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纪》 第753章 喜新厌旧,乐不思蜀 旭ri东升,马大总管鬼一般地飘荡在马场门口附近,jing神不是一般的差。 马大总管一夜没睡,屁股都没沾到床。他整夜都在宿舍和马场之间飘过来,飘过去。粗略估计,他至少撞破了三起奸情和六对野合鸳鸯。还好他手臂上没有戴着章,但也差点导致那几头男xing同胞出现了功能xing障碍。野合万事兴,这些本是马大总管最喜闻乐见的事儿。但今个儿他确实没心情。 旭ri东升,白总管事神一般地守护在大院马厩前,jing神不是一般的好。 白总管事也一夜没睡,屁股也都没沾到床。他整夜就坐在宝马爷的闺房门前,品茶读书晒月光,心魂宁静,神极四方,差点就勘破了修为的新境界。他的世界已很久没有这样安喜过。他甚至飘渺地玩味到了一丝和父爱有关的情愫。这让他大为感叹。原来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竟能萌生如此力量。 旭ri东升,宝马爷一睡就睡到旭ri东升。 宝马爷在豪华铺盖上翻了个身,眼睛没睁开,继续睡。它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它确实没有早起的习惯。白总管事早已注意到它的动静。站在栅栏前,他温馨地望着宝马爷的不羁睡姿,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溺爱的神色。他很快又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于是缓缓走开,挥手叫来伙计,准备早餐。 早餐很快便做好,一份装在食盒中,这是给白总管事准备的。一份装在卧槽中,哦不,装在马槽中,这是给宝马爷准备的。大地炊烟四起,并渐有鸡飞狗跳的迹象。宝马爷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醒了,但没起来。它习惯xing的赖床了。白总管事马上站起来,关爱地注目着它,觉得它赖床都赖得这么帅。 宝马爷终于翻身站了起来,宣告了官方正式的起床。值得一提的是,它老人家今天比往常要少赖了三息的床。这可能是它还不适应新床的缘故。这里的稻草太矜贵太软了。它还是比较喜欢硬一点的床。宝马爷向来奉行低调节俭的作风。再说,因为岁数的缘故,它不可避免地罹患了腰椎劳损的毛病。 腰椎劳损就得睡硬床,这个道理马大总管就懂。可惜,白总管事不懂,他看宝马爷的风骨实在是过于陡峭,所以特地花重金订购了一批至尊豪华稻草给它。若不是马厩的伙计死命拦着,他还恨不得直接从院里头搬一张帝王大床给它睡。他居然不觉得宝马爷躺着睡觉很奇怪。他有点过分宠爱了。 宝马爷起床之后,没有着急着就出门。它先来了一套马式太极拳舒展筋骨,颇具宗师范儿。白总管事看得是连连点头,深感就算自己亲自来,也不过如此。伺候在他身边的马夫们,则忙着蹲在地上到处找自己的下巴。马式太极拳完毕,宝马爷慢条斯理地作一声狮子吼,小浪蹄子嘀嗒,正式出门。 大院的马夫们扛着至尊卧槽,哦不,马槽,就来到宝马爷的身边,随时准备伺候它老人家用餐。 宝马爷鸟都没有鸟他们一眼。它兀自向前,走三步,然后拐弯来到一颗xing感的花树前,伸长脖子,咬下了一根带着翠绿叶子的树枝,慢慢嚼,慢慢嚼,还时不时伸出舌头,来来回回地,仔细刷着自己那两排雪白完美无瑕的牙齿。马夫们个个莫名其妙,又黯然顿悟,刷牙,这无疑就是在刷牙了。 马夫们没敢告诉它老人家,这些树其实都是用他们的新陈代谢浇灌的。但他们到底是识相地端来了一大盆清水。宝马爷对他们点点头,然后呸呸呸。在吐掉了嘴里的牙刷之后,它便一个扎子把帅脸埋进盆中,一边洗牙,一边洗脸。洗刷完毕,它拨拉一声抬起头,对着蓝天白云就吐了一道喷泉。 喷泉喷得老高,高过众人头顶,高过花树树顶,然后这才绽放,泼洒出一阵微雨,福泽四方。白总管事赶紧闭起双眼,仰头接雨,觉得神佛甘露也不过如此。眼见领导如此,马夫们没敢四散躲开,也没敢抬头,只敢呆呆地杵在原地,垂眼数着脚趾间的蚂蚁。但他们已决定,待会回去就洗澡,狠的。 一缕chun风化雨,润物细无声。宝马爷优雅地抖了抖娇躯,抖掉了身上的微雨和一小撮虱子,然后对着白总管事呲牙咧嘴,钻石一笑,以示肯定。白总管事颔首回礼,微笑挥手,于是马夫们抬着至尊卧槽就来到了宝马爷的嘴边。卧槽中满载着它老人家热爱的玩意,菊花草,菊花糕,菊花炸鱼儿 眼前的卧槽就是一尊黄金至尊卧槽,但宝马爷却遗憾地摇了摇头。它确实是热爱与菊花有关的一系列玩意儿,但点心到底是不能当主粮是不是?早餐,它老人家更喜欢是油条豆浆配鸡蛋,没啥,就图个清淡,营养。所以它只好对着白总管事歉意一笑,摇头摆尾就自个走了。家,到底还是老的好。 白总管事心中着急,脸上淡定,他一直送宝马爷送到大门口,并派专人尾随。返身回到大院,他马上吩咐属下去通知昨晚的那两位马场专员可以上路了,同时,他也把小红小翠给叫了过来。他吩咐两位姑娘,要重点打听清楚宝马爷的饮食和ri常习惯,并进一步深入挖掘宝马委员会成员的不良事迹。 经过今早一役,白总管事已意识到大院马夫的不足,他琢磨着把宝马委员会全体成员都挖过来。 还是在半路上,马场的两位专员一把鼻涕一把泪,终于是在临死之前追上了宝马爷。盛宴过后,泪流满面。他们发誓再也不玩野战,那狂野的滋味虽然确实有够,但屁股突然钻进一只蚯蚓的滋味,也简直是能令人立地升天。不是专业人士就最好别玩野战,君不见小红小翠连一点事儿都没有。 马场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马大总管,终于是盼来了宝马爷的倩影。 他劈头盖脸对着宝马爷就扑了上去,对着两位专员劈头盖脸就打。宣泄了一臀部的窝囊气之后,他仁慈地批准了两位专员的请假,并嘱咐他们保重身体。之后,他屁颠屁颠就尾随宝马爷返回行宫。为了以示忠心,他叫来了伙计,亲自动手动脚,伺候宝马爷享受完一顿丰盛的,营养的,清淡的早餐。 早餐完毕,他美滋滋地尾随宝马爷共赴澡堂。澡堂是无遮无拦的,就在宝马行宫的后头。这是宝马爷专属的私家澡堂,里头的浴具奢华低调之极,共有二十四根镀金的至尊水管,冷水温水热水一应俱全,还特供有新鲜出炉的柳叶枝条,每一根柳条保证都是粗中带细,软中带硬,抽起来那叫一个爽。 二十四根镀金水管,平均分布于上下左右四个位面,齐齐朝宝马爷的娇躯喷水。马大总管兜着一条大裤衩,无畏无惧地伴在宝马爷的身边,一边用柳叶枝抽它,一边严谨地检查着它的毛发数量和某条活儿。反复检查确认之后,他悲哀的发现,宝马爷居然没掉毛还长出新的,活儿似乎也长了一厘。 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住马大总管的臀部,他感受到了小三的压力。 严格来讲,马大总管才是小三,白总管事只算小四,因为风清歌才是宝马爷的正室。但小三又怎会认为自己是小三呢?总而言之,马大总管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他甚至还马上将这种威胁提升至战略高度。他忍不住沮丧,但很快又振奋。遇软则更软,遇强则更强,这向来是马大总管的jing神风貌。 洗浴完毕,宝马爷挥挥尾巴和活儿,不带走一滴雨露,抖擞地就返回到自己的行宫。行宫已在,后妃已在,宝马爷目光一凛,仰天长啸。啸声刚起,后妃们立即转头朝外,臀部朝王,环成一朵大臀儿花,将王围在花蕊之中。啸声终落,宝马爷转头对马大总管钻石一笑,后蹄一挺,就干活儿了。 老汉推车,当然是老汉推车,这本就是宝马爷的拿手好戏。一共一十八朵马臀儿花,它老人家招式古朴,一招便是一招,一式便是一式,没有任何的花俏,一气呵成,只花了一个时辰又一刻,就把每ri例行的播种工作给完成了。但在临近结束之前,它老人家却又忽然顽皮,抱着后妃就朝后坐下。 观音坐莲,当然是观音坐莲,这本就是宝马爷的震撼好戏。 正在近距离,高清无码围观的马大总管,简直想嚎啕大哭。天可怜见,宝马爷来了这么久,也就只使出两次观音坐莲而已。这意味着什么?这简直就是意味着,它老人家昨晚过得很爽。马大总管当场再次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并再次感受到了小三的巨大威胁。他瞬间就把这威胁提升至战役高度。 完成例行工作,宝马爷抖了抖一身的汗水,悠哉哉就出门,再一次来到私家澡堂洗白白。身为一名专业型选手,它无疑是很重视善后工作。马大总管耷拉着全身上下前后左右,默默伺候着它老人家洗完澡,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它嘀嗒着小浪蹄子,离开了澡堂,走出了马场大门,朝chun风大院而去。 宝马爷果然还是喜新厌旧了,马大总管没敢阻拦它。他泪眼朦胧地目送它老人家扬长而去,然后魂飞魄散地返回宿舍,然后弃妇一般地躺到床上,扯起被子,蒙面就睡。他无疑是被王的无情给严重打击到了。事实上,他第二天还是被打击到了,第三天也还是,第四天依然是,第五天依旧是 老江湖都知道,男人一旦变心,就是一堆鲸鱼也拉不回头。 宝马爷当然不是男人,它老人家根本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4章 真的猛士,直面小三 江湖自古有云,每个男人的心中其实都隐居着一头弃妇。レ♠思♥路♣客レ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王,接二连三,接四连五地在窑子中过夜,马大总管消瘦得连腹肌都出来了。他很彷徨,他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王怎么就变心了?他很痛心,他现在比以前不知要温柔贤惠多少个次方,但是王却连个正眼都不给他,想当初,他每天都能实打实地收获王的三次正眼。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老江湖都知道,失恋是这世上最好的减肥药,当然,有时也可能是最好的增肥药。 马大总管现在虽然是比黄花肥,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裤腰带至少松了半圈。再一次站在全身镜之前,他默默地扯掉上衣,痴痴地看着镜中那一大块若隐若现的腹肌。好久不见,他忍不住对腹肌叹息。他确实是好久都不曾再见自己的腹肌。自从坐上了马场大总管的位置之后,他便再也没见到它。 马大总管忍不住伸出砂锅那么大的巴掌,轻轻抚摸在自己的腹肌上。他的手指很长很粗,以前的老茧因为养尊处优已渐渐隐世,现在的手指虽然还是粗,但却多了几分的细腻,于是开始敏感。手指触摸着腹肌,他敏感到几许硬,几许软,几许凹,几许凸他忍不住侧身,终于看到腹肌边的马甲线。 对着高清无码的镜子,马大总管近距离久久地欣赏着自己的侧身。原来,自己也曾经猛汉过,他已忍不住轻轻感叹。一股久违的狂野,开始在他心中汩汩冒起。忽然,他原地一个倒卧,开始狂飙仰卧起坐,一口气足足就做了十二三四五六下,然后再做,又做终于,一副龟壳出现在他的肚皮上。 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马大总管风一般地再次站在镜子前,对着肚皮上浅浅隐现的龟壳,满意极了。他忍不住仰天花板长啸,壮志凌屋顶,豪气冲横梁。啸声绕晾衣竿三周半,他当场便顿悟了。身为一头雄赳赳的汉子,怎能弃妇一般躲在屋里哭,要哭也要三家门口哭去。他马上冲进浴室。 不算很快的很快,马大总管便扛着一捆粮草,鲜衣怒马地莅临于chun风大院门口。 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白总管事,忍不住嘴角舒畅。他吩咐手下去通知院里头的总管委员会,要当值的最高总管亲自去门口迎接马大总管。他又吩咐另一头手下,要他带人以最快的速度红小翠那里,把马场的两位专员给扛到竹林草坪这边来。他的心思确实细腻,居然没忘记死跑龙套的配角。 门口寒暄一阵,chun风总管便领着马大总管从大门口的缝隙中挤进了chun风大院。至于他的那匹马,不好意思只能走侧门。行业有行业的规矩,白天不是chun风大院的营业时间,关门休息便是关门休息,客人再高贵也得走侧门。如今领着马大总管从大门的缝隙中挤进来,这已是chun风总管的阿谀奉承。 马大总管一点都不介意。他挺着身板,堂堂正正,直接把半尺宽,只能侧身进的门缝,给拱成了肚皮那么宽的大缝。看着chun风总管老脸惨白,做贼一般把大门关上,他很不好意思耸了耸了铁肩上的粮草,低调地说,刚才只是担心挤坏给白总管事的见面礼而已。chun风总管只好连呼,有心,有心了。 听山小楼前的草坪还是那么大,那么翠。时值午后,皮鞭大会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白总管事悠哉哉地挑着菊花担子,领着宝马爷从后山半坡中下来,晃悠悠路过皮鞭大会的外围。为了不打扰员工的娱乐时间,他特意和围观群众保持着一份jing心计算,反复彩排,恰到好处的距离走过。他深知,有领导,无娱乐,自己若悍然走近皮鞭大会,那员工们的肩膀上保证就出现三座大山。 扛着三座大山去玩,谁又能玩得畅爽? 一人一马低调地抵达草坪边。这里便是宝马爷第一次见识到皮鞭大会的地方。白总管事轻松地撩下菊花担子,宝马爷走过来,痛快趴下,一边围观着皮鞭盛会,一边咂巴着菊花系列的点心,丝毫没有后宫战火即起的举悟。马场的两位专员很快就被强力护院扛来放下。脚一沾地,他们差点就没跪下。 白总管事迎风而立,白衣飘飘,和蔼地朝两位专员点头致意,说了一声,辛苦了。两位专员瞬间爆发小宇宙站直了,对他九十度三鞠躬表示感谢。白总管事颔首微笑,转身便望着皮鞭中的草坪大会,哦不,草坪中的皮鞭大会,不再鸟他们。两位专员只好颤颤巍巍地站在宝马爷的臀侧,随时伺候。 过了许久,马大总管居然迟迟未到。这一是因为他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哦不,君子第一次逛窑子,所以忍不住到处瞎看。这二是因为他在打心理战,他心知某人肯定已在某处等他,既然相等,那就多等久些,最好就能等出火气来。他虽然全身都很粗,但他到底是知道,心浮气躁正是兵家大忌。 白总管事完全没有一丝半缕的心浮气躁。相反,等得越久,他越是气定神闲。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两位专员却是等得苦不堪言,他们简直就是在透支生命。之前为了对付小红小翠,他们已是榨干了自己的体力,如今为了对付马大总管,他们只好开始燃烧灵魂,他们已觉得牛头马面仿佛就在身旁。 终于的终于,马大总管姗姗地到底还是而来了。 白总管事恭候已久,寒暄之中,体贴地为他扫去肩上的落叶。马大总管很想回礼,可左看右看,却无奈发现对方只是鞋底脏了而已,他只好无奈放弃,恭敬献上见面礼。见面礼就是他扛来的一大捆粮草,当然,它们是经过jing挑细选的,色香味俱全。白总管事居然没意外,诚惶诚恐地就收下了。 收下了还不算,他还抽着一根粮草,折了根茎,连擦都不擦就放进嘴里嚼,表情享受。马大总管肚子里目瞪口呆,脸上则欣赏不已,额头上甚至还主动写了两个粗体大字,“行家。”白总管事表示欣慰,一边咂巴,一边不耻下问,“这草极品啊,哪儿进的货,批发价多少,老板手机号码多少” 马大总管又问必答,句句实话。之后便是又一阵的寒暄。在使劲讴歌过今个儿的天气之后,他大手一挥,挥退了自己的两位专员。他的命令很直,很粗,很白,却又暗藏玄机,因为他始终没说要专员们退去哪里,是退到一边去凉快,还是退回马场去凉快。两位专员只好唯唯诺诺,无辜地很。 白总管事哪能不明白某人的小心思,他chun风满面,直接就对恭候一旁的chun风总管吩咐了,带这两位兄弟去花园里略作休息,吃好喝好。说完,白总管事还意味深长地对着手下,撇了那捆粮草一眼,意思很明确,是要他去验证马大总管刚才透露的专业信息。chun风总管完全明白,躬身就领着专员退下。 马大总管对白总管事的擅做主张,一点介意都没有,相反还感恩戴德。 闲人退避,他乐呵呵地就坐在宝马爷的身边,然后手抚摸着肚皮,很不好意思地瞅着那菊花担子里的点心。白总管事热情邀请,甚至还主动挑了卖相上乘的菊花糕,菊花炸鱼给他,并示意还有菊花酒,并自己还抢先吃了几口点心,以示放心没毒。马大总管荣幸的很,捧着点心优雅地就咂巴咂巴。 自己的点心被抢,宝马爷没有意外地对马某人频频砸以白眼。马大总管狠着心肠,视而不见,但他终究时不时将磕了一半,沾满口水的点心,歉意地塞到它老人家的嘴里,以示兄弟不吃独食。当然了,这也是对小三的示威,瞅瞅,哥俩好着呢。本着不愿浪费的原则,宝马爷只好让他得逞了yin谋。 白总管事一点都不介意他们的恩爱,他还频频许诺,点心多着呢,管饱管够。马大总管感动不已,顺势垂询,“菊花哪儿进货的,批发价多少,老板手机号码多少”白总管事有问必答,句句实话,“真不知道,这都是底下的事儿,要不咱把内务总管给叫来问问?”马大总管差点就说好啊好啊。 话题很快就又转到皮鞭大会。马大总管在讴歌了草坪的质量和大院的绿化jing神之后,便遥指着草坪那边,问,“那里哭爹喊娘的是在行刑吗,阁下治军果然严谨。”白总管事连连摇头,发自肺腑,“文武之道讲究一松一驰,那里不过是员工们的娱乐节目而已,若非身份限制,鄙人都想共襄盛举。” 马大总管连连称是,连连好奇,“刚才貌似听到那边有爆竹响,贵企业的娱乐节目果然不同凡响,这是把爆竹放在贵员工的嘴里点呢?还是塞在鼻孔里点?”白总管事谦虚地摇头,“非也非也,那爆竹响其实是皮鞭抽在臀部上的响声,如你所知,抽鞭子的是职业女王,阁下是否有兴趣体验一下?” 马大总管当场垫着脚尖站起来,手搭凉棚,使劲往人群中间看。果然的果然,场中正有一头高贵xing感的尤物,身着皮衣皮裤,手持粗长皮鞭,频频啪啪啪。其场面令人叹为观止,菊花一紧。马大总管很快便羞答答地坐了下来,但喉咙还是滚动不已,臀部也还是紧绷不已。他没办法也喜欢女王。 白总管事笑眯眯地观察着马某人的一举一动,始终都没敢相信,但在不慎瞅到他夹了夹臀之后,这才高兴了,瞅瞅,有反应了是吧。他欣慰极了。他就怕马大总管没有不良嗜好,还好,对方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忍不住循循善诱,“若是嫌时辰不佳,敝人晚上可以为兄台单独举办一场女王盛宴。” 马大总管刹时间忍不住小鹿乱撞,他忍不住答应,却又忍不住压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5章 好马咬花,好汉咬牙 江湖自古相传,爱情的伟大之处,就在于能让外出的男人都变成太监,当然,回家就正常。 单相思其实也是爱情的一种。马大总管无疑是沉沦在爱情深海的最深处,并心甘情愿地溺着。他选择在白天来逛窑子,以其说是给老板娘一个交待,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他坚持要守身如玉。但他到底是个正常的汉子。白总管事三番四次请他去办公室进一步地喝茶,他都决绝地婉转谢绝了。 之前已说过,马大总管没办法就是喜欢女王,过不了臀瘾,至少也得过过眼瘾。 yu速则不达,白总管事很识相,他不再做邀请,也不再提女王盛宴的事儿。他陪着马大总管坐在草坪旁,一边详细介绍女王界中的秘闻和八卦,一边见缝插针,不着痕迹地探讨与马场有关的专业问题。马大总管一边贼兮兮地瞄着皮鞭大会,一边对有问有答,句句实话,“咱就是个跑腿人。” 午后的风渐渐变得清凉,天边的云霞渐渐变得红火。就在宝马爷磕完最后一条菊花炸鱼之时,草坪上的皮鞭大会也终于曲终人散。但马大总管还是没舍得挪窝,他不加修饰地直盯着那位朝小楼里走去的女王,清澈的口水不加修饰地从嘴角溢出,拔丝一般垂下,却又及时被他用舌头给舔回咂巴。 白总管事目不斜视,瞅着天边的染红的云霞,额头上贴满了千古的诗意,但马某人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出他的眼角。从午后到现在,他已从马某人的身上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表情和肢体细节,他确认,这位马大总管是发自真心的猥琐,不是假的。得出这个结论,他由衷庆幸,对手果然是个正常人。 老江湖都知道,一个人若是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那最好就是躲他有多远就有多远。 草坪上终于走得干净,马大总管蹲起来拍拍屁股,全身上下都是意犹未尽,但他还是执礼告辞。白总管事再三挽留,绝口不提宝马爷是否也跟着走。马大总管再三告辞,也绝口不提是否要带着马大爷走。白总管事只好表示遗憾,亲自相送。马大总管抬头就走,刚跨出几步,宝马爷果然就跟上了。 听到身后的小浪蹄子嘀嗒嘀嗒的响,白总管事瞬间觉得天色昏暗,马大总管瞬间觉得阳光灿烂,但他没有回头,回头就会破功,当然,他的脚步却忍不住轻快了许多,以免宝马爷反悔。白总管事也没有回头,但他每走过路边的一个景致,就会殷勤地停下来,细细地为某人解说一番,以尽地主之谊。 马大总管每次都饶有兴致地听,但逮到机会便迈步就走。白总管事心中焦急,只好带着他绕远路,可惜总不能得逞,因为宝马爷识路,而且它老人家还是个极讲原则的人,哦不,是极讲原则的马,有小路它就绝对不走大路,有后门它就绝对不走前门,总而言之,一切都以节省体力和时间为指导思想。 马大总管当然是唯马首是瞻,宝马爷指哪,他就走哪,以至于白总管事只能频频惨淡。 但宝马爷到底还是绕了一次远路。它仰首挺胸,领着马大总管居然就走进了chun风大院的女员工宿舍区。它到底是有把某人当做是兄弟。白总管事这次总算心花怒发,小腿跑前,主动领路,带着贵客一栋一栋的逛,甚至,他还积极地把宿舍窗帘给掀开,谦卑地,持久地向马大总管做各种请教。 眼睁睁地看着宿舍里头的玉体横陈,无遮无拦,马大总管当场就忍不住软了硬了,热了颤了。为了回报白总管事的好意,他谦卑地,持久地对宿舍内部的各种细节做专业的建议。一时间,宾主尽欢。白总管事甚至还想请他亲自体验一下宿舍的浴室,看里头的卫生条件是否达标,肥皂是否总会掉地上。 马大总管很艰难地压抑了,但他许诺改天有空一定前来体验一番。白总管事热情表示,全天候二十四时辰无任欢迎他的莅临指导。宝马爷一直都有在背后拱某人的屁股,表示择ri不如撞ri,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可惜,它到底是不会说话,马大总管心中拼命观想红粉骷髅,终于无视了兄弟的热情。 两人一马终究还是走到大门口。大门已开,分离在即。马大总管和白总管事若即若离地瞅着宝马爷,携手心跳如鼓,完全就是不知道它老人家会跟谁走。宝马爷莫名其妙,它瞅瞅马某人,又瞅瞅白某人,然后抬起头颅就走出大门。它恍惚记得门外两边的花圃,种着一种黄金牡丹,那味道感觉不错。 见到宝马爷昂首挺胸走出门外,马大总管当场泪流满面,白总管事也当场流泪满面。马大总管不敢错失良机,气壮山河地就告辞,风一般地跑去宝马爷的身边。白总管事痴痴地站在原地,几番冲动着拿大刀把宝马爷给劫回来。宝马爷慢条斯理地埋头花圃,优雅地撕着牡丹花瓣吃,完全不鸟两人。 马大总管越等越心急,白总管事越等心越轻。 终于的终于,宝马爷从花圃中抬起了头,咬着一朵黄金大牡丹,送到马大总管的嘴边。马大总管一个激灵,张嘴就咬。宝马爷两颊一红,低头躲开,含羞将牡丹放在他砂锅那么大的手掌上。白总管事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算还是算还是算?他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宝马爷喜欢男色 马大总管得意地撇了白某人一眼,美滋滋地拿起黄金牡丹往嘴里头塞,咂巴咂巴的特大声。宝马爷宠爱地望了他一对大白眼,然后转身用臀儿对着他,尾巴刷的一声就挺拔地竖了起来,意图很暧昧。马大总管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宝马爷转头回眸,龇牙咧嘴,对他钻石一笑,尾巴三摇又三摆。 那朵黄金牡丹刹时间从马大总管的嘴巴掉了下来,砸在地下,凌乱不堪。他很不明白,这算是再见还是算拜拜还是算再见?宝马爷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它滴滴答答着小浪蹄子,慢条斯理地就又走进大门口,头也不回地一直朝前去,路过白总管事的时候,还用尾巴摸了一下他的脸。 马大总管当场泪流满面,白总管事也当场泪流满面。 一阵不算太晚的晚风,轻柔地从远处吹来,吹进了chun风大院的大门口,吹起了马大总管的衣袍,撩起了白总管事的发梢。白总管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对着门外的某人长长一揖,然后风一般就追宝马爷而去。马大总管早已在晚风中凌乱如泥,他心中几番冲动,想拿大刀冲进去把宝马爷给劫回来。 马大总管最终到底是还惨兮兮地走了,全身上下都摇晃着弃妇的幽怨。 但他第二天又准时来到chun风大院的大门口,仍然是鲜衣怒马,仍然是肩上扛着一捆粮草。 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白总管事,没有冷笑,他已有了底气。他早就算准对方还会来,并准备好好款待一番。所以,他没有着急着和宝马爷下坡,而是更有兴致地围观着草坪中的女王皮鞭大会。 chun风总管及时地出现,主动把大门打开一扇,以最高的礼遇,恭迎马大总管和他的座椅莅临chun风大院参观指导。马大总管礼貌有加,志得意满,仿佛早已忘记那头负心汉。他从来都是一头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的汉子。可惜,chun风总管却不无遗憾地告诉他,“宝马爷中午又喝大了,现在还没醒,不如” 不如俺就等它吧,马大总管大咧咧地剖白心迹。chun风总管十分内疚,十分荣幸,屁颠屁颠就领他步入一座jing致的红杏小园,位置隐秘,风水俱佳,里头不止有小桥,还有小溪,风景雅得不得了。马大总管表示满意。chun风总管表示欣慰,表示告辞。他人刚走,便有两位姑娘端着点心茶盘走了进来。 马大总管忍不住虎目一亮,虎躯一震,眼前的这两位姑娘差点就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他当然活该眼前一亮,因为这两位姑娘正是chun风大院花魁二班的主力成员,一个名唤如玉,一个名唤如花,哦不,是如雪。如花是水缸嬷嬷座下的大师姐,一般情况是不会出来招待客人的,除非对方的口味真的很重。 如玉和如雪,自然不是小红小翠那等姿色可以比拟的。 但她们穿的衣裳都很像,上身是端庄的贵妇打扮,无袖的衣领,一直锁上脖颈,胸前严防死守,但却防不住那木瓜般的饱满,也守不住那成熟的晃荡,只要是有着一双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便可以勉强地一手一只。至于她们的腰下,却是只穿着一件轻薄透光的罗裙,裙雷,自然也不会再穿其它东西。 她们的腿当然也都很修长,很紧绷,很有力,莲步轻迈之间,摇晃着轻薄的罗裙如同chun泉一般,雪白光滑的长腿在其中若隐若现,美不胜收之极。上半身烈妇,下半身荡妇,举止高贵优雅,风韵诱惑两人,强烈的观感对比,直接就把马大总管给拱得想趴在地上嗷呜嗷呜嗷呜呜。他早已觉得很热。 如玉和如雪不快不慢地走来,行走的路线和身段,完美地配合着小园里头的光影变化,保证贵客就能充分的,深入的,持久的,欣赏到应该欣赏的东西。她们确实都很有资格成为chun风大院花魁班的班子成员,而且她们的jing气神还都很好。大白天本该是睡眠时间,但白总管事昨晚却许了她们的假。 两位姑娘烟视媚行而来,巧笑靓兮,眼波含情,羞答答地就对马总管事喊了一声,“大爷吉祥。”白总管事当场虎眉一挑,眼色一凛,“叫俺官人就可以了。”两位姑娘及时将小脸蛋羞成了一对红苹果,眼波酥极。她们主动来到马大官人的两边,却又不贴着,而是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缓缓布置桌面。 马大官人金刀大马,双手插胸,目不斜视,以不变应万变,以一柱擎天应chun色无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6章 姑娘攻城,汉子欲降 江湖自古有云,坐怀不乱,方显君子本色。 马大官人不是君子,他是汉子。他心中早已坐着一尊菩萨,白玉花,再也无多余的地方让别的女人入座,买站票也不行。但眼前的如玉和如雪确实是不错,够高贵又够风骚,够端庄也够贱荡。 她们布置桌面,一举一动,无比勾魂摄魄,俯身,便保证能让贵客大范围地欣赏到胸脯的各种艳态,走动,便保证能让贵客近距离,高清无码地欣赏到轻薄罗裙中的要命地方,抬眼,便保证能让贵客扑捉到眸中的万种风情和chun水无边,捻发,便保证能让贵客体会到什么叫做温柔婉约,贤惠淑良。 面对着两位持有特级职称认证的专业人士,马大官人礼貌xing地挣扎一番,便果断放弃了抵抗。 他心中虽然有女人,似乎也还有一匹马,又似乎也还有一坨兄弟,但他到底是个正常的汉子,而且还是一头很久没碰过女人的汉子。所以他把一对虎眼睁得直勾勾的,坦荡荡的,坚决不错过姑娘身上任何一丝动人的风情和勾人摄魄的风骚。这无疑就是一种礼貌了。美人本就该被大方深入地欣赏。 如玉和如雪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未散,这种不科学的现象,无疑就是她们专业水准的一种明证。 不过可惜,桌面布置过半,各种高端大气和低俗下流的身段都亮过了一遍,她们却还是没能试探出马大官人的口味。她们忍不住偷偷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这点子扎手。她们忍不住兴奋起来。高手从来都是寂寞的,她们已很久没碰到够格的对手,而如今,这位马大官人似乎足以一战。 两位姑娘开始款款穿插走动,一边风姿优美地摆布着茶几和点心,一边以jing心计算,仿佛彩排,恰到好处的距离,频频掠过马大官人的身旁,甚至有时还不慎用鼓鼓的胸脯擦过他的臂膀,然后假装没在意,却又脸上写满了“小鹿乱撞”的字样,羞涩的姿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忍不住喉咙冒火。 马大官人的喉咙确实是冒火,忍不住频频干吞口水,但他的姿势却依然还是不动如山,显示出极高的素养,当然也可能是他已习惯压抑。如玉和如雪很快就又使出另一种攻城大招。她们一边小心翼翼地摩擦生火,一边巧笑靓兮,声如银铃,开始和贵客聊天,不着声色地拉近着彼此的距离和感情。 马大官人自然是有问必答,句句实话,“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敝人读的书不多,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舞刀弄枪倒是还行,最擅长的是菜刀哈哈哈,确实是在开玩笑,其实敝人最擅长的是金枪不倒,一夜能耍七次,单练也行,群殴也行,改天我们切磋切磋茶冲好啦,嗯,点心不错” 作为经过系统训练的专业人士,两位姑娘自然不会蠢到一上来就挖贵客的祖坟。她们深知,要挖也得在床上挖。她们只是捡着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聊,过程中不时将挪移调整话题,保证能让客人聊得开心。比如她们很快便感叹马大官人的威武雄壮,信誓旦旦地发誓,自己从没见过这么伟岸的汉子。 这话题确实是深得马大官人的欢心,他自问长得虽然不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却是足已胜任又粗又长这四个字的赞美。他由不得就把衣领越撑越开,露出野蛮生长的抖擞胸毛,以示雄风招展。两位姑娘没有辜负他的一番苦心,清澈的眼眸总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跌落在那一大片的胸毛中。 气氛开始活络,如玉和如雪在马大官人的两旁越坐越近,但他老人家却依旧是八风不动。 两位姑娘再次偷偷对了一次眼色,之后,如玉姑娘便伸出青葱一般的玉指,掰下一小块点心,羞答答地送到马大官人的嘴边,显然是想喂他。马大官人张嘴就接招,咬下点心,连连咂巴,直呼好甜好甜。但如玉姑娘的眼眸却忍不住一暗,因为贵客的嘴巴居然没碰触到她的玉指,分寸简直妙到巅峰。 但她没有放弃,而是当着马大官人的面,俏脸带羞,款款将玉指伸进朱唇中慢慢啜,那贱荡的表情,简直能勾动天火。马大官人这次总算没有目不斜视,相反,他明目张胆地欣赏,抚掌赞叹,然后直呼再来一块。如玉姑娘于是又掰下一块点心,刚想送出,却被马大官人一勾指夺过来,反送。 如玉姑娘轻启朱唇,眼波流转,直勾勾看着马大官人,轻轻将他指间中的点心给咬下,慢慢嚼。她居然也把分寸控制得妙到巅峰,软滑饱满的红唇只是轻轻擦过马大官人的指边而已,并没有一口含住。她到底是专业人士,懂得yu速则不达。可惜,她却忘了某人的手指长满老茧,那皮不是一般的厚。 马大官人甚至连痒的感觉都不曾有,但他到底懂得风情,哈哈大笑起来,以示心情绝佳。 可惜,他似乎是忘了对方姑娘是组队打怪,最讲团队配合。就在马大官人亲自喂食的时候,另一边的如雪姑娘便斟满了一杯茗茶,悄无声息地端到他的胸前,只要他一妄动,杯茶铁定就会打翻,然后泼到他的裤裆下。马大官人哈哈大笑之时,果然便不慎撞到了她的玉手,于是,杯茶果断打翻。 哎呀惊叫声随即而起,怯生无助,令人心生怜惜之心。叫的自然是两位姑娘,但湿的却不是马大官人,而是如玉姑娘。就在刚才,就在茶杯侧翻的瞬间,马大官人的肘边有一缕肌肉陡然横向一跳,暗劲发出,直接就把凌空的茶杯推向他的旁边,于是,如玉姑娘的胸脯不幸中招,湿了一大片。 马大官人虽然全身都很粗,但他的心却很细腻。他的修为虽然低,但他到底是练家子。 现场已然小小混乱起来,如雪姑娘歉意连连,如玉姑娘潮湿一片,事发突然,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马大官人镇定的很,连呼没事没事,然后一对眼珠子直勾勾地瞄着如玉姑娘胸前的湿地,爪子蠢蠢yu动。两位姑娘到底是专业人士,心中很快镇定下来,顺势而为,一个劲儿就等着客人伸出魔爪。 马大官人果然忍不住伸出魔爪抓心就磕,表示自己真的不介意两位姑娘的刚才的失误。怠慢客人,按规矩那可是要受罚的,他无疑是在宽慰她们的心。左等右等,却始终没等到贵客的爪子,如玉姑娘只好自己动手,低头用手绢不住地抹着胸前的水渍,还不时用力把胸脯抹得汹涌澎湃。 美人湿身也是一种诱惑,更何况湿得还是胸脯。马大官人果断用眼角关注如玉姑娘的胸前,并温馨提示,“要不回去换件衣裳再来?”如玉姑娘马上红了眼眶,语带哽咽,“回去会被嬷嬷责罚的”马大官人温柔体贴,“那就别回去了,可是这样又容易着凉,要不去那一头晒晒太阳吹吹风?“ 如玉姑娘感动莫名,依依不舍,“那边太远,这样奴家就伺候不了官人了。”马大官人一点都不介意,“其实没关系的。”如玉姑娘梨花带雨,勇敢地看着贵客,倔强的很,“有关系的。”马大官人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那如何是好?”如玉姑娘忽然低头,烧红了脖根,“奴家可以脱。” 她说脱就脱,也不管马大官人有没有表态。马大官人自然没有表态,他的眼睛睁得贼大。美人脱衣那是世间绝美的风景,是个正常的汉子就不可能错过。如玉姑娘低头咬唇,青葱一般的手指,捻着胸前的钮扣,一颗一颗地款款解开,动作生疏却节奏舒缓,羞涩难当却破釜沉舟,画面极具冲击力。 在chun风大院的培训课程中,脱衣服这一技术环节,从来都是训练中的关键重点。 马大官人很快便看得野火燎原,但不知为何,他却能始终控制住不留口水。如玉姑娘害羞带俏,使出浑身解数,先从下面往上解,然后再从上面往下解,一颗一颗地松开钮扣,让傲人的胸脯一颗一颗地鼓胀出来,终于,随着中间最后一颗的钮扣被解开,她那神女峰陡然就挣脱束缚,撞了出来。 面对冲击,马大官人虎躯一震,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从尾椎冲至头顶,随即他便口水下来。他不能不口水,眼前的场面实在令人感动,他仿佛就是直接被对方的胸脯给撞中一般。更要命的是,如玉姑娘还接着羞涩难当地褪着衣裳,慢慢露出那刀削般的香肩,细小嶙峋的锁骨,深不可测的胸沟 马大官人的虎躯是一震再震,粗壮有力的双腿是一夹再夹,几乎就快要夹不住了。但他的腰板还是挺拔如枪,侧漏出去的口水也瞬间就被他倒卷了回来,满脸都是见过世面的模样。但如玉姑娘的娇躯真是太美,特别是她褪掉衣裳之后,用细长的玉臂紧紧环抱住胸脯的模样,更是令人忍不住想扑倒。 马大官人果然没有忍住,他猛地探出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一把拎住茶壶,哗啦啦就朝嘴里狂灌,途中还是奋不顾身地塞了一大把点心入口。这显然就是在化兽yu为食yu了。眼见他如此按耐不住的模样,如玉和如雪终于是忍不住将心一松。之前久攻不下,她们还真以为碰上了超水准的职业恩客了。 一阵清风忽然吹拂过来,上身仅剩肚兜的如玉姑娘,忍不住微微冷颤。她没有错失良机。她怯怯地望着马大官人,轻咬着朱唇,玉臂环抱着傲人的胸脯,颤巍巍地摇曳着堪堪一握的水腰,浮萍一般就朝他慢慢靠近,仿佛就是想停靠在他伟岸的臂膀之中。马大官人马上昂首挺胸不慎放了一个响屁。 这个响屁又响又亮,只要不是聋子就铁定听到。还好,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但这对于如玉和如雪两位姑娘而言,无疑还是一声平地惊雷,晴天霹雳。她们当场就傻在当场,嘴角抽搐,眼挂黑丝,之前积蓄的功力瞬间瓦解,烟消云散。天可怜见,职业生涯十几年,她们还真没邂逅过如此高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7章 姑娘舞剑,汉子舔刀 老江湖都知道,时机若能把控好,屁,其实也可以是一种绝世武器。 风五娘无疑就是一位老江湖,关键时刻,她总能祭出那种绝世大杀器,保住自己的贞操。 马大官人无疑也是一头老江湖,他放屁的时机恰到好处,平地起惊雷,瞬间就把chun风大院的两位专业人士给震撼当场,瓦解了她们积蓄已久的战斗力,成功扭转了一边倒的局面,虽然就是手段有点尴尬。好在现场没有外人,若是此时有白玉花老板娘在场,打死马大官人,他也不可能当众放屁。 屁这种绝世大杀器从来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但该放还是得放。 如玉和如雪这两位姑娘,直接就像是被屁,哦不,像是被冰山冻住一般,呆立当场,寸步不能移。身为罪魁祸首,马大官人虽然拥有着城墙一样厚的脸皮,但此时竟也是臊成了红脸关公。他飞一般捡起如玉姑娘掉在地上的衣裳,撑开抓住,双臂摇摆,努力驱赶着自己释放的气体,虽然他觉得不臭。 当然他也忍不住不断解释,“今个上午地瓜不慎吃多了,唐突了唐突了” 天可怜见,两位姑娘到底是挣开了冰山出来,但也废了一身的功力。她们很快就又笑颜如昔,但谁都能看得出她们是在强颜欢笑。专业人士毕竟是专业人士,假笑都跟真的似的,马大总管频频在心里感叹,扯东扯西,企图缓解尴尬。可惜,他的那个响屁杀伤力实在太过巨大,局面一时无法收拾。 便在这时,chun风总管居然及时出现了。他当然就是会及时出现。他一直都有在附近偷窥。临进门的时候,他还偷偷地深呼吸了一口好巨大的空气,这才快步地走进来。他显然也是被马大官人的绝世武器给震撼到了。他进来便一口气不带歇讲道,“苍天有眼,哦不,天降祥瑞,宝马爷睡醒了” 马大官人仿佛天牢的死囚遇上大赦,溺水的人儿抓住了救命的死鳄鱼。他崩的一声就站起来,直呼,“太好了太好了,俺这就马上立刻去寻它。”说完便风一样地冲出小园,也不管chun风总管有没有跟上。chun风总管当然有跟上,但他临走之时也没忘记安慰那两位姑娘,“快回去休息,以免得内伤。” 还是老地方,还是在听山小楼前的草坪边,马大官人再次和自己的兄弟重逢。不知为何,这次他居然就是有死里逃生的感觉。挥退了两位马场专员,他一臀部就坐在宝马爷的脖子前,伸臂就搂住,企图用兄弟的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宝马爷几度挣扎未遂,只好屈服于他的霸道和无助。 白总管事悠悠地瞭望着蓝天白云,目不斜视,但心中却已捧腹笑翻。他当然知道马大官人刚才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他不得不叹服,心中实在是感叹,“果然就是自己相中的人才啊人才。”耐心等到马大官人原地满血复活之后,他便开始悠悠地描述心中的宏图,chun风大院很快便会成为chun风集团。 马大总管一心三用,一边和宝马爷互动,一边围观着女王皮鞭大会,一边洗耳恭听,有问必答,句句实话,“俺就只会养马,别的一概不懂泰来消费卷,那消费卷俺虽然有份参与真的真的,俺参与了计划实施前的投票,俺投了宝贵的支持一票俺就小学毕业,那方案怎可能是俺设计的?” 马大总管没错是句句实话,泰来消费卷确实不是他设计的,那根本就是他便宜侄子拍脑袋想的。 白总管事完全不着急,他只是耐心地向马大总管描述自己心中的蓝图,chun风大院拥有可观的,高端的客流量,以此为基础,他准备逐步建立起连锁客栈,马场慢慢将业务扩展至西风镇的整个服务行业。他还谨慎地透露,事实上,chun风大院已兼并购买了镇上的三间客栈和两间马场,就等人才入赘。 对于白总管事的宏图伟业和高深手段,马大总管至始至终都是高山仰止,连连叹服。然后等草坪的皮鞭大会一散,他便潇洒告辞。宝马爷和白总管事照例沿路相送。但不知为何,马大总管今个儿却没有兴趣去参观chun风大院的女宿舍区,估计是怕碰到熟人。白总管事完全没有勉强马大官人。他懂。 之后没有任何的意外,宝马爷送客送到大门口,转身就一溜小跑,无情地走了。马大总管痴痴地望着它的倩影,一时无语凝噎,断肠人一样孤独上路。但第二天,他准时就又出现在chun风大院的门口,装备也没变,依然是鲜衣怒马,依然是一大捆jing心挑选过的粮草。当然,宝马爷也依然大醉未醒。 chun风总管这次是把马大官人迎入另一座jing致小园中休息,他刚告罪离开,便走进来两位姑娘。 这次来的专业人士当然不是之前的如玉和如雪,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们现在是打死都不愿意再来接待马大官人。这次来的两位姑娘,仍然是chun风大院花魁班的班子成员。她们都持有特级职称认证,芳名是大乔和小乔。她们都很高兴能接下这个轻松的任务。她们显然对昨天的事儿一无所知。 马大官人忍不住又大饱了一次眼福。大乔和小乔虽然比不过如玉和如雪的丰满,却胜在高挑,特别是她们那一双雪白,匀称,有力的长腿,在轻薄透明的罗裙中忽隐忽现,那贱荡的挺拔的模样,差点让某大官人跪地嚎叫,然后原地脱光衣服,原地四仰八叉,泣求两位姑娘狠狠地用长腿对他践踏。 大乔和小乔没有错过贵客眼中的渴望。她们简直是太熟悉这种眼神了。事实上,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踩背,每次都把客人踩得魂飞天外,如泣如诉。但不知为何,她们这次却都配着剑,一把软,一把硬,软的长,硬的短,而且一上来她们就当着马大官人的面,把宝剑解下,放在他的爪子旁边。 马大官人没有问那两把剑是要做什么用,待会是要用它们斩桃花劈西瓜,还是用来挑开姑娘肚兜后面的死结,到时自然便会见分晓。两位姑娘也没有解释,身为专业人士,她们很懂得保持神秘感,也很懂得如何勾着男人的胃口。放下剑之后,她们便开始布置起桌面来,手法和之前两位如出一辙。 马大官人这次无疑是有底气了很多。他大马金刀地坐着,爪子摆桌上,轮流敲。他大大方方地欣赏,该往凹处瞄的时候就伸长脖子使劲瞄,该望凸处瞄的时候就使劲滚动喉咙,但无论怎么瞄,他敲爪子的节奏都没有凌乱一分。两位姑娘于是很快便款款交叉窜动,不经意地用娇躯摩擦着他的虎躯。 马大官人马上眯起眼珠子享受,细细玩味着肌肤摩擦之间的暧昧。当然,他的爪子依旧没有乱。 桌面布置完毕,大乔和小乔和之前的两位一样,可惜没能琢磨出贵客的品味。她们感受到了挑战,莫名亢奋,巧笑靓兮便分坐在马大官人的身旁,乖巧伺候,并越挨越近。马大官人乐呵呵地享受极了,并偶尔小吃一下豆腐,心中的jing戒线也随之越拉越紧。他早已决定,这次说什么打死都绝不放屁。 坐在点心旁边的小乔,很快就掰下点心喂食。马大官人来者不拒,并主动反喂。于是乎,大乔没有任何意外地端着倒满清茶的杯子,伺机送到他的胸前,只要他动作一大,保证就能拨湿他的裤裆。马大官人的动作果然大了,茶杯果然就两位姑娘的惊叫声中侧翻,可惜却是泼在了那两把剑上。 大乔和小乔目瞪口呆。马大官人连声抱歉,拿起宝剑就挥呀挥,把上面的水滴给挥个干净。他还主动拔剑,凑上眼珠子,检查宝剑有没有因此就生锈,检查完毕,还伸出爪子一弹,倾耳细听那宝剑的龙吟之声,那范儿颇有大家宗师的气度。两位姑娘没有错失良机,及时为贵客送上仰慕的神色。 还剑入鞘,马大官人虎躯一震,豪气干云,哈哈大笑,“剑是好剑,可惜老子习惯用刀。” 小乔顺势而为,好奇娇怯,“官人你的刀呢?”马大官人探臂往靴子里一抽,抽出了一把镀金镀银,夹钢带铁的制式匕首,虎虎生风就把它往点心一插,微笑道,“此刀名为断肠。”两位姑娘啪啪啪就鼓起了小巴掌。马大官人笑眯眯地抓起断肠刀,眼神温柔地望着小乔,缓缓将刀尖上的点心送上。 小乔又怯又羞,轻启朱唇,想咬又不敢咬那点心。马大官人哈哈一笑,翻腕回肘,就把刀尖上的点心往自己的嘴里一送,粗犷地咂巴,“两位姑娘谁来舞剑以助雅兴?”小乔幽怨地望着他,没答话。大乔笑盈盈地起身,拿过那把软剑,欠身一福,“那奴家就为官人来一段公孙大娘的西河剑器舞。” 马大官人当场鼓掌,当场吟诗,“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姑娘有请。”天可怜见,这货也就记得前头四句诗,不惜一次全抖了出来,以示饱读诗书。果然,大乔姑娘看他的眼神不禁光彩了很多。她点头致意,款款拔剑,绕着桌子边曼妙起舞了起来。 初始,大乔手中的剑光如丝,以马大官人为圆心,笼罩一丈方圆,缓缓细细地复缠复绕,优美舒缓之极,绝无杀气,只见风情。马大官人大马金刀,腰杆如枪,看得是摇头晃脑,频频叹息,可惜大嘴巴却是再无可能吟出半句诗。很快,他的眼珠子便完全都集中在大乔姑娘的腰肢以下,那儿要命。 小乔瞄了马大官人的裤裆一眼,不动声色地越靠越近,最后几乎就是贴着他的大腿而坐,然后伸出青葱般的玉指,慢慢掰着点心,一小块一小块地喂他。马大官人盯着眼前轻薄透明罗裙下的一双雪白长腿,嘴角湿润,眉目贱荡,点心喂来就磕,开始还有分寸,但很快便频频不慎含住了姑娘的玉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8章 汉子虫一,姑娘虫二 小乔的玉指不时被马大官人含住,有时甚至叼着,弄得她双颊如桃,眼波软酥。 马大官人鸟都没有鸟她一眼,没空。眼前的大乔舞剑器,剑光如丝,缠绵悱恻,美不胜收,惹得他眼睛都没舍得眨巴一下,哪里又还有空去理会旁边的美人儿。小乔姑娘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她贴着马大官人的大腿越坐越紧,上身却始终和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动作和神态愈发得娴静淑惠。 偶尔,小乔还掏出桃红绣花手绢,温柔体贴地帮马大官人擦嘴,擦他嘴边的点心渣渣,顺便也擦他嘴边侧漏出的口水。她并没有就此便以为他是花痴土包子。她真心觉得他是个真汉子,因为大乔姑娘的舞姿确实极美,剑光如丝缠动,动作曼妙优美,轻薄的罗裙大开大合,一对雪白的长腿无遮无拦。 马大官人终于忍不住震天价喝彩,“虫二啊虫二,虫二之极矣。” 虫二就是风月无边的意思,这是风清歌这个二货为了彰显名牌大学生的含金量,特地逮到机会,苦口婆心解释给马大官人知道的。必须说明的是,事发当时,宝马爷正在鏖战后宫,他们则在围观。 面对马大官人又一次饱读诗书的赞美,两位姑娘的眼眸都忍不住亮了许多。她们当然懂的虫二是哪条虫。小乔姑娘不自觉又贴近了坐着,主动送上饱满弹手的胸脯,暖玉生香,热香袭人,缓细厮磨,吐气若兰,娇声带喘。可惜马大官人的爪子还是没有变成安禄山之爪。他的裤裆也还是之前的老模样。 但马上,马大官人的裤裆便高高地竖起一大座捅天帐篷。 大乔姑娘竟然当着他的面,高高地踢起来雪白的长腿,缓缓地落下,将女人身上最神秘最的领域,大大方方地贡献给他看。看得他差点当场一口老血从鼻孔中喷射出来。这场面虫二啊虫二,虫二之极矣。一股野火迅速从他丹田之中窜起,往上直到脑门顶,往下直到脚底心,又痒又刺激。 小乔姑娘的玉手已不知不觉地放在马大官人的大腿上,轻轻蠕动,意图暧昧。 随着高踢脚的出现,大乔姑娘的剑舞开始变得庄重顺缓,之前的剑光如丝,如今剑丝细细合拢,汇聚成一片,恍如清溪之水,慢慢流淌在方圆一丈之间。她那轻薄透明的罗裙,也终于像极墨色水母,一吞一吐之间,如花儿吐蕊,将她那一对雪白,匀称,有力的长腿无遮无拦地显露出来,要命的很。 马大官人很快就觉得今天天气贼他娘的热,忍不住脱光全身,直接裸观。小乔姑娘的玉指也顺利滑落到他的大腿旁侧,细细轻磨。大乔姑娘的高踢腿渐渐开始多了起来,正对着马大官人眼珠子的时候,她会正高踢,斜高踢,每次都高过头顶,缓缓落地。背对着他的时候,她就会后高踢,久久不落 她还很快在高踢之中加入了旋转的动作,将腰肢下的轻薄透明罗裙,旋转成一朵盛开的花。于是,小乔的手绢很快就换过了一条,因为马大官人的口水侧漏得澎湃。不澎湃不行,大乔姑娘那雪白的后臀实在要命,外形如大水桃,坚挺饱满翘,而且动力强劲,是个老汉就会拼着命也不要,扑上去猛推。 腹中的野火已把马大官人的粗脸给烧成了红彤彤。 但不知为何,小乔姑娘忽然收回了那就快抵达某人裤裆的玉指。她还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马大官人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剑舞,浑然不觉。大乔姑娘的清溪剑舞很快便收拢了很多。她开始拉近了和客人的距离,旋转也变缓,但却也久久不收,保证马大官人能高清无码,近距离,长时间地围观。 终于是一个踉跄,大乔姑娘哎呀一声果然便跌倒了,就跌在马大官人的手边。 马大官人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他铁臂一揽,及时地把大乔姑娘抱入怀中,杀伐决断地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他的目光坚定可靠。他的神情温润温暖。他的声音低沉如大山,“姑娘当心,没扭伤脚吧?”美人儿惊魂未定,目光怯弱,香汗湿身,娇躯又烫又软,挣扎着起身却始终起身未遂。 她手中的剑早已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在又一次的挣扎未遂之后,她终于将饱满的后臀移到了马大官人的大腿zhong央。玉臂搂着马大官人的铁腰,她无奈放弃了挣扎,但一张俏脸已红成朝霞,眼波更是迷离成一江水雾。她的秀发有些慵懒的凌乱,她的声音也有很乱,“奴家没事,就是两腿无力” 马大官人大马金刀,居高临下。他的大腿如山,坚定地撑着美人儿的饱满后臀。他的铁臂如山,大力地抱着美人儿的柳腰。他的胸脯如山,可靠地撑着美人儿的鼓胀胸脯。他的目光温润,声音温柔,“姑娘若不嫌弃的话,敝人如山的胸怀便是您的温暖港湾,全天候十二个时辰无任欢迎您的光临。” 大乔姑娘顿时红了眼眶,湿了胸脯。她轻轻咬着朱唇,痴痴地望着马大官人的虎目,又嘤咛一声,软下了雪白的长脖,将俏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伟岸胸膛上。又因为感动和激动,她的娇躯情不禁地在微颤,并夹杂着恰到好处的蠕动,保证马大官人能大面积地领略到她那后臀和胸脯的要命律动。 小乔姑娘这时早已主动站后,战术xing地,临时退出马大官人的视野范围。 马大官人现在确实是想要了自己的一条要命。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还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他更是一个很久没碰过女人憋了很久的男人。如今美人儿又软又烫的跌坐在他怀中,娇躯不断汹涌着刺激的狂野味道和暧昧手感。他腹下的野火早已燎原冲天,压抑的兽xing随时都能像火山一般喷射而出。 马大官人很想马上立刻就把美人儿给办了,顺便也把旁边的那一位拉进来。但他始终是下不了决心去对不起白玉花。所以,他现在不是一般的想要放了又响又亮的屁。只要屁儿一响,保证就能让眼前的两位专业人士立马皈依青灯。但他已发誓保证,今ri以及以后,绝对不再动用那天杀的武器。 怀中的美人儿越来越香,那是一股夹着女人汗香和体香的原始味道,仿佛百花香露中掺入了海水的腥味,这种贱荡的味道已足够将神佛扯入地狱。更要命的是,美人儿的体温还迅速飙高,于是香味成了热香,美人儿还不住的发颤,于是热香缭绕,一丝丝地朝马大官人的百孔千窍中钻进,狠狠挠。 之际,天雷勾动地火之时,马大官人果断出狠招了。他决绝地,悄悄地,伸出爪子在大腿内侧的空余地带,轻轻掐起一层薄皮,然后视死如归地一拧。天可怜见,这一掐一拧就是三千六百度,也是原地转了个十圈。于是,马大官人眼神一暗,心肝一抽,大脑一麻,几乎就立地成佛了。 老江湖都知道,的极端痛楚可以有效地化解一个人的兽xing。但奈何马大官人的肌肤不是一般的厚,所以,他只能再次祭出神魂大招,拼了老命,细细回忆着泰来大总管铁公鸡的鸡皮帅脸。这一招果然奏效,马大官人刹时间全身都凉了下来,意识也随即清醒。他忍不住感激起铁公鸡大总管来。 险之又险终于恢复清明的马大官人,开始变得真正坐怀不乱起来。甚至乎,随着这一难得的顿悟,他艰难突破不得的修为关卡,此时似乎也隐隐松动。但他并没有马上就把怀里的美人儿给抛开,然后跑到地洞里去通关。他不忍。马大官人虽然全身都很粗,但他确实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君子风骨。 大乔姑娘全身软弱无骨,轻的很。马大官人一手搂着她,随便她在怀里蠕动,一手开始抓起自己的刀子,插插插点心吃。刚才的那一顿悟,确实是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痛快吃了几个点心之后,他便开始有余力去喂怀中的美人儿了。他的目光温润,声音温柔,“美人儿,来一发,哦不,来一块?” 刀刃上有一点流光如月下溪水,锋利的很。瞅着刀尖上插着的点心,大乔姑娘忍不住怯生,但她终于勇敢地叼下点心,然后心肝噗噗跳地就趴在马大官人的胸膛中,一边磕,一边加大蠕动的力度。久久等不到汉子的侵犯,她已有些心急。可惜,马大官人仍旧乐此不疲地插点心吃,或喂她吃。 终于,大乔姑娘摇着后臀,软糯嗲声,“官人,男人在做这种事儿的时候,手里怎可以还拿着刀?” 马大官人在指间转着匕首,温柔低头,“男人手里拿刀的时候,你就不该坐到他怀里。” 再温柔的杀气,也是杀气。大乔姑娘心中一惊,娇躯顿时就僵硬。她很快便感觉到周身不自在。几经挣扎,她终于忍不住从马大官人的怀中下来,并吃吃笑道,“官人的胸怀好神奇,奴家感觉康复如初了,甚至更有jing神。”马达官人谦逊低调,并做诚挚邀请,“敝人牛高马大,姑娘要不再来坐坐?” 大乔姑娘俏脸一白,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坐久了会堵塞经脉,奴家还是站着好。”一旁的小乔姑娘这时娇笑一声,过来解围。她轻轻地贴到马大官人的背后,玉指扭动,开始为他放松肩膀。她的手法果然地道,马大官人很快便舒服地呻吟一身,并主动往背后的胸脯靠紧,“用力些,再用力些” 大乔姑娘识相坐到桌边,开始沏茶。之前的失败,确实是对她造成了影响,但她不想就此放弃。可惜,马大官人却从来都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厉害角色。美人捏肩,上半身舒畅之际,他抬起左腿便轻轻踩在大乔姑娘的凳子上。美人儿一愣又一悟,于是便调整坐姿,举其小拳头,准备为他捶腿。 马大官人虎躯一震,伸手制止了她的行为,然后肩膀一抖,就坐正了起来。之后,他便当着两位姑娘的面,双手朝左小腿上一抓,猛力一掰,咔嚓一声骨折响,他就把小腿给硬生生地掰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马大官人从裤筒中拎出一截惨白断腿,两位姑娘脑袋轰隆作响,胸口一堵,差点被吐出来。 马大官人拎着断腿,满意地看着她们的惨白小脸蛋,淡淡声,“饿了,想吃肉,要不拿去红烧?”大乔小乔双腿一软,几乎就跌坐了下来。马大官人这才开心一笑,拎着断腿就敲桌,当当当直响,“姑娘别紧张,咱这是假腿,不卸下来,等会捶腿恐怕会误伤到您的粉嫩小手儿,来来来,现在可以捶了。” 大乔和小乔互相傻傻看了一眼,发现彼此都脸色苍白,极度想逃。虽然知道那不过只是假腿,但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仍旧深深冲击着她们的小心灵。身为女人,她们何尝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但贵客有要求,她们最终只好麻木不仁地就位,准备伺候马大官人,至于之前的chun心,早已不复存在。 还好,chun风总管这时及时地冲进来,高兴直呼,“苍天有眼,哦不,天降祥瑞,宝马爷它睡醒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59章 你若得瑟,我便出招 顺利从大乔小乔的魔爪中逃脱之后,马大总管配合白总管事完成了又一次毫无营养的外交会晤。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他又一次孤单上路。宝马爷又一次夜不归宿。好在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伤感和幽怨依旧在所难免,仿佛弃妇。回到马场,他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冲进宝马爷的私家至尊露天澡堂,痛痛快快地冲了一次大澡,浇熄野火。二十四根镀金大水管冲出来的,当然都是冰冷的井水。 老江湖都知道,冷水可以让一头野兽变回正常的男人,水中若夹冰,则效果更佳。 沐浴完毕,马大总管被冻成一头小白脸,哦不,老白脸,内心古井无波,冷寂空明。此时若有高僧不慎路过遇见他,保证就会想渡他入空门。马大总管抿着一张毫无血色的大嘴巴,走过宝马委员会所在总部,办了第二件事。他亲自签署马场办总管第十三号令,决定不再委派任何专员去chun风大院。 经历过如玉如雪和大乔小乔的手段之后,他已深知,委派专员前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半路被拦截不说,被吸成药渣不说,估计族谱都会被她们扒了个干净。于是,宝马委员会的好ri子就这样到了头。为了保持团队的体力和jing力,也为了维持马场的团结,和纯洁,他决定以后每天亲自去逛窑子。 宝马委员会全体成员一点意见都没有,纷纷口头颂扬领导英明,心头狂用拖鞋打他个小人样。 当天晚上,马大总管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没有去跟白玉花报备。他相信,以老板娘的眼线,估计早就是知道白总管事已离间了铁公鸡大总管和其他三名总管委员会成员,并做好了相应的对策。同时他也坚信,以老板娘的智慧和心胸,肯定也应该十分明白自己以身饲虎的英勇行径和纯洁的小心灵。 所以第二天,他又准时出现在chun风大院的大门口,之后都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出来接待他的chun风总管,每次刚开口便是遗憾说道,“宝马大爷它又喝大沉睡不醒了,尊下不如”“不如俺等它老人家”马大总管也总是乐呵呵地接茬,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去迎接花魁班班子成员的又一次挑战。 为了能把马大总管给收入麾下,白总管事是不惜动用了chun风大院最顶级的阵营。chun风花魁一二三四五六班所有持特级职称认证的姑娘,轮番组队上阵,对着马大官人是施展浑身解数,素的荤的,软的硬的,俗的雅的,动之以情,晓之以骚,就差下迷药可惜,马大官人却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值得一提的是,自第一次之后,他确实是可歌可泣地再也没有动用过那响屁大招了。 其实马大官人并没有白总管事所想象的那般刀枪不入。对付chun风大院花魁班班子成员,他就三板斧,掐肉断腿松骨。掐肉自然就是掐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每一次,保证当场凉风吹蛀牙,鸡皮又疙瘩,那叫一个立地成佛,观女人尽是红粉骷髅。这一大招,无疑是马大官人使用次数最多最娴熟的。 断腿自然就是马大官人当着姑娘的面亲自卸载假腿了。当然,他每次的手法都极刚猛暴虐,绝不用刀斩,砂锅那么大的爪子抓着假腿,咔嚓一声就掰断,极响亮,极震撼,再配合老脸上的狰狞痛苦表情,直接就把姑娘们吓得小脸一白,双脚一软,立地成尼姑,个别人甚至还吓得一个月不敢吃猪蹄。 松骨自然就是姑娘们给马大官人捏肩膀捶四肢了。这招比较考验对阵双方的体力。马大官人全身都粗,随便姑娘们怎么捏,怎么捶都没事,而且他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六六而九地吩咐,“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再再用力一些,再再再用力一些,使劲拼命死命地捏哦耶,酥糊,就是这个味。” 在马大官人的霸气要求之下,拼着吃奶劲儿捏捶的姑娘,最多一炷香,保持都瘫痪倒地。体力是勾搭的本钱,没有了体力,她们纵使是有千种风情,万般手段,也是无补于事,最终只能一一败退。 白总管事对小园子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一清二楚。他不得不叹服于马大官人的忠贞和手段,并惊讶于对方竟然再也没有使出那惊天动地的屁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使些下三滥的招,比如迷药之类的,但自诩为风情行业正宗领导品牌之一的他,却是自缚着成捆的道德镣铐,不到最后,绝不用昏招。 招揽人才,不外乎也是三板斧,金钱美人权力。每一次外交会晤,白总管事都会热情洋溢地为马大总管描述未来的蓝图,只要答应弃暗投明,没有试用期,进门就是chun风大院总管委员会班子成员之一,做满两年,保证扶持你升任总管委员会的委员长,做满五年,保证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对天发誓,保证上升通道宽敞得可以并排跑十匹大马之后,白总管事还会孜孜不倦地为马大总管描述福利待遇薪水方面的各个细节,甚至允诺马场的五成干股,未来chun风集团若上市,还能畅享购买股票期权的优先权。总而言之,最多五年,马大总管便可以在西风镇拥有私人游艇和连绵别墅。 面对酷炫狂霸拽的光辉前景,马大总管每次都听得口水淌地流,飘飘乎直yu成仙。当然,每次就在白总管事真以为他要弃暗投明的时候,他总会羞涩地说这事得慎重考虑一番,明儿再说。明儿复明儿,明儿何其多,我yu待明儿,该拖还得拖。于是,双方的外交会晤就这样一直暧昧不明地拖着。 事儿就这样拖着,然而终于有一天,有人忍不住抓狂了。 泰来客栈老板娘办公室,黄昏落ri,大地金黄,白玉花眉目淡雅地矗立在落地窗前,看着西风镇上的人家,一家家点起了灯火,丝毫没有因为身后的人在抓狂而烦躁。敢在白玉花办公室中抓狂的只能是小芳姐。她现在柳眉倒竖,张牙舞爪,来回暴走,“您说那个马大脑袋的肾真跟他脑袋一样大?” 小芳姐絮絮叨叨了一下午,这次总算是把白玉花给逗乐了。她转过身来,笑颜如花,“你这是咒他得肿瘤吧?”小芳姐气呼呼的停下脚步,爪子舞来舞去,仿佛就是想把某大脑袋给撕成碎片,“那货就算不得肿瘤也得花柳,这都几天了,每天都去逛窑子,还大白天就去,这是有多压抑啊这是?” 白玉花轻轻咂巴着清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仿佛扑闪的蝴蝶,她的嘴角浅浅往上钩,微笑道,“男人去逛窑子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马大脑袋虽然是大白天去,按规矩确实该算旷工,但他到底是马场总管,工作时间本就可以ziyou把握,至于他为何最近天天都去,或许是工作压力大的缘故吧?” 小芳姐咔嚓咔嚓地比划着剪刀,“工作压力大就可以去逛窑子,他凭什么,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还大白天大摇大摆地去,还连续不带歇的天天去,难道就这么怕别人不知道吗不对,这事儿有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这分明就是做给姐姐您看的,他他他这是挑衅,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白玉花好笑地看着她,语带无奈,“这怎么就成挑衅了,试问他又为何要挑衅我?”小芳姐一个箭步就窜到白玉花的面前,然后横着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来走过去,“他他一定是做贼心虚,他肯定是受不了诱惑想背叛组织,但又没胆开口,于是主动旷工,积极逛窑子,好让姐姐您炒了他。” 白玉花终于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返身走回落地窗,瞭望着天边的那一抹金黄,“刚才我已说过,男人逛窑子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况且他还是单身,难免再说了,他也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 小芳姐翘着嘴角挪到落地窗前,小心望了一眼白玉花,鬼鬼祟祟问,“难道,他其实是另有苦衷?” 白玉花专心致志地欣赏着落ri下的小镇,沉默不答。小芳姐再一次偷偷观察她的神情,然后自言自语,“或许,马大脑袋真的是另有苦衷哦,试问他那么喜欢咳咳,试问他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大白天去,要去也是晚上偷偷摸摸去才对,所以,他极有可能真的是去谈公事,chun风大院毕竟是个大客户。” 白玉花用柳尖般的眼角瞅了小芳姐一眼,眸中闪过一缕笑意,却还是不答话,转眼望向小镇的另一角。小芳姐继续自问自答,“听说哦,马场的镇场之宝宝马爷,长时间逗留chun风大院不回,或许,马大脑袋就是冲着这事儿去的,他向来把那匹宝马当成是自己老婆,哦不,是儿子也可能是老子。” 白玉花忍俊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但她很快伸手捂住嘴巴,免得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小芳姐赶紧儿再接再厉,“总而言之,据我分析,像马大脑袋这么忠心耿耿的人,肯定是不会故意挑衅姐姐您的,他之所以选择大白天大摇大摆去逛窑子,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忠贞和清白。” 白玉花忍不住又想笑,艰难忍住之后,她赶紧转头望向窗外的另一边,免得看见小芳姐就破功。小芳姐不依不饶,她滴滴答答就转到白玉花的眼前,继续自我分析举证总结,“我问过马场的伙计了,那马大脑袋确实没在那窑子中进过谁的房但他的行径还是得严厉批判,居然到现在还不来报备。” 