抿了一口手中端着的茶水后,那抹红唇还有些水渍,“我记得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也是你们江家的女儿,对不对?” “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是允凡的五妹妹。”江允凡眼中有着莫名的深意,却是立马低下头。 “如若靖南王府做为江家的靠山,想来允凡在京城站稳脚步不是不可能的,可为何、”长平公主目光中有着别样的情绪,她看着江允凡,笑道:“可为何找上本公主?” 江允凡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允凡可没有想要公主为允凡做什么,允凡今日来是给公主送玉簪的,好东西当然是要配佳人了。” 江允凡这般说着,便起身,往长平公主走去,把刚刚长平公主放下的玉簪又重新拿起,他说道:“这玉啊,最是懂人,人养玉,玉养人,公主的美貌,当然得好好养着。” 说着便把手中的玉簪给插进长平公主的发间,即使上了些年纪的长平公主听着这么一个俊朗的男子说出这般话,也不由得春心荡漾,想她与古绍成亲以后,别说古绍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枪,就连一句轻声的话语都没有与长平公主说过。 这些年来,身边也不差男人,但是却没有一位像江允凡这般得她心的,长得好看,关键是说的话句句能入她的心,是以,这些天,长平公主不光喜欢穿着鲜亮的服饰,就连化的妆容都要年轻许多,加上本就保养得当,这般看着,足足像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妇。 不过,再怎么说,长平公主也算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面对江允凡这般的话语,脸上并无什么表情,说道:“是啊,玉这个东西,越养越好啊。” 江允凡剑眉轻轻一挑,正是打算转身,走回刚刚的位置,却是被长平公主扯着衣角,江允凡低眸看着看着他的女人,脸上有一丝窘迫,轻轻的松开长平公主的手,说道:“公主,天色已晚,允凡就先告辞了。” 长平公主很是自然的收回手,说道:“坐坐在走吧。” 江允凡好似对刚刚长平公主那一个动作并没有发生一般,重新坐回位置,说道:“不知公主还有什么事情。” 长平公主又把目光放在江允凡的身上,她说道:“京城中也有允凡的铺子,着实让我有些惊讶呢,不过,以往在京中怎么没有见过允凡呢?” 江允凡闻言,嘴角失笑,说道:“江家的生意一直是在齐北与渝州那一块,京中的铺子也是前几年我来京城办置的,不过那会刚好碰到铺子原来的掌柜有些急事需要变卖出来,允凡便得了这个便宜。” 长平公主柳眉轻轻一皱,“原本以为那些铺子是京城中那个世家的呢,没想到是远在齐北江家的。” 长平公主说的有些轻声,好似早就知道京中有那些铺子,可背后之人,她并不知是谁。 江允凡神色淡淡,他往外面看了看,便是起身,说道:“公主,天色已晚,允凡就先告辞了。” 长平公主眼中有些笑意,盈盈起身,说道:“那、我就不送了。” “不敢,公主也早些歇息。”江允凡看着长平公主,说道,随后转身。 大门被打开,在打开的时候看到守在大门侧的婆子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江允凡,也只是瞬间的事情,想来也觉得这是第一个男子没有过夜,还会从公主府出去的。 江允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轻微的点头后,便绕开婆子,往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屋顶上的江灼眉间相皱着,她刚刚可是看到了长平公主拉了一下江允凡,只是江允凡的神色怎么看都有些欲擒故纵啊…… 这个时候外面站着的婆子也走了进来,看着脸色满是笑意的长平公主心中更有些确定刚刚的想法。 她走过去,在长平公主的身侧停下,说道:“公主,这个江允凡并不像看着那般简单。” “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长平公主轻抿小口茶水后,深邃的眼中满是深意,“不过,本公主也一把年纪了,若是他想要什么,本公主不介意帮他一把。” “魏嬷嬷,去好好的查一查靖南王府世子妃在齐北的事情,还有、”长平公主眼睛微微一紧,“还有靖南王府这些年在齐北有没有错处,本公主记得盐城的码头是靖南王府的。” 魏嬷嬷脸色微微一紧,带着一丝紧张,说道:“公主,不可,这靖南王府先皇都没有办法,若是这般平白的去查错处,若是……” “魏嬷嬷,这天下莫非王土,就算靖南王府势力滔天,也只是王府而已。”长平公主吧“而已”二字咬得及重。 魏嬷嬷立即低下头,说道:“是,属下去查。” “想来那个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也不简单,若是能帮着允凡,他也不会这几日四处寻人帮助了,本是出自江家,这世子妃怎么会帮着自己的哥哥呢?”长平公主自顾自的说着,想着那日在慈宁宫中的江灼,眼睛就不由的眯了眯。 魏嬷嬷想着这几日长平公主时时出府,怕是连容月郡主几日没有回府了都不知道,她便提醒道:“公主,这几日郡主并没有回府。” 长平公主微微一愣,随即有些释然,说道:“没有回府便是去了皇宫,不然她还能去哪里。” 自从祁承络登基以后,那后宫中便是空无一人,古悦能去皇宫也不难猜出,虽然都是陪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古悦这般是为了什么,长平公主心知肚明。 “公主,在怎么说皇上还要守孝三年,郡主这般,这京城中的人谁人不知郡主心仪当今圣上,到时候毁了名声的可是郡主啊。”魏嬷嬷在一侧苦口婆心的说道。 长平公主并未有什么情绪,她说道:“她喜欢,就随了她的性子,总之我从未亏待她便是了。” 魏嬷嬷闻言,便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退出大厅之中。 长平公主望着魏嬷嬷的背影,保养得甚好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发间的玉簪,脸上的笑意竟有些柔意。 魏嬷嬷刚踏出大厅,便猛的往上空看了去,眼睛眯了眯,随即说道:“今夜的风……” …… 待伏璟带着江灼回韶华居的时候,慈儿与岚桑在院落中等着。 两人见着江灼身侧的伏璟,都是福着身子,恭敬的喊到:“世子,世子妃。”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一侧站着的人,对着江灼温和的说道:“我去一趟房,你先歇息。” 江灼眉间一皱,便看到伏璟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的拂去她相皱的眉头,他说道:“乖。” 江灼稍稍的一愣,便听到伏璟沉着的声音,“云溪。” 云溪立马跟在了伏璟的身后,江灼看着往房走去的人,笑了笑,收回目光,看了看岚桑与慈儿,说道:“杜氏可还有闹腾?” 岚桑嘴角噙一抹笑意,说道:“小姐,二夫人此刻应该还在退热中,被云薄捞起来时,已经冻得晕了过去。” 江灼轻嗤一声,说道:“想来怜儿身子恢复了,杜氏也不见得好。”若不是看在江允阑的面子上,她怎么会这般的放过杜氏,有些事情还得江允阑亲自处理。 “不过二老爷回来的时候见着二夫人那翻模样脸色不太好,还一直说着找小姐你算账,都被二少爷给拦下了。”岚桑继续的说道。 “二叔想来便来,拦着作甚。”江灼说着还冷笑一声,都说江家二老爷与二夫人伉俪情深,江灼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她也想看看有多伉俪情深。 “小姐,二少爷刚刚派人来说,已经找好了府邸,说是明日就搬出去。”岚桑在江灼的身后说道。 “找好了府邸?”江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岚桑。 却是这个时候,江允阑便从韶华居的月门出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回来的江灼,眼中有些黯然,说道:“灼儿回来啦。” 江灼没有想到江允阑这个时候还会来韶华居,眉间一皱,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怜儿醒了吗?” 江允阑轻微的点头,他说道:“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来的。” “进来坐。” 江灼没有在看江允阑,便走进了大厅之中,有着江老夫人还有江宁宏,在她没有在这的这一段时间,定是大吵了一番。 江允阑坐在江灼的下首,看了一眼江灼后,又低下头。 “二哥这个时候不陪在怜儿姐姐的身边,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江灼带着笑意的问道。 “小灼,今日的事情都是我不对,原本想着母亲她平时对怜儿甚好,在怜儿生产之日也不会置之不理,可是我没有……” “你没有想到你娘会想着怜儿一尸两命,你更加没有想到你娘从来就是没有接受过怜儿,就连怀着你的孩子,你娘那也说是孽种,江允阑,我还真是想知道你接下来如何打算。”江灼一点也没有给江允阑好脸色,冷冷的说道。 江允阑猛的看向江灼,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如若蒋怜儿真的出了事,他无法想象,江允阑不敢直视江灼的眼睛,随即低下头,说道:“怜儿醒过来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江灼,继续说道:“她要走,她不想见到我。”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看着江允阑的模样,微微叹气,说道:“怜儿她也不过说的是气话,她要走是假的,不想见到你娘是真的。” “所以我才……”江允阑刚刚开口就是被江灼给打断,“所以你才来找我帮忙?” “明日便让他们都搬出王府,给你添麻烦了。”江允阑带着歉意的说道。 “二哥若是不说,明日也会让他们搬出府。”江灼带着笑意,“这是靖南王府,不是江家。” “二哥懂。”江允阑微微弯曲着身子,十指交叉着,这般动作着实看着有些怜悯,他继续说道:“怜儿这段时日便留在这里,我会时不时的来,还请灼儿多多照顾她。” 江允阑这般,到是有些让江灼意外,她说道:“可以啊。” 随着江灼的声音落下,有的事情好似就在暗中被敲定了一番,江允阑也一时没有说话,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灼眼中有些寒意,这个时候她想到了江允凡,便问道:“二哥可知道三哥最近在做什么?” 江允阑闻言,身子动了动,说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照面了,江允凡在做什么,并不了解。” 江灼轻微的点头,她笑着说道:“二哥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情,我定是会做好,总之怜儿姐姐在这里,你不必担心。” 江允阑起身,他认真的看着江灼:“小灼,我担心的不是你照顾好她。” “那是?” “请你不要让她走。”江允阑说着,便是转身带着一丝落寞的走出了大厅之中。 江灼眼中有些疑惑,侧过身,看着岚桑与慈儿,问道:“惊蛰楼中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慈儿微微低眸,说道:“刚刚奴婢也去了惊蛰楼,和少夫人说了,杜氏与世子妃的谈话,然后,然后……” 江灼眼神微微一冷,“然后什么?” “然后少夫人说那个孩子不是江允阑的话,当着二少爷的面,让二少爷掐,掐死……”慈儿越说,脸微微低着,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岚桑看着慈儿的模样,立即解释道:“小姐,是老夫人去少夫人那里闹的,慈儿若是不说,少夫人还不明所以,所以……” 江灼想到江老夫人的模样,便说道:“下不为例。” “是。” …… 随着前一日的事情,待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听见了惊蛰楼的声音,江灼也是早早了起了身,待她走到惊蛰楼的时候,看到了江允凡也在大厅中坐着。 江灼平淡的脸上噙出一抹笑意,原来能让江老夫人搬出靖南王府的人,是江允凡啊。 江允凡也是看到了江灼走了进来,脸上的笑意有些刺眼,好似有一股阴冷的气息缓缓的往江灼袭去。 他起身,看着缓缓走进大厅的江灼,阴冷的看着她,薄唇一勾,说道:“我娘的这笔账、” “五妹妹想怎么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7章 不能这般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7章 不能这般 “我娘的这笔账,五妹妹想怎么算?” 江灼平静的与江允阑对视着,江允阑的目光带着阴冷的气息,还有那嘴角挂着的冷笑,仿佛一股湿冷之气不紧不慢的缠了过来,江灼微微一笑,说道:“三哥想怎么算?” “五妹妹好像并未有把我的话听在耳中,放在心里啊。”江允凡看着江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薄唇挂着的笑意比刚刚还阴深。 “三哥这般的自傲,是谁给你的胆子。”江灼看着江允凡嘴角的阴深之意,微微靠近江允凡,因着比江允凡矮一截,在江允凡的擦肩之时停下,“是秦恒给你的胆子吗?” 说着侧眸看着江允凡,“若不是看在江允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的娘还在这世上?” 江灼轻柔的声音中带着的威严让江允凡阴冷的气息更为浓烈,他想着手中握着靖南王府的东西,阴冷的气息幻化成笑意,说道:“五妹妹的胆子又是谁给的呢?伏璟?” 江灼盈盈一笑,平和的说道:“三哥啊,说到底江家还没有在京城崛起呢,难道没人教你,在求着别人帮你做事的时候,态度要端正吗。” 江允凡同样侧着头看着江灼,那嘴角挂着的笑容总是有种其他的意思,他打量着江灼,那双眼睛好似毒物在打理猎物一般,阴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五妹妹一直觉得是三哥在求着你吗?”江允凡冷笑一声,脸色突然阴黑下来,“我、是、在、警告、你。” “五妹妹最好乖乖的听三哥的话,不然远在渝州的三叔三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江允凡脸色的表情瞬间变回温和的模样,还摸了摸江灼的头,一副哥哥关爱妹妹的模样。 江灼眼中侵出温和的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允凡,“那三哥可要把我爹娘照看好了,若是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我保不住会做出什么让三哥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江允凡看着江灼温和的眼睛,微微一顿,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中凌厉之色一闪,笑着说道:“五妹妹放心便是,只要你乖乖听三哥的话,别说三叔三婶,就连五弟,三哥也会照顾的好好的。” 江灼听着江允凡话中的话,眼角的温和之意不减,“那怎么个听三哥的话法?” “三哥记得与五妹妹说过,盐城码头之事,可能五妹妹这段时日有些忘了,今日三哥就在提醒你一次、”江允凡笑道:“五妹妹可记下了?” 江灼余光看着大门侧已经有人走进来,便笑道:“三哥放心便是、” 江允凡也同样看到了走进来的江允阑,眼中的冷意一收,温和的说道:“五妹妹知道便好,你二婶的事情三哥就不责怪与你了,毕竟你二婶错在先。” 江灼微微一笑,说道:“三哥真是什么都扯的清呢,这次啊,的确是三婶的错。” 江允阑看着站在大厅中的两人眼中全是笑意,他怎么都觉得怪异的很,他看着江允凡,说道:“你怎么来了。” 江允凡又笑了,“若不是二姐姐找人给我说嫂子生了,我还不知道呢,正好,今日过来,让祖母,爹娘搬出去,总是在靖南王府,也不像个样子。” 江允阑剑眉轻佻,说道:“我已经找好了府邸,你自己去忙自己的。” 江允凡好似并未看到江允阑脸上的冷意,继续说道:“祖父原来的那座院落已经转卖出去,祖父已经在新府邸住的有几日了,原本云阳城的府邸中有那般多的人,兄弟姐妹都在,这让祖父一个人在诺大的府邸中,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所以,今日便早早的来了靖南王府。” 江允阑也没有推迟什么,他说道:“既然你来了,也好。”江允阑说着把目光看向江灼,说道:“小灼,你去看看你嫂子。” 江灼目光有些阴深,看了一眼江允凡后,立即笑道:“正好想去看看怜儿呢,看到三哥倒是把正事给忘了。” 江灼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大厅,而江允凡却是往慈儿的身影望去,眼睛眯了眯,那个人怎么那般的熟悉? 待大厅之中只剩下兄弟二人的时候,江允凡脸上的笑意彻底沉了下去,说道:“江允阑,你还真是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娘的身子了是不是?” 江允阑淡淡的看着江允凡,“那你想怎么样?” 江允凡阴深深的看了江允凡一会,直到那股阴冷的气息消散,江允凡才沉声道:“如若你不是我的亲哥,那个女人此时便不会还那般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 江允阑轻嗤一声,嘴勾抹出一道讽意,随即一拳便重重的落在江允凡的肩上,沉声道:“江允凡,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先办利落。” 一时之间,大厅中突然没有了声音,两兄弟的眼中都有着寒意。 而这边,江灼走进蒋怜儿的房中时,房中还有一个丫头正在收拾着一侧的小衣衫,江灼沉着的目光待走到这房中时,变得温和了许多。 那个丫头看着江灼走进来,福着身子,恭敬的说道:“世子妃。” 江灼轻微点头,便看向床榻之上的蒋怜儿,蒋怜儿的脸上还有些苍白,她看着江灼来了,便是起身。 江灼眉间一皱,说道:“你起来做什么,不是月子要好好的吗,若是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好。” 蒋怜儿也没有矫情,便没动了,自嘲的说道:“遇到江允阑那种娘,什么月子好不好做的。” “怜儿,你可不能这么想,我以前认识的蒋怜儿哪里去了?”江灼唇角微微扬起。“杜氏能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毫无人性,根本就不顾二哥,这般对你,若是我啊、” “你以为我放过她吗。”蒋怜儿打断的说道,眼中满是戾气,只要想到杜氏说她的女儿不是江允阑的孩子,她就想杀了杜氏,若不是江灼已经让杜氏如今也躺在床上,她醒来就不会放过杜氏。 “这些事情,等你身子好了再说。”江灼盈盈一笑,“嫂子啊,想要报复一个人,就得把她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击碎,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憔悴,这才是最好的报复,一刀要了她的命,到还是便宜她了。” 蒋怜儿看着江灼认真的模样,眼中的戾气消散,说道:“你啊……” 一时之间两人气氛都缓和了许多,蒋怜儿目光有些黯淡,盯着床顶,说道:“小灼啊,真是谢谢你了。” 江灼唇角微微扬起,眉眼弯弯,仿佛是真的很开怀,“谢什么,当初在云阳城的时候,你也救了伏璟啊,你啊,就在王府中好生的住着,待雨真满月以后,我们在来说其他的事情,可好?” 蒋怜儿在听到雨真时,挑着眉头,问道:“雨真?你什么时候给小家伙取的名字。”说完还轻轻一笑,说到自己的女儿,因着这江老夫人来这里闹,还有杜氏晕了过去的事情,江允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字呢。 “是华堂初燕喜,雨真仙的那个雨真吗?”蒋怜儿问道。 江灼轻微的点头,说道:“这是那日伏璟抱着雨真时,给她取的名字。” 蒋怜儿闻言有些诧异,楞了楞,才看向江灼,说道:“是璟世子取的名字?” 江灼看着蒋怜儿惊讶的样子,笑道:“对啊,就是他取的,你没有看到他抱着雨真的模样,温柔极了。” 蒋怜儿想象不到像伏璟那样的人手中抱个孩子是什么样子,不过她到是真的喜欢这个名字,然后她便在嘴里喃呢道:“雨真,江雨真,真好听。” 江灼看着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时,才说道:“怜儿,他们今日便搬出府去了,所以,你好好养着身子,什么都不要想,可好?” 蒋怜儿因着自己的女儿有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早就把杜氏那股气抛到脑后了,就算有多大的恨意,只要想到那软软的团子时,蒋怜儿的心都快融化了,看了看在身边睡得正香的小雨真,说道:“这还要你说呀,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女儿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小灼,你放心吧,我定是会把身子养的好好的。” 江灼微微相皱的眉头瞬间松开,看着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才是说道:“二哥这些时日应该也很忙,他让我照顾你。” 蒋怜儿的目光微微一顿,才是说道:“无事,我知道他忙,他已经够好的了,我又不是什么无知的女人,我知道他的用心。” “那便好,二哥……”江灼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脚步声,她立即起身,往大门看去,是江夕歌。 江夕歌也没有想到屋中还有江灼,她的目光愣了愣,对于江灼把杜氏扔到睡莲池的事情,她还是没法原谅,想到杜氏一夜都是晕着的,江夕歌看着江灼便有些冷意,但不怎么明显。 江灼怎会没有看到江夕歌眼中的冷意,嘴角一扯,喊到:“二姐姐来啦。” 江夕歌面色淡淡,声音中也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她说道:“五妹妹怎么这般早的就过来了?” 江夕歌这种人,让江灼看到了很多人的身影,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伤害到了她的利益,她便会把一切的过错怪在别的身上,从不怀疑自己有错,反正在江夕歌眼中,杜氏能那般,还不是蒋怜儿自己不检点,若是以前不和江允华有纠葛,如今也不会放生这般的事情。 “就是想过来看看了,都说孩子一天一个样,我便过来看看雨真变没有变样子。”江灼笑盈盈的看着江夕歌,继续说道:“二姐姐也是与我一样来看雨真的吗?” “雨真?”江夕歌说着这个名字,便往蒋怜儿身边的襁褓看去,柳眉相皱着,继续说道:“江雨真吗,这个名字真好听。” 蒋怜儿对着江夕歌仍是好脸色,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刚刚江夕歌走进来时脸上的冷意,说道:“歌儿,过来坐坐。”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蒋怜儿,说道:“不了,嫂子,原本以为你会同我们一起搬出靖南王府,刚刚二哥说了,嫂子你留在王府中,我便过来看看你。” 蒋怜儿淡淡一笑,眼中划过淡淡的深意,说道:“歌儿你是在说笑吗,我这个身子还真是不能挪动,再说了,你们搬去的是新的府邸,我这刚刚生女儿的妇人,还是别带着晦气去你们的府邸了,冲撞了神明可不好了,若是江家日后落寞了,来怪我这个只会生女儿的妇人,可如何是好啊。” 江夕歌脸色微微一变,只因为江老夫人来这院子里闹得时候,说蒋怜儿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如今蒋怜儿这般说着,那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十足,她说道:“嫂子这般说就见外了,女儿也是二哥的女儿,也是江家的女儿,没有什么晦不晦气的。” 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更深,“歌儿能这般说,我还真是欣慰。” 江夕歌却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她看了看江灼,说道:“五妹妹,嫂子在这里就劳烦你了。” 江灼眉眼弯弯,说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是你的嫂子也是我的嫂子呢,二姐姐太客气了。” “是要走了吗?” 江夕歌微微点头,“马上就走了,五妹妹要一起出去吗?” 江灼眉梢微微拧着,说道:“好啊、”说着看向蒋怜儿,“我去送送老夫人。” 蒋怜儿嘴角微微一动,也没说什么,很明显蒋怜儿不想提起江家的那两个女人。 江灼走到江夕歌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走吧,二姐姐。” 待两人走出蒋怜儿的房中后,江灼脸上的笑意淡去,江夕歌仍是面无表情。 岚桑和慈儿跟在身后,看着前面的背影,慈儿的眼睛都不由的眯了眯。 江灼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有几丝的冷意,她说道:“二姐姐想对我说什么?” 江夕歌眼中依然有层冷意,她说道:“五妹妹,我历来都未有过得罪你,不管是在云阳城,还是上京后,可,在你对我娘那般后,我想我们还真不适合做什么姐妹情深。” 江灼表情淡淡,只是在听到江夕歌这般说后,那双透彻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光芒,她说道:“所以,在二姐姐的眼中,若是怜儿和她肚中的孩子有个什么,是应该的咯?” 江夕歌眸子微微一沉,说道:“那也不关你的事情,那是我们二房的事情,别以为你如今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就有资格来插手我们二房中的事情。” 江灼听着江夕歌的话语,眉眼有一股冷意划过,她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江夕歌,“我一直以为二姐姐这个人,顶多就是一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却是没想到在二姐姐是这般心如薄冰的人。” “心如薄冰?”江夕歌嘴角带着冷笑,盯着江灼,“若是说起心如薄冰,谁及得上五妹妹?” 江灼的眉眼弯得像天上的一轮弯月,眼中还有着月光的凉意,“不管我是怎样的人,起码我不会看着蒋怜儿一尸两命,至于那些想害死我的人,我除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外,我还让他死,死不成,活,活不了。” 江夕歌看着江灼面带寒意的模样,只看到江灼的红唇微微一动。 “二姐姐可以拭目、以待。” 江夕歌脸色猛的一变,却是看到江灼已经转身往前走了去,看着那一抹背影,不知怎么的,江夕歌的右眼跳了跳。 待江灼走出那长长的走廊时,正好看到江老夫人身边站着的江允凡,江宁鹤身边的是江芙星,还要任氏,都是看向江灼。 江老夫人自从江灼不给她好脸色后,她看着江灼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五姐姐,你今日怎这般早就过来啦,那几日可见不到五姐姐的身影呢。”江芙星站在任氏的身边,对着江灼甜甜的说道。 江灼也没有在意江老夫人脸上的黑意,说道:“不是六妹妹今日要搬出府嘛,我过来看看。” 江灼的话音落下,便看到那从月门处走出来三人,杜氏被万楚楚给扶着,江宁宏走在杜氏的身侧,看到江灼的时候,脸色跟江老夫人不相上下。 杜氏再次看到江灼时,视线不由的躲了躲,有的人只要往死里整治一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便不会那般嚣张,杜氏就是这般的人,如今看到江灼,身子莫名的就是想逃离江灼。 江夕歌这个时候才跟了上来,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便走到杜氏的身边,扶着杜氏。 江允凡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江灼,说道:“五妹妹,这几日多谢靖南王府的照顾,虽然不知王爷王妃在忙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王爷王妃的照顾。” 好话谁都会说,更别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的江灼了,她透彻的双眸中全是笑意,声音也很轻柔,“三哥说的是什么话,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若是有靖南王府帮助的,三哥尽管说便是。” 江老夫人对于江灼突然转变的态度,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这就对了嘛,都是江家的子孙,多为江家着想才是真的。 江允凡沉静的双眸也全是笑意,说道:“既然五妹妹这般说的话,那三哥可不会客气的,想来日后让靖南王府帮助的地方甚多,到时候五妹妹可别推脱。” “那是肯定的。”江灼莞尔一笑,却是看向杜氏,说道:“二婶可还好啊,哎呀,想来也是我的错,怎么能把二婶给扔进池塘中呢,二婶你没事了吧。” 杜氏看着江灼眼中的笑意,微微往后退着,就连此刻她都觉得寒意包满了全身,那么冰凉刺骨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遍,江夕歌看着杜氏脸色苍白的模样,连连说道:“五妹妹,我娘没事。” “没事啊,这就好。”江灼嘴角的冷笑一收,若是就这般出了事,日后怜儿还怎么报复,对于像杜氏那般的人,最好慢慢的折磨…… “可以走了。”江允凡的声音。 江宁宏浓眉微微一皱,说道:“允阑还没有来呢。” 江允凡闻言,说道:“我们先走吧。” 江宁宏也是知道江允阑去了哪里,对于蒋怜儿那个儿媳妇,他就从未看上眼过,先不说蒋家没有江家的地位高,就光说蒋怜儿与江允华的事情,就是他不能容忍的,偏偏江允阑还把那个女人当成宝,简直要气死他了。 江宁宏大袖一甩,便走在前,江允凡笑了笑,随即院落中的人都是纷纷往靖南王府的大门走去。 江灼走在最末,她在靖南王府和颜悦色的与江允凡说着话,直到马车缓缓的消失在靖南王府大门前的街道上,嘴角的笑意才是慢慢淡去。 她转过身,看着慈儿,说道:“从这一刻起,你时时刻刻都给我盯着江允凡。” 慈儿脸色微微一紧,恭敬的说道:“是!” …… 自从江家的人搬出了靖南王府外,靖南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江灼也会时不时的去惊蛰楼看看江雨真,那般小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模样,从开始皱巴巴的模样到如今白嫩的脸蛋,还有那双眼睛,跟江允阑极像的眼睛,这让江灼没少在伏璟的面前念叨。 今日她从惊蛰楼回来后,脸上全是笑意,走进房,看着那在看着折子的男人,便说道:“璟,你是没有看到小雨真,简直可爱的不像话。” 伏璟自从看到蒋怜儿生产那日看到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后,对孩子有着莫名的抗拒,他微微抬眸看着江灼,待看到江灼脸上的笑意时,说道:“喜欢便去多看看她。” 江灼脸上划过一丝的呆愣,她坐到伏璟的对面,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问道:“你不也喜欢孩子吗,这几天怎么感觉,你没有以前那般喜欢啦。” 伏璟眉心一挑,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着江灼全是笑意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眉心,随即看着江灼,温和的眼中很是认真,说道:“小灼,我没法想象你生孩子的样子,如果用你的痛苦换来我的一个子嗣,我宁愿不要。” 江灼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她从未见过这般的伏璟,还是说出了这番话,他不愿她痛苦,也不要子嗣…… 是那日伏璟看到蒋怜儿流了那般多的血吗?所以他怕她如蒋怜儿那般,在屋中奄奄一息的给他生孩子,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可是,伏璟是伏璟啊,他们的母妃也不会像杜氏啊,他怎么能有这个想法。 “可是,母妃不是杜氏啊,你也会一直陪着我,怎么会呢,孩子真的很可爱呀。”江灼双眸睁得大大的,很是无辜的模样看着对面的男人。 伏璟看着江灼这般看着他,温润的目光收回,又看向手中的折子,继续说道:“我现在不喜欢了,总之,我不会冒那个险,你是我的全部,孩子不是,你身子本就差,若是有了孩子,先不说十月怀胎,就说生产那一次,便是往鬼门关走一遭,我怎么可能让你受那个罪。”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不喜欢孩子的时候,偏偏在她耳边说,等她喜欢上孩子的时候,这个人却说不喜欢了,她蹭的一下就是起身,狠狠的瞪了一下神色淡然的男人,说道:“我还偏要生孩子。” 伏璟听着江灼有情绪的声音,朱砂笔微微一歪,那折子上的字迹都毁了,他抬眸看着江灼的时候,江灼已经转往房外走去了。 伏璟微微摇头,温和的眼中有些无奈,宠溺的说道:“恩,她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时候云薄走到身侧,恭敬的说道:“主子,江允凡与长平公主来往十分密切。” “透露给世子妃,这几日你跟在世子妃的身边。” 云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认真看着折子的人,随即又地下,他的主子越来越稳重了,就连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沉淀。 “是!” 云薄说完,刚刚走两步,便听到身后的声音,“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是。” 待云薄走出房间后,伏璟才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日在惊蛰楼抱着的江雨真时,他失笑的说道:“孩子……” 在江灼与伏璟房谈话的这晚江灼并未与伏璟说话,好似这也是两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见气,好像只有江灼一个不想理伏璟,一个想为另一个生孩子,而另一个却是怕她有意外,便不允许,闹矛盾也只是她在闹,在她睡着之际,他抱着她安然入睡。 好像就该这般,她在闹,他在笑,小日子好不美满。 只是,美好日子中若是先解决了某些人,便好了。 第二日,江灼一如既往的要出去一趟,靖南王府的马车停在了第一楼的门前,今日赶马车的是云薄。 江灼一脸沉着,她说道:“江允凡与长平公主来往很密切?” “是的。”云薄在江灼的身后说道。 江灼今日只带着云薄与慈儿出来,岚桑在惊蛰楼照看蒋怜儿母女。 慈儿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这两日因着太皇太后要去公主府用膳,长平公主便没有宣江允凡。” 江灼闻言,眉宇间全是笑意,“所以,密切到什么地步了?” 云薄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个事情他还真不好说,因着长平公主府的高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远看,他说道:“有一晚,江允凡第二日才从公主府离开。” 江灼柳眉轻轻一跳,随即轻啧了一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啧,虽然长平公主看着如二八年华的少妇,可是,年龄在那里摆着,江允凡也是…… 主仆三人刚刚上完楼梯,便见过一抹火红的身影撞向江灼,慈儿脸色一变,瞬间把江灼给护在身后。 “是没长眼睛吗,居然敢挡着本郡主的路!”古悦捂着额头,想来也是撞疼了,她恶狠狠的看着慈儿,继续大声的吼道:“是你撞的!” 慈儿眼睛微微一紧,说道:“是我。”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揉了揉肩膀处,便轻轻的推开慈儿,看着那捂着额头的古悦,她说道:“我倒是想问问郡主是怎么走路的,居然撞到了我。” 古悦也没有想到是江灼,脸色变了变,对于江灼,不知怎么的,从上次慈宁宫后,她就下意识的对江灼有种惧意,她说道:“璟世子妃啊,怎么你也来这里了?” “世子妃不能来吗?”慈儿毫不客气的说道。 古悦瞪了瞪慈儿,捂着额间的手边放下,说道:“不跟你们计较。”说完,好似有什么急事一般,便往楼梯奔下去。 江灼看着那抹火红的身影,深不见底的双眸在中有着疑惑,她问道:“这个容月郡主不是在皇宫,今日怎么出宫了?”说完又往刚刚古悦奔出来的房间看了看,嘴角一笑,又是说道:“走吧。” 云薄也往那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走在江灼的身后。 待主仆三人坐在雅间中时,云薄才是说道:“世子妃,今日便是太皇太后去公主用膳的日子,想来容月郡主才会出宫的。” 江灼手中握着茶杯,她想着刚刚古悦眼中的慌乱之色,说道:“古悦可认识江允凡?” “这个属下不知。”云博说道。 慈儿也是说道:“奴婢也不知。” 江灼闻言,便看着房间中的屏风,那是孔雀开屏的屏风,她的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带着笑意看向云薄与慈儿,说道:“你们坐下。” 云薄和慈儿相视一眼,便坐在江灼的对面,云薄说道:“不知世子妃有何吩咐。” 江灼眼中满是笑意,说道:“今晚你们去公主府……” …… 是夜。 贞德太后一如既往的去了长平公主府,这原本是每月都要做的事情,贞德太后今日出公主府有点急,不知怎么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便和长平公主用完膳后,急急忙忙的往皇宫敢去。 哪只刚刚上了马车,她摸了摸手腕,脸色微微一紧,说道:“回去,哀家的红玉镯子落在长平那里了。” 一侧的嬷嬷当然知道那镯子对太后有多大的意义,那是先皇给太后的,脸色也是紧了紧。 待马车从新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了,嬷嬷喊了许久才有人开门。 太皇太后一心只想找回镯子,也没有看到开门人的脸色,便说道:“带哀家去公主的院子。” “太后。”被太后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是,太后这边请。” 待太后来到院落的时候,那种房中传来的声音就连身边的嬷嬷脸色都是一楞,随即老脸一红,低下了头。 太后眼睛微微一冷,她没有想到刚刚出府,她的这个女儿便是做出这般的事情,想想眼睛一闭,便说道:“哀家去外院等着,那对红玉镯子让公主亲自交给哀家。” “是,太后。” 正是太后转身之际,便听到了古悦的尖叫声。 “不,不,娘,你不能这般对我。”古悦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允凡,你给我滚开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8章 你不来算计我,我怎会有机会算计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8章 你不来算计我,我怎会有机会算计你? “江允凡,你给我滚开啊。” 古悦看着手中拿着匕首的江允凡,眼中全是害怕,她微微像后退着,扯着衣襟之处惊恐的看着江允凡身后的长平公主,紧张的说道:“娘,你不能这般,我是你的女儿,娘!” 长平公主眼中侵出层层的寒意,说道:“你为何在房中。” 古悦惊恐的看着长平公主,这个从小就有用另一种眼光看她的女人,与其说是娘,还不如说是把她带大的女人,她真没有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觉到过一丝的母爱。 “我醒来就在这里了,娘,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让江允凡让开,娘。”古悦的声音带着焦急,她眼中有着惊慌之色,慢慢的往后退着。 此时的长平公主只着身一件松松垮垮的大锦衣,锁骨清晰可见,她眼中全是寒意,说道:“你醒来就在这里?那你又为何会醒来在这房中!” 长平公主说着,便往那一侧诺达的衣柜看去,她与江允凡之间的事情,从江允凡接受她那日开始,两人的来往更为密切,今日因着江允凡比太后先来到公主府,待太后走后,她扔筷便来到房中,也不知怎么回事,便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想来是自己的府邸,便没有多大的计较。 直到身体碰到江允凡时,干柴烈火,便纠缠不清,她从未见过这般炙热和有力的身体,可惜,正是长平公主与江允凡纠缠入神时,那从偌大的衣柜中滚出来一人。 长平公主迷乱的神智瞬间变清醒,快速的把大锦衣裹在身上,而江允凡下意识的便是想到有人发现了,那通常随身带着的匕首今日他从锦袍下拿起。 江允凡穿着白色里衣,眼眸中全是寒意,他与长平公主的事情,在暗中发展是一回事,被人发现了又是另一回事,好像他与长平公主的事情,就这般被人看见,好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的。 “公主,郡主交给我。”江允凡眸光中带着寒星,“若是被郡主传了出去,公主你在京城的名声会与四公主并名。” 长平公主闻言,眼中的寒意更深,古悦脸色一白,她猛地看着生她养她的女人,声音带着颤抖,“娘,女儿不会说出去的,娘,你不能这般对我,娘……” 江允凡慢慢的走向古悦,嘴角的掀开一抹冷意,说道:“谁发现都行,就是你不行。” 古悦慢慢的往后退着,此刻的她脑中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怎么会在这房中,她明明回到自己的房中后,回到房中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看到一张脸,可是怎么也想不起那张脸长什么样,好像是女子…… 她瞳孔微微一缩,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江允凡,嘶吼道:“江允凡,我是郡主,太皇太后是我的外祖母,你今日若是敢把我怎么样,太皇太后不会放过你,皇上更不会放过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江允凡眼中的寒意更为浓烈,那股湿冷的气息缓缓的缠绕在古悦的脖间。 长平公主看着江允凡一步一步的往古悦走去,眼中好似在在挣扎着什么,目光晃了晃,在江允凡的身后说道:“允凡、” “悦儿想来也不会说出去的。” 江允凡听到长平公主的声音,眼中的寒意并未减少,反而眼中的寒意更为浓重,他说道:“公主,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长平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她猛地看向古悦,就算古悦是古绍那个男人的女儿,可、也是她的女儿,如今看着这般,她不会就这般目睹。 “允凡,悦儿说了不会说出去。”长平公主说着便上前拉扯着江允凡。 古悦看着长平公主脸上的神色,对着江允凡点了点头,捂着胸口,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出去……” 古悦说着眼中有些朦胧的感觉,还立刻摇着头,嘴里一直重复刚刚说的话。 江允凡眼中的寒意好似在慢慢的往外倾泻一般,他压着声音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古悦猛地看向那面带寒意的男人,薄唇都在哆嗦,饶是古悦见惯了不管是皇宫中,还是在公主府,整治人的场景,就连她亲眼见到过长平公主勒死一个婢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有一个男人拿着利刃正是对着她,此刻,恐惧已经包满了古悦的整个周围。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突然来的大吼声,硬生生的让古悦身子一颤,她眼中有些湿意,连忙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房中,我也没有看到你与我娘……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允凡的眼中阴鹜渐起,想到京城中会传出他是长平公主的裙下之臣,他眼睛一眯,反手就是打在古悦的脸上,他阴冷的说道:“我在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古悦脑中还有些懵,她直直的看着江允凡,长平公主也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呵斥道:“江允凡!” 古悦捂着右脸,慢慢的站着身子,声音中有着一些颤音,“江允凡,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敢打我、” “若不是我母亲有个公主的身份,你会来伺候一个老女人?” 江允凡的脸色更是一黑,长平公主的脸色同样有些阴冷。 古悦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虽然长平对古悦有着另一种情绪,但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更何况还有太后的疼爱,情形对她不利时,她委曲求全是下意识的,可如今江允凡硬生生的给了古悦一巴掌,那从小的傲气瞬间便被释放。 “江允凡,你敢说不是看在公主的身份上,才这般对我娘的?”古悦脸上侵出一层的冷笑,“像你这番模样的,在京城中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偏偏要来找长平公主这般老的女人?” 她说着,同样用着冷意的目光看向长平,继续说道:“还有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这般不知廉耻的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你寂寞难耐,你倒是嫁啊,这整个西秦的都知道长平公主是如何的贞洁,为了古将军,一生都不在嫁人。” 古悦想起外界的那些传言,嘴角全是讽刺的笑意,“结果呢,面首无数,你在我心中就连比祁瑶瑶的下贱无耻。” 长平公主脸色一黑,古悦并未有把长平公主的脸色放在眼里,继续说道:“在我看来,祁瑶瑶起码是光明正大的养面首,而不是像你!” “立了牌坊,又干着子的事!”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古悦的脸上,长平公主阴着脸说道:“这些年本公主倒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古悦失笑的看着长平公主,“我说错了?”随即轻笑一声,朝着长平公主吼道:“你就是个贱人!” “你不喜我爹,当年为何要嫁给他!嫁给他了为何还要害死他!既然把我爹都弄死了,又为何留下我!是觉得愧疚吗!” “你就是这个天底下最蛇蝎心肠的女人!”古悦恶狠狠的看着长平公主,随之便是转身,往两步之遥的大门奔去。 江允凡看着古悦正是要往大门奔去,脸色微微一变,右手握着的匕首微微一紧,眼睛一眯,手中的匕首便是王古悦刺去。 长平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她立即扯着江允凡的衣衫,急着说道:“允凡,你不能……” “你让开!”江允凡脸色一冷,他此刻的脑中只有与一个想法,若是京城中的人知道他和长平公主有这层关系,就算日后江家崛起,那些人同样会在背后议论着他。 古悦绝对不能活着出去,江允凡猛地就是把长平公主给推在地面上,往古悦奔去,长平公主脸色一变,吼道:“不!” 古悦白皙的手刚刚扯开一道门,看到大门打开后看到的那张脸,脸上立马噙着笑意,刚刚是要喊出太后时,那从后面传来的刺痛让她瞳孔微微一缩。 “外、外祖母……” 太后也是没有想到屋中会是这么个情况,她顶多以为是古悦发现了长平的事情,古悦与长平争吵,可是如今古悦脸色瞬间苍白的模样,让太后脸色微微一变。 “放肆!”这是一个坐拥了后宫数十载女人的气势,太后身边的嬷嬷看着古悦在缓缓的往前倒下时立马扶着。 奈何那一把利刃完好无缺的插进了古悦的身子中,太后见着的古悦嘴里流出来的鲜血,精明的眼中带着寒意看着屋中的两人。 “太后,郡主……要快去请御医才行。”扶着古悦的嬷嬷惊慌的说道。 “来人,去把太医院的御医全都给哀家叫来,若是今日郡主有个什么事情,全部都不好过!”太后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看向江允凡身后的长平。 江允凡大手也是抖了抖,他没有想到太后会返回来,他此刻的脑中却是清醒无比,看着整个身子都几乎倒在地的古悦,身子微微一震,在太后的眼神下,立即跪在地面之上,声音有些颤音:“草民见过太皇太后。” 江允凡望着地面,他冲动了,这个地方本就是皇家的地方,就算没有太后来这里,他也逃脱不了,他刚刚的脑中为何会有那股冲动?若是平日中,没有任何事情能激动与他…… 他该如何解这个局…… “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打入天牢!”是贞德太后凌厉的声音。 江允凡身后的长平公主脸色一紧,她正是要开口说话时,被太后的冷冽的眼神闭上了嘴。 “长平啊长平,当年就是看着你皇兄逼你嫁给一个你不喜之人,哀家这些年才是对你百般纵容,这些年,你对悦儿的态度就不用哀家多说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个母亲居然纵容这般的男子伤害悦儿。”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长平公主闻言,连连摇头,却是马上看到江允凡被人带走,江允凡深深的看了一眼长平公主后,便头也没有回的被带出了公主府。 说到底长平公主能为江允凡做所有,还不是自认为消极的心好似因着江允凡活过来了而已,她跪至到太后的脚下,祈求的说道:“母后,母后,不关,不关江允、” “住口!”贞德太后冷冷的看着长平公主,“若是悦儿有个什么事,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过!”说完便往另一个房中走去。 此刻的长平公主双眼空洞,怎么才这么一点的功夫就变成了这般,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与江允凡是那般的密切,古悦在皇宫中,她们各不相干,怎么一切都变了…… 江允凡被带出公主府的时候,明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却是在公主府的那条街上百姓有点多。 那些在大街上行走的人看到从公主府带出来一位只穿着一件里衣的男子时,眼中都是划过一丝了然,这么晚还是这般穿着,从公主府出来,啧啧啧,怎么想都觉得是发生了一件香艳的事情。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一位男子轻声的在另一个人的耳边说道,声音压得极低。 男子闻言一直盯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江允凡,只是看到了一个侧颜,说道:“模样倒是看着挺年轻的,就是不知是谁了。” “公主府就两个女人,想来也不会是长平公主了。” “不过,也不会是容月郡主啊,容月郡主可是心仪、”那人说着便往皇宫的方向看去。 “那这般模样从公主府出来是发生了什么?”说着的时候,还望那护送太后的禁军看了去,继续说道:“难道是公主府中的侍女?” “不像。”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说道:“想来公主府是发生了大事。” 公主府前街上的人还是缓缓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人群中的一男一女跟着街上的人慢慢的消失在那条街上。 今夜好似有些凉意,天色暗尽后,江灼都还没有回韶华居。 伏璟又一次的往房间的大门看了一眼,黑眸中暗涌着淡淡的情绪,随即薄唇噙出一抹笑意,他起身,说道:“这么晚了,已经学会不回院子了吗。” 云溪在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他心里默念着,我听不见,听不见,今日世子妃根本就没有理主子,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主子也是憋到了现在才说了这句。 眼看着伏璟要走出房门,云溪跟在身后,说道:“主子,世子妃在惊蛰楼。” 伏璟眉心一皱,又是去看江允阑女儿了,他大手微微握紧,大步的就是走出韶华居,往惊蛰楼走去。 惊蛰楼中。 江灼怀中抱着的是小雨真,脸上全是笑意,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轻声的说道:“真乖,不哭不闹的,怜儿,你女儿可真乖。” 蒋怜儿柳眉一挑,看着江灼抱得有模有样,笑道:“这般喜欢,什么时候也生一个,依着你的模样,还有璟世子的模样,孩子的模样一定不得差,若是女儿像璟世子,天呐,那是什么样子啊。” 江灼闻言,嘴角微微一动,眼光中有些黯然,说道:“他说,他不喜欢孩子。” 蒋怜儿眉梢相皱,想着伏璟的模样,虽然平日中看着温和,却是有着淡淡的冷意排斥着像他靠近的人,蒋怜儿看到伏璟眼中笑意直达眼底的时候,也是江灼在伏璟身边的时候,若是平日中,看到的璟世子,那模样却是生人勿进的样子。 不喜欢孩子,应该是的。 蒋怜儿看着江灼,问道:“为何不喜孩子?若是你有了呢?” 江灼柳眉一挑,说道:“想来也是那日你生产的时候,那一盆一盆的血水把他给吓着了吧,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说,若是我痛苦让他得到一个子嗣,他宁愿不要,也不愿我去冒那个险。” 蒋怜儿深深的看着江灼,楞了半晌,说道:“这还不好嘛?小灼,你的身子本就差,不要便不要,这个事情还是得顺其自然。” 江灼闻言,脸上划过一丝笑意,说道:“对,顺其自然,他说不要就不要嘛。” 江灼这般想着,便把怀中熟睡的孩子给放在了摇篮中,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那我就先回去啦。” 蒋怜儿看着今日只有岚桑在江灼的身侧,便问道:“你的那个丫头呢,慈儿?” 江灼眸子微微一沉,说道:“我让她去办了点事,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吧。” 蒋怜儿淡淡一笑,对于江灼眼中的神色,她只是一笑而过,“那你快回院子,璟世子难道没有发现你这下半日都是在我这里吗?” 正是说着,便看到听到外间传来的脚步声,蒋怜儿淡淡一笑,说道:“来了。” 江灼收起嘴角的笑意,转身便看到那一身白色锦袍的伏璟站在那里,只看到嘴角含着笑意,对着她说道:“是要我过来抱你回去吗。”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想着房中还有蒋怜儿,瞪了一眼伏璟,又侧过身,对着蒋怜儿说道:“怜儿,明日我在来看你。” 蒋怜儿捂着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去去去,明日也别来了,有事情就别老往我这里跑。” 江灼看了看摇篮中的小雨真后,浅浅一笑后,才是转身往伏璟的身边走去。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蒋怜儿,握着江灼的手便走出房中。 回到韶华居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江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看着要到了韶华居,她问道:“云薄回来了没有。” “没有。”伏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江灼深邃的眸光中微微一动,她看着伏璟的侧颜,喊道:“伏璟。” 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但是没有回答她,眼看着两人走进了韶华居,江灼又是喊到:“伏璟?” 身侧的人立即停下脚步,侧过身子低眸看着江灼,温和的说道:“小灼,我喜欢每次回到我们房中的时候,你坐在那里等着我的样子。” 江灼愣了愣,她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薄唇一扯,说道:“好。” 果然,那人听到这么单单一个字的时候,嘴角掀开的笑容又是让江灼有些迷离,“你让云薄与慈儿去公主府,他们去做了什么?”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江允凡想算计于我,当然是要把他扼杀掉。” “今日正好是太后去长平公主府的时日。”伏璟看着江灼,温和的说道。 江灼不语,便拉着伏璟正是往房中走去,这个时候云薄便现身,他站在两人的身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说道:“世子妃,已经全部办妥。” “江允凡被激怒了?”江灼问道。 云薄微微低下头,说道:“不出世子妃的所料,能激怒江允凡的便是他自己的名声了。” 江灼含着笑意的薄唇微微一收,也没有问慈儿为何没有回来,说道:“知道了,辛苦你了。” 云薄微微一愣,立马说道:“属下不辛苦。” “好了,退下吧。”是温和的声音。 云薄会意,微微拱手,便隐在暗处,云溪也是很懂规矩,也是退下。 握着江灼的手有些紧,脚步也有些急,江灼差点没有跟上,刚刚一进房间,大门砰的一声便被关上。 江灼还没有反应过来,腰间便是一紧,被大手给揽住,江灼仰着头看着他,说道:“怎么了。” “今日一天不理我,怎么说。”伏璟嘴角带着一些邪肆的笑容,“恩?” 江灼脸色暗了暗,“那还怪我了?是谁开始说要孩子的,现在又不要了?伏璟,那你怎么说?恩?” 江灼哪里知道眼前的这厮下一刻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到身子一轻,便被那个男人给扛在了肩上。 “啊!你要做什么!”江灼感觉脑子一晃,下意识的喊出了声。“你这个混蛋!” 明明是被那个男人摔在床榻上的,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江灼刚刚回过神来,便被一具有力的身子给压住,只感觉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沙哑,让她身子微微一颤。 “混蛋?” “对,就是个混……”蛋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一双唇吻住…… …… 京兆府衙的大牢中,江允凡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单薄的里衣,因着牢房中许久没有人打扫的缘故,那白色的里衣上有些淡淡的污渍。 这也算是江允凡第一次这般狼狈不堪,他到此刻也不知为何内心会有那股冲动,明明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他就怎么会把那匕首刺进了容月郡主的身上了?仿佛头脑都有些发热,他不是那般无脑冲动的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就算到了此刻,江允凡的脸上还是那般的淡定从容,他如今唯一想不通的便是,为何会那般的冲动。 江允凡历来都是一个性格特别理智的人,就算是为了一下步的计划,他都会忍辱负重,他只求结果,过程是如何,他并不计较,是以,他才会找上长平公主,可是如今…… 因着牢房有些阴冷的缘故,江允凡单薄的里衣并不保暖,他便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一晃,轻声的说道:“容月郡主为何会在衣柜之中?” 他正是在想容月郡主为何会在衣柜中的时候,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江允凡微微抬眸,他顺着脚步声往牢房外看去。 有些昏暗的牢房下,一袭白色锦衣裙的女子站在那里俯视着他,只见她甜甜一笑,喊到:“三哥。” 江允凡看到江灼的模样,胸前瞬间升起一股气直到喉咙处,却实实在在的吐不出。 待江允凡看到江灼的那一刹那,眼中有着阴冷的恨意,脑中突然想起古悦从衣柜掉出来的模样,他沉着声音,说道:“是你。” “是我啊,三哥。”江灼脸上全是笑意,深不见底的眼中全是寒意,讽刺的说道:“怎么样,皇家的女人可还符合三哥的口味?” 江允凡闻言,强烈的恨意和不甘从心中涌了出来,沉着声音,说道:“贱人、你就不怕我出去后,杀了你!” “杀了我?”江灼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后与江允凡相视着,“都到了这个地步,三哥还会觉得你能杀了我吗。” 江允凡看着江灼嘴角的笑意,咬着牙,那双噙着寒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江灼,冷声道:“你觉得我逃不过,你会好到哪里去?” “哈哈。”江灼讽刺一笑,“三哥啊,你到这个时候都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是不是有点悲哀呢。” “江、灼、”江允凡恶狠狠的看着江灼,“你要知道我死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我可不要什么好处,三哥啊,如今你成为了杀了容月郡主的阶下囚,江家也就我能来看你了,原本想着带着二婶来的,可是啊,二婶听说你杀人了,原本不好的身子,便立刻晕了过去,不知江家,还有谁会为你奔波了。”江灼嘴角满是笑意,“二叔吗?” 江允凡眼睛微微一眯,说道:“你早就知道我在算计于你、”是很肯定的声音。 江灼甜甜一笑,与江允凡目光对视着,她说道。 “若不是三哥来算计我,我怎么会有算计三哥的机会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09章 宣靖南王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09章 宣靖南王 “若不是三哥来算计于我,我怎么会有算计三哥的机会呢。” 江灼眉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她目视着牢房中的人,轻柔道:“三哥到了这个地方,怎么还是这般的性子呢,是觉得身后有秦恒有恃无恐,还是觉得长平公主会竭尽全力把你从这个牢房中救出去。” 江允凡算是明白了,牢房外与他相视的女子,心狠手辣到令人发指,他几乎青筋爆出,咬牙切齿,“江、灼、”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黄泉、” “下黄泉?”江灼看着江允凡的目光淡淡的嘲笑之意:“三哥或许还不知道吧、容月郡主、” “死了。” 江允凡凶狠的眼睛微微一变,他盯着江灼,目光中全是冷厉的恨意。 “二哥觉得还有翻身的余地吗?容月郡主死了,你拿什么反转呢?”只见女子嘴角有着淡淡的讥意,轻柔的声音又是响起,“不知这个时候你手中靖南王府的把柄会不会挽救你一命。” 江允凡死死的盯着江灼,咬着牙,说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手中有着靖南王府的把柄、是不是!”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江灼轻柔一笑,目光有些轻飘,她说道:“是啊,若是我不知道你手中有着靖南王府的把柄,怎么会那般放肆的让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呢,江允凡,我不防告诉你,像你这般在我面前嚣张的,不是已成白骨,便是正在成为白骨的路上、” “比、如、你、” 江允凡被江灼轻飘的目光盯得身子微微一抖,言语能杀人,能把一个人坚定的信念完完全全的给摧毁,江灼居然在他手握靖南王府把柄时就已经在注意着他,城府之深,他在江灼的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 “你早就在等这一刻,是不是!” “都在这个时候了,三哥想知道,做妹妹的也不防告诉你。”江灼盈盈一笑,慢慢起身,视线往那牢房的四周看了一眼,轻柔道:“我若是说这么好的机会是三哥送上门找死的,不知三哥你后不后悔找上长平公主。” 江允凡猛抬眸看向江灼,那牢房外的女子身上好似有着淡淡的阴冷之气,他此刻大手紧紧的握着,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咯吱作响的声音。 若是没有牢房那一层,江允凡早就冲过去把江灼碎尸万段了。 “气吗?”江灼轻柔的声音带着寒气,“你以为你手中拿着的靖南王府那么一点的把柄就能把靖南王府如何?踩着靖南王府,然后让江家在京城或者整个西秦慢慢崛起,想让江家的名声,威震四方?” “你也姓江、江家若是倒了,你以为三叔三婶会好过!”江允凡此刻的眼中全是寒意,他阴冷的说道。 江灼微微垂眸看着那满眼寒意的人,轻柔道:“这个就用不着三哥操心了,总之三房还有一个靖南王府,就算江家如何,也不关我爹娘什么事。” “倒是二叔二婶啊,二叔还找上了靖南王府,可惜,这般皇家的命案,就算靖南王府有心去皇宫求皇上开恩,太皇太后也是不允许的,不过呢,二叔二婶这一生有两个儿子,三哥死了,还有一个二哥呢。” “三哥啊,二叔可在我的面前求着妹妹我来看你呢,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你可知二叔说了什么吗?”江灼眼眸微微一眨,看着无害极了。 江允凡冷冷的盯着江灼的眼睛,牙齿咬得阵阵作响。 “二叔说啊,就算赔了江家也要把你从牢房中救出去,你看看,二叔可真心疼你啊。”江灼的声音轻柔柔的,好似真的很惋惜一般。 “可惜你这孽子却是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最后一个音江灼拖曳的及长。 江允凡听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瞳孔一缩,猛的就是起身,双手抓着牢房的房门,阴冷的吼道:“江灼!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江灼看着江允凡这般模样,突然笑了,“不得好死吗?”说着她捂着嘴笑了起来,悦耳的笑声在这大牢中格外的诡异,“江允华,江暮词在的时候,天天咒我不得好死呀,他们全都下地狱了、” “接下来便该、你、江允凡、”笑声戛然而止,那双透彻的双眸中全是寒意。 江允凡抓着牢房大门的手微微一松,他看着江灼眼中的寒意,慢慢的往后退着,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江灼的目光直直的锁着江允凡,“容月郡主已死,你也必死无疑,江家无人能来看你,那,妹妹我就来送送三哥最后一程。” 江灼的声音微微落下,暗处的云薄慢慢走出,他手中拿着白色的瓷瓶,站在江灼的身侧,恭敬的说道:“世子妃,时候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主子该着急了。”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目光未有从江允凡的脸上移开,她说道:“为了三哥临死之时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三哥啊,就别怪妹妹我不客气了。” 江允凡瞳孔一缩,便看到江灼身侧站着的男人往那牢房大门狠狠一扯,那铁锁便掉在地面上,手中的瓷瓶的盖子砰的一下,便飞了出去。 江允凡看着云薄往他走来,连连往后退,声音中带着冷意,“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云薄嘴角微微一扯,说道:“做一件让你闭嘴的事。” 江允凡直至退到牢房中的墙壁侧,眼中有着怯意,他说道:“江灼、你敢、你敢让你的狗奴才这般对我,江灼,你不会好过!” 江灼听着江允凡这般说,嘴角的冷意慢慢淡去,笑道:“总之三哥已经一脚踏进了棺材,妹妹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么多。” “云薄,动手!”江灼冷声道。 “是!”云薄的声音落下,那双精明的眼睛便是看向江允凡,嘴角噙着淡淡的冷意,“江三公子,得罪了。” 江允凡眼中一冷,便是往云薄袭去,在这牢房中呆了一个晚上,加上牢房中阴冷,还没有吃东西,哪里是云薄的对手,刚刚袭去,便被云薄擒住,江允凡瞳孔一缩,狠声道:“江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江灼看着云薄已经扯住江允凡,手中的瓷瓶已经往江允凡的嘴里倒去,薄唇勾抹出一道狠意,“鬼?做人时都落在我的手中,做鬼你还有这个机会?” “三哥还是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在想着会不会放过我的事情吧。” “砰”的一声,江允凡没有云薄的支撑力,猛的摔在了地面之上,他看着牢房外的绣着君子兰的鞋子,喉咙火辣辣的疼,此时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江灼眉眼一笑,蹲下身,她看着江允凡眼中的恨意,轻柔的说道:“三哥以为我是来让你死的吗?啊,你错啦。” “太皇太后都还没有出手,我怎么能让三哥那般便宜的就死掉呢。”江灼说完,便起身,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的白玉镯子,眼眸的深处划过一丝阴冷,说道:“毁了江家这件事,我还真是喜欢的紧。” “云薄,我们走。” 云薄淡淡的看了一样趴在地面上的江允凡,便走出牢房,跟在江灼的身侧。 江允凡看着那白色裙角慢慢的消失他的视线中,此刻耳边才是传来江允阑的声音,“她会毁了江家,若是你不想爹娘担忧,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江允凡知道长平公主府高手甚多,就连长平身边的嬷嬷都是身怀绝技,江允凡之所以胆子那般大,无疑是在挥霍长平公主对他的心,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江灼会算计到长平公主府中,还动用江允凡最是看重的名声。 江灼把江允凡掌握的很好,知道江允凡是一个很不容易动怒的人,也知道江允凡是一个注重名声的人,便从名声下手,容月郡主脾气是一点就燃,吃软不吃硬,若是江允凡用着软话让容月郡主闭嘴,兴许容月郡主看在长平公主的份上并不会说出去。 奈何在江允凡的眼中,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更是对容月郡主有了杀意,在加上那间房中本就有让人冲动的熏香,江允凡已经被激怒的性子便不顾后果的往容月郡主刺去。 虽然江允凡与江灼都有一颗相同狠辣的心,只是,江允凡只顾结果不看过程,而江灼则不同,江灼更注重过程,让敌人在过程中慢慢的失去耐心,直到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 趴在地面上的江允凡,眼睛有些空洞,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他到了此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件事情的过程。 从他喉咙深处慢慢溢出一股血腥味,他猛的一咳嗽,血迹便侵出嘴角,眼中的狠意慢慢的淡去,他做任何事情都比较喜欢快,不习惯拖泥带水,只是,这次为了新帝刚刚登基趁着京城要重新洗礼的时候。 江家借着这股风,江允凡的手中握着靖南王府的把柄,有秦恒,还有长平公主,江家怎不能融进京城的这个圈子?只是,他偏偏忘了,江灼与他是一类人…… 京兆府衙的大门前,慈儿守在马车旁,时不时的往府衙大门看去,这个时候从对面迎来一辆马车,那马车上的标志让慈儿眼睛微微一眯。 慈儿正是要回避的时候,便看到江灼与云薄从府衙出来,脸色微微一变,便站直身子,微微低着头,“世子妃。” 江灼同样也看到了那辆马车,红唇有着一抹笑意,说道:“回府。” 慈儿扶着江灼上了马车,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停下的马车,便上了马车,云薄赶着马车,往停下的马车擦身而过。 正是这个时候,马车中的秦恒掀开马车的布帘,晃眼的看到了靖南王府马车的一张脸,脸色一白,眼睛也冷了冷,沉着声音道:“靖南王府世子妃身边跟着的侍女可知是谁!” 那赶着马车的男人剑眉轻轻一挑,说道:“这个属下不知,想来应该是从云阳城带来的。” “云阳城、”秦恒眼中有着一抹他都不知道的情绪,“可能是我看错了。” 赶马车的男人也没有注意秦恒的情绪,说道:“主子,还去府衙吗。” 秦恒眼睛中的情绪还没有散去,他靠在马车的墙壁上,说道:“既然世子妃去了,我们就回府吧,总之皇宫中的眼睛也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允凡的事情,是他自寻死路,与我无关。” 马车外的男人闻言,恭敬的说道:“主子就算伸出援手,也不能救江允凡,还会与皇上交恶,所以,这件事情就别管了。” 秦恒听着男人这般说,冷笑一声,说道:“我也不过是可惜江允凡手中握着靖南王府的把柄而已。” “主子这般想,甚好,至于靖南王府、有皇宫的人对付,主子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秦恒闻言后,嘴角的冷意慢慢淡去,说道:“回府。” 马车又缓缓的往前行驶着,京兆尹的府衙大门前,好似又如往常般,肃静而又庄严。 …… 而容月郡主在长平公主府上被江家二房的三公子刺死的流言也是满天飞,在京城这个大染缸中,谣言越传越厉害。 有人说江允凡是为了容月郡主在公主府大闹一场,不小心刺死了容月郡主。 有的人却是说,是荣月郡主心仪之人不是江允凡,江允凡嫉妒心太强大,一气之下便刺死了荣月郡主,江允凡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容月郡主。 当然前面两条那些人说的都不怎么多,在京城世家中传得最厉害的便是,江允凡与长平公主私通,被容月郡主发现,江允凡怕事情暴露,为了长平公主多年的名声,便刺死了容月郡主。 不管京城有着如何的传言,江允凡是必死无疑。 而江家的人只有找上了靖南王府,也正是这个时候,皇宫的御房中,御桌上放了一封边疆与漠北八百里的急笺。 祁承络面色阴冷的看着信笺。 大手重重的砸在御桌之上,咬着牙说道:“好一个北国!好一个萧慕,好一个安九君!” “李由,宣靖南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0章 ……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0章 …… 靖南王府。 大厅中,靖南王,靖南王妃坐于高位之上,他们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偶尔的往轮椅上的男子看去。 江老夫人与江宁宏时不时的往大厅大门处望去,脸上焦急的不行,江宁宏身侧坐着的是杜氏,江允阑坐在伏璟的下首,江夕歌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难看出是在紧张。 这个时候,岚桑从大门侧走进,“世子妃回来了。” 江老夫人与江宁宏瞬间起身,看着从大门侧走进来的江灼,江宁宏率先走到江灼的面前,问道:“看到你三哥了吗。” 江老夫人也是问道:“允凡怎么样了,啊,五丫头,他有没有说什么,允凡与容月郡主还有长平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老夫人这样的质问让伏璟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寒意,目光看向江灼的,眼眸中的寒意收了收,他说道:“小灼,过来。” 伏璟这般一开口,江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她忘了江灼如今的身份不同,就算她是江灼的祖母,在伏璟的面前也不得放肆。 江灼淡淡一笑,看着江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孙女看是看到了三哥,可是、”江灼说着便往伏璟走去,没有看到江老夫人与江宁宏脸上的担忧。 “可是什么啊,五丫头,你到是说完啊!”江宁宏焦急的说道。 江灼在伏璟的身侧坐下后,才慢悠悠的看向江宁宏,说道:“可是三哥杀的是容月郡主,并且被太后亲眼看见,二叔想让三哥说什么?说没有杀容月郡主吗?还是太后花了眼?” 江宁宏从开始的焦急之色在到脸色微微苍白,他知道江灼的意思,一介平民把太后的外孙女给杀死,那定是翻不了案的,再者,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又不是他江宁宏的女儿,就算是,难道要让靖南王府去与皇家作对,把自己的儿子给救出来? “是……是必死无疑了吗。”江老夫人看着江灼问道。 伏璟的目光看向江老夫人,他薄唇微微一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死的还是容月郡主,江老夫人,你也应该知道,靖南王府并没有那个能力去挽救杀了郡主的人。” 江老夫人身子微微向后倒去,江夕歌立马上前扶着,“祖母,祖母,你怎么了。”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她看了岚桑一眼,说道:“岚桑,扶着老夫人下去休息。” 岚桑会意,立马从江夕歌的手中接过江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奴婢扶你去偏厅休息一番吧。” 江夕歌淡淡的看了一样江灼,江老夫人在听伏璟那番话后,心中唯一的救江允凡的稻草都断掉,在岚桑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厅中。 江宁宏脸色不怎么好,伏璟都那般说了,就是在说靖南王府不会去为了江允凡出手。 江灼目光有些柔意,她看着一直看着她的江允阑,说道:“二哥看着我做什么。” 江允阑闻言,嘴角轻轻一扯,说道:“小灼,容月郡主真的是允凡杀的吗,你见他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江眼中有些疑惑,好像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一样,她说道:“二哥,我去京兆府尹的时候,三哥好像已经不能说话了。” “什么!”江灼的额声音落下,江宁宏立即惊呼了出来,还有脸色苍白的杜氏,她吼道:“你说什么!” “我儿子不能说话了!” 江夕歌瞳孔微微一缩,她声音带着颤意,“五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灼的目光淡淡的看向江夕歌,“难道这事情我还要说谎吗。” 江允阑微微低头,对于江允凡他不知道用什么情绪形容,若是江允凡的事情与江灼没有关系,他怎么也是不会信的,他早就告诫过江允凡不要招惹江灼,可江允凡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中,他再一次的抬眸看了一眼江灼。 “既然是五妹妹说的,我肯定是相信的。”江允阑眼睛微微一紧,江允凡与秦恒走得很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允凡手中有着秦恒的秘密,才是让江允凡闭上了嘴,或者,他大手紧紧握,随即送开,也是与江灼有关。 杜氏却是不干了,她已经被江允凡的消息彻底的崩溃,她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的江灼,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江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儿子入狱的。” 杜氏的声音在这大厅中响起后,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江灼轻飘飘的视线落在杜氏的脸上,她说道:“二婶,你怎么不说,容月郡主都是我杀的呢。” 江夕歌见着杜氏已经几乎成为疯癫的状态,立马扯着杜氏的手,收到:“娘,娘,这不关五妹妹的事情。” 江夕歌也是知道江允凡的事情,就算与靖南王府有关系,江家能说什么?再说了,那是长平公主府,江灼的手也不会伸得那般长。 杜氏却是没有打算放过江灼,从上次江灼把她给扔进睡莲池后,心中的那团怒火无处发,今日她看着江灼,心中那团怒火便一触即发。 杜氏看着江灼淡漠的模样,狠狠的扯开江夕歌的手,嘶吼道:“不是你、我看就是你,别以为有着靖南王府的包庇,就能逃脱!” “你这个小贱人,与蒋怜儿一个样子!”杜氏胸前起伏的厉害,那双眼睛看着江灼恨不得撕了江灼。 “啪!”伏修把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本就粗狂的脸此更是杀气浓烈,他说道:“你们江家的人,请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撒野撒到靖南王府了是不是!” 杜氏身子一抖,看着伏修的脸色,口气仍是不怎么好的说道:“靖南王,我在教训江家的女儿干你何事!” 江允阑与江夕歌脸色微微一紧,江宁宏立即扯着杜氏,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王爷,内人这几日的情绪都不怎么稳定。” 说着狠狠的扯着杜氏,眼中全是冷意,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知不知道你在与谁说话!” 杜氏看着江宁宏眼中的冷意,身子轻轻一颤,吼道:“我不管这是哪里,我儿子现在被关在牢房中,我要去把我子救出来,江宁宏,你快去把允凡给救出来,你快去啊,江宁宏。” 江夕歌见状,立马上前拦着杜氏,她声音中带着哽咽,说道:“娘,娘,三弟杀的是容月郡主。” “不是允凡杀的,不是,是皇室的人污蔑允凡的,歌儿,你跟五丫头关系那般好,你让五丫头求求王爷好不好,让他救出允凡,歌儿啊……” 江夕歌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江灼,说道:“娘,允凡是在太后的面前杀了容月郡主,别说是靖南王,就算是皇上陛下,也没有办法的。” 江夕歌虽然也心疼江允凡,可是她到底比杜氏想得多一些,靖南王府就算出面,江允凡也不会有反转的余地。 “我不管,歌儿你快去求五丫头啊,你快去啊……” 江宁宏脸色一冷,他看着伏修,又看了看伏璟,说道:“今日打扰王爷王妃了,允凡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经过,可是听着外面的传言,也该知道是允凡的错,如今江家的人都不得去探望,今日多谢五丫头了,劳烦五丫头亲自去一趟京兆尹。” 江灼轻柔的目光微微一变,她带着探究看向江宁宏,说道:“二叔别这般说,二婶是魔怔了吗,还是带去医馆看看吧,三哥这般,若是二婶在有什么,那还真是不怎么好啊。” 江宁宏看了一眼江灼,立即低下头,说道:“允凡可还和五丫头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也只是往牢房中看了一眼后,三哥不能说话,便出来了。”江灼直直的看着江宁宏,说道:“二叔应该也知道靖南王府在京城处于什么位置,我去京兆尹也不知道那京兆尹门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所以,就出来了。” 江宁宏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有些牵强,说道:“那今日便打扰了。” 江宁宏正是要供着手时,便从大厅走进来一位侍卫,恭敬的说道:“王爷,宫中的李公公来了。” 伏修与伏璟相视一眼,说道:“有请。” “是。”侍卫说完,便退了出去。 没隔多久,李由便从大门走进,声音带着一丝恭敬,说道:“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伏修脸色紧了紧,这个时候皇宫中来人,不知…… “王爷,皇上有请。” 李由说话间,与伏璟交换了一个眼睛,伏璟立马垂下双眸。 “皇上可有说什么?”伏修问道,依他的直觉,能让刚刚登基的新帝宣他,事情并不简单。 李由低着身子,说道:“未有。” 伏修便是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边的江宁宏,说道:“李公公请。” 李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王爷请。” 就是这一日,靖南王去了皇宫,然而江家的人从靖南王府出来后,江老夫人直接带着江家的人去了钱国公府。 江允阑则是留在了靖南王府中,在惊蛰楼呆到傍晚,才是出了靖南王府。 隔天元庆帝的圣旨就到了京兆尹的大牢中。 江允凡在三日后处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1章 出征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1章 出征 关于京城容月郡主一案,就连大理寺都没有过手,有着贞德太后的施压,江允凡在出事的第三日便在京城的菜场口斩首,这也是有史以来,没有审案,皇帝亲自下旨斩首的第一人。 今日京城菜场来了许多人,此刻就连在场的老百姓都觉得事情发展得太快,传言时听到是一回事,如今看到那头发凌乱看不清容貌的江允凡又给他们的是另一种感觉。 有的人有些惋惜江允凡年纪轻轻失手杀了容月郡主,送了那般好的前程,而有的人听说江允凡与长平公主的事情,都是痛骂长平公主那么大年龄,还不放过那般年轻的人,而更多的人都是同情容月郡主,吵吵嚷嚷的声音倒是热闹的很。 江允凡跪在邢台之上,头低着,看不出面容,自来都是高傲性子的江允凡,如今在这般多的人面前,还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心里着实有些被打击。 他身边站着的是刽子手,原本在斩首之际,家人是可以来送最后一程的,喂死囚最后一顿饭,喝上酒,奈何江允凡杀死的是太后心疼的容月郡主,太后便下令不允许江家任何一个人来送江允凡最后一程。 而江家人还是来到了菜场,隐于百姓中,江夕歌搀扶着杜氏,江宁宏与江允阑相继站在一起,看着邢台上的江允凡,江宁宏大手紧握。 午时一到。 斩监官的声音响起,“时辰到,斩。” 江允凡微微抬眸,这冬日刚刚才一过,灿烂的日光竟比夏日还要刺眼,斩监官的声音落下,便见着刽子手举起大刀,当头斩下。 刀落。 杜氏捂着嘴生怕嘶吼出来,人群中也是阵阵惊呼,那一颗脑袋顺势的滚落动在邢台的一侧,分离的脖间这个时候才喷洒出鲜血,那滚落在邢台一侧的脑袋双眼睁得极大,仿佛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一般。 人群中的江宁宏哽咽了一下,杜氏靠在江夕歌的肩上,这也算是看到了江允凡的最后一眼。 待江宁宏几人回到江允凡新买的府邸时,大厅中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这是江允凡新置办的江府,没有先招待上门客,却是要先办一场丧事。 自从江家大房出事以后,江家的元气已经伤得极大,如今江允凡还这般,江家更是有些凋落。 江老太爷与江老夫人坐在首位之上,江宁鹤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原本江允华死之时也没有见江宁鹤有多大的难过,如今更别说是二房的江允凡了。 怕是大厅之中不难过的除了江宁鹤一房外,大厅之中的人脸色都有些难过。 这个时候,一个小厮跑了进来,说道:“老太爷,刑场的人已经把三公子送回来了。” 江老太爷突然老了许多,他说道:“停两天灵,后日下葬吧。” “是,老太爷。” 江老夫人眼中也有些惋惜,她看了看江宁宏一眼,微微叹息,说道:“如今事情发生了,便想想该如何让太后不在记恨江家,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江宁宏淡淡的看了一眼江老夫人,说道:“是,母亲。” 江宁鹤看了看江宁宏,随即把目光看向江允阑,说道:“老二啊,你还有允阑呢。” 江宁宏深深的看着江宁鹤,不语,只有杜氏听到还要江允阑的时候,从菜场回来后一直憋着的情绪终于释放开来。 “我的儿啊……”杜氏拿着帕子哽咽道,江夕歌轻轻的拍着杜氏的后背,淡淡的看着江允阑,说道:“娘,娘,你还有二哥,还有女儿,娘……” 江允阑神色淡了淡,没有在说话。 与任氏坐在一起的江芙星这个时候却是说道:“我怎么觉得我们江家自从五姐姐落水后,从牡丹宴开始,霉运却是接二连三啊,大姐姐明明是牡丹宴的头愧,最后却是说策论有问题,明明该是五姐姐嫁给坏王的,却是大姐姐嫁给了坏王,在接着便是三姐姐,大哥,这一桩桩的好像都是与五姐姐有关系啊。” 江芙星的话音落下,大厅中的人眼神都沉了沉。 只有江允阑沉着声音说道:“六妹妹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五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江芙星双眼有些笑意,说道:“二哥很了解五姐姐吗,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发现吗,在云阳城的时候,五姐姐怎会和靖南王府有的瓜葛?怀王在靖南王府被行刺的事情,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啊,对了,我记得大姐姐成亲的第二,好像二哥也是与五姐姐一同回的江家,是不是啊。” 江允阑脸上有股冷意,他看着对面眼带笑意的江芙星,说道:“那日的确是我同五妹妹一起回的江家,怎么了?所以你是在说怀王行刺还有的参与吗?” 江芙星微微一愣,她感觉到了江老夫人与江老太爷看她的冷意,随即便听到任氏的呵斥,“芙星,别什么事情不知道就瞎说,五小姐如今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以往的事情你知道,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说出来?” 江芙星微微低头,说道:“祖母,祖父,今日孙女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毕竟五姐姐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靖南王府定是有那个实力救出三哥的,但是好像五姐姐并不想救三哥,所以……” 江宁宏听着江芙星的话,眼睛冷了冷,江夕歌眼眸中有看不出的情绪,江宁鹤却是开口道:“老三到是跑的快,半夜带着媳妇孩子就去了渝州,若是老三在给五丫头施压,说不定允凡便不会死了。” “大伯,你就别添乱了,难道三叔在给五妹妹施压,五妹妹有什么权利?靖南王府还轮不到她当家做主,就算靖南王府五妹妹说了算,在皇帝与太后面前,谁给五妹妹面子?大伯父你吗?” “你、”江宁鹤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江允阑,说道:“我就觉得芙星说的没有错,江家接二连三的霉运都跟江小五有关。” 江老夫人把手重重的砸在身侧桌面上,冷的说道:“老二,写信让老三上京,若是不来京城,就别来认我这个娘。” 江宁宏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江允阑,情绪有些低落,说道:“是,母亲。” 江老太爷着实有些不喜这个大儿子,都一把年纪了,整日无所事事,除了能处理一些简单事情外,江家许多的事情,都是由老二老三在处理,他环视了一圈大厅中的人。 沉声的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江家还没有落到去祈求靖南王府的地步,别在说什么江家的霉运接二连三的是因为五丫头、” “父亲!”江宁鹤喊到。 “够了!若真是五丫头,那你们这群男人是不是还抵不住一个小小的女子?”江老太爷如今最不愿提及的便是江灼,江家损失了一个江允凡,已经在京城大伤元气,若是把江灼得罪了个彻底,怕是江家要打道回云阳城了。 怕就怕,云阳城的姚家正是在看他们江家的这笑话呢。 于此同时。 靖南王府的房中。 房中坐着三个男人,萧钬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随即抬眸看向主位上坐在的伏璟,他说道:“消息已经确定了吗。” 祁承寒淡淡的看了一样萧钬,轻笑,“安九君早就对漠北那边上的城池垂涎已久,如今这般好的机会怎么会把漠北给收回?” 萧钬笑了笑,说道:“萧慕也……在边疆的放肆了啊。”说着便看向轮椅上的男人,问道:“边疆确定是王爷去吗?你确定要去漠北?” 伏璟温润的目光看着萧钬,温和的问道:“恩?为何这般问?” “漠北直接交给承寒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去漠北?你自己的身子难道不知道?京城中豺狼虎豹更是多,难道你就那般放心把你的小世子妃放在京城?” 祁承寒戏谑的看着萧钬,说道:“京中不是还有你嘛,再说了,难道你不知道江允凡得罪世子妃的下场?有你在京中,加上江灼的城府,你们俩可以横着走遍京城,也无人敢对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怎么样的。” 萧钬冷笑一声,说道:“若是秦恒呢?别忘了当今皇上可是大公主的弟弟。” 伏璟温和的看着萧钬,说道:“灼儿身边的那个慈儿应该与秦恒很熟,就连我的人都查不出那个慈儿到底是如何的身份,查到的也只有那表面的信息。” “那你是如何得知那个人与秦恒有关系的?”祁承寒问道。 “小灼说过,那个慈儿能轻车熟路的去秦府,想来跟秦恒有什么关系吧。”伏璟轻声的说着,想着江灼的模样,目光中闪过一丝柔情。 “若是这般,会不会与秦恒有什么瓜葛,或者是秦恒放在靖南王府的眼线?”萧钬剑眉轻皱的说道。 伏璟看了看天色,并未有回答萧钬的问题,便直接的赶人,“时候不早了,你们各回各府吧。” 萧钬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伏璟,说道:“如今朝堂之上,许多的人都被祁承络给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告老还乡了,世子,怕是祁承络还这般,会祸及我们的人。” 伏璟的视线停留在萧钬的脸上,说道:“祁承络这般闲,那你就早点事情让他做,就算是守孝三年,后宫之主还是要有的,想来丞相大人,心中已有人选。” 萧钬眉间的皱意微微释然,带着恭敬之色,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祁承寒也起身,慢悠悠的看了一眼伏璟,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伏璟温润的眼中划过淡淡的情绪,他挥了挥手,说道:“都回府吧。” 祁承寒的薄唇扯出一抹弧度,供着时候,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告辞。” “属下告辞。”萧钬说完,便随着祁承寒便走出房中。 云溪从暗中出来后,站在伏璟的身后,说道:“主子,江允凡的尸首抬回江府后,江老太爷说停灵两天。” “恩。”从薄唇中轻轻溢出一个字,便推动着轮椅,往房门行去。 云溪跟在身侧,继续说道:“江家的那个六姑娘,好似有些针对世子妃,在江家人的面前说江允凡这般是世子妃的错。” “在我离开京城之前,把京中所有能带给她麻烦的麻烦,全部解决掉。”伏璟在目视着前方,轻声的说着。 “是,主子。” “至于秦恒与祁承络,京中有萧钬,云薄留在京中,保护世子妃。”伏璟说着,脑中却是突然想起安九君的那张脸,眼睛眯了眯。 韶华居的房与卧房不远,伏璟推动着轮椅在转角处时,看到江灼正是在院落中,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剪刀,她在修饰着君子兰。 那专注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在云阳城南山莲花寺中,那个女子说的,一生便福薄,何来姻缘之说。 他记得那日他在相互纠缠的银杏树后,也说过同样的话,一生便福薄,没有世子妃一说,他想起在莲花寺中的皇叔,就有点惆怅,不知道皇叔知不知道文政帝已经死了。 江灼终于修建好了,她微微吐了一口气,抬眸就看见伏璟在游廊上看着她,立即放下手中的剪刀,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他说道。 江灼也是淡淡一笑,便走向前,说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好。” …… 第二日的时候。 皇宫金銮殿上。 祁承络精明的眼睛俯视着大殿之上的人,他嘴角却是突然扯出笑意,“怎么了?如今边疆与漠北都已经被侵略,难道朕的爱卿们,除了靖南王外,就没有人愿意出征的?” 那些大臣对于祁承络的话语,都是微微低下头,这些大臣中,用武之地便是耍一些嘴皮子,若是真的要上战场,个个都是生怕被皇帝点名。 靖南王眼中划过冷意,边疆有伏家军,只是漠北怀王的兵力怕是已经落入在皇帝的手中,他看了一眼祁承络。 而祁承络好似早就知道靖南王要说什么似的,便是先开口的说道:“既然靖南王此番去边疆,那、” 祁承络的视线落在祁承寒的脸上,说道:“晋王便去漠北,西域太子简直太嚣张,已经夺了漠北的第一座城池,这些时日西域的气焰更是一涨在涨,带着苗疆的余孽残害朕的子民。” 祁承寒出列,声音中有些恭敬,说道:“臣领命。” 好似这大殿中的人同样往了一件事情,便是祁承络并未有给祁承寒帅令,一半的虎符也没有赐与祁承寒,而祁承寒更是装作不知。 秦恒把视线从祁承寒的身上移开,薄唇一动,出列,说道:“臣有事启奏。” 祁承络看着秦恒,说道:“准奏。” “靖南王再战场上所向披靡,想来璟世子子承父业,也是懂得战场之上的事,微臣觉得,西域的安九君太子,与靖南王府的世子爷不相上下,如此,若是能让靖南王府的世子爷跟着晋王爷一同去漠北,想来胜算也要大一些。” 祁承络闻言,把目光从祁承寒移到伏修的身上,问道:“靖南王,璟世子可有这个能力?” 伏修刚想推辞,又听到秦恒的声音,“想知道璟世子的能力,不妨让璟世子去一趟漠北,不就知道了?” 祁承络微微点头,“可还有哪位爱卿对这件事有异议?” 伏修被祁承络的眼神闭上了嘴,供着手,说道:“臣无异议。” 靖南王的声音落下,金銮殿上,都是想起众人的声音,“臣无异议。” …… 北国与西域侵略西秦的事情,瞬间传遍整个京城,后面陆陆续续的传遍整个西秦。 而靖南王在第二日便赶往边疆。 晋王手握元帅令,当日带领五万大军便往漠北赶去,赶往漠北的还有靖南王府的世子爷。 而远在漓江城的姚夙白站在城楼之上,刚毅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恶劣的笑意,几月不见,他的脸上更多的是沉稳。 身后的姚铁说道:“主子,萧慕这几日休战,想来应该是回了北国京都了。” “京城前往漓江城的是谁?” “还是靖南王。” 只见他嘴角掀开一抹讽刺之意,说道:“伏璟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2章 夜袭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2章 夜袭 姚铁看着前面负手而立的人,微微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听闻璟世子去了漠北。” 姚夙白闻言,楞了半晌,却是突然说道:“小灼、还好吗。” 姚铁的视线从那有些落寞的身影移开,这几月来,他的主子从未有提及过江灼,今日也怕是听闻了靖南王府,才想起了江家那五姑娘。 “主子不想知道五姑娘的事情,属下便未曾关注过五姑娘在京城的事情。” 姚夙白的目光看着远方,那是北国的方向,偶尔还能听到北国军营操练的声音,自从西秦新帝登基后,萧慕从西秦回到北国后,在短短一月的时间,便亲自带兵,只是边疆的伏家军已经坚不可摧。 姚夙白好看的薄唇掀开一抹笑意,他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北国这些时日不痒不痛的攻打,完全是在给西域制造机会,靖南王前往漓江城,而怀王逝世,漠北军心不稳,不知晋王有没有那个能力稳定军心,呵……” “璟世子也去了漠北,想来也是想到了怀王已死,漠北军营中也有怀王的心腹,若是不好好拿捏,漠北或许迟早都会成为西域的领土。”姚铁同样目视着前方。 姚夙白闻言,转过身,他看着姚铁,轻笑道:“你以为伏璟会为祁家打江山吗,西秦的齐北已是靖南王府的囊中之物,多一个漠北也不为过。” 姚铁微微抬头,问道:“主子的意思,是说璟世子此番去漠北,完全是把漠北也收进靖南王府?” “靖南王府在西秦看似低调,实际背后的实力,怕是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靖南王府做不到,姚家看似在西秦生意做的极大,怕是对比伏璟,还是差了点。”姚夙白说着眼中有些笑意,他早该想到靖南王府的低调只是为了扰乱别的视线,伏璟的那几位师兄也不是吃素的。 “璟世子在齐北的时候,也是闻其名,没有见过真人,想来在那些年,璟世子就已经在西秦各地遍布他的眼线了。”姚铁想了想那些年云阳城从未进过世人眼中的璟世子,只知道靖南王府的世子爷身重剧毒,想来也是在世人都把视线转到姚家的时候,伏璟的手已经伸进了西秦的各个角落。 姚夙白斜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说道:“回军营。” 姚铁看着转身往城楼转角走去的姚夙白,立马跟在了身后。 自从姚夙白在漓江城后,从那次靖南王最后一次来漓江城,姚夙白也是聪明人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找上了伏修,伏修也没有因姚夙白是姚家的人而拒绝姚夙白参军。 不过这阵子,西秦与北国相安无事,姚夙白在军营中,也是时不时的对着那些军营中的人挑战几把,因着人好嘴甜,在军营中混得也挺不错。 