白玉花曼妙转过身来,悠悠笑看了小芳姐一眼,然后轻迈莲步,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开始对着她撑脸敲桌子。她的玉手边,叠着四封打开的信件,最上面的一张信纸,抬头赫然粗体写着“辞呈”这两个大字,信尾签名处龙飞凤舞些着“铁功吉”仨字,旁边的空白之处,则赫然又有两个朱砂大字: 批准! 小芳姐也来到办公桌前,脚尖踮起,一臀部坐了上去,然后捏起那张辞呈哗啦啦晃,之后她又从白玉花的另一边,捏起一张鎏金名贵的大贴,垂眼细看一遍,终于说道,“老娘早就看铁公鸡那伙人不顺眼了,早走早超生但真让马大脑袋立刻兼任那三名前总管的活儿呀,那他岂不累惨?” 白玉花换个方向,继续撑脸敲桌。小芳姐摇晃着脚丫子,拿着辞呈和委任状无聊的看过来看过去,终于是发现自己的老板娘姐姐没打算改变主意,于是铿锵有声,“那好,我立即就去通知他们。”说完她一溜小跑出去,关好门后双脚无力,捂着胸口深呼吸,嘀嘀咕咕,“女人抓狂好可怕好可怕” 原来抓狂的是白玉花,小芳姐无疑是出自闺蜜义气,陪着抓狂而已,以免得她落单。 不知为何,原本打算尽可能拖着辞呈不批的白玉花,下午竟一口气批准了全部,同时还签了马大堆委任状,要他立刻兼职其他三名总管的活儿。个中原因,小芳姐多少已猜到,她忍不住同情,“马大脑袋啊马大脑袋,看你还有没有时间出去逛窑子”同时兼任三个岗位,马大堆自然再无可能旷工。 白玉花以极为优雅的手段表达了自己对某人的不满,和对他的主权。 ps:今天是镇龙纪上传两周年纪念ri,此时无声胜有声,感谢各位看官的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0章 两位买家,一头贵客 江湖自古有云,男人抓狂,山河动荡,女人抓狂,大地平沉。 接到老板娘的委任状之后,仅仅三天,马大总管的裤腰带便松了一个圈。忙,实在是太忙了,一个人兼任四个总管的位置,他忙到腹肌凸显,大腿变细,喉咙沙哑,眼神深邃,就差随身带着干粮。chun风大院那边,他自然是不可能抽空再去,这令他无比的遗憾和失落。他已习惯调戏姑娘的ri子。 但马大总管到底是放心不下宝马爷,没办法之下,他只有再次签署马场办总管第十四号令,每天委派一头专员驻扎chun风大院办公,务必全方面无死角地伺候好宝马爷,并随时注意收集敌方情报。欣闻喜讯,宝马委员会当场锣鼓喧天,载歌载舞,以致于没有注意到文件中也已声明严禁任何请假。 与此同时,chun风大院也没有意外地迎来了泰来前大总管铁功吉及其团队的加盟。他们莅临当ri,白总管事在ri理万鸡的百忙之中,亲自抽空,亲自去大门前迎接他们,并随即召开了一场热情的,喜庆的,奢华低调的迎接会,有幸参与宴会的都是chun风大院的总管委员会成员,档次不是一般的高。 会上,白总管事亲自致辞欢迎,亲自和铁公鸡团队的全体成员一一把酒言欢,并当场宣布,泰来前大总管铁功吉同志即ri入赘chun风大院的总管委员会,并即ri升任副委员长,其治下团队的三名泰来前总管,则即ri成为chun风大院总管委员会的候补成员,并即ri享受正式委员会成员的待遇和福利。 会后,白总管事还亲自在私人办公室中,为铁公鸡的团队召开了一场小型茶会。简短的扯淡之后,他果断利索地就把chun风大院并购客栈的事项,完全付托给铁公鸡极其同伙,并许予了殷切的期盼。临别之际,他还提醒道,除了在外面为他们安排好住所之外,其实在大院里头还为他们提供了单人宿舍。 于是乎,泰来客栈前大总管及其同伙流下了第六次的热泪,并宣了第六次的效忠死誓。 人走茶凉,已是灯火万家之时。白总管事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凭栏瞭望。视野所及,星辰之下,西风镇最高的那一盏灯还是在泰来客栈的顶层。凝望着那片无法忽视的灯光,他这次终于觉得自己是在不再是仰望,而是俯视。高风吹过,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女人到底只是女人,只会意气用事” 不久,白总管事便出现在听山小楼中。途中,他当然也没有忘记去马厩那边和宝马爷一诉衷肠。风清歌和风五娘对白总管事的到来,丝毫不惊讶。每晚对方都会来例行洗脑工作,哪还有新鲜感。但他们却又很快震惊,因为对方今晚居然不谈工作,只谈风月,还很快宣布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风清歌和风五娘很默契,表示想先听坏消息。白总管事马上公布坏消息,“呜呼哀哉,我们很快便只能鸿雁往来,遥寄相思了。”风清歌两人听了,立马猜到所谓的好消息是什么,于是他们差点没哭出来。在chun风大院中特训了这么久,每晚都能高清无码近距离偷窥到极刺激场面,试问他们怎舍得。 白总管事对他们的哀怨和不舍表示了慰问和欣慰,之后便喜庆地宣布了好消息,“苍天有眼,哦不,天降祥瑞,两位姑娘很快就要成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放心,买家都是上得了台面的权贵,这可是我们chun风大院无所谓价钱,一心只为姑娘前途着想,才从无数个买家之中亲自挑选出来的两家。” 说完他便端起茶杯喝茶,专业留白。风清歌和风五娘只好哀愁着细小弯长的柳眉,表示经过多ri的相处,已把chun风大院当成自己的家,她们不舍,她们不愿,她们希望永远不嫁,好留在这里服侍大家。白总管事于是老怀大慰,频频劝解,温馨提示,金龙怎能受困于池塘,凤凰怎能受困于鸡窝 风清歌和风五娘梨花带雨,洗耳恭听,频频受教,依依不舍,百般作态之后,她们才开始直奔主题,不关心自己会被卖去哪里,只在乎自己能值多少钱。白总管事及时解惑,“五娘命好啊,沙罗那边有户权贵人家的富二代,就好女仆这一口,他听闻了五娘的技能,直接就出了六万六千两白银。” 听到价钱,风五娘心中一喜,却又只能强颜哀伤,“可是妾身真的好想好想待着这里。” 风清歌鸟都不鸟她一眼,对方的价钱令他压力山大,他紧张焦急又淡定平静,“那哀家,哦不,那妾身是要去往何方,身价几何”白总管事马上解惑,“五娘真的是命好,六万六绝对就是天价,至于清新姑娘您就惨淡了一点,莫斯联邦有户权贵大户的新任族长,吝啬地只出十万两白银买你。” 听到价钱,风清歌顿时愁上眉头,自怨自艾,额头上写满了“我好廉价”的粗体大字。风五娘鸟都不鸟他一眼。白总管事闻到了火药味,屁颠屁颠就做和事佬,“其实在风情界中,女仆和女王,这两类的价钱都是在同一水准,清新姑娘之所以不慎价高了那么一丁点,主要还是借了她是处子的光。” 风清歌忍不住将点着斗大守宫砂的玉臂,不动声色地显摆在风五娘的视线范围之内。风五娘寒着眉眼,张口就想说自己其实也可以是处子,那守宫砂要多大就可以多大,还好她很及时地想起了自己的年纪,这才终于没敢说出口。这时,候在一旁的竹竿嬷嬷和水缸嬷嬷也终于伺机过来和她们道喜。 面对贺喜,风清歌和风五娘异口同声,“同喜同喜。”仿佛她们也被卖出去似的。两位嬷嬷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是不是真也被卖出去,她们对着领导谦卑低声的问询,“吉ri定在何时?”白总管事答道,“短则四天,长则七天,总之就是这几天的功夫,到时会有通知,你们好生帮两位姑娘准备。” 然后他接着便对两位姑娘说道,“喜事在即,所以我宣布现在就放你们的假,好好休息。” 风清歌和风五娘当场坚决拒绝,“不行不行,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课程没有学习,若是这几天不抓紧时间突击训练一番,试问我们又要如何面对主人家的后宫争斗呢?怎么说我们也是从chun风大院中特训出来的,ri后若不能进驻正房再混个皓命夫人贵妃娘娘皇后太后的,那岂不是拖了贵院的后腿?” 白总管事和两位嬷嬷直接欣慰莫名,“没错,我们chun风大院出的人才是必须要有如此志气的。”风清歌和风五娘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是舍不得每晚上的实地观摩课程。考虑到两位姑娘等会还要特训一番,白总管事不敢打搅,临走之际却又不忘说道,“这几天你们要举办毕业汇报演出” 风清歌和风五娘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白总管事循循善诱,“你们辛苦特训了这么久,这成果如何,总得要展示一番是吧,放心,不是让你们去接客,只是到时候呢,我会特意邀请一位贵客过来,亲自亲身验收你们的学习成绩。地点,就定在这听山小楼,时间当然是晚上,具体节目就是你们当着他的面,洗洗碗,抽抽鞭,然后” 风清歌和风五娘手拉着手,很是紧张,“然后以身相许?” 白总管事连连摇手,“实不相瞒,我邀请的这位贵客,对我们chun风大院的未来很重要,只要你们能用手里的碗和鞭子让他满意,把他征服,劝他跳槽过来,chun风大院全体上下都会由衷感谢你们的,当然,我私下再出一千两红包又当然,清新姑娘到时候请务必守身如玉,关键时刻我们有替身。” 风清歌和风五娘手拉着手,还是很紧张,“那货是谁,是不是长得很土肥圆带挫?” 白总管事回忆着马大总管的帅相,发现两位姑娘居然是猜得仈jiu不离十,他不禁心里感叹女人的直觉好犀利,嘴上孜孜不倦,“首先,那人确实就是没我长得好看潇洒,但他却是胜在粗中有细,总而言之他铁定就是一个汉子,只要你们能用手里的碗和鞭子把他争取过来,我感谢你们八辈子祖宗。” 风清歌和风五娘还是手拉着手,没敢不紧张,“到时候真不用主动献身?” 白总管事对天发誓,“两位贵为一线巨星,这等真刀真枪的戏份怎用纡尊降贵,亲自上床。我们早就备妥了和你们身材相似的替身,到时候只等他晕乎乎压抑不住的时候,替身就会接替你们上床当然,若是五姑娘到时候有雅兴,那也是可以不用替身的,但清新姑娘必须用替身,这就不解释了。” 风清歌和风五娘仍旧是手拉手,小脑袋一片空白,“原来美人计也是可以有替身的呀。” 白总管事指着两位嬷嬷对她们说,“总而言之,我就把这定为你们的毕业汇报演出,到时候具体应该如何暖场,勾搭,征服两位嬷嬷会手把手详细指导你们的。同时,我也必须郑重声明,本次毕业汇报演出是杜绝一切作弊行径的,比如chun药这类玩意,记住,我们到底风情界的正宗领导品牌之一。” 风清歌和风五娘终于是松开了手,齐齐点头,表示明白,“哦。”然后问道,“若是最后对方不上钩那怎么办,强行征服他?”白总管事义正言辞,“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只要你们努力过,尽力过,便可问心无愧,不过你们也别消极怠工,一旦发现,说不定你们真的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1章 鸿门之宴,女仆下楼 白总管事还是想给马大总管一次投诚的机会,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 老江湖都知道,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不过是因为背叛的成本超过了诱惑的份量。这个江湖,本就是可以用来称量的江湖,只要诱惑的砝码足够大,足够重,大侠也是可以,甚至甘心做一只狗的。 对男人而言,所谓诱惑不外乎金钱美人权力,当然换个说法也行,所谓诱惑不外乎事业爱情地位。若是一个男人面对诱惑依然都不动心,那一定就是因为诱惑太轻。若是诱惑足额足称,对方却还打死都不动心,那他可能就是外星人。马大总管当然不是外星人,所以白总管事忍不住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山小楼的草坪边,马大总管口水汪汪看着风清新女王陛下倩影的孬样,绝对是发自肺腑。白总管事很笃定,因为他也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而且他也是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熬了好多年,这才最终上位的草根人物。他很明白个中的心理演变过程。一只哈巴狗无论坐得再高也始终是一只哈巴狗。 白总管事很快便发出了一份诚挚又谦卑的邀请,于是马大总管很快便又来到chun风大院。 马大总管不得不再次逛窑子,因为这是老板娘亲自下令让他来的。换而言之,这是工作。原来白总管事的邀请是直接发给白玉花的。在信件中,他代表chun风大院,恳请能和泰来客栈缔结成为战略伙伴关系,chun风大院会主动介绍客人入住泰来客栈,而客栈只需给予chun风大院租用好马的优先权而已。 当逛窑子成为了工作,马大总管自然就得大摇大摆而来,而且还是晚上来。因为chun风大院的高管和底下的员工们一样,都是晚上才干活。其余时间,不好意思都闭门谢客。chun风大院向来自视为优质大企业,他们连加班都不允许,又怎会在下班时间去讨论工作。这一切无疑都是极其没效率的表现。 chun风大院毕竟是chun风大院,马大总管虽然有老板娘的玉旨保平安,但他还是极有自知之明地挑了几头马场jing英一同前来,以示避嫌,也以示团结。工作会议被安排在某座风情楼的最高层,那里君临天下,藏风聚水,装潢雅致,一晚的租金不是一般的高,由此可见chun风大院对马大总管一行人的重视。 有份出席陪酒的都是chun风大院总管委员会的高级成员,以及花魁班的班子成员。 随同马大总管前来的马场高干,无一例外都是宝马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也就是说,他们无一例外都曾以马场专员的身份进驻过chun风大院。所以,小红小翠这两位姑娘今晚都没有出现,以免得他们尴尬。因为马场的专员们来了一轮又一轮,绝无重复,而伺候他们的,却始终都只是她们两位而已。 白总管事并没有亲自出席会议。据他的总管班子成员说,他老人家实在是太忙了,每晚都忙到天亮才睡,公鸡一啼,他就又坐在办公室中鞠躬尽瘁了。列席陪酒的总管们,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有的还狠狠抽了自己一把大巴掌,显然是为自己无法为领导分忧而惭愧。他们说,大院实在是缺人才啊。 泰来马场的jing英们于是纷纷安慰,并表示马场虽然比这里繁忙一万倍,但咱家的领导却愣是被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chun风总管们当场羡慕得急,频频暗示说总管委员会的总部会议室,每次开满员大会,都还有至少三分之二的座位是空的,空荡荡的孤单至极。马场jing英们于是情不禁就暗暗鸡动了。 马大总管乐呵呵的只顾着吃菜喝酒,味道感觉好极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觥筹交错,弹冠相庆,酒席不知已过中场,chun风大院的花魁们开始出场作舞,并近距离穿梭于客人之间,于是一时间活色生香,宛如人间妙境。马场jing英们无不被花魁们的娇躯摩擦得全身滚烫,但却又只敢端庄坐正,爪子放好。没办法,因为有领导在场。领导从来都是靓汤中的一颗老鼠屎。 身为一颗老鼠屎,马大总管很自觉的想退场,以便手下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他刚在想着借口,门口便走来一个体面小厮,低声对他说白总管事有请。马大总管嘴角一笑,乐呵呵便退席,然后双手抱后脑,嘴里吹口哨,跟着小厮一路朝大院的后头走去。他早猜什么狗屁会议不过是个借口。 但当远远看见听山小楼的时候,马大总管却忍不住意外起来。很快的很快,他又看见了自己的老婆老子兼儿子,也就是那位宝马大爷,居然也出现在小楼门口前的草坪中,一边仰头叹明月,一边低头啃青草,悠闲到不行。面对如此阵势,他不禁有些想不明白对方是要出什么绝世大招来对付他。 故人相逢,马大总管哈巴着脸主动跑去和宝马爷。宝马爷耷拉着眼皮瞅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翻他的口袋,口袋里果然兜着不少的红泥花生,也不知道是某人是酒席上顺来的还是偷来的,总而言之,它不嫌弃地都全部笑纳了。马大总管倍感荣幸,俯身挑了一根硬草抹干净,殷勤地帮它剔牙。 明月当空,青青脚下,一人一马相依相偎的模样实在是有够浪漫。 白总管事的咳嗽声很快就从背后响起,无情地把某人某马给抓奸在床。宝马爷鸟都没有鸟他一眼。马大总管羞涩地回眸一笑,脸带歉意,脚下却如钉子一般不动。他坚持着要伺候自己的老婆老子兼儿子剔完牙。白总管事久等不见他们散伙,于是只好挥手叫开那名小厮,然后迈步向前,准备来个双飞。 可惜,没等到他走近,马大总管和宝马爷便双双完事了,仿佛真像是被抓奸在床,着急着想撇清关系。白总管事只好无辜地笑了。宝马爷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又像是偷偷地瞄了他身后的小楼一眼,之后便清丽高贵地抬起头,滴滴答答着小浪蹄子,雍容大方地走了开去,绕着小楼兜圈子消食。 马大总管和白总管事齐齐对它行注目礼,眼神贤惠温柔,仿佛是它老人家的妻和妾。 眼见着宝马爷转到了小楼后面,这两人才回过神儿来,开始扯淡。白总管事举头望明月,叹道,“今夜明月千里,清风徐徐,真是个良辰美景夜啊兄台。”马大总管左手叉腰,右手搭凉棚,也看着月亮,叹道,“今晚真是虫二啊虫二,月圆得就跟俺的洗脚盆一样大,也不知嫦娥妹子寂寞否?” 白总管事果断转开话题,“马兄,今夜请您过来,一是谈公事,二是因为有位姑娘,哦不,是有位女王想跟您一诉衷肠”马大总管眼珠子一亮,满口生津,眉毛蠕动,“听说贵院培养了好多女王,也不知是哪一位?”白总管事哈哈一笑,手指朝听山小楼一指,“还能是哪位女王马兄请了。” 听山小楼中已有酒席,菜肴皆是上上等,酒水皆是老年陈,楼里楼外却是再无闲杂人等。 白总管事和马大总管携手入楼,齐齐入席,把酒言欢,没有互相喂菜。马大总管有菜必夹,有酒必饮,有问必答。他眼瞅着厅中孤零零只有两个大男人在,空荡荡不见女王身影,却也不着急。白总管事频频劝酒,也是不着急。但风清新姑娘拉着风五娘的手,却是有些着急地躲在楼梯口,不时偷窥。 可惜,马大总管却是金刀大马地背对着她们坐,但风清新姑娘瞧他背影还是有觉得怪怪的。 今天下午举办完皮鞭大会之后,风清新和风五娘便接到嬷嬷的通知,说着今晚就得隆重召开她们毕业汇报演出,所以很遗憾就是得取消晚上的实地观摩课程。两位姑娘闻之当场心碎,花容失色憔悴损。两位嬷嬷自然以为她们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于是好生鼓励一番,并细细交待到时的注意事项。 晚饭时分,白总管事准时出现,很难得地把洗脑会议改造成了壮行大会。饭后,他直接就赖着不走,起劲儿地催促两位姑娘去沐浴更衣。风清新和风五娘无奈上楼,慢慢沐浴,却又快快更衣。没办法,楼里的两位嬷嬷亲自上阵,高清无码近距离地监督着她们梳妆打扮,不求最好,只求满分。 但白总管事一眼扫过,还是挑出了两位姑娘身上的瑕疵,风五娘的女仆制服不够弹牙丝滑,凸显不了她大屁股的天生丽质,柳腰后的大蝴蝶结太过复杂,容易死结风清新姑娘的绣花鞋跟儿太高,客人就是踩着板凳都难以老汉推车。没办法,两位姑娘只好跟着两位嬷嬷重新上楼去换过另一套。 姑娘们足足是换了三套,这才终于是让白总管事满意,然后她们便被赶上楼待着,以拍掌为令。 不算很快的很快,白总管事便举手轻拍了一个巴掌。按照之前的吩咐,风五娘果断率先出场。她穿着一身低调奢华,简雅大气的女仆制服,羞涩下楼来洗碗。当然,毕业汇报演出其实早在楼梯中,便已紧锣密鼓地敲响。她没错就是穿着超短裙。美人下楼,汉子仰望,这从来都是兵家最要紧的战况。 巴掌一拍,白总管事便对马大总管伸手作请。马大总管于是回眸,于是眼珠子大亮,于是急忙转身,臀部却是扎根一般不起,然后他的脖子忽然无力,大脑袋跟着就靠在肩膀上,从底下斜往上看。小楼的楼梯很高,所以风五娘穿着超短裙高跟绣花鞋,走得很小心,所以也走得很慢,很大开大合。 马大总管第一眼便聚焦女仆美人儿裙下的桃花源,然后就再不舍得移开。若非与礼不合,他很想直接躺下往上看。风五娘的长腿虽然没有风清新姑娘的那般高挑挺拔有力,却胜在匀称雪白细腻,再还有,她虽然始终紧夹着大腿,却奈何怎么夹都加不拢,以至于她的桃花源入口之处始终都够宽够开。 马大总管于是幸福得流下了不羁的口水,他看到了,可惜却不知那是丁字裤,还是十字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2章 女仆下楼,准备洗碗 老江湖都知道,每个女人都拥有着一处桃花源,那儿是个好地方。 在chun风大院的高级理论和实践培训教材中,嬷嬷们把上下楼梯这个技术动作单独列为一章,可见该技术动作在专业人士的眼中是有多重要。不可否认,美人儿上楼梯下楼梯,确实是世间的绝美风景。 在该章目中,chun风大院的资深元老嬷嬷们,根据多年的实战经验和分享总结,按照客人的战略相对位置,率先把上下楼梯这个技术动作划分为动静两种情况,动态情况又划分为:客人迎面下来,客人迎面上来,客人擦身而过,客人在后尾随静态情况又划分为:客人仰望星空,客人君临天下 情况无疑是复杂多变的,但对专业人士而言,以下的情况应该坚决避免,无论是上楼还是下楼,都应该坚决避免客人在前,己方在后的情况,客人的脑门后没长眼睛,试问如此他又要如何鉴赏到己方的倩影,同理亦可得知,专业人士也应该坚决避免和客人平行上下楼梯的情况,以免对方斜目过度 风五娘如今面对的技术局面,显然是客人在脚踏地板,仰望星空这种静态战局。 在该战局中,资深元老嬷嬷们秉承着科学实践反复试验的jing神,最终总将局面划分为开场,中场和后场这三大环节,其中又以开场最为重要,最为关键。因为此时客人距离己方的高低落差最大,最是容易一睹己方桃花源的神秘chun光,所以一开场,就必须一鼓作气势如虎,把客人给勾得魂飞魄散。 风五娘是个好学生,她如今便严格遵照高级教科书的各个细节要求,端庄贱荡地下楼。最为关键的开局,一亮相她便迅速确认好与客人的角度,神速调整好侧面的身段和曲线,该凸的绝对凹,该凹的绝对不凸,该紧的绝对不松,该开的绝对不合她身上的每个技术环节,保证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所以刚一亮相,马大总管便被她深深地打击到了,紧接着,又被彻底冲击到了。 chun风大院所有楼梯的台阶都很高,比正常人家台阶的高低落差要高多一倍。这无疑就是深有讲究的。走这种高台阶,显然最能凸显姑娘们的动人姿态。每上一个台阶,姑娘们都必须高高抬起膝盖,落地还得慢慢趋稳单脚,之后才收起另一只上来,双脚站稳,再之后才能继续大开大合地接着上楼。 大开大合便意味着桃花源的大开大合,客人此时若是迎面而立,无论是仰望星空还是居高临下,都能轻松舒服,惬意持久地地洞见姑娘身上最动人的chun光。姑娘下楼亦是如此。台阶太高,姑娘下楼之际,一对长腿必然也得大开大合,小心翼翼,慢慢趋稳保证客人有足够的时间一窥chun光。 于是在暴烈的冲击波之后,马大总管飓风一般便全身软了,某处硬了。 风五娘没错就是穿着短裙。短裙自然是短得恰到好处。裙子的长度活该就得极其讲究,太长了,便会过于保守,太短了,便会过于暴露。chun风大院身为风情界的正宗领导品牌之一,对裙子的长短,其分寸自然是把控得极好的。风五娘此时若是亭亭玉立,那短裙必能彰显出其端庄干练的风韵。 若是普通走动,她腰下的短裙便会随着长腿的摆动幅度,一下在这侧边,一下在那侧边,缓缓滑滑地上收成为超低裙,从而不断将桃花源的无限chun光,款款地侧漏出来。倘若走动的幅度变大,比如现在下高楼,那风五娘的短裙就会不断从这侧边,那侧边,款款地让她从极品贵妇化身为极品荡妇。 莲步高迈,桃花源若隐若现,开合之间,风五娘从贵妇轮回成荡妇,又从荡妇轮回成贵妇,这冰与火的节奏,绝非一般看客所能承受。马大总管直接就是看裂了大嘴巴,清澈的口水停不住地哗啦啦。他长时间欣赏到了不该欣赏到的风景,若非居于礼数又有外人,他恨不得撩起擎天棍便划向那桃花源。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风景再好也抗不住时光的猴急。 风五娘到底还是走过了最关键的开场环节,开始进入其实也很关键的中场战局。随着双方落差的拉近,马大总管的下巴很不情愿地渐渐降低,风五娘则开始挺拔起柳腰,挺拔起后臀。中场时分正是充分展现她动人勾人害人腰肢曲线的重要时刻。身为一个轻熟女,她向来对自己的腰肢曲线极有自信。 事实上,马大总管并没有让她失望。他的狗眼很快就从她的桃花源入口移开,转而服帖哈巴地紧紧贴在她的侧臀上。老汉自古都抗拒不了推车的诱惑。汉子自古都难以抗拒姑娘的臀。马大总管没错就是喜欢风五娘的大屁股。宝马爷也是。当然它的境界更高,不可否认它确实有超越了种族的存在。 风五娘的俏脸从一开始便烧得厉害,如今更是红成朝霞,艳若桃花。虽然是目不斜视,专心下楼,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马大总管那火辣辣的眼神,直烧得她侧臀火辣辣的烫。但不知为何,她虽然够有紧张,但却没有触发她放屁的yu望。或许,马大总管只是纯洁的欣赏,也或许,他的功力比不上宝马爷。 不算很快的很快,风五娘终于也还是走过了其实也很关键的中场,开始步入后场。 随着双方落差的再度拉近,马大总管的下巴终于恢复正常,风五娘则开始抬头挺胸,这时无疑是充分凸显她完美胸脯的时刻。她其实并没有穿低胸,胸前相反却是严防死守,而且还是高领,高高竖领几乎抵达她的下巴。这让她凭生出一股高贵。当然,她上身的衣裳都很轻薄丝滑紧绷镂花小透明。 马大总管的狗眼不由自主地便从她的侧腰,沿路滑上,然后哈巴着趴在她的神女峰之上。坦白的讲,风五娘的胸脯谈不上傲人,但却胜在造型可口,只要客人有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便可以轻松地一手一座神女峰。姑娘的胸脯并非是越大越好。喜欢超大胸脯的男人都是小时候没吃饱过奶的小屁孩。 风情界的专业人士,从来都会视乎客人手掌的大小,及时调整好胸脯的规模,以便激起对方征服的yu望。胸脯若过高过大,只会令客人高山仰止,望而兴叹,以致于萌生出严重的挫败感和自卑感。男人从来都是外强中干的,必须时刻被鼓励。马大总管的爪子,如今便是被风五娘鼓励得蠢蠢yu动。 可惜,他的爪子很快就规规矩矩地摆在桌子,因为风五娘已经下完楼开始走向他。在下楼梯的后半场,她的节奏明显就是比开局之时要快上一些儿,娇躯这时能供客人窥探的地方已是不多了。 关于如何在客人身旁收拾桌面,chun风大院的女仆培训课程中无疑也有专门专业的讲解。 相比起之前的如玉如雪和大乔小乔这些花魁,风五娘接受的训练无疑是更为专业。因为她专攻女仆这个业界高深命题。所以,她总能以最佳的身段,最美的曲线,自然而然地,长时间地出现在马大总管视野之中,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贤惠,格外淑婉,但却又总能侧漏出一些恰当好处的勾搭感。 临危正坐在座位上,马大总管腰杆如枪,全身规矩到不行。他频频和白总管事谈笑风生,仿佛是把眼前身边的极品女仆当透明。只是仿佛而已,他当然不可能做到目不斜视,否则,竹竿嬷嬷的一番心血岂非都白费了。贴心的风五娘很快便总在白总管事的身边收拾碗筷,所以某货真是能目不斜视了。 极品女仆在旁,白总管事是真当她透明。身为窑子的坐馆,他确实有资格淡定。当然他也贴心,话题只挑那些不用动脑,张口便能对答,是非对错都无所谓的,方便马大总管一心二用。马大总管简直感激极了。他不是没见过专业人士收拾桌子,但之前的那些花魁姑娘确实是连给风五娘提鞋都不配。 关于收拾碗筷,如玉如雪大乔小乔们确实是比不过风五娘,但若论床上运动,风五娘可能连为她们提夜壶的资格都没有。江湖自古有云,术业有专攻。风五娘研究的女仆命题,自然活该就得把马大总管给勾得虎躯又软又硬。没错,清理桌面的收宫阶段,她便开始来到马大总管的身侧,摩擦生热。 当然都是一些不经意的肌肤相亲。距离那么近,马大总管的虎躯这么壮硕凹凸,风五娘的娇躯这么玲珑凹凸,再加上她又这么忙,还得不时穿梭走动,俯身起腰,所以她那弹牙柔软的胸脯难免会摩擦到他的手臂,所以她那滑腻大腿也难免会摩擦到他的大腿,发梢也自然会轻轻落在他的铁肩上挠。 暧昧的摩擦几乎就令马大总管走火,更何况风五娘每一次的摩擦都是那么的到位,她总是能用身上最柔软弹牙的部位挠到他身上的痒,摩擦的时间也保证管够。当然也见好就收,以免他真走火。可怜的马大总管很快便野火燎原,忍不住当场就把白总管事给扑倒,哦不,是把极品女仆给当场扑倒。 天可怜见,就在马大总管真忍不住犯错误的时候,风五娘及时地收拾好了桌面,然后端着盘碟碗筷等走向大厅的侧厅角落。那里当然不算是角落,相反,那里正有一座极尽奢华的洗碗池,其大气程度就算是当今娘娘见到了,都会忍不住撸起袖管,亲自去洗碗。毫无疑问,这地正是女仆的极品舞台。 好戏即将开锣,白总管事优雅起身,邀请马大总管去侧厅喝茶。马大总管感恩戴德,强忍着飞奔的小浪蹄子,云淡风轻地尾随着主人来到目的地。果然的果然,侧厅品茶的位置,风水绝佳,正如大舞台之下的贵宾观众席一般。而且灯光的布置也极有用心,洗碗池那边雪亮灿烂,茶几这边略显昏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3章 贵妃洗碗,大王围观 男人总以为自己在认真赚钱的时候最帅。这无疑是他们的自恋。 其实对女人而言,男人在认真洗碗的时候才是最帅的。 女人总以为自己在认真花钱的时候最美。这无疑也是她们的自恋。 其实对男人而言,女人在认真洗碗的时候也才是最美的。 江湖自古有云,劳动最光荣。内心光荣的时候,人的脸上身上就会焕发出强大的自信和从容,当灵魂和容貌交相辉映之时,才是最美最帅之刻。所以在女人的眼中,除了洗碗,男人在拖地抹桌洗衣服擦窗扫尘叠衣服的时候,都是最帅的。反之亦是,男人总会深深沉迷于女人做家务时的倩影。 这或许就是女人在做家务之时,男人之所以会翘二郎腿在旁叹茶围观的缘故。 听山小楼的至尊洗碗池,简直能令世间任何女人都忍不住母xing大发,撸袖洗碗。玉白石打造的水池,雪白无暇,暖滑生香。白银锻造的水管,优雅地垂悬于池旁,静谧地流淌着来着深山岩畔的清泉。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干丝瓜,软硬适中,手感极爽。芳香清新的柠檬洗洁jing华露,五彩的泡沫如梦幻。 这哪里是洗碗池,这分明是贵妃入浴的玉清池。 站在玉清池旁的那一刻起,极品女仆风五娘的娇躯就被一种神圣的光芒所笼罩,令人只敢亵玩,哦不,是令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她现在就像是一位受不了洗碗诱惑而私自下凡的仙女。从步入偏厅的那一刻起,马大总管就被她的神圣光环给深深震撼到了。他情不禁地就软了,全身都是,没有例外。 老江湖都知道,美人身上所谓的气质,其实就是一种能令人清心寡yu的气场。这种气质独属于美人。美人之下的美女,便不可能会有这种高贵清冷气场。她们所拥有的仅仅只是能令人野火燎原的身材。美人之美在于清高气质,美女之美在于惹火身材,这世间绝无女子能横踞两边,除了胡媚娘。 感受到了女仆之神的神光,马大总管已神清气淡,胸毛倒俯,腿毛全收。他斯文儒雅地入座到茶几旁,彬彬有礼地低声和白总管事闲聊对答,但湛然的目光却始终都被吸引到洗碗池旁。那里风景绝美,令人感叹。风五娘的芊芊玉指宛如青葱,在碗边水中轻拢慢捻,仿佛不是在洗碗,而是在洗皇上。 典雅古朴的水壶在温火内敛的炉底上安喜烧开。ru白的水汽从壶顶小口笔直冲起,仿佛白龙扶摇直上九天。白总管事气息淡泊恬静,眼神湛然,仿佛也深受到了女仆之神的感化。水滚声响,他恍如深山树下坐禅之隐士,忽闻远方有琴弦拂响,于是福至心灵,倏然出禅,收回了神游八极的一缕思绪。 壶中乾坤大,茶中ri月长。 古壶在,茶片在,清水开,白总管事的眉眼闲逸散淡。他悠然伸出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住壶柄,轻轻地悬提六寸高,如白云垂浮于众山之巅,然后温然一侧,从壶中倒出了炙热天水,成尾指粗大一水线,无风无云地涌入茶壶中,势无可挡浸泡住每一片茶叶,瞬间便激荡起千重万重的醇严茶香。 茶香四溢,马大总管闻之身心泰然,虎躯和灵魂随即安逸下来,然后只作静静观摩。茶之道,不可道,静声细品才能叹得个中之道。马大总管虽然全身都很粗,但他到底是知道,此时敛神闭嘴最好。 白总管事也早已全身心都沉醉在茶道之中。他遵行着一套古朴却又繁琐的冲茶仪式,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细节,都行进得严整规矩,没有丝毫疏漏。这便是他的功夫所在。这也正是他之所以能从yin冷森然的深宅大户中,从泥沼般窒息恶心的明争暗斗中,最终活下来并活得很好的真正原因。 茶几之旁,细水长流,静谧无声,冲茶的人和品茶的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 风五娘也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之中。对她而言,洗碗便是一种悟道的仪轨。她也在遵行着一种古朴却又繁琐的仪式,每一招,每一式,都正中chun风大院特级女仆培训教科书中的义理。她那淑婉清丽的俏脸开始愈发的神圣。但她的却并没有忘记她的身份。竹竿嬷嬷的教导已渗透进她的每一分血肉。 于是马大总管很快便从茶思中跳脱出来,开始把一对虎目放在她的背影上,细细摩挲。 在男人的眼中,女人的背影不似她们的容颜,几乎都是美的。哪怕东施姐姐的背影,都会有一大票狗眼在后头紧紧追随,当然,前提是她不要回眸。可见,若要从女人的背影中分出高低优劣,那会是有多难。马大总管便无法单从白玉花和小芳姐的背影,猜出谁更美。但风五娘似乎却是个例外。 她的背影实在是美极。她的香肩如刀削,长身细腰,大水桃臀,腰臀之间,更还连接着令老汉们痛哭流涕的惹火曲线。那种恍然天成,矜持贱荡的弧度,保证每个扑上去的老汉都能以最舒服,最得意的姿势,或斜风细雨,或骤风急雨,或狂风暴雨地把她给推来推去。马大总管心中的猛兽于是苏醒。 他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脖子也没有动,却总能以最惬意的角度欣赏到女仆之神的各个侧影。 风五娘的神思虽然全然注入到洗碗之道中,但她的却始终无意识的,条件发射的,习惯自发地,配合着光影的变换,以恰到好处的节奏,不断将后背最美丽,最撩人的风景贡献给主人欣赏。更要命的是,她那高领已松开三颗钮扣,端庄的发髻也已凌乱垂下一缕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美人胸口半遮半掩,秀发凌乱拂耳,双颊艳若桃红,慵懒中带着挑逗,这是一种令人想犯罪的美。 马大总管已开始想犯罪。仿佛是心有灵犀,风五娘不自觉地撑开了一对长腿,开始显露出她的桃花源后院。她完全是下意识地遵行竹竿嬷嬷的训导。她并不知道,竹竿嬷嬷为她设计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以侧漏桃花源为主要目的的。身为风情界的资深元老,她老人家深知每一个男人的宿命和原罪。 倩影韵动,浮光掠影之际,马大总管赫然睁大了狗眼。他竟然若隐若现地欣赏到了风五娘桃花源的后院。一股野火瞬间从他腹下窜起,直冲脑门,烧得他全身滚烫,心跳如脱肛的犀牛。他忍不住热泪盈眶,脚趾劈叉,胸毛坚硬。不过可惜,他却还是无法确定,风五娘究竟穿的是丁字裤还是十字裤。 为了一探究竟,他遏制不住地睁大了狗眼,狠狠观察着女仆之神的桃花源后院。得益于竹竿嬷嬷的专业,女仆之神的短裙不止是恰到好处的短,裙后中间还小小剪开了一个分叉,刚好坐落在桃花源后院的入口上头。所以,马大总管总能得逞一窥chun风侧漏,但却又总是遗憾的转眼即逝,不能持久。 勾搭之道就在于yu擒故纵,福利要给,却不能一次给足,得分阶段逐次加量地悠悠给。 狗眼中一次次掠过桃花源后院的chun光,马大总管的虎躯很快便燃烧了,烧得他口干舌燥,烧得他差点跳起来朝风五娘扑过去。但他到底是压抑了。他飞快地喝茶,一杯接一杯。他还下意识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他的异样,没有意外地引起来白总管事的注意。他瞄了马大总管一眼,心中忍不住冷笑。 白总管事小心观察着马大总管的表情细节。他发现对方的体温正在急速飙高,一根细小的动脉正在他太阳穴附近急急跳动。他还听到对方的呼吸开始变得又粗又急。他于是很快就把古朴繁琐的仪式变为简单,准备冲完此巡茶之后,便优雅地借事避开,好给马大总管一个冲动的空间和犯罪的理由。 天底下能了解男人的,始终都只是男人而已。 风五娘似乎也感受到了背后的野火。她悄悄收小了大腿的跨度。她的心跳却也开始不自觉地加快。她忍不住绷紧了后背的肌肉,以至于洗碗的动作开始出现了一些细细的瑕疵。但不知为何,她始终还没有放屁的冲动。这代表着她依然还没有感受到会被侵犯的危机。不过可惜,她很快就感受到了。 明月当空,草坪如茵,宝马大大大爷时而仰望星空,时而俯视大地,悠悠哉地嘀嗒着小浪蹄子,绕着听山小楼一圈圈慢慢散步。在转了几大圈之后,它开始收小巡视的范围。宝马爷没有翅膀,无法凌空兜圈散步,所以它只能路过下楼底层的各个窗口。于是它没有任何意外地便发现了风五娘的倩影。 它看到了。它停下了。它不走了。 宝马爷虽然不是第一次看风五娘以女仆的造型在洗碗。但它却从没像这次一般,如此高清无码近距离地围观。睁大着一双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宝马爷安静地看着,看着风五娘那能令任何老汉痛哭流涕的腰臀曲线。之后,它便轻垂脖子,开始安静而持久地看着风五娘裙后中间分叉下的桃花源后院。 宝马爷虽然掩藏的很好,但它身为种马界的帝王,那一身的王霸之气却是怎么都不可以隐忍住。全神贯注的洗碗中,风五娘很快便无端端地打了冷颤,她忍不住一个机灵就朝身旁的窗外望去。果不其然,窗外的眼色中正悬停着一对又大又圆,泉水般清澈,小孩般无辜的大眼睛。正是那匹老色马。 风五娘于是当场就震惊了。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大眼睛,手中的白瓷盘不由自主缓缓滑落,然后扑通一声跳落水。水声作响,她赫然一惊,清醒过来,跟着,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瞬间从她臀中蔓延出来。她瞬间惊叫起来,飞快转身捂住饱满的后臀,惊恐失措地给了白总管事一个眼色,示意要离开。 白总管事沉痛地闭上眼睛,点头许可。他当然知道风五娘是想出去做什么。事实上,他一直都在担心着这件事。他本以为风平浪静到现在,就会风平浪静到未来,可谁知风五娘早已风一般就冲出偏厅,冲出门外,冲向草坪的那一头。对面突变,马大总管莫名其妙,然后他便听到楼外传来一声响。 那是一个谁也不想听到的声音,特别就是马大总管,因为那事他已发誓打死都不愿再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4章 女王下楼,晴天霹雳 夜空湛然,繁星璀璨,天地静谧,万里之空只缭绕着一缕长云。 这样的夜就是瞎子都会觉得好极,可惜风五娘却觉得这是此生最惨淡的夜。境由心生。她确实是有足够的理由这样认为。她耷拉着细小弯长的柳眉,步履艰难,全身沮丧,慢慢从草坪zhong央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她那凌乱潦倒的模样哪里像是归家。离小楼愈近,她似乎便愈加惶恐。 漂泊异乡多年终于回家的离人,与家门愈近也会愈惶恐。考试不及格的孩子似乎也会如此。他们不是怕回家,他们只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家中的人而已。风五娘现在也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楼中的人。她简直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因为刚才一路飞奔,惊慌失措之中,她居然没能控制住那响声。 说是平地惊雷那自然是夸张了。说是鞭炮炸响那也自然是夸张了。风五娘不慎从珠圆玉润的臀中释放出来的声音,虽然够响够脆够震撼,但也不至于能传回小楼内。奈何此处地形却是三面环山,属于空谷地势。空谷就会传音,再加上此时又是静谧的晚上,八方无风,所以马大总管能听见也很正常。 门口就在眼前,风五娘垂眉低头,用一双修长的青葱玉手死死地绞着衣角,长腿就像砸进木板的长钉,纹丝不动。她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楼里的人。她的一张俏脸已憋羞得通红。若是此时有人解开她胸前的钮扣,扒开她的肚兜兜,便能发现这阵羞红已蔓延至她那饱满傲然的胸脯间。 好在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这无疑是她今夜唯一能庆幸的事情。 但风五娘还是久久不敢踏上门前的台阶。楼内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从门内涌出门外,倾斜在门前的台阶上,并长长地流淌出去。夜本来就黑。灯火两旁的夜却更加的黑。风五娘凄惨地躲在光明边界附近的深黑中,孤苦无依。借着光明的倒映,她那一双清澈水汪的剪水双瞳却显得愈加楚楚动人。 然而黑暗之中却还有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比风五娘的更清澈更动人。而且,这双大眼睛正在缓缓朝她飘近,紧接着,黑的暗中忽然又凭空出现了两排雪白完美无瑕的牙齿。这副足以胜任世间任何牙膏广告的白牙,此时也正缓缓朝风五娘飘近。终于,惨淡的女仆赫然惊醒,然后飞快捂住了小嘴巴。 在夜色中飘过来的自然就是宝马爷,也就是风五娘眼中笃定的老色马。 它老人家悠闲地迈着小浪蹄子,缓缓来到啜泣的女仆身旁,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然后,它慢慢伸长脖子,轻轻俯低高贵的头颅,以一种慈祥和蔼的眼神儿,温暖地看着她,持久地看着她,一直看到她忘记了哭,一直看到她放下了手,一直看到她感动回望,也一直看到它差点脖子抽筋。 好孩子啊好孩子,它老人家欣慰地叹了口气。它当然不可能说话,但它就是这个意思。在等到女仆小脸上露出坚强的表情之后,它老人家这才一边频频轻缓点头,一边继续往前走。不点着头走不行,它老人家的脖子真快抽筋了。但在路过风五娘的时候,它的尾巴还是控制不住地朝她后臀摸了一把。 后臀受袭,风五娘再次红了双颊,但不知为何,面对如此猥琐直接的骚扰,她这次竟是没有任何放屁的冲动。她没有感觉到丝毫被侵犯的危机。刚才仿佛只是一位老人家在亲切拍一个小屁孩的屁股而已。面对着这种温馨的袭击,风五娘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她已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纯洁的关爱。 宝马大大大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它当然知道女仆姑娘有在感动感激地目送它。它也不是不想回眸一笑百媚生。但它真的不能。它的脖子没办法就是风湿痛关节炎颈椎病又犯了。为了保住一条老命,宝马爷只好om顾礼数,小鸡啄米般一边点头一边走,穿过夜色,穿过灯火,继续绕着小楼兜圈散步。 目送着宝马大爷的臀部消失在夜色中,风五娘终于勇敢地面对门口,视死如归地大踏步了。 贵客还在偏厅中品茶没走。躲在附近,风五娘用眼角飞快地观察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定的很。于是她鼓起了勇气,小心地出现在偏厅外,仿佛正好路过。她当然是没胆抬起眼睛去看他们,但却有注意他们的目光很快便望向自己,于是她停下脚步,深鞠躬。 白总管事对着马大总管歉意一笑,然后语气温润对她说道,“辛苦你了,先上楼去休息。” 风五娘对他们三鞠躬,然后低着通红发烫的小脸,咬着嘴唇便向楼上走去。在chun风大院的女仆高级培训课程中,上楼梯和下楼梯无疑是同样的重要,必须严肃专业谨慎紧张地去对待。但天可怜见,现在真不是卖弄风骚的时候,风五娘的楼梯是上得有多快就有多快,就差没跑起来。她极想解脱。 马大总管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口水汪汪,全身很粗很硬地去瞻仰美人儿上楼梯的风景。想来他也是很清楚现在真不是时候。他自然也是不会蠢到去问白总管事,那位俏女仆怎么就离开了,又怎么就回来了,还有刚才楼外草坪传来的响声是什么声音?马大总管虽然全身都很粗,但到底是有脸皮的。 心知肚明的马大总管和心知肚明的白总管事,都很有默契地再次沉浸在茶道之中。 但马大总管很快就又从茶思中清醒,并且转头,并且起身,并且走前,并且仰望。没有任何的意外,楼上又下来了一位姑娘。姑娘当然是极好的姑娘,而且她还是一头女王。是的没错,风五娘溃败上楼之后,便迅速交棒给风清新姑娘。于是女王便下楼了。她也有忍不住紧张,却又忍不住兴奋。 其实风清新姑娘到现在都没看清马大总管的长相,至始至终,她偷瞄到的都只是汉子的倩影而已。虽然只是背影,但她还是觉得对方身上总有着一种猥琐的熟悉感,冉冉升起,四下散开。她于是忍不住好奇,忍不住紧张,更忍不住期待。还好,所有的一切都即将明白。女王小鹿乱撞,高贵下楼。 身为chun风大院嬷嬷班副班头水缸嬷嬷的优质学生,风清新姑娘自然是知道下楼梯是一趟专业要求很高的技术活儿。她当然也是有专门的练过。她甚至还很快便上瘾了,每天都忍不住上上下下楼梯。可惜水缸嬷嬷却主动放弃了训练,因为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愣是找不出学生的骚样。 深究其原因,到底还是因为女王的身材太过欠扁,被城门板狠狠夹过的身材又有什么好看? 所以风清新姑娘现在只会一种下楼身段,那自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从第一个台阶开始,她的全身上下前后左右便洋溢着君临天下的气场。事实上,第二个台阶,第三个台阶,甚至直到第四个台阶都是如此。可惜等到女王陛下的高跟绣花鞋踩到第五个台阶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心肝抽搐了。 甚至连女王陛下的灵魂都忍不住抽搐,她没错就是高清无码地看清了马大总管的帅样。一万零一头脱肛的犀牛已从女王陛下的娇躯上践踏而过。她差点没当场抓狂暴走。她凌乱地盯着马大堆,小脸惨淡,灵魂却已在疯狂咆哮,“没想到啊没想到,像马大堆你这种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叛变革命了” 马大总管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没想到女王陛下的俏模样竟跟她手里的皮鞭一样,具足一种震撼后臀的美。站在楼梯底下,汉子一般的他很快便没有勇气再抬头。今夜他其实也是第一次高清无码地看清女王陛下的模样。之前他只敢远远瞭望,卖力想象,如今一见,女王果然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低头抬眼,马大总管只敢瞄着女王陛下的鞋尖。他当然也有亵渎地瞻仰到女王陛下的那对长腿。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瞄,但这也足以令他臀儿一紧,双脚一软,几乎就瘫痪倒地。没天理啊没天理,天底下怎么可以有如此震撼后臀的长腿,马大总管恨不得立刻扒光衣服,躺下来恳请女王陛下大力践踏。 他当然也还有胆战心惊地瞻仰到女王陛下手里的皮鞭。那鞭儿又粗又长,又硬又乱,就这般随意不经心地被女王陛下那青葱白玉般的手儿拎住,晃呀晃儿,仿佛随时都会抽出来一般。更要命的是,女王陛下那青葱白玉般的手儿还涂着猩红的指甲油,多么血腥,多么狂野,汉子的灵魂已在咆哮。 女王陛下的高跟绣花鞋,杀伐果断地敲击着楼阶,每一声响,都能召唤出一万零一头脱肛的犀牛从汉子的心扉中咆哮而过,令他晕眩,令他颤抖,令他血脉喷张,令他仓惶如狗,令他几乎揭竿而起,令他几乎五体投地。混乱而又清晰的情绪不断汹涌而来,这一刻,汉子真的已是女王座下的小太监。 面对着昔ri的司马大队长,之前不久的便宜亲戚,如今现在的高级恩客,女王陛下每个楼阶都走得咬牙切齿而又不得不高贵端庄。若非身处敌营,若非有外人在场,女王陛下早已从楼梯中拔葱而起,从天而降,转体三千六百五十度接十五六七八个前后空翻再接托马斯全旋骑到他身上说,“哈喽。” 白总管事一直都站在马大总管的身后,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笑眯眯地围观着汉子的表情动作,并不时对楼梯中的女王陛下点头致意,许予肯定。不得不说,他对女王陛下的出场感到十足的惊艳和震撼,也对马大总管发自胯下的臀颤和奴样感到满意。他于是忍不住赞美自己的眼光和智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5章 好的大王,是的大王 在不正经的地方蓦然邂逅故人,女王陛下心中翻腾着十万个为什么。 在不正经的地方赫然邂逅女王,马大总管心中翻腾着十万个嗷嗷呼。 马大总管以最谦卑的身段恭候在楼梯底下,迎接女王下楼,后臀纵然是夹得很紧,却也是情不禁地颤抖。他没有忘记在草坪边的耳闻目睹。他没有忘记女王陛下手持皮鞭睥睨四方的英姿。他更没有忘记那些汉子在皮鞭之下yu仙yu死的蹦跶和嚎叫。他已预见到那根又粗又长的皮鞭即将再起风云。 他已全身滚烫,腹下仿佛有一座火山在轰隆隆地冒火。他已冷汗湿背,一颗又一颗晶莹斗大的汗珠儿,正顺着他的背脊龙骨滑下到尾椎,再从尾椎滑入他的后臀zhong央峡谷,润物无声地浇灌了菊花。他的头已越垂越低,因为女王陛下已离他越来越近。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趴下来亲吻女王的鞋尖。 马大总管真的弯下了腰,膝盖无力,大腿哆嗦,似乎随时都能趴下。他最终当然是没有趴下,相反,他还勇敢地,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毛茸茸的手,砂锅那么大的巴掌此时居然也变得无比温柔。他这样要讨赏钱,还是想拦路劫色?女王陛下冷冷地打量着他。终于,她伸出了皮鞭,仁慈地递了出去。 苍天有眼,哦不,天降祥瑞,马大憨货心中一声狼嚎,小心地握住了女王的鞭,哦不,是女王的皮鞭,轻轻握在手中,脸上不胜荣幸,仿佛入宫多时的小太监终于是搭上了太后的手。握着女王的胸,哦不,是握住女王的鞭,也不对,是握住女王的皮鞭,他保持着九十度的鞠躬,小心伺候她下完楼。 女王陛下高贵挺拔地站在内务总管马大太监的面前,清丽的下巴始终没有低下半寸,可惜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某人放开她的鞭。马大总管当然舍不得放开女王的鞭,事实上,他现在正全身心地在膜拜着女王那颠倒众生的长腿。他早已是心肝胆儿颤,几乎就想嗷嗷待哺扑上去,狠狠抱住女王的大腿。 女王陛下忍不住抽动了递出去的皮鞭。她当然不可能成功。马大总管死命地握住皮鞭,仿佛小太监握住自己的命根。女王陛下忍不住再抽,又抽终于,她无奈朝一旁作壁上观的白总管事使了个眼色。于是一声咳嗽很快便响在马大总管的耳边,震醒了他的魂。他果然回眸,但手中却握得更紧。 确认马大总管的眼神不再涣散之后,白总管事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满脸懊恼,仿佛上班居然忘记了打卡。他不无歉意地说道,“小弟这才想起有一个天大的事儿正等着要办,马兄,不如您且在此品茶,小弟去去办公室就来哦对了,小新姑娘,请务必替敝人以及chun风大院全体同仁招待好马兄。” 马大总管虽然没反应过来他是想怎样,却也莫名其妙地就点了点头。于是白总管事微微一笑,优雅作揖,果断就走,头都没回过一次。痴呆地目送着白总管事消失在门外,马大总管一脸懵懂地回头,一个不小心便就偷窥到女王陛下的俏脸,于是他老脸一红,胸毛一垂,马上就又九十度虔诚鞠躬。 空荡荡的大厅现在就只剩下两人。外人退避,但风清新姑娘并没有就此一句撩yin腿,一招升龙拳,再加一个神龙摆尾就把马大总管给轰出三丈之外。他非常清楚,小楼内外,此时至少有四处人马正在嗷嗷叫着大胆偷窥,楼上的风五娘,楼外的白总管事,宝马大大爷,以及他此行的幕后黑手们。 所以,女王陛下只好再次想把手中的鞭给抽出来。这次她忍不住加大了劲儿。她当然还是没能成功,内务总管大人怎舍得自己的命根。但他到底还是有从脚跟红到脑门顶。九十度鞠着躬,他哆嗦着大嘴巴,胆战心惊地偷瞄了一眼女王的脸色,欣慰发现对方并没有抓狂的痕迹,于是便躬身缓缓退步。 女王陛下只好跟着自己的内府总管大人走,当然,她那高傲的下巴始终都没因此低下。 马大总管鞠躬尽瘁,倒退着走,缓缓把女王陛下引去侧厅的茶几旁。考虑到女王陛下的至尊身份,他本想迎她于大厅入座,但大厅中的灯光实在太过雪亮,这不禁令他很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小心肝儿颤颤之下,他便主动来到了比较静谧昏暗的侧厅。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第一次。他没能忍住小害羞。 手里紧紧握住鞭,马大总管毕恭毕敬地请女王陛下坐南朝北。女王陛下耷拉着眼皮瞅了这憨货一眼,笔挺着腰肢,脸无表情地便坐了下来,然后爪子用力,想再一次地把自己的鞭鞭给抽回来。感受到手中的抽动,马大总管一个尿颤,还是没让女王陛下得逞。他到底还是没能舍得松开自己的命根。 女王陛下于是头顶鸟巢,眼挂蛛丝。马大憨货的表现,令他想起小时候读书被罚,死命抓着先生戒尺不放手的情景。他没忍住便原谅了马大憨货的胆怯表现。每个汉子心中都住着一个小屁孩,屁股都会怕痛。当然女王陛下也不可能就此松开自己的鞭,这鞭鞭无疑就是她的玉玺,怎能拱手相让。 马大总管的爪子始终没有放松过,但他的腰却终于忍不住麻辣烫起来。他这辈子也没弯腰过这么长的时间。他于是忍不住两腿弹琵琶,膝盖软趴趴,之后终于扑通一声响,跪了。女王陛下愣是被他的举动给震撼得嘴角抽搐,于是只好开口,“爱卿免礼。”马大总管居然俯身就拜,“谢主隆恩。” 面对大礼,女王陛下畅快得想挖鼻孔,还好,她的爪子现在正紧紧握在她的鞭上,明显没空。 马大总管跪地磕头,一时间没及时起来。额头碰到地板的那一刻,他其实就清醒了,然后愣了,心想自己怎么他娘的就跪了。他没能想明白,于是没能起来。女王陛下很快便不好意思了,无论如何,马大总管都是他的前任领导,现任大哥,当下的恩客,于是她摇摆着爪子,雍容高贵,“爱卿平身。” 马大总管下意识就又俯胸于地板,感恩戴德,“喳。”然后,这憨货再一次没能起身,因为他再一次的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又他娘的跪了。女王陛下耐心等了很久,期间忍不住又抽了抽皮鞭,结果还是没能成功夺回。终于,她忍不住轻轻伸出那祸国殃民的长腿,脚尖悄悄探到某憨货的下巴底下。 马大总管的一对眼珠子是睁得有多大就有多大。他眼睁睁地看着女王的脚尖来到自己的下巴底下,无力抵挡,全身颤抖。面对着这条只能用粗话来形容的绝世长腿,他忍不住赞美天神,夹紧后臀。他跟着又眼睁睁地看着女王把俏丽的脚尖轻轻一勾,勾住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盈盈往上,缓缓抬起。 马大总管弱不禁风地随着女王的脚尖抬起下巴,抬起老脸,抬起眼珠子。 女王陛下非常欣慰于马大总管的顺从。她下巴轻佻,眉眼妩媚,俏脸高贵,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老脸,左看右看总嫌看不够,仿佛就是慈禧太后在看着宋玉潘安。面对着女王陛下的肆无忌惮,马大总管的老脸很快便羞红。他忍不住垂下眼皮,盈盈侧脸,兀自娇羞,仿佛自己真是皇太后的首席面首。 女王陛下终于再次轻启朱唇,高高在上,“爱卿贵姓,年方几何,仙居何处,可曾婚否?”马大总管急速抖着憨厚饱满的嘴唇,颤颤巍巍,“草民小马,年方二八,家住马场,目前单身。”女王陛下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清冽的嘴角浅浅上钩,眸中笑意荡漾连连,“哀家还真没看出你年方二八。” 马大总管的老脸这次是真的狠狠一红了。他很快又垂下眼皮,盈盈侧脸,兀自娇羞,坚决不解释,但也忍不住问,“哀家贵姓,哦不,姑娘贵姓?”女王陛下轻轻将脚尖又抬起一寸,吐气如兰,“免贵,小新。”马大总管表情陶醉,“原来是小新姑娘。”女王陛下眸中厉色一闪,“叫我小新女王。” 马大总管臀儿一颤,冷汗湿身,“好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女王陛下赫然将柳眉一挑,语带杀气,“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女王大人。”马大总管当场颤如豆筛,神经很大条,“好的大王,没问题大王。”女王陛下眼睁睁地张着小嘴巴,狠狠紧绷着爪子,却又无奈的很。艰难平息了怨气,她主动转开话题,“小马爱卿,是不是可以松开哀家的鞭了?” 马大总管当场红了眼眶,爪子死命地握住皮鞭,语带哭腔,“臣妾做不到啊大王。”女王陛下刹时间便于晚风凄凄中凌乱如泥,她憋着一口老血,语气柔软,“爱卿你怎么就做不到了?”马大总管来来回回地看着手中的鞭和女王的脸,几经挣扎,终于还是啜泣声声,“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大王。” 女王陛下狠狠地吸了一口夜里的凉气,却也忍不住柳眉生刺,眼中生钉。不过她心中越郁闷,脸上却越温柔。她妩媚着眼神儿,荡漾着呻吟,若喘若娇,循循善诱,“小马爱卿,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手里的鞭,越来越粗,越来越长,越来越硬,越来越烫?”马大总管搓了搓爪子,羞涩一笑,“嗯哼。” 女王陛下很欣慰于他的实诚,然后赫然发飙,声震朝野,“你他妈到底放不放手,信不信老娘一鞭子捅死你。”晴天一声霹雳,马大总管刹时间瘫痪倒地,弱不禁风,瑟瑟发抖,他完全就是没法反应过来。女王陛下死死盯着他,忽然娇媚一笑,chun风荡荡,“麻烦把老娘的鞭还给人家好不好嘛。” 天威莫测,女人无常。芳心饱受摧残的马大总管如触电一般,刹时间就松开了女王的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6章 周瑜黄盖,愿打愿挨 统治和奴役是江湖的永恒命题之一。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拳头打墙,墙会震动,人会痛。统治和奴役便是一组相互作用的力。一个人若能从统治中觅得快感,便也能从奴役中觅得高潮。一个人若能从征服中觅得快感,便也能从被征服中觅得高潮。上位者的心中都住着下等人。强者的心中都住着弱者。皇上的心中都住着太监。 马大总管身居高位,孔武霸气,但他的心中却也毫无意外地住着一个懦弱下等人。 芸芸众生其实都有xing格分裂的症状,在恰当的地方,恰当的时间,恰当的人前,他们心中潜伏许久的另一面便会被蛊惑,鼓励出来。比如马大总管如今在chun风大院听山小楼面对着女王陛下,他心中的另一面,也就是内务府新晋小太监小马子,便赫然从心中跳了出来,统治住了他的和灵魂。 所以如今的他才会如此的卑躬屈膝,懦弱无能,逆来顺受,自怜自艾,自作自受。 风清新姑娘其实并不奇怪于马大总管的华丽丽变身。经过这段时间的女王培训课程,他不单从理论上理解并熟稔人类的各种暗黑心理,他还从大量的临床,哦不,是临板凳试验中,一一验证了女王学的各条理论。这令他大开眼界是很正常的。要命的是,他已意识到自己似乎也算是人类的成员之一。 没错,好几次三更半夜,风清新姑娘都在梦中被胡媚娘的皮鞭给震撼得蹦起来。 一个女王若能从鞭打中觅得快感,自然也就能从被鞭打中获得高潮。 空旷,昏暗,雅致的偏厅中,女王陛下成功夺回了鞭子,仿佛皇上顺利夺回了玉玺,高贵冷艳的气息,瞬间便从她的高跟鞋底尖窜到她的脑门顶,然后冲天九尺,骤然炸开,笼罩住了整个小厅。皮鞭在手,江山我有,ri出东方,为我不败。女王陛下陶醉着吸了一口凉气,琢磨着是否要该改朝为周。 新晋太监小马子老脸惨淡,膝盖弯弯,几乎已瘫痪在女王大人的座下。他最为骄傲的腿毛似乎刚经过一场暴风暴雨的摧残,变得颓废不举。他最为自豪的胸毛似乎也刚被一万零一头脱肛的犀牛,咆哮践踏而过。他那炯炯如虎的眸子,也已蜕变成怯生无助的小喵咪眼。他甚至已觉得自己是一叶浮萍。 女王陛下优雅地收回要命的长腿,妙曼地叠在另一只长腿那轻薄紧绷光滑的皮裤上,然后轻轻摇晃着脚丫子。不摇晃不行,她的腿刚才伸得太久,差点没抽筋。新晋小太监小马子的眼睛很快便被女王的脚丫子吸引了过去。他看得陶醉,满口生津,大大的脑袋甚至还很快就随之起伏颠簸,左摇右摆。 女王陛下忍不住翻了白眼,停下了脚丫子,然后缓缓升起,慢慢放下,这才终于把太监小马子的眼睛给吸引到身前。身前的一对眼珠子是那么的百依百顺,驯服颤怯,女王陛下欣慰的很,她伸出青葱白玉般细长的玉指,细细摩挲着皮鞭的硬黑木柄,轻启朱唇,语气冷清高贵,“你本不该来。” 仿佛有一股细微的电流从马大总管的尾椎窜到脖颈,他一个抖擞便答道,“但俺已来了。” 冷冷地看着新晋太监的腰杆慢慢挺拔,女王陛下嘴角冷笑,眼眸如蛇,“来了你就别想走。”马大总管的腰杆已挺拔如枪,一张老脸在惨淡之中渐生血色,他的语调甚至也开始铿锵,“俺本没打算走。”女王陛下的冷笑瞬间变成狞笑,双眸如狂蟒吐信,声音直窜九天,“既然如此把裤子脱掉!” 马大总管刹时间就又瘫痪倒地,全身颤抖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刚爬上岸的落水老狗。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在沉默,在狠狠挣扎。沉默就是最大声的呐喊。女王陛下猛然将一对蛇瞳眯成细线,悠哉地打量这他眼中的电闪雷鸣,xing感的小舌头情不禁地舔着嘴角,之后果断改变命令,“冲茶去。” yu速则不达,这从来都是至理。女王陛下到底是意识到了,马大总管今夜这还真算是第一次。 天威莫测,女人无常,经历过女王之前一次的反复无常后,新晋太监小马子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忍不住臀儿一松,差点就没爬起来。几经艰难,他终于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腰杆保持着九十度的鞠躬,笨手笨脚地就要走去冲茶。可惜女王却不满意的很,她眼皮半阖俯视,声音清亮冷漠,“跪着去。” 马大总管啪的一声就又折了腰,瘫痪倒地,他怯懦地回头,嘴角抖得厉害,“蹲着去行不?” 女王陛下挑了挑细小弯长的眉毛,细细的嘴角微微上勾,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准了。” 新晋太监小马子于是就如同哈巴狗一般蹲着走,来到茶几旁开始煮水冲茶,动作虽嫌粗枝大叶但也有模有样,看得女王陛下是频频点头。他当然点头,马大总管冲茶的伎俩根本就是他指导的。懵懂无知的小马子瞄着女王满意的表情,动力满满,欣喜若狂,却又不敢就此乱了分寸,于是压抑的很。 未几,第一杯香茶便新鲜出炉。新晋太监小马子翘起兰花指,左右各伸出一根也不知有没有洗过的老粗手指,轻轻捧起茶杯,慢慢蹲着朝女王的身前送去,过程之中,还贴心地不时用大嘴巴细细地吹着茶水的热气,也不知有没有小心肝地把自己的口水给吹到杯子里去,那身段模样比太监还宫女。 马大总管最终以一招仙女献身,哦不,是仙女献桃的姿势将茶杯小心翼翼地送上。女王陛下挑起清丽的下巴,缓缓伸出青葱白玉般的玉指捏着茶杯,盈盈叹了一口,抿嘴含住不吞,香舌搅动,令香茶在小嘴中绕梁三周,之后,她陡然呸的一声便把茶水喷到马大总管的老脸上,跟着手还把茶水泼出。 天威莫测啊天威莫测,女王无耻,哦不,女王无常啊女王无常,老脸全湿还湿透了胸脯的新晋太监小马子,嘤咛一声差点就没被吓晕过去。他惨白着全身,嘴巴发紫,条件发射地伸出砂锅那么大的巴掌,傻傻将脸上的茶水抹晕,直愣愣地望着女王陛下一呆一呆又一呆,然后巴掌垂下,开始抹胸脯。 女王陛下早已柳眉倒竖,杀气满布,她陡然站起身,一脚踩在桌上,高声喝问,“烫不烫?” 马大总管嘴角哆嗦,“烫,烫,烫。”女王陛下高声再问,“那现在凉不凉?”马大总管全身哆嗦,“凉,凉,凉。”女王陛下赫然高举皮鞭,青面獠牙,“那你是想烫死哀家还是想凉死哀家?”马大总管紧紧抿着嘴巴,疯狂摇头。女王陛下猛地把皮鞭抽响,奉天承运,女王诏曰,“你想造反?” 马大总管当场软倒在地板上,眼珠子紧紧勾着那根又粗又长的皮鞭,臀儿抖个不行,哭哭啼啼,“哀家冤枉,哦不,奴才冤枉啊哀家。”女王陛下怒发冲冠,举起皮鞭就啪啪啪抽了过去,“还敢诬赖哀家冤枉你。”马大总管猛地把牙一咬,腿一伸,果断翻身,勇敢贡献出臀部去承受女王的怒火。 一番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新晋太监小马子的眼神即将涣散之际,女王陛下恰到好处地收起了皮鞭,然后优雅妙曼地转身回座,算是结束了这场前戏。个中道理就跟炖汤一样,开头需要用猛火暴煮将食材的味窍全部轰开,之后再温火慢炖,耐心地把所有味道都从已打开的食窍中逼出来。 臀部仿佛被一群脱肛的小犀牛践踏而过,马大总管的直下地狱,魂儿高上九天,身上的每根肌肉都在瑟瑟发抖,一股火烧般的痛快感如水库开闸,澎湃地从臀中峡谷汹涌到尾椎之中,然后大浪涛涛地沿着颈椎龙骨直冲头顶,四下散开,蔓延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这屈辱贱荡的感觉妙不可言矣。 女王陛下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小脚丫子摇呀晃,极有耐心地看着马大憨货在地板上凌乱如泥,双颊潮红,哼唧带呻吟,全身瑟瑟发抖如蚂蚁头上的触角,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她还忍不住提醒,“摸,大胆地摸,把爪子勇敢地放在屁股上,轻轻地来回细细搓,捏,抓,揉,那滋味保证就连菩萨都得呻吟。” 瘫痪在地板上泥泞不堪的新晋太监小马子,顿时大胆地,勇敢地抬起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一边一个,捂住一对屁股,然后轻轻地,来来回回地细细搓,捏,抓,揉。那滚烫火烧而又屈辱贱荡的感觉,果然就让他嗷呼一声高叫,声线直冲天外,然后掉头飞下,轻舞飞扬,九曲十八弯,最终变成了藕断丝连。 伤口上撒把淡盐,那滋味估计就是马大总管在起头嗷呼,气冲斗牛的缘故。 马大憨货高潮的余韵比想象中要持久的很多。女王陛下的嘴角挂着娟狂邪魅的笑意,把皮鞭轻轻放在笔直圆紧修长的大腿上,然后伸出青葱白玉般的爪子,自己冲茶给自己叹。坦白的讲,老实的说,他还真心没想到自己的前任队长,现任兄弟,如今恩客居然是有这么的天生丽质,虐根深种。 地板上的呻吟声终于如同涟漪般散退,柳絮般飘忽。新晋太监小马子背后的冷汗缓缓蒸发,夜风吹拂,一股凉意开始在他身上蔓延开来,于是他老脸上的潮红渐渐褪淡,呼吸缓缓恢复如常。几经艰难,他终于撑起爪子,在地板上缓缓翻了个身,然后小心谨慎,温柔无匹地将后臀轻轻坐下,压稳。 又一声的呻吟还是避免不了地从他大嘴巴中侧漏出来。女王陛下轻摇着二郎腿,高贵冷艳地俯瞰他,吐气如兰,“按照行业的规矩,今晚本来是要封个红包给你的”她说着便伸出爪子在娇躯上摸来摸去,不无遗憾的说,“不过你也看到了,哀家这衣裳波如蝉翼的,看似也不可能有地方装银两。” 马大总管凄惨娇弱着全身,怯怯地瞄了瞄女王陛下那一马平川的胸脯,终于认命,果断嘤嘤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7章 围观女王,小鸡蘑菇 江湖自古有云,盛宴过后,泪流满面,高潮过后,人皆成佛。 白总管事告罪离开听山小楼之后,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悄无声息地上了后山,来到一处隐秘的半坡,举起超大功率带变焦摄影回放多功能一体的望眼镜,透过小楼围墙特别设计的各处透风孔,高清无码地围观着女王和汉子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身为窑子坐馆,偷窥已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当鉴定到女王以变幻莫测的身段轻松夺走汉子的红丸之后,他忍不住在背后出了一颗冷汗。 天威莫测,女人无常。身为一头职业女王,风清新姑娘无疑是又莫测又无常。从一出场,她的行径便满溢着毫无逻辑的逻辑,情绪跳脱如同一头东走西顾的小白兔,说高贵便高贵,说贱荡便贱荡,说chun风拂面便绝无可能是酷寒严冬,但偏偏她又能将这些支离破碎的行径连接得如此优雅大气。 围观过后,忍不住在背后出了一颗冷汗的,还有其他人。比如正躲在白总管事不远处的大炮教官和李大福。李大福虽然擅长隐匿,但奈何他的境界却是很低,所以只能躲远点围观。大炮教官的境界虽然够高,但却不是很擅长隐匿,所以也不得不躲这里。白总管事自然是没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坦白的说,老实的讲,李大福在背后出的冷汗绝对不止一颗。他老老实实,实实在在是被风清新女王大人的彪悍和高贵给震撼到了。扪心自问,是身处地,他自问在女王的鞋跟底和皮鞭之下,也只有臀颤嘤咛的本分,根本不可能兴起任何的反抗。不过他又奇怪,世间怎会有人喜欢被抽鞭子。 李大福的奇怪其实很正常,因为他从没真正统治过谁,也没有被谁真正奴役过。牡丹师姐只算是欺负他而已,算不是上是奴役。黑龙先生最多也只是使唤过他而已,更何况还是以师尊的名义。所以,他从没有从统治和奴役中获得过任何的快感或高潮,如今不理解女王和汉子之间的游戏也很正常。 但大炮教官就不一样了,而且还是很不一样。在此次“二筒”行动的众多幕后黑手之中,他无疑是最容易被女王感化的一个。在镇龙山,他连任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科长一职,算是长期身居高位,断垄权柄。他更以ducái者的手段长期控制着体育课程,无数莘莘学子都曾在他的口号下如坠炼狱。 他的深蹲,俯卧撑和仰卧起坐铁定都是分段做的,蹲下俯下仰下之后什么时候再蹲起撑起坐起,完全就要看他当时的心情,可以很快,可以很慢,可以很长,可以很短,也可以忽快忽慢,忽短忽长。若是当时风和ri丽出门前水莲媳妇没踹他一脚,那上他体育课的学子就有福了,最多也就十圈操场。 总而言之,大炮教官就是一个充满着征服yu和控制yu的汉子,天生就喜欢被女王玩。 事实上,大炮教官只要是回家便笃定会被女王玩。他的水莲媳妇当然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女王。关于这一点,相信镇龙山全体教职员工都没有任何的疑义,包括老胖子。有几次他老人家忽发善心,擅自闯进大炮教官的家里想凑双筷子,结果次次都会被水莲媳妇那气吞天下的狼牙棒棍风给扫中筷子。 所以,大炮教官对女王的游戏极有经验,并被迫热衷。所以,当围观到风清新女王大人挥鞭痛抽马大总管的时候,他忍不住频频尿颤,仿佛那又粗又长,又黑又烫的皮鞭都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一场围观下来,他的冷汗不止湿透了后背,更还滚烫了菊花。还好他修为确实了得,可以隐匿地自爽。 面对风清新女王大人的皮鞭,宝马大大大爷也光明正大地被震撼到了。 身为种马界的帝王,宝马爷本不至于如此。但奈何眼前的这位女王大人却是它现任的兄弟。既然是兄弟,那面子和里子就得毫无下限地给足给够,以示捧场。于是乎,充分完全敞开心扉的宝马爷,便觉得女王大人的皮鞭也仿佛次次都抽在它的后臀上,抽得它龇牙咧嘴,全身尿颤,神清气爽。 一直都有躲在楼梯口偷窥的风五娘,没有任何意外地,也被女王大人给光明正大地震撼到了。 之前,她并非没有偷瞄过风清新女王大人在草坪上隆重召开的皮鞭大会。但那些都不如现在的刺激。之前是公开的,女王和汉子多多少少都有做作的成分在。但如今是的,女王和汉子独处在一个私密的空间,无外人在场,于是他们各种贱荡下流的手段和反应,都显得是那么的真实可靠。 偷窥的要义就在于真实。所以风五娘直接就是偷窥得双颊艳如桃花,娇躯火辣滚烫,一颗又一颗晶莹斗大的冷汗,一颗又一颗地从她那芊细嶙峋的锁骨中间,缓缓滑入到胸前那深深的峡沟沟之中。原来她居然也有如此高端大气的癖好。莫非,她曾经也手握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武霸气过? 此时围观风清新女王大人调教汉子的群众,当然不止是以上几位。 黑龙先生现在就大大方方地坐在大厅正中的沙发上,以君临天下的身段,对着天花板闭目养神。身为杀手界的资深人士,他简直有太多手段,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别家大厅而又不会被他们发现。但这次不知为何,他却还是很郑重将一身气息隐匿了起来,眼角还不时撇楼上,似乎在观察某人。 面对着眼前的皮鞭大戏,他老人家居然还有时间去注意别的,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正人君子。 黑龙先生既然有时间来了,他的前辈兼竞争对手柳飘飘教官,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不来。事实上,身为本次“二筒”行动的暗角色,他一直都有在前线。至于他是一直贴身保护风清新女王大人,还是一直在围观chun风大院的工作实况,那就不为人知了。总而言之,他的姘头苏三大掌柜并没有跟来。 同样身为杀手界的资深人士,柳飘飘教官隐匿得便没那么光明正大了。他现在居然是躲在风清新女王大人的屁股底下。他当然不是躲在女王大人的金光小裤衩中。准确的说,他如今是翘着二郎腿躺在女王大人所坐的沙发底下,那里最多只能塞进一张扁木板,奈何他就是有本事在里头翘二郎腿。 身为镇龙山头号不正常的人士,柳飘飘教官虽然身居高位,过往的暗黑背景,也让他曾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铁血统治和奴役,但他似乎并没有从女王的皮鞭中捕获什么快感。不正常的人儿做出了不正常的事儿,这其实才算正常。还好,他似乎对那啪啪啪的皮鞭声却是很感兴趣,耳朵又摇又晃。 女王大人那响亮的鞭声,令他回忆在镇龙山解剖室中的一些愉快试验。 二筒行动的两位杀手界资深人士都在了,冬二主任自然也不能不在。身为江湖中能令无数师奶阿婆尖声大叫的头号美男子,他选择藏身的地方就给他小模样一样帅。他现在就蹲在偏厅那个至尊洗碗池的某条鎏金豪华出水管口之中,小脸直面着女王大人和汉子,全方位无死角,视野不是一般的好。 身为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的头号亲孙子,身为风华学府教导二处的头号坐馆,又身为江湖最具份量的美男榜前三甲,再又身为小天地三重天的强者,冬二主任无疑是极具受虐的潜质。但出身极好,家教极优,游历极广,xing格极纯的他,却是众生平等,博爱天下,反对暴力,反对强权的和平主义者。 和平的信仰令冬二主任厌恶世间的一切统治和奴役。所以,他确实是有理由不喜欢女王的游戏。但是,他最近却无奈爱上了一个极具女王潜质的狐狸jing,因此,他不得不和大炮教官一样,开始主动地,渐渐地喜欢上被调教的感觉。还好就是还好,他落入胡思思姑娘魔爪的时间到底是不算太长。 调教还没到位,所以,冬二主任现在只是撑着小脸蛋儿,对着女王汉子做笑眯眯的欣赏。 二筒行动幕后黑手团的一众男主角,在今夜似乎又聚集了。是的没错,上次全员聚齐的盛况,还得追溯到风清歌第一次深入虎穴,实地观摩chun风大院工作场所的那一次。但那一次,幕后黑手团的女主角们其实也组成了寂寞贵妇团,全员列席指导了chun风大院的某座古典包厢。甚至就连胡媚娘也来了。 但今夜围观女王陛下调教汉子的行径,似乎却没见到寂寞贵妇团有哪位成员列席。莫非她们竟慷慨大方地错过了此次盛会?这当然就是非也非也,她们其实是有派代表前来的。有资格代表二筒寂寞贵妇团的人,用风清歌的话来讲,那就是用大脚趾都能猜得出,毫无疑问的,那人就是神女婆婆。 神女婆婆因为造型的问题,所以不方便东躲xi葬。没办法,她老人家头上的冲天辫,比她的身板还要长多三寸。如此挺拔孤高的造型,确实是难为她老人家找地方藏身。因此,她老人家便慷慨大方地化身为一颗不起眼的树,主动种在chun风大院那座后现代主义,非得是全身脱光光才能进去的地方。 她老人家有什么没见识过,有什么没玩弄过,有什么没抽打过,又岂会沉迷于女王的游戏中? 有得必有失,神女婆婆无奈就是错过了风清新女王在今夜的大戏。开头那一段脚尖勾下巴,皮鞭抽臀儿,不过是在帮马大总管热身入戏,顺便夺了他的红丸,算是饭前的甜点。这不,偏厅中又有了大动静,马大憨货不知为何又得罪了女王大人,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板上,后臀更是止不住地呼吸。 风清新女王大人高贵冷艳地盘在沙发上,双瞳如蛇,声音清冷,“你本不该来。” 新晋太监小马子没想到女王大人居然还来这招,于是无法抗拒地答道,“但俺已来了。” 女王大人赫然睁开双眼,如狂蟒吐信,“来了你就别想走。” 小马子卯足吃奶的劲儿,勇敢地抬起眼睛,却又很快地垂下,但语气还算铿锵,“俺本没打算走。” 女王大人于是勃然大怒,举起皮鞭就是一个虚抽,声震朝野,“既然如此把裤子脱掉!” 经历过之前的调教,新晋太监小马子这次并没有让女王大人失望。他双袖一拂,掷地有声,“喳。”跟着他便果断利索地跳起来,转身背对女王,杀伐决断地就把裤子给扒了下来,风萧萧兮视死如归。 可惜,女王大人娇媚无情的声音却马上响起,“哀家没叫你连裤衩都脱呀穿的还挺快的嘛但你说该不该打?”新晋太监小马子没有丝毫的抗拒,全身只兜着一件大裤衩,他一招见龙在田,便扑倒在茶几的空旷处上,无畏无惧地就把饥渴的后臀贡献给出来。某货于是止不住的娟狂邪笑。 女王大人很快便挥舞着又粗又长皮鞭,对着马大总管的后臀啪啪啪抽个不停。她还忍不住加大了戏码,一边抽鞭,一边大骂,“哀家抽你个地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抽你个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抽你个天王盖地虎,抽你个宝塔镇河妖抽你个小鸡炖蘑菇,抽你个青菜红烧豆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8章 春风又绿,又绿帽子 地镇高岭,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些都江湖的古典黑话,接头暗号。古典的意思就是,这些教科书般的黑话暗号早已算是常识,但凡读过点书,听过些戏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就连全身都很粗,胸毛粗过腿毛的大炮教官都能随时撩出几句古典暗号,比如,江南风光好,遍地菊花开,哦不,遍地红花开。 马大总管的胸毛也粗过腿毛,但大炮教官好歹是镇龙山的高级公务员,而他充其量却只是石头山下风华边境营某司马小分队的队长而已,所以,他差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了。还好,他手下有位知书达理的小兵风清歌,于是,该知道的,他迷迷糊糊,半推半就地便都知道了。 自从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小兵风清歌不慎掉了个破烂书袋子之后,经由马大堆牵头,于分营马厩前的空地,风华边境营某司马小分队全体同仁召开了一场文化交流大会。会议上,马大堆高屋建瓴,慷慨发言,口水激扬之际便提出了三大政策八项计划二百五十项条例,准备大力提高分队的文化素质。 马大堆发言还未结束,与会人员便纷纷鼓掌,全票通过。甚感欣慰的司马大队长,跟着便赫然倡议司马分队全体同仁集思广益,要为小分队制定出一套满载着江湖千年文化底蕴的暗号体系出来,想不出便不散会。于是小兵风清歌便头顶着鸟巢,主动提议,面对传统文化我们必须批判地继承,所以 所以,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就成为了马大堆治下司马小分队接头暗号的起头。起头有了,与会成员便马上头脑风暴,集思广益,终于是讨论出了上接千年文化传承,下接万里地方民俗的暗号: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宝塔镇河妖,青菜红烧豆腐,江南风光好,好不过你妹如此等等。 于是乎,凭借着这套雅俗共赏的暗号,马大堆治下的小分队便一跃成为整个司马大队最具文化底蕴和民族风的文化标杆。这不禁令他们欢欣鼓舞,高人一等。可惜,考虑到暗号的私密属xing,他们很是遗憾无法将内心的喜悦,分享给整个大队知道。但遗憾归遗憾,他们还是暗爽着把暗号给背了下来。 彼时,风清歌其实是很想转头就把这套接头暗号给忘掉的,但奈何这玩意根本不可能被忘掉。 尘世间总有些文字话语是入耳不能忘的,它们具足了磅礴的传染力,可以瞬间扫荡掉之前固有的三观和节操,比如像小鸡炖蘑菇,青菜红烧豆腐这些令人喜闻乐见的文字话语。于是大会之后,只要是听到或看到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些黑话,风清歌便会下意识地嘀咕着好不过你妹啊你姐。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沧海虽然没有变成桑田,但这一晃已过好多年。 便在今夜,便在想破头皮也想不出要如何与前任大队长相认的时候,风清歌忽然福至心灵,一边啪啪啪猛抽皮鞭,一边哗啦啦就骂了开来,“抽你个天王盖地虎,抽你个宝塔镇河妖抽你个小鸡炖蘑菇,抽你个青菜红烧豆腐抽你个江南风光好,抽你个好不过你妹”他期待马大总管能醒悟。 天可怜见,马大总管虽然在皮鞭之下汹涌澎湃地痛并快乐着,但听到了女王大人的叫骂,他竟然在百忙之中就抽空抬起了眼,眼神涣散中夹杂着一丝清醒,“那个,俺,俺没有妹啊也没有姐。” 女王大人的皮鞭刹时间就因此滞空不前。面对着这头沉沦在yu望深海,丧失革命觉悟的前任风华战士,她忍不住脑袋短路,心肝纠结,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啊没想到,像马大堆这种浓眉大眼的人,居然也叛变革命了。痛不yu生之下,她轻轻合上樱桃小嘴,手腕一抖,鞭影如风,终于是要暴走了。 俏脸寒霜,双瞳如蛇,风清新女王大人张牙舞爪,皮鞭如暴雨般抽在马大总管的后臀上,“哀家抽你个,哦不,老娘抽你个叫花地瓜鸡,抽你个孜然烤凤爪,抽你个西瓜炖冬瓜,抽你个红烧甘蔗皮” 是的么错,以上是马大堆治下司马小分队的野餐食谱,逮到什么就一大锅子的红烧乱炖拼盘。 江湖自古有云,食色xing也。食yu永远是排在色yu之前,人类只有在填饱肚子之后才会想东想西。面对着这些饥饿时代的绝世美食,马大总管终于是在汹涌澎湃的快感中愣住了,他下意识地便感觉到饿,然后便是很饿,极饿这很正常,女王的游戏毕竟是很耗体力的,特别就是对一名雏货而言。 肠胃的空虚如野火一般窜起,直烧马大总管的脑门。他压抑不住地有点清醒过来,跟着他便听到女王大人张牙舞爪地报出一大串莫名其妙,但感觉很好吃的食谱。后臀颤如抖筛子,他却情不禁地满口生津。他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自己带着队里的兵犊子漫山遍野找野菜野兽改善伙食的快乐场景。 饥饿永远比女人更加刻骨铭心。马大总管的肠胃狠狠抽搐了一下,在臀后暴雨般的皮鞭中,眼神渐渐清明。他忽然便模糊地记起了女王陛下刚开始的训喝:天王盖地虎,小鸡吃豆腐,哦不,是小鸡炖蘑菇似乎还有,他艰难地眨巴着眼睛,于磅礴的痛快感中又记起:江南风光好,好不过你妹。 但俺真的是没有妹哟,也没有姐,马大总管下意识地又忍不住嘟囔。 然后,他便如油锅中激烈蹦跶的虾公一般,软软抬起脖子,朝女王大人的脸看去。女王大人长得好高贵,好冷艳。她那鼻子美得就像鼻子。她那眼睛美得就像眼睛。她那小嘴美得就像小嘴。她那眉毛美得完全不像眉毛。那眉尾,就像一个书法宗师于巅峰之际,福至心灵撇出的两道撇捺一般。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对眉毛,马大堆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使劲想呀想,没想出来。这都怪后臀的快感太过于磅礴。但他不死心,于是死命地又想呀想,结果还是没能想出来。此时女王大人的皮鞭却忽然温婉了起来。没办法,她毕竟不是铁打的。但就在这峰回路转的一刻,马大堆立马就顿悟了。 他终于是记了起来,眼前这对不羁潇洒的眉毛尾巴曾经是出现在谁的眼皮之上。他忍不住一个抖擞,眼神急速地清明起来,除了自己那位前任手下,现任远亲,如今兄弟的风清歌,这天下底还能有谁,敢如此理所当然地拥有这对宛如神来之笔的眉毛尾巴呢。于是,马大堆很快就嚎叫了起来。 是的么错,就在他终于认清女王大人的真面目之际,她的皮鞭便不慎抽中了他后臀的峡谷。所以,他没有任何意外地嚎叫了起来。伴随着这声荡气回肠的呻吟,他的后臀在猛烈鞭力冲击之下,暴然反弹而起,宛如一发盎然的炮弹一般,直冲天花板而去,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再重重跌落茶几。 风清新女王大人一只爪子抓着皮鞭,一只爪子捂住樱桃小嘴,满眼都是不好意思的意思。 从天而降,哦不,从天花板而降,暴然跌落在茶几上,马大总管沉重地反弹了几个小来回,才终于是稳住了虎躯。暴虐的冲击力,令他那一身很粗很硬的骨头几乎是散了架,五脏六腑更是乾坤大挪移差点交换了位置。但这些七荤八素的痛楚,都远远比不上他后臀zhong央峡谷地带的那烈火一般的痛。 马大堆终于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火烧屁股的感觉。那撕心裂肺的痛感,仿佛正有一把煅烧得通红的铁棍,夹在他后臀峡谷中来来回回地摩擦。他意识到自己的菊花已然变成了一朵三昧真火花,烧得花儿两头的任脉和督脉差点就要爆裂开来。莫非,这竟是打通任督二脉的征兆,亦或是脱肛的节操? 眼睁睁望着马大总管的后臀在急速颤抖,女王大人立刻就紧张了。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出现严重的技术失误。草坪的皮鞭大会上,起初她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六六而九地不慎把皮鞭给抽歪了,板凳上的那些汉子,无一例外都是拔臀而起,重重跌落,来回反弹,然后便尖叫一声就捂臀狂奔茅房。 所以见证到马大总管如今捂臀狠颤猛抖的姿势,女王大人下意识就想为他指明茅房的方向。但她刚想抬起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便看见马大总管惨白着一张老脸,烂泥般趴在茶几上,软软地抬起脖子,眼神涣散地望着她,嘴唇红得发紫变黑,哆哆嗦嗦地开合,“chun风又绿江南岸,也绿了你的帽子。” 身受如此惨烈的痛苦,马大总管居然还有心情吟打油诗,这算是什么节奏? 耳里听到汉子口中哆哆嗦嗦的诗,女王大人那对清澈的眸子洒然明亮起来,那对细小弯长,尾巴很好看的柳眉也跟着如蚯蚓一般蠕动了起来。是的么错,chun风又绿江南岸,也绿了你的帽子,这句正也是马大堆治下司马小分队的接头暗号之一。天降祥瑞,哦不,老天有眼,马大总管总算是接上头了。 女王大人笑眯眯地看着前任司马大队长重新瘫痪在茶几上,并意识到对方没有脱肛的风险。快要脱肛的人,哪还会有力气吟诗。她抓着手里的皮鞭,妙曼转身,高贵坐下,优雅二郎腿,得意地摇呀晃呀,心中还忍不住赞美自己,技术进步得好快,嬷嬷再也不用担心我抽歪鞭导致茅房门前排队了。 但女王大人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满,她对烂泥一般的汉子说道,“你刚才叫的不对。” 马大总管艰难地软软抬起头,老脸凄惨,嘴唇急颤,颤巍巍的说,“女王陛下打得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69章 女王如山,汉子如水 月色光华,天凉有风,又是一个chun风沉醉的晚上。 无论什么季节,哪怕煞寒凛冬,chun风大院就算是猫洞狗洞,都能汹涌着一股股的chun风。若无chun风,大院岂敢以chun风为名。但这里的chun风纵然又绿十里江南岸,也绝不会绿了男人头顶上的帽子。 听山小楼,一楼偏厅,如今不闻皮鞭声,惟闻女叹息。茶炉中的火苗幽蓝淡雅,温婉安静地升着,火舌偶尔飘摇,轻轻舔着水壶的底盘。风清新女王大人伸出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从茶壶中捏起几根干枯焦脆的茶叶,细细摩挲。茶叶散碎,飘出一缕醇严沉香,惹得女王大人鼻翼轻动,微微叹息。 她还忍不住轻启朱唇,将指间碎茶抹在娇嫩玲珑的舌尖上,缩回,惬意咂巴,满口生香。 马大总管无力地用眼角撇着女王大人的无聊行径,心中再次笃定,眼前没错就是一头人妖。因为他也有如此不良的嗜好,喜欢在清水煮开之前,咂巴咂巴一下茶叶。其实在认识风清歌之前,他是没有这种嗜好的,但认识之后,便有了。他以为这是文人雅士叹茶时的高贵仪式。没错他是听某人说的。 马大总管的后臀历经了一番又一番暴风狂风的摧残,如今虎躯都已瘫痪,再加上不慎被动认清女王大人的真面目,导致他那脆弱的小心灵也历经了一番又一番暴风狂风的摧残。双重摧残之下,他如同一头刚被打捞上岸的落水老狗,只敢趴在坚硬冰凉的茶桌上,努力作着苟延残喘,再无力气蹦跶。 炉上壶中的清水开始汩汩动响,一缕白烟从顶盖小孔中笔直升起,宛如白龙扶摇直上九天。 云蒸霞蔚,水声作响,风清新女王大人的眉毛尾巴轻轻一翘,于茶香神思中清醒。她忍不住挪了挪那朴实无华的后臀,将坐姿调整舒服,舒服到让她发出一声轻柔的喘息为止。跟着,她便转过俏脸,扑闪着一双剪水chun瞳,君临天下地瞄了茶几上的汉子一眼,然后高贵冷艳地把玉指放入小嘴中吸允。 面对女王大人的绝代芳华,马大总管看得菊花一紧,毛骨悚然。他咬着嘴唇,狠狠闭上虎目,心中再一次有一万零一头脱肛的犀牛咆哮而过。一滴晶莹滚烫的泪花儿,从他惊悚的眼角中侧漏出来,缓缓划过他的老脸,轻轻来到他的嘴角边。但他愣是不敢伸出舌头舔去,于是泪花儿无奈地渗入胡渣。 眼望着马大总管这残花败柳的俏模样,女王大人得瑟蠕动着细小弯长的柳眉。但她仍旧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解释任何应该解释的事情。她相信对方应该都明白。马大总管其实什么都不明白,但他也没有张嘴说话,没有问任何应该问的事情。他相信对方一定会解释,不是现在,便是在不远的将来。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厅中很快便又飘着热茶香,水都开了,没道理又让它凉。这次还是女王大人亲自动手冲茶。冲两杯,一杯给自己,另一杯还是给自己。马大总管没有任何的意见,也不敢有。事实上,除非现在是有人喂他,他才能借着嘴巴的本能喝茶。女王大人其实也不是不想喂,但她清楚,真喂某人就会吐。 茶过三巡,偏厅还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马大总管已有力气从茶几上滑下到地板上,不过却还是趴着。他只能趴着,也只敢趴着。他的后臀还在燃烧着烈火。值得庆幸的是,这烈火虽烈,却已不是三味真火了。眼瞅着他那小样儿,女王大人于是便好心丢过来了一个抱枕。 抱枕即饱满又柔软,仿佛姑娘的胸脯。奈何它现在却不慎地砸在马大总管的后臀上,砸得他哎呀一声喂,差点啜泣。女王大人很不好意思地转过绝对不娇的娇躯,撇过确实很俏的俏脸,安静地欣赏着窗外的夜色,仿佛那抱枕是自个飞过去的一般。汉子抬起饱满着热泪的眼,没敢看她,直接回眸。 抱枕砸中马大总管那饱受着屈辱和快感的后臀,跟着便跌到他的脚底边。他本不想再动,奈何他确实是很需要这个抱枕,于是他动了。他强撑起手,摆出犀牛回眸的姿势,艰难地蠕动一对后脚,缓缓将抱枕挪到男人那最脆弱的部位之下,压住,压稳,然后便舒服地一声呻吟,虎躯重新倒趴而下。 但之后还是没人开口说话,女王大人似乎已陶醉在窗外的夜色中,马大总管似乎已有呼噜的迹象。 当白总管事从后山回到听山小楼之时,马大总管却已有模有样地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女王大人也有模有样地跪坐在一旁,伺候着他品茶。仿佛之前,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汉子屁股底下那被压得又扁又平的抱枕之外。白总管事入门便攒起温润的笑意。他确实就是有笑的理由。 见到马大总管的面,白总管事连声抱歉怠慢,脚底生风,飞一般便抢在汉子起身之前将他按坐下。同为男人,同为女王游戏的爱好者,白总管事非常清楚,马大总管现在是极其不宜站起又坐下,所以他非常识相地便免了某大憨货的礼数。面对他的识相,马大总管发自肺腑地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帅。 领导在前,女王大人瞬间便化身为风清新姑娘,知书达理,伺候饮茶,并殷勤着从他们的扯淡中捕捉着笑点,频频捂嘴陪笑,尽足倾听者的本事。但这事毕竟累人,特别就是他们的话题开始往荤的方面越走越远,于是乎,风清新姑娘只好羞红着双颊,以娇躯不适为理由,识相地退避回楼上。 面对着他们的荤腥笑话,再不告退,女王大人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哇哈哈跳起来,擂桌大笑。 白总管事并没有起身相送风清新姑娘。按礼数他本该起身,但按照某人的臀部伤势,他却不该起身。不过在温馨告别之际,他却也没有忘记用眼色问出心中的话。风清新姑娘早就在等着他的垂询,于是便不动声色对头轻点了下巴,示意,皮鞭在手,江山我有,女王脚下,任何男人都是一只小猫咪。 白总管事当场含笑九泉,一路目送着风清新姑娘回到楼上去。马大总管稳坐钓鱼台,也一路尽心目送,但心里却抵不住地嘀嘀咕咕,娘兮匹兮,你妹也会娇躯不适历经磨难和摧残,马大憨货确实是有些秀逗兼迷糊了,风清歌没错就是不会娇躯不适,但他妹,猫猫大侠确实就是有可能会。 外人退避,白总管事却还是只跟马大总管聊些风花雪月,绝口不提正经事。马大总管于是也难得糊涂,乐得轻松,口水开聊,借机养伤。这一聊便聊了好久,久到某人确认自己应该就是能自己走路为止。然后,他便忍着痛楚,坚强站起虎躯,拱手说道,夜已深沉,不敢打扰,明早有班,只能告辞。 白总管事陪着他站起身,好生挽留一番,这才艰难答应,并决绝着一定要送他到门口。 路上暗影斑驳,白总管事手摇玉扇,竭尽全力地遏制着自己的步伐,走得悠闲缓慢。马大总管本想着拼着菊花裂开,也要保住汉子健步如飞的爽朗范儿,还好,主人家很识相就是走得慢,所以他也不得不陪着轻轻慢走,并越走越舒坦。月儿白白,晚风清清,他们便这般一路走到了某座后门口。 马大总管远远便见到门口外停着一座八台大桥,于是终于忍不住对白总管事发生了好感。门口不远,他便主动地停下脚步,积极做告辞前的最后一番扯谈,给足时间让对方提起正经事。白总管事于是便提了,“贵下的几名高干给足了敝院面子,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所以鄙人擅自送他们先回了。” 马大总管抬起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一拍额头,算是这才终于想起了自己不是独个儿人来。他一张老脸满载着歉意,“俺手下这帮犊子平时散漫惯了,粗枝大叶,嗜酒好吃,缺乏管教,如今竟还敢在贵院喝醉他们应该没有发酒疯到处起乩吧哇哈哈哈,总而言之,有劳兄台遣人送他们回去了。” 白总管事面带微笑,“贵下的好汉是给我们面子才会如此尽兴,鄙人感激都还来不及。”马大总管偷偷伸手摸了摸屁股,刚才大笑不慎牵扯了后臀的肌肉,痛得他差点没哭出来。他坚强忍住哭意,但也止不住想回家疗伤的念头,于是只好主动提起,“刚才听小新姑娘说,她不久便会离开这里。” 白总管事眼中一亮,接着便满脸感伤,“是的没错,小新姑娘确实就快从我们大院毕业了,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鄙人这座小小的山头又怎能留住她这样的凤凰。唉,兄台别看小新姑娘如此雍容大气,高高在上,其实都是可怜的人儿,平时也不没有什么朋友,眼看这离别在即,不如” 马大总管马上轻轻夹着很重很痛分裂的屁股,羞红着老脸,眼神温柔中夹杂着一缕饥渴,“不如俺明儿,哦不,俺后天便过来和她聊聊天,谈谈心,不怕老哥笑话,其实,其实她很像俺的初恋。”白总管事抚掌而笑,“原来这竟是缘分,小弟无任欢迎马兄的到来,其实您现在留下来过夜也可以。” 马大总管老脸一白,扭扭捏捏,“其实俺也不是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但是毕竟人在单位,身不由己,况且俺和小新姑娘还是第一次见面。总而言之,若不打扰的话,俺后天便再过来只是,唉。”说着他便一脸相逢恨晚的意思。白总管事笑眯眯,“其实,小弟是可以让小新姑娘留多一段时间的。” 马大总管眼冒绿光,欣喜若狂,“真的真的这是真的真的吗?” 白总管事欣慰极了,“只要马兄有足够诚意,小弟保证向上头申请将她留在chun风大院。”马大总管即亢奋又紧张,他双手猛搓,“也不知老哥所谓的诚意要几斤几两才算足够?”白总管事不着不急,避实就虚,“夜已深沉,小弟就不送了哦对了,鄙院最近在兴建马场,不知马兄可有参考图纸?” 马大总管点头如捣蒜,“有有有真的有,后天俺就把泰来马场的详细工程图给拿过来。”白总管事满意点头,伸手朝后门外一请,“八台大轿早已恭候多时,兄台请了。”马大总管鞠躬尽瘁,“大哥就此止步,小弟保证不会让您失望。”说完他便抱拳一拱,雄赳赳出门上轿,然后娘炮般坐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0章 有鬼入窗,有妖上床 打屁股是一项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动,不止民间喜欢玩,衙门喜欢玩,就连皇宫朝堂也喜欢玩。 衙门打屁股,那叫打板子,皇上打屁股,那叫廷杖,基本上都是男人打男人,都是重口味,有时还会要命。民间便不同了,打屁股通常与刑罚无关,只关风月,基本上都是男人打女人,而且还得躲在卧室中打。当然也有男人打男人,比如老爹揪住穿开裆裤的下屁孩,巴掌伸出,噼里啪啦就下手了。 打完之后,大人还不许小屁孩多嘴问为什么,多嘴就再打。砂锅那么大的巴掌,噼里啪啦地打在白花花的小屁股蛋儿上,他们喜欢自己问,“知道老子为何打你吗?”由此可见,他们其实也不怎么知道为何要打自己的犊子,或许是因为天气好,或许是因为小兔崽子的姿势太帅,也或许是练手 女人打男人屁股的其实也不少,老娘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柔捏拢耳边的发梢,巧笑靓兮地把顽皮的小屁孩给叫来,揪住便把他压在膝盖上,巴掌啪啪啪就打下来,偏偏语气还甜糯可口,“看你还敢不敢再去掀邻居小丫的小裙子”是的,女人通常都是讲道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屁股。 屁股受伤的都是小屁孩,当然部分原因也可能是开裆裤导致的祸害。 大多数小屁孩都会早早地,主动地告别开裆裤,像风清歌这种直到十岁才告别开裆裤的,确实就是很少。小屁孩告别开裆裤越晚,便越有机会在未来成长为一头汉子。他们喜欢撒野,喜欢自在,自信勇敢,敢于挑战,野xing难服。这岂不就是汉子的种种征兆,这岂不就是小屁股蛋儿经常遭殃的缘由。 尘世间的每头汉子,无不是先从屁股蛋儿上开窍的。个人童年的遭遇,会对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或许,这便是江湖汉子们为何热衷于女王游戏的原因之一。大炮教官和马大总管都是赤条条的汉子,开裆裤时代他们的屁股蛋儿没少遭过殃。如今他们颤抖于女王的鞭子,想来定是于童年时便种了因果。 风清歌虽然不算是一头汉子,但他穿开裆裤的时长,却足以让任何一头汉子都惭愧不已。他的小屁股蛋儿,不止被花婆婆和谷爷抽过无数次啊无数遍,镇上的姑姑婆婆们,也曾在他臀上感受那过丰软弹手的感觉。不过可惜,镇上那些叔叔伯伯们却无此福分,真敢下巴掌,花婆婆就敢剁了他们的手。 谷爷无疑是赤岭镇唯一亲手抽过风清歌小屁股蛋儿的男人,这是花婆婆开恩特许的,但其他男人就不行,这是她老人家的原则,肥水岂能流入外人田,再说那些大老爷们万一下手重了怎么办,万一上瘾了怎么办?总之她只允许女人打小风清歌的小屁股,而且她还特别欢迎并鼓励那些少妇们打他。 毫无疑问,风清歌的屁股上应该就是烙印着很多童年的yin影,这对他的影响不得不大。 成年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热衷于某一不雅癖好,风清歌不例外,马大总管和大炮教官也不会例外,个中因缘基本上都可以追溯至童年。所以说,一个愉快ziyou的童年,对男人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马大总管如今便倒趴床上,对着窗外的明月,满怀着感恩,起劲儿地回忆着自己穿开裆裤的童年。 在上床之前,他无疑是有深深泡过一场刻骨铭臀的热水澡的。当时那滋味,简直,简直就令他差点光着屁股蛋儿,跑到外头去裸奔。还好目前的伤势不允许他如此贱荡。但那贱荡的余韵仍旧持续滚烫着他的心,一直到他陡然想起女王大人的真面目为止,于是岁月因此清净,天地因此荒芜。 秘制薄荷药膏终于是生效了,清醒过来的马大总管忍不住嘟囔一句,在床上挪了挪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重新以最舒服的姿势垫住大枕头。大枕头极为难得地被他套上一个干净的枕套。是的没错,他的裤衩耷拉在他的膝盖上。这虽然有够令他含羞,但却无疑是疗伤所必须的,还好屋里没人,没灯。 湛然的夜空,月娘乘着白云,一瓢一瓢地将清凉的月光泼在汉子那绿油油的后臀上。 马大总管软软抬起脖子,宛如一头纯洁的犀牛般望着月娘,心潮起伏不定。他不明白,自己的第一次为何总是被兄弟给夺走,一次次的,还他娘总在背后。脑瓜第一次被暴弹,肩膀第一次被狠揉,屁股第一次被狂踹,裤子第一次被扒莫非这竟是宿命,也对,自己的背后也只敢交给自己的兄弟。 还好,自己似乎还从没被兄弟从背后捅过刀,马大总管忍不住感恩。自己的背后不交给兄弟,又要交给谁?只是,兄弟的背后现在却又站着谁?他遏制不住地担心,几乎就想冲动着爬起来,跑去chun风大院时刻贴身把守在女王大人的背后但他很快又遏制不住地放心,女王到底是从镇龙山下来的。 马大总管忍不住朝天花板拱了拱屁股,重新放下垫好。自家的兄弟是江湖的名牌大学生,哪用得着自己瞎担心,再说,这货牺牲那么大都成rén妖了,可见其所为之事是有那么的无聊。他紧跟着一声叹息,不再去烦恼兄弟的事,开始烦恼明儿要如何才能不露出臀上的破绽,去面对白玉花的垂询。 夜色渐渐深沉,远处传来了更夫的三声梆梆梆响和一声锣,三更已过一刻。 马大总管早已拱着屁股,呼噜噜地趴在床上睡得,口水淌了一地。梦中,白玉花正拎着一根又粗又长,又黑又烫的皮鞭,一边轻轻敲着笔直紧绷的大腿,一边朝他笑眯眯地走近。风清歌也经常做类似的梦,不过拿皮鞭的人儿却经常是凤女教官,其次是胡媚娘长老,再其次则是那位暖玉仙子 三更已过一刻,风清歌现在却还没有做梦,他清醒的很。今晚他确实就是有清醒的理由。马大总管的出现,无疑是对他的失眠贡献了不少的力量。兄弟毕竟是兄弟,风清歌忍不住担心。他很明白chun风大院是什么地方,也很明白白总管事是什么样的人。他更明白马大堆绝对斗不过白总管事的yin险。 风清歌曲折着两根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捏着一块jing致小点心,蹙着细小弯长的柳眉,对着窗外发呆。窗外竹林如湖,月光似水,夜风拂过,微波粼粼。许久,他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几分恍惚,几分无奈,几分庆幸,庆幸着马大堆一脚踏入凶恶陷阱,自己却天降祥瑞,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背后。 风清歌情不禁地想起了以前,以前在风华边境营做弼马温的见习生之时,每天自己不是出现在马屁股的后面,便是出现在马大堆屁股的后面。那段时间可真是令人哟。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眉自嘲地笑了一声,心想自己何时竟也变得这般喜欢想当年,莫非竟是老了,真是青chun一去饿了。 跳脱的思绪令风清歌忍不住心中雀跃,真老了,思想怎可能如此蹦跶? 风清歌欢喜地捏住点心,轻轻举起,张开小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点心当着自己的面,没了。窗外消无声息地伸出一只鬼手,风一般地便把他的jing致点心给偷了。风清歌使劲咂巴着小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因为他很快便看见一张鬼脸,在他眼前冉冉升起,邪魅一笑。 窗外有鬼,风清歌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伸直戳出,玉指颤颤,小脸刷白,腾腾腾便倒退了三大步,樱桃般的小嘴哆嗦得像是小蜻蜓震动的翅膀,可惜却始终没能喊出什么镇场的话语,甚至连尖叫都忘记。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小心肝是有多么的震撼。还好,在又倒退了三大步之后,他终于叫唤了。 风清歌不止叫唤,还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竟敢抢哀家的点心,老娘跟你死过。”可惜,女王大人刚扑前一尺,窗外的鬼便呸呸呸地把口水喷在点心上,然后殷勤地伸长手,惭愧地想把点心还某人。风清歌刹时间便停下了莲步,眉眼抽搐,汗毛全炸,“哀家本以为人类才会无耻,没想到鬼也是。” 那只鬼当场羞愧地低头,默默把点心塞进嘴巴,小心地咬了一大口,滋味美得他两眼绿光大放。风清歌双手叉腰,要多鄙视便就有多鄙视着冷笑道,“实不相瞒,哀家已抢先临幸过那点心,上面没错就是残留着哀家喷香的口水,你这算是间接接吻知不知道,信不信哀家去苏三掌柜那边告你出轨。” 那只鬼刹时间便被吓得全身惨白,嘴唇哆嗦。作为一只鬼,他不怕阎王,却是怕极了苏三掌柜。他不是柳飘飘阁下又是谁。一听到风清歌威胁他要去告密,他瞬间便乱了心扉:姘头若是知道自己竟敢瞒着她,在外面和一头人妖间接接吻,这对她的打击是有多大,之后,她对自己的打击又会多大? 柳飘飘教官赶紧从窗外飘了进来,直接飘到风清歌的面前,老脸哈巴,讨好地将还剩半截的点心递了过去,显然是想迷途知返。风清歌鸟都不鸟他一眼,直接把小脸撇开,然后便不慎看到,一头美男子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闺床上,还摆出贵妃醉酒的姿态。于是他没忍住又当场腾腾腾地倒退三步。 风清歌小脸纠结,一手叉腰,一手戳着美男子厉声道,“有种就别下来,哀家刚尿过床的嘤嘤嘤。”晴天一声霹雳,那头美男子刹时间就想从床上滚下来,但忽然又不动,并重新摆出贵妃醉酒的身段,玉指如兰花轻拂,声音尖细如太监,“差点就忘了哀家,哦不,阁下是穿着金光小裤衩尿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1章 幕后黑手,共聚闺房 夜半鬼爬窗,这本喜庆,但连吃过的点心都抢,那就有够无耻了。 贵妃醉卧床,这本也喜庆,但贵妃若是一头正宗人妖扮的,那就有够毛骨悚然了。 三更半夜,天地清凉,原本娴静的心境,陡然被一头野鬼伙同一头人妖闯入打破,风清新姑娘刹时间便踉跄了莲步,小脸惨淡,蹭蹭蹭便倒退而去,然后脚跟被自己的另一只脚跟一绊,哎呦喂一声,女王大人便娇楚无依地跌坐了下去。可谁知,这一坐她却又宿命般地坐在某一双枯干生硬的大腿上。 风清新女王大人跌得后臀生痛,菊花有风,鼻尖还有一股檀香般的男人味侵入,而且她那盈盈堪握的软腰上,更还缠上来一条有力稳定的臂弯,如大山一般扶住了她踉跄的娇躯。她这一跌无疑是跌坐在某个男人的怀中。此情此景,又岂是一个花容失色可以形容,于是她还没转眸便请出了巴掌。 风清新女王大人一边高举巴掌,一边赫然回眸,一边咬牙切齿,“哪个王八蛋还敢吃哀家的豆腐”没有任何的意外,她的小巴掌刚刚落下半尺不到,便很快就从铁血熊掌变成芊芊玉手,并顺势拍在自己的那平坦的胸脯上,还语带娇嗔,“我叉叉,哦不,嘤嘤嘤,师傅您老人家这是特意来搭救我的吗?” 忽然出现,并忽然被女王大人坐住,或是忽然主动接住她的男人,自然就是风清歌的便宜师傅,黑龙先生。他老人家向来是端庄持重的典范,坐怀不乱算是基本的修养。但面对着怀中女王那一副被城门板狠狠夹过的身材,他仍忍不住扼腕叹息,无言以对。如今在场之人,他到底算是最男人的那个。 风清新女王大人早已触电一般,从黑龙先生怀里逃了出来。她敢没节操无下限地跟别人胡闹,却是万万不敢跟自己的便宜师傅开玩笑。当然在逃脱的短短过程中,她仍然有压抑不住地浅浅埋怨,师傅那把老骨头还真是有够硬。一心不能二用,手忙脚乱又胡思乱想之际,她的脚下当场又是交叉相绊。 吧唧一声,风清新女王大人以一个殉情的凄美身段,凛然,绝然,赫然地飞扑出去,又宿命一般,便把一头刚刚忽然出现的不明物体给扑倒在地。借着剧烈的冲势,他们合体着还往前滑翔一尺。全场围观群众于是忍不住目瞪口呆,续而口中吟哦,“叹世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跌得七荤八素差点脑震荡的女王大人,迷迷糊糊听到围观群众的赞叹,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世间有这么多的有情人么,随便一扑便能扑中一个?女王大人使劲摇晃着浆糊一般粘稠的小脑袋,双手用力撑着娇躯下的不明物体,艰难抬起上半身,然后眸子往下看,傻了,这脸长得咋跟地板一样? 女王大人其实是高估了不明物体的长相,他的脸,绝对就没地板好看,只是由于他的胸脯正承受这女王大人的体重,于是便被压得一口气没能接上来,直接就青脸了,刚好就跟地板的颜色一样。尘世间敢长得比地板还丑的人,想来除了风清歌的便宜师兄李大福之外,应该就不会有第二人了。 李大福同志刚才随着同伙长幼有序地忽然出现,谁料到却还是没能逃脱那宿命的一扑。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板上,羸弱的身上还被一头香喷喷,软绵绵,坦荡荡的女王给大范围地压制着,他简直连殉情的心都有了。ri防夜防,到底还是没能防住兄弟的一扑。天可怜见,李大福还没正式有过初恋。 一颗晶莹滚烫斗大的泪花儿,憋屈无奈地从李大福的眼角边侧漏出来,缓缓滑下,滑过嘴边,却没来得及被舔,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地从下巴滑了出去。他不是不想伸出舌尖。他是不敢也不能。他不敢是因为担心舔嘴角的动作太过撩人,会引爆女王大人的兽xing。他不能是因为他此刻已离憋死不远。 当李大福的脸憋得比地板还青翠的时候,迷糊的女王大人这才终于是慧眼一清,瞧清了他的小模样,并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涣散,瞳孔中似乎还隐约倒映着牛头马面的倩影,于是女王大人一声哎呀,双手往外一撤,便改而撑手在地板上。胸脯得到释放,李大福于是猴急喘气,连带着虎躯急促震动。 眼睁睁看着一头女王和一头汉子扑在一块,合体震动,围观群众于是没能忍住嗷嗷嗷呼起来。 狼嚎一片,场面香艳。可惜女王大人仍处于七荤八素脑震荡之中,没有及时醒悟过来。李大福也没能反应过来,刚从鬼门关赶集回来,他本能地处于歇斯底里的抽搐中。于是狼嚎声继续,并渐有漫山遍野的势头。便在这时,一片黑沉沉的乌影慢腾腾地飘了过来,笼罩住女王大人和她的临时姘头。 乌云压顶,风清新女王大人双眸一黑,一个激灵便撇脸看去,奈何却只见一大片飘柔自信的腿毛。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结果却不慎看到一张脸盆那么大的老脸,于是她惊悚得差点一口气没能抽上来。不过还好,这张老脸在缓缓后移,渐渐从脸盆那么大变成砂锅那么大,逐渐有了模样。 风清歌的熟人中,一张老脸敢跟脸盆比大小的,想来除了大炮教官之外,便只有马大总管,老胖子,东方不俗这几人,但这几人明显很有理由不会出现在屋子。所以,女王大人忍不住对着不速之客将柳眉一挑,随时准备抓狂。可惜,她却又很快发现,大炮教官的爪子中似乎正抓着一个要命的玩意。 尘世间能要了风清歌小命的玩意虽然不多,却也不少。比如,镇龙山的学生行为规范和守则便可以轻易地要了他的小命。大炮教官没错抓的正是这本要命的玩意。他伸出一根比风清歌脚趾头还粗的中指,优雅地沾了沾口水,很斯文地一页一页翻动着学生手册,并不时蹙眉眯眼,细细查看。 不过在风清歌这位三不好的学生眼中,他老人家那模样,却像是地府判官在翻动着生死薄。 在镇龙山,就连像冬二主任这种美男神都不得不承认,大炮教官察手持学生手册的模样确实是有够温文儒雅,斯文好看。这其实很正常,身为镇龙山学生一科的正宗坐馆,大炮教官肩负着随时随地向学生传播学府光明教义的重大责任,所以,他很有理由,也很有动力练好手持红宝书的高贵身段。 其实当年的小水莲,便是因为沉迷于大炮教官手持红宝书,逮到学生便播撒教义的帅气模样,从而无法自拔地爱上他的。不过在结婚之后,水莲媳妇便主动把他的学生手册换成丈夫手册,然后每晚临睡前都让喝令他手持手册在床边,慷慨激昂地吟诵男人的三从四德给自己听,那滋味简直。 大炮教官的双重身份,导致他必须随身带着两本红宝书。还好,他现在并没有拿错那本小丈夫手册出来。所以,一颗斗大晶莹滚烫的汗珠儿,很快便从风清歌的脑门边缓缓滑了下来,划过双颊,来到嘴边,并顺利被他用xing感的小舌头舔入樱桃小嘴中。可惜,大炮教官却是铁石心肠地视而不见之。 终于,他那比风清歌脚趾头还粗的中指停了下来,于是风清歌的把小心肝吊到了嗓子眼。大炮教官那仁慈而又威严的声音很快便响了起来,还伴随着虎目中的痛惜和惋惜以及怜惜,“根据镇龙山学生守则第三章第八项第二百五十条规定,阁下这是被抓奸在地板,算是犯了彻底严重的早恋罪。” 风清歌刹时间被震撼得一个后空翻跳起来,然后重重结痂跌坐在姘头的肚皮上。 大炮教官脸色如铁,淡定如山,继续宣读着光明审判,“人证物证俱在,俺建议阁下还是切莫再做无畏的挣扎阁下的玉指目前距离本教官的鼻子还剩三寸,若是再敢寸进一步,那不好意思就得再加一条以上犯上的重大罪名这不就对了,手指就是拿来挖鼻孔的本官裁决如下,扣十个学分。” 风清歌那chun泉一般的秀发直接就被震撼得倒竖起来,像极镇龙山后勤部督造的拖把。大炮教官对着他的造型由衷地赞美一声,语气开始委婉,“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考虑到阁下是初犯,在加上阁下又用女上位这种正气的身段,大力地捍卫了本学府的尊严,所以本官酌情处理,打个八折。” 风清歌终于没能忍住小宇宙的躁动,起乩一般地跳了起来,双脚重重踩在姘头的丹田上。她柳腰挺拔,俏脸含霜,高声辩驳,“对方辩友,哀家怎么就早恋了?”大炮教官缓缓蹲起虎躯,腰杆如枪,直接就高过学生一个头颅,俯瞰而下,“这抓奸在地板了都,你还挣扎作甚,再说现场这么多人证。” 风清歌小脸一暗,决绝着不低下巴,“那那那也不算是严重吧?”大炮教官一手高举红宝书,一手直指李大福,“阁下若是跟同校同学战龙在野,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奈何他却是一头校外人士,而且他貌似和你不算是异xing吧当然了,俺也不是歧视,但他据说还是你的同门师兄。” 风清歌双手叉腰,高高地翘起高贵的头颅,“同门师兄弟又怎样?”大炮教官忍不住眼角抽搐,脸色铁青,腾腾腾倒退三步,声音激动到颤抖,“同门师兄弟就如同一家兄弟,你你你扑倒你家兄弟,你你你这认真说来算乱乱乱伦知不知道呜呼哀哉,世风ri下,人心不古,江湖太刺激了。” 风清歌这次是彻底没能忍不住小宇宙爆炸了,她全身炸毛,爪子起乩般伸缩,脖子抓狂般左右转动,她的声音更是yin冷得像是从第十八地狱地板下传上来的一样,“哀家,哀家的鞭何在哇叉叉,老娘的鞭何在?”冬二主任在床上妩媚翘起中指,凌空一弹,便把床边的皮鞭送到女王大人的手中。 皮鞭在手,女王大人瞬间便高大如山,啪啪啪地就抽得大炮教官抱头鼠窜,啜泣求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节操的人总会和没节操人混在一起。三更半夜,听山小楼的某座闺房中,涌进了一群新鲜生猛的人,彼此胡闹到鸡飞狗跳的地步。这动静不可不谓之大,但诡异的是,整栋楼在外面看来听来却静悄悄的很。就是人在楼中,比如那睡在一楼的两位嬷嬷,也都没因此被惊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2章 深入虎穴,按兵不动 深沉的夜中,远方传来更夫的三声梆响和两声锣,三更已过半。 听山小楼一楼,两间主卧的房中呼噜声声,床板瑟瑟,竹竿嬷嬷和水缸嬷嬷各自睡得安沉,此时除非有人泼一盆凉水在她们脸上,她们才可能惊醒。黑龙先生在进入女王大人的闺房之前,以温柔的手法令她们今晚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但他并没有去风五娘的卧室,哪怕她的房门没上锁,窗也没关。 风清新姑娘的闺房如今出现了不少的不速之客,房中灯光大亮,人声嘈杂,地板震响,鸡飞狗跳,但巡逻在四周附近的chun风护院,却仍觉得听山小楼和往常一样,里面只有走廊的微光,而住客则早已安睡。这其实很正常,哪怕今夜冬二主任没来,柳飘飘教官和黑龙先生都有能力施展个隐匿法障。 喜相逢的胡闹之后,二筒行动的幕后黑手们各自寻位而坐,该蹲的蹲,该躺的弹。风清新女王大人早已撩出一招天残腿把人妖冬二给赶到床边,算是勉强夺回了自己的宝座。李大福比较可怜,身为场中辈分第二低的龙套角色,他很自觉地找了个墙角蹲下,高调地显摆着身为职业路人的专业本色。 黑龙先生当仁不让地坐在房中正位,作为在场中最为正常的古典文人,他低调着以一身儒雅和庄严的气质压轴全场,以免此处真成非正常人士的乐园。大炮教官则蹲在他老人家对面的椅子上。刚才没消停之前,他的巨臀不慎被女王大人的皮鞭抽中了几下,以至于菊花如今都还是处于紧张状态。 柳飘飘教官没有坐也没有躺,他笔挺挺地靠在窗边的墙上,然后用窗门把自己的上半截给盖住。喜神入栈,从来都是住在大门门板背后的,他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僵尸公子身份。镇龙山的头号美男神,现在则是扭扭捏捏挤在床边边。高人到底是高人,一尺宽五尺长的地方,他居然也能贵妃醉酒。 风清新女王大人理所当然地霸占住房中最舒服的地方,一会儿摆出贵妃醉酒的模样,一会儿摆出贵妃被皇上翻牌的模样,一会儿摆出贵妃沐浴的模样,一会儿又摆出女王弯弓射雕的模样,一会儿又摆出女王仪态万千,端坐銮驾的模样,凤眼缓扫四方,仿佛房中出现的不速之客都是她的座下面首。 围观群众对女王大人的仪态纷纷视而不见,奈何灯光摇曳,频频倒映在她睡裙底下的金光小裤衩之上,金碧辉煌的很,所以他们偶尔难免有亮瞎自己的狗眼,但却始终都没谁站出来对女王大人提出异议,就连身为帝王之师的黑龙先生都没有。他自然是没有,因为一开始他便主动地背对着女王大人。 盛宴之后,泪流满面,高潮过后,人皆成佛。 之前房中没有盛宴,也没有高潮,有的只是鸡飞狗跳的胡闹。但胡闹到底算是狂欢的一种,所以现在众人多少都处于事后拉上裤链的顿悟期,各自或坐或站或躺,沉默的沉默,叹茶的叹茶,磕点心的磕点心,画小圈圈的画小圈圈,修指甲的修指甲,都很忙,忙到谁也没打算先开口挑起话题。 风清新姑娘矢志不渝地在闺床上练习着女王的身段,居然也是忙到没时间开口。他的心中早已满载着十万个为什么,不过他就是懒得开口问,反正该知道的事情很快便就会知道,不知道的事情就算问到口干舌燥也是不知道。其实在白总管事宣布她的卖身归属之后,他便对今晚的聚会有了预感。 屈指算算,风清歌为正义之神的“二筒”行动献身已二十几天,也就是说,涂抹在他娇躯上的“洛神丹”已快过期。这事儿他哪怕是真没计算出来,风清歌没错就算熟稔于算钱,但这并不代表他熟稔于算别的玩意,比如算ri子,但是,他迷糊,他的幕后黑手却不糊涂。所以今夜他们便不得不来了。 风清歌一直没主动开口,其实还有别的深刻原因。他是真的舍不得chun风大院。扪心自问,一个男人若是每晚都能近距离,高清无码地围观到真人版的室内动作巨片,谁舍得离开?更何况每天还能挥舞着皮鞭,去狠狠拷问一排又一排新鲜的白花花的汉子的臀。如此刺激的卧底行径,简直千载难逢。 正宗人妖冬二主任妩媚妖娆地挤在床脚边,虽然大部分的jing气神都专注在维持身段的完美之上,但他到底是有不慎瞅到女王大人那依依不舍的眼色。于是,他很快便体贴地竖起两根玉指,缓缓地凑到女王大人的眼前,十分肯定地说道,“七天。”说完他就住嘴,但他的那两根青葱白玉指却很坚挺。 穿过人妖的两根玉指之间,风清歌无聊地望着他说,“恭喜恭喜,原来只剩七天你便要下嫁了。” 冬二主任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一下,转瞬又平。他悠哉地弯曲着两根玉指,作势对女王大人的眼珠子又抠又挖,将一腔老血通过虚张声势宣泄出来。他的语调珠圆玉润的很,“其实哀家是说,还剩七天,白虎神王的寿宴庆典便要喜闻乐见,大快朵颐,哦不,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了。” 风清新女王大人伸出中指,低头顺眉地细细自我欣赏着,语气中带着一种铿锵的懒洋洋,“关哀家鸟事。”冬二主任默默调整了身段,在确认自己的小白脸已脱离了女王中指禅的势力范围之后,这才又说道,“虎王寿宴之际便是洛神丹到期之时,所以,这真和你的鸟有关,记住,只剩七天时间。” 风清新姑娘终于忍不住哀叹了一口兰香之气,花容略显憔悴,“这真是岁月如梭,光yin荏苒啊,原来只剩七天,哀家就要将皮鞭放下了,呜呼哀哉,哦不,嘤嘤嘤,黯然者,惟离别而已矣。”冬二主任不忍见她残花败柳的愁容,安慰道,“纵使七ri后被打回原形,其实你也不用放下皮鞭呀。” 风清新姑娘洒然一脚丫子踹向他的小白脸,怒道,“哀家倒是愿意拿着皮鞭,但到时候谁肯让老子抽,你吗,谢谢,心领了。”冬二主任撇脸躲开她的女王天残脚,小脸忧伤,显然是在为后臀的平庸而伤感,“总而言之,一刻值千金,寸金难买寸光yin,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剩七天而已。” 风清新姑娘忍不住又一脚丫踹过去,“阁下确定都查清楚了,可千万别落了什么线索,辜负了正义之神的荣光和经费。”冬二主任柳眉蠕动如蚯蚓,“金玉帮就这么一点小帮,chun风大院就这么一点地方,该清楚的早就查清楚了,小弟保证没有落下任何线索,绝对不会辜负正义之神荣光和经费。” 风清新姑娘对着某人悠悠竖起青葱白玉般的中指,缓缓探入耳朵,惬意地挖,“那说来听听。” 冬二主任侃侃而谈,“在正义之神的荣光笼罩之下,二筒行动组全体成员,高举镇龙山荣誉终身校长皆董事局主席的伟大理论旗帜,斗志昂扬,壮怀激烈,身先士卒,视死如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争先恐后地深入虎穴,细细探寻,在负出了和灵魂以及金钱的巨大代价之后,我们终于” 风清新姑娘抽搐着中指,“说人话,不然哀家告你挪用经费,擅喝花酒。” 冬二主任娇躯一震,刹时间说人话,“在二筒行动组全体同仁的共同努力之下,我们终于揭开了掩藏在chun风大院后山的巨大秘密,那山中居然隐藏着十二个神秘牢洞,里面无一例外都关押着金玉帮坑蒙拐骗而来的花姑娘,此情令人咬牙切齿,此景令人怒发冲冠,为了正义,我们忍不住按兵不动” 风清新姑娘翻动着白眼,“瞧着后山那重兵把守的模样,里面什么情况还用得查?大哥,做人要实诚,不妨坦白说你们按兵不动,是舍不得chun风大院的滋味吧?你们可千万别否认,哀家那天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贵组织全体同仁,挪用经费,集体伪装,口水花花,浑身滚烫地在窑子里头消费。” 冬二主任马上对着天花板举起三根手指头,“我们按兵不动,绝对不是为贪图享受”说到此处,这货偷偷瞄了一眼同伙,发现他们居然很有良心,没一个随同举手附和,于是心伤着改口,“准确的说,坦白的讲,我们按兵不动,并非全都是为了贪图享受”听到这里,群为观众这才纷纷点头。 风清新姑娘用犀利的凤眼,一一扫过在场人士的尴尬嘴脸,嘴带冷哼,“小样。” 冬二主任颤抖着嘴舌,赶紧表白心迹,“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按兵不动只是想全方面无死角地将金玉帮给一.打尽。如您所知,chun风大院不过是金玉帮的一个屯而已,单单打掉它,金玉帮最多就当是屁股掉了块肉,所以,我们最要紧的就是借这个机会,摸清金玉帮背后那庞大繁复的渠道.络。” 冬二主任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女王大人的眼色,发现天威渐息,便来不及舔嘴角就跟着说,“借着chun风大院这个据点,这段时间我们耗费心力,顺藤摸瓜,终于是摸清了金玉帮铺设在西孟市的渠道.络,同时也发现,对方已经有将组织全面撤向莫斯联邦的趋势,很显然,他们已有了很不祥的预感。” 风清新姑娘柳眉一挑,“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抓紧时间?” 冬二主任一脸无辜得想哭,“其实早在七天之前,我们便想马上行动,一举捣毁金玉帮,解救那些无辜的姑娘。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就在要命关头,我们居然在chun风大院中发现了另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严重到几乎可以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所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再次按兵不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3章 隔墙有耳,喝一杯否 老江湖都知道,秘密其实就是一份毒药,若嫌命长,那不妨就去碰它,包君安息。 一个秘密若是能改变江湖的格局,那这个秘密会有多毒,估计一勺子的份量倒入湖中,便能毒翻水里头的虾兵蟹将甚至龙王。但风清歌一听冬二主任说,便立马翻身而起,结痂跌坐,宝相庄严地望着他,双眼冒绿光,xing感的嘴角边更还泊泊地侧漏出丝丝口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女王想翻牌了。 面对着女王大人那高贵冷艳,不加掩饰的冲动,正宗人妖冬二主任忍不住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心中又欢喜,又抗拒,纠结的不得了。yu拒还迎之下,他只有含羞垂下小白脸,眼皮颤颤,眸子只顾盯着纠缠在一起的青葱十指。瞧着他那天降祥瑞,忽承圣眷的刺激小模样,围观群众止不住地白眼。 风清歌忍了许久,很快就忍不下去,断然开口,“赶紧的,哀家就快野火燎原了。” 镇龙山头号美男神小鹿乱撞地抬起眸子,羞涩惊慌地望着女王大人一眼,马上便又小鹿乱撞地垂下无力的脖颈,青葱白玉般的芊芊长指于是纠缠得更紧。他双颊已然如桃花般娇艳,娇躯瑟瑟如chun水涟漪,芳心乱如一团麻花。终于,他紧紧咬着朱唇,没敢抬眼,“这里这么多人,人家会羞羞的。” 风清歌刹时间没能忍住,一招天残腿就踹向他的小白脸,“人妖啊你,有种再发嗲,信不信哀家扒光你衣服吊到午门用三丈白绫抽你丫。”天威莫测,女王无常。冬二主任当场小白脸一白,没敢再度发骚,“起初发现那个秘密,我们其实并不在意,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忍不住当场就震惊了。” 风清新姑娘这才满意收回天残脚,盘实坐好,洗耳恭听,“到底是什么惊天的秘密,竟能改变江湖的格局?”冬二主任怯怯地望了她一眼,强行压下内心风骚的冲动,认真回答,“其实,那个惊天的秘密一直都和女王陛下保持着平均不足方圆三十丈的距离。”女王大人双眼一黑,喝道,“说人话。” 冬二主任赶紧说人话,“奴家,哦不,鄙人的意思是说,那个惊天秘密其实一直都在您的附近。”风清新女王大人抓着秀发拼命回想,喃喃自语,“那个秘密一直都在附近,可是哀家怎没发觉呢?”冬二主任温习提示,“那个秘密是活的,会走会动会说会唱。”女王大人猛拍大腿,“老娘知道了。” 全体围观群众纷纷朝着女王大人这边竖起了耳朵。女王大人蠕动着细小弯长的柳眉,满意地环扫全场,掷地有声,“没想到了没想到,没想到哀家无意捡回来当宠物养的小乌龟,居然担负着改变整个江湖的重要使命,莫非它竟是应劫而生的玄武天子,啧啧,哀家果然就是慧眼如炬,命中注定” 全体围观群众的下巴纷纷跌落到地板,啪啪啪的很震撼,宛如凛冬天下砸下了冰雹。 眼睁睁看着全场沉默鞠躬在捡着自己的下巴,风清新女王大人也沉默地伸出玉指,摸了摸下巴,“但是我那小乌龟真的会走会动会说会唱啊息怒,诸公息怒,哎呀我的太上皇,哀家又知道了麻烦诸公先将手里的鞋子放下,鸡蛋也放下冬二主任,您刚才所谓的秘密其实就是指某个人吧?” 冬二主任高高举起巴掌,狠狠一拍,没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对极。” 风清新姑娘龇牙咧嘴地虎摸着火辣辣的大腿,没敢生气,“那个秘密既然一直都在我的附近,想必就是我身边的谁了,许哀家细细揣摩,能与哀家一直保持平均距离不足方圆三十丈的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莫非是那个白总管事,不对不对,他还没资格改变江湖,莫非是”说着她便望向窗边。 一直站在窗边的是一头僵尸。面对着女王大人质疑的目光,柳飘飘教官与有荣焉,眼带鼓励。这一路上,他确实是一直和女王大人保持着不足方圆三十丈的平均距离,而且,他似乎还真有资格去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关于这点,他很自信。女王大人直勾勾盯着他,非常肯定,“莫非是那两个嬷嬷?” 柳飘飘教官的脸上顿时jing彩极了,肌肉乱跳的模样,简直像是在倒弹琵琶。风清新姑娘马上从他身上收回眼睛,温柔地投射在冬二主任的小白脸,“楼下的那两位嬷嬷绝非常人,比方说哀家的导师水缸嬷嬷,她那手皮鞭绝对已入化境,就算是老爷子对上了,估计也只有拜倒在她石榴裙底下的份儿。” 全场围观群众纷纷畅想着老胖子对阵水缸嬷嬷的画面,止不住地频频点头,叹息着附议。 风清新姑娘欣慰地摇着爪子,“水缸嬷嬷的吨位绝对能震动整个江湖,但不容否认的是,她却还没有那个份量去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所以,她不可能是那个秘密。因为她不可能,所以竹竿嬷嬷也不可能。既然已排除了这么多的不可能,那么显然,正确答案已呼之yu出,那个人其实就是哀家。” 女王大人没有给谁捡眉毛的时间,一鼓作气势如虎,青葱白玉般的手指狠戳着自己,几乎就戳进来鼻孔,“那个人当然就是我,也只能就是我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哀家身上的封印能瞒过天,瞒过地,却终于是没能满足群众雪白的眼睛。没错,哀家就是应劫而生,注定要改变整个江湖的那个人。” 全场围观群众默默解开自己的腰带,抬头看屋梁,内心冲动着要来了个自挂东南枝。 女王大人极不满意围观群众漠视的态度,她愤愤不平,“难道哀家没有资格去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哼,哀家天赋异禀,楚楚动人的娇躯更是一破壳便被无数仙人级别的封印大力镇压住,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看白痴啊诸公别不承认哀家的资质,不然老爷子会看上我?” 全场围观群众默默系好自己的腰带,开始望向窗外,琢磨着直接跳楼可能会更爽利一点。 女王大人面如土色,她猛地伸出九yin白骨爪,一把抓住正宗人妖的酥胸,拽过来,口水直喷,“别人不知道哀家身上的惊天秘密,难道你会不知道,就算之前你不知道,那现在总该知道了吧,这段时间你难道没有一直尾随哀家,一直用猥琐的眼神在近距离,高清无码地观察哀家身上的每一处部位吗?” 冬二主任无辜地猛摇头,内心很有冲动想挖掉自己的狗眼。他终于忍不住提醒,“女王大人,其实你真不是东方教主啊喂。”女王大人赫然震惊,幡然大悟,陡然清醒,喃喃自语,“也对,哀家贵姓风,挺多也就算是风清扬唉,没想到自己屈尊就卑只想改变江湖,但命运却注定要我去改变天下。” 冬二主任的小白脸顿时便被一万零一脱肛的犀牛践踏而过,他嘴唇发白,“节节节节节哀。” 风清新女王大人猛地把他推开,全身无力,瘫痪而卧,一滴晶莹滚烫斗大的泪花儿,很快便从眼角滑下,来到嘴边,顺利被她用忧伤的舌尖舔入口中咂巴,苦涩的很,“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完她便沉默,柳眉却不停蠕动。一阵阵冷风从她眉间刮出,频频刮向围观群众的裤裆。 冬二主任眼白白地望着女王大人,被她的造作给弄得鸡皮疙瘩止不住,但忽然,他一个翻身便又摆出贵妃醉酒的媚态,然后伸出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凌空一捏,如捏丝线。冬二主任千娇百媚地用手指轻捻慢拢,仿佛抽丝,嘴角温润,宛如chun风,“有朋自隔壁来,不亦乐乎哉,朋友,进来饮一杯否?” 伴随着他的邀请,房门外居然真的响起一个开门声,脚步落落大方,有人很快便走了进来。 眼睁睁看着进来的人,风清歌即没有目瞪口呆,也没有大惊失色。他早已猜到所谓的秘密,只可能落在她的身上。其实用不着冬二主任提醒,风清歌便笃定那个人只可能是她。她当然就是风五娘。早在白虎城兰若寺中,风清歌便觉得她很有秘密。他只是怎么没想不通,她怎么可能改变江湖格局? 想不通的风清歌只好一直跟冬二主任扯淡胡闹。之所以胡闹,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不着调的人。另一方面,他其实也是在拖延时间,缓和气氛。从冬二主任这群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本能地觉得不舒服,经常有锋芒在背的感觉。很快他便知道,这种一触即发的冰冷气氛应该就是源自另一间房。 于是风清歌便瞎扯,扯淡,胡闹,企图以自己的蹦跶来冲淡这种紧张的气氛。同时他也是在拖延时间,帮冬二主任拖延时间,捕捉契机,也帮风五娘拖延时间,思索进退。风清歌确实是将风五娘当做朋友。