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在军营中是一个样子,走出军营又是另一番模样。 姚夙白在下城楼时,斜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他转身,看着姚铁,说道:“听闻京城姚家也与靖南王府侧底决裂了是不是。” 姚铁愣了愣,“是的,主子,大夫人好像情况也不好,在西域太子回西域时,大小姐也与西域太子去了西域。” “姚语彤?”姚夙白眉心相皱,问道。 “是的,主子。”姚铁眼中有些疑惑,随即说道:“大老爷恐怕早就知道大夫人是苗疆的人,这些年包容大夫人,璟世子为了当年靖南王妃的事情,已经报复在了大夫人身上。” “姚夙玺在大理寺任职,就算姚语彤去了苗疆,伏璟是不是太不把姚夙玺放在眼里了,居然把小灼一个人放在京城。” 姚夙白眼中划过一丝阴冷,说完便大步的往城楼下去,姚铁跟在身后,连忙说道:“爷,这可不关你的事情,就算靖南王府如何,五姑娘又怎么样,你是姚家的人,不能在为了五姑娘做出对不起姚家的事情。” 一抹紫色的身影已经缓缓的走进人群之中,他薄唇勾了勾,说道:“姚家没有什么三公子,并且,江灼也不关我的事。” 身后的姚铁听着这番话,前面一句还有点提心吊胆,后面一句,真是放心了不少,只要姚夙白不在去想江灼便好,可能也不会想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提及过,或许早就遗忘了。 “爷,你能这般想最好不过,可是,姚家你可真不能就这般丢弃,不为别的,总该为夫人想想,二公子已经把你的事情告知给了夫人,夫人得知你来漓江后,在府上总是提心吊胆,这段时间,北国动乱与西秦发起战火,夫人可能也知道了,爷啊,你可能要多为夫人想想。” 姚铁在身后说着,并未注意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姚铁便撞到了姚夙白,姚夙白仰着头看着已经侧过身的人,颤颤的笑着说道:“怎,怎么不走了……” “说完了?”姚夙白嘴角噙着的是许久不见的顽劣笑意,让姚铁嘴角微微一抽,姚铁说道:“爷,我也只是想说夫人……” “闭嘴,这里不要提我娘。”姚夙白说着,转身,便往城外的军营走去。 姚铁有些僵硬的摸了摸鼻尖,随即便跟在姚夙白的身后,再无一句话。 …… 一望无际的边疆军营中。 主帅军营。 章远面色凝重的看了看长桌另一侧坐着的苍何,说道:“王爷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月后才能抵达漓江,偏偏这个时候萧慕休战,你说这是为何?是在等着王爷到来,还是北国另有阴谋?” 苍何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我说章将军啊,萧慕那小子早就想在战场上与王爷一决高下了,此番时不时不痒不痛的攻打漓江,可能就是在等着王爷前来呢,知道伏家军坚不可摧,萧慕身边能人异士也多,说不定休战这段时日便是在想什么法子呢。” 章远深深的看着苍何,玩味的说道:“那你说咱们新上任的新帝为何还要让咱们世子爷去漠北?” “漠北是怀王的地方,定是有怀王的心腹,主子此番去漠北,败也好,胜也好,都不关咱们主子的事情,倒是那个元庆帝,听说虎符都没有给晋王,想来也是登基时,连先皇的虎符都没有弄到手,便急于一时的登上了皇位。” 苍何说的讽刺意味十足,他看着章远,轻啧一声,继续说道:“倒是章将军啊,你手下的那个姚夙白,那可是云阳城姚家的三公子,到了你的手中,整天就整治别人,若是那小子发少爷脾气,给你甩脸,看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章远听着苍何提起姚夙白,眼中就不由的带来一阵怒气,说道:“那个混蛋小子,若是给老子甩脸色,老子就军法处置,管他娘的是哪家的少爷,只要入了老子的手中,那些少爷什么的身份,就给老子扔一边去。” “得得得,你是将军,你说了算,也别在我面前发你这个暴脾气了。”苍何笑着说道,“总之啊,夙白还是不错,你啊,多教教那小子,我总觉得他前途很光明啊。” 章远浓眉轻轻皱着,想起姚夙白在军营中刻苦的模样,轻叹道:“性子比较顽劣,那小子在云阳城的时候,怕是没有把云阳城给掀了。” 苍何淡淡一笑,便是起身,“在王爷还没有来漓江城时,也要加倍的小心北国,若是半夜袭击,漓江城就有点麻烦了。” 章远闻言,亦然是起身,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早已经想好了,每晚三队人马轮番的在军营中巡视。” 苍何微微点头,供着手,说道:“那末将就先下去了。” 章远同样供着手,说道:“军中的士气很重要,千万别人弟兄们失了军心。” “这个是必须的!”苍何说完,便抱拳走出营帐。 待姚夙白回到军营之中的时候,夜色已经包裹了这个军营,漓江城已经在开始变暖,是以,晚上并未有多大的寒意。 主仆两人刚刚踏进军营,就看到一人向姚夙白走来,看着姚夙白,眼中都发了一阵亮光,“夙白,你回来了啊,真是太好了。” 姚夙白桃花眼微微一眯,带着一丝坏笑的看好向他走来的男子,邪笑道:“怎么了?本公子也就离开军营一小会,你这小子就想我了?” 身后的姚铁嘴角抽了抽,从进了这个军营后,他家主子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什么玩笑都能开,他带着笑意的看着已经站在姚夙白面前的叶羽,这个人也算是同姚夙白一起进军营的,是以,关系还不错。 叶羽听着姚夙白的话语,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什么话都能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会想你?要想也是想媳妇孩子热炕头。” 姚夙白听着叶羽最后一句的时候,眼中好似划过什么,浅笑道:“说吧,什么事。” 叶羽脸上正了正,说道:“由于萧慕这几日休战,章将军为了防止北国会半夜突袭,便让弟兄们,自行组队,每夜三队轮番的守夜。” 姚夙白认真的看着叶羽,忽而笑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想半夜与本公子在一起?还是想本公子保护你啊……” 叶羽脸色微微一变,猛的就是往姚夙白踹去,奈何姚夙白瞬间跳开,还嬉皮笑脸的说道:“你想与本公子一起,你就直说啊,本公子会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会勉强保护你的。” 叶羽的脸色黑了黑,快速的把脚下的鞋子给脱下,往姚夙白丢去,嘴里还说道:“你这个混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姚铁看着姚夙白脸上的笑意时,心中不由的有些心疼,便喊道:“爷,你们快停手吧,若是被章将军看见了,你又得受罚了。” 姚夙白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说道:“这个地方章远那老小子怎么会来,怕是已经在主帅营帐中喝着小酒了,哪有闲工夫管小爷我啊。” 姚铁看着慢慢往这边走过来的章远,脸色微微一变,给姚夙白使脸色,说道:“主子,你身后……” 姚夙白戏虐一笑,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叶羽,并未有看姚铁,立马挽上叶羽的肩膀,说道:“走,咱们喝酒去……” 两人刚刚一转身,便看到章远脸上阴黑的站在身后,姚夙白到没有什么,倒是叶羽脸色立马一变身子瞬间站得笔直,把搭在他肩膀上的后给扯了下去,脸上严肃,恭敬的说道:“将军!” 章远冷冷的看着姚夙白,声音也是有着淡淡的怒气,“军营之中像个什么样子!姚夙白,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把军营中的规矩都跑向九霄云外了!” 姚夙白淡淡的看着章远,随即站直身子,但是那眉宇间的懒散味道还是很明显,说道:“皮痒了章将军是要给属下挠挠吗。” 姚夙白的话音一落下,姚铁与叶羽的头立马低着,肩膀还轻轻的抖了一下,章远冷冷的扫了一样叶羽跟姚铁,最后才是把目光停留在姚夙白的身上,“这般痒是吧、” 姚夙白与章远对视着,薄唇勾勒着懒散的笑意,从内到外散发出的便是一副懒散有些魅惑的味道。 章远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皮痒了今晚就守一整晚的夜,你们、三人!” 叶羽闻言,刚刚还有看好戏的表情立马垮了下去,说道:“章将军,这一整晚……” “闭嘴!”章远冷冷的看着姚夙白,“谁若是在把军营之处当做无规矩的地方,就不是这般简单!” 叶羽立马低下头,说道:“是,将军。” 章远冷冷的瞪了一眼姚夙白,才是转身,往主帅的军营走去,姚夙白还能看到远处双手环胸的苍何带着笑意的在那里站着。 待章远走远后,叶羽整个身子才是放松,然后不客气的说道:“夙白,不是我说你,你哪一次都是把章将军给气走,明眼人都看得出章将军有意提拔你。” “有真本事需要什么提拔?”姚夙白懒懒的看着叶羽,嘴角有抹讥意,说道:“只有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才是需要提拔。” 叶羽淡淡一笑,瞬间便挽上叶羽的肩膀,说道:“走吧,兄弟,今晚小爷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姚铁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两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他主子便是最善变的人,在漓江城是一幅模样,回到军营又是一个模样。 西秦的军营在漓江城西面,若是北国的军队想要突击漓江城,那势必要踏平西秦的军营才行。 奈何伏家军坚不可摧,也不是一朝一日能踏平的,这些年靖南王把边疆整治的也算是西秦的一道铜墙铁壁。 是以,萧慕的办法,便是一点一点的瓦解掉伏家军。 是夜。 离西秦军营处的一百里的小坡树林中。 萧慕稳坐在马背之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薄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声音有些磁性,“伏修还有几日能到漓江城?” “还有半月的时日。”萧慕身后同样稳坐在马背上的男人说道。 “还有半月啊。”萧慕的眼中有些笑意,“这些时日那就多多少少骚扰一番西秦的军营,人心惶惶才是失了军心的第一步。” 身后的男人闻言,立即说道:“王爷,为何要等伏修来了在开战,伏家军的主人没有来,想必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踏平了前方西秦养着的几十万兵力,便越过漓江城,直杀西秦的京城而去,这难道不好吗?” 萧慕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漓江城看是好攻,然而漓江城前面的是伏修亲自打造的铜墙铁壁,你以为伏家军的名声是平白得来的?想一朝一夕的就攻下伏家军,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已经与安九君达成协议,本王在边疆发起动乱,想来伏修去的便是漠北了。” 身后的男人眼中有着疑惑,他问道:“难道这样还不好吗?王爷为何要偏帮西域,若是伏修去了漠北,我们更好攻打漓江城。” 萧慕闻言,眼中的精明一闪而过,他说道:“北天,伏修这个人,是一代枭雄,若是本王从伏修的手中夺过漓江城,那西秦的气数也已经尽了,而伏修迟早会输在本王的手中,这个不急。” 北天有些不懂萧慕,这打仗本就是什么时候有利,便什么时候攻打,偏偏王爷非要等到伏修来了漓江城,才下战。 “那王爷,今晚也是无关紧要的扰乱一下西秦的军营吗?”北天问道。 萧慕看了看天色,已经黑透了的天,树林中忽而一阵冷风吹来,萧慕感觉这阵风声,他说道:“今夜就突击安放粮草之处,本王听说章远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想与他较量一番呢。” “王爷,属下们去吧,你还是回营长之中。”北天立马在身后说道,深怕萧慕有个什么闪失。 “无碍。”萧慕说着薄唇一扯,“这个时辰正好。” “出发。” “是!”身后是一道被压制住的齐声。 瞬间的功夫,小坡中便是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今夜好似起风的有些厉害,就连燃烧着的火苗都偏的有些厉害,姚夙白眼睛一直盯着那乱串的火苗,还有吹来的凉风,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处,说道:“今夜怎么风这般大。” 姚铁看了看姚夙白,说道:“爷,你若冷的话,我去营帐中把你的狐裘衣给拿来。” “不用不用。”姚夙白立即挥着手说道:“你们先睡下,我守着吧,反正白日时睡得那般多。” 叶羽看着姚夙白,声音中有些无奈,“都说了好兄弟生死与共嘛,睡什么睡,想来也是将军多虑了,萧慕休战,肯定是北国的京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来突击我们呢。” “若是闲的无事,数数天上的星星、”叶羽说着便抬头望了望天,有些尴尬的说道:“啊,今晚没有星星。” 姚铁轻声一笑,说道:“叶羽,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还数什么星星啊、” 叶羽脸色黑了黑,目光看向姚铁,“男人就不能数星星了?老子经常给媳妇数星星呢。” “得得得,时不时的说你的媳妇,烦不烦啊。”姚铁虽然不懂什么情啊爱的,不过心中也是有些向往的,他看向有些随意的坐在地面上的姚夙白,轻叹一声,若不是当初老爷老夫人逼着主子娶赵家的姑娘,主子怎么会跑来这里,若是当初老夫人同意主子和五姑娘,想来他主子应该已经守着姚家的生意。 只是,这世间本就是世事无常,五姑娘无意,他主子也无法,就算心中有万般的不舍,江灼还是嫁于他人,自此两人各不相干,姚铁又看了看姚夙白,内心轻叹一口气,只希望他主子日后与五姑娘见面时,不会成为敌人吧。 姚夙白冷冷的看着姚铁,正是打算说什么话教训姚铁的时候,耳朵微微一动,脸色一紧,立即起身,说道:“有动静。” 叶羽也好似听到了动静,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莫不是萧慕的人真的半夜袭击我们?” “有什么不可能的,扰乱军心,萧慕真是好计策!”姚夙白收起了脸上的顽劣之色,刚毅的脸上好似变了一个人。 “那,我们怎么办?要通知将军吗?”姚铁在身侧问道。 “通知章远做什么!”姚夙白斜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说道:“若是萧慕能来,那真是再好不过!” “主子!”姚铁脸色一紧,他就怕自家主子年少轻狂,毕竟萧慕对战场上的事情比姚夙白懂得多得多。 但是姚铁好像忘了,这里不是战场,这是边疆西秦的军营,这是靖南王的地方,这里全是伏家军。 “是往我们这个方向。”叶羽脸色也是冷了冷,大手都不由的握紧。 姚夙白薄唇微微一翘,他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军粮是根本,北国的人是想把军粮毁了,在让伏家军去漓江城向百姓讨要吗?” 叶羽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脸上有些紧张之意,说道:“那萧慕会不会来。” “等下不就知道了?”姚夙白眼中的笑意瞬间逝去,说道:“都躲在粮仓中,小爷我倒是想看看北国的人想做什么。” “主子!”是姚铁紧张的声音,毕竟这阵子以来,姚夙白并未有经历过什么战场上的事情。 姚夙白怎会不懂姚铁的意思,他看着姚铁,说道:“进去!” 而与姚夙白三人相邻的人也是听到了那道细小的动静声,他们纷纷的往姚夙白三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人说道:“今晚有动静,去通知将军。” 姚夙白淡淡的看着那人,说道:“没听到小爷我说的吗,都躲进去!” 那人看着姚夙白有些嚣张的模样,咬着牙说道:“你这是违反军规!” 姚夙白脸上的笑意渐起,正是要说什么,有些动静的声音越来越静,随即冷声的说道:“走!” …… 今夜萧慕亲自来到西秦的军营,也不过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伏家军到底有多厉害,更是想知道,伏家军得知突然袭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总之,在萧慕的眼中,就算伏家军是在这漓江城是如何的铜墙铁壁,他总能脱身。 他负手而立的站在粮仓的军营处,他看了看这四周并未有什么守夜的人,清冷的眼中微微一紧,说道:“确定这里就是粮仓之处?” 北天看了看手中西秦军营的地势图,说道:“王爷,这里确实是粮仓之处。” 萧慕看了看那然的有些细小的火焰时,却是说道:“为何,没有人守夜!” 萧慕今夜带的人也不过一百来人,他的目光在这黑夜之中有些凛然,嘴角掀开一抹笑意,说道:“看来是有人知道我们到来了。” 北天在萧慕的身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王爷,会不会是……” “章远的主帅营帐与这里相隔甚远,怕是这里着了火,没有人通知章远,章远也不会知道。”萧慕轻声的说道。 两人的说话间,萧慕的脸色微微一冷,嘴角一扯,便听到混乱的脚步声。 瞬间的功夫,粮仓前便是火把通明,穿着盔甲的士兵也是快速的把萧慕一群人给围住。 “敢亲自入伏家军军营的怕是只有北国的摄政王,萧慕了吧。”姚夙白笑嘻嘻的看着萧慕,嘴角的顽劣之色越来越有深意,“又见面了,萧王爷。” 萧慕看着相隔不远脸上全是笑意的紫衣少年,眼睛微微一紧,他早该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却是没有想到会在伏家军中看到他。 “对啊,又见面了。”萧慕冷声的说道。 姚夙白剑眉一挑,斜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手中的弓箭便对着萧慕,拉着弦的声音嘣嘣的想着,那张薄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说道:“萧王爷,你说小爷我敢不敢一箭射来呢?” 萧慕眼中有着冷意,可嘴角的笑意有些瘆人,他说道:“你敢吗?” “我、不敢吗?”姚夙白顽劣的声音响起,那张俊脸上全是顽劣之色,修长的手猛的一松。 随之而来的便是弓箭“咻”的射出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3章 难道国舅爷是来找我侍女的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3章 难道国舅爷是来找我侍女的 火把把军营粮仓处照的如白昼,紫衣少年拉着弓的手瞬间松开。 萧慕清冷的眼睛深处一抹寒光闪过,看着那一抹直击他而来的箭矢身子微微一偏,“噗呲”的一声,箭矢硬生生的射在萧慕身旁人的脑门心。 那人就连一丝挣扎都没有,瞳孔睁大,便到在地,北天脸色一冷,看着姚夙白,狠声的说道:“你想做什么!” 姚夙白嘴角的笑意全是顽劣之色,修长的手微微一伸,身后的姚铁双手把箭矢放在姚夙白的手中,姚夙白顽劣的视线从萧慕的脸上移到北天的脸上,戏虐的说道:“你这北国人真是搞笑,来到小爷我的地盘上,还问小爷我做什么。” “小爷我想让你们死、啊……”说着,便是瞬间的功夫手中的箭矢,搭弓,拉弦,便是直袭北天而去。 萧慕看着姚夙白的目光有着淡淡的探究,这般年轻,还是这般的猖狂,那眼中的狠劲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那股气势,让萧慕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不过好像这少年眼中更多的是那股邪劲…… 北天看着直击而来的箭矢,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往萧慕的身侧偏了偏,那脸上带来的痛意,让北天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一股湿意让他的手微微一颤,他看着手中的血迹,眼中全是阴狠之际。 北天盯着那站在不远处的姚夙白,冷声道:“有种就拿出真本事,这般围着我们放暗箭,算什么英雄好汉!” 姚夙白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刚刚举着的弓箭,却是收回,懒懒的看着北天,说道:“什么狗屁英雄好汉,堂堂北国王爷这般晚了来西秦的军营,是想偷袭我们的粮仓,还是来与我们西秦说投降的啊。” 他说着还轻啧一声,带着一些鄙视的目光盯着萧慕,继续说道:“不会是北国气数将尽了,学会偷袭了吧,偷袭就偷袭吧,还被小爷我抓了个正着,你这王爷也不过如此啊。” 萧慕身后的众人满是杀气的看着姚夙白,把话说得这般毒,在看着那少年脸上的猖狂劲,差点没有被气死。 萧慕的薄唇微微一扬,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姚夙白,说道:“你想怎么样?” 萧慕还是有些失策,就算此时伏家军许多都已经入睡,但是只要对面的少年稍稍声音一大点,怕是不光会引来章远,怕是这整个军营的人都会醒来。 原本想着今夜先试探试探伏家军的粮仓之处,若是一把火了解了这些粮草,这么多的伏家军总是要吃,若是朝廷的兵力,会伸手向漓江城的百姓要粮草的话,怕是不光军心会乱,就连民心也会失。 倒也是没有想到今夜会遇到这个少年,他嘴角轻轻一动,说道:“大半夜来守在这里,怕也只是一个小兵,是想抓着本王去章远面前邀功,还是直接想让本王死?” 姚夙白闻言,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想来萧王爷带来的人也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不然也不会这般胆大来到这里。” 萧慕的眼睛眯了眯。 姚夙白那双有着顽劣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萧慕,随即笑着说道:“弟兄们,今儿个晚上怕是不能安心了,若是擒住这个北国的王爷,在将军面前能得脸,能立功,还能给自家女人信,说擒住了北国的王爷,完全就是为西秦英雄,自家媳妇脸上有光,还能光宗耀祖,是不是啊!” 那些举着火把,还有围着萧慕一群人的士兵们,听着姚夙白这般番话,脸上全是一股气势,声音也是气势如虹。 “是!” 来参军的人,谁不想光宗耀祖,让自家的人在别人的面前能得脸,更重要的是,擒住的是敌人的首领,不是俗话说的好嘛,擒贼先擒王。 那些把萧慕护在周围的北国人,听着这一道气势如虹的声音,眼中的冷意更深。 萧慕嘴角一掀,他倒是小看了那紫衣少年,稳定军心是最好的办法,不过随着这一道响亮的声音,整个军营,围绕着粮仓处的营帐都是陆陆续续的有了亮光,随即便是听到远处有喊叫声。 “北国人偷袭了……” “北国人偷袭了……” 萧慕脸色微微一黑,他听着远处的声音,暗道不好,若是那些人全涌到这里来,他们更是没有机会逃出去。 萧慕冷冷的看着姚夙白,冷声的下令道:“撤!” 姚夙白手中的弓箭微微举起,顽劣的说道:“来了就就多呆一阵嘛,萧王爷。” 萧慕的声音落下,周围的人,便全部往包围着的人袭去,瞬间的功夫,便有着刀枪碰撞的声音。 粮仓军营之处刀枪的碰撞之声,传进了远处的元帅的营帐中。 章远脸色微微一冷,看着刚刚进来的苍何,说道:“你说姚夙白那个臭小子在那里!” “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王爷把姚夙白是交给你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向王爷交代。”苍何虽然口气有些焦急,那脸上完全是看戏的模样。 “你说的是什么废话!北国偷袭,还不走!”章远有些凶狠的眼睛瞪着苍何,便大步的走出营帐。 苍何立马跟在身后。 他们两人也以为来偷袭的人只是北国的虾兵蟹将,哪知道还有北国的王爷…… 待章远两人赶来的时候,场面混乱,姚铁猛的一脚踹开面前的人后,微微晃眼便看到了章远,脸上一喜,大声的说道:“将军,我主子追萧王爷去了!” 叶羽与姚铁相抵着后背,也是大声的说道:“夙白会不会有危险。” 章远脸色微微一冷,目光看向那些清一色全是黑色的北国人,冷声的呵斥道:“苍何,把这些北国的人,活捉!” 苍何在身后抱拳,“是!将军!” 章远转身望着身后跟着的士兵,说道:“你们跟着本将军!” “是!将军。” 章远说着,便往马场奔去…… 姚铁正是打算跟着章远,便被叶羽给拦住,说道:“你去做甚!” “主子……” “想来夙白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去瞎掺和了。”说话间,那手中拿着钢刀的北国人便往二人砍来。 叶羽脸色一冷,口气的好的说道:“北国人真是嚣张!” 姚铁脸色也是一冷,两人瞬间接上了北国人的拳脚…… 远处望着军营中火光闪烁的模样,却是绚丽极了。 还是那个小山坡,北天把萧慕护在身后,眼色向一条阴冷的毒蛇盯着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的紫衣少年。 姚夙白身后背着的是箭囊,手中拿着的是弓,脸上早已没有那在军营中的笑意,那双桃花眼中亦然散发出的是层层冷意。 北天身后的萧慕左臂有一支箭矢穿插着,他握着肩膀处,咬着牙,声音明显有些虚弱,说道:“箭矢上有毒。” 北天闻言,瞳孔一缩,看着昏暗中那一抹身影越来越近,他说道:“你这么卑鄙无耻,居然在箭矢上涂满毒药。” 姚夙白照着暗暗的光线,看着那满满往后退的两人,口气也是狂的不了,“对付敌人要用什么光明磊落?你们是北国的人,是你们自己送上门让小爷我卑鄙无耻的,有本事你们也卑鄙无耻啊。” “你!”北天真是从未见过这般不正常出牌的人,年纪还是这般年轻,若是让这个人在着战场上在混迹个几年,那还得了? “要么乖乖的给小爷我回西秦的军营去,要么就乖乖的受、死、”姚夙白在暗中掀开那一抹顽劣的笑意,白白的牙齿特别显眼。 萧慕也不是吃素的,他听着姚夙白的话语,猛的把左肩的箭矢给抽了出来,牙齿咬紧,但是听到了从喉咙发出的痛苦之声。 “在年关后在漓江城便见过你,你想让本王死,本王也应该要知道死在谁的手中吧。”萧慕右手死死的捂着那在流着血迹的肩膀处,想着秀苏还时不时的提起这个少年郎,依着他的眼光,这个少年还是勉强配的上秀苏,若是这少年与秀苏…… 姚夙白好似听到笑话一般,视线能看到个大概,他说道:“小爷我就不告诉你!” “让你死也死不瞑目。” 北天脸色更是一冷,“简直是在找死!”说话间便是赤手的往姚夙白袭去,姚夙白感觉那一道强烈的杀气,薄唇勾了勾,修长的手往腰间轻轻一抹,那手中锋利的利刃发出阵阵的寒光。 一路护着萧慕的北天,体力怎及得上姚夙白,在两人动手三四招的时候,右手背上便被姚夙白手中的利刃给划伤。 感觉到了疼痛,连忙往后退几步,“你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怎么入军的!伏修这些年的眼光也越来越不好了!” “真是好笑,只要能保家卫国,阴险就阴险呗。”姚夙白懒散的说着,便把手中的匕首给插回腰间,他今夜势必要把萧慕给活捉回去,让那个章远老小子看看,他可不是什么贵公子。 萧慕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那少年好似很爱惜那把匕首似的,眼睛微微一眯,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姚夙白手还摸在腰间的匕首之上,微微抬眸,说道:“我说了,你就能跟我去见章远?” 萧慕忍着左臂上的痛意,他说道:“虽然有胆子,也有计谋,更不缺阴辣,但是本王可以教教你,小子,张狂是一回事,能不能原路返回还是另一回事。” “在做任何事情的前提下,脑子中要想想,怎么能全身而退……” 萧慕的声音一落下,从四周出现数十个黑衣人,姚夙白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变,他下意识的握着了腰间的匕首,好似嘴角的笑意没有变是的,说道:“萧王爷就这般确定我不能全身而退?” 萧慕右手稍稍的用力,说道:“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给本王抓活的,留着一口气便可……” “是!王爷!” 树林中瞬间传出一阵打斗的声音,黑衣人挥刀向姚夙白,姚夙白手中的匕首瞬间挡住,一脚踹开面前的黑衣人,随即连连往后退几步,轻轻一跃,跳到那一群黑衣人的身后,瞬间便是抽出身后的箭矢。 三支箭搭在弓上,他的眼睛好似在这黑夜中有种淡淡的光,猛的往黑衣人射去。 “啊!” 三支箭矢丝毫不差的射中了其中三个黑衣人的心脏之处,接着便是倒在地,好似三个黑衣人倒在地刺激了其他的黑衣人一般。 往姚夙白袭去的杀气更为猛烈。 北天扶着萧慕,说道:“王爷,这小子真是不简单。” 萧慕怎么会没有看清姚夙被用弓箭的动作,那番还准确无误的直射人的心脏之处,明显是练过的,他笑道:“若是皇上得了这么一个女婿,本王便可以退位了。” 北天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王爷,这个人是西秦的人。” “西秦的人本王也能把他变成北国的人。” 北天好似懂了萧慕的意思,只是让一个彻彻底底的忘记自己的出生,自己的亲人,自己前半生所有的事情,他下意识的看着那紫色的身影。 姚夙白手中只有最后一支箭,而向他围来的人,还有十几个黑衣人,他笑了笑,说道:“说小爷我阴险狡诈,萧王爷以多欺少就不阴险狡诈了?” 北天闻言,大声道:“少来这一套!你们楞着做什么,还不把那混小子给擒住!” “是!” 而这边追出来的章远,听到那树林中有声音,脸色一冷,便是说道:“在那边!” “将军,会不会有诈!” 章远眼睛一紧,说道:“萧慕只要敢动我西秦的人一根毫毛,老子让他有来无回。” 说话间骑着马匹便是往那树林中行去,身后的人,拽着马匹跟了上去。 …… 姚夙白薄唇噙着淡笑,手中最后一支箭已经射了出去,手中只有一把匕首,他紧紧的握着,说道:“萧王爷,我就一个无名小卒,活捉我干什么!难道你也是看上了小爷我这张脸?要把小爷我给带回北国养在后院中?” 萧慕听着那边传来戏虐的声音,脸色微微一黑,这些年他身边无一个女人,就连近身伺候的都是北天几人,久而久之便是传出了萧慕有着断袖之癖。 北天也是噎了一下,立即大声的吼道:“你们还楞着做什么!王爷受伤了,把这个人给捉回军营中,老子好好伺候他一番!” 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姚夙白此时脸色才是一变,眼看着那些慢慢走近的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 就在此时,马蹄的声音让萧慕眼神一冷,今夜带来的人全都在这里了,若是章远带来人…… 他咬着牙,说道:“撤!” 北天扶着萧慕,眼看就要得手偏偏这个时候说撤回,他说道:“王爷……” “章远比这个小子还难缠!” 北天会意,立马说道:“撤!” 那些黑衣人闻言,阴冷的视线从姚夙白的脸上收回,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十几个黑衣人顺势跳跃到萧慕的身侧,护着萧慕便消失在黑夜中。 留下的姚夙白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心跳的有多快,他到底还是年少轻狂了,就像萧慕说的,有手段有智谋,但是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姚夙白!”是章远的声音。 姚夙白顺势的靠在了他身后的大树上,那后背处侵出了不少的血迹,声音还是有些懒散,说道:“我在这里!” 待章远跟着浅浅的暗光找到姚夙白的时候,说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章远说着,往那树林深处看了去…… …… 一夜晃眼而过。 西秦,京城靖南王府。 一大早靖南王府便迎来了一个客人,当今国舅爷,秦恒。 江灼淡淡的看着坐在下首的秦恒,随即收回视线,她说道:“不知国舅爷来靖南王府有何事?” 秦恒好似在寻找什么人一般,看着江灼身侧站着的人,并不是那个人,便问道:“世子妃身边还有一个侍女呢?”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带着笑意,问道:“难道国舅爷是来找我侍女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4章 容沙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4章 容沙 “难道国舅爷是来找我侍女的?” 江灼说着,并未有去看秦恒的脸色,微微一笑,便对着身侧的岚桑说道:“岚桑,慈儿去哪里了?” 岚桑眼中也是有些疑惑,把目光从秦恒的身上收回,说道:“慈儿好像去了惊蛰楼,跟云薄在一起。” 秦恒淡淡的看了一眼岚桑,听闻那人叫慈儿,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找错了人,便说道:“慈儿?” “对啊,慈儿、不知国舅爷是何时识得她的,还特意上门来找一个她。”江灼说着便把视线看向秦恒,透彻的眼中有着少许的探究,她早就想到了慈儿对秦恒有种不一般的恨意,就连秦府都是那般的熟悉。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慈儿的时候,那双眼睛就是有着故事的眼睛,但是没有想到会是与秦恒有瓜葛,不过,这是慈儿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想干涉与慈儿。 秦恒微微低眸,眼中的情绪好似在牵扯着什么,是失望,还是有些落寞? 随即把眼中的情绪收好,“今日有些冒昧,还望世子妃莫见怪。” 江灼看着已经起身的秦恒,那双眼睛中没有往日的阴冷之色,今日这般看着,倒是有些惆怅,这让江灼更是好慈儿与秦恒的关系。 她也是起身,视线往秦恒身后的男子看了看,便说道:“国舅爷是有些冒昧,如今世子也没有在王府中,像国舅爷这般的男子,还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少与靖南王府来往比较好。” 秦恒微微一噎,他知道江灼向来什么都敢说,也从未把他这个国舅爷放在眼里,他深深的看着江灼,眼中的凌厉之色瞬间而起,口气也没有刚刚那般好,“世子妃放心,今日我也是来找人,既然是找错了人,定是不会在踏进靖南王府。” 江灼莞尔一笑,说道:“那就不送国舅爷了。” 江灼的声音落下,秦恒身后的男人看着江灼的模样,便是说道:“主子,姑娘就是在璟世子妃的身边,属下前日在街上看到便是容沙姑娘,与世子妃身侧的这为姑娘一起的就是容沙姑娘。” 秦恒闻言,听到许久未听到的容沙二字,双手紧握,他冷冷的看着江灼,说道:“世子妃、还劳烦让你的侍女出来。” 江灼明眸稍稍一动,她眉间相皱,如今慈儿是她的人,就算真的与秦恒有个什么,那也是慈儿不想见秦恒,她微微一笑,说道:“秦恒、你是在命令本世子妃吗?” 秦恒冷冷的看着江灼,咬着牙,说道:“她是我的容沙、” “是你的?”江灼轻笑,看着秦恒的视线有些讥意,“本世子妃不知道容沙是谁,若是国舅爷还如此的放肆,就别怪本世子妃不客气!” “江、灼、”秦恒双手紧握,想来若不是面前的人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他定是不客气的挥了上去。 “来人,送国舅爷出去!”江灼的声音中凌厉之色不减,还有着淡淡的威严。 随即大门处,便出现两位模样清冷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着秦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国舅爷,请!” 秦恒与江灼对视着,看着江灼神色自若的模样,便是挥袖转身,秦恒身后的男人冷冷的看了江灼一眼,轻声的说道:“不愧是伏璟的女人。” 说完便转身,跟上了秦恒的脚步。 江灼盯着那男人的模样,眼睛微微一眯,她不知道这人说出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从那男人的眼中看到淡淡的杀气。 看着已经走出院落的秦恒二人,岚桑才是在江灼的身边,说道:“小姐,慈儿真的是国舅爷口中的容沙吗。” 江灼眼中也全是疑惑,她前世并未听说过秦恒身边有什么别的女人,只知道秦恒与大公主的事情。 她说道:“这个怕是只有慈儿自己知道了。” “小姐,慈儿不会与国舅爷撞个正着吧,慈儿去了少夫人那里应该快回来了。”岚桑刚刚一说玩,便见着江灼走出大门。 …… 这边慈儿与云薄相继走在一起,脸上笑意也是不少,她说着:“云薄,你有没有觉得小小姐很可爱啊,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是我接生的,就觉得神。” 云薄淡淡的看着慈儿脸上的笑意,薄唇轻扯,“有什么神的,要是每个人接生婆都像你这样,那是不是觉得这世间充满了神之意?” 慈儿脸上的笑意被云薄的话戛然而止,她也没有再看云薄一眼,便嫌弃的说着,“懒得和你说,一大男人懂什么。” 云薄嘴角稍稍一抽,看着前面脚步加快的女子,明知他不懂,还要与他说什么神,果然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在进入小道上后,迎面而来的便是刚刚踏出正院大厅的秦恒,慈儿眼睛紧了紧,便停下了脚步。 云薄同样看到了前面走过来的秦恒,又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慈儿,便也停下脚步,与慈儿三步之遥。 秦恒看着前面一身靖南王府侍女服饰的慈儿,眼神有些恍惚,木离果然没有欺骗与他,容沙就在靖南王府。 秦恒的脚步也是挺了下来,与前面的女子对视着,看着容沙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好似陌生人一般,他喊道:“容沙。” 慈儿的目光动了动,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明眸中却是出现一抹笑意,她看着秦恒,说道:“秦恒,好久不见啊。” 跟来的木离看到容沙,脸上竟有一丝的笑意,“容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到主子的身边,却是来靖南王府。” 云薄浓眉相皱,面前的女人好像与秦恒很熟啊,眼中亦是有着看戏的情绪。 “木离,你似乎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被逐出京城的了?”容沙带着一丝嘲笑的说道,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恒。 果然,秦恒脸色一冷,木离的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秦恒看着容沙,声音中有着命令:“跟我回去!” 容沙好似听到一个笑话般,她冷冷的看着秦恒,眼中亦然噙着淡淡的杀气,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秦恒看着容沙的视线僵了僵,咬着牙字眼明了的说道:“跟、我、回去。” 木离已走在秦恒的身侧,他看着容沙,说道:“容沙,回去!” “回?”容沙冷笑一声,目光直直的看着木离,“回哪里?如今我是世子妃的人,世子妃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秦恒看着许久不见的女人,完全已经变了个性子,以前她什么时候违抗过他的命令?他目光尽显冷意,说道:“我不想在说第三次、” 容沙笑了笑,说道:“那么你能奈何我呢?你敢与世子妃抢人?” “你是觉得我不敢拿靖南王府如何,所以才躲在这里的,还是你觉得江灼能护着你?”秦恒此刻脸色全是寒意,他从看到这个女人后,视线便没有移开。 容沙嘴角的冷笑慢慢淡去,她直直的看着相隔不远的男人,说道:“秦恒,我记得你说过,若是我们在相见,不是仇人,也算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今你不在是我的主子,我也不是你身边的奴婢,难道相忘于江湖不好?” 秦恒听着容沙轻声细语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好似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在也不是以往什么都顺从他的人,那是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一个人。 不过,此刻他听着这些话,那自认为如磐石般的心为何在撕扯着,秦恒的耐心好似已经快要消磨完了,“我说最后一次、” “跟、我、回、去、” 容沙的双手已经紧握,她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终于出现了寒意,“你凭什么还觉得能命令我、” 秦恒眼中一股寒意掀起,他瞬间的移到容沙的面前,那双阴冷的眼睛直直的锁住容沙的瞳孔,阴冷的说道:“容沙,你是忘了,你的使命、” 容沙看着面前的人,红唇掀起一抹笑意,“我的使命早在祁芷雅出现的那一刻,就完成了。” 秦恒在听到祁芷雅三个字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本以为这个女人走后,便不在想起,那日他从京兆府尹前看到的那一张脸后,原本觉得他是看花了眼,哪知木离回府后,说看见了容沙,经过一番调查,才是发现那日与她一起的女子是靖南王府世子妃的侍女。 是以,秦恒今日便是一大早的就来了靖南王府。 只是,待秦恒真正看到容沙时,那眼中几乎快要涌出来的思念被他给硬生生的给压制住了,从那件事情过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他也以为他不会在想起她,结果在后来的日子中是真的没有想起她。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权利的背后,每日回到府上的时候,他那内心的深处,那被他埋得最深处的东西,为何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疼了? 秦恒眼中的柔情一晃而过,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他说道:“容沙,跟我回去。” 容沙深不可测的眼中有些浅浅的嘲笑,她字眼明了的说着:“做出这幅模样给谁看?” 说话间那一把利刃直抵秦恒的小腹间,她的红唇有些艳丽,“秦恒,若是你不在来招惹我,我们相安无事,若是来找我不痛快的、” 那把利刃穿透衣物,却是没有插进面前人的肌肤中,她盈盈一笑,稍稍的离秦恒有些近,声音也是压得极低,“我不想你死,起码在秦皇后没死之前,你得有命看着我是如何让你秦府中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的。” 秦恒明显的感觉到了那锋利的刀尖已经很接近肌肤了,他脸上却是出现了浅浅的笑意,“你是恨我的。” “我为何要恨你。”容沙的声音淡淡的,她微微倾斜,那锋利的刀尖穿透肌肤的感觉,是那般的明显,她笑盈盈的说道:“我明明是要你生不如死。” 秦恒眼睛微微一眯,大手瞬间就是扣住容沙的脖子,他眼中也是有着满满的笑意,“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云薄看着秦恒掐住容沙的脖子,眼中冷意划过,正是打算说什么,便见着江灼从那月门处走了过来。 木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立马转身拦着江灼,说道:“这是国舅爷和容沙的事情,还望世子妃别插手。” 江灼薄唇微微的勾着,她轻飘飘的看着不远处被掐着脖子的容沙,说道:“让开、” 木离好似没有听到江灼的声音般,依旧站在那里,岚桑眼神微微一冷,呵斥道:“放肆!你秦府的人敢来靖南王府嚣张是不是!” 木离看着岚桑满是冷意的脸,嘴角自带着笑意,说道:“这位姑娘,我都说了是国舅爷与容沙的事情,国舅爷怎么敢在靖南王府嚣张呢,他们之间的事情还得他们自行了解,与靖南王府无关。” “云薄、”江灼轻柔的声音轻轻落下。 待木离转身时,便看到秦恒已经与云薄交起手来,他脸色一冷,正是打算过去帮着秦恒的时候,脖间那冰凉的感觉让他的脚步停下。 江灼眼带笑意,浅浅的目光中有着戏虐,她说道:“本世子妃好像许久没有见过血了,你在动一下试试、” 木离倒是真的小看了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他顶多就觉得江灼有些城府,加上身后有伏璟,就算江允凡那一事,在木离的眼中,也全是伏璟的手段。 他看着江灼,说道:“世子妃,小的好像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难道这就是靖南王府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江灼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我这人吧,从来不知怎么待客,如果上门来的人比较客气,我便客气,若是上门来,还敢在我的地盘上嚣张,真当靖南王府是泥捏的不成。” 江灼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她手中拿着的长剑便是她身后站着的男子手中的,伏璟一离开,这靖南王府看似没什么人。 暗中的人几乎遍布整座靖南王府,只要江灼一声令下,怕是秦恒与木离不能活着走出靖南王府。 木离看着江灼脸上淡漠的神情,浓眉相皱,他又看了看江灼身侧站着的男子,刚刚那股气势瞬间消散了下去。 “世子妃,你先收下去,刚刚小的无礼,还望世子妃见谅。” 江灼见着木离与刚刚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说道:“见谅倒是能见谅、” 江灼眼中的笑意立马变成寒意,说道:“把他给我拿下!” “是,世子妃!”身侧的男子顺势接过江灼手中的长剑,冷冷的看着木离。 木离见着江灼绕过他,嘴角的寒意有些渐起,这个江灼,真是…… 秦恒的武功与云薄不相上下,只是,明显云薄一出手,暗中隐藏着的暗卫便是出来几人,看着江灼往这边走过来,都是相继的喊道:“世子妃!” 江灼从暗卫中的脸上一一划过,她说道:“你们没有看到国舅爷来王府做客吗?还不以礼相待!” 那些暗卫会意,都是抱拳,恭敬的说道:“是!” 刹那之间,秦恒被云薄重重的一拳连连退了几步,而瞬间围过来的人,让秦恒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侵出的血迹。 “江灼、你藏着我的人,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我的茬是吧。”好似心中那一抹曙光终是见到,此时的秦恒脸上有着不少的笑意,那是一种直到眼底深处的笑意。 江灼看着那与她对视的人,她也是不客气的说道:“藏着你的人又怎么样?你能那我如何?你有那个本事从本世子妃手中抢走吗?” 秦恒微微一噎,他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矗立在那里的江灼,咬着牙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怒于我。” 容沙见着江灼面容有些冷意,收起了那股气焰,便走到江灼的身侧,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说道:“世子妃,都是奴婢不好。” 江灼闻言,眼神有些恍惚,冷声的说道:“你是我的人,不管你前主子是谁,如今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中,别人动你一根头发,本世子妃都不允许。” 秦恒看着容沙对着江灼低眉的样子,心中那股气腾腾的从心底蔓延到脸上,他那双带着寒星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江灼,说道:“江灼、说吧,你要怎样才会把我的婢女还给我。” 容沙眼神一冷,她盯着秦恒的那张脸,眼睛中全是寒意。 江灼莞尔一笑,往秦恒的方向走去,“没想到慈儿对你这般重要啊、” 秦恒听到重要那两个字时,愣了愣,才是说道:“世子妃想要什么样的侍女没有,何必藏着我的婢女、” 江灼冷笑一声,想着秦恒与祁芷雅的关系,如今又扯出慈儿,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闻声而来的萧钬不嫌事大的赶来了靖南王府,他听闻秦恒一大早就来靖南王府,就连刚刚端起的早膳都立即放下。 心想着,这璟世子才刚刚离京,秦恒便上门找麻烦,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原本想着不管的,奈何心中立即冒起伏璟的警告之声,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靖南王府。 他看着被围着的秦恒,还有那嘴角的血迹,轻吸了一口凉气,他就说,那个世子妃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江灼也是看到了萧钬,这也算是第二次正式的与萧钬照面,平时虽然看到萧钬从房出来的时候,并未说过什么话。 萧钬看着秦恒,两人在朝堂之人历来都是相对之人,此时的口气也不怎么好,“秦恒,你是没有地方找茬了,便往靖南王府跑吗!” 秦恒听着萧钬讽意十足的话语,收起脸上的寒意,说道:“萧钬,你来凑什么热闹!”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云薄,也没有与萧钬说话,便是吩咐道:“云薄,正好丞相大人来了,国舅爷上王府中强抢民女,不知能置什么样的罪名,若是丞相大人不管的话,便把国舅爷送往京兆府尹处,京兆府也不行的话,那便上、” “金銮殿吧、” 萧钬与秦恒的脸色都是微微一愣,他们都看向江灼,真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萧钬看向江灼身侧站着的侍女,眼睛微微一眯,好似知道什么是的。 萧钬立即哈哈哈的说道:“世子妃早说嘛,原来国舅爷来靖南王府强抢民女啊,这好办、” “什么京兆尹啊,当然得去大理寺啦。” 远处的木离看着萧钬不嫌事大,便是大声的说道:“萧丞相,这是国舅爷与容沙的事情,干你何事!” 秦恒脸色微微一变,他还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胸前的衣襟,淡淡的看着木离,说道:“靖南王府的事情还真是关本丞相的事情。” 说着,便对着江灼供着手,说道:“世子妃请放心,今日之事,本丞相一定会给世子妃一个交代。” 江灼眉梢带着戏虐的笑意,说道:“那就麻烦丞相大人了。” 说完,便吩咐云薄,说道:“云薄,跟着丞相大人,得好好伺候着国舅爷去大理寺,不然日后那些看上靖南王府丫头的人,都像国舅爷那般上门便抢走,那还得了?” 江灼的声音一落下,秦恒的脸色便是白了变黑,黑了便青,寒气瞬间而起。 萧钬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木离却是看着容沙,说道:“容沙,你没看到主子被世子妃怎么说了?” 江灼立即冷飕飕的视线看向木离,便对着容沙说道:“跟我回韶华居!” 容沙立即低下头,“是,世子妃、” 江灼的脸色变换得也有些快,对着萧钬是,脸上全是笑意,说道:“那就麻烦萧丞相了。” “世子妃客气了。”萧钬稍稍的供着手,说道。 云薄看着秦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国舅爷,请!” 秦恒看着围着他的暗卫,脸色的寒意越来越深,从容沙的脸上划过后,大袖一甩,便是走在前。 木离眼看着秦恒走了出去,他看着举着剑的男子,笑嘻嘻的说道:“就,先告辞了。”稍稍的弯下腰,脖间离开那冰凉的剑后,立即追上秦恒的脚步,眼看着萧钬也跟了上来,在加上秦恒被靖南王府的暗卫给围住,便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韶华居院落中的亭子中。 江灼看着对面相坐的容沙,她说道:“我是不是该叫你容沙?” 容沙微微低着头,那双一直都是平淡的眼睛有着淡淡的情绪,“是,奴婢叫容沙。” 江灼浅浅一笑,她说道:“说吧,你与秦恒之间的事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5章 往事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5章 往事 “说吧,你与秦恒之间的事情。” 容沙脸上有丝不自然,她的目光中有些恍惚,想起她与秦恒之间的事情,轻声的说道:“世子妃、奴婢与秦恒、” “他是奴婢以前的主子。” 江灼闻言,嘴角轻笑,京城中各大世家都会养一些暗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秦恒野心那般大,养的暗卫更不用说,一律能再暗中解决的,便全是由暗卫去办。 倒是江灼没有想到,秦恒会对一个养着的暗卫动情? “可是、你为何会脱离秦恒?”江灼轻抿小口茶水后,轻柔的问道:“看秦恒对你的在乎,想来秦恒也是待你不错。” 容沙眼中有些自嘲之意,她说道:“是待奴婢不错。” “我是秦恒身边唯一的一个女暗卫,当年与木离在暗中从转到秦恒身边,也是经历了几番波折,我与木离都是秦恒在地下牙行买回去,那个时候秦恒也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 江灼柳眉挑了挑,比容沙大三岁,便知道去暗中的牙行买人了? “那个时候秦恒多少岁?”江灼问道。 容沙轻笑,“十三岁。” “十三岁?”江灼握着茶杯的手稍稍的顿住,知道秦恒身后有个秦府,姐姐还是皇后,只是十三岁便开始知道暗中养暗卫,这着实有些意外。 “那个时候秦恒把我和木离买回去后,便丢进一个偌大的暗中,那里面也有许多与我们一般大的孩子,我与木离一进去的时候,那些人全都用着凶狠的目光看着我们。” 江灼听着,相皱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说道:“那便是秦恒专门养暗卫的地方?” “那个地方并不是,那个时候我们刚被秦恒买回去的时候,还没有资格成为他的暗卫。” 容沙说着的时候,视线有些轻飘,仿佛又回到了那一间她那个时候都望不到边的暗牢中。 那是一间有着许多小孩的暗牢中,那些孩子可以称之孩子,是面容长得像孩子,而那些孩子的眼中从未有过孩子的天真,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岁,最小的只有九岁。 他们是孤儿,他们是被人贩子变卖出来的,他们是被抄家一辈子只能为奴为婢的最下等人,他们任由别人像挑选货物一般的挑来挑去。 然而,这些被秦恒买回来的人,每日都是过上了争抢食物的日子。 容沙与木离因着在牙行的关系都不错,每日争抢食物的时候,木离总是凶狠的扒开往前面的人,与容沙一般大的木离总是拉着容沙一同去争抢食物,因着木离比那些孩子更凶悍,每次争抢食物的时候,几乎是把冲在前的孩子打在地。 容沙跟着木离,到是没有挨多大的饿。 原本他们两人觉得会一直这般下去,直到那暗牢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长得出众,穿着得体的少年郎,容沙除了第一次被买进这里的时候,见过那大门处站着的人以外,这还是第二次见到。 木离下意识的把容沙护在身后,眼神同样有着恨意,就像那走进来的少年能一口定他们生死般。 那个时候的秦恒看着那些眼中都有些凶狠的孩子们,那嘴角掀开一抹笑意,那个时候的秦恒声音中还带着一些稚嫩,他口气中自带着傲气,说道:“你们来这里也有两个月了,今日,就让我看看你们在这两月中有如何的成绩。” 容沙下意识的扯着木离的衣角,木离护着身后的容沙。 “今日你们只有四人能活着。”秦恒说着视线便稍稍的看身后的人,说道:“能活着的人,便能留在本少爷的身边。” 那些孩子听着秦恒的话,好似有些无动于衷,直到秦恒身后的大汉粗狂的声音响起,“没听到少爷说的话吗,今日你们只有四个人能活着,这就是像你们每日争夺食物一般,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活在这世上,无能者,少爷不需要,并不会养着废人!” “听到了没有!” 那个大汉的声音一落下,暗牢中瞬间出现一道呐喊声。 一转眼的功夫,暗牢中的孩子全都是扭打在一起,撕扯,小小的拳头重重的挥在别人的脸上。 木离把容沙护在身后,看着面前动乱的场景,他在容沙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等下你就在我的身后,我保护你。” “木离,你没有听到吗,只能四个人活着,你有机会的,你活着,你好好的活着。” 小小的木离把容沙牵着,说道:“四个人活着,其中便有我们两,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扔下你一个人独活。” 说话间,便是见到一个人往这边冲了过来,木离的眼神微微一冷,松开容沙的手,便冲了过去…… 一群为了活着孩子,就算是平日中关系甚好的,为了活下去,便是先干掉平日中最亲近的人,或许这一群孩子中,只有木离与容沙两人才是想着他们两人都要活着,便是凭着一股气,一直留到了最后…… 直到木离被打倒在地,还活着五个孩子、容沙狠狠的盯着那个几乎要一脚踩在木离脸上的人,她猛的把那个人推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簪子,眼神阴冷的盯着那个孩子,说道:“你敢杀他!” 那个便是众人中最大的孩子,个子也比容沙高,容沙几乎要仰着头才能看到那少年的脸,“只能活着四个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那少年也没有想到从来都是被木离护在身后的小姑娘有那般的狠劲,便说道:“好啊,既然你要把活着的机会让给木离,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在远处看着的秦恒脸上全是笑意,他从小便是喜欢看到这种你争我夺的场景,如今看着那般小的姑娘为了另一个小伙伴让出活着的机会,眼中的笑意更是深。 大汉搬来雕花木椅,小桌上是上好的香茶,他满是惬意的看着暗牢中的场景。 只是,这个时候大汉在秦恒的身后,说道:“公子,那个女娃也不错,若是训练一番的话,想来日后必有大作为。” 秦恒眼睛微微一眯,他看着那正在为了另一个人有活着的机会,几乎是在用命在博弈。 容沙被那满脸有些污垢的少年一脚踢开,他说道:“若不是少爷说能有四人活着,我一定会把你俩都给弄死。” 木离好不容易起身,还去把容沙给扶起,“容沙,你有没有事。” 容沙抓着木离的手,说道:“没事、” 偌大的暗牢中只有五个孩子,这个时候秦恒的声音响起来,“你们想好了吗,最后一个人,是谁死?” 木离冷眼的看着比他还高的少年,说道:“黄志、你就杀了我,留着容沙的命。” 黄志眼中有些笑意,说道:“木离,你真是搞笑,容沙这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就算活着一条命,在下一次也会死去,何必浪费了你自己的命去救一个废人!” 容沙立即扯着木离的手,说道:“木离,我早就不想活了,木离,你替我好好活下去吧,木离……” 木离盯着容沙眼中的坚定,待他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时,便看到容沙眼中有着绝望,那簪子却是猛的插进脖间处。 “容沙!”是木离稚嫩的嘶吼声。 秦恒拿着的茶杯也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看着已经倒下的小姑娘,眼中竟划过一丝淡淡的情绪,他说道:“怎么就这般的死了?” “可惜了。”秦恒身侧的大汉说道,“女暗卫中就差这般重情义的,公子你也需要这般衷心有情义的人。” 那个时候的秦恒还不知道怎么把情绪收敛,那脸上有着淡淡的嘲笑,说道:“是皇后的意思吧。” 那大汉没有想到秦恒会说出皇后,说道:“公子,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好。” 秦恒好似没有了什么兴致一般,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说道:“把她丢在隔壁的暗牢中,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大汉勉强的吐出一口浊气,他看了看已经倒在地的容沙,也终是没有辜负皇后的命令。 秦府是皇后的护着的家族,然而,在秦皇后的眼中,秦恒便是秦皇后为了日后皇子夺嫡大战的一枚棋子。 秦恒从懂事以来,便懂,而秦皇后在秦恒身边遍布了许多的眼线,只是,秦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后来的日子中,秦皇后的眼线不是被秦恒给收服,便是被杀死。 江灼听着容沙说的,脸上还是那般的淡漠,说道:“所以,你便是被秦皇后要留下的人?” 容沙想着那些日子,居然有些怀恋,她说道:“是,我是秦皇后要求秦恒留下来的人。” 江灼就有些不懂了,她问道:“可是,秦恒怎么就同意了?” “因为大公主、” “祁芷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6章 何来喜欢?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6章 何来喜欢? 暗牢中。 躺着一位娇小的人儿,那脖间是是简单包扎过后的白布,只是已经被鲜血渲染,就连呼吸都不均匀,木离在牢房外看着那里躺着的容沙,眼神中有些心疼。 比木离高一个头的秦恒淡淡的看着木离眼中的心疼,说道:“你们以后是暗中生活的人,最不需要的便是这些牵扯。”秦恒说着便是把目光看向暗牢中的人,继续说道:“你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何必这般的在乎一个小丫头。” 木离微微低下头,咬着牙说道:“既然主子都已经决定留下容沙,为何还这般对她,能不能替她找一个好一点的大夫。” “你敢跟我提条件?”秦恒眼中充满了笑意。 “属下不敢、”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亦然有一股淡淡的硬气。 “给她找一个好一点的大夫也不是不可以、”秦恒盯着那躺着的人眼中全是狡黠之意,“只要让她能自己爬起来,求着我……” 木离猛的抬头看着秦恒,反驳的说道:“你让她自己爬起来,这怎么可能、容沙如今还昏迷不醒。” 秦恒耸了耸肩,说道:“那她就只能等死了。” “主子、”木离立即跪在地面上,连连给秦恒磕头,嘴里还说道:“求求主子,求求主子,救救容沙吧,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出来,只要主子能救容沙,让属下做什么都可以。” 秦恒像是看笑话般的看着给他磕头的人,他说道:“就算是不救那个丫头,我让你做什么,难道你还敢不去做?” 木离咬着牙,秦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就算秦恒不救容沙,就算容沙死了,他一样是为秦恒卖命。 只是就在,木离快要绝望的时候,却是听到了牢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猛的抬头,看着秦恒亲自走了进去,还把容沙给抱了起来。 然后在木离惊讶之下,看着秦恒抱着容沙慢慢远去,他立即起身,便跟在秦恒的身后。 因着容沙那簪子本就已经生锈,插在脖间并未有多深,失了些血,但还好救的及时,但是因着容沙自小身子比较差,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 容沙睁眼入眼的便是她从未见过的房间,满屋都有一种充满着奢华,只是她轻轻的一扭着脖子,便是刺痛传来,她轻嘶一声后,便听到一道有些温和的声音:“醒了?” 秦恒看着容沙有些呆滞的模样,声音中有些嘲讽,“若不是皇后让我身边有一个女暗卫,我才懒得管你。” “你没有让我死?”那个时候的容沙虽然不太懂这贵胄公子为何要把她养在身边,但是只要想到没有让她死,她便觉得这个人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善意的。 “难道你想死?”秦恒带着笑意说道。 “不、我不想死。”容沙看着秦恒眼中有着害怕。 秦恒就是喜欢看着别人对他有着害怕之意,他说道:“不想死便好,以后便跟在我身边。” 容沙因着脖间不能动,她看着秦恒,说道:“是。” 秦恒明知后面秦皇后会派人来,他带着冷意的威胁道:“以后只能忠心与我,若是日后发现你背叛与我、” “你该知道下场!” 容沙身子抖了抖,看着那张脸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内心居然有着淡淡的暖流,她自小便流落在外面,在没有遇到秦恒之前,不知道被多少人转卖过,那些买过她的人不是嫌弃她身子不好,便是觉得一个女娃不能做什么。 容沙一年前被变卖在地下牙行,其中也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买主,只是都看着容沙身子不行,就算是怎么训练也不会成为顶尖的暗卫,是以,容沙在地下经历一年的生活,因为没有买主看得上,那牙行的老板便时不时虐待容沙一番。 容沙经历过那种日子直到遇到木离,木离刚到地下牙行的时候,穿着好像是一位家境很好的公子哥,奈何只看到了一眼,牙行的老板便是让木离一身的服饰都换了下来。 在牙行久了,容沙有些懦弱的性子便被木离给发现了,或许容沙那双眼睛长得像极木离刚刚死去不久的妹妹,在每次牙行老板辱骂的时候,木离便说,只要他木离有人买走,便会带着容沙。 只是因着木离每次带着容沙,想买走木离的人都打消了那个念头。 后来,便遇到了带着秦恒去地下牙行皇后的人。 那一瞬间,容沙便觉得,这世上除了木离以外,居然还有人不想她死。 容沙在养伤的那一段时间,好像是她人生中有色彩的时光。 后来,容沙的伤好了后,便被秦恒仍在了一个专门训练暗卫的地方,那是有着层层关卡的塔楼,楼之高,共有十八层。 只有从从高层下来后,便能回到秦恒的身边。 或许是秦恒给了容沙不一样的感觉,又或许容沙不想辜负木离想着她活着的念想,从训练到塔楼,她居然从塔楼的十八层出来了。 木离看着几月不见得容沙,那消瘦的身子比以往更硬朗些后,便放心不少。 至此两人便留在了秦恒的身边,容沙明着是秦恒的贴身侍女,实际暗中便是帮着秦恒处理秦皇后的人。 而木离一直都是帮着秦恒处理秦府以外的事情。 在容沙十三岁的时候,见到第一次那皇宫中出来的公主,只是她身为奴,并没有资格管秦恒与大公主的事情。 容沙十三岁,秦恒十六岁,大公主与秦恒同岁,从来都是跟在亲很身边的容沙,那有段时间慢慢的接不了秦恒的身。 后来才得知秦恒与大公主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的容沙并不懂为啥得知秦恒与大公主有那层关系后,内心为何有些不喜,不过她还是做好了下属的身份。 后来秦恒与大公主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容沙也成了时常被当做护着大公主回宫的人,每次去往皇宫的时候,容沙准会被叫去景阳宫一趟。 每次去景阳宫后,便是被秦皇后问道,秦恒所有的事情,当然,容沙是不会背叛秦恒的,但是也不能敷衍秦皇后,只是说了秦恒近段时间的事情,并未有把秦恒与大公主的事情说与秦皇后听。 秦恒与大公主因着没有被人发现,开始也只是有所顾忌,在后来的两年中大公主更是肆无忌惮的往秦府跑,有时甚至一住便是几个月。 只要大公主一到秦府,她见到秦恒的的机会甚少。 那个时候秦恒已经十九岁,羽翼早就丰满,秦恒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东西,知道那个皇后姐姐有多疼爱大公主,身为小舅舅,自然有些纵容大公主,在加上秦皇后这些年对他做的事情,以及秦恒为何出生,若是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咬上两口,怎么能对得起他十月怀胎的生母? 容沙十六岁时,在秦府时,便是过上了普通丫环的日子,因着秦恒很少在秦府中,容沙便在大公主的身边伺候。 直到有一天,秦恒从外面回来,原本秦恒不是找大公主的,他是来找容沙的,奈何那一日大公主喝了几口小酒,脑子晕乎乎的,便是扯着秦恒说了许久。 把她这几年对秦恒所有的情义全全都说给了秦恒听,当时容沙也在场。 容沙听着大公主不堪入耳的话,便是退了出去,她心跳的厉害,可能那日她的心跳是她有史以来跳得最快的一次,不知道当时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那一道门关上的。 她只知道,她是奴,她是婢,她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暗卫。 在那房间大门站了大半夜后,那房中的声音越来也小后,她才退回自己的房间,总以为会失眠,可是,这一夜她倒床便入眠。 直到一道温暖的怀抱把她拥入怀的时候,容沙猛的惊醒,做为暗卫的她,警惕之时,身上的利刃从不离身,她下意识的便是从枕下的簪子给握在手中,只是耳边传来的声音时,她瞳孔睁大,握着簪子的手更紧了。 “是我。” 容沙楞了几秒后,身子想动,但是被禁锢的很紧,她声音中带着恭敬,“主子怎么会到属下这里来。” “介于你在秦皇后面前那么乖的份上,我来陪陪你,怎么样?”秦恒感觉怀中的人有多娇小时,脑中却是想着容沙每次杀人时的场景,怎么这么一个娇小的人,却是能杀死那些高大的大汉。 容沙却是想扳开禁锢着她的双手,说道:“还请主子放开。” 秦恒在她耳边清然一笑,说道:“容沙,你十六了吧,等一两年,便能嫁人了。” 秦恒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容沙脸色一白,此时的这番动作她又不能乱动,只能声音低声:“主子,容沙这般的人,誓死都效忠主子。” 秦恒原本就知道容沙下一句会说什么,不过听着容沙这般说,黑暗中的眼睛还全是笑意,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的说着,两人从未有过的亲密话。 “我记得你跟着我的时候不过也才十岁,怎么这么快就十六了。”这句话带着满满的惆怅之意。 “只有拔尖的人才能跟在我的身边,容沙,你能跟在我身边,你就是我的人、” 容沙并未有觉得秦恒有什么说错的地方,她是秦恒的人,木离也是秦恒的人,只要是秦恒的暗卫,都是秦恒的人,这并没有什么怪的地方。 只是,饶是在外面杀人不眨眼的容沙也是抵不过虽然只有十九岁秦恒,秦恒自小耳目晕染,只要想撩拔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那真是志在必得。 只是秦恒也不是那般只要是女人就能入眼的人,或许在木离在他面前求饶的那一刻,便对这个小姑娘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不然他怎么会那般好心的从暗牢中抱出她,还让她养好伤,用的药材也全是秦府最好的。 不过,他也从未在意过,今日原本是找容沙有些事情让她去办的,只是被祁芷雅给缠上,他看着容沙走出房间后,看着容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时,他脑中居然闪过一丝荒谬的想法,他有种对不起那已经退出去的那丫头感觉。 他好不容易才脱开身,走出房间的时候,容沙已经回房了,原本想着只是一个暗卫而已,就算出去任务死了他也会没有感觉的,只是那脚步却是往这房间挪来。 秦恒禁锢的有些厉害,容沙有些喘不过气,她说道:“主子若是想要这里歇息,属下便去外间,不妨碍主子休息。” 说着带着茧子的手用力的扳着禁锢在她腰间上的手,只是越扳越紧,秦恒拿出了他从懂事以来从未有过的耐心,他说道:“容沙,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是不是这世间除了让你出去杀人,你脸上才能看出一丝表情?恩?” 容沙不懂秦恒的意思,便是没有说话。 哪知容沙的不语,好似挑衅到了秦恒一般,他声音中全是一股妒忌的情绪,“还是,只有你看到木离的时候,才能从你的脸上看出一丝笑意?” “恩?”秦恒狠狠的把容沙的头扳了过来与他对视,只是在这暗暗的光线下,秦恒看不清容沙是怎样的表情。 两人就这般的对视着,一个在等着另一个人回答,而另一个人却是在想着秦恒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秦恒没有耐心后,他掐着容沙的脸颊,说道:“容沙,你是第一个我给你这么久耐心的人,你……” 容沙却是死死的扣着秦恒的手,她的声音中亦然没有什么情绪,说道:“你是我主子,我是你属下,属下只是该做属下的事情。” 秦恒闻言,不知是不是属下二字把他拉回现实,还是容沙仍没有情绪的话语刺激到了他,他有些粗鲁的吻上了她的唇,却是被容沙给猛的咬了一下。 “主子,大公主还在……”她喘着气说道。 秦恒死死的掐着容沙的手,稍稍的一翻身,便是压在容沙的身上,他说道:“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容沙微微一愣,想着刚刚在那房外听到的声音,正是打算说什么,那双唇又是被堵着…… 那一年,容沙十六,秦恒十九。 ……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这般的保持着,秦恒弱冠之年没娶,知晓大公主与秦恒关系的人,便觉得秦恒没娶是因着大公主。 但是秦恒而立之年还是没有娶,就不知秦恒心中在想什么了。 从那以后,容沙与秦恒好似很默契般,也因着大公主年龄越来越大,想着与秦恒的关系,身边除了容沙能接近秦恒外,别的女人只要一接近秦恒,第二日不是死,便是被买进京城中最低贱的地方。 大公主的占有欲好似魔怔了般,直到发现容沙的不对劲…… 这日,容沙又一次的送大公主回皇宫,只是这次去景阳宫时,大公主也一同去见了秦皇后。 在容沙给大公主稍稍整理拖曳着的长裙时,大公主眼尖的看到了容沙锁骨处的那抹粉红,大公主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容沙整日都是跟在她的身侧,而唯一能接近容沙的便是秦恒,大公主轻轻的扶起容沙,把那遮挡住的衣服给扒开。 容沙瞳孔一缩,说道:“公主。” 祁芷雅满是笑意的看着容沙,问道:“容沙,这是谁干的?你不要给本公主说是你自己挠的。” 容沙脸上还是那般的从容,她跪在地上,不语。 秦皇后也是发现了不对劲,看着跪在大殿中的容沙,冷声的说道:“怎么了,这是?” 祁芷雅收了收内心中的情绪,她转身看着秦皇后,说道:“母后,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勾引小舅舅。” 秦皇后一听,到是没有什么,毕竟秦恒那般大了,就算没有容沙也该有个通房丫头,只是,容沙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秦皇后便有些不允许了。 “容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沙低着头,眼中终于有些情绪,她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个事情,她是喜欢秦恒的,可是,她只是一个奴婢说什么喜欢,就算秦恒对她不一样,她也有自知之明秦恒不是她,她更是知道就算秦恒以后娶妻生子,她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女人。 容沙的沉默,让祁芷雅更是觉得容沙与秦恒的关系不简单。 “你没有听到母后在问你话是不是!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小舅舅!是不是你勾引小舅舅的!”祁芷雅说着便是去撕扯着容沙,手扬着狠狠的掴在容沙的脸上。 在大殿之中发出响亮的声音,“说!是不是你勾引小舅舅的!” 容沙那眼中的情绪被这一耳光打的烟消云散,声音很是沉着,“是,是奴婢勾引主子的。” “啪!”又是道重重的耳光的声音。 容沙嘴角处立即出现一抹血迹,她轻轻的擦掉嘴角的血迹。 祁芷雅看着容沙的这番动作,简直就是体内的怒火以及嫉恨瞬间爆出,她眼中全是杀意,吼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拖出去,拖去密室。” 秦皇后看着祁芷雅的情绪,眼睛眯了眯,但是也没有往祁芷雅对秦恒有不一般的方向去想,她顶多就是以为祁芷雅不想秦恒为着一个奴婢影响了前程了而已。 “这这般可有把我这个真正的主子放在眼中。”秦皇后看着容沙低着头的模样,眼中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秦恒的一举一动,都是从容沙那里得知的,如今容沙这般,秦皇后不难想到容沙之前给她说秦恒的事情,都是假的。 “奴婢知错。”容沙轻声的说着,声音中并未有一般女子的害怕。 祁芷雅看着容沙的那张脸,她早该想到的,为何秦恒偏偏对容沙有些容忍,就连平日中她说什么触碰到了秦恒的底线,也会被秦恒一顿数落,然而有时秦恒却是对容沙耐心十足,可是她怎会想到容沙与秦恒会发生那般的关系。 此时的祁芷雅眼中的妒意越来越深,她嘶吼道:“你还这般的有恃无恐是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有小舅舅,你便安枕无忧!容沙!你这个贱人!” 祁芷雅眼中全是妒忌之色,她也没有在管身后还有一个秦皇后,便是上前扯打着容沙,秦皇后看到这一幕,带看到容沙那张脸全是抓痕后,才是轻声的呵斥道:“雅儿,够了!” 祁芷雅是被皇后身边的嬷嬷给扯开的,她狠狠的瞪着容沙,说道:“母后,这个贱人,她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居然敢爬上小舅舅的床,母后,该把她碎尸万段!” 这般过激的祁芷雅,还是让秦皇后的脸上有些难看之色,但是她始终没有往祁芷雅对自己的亲舅舅有别的想法,在秦皇后的眼中,祁芷雅对秦恒的感情,那便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似兄,似舅。 “雅儿,你有些过激了。” 祁芷雅听着秦皇后这般说,狠狠的跺着脚,喊到:“母后!” 秦皇后却是没有在看向祁芷雅,她的视线落在有些狼狈的容沙,说道:“是恒儿逼你的,还是你主动的。” 容沙规矩的跪在地面上,沉声的说道:“是奴婢勾引主子的。” 秦皇后柳眉几乎有些竖了起来,她嘴角有些笑意,说道:“这么说来,恒儿还是这般的没有定力咯?” 容沙微微低下头,她不难听出秦皇后的言外之意,是在说她没有什么姿色,顶多也就长得有些清秀罢了。 “有过几次?”是秦皇后冷冽的声音。 容沙听着这一道声音,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地下牙行,那个时常虐待她的老板,身子抖了抖。 “不说话?”秦皇后表情淡淡的,眼中好似知道了什么是的,便说道:“那就是说不止一次两次了。” 祁芷雅听着秦皇后的话,双手紧握,狠狠的瞪着容沙。 “来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大殿外站着的人说了一声是后,便走出景阳宫。 而秦恒今日本就没有还没有回府,在皇宫逗留的时候,便看到景阳宫中的宫女急急忙忙的带着一位太医往景阳宫中走去。 原本已经转身打算回府的身子,却是不知为何,还是跟了上去。 直到他到景阳宫后,看到那大殿中跪着的背影,还有那太医在给容沙把脉。 秦恒的脚步停了停…… “皇后娘娘,这位姑娘已有三月的身孕,不过这姑娘的体制有些特别,所以并不会有有孕的症状。” 太医很是恭敬的对着秦皇后说道。 祁芷雅看着还有太医在,压制着怒气,只是只有祁芷雅自己知道,她的手都在颤抖着。 秦皇后看了看太医,说道:“今日之事,太医还是忘了吧。” 太医听着秦皇后的威胁之意,供着手,说道:“是,皇后娘娘。” “下去吧。” 秦皇后看着太医走出大殿之后,正是打算对容沙说什么的时候,在大殿外便是传来太医的声音,“见过国舅爷。” 祁芷雅噌的一下,便起身,往大殿望去,果然,走进来的是秦恒,脸上明明有着一丝喜意,但是一想到大殿中跪着的容沙,那张脸立即垮了下去。 秦恒看了一眼容沙的背影后,才是看向秦皇后,他说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秦皇后与秦恒对视着,盯着秦恒好一会儿,才是说道:“恒儿长大了啊,如今姐姐都不知道恒儿在宫外做什么了。” 祁芷雅却是憋不住了,她说道:“小舅舅,容沙这个小贱人她勾引你,还有了孽种、” 在祁芷雅说出孽种二字的时候,在大袖下的手紧握着,秦恒笑了笑,说道:“是吗?” 秦恒说话间,便往容沙走去,微微蹲下身子,轻轻的佛开遮挡住容沙脸的秀发,他的声音轻柔及了,说道:“大公主说的是真的吗。” 容沙看着秦恒,看到秦恒的那一刹那,眼中竟有些湿意,她声音有些暗哑,“我不知道。” 祁芷雅看着秦恒那般温柔的模样,上前猛的就是把容沙推到在地,又是打算往容沙脸上打去,被秦恒给握住,秦恒看着祁芷雅同样是有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别插手。” “小舅舅!”祁芷雅吼道。 “乖,我会处理好的。”秦恒笑着说道,祁芷雅看着秦恒的笑意,狠狠的剁了一下脚,大声的吼道:“懒得管你,反正这种暗卫不知道规矩,母后也不会放过她。” 暗卫的规矩是什么?当然是,誓死护着主子的命,当然,绝对不能对主子有非分之想。 若是有着任何的非分之想,不是自行了解,便是会被送到塔楼继续训练,一直训练到掐死心中的非分之想。 秦皇后眼见着祁芷雅走出了大殿之中后,她才是把视线看向秦恒的脸上,说道:“恒儿,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这种姿色的也入了你的眼。” 秦皇后带着笑意的看着秦恒,“姐姐早就与你说过,男儿的心要如磐石,不要想着什么儿女情长。” “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情。” 秦恒没有说话,好似在认认真真的听着秦皇后的教导一般。 秦皇后也是很满意秦恒这般的态度,“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姐姐也不想为难与你。” 负手而立的秦恒,那大袖下的手握的紧紧的,秦皇后是想他亲自了解了容沙,可是,他怎么有点舍不得。 容沙此刻心跳加速,她可能会死的吧…… “这人是姐姐挑选在我身边的,理应该姐姐处理。”秦恒却是说出了这番话。 容沙听着这一道声音,那心跳在慢慢的减速,直到好像没有了心跳般,她嘴角轻扯着,她怎么会想着秦恒能护着她…… 秦皇后听着秦恒的这番话,眼中的笑意更多了,便说道:“看来恒儿并没有忘记姐姐的教诲,既然恒儿你都这般说了、” “那姐姐便为了你好,容沙由姐姐处理吧。” 秦恒看着秦皇后,隔了好半晌,才是说道:“姐姐、能不能……” “恒儿该回府了、”秦皇后命令道。 秦恒眼睛轻轻一闭,便是说道:“那我就先回府了。”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从未在他面前哭过的容沙,那眼角滚落出来的是什么…… 秦恒并未有出宫,而是在景阳宫中,站了一宿,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到慢慢变成无息的声音,他不知道容沙受了什么样的苦,他也并不太懂容沙肚中有孩子,他是有着怎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他当时的心情很是沉闷,他到底还是爱自己,就算对容沙那一点的情愫也在此时他自觉的掐掉了。 秦恒能让秦皇后处理,秦皇后肯定不会要了容沙的命,若是秦恒自己处理的话,想来也会被皇后的人暗杀掉。 秦皇后还是有些了解秦恒的,知道能对一个女子不一般,那定是付出了真心的,哪怕那真心只有一丁点,秦皇后也不会要了容沙的命,她并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容沙,让她与秦恒之间的关系闹僵。 但是若是秦恒自己处理容沙,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中,那又不一样了,那容沙便是非死不可。 景阳宫中,从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再到浅浅痛苦的呻吟声,直到天边泛起亮光,秦恒脸上有些颓废之色,大手紧握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柱子上。 待木离知道容沙出事之时,他在城外的一条水沟处看到满身是血迹的容沙,待把容沙抱到一间很是偏僻的药馆时,那里的大夫对木离说的话,让木离眼中全是冷意。 “这位姑娘的子宫被人取出,想来应该是有了身孕。”说完后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走入房间时,那大夫还说道:“也不知是谁这么残忍。” 直到几日后,容沙才是醒了过来,后来,在木离的帮助下,容沙离开了京城,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秦恒也没有打听过容沙的下落,在从木离的口中得知容沙的下场后,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后来,反而还和祁芷雅越来越没有顾忌。 …… 江灼在听到容沙口中说出,子宫都被取来的时候,心中好似心疼对面坐着的女子,看来她还是仁慈了些,自古在皇宫生存的女子,才是最狠毒的。 她说道:“你是恨秦恒的吗?” 容沙浅浅一笑,她微微低眸,说道:“没有什么恨不恨的。” 江灼眉间一皱,她问道:“那你还喜欢秦恒吗?” 容沙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那是一双如江灼第一次见到容沙时的眼睛,一双有故事的眼睛,清澈而狠辣。 “何来喜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7章 有孕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7章 有孕 已经到了三月份,京城的气候越来越暖。 自从容沙与江灼说出一切后,江灼与岚桑都是在照顾着这个有着故事的姑娘,即使没有明里照顾着。 对于秦恒被萧钬带进大理寺后,江灼也没有在关注过,直到皇宫中来人…… 这日,江灼与王妃正是在花园的凉亭之中喝茶。 姚若尘心情好似很不错,她看着对面坐着乖巧的江灼,说道:“灼儿啊,璟儿已经去了漠北将近有一个月了,有没有想璟儿啊。” 江灼微微一愣,她的右手摸着左手腕上的白玉镯子,立即低头,说道:“想的吧。”想又如何,漠北离京城几千里,也不知道伏璟在漠北平定了怀王的心腹了没有。 姚若尘轻叹一声后,轻抿一小口茶水,放下精致的茶杯,她看了看江灼身后站着的容沙,说道:“听说那日秦恒来府上了,灼儿啊,日后做事的时候,千万不能像那日一般莽撞,若是萧丞相没有来,若是秦恒做出什么狠心的事情,到时候璟儿回来后,母妃怎么像璟儿交代啊。” 江灼浅浅一笑,姚若尘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要为了一个婢女不顾自己的自身安危,只是想起容沙对她也不错,她便说道:“母妃,这人啊,总是要结下几个善缘的,虽然容沙只是一个婢女,可是,她也不容易,这人世间每一个人都有故事,这世间谁不想安稳的过日子呢。” 江灼看着姚若尘面前的茶杯已经见底了,便是提起精致的茶壶,往姚若尘茶杯中倒满,她继续说道:“只是,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生下来便分了贵贱,容沙自小便被卖在地下牙行,就连正当的牙行都不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孩子,不是暗卫,便是死士。” “容沙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媳妇心疼她、”江灼看着姚若尘,笑着说道:“母妃可否让容沙去除奴籍,让她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平凡人?” 姚若尘也是听闻了容沙的事情,不过也只是知道容沙以前的主子是秦恒罢了,不过见着江灼这般护着容沙,想来容沙也有江灼看重之处,她淡淡一笑,“灼儿第一次求母妃做事情,母妃哪有不去办的道理?” 江灼身后的容沙听着江灼说的话,眼中有着震惊,身侧的岚桑脸上全是笑意,她在容沙身边轻声的说道:“容沙,真好,你以后便不是奴籍啦。” 容沙闻言,立即跪在地面上,她声音中带着颤抖之意,“多谢王妃,多谢世子妃,你们的恩情,奴婢,奴婢无以回报。” 就算容沙离开京城后,木离是帮了她不少,但是木离也没有那个本事去京兆尹中把容沙的奴籍给去除。 她回京本就是为了报仇的,还是奴籍,那个时候只能混进靖南王府中,只是,江灼着实让她有些意外,有些温暖…… 江灼知晓姚若尘是怎么样的人,心疼她是真的,可是对别的人从来都是心狠的,能为容沙去除奴籍的,怕是除了靖南王府的王妃,还没有人能办成,毕竟容沙的前主子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 “谢谢母妃。”此时的江灼双眼中带着的都是笑意,她就是心疼容沙,心疼一个在年少时傻傻付出真心的姑娘,还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姚若尘见着江灼高兴,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时候从大厨房刚刚出炉的点心端了上来。 三位侍女走进凉亭之中把手中端着的点心放在石桌上后,便退至在一边。 姚若尘看着有伏太妃最喜欢的桂花糕,便问道:“有给太妃送去吗?” “已经给太妃送去了,王妃请放心。” 姚若尘闻言后,看着江灼,说道:“灼儿,来,吃吃你祖母最喜欢吃得桂花糕,反正母妃是不喜欢这个。” 江灼顺着那桂花糕看去,微微吞了一下口水,正是打算伸手时,那从胃中翻滚出来的恶心之感让她立马起身,往一边吐了起来。 岚桑与容沙见着江灼这般,脸上都是一紧,姚若尘立即放下刚刚拿起的点心,便往江灼走去。 “怎么了?小灼?”姚若尘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江灼也没有呕吐出什么东西,就是干呕,她眼中有些湿意,这种感觉简直太难受了,她朝着姚若尘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母妃,应该是吃坏东西了。” “呕……” 姚若尘闻言,眼中虽然有种怀疑,但是…… “岚桑,世子妃今日吃得什么东西,为何会呕吐,你们给世子妃吃什么了?” 岚桑闻言,脸色一白,立即说道:“王妃,小、世子妃早上都有些呕吐,原本奴婢想着等下便没事了,便、便没有请大夫……” “早上都有些呕吐?”姚若尘看着还在干呕的江灼,脸上立马噙着笑意,她看着岚桑,说道:“快,快请大夫,快点。” 岚桑一位是江灼出了什么大事,便是跑出了凉亭中。 待岚桑带着大夫走进凉亭的时候,江灼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干呕的原因。 姚若尘看着提着药箱的大夫,立马起身,紧张的说道:“赵大夫,你快看看我媳妇是怎么了。” 虽然姚若尘猜到了个大概,但是没有经过大夫的确定之前,她还是不怎么放心。 赵大夫是一位老者,留着八字胡,双鬓已发白,他正是打算给姚若尘行礼便被姚若尘给拦下了,“赵大夫,你先看看世子妃是怎么了,再说。” “是,王妃娘娘。” 江灼眉间相皱,看着已经在给她把脉的人,说道:“我应该没有事吧,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赵大夫带着些深意的看着江灼,没有回答江灼的话语。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岚桑,容沙,就连姚若尘都是脸色紧绷的看着赵大夫。 隔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赵大夫才是把手收回,随即便是起身,往石桌走去,他取出笔墨纸砚,便写边说道:“世子妃已经有孕两月了,不过世子妃的身子不太好,需要保胎,不然很容易滑胎。” 赵大夫的声音落下,凉亭中的每个人表情都不一样,姚若尘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满是欢喜,在听到江灼身子不好,容易滑胎时,眼中尽显担忧。 姚若尘走到赵大夫的身边,问道:“你的意思是灼儿如今还怀的不怎么稳是吗。” 赵大夫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说道:“可以这么说,世子妃的身子不好,有些偏寒。” “那,什么时候能稳?灼儿的身子该怎么调理?还有就是,灼儿的身子适不适合有孕,月数大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赵大夫没有立即回答姚若尘的话,而是把毛笔搁下后,才是恭敬的说道:“王妃娘娘也别这般紧张,虽然世子妃的身子不怎么好,但是在后面的几个月好好养着,到生产的时候没什么问题的。” 姚若尘听着赵大夫的这番话,才是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她说道:“只要后面好好养着便好了是吧。” “是的。”赵大夫说着便把写好的药方给了姚若尘身后的丫头,说道:“只要按照此方子安胎的话,世子妃不会有事的。” 姚若尘闻言,脸上才是出现了笑意,说道:“那就谢谢赵大夫了,快,岚桑送送赵大夫。” 岚桑脸上也是笑意,说道:“赵大夫,请。” 赵大夫冷冷的看着岚桑,说道:“你这个丫头,刚刚怎么没见带着笑的对老夫说话!” 岚桑吐了吐舌头,说道:“奴婢刚刚也是着急世子妃嘛,还望赵大夫别见怪。” 赵大夫冷哼一声后,便是提着药箱走出凉亭,岚桑跟在身后。 待所有人都回过神后,只有江灼还没有回过神,她居然有了,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嘴角有着一丝笑意,此时她脑中想的全是伏璟,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她有了,伏璟都不知道。 “小灼啊,你从此刻起可要好好的呆着了,母妃给你院子多加些丫头、”姚若尘刚刚说出口的话,马上便否决了,“不,就原来的那些丫头吧,母妃也搬进韶华居,母妃亲自照顾你。” 江灼看着这般的姚若尘,说道:“母妃,不用的,有岚桑和容沙便好,怎么能让母妃来照顾我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姚若尘立即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母妃照顾你,母妃亲自照顾你,交给她们我都不放心,她们有没有生过孩子,小灼你就别说了。” 江灼看着姚若尘都已经这般说了,若是她在拒绝的话,那便是她矫情了。 “好,母妃照顾我。” 凉亭中的人正是在因着有一条新生命的到来而欣喜不已时,元庆帝身边的公公来了。 “公公,这边请。” 江灼看着由远而近的太监走向这边的时候,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处,脑中瞬间想起秦恒,她看了看身侧站着的容沙…… 自从秦恒被萧钬带到大理寺后,秦恒便被囚禁在了大理寺中,不管是秦皇后,还是元庆帝,给贺寅施压,都不见秦恒从大理寺出来。 贺寅给祁承络的理由便是,若是秦恒不给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一个交代,为何要去靖南王府强抢民女,贺寅便会拿出那一套文绉绉的道理说给祁承络听。 而祁承络被贺寅的大道理说的烦不甚烦,若不是看在大理寺的贺寅只忠诚于皇帝,祁承络早就把贺寅打入天牢了。 偏偏每次祁承络在金銮殿给贺寅施压的时候,贺寅总会说,“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舅爷这般明目张胆的去靖南王府强抢丫头,有没有把靖南王爷放在眼里,靖南王父子在边疆漠北上阵杀敌,陛下就这般看着有人去欺负靖南王府的几个女人?” 祁承络听到这番话后,脸色都是变了变,贺寅都这般说了,他还能怎么办?他又不能失去秦恒,在说了,秦恒也并未有把靖南王府的丫头怎么样,这个冥顽不灵的贺寅,便只能往江灼这边下手了。 姚若尘看着走来的公公,脸上立马噙出一道冷意。 “奴才见过靖南王妃,璟世子妃。”那公公声音中全是恭敬之意,开玩笑,他被皇帝指使来靖南王府的时候,叮嘱三次说道一定要对靖南王妃世子妃恭敬。 姚若尘脸色淡淡的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公公,说道:“不知公公前来靖南王府有何事?” 那公公听着姚若尘的话语,头低得更低了,说道:“皇上召见世子妃,还请世子妃走一趟。” 姚若尘想都没有想,便是说道:“世子妃身子不方便,本王妃进宫吧。” 那公公闻言,立即说道:“陛下说了,一定要世子妃进宫。” 江灼脸上带着笑意,轻轻的握上姚若尘的手,说道:“母妃,没事的,我去。” “灼儿、”姚若尘明显不允许。 “无事,母妃放心吧。”江灼说着便起身,跟着容沙说道:“慈儿,跟我一同进宫吧。” “是。” 江灼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公公,说道:“走吧。” 那公公闻言,立即起身,对着江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世子妃,请。” 姚若尘看着江灼远去的背影,立即说道:“云薄,暗中好好保护着世子妃。” 云薄身形一闪,立即在姚若尘的身后,说道:“是,王妃。” 于此同时,进皇宫的还有大理寺少卿,贺寅…… …… 漠北。 已经三月份的漠北比西秦京城要冷得许多,就连营帐中有炉火的伏璟都是披着白色大狐裘衣。 营帐中只有伏璟与祁承寒两人,气氛有些僵硬。 伏璟在翻阅着兵,那温和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祁承络脸上全是冷意,他咬着牙,猛的便是把桌面上的茶杯给挥在地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些个老匹夫,怕是我们没有战胜安九君,也是要被这些老匹夫给气死。” 伏璟淡淡一笑,他温和的眼眸却是没有看向祁承寒,“这些是怀王的心腹,突然换了主,他们肯定不会顺从的。” “璟、那就这么的放任他们?”祁承寒脸上全是怒气,这些时日简直要把他所有的耐心都废完了。 伏璟深不可测的眼眸身侧有着浅浅的笑意,他说道:“承寒,他们嚣张不了几日,你放心、” “主子,主子、”云溪走进营帐中,便是供着手,说道:“主子,外面自称苗疆圣女的要见你。” 伏璟眼神微微一冷,与祁承寒相视一眼,祁承寒瞬间噙着笑意,看着伏璟全是戏谑之意,说道。 “璟,看来找上门来了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8章 她怎么办……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8章 她怎么办…… “璟,看来找上门来了啊。” “该不会是……”祁承寒面带笑意,好似知道苗疆圣女是谁一般,他双眼眯着,便是把视线看向云溪。 “云溪,苗疆的圣女是谁啊,怎么指名道姓的要见世子爷啊。”祁承寒摸了摸鼻尖,笑着说道。 伏璟的眸子沉了沉,温润的声音中带着浅浅的寒意,说道:“承寒,那几个老匹夫就交给你了。” 声音落下,祁承寒脸上的笑意立即消失,就连刚刚有些歪着的身子,也坐直了,他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是看不来了你的笑话了,不过璟啊,你得小心姚语彤啊。” 伏璟把手中的兵给合拢,推动着轮椅,往营帐中的一侧小桌行去。 祁承寒起身,捋了捋大锦袍,轻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世子爷把那几个老匹夫交给本王,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以往的耐心是看在战功赫赫的份上,还这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真当本王是泥捏的不成。” 伏璟深不可测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道:“承寒,杀鸡儆猴,你得好好的挑选挑选哪一只鸡该杀。” 祁承寒闻言,笑意有些杀意,说道:“很好,本王也正有此意。” “云溪,让苗疆的人进来。” 云溪闻言,立即转身走出了营帐中。 祁承寒会意,也是供着手,说道:“那我先出去了、”祁承寒好似很不放心伏璟是的,刚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说道:“璟,你、多注意一点。” 伏璟抬眸,看着祁承寒,勾了勾唇角,他说道:“好。” 祁承寒见着伏璟这般,转身走出营帐大门处时,几名女子便是走了进来,祁承寒与走在最前面带着面纱的女子相视一眼,他嘴角一勾带着一丝嘲笑,便走了出去。 “云溪,上茶。”是伏璟温润的声音。 “是,主子。” 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狐裘衣的女子,那双妩媚的眼睛看着轮椅上的人时,有些笑意,便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伏璟的对面。 她揭开面纱,满脸带着笑意,声音轻柔,“表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云溪把茶水放在姚语彤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一眼与在京城完全不一样的姚语彤,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才是退至在一边。 伏璟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女子,那双温润的双眸中不知有着怎样的情绪,他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姚语彤那双能柔出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伏璟,“表哥,这里是漠北,苗疆与漠北相隔甚近,表妹来看看你怎么了?” 伏璟有些清冷的视线移在姚语彤的脸上,他说道,“有事说事,无事请出去。” 姚语彤微微一愣,她看着伏璟脸上的冷意,咬了咬红唇,说道:“表哥是不是心里只有表嫂啊,是不是别的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伏璟温润的眼中冷意越来越浓重,他转动着轮椅,冷声道:“云溪,送客。” “是,主子。”