就在之前,他甚至还频频期盼着风五娘能赶紧脱身离开。他实在是不愿见到如今对持的场面。 风五娘的出现,已让风清歌夹在朋友和朋友之间,两头不讨好,两边不是人。当然其实也没有这样严重,说到底,他和风五娘只是泛泛之交而已,若等下真有大是大非或是涉及到比较重大的利益之时,他绝对想都不想便站在冬二主任之边。但若只是涉及小是小非和一般利益,他则决定做个和事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4章 白虎之下,草蛇灰线 人在江湖,难免左右为难。 冬二主任于倏然之间,长指凌空一捏,看似所捏无物,其实却是一指便捏住了一缕飘渺的外来神识,如同掐住了风中的一缕蚕丝。他轻捻细拢,抽丝剥茧一般,便将在另一间房假憩的风五娘,给牵引进来。风五娘并非是长线上的那只傀儡木偶,也并非是被谁抓住了什么把柄。她其实本无需过来。 但风五娘就是过来了,仿佛她就是长线上的那只傀儡木偶一般,被冬二主任掐住线头,缓缓牵引过来。风清歌知道冬二主任的本事很大,但凌空捏丝,牵线木偶,这已算是神奇,所以,他很快便意识到,进来的那只木偶不过是在给冬二主任面子而已。这无疑是高手和高手之间的一种认可和致意。 风五娘轻迈莲步进门,随即站定,双眸于房中浅浅环扫,果然就只是对冬二主任点点头而已。之后,她便还有对着风清歌微微一笑,仿佛好友相见般。除此之外,她便再无其它动作,没有淑女般欠身行礼,也没有轻启朱唇,吐气如兰。她只是亭亭玉立于门前一隅,仿佛孤峰山头的一枝山茶花。 但没有任何人觉得她无礼,或是觉得她傲慢,黑龙先生没有,柳飘飘教官也没有。在场的所有人都主动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风五娘,或点头致意,或微笑颔首,仿佛就是终于等到一位久等不来的客人的一般。大炮教官甚至还主动离开了座位,优雅拉开椅子,伸手请坐。风五娘于是便过来入座。 大炮教官并没有跟着便恭陪末席。他转身便走开,但却不是走向那没关的门口,而是随意在房中捡了个凳子坐好,方位平淡,姿势悠闲,神色轻松,没有就此便和同伴形成一个以风五娘为目标的包围圈,完全就是不担心她会走,或逃走。其他人也是和他如此神态轻松,似乎这里真是一场老友聚会。 黑龙先生已温文儒雅,主动将风五娘身前的茶杯斟满八分,并伸手礼貌地将桌上点心,轻推至于她的手边。柳飘飘教官已将遮住上半身的窗门,给背靠在门后。他从来就没有坐的习惯,所以现在他依然是靠躺在墙上,仿佛就是一个冬ri午后靠在村口墙头晒太阳的中年人一般,神态惬意享受。 李大福蹲起来向风五娘致意之后,便重新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表情动作还是一如之前一般无聊。他仿佛就是某座老城当地散淡人一般,在这家摊档叹过茶之后,便随意换了另一家。冬二主任在站了起来之后,并没有就走到风五娘的对面坐下,他点头致意便跟着坐在床上,坐得很斯文大家。 但风清歌却是离开了闺床,直接来到了风五娘的身边坐下,中间没有隔着谁。 风五娘有些意外地望了他一眼,随即眸中的异色便被一股温暖的情意所融化。她已感受到风清歌的友谊。风清歌也望着她,嘴角微动,却又始终没能说出一番话来。他又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十指,心想是不是该握住风五娘的手,以示支持。但几经挣扎,他却是将自己的手指给捏得又红又麻而已。 仿佛是感受到了风清歌内心的挣扎,风五娘转眸对他再笑,笑意甜甜,满溢着理解。于是风清歌终于是将心头一宽,抬起玉手,轻轻握住风五娘的手捏了捏,然后便放开。他的手心一直都没出汗。风五娘的手心也始终都无汗。此时她玉指如兰,端起茶杯,环敬四周一圈,然后便一饮而尽。 茶水饮完,一滴不漏,风五娘款款放下茶杯,眸中渐被一股冷冽之色所覆盖。但敬茶完毕,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开口说话的,是那位正对着她而坐的冬二主任,他由衷地赞道,“气定神闲,果然高人风范。风五娘柳腰亭亭,“请君入瓮,阁下亦非凡人。”冬二主任拱手作揖,“在下冬秀行。” 风五娘的眸中有亮色一闪而过,“原来是白鸟先生冬大家,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之极。” 冬二主任当下便有些扭捏,想必是想起刚才和风清歌胡闹的场景实在有坠他的斯文高名。还好他xing子不羁惯了,转瞬便又恢复如常,温声回问,“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哦不,是贵姓芳名?”风五娘端庄贤淑,“小女子风飞燕,排行第五,人称五娘,家居莫斯联邦一偏僻山村,失礼了各位。” 冬二主任嘴角微微抽动,几经艰难,才将含在舌尖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给生生吞回了肚中。风清歌坐在风五娘身侧,张口yu言,想将风五娘的悲惨遭遇介绍一番,但想着她身上那一紧张便会放屁的怪病,马上便觉得难以启齿。于是他也只好使劲咽了咽喉咙,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冬二主任手指轻敲着床边,很快便又说道,“风姑娘想必在之前便发现我们潜入楼中,那时为何不走?”风五娘直接反问,“我为何要走?”冬二主任沉默少许,点点头,“姑娘确实是没有走的理由。”风五娘说道,“问心无愧,自然便无须走。”冬二主任眯起眼角,“但我以为你是怕打草惊蛇。” 风五娘泯然一笑,“还以为你会说我做贼心虚,所以便不敢走。” 冬二主任洒然而笑,“起初发现你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姑娘也是愤慨于金玉帮的罪行,所以便也伪装深入虎穴,好为世间千千万万的弱女子伸张正义。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却渐渐发现,姑娘你和我们虽然是同路,却非同道似乎,姑娘你根本就是一心想着被chun风大院卖出白虎境内一般” 风五娘淡淡声,“阁下的意思,莫非是嫌弃小女子太过于软弱认命,面对恶势力不思反抗,只懂得逆来顺受。”冬二主任不禁有些小尴尬,飞快便转了话题,他伸手点了点斜靠在窗边的柳飘飘教官,说道,“在白虎城内的兰若寺,他本是没发现姑娘的修为竟是这般高深的,气机内敛已如归真之境。” 被点名的柳飘飘教官,默默抬起头,翻着白眼看天花板。可惜现场没人鸟他。冬二主任继续说道,“但那时,姑娘想必已是发现了他的存在,按照常理,既然你知道他的存在,想来之后他便更是不可能察觉你的异常。不过可惜,在离开白虎城的时候,姑娘却是在城门洞中落了破绽当时你太紧张了。” 风五娘的脸上还是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早知如此,入住chun风大院之后,小女子便该经常去逛逛这里的后山才是”冬二主任深表赞同,“姑娘你确实是该经常去逛逛这小楼后面的山,如此,我们才会把你当做是同路又同道之人,不过可惜,住进这小楼后,姑娘却是从没去查探过那山头” 风五娘伸出芊长的玉指,细细摩挲着天青茶杯那温厚边沿,“所以,你们便觉得奇怪,一个修为不算太低的女人混进了chun风大院,一直假装软弱认命,却又不借机外出查探所图谋之事,只是逆来顺受地只等着被卖掉,这又是为何?于是你们很快便分析出了答案,那名女子显然是志不在此” 冬二主任没有任何的谦虚,“要怪就怪你实在是太过小心了。”风五娘沉默无语,只是细细感受着茶杯的温厚玉润。冬二主任忽然问道,“姑娘这般着急着想离开白虎城,却又为何耐心满满,在这城外小镇中待了这么久时间?”风五娘居然回答了,“这里虽是白虎城外,却仍算是白虎境内。” 冬二主任若有所思,随后便讲道,“起初,我们还以为姑娘只是想借喜神一行,低调离开白虎城而已,但谁知姑娘出了城却依然逗留在chun风大院中,似乎是极想再借金玉帮的渠道,低调离开白虎境内,于是我们便想,在这白虎城的势力范围之内,到底会是谁,才需要如此谨慎小心地伪装离开。” 风五娘抬起了头,两眸清亮,不见一丝杂色,她只是淡淡声问,“那你们想出来没有?” 冬二主任有些紧张地搓着两手,双颊微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尴尬,“我们本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则,率先肯定了一件事,那个人肯定是得罪了白虎城中一个不该被得罪的人,所以才需要如此谨慎小心地伪装,甚至出了城都得一直低调,因为那个不该被得罪的人,势力大到无法想象。” 风五娘没有接话,但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冬二主任的两手于是搓得更用力,“于是我们便从那位不该被得罪的人的身上着手,他一定是武功盖世,而且在白虎城中还得是身居高位,手握权柄才行,否则,他的势力一定无法覆盖整个白虎境内。再依据姑娘的修为,所以他还得是小天地强者。” 风五娘这次没有接话,也没有点头,但冬二主任却是很有自信地接着说道,“白虎城人才济济,小天地强者虽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少,但考虑到他又必须是身居高位,手握权柄,于是我们很快便把范围缩小到白虎城的七大堂部中。顺理成章地,我们便把目光聚焦到七大堂部的大坐馆头上。” 冬二主任一鼓作气,“白虎神王座下有七员大将,个个神武非凡,平均实力已至小天地三重天,都是混沌已开,yin阳分明,自成一隅天地的大家,而且,他们还都手握重兵,势力更是几乎覆盖至白虎境内的每一个角落,也就是说,得罪他们便等于是得罪他们座下的整个堂部,当然反过来说也行。” 风五娘的脸色如常,但细小弯长的柳眉却似忽然沉重了几分,冬二主任没有错过她的异常,“事实上,我们确实就是反过来想的,因为白虎七星大将不大可能会因为私人恩怨,便动用整个白虎境内的人力资源去找那个人出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因为得罪了某堂部,以至于便惹得某大坐馆怒发冲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5章 天网恢恢,漏网之鱼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将军一怒,伏尸百万。天子一怒,山河动荡。 白虎庙堂由七大堂部构成,天将堂执掌政务,天狱堂执掌刑罚,天仓堂执掌民生,天目堂执掌侦察,天耳堂执掌外事,天屏堂执掌城防,天水堂执掌财事。七大堂部的大坐馆,皆是由白虎神王座下的神勇悍将出任,其中天水堂的大坐馆白财神白参,更是连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都不得不为之注目。 老胖子当然不是注目于白财神的修为,也并非是注目于他的财富,而是忒妒忌他的繁殖能力。 冬二主任望着风五娘愈显沉重的细眉,继续凯凯而谈,“于是,我们便在想,那个人究竟是得罪了哪个白虎堂部。白虎七大部堂中,真正有实力渗透至境内每一个角落的,其实只有两个,执掌侦察的天目堂和把控税收的天水堂,一个事关消息.络,一个事关工商脉络,所以它们自然是能渗透无间。” 按捺许久的风清歌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风姐姐,哦不,那个人到底是得罪了哪个堂部?” 冬二主任悠悠转眼望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床板,“那个人明显就是将两个堂部都得罪了,只有如此,这才能解释那个人为何离开了白虎城,还需如此谨慎小心地维持着伪装。天.恢恢,疏而不漏,更何况是两张天大的.同时间罩下,若换成是我,估计我也只有夹着尾巴假装无尾熊了。” 风清歌对他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我看您装无尾熊不像,装内务府总管倒是天衣无缝。” 场中哂笑不止,连冬二主任也不得不摸着鸟儿,哦不,摸着鼻头苦笑不已。不过风五娘却是连假笑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她这副模样,风清歌忍不住很担心。冬二主任很快便又继续讲道,“我们之所以会觉得那个人竟然同时得罪了两大白虎堂部,很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西孟市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 说到此处,冬二主任望向黑龙先生。黑龙先生对他友好地点点头,然后,然后便没有然后。他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嘴巴紧闭,双手插袖,仿佛那件大事与他无关。冬二主任于是只好望向李大福。李大福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始终都低着头在数着脚下的蚂蚁,没看见,自然就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冬二主任叹了口气,果断没去看风清歌,直接开口,“西孟市最近闹出了一件天大的丑闻,以拯救天下万千弱势力女子为己任的净莲济世女子同助会,居然挂羊肉卖狗肉,嘴上一套,手下一套,做起了龌龊肮脏的人口生意。丑闻爆出之后,江湖震惊,虎王发怒,于是天目堂誓要将罪恶势力铲除。” 风清歌撇撇小嘴,显然是怪某人刚才没对他行注目礼,“天目堂不是将金玉帮给捣毁了吗?” 冬二主任慢条斯理地捻拢着耳边的发梢,“金玉帮若真被捣毁,那阁下现在又为何出现在这chun风大院明显的明显,天目堂拔了根萝卜,便乐呵呵地以为自己拨了根千年人参,还到处宣扬。不过这也正常,稳定老百姓的情绪才是重中之重。可惜,他们却是糊弄不了业内人士,于是只好来yin的。” 风清歌当下又不满意了,“不是说金玉帮的幕后黑手其实就是白虎城吗?” 此话一出,全场谁也没震惊,也没谁反驳。冬二主任把身躯扭捏成摇摆的水草,哼哼唧唧着,“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试问,伟大,光荣,正义的白虎神王,难道会龌龊无耻到连女人的钱都想赚吗?试问,比较伟大,比较光荣,比较正义的白虎堂部,难道会下流下贱到去拐卖弱势力女子吗?” 风清歌主动代表全体在场人士,狠狠点头,非常肯定,“难说。” 冬二主任伸出一根青葱白玉般的中指,细细地摩挲着洁白无瑕的下巴,“正所谓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所以这事儿确实难说,但就算他们确实是有染指此事,那白虎神王也是肯定不知情的,铁定无辜的,至于那些白虎堂部的大坐馆嘛,他们可能是知情的,但他们铁定也是无辜的,算是管教不严。” 风清歌也伸出一根青葱白玉般的中指,想了想,没敢去捅鼻孔,“阁下劈叉了,请直奔主题。” 冬二主任当场尴尬地将玉指捅入小嘴中,舔了舔,然后便直奔主题,“从这段时间的调查分析来看,我们其实已经可以确定,金玉帮,弥勒宗和天水堂之间应该就是有着理不断,剪还乱的关系。金玉帮无疑是冲锋在第一线的,弥勒宗的位置应该就是不前不后,估计他们是以提供技术支持为主。” “至于天水堂明显就是站在最后,以提供方便为主,但纵使如此低调,如此不卖力,他们也肯定是捞着最大一份的分红。当然了,金玉帮一事,不可能整个天水堂部都参与进去,估计他们应该就是成立了什么临时小组,空壳组织参与到此事。事情若顺利,则皆大欢喜,若出事,他们随手便能撇清。” “诸位切莫忘记白虎城中的那座兰若山以及山中的兰若寺群,那里的管理权,正是被通天客栈旗下某子系集团的外系连锁客栈所拥有。金玉帮坑蒙拐骗来的女子,几乎都会被先运到那些寺里做中转停留,验货码价,之后才分流出城外,转运到各个隐秘分站之中,一边待价而沽,一边略作调教” 风清歌扶脸撑手在桌,小脸无聊的很,“阁下论证了这么久,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冬二主任咂巴着干涸枯裂的小嘴,没好意思叫壶茶来润口,“鄙人刚才那段严谨慎密的论证,其实就是想证明这事和通天客栈脱离不了干系,通天客栈又和天水堂脱离不了干系,所以说,金玉帮那龌龊事儿,天水堂铁定也是淌了一脚浑水在里头,如今事情曝光,想来他们应该是着急着撇清关系。” “弃卒保车从来都是至理,身为马前卒,就必须时刻都有被牺牲掉的觉悟。如今天水堂肯定是想将金玉帮和弥勒宗给拱出去,好保个全身而退,顺便也算是一次洗牌,重新布局,用自己人接手整个盘口。之后,他们便可以暂停生意隐伏一段时间,等到这趟急猛风头过去,到时便又可以东山再起。” “事实上,天水堂已经在行动了,他们清洗了白虎城内金玉帮和弥勒宗的势力,当然也包括四海镇和五湖镇的,如今这些地方已见不到这些马前卒的影子,而且,兰若山这个金玉帮的最大中转站,山中那些兰若寺群此时也空荡荡的没个鬼影。可想而知,他们同时间也在扫荡城外的这些分据点。” 风清歌换了个手扶住脸蛋,还是无聊的很,“呵了个欠的,阁下铺垫这么久,想必是要高潮了吧?” 冬二主任狠狠地盯着他手边的茶壶,伸出xing感的小舌头使劲舔了舔蜕皮的小嘴,快步奔向高潮,“天水堂的算盘打得不得不谓之好。不过可惜,天.恢恢是疏而不漏,但人.恢恢,却是难免会有漏.之鱼。金玉帮和弥勒宗的jing英高层,想来也不是绣花枕头的角色,他们肯定早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功夫不好是当不成领导的,身为天水堂的马前卒,他们肯定时刻都在提防着背后的刀。所以,纵使天水堂和天目堂联手抓捕,但也肯定是有一些消息灵通,自觉敏锐的jing英卒子,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背后扑上来的.。不过考虑到天水堂和天目堂毕竟不全都是吃软饭的,所以他们很难逃得了第二次。” “就算有人侥幸逃得了第二次,也肯定是逃不过第三四五六次。这些马前卒们本不至于这么惨,那些堂部公职人士也本不至于这么勤快,但奈何,如今却是正值白虎神王的寿辰庆典,整座江湖都在看着这边,为了捍卫白虎城永远伟大,永远光明,永远正义的形象,他们只能卯足劲儿加班加点。” “按道理说,白虎城两大实力堂部联手追捕,本应该是没有抓不到的人才对,但如今他们还是在不要钱的拼命加班。当然,他们勤劳朴实的模样,也可以解释为是神王庆典在即的缘故。其实我们之前便是如此想的,直至发现风姑娘的忽然存在,我们才意识到,那两堂部可能是漏掉了一条最大的鱼。” 风清歌眼睛一亮,果断做好,亢奋问道,“赶紧的,那只大鱼是哪条大鱼?” 冬二主任没有转头望向风五娘,而是极度渴望地看着某人手边的茶壶,仿佛脱水的鱼儿渴望着回归大海。风清歌二话不说,小手指一勾便把水壶砸了过去。冬二主任张嘴就叼住水壶的长嘴,咕噜咕噜一口气直接喝了个底朝天,一滴水都没舍得洒落胸前,之后,他才死而复生,风流不减口渴之前。 冬二主任口有余香地放下空壶,嘴角温润,“能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天罗地.中逃脱,那自然是那群马前卒中的高手,能有本事让两大白虎堂部至今都不抛弃,不放弃的,那自然就得是他们中的高层,再考虑到弥勒宗出动了内宗兜率天,抱住了白虎神王的大腿,那么答案便显然只剩下一个。” 冬二主任望着风清歌眉头紧皱的模样,循循善诱,“那条鱼不止很大,而且还很神秘。” 风清歌于是使劲想呀想,终于猛拍大腿,高声答道,“美人鱼。” 全场围观群众默默抓起手边脚下的玩意,比如茶杯,茶壶,拖鞋,板凳,桌子,衣柜 风清歌马上便有了很不祥的预感,于是赶紧再拍大腿,猛然再答,“老枪把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6章 老枪把子,没枪没把 老江湖都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可能起错,但他的外号却大都极准。 所谓的外号,也就是俗称的花名,混名,小名,外号,或是昵称。老枪把子无疑就是一个人的外号混名。在莲净分会的丑闻爆发之前,江湖中知道金玉帮老枪把子的人,据说不超过二十个,而了解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的人,则最多只有六人。黑龙先生杀死的那个老勒大和尚,便是这六个之一。 老勒大和尚已死,整个江湖知道老枪把子的人,似乎应该更少才对。但世事吊诡,他死之后,江湖中知道老枪把子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是变得极多。个中原因其实也简单,因为白虎城的天目堂直接就把“老枪把子”放在他们的江湖通缉令之上,赏金极高,活的一千两黄金,死的三千两白银。 根据天目堂通缉令的官方描述,老枪把子无疑是一个穷凶恶极之人,道德沦丧之人,无耻下流之人,yin狠歹毒之人,他更是以把全天下万千弱势力女子反复推入火坑视为己任。净莲分会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无疑,白虎城境内所有的人口生意基本上也是他一手策划。老枪把子实在是罪该万死之极。 这样罄竹难书的恶人确实就是注定该死。万幸的是,他真的是死翘翘了。就在净莲分会丑闻爆发的七天之后,也就是在天目堂公布江湖通缉令的第五天,老枪把子就被天目堂某分堂坐馆给亲自带兵抓获了。当然,参与抓捕的白虎战士们基本上都有光荣负伤,伤势最重的自然是那位天目分堂坐馆。 消息一出,白虎境内的老百姓们无不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随后根据白虎城最大报社的官方报道,似乎整个江湖也都如此喜大普奔。老枪把子很快便在被抓捕后的第三天凌晨,于菜市场中被施予极刑。至于那赏金一千两黄金,随即便被敲锣打鼓地送到天目堂的那座分堂中。 随之送去的还有虎王的嘉奖令,于是该分堂的全体士兵们无不虎目含泪,并当着载歌载舞的围观群众的面,痛快决定,无私地将那赏金一千两黄金捐赠给白虎城的妇女协会,好为全天下的弱势力女子们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于是,整个白虎城乃至整个江湖便再度为白虎士兵的品德而纷纷鼓掌叫好。 罪魁俯首,净莲分会的丑闻就这般烟消云散了,白虎城再次沉浸在虎王寿辰庆典的喜悦之中。 老枪把子俯首于菜市场,这个消息就连白虎境内的聋子都知道。所以,当风清歌猛拍大腿说,那条漏.大鱼其实就是老枪把子的时候,在场的围观群众纷纷没震惊,反而却都默默放下刚刚拎起来的远程武器,并把目光都转移到风五娘的身上,眼神垂询。莫非老枪把子真的还活着,而且还是个女的? 可惜,风五娘还是一如之前一般,连无辜的表情都欠奉。沉默有时候便意味着默认,但有时候,沉默真的只是一种沉默而已。风五娘的神色表情如同一杯白开水,谁也看不出她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但风清歌还是忍不住震惊地对她说,“你怎么可能是老枪把子,姐姐你一定不是那个老枪把子吧?” 按照风清歌朴素简单的逻辑,老枪把子必须是个男人才合理,因为男人才会身上带枪,身上带把。可惜,始终沉默的风五娘,此时却对他轻轻点了头,并轻启朱唇,“没错,我正是那个老枪把子。”风清歌顿时小脸刷白,目瞪口呆地跌坐在凳子上,满眼满目都是无法置信,喃喃不已,“这怎么可能?” 冬二主任适时地插话进来,“这当然可能。虽说一个人的花名大都不会取错,但这也只是大多数而已,并非就意味着绝对不会取错。聪明的人通常会利用人们的思维惯xing。金玉帮的帮主无疑是一个很需要隐瞒自己身份的人。他取花名为老枪把子,显然便是要别人以为她是一个有枪有把的男人。” “事实上直到如今,江湖中人还都一心以为老枪把子是一个男人。这主要是因为天目堂官方公告的缘故,他们在公文上对老枪把子的xing别做了清晰明确的描述。没错,他就是一男的。因为这样才有可信度,才不会让别人有太多的质疑,倘若天目堂说老枪把子是个女的,便会引来他们不希望的质疑。” “拐卖女人这种龌龊的罪行,自然就是只有男人才能做得出。这是思维惯xing的一种。这其实也是人们乐于接受的事情。所以当他们看到公文说那老枪把子是个男的之后,便会说果然如此,然后化八卦为怒火。但若是看到公文上说,老枪把子居然是个女的,那么他们便会将全部情绪都转为八卦动力。” “一个女人居然满天下的去拐卖女人,这是为了什么?里头的八卦无疑是如大海般汹涌。于是整个江湖便会孜孜不倦地去研究老枪把子和他的金玉帮,这种情形,显然就不是做贼心虚的天目堂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们大笔一挥便顺了人们的思维惯xing,老枪把子没错是个男的,没错就是死翘翘了。” 风清歌揉着肿胀的太阳穴,“总而言之,老枪把子就必须是个男的才算合理。” 冬二主任点点头,“江湖需要合理,却未必需要真理,总之,事情只要是皆大欢喜那便行了。白虎城在虎王寿辰庆典之前扑灭了一群恶势力,围观群众满足了正义必胜的美好心愿,双方都欢喜,这便可以了。至于老枪把子是死是活,是男是女,这些都是不能再被摆到台面上的事情,只能暗地解决。” “除了暗地解决之外,这事也必须快速解决,否则,一旦被老枪把子逃出白虎境内,然后在江湖上捅出了白虎城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等于就是逆袭打脸了,而且这一巴掌还是打在白虎神王的脸上,到时候,他老人家的这场寿辰庆典也就不用了办。所以,天水堂和天目堂就算不给加班费也要加班。” 风清歌终于有点明白,“难怪老枪把子纵使离开了白虎城,也必须处处小心,时时伪装。” 冬二主任望了风五娘一眼,发现她并没有辩驳的意思,于是信心大增,继续侃侃而谈,“面对天水堂和天目堂这两张天罗地.,老枪把子要想逃离白虎境内,无疑是比登天还要难的。坦白的讲,老实的说,若换做是我被困在这两张.中,除了外交谈判之外,其实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能全身而退。” “还好老枪把子正是江湖中最擅长瞒天过海的专家之一。诸位切莫忘了,他手下的人口生意便是最需要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的。金玉帮的生意做得那么大,铺得那么广,每次都要低调不引人注意地运送那么多的弱势力女子去江湖各地,可想而知,老枪把子手里掌握的渠道资源是有多么的吓人。” “不过在白虎境内,他掌握的渠道资源估计天水堂也肯定是知道,再加上他们又合作了这么久,想必彼此都很了解对方。如此,这就要考验老枪把子的智慧和胆量了。出事之后,金玉帮的帮众已被清洗,手中的各种资源已被控制,但由于事发突然时间短,天水堂想要做到完全的控制是不可能的。” “如今来看,老枪把子当时是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选择。由于金玉帮的摊子太大,天水堂接手过后,一时半伙肯定不可能完全停止所有的生意,于是老枪把子便伪装成为弱势力女子,主动被新的金玉帮所拐卖。当然,要想在天水堂的眼皮底下不被发现,这确实很难,还好老枪把子不缺参考对象。” 风清歌偷偷摸摸瞄了风五娘一眼,忍不住暗叹,“这一路上确实就是很需要技术含量。” 冬二主任又忍不住又嘴皮干裂,但他兴奋着压抑了,“天水堂和天目堂的高层们,纵使是想到老枪把子敢混进新的金玉帮,也绝想不到她的主动会是如此彻底。她竟是以这么屈辱窝囊的方式,成为他们手中能卖钱的弱势力女子。男人怎能想到,一个已习惯于高高在上的女人竟敢如此的自取其辱。” “两大堂部的高层肯定都知道老枪把子的xing别,但如今看来,这个绝密的消息却是影响了他们的判断,削弱了他们的注意力,纵使他们对新金玉帮的新生意有所提防,但也肯定不会太过重视。于是,老枪把子便凭着过人的智慧和心理素质,躲过了这一路上人口贩子的各种侵犯,顺利离开了白虎城。” “前头的经历,已然证明了老枪把子所选择的思路是正确的,所以到了chun风大院,她便没有任何理由再做别的冒险。她只需耐心等待,安心做个被拐卖的弱势力女子,一心就等着自己的买主出现,到时候,她就又可以借着新金玉帮的各种资源,不动声色,静悄悄地离开白虎境内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风清歌张着小嘴望向冬二主任,又望向风五娘,终于发现那个老枪把子比自己还有智慧。 冬二主任直勾勾地盯着风五娘,伸出xing感的小舌头,狠狠地舔了舔干涸的嘴角,使劲咽了咽口水,仿佛就是想把她当场扑倒一般,“风姑娘,鄙人刚才的一番分析不知对不对?”风五娘还是白开水的模样,但她到底有答道,“细节虽有失真,但主线却是大抵正确,我没错是想借新金玉帮的手离开。” 冬二主任忍不住将大腿一拍,亢奋的很,“所以,姑娘你就是承认了。” 风五娘抬起雪白的脖颈,双眸环视全场,非常肯定,“没错,我承认,姑娘我正是老枪把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7章 走投无路,引狼入室 如今江湖都知道有个老枪把子,但知道他即没有枪也没有把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还好,风五娘点头承认之后,江湖中知道老枪把子没枪没把的人,今夜至少是稍稍多了几个。虽然冬二主任他们早已猜到老枪把子是个女人,但猜测毕竟是猜测,如今得到了风五娘的亲口承认,之前的猜测这才成为事实,于是,这一小撮围观群众在很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却还是忍不住鸡动了。 老枪把子居然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居然是以拐卖弱势力女子为事业。这无疑就是江湖中的一个惊天大八卦。在场的全体围观群众,脸色从容,表情淡定,但内心却是蹦跶着一万零一头脱肛的犀牛: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谁也不知道风五娘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同类。 风清歌更是目瞪口呆,内心茫然,他也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虽然相识不久,接触不多,交心不深,但在他的眼前,风五娘无疑是一个贤惠淑良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容易害羞脸红的女人。脸红容易假扮,但害羞却是极难假装。一个人若是还会害羞,那至少说明他或她还有内心纯洁的一面。 所以,风清歌怎么也无法相信风五娘竟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几经挣扎,他终于艰难对她问道,“姐姐你不是被逼迫干那种事的?”风五娘抬头望向他,眼神软柔,显然是感受到了他的好意,但她还是斩钉截铁,“没有任何人逼迫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风清歌黯然垂首,“我不懂这是为什么?” 风五娘柔柔地望着他伤心的模样,语气还是没有半点犹豫,“若是你曾经很穷过,你便知道为什么。”风清歌没有抬头,但很肯定,“我曾经也很穷过,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风五娘淡声说道,“若你穷过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定就是你穷得还不够彻底,其实对我而言,这世间没有男女之分。” 风清歌呆呆地抬起头,两眼空洞,手足无措,他似乎已经明白,但他固执着仍旧不想相信。 风五娘将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开,两眼也是空洞洞了无生色,“若是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成为老枪把子,可惜贼老天却始终都没有给过我任何机会,在没有成为老枪把子之前,贼老天一直令我饥寒交迫,却又偏偏不让我就此饿死,它一直令我走投无路,仓惶如狗,却还是偏偏没让我一头撞墙而死。” “一直到成为老枪把子之后,我才终于不再窘困潦倒。这时我才意识到,贼老天之前施加给我一切苦难,就是为了披露这世间是有多么虚伪,就是要告诉我人只能靠自己,它就是要逼迫我走上这条路你们可能会问,身为女人,为何不找个好夫家嫁了来结束这场厄运,你们以为我没有找吗?” “我真的有找过,甚至还嫁过,但贼老天却总是让我碰到负心人,我不得不心灰意冷。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人为什么只能靠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于是我开始变得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只要能活下去,我管他娘的天理报应若真有报应也好,早死早超生,我也累了。” 风五娘说完便沉默无语,虽然她仍旧坐的笔直,但谁都能看得出,她背上扛着一块大石头,沉沉压下,压得她痛不yu生。随着她的沉默,本来就很安静的听众变得更加安静。他们都知道生活的艰难,现实的残酷,老天没有怜悯之心会将人逼到走投无路,所以他们都能理解风五娘的无奈,悲愤和抗争。 他们甚至还感到惭愧,惭愧竟让一个女人去承受老天的无情。这种残酷的命运本应该是男人去承受才对,但老天却偏偏将苦难施之于一个弱女子身上,令她现实,令她冷漠,令她成为一头恶魔。但纵使是理解,惭愧,甚至同情,他们也没准备去原谅风五娘所犯下的罪错。有些事情是无法被原谅的。 世间有些人痛过,苦过,所以便不想让别人再痛,再苦。这些人当然算是好人。 世间有些人痛过,苦过,所以便想让别人也痛,也苦。这些人当然不算好人。 始终沉默的黑龙先生,这时终于开口讲道,语气淡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谓的走投无路,不过是懦弱之人的借口而已。贼老天看似不公平,其实却是公平之极,因为它对每个人都不公平。贼老天关了你的门,又不给你开窗,于是你便以为它无情,或许它只是想让你安心待在房里而已。” “这世间怎会真的没有路可以走?路,明明就是在你脚下。若世间真有走投无路,那姑娘你又怎能成为老枪把子?所以,这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你之所以选择成为老枪把子,不过是因为这条路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脱离那时的困境而已。这其实也很正常,苦难之人谁不想马上脱离困境,远离痛苦。” “但姑娘你却是以别人的苦难为踏脚石,让自己脱离困境。这无疑就是一种恶。老夫也曾经如你所说的走投无路过,曾经穷得很彻底,曾经活得跟一只老狗没有两样,甚至还曾几次险些踏入鬼门关,但纵使如此,老夫也从未想过要借助别人的苦难来摆脱彼时的困境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活得自在。” 风五娘始终低着眸子,但她有仔细在听,也有认真在想。她想了很久,眸中渐渐不再空洞。她很快便抬起双眼,看向冬二主任,“所谓的走投无路确实只是我的借口而已,如今想来,当时的我之所以走上现在这条不归路,可能真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受够了的缘故,所以便不择手段地一心想逃开。” “贼老天或许并非我所说的那般冷漠,不然,它也不会让我成为老枪把子。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如今这条路走至尽头,我也不怨。人在江湖,该还的始终都得还。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但是请不要将我交给白虎城,哪怕最终难免一死,我也绝不愿意死在这里。我想保留最后的尊严。” 冬二主任沉吟着轻敲床板,未几,他便开口,但却不是表态,而是问道,“贵帮怎么会跟白虎城扯上干系呢?”风五娘不禁有些失望,但到底是回答了,“白虎城抓住了弥勒宗的一个天大把柄,所以我们只能为他们办事。想必诸位都已是知道了,没错,金玉帮不过是弥勒宗的一条走狗而已。” “其实我也是弥勒宗的人,而且还是内宗兜率天的正式弟子。众所周知,弥勒宗有外宗金刚天和内宗兜率天之分,这两宗看似水火不容,互争正统,延续千年之久。但实际的情况却是,这三百年来却是内宗稳占上风,牢牢把控着整个弥勒宗。至于为何要一直内外两宗斗争不止,不过是演戏而已。” “弥勒宗的双修多修功法,很是需要女人做炉鼎,所以金玉帮的出现自然是顺理成章。拐卖妇女这种龌龊事情见不得光,一旦事情被揭发与弥勒宗有关,那么后果便可想而知。所以,弥勒内宗刻意维持着和外宗水火不容的局面,再由外宗牵头去组建金玉帮拐卖妇女,一边置身之外,一边坐享其成。” “事实证明,弥勒内宗确实是有先见,西孟市净莲分会的丑闻一爆发,他们见事态无法控制,便马上把外宗金刚天给一脚踢出来做替死鬼,再大力宣扬内外两宗的千年斗争历史,于是整个江湖便相信了他们的屁话。如今兜率天的大宝法王更是扛着‘正本清源’的大旗,堂而皇之地来到白虎城。” 冬二主任忽然插话问道,“姑娘你不是弥勒内宗的弟子吗,怎会去了外宗做那金玉帮帮主?” 风五娘微微一愣,旋即作答,“是我主动申请过去的。实不相瞒,我是大宝天女的弟子。大宝天女就是兜率天之主大宝法王的双修伴侣,当年,她在江湖中以各种手段捡了很多孤女做徒弟,而我便是其中的一个,事实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生于何地,父母是谁,唉,也不知道他们老人家还建在否?” “加入兜率天之后,我很快便成为大宝天女的入室弟子之一,并越来越受到她的重视。于是我便开始担心,担心她会在哪一天把我献给大宝法王双修。弥勒宗的功法其实并非都是什么欢喜双修多修法门,至少我学的不是,而且我也打从心底厌恶那种龌龊的法门。所以我便开始低调着为人处事。” “然而,就在我以为大宝天女已经不再重视我的时候,她却忽然开始传我大欢喜之术,这令我毛骨悚然。于是,我假装接受,然后趁她心喜之际,以江湖历练为借口,主动申请去金玉帮。她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在我几经争取之下,我最终还是幸运地离开了兜率天,以监督使的身份去了金玉帮。” “加入金玉帮之后,我一直伺机想逃离弥勒宗的控制,可惜,我却始终都没能找到机会。与此同时,我也慢慢发现了金玉帮对整个弥勒宗的重要xing,若是我能控制它,让弥勒宗愈来愈依赖它的生意,那么我岂不就是有了和兜率天对话的地位?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马上改换思路,开始把控金玉帮” 冬二主任听得连连叹服,最终问道,“所以你最终便成为了老枪把子,有了基本的对话权?” 风五娘点点头,“上位的过程当然没有我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事实上,我那师傅大宝天女,有好几次差点就把我给绑回兜率天去了,还好,那时我已对金玉帮很重要,手中更还有着很多的大客户,而他们也只认定我,别人都不相信。于是,大宝天女最终还是拿我没办法,只能任我逍遥在外面。” 冬二主任抚掌叹息,“姑娘果然好手段,好胆气,好野心,假以时ri,金玉帮说不定真能拥有山门,自称一派,与弥勒宗分庭对抗了。不过可惜,白虎城却中途插了一脚,入了大股,分了红利咦,不对白虎城之所以能抓到弥勒宗的痛脚,入股金玉帮,莫非竟是有姑娘贡献的一份力?” 风五娘坦然一笑,“不引狼入室,又要如何稀释弥勒宗对金玉帮的控制权?只要我证明了自己对白虎城的价值,他们便会成为我的靠山,到时候,大宝天女再要对我怎么样,就得先考虑一下他们。” 冬二主任哈哈一笑,“姑娘果然是抱住了一条又粗又壮的大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8章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老江湖都知道,大腿要选又粗又长的抱。 冬二主任在笑声中倏然转折,“只是,姑娘既然抱住了白虎城这条大腿,却又为何咬了它一口?” 风五娘的双眸忍不住有些暗淡,“费尽心思才抱住白虎城的大腿,我又怎舍得咬它一口,但人算不如天算,金玉帮不知为何在西孟市净莲分会出了篓子,这等失误若是放在平时,本是轻易就可掩盖过去,奈何它却正好碰上虎王的寿辰庆典,几乎整半座江湖都在注意此事,所以便是遮都遮不住了。” 冬二主任没有望向黑龙先生,他忍不住再问,“正值虎王寿辰,贵帮本该低调才是,但为何” 风五娘终于幽幽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虎王寿辰在即,天下英豪汇聚于白虎城,面对如此盛况,我当然是想奉行低调,我甚至就想暂停金玉帮在白虎境内所有的生意,但是弥勒宗不肯,他们甚至还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浑水摸鱼,轻松捕获世间的优质女子。” 冬二主任抬起光滑洁白的下巴,望着天花板,“他们若非是被驴踢了脑袋,便是想那驴去踢你。” 风五娘在桌上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雪白光滑的肌肤之下,青筋显眼,“我用尽了各种手段,不惜财力物力,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渐渐获得白虎城的信任,弥勒宗自然是瞧在眼中,恨在心里,所以他们便总是伺机离间我和白虎城的关系,处处下绊子刁难于我,试问,他们又怎能错过此次机会?” “当然,这多少也有白虎城想进一步地考验金玉帮的意思,所以,纵使庆典在即,我也不得不顶风作案。为了保证不在庆典之前不出纰漏,我更是亲自前来白虎城坐镇指挥,处处小心谨慎,随时提防,生意不求利润只求稳妥,用人更是只能帮中最靠得住的人,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惜” “可惜在西孟市中却还是出了状况,连带着还毁掉了我苦心经营许久的渠道.络。净莲分会的各个部站,本是我金玉帮最好的中转站和货仓,谁知这趟却被连根拔除,几乎就波及本帮的根基,还好我当时见机快,敢壮士断腕,才堪堪保住了一半的局面,但弥勒宗却借题发挥,叫嚣着要我引咎辞职。” 冬二主任这时终于偷偷瞥了黑龙先生一眼,然后问道,“那你查出是何人捅了贵帮一刀了吗?” 风五娘猛地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恨意,手背青筋暴起,“净莲分会一事实在是有够蹊跷,负责那边事务的老勒和尚,本是我的得力手下,为人隐忍,办事jing明,手段狠辣,他虽出身弥勒外宗金刚天,但对我却是忠心无二,而且他在西孟市中更是已苦心经营多年,手中掌握的渠道和客户也都很可靠。” “我一向以为,帮中纵使有人会出问题,也绝对不会是他。可惜,现实却是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整个西孟市的五条核心业务线,出问题的却偏偏就是他那条最为稳当的路线,这怎么可能?我很快便认为是出了内奸,极可能就是我那师傅大宝天女搞的鬼,可惜我却始终没能找到证据,而且也没时间。” “就在我心力憔悴,忙着善后,忙着转移帮内业务的时候,净莲分会的事情却猛地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这其中明显就是有人在煽风点火。跟着很快,大宝天女便带着兜率天的人偷偷来到这里,开始和白虎城那边的人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这时候我才知道,白虎城其实早就觊觎金玉帮的资源许久。” “根据我在兜率天和白虎城的内线回报,他们最终达成的协议就是,兜率天交出金玉帮在江湖中所有的业务,由白虎城的人全盘接手,而白虎城则答应把我交回兜率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心灰意冷,我早该知道,白虎城的大腿又岂是这么好抱的,他们让你抱,根本就是想让你靠近好一口吞掉。” 冬二主任伸出青葱玉白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所以,你马上便逃了?” 风五娘低头望着手背上的青筋,沉默半响,这才答道,“得知消息,我自然是马上就逃了,但在这白虎境内,想全身而退又怎可能是容易之事,还好金玉帮拥有着盘根错节的绝密运输渠道,而我身为帮主,更是掌握着帮中所有的机密。他们自然也有提防到我会借助金玉帮离开,但他们绝想不到” “绝想不到我居然甘心化身为弱势女子,以身喂虎,哪怕是知道沿路会受尽屈辱侵犯,也主动被他们拐卖。当然,我是选择在新金玉帮的地盘所拐卖,因为那里的人手都是白虎城的人,绝没有我在金玉帮的旧部,所以那里监控排查的力度会小很多,对我而言,最危险的地方确实就是最安全的。” “在这被押送的路上,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利用喜神回乡来偷运人口,这起初便是我对白虎城因地制宜的建议,但他们当时却没有采纳,如今想来,他们根本就是当场采纳了,并瞒住着我规划建立好整个喜神运输渠道,由此可见,白虎城那边的人,其实早有野心要吞掉金玉帮这块肥肉。” 冬二主任用修长的手指敲点着脑瓜子,认真的问,“那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是你没想到的?” 风五娘微愣了一下,然后望了望风清歌,又环视了房中的摆饰,叹道,“这一路上我没想到有很多,首先我没想到会碰到了风小妹,其次我没想到最终会被偷运到这里。实不相瞒,本帮在净莲分会之所以会出篓子,起因就是这座大院,当时,我的那名手下便是接了chun风大院的生意唉,一言难尽。” 冬二主任忽然伸出手指朝风清歌戳了一戳,又问道,“难道你一直都没发现他有问题?” 风五娘转头看着风清歌,笑了笑,眼中没有什么怨毒之色,有的只是天意弄人,“或许是我眼拙,我确实是没有发现风小妹有什么大问题,当然我也曾怀疑过,因为她的脾xing真的不像是弱势女子,但这一路上她却又偏偏很认命,连一次都没想逃走过,这显然很不符合常理,仿佛她只是贪玩而已。” 风清歌无语望天花板,小嘴像鲸鱼一般,哦不,像金鱼一般一开一合,吐着泡泡玩。 冬二无奈地看着某人,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哀悼,他忍不住又问,“那你现在知道他有问题了吧?” 风五娘将目光从风清歌的身上移开,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傻子但我还是想不通,你们怎么舍得将风小妹这种娇美人儿丢入虎口,难道就不怕金玉帮的人半路将她吃了,所谓的守宫砂和那什么脱不掉的小裤衩,其实能起的保护作用真不大,那帮恶人发起狠来,吃骨头都能不吐。” 风清歌刹时间就悲愤地望着冬二主任这头罪魁祸首,仿佛自己真是他手中的玩物,随时可抛。 冬二主任抽搐着嘴角,马上对着柳飘飘教官一戳,“这是风小妹的实力保镖,所以我们很放心。”柳飘飘教官马上撇头看窗外的风景,主动当自己不存在。风五娘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其实在兰若寺时我便发现了他,但当时我并没有将他和风小妹联系起来,以为他不过是热心肠的正义人士。” 柳飘飘教官刹时间便回眸对风五娘一笑,笑得谦虚。天可怜见,他这辈子也没被谁这样夸奖过,身为一名前职业杀手,他自问只算正义人士的备胎,却是远远还谈不上热心肠,平生虽说是经常路见不平,但却偶尔才会拔刀相助,而且还得看当时的天气和心情。围观群众于是纷纷当不认识他。 风五娘接着转眸逐个看着李大福和大炮教官,逐个点头致意,说道,“来到chun风大院之后,我跟着又发现了这两位大兄弟,于是便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就是前头那位找过来的帮手,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我和风小妹从苦海中拯救出来说老实话,我还真担心他们会误了我的事。” 被点名的三个货,纷纷低下高贵的头颅,认真地数着脚下的小蚂蚁。他们确实是有惭愧的理由。 冬二主任喜滋滋地指着自己,还有黑龙先生,问道,“那姑娘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 风五娘这时才认真地端详起他们帅气的脸庞,然后对着冬二主任非常肯定地说道,“其实没有,但是,我似乎觉得阁下有些脸熟阁下是不是去过这座大院的某座古典寺庙风情区,扮演过宁采臣?”冬二主任的小脸狠狠一白,脑中果断浮现水缸嬷嬷那动人的倩影,于是便拼命摇头,死命摇头。 风清歌龇牙咧嘴地看着他无声的笑,心中很想问他,“水缸嬷嬷的胸脯是不是很汹涌澎湃?” 风五娘看着风清歌和冬二主任,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却又无言地一叹,“没想到净莲分会一事,竟是引起了镇龙山的注意,更还派了如今强大的阵容来追查金玉帮。想来我就是没遭到白虎城和弥勒宗的陷害,也迟早都会被你们给揭穿真面目莫非真是天都不容我了,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天.恢恢?” 黑龙先生果断一派正义道德先生插话进来,苦口婆心,“善恶终有报,种恶因,便会得恶果。”风五娘俯首重重叹息,“其实我也并非没有预感,只是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还好,如今我面对的是镇龙山,御大先生是我此生最为仰慕的高人,能落在他老人家的手中,这也算是我的一份福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79章 狂澜即倒,大厦将倾 江湖很大,高人很多,但若论吨位,镇龙山之主老胖子确实算是高人中的班头。 风清歌很是不明白风五娘为何会如此推崇御大先生,在他眼中,老胖子毫无高人风范,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睡不着就捏着兰花指作打油诗,以便去讨好那些文艺小清新。风清歌更不相信老胖子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连猫猫都打不过的人,配吗?但若论饭量和无耻程度,老胖子当之无愧是第一。 亲近之人自然是无法体会老胖子的王霸之气,王道和霸道,从来都是只对敌人而言的。 关于天下第一这个群众喜闻乐见的话题,江湖中确实是达成了一些共识。整个江湖都公认,御大先生是全天下站得最高的那个人,魔宗宗主是那个拳头最大的人,青龙神王是那个轻功最好的人,白虎神王是那个最懂得战斗的人,玄武神王是那个永远不败的人似乎这些强者都算是天下第一。 江湖中其实还有很多个天下第一,但它们都只是针对单个指标而言。 所以风清歌很是想问风五娘到底是仰慕老胖子的什么,是饭量,还是体重,还好他到底是压抑了。 冬二主任似乎也是很有冲动想问风五娘同样的问题,但他也压抑了。这很正常,无论他如何妖孽反叛貌美如花,他到底都算是老胖子的亲孙子,而且他对老胖子也始终都怀抱着深沉如海的感激,感激他老人家的基因还没强势到要王霸整个后代的容貌长相,说白了,他就是感激老胖子有自知之明。 风五娘还在继续抒发对老胖子的强烈敬仰之情,“御大先生身为江湖正义的领袖,道义的扛鼎,道德的典范,武学的宗师,江湖多少次邪魔呈凶,妖风凛冽,都是他老人家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御大先生如此高风亮节,时时令我辈思之想之都不禁为之热泪盈眶,诚心拜服” “实不相瞒,此次就算是没有遇见诸位,我也是想要奔去镇龙山请御大先生来主持公道的。当然,以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谈不上半分的公道。到时候只要御大先生肯站出来揭穿白虎城的yin谋,我发誓,我愿意自裁以谢天下,就算御大先生不计前嫌让我苟活,小女子也一定束发奉道,常伴青灯。” 冬二主任始终都听得诚恳,但这时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好不意思,刚才你说要揭穿白虎城的yin谋,请问是什么yin谋?”风五娘当场就愣了一下,旋即马上答道,“自然就是天大的yin谋,事关苍生百姓。诸位请仔细想想,堪比一国的白虎城,为何要吞并我这个小小的金玉帮,他们图的是什么?” 围观群众马上皱眉思索,结果风清歌率先想出答案,他掷地有声,“钱,当然是白花花的钱。” 围观群众顿时恍然大悟,纷纷不可思议,“没想到啊没想到,白虎城竟是穷到这种地步了。” 风五娘非常欣慰地对着风清歌点点头,直接附议,非常肯定,“没错,白虎城正是穷到连我们这种小商贩都不放过了。但诸位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堪比一国的白虎城怎会穷到这种地步,这又是为了什么?”黑龙先生淡淡声答道,“能掏空国库的向来只有三种玩意,天灾,贪官,还有战争。” 风五娘对他老人家深表敬仰的拱手一揖,“先生微言大义,正是契中了问题的核心。如诸位所知,如今正值白虎盛世,城中无灾,百官清明,所以能让白虎城很穷的原因只剩下一个,没错就是战争。战争无疑正是天底下最花钱的事情,于是白虎城便不惜纡尊降贵,连我这个小小的金玉帮都放不过了。” 风清歌这时忍不住好奇问道,“虎王要发动战争,那他是想一统江湖还是想一统天下?”风五娘艰难答道,“估计,都想吧。”还好冬二主任这时及时插嘴进来,重新问了一个比较正常的问题,“虎王是要对谁发动战争?”风五娘大松一口气,“据我所知,虎王极有可能想出兵巫蛮大陆,剑指巫宗。” 大战即起,江湖将乱,围观群众当场沉默无言,没一个震惊的,也没一个惊讶的,个个的神色都是果然如此啊我靠,然后纷纷畅所yu言,“这三岁小孩都能猜得到吧?”这确实就是连三岁小孩都能猜到。不信可以在白虎境内,随便找个三岁小孩来问你最想打谁,他们铁定就会说最想打大坏蛋。 白虎城和巫宗的仇恨延续千年之久不得消解,最近几十年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对于白虎城的子民而言,天底下最大的坏蛋无疑就是巫宗之人。早在之前,整个江湖便认为甲子之内,两派之间必有一战,但最近这甲子已被改为十年,因为白虎城迎回了太白神虎的雄骨,更因为巫宗圣女也入城了。 白虎城和巫宗必有一战,这就连孤陋寡闻的风清歌都知道,所以他忍不住嘀咕,“这不算yin谋吧。” 风五娘很想当没听见风清歌的抱怨,但事实上她不能,因为某货的嘀咕向来都是很响亮的,于是她忍不住有些着急地解释,辩驳,“这怎么不可能是虎王的yin谋,万一他攻占巫宗之后便把枪头调转,指向江湖,试问到时哪门哪派又是在这帮嗜血虎兵的对手,诸位切莫忘了,白虎可是杀伐之神啊。” 信仰yin谋论的围观群众于是纷纷睁大了眼睛,“貌似,可能,仿佛,好像,或许,一定是yin谋。” 群众的眼睛到底是雪亮的,风五娘心中叹了一口气,赶紧再接再厉,“白虎主杀伐,历代虎王向来都有雄霸天下的野心,更何况本代虎王雄武昭彰,天资卓越,一身修为更是已至太皇境,威名只在第一代的太白虎王之下,如此雄心勃勃的枭雄,试问他怎能满足如今治下的三分田地,此战必起。” 冬二主任愁眉压鼻尖,语气之中难得有了郑重,“但就算是老爷子亲自站出来揭发这场yin谋,也未必就能阻止虎王的野心。”风五娘马上说道,“御大先生就算不能阻止这场战乱,但也至少能给巫宗,乃至整个江湖一个jing醒,如此一来,白虎神王必定会有所为顾忌,甚至还有可能推迟或取消战争。” 冬二主任的愁眉渐轻,开始缓缓飘回眸上,但似乎也有可能继续再上,直至头顶三寸,“姑娘好口才,好心计,好谋略,难怪能胜任老枪把子的这个位置,难怪能让虎王动用整个白虎城的人力物力来抓捕你”风五娘的脸忽然白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如常,“秀行先生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埋汰我?” 冬二主任忽然悠哉地盘起双腿,有些东倒西歪不着调,“鄙人自然是在夸你。” 风五娘脸色如常,后背却已冷汗渗出,但她的语气却是淡定,“您过奖了。” 冬二主任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的神情,语气温和,“所以,为了阻止这场天大的干戈,为了阻止虎王的yin谋,为了给巫宗一个jing醒,也为了给整个江湖一个提醒,那我们是不得不带你上镇龙山去见御大先生了,以他老人家的盛名再加上姑娘你现身说法,想来白虎城就是再狂妄也得三思再三思了。” 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忽然穿进风五娘的后领,令她忍不住一个冷颤,鸡皮疙瘩顿起。但她心志很强,竟在面上不露任何的异色,语气中更没有丝毫的惊慌,“秀行先生,之前我已说过,只要御大先生能当着我的面,答应出来揭穿白虎城的yin谋,我愿意立刻自刎以谢天下。罪行确凿,我已有必死的觉悟。” 面对风五娘的义正言辞,冬二主任有些不好意思,他马上挺直腰杆坐正,语气诚恳,“姑娘请别误会,我们绝对相信,你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这般着急着要离开白虎境内去镇龙山的。其实,我们也着急着想把你马上带去镇龙山,好赶紧揭穿白虎城的yin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但是” 风五娘眉眼淡然,朱唇紧紧抿着一条细线,绝口不追问他为何但是,但她那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此时却也不自禁地捏得青筋毕现。冬二主任吊着一口长气,就等她追问,可惜没有等到,于是只好尴尬续上,“但是,我们还得再等一个人来才能走,她很早便买了去镇龙山的票,我们没理由落下她。” 风五娘的脸色稍稍松缓,但唇间仍旧是紧抿着细线,坚决不好奇追问,以免乱了刚凝聚的气场。 还好她身边有个比猫还好奇的风清歌,他果然马上便问道,“我们还要等谁?”冬二主任悠悠地望着他,“我们还要等一个不得不等的人,放心,若无意外,她应该很快就能和我们汇合对了,身为教导主任,我很有责任要考察一下你的智商,请问,阁下还记住我们为何迟迟才来接你吗?“ 风清歌无聊地望着天花板,孬孬地答道,“你们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所以一而再地按兵不动。”冬二主任对他的记忆力表示欣慰,又问,“那你现在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了吧?”风清歌马上低下头,望向风五娘,语带叹然,“我当然知道,那个秘密就是她。”冬二主任于是再问,“那她是谁?” 风清歌莫名其妙,非常肯定,“她就是风五娘,也正是传说中的老枪把子。” 冬二主任哦了一声,问道,“我说那个秘密严重到几乎可以改变整个江湖的格局,她有资格吗?” 风清歌呆呆地看着他,又呆呆地看着风五娘,终于答道,“貌似还不够资格。” 冬二主任伸出巴掌,狠狠地轻拍大腿,严肃地问道,“所以” 风清歌极不可思议地望着风五娘,“所以,她貌似不是老枪把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0章 是花非花,是雾非雾 江湖中总会有很多的秘密,但称得上是惊天的却极少。 人在江湖,难免路过。夜路走多了,也难免会碰到鬼。不过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恰好路过,围观到一个惊天秘密。这种无奈的事情跟运气有关,实在怨不得别人。这当然算是一种好运。秘密本就是一份毒药,越是惊天,越是要命。人在江湖若想长命百岁,那么最好就得假装自己是瞎子兼聋子。 可惜这世上总有那么一小撮运气很差的人,他们足不出户都能遇见黑山老妖。 风清歌的运气向来很差。他总是能围观到一些不该围观到的玩意。比如在泰来客栈,他长时间地围观到白洛水在脱光光洗白白。又比如在镇龙后山的湖中,他短时间地围观到澹台海海没穿衣服的娇躯这些都令他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澹台海海差点令他成为太监,白洛水直接令他成为娘炮。 类似以上悲摧的案例,能列举的还有许多,它们的共同点就是,事前都没有预兆,事中都yu仙yu死,事后都在劫难逃。风清歌不是没抱怨过老天爷对他的不公,但他很快就释然了。他意识到这些都算天谴,因为他很喜欢昵称老天为贼老天。他其实对老天爷还是尊敬的,膜拜的,顺从的,服气的 事实上老天爷也感受到了风清歌的诚意,否则它老人家又岂是天谴那么简单,直接就天诛了。 年轻人难免调皮,这老天爷都知道,所以今晚它老人家又让风清歌围观到一个不该被围观到的秘密,因为老天爷其实也很调皮。但它老人家这次不知是喝大了还是喝多了,以至于虎摸风清歌的力度没能控制好,直接就让这位小年轻围观到了一个很惊天的秘密。据说这个秘密足以改变整座江湖。 老枪把子的身份无疑是一个很大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却还不足以改变江湖,所以冬二主任才会有刚才的几问。风清歌的智商没有任何的问题,于是他很快便在冬二主任的蛊惑之下,猜到了风五娘貌似不该是老枪把子。可惜,冬二主任立即秉持着严谨的逻辑就补漏了,“或许我说的秘密并不是指她。” 风清歌狠狠的愣了一下,很艰难才撸顺了其中的条理关系,“你们是因为一个惊天秘密而来的,而老枪把子的身份还算不上是惊天秘密,所以,风姐姐可能不是老枪把子,也可能,你们所说的秘密其实并不是在指她,但这里又没有外人,所以你们的秘密一定就是指她,也就是说我脑袋成浆糊了。” 风清歌如今面对的情况,就如同一个文艺青年在面对着一张高等数学试卷。 冬二主任于是扼腕叹息,化同情为简单,“要不我们再来撸一遍请问我们因何而来?”“诸公是因为一个惊天的秘密而来。”“那老枪把子的身份算不算惊天?”“不算。”“所以”“所以你们不是冲着老枪把子而来。”“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你们其实并不是冲着风姐姐而来的。” 冬二主任忍不住再次扼腕叹息,“谁说我们不是冲着贵姐而来的。”“但她就是老枪把子啊。”“我们确实不是冲着老枪把子而来的。”“那你们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我们就是直奔着贵姐而来的。”“但她就是老枪把子啊。”“她是老枪把子没错,但我们真不是冲着老枪把子而来的。” 风清歌嘴含老血,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大哥,你这样不按常规地撸,围观群众很难有高潮啊。” 冬二主任小脸刷白,诚心忏悔,“我有罪要不我们以高潮为直接目的,再撸一次?”风清歌悻悻坐下,艰难抚平内心的创伤,双眸渐渐清明,“还是让我带着诸公撸吧请问,你们是不是冲着风姐姐来的?”“是。”“那她是不是老枪把子?”“是,或者准确的讲,她曾经是老枪把子。” 风清歌马上睁大了眼睛,“请问什么叫做曾经是?”冬二主任耐心解释,“据可靠线报,老枪把子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据内线消息,江湖中至少有六个人都曾经使用了这个代号,而贵姐应该就是其中之一。”风清歌使劲思考,“那风姐姐到底是不是老枪把子?”冬二主任非常肯定,“是。” 风清歌的脑袋再次一桶浆糊,“大哥,你这样撸法,我真不行高潮啊,要不请直捣黄龙?”冬二主任转头瞅向窗外,无奈发现该来的人还是没来,于是只好决断,“既然如此,我们开门见山,事情的真相就是,我们其实是冲着贵姐的另一个身份而来的。”风清歌张大鼻孔,“她还有另外的身份?” 冬二主任悠悠望向风五娘,无奈发现她仿佛耳聋一般没听见刚才的辩难,神色淡定的很,于是只好叹息,“没错,贵姐除了是老枪把子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这个身份若被揭穿,那整座江湖都会忍不住哗然。”风清歌不禁很紧张,“那她到底是谁?”冬二主任愁眉苦脸,“你猜。” 风清歌刹时间就脱掉绣花鞋砸过去,“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做是你猜。”冬二主任伸出中指禅,将砸过来的绣花鞋顶起旋转,很不负责任的说,“实不相瞒,我们虽然很有信心指认贵姐是谁,奈何却苦无证据,于是只好让你猜。”风清歌沉思着坐下,“我猜。”冬二主任表示欣慰,“猜出来没?” 风清歌两眼一暗,“还没开撸就想叫我高潮,这技术难度似乎也太高了吧?”冬二主任哦的一声表示惭愧,然后循循善诱,“提示一,按照正常人类的思维,贵姐的那个身份绝无可能被猜到”风清歌又想脱鞋砸过去,“既然猜不到,那你还叫我猜。”冬二主任发自肺腑,“阁下是正常人类吗?” 风清歌马上便释然了,点头表示认可,伸手示意继续。冬二主任于是继续,“提示二,贵姐的那个身份足以惊动江湖,提示三,贵姐的芳名中隐藏着些许线索”风清歌刹时间一个激灵,转头望向风五娘,“姐姐,你的仙姓芳名是?”一直都如聋子般的风五娘,这时居然答了,“小女子风飞燕。” 风清歌哦的一声,开始紧张艰苦的猜测,可惜憋得小脸通红都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冬二主任本着菩萨心肠,慈悲提醒,“其实你可以把贵姐的名字倒过来读。”风清歌马上倒过来读,“风飞燕倒过来就是燕飞风燕飞风,燕飞风,燕飞风是哪货?”面对着这头正宗二货,围观群众忍不住集体扼腕,齐齐叹息,“你就不会把中间那字给踢掉吗?”风清歌马上踢,“燕风。” 话音未落,晴天一声霹雳便已劈在风清歌的脑门顶上。燕风就是燕封了。他无法置信地看着风五娘,嘴角哆嗦的厉害,仿佛空中蜻蜓的翅膀,“风姐姐,你是燕燕燕燕燕燕燕封,燕封那个大侠?”风五娘莫名其妙,非常肯定,“我是个女人,真正的女人。”风清歌当下便痴呆了,“也对哦。” 围观群众全体都淡定的很,完全没有被“燕封”两字给惊吓住。但他们却又纷纷用期待和盼望以及鼓励的目光,温柔顽强地在风清歌的小脸上啪来啪去。风清歌无奈只好质疑,“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风五娘忍不住媚笑了起来,“诸位不介意的话,小女子可以当场把衣裳给全脱了。” 围观群众猛地睁大了眼睛,纷纷摇头,“别别别千万别,姑娘牺牲太大了。” 