云溪正是要做出请的手势后,便听到姚语彤收起那道轻柔的声音,“伏璟,你也别做出这番冷漠的样子给我看,你如今在漠北,就算你的靖南王府高手如云,只要江灼踏出靖南王府,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她!” 云溪脸色一冷,说道:“你是苗疆的圣女,姚家养出了一个苗疆圣女,你以为皇帝会放过姚家?就算你大哥不会放过世子妃,那世子妃就会放过你大哥吗。” 姚语彤闻言,脸色未变,笑盈盈的说道:“是吗、”视线看向那轮椅上的男人,“表哥也这么认为么?” “你想说什么。”他在营帐中央的停下,目光并未有看着姚语彤,声音淡淡的。 “我想说的是,表哥你是伏修的儿子,苗疆王女得知前往漠北的是伏修的儿子,正是在与西域的皇帝相商,该如何攻打漠北,想来表哥也该是知道安九君的手段,还有当年苗疆的族人是怎么被灭族的,表哥也应该一清二楚,如今你们的军营已经被迫移至在了这玉城下,玉城前面的城池都已经落到安九君的手中。” “苗疆王女只想表哥与你父王的命,若是安九君在你们军心不稳时,再次的攻打玉城,表哥你有想过什么后果吗?如今在玉城的百姓甚多,若是让西域的士兵进入玉城,这些百姓会经历什么?” 伏璟闻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轮椅上,那双温润的眼中竟有些笑意,他看着姚语彤,说道:“苗疆圣女就是来说这些的?” 姚语彤脸色变了变,她压制着怒火,说道:“难道这些还不够?苗疆的王女已经在西域的皇宫,安九君随时都会攻打玉城,表哥,难道你还是这般的有恃无恐不把安九君放在眼中?这军营中,有几个是忠心于你的?怀王的心腹遍布了整个军营,表哥来了漠北已经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吧,那么,怀王的那些心腹被表哥收服了吗?” “我不想听废话。”伏璟的声音一冷,那脸上的寒意如凌厉的刀办。 云溪看着伏璟的神色,他立即说道:“主子已经给你足够的耐心了,还请苗疆圣女有什么就直说。” 姚语彤神色变了变,往身后的三位女子说道:“你们都出去。” “圣女、王女嘱咐过我们,不能离圣女三步之远。”身后的侍女恭敬的说道。 姚语彤看着伏璟,硬着声音说道:“出去!” 伏璟的目光移到姚语彤身后的三位侍女身上,那三位侍女见着伏璟的眼神,立即低下头,说道:“是,属下就在营帐外面等着圣女。” 说完便是退至出去。 姚语彤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她对苗疆也就这两月的认知,以往最多就是从王元香的口中听说而已,自从那次西域太子去了京城,她娘出了那般的事情,苗疆的人便找上了她,她还被带来苗疆,原本以后苗疆圣女有多大的权威。 待她来到苗疆后,她才知道苗疆圣女在苗疆代表什么,空有一副华丽的表面而已,她娘离开苗疆几十年,待她去苗疆的时候,见到苗疆王女时,便是被狠狠的一个耳光,还警告她替王元香还这些年的债。 姚语彤秀手紧握着,苗疆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在苗疆待上一个月的时间后,便听说漠北从京城来了晋王和璟世子,她的救命稻草便是伏璟,只要伏璟能把她救出那个地方,她做什么都愿意。 然而安九君也并未有在攻打漠北的玉城,不知道安九君到底在想什么,明知如今漠北的军心不稳,却是偏偏不对玉城下手,好似在给漠北一口喘息的机会是的。 姚语彤今日能出来,还能这般的如愿的走进玉城的军营,这其中怎会没有安九君的帮助…… 姚语彤又看了看伏璟身侧站着的云溪,她说道:“表哥,你能不能把他也叫出去。” “不能。” 姚语彤微微一噎,她看着伏璟,憋了许久,才是把胸口的浊气给吐了出来,说道:“行,他不出去。” 伏璟双手交叉着,他淡淡的看着姚语彤,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姚语彤闻言,脸上有些淡然的表情从事崩了,声音中竟然有几丝哽咽,“表哥,你救救我,你把我从苗疆那个地方救出来吧,好不好……” 伏璟眼睛微微一眯,笑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入这里,难道就是来与我说,让我帮你历来苗疆这个地方的?” “不是,表哥,我知道你会怀疑,你一定会觉得我是安九君还有苗疆王女派来的,当然,我的确是他们派来的,不过,表哥,我没有想要害你,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的。”姚语彤说的有些激动,她起身走向伏璟身边,奈何被云溪拦了下来。 姚语彤眉梢拧成一团,她哽咽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苗疆圣女,我是西秦的人,苗疆的那些人因着我是西秦的人,便对我有着仇意,王宫中的那些人个个都看我不顺眼,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女,我是我娘的还债物。” 姚语彤说着便蹲下身子,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哽咽的说道:“表哥,你就帮帮我吧,就算我娘当年是怎么害姑姑的,那也只是娘的错,那个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表哥,你能不能看在祖母的份上,救救、救救我。” 伏璟转动着轮椅并未有看着那蹲在地面上的女子,声音有些温和,说道:“他们让你做什么。” 姚语彤听着伏璟的声音,眼角有些湿意,她看着伏璟的背影,眼中有些欣喜,说道:“他们让我想尽办法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那我能不能认为,这便是你想尽了的办法。”伏璟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寒意。 “不是的,伏璟,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我也不知道安九君为何对你有敌意,他想你死,伏璟,你相信我。”姚语彤与那双带着寒意的眼睛相视着,她眼中是紧张的,她从未接触过伏璟,她更是不知伏璟会不会帮她,她来这里,只有赌了,她赌伏璟会看到祖母的份上,能把她从那个地狱救出来。 “是吗,安九君想我死。”伏璟的目光有些懒散,嘴角的笑意竟有些邪肆,他脑中瞬间想起太后寿宴那日,安九君看江灼的眼神,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的直觉,他脑中却是想到了这一幕。 “安九君与苗疆的王女是,是表兄妹,他们的蛊术,已经能让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更是能让一个人言听计从,表哥,我能给你说这么多,的确是我想让你帮我离开苗疆,只有我留在你身边了,我才不会被王女身边的护法拿去练养蛊的药物,表哥,他们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定是有他们的计划,表哥何不将计就计。” 伏璟眉心一拧,这才仔细的打量着那蹲在地面上的姚语彤,轻笑着,“将计就计、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说姚夙玺在京城不会放过我的五姑娘,是吗。” 姚语彤微微一愣,嘴角却是有些苦笑,她说道:“若是我不这般说,怎么能让跟着我的侍女相信,你并不会把我留在身边,还有,苗疆又有一批人混迹了西秦,往京城而去了。” “什么!”伏璟深邃的眼中竟出现一层的寒意,修长的手指却是不由自主的握紧,声音在也没有以往的温和之意,“去西秦!是安九君的人,还是苗疆的人!” 姚语彤没有想到伏璟会这般的激动,她身子抖了抖,说道:“我也是偶尔听到的,还是刚去苗疆的时候,我听到安九君与王女的谈话,不过我被他们发现了,或许那一批人应该快到京城了。” 伏璟闻言,历来都是平和的双眼中,此刻却是惊涛骇浪,他冷着声音,“云溪,快,八百里加急,让云薄不准世子妃出府。” 云溪也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的严重,他供着手,“是,主子!” 说完便是转身走出营帐。 营帐中一瞬间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姚语彤没想到伏璟会这般在意江灼的命,她衣袖下的秀手微微握紧,或许她不该说出这件事的。 然而一道有些凌厉的视线,让姚语彤身子彻底的坐在了地面上,她看着伏璟的脸,看是温文儒雅的他,怎么此刻那周围环绕着的是杀气四溢。 “回去告诉安九君,若是敢把我的女人怎么样,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安九君的命,我伏璟也会亲自拿下。” 姚语彤身子还在轻颤着,她说道:“难道苗疆的人,是、是去找、找江灼的?” “那不然是去找谁?”伏璟推动着轮椅,思绪有些飘远,他此时竟如此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听江灼的话,把她带在身边,原本以为把江灼放在京城,有萧钬,便不会有什么,伏璟失算了,就算祁承络及姚家的人想找江灼的麻烦,那也会看在靖南王府的面上,还要三思而后行。 可,若是苗疆的人去找上了她,她怎么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19章 我不嫁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19章 我不嫁你 宫阙九重深如海,巍峨堂皇,琉璃瓦,金龙盘踞,金灿灿,明晃晃,又冷清清…… 皇宫总是光鲜亮丽,这宫阙深处埋葬的是无数白骨,红颜无数,倒最后也不过艳骨一枯。 江灼踩在这玄石板上,就连脚步都缓慢了许多,这还是第一次一人进宫,以往身边有伏璟,她还没有这般孤寂的感觉,这次,她踏出这座宫阙时,脑中涌出来的全是前世的思绪,目光透出的是黯淡的光。她跟在小太监的身后,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世子妃,还请等一下。” 江灼脚步停下,转身看着向她走来的贺寅,一袭青衫锦袍,身形清雅,含着淡淡的笑意由远而近,从容闲逸,身后跟着的是徐贤,相随而行。 江灼一声轻笑,“贺大人也是去见皇上的?” 贺寅供着手,欠了欠身,“听闻皇上派人去请了世子妃,下官怎么都是要进宫见见皇上的,毕竟一朝的国舅爷去靖南王府闹事,还是闻所未闻。” 江灼看着徐贤的视线落在容沙的脸上,淡笑,“原本以为贺大人有些冥顽不灵,如今看来贺大人的冥顽不灵就连皇上也要三思而行。” 贺寅看着江灼,微微细起眼眸,似乎在欣赏一件精美物品似的,俏薄的唇角带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当今皇上是国舅爷的外甥,国舅爷也越来越不知这京城的规矩了。” 江灼闻言,贺寅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暗讽秦恒因着如今皇帝是祁承络,便不把京城的规矩放在眼中吗,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给江灼带路的小太监看着贺寅,心里微微叹息,这般难缠的贺寅也进宫了,也不知道皇上看到了,会不会对他大发雷霆。 “世子妃,皇上已经在御房等着世子妃了,这边请。”小太监看了看贺寅,微微居着身子,说道:“贺大人,这边请。” 容沙与江灼走得更近了,如今江灼的身子不一样了,她要保证江灼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待江灼与贺寅有一段距离后,贺寅与徐贤才是开始往御房走去,只是徐贤想着容沙的模样,说道:“秦恒应该是去靖南王府找的世子妃身边的那个丫头。” “何出此言?”贺寅看着前面的身影,那双清眸中划过暗光。 “我记得世子妃身边的那个女子以往经常送大公主回宫,可是后来却是凭空消失,听闻秦太后在皇宫中处置了一个暗卫,加上秦恒突然去靖南王府闹,听闻秦恒以前身边有一名女暗卫,那就是世子妃身边的那个女子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叫容沙。”徐贤说完后,还轻笑一声。 “这么说来,是秦恒知晓世子妃身边的那女子是当初他的暗卫,所以才去靖南王府像世子妃讨要的?”贺寅说着不由的掀起一抹笑意,他还没有想到区区的一个暗卫就能让秦恒情绪失控。 “有这个可能,总之秦恒是为了这个女子才去的靖南王府,若是世子妃想找秦恒的麻烦,就算皇上有意为秦恒脱身,那也得说出一个好歹。”徐贤说着,便是把手中的负手在身后。 御房中。 文政帝死后,李由依旧在祁承络的身边伺候着,看着从大殿门外走进的小太监,微微低头。小太监一踏进大殿中,便跪在地上,“皇上,靖南王府世子妃来了。” 正是在批阅着折子的祁承络把手中的朱砂笔轻轻放下,便看到缓缓而来的女子,殿中一瞬有风佛入,低眉顺目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中央,那摇曳着的锦衣裙有些清冷,江灼身侧的女子沉默如江灼的影子,步履无声,静静的跟着江灼。 “臣妇见过皇上。”江灼并未有跪下身,只是福着身子。 祁承络眼中微凛,他看着眼下那个有些不简单的女子,眉心跳了跳,能那般胆大把秦恒送到大理寺,倒也是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祁承络含笑扫视着江灼主仆二人,却遮不住眼底的寒意,“世子妃不必多礼。” “谢皇上。”江灼轻柔的说着,站直身子与祁承络对视,眼中温润的笑意有说不出的寒意,倒是让李由身子一颤。 “不知皇上让臣妇进宫可有什么事情。” 祁承络看着江灼,一声轻笑,“世子妃为何要把国舅爷送去大理寺!”声音中的寒意好似在与江灼暗中交手一般。 祁承络说话间,视线在容沙的脸上定格,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容,有着寒意的眼睛紧了紧。 “国舅爷都被送去大理寺几日了,皇上才来问臣妇,难道皇上就真不知道臣妇为何把国舅爷送去大理寺?”江灼也是轻声一笑,讽刺之意十足。 祁承络心中沉了沉,他看着江灼,忽而一笑,说道:“世子妃,这件事情朕的确知道,可是,你身边的这个女子本就是国舅爷的婢女,先不说靖南王府是怎样把国舅爷的婢女给弄进靖南王府的,就单单说国舅爷上门讨要回自己的婢女有什么错、” “朕问的是,国舅爷讨要自己的婢女,世子妃为何要把国舅爷送去大理寺。” 江灼微微抬眸,好看的薄唇带出一抹高傲的弧度,“既然没错,那为何皇上不把国舅爷放了呢,这个天下是皇上你的,别说大理寺中的国舅爷了,就说是边疆与漠北,臣妇的丈夫与公公都在给皇上打天下呢。” “你、”祁承络知道江灼能说会道,却是没想到江灼能这般的见缝插针,他在说秦恒的事情,江灼偏偏要把伏修与伏璟提一提,这般说是怎么个意思?不就是在说靖南王府的男人都为他这个皇帝打江山去了,你这个皇帝却是在京城欺负一个小小的弱女子。 “难道臣妇说错了?”江灼冷笑一声,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这京城谁不知靖南王府全是女主子,太妃,王妃,还有便是臣妇,国舅爷一大早的去靖南王府这就不说了,或许有什么事情呢,只是,让臣妇没有想到的是,拉着臣妇的侍女不放,是太不把靖南王府放在眼里,还是觉得伏璟去了漠北,国舅爷都敢调戏臣妇身边的侍女了?” “你、”祁承络浑身一震,江灼越说越严重,秦恒有事无事调戏江灼身边的侍女作甚?这要是让有心人细细一想,难道不就是在说秦恒是对江灼有非分之想?若是让贺寅知晓,秦恒怕是在大理寺多呆一阵子了。 不过,能让江灼这般护着的女子…… 祁承络眸子淡挑,与容沙对视着,那双黑沉沉的瞳仁一瞬间寒意噬人,“江灼、你信不信今日朕赐你身侧女子一条白绫、” “好啊、”江灼看向祁承络,微笑,“臣妇都说了,这天下都是皇上你的,何况慈儿小小的命。” 祁承络见着江灼有恃无恐的模样,咬着牙,“江灼、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去大理寺让贺寅放了国舅爷,或者,让你身侧的女子死。” 江灼轻声一笑,“堂堂一国之君,却是来威胁与一个妇人,皇上真是好本事。” 祁承络明知江灼会选择前者,但是听着江灼口中的讽刺之意,就像在朝堂之上,那些个老不死的,明里暗里都是在与他作对,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女子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正是在祁承络要发威的时候,刚刚退出去的小太监又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感觉空气有些稀薄,他跪在地面上,说道:“启禀皇上,大理寺贺大人,徐大人求见。” 祁承络脸色一黑,冷声道:“让他进来!” 小太监闻言,立马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御房。 李由有一瞬间的目光停留在江灼的脸上,看着江灼往他看来,他立即低下头。 贺寅与徐贤走进来,便是对着祁承络供着手,“微臣见过皇上。” 祁承络的目光从徐贤的脸上移到贺寅的脸上,却是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贺爱卿的消息倒是挺快的,世子妃前脚踏进御房,贺大人后脚便跟来,怎么、是怕朕会吃了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是不是!” 贺寅闻言,淡淡一笑,恭敬的说道:“皇上为何这般说,微臣只是听闻世子妃进宫见皇上,想来也是国舅爷的事情,微臣也想听听世子妃怎么说当日的情况。” 祁承络眼中的寒意渐起,这个顽固不化的贺寅! 容沙一直站在江灼的身边,深怕祁承络会对江灼做什么,江灼能这般的与一国之君对势,让容沙意外之时还有感动,不知怎么的,鼻子有些酸。 “当日的事情、”江灼眉梢轻佻,说道:“这得问问国舅爷了,他与臣妇的侍女很熟?还是与臣妇的侍女有别的纠葛?这些臣妇都不知道、国舅爷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去靖南王府,妄想把臣妇的侍女给带走,是谁给他的权利?” 江灼说着便直直的看着祁承络,“是皇上你给的吗。” 祁承络咬了咬牙,那些个老臣还要顾忌着他这个皇帝会不会发火,但是这个江灼却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宣秦恒、” 贺寅听着江灼的话语,有些不适的摸了摸鼻尖,便是询问道:“世子妃是想知道秦恒为何会与世子妃的侍女有什么纠葛是吗。” 江灼柳眉一挑,她也没有看向贺寅,说道:“就算国舅爷与我的侍女有什么纠葛,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国舅爷错就错在,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到靖南王府嚣张、至于国舅爷与我身边的侍女的纠葛,本世子妃,还真管不了。” “不过、如今慈儿是我的侍女,若是国舅爷不折手段把慈儿从身边给夺走的话,那我还真不会客气!” 江灼的声音有些轻柔,仿佛落入在大殿中人的心间瞬间融入血肉中一般,江灼抬起头,看向祁承络,继续说道:“皇上应该不会插手这件事吧,反正国舅爷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若是国舅爷硬是要去臣妇过不去,想来皇上也会看在臣妇的丈夫在漠北替皇上打江山的份上不会为难与臣妇的。” 徐贤与贺寅听着江灼的话,都是薄唇轻抿着,这世子妃什么都是先下手为强。 祁承络脸色一黑,都知道靖南王府父子去守着西秦去了,若是他这个皇帝在这个时候还在京城欺负靖南王府的女人,他是不是要被百姓的唾液给淹死? “好、只要事情解决了,朕却不插手此事!”祁承络说的也是模棱两可,说了只要事情解决了便不插手这件事,若是没有解决呢? 江灼也并未有去抓住这些字眼,她侧身看着一脸淡然的容沙,说道:“慈儿,这件事是因你而起,我想你与秦恒之间的事情还是一次说清楚便好,还有,要去要留,我并不会强求的,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这么好的你,不要为了谁去过着自己不喜欢的日子,知道吗?” 容沙看着江灼眼中的柔光,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好,我听你的。” 祁承络剑眉相皱,这个江灼不止一次的在刷新他对女人的了解,不过区区一个奴婢而已,却是在说不要为了谁去过着自己不喜欢的日子,什么才是自己喜欢的日子? 贺寅与徐贤同样有些意外,京城中都在传江灼嫁入靖南王府后,便对江家的亲人不闻不问,江家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可、一个连对奴婢都这般好的女子,会对亲人不闻不问? 贺寅看着江灼的侧颜,她唇角有些弧度,神色安静,自有一股贵气萦绕,只是那双透彻的眼睛深处,怕是只有伏璟才能看到那抹笑意…… 没隔多久,秦恒便走进了御房。 待他看见大殿中的容沙时,深邃的视线瞬间移到江灼的身上,薄唇一扯,供着手:“微臣见过皇上。” 秦恒本就在大理寺呆了几日,因着没有换洗衣物,就连下巴都有了胡渣,却是没有看出他的狼狈之感,反而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感觉。 祁承络看着秦恒脸上的胡渣,又是看了看江灼身侧的女子,说道:“今日人都到齐了,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解决,国舅爷为何那日会去靖南王府,还与世子妃身边的侍女纠缠不清?还在靖南王府大打出手。” 秦恒剑眉轻佻,他不知道在他还没有来这里之前,这大殿中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只要一想到容沙,他头微微低着,声音有着某一种情绪,说道:“这是微臣的事情,还望皇上别插手。” 祁承络闻言,几乎要气得吐血,刚刚江灼说别让他插手这件事,如今秦恒也是来说不要插手这件事,他这个皇帝做得,就连插手一件臣子的事情,都不行了? “秦恒!”祁承络看着自己的小舅舅,沉着声音说道:“靖南王与璟世子在边疆,漠北守护着西秦,若是朕看着你去靖南王府嚣张还不管的话,你让这整个西秦的百姓怎么看待朕!这件事情,你必须给世子妃一个交代!” “交代?”秦恒淡淡的看着江灼,冷笑一声,“微臣为何要给江灼一个交代!”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也并未有对秦恒的冷笑在意,她看着祁承络,说道:“既然国舅爷已经在这里了,皇上,国舅爷也不要给臣妇什么交代,既然都说了,是国舅爷的事情,那国舅爷就自己解决吧。” 秦恒微微细起眼眸,看着江灼,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灼微微一笑,“我的意思便是我不去计较国舅爷那日在靖南王府大打出手的事情,不过,你与慈儿的事情,必须解决。” 秦恒就这么看着江灼,他懂江灼的意思,想来容沙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了江灼听,江灼这是让他解决掉容沙与他的事情,只是、他的视线落在容沙的脸上,说道:“我想和她谈一谈。” 祁承络脸色一冷,江灼淡淡一笑,贺寅与徐贤看好戏的模样。 容沙微微垂眸,说道:“行,我们谈一谈。” 祁承络看着江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说道:“李由,带着国舅爷与世子妃的侍女下去,让他们谈一谈。” 李由闻言,恭敬的说道:“是,陛下。” 容沙转头看着江灼,“世子妃……” “去吧,我没事。”江灼笑着说道。 看着秦恒与容沙出去后,祁承络看着大殿中的人,说道:“都坐下吧。” 真是正和江灼的意,她早就想坐着了,便往边侧走去。 这边李由带着秦恒与容沙在御房相近的院落中后,便说道:“国舅爷,奴才就在外面。”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容沙,便走了出去。 容沙有想过在与秦恒单独相处的画面,但是没有想到会是在皇宫中,她没有看着秦恒,声音亦然没有情绪,“有什么要谈的就速度一点吧,世子妃还在等着。” 刚刚一说完,便是被拉入有些僵硬的怀抱中,容沙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轻轻的说道:“秦恒,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我已不是你的奴,我们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秦恒唇角淡笑如旧,容沙姿态淡然,几缕长发却是落在了秦恒的手背上,他搂得更紧了,“对不起。” 一句晚了几年的三个字,容沙明明觉得她不需要这三个字,也知道秦恒并未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生来便是身份低贱,是她自己想了不该想的,或许她所有的遭遇便是她妄想的报应,她与秦恒,一个在天上高高的俯视着别人,一个却是在暗中见不得光。 听到这三个字还有轻微的颤意时,她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活该。” “不、”秦恒听着容沙这么平淡的声音,有些着急,“是我对不起你,你遭受所有的苦都是我的错,容沙,你回来好不好,我以为……” 容沙能明显的感觉到秦恒的声音中有着轻微的哽咽声,她神色依旧淡淡。 “我以为、没有了你,我不会在想起你,后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没有想起过你,我自以为是的把我心中的容沙给抛弃掉,我自以为是的把我对你的那点欢喜给掐死在那个晚上,可是,为什么在得知木离说见到你的时候,我是那般的欣喜若狂,待我真正看到活生生的容沙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容沙轻轻的眨了眨眼,她闻着有些陌生的味道,轻声的说着:“可是、我不想你,我们不再有什么瓜葛,国舅爷就别在说这些让我胆战心惊的话。” 秦恒双手握着容沙的肩膀,他狠狠的看着她,“你别想逃离我、我不会在放你走!我与江灼势不两立,你必须回到我的身边,跟我回去!” 容沙淡然一笑,猛的甩开秦恒的掐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秦恒,笑着说道:“你与世子妃势不两立,那你与我呢!” “那日我便与你说过,我们相忘于江湖不好吗?再见时我为我的主子,你为你的野心,做一个从未认识的人就这么难?” “你在怀念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纠缠不休的?秦恒啊,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若是一定要谈什么的话,那我们谈谈在景阳宫被你姐姐亲手挖去的孩子、” “如、何、”容沙声音中有着一股浓重的戾气,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是狠毒的光芒。 秦恒听到挖去的孩子时,像是被定格一般,刚刚看着容沙的占有欲瞬间消失,面前站着的女人好似隔他好远,远的他已经看不清她的模样。 容沙是在秦恒二十岁是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如今秦恒二十有六,像他这般大的人孩子都已经能到处跑了,然而秦恒还是孤家寡人,在秦府中更是没有侍妾,就连端茶送水的人都是小厮。 以往祁芷雅还没有死的时候,秦府是那般的现象,如今祁芷雅已经死了,秦府还是那般的现象,秦太后也是催着秦恒赶紧成亲,奈何秦恒每次听到成亲二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在拒绝着,他不想成亲。 在看着面前的人与他擦肩而过时,秦恒看清了容沙的面容,他看着容沙的背影,说道:“我娶你。” 前面的身影明显的颤了颤,随即便说道:“我不嫁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0章 遇刺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0章 遇刺 御房中。 气氛也有一时的诡异,大殿中的人从秦恒带着容沙离开后,好似都没有话题在交谈下去。 祁承络深沉的眼睛盯着大门处,不知在想什么。 贺寅时不时的看向江灼,江灼那双眼睛有着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轮回百年的老人,无悲无喜,却是能牵动着注视着她的人的心。 贺寅的脑中瞬间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那双眼睛若是弯一弯,应当会让人想起蜜糖的滋味。 江灼看向贺寅,她红润的嘴角微微一弯,眼角却是未动,是一抹冷笑。 贺寅明知江灼是冷笑,却还是回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江灼右手在扭动这左手腕上的白玉镯子,目光看向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个时候,容沙走在前,秦恒走在后,江灼看着容沙淡漠的神色,立即起身,说道:“说好了吗。” 秦恒的眼中夹杂着淡淡的冷意看着江灼,他比容沙先开口,“说好了,世子妃还是别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容沙双眸沉了沉,看着江灼,轻柔道:“说好了,世子妃。” 江灼闻言,便转身看向祁承络,说道:“皇上,既然都已经说好了,臣妇可以回府了吧。” 祁承络眯了眯眼睛,江灼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寒意,虽然被刻意的掩饰着,但祁承络还是能看出江灼不喜今日她被招进宫。 祁承络沉着声音,说道:“既然世子妃都这般说了、”看着江灼的视线便看向贺寅,“贺大人,国舅爷可以回府了吧。” 贺寅闻言,起身对着祁承络供着手,“世子妃都这般说了,国舅爷当然可以回府了。” 祁承络冷哼一声,想起这些天在朝堂上对着贺寅各种施压都不行,如今江灼进一趟皇宫,秦恒便从大理寺出来,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若不是伏修与伏璟如今没有在靖南王府,若不是怕百姓说他这个帝王欺压一介女子,他怎么会这般放纵靖南王府,放纵江灼这个女人。 虽然很想在给江灼一些脸色,但是如今江灼并未有与秦恒多大计较,怎么说是秦恒先去靖南王府大打出手的。 “既然都无事了,那退下吧。”祁承络说着,摆了摆手,脸上好似很疲惫似的,再也没有看江灼一眼,深怕在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还不如一个女人。 江灼轻笑一声,侧身看着容沙,说道:“慈儿,可与我一起回府?”说完还看了看在容沙身后站着的秦恒。 容沙楞了愣,她这个时候才知道江灼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为了谁去过自己不喜欢的日子,江灼是以为她心里还有秦恒,若是想回到秦恒的身边,江灼不会拦着,反而让她去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吗。 容沙终是想通江灼的用意,嘴角掀起一抹耀眼的笑容,声音带着恭敬,“奴婢当然是要与主子一同回府的。” 秦恒眼神冷了冷,直直的盯着江灼。 江灼并未因着秦恒眼中的冷意移开视线,她对视着,在与秦恒擦肩而过时,听到江灼轻微的声音,“我给了容沙做出选择,看来她并未有选你,秦恒,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说忘记便忘记,你说想起便想起。” 秦恒双手紧握,他的余光看着容沙从他的身边走过,就连对于的眼神都没有给他,想起刚刚的她说的话。 “我不嫁你。” “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或许在他把容沙救起的时候,教她学武,教她杀人,教她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暗卫,却是没有教她该如何爱一个人,她那个时候喜欢他是真的,可、容沙到底是一位暗中长大的女子,在经过景阳宫那件事后,怎么可能还会去喜欢一个人? 秦恒失笑着,他怎么又能想到早已不会想起的人,在见到的那一刻,在得知她消息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思念是那么的浓烈? 他在大理寺的时候,便在想,不过是一个他救起的丫头而已,居然也想牵扯着他的心,可、他到底还是输了。 贺寅看着秦恒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时,便是起身,朝着祁承络供着手,说道:“皇上,微臣告退。” 徐贤也供着手,说道:“微臣告退。” 说完便退出御房。 祁承络从未有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秦恒,他正是在惊讶之际,便是看到从御房进来一位嬷嬷,那是秦太后身边的人,祁承络收了收脸上的惊讶之色,说道:“不知是太后也什么事?” 那嬷嬷看了一眼祁承络,立马福着身子说道:“回陛下的话,太后听闻靖南王府世子妃带着一个侍女进宫了,想要见一见世子妃。” 祁承络眼睛眯了眯,便看向秦恒。 秦恒转身,冷声说道:“我去见一见太后吧。”说完便是转身。 那嬷嬷见着是秦恒往景阳宫而已,也没有与祁承络说告退,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祁承络见状,把御桌上的折子大手猛的一挥,全部洒在地面上,李由及大殿中的宫女太监见状,立即跪在地面上。 胆战心惊的说道:“皇上息怒。” 祁承络咬着牙说道:“真是一个个都不把朕放在眼里。” …… 景阳宫。 秦太后脸上还有些寒意,想起秦恒为何去靖南王府,还被江灼送进了大理寺,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容沙那个贱人居然还活着,就连那般折磨后,还没有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正是在她出神之际,大殿外边传来一道道的声音。 “国舅爷,国舅爷,太后在休息,你不能这般闯进去……” “国舅爷……” “滚!” 随着冷冽的声音响起,便看着大殿门口走进一脸寒意的秦恒,秦太后坐直了身子,她看着闯进来的秦恒。 “怎么了?干嘛一副要把哀家吃了的模样。” 秦恒嘴角一扯,脸上的寒意慢慢淡去,他直勾勾的看着秦太后,没有说话。 秦太后心知肚明秦恒来找她做什么,可、在皇宫沉浸一辈子的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提起这件事,仿佛真像姐姐一般,问道:“怎么了这是?贺寅那个老顽固把皇帝的话听进去了?把你给放了出来?” 秦恒还是不语,他就这般看着秦太后。 或许是秦太后被秦恒看的有些不自然,声音也变了变,沉着声音说道:“恒儿做出这幅模样给谁看?难道是觉得哀家没有去与皇上说吗,贺寅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若是不把你关几日,朝堂的那几个老不死的还指不定怎么写折子挤兑你呢。” 秦恒笑了笑,那眼角的笑意看在秦太后的眼中竟有些瘆人。 他轻声的说道:“秦兰英、你知道容沙回来了吗。” 秦太后脸色一冷,秦兰英这三个字,她有多少年没有听人喊过了?多少年,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她目光看着秦恒。 “你想说什么、你这般闯进哀家的宫殿,就是为了告诉哀家容沙回来了?”秦太后脸上全是一层层的寒意,“所以,秦恒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在想,若是当日我出手救了她,姐姐会把我怎么样。”秦恒认真的盯着秦太后,好似只要秦太后说出不一样的话语,能改变什么似的。 秦太后眼眸收了收,她讽刺一笑,“哀家总以为养的这个弟弟听了哀家的话,这些年也长大了,该懂的道理都懂,该知道什么才是属于你的,可是,好像你并未有体会哀家的苦心。” 秦恒轻声一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若是当日我出手救了她,你会把我怎么样!” 秦太后闻言,冷眼的看着秦恒,保养甚好的手猛的拍在身侧的桌面上,大声道:“哀家告诉你,你的出生,你的命,全是哀家给你的,若是没有哀家,这世上本就不该有你!” 秦恒瞳仁微微一动,听着秦太后的这些话,眼中流露出来的全是寒意,只是嘴角的那抹冷笑从未淡去。 “秦恒,你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哀家给你的,你知道好歹,听从哀家的安排,哀家便对你刚刚的不敬,当做没有发生过,若是你在自以为是的在哀家这里嚣张,就别怪哀家不客气!” 秦恒一步一步的走向秦太后,嘴角的冷笑有些瘆人,走到秦太后的面前停下脚步,他俯视的看着秦太后,说道:“秦兰英,你怕是忘了你儿子的皇位还没有坐稳,这西秦的半壁江山还在别人的手中,若是没有我,你以为朝堂上的老臣会听信一个连虎符都没有的狗屁皇帝?” “我不妨告诉你,若是你在干涉我的事情,再去找她的麻烦,你儿子身下的椅子,我、随时可以换一个人。” 秦太后身子颤了颤,猛的站起身与秦恒对视着,冷声道:“羽翼丰满后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那不然呢?”秦恒看着秦太后脸上的惧意,淡淡一笑,他的声音有些温和,“你以为我以往那般的接触你女儿是为了什么?就是了报答你啊。” 秦太后在听到女儿二字的时候,指尖都在颤抖,她猛的就是扬起手,正是要往秦恒的脸上掴去,却是被秦恒给握着,秦太后咬着牙,“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有脸提起我的女儿,那是你外甥女!” 秦恒猛的就是把秦太后摔在地面上,冷眼的看着她:“外甥女?秦兰英,你是不是忘了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女儿勾引我在先,怎么就说我禽兽不如了?难道到嘴边的肉你不咬两口?” “混账!”秦太后站起身,脸上本就扑满了胭脂水粉,如今这般看着便有些诡异,她瞪着秦恒,“今日你来便是为了那个容沙这般与你亲姐姐撕破脸的是不是!” “是、”秦恒眯着眼睛看着秦太后。 “好、好啊、哈哈哈……”秦太后说着便大笑起来,“好啊,哀家真是养了一个好弟弟,费尽心思让秦府有延续香火的命根子,却是没有想到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区区奴婢与哀家撕破脸,真是好得很啊、哈哈哈……” 秦恒冷笑一声,视线看向别处。 秦太后笑声也是立即消失,她冷眼看着秦恒,“秦恒,你越是这般忤逆我的话,你就该知道我的手段,你越是在乎一个人,那个人的下场定是不好过,这就是你的命运。” “既然你都说了,我的女儿心仪于你,那我不妨为了我的女儿,让你的在乎人,慢慢消失在你的面前,让你永生都不得善终,我女儿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秦恒淡然一笑,秦太后怎知道如今的秦恒并不会在乎她的威胁,只听到秦恒冷然的声音,“既然太后不听微臣的警告。” “那微臣就拿你儿子的江山玩玩……” 说完便是拂袖离去,大殿外的那些宫女太监早就瑟瑟发抖,他们从未见过国舅爷在这景阳宫中发火,还是这般的威胁太后,这个是当今圣上的亲母。 看着秦恒走出大殿,都是纷纷让出道。 秦太后微微往身后退两步,撑着桌面的手还在颤抖着,她轻颤的说道:“这个、这个混账东西,敢拿我儿子的江山玩,他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秦太后尖叫着。 大门处的一位年长的宫女便是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快,快去请皇上。” “是。” 而皇宫的永定门处,贺寅看着靖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的在街道上行驶着,便是说道:“走吧,回大理寺。” “等等,贺大人。”徐贤看着靖南王府的马车,说道:“靖南王府好像不往那个转角走吧。” 贺寅眼睛眯了眯,说道:“跟去看看。” 马车中的江灼手护着小腹处,她看着对面坐着的容沙,说道:“慈儿,看秦恒的样子好似对你还余情未了啊。” 容沙笑了笑,“世子妃就别打趣奴婢了,奴婢……”还没有说完,马车猛的停住,容沙立即把江灼护在怀中,眼神一冷。 赶马的云薄手握着长剑,看着堵在马车前的黑衣人,冷声呵斥道:“靖南王府的马车也敢拦。” 那些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都是指着云薄,为首的黑衣人说道:“还怕找错了人,既然自己报上了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灼抓紧了容沙的手,她轻笑,“慈儿,是有人想要我死啊。” 容沙反握着江灼的手,说道:“我保护你。” 为首的黑衣人身后站着的人,冷声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这个什么狗屁西秦,抓了伏璟的女人,我们便回去!” 为首的男人闻言,阴冷一笑,“那、活捉伏璟的女人……” “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1章 带走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1章 带走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刹那之间,数十个黑衣人腾空而起,便是往马车冲去。 云薄手中长剑一挥,大声吼道:“慈儿,保护世子妃!” 马车中的容沙把江灼护在身后,听闻云薄的声音,说道:“云薄,马车中不安全,暗中有多少人,这里离靖南王府有一段的距离,若是不能厮杀出去,我们很危险。” 说完,外面已经有刀剑的碰撞声,容沙原本以为江灼会有害怕的神色,待她转身看着江灼的时候,江灼仍是一脸从容的模样,江灼看着容沙脸上担忧的模样,说道:“无事,你也听到了,他们是要活捉我,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容沙面色一冷,立马握着江灼的手,说道:“你跟着我,我护你出去。” 待容沙握着江灼的手从马车中出来,便见到刀光剑影,容沙也是没有想到靖南王府暗中保护江灼的人有这般的多。 只是那与马车正对立的那黑衣人直直的看着从马车出来的江灼,听着周围的厮杀声,他看着直勾勾的看着江灼,嘴角掀起一抹冷意,他真是想看看能出安九君口中夸奖的女人是怎样的女人。 对视之间,他看到江灼黑沉沉的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一瞬间寒意噬人,他掀起的冷意立马转变成嗜血的笑意,脚尖重重的在地面上碰撞一下,便倾斜往那马车袭去。 容沙脸色一变,迎面而来的杀气四起,容沙脸色一冷,把江灼护在身后,看着黑衣人挥手向她劈来,容沙却是硬生生的接上了黑衣人的一掌。 这一掌阴狠毒辣,容沙一肩长发骤然乱舞,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黑衣人已经站在马背之上盯着她。 “对付一个弱女子,你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容沙阴笑的说道。 黑衣人看着容沙嘴角的冷意,那双阴狠的眼睛带着笑意,“对付伏璟的女人,本座也不算欺负一个弱女子。” 容沙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睛眯了眯,自称本座、她咬着牙,“自称本座,你是千禅阁的阁主,千南人。” 黑衣人一听,眼中的冷笑更深,他扯下脸上的面纱,俏薄的唇轻轻一勾,有些邪魅,冷然的视线往容沙身后的江灼看去,说道:“反正那个女人也要与本座走一趟,本座向来做事光明磊落,就算你知道是本座劫走了伏璟的女人,又何妨?” 容沙听着这般猖狂的话,咬着牙说道,“你与伏璟之间的事情,为何要牵扯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让你这个阁主亲自动手也真是难为千阁主了。” “我与伏璟之间的事情是不会牵扯到另一个人身上,不过、”千南人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江灼,薄唇微微一动,“不过伏璟自来都是神出鬼没,本座这些年找他花费了不少功夫,前段时间听闻伏璟成亲了,还听闻与伏璟成亲的女人还是他的心尖宠,本座就懒得找他了。” “本座抓了他的女人,想来也是会亲自见本座的。” 容沙看着千男人脸上的笑意,说道:“你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容沙说着就是见着挥手向那马背之上的人袭去,却是被江灼给硬生生的拉着。 容沙脸色一变,看着江灼,“世子妃、” 江灼用一个安抚的眼神看着容沙,随即便看向马背上的千南人,她声音中没有一丝的胆怯,还是轻轻柔柔的,“既然你来是抓我的,那为何还要大打出手,我一介弱女子还用得着你这般大动干戈?” 千南人淡笑如旧,“你是在开玩笑吗,本座在伏璟手中吃过那么多的亏,不多带点人,就能把你给劫走?” “是吗,那你觉得带了这么多人便能把我给劫走?”江灼清幽的声音缓缓溢出,轻笑一声后,继续说道:“还是你就觉得把我给劫走了,伏璟便能来亲自找你?” 千南人听着江灼说的话,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便是,就算你把我劫走了,伏璟依旧不会亲自来找你。”江灼轻轻的把耳边散落的碎发佛在耳边,带着一丝冷意看着那马背之上的男人,轻然一笑,“你的的消息似乎错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并不是伏璟的心尖宠,他与我成亲,都是我算计来的?” “或许、你这般的帮着伏璟解决一个女人,伏璟求之不得呢……” 江灼轻柔的声音让千南人脸色的冷意慢慢淡去,听着厮杀的声音,肯定的说道,“这般的求生欲望,你是在拖延什么、或者说,你是在等着有人来救你……” 江灼含笑扫视着前面巷子中的厮杀的云薄,薄唇一翘,“不信你可以劫走我试试,看看伏璟会不会因为我出现在你的面前。” 千南人在揣摩着江灼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却是想起安九君的话,“若是你把江灼劫走,伏璟自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是江灼?”千南人眼中有些笑意,问道。 容沙立马把江灼护在身后,伸出拳说道:“号称天下第一千禅阁的阁主居然在找人的时候也会找错?这般大动干戈让阁主亲自动手,不知阁主背后之人是谁!” 千南人却是不想在与这两个女人废话,他见过江灼的画像,虽然画像总是与真人有些差别,但那模样八九不离十。 千南人看着容沙的模样,冷言道:“先把你解决了再说。” 容沙冷笑一声,“承蒙千阁主看得起,等你把我解决了再说。”说话前已经往千男人袭去。 江灼脸色微微一冷,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找她去威胁伏璟,千禅阁不是西域的吗,怎么会来西秦? 她下意识的护着小腹,深不见底的眼中有些几缕嘲笑之意,就算重生以后,她躲过江家的鬼,躲过皇家的怪,却是躲不过坎坷的命运?若是西域之人捉去威胁伏璟怎么办? 云薄余光轻撇,看到江灼有些出神,他瞳孔一缩,一位黑衣人正是往江灼袭去,他吼道:“世子妃!” 容沙心微微一突,正是在她往江灼的方向看去时,千南人已经往她袭来,容沙猝不及防,被迫猛的回了一掌,只见两道人影电光火石般交错一处,咋和即分,便听到闷哼一声,容沙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她冷冷的看着千南人,擦去嘴角的血迹。 云薄手中的剑刺向面前的人后,便是飞奔江灼而去。 奈何黑衣人比云薄快一步,一把冰凉的利刃已经在江灼的脖间,那人说道:“还不住手?只要我轻轻的一用力,你们口中的世子妃便会下黄泉了。” 云薄的脚步停下,容沙脸色微微一变,正是厮杀着的暗卫与黑衣人停下,千南人眼睛眯了眯。 江灼脸色依旧,嘴角一笑,“你们是西秦的人还是苗疆的人、” 江灼身侧的黑衣人轻笑一声,“听闻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很是聪慧,原来真是如此。” 千南人看着黑衣人的那双眼睛,俊眸谈挑,便是负手而立。 “你们想怎么样、”云薄说着又是看向千南人,冷声道:“千南人,你与我主子的事情还请去找我主子,来西秦找一个女人做什么!只要让你的人放了世子妃,主子定是会去找你,你的名讳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什么时候会做出这般小人之事了。” “阁主,跟他废什么话,把这个女人抓回去,伏璟不来也得来。”江灼身侧的黑衣人冷声的说道。 容沙冷眼一紧,“这里是西秦天子脚下,千南人,你以为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在这里被人劫走,你们能逃得出西秦?” 千南人淡淡一笑,讥笑的说道:“难道你不知,朝廷与江湖各不相干。” “但那个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容沙嘶吼道。 江灼已经感觉到身边的这个人满身的杀气,那冰凉的利刃好似已经划破了她的肌肤,那种刺痛的感觉让她嘴角的笑意更深,她说道:“你是苗疆的人。” 身边站着的黑衣人微微一愣,继而听到江灼轻柔的声音,“或许你本就不是千禅阁的人,你是苗疆的人。” 千南人听着江灼的声音,眼中有几缕戏虐,说道:“何以见得他不是千禅阁的人?” 江灼轻声一笑,直直的看着千南人,她也没有顾忌脖间已经侵出的血迹,“他的身上自带了一股仇恨的气息,是对我真的起了杀意,而你没有,想来你这也是想把我掳走威胁伏璟而已,并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是苗疆的人,只有苗疆的人才对靖南王府有着杀心。” 千南人负手在身后的手轻轻一动,看着江灼的眼睛有些暗淡的光,“伏璟还真是会找女人,不过、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本座要拿你去威胁,那就请世子妃跟随本座走一遭吧。” 云薄知晓千南人是怎样的人,可、有苗疆的人,那就不一定了,若是江灼真的有个什么,他怎么像主子交代? 而江灼身侧的黑衣人听闻千南人的话语,冷声的说道:“千南人,你似乎忘了与主子的交易,这个女人随时都可以死。” 千南人淡眸轻佻,讥意的说道:“是吗,那你就杀吧,总之伏修能把你苗疆灭族,想来伏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怕是把你们苗疆的人杀的一个不剩。” 那黑衣人闻言,手中握着的剑更是一紧,明显能听到江灼轻嘶一声。 容沙眼中全是担忧,她看着千南人,硬声道:“让你的人把她给放了!” 千南人耸了耸肩,看着容沙,笑道:“你也听到了,他并不是我千禅阁的人,那是苗疆的人,苗疆人与西秦靖南王府的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会放伏璟的女人?”他把“伏璟的女人”这几个字咬得及重。 果然,江灼身侧的男子身上的戾气更重,她感觉到脖间侵染的有些滚烫的血迹,她冷笑着,“你在怕什么,你倒是杀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黑衣人咬着牙说道:“伏修杀了我苗疆那么多人,我杀他一个儿媳妇怎么了?” “那你倒是快一点,最好一刀能解决的事情不要再来第二刀,不然、能给我喘息的机会,那便是你、死了。”江灼有些暗沉的声音,仿佛一字一字的打在黑衣人的心上,随即身上便传出一阵阵的寒意。 黑衣人有些微楞,他没有想到会被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子给威胁,冷笑一声后,手中的力度更重,嘲笑的说道:“好啊,我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 死字还没有说出口,一道轻微的闷哼声便响出,江灼在黑衣人说话间瞬间的功夫从发间取出金簪猛的刺向黑衣人的胸口处,力之大,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黑衣人后退两步,江灼脖间没有那冰凉之意便往后退着,直到退至马车的车壁上,秀手捂着脖间,嘴角有些笑意,“虽然不能让你死,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千南人见状负着的手松开,俊眸一眯,冷声道:“当真是小看了你。” 单脚跪地用剑柄撑着的黑衣人在马车的木板上的边缘,他看着胸前几乎只能看到那金簪尾上的流苏,可想而知那个女人是有多么的狠。 黑衣人大手紧握着剑柄,他咬着牙抬头看着江灼,“找、死、” 声音落下江灼便看到那白色的剑气流往她袭来,她轻吸一口凉气,容沙脸色一紧,“小灼!” “世子妃!”是云薄的声音。 正是在江灼轻护着小腹,双眸轻闭的时候,“砰”的一声,是一个人摔下马的声音,江灼猛的睁开眼睛,她面前的矗立着的青衫锦袍的背影。 云薄与容沙大大的吐了一口浊气,千南人看着站在江灼前面的男人,又看了看已经躺在地面上的人,刚刚那一脚,完好无缺的踹在金簪上,此刻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到那金簪尾端的流苏,硬生生的被刺入胸膛处。 “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劫持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贺寅清冷的目光看向千南人,有一瞬间的对视中,两人之间有着浓重的杀意。 随着贺寅的声音落下,徐贤也从巷外带着禁卫军快速的入进这条巷子,徐贤看了看马车之上的贺寅,视线又是往千南人看去,轻啧了一声,“西域的人,贺大人。” 贺寅深深的看着千南人,眼中有种深意,好似与千南人认识一般,他说道:“不知千禅阁的阁主来京城这般费尽心思的劫持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是为何?” 千南人脸色紧了紧,看着围住巷子的禁卫军,他看到的都这般多,不知暗中还有多少人,靖南王府的暗卫都如此多,就算他千禅阁的人能以一敌十,但是,这双拳难敌四手的事情,他千南人怎么会不懂? “千阁主就别妄想逃走了,这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本官的人,就算千阁主武功盖世,今日你插翅也难逃。”贺寅轻然的说道。 千南人负手而立的大手紧紧握着,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大理寺的家伙,来的这般的及时,“你想怎么样!” “如今西域与西秦大战之时,西域的人前往西秦京城,还想掳走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任谁都知道你们是想做什么,既然你们先冒犯在前,那就别怪西秦不客气!” 贺寅双眸中飘着几许笑意,说道:“把这些黑衣人全都抓起来!” “贺、寅!”千南人咬着牙说道。 贺寅朝着千南人勾了勾唇角,冷声道:“千南人,我们也应该好好算算账了。” 千南人闻言,淡眸微微一眯,他忽而一笑,也并未有在反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懒散的说道:“好好好,我跟你去一趟大理寺。” 徐贤眼睛眯了眯,冷然道:“带走!” 容沙立即跳上马车,看着江灼脖间的血迹,说道:“世子妃,你有没有事。” 江灼眼眸睁得有些大,她脸色有些苍白,颤着声音说道:“慈儿,我肚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2章 去查查姚清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2章 去查查姚清越 “慈儿,我的肚子……” 容沙的目光往江灼的小腹看去,脸色变了变,立马扶着江灼,“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容沙看着江灼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额间还有些汗珠,“小灼,你怎么了!” 贺寅看着江灼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薄唇微抿,上前两步说道:“我带她去医馆。”说完便从容沙的手中接过江灼横打抱起。 贺寅看着江灼揪着小腹的有些发白的手,眼中便有几分了然,他抱着江灼下了马车后,冷然道:“把这些人全都带走。” 还没有走远的千南人脚步停下,转身看着贺寅抱着的人,嘲讽的说道:“贺寅,我怕你是忘了,那个是伏璟的女人。” 徐贤剑眉一挑,冷声道:“千南人,我怕你是忘了这里是西秦皇城。” 千南人淡眸轻挑,冷冷的看了一样能徐贤,带着笑意便往前走着。 容沙见着贺寅直往徐贤的反方向走去,立马跳下马车跟在贺寅的身后,说道:“贺大人,你……” “这边走近一点。”说完脚步走的更快些了。 云薄见状也是知晓贺寅打算去什么医馆,他看着一侧的暗卫,说道:“快回府通知王妃。” “是。”说完便腾空而起。 云薄也是跟上了贺寅的脚步…… 皇城脚下的街道上从一条巷子处押出了许多的黑衣人,禁卫军的脸上都是寒意凛然,在街道上江允阑看着走在最前的是徐贤,黑色的眼中有些暗涌的情绪,一想到江灼进了皇宫…… “这些人都是谁啊,从那条巷子中出来,难道是在那巷子中刺杀谁?正好被贺大人给擒住了?” “应该是,你是没有看到刚刚禁卫军满是杀气的往这边过去的模样。” “只是怎么只见徐大人出来,贺大人哪里去了?” “……” 江允阑周围站着的人都是在讨论纷纷,江允阑的眼皮却是跳了跳,却是往靖南王府的方向走去…… 悬医阁。 大堂中正是在抓药材的小厮看着一身青衫锦袍的男子抱着一位女子进来的手,立马把手中的药材放下,绕过柜台,“怎么了这是……” 看着贺寅怀中的女子脸上苍白的模样,立即说道:“里面、快,放进里间。小的去叫流离姑娘。” 贺寅冷眼的看着小厮慌张的模样,说道:“快去。”说完便往大堂中右侧的里间走去。 容沙眼中满是担忧,看着江灼冷汗的额头,她紧张的说道:“世子妃,你有没有事啊,是不是特别疼。” 贺寅看着江灼小脸有些痛苦的模样,剑眉轻轻一挑,脚下的步子更大了,转进转角处,便是走进房中,闻着满屋的药香味,贺寅下意识的挑起了眉头。 贺寅把江灼放在那屋中央的床榻上后,转身看着紧随的云薄,还有容沙,负手而立的站在床榻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从房门外传进一阵的铃铛响,人没到那股药香味便先传进屋中人的鼻间。 “听闻是贺大人来了,是什么风把贺大人吹进悬医阁啦。”一道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容沙与云薄都是看向房门侧走进来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锦衣裙女子,微微卷曲的长发,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冷漠,有些清雅绝俗,自带着一股灵气,走进来便是看着贺寅。 贺寅看着大门侧站着的女子,声音温和了不少,说道:“流离,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流离的目光从贺寅的脸上移到床榻上已经疼的晕厥过去的女子,她柳叶眉轻佻这,“这是谁?” 容沙看着那叫流离的女子,想来应该是与贺寅认识,她说道:“难道大夫救治每一个人都要问问病人是谁吗?” 流离看着容沙担忧的神情,淡淡一笑,“我又没有问你,这个女人是贺寅带来的,我当然要问问她是谁。” 容沙带着寒意的眼睛眯了眯,倒是云薄供着手很是友好的说道:“这个位姑娘,求求你看看在下主子怎么样了,她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流离看着云薄的模样,轻笑一声,看着容沙,说道:“你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容沙薄唇一扯,衣袖下的手紧握着,被云薄看了一眼,便是冷哼一声。 一侧的贺寅并未有说话,视线看着流离,声音中自带着一股冷意:“你不行是吗,不行让你的师傅来。” “你、”流离看着床榻上那女子秀手揪住小腹处时,眉目中有些了然,薄唇在碎碎念着,“这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靖南王府的人了,贺寅,这不像你啊。” “本官让你看看她怎么了!”是贺寅冷厉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落下,流离有以瞬间的出神,不过瞬间收了收,便往床榻边走去,坐在床沿边上,握着江灼揪住小腹处的手,随即便是把脉。 房中有一刹那的安静,随着流离把江灼的手放下,说道:“世子妃有孕了,想来刚刚是惊吓到了,身子骨本就有些不好,没有滑胎的迹象,不过腹痛是正常的,世子妃的身体偏寒,若是不注意调养,随时都可能滑胎、不过、” 流离说着又是重新把脉着,她柳叶眉一挑,“不过世子妃的喜脉很强啊,只是这身子这么这般偏寒?这手也太凉了。”流离说着便把床榻之上的被褥给盖在江灼的身上,她看着苍白的江灼,说道:“你们出去,我给她施针,若是在这般疼痛的话,想来也会见红的。” 贺寅眉间相皱,即使他还没有成亲,但也是知道见红是个怎般的意思,他轻咳一声后,便率先的走出了房间。 云薄也是退出了房中,容沙不放心江灼,便没有挪开脚步,说道:“我看着你施针。” 流离冷笑一声,“你在怕我对她做什么吗?” 容沙闻言,不语,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流离手中纤细的银针。 流离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她轻声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贺寅带来的人,我通常都是尽力治好,虽然我不知道贺寅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管闲事了,还好这个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若是闺中的女子,那我定是不会客气一针解决了她。” 容沙闻言,从她嘴角处显出一摸弧度,说道:“原来你心仪贺大人。” 流离听着容沙的话语,嘲讽的说道:“心仪又怎么样,贺寅那个人,也不是谁都能入他眼,进他心的。” 容沙听着流离口中的嘲讽之意,笑了笑,说道:“姑娘还是给我主子施针吧,我这就出去。” 流离嘴角的自嘲笑意还没有淡去,在容沙走两步的时候,说道:“告诉贺寅,人是他带来的,银子也得由他出。” 容沙闻言,顿了顿,想到贺寅清冷的模样,说道:“好,给你转达。”说完走出房间,把门给带上。 流离看着江灼的容貌自言自语的说道:“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啊。” 江灼微微睁开双眸,看着流离的面容,说道:“我有没有事。” 正是打算施针的流离听到江灼的声音,手歪了歪,“你醒了?” “我一直醒着。”是江灼有些淡漠的声音。 “你一直醒着闭着眼睛干嘛。”流离的声音有些尖锐,随即便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立马把声音收了收,说道:“你醒着干嘛闭着眼睛。” 江灼轻笑一声,“难道让我这个妇人在别的男人怀中睁着眼睛?” “你、”流离一时之间有些哑然,轻哼一声,说道:“你真是有自知之明。” 江灼淡然一笑,“我孩子没事吧。” “没事。”流离有些这个传言中的世子妃了,“我替你施针,你身子偏寒,你要注意调养。” “好。”江灼说完,便轻闭眸子,她此刻脑中汹涌着的全是伏璟的身影,他、能感觉到,我们有孩子了吗。 门外的容沙与云薄站在一起,看着贺寅,说道:“贺大人,流离姑娘说,人是你带来的,银子也该你给。” 贺寅闻言,轻声一笑,想着江灼面色苍白的模样,很是干脆的说道:“行,本官给。” 容沙见着贺寅这般干脆,说道:“这本该是靖南王府的事情,劳烦贺大人了。”流离找贺寅,想来他们之间有事情要谈。 “无事。”贺寅说完,便往大堂走去。 容沙与云薄相视一眼,容沙说道:“通知王妃了吗。” “已经通知,应该快到了。”云薄说着又是想起千禅阁的人,继续说道:“千南人这些年都是在找主子的麻烦,奈何主子并未有理他,这次居然千里迢迢的来到西秦,想劫走世子妃威胁于主子。” 容沙闻言,说道:“不过千南人也不算那种小人,应该只是逼着世子爷出现而已,才想着劫走世子妃,不过,世子爷不知道世子妃有孕,若是知道了,世子爷会不会从漠北回来?” 云薄深邃的眼中稍稍的有些呆滞,说道:“世子妃有孕这件事,我会通知主子的。” 容沙正是打算说什么,便见到那转角处走来的靖南王府,还有江允阑与蒋怜儿。 容沙微微低眸,说道:“见过王妃。” 姚若尘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全是担忧,说道:“世子妃有没有事情,啊!” “无事,就是受到了惊吓。”容沙说道。 江允阑与蒋怜儿对视一眼后,蒋怜儿才是看向容沙,说道:“慈儿,小灼有孕,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就是,明知小灼有身孕怎么还要她去皇宫?” 容沙低着头,说道:“是奴婢的错。” 姚若尘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的担忧越来越重,说道:“容沙,劫持世子妃的人是谁?” “是与主子有纠葛的千禅阁的阁主,不过,也有苗疆的人。”是云薄的声音。 姚若尘听到是千禅阁的人时,轻叹一口气,说道:“难为灼儿了。” 伏璟以往与千禅阁的事情,姚若尘怎会不知,不过千禅阁的人劫持江灼,若是为了威胁伏璟,还讲得过去,只是,还有苗疆的人,那事情就有些不简单了。 正是在沉默之间,房门便被打开,流离看着房门前站着的姚若尘时,微微一愣,立即说道:“已经无事,不过姚好好的调养着身子。” 姚若尘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流离,说道:“世子妃真的无事?” “若是王妃不信的话,可以去叫别的大夫来看看。”流离说着又把目光看向容沙,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这里不怎么欢迎皇族之人。” 姚若尘对于流离的语气没有放在眼里,便直接走进房中,这个时候江灼已经起身,看着走进来的姚若尘,喊道:“母妃。” 姚若尘连忙上前把江灼给扶着,紧张的说道:“灼儿,有没有事,还疼不疼?” 江灼握着姚若尘的手,说道:“不疼了,母妃,我们回去吧。” 姚若尘扶着江灼,连连答应,说道:“好,我们回去。” 待江灼被姚若尘扶出来的时候,蒋怜儿上前,看着江灼还有苍白的脸,问道:“小灼,你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去皇宫那个地方,若是今日你有个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江灼听着蒋怜儿责怪的的语气,笑道:“你不还有二哥的嘛。” 江允阑看着江灼无事,说道:“没事就好,以后就在府上哪里也别去了。”刚刚他一去靖南王府,便见到靖南王府与蒋怜儿急急忙忙的出来,问了才知道江灼出事了,江允阑便联想到了刚刚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这个时候贺寅也走了过来,看着江灼的神色,便是对着姚若尘恭敬的说道:“下官见过靖南王妃。” “今日之事多谢贺大了。”姚若尘看着贺寅的眼神有些透彻,好似能洞悉一切似的。 “这是下官的职责。”贺寅供着手说道。 江灼脸上有些少许的笑意,她倒是真没有想到贺寅会在关键时刻就她一命,不过、这次算是她欠了贺寅一个人情,想来贺寅除了大理寺少卿这个角色外,定是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谢谢贺大人出手相救,待伏璟回来后,定是上门亲自谢谢贺大人的。” 贺寅听到伏璟二字的时候,清凉的眼中好似闪过什么情绪,他说道:“世子妃客气了。” “灼儿,我们回府吧。” 待靖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的消失在悬医阁的时候,贺寅身边出现了流离的声音,“马车影子都没有了,你盯着大街干嘛。” 贺寅侧身看着流离的模样,轻笑道:“银子我会让徐贤送来。”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流离看着那青衫背影,跺了跺脚,朝着那背影吼道:“谁要徐贤送来了,我要你送来!” 然而那抹背影没有停留一下,流离咬着牙说道:“这个混蛋!” 靖南王府韶华居。 容沙看着已经在窗户边站了许久的江灼,又看了看一侧岚桑,随即低下头,她真是对江灼无从猜测,好似江灼对于她是温暖的向往一般,完全不会把江灼往阴狠毒辣方面猜想。 时间就这般的静止着,直到窗户边有风佛入,才是响起江灼的声音。 “容沙,去查查姚清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3章 凭什么听你的……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3章 凭什么听你的…… 待夜幕把整座靖南王府紧紧包裹住后,靖南王府巡视的人明显比平日多了许多。 那些暗中的暗卫,都是穿上了靖南王府侍卫的服饰,巡视的范围都是在韶华居以及伏太妃的院子。 韶华居房中。 江灼落坐在案几前,屋中很是安静,静到能听到灯台上燃烧着的蜡烛发出噗呲噗呲细小的声音。 岚桑看着江灼在暗淡的灯光下手中翻阅着什么野本,便说道:“小姐,早点歇息吧,你如今身子已经不一样了,要好好休息。” 江灼轻轻的翻阅着手中的本,说道:“无事,我在等一下容沙。” 岚桑轻叹一口气,接着把一侧贵妃榻上的狐裘给拿起,走到江灼的身侧披在她的身上,说道:“小姐,为何要让慈儿去调查姚清越。” 江灼闻言,翻阅着野本的手指微微停顿,眼中有着淡淡的暗光,“千禅阁的人是千禅阁的人,但是有苗疆之人,就不会没有姚清越的参与。” 岚桑闻言,正是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容沙从外面回来了,岚桑见状,脸上一阵欣喜划过,“慈儿,你回来啦。” 容沙带着笑意看向岚桑,“我回来啦。” 江灼把手中的野本给放下,目光看向容沙,说道:“怎么样。” 容沙脸色一正,说道:“姚清越今日一直盯着皇宫,姚府中想来还有苗疆的人,不过,奴婢发现了姚家的大小姐并未有在姚府。” 江灼闻言,柳眉轻佻,问道:“姚语彤没有在姚府?” “是的,奴婢在姚府逮着一个小厮,说姚家大小姐去了姚夫人的娘家,一年半载都不会回姚府。”容沙轻声的说道。 “姚夫人的娘家是哪里?那不是苗疆吗?”岚桑说着,又是想起姚语彤那次看伏璟的眼神,便是说道:“小姐,世子爷在漠北,姚家大小姐会不会找上世子爷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姚语彤离京。”江灼声音沉了沉,淡淡的看了一眼岚桑,又是说道:“他们是表兄妹,若是姚语彤要找上伏璟的话,很简单啊。” 能把姚语彤都带走,苗疆的人定然不是傻的,若是想借着姚语彤与伏璟之间的关系,做一些暗中的事情,还是能行的,只是,就是不知能不能让伏璟上当了,江灼想着伏璟的面容,不由的有些想笑,若是真的如她想的那般,她真是想看看姚语彤的下场。 “应该是太后寿宴后,西域太子离京的时候。”容沙说道。 江灼微微垂眸,看着野本之上苗疆二字,说道:“王元香是苗疆的圣女,姚语彤去苗疆的话一定是接王元香的圣女之位,不过,这苗疆的圣女可是没有多大权利的。” 容沙的视线同样是看向江灼面前摆放着有着苗疆二字的野本,继续说道:“王元香处了手脚不能动之外,在姚府上与以往没有多大的区别。” “今日的事情与姚家有关系吗。”江灼直接问道。 “姚清越从世子妃你进皇宫前都是盯着靖南王府,应该姚清越也不知道,今日来劫持世子妃你的不全是苗疆的人,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千禅阁的人。”容沙想起千南人的模样,继续说道:“千禅阁的阁主与西域太子是生死之交,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给千南人使点子的便是西域太子,安九君。” 江灼的目光定格在容沙的脸上,带着一丝疑问,“容沙,在千南人自称本座的时候,你便知道他是千禅阁的阁主?好似你对江湖上的事情很熟悉。” 容沙闻言,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不知世子妃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叫幽萝谷吗。” “幽萝谷?”江灼挑着眉头问道,她好像记得伏璟与她说过。 “对,就是幽萝谷,奴婢在离开京城的时候,身子还是不怎么好,那个时候奴婢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后来在马北之上直接晕倒,醒来后,便被几位女子给救了,救奴婢的是幽萝谷谷主身边的侍女,而幽萝谷的谷主便是千南人的妹妹,千水水。” 随着容沙声音的落下,江灼还有些没有回神,幽萝谷,千水水?她怎么记得伏璟与她说过,她的舅舅上次被追杀就是这个幽萝谷谷主千水水指使的?还有便是,她的舅舅是被困在了幽萝谷? 容沙看着江灼一直盯着她,她颤颤的问道:“怎么了?” “那你在幽萝谷的时候,知道幽萝谷谷主追杀一个男人的事情吗?”江灼这般说着,便是想起那个时候容沙还没有来京城,应该那段时日在幽萝谷。 容沙脸上有一刹那的呆滞,脑海中立马想起一张脸,说道:“世子妃你说的是幽萝谷谷主的丈夫,白羽吗。” “丈夫?”江灼有一时的惊讶,“白羽什么时候成亲的?”说着转向岚桑,问道:“桑儿,你知道小舅爷给娘亲写信说他成亲了的事情吗。” 岚桑也是有些惊讶,她摇着头,说道:“没有呢,小姐,小舅爷什么时候有成亲的,估计夫人也不知道。” 容沙微微一愣,她看向江灼也有着不可置信,“白羽是世子妃的舅舅?” 江灼轻声一笑,说道:“是啊,白羽是我舅舅,不过我从未听舅舅提起他成亲了的事情。” 容沙闻言,微微点头,“你们肯定是不知道的,白羽是被千水水给绑进婚房的,好像是白羽不想娶水水,水水因着千禅阁的关系,便让千南人派人追杀白羽,就连成亲的时候,白羽还是被绑着的。” “原来舅舅还有这么一遭啊。”江灼说着有些想笑,她记得她舅舅有次在她娘面前说到,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原来处处留情,原本想着能独善其身呢,却是在千水水面前摔了一跤啊。 岚桑想起白羽的模样,柳眉轻轻竖起,说道:“那小舅爷为何不想娶那个千水水啊,是千水水长得特比难看,还是有什么隐疾啊。” 容沙一笑,“千水水与千南人是孪生兄妹,模样差不多,世子妃见过千南人的吧,两兄妹的容颜都是上层的。” 容沙这般说,便是解释了容沙为何能知道千南人自称本座的时候,能一语就知道那是千禅阁的阁主。 江灼也不打算在继续追问白羽的事情,想来日后一定有机会见见那个逼迫她舅舅成亲的女子的。 “那这么说来的话,千南人带着人来西秦劫持我是真,苗疆的人刺杀我也是真?那姚清越在这场戏中扮演什么角色?” 容沙闻言,解释道:“应该是给这些指使方向的人,毕竟靖南王府的暗卫很多,若是没有皇上这一出,千南人与苗疆的人应该是前往王府中直接劫持世子妃你,不过,让奴婢疑惑的是,千南人与贺寅好似很熟悉。” 听着容沙说起贺寅,深邃的眼眸中微微眯着,“怎么样才能让皇帝知道姚家的当家夫人是苗疆的圣女,还有便是,让祁承络毫无怀疑的知晓姚家与苗疆之人来往密切?” “世子妃是想?”容沙好似知道江灼心中的想法,随即便说道:“若是让祁承络只晓姚家的事情,姚家的人不会好过的。” “那就让祁承络知道、”江灼说着,便起身,把身上披着的狐裘给脱下,她脑中却是忽然想起贺寅,淡淡一笑,说道:“萧钬这几日是在做什么。” “萧钬被皇帝遣回丞相府已经有许久没有上朝了,除了那日来王府以外,这些时日都没有出府,贺寅是萧钬的人,所以世子妃你进宫的时候,便是贺寅进宫,秦恒被贺寅关在大理寺,应该也有萧钬的安排。” 江灼听着容沙说起秦恒的时候,那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淡笑的说道:“容沙,秦恒应该是对你真心的吧,不然,为何到如今都没有娶。” 显然容沙并不想听到秦恒的事情,她说道:“世子妃,若是此事让萧钬或者贺寅帮忙的话,姚家夫人是苗疆圣女这件事,就足以让姚家的人不好过。” 江灼轻微点头,莞尔一笑,既然容沙不想提及秦恒,她也不会在提起,“这件事情还是等几日在说,想来祁承络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暗中派人盯着靖南王府。” 容沙看着时候不早了,说道:“世子妃,你早些歇息,姚家的事情、奴婢会看着办的。” 江灼柳眉相皱,说道:“王元香如今不能站,在姚清越的眼中全是靖南王府的错,如今靖南王府中只有几个女人在,怕是不用我们动手,他也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那这些时日奴婢让云薄多盯着姚家。”容沙说道。 “嗯,都歇息吧。”江灼说着,往里间走去,容沙与岚桑见状慢慢退出房中。 岚桑把房门带上后,看着容沙,轻声的说道:“慈儿,你有没有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啊。” 容沙一听,想着江灼的模样,说道:“并没有什么变化啊,岚桑,世子妃哪里不一样了?” 岚桑眉间一皱,眼中全是疑惑,她挠着头,说道:“没有吗?我怎么感觉小姐在酝酿什么事情啊。” “是吗。”容沙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岚桑。 岚桑被容沙盯得有些发悚,眼中的疑惑瞬间消失,立即说道:“没有,没有,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们都去歇息吧。” 然而容沙有些担心江灼,说道:“今晚我守夜。” “行!”岚桑说完,也是往偏房那边走去,说道:“明晚我守夜。” …… 大理寺。 大牢中。 千南人看着坐在另一端的贺寅,脸上全是笑意,懒散的说道:“怎么,你还真的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贺寅也并未有看向千南人,只是手中端着的一盏茶从刚刚有温度变得有些凉意,居然还没有放下,他目光停留在地面上的一个角落,好似在出神,但是也听到了千南人说的什么话。 千南人见贺寅并不理他,笑意更深,“贺寅,看来你在西秦呆的似乎忘了你是哪里的人了,要不要我替你回忆回忆?” 声音落下,便听到茶盏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显然贺寅有些抗拒这个话题,千南人看着贺寅脸上的冷意,笑道:“怎么,贺大人是要冒火了?” 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在千南人的脸上,让千南人剑眉轻佻。 “原本想着像你这般狡猾的人应该不会被谁利用才对,怎么,这次来西秦是谁与你说的?千南人你是嫌你命长了,还是觉得你那千禅阁不怕被朝廷给剿灭?”贺寅带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你想说什么?”千南人坐直身子看着贺寅。 “说什么?”贺寅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记与伏璟之间的事情?你难道忘了伏璟一人就能闯出你的千禅阁,你还要找他女人的麻烦?你知不知道伏璟此番去漠北的目的?就连萧钬都是伏璟的人,伏家父子迟早会让北国与西域俯首称臣,你与伏璟的那点事,别人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是先来找别人的麻烦,你是不是这几年在千禅阁过的太安稳了?” 千南人到底是把贺寅的话听了进去,他想起伏璟的时候,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说道:“我本就没有想把一个女人怎么样,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不堪的人?不过与伏璟的事情就不能这般算了,杀了我千禅阁那般多的兄弟,若是不报仇,怎么对得起千禅阁死去的兄弟!” 贺寅听着千南人口中的杀气,起身也懒得在看千南人一眼,说道:“劫持世子妃一事不是那般好解决的,等过几日风头过去后,我在派人送你出京城,南人,做任何事情要像个男人,别想走女人这条捷径,就算伏璟与你有仇,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女人。” 千南人闻言,立即起身,便往身后的牢房走去,进去后还把牢房的房门给关上,锁上锁后,把钥匙给扔在牢房外,他看着二和寅的身影,说道:“行,听你的。” “不过,京城中还有苗疆人,若是你想护着那个女人的话,多派些人手吧。” 贺寅冷厉的看着千南人,冷声道:“居然和苗疆那些巫术之人有来往,千南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千南人冷冷的看着贺寅,“呵、滚吧,本座不想看到你。” 贺寅也没有在看千南人,转身便是走出牢房,在牢房走道上等着的徐贤见着贺寅走了出来,立即上前说道:“贺大人,世子妃身边的那个容沙姑娘会靖南王府后,还去了一趟姚府。” “这些时日加派人手,多看着靖南王府,还有、京城中混进了苗疆之人。”贺寅边走着边命令着。 “是,贺大人!” …… 漠北。 玉城,主帅军营中。 今日的营帐中有许多的人,怀王生前的心腹全都在这营帐中,此刻很是安静,就连一侧坐着的祁承寒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伏璟面色依旧温润如玉,他坐在轮椅之上好似在俯视着营帐之中的人,又好似在等这些人的答案般。 “想好了吗,该如何做。” 伏璟温和声音一落下,右下首首位坐着的一脸络腮胡的男人重重的把手拍在一侧的桌面上,蹭的一下站起身,眼中全是杀意,看着伏璟,他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4章 大开杀戒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4章 大开杀戒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声音落下,万簌皆静。 营帐中的气氛凝重起来,祁承寒淡淡的目光看向满是络腮胡的大汉,剑眉轻挑,他都想为这人的胆子鼓鼓掌,可能也是第一个在伏璟面前自称老子的吧。 整个营帐中的人全是怀王以往的心腹,怀王虽然淫性而残,但是在漠北战场之上对待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错,是以,就算怀王不在人世,这些与怀王出生入死的人并未有将新来的晋王以及靖南王府的儿子放在眼里。 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对于那个从进军营的世子爷,除了一些神秘感之外,还有那种自带贵气,好似军营中的粗糙汉子从未有见过这般的男子。 是以,今日军营中大大小小的首领还是这般第一次看到靖南王的儿子,以往见到最多的便是晋王,祁承寒。 今日伏璟把这些人全都叫来这营帐中,就连给这些人喘息机会都没有,伏璟的直接让多年在漠北的首领第一次领会到了什么叫气势压人。 “本世子来漠北一段时日了,也不与你们废话,要么真心实意的跟着本世子,要么、滚出漠北,二选一,除了这两条路,你们别无选择。” 只是,营帐中的许多人都不怎么了解那不良于行的男子,凭什么他们在漠北战功赫赫的守护着西秦,来了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他们屈尊于下?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是怀王的亲信,如今看着怀王逝世,也是知道靖南王府与怀王的纠葛,便是第一个不同意。 伏璟的眉越挑越高,深如墨渊的黑眸异常闪烁,他看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威严尽显,“你以为本世子是在与你们商量?”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神色一顿,暗暗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他直直的看着轮椅上的人,粗狂的说道:“你凭什么让我们一群守护皇上江山的人滚出漠北?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上战场时,你怕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真心实意跟着你,就让老子滚出漠北?你是谁?” 那络腮胡的大汉双眼睁大看着伏璟,那神色几乎到了暴怒,“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你!” 声音落下,一根细小的银丝线瞬间便是缠在络腮胡大汉的脖子上,他脸色瞬间呈现通红之色,他握着那几乎看不见的银丝线,那双手已经侵出血迹,尽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之上。 伏璟眉眼一扬,手中的银丝线微微一紧,营帐之中能清楚的听到缠着脖子的声音,他温和的说道:“本世子忘了,除了二选一,还有第三条路、” “既然忘不掉旧主子,那就下地狱陪着怀王,如、何?” 伏璟的声音在这营帐之中显得格外的温和,如三月的湖面,波澜不惊。 这番话一说完,在座的人除了祁承寒都是站起身,看着那轮椅上的人除了杀意,更多的便是惧意,大手紧握着,他们怎么会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漠北已经是晋王与璟世子接手,这些时日璟世子已经给了他们考虑的机会。 他们固执也不过是他们战功赫赫的护着西秦,从未见过璟世子与晋王的本领,这让一群大男人如何屈服于伏璟? “璟世子、你这是要大开杀戒吗!”一身盔甲着身的男人狠狠的看着伏璟,声音亦是有着怒气。 伏璟温润的目光看着盔甲着身的男人,薄唇轻抿着,随即手中力道猛的一收。 营帐之中出现一道惨叫之声,络腮胡大汉已经单脚跪地,他的脸色已经呈现青紫色,瞳孔睁大,死死的盯着伏璟,从嘴角慢慢侵出的血迹,让他瞳孔蒙上一层阴影,已经看不清轮椅之上的男子。 伏璟温和的目光看着死死盯着他的大汉,嘴角一掀,手中的力道更是一紧,清晰骨头断掉的声音是那般的明显,让在场的人都是轻吸一口凉气。 只听到那如春风温和的声音,“是这样大开杀戒吗。” “砰”的一声,络腮胡大汉已经倒在地,那张脸侧着倒在地面上,嘴巴还在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一丝挣扎都没有,双眼睁大,便没有了声息。 “你!”一身盔甲的男人狠狠的看着伏璟,却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朝廷已经让晋王与璟世子接手漠北,他们这一段时间,着实有些让晋王难堪。 营帐中除了伏璟与祁承寒,都是站起身,见着络腮胡大汉就这般死在那轮上人的手中,他们此刻竟有些胆战心惊。 伏璟优雅的交叠着双手,欣长的身躯从容的依靠在轮椅背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是让常年上战场的人不可忽视威严的气势。 他没有在出声,却慑人无形。 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浑身天成的威严与霸气,营帐之中的人心中都不由的掀起涟漪。 一代枭雄的儿子,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怎么会小看了伏修的儿子? 营帐之中气氛低沉了不少,伏璟这般,好似都在等着接下来这些人的答案,只要还有一人在来反抗伏璟的话,下场怕是比刚刚那人还掺。 着身盔甲的男人看着伏璟这般,终将是低下头,供着手,恭敬的喊了一声,“璟世子。” 随着盔甲男人的声音落下,接着全是璟世子的声音。 祁承寒嘴角轻掀着,这些人全都是不给他们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京城而来的贵公子是废物! 伏璟目光环视着营帐中的每一个,随即在盔甲男人脸上停下,他懒懒的说道:“张将军能这般的明事理,本世子深感荣幸。” 张将军也是怀王的心腹,名叫张富,他听着伏璟这般说,供着手连连说道:“璟世子严重了。” 伏璟懒懒的挥了挥手,说道:“都坐下吧。” 张将军迟疑了一下,恭敬的说道:“末将等人实在汗颜,岂敢落座。” 伏璟眉心掀起几缕冷意,他说道:“既然如此,日后你们都站着吧。”这些人在怀王的面前呆久了,真是以为除了怀王便谁都入不了他们的眼,既然都入不了眼,那他不介意杀杀几人,让他们看看,如今的漠北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更是不介意把漠北的军营从洗一番,他有的是人来接管这些人的位置,只是,在没有触碰他底线的时候,能收服便收服,不过,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在场的人听闻伏璟的话,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没有忠诚与伏璟,不过这些年为西秦战功无数,璟世子这般说,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伏璟扫了这些人一眼,“晋王,趁安九君还没有攻打玉城之前,把军营之中蛀虫给本世子全拔出来,这漠北军营是该好好的洗礼一番。” “璟世子,这恐怕不妥吧。”张将军一听伏璟这般说,便供着说道。 伏璟眸子幽暗深不见底,淡淡挑眉,“张将军是觉得哪里不妥?” 张富没有敢与伏璟对视,他双眼盯着地面上,说道:“如今军心本就不稳,若是璟世子还这般大动干戈的洗礼一番军营,怕是军心会更不稳。” 伏璟淡淡的看向张富,“张将军是在质疑本世子的决定?” “末将不敢。”张富低着头,继续说道:“末将只是担心若是按照璟世子这般做,本就军心不稳的漠北,怕是西域的士兵一攻打,玉城便会落入安九君的手中。” 伏璟低低一笑,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之中莫名的令人有些寒意而起。 “承寒,我让你杀鸡儆猴,你要等到何时,祁冥河的心腹,我允许你大开杀戒。”轮椅上的男人周围自由一股若隐若现阴寒冷戾之气,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脊梁发寒,一股阴冷的寒意从脚底猛窜直往身上冒。 祁承寒轻笑,云溪低着头,主子是真的动怒了。 祁承寒原本就很是看不惯这个美曰其名为了漠北好的张富,这些时日给脸不要脸,还妄想越过他们直接与西域开战,前面两座城池为何会落入安九君的手中,真当他与伏璟是傻子不成? 他悠然的起身,捋了捋锦袍,身上自带着皇室血脉的霸气,他的目光落在张富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张富。 张富看着祁承寒,暗道不妙,随着祁承寒的步步逼近,张富身后的人都是往后退了几步,张富带着少许的冷意盯着祁承寒,“晋王想做什么。” 祁承寒薄唇勾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却……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手中的匕首完美的在张富脖间划一条弧度,祁承寒手中的匕首瞬间插进腰间,看着眼前的人倒在地,清淡的笑容越来越深…… 倒在地的张富这个时候才是才感觉巨痛袭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脖间鲜血淋漓,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祁承寒慢悠悠的走回到椅子旁,落坐下后,懒懒的看着那些脸上全是惊骇色的人,说道:“你们这群人,明知本王与璟世子来漠北是为了什么,还拿出怀王装傻到底,一次便也罢了,还不识时务不知进退的想把我们玩弄在手掌之间。” “怀王死了,不管你们与怀王的关系如何,你们必须得认清这个事实,如今的漠北,是我们说了算,你们的生死由我们控制,可惜你们都好像不想正视这个事实。” 地面上倒在地的张富整颗脑袋都已经侵在血泊之中,他呼吸越来越困难,听着祁承寒的声音也有些模糊,盔甲上侵染刺红的血迹,站着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漠北关内的两座城池为何会落在安九君的手中?这些年你们跟随祁冥河那点本事都没有?口口声声说为西秦战功赫赫,难道不是自己的家国都守不住,该已死谢罪?” 祁承寒冷厉的视线扫着站着的每一个人,“看来祁冥河带出来的人,不过如此。” 声音落下,营帐之中的人都是相继低下头,他们也万万没有想想到,这璟世子与晋王居然会杀死祁冥河最亲近的心腹下手,还是这般的惨。 伏璟淡淡的看着在场人的脸色,交叠的手微微松开,修长有些炫目的手轻轻的敲击着案几上,“想好了吗,是跟随本世子,还是继续反驳,或者造反。” 一时之间,营帐中肃穆的气氛越来越浓重,几乎压得有些人喘不过气来。 生与死之间,谁都想好好的活着,他们缓缓的跪在地面上,“末将誓死跟随世子爷!” “末将誓死跟随世子爷……” 伏璟面色不改,淡淡扫了一眼云溪,云溪轻轻一挥手,伏璟身后站着穿着玄色长衫的男子出现,把躺在血泊中的两人给清扫了出去。 那些人看着被抬着出去的两位将军,眼中都有些情绪,在这漠北,在这营帐之中,在君要臣死的情况下,臣怎么会不去死? 他们早该想到,在怀王死后,这漠北迟早要易主,不过,他们是真的小看了,在坐的两位主子。 祁承寒很是满意在场人的脸色,他冷笑一声,说道:“安九君在十天的情况下攻下梁城,平阳两大城池,我们该给他一点利息了。” 然而,将士便是将士,只要说起战场上的事情,刚刚的情绪一扫而光,都是站直身子,好似自带一种气氛,那是战场上男儿的气势。 伏璟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测,“只有主帅亲自上战场,才能给外面的那些弟兄稳定军心,承寒,该你出场了……” 祁承寒闻言,凌厉的眼中全是笑意,他站起身,对着伏璟供着手,笑道:“定是不让你失望。” 伏璟温和的目光有些不稍稍的变化,十指交叉,语气不明的说道:“先夺回平阳城、” 祁承寒眼睛眯了眯,他说道:“璟,梁城是不是好攻打一点?” 伏璟幽深的眸子掠过一抹凉意,他的声音平和,语气也平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让在场的人身心都是一震,这种气势,好似让将士们瞬间找到了在战场上的厮杀的感觉。 “我要亲自会会、安九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5章 上京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5章 上京了 西秦京城这些日子以来,皇城中的禁卫军明显多了许多,就连平日中在街上晃悠的扒手都少了许多。 这般多的禁卫军,让他们很难作案,就算眼前有一位家财万贯的人走过,看到一路走来的禁卫军,就把心中作案的想法给掐掉。 不过,就算禁卫军时常在街道上走动,更是让百姓们喜欢在街上游荡。 街边上的小茶馆中,一到午时的时候,便会有许多人来这家茶馆中,今日的人好似比平日更多了。 在靠窗户的位置上,坐着两人,因着桌子与桌子之间隔得有些相近,便是周围说的什么话都能准确无误的听进耳中。 “听说大理寺贺大人抓住的是苗疆的人,那日要刺杀是从皇宫中出来的靖南王府世子妃,听说那日正好贺大人与世子妃一同进宫,随后又便是一同出宫,不过大理寺与靖南王府的位置不是同路,世子妃便先走了,哪只在进入东街的巷子时,便遇上了苗疆的人,所以这些时日啊,京城中才有这般多的禁卫军。” “你听谁说的啊,明明贺大人抓的是江湖上千禅阁的阁主,哪里有什么苗疆的人,我那舅子就是在大理寺牢中的小卒狱卒。” “要说没有苗疆的人,那是不可能,不然怎么会专刺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你是没有看到如今靖南王府被皇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就怕靖南王府的太妃,王妃,还有世子妃有个什么闪失。” “那,在大理寺牢房中的难道不是千禅阁的阁主?” “谁知道呢……” “李兄,来,吃吃吃……” 靠窗户边上的两人听着邻桌上的话语都是相视一眼,一人说道:“大少爷,我们要去姚府吧。” 姚夙蘅目光平平,轻微点头,起身边走出茶馆,侍卫紧随其后。 姚府。 正院大厅中。 姚清越看着几年未见的姚夙蘅,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他说道:“蘅儿怎么这个时候上京城了?你父亲还好吗,还有二婶她身子怎么样?” 姚夙蘅微微一笑,半瞌着眼眸,说道:“侄子这次上京是为了见一位故人,至于父亲和祖母,他们都还好,每日都是生意之上的事情。” 姚清越精明的眼睛眯了眯,姚夙蘅说故人,他怎么不知道姚夙蘅京城还有故人? “听说夙白那个混小子逃了?你知道他逃哪里去了吗?”姚清越说着姚夙白的时候,眼中全是笑意,姚夙白在京城的时候,除了性子有些恶劣点,人俊嘴甜的,每每姚清越把姚夙白带在身边去会那些世家掌家老爷的时候,谁都是夸赞姚家出了一位好儿郎。 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姚清越还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姚夙白的。 姚夙蘅听闻姚夙白三个字的时候,眼中有一丝的恍惚,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姚夙白,不过他也听姚夙煜说起姚夙白在哪里。 “夙白自来就是想着一出便是一出,听夙煜说,去了漓江城那边,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做什么。” 姚清越闻言,浓眉相皱,漓江城?那不就是边疆?他好似知道了些什么,说道:“难道年关也没有回云阳城?” 姚夙蘅轻笑,微微摇头,好似很无奈一般,说道:“祖母都望穿秋水了,也没有见那个臭小子回去。” 声音落下,大厅之中一时便没有了声音。 姚夙蘅自从经过那一件事情后,是经历好久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在他踏出姚府的时候,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害他经历那般痛苦之事的人已经远去了京城,还嫁给了靖南王府的世子。 就连江家的人都是前往了京城,他内心的仇恨越来越大,他深受痛苦,害他的人却是在京城逍遥自在,他怎会让江灼如意? 想着在茶馆上听到的事情,姚夙蘅看着姚清越,说道:“大伯,这京城中怎突然这般多的禁卫军巡逻?” 姚清越闻言,精明的眼中微微一闪,心中压制着一股情绪,他用着很是平淡的声音,说道:“可能是跟刺杀靖南王府世子妃有关吧,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姚夙蘅倒是没有错过姚清越眼中闪过的淡光,他嘴角轻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那不就是江家的五姑娘,江灼吗。” 姚清越听姚夙蘅这般说,才是想起以往姚夙白口中也说过江灼,他淡淡一笑,说道:“是啊,就是云阳城江家三房的女儿,夙蘅应该很熟吧,云阳城江家与姚家关系那般好,江家的姑娘也很熟吧。” 姚夙蘅淡淡一笑,端起桌面上的茶杯,低垂这双眸,嘴角噙着的是冷笑,“也不是很熟,如今江家与姚家早就没有了以往的情分。” 姚清越当然知道姚家与江家之间发生的事情,如今王元香所遭受的痛苦,姚清越当然会全部加在江灼的身上,伏璟不顾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此番千禅阁的人没有如他意的把江灼给带回苗疆,那有的是机会让江灼落入在苗疆人的手中。 “既然蘅儿是来京城见故人的,那便安心的呆在府上吧,别见外,这里也算姚府。”姚清越说着,便是起身,继续说道:“蘅儿,你大伯母如今有些不方便,我便去照顾你的大伯母去了,等下夙玺从大理寺回来,你们在好好的喝一杯。” 姚夙蘅见着姚清越起身,也是起身,供着手,说道:“大伯有事去忙,蘅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正好有几件事情想请教夙玺。” 姚清越见状,微微点头,便是走出大厅中,大厅中的丫环见着姚夙蘅起身,便上前恭敬的说道:“蘅少爷,还是原来的院子,这边请。” 姚夙蘅跟着丫环便走出了大厅,大厅外站着的侍卫见着姚夙蘅出来,立马跟在身后。 姚府的院落很大,而云阳城姚家的人来了也会有单独的院落,当初姚夙白来京城的时候,在姚家停留了三月之久,便是单独的院落,至今也为姚夙被留着。 姚夙蘅的院落在正院相近的院子,丫环带进院落中后,都是毕恭毕敬的说道:“蘅少爷,奴婢就先行下去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奴婢的,通知院落中的小厮便可。” 姚夙蘅微微点头,视线却是没有落在丫环的脸上,他轻声说道:“下去吧。” 声音落下,丫环便退出院落中。 姚夙蘅环视了一圈这座院落,他记得这座院落是他送姚夙白来京城的时候住的院落,好像有些物是人非,姚夙白走了,他的弟弟不喜姚家,便逃离姚家,那么他呢,他想让一个人死,那她定会死…… 姚夙蘅在院落中的石桌上坐下,眼中尽显阴冷之意,他说道:“一路走来都是靖南王府被禁军守着,这京中可真有苗疆之人?” “想来也该是没差,若是京中真有苗疆的人,这般多的禁军也不足为。”姚夙蘅身侧站着的侍卫说道。 “那这么说的话,很难接近江灼,或者很难混入靖南王府了?”姚夙蘅暗涌着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感觉他四周围都充满了凛然的寒气。 “公子,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亦没有接近不了的人,就算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靖南王府给围着,靖南王府的人总会出府,一旦混进府中,江灼的命便是手到擒来。” 随着侍卫的话音一落下,姚夙蘅便是起身,说道:“这几日你先盯着靖南王府,看看靖南王府有那些空子容易出错。” “是,大公子。”侍卫说着,又是想起姚夙煜,立即说道:“大公子,我们如今在京城中,二公子还不知道、若是知道公子上京来找靖南王府世子妃的麻烦,会不会……” “不关他们什么事情,等我见到了江灼,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地,就算是伏璟把我千刀万剐又如何?总之解了我的心头只恨!” 姚夙蘅一旦说起江灼,那眼中的恨意是那般的明显。 然而就在姚夙蘅上京后,靖南王府也迎来一位江灼许久不见的人。 靖南王府大厅中。 江灼看着那满是在打量着这四周的莫宥,还有莫宥身侧坐着的柳焉时,江灼轻笑一声,说道:“你们这个时候上京做什么?不对,是你们来京城做什么?” 听着江灼的声音,莫宥的视线才是落在江灼的脸上,他眼中全是戏虐之色,说道:“真是几月不见,小师弟把五姑娘养得这般好啊,竟然脸上都长了不少肉。” 莫宥说着,便被柳焉猛的一拍,“有你这么说一个女人的吗,你知道什么呀。” 莫宥轻轻摸了摸鼻尖,他看着柳焉的眼神满是柔意,说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这般说五姑娘的。” 江灼看着莫宥与柳焉相处的模式,淡淡一笑,她还怕柳焉与前世那般,跟祁承寒有什么关系,伏璟果然没有骗她,柳焉心仪之人是莫宥,看来,莫宥也是心仪柳焉的。 正是在她出神之际,莫宥声音没有刚刚的戏虐之声,他看着江灼,说道:“五姑娘知道姚夙蘅也上京城了吗?” 江灼在听到姚夙蘅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住,挑着眉头,说道:“姚夙蘅、上京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6章 别院出事了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6章 别院出事了 “姚夙蘅、上京了?” 听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江灼有些意外,深邃的眼中划过暗淡的光。 “我与柳焉原本打算不来京城的,不过在去漠北的时候,发现姚夙蘅只身来京城,还是背着姚家的人,然后把你也联想了一下,或许姚夙蘅上京是来找你的。”莫宥认真的看着江灼。 柳焉也是微微的点头,她看着江灼,说道:“是啊,原本我们打算去漠北的,姚夙蘅与我们是一同出云阳城的,细细打听之下,得知姚夙蘅是前往京城,我们便在他其后。” “姚夙蘅是已经上京城了吗?”想着姚夙蘅不免会想起京城的姚家,江灼的眼睛眯了眯,笑道:“他上京城定是要去姚家的。” 柳焉与莫宥相视一眼,又是看向江灼,莫宥眼中闪了闪,“五姑娘,姚夙蘅上京来可能便是来找你的,那次……” 莫宥想起在姚府姚夙蘅的经历,有些担心江灼,“一来京城便听到苗疆的人闯进了京城,还是直接冲着靖南王府。” “是不是王爷与小师弟没有在靖南王府,他们才是这般的肆无忌惮?” 江灼听着莫宥这般说,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那唇角微弯的弧度有些凉意,“来了正好、姚清越的账我还没有找他算呢,姚夙蘅也上京,他不来招惹我,相安无事,若是与姚清越一起来,那还真是不要太客气。” 莫宥听闻过姚清越的事迹,只要一联想到靖南王妃与伏璟的事情,姚清越的那个夫人是苗疆的人,或许京中的苗疆之人,和姚清越也很大的关系。 “你们跟着姚夙蘅一同来京城,漠北那边要不要紧?”江灼挑着眉头问道。 一提到漠北,莫宥脸上色正了正,说道:“安九君把漠北的平阳城,和梁城给攻下,西秦的军营已经退至到了玉城,漠北军营中大多都是怀王的心腹,这段时日小师弟应该是在处理怀王的心腹。” 江灼听闻伏璟的时候,眸子暗了暗,与伏璟分隔这么久了,她也没有给伏璟写过什么信,伏璟也没有给她写什么信,或许在他们的心中,思念根本不会用信来代替。 “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京城了,不知什么时候去漠北?”江灼挑眉问道。 莫宥与柳焉相视一眼后,才是说道:“等姚夙蘅离开京城后吧,还有着京中有苗疆之人,总之要先顾着你的安全。” 江灼听着莫宥这般说,眉间一松,笑道:“若是你们去漠北比较急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去的,至于京中的苗疆之人,不会有事的。” 正是莫宥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云薄走了进来,他看着目视莫宥了一眼,便供着手说道:“世子妃,贺大人求见。” 江灼微微一楞,贺寅?她红唇轻轻一扯,“请他进来。” 莫宥与柳焉都是起身,柳焉说道:“五姑娘,你先忙,我与莫宥还有别的事情,不能住在王府。” 江灼也是起身,盈盈一笑,说道:“那好,你们有落脚之地便让人通知我一声。” 柳焉笑了笑,“行。” 莫宥眼中也全是笑意,对于江灼他还是比较佩服的,不过此番上京后,也是要处理一些事情。 待莫宥与柳焉走出正院后,便是看到走在云薄身后的男人,莫宥与贺寅相视一眼,眼中有几许笑意,便擦肩而过。 柳焉看着莫宥有些疑惑的神色,说道:“怎么,认识?” 莫宥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柳焉莞尔一笑,想到这个京城,她说道:“以往三皇子在京城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要进京一趟,黛记的账簿都是要让三皇子过目一遍的,今年看来三皇子是见不到了。” “你很想见祁承寒吗?”莫宥的声音沉了沉。 柳焉妩媚一笑,她那双眼睛好似能把一个人魂勾走一般,“是啊,毕竟三皇子可是我主子。” 莫宥闻言,脸色一跨,脚步立马加快,拉着柳焉就是大步的走出正院的大门处。 贺寅走进大厅的时候,云薄已经站在江灼的身侧,他淡淡一笑,语气中有些恭敬,“下官见过世子妃。” 江灼意味深长的看着贺寅,她不知道贺寅这个时候来靖南王府做什么,更是不知道贺寅与千南人有什么瓜葛,还有最重要的便是,千禅阁的人被贺寅抓去了大理寺,贺寅是怎么与祁承络交代的? “贺大人请坐。” 贺寅清凉的俊脸上好似划过什么东西般,便在右首的首位坐下,身后的侍女见状立即上茶。 “不知贺大人来靖南王府是有何事?”江灼口气中满是疑问。 贺寅微微垂眸,“下官前来,是想告诉世子妃一声,苗疆人的窝藏点,已经找到了。” 贺寅的声音落下,就连云薄眼神都是冷了冷,江灼淡笑,“发现了为何还要告诉我一声?贺大人不是应该带着人剿灭苗疆人?” 贺寅与江灼对视,目光中有一刹那的寒意,他说道:“与姚家的人有关,下官便来找世子妃商量,或者王妃也行。” 江灼闻言,微微点头,好似知道贺寅此番前方王府是为何般,“与姚家有关系啊。” “是的,那些苗疆的窝藏的地方是姚家别院中。”贺寅剑眉轻佻着,若是靖南王府的王妃不是姚家的人,他真会直接把姚清越抓紧大理寺,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不过,毕竟姚家是靖南王妃的娘家,他做事还是要顾忌许多。 然而江灼接下来的话让贺寅脸上的笑意更深。 “贺大人应该直接把姚清越抓起来的,窝藏苗疆之人,也太不把西秦的律法放在眼里了。” 云薄闻言后,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 江灼虽然这般说,还是对着身侧站着的岚桑说道:“桑儿,去把王妃请来,毕竟这是姚家的事情。” “是,世子妃。”岚桑说完,便走出大厅之中。 一时之间,大厅中也没有了声音,贺寅浅浅的看了一眼江灼,便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深不见底的眸中有暗光闪过,他明明可以先把那些苗疆之人抓起来,然后在拿到证据直接可以把姚清越关进大理寺的,不过他并没有那般做。 他却是想来一趟靖南王府…… 没过多久,姚若尘便走进了大厅之中,江灼见状立即起身,便是相迎,“母妃来啦。” 姚若尘看着同样起身的贺寅,笑道:“贺大人也来了?” “下官有些事情想与王妃相商。”贺寅恭敬的说道。 姚若尘闻言,扶着江灼便是往靠椅上坐下,“贺大人要与本王妃相商什么?” 江灼很识趣的说道:“母妃,你与贺大人聊着,我就先下去了。” 贺寅见着江灼这番话语,剑眉挑了挑。 “那好,你回院子吧。”姚若尘看了一眼身侧的嬷嬷,说道:“魏嬷嬷,你扶着世子妃回院子。” “是,王妃。” 江灼心中在不喜姚家的人,她也不会越过姚若尘在明里处理一些事情,贺寅亲自上门来说苗疆的人在姚家的别院中,那她就会给足姚若尘面子,若是姚家的人出事了,并不关她的事情。 待江灼走出大厅后,姚若尘才是看向贺寅,说道:“贺大人想说什么。” 如今这里坐着的是靖南王妃,贺寅便是有什么说什么,“想来王妃已经知道世子妃会被刺杀是怎么回事,千禅阁有参与,不过千南人已经被下官抓回大理寺了,京城中还有苗疆的人。” 姚若尘见着贺寅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她,柳叶眉相皱,问道:“这就是贺大人与本王妃相商的事情?” 贺寅低眸,轻笑一声,说道:“可若是苗疆的人与姚家有关系,不知靖南王妃会如何做?” 姚若尘脸色猛的一变,冷声道:“你说什么、苗疆的人,姚家怎么会与苗疆有关?” 贺寅看着姚若尘的脸色,他问道:“难道世子爷没有与王妃说?” “说什么?”姚若尘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王妃可知道姚家大夫人的事情?”贺寅看着姚若尘的眼睛,好似只要能看着姚若尘的眼睛,就能知道姚若尘的话是真假般。 “姚家大夫人?”王元香?姚若尘并未有从伏璟的哪里得知王元香的事情啊,她只知道王元香病了,姚若尘加上以往在姚府发生的事情,便并未有去姚府探望,只是让身边的魏嬷嬷去了姚家一趟,然而她多余的都不知道。 “对,王妃原来还不知道啊,可能世子爷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家的大夫人十几年前来西秦,在姚清越南下经过玉城时,带回的京城,想来那个时候,姚清越就已经知道王元香扁食苗疆的人。” 贺寅的声音一落下,姚若尘脸上满是震惊,她眼中有着呆滞,看着贺寅,说道:“我大嫂是苗疆的人?” 贺寅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聪明如姚若尘,苗疆的人几乎是被伏修给铲除的,而王元香若是苗疆的人,那、她去了一趟姚府便中蛊毒,便可以解释的通,这么说来的话,她当年中毒,她儿子十几年的不良于行,都是她大嫂下的手,她越想衣袖下的手握的越紧。 “你的意思,这次世子妃被刺杀之事也与苗疆有关。”姚若尘很肯定的说道,淡淡的声音中包含着浓烈的恨意。 “当然还有千禅阁的人,王妃也应该知道世子爷与千南人之间的纠葛,不过,苗疆人此番也是浑水摸鱼,想把世子妃给挟持去苗疆。” 姚若尘轻吐几个浊气,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与疑问,沉着声音,“姚清越也是知道王元香是苗疆的人?” 贺寅淡淡一笑,说道:“这件事情还得王妃亲自问问姚家大老爷了。” 姚若尘狠狠的吸着气,目光平视着大门处,说道:“贺大人来应该不止说这件事情吧。” 贺寅淡眸低垂,“下官在姚家的别院中发现了有苗疆人的迹象,王妃啊,姚清越包庇着苗疆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窝藏苗疆人,是要诛九族的。” 姚若尘眼睛眯了眯,冷着声音说道:“贺大人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便是,苗疆人下官不会放过,姚家的人也逃不了,下官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来提前通知王妃一声。” 姚若尘带着少许的深意看着贺寅,她目光浅浅,“贺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此事告诉给皇上?” “王妃觉得有何不妥吗?毕竟,通敌叛国之罪,姚清越是坐实的。” 贺寅轻轻的话语,让姚若尘心上一颤,通敌叛国,对啊,西秦对于苗疆之人本就带着仇视,当年苗疆人抓西秦的人去做药人时,西秦的人恨不得吃苗疆人的肉,喝苗疆人的血。 先不说王元香是不是苗疆的人,就单单说贺寅查到姚家别院有苗疆的人,姚家的人就背不起这个罪名。 苗疆是什么人?那是会巫术,会邪术的人,还隐藏在西秦的皇城之中,如今本就战火再起,苗疆人在皇城做什么?刺杀当今圣上? 姚若尘轻轻的闭上眼睛,却是在瞬间睁开,她说道:“既然贺大人发现苗疆之人,那便要铲除才是,只要是通敌叛国之人,别说诛九族,永世不得翻身也不为过。” 贺寅听闻,那双眸子深处有着不小的震撼力,随即便站起身,供着手,恭敬的说道:“既然王妃都这般说了,那下官就放心了。” 姚若尘嘴角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不语。 “大理寺还有些忙,下官便先告退。”贺寅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大厅之中。 云薄还是在原地站着,他看了一眼姚若尘,说道:“王妃,主子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姚大夫人下的蛊毒,所以那段时间传出姚大夫人身子不好的事情,是主子挑断了姚大夫人的脚筋,斩断了双臂。” “姚清越居然知道是谁下的蛊毒,我是他亲妹妹啊,他为何不阻止,我可是他的亲妹妹。”姚若尘压制着声音,双手紧握着,只要一想到这些年来伏璟受的罪,她眼中全是恨意,立即起身,冷声道:“被马车、” 云薄见状,立即阻止道:“王妃,若是此番你去姚家,会有不少事情的,当初主子放任姚大老爷,便是想着姚家的老夫人,主子说过,那是王妃的母亲。” 果然,姚若尘在听到丘氏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变,此刻她的手都在发抖,说道:“姚清越想死,为何还要拖累母亲,为何还要拖累母亲,他这是通敌叛国啊。” 云薄低着头,声音有些压制着,“王妃放心,属下会看着办,贺寅也断然不会让姚家满门入狱,若是姚家突然倒台,整个西秦属于姚家生意,便会不堪设想。” 姚若尘挥了挥手,声音中有些疲惫,说道:“你先下去吧……” 云薄见状,恭敬的说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大厅之中。 任谁都接受不了,看着自己儿子十几年来的受的罪,居然是自己亲哥哥亲嫂子造成的,嫂子久算了,可是,姚清越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怎么也这般对待她,怎么对得起那个从小就受苦的伏璟? 而云薄从大厅之中出去后,便是往韶华居走去。 魏嬷嬷把江灼送回韶华居的时候,蒋怜儿正好抱着江雨真来到了院子中,因着今日天气还不错,便是在院落中坐了下来,岚桑接过江雨真,抱着在院子中慢慢走着。 而江灼与蒋怜儿相坐在石桌前。 “这些天二哥都在忙什么?”江灼看着蒋怜儿满脸的愁容,问道。 蒋怜儿冷哼一声,只要一想到江家院子中的那几日,脸上便不会有笑意,她讽刺的说道:“小灼,你说着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 江灼挑眉,“谁?是二婶?” “错了,还有江老夫人,简直太不要脸了。”蒋怜儿说着脸色越来越黑,“我就没有见过她们这样的人,当初我嫌弃真真是女儿,还想让我们母女一尸两命,这几日却是让江允阑拐外抹角的让把雨真给她们带,说什么是江家的孙女,理应认祖归宗,娘的,说的好像只要呆在她们的身边鞭尸认祖归宗似的。” 江灼闻言,眉头皱得老高,她问道:“二哥同意了?” 蒋怜儿把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冷声道:“他敢吗,只要他说出一句让我们母女去江家的话,我就抱着我女儿消失在这西秦。” “好了好了,你就别听她们的,反正这段时间靖南王府外都是禁卫军,等下我让容沙去吩咐一声,没有重要的事情,谁都不能放进来。” 江灼说着,便看到云薄从月门处走了进来,她相皱的眉头微微一松。 “世子妃,贺大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说给了王妃听。” “母妃可有说什么?” 云薄垂眸,“贺大人说了,姚清越是通敌叛国。” 江灼闻言,嘴角满是幽深的笑意,“通知萧钬,让贺寅直接去包围姚家、别院。” “是!” 姚府大门,姚清越刚刚才从下马车,手中提着的依然是王元香喜欢吃的东西,只是刚刚踏上府门前的石梯。 从街上的人群中跑来一穿着锦袍的男子,脸色凝重,“老爷、” “别院出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7章 入狱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7章 入狱 “老爷,别院出事了。” 姚清越听闻别院出事,就连手中提着的食盒都是瞬间落下石梯之上,散落出来的点心还冒着热气,他眼中全是冷意,双手抓着锦袍的男子双肩,眼中全是震惊之色,“别院出事?别院出了什么事!” “大理寺少卿带着禁军把别院全都包围了,贺寅已经在进了别院之中。” 姚清越闻言,转身便是往姚府大门奔去,身后的男子跟在姚清越的身后,说道:“老爷,那些人全在姚家的别院中,贺寅定是发现了什么,老爷,姚家,姚家会不会就此完了。” 姚清越脚步有些加快,听闻身后的担忧的话语,眼中全是呈现冷意之色,“在姚家别院就跟姚家有关系吗?若是贺寅没有别的证据,量他有十个胆子,也不能把姚家怎么样。” 这个时候,姚夙蘅在正院的鹅卵石小道上走着,见着姚清越脸上的表情,脸色正了正,上前问道:“大伯,是出了何事?” 姚清越看着姚夙蘅向他走来,脸上的冷意缓和了不少,说道:“蘅儿啊,今日可有见过夙玺?” “夙玺?他今日就在院子中的房,哪里也没有去。”姚夙蘅也正是从姚夙玺的院中出来,便遇到了姚清越。 姚清越听闻姚夙玺并未有去大理寺,脚步直接停下,他眼睛眯了眯,“整日都在院子中?” 姚夙蘅明显感觉到了姚清越的不对劲,挑着淡眉,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大伯?” 姚清越神色淡了淡,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说道:“无事,蘅儿先回院子吧,我去找找夙玺。” 姚夙蘅轻微点头,给姚清越让路,深沉的眼睛一直看着姚清越的背影消失在鹅卵石的小道上,他才说道:“姚肆,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姚夙蘅身边的男子闻言,恭敬的说道:“今日好像并没有大事发生,不过看着大老爷刚从外面回来,就算发生的事情也是刚发生不久。” 姚夙蘅闻言,立即转身往姚府大门走去,他沉着声音说道:“先办我们自己的事情。” “是,大公子。”姚肆说完,跟在姚夙蘅的身后,便踏出姚府。 而这边姚夙玺的房中,姚清越一推开门,便看到那案几旁坐着的人,眼中的冷意淡去,他唯一的儿子。 “今日沐修?” 姚夙玺抬头看着走进来的姚清越,随即低下头,他说道:“今日贺大人说并没有什么事情,贺大人就便让我回来了,正好手中有点事情,便回来处理了。” “贺寅让你回府?那他去了哪里?”姚清越好似随意问起一般。 “贺大人说今日要去一趟靖南王府,有点事情与姑姑谈,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关于那日刺杀世子妃有关。” 姚夙玺的话让姚清越的眼神越来越有深度,他问道:“去靖南王府?” 这个时候姚夙玺才是感觉到了姚清越的不对劲,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眉间相皱,问道:“爹问这个做什么?” 姚清越眼睛眯了眯,便是问道:“玺儿,你知道你娘是苗疆的人,你也知道有苗疆的人在我们姚家的别院,那你知道贺寅今天去了别院吗?” 姚夙玺一听,噌的一下站起身,眼中有些质疑,看着姚清越问道:“贺寅去了别院!” 姚清越看着姚夙玺的神情,声音有些僵硬,说道:“看来贺寅是特意让你回府的。” “爹,那还不去别院看看!”姚夙玺说着便是绕开案几,面色严肃,他是大理寺的人,当然知道西秦对于苗疆的人是恨之入骨,贺寅历来也有手段,若是姚家被安上窝藏苗疆之人的罪名…… “还不坐下!” 正是要踏出大门处的姚夙玺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姚清越,“爹、贺寅不好糊弄,儿子去看看。” “若是你此刻去,就是在说明姚家做贼心虚、”姚清越沉着声音,说道。 姚夙玺闻言,深深的看向姚清越,“爹、你知道窝藏苗疆人的罪名吗。” “窝藏苗疆人的罪名?自从我娶你娘开始,便不知有这个罪名,是伏修先心狠手辣的灭了苗疆的族人,当年我遇到你娘的时候,苗疆活着的人渺渺无几,这些年来,你娘已经彻底是西秦的人,可是伏修的儿子还是不放过你娘,你看看你娘如今的模样,断臂,就连脚筋都挑断,伏家父子,简直就是该死!” 姚夙玺眼睛眯了眯,声音有些起伏不定,“爹,贺寅不是伏修,也不是伏璟。” “总之那别院虽然在姚府的名下,不过早已租了出去,就算苗疆的人被贺寅给擒住,也不关姚家的事。” 姚清越的话语让姚夙玺微微的吐了一口浊气,姚家在京城被就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若是在这个时候被安上一条苗疆人的罪名,怕是、在如何的根深蒂固,也会跌下万丈深渊。 然而,这边姚夙蘅刚刚走出姚府石梯后,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姚府的大门处,马车停下,跟随的禁卫军全全把姚府给包围住。 姚夙蘅脸色冷了冷,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禁卫军。 赶马车的是容沙,她跳下马后,接着便是岚桑,岚桑扶着江灼,轻柔的说道:“小姐,你慢一点。” 在姚夙蘅看清江灼的面容时,眼中那股恨意怎么掩藏也掩藏不住。 江灼也是一眼便看到了姚夙蘅,她莞尔一笑,“姚大公子,真是好久不见啊。” 姚夙蘅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重,薄唇翘着的笑意冷厉如刀,“江、灼、” “这么巧啊,你也在姚府、”江灼一步一步的往姚夙蘅走去,她声音轻飘飘的,“姚大公子是要出府吗,不过姚家出了一些事情,你还是先进去吧。” 江灼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容沙的声音,“世子妃、姚府中有苗疆人,还是等贺大人来了再说。” 江灼的目光始终都没有从姚夙蘅的脸上移开,“无事,我也正想问问姚家大老爷,是想让靖南王府怎么样。” 说着,便与姚夙蘅擦肩而过,“姚公子一来京城,京中便有苗疆人,这其中难道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姚夙蘅闻言,猛的转身看向已经在上石梯的江灼,狠狠的盯着那一抹背阴,是不是每次他要对她动手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要先一步,什么狗屁苗疆人,给他安的罪名还真是恶毒。 眼看着江灼已经走进姚府,禁卫军也把姚府围的密不透风,容沙嘴角一翘,看着姚夙蘅,“这位姚公子,请。” 姚夙蘅阴冷的与容沙对视着,相隔了一会,姚夙蘅咬着牙转身,又重新走进姚府中,身后的姚肆淡淡的看了一眼容沙,便跟随其后。 容沙冷厉一笑,走进姚府,禁军立马把姚府大门守住。 姚府中的小厮见着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来了,连连往后退着,有的便是去通知各院子的主子。 “老爷、老爷、不好了……” 姚清越正是与姚夙玺相谈着,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两父子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老爷,大少爷,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带着禁军把整个姚府都包围了。”小厮还在喘着气,声音中亦然有着紧张。 “什么!”姚清越瞬间起身。 禁卫军把姚府包围,这说明什么?姚清越绕开小厮便是往大门处走去。 姚夙玺跟在身后,问着小厮:“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为何要老包围姚府?” 小厮闻言,因着姚夙玺的脚步有些大,小厮小跑着说道:“不知,已经去通知老夫人了。” 姚夙玺完全把别院的的事情联合在了一起,不知怎么的,整个心都提起来,看着前面姚清越的背影,衣袖下的手紧紧紧握。 姚府大厅之中。 姚家老夫人丘氏脸色平静,姚清毅坐在左边的首位,他并不知这个外甥媳妇来姚府是干什么,不过,他心里隐约觉得是姚府出了什么事情。 姚董儿与周氏坐在一起,这大厅之中本就有一顾僵硬的气氛,两人更是不敢说什么话,对与江灼,姚董儿还是比较好的,她看着与姚老夫人坐在一起的江灼,眉梢都是羡慕,先不说江灼这个女子有多聪明,就单单想到她能在皇宫与先皇,与当今的皇帝对势,姚董儿便绝的江灼很了不起了。 “不知,世子妃带着禁军来把姚府给包围,是姚府出了什么……”姚清毅平视着江灼,就算姚府出了什么事情,或者犯了什么过错,他总是要知晓的原因的吧。 江灼面色很是柔和,并未有过多的情绪,她把视线放在姚清毅的脸上,说道:“这个事情还不怎么好说,但是呢、”江灼看了一眼姚老夫人的侧颜,薄唇一翘:“这个还是要等姚大老爷来了,才好说。” 丘氏怎会不知自己的大媳妇是苗疆的人?她总觉得江灼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姚董儿与周氏相视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还要等大伯前来才好说? 姚清毅闻言,立即收回视线,说道:“难道是大哥做了什么……事情?” 江灼浅浅一笑,说道:“这些时日,京城中出现了苗疆的人,刚好,和上次刺杀本世子妃是一批的人,虽然千禅阁的人已经被关进了大理寺,但、苗疆的人却是在姚家别院相安无事的住着。” 江灼在说到苗疆人的时候,大厅中气愤好似凝固住了一般。 姚清毅脸色冷了冷,对与苗疆人,他们就像平常老百姓一般,内心莫名的有着仇视,不过如今江灼说姚家别院有苗疆的人。 “这、世子妃是不是弄错了?姚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养着苗疆的人?”姚清毅诧异的说道,这不是一般莫须有的罪名,这个是窝藏苗疆人啊。 江灼闻言,像样的挑了挑眉,认真的看着姚清毅,问道:“可、姚家大夫人就是苗疆人,难道姚二老爷不知道?” 江灼的话音落下,大厅之中的氛围再一次的僵持住,姚清毅握着雕花木椅的扶手上,姚家大夫人就是苗疆的人。 在最末端坐着的姚夙蘅闻言,脸上并未有多大的表情,不过,内心的震撼只有他知道,姚家窝藏苗疆人这么多年,被诛九族也不为过,那么远在云阳城的姚家也不能幸免。 姚董儿满是震惊之意,她说道:“表嫂,怎么可能,大伯母怎么可能是苗疆的人啊。” “是啊,璟儿媳妇,你是不是弄错啦。”周氏也是说道,要说平日与王元香多多少少都一点摩擦,但是要说王元香是苗疆的人,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是不是、让姚大夫人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江灼轻飘飘的说着,眼眸微微垂着,“都说清者自清,如若我诬蔑,就让姚大夫人出来……” 姚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就连姚清毅脸色都是变了变,江灼这般笃定的话语,那么,后面定是有什么证据才能这般说。 “璟儿的媳妇这般招摇的来姚府,不知姚府犯了什么事,连禁卫军都出动了。”姚清越一踏进大厅之中,带着寒意的眼睛直击江灼。 江灼看着一步一步走进的姚清越,嘴角噙着的弧度都是一股讥意,“犯没有犯事,姚大老爷真的这般不清楚吗?” 江灼身侧的容沙看着姚清越走进,她好似无意开口般:“世子妃,想来贺大人已经把姚家别院窝藏的苗疆人进宫面圣了。” 姚清越脸色一变,姚老夫人,姚清毅脸色都不怎么好,在姚家别院有苗疆的人,大理寺少卿贺寅还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江灼闻言,她看了看天色,说道:“是吗,贺寅能这么轻易的把苗疆人给制止住,本世子妃还真是小看他了呢。” “江灼!姚家别院早已租了出去,你如今这般,意思就是在说姚家人在窝藏苗疆人是不是!”姚清越字眼明了的说道。 “是啊,姚老爷养了这么多年的苗疆圣女,养几个区区苗疆死士有什么怪的?”江灼的声音中全是讽刺之意,“当年苗疆人专挑西秦百姓做药人,漠北一带的百姓个个都在恐慌之中度过,苗疆人那般欺辱西秦的百姓,父王带兵剿灭苗疆,是替天行道。” “而你、”江灼直直的看着姚清越,“居然看上了苗疆圣女的美色,在自己妹妹有身孕时,你的苗疆夫人亲自下蛊在自己亲妹妹身上,你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想为苗疆报仇血恨,怎么?西秦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这般的急着通敌叛国?” “原本想着让父王死妻亡子,结果并未有入你和你夫人的意,母妃好好的活着,就算这些年伏璟深受痛苦,可、还好好活着、”江灼说着脸上全是笑意,“如今看着靖南王府全是女人,怎么,姚老爷这次是想靖南王府谁死呢?” 姚清越听闻江灼说的种种,眼中的冷意好似能穿透江灼一般,他恶狠狠的盯着江灼,并未有说话。 而大厅中的人,除了江灼,姚夙蘅外,在场的人在听到当年姚若尘是怎般的中毒,而伏璟又是为何不良于行的,都是震惊的看着姚清越。 就连刚刚走在大门口的姚夙玺都是停下脚步,他愣愣的看着姚清越的背影,他知道他的娘是苗疆人,他也知道靖南王与苗疆的事情,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娘是苗疆的圣女,他更是不知道伏璟不良于行是自己父亲母亲的手笔。 姚老夫人想到当年姚若尘生产时的场景,已是震惊不已,如今还听到当年的事情是自己大儿子干的,她怎么也接受不了,正是在她要大声质问时,却是见身侧的女子站起了身。 江灼与姚清越对视着,继续说道,轻飘飘的声音落入姚清越的耳中,好似一个耳光。 “你一定很好伏璟为什么单单报复王元香一个吧、” 姚清越眼睛紧了紧,他看着江灼身侧站着的容沙,紧握的大手,并未有敢出手。 “他真是太善良了,想着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王元香给母妃下的蛊毒,跟你这个舅舅没有关系,想来你这个舅舅也有几分怜悯之心,不指望自己舅舅关心一下自己,总该关心一下亲妹妹吧,不过、你这舅舅好似真希望他死吧,或者,让靖南王府所有的人下地狱?” 江灼挑着眉,目光中满是笑意,与姚清越对视,对姚清越脸上的寒意,视若无睹。 “不过呢,伏璟是伏璟,他不想母妃为难,他也不想外祖母为难,更不想看到无辜之人遭罪,如今,姚老爷,你得罪的是我,你想我死,我怎么会让你好过呢、” “你说、我该怎么才能让你不好过呢?”江灼轻声一笑,微微低眸,“窝藏苗疆人,本该诛九族的,若是姚老爷想让整个姚氏家族与你陪葬的话。” “那血流成河的场面定是很壮观。” 此时的姚清越整个身子都子发抖,而姚清毅才知道江灼刚刚为何那般的笃定,原来当年若尘中毒是自己大哥大嫂下的手。 姚清毅噌的站起身,两步走到姚清越的面前,“砰”的一声,一拳重重的砸在姚清越的脸上,他冷着声音,“若尘的事情是不是你与王元香干的!啊!你说啊!” 姚清越身子偏了偏,嘴里有着生锈的味道,他看着姚清毅,并未有说话,江灼刚刚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不想整个姚氏家族与他一起死的话,那定是要独揽窝藏苗疆人的罪名。 可,自私如姚清越,怎么会独揽苗疆人的罪名? 姚清越冷厉的看了一眼姚清毅,并未有回答姚清毅的话,便是直接看着江灼。“你说这么多,你有证据吗、刚刚我已经说了,姚家别院早就租了出去,就算那里住着的是苗疆人,与姚家有何关系?你说若尘的事情是我与我夫人做的,你的证据呢?你说我夫人是苗疆圣女,你的证据呢?你想让姚氏家族血流成河?你有那个能力吗?” 江灼闻言,透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姚清越,黑眸深处划过的是几缕笑意,她还真是小看了姚清越,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姚家的掌家人,就是不一样啊。 姚夙蘅目光一直看着江灼,此刻看着姚清越这般说,他轻笑一声。 姚夙玺走到姚清越的身侧,看了看一脸冷意的姚清毅,还是很有礼的喊了一声,“二叔。” 姚清毅见着姚夙玺,脸上的冷意收了收,他只有一个女儿,并未有儿子,这些年来,对姚夙玺相当于自己的亲儿子。 “姚老爷说我没有证据,是啊,的确我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你就觉得你逃得过吗?你就这般笃定你姚家能逃得过?” 江灼话音一冷,姚夙玺便沉着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灼莞尔一笑,“那么,姚家大小姐去了哪里呢?”目光从姚夙玺的脸上移到姚清越的脸上,问道:“姚语彤去了哪里呢?难道不是跟随西域太子一同去了苗疆?姚老爷,你真当京中之人是傻子不成。” “你、你调查西域太子!”姚清越很是震惊的说道。 江灼把眼中的笑意瞬间收起,她冷笑一声,她还真是懒得与这些人废话,难道直接抓起来严刑拷问不好? “姚清越,如今你只有两条路走。” 姚董儿紧紧的抓着周氏的手,在周氏耳边说道:“娘,表嫂好像说的是真的,大伯母真是苗疆的人,难怪,难怪上次落姨与我说,说咱们姚家除了大哥一人外,全是女儿,为什么全是女儿?难道就只有大伯母一人能生儿子吗,原来,原来大伯母是苗疆的人啊。” 原来是苗疆的人啊,因为只有苗疆的人才会邪术,这也解释了姚府上除了姚夙玺外全是女儿的原因。 周氏一听,脸色一变,她下意识的捂上了小腹,她莫名的想起了在姚董儿三岁时,她有段时间特别想吐,可是在给王元香说后,王元香却是对她说是身子不好,调理调理便好了,后来王元香还很是关心的给她调理身子,后来月事就来了,后面每一月的月事都准确无误的来,她当时还挺感谢自己大嫂的。 如今听姚董儿这般一说,她总觉得不对劲。 “你要么独揽窝藏苗疆人的罪名,要么,整个姚氏都入狱。” 江灼轻飘飘的话音落入每个人的耳中,一时之间大厅中便陷入沉寂之中,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姚清越。 “除了这两条路,你无路可走……” 江灼一说完,便听到姚老夫人哽咽的声音:“作孽,作孽啊,越儿啊,你怎么这般心狠,去害自己的亲妹妹,那个女人就那般好,让你不惜去害自己的妹妹吗。” 姚清越看着姚老夫人的模样,指尖都在颤抖,“母亲……” “想好了吗。”江灼的声音这般响起,让在场的人又是一惊。 姚夙玺冷冷的看着江灼,说道:“你也知道姚府是靖南王妃的娘家,做为儿媳就这么不把王妃放在眼里,居然带着禁军来姚府,是要抄了姚家?” “是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江灼轻柔的说着,目光转向姚清越,薄唇一勾,“既然那条路都不走、” “来人、把姚府的主子全都带走!” 姚董儿与周氏立即站起身,说道:“表嫂,我们真的不知道大伯母是苗疆的人,真的,不知者无罪,我们二房什么都不知道。” 周氏见着江灼看向她们,立即跟着点头,说道:“这些年,我们真的从不知道大嫂是苗疆的人,就连大丫头去大嫂的娘家,我们也只知道是在漠北,并不知道是苗疆。” 江灼嘴角一扯,“可能二舅母不知道何为诛九族。” 周氏闻言,往身后退了退,诛九族,诛九族,身子已经在颤抖,恶狠狠的盯着姚清越,“这个混账玩意,明知是苗疆女人你还娶,如今还要拉着这么多的人陪你送死,你简直不是人……” 诛九族是什么?诛九族周氏要死,或许,周氏的娘家也会被祸及,包括,云阳城的姚家…… 此时的姚夙蘅脸色终于变了变,在这个时候,在皇权下,就算他有如何的手段,如何的想江灼死,他也有些无能为力,只要一想到,自己爹娘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的事情,还要被殃及,大手就是紧握着…… 随着云薄走进,院落中站着的全是禁军,他们全是凛然的表情。 “世子妃、贺大人已经把苗疆人带进皇宫,让皇上定夺。”云薄说道。 江灼轻声一笑,“这些人也全部带走!” “是!”云薄立即转身,说道:“全部带走!” 姚清毅立即护在姚老夫人的面前,他看着江灼的背影,恳请的说道:“世子妃,你就放过你外祖母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灼本就心冷如石,只是想到伏璟的时候,居然起了恻隐之心,她转身看着姚老夫人的模样,对着容沙说道:“容沙,把姚老夫人带去母妃的身边,姚老夫人这个年纪,早该以享天伦,有自己的女儿陪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姚老夫人身子都在颤抖,她嘴巴在颤抖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姚老夫人紧紧的握着姚清毅的手,那双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意,她看着江灼。 容沙见状,上前搀扶着姚老夫人,说道:“姚老夫人,请。” 姚清毅轻吐一口气,对着江灼拱了拱手,他说道:“我想皇上不是昏君,该死之人他该死,无辜之人定是无辜,皇上定不会让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江灼淡然一笑,“或许就会真的如了姚二老爷的意。” 姚董儿原本还想对着江灼说个什么,但是在听到江灼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莫名的不怎么害怕了,她拉着周氏的手,在周氏的耳边说道:“娘,别怕,表嫂定是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姚清越冷厉的看着江灼,他咬着牙说道:“江、灼、你、敢、”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江灼盈盈一笑,她继续说道:“云薄,记得姚家后院还有一个苗疆圣女。” “你!”姚清越与姚夙玺同时说道。 云薄嘴角带着笑意,恭敬的说道:“是!” 江灼冷笑一声,在岚桑的扶着下走出了姚家的大厅,身后还传来姚清越的冷冽之声,“你这是滥用王法,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休想对我怎么样……” 江灼并未有停下脚步,姚清越后面的声音也没有听清,待她走出姚府的时候,姚府大门前已经包围了许多的百姓。 当然来的百姓手中拿着的全是臭鸡蛋与菜叶子,在听到姚家窝藏苗疆人的时候,姚家已经在百姓眼中是通敌叛国的家族,苗疆人都敢窝藏,就算皇族怎么的你我争斗,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都是好皇帝,只要能为老百姓除害的都是好人。 之所以先皇这么多年不敢把伏修怎么样,兵力是一部分,但,先皇更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靖南王府的名声,西秦谁不知道? 靖南王府铲除那些巫术之人,姚家的人却偏偏还窝藏,这怎让人不恨? “出来了出来了。” “是世子妃。” “姚家的人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暗中勾结苗疆人,如今漠北大战在即,苗疆人混迹在京中,不知道是不是来暗杀皇上的,多亏有贺大人,还有世子妃。” 百姓在相互的交谈着,江灼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在侍卫的护着下,上了马车,江灼上了马车看着马车中的姚老夫人,嘴角轻扯,便坐下。 “姚老夫人别怪我心狠,不顾母妃的面子让姚家难堪。” 姚老夫人看着江灼,并未有说什么。 “这世上都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姚大老爷自作自受。” 姚老夫人轻吸一口,平复着心情,很是缓慢的开口,“孩子啊、外祖母并未有怪你的意思。” 江灼由衷的笑了笑,轻柔的说道:“母妃早就想与外祖母独处了。” 而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姚家的人被禁军押出来的时候,围在姚府的老百姓,便是丢着手中的鸡蛋,还有菜叶。 “居然包庇苗疆人!” “该死!” “以后买什么都不会买你们姚家的东西!” 耳中传来形形色色的话,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然而姚清越眼中全是冷意,任然想着江灼并没有证据,这些事情还要经过大理寺审查,还要经过皇上,他有的是话理论,在加上姚家每年送进国库的粮食银子,姚清越终觉得,皇上也会三思而后行。 不过,江灼从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姚家被打入天牢的事情,没隔多久整个京城都知晓,有的百姓更是去已经被封了的姚府大门前泼粪,通敌叛国的人,真是耻辱。 与此同时。 漠北平阳城。 自从上次在营帐中见识过伏璟与祁承寒的手段后,虽然还有几人暗中不怎么服气,不过在大战在即时,所有的人都收起了那心中的小心思。 伏璟让祁承寒从平阳城的左城门攻,在经历两天的掠夺下,终是攻下平阳城。 还在梁城的安九君被伏璟的突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在他要带领兵力去平阳城的时候,伏璟已经比他快一步的进了平阳城。 梁城。 安九君看着手中的信笺时,脸上全是温和的笑意,“伏璟亲自约本太子去平阳城。” “你们说,本太子该不该去呢?” 一位身穿盔甲的男人出位,供着手,恭敬的说道:“依卑职所见,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去见伏璟,伏修自来都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他的儿子几斤几两我们亦是不知,若是太子有个什么安危,卑职无法想皇上交代。” 安九君闻言,淡然一笑,目光停留在一身玄色锦袍的男子脸上,他说道:“子青,你觉得呢?” 名叫子青的闻言,便出列,供着手,说道:“卑职觉得太子殿下还是去会一会这个伏璟比较好。” “哦?何以见得?”安九君有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子青。 “依平阳城这般快就被夺回,想来伏璟也是一个知战场的人,太子殿下最会看人心思,俗话说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太子殿下完全可以赴这个约。” 安九君听着子青这般说,便把手中的信笺扔进一旁的火炉中,淡笑道:“原来子青与本太子的想法一样。” 子青闻言,淡淡一笑,恭敬的退回原来的位置。 身穿盔甲的男人微微低眸,开口道:“太子殿下,还是小心为上,万一有诈……” “左统领放心便是,本殿下知晓该如何做。”安九君那双深不见的眼中有着狡诈之色,他说道:“伏璟敢让本太子去平阳城,本太子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至于有诈、”安九君薄唇上挂着一抹冷笑,便吩咐道。 “给伏璟回信,本太子赴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8章 君子之约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8章 君子之约 平阳城。 一望无际的军营把平阳城包裹住,只有平阳城的城门处,望去才有一条大道。 一支穿着西域服饰的队伍停在平阳城的城门处。 祁承寒看着停下的马车,一股沉重的气氛好似在这城门处蔓延着,祁承寒锐利的眼睛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嘴角却是露出一抹笑意,安九君。 因着今日西域太子来平阳城,城门两侧都是严肃的士兵,平白给城门处添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然而,城门内是三五成群的平阳百姓,在经历两个月被西域人占领的平阳城百姓,对于西域的人,有种强烈的仇视。 今日西域来的人也全是精兵,只有一百名左右,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精兵迅速的把马车给包围住,就怕马车内的安九君有个什么闪失。 祁承寒身边站着的是副将许攀,看着已经停下的马车,说道:“王爷,安九君带的全是西域精兵。” 祁承寒闻言,视线往那些士兵看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说道:“精兵又如何,难道是怕我们放暗箭?” 许攀脸皮轻微一抽,放暗箭?就算是放暗箭,安九君又能怎样?不过此番是璟世子亲自下的贴,他们西秦人也是坦荡荡的人,断然不会做出小人之事。 然而祁承寒却是把目光看向了马车前一侧马背上的男子,精光四射的眼中偶尔流转处一抹杀意,他看着马车帘子被掀开。 祁承寒也早已听闻过安九君的事迹,能与伏璟相比的人,他的唇角勾出的笑意有些玩味,他倒要看看是伏璟厉害,还是这个声名远扬的安九君厉害。 这个时候,安九君已经从马车中出来,祁承寒见过安九君,是以,对于安九君的好少了许多,然而,时常在漠北的人只听闻过安九君的大名,真是没有见过真人。 “太子殿下,请下车。”是已经翻身下马的子青的声音。 祁承寒双眼微微眯起,许攀更是注视着马车,他也想要看看把西域整治成如今繁荣的人,是何方神圣。 下了马车的人一身灰色斗篷,墨发束起,轮廓分明,一双似星辰的双眸,挺拔的鼻梁,朱色的薄唇,那双眼中的温和之意好似要把周围紧张气氛淡化开。 许攀微微惊讶,见过璟世子的容颜,虽说伏璟也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但是那自带身上的贵气,让人不敢靠近,而这西域太子的容颜还真是有些惊艳,安九君身上有一股生的气息,竟让许攀一时忘了那个有亲和力的人,是西域挥霍政权的太子。 “西域太子,别来无恙。”祁承寒供着手,嘴角带着邪笑,说道。 祁承寒的声音把许攀的思绪拉回,眼神沉了沉,他竟一时忘了安九君是西域的人,看来真是不简单。 安九君同样对着祁承寒供着手,“晋王爷,别来无恙。” “在太子回信后,本王真是有些不相信。”祁承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九君,说道。 安九君那双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薄唇办弯,“伏璟之邀,本太子怎会不来赴约。” 祁承寒勾了勾嘴角,对着安九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伏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 安九君同样做出一副请的手势,温和道:“晋王,请。” 平阳城被夺回后,在把军营迁移到平阳城外后,伏璟便住进了平阳城中的府衙中。 从西域的军队走进平阳城中后,都能感觉到街道上的百姓都是陆陆续续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交谈着的人也是停止了声音。 好似一瞬间的功夫,街道上安静的几乎没有什么声音,除了街道上的脚步声。 祁承寒对与这种现象有些动容,可想而知平阳城落在安九君的手中,这些百姓定是沦落到水深火热之中。 安九君眼眸深处有着少许的动容,西秦百姓能这般,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 一支队伍在平阳城百姓的眼中走进了城中央的府衙中。 待西域精兵一半进入府衙,留一半在府衙大门时,府衙大门前的街道上已经拥满了百姓。 “那不是西域的人?与晋王爷一起的是谁?怎么会来平阳城、是来讲和的还是怎么的?” “是璟世子的邀约,虽然不知璟世子为何会这般,不过若是免去我们老百姓受苦受累,那便就是好的。” “是啊,天下大乱,还是我们这些百姓受苦受累啊。” 拥挤的人群中都是在交头接耳,立即呈现出一道道沉闷的议论声音在府衙门口,所有人都是在好,什么时候能把梁城在给夺回。 府衙内。 祁承寒一路脸上都是似笑非笑,与安九君好似很熟悉般,聊着许多无趣的事情,竟让人一种忘了两国大战在即的事情。 “太子殿下这边请,你也知道伏璟行动不便,只有太子亲自前来了。” 安九君闻言,便是想起伏璟是不良与行,不过,是真的不良于行?安九君薄唇轻勾,说道:“无妨,本太子早就想会会璟世子。” 祁承寒淡淡一笑,说道:“请。” 在走过常常的游廊后,转角后,便是看到,游廊尽头是凉亭小筑,安九君看着小筑中的穿着狐裘大衣的男子时,眼中微微一晃。 祁承寒看着伏璟身后站着的女子时,说道:“说来也怪,前段时日有一个自称苗疆圣女的女子找上了璟世子,那个时候本王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那自称苗疆圣女的女子竟是璟世子的表妹。” 安九君听着祁承寒明里暗里都是有另一种意思的话语,淡然一笑,“这,还真是有些巧合,若是本太子没有记错的话,伏璟的表妹不应该是西秦京城姚家的女儿?怎么会是苗疆圣女?” 祁承寒薄唇勾勒出的弧度更是明显了,说道:“本王也挺怪的,不过,那个女子自称是前不久被苗疆人掳走的。” “哦?”安九君剑眉轻挑,“那璟世子居然就信了那女子真是他的表妹?” “那肯定是信的,毕竟这血缘关系,谁说得准呢。”祁承寒说着,轻笑出了声。 安九君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拢,他的视线看着小筑中在交谈的男女,轻声道:“本太子记得在西秦太后寿宴时,世子妃可是求旨都要与璟世子在一起呢,原本以为伏璟前往漠北会把世子妃带在身边,没想到、璟世子的红颜也是天下皆是啊。” 祁承寒听着安九君口气中的讽刺之意,轻声一笑:“这男人,谁不三妻四妾、想来太子殿下的府上也是娇花朵朵吧。” 安九君淡眉轻微一扬,“晋王爷说的对,在这漠北的地方,身边怎能没有一朵解语花呢,不过、本太子暂时还没有遇到那一朵解语花,府上亦然是没有娇花。” 祁承寒眉眼一笑,没有在接安九君的话语,说道:“太子,请。” 小筑中的伏璟余光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几人,墨色的双眸中有着浓烈的冷意,身侧的姚语彤感觉到了伏璟身边的冷意,低声道:“表哥,我先下去了。” “嗯。”一声淡淡的语气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在这小筑中乱窜。 姚语彤闻言,微微一福身,便是走出小筑,看着前方走来的祁承寒,安九君几人,姚语彤微微福身,祁承寒带着一抹讥意的笑容从姚语彤身边经过。 安九君淡淡的神色从姚语彤的脸上划过,与姚语彤擦身的那一刻,冷笑的声音让姚语彤身子轻微一颤。 伏璟看着那一幕,墨色双眸深处平复着冷意,脸上依旧温润如玉,看着祁承寒的眼神,温和说道:“太子殿下,请坐。” 安九君也没有客气,与伏璟对立而坐,祁承寒有些懒散的坐在伏璟的左边。 安九君带来的精兵全全的站在小筑的周围,好似只要伏璟与祁承寒有稍稍的举动,便会攻击上来一般。 “没想到璟世子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平阳城给夺回。”安九君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戾气,任谁都是对不知有多少实力的对手有着浓烈的敌视,伏璟对于安九君还有淡淡的威胁,不过,安九君把这种敌视掩盖的很好。 原本想着伏璟会直接攻击好攻不好守的梁城,让安九君意外的是,伏璟会直接动手平阳城,这座不好攻,亦不好守的平阳城。 “太子说笑了,这本就是西秦的城池,原原本本就是属于西秦,何来夺回之说?”伏璟提着精致的茶壶在安九君面前的茶杯处停下,把茶杯倒满之后,他又温和的说道:“太子的野心怎么直击西秦?难道是与北国在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 安九君看着面前茶杯中还有些浮动的茶水,剑眉轻轻一挑,尽管他眼中还是有些温和之意,但是听着伏璟的话后,伸向茶杯的手有些推迟,随即他温和的说道:“璟世子是在说笑吗。” “这天下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和平相处几年的三大国,在必要的时候总是要切磋一番,赢者,扩大自己的疆土,这有何不可?难道璟世子没有野心?璟世子除了是伏姓以外,你身上流淌的也是西秦皇家的血脉吧,难道璟世子就没有一刻一统天下的心?” 安九君带着笑意的双眼看着伏璟,但是从伏璟的眼中并未有看出任何的情绪,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真是让人有些厌烦之意。 祁承寒倒是把伏璟给他倒得茶水一仰而尽,他挑眉浓眉,说道:“谁都有一统天下的心,但是,就要各凭本事了。” 安九君对于祁承寒的话语有些想笑,他说道:“原本太子想借着怀王心腹的事情让你们困扰一段时日,本太子从未低估任何一人,此番却是低估了璟世子的手段、” 安九君对与伏璟的认知,仅仅是从千南人的口中得知,只知道伏璟是西秦靖南王的儿子,不良于行,却武功高强,这个人低调到几乎查不到他任何的迹象,若不是西秦太后寿宴见过一次真人,他还真是想不到伏璟是这么一般的人。 他们是一类人,最是会隐藏内心实力的人…… “本世子也是没有想到西域会这般的挑起战火,与北国一起,攻击西秦。”伏璟神色淡淡,他微微靠在轮椅上,双手优雅的交叠着,眉梢的邪意竟然有一股浅浅的煞气。 “所以,璟世子让本太子来赴这个约,是想说什么呢?”安九君终是把面前的茶杯端起,轻抿小口后,轻放在桌面上,看着伏璟,好似在等着伏璟的回答般。 祁承寒听着安九君这般问,他也是好的看着伏璟,那日伏璟说要会会安九君的时候,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不过他历来是知道伏璟的性子,只要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反驳。 伏璟薄唇上的笑意微微淡去,他与安九君对视着,说道:“为了避免百姓在受多余的伤害,安九君、” “我们立下君子之约怎么样。” 安九君眉梢轻佻,他双眼微微眯着,说道:“君子之约?” 伏璟脸上涟漪着淡淡的笑意,目光看向小筑外的景色,温和的说道:“对,君子之约。” 伏璟来了漠北已经两月之久,他没有给江灼写什么的信笺,江灼亦然没有给他写,他原本想着在这里依照他往常的作风,把漠北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掉后,便让祁承寒善后,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来到漠北光在怀王的心腹上都花了那般的功夫,在听说有苗疆人前往京城后,他这些时日以来整颗心都是悬起,他不知道江灼在遇到那些人后会怎么样面对,有或许江灼出了什么事情,他该会是怎样的情绪,他只知道,漠北的事情要尽快的完成,尽管西域有一个在他眼中的敌人、安九君。 这些日子以来,他莫名的就会觉得江灼会出事,但是京城任然没有给他任何的联系,就好像漠北与京城之间在某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让漠北的事情尘埃落地,当然,有着同样野心的安九君,西秦这么一大块的肥肉,他定是会要切上一块肉才会善罢甘休。 “我们就用一月的时日,就在梁城与平阳城之间的领土,发战、” 安九君听闻伏璟的话语神色微微一紧,他那双平和的双眸中也是认真的看向伏璟。 “若是一月后,你夺下平阳城,漠北我将拱手相送、” 安九君脸色微微一冷,听着伏璟这般说,他怎么就觉得是伏璟吃亏,他还会得到好处? “若是没有夺下平阳城呢?”安九君问道。 伏璟轻笑,交叉着的十指分开,薄唇扯了扯,“若是本世子把梁城给攻下,太子就拱手相送凤城,并且两国在和平十年。” 安九君闻言,脸色一冷,轻声道:“伏璟、你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 伏璟有些玩世不恭的看着安九君,轻然,“君子之约,怎么太子殿下不敢立约?” “我拱手相送漠北,你就相送一座凤城,怎么说都是西秦吃亏。” 安九君脸上的冷意慢慢淡去,又是端起茶杯轻抿小口后,温和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伏璟。 “本太子立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29章 无题无题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29章 无题无题 安九君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对面的伏璟,“若是璟世子在一月时日内,夺下梁城,西域与西秦,便在和平相处十年。” “若是本太子一月之内夺下平阳城,西秦不光一个漠北,整个西秦本太子也能拿下。” 伏璟唇角勾了勾,“云溪,笔墨纸砚。” 一直在小筑中充当隐形人的云溪,恭敬的说道:“是,主子。”说完便转身走出小筑中。 伏璟身子微微倾斜着,他与祁承寒相视一眼后,微微垂眸,说道:“太子能这般的爽快,倒是让本世子有些诧异。” “璟世子能这般的随性,不把西秦的皇帝放在眼里,更是让本太子诧异。”安九君整个身子也是歪在雕花木椅上,笑着说道。 安九君淡淡的看着伏璟,随即把视线移向别处,伏璟能这般轻易的说出让出一个漠北,可想而知,这漠北并不好拿下,但是,能与伏璟切磋一番,有何不可呢? 不就是和平十年?这有什么,十年内,他能把西域变得更好,怎么算都是他安九君划算。 如今的西秦是烂到了骨子里,朝堂上蛀虫也是在侵噬着西秦,整个西秦,能入安九君的眼,便只有靖南王府两父子了。 从在西秦太后寿宴情况一下,便能看出,夺嫡之战,虽然他不知对面的人为何没有出手,但是,他不难看出伏璟对整个西秦的野心,任谁都知道在外敌侵掠时,先安定外族,在铲除内患。 简单点说,如今的西秦便是,内忧外患…… 伏璟看着安九君脸上的惬意,低眸浅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西秦如今是内忧外患,可他本就是要将整个西秦重洗洗礼一番,他有必要把这些星星战火扩散到整个西秦。 祁承寒见着伏璟与安九君两人之间有着相同的气势,不过看着伏璟嘴角的浅笑时,他剑眉轻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说道:“都说了是立的君子之约,可别在背后玩什么阴招,比如让苗疆余孽出面。” 祁承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九君,说的也好似玩笑话一般,可是这话着实有些让安九君脸色微微一变。 “晋王为何这般说?”安九君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子青神色淡淡的说道。 祁承寒当然认识安九君身后的人,西域太子,及太子身边的幕僚在西域朝堂之上,是一手遮天的人,如今这名叫子青的人能跟随在安九君的身侧,也不足为。 “为何这般说?”祁承寒淡淡一笑,坐直身子,轻叹一口气,说道:“听说苗疆王女与太子殿下是表兄妹的关系,当年苗疆欺辱西秦百姓的事情想来太子殿下应该是知道的,而靖南王把整个苗疆几乎铲除的干干净净,可总有几条漏之鱼又在扩展苗疆。” 祁承寒邪肆一笑,眼神从子青的脸上瞟向安九君的脸上,继续说道:“别立了君子之约却是干着小人之事,不过,可能是本王想多了,太子殿下这般光明磊落,想来也是不回联合苗疆王女在阴暗处加害璟世子的。” “对吧,太子殿下。”祁承寒笑嘻嘻的看着安九君。 然而安九君与子青两人脸色都是淡淡,只是,安九君没想到祁承寒能这般的说了出口,他轻然一笑,“晋王放心便是,苗疆是苗疆,西域是西域,就算本太子与苗疆王女有任何的瓜葛,也断然不会做出小人之事。” “况且,就算璟世子夺回了梁城,也就和平相处十年而已,十年的时间,本太子还耗得起。” 安九君说着,忽而声音一沉,“所以,还望晋王爷别拿出一副小人之眼看西域,看本太子。” 祁承寒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道:“太子殿下都这般说了,那就当本王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云溪端着笔墨纸砚走进来小筑中,伏璟才是说道:“承寒,你也说了苗疆当年是被我父王铲除的,就算苗疆要暗算,也是暗算我,断然不会在欺凌西秦的百姓。” “主子,笔墨纸砚。”云溪把笔墨纸砚放在桌面上后,说道。 祁承寒轻声一笑,说道:“那你这段时间可要小心一些,免得那些苗疆余孽在背后放暗箭。” 安九君目光浅浅,淡然一笑,说道:“那就立约吧。” 伏璟温和的目光看向安九君,说道:“太子殿下请、” 伏璟的声音落下,云溪向伏璟与安九君面前各自放了一张羊皮,双手拿着毛笔,说道:“太子,请。” 伏璟已经提笔,在羊皮纸上写着。 伏璟写的是若是一月内没有攻下梁城,便把整个漠北相送与西域,而安九君则是写着若是一月之内没有攻下平阳城,便与西秦和平十年的契约。 双方都各持一份,安九君便是起身,说道:“也耽搁了许久,那便告辞了。” 伏璟淡然一笑,温和的说道:“承寒,送送太子。” 祁承寒闻言,便是起身,说道:“太子请。” 安九君身后的子青却是往这四周环视了一圈后,才是跟在安九君的身后。 伏璟看着远去的安九君,小筑周围的精兵立马跟在安九君的身后,他冷厉一笑,“星星之火开始燃烧了。” 而府衙的后院中,姚语彤还在想着刚刚与安九君擦身而过的那一声冷笑,她到了此刻心中都还不能恢复平静。 她坐在梳妆台的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脸颊,声音清凉,“我好不容易才能留在表哥的身边,凭什么要听从于苗疆人的?” 她手中捏着的唇纸已经破裂开,眼中全是阴冷之色,然而在感觉到屋中有脚步声的时候,她脸色变了变,以为是府衙中的丫环,她并未有转身,冷声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然而背后的人并未有回答,脚步声越来越近,姚语彤脸色有些寒意,微微偏头,看向来人脸色瞬间发白,那人的声音带着某种玩味之意。 “伏璟为何还没有毒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0章 三日之内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0章 三日之内 “伏璟为何还没有毒发……” 轻描淡写的声音让姚语彤脸上的表情便得有些僵硬,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生硬的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吗?”一身青衫袍子的男子看着姚语彤有些僵硬的面前,嘴角有些散漫的笑意。 姚语彤见着越来越逼近的男子,她微微向后退着,秀手撑在梳妆台上,她眼中有几丝害怕。 青衫锦袍男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姚语彤,他声音带着淡淡的玩味,“你到伏璟的身边多少日了?我记得我给你的时日并不多,怎么,你是想你体内发毒也不愿意给伏璟下毒?” 姚语彤微微摇头,说道:“不是那个样子的,我,我只是、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青衫锦袍的男子越来越逼近姚语彤,直至把她逼到梳妆台侧面的墙壁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起姚语彤的下巴,语气有些轻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舍不得?” “嗯?” 姚语彤的下巴被男子的手指捏的有些发红,她瞳仁轻颤着,就连呼吸都有一些困难,面前人的气势好似在下一刻就要把她给碎尸万段一般。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伏璟他、他很谨慎,我,我也是这两天才能靠近他身边的,刚来的那几日就连给他送一盏茶都会被他身边的侍卫给检查一番,他们这般的小心翼翼,我是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姚语彤很是认真的看着离她相近的男子,微微喘着气,说道:“你放心,这两日我已经能靠近伏璟的身边,我、我一定在这期间给他下药。” 青衫锦袍男子看着姚语彤的模样,脸上噙着一抹邪肆的冷笑,他轻然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你该知道我的手段,虽然你娘有我父亲包庇着,可,你没有谁包容,若是三日之内,平阳城没有伏璟毒发身亡的消息、” “就别怪我不客气!” 姚语彤听着最后一道冷厉的声音,身子一颤,她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魏、魏子青,魏叔说过,你不能、你不能这般威胁于我,伏璟、伏璟的事情我会看着办,若是不能成功,只要我最后全身而退便,便好,魏叔不会怪,不会怪我。” 姚语彤面前站着的男子便是安九君身边的子青,不过,此时与刚刚那副温和的模样,完全相反。 他眉梢上都是侵出层层的寒意,看着姚语彤反驳的语气,冷冽一笑:“全身而退?你说的是什么全身而退?是在我这里全身而退还是,从伏璟的身边全身而退?” “你娘是苗疆人,这么些年,我爹为她在苗疆受的苦,就由你来还,伏璟、你若是下不去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下得去手。” 魏子青说完,手指才是慢慢的松开,瞳孔轻微一紧,“我在给你三日的时间、” 姚语彤衣袖下的指尖都在颤抖,她看着魏子青脸上的寒意,轻颤着声音,说道:“你放心,我、三日之内、我一定会、会动手的。” 魏子青闻言,脸上的寒意慢慢淡去,他整理这衣襟处,带着一些懒意看向姚语彤,薄唇轻佻,“看你这般喜欢伏璟的份上,我可以勉强答应你,给伏璟留个全尸、” 姚语彤闻言脑中顿时想起伏璟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她几乎想都没有想到,便反驳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是伏修,为何要为难他,那个时候伏璟都还没有出生。” “难道你不知道父债子偿的道理?”魏子青冷冷的笑着,从衣袖中拿出白色的瓷瓶扔在梳妆台上,他轻声的说道:“看你这几日下不去手的份上,这次给你带来的是一味无色无味并且见血封喉。” 姚语彤看着梳妆台上,她手指冰凉,见血封喉,正是她还想反驳什么的时候,便听到魏子青有些温和的声音。 “整个漠北军营中,除了伏璟与那个晋王爷外,还没有人能入我的眼,不过,若是漠北这两只老虎死了一只,那就相当于得到了半个漠北,到时候,苗疆在厮杀进西秦京城,不光是靖南王府的人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西秦的百姓也会沦为我苗疆人的奴隶、” “世世代代的奴隶。” 魏子青猛的就是看向姚语彤,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他上前两步,大手掐着姚语彤的脖子,冷声道:“若是你在敢违背我的话,就没有这次这般简单!” 姚语彤的脸上已经憋得有些通红,她死死的盯着魏子青,白皙的手抓着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再、再也不、会了、” 魏子青冷冷一笑,手中的力度慢慢变小,大手也是慢慢的离开姚语彤的脖间,又是抚上姚语彤的脸颊,阴柔的说道:“这就对了、乖乖听我的话,你不痛苦,我们都自在,只要让那些该死之人都死,我们才能好好活着。” “想一想你的娘,她如今死不能死,活不能活的模样是谁造成的。” 姚语彤瞳孔一颤,不语,她当然知道她娘是怎么变成如今模样的,可是,难道不是她娘先给姑姑下毒才这般的吗? 魏子青看着姚语彤的模样,轻笑一声,“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姚语彤看着他。 “乖,三日后,我等你的好消息。”魏子青轻轻的佛开姚语彤耳边的碎发,轻柔的说道。 说完还在姚语彤的呆愣下,走出了房中,魏子青来的悄然无息,走得好似也悄然无息,待姚语彤回神后,除了那梳妆台上摆放着的白色小瓷瓶外,好似房中并未有人进来过。 她的指尖有些颤抖,伸出手往梳妆台上的小瓷瓶,刚好拿到手中的时候,门口处便走进一位丫环,“姑娘,世子爷让你过正厅用膳了。” 姚语彤微微一愣,把手中的瓷瓶紧紧的握着,立即说道:“好的,你先下去吧。” 那丫环微微一愣,跟在姚语彤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感觉今日的姚语彤有些不一样?不过还是恭敬的说道:“是。” 待丫环消失在房门处的时候,姚语彤才是重新坐在了梳妆台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该怎么办……” 府衙的正厅之中。 祁承寒看着伏璟有些淡漠的在用膳,手中拿着的竹筷又是放下,说道:“嗯,说说为何要把姚语彤留在身边?” 伏璟脸上没有什么的表情,优雅的用着膳,对于祁承寒的问题,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待他把咀嚼着的食物下肚后,才是温和的说道:“有人把她送到我这里,怎么会让那人失望。” 祁承寒闻言,眉头轻佻,依照他在皇宫长大的经验来说的话,女人这个物种,还真不是那种娇柔的女人,在祁承寒的眼中,皇宫中的那些女人没有不心狠手辣的,当然,姚语彤在祁承寒的心中亦然与那些皇宫中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很是认真的说道:“璟,女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想要你的命,你可得万事小心。” 伏璟轻然一笑,拿起勺子给祁承寒面前的瓷碗中盛满汤,他温和的说道:“你担心这么多做甚,总之你好好准备与安九君一月的开战便是、” 祁承寒看着已经盛满汤的瓷碗,掀起嘴角,轻咳一声,拿起勺子,说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照顾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伏璟好似没有听到祁承寒的感慨般,他说道:“京中的玄王及贤王也是在暗中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给萧钬密函,可以开始了。” 祁承寒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眸看向有些淡漠的伏璟,说道:“你真的想京中混乱?” 伏璟眉梢微微拧着,他看着祁承寒,说道:“承寒,唯有大乱之中才能让敌人知道西秦就是一幅空壳子,内忧加上外患、这些足以让北国及西域觉得西秦手到擒来、” “那个时候,我们的计划才真正开始、” 祁承寒的眼中微微一亮,他忽而轻笑,看着伏璟调侃道:“果然轮奸诈谁也比上你。” 伏璟眉梢一挑,眉宇间好似在隐藏这什么情绪,温和的说道:“用膳。” “好。”祁承寒的话音刚落,大门外的丫环便是走了进来,说道:“世子爷,姚姑娘来了。” 祁承寒面色瞬间变了变,他又是看向伏璟眼中全是疑惑,好像这么多年来,除了江灼以外,这个姚语彤便是第二个能与伏璟一同用膳的女人啊。 姚语彤走进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伏璟在用膳,不过在看到祁承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她甜甜的喊道:“表哥、” 随即又是对着祁承寒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喊道:“晋王爷。” 祁承寒剑眉轻佻,讽刺的说道:“别、可别叫我什么晋王爷、”说着把瓷碗中的汤一口就喝掉,便起身,脸上全是笑意,看着伏璟,说道:“我吃饱了,你们聊。” 伏璟轻笑一声,并未有理会祁承寒,他也没有看向姚语彤,只是声音温温软软的。 “坐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1章 你跟着我走……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1章 你跟着我走…… 姚语彤听着这一道温软的声音,心间好似被什么东西轻击一番,她听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微微低头坐在刚刚祁承寒相坐位置的对面。 伏璟目光浅浅的看着一桌子的佳肴,拿起竹筷,轻然的说道:“吃吧。” 姚语彤听着伏璟的声音,有些诧异,她记得在小筑的时候,伏璟都没有这般的有温和,此刻怎么会转变得这般快? 正是在她走神的时候,又听到伏璟的声音。 “想回京城吗。” 姚语彤猛的看向伏璟,“啊?” “回京城?”姚语彤的声音中亦然是激动的,不过瞬间想到衣袖中的瓷瓶时,那眼中的激动之色慢慢变得凝重。 伏璟也没有看向她,只是那温和的双眸深处有几许冷笑之色,说道:“对,回京城。” 姚语彤拿着竹筷的手微微用力,她咬着红唇,大厅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只听到伏璟手拿竹筷的声音。 隔了小半会儿,姚语彤猛的吸一口气,没有谈回京之事,而是问道:“表哥,安九君能这般爽快的答应君子之约,会不会有什么炸?” 姚语彤盯着伏璟的那张脸,原本以为伏璟不会看向她,可,那道温润的视线却是看向她,她脸色微微一变,好似在这双的眼睛下心中在龌蹉的事情都隐藏不住。 只见他薄唇轻启,“你都说了这是君子之约,安九君断然不会在背后玩什么小人之事。” 姚语彤微微一愣,她立即说道:“表哥,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苗疆的人……”说完眼神有些闪躲,随即便低下头。 伏璟淡然一笑,嘴角轻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姚语彤微微抬眸并未有看向伏璟,她的声音有些颤意,“表哥这般想我回京城吗?” “不是特别想。” 伏璟的回答让姚语彤更是诧异,她柳叶眉轻轻挑着,说道:“那表哥的意思……?” 伏璟好似已经吃好了一般,放下手中的竹筷后,拿起一侧早已放好的手帕,轻轻的擦着嘴角处,放下手帕手,眼中有些笑意,才是正事看向姚语彤,他双手优雅的交叠着,靠在轮椅的后背上,温和的说道:“你知道我留下你的目的,不是我不喜欢杀人,而是我有妻子,在我觉得这世间我不止为自己活着的时候,我时常在翻阅经。” “佛经里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我伏璟并不是什么善人,可,我愿意为她积德,放过他人为慈,所以、” “你知道你能留下在漠北,是为什么吗?” 姚语彤瞳孔一缩,她对上伏璟那双温润的眼睛,她怎么感觉伏璟说的这一番话,比刚刚魏子青威胁她的话还要凶残?她紧张的捏紧竹筷,声音轻颤,“我不懂表哥的意思。” “不懂吗、”伏璟轻然一笑,瞬间的功夫,大厅之中乱窜出的是层层的寒意。 “砰”的一声,是姚语彤手中的竹筷被扳断的声音,大厅之中的丫环们大气不敢出一下。 “我这段时日的耐心比往常要多很多,你不懂的话,那我便告诉你、”伏璟温和的目光看在大门侧,交叠的双手换成了十指交叉,他眉宇间好似又恢复了往常的清贵之气。 “你能留在我身边,是我想一打尽苗疆的余孽,而你、便是那导火线,苗疆王女的未婚夫是当年苗疆第一世族魏家长子,魏子青。” 姚语彤听闻魏子青的名字时,她猛的看向伏璟,颤抖的说道:“你、你什么都知道。” “你是苗疆圣女的女儿,更是我的表妹,他们只知道你是我表妹,却是不知道当年王元香对我母妃做的事情,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那日出现在玉城,对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也全是假的。” 姚语彤听着伏璟的一字一句,那股寒意从脚底直接冒道头顶之上,她冷冷的看着伏璟。 伏璟轻描淡写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你说有苗疆人前往京城,这是真的,你说你想让我把你带出苗疆,这也是真的,唯一假的、” “便是你的用意了。” 姚语彤看着伏璟的瞳仁一颤,“你凭什么说我的用意是假的?” “若是你真的想让我把你带出苗疆之地,这有何难?” 姚语彤心尖一颤,说道:“你想怎么样?” 伏璟就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他用着谈笑风生的语气说道:“在我将计就计的同时,就算你毒发到死亡的那一刻,你也要给本世子撑住。” 姚语彤脸色缓了缓,与伏璟这般谈论她还是第一次,不过,她眼中微微一亮,说道:“那我答应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我们之间并不是交易,你、只须服从与我。” 伏璟轻描淡写的声音让姚语彤脸色暗淡了下去,“只要你能让我脱离魏子青,我便答应你。” 伏璟并未有回答姚语彤的话语,他推动着轮椅,便往大门处行去。 姚语彤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眼中有着淡淡的惊慌,若是伏璟在将计就计的情况下,她成了白白牺牲的棋子可怎么办? 可若照着魏子青的计划,她还是得死,若是跟着伏璟的将计就计,她还有活着的机会,她到此刻脑中都还想着伏璟刚刚说的话语,他要为江灼积德,呵…… 在漠北与西域暂停休战之际。 边疆与北国开战了几日。 作为第一次领军的姚夙白,却是在漓江城的与北国之间的领土之中,损失不小,更是被萧慕给追击。 已经三天了,姚夙白带着一行人在密林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的走着。 一路行走,碰到的毒障毒物不知其数,他们谨慎又谨慎,却依旧无可避免的折损了近一半多人,进山时的一百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不足五十人,而他们也走了近三天,却依旧困在这密林里,前不见出路,后不见退路。 而这三天来,情况更是不妙,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能吃的东西,不少人都三天没有进食了,又累又渴。 姚铁在姚夙白的身后,说道:“主子,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你休息一下吧。” 姚夙白神色淡淡,却是突然听到密林中有些声响。 突然出现的少女让姚夙白眼神一冷,秀苏也是知道姚夙白被捆在了这密林之中,她看着姚夙白脸上的疲倦之意,说道:“姚夙白,你跟着我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2章 还给我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2章 还给我 “姚夙白,你跟我走。” 这一道声音在这深山密林中显得格外的悦耳,姚夙白身后的姚铁,包括叶羽看到那穿着一袭男装的女子时,眼中都有些诧异,这里怎么会出现女子…… “你怎么在这里?”姚夙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秀苏看着姚夙白脸上的不耐烦,她有些不敢那双有些阴沉的眼睛,微微低眸,说道:“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姚夙白看着秀苏面无表情,这三日中随着体力慢慢的流失,死亡的恐惧及身在密林中的绝望已经让后面的人坚持不住了。 而秀苏却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让姚夙白怎么都觉得有些蹊跷,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秀苏的面前,那张刚毅的脸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低眸,“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怎么走出去,或者说,你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 秀苏那双清澈的眼眸微微一愣,她嘴角瞬间掀起一抹笑意,说道:“我是听闻你被我皇叔追至在了在密林之中了,怕你死在这里,所以才……” “我跟你不熟、”姚夙白神色淡淡,除了刚刚那一眼外后,他收回有些懒散的视线,便是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叶羽在姚铁的身边轻声的问道:“姚铁,那是谁啊?” 姚铁深深的看了一眼秀苏后,才在叶羽的耳边轻声道:“说了你可能不信,那是北国最小的公主,萧慕最宠爱的秀苏公主。” 叶羽眼中满是惊讶,视线已经在秀苏的脸上飘来飘去,说道:“这里已经算是北国的领土,不过在皇宫中长大的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密林之中?看着模样好似很熟悉这密林,我们在这山中已经转了三天之久都没有转出去,这个公主是来干嘛的?” 叶羽说着盯着秀苏的眼睛,他才是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 姚铁微微一愣,挑着剑眉,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那个公主是想让夙白去北国当驸马爷的吧。”叶羽的声音小极了,生怕身后的人听到了。 姚铁剑眉拧的老高,侧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叶羽,说道:“去去去,我家爷有心仪的姑娘、”说着眼神淡淡,随即轻咳一声,“虽然那姑娘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叶羽眼神有些轻飘,好似很懂一般,“这就难怪了啊……” 他说着,便是走到姚夙白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姚夙白的肩膀,说道:“夙白,你这般脸色干嘛呀,只要有人带着我们出去,总归是好的,你也不想看到弟兄们遇难吧,这密林中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吧,这位姑娘。”叶羽满脸笑意的看着秀苏。 秀苏没有想到叶羽会与她打招呼,她眉眼弯弯,看了看姚夙白,立即点了点头,说道:“对呀,只要能出去,总归是好的。” 姚夙白冷冷的看着秀苏,说道:“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到的这里,还有怎么找到我们的,你的皇……” 姚夙白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萧慕,若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北国的公主,后果不堪设想,只要把公主给擒住,威胁萧慕,他们定然是会走出北国边界,回到西秦领土。 秀苏听着姚夙白的语气,杏眸的深处都散发出一抹亮光,她仰着头看着姚夙白的俊脸,说道:“这密林中常年没有人的气息,你们在这密林中转悠了三天之久,人的气息会在这密林中飘散的,我从小便对气味有些敏感,所以、听说你被、北国的王爷追击在这密林中后,我便来找你了……” 姚夙白看着这光线都不怎么强的密林,到处都是阴深深,令人孔距身顿,这一个皇宫中娇滴滴的公主却是对这密林这般熟悉,他桃花眼微微一眯,忽而薄唇弯出一抹顽劣的笑意,他挑眉:“对气味有些敏感?” “嗯。”秀苏点着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你是来找我的?”姚夙白眼中挑出一丝玩味的深意,静静的看着秀苏。 秀苏又是点着头,只是还没有仰着头看向那紫衣少年的时候,手腕一紧,便被那人拉着往前面走着,“哎……你要去哪里。” “跟你谈谈。” 姚铁眼神中竟有几丝惊讶,与叶羽相视一眼后,便大声说道:“弟兄们先休息休息啊。” 叶羽重重的拍了拍手,说道:“对,休息休息。” 叶羽走到姚铁的身边,压着声音说道:“你说那个萧慕对我们锲而不舍是不是就是打算把夙白给擒回北国给那个公主做驸马的?” 姚铁浓眉一皱,目光看着远处,姚夙白低着头好似在与那女子说着什么,他轻声说道:“你就别瞎扯了,让我主子给别的人做驸马,那是不可能的。” “是……吗?”叶羽拖曳着尾音,眼中有些戏虐之色,可是突如其来的肚子叫声让他脸色变了变,他瞬间坐在地面上,说道:“娘的,三天没吃没喝,我快不行了。” 姚铁脸色亦然一变,侧头看着已经坐在地面的士兵们,又是看向姚夙白的方向,若是能走出这个鬼地方,那就太好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要是敢忽悠我,我就把你扔进这个密林中,就算你皇叔有在大的本事,在他找到你之前,你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姚夙白脸上还是以往的顽劣笑意,他眉梢的慵懒之意,在这有些阴深的密林之中格外的醒目。 秀苏最是喜欢眼前这少年那脸上轻狂的模样,桃花眼中那股爱恨分明的劲,她并不会觉得姚夙白真的会那般做,当然,她也不会傻到觉得姚夙白会怜香惜玉。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能在密林中闻到人身上的气味,况且这密林之中许久没有出现活生生的人,这一股气味很强烈的,所以,我找到你很正常啊。”秀苏杏眸大大的,她仰头看着姚夙白,那双眼睛很纯净,纯净的能让姚夙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以为我会信你?”姚夙白把秀苏抵制在一棵大树前,眼中全是顽劣之意,轻佻的说道:“你说在这阴深的密林中,你一个娇滴滴的皇室公主,出了什么事情,谁来救你?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吧。” 姚夙白说着还轻啧了一声,修长的手臂撑在大树上,把秀苏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有些懒散的说道:“还女扮男装,你看看骗的过谁?你的手下呢?” 秀苏听着姚夙白语气中完全是看不起的模样,狠狠的瞪着比她高许多的人,她仰着脑袋,说道:“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真的是来带你出去的。” “嗯?”姚夙白微微靠近她,带笑问道。 秀苏被那薄唇的弧度微微晃了神,她朱唇动了动,目光立即看向别处,说道:“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偷听皇叔要把你带回北国,还提到了你的名字,原本我不知道你名字的,可是皇叔与北天说是我在漓江城看到的那少年,然后我便想起了你,北天带着元将军在与你们西秦靖南王府较量,然后皇叔便来追击于你……” “所以,你听说我陷入这密林中后,你便换身男装,来救我?”姚夙白缓缓的语气有些笑意,他淡淡的看着眼下的女子。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相信我。”秀苏有些天真的点着头。 姚夙白有些认真的看着秀苏,他没有问的是,像萧慕那般老奸巨猾的人会让北国最受宠的公主单独一人出来?还身边侍卫都没有?这般独自来这密林之中? 秀苏看着姚夙白突然认真看着她,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本就是逃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次能这般轻易的逃出来,不过她在听说姚夙白被困在密林中后,还是来到了这座密林,她微微低着头,嘟嚷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我是北国的公主,如今我算是你的敌人,你怎么可能相信敌人会把你带出这密林中呢。” 姚夙白忽而轻笑,说道:“行啊,只要你把我弟兄带出这密林,我姚夙白便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一定答应你。” 秀苏双眼中微微一亮,她听着姚夙白这么说,仰着头杏眸对上那双认真的桃花眼,她嘴角一掀,“真的吗?” 姚夙白看着这一张有些天真的面容,曾几何时有一个人也是在他面前说着同样的话,“以后我时常来江府,那样我给你带小玩意,你还不被你祖母责骂,多好啊。” 那小姑娘同样仰着头,那双眼中比同龄的小姑娘多了些精明,看着他,说道:“真的吗,夙白。” 他是怎么回答的她的?好像说的是,永远都会是真的…… 秀苏见着姚夙白并未有说话,她生怕姚夙白会后悔,便说道:“那你以后有机会了带我去西秦,到处逛逛怎么样?” 秀苏看着姚夙白有些出神,柳眉轻佻,喊道:“姚夙白?姚夙白?” “行。”姚夙白又是握住秀苏的手腕,继续说道:“天色不早了,最好能在天黑下来能走出这密林。” 秀苏见着姚夙白这般轻易的答应她,她脸上全是笑意,说道:“能的,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密林的。” 这密林也算是北国与西秦的交界线,秀苏能走进这密林中还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姚夙白,当然不是什么对气味敏感,她偷偷拿出了萧慕的东西,从密林的出口处只要做好记号一路走来有一股异香,这股异香让那些毒物猛兽不敢靠近,她为了找到姚夙白,也是煞费了苦心。 姚夙白看着秀苏认真的模样,微笑,“谢谢。”他不会把跟着他的弟兄丢弃不顾,谁都有家人,谁都是被惦记着的,谁的心里也有惦记着的人。 秀苏莞尔一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往那边来的,刚刚听到你们的声音便是往那个位置转过来的。”秀苏说着,便指向另一个方向,接着说道“这密林中光线有些不足,而且能走的通的地方都是连贯的,刚刚我来的时候,匕首割下不少的树藤。” 姚夙白这才发现秀苏那双白皙的手上有许多的红痕,他眼中有些动容,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秀苏摆了摆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对她这般有礼,说道:“那你去让他们都起身吧,天色不早了。” 秀苏说完,便看到姚夙白往姚铁的方向走去。 姚铁与叶羽看到姚夙白走了过来,都是起身,叶羽眼中有些期盼的看着姚夙白,待姚夙白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连忙问道:“怎么样,那姑娘是不是真的能带我们出去啊。” 姚夙白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也走出这密林,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姚铁闻言,也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是能出去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出去,那就听天由命吧。” 姚夙白看着姚铁的神情,脸上淡淡一笑,随即把手重重的拍在姚铁的肩上,说道:“小爷我什么时候这般窝囊过,你放心便是,若是能走出去,你就给我滚回云阳城,找个媳妇安心过日子。” 叶羽看着姚夙白调侃的模样,说道:“先想想你自己吧。”说着便给姚夙白使了一个眼色。 姚夙白侧头看着秀苏走了过来,他眼睛眯了眯。 “姚夙白,可以走了吗。” 士兵听到这一道声音,都是起身,纷纷看向姚夙白,姚夙白和煦一笑,说道:“当然。” 秀苏站在远处莞尔一笑,这密林中有些阴冷的风佛过,听着姚夙白的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似的。 一群人在这密林中又是开始行走着,跟在秀苏身后的姚夙白闻到一股异的香气,他眼睛眯了眯,在看清那些树叶下的蛇虫在满满的隐藏起来的时候,他忽而一笑,说道:“我就说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般大的胆子来这阴深深的密林,原来,你有秘方啊。” 秀苏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她与姚夙白也就一步之遥,她并未有去看姚夙白是用怎样的眼光打量着她,她只是淡淡一笑,“所以,我跟你说我对气味很敏感吧,你还不信。” 身后的姚铁与叶羽相视一眼,跟着前面两人的脚步。 …… 在傍晚的时候,一群人终于从密林中出来,秀苏在走出密林后,她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平地时,说道:“我说能把你们带出来吧。” 姚夙白眉梢并未有放松下来,他看着有些静寂的地方,桃花眼眯了眯。 “真是太好了,终于走出那个鬼地方了。” “是啊,出来了空气都是要清晰许多啊。” …… 姚铁听着后面士兵纷纷的议论声脸上也是噙着高兴的笑意,叶羽一只手搭在姚铁的肩上,说道:“真是谢天谢地,终于出来了,啊,真好啊。” 姚铁往前面微微一步,肩上的重量便消失,说道:“爷,既然出来了,便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姚夙白闻言,便是转身,斜长的眉眼中有几缕笑意,说道:“这个地方应该离漓江城有一段距离,还好今晚没有下雨,我们就先将就一下吧。” “好,没问题,只要走出那阴深深的密林中,什么都好说。”是叶羽的声音。 秀苏从怀中摸出用白色秀娟包着的点心,她看着姚夙白,说道:“你要吃吗,这个是我偷偷藏的。” 姚铁与叶羽看着秀苏手中包着的东西,轻咳一声后,便很识趣的转向了别处。 姚夙白摸了摸鼻尖,看着秀苏手中的点心,说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秀苏看着姚夙白的模样,拿起一块点心,垫着脚尖点心几乎要凑到了姚夙白的嘴边,说道:“你别介意,已经冷了,没有刚刚出炉的时候好吃,虽然我藏着的点心不能分给你的弟兄们,但是能分给你也好啊。” 姚夙白脸色有些僵硬,他伸出手接过秀苏手中的点心,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随即轻咬了一小口,目光淡淡的看着秀苏,说道:“你也吃。” 秀苏看着姚夙白并未有拒绝,脸上全是笑意,忽然觉得,这周围的空气格外的清晰。 待姚夙白一行人在密林出口处休息一小会儿后,他们便往东边行走着,直到走到一棵大树下停下。 那颗大树下燃烧着一堆火,一群人好似很累,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的背对背的睡着,而有的直接睡在了满是湿气的地面之上,姚铁与叶羽抱着手中的剑好似在打盹。 秀苏靠在大树底下好似已经睡着,只有姚夙白在大树的枝干上,单脚坐着,背靠着树,眼中没有一丝的困意,他微微低眸便能看到已经熟睡的女子,随即轻嗤一声,他向来凉薄,刚刚却是因为一块点心有些动容。 他完全可以要挟这个女子,给萧慕一些刁难,他自认不是好人,原本在密林中的时候,只要这个北国的公主把他们带出密林中后,他定是会威胁一番,可,他看着那双眼眸的时候,却是下不去手…… 正是在他出神之际,周围出现一些悉悉率率的声音,因着在大树的枝干之上,眺望的有些远。 待他看清那些火把慢慢靠近的时候,握住枝干的大手微微一紧,他看着熟睡的姚铁与叶羽时,指尖有些颤意。 他声音有着冷意,“姚铁,叶羽,有人来了。” 姚铁与叶羽猛的就是惊醒,两人立即站起身,往远处看去,稀稀疏疏的看到一些火把,还有马蹄的声音。 叶羽脸上紧了紧,说道:“不会这么霉吧,若不是那阴魂不散的萧慕老小子?” 靠在属下的秀苏也是醒来,听到叶羽的话语,脸色变了变,她仰着头眼前一闪,便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站在她前面,她立即站起身,走到姚夙白的面前,说道:“姚夙白,不会是他的。” 姚夙白薄唇勾了勾,说道:“你这么确定?” 秀苏没有看向姚夙白的眼睛,低着头,吱呜的说道:“我也不怎么确定。” 姚夙白轻声一笑,还真是不会隐藏情绪,他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或许是来找你的,若是萧慕,你猜我会对你做什么?” 秀苏瞳孔微微一缩,她仰着头看着姚夙白,说道:“你会对我做什么?” 姚夙白脸色微微一冷,说道:“姚铁,把她带走。” 姚铁微微一愣,他看向秀苏,立即反驳道:“爷,她是,她是萧慕最宠爱的侄女,若真是萧慕来的话,正好可以……” “什么,是北国的公主!”姚铁身后的士兵听着秀苏是北国的公主,脸上的立即侵出一层寒意,北国的人让他们西秦的边界的百姓民不聊生,简直该死。 姚夙白深深的看了一眼姚铁身后的士兵一眼,他说道:“任何国家都有好人坏人,是她带着我们离开的密林,别因着她是北国的人,忘了对你有恩的事情。” 士兵看着姚夙白有些冷意的眼神,立即低下头,说道:“属下只是有些……”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姚夙白立即打断士兵的话语,随后轻叹一口气,说道:“天也黑了,也逃不到哪里去……”是我太轻狂了…… 那些人听着姚夙白都这般说了,内心深处好似被什么击垮了一般,他们此刻就像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就等着前来的人宰割。 果然,马蹄声越来越近,慢慢的把他们给包围,姚铁下意识的把姚夙白护在身后,眼睛中全是冷意。 在淡淡的火光下,萧慕看向与姚夙白站着的秀苏时,他声音中有说不出的威严,他的视线直直看向秀苏,说道:“胆子肥了,拿着皇叔的东西救西秦的小子。” 秀苏脸上有些僵硬,他看着马匹上的侍卫举着的火把,站在姚夙白的前面,说道:“皇叔,你就放过他们吧。” 萧慕看着秀苏脸上的认真,嘴角噙着的是玩味,他的目光却是看向姚夙白,说道:“是放过他们还是,放过他。” 秀苏微微一噎,她知道萧慕的意思,若是放过他们,那就不能放过姚夙白,若是放过姚夙白,就不能放过姚夙白的弟兄们。 她直直的看着萧慕,不语。 “苏苏啊,你只能在他与,他们之间选择一个,你要做一次好人,皇叔便答应你,若是你说放过那个混小子,皇叔便放过他,若是放过他们、”萧慕手中的马鞭指着姚夙白身后的士兵与姚铁,叶羽,说道:“那皇叔便不会放过这个混小子。” 姚铁看着萧慕,却是说道:“秀苏公主,你就放过我家主子吧……” “姚铁、”是姚夙白淡淡的声音。 姚铁立即住了口,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夙白与萧慕对视着,说道:“你不就是想抓住我吗,好啊,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姚铁与叶羽面色都是微微一冷,姚铁正是打算说什么,立即被叶羽给捂住。 萧慕脸上全是笑意,他说道:“很好,上次被你射中一箭,如今能落入本王的手中,你也不亏。” 说着便是翻身下马,手中的鞭子负手在身后,他满满的走向姚夙白,秀苏眼见不对,真个人就是站在姚夙白的面前,说道:“皇叔,你放了他。” 萧慕眼神微微一冷,“回去再找你算账,让开!” 秀苏被姚夙白给微微推开,他整张脸微微偏着,脸上又有着懒散的笑意,慵懒的说道:“我都说了,只要你放了他们,我任由你处置。” 秀苏满脸的担忧,“姚夙白……”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敢与本王讲条件?”萧慕精明的眼中带着一种玩味,如今的姚夙白真是像及了年轻时的他。 姚夙白懒懒的对视着眼前的萧慕,说道:“不是讲条件,是求你。” “求?”萧慕笑了,他继续玩味的说道:“怎么个求法?” 姚夙白轻微一笑,紫色长袍一掀,双腿便是跪在了地面上,“我求你放了他们。” “姚夙白。”秀苏真是要上前却是被侍卫给拉住,她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侍卫,冷声呵斥道:“放开本公主!” “主子!” “夙白!” “夙白……” 萧慕倒是没有想到这年轻人这般的能屈能伸,他眼睛微微一眯,沉着声音,说道:“既然他愿一个人的命换你们所有人的命,你们应该知足才是、” “还不滚!” 此刻的姚铁眼睛微红,他拔出手中的长剑指着萧慕,说道:“你要杀便杀我,拿着这么多人的性命威胁于我主子算什么好汉!” 萧慕眼睛轻微一眯,拿着鞭子的手轻微一动,他身后的侍卫个个都亮出利刃。 “给你一次机会,滚!” 叶羽见状,往姚铁后脑勺重重一击,迅速的把姚铁给扛在肩上,他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姚夙白,眼中有着某种坚定的情绪,就像萧慕说的,姚夙白是在用一个人的命换他们的命,他看着身后的士兵,说道:“走!” “夙白、” “回去告诉靖南王,一定要来北国替我收尸,然后,让姚铁回云阳城给我娘说一声对不起。” 叶羽狠狠的点着头,咬着牙扛着姚铁与五十几位的士兵慢慢消失在这夜色中…… 在远去的叶羽忽而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那北国公主的尖叫声,他眼中有些水泽,嘴里说道:“夙白,我一定不会放过萧慕的。” 还在原地的姚夙白脖颈处有一条刺目的红痕,是鞭子抽打出来的,他嘴角有些冷意,轻轻抹掉嘴角的血迹,说道:“我们单挑啊。” 萧慕脸色微微一笑,猛地又是一踹,直击姚夙白的胸口处,只听到他轻微的闷哼声。 萧慕却是看到了姚夙白腰间的有些炫目的匕首,嘴角一扬,便走到姚夙白的身边,微微蹲着身子,在姚夙白捂住胸口处的时候,腰间的匕首被萧慕给拔下。 姚夙白猛地看向萧慕,眼中充满野兽的凶狠,看着萧慕手中的匕首,咬着牙说道。 “还给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3章 火刑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3章 火刑 “还给我!” 