风五娘笑盈盈地环视全场,然后把目光定在风清歌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贞洁事小,真相事大,我不介意牺牲一下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诸位放心,我可没钱穿买风小妹的那件脱不掉的裤衩,当然了,诸位若体恤奴家牺牲太大,那小女子可以只脱半身,只是不知诸位是要我脱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围观群众当场被震撼得张大了嘴巴,嘴巴的形状像极“下”字的吐声。还好风清歌及时从亢奋中清醒过来,然后双眼冷然,环扫全场,最后更是将小巴掌往桌上猛地一拍,掷地有声,“你们这帮贱男人,就不怕到时看瞎了狗眼姐姐你可千万别上这帮流氓的当,放心,我知道你绝对是个女的。” 围观群众忍不住对着风清歌倒抽了一大口凉气,“小妹妹你怎么知道贵姐一定是个女的。” 风清歌得意的笑,得意的笑,“风姐姐洗澡的时候从不关门,小妹我经常路过,偶尔还会主动进去帮姐姐捡个肥皂什么的。”围观群众刹时间就被震撼得头皮发麻,脸色发白,“捡捡捡捡捡捡肥皂?你丫直接走去姑娘的身前捡捡捡捡捡捡肥皂?”风清歌骄傲地抬起下巴,“有时候是走到身后。” 天花板上顿时劈下连环霹雳,劈得围观群众集体焦头烂额,头发倒竖,目光痴呆,全身耷拉,“你有种。”风清歌洗刷刷地挪到风五娘的身边,蹭了蹭,“这叫闺蜜的福利懂不懂?”全场于是叹息如潮,都很想在地板上打个洞钻进去,都很后悔认识风清歌这种怂货,都很有冲动下次也来反串一把。 风清歌喜滋滋地望着回望着围观群众,然后认真盯着扫把头的冬二主任,“燕封大侠应该不是女儿身吧?”冬二主任非常肯定,“他简直比男人还男人。”风清歌非常满意,“既然如此,那风姐姐她就绝对不可能是燕封,因为她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再有,燕封大侠的智商应该就是没问题吧?” 冬二主任愣了愣,“他的智商要是有问题,那我们就都是傻帽了。”风清歌再次满意,然后说理,“假如燕封大侠真要伪装匿名,您觉得他会傻到把名字倒过来再在中间插个字吗?”冬二主任马上答道,“燕封绝对不会傻到这种程度。”风清歌于是满意极了,“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会傻到这种程度?” 围观群众集体揭竿起义,“我们那里傻了?” 风清歌眼含不耻,结案陈词,“你们把一个女人当成是燕封大侠,这确实不算傻,这算极傻。” ps:明天月末,休息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1章 人生漫漫,难免哼唧 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大侠的,纵使有,那也算是大智若愚。 然而,人在江湖,难免都会有傻帽秀逗的时候,比如ji虫上脑之时,比如烈酒喝多之时,比如做贼心虚之时,又比如狗急跳墙之时这些非常时刻通常都会让人的智商急速下降,从而做出一些很傻很天真的事情。假如燕封大侠真被白虎城追得狗急跳墙,那他是不是极有可能在一些细节上犯错呢? 所以在郁闷之后,极有智商的大炮教官率先发难,“人生漫漫,难免有秀逗的时候。” 占据领先优势的风清歌没有回头,但这并不妨碍他翻起白眼,“人生漫漫,确实就是有秀逗的时候,但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职业大侠,作为一个运筹帷幄的天下堂大坐馆,试问他有可能在这些细节上犯下如此要命的纰漏吗,一个人的名字哪怕就是假名,那也是他的脸面,试问他会故意让人打脸吗?” 大炮教官不止很有智商,也很有情商,他不抛弃不放弃,“人生漫漫,难免有狗急跳墙的时候。” 继续占据领先优势的风清歌还是没有回头,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翻白眼,“人生漫漫,确实就是有狗急跳墙的时候,但作为一个万人敬仰的传奇大侠,作为一个无数少女梦中的盖世英雄,试问他有可能不注意跳墙时的身段和气质吗,燕封大侠哪怕是被白虎城逼得仓惶如狗,那也一定是一只帅狗。” 大炮教官虽然很有智商,也很有情商,但面对一头狂热脑残粉,他只能叹息,“哼唧。” 始终占据领先优势的风清歌始终没有回头,但这并不妨碍他始终翻白眼,“人生漫漫,确实就是难免哼唧的时候,虽说燕封大侠确实是久经考验,运筹帷幄,但他到底是个人,人非圣贤,都会犯错,所以他也不是没可能会一时心急,便把名字倒转再在中间插个字但这不叫秀逗,这叫急中生智。” 大炮教官虽然始终都很有智商,也始终都很有情商,但这时他也不得不无言以对了。 一路领先的风清歌这才喜滋滋地转头,眨巴着一对剪水双瞳欣赏着他的胸毛,“每个人都以为燕封大侠不会犯傻,这无疑就是一种思维惯xing,聪明的人都很擅长利用人类的思维关系,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燕封大侠确实是有可能会把名字倒转再在中间插个字,但是这又如何,这根本不算证据。” 风清歌望向风五娘,非常肯定,“风姐姐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女人,这就足以证明她不是燕封。” 一个女人若要证明自己是处女,这比较难。但一个女人若要证明自己是一个女人,那就非常简单,只需把衣裳扒光便行。事实上,风五娘不是很介意当场把衣裳扒光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所以,围观群众只好束手无策,纷纷叹息,身为正人君子的他们虽然很是喜欢这种香艳场面,但他们确实没胆。 无论风五娘是男是女,围观群众都不敢让她当场脱光衣裳,若真是男的,只会瞎了他们的狗眼,若真是女的,那还是会瞎了他们的狗眼。风五娘一招便掐中了他们的死穴,让他们无法当场验证,只能选择去相信风清歌的证词。作为一头火眼金睛的正宗处男,试问他又怎会把一个男人错看成女人? 于是围观群众不得不信风五娘是一个女的,所以她不可能是燕封大侠,只能是老枪把子。 但先入为主并沉沦于执见中极深的大炮教官,还是强硬质疑风清歌的眼睛,“你确定你不会看错?”风清歌当下便怒了,“我没瞎又没近视,风姐姐又不是穿着衣服在洗澡,试问经常不慎路过跑进去帮她捡肥皂的我,在如此高清无码近距离,全方面无死角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会看错,怎么可能?” 大炮教官刹时间哑然熄火,口水侧漏,头脑中不断回放着自己跑进浴室帮媳妇捡肥皂的画面。 风清歌再一次环视围观群众,掷地有声,“身为一名职业围观群众,也身为一名yin谋论的死忠脑残粉,我其实也是极其渴望风姐姐就是燕封大侠的。能有幸贴身围观到这种惊天的八卦,坦白的讲,我当场可以含笑九泉了。但是我们不能om顾事情的真相只求个爽字啊,诸公,这是假高潮啊喂。” 围观群众纷纷底下惭愧的头,身为一头男人,他们确实是有理由惭愧。风清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冬二主任,“身为一头小天地强者,难道你就不能从其它角度去辨别风姐姐的身份吗?假如她真是燕封,你会发现不了她的修为境界,就算发现不了,你也总可以察觉到她侧漏出来的强大气息吧?” 冬二主任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燕封已是半步天地的境界,他若下了狠心真想隐瞒自己的修为,那除非是小天地六重天的高手亲自前来,才有可能识破他的伪装。”风清歌忍不住鄙视,“身为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的亲孙子,莫非您还不没到那种境界?”冬二主任小脸一白,“那个,我比较贪玩。” 风清歌马上释然,“难怪如此其实你也无需自责,贪玩贪吃,根本就是你的家族传统嘛,你也算是不辱家风了。”冬二主任狠狠地撇过头去,心里好想哭。风清歌没再鸟他,而是牵起了风五娘的玉手,“说心里话,其实我也很希望姐姐你是燕封,而不是那个老枪把子唉,燕封毕竟是大侠。” 风五娘的眸中瞬间积盈着泪花,“我自知恶贯满盈,如今一心也就只想求个解脱。” 风清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握紧她那冰凉的小手,环视众人,“诸位,其实风姐姐不论是老枪把子也好,是燕封大侠也好,你们最终也还是要将她送去镇龙山的,白虎境内对风姐姐如今已是险恶之地,多待一刻便有一刻的风险,既然你们等的那个人没来,那不如就趁早送她去见老爷子吧?” 冬二主任伙同镇龙山一系同伙齐齐摇头,“不妥不妥。”风清歌当下便郁闷了,“有何不妥?”冬二主任很慎重地答道,“贵姐若是老枪把子,那就只能搭乘镇龙山的普通舱上路,至少得花三十六个时辰才能抵达目的的,但若贵姐是燕封便不同了,在下马上就可以调度来一辆私人飞碟,直达快递。” 风清歌忍不住张大了小嘴,久久呆住,艰难平息,“说的也是。” 现在是轮到风五娘张大了小嘴,久久呆住。她确实是很有理由难以理解。这很正常,风清歌这帮镇龙山人的三观逻辑真的是比较实诚。可惜风五娘身为当事人,却是无法改变什么。还好风清歌很快便对她提议了,“风姐姐,要不你先承认自己是燕封大侠,等到了镇龙山再当着大家的面揭发自己?” 风五娘再一次地愣住了,她完全就是理解不了风清歌的逻辑,“我为什么要先承认自己是燕封?”风清歌使劲地比划着爪子,“承认自己是大侠就能乘坐私人飞碟了啊,知道什么是私人飞碟吗,啧啧,那可是仙家法宝啊,里头金碧辉煌舒服惬意不说,免费吃喝管饱也不说,还有优质空姐贴身服务啊喂。” 冬二主任很及时地插嘴进来,指着自己,严肃纠正,“准确的说,贴身服务的是俊俏空爷。” 风清歌鸟都没鸟他一眼,只是期盼地看着风五娘。风五娘的柳眉在抽搐,“如今我都落魄到这等田地了,又怎会在乎旅程是否舒适惬意,实不相瞒诸位,小女子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多待一刻便浑身发抖。”风清歌扼腕叹息,“姐姐你真想去挤那普通舱?”风五娘非常肯定,“我很乐意。” 冬二主任又很及时地插嘴进来,温馨提示,“先不说那普通舱又挤又抖又慢又不舒服,就说那随同人员吧,总之我是不可能随同保护你去的,如您所知,我这身娇肉贵又很有地位的人,实在是很难也很不好意思去挤那普通舱。”风五娘抽搐着嘴角,终于忍不住问道,“您若不去,那会是谁去?” 冬二主任幽幽捏起兰花指,朝大炮教官那边一戳,无声胜有声。大炮教官刹时间就忍不住拍案而起了。但风五娘却陡然款款望向他,手抚酥胸,轻呼一口气,语带羞涩,“汉子才有安全感,我好喜欢。”大炮教官刹时间就抖擞起了胸毛,得意洋洋地盯着冬二主任,然后扫视全场,嘴中哼唧。 风清歌艰难压抑下内心的吐槽愿望,站了起来,郑重建议,“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便在这时,柳叶教官栖身的那个窗口外头,陡然就冉冉生长出了一个树杈,这树杈的枝干有婴儿的拳头那么粗,又长又硬,通体乌黑油亮,由两树藤交叉缠绕而成,仿佛麻花辫子,上头还稀稀疏疏地点缀着一些青翠枝叶,乍眼看去,这株凌乱又挺拔的树杈,仿佛是经过一晚上的雨打风吹去。 窗外的树杈很野蛮地在生长,很快就高过了窗顶,并冉冉着往上攀爬。柳飘飘教官率先注意到窗外的动静,于是他便像见鬼似的,飞一般逃远。他的动静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窗外,然后张大着嘴巴,很被动地看到了一张饱经岁月摧残践踏过的老脸,狠狠地出现在眼前。 天可怜见,冬二主任久等不来的贵客总算是来的,这名贵客当然自然以及活该就是神女婆婆了。 神女婆婆头顶着残花败柳般的冲天树杈辫,极艰难地,才用极优雅的身段从窗外爬了起来。过程中,为了维护四海镇第一名媛的范儿,她甚至不惜将头顶的冲天辫给掰弯折叠起来。所以等到落地之后,她老人家第一时间便忙着将冲天辫给重新撸直撸硬。天可怜见,天花板够高,这才没被她捅穿。 面对贵客,围观群众饱含着滚烫的泪水,深深呼唤,“呜呼哀哉您可总算来了。” 神女婆婆一边忙着撸冲天辫,一边忍不住有些尴尬,“哀家来晚了,没耽误诸公高潮吧?” 围观群众纷纷对天发誓,“您老人家没来,小的们哪里敢高潮啊?” 神女婆婆撸辫叹息,深以为然,“说的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2章 神女无恙,婆婆爬窗 三更半夜,神女驾到,哦不,神女婆婆驾到。这事儿并不惊天,只是有点捅天。 当伸手不见中指的窗外惊现一张老脸,风清歌下意识就想惊叫,他以为见鬼了。还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地看到老鬼头顶上的冲天辫,所以他风一般地便捂住了嘴,扼杀了喷薄yu出的冲动,险之又险地将自己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这种比喻一点都不过分,得罪过神女婆婆的人都懂。 不过可惜,神女婆婆在爬窗的百忙之中,还是抽空撇过一缕冰凉的目光,虎摸在风清歌的脸上。 风清歌虽然及时压抑了内心的冲动,但小脸还是被惊吓得煞白,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却忘了抹上胭脂,形同女鬼。剧烈的震惊,导致他没能抢在第一时间便对神女婆婆例行谄媚。这无疑是他今夜犯下的第二个大错。大错一二连着铸成,又导致他没能飞快地放下捂嘴的爪子,于是大错再成。 意识到罪无可赦,风清歌很快就冷汗湿背,膝盖一软,跌坐在凳上。于是乎,他又错过和神女婆婆哈拉打屁的良机,赤条条地显露出他对老人家的无礼和无视眼见某人如此赤诚,神女婆婆终于是嘴角狞笑,一边抖擞地撸起冲天辫,一边悠悠地朝风清歌走去。两旁的围观群众自动让出康庄大道。 杀气扑面,如钝刀刮骨,风清歌见鬼一样跳了起来,又忽然饿狗一般扑到凳上,泼妇一般朝凳上吐口水,乩童一般拿衣袖狂擦,擦得凳面清晰如镜,之后这才淑女一般地亭亭玉立,贵妃一般地朝神女婆婆欠身行礼,伸手请坐。神女婆婆于是不禁欣慰,对他点了点头,头顶的冲天辫随即不慎砸落。 天诛到底是来了。风清歌煞白着小脸,凄惨地闭上两眼,不敢躲。然而,没有意料之中的五雷轰顶,也没有意料之中的牛头马面,相反,他很快就又睁开双眼,因为他居然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不禁令人尴尬的声音,咔嚓一声响,仿佛是有谁掰折了树枝。房中没有树枝,有的只是宛如树枝的冲天辫。 天可怜见,神女婆婆一点头,直接就将头顶的冲天辫给点弯,直线于是成了直角。 现场没有任何人敢笑,只是个个的眼角嘴角鬓角都抽搐得厉害,如同得轻微羊癫疯。风清歌也不敢笑,更不敢抽搐,他简直想死。忍而不射,易得内伤。面对着眼前的盛况,风清歌直接内伤到老血盈胸,但他偏偏却又得强忍着。他如今的情况,就像是一个尿急的太监正伺候在皇上身边走不得。 神女婆婆到底是有四海镇第一名媛的范儿,辫子弯于眼前,她面不改色,很是淡定地举手便扶,想要拨乱反正。可惜,当她扶正放手,冲天辫却还是软软地弯下腰,很有鞠躬尽瘁的名相范儿。神女婆婆气定神闲地又试了几次,冲天辫鞠躬尽瘁依然,于是她只能无奈放弃,然后转身,拂袖,坐下。 神女婆婆一转身,风清歌的嘴角刹时间就如起乩一般地抽搐,连带着全身瑟瑟发抖,形同抽风。便在这时,一阵棍风夹杂着清风明月残花败柳朝他当空砸下,吧唧一声,正中他脑门瓜。原来是神女婆婆嫌冲天辫弯垂在前面碍眼,所以便伸手把它朝后一掰,于是长辫朝后划出一道半月,砸中某人。 吧唧一声过后,现场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声,围观群众个个低头看脚尖,都当没看见。 当头棒喝,七荤八素的风清歌眼冒金星,摇摇yu坠。但坚强顽强好强的他,咬着牙没敢呻吟出声,也没敢饱含热泪,好像那一辫子其实是抽在别人脸上。略带愁眉的神女婆婆,似乎仍旧沉浸在折辫的悲恸中,不时摇头轻叹。于是她脑后的半截弯辫随之挥动,正对着风清歌的小脸,左右开弓抽过去。 辫硬如棍,棍影重重,招招打脸,风清歌脚踩秧歌舞步,艰难躲过前几棍。眼见神女婆婆叹息忽从chun风变成浪潮,他下意识便抱头鼠窜,一个脚步就冲到她老人家的手边,小宫女般地蹲好,然后怯生生温馨建议,“太后您这无双至尊辫子看来是受伤骨折了,奴家这里有几瓶跌打疗伤神油,不如” 神女婆婆耷拉着愁眉,眼角缓缓朝风清歌一撇,“不如就别拿出来献丑。”风清歌当场啜泣,深感圣眷远去,身如浮萍。神女婆婆悠悠转头看他的小可怜样,大发慈悲,“去给哀家拎一桶浆糊来。”风清歌马上就没反应过来。神女婆婆眼珠子一瞪,于是他刹时间就反应了,见鬼一般便冲出门外。 不算很快的很快,风清歌化身为一头勤劳朴素的小宫女,撸起袖口便拎来一桶热腾腾的浆糊,腰带上还悬挂着制式不一,大小不同的刷子和毛笔,看模样显然是深刻领会了太后的玉旨。神女婆婆欣慰抚摸着冲天辫,吩咐道,“刷的时候记得要竖着往上刷,可千万别横着刷,这样容易令秀发劈叉。” 风清歌卖力地搅和着浆糊,胸有成竹,“婆婆放心,村里每次烤肉盛典都是由我负责刷油的。” 当奇葩对上了奇葩,围观群众直接就是又一口老血没敢喷出来。他们只能当自己是聋子,规矩做好,默不吭声,没人敢斜刺里拍马插嘴,扰了这对奇葩的好事。身为外人的风五娘也是福至心灵,默默袖手旁观。此时此刻,不论她是老枪把子还是燕封大侠,想必都会感叹江湖之大,竟是处处有奇葩。 为了弥补之前错失的礼数,风清歌一边以最优雅的风姿,手握狼牙棒在浆糊桶中卖力搅合,一边以最诚挚的轻易,轻启朱唇,细细问候着神女婆婆在此趟旅途中的点滴感悟,“婆婆辛苦了,婆婆刚才是打哪来的?”神女婆婆煽动着鼻翼,闻着热热的浆糊香,幸福得半眯起老眼,“哀家打从东边来。” 面对推搪,风清歌略表遗憾,手中不敢懈怠,以太极气劲将一桶浆糊搅合得如星云般旋转,双眸微撇,见鬼一般地打量了神女婆婆的仪表仪态,忍不住再问,“婆婆为何衣衫凌乱仿佛匆忙起床?”他怯弱着没敢说抓奸在床。神女婆婆低头瞄了一眼衣衫,双颊桃红,“哀家刚翻完牌便急着赶过来” 围观群众顿时鸦雀无声,眼角挂起蜘蛛.,一对眼睛只敢看着脚底窗外天花板,就是不敢看某人。 风清歌一点都没惊讶。他早知道神女婆婆有如此美好的嗜好。他一丝不挂,哦不,一丝不苟地搅合着香香热热的一桶浆糊,好奇的问,“婆婆此趟花费不菲吧,这chun风大院挺贵的。”神女婆婆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绣花鞋前默默破了个小洞,洞中有红指甲的光芒隐现,“哀家压根儿就没花半分钱。” 围观群众集体沉默着嗤之以鼻。风清歌没有鄙视,只有吃惊,“难道此趟竟是婆婆被翻了牌?”神女婆婆神采飞扬,语气矜持,“其实哀家也没赚到半分钱。”风清歌很是不理解,“婆婆身经百战,想来他们自然是无须封红包给您的。”神女婆婆含羞得像是一个处女,“其实此趟都是你情我愿。” 八卦来袭,风清歌镇定的很,“婆婆莫非是参加了chun风大院的联欢大会?”神女婆婆很有情调地摇摆着脚丫,鲜红的脚趾甲大大方方地探出鞋前的那个破洞,灯光映下,闪着猩红妖娆的光,“准确的说,那是一场是以颂扬后现代主义jing神的艺术联欢大会,哀家身为四海镇第一名媛,自然是要去的。” 一小撮秀发咻的一声,便在风清歌的头顶上倒竖而起。他想到了那是什么的一场艺术狂欢盛典,只是无法相信,“婆婆您说的该不会是,是chun风大院西厢的那场海陆空无遮拦的联谊大会吧?”神女婆婆猛地眯起老眼,爪子往大腿一拍,“可不就是那场只有全身脱光光才能参加的后现代狂欢大会。” 围观群众集体倒抽了好大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自己冻成冰棍,显然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大会。 风清歌更是震惊,几乎就被震撼得一头栽进浆糊桶中,“可是,那后现代狂欢大会的门票很是不菲啊,您刚才说您压根就没花半毛钱,这里头究竟是有什么天大的内幕?”神女婆婆摇摆着全身,如同飘摇的水草,得意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你不知道了吧,那神圣的地方对女士而言是免门票的。” 合情合理,绝对是合情合理,全身脱光光才能参加的联谊狂欢会,女士自然就是得免票。但风清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婆婆您应该就是花了好大一顿功夫才证明您是女士的吧?”神女婆婆的脸上满布了冰渣渣,掷地有声,“身为四海镇的名媛,哀家需要证明吗,哀家衣服都不用脱就进去了。” 围观群众一时恍然,又很快顿悟,心想老妖jing果然是躲过门禁,偷偷溜进去的。 风清歌也很快就想到了,理解了,好奇了,“那进去之后您都还一直穿衣服吗,这扎眼的很。”神女婆婆气定神闲,“不穿着衣服,试问又要如何伪装成一颗青翠的小树,哀家总不是把绿漆涂在娇嫩的肌肤上吧?”风清歌伙同着围观群众这才终于恍然大悟,“敢情您老人家进去就是义务做背景的。” 神女婆婆老脸一沉,“哀家像是死跑龙套的人吗,哀家分明就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和广大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风清歌完全理解,深表敬意,又止不住的好奇,“那会上有很多人扑倒您这颗小树苗吗?”神女婆婆老脸一红,“其实也谈不上很多,但也不少,哀家见到帅哥便伸出树根硬绊。” 风清歌艳羡不已,“所以,那些脱光光白花花的帅哥便如此主动地,纷纷扑倒在您的娇躯上,您没闪到柳腰吧?”神女婆婆老脸一痛,“本来是没有的,但有次不慎绊倒了一头如大山巍峨般的汉子,所以哀家现在这柳腰确实是有隐隐作痛,但不碍事。”风清歌表示沉痛哀悼,“婆婆您受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3章 土法秘技,一桶浆糊 夜半星光淡淡,凉风微送,鼓荡着房中的浆糊热香,却散发不出门外。 风清歌搅合着桶里的浆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神女婆婆吹水扯蛋,话题荒诞,对答神经,答非所问,问非所答。但冬二主任他们却耐心的很,持足礼数,绝不打扰半句,甚至还洗耳恭听,似乎早已忘记房中正端坐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风五娘心中着急,脸上却娴静温柔,仿佛也忘记自己身上的秘密。 吹水扯淡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但风清歌这次却有。在意识到风五娘可能是老枪把子,甚至还可能是燕封大侠之后,他便配合着冬二主任一帮人,见缝插针地吹水扯淡,缓解气氛,稀释敌意,顺便也帮着场中双方拖延时间,免得忽然撕破脸。于理,他偏帮镇龙山这边,于情,他偏袒风五娘这边。 如此这般小儿行事,风清歌多少也有些逃避的成分在心头。今夜的局面确实是他不想看到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风清歌对风五娘有着发自肺腑的好感,仿佛她真是自己的姐。风五娘多少也是如此,至少她和风清歌的接触都没有掺杂半点心机在里头。这本不符合她之前的心xing,但她忍不住出乎真心,便把风清歌当做自己的小妹对待。这种变化,或许就是和她最近的巨大变故有关。 但这种姐妹之间的纯真感情,在今夜却对双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困扰。特别就是风清歌。在他知道风五娘是老枪把子之后,他慌了手脚,他绝难相信她就是那个万恶的金玉帮帮主,所以在知道老枪把子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之后,他轻松了下来,他相信她应该没用老枪把子的名头做过太坏的事。 然而,在意识到风五娘还极可能是燕封大侠之后,这当场就让风清歌再度手足无措。因为这个秘密对江湖而言,确实是具足震撼力。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风五娘真是燕封大侠,那么便意味着,白虎城中真的是在酝酿着天大的yin谋。哪怕燕封只是因为个人恩怨而逃的,这也足以震惊整半座江湖。 江湖中谁都知道燕封和白虎王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那如今他是为何而逃,是得罪了白虎王,还是得罪了城中的哪位实力人物?亦或是说,他之所以不得不逃,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那这个秘密是事关白虎王,还是事关哪位实力人物?但燕封身为天下堂大坐馆,除了虎王,他何必怕谁。 所以他得罪的或是发现的秘密,都只可能是与白虎神王有关而已。江湖公认四大城主是武道最强,其实又以白虎神王为翘首,堪称武道第一。试问白虎城中又有谁会蠢到去得罪这尊王者,简单推理,直接分析,便能发现,燕封他极可能是不慎发现了白虎神王的什么秘密,以至于不得不仓惶潜逃。 似白虎神王这般大人物,他身上若有秘密,那这个秘密便绝无可能是关于他个人身世经历的,只可能是与整个白虎城有关,甚至与整个江湖乃至全天下都有关。若非如此,白虎城也不会不惜人力物力布下天罗地.,誓要将燕封擒住。能让白虎城这样不惜成本的追捕,除了白虎神王还会有谁? 所以当冬二主任他们意识到风五娘可能是燕封之后,便不得不按兵不动,暗自调查。 让风清歌伪装卧底,冬二一行人本来只是想顺藤摸瓜,浑水摸鱼,捣毁金玉帮而已,谁知过程中却无意发现了燕封的踪迹,对他们而言,这不知是捡到一个宝,还是捡到了一枚炸弹?彼时,黑龙先生很肯定这是一枚炸弹,大家最好就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金玉帮也别查就算了。他无疑是个老江湖。 老江湖都很世故圆滑,善于妥协隐忍,也都很惜命。若非如此,他们绝难熬到“老”这个字。 但冬二主任却秉持着和黑龙先生相反的意见,他认为是捡到了一个宝。他的实际年龄其实比黑龙先生还大,黑龙先生若够格称作老江湖,那他便更有资格。他当然很清楚,调查燕封等于就是在调查白虎王,调查他便等于是得罪他。得罪白虎王会有什么后果,在白虎境内得罪他,又会有什么后果? 冬二主任其实比黑龙先生还惜命,但他身上却是有着镇龙山之主的直系血脉在流淌。江湖都说镇龙山之主是世间站得最高的那个人。冬二主任的修为境界纵使差强人意,也没人敢说他站得不高。站得高,望得远。所以,得罪白虎王虽然是一件很嫌命长的活儿,但冬二主任却跃跃yu试着虎口拔牙。 带头大哥拍板了,黑龙先生于是只好顺从。他不是对冬二主任有信心,而是对御大先生有信心。 于是他们便想压下金玉帮这事,兵分两路,分头调查。冬二主任有镇龙山的背景,黑龙先生有杀手集团的背景,一个是桃李满天下,一个是根深入九渊,燕封的消息虽然被白虎城封锁得滴水不漏,但草蛇灰线总是有迹可循,于是他们很快查到了一些线索。最终得出的结论,自然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来燕封真的没死,只是销声匿迹而已,白虎城正布下天罗地.要追捕他。冬二主任和黑龙先生联手调查到这里,便再也无法探究更深。他们不明白燕封为何要逃,只知道他得罪了绝不该被得罪的白虎王。据说他们之间还曾交手过,胜负很显然,燕封大败一场,还留下了本命法宝万王之棍。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冬二主任和黑龙先生于是锁定风五娘,认为她应该就是燕封本尊。只是认为而已,他们还无法肯定,因为这个推论中存在着一个天大的破绽。他们很笃定燕封是个男人,但他们也笃定风五娘是个女人。男人不是女人,所以,燕封不是风五娘。除非,他现在已从男人变为女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有没有可能变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这当然不可能,除非是老天爷亲自出手。 众生如蚁,老天爷不可能纡尊降贵,亲自出手,所以男人只能变成太监,或是人妖。若是这个人妖对自己够心狠手辣,敢作大牺牲,其实也不是没可能无限趋近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江湖中确实就是有成功的案例,而且还出名,没错就是那个东方不败。但他有真正的葵花宝典,燕封有吗? 传说只是传说而已,不足以为信。于是冬二主任只能拉下脸面求教于神女婆婆。神女婆婆无疑就是整形界最接近于传说的那位。可惜她老人家很忙,忙着打包去镇龙山履职,忙着憧憬未来的美好时光,想想那漫山遍野的美男子争着要在她的面前脱裤子,神女婆婆便忙到连拖地板的时间都没有了。 口水流一地,自然是要拖的。身为一头有洁癖的资深名媛,连拖地板都没空,又哪会有空去理会江湖的小事。冬二主任只好对她老人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结果很显然,神女婆婆还是没空。无奈之下,冬二主任只能祭出大招,拿出本次正义行动的经费,请她莅临指导chun风大院,做科研调查。 于是乎,热心于公益事业和科学研究的神女婆婆,只好以身犯险,亲自前来chun风大院了。 chun风大院差点没让神女婆婆大开眼界。作为江湖整形界的泰斗,又作为美男子的资深鉴赏家,她老人家对各类窑子自然是极熟悉的,因为窑中的专业人士们本就是她的最大客户群之一。但难得的是chun风大院居然独辟畦径,实力不群,对整个风情界做了理论突破和创新,开创了后现代主义风情潮流。 这令神女婆婆芳心大振,每天都乐此不疲地深入到chun风大院的各个试验田中,做深入细致的考察研究。天可怜见她老人家对科学奥义的热忱,有时为了获得第一手的科学资料,她甚至不惜亲自出阵,以身喂虎,热火朝天地为科学事业的进步贡献出余生,经费不够她便自掏腰包,这是何等的大义? 正是因为神女婆婆对科学的忘我贡献jing神,才导致她老人家今晚迟到,但谁又舍得去谴责她,甚至就连冬二主任都舍不得,只要神女婆婆能来,他便是山呼千岁了。如今神女婆婆凤銮驾到,风五娘真身很快便能见分晓,于是他便好像是吞了一颗大还丹,身心俱定,甚至还有闲心围观她刷浆糊。 桶里头的浆糊很香,它是用纯绿色天然植物熬煮而成的,绝不含任何人工添加剂。 风清歌卖力搅拌好浆糊之后,便开始用各式刷子帮神女婆婆刷冲天辫。他刷得很细心,很认真,很专业,每一招每一式,每一笔每一划,都严格遵照神女婆婆的指示,只敢竖着往上刷,保证每一根秀发都盎然抖擞,扶摇捅天。感受到头皮的巨大向上拉扯力,神女婆婆不得不欣慰,眯眼享受。 化身为城乡结合部的本土沙龙美发师,风清歌绝对称得上是尽职尽责。他一边刷浆糊,一边循循善诱,“婆婆的发质粗中带细,柔中带刚,能屈能伸,可长可短,还有够乌黑油亮,奈何就是发根的抓地力不够,容易脱发,白璧微瑕啊,婆婆不如尝试一下本沙龙荣誉出品的至尊天然强力胶水“ 面对这位本土沙龙美发师乐此不疲的教唆,围观群众对着神女婆婆报以纷纷的鼓励眼神儿。奈何神女婆婆在专业美发人士的娴熟手法之下,早已神飞天外,老眼半眯,又哪里能够接收到他们的鼓励。 但她的耳朵没聋,所以忍不住沾沾自喜,“哀家的发质自然是极好的,对了,这浆糊是否有美容效果,能不能抚平哀家小脸上的迷你皱纹?”风清歌看了看她那神一般的老脸,见鬼一样地猛掉鸡皮疙瘩,果断答道,“本浆糊自然是有美容神效的,但您若要涂脸,这一桶是不够的,非得一大缸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4章 高丽大道,欧巴胡同 天地清凉,夜深人静,桶中的浆糊渐空,神女婆婆的冲天辫再现狰狞,直捅天花板。 风清歌站在一张高高的凳子上,嘴里咬着浆糊桶,一手一大把刷子,一手一大把毛笔,仔仔细细做好至尊冲天辫的收尾工作。临近完工之时,他还神来一笔,对冲天辫的尾巴进行了艺术加工。于是,神女婆婆的头顶之上空,便绽放出了一朵优雅的黑色大喇叭花,浑然天成,令围观群众纷纷侧目。 大功告成,风清歌拎着空桶,一溜小跑朝门外出去,丢桶丢刷子毛笔,哗啦啦洗手洗脸,之后这才山清水秀地跑回来,但却没敢跑去神女婆婆的对面。他贼兮兮地挤到大炮教官的身边,傍着靠山,脚底抹油,热情围观。大炮教官没敢嫌弃他,但神女婆婆有意见,她清新地回眸,对着他勾了勾爪子。 风清歌见鬼一样就想逃,大炮教官伸出砂锅那么大的巴掌,拎起他便往神女婆婆的身后丢去。于是风清歌只好腾云驾雾地又回到她老人家的身边。神女婆婆很快就举起爪子朝肩膀上一指,意图很明显,目的很暧昧。风清歌却是心头一松,喜滋滋地便挪到她背后,开始松骨。他万幸不用面对着她。 场中有幸直面神女婆婆的只剩两个人,一个是冬二主任,他是当仁不让,但不知为何,本是小白脸的他此时却脸色发青,嘴角抽搐,眼神儿还总是朝窗外边滑溜过去,似乎很有夺窗而逃的冲动。另一个正面神女婆婆的人,自然就是风五娘。此时她的脸上也是jing彩之极,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神女婆婆的那张老脸,如今确实是像见鬼了,竟是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仿佛青chun复返。皱纹秘密地消失了,这很神奇,也很正常,完完全就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得益于风清歌亲自炮制的浆糊神效,神女婆婆的冲天辫如今是狰狞捅天,万千根秀发狠狠地抓着她的头皮,恨不得拔葱而起,展翅飞去。 是的没错,神奇的冲天辫起到了强力拉皮的效果,直接就把神女婆婆脸上的皱纹给拉没了。想来,这应该就是她老人家为何热衷于梳冲天辫的原因。这种美容手法,纯天然不刺激,不借助任何药物,不用动刀动枪,更无须割肉磨骨,便能拉平皱纹。由此可见,她果然就是整形界最接近传说的那一位。 脸上没有皱纹的神女婆婆,似乎已变成了神女阿姨。之前她那张神一般的脸,如今却仍旧是神一般的脸。冬二主任看她的表情,就像是看到祖奶奶变成了自己的妹妹,惊悚得他连鸡皮疙瘩都忘了掉。风五娘倒是有礼貌多了,心中没有呕吐的感觉,她看着神女婆婆只是觉得很怪,却又不知怪在哪里。 鸦雀无声之中,神女婆婆满意地放下手中的小镜子,对风清歌的手艺表示欣慰,但却又还是有些不满。她头也不回,口中叹息,“其实辫上那朵花的造型,是可以再大胆一些的,再奔放一些的,喇叭花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一点,如果改成是向ri葵便很不错,造型大气,冲击力强,而且寓意深刻” 围观群众顿时个个头顶鸟巢,大气不敢出,风清歌也是小脸惨淡,瑟瑟发抖,“婆婆高见。” 点评完艺术之后,神女婆婆伸出爪子,自恋地摸着老脸,细细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丝般光滑,眯眼享受着这回chun一刻,老身颤抖,几近呻吟,“肌肤弹手,细腻仿佛,似乎,好像是熟鸡蛋褪壳后的温润光滑啊。天然的,到底是最好的。”瞧着昔ri同窗的妩媚模样,冬二主任痛苦得闭上眼睛。 瞧着昔ri同窗的痛苦模样,神女婆婆更显得妩媚。她还眼波流转,以顶尖整形师的刁钻目光,按照最苛刻的技术标准,细细地观察着昔ri同窗的外形数据,结果,愣是没能挑出半根刺来。冬二主任的肌肤细腻程度和外形容貌指标,非但无可挑剔,简直惊天动地。他确实是人妖界的正宗领导品牌。 神女婆婆没有自取其辱,果然转移目光,老眼半眯,开始观察起风五娘来。风五娘刹时间感觉到裙底升起一股凉风,咻咻地吹,吹得她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粒粒地在她脖子后边突起,但她没有躲。若要证明自己是女人,就得禁得起最刁钻的目光,最苛刻的打量。风五娘对自己的女儿身极有信心。 神女婆婆没有掩饰的表情和毒辣的目光,引起了围观群众的注意。他们忍不住亢奋了。 他们今晚吹水扯淡,任由风清歌这个不着调的人蹦跶,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他们坚信,以神女婆婆在江湖整形界中的资历和功力,绝对就是可以轻视识破任何人的伪装。哪怕坐在这里的是东方不败,她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保证一眼便破了他的葵花宝典。妖孽自有妖孽磨,这是金刚般的坚硬至理。 神女婆婆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仅仅只是在风五娘的脸上看了三眼,她便悠悠地问道,“姑娘这脸很是娇美啊,哪里整的?”风五娘的眸中骤然闪现亮光,她没有掩饰,反而凛冽了身段,孤傲了表情,淡淡声答道,“小女子是在四海镇高丽路江南街,欧巴胡同的朴氏诊所做的咨询和手术。” 神女婆婆陡然竖起大拇指,“姑娘果然内行,欧巴胡同乍看起来像是丐帮的窝,里头的医师也都个个都像电线杆上的老军医,但他们确实都是整形业界中的顶级高手,最是擅长大规模的整形工程项目姑娘,此趟想必花费不菲吧?”风五娘风轻云淡,“区区仈jiu千两而已,小女子负担得起。” 围观群众顿时撑大眼睛,无法置信,这世上竟有人愿意花那么多钱,让别人在自己脸上动刀动枪。 神女婆婆厉眼猛扫围观群众,目光中毫无保留地喷射出对男人的严重鄙视。顺利将他们压制得无法动弹之后,她才笑眯眯地对风五娘点了点头,忠心赞美,“相比起我们女人的美貌而言,区区几千两确实就是小意思而已想必,姑娘已经回本了吧?”风五娘掩嘴一笑,狠狠点头,“早翻倍了。” 神女婆婆得意洋洋地回眸撇着风清歌,循循善诱,“听见没,哀家早说过了,整形就是一项投资,投入越大,回报越多,到最后还不是你们男人掏钱。”风清歌顿时便想起了在镇龙山下八大胡同柳花诊所的所见所闻,不禁深为叹服,狠狠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女人家就得对自己狠点。” 看着某人入戏再深,男女不分,神女婆婆哑口无言,全体围观群众也都哑口无言,他们心想这该如何跟花婆婆和谷爷交待是好?还好风清歌很快又挥舞着小拳头,吼吼声,“咱男人也得对自己狠点。”于是这次便轮到风五娘哑口无言了,她很是想不明白,怎么这头风小妹竟敢横跨男女两边? 神女婆婆很快便撇回头,对着风五娘诚恳地讨教,“姑娘是做了哪些手术,竟能将自己整得这般美丽大方,老身煞是羡慕矣。”风五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做多少手术,主要就是开眼隆鼻修唇纹眉这等小手术,哦对了,实不相瞒,我这身上也动了些小手术,主要是缩胸小臀顺便增大些腰围。” 别的女人都是隆胸翘臀缩腰,风五娘偏偏就是反着来,试问这不是在显耀身材太好是什么? 面对坦荡荡的挑衅,神女婆婆嘴角抽搐,很想拂袖而去。围观群众则个个都是心猿意马,热血在丹田,浑身滚烫,却又秉持着君子之礼,压抑着不敢去围观风五娘的三围。风清歌却是没有他们的顾忌,眼珠子一溜直接就看了,边看还边咂嘴,“我说姐姐的身材怎会比不上院里的姑娘,原来是低调。” 风五娘双颊飞红,十指互缠,坚强中夹杂着些许羞涩,“我的目标是成为美人,而不是成为美女,所以便想着将身材清减下来”风清歌这才顿悟,“美人令人清心寡yu,美女令人野火烧身,姐姐想成为美人,确实就该清减三围,可惜姐姐对自己还是不够狠的,真想成为美人,就得整成似我这般。” 风五娘呆呆地抬起头,望着风清歌那仿佛被城门板狠狠夹过的身材,无语叹息,深感选择正确。神女婆婆鸟都没鸟风清歌一眼,直接就又对风五娘问道,“姑娘就只动过这些小手术?”风五娘信誓旦旦,“真的。”神女婆婆目光犀利,“仅仅只是皮肉上的手术,那是无法让你从五十变成三十的。” 风五娘赫然挺身,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小女子明明才年方二十八,怎么就成五十了?”神女婆婆嘴角冷笑,“真如此青chun年少,姑娘你又何必这么紧张了,胸襟放宽一些吧,怎么着,贵庚纵使没有五十,也接近五十了吧?”听到这里,冬二主任眼中一亮,因为他知道燕封就是这岁数。 风五娘神情坚定,没有退缩,非常肯定,“好,我承认还动过其它的大手术,所以才会导致婆婆妄作判言,如今我便坦白的讲,事实上我只是接近四十而已,确实不是年方二十有八。”神女婆婆很好地收敛了旗开得胜的喜悦,问道,“想来你所谓的大手术,应该就不是单限于皮肉那么肤浅吧?” 听到神女婆婆话里头明显的暗示,围观群众这才纷纷醒悟,原来识别男女的关键,不在皮肉,而在根骨。他们于是不再压抑自己,火辣辣就把目光喷射在风五娘旁边的风清歌身上。是的,风清歌眼下便是最佳的人妖范例,神奇的洛神丹虽然彻底改变了他的皮囊,却是改变不了他的根骨。 肆无忌惮地围观着风清歌这枚人妖,围观群众眼中光芒大放,心中的理论不断被验证着。皮囊易变,根骨难改,一旦无视于皮肉,他们便发现风清歌的根骨架构,确实是要比其他女人要来得更高,更大,更威武雄壮,之前之所以会瞎了狗眼,完全就是被他那细腻光滑白软的美人皮囊所迷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5章 是男非男,是女非女 老江湖都知道,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看人就得往骨髓深处看去。 如今江湖,妖孽横行,是男非男,是女非女。高人辨别男女,从来都不是只看外表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是一心只想扒掉对方的裤子那么直接下流,他们不看皮肉,只看根骨。男人和女人的根骨,确实就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奈何,江湖中却也不缺骨架纤细的男姑娘,和骨架粗壮的女汉子。 还好,男姑娘到底是个男的,女汉子也到底是个女的,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他们之间是一定有区别的,只是个中细微的不同,也就只有像神女婆婆这种专业人士才能剥丝抽茧,认清真相。而如今,围观群众得到了专家的理论指导,已是能在风清新这位男姑娘的身上不断挖掘出汉子的证据。 最为明显的,自然就是风清歌腰腿之间的骨盆了。他的骨盆外形狭小而高,这很正常,因为男人不用生孩子。女人就不同了,她们的骨盆外形宽大且矮。骨盆外形的差异,必然会导致臀部外形的不同,这无疑便是男女之间一眼所能见到的最大区别。简而言之,辨别男女首先还是得看他们的屁股。 风清歌的屁股乏善可陈,根本没有什么看头。哪怕他真是个女的,也入不了一心求种的夫家门。阿婆们挑选媳妇的眼光总是苛刻毒辣的。媳妇能不能生,阿婆们只要对着她们的后臀一瞄便可得知。比如花婆婆便是个中好手,但她却又很有规矩,坚决不为同村婆婆提供技术支持,免得棒打鸳鸯。 花婆婆当初一见凤女教官便忍不住口水直流,拱着风清歌非娶她不可,想来这是有理论支持的。 在风清歌的身板上验证过理论之后,围观群众蠢蠢yu动,跃跃yu试,并终于虎牙一咬,两腿一伸,便把火辣辣的目光转溜到风五娘的后臀附近,目的很明确,意图很暧昧。当然他们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假装自己的目光只是偶然偶尔,不经意地路过姑娘的臀而已,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猥琐。 围观过程无疑是令人血脉喷张的。风五娘的臀部不是一般的惹火xing感。它的外形如同一颗熟透的大水桃,果肉鲜美多汁,筋道弹手,紧绷有力,肥而不腻,不掐都能出水。任何一个老汉见着了这种后臀,都会有扑上的冲动,无论高矮胖瘦,保证都能以最省力,最威武的姿势将它刚猛暴烈地推动。 当然花婆婆若是见了风五娘的后臀,铁定也会口水直流,至于要不要强纳入门,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场的围观群众都是男人,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老汉,所以面对这颗火辣xing感的后臀,他们虽然明知风五娘可能是一头男人,却也是忍不住野火烧丹田,畅想着飞扑上去起乩推动的盛况。不过可惜,他们很快便掐了自己的邪念,因为神女婆婆的爪子上陡然便出现了一把闪亮的菜刀,刀光飞舞不息。 没错,神女婆婆的作案工具便是一把菜刀,到了她这等境界,早已心中无刀,菜刀便是手术刀。 挥刀斩断了围观群众的邪念之后,神女婆婆没有忘记用冰冷的目光,在他们的裤裆附近巡视一周。天可怜见,围观群众差点没成太监。风清歌幸灾乐祸地围观着他们的怂样,心中赞美裤裆中的金刚小裤衩,然后他在神女婆婆的背后,偷偷往侧边移了一下,两眼如灯,大大方方地盯着风五娘的后臀看。 风清歌虽然很傻,但却不蠢,围观群众都领会了神女婆婆的暗示,他自然也顿悟了。与那些的流氓不动,面对风五娘惹火撩人的后臀,风清歌并没有血脉喷张。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他曾经见过这颗后臀没被罗裳包裹时的盛况。按说清心寡yu应该能发现什么才对,可惜他除了赞美却没有任何发现。 风五娘的后臀肥美饱满,外形完美无暇,冲击力极强,简直是比女人还要女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外人却是绝难察觉到她臀中骨盆的形状。就仿佛是很难从一颗柚子的肥厚外形,去判断里头果实的形状一般。于是风清歌不禁讶异,随即释然。以观骨来辨别男女,这事儿确实就得专业人士亲自来才行。 后臀遭受纷纷扬扬的围观,风五娘的双颊现在艳如桃花,甚至连脖子根都泛着淡淡的羞红。这是很正常的反应,若换成是别的良家妇女,说不定早就在这帮流氓面前落荒而逃。风五娘是江湖儿女,她没有逃,但仍旧忍不住合拢大腿,紧紧夹住,一股酥麻的异样感不住从她的尾椎处汩汩冒起。 流氓环侧,鬼眼如灯,笼罩后臀,按说风五娘现在应该很想放屁才对,但她没有。 风五娘只是不自禁地在凳子上,轻轻挪了挪那肥美饱满的臀部,然后再次将它压得更肥美,更饱满。含羞扭捏,这本是姑娘家面对流氓的下意识动作,但诡异的是,随之她这一轻挪,围观群众陡然就将目光飞速转开,惊慌的小模样仿佛是被抓奸在床。他们显然也是很清楚风五娘有着奇怪的病。 历经流氓的洗礼,风五娘按捺住胸脯中乱撞的小鹿,终于勇敢地面对着神女婆婆,“婆婆果然行家,是的没错,我还做过脸部磨骨手术,将以前的鹅蛋脸磨成现在的瓜子脸。”神女婆婆轻摇着爪子,目光仍旧恶毒,“仅此而已?你就没在其它的骨头上动过手脚?”风五娘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神女婆婆嘴角狞笑,冰冷的目光在风五娘的脸上缓缓滑落,沿着下巴滑到脖子,再从脖子滑落到胸沟,再从胸沟继续往前滑落风五娘的胸前明明是严防死守,但她现在的感觉,却像是被一个流氓用手探入衣领,越探越深,到处乱摸。她终于是忍不住小脸惨白,银牙紧咬,全身发抖,内心羞耻。 瞭望着神女婆婆脸上越来越明显的贱荡笑意,围观群众顿时粗了呼吸,硬了脖子。 未几,神女婆婆便悍然将眼皮一抬,将下贱的目光从风五娘的衣领中拨出,老脸满足,意犹未尽。她还伸出邪恶的舌头下贱地舔着嘴角,那模样简直比流氓还流氓。风五娘嘤咛一声清醒过来,全身无力,眼神涣散,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终于是被流氓得手一样。围观群众于是一声叹息,深感满意。 面对围观群众的下贱,神女婆婆大发善心,没有拔刀。她用爪子轻轻敲击着桌面,对着风五娘老眼半眯,语气懒散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除了小脸蛋之外,姑娘应该是还磨了其它的骨头吧,其实双肩太宽,肋骨太粗有何关系,下地干活没个粗把式大架子怎行,这就是咱劳动妇女的朴素本色。” 风五娘心中的似乎大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刀削般的香肩,“婆婆教训的是,但小女子从没下过地插过秧,只是自幼习武才导致肩部比其他的女子要来得粗壮,其实我本不打算调整肩膀的,奈何彼时修脸时,医师说可以免费赠送修肩服务,于是我一贪心便答应了,其实我现在也后悔。” 神女婆婆表示欣慰,语带沧桑,“我们女人啊就是天生命苦,做牛做马任由男人使唤不说,还得狠下心肠对自己动刀动枪去讨好他们,他们何德何能,又凭什么?唉,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老身也不敢苛求姑娘像我一样,将枪头调转,对准男人,奋起反抗世上似我这般的女子确实不多。” 风五娘诚心膜拜,“婆婆真是我们女人的榜样,可惜我没能早些遇见您。” 神女婆婆悠哉翘起二郎腿,得意那个洋洋,“你确实是很可惜没能早些遇见我,不然,你也不会沦落到此等地步,任由这般贱男人围观怀疑。”风五娘的脸色猛然一沉。围观群众的眼睛猛然一亮。冬二主任奋不顾身,两眼眼冒绿光,对着神女婆婆颤巍巍问道,“如此说来,这个她真的是那个他?” 神女婆婆白痴一样撇了昔ri同窗一眼,“你说的这个她到底是哪个他?”冬二主任指着风五娘,激动得瑟瑟发抖,“我说的那个他就是这个她。”神女婆婆恨不得掰下冲天辫一棍捅死他,“你纵使是人妖也麻烦说句人话好不好?”冬二主任哦的一声,幡然醒悟,“这位姑娘究竟是不是不是姑娘?” 神女婆婆的冲天辫上插满了稻草,“你纵使是说人话也麻烦顾惜一下语法好不好,信不信我把语文老师给拎来跟你对质?”冬二主任小生怕怕,指着风五娘终于说人话,“这位姑娘究竟是不是男人?”神女婆婆总算是听懂了,然后冉冉升起,掷地有声了,“老身赌上这辈子的尊严,郑重宣布” 冬二主任拍案而起,哦不,拍床而起,口水狂喷,直接质疑,“请问阁下有尊严吗?”神女婆婆眼神一暗,破釜沉舟,“那老身就赌上这辈子的名声,郑重宣布”冬二主任疯狂冷笑,“请问阁下有名声吗?”神女婆婆杀气四起,赫然从胸口中掏出一锭小元宝,“那老身就赌上这锭银子如何?” 小元宝足足就有五两那么重,冬二主任于是面如土色,无力跌坐,“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次竟是动了真格,好,我有罪,您继续。”神女婆婆高高举着小元宝,环视全场,仿佛手里举的是一枚闪闪发亮的玉玺,身段渊渟岳峙,“老身等下若是说谎,这枚玉玺,哦不,这枚银子就白送给各位了。” 眼睁睁地看着铁公鸡当场拔毛了,全体围观群众顿时躬身作揖,集体臣服,“婆婆威武。” 神女婆婆抬起下巴,冷艳高贵,“那老身便赌上这锭元宝,郑重宣布,这姑娘确实就是姑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6章 大起大落,很是刺激 神女婆婆赌上银子说的话,绝对就是比珍珠还要真。 她老人家明白无误的说,风五娘确实就是一位姑娘,这也就意味着,她只可能是老枪把子,却绝无可能是燕封。江湖中人都知道,燕封大侠绝对就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伟男子。江湖之中确实是有很多睁眼瞎,但不可能人人都是,所以燕封的性别毋容置疑。既然他是男的,所以便不可能是个女的。 面对现实的残酷打击,冬二主任已经瘫痪在床上,就差没口吐白沫。他不甘,他不服,但却不能不认。守财奴赌上银子所说的话,必然就是假不了的。围观群众所受到的打击,虽然没他的那么大,但却也是都傻了眼睛呆了鼻子。他们无法置信却又无法置疑。风清歌倒是丝毫不受打击,他高兴的很。 神女婆婆手中那白花花的元宝就举在他的眼皮底下,试问他怎能不高兴? 风清歌眼冒绿光地盯着眼前的金元宝,口水汪汪,终于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他的爪子鬼鬼祟祟却又意志坚定地前行,道路坦荡无阻却又危机密布,但他不抛弃不放弃,终于距离目标只剩一寸,然后便是猛然加速,电一般地就抓住了一粒纽扣,而且还是胸前的一粒纽扣,至于那锭金元宝则滚入了神女婆婆的胸口。风清歌见鬼一般地松开纽扣,爪子却没抽回来,被抓住了。 神女婆婆双颊桃红,眼神迷蒙,朱唇轻启,呸呸呸就朝手中的爪子喷口水,然后衣袖擦上,牙齿咬上,当然只是假牙,但这不妨碍风清歌惊悚得当场晕倒。神女婆婆细细咂巴着手中的爪子,表情享受,“肌肤娇嫩,入口即化,肌肉筋道,跟斗弹牙,骨质密紧,硬而不脆,可惜手边却是没有辣椒油” 风清歌卯足了吃奶的气力,奈何就是无法夺回自己的爪子,他最终只有认命,双眸中饱含着滚烫的泪水,满怀歉意,“婆婆,其实我刚才忘了洗手”神女婆婆老眼一暗,见鬼一般地把手中的爪子丢掉。风清歌死去活来,拼命用衣袖插着爪子上黏着的不明物体,他甚至很想找一把菜刀解决烦恼。 仿佛是心有灵犀,风清歌刚想找菜刀,一把杀猪都没有问题的菜刀,便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一缕妖艳的光芒在菜刀的刃上,如水流动。风清歌眼睁睁看着,惊得蹭蹭地倒退三步,然后又蝴蝶一般地飞上前去,玉指如葱,温柔地捏在神女婆婆的香肩上,小脸谄媚的很。神女婆婆停下勾动着爪子,伸到菜刀的利刃底下,表情享受,眼神专注,一丝不挂,哦不,一丝不苟地用菜刀修指甲。 风五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老一小,一对活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纵使纠结,之前那提到嗓子眼的心,此刻也顺利落回原地。刚才神女婆婆宣布那一刻,她真的是非常紧张,紧张到甚至想不择手段逃离现场。当然她始终都掩饰得很好,脸上淡定从容的很,仿佛早已知道神女婆婆的结论。 不过她却还是没发现,柳叶教官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细细的柳叶刀,又很快消失不见。 风五娘背后的冷汗早已风干,身上的肌肉也都松弛了下来。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围观着眼前的这对活宝。她很快便捂嘴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双颊飞红。她的心情从没像现在这般轻松过。她甚至开始期待起未来的生活。她知道御大先生宅心仁厚,肯定不会置自己这个老枪把子于死地。 风五娘虽然捂住了嘴,但风清歌看着她的眼睛便知道她笑得很开心,所以他也很开心,但他又有点不放心,于是便手指微微松了一分力道,小心翼翼地对着神女婆婆再做确认,“所以说风姐姐真是姑娘家了?”神女婆婆没有点头,但非常肯定,“没错。”风清歌唯唯诺诺,“后头应该没有但是吧?” 神女婆婆还是没有点头,还是非常肯定,“绝对没有但是。”风清歌还是不放心,再做确认,“既然后头没有但是,想来也应该就是不会有可是,然而,不过这类意味着转折的词语出现了吧?” 神女婆婆依旧没有点头,她正全神贯注地修理着指甲,悠悠哉地答道,“放心,哀家刚才的结论,保证后头没有但是,可是,然而,不过这类满载着惊喜或惊讶的神转折,哀家最多就接个‘至少’。” 便在这时,始终都老神在在的黑龙先生,眼底深处忽然闪过一丝光芒。柳叶教官的细柳叶刀再次隐现于他的手中。大炮教官身段不变,目光不变,但飘柔的胸毛却忽然抖擞了起来,根根捅天。李大福仍旧在专心数着脚底下的蚂蚁,一如之前。冬二主任则仍旧沉沦巨大的幽怨之中,无法自拨。 风五娘还是捂着小嘴,笑得眼波荡漾。刚经历过之前的大起大落,她的精气神难免有所松懈。 面对神女婆婆的再三保证,神经很大条的风清歌卖力捏着她老人家的香肩,喜滋滋地问,“既然没有但是,那么您会至少什么?”神女婆婆停下手中的菜刀,老眼半眯,享受着从肩膀上传来的酥麻痛楚感,语带呻吟,含糊答道,“至少她现在是。”风清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至少她现在是什么?” 神女婆婆手中的菜刀忽然瑟瑟发抖。菜刀发抖是因为她的手臂在发抖,手臂发抖是因为她的肩膀在发抖,在欢快地发抖。原来风清歌现在改了松骨的手法,双手合什,剁猪肉馅一般,用掌沿啪啪啪地剁着她老人家的香肩,火力全开,剁得她眼神涣散,舌头打结,“至少她现在是是是是是女人。” 风清歌卖力地用掌沿剁着肩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风五娘睁大着双眸,看着神女婆婆身上急速荡漾开的涟漪,看着风清歌把自己给剁得跟羊癫疯一般,眼中笑意再起,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有人反应过来了,黑龙先生默默将双手拢入袖中,柳叶教官的瞳孔开始紧缩,大炮教官的呼吸开始变轻。 好大一阵暴风雨般的剁猪肉之后,风清歌终于缓下手中的节奏,喘着气问道,“什么女人?” 刚经历过暴风雨的洗礼,神女婆婆的老眼涣散得厉害,双颊残留着久久不退的艳红,气若游丝,魂飞天外,嘴角抽搐,吐着白沫,兀自呢喃不已,“什么女人,什么是什么女人?官人,我还要”风清歌心肝一抽,两眼一暗,鸡皮疙瘩突突地在脖子后生起,双手戛然而止,“请矜持一点好吗名媛?” 高潮很重要,但对女人而言,高潮的余韵却更为重要,世间多少男人根本无视这一点,事后穿上裤子就走,只留下女人满腔幽怨地抱着被子,一夜难眠。风清歌现在就是犯下此等大错,赫然掐断了神女婆婆对高潮余韵的眷恋,令她忍不住火上心头,“叫鸡不用咩哈哈哈,哀家现在矜持得很。” 风清歌狠狠抹了一把冷汗,庆幸这老妖精迷途知返,及时掐断了“叫鸡不用给钱”这句杀伤力很大的口头禅,他于是重新把爪子放在神女婆婆的香肩,但这次是轻轻地捏,免得她老人家再度起乩。 风清歌温文有礼,“婆婆刚才是在说谁至少现在是什么?” 藕断丝连续上高潮的余韵,神女婆婆很是珍惜,没敢再抽风。她很快便朝椅背上一靠,重新拎起了那把杀猪都没问题的菜刀,认真仔细地继续修理着指甲,悠悠问道,“刚才的对白支离破碎的,不如你重新问吧,就从第一句开始。”风清歌只好拼命回忆,终于想起,“后头应该没有但是吧?” 神女婆婆翻了个白眼,无奈提醒,“不是这句,是上一句。”风清歌只好再次拼命回忆,终于记起刚才是怎么开头的,于是便重新问道,“所以说风姐姐真是女人了?”神女婆婆十分肯定,“没错。”风清歌再问,“那后头应该没有但是吧?”神女婆婆继续肯定,“没有但是,最多只有‘至少’。” 便在这时,风五娘眸中的笑意忽然开始变冷,她缓缓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风清歌的心中此时也深处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强作镇定,问道,“至少什么?”神女婆婆停了手中的菜刀,但没有放下,她很认真地答道,“至少她现在是。”风清歌忽然冷汗湿背,但无法置信,“我,我没听懂。” 神女婆婆望着风五娘,眼中感慨,郑重宣布,“这位姑娘确实是个女人,至少现在是。” 风五娘的手心忽然渗出了冷汗,瞳孔也正在急速缩紧,但她下一刻没有任何动作,因为风清歌还在为她着急确认。风清歌的脑门如今已有汗,声音也带着惶恐,对着神女婆婆紧张再问,“您的意思是说,风姐姐至少现在是女人那之前呢?”神女婆婆非常肯定,“之前她不是女人,但现在是了。” 话音未落,房中突然就传来“咚”的大响,原来是冬二主任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到底是及时反应了过来。他此刻站在床上,两眼充血,表情狰狞,激动的小模样仿佛是把她的未来媳妇抓奸在床。他浑身滚烫,仰天长嚎,“人生大起大落的实在是太刺激了。”然后他赫然盯着风五娘,仿佛想吞了她。 面对着冬二主任的眼神,风五娘全身上下绷紧,如同是一张拉开的强弓,但她坐在凳子还是纹丝不动。众目睽睽,现在还不是动的时候。风清歌小脸惨白看着她,艰难问道,“风姐姐,你,你之前真的是男人,真的是燕封大侠?”“没错!”这句话不是风五娘答的,是冬二主任亢奋着叫出来的。 这货在床上起乩一般地蹦跶,“她现在是女人,但之前不是,之前他根本就是燕封那货嗷嗷嗷呼。”(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7章 请君入瓮,送君远走 随着冬二主任的狼嚎声,房中顿时风云变色,杀气密布。 原来风五娘现在虽是女人,但之前他却是男人,既然是男人,那他便无疑是燕封了。 房中杀机窜动,威压如山,众强环伺,但风五娘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身份被揭穿,她反而是极快地冷静下来,脸色清丽,眉眼从容,仿佛被讨论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跟她一样从容淡定的是神女婆婆。她老人家溜了好几个大弯揭穿真相之后,便跟没事人一样,低头便专注着修理指甲。 风五娘意料之外的冷静,顿时便令蠢蠢欲动的众人有些措手不及。但高手毕竟是高手,黑龙先生拢入袖中的双手在猛然停顿之后,便开始缓缓往回撤出。柳叶教官紧绷的手腕开始放松,然后无名指倏然一勾,便把手中的柳叶刀给勾回袖中。大炮教官疲软下来的胸毛,很快便又重新抖擞起来。 杀机刚刚四起窜动,却又瞬间潜入九渊,场中的气氛渐渐变得跟浆糊一般粘稠。 面对这种窒息场面,风清歌依然手足无措,李大福的表现稍微好一点,但也仅仅只是稍微好一点而已,场中有众多高手,他只能让自己不成为累赘。冬二主任很快也冷静下来,但他依然是站在床上,身上的白袍自动从凌乱变得整齐。他腰杆如枪,只是淡然地望着风五娘和神女婆婆这边,久久无语。 如今场中只剩神女婆婆修指甲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 忽然,冬二主任的眼中冒起一团烈火,随即他的小脸开始狰狞。便在这时,风五娘腮边的发梢,陡然一动。动的只是她的发梢,她却纹丝不动。她既然纹丝不动,那她的发梢为何会动?是因为有风。两股风正向她两耳边刮来。柳叶教官和大炮教官同时间动了,如电一般,便冲向风五娘的左右身侧。 他们刚动,风五娘的发梢便飘起。他们的气劲虽然还没有接近她,但杀机却抢先一步刺了过来。杀机本是无形之物,但风五娘却能提前感应到,这已是灵犀之境,半步天地。但诡异的是,她竟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似乎柳叶教官和大炮教官攻击的不是她,她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他们果然不是在攻击她。 他们攻击的目标竟然是冬二主任。 柳叶教官和大炮教官的速度之快,快到在身后拖出了残影。他们刚动,便一左一右掠过风五娘的身边,刚经过,他们便骤然交叉换位,一个飞起朝冬二主任当空扑落,一个俯身朝冬二主任贴地直刺。兔起鹘落之际,冬二主任竟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只来得叫唤一声,便被他们抓住了四肢按在床上。 咚的一声大响,冬二主任直接就被四仰八叉地压在床上。柳叶教官死死地锁住他的双手。大炮教官拼命压住他的两腿。冬二主任在床上死命挣扎,仿佛油锅中的虾子。奈何粹不及防之下,他全身的气机却被狠狠得锁死,一身修为纵使通天彻地,此刻却也是用武之地。兄弟阋墙,他只有破开大骂。 冬二主任双目充血,脸色狰狞,拼命挣扎,破口大骂,“崔小雅,你更年期逆袭啊,你脑袋被大象坐啊,你臀部被犀牛拱啊,你脚板被恐龙轧啊,你黄瓜吃多了农药中毒啊,你瓜子磕多了塞牙缝啊,你说话兜什么圈子,转什么弯,你是推石磨的驴啊,连人话都不会说啊,智商不足你显摆什么啊” 崔小雅就是神女婆婆的芳名,这也就是说,冬二主任骂的人其实不是风五娘。 兄弟阋墙,冬二大骂,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风清歌和风五娘同样是目瞪口呆,完全就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好端端的,大炮教官和柳叶教官会突然,公然地扑倒冬二主任,意图不轨,目的暧昧?怎么好端端的,冬二主任竟然会状如癫狗,起乩狂骂,而且骂的还是他今晚千辛万苦才请来的专家? 神女婆婆也是莫名其妙,但这不妨碍她发飙。面对冬二主任恶毒苛刻的贱骂,涵养再高的人也会怒发冲冠,更何况是涵养极低的神女婆婆。她当场便被刺激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三尸神暴跳如雷。锵声爆响,她直接就把手中的菜刀给斩到桌上,然后吧唧一声跳上凳子,冲天辫轰隆隆便捅破天花板。 彪悍的出场镇住了所有人,就连冬二主任就被震撼得张大了嘴巴,忘了合拢。神女婆婆往上使劲蹭动脑袋,金刚一般的冲天辫轰轰轰着狂捅天花板,气势之强,似乎下一刻便能捅穿楼层,捅破九天。婆婆起乩,碎屑如雨,老神在在的黑龙先生终于叹了口气,双袖一卷,卷起气流,将碎屑倒卷出门。 以幼稚癫狂的行动来展现鼎沸的怒气之后,神女婆婆便猛然从胸沟中掏出一个丈八大声公,对着四仰八叉的冬二主任开始了震天撼地的反击,“冬秀行,你这个太监,娘炮,人妖,流氓,混蛋,坏蛋,臭蛋,混球,地痞,畜生,禽兽,白痴,傻帽,秀逗,死跑龙套,你这个基因突变的单细胞” “你雌性荷尔蒙逆袭啊,你东施穿越啊,你蛤蟆转世啊,你恐龙显灵啊,你墙上爬下来投胎的啊,你每天用石油洗八次澡啊,你北京猿人直接进化来啊,你电线杆上的老军医啊,你村口晒太阳的二蛋他二哥啊,你小舌头被城门板夹过啊,你脚拇指被一万零八头金刚踩过来啊,你不说话宇宙会爆炸啊” 借助着丈八大声公的惊天威力,神女婆婆的声音如惊雷滚滚,霹雳连环,源源不断,汹涌澎湃地轰向冬二主任,震撼得他老血撞胸,五脏塞喉,舌头起钉,眼皮起乩,脸皮抽风,小嘴巴张得连恐龙蛋才能塞下五颗,却愣就是没法反驳出口。耳闻目睹如此对骂盛况,围观群众忍不住暗赞一声爽。 神女婆婆辫捅屋顶,高高在上,手持大声公,隐现当年街头之王的雄风。第一波的冲锋过后,她略作歇息,喜洋洋地盯着冬二主任在床上活蹦乱跳,活像一只全身通红的活虾公却又逞凶不能。她深感胜之不武又淋漓酣畅。她最是喜欢看着男人在脚下拼命挣扎。她已好久没有如此痛快地抒发过情怀。 大炮教官和柳叶教官联手死死压制着冬二主任,但在神女婆婆的首轮冲锋过后,他们便迅速地支持不住了。面对人生最为刚猛暴烈的碾压,冬二主任气血倒冲,神魂沸腾,全身通红,怒发冲冠以至于三花聚顶,这眼看就要爆炸小宇宙了,便在这时,风清歌和李大福身形如箭就冲了过去,再度压制。 黑龙先生同时间也动了。他动了腿,踩住了神女婆婆脚下的凳子,免得她摇晃摔倒。 四肢分别被四个高手伙同压制,冬二主任如末世霸王般不甘,泣血狂吼,“老太婆,你” 神女婆婆刹时间便轻启朱唇,接过他的话头,“你这个兽人部落偷跑出来的调皮蛋,蛤蟆的班头,河马的领袖,小强的师首,异形的状元,你简直就是物种的例外,进化的异常,科学的禁忌,基因的异数,你一出门保证人类集体肾亏,你还是待家里好,待家里好辟邪,待床上好避孕,待屋顶能避雷” 冬二主任刹时间白眼一翻,这眼看就要晕过去,大炮教官壮志凌云,视死如归,高喊,“俺会人工呼吸。”冬二主任刹时间就又复活了,他再次挣扎,全身通红得像是涂了辣椒油,“老太婆,你” 神女婆婆气定神闲,甚至还空出一只手来撸起了冲天辫,“你脸大到站在火星上才看得全。” 冬二主任刹那间白眼再翻,这眼看又要晕过去,大炮教官嘴巴刚开,他及时又醒,“老太婆,你” 神女婆婆如山如岳,平坦的胸脯中有百万雄兵,“你太老爷隔壁的隔壁的对面的斜对面贵姓?” 冬二主任刹时间全身一愣,脑袋超频,一口气直接就是没能抽过来,这眼看又要窒息身亡,大炮教官再次奋不顾身,震天高吼,“俺会人工呼吸。”不过可惜,面对着这人生耻辱一刻,冬二主任居然还是没能振作起来,大炮教官老脸一红,含羞拱嘴,谁知柳飘飘教官抢先一步,低头看了人妖一眼。 僵尸公子的这一眼,当场就令翻着白眼的冬二主任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活了。于是他再度起乩般地在抽风挣扎,把床板给冲撞得啪啪啪响,把身边的四头汉子折腾得小鸡啄米,癫痫急抖,并最终和冬二主任达成了共鸣,形成了床震。