萧慕从姚夙白的眼中看到了惊慌之色,这也算是从认识姚夙白以来,第一次从那双有些轻狂的眼中看到了惊慌之色,他的视线转向手中的匕首上,眼睛微微一眯,“对你很重要?” “还给我、”姚夙白伸出手,他还是没有掩盖掉眼中的着急之意,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说道:“你想怎么样的都行,求你把这个还给我。” “既然对你这般重要,那就等你变乖后,本王在还给你。”萧慕把手中的匕首握紧,随即冷声命令道:“带走!” 秀苏看着姚夙白嘴角侵出来的血迹,朝着萧慕吼道:“皇叔,你干什么呀、”说着就是扯开身后侍卫的手,上前两步走到姚夙白的面前蹲下,“姚夙白,你有没有什么事。” 姚夙白被秀苏扶了起来,他看着萧慕,目光没有了往日的傲气,有些空洞,声音中有着坚定:“还给我。” 萧慕目光有些笑意,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在暗暗的光线下有几丝阴冷,“带走!” 身后的侍卫立即走在姚夙白的身后,秀苏眼中全是担心,她也不知道萧慕为何要执着与姚夙白,“皇叔,你要对姚夙白做什么呀,你不能伤害他。” 姚夙白看着秀苏脸上的担忧时,嘴角一掀,说道:“无事,想来萧王爷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不就是死嘛。” 萧慕看着姚夙白又恢复了那股顽劣的劲,冷笑一声,把目光看向秀苏,说道:“回去给本王面壁思过,不然,你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秀苏听着萧慕冷冷的声音,立即低下头,但是她站在姚夙白的面前并未有动身,“皇叔,你要把姚夙白怎么样啊。” 此时的萧慕脸上全是寒意,他用尽耐心的说道:“萧秀苏、若是你在敢多问一句,你信不信本王在这里就要了他的命。” 秀苏闻言,立即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一双杏眸盯着萧慕。 “把公主带回去。” “是,主子。”侍卫说完却重重的往秀苏的后背一击,秀苏便晕在那侍卫的怀里,随即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慕淡淡的看了一眼姚夙白,眼中冷冽之色尽显,说道:“走。” 姚夙白被北国萧慕捉住的消息,待叶羽与姚铁一行人回到边疆军营处时,伏修便已经知道。 那股消息像风一般的穿梭在军营之中。 漓江城军营主帅中。 伏修坐在主位上,桌面上摆放的边疆与北国边界的地图,他双手紧握着,看着地图上的地形,说道:“萧慕把夙白抓去,却是放了其他人,这真是不像萧慕的性格。” 章远与苍何相视一眼,脸上同样有着凝重,随即章远有些担忧的说道:“王爷,是不是萧慕早就对夙白有……” 章远说着,苍何却是轻咳一声,毕竟萧慕有着断袖之癖,再说,姚夙白那张脸,别说姑娘家了,男人看了也喜欢啊。 伏修微微一愣后,后知后觉的知道章远的意思,但是他否定的说道:“不可能,萧慕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男儿,你们想多了。” 章远又是看了一眼苍何,洗了吸气,说道:“毕竟北国就有那传言,从摄政王妃死了后,萧慕的后院一个人女人也没有,这,这也太怪了。” 伏修沉稳的眼中有着少许的笑意,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萧慕对他王妃的感情,这世间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也有一生只为一人的男人。” “当年萧慕对他王妃的感情整个北国都是家户欲晓,所以,他抓姚夙白有别的原因。” 苍何神色淡淡,双手环胸,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说道:“若是别的原因,那夙白可能就有危险了。” 章远一听姚夙白有危险,他眼中全是冷意,说道:“王爷,我们赶紧发兵去救回姚夙白吧。” 伏修沉默着,随即站起身,转向身后,墙壁上挂着的是整个西秦地形图,他表情有些凝重,说道:“若是萧慕把姚夙白转移北国京都,我们也无可奈何,本王唯一肯定的是,萧慕不会要了姚夙白的命。” 章远闻言,噌的一下站起身,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姚夙白没有生命危险是不是。” 伏修转身看向章远,浓眉稍稍皱起,说道:“不要姚夙白的命,也有可能会折磨他一番,不过,本王始终想不通的便是,萧慕要对姚夙白做什么。” 苍何冷冷一笑,“萧慕那个奸诈小人,翼城便让他的狗腿子来拖着我们,而他却是追击一个年轻人。” 伏修面上的凝重之色没有减小,双手撑在桌子边沿,说道:“让本王疑惑的是、” “萧慕想对姚夙白做什么……” 伏修自来都是知道姚夙白是一个人才,在姚家见到的时候,便觉得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有着不一般的人生轨迹,是以,后来他在漓江城看到姚夙白的时候,姚夙白找上他说要入军,他二话没说就是让章远带着。 只是、萧慕要做什么…… “那,王爷,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章远沉重的声音。 伏修微微站直身子,脸上的凝重慢慢淡去,道:“吩咐下去,让众兄弟打起精神,明日直攻打翼城。” 章远与苍何听着伏修有着气势的声音,眼中都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齐声道:“是!王爷!” 元庆一年四月中旬。 西秦靖南王带领十万大军直攻打北国边界的翼城。 北国大将北天带领北国将士却是节节败退,战火彻底激起,西秦北国彻底决裂。 边疆战事彻底激发的同时,西秦京城也是发生着不一般的事情。 姚家窝藏苗疆人的事情已经彻底激怒了整个京城的百姓,这一个月以来,姚府大门处不是有着臭鸡蛋,便是污秽的东西。 这件事情也是激怒了皇帝,原本想着秦恒接手这件事,但是,秦恒因着与秦太后之间在闹矛盾,祁承络这些时日便有些冷落那个小舅舅。 姚家的事情直接是由许久未上朝的萧丞相,还有大理寺少卿贺寅接手,经历一个月之久的时间,窝藏苗疆这桩事情,因着姚清越直接招供,又有贺寅与萧钬查证,姚家除了姚清越一房外,全都被无罪释放。 然而,在姚家别院抓住的苗疆死士的时候,在暗牢中,被贺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些个苗疆之人更是说出了不少的消息。 同样在大理寺暗牢中的千南人因着是江湖之上的人,朝廷历来与江湖是各不相安,是以,贺寅暗中把千南人放走,祁承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暗牢中。 贺寅与江灼并走着,他的眼睛在这有些昏暗的地牢中有着淡淡的光芒,他轻笑道:“世子妃让下官压着一个人不放,下官还是做到了。” 江灼莞尔一笑,或许是因为有着身孕的原因,江灼脸上的表情比以往更是和蔼,那双眼中亦然没有了那股狠劲。 “贺大人做事,我向来都很放心的。” 云薄站在江灼的身后,神色淡淡的看着贺寅。 贺寅微微一愣,嘴角轻扯,好似在不知不觉中,他对江灼有种莫名的情怀,就好像江灼吩咐他做的事情,他必须要做到最好一般,他目光看着前方,嘴角失笑,这可是不好的现象。 由于贺寅没有在出声,暗牢中的走道上除了脚步声,却是再无任何的声音。 直到两人走到暗牢深处,走道两旁的火焰多了起来,光线也没有前面那般昏暗,贺寅能清晰的看着江灼的侧颜,他说道:“就在转角处,便是关姚夙蘅的牢房。” 江灼闻言,“那、贺大人就在这里?” 贺寅果然停下脚步,说道:“行。” 江灼盈盈一笑,停下脚步,看着贺寅,说道:“姚家的事情,还多谢贺大人在其中周旋。” 贺寅听着江灼这般客气,只是稍稍有些感慨,说道:“这件事情皇上也不能轻易的把姚家满门抄斩,姚家的生意链,皇上还是希望有个姚家继续养着西秦的国库。” 江灼柳眉轻轻挑着,贺寅说的不错,她当时的确是让贺寅想尽办法把所有的罪名给搁在姚清越的头上,毕竟姚家对伏璟还有用,她倒是忘了,姚家在皇帝的眼中,还有利用之地。 贺寅看着江灼已经往转角处走去,他看着江灼的背影,有一种恍惚的感觉,随即便把目光看向别处,这个时候从暗牢中走道走进的徐贤走了进来,看着江灼白色的裙角消失在转角的时候,他才是说道:“贺大人,丞相大人让你立即去丞相府一趟。” 贺寅看了看转角之处,说道:“等世子妃安全回靖南王府再说。” 徐贤愣了愣,他眼睛中的疑惑好似找到了什么答案般,他轻轻的拍了一下贺寅的肩膀处,口气却是有些沉重,“贺寅,那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贺寅淡淡一笑,看着徐贤,亦然是沉重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有分寸。” 徐贤一时没有说话,他吐了一口气,嘴角一弯,说道:“你有分寸便好。” 转角之中的牢房处,右侧有五件牢房,左侧是石墙,满墙插着火把,把此处照的很是通明,江灼一间一间的走过,在倒数第二间的时候,她停下脚步。 姚清越坐在那很是破烂的床沿边,床上躺着的是断臂的王元香,姚清越看着出现在他视线内有些修长的黑影时,猛然抬头。 牢房外站着的女子这般突然看着,给姚清越一种雍容的感觉,他从刚刚有些混沌的眼睛变得精明,姚清越两步走到牢门处,有些激动的说道:“世子妃,你可知道你二舅他们去了哪里?” 江灼听着二舅的时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想到伏璟时,她轻笑一声,姚清毅不就是伏璟的二舅舅? “姚二老爷啊,难道姚老爷不知道他们已经无罪释放了吗?”江灼轻飘的声音,让姚清越脸上的激动之色慢慢掀起寒意。 “无罪释放?”姚清越字眼明了的说道。 “对。”江灼的视线看向那破烂床榻上的女人,她继续说道:“这还是姚老爷的功劳啊,本世子妃怎么也是没有想到姚老爷竟然直接招认了,有姚老爷这番话,姚二老爷他们本就不知道你的夫人是苗疆之人,在加上皇上是难得的明君,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 “姚大老爷,你说,本世子妃说的对吗?”江灼笑焉焉的看着姚清越。 此时的姚清越满眼通红,显然是知道贺寅是在套他的话,他还傻到在那白的如雪的纸上签字画押,他双手狠狠的抓着牢房门的柱子上,咬着牙说道:“江、灼、是不是你让贺寅这么干的!” 与此同时,相隔甚近的牢房中关着的是姚夙蘅与姚夙玺,听到姚清越狠戾的声音时,都是站起身在牢房的大门处,大声道:“江、灼、江灼、是你把我们姚家害到这种地步的对不对!” 是从未与江灼说过话的姚夙玺,他此时满是怨气,从小就是在姚家长辈宠着长大的姚夙玺,虽然平日中看着比较沉着大气,但是,只要遇到这些会命丧黄泉的事情,他那胆小的性子变流露出来。 姚夙玺是在大理寺做事情,当然知道这暗牢最深处会关那些犯人,那是死囚,这最深处的暗牢中,是死囚住的地方。 这般想着,姚夙玺便知道他们命不久矣。 江灼听着姚夙玺这般说,微微往后退了两步,在这灯火通明的地方,清楚的看到了姚夙玺脸色的难堪,她讽刺的说道:“什么叫是我把你们姚家害到这种地步的?” “你是苗疆圣女生下的子嗣,难道你身体里就没有苗疆人的血液?苗疆人对与西秦来说,那便是不可容忍有着邪术的人,怎么?这也怪我?” 姚清越脸色越来越冷,他恶狠狠的说道:“所以,整个姚家便只有我大房会死无葬身之地是不是!” “姚大老爷可以这般认为。”江灼轻声道。 姚清越身子微微一颤,他从未有感觉到死亡离他这般近,正是他要对着江灼说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到江灼的声音。 “云薄,把姚夙蘅给带出来。” 江灼的声音落下,牢中一直都未有说话的姚夙蘅立即起身,他冷冷的视线从牢门的缝隙中看着江灼,说道:“你想怎么样?” 姚夙蘅一再的觉得自己遇到江灼便会倒霉,他原本想着抓住靖南王府空隙时,混进靖南王府,只要能把心头只恨给铲除,他便会云阳城,可是好像每每碰上江灼,在他还没有下手之前,就落入江灼的手中。 他到了此时都还在想,是不是像姚夙煜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当初他没有害僵着的心,如今他可能还是姚家那个大公子。 他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并未有被姚夙煜发现,若是此番在京中出了事情,他的二弟及爹娘一定很担心…… 云薄听着江灼的话语,抽出手中的剑猛的往牢房中铁链上的锁看去,“哐当”一声,铁链及锁掉在地面上。 姚夙玺脸上一冷,在牢房打开的时候,他原本想冲向江灼,后脑勺被重重一击,便晕倒在地。 “夙玺!”是姚清越的声音,他看着已经倒在地的姚夙玺,又看向江灼,狠声道:“江灼、你敢把我儿子怎么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灼淡然一笑,她目光浅浅,声音却是有着不一般的震撼,“做鬼都不会放过我,这句话,我不知听了多少回了,可、若是那些被我整死的人都成鬼了,我为何还活的好好的?” 江灼眼中全是讥意,看着姚清越,说道:“看在你不久后就下黄泉的份上,我懒得和你一般计较。” 云薄进了牢房中,便是一手抓着姚夙蘅的衣襟之处,便是说道:“世子妃,把这人带去哪里?” 江灼眉眼中有着少许的深意,脑中好似想到了一个地方,便说道:“先带回王府中。” 姚夙蘅眼睛微微一冷,他说道:“江灼、你若是把我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夙白!他待你如此好,你就是这般回报他的!” 江灼听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微微晃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眼神微微一紧,看着姚夙蘅的面容,说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提及夙白?你也说了,是他待我好,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江灼眼中有着她自己意识不到的寒意,忽而想起姚夙白与她分离的那个晚上,他说或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见面,他有没有像前世那般,活的那般高傲?如今北国已经和西秦战火开启,他是不是已经有了不小的功绩? “我是他大哥!你若是把我杀死,你就是夙白的仇人!”姚夙蘅抓着江灼与姚夙白从小的情谊说话。 江灼却是冷冷一笑,说道:“仇人?仇人就仇人,难道你想我死,我还站在这里让你杀我不成?” “把他带走。” 随着江灼的声音落下,云薄便反手擒着姚夙蘅,姚夙蘅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云薄封住了哑穴,只能狠狠的瞪着江灼。 姚清越也没有想到江灼此番前来是来找姚夙蘅,还这般明目张胆的把姚夙蘅从大理寺的暗牢中带走,他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姚夙玺,这突如起来的绝望是怎么回事?他又该如何? 待江灼从转角走出的时候,她从暗淡的光线下还看到贺寅在那里站着,徐贤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俩见着江灼出来,脸上的表情不一。 贺寅看着云薄擒着的姚夙蘅时,对着江灼说道:“马车停在大理寺中,只要从西侧的门便不会被人发现。”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多谢。” 徐贤却是笑着说道:“世子妃还是感觉回王府的好,听说这般时间王妃可着急世子妃了。” 徐贤这番话有些深意,江灼听着倒是没有什么,贺寅就不一样了,他知道徐贤是在提醒他,江灼不光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如今已经有了璟世子的孩子。 贺寅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坚挺的鼻梁,说道:“世子妃,请。” 江灼微微点头,聪明如她,看着徐贤与贺寅之间的气氛,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出了暗牢的走道尽头。 …… 从江灼把姚夙蘅带出大理寺后,在第三日,姚家大房三口,及在姚家别院抓住的苗疆人,直接在京城菜场口直接执行火刑。 因着苗疆人体内中有着不少的蛊虫,贺寅便亲自监刑。 眼看午时已到,烈日有些刺目,菜场处的百姓隔刑场有着很远的距离,他们的眼中没有同情,更没有怜惜,只要想到是处置的苗疆人,便觉得大快人心。 或许西秦的百姓有些淳朴,觉得像那种有些邪术的人,就是妖孽一般,该死,每个人的心中纵然觉得西秦这不好,那不好,有贪官污吏,但是,只要是非我族类害我族人的人,便其心必异。 西秦人就是这般痛恨苗疆的人,姚家还这般窝藏苗疆人,真是该死。 刑场外,全是老百姓的叫喊声。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贺寅与徐贤相视一眼后,拿起手中的令牌,往地面上一扔,沉声道:“行刑!” 那些堆满木柴的邢台之上绑着的姚清越看着这一幕,眼中全是冷意,他此时喊也不喊不出,贺寅不知给他吃的什么,一夜之间,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声令下后,禁军手中的火把纷纷挥向木柴之中,轰的一声,大火瞬间而起。 姚清越眼中全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他此时才是觉得,死亡与他越来越近…… 而与此同时,皇宫中的御房中,萧钬却是面色沉重的看着祁承络。 祁承络看着手中的折子,眼中全是冷厉的杀气,他猛的就是把手中的折子砸向萧钬,说道:“祁承奕,与祁承枫什么时候走出京城的都不知道是不是!” “陛下,他们造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4章 豫北之乱(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4章 豫北之乱(上) “陛下,他们造反了。” 萧钬的目光并未有去看向龙椅之上祁承络的眼睛,供着手,继续轻然的说道:“祁承枫自立为王,祁承奕跟随祁承枫。” “在豫北洛城起兵,洛城范围内的地方所有大小官员都是已经顺从与玄王,经探子来报,玄王已经带领十万大军往郓州而去。” “啪” 祁承络大手重重的拍在御桌上,如今的西秦难道不是内忧外患?祁承枫与祁承奕没有想着去边疆与漠北助一把力,却是想着他的位置,简直就是该死。 萧钬微微低眸,声音中全是疑惑,他说道:“微臣有些事情不解,还望皇上替微臣解答解答。” 祁承络眼睛眯了眯,他深深的看着低着头的萧钬,说道:“你说。” “微臣好的是,玄王是从哪里得来的兵符,玄王手中的兵力该是皇上你手中的,更是让微臣好的是,玄王与贤王两人,能这般不动声响的把京中的十万大军给调动去豫北。” 萧钬的声音落下,便是感觉到祁承络阴冷的视线,御房中安静的诡异,而大殿之中的宫女与太监大气不敢出。 祁承络盯着萧钬好一会儿,然后才是咬着牙说道:“萧丞相,你是在怀疑什么?” 萧钬闻言,微微抬眸看着祁承络,君臣两人的对视,更是在这大殿之中有一种交手的感觉,只见脸上严肃的萧钬忽而一笑,他说道:“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微臣只是在猜想,若是玄王拿出先皇还再世时交给皇上的兵符在天下人面前乱说一通,说皇上并非是先皇心中的君王,不然,京中保护皇上的精兵为何会跟着玄王去了豫北……” 萧钬这般说着,祁承络的脸上越来越难看,他从坐上这个位置后,便是在找文政帝身后的兵符,他多方搜查都无果,看着如今的这般情景,那便是文政帝有心与祁承枫,所以兵符早早就交给了祁承枫。 这个平日中看不出一丝有野心的祁承枫,暗地中却是这般的有心机,萧钬也说的没错,任谁都想不通,明明那该是一朝天子的兵力,却是落在了玄王的手中,这也不难让那些百姓会想到,皇室之中的隐晦之事,更何况,当时文政帝死的那般快,遗诏还是有许多疑点。 只是当时没有人出声的原因,那完全是靠当朝太傅。 祁承络的视线从刚刚的凛然变得有些平淡,他说道:“若是朕说父皇当初给的兵符早已不见,朕在暗中已经寻觅多时,丞相可否会信?” 萧钬淡然一笑,微微供着手,说道:“皇上说的臣怎么会不信?微臣也理解,毕竟这也是多事之秋,若是明着说皇上的兵符不在皇上的手中,朝堂之上本就有些迂腐的老臣,若是这般说出去,怕是朝堂之上又是一场风雨。” 祁承络听着萧钬说的,脸上微微僵硬的表情才是慢慢的淡去,不过还是能听出声音中的杀意:“如今祁承枫已经在洛城自立为王,想来下一步便是侵夺豫北周边的城池,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祁承络如今很是很会当初为何没有直接在暗中派人刺杀祁承枫与祁承奕二人,原本想着他已是西秦的天子,量他们也就只有在暗中不服他,这两人祁承络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在祁承络的心中,祁承寒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所以才是让祁承寒与伏璟前往漠北,原本想着靖南王府那以尊大神分别去了边疆与漠北,他便在京中慢慢的收拾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大臣,可是没有想到最该防备的是那平日中很少出声的祁承枫。 祁承络眼中全是寒意,真是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从来不出声。 “不知、陛下下一步该如何?”萧钬低着眸子问道。 祁承络闻言后,大殿之中又是陷入一阵沉默,京中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叛乱,祁承络又是想到了更里面的一层,如今祁承枫能带走京中最精锐的精兵,那就足以说明,祁承枫这些年在暗中也养了不少的兵力。 而漠北在豫北最东边,若是让祁承寒从漠北撤兵平定豫北,那是不可能,先不说西域太子的能力,光说整个漠北与豫北之间的距离,大型的调动兵力,让漠北与西域之间的其他小国乘机攻击北国可怎么办? 祁承络想了想,还是觉得从边疆调动兵力才可行。 他说道:“给靖南王一道密旨,从边疆调动十五万大军直接从渝州直往豫北洛城。” 萧钬闻言,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他真是有些佩服伏璟算得可真是精准,祁承络让靖南王调动十五万大军直从渝州北上洛城,祁承枫定然是不可能在南上前往京城,而伏家军的能力,祁承枫怕是能很难应付。 “臣领命!”萧钬说完后,便是退出御房。 然而祁承络看向萧钬走出御房后,大手都已经紧握,他从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不是朝堂之上出问题,便是那些大臣三天一小事,五天一大事,如今更是他亲封的玄王与贤王造反。 祁承络微微放松后,大手轻柔这太阳穴处,说道:“摆驾景阳宫。” 景阳宫中。 秦太后身边站着的人眼神有些冷淡,恭敬的说道:“太后娘娘,靖南王府属下很难进去,就算进去,也是到不了璟世子妃的院落,更别说容沙了。” 秦太后闻言,眼中的冷意慢慢淡去,经过这些日子以来,让秦太后得到的结论便是,在她儿子还没有把皇位坐稳前,她完全可以包容她那亲弟弟一切的行为,不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不能有子嗣的女人,她就先向秦恒低一次头便是,这有何难? 这段时日,秦太后时不时听到祁承络说起朝堂之上的事情,以往有秦恒在朝堂上时不时的为祁承络摆平那些大臣,而自从秦恒与秦太后在景阳宫撕破脸后,秦恒别说在朝堂之上替祁承络摆平一些事情了,更是纵容秦恒手中的大臣时不时的给祁承络发难。 “难道那个世子妃就不出门?出了门也不是容沙跟在她的身边?”秦太后不耐烦的说道。 身侧站着的男子微微低着头,平淡的说道:“璟世子妃很少出府,就算出府都是有禁军跟着,暗中也有不少人,属下们完全接近不了身。” 秦太后闻言,脸色一黑,保养的甚好的手重重的拍在边上的小桌上,“容沙那个贱蹄子,还真是以为抱上了一尊大佛了是吧。” “母后是在为何时发火?”秦太后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祁承络的声音从大殿外传进来。 秦太后稍稍的给身侧站着的人一个眼神,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变,身侧的男子立即消失在大殿之中。 祁承络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中。 秦太后见着祁承络进来,脸上多了些笑意,便是说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哀家这里了?” 祁承络闻言后,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走到秦太后相近的位置坐下,才是说道:“母后、祁承枫与祁承奕在豫北洛城造反了。” 祁承络的声音落下,大殿之中先是一阵安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秦太后脸色一冷,声音有些威严,“祁承枫造反?” 祁承络微微点头,说道:“手中更是有父皇留下的十万精兵。” 又是一阵沉默…… “原来你父皇早早就把兵符交给了那个不争不抢的大儿子了啊。”秦太后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全是满满的讽刺之意。 “如今也就只能从靖南王手中调动兵力从渝州前往洛城了。” 秦太后闻言后,便是冷声道:“快宣国舅爷!” 一侧站着的李由闻言,立即恭敬的说道:“是,奴才这就去。” …… 然而此时的秦恒却是没有在秦府。 他稳坐在靖南王府中,有些厚脸皮的又是喝了一盏茶,放下茶杯后,才是看向一侧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岚桑。 “我已经是第三日来靖南王府了,你主子什么时候才来见见我。”秦恒尽量用着温和的声音来对江灼的丫头说话。 秦恒身后站着的木离见着如此有耐心的主子,真是有些让他诧异。 自从岚桑得知秦恒与容沙的关系后,因着容沙的关系,这三日来都没有对秦恒有好脸色,她再一次的说道:“刚刚都已经说了,世子妃出去了,容沙也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木离见着岚桑这般不好的口气,便冷声道:“你这是什么口气?靖南王府就是这般待客的?” 岚桑脸色微微一冷,同样用着冷声,“你们是前来做客的吗?” “你、”木离目光凉凉的盯着岚桑,是女人,他又不能动手,真是憋屈。 “木离,什么时候这般没有出息了,与一个姑娘叫什么劲?”秦恒脸上有些笑意,他看着岚桑说道。 如今的秦恒真是为了容沙就连对容沙身边的人容忍度都已经提高了不少。 木离闻言,立马低着头,说道:“属下知错。” 岚桑见着这主仆二人,心中冷笑一声,说道:“国舅爷,早知如此绊人心,那又为何当初弃容沙于不顾呢?” “人走茶凉,更何况容沙经历了那般的痛苦,你为何还来纠缠不放?若是容沙还有心于你,她一定不会像如今这般、” 秦恒微微一愣,他停留在岚桑的那句早知如此绊人心,那又为何当初弃容沙于不顾这句话上,只是,他淡然一笑,说道:“若是谁都知道这世上有早知如此这四个字,怎会有妻离子散这四个字。” 岚桑微微一愣,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恒,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居然把妻离子散四个字都说出来了。 大厅之中又陷入沉默。 这靖南王府中,靖南王妃原本是住在韶华居,后来姚老夫人被江灼接回府后,王妃便搬出韶华居,在另一个院子照顾起了姚老夫人。 特别是今日,靖南王妃更没有时间出来会客,姚家大房在菜场的邢台之上执行火刑,她是怎么都要陪着姚老夫人的。 是以,秦恒来王府上后,便是只有岚桑一人来会客。 正是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江灼与容沙从院落中走进,岚桑听闻脚步声,脸上一喜,她立马往大门处走去。 秦恒见着岚桑往大门侧走去,也是起身,今日姚家大房与苗疆的人被执行火刑秦恒是知道的,原本以为江灼会在府上,没想到江灼还真是喜欢看热闹。 “小姐,你回来啦。”岚桑脸上满是笑意,看着江灼好似在与容沙说什么,而容沙身侧站着的是云薄。 江灼看着岚桑脸上的神色,眉间相皱,说道:“怎么在大厅中,母妃今日还好吗。” 岚桑微微的往大厅中看了一眼后,才是说道:“小姐,国舅爷又来了。” 果然,江灼与容沙听到后,江灼倒是没有什么,容沙脸色变了变,立马调头打算回躲避一下,却是听到江灼的声音,又停下脚步。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慈儿啊,你就会会国舅爷吧。” 容沙微微咬着薄唇,那双眼眸中好似有着什么在较量一般,声音很是沉重,说道:“是。” 待江灼走进大厅中,与秦恒对视一眼后,原本想着说两句话,便让容沙留下来,可是秦恒却是很直接的对着江灼说道:“来见一见世子妃,还真是难啊。” 江灼眼睛眯了眯,看着秦恒说道:“你是来见我的?” 秦恒的视线并未有落在容沙的身上,说道:“那不然,世子妃以为我是来见谁的?” 江灼嘴角轻扯,余光看了看容沙脸上忽而便轻松的模样,柳眉一挑,说道:“这样啊,既然国舅爷是来见我的,那请坐。” 秦恒又重新坐会原来的位置上,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说道:“还请世子妃让你的人退下。” 江灼眼中侵出一层寒意,目光与秦恒对视,轻柔的问道:“国舅爷很是喜欢命令一个人?” 秦恒儒雅一笑,“我是来与世子妃商量一些事情的,也不是不相信世子妃的人,毕竟这世上隔墙有耳不要太多。” 江灼闻言,唇瓣露出的一抹微弯的弧度,有些玩味的说道:“国舅爷都这般说了、”说着看向容沙几人,说道:“你们全部下去。” 云薄,岚桑甚至容沙眼中都是担忧之色看向江灼。 江灼挥了挥手,说道:“无事,你们下去。” “是,世子妃!” 眼见着几人都走了出去,大厅之中只有江灼,秦恒,还有木离三人时,空气都好似变了一般。 江灼玩味的笑意并未有散去,她看着秦恒,很是温和的说道:“有事便说、” 秦恒对于江灼这般的态度,也只是笑了笑,他说道:“我有伏璟在漠北的消息,你要听吗。”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从秦恒的口中得出一定是伏璟出了大事,她指尖有些颤意,目光深深的看着秦恒,说道:“你想做什么。” 秦恒淡淡一笑,整个身子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说道:“我两以往的那些事情,我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为了容沙,我可以对你不下狠手、” 江灼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有想到秦恒还是这般的一个人,只是,真是这么简单? “你想让我做什么?” 秦恒整个身子都有些懒散,说道:“容沙、只要你能让容沙跟我回秦府。” 江灼神色变了变,冷声一笑,“你还是先说,你掌握伏璟的事情,够不够让我这般做吧。” 秦恒早就知道江灼不是那般忽悠的主,只是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眼睛一直盯着江灼,声音淡淡。 “伏璟中毒的消息够不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5章 豫北之乱(中)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5章 豫北之乱(中) 秦恒的声音落下,大厅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之中,江灼相握的手微微停顿,她双眸看向秦恒,声音比刚刚还要平淡几分,“中毒?” 这些时日江灼从未有听到伏璟的消息,然而,今日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却是这么一个消息,江灼眼中平淡的平静的有些诡异。 秦恒深知江灼的城府,却是淡淡一笑,说道:“世子妃别不信我手中的情报,我收到情报时已经是三天前了,漠北到京城就算最快也要半月,那么,也就是说,伏璟已经中毒快有一个月了,也不知死没死……” “秦恒。”江灼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好似听到这个消息对她并未有什么震撼,“你来就是单单说这个消息的、你也说了,漠北与京城有这么的距离,就算伏璟有个什么,你现在才来与我说,我能做什么呢?” 秦恒听着江灼的语气平平,稍稍的有些惊讶,“都说靖南王府璟世子与世子妃伉俪情深,是外界传的太夸张,还是世子妃你太能掩饰?” 江灼终是把目光对上秦恒的眼睛,嘴角有些淡淡的笑意,说道:“国舅爷来,不光是与我说伏璟在漠北出事吧。” 秦恒闻言,真个慵懒的身子坐直,他略有深意的看着江灼,说道:“你想去漠北吗。” 江灼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秦恒会这般问,挑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我也说了,只要世子妃能让容沙与我回秦府,留在我身边,别说世子妃去漠北,就算是西域我都能替世子妃办到。”秦恒的语气中有些傲气,他自认为江灼不会拒绝,不为其他的,江灼手中可是还有一道先帝的圣旨,就算祁承络有意留下靖南王府的人,江灼在京城也可以全身而退。 江灼好似把秦恒的话听了进去,大厅中又是陷入一阵沉默,秦恒也不急,就好似在等江灼的答案般,他玩弄着大拇指的扳指,嘴角尽显内敛之意,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 而大厅外的院落中,岚桑满脸的着急之色,她看了看容沙,随后又是看着云薄,说道:“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有说话啊,那个国舅爷不会为难小姐吧。” 容沙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容沙的眼里,觉得秦恒来找江灼的麻烦一切都是因为她。 云薄看着岚桑来回走来走去的模样,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的站着?走来走去的干嘛。” 岚桑闻言,立即停下脚步,双手握紧,看着云薄,“我是担心小姐,你不知道国舅爷与小姐之间的事情吗,大公主的事情就是小姐说出来的,在未央宫的时候,大公主直接撞死,国舅爷本就是对小姐有怨气……” 岚桑还没有说话,便看到身边一抹白色身影快速的走过,随后又是看向云薄两步上前扯住容沙的胳膊,说道:“你进去做甚?” 容沙侧身看着云薄,声音淡淡,“我进去看看,秦恒要做什么。” 云薄收回手,他说道:“我想秦恒应该是与世子妃有别的事情商量。” 容沙回头看了看云薄,往前的脚步挪了回来,微微低头,说道:“你说的也是,应该是有别的事情商量。” 岚桑看着两人相对而言的画面,便是绕开两人直接踏过花台处,大厅外的游廊走去,云薄见状,轻啧一声,然后跟在岚桑的身后。 “嘘。”岚桑弯着腰拉扯云薄也弯下腰,压着声音说道:“我们听听,你别出声。” 云薄剑眉一挑,看着岚桑小心翼翼的模样,眼中的神色变了变。 大厅之中。 江灼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略有深意的眼睛看向秦恒,说道:“你真的除了容沙没有别的事情?” 秦恒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江灼的眼神中也有了少许的认真,他说道:“原本当初你进京就得罪了我,我也没有打算放过你,不过伏璟的事情这两天你一定会得到消息,既然我早知道,当然是要先告诉你,如今你是容沙的新主子,你迟早也是要去漠北,为了容沙不去冒那个险,我肯以助你一臂。” “这么说来、”江灼嘴角有些浅浅的笑意,“你完全是为了容沙了?” 秦恒微微张开手,威严尽显,说道:“那当然。” “你这么做的目的不止是为了让我把容沙让给你吧。”江灼还是语气淡淡,好似伏璟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进她心里一般。 秦恒薄唇勾了勾,说道:“世子妃只说去漠北,还是不去!” 江灼脑中却是忽而想起与文政帝求得的那一封圣旨,她淡淡一笑,“其实,国舅爷不来与我说伏璟的事情,我想出京城便出,想留便留。” 秦恒轻声笑意,江灼的意思很是明显,那便是不打算把容沙交出去,只是秦恒刚刚这般想,便是听到江灼的声音又是响起。 “你与容沙之间的事情,难道国舅爷没有想过这已经不是我说了算的?容沙如今是平凡的老百姓,她并未有卖身与我,若是她真的想跟你回秦府,她随时都可以离开靖南王府。”江灼目光浅浅,与秦恒对视着,“容沙她是自由身。” 秦恒闻言,有些懒散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挑着剑眉,说道:“自由身?” 江灼冷声一笑,“怎么,自由身很是怪?”江灼看着秦恒的全是嘲讽之意,“你做的这般的情深,你有为容沙想过吗?你是爱你自已吧,你知道容沙想要的是什么吗?她被秦太后那般折磨,你知道她回来是做什么的吗!” 秦恒听着江灼的话语,沉默着,江灼也是没有在问起伏璟的事情。 没隔多久,秦恒便是起身,供着手说道:“不管在世子妃的眼中我是假情深还是真深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说容沙是自由身,可,她如今只听你劝,所以,世子妃若是想去漠北,还可以上秦府找我。” “告辞。” 秦恒说完便踏出大厅,留在原地的木离看着江灼的有些诧异的模样,继续说道:“我主子的意思是,他可以让靖南王妃,伏太妃安全离开京城。” 江灼眼睛眯了眯,看着木离离开的背影,轻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从秦恒走出靖南王府后,容沙跟着江灼走进韶华居后,容沙便被江灼叫进了房中,直到傍晚时,云薄拿着漠北的密信及豫北玄王自立为王的事情走进房中,才是看到容沙有些僵硬的表情。 “你先下去吧。” 容沙起身,恭敬的说道:“是。” 云薄看着容沙眼中竟有些水泽,眼神晃了晃,见着容沙走出大门后,才是走到江灼的身边,说道:“世子妃,这是漠北的密信。” 江灼看着云薄手中的密信,眼神微微一变,说道:“放下吧。” 云薄把密信放在江灼的面前,继续说道:“玄王已经自立为王,西秦即将大乱,秦恒的提议不错,世子妃可以考虑考虑,把王妃及太妃送回云阳城。” 江灼微微抬眸看着云薄,口气平稳,说道:“你也觉得秦恒的提议不错?” “属下是这么认为的。” 江灼莞尔一笑,说道:“那我该不该去漠北呢?伏璟是真的中毒了?”江灼说着便打开那密信,看着信笺中一副秀丽小篆的字体,微微一愣,说道:“伏璟身边还有别人?” 云薄脸色也是变了变,说道:“不是云溪的字迹?” 江灼忽而一笑,说道:“是女人才会用的秀丽小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6章 无题无题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6章 无题无题 天下如棋局,西秦,北国,西域这一盘棋局中,有太多的博弈者,可,只有西秦如今是内忧外患。 秦太后派去秦府的人直至等到傍晚时分,才等到有些醉意的秦恒。 木离跟在秦恒的身后,看着在秦府大门处站着有些焦急的人时,说道:“主子,是太后身边的人。” 秦恒闻言,双眼眯了眯,看向大门侧站着的人,一阵微风佛来,脸上的酒意清醒了不少。 那人也是看到回府的秦恒,立即上前两步,供着手,说道:“国舅爷,太后有请。” 秦恒脸色冷了冷,眼神中冷意缓慢了不少,说道:“是何事?” “这个,小的不知。” 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说的比较有深意,秦恒认得此人,也算是秦太后在皇宫中的左膀右臂,暗中处理的事情都是由此人动手,秦太后都已经让这个人出面了,却是说不知什么事。 “木离,跟我去一趟皇宫。” 黑色衣裳的男子见着秦恒要进宫,好似放心了不少,只要秦恒能进宫就不关他什么事情了,秦太后自有秦太后的法子,毕竟是姐弟,难道还真有什么隔夜仇? 木离见着秦恒转身,立即跟上却是说道:“主子,容沙那里,世子妃会不会不允许。” 秦恒淡淡一笑,眼中有少许的迷离,“江灼如今有些顾虑,不过,若是我没有猜错,漠北那边也会来消息,江灼的城府比你我都还要深沉一分,看似听闻伏璟的消息有些冷淡,实则内心定是风起云涌,容沙的事情,我不急。” 木离闻言,有些轻叹,说道:“原本以为容沙的卖身契是在世子妃的手中,没想到世子妃居然去京兆尹把容沙的奴籍给除掉。” 秦恒是这才得知容沙的奴籍已经去除,却是想起江灼的话语,他是不知道容沙想要什么,他更是知道容沙回京要做什么,江灼也说对了,他最爱的是自己,正因为他最爱的是自己,他又怎么会在让容沙离他而去?不就是要背负自私的骂名? 秦恒不知道要怎样才算是对一个女人好,但是,他宁愿放弃以往筹备已久的计划,算不算是他已经为容沙改变了? “或许这就是她为何跟着江灼的原因吧,毕竟一个为了她好的主子,她都会拿命护着。”秦恒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在说江灼还是在说自己。 可听在木离的耳中,秦恒却是在说他自己,当初只要秦恒对容沙一点点的好,容沙便会笑很久的姑娘。 木离跟在秦恒的身后,说道:“不知太后此番让主子去皇宫会是怎样的事情。” 秦恒闻言,冷笑一声,声音中亦然带着淡淡的嘲讽,说道:“还有什么事,不就是皇上的事情?” 景阳宫中。 大殿之中祁承络早已离去,只剩下秦太后在软塌上坐着,怎么看都有一些萧瑟的感觉,宫女太监却是大气不敢出。 秦太后自从祁承络的口中得知文政帝的兵符在祁承枫的手中后,脸色更是变了变,直到此刻脸上有些疲倦,原本以为文政帝无心他的任何一个儿子,却是把京中的精兵给了他的大儿子,那她的儿子算什么? 秦太后越想脸色越有些难看,保养的甚好的手指紧紧的抓在软塌的边沿,沉着声音,说道:“秦恒如今也是不把哀家与皇上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哀家晌午派的人,此时都已经是傍晚人影子都没有。” “太后娘娘息怒。”大殿中的宫女以及太监都是相继跪在大殿上。 秦太后眼中全是寒意,秦恒如今能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全是容沙那个贱人…… 秦恒进来的时候,大殿中的宫女及太监都还没有起身,他剑眉轻皱,看着秦太后轻闭着眼睛,说道:“不知太后叫微臣前来是有何事。” 秦太后听着秦恒的声音,精明的眼睛瞬间睁开,看着矗立在大殿之中的男人,这个人的命是她给的,这世间有这个男人的存在,全是因为她的允许,如今却是在慢慢逃脱她的手掌之中。 “如今让你来一趟皇宫,还真是比请神都难啊。” 秦恒听着秦太后的讽刺的语气,说道:“太后真是爱说笑,若是能请来神,想必太后不会找我的吧。” 秦恒说着自顾自的走道一侧的位置上坐下,眼神有些懒散,看着跪着的宫女太监,很是温和的说道:“你们都退下。” 宫女太监听到秦恒的一声令下,好似解脱了一般,“奴婢,奴才告退。”说完便是纷纷起身退出大殿之中。 秦太后见着秦恒如此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咬着牙说道:“如今国舅爷也是在皇宫一手遮天了是吧。” 秦恒闻言,嘴角的笑意并未有散去,眼睛直直的与秦太后狠色的眼睛对视,说道:“太后明知我就是一个祸害,还这般仰仗我,如今我羽翼丰满,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你!”秦太后听着秦恒的这些话语,立即坐正身子,满眼的冷意,压着声音,但是语气中的威严尽显。 “就算羽翼丰满又怎么样?你以为若是皇上没落了,你这个舅舅的日子会好过?不管你的暗中有多大的实力,你始终是当今圣上的舅舅,你说若是另一个坐上了西秦皇帝的位置,你这个国舅爷是不是就要挪位了。” 秦恒听着秦太后的字句,脸上的慵懒之意慢慢淡去,好似在认真看向秦太后,他说道:“所以,太后今日宣我进宫,就是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秦太后见着秦恒的神色终于有些认真后,声音也是缓和了不少,说道:“祁承枫造反了。” 秦恒闻言,眼睛眯了眯,问道:“玄王造反了?” 秦太后看着秦恒的反应,冷厉一笑,说道:“哀家还以为国舅爷知道这件事情呢,怎么,你暗中的那些人也没有发现祁承枫在暗中的事情吗?这个一声不响就造反的玄王,哀家还真是小看了他。” 秦恒眼中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之色,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还真是没有收到一点信息,就连祁承枫的府邸他都不太怎么注意,只是,这会不会太蹊跷了点? “是谁禀报给承络的?” 秦太后看着秦恒字眼间全是认真之意,声音也是缓和了不少,“是萧钬。” “萧钬?”秦恒说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有少许的玩味,但更多的是冷意。 “玄王拿什么兵力造反?是先皇早已不见的兵符?”秦恒一语便说出了秦太后的心窝之处,如今祁承枫手中掌握在京中的十万大军,而且还全是精兵,只听命于手持兵符者,文政帝逝世后,他们都是在寻找兵符,从未怀疑过兵符落入了祁承枫的手中。 祁承枫倒好,城府之深,当真是让秦恒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没错,就是先帝手中的兵符,只是让哀家没有想到的是在大皇子的手中,原本哀家倒是怀疑在祁承寒的手中,真是让哀家防不慎防。”秦太后的口气中颇有一种埋怨文政帝的意思,死了都还不让人安生。 秦恒并未有接秦太后的话语,大殿之中有些安静,不知秦恒在想些什么,只是秦太后始终是一介女流,眼界仅次于在后宫之中,对于起兵造反的事情,秦太后还是有些依赖秦恒,原本祁承络在朝堂上的事情,都是有些依靠秦恒,如今祁承枫在豫北造反,秦太后更是知道,祁承络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力挽狂澜,所以,秦太后所有的目光便是落在秦恒的身上。 “已经造反,皇上是怎么打算的?京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去豫北讨伐,若是玄王直接兵临城下,到时候就算皇上有天大的本事,江山还是要易主的。”秦恒淡淡的说着,好似跟他并未有什么关系。 “皇上已经让萧钬下了密旨,让靖南王调军力从渝州直往豫北的洛城,这样京城才有喘息的机会。”秦太后想着祁承络说的,声音亦然是淡淡的情绪,好似突然觉得西秦有些要亡的感觉。 “萧钬下密旨?伏家军直往豫北的洛城?”秦恒慢慢的品着这几个字,他那双精明的眼界晃了晃,轻嗤一声后,才是说道:“这样也挺好的,皇上很有主见。” 秦太后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从秦恒口中说出祁承络的好话来,她挑了挑柳叶眉,看着秦恒,说道:“一些时日不见,哀家怎么感觉你变了不少。” 秦恒闻言,视线与秦太后对视着,温和的开口,“是变了不少。” 很是有深意的五个字,秦太后听在耳中却是不由的警惕。 “以往喜欢的事情,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是不是变了很多?”秦恒说着便是看向秦太后,眼神中有些惆怅,继续说道:“世间安得两全法,政权不及她、如今在我眼中什么都不及她。” 秦太后听着秦恒说的这些话,脸色微微一变,手指有些颤抖,指着秦恒,“你、你、你居然为了一个贱人,不争不抢了,是不争不抢了是吧!” 秦恒微微一笑,平视着秦太后,便是起身,声音又是恢复了慵懒之意,他说道:“想来姐姐一辈子也不会懂得把一个人放在心间是怎样的滋味,像姐姐这般只为了名利的女人,难怪先皇从未把你放在眼里,就算是结发夫妻又如何,你这般的女人,怎抵得上有血有肉的宸贵妃。” “秦恒!”秦太后噌的一下起身,眼中全是寒意的看着秦恒,声音中带着尖锐,更是有些颤抖,好像秦恒说的话直直戳了她的痛处,她的反应有些失态。 秦恒见着秦太后这般,淡淡一笑,便是供着手,说道:“皇上待微臣不错,既然玄王带兵造反,微臣去见一见皇上。” 说完便是退出大殿之中。 秦太后看着秦恒远去的背影,脸色阴冷无比,在大殿外游廊处站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中。 在景阳宫呆的有七八年的年长的宫女都知道秦太后与先皇之间的关系,虽然是皇上皇后,也是结发夫妻,然而比陌生人都还不如,大公主与如今皇上年龄还小的时候,文政帝还会一个月有那么两天去一趟景阳宫。 然而,随着大公主与五皇子年龄越来越大,文政帝更是对皇后不闻不问,后宫的掌权给皇后,便失去了文政帝嘘寒问暖,就好似得了后宫的掌权便失去了文政帝一般,而随着祁承寒渐渐在文政帝面前得脸,祁承寒的母妃也是在文政帝面前越来越的脸,后来太后的寿宴便都是静妃来操办。 这些都足以证明,秦太后在先皇的眼中,就只是一个皇后而已。 大殿之中软塌前站着的秦太后瞬间感觉有些沧桑,好似经历一番摧残一般,一个女人一辈子难道就真的喜欢名利?她一辈子为儿为女,她是一国之后,又凭什么要那些孽种夺去该是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随着皇子们越来越大,她的心便转移到了自己的儿女身上,她要用着她所有的权利,守住该是属于她的东西,在秦太后的眼中,就算得不到文政帝的心,那也要得到文政帝的位置。 是以,她成功了,她用着文政帝的心疾刺激文政帝,让文政帝提前逝世,她更是能写出文政帝的字迹,仿了一道遗诏,她的儿子才是西秦的天子。 只是,千算完算都没有算到文政帝就算死也不让她安生,不让她的儿子安生,把兵符给了那个一直不在皇宫中很是低调的大儿子,秦太后如今真是后悔,后悔留下那么一个祸害。 瞬间的功夫。 景阳宫大殿之中,发出阵阵陶瓷破碎的声音,大殿之外的宫女太监都是相继而跪,有些瑟瑟发抖,还时不时的从大殿之中传来一道道的痛骂声…… 被夜色包裹着的皇宫,有些冷清清,惨戚戚,犹如夜空之上那萧瑟的凉薄月光。 秦恒在踏进御房的时候,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正是在给启程络揉着太阳穴的李由,见着秦恒走了进来,手中的动作便是停下,说道:“陛下,国舅爷来了。” 祁承络瞬间睁开眸子,看着已经站在中央的秦恒,轻轻的挥了挥手,李由立即退至一侧。 “微臣见过皇上。” 祁承络立即挥了挥手,说道:“又没有什么外人,小舅舅就别这么多礼了。” 秦恒淡淡一笑,供着手说道:“君臣之礼,是不能废的。” 祁承络闻言,脸上扯着有些难看的笑意,说道:“坐吧,刚刚从母后的宫中出来吧。” 秦恒坐至在一侧的雕花木椅上后,才是说道:“是,微臣刚刚从太后的宫中出来。” 祁承络淡淡一笑,又是揉着鼻梁间,说道:“母后与你说了玄王的事情了吧。” “说了。”秦恒回答的很干脆。 “那、不知……” “皇上处理的很好、”祁承络的话立即被秦恒给打断道,“就算玄王这些年暗中养了不少兵力,但是到底没有真正在战场上历练过,伏家军就不一样了,他们常年在边疆,就算玄王有着十万精兵,也不足为惧。” 祁承络闻言,脸上的笑意多了不少,说道:“舅舅也是这样认为的吗?”他说着眼中尽显寒意,“就算靖南王与伏璟有何等的能力,如今靖南王妃与世子妃还在朕的手中,量他们两父子也不敢在朕的手中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更何况,朕还得知,江灼如今有了身孕、” 秦恒眼睛眯了眯,却是突然一笑,说道:“皇上,江灼也不是那般的好对付。” 祁承络闻言,看着秦恒笑道:“小舅舅,难道你是怕了一介女流?就算江灼不好对付,没有朕的允许,她还敢轻易离开京城?” “臣并非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若是皇上这般压制着江灼与王妃,伏璟与祁承枫联手了,皇上有没有想过后果?” 祁承络带着一些探究看向秦恒,他突然发现,这个小舅舅好似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一般,他有些深意的说道:“小舅舅是在说伏璟有可能与祁承枫联手?” 秦恒目光淡淡的看着祁承络,轻微的转动着右手大拇指的扳指,说道:“难道不会?” “舅舅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祁承络并不同意秦恒的说法,怎么会像秦恒说的那般?若是伏璟真的选择与祁承枫联手,那有没有想过江灼与姚若尘的命在他的手中,把他给逼急了,大不了谁都不好过。 若是伏璟还顾及江灼与姚若尘的命,断然不会与祁承枫联手,还要得把他的江山,护得稳稳的。 秦恒好似能看穿祁承络的想法一般,他却是突然起身,供着手说道:“天色已不早了,微臣就先回府了。” 祁承络没想到秦恒能这般快的出宫,便是问道:“舅舅还在于母后置气?” “未有、”秦恒说完,便是转身,只是刚刚走两步,脚步便是停下,说道:“皇上该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百姓便是西秦的水。” 祁承络还没有从秦恒的话语中缓过神来,秦恒已经走出御房。 祁承络身后的李由微微低着头,这个国舅爷好似已经并不怎么追求有些权利了。 走出御房的秦恒有些沉默,木离却是问出来口,说道;“主子为何要与皇上说那番话?” 从前面传来秦恒平淡的声音,“若是江灼真要去漠北,不用我帮她,她也能全身而退,江灼这个女子历来想任何事情都比较长远,当初在先帝面前求得那一道圣旨,不管是谁,只要伏璟去了哪里,谁也不能阻止,就算是当初深谋远虑的先皇也是想到了江灼的打算,但却是制止不了。” “江灼定然是会受到伏璟中毒的事情,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伏璟中毒是真是假,但,江灼一定会去漠北,你想想,若是江灼在京城大肆的宣扬伏璟在漠北中毒的事情,在拿出先皇的那道圣旨,你说,这京中还有谁能阻止得了她?” 木离听着秦恒说的话,越有些佩服江灼,难道是那个时候都已经想到伏璟要去漠北?还执意要跟随?若是先皇没有逝世,断然是会把江灼与姚若尘留在京城,只是,如今当今皇上真得能把靖南王府的三个女人留下当做威胁伏家父子的质子? “若是祁承络这般光明正大的不然江灼离京,京城的百姓会怎么想当今的圣上?西秦的百姓又会怎么想当今的圣上?伏家父子在抵挡外贼,保家卫国,当今的圣上却是做出这般无情无义的事情,怕是祁承枫还没有兵临城下,西秦的百姓的心便是已经偏向祁承枫这个玄王了。” 木离听完秦恒的话,问道:“那主子为何还要与世子妃商量、世子妃能全身而退。” 秦恒淡然一笑,说道:“你是想说我为了容沙不折手段是吗。”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木离声音压制着。 “你想的也没有错,我就是为了容沙不折手段,江灼是能全身而退,那靖南王妃呢,况且还有一个伏太妃,江灼能去漠北,祁承络完全可以囚禁靖南王妃和伏太妃。” 木离好似有些懂秦恒的意思,便没有在说话,紧紧的跟在秦恒的身后。 然而,在秦恒秦府后的几天中,京城好似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姚家的事情也是在大理寺贴出来的告示中,京城的百姓才是得知,一切都是姚家大房包庇窝藏苗疆的人,姚家二房完全就不清楚,喊了二十年的大嫂竟然不知是苗疆人。 在百姓的眼中,大理寺的贺寅两袖清风,断然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是以,百姓们虽然对姚家有些隔阂,但又有些同情姚家二房,在同时失去亲人的时候还要接受别人的异样眼光,别人都会说,看,那姚家就是窝藏苗疆邪术之人的人家。 就在京城的百姓们感觉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时候,一道玄王造反的消息轰炸着西秦百姓的耳中。 原本在漠北边缘与边疆边缘的百姓都深知战事一起,便会生灵涂炭,最苦的还是他们百姓。 就是这几日的时候,看似平静的靖南王府也是有些起伏。 靖南王府大厅之中,除了王府中的主子以外,就连院子一个侍女都没有。 站在大厅门外的是云薄,岚桑,及容沙。 大厅之上,主位坐着的是伏太妃,还有姚家老夫人,左右两侧坐着的是江灼以及姚若尘。 三位长辈都是看着江灼,眼中有些不同意,开口的是伏太妃,她看着江灼,声音有些威严,“祖母知道你与璟儿的感情甚好,但是如今你的身子不比以前,若是璟儿得知你怀着身孕跑去漠北,他会怎么想?再说了,你在去漠北的路上有个什么?璟儿又该怎么办?反正,祖母不同意你去漠北。” 姚家老夫人虽然知道这是靖南王府的事情她插手有些不好,但是想着江灼这个孩子不错,也是劝道:“是啊,灼儿,你祖母说的没错,璟儿的事情断然不会有事情的。” 江灼听着这一道道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神色淡淡。 姚若尘看着江灼这般的模样,便已经知道江灼决定了这件事,她只是来与她们说一声而已。 “灼儿打算什么时候去漠北。” 姚若尘的声音落下,伏太妃及姚老夫人都是看向她,伏太妃有些怒气,说道:“小灼不懂事便罢了,难道你一个当母妃的人还不懂事?先不说去漠北的路程如何,就单单说豫北都已经发生了战事,若是小灼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姚若尘微微叹气,她看向伏太妃,说道:“母妃,想来小灼已经决定了,我们就听从她的吧。” 这个时候江灼才出声,她带着少许的笑意看向姚若尘,声音有些甜美,“母妃说的没有错,我已经决定了,祖母,外祖母放心便是,既然我已经决定去漠北,断然不会让自己受伤,先不论伏璟在漠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那个人是我的夫君,就算是死,我也要去一趟。” 伏太妃见着江灼这般的坚定,愣了愣,却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姚老夫人看了看姚若尘,才是把目光看向江灼,说道:“是璟儿亲笔信笺,说了已经中毒了?” 姚老夫人问完,伏太妃及姚若尘都是看着江灼。 “是一个女人的字迹,当然,伏璟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江灼轻然的说着,好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灼儿为何这般肯定?” 江灼却是没有在说话,为何会这般肯定?因为不管这信笺是真是假,她想伏璟了,她要去找他,她要亲自告诉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姚若尘好似懂江灼的心思一般,立即笑道,“既然灼儿要去漠北,去就是吧,母妃还有祖母都不会拦着你的。” 江灼微微抬眸看向姚若尘,说道:“在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我要先把你们送回云阳城。” 伏太妃闻言,认真的看向江灼,却是突然江灼的心思,鼻子有些酸涩,这个孙媳妇,真是事事都想到周到。 “如今玄王已经造反,先皇在的时候,就是看靖南王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父王和伏璟一个边疆,一个在漠北,祁承络断然会抓着我们会威胁与父王,在还没有平息玄王时,祁承络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但是,会囚禁整个靖南王府的人。” 姚若尘微微低下头,突然感觉靖南王府的两个男人不在,江灼撑起了这一片天。 “我会在这两天暗中把你们送回云阳城,到了云阳城,便会有伏家军接你们。” 伏太妃听着江灼的话,手中的帕子微微擦去眼角的湿意,说道:“小灼啊,你在去漠北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江灼莞尔一笑,看着伏太妃,说道:“祖母放心,就算吃亏的是别人,你的孙媳妇也不会吃亏的。” 靖南王府的主子们在大厅之中聊了整整一个晌午,便是各自回了院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恒如约的来了靖南王府。 江灼在韶华居的庭院中,与容沙相继而坐。 看着站在面前的秦恒,江灼却是开口,说道:“我已经同意了。” “你与容沙谈谈吧。” 秦恒见着江灼起身打算回屋的模样,声音中带着谢意,说道:“多谢世子妃不计前嫌。” 江灼淡然一笑,“国舅爷情比金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7章 偶遇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7章 偶遇 暮春时节。 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往天空中倾下,前往漠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慢的前行着,草长莺飞,一路上都有一股弥漫着春日的气息,就连远处吹来的风都温暖了不少。 雨水顺着马车的檐边滴滴答答的落在官道上的青石板上,立即与青石板上的雨水混合一起,车轮又立即压过,渐起一些水滴。 赶车的是云薄,他穿的很朴素,咋看之下倒有几分温和之意,哪像靖南王府暗卫的模样,与他相坐的是岚桑,穿着同样朴素。 两人好像时不时的在谈论着什么。 官道上的马蹄上渐行渐远,马车中的江灼竟有些嗜睡,从离开京城,坐上马车后,每天都是要睡许久,才没有倦意。 容沙看着还有些朦胧之意的江灼,声音有些柔和,“醒啦。” 江灼揉了揉额间,声音还有些沙哑,“到哪里了?” “快到豫北的地界。”容沙给江灼倒了一个水,说道:“照着现在的速度,差不多还有半个月便能到漠北的平阳城。” 江灼端着精致的茶杯轻抿一小口后,说道:“我原本以为秦恒不会放你走,没想到,你还是要跟着我去一趟漠北。” 容沙淡淡一笑,双手紧握,眼中有些紧张,提起秦恒她便有些紧张,“我跟他说好了,只要你平安的到璟世子的身边,我便回京城找他。” 江灼眼中有着少许的笑意,她掀开马车窗户上的帘子,听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心中竟有着不怎么好的感觉,她说道:“秦恒好似为你放弃了许多东西,总之在我上京城来后,第一眼看见秦恒,他便是那种丝毫不掩饰自己有野心的人。” 容沙没有反驳,秦恒是怎样的人,她当然知道,只是如今的秦恒是怎样的人,她并未有细心的揣摩,就像那晚江灼与她说过的,这世间每一个人有几年呢?一生遇到千千万万的人,让你心跳加快的只有那么一个。 不管秦恒是惊艳了容沙的年少,还是刺痛了容沙的年少,总之,在江灼的眼中,后来的岁月里秦恒是温暖的,包容着容沙。 竟然谁都有些放不开,那么,不如在给对方一次机会,试试在这凉薄的世间,能不能微暖彼此的岁月? 那一夜在韶华居,容沙与秦恒说了很多,总之容沙不知道她如今在秦恒眼中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如今秦恒在她的眼中,好似放弃了所有只为她一人的男人。 容沙说,她要护着江灼去漠北,你在京中等我。 秦恒说,那我便等你…… “总之,见着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不少。”江灼的声音淡淡的,她的手还继续掀着帘子,马车在缓缓的走着,飘进的雨水温柔的打在她的脸上,好似让她更有精神了,“慈儿啊,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竟有些不好的感觉,是不是伏璟他真的出了事啊。” 容沙看着江灼有些无神的眼睛,淡淡一笑,“你多虑了,就算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璟世子也不会出事。” 江灼闻言,手轻轻一松,帘子便回到原来的位置,看着容沙,问道:“那你觉得那封信笺是出自谁的手,会不会是姚语彤?” 容沙会心一笑,说道:“既然都已经猜到了,还焦虑什么?想来璟世子有璟世子的打算,姚语彤引你去漠北是真,想你出事也是真,这件事情璟世子可能不知道。” “就算璟世子知道,在暗中也会让人接手。” 江灼淡淡的看着容沙,她笑道:“怕就是怕伏璟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去漠北,也不知道云薄给的消息伏璟收到了没有。” “你是去找自己夫君的,就算姚语彤在那里又怎么样?你放心,若是你看不惯她,惹你不开心了,我一刀就解决了她。” 江灼被容沙这般爽快的话语逗笑了,她的笑意中竟有些期待,期待伏璟看到她的那一刻,期待伏璟知道她有身孕的事情。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去,不过越在接近豫北的地界时,尽管此时天色安静,并且还下着小雨,官道上还是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背着包袱往马车逆行着,马车也是渐渐多了起来。 云薄与岚桑看着背着包袱的人群,都是相视一眼,云薄轻声的给岚桑说道:“前面便是豫北地界,与京城最近的城池渔阳,这里是渔阳的一个小镇,鹿鸣镇。” 岚桑柳眉轻轻挑着,看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天色都已经暗下来还在往官道上走着,看似应该是要逃离这渔阳? 一群一起的有老有小,就连油纸伞都没有打一把,那些与云薄们马车逆行的马车中也有不少的声音,依稀听着好似要逃难。 “趁着玄王没有打过来,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躲躲吧。” 这句话却是飘进了江灼的耳中,容沙脸色也是一凛,掀开帘子看着背驰她们的马车还有少许的人群,江灼脸色微微一变。 “天色都已经黑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赶着马车的云薄听着江灼的声音,便是拽进手中的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边上的有些年迈的老者看着马车中的江灼,微微叹息,说道:“玄王造反,豫北地带已经民不聊生,趁着玄王的军队还没有来渔阳时,我们都是要逃难去啊。” 江灼看着老者在雨中有些萧瑟的模样,眼睛紧了紧,说道:“这已经是属于豫北地带了,不是说整个豫北地带的大小官员都已经归置在玄王的手中了?为何你们还要去逃难?” 老者听着江灼的话语,又是摇了摇头,说道:“那是造反啊,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当然是要归顺于玄王,可是,吃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玄王在洛城一代根本没有把百姓当做自己的子民,粮草没有,便是从老百姓手中抢夺,足足这一点,更是不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心啊。” 江灼闻言,好似知道了些什么,毕竟祁承枫造反得有些诡异,这好似不在祁承枫的计划中一般,若是带着智商的人,在造反前,一定做好万全的准备,粮草便是必备的东西。 “这位夫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老者说着也没有等江灼开口,便是牵着一个小孩慢慢走在雨中。 容沙见状,便是说道:“云薄,赶车吧。” 话音落下,马车便是渐渐行驶起来。 江灼脸色有些凝重,说道:“这祁承枫造反得也太诡异了些,就连皇城中的精兵都不知道何时去的豫北。” 容沙轻然一笑,“这世间许多人,就是在暗中行事,表面是一幅无害的模样,祁承枫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以前在皇宫的时候,与祁承奕不争不抢的模样,如今羽翼丰满,便是直接在豫北这个地方造反,发起战乱。” “这豫北之乱……”江灼说起的时候,忽而想起豫北也有几家世家,她看着容沙说道:“这豫北不是有一个李氏?家财万贯,祁承枫居然没有找上这个李氏?” 容沙脑中细细的想了一下,脑海中好似在寻找关于这个豫北李氏一般,她说道:“豫北李氏……” “照世子妃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知道这豫北李氏,这么说起来,我在幽萝谷时,听千水水说起过,这李氏的家主与你舅舅的关系匪浅,在你舅舅与千水水成亲之日,李氏家主还去参加了婚礼。” 江灼幽深的眸子微微一晃,她怎么都觉得玄王这般造反好似有人在暗中故意故弄玄虚一般,造反是真,欺凌百姓是真,只是,祁承枫怎么会那般傻的还没有夺得西秦的江山,便这般对待百姓? “豫北也算是一个富裕之地,祁承枫自立为王,肯定有不少世家为了笼络祁承枫,别说一年两年的粮草,怕是五年之内的粮草也会凑足,不过,祁承枫这般剥削豫北的百姓,真是有些蹊跷。” 容沙听着江灼的这番话,说道:“世子妃的意思是、祁承枫是故意要激起民愤?” 江灼盈盈一笑,说道:“这个不好说,也管不了,天下大事,哪是我一介女子能管得了的。” 容沙微微一笑,便是对着马车外的云薄说道:“云薄,前面就是鹿鸣镇了吧。” “是的。” 从外面传来的声音,随即又响起岚桑的声音,“小姐,你有没有不舒服,这整日都在马车中颠簸的。” 江灼莞尔一笑,“无事。” 岚桑听着江灼这般说,放心了不少,原本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姚若尘与伏太妃反复的交代她,有孕的女子在马车久了会孕吐,江灼的身子本就有些虚弱,让岚桑一在注意江灼的身子。 只是让岚桑都没有想到的是,江灼有些虚弱的身体,自从上了马车后,一直快要到豫北地界都没有孕吐过,倒是很喜欢嗜睡。 “云薄,进了镇上,我们便找一个客栈歇息一下吧,让小姐好好的睡一觉。”岚桑侧头看着赶着马车的云薄说道。 “好。”云薄却是转头露出一抹很是温和的笑意,让岚桑有些晃神,好似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岚桑轻咳一声,便把视线转向别处。 马车渐渐的行驶到刻着鹿鸣镇的石碑前,岚桑见着鹿鸣镇三个字的时候,便是往前方看去,这一路上打着油纸伞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许多人都是背着包袱,好似只是在路过这个小镇,也与他们一般,在找一家客栈歇息,待第二日在继续赶路。 朴素的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岚桑现行跳下马车,再是云薄,随后容沙牵着江灼下了马车。 今日的鹿鸣镇有许多的停留的路人,与江灼主仆几人一样的有许多许多。 客栈前的小厮见着下了马车的几人立即上前从云薄手中接过缰绳,很是客气的说道:“几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云薄松开手中缰绳,又是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递到小厮手中,同样用着客气的话语,“麻烦了。” “客官客气了,客官真是太客气了,里面请,里面请。”小厮说着脸上全是笑意,说着,便是牵着缰绳往另一侧走去。 岚桑扶着江灼,说道:“小姐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啊,这一路上都是吃干粮,别吃坏了肚子。” 江灼看着岚桑小心翼翼的模样,说道:“我哪有那么娇气,别说才吃这么几日的干粮,就算是吃一个月的干粮,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不过既然来了客栈,我们总是要吃一顿好吃的,对吧。” 岚桑微微一愣,自从江灼出了京城后,好似把许多规矩都放在一边,就连平日在王府中看到的气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听着江灼的声音中有几丝的调皮之意,岚桑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小姐想吃什么就吃吧,奴婢不会说小姐能吃的,毕竟小姐不是一个人啊。” 容沙听着岚桑这般说,脸上也全是笑意。 这家客栈生意好似很好,就连走进大堂都是满当当的人,客栈中的小哥儿见着走进来的几人虽然穿的有些朴素,但是那身上的气势尽管收敛着,也不难看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小哥儿笑盈盈的说道。 “住宿。”江灼淡淡的说着,又是打量了一番大堂的热闹,继续说道:“先把你们店里的好菜来一部分。” 小哥儿听着这般好爽的客人,又是继续说道:“不知是在房中用,还是大堂中……” “就在大堂中吧。”江灼说着,便是往大堂中偏大门侧的桌子走去。 岚桑见状立即拿出怀中的帕子打算往那桌子上擦去,只是被江灼给制止,“桑儿,在外就别那般将就。” 岚桑微微一愣,看着大堂中有不少人看着她,立即把手中的帕子胡乱的放进衣袖中,说道:“好。” 容沙扶着江灼坐下后,又环视了一圈这家客栈,说道:“世、小灼,这家店可真是有些精致。” 江灼闻言,才是开始打量着家客栈,从进门到整个大堂还有桌面的摆放,也是太规矩了些,她收回视线,说道:“是精致了些。” 云薄见着她们三人都坐下后,才是说道:“小姐,属下去先定好房间。” 江灼轻微点头,说道:“嗯,三间吧。” 云薄闻言,便是转上往客栈柜台走去。 小哥儿见着江灼三人都已经坐下,便是端上上好的茶水,走去,连摆着杯子,连说道:“你们也是从洛城那边赶来的吗?唉,这大神动怒,都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遭罪啊。” 容沙噗呲一笑,说道:“你遭什么罪,小哥儿要不要去上战场试一试什么叫遭罪啊。” 小哥儿见着容沙脸上的笑意,稍稍一愣,瞬间便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头,说道:“看姑娘说的,小的哪有上战场的本事啊,小的啊,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姑娘们请喝茶,热菜马上就到。”小哥儿说完,便是端着托盘走开。 江灼看着小哥儿的背影,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又是放下,自从她有了身孕后,便不怎么喜欢喝有些浓的茶水,相比起来,她更是喜欢喝淡淡的温水。 待云薄坐在岚桑的对面后,菜色也是陆续的端了出来,直到桌面上放满一整桌菜后,都是看向江灼。 “吃,都吃吧,在饭菜面前,主仆规矩便不是规矩了。” 三人听着江灼这般说,都是淡淡一笑,拿起竹筷…… 大堂中有些热闹,好似是因为这遥远的鹿鸣镇上并未有感到战争的硝烟,或许又是从豫北洛城地带逃难出来的人们觉得危险离他们比较遥远了,脸上的笑意便是多了起来。 只是在江灼喝完最后一碗汤后,放下手中的陶瓷碗后,看着向她这个放向走来的一个人时,脸上微微一冷。 其他三人好似感觉到了江灼带有冷意的气息,都是放下手中的碗筷,顺着江灼的视线看去。 “真是好巧,在这里都能碰上老友的妻子。” 云薄见着走过来的千南人,起身,大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剑柄。 江灼淡淡一笑,说道:“云薄,都是认识的人,坐下。” 云薄见着江灼淡漠的模样,听了江灼的话,坐下,但是握在剑柄上的手却是没有挪开。 千南人听着江灼过分淡定的声音淡淡一笑,他也没有有过多的讲究,便是带着懒散的模样坐在容沙的的身边,看着桌面上的菜色,说道:“早知道你们在这里,我就该早一步来这里了,也能蹭一顿饭嘛。” 江灼同样带着笑意,调侃的说道:“贺寅把你放出来没有给你银子吗?至于一顿饭都吃不上?” 千南人好似没有听到江灼的声音一般,大手轻轻一挥,大声道:“掌柜的,这里还来一副碗筷。” 容沙与岚桑见着千南人的模样,都是相继的挑着眉头。 “看来贺大人是真的没有给千禅阁的阁主银子啊。”是云薄的声音。 千南人看向云薄,皱着眉心说道:“我说云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刀剑相向的朋友吧,再说了,又没有吃你一顿饭,你这般表情作甚嘛。” 小哥儿以为是江灼几人的朋友,笑呵呵的拿着一副碗筷放在千南人的身边,说道:“客官慢用,客官慢用。” 千南人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颇为豪气的说道:“赏你的。” 小哥儿看着那么一大锭银子,立即点头哈腰的拿过,声音比刚刚好可以,说道:“公子慢用,公子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小的。” 随着江灼有些淡漠的视线,小哥儿的声音戛然而止,干笑了两声后,说了一句慢用便是退至在一侧。 待周围有些安静后,江灼看着千南人,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千南人拿着手中的竹筷顿了顿,说道:“当然是路过吃东西了,难道世子妃,你不是?” 江灼轻声一笑,便是起身,说道:“那千公子慢用。” 岚桑见状也是起身,扶着江灼便往楼上走去,容沙也是起身,从柜台处掌柜的手中接过门牌,云薄还未有起身,他目光平视着在吃着菜的千南人,说道:“是男人便不要找一个女人的麻烦,你有什么事情请出找主子。” 千南人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找伏璟?难道你没有听说漠北与西域战役一个月的时间中,虽然安九君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是伏璟却是中毒已深?” 云薄闻言后,脸色紧了紧,他说道:“不管如何,还请千阁主不要为难一个女人。” 千南人听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冷,他离京的时候,贺寅也是对他说着同样的话,什么狗屁不要为难一个女人,难道伏璟就没有杀他千禅阁的女人? 只是想着与贺寅的交集,冷笑一声,说道:“你放心便是,我与伏璟之间的事情,断然是去找伏璟,至于江灼,呵……” 云薄听着千南人这般说,好似放心了不少,才是起身,抱拳说道:“千阁主慢用。” 待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这家客栈的一窗户处,飞来一只特别细小的鸟儿,千南人看着手中的鸟儿时,说道:“彩儿啊彩儿,你得把这个消息带给安九君,到时候回来,本座给你吃上好的肉。” 那鸟儿好似听懂了一般,居然点着头。 千南人见状,淡淡一笑,大手一挥,便是听到挥打翅膀的声音,看着鸟儿消失在夜空中的时候,千南人才是说道:“安九君啊,真是如你所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8章 定不辱使命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8章 定不辱使命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江灼便已经起身。 还有些睡意的岚桑听着江灼走动的声音,带着一些朦胧的声音:“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 “你还睡一下吧。”江灼的声音落下,岚桑已经起身,整理好衣裳后,便走到江灼的身边,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已经有些明显了。 “小姐,怎么不多睡一下。”岚桑接过江灼手中的木梳,看着满头的青丝,继续说道:“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王妃特意交代奴婢要注意小姐你的睡眠呢,还有太妃,太妃说有孕的女子嗜睡。” “这几日在马车中睡得已经够多的了,突然睡在床榻之上还有些不习惯。”江灼目光浅浅,轻柔的说道。 “小姐你是在担心什么吗。”岚桑好似知道江灼的心思一般,试探的问道。 “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母妃她们在路上有没有出现意外,会不会安全的抵达云阳城。”江灼的口气中满满的惆怅,她说起姚若尘时,微微低下头,继续说道:“爹娘还有柒哥儿在渝州,可惜去漠北不经过渝州。” 岚桑听着江灼的口气,便知道江灼是想念白氏与江宁裕了,说道:“小姐、夫人与老爷在渝州断然是不会有事的,如今江家在京城也有二少爷顶住,许多事情都不要小姐你操心了。” “所以,小姐你就安心去漠北吧,王妃,太妃回云阳城后,会给你写信的。” 江灼听着岚桑这般说,轻然一笑,“信啊,虽然玄王可能不会打去齐北,但是战乱起,信可能还没有到我的手中,便丢失了吧。” 看着已经把满头散着的青丝绾上,岚桑把木梳放下,扶着江灼起身,说道:“小姐,你不要这么想嘛,西秦如今的局面已成这般,我们也无可奈何的。” 江灼淡淡一笑,便是往房门走去,“去叫容沙起身吧,用了膳,我们便继续赶路。” “是。” 因着天刚刚才蒙蒙亮,客栈大堂中还有些亮光,掌柜的在柜台前算着算筹,看似有些忙碌,算完,还拿着毛笔在账薄中写着。 岚桑去容沙的房中,江灼便下楼,大堂中很是空旷,当然除了那在边缘桌上的人,江灼看着千南人时,淡淡一笑。 千南人同样看到了江灼,便是戏虐说道:“早啊,世、伏夫人。” 江灼微微一愣,伏夫人这三个字,还真是没有听过,她淡淡一笑,说道:“千公子,早。” 说着便坐在靠窗户边的桌前,大堂中只有千南人与江灼,两人打了招呼后,便没有在交谈一句。 千南人稍稍的打量了一下江灼,便把目光收回,继续倒了一杯酒,便是一仰而尽。 这个时候,容沙与云薄也下了楼,来这家客栈留宿的人也是陆陆续续的下了楼,大堂中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江灼看着岚桑三人相继做了下来,便是说道:“用了早膳便继续赶路吧。” 云薄看了看另一桌上的千南人,说道:“是。” 早膳主仆四人简单的用了一下,岚桑还从这家客栈买了一些比较可口的点心,主仆几人上了马车,穿梭过这个渔阳的小镇,便继续赶路。 容沙再一次的掀开帘子往后方看了一眼,便放下帘子,说道:“这个千南人从鹿鸣镇一直跟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江灼闻言,淡淡的说道:“他喜欢跟着便让他跟着吧,总之就是想去见一见伏璟吧。” 容沙闻言,轻叹一口气,说道:“自从上次在京中那般对你后,我便对千南人这个人不喜,总感觉是在背后玩阴的那种人。” 江灼莞尔一笑,掀开帘子看着缓缓而过的树木,闻着小雨过后的芳香,她微微闭着双眸,“这种人不接触便是了,他在客栈中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想来也不会做什么,他喜欢跟着便跟着。” “不过、千南人被贺寅早就放走离开京城,怎么他还停留在这渔阳的附近,好似在特意等着我们一般。”容沙轻声说道。 江灼轻闭的双眸微微睁开,并未有接过容沙的话语,她的视线一直盯着缓缓而过的树枝。 马蹄声在这官道上哒哒的响着,是不是还渐起青石板细小水坑中的水滴。 缓缓而去的马车身后便是一位骑着枣红色骏马的男子,速度非常的缓慢,与前面的马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正是这个时候,千南人微微伸出左手,一直很是细小的鸟儿停在他的手腕处,他脸上全是慵懒的笑意,说道:“你回来,想来彩儿已经到了安九君的手中了。” 那停在他手腕上的鸟儿缩了缩脑袋,又是飞起停在千南人的肩膀之上。 千南人微微一笑,反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鸟儿的脑袋,视线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马车,轻声一笑,“真想看看伏璟的女人落入安九君的手中,伏璟会是怎么一副面孔。” …… 豫北洛城。 如今的落成早已没有人声鼎沸的情景,有的只是满是威严的士兵在洛城的大街上巡逻着。 洛城美曰其名是一座城池,在西秦前朝时,这里是前朝的京都,以至于祁承枫在这里自立为王,这里的宫殿虽说没有京城那般华丽,但自有一种古老的气息。 洛城的武台殿中,相继坐着四个人。 祁承枫坐在首位,他目光浅浅带着一丝的笑意看了一眼下首位坐着的墨色锦袍的男子,说道:“李家主,不知你今日来见、本王是要做甚?” 豫北李氏在洛城也是相当的低调,洛城百姓只知道李氏在豫北算是大世家,就连李氏到底是做什么的,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李氏家主如今三十而立,比祁承枫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相貌堂堂,只是从李氏家主李博然身上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一个生意场上的人。 李博然也没有拐弯抹角,他平视着祁承枫,说道:“既然王爷这般爽快的问,那草民也就直截了当的说吧。” 祁承枫刚刚还有些轻松的脸色,此时有些绷紧,他自认为这李博然只是表面出来会他的人,李博然背后一定还有人。 “李家主请说。” 李博然淡然一笑,稍稍伸出手,他身边相继坐着的人便把手中的账薄以及银票放到李博然的手中。 “这是李家的一点心意,还请玄王笑纳。” 祁承枫见着李博然手中拿着的东西,歪着的身子正了正,他看了一眼另一侧坐着的祁承奕,才是把目光重新放在李博然的脸上,说道:“不知道李家主这是什么意思、记得当初本王刚来洛城的时候,拜访李家主的时候,当时是被李家主拒之门外的。” 李博然还是噙着那一股淡淡的笑意,他把手中的账薄以及银票放在身侧的小桌上,随即双手交叉,说道:“草民觉得玄王自立为王后,像草民这般有些家底的家族是应该给予玄王一点支持的。” 祁承枫双眼轻轻一眯,说道:“你什么意思。” 李博然的目光对上祁承枫的眼睛,他无比严谨的说道:“草民的意思,玄王在剥削豫北的百姓时,有没有想过会让整个豫北都陷入慌乱之中,难道玄王是真的不知洛城的百姓已经纷纷的逃难去了吗。” 祁承枫闻言,脸上有些放松的表情慢慢凝聚成一股威严的气息,他看着李博然,说道:“剥削豫北的百姓?” 祁承奕也是开了口,“所以李家主来这里,是给了玄王多少粮草?” 李博然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他起身,相继坐着的人也是起身,李博然供着手,说道:“玄王若是想直接兵临场下,你得先保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草民李氏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宫门前,有粮食,草粮,武器,还有药材。” “李家主求的是什么。”开口的是祁承奕。 李博然闻言,便把目光看向祁承奕,说道:“草民恳请玄王,贤王放过豫北以及流离失所的百姓。” 祁承枫淡淡一笑,便说道:“既然李家主这般的有诚心,本王就收下李家主的诚意。” 李博然笑意依旧,说道:“那草民就先告退。” 祁承枫看着小桌上放着的账薄,眼睛眯了眯,说道:“承奕,送客。” 祁承奕轻声一笑,便是起身,李博然对着祁承奕稍稍的拱了拱手,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贤王,请。” 祁承奕同样做着请的手势,说道:“李家主,请。” …… 待祁承奕重新回到殿中的时候,祁承枫真是在翻阅着刚刚李博然留下的账薄,他看着祁承奕走进来,说道:“这李氏家族还是出手阔绰,居然大米都是两万袋。” 祁承奕闻言,挑了挑剑眉,说道:“我看见了,宫门外那些堆积的物质已经从宫门到街尾了。” 祁承枫看着祁承奕,便把手中的账薄放下,若有所思的说道:“以前只是听闻过豫北有李氏,但是这李氏又好似与京城的姚家不同,姚家是实打实的生意场上的老手,而这李氏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就好似江湖上有李氏的名声,但是真正接触李氏的人少之又少。” 祁承奕坐在了刚刚李博然坐的位置上,他眼睛眯了眯,说道:“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这李博然真不像一位世家的家主,倒像是、” “倒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暗卫、对不对、”祁承枫好似脑中一道亮光划过,他就觉得李博然身上的气息不像是一位做生意的人,若说是暗卫的话,那还真说得过去。 祁承奕嘴角掀开一抹冷笑,说道:“话说皇兄,这厮会不会是璟世子的人啊。”祁承奕说着便与祁承枫对视着。 “伏璟的人……”祁承枫眼中微微一顿,好似在把所有的事情串联一起般,隔了半会儿,他才是说道:“若真是伏璟的人,那伏璟是要做什么?” 祁承奕收回有些冷意的目光,他十指交叉着,眼中尽显懒意,说道:“若豫北的李氏是伏璟的人,这也说的过去,就像你说的,这豫北的李氏虽然有李氏的名声,但是见到的人少之又少,这若真是百年世家,怎么会没有半点迹象,真是查都查不出任何的痕迹。” 祁承枫此时满脸的笑意,他轻叹着,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被伏璟玩弄了,想必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摆弄棋子,萧钬是伏璟的人,我们在伏璟的威逼利诱下,还成了反贼,如今我俩在豫北大肆的剥削豫北的百姓,成了百姓眼中的反贼,偏偏这个时候,李博然还来这么一招。” “伏璟,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祁承奕微微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鬼知道伏璟与祁承寒在做什么,不过,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一统天下。” 祁承枫在听闻一统天下的时候,懒散一下,“真是诱人啊,一统天下,如今三国鼎盛,西秦看似内忧外患,实则呢……” “呵呵、”祁承枫干脆冷笑一声来掩饰内心的憋屈。 祁承奕淡淡一笑,随即还摇了摇头,说道:“皇兄啊,璟世子这一招掩人耳目,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啊。” 祁承枫又重新拿起一侧的账薄,继续说道:“萧钬来消息,祁承络已经让边疆靖南王调兵前往豫北、就是不知这一仗打还是不打了。” “打、怎么不打了,怎么说如今我俩兄弟是反贼,那就过一把反贼的瘾呗、”祁承奕说着便是看向祁承枫手中的账薄,有些讥意的说道:“既然都送来了这么些东西,璟世子的意思肯定是真枪实刀了。” 正是两兄弟在相商事情的时候,这个时候走进来一位侍卫,手中拿着信笺走了进来。 祁承枫与祁承奕的声音便立即落下。 “何事?”祁承枫看着走进来的侍卫,随即目光落在侍卫手中的信笺上。 侍卫单脚跪地,立即说道:“王爷,京中来的消息。” 祁承奕起身,从侍卫手中接过信笺,便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侍卫说完起身,便是退出去。 祁承奕看着手中的信笺,便是撕开,从信封中取出,看着信纸上写着的内容,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随即他便看着首位上坐着的祁承枫,说道:“皇兄,萧钬说,世子妃已经在去漠北的路上,苗疆的事情璟世子还没有处理完,让我们怎么都要留下世子妃一段时间。” 祁承枫脸色也是凝重起来,他眉头相皱,说道:“留下伏璟的女人?那个江灼?” 祁承奕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江灼。” 祁承枫瞬间就是起身,在高台上来回的走动,口气很是不好,“伏璟是个什么意思,威胁我们便罢了,他也是祁家的子嗣,让西秦更上一层楼当然最好,可是,怎么如今他的女人都要我们两兄弟来顾着,那个女人心眼最是多,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要是留不住怎么办?” 祁承奕懒散一笑,便是说道:“萧钬的信上说只要留下便好,又没有说要好好照顾。” “你是什么意思?”祁承枫问道。 “伏璟当初威胁于我们的时候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尽管是在为他做事,要是不解我心头只恨,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祁承奕想想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被伏璟,萧钬拦住,威胁的场景,他到此时想着都是满眼的怒气。 祁承枫见着祁承奕的模样,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若是真的把江灼给怎么样,怕是伏璟最后真把我们当反贼给消灭了,那还真是好玩。” “那,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萧钬让我们留下那个女人,我们还要好生招待不成,那江灼就不会怀疑?”祁承奕口气很是不好的说道。 祁承枫终是坐在了位置上,说道:“反正如今我们也是反贼,想留下一个人那还是比较容易的,怕就是怕,江灼身边有高手,或者太过于朴素,放出了洛城直往漠北而去。” 祁承奕冷哼一声,说道:“从京中已经出来半月,可能已经进入豫北的地域,这几日我便在城门处仔细盘查、” 祁承枫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 伏璟与安九君立下的君子之约如约的进行着,一月的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亦然不慢。 平阳城易守难攻,梁城却是稍稍的好攻打一点,在这一月的时日内,安九君连续休战三次,实则安九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人知道,这一打便是猛打,这一休战便是休了接近十来日。 西秦每每带兵的便是祁承寒,西域却是一品大将军冯英带兵,至始至终,安九君与伏璟都没有出现过。 然而因为安九君三次的休战,一月便这般过去了,伏璟毒发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安九君也是有所耳闻。 梁城。 “如今的平阳城是蚊子都飞不进去,也不知伏璟是真毒发还是假毒发,若是殿下没有休战,本将定是带兵夺了平阳城,漠北,伏璟便会拱手相让,这倒好,殿下又是给了西秦一个喘息的机会。”冯英看着背对着他的安九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魏子青看着带着怒气的冯英,轻声的说道:“冯将军的心情在下能理解,但是,伏璟在君子之约上说的这般清楚,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是西域在一月内没有夺下平阳城,理应该按照君子之约上说的,梁城归还给西秦,但是,伏璟也并未有夺下梁城,是以,此事还待定。” 冯英闻言,轻哼一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感觉到安九君身上有些冷意,便是供着手说道:“那卑职下告退。” 说完也没有等安九君说什么,便直接的退出了亭子中。 待凉亭之中只剩下安九君与魏子青后,才是传来安九君温和的声音,“你确定伏璟是真的毒发了吗,也这么长的时间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魏子青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虽说这几日平阳城的府衙戒备很严,伏璟中毒是真,这几日平阳城传来消息,平阳城所有的药店就单单断肠草与麝香被府衙中的人给买走。” 安九君闻言,才是转身,看向魏子青,他挑着眉头,问道:“断肠草、麝香?” 魏子青脸上带着一丝恭敬之意,他说道:“是的,断肠草与麝香、伏璟原本身体中潜伏着十几年的蛊毒,虽然已经彻底清除,但是身子虚,如今已经中毒,这番作为也不过是想以毒攻毒罢了。” 安九君闻言,嘴角挑着一抹冷笑,说道:“我不管你是报你苗疆之恨也好,还是真觉得伏璟能毒发,我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魏子青看着安九君这般严谨,剑眉一皱。 “万一、伏璟没有毒发呢……”安九君带着一抹冷笑看着魏子青。 “那么殿下,留了什么样的后路?”魏子青问道。 安九君冷声一笑,便是转身看着前面平波无的湖面,负手而立,说道:“西域总归是要把西秦夺到手的,开扩西域的疆土,这是本太子这些年唯一想做的事情。” “千南人来消息,伏璟的女人,已经来漠北的路上,不如,子青随我走一趟如何?” 魏子青听着安九君淡淡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伏璟的女人,问道:“难道像伏璟那般的人,还有软肋?”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像伏璟那般的人,那个女人必然是伏璟的软肋。”安九君想起江灼的模样,嘴角莫名的掀开一抹笑意。 魏子青听着安九君声音中的兴奋之意,便是供着手说道:“属下在梁城等着殿下凯旋归来。” 安九君转身,看着魏子青,他也是没有想到,魏子青居然不会跟他一起去豫北,眼睛眯了眯,说道:“那子青可是要守住这梁城。” 魏子青想着如今正是刺杀伏璟的好时机,当然不会跟着安九君前往豫北,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只是,他还是恭敬的说道。 “定不辱使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39章 许久不见啊,江灼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39章 许久不见啊,江灼 平阳城。 城中已经到了暮春的季节,府衙中沿着小道上全是刚刚出土的嫩芽,随着微微的春风微微摇摆着,府衙中的丫环与小厮们也都开始换上轻便的衣衫。 沿着小道上,都是看到丫环与小厮脸上有些严谨的表情,好似这府衙之中有着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绕开过月门处便是一条鹅卵石小道,小道的尽头便是一座院落,老远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药香味。 院落中,轮椅上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与黑色锦袍的男子相对坐在院落中的石桌前,桌面上也是一幅梁城的地形图。 伏璟若有所思的盯着石桌上摆着的地形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祁承寒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桌面上的地形图,随即轻啧一声,说道:“安九君那个小人,一月之内连续三次休战,若不是你们签了那个什么君子之约,我早就踏平梁城了,真是小人得志!” 伏璟浅浅一笑,眉宇间竟有着几丝病态之意,他温和的目光看着祁承寒,微微摇头,“我早就与你说过,性子不要这般急躁,安九君能在一月之内休战三日,便知道那人不是耐力非比寻常。” 祁承寒稍稍的坐直身子,看了一眼伏璟,随即才是看着梁城的地形图,说道:“安九君那个小人都不遵守君子之约,既然休战三次,那我们又何必同意?” 伏璟有些懒散的靠在轮椅上的椅背上,十指交叉,温和一笑,说道:“谁说的我同意了?” 祁承寒神色微微一变,“什么意思?” “我们要做的便是养精蓄锐,在苗疆的人没有动手之前,就先暂且放过梁城中住着的一群西域人。”伏璟淡淡一笑,手指直指地形图上的一座府邸上。 祁承寒看着伏璟手指指处,双眼眯了眯,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向伏璟嘴角的笑意,说道:“你在等安九君下一步该如何走。” 伏璟收手,优雅的端起一侧精致的茶杯,他轻抿一小口后,淡淡一笑,“安九君不服梁城被夺,他还要等上十年,才能动西秦,他也是想到了,十年之内,西秦可能就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先不说如今西秦是在发生怎样的内斗,单单说漠北与边疆,若是安九君有十分的把握,就不会与苗疆的魏子青联手。” 祁承寒淡淡一笑,也是端起一侧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后,放下茶杯后,才是说道:“所以,你们两只是表面立一个君子之约,只是暗中便是各凭本事,安九君有苗疆这一枚棋子,而我们便是顺着安九君的这枚棋子将计就计,若是在暗中谁输,君子之约还是要履行。” “可以这么理解。”伏璟淡淡的说道。 祁承寒戏虐一笑,他看着伏璟眉宇间的病态,“这般逼真的毒发,你是觉得这府衙之中有安九君的眼线,还是魏子青的?” 伏璟微微低眸,薄唇勾了勾,绕开这个话题,直接说道:“如今你只要盯着梁城便好,至于魏子青的事情,我亲自下手。” 祁承寒闻言,发现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云溪了,便问道:“云溪这些时日去了哪里,你让他干什么去了?” “他去梁城了。”伏璟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是见到从院落中的月门处见到云溪走了过来,伏璟背对着云溪,并未有发现云溪。 祁承寒剑眉一挑,便是说道:“你确定云溪去了梁城?” 伏璟稍稍的皱起眉间,看着祁承寒望去的方向,微微侧头,便是看到已经走在他面前的云溪,说道:“安九君有动作?” 云溪微微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是的,安九君连夜出了梁城,只是,属下跟着安九君到梁城外的树林中便跟丢了。” “安九君连夜出了梁城?”祁承寒脸上也是凝重起来,放在石桌上的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说道:“安九君出梁城是回西域的凤城还是、进入漠北进西秦?” 云溪眼神微微一变,他立即单脚跪地,沉着声音说道:“主子,前几日云薄来消息,世子妃已经在来漠北的路上,属下失职,没有第一时间回报给主子,若是安九君进入漠北半路拦截世子妃……” 云溪的声音好似还飘散在这院落中,只是这突入起来的冷意让一侧的祁承寒脸色都变了变。 “璟,你先别发火,先问问,江灼是怎么就来漠北了、”祁承寒说着便是看向云溪,问道:“云溪,云薄还有没有说什么。” 云溪也是感觉到了那股冰凉的气压,他微微抬头看着轮椅上的男人却是在优雅的端起茶杯,好似下一刻那手中的茶杯就要朝着他飞来似的。 “云薄在信上并未有细说,只是说了世子妃在来漠北前收到了一封信笺,还把王妃与太妃送回了云阳城,说是、说是、世子妃很担心主子、” “世子妃知道了主子毒发的消息……” “砰”是茶杯被重重的发在石桌上的声音,只是那茶杯中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溅出,伏璟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温和的看着云溪。 “去把姚语彤请过来。” 云溪立即起身,便是走出院落之中。 祁承寒眼睛眯了眯,好似在思考什么,隔了好一会才是把目光看向伏璟,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伏璟凛然的眼睛看着祁承寒,便是转动着轮椅往房中行去,“既然安九君那般想死,你就踏平梁城,把城中的西域人全都剥皮挂在梁城的城墙之上吧。” 祁承寒闻言,立即起身,看着伏璟已经进入房中的背影,淡淡一笑,轻声道:“看来,只要有关于江灼的一切,什么养精蓄锐在你眼里都是狗屁啊。” 祁承寒刚刚踏出两步,又是转身,眼中有着淡淡的疑问,若是这般激怒了安九君可怎么办?随即低眸,“江灼也不是会吃亏的主。” 他这般说,好似放心了不少。 在祁承寒踏出这座院落的时候,却是看着跟在云溪身后的姚语彤,原本打算直接路过的,但是姚语彤却是叫上了祁承寒。 “王爷可是从表哥的院子中出来?” 祁承寒眼神中有一股浅浅的笑意,说道:“是啊,你也是去找璟的?” 云溪看着祁承寒眼中的笑意,微微低下头。 “对,云溪说表哥让我过去一趟,王爷从表哥的院落中出来,知不知道表哥找我什么事情啊。”姚语彤不知怎么的,以往她很是喜欢与伏璟呆在一块儿,今日却是不知怎么回事,那种从内心深处发出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些不想去见那个总是有着温和气息的人。 祁承寒见着姚语彤眼中有些胆怯的模样,盈盈一笑,说道:“这个事情,本王还真是不知道,如果姚小姐真相知道,去见一见他不就知道了?” 云溪想着伏璟刚刚在院落中发出的冷意,轻咳一声,对着姚语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姚小姐,这边请。” 祁承寒和云溪相视一眼,便率先的绕开云溪身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姚语彤看着祁承寒的背影,便是收回目光,跟在云溪的身后,继续问道:“云溪,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主子叫我什么事?” 云溪轻轻的摸了摸鼻尖,说道:“我是真的不清楚,我刚刚才从外面回来,主子便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姚语彤眼睛轻轻一顿,她便收敛住眼中的疑惑,说道:“那就快走吧。” 云溪闻言,果然脚步加快了不少。 院落中有些寂静,云溪带着姚语彤走到房门口,便停下脚步,说道:“姚小姐,等一下。” 姚语彤轻微点头,看着云溪走进房中,随后便听到云溪与伏璟的对话声。 “主子,姚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姚语彤听着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在她微微一愣的时候,云溪已经走了出来,“姚小姐,主子让你进去。” 姚语彤轻微的点头,深呼吸一口气,便走了进去。 云溪连声有些发冷,他站在大门处,眼中全是警惕。 姚语彤走进房中,入眼的便是案几前坐着的人,以往温和的眼睛此时变得有些凌厉,她还没有走到屋中央,便是停下脚步,看着正是与她对视的人,颤颤的说道:“表哥这个时候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伏璟交叉着的手,微微松开,眼中竟有着冷笑,“你给她写的信笺,告诉我中毒了。”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姚语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她?谁啊……”姚语彤刚刚说话,便感觉脖间被缠住,她顺手就是握住有些看不清的银丝线,瞳仁睁大,看着那面带寒意向她走来的男人,脸色惨白无比。 脖颈处越来越紧,姚语彤几乎快喘不过气了,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口腔中有着铁锈味,睁大的瞳孔看着已经在她面前站定的男人,想伸手却是感觉使不出力。 “不管你与魏子青在暗中达成的什么协议,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她给扯进漠北。”伏璟面色一如既往的轻尘华贵,只是此时那周围散发的全是寒意凛然,他看着面色已经毫无血色的姚语彤,薄唇掀开一抹嗜血的笑意。 “你以为我是真的不会杀你?或者,你以为就凭你手中握着的那点苗疆信息,我便会轻易放过你?” 此时的姚语彤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并看不清伏璟是怎样的一副面容,只是耳边传进的声音让她更是觉得离地狱进了一步。 伏璟看着双眼已经轻闭的姚语彤,却是猛地收回缠绕在姚语彤脖间的银丝线,“砰”的一声,姚语彤便倒在地面上。 云溪听着屋中发出的声音,转身便是走进房中,看着已经倒在地面上的姚语彤,微微低下头,“主子,要不要收拾出去。” 伏璟带着一些冷意的看着云溪,说道:“无事、” 云溪闻言后,才是站在一侧,带着一丝紧张的看来一眼伏璟,便低下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姚语彤醒来的时候,伏璟却是坐在另一边上的梨花木桌前,满屋的花茶香。 云溪站在伏璟的身侧,立即说道:“主子,她醒了。” 伏璟并未有往姚语彤看去,只是声音中的威严尽显,“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咳、咳……”姚越彤微微撑起身,看着轮椅上的人时,眼中全是惧怕之意,突然想起她刚刚也不过只是问了一句她是谁,便差点死在他的手中,她便起身,身子实在有些无比,便坐在了地板上。 云溪深怕姚语彤没有听懂伏璟的意思,又是开口的说道:“主子让你说说为何要给世子妃写信笺,还告诉世子妃主子中毒了。” 姚语彤听闻云溪的话语,有些空洞的眼中晃了晃,又是往伏璟看去,从她的这个位置看去,刚好能看到伏璟的侧颜,好似温和极了。 “姚小姐还是从实说来比较好、”云溪的声音中带着重重的警告。 姚语彤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好似刚刚不能呼吸的感觉又回来般,她微微低下头,说道:“我说了,表哥能不能放过我。” 云溪眼睛微微一紧,说道:“这里还轮不到姚小姐谈条件。” “没错,是我写的信笺,送回京城的。”姚语彤轻声的说道,脸上突然有这笑意,加上她脸上有些苍白,看着很是有些诡异:“我帮魏子青给你下毒,魏子青帮我杀了江灼,这很公平啊。” 云溪听着姚语彤这般说,脸色紧了紧了,正是打算说什么,却是听到伏璟的声音。 “所以,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你并未有给我下毒,还瞒着魏子青,让魏子青落入我的圈套之中?” 姚语彤听着伏璟的这番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与伏璟对视着,凄笑道:“是啊,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魏子青想你死,就算我是一枚棋子,我也从未对你有个杀心,尽管魏子青给我下了毒,尽管每当我毒发的时候,痛苦不堪,我还是没有对你有过一点的杀心。” “凭什么江灼占着你的心,我对你这般好,你还是视若无睹,那不如把江灼引来漠北,在借着安九君的手,要了她命,这有何妨啊、哈、哈……”姚语彤说着便是笑了起来,好似今日伏璟这般对她,深深刺激到了她一般。 伏璟却是认真的看向那地面上的女子,薄唇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温和的说道:“那你觉得安九君会得手吗。” 姚语彤双眼中都是笑意,她认真的看着伏璟,从嘴角处侵出少许的血迹,看着竟有些凄美。 “那你觉得江灼会怎么想你呢,我特意用了秀丽的小篆给江灼写的信笺,能知道你毒发,还每日每夜的照顾你,江灼那般聪明的人,会不知道你身边有女人?那她会怎么想你呢、” “你今日这般的举动,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便是你已经知道江灼在来漠北的路上,怎么、你也担心吗,还是怕江灼根本就不信你……” 姚语彤说着,全是笑意,又是猛烈的咳嗽起来,手指尖都是有一股颤意,她继续说道:“你还暂时要不了我的命,你还要用着我把魏子青给引进平阳城,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办到啊,哪怕是把魏子青给引进平阳城,我也不会出卖你呀、” 姚语彤说着,视线又是看向伏璟,说道:“可是,江灼还有命在吗?若是我不把江灼给引来漠北,安九君会离开梁城吗,伏璟啊伏璟,既然心系了天下,那便放下你心中的牵绊,若是失去一个江灼换整个西域和一个苗疆,这有何不可。” “砰”是茶杯与桌面的碰撞声,伏璟双手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有些懒散的看着地面上的女子,他温和的说道:“我是心系天下没错。” “可是,在你的认知里,为何要牺牲我的女人才能得到西域或者苗疆?我伏璟能夺得天下,便能护住一个她,你说,若是这世上没有了江灼,我要这天下有何用?” 姚语彤微微一愣,随即又是传来伏璟温和的声音。 “你说的对,我暂时还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没有你,我也能让魏子青在平阳城有去无回,你应该知道,我对付的重来都不是魏子青一个人,我要对付的是整个苗疆人。” 一字一字的敲进姚语彤的耳中,让姚语彤的内心深处溃不成军。 “毕竟,你如今还是苗疆的圣女。” 姚语彤直起的身子整个便垮了下去,她直直的看着伏璟,声音没有刚刚那般硬气,“江灼也不好过!江灼落入安九君的手中,她也不好过!” 伏璟轻声一笑,他把看着姚语彤的视线收回,说道:“安九君他敢吗、” “安九君他敢动江灼一根头发,我便踏平他的西域、安九君最在乎什么,我便一样一样的毁掉!” 一道威严尽显的声音,让一侧站着的云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把她关进地牢中,魏子青什么时候有动作,便把她放出来。” 伏璟的声音落下,便从暗中出来两位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恭敬的说道:“是,主子。” 姚语彤瞬间被两名男子给提起,她好似一瞬间落下到深渊,她死死的盯着漫不经心的伏璟,嘶吼道:“伏璟,你真是这世间最冷血的人!” “最冷血的人!” “……” 声音越来越远,云溪才是说道:“主子,安九君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去来漠北的路上等着世子妃了。” 伏璟双眼有些深意,他盯着已经空的茶杯中,说道:“去告诉承寒。” “等魏子青先动手。” “是,主子。” “派人去接世子妃。” “是!” …… 而梁城中的魏子青在安九君离开的第二日,便是与一品大将军冯英在房中不知在相谈些什么,直到安九君离开的第四日,冯英便挂帅带领五万大军直攻打平阳城。 而平阳城,城门上的祁承寒负手而立,听闻身后士兵说的消息,轻笑一声后,才是说道:“就等着他们呢,如今安九君没有在梁城,璟世子也是毒发还不知道能活多久,约是他们俩立的。” “本王打本王的。” 许攀与祁承寒并站着,他说道:“王爷,真的如你说的那般,无意放西域的大军进城中?” 祁承寒眼中有着少许的笑意,他侧身看着许攀,说道:“本王知道许副将的担忧,不过,你放心,此番,定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许攀见着祁承寒这般有信心的模样,轻微的点头,便说道:“末将誓死跟随王爷。” …… 在刚好经过豫北洛城的江灼主仆几人已经到了洛城的城门下,突然慢下来的马车速度让熟睡的江灼醒了过来,她眼中还有些朦胧之意,看着掀开帘子的容沙,同样掀开另一边的帘子。 看着慢慢靠近的城门,还可以清晰的看见洛城两个大字,高高的挂在城门之上。 “怎么突然在排查起来了?”江灼看着前面在一一排查的士兵,眼中有些不解,什么时候这洛城这般严谨了。 容沙听着江灼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帘子,说道:“无事,想来应该是在找什么人,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只要我们经过了洛城,在走五六天的路程,便到漠北了。” 江灼闻言,也是放下手中的帘子,说道:“这一排查,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容沙看着江灼眼中的焦虑,安慰的说道:“怕什么呢,有我在,还有云薄,我们会保护你的。” “千南人可还跟着?”江灼挑着柳眉问道。 容沙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还在呢,这几日反正就是跟在身后,也没有靠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灼闻言,便也不想在去提起千南人,江灼只猜到了千南人跟在她们身后是想去会会伏璟,却是没有想到,千南人亦然是安九君的人。 然而,在马车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千南人看着洛城城门处的那些士兵时,眼睛眯了眯,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个时候洛城又是想做什么?” 他这般说着却是下意识的看向前方的马车,嘴角一挑,“本座怎么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果然,千南人说完,便是看到出城门处走出来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他自是认得西秦皇室的皇子们,那不就是已经造反的贤王祁承奕? 赶着马车的云薄也是看到了前面的祁承奕,他声音有些大,刚好马车中的江灼能听见。 “夫人,前面是贤王。” 江灼闻言,立即掀开帘子,伸出半个头看着在那城门处,不知道在与一位士兵说什么的祁承奕时,眼睛微微一眯。 与士兵说完话的祁承奕也是同样看到了缓缓而来的马车,他的眼睛中竟带着有些懒散的笑意,看向那马车上的男子。 虽然祁承奕并未有见过云薄,但是伏璟身边的人,他见的不多,但都有一些相同的特征,李博然有,那赶着马车穿着朴素的男子也有。 祁承奕还正在焦急江灼的马车怎么还没有到洛城的时候,他刚刚来这里,便看到了那辆马车,虽说这几日路过的马车也有很多,但是,他很确定便就是这一辆! 云薄看着祁承奕正往他们看来时,剑眉轻佻,对着身边的岚桑说道:“你进马车中去。” 岚桑看着城门处那般多的人时,微微点头,说道:“好。” 马车刚刚赶到城门下,便是有士兵拦着,“全部下车,我们要检查。” 云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尽量让自己保持客气,他说道:“不知你们要检查什么。” 那士兵看着云薄这般客气的问道,便也是友好的说道:“这几日玄王爷在找一个女人,便是要仔细盘查。” 云薄闻言,有些惊讶,这祁承枫自立为王了不去带兵攻城池,在这洛城堵着找女人?有没有搞错? “什么女人?”云薄说着,便是看了一眼正看向他的祁承奕,继续说道:“我家夫人有身孕,不好下马车,要不,你们你放我们过去?” 士兵听后摇了摇头,便把手中的画像展开,看着云薄,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必须检查的。” 云薄看着画像中的人,眼中全是震惊,那不是世子妃? 这个时候,祁承奕也是走了过来,声音中带着懒散之意,说道:“让马车中的人下来吧,若不是画像中的人,便放进城,后面还有人呢,别挡着道了。” “你、”云薄眼中有些寒意,他还真不清楚这个玄王和贤王什么到底要做什么了。 先出来的是容沙,她看着祁承奕,挑着眉说道:“我们应该没有你们找的人,当着道的好像是你们吧。” 祁承奕有些懒意的眼睛微微一紧,看着容沙,从士兵的手中接过画像,直接朝着容沙展开,说道:“不知道姑娘可认识这人?” 容沙看着画像中的女子,微微一愣,眼中有些震惊,同样想着这祁承枫两兄弟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容沙咬着牙说道。 祁承奕见着容沙这般说,便是把手中的画像扔在士兵的手中,嘴角一扯,说道:“既然这位姑娘都这般说了,那想必马车中必然有我找的人,跟我走一趟吧。” 云薄的大手已经握紧腰间的刀柄,只听到容沙冷厉的声音,“若是我们不跟你走一趟呢。” 容沙的声音落下,祁承奕身边站着士兵便都是举出手中的刀,个个带着寒意的看着容沙与云薄二人。 祁承奕却是并不想与容沙与云薄动手,却是对着马车供着手说道:“马车中坐在的是世子妃吧,本王想请世子妃在洛城呆上几日,还请世子妃去一趟武台殿。” 马车中的江灼听着这道声音,眼中有些疑惑,只是轻声一笑,说道:“容沙,云薄,跟贤王走一趟吧。” 若是玄王与贤王真的会对她做什么,想来应该不会这般客气,当然,祁承奕好像并未有多客气。 容沙与云薄听着江灼的声音,脸上的冷意才是缓了缓,云薄收回刀柄上的手,又拽进缰绳,说道:“既然世子妃都已经这般说,那还请贤王带路。” 祁承奕略有深意的往马车中看了一眼,他还以为江灼这个女人有多难缠呢,没想到就这般的答应了,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 身后的那些士兵看着祁承奕的动作,都是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云薄拽进缰绳,马车便缓缓的像城中行去。 祁承奕看着进入城中的马车,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继续盘查。” 身边站着的士兵虽然不知道祁承奕这般继续盘查是什么意思,但是王爷都说了,当然得顺从,便是恭敬的说道:“是!王爷。” 祁承奕闻言后,才是慢悠悠的跟在那马车后面。 千南人相隔得有点远,并不知道祁承奕在与马车上的人说什么,只见马车进城后,祁承奕也是跟了进城,他不由的拽进缰绳,马匹的速度也是快了些,他可不能把江灼跟丢了。 果然,千南人在经过城门处的时候,士兵并未有对他检查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放行了。 千南人便有些不解了,便问道:“你们在盘查什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知道呢。” 那是士兵并未有把千南人放在眼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在找一个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就赶紧走吧。” 千南人微微一噎,轻哼一声,便是骑着马匹往洛城走去。 一走进洛城中,千南人见着哪里还有那辆马车的踪影?他便跳下马,手中牵着缰绳,自言自语的说道:“找一个女人?祁承枫找什么女人?若是江灼人找到了,还找?那一定不是江灼。” 说着便往四周看了看,随即冷声一笑,“祁承奕跟着,一定是去见祁承枫、也不知道安九君那个小子到什么地方了,真是……” 千南人说着,一直在他肩膀上的鸟儿轻轻的挥动了一下翅膀,千南人淡淡一笑,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鸟儿的脑袋,说道:“本座怎么忘了你了,彩儿一定是跟着安九君的,若是安九君到了洛城,你一定能感觉到对不对?” 武台殿中。 云薄走在前,容沙在江灼的左侧,岚桑在右侧,深怕江灼有个什么。 祁承奕见状,轻声一笑,说道:“世子妃向来都是这般谨慎吗?” 江灼听着祁承奕的语气,淡淡一笑,说道:“出门在外,谨慎一点可有什么不对?虽然本世子妃不知道贤王为何找我,想来应该不是为难于我的事情,对吧,贤王爷。” 祁承奕深邃的眼中全是笑意,虽然在京中并没有接触过江灼这个人,但是也亲眼见过江灼的势气,便是笑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为难于世子妃,不过也是皇兄想请世子妃在洛城呆上几日罢了。” 祁承奕说着,一行人便走到了武台殿的正殿的大门前,祁承奕带着一丝笑意,做着请的姿势,说道:“世子妃,请。” 进入大殿之中,云薄与容沙,还有岚桑自行的走在了江灼的身后,首位上还在翻阅着折子的祁承枫见着进入大殿中的女子时,便是放下手中的折子,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祁承奕上前供着手,说道:“璟世子妃已经来洛城了,不知皇兄要留多少时日。” 祁承枫微微一愣,深深的看着祁承奕,这个混小子,居然把这件事情扔给他,祁承枫又是看向江灼,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既然世子妃来了洛城,贤王,吩咐下去,把丝蕴殿给世子妃住一段时间。” 祁承奕闻言,便是供着手,“是,我这就去。”说完便是转身,走出大殿之中。 江灼看着这两兄弟连她同没同意便这般决定她的来去,脸上带着少许的笑意,与祁承枫对视,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不知道玄王爷这般的不问我的意见,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祁承枫淡淡一笑,干脆把案几上放着的折子挪在另一侧,脸上的笑意也是彻底淡去,有些深意的看着江灼,说道:“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呢,本王必须让你留在洛城一段时日,不然,世子妃哪里也不能去。” “你想囚禁与我?”江灼幽暗的双眸直直的看着祁承枫,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寒意。 “世子妃要这般想,那也不是不可以。”祁承枫有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带着少许的笑意的看着江灼。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却是在想着这一路上都在想的问题,这个祁承枫与祁承奕突然的造反,还这般的对待豫北范围内的百姓,这些做法无疑是在表现出一个反贼的现象,只是,为何祁承枫知道她们这几天经过洛城? 还特意的这般找她,并且还很是不客气的强制留她在这洛城,她看着祁承枫,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祁承枫微微低头,随即放在案几上的大手交叉在一起,又是抬眸看向江灼,命令似的说道:“本王不会要了世子妃的命,并不会伤害你什么,只是让你在洛城呆上几日罢了,若是世子妃想问个为什么,本王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本世子妃就该被玄王也囚禁于此?”江灼说着便轻笑起来,她侧头看着容沙与云薄脸上的冷意时,说道:“既然玄王爷让我们在洛城留几日,那便呆上几日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云薄看着江灼,原本想说什么,只是在看着江灼眼中的深意时,深深的闭上了嘴。 容沙同样没有说话。 “正好、本世子妃有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既然玄王爷这般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祁承枫听着江灼的话语,便是起身,对着一侧站着的侍卫说道:“快带世子妃去丝蕴殿休息。” “是,王爷。” 待江灼几人走出大殿后,祁承枫大大的吐出一口气,随即轻轻的揉着眉宇间,有些疲惫的说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正是说着,好似想起什么事情来般,立即起身,“这尊大神在本王这里还不能出事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伏璟那个阴险小人,还不得把本王的皮给剥了?” 祁承枫说完,便是狠狠的甩着衣袖,大步的走出大殿之中。 而江灼几人跟着前面的侍卫走过一道道的游廊,容沙在江灼的身侧轻声的说道:“小灼,你说着玄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江灼轻声一笑,说道:“管他呢,看他的神色并无杀心,今日猜不透的,或许明日就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我们就等着。” 云薄却是有些担心的说道:“世子妃,如今你的身子不同,若是祁承枫发现,想加害于你,属下、属下若是保护不了世子妃,可怎么面对主子……” 江灼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便说道:“反正我也有些疑惑祁承枫,祁承奕这两兄弟是怎般不声不响的造反的,或许留在这里还真能打探出什么呢,至于祁承枫想要加害与我……” “等加害与我的时候在说吧,真没那个命见你主子,那可能就是命吧。” 江灼越是说的这般无所谓,让容沙三人脸上有些笑意。 丝蕴殿中到处散发出古老宅子的气息,就连那游廊处的柱子都是透出一股古色的韵味,江灼走进这殿中的时候,眼中都有些探究,这座宫殿想必起京城中的皇宫,一点繁华的气息都没有,不过,不难看出前朝后宫中的繁荣。 而岚桑一走进这座殿中,却是感觉有些阴深,她往云薄的身边靠了靠,说道:“听说洛城的这些宫殿是前朝皇帝留下的,不过先祖皇帝没有将这座宫殿毁去,还真是有些意外。” 岚桑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云薄,说道:“你说这殿中有没有前朝留下的冤魂啊。” 云薄淡淡一笑,看着岚桑胆小的模样,说道:“怕什么,有我呢。” 来洛城本就是要到傍晚了,而在丝蕴殿后,经过侍女收拾一番后,江灼本就有些疲惫的身子早就想休息。 岚桑扶着江灼走进这间房中的时候,看着收拾出来的床榻,说道:“小姐,你先休息吧,今晚奴婢守夜。” 江灼看着岚桑的模样,说道:“你与容沙都去休息吧,说不定明日有什么事情呢。” 岚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本来马车上都不好休息,她早就疲倦了,只是想着江灼,便咬着牙说道:“奴婢行的,今晚奴婢守夜。” 岚桑刚刚一说话,房中的烛台上的火焰好似被一股风吹动一般,差点熄灭,江灼明显感觉到岚桑抓着她的手一紧。 “谁?”是江灼的声音。 待烛台上的烛焰越来越亮的时候,屋中的雕花木椅上坐着一个人,他看着江灼有些诧异的眼神,温和一笑。 “许久不见啊,江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0章 ……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0章 …… 江灼与岚桑都是往雕花木椅上的男人看去,岚桑眼睛微微一冷,立即站在江灼的面前,警惕的看着安九君。 江灼眼中的诧异之色也只是瞬间便被掩盖,她深深的看着安九君,说道:“安太子不会就在这落城等着我吧。” 安九君脸上有些浅浅的笑意,他微微低着眸,说道:“不,我也不过是刚到而已。” “刚到而已?”江灼却是瞬间想起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千南人,她好看的唇角立即掀起一抹弧度,“难怪千南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安九君听着江灼这般说,挑着剑眉,说道:“聪明如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千南人跟在你们身后没有别的用意?” “这么说来,你能在这洛城来去自如,难道祁承枫也是你的人?”江灼带着试探的眼神看着安九君。 “为何这般说?”安九君的脸上的笑意自带一股温和的气息,好似这一笑,真的如那抹温暖的笑意一般,让人卸下心防。 安九君这般的笑意,让江灼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目光浅浅和安九君平视着,“不知安太子不在漠北守着凤城,却是前来西秦的洛城,难道就不怕你西域的凤城丢了?” 安九君淡然一笑,优雅的玩弄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薄唇勾了勾,嘲讽的说道:“本太子怕什么,不是世子妃在本太子面前吗,若是伏璟敢动凤城,不知世子妃会不会好过。” 江灼柳眉轻佻,她的视线慢慢从安九君的脸上移开,安九君能亲自来洛城,有着千南人不用,亲自来洛城就是抓她去威胁伏璟? “所以,你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抓我去威胁伏璟,或者说,千南人去西秦京城便是在你的计划之中,不过,千南人并未有得逞,所以,千南人便在渔阳的鹿鸣镇等着,千南人说与伏璟有纠葛是真,但是最真的还是一路给你安太子消息。” 安九君很是喜欢江灼的聪明,更是喜欢江灼临危不乱的模样,他便是站起身,有些俯视的看着江灼,说道:“既然世子妃早已知道,那便世子妃就要随本太子走一趟了。” 岚桑闻言,更是把江灼护得更紧,冷冷的看着安九君,“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何要为难一个女人!” 安九君看着小小的丫头竟敢对他如此说话,他挑着眉头,嘴角的笑意如一朵罂粟,“卑鄙小人当然是要为难一个女人。” 这个时候,房门都是被踹开,江灼猛的看向从房门处走进的人,眼中的笑意更是深烈,“千南人。” 千南人看着江灼的笑意,便是笑了起来,“世子妃就别想着祁承枫及祁承奕,还有你身边的两个保护你的人了。”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声音很是低沉,“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本座能把他们怎么样啊,放心,本座与他们无冤无仇,定是不会要了他们命的、”千南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便是把视线收了回来,有些懒散的说道:“上次在京城的时候,你以为我是真的拿你没有办法吗。” “我也不过是看在贺寅的面子上,虽然我与伏璟的事情是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谁让你是伏璟的妻子呢,本座有生之年只要能看到伏璟痛苦的模样,那也是值了。” 岚桑脸色有些发白,她的目光从千南人的脸上移到安九君的脸上,声音自是有一股颤意,“你、你们、你们想把世子妃带去哪里!” 千南人看着岚桑护主的模样,轻轻一笑,一步一步的往岚桑走去,江灼看着千南人眼中的寒意,立即把岚桑扯开,她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千南人,说道:“所以,如今我是在这里任由你们宰割了是吧。” 千南人看着江灼透彻的眼睛,忽而想起贺寅的话语,随即轻嗤一声,并未有在去看江灼眼睛,“我说过,不会对付一个女人、”说着便转身看向安九君,口气也是不怎么好,“如今人已经给你带到,你答应本座的事情,还请太子殿下说道做到。” 安九君冷冷一笑,“南人放心便是,本太子答应你了便不会言而无信。” 千南人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随即说道:“本座当然知道太子殿下不会言而无信,本座担心的是、” “太子殿下有十足的把握让伏璟落入你的手中吗?” 安九君闻言,便是看向江灼,笑道:“有江灼在,本太子就不信伏璟不落入本太子的手中。” “很好。”千南人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脸色有些寒意,便是抱拳,“如今本座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千禅阁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本座回去处理,那就后会有期!” 安九君脸上的笑意并未有淡去,只是略有深意的看着千南人,同样抱拳,说道:“后会有期!” 千南人在转身的那一刻,还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江灼看着千南人消失在大门侧后,向来有些淡漠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慌乱的情绪。 安九君也并为有打算在这里多留,嘴角轻扯,便是说道:“江姑娘,我就不客气了!” 江灼与岚桑都是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便是听到安九君冷厉的声音,“来人,把这座宫殿只要是活的,全部灭口。” 安九君的话音一落下,便是从窗户以及大门响起了齐声的是! 安九君只是说了这座宫殿的活口全部灭口,并没有想灭掉祁承奕与祁承枫两兄弟,毕竟这西秦,内患是必不能少的。 岚桑把江灼护主身后,看着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的安九君,瞬间的功夫从头上拔下簪子往安九君刺去,房中却是瞬间响起岚桑的声音,“小姐,你快走!小姐、你快走。” 然而,一个岚桑怎是安九君的对手,簪子还没有刺进安九君,岚桑便是被一掌给打向在一侧的墙壁上,声音巨响。 “岚桑!”江灼瞳孔一缩,看着已经摔在地面上的岚桑,便是往岚桑奔去。 江灼一走到岚桑的面前,正是要蹲下身的时候,便是感觉到身后重重一击,便倒在身后安九君的怀中。 安九君听着外面厮杀的声音,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便把江灼横打抱起,走出房门。 容沙看着大门侧安九君怀中抱着的江灼时,她吼道:“云薄!” 云薄也是看向大门侧,只是黑衣人太多,让他分不开身,眼看着安九君抱着江灼腾空而起时,他咬着牙,拼了命的与面前的黑衣人们厮杀着,容沙亦是如此。 “快!丝蕴殿进了刺客,快!”是祁承奕的声音,不难听出声音中全是焦急之意,江灼也不过是今日刚刚来到洛城,还是在他们的眼皮下遇到刺客,萧钬是让他们留住江灼,让伏璟在漠北把苗疆之事解决后才是让江灼前往漠北。 若是江灼在这里出了事…… 祁承枫的速度更快,率先来到了丝蕴殿中,看着满园的黑衣人,脸色一冷,跟来的全是精兵,他冷声道:“全部活捉!” “是!” 随着一道有力声音响起,园子中瞬间起了一股气势,云薄与容沙终是喘了口气,他们看着站在另一侧的祁承枫与祁承奕,容沙咬着牙说道:“你对付这些人,我去追!” 云薄剑眉轻佻,“一起去!” 祁承奕刚刚赶到便是看到腾空而起的容沙与云薄,都是往武台殿外的方向飞去,便是喊道:“你们去哪里啊!” 声音落下一道发着寒光的长剑便是往祁承奕袭来,祁承奕稍稍一个侧身便是完美躲过,他看着带着面巾的黑衣人,冷声一笑,“真是找死!” 说完便是往黑衣人袭去,一时之间,整个园子中,只是负手而立的祁承枫没有打斗,他眼中全是寒意的看着这些黑衣人,阴冷的说道:“西域人、” 然而这边,云薄与容沙追出武台殿也没有见到人影,容沙脸上有些气馁,口气有些不好,“都怪我,要是今日陪着小灼,安九君他定然是不能得手。” 云薄在听起容沙说起陪江灼的时候哦,想着岚桑,眼睛微微一冷,说道:“岚桑……” 容沙闻言,又是四周的看了一眼,“安九君定是要把小灼带回西域、” 云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主子、” “走吧,我们先回去看看岚桑、安九君能千里迢迢带走小灼,可能不会伤害她、”容沙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不然,她真的不能想象江灼若是在安九君手中出事,会是怎般的情景,江灼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待容沙二人回到丝蕴殿的时候,园子内黑衣人大多数都是已经咬舌自尽,祁承奕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被士兵擒住的黑衣人,他眼中全是冷意,“还想咬舌自尽?” 祁承奕说着,手死死的扣着黑衣人的下巴,继续冷声道:“西域的人尽管这般明目张胆的来西秦?” “你说,怎样才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祁承枫见着祁承奕这般,说道:“房中世子妃已经被劫持走,只有一个受了伤的丫头。” 祁承奕闻言,脸色也是变了变,猛的收回手,他带着一丝诧异,“江灼被劫走?”说着便是看到云薄与容沙从月门之处走了进来。 想来容沙与云薄追出去也是去追江灼的下落,看着两人回来,便知道江灼已经被劫持走,他转身便是一拳狠狠的砸在黑衣人的脸上,咬着牙说道:“偏偏在这里被劫持、” 祁承枫比祁承奕多了一些从容,在祁承奕还没有说一句话的时候,便是说道:“本王也是没有想到洛城中已经有西域人在这里等候。” 容沙冷冷的看着祁承枫,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如今是西秦的反贼,我在想,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串通安九君,劫持的世子妃、” “住口、”祁承奕狠狠的看着容沙,口气有些冲,“你别信口雌黄,什么叫我们串通西域那些蛮人劫持江灼的!” 容沙冷笑一声,冷声的回绝道:“难道不是?我们从京城出发便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一走到洛城,便是你们一一的盘查,还每人一副画像,还是世子妃的画像,好,世子妃听你们的,你们说在这洛城呆上几日,这还没有呆上半日呢,便是被安九君给劫持走。” “我倒想问问你们了,是西域的太子在这里早已等着,还是真这般巧,世子妃一来这里,便被劫持走?” 祁承枫听着容沙质问,脸色有些不好看,如今他也为难着,在豫北起兵造反本就是被胁迫,如今还在洛城把江灼给看丢了、真是不知道伏璟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本王知道今日没有在丝蕴殿外派重兵把守,是本王的失误,但是姑娘还请慎言,串通西域人,本王断然不会做。” 容沙冷哼一声,随即便是响起云薄的声音,“岚桑在哪里?” 祁承奕微微一愣,他并不知道江灼身边的丫头叫什么名字,但是好像除了那屋中已经受伤的女子,云薄没有问别人了。 “她在屋中,已经受了伤。” 话音一落,便是看到云薄大步的往那房中走去,容沙立即跟上。 屋中的岚桑已经被刚刚走进来的祁承枫抱上了一侧的贵妃榻上,还没有清醒过来。 云薄走进来便看到贵妃榻上的岚桑,连忙走到贵妃榻面前蹲下,手紧紧的握着岚桑的手,喊道:“岚桑、岚桑,你醒醒。” “岚桑,你醒醒。” 容沙走进来便看到云薄紧握着岚桑手的场景,便是停下了脚步,双眸微微一眯,她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在近几天内让你主子收到小灼被安九君劫持的消息。” 云薄闻言,立即说道:“最快也要十天。” 容沙想着洛城离漠北的距离,微微叹气,“通知你主子吧,明日一早我便快马加鞭赶到漠北,小灼一定不能有事。” 云薄放下岚桑的手,起身便是看向容沙,“我与你一起去。” “你不照顾桑儿吗?”容沙有些好的说着,“桑儿不会武,留在这里我想也不怎么安全,你留在这里,我去漠北。” “就算安九君有在开的速度,他也带着小灼,我只身一人,可能还比安九君先抵达漠北的平阳城。” 云薄侧头看了一眼岚桑,淡笑道:“一起去吧,看玄王与贤王的脸色,想来应该没有串通安九君加害于世子妃。” “你就这般相信祁承枫两兄弟?”容沙挑着柳眉问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岚桑出事的、” 容沙听着云薄这般笃定的话语,轻笑一声,便是转身,“那你与桑儿好好说说话。” 容沙出门的时候,便看到祁承枫与祁承奕两兄弟相继站在园子中央,黑衣人的尸首都快收拾得差不多。 他们俩见着容沙走了出来,只是淡淡的看着容沙。 容沙在经过两兄弟的时候,冷笑一声,便是走出月门处,也不知道此时也是夜晚,她要走哪里去。 待第二日天刚亮的时候,便是看到洛城往漠北的官道上有两匹骏马在奔跑着。 在安九君与容沙二人相继赶在漠北的路上时。 魏子青与冯英带领五万大军成功的攻进了平阳城,然而在攻进平阳城后,才是发现城中空无一人。 原本在城门与他们厮杀的祁承寒也不翼而飞。 魏子青并没有多关心平阳城中的空无一人,他只知道只要亲手宰了伏璟,在把平阳城的百姓抓回苗疆,在一个一个的做成药人,来祭奠那些死去的苗疆族人。 只是,仇恨冲昏了魏子青那颗有智慧的脑袋,明明平阳城中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冯英都觉得蹊跷,他偏偏一意孤行,带着苗家的死士直往平阳城的府衙中去。 然而,魏子青在进入府衙后,见人便杀,直到冲进伏璟居住的院落中。 “我等你多时了。” 魏子青手持长剑,剑上还滴着刺红的鲜血,眼中全是寒意,嘴角掀开的是嗜血的笑意,“我等这一刻、等很久很久了。” 石桌旁轮椅上的白衣男人带着一些温润的笑意看着魏子青,对于魏子青凶狠的眼神,他温和一笑。 “如今你也如愿的攻进了平阳城,想把我怎么样呢。” 魏子青手持剑的动作没有改变,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伏璟,“当年你父亲宰杀我苗疆族人时,可是不分老少,也下得去手,如今伏修的儿子落入我的手中,我定然是要好好学习学习伏修的手段,让他的儿子也尝试一番痛苦的滋味。” 伏璟双手交叉,轻声一笑,眉宇间的轻尘越发的明显,又好似那在竹林间有些不耐烦的少年一般。 “那你觉得、你今日会得手吗。”伏璟薄唇翘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抹笑意,似讽刺。 伏璟的声音落下,屋中的姚语彤才是走了出来,她目光有些无神,但是看着伏璟嘴角的笑意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魏子青的目光并未有看向姚语彤,只是笑了起来,他冷冽的看着伏璟,“真不愧是西秦皇家人,就连要死也是这般大的口气,听说你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难道就没有想过,活在这个世上也是浪费别人的感情?” 伏璟闻言,感觉有些好笑,他眉心挑了挑,问道:“什么叫活在着世上浪费别人的感情?” “难道不是?从小不良于行便罢了,还拖累你的亲人,一副废了的身子还这般的狂傲,谁给你的资本、”魏子青说着便把手中的剑直对着伏璟的眉心处,他嘴角掀开一抹笑意,“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便想亲自杀了你。” 姚语彤见着魏子青的长剑差之毫厘的就要刺近伏璟皮肤时,身子抖了抖,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子青、你不是说过,只要让你攻进平阳城,你便会放过他吗。” 魏子青闻言,冷声一笑,“男人说的话你也相信?” 姚语彤闻言,脸色又是变了变,立即冷声道:“这么说,你答应过我的事情,都是骗我的了?” 魏子青听着姚语彤冷声,才是把目光看向姚语彤,眼中全是冷意,“你一个西秦的人,真以为是苗疆圣女了?你不过是你娘还债的东西罢了。” “如今我让你做的事情也做完了,若是你喜欢伏璟得紧,我可以送你们一起下黄泉,看看伏璟在黄泉路上与你做不做一对苦命鸳鸯了。”魏子青说着脸上全是笑意,眼中全是血腥之意,好似那长剑上的血迹刺红他的眼睛。 魏子青猛的就是把目光转向伏璟,双眼微微一紧,便是把手中的长剑抓紧,正是他用力往伏璟刺去的时候,脖间缠绕着的东西让他呼吸一窒。 “哐当”一声,手中的长剑便是掉落。 伏璟眼中的寒意渐渐掩盖温润的气息,他凌厉的说道:“本世子还给你做后一次机会,杀了他。” 这一句话是说给姚语彤听的,魏子青死死的瞪着伏璟,他想要说什么,然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留给一丝气息让他喘息。 不是说伏璟已经中毒到不能动武?他瞳仁一缩,刚刚被仇恨冲刺的脑袋,好似被什么扒开迷雾一般,他怎么忘了,一个女人若是为了心中的喜爱,就算毒发也不会像那个男人下毒手? 姚语彤听着伏璟说的话,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她眼中明显的一晃,便是弯着腰身,重新拾起长剑,手已经在颤抖。 随即又是传来伏璟的声音,“你把魏家长子,魏家唯一的儿子给杀了,那么,整个苗疆除了那个从未入世的苗疆王女外,你便是苗疆的掌权之人。” 姚语彤在听到掌权之人的时候,眼中有是一道亮光划过,身子有些颤抖,她冷冷的看着魏子青,想着魏子青这段时日以来对她的狠意,她便握紧剑柄。 “你说的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若是我杀了这个人,你便放过吗?” 伏璟淡淡一笑,手中的力道更是重了起来,笑道:“放过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1章 已经四月了吗……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1章 已经四月了吗…… 姚语彤听着伏璟声音中、有少许的深意,有着浅浅的威胁,她握着的手用力一紧,死死的盯着瞳孔都睁大的魏子青。 “你是真的会放过我吗?” 伏璟微微低头,眉宇间的寒意慢慢的淹没着绝贵华尘的气息,他手中稍稍一用力,轻声说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在废话、” “好,我杀!”还没有等伏璟说完,姚语彤便是打断大声的吼道,她盯着魏子青,咬着牙说道:“魏子青,可能在你利用我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知道,我不会彻底的被你利用。” 然而,没有被魏子青彻底利用,却是被伏璟利用了彻底,杀死魏子青这件事情是她这个如今的苗疆圣女杀的,想想还真是有些刺激,姚语彤如今也是不知道伏璟到底要对她做什么,若是魏子青一死,借着伏璟的势力,只要苗疆没有了王女,那魏子青的爹,一定会捧着她…… 姚语彤说对了,在魏子青把姚语彤送进了漠北玉城的时候,便是想过,姚语彤不会那般好利用,是以,他才把姚语彤身上下了蛊,只是,魏子青千算万算,什么的都算到了,却是没有算到姚语彤宁愿承受被蛊满身的嗜咬也不愿加害于伏璟。 更是没有算到,伏璟中毒是假,就连身手都不凡。 伏璟听着姚语彤的话语,脸上一缕温和的笑意浅浅划过,瞬间便是收回缠绕在魏子青脖间上的银丝线,他薄唇勾了勾,“聪明的人向来能活到最后。” “砰” 银丝线一松开,魏子青猛的倒在地上,他喉咙间突然得到了顺畅,便是大口的呼吸着气,只是在他还没有呼吸顺畅的时候,一把冰凉的长剑便是指着他,他还在使劲的喘着气,眼睛中竟还有一丝威严,看着姚语彤。 姚语彤只要一想到,那在苗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中遭受的虐待,她眼中全是凌厉的冷意,犹如一把把在寒风中肆虐刮的刀,刀刀刺向魏子青的眼中。 “你、你居然真的、真的没有、给、给伏璟下蛊毒。”魏子青一句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好似很困难一般。 “对呀,我没有给他下蛊毒,因为,我想要活命啊,有时候啊,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魏子青听着姚语彤轻轻的声音,眼中竟有着自嘲的笑意,喉咙实在痛得厉害,便是没有在说话。 他只是淡淡的盯着姚语彤眼中的寒意,好似就真的在等着姚语彤动手一般。 当然,姚语彤是真的不会客气放在面前的好机会,她眼睛微微一紧,随着魏子青瞳仁慢慢的扩大,便是听到“噗呲”一声。 利刃刺激肌肤的声音,在这院落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魏子青死死的盯着姚语彤,感受着喉咙处痛意逐渐蔓延在整个全身,虚弱的声音响起。 伏璟看着插在魏子青喉咙处的长剑时,温和的说道:“云溪。”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现的云溪这才身形一闪,站到伏璟的身侧,供着手恭敬的说道:“主子。” “苗疆的每个人体内都养着一只蛊,想来这魏家公子体内的蛊不同凡响,一把火烧了。”伏璟懒意深深的看着魏子青,偏偏声音跟他的模样一般,温润如玉。 “是,主子。”云溪说着便是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慢慢的往魏子青走去。 在云溪打开瓷瓶的盖子后,相隔几步之遥的姚语彤便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猛的抽回插在魏子青脖间的长剑,“哐当”声音,便是把长剑扔在地面上。 魏子青被这般粗鲁的动作整个头便是倒在青石板上,从脖间喷出来的鲜红的血好似猩红。 姚语彤看着云溪一步一步的走到魏子青的身边,云溪手中的瓷瓶微微一歪,白色粉末带着刺鼻的味道便是洒向魏子青的身子上。 姚语彤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粉末在落入魏子青衣衫上后,好似火一把,一点一点的侵蚀这上好的布料,直至侵蚀到魏子青的皮肤。 “啊!” 随着魏子青最后一道的嘶吼,魏子青的脖间猛烈的喷涌出一股鲜血,模样狰狞诡异,从腿部开始蔓延,一股尸臭的味道便慢慢的飘散在院落之中。 还有滋滋的声音,白色的烟在魏子青的身体中发出。 大约过了一小刻钟的时间,院落中便剩下一滩血水,姚语彤到了此刻,她还是震惊的面孔,魏子青就这般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她的面前,还是这般的消失的,她真是不知道云溪手中那瓷瓶中的是什么东西,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能让一个人彻底的消失,就连尸首都不留。 云溪看着姚语彤震惊的面孔,他轻声说道:“这是,专给苗疆人配置的。” “专给苗疆人配置的?”姚语彤说完,深深的咽了咽口水,她莫名的就是想起如今她也是苗疆的圣女,便看向云溪手中的瓷瓶,慢慢的往后退了两步。 云溪见着姚语彤这般,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便是转身看向伏璟,说道:“主子,晋王爷想来也是应该把冯英给擒住了。” 伏璟听着云溪的话语,便是修长的手推动着轮椅,便往院落行去。 云溪见状,便是跟了上去。 独留姚语彤在这院落中,她看着那一滩血水,以及青石板上带着血迹的长剑,若不是长剑上的血迹,真的让姚语彤有一种魏子青没有出现过的错觉。 平阳城中,亦然是场面混乱,在冯英走进平阳城的长盛街的时候,开始空无一人的街上,直到冯英听到拉弓的声音,他便是警觉起来。 哪知道明明在他攻击平阳城城门的时候,都见着那般多的西秦的士兵,却是在攻进平阳城后,本以为死伤惨重,便在打开平阳城城门后,打算大开杀戒,哪知道刚刚都还死伤惨重的西秦士兵,一瞬间的功夫便得空无一人。 冯英心中也有一股想在安九君面前立功的心思,才是让了祁承寒与伏璟的计划钻了空子。 待他发现落入西秦的陷进中后,才是大吼一声,“有埋伏!”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听着冯英这般一吼,本就士气高涨的军心,却是突然落下,好似冯英这三个字让西域的士兵泄了军心一般,再是如今听到这一道道拉弓弦的声音,那些士兵的脸上都是噙着紧张的神色。 就连冯英胯下骑着的马匹都好似受了什么干扰一般,发出一阵长鸣声。 长盛街上的房顶之上,酒楼的窗户上,路边的树上,全是拉着弦,箭矢直对着西域士兵。 整条街上,全是西域的士兵,冯英走在最前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直到结尾。 冯英环视了街道上,能藏着人的地方,全都是手拿弓箭的人时,脸上微微一冷,眼中竟然有些慌乱。 这个时候,祁承寒才是骑着马匹才是从一道有些黯淡无光的小巷子出来,那条巷子正好对着冯英,祁承寒一身银色盔甲,手拿长枪,脸上全是懒散的笑意。 “冯将军,这般见面,还真是有些让本王意外。” 冯英见着祁承寒脸上的得意之色,整个粗狂的脸变了变,他大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枪,看着祁承寒满满走出由刚刚暗中变到现在明亮的光线中,咬着牙说道:“西秦就是喜欢这般的在暗中行事?先是让本将以为平阳城已经夺下,晋王爷就是这般的卑鄙!” 祁承寒好似听到笑话一般,他星眸寒光,嘴角处噙着的冷笑,“什么叫卑鄙?难道冯将军没有看过兵?” “本王光明正大赢你,不服、带着你的大军,走出平阳城啊……”祁承最后一句还拖曳着淡淡的音调。 冯英盯着祁承寒眼中的寒意,握着长枪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立即大吼道:“西域的子民们!给本将冲出去!” 西域的士兵听着冯英这一道有势气的声音,立即很有势气的齐声大声道:“是!” 说完,便都是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枪,弓箭手同样举出弓箭。 祁承寒见着一幕,淡淡一笑,好看的手微微举起,他声音懒散有力,“一个都不要放过!” 随着祁承寒的手势落下,房顶上的弓箭手,树上的弓箭手,酒楼中,百姓居住的阁楼中的弓箭手,全都是万箭齐发。 一时之间的功夫,箭好似下雨般,密密麻麻的箭矢直往大街上的士兵袭去。 冯英脸上一紧,就连马匹都是往后退着,手中挥舞着的长枪连连的挡住像雨点似的箭矢。 “噗呲” 一支箭矢直刺冯英的左膀上,他闷哼一声,视线看向马匹上有些悠闲自得的祁承寒,眼中凌厉眼光一闪,便是嘶吼道:“擒贼先擒王,把祁承寒给本将的首级取下!” 西域的士兵也是刺红了眼,听着冯英这般说,都是看向祁承寒,便是往祁承寒冲去:“取西秦狗贼的首级!” “取西秦狗贼的首级!” 一道道的声音从西域士兵的口中吐出,然而,天空落下的箭矢,让西域士兵越来越少,西秦的弓箭手一轮换了一一轮。 祁承寒看着大街上的场景,右手微微抬起,天空上的箭矢便是越来越少,他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剑,薄唇轻勾,势气的声音让他身后拿着长矛的士兵们都是势气难挡。 “杀!” 一道气势的齐声,祁承寒身后的士兵便是冲了出去,与西域的士兵瞬间厮杀着。 待云溪推着伏璟来到长盛街上最高的梦西楼的阁楼上时,便是看到底下的厮杀,伏璟很是神闲淡若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轻笑,看着街上的场景,温和的说道:“待把这些人给收拾了,灼儿就应该到了。” 云溪在一侧听着,微微底下头,说道:“主子,不知道我们的人接到世子妃了没有,还有安九君……” 果然,伏璟在听到安九君三个字的时候,在是看向底下在厮杀的西域士兵与冯英,他眼睛眯了眯,他温和的脸上终是有了一抹慌乱的表情。 “安九君……” 聪明如伏璟,若是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安九君的打算,就愧对了他这些年对安九君的了解。 他说道:“魏子青这枚棋子还真是用得恰到好处、” 云溪眼中有着不解,说道:“主子,你的意思是?” 此时的伏璟眼中全是寒意,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江灼应该已经落入安九君的手中,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瞬间又是睁开。 “安九君此时应该劫走了小灼。” “什么?”云溪微微一楞,便是震惊的说道。 “利用魏子青是真,知道你在梁城盯着他的举动,更是让你安全的回到平阳城,让我知道,安九君离开了梁城,然而,安九君也知道我的打算是什么,在对付西域的前,我定是要先推翻苗疆。” 云溪闻言,还在震惊之中,便是说道:“这么说起来,安九君是用了整个苗疆做诱饵让主子你入局?” 伏璟轻轻的放下茶杯,浅浅一笑,只是那眼中的寒气并未有散去,他轻声的说道:“苗疆原本就是西域的拖累,如今能有一个人铲除,安九君当然是想苗疆覆灭。” “那他抓走世子妃干嘛!还有便是,世子妃来漠北,远在梁城的安九君又怎么会知道?”云溪说着,脑中好似明白了什么般,他继续说道:“上一次姚语彤说有苗疆的人去了京城,所以,京中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世子妃。” 伏璟双手交叉着,目光凉凉的看着正与祁承寒厮杀的冯英,他轻笑,又有些自嘲,“安九君能舍去西域的五万大军,还加上一个西域的大将,如今,我也是有些明白,安九君为何先攻下平阳城与梁城,前有苗疆做诱饵,后有平阳城与梁城,怎么算,这些都不是他的东西,牺牲别人的东西,来成就他的野心、” 伏璟说着还冷笑一声,“我还真是有些小看了安九君。” 云溪想着如今要是江灼真的落入安九君的手中,便有些焦急,他最是懂伏璟,虽然平日中很少提起江灼,也从未有给江灼写过什么信笺,但是、伏璟却是时时刻刻都是念着江灼的。 “主子,若是世子妃落入安九君的手中,安九君会在凤城威胁主子你,还是……” 伏璟眼中有些寒光,嘴角是温润的笑意,“我说过,动了我的人,他就该承受我的怒气、” 云溪闻言,立即低下头,随即又是听到伏璟的声音。 “取了冯英的首级,送给安九君。” 云溪闻言,立即抬眸看着侧颜的伏璟,恭敬的说道:“是。” “把还在梁城中的西域人,不留活口……”说完,便是推动着轮椅,云溪见着出了房门的伏璟,微微一愣,便是把视线看向大街上还在厮杀的人。 云溪只是轻轻的一拍手,房中立马出现三个玄色锦袍的男人,云溪命令道:“取了冯英的首级。” “是!” 祁承寒正是在与冯英打斗中,忽而来的强风让他连连后退好几步,还是许攀给祁承寒给扶住。 祁承寒看向来人是玄色锦袍的男子,在许攀身边说道:“无事。” 许攀不知玄色锦袍的男子是谁的人,脸上有掀起警惕之色,在祁承寒的耳边说道:“王爷,这又是何方的人!” 祁承寒干脆把手中的长枪给丢掉,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擒贼先擒王,取了冯英的首级,这些人就完蛋!” 还在许攀不明所以的时候,便听到刀与骨头碰撞的声音,在冯英还没有来得及的情况下,双眼睁大,脑袋便于脖子分开。 一股鲜血瞬间飙出,冯英的双腿便是跪在地面上,身子还是直直的,那滚落下的脑袋双眼还盯着跪着的身体,更是诡异的眨了眨。 许攀轻嘶一声,瞬间捂住自己的脖子,说道:“我滴个乖乖!” 玄衣锦袍的男子并未有逗留许久,大刀一挥,锦袍割断,便是包着冯英的脑袋腾空而起。 场面好似一瞬间的定格,却不只是谁吼了一声,“冯将军死了,冯将军死了,快逃啊!” 这一道声音落下后,西域的士兵瞬间慌乱。 祁承寒看了看梦西楼上的阁楼时,轻笑一声,便是对着许攀说道:“许副将,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许攀见着祁承寒这般,立即说道:“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本王去看看璟世子、” 许攀闻言,立即想到伏璟还中着毒,若是这个时候西域暗中派人去刺杀璟世子,那还得了?便想也没有想,说道:“王爷快去,快去看看璟世子。” 祁承寒淡淡一笑,此时的大街上场面着实有些混乱,他便顺着暗巷子重新返回。 …… 与漠北相隔最近的城池,凤城中。 一座别院中,此时有些药香浓烈,安九君满是冷意的落坐在院落中的石桌上。 这座别院是安九君前往西秦给西秦太后贺寿时,临时住的地方,后来因为战起的关系,这座院落,安九君长久住在这里。 此时,一位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从院落中的房间走出,他看着石凳上坐着的安九君时,微微摇头,便是走向他,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西秦的人带来西域做甚?” 安九君微微抬眸,看着与他相似的男子,淡淡一笑,“怎么,别说西秦,此时你站着的地方都是本太子的地方,干你何事?” 好似从来都是温和的安九君,能让所有人卸下心防的安九君只要在这个人的面前,才不用装的那般的幸苦。 安易看着这个从来都是不听他话的弟弟,无奈一笑,说道:“你带回一个女人那也就罢了,你带回一个有孕的女人回来做什么?” 安九君听着有孕这两个字的时候,稍稍一愣,也就是瞬间的功夫,他眼中便是震惊,“你说什么?” 安易见着安九君的神色,墨色的眼中晃了晃,他认真的看着安九君,问道:“不会这个女人怀的是你的孩子吧。” 安九君听着安易这般说,并未有在去看安易一眼,他起身把目光看向房门处,说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是与我没有关系、”安易浅浅一笑,“不过九君啊,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这位姑娘身子骨实在是差,已经有滑胎的迹象了,若是不好好调养,肚中的孩子,随时都有可能流掉。” 安九君闻言,挑起了剑眉,他把目光看向安易,说道:“滑胎的迹象?” 安易并未有去仔细看安九君眼中的寒意,他便坐在石桌旁,轻轻的敲击着石桌,示意安九君坐下。 安九君便坐下,认真的看着安易。 两兄弟平视着,安易自来有些了解这个喜怒无常的弟弟,更是知道,除了苗疆那个表妹外,安九君更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如今还带着这么一个女人,想来应该是安九君的性子不讨这位姑娘的喜,便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自的把这个女人带来凤城。 “你若真是喜欢这姑娘,就不能好好说,好好的带着人家姑娘来凤城?非要马不停蹄的带走?”安易说着还微微摇头,继续教训道:“你看看,人家姑娘身子本就差,如今更是被你在来凤城的路上颠簸,都有了滑胎的迹象,要真是流掉了孩子,你后悔了可怎么般?” 安九君听着安易这般废话,有些想笑,他认真的看着安易,说道:“不是没有流掉?后悔什么?” 安易又是摇头,继续说道:“你当然不会后悔什么,你有心吗?那可是你的孩子。” 安九君听着安易这般说,都有些愣住了,什么是他的孩子?他带着江灼还没有到凤城便是已经晕倒,他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有了身孕? 一道凤城,他才刚刚抱着江灼走进这别院,原本想着随便找一个大夫来看看,便好,只是让安九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历来都是在京都的安易,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安易看到安九君怀中抱着的女子,还听着安九君在让人请大夫,便是让安九君把江灼放入了这个院落中的房中,更是亲自把脉,说不用什么大夫。 安九君还没有弄清楚安易怎么来这里,便是看到安易去给江灼把脉去了。 “你别说什么我的孩子,你先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吧。”安九君的声音中有些不耐烦。 安易听出了安九君口中的不耐烦,他也是微微叹气,说道:“还不是因为楼心、她整日缠着让我带着她来凤城找你。” “所以,楼心也来了是不是!”安九君用着十层的寒意,眼中的凌厉之色更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只是安易是谁?安易可从未怕过这个弟弟,他耸了耸肩,说道:“漠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今的西域完全就可以与西秦抗衡,所以,我也想帮帮你。” 安九君冷笑一声,口气也是傲的不得了,“谁要你帮?我不是说了,让你在京都把那些老不死的给看住吗,滚到这里来做什么?” 话音刚来,便是听到一道轻柔的女声,“听说太子表哥带回来一个女人,是谁啊。” 安易与安九君听到这一道女声,安九君还好一点,倒是安易脸上有些僵硬,他立即起身,说道:“我再去给那姑娘把把脉,怎么也是要把你的孩子给保住。” 安九君闻言,轻嘶一声,他觉得脸疼,什么玩意?他是劫走江灼威胁伏璟的,伏璟的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安九君原本还想解释什么,一股淡淡的香味便是飘进他的鼻中,让他剑眉一皱,便是看向已经落座与他平视的女子。 “太子表哥还没有回答我,你带回来的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楼心自然是把安易口中的孩子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聪明如她,怎会问孩子呢? 安九君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之意,好似谁都能接近一般,他笑着说道:“表妹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跟着安易前往凤城?” 楼心便是苗疆的王女,不过,因着苗疆落寞,便从小被西域皇后收留,是以,楼心便与安九君,安易很是熟。 “我就不能来凤城了吗?子青可是在给苗疆报仇雪恨,我怎么也是要来看看我的未婚夫的。”楼心淡淡的看着安九君,眼中自带一顾冷意。 安九君闻言,脸上的笑意没减反而更深了,便是起身,说道:“表妹知道子青是你未婚夫便好,你们的婚约可是表妹亲自点头的,所以,可别在妄想什么。” 楼心亦然是起身,她冷冷的看着安九君,带着一丝质问的意思:“我妄想什么了?表哥倒是说说啊。” 安九君轻声一笑,笑意的眼中有股冷意,说道:“你不是也听到了?我的女人可在屋中,还有了孩子,所以,表妹就别妄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楼心自然是看到了安九君眼中的冷意,衣袖下的手指尖都是带着一股颤意,她看着安九君的背影走进那房中,眼中全是寒意,秀手紧握。 然而,昏迷已久的江灼醒来后便是听到院落外的谈话,再是看着与安九君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声音有些虚弱,问道:“这是西域?” 安易微微一愣,他看着与他对视的双眸,嘴角一扯,说道:“对,这里是西域。” 江灼闻言,便把目光收回,双眼还是如以往那般有神,她继续说道:“安九君呢,他把我带来西域干什么?居然没有要了我的命,还真是稀。” 刚刚走进房中的安九君听着江灼这般说,便是温和的说道:“原来江姑娘就是这般看待本太子的啊。” 安易见着安九君进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江灼,又侧头看了看安九君,便是呵斥安九君:“怎么你也是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为难一个女人,况且她还有了身孕,你就不能让着你的女人一点?” 江灼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住,这个与安九君长得相似的男人,还真是与安九君一点都不像,不过,这个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只是安九君在看着江灼表情有些僵硬的时候,便是冷声道:“你先出去!” 安易闻言,温和一笑,也是知道安九君的脾气,便对着江灼说道:“你一定要顺着他的心意说话,不然,他会动粗。” “还不快滚!”安九君脸色一黑,吼道。 安易好似对安九君的怒气并未有放在心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才是走出房中。 走出房门后,看向院落中站着的楼心,淡淡一笑,原本并不想理楼心,只是楼心开口,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吼你?” 安易转身看着楼心,说道:“表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毕竟,你不只单单是一个女人而已,整个苗疆需要你,你也亲自点头做魏家媳。” 楼心冷哼一声,长长的衣袖一摆,冷声道:“魏家媳又怎么样?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安易微微摇头,便是走出院落中,若不是安九君,他真是不想管这些破事。 楼心看着安易走出了院子,阴冷的看了一眼那房间,嘴角处更是闪过一抹阴狠,便是走出院落中。 屋中的安九君与江灼还在对视着,两人的眼中都有一股寒意,只是安九君突然噙出一抹笑意,他更是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江灼。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有了身孕,不知道,伏璟可知道了这个消息?” 江灼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伏璟知道了,就会放过你?” 安九君剑眉轻轻挑着,便是给江灼好好的整理一下被子,很是温柔的说道:“你也听到了,如今我大哥以为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不如想想,若是让这里的人知道你是西秦的人,还是伏璟的女人,这些人会不会放过你?放过你肚中的孩子?” 江灼脸色未变,只是轻笑一声,看着如此温柔的安九君,带着一丝讥意,“所以,安太子是在护着我吗?还这般好心的护着伏璟的孩子?” 安九君听着江灼的话语,眼眸深处好似停留着什么东西,他玩味的说道:“你要是能这般想我,那肯定是最好的。” 突然,安九君的嘴角掀开一抹邪笑,看着江灼,“你说,若是伏璟的孩子,喊别人父亲,伏璟会怎么样?” “你!”江灼气结,她还真是没有见过这般无耻之人。 …… 平阳城。 是夜。 府衙房中央相继跪着云薄与容沙,他们低着头,还没有等伏璟发火,容沙又是开口。 “世子爷,小灼她有了身孕,已经有四个月了,在你离京没多久,便已经怀孕两月。” 容沙一说完,就连一侧歪着坐着的祁承寒都是坐直了身子,他眼中全是凝重之色,便是看向首位上坐着的伏璟。 怀孕了。 伏璟目光浅浅的看着容沙,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只有他知道,他此刻就连身子都在颤抖,他喃喃的说道。 “已经四月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2章 前往凤城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2章 前往凤城 房中有些过分的沉寂,云薄几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容沙却是与首位上坐着的人对视着。 “世子妃在京中的时候,便是有一批苗疆的人混进京中,不过,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千禅阁的人,千禅阁阁主千南人最先是去了京中,不过当时被大理寺的贺寅给拦下,没有劫走世子妃,后来便是在渔阳的鹿鸣镇与我们相遇。” 伏璟与祁承寒在听到千南人的时候,比刚刚都还要凝重一分,祁承寒却是先开口,说道:“所以,世子妃能被安九君劫走,这里面有很多的原因是因为千南人。” 容沙目光收回,把视线看向地面上,继续说道:“千南人从鹿鸣镇后便是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也没有别的动作,更是怪的便是,我们在经过洛城的时候,祁承枫与祁承奕强留世子妃要多留几日,就在到洛城的那晚,便见到了安九君。” “安九君是在洛城的宫殿中把世子妃给劫走的。” 伏璟黑如深渊的眸子中,不知道在暗涌什么,房中又是安静了下来,容沙微微低下头。 云薄有些呼吸困难,虽然到了此刻他主子除了说一句简单的几个字外,并未有在说什么,但是他跟在伏璟的身边也算是最长的,知道伏璟这是什么前奏。 祁承寒虽然体会不了伏璟如今的感受,但是,他也是知道,伏璟与江灼成亲以来,就是这次前来漠北分隔的这般久,先别说江灼没有身孕时,伏璟都是把江灼看得那般重,更别说,如今江灼还是这般情况下落入安九君的手中。 若是江灼在安九君的手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还真是想不出伏璟会怎么样。 “璟、你没事吧。” 伏璟双手交叉着,并未有看向祁承寒,他的声音淡淡的,问道:“你们前来平阳城的时候,安九君离开洛城多少时日。” 云薄立即说道:“世子妃是晚上被劫走的,属下与安九君相隔四个时辰,才是赶往漠北。” “哗啦” 那案桌上所有的籍便是被伏璟大手一挥,全部洒落在地面上,就连祁承寒与云溪身子都是一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吓到。 伏璟这般,还是祁承寒第一次见到,与伏璟认识也这么多年了,伏璟一般不会动怒,就算是当初在皇宫时,江灼被冤枉也是没有见到他动怒。 “本世子养你有何用!养你们有何用!” 云溪见状,立即跪下来,说道:“主子息怒。” 伏璟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脸上的冷意尽量的收了收,如今他要冷静,原本他就猜测到了江灼已经被安九君给劫走,只是他相当的了解江灼,他更是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着完全的把握,更是知道安九君劫走江灼就是威胁于他,只要安九君想从他的手中得到漠北,毕竟不会对江灼做个什么。 只是、只要伏璟一想到,江灼有了身孕,一想到蒋怜儿生产那一日的场景,一想到安九君知道江灼有了身孕,他就要发疯…… 更是让伏璟接受不了的便是,若是安九君劫走江灼根本就是为了威胁于他,他大手紧握着…… “安九君与云薄前来平阳城只有四个时辰的差距,就算安九君有再快的速度、如今也不过是在凤城而已。”祁承寒看着浑身散发出冷意的伏璟,说道:“若是今晚开始出发,快马加鞭,明日傍晚的时候,便是能抵达凤城。” 伏璟闻言,立即起身,云溪见状,也是起了身,急忙说道:“主子,你的腿还不……” “云溪,给我备马。” 祁承寒也是起身,眼中的凝重慢慢散开,说道:“你去凤城,我也前往梁城,把那些西域人全部轰出西秦的地盘上。” 祁承说完后,便是看到白色身影走出房外,随即便是见到云薄与容沙相继起身,跟了出去。 云溪在与祁承寒擦肩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祁承寒,说道:“主子说了,在梁城的西域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取首级。” 祁承寒闻言,眼中亮了亮,说道:“行!” 云溪朝着祁承寒点了点头,便是走了房中。 祁承寒在走出房的时候,便是看到姚语彤走进,他眼中微微一动,轻笑一声,说道:“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姚语彤看了一眼祁承寒,又是看了看游廊的转角处,问道:“表哥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祁承寒微微耸肩,反问道:“哎呀,我也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不如你跟去问问,然后回来告诉我一声?” 姚语彤见着祁承寒敷衍的模样,脸上终是出现了一抹阴冷之意,她冷冷的看着祁承寒,说道:“祁承寒,我可是从未有得罪过你,从我在玉城的时候,你每次见到我都是一种看不起人的模样,是我哪里得罪了你,还是怎么样?” 祁承寒稍稍的挠了挠耳朵,轻笑一声,说道:“我并未有看不起人啊、”说着的时候还把姚语彤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冷笑着,便绕过姚语彤往游廊转角处走出。 姚语彤气结,看着祁承寒的背影,祁承寒的意思是在说她不是人,还是从未拿她当成人看过? 平阳城的府衙门口,并列着四匹骏马,云溪被子包袱,容沙与云薄见着伏璟走了出来,立即低下头,“主子。” 伏璟满是寒意的眼睛并未有看向云薄,便是翻身上马,容沙与云薄也是立即翻身上马,随后便是云溪。 一时之间,平阳城中便是出现了一道快马加鞭的声音,直往平阳城门响去。 …… 凤城的傍晚,比西秦的平阳城热闹许多。 江灼却是被安九君带出了别院,安易已经交代了江灼要好生养着,偏偏安九君把江灼带来了这个有些热闹的街道中。 江灼额间已经有些细汗,她用手护着小腹处,尽量的放慢脚步,安九君隔江灼有几步之遥,江灼看着前面的背影,眼中全是寒意,她此刻已经感觉到了小腹在慢慢的疼痛,她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乱,也不要乱了阵脚,江灼看着这四周围着她的人,脚步更是放慢。 安九君在前面走着,看着凤城热闹的模样,那双温和的眼中竟有几丝笑意,随即他便转身,看着离他甚远的江灼,眼睛眯了眯,再是看向江灼的手放在的位置,剑眉都不由的挑起。 他看着这人来人往的人群,便是往江灼走去。 围着江灼的那些人见着安九君往这边走来,围着江灼的范围便是缩小了一下,江灼看着安九君朝她走来,微微呼吸一口气。 “安九君,我走不动了,我也饿了。” 安九君听着江灼这般说,嘴角勾了勾,说道:“怎么,你以为我是伏璟吗,你饿了就给你吃的?走不动了便不走了?” 江灼轻然一笑,说道:“你也不是伏璟啊,不过,你把我留下也不过是威胁他罢了,给我点吃的,怎么了?” “给你点吃的?”安九君默了默,略有深意的看着江灼,说道:“你想吃什么?” 江灼没想到安九君能这般的答应,她淡淡一笑,说道:“阳春面有吗?” 安九君微微一愣,他看着江灼,隔了小半会儿才是说道:“有。”说完便是伸手扯着江灼的手腕,便是压着声音说道:“本太子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更是知道你能擅用各种地方的情形来做你有力的事情,不过,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西域,你该是知道,西域的人就像你们西秦人一般,厌恶苗疆人。” 江灼忍着小腹的痛意,便是小跑的跟着安九君,手腕的痛处更是让她挑了挑眉,立即说道:“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安九君闻言才是感觉到自己的手劲大了一点,随即握着江灼手腕的力道减少了不少,就连步子也慢了不少,说道:“怎么,只有伏璟能这般牵着你?” 江灼听着伏璟二字的时候,猛的就是把手给甩了开,她停下脚步,嘴角有些笑意,脸上还是那般的淡漠,“安太子就别半句离不开我男人了。”江灼说完,便是转身,就连江灼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让她瞬间起了一种孤寂的感觉。 安九君看着步伐很是缓慢的江灼,冷笑一声,便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百记买一碗阳春面回别院。” “是,殿下!”那身人说完便是往前面走出,淹没在人群中。 安九君便是大步的跟上了江灼的步伐,尽量缓慢脚步,冷声的说道:“你不好好的跟着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灼闻言,便是侧头看向安九君,挑着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安九君看着前方的那些店家大门前挂着的灯笼,很是温馨的感觉,在是与江灼走在一起,内心总有一股让他感觉很暖和的感觉,这般的感觉,安九君从未有过,他眼中的冷意突然淡去,就连声音也是发自心底的温和,“本太子的意思便是,别院有苗疆的人,也有想要你命的人。” “谁?”江灼对于安九君突然转变的性子,并未在意,她又是说道:“你的别院想我死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还有别人?” 安九君停下脚步,转身便是微微低下头与江灼对视,说道:“我是想你死,不过肯定不是现在,不然,在洛城便会要了你的命,何必等到这里?” 江灼嘴角微微一翘,讽刺的说道:“你这般说,那是不是我还要特意感谢你一番,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安九君的视线又是落在江灼护着小腹的左手上,挑着剑眉问道:“你怎么了?” 江灼冷笑一声,便是转身,继续往前走着,说道:“太子殿下这般晚了把我带出来,是想做什么?” 安九君与江灼相并走着,慢慢的穿过人群,安九君并未有在说话,为什么要把江灼带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江灼带出来,从安易的口中知道江灼怀孕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深处居然竟然有些怜惜,不过,向来有野心的他,并没有在乎那一丁点的怜惜之意。 在后来与江灼说话的时候,他却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若是伏璟的孩子叫别人父亲,伏璟会怎么样、简直有些可笑…… 江灼微微侧头看着安九君目光平视前方时,便把目光收回,安九君居然收起了那副在别人面前温和的模样,心中冷笑。 在安九君带着江灼回到别院的时候,便是看到江灼昏迷时住着的院子中坐着江灼见过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位女子。 江灼透彻的眼睛中微微一晃,在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便是知道这女子对她有敌意,敌意从何而来,那不就是在她身边站着的安九君? 安易见着安九君带着江灼回来后,便是起身,看着安九君,说道:“我不是都与你说过,这位姑娘要好好的休息,不然,肚中的孩子随时都能流掉。”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她就说她的肚子怎么有些隐隐作痛,她问道:“那该怎么好好养着,是不是不要到处乱走?” 安易见着江灼这般紧张的模样,又是看了一眼安九君,更是用着兄长的语气,说道:“九君,不是我说你,她的身子就连轻易挪动都比较容沙流产,你还带着她出去,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 “大表哥,就算这个女人流产了也不关表哥什么事情吧、”楼心打断安易的话语,也是站起身,眼睛盯着江灼,却是一步一步的往江灼走去:“若真是留不住表哥的孩子,那也是这个女人的错,在西域,留不住孩子的女人,可是该死的、” 江灼微微皱着眉头,她终于明白,刚刚安九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女人想她死? “是吗,是谁说的我肚中的孩子是安九君的?”江灼带着一些散漫的笑意,目光从安易的脸上已到楼心的脸上,再是到安九君的脸上,继续问道:“安九君,你说的?” 安易听着江灼这般说,眼中有些疑问,他便看向安九君,问道:“这位姑娘是什么意思?真不是你的孩子?” 安九君轻声一笑,便是握着江灼的手腕,说道:“你没有听到我大哥说你该好生休息,刚刚把你带出去是我想的不周到,可别在与我置气,你先进去。” 江灼轻声一笑,她虽然不知道安九君怎的突然变了性子,不过能让她好好休息,那便好,她带着一丝笑意的视线从楼心的脸上划过。 便是往房中走去。 楼心见着安九君这般护着这个女人的时候,眼中的阴冷之色毫无保留的落在了安九君的眼中,她阴柔的说道:“没有想到表哥还有这么一面。” “你没有想到的还有很多。”安九君用着很是温和的眼神看着楼心,说着的话却是没有任何的温度,安九君又是看了看安易,说道:“大哥在过些时日,便回京都吧。” 安易挑着剑眉,又是看了看楼心,便说道:“可以啊,那我就先回院子了。”安易走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一眼楼心。 这院落之中只剩下安九君与楼心,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安九君却是先开了口,他也没有看向楼心,便是往石桌前走去。 待落座后,才是温和的说道:“楼心,你该是知道什么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别妄想在我的面前做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情,把你心中的杀心收起来,屋中的那个女人是我带回来的,除了我,你敢动她试试。” 楼心却是妩媚一笑,本就长得倾国倾城的楼心,这么一笑,若是平常的男子看到,定是酥了心,可偏偏是安九君看到这抹笑意,安九君眼中除了一些威严外,还真没有别的情绪。 楼心坐在安九君的对面,目光平视着安九君,她声音已没有寒意,温柔的不得了,“表哥是从西秦带回来的女人,是,西秦靖南王府、那个伏璟的女人对不对、” 安九君听着楼心这般说,眼中除了笑意还是笑意,说道:“千南人这么快就把这消息说给了你,还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楼心听着安九君的话语,轻笑一声,她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在石桌上好似在画着什么怪圈,说道:“是伏家的人啊,难怪呢,我与她,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嘛。” 安九君看着楼心白皙的手指在石桌上画着圈,他的声音立即冷了下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话不想在重复第二次,我不管这个女人是哪家的人,只要她一日跟着我,你敢她试试、” 楼心听着安九君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住,她看着安九君,说道:“那你以为,我就真的不敢动她了?” 楼心说完瞬间便是起身,她快速的抽出腰间一支小巧的笛子。 安九君见状,立即站起身,周围立即出现一些爬行的声音,好似整座别院中的毒虫都被这个女人唤醒了一般,一道怪异的笛子声便是响起。 屋中的江灼听着这道笛子的声音,脸上微微一紧,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只是并没有摸到利刃,她大声吼道:“安九君,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的小人。” 院落中的安九君听着江灼的声音,眼中更是一冷,他看着楼心,咬着牙说道:“楼心、” 楼心并未有停下,只是眼中有着少许的笑意,似讽刺的看着安九君,那笛子的声音更是加快了不少。 安九君看着完全没有把他命令看在眼里的女人,便是瞬间的移到了楼心的面前,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大手便是扣住了楼心的脖子,安九君咬着牙说道:“历来,我在说第二遍的时候,不听话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 笛子声停止,只是,那些已经爬进院落中的毒虫已经往院落中爬来,有的甚至已经往房中爬去。 楼心手中握着笛子,扣住着她的手并未有用多大的力度,楼心眼中的笑意更是深了些,她说道:“我就知道表哥不会对我下重手的,毕竟,那个女人是西秦的人,还是伏璟的女人。” 楼心刚刚一说完,瞳孔一缩,那双睁大的眼睛盯着安九君。扣住她脖子的手突然用了力。 “你就是仗着母后对你的宠爱,才是在本太子面前这般肆无忌惮的?” 楼心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微微摇头。 “本太子想,一定要母后在儿子与外甥女选一个的话,母后一定会毫无选择的选择本太子。”安九君嘴角全是笑意,“本太子从来就是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她是伏璟的女人没有错,可如今她在我的手中,你就不能动她,等她什么时候在伏璟身边的时候,随你怎么动她、” 楼心看着安九君眼中的狠意,她完全相信,安九君真的会在下一刻就会杀了她,只是,在听着安九君这些话的时候,她便有些不懂了,什么叫在伏璟的身边,便能动屋中的那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就不行? 安九君说着的时候,余光已经看到那些毒虫已经往那房中爬进去。 随即,便是楼心感受到了呼吸顺畅,还被安九君猛的摔在地面之上,她猛烈的咳嗽起来,便看着安九君往那屋中走去。 江灼看到暗暗的灯光下,那些向她爬来的毒虫,还有扭动着身子的细小的毒蛇,她整个身子便是往后退着。 江灼眼中一冷,便是看向屋中桌上的孤本,想都没有想便是把烛台上的蜡烛给取了下来,正是她打算点燃桌上那些孤本的时候,便是看到安九君走了进来。 江灼看着安九君走进来,那些毒虫,甚至是毒蛇都慢慢的往另一个方向爬去,她微微一愣,问道:“为何这些东西怕你?” 安九君看着江灼有些淡定的面容,抓着她的手,便是走出屋中,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越凶,就算是那些狠毒的东西也会怕你?” 江灼左手护着小腹,跟在安九君的身后,看着这些毒虫的时候,说道:“是吗?” 待安九君带着江灼走出房中的时候,楼心已经坐在了石桌旁,然而安九君并未有看楼心一眼,直接的便是扯着江灼走出了院落之中。 楼心看着那消失在院落中的两人,眼中的笑意越来越阴深,突然一阵风袭来,楼心用手遮挡住脸颊,在看向已经坐在对面的千南人后,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伏璟已经前往凤城,若是你能从安九君的手中把江灼给带走,直接要挟伏璟,你苗疆的大仇,便报了一大半。” 楼心淡淡的看着千南人,嘴角有些想笑,说道:“从安九君的手中把江灼给带走?难道你没有看到刚刚安九君是怎么对我的?” 千南人略有深意的看着楼心,戏虐的说道:“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安九君对那个江灼有另一层意思呢,不过,这江灼没有你长得好看,性子也不怎么讨喜,还真不知道九君是什么眼光,更是重要的便是,江灼可是伏璟的女人,啧啧啧,九君这些年是完全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 楼心被千南人这一番话,从刚刚面无表情到脸上满是冷意,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是,等下我就会去见一见太子殿下,便把伏璟要来凤城的消息说给他,伏璟只要一进这凤城,太子殿下定是会去对付伏璟,你的机会不就是来了?” 千南人见着楼心还是一幅凝重的面孔,继续说道:“你放心,江灼那个女人除了有一点城府外,没有任何的武力,你想要对付她,江灼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楼心死死的盯着千南人,说道:“你会有这么好的心意?” 千南人脸上全是笑意,看着楼心,眉宇间有些懒散之意,说道:“我可不会有什么好心,若是你想说,我是在利用你的话,你也可以这般的认为,当然,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也看到了你心仪之人,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怎么对待另一个女人的,所以,机会只有这么一个。” 千南人说着,便是起身,他带着一些俯视的眼光看着楼心,说道:“王女应该知道,我千禅阁与伏璟的纠葛,就像你苗疆与伏修之间一般,都有同样的仇人,相互利用,这有何不可?” 楼心微微仰着头,看着千南人,轻笑,“伏璟什么时候到凤城?” “明日傍晚?” 楼心闻言,便是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千南人,说道:“那明日你得听从于我。” 千南人冷冷一笑,说道:“随便,只要能让伏璟落入我的手中,听从于谁,都行。” 楼心见着千南人这般的态度,轻声一笑,说道:“你可以走了。” 千南人心中冷笑一声,便是走出院落之中,留下的楼心眼睛眯了眯,喃喃的说道:“明日傍晚?” 江灼随着安九君走出那座院落后,便是被安九君带到了安九君的院落中,还叫来了两名侍女,待江灼休息后,安九君便是走进了安易的院落之中,而那两名侍女便是守在江灼的房中。 安九君在安易的院落呆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时候,便见到了半月未见的千南人。 安易,千南人,安九君,三人从小就认识,相处在一起后,更是有些随意。 三人在院落中的亭子中相继坐下,千南人好似不经意间的说道:“九君,你把江灼带来就是这般好生伺候着啊,我还以为你要折磨那个女人一番呢。” 安易带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千南人,便是问道:“为什么要折磨那个女人?” 千南人挑着剑眉,说道:“易,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 “千南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在这里说有的没的。”安九君目光有些深意的看着千南人,丝毫没有觉得打断千南人的话语有什么不对。 安易见着安九君这般,更是觉得不寻常,挑着剑眉,看向千南人,说道:“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千南人也没有在乎安九君声音中的警告之意,反正安易是迟早要知道的,他原本就以为安九君带回江灼便是威胁与伏璟的,哪知道,是安九君别有心思。 “那个女人是西秦靖南王的儿媳妇。” 千南人的话语,安易还没有回过神,便又是听到千南人说道:“九君,伏璟昨夜便从平阳城连夜出发前往了凤城,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九君在听到伏璟在昨夜便前往凤城的时候,微微一笑,说道:“这么快就来凤城了?” 安易眼中有些少许的冷意,若是到如今他还不明白安九君把那个女人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他真的不配是安九君的大哥,以安九君如今的实力,为什么要用一个女人来威胁与另一个人? 安九君有真凭实力与西秦交战,西域更是有实力与历来都是第一大国的西秦开战,何来要用一个女人威胁? 安九君这般带回西秦的女人,还是靖南王府的人,那就真的不简单了。 安九君并未有在乎安易看向他的眼神,便是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凤城?” 千南人知道安九君是在明知顾问,在楼心知道江灼的身份时,安九君便已经知道千南人来了凤城,只是,千南人在这个时候才来告诉伏璟前往凤城的事情,他还真是有些意外。 “昨晚便到的,不过当时看着九君你牵着江灼让我有些没有回过神,便昨晚没有打扰你。” 安九君轻笑一声,便是问道:“去见楼心了?” 千南人点了点头,笑道:“当然。” 与此同时,江灼住着的院落中,那两名侍女已经晕倒在房门前。 屋中的江灼已经被惊醒,她此刻动弹不得,看着面前手中那些匕首的女人,眼中有些寒意,说道:“你想做什么?” 楼心眼中全是诡异的笑意,她用匕首轻轻的拍打着江灼的脸颊,说道:“你知道伏璟来凤城了吗?” “你说他能从我的手中救出你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3章 ……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3章 …… 脸上冰凉的感觉是那般的清晰,此时的江灼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均匀,她看着与她相隔甚近的楼心,声音中有着少许的颤意,“你,你说伏璟来了凤城?” 楼心看着江灼眼中有些惧意,脸上的笑意更深,手中的匕首慢慢移向江灼的脖间处,阴柔的说道:“对啊,西秦的伏家人来了西域,还是这凤城,你说他是不是找死啊。” “你想做什么、”江灼看着楼心在说起伏家人的时候,眼中的仇意很是明显,便是知道,楼心一定会把她换一个地方,楼心是在等着伏璟。 “我要做什么?”楼心轻然一笑,看着江灼这张白皙的脸,眼中露出全是凶狠之意,楼心便是把手中的匕首给收回,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江灼白皙的脖颈,说道:“你这张皮还真是美,原本打算在你这张脸上划伤两刀的,不过……” 楼心有些散漫的说着,便是凑近江灼,在江灼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不过,我改变了注意。” 江灼眼睛中闪过一丝凛然,闻着楼心身上的异香,便是咬着牙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想要威胁伏璟,你大可以……” “大可以什么?”楼心在江灼的耳边打断江灼的话语:“你以为安九君真的会救你?” “呵……”楼心嘴角溢出一丝冷冷的笑声,继续说道:“不过,表哥能对你与众不同,想来也是因为你这张美人皮吧。” “不如,我把你这张美人皮完好无缺的剥下来,给表哥收藏一番,你说,表哥会不会谢谢于我?” 楼心满是阴柔的声音冲刺在江灼的耳中,是那般的冰冷,江灼死死的盯着楼心,没有说话。 而楼心因着这一番的想法,在加上江灼落入在她的手中,脸上有着淡淡的激动之意,她慢慢直起身子,转身看向身后那些站在屋中的全是紫衣的女子们,说道:“把她带走!” 江灼眼中的惧意慢慢被沉着给掩盖,她此时要冷静,不管伏璟是真的来了这凤城还是假的,她都得先靠自己,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有她自己才能解救自己。 紫衣女子们闻言,便是走向江灼…… 楼心对与这别院甚是熟悉,直到,一群紫衣女子手中都是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出了别院侧门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待楼心走到安易的院落时,那三个人还是在凉亭之中。 见着楼心缓缓向这边走来,安九君挑起了剑眉,安易的目光看向别处,只有千南人,脸上全是笑意。 “心儿来啦,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千南人眼中有些笑意,把楼心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便继续说道:“每一次来见九君都是要特意打扮一番来出现啊。” 千南人的直白让凉亭之中的气氛瞬间凝固住,安九君便是起身,说道:“既然伏璟傍晚便能来凤城,本太子怎么都是要接待一番的。” “你们聊。” 只是安九君刚刚与楼心擦肩时便被楼心扯住了衣袖,楼心朝着安九君笑了笑说道:“表哥是想去看那个女人?” 安九君挑着剑眉,字眼明了的说道:“放手、” 然而楼心并未有松手,反而笑焉焉的说道:“表哥这般紧张做什么,我也不过是为你担心而已,伏璟能来凤城,定是知道她的夫人在凤城,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快的速度便来凤城。”楼心说着的时候,那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更是直直的看着安九君的眼眸,继续说道:“我也是担心表哥而已,若是伏璟暗中带来的人,威胁于表哥的安全,那就不好了。” 安九君好似看笑话一般看着楼心,说道:“苗疆与伏家的关系,这里的人都是真知道,所以,不管是我对付伏璟,还是你苗疆对付伏璟也好,都是对付同一个人,难得表妹还关心我的安全。” 安九君说着便是扯下楼心的手,同样笑盈盈的继续说道:“表妹还是该多想想,怎么对付伏家的人,伏璟可是伏修唯一的儿子,若是伏修的唯一的儿子死在了你的手中,那还真是对伏修最大的刺激。” 楼心眼见着安九君要走出凉亭,便是看了一眼千南人,千南人轻笑一声,便是把视线看向别处,明明看见了,却是装作没有看见。 安易背对着安九君与楼心二人,便是没有看到楼心的眼神,他更是不想参与这几人的事情中,安易唯一关系的便是,安九君。 楼心眼看着安九君正是要走出凉亭时,便听到千南人的声音,“九君,不如我们出去一趟?”楼心侧过头的时候,千南人已经起身。 安九君的脚步停下,便是转身看向千南人,挑着剑眉,说道:“出去一趟?”咬着这四个字的时候,目光却是已经移在楼心的脸上,他淡淡一笑,便是说道:“正是要出去一趟,那南人要出去一趟,就一起?” 千南人眼睛眯了眯,便是走到安九君的身侧,轻轻的拍了拍安九君的肩膀处,说道:“行、我们可要好好准备,来凤城的人可是伏璟,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伏璟。” 安九君却是微微往前走了两步,淡淡的说道:“走吧。”只是刚刚走出两步,便是停下脚步,说道:“大哥等下还请去看看江灼。” 安易微微一愣,自从知道那女人是西秦靖南王府的人后,便有些膈应,如今听着安九君还这般说,简直有些可笑,他正是打算说什么话反驳,便听到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微微转身,看着安九君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便是摇着头。 楼心看着安易摇头的模样,脸上全是笑意,便是坐在了刚刚安九君坐下的位置,说道:“大表哥应该是不会去看那个西秦的女子吧,毕竟出不出事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安易深深的看着楼心,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知道,魏子青出事了?