便在这共鸣的一刻,他陡然全身一软一凉,吓傻了四头汉子。 一声不知是恐龙还是麒麟的长啸,从冬二主任的嘴里响起,与此同时,他四肢暴然一甩,在电光火石的空隙中,直接就把四头汉子给抛开了。压制解除,冬二主任厉鬼一般地扑向神女婆婆,眼神噬人。神女婆婆临危不惧,一只手高高抡起了丈八大声公。两强相遇,杀机四起,他们竟同时间出手了。 “石头,剪子,布” “老虎,老虎,棒子鸡”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啊飞啊”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眼睁睁看着冬二主任和神女婆婆这对宿敌,一出手就是不凡,围观群众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哗啦啦便全围了上去,疯狂加油,着急下注。这就连黑龙先生都无法免俗,直接就是掏出十两白银,压了某盘口。面对着这一连串兔起鹘落,荒诞梦幻,人类无法理解的剧情,风五娘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身后是空荡荡无人守的门,她的身侧是空荡荡无人防的窗,她的身前是一群斗到双眼赤红的赌徒,她现在只要想走,哪怕就是慢慢的走,也绝对就是可以轻松地离开这间屋子。她当然就是有走的理由,因为她的身份已被揭穿,但她没有走,她围观得很开心,甚至还很有冲动着也过去赌一把。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聚赌的人群突然安静,仿佛待宰的猪在嚎叫声中被杀猪刀一割,嘎然无声。 他们慢慢转头看着风五娘,异口同声,语带哭腔,“你怎么还不走?”(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8章 真作假时,假亦是真 江湖之大,奇葩遍地,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这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比如刚才,冬二主任他们明明揭穿了一个天大的阴谋,谁知下一刻,事态便兔起鹘落,演变成了街头骂战,骂战激烈,直接就把围观群众都卷入其中,然后就在战局白热化之际,事态再次神来一笔,天外飞仙,演变成了一场赌局,还赌得昏天暗地。 这还没完。刚被揭穿身份的风五娘,绝对就是有很多理由要走,而且还有大把机会可以走,但她却偏偏赖着不动,就是不走。本该在康庄大道上奋勇前行的人们,却集体拐了弯,走了小路。本该抓紧机会迅速遁逃的人,却心甘情愿地待在原地,束手就擒,还引得围观群众千夫所指,啜泣谴责。 他们对风五娘的行径很幽怨,很愤慨,“你为什么还不走?” 事出非常必为妖,但妖事纵使不符常理,也是一定会有道理在其中的。 面对千夫所指,众口唾弃,风五娘好整以暇,气定神闲,“我为何要走?” 于是围观群众携手哀叹,叹息不已。个别人士还对着某一小撮同伙厉眼相对,显然就是在怪罪他们的演技不够精湛,生生便把一台大戏给捅了个稀巴烂。大戏搞砸了,但仍旧有人不死心,比如为这台戏贡献了最多体力的冬二主任,此刻他全身都有瘫痪的迹象,对着风五娘气若游丝,“你真的不走?” 风五娘莫名其妙极了。她睁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无辜,“小女子真没打算走。”场中顿时叹息如潮,围观群众摇头晃脑,身心憔悴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除了冬二主任。他残花败柳地杵在原地,面目痴呆,瞳孔涣散,僵硬的模样仿佛是被天雷被劈中一般,全身都散发着悔不当初的恨意。 他现在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借高利贷想翻本,结果却又再次输得清光的赌徒。 神女婆婆撇了冬二主任一白眼,然后慢慢低下头,用头顶上那根又粗又硬的冲天辫,狠狠朝他肚中一捅,直接就把他捅得嘤咛一声,连退几步,瘫坐回床。她老人家无疑是在嫌弃他扎眼。她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输不起的人。若不是冬二主任没有耍赖的迹象,她甚至恨不得一辫子就捅他个烤肉串。 全场沉默无言,围观群众个个表情沮丧,兀自唉声叹气,显然都还沉沦在失败的痛楚之中。风五娘安安分分地坐在凳子上,转头细细看着每个人,眸中渐渐升起一片温柔的光泽。她有些感动。眼前的这帮人本没有必要来。他们也没有必要费心做戏,好让她能逃走。他们本可以大袖一挥,不管这事。 他们显然很傻。他们明明知道眼前是一颗烫手的山芋,却始终都没打算把它扔掉。 看着愁眉苦脸的冬二主任,风五娘忽然觉得有些开心,跟着便是很开心。一缕笑意浮现在她清澈的眼眸中,她的嘴角柔柔向上,微微翘起,语声温婉,“其实我一直都想趁机走掉,或者准确的说,是想趁机逃走,但令人惊讶的是,我居然轻易发现了很多可以轻松逃走的良机,这不禁令我起疑。” “所以我便按兵不动。在座诸位都是高手,而且还极有默契,试问怎可能露出如此多破绽,除非是别有图谋,于是我便心中提防,担心陷阱,再加上诸位迟迟没能拿出什么铁证以作定论,所以我便很有耐心的等,同时也在观察。我很快便发现,你们果然很想我逃走,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制造着机会。” “所以我便纳闷了。莫非外面真有什么陷阱,所以你们才一直主动制造机会让我逃。不过可惜,我很快便否定了这个结论,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是镇龙山的人,而且秀行先生还是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的亲孙,镇龙山作为江湖正义的扛鼎,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之极,断无可能阴险龌龊玩弄些鬼把戏。” “所以我便更纳闷了。既然外头没有陷阱,那你们为何还要怂恿我逃,于是我不得不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我在想,我真逃了之后,对你们会有什么好处,当然,我相信镇龙山的人绝非势利之辈,我相信你们这样做,一定是出自于谋略的考虑或是计谋的博弈。换了角度,结果我很快便想通了” 冬二主任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这时他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你想通了什么?” 风五娘抿嘴一笑,缓缓环视一周,眼眸中满是温暖的色泽,之后这才轻轻说道,“世间最好的结局,自然便是皆大欢喜。若能顺利逃走,我自然欢喜,你们也会欢喜。因为我若逃走,便意味着做贼心虚,算是主动承认了我的身份。追查许久的谜案终于真相大白,这当然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儿。” “但揭开真相的同时,也意味着责任,真相越大,责任越重。不谦虚的说,我身上的这个真相确实够大,所以,随之而产生的责任也确实就是够重,一般人根本承担不起。在座的诸位当然不是一般人,但想来也不会傻到要接手我这个烫手的山芋,所以,最好的结果自然就是,这个山芋能自己飞走。” 风五娘最后总结道,“既能揭开真相,又无需承担随之而来的责任,诸位说这欢喜不欢喜?” 围观群众集体闷不吭声,各自认真数着手边脚下眼前的蚂蚁,但却也忍不住红了老脸和小脸。 调查燕封的踪迹,便意味着会得罪白虎城,还有他们的神王。如今白虎城威名之盛,已凛然跃居于四大城之首,更何况白虎神王是江湖公认的武道第一。天底下,想来应该就是没人会傻到去得罪他们。镇龙山有境界第一的御大先生坐镇,绝对就是有底气敢去得罪任何人,但他们不会没事找事。 这也就是说,若非避无可避,镇龙山也不愿去得罪白虎城。冬二主任他们显然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奈何鬼使神差,他们却在追查金玉帮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燕封的踪迹。燕封的身份和地位之高已毋容置疑。所以,陡然面对着燕封大侠这个天大的八卦,冬二主任他们不动心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江湖自古有云,好奇会害死猫。 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想要揭开一个真相,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冬二主任他们很清楚,若真当场揭穿了燕封的伪装,那他们便也算是抱住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且这个山芋接过了就不能扔,因为他们代表着镇龙山的尊严。他们虽说个个都很不着调,心底却真有把镇龙山的荣誉当作一回事。 这无疑就是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根据风五娘这个线索追查下去吧,他们便不得不面对着白虎城这个庞然大物的怒火,不查吧,又对不起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还好他们都是老江湖,内心正直却又不耽误圆滑世故。于是一场头脑风暴之后,他们便想出了一个既能挠痒,又不会挠破皮的好主意。 所以,冬二主任他们便聚众上演了之前那一连串荒诞,梦幻,难以理喻的戏码,在揭穿风五娘除了老枪把子之外还很可能是燕封之后,他们便主动制造机会让风五娘逃,只要她一逃,便等于是做贼心虚,主动承认自己就是燕封无疑。如此一来,冬二主任他们即满足了好奇心,又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可惜,风五娘就是不逃。 在识破冬二主任他们的伎俩之后,她甚至还很快就落井下石,当着他们的面就郑重宣布,“赌上我此生的尊严和地位以及”她款款从袖中掏出一锭很大的金元宝,“以及这锭二十两金元宝,本人保证以下的话绝对属实,若有谎言,本人猪狗不如,死无葬身之地,并赔上这锭十足纯金元宝” 那锭十足纯金元宝在灯光下,闪烁着灿烂的金芒,映得围观群众个个双眼发光,口水侧漏。面对着眼前这个难以抗拒的天大勾引,他们果然很快便伸出了魔爪,风一般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们很清楚风五娘接下来会宣布什么。他们虽然都很笨,但绝对不傻,所以他们绝对不想听见后面的话。 听见了,便意味着他们就要站到白虎城的对立面,置身于白虎神王的巨大阴影之下。 眼睁睁看着冬二主任他们,包括风清歌都把自己的耳朵给堵起来,全都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嘴脸,风五娘心中忍不住一片凄凉。无论她是老枪把子还是燕封大侠,哪怕两者都不是,她到底也是有自己的尊严,所以话到了嘴边,她却怎样都说不出来。说出来又怎样,他们真要不想管,便可以随时不管。 老江湖都知道,道义的批发价是一斤一两白银,若买的多,还能有五折大优惠。 但风五娘最后还是说了,她知道这已是自己的最后机会。江湖之中,若说哪里还敢收留她,那便只可能是一个地方,镇龙山,当然就是镇龙山,因为山上住着一个老胖子,他老人家不止是站得最高的那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慈悲善良的好人,一个好人若是遇见了一个落魄人,试问又怎会不帮他呢? 风五娘最终轻轻地说道,“没错,我就是燕封。”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蝉翼,又仿佛柳絮。她身前的听众就算没堵住耳朵,若不静心凝神,也极有可能没听见或听不清。但她到底是说了,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又怎会放手?那她身前的听众听清了没?答案很明显,他们没听清,所以他们纷纷抽耳朵中的手指,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完,他们便又把手指捅入耳朵,但这次不是堵,而是抠,惬意地抠。 风五娘的眼睛骤然一亮,她中气十足,掷地有声,“没错,我就是燕封。”(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89章 有风飞燕,有燕封天 燕封不是东方不败,也没有葵花宝典,但他似乎完成了和东方教主同样的壮举。 风清歌不是聋子,冬二主任也不是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聋子,所以纵使用手指抠着耳朵,他们也真真切切地听见了风五娘的话。事实上,这已是他们第二次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之前一次,他们虽然死死地堵住了耳朵,但眼睛却没瞎,他们清楚明白地看到了风五娘的唇语,但他们仍然震惊。 江湖中绝对没人相信燕封大侠会变成女人,因为燕封就是燕封。 当风五娘正式承认自己是燕封之后,她身上的气息便已不同。她一如之前一般,安安分分地端坐在凳子上,眉目恬静,眸中安喜,但众人如今看她,却仿佛是在瞻仰一尊菩萨。她身上的气息已带着一种神性,令人觉得亲近,却又不敢接近。菩萨有三十二相,亦男亦女。众人见风五娘已无违和之感。 但他们还是无法置信,每个人都将诧异写在脸上。风清歌更是跳了起来,连连摇头,“这不可能。”风五娘温柔地看着他,非常肯定,“这是真的,我就是燕封,燕封就是我。”风清歌戛然而止,张大着眼睛和小嘴,还是喃喃不信,“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明明就是一个女人,怎会是燕封大侠?” 冬二主任此时也插话进来,他显得异常郑重,对风五娘问道,“你如何证明?” 他之前明明就是苦心孤诣着想证明风五娘是燕封,如今得到了当事人的肯定,他却反而不信了。或许,他只是不愿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其实都不愿相信,那个天下堂的大坐馆,那个当世的孟尝君,那个白虎座下的第一人,那个一棍砸掉蜀山大门的汉子,那个棍道中的王者如今居然变成了女人? 面对离谱的质疑,风五娘没有怨气,没有怒意,她很明白他们心中的震惊,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真成了一个女人。她也很明白他们的慎重,事出非常必为妖,若不真正弄清事情的原委,他们怎能下定决心接手这颗即烫手又诡异的山芋。他们这是大决心之前的慎重,风五娘内心感激。 所以她现在必须郑重地证明,证明自己之前确实就是一个男人,证明自己确实就是那位一棍封天的燕封。她望向神女婆婆,没有马上开声,也没有行礼,但任何人都能看懂她眼中的敬意。神女婆婆也看懂了,她颔首致意。风五娘满带着诚挚感激,说道,“我现在无法证明自己曾是一个男人,但” 神女婆婆没有等她请求,而是马上接口,“但我能坦白的讲,风姑娘现在的身躯已堪称完美,想来就是老身亲自动手为她变脸变身,估计也就这样了。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世间绝无人能完全逆转老天的作品,将一个男人彻底地变成女人,就算皮囊根骨能改,但神魂却绝无可能变。” “除此之外,一个人的经络,血脉,五脏六腑,孔窍气穴,乃至气府神府,也都是绝难被改变的。男人体内的经络血脉等等,自然就是和女人有区别。专业人士辨别男女,从来不会止步于肤浅地观察皮囊或根骨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更不会把当事人的裤子扒掉便算完事,我们直接就是深至灵魂。” “风姑娘如今的情况,老身若是没注意都会被瞒过。但老身到底是注意了,所以便发现了一些破绽,当然了,这些破绽就算是专家都未必能发现诸位请仔细观察,虽然你们不可能观察得到风姑娘隐于皮肉之间的血管,虽然已是足够纤细软柔和女人无疑,但血管的内壁却仍旧粗糙强硬” “再说血管内流动的血液,诸位请注意地听,虽然你们不可能听得到,哼唧但它的声音和节奏以及驱动力,确实是强劲澎湃仿佛大河,这和女人便是不同了。还有她五脏六腑中的皮膜,强韧坚固,经络孔窍,宽大有力,气府神府,壁垒坚固我说诸位睁着那么大的眼睛干啥,你们莫非能看见?” 围观群众老脸一红,纷纷摇头,低下了猥琐的眼神儿,明目张胆地看着一位姑娘确实与礼不合。 面对着身前这一撮老男人和大小孩的窥探,风五娘内心其实根本不介意,但她的身体却难以自禁地有了一些该有的反应。她现在确实就是女儿身,说没反应是不可能的。这令她忍不住双颊微红,但也很快转瞬而逝,因为她丝毫感受不到任何被侵犯的猥琐意图。众人看她就像是在观察一个实验对象。 被无视的神女婆婆敲了敲桌子,把众人的注意力强行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本正经,“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总而言之,风姑娘的变身计划堪称完美,但也留下了一些难以察觉的破绽,这些破绽普通人绝难察觉,专业人士也很难发现,非得像是老身这种宗师级别的专业人士才能勘破。” “但这也正是令老身匪夷所思的地方。风姑娘如今的女儿身怎能这样完美,就快要比女人还要女人了。普天之下,除了老身亲自动手之外,绝无他人达到如此成就,但老身很确信,自己从没帮风姑娘做过任何手术,四海镇的其他专业人士最多也只有老身的六成功力,而我的私家神药也从没流出过。” “所以,老身禁不住大胆地断定,风姑娘她应该还有其它因缘,才能达成如今的完美程度。” 围观群众纷纷睁大了老眼望向风五娘,眼中问询,一小撮人士甚至还想出声发言,妄作猜测,不过在神女婆婆的厉眼扫荡之下,他们只能压抑了。夺回了话语权,神女婆婆欣慰地很,她慈祥和蔼地望着风五娘,热切问道,“姑娘在手术之后,莫非是吃了或是用了什么只对女人有效的天材地宝?” 风五娘眸中浮现一丝笑意,摇了摇头,非常肯定,“我从没吃过什么天材地宝。” 神女婆婆简直遗憾极了,其实她好想分些天材地宝来啃啃。遗憾归遗憾,她跟着又好奇问道,“那姑娘是因为什么因缘,能将身躯进化到这般完美?”风五娘抬起清澈的眼眸,望向神女婆婆,环视围观群众,之后才轻轻答道,“世间有些神奇秘法,其实也是能达成某些天材地宝的效果的。” 围观群众当场顿悟,异口同声,惊呼道,“神奇秘法,莫非竟是葵花籽,哦不,葵花宝典?” 神女婆婆猛然低下头,直接就用又粗又硬的冲天辫,对着他们来了一招横扫千军,“不穿越会死啊?”围观群众惊悚逃开,但又止不住好奇,“若非葵花宝典,难不成是辟邪剑谱,还是说,东方教主当年还侧漏出其他神奇秘法?”神女婆婆对他们厉声喝道,“不说话没人会当你们是哑巴他二弟。” 艰难将一群好奇宝宝碾压成海绵宝宝之后,神女婆婆优雅扶正了冲天辫,对着笑眯眯的风五娘问道,“失礼了刚才,请无视他们其实,老身也猜到了姑娘应该是练了什么神奇秘法,可以偷天换日,将躯体变得越来越女人,越来越美丽,据说昆仑山当年曾流出一些仙人秘法,就有如此神效。” 风五娘忍不住诧异,续而笑盈盈地神女婆婆说道,“想来婆婆应该是猜到了,不妨直说。” 神女婆婆没有直说,而是直接紧紧闭上了核桃般的老嘴,还把脖子给挺得老高,骄傲得像是一只老公鸡。围观群众自然就是她的小母鸡了。他们迫不及待地盯着神女婆婆猛吞口水,冲动的模样仿佛是一堆发情的母鸡堵住了一只高富帅公鸡。神女婆婆于是不屑极了,冲天辫笃笃笃地敲打着天花板。 但她很快就又忍不住公布答案,因为再不公布,围观群众就要移情别恋到风五娘的身上。她手里捧着一本正经,眉目神性,沉吟着对风五娘说道,“若老身没猜错的话,姑娘你修行的应该是玉女心经。”风五娘还没表态,冬二主任却赫然大惊,“这不可能,玉女心经当年不是被燕封他一把火” 围观群众刹时间有些明白起来。他们想起了燕封之所以被蜀山满天下追捕,就是因为他当年做蜀山小厮时,不慎烧了那蜀山典藏最重的万经阁,犯下了弥天大罪。莫非那本玉女心经当时竟是在万经阁中,若真是如此,那这本经书岂不是就是蜀山的,可是蜀山奉剑为道,又怎会有这种经书? 众人热切地看着风五娘,期待着答案。风五娘的神色却开始变得黯淡,似乎很不想提起这段往事,但如今事关重大,她最终还是选择坦诚以对,“当年火烧蜀山万经阁,那本经书也就是玉女心经被我带了出来,因为这本经书本就不是蜀山的,而是属于我师傅。身为弟子,我自然是要拿走的。” 聆听秘闻,众人一时沉默,神女婆婆长长叹息,忍不住问道,“彩云仙子她现在可安好?” 冬二主任顿时眼中一亮,又仿佛很是不可思议,他记起了蜀山当年的一些秘闻,忍不住紧张地看着风五娘。听到彩云仙子这四个字,风五娘却是陡然一震,震得眸中清波涟漪,她本已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真切切听及这四个字,她仍旧忍不住心潮涌动,过往在蜀山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掠影而过。 但最后她只得一声叹息,“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傅她现在如何当年我离开蜀山之后,师傅她便自甘领罚,闭关于茫茫的后山之中,与荒草枯树黑石为伴,修那山鬼禅。经年之后,我拿着万王棍重回蜀山,砸了那山门庙堂,以泄了滔天之恨,但其实,我多少也是有想寻回师傅她的,奈何最终无果。”(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0章 无生一剑,长生一剑 老江湖都听说过,世间有一本葵花宝典,男人练了会变女人。 但事实上,男人练了葵花宝典,只会变太监,却绝无可能会变女人。世间没有任何功法可以篡改老天爷的作品。但世事无绝对,这九天十地之中,倒还真有一位高人可以扭转乾坤。是的没错,这位高人尊称阎罗王,他老人家不止可以让男变女,女变男,就是变成阿猫阿狗都可以,只要大笔便行。 相比起葵花宝典的名气,玉女心经显然就是低调了很多,很多老江湖都没听说过它的名头,但这并不妨碍它的神奇,因为它出自昆仑山,有西王母大人的亲笔批注。男人只要练了它,保证就变不成女人,只可能变娘炮,但女人若是练了它,却是会比女人更加女人,甚至还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传说中的玉女心经,其实就是西王母大人的美容心得。 西王母大人是昆仑山之主,她老人家是神仙中的王者,其身份地位,简直比昆仑山海拔还要高上三四五层楼,三界之中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玉女心经纵使只是她老人家的美容心得,但对世俗人而言,却足以称得上是一本神经,哦不,一本仙经。不过可惜,这本仙经的名声却是不显。 必须郑重声明的是,葵花宝典绝对和西王母大人没有半两胭脂的关系,也跟昆仑山无关。 当年不知什么原因,昆仑山中有数本仙人秘籍外流至人间,玉女心经是其中一本,太上琴心文也是其中一本。太上琴心文正是那本造成洛少秋和苏若岚悲剧的仙人秘籍,最终,当年的苏若岚重新回到了昆仑山,修行那太上忘情禅,而当年的洛少秋则上了镇龙山,成了千秋教官,孤独至死。 除了玉女心经和太上琴心文,昆仑山还流出了其它的仙人秘法。每一本昆仑仙经,都无一例外在世间酿成了大风波,造成了很多人间悲剧,直至现在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世人已是不知昆仑山当年是无意流出这些仙人秘法,还是有心?而其中的玉女心经,最终则花落蜀山的小静庵。 蜀山自然不止是一座山而已,它有着连绵不绝的山峰。蜀山的主峰孤高万仞,号称一丈峰,意思就是峰顶距离青天只剩一丈。蜀山一丈峰的后山五十里之外,也矗立着一座峰,该座山峰终年云彩缭绕,霞光普照,所以其名便称彩云峰。彩云峰只有一丈峰的一半高,风景秀美雅致,宛如小姑独处。 小静庵便在彩云峰的峰顶,它是蜀山女冠的修行道场。所谓的女冠,便就是俗称的女道士。 蜀山本是天下道宗的三大宗系之一,山中有道观小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与其它两大道宗所不同,蜀山对教内所谓的清规戒律却是宽松的很,当了道士也无妨婚娶生子。比如那位恨不得将风清歌太监一百零八遍的澹台海海,她的父亲便是一名职业道士,她的爷爷也是,而且还是蜀山掌门。 蜀山的每座道观,其主持都必须是束发奉道的道人,山中的小庵亦是。但相比于那些道观,蜀山小庵的戒律却要严苛的多,庵中的女冠一律不得婚配。不过还好,蜀山只是硬性规定庵主和其长老必须是女冠而已,至于庵中的其他人则无须。事实上,澹台海海的母亲便就是小静庵中的一名女学徒。 小静庵其实并不是蜀山最有实力的道庵,但却是最出名的,因为在它的漫长历史中,曾出现过为数不少的皓命夫人,大国小国都有,甚至连贵妃皇后也有。但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当然就是那本玉女心经,在还没被强行挪至蜀山万经阁之前,它一直都被供奉在小静庵的后堂神座上。 岁月荏苒,世间已没有人知道那本玉女心经为何会落到蜀山手里,并被供奉在小静庵中。甚至就连蜀山门人,也大都不知道山中有一本玉女心经,哪怕就是知道,其实也不大关心,因为这本经书压根就跟剑没有关系。蜀山奉剑为道,他们的眼中只有剑,心中也只有剑,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一直到那年彩云仙子使出长生一剑,招来天外飞仙,蜀山的高层才开始重视玉女心经。 蜀山有两剑,一剑最强,一剑最高,一剑杀人,一剑活人。杀人剑便是那无生一剑,风清歌就曾在澹台海海的手中,见识过连半招都不算的残招,但纵使如此,他也是屁滚尿流之极,对天发誓此生再不愿惹怒澹台海海。活人剑便是彩云仙子当年使出的长生一剑。三百年来,她是唯一练成此剑的人。 蜀山门人并非是谁都有资格练这两剑。澹台海海可以修炼无生一剑,自然是给她的家世有关。彩云仙子可以修炼蜀山最高一剑,天外飞仙,则因为她是小静庵主持定静师太的关门弟子。她当然也是有资格修炼玉女心经的。可惜澹台海海的母亲当年却是没有资格,不然,说不定风清歌真能成太监。 在彩云仙子还只是叶小蝶之时,她在小静庵中修行届满,奉师命下山历练。三年之后,她重回蜀山,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婴儿自然就是小燕封了。外出三年,少女怀抱婴儿重回山门,蜀山当时说没有流言是不可能的,但叶小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再加上定静师太的支持,小燕封便留下了。 “其实,当年我根本就不是婴儿” 风五娘细细地为众人回忆着往事,“当年上山,我虚岁有五,师傅她下山仅仅三年时间而已,怎可能是我母亲。可恨的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蜀山那帮人为了私利,制造谣言,以讹传讹,最终流言漫天,都以为师傅她当年下山之后不知检点,不守妇道。可惜当年我还小,而师傅她又懒得澄清。” “我的生身父母其实是西周国的遗民,家国被灭之后,我们四处逃亡,居无定所,躲过了兵祸,却终于是没能躲过山中的强匪师傅她当时返回蜀山,刚好路过,救了我,但却未能及时救得我父母。之后我便跟着师傅上了蜀山,住在小静庵中,一直到我十五岁,才因为男女有别,离开了彩云峰。” 风五娘的眼中有流光溢彩,“除去我父母那段时光,其实我的童年一直是幸福的。” 神女婆婆不忍打扰她的回忆,过了许久,这才又问道,“老身记得彩云仙子成了小静庵的主持。” 风五娘回过神来,忍不住长长一叹,“师傅她带我回山之后,便一边随着师祖静心修行,一边抚养我成长,知足安乐,根本就没有任何功利之心,但也正是因为心中无碍,师傅她的修行于是便一日千里,并最终得传了师祖定静师太的心印,准备主持小静庵。那些流言也正是从那时风起云涌的。” “面对流言,师傅始终都懒得去澄清,她的道心圆融,根本就不会被外界所影响,而我当时也还小,心中只知道吃和玩。日子便一天一天的过去,直至师祖她老人家归天,师傅准备正式接掌小静庵。” “记得那天是师祖出殡,一直都很冷清的彩云峰突然熙熙攘攘,蜀山各个山头都有大人物来送行。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那天,他们其实是来阻止师傅她接掌小静庵的,理由自然就是我。我当时就跪在师祖的灵前,看着师傅她独自一人去面对半座蜀山。庵中支持师傅的长辈们,那时都不敢站出来。” “其实当时要证明我和师傅的关系,真的很简单,滴血认亲便行。但师傅她怜惜我弱小,担心会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竟硬是不肯。以往师傅她总是温温柔柔的,什么也不争也不抢,从来也没生气过。但那天她真是发火了,直接就在灵堂前拔出了她的剑蜀山的传统就是以剑论对错,定是非,明道理。” “流言始终只是流言,蜀山那帮人本就没有证据,他们蜂拥前来就是要逼师傅出剑。于是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便在小静庵的门前广场举行。师傅一人,对方九人,车轮之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师傅她极其轻松地便胜了前三场,于是那帮人耍赖,竟要组南斗六星剑阵做最终一战,但师傅却允了。” “便在这最终一战,师傅她使出了蜀山三百年都没人练成的长生一剑,震动了整座蜀山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师傅她一剑使出,彩云绕峰,霞光漫天,有飞仙自天外而来,当空一斩,斩得蜀山的护山大阵瑟瑟发抖,斩得那帮人的手中剑断碎成片,斩得后山闭关的剑仙前辈们齐齐长啸喝彩” “蜀山没有道理,只有剑。所以师傅她长生一剑一出,她便成了蜀山的道理,逼得那帮人灰头土脸,逼得当时蜀山掌门千里而来,平息争执。于是,师傅她便最终接掌了小静庵,成了彩云仙子。但是可惜,长生一剑斩神斩仙斩众生,却是斩不断是非,之后蜀山虽无人再敢质疑,但流言却始终不止。” “他们当然是在觊觎。他们以为师傅她纵使惊才绝艳,却也绝无可能练成蜀山整整三百年都无人能成的长生一剑,于是,他们便把目光转到小静庵的玉女心经之上,以为师傅她一定是借着这部仙人秘法,才最终侥幸练成蜀山最高的那一剑。所以,他们一直在逼迫师傅将经书交至万经阁供奉。” “师傅她当然不肯,小静庵之所以是小静庵,便是因为玉女心经的所在,而且她也知道,这部所谓的仙人秘法,其实只能给女人练,男人练了只有百害却无一利。更重要的是,师傅她之所以领悟长生一剑,根本只跟道心有关,玉女心经只是有益于养生,不然庵中长老岂非个个都能修成长生剑。” “可惜,蜀山那时又有谁信她?”(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1章 少年一怒,火烧万经 蜀山有座彩云峰,峰顶有座小静庵。 小静庵中有位彩云仙子,她长生一剑,天外飞仙,斩得蜀山瑟瑟发颤。 风清歌早已拿着小板凳蹭到风五娘的身旁,双臂抱膝,听得两眼珠子闪闪发光,嘴角润泽。他想象着彩云仙子当时孤身面对蜀山群雄的威风画面,想象着仙子玉面一怒,拔剑而出,长生一剑,彩云聚顶,霞光漫天,有飞仙自天外而来,当空一斩,斩得整座蜀山颤然而抖,万千峰头失去了色彩。 风清歌使劲地舔了舔并不干涸的嘴唇,好奇问道,“蜀山后山中有很多剑仙隐世闭关吗?” 风五娘点了点头,眉眼骄傲,眸中色彩绚丽,仿佛重回到当时的小静庵,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傅拔剑向天,引得天外飞仙,当空一斩,巾帼不让须眉,斩得蜀山群雄面如土色,引得后山隐世剑仙长啸震天,为这三百年来第一位练成蜀山最高一剑的女剑仙喝彩。当场盛况,足以载入世间任何史册之中。 但江湖中却很少有人知道,蜀山中有位女剑仙练成了最高一剑。就算蜀山门人,除了亲历当年之事的老一辈蜀山人,也绝少有人知道山中有位彩云仙子。她当年绚烂一剑,仿佛流星,令天地骤然失色,但也却是转瞬而逝,不留痕迹。蜀山有很多理由封锁当年一事,彩云仙子她到底只是女人而已。 之后燕封火烧万经阁,重回蜀山砸庙堂,于是蜀山便更有理由隐瞒当年之事。 风五娘眼中彩云霞色渐隐,鼻间轻叹,“蜀山奉剑为道,传承千年,如今虽已式微,但底蕴到底是有的,据我师祖定静师太所讲,后山万千孤峰中,确实就是有不少剑仙前辈在隐世悟剑,不理世事,一心求道,这也正是当年我之所以能大闹蜀山的真正原因,因为那些剑仙前辈都不愿插手世俗” 风五娘面色转暗,“如今,我师傅她也已隐世于茫茫后山,成了那剑仙前辈中的一员。” 风清歌不忍见她悲伤,插嘴问道,“那玉女心经后来怎会被移至那万经阁去的,莫非被偷了?” 风五娘缓缓地闭上双眼,悲戚满面,“确实就是被偷了,不过却是我偷的” 全场动容,着急着冲口就想问,但见到风五娘脸上的悲戚之色,便无语无声,不忍再问。 良久之后,风五娘才沉重睁开双眼,自嘲一笑,“你们一定是没料到,那本经书竟是我偷下山的当年我师傅彩云仙子,使出长生一剑,引来天外飞仙,蜀山上上下下都为之震撼艳羡,续而虎视眈眈,以为师傅她之所以能练成最高之剑,完全就是因为玉女心经,于是他们便不择手段想要得到那本经书。” “师傅她当时那一剑,足足把那帮龌龊小人镇住了一年之久,之后,他们才敢蠢蠢欲动,兴风作浪,企图通过长老会,喝令小静庵将玉女心经转至万经阁,师傅她当然不肯,再三声明玉女心经是小静庵的根本,更出示历代蜀山祖师的手令,以示正统。面对师傅她的强硬态度,那帮小人一时也无法。” “直至到我十五岁那年,因为男女有别,为了避讳,我只能离开彩云峰,去了蜀山主峰做那侍剑小童。因为我年少性格倔强,不肯拜别人为师,所以那时,我其实也就只能做一些打杂扫地的活儿,算是蜀山的边缘人。逢初一十五,我才有机会回到彩云峰,聆听师傅的教诲,好生休息一天。” 风清歌忍不住插嘴问道,“彩云仙子这么厉害,她为何不将你强留在彩云峰?” 风五娘蔚然笑道,“之前我便已说过,彩云峰是蜀山女冠的道场,从不收留男人,师傅能将我一直带大到十五岁,已算是强硬的不得了,但我到底是长大了,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小男孩,于情于理,小静庵都得将我送去别处。其实,我何尝不想就这般离开蜀山,去闯荡江湖,但最终还是不舍。” 风清歌无奈地挠着头,“离开师门,想来蜀山那帮小人应该是有把你欺负得够呛吧?” 风五娘低头望着自己那修长玉白的十指,淡然讲道,“事实上,师傅她是很反对我去蜀山别处的,她坚持着要我离开蜀山,甚至已帮我谋好了未来”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望着冬二主任笑了,“是的没错,师傅她当时想送我到镇龙山读书,可惜我始终舍不得离开师傅,不然,如今便算是同学会了。” 冬二主任坦诚答道,“你没去镇龙山,是镇龙山的损失。” 风五娘伸指捻拢耳边的发梢,脸色微红,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师傅她当年下山历练,曾去镇龙山旁听半年,受益匪浅,期间更是有幸得到御大先生的亲自教诲,获益终生。实不相瞒,我当时也是很期待着能得到御大先生的教导,奈何天意弄人总之我便是待在了蜀山,只为了能和师傅她近一些。” “离开彩云峰初期,由于人生地不熟,更因为当年那事,所以我对周遭同门的戒心很重,轻易不肯与人交好,交心更不可能,于是同门的师兄弟还是长辈们都拿我没办法,只能变着法子让我吃苦。我自然是无所谓,但到底是少年心性,也曾半夜躲在墙角哭,好在我也够坚强,从不曾对师傅诉苦。” “生活在蜀山边缘的日子,便就这般一天一天过去,直至两年之后,我才终于适应,开始有了一些朋友,显得没那么苦闷。正如大家所知,朋友这玩意一旦开始有了之后,便会越来越多,龙蛇混杂。当时年少,我自然是无法辨别哪些是良朋,哪些是损友,只知道他们之中谁够义气,够给面子。” “青春叛逆,逞凶好强,身边的朋友便是影响你最深的人,渐渐的,也不知是他们故意相让,还是自己真的实力够强,我俨然成了小圈子中的头头,开始顾惜面子讲义气起来,有时还和他们单对单促膝长谈,传授着一些自以为是的做人大道理,凛然以他们的人生导师自居,身处云端,俯瞰世事。” “正所谓,人之患便在好为人师,当时小小年纪,又哪来的沧桑和感悟,自以为已看破俗事。想来那些人当时表面对我恭敬,心中肯定是大骂我是什么东西。总之我便被他们有心地捧上云端,自以为已能独当一面,无需再在师傅的羽翼下生存。有时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甚至还舍得不回庵。”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已能独立唉。” 风清歌望着沉默良久的风五娘,小心插嘴,“他们捧你上云端,想必很快便把你摔下来了吧?” 风五娘眸中笑意渐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是很有人生经验。” 风清歌惭愧低头,无地自容,“我确实是很有经验,很有经验把别人捧上云端再摔下来。” 全场轰然大笑,良久才息。风五娘嘴角抹着一缕笑意,望着风清歌继续讲道,“正如你所经验的那般,那些良朋损友很快便把我从云端上踹下来,以前比武总是输给我的人开始总是赢我,以前总是聆听我教导的人开始质疑我,以前很给我面子的人开始总是不给我面子于是我便怒,便恨。” “那段日子,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们面前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绝不是窝囊废,证明自己绝非一无是处,证明自己绝不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胆小鬼,证明自己绝不是怕我师傅。就这般,他们一步步把我逼入死角,于是我开始偏激执拗,开始失去理智,终于有一天半夜,我偷偷跑上了彩云峰。” “在彩云峰生活了那么多年,那本玉女心经其实我早就已能背诵,只是从不曾练而已。不过可惜,我的那些良朋损友却根本不相信我默写出的经文,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子,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怕女人,我便把那玉女心经从小静庵的后堂神座中偷了出来,拿给朋友们传览,以作炫耀。” “经书给了他们之后,自然是再无可能来到我的手中。师傅很快便从彩云峰下来,不是因为经书被盗,而是因为我被打得将近残废。当我发现自己终于是上当受骗之后,我自然就是要把经书抢回来,哪怕就是死也要抢回来,但那些人却连让我死的机会都不给,将我打成重伤,他们便捧着经书去领功。” “玉女心经很快便被迎入万经阁供奉起来,我也被师傅带回彩云峰疗伤。伤好之后,我跪在师傅门前三天三夜,但她却始终不愿见我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恼我居然敢偷窃,这是她最不愿见我犯的过错但那时我却不知,我以为她是在乎那本经书,所以吃了闭门羹之后,我便下山,准备再偷。” 风清歌眼睛顿时大亮,激动地浮想翩翩,“所以偷出经书之后,你跟着便怒发冲冠,一把火” 风五娘好笑地望着他,“似乎你很是喜欢这种刺激的事儿?” 风清歌小脸一红,对天发誓,“我坦白,我只是喜欢围观这种刺激的事儿而已。” 风五娘终于笑出了声,“其实最终我并没有偷出那本经书当时,我确实是摸进了万经阁,找到了藏玉女心经的地方,但我却没本事将它拿出来,因为它所在的地方有蜀山的禁阵,我根本破不了。当然,它在小静庵的时候,周围也有很强大的禁阵,但我能破,因为我的气息不会触发它的禁制。” “那晚在万经阁中,玉女心经便在我眼前,但我使尽一切手段都破不了它,于是便如你所说的那般,我怒发冲冠,恶从胆边生,心想我既然不得到,那你们也别妄想得到,所以我一脚就把阁中的万年灯给踢飞,打算来个玉石俱焚,那万年灯是顶级法器,于是火越烧越烈,最终变成熊熊大火。” “等我惊出一身冷汗清醒过来,想逃了,却赫然发现自己再也逃不掉,真的就是要玉石俱焚。”(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2章 我本长生,因你白头 风五娘说得云淡风轻,众人虽然明知她最终会安然无恙,却也是听得心惊胆颤。 风清歌早已跳到凳子上张牙舞爪,自以为是的说,“便在这要命关头,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围观群众被吓了一跳,风五娘抿嘴而笑,神女婆婆将老脸一点,又粗又长,又黑又硬的冲天辫准确无误地砸在风清歌的头顶,把他砸得抱头却不敢鼠窜,只敢悻悻地重新坐了下来,一脸无辜,小嘴神神叨叨。神女婆婆撇着她的孬样,慢条斯理,“下次老身直接就把你捅成烤肉串,请自备孜然。” 面对巨大威胁,风清歌刹时间变成大家闺秀,端端正正坐好,对着风五娘做洗耳恭听之状。 风五娘歉意望着了他一眼,继续讲道,“便在那玉石俱焚的要命关头,我我下一刻就晕倒当场了。我自小便在师傅的羽翼下成长,生活虽清苦,却又从没经历过任何大风大浪,直至被骗去盗取经书又被强抢,这才算是我人生中遭受的第一次重大打击,谁知祸不单行,跟着很快我又面对了第二次。” “连番打击,当时我难免心力憔悴,骤然晕倒,以为人生就这般仓促惨淡,便要去见阎罗王了。如诸位所知,我自然是没死成。我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之后,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做了多少个梦,这才又终于醒来。醒来的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师傅她,跟着,我便看到了她的鬓角,竟然生出了白发。” “于是我便哭了,嚎啕大哭,我终于是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终于是晚了,因为我已发现,我所在之处竟不是彩云峰,更不属于蜀山的任何一座山峰。师傅她救我离开,便把我带出了蜀山,这意味着犯下的弥天大错已无挽救的可能。我哭了很久,师傅她只是静静得看着我哭,于是我便哭得更久。” “我当时好希望便那般一直大哭下去,只有这样,师傅她才会一直伴在我的身旁。但我的泪水最终还是哭干了。师傅她始终只是怜惜着看着我,望着我,没有责备半句。我那时好希望她能大骂我一场,甚至暴打我也行,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但她没有,哀莫大于心死。最后我也沉默了下去。” “师傅她默默陪了我三天,直到我终于冷静,终于接受了现实,她才说话,但却是告别。她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发生的事情便算过去了,只要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以后要改,改了便是好孩子我犯了弥天大错,师傅她还是舍不得骂我一句,只是温柔着讲道理。可她越这般,我便越吓得发抖。” “我已然发现师傅她的话语中有了离别的意味。我最终还是等来了那锥心一刻。师傅她从袖中拿出一本经书,正是那本玉女心经,她塞到我手中,嘱咐我好好保存,就当是她送给我的纪念。我下意识地就把经书扔掉,跪在地下哭着喊着求她原谅我,但师傅她只是抚着我的头,始终沉默无语。” “我一直哭到再也哭不出声来,师傅她才继续嘱咐着,说蜀山现在虽已容不下我,但天下之大,自有活人之处,江湖有四大自由之城,能容天地不容之人,其中的青龙城离这里最近,所以不能去,因为蜀山那些人肯定能猜着,最好就是能绕道远去白虎城,从此隐姓埋名,好好地生活下去” 全场叹息不已,风清歌更是小脸悲凄,“所以,风姐姐你最终便去了白虎城?” 风五娘沉默良久才点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有万般不舍,我最终还是和师傅她辞别了。便在那离别的最后一刻,师傅她竟又生出了好多白发,她修的是长生剑,本该青春永驻,但却因为我而白了头我最后还是一个人上路了,一路跋山涉水,隐姓埋名去了白虎城,最终又去四海镇住下。” 风清歌忽然有些激动,爪子乱舞,“原来您真在四海镇住过啊,那些关于你的传说莫非竟是” 神女婆婆顿时老脸一黑,便又要祭出冲天辫,还好风五娘见机快,及时讲道,“假的,当然绝大部分传言都是假的。我没错就是在四海镇住过几年,但却从没在大宝街边倒卖过古董,至于被蜀山门人满天下追杀的事情,那其实是在我重回蜀山砸了他们的山门之后才发生的。我在四海镇活得很平静。” 风清歌怯怯地瞅着神女婆婆一眼,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飞快问道,“那你的那根棍棍是哪来的?” 风五娘哦的一声,悠悠地朝神女婆婆那边望了一眼,又望了望风清歌紧张刷白的小脸蛋,这才笑道,“其实在四海镇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捡到什么烧火棍,也没有去过无语森林,这一是因为去那里探险的门票很贵,二是因为我知道无语森林外围甚至更里边的宝贝,已基本上被白虎城一扫而空了。” “其实你只要在四海镇待足一段时间,便会清楚很多关于无语森林的传说都是假的,当然那里也不是没有宝贝,但你必须深入到最深的核心地带去找才行,我自认没本事能活着从无语森林的深处回来,所以诸神的宝贝纵然很是诱惑,我还是理智地去了别的地方,因为那里能得宝贝的希望更大一些。” 风清歌使劲得咽了咽口水,张嘴便想问,但眼角撇着神女婆婆蠢蠢欲动的冲天辫,就压抑了。 风五年笑盈盈地望着他,没有令他失望,“是的没错,我攒够了路费,去了巫蛮大陆的巫宗所在之处,帮白虎城寻回那太白神虎的雄骨。躲在四海镇苟且偷生的人都知道,想要东山再起,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去无语森林探险捡宝,一条路是远去巫宗总部,找回神虎雄骨便能跟白虎城换宝贝。” “当年黑虎之乱,导致太白神虎的遗骨被盗至巫宗所在的巫山,七代虎王兴兵讨伐巫宗,谁知巫宗的九大祭酒却发动了史上最强诅咒,诅咒进入巫山的白虎族人都身染恶疾,连绵万代,不得好死,于是七代虎将便全军覆没。这也就是史上所谓的虎瘟。于是,白虎城只能借助族外人之力去迎回神骨。” “所以当时我便去了十万巫山,希望老天垂怜,能让我捡到几根太白神虎的雄骨,好拿回来跟白虎城换件改天逆命的法宝,不用再做一只东躲西藏的狗。或许真是老天可怜,我在巫山附近潜伏六年,居然真的找到机会潜入巫宗的某座神庙,捡回了一根太白神虎的遗骨,而且还是它的脊椎龙骨” 风清歌舔了舔小嘴,艰难压抑了冲动,他本是冲动着想问,她当时到底是捡到的,还是偷到的? 风五娘假装没看见某人的表情,继续讲道,“捡到神骨之后,我非常小心,用了足足一年半的时间才返回白虎城。本来我是没资格面见虎王的,但万幸我捡到的却是太白神虎的脊椎龙骨,算是白虎城这几百年来迎回的最大宗神骨,于是虎王高兴莫名,便亲自接见了我这便是我和他结缘的因由。” “其实早在蜀山之时,我便听说过白虎神王的威名,号称武道第一。所以,第一次见面,我便合盘托出自己的身世,除了身上的玉女心经,我就连师傅她是谁都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师傅她当年使出的长生一剑,我相信以虎王的境界和地位,这些应该都瞒不过他,果然,他听了之后大为赞赏。” “原来他早就知道蜀山出了一位彩云仙子,一招长生剑引来天外飞仙,打得门中男人个个脸无颜色。他盛赞师傅她是江湖第一女杰,但却一直困惑,为何师傅她前些年却忽然隐世闭关。虎王以为师傅她是想登顶成为剑仙,如今听我说出原委,才知道另有真相。他不禁大为惋惜,并对我另眼相看。” “虎王甚至还曾暗示我可以拜他为师,但我拒绝了,我的师傅永远只能是彩云仙子。” 风清歌这时候压抑不住了,“难道你的万王之棍竟是从虎王手中换来的?” 说完他便夹着凳子,往侧边犀利一躲,可惜神女婆婆却老神在在,根本没点头,于是这货躲了个空,差点没摔趴在地。风五娘看着悻悻挪回原地的风清歌,心中的阴霾又再淡去一些。她继续讲道,“准确的说,万王棍是虎王他亲自为我挑选的,当时我在白虎城的宝库中,其实挑中的是一把仙剑。” “但虎王却说,既然我要割舍和蜀山过往,就必须决绝,容不得藕断丝连,否则日后必成心魔。我当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接受了万王棍,并成为了他的亲兵。坦白说,虎王一直都对我不错,不止对我悉心教导,更委我以重任,若非发生如今这事,我真能为他老人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己。” “奈何天意弄人,我却是不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以至于落得如今这下场。” 眼见着风五娘的情绪再度低落,风清歌插嘴又问,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后来你怎会想到要去砸蜀山的大门呢,听说这里头有白虎城的助力。”风五娘的负面情绪,果然被这个话题给转移走。她答道,“我之所以重回蜀山,其实是虎王的意思,当然,我自己也是很想回去,想再见师傅一面。” 听着风五娘话里的意思,众人皱眉思索,弄不明白虎王为何要燕封重回蜀山。风清歌神经大条,直接就开问,“虎王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吧?”风五娘答道,“以虎王的实力,他做任何事情都无须搞什么阴谋,他之所以让我重回蜀山,其实只是想为我造势而已,因为当时他已决定要筹建天下堂。”(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3章 重回蜀山,大砸四方 白虎城有座天下堂,诚邀天下能人异士入驻,供奉优渥。 燕封重回蜀山,大砸山门,闹出了天大的动静,也攒下了天大的名声。从此燕封的名头,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后不久,白虎城便正式成立供奉府天下堂,隆重聘请燕封为大坐馆,诚邀天下能人异士入驻,种族不拘,人品不限,只要有本事便行。换言之,宝马爷也是有资格入驻天下堂的。 江湖四座自由城,都有各自的供奉府,但唯有白虎城的天下堂是经官方认证的,公开的。 听及风五娘说到天下堂,风清歌情不自禁好奇,“虎王为何要建立天下堂,闲着没事干?” 风五娘用眼角轻盈地瞥了这货一眼,讲道,“虎王建立供奉府天下堂,自然就是因为大仁大义,想造福江湖,好让那些能人异士们老有所依,老有所养。”风清歌振臂高呼,“白虎神王胸怀天下,真是一代伟人啊有没有不这么官方的说法?”神女婆婆应声点头,冲天辫哐的一声正中他的头。 风五娘笑盈盈地望着抱头狂揉的风清歌,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他活受罪的模样。出于善良,她等到风清歌的脑震荡结束之后才继续讲道,免得他错漏过什么故事环节,“虎王成立天下堂,自然是想招揽天下能人异士,以便图谋他的大事,他的形象向来伟大光明正确,有些事情不方便做是很正常的。” “本来以虎王今时今日的实力和地位,他做任何事都无需偷偷摸摸,奈何此次他所图谋之事,无关私人,亦无关家族,而是事关整个白虎城,格局之大甚至将整座江湖都囊括了进去,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手阴谋,一手阳谋。对他而言,我非白虎族人又对他足够忠心,自然便成他的首选。” “但当时我并不清楚虎王的图谋,以为他只是想增强白虎城的实力,好防范世敌巫宗的反攻。所以当他提出要我牵头筹建天下堂,我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为了造势,扩大天下堂在江湖中的号召力,虎王很快便为我制定了回蜀山报仇的计划,详细到任何一个细节。那时候我才算真正见识到他的手段。” “一个修为至小天地九重天的人物,还有着如此海纳百川,细入无间的布局能力和手段,这样的人怎会甘心于一隅,又会有着怎样的野心?可惜当时我沉浸在回蜀山寻仇的兴奋之中,竟是没有往深处去想想。一步错,步步错。若是那时我能保持足够的清醒,也不至于会如此。或许这便是宿命。”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之所以如此冲动着要杀回蜀山,更多是因为我想再见师傅她一面吧。其实,那时我还曾偷想着借此行把师傅她接下山。我甚至还曾把这个不实的想法对虎王暗示过,但他始终没有表示过明确的态度,没说不行,也没说行。当时我真真是愚蠢,他又怎会让我把师傅她接下山?” “似我师傅她这般拥有大智慧的人,若是下山,自然是一眼便能看清虎王的图谋但当时我连师傅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所以便没想那么多,一心准备着就要再上蜀山。不多久,虎王便动用手段和关系,将蜀山掌门及山中一些厉害角色引去海外的飞仙宗,确认他们抵达目的地之后,我便打上山。” “得益于白虎城高手的暗中助力和万王棍的神威,我异常轻松地便一路冲到了蜀山主峰顶,然后就开始大砸四方。出来迎战我的蜀山门人,不止为何都修为剧降,最多的也只能挡住我三棍。事后我才知道,白虎城的人在蜀山的水源中下了神仙散。我在主峰顶砸了大殿庙堂,终于是泄了心中的恨意。” “砸完之后,趁着气势,我马上就朝彩云峰冲过去。我想找我师傅。那时我还不知道,师傅她当年为了抵消我火烧万经阁的过错,已主动请辞小静庵,搬出了彩云峰,搬进了茫茫后山中隐世闭关。事实上,当时我并没能上去彩云峰,冲至山脚的时候,随同我来的那些白虎高手便把我拦住。” “他们说再不走便来不及了,我当然不肯,说什么也要找到师傅她再说,但当时蜀山各个山头的警钟大响,门人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朝我这边涌来,形势实在危急,所以挣扎了片刻,我便不得不随着他们按照原定计划撤出了蜀山,达成了虎王造势的任务,却没能达成我想再见师傅她一面的心愿。” “还好,那时在彩云峰山脚,我却感受到了师傅她的气息,想来当时她应该就是知道我来了。师傅她的气息比以前要精纯博大的多,我知道她老人家还建在,修为更是再上几层楼,所以我最终便安心地离开了蜀山,回到了白虎城,开始一心一意地为虎王经营天下堂,并很快成了所谓的当世孟尝。” “我必须在江湖中出名,这一方面是因为天下堂,另一方面是因为想让师傅她知道我的消息。只有成为江湖举足轻重的名人,不敢说一举一动,至少是一些关于我的重大动静,才能传到江湖,传上蜀山,然后借着那些蜀山门人的口,说与在那茫茫后山中的师傅听。哪怕他们是说我坏话,我也知足。” 风五娘最终神情黯淡,低头叹息,“借着蜀山的悠悠众口,我只是想让师傅她知道,我还活着。至于他们是在编排我,还是在诽谤我,我都不所谓,师傅她肯定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那趟杀回蜀山,一路上其实我并没有杀过任何蜀山门人,只是将他们打伤砸晕而已,我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师傅。” 风清歌这时咂巴了一下嘴巴,想问又不敢问,最终只好伸出一个爪子,苦恼地挠了挠头。 风五娘发现了这货的骚动,抬头看他,有些自嘲,“提到良心,你是否想说我怎敢大言不惭也对,有良心的人又怎会去做那老枪把子。”风清歌吓得一跳,赶紧将脑袋瓜儿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表示绝对不敢,但他很快又嘎然停下头,睁大了一对不是很大的眼珠子,“你真的做过老枪把子?” 风五娘知道他只是好奇而已,于是心中安慰,十分肯定地答道,“没错,我确实是做过那老枪把子,不过时间不长。正如秀行先生之前所言,金玉帮帮主老枪把子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使用过这个代号的人不算太多,五六个而已,而且都是天下堂的人,至于那个真正的老枪把子则被我一棍砸了。” “关于金玉帮的背景,其实正如大家所猜的那般,它是弥勒宗手下的一个龌龊组织,专门在全天下搜罗拐卖妇女,好供给那些秃驴练功。有一次,金玉帮的那些贼人竟然把手伸进了白虎城,拐走了白虎族的一户大家小姐,虎王于是勃然大怒,命令我率领天下堂立即查清此事,将金玉帮斩草除根。” “借着多年的人脉关系和消息渠道,我领着天下堂的得力干将,很快便救出了那位大家小姐,同时也摸清了金玉帮在白虎境内的底细,一举将他们连根拔掉。但我仍不满意,于是天下堂便根据掌握的线索,顺藤摸瓜,终于是找出了金玉帮的总部。然后我们便以雷霆之势,砸了他们的老巢。” “同时我也抓住了老枪把子,逼他把金玉帮的全盘底细都交待出来。然后,我便一棍子砸扁了他。他的真实身份,果然就是弥勒外宗金刚天的某个长老,当然他效忠于弥勒内宗兜率天。刚才,我也正是借着他的身份底细,编造了所谓大宝神妃座下女弟子渴求自由,所以掌控金玉帮来对付师宗的故事。” “惩治了老枪把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来便是可以了,但不知为何,虎王居然还不满意,要求我彻查金玉帮在江湖中布下的渠道网络。我当时以为他是想对付真正的罪魁祸首弥勒宗,于是便卖力去查了。我假扮老枪把子,趁着他们老巢被捣的消息还没有全面散布出去,率先控制了一些主力渠道。” “再跟着,我一边顺藤摸瓜,慢慢理清金玉帮的枝干渠道,一边用强硬手段收服了那些余孽,同时,我还小心谨慎地提防着弥勒宗那边,担心他们反扑。但诡异的是,在我摸清金玉帮全盘渠道的期间,竟是没有遭遇过弥勒宗在真正意义上的反扑直至事后很久,我才知道虎王去了一趟弥勒兜率天。” “如今想来,虎王当时应该是和弥勒宗达成了什么协议,或是用什么手段逼得他们不敢出手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在我将所能查到的全部资料都上报给虎王之后,他便不再让我插手。我以为金玉帮一事真的就是结束了。但一年之后,我突然发现江湖中居然又有金玉帮的踪迹,死灰复燃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弥勒宗的人重建了金玉帮,所以起初便不在意。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敢再把手伸进白虎城。之后不久,天下堂出现了几次外驻人员没有及时回来履职的情况,开始我没放在心上,因为那时我已将管理权都分放给三位副坐馆,做起甩手掌柜,免得实权过重,功高震主,令某人忌惮。” “三个副坐馆有两个是白虎族内的人,一个是白财神的直系,一个是白奎大将的直系,那些没能及时履职的人都属他们管。既然是他们在管,所以我便没管。但该知道的消息,我还是能够知道。后来若不是天下堂再三出现类似情况,以及人员调动的异常,我也不可能私下去调查为何会如此。” “调查出来的结果很令我震惊,因为天下堂那些履职或调动异常的人,居然都是被派去接掌金玉帮直到那时,我才赫然明白,当初虎王为何要我查清金玉帮的渠道网络,他又为何要去弥勒宗。他根本就是觊觎金玉帮这些年来在江湖中铺下的渠道网络。对白虎城而言,这是一份巨大的战略资源。”(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4章 虎王座下,安分守己 金玉帮在江湖中经营多年,又专司人口生意,手中的渠道网络极其隐秘,遍及天下。 似这等龌龊帮派,捣毁了便算是造福四方,但落在太白虎王这般有天下野望的枭雄眼中,金玉帮却是奇货可居,只要清洗掉帮中余孽,重新注入资金人力,便能盘活金玉帮遗留下来的庞大渠道资源,从而能为白虎城在江湖各处中转隐秘物资,打探和传递消息,流动和洗白资金,甚至偷运各类人口 旧瓶装新酒,个中好处妙不可言,虎王自然不可能错过金玉帮这个旧瓶,但他是何时有此想法,他是早就对金玉帮觊觎许久,还是因城中人口失踪之事而眼中一亮?除了虎王自己,外人绝难得知。这事就连燕封都不敢妄自判断,虽然他也曾怀疑城中人口失踪一事太过蹊跷,很多细节都经不起推敲。 凡事都得有个借口,造反都得举个“清君侧”的大旗。 白虎神王骤然造访弥勒宗,大口吞并金玉帮,想来也是需要一个极强有力的借口的。 白虎城控制金玉帮之事,并没有在众人的意料之外,风清歌好奇的是,燕封究竟是因何事得罪白虎神王,以至于要弄到如今这等落魄的田地?他在问之前,先小心翼翼地瞄了神女婆婆一眼,确认她老人家正处于泄过火气的清心寡欲状态之后,他才敢向风五娘开口问道,但还是有不放心地先抱住头。 风清歌又快又清晰地问道,“莫非你就是因为追查金玉帮一事,才最终得罪了白虎王?” 风五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欠砸的模样,耐心着没有马上回答,估计她是想等神女婆婆动用冲天辫之后再答,免得扰乱追忆的思路。或许是神女婆婆已经玩腻了风清歌,或许是她老人家爱惜自己的辫子,也或许是其他,总之风五娘以及其他群众并没有等到那当头棒喝的一幕,这令他们憾声不已。 之后,风五娘很快便回答了,“寄人篱下,安分守己才是王道,所以,我虽已查明白虎城某司某部组建了新的金玉帮,但当时我也不敢有任何反应,而是偃旗息鼓,假装自己是瞎子聋子。事实上,虎王不止是这件事瞒着我,早在之前几年,他便对我有了提防和顾忌,这也是我为何会放权的原因。”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世间至理。自从组建天下堂以后,我在江湖中的名声越响,地位越高,甚至在白虎城中,我的声誉也越来越盛,天下堂隐隐然已有盖过白虎七大堂部的势头,我更是凛然已成为虎王座下第一人,这苗头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虎王,亦或是白虎族人,都很不好。”“对白虎城而言,我毕竟是一个外族人,虎王就算是对我欣赏备至,也必须照顾族人的心思,但他当时并没有收了我在天下堂的权力,反而是愈加重视我,这令我不得不警惕。所以我很快便厉行低调,避免张扬,在天下堂的权力结构中加入三名副坐馆,并逐渐将权力下放,过着荣誉大坐馆的日子。” “人在江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享受了。这是我那时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但这仍嫌不足。为了向虎王和他的族人表明心志,我甚至还有在城中成家生子的打算,并委托他们帮我物色,当然,必须是白虎族中的好女子。简单的说,我就是打算入赘白虎城了。我这一想法立即得到了虎王他们的支持。” “他们的支持是极其大力的,因为虎王甚至就想把他的某位孙女嫁给我。我当时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虎王他孙女其实并不丑。最主要的,是我担心自己会因此成为城中那帮大人物的眼中钉。深受虎王不一般的重用,若还娶了她的孙女,那我直接就会被众而矢之。” “我之前已逐步为自己营造花天酒地的形象,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最久的都不足三个月,有时我还会乘着酒兴在花楼为某个花魁赎身,然后过几天便将她转手送给朋友总之,我脸上的大侠面具虽然扒不下来,但私底下我也尽量活得有血有肉,知足安乐,好让那些大人物不觉得我太有威胁。” “我努力在虎王和白虎城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努力的结果虽然太不上明显,但确实有效。于是便这般,我顺畅惬意地活着,努力成为虎王在江湖中的一杆招风大旗,努力不让这杆大旗威胁到虎王座下的那些得力干将们。平时我是寸步不离城中,哪怕有事外出公干,我也一定不带直系手下去。” “我这安逸松散的生活,一直到虎王决定举行一百二十大寿庆典为止,才算被改变。其实之前,白虎城每五年都会为虎王举办寿辰庆典,但那几次都没有这次这般隆重,甚至不惜公开白虎城在无语森林中的密道。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忙碌起来,率领天下堂为虎王摇旗造势,呼朋唤友,共襄盛举” 说到这里,风五娘终于受不了风清歌欲语还休的猴急模样,仁慈邀请,“你问吧。” 风清歌开心得在凳子旋转,他早就有天大的八卦憋在舌尖想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物色到好女子?” 神女婆婆刹时间睁开老眼,凛然对着风清歌伸出魔爪,然后倏然往上,撸了撸了头顶的冲天辫,没有砸下,眼中对着某货甚至还颇有赞许之意。想来她老人家也是很好奇,燕封当时是否有看中谁。貌似围观群众也跟她一样好奇。风五娘双颊有些红烧,低手伸手,使劲揣了揣已是很整洁的衣角。 面对婚事八卦,她现在显然是有点介怀自己的女儿身。围观群众看着她急促的模样,恍然大悟到她的介怀,于是忍不住更加八卦。不安少许,风五娘最终还是说了,“如果一切正常,此次虎王寿辰庆典之后,我便准备成家了,毕竟公开表示想成家的打算已是很久,再无实际行动,便会令人起疑。” “我相中的那户人家,算是城中没落的大族,白虎血脉纯正,只是户门不兴,我若与之婚联,对他对己都有莫大的好处,也不会对城中别家大户构成威胁,所以这事很快便定了。至于那位姑娘,知书达理,其实我也谈不上喜欢,就是胜在凑合,而且我们的结合对各方都有利,所以便凑合了。” “到底是天意弄人,有缘的未必有份。不过好在我和她也只是一年前相亲认识的,交往不深,想来我此次出逃,应该是不会牵连到他们家族。虎王封锁我的消息,说我已死,所以估计会对他们家族好生安抚,以示他的仁义。如此,我在白虎境内便算是了无牵挂了。至于天下堂,那本是虎王自家的。” 场中叹息一片,风清歌咂巴半响,终于不忍深入,改口问道,“姐姐你到底因何事得罪了虎王?” 风五娘感激地望了风清歌一眼,很快答道,“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调查了不该调查的人,所以便得罪了虎王。事情的缘由要追溯到半年之前。整个白虎城都在为虎王的庆典忙碌,我自然也没有例外。有一晚,我整理好了天下堂邀请到的客人名单,准备去虎王书房请他批示,以便再做调整。” “那晚不知为何,可能是我邀功心切,也可能是为了赶时间,总之我便提前去了。居于虎王的信任,我是有王宫行走权的,于是我在宫前通报之后,就直接走小路往太虎殿的后面走去,虎王的书房便在那里。但很巧,正当走到书房附近的时候,我居然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我居然不认识的人。” “那个人神色匆忙,低头和我闪身而过,身边没有宫殿护卫,这说明他和我一样都有着王宫行走权,所以我便奇怪了,因为有资格在神虎王宫中自由行走的人物,我都认识,偏偏就是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我,或说是知道我,因为相遇之时他有对我行礼问好,我当时莫名其妙,却也是回足了礼数。” “因为有正事要办,我转身便把那个陌生人忘了。之后,我就在虎王的书房中安分等待。正当等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隔壁偏殿竟然传来了声音,虎王不知在和谁争执。这一突发状况令我冷汗直流。因为神虎王宫中设有神阵结界,隔墙便不可能偷听到任何声音,更何况有虎王在。” “虎王向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哪怕宫中有神阵结界,他也会再加一重自己的法障,确保万无一失。但当时,我居然听见了他的对话,而且是听到他在争执,这简直不可思议。以虎王的霸道和实力,他对任何事都无需争执,因为他就是道理。但他偏偏就是争了执了,而且还控制不住地勃然大怒。” “当时我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听到隔壁偏殿的声音,是因为虎王的怒气导致气息混乱,以至于在他的法障和结界中割出了一道细缝。细缝很快便自动弥合,但我仍然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天底下究竟是谁能令白虎神王勃然大怒,却又不敢出手?若早知后果严重,我情愿当时聋了” 风清歌压抑不住地插嘴,迫不及待地问,“你听到了什么,莫非是听到了虎王其实是篡位的?” 神女婆婆的冲天辫刹时间蠢蠢欲动,风清歌赶紧双手抱头,还把头埋到膝盖中,但耳朵却是对着风五娘摇摆。风五娘无奈看着这货的怂样,抢在神女婆婆发飙之前答道,“世俗皇权才有篡位一说,江湖的四大城主都是靠自己拳头上位,身份根本不重要,哪怕你是庶出都没问题,只要血脉纯正便行。” 风清歌没敢抬头,嘴巴埋在膝盖中闷气又大气,“那你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玩意?” 风五娘认真答道,“我首先听到的三个字便是神,仙,会。”(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5章 神仙的手,虎王的手 江湖自古相传,阴谋的背后都有一只黑手,最大的那只,是神仙的手。 关于神仙会的传说,风清歌至少已听见过两次,一次是从他的便宜师兄李大福口中听说过,一次是从他的便宜教导主任冬二口中听说过,虽然这两位讲述人的德行人品一个是不靠谱,另一个是很不靠谱,但一生俯首跪拜阴谋论的风清歌,却是对此深信不疑,江湖若没有黑手,又何来风云轮番起? 如今是风清歌第三次听人说起神仙会,这个讲述人似乎除了肉身之外,其它一切都极其靠谱,虽然神仙会他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这个别人却是一个绝对可靠可信的人物,这个人若说是有,那必定就是有,没有都有,因为他是江湖公认的武道第一,更是白虎城最伟大最光明最正义的存在。 是的没错,他不是镇龙山那头老胖子,而是白虎城的当代神王。 对江湖而言,当代的白虎神王已不是传奇,而是传说,他还活着,就已写入历史。 神仙会的传说终于成为了事实,风清歌的丹田中刹时间窜起一股邪火,烧得娇躯滚烫,小脸通红,几近高潮,差点呻吟。他的脑袋瓜儿赫然从膝盖之间拔葱而起,第一时间便望向便宜师兄李大福,眼神炙热。真的兄弟果然是心有灵犀。李大福也赫然在第一时间望着便宜师弟,眼神也是炙热无比。 两股炙热的眼神儿笔直窜出,在空气中相遇,相撞,相缠,相绕,最终缠绵成一体,你侬我侬,基情四溅,溅得围观群众眼角嘴角,身上的什么边边角角都抽搐不已。他们内心冲动不已,好想振臂高呼,对这对便宜师兄弟深情呼唤,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还好,知书达理的他们最终是压抑了。 风清歌和李大福鸟都没有鸟围观群众一眼,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连自己都没有。忽然,风清歌眼中波澜一动,娇躯瞬间便想展翅飞起,想飞去对着便宜师兄弹冠相庆,若时间充裕,扭个秧歌也行。面对着这个八卦界的伟大胜利,他压抑不住想普天同庆。李大福也极想。但他们却又同时间压抑了。 风清歌身为一个经过科学系统训练的职业围观群众,李大福身为一个经过科学系统训练的职业路过人士,他们都有着极为优秀的职业素养和极为慎密的逻辑能力,他们已然意识到,此刻还不宜庆祝,因为尘埃尚未落定,神仙会只是风五娘听到的头三个字而已,万一后头接个天大的转折可怎么办? 于是,这对很便宜的师兄弟很快就相视邪魅一笑,暗自压抑,耐心等候着真正的高潮。 风五娘已很适应风清歌的蹦跶做派,开头说出关键词之后,便及时刹定,留足时间给风清歌蹦跶,如今她见这货压抑下眼中狂喜,便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下去,“当时我听到第一句话便是虎王在说,他说,神仙会瞧得起白某”说到这里,风五娘骤然又停,因为这句话的信息量已足够某人蹦跶狂喜。 风清歌和李大福果然喜极而泣,拔葱便要冲向对方弹冠相庆,再来一段载歌载舞的秧歌。但他们的脚丫子刚离原地半寸,便猛然就被一个棍状物体砸中了脑袋瓜儿,生生栽回原地,眼冒金星,自己抱头虎摸自己。原来便在这一喜庆时刻,神女婆婆为防肩椎炎,所以摇摆了脖子,不慎砸出了冲天辫。 风五娘等来了预期中的一刻,便温柔地望了抱头狂揉脑袋的风清歌一眼,以示哀悼,然后继续讲道,“当时虎王大怒,气息紊乱,殿中的法障结界虽被他不慎割出一道细缝,却也很快便愈合,再加上我惊闻秘辛,难免心神震荡,所以也只是听到一些不成段的对话而已,但这已足以分析出很多事情。” “首先可以确定的便是神仙会的存在。神仙会一直都处于江湖的传说之中,传闻该组织隐藏极深,门槛极高,会中成员个个都是小天地的强者,江湖中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幕后都有他们的影子,该组织可以说是隐藏在江湖背后的最大黑手。这些传说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但肯定也是将信将疑。” “其实我对神仙会的存在也是将信将疑,但那晚过后,我便确信。这个组织到底是不是江湖所谓的那只最大黑手,这我却是无从认定,但关于它的其它事情,比如该组织隐藏极深,门槛极高则应该都是真的,否则,以虎王的脾气,他断然不会说出那句话,这说明他对神仙会是有所忌惮的。” “这世上能让虎王忌惮的人或组织,绝对少之又少,当然御大先生绝对是算一个。我曾许多次都听到虎王对御大先生的敬佩之词,出自真心,发自肺腑。神仙会有能耐来到神虎宫中和虎王对话,身在客场,还能令虎王压抑脾气,处处忍让,可想而知这个组织是有多强悍。我从没见虎王如此憋屈过” 就在这时,冬二主任忽然插话问道,“虎王有没有可能也是神仙会中的一员?” 风五娘非常肯定,“以我对虎王的了解,我相信他绝对不可能加入任何组织,除非这个组织是他亲手创立的。哪怕神仙会里头真的是有神仙,虎王也绝无半点可能加入,他绝不甘愿屈居人下,神仙也不行。这一是因为他的脾气和地位,二是因为他的道心,如诸位所知,白虎之道便是以雄霸为道。” “根据当时我听到的只言片语,我可以确定,虎王应该是和神仙会有合作关系,但他们具体是在合作什么,我虽是不知道,却也能猜到一二。因为他们当时正是由于巫宗一事而发生争执的。虎王似乎在指责神仙会插手过深,神仙会似乎是在指责虎王贪功冒进,没把握的事情便不要自以为是。” “是的没错,他们争论的主题便是攻打巫宗。巫宗和白虎城是世敌,两者之间必有一战,有人说说一百年之内,又有说是甲子之内,更还有人说是三十年之内,总之,巫宗和白虎城若有战争,那必定会在本代虎王的任期内发生。我也很确信虎王一定会去征伐巫宗,我比较谨慎,只敢说二十年之内。” “虎王有雄心有野望,但也不失沉稳耐心,他若布局,一定是徐徐图之,全面推进。所以,我才敢说二十年之内虎王必定会对巫宗发难。我这个推断是在十年前做的,也就是说,在那晚之前,我以为至少还有十年才会有战事,但那晚过后,我立即明白,最多五年,甚至是三年,虎王必定征战。” “因为他们当时已在讨论一些很实质性的事项,比如一些战术性的问题。但他们的争执却并非是落在此处。众所周知,巫宗的总部所在,已被当年的九大巫神祭酒联手下了史上最强诅咒,白虎族人根本不敢踏足入内。这个问题若不解决,白虎城征讨巫宗根本就是一个空话。这便是他们的争执所在。” “但我听虎王当时的语气,他似乎竟是很有把握解决这个问题。对方当然不信,事实上我也不信,哪怕他就是虎王虎王那时很愤怒,却又始终不肯透露太多,以便证明白虎城已有手段可以解决巫宗的那场虎瘟。对方自然冷嘲热讽,企图刺激虎王,虎王很快意识对方的激将法,所以及时平息了怒气。” “但就在那法障结界愈合前的一刻,我却听到了一个很突兀的地方名,那个地方压根就不可能和白虎城或是巫宗有任何联系,那是地方不是虎王说的,而是神仙会那帮人说的,他们在刺激虎王的过程中,居然提到了镇龙山。是的没错,真真切切是镇龙山,那些人好像知道虎王想去镇龙山做什么” 风五娘的意思已是很明显,虎王解决巫山虎瘟的手段,似乎是和镇龙山有些关系。在场众人顿时锁眉深思。镇龙山确实是江湖最神奇的地方之一,但再神奇,也应该就是和千年之前的虎瘟扯不上任何关系,莫非山中出现了奇人奇术,或是出土了宝贝秘籍,或是其它可以帮助虎王解决巫山虎瘟? 作为场中最为资深的镇龙山人士,冬二主任很快便摇了头,非常肯定,“这不可能。镇龙山确实是有很多奇人异士,也曾出土过一些绝世天宝,甚至也研究开发过一些很神奇很先进的玩意,但它们都还不足以解决千年前巫山的那场虎瘟。神仙会之所以提到镇龙山,应该是因为别的关系或别的问题。” 风五娘也是细细回忆,最终也摇头叹息,“当时话题跳动很快,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他们当时就是在针对那场虎瘟。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神仙会那时确实是有针对着虎王提到了镇龙山,言语之中还颇有嘲讽之色,似乎是因为识破了虎王的伎俩,又似乎是在讽刺虎王怎会做那等不讨好的事。” 便在这时,风清歌一反常态,缓缓将手举了起来,申请发言。围观群众顿时被他的郑重模样吓了一跳,赶紧相请。风清歌表情慎重,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垂眼又深思了些许,这才终于说道,“风姐姐是在半年之前听到虎王会对镇龙山有所计划,而今半年过去,镇龙山确实已发生过大事” 冬二主任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小元炉鼎失窃一事若按时间推算,确实就是有这种可能,炉鼎失窃之事,距离现在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而虎王早在半年之前便已有所计划,刚好,天下大赛也在此期间于镇龙山举行但白虎神王要小元炉鼎做什么,它不过是一个高效的炼气法宝而已。”(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6章 一手明棋,一手暗棋 小元炉鼎是御二先生仿照镇龙大阵内核镇元炉鼎,炼制出的简版山寨货。 御二先生是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的便宜师弟,同时也是花不开花教官的师傅,所以他也算是风清歌名义上的师公,但问题是,风清歌似乎也曾对老胖子磕过拜师的头,这还没完,因为他还是老胖子曾孙女凤女教官的正式徒弟镇龙山中人的关系向来复杂凌乱,好在他们也不是很在乎名分或辈分。 总之,小元炉鼎便是风清歌他师公的作品,后来被鬼先生盗走,还赔上千秋教官的一条命和雷公教官的半条命。为了修复重塑千秋教官的破碎魂片,风清歌才会从镇龙山不远千里而来白虎城,并准备再不远千里去往昆仑山。可见,小元炉鼎便是他此行的缘起因由,他自然是念念不忘,时时在心。 风清歌沉眉对冬二主任问道,“之前你不是查到线索,说小元炉鼎便最终是在这白虎境内吗?” 冬二主任无奈摊手,“我们能查到的线索都指明了这一点,但线索终归是线索,却是无法证明坐实。小元炉鼎最关键两种炼制材料,黑白元晶和太清秘银,都已然同时出现在白虎境内,但仅凭这一点又能证明什么?一品堂的总部没错就是白虎城的对面,也就是莫斯联邦之中,但这又能证明什么?” “之前我们怀疑鬼先生的背后是神仙会,如今风姑娘已经证实神仙会确实就是存在,而且还和白虎城有合作关系,但这还是无法证明什么。单凭着这些线索,根本无法和白虎城做任何对质。但这都不是最关键,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们根本分析不出虎王有何动机,难道他想用小元炉鼎去砸巫宗?” 风清歌认真地思考许久,最终也是叹气,“除非我们能抓到鬼先生,否则这事终究云遮雾绕。” 黑龙先生也插话进来,“如今的线索都指向白虎城,该出现的东西都出现在这里,该出现的人也都出现在这里了,但他们都乱成了一堆麻线,很难理清。想要理清,便需要找出麻线的头。虎王的动机显然是一个头,但谁也猜不透他。剩下的另一个头便是那个鬼先生,但如今他却跟鬼一样无影无踪。” “根据目前的线索,我们所能做出最大胆的假设便是,鬼先生应该是一个中间人。小元炉鼎一事总共牵扯到四方势力,一个是镇龙山,一个是白虎城,一个一品堂,一个是神仙会,很显然,后面三方应该是合作关系,所以鬼先生很可能便是这三方合作中的一个中间人,但我们却不知他是归属哪方。” 风清歌想了想,对黑龙先生问道,“鬼先生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一品堂的人?” 黑龙先生摇了摇头,“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老夫在一品堂的时间虽然够久,资历也够深,但坦白讲,老夫最多也只摸清了一品堂的四成底细,实不相瞒,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一品堂的头是谁,老夫从没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声音,有时是男,有时是女,有时是老头,有时又是小年轻,诡异的很。” 风清歌伸出手指狠狠揉着打结的眉心,没底气地说道,“我觉得那个鬼先生应该是白虎城的人。” 冬二主任很快便望向风五娘,问道,“刚才你好像提到了一个人,你调查了一个不该被调查的人。” 风清歌眼睛大亮,马上紧张地望了过去。风五娘蹙着眉头细细回忆,最终说道,“实不相瞒,关于鬼先生这个名头,今晚我才第一次听说,想来这个名头不过是个临时起意的代号而已。但很诡异的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人,也就是当时我在虎王书房附近碰到的那个人,他的名字还真和鬼有关系。” “准确的说,是只有一半的关系,因为那人姓白名嵬。而我也正是因为调查了他的底细,才最终惹得虎王大怒的。在事发之前,我本以为虎王是因为书房一事才迁怒于我,结果不是。虎王对我动怒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那个白嵬诸位请别多想,他不是虎王的私生子他是虎王的一个棋子。” “白嵬是虎王落在巫宗的一个重要暗棋。如今想来,我估计就是他落在江湖的一个重要明棋了。” “那晚在书房无意听到虎王和神仙会的对话之后,我没有心虚跑出门外,假装一直只是在那里的花园中等,相反,我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原地,耐心等虎王回到书房。实不相瞒诸位,当时我只等了一炷香时间,但我却以为是等了一个轮回。虎王之威,真的只有面对过他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何等滋味。” “虎王回到书房之后,我便按照原定计划,向他汇报天下堂所能请到的江湖朋友的情况,之后便是闲聊,在这期间,他果然很不经意地问我是何时到书房的,我不敢隐瞒太多,只是把时间稍稍推后了一点,我说我刚进书房便发现殿中的法障结界出现了一丝波动又瞬间愈合,却不知是所为何事?” “虎王居然直白地告诉我,法障结界之所以出现波动是因为他的缘故。当然他不可能说太多,只说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索,所以便动怒了。于是我马上做出了我的本份反应,却也没敢趁机去观察他的脸色。或许是我的反应不错,所以虎王很快让我离开。我没有耽误便离开了,还耐心等足半个月。” “小心确认虎王并没有因为书房一事怀疑和调查我之后,我便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开始暗自去调查当时在虎王书房外碰到的那个人。以我在白虎城的资历,我居然会不认识一个拥有神虎宫中自由行走权的人物,这不得不令我大感讶异。当然,我也隐约觉得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那晚的更多信息。” “那人走后不久,虎王便和神仙会的人产生争执,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总之,我就是找在理由去调查他。我多少也有把他当做是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因为事关机密,所以我只敢动用私人关系慢慢去查。最终查出的东西,自然是令我大吃一惊,冷汗满身,并也因此开始有了很重的危机感。” “那人是白虎族人。关于这点,其实在那时书房前我便确认,因为我在他身上发现了白虎血脉所特有的气息,这个不可能作假。根据这一点,我很快便查到了他的身世。他叫白嵬,风华国人士,祖上有白虎血缘,但直到他这辈才开始苏醒。也不知是因何机缘,他被当年游历在外的虎王收作弟子。” “但纵使如此,白嵬之前也始终没回过白虎城,或许这是虎王的安排。直至最近几年,他才在白虎城中购置了一处房产,并在户籍处做了登记,记在白虎族中某个边缘的外系之下,就跟其他因为白虎血脉苏醒而回城的异地白虎子民一样,很普通。若非那晚的机缘,我压根就不可能会注意到他。” “我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继续暗自调查下去,甚至还不动声色地为他做了一个暗局,看他的修为如何,结果,我发现了他的师承居然出自虎王一脉,这令我大吃一惊。本来,查到这个地步,我便不应该再查下去,但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还往深处查去,于是,我最终是查到他竟然和巫宗也有关系” 风清歌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莫非这个白嵬是虎王安插在巫宗的卧底?” 时过境迁,风五娘说到此处却仍忍不住脸色苍白,可见当时一事对他的冲击是有多大。沉默了片刻,她才对风清歌答道,“白嵬不是卧底,但他确实是虎王安插在巫宗的暗棋诸位想必是知道,巫宗的圣女最近已投靠到白虎城来,这绝对算是虎王目前对巫宗的最大胜利,但此事,却是白嵬操作。” 风清歌陡然睁大了眼睛,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难道这个白嵬居然是巫宗神女的姘头?” 围观群众的眼睛纷纷被这货点亮了眼睛,神女婆婆更是陶醉得摇头晃脑,但不知为何,她的冲天辫却没有砸下。面对神女婆婆的仁慈和鼓励,风清歌忍不住雀跃,“早就听说这几百年来,白虎族人对巫宗的圣女总是很有兴趣,时时撩拨她们的凡心,企图从另一个战场上打败巫宗这都是真的?” 风五娘忍不住以袖遮口,笑了。她发现风清歌总能在最适当的时间插科打诨,让气氛活跃起来,也让她心情不再低落。她很快便答道,“是的没错,自七代虎王征伐巫宗全军覆没之后,白虎族人便不遗余力地开辟其他战场去打败巫宗。巫宗圣女历史上的多次出逃,确实都是跟白虎城有关。” “但因为巫宗巫王的强势,那些出逃的圣女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去,从没有逃出巫蛮大陆的。但这一次,巫宗的当代圣女不止逃了,还直接逃到了白虎城中,这绝对就算是在巫王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大巴掌,再加上白虎城还终于迎回了全部的太白神虎遗骨,所以,当代虎王他连创了两大记录。” “白虎城迎回太虎遗骨,不谦虚的说,这里面有着我的很大功劳,诸位莫忘了,当年我捡回来的正是太白神虎的脊椎龙骨,整条完整的,那份量可是不轻。但蛊惑巫宗圣女叛逃巫宗,投靠白虎城一事,其最大的功劳却是白嵬的。不过令诸位失望了,白嵬其实不是巫宗圣女的姘头,这年纪差距太大。” 围观群众的眼睛顿时纷纷黯淡下去,扼腕叹息,心想这八卦要是真的那该多振奋人心。风五娘笑眯眯地望着他们,果断仁慈,“其实诸位也切莫绝望,这转折是一定会有的是的没错,白嵬虽不是巫宗当代圣女的姘头,但却是她母亲的姘头,这也就是说,白嵬其实就是巫宗当代圣女他爹” 没有任何的意外,一阵阵狼嚎声刹时间便从围观群众中的嘴里响起,就差敲锣打鼓了。(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7章 曲线报仇,做贼心虚 老江湖都知道,报仇其实是很多方法的,不一定非杀人不可。 巫宗对白虎城而言是千年世仇,此恨绵绵不绝期,仇意早已成为白虎血脉的一部分。千百年来,无数白虎热血男儿潜伏进巫蛮大陆,为的就是要在巫人的身上狠咬一口,一泄心中冲天仇意。他们之中,虽然大部分都不是很了解当年的历史,但家人说是和巫宗有仇,朋友也说有仇,那便是有仇了。 仇恨成了证明自身价值的所在,这一点在白虎族底层阶级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因为能他们证明自身价值的途径实在是太少。反观白虎族中上层阶级,他们对巫宗的仇恨,其实是和自己的地位和财富成反比,财富越多,地位越高,对巫宗的仇意便越淡,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根本无须借此证明自己。 但仇恨到底是仇恨,所以一定要是报的。 不同于中下阶层的冲动热血,占据白虎族顶层建筑的达官贵人们,对那段千年之仇则有着自己的看法,当然,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的话,巫宗是灭的,巫人是要杀的,巫山是要占为己有的,这是大前提。在此大前提之下,他们其实也不排斥用别的方法来复仇,比如,扑倒世仇的女人,或反复扑倒。 征服仇人的女人,显然是比杀掉仇人要来得更加刺激,更加快意,但也更加困难。 困难并不表示办不到,特别就是在仇人很难被杀掉的情况之下,巫人只要龟缩在十万巫山,那他们便绝无可能被白虎族人杀掉,因为白虎族人根本不敢踏进十万巫山半步。居于这种极为特殊的情况,白虎城自然鼓励族人曲线报国,去另一个战场上报仇,将目标对准巫山上的女人,用爱情去打败世仇。 面对巫宗,白虎族人在爱情战场上的成果无疑是辉煌的。这没办法,白虎族向来出帅哥痴男和风流公子。巫宗神庙历届的圣女出逃,几乎都和他们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打脸,巫宗也没有办法,自家男儿的模样实在是拿不出手,但好在知耻而后勇,他们总能押回自己的圣女。 然而历史走到如今却是劈叉了,白嵬不止成功拐跑巫宗圣女,还喜当了她的爹。 巫宗圣女是巫神在人间的化身,是巫宗在名义上最至高无上的存在,这也就是说,圣女他爹便算是所有巫人他爹了。这脸打得是何其响亮。想必本代虎王现在是连笑死的心都有了。当然,这一捅天八卦还没有被证实,倘若是真,白虎城的官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让全天下都知道,包括所有细节。 但他们到底是还没有公布,所以风清歌他们乍闻如此震撼八卦,也只敢暗爽狼嚎,并期待八卦成真。其实他们早已确信这是真的,因为风五娘的前身是那么的具足公信力。燕封大侠亲口透露的绯闻,难道有假?但风五娘还是保持着必要的谨慎和低调,“虽说我的内线都很可靠,但传言到底是传言。” 围观群众极其踊跃地表示了对她的十足信心,卖力地督促她透露更多的细节,哪怕是猜想亦行。 面对众目睽睽和万众期待,风五娘也不禁小小激动了一把,双颊飞红,“白虎族人向来有拨撩巫女的历史传统。当年我在巫山附近晃荡,便见证过很多八卦绯闻。当然,这都得怪巫宗的男人不争气,空有一副强壮的身板,模样却都是睥睨八方的怪,还怪得没一个重样,实在是令人惊悚又高山仰止。” “白虎族便是不同了,得益于血脉的优越,族中的帅哥是一脚伸出都能绊倒一大把。所以,这就无怪那些巫女们都投怀送抱了。爱情凌驾于一切之上,更何况白虎族人还如此卖力不要脸地去讨好她们,于是每一年,十万巫山中都会有一些痴情巫女不要命地逃离,只为了和她们的情郎双宿双栖。” “巫宗千年之前的诅咒,无疑是成了白虎情郎们最大最有效的借口,他们既然不能进山,那巫女们就不得不出山了。巫女既然都出山了,那巫男自然不得不紧跟着出山,于是,白虎族人便有了报仇的机会。坦白说,白虎城这一招不得不谓之智慧凶残。可惜,爱情从来都是双刃剑,伤人也伤己。” “我在白虎城中的这几十年,见过两族修成一对安然回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但这一次,我想全天下都要大开眼界了,白虎族人不止拐跑了巫宗神女,还成了她的爹。这是有多神奇,多惊险,多震撼。想来当代虎王为了促成此事,一定是动用了难以计量的人力物力,否则,圣女绝对出不了巫山。” “老实说,当时我虽然调查到白嵬和巫宗的关系,也多少知道他和巫宗神庙的瓜葛,但却绝对想象不到他竟能成功将神女给拐到白虎城来。我当时所能做出最大的设想,也不过就是白嵬能将他姘头接出来而已。没去过巫山的人,绝对是想象不到巫宗对他们神庙的监控力度,几乎是草木皆兵。” “所以诸位可想而知,当我听闻巫宗圣女带着她座下的祭酒们风光入城之时,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震撼。当然,这也让我更加确定,虎王为何舍得对我下狠手。因为他绝对就是会担心,我会破坏他的大事。可怜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因为书房一事而触怒了虎王。如今想来,倒算是我误会他了。” “诸位或许会奇怪,白嵬一事如此机密,我怎可能会查到的。这确实是意外,但也是必然。诸位莫忘了我是天下堂的大坐馆,而天下堂却正是白虎城中唯一的族外部堂。十万巫山有虎瘟诅咒,白虎族人根本不敢踏进半步,所以他们若要成事,就必定要大力依靠天下堂的人,我们才有可能进山。” “但白巫入城之事,虎王至始至终都瞒着我,没让我参与半分。我相信,虎王早在我书房一事之前,就已然有所布局谋事,这也就是说,一直以来,他其实还是对我这个族外人有所保留,不肯放心让我参与到事关全族的计划中来。也正是因为他的刻意隐瞒,我才会对白巫入城这事闻所未闻。” “万幸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到底是碰见了白嵬,知道了虎王对我的忌心,也最终因此触怒了他。早在查到白嵬是虎王弟子之时,我便应该止步,但我忍不住继续往下查,于是我查到他和巫宗的关系,若是此刻我能止步,其实为时还不晚,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查下去,我已经收不住手了。” “作为天下堂的大坐馆,我虽是已经放权于下,但该知道的消息还是会主动传进我的耳朵。我发现有大量的人员不断以各种方式潜入巫山,白嵬也以‘山鬼’为号到了那边,成为主事。我意识到虎王在巫宗那边将会有大动静,于是我终于没敢再查下去,因为再查,便会涉及至白虎族的内部核心。” “我已知道了太多,连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于是我开始有了逃跑的觉悟” 风清歌再一次没能忍住好奇,“所以你就主动逃了?”神女婆婆应声而动,还好只是动了眼皮,但这也把风清歌吓得够呛。风五娘瞅着这货的嘴脸,笑道,“当时只是有觉悟而已。其实我本来是没想要逃的,但人在屋檐下,总得留着后手。这么多年来,我始终都有在经营着自己的人脉关系。” “否则,我也不可能查到关于白嵬的那么多东西,更不可能最终变成风五娘出现在这里。事发当时,我还在为虎王的一百二十寿辰庆典而到处忙碌,但基本都是在白虎境内,事完便回城。有时我也会离境外出公干,但事先一定会向虎王报备,而且手下也只带白虎族中的人,方便他们监察监督。” “调查白嵬之后,我自然是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哪怕就是有事,也一定尽量在白虎境内解决,坚决不离境,免得为王所忌。但不知是我过分小心,还是虎王早已察觉我的异心,有一日,他竟主动派我到境外办事,我推辞不掉,只好启程,谁知就在抵达白虎边境之时,他忽然一道金牌便要我回城。” “说来可笑,其实当时我根本就没打算逃。但到底是做贼心虚,心中难免会有被害强迫症,总觉得虎王时刻会办我。这种异常的心理症状,我之前其实从未有过,或许便是因为书房和白嵬的事,也或许是我早就认为虎王猜忌我,也或许是我早想离开总而言之,接到金牌之后,我便借夜深而逃了。 “可谁知我刚出境外三十里,就看见虎王站在路边的树下等我。我刹时间便震惊得无以加复。我终于明白,原来虎王确实是对我有所怀疑,但还没有证据,所以便试探我,我若接金牌而回,那估计不会有事,但若不会,那便肯定有事。这种试探其实非常容易识破,若是平时,我一眼便能看穿。” “可惜当时我因为之前的私下调查,自乱了阵脚,导致心境不稳,疑心变重,思绪恍惚,以至于一脚踩中了如此明显的陷阱。意识到中计之后,我心灰意冷,束手就擒,没有任何反抗的打算。面对虎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识相,也或许是因为其他,虎王当时没有杀我。” “他直接在我身上下了太虎禁制,收回了万王棍,然后便始终沉默不语。我那时心里怕的很,却还是问他为何不马上杀了我。他说为何要杀我。我于是答不出话来,因为我发现自己从没对不起过他。书房一事只算无心之过,白嵬一事只算踩过了线,在白虎城这么多年,我其实始终都没背叛过虎王。” “想来这些便是虎王当时没有杀我的真正原因。但我到底还是逃了。这无疑是令他非常气愤。他终于还是问我为何要逃。我于是坦白书房一事隐瞒了他,也交待了私下调查白嵬的事,最后说自己忠于他这么多年,他却还是不肯重用我,如此我还留在城中作甚。他听了之后始终沉默,然后离去。” “我没傻到以为他就此便算是放了我,所以他转身走后,我便回去城中,画地为牢。”(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8章 第一本命,胸有剑心 老江湖都知道,做贼会心虚,狗急会跳墙,大侠也会有犯傻的时候。 没当过大侠的风清歌很是不理解,他对风五娘嘀嘀咕咕,“为什么回去为什么为什么”神女婆婆老眼一闪,头顶的冲天辫无声无息地砸出,准确命中他的脑袋瓜儿,残留浆糊香。风清歌龇牙咧嘴地抱头,内心极其后悔帮她把辫子涂得那么粗那么硬,早知道就该偷工减料,也不至于会遭如今的罪。 神女婆婆鸟都没有鸟他一眼,只是撇目对风五娘说道,“收回万王棍,虎王果然好手段”风清歌听了这句话,在头痛之余很是懵懂,他不明白神女婆婆是在夸虎王夺棍的手段,还是在夸虎王的心计。黑龙先生瞅见便宜徒弟的模样,好心开口,“虎王只是收回万王棍,并没有抹去棍中的印记。” 风清歌有些明白,却有更多的不明白,他无辜地望向风五娘,小声问道,“这算藕断丝连咩?” 风五娘绷着脸撇了这货一句大白目,然后对着黑龙先生说道,“先生说的没错,虎王当时只是收回万王棍而已,却并没有抹去我在棍中的印记。这一方面是表明他的仁义,说明他还惦记着我这几十年来的功劳。这另一方面则是一种威慑,因为凭着万王棍中的神魂印记,他随时都可以定位到我。” 风清歌哦的一声,表示明白,然后惊喜地拍了一下大腿,骄傲着,“我就说藕断丝连嘛。” 没有人去鸟他,风五娘担心他再说荤话,赶紧继续往下说,“那晚虎王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收回万王棍,手段温和,用心极深,但意思却很明确,他是想我让将功赎罪,便给我留下一点念想。寿辰庆典在即,正是用人之时,他自然不愿杀我,天下堂的大坐馆若是人间蒸发了,那可不是一般的乱套。” “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便回城了。回城之后,我便深居简出,但隔几天也有去天下堂逛逛,招呼朋友,安抚人心,有时也去公共场合亮亮相,给脸上的大侠面具润润色,同时也卖力为虎王吆喝。我这般顾全大局,当然便是虎王想见到的,也是我想让他见到的,他给我念想,我也给他念想。” “事发回城之后,虎王其实并没有在我身边安插什么探子暗哨,白虎城本就是他的城,而且还有万王棍在手,所以他对我很是放心。只要我有什么风吹草动,凭着万王棍上的印记,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我。这对我而言,无疑是喉咙中的一根刺,以前助我成就威名的万王棍,如今却变成了枷锁。” “除非我敢舍弃万王棍,自己抹掉那棍中的印记。但虎王赌我不敢,若我真敢抹去印记,修行降阶不说,还等于是正式宣布和虎王决裂,那他定然不会再有任何顾忌,举手便可以将我除去。虎王赌对了,我确实是舍不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敢。我当然敢,万王棍很重要,但还没重要到那等地步。” “诸位或许不知道,万王棍其实并不是我的本命物” 风清歌两眼一亮,果断抱头,赫然张嘴,“我就说彩云仙子不可能没传你仙剑的嘛。”这货说的显然有理,所以神女婆婆的冲天辫只是娇柔一震,便没有下一步的动静。风清歌心中大喊太后隆恩。风五娘对他点点头,表示赞许,“外人皆以为那万王棍便是我的修行本命物,还谬赞我能一棍封天。” “不可否认,万王棍确实是成就了我的虚名,也确实就是好使,但它只能算是我的第二本命。我的第一本命自然就是剑。不过我只有一颗剑心,却没有那实质上的本命剑。但恰也因为如此,所以我就连虎王都瞒了过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以剑心御棍,以棍入剑道,剑走偏锋,反而大成。” 黑龙先生抚须叹息,“棍便是剑,剑便是棍,如此剑心,彩云仙子果然高人。” 风五娘也是一声叹息,“男女有别,师傅当年不敢妄自将她的剑传我,只是一心为我捶打澄然剑心,只待我成年之后,便可自寻机缘成就自己的剑道,谁知天意弄人,成年之后,我却是已离开蜀山,但我始终都没敢放弃剑道,哪怕最后是遇见了武道第一人白虎神王,我也不敢辜负师傅的期望。”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便以手中的万王棍为剑,以剑心御棍,以棍悟剑道,两厢互证,却也是取得了小小的成就。其实早在十年前,我便有能力登天门,成就自己的小天地,但若真如此,那也便意味着我必须舍弃万王棍,棍道毕竟只是我的伪道。假如当时我真以本命登天门,虎王会如何想?” “总之我是想都不敢想,所以便隐忍在天门之下,美其名曰是想夯实基础,不登则已,一登便要连上三层楼,直接破混沌,分阴阳,开天地。虎王并没有怀疑我,因为他当年也是隐忍于天门之下,然后一口气连上三层楼的。他知道这路看似大勇,却是大难,于是热忱分享我经验,我自然虚心接受。” “正因为还有着师傅当年赐我的剑心,所以事发回城之后,我便一边安分守己,一边筹划逃离之事。虎王纵然是对我表示了网开一面的态度,但我已然心冷,更知道这次他就算最后放过我,也再无可能重用于我,前途已无,我还留恋作甚,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事实上他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虎” 冬二主任伸出玉指挠了挠头,终于孬孬插嘴,“是身处地,我还是想不到要如何逃出虎王的爪子?”风清歌无匹鄙视地对他说,“阁下不是早想到要以外交途径逃跑的好法子了吗?”冬二主任小脸通红,不敢再多嘴。风清歌得意洋洋地回头,对着风五娘很引以为傲的问道,“姐姐你是怎么飞出来的?” 风五娘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是飞出来的?”风清歌骄傲得想对天打鸣,“蜀山不是出剑仙嘛,所以你当然是御剑飞天,离开白虎城的。”风五娘于是汗颜,“其实我当时没有你说的那么惊艳潇洒在下定决心之后,我便开始等,足足是等了将近三个月,才等来机会。” “白虎城防守森严,如今又恰逢虎王的寿辰庆典,所以整座城更是如铜墙铁壁一般,再加上还有境界通天的白虎神王坐镇,想要全身逃出城外,绝对就是难过登天。更何况我的万王棍还在虎王手中,只要被他发现动静,下一刻他便能出现在我眼前,举手灭了我。所以,我必须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身为天下堂大坐馆,又在城中住了那么多年,城里的布防轮值我都很是了解,不算问题。但虎王那边的问题却是很大,因为在出逃之前,我必须抹掉万王棍中的印记,否则哪怕是逃到天边,他也一定能找到我。但我只要一抹掉印记,他却又能马上发现,身在城中,下一刻他就能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时间差,我必须等到他纵使发现我抹掉印记,也不能马上就亲自来抓我。只要我能争取到这短短的时间差,我便可以御剑出城,找到地方躲起来。能让虎王分身不暇的机会,本是极难等到的。但天可怜见,我却终于是等来了诸位想必是知道,有上古宗门到访虎城的消息吧?” 李大福瞬间便亮了眼睛,他意识到终于是有机会出场了,因为他每天都有读报纸。他早就知道有上古宗门到访虎城的消息,他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风清歌,并以当日报纸为物证。如今风五娘在呼唤消息灵通人士,所以他便整整了衣领,整整了脸部和喉咙,然后便优雅地抬起臀部,准备现身说法。 身段到位,气质到位,表情到位,各方面都到位,李大福以今年最无可挑剔的身姿,将臀部抬起三寸,然后便猛然蹲了回去,因为他的便宜师弟已雀跃举手,就差跳到板凳上张牙舞爪。风清歌无视便宜师兄的哭丧表情,踊跃发言,“我知道我知道,报纸上都说了,千年古门隐宗今朝重现江湖” 这货接着便开始背书,“报纸上说,时值虎王大寿,无语森林密道公开,燕封大侠身死,万王之棍遗世,在如今巨大事件的连接炮轰之下,那只存在于江湖传说最深处的各大千年古门隐宗今朝纷纷重现江湖,各遣精英弟子奔赴白虎城共襄盛举目前现身虎城的是六大古宗门,他们是,他们是” 这货没能背下去,只好可怜地望向便宜师兄,李大福鸟都不鸟他,内心悲愤得只想把脚底的蚂蚁数清楚,风清歌只好绞尽脑汁地竖起两只爪子,开始扳手指,“他们是山鬼宗,大日宗,冥王宫,昆仑宫,还有,还有贱人宗和神经宗。”围观群众的眉毛狠狠抽搐,飞仙成了贱人,昊天成了神经。 风五娘心底善良,没法再看下去,于是轻启朱唇解围,“那六大古宗门和现在的六大宗都有关系,山鬼宗是巫宗古脉,大日宗是佛宗古脉,冥王宫是魔宗古脉,昆仑宫是妖宗古脉,还有那贱飞仙宗其实算是蜀山的上古支脉,至于最后的昊天宗则自称是神宗,为万宗之宗如今这些古宗都已入世。” “我所苦等的时机便是落在这些上古宗门的头上,因为他们都选择白虎城,企图借着虎王寿辰这一大事,正式向全天下宣布入世。他们的选择无疑是聪明的,如今全天下都已知道,原来如今的六大宗门都还有上古祖脉。但其实早在正式宣布之前,那些古宗门便已派人来白虎城中做先行工作。”(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799章 飞剑十二,三十六路 老江湖都知道,辈分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也是一个很荒诞的玩意。 它可以让一个白发老人心甘情愿对着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三跪九叩,山呼爷爷。它可以让一个宗门高手心悦诚服地对着一个毛头小子,毕恭毕敬,聆听教导。辈分这东西,这玩意就等同于地位,等于权力,它可以让任何人都能对下面指手画脚,哪怕他是一个秀逗傻帽,哪怕他还裹在襁褓之中。 宗门和庙堂的区别就在于,它不讲阶级,只讲辈分。但说白了,他们就是用辈分来划分阶级。 正常而言,辈分是和一个人的资历和年纪成正比的。资历越深,年纪越高,则辈分越大,所以,尊敬和服从长辈是很有道理的,天经地义的。比如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资历深,年纪高,算得上是江湖辈分最高的那些人之一。可惜江湖又何曾正常过?昊天神宗随便拎出个小屁孩,都高他三个辈。 这便是上古宗门的巨大优势了,他们的辈分都是无与伦比的高。 以前的江湖都很正常,至少辈分很少乱套过,因为那些上古宗门都隐居在世外之地,低调闭关。但现在,他们却高调宣布要入世了。这意味是什么?这意味着老胖子会有凹凸腹肌了,鞠躬鞠多了自然便是能练出八大块腹肌。除非老胖子躲着不见那些上古宗门的弟子,否则,他可能连叉腰肌都能有。 老胖子御大先生是江湖局指可数的集大成者,一身修为贯通佛道巫魔,妖怪神仙。他和现今的六大宗门都有着直接或间接的道统关系,这也正是他被全江湖都拱上云端的原因之一。放在之前,他对自己的辈分自然是喜闻乐见,默默暗爽,但如今无端端地冒出个六大古宗门,这无疑是打脸的节奏了。 如果真能打到老胖子的脸,六大古宗门肯定会选择去镇龙山宣布入世,以老胖子脸部的厚度和宽度,这一巴掌下去,绝对就是能响彻江湖,绕梁三日。但实际情况却是,他们选择了白虎城。因为六大古宗门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到老胖子的脸,相反,还极有可能会被他逆袭打脸,或许反复逆袭。 这当然是跟老胖子的无耻只有一丁点的关系。这最主要还是因为镇龙山那独树一帜的传统。这其实从镇龙山的三好学生,风清歌身上那极其混乱的辈分关系,便可略窥一二。风清歌算是老胖子的关门弟子,偏偏他又是老胖子曾孙辈凤女教官的弟子,而且他还是老胖子师弟的徒弟的徒弟总之很乱。 由此可知,镇龙山其实并不是太重视江湖的辈分传统,也没有门户偏见,更没有只能拜一个人为师的陋习。前来镇龙山读书的人,不限种族,不限性别,不限户籍,不限年龄,不限门派,只要能通过面试,哪怕就是交不起学费也可以,管你是佛道神仙,妖魔鬼怪,山珍海味,青菜豆腐都能读书。 所以,六大古宗门完完全就是打不到老胖子的脸。他早已防到了这一点。 老胖子风华正茂之时,因为人生不可提防的空虚寂寞冷,所以便时常跑去六大古宗门的根据地观日出,赏风景,泡温泉,玩古董,借宝贝,沾花惹草钓钓鱼,所以他怎会没有提防到这些古宗门会突然入世?或许,他根本就是江湖中最早预料到这事的人。也或许,他其实只是歪打正着,刚好蒙到。 风五娘提到六大古宗门入世的消息,却没有等到预期的反应。以冬二主任为代表的镇龙山人士,听到那些上古宗门宣布入世,如同是听到隔壁班的小东小明宣布转到自己班上一般,没啥大的或是小的反应。反正是隔壁,都很熟。风五娘很快便对他们的反应表示释然。她以为他们有读报纸的习惯。 风五娘也有读报纸的习惯。她从报纸上得知了很多消息,比如上古宗门入世,比如她的讣告。 按捺下心中别的思绪,她平静地继续讲道,“对于六大古宗门而言,重新入世无疑是一件大事,因为这事会改变江湖现今的格局,所以他们必须慎重做好各方面的安排,确保入世顺利。事实上,我怀疑虎王之所以高调举办自己的寿辰庆典,多少就有为这些古宗门铺路的意思。他们或许有所合作。” “身居高位就是有这种好处,总能收到一些比较绝密的消息。早在书房一事之前,我便在同僚的一次私下酒席中,听到这个消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些年来,我多少也听闻过那些上古宗门的事迹,知道九天十地之中隐藏着不少的隐世宗门,他们表面上是避世清修,暗地里却是蠢蠢欲动。” “特别是最近几年,江湖中关于上古宗门的消息越来越多,隐隐有破茧而出的征兆,所以我听到他们选择在白虎城入世,并没有就此感到震惊。所谓强强联手,白虎神王稳居武道之一,势头一时无两,换做是我,我也选择与他合作,洗牌江湖,布局天下。我唯独没想到,我居然要借助他们而逃。” “虎王的寿辰庆典在即,该来的人始终都要来,正是因为有这个信心,所以我在城中耐心地等足了三个月,终于是把他们给盼来了。我相信六大古宗门早在之前便已和白虎城往来,但临近正式入世,他们肯定要派宗门中的重要人物坐镇前方,确保万无一失。我预计到虎王肯定要热忱招待他们一次。” “当然是内部招待,毕竟他们还要保持消息的神秘感和震撼力,不可能提前让江湖知道。事实上,白虎城中知道的人也不算多。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比如我。按道理,以我的天下堂大坐馆的身份,若无意外也该出席那次内部招待会。可惜我却是意外了,所以我只能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宅子里。” “但这正是我要的结果。因为我就想趁这机会逃走。我知道虎王肯定要出席六大古宗门的内部招待会,以示郑重,以表诚意,鼓舞士气,振奋人心。按照礼数,他是一定要在会上致辞的,那时便是我抹掉棍中印记,飞剑遁逃的最佳时机,因为他那时就算是发现了我的异动,他也必须完成致辞。” “当着六大古宗门人的面,虎王绝对丢不起那个面子,敢中断致辞来追捕我。只要不是他亲自前来抓拿我,我便有绝对的把握可以逃出城。那晚,虎王果然在神虎王宫中亲自招待六大古宗门人,更令人惊喜的是,白虎座下第一猛将白奎竟然没参加了,这说明他一定不在城中,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虎王座下我最忌惮两人,一人便是那白虎大将白奎,另一人则是那位财神白参。大将白奎修为至高,身手超群,精于战斗,我自问打不过他。财神白参精于布局,工于心计,若论斗智,我自问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这次我却只是一心想逃而已,所以只要大将白奎不在城中,我便有十足的胜算。” “宫中招待会定于那晚子时三刻,在二刻之时,我便已易容伪装好,静坐于宅中,等着虎山大钟敲响,按照白虎族的礼数,似这等规格的招待会,虎山大钟会连响一十二,响声过后,便是虎王致辞之时,再过弹指一百二,便是我抹掉印记,飞剑出城的时刻。为了掩人耳目,我已准备好十二柄飞剑。” “飞剑都是剑中剑。剑飞中途,可以自行炸开,一剑成三,兵分三路,加速飞行。这些剑中剑当然不是仙剑,否则不可能逃过虎王的耳目。这些剑都是我拿府中藏剑自行修改而成。蜀山奉剑为道,自然也擅长制剑,我在蜀山近二十年,倒也学了一些制剑皮毛,虽是经年许久,却也未曾忘却。” “子时三刻已到,虎山大钟如愿敲响,十二息一响,连响十二钟。钟声停,我马上弹指计算。弹指一百二,我咬破舌尖,剑心破尘而出,得蜀山慧剑,一剑斩印记,以三大口心头血的代价,瞬间破掉了我在万王棍中的印记。随即,我身前的十二柄剑中剑破宅而出,以流光飞舞之势,各奔东西。” “飞剑一十二,各取路径,直奔城中五座大门和七处侧门。时机转瞬即逝,我不敢怠慢,立即飞身跃上其中一柄飞剑,以电光火石之势,直扑向五湖镇方向。那里正是天下堂的大本营。飞剑顺利过半途,虎山仍没有动静传来,所以我神识转动,便将飞剑陡然一炸,于是飞剑便由一十二变成三十六。” “飞剑三十六,顺着炸剑之势,陡然回转穿插,弃之前路线不顾,重觅新路,朝城外的三十六个方向,各自缠丝飞去。我则早已是跳下飞剑,借着剑光剑网的掩护,以疾行身法朝真正的目的地四海镇而去。便在飞剑三十六离城前一刻,虎山传来虎王的气息,瞬间遍布全城,又分三十六路随剑而去。” “飞剑三十六本就是障眼之法,目的是引开虎王的神识,好让我安全去往四海镇。我的计策果然奏效,飞剑离城的那一刻,我便顺利抵达四海镇。我当然不会蠢到去走四海镇的大门。离镇门五里之处,有一隐秘狗洞,连着镇中的某条下水道。我曾在四海镇生活多年,自然是知道有这一绝妙之所。” “我从没把自己当成是大侠,所以也不会在乎那是狗洞。寻到洞口,我便一头钻了进去,收敛气息,俯地潜行,九曲十八弯行一里,终于是进入到四海镇底下的某条下水道之中。下水道中,我再潜行三里,最终来到后镇的长寿街某处,趁夜色无人偷偷爬起,然后熟门熟路,回到之前的老巢去。” “便就这般,我顺利地躲过了虎王的神识,离开了白虎城,回到了我还是不名一文的老地方。”(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0章 夺舍身份,低调卖菜 飞剑一十二,直取十二路,途中剑生剑,兵分三十六,如流光飞舞,乘月色出城。 虎王坐镇虎山,底下高手如云,城中精兵密布,如此铜墙铁壁,燕封居然也能觅得一线生机,趁着虎王致辞,分身无暇,于极短时间差之中,飞剑成流光网,以此为引,迷惑城中耳目,引开虎王神识,自己则轻身下剑,身法疾行,不取正门,只走僻路,借狗洞入鬼镇,巧妙伪装易容,重回故地。 逃路艰辛,凶机密布,心机叵测,途中稍有不慎,必入死地,但风五娘却是一直表情平静,娓娓道来,言语中不见惊心动魄,只闻剑光月色风声,如同明月照江,他自一苇而过,如此湛然心境,若非破釜沉舟,若非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勘破生死于一瞬,绝无可能生得这般大平静,大平常之心。 死生背后,便是坦途,但死生事大,又有多少世人能勘破,纵使勘破,也绝不法长久。 风五娘最后垂首低声,“那夜,我回到以前落脚的老地方,心防一卸,顿时瘫痪倒地,呕血不止” 场中沉默一片。风清歌和李大福这两个小辈,都是小脸惨白,两眼瞪大,背后冷汗,只敢大气吸小气呼,胸中心跳如擂鼓,膝盖不力,几近软脚,他们连置身处地都不敢,只敢呆呆痴痴地听。柳叶教官和大炮教官这两位青壮辈,虽敢置身处地,但一想到虎王坐镇虎山,俯瞰全城,也不禁冷汗湿身。 黑龙先生和神女婆婆这两位老辈,一路都是闭眼听着,手指轻敲桌面,神情肃然,心机绕神府流动如急流,随着事态推进,沿途推算,细细推演,体会着个中吉凶祸福如何否极泰来,泰极否至,互相转变。他们虽不至于落得个冷汗湿背,却也因心力起伏震荡,心机流转千里,导致老身发烫。 冬二主任始终都保持着难得的正经模样,洗耳恭听,手指掐算,不敢错过半个细节,暗自猜忖若是自己又应该如何事前布局,事中应变,事后隐忍。他自然是一路越听越心惊胆颤,及至中途过半,便完全放下比较逞能之心,专心听讲。叙述未完,他便已确定,自己看来真的只能走外交谈判这条路。 讲及自己历尽凶险,终于离城,落脚老巢,风五娘的声音就越变越细,直至无声,深陷思忆。风清歌他们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各自伴着她一同沉思,一同嘘唏。过了许久,风五娘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神色渐好。冬二主任适时开口,叹道,“燕封当时布局精妙,胆识过人,但若非运气,却也难以出城。” 风五娘抬头垂眼,语带嘘唏,眉眼之间不见一丝庆幸,“秀行先生说得极是,我那布局看似精密,却是破绽百出,若非运气使然,我早已葬身城角。”眼见她神情再度显得低落,风清歌怒目正宗人妖,一对眉毛如急急颤动的飞镖,随时都能窜出插死那货,“姐姐你别听他瞎扯,他根本就是妒忌你。” 冬二主任小白脸一红,随即哈哈一笑,抚掌叹息,对风五娘诚心说道,“小歌讲得对,在下确实是妒忌了,若换成是我在城内想逃,那绝对就是想不出比燕封当时更好的招。”这货虽然说得实诚,但最后也习惯性地往脸上贴金。这不能怪他脸皮厚成墙,这只能怪老胖子无耻的基因太过强势。 黑龙先生这时也插话进来,以专家的口吻做评析道,“纵观燕封离城一局,确实是时运多过心计。纵使对城中布防极其了解,纵使是对虎王心性极有把握,纵使是敢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也绝难挡住城中高手阻路,识破迷局,耽误时机,更难挡住虎王冲天一怒,不要脸面,断然出手但还好是赌对了。” 风五娘心悦诚服,对着黑龙先生拱手作揖,发自肺腑,“先生点评在理,晚辈受教之极。” 能让燕封自称晚辈,黑龙先生纵使敦厚持重,也禁不住老怀大欣。场中围观群众没人去吐槽他。最喜欢吐槽的风清歌是不敢,神女婆婆是跟他还不熟,冬二主任他们则是知书达理,不好意思。李大福更是不可能,面对着自己的师傅,他是奉承巴结都来不及,可惜眼前人太多,以至于他果断害羞了。 黑龙先生很快便对着风五娘积极问道,“离城不过是开始,事后如何隐匿潜藏才是关键。虎王被飞剑牵引扑空,事后肯定兴兵大肆追捕,而且他不可能会猜不到你会躲入四海镇中。面对天罗地网,试问燕封当时要如何躲过重重排查,日夜搜索,还要在这期间去那高丽江南道的整形场所做手术?” 一语点醒梦中人,围观群众顿时个个兴致勃勃,滋滋有味地对着风五娘紧看紧看。 风五娘到底还是没能适应被大力围观的感觉,一缕绯红飞上双颊。她低头垂眼,伸出芊芊青葱玉指,缓缓将耳边的发梢捻拢到耳后,身段优美,气质端庄,风姿卓人,任谁都不曾想到她曾经是一个睥睨四方的伟男子。眼见及此,围观群众忍不住纷纷恍惚又释然。于是,风五娘的双颊忍不住更红。 但她到底是自信大方的,很快便继续讲道,“离城一局确实只是开始,关于事后要如何在四海镇中隐匿潜藏,其实我早有打算抵达以前我在四海镇的老巢之后,我便强忍着伤痛,马上吞下早已准备好的疗伤圣药佛宗大还丹,调息疗伤十二大周天,将伤势修复三成,之后便不敢耽搁,立刻出门。” “着急出门是为了要杀一个人。那个人以前是道宗叛徒,因私练魔宗秘法而被驱逐出门,后因练功走火入魔,犯下了滔天杀罪,最后被江湖人士追杀至无路可走,这才不得不遁入四海镇,易容改装,做了街边的一个菜贩。像他那样的人,四海镇到处都有,算是普通,这也正是我选中他的原因。” “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他曾殴打过我,差点将我打至残废。欺凌弱小,霸占地盘,这在四海镇中简直比吃饭还平常。当年我刚从蜀山落魄至此,自然是不敢出手反抗,事后见着他也就远远躲开,待我凭着虎王的赏识和万王棍功成名就之后,我虽是有回过四海镇,却也早已是懒得去寻他报仇。” “如今再次落魄到鬼地,我自然是第一个便要去寻他,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夺舍他的身份,只有如此,才能躲开虎王派来的追兵,试问,他们又怎会去查一个在街边卖菜多年的菜农?他们入镇的第一时间,便是要去调查四海镇的陌生面孔,就算他们终于意识过来,那时我却又早换了身份。” “出门之后,我按照记忆很快就找到他。在付出不大的代价之后,我最终便顺利将他杀了,再按照他的容貌装扮进行伪装,确认一切无误,我就毁尸灭迹,鸠占鹊巢。四海镇这个鬼地方就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人人都有见不得人的底细,不会有所谓的街坊邻居或熟人,更不会有人想去深究你。” “四海镇中没有人情冷暖,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敢放心地装扮那个菜农,不用担心被同一条街上的人识破。夺舍身份,鸠占鹊巢之后,我在那人住地中安心调息疗伤,并循着当年的记忆,反复揣摩和练习那人的神态举止。很快天就大亮,于是我便挑着菜担子上街,顺便也暗自打探了当时的菜价。” “我循着以前的记忆,来到那人蹲点卖菜的街道。但我担心记忆有误,所以特地兜了圈,等这条街菜农都在各自摊位摆好之后,我才慢慢进去,果然,街边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被空了出来,正是那人的摊位,于是我便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等摆好菜摊坐好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摊位居然是我以前的。” “当年从蜀山逃到四海镇中,为了混口饭吃,我其实做过很多活。新入镇的人,最先便是做乞丐,但我当年心气高,所以不屑于做,于是便去镇上领些杂工做,扫地砍柴,洗碗抹桌,锄地除草挖虫子,烧炭烧砖烧骨灰,缝补衣物,我甚至还曾帮过一群懒娘们洗过肚兜我当然也是种过菜做过贩子的。” “洗衣做饭,种田种菜,乃至女工手红我其实都挺熟练的。想必诸位已经猜到了原因,是的,都是我师傅她们教我的。我在蜀山彩云峰的女冠道场小静庵中,住了十多年,那里就我一个男人,所以该会我都得会,事实上,那些长辈师姐们似乎都没拿我当男人看,总之,她们就当我是女生养活着。” “但我做菜农的时间只有不足半年而已,除了自己辛苦占来的摊位被那个菜农抢了之后,我的菜田也很快被别人抢去坦白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些恶人当时为何不一刀子把我给宰了,或许是兔死狐悲。四海镇虽然是个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的鬼地方,逞凶斗狠时常发生,但却极少出人命。” “来那镇上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所以难免会惺惺相惜,引为同类。正是因为有这种情愫在,所以镇上的人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个个都穷凶恶极,但却也很团结,懂得维护镇上的大秩序,只要某地某处的力量结构达成均衡,便有意维持,或许,这便是那位菜农能一直占据在那里卖菜的缘故。” “当然,也可能是像这种菜摊实在难入镇上强人的法眼,所以才不会去干预。但这却便宜了我。摆好菜摊,我便学着旁边的菜农,无精打采地晒着脚丫子,等着生意上门。我自然是无心做生意。果然,将近中午之时,我就发现有白虎城的精兵悍将易装而来,四处打探,厉眼扫视着镇上的动静。” “不知是我伪装太好,还是我的计谋奏效,那些人并没有发现我,很快便离去,下午很快有换了一批人来,但还是没能发现我。之后每一天,几乎都有一到两批白虎兵易装入镇,配合着当地的驻兵,四处调查。有那些常年驻镇的老兵在,他们便更不可能发现我,因为惯性思维,他们对我熟视无睹。”(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1章 师傅赐我,仙人秘经 老江湖都知道,越是熟悉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忽略。 世间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每时每刻都在呼吸的空气,或是身边人的鬓角忽然薄了三分。 黑龙先生已忍不住为燕封当时的策略击节叹道,“好一个夺舍身份,好一个熟视无睹。”冬二主任也不禁叹道,“白虎城若是愿意布兵在四海镇中做地毯式排查,肯定能有所收获,但他们却偏偏要借助当地的白虎驻兵进行调查,镇上老客又怎会对着街边老菜贩仔细观察?此计洞彻人性。” 风清歌喜气洋洋,仿佛那计根本就是他传授给当时的燕封一般,但他还是没能忍住,对风五娘问道,“虎王难道不知道燕封当年曾在四海镇混过?”风五娘答道,“他自然是知道,但燕封还不至于蠢到会把当年的落脚老巢给说出来,而且现在距离当时已过几十年,虎王就是记性再好也是有限。” 风清歌很快又好奇问道,“这些年来,燕封是否一直有把四海镇做为自己战略后路之一?” 风五娘抿嘴一笑,“我之前已经说过,人在屋檐下,除了要藏好底牌,也要准备好后路,就四海镇的地形和位置而言,它其实不是后路的最佳选择,因为它是布袋地形,走出镇门口便是白虎城,它更像是城内边的一个区,人若逃到镇里,无疑是自动入瓮,我想这也是虎王不太重视那里的原因之一。” 风清歌哦的一声,自作主张,“而且虎王也应该是相信燕封不会蠢到朝一个死地里头钻。” 风五娘略带侥幸,“就兵家而言,四海镇确实是一个死地,但虎王也没有你所想的那般粗心大意,直至我最终离开四海镇之际,他都始终没有松懈过对里面的排查。虎王雄才伟略,却又从不失其细心和耐心的一面。还好我事前准备得足够,借着夺舍当地老菜贩的身份,这才险之又险地逃过一劫。” 风清歌又把一对脚丫子抬起放到凳子,双手抱膝,“但燕封当时怎能寻到时间去做整形手术?” 风五娘幽幽一叹,“面对白虎兵每日三班的排查,燕封当时自然只能分时间,分环节,去不同的诊所找不同的整形师做整形手术了,好在四海镇整形界的技术科学顶尖,口碑首屈一指,保密措施更是全江湖最严格,得益于此,我最终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新生,但期间所受的折磨,至今思及恐极。” 风清歌再一次喜气洋洋,仿佛四海镇整形界的拔尖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一般。没有任何的意外,神女婆婆及时对他一点头,冲天辫果断把他砸得龇牙咧嘴,抱头不敢鼠窜。好在他有够识相,强忍着头晕目眩胸闷欲呕,铿锵大声地介绍起神女婆婆来,“其实这位婆婆正是四海镇整形界的奠基人。” 围观群众都没有任何的意外,他们早就知道,但风五娘却是一直都不知道,于是她很惊诧,但她的惊诧很快便转变为惊喜交加,倍感荣幸,不过可惜,她的脸皮没有风清歌的那么厚,所以没能热泪盈眶,感恩戴德。她对着神女婆婆诚挚说道,“早就听说四海镇有位整形大宗师,没想到竟是您老。” 神女婆婆脸色淡然,内心大爽,灵魂更是载歌载舞,大跳扭秧歌。她老人家刚才好担心风五娘会不知道她的宗师身份和至高地位,好担心风五娘会不知道应该感谢的恩人就是她老人家,好担心其实她老人家一直都很想赫然揭穿自己的高人范儿,奈何害羞始终没敢,还好风清歌及时地醒目了。 身份揭穿,真相大白,神女婆婆果断无视围观群众的无动于衷,客气谦逊地对风五娘点头致意,“其实老身的真正身份是四海镇的第一名媛,至于镇上那制霸江湖的整形工业体系,不过是老身一时空闲,随手捣鼓出来的玩意而已,算是无心插花柳成荫,当然,这也归功于那些后生晚辈确实够争气。” 风五娘高山仰止,发自肺腑,“没想到婆婆不但一手建立了四海镇的整形体系,而且还孤身引领了镇上的名媛传统,晚辈实在是拜服之至。”神女婆婆刹时间暗爽得老脸飞红,恨不得马上从胸沟沟中掏出威风大锣鼓狂敲猛打,昭告天下,但知书达理,气质高贵,身段端庄的她到底是最终压抑了。 在这期间,风清歌几番想插嘴问话,又恐打扰神女婆婆雅致,所以几番忍住。艰难咬牙熬到神女婆婆老脸上的红潮退去之后,他终于抓到机会,于是小嘴张开,却又忘言,于是闭嘴,但又忍不住好奇的冲击,于是又张嘴,然后又忘言他小嘴吞吞吐吐,开开合合,活像是一只在岸边吐气泡的鲤鱼。 风五娘眼带感激地望了风清歌一眼,如今提到了整形,她当然知道风清歌是在好奇什么,也知道他不忍自己难堪,所以再三忍住。是人就会好奇,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怎会想着要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风五娘很明白在场众人其实都有这种好奇,只是拘于礼数所以始终没问,他们也不想她难堪。 往事如烟,随风散去,历尽磨难的风五娘早已不介意,她很快便对着众人坦诚相告,剖白心迹,“这些年来,师傅赐我的那本玉女心经我始终都贴身携带,不曾离身半刻,其实我一直都有想练的冲动,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机缘始终不巧,所以我只能隐忍压抑,却也从未曾想放弃过。” “我自然是深知玉女心经绝不合适男人练,但我不在乎,哪怕最终没能从男儿身变成女儿身,我也一定会去练它,这是我对师傅她最好的纪念。自年少之时离开蜀山,我便再也没见过师傅她一面,我每晚每夜都忍不住想念师傅她对我的好,想念当年在蜀山彩云峰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美好童年。” “这便是我如今女儿身的缘由了。当然若深究下去,这可能也跟小静庵一直把我当成是女生抚养有关。三岁看八十,童年的经历无疑会深刻影响未来的人生。关于这点,我绝对没有哪怕一丝的记恨,想来师傅她们当年也是无心之举。在我的模糊印象中,师傅她曾把我寄养在别座男观道场一段时间。” “师傅她可能是发现了这种错位抚养方式的不妥,但当时只过了一段时间,她很快便又把我接回小静庵,想来她应该是舍不得我,怕我被别人欺负。至此之后,她开始有意地对我进行放养,想锻炼我独立生活的能力,但整座彩云峰除了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总是心软善良,试问我又能独立多久?” “被她们潜移默化了十几年,我才终于离开小静庵,虽说我之后的表现始终是个大男人样,但这也仅仅是表面,每次午夜梦回,我内心的多愁善感到底是比自信坚强要多得很多很多。之后经历人生大变,为了生存,我强行压抑内心的软弱,变得勇猛决断,心狠手辣,最后更是成为一名所谓的大侠。” “治心之道,宜疏导不宜堵,越是压抑内心,躁变就会来得越加猛烈。但在虎王座下的这么多年,我功成名就,事业顺风顺水,越来越是有大侠的风范,于是内心的那座火山便被愈埋愈深,仿佛消失。在和虎王决裂之前,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发现过内心的这种冲动,我甚至已做好了娶妻生子的打算。” “但人算不如天算,和虎王的决裂导致我再一次面临人生的巨大抉择,正是在这种极度痛苦无望的心态之下,之前那座已埋在内心深处的火山,便是终于被点爆。万王棍被虎王夺回的第三天晚上,我便冲动地想到,为何不化作女儿身,不单可以割断和虎王过往,还能借这崭新身躯重回师傅的身边。” “那晚想起之后,我便愈加的冲动,这股冲动很快就演变成决定,成为一个契机,更还激发了我的灵感,令我很快便设计出逃离虎王控制的通盘计划,试问虎王甚至是全天下人,谁能猜到我敢舍弃男儿身变成女人,谁能猜到那个手持万王棍横扫千军的天下堂大坐馆,竟然放下强棍,拿起了绣针?” “下定了决心之后,我开始变得心平气和,心境更是隐隐然有所突破。某夜我在推演布局,彩排抹掉法宝印记的手法,发现自己对万王棍竟然没有任何的不舍。我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之前我之所以不想以万王棍这种刚猛霸道的法宝为本命,便隐约是因为心中有某种想法,棍道确实不合我的心性。” “侥幸逃出白虎城,我在四海镇潜伏了七天,之后便去寻整形诊所做手术,虽然四海镇的整形口碑非常不错,但出于谨慎,我还是分时间,分环节,去不同的诊所,寻不同的整形师,完成我肉身的彻底改造。当然最关键的那一环节,我也是足足犹豫了有三天之久,迟迟不敢去,但最终还是去了。” “坦白的说,手术之后的初始几天,我非常痛苦,不论是肉身还是心理,但多亏有玉女心经,我练习之后,发现它不但能快速修复肉身经络的伤势,而且对我的修为也有极大的裨益,之前逃离白虎城落下的种种伤患,居然很快就被它治愈好。