若你真对魏子青没有什么情谊,可为何当初要亲自点头答应那门婚事?如今魏子青不知生死,而你却是整日跟在九君的身后,难道你忘了苗疆的规矩?只要王女与魏家的子嗣接亲,就算魏子青死了,魏家长子,唯一的儿子死了,你还是要嫁给魏家的男人,哪怕是魏家别支的。” 楼心听着安易这般说,刚刚脸上还有着的笑意,却是瞬间凝固住,她问道:“魏子青怎么了?” 安易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上,看着楼心,说道:“刚刚来的消息,梁城已经被伏璟给夺下,魏子青下落不明。” “是千南人说的?”楼心眯着眼睛问道。 “是的,千禅阁在漠北与凤城范围内的消息是最准确的,所以,魏子青凶多吉少,或者说,已经不在人世了。” 楼心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对于魏子青,楼心是被动的,她根本无心于魏子青,可是整个兴起的苗疆,就属魏家是真心实意的帮助她,魏子青喜欢她,楼心很早便是知道,可是,就算楼心贵与苗疆的王女,她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从来就不喜欢拿正眼看她的安九君。 真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都在骚动,被偏爱的永远在有恃无恐。 魏子青对楼心的好,包括在安九君的手下,能轻易的被安九君给利用,想为苗疆报仇雪恨,可是,这人总是贪得无厌,有人被爱,有人想得到,楼心一手利用着魏子青,一手便是跟着安九君不放。 好似老天爷都看不惯楼心的有恃无恐,如今魏子青落得那般下场,是谁的错?或者谁都没有错? 安易看着楼心出神的模样,便起身,安易向来对那个弟弟的话都是遵从,虽然对江灼有些膈应,但,总是安九君说的,他还是要去看一番。 只是安易刚刚在踏出几步的时候,便是感觉后脑勺被一根尖尖的银针给扎得动弹不得。 楼心走到安易的面前,微微叹气,说道:“大表哥可别怪表妹心狠,你要去见那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得让我杀了伏璟才行,你也是知道太子殿下对那女人不简单,所以,为了太子殿下好,这个女人就先交给表妹,待一切都落地尘埃后,表妹会双手把那个女人送给太子殿下的。” 安易看着楼心脸上的笑意时,眼中有些冷意,就连说话都很困难,安易自来医术便是上层,对于楼心这般对他,想来也是他当初亲手教给楼心的那一心针,虽然要不了命,但是、不是扎银针的那人取下银针,谁都不能取下,所以叫一心针。 “大表哥教表妹的这针法还真是好用,如今这气候也不冷了,大表哥便在这里等着表妹的好消息。” 楼心说着的时候,便是把安易给摁在了石凳上,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对江灼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不过,江灼反正也活不到明日,不管魏子青怎么样,还有魏家与苗疆王女的规矩,我谁都没有放在眼里,谁要是不听从与我,杀了便是,杀一人不行,那便杀两人、” “杀两人不行,直到杀到所有人把那些破规矩都忘掉……” 安易看着已经走出凉亭中的楼心,很是想用力,然而他的手却是动弹不得,好似僵硬一般,真是不知道西秦那个女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安九君会怎么样,但愿不要发生大事才好啊…… 整个凤城都好似很忙碌,从晌午的时候,凤城的城门处便是多了不止一倍的士兵在城门处守着,这一番动作,更是凤城的百姓以为凤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安九君与千南人却是在城楼上的房中相继坐着,他们从把所有不管是暗中还是明面上的暗卫都是把整个凤城的周围给包围住。 千南人看着目淡淡,手段着紫砂茶杯的安九君,说道:“你当初要我去西秦的京城把伏璟的女人劫走,那个时候,你是想着劫走伏璟的女人是威胁与伏璟?还是,你单单只是想江灼这个女人?” 安九君剑眉轻佻,目光并未看向千南人,声音还是以往的温和,说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千南人听着这个答案,轻轻一笑,说道:“一样?哪里一样了?” 安九君闻言,才是把目光看向千南人,不语。 千南人看着安九君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让我劫走江灼这个女人是为了威胁伏璟,在你得知伏璟要来凤城的时候,按正常的手段,此时,江灼这个女人应该是吊在这城楼之上,让全凤城的人,都知道,吊在城门的那个女人,便是漠北那个璟世子的女人、” “然而,你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哪里一样了?” 安九君深深的看向千南人,轻声一笑,眼中有些自嘲,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关一个女人什么事?若是我真的拿一个女人来赢了伏璟,就算得到整个西秦,这算什么?” 千南人闻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安九君,随即还轻啧一声,便是说道:“天下都是你的了,还管什么夺得天下的过程?就算凭着一个女人赢了伏璟又怎么样?那是因为伏璟有软肋,这史上的哪一位皇帝有软肋?哪一位皇帝对于女人不过就是那寂寞时消遣的东西?” “九君啊,最是无情帝王家、”千南人用一种旧友的口气说道:“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一个合格的帝王,不需要有太多的牵挂,就算心中有些那么一两丝的向往,那也是得等到大事已成之时,安九君原本要做的事情。 便是整个西秦,还有北国,依着安九君的手段与才华能在短短的几年内把西域带成与西秦,北国并列的国家,足以看出安九君是一个有手段的合格储君,只是,如今若是在一个西秦女人失了心,可就不怎么好了…… 安九君听着最是无情帝王家几个字的时候,淡淡一笑,说道:“怕什么,是我的总归是我的,西秦,北国,一样不少。” “可,江灼这个女人,她必须用在恰当处。”千南人笑焉焉的说着,也是端起紫砂茶杯,轻抿小口,继续说道:“这个恰当的好处、” “便是她必须死了……” 安九君看着千南人的神色,温和的眼中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千南人耸了耸肩,说道:“我能对她做什么啊,就像你说的,男人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我要找的是伏璟,既然江灼是伏璟的软肋,那我就把伏璟的软肋给带到这凤城,这些年,伏璟不见我,那就让伏璟亲自来找我,便可。” “所以,你把江灼交给了楼心,因为你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是吗。”安九君的声音没有变,温润之意让千男人楞了愣。 “是这样的,所以,让女人来解决一个女人,也算是公平了。” 千南人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紫砂茶杯破碎的声音,安九君眼中有着少许的冷意,他声音竟有些僵硬,“什么公平?” “你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交给楼心?江灼如今还有身孕,你把她交给楼心?” 安九君说着便是起身,眼中全是寒意,“你知不知道,她肚中的孩子随时都可能流掉!” 这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便是打算走出城楼的房中,只是瞬间被千南人给扯住,千南人看着安九君脸上的紧张之色,说道:“那是伏璟的女人,就算流掉那也是伏璟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果然是对那个女人动心了,为了西域的千秋霸业,这个女人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安九君脸色更是一冷,待他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又是听到千南人的冰冷的声音,“你看,天马上就黑了,伏璟要到了。” “九君啊,你是西域的储君,整个西域的黎明百姓更是需要你这个太子殿下,你不能为了一个西秦的女人把西域断送在你的手中、但是,只要今日伏璟落入我的手中,我便会把你看似强大的敌人给解决掉。” 安九君微微一愣,忽而想起皇宫中的国师看天象时,对他说的话,“紫明星便是太子殿下,紫明星越来越明亮,西域越来越强大,紫明星相近的两颗明年的星越来越暗淡,这个天下迟早会是太子殿下的。” 千南人见着安九君脸上的寒意渐渐淡去,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若真是与安九君动手,千南人定然不是安九君的对手,他很是欣慰的看着安九君,淡淡的说道:“如今不是什么儿女情长时,九君,为了整个西域想想。” 安九君脸上终是噙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衣袖从千南人的手中给扯出,他又是重新的回到了座位上去,看似淡然的面容,只有安九君知道,他衣袖中的大手握得有多紧。 “你什么时候与楼心串通在一起的。”安九君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 千南人挑着剑眉,看着安九君的眼睛眯了眯,说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们都有相同的敌人,所以,没有什么串通这一说。” 安九君闻言,淡淡一笑,便是把视线望向外面,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便是起身,他脑中忽而想起江灼那张脸,他又突然想起昨晚江灼说要吃阳春面,结果遇到楼心,便把这件事情抛向了脑后,若是、若是江灼还能好好活着,他一定,一定亲自给她做一碗阳春面。 可是,在错的时候遇到想要照顾的人,那还真是一段孽缘。 安九君站在城楼之上,睥睨着这凤城楼外的景色,千南人站在他的身侧,说道:“九君,你说伏璟是真的不良于行还是装的?还有便是,伏璟是坐着马车来凤城,还是……” “骑着马来?” 安九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讽刺的说道:“伏璟这个人不是你的仇敌?当年在你的千禅阁中杀了那般多的人,是装还是真的不良于行,你不知道?” 千南人听着安九君的讽刺之意,笑道:“那么伏璟一定是坐马车而来,当初他闯千禅阁时,可也是坐在轮椅之上呢。” 然而,正是在凤城城门出相继等着伏璟的人,偏偏此人早已混进了凤城之中。 一行人全部都是换了一身,伏璟不在是一身白衣,却是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锦袍,清尘华绝的公子变成了就连让周围的人看着都是有些颤抖的成熟男人。 伏璟坐在一家酒楼的大堂边上,然而与伏璟坐着的相邻的桌前并未有任何的客人,那浑身都充满寒意的人,硬是让大堂中原本热闹哄哄变成鸦雀无声的大堂,就连相隔甚远的桌上那些客人拿着竹筷都有些拿不稳。 这个时候,云溪才是从酒楼的大门走进,看着伏璟身后站着容沙与云薄时,还有大堂中的静寂,嘴角抽了抽,他主子有那般可怕? 待云溪走到伏璟的身边,然后弯着腰身,压着声音说道:“主子,世子妃在安九君的别院中,听凤城的百姓说,昨夜就见到安九君带着世子妃在街上。” 伏璟目光浅浅,看着手中的白色茶杯,声音还是温和之声,“安九君还真是惬意,居然还带着小灼上街。” 云溪听着伏璟这道意味深长的声音,把头低得更低了,他能不能认为是他主子吃醋了? “别院在哪里?” 云溪立即说道:“在城中央,那座别院相当的大,若是真是想找一个人,有些费力,况且、或许安九君已经知道了主子你来了凤城。” 伏璟轻轻的把手中的茶杯给放下,他说道:“你的意思是,安九君早已在这里等着我了,是吗。” “毕竟世子妃在安九君的手中……” 容沙脸上也是焦急之色,她看了看周围虽然没有明着看向他们的人,但是都知道,这大堂中的人,都是在观察他们。 她轻声的说道:“我先去把那别院的地形给弄清楚,在打探打探小灼的下落。” 容沙的声音落下,便是见到伏璟起身,云溪与云薄也是担心安九君有诈,都是说到:“主子,让属下先去打探一番在……” 云薄还没有说完,从酒楼的大门侧,便是见到一排排的士兵站成两排,一位穿着盔甲的男人看着黑色锦袍的伏璟,便向伏璟走去。 随即供着手,便是做了请的手势,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4章 营救(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4章 营救(上) 凤城城楼下。 已是入夜的凤城,满是灯火,在城楼下的士兵举着的全是火把,把这城门处照得如白昼。 走在最前面的穿着盔甲的男人便是转身,看着一身黑色锦袍的伏璟,只是一眼,便是瞬间低下头,说道:“这位公子请稍等,小的去通知主子。” 城楼上,千南人隔着窗户看向下方的伏璟,眼中有少许的笑意,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猜中了,伏璟的不良于行根本就是装的。” 安九君淡淡一笑,眼中却是很是凝重,在这般晚后凤城城门处还没有出现伏璟的身影,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便是伏璟根本就没有来凤城,当然,千禅阁的消息一定不会出错,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那便是伏璟已经进了凤城。 能轻易的进凤城,那伏璟定然不是不良于行之人,所以,安九君一发现不对劲,便是把整个凤城给包围住,再是慢慢的缩小位置,直到在酒楼中发现伏璟的身影。 “伏璟来了,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安九君看着千南人的背影,嘴角有些嘲讽之意,还真是怪,伏璟在西域结仇的人还真是多,苗疆哪算世仇了,千禅阁这些年到处寻找伏璟的下落,都是没有踪迹,然而,今日却是被一个人引了出来。 千南人听着安九君这般说,嘴角挂着的也是一抹冷笑,他看着伏璟,轻然道:“怎么对付、难道不是应该与太子殿下合作对付?” 安九君好似早就知道千南人的打算一般,说道:“南人说的对,这个时候,当然是我们同仇敌忾。” 千南人并未有转身,眼睛一直盯着伏璟的那双腿,然而伏璟早就感觉到了这道视线,他嘴角只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穿着盔甲的南人上了城楼后,走进房中,才是供着手,说道:“太子殿下,你要找的人,卑职已经带到。” 安九君轻声一笑,“还不快请上来。” “是!” 千南人这个时候转身,微微的整理了一下锦袍,便是坐在首位的下首处,眼睛深处全是冷冽的寒意。 “九君,都准备好了吧。” 安九君已经坐在首位之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千南人,说道:“应该万无一失。” 然而,千南人对于安九君的这应该二字挑了挑眉,什么叫应该万无一失?正是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便是听到脚步声。 穿着盔甲的男人,对着伏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为公子,请。” 伏璟走在最前,云薄云溪相继的跟在伏璟的身后,单单没有了容沙的身影。 伏璟负手而立的站在房中央,眉宇间那股清贵绝尘好似染上了几分威严,他目光与安九君平视着,“原来是太子殿下要见我。” 安九君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黑色锦袍的伏璟,眼中噙着的是没有达到眼底的笑意,“听闻璟世子前往凤城,本太子等候多时了。” 伏璟眼睑半垂,嘴角的笑意如三月的湖面,波澜不惊,“看来千禅阁的消息还是如以往那般,神速。” 千南人从伏璟进来后,便是一直盯着伏璟,眼中的寒意好似要喷洒出来,听着伏璟说起千禅阁的时候,讽刺的说道:“原本以为像璟世子这般的人,会贵人多忘事,没想到璟世子还知道千禅阁啊。” 这个时候,伏璟才是看向千南人,眼中亦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有的只是平淡无的眼神,“原来是千阁主。” 千南人看着伏璟有些俯视的眼神,薄唇扯出一抹冷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正是要说什么,便是听到伏璟的声音。 “千禅阁居然还在漠北与凤城的边界兴风作浪,看来,四年前还没有被本世子杀个精光啊……” “啪”千南人把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噌的一下便是起身,与伏璟对视着,他咬着牙,字眼明了的说道:“伏、璟、” 千南人对于四年前的事情从来都是耿耿于怀,偏偏这个时候,伏璟还是用这种口气说出来。 伏璟眼中的笑意有些深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千南人后,便是把目光转向安九君,开门见山的说道:“太子殿下亲自去豫北洛城请本世子妻子来凤城、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把本世子的妻子,交给本世子,在这里也唠叨太子两日了。” 安九君剑眉轻轻挑着,他握着茶杯的手也稍稍的用了一些力度,他的余光看向外面房顶之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只要伏璟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就算武功再是高强,也难逃出这城楼。 只是,让安九君与千南人想不到的时候,伏璟会这般客气的说出这番话,安九君还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接下这句话。 “虽然,如今西秦与西域大战在即,想来太子应该还不会是一个小人,把这番国家大事安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伏璟的声音有些笑意,只是,听在安九君的耳中却有些不怎么舒服,他淡淡的看着伏璟,冷声一笑,说道:“虽然,的确这些国家之间的事情,不应该牵连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过,为了得到想要的结果,在乎过程做什么?” “璟世子,你觉得本太子说的对吗?” 伏璟听着安九君的话语,负着的手紧紧握着,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觉得本太子是卑鄙小人也好,还是无耻小人也罢,只要能把你伏璟踩在脚底下,能把西秦给夺在手中,这些名声算什么?” “自古以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对吗,璟世子?”安九君轻然的说道后,才是把目光看向仍是刚刚那番沉着目光的伏璟。 千南人听着安九君的这些话,又是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嘴角带着笑意,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安九君会为了江灼,真的把江灼给放了,现在看着,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云薄与云溪听着安九君的这番话,双手早已握成拳,冷眼的看着首位上坐着的安九君,他们也是感觉到了,这四周也不少人在随意的转换,看来这些人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太子说的没有错,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伏璟背后的手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在努力的让冷静下来,他必须见到江灼,必须让他知道江灼安全。 “所以,太子的条件是什么?”伏璟认真的看着安九君,轻然道:“或者说,你劫走本世子的妻子来凤城,你要我做什么。” 安九君听着伏璟这一番话,嘴角终于出现一抹有深度的笑意,他起身,与伏璟对视,同样负手而立,说道:“璟世子的意思是,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可以这么认为。” 两人的身高本就相当,伏璟直直的看着安九君,声音中的杀意,让千南人都是感觉了出来。 “那、若是本太子、要璟世子的命呢?”安九君同样是直直的看着伏璟。 安九君的这一番话,让云溪与云薄两人都是上千一步,却是被伏璟的声音给制止。 “要本世子的命、可以。”伏璟淡淡一笑,“你得让我先看看她、” 千南人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是站起身来,说道:“你以为是在跟你谈生意吗?你伏家人杀死了多少人?就算今日江灼死在凤城,那也是你伏家造的孽,要见江灼?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千南人的声音落下,便是大手轻轻一拍,立即从大门外走进了十几名的弓箭手,弓箭手一走进房中,便是感觉拥挤许多。 “所以,你们就这般的自信、没有江灼还想威胁与本世子?”伏璟有些好笑的看着千南人,继续说道:“四年前本世子能让你的千禅阁血流成河,如今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凤城,便能困住与本世子?” 千南人看着伏璟脸上一丝狠意都没有,说出的话却浓浓的杀意,他当然相信伏璟有这个本事,只是,千南人也是冷笑一声,“你以为在你来之前,本座没有做好准备?” “对付你,没有万全之策,还真是不敢出手……”千南人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讥意。 千南人说的也没有错,他等今日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早已做出了万全的准备,在得知伏璟成亲后,便是知道伏璟的妻子一定是伏璟的软肋,只要抓住这一个弱点,这些年行踪不定的伏璟,定然会出现。 果然,他是对的,只要把江灼给劫走,那就是上上策。 在是加上楼心,还有安九君对西秦的野心,他们便是走到了同一条的战线上,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便是伏璟。 千南人此番来凤城,几乎把所有的千禅阁的人都带来了,若是这次伏璟还不死,那他便去死! 千南人的声音落下,千南人的身后顿时多了许多黑衣人,千南人优雅一笑,微微的扭着手腕,说道:“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声音落下,千南人便是往伏璟袭去。 云薄瞬间便是与千南人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交手起来,云溪在刚刚就已经想与安九君动手了,便是往安九君袭去。 一时之间,那屋中打斗的场面,混乱之际,让那些弓箭手也不好放出箭矢。 “砰”的一声。 伏璟与千南人便是腾空而起,瓦片的破碎声,让那些在屋顶的弓箭手瞬间落下城楼下,发出惨叫声,伏璟与千南人两人已经站定在房顶之上。 微风佛过伏璟额间的发丝,然他一脸的冷意好似缓和了许多。 千南人早就知道伏璟的功力不浅,对于伏璟的功力还停留在坐在轮椅之上的伏璟,今日的伏璟是站立在他的面前,并且身手比以往不知高了多少倍。 在刚刚房中的打斗中,千南人左肩处已经被伏璟袭了一掌,他的左肩稍稍的动了一下,那传遍全身的痛意,让千南人眼中的狠意越是浓重。 “还真是有些小看了你、”千南人咬着牙说道。 伏璟的目光一直盯着千南人,对于周围的弓箭手,并且那些箭矢全都对着他,有些视若无睹,他有些懒散的说道:“千阁主说的什么话,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啊。” 千南人听着伏璟这一道懒散的声音,眼睛微微一眯,瞬间移到伏璟的面前,然而,只是瞬间的功夫就是被伏璟手中的银丝给缠绕住了脖子。 那细如牛毛的银丝死死的勒着千南人的脖间,让他一瞬间呼吸困难。 “你、卑、鄙、”千南人瞳孔一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说道。 那些周围的弓箭手看着千南人被伏璟给制止住,手中拉着的弦发成嘣嘣的声音。 “你以为这些箭矢便能要了我的命?”伏璟眼中全是冷意,手中微微一用力,千南人便是与伏璟更近。 伏璟说道:“在你们的箭矢射向我的时候,你们太子的这位好友,可就是箭靶子了。” “砰” 七八位黑衣人瞬间也是穿出瓦片而起,便是把伏璟包围着,整个房顶之上,足足站了十几位成年的男人,他们看着与伏璟相隔甚近的千南人,其中一位黑衣人便是说道:“放开阁主、” 那些黑衣人手中紧紧握着刀柄,生怕伏璟在下一刻便会对千南人做什么一般…… 而房中的云溪与安九君两人被相互的一掌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安九君看着云溪,眼睛眯了眯,看着这屋中有些碍眼的弓箭手,便是冷声呵斥道:“都出去!” 那些弓箭手见着太子殿下这般,都是相互的看着。 “出去!” 那些弓箭手闻言,便是纷纷退了出去。 房中瞬间便是宽了许多,云薄还在与另一些黑衣人厮杀着。 安九君用着很是意外的话语说道:“伏璟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没想到区区一个侍卫,功夫这般了得。” 云溪笑了笑,说道:“安太子客气,能与你交手,在下已经想很久了。” 安九君眯着的眼睛微微一放松,锦袍一掀,说道:“那本太子还真是荣幸。” 云溪供着手,“太子、请。” 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又是交手在了一起,形影不定的身影有些晃眼。 云薄早已腾空飞出在楼顶之上,看着那些黑衣人正是要往伏璟袭去,还没有来的及出手,便是看着伏璟单手一动,千南人脸色有些通红,那些黑衣人见着伏璟用千南人来挡刀,便是及时收回了手中的刀。 “真是卑鄙,有种就把阁主给放了!”一个黑衣人见着伏璟这般,气结的说道。 伏璟淡淡一笑,“只要结果就成,什么卑鄙不卑鄙的,谁会在乎过程?” 千南人眼睛都有些模糊,但是却很清晰的听见伏璟的声音,缠绕在他脖子上的东西,能让他呼吸一口气,也能让他吐出一口气,但是,就是让他难受至极,死不能死,活也不能活。 云薄在踢开与他交手的黑衣人后,便是飞至在伏璟的身侧,面带冷意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这个时候,伏璟却是在千南人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消除我的怒气?你说,我妻子有个什么,会不会让你千禅阁的人,甚至你妹妹,幽萝谷的人,全部陪葬?” 千南人听着这威严的的声音,前面说起千禅阁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在听到幽萝谷的时候,有些模糊的眼睛竟然有几丝清晰,他努力的吐出了几个字:“你、你、敢、” 然而千南人这几个字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听在伏璟的耳中好似在挣扎什么一般。 “你始终心急了些,若是你听从安九君的,或者不急着找我,千禅阁,幽萝谷根本不会在得罪于我,至于我们两之间的事情,我迟早是要来找你的,可你、不该动我的女人、” 千南人听着凉入骨的声音,眼中有些笑意,脖间传来窒息的感觉,只是,瞬间感觉脖间的东西消失不见,突如其来能大口呼吸空气的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瞬间的功夫,千南人还没有从能大口呼吸反转过来,便是感觉身子一轻,便是被伏璟提起。 “你要做什么!” 伏璟嘴角一冷笑、“要你死!” “砰、”那是一声青石板破裂的声音,伏璟一只手负手在后背上,那双温润的眼睛此时全是寒意,看着在城门下,躺着的人,冷冷一笑,“难道贺寅没有与你说过,不要去惹我的人、” “还敢把注意打在她的身上,简直该死、” 一切发生的太快,好似千南人从头到尾就是没有能把伏璟怎么样,就连死都死得这般的快。 那青石板上,全是已经破碎。 安九君听到这一道巨大的声音,在与云溪交手的同时,更是用着轻功飞出房中,看着在城门前躺着的千南人,瞳仁微微一缩。 他眼睛一紧,冷声的命令道:“发箭!” “嗖嗖嗖”的声音。 箭矢像雨点似的射向伏璟与云薄,伏璟淡淡一笑,微微一旋转,手中的银丝线瞬间卷住一把箭矢。 这个时候,在伏璟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西方处,一道亮光闪起,云薄同样也看到了,说道:“主子,找到了!” 伏璟手中银丝线卷着的箭矢,猛地一甩,便是往对面房顶上的弓箭手袭去,随即而来的便是摔落的声音。 安九君同样是听到了云薄的声音,在他转身的同时,便是看到云溪已经飞出房中。 云薄看着已经与他有一点距离的身影,忽而想到世子妃身子本就不好,自己主子一定焦急的不得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伏璟第一时间便是要去找江灼。 安九君看着能这般轻易出逃的伏璟三人,简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冷声的命令道:“追!不能让他们跑出凤城!” “是!太子殿下!” 安九君同样是往凤城的西街飞去。 然而,这边,西街一座的四合院中,容沙也是在那座别院中再三的打听,几乎杀了许多人,才是问出了江灼的下落,容沙原本以为江灼在那别院中,然而,早已被转移了地方。 好不容易在这四合院中发现了江灼的迹象时,便是看到了苗疆人,她不能一个人行动,只能通知伏璟。 她时时刻刻的盯着院落中,看着院落中坐着的女人,还有满院子的紫衣女人,眼睛眯了眯,这些女人又是谁?苗疆的? 此时的江灼被绑在雕花的木椅上,楼心坐在她的对面,就算是被绑在木椅上,江灼仍是没有知觉。 江灼一动不动的盯着楼心,江灼如今真的很是担心,担心她肚中的孩子。 楼心看着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有些玩味的说道:“你这双眼睛,我还真是想挖出来,把玩一番。” 江灼仍是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楼心。 楼心对江灼这番的态度,并未有放在心上,说道:“你猜,我请了些什么来伺候你?” “那些人什么女人都上过,就是没有上过有孕的女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5章 营救(下)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5章 营救(下) 楼心说着,手中的匕首挑起江灼的下巴,嘴角的笑意,莫名的阴深,继续说道:“不过、还要等一等,或许伏璟就找到这里了呢。” 江灼听着这阴深的话语,眼中的满满被恐惧占据,她盯着楼心,咬着牙。 江灼眼中的恐惧之意好似激起了楼心的兴奋之意,把江灼的下巴抬得更高,“让伏璟看着他的女人,被一个个的男人糟蹋,那种滋味可比刺他一刀来得爽快。” 江灼忽而一笑,看着楼心,讽刺的说道:“所以你是在等着伏璟来这里?” 楼心柳叶眉挑了挑,把手中的匕首收回,手指又是伸像江灼的脸上,从江灼的额间一直划至到江灼的脸颊上,阴柔的说道:“你这个女人啊,若不是等着伏璟,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安稳的坐着?” “难道不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 楼心说着说着,手指死死的扣住江灼的下巴,与江灼相隔甚近,“你不用想伏璟能救你、先别说安九君早已知道伏璟要来凤城,在加上整个千禅阁,就算伏璟能从他们的手中脱身,怎么也是要找到这里、你觉得,我会放过一个姓伏的人?” 说话间的同时,楼心的视线便是往江灼微微隆起的小腹看去,“更何况、你肚中的种也姓伏。”声音落下,一瞬间的功夫,楼心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一扬,好似一下秒就是要往江灼的小腹刺去一般。 “啊!不要!”江灼嘶吼道。 匕首在江灼小腹前停下,楼心听着这一道的嘶吼,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弧度,阴柔笑着,说道:“放心,这个时候,我还不会对你肚中的孩子怎么样。” “你这个疯子!”江灼朝着楼心嘶吼道:“你想怎么样!你直接说!” 楼心对于江灼此番的嘶吼,掀开的笑意更是浓重,有着淡淡的杀意,“怎么样啊、你就这般的迫不及待?” 江灼狠狠的盯着楼心,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说道:“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弄几个男人来,我就怕了?要狠毒是吗?要不要我教教你,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楼心见着这般的江灼,还着实有些意外,她轻笑,把手中的匕首放置在一边的小桌上,再次抬眸的时候,却是用着另一种眼光打量江灼,眼中有着探究,“哟、原来你的性格并非与你这张脸温和呀。” “看着温温柔柔的,想必做起事情来,应该也是狠辣无比吧。” 江灼冷冷一笑,眼中的恐惧被她满满的掩盖了下去,说道:“只要你今日不弄死我,就算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出去,你的这条贱命、便是我的!” 楼心听着江灼这般的口气,有一瞬间的微楞,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楼心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深,她白皙的手指摩擦着她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江灼,说道:“那这么看来,今夜,你必须得死了?” 江灼看着楼心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冷哼一声。 楼心看着江灼这番模样,刚刚她确实被江灼的那一番气势有些镇住,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这世上有的女人,狠辣手段堪比男人,她完全相信江灼说的是真的,而不是那种闺中女人故意说出来吓人的。 “既然你都已经这般提醒于我了,那我怎么能坏你的好意?不如、”楼心走进江灼,微微弯着腰身,仔细的看着江灼,“不如、就不等你丈夫了吧,反正见到一具被糟蹋的尸体,也是一样的、” 楼心说完,便是直起身子,嘴角那抹笑意立即消失,冷声的说道:“把那些人给放进来!” 屋中的两位紫衣女子闻言,都是恭敬的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几位穿着相当得体的男人走了进来,眼中都是流露出一股猥琐的笑意,其中一位穿着青衫的男人,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击着另一只手,说出来的话语,甚是轻佻。 “听说这里有一位长得倾国倾城的小娘子等着我们,不知是哪一位呀……”男人说着便是把视线看向有些妖娆的楼心看着,眼中立即一亮。 “啪!”一道狠狠的耳光打在男人的脸上。 其中一位紫衣女子,冷声说道:“眼睛放干净点,不是谁你的眼睛就能看的!” 青衫男人被突如起来的耳光打得有些懵,刚是想发火,但是看着这满院子屋中的女人都不简单,脸上便是扯出一抹笑意,立即点头哈腰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也是姐姐你没有交代清楚嘛。” “你!”紫衣女子看着这男人这般的口气,眼中全是冷意。 “莲儿,退下、”是楼心命令的声音。 那莲儿听着楼心的声音,立即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是,王女。” 说完,便携着另一位紫衣女子走出了房中。 江灼看着走进屋中的五位男人,眼中寒意一闪而过。 在江灼看向那五位男人的同时,那青衫男人也是看向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江灼,在看到江灼那张脸时,眼中闪着的亮光比刚刚看到楼心时还要强烈几分。 楼心看着那青衫男人的眼睛,笑盈盈的说道:“怎么样,这女人的模样是不是算是上层?” “岂止上层啊、”青衫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完全是倾国倾城的小娘子嘛。” 楼心冷冷一笑,说道:“算你们有眼光,今晚就归你们了。” 只是,进来的五人中,有一个玄色锦袍的男子看向那被绑着的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说道:“这个女人有了身孕?” 果然,这个男人一说完,除了青衫男人外,其他三位脸上皆为一变,其中一位便是说道:“这位姑娘,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五兄弟也是十恶不赦的烂人,但是,就算是彻彻底底的烂人,也是有底线的、” 那男人说着,便是往江灼的小腹看去,说道:“她肚中可是有一条生命,要不要这么狠啊。”说完还是玩味的一笑。 楼心听着这个男人这般说,掀着的笑意更是深,说道:“你们五兄弟有这么善良?不碰有孕的女人?” 青衫男人看着江灼的模样,又是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三哥,管她有没有身孕,你不上,我上,总之银子都拿到手了,还有这么一个美人,怎么都是要享受享受的,不是有句这番话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四!”玄色锦袍的男人看着青衫男人那般猥琐的模样,说道:“那是有着身孕的女人,大不了我们把银子退给她便是!” “哈哈哈……”楼心听着玄色锦袍男人的话语,便是笑出了声。 笑声落下后,眼中全是冷意,看着那玄色锦袍的男人,字眼明了的说道:“还给我便是?” “收起你们的眼中的底线、”楼心说着,便是用手指一一指着他们五兄弟,说道:“你们今晚谁都别想走!” “让你们坐坐风流鬼……” “哈哈哈……”楼心说这又是大笑起来,就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楼心便是猛的移向五兄弟,仿佛一阵风一般,那五兄弟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便是感觉口中入了什么东西般,入口即化。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东西!”玄色锦袍男人看着面前站着的楼心,说道。 “什么东西?”楼心淡淡一笑,随即转身,看向面色还是那般沉静的江灼,说道:“当时是能帮助你们的药物、” “你!”兄弟五人立即就是感觉到了身体在发热,历来都是他们给女人吃这些药,这次偏偏给自己吃了一次,他们脸色都是一白,再是看着那椅子上被绑着的女人,眼睛微微一眯。 “你们别想用什么内力压制住,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天路,要么女人,要么死。”楼心好似能猜中他们心思一般,又是继续说道:“所以说,在小命的面前,什么底线都是云烟。” “你、真是比男人还要狠毒……” 五兄弟清晰的感觉身体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浑身充满的欲火在慢慢的往脑门上冲! “什么狠毒不狠毒的,说的你们好像真是什么好人一般,这些年你们害的那些良家妇女还少了?今日却是在本王女面前,说什么底线……”楼心说着,她已经走在江灼的面前,她又是满满的弯下腰,白皙的手指挑起江灼的下巴,另一只手中拿着一粒药丸。 楼心说道:“原本想着,也让你吃一颗这种药,不过,那般的话,你的神志已经不清晰了,所以,就不给你吃了,让你亲身体会,让你感受、你肚中伏家的种满满的从你体内消失、” “这才是生不如死、”楼心挑起江灼下巴的手猛的一紧,寒意十足,咬着牙,说道:“当年,这肚中孩子的祖父绞杀我苗疆人的时候,可比这凶残多了。” “你怕不怕啊、”楼心说着嘴角阴柔的笑意又是掀起,着实有些诡异。 江灼还是一如既往的神色,只是那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烈,是的,她怕,她真的好怕,好似这命运在与她开玩笑一般,重活一世,若还是这般死、她怎会甘心? 江灼脑袋微微一侧开,声音中也是寒意十足,“但愿你能一次弄死我、” 楼心原本以为江灼会哭着求饶,竟然到了此刻,那从容的脸上一丝表情的没有变,让楼心眼中的冷意更深。 “啪!” 一巴掌硬生生的打在江灼的左脸上,她整个脑袋都是一歪,口中立马有着一股咸味,她头发也已经临乱。 “谁给你的这幅从容?你还真以为安九君会来救你!”楼心看着江灼的这番面容,便是想到了安九君维护江灼的模样,眼中亦然全是冷意,她冷冷一笑,手中的匕首猛的把江灼身上的绳子给割断。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楼心说完,便是退出房中。 江灼身子能动,看着向她走来的五个男人,眼中全是寒意,嘶吼道:“走开!走开啊!” 她说着的时候,眼睛便是在寻找屋中有没有利刃的东西,奈何,这屋中好似被人清扫过一般,就连花瓶都没有。 而趴在墙上的容沙见着从一间房中看到一个穿着有些妖娆的女人走出,眼睛微微一眯,焦急得不行,喃喃道:“怎么还没有来?” “你们走开啊!” 从那院落正中间的房中传来一道声音。 容沙一听,脸色更是一冷,“是小灼!”声音落下,便是纵身一翻,便是在院落中。 院落中的那些紫衣女子见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手中的长剑纷纷指向容沙,其中一位女子冷声说道:“你是何人!” 这个时候,刚刚走进另一间房间的楼心也是走了出来,见着院落中站着的女人,眼睛微微一冷,“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 一道齐声落下后,院落中的女子纷纷向容沙袭去,然而还没有靠拢,便是被两道有力的内力给袭击倒! 楼心脸色微微一变,见着护在容沙身边的两个男人,冷声说道:“你们是谁!”声音落下,一股强烈的风,猛的就是把屋中有些淫秽声音房门打开。 房门被打开后,声音更是清晰。 “你们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是一道带着哽咽的声音。 楼心还没有见到真人,便是被强风差点袭倒,身侧的紫衣女子连连扶住、“王女,有没有事。” 楼心脸上全是寒意,“是谁!” 然而,容沙却是开口了,焦急指着那正中央的房间说道:“世子,世子妃在那屋中!” 容沙一说完,只见到一抹黑色的影子往那屋中闪去,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杀。” 云薄与云溪一听。 一时之间,满院子便是厮杀起来,楼心正是要往那屋中冲去,却是被容沙拦下。 “你的命我给小灼留着、”容沙说完,便是猛烈的往楼心袭去。 而伏璟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情景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跪在床榻上,头发凌乱,左手护着那隆起的小腹,使劲的在给那面前的几个男人磕着头。 “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放了我吧……” “我有孩子、你们不能伤了我的孩子……” 然而,那些全是被笑了猛烈药的男人,怎么会听到江灼这么乞求的话,青衫男人眼中充满了血丝,看着那跪在榻上的女人,放佛看着猎物一般,正是要往江灼扯去的时候,脖间一紧,那窒息的感觉,瞬间让那青衫男人清晰了不少。 然而下一秒,便是倒在地面上。 伏璟此刻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云薄进房中的时候,便是看着伏璟脸上全是寒意,身子都是一抖,再是看向那四个男人,狠声说道:“主子,你赶快带着世子妃走!” 然而剩下的四兄弟被吃了药,身上的武力使不出,更是头脑不清晰,云薄手中的长剑,便是往他们脖间砍去。 顿时之间,房中出现了一道道的惨叫之声。 床榻上的江灼还是在磕着头,好似被吓的有些神志不清,只是,那护着小腹的手,却是没有放开。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放了我……” 伏璟的手都是在颤抖,他微微的碰了一下江灼,江灼身子都是一抖,声音更是大,好似受到了惊吓。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伏璟听着这一道声音,抱着江灼,整个身子都是在颤抖,他想不到若是来晚一刻,会是什么样子,他颤抖的说道:“小灼,我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6章 梦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6章 梦 “小灼、我来了……” 伏璟压制着那股杀人的冲动,声音很是温和,怀中的江灼身子都在颤抖,“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伏璟感觉江灼还是在挣扎,不过,挣扎的力度却是很小,他紧紧的抱着江灼,呼吸有些不顺畅。 “别怕,小灼,你别怕,我来了……” “小灼,我来了,你不要怕……”伏璟咬着牙,声音中有着颤意,有着柔意,有着小心翼翼,生怕说了一句过重的话,再惊扰怀中的人。 或许是江灼受到了大量的惊吓,又或许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伏璟到来,她身子不在那般僵硬,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 伏璟听着江灼口中还吐出一些他听得并不清楚的话语,微微低眸,看着眼睛已经轻闭,那护着小腹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伏璟那双低垂的眼睛中的冷意更深。 “伏璟……” 伏璟这两个字从江灼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我在、” 伏璟说完后,环视了一圈房中的情景,便是把江灼横打抱起,此时的江灼因着紧张过度,还受了不小的惊吓,好似她看到了伏璟,轻声一唤后,便是彻底晕了过去。 云薄见着伏璟横打抱起江灼,便是走到伏璟的身侧,立即说道:“主子,这五人有武力,但是,但是体内的武力已经被药力所掩盖。” 伏璟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江灼,他眼中有些担忧之色,刚刚江灼的脉络已经完全被打乱了,他也不知道江灼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赶快离开凤城、祁承寒会在本路接应。” 云薄眼中也是担忧,他也看到安九君准备了多少人,若是今日逃脱不出去、云薄这般想着,寒意的眼眸轻轻一眯。 伏璟与云薄二人正是走出大门处,便是看到容沙手中的长剑指着楼心的喉咙处,而这座院落的大门却是被猛的打开。 一瞬间的功夫,进来的弓箭手涌进这院落中,拉着的弦,箭矢正是对着那大门侧的伏璟主仆几人。 安九君走在最后,他一走进院落中的时候,入眼的便是看到伏璟怀中抱着的江灼,视线再是看在一位女子拿着长剑对着的楼心。 伏璟看着跟随来的安九君,字眼明了的说道:“安九君,这就是你带本世子妻子来凤城的理由?” 安九君的视线瞬间便是看向楼心,眼睛微微一眯,说道:“这只是一个意外。” 伏璟看着安九君的神色,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再是微微低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也没有顾着院落中举着箭矢的弓箭手,便是直接往安九君走去。 安九君看着像他走来的伏璟,眼中深处的寒意在蔓延开来。 楼心见着伏璟走往安九君走去,便是吼道:“表哥!杀了他们,杀了伏璟,不要放过他们!” 容沙见着楼心还是这般的猖狂,眼中有着嗜血的笑意,手中握着的刀柄微微一紧,那剑的边缘已经刺进楼心的肌肤中,让楼心脸色微微一变。 “你信不信下一刻,你便下地狱!”容沙咬着牙说道。 楼心眼中微微一顿,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容沙,她的左手又好似要打转,只是下一秒,便是看到刚刚还是在脖间的长剑,在面前银光一闪。 “啊!”随即便是那手腕处传来的刺痛! 楼心见着左手与手腕分离,瞳仁才是猛的一缩,“我的手、我的手!啊!”那左手腕处还喷洒处一股新鲜的血迹。 正是楼心满头细汗,右手紧紧握着左手臂的时候,眉心又是被长剑指着,只见的面前的女子轻笑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苗疆王女?” “你、你!”楼心满满的往后退着,然而容沙却是慢条斯理的勇者长剑指着楼心,继续说道:“我说了,你这条命我会留给小灼,我不会让你死、或者你以为西域的太子来了,你就能得救?” 楼心听着容沙这般说,在加上左手传来的疼痛,让她眼中有些害怕,猛的就是往安九君看去,嘶吼道:“表哥!救我!” “表哥,救我!” 然而安九君看了一眼楼心后,便是把视线收回,在安九君身侧停下脚步的伏璟,声音中有着浅浅的杀意,“梁城我已经夺回,安太子是不是该履行君子之约?” 安九君眼中微微一闪,他的视线被他硬逼着没有去看向伏璟怀中的江灼,轻笑的说道:“君子之约上写的是,一个月之内,璟世子,这已经超出了一月的范围。” “所以,你觉得君子之约、作废是吗?”伏璟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好似夏季雨后的天空,干净又清爽。 安九君冷冷一笑,“那璟世子想怎么样?难道还真想本太子履行那君子之约?” 伏璟嘴角处扯住一抹浅浅的弯度,目光平视着通往院外的大门,轻声说道:“安太子,凡事留一线、” “西域与西秦的事情,还请等我夫人身子骨好了再说,想来安太子也并非那般小人。”伏璟的声音中好似有着一丝乞求的意思,若是没有江灼,他定然是会走出这个凤城。 然而,伏璟怎么会舍去江灼独自离去?更何况,江灼如今的身子,是不能有一丝的颠簸,他更是不会抱着江灼在乱箭下冲出去,江灼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安九君听着伏璟这般的语气,这才是微微转头,那怀中人只能看到一半的脸,但是足以看出那脸色很苍白,却是突然问出了口,“她怎么……” 还没有说完,便是被伏璟的眼神闭上了嘴,目光又是看向别处。 “男人的实力不是用来对付女人的,安太子想要与我较量一番,战场上,我们可以一决高下。” 安九君听着伏璟这般说,眼中的笑意更是浓烈,伏璟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他们两人算是遇到了对手,然而,安九君不该的便是不该把江灼劫走到凤城,还让江灼受了这么一番苦,有实力的男人不会抓走一个女人来威胁另一个男人,若真是想要较量一番,在战场上,我们一决高下。 伏璟并不知道安九君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是要带着江灼走出这个凤城,只是,苗疆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命,是小灼的。” 伏璟说完,也没有顾着安九君在说什么,便是直接走过安九君,往大院的大门处走去。 云薄与云溪见着伏璟走出,手中死死的握着长剑,很是警惕的看着满院中的弓箭手,好似安九君一声令下,那些箭矢便是会往他们几人袭去一般。 容沙便是一手扯着楼心断手处,手中的长剑举着在楼心的脖间,走在最后,在与安九君擦身而过时,说道:“你个女人叫了五个男人,让糟蹋有孕的江灼、这个女人安太子还真别插手。” 安九君眼睛微微一凛,寒意袭向楼心。 楼心忍着疼痛,看着安九君眼中的寒意,咬着牙,说道:“表哥,你是真的不打算救我!看着这群西秦的人从你的眼皮下走出凤城是不是!” “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安九君的声音冷冷的,他忍不住在想,江灼那般沉着的一个人,是不是也害怕了,更何况,安易还说过,江灼可能随时流产…… 安九君突然明白伏璟为何刚刚的声音中有着乞求的意思,原来是不想江灼在受一点的颠簸,依着伏璟的武功,怎么会冲不出去? 楼心见着安九君这般的不在乎,嘶吼的说道:“表哥!你答应过姨母,替苗疆报仇血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放走伏家的人吗!” 安九君冷冷的看着楼心,轻声的说道:“原本是不打算放过他们的,但是此刻,你却是提起本太子的母后、”安九君说着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不如,在西秦毁灭之前,苗疆全部覆灭可好?” “你!”楼心瞳孔一缩,看着安九君这般无情的面容,眼睛中全是恐惧,若是,苗疆没有西域的帮助,那还怎么报仇血恨? 容沙冷冷一笑,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安九君怎么突然就放他们走了,但是,这个时候的安九君,还真如以往传言的那般,有些神秘…… “表哥!你不能放他们走,表哥!” 容沙听着楼心的这番话,眼中的笑意更深,扯着楼心,咬着牙说道:“走吧!” 待院落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时候,安九君眼睛轻轻一闭,瞬间又是睁开,喃喃的说道:“伏璟,让你先走出凤城,出了凤城,本太子就不会那般好心了。” 安九君说完后,便是往那正中央的房间走去,在走进房中,看到躺在地面上的五个男人时,眼睛又是一闭,轻吸一口凉气,说道:“把这几个人剁成肉酱,喂狗!” “是!殿下!” 夜色有些深了,在凤城外的小树林中缓缓行驶着的马车中,伏璟抱着怀中的人,看着江灼紧皱的眉头,大手轻轻的抚平,说道:“是做的梦都很可怕是吗。” 然而,江灼听到这句话时,那双皱着的眉头莫名的松开,“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在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7章 前世(上)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7章 前世(上) 伏璟听着从江灼口中吐出来的话语,以为是江灼醒了过来,紧张的说道:“小灼,我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 然而好像江灼并未有听到伏璟的声音,嘴里继续说出让伏璟眉间紧锁的话语。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云薄,加快速度、尽快回到梁城。”伏璟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他不知道江灼梦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他怀中的人,眉头紧锁,额间全是侵出来的细汗。 马车外的云薄闻言,手中的鞭子便是往马臀上一抽,马蹄声便是在这树林中响起。 在树林中,有着同样一辆马车,云溪赶着马车,容沙并坐在一起,他们的速度很是缓慢,看着前面扬长而去的马车,容沙皱着眉头,说道:“楼心这个女人还真是狠,让她千刀万剐都不解我之恨!” 云溪挑着剑眉,侧头看了一眼容沙,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几下三脚猫功夫、”云溪说着,目光看着前面已经没有影子的马车,说道:“苗疆的人,还真不能轻易的杀死,你放心吧,主子不会放过她的。” 容沙冷冷一笑,咬着牙说道:“安九君也不要放过、” 就在两人谈话时,便是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云溪与容沙,脸上瞬间便警惕起来,云溪的耳朵动了动,说道:“是从凤城方向传来的、” “安九君果然没有那般好的心!”容沙说着,便是抽出放在一侧的长剑,长剑在这夜色中发出一阵阵寒光。 “还好世子有先见之明、我们善后!” 云溪轻声一笑,用着一丝戏虐的语气,“今夜还真是有幸,与西域的太子交手,如今还和国舅爷以往的暗卫一起杀敌。” 容沙闻言,轻笑一声,看了一眼云溪,说道:“云薄怎么不像你油嘴滑舌的?” 说完,马蹄声越来越近,云溪把手中的缰绳拽紧,让马匹速度更是缓慢…… 马蹄声越来越近,前面的马车已经停下,安九君身侧的男子看着前面的马车,说道:“太子殿下,只有一辆马车。” 安九君温和的眼底有着往外窜的寒气,冷声道:“一辆马车也不放过!” “是!殿下!” 前面的马车已经停下,云溪直接跳下马,与容沙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是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纸,扔向容沙,说道:“这是通往漠北梁城的另一条路,你带着马车中的那个女人先撤。” 容沙看着手中的羊皮纸,才是看向云溪,说道:“你有把握吗?” “可能你不知道、我最擅长的便是逃走了。” 容沙见着云溪说的轻描淡写,淡淡一笑,历来都是跟在伏璟身边的人,武功肯定比她不知高了几个层次,就算安九君真的有多强悍,就先云溪说的,逃走便是了,树林中,最是好逃走。 容沙把手中的羊皮纸放入腰间,拽紧缰绳,朝着云溪抱拳,说道:“梁城见!” 云溪同样抱拳,“梁城见!” “驾!” 随着马蹄声响起,马车颠簸的厉害,让马车中已经昏迷过去的楼心,在疼痛中醒来过来,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 安九君看着前面马车,眼睛微微一紧,冷声命令道:“追!” 瞬间的功夫,树林中的马蹄声急躁了不少,云溪看着由远而近的马匹,猛的抽出长剑,一道白色淡光让那些马背上的人瞬间拉紧缰绳。 这个时候才是听到剑鞘落地的声音。 安九君看着突然扬长而去的马车,便是狠声说道:“给本太子杀!” 刹那之间,树林中便是出现了一阵阵的厮杀声,还有马蹄追赶声。 就在今夜,西域的钦天监中。 一位老者又是轻叹了一口气,身后站着的小童听闻老者的轻叹声,便是带着疑问的问道:“师傅,你已经看这天象已经两个时辰了,难道还没有看出个什么吗?” 老者听着小童的声音,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语。 小童不解,继续说道:“师傅你前几日不是说,这天下大局已定吗,西域有太子殿下,便会繁荣昌盛,更是会统一天下,在近五年之内,其他两大国定会大伤元气,都会依靠着西域吗。” 老者听着小童的声音,仰头看着漫天星空,东边原本最亮的紫明星,身边那个以往暗淡的星星却是在今晚亮的让紫明星有些暗淡,他双眸轻闭,手指在轻轻的动着,却是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有人逆天改命,让这天下大局都混乱不堪,太子殿下便是那颗紫明星,却是硬生生的被那颗无名小星给掩盖了光芒。” 小童闻言,便是仰头看着东边最亮的星星,有些不懂,“师傅,什么叫逆天改命?师傅不是说过,逆天者,是要受到天谴的吗?” 老者听着小童的言语,眼中有些混乱,他不由自主的说道:“天谴,若是有的人根本就不怕天谴,或者是、”老者的左手的大拇指压在无名指上的时候,眼中的混乱之色瞬间消失,他说道:“不好,太子殿下遇到了逆天改命之人,顺着把太子殿下的命数给改了。” “什么!”小童惊讶的后,立即问道:“逆天改命的人为何还能改掉太子殿下的命数?” 老者大袖一甩,眼中竟有些寒意,便是说道:“我很想知道太子殿下在凤城遇到了什么人。” 小童都有些紧张,太子殿下的命数在年幼时并不算好,不过在十五岁以后,命数就是天子,就连整个天下都会是太子殿下的,若是,太子殿下的命数被改了,那么西域会怎么样? “师傅,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皇后。”小童紧张的问道。 “不用,天一亮,你便随我一同去凤城。”老者说着,便是往屋中走去。 小童闻言,立即把前面桌面上的卜卦的东西一并收拾好。 …… 白雾茫茫,如穿梭在厚厚的云层中一般,江灼走的很快,她很是想扒开面前的浓厚的白雾,秀手一挥,那些围着她的白雾好似越来越多。 她就这般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明明听到了伏璟的声音,却是怎么也看到伏璟,江灼眼中有些害怕,嘴里一直在说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伏璟、伏璟你在哪里……” 江灼,就这般走着,直到江灼深感疲惫时,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瞎了,除了白色她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不是都说,瞎了,眼中只有黑色吗?为什么,她此刻眼中全是白色。 却是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大雾渐渐淡去,江灼周围瞬间起了山丘还有草地,不远处还有了溪水的声音。 江灼看着眼前呈现出来的景色,挑了挑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这里不是云阳城的郊外吗,我、怎么回到云阳城了?”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色,便是站起身,用着衣袖轻轻的擦着额间的汗水,她环视着这些莫名出现的熟悉地方,尽管历来深沉的性子,也有些跳脱,她笑了。 就在江灼唇瓣掀开的时候,便是听到马蹄声,和一道悦耳的笑声,江灼猛然的往那前方看去,一匹骏马便是往她这个方向奔驰而来。 “姚夙白、你能不能还慢一点、你不是要去见你的朋友吗!”马背上的少女一身月白色的锦衣裙,手中拿着的小鞭子,又是猛的往马臀上一抽,马匹的速度又是快了几分。 江灼见着马匹往她奔驰而来,待她还没有看清马背上的少女长何模样的时候,那匹骏马便是穿透她的身体,扬长而去。 正是在她震惊之时,又是听到一道少年的声音,“小灼,你慢一点,你刚刚才学会骑马。” 这个少年江灼看清了模样,她看着马背上有着一张和姚夙白一模一样的脸时,少年骑着马匹同样是穿透她的身体扬长而去,江灼手指有些发抖,她看着前面慢慢淡去的背影,喊道:“夙白!夙白!” 然而前面在马背上的少年除了感觉到身后有一道风吹来,并未听到什么声音。 江灼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这一幕她突然感觉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江灼有些想不通,明明姚夙白在边疆,怎么会到云阳城?难道是姚夙白回来了吗?正是在她出神之际,她又是听到一阵阵的谈话声。 画面转换得有些快,快的让江灼收到连连的惊吓,她环视这四周,怎么又是到了这竹林间?她看着这竹林间,莫名的想到,这不就是她第一次认识伏璟的竹林吗?江灼看着满天飞舞的竹叶,眼中满是笑意。 “唉,璟,话说,你怎么都不喜欢出现在云阳城那些有名的地方啊,你是不知道、虽然云阳城那些人没有见到你真人,却是时时说起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怎么样怎么样,你是不知道,我每次听起那些人谈起你的时候,真相拆穿他们、” 江灼慢慢的走进竹林间,看着竹林间的房子好似画中的一般,房子旁有着凉亭小筑,花花草草围满了整个院落中。 那说话的是,一身紫衣的少年姚夙白,与姚夙白相并坐着的是一身白衣的少年伏璟,这两人坐在一块儿,江灼都不由的楞了愣,她说道:“伏璟什么时候与夙白关系这般好了?” 她正是打算喊伏璟的时候,便是听到从那房中走出来少女的声音,“姚夙白,这里可真好,比江家好很多啊。” 江灼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然的看向从房中走出来的少女时,原本脸上还有些表情,瞬间凝固住,那不就是她,那少女不就是她江灼,她想说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都已飘向年少的江灼身旁。 江灼眼中的震惊之色还没有消去,便是看到年少的江灼往姚夙白走去。 “夙白,他就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爷吗?”江灼在姚夙白的耳边轻声低语的说道。 姚夙白那双丹凤眼中全是笑意,看了一眼身侧坐着的伏璟,说道:“对啊,他就是靖南王府的世子爷。” 一袭白衣的少年听着姚夙白这般把他介绍给一位他并不怎么喜欢的女子,虽然脸上没有变化,但是声音中有着强势,“夙白,我好像说过,别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 姚夙白听着伏璟这般说,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江灼就不一样了,听着一袭白衣的少年这般说,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微微收起笑意,深深的看着那张清尘绝华的容颜,便是侧了一下姚夙白,说道:“夙白,那我就先回去了。” 姚夙白立即抓着江灼的手腕,说道:“你这个时候回去干嘛,等你那江家的老巫婆惩罚你啊,你放心好了,听我的,等下我带你回去,保证江老夫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江灼看着姚夙白的模样,笑了出来,正是要说什么,便被那道温润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但是历来在江家长大的江灼,并没有吓得退缩回去,朝着伏璟淡淡一笑后,便是往姚夙白的身边站了站。 姚夙白同样看到了伏璟的眼神,说道:“璟,还没有给你说,这是江家三房的姑娘,啊、就是我常对你说的那姑娘。” 伏璟听着姚夙白的话语后,轻笑一声,嘴角的弧度好似在说,也不过如此,便是站起身,走出凉亭之中。 姚夙白站起身,转身看向江灼,有些顽劣的说道:“小灼,这人就这性子,你可别介意。” 年少的江灼耸了耸肩,认真的看着姚夙白,说道:“我介意什么,不过、姚夙白,你什么时候与这靖南王府的世子关系这般好了?我记得你可是时不时都往江家跑的。” 姚夙白笑焉焉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挑了挑剑眉,说道:“关系还好,姚家就我一个人能与伏璟说上话吧,你也知道姚家与靖南王府的关系,有些水火不容。” 江灼挑了挑柳眉,也没有在追问下去,便是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脑袋,有些木讷的说道:“这里可真好,没有纷争,没有算计,更没有利益牵扯,夙白,我什么时候也能这般啊。” 姚夙白坐在江灼的身侧,照着江灼的模样,也是双手撑着脑袋,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等着我,我回府与祖母说,我娶你,等你嫁给我,我就带你去到处走走,再也不会遇到纷争,算计,还有利益。” 完全就是透明人的江灼看着那两个都是撑着脑袋人的对话,这些场景好熟悉,她只是觉得熟悉,然而并未有想起她与姚夙白来过这里,还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伏璟,这些她场景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 然而当时的江灼听着姚夙白那般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与姚夙白的关系就是两个家族,江老夫人允许江灼与姚夙白走的近,那定然是想通过江灼让江家得到更多的好处,只是,姚家也并不蠢。 就在两人从竹林间走出的时候,已经走进屋中的白衣少年走了出来,身侧云溪对着伏璟说道:“主子,那姑娘是江家最是精明的姑娘,不过、这阵子江老夫人的心好似已经容不下齐北了,与朝廷的怀王联系很是频发、江老夫人正是要把江家三房的五姑娘嫁给怀王。” 伏璟闻言,并未有多大的情绪,只是轻声的说道:“那就让江家与怀王关系更密切一点、江家看不上齐北,齐北可不会留下这种毒瘤祸害云阳城。” 云溪闻言,立即低下头,说道:“是!” 就在姚夙白把江灼送回江家后,姚夙白便当着姚老太太,还要姚夙蘅,姚夙煜说了要娶江灼的事情,屋中的人并未有答应姚夙白,只是觉得姚夙白有些年少轻狂,照着姚夙白的性子,定然是要闹到姚家所有人都答应为止。 姚家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宠着那年少轻狂的少年,偏偏在娶妻这件事上,却是统一的不答应,甚至把姚夙白关了起来。 在姚夙白每日都在与姚家人闹着的时候,姚家的大公子亲自去了江家,还是避开江老夫人直接找上了江灼。 姚夙蘅对着江灼说,只要嫁给姚夙白为妾,便选吉日抬进姚府,那个时候的江灼在听到姚夙蘅说妾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失望,不过硬气的她,并未有答应,还洒脱的拒绝掉。 在姚夙蘅与江灼谈的不融洽的时候,江老夫人便赶了来,甚至还对着姚夙蘅说了一些江灼不为妾的话,说江灼是做达官贵人夫人的人。 当时的姚夙蘅便是甩袖而去,回到姚府的姚夙蘅并不知道与姚夙白说了什么话,便是让大吵大闹的姚夙白没有了声音,没过几天,姚家便是传出姚家三公子要定亲的消息。 也正是这个时候,京城来人了,来到江家,是怀王府的管家,亲自拿着怀王的庚帖来与江家三房五姑娘的庚帖交换。 江府上下除了北苑的三房外,全都是一片欢笑声,能与皇室攀上关系,那是何等的荣耀,只是北苑的白氏此时已经哭了一下午,自从知道江灼要嫁给比江宁裕还老的男人时,白氏的眼泪就没有停歇过。 然而江灼在得知江老夫人这般把她嫁给一个老男人时,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因为,江老夫人跟她说的很明白,若是不听从于江老夫人的,便会把白氏与江柒下手。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怎么度过来的,在沉默一下午后,傍晚时分,她踏出了北苑,她从后门直接从马厩中牵出了一匹马匹,便是翻身上马。 马蹄声在江府后门的巷子中格外的向量。 “不好了,不好了,五姑娘跑了、五姑娘跑了!” 江灼听到了那从巷子中传来的声音,只是,她并未有停下,她仍然是想不通,只是因为在牡丹宴上的一篇策论,就是让她交给一个老男人,简直就是笑话,更是让江灼不堪的是,江老夫人说,“江家养了你这般大,是回报江家的时候了。” 骏马上的少女从巷子,再是到街道之上,硬生生的从人群中闯出了云阳城中,夕阳下,那在马背上的少女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马蹄声慢慢的少了许多,江灼拽着缰绳,看着云阳城外的景色,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淡去,这个时候她听着另一道马蹄声,她还以为是姚夙白逃出姚府了,转头看向那马匹上的人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住。 “是你?” 白衣少年看着少女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好看的唇瓣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江家如今最重要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能攀上皇室、你不高兴?” 江灼冷笑一声,“皇室就高兴?”说着便是深深的看着白衣少年,有些嘲讽的说道:“你不也是皇室的人,靖南王府的功绩难道还没有那个怀王的战功多?江老夫人怎么就是看上了京城的怀王?” 江灼说着,看着伏璟的眼睛上侵出淡淡寒意,“难道是看不上靖南王府的人?”说着又是把伏璟从上下打量了个遍,继续说道:“还是,靖南王府没有在京城?” 伏璟眼中亦然有着不少的寒意,只是在看向那少女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时,说道:“这跟靖南王府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啦?你是皇室的人,怀王也是皇室的人。”江灼说着,目光便是看向远方,喃喃的说着,“同样的是皇室的人、若是嫁给靖南王府的世子,那江家在这齐北定然是水涨船高。” “可惜,江老夫人的目标是京城。”江灼有些木讷的说道,好似身后的人认识了许久一般,她继续说道:“若是我不嫁给那个什么怀王的话,江老夫人就会让我的娘,我的弟弟下毒手,只要我不听江老夫人的话,我娘,还有弟弟,他们都不会好过。” “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江灼突然转头看向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继续说道:“你这张脸可真好看。” 伏璟皱着眉心看着江灼认真看着她,随即又是听到江灼说道:“要我嫁给你,我还愿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8章 前世(中)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8章 前世(中) “要我嫁给你,我还愿意……” 伏璟就那般皱着眉心,看着背对着夕阳余晖的少女,因着他正对着余晖的原因,有些看不清那马背上的少女用着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历来都是把任何事情掌握在手中的靖南王府世子爷,在此刻也有些世事无常的感觉。 “别用着这幅神情看着我,在母亲弟弟受威胁面前,什么矜持我都不会放在眼里,江老夫人为了让江家走捷径,便让京城的钱家与怀王勾结。”江灼说着目光又是落在伏璟的脸上,“靖南王府是真的不知道?怀王与江家暗中的勾结?” 江灼就直直的看着相隔不远的少年,挑着柳眉继续说道:“靖南王府就这般放任江家与怀王来往密切?” 马背上的少年这个时候才是从那少女刚刚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便是把目光移开,温和的声音好似融入在了这余晖当中,有着莫名的暖意,“江五姑娘难道不知道江家那般多的女儿,江老夫人为何偏偏就看上你一人,让你嫁给怀王,成为江家第一枚棋子,亦是江家前往京城的垫脚石。” 江灼浅浅一笑,侧头看着白衣少年的侧颜,挑着眉,问道:“你知道?” “知、”轻轻的一个字从少年的口中吐出,让江灼相皱的眉头皱得更高,看着伏璟的模样有些淡淡的寒意。 “牡丹宴上大放光彩,君令策、计谋、都不输与平常的男儿,江老夫人让你去对付一个爱惜才女的怀王,最是应该。” 江灼在听到马背上的少年说起牡丹宴上的策论时,脸色暗淡了不少,刚是想说什么,又是听到少年温和的声音。 “怀王有权有势,江家有银子,还有足智多谋的女儿,怀王能抱得美人归、这般好的合作,别说是怀王,就算是京城别的王公贵胄,也是愿意江家的这笔买卖。” 江灼深深的看着那张侧颜,聪明如她,靖南王府的世子爷都这般说了,那靖南王府肯定是知道江家与怀王之间的关系。 正是江灼在看伏璟的时候,原本目光看向远方的伏璟侧过头,与江灼的视线相融合,一时之间空气有些凝固住。 江灼盯着伏璟看了一小会儿后,回过神,说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若是我没有在牡丹宴写什么策论,怀王根本就不会注意江家,更不会注意到江家三房的女儿?” “可以这么说、”伏璟也是收回视线,轻声说道。 “所以,远在京城的怀王又是怎么知道齐北牡丹宴上江家三房女儿的?”江灼冷冷的看着伏璟,继续说道:“靖南王府在这场戏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伏璟看着能这般看透世局的少女,便是轻声一笑,“靖南王府只是护着靖南王府该有的东西,在这场戏中,只是靖南王府。” 江灼拽紧手中的缰绳,冷冷一笑,朝着那白衣少年吼道:“真是卑鄙无耻、”冷冷的看了一眼伏璟后,马蹄微扬起,便是转身。 “驾!” 伏璟看着在夕阳下马背上的影子越来越小,他还在回味刚刚江灼说的话,轻声的喃呢道:“卑鄙无耻?”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伏璟却是莫名想起江灼说的话语,同样是皇室中的人,为何江家会看重怀王?只因靖南王府没有在京城,若是让她选择嫁给他,她还愿意。 直到他视线中再也看不到那一抹身影,伏璟才是把手中的缰绳轻微一拉,马匹有些懒散的走着,在这余晖下,形成了另一种风景,好似这般走着,就能走到尽头一般。 好似这次两人不经意的偶遇就是注定了后面的事情,待江灼回到江家后,等待她的没有江老夫人的大发雷霆,反而是白氏病了,因为什么病了,江灼心知肚明。 白氏的屋中,江老夫人在,江家大夫人在,江黎诗,江暮词在,待她们看着江灼走进来的时候,目光都是看向江灼。 “五妹妹怎么这般不孝,三婶都快没命了,还出府去野,江家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啊。”是江黎诗的声音,她捂着嘴巴,带着笑意的看着江灼。 江黎诗说完,被江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才是看向江灼,说道:“出府一趟,心里好受些了吗。” 江灼直勾勾的与江老夫人对视着,看着江老夫人的那张脸,轻轻一笑,很是直接的问道:“我娘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病的起不来床?” “为何病的起来不床?五妹妹难道心里没有数吗?”江黎诗笑焉焉的看着江灼,继续说道:“不就是嫁给一个比三叔还老的男人?三婶真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江灼的目光依旧没有看向江黎诗,直直的看着江老夫人,好似江老夫人被江灼这般看着有些不舒坦,便是对着姚氏说道:“大媳妇,你先带着大丫头三丫头回院子。” 姚氏看了一眼江灼,便是笑着说道:“是,母亲。”说完,便是朝着江黎诗与江暮词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江暮词与江黎诗都是用一种深意的视线看了一眼江灼后,才是走出房中。 待房中只有床榻上的白氏,还有便是江老夫人与江灼时,气氛微僵。 “五丫头,若是今日晌午时我说的话你没有记在心中,那我在这里便在与你说一次。”江老夫人说着,便是转身看着江灼。 “别说是江府养大的你,就算你这娘是半路嫁进江府的,是死是活都是我说了算,你可别想着有你爹,你爹是我的儿子,这世上母亲只有一个,妻子可以有很多个,更别说儿女了。”江老夫人说着,便是绕着江灼慢慢的走着。 “可你五丫头就不一样了,你只有一个母亲,只有一个弟弟,更何况,祖母只是让你嫁人而已,嫁的人还是王公贵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单单只是年龄比你父亲还要大?”江老夫人走着,便是在江灼的面前停下,盯着面无表情的江灼。 “若是想要你娘好好的活着这人世间,那便乖乖的为江家做事,只要你能得到怀王的宠爱,江家自然会好好待你的娘,你的弟弟,若是想在其中玩什么花样、”江老夫人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无比:“那就别怪我这祖母翻脸不认人。” 江灼听着江老夫人的威胁,死死的盯着江老夫人,咬着牙说道:“就算你在不喜我娘,可柒哥是你的亲孙子,亲孙子!” 江老夫人闻言,露出一抹清清冷冷的笑容,说道:“亲孙子我可不止一个柒哥儿、” “你简直就不陪当祖母!”江灼朝着江老夫人嘶吼道。 江老夫人对于江灼的这句话,并未有发怒,反而眼中还有些笑意,她说道:“我知道五丫头你有手段,这些年来让白氏在我手底下不知逃脱过多少次,也不枉我这些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人只要有了软肋,就是再有手段之人,那也有拿捏的方法。” 江灼听着江老夫人说的这些,连连的往后退两步,视线再次落在了床榻上的白氏脸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只要你乖乖的等着京城的人来,祖母便不会为难于你的母亲,还有柒哥儿,去了京城也是去过好日子,只是怀王的年龄有些大而已,所以,五丫头的命还真是好。” 此时的江灼秀手紧握着,并未有看向江老夫人,没错,生她疼她的人,就是她的软肋,她有很多种方法能逃脱,就像伏璟说的,江家有这般多的女儿,只要她略施小计便能让江府中的女儿嫁给那个怀王。 她的视线慢慢的看向江老夫人,眼中有着某些坚定,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让她成为江家的垫脚石?她嫣然一笑,“祖母发这么般大的火做什么?孙女答应你便是、反正都是要嫁人,嫁谁不一样。” 江老夫人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是浓厚,她就知道江灼识时务,“是啊,反正都是要嫁人,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反正是要嫁人,还不如嫁给对家族有利的人,这也算是回报江家养了这么些年。” 在江灼的目光停留在床榻上时,江老夫人便是继续说道:“你娘很快便会好的,毕竟可是要亲自给你办嫁妆的。” 江灼闻言轻声一笑,便是说道:“借祖母的吉言。” 江老夫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五丫头已经想的这般通透了,那祖母就先回世安苑了。” “祖母慢走。”江灼微微福着身子,眼睛盯着地面上的地板。 也不知道江老夫人走了多时,江灼还是保持着那副动作,直到床榻上的白氏醒来,叫唤着江灼的名字,江灼才是回神。 就这般,江家三房的女儿要嫁给怀王的事情便是迅速的在云阳城传开。 在姚府的人知道后,便是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被关着的姚夙白,也正是这个时候,姚府也是要为姚家三公子定亲,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姚府的订婚宴上,姚家三公子不光一把火烧死了订婚的姑娘,让姚家背负一条人命后,姚夙白逃了。 就算姚家在暗中派了不知多少人,仍然是没有把姚夙白追回,姚家在云阳城闹出了这番人命的事情后,低调了许多。 云阳城的人还没有消化完姚家的事情时,从京城而来的怀王八抬大轿娶走江家三房五姑娘事情,也是让云阳城的人震惊了一把。 江家在齐北根深蒂固也不过是一介草民,更是商贾之人,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便是怀王会亲自前来迎娶一介商贾的女儿。 怀王前一日来的云阳城,第二日便是要把江灼迎娶走。 就在江灼出嫁的前一晚,江灼还在照顾着白氏,白氏自从知道江灼亲口答应江老夫人要嫁给那个老男人后,更是一病不起。 在好不容易把白氏哄入睡后,江灼轻叹一口气,才是走出房中,正是在她打算去隔壁房间看一眼江柒的时候,在转角处便是看到那一袭白衣的少年。 伏璟看着走出房中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知道姚夙白去了哪里?” 江灼挑了挑眉,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姚家的事情,反问道:“姚夙白去了哪里?” 伏璟见着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时,便是没有在说话,就那般的看着那一身月白色的女子。 江灼有些想笑,便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要找姚夙白不去姚家,来江府做甚?就算是要来江府,也应该去江家大房,江家三房可真是与姚家八竿子打不着。” 江灼此时还真是没有多余的功夫来与这个人说话,想着明日便要出嫁,就觉得讽刺,与一个从未见过面,还比她父亲老的男人,娘亲病了,她还得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怕江老夫人对他们下毒手。 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带走白氏还有江柒。 伏璟看着江灼这般模样,便是从身后拿出一坛酒,说道:“要不要喝一口?” 江灼在伏璟的面前停下,眼中有些寒意,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来看笑话的吗?我与你很熟吗?靖南王府在这场戏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难道我不清楚吗?这个时候你来江府,你不会是刚从江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的吧。” 伏璟拿着酒坛的手慢慢放下,温润的眼睛有些俯视的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女,眉心轻皱,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当我是蠢的无药可救是吗?”江灼冷冷的看着那个眼中有些清冷的少年,她继续说道:“牡丹宴上的策论到底是怎么入怀王眼,江家又是为何能搭上怀王那条线,你别说什么京城的钱家,若是这其中没有靖南王府的手笔,我会信?” 伏璟淡淡一笑,说道:“你继续说。” “靖南王府早就不满江家这个与朝廷为伍的家族,江家想去京城,靖南王府为何不送江家一程?或者说,在怀王与江家交入至深时,你靖南王府来个一打尽,会不会更好?”江灼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伏璟,随即轻声一笑,“又或者,怀王与靖南王府有同样的想法。” 伏璟听着眼前少女说的话语,皱起的眉心稍稍的舒展开。 江灼继续说道:“怀王或许也是想借着这个齐北江家的手,铲除靖南王府也不一定。” 伏璟笑了,看着面前小小的女子,半是玩笑的说道:“让你嫁给怀王,还真是有些委屈了。” 江灼冷冷一笑,便是打算绕过伏璟,哪知却是被伏璟给握住了手腕,江灼眼中的冷意更是深了一层,猛的抽回手,阴冷的看着伏璟,说道:“你想做什么?” 伏璟把手中的酒坛微微往江灼面请一提,便是说道:“这是黛记老板亲自酿的果子酒,原本她刚刚来的,不过这坛酒被我给劫了。” 江灼在听到黛记老板时,眼中的冷意淡去了不少,她问道:“柳焉?” “应该是你明日出嫁,柳焉想与你喝酒杯呢。”伏璟那张脸在这有些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格外的真诚。 江灼闻言,眼睛便是看向伏璟手中的酒坛,接过,口气非常不好的说道:“你这人还真是讨厌,柳焉来看我,你把她赶走做什么?” 伏璟还是那般的姿势,看着酒坛在少女的手中后,轻然一笑。 “你为何还不走?”江灼看着盯着她看的少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伏璟不以为然,说道:“抱着酒坛一个人喝酒?你明日可是要出嫁的人,可不能多饮。” 江灼在听到要嫁人的时候,眼中的冷意又是渐起,冷声一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滚!” 江灼说完,便是抱着酒坛往江柒的房中走去,房门很是小心的打开,又是很小心的关上,原本江灼以为会那游廊上的少年会自行离去,只是可惜的是,并未有走。 江灼在进入房间后,便是把酒坛打开,看一眼江柒,喝一口酒,还喃喃自语的说道:“焉儿这个坏女人,来了不亲自看看我就走了。” 让江灼没有怀疑的是,这坛酒的确是柳焉酿的,因为整个云阳城,只有柳焉会酿这种的果子酒。 “柒哥儿啊,姐姐可就要嫁人了,你得好好长大,将来保护娘亲。”说着又是喝了一口。 “江老夫人想让我好好听她们的话,在怀王府中得到宠爱?”一身月白色的女子就那般的坐在床沿边上,她喝着酒坛中的酒,“他们想要的,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直到酒坛中的果子酒少了一半,少女从刚刚坐在床沿上到靠在床沿边上,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这个时候房门便被打开,一阵凉风吹来,江灼有些轻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人影。 她是感觉到了有一个人往她走来,她抓着那人的衣襟,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49章 前世(下)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49章 前世(下) “你能不能不要走……” 抓着衣襟的手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伏璟微微一愣,他微微用力扒开抓着衣襟上的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喝这点就醉了。” 伏璟的动作微微蹲着的,手中握住的是刚刚从他衣襟处扒下来的手,看着彻底已经醉的女子,说道:“真是可惜了。” 真是可惜这般通透的女子,真是可惜生在江家这种家族。 伏璟说着,便是把江灼身侧的酒坛子只手拿起,嘴角噙的笑意,竟有些暖意,看着女子轻闭的双眸,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时,莫名的伸出手,食指轻轻一触碰,泪珠便消散。 “愿你能用你的手段护着你想护着的人,这人世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为你做什么,就算是姚夙白也不行。” “虽然姚夙白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姚夙白在姚家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子而已,在娶妻这方面,依着姚夙白现在的能力,还真不能为你做什么。” 伏璟淡淡的说着,声音中的温度都好似染上了温和的气息,好看的唇瓣微微扯出一抹弧度,“看在江家能与怀王扯上关系的份上,看在你为江家这般牺牲的份上,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你啊。” 白衣少年说完,便是提着酒坛站起身,带着一丝俯视的目光看着靠在床沿边上的女子,轻笑道:“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的活法,今夜我为什么要来看你、”伏璟说着,又是带着一丝讥笑,“你是江家的棋子、江家是靖南王府的棋子。” “所以,你好像还挺无辜的。”伏璟说着,便是收起自己的目光,“可是,这世上有谁又是无辜之人?” 他靖南王府就活该让朝廷赶尽杀绝吗?他靖南王府就活该为西秦打天下,到头来,交兵权才能保住靖南王府上下的命?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同样是皇室的子嗣,姓祁的能坐拥西秦的江山,他伏家怎么就不能了? 西秦的江山,只要把怀王那根刺拔掉,伏家军便会兵临城下,攻下那座皇城,便会轻而易举。 当然,依着怀王如今在西秦的地位,得当今皇帝亲自动手了。 那一夜,江灼醉了一宿,而伏璟却是在江灼醉后,便离开了,江府。 好像他们的关系便是,在一场利益中牵扯在一起的缘分,在伏璟早就盯上江家的那一刻,便没有想过收手,江灼在牡丹宴上的大放光彩,更是在他的计划中如虎添翼。 只是,让伏璟没有想想到的便是,江家三房的五姑娘从嫁给怀王后,并未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江灼在伏璟的认知里,便是一个如狐狸般狡猾的女子,不过就是太傲气了些,但若是对付起那怀王后院中的女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伏璟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偏偏江灼去了怀王以后的日子并未有如他想象中那般的好,他更是不知表面随和的怀王竟然是性子残暴的人。 而江家更是已经把江灼当成了一枚废棋,伏璟得知江家三房的夫人去世时,他觉得自己就像刽子手,好似亲自毁了那女子一家人的命一般。 伏璟有一颗这世间无比凉薄的心,好似在他的眼里除了自己的爹娘以外,再也没有另一人入他心,只是,在这次把一个小小的女子套进圈套后,他却是总是心有不安。 伏璟更是清楚的知道,若是没有靖南王府在暗中与江家,怀王牵扯,江家还是有别的办法搭上怀王,江灼还是会成为江家利益中的棋子,说白了,这件事情中,虽然靖南王府多多少少都沾了一下,但还是江家没有把江灼看成江家的女儿。 或者说,江家的女儿,本就是江家在利益中的棋子,这次伏璟也不过是碰巧认识了那女子而已,也不知道内心深处不安的心是怎么回事。 待伏璟再次遇到江灼时,原本有些傲气灵动的姑娘,却是便得木讷无比,他是在皇宫中见到的江灼,自从江灼嫁入京城后,他便没有在过多的在意京城中怀王府的事情。 只是,如今江灼从怀王手中落到皇宫刘砷手中后,伏璟心间突如起来冒出的亏欠又是怎么回事? 好似江灼的一生若是他造成的一般,只要当时在云阳城的伏璟稍稍的有一点怜悯之心,或许这女子的人生便大不同,可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对江灼有什么怜悯之心。 如今看到江灼这般,总是觉得有些亏欠。 在宫中稍稍的见了一面江灼后,伏璟便在也没有在皇宫中见到那位女子,听说那女子在监栏院过得还不如在怀王府。 听说那女子在皇宫中到处受刁难,听说那女子每日每夜还要被出了名的刘砷虐待。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伏璟只要想起那些听说,他的胸口处好似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 本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伏璟把那些微妙的情绪压制的很好。 直到、三皇子祁承寒坐上皇位,皇宫中上下全是一片喝彩时,他正是在怀王府大门前碰到了一脸沧桑的女子。 听说她的父亲上京来找她,还被刘砷五马分尸了,而江家的巴不得与三房再无来往,而此时的三房好似只剩下江灼一个人。 江灼的身份好似在江家是禁忌,在外江家从不承认那个以往怀王妃是江家的女儿,在内,江家的所有人都巴不得江灼死在监栏院才好。 马背上的伏璟带着一些俯视的眼神看着他几乎有些不认识的人,就这般看了好久,看着她被怀王府的侍卫给撵开的时候,那双温润的眼睛微微一紧。 他翻身下马,便是往江灼走去。 怀王府大门前的侍卫见着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刚刚还有些凶悍的脸立即收了收,便是供着手,“世子爷。” “怀王府就是这般对待百姓的?” 怀王府的侍卫听着伏璟这般说,原本想说这来闹事的女子是怀王府原来的王妃时,便是没有说出口,带着一些不耐烦的眼神看着那低着头的女子。 “当初与你一起来的两个女子在你被刘公公带走后没多久,便死了,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江灼听着侍卫说着懒散与悠儿死后,好似早已想到了结局,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罢了,如今听着怀王府的人都这般说,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侍卫一眼,便转身从怀王府大门。 伏璟侧头看着已经慢慢走远人的背影,是那般的落寞,那心间亏欠的感觉又是莫名的掀起。 就这般,伏璟莫名的跟在江灼的身后,原本只是想跟在江灼的身后,直到前面的身影停下脚步。 伏璟看着那双再也没有以往那般灵动的眼睛时,心间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扯着,下意识的说道:“你是在怪我。” 江灼看着那牵着马匹的男人,淡漠的脸上噙着浅浅的表情,不知是悲还是怒,她说道:“你不是想让怀王死吗。” 伏璟还是有些小看那个小小的女人,江家三房中只剩她一人,她这般的苟活在这世间,难道就是想扳回一局? 见着伏璟没有回答,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新帝登基,怀王野心勃勃,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伏璟看着这般的江灼,还是真心的笑了出来,看着几步之遥的女子,说道:“忍辱负重的在监栏院活着,就是想让怀王死?” 江灼轻然一笑,“何止是让怀王死?江家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你、”伏璟压制着心中亏欠那一股情绪,有些牵强的说道:“那你可有怪过我当初没有救你一把?” 江灼淡淡的看着伏璟,随即嘴角有一抹浅笑,讽刺的说道:“为何要怪你当初没有救我一把?若是我与你不相识,我仍然是江家的女儿,仍然是会被江家利用成一块垫脚石,况且,你也不过是为靖南王府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我是你的谁,你为何要救我?” 伏璟听着江灼这般说,明明该把心中那种感觉释放的,可是他怎么觉得越来越沉重,皱着眉心看着江灼脸上的风轻云淡,就算是此时他也有能力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 可、她愿意接受吗? “你想做什么?”伏璟亦然用着风轻云淡的语气说着。 江灼轻然一笑,好似在得知岚桑与悠儿死的关系,她有些什么都不顾,在看向伏璟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像抓住了一根能报仇的稻草,只是聪明如江灼,她如今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本来与面前高高在上的人谈什么合作。 “若是我能让怀王府满门抄斩,你能帮我吗?”江灼是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站着的人,隔了好半响都是没有听着伏璟的声音,原本江灼以为伏璟这般沉默便是拒绝,只是淡淡一笑,转身,刚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这里好像不适合谈这些事情。” 江灼衣袖下紧握的手顿时松开,她还是堵了一把,所以,只要这个人能答应,她便有把握让怀王死无葬身之地。 江灼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的人,唇瓣轻轻一掀,她今日出府也是新帝登基,刘砷忙得不可开交,只是也知道被刘砷知道她出宫,也是一番折磨。 “不知世子觉得哪里可以谈这些事情?” 伏璟淡淡一笑,便是看向身后同样牵着马匹的云溪,说道:“把这匹马让给江姑娘。” 云溪有些意外,他可不知他主子有这般好心的时候,就算心中有许多的疑问,还是乖乖的把马匹牵至到江灼的面前。 江灼眼中同样带着疑问看向伏璟,好似在问伏璟是什么意思。 伏璟轻轻一笑,“不知江五姑娘的骑术有没有退步,要不,也与我策马奔腾一番?” 江灼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睛终于出现一抹笑意,从云溪的手中接过缰绳,便是利落的翻身上马,带着一抹纯净的笑意,说道:“我的骑术怎么会退步?” 江灼这般自嘲的说着,怎么会退步呢?在皇宫中的那些公主可经常看到骑马与那些太监赌银子,若是那些公主赌她赢,她却输了,可是会被惩罚的,再说,她的骑术可是江允阑教的,她那二哥也是死在公主的手中,她怎么会丢弃她二哥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伏璟见着这般自信的女子,也是同样翻身上马,看着有些呆滞的云溪,说道:“你回府,晚一点让祁承寒来王府一趟。” 江灼在听到伏璟称呼当今新帝名讳时,便觉得她赌对了。 他们直接骑着马匹往京城中的西街行去,走完西街便是一处湖,马匹的速度开始减下来。 伏璟拽紧手中的缰绳,并未有去看与他相并的人,说道:“你刚刚说新帝刚登基,怀王野心勃勃?” 江灼却是知道伏璟是明知故问,能亲手送上三皇子坐上那个位置,怎会不知道怀王的野心?不过此时的伏璟假装不知道,她也便伏璟假装不知、“当然、怀王的野心,若是在新帝登基时不大肆的作妖一番,日后被新帝给欺压在脚下,怀王怎么会服气?” 伏璟听着江灼这般说,眼中也有些疑问,这个时候他才是侧头看着那张侧颜,问道:“你什么事情都想的通透,为何还会在怀王府过得那般掺?” 江灼闻言,侧头看向看着她的那人,一瞬间两人的对视好像有些熟悉,好似在以前,他们两人也这般对视过。 “因为我不想江家那般得意啊、”江灼说的轻描淡写。 可是听在伏璟的耳中却不是那般简单,他又问道:“但是,江家好像如愿的踏进了京城,还一次便扎进了京城这般多的世族中,好像江家名声也挺好的,我记得承寒身边的一个侧妃好像就是你江家的姐姐。” 江灼听着伏璟的这些话,好似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她说道:“对啊,就算没有我,江家也能在扎进京城的世族中,江家的那些女儿嫁的一个比一个好,我却是成了他们江家的垫脚石,无人问津的垫脚石。” 若是当初没有怀王这根线,江家怎么会这般如愿的进京?江家的女儿还一个个的嫁的都是王公贵胄,而连上怀王这根线的便是她江灼,而江家是怎般对待她的?死了娘,死了弟弟,死了父亲…… 何为家破?何为人亡? 那些刽子手却是踏在她们一家人的血肉上,心安理得的过着京城上等人的日子,凭什么?她江灼就活该受这些罪? 江灼很是想问问江家的那些人,人血馒头好吃吗,卧榻上是一具具的尸体,他睡得上安稳吗? 伏璟明显的感觉到了江灼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所以,你不会放过江家所有的人?” 江灼听着伏璟的这一道声音,身上的戾气渐渐淡去,“当初你在怀王与江家扯上的关系时,世子不会没有想到这后来的事情。” “虽然我如今不过是江家废弃的棋子而已,但是、江家仰仗着怀王的势力在这京中扎根,而怀王借着江家银子,养着兵力,不知、” “这算不算是密谋造反呢?” 江灼说出来后,眼中的笑意有些纯粹,让伏璟微微出神,只是瞬间的事情,伏璟便是收回目光,唇角勾了勾,说道:“所以你才是说新帝登基,这个刚刚好的机会?” “当然、我只是会动动嘴皮子,或许世子早就已经在暗中找齐了怀王与江家暗中勾结的证据。”江灼的笑意懒懒散散的,好似在与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就特别的轻松,就感觉旧友一般。 伏璟听着江灼这般肯定的话语,这个女子就算到了此时,也能说出京中的有些事情,所以,江灼在皇宫中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或许在刘砷的身边,知道的事情更是多。 “可是,假如怀王不借着这个机会,而我手中的证据并不足,怎么能将怀王与江家一打尽?”伏璟皱着眉心,侧头看着江灼,笑道。 江灼轻然一笑,看了看天色,说道:“总会有机会的。”江灼说完,手中的缰绳猛的一拉,便马匹的脚步停下,江灼看着天色有些过了,便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皇宫了。” 伏璟的脸色浅浅的一变,只是历来都是一幅脸色的伏璟,这浅浅的一变,江灼并未有看出什么。 伏璟并未有在说什么、就这般看着那道背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隔了好半晌才是讥讽的说道:“总觉得欠了她什么……”欠了什么?好像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欠了什么? 这一相见后,江灼果然回到皇宫监栏院后,便是被刘砷知道,当然也少不了一顿折磨。 在新帝登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新帝完全没有处理过朝政,更是有些昏庸无道,在后宫中每日每夜宠幸妃子,而那冠绝后宫一月的柳贵妃却是莫名的被打入天牢,在天牢之中还是被那般凌辱之死。 而怀王借着为西秦好的理由,更是把持朝政,江家因着怀王的关系在京中更是水涨船高,因着江家有一个女儿还在后宫,柳贵妃下位后,又是出现了一个江贵妃。 在这段时间,怀王与江家可以算是在京中独大,怀王在朝廷独大,江家在世家中独大,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靖南王伏修却是起兵起义,从齐北直逼到京中,保持朝政的怀王便是在靖南王兵临城下时,在皇城上摆下上万的弓箭手,一批换一批,直到伏家军疲惫不堪,靖南王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 一心想江家,怀王没有好下场的江灼便是在刘砷的房中得到了江家暗中为怀王招兵买马的证据,她那夜在皇宫中跑着,被监栏院的无数太久追击着,当然,刘砷为何会有江家与怀王的证据? 刘砷又为何能呆在一位君王前,再到第二任君王,宫中的势力还不倒?当然是,刘砷本就是怀王的人。 那一夜,皇宫中好似有什么大秘密要破天而出,而江灼是怎么死的呢? 江灼在景阳宫中见到了当时的皇帝祁承寒,手中捧着锦盒,锦盒还没有送到皇帝的手中,便是被刘砷一掌毙命。 而一直在跟在江灼身边的透明人,看到这一刹那的时候,震惊不已,她呐呐自语的说道:“原来我是这般死的啊。” 她想起来了,她拼了命的也要拉着怀王与江家,还有刘砷下地狱,可是最后那些人谁都没有死,她死在那些的前面,就连死她都是瞳孔睁大,她不甘心。 她看着那身躯倒在地面上后,景阳宫中便是大叫声,还有惊呼声,那些宫女太监好似都是在奔跑着,这个时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怀王逼宫了。” “怀王造反了。” 江灼很想回到那具体中去,可是她很无能为力,可是,她怎么甘心? 而此时的皇宫中,灯火通明,所有宫殿之中都是有怀王的军队,新帝也不过登基一月之久,怀王便是直接谋朝篡位,这也算是西秦的一大笑话。 而江灼看着那些一个一个穿透她的身体的太监宫女,她身子轻飘极了,只是,她并不能离开她的具体三步,她看着那些踩在她躯体上的宫女太监,手指尖都在颤抖。 而此时的那个昏庸的皇帝却不在是那番模样,待怀王还没有逼到景阳宫的时候,江灼便是听到姚大将军带着伏家军前往皇宫了。 江灼诧异极了,姚大将军,是姚夙白吗? 没有过多久,她果然看到了一身盔甲,手持长枪的男人,轮廓刚毅了不少,她想喊姚夙白,可是此时她又出不了声。 江灼看着姚夙白一步一步往她走来,她伸手想触碰那个好久好久不见的人,可是姚夙白的视线看着地面上躯体,她很想告诉姚夙白,她没有死,只是,在这段时间内,她听到了姚夙白的声音。 “她也不过是小小的女子而已,她那么弱小,不过只是有些才华而已,为何就要嫁给鳏夫,还要受这般的苦,小灼,我是不是来晚了……” 江灼看着姚夙白抱着她的躯体,放在那大殿中的贵妃椅上后,便是听到姚夙白咬着牙的声音:“怀王谋逆、” “杀!” 姚夙白带着伏家军与怀王的人在皇宫中厮杀着,景阳宫中还是那般的华丽,只是全是一具具的躯体。 江灼看着大殿之中全是躺在血泊中的宫女太监,她很是好,是不是这大殿之中有何她一样的人。 江灼并不知出了景阳宫以外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等着什么,只是视线却是落在了她从刘砷房中偷出来的锦盒时,听到了脚步声。 她看到一袭白衣的人微微弯起腰拾起那个锦盒,然后打开,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查阅了一番,随即便是交给了他身后的人。 待那白衣男子转身后,江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伏璟。 伏璟朝着她走来,眼中有着淡淡的寒意,江灼也不知道为何,伏璟为何看着她的躯体会有寒意,随即便是听到伏璟温和的声音,只见他微微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微微触碰着她脸颊,“到最后、还是利用了你,可是、见着你这般、为何我会心痛?” “偏偏利用你,我却有些不舍,可到底我还是利用了你。” 江灼的眼中全是震惊,随即便是看着伏璟把她的躯体抱起,一步一步的往景阳宫外走去。 江灼更是跟在伏璟的身侧。 晃眼江灼便看到另一幅场景,那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一座坟墓面前,身侧站着还有一位老者。 “师傅,逆天改命会怎样?” 那老者说,“璟儿、那女子的命格就是那般不幸,若是用你的命格强制让她重活一世、” “你会遭到天谴、” 白衣男人听着老者的话,目光却是看向那坟墓,江灼并未有看到那是谁的坟墓,只听到伏璟说道:“总觉得欠她一世、” “就算遭到天谴,又怎样、” “师傅,我想和她重新开始,从她叫什么名字开始……” “璟儿是想她的记忆中没有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0章 还了你锦绣一生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0章 还了你锦绣一生 浩浩夜空,凉月幽幽。 夜凉如水,一片深沉的墨色好似包裹着整个梁城,清凉的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之上,有些冷清,有些孤独,从薄薄的云层中透出淡淡寂寥的剪影。 小楼中。 云薄从房门的间隙中看到伏璟守在那床榻面前,便是把房门轻微的带上,靠在游廊上柱子的祁承寒见着云薄有些寒意的神色时,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云薄看着月光下祁承寒的那一张脸,便把头转向别处,“世子妃的身子本就虚弱无比,肚中的孩子,怕是……” 祁承寒闻言,浓眉皱着,心情有些沉重,伏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江灼在伏璟的心上那是无人能比的,若真是江灼有个三场两短,不知会发生何事…… “那?”祁承寒带着一些深意往房中看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便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他说道:“你也下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云薄听罢,眼中有些坚定,但是被祁承寒盯着把眼中的坚定微微收起,说道:“那主子与世子妃就麻烦晋王爷了。” 祁承寒听着云薄这般客气的话,笑着说道:“云薄,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可是从小与你主子相识,我和你主子之间,没有麻烦二字。” 云薄闻言,便是抱拳,随后,转身,这一夜好似的确很累,他与主子都是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云薄还好,只是赶着马车尽量让马车平稳,而抱着江灼的伏璟却是要让江灼一点颠簸都没有,还坚持到了梁城的边界,从祁承寒带兵与他们回合,伏璟的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着,生怕江灼有个什么。 直到他们到了梁城,从下马车到这座小楼中,伏璟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江灼,更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祁承寒整个身子都是靠在柱子上,看着夜空中挂着的月亮,他喃喃自语道:“要不要通知月衍师父,还有莫情公子?” 他这般说着,嘴角轻扯,眼光沉重,若是江灼真有个什么,这个时候通知月衍与莫情说不定还能解救江灼的身子,想着便是说道:“通知月衍师父,让他尽快来梁城。” 黑暗中出现一抹有力的声音。“是!” 祁承寒听着有力的声音消散在夜色中后,便转身,打算推门而入让伏璟歇息,只是到了房门前却是停下了脚步,轻叹一声,便是转身。 房中有些寂静的可怕,伏璟的手紧紧的握着江灼的手,他不知道江灼梦到了什么,只是他知道,江灼梦到他了。 伏璟听着江灼在梦中喊着他的名字,他的眼光中全是晦涩,若是当初在来漠北时,他应了她,把她带在身边,怎么会让她受这般的苦?伏璟不怕苦,不怕痛,就怕这些苦,这些痛加注在江灼的身上。 他紧紧的握着江灼的手,整个脑袋都是抵在他紧紧握着的手上,声音有着哽咽,“对不起,小灼,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京城,你快醒来好不好、” 他像个孩子似的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自来便是久病成医,给江灼把脉,江灼的身子骨差到了极点,可是他好无助。 伏璟微微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墨玉般的双眸变得那般的深沉,视线看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时,大手带着颤抖,有些怯意的伸向那隆起的小腹。 他带着一股孤寂的语气,说道:“小灼、我不会让你们有事、” 那双眸子明明看着是那般的温和,却是有种冷峭的寒意,如玉的脸上全是侵出层层的寒意,“苗疆,西域,伤害你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伏璟说着大手伸向江灼隆起的小腹,如玉的脸上的寒意却是瞬间逝去,看着江灼相皱的眉头,轻叹的说道:“你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这般让你闹心吗、” 伏璟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是听到一道细小的声音,“伏璟……” 握着江灼的那只手瞬间微微一紧,他看向江灼,紧张的答应着,“我在、小灼,我在这里。” 然而江灼好似并未有醒过来的迹象,伏璟看着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好像又睡着,又好似又投入那个梦中,伏璟紧张的眉心微微松开,手却是没有松开,就算此刻他的双腿好像复发了一般,他也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 …… “璟儿是想她的记忆中没有你?” 江灼看着那老者满是寒意的说道,又是看着伏璟眼中的坚定之意,她轻声的唤了一声伏璟,那站在坟墓前的男人只是感觉到耳边吹来一阵风,让他耳边的青丝微微摇曳着。 “如今天下已定,这天下便是你的,承寒为你做了一月之久的昏君,怕是要遗臭万年,你如今却是来与为师说,你要为这个女子逆天改命?”老者很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知道逆天改命你也会跟着重活一世,你会遭天谴,况且,你靖南王府的命数也会跟着改变、” 老者大袖一甩,狠狠的说道:“你是想气死为师是不是!” “师傅、可是徒儿得到了这个天下,心有些空,这是为何?为何总是觉得亏欠了江五姑娘,师傅说过,徒儿是凉薄之人,这一世都会孤独终老,可、这凉薄的心,怎么有些不舍,不舍她就这般的消失在这人世间……”伏璟淡淡的看着老者,“师傅号称能算前生后世,你能不能算徒儿前生如何,后世又如何?” “你说江五姑娘的命格就是这般、那我愿意遭天谴,还她重活一世、” 月衍师傅看着伏璟眼中有些凄凉的光影,他问道:“若是重活一世、这姑娘还是如这世般的命运,你又该如何?” “靖南王府的命运以及你的命格全全会改动,若是重活一世、在西秦再无靖南王府,你又当如何?天谴这种事、为师也不知你会怎样、”月衍师父说着,声音轻柔了不少,劝着说道:“璟儿啊,如今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在皇权的这条路上、” “怎么可能不死人?更何况是一位小小的女子,当初若是没有你暗中为怀王牵连着江家,这姑娘同样是江家的棋子,江家老夫人为了江家的前途,这姑娘为了母亲弟弟,同样会走上棋子的路。” “所以,璟儿不必自责。”月衍说着,更是有些悔意,“当初就不该给你看那什么有关于逆天改命的孤本。” 伏璟就那般的站在那里,负手看着月衍师傅,他轻声说道:“师傅、徒儿能一次把西秦的江山收入囊中,再来一次,同样会把西秦的江山收入囊中。” 微风吹着他雪白的锦袍,微微摇曳着,伏璟的眉心微微皱着,那墨色般的眸中好似在凝聚着淡淡的光。 月衍见着伏璟心意已决的模样,便是伸出有些仙风道骨的手,淡淡的看了一眼伏璟,“明日的子时,便是一年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刻,你若真是想要逆天改命,想这姑娘重活一世不在走这一世的路,你得把这世江五姑娘心有怨恨之人心间血来祭奠江五姑娘。” “就在这里,趁着江五姑娘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完全消散时,用着江五姑娘怨恨之人的心间血摆着八卦阵,记着、一定要在子时,多一刻不行,少一刻不行。” “至于你说的,不想这五姑娘重活一世记忆中有你,你是为她逆天改命之人,她当然不会记得你,璟儿啊,别怪为师没有警告你、” “天谴受不住,你重活一世时,当还是婴儿或者还在你母妃肚中时,你便有夭折的可能。” 那白衣男人闻言,在这微风中,有些寂寥,孤独,只是人,有时候,无欲则刚,无求则强。 或许在第一次见到那眼中有些傲气,有着灵气的女子,他就有着不同的感觉,或许又是那马背上的女子明知她在牡丹宴上大放光彩,她的名声时怎般传入京中时,她看着他,骂他卑鄙无耻。 还说那江老夫人为何没有看中靖南王府,靖南王府也不过没有在京中,她说,若是嫁给他,她还愿意。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他师父算的孤独终老的命格就变了? 师傅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命格是天子,不需要情,不需要爱,只要把天下纳入囊中,便是解救苍生。 他到最后解救了苍生,却是他心中有些欢喜的女子都解救不了,所以,他师傅算的孤独终老的命格,是正确的。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贪婪啊,他既想软玉温香,又想这天下,世上安得两全法,若是想江山更是不负卿、那老天便会从他身上夺走一些东西了,比如他的双腿…… 那一夜的京城,好似到处都充满了血腥味,从怀王府,到在京中新崛起的江家,还有皇宫中的监栏院,好多人都是被挖走了心脏。 怀王整个人被硬生生的刺死在怀王的大门上,那胸前的血肉模糊的洞,心脏被取出的那一刻,还在跳动。 江家的主子,就连那些下人都不为过,江老夫人死前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刘砷在看到来取他心脏的那个人时,就连话都还没有开口,便是胸前一阵刺痛,硬生生的被取走心脏。 所有的人,都是活生生的被取走的心脏。 第二日子时的时候,那座坟墓前,全是锦盒,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这夜,风很大,月光很凉薄,他一袭白衣站在那座坟墓面前,男人的如玉的脸,在月光下,那般的孤寂。 月衍师傅站在另一侧,看着那些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在看着那些锦盒围成的八卦阵,视线便是在那中央站着的白衣少年定格,他有些惋惜的说道:“璟儿,你确定了吗,放弃已经到手的天下,换这女子重活一世,锦绣的一生?” 那负手而立的男人闻言,温润的目光盯着前面的坟墓,那眼中流露的是什么?在他没有遇到这个女子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亏欠,什么是牵扯。 他这么做难道就真的是亏欠?可他并未有欠她什么、江灼的一生,就像月衍师傅说的,她的命格就是这般,在江灼酒醉的那一夜,他便说过,可惜了这女子,可惜了生在那般的家族中,这个世间像江家的家族,像江灼这般成为家族利益之上棋子的女子,何其多? 难道他都要一一解救?难道他对江灼,不是他心间上的轻微的跳动?他第一眼便是见到江灼,从她眼中看到了傲气,再是那姑娘说出的话真是没有一个姑娘家的矜持,她说若是嫁给他,她还愿意。 他便想,若是当初这五姑娘嫁给的是他,他把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这个西秦,这个天下一样是他的。 此时的伏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逆天改命会遭天谴,他扪心自问,他愿意拿这到手的天下换取她的锦绣一生吗? 他肯定是愿意的。 “师傅,你可以开始了。”他的声音有些沉重,又好似松了口气,就好似他心中憋着的那股亏欠之意被得到了救赎一般。 月衍见着伏璟这般坚持,视线落在那坟墓前的一炷香上,看着星星暗光一暗一明,便是说道:“璟儿啊、你改了命格,在一世,这个姑娘不认识你,就算她有锦绣的一生,你们根本就没有那缘分,这姑娘有可能会嫁于他人,还有便是,这姑娘也有可能重走这一世的路。” 月衍总归就是在劝伏璟,不值得,值不得,为了一个命格本就差的女子逆天改命,那是在和老天爷对着干。 只是,伏璟说出的话,让月衍微微一愣。 “我能为她逆天改命,我便能找到她,就算我们互不相识,我甘愿从她叫什么名字,与她重新相识。” 月衍见着伏璟心意已决,微微叹息,“师傅成全你。” 一时之间,凉薄的月光直照射在那坟墓,还有他的面前,那道寒冷凛冽的光,穿透江灼的身子,一刹那,好似所有的东西都凝固住。 能唯一与时空接触的便是,那一袭白衣,轮廓分明的男人,清凉的月光下,那是一股充满戾气的寒光,环绕在他的周围,然而江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在他的面前。 江灼看着那一脸痛苦的人,他是在违背天地,他在逆天而行…… 江灼很想触摸他的脸,可是怎么也触碰不到,逆天而行超越了六道轮回,他有着真命天子的命格,用着得手的天下为她逆天而行。 只求那心中的欢喜,只愿欠她的一世能锦绣她的一生。 黄泉路上莫回头,奈何桥上徒奈何。 三生石上有她名,今生我已忘前世是谁,你不在记得我。 来生,我们重新认识可好? 不必释然,来生,我护你周全。 好似整个时空都在颤抖一番,江灼在这时空中飘荡着,她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她在哪里。 直至她听到一个孩子瓜瓜落地的声音,她看到一个女人生产时大出血,她又看到那个老者,她记得是叫月衍。 月衍正是在对靖南王伏修说道:“王妃体内的毒移至在了世子的体内、我会尽量保住世子的命。” 江灼看到伏修满是怜惜看着怀中的孩子,“这毒重则会让本王的孩子怎么样?” 月衍的视线却是莫名的往江灼的方向看去,江灼眼睛一直盯着月衍,说道:“你能看见我是吗。” 然而月衍只是笑了笑,回答着伏修的话,“这是蛊毒、世子如今还小,并不能看出有什么缺陷。” 江灼看着靖南王怀中的襁褓,伏璟在以后每日都是在轮椅上度过,她终是知道,伏璟的不良于行,便是天谴。 正是在伏修抱着孩子走进里间的时候,月衍便是往江灼走来。 江灼有些诧异,但还是问了出来,“你能看见我是吗。” 月衍看着江灼的脸,轻然一笑,“你和璟儿的命格是老夫绑在一起的,这世上除了老夫,谁也看不见你。” 江灼满眼的震惊,她还记得,在云阳城靖南王府中,伏璟毒发时,伏璟体内的毒要她才能引出,她记得这个人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便说着,什么都是注定的。 正是在江灼发愣时,便听到月衍说道:“你该回去了,璟儿定是等急了。” “回去?回哪里去?” 月衍扶着他的长胡须,轻然的说道:“这人世间的命运皆是相负,你能来这里走一遭,也是没有什么遗憾。” “回去吧,你的亲人,爱你的,你爱的都还好好的活着。” “如了璟儿的愿,还了你锦绣一生。” “回去吧……” 这三个字好似有着什么魔力一般,江灼的身子好似被什么拉扯着,她眼前又出现了浓厚的雾,白茫茫的一片。 她耳中还能听到月衍的声音。 “如了璟儿的愿,还了你锦绣一生……” 她在这里,又该怎样回去?江灼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在白茫茫中有些孤寂,她好想伏璟,她好想他。 …… 小楼中,天已经明亮,这个时候已是晌午,祁承寒,云薄云溪,容沙,相继站在那小楼的游廊处,都是时不时的往屋中看去。 隔了好半响,才是从屋中传来伏璟有些紧张的声音,“师傅、小灼什么时候能醒来。” 月衍在接到祁承寒的消息后,便和莫情连夜赶来,来到梁城便是被祁承寒带来这里,江灼的身子的确差了些,不过…… 月衍看着伏璟,温和的说道:“璟儿啊、世子妃也不过是睡着了而已,梦到一些东西,梦这个东西,你也是知道的,好梦好梦,别打扰她。” “好梦她自然会醒来。” 伏璟并不知道月衍的意思,随即又是听到莫情的声音,“你这双腿是不打算要了是吗?好不容易才好一点,你就打算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伏璟听着莫情的话语,又是坐在床榻边上的小凳上,看着还没有醒来的江灼,握着她的手,眉心噙着的全是柔情。 “没有了她,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又何妨?” “有了她,我才想站起来,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地,带她走遍西秦的山河……”待伏璟微微抬眸看向那床榻上的女子时。 正好她也看着他,她笑着说道:“要带我走遍西秦的山河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1章 醒来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1章 醒来 “要带我走遍西秦的山河吗?” 那一笑,绚丽极了,就好似乌云密布时,从那缝隙间出现的日光,一阵暖风吹来,乌云消失,剩下的便是暖暖的笑意。 房中,暖意四起。 伏璟愣愣的看着一脸认真看着他的人,好似她醒的这般突然,突然到他有些缓不过神。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要带我走遍西秦的山河吗?”许是因为梦到了太多太多的画面,让江灼感觉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眼前的这个人,她看到了前世,好似又从新体验了一番。 她终于知道,她能记得前世的每一个人,为何单单在竹林间看到那个白衣少年,却是没有他的记忆。 一股思念,从心间涌出,她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伏璟。” 有些沙哑的声音落下,江灼便是感觉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她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她想起了前世他在她的坟墓面前,那痛苦的模样,秀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抚上他的脸。 “很久不见了,我好想你。”江灼眼眶微红,愣愣的看着伏璟。 伏璟听着这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温润的眼睛中滚滚而落的是什么?他手握上抚在他脸上的手,哽咽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呆在京城。” 江灼轻扯着嘴角,想要笑,可是看到从他眼中滚落下来的泪水,悄然而下的泪水晕染在枕上,“没关系,我始终见到了你,我没事,你不要自责。” 江灼说着便是要想撑起身子,伏璟见状,微微起身环住她的腰,拥进怀里,怀中的这个人啊,填满了他的整个人生,给他满足,给他幸福,让他这些年来空白的生活中,终于有了一些色彩。 “是我想的不周全,”伏璟轻轻的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他没有问江灼到底梦的了什么,他此时的眼里全是宠溺,满是承诺的说道:“小灼,以后就算我久经沙场,我也要把你带在身边,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陪在你身边。” “路还长,你的每一天我都不会在错过。” 识得他的人,都说他是这世间最凉薄之人,他冷漠无情,他把整颗心都给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任是天下最凉薄无情之人,亦然是天下最真挚最有情的人。 屋中的月衍师傅还有莫情见着江灼醒了过来,好似自动的忽略了站在房中的他们,月衍轻微的点头,还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莫情同样微楞的模样,扯着莫情的衣袖,压着声音说道:“出去。” 在师徒两人走出房中后,游廊上的云薄云溪,还有容沙都是转身看向月衍,容沙有些紧张的问道:“月衍师傅,世子妃怎么样了?” “是啊,师傅,世子妃怎么样了。”云薄的声音中也有些紧张,伏璟从凤城在到梁城,一直便是守在世子妃的身边,还没有闭上眼休息一番,这着实有些让云薄担心伏璟的身子,若是世子妃还没有醒来,伏璟在倒下…… 莫情看着眼前这些都有些紧张的人,挑着剑眉,便是说道:“世子妃醒了。” 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即便是容沙放心的声音,“真是太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不过说着江灼醒了,容沙又是看向月衍,问道:“世子妃醒来,那孩子、孩子有没有事?” 游廊上的人还没有从江灼醒来的喜悦中回神,听到容沙这般问,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住。 月衍顺着雪白的胡子,脸上有些笑意,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在凤城都没有事,到了梁城同样无事。” 月衍眼中有几丝精光,那般顽强的生命力,就算江灼的身子骨是有多虚弱,都不能让肚中的那孩子怎么样,就算他能知前世,算后世,也是没有算出江灼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看来,所有能把脉之人,都是知道江灼的身子骨虚弱,都是不知,那肚中的孩子有那般的顽强,这还真是有些福气。 从月衍口中得知江灼,肚中的孩子都无事,所有人都好似大大的吐了一口浊气。 “师傅,你与大师兄要在梁城住一段时间吧。”云薄还是有些不放心世子妃,若是月衍能一直呆到世子妃生产,那就再好不过了,主子也会放心不少。 “会在梁城呆上一段时间,老夫要去会会一位旧友。” 莫情听着月衍口中的旧友,眼中有些深意,说道:“师傅说的是西域国师,风轻?” 月衍许是很久没有听人说起这个名字,眼神有些恍惚,瞬间的时间,月衍的眼中便恢复了平静,他说道:“他是你师伯。” 莫情闻言,只是轻微的笑了笑,月衍与风轻,两人不同的追求,不同的命格。 一个追求世外生活,不问世事。 一个追求名与利,扶持储君。 如今这几十年都不相见的两师兄弟再次相见,不知道要发生何事。 “都下去好好休息一番吧,你们。”莫情看着云薄云溪,还有祁承寒,说道:“世子妃已经无事了。” 祁承寒闻言,轻然一笑,说道:“莫情公子说的没错,如今可是要好好休息一番,毕竟,西域还要那个苗疆该好好整治一番。” 莫情略有深意的看着祁承寒,说道:“听说苗疆的王女在梁城?” 祁承寒的眼神看向容沙与云溪,说道:“苗疆的那个女人,璟是留给江灼的。” 莫情轻轻的皱起了眉间,说道:“听闻苗疆每一位王女体内的血都是世间少有的宝贝,本公子还真是有些好,怎么个宝贝法。” “大师兄这般好吗?”江灼被伏璟扶着走到了大门侧,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我也挺好的,不如,我把那个苗疆王女交给大师兄可好?” 所有人看向这般快就下床的江灼,都是看向她,最先回神的是容沙,脸上全是笑意,“小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灼侧头看了看伏璟,才是看向容沙,“没有哪里不舒服、”说话间看着这里站着的人,除了岚桑,所有人都在这里,便挑着眉头问道:“岚桑呢?” 云薄闻言,说道:“岚桑还在豫北洛城、” 江灼透彻的眼睛微微一闪,说道:“那无碍。” 莫情看着江灼脸上并无病态的模样,再是看向伏璟轻松的状态,把视线从伏璟的腿再是移到僵着的额脸上,说道:“世子妃真打算要把苗疆王女交给我?” 伏璟缓缓的勾起嘴角,看着江灼的眼光中全是宠溺,他说道:“她的意思是,想大师兄带着我们看看苗疆王女的血是怎般的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2章 便能……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2章 便能…… 日落而息。 已经接近五月的梁城,温度上升的有些快,空气中平白的热意,让穿梭在梁城府衙的小厮丫环们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灯火通明的府衙中,因着晋王的落座,热闹了许多。 原府衙知府许浪因着西域太子攻进梁城,有着投靠西域的心,在祁承寒攻击这梁城后,第一个杀的人不是西域的人,而是那个在梁城作威作福,不但残害梁城的百姓,还逼迫梁城的百姓为奴为婢,西域的人在梁城时,梁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晋王爷的到来,西域人不是被乱箭射死,便是被割下首级,与一品大将冯英的首级一同送到安九君的手中。 府衙地牢之中。 一走近,便是有着一股刺鼻发霉的味道,又有着什么东西腐烂的气息,这两种混合着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种让人掉头就走的冲动,可是,江灼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 伏璟眼中柔和一笑,从衣袖中抽出一张帕子,递向江灼,说道:“里面可能会好一点。” 江灼侧头看了看伏璟,便是接过,用帕子捂在鼻间,说道:“为何要把楼心关在这种地方?”江灼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府衙的大牢中也是可以,为何关在这种专处刑死刑的地牢,反正楼心也是西域的人,就算在梁城光明正大的杀死,也不为过。 莫情走在前面,听着身后江灼的声音,他说道:“因为自小在苗疆长大的女子,有着不一般的身体,更何况还是苗疆一代王女,身体更是不一般了,苗疆楼氏中,几百年下来,每一代的王女便没有生过儿子,全是女儿。” “楼氏的祖先为了让后代的女儿们继续把持着苗疆,便自行炼出一种蛊毒,这种蛊毒只有楼氏的后代才能接受,因着流着楼氏的血脉,那些蛊毒也是世世代代流传在苗疆王女的体内。” “大师兄说苗疆王女体内的血是宝贝,是说苗疆王女体内的蛊毒吗?”江灼有些惊讶,还有些疑问,苗疆楼氏一族世世代代都是女儿,那也不会只有一个女儿,若是楼氏一族的女儿也像皇室中人勾心斗角想要王女那个位置,那?世世代代相传的蛊毒是每一个女儿都有,还是只有苗疆王女才有? 是在王女继位时那上一代王女体内的蛊毒才传至在新王女的体内,还是自小便相传了? 伏璟好似知道江灼心中的疑问,他搂着江灼的腰,温和的说道:“苗疆的王女,是自小便封好的,就好似西秦立嫡立长一般,不过近几代的楼氏几乎都是生一个女儿,所以,那个楼心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便是王女的身份,她身上的蛊毒,是从小便有。” 接着又是听到莫情的解释,“世子妃肯定是想问,为何璟儿也是自小中了蛊毒,怎么璟儿便会不良于行,而苗疆的王女,甚至苗疆的人便无事。”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与伏璟相视一眼,她只见着伏璟薄唇轻轻的往上勾着,随即便听到莫情有些无奈的声音。 “苗疆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养蛊,他们以养蛊为生,练取药人为乐,苗疆几乎都是女子当家做主,女子属阴,一般男人是养不出一只好的蛊毒,所以,在女子怀胎时,更是能养出一只好的蛊毒,当然,苗疆的王女更是不一般,养蛊就像她们的使命,她们在母胎中,便已经与自己母亲体内中的蛊毒有着联系。” “所以,她们不会不良于行,生命力比我们这些正常人还要顽强几倍?”江灼挑着眉头说道。 莫情闻言,轻然一笑,说道:“没错,所以,璟儿就算能站起身,但不是长久的事情,时常还是会复发。” 江灼在听到伏璟双腿会复发的时候,瞳仁微微一顿,她莫名的往伏璟的腿看去,是、天谴他才会不良于行…… 伏璟看着江灼的视线,拦着江灼腰的手微微一紧,在她耳边低语,说道:“无事,就算是轮椅,我也能一样带你去看西秦的山河。” 江灼听着这一道有力的暖声,抬眸看向他,说道:“还是我带你去看西秦的山河吧。” 伏璟微微一愣,看着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浅浅一笑,说道:“好啊。” 从搂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牵上她的手,这一番对话,好似在承诺某一件事情一般。 前面的莫情自动忽略了两人的对话,直至走到地牢中有些光亮的牢房前。 江灼的视线停留在那那牢房对面的窗户上,那扇窗户有些特别,并不是平常那种框架,而是一种弯折的形状,那一束暗光直照射在那间牢房中。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牢房中卷缩着身子的楼心身子微微一动,她轻微的抬起脑袋,看向牢房外,该是那道暗暗的光线在楼心眼中有些刺眼,并未有一下子看清牢房外站着是何人。 莫情看着那微微抬起头来的人,他的眼中便有着浅浅的精光,他微微侧头,看向伏璟,说道:“这还真是一幅好皮囊。” 说完,莫情又看向牢中的楼心,好似在打量一件物品一般,眼中带着一些冰冷,他继续说道:“当年苗疆楼氏一族,在苗疆盛行提炼西秦百姓为药人,当年流落在西秦的药人数不胜数,漠北一代的许多百姓更是被自己亲人残害不已。” “当年若不是你父王,哪有西秦后来的盛世?当年苗疆的王女想法很好,让西秦的百姓自相残杀,药人只会越来越多,直到整个西秦都被药人给侵占,苗疆便会轻易拿下整个西秦。” 伏璟与江灼听着莫情这般说,只是轻轻一笑,伏璟看着牢中人的视线,有些凌厉,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师兄不是好苗疆王女体内的血液?这个女人,就交给师兄了。” 伏璟这般说着,便是把江灼拥入怀中,微微垂眸,看着江灼隆起的小腹,说道:“虽然想让小灼亲自动手,但是小灼这个时候不能沾血,当年苗疆的人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剧毒的药人,大师兄、我想,你也能吧。” 莫情听着伏璟这般说,好似有人终于懂他了一般,那冰凉的眼中略带着笑意,说道:“璟儿还是这般狠啊,不过,师兄喜欢。” 那微微卷缩的楼心,目光好似已经清晰,牢房外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这个地方她不能唤来那些周围的毒物,或者,这里面毒物根本就进不来,她的左手已经没有了,这几天有些用着体内的蛊想唤醒这周围的毒物,最终以失败告终。 她吃力的站起身子,看向牢房中的江灼,眼睛中全是寒意,视线再是从江灼的脸上,移到伏璟的脸上,最后在摸清的脸上停下,她讽刺的说道:“就凭你们也能从我体内引出白蛊?” 莫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心,他轻微的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说道:“我说能,那便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3章 后面还有大礼等着你呢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3章 后面还有大礼等着你呢 “我说能,那便能……” 莫情脸带笑意,有些寒意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牢房中的女人,“我很早就好苗疆楼氏中女子的血液,能轻易的散发出一股毒物的香气,这着实有些新,这些年,我也找了许多的方法都无法与楼氏女子体内的血液相比。” “所以,若是能亲自拿到一些楼氏女子的血,我有更好的方法,做出的药人比苗疆炼出来的药人,更凶残,当然,炼出来的药人、” 莫情看着牢房中有些呆滞的女子,轻笑的说道:“面容上并未有多大的诡异,更是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 楼心在听到最后二字的时候,眼中的呆滞变成了震惊,她脸上亦然带着一丝冷意,说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楼心说着,薄唇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况且,苗疆的炼药人秘方,你西秦之人会知道?就算略懂一些皮毛,你以为你能那如意的就能拿走我体内的白蛊?” 楼心说着,又是把视线移到江灼的脸上,眼中有着少许的笑意,说道:“你命还真是大啊,就是不知次次能不能这般侥幸的活了下来。” “此番若不是看在安九君份上,我能再别院就解决了你。”楼心说着,好似想起什么般,视线看向伏璟,带着几丝戏谑,说道:“你怀里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喜欢勾三搭四。” “安九君可是对江灼有不一般的想法呢……” 伏璟目光淡淡的看向楼心,墨色的眼中好似涌出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声音还是那般温和,“所以,你这般说出来,是想我会对安九君赶尽杀绝,让你们同归于尽?” 楼心听着伏璟这般说,有些寒意的眼睛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同归于尽?”对于苗疆为何会死地塌地的为西域卖命,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西域国师风轻口中说安九君的命格? 伏璟这般轻易的说让安九君与她同归于尽,那可能吗? 风轻国师在西域举国上下除了安九君以外,就连西域皇帝都是要给三份颜面,只因,风轻算命准确无误,当初算西域三年之内能成为与西秦北国并起的国家,并全是因为太子安九君。 安九君就是西域的储君,风轻国师说,只有正真的储君,才能让西域一统天下。 那个时候的苗疆完全是依附着西域,再加上西域越来越强大,西域的皇后也是苗疆的女儿,与楼氏算是表亲,因着楼氏子嗣单薄,西域的皇后也甚是喜欢楼心,是以,苗疆在被伏修剿灭后,楼氏便是抱紧了西域皇后这条救命稻草。 虽然如今安九君对楼心这般的冷血无情,但是楼心还是相信风轻算的命格。 江灼听着楼心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语,清然一笑,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说道:“大师兄,这个苗疆王女,我是亲眼看到她能换来那些毒物,想必把她体内很是特别的白蛊给从体内唤出,不知这个女人会变得怎么样。” 莫情略有些深意的笑了笑,“我自是有办法让她体内的白蛊出来。” “听说蛊莲的种子不光能长出一朵朵血腥的蛊莲,还是苗疆王女体内白蛊续命的东西,毕竟苗疆王女体内的白蛊天下就那么一只,一代传一代,这一百多年下来,这只白蛊怕也是有着不一般的毒。” 语气很是清澈,如玉珠般的一字一字的落在楼心的心上,让她的眼中有着紧张之意,虽说她体内的白蛊能轻易的换来任何一个地方的毒物,但是若是没有蛊莲的种子续命,那…… 楼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诡异无比,她死死的盯着莫情,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便是听到江灼的声音。 “那大师兄还等什么呀,等我还没有要她命的时候,大师兄想要这个女人体内多少血,我都没有意见的。” 莫情听着江灼的这番话,笑了笑,便是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他说道:“世子妃放心便是,总是要留半天命给你。” 伏璟温和一笑,微微低眸看着江灼的侧颜,说道:“小灼,要不我们出去等着大师兄?” 江灼捏了捏伏璟的手指,轻声的说道:“璟,我特别喜欢看不惯我的人,生不如死的模样。” 伏璟闻言,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牢房中的女人,轻轻的捏了捏江灼的手指,便是说道:“很好、为夫也比较喜欢看,这些人生不如死的模样。” 楼心对于江灼与伏璟的对话好似并未有听见,她只看到了莫情手中的锦盒,那股蛊莲的味道,她比谁都要清楚,这个只有苗疆王女能接触的东西,这个人是怎么会有的?还是种子…… 一年中的八月份,才是到白蛊续命的时间,然而此时离八月还有四月之久,若是轻易的唤醒体内温顺的白蛊,她、她也不知会出现什么样情况…… 莫情眼中的笑意很是耀眼,一股清香中带着血腥的味道漂浮在这地牢之中,甚至掩盖了那些刺鼻腐烂的味道。 江灼下意识的捂住了鼻间,透彻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牢房中的楼心,轻声的说道:“璟、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伏璟亦然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楼心的身上,他说道:“应该是她体内的蛊在轻微晃动,而牢房外的毒虫毒蛇在往这地牢中袭来。” 楼心很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体内有灼热的感觉,她身子有些颤抖,就连瞳孔深处都有着恐惧,这一刻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更何况以往那每逢八月的时日,便是她最不想过的时日,白蛊穿透身体的感觉,她可能死也不会忘记。 “你们,你们怎敢?你们怎敢唤醒白蛊?”楼心的声音中有着恐惧?她不知道白蛊离开了她的体内会怎么样。 莫情已经把整根蛊莲的种子给拿了出来,他放在牢房的边上,便是退至在一边,他看向伏璟与江灼,说道:“向后退。” 江灼与伏璟便往后退了两步,牢房中的楼心脸色煞白,脸上的脉络清晰可见,诡异至极,就连眼睛都充满了红血丝。 “你!你快把蛊莲种子给藏起来,赶快!” 但是这般无比的嘶吼声,让江灼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她好像说过,她不死,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楼心这个女人,江灼的眼睛看着楼心那张脸,微微往牢房走进,看着脸上有着痛苦表情的楼心。 她笑焉焉的说道:“这才是开始哦。” “后面还有大礼等着你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4章 安九君,下一个是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4章 安九君,下一个是你 牢房中。 有着悉悉率率的声音在这牢房中飘着,加上楼心诡异的脸,这般看着,着实有些吓人,还有异的清香,莫名的人让人有些兴奋。 伏璟闻着这一股清香越来越浓烈,便是把江灼护在怀中,在她的耳边低语,“这清香能让白蛊兴奋,当然,若是体内没有蛊的人,闻着这清香,会出现幻境。” 江灼听着这轻然的声音,眼中有些笑意,说道:“幻境?什么幻境?” 伏璟听着江灼有些笑意的声音,搂着她腰的手更是一紧,轻柔的说道:“就是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画面,不过,你别怕,有我在这里。” 江灼闻言,心间好似被什么触碰了一般,眼眸微微低着,薄唇住噙出的是一抹浅浅的笑意,她什么样的画面没有见到过?她最喜欢他在她身边,好像,只要伏璟在她的身边,她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伏璟牵着江灼往后面退了几步,他们的视线都是看向牢中的楼心,带着血腥味的清香让站直的楼心,慢慢的蹲下身子,那诡异脸上的脉络出现刺眼的红色,通红的眼睛中带着异样的光芒。 莫情好似发现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眼中有着紧张的情绪,“小师弟,好好的护着世子妃,这白蛊一旦出体,便会寻找下一个母体。” 他声音浅浅的,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让飘散在牢中的香气越来越浓烈。 伏璟闻言,便是把江灼护在身后,眼睛的凛然有些杀气,沉着声音说道:“大师兄,你早该告诉我这一点的。” 莫情轻然一笑,很是淡定的说道:“无事,只要你护着她便好。” 江灼看着站在面前的伏璟,轻轻的扯着伏璟的衣袖出,视线却是落在牢房中,说道:“璟,你看楼心的脸。” 此时楼心的脸上的脉络好似要从脸上撕裂出来一般,莫情薄唇扯出的笑意越来越大,他好似一直在等这一刻一般,他衣袖下的手已经开始在慢慢的展开,好似那牢房中一旦有什么动静,便会一掌袭去。 扯着伏璟衣袖的手刚刚是要收回,便被一只大手紧握住,两人的视线都是看向牢中。 此刻的楼心身子在颤抖,好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那双充满血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莫情脚边的锦盒,想伸出手去把锦盒给关上,可是好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也无能为力。 “往年每一次的八月,白蛊便是从主人的体内出来,不过每一次苗疆王女身边都会有楼氏的长老在场,不过,最让我好的是,那白蛊到底是从苗疆王女什么地方出来。”莫情目光有着淡淡的凉意,对于苗疆人,莫情是恨不得杀而快之。 当年莫情正是被伏修从苗疆人的手中救出,然后交给了月衍师傅,在月衍门下,成为了大弟子。 莫情的爹娘便是被苗疆人练成了药人,是以,莫情对苗疆的痛恨,不是与生俱来,只要每每一想到爹娘死的那般掺,莫情就难以接受,他这些年一直四海为家,都是在漠北,西域,苗疆,这个三个地方来去。 一是为了给伏璟找到解蛊毒的方法,二是,苗疆当年炼药人的方法,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真略懂一些苗疆炼取药人的方子。 伏璟听着莫情的话语,看着楼心诡异的脸庞,说道:“她体内的白蛊若是从体内出来的,这个女人会不会便得如废人一般?” 江灼眼睛微微一眯,看着楼心那双刺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时,她薄唇勾了勾,说道:“大师兄,这白蛊会不会像璟以前体内的蛊毒一样?在楼心的体内呆久了,若是一瞬间出了楼心的体内,楼心会承受不住?” 莫情想起在云阳城给伏璟解蛊毒时,当时发声的情况,他剑眉挑了挑,说道:“不会,这只蛊毒与平常的蛊毒不一样,那可是楼氏祖先练出来掌控苗疆的蛊毒、” 莫情说着,便是慢慢的蹲下身子,视线一动不动的看着楼心那有些起伏的脸庞上,继续说道:“这只蛊毒每年都会从这个女人的体内出来,所以,不会出现小师弟当时的情况,不过、这次我是用着蛊莲的种子引出来。” “想来也会痛苦一番……” 江灼闻言后,便没有说话,她微微仰着头,便是看着伏璟脸颊的轮廓,柳眉微微皱起。 伏璟微微垂眸,看着江灼眼中的紧张之意,轻轻一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再是指了指牢房中的情景。 楼心微微低下眸子,虽然发不了声,但是头脑很清晰,她知道此刻她的模样有多恐怖,更是知道那蛊莲种子能轻易的引出白蛊,她注重的容貌,落在西秦人手中后,便是轻易的看到了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楼心猛的看向莫情的方向,身子都是在颤抖,那诡异的面孔好似突然得到释放了一般。 “啊!”是楼心痛苦的嘶吼声。 莫情见状,拾起锦盒立即起身,勾起一嘴角,冷声道:“来了。” 江灼略带这一丝笑意的看着这一幕。 伏璟牵着江灼的手微微一紧,他整个身子都是挡在江灼的前面,他紧紧的看着楼心那微微张开的嘴。 莫情在一瞬间的功夫便是把手中的锦盒给举高,眼睛微微眯着。 从楼心嘴里爬出来的是一条白色并且还在蠕动的东西,似一条虫,奈何背面上长满了触角,微微蠕动着,好似因着还没有到那个时候,看着有些慵懒之意。 江灼微微偏着头,侧脸靠在伏璟的手臂侧,看着从楼心嘴里爬出来的东西,轻吸一口气,声音压的极低,“璟,这个就是白蛊?” “嗯。”伏璟用手轻轻的把江灼的脑袋给按了回去,眼中全是警惕。 莫情看着锦盒中的蛊莲种子,眼中有些笑意,便是微微蹲下身子,把锦盒放在地面上,手掌中的内力便是往锦盒中袭去。 那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味道瞬间冲刺在这牢房之中,从楼心嘴里刚刚滚落下来的白蛊嗅到这股血腥味,刚刚都还在蠕动着的身体,瞬间一紧,接着那速度让伏璟都有些惊讶。 原本只是以为那白蛊只会蠕动着身体,却是突然那般快,便是往莫情面前的锦盒行去。 而白蛊离身的楼心,好似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一般,整个人都是趴在地面上,原本诡异的脸便的苍白无比,通红的眼中便回了原本的颜色,只是,那双眼睛空洞了不少。 莫情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向他行来的白蛊,那眼睛有着越来越深的光芒。 这个时候的江灼已经站在伏璟的面前,她往莫情方向走去,伏璟见状,扯着江灼的手,江灼回头,笑着说道:“我想这只蛊应该没有那般可怕。” 伏璟轻声一笑,不知在她的眼里,什么才是可怕的,这般想着,他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大师兄刚刚说了要好好护着你。” 江灼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莫情面前锦盒上,她笑着说道:“你看那只白蛊,它好似饿了。” 伏璟眼中有着少许的宠溺之意,他还是很警惕的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它可不是什么温顺的东西。” 江灼听着伏璟的话语,还是很听话的在莫情五步之遥的距离停下,“我知道了,你看,我离它这么远。” 伏璟淡然一笑,把江灼搂在怀里,两人很有默契的看着那锦盒前的一幕。 那只白色的东西已经停下,在那锦盒的边缘慢慢的试探着,因着蛊莲有着浓烈的血腥味,它并未有闻到出了蛊莲其他的气味,好似很放心一般。 毕竟苗疆楼氏长老也是用着这一招对付白蛊的,只有用着蛊莲,用着这股浓烈的血腥味,来掩盖其他的气息。 虽然这么多年都是隐藏在苗疆王女的体内,但是给予苗疆王女的特别的能力,也是无人能比的,这只白蛊能唤醒所有身带剧毒的毒物。 江灼看着那锦盒边缘上还在试探着的白蛊,她轻声的说道:“璟,你看它没有眼睛。” 伏璟闻言,搂着江灼的手一紧,压制着声音,说道:“是啊,这般神的东西瞎,也真是有些可惜。” 莫情的视线一直在那白蛊的身上,看着那蠕动着的触角,着实有些恶心,但是莫情却是知道,这个东西,完全就是靠背上的触角来感应,况且,那一根细小的触角,便有着剧毒,再是听着那牢房外悉悉率率的声音,便是知道,许多毒虫毒蛇已经感应到这只白蛊出体。 莫情看着那只白蛊已经嗅到那锦盒中的东西便是蛊莲,白蛊最是喜欢的东西,在白蛊刚刚进入锦盒中后,“砰”的一声,锦盒瞬间便是被莫情给盖上,他轻然一笑,“没想到这般温顺。”说出这句话,好似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江灼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唇角,说道:“大师兄,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 果然,江灼一说完,莫情手中的锦盒便是在抖动起来,莫情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后,便是用着内力镇住锦盒,他很是轻松的说道:“世子妃怎会知道不简单?” 江灼看着莫情手中的锦盒,轻飘飘的说道:“都说了这是一代一代苗疆王女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会这般的温顺?” 随即江灼轻轻一笑,她看向伏璟,说道:“大师兄不是说,苗疆王女体内的血液也是不一般吗,若是用着苗疆王女的血养着这白蛊,会不会更好一点?” 伏璟认真的看着江灼,又是把视线落在牢房中的楼心身上,他微微低眸,说道:“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莫情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很明显的感觉到锦盒中的东西有些动怒了,不过,这锦盒也不是普通的锦盒,他大手猛烈的往锦盒袭去,一阵掌风就连江灼与伏璟的那个位置都能感觉到。 莫情一掌下去,那锦盒便没有剧烈的抖动,伏璟眼睛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大师兄难道不怕把这东西给弄坏了?” 莫情看着手中的锦盒,说道:“就像世子妃说的,哪有那般简单呢,这只白蛊的年龄比我的年龄还大,不会有什么事。” 莫情说完,便是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随即便是打开牢房门,铁链落地的声音让趴在地面上的楼心微微抬眸。 莫情走到楼心面前停下,然后蹲下身子,轻笑的说道:“我该说这些年,是你养着那只白蛊,还是该说,是白蛊养着你啊?” 楼心看着莫情脸上的寒意,摇着头,有些无力的说道:“你、你们、不会这般容易得手……” 莫情笑了笑,轻声说道:“听闻你体内的鲜血很神,听说你体内的鲜血能养活不少的毒物……”莫情这般轻柔的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挑着楼心的下巴,继续说道:“先不说,你在凤城怎么对待世子妃的,就单单说,当年苗疆是怎么对待漠北百姓的,你抓走世子妃是想报仇。” “今日,我便先拿你开刀,苗疆能被剿灭一次,便会剿灭第二次,当然了,第一次没有斩草除根,让你们这些苗疆的后裔越来越猖狂,第二次,便不会这般简单了。” “你、你想怎么样……”楼心很是吃力的说着话,她的视线时不时的又是看向那牢房外的锦盒。 “能怎么样啊,不知成了一个药人会是怎般的感觉。”莫情说完,便是站起身,冷冷的俯视着楼心。 伏璟也是看了一眼莫情手中的锦盒,说道:“大师兄还是先把白蛊给处理好,趁着师傅在梁城。” 莫情听着伏璟这般说,便是知道伏璟已经对楼心已经忍到了极致,他转身看向伏璟,轻然一笑,说道:“行,小师弟只要给大师兄留一句完好的身子便行。” 伏璟微微垂眸,便是环着江灼的腰,大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隆起的小腹,用着哄人的语气对着江灼说道:“小灼,我们先出去。” 江灼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牢中正是看向她的楼心,轻然一笑,说道:“好啊。” 江灼说完,脚步声在这地牢之中有些诡异,莫情见着伏璟与江灼走出视线中后,又是侧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楼心,诡异一笑,便是走出牢房中,这个时候,锦盒中有有种抖动,莫情也是压制着暴怒的冲动,走出地牢中。 好似与白蛊接近,能轻易的引起一个人怒气。 而在走出地牢中的莫情见着伏璟在地牢大门处好似在等着他一般,挑着剑眉,便走在伏璟的身边,说道:“江灼呢?” 伏璟转身,与莫情对视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莫情手中的锦盒,说道:“大师兄,锦盒里面的东西,你不能带在身上。” 莫情微微一愣,看着伏璟认真的模样,说道:“你想说什么。” “难道师傅没有告诉你,苗疆白蛊能轻易的控制一个怀有仇恨的人?”伏璟这般说着,便是从莫情的手中抽过锦盒,他温和的说道:“大师兄,这个东西我先交给师傅,等你什么时候提起那段仇恨时,在去师傅那里取这个东西吧。” “我知道大师兄很是喜欢这些东西,虽然苗疆人很可恨,但是我不希望大师兄也变成那般的人,苗疆人大师兄交给我便是,这些人应该全部剿灭,至于,大师兄你、”伏璟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莫情的肩膀。 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师兄跟着师傅吧。” 莫情知道伏璟是什么意思,他知道白蛊的影响力,能轻易的引出一个人的情绪,他这才刚刚接触这只白蛊而已,都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若是在接触许久,他会不会也变成他最痛恨的那种人? “行,这个你交给师傅。”莫情很是爽快的说着,刚刚转身,就是停下脚步,他说道:“但是,你得把那个女人一半的血留给我。” 伏璟温润的眼中有着浅浅的凉意,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说道:“大师兄放心便是。” 莫情听着这句话,才是松了一口气,苗疆王女体内的血却是是一件宝贝,反正那个女人会生不如死,那就让她更生不如死吧。 待莫情走远后,云薄云溪才是现身,他们身后跟着十来个男人,都是低下头,身上脏乱不堪。 云薄供着手,说道:“主子,这些全部带到。” 伏璟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锦盒之上,却是想起那日在凤城时,那房中看着江灼的那番乞求的模样,他的眼中全是冷意,他字眼明了的说道:“全部扔进去吧,得让她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云溪侧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男人,立即供着手,说道:“是!主子!” 云溪说话的同时,云薄便是把手中的瓷瓶往那些男人的口中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云薄与云溪便是带着那些男人走进地牢之中。 伏璟站在地牢外面,手指紧紧的捏着锦盒,他轻吸一口气,说道:“敢动她的人,我一个一个解决。” “安九君,下一个是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5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5章 凤城。 城中最中央的别院里,大厅之中的气氛有些凝重,空气中充满着血腥味,安九君目光盯着那大厅中央摆放着一颗颗的人头,眼神有些凛然。 安易轻声一笑,说道:“梁城就这般被夺走,还损失了魏子青,冯英。” 安九君淡淡的看了一眼安易,随即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有着一道暗暗的光芒。 “虽然我也不太喜楼心的作态,可,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西秦的人,把她给带走?”安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是看向与他相对而坐的一身玄衣锦袍的老者。 从这老者来到这里,见到安九君后,安九君便没有开口,他心中自有些想法,历来都不会来到与漠北相近城池的风轻,此番能让国师来到凤城,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是命格上出了问题? 安易见着安九君垂眸的模样,轻叹口气,说道:“你把伏璟的女人带来凤城,还那般好生照顾着,九君,你是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如今西域与西秦的关系?” 风轻在听到伏璟的女人几个字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眯,一道很是深沉的视线落在安九君的脸上,他说道:“伏?” “普天之下姓伏者,只有西秦伏太妃一族,不过,如今能在西秦用着伏姓的,应该只有伏太妃的儿子,伏修了吧。” “伏璟是伏修的儿子?” 安易与安九君都是看向那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安易挑着剑眉说道:“国师识得西秦的靖南王?” 风轻淡然一笑,那眼中有些少许的讥意,说道:“有过一面之缘。” 那一面之缘,还是当年月衍亲自找上他,月衍与靖南王来到漠北,想着他去西秦京城看一位病人,当时风轻便有些好,到底是谁能让月衍亲自找上他,后来才是知道,西秦靖南王的儿子出母胎中出来便中了蛊毒,不过那时的风轻,没有答应月衍。 他这时还有些好,便是问道:“伏修的儿子居然活了这么多年?” 风轻用着这一番口气说出,让垂眸的安九君微微抬眸,看向风轻,说道:“国师的意思,是伏修的儿子不应该活这么多年?” 对于安九君的这番话,风轻的眼神微微一愣,视线落在大厅中央一颗颗的人头,随即摸着雪白的胡子,淡笑道:“当年在暗中也算了一卦伏修儿子的命数,那个时候,以为是月衍用着一辈子的修行替着伏修儿子续命,我也就没有算出伏修儿子的命数。” 风轻这般说着,很是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当初被月衍说成那般掺的孩子,也能活这般大。” 安易轻然一笑,说道:“不但能活这般大,还娶妻马上便是要生子了。”安易说道生子的时候,便是别有深意的看向安九君。 安九君迎着安易的目光,笑然然的说道:“不知国师此番前来凤城,是放生了何事?” 风轻看着安易,安九君这两兄弟的对视,好似知道了什么一般,他很是笃定的说道:“殿下是与伏修儿子接触了?” 安九君很是诧异的看着风轻,挑着剑眉,说道:“国师想说什么?” 安易见着风轻脸上的神色,看着大厅之中站着的侍女与侍卫,便是说道:“你们下去、” “是,御王爷。” 那些侍卫,侍女走出大厅之中的时候,便是把大厅之中摆放着的那些人头给收拾干净,但是血迹还是那般的清晰。 风轻看着那些侍女侍卫走出大厅之中,一脸严肃的看着安九君,说道:“殿下,属下前几日夜观天象,发现紫明星身旁亮起了一颗无名星,好似这天下的命数都在慢慢改动。” 安九君轻轻敲击在扶椅上的手,微微顿住,看向风轻,眼中带着一丝精光,“什么叫这天下的命数在慢慢改动?” 安易同样是带着一丝疑惑的眼光看向风轻。 风轻听着安九君的疑惑,捋动着胡子的手微微顿住,沉着声音说道:“属下的意思,那颗在紫明星身边亮起的星,便是阻挡殿下统一天下的星。” “什么意思?”安易轻然的说道。 “属下在来凤城的时候算了一卦,有人逆天改命,顺带着殿下的命数也改了,并且,殿下的命数不是以往能统一天下的命数。” 对于风轻的这段话,两兄弟都稍稍的有些愣住,不过很快便收好思绪,安九君认真的看着风轻,带着一丝轻快的语气,说道:“虽然国师有时候说的东西都挺对的,不过,这统一天下之事,好似并不能与命数相提并论。” 安易听着安九君这般说,便是不同意的说道:“九君,这芸芸众生,谁没有命数?”说着便是认真的看向风轻,很是认真的问道:“国师,不是说上天注定的命数是人无法改变的嘛,为何还有人能逆天改命?” 风轻轻笑一声,说道:“我也很是想知道,那位逆天改命之人,受到了上天的什么惩罚,却是不知又是为何逆天改命。” 安九君还是有些诧异,若说到命数,他对风轻是深信不疑,只是,那原本就是天定的命数,怎会被区区一个人就改命了? 风轻并未有拐外抹角,目光极其严肃的看向安九君,“不知殿下这段时间接触了些什么人?” 安九君与安易相视一眼后,才是看向风轻,问道:“难道我的命数是因为接触了什么人才改变的?” 风轻闻言,便是半闭眸子,手指间好似又是轻微一动,便是说道:“不是殿下遇到逆天改命之人,而是殿下遇到了那个被人逆天改命的人。” 风轻的话音一落,安九君与安易的脸上都是有着诧异,两兄弟异口同声的问道:“被人逆天改命的人?” 风轻睁开双眸,看向安九君,沉着声音说道:“殿下可以说出这段时日接触的人吗?” 安易看着安九君有些沉默的模样,他冷冷一笑,说道:“九君这段时日接触的人,除了那个伏璟,便是伏璟的女人。” “江灼。” 风轻闻言,眼睛深处好似有着什么微微划过,“伏璟……?” 正是这个时候,他们听到凤城的号角声。 安九君脸色一冷,立即站起身,沉着声音,“西秦攻打凤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6章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6章 凤城的平阳关。 待安九君抵达平阳关的时候,平阳关已经惨不忍睹。 面对西秦来势汹汹的攻击,平阳关的那些兵力着实有些抵挡不住,晋王祁承寒亲自带兵,伏璟亲自坐阵。 漠北梁城边关的军营,军心不动荡,漠北民心更是稳固。 几战交手下来,西域的平阳关明显的处于下风,偏偏祁承寒不进平阳关,就是在关外攻击,这让平阳光把守的将士们恨不得一刀插死祁承寒。 平阳关,总兵府中。 安九君看着大厅之中站满的众将,眼神中有些冰凉,一一扫过这些站着的将士。 “太子殿下,此时若是与西秦硬对硬的攻击,平阳关有些讨不了好。”一位将士抱拳的说道。 安九君冰凉的视线落在那将士的脸上,说道:“这就是你们守的平阳关?章副将、本太子给你五万大军,平阳关就是被你这般毁于一旦?” 章副将听着安九君声音中的冷意,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头,说道:“太子殿下,祁承寒也不知道为何只攻击关外,而不进关内,西秦的兵力远远超过平阳关的兵力,卑职也是为了减小损失……” “啪”安九君手中的茶杯便是摔至在章副将的脚边,章副将立即抬头看着安九君,“太子殿下……” “带兵不行,那便是不行,什么为了减小损失,这些是借口吗?”安九君压制着声音,目光带着寒意的看着章副将。 “卑职恐慌!”章副将抱着拳说道。 “恐慌?”安九君说着,眼角挂着一丝笑意,便是站起身来,往章副将走去,“那章副将说说,接下来该如何?西秦已经把军营扎在平阳关不远处,该如何攻打?” 章副将听着安九君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整个身子都绷紧,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地面上的暗影,说道:“平阳关早就被西秦的晋王扰了军心,如今平阳关的军心不稳,不能这般的与西秦硬碰硬,卑职以为,太子殿下理应该留守在平阳关,稳定军心。” 章副将的这些话语,让众将士点头,太子殿下若是能亲自在这里守着边关,军心一定很稳,只要军心稳,怎会向如今这般,节节败退? 安九君闻言,沉吟思考了半会儿后,脸上的笑意更是阴冷,微微点头,说道:“章副将这个提议不错。” “就依章副将所言,本太子亲自领兵。” …… 接下来,平阳关由着安九君亲自带兵,而西秦还是由着祁承寒领兵,伏璟只在军营中谈之战略。 因着平阳关内的大军早就被西秦晋王攻打的有些军心不稳,虽然由着安九君亲自带兵,但是西域的众将士总有一种惊弓之鸟的感觉。 安九君正是与祁承寒在前线正面攻击时,云薄与云溪带着伏家军直接绕过平阳关两侧的山头,直往凤城攻击。 待安九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城已经落入到云薄云溪的手中。 而安九君这个时候,前有祁承寒带领的十万大军,后有伏家军,跟随而来的安易,风轻却是在平阳关的总兵府中,劝说安九君早行会帝都,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巧合,或者,是因为风轻口中说的命数变了。 正是安九君处于两难处的时候,西域帝都皇宫中也是发生了大事,西域皇帝快不行的消息,再是那个从来都是闲散王爷的端王却有着逼宫的势头。 这一连的事情,让安九君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的总兵府中,安九君冷凝着风轻,说道:“国师,你前几日有没有算到本太子会走到如此的地步?” 风轻脸上也是有些凝重,眉梢微微拧着,说道:“殿下,那日属下便是说了,你的命数已经跟随那个逆天改命之人改动了。” “九君,我听说你与伏璟立了那个君子之约对不对?”安易凝重的问道。 安九君与风轻都是看向安易,意思便是让安易继续说下去。 “此番明显平阳关占了下风,若是在让西秦这般攻击下去,先别说平阳关凤城会落入伏璟的手中,凤城后面的城池都是要落入在伏璟的手中。” “十年的时间,能让帝都那些蛀虫除根,并且西域还能再上一个层次,不管西秦在十年之内是如何的强大,总之不能在让西域的城池落入西秦人的手中,再者,这几年你建起来的西域盛世,你就想眼睁睁的落入端王的手中?” 安九君听着安易的话语,双眼轻轻一眯,说道:“皇兄的意思,是要我与伏璟履行君子之约上的条件?” “是。” 风轻听着安易说的,也是轻微的点头,捋着胡子说道:“殿下,王爷说的不错,先平定内乱,再是强大自身,最后才是填充野心。” 安九君听着风轻这般说,口气中有说不出的讽刺,他深深的看着风轻,“当初国师说天下已定,统一天下那个人,便是本太子。” “难道真是本太子遇到了逆天改命之人?”安九君这般轻描淡写的说着,忽而想起江灼的那双眼睛,又是想起了风轻说的,他是遇到了被逆天改命的人,随即他轻笑一声,逆天改命之人与被逆天改命之人,是在说伏璟与江灼吗? 所以,当初风轻便是说他的命数中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是因为遇到了被逆天改名之人,那颗紫明星旁明亮的星星是指江灼吗?所以,他的命数才被改了? 正是安九君出神之际,又是听到风轻的声音。 “西域能有如今的成就,是太子殿下你的功劳,就算西域会衰败下去,那也是太子殿下你说了说,万万不能落在端王的手中。” 安九君眼中有些轻快之意,便是对着身侧站着的人说道:“给伏璟一封信,按照君子之约,伏璟在一月之内夺回梁城,本太子将凤城拱手相让,换西秦与西域十年和平之约。” 安易与风轻听着安九君这般说,便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伏璟这般的攻击平阳关,加上西域帝都中的事情,着实有些让他们措手不及。 “是,殿下!” …… 平阳关三百里外的营帐中。 伏璟拿着手中的羊皮纸看了一遍,才是放在桌面上,看着对面认真看着野本的江灼,说道:“安九君让出凤城,换取西秦与西域和平十年。” 江灼闻言,抬头看向伏璟,浅浅一笑,“你愿意?” 只见伏璟温和一笑,眼中有说不出的凛然,他说道:“不愿意。” “我要让他余生都是在拯救西域种度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7章 ……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7章 …… 经过谈和,西域的平阳关与凤城还是被西秦的军队占领,就算西域太子安九君与西秦靖南王世子立了那所谓的君子之约,却是还是无法摆脱那穷追不舍的伏家军。 安九君因着帝都端王的事情,便是八百里加急回到了帝都,伏家军在占领凤城后,便是迅速的追击凤城相近的城池。 然而,伏家军却是在凤城后面的永宁城停下了脚步。 西域的永宁城可以说是西域的经济命脉,伏家军偏偏占领了西域的永宁城,伏璟的用意可想而知是想做什么。 偏偏安九君却是在西域被缠住了脚,不能亲自前往永宁城,让安九君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此番回到帝都,便是花光了君子之约上的十年,才是把西域所有动荡给安抚。 永宁城归纳与西秦的领土后,让西域百姓没有想到的是,驻守在永宁城的西秦士兵并未有对西域的百姓怎么样,还是很和平的与西域的百姓和平相处。 永宁城中有一个大码头,比西域盐城的码头更是重要,这一个码头是连着海外,能抵达更多的地方。 伏璟把这一点握在手中,便是了握住了西域一大半的经济命脉。 漠北,玉城。 府衙中。 玉城府衙中的那些侍女与侍卫见着璟世子身侧站着的女子,都有些惊讶,在看着伏璟脸上萦绕着的温和笑意,更是让那些站着的侍女与侍卫诧异,虽然伏璟平日中都是温温和和的,到是笑意却是没有达到眼底。 “小灼,你想什么时候回云阳城。”是伏璟温和的声音。 江灼许久没有听到云阳城三个字,她却是想起了姚夙白,“难道你不回京城了吗?”说着又是挑着柳眉,问道:“璟,在我来漠北的时候,祁承络已经让父王调军南上到豫北的落城,边疆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伏璟温润的目光中有些杂质,他抿唇一笑,“边疆的事情父王定然会解决的,至于豫北的事情,我想这么聪明的你,肯定是怀疑过祁承枫与祁承奕在豫北做什么。” 江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带着微微诧异的语气说道:“你是说,祁承枫与祁承奕都是你的人?” 伏璟淡然一笑,说道:“谋朝篡位怎么能少了军队呢?” 江灼似乎懂了伏璟的意思,她在豫北的时候,便就觉得怪,祁承枫与祁承奕怎么会那般如意的就出了京城,还是在祁承络与秦恒的眼皮下出的京城。 “所以说,祁承枫能那般轻易的带出先皇手中的禁卫军,其中必然有着萧钬的手笔,是吗。”江灼的脚步停下,推着轮椅的云溪也是停下脚步。 伏璟微微抬眸看向江灼,手慢慢的往江灼隆起的肚子摸去,温和的说道:“灼儿啊,我记得我娶你时,便承诺过,让你在西秦,甚至这三个大国横着走的。” 江灼看着他和煦的脸庞,轻声一笑,“所以,你便把西域的永宁城变成你的城池,永宁城的码头上的交易,便是西域大半的命脉。” “安九君既然再次提出君子之约,十年的承诺,为夫怎么做不到呢,区区十年而已,那就让这区区的十年让安九君力挽狂澜的救回西域。” 一字一句的落在江灼的心间,秀手抚向那大手之上,她说道:“接下来,便是回京城吗?” 伏璟握着江灼的手,薄唇勾了勾,正是打算说什么时候,从那院子外传来姚语彤的声音。 “表嫂来了啊……” 江灼回头看向院子月门处站着的姚语彤,脸上带着少许的笑意,便是把视线收回,略有深意的看着伏璟,说道:“原来你表妹还真在这里啊。” 伏璟听着这一道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握着江灼的手微微收紧,轻笑道:“你不是来漠北就已经知道了吗。”伏璟说着便是仰着头很是认真的看着江灼,“总归来说,是我让你受苦了。” 江灼眉梢稍稍拧着,伏璟是在说她前来漠北都是因为他,才让她受的这些苦吗,江灼盈盈一笑,她说道:“所以,苗疆你该怎样解决呢?” 这个时候姚语彤已经走进了院子,她淡淡的看着伏璟紧握着的手,轻声说道:“表哥,楼心已经被莫情公子带走,我该去苗疆了。” 伏璟想着莫情对药人的执着,楼心便是最好的药人人选,即使楼心的身子已经算是残缺,那也不影响做药人。 伏璟淡淡的看了一眼姚语彤,轻然道:“你本就是苗疆圣女,苗疆王女没有子嗣,苗疆该是你这个圣女回去主持大局。” 姚语彤闻言,便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隆起的肚子,笑道:“表嫂的命可真是好,表哥能这般疼爱表嫂。” 江灼听着姚语彤有些酸意的话语,轻轻一笑,更是反手握着伏璟的手,看着姚语彤,说道:“要不是表妹的那封信,我可能还在京城了,多亏了表妹,我才能这么如愿的见到了伏璟啊。” 姚语彤淡淡的与江灼对视着,她有时总是在想,若是她先认识的伏璟,这后面的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若是伏璟根本就不认识江灼,那伏璟会不会把他的好给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姚语彤这般想着,但是她还是清楚伏璟,若那个女人不是江灼,可能一丁点的好也不会给另一个女人。 姚语彤微微福着身子,便是说道:“璟世子,多谢这段时日以来的照顾,苗疆我会好好制裁的。” 伏璟会心一笑,他与姚语彤之间的关系就是在他到玉城以来,姚语彤求着让他把她给从苗疆的人手中救出,条件便是苗疆王女与魏子青,这之间,姚语彤除了给江灼的那一封信外,姚语彤还算没有违约。 不过,如今江灼都已经完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落在江灼的肚子上,轻然一笑,就算为了肚中的孩子,他仁慈一下又何妨,更何况,他的外祖母还在云阳城的靖南王府中,姚家大房已经覆灭,他总不能一点情面也不留。 “云溪,带着苗疆圣女回去。” 云溪闻言,便是供着手,微微低下头,“是,主子!” 姚语彤再也没有看伏璟,干脆的转身,云溪走在姚语彤的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姚语彤的背影,或许,主子留下姚语彤的命,可能便是姚语彤没有坏的骨子里,又或许是因为姚语彤,让他主子更懂得珍惜世子妃? “你就这么打发了姚语彤?”江灼戏虐的问道。 伏璟挑着眉心,轻轻的把江灼拉扯,便是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挑着江灼的下巴,有些暧昧的说道:“那不然,还要留着?” “嗯?” 江灼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口气有些不好的说道:“那京城之事,什么时候动手。” 伏璟把江灼轻轻的搂在怀里,温润的说道:“这个月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正文 第158章 终 最快更新闺中煞最新章节! 第158章 终 西秦占领西域两座城池的消息传开后,震惊了不少人,可许多人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边疆南上的伏家军,便是在豫北洛城交上战。 恰恰在开战半月之后,豫北混乱不堪的局面便是在一夜之间戛然而止,南上的伏家军退回边疆,在是玄王带兵直往京城而去。 在玄王离开豫北后的几天中,豫北的李氏便是打开了以往豫北紧闭的商铺,原本有银子也买不了的生活用品,此番不但没有涨价,反而降低了不少,这也让许多百姓欣喜若狂。 漠北玉城的璟世子与晋王也是在同一时间班师回朝。 与此同时边疆。 经历了两月之久的交战,边疆与北国之间的战火停息,但是靖南王还是没有救出姚家的三公子。 边疆漓江城。 主帅军营中。 章远和苍何都是相继的看着主位上坐着的靖南王,脸色上竟有几丝沧桑之感。 两人之中,不知是谁轻叹一声,垂眸的伏修便是微微抬眸看向扶椅上的二人,说道:“北国好似已经知道西域战火停息的消息,萧慕便是传来谈和,好似这一番战乱只是北国一时兴起。” 苍何眼神微微一晃,说道:“王爷,这个萧慕是不是太嚣张了,他说开战便是攻打西秦,他说谈和,我们便是收起兵力,谈和?” 伏修更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想着伏璟的计划,想着日后西秦的盛世与强大,他此时也难得干涉北国到底是个什么原因谈和。 章远见着伏修轻叹气的模样,突然开口说道:“那夙白小子,有没有消息?”章远的话音落下,主帅的军营中便是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伏修轻声说道:“夙白……” “本王多次派人去北国京都打探夙白的消息,但是,好像从萧慕那一日在漓江城边界把姚夙白带走后,姚夙白这个人就好像从是世间蒸发一般。” “就连北国皇宫也没有夙白的消息吗?”章远不死心的问道。 伏修点了点头,颇有几分遗憾的说道,“北国皇宫也没有消息,依着叶羽和姚铁说的,是北国秀苏公主把他们带出了那密林,想来应该也是秀苏公主看上了夙白那小子。” “章远啊,你也不必担心,若是夙白能得到秀苏公主的喜欢,夙白应该在北国不会吃亏。” 章远听着伏修这般说,不知怎么的,心里更是难受了,他微微摇头,说道:“王爷,你也是知道夙白那小子的性子,属下就是担心他的那个性子在萧慕手中吃亏,也不知道为何萧慕偏偏盯上了他。” 苍何略有所思的看了看章远,便是说道:“按照常理,抓住了敌国的人应该大肆宣扬一番,才会处死的,不应该王爷的人去了北国,夙白的消息一点都打听不出来啊。” 章远和伏修听着苍何这般说,都是把视线看向苍何,伏修挑着浓眉,说道:“你的意思是……?” 苍何轻然一笑,说道:“有两种可能,一便是姚夙白还没有到北国京都,或者在漓江城的边界便被处死,二便是,王爷去北国京都找的是姚家三公子姚夙白,然而,北国京都甚至皇宫根本就没有姚夙白这个人。” 章远眉梢拧成了一团,脸上都是有些着急之意,“不是,苍何你这小子,什么叫北国京都甚至皇宫根本就没有姚夙白这个人?这跟处死有什么区别?” 伏修也是用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苍何,示意让苍何继续说下去。 苍何见着两人的目光,轻咳一声,便是解释道:“我也是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未知数。” “或者夙白被萧慕带回了北国京都,就被改名换姓,所以,王爷派去的人才是一点姚夙白的消息都不知道,还有便是,王爷和世子身边的人,就算去了北国,怎么会一点消息都差不多,萧慕若是真的把姚夙白怎么样了,理应会传到漓江城。” 伏修听着苍何这般说,便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一开始本王的人都找错了方向,那没有姚夙白的消息,也能解释了。” “可是,萧慕若真是这般把姚夙白改名换姓,是有着怎样的目的呢?”章远眼中的疑问更多了。 “那就只有萧慕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了。”苍何两手一摊,便是带着笑意说道。 伏修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军营中沉寂了一刻钟后,伏修才是说道:“漓江城还是由你们两人驻守着,本王择日便回云阳城一趟。” 章远与苍何闻言,便是知道伏璟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两人都是起身,供着手,说道:“是!王爷。” 伏修揉着眉心间,便是对着两人摆了摆手,“下去吧。” 苍何率先走了出去,章远转身走了两步,便又是停下,转身看着伏修,有些不死心的说道:“王爷,卑职能否亲自去一趟北国京都。” 伏修认真的看着章远,说道:“你觉得姚夙白还活着是吗。” “卑职没有亲眼见到姚夙白的尸首,卑职便不会信,他死了。” 伏修轻笑一声,双手交叉的看着章远,说道:“本王知道你是真心的把姚夙白当一个小辈来看,可是,萧慕只是与本王谈和,并不是投降,你该是知道去北国有多么的凶险。” 章远听着伏修这般的话语,抱拳声音洪亮,“卑职就想知道姚夙白到底是死是活,人活一世,难得心安。” 军营之中又是一阵的沉默,好半响伏修才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人活一世,难得心安,你去吧。” 章远闻言,脸上噙着一丝笑意,供着手,“多谢王爷。” “你去北国的时候,带着姚铁与叶羽一起去吧,那两人可是自从回到军营中后,便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伏修轻然一笑,有时候,让一个人心安,只需要小小的事情便可。 “是,王爷!”章远说着,头微微低垂,“卑职告退。” 伏修只是轻微的摆了摆手,见着章远退出军营之中,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本王也该回去了。” 京城中的皇帝如热锅上的蚂蚁,祁承奕与祁承枫将近京城,他这个靖南王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去云阳城躲躲清闲比较好,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解决,他老了…… …… 北国,京都。 秀苏公主府。 正院子中站着一排排的太医,皇宫中的太医几乎全在这个院子中了,有年迈的老者,也有年轻的男子,他们都是微微低着头,听着那一身宫装女子的呵斥。 “本公主养你们有何用!养你们有何用!驸马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养你们何用!” “啪”又是一阵陶瓷摔碎的声音。 这一道破碎的声音让院落中站着的人身子一颤。 “本公主告诉你们,若是驸马今日过后还没有好转,你们通通都给驸马陪葬!” 女子的声音落下,院落中的人都是相继跪在地面之上,撑着青石板上的手都是在发抖,口中连连说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秀苏眼眶微红,她看着这些向她求饶的人,眼中竟有几丝凉薄,已经两个月了,从姚夙白跟着他们一同回到京都后,一路上从未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姚夙白对于她皇叔的威胁都是无动于衷,她是心仪姚夙白没错,可是她也没有想要害死他啊。 怎么,怎么一到了京都,姚夙白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时候,从院落外走进一身墨色锦袍的男人,萧慕眼睛很是阴冷,看着院落中相继跪在地面之上的人,阴冷的眼中更是有种浓烈的寒意。 “秀苏、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秀苏见着来人是萧慕,冷冷的看着萧慕,“皇叔,苏苏也是很想问你,你对姚夙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萧慕并未有回答萧秀苏的问题,便是转身看向跪在院落中的太医们,沉着声音说道:“你们都回去吧。” 跪着的人听到这一句话,都是松了一口气,连连起身,踉跄的逃出了这座院落中,好似身后有什么鬼怪在追逐一般。 萧慕看着院落中跪着的人都消失后,又是看向院落中站着的侍女嬷嬷,“你们也下去。” “是,王爷。” 待整座院子中只有这叔侄两人时,萧慕才是看向萧秀苏,他眼中带着一丝宠溺,说道:“苏苏,姚夙白如今这般都是很正常,这是任何一个人被消除记忆的后遗症,从今天开始,只要你好好的陪在姚夙白的身边,你便是他唯一的女人,知道吗?” 萧秀苏听着萧慕的话,凄笑一声,然后摇着头微微的往后退着,“你消去了姚夙白的记忆?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般做?” “你知道若是这个后遗症没有挺过去,他会死的吗!他会死的!”最后一句,萧秀苏几乎是用着吼出来的,她死死的看着萧慕,眼中有些不解,她从来都是敬重的皇叔,怎么会对姚夙白用那般阴狠的手段,把一个人的继续消去,那是违背天理,姚夙白一定是不愿意的,不然,后遗症怎么会这般严重? 萧慕见着这般激动的萧秀苏,眼中的宠溺之色慢慢淡去,他没有在看萧秀苏,视线看向别处,凌厉的声音响起。 “苏苏,如今北国皇宫中,没有懂得朝政的皇子,想谋朝篡位的倒是不少,姚夙白、这个人不错,若是能与你喜结连理,本王相信依着姚夙白的手段定是能让北国更上一层楼。” 萧秀苏震惊的看着萧慕伟岸的背影,更是不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带回姚夙白来京都,去除他前半生的记忆,用了最阴辣的蛊毒,就是为了姚夙白接替北国?” “皇叔、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就凭他是北国秀苏公主看上的男人。”萧慕转身看着萧秀苏,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然后慢慢的走向秀苏,在萧秀苏的面前站定,大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秀苏的肩膀,说道:“你是北国最正统的血脉,你的打理朝堂事物比你那几个皇兄好得不止几倍,按照你父皇的意思,这整个北国是留给你的。” 萧慕说着淡淡一笑,颇有几分沧桑的说道:“你皇叔是不想什么皇位,所以,才是给你找了一个帮手。” “北国与其他国家不一样,只要是萧家的血脉,不管男女,只要是有能力者,那便是未来的北国的天,不过,你父皇怕你以后累坏身子,便是想让你成亲,原本想着在京都中给你找未来的夫婿,没有想到这次带你去西秦对了,姚夙白的确是一个好苗子,只要从今以后好好培养,北国会更好。” 萧秀苏听着萧慕这般说,明明微红的眼眶却是流下流水,“所以,姚夙白就该遭这罪?所以,还是我害了他?” 萧慕深深的看这萧秀苏,沉着声音说道:“苏苏啊,不是你害的姚夙白,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这个时候,从屋中走出来一位穿着太医院服饰的男子,好似刚刚萧慕与萧秀苏的对话他并未有听到一般,脸色平平。 萧慕与萧秀苏见着走出来的男子,立即便是把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 男子供着手,“微臣见过王爷,公主。” 萧秀苏面色有些着急,连忙问道:“他,他好一点了没有,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男子轻微的摇头,说道:“若是今晚没有醒来的迹象,公主准备后事吧。” 这男子说的话,让萧秀苏玉萧慕都有些震惊。 “后、后事,什么叫后事?”萧秀苏带着一丝颤意,萧慕脸色也是一紧,沉着声音问道:“后事?” 那男人看着萧慕,微微供着手,说道:“当初在给这男子下蛊毒的时候,微臣就已经说过,这个人跟以往的人不一样,他内心的坚定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改变的,他内心好似有一个护着很好的秘密,任何人都不得窥视,所以,就算蛊毒凶狠也不能完全的把他的记忆消除,才是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什么局面?” “他被蛊毒反噬,今晚若是还不醒来,那,便死、”男人的声音落下,只见秀苏的身影往房中冲去。 萧慕闻言,寒气逼人,也是大步的跨向房中。 一走进房中便是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萧慕走进房中后,便是看到秀苏坐在床沿边上,紧紧的握着那修长的手。 “姚夙白,你醒来,你快醒来啊,只要你醒了,我便送你会西秦,送你回你的国家,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姚夙白,你快醒来啊……” 萧慕深深的看了一眼侧面站着的男人,压着声音说道:“这姚夙白潜意识中,不想消除记忆,对不对?” 那男人闻言,便是低下头,说道:“是的,姚夙白应该是有不想忘记的人,或者事,有时候,人的意识,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摧毁的。” 萧慕闻言,便是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他深深的看着手中很是小巧的匕首,轻然一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个上战场的男人,一个有些手段的男人身上不离这把小巧的匕首,想来应该是一个女人送给姚夙白的。 “还有什么办法?” 那男人轻叹一口气,说道:“无法。” “王爷的大事看来是要换一个人了。” 萧慕闻言,讽刺一笑,便是往床边走去,萧秀苏的哽咽声让这屋中有些伤感,他站在床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便是扔在姚夙白的身边。 萧慕看着脸上苍白无比的姚夙白,却是想起那日在漓江城边界处的姚夙白,姚夙白求着他,让他把匕首还给他。 “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弱许多。”萧慕说完便是走出房中,男人紧跟着萧慕。 萧秀苏的哭声更大,从秀苏公主会京都,身边便是跟着一位俊朗的驸马,不过,京都的百姓们从未见过那驸马有笑意。 就在皇帝给秀苏一座府邸,要成亲之时,便是传出了,驸马薨逝的消息,这又是震惊了北国的人。 那晚,姚夙白好像醒了过来,醒来时,他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他什么也没有忘记,就是严重有些无神。 姚夙白盯着睡着的萧秀苏许久,直到萧秀苏醒来,他带着一丝沙哑的喊了一声,“秀苏。” 萧秀苏大为惊喜,看着醒来的姚夙白,立即握着姚夙白的手,说道:“你,你记得我是不是。” 他轻微的点头,说道:“我记得你。” “太医说你只要今晚醒来过后,你就无事了,夙白,我送你回西秦,好不好,只要你会西秦了,我就心安了。” 姚夙白苍白的脸上有些笑意,他认真的看着萧秀苏,说道:“我会死、” 萧秀苏很是笃定的看着姚夙白,摇着头,说道:“你不会,你不会死,太医说了,只要你今夜醒过来,便无事,夙白,明日我就让皇叔、不,我亲自送你会西秦。” “你能把这个东西替我还给她吗。”姚夙白说着,便是把另一只手中的匕首用力的举起,好似睁眼都没有力气,那双以往有神的眼睛都已经轻轻的闭上。 “这个是我从她枕下偷来的,不知道她发现了没有,我想她应该发现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其实,我这一生最牵挂的就是她。” 秀苏听着姚夙白喘着气说出来的话,就连哽咽声都已经没有了,此刻的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若是早知道姚夙白有喜欢的人,她还会不会对这个人这般执着? “她、她是谁。”秀苏最后还是笑着从姚夙白手中接过了那匕首,眼中流着泪,嘴角却是带着笑意,她说道:“是谁。” “云阳城江家三房的女儿、”他说着好似轻颤了一下,又是说道:“不对,她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 秀苏拿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颤,眼中有些震惊,又有些明白,她轻然一笑,“我认识她。” 姚夙白在听到秀苏认识她的时候,他的眼皮动了动,但终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眸,“对、就、就是、她。” 说完这句话后,秀苏许久都是没有听到姚夙白的声音,她原本以为姚夙白时睡着了,可是在感觉到她握着的手越来越冰凉的时候,她才是发现不对劲。 白皙的手在往姚夙白鼻间试探后,手中紧握的匕首顺着床沿边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姚夙白!”是她的嘶吼声。 “我不会替你还给她的!我不会!你亲自去还给她!姚夙白!” 最后的声响后,便是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同年,北国皇帝驾崩,摄政王萧慕扶持九公主登基,成为北国又一任女王。 与此同时,西秦京城元庆帝被贤王与玄王兵临城下后,整个皇宫都是被祁承枫与祁承奕占领,祁承络与秦太后假传圣旨,害死先皇的罪名被打入天牢。 晋王爷与璟世子在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是抵达京城,祁承枫与祁承奕亲自在皇城下迎接。 也是这个时候,靖南王带着靖南王妃以及伏太妃上京。 祁家最有身份的便是靖南王,在百姓的拥戴下,靖南王登基,萧钬为左丞相,那个在元庆帝与秦太后假传圣旨和害死先皇顺利抽身的国舅爷被封为右丞相,两位丞相辅佐新帝,在加上靖南王多年来的手段,更是让朝堂之上的人敢怒不敢言。 伏璟是唯一的太子,虽说伏修登基为帝,但朝政全全送进东宫的太子府。 这一日,伏璟正是在处理朝堂之上的事情,刚是翻阅到漠北的消息,云薄便是闯了进来,声音中满是紧张,说道:“主子,太子妃要生了。” 声音落下,屋中的人早已不见,云薄看了看,那空空的轮椅,微微摇头。 待伏璟来到院落中的时候,已经看到那些宫女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出来,他满是寒意,他早该想到这一幕的,可是如今真的这般看到,想到没有想,也是没有看到那些拥在院落中焦急的姚若尘。 便是直接闯进了产房当中,姚若尘见着伏璟闯了进去,都还没有叫出声,便是摇着头,伏太妃满是不同意的说道:“那种地方是他去的吗,还不快去把你主子给叫出来!” 伏太妃是对着云溪说的,奈何云溪摇了摇头,说道:“太妃,属下没那个胆子。” 伏太妃冷哼一声,便是打算亲自去,结果被姚若尘给拉着,“母亲,你就别去了,随了他们年轻人吧,毕竟小灼也不容易。” 伏太后闻言,冷哼一声,没有在说话,便是坐在了石凳之上。 产房中的江灼好似已经痛得麻木了,额间除了一些汗水以外,紧紧的咬着嘴唇。 “太子妃,用力,在用力一点,已经看到头了。” 随着产婆的声音落下,便是听到伏璟的声音,“我来吧。”就是在产婆震惊之余,江灼紧咬的唇放开,有些吃力的说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错了,我答应你的,我来接生的。” 随着太子殿下这句话,产婆差点没有晕过去,她接生大半辈子了,接生时那些男人不是怕沾上晦气,就是觉得血腥,更是不会进这个产房,还从未见过身份这般尊贵的太子爷居然要亲自接生,还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看见啊。 伏璟见着震惊之中的产婆,便是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产婆瞬间回神,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太子爷、不是,只要太子妃用力,用力就成了。” 伏璟轻然一笑,“小灼,你用力。” 许是伏璟的到来,江灼不知怎么的,便是感觉到阵阵的痛意来袭,她脸上一白,“伏璟,疼!” “啊!” 产婆见着江灼的模样,便是在江灼的身边说道:“太子妃,用力,孩子已经看到头了。” 江灼眼睛死死的闭着,咬着牙,忍着痛,说道:“啊!我不行了,好痛,伏璟你这个混蛋!” 伏璟眉心紧锁,看了看江灼忍着疼痛的模样,还是放弃了接生孩子,他说道:“小灼、”看了一眼接生婆,便是上前把江灼的手紧握着,“小灼,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了。” “啊!疼、”江灼死死的抓着伏璟的手,“伏璟……” 接生婆赶紧的换了一个位置,还没有伸出手,“哇……哇……哇……哇、”是婴儿的哭泣声。 接生婆连忙拿起襁褓,抱起孩子,原本以为太子殿下会先看孩子,结果看到了太子深深吻上了太子妃的额间,还听到了一句话。 “辛苦你了。” 接生婆便是回过头,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孩子,这个注定是皇室中的孩子,还在吮着手指,便是抱出房中。 大门吱呀一声,姚若尘与伏太妃都是站起身。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后娘娘,太子妃喜得皇长孙。” 而房中,满头大汗的江灼看着眼前的伏璟,说道:“我们走遍西秦山河有机会了,你儿子来了。” 他微微点头,把她拥入怀中,温和的说道:“是啊,我儿子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