它果然真是一部仙人秘法,难怪小静庵一直不舍得它。” “但谁料到师傅她最终却是把这本仙人经书赐予我,并在多年之后,又于这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或许,师傅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或许,她那时只是不自觉地以婆家的身份,想把它赐予给我将来的媳妇做压箱底之用世事无常,因缘际会,未来的事又岂是仙人掐指一算便能算到?” “最后,我便是靠着师傅她传给我的玉女心经,熬过了肉身改造的苦痛煎熬,完整甚至是完美了崭新的身份,倘若我在四海镇能多逗留一段时间,将经书修至中境再离开,想必”说到这里,风五娘望向某位整形宗师,笑道,“想必婆婆的神通再大,也是极难发现我崭新肉身上的破绽的。” 神女婆婆居然很难得正经点头,表示肯定,然后有些尴尬,“其实之前,老身都是一路带猜的。”(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2章 走出四海,走进五湖 尘世间流传着一本玉女心经,据说它是西王母大人的美容心得。 昆仑山流传出来的仙人秘经不算太多,但每一本都曾在江湖中酿成滔天波澜,改变了很多江湖儿女的命运。相比与其它,玉女心经算是昆仑仙经中最不为世人所知的一本,但纵是如此,它也改变了蜀山小静庵的命运,更还导致一位不世出的大侠,心甘情愿地抛弃了堂堂的男儿身,变成了美妇娘。 他不是东方不败,他是燕封,曾经一棍封天的大侠,曾经被誉为当世孟尝的天下堂大坐馆。 今夜,曾经是燕封燕大侠的风五娘,已是讲得太多,她本不需要把故事讲得这般冗长,讲得这般详细,但她还是这样讲了,因为她需要倾诉,过往几十年的经历一直如大山般,重重压在她的心头,若是不将这座大山搬开,未来又要如何轻车简行?过去的她活得太过压抑,如今的她需要活得快意。 倾诉需要倾听,若没有好的倾听者,风五娘纵使活得再痛苦,也不愿将心事透露半句,但机缘巧合,却让她遇到风清歌这一行人,所以她愿意敞开心扉,将过往沉甸甸的一切,直接而坚定地讲出来,没有任何隐瞒,细细剖析内心的百回前转,哪怕是最难以启齿的隐私,也一并简单而平静地呈现出来。 因为风五娘知道,风清歌他们便是自己最好的倾听者,哪怕她只算是刚认识他们。 世间有多少人想找个倾听者一诉衷肠而不可得,风五娘深知今夜的幸运。 之前,她多少还存在着机心。江湖中能和白虎城分庭抗礼的宗门,绝对就是屈指可数,敢直接叫板白虎城的更是少得可怜,但镇龙山却是当之无疑的一个,所以风五娘绝对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因为她知道御大先生宅心仁厚,义薄云天,肯定会收留自己,肯定敢收留自己,更肯定有实力收留自己。 江湖中没有任何人敢质疑镇龙山的实力,更没有敢质疑御大先生的胸怀。 此趟逃亡之途,若非侥幸遇见镇龙山人,风五娘其实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投靠白虎城的千年对头巫宗,一条路则是亡命天涯,每天都生活在被追杀的恐惧之中。本来是还有一条路的,但风五娘却是连想都不敢想,她如今已脱胎换骨变成女儿身,所以她还可以去蜀山找她的师傅彩云仙子。 离开蜀山几十年来,风五娘朝思暮想地便是想重新回到师傅的身边,如今更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但她就是不敢,万万不敢。她不确信自己新的身份是不是毫无破绽,除非她百分之一万地确信了,她才敢去寻她的师傅,否则若是被白虎城人或蜀山人发现破绽,那么她就会给彩云仙子带来灭顶之灾。 风五娘情愿自己永坠阿鼻地狱被千刀万剐,也绝对不愿再次让彩云仙子受到哪怕是一丝的伤害。 天可怜见,她却是在逃亡途中遇见了风清歌,进而遇见了镇龙山,所以,她不用再痛苦面对两难选择。无论是投靠巫宗,还是亡命天涯,对风五娘而言都是折磨,后者自不必多说,前者则意味着她将再次面对寄人篱下的命运,而且更甚。世间有谁欢迎墙头草,更何况燕封之前还曾经得罪过巫宗。 还好是遇见了镇龙山,所以风五娘无论如何都必须抱住它。但起初她那强烈的机心,却随着倾诉的缓缓展开,互动的渐渐升温,开始变弱减少,直至最后全无。因为在这个过程之中,她看到了风清歌他们发自肺腑的热忱,善良和关心。期间也夹杂着很多胡闹,但这也恰恰证明了他们的赤子之心。 于是风五娘被感动了,放心了,甚至到了后面,她更开始为即将带给镇龙山的麻烦而担心。 但以冬二主任为首的镇龙山人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山上的麻烦本就很多,再多一个又何妨? 风清歌也是镇龙山人,所以他也根本不担心。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面对传说中的玉女心经,一生骄傲到难以自持的神女婆婆,居然做了极为难得的坦白谦虚,所以风清歌不得不好奇地对风五娘问道,“玉女心经有如此神效,莫非彩云仙子当年真的是借它而练成长生一剑的能不能借我复印?” 围观群众纷纷双眼一暗,各自汗颜。神女婆婆的冲天辫更是嗡嗡急震,随时就要砸下,奈何风清歌说完就双手抱头,没给她老人家半分可乘之机。风五娘的双眸自然是马上明亮起来,笑意嫣然,“借你也无用,玉女心经只是三寸玉简,试问要如何复印仙经只是有容颜美容的神效,确实与剑无关。” 风清歌顿时满脸悲催,双眼黯淡。但神女婆婆却是当场两眼放光,老嘴蠢蠢欲动,却又不好意思。她老人家其实也是一个正宗女人。女人都是爱美的。风五娘善解人意,又怎会不知某人的心思,她很快便低调大方地对神女婆婆说道,“仙经深奥难明,晚辈资质驽钝,日后还要好生向您讨教一番。” 神女婆婆的小心肝刹时间载歌载舞,但老脸却是淡然,“讨教谈不上,我们不妨共同参详。” 眼睁睁看着风五娘如此大方,冬二主任刹时间也忍不住蠢蠢欲动。但被神女婆婆厉眼一扫裤裆,他马上便又识相地萎缩回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还算是男的。风清歌有绝强的复原能力,早已渡过悲催期,但他对风五娘还是有着些许不满,“姐姐你应该是一直在四海镇里,那当时在兰若寺中” 风五娘满怀着歉意,“当时在兰若寺中,姐姐自然是对你说谎了,我怎么可能是被恶人从外面掳进白虎城的?当时我们初次见面,相知不深,我”风清歌笑眯眯地马上接口,“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哦对了,那几个赶尸人当时在门外明明是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但他们为何没对你的来历起疑?” 风五娘认真的回想了一番,这才答道,“其实我当时并没有说谎,我只是在复述而已。金玉帮做事层次分明,环节清晰,彼此之间有着一套很严格的防范体系,以防内部泄密。我其实是在五湖镇中被掳走的,但等我被交到兰若寺中时,期间已被转了三次手,每次转手交单,单上的信息都不同。” 风清歌哦的一声,表示明白终于多过了不明白,“总而言之,金玉帮的高层就是担心底下做事不牢靠,所以不同的流程环节就配上不同的单,以防内奸但你怎会想到要去五湖镇,那里不是天下堂的大本营吗?”风五娘悠悠答道,“那时我已是女人,去去又何妨?反正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其实在四海镇变身成功之后,关于如何逃出城去,我还是一筹莫展。当时我不确定自己的新身能否瞒过白虎城,所以根本不敢通过他们的城门直接离开。我去四海镇的主要目的就是变身,成功之后,我自然没必要再待下去,更何况在那里我始终想不到要如何离开,所以我便去了对面的五湖镇。” “我去五湖镇,一方面是为了换换思路,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考验一下新的身份,看能不能瞒过城内驻兵。至于我走之后导致四海镇的街边少了一个菜贩,这虽算是破绽,但那个鬼地方每天消失的人那么多,其实也不算是大问题,他们只会以为我是又攒足了钱买门票,去那无语森林中试试手气。” “我以新的身份,很顺利地便通过了四海镇的大门,进到了城内。似乎那些城兵对女人很是宽松。当然,我也不敢在城内逗留太久,毕竟没底气,所以我很快便又乘车去了五湖镇,以游客的身份,以等人为借口,在某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下。五湖镇曾经是我的地盘,我自然是知道该如何选择住处。” “每天我都很准时地离开客栈,去镇中的各处风景名胜玩,或是到闹区集市去逛逛街,一边寻找灵感,一边熟悉着自己的新身份。我给自己的时间期限是五天,五天之后,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离开,一个单身的女人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在这期间,我只换过一次客栈,换太多也容易露馅。” “我是直到第五天才终于找到了离城的灵感,因为那时,我于无意之间,在某座酒楼中发现了自己在天下堂中的旧部,那些人其实并非是我的直接属下,只能算是三四线的跑腿人物,但他们恰恰是在为金玉帮跑腿,这马上便启发了我。我心想,如今我已是女人,那为何不借助金玉帮的渠道离开?” “坦白的说,心头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我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这是何等疯狂的想法?假装弱势女子被金玉帮拐卖,借助他们的秘密渠道被卖出白虎城,这一路上风险何其大?容易被人识破身份不说,沿途还极有可能遭到恶人的欺辱,就算能忍辱负重坚持下去,但最终也不一定能被卖出城外。” “当时我越想越觉得荒唐,心想这怎么行得通,这绝对行不通。但等我彻底推翻这个想法之后,不知为何,我的心头却又忽然灵犀一动,我意识到自己如今能以新的身份坦荡荡坐在这里,不就是借着绝对荒唐的想法而实现的吗?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计划,试问白虎城的人又怎可能猜得到?” “面对虎王这种人物,若不荒唐行事,绝难逃脱他的五指山。我之前的成功不就是很好的证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放下心中的不安,开始仔细推算这个设想的可行度,最终得出结果自然是大妙。下定决心之后,我便在五湖镇中继续住下去,一边完善计划,推敲环节,一边着手准备各项事宜” 说到这里,风五娘忽然笑盈盈地补充道,“在这准备期间,我还抽空杀了一个人。”(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3章 水清无鱼,妖刀搅局 什么是正常? 正常人做正常事,那便是正常。荒唐人行荒唐事,那也是正常。 荒唐人若是做了不荒唐的事儿,那便是不正常了。燕封勘破肉身之分,从男儿身变成女儿身,这在高人眼中,算是正常。高人当然不是正常人,所以他们认为是正常的事情,在世人的眼中往往都不正常。风清歌绝对不是高人,所以当风五娘忽然说杀了个人,他觉得很正常。因为风五娘是高人。 高人向来是不可思议的,他们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事儿,自然正常。 风清歌已在拼命猜,猜风五娘当时抽空杀了谁?他当然是想破脑袋瓜儿都不可能猜得到,但他却也把目标人物的范围大大地缩小。首先他便确定,风五娘杀的人肯定不是平凡普通人。这无疑让他大松一口气,燕封刚变成风五娘,心态难免扭曲,难免就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道义的事情。这很正常。 所以在这之前,风清歌多少都有点担心当时的风五娘,会因为心态扭曲而滥杀无辜,比如普通老百姓或平凡的路人。但如今见到她笑盈盈小得意的无邪模样,风清歌便放下心来。能让之前还是天下堂大坐馆的风五娘如此小得意的人,肯定不是世俗凡人,那个人的来历若非不凡,她怎能如此开心? 江湖中能令燕封重视的人,绝对不算太多,但也不少,所以风清歌猜到这里,便猜不下去了。他虽然还可以将目标人物的范围进一步地缩小,比如那些和燕封有过旧仇的人,比如那些曾经让燕封看不顺眼的人,比如那些曾经欺负过燕封旧部的人但纵使如此也不行,因为他其实和燕封还不熟。 不过,风清歌还是极有把握将已有的目标人物再缩小一半,他对风五娘大胆问道,“男的?” 风五娘明显是愣了一下。她无疑还是没有适应风清歌那极度无厘头的思维。但她很快便点了点头,非常肯定,“不是女的。”风清歌哦的一声,得意和遗憾一半一半。他意识到自己只猜对了一半。世上不是女的人,除了男人之外,其实还有人妖。风清歌大着胆子再问,“他跟你是有仇还是有恨?” 风五娘还是非常肯定,“我们之间没有仇,也没有恨。我知道他,估计他也知道我,但彼此都未曾说过话,所以我们也算不上是认识。但他也算不上是无辜,因为大家都是局中人,虽然是在不同的棋盘上。”风清歌伸出两只爪子使劲揉着脑袋瓜儿,怎么拼命都没办法猜出来。他确实跟燕封不熟。 风五娘宅心仁厚,开始提示,“虎王的手中有很多个棋盘,那个人和我不再同一个棋盘之上,但都在虎王的大局之中。若是之前,我纵使是在路上偶遇他,也绝对不会起任何杀心,相反还会点头问好,但把酒言欢就谈不上了,因为我和他在年纪上毕竟差距很大。奈何时过境迁,我和虎王却决裂了。” “水至清则无鱼,一条鱼若想从河中溜走,就必须先将清水搅浑。那时我虽已定下金玉帮一计,却也没有放过其它可能逃走,或是有助于逃走的机会。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命中注定,我在街上便遇见了他。看到他,我马上就知道机会来了,只要能出人意料地将他杀死,便能将白虎城的水搅浑。” 风清歌爪子纠结,脑袋纠结,小脸纠结,还是没能猜出那个倒霉鬼是谁。这很正常,因为他确实是跟燕封不熟。围观群众也在拼命猜,猜是谁那么倒霉撞到风五娘的手上。他们当然很难猜到,因为他们也跟燕封不熟,今夜更是彼此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但就在这时,黑龙先生却忽然一反常态。 他老人家居然不顾敦厚持重的仪表,冒然加入了这场竞猜。黑龙先生脸无表情,老眼中有精光掠过,语气中没有半分惊讶或其它的突兀情绪,他明明就是在问,但却像是早已知道了答案,只是出于礼貌才开口进行确认。黑龙先生对着风五娘问道,“司徒?”风五娘顿时惊讶之极,却又只能点头。 确认完毕,黑龙先生便闭上老眼,闭上老嘴,爪子敲桌,继续闭目养神,一身都是颐养天年的范儿,仿佛他刚才从未中断神思,也从未问过什么话。他老人家现在的模样自然是高深莫测之极,因为风五娘已确认他猜对了。围观群众虽然听清了那两字,却都是摸不着头脑,完全还是和之前一样懵懂。 李大福虽然也很懵懂无知,但这却无妨他对黑龙先生的再一次膜拜。他衷心觉得师傅他好奥妙,好神秘,好高深,紧跟着他便与有荣焉,光荣骄傲,仿佛他早知道。同为黑龙先生的便宜徒弟,风清歌就比李大福要孤傲了很多,他甚至觉得某人的模样有神棍之嫌。因为不服,他开始拼命猜那两字。 风清歌很快便确定,司徒,这两字无疑是一个姓氏。顺利取得小阶段的伟大胜利之后,他不敢骄傲,继续搏命地往下猜,然后,他便没有任何意外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也可以说是摔下来,总而言之,在围观群众的眼中,他的表现绝对是和神机妙算之类关于高智商的词儿,没有半斤猪油的关系。 众目睽睽之下,风清歌如同见鬼一样,惊悚地对风五娘问道,“难道司徒晓岚是你杀的?” 司徒晓岚自然就是那个司徒晓岚了。他在江湖龙门榜上排行第七,人称龙马侯爵。他是莫斯大陆第一皇家学院的高材生,同时也是莫斯联邦长老院大长老司徒平定的玄孙。他还曾经在镇龙山的万法道场,和当时还不是风华九太子的郑轩打过一场,赢了。当然他也和风清歌在道场中打过一场,输了。 但就在不久之前,这位司徒晓岚却是死在白虎城外的泰来客栈中,风清歌恰巧也同时住那里。 司徒晓岚当时死得很安详,也很蹊跷。他好像是上午进城游玩回来,吃过午餐,也不知有没有睡过午觉,总之便是坐在对窗的大沙发上,惬意闲坐,眯眼观察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风景,或许是看到和煦暖风吹荡在蓝天之下,白云之间,将白云吹成长长缕缕,于是他便会心笑了。 于是他眉眼嘴角的这缕会心笑意,便如雕塑一般,永远地凝固在他的俊美脸庞之上。这便是司徒晓岚留给人世间最后的表情,安详,满意。以他高贵的身世,他确实是有资格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着人世间的富贵繁华。但他本可以享受得更长久一些,奈何天意无情,却是残忍扼杀了他的未来。 风清歌只见过司徒晓岚两次面,一次是在他生前,一次是在他死后。他们之间还谈不上是朋友,只是彼此有些好感而已。司徒晓岚是世家子弟,却没有世家子弟的恶习,他一向都能令人有所好感。风清歌不是世家子弟,却也总能令人对他产生理所当然的好感。假以时日,这两人或许怎能成朋友。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风清歌再见司徒晓岚,却已是阴阳相隔。风清歌很遗憾,遗憾世间的美好总逃不过因果的一刀。他年纪不大,却是见多了这样事,所以他很快便释然。他当然也愤怒,冲动着想为司徒晓岚报仇。但愤怒也只是一时,他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原有的生活轨道。他们毕竟还不是朋友。 今夜若非风五娘特意提起,风清歌早就淡忘了司徒晓岚这个人。过客便是过客,若能令人记挂,那他便不是过客,而是朋友。对风清歌而言,司徒晓岚只是过客而已。所以,风清歌不会因为淡忘他而产生什么负疚的心理。但若淡忘的对象换成是千秋教官,那风清歌肯定会把自己扇成一个猪头。 有些人是可以转身便忘的,有些人哪怕就是死也不能相忘。 但风清歌对司徒晓岚到底还是有好感,所以,当猜到风五娘极有可能便是杀死司徒晓岚的凶手时,他忍不住震惊,也有些许愤怒。但他的愤怒很快就变成迷茫。在司徒晓岚和风五娘之间,他很快便选择了后者。相比起司徒晓岚,他显然是对风五娘更加了解。他明白风五娘做事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道理。 风清歌甚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司徒晓岚最终是无辜的,他也决定原谅风五娘,因为当时的她才刚刚从之前的他变身过来,角色颠倒,心理难免扭曲,难免就是会一时冲动做错事。但他也心存期许,所以当他问的时候,比起答案,他更多的是想从风五娘的口中得到解释,合情合理的解释。 风五娘其实早就解释了,而且还合情合理。在这之前,燕封和司徒家族同在虎王的局中,只是不在同一个棋盘之上。如今燕封已变成风五娘,叛出了虎王的局,她自然便把之前同局之人视为对头。这便是因果。而且适逢风五娘逃亡的紧急关头,若是杀掉司徒晓岚能虎王的局搅乱,她为何不杀? 风五娘一心就是想把白虎城中的局搅浑,好令局中之人彼此猜忌,好令虎王顾此失彼,放松对她的追捕。所以当她在五湖镇上遇见了司徒家族的直系孙辈,她便杀了。此事无关仇恨,只在搅局,纯粹是临时起意,算是一句妖刀。彼时风五娘如果再犹豫一下,或是司徒晓岚走得快些,妖刀未必能成。 但天意弄人,风五娘到底是斩出了一招妖刀,所以司徒晓岚便死了,所以虎王的局便浑了。 面对风清歌这个少年郎,风五娘其实不用解释。解释了,他也未必能理解。但她还是解释了,因为她不想留给风清歌坏的印象。她已当他是朋友,与男女无关,与年纪无关。她对风清歌说道,“没错,司徒晓岚正是我杀的。因为杀了他,可以令虎王的最大盟友司徒家族对白虎城产生猜忌和不满。”(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4章 沧海无语,甲子大潮 白虎城和莫斯联邦离得很近,近得不像是两个国,但它们偏偏就是。 青龙城和风华国也离得很近,也近得不像是两个国,但它们也偏偏就是。其它两座自由城都是如此,朱雀城和巫蛮部落很近,玄武城和沙罗帝国很近,近得好像是同一个国,但它们偏偏不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君王想将身侧的自由城纳入国境,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放弃了。 这一是因为四大自由城的实力很强,而且他们的每一任城主都是武道至强者,飞身千里入皇宫,取个狗皇帝的首级,虽然不算易如反掌,却也不难。其二是因为四大自由城都互相签有攻守联盟的协议,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其三是因为四大自由城背靠无语森林,真败了,还可以展开后方战场。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皆是奉武为道,世上绝无军队能挡得住他们在后方战场的游击战,更何况他们的后方战场是在无语森林中。在那片被世人称为诸神墓地的地方,四大自由城已是经营千年,试问世上有谁能比他们更熟悉这个战场?城若被占,他们完全可以轻松退后三百里,休养生息,再逆袭。 无论是居于历史或是战略考虑,四大陆的四大国都很有理由把身侧的自由城视为盟友,而不是对头。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实在难啃。纵观千年历史,四大自由城还从没有投降的案例,最多就是战略性的后退,但次数也极为屈指可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无语森林的甲子大潮,自由城是最好的屏障。 无语森林是这个世界最为神秘,也是最为恐怖的地方。它当然不仅仅只是一座森林。 镇龙山历史系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传统,该系的学生每一年都会在教授食堂的门前聚众请愿,因为全江湖等级最高的历史协会便设在食堂的二楼。学生们向该协会请求为无语森林正名,认为它如今的这个名头,实在是有辱它的神圣地位,而且还容易误导不了真相的群众,以为它真的只是一座森林。 热情以及热血的学子们郑重提议,就算不把它改为无语乐园,也至少要把它改为无语世界。当然也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提议,有很严肃很正经的,有很不严肃但很正经的,也有很严肃但很不正经的面对学子们的热情,教授们乐见其成,有提议必参考,但考虑到提议实在是太多,所以只能一直拖着。 就这么拖着,一年又过了一年,所以无语森林还是叫无语森林,哪怕它真的是自成一个世界。 若从空中俯瞰而下,无语森林的地形其实更像是一面大镜子,一面被一个天大拳头砸得支离破碎的大镜子。这些镜子碎片,也就是这些破碎陆地之上,长满了高高直捅九天的巨大黑铁木。陆地之间则填充着沧浪之水,沧浪之水并非自成一隅,而是互相贯通成海。所以这片森林其实是一大片沧海。 人间有情,沧海无语,阴阳交融,方成世界。 但因为历史的顽固和人性的懒惰,无语森林始终都叫无语森林。 身为最神秘最恐怖的地方,无语森林其实自成一片世界。在这世界中,虚空是扭曲破碎的,时间是七弯八拐的,据说里头有无数虚空通道可以联往外面的无尽无量世界,据说里头有无数的时间通道可以令人跳脱轮回据说无语森林根本就是诸神的一个世界,但不知为何,吧唧一声摔碎在这里了。 据说每六十年,无语森林中便会出现了一个甲子大潮,那时候除了沧海泛滥,元气紊乱之外,更还会有无数凶猛妖兽随着大潮出世,从森林中朝人间汹涌而去。这个据说其实是真的,但因为四大自由城的铜墙铁壁和众志成城,所以它只能成为据说而已,因为外面的人根本没机会见到这甲子大潮。 世代驻守无语森林外围,阻挡恐怖的甲子大潮,这便是四大自由城之所以存在的真正原因。 也正是因为如此,四大陆的四大国君王,历代都醒目地选择和身侧的自由城做朋友,好让朋友去挡那恐怖如斯的甲子大潮。这一明智选择还被四大国写入君主的皇家绝密内部参考书中。但不知为何,近五百年来,传说中的甲子大潮虽然还是准时来袭,但大潮却渐渐变成了小潮,正规军成了散兵游勇。 甲子小潮自然不成气候,还没汹涌至无语森林的外围,便被四大自由城设在里头的禁制给消解了。虽然没人知道恐怖的甲子大潮为何变成了斯文的甲子小潮,但这毕竟算是祥瑞。祥瑞五百年,以至于四大自由城几乎就忘了自己的神圣历史使命,以至于四大国的君王也几乎就忘记了那本皇家内参。 但这并不妨碍四大国和四大城维系着世代交好的盟友关系,因为都啃不下对方,还容易被逆袭。 莫斯联邦无疑就是白虎城的战略盟友,而且还是最大的那只,因为彼此实力不止雄厚,而且就住隔壁。司徒家族是莫斯联邦的世家贵族,他们的当代族长司徒平定更是联邦长老院的大长老,其亲系和门徒稳稳占据着联邦权力结构的顶层,所以他们便成了虎王手中最大的那张棋盘,反过来也成立。 这就是燕封为何要杀司徒晓岚的动机了。司徒家族的直系孙辈在白虎境内被无端刺杀,身为地主的虎王没有责任都有责任,哪怕他最终就是找到凶手并交出来,也会令司徒家族耿耿于怀:我家孙子去你家玩,你怎么不看好他,现在人都死了,你诚挚道歉有屁用,要不我杀你一孙子再跟你道歉 仇恨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更何况里头还牵涉着亲情,那就更加没有道理可讲。 司徒晓岚是司徒家族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物,向来受到大家长司徒平定的宠爱,如今客死异乡,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而知司徒平定是有多痛多恨,哪怕他就是知道这事和白虎城没有关系,极可能是敌对势力或是竞争对手借地杀人,他也绝不会对虎王的疏忽而感到释怀。此事无关道理,只关情绪。 更何况以司徒平定目前的地位和势力,他已无须讲任何道理,白发人送黑发人,恨便是恨。 燕封正是洞悉了极端权力之下的极端人性,所以才要赌上一赌。以他的眼界,又怎会不知道此举根本撼不动白虎城和莫斯联邦的联盟关系,最多只能惹起个小风波,只要双方高举家国利益大旗,风波马上便会平息。但他还要赌上一睹,哪怕只有极小胜算。任何人沦落到燕封的处境,都会变成赌徒。 只要司徒晓岚的死能令司徒平定和虎王之间产生芥蒂便行。只要双方有了心结,事情就会朝着燕封所期待的局面所发展。虎王肯定要分出一部分兵力调查司徒晓岚之事,还要分出一部分心力平息司徒家族的怒气。司徒家族肯定要派亲部入城调查,这些人也肯定会与白虎城的相关部堂产生摩擦。 随着事件的进展,司徒家族的人便会和白虎城的人产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摩擦,甚至持刀见血。这很正常,凶手迟迟没能找到,再加上来自权力顶端施加下来的压力,双方自然是肝火旺盛,互相怪罪抱怨,彼此咒骂无能碍事,然后便是两派势力冤家路窄,分外眼红,拔出刀就要拼抢主导权。 只要刺杀司徒晓岚的凶手迟迟未能找到,可想而知,白虎城的水就会越来越浑。那个凶手能被轻易找到吗?自然是不能,哪怕白虎城和司徒家族投入再多人手也不能。因为这件凶杀案根本就没有仇恨的动机,完全就是燕封临时起意,弹指施的一个妖刀而已。一件凶杀案若是无关仇恨,这要如何查? 更何况杀人的人还是燕封,曾经的传奇大侠,曾经的当世孟尝,曾经的男人。 今夜若非风五娘亲口承认,就连黑龙先生这位杀手界的资深人士都双眼一抹黑。这实在是因为司徒晓岚这一案实在是太过离奇,太过不可思议。如此尊贵的权贵子弟,居然就这般平静安详地被杀了,那个凶手要如何躲过保护他的那些暗势力,又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动手?司徒晓岚绝对不是中毒而死。 风清歌如今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是因为他理解不了燕封的动机。仅仅是为了将局面搅浑,而且最终能否成功都不一定,就只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可能性便要杀人,这是什么道理,这算什么理由?风清歌想不通,也接受不了。这很正常,他年纪毕竟还轻,经历毕竟还少,而且他更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风清歌若是能想通燕封的动机,那他便不是风清歌了。人和人之间到底是有很多的不相同,江湖也正因为如此才会精彩。风清歌是一个简单朴素的人。想不通的事情,他便不会去想。接受不了的事情,他便放下。于是他很快便释然。他的正义心还没有到达卫道士的高度,所以他还当风五娘是朋友。 虽然情绪还是很复杂,思绪还是很乱,但风清歌还是从风五娘的话中发现了一个破绽。这个破绽有天那么大,就算是瞎子聋子都能发现,所以他想也不想地便对风五娘问了,“你明明就是没有离开过白虎城,试问又要如何去城外的泰来客栈将司徒晓岚杀死?你当然不是用毒,莫非是飞剑百里?” 燕封明明没有离开白虎城,却能去城外杀人,这似乎怎么说都说不通,除非他能身外化身,或是元神出窍,当然也可能是用毒延时杀人。但司徒晓岚绝对不是中毒死的。燕封的修为虽然够高,却还没高到能身外化身,元神出窍的地步。那么他要如何在城内杀城外的人,难道他真能御剑飞百里? 蜀山岂不就是全天下最擅长御剑的宗门,燕封出自蜀山,想来对飞剑必定是极拿手。(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5章 有剑蛰伏,伺机而动 老江湖都知道,蜀山有剑仙,一剑三千里,可以斩人头,更能屠猪狗。 风五娘之前已经承认,燕封当时虽然离开蜀山,但始终没有放弃剑道,被虎王赐于万王棍之后,他虽改行棍道,但道心仍旧还是剑心。燕封以剑心御棍,本是走了歧路,但剑走偏锋,却硬生生给他闯出了一棍封天的名号。以万王棍为剑心鞘,他不止瞒住了天下人,更还瞒过了亦师亦友的虎王。 这当然得益于燕封对剑道的天赋,但更得益于彩云仙子对他的悉心教导。 风清歌都能发现风五娘话中的破绽,冬二主任他们自然是早发现。风清歌都能猜到风五娘可以御剑百里,冬二主任他们自然也是早猜到。按说他们本该比风清歌更早更快地提出破绽,作出设想,但他们却偏偏没有,因为他们还是想不通,想不通要如何御剑百里出城,才能不被白虎城的高手发现。 因为想不通,所以不敢问,就连最擅长于杀人的黑龙先生和柳叶教官,也似乎难以想通。 所以风清歌捷足先登了,他很快便继续说道,“想要在城内杀城外之人,对于世外高人而言,方法有很多,但对于世内高人而言,方法无外乎只有两个,一是用毒,延时杀人。二是御器,隔空杀人。江湖最擅长御器者,莫过于蜀山,所以燕封当时只要在司徒晓岚的身上种下追踪印记,便能御剑杀人。” 说到这里,他便也极其想不通了,“但燕封的百里飞剑要如何才能不惊动白虎城?” 所有人都在看着风五娘,风五娘于是马上答道,“燕封虽然能飞剑百里,却绝对做不到不惊动任何人。”风清歌扼腕叹息,“如此说来,燕封并非是飞剑百里,不离城内而杀城外之人了。”风五娘非常肯定,“他确实不是飞剑百里出城,他只是飞剑十二寸而已。”风清歌不禁动容,“真是飞剑?” 风五娘还是非常肯定,“我不会飞刀。”但风清歌还是极其想不通,“飞剑十二寸,若能准确命中目标,目标应该当场扑街而死才对,但为何司徒晓岚直到离城回客栈之后才死?”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赶尸客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喜神之行,于是他大腿一拍,恍然大悟,“莫非你也会赶尸?” 风清歌的设想看似荒谬,其实极有道理。他认为,燕封当街遇见司徒晓岚,借着闪身而过的机会,飞剑十二寸,当场便把他肉身的生机斩掉。但为了掩人耳目,瞒天过海,燕封便以某种类似赶尸术的方法,保住司徒晓岚神府中最后的一缕记忆,令已死的他自动返回住处,然后再神魂消散,当场身死。 神奇的赶尸术确实是可以办到这点,而且,燕封还真可能会这种术法,因为他出自蜀山,而蜀山正是道宗的三大扛鼎门派之一。道宗的牛鼻子岂不就是最擅长于赶尸?于是风清歌顿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居然连这么诡异的案件都能侦破,如此的侦探天赋,那岂不就是能大摇大摆地去六扇门供职了? 风清歌从来都是得瑟便忘形的人,所以这货很快便畅想着他日入主朝廷大理寺的盛况。 看着风清歌春风得意的模样,风五娘也由衷得为他高兴,“其实我只会赶人,不会赶尸。” 美梦破碎的时候会发出什么声音?有人说是啵的一声,气泡戳破,也有人说是哐啷的一声,玻璃摔地。风清歌的美梦显然与众不同,因为它破碎的时候,居然是发出了敲木鱼的声音。是的没错,在风五娘做出否定之后,神女婆婆便及时地把下巴对着某人点点点点点点直接就把风清歌当木鱼敲。 木鱼声停,风清歌眼冒金星地抱着头,蹲回到凳子上,不敢龇牙咧嘴,只敢频频伸出性感的小舌头,舔着流过嘴角的泪水。但他很快就伸出巴掌往小脸使劲一揉,抹去泪水抬起头,因为他发现始终在眯眼敲桌的黑龙先生,忽然睁开了一对老眼,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已推算出这案件的关键环节。 之前,就在不久的之前,黑龙先生就是这般模样,忽然从颐养天年的散淡模样中爆发,准备地猜中燕封当时杀的是谁,堪称神机妙算。如今他故态复萌,所以风清歌刹时间竖起两耳朵,不敢听漏半字,但他却只听到柳叶教官的声音。某人的声音从风清歌的背后传来,懒散却又清晰,而且只有两字。 柳叶教官僵尸一般笔挺地背靠着窗边的墙,没有平举起双手,只是轻启朱唇,“蛰龙。”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已足够现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他说完之后便闭嘴,重新变成一具僵尸,仿佛刚才从没诈尸过。他与之前身段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之前他的眼睛没有闭上,现在也没有闭上。 之前他的眼睛朝下看着地板,瞳孔中黑得比白的多,但现在他的眼睛却是朝上看着天花板,瞳孔中白的明显就是黑的要多了很多。他其实不是在翻白眼。他只是矜持而已,因为现在每个人都在看他,仿佛他的耳边忽然长出了一朵牵牛花,仿佛他的脸上忽然在一大片惨白中,浮现出了一副绝世名画。 柳叶教官向来被动,向来低调,别人就是谤他、欺他、辱他、骂他、轻他、贱他、骗他,只要不当他的面,他便会无视他,无视他,无视他,无视他但这次不同。这次绝对跟以往不同,因为就在之前,就在不久的之前,一位同行晚辈居然抢了他的风头,这令他那卑微的尊严感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黑龙先生的年纪虽然足以做柳叶教官的老爹,但论辈分,他只配给柳叶教官洗碗扫地倒夜壶,哪怕就是他早入行十二年,甚至就是二十年,他也只配为柳叶教官叫外卖。这很正常,因为柳叶教官根本就是刚脱下开裆裤,便加入了杀手这一古老行当。所以当晚辈挑战到他的智商时,他必须有所反应。 柳叶教官果然反应了,虽然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虽然他曾经一度以为不会出现这个机会。 但机会到底是来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轻启朱唇便把它叼住,仿佛懒猫叼住了鱼。鱼儿还在柳叶教官嘴里挣扎,他还没有吞掉,他还在等,因为风五娘还没有确认。但无论结果如何,他嘴里的那条鱼都逃不过死亡的宿命。风五娘摇头,鱼儿就会被咬成两截。风五娘点头,鱼儿就会被一口吞掉。 总之柳叶教官嘴里叼着的那条鱼儿都得死,除非风五娘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这可能么?这当然可能。因为之前,就在不久的之前,风五娘就曾被黑龙先生的精准猜测给大力震撼住。如今面对着黑龙先生的前辈,她自然也是被震撼得目瞪口呆,脖子僵硬。她本以为杀人的那一剑绝对无人能猜着。 但柳叶教官却是猜中了,正如同黑龙先生在这之前猜中她杀了谁,所以她只能呆呆张口,“是。” 风五娘的声音虽然很轻,还夹杂着很多的不可思议,但已足够在场的每个人清楚听见。于是柳叶教官翻下白眼,叼着鱼儿含笑九泉。他只能叼着,因为风五娘既没有点头,也没有点头,所以他只能叼着。他的嘴里当然不是真的叼着一条鱼,鱼儿只是一种比喻,代表着柳叶教官当前的心态而已。 柳叶教官现在就像是一只叼着鱼儿的猫,不吞也不吐,就这般得瑟地叼着显耀。他自然是在向某人显耀。其实黑龙先生早在他抢话的时候,便瞬间收敛了自己的锋芒,恢复了颐养天年的散淡模样,不敢抢前辈的风头。身为前资深私塾先生,他老人家向来是知书达理的,深知晚辈就该有晚辈的低调。 当然黑龙先生也曾心存侥幸,以为以某人的学问还不足以猜中答案,不过可惜,某人却是一针见血,直接命中,所以他由衷地为杀手界的平均智商之高而深感欣慰,并庆幸自己果然没选错行。但如今面对着前辈嘴里叼着那条鱼儿,他还是忍不住悠悠说道,“老夫本以为蜀山的蛰龙剑法已失传” 黑龙先生的话显然是意味深长,但其中有一个意思却是极其浅显的。那个意思就是说,他老人家其实早猜到,还知道更多,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于是,柳叶教官当场就把叼着的鱼儿,给嚼得稀巴烂一口吞,然后继续翻白眼望天花板。他的身段无疑也是意味深长,但其中也有一个意思极其浅显。 翻白眼便是翻白眼,他这个意思自然是极其浅显的。 深谙宫闱争斗,擅长争风吃醋的风清歌,很快便受不了这两个老男人的暗战。他很快便果断张开小嘴,强行把话题扯到自己的手中,他虚心好学地对风五娘问道,“蛰龙是什么龙,莫非是蚯蚓?”风清歌显然还是很智商的,居然知道蛰字就是蛰伏的意思,但他的想象力明显就是太过于不受羁绊。 蚯蚓虽然是有蛰伏的先天属性,身材也极像某神物,但把它和神龙给扯一块,那就是大不敬了。但天可怜见,蚯蚓还真有个别名叫土龙。所以,神女婆婆的冲天辫只是娇躯一震,便消停了。但风五娘却忍不住想脱掉绣花鞋把某货当场砸成一条蚯蚓。好在她如今是大家闺秀,所以只是爪子痒而已。 艰难平息了内心的波澜,风五娘把眼睛对焦在风清歌的背后,当他透明的说,“蜀山的蛰龙剑法确实是失传了,但我师傅她却从该剑法的奥义中得到启发,琢磨出了一招蛰龙剑式,专门用来管教当时爱玩的我,只要我顽皮过度或是过了时辰还不回家,就会激发蛰龙剑机,然后我的屁股就会被针扎。” 风清歌顿时目瞪口呆,“也就是说,这种剑法其实就跟种蛊是一般道理?”(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6章 惊蛰一剑,完美杀人 蛰龙困久夜长吟,欲作甘霖,定作甘霖。 蜀山奉剑为道,以剑法演绎天道人道。天道有四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时至岁末,万物蛰伏,待春时雨雷窜空,方才惊蛰而出。蛰伏待发,便是蜀山蛰龙剑法的奥义所在,契合天道。剑法早已失传,但彩云仙子是蜀山三百年来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她能悟出蛰龙剑法的一招一式,实属正常。 蜀山的蛰龙剑法确实是和妖宗蛊道有相似相通之处,但一正一邪,岂能混为一谈? 风五娘在平息胸中波澜之后,被风清歌的混话一激,顿时又极有冲动把绣花鞋脱下来,塞到他的大嘴巴之中。知书达理的她最终是压抑了,毕竟不卫生。虽然不知道风清歌还会不会灵犀一动,乱弹一通,但风五娘到底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我小静庵大蛰龙剑法自然是比那邪门蛊道要高上极多。” 听着她平淡语气中侧漏出来的霸气,风清歌蹲在凳子上,无辜地伸出一根青葱玉指,不敢抠鼻孔,只敢挠秀发,不敢掰道理,只敢戴高帽,“彩云仙子将如此神奇的大蛰龙剑法运用到家长里短中,这等手笔,这等胸怀,这等魄力,这等天赋啧啧,她老人家果然是这五百年来千万万女子的楷模典范。” 这货轻描淡写便把三百年篡改为五百年,风五娘于是刹时间便决定原谅他,“嗯哼。” 风平浪静,风清歌马上态度诚恳,虚心好学,“姐姐当时究竟是如何弹指蛰龙,普度众生的?” 风五娘不自禁地挺了挺柳腰,脖子笔直,下巴轻轻抬高,眉眼淡然,“说来惭愧,我也只是学得师傅她的皮毛而已。蛰龙剑法其实是师傅她无心悟出的一式剑招,多半是为了好玩。我自小饱受该剑法的教诲,所以自然熟练,离开蜀山多年,儿时的记忆始终深刻,闲暇时也时常演练,以示怀念。” “那日我在五湖镇街上闲逛,一边准备脱身事宜,一边探听形势消息。谁知走着走着,我忽然便看到对面人群中,有位华贵少年摇扇而来,品相不俗,气质不凡,堪称玉树临风。时值虎王寿辰庆典,天下才俊齐聚白虎境内,有这般优质少年出现在镇中,其实平常。起初我只看他一眼,欣赏多过好奇。” “但很快我便心中一动,想起他是谁。莫斯联邦就在白虎城的隔壁,司徒家族正是联邦中第一家族,族中子弟和白虎城的高门大户经常来往,算是熟人。身为天下堂大坐馆,我自然是对司徒家族极其熟悉,该族的重要人物,天下堂都有针对性地为之设立详细档案,记录他们的衣食住行或其它私事。” “司徒晓岚是司徒家族大族长司徒平定最宠爱的玄孙,自然是有被天下堂记录在案,于是我便很快认出他,然后心中起疑,四周打量,却没发现预料中的暗侍死士在保护他。这似乎有点不正常。事出非常必为妖。我不想多事,本打算把这次相遇当成是凑巧,但我又很快停下来,我发现到了机会。”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司徒晓岚为何会独身出现在五湖镇上,但像这般重要的角色,若是暴毙在白虎境内,那司徒家族会如何震怒,虎王又会如何震惊,白虎城的相关部堂又会是如何的焦头烂额,手忙脚乱这真真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能无声无息地杀死这位贵公子,白虎城的局部肯定很乱。” “意识到是天赐良机,我却也不敢大意,反复确认司徒晓岚的四周确实没有暗侍保护之后,我方才敢动手。我夹在拥挤的人群中朝他对面而行,等到近身之际,袖中弹指,将一抹蛰龙剑气黏伏到他的后颈,待午后傍晚之时,剑机便会蛰伏而发,生出一道凛然剑气,从他的脑后只穿眉心而去。” “我的蛰龙剑法虽然神奇,但若真想要顺利杀人,却是实在需要运气。首先,目标人物的修为不能太高,若是他破了玄门登入天阶,那蛰龙剑机便无法安然蛰伏在他的身上。还好,司徒晓岚只是在江湖龙门榜上而已,所以我很放心不会被他发现。说来也好笑,若非他上了龙门榜,我也不知他境界。” “蛰龙剑法除了可以按时辰激发之外,其实也可以依循气血潮汐的起伏而触发。但外物杂多,尘缘困扰,导致人的情绪实在是多变不定,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为了什么而发火或是笑,所以我只能选择最为保守的按时激发。越久触发自然是越好,最好是隔天才触发,这样杀人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但我的修为实在有限,所以只能勉强将蛰龙剑机维持两个时辰不到。得手之后,我便估计,倘若一切顺利,山中晚霞起,万家灯火前,司徒晓岚后颈的蛰龙剑机就会被自动触发,生成一缕剑气,从他的后脑刺出,直穿他的眉心而出,然后再于虚空中消解无形,只留下一道笔直细剑式的伤口。” “我很有信心不会在司徒晓岚的身上留下任何线索,因为真正的蛰龙剑法本就已失传,全天下也就剩师傅和我只会其中的一式,而且这一剑式我已改造过,连蜀山剑的气息都一并消除去,只余下最普通的剑者气息,全无痕迹,堪称完美杀人如今看来,我真是自以为是了。”风五娘幽幽望向某人。 柳叶教官眼观鼻,鼻观心,心观鼻,身段简直比僵尸还是僵尸,自然是毫无反应,但心有暗爽。 不同于前辈那般无情,黑龙先生低低咳嗽一声,适时出场,对风五娘说道,“其实你是谦虚了,蛰龙剑气,蛰伏而发,触发之时司徒晓岚已远离第一现场,他身死之时已是在第二现场,而且场中没有任何明显的线索之前若非你主动提起,连番暗示,我们绝无可能猜到是何人以何法杀了司徒晓岚。” 风清歌也及时出来帮衬,“我去过案发现场,那里真没任何线索,所有人都以为是职业杀手所为。”凤五娘的表情顿时轻松了很多。眼见她如此,柳叶教官默默咽下喉咙中的几个字头,省了好大一身气力。其实他是僵尸脸豆腐心,早在风五娘幽怨望他的时候,他就想袒露心扉,表示之前真是蒙中的。 现场没人去鸟他。风清歌很快便关心起案件的另一个关键问题,他对风五娘问道,“你说想司徒晓岚这样尊贵的人,怎么会孤零零出现在白虎城中?”风五娘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也想不通,一直被两个杀手界资深人士联手压制的冬二主任,这时终于忍不住从斜刺里插嘴进来,他开口咳嗽了。 连着咳嗽了三组,每组三声,冬二主任这才艰难把在场人士的目光给吸引过来。风清歌关心说道,“主任,有病就别熬夜啊喂,伤肾。”冬二主任虎肾一抖,表示没事,然后慢条斯理地对他问道,“你刚才问啥来着?”风清歌两眼一暗,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莫非你知道他为何孤家寡人?” 冬二主任得意洋洋,然后反问,“请问阁下之前为何会孤家寡人地出现在观海楼中?”风清歌果断转头望向大炮教官,认真教唆,“报告教官,主任他没把你当人看。”至始至终都沉沦在惊天八卦连环秘闻中的大炮教官,一时间难以从陶醉中自拔出来,所以他迷糊了,懵懂了,“俺不是人是啥?” 风清歌宅心仁厚,义薄云天,对着大炮教官真诚地回答道,“你是人。”懵懵懂懂的大炮教官刹时间就怒了,“你才是人,你全村都是人。”风清歌头顶鸟巢,爪子耷拉,果断改口,“你不是人。”迷迷糊糊的大炮教官刹时间还是怒了,“你才不是人,你全村都不是人。”围观群众于是郁闷了。 风清歌大胆好奇地对大炮教官问道,“那你是人还是不是人?” 大炮教官虎目一瞪,气冲斗牛,哦不,气冲天花板,声震朝野,“鬼知道。” 面对这位沉沦在八卦中的憨货,风清歌果然转头,对冬二主任积极问道,“你刚才问我啥来着?”冬二主任小心翼翼地瞅了大炮教官一眼,没敢重复之前拐着弯骂人的话,“之前你是用什么借口住黑店的?”风清歌非常肯定,“私奔呗。”话音未落,他便三花聚顶,紫气东来了,“难道司徒晓岚也” 冬二主任没有马上表态,他沉吟着,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炙热滋味,享受着把群众小心肝捏在手中的丰软手感,享受着站在消息链顶端的寡人滋味风清歌马上便把脚底的绣花鞋脱了下来,冬二主任马上便表态,“据消息人士透露,司徒平定前不久刚为他的玄孙,也就是司徒晓岚谋了一门亲事” 围观群众纷纷竖立耳朵,可惜耐心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任何下文。风清歌率先便忍不住了,他伸出爪子就往胸口深处使劲出掏,企图掏出肚兜勒死人妖,但他没得逞,因为今晚他忘了穿肚兜兜。等到他终于想起手里还抓着一只绣花鞋的时候,冬二主任却坦白从宽了,“报纸专栏那鸟人就写这么多。” 全场叹息如潮。冬二主任居然也叹息,还深有感触,“或许是因为不满那门亲事,所以司徒晓岚才会孤身离家,可能是想私奔,可能是想明志,更可能是想散心司徒晓岚身为帝王将相家的子弟,怎会没有政治联姻的觉悟,但他年纪毕竟还轻,而且还年少便成名,所以内心郁闷压抑也很正常。” “白虎城和莫斯联邦接壤,对于司徒家族而言,它更像是他们后院的一座花园,溜达几天何必带什么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连番的巧合之下,司徒晓岚最终是客死异乡。世间不幸有很多种,生于帝王将相家便是其中的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宗门,何尝不也是身不由己,就比如说我” 没有任何意外,他铺垫那么多,就是要显摆得瑟自己的不凡身世,“在下身为江湖第一人御大先生的亲孙子,算是出身名门,家世不凡,还没出生我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没出生我就注定了高高在上,还没出生我就靠靠靠靠靠。”也没有任何意外,风清歌的绣花鞋吧唧砸中了他的嘴。(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7章 事到临头,抛绣花鞋 老江湖都知道,无论人在不在江湖,都会身不由己。 出身寒门,未必就会不幸福。出身高门,未必就会很幸福。冬二主任之所以敢对司徒晓岚的身世经历有些感同身受,深有触感,自然是跟他的酷炫身世有关。江湖中没人敢质疑镇龙山的地位,更没人敢质疑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的地位,就连风华国主都不敢。老胖子是风华国当之无愧的帝王之师。 但老胖子从未对风华的庙堂指手画脚过,因为他老人家也很讨厌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这是风华之幸,亦是风华之不幸。风华历史多少次股肱之臣血书泣跪于镇龙山脚,只为请他老人家出来拨乱反正,但老胖子就是无动于衷,只说闭关。御大先生唯一一次住动出手,便是收下风华前太子雷公教官。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对风华国事总是袖手旁观,也没有人知道他那次为何没有袖手旁观。 身为全天下公认站得最高的那个人,老胖子已见过自己,见过天地,见过众生,他还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总能岿然不动,袖手旁观。更何况他还站得那么高,高到众生在眼中已似蝼蚁,蝼蚁的恩怨情仇,干他何事?但若某只蝼蚁生出了翅膀飞到他眼前,他自然便不能视而不见。 宗师自有宗师的做派。御大先生看似无情,却又极有情,否则他不会入主镇龙山,主持整座风华东方学府。御大先生看似有情,却又极无情,否则他不会对关系到国计民生的朝政大事总是无动于衷。他无情是因为已见过众生,他有情也是因为已见过众生。他本该无所畏惧,但他始终有在畏忌因果。 御大先生站得很高,但始终没能高过天,天理昭彰,因果循环,他只是顺势而为。 正因为山上有着这样一个离天最近的大先生,正因为家中有着这样一个帝王之师的大家长,所以冬二主任还没出生便注定了一辈子的身不由己。他的家世其实比司徒晓岚还要来得尊贵,因为司徒平定虽然手握权柄,却无法影响到江湖。御大先生不止能影响整个风华国,还能影响整座江湖。 所以冬二主任敢对司徒晓岚表示说深有触感,更敢得瑟,不过可惜,他却寻错了得瑟的对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着调的人自然只会跟不着调的人做朋友。这只能怪冬二主任的性格,更应该怪老胖子的基因强势和有意放纵。事实上,他老人家的众多子孙都各入极端,有极不着调的,比如某二。 还有着调到极其不着调的,比如冬二他哥,也就是凤女教官他爹,也就是风清歌梦中的那位泰山大人。凤女他爹极其着调,因为他曾经是风华的状元郎,但他却没有娶风华公主,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华丽丽一个转身,入赘别家了,更可恨的那家还不是在风华国中,这有多么的不着调外带离谱? 冬二除了这个哥之外,还有其他的兄弟,在他头上,除了他老爹之外,还有其他的叔伯。在外人眼中,他们无一例外都很不着调,不务正业,有经商的,有务农的,还有杀猪的,有占山为王的,有隐世清修的,还有放高利贷的,有教书的,有说书的,还有唱戏的他们似乎很是以继承家业为耻。 对于子孙的行径,老胖子乐见其成,但考虑到偌大的家业总不能就这般浪费,所以他只好以最公平最公正最公平的手段,选中了冬二作为认证继承人。是的没错,他老人家用的正是他最拿手的手段,抓阄阄。世人修行视亲情为羁绊,总能绝情忘情,但老胖子却恰恰相反,因为他的道,正是人道。 老胖子出生在人间,便一直在人间修道,他幼时虽为生活所迫入了道观,又进了寺庙,但那些清规戒律除非契合他的正义心,否则一概都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他吃肉喝酒泡美人,他胆小怕事墙头草,他呼朋唤友好面子,他爱财如命铁公鸡他就是凡夫俗子,却在鸡毛蒜皮和鸡飞狗跳之中得了道。 所以老胖子岁过甲子才得道,比任何人都慢,但之后他却比任何人都快。 像他这种在鸡毛蒜皮和鸡飞狗跳中得道的人,行事当然不拘一格,作风当然无拘无束,家风当然敲锣打鼓。他知道身在人间,痛苦无法避免,所以便笑脸相迎,痛中寻乐,苦中觅甜。他知道身在尘世,因果如网,所以便脚底抹油,能跑就跑,实在跑不出,但以网作床,痛快呼噜,舒服睡上一觉。 老胖子当然也会有烦恼,但烦恼即金丹,烦恼即菩提,他怎会介意? 所以,冬二主任也不会介意砸中嘴巴的绣花鞋,他还当着围观群众的面,一边大倒其霉地呸呸呸,一边习惯性地把绣花鞋往怀里揣,显然他以前经常被姑娘的绣花鞋砸过。但他很快就又骂咧咧地把绣花鞋掏出来,砸出去,然后拼命擦嘴天可怜见,冬二主任总算意识到这绣花鞋是风清歌这个人妖的。 绣花鞋被砸出去之后,便一直没落地,因为冬二主任把它砸给了大炮教官。大炮教官已然清醒,眼见绣花鞋划着一道妖娆的抛物线而来,他想也没想就握紧了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刚猛暴烈地一砸,便把它砸给了自己的便宜同事。柳叶教官伸出中指一戳,简直了当地就把它戳给了自己的便宜晚辈。 黑龙先生保持着颐养天年的身段不变,老眼半眯,大拇指翘起往上一顶,敦厚文雅地把绣花鞋顶给了自己的便宜大徒弟。李大福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手忙脚乱,不想接,但又不敢不接师傅送来的烫手山芋,于是他只好咬一牙,眼一闭,双腿一顶,一个头槌便把绣花鞋摆渡出去,也不管目的地。 斯文优雅飞行着的绣花鞋被李大福的头槌一敲,当场斯文扫地,翻着跟斗打着旋儿就朝神女婆婆的头顶飞去。面对飞过来的不明物体,神女婆婆老神在在,爪子敲桌,冲天辫陡然一弯一弹,妩媚地将绣花鞋弹向自己的便宜同窗。冬二主任一脸倒霉,兰花指一翘,于是绣花鞋又朝大炮教官飞去 绣花鞋便这般在空中飞过去,飞过去,始终没能安全着陆,也始终没能飞进风清歌的身边。 又是一场闹剧在上演。他们之前胡闹是想给风五娘机会逃走,那现在是为何?他们之前胡闹还有带着风清歌一起玩,那现在为何不带,莫非是想给风清歌和风五娘机会私奔?但为何风五娘现在却是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还笑眯眯地在欣赏着绣花鞋的飞行舞蹈,莫非她竟是看不上风清歌这个货? 风清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在空中飞来飞去,手痒脚痒全身都痒,可惜他蠢蠢欲动了这么久,却就是没能等到它飞进自己的势力范围,以至于始终没有机会插入一脚。被小伙伴们抛弃的滋味绝对不好受。他很快便受不了。他终于抓到机会。他拔葱而起,对着飞过来的绣花鞋张开了嘴。 风清歌精准优雅地叼住了自己的绣花鞋,然后不顾身穿性感小睡裙的打扮,转体十二周半不带托马斯全旋地便满分落地了。在那艺术般完美的空中转体过程中,没有任何意外,他的性感小睡裙长时间盛大绽开,于是他那条金光小裤衩刹时间光明大放,持久地,凶残地,刺瞎了底下围观群众的狗眼。 尘埃落定,风清歌优雅地叼着绣花鞋,喜洋洋地重新蹲回到凳子上,然后赫然发现,自己的绣花鞋居然从没似现在这般的干净过。这鞋在空中被一众高手来来回回顶了这么多次,想不干净都难。于是他更加喜洋洋。他伸出青葱白玉般的玉指,大家闺秀般地拿下叼着的鞋,小家碧玉般地把它穿上。 鞋子穿好,风清歌顺势坐了下去,翘着二郎腿摇呀摇,对着冬二主任显摆着焕然一新的鞋子,蕙质兰心地对他说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绣花球,真当自己是还穿着开裆裤啊?”然后他便把表情改成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地劝道,“这做人啊,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现实是残酷的,早死早超生” 风五娘感激地望了风清歌一眼,然后紧张地低下头,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之前该讲的,她已都讲了,甚至连不该讲的,她都已讲了很多。今夜她何止是敞开了心扉,简直就是豁出去了。讲完之后,她只能等,等着冬二主任宣布决定。这无疑是一个很难的决定,所以冬二他们只好玩起了绣花鞋。 他们无疑是在一边玩,一边思考,思考着风五娘今夜的话是否可信,是否值得他们为之冒险。 面对重大的决定,心态就必须放轻松。冬二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风五娘何尝会不知道,所以她很理解这帮人为何又会胡闹着玩绣花鞋。她所能做的只有等,被动地等。她其实可以问,但作为当事人始终是不方便。但风清歌替她问了。他用最调皮的手段化解了她的尴尬,也化解了众人的尴尬。 风清歌继续摇对着冬二主任摇摆着那只绣花鞋,“风姐姐都把她的前世今生交待到这等地步了,就差把自己的一颗芳心掏出给大家看,所以主任你是死是活倒是表个态说,你是打算现在就带她私奔,还是想等到天亮再大红花轿把她给抬走?放心,现成的媒婆伴娘花童宾客这里都有,连嫁妆都有。” 被风清歌这么一说,冬二主任顿时头顶鸟巢,目瞪口呆。风五娘刹时间便羞红了小脸,一双手一双脚完全就是不知该如何摆。围观群众借机纷纷落井下石。神女婆婆明确表示自己可以胜任媒婆。风清歌表示可以胜任伴娘。黑龙先生居然也插了一脚进来,表示以自己的学识做个公证人皆司仪没问题。 大炮教官左瞧瞧右瞧瞧,果断选择做宾客,必要之时还可以兼职担夫,再顺便闹个洞房。柳叶教官刹时间跟着表示可以和大炮教官搭个手。最后表态的李大福小脸凄惨,全身耷拉,因为他只剩下花童的岗位可以选,但他还是有踊跃表示自己其实对喜庆声乐略有研究,必要是可以敲锣打鼓放鞭炮。 面对众人的雀跃,冬二主任继续头顶鸟巢,目瞪口呆。风五娘却是感动到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已经明白众人的心意。她现在已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女人,所以她哭了。(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8章 天将大亮,城将大乱 风五娘啜泣一哭,风清歌他们刹时间怒目人妖,冬二主任刹时间乱了手脚。 正宗人妖此时脸红似猴儿屁股,小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憋了半天没憋出朵花来。这很正常,他虽然老得可以当风清歌的爷爷,但确实还没被人逼婚过。瞧着冬二主任不负责的模样,风五娘不禁悲从心来,啜泣无声,梨花带雨,哭得更伤心。练了玉女心经之后,她已是比女人更像女人。 冬二主任于是更加乱了手脚,更加说不出话来,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如此阵仗。瞧着他那怂样,风清歌他们当场便怒了,纷纷脱下脚底的鞋,甚至还有人不慎连袜子也一并脱了,感情是想赐他三丈袜子好自挂东南枝。兵临城下,哦不,鞋临城下,冬二主任刹时间就清醒了,他马上正襟危坐好。 冬二主任认真诚恳地对着围观群众表态了,“我就不信你们随身带有臂儿粗高的红蜡烛”说完他便狞笑,没红蜡烛拜个鸟喜堂啊。这货居然就这么正儿八经地入戏了。这世上除了媒婆,谁没事会随身带着红蜡烛?围观群众刹时间面如死灰,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着。风五娘居然也是小脸惨淡。 便在这时,风清歌忽然从凳子上拔葱而起,一招燕子穿云,就窜到房中的某个柜子前,然后伸出爪子就敲柜门。敲门声轻重得体,斯文有礼,立即就吸引了全场观众的注意。他们纷纷伸长脖子看去,期待着是谁会当场出柜。可惜他们期待了很久,却只看见风清歌下流无耻地在柜子面前搔首弄姿。 围观群众于是纷纷眼前一暗,携手脱鞋。风清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爪子一抽风,便把柜门打开,房中刹时间便光明大放,柜子里头居然屯着无数大红蜡烛,白的也有。围观群众于是被刺瞎了狗眼。冬二主任更是被刺激得全身打摆子,就差口吐白沫。千算万算,他到底是算漏了这是谁人的闺房。 女王的闺房,又怎可能会没有蜡烛? 眼睁睁地看着满柜子的大红大白蜡烛,冬二主任仓惶如狗,举白旗投降,没胆再问有本事就拿出一柜子的大红桔子出来。风清歌小脸得瑟,双手叉腰,仰望天花板,如同一位十全大补的将军,难以自持地意洋洋,踩着猫步回来。途中,他仿佛下巴有眼睛一般,接连躲过好几人伸出来想绊他的脚。 顺利班师回朝,风清歌曼妙优雅地坐好,对冬二主任循循善诱,“我说你就从了呗。” 身为江湖公认最高的御大先生的亲孙子,身为江湖公认第一学府第一山头的董事长的便宜继承人,身为江湖公认最具公信力的花魁榜的种子选手,身为镇龙山少男少女婆婆婶婶大叔大爷头号的口水对象,白鸟先生冬秀行冬二主任又岂是容易妥协的人?他马上就朝自己的便宜同窗望过去,狠狠抛媚眼。 神女婆婆鸟都没有鸟他一眼,别人当冬二是一朵花,她老人家直接看他就是烂茶渣。没有任何的办法,冬二主任马上祭出了撼天杀手锏,他对着便宜同窗铿锵有力,“鄙人保证,阁下上山便是教授,不带副的。”面对撼天的诱惑,神女婆婆于是刹那间便看冬二好美,美得就像一朵水灵灵的牡丹花儿。 她老人家伸手优雅地扶了扶冲天辫,和蔼可亲地讲道,“根据老身超过一甲子的临床经验和实践数据”说到这里,她循例做了个停顿,吊住围观群众的胃口。在确认狠狠握住他们的小心肝之后,她老人家才慈眉善目的对风五娘问道,“姑娘,斗胆问一句,你应该还是对男人提不起丝毫兴趣吧?” 风五娘刹时间将小脸一红,脖子无力,羞答答地便低头了,“嗯哼。” 围观群众当头棒喝,下巴掉了一地,感情她哭其实是因为对冬二这头美男子没有兴趣。围观群众扼腕叹息,纷纷下腰掉起下巴捡回,除了冬二主任。他连哭都来不及,又哪来的时间捡下巴。于是闹剧便这样划下了句话。神女婆婆牵着风五娘的手郑重许诺,“下午咱就一起去镇龙山找大把美女玩。” 风清歌吃惊的很,“为什么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下午,后山还有很多弱势女子正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嗷嗷待哺地就等着我们去解救啊。”神女婆婆直接对他翻白眼,“老身倒是想马上动身启程,直扑镇龙山,免得山上的大把美女嗷嗷待哺,但问题是,风姑娘若是便失踪了,春风大院岂不疑心?” 风清歌这才终于一拍脑袋,醒悟了过来,“这么说,原来你们早就定了计划?”神女婆婆还没来得及表态,冬二主任便以本次行动头号幕后黑手的范儿,从斜刺里插嘴进来,郑重答道,“嗯哼。”风清歌头顶鸟巢,“你个人妖还敢对我嗯哼,早有计划,为何还要来我闺房扯这么长时间的蛋?” 冬二主任将爪子一摊,无奈的很,“二筒行动的收尾计划定在天亮之后,所以今夜我们只好来此消遣。”风清歌表示谅解,然后依依不舍,“我的女王高级课程还没结业,要不咱把二筒行动再往后拖延几天?”冬二主任恨铁不成钢,“风姑娘的女仆高级课程不一样没结业,她舍得,你就不舍得?” 风五娘顿时使劲咽下舌尖本要附议风清歌的话,蕙质兰心地眼观鼻,鼻观心。其实她也舍不得。 没能得到战友的声援,风清歌如丧考妣,只能作罢。冬二主任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发现天已泛鱼肚白,于是便弹弹长袍,没有站起来。正事当前,这货还是懒。但他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正经起来,“之前我已说过,本次二筒计划若非发现了风姑娘,早在几天前便该收尾,当然如今也不迟。” “虽然计划中途生变,但无碍大局。得益于风清歌同学的积极献身,自甘堕落,哦不,自甘牺牲,主动混入金玉帮做卧底,我们按图索骥,抽丝剥茧,终于是发现了金玉帮在白虎境内的据点布局。不过可惜,由于虎王寿辰庆典在即,整个江湖都在注意着这边,所以金玉帮只能收敛生意,以图低调。” “好在金玉帮的摊子铺得太广,难免尾大不掉,收不住手,留下一些零碎生意,这才终于是被我们抓到了尾巴。如今我们已查明,此金玉帮并非是之前的金玉帮,它已完全被白虎城接手,由白财神座下的某部外系,组织人力物力经营。他们作风低调,行事诡秘,纪律森严,比旧的金玉帮更加专业。” “更为关键的是,这些出面主持帮中事务的人,背景干净,完全就是和白虎的各部堂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这次就算能捣毁金玉帮,其实也无法触动到他们的根本。早在筹建经营金玉帮的时候,他们便以布局妥当,下面若真出事了,立马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能倒转角色,贼喊捉贼。” “这里毕竟是白虎境内,金玉帮真出事了,白虎部堂便能以官方之名接管此事,避重就轻,捣毁几处不重要的据点,拎几个倒霉蛋出来安抚民心,顺便再赚个正义敬业之名,只要他们能保住金玉帮的渠道网络,过段时日,换个名头,再招人手,照样可以轻易东山再起,重新去干那些龌龊赚钱之事。” “但纵使如此,我们也不想错过这次可以让白虎部堂大伤脑筋的机会。金玉帮在白虎城内的据点渠道,我们自然是动不了。好在他们在这西孟市中据点渠道却也不少,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春风大院,便是其中的一个。像春风大院这样的据点还有不少,它们可能是酒楼,可能是客栈,可能是慈善场所” “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在西孟市中已至少查明了金玉帮的十三处据点,可能还有错漏的,但虎王寿辰庆典再过几天便要正式召开,在场的镇龙山人士都必须入城参加,时间紧急,我们也只能就是查到这里,能捣毁多少据点便捣毁多少,能解救多少无辜女子便解救多少总之我们便算尽心尽力了。” “我们的收尾行动便定在天亮后的辰时二刻,先从春风大院开始。时间一到,我们便会兵分四路,一路去制服大院人手,一路去打开后山牢窖,一路去通知驻扎车内的各家报社,最后一路则是机动人手,查漏补缺,统观全局,哪里需要帮忙边去哪里,并随事态的变化及时调整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说到这里,冬二主任便转头望向风清歌和风五娘,嘱咐道,“后山的牢窖打开之后,我们会放火烧了这里,并安排人手暗中指引那些无辜女子分散逃出去,到时候春风大院便会大乱,你们可以趁机混入人群中离开,神女婆婆会接应你们到一处安全的场所,然后帮风五娘易容改装,彻底换个容貌。” 冬二主任跟着便幽幽地看向风清歌,“至于你如果你对现在的模样很满意,其实是可以不用卸载重装的,当然了,如果你是特别的满意,神女婆婆还可以让你永远地保持着这幅美丽容貌。”风清歌心中一喜,随即失落,举起无力的爪子摆了摆,“我还是卸载重装吧,否则花婆婆肯定会吐血三升。” 冬二主任扼腕叹息,“其实我可以亲自去为你说情,甚我还可以请老爷子一起去,你瞧瞧你现在这么倾国倾城的人妖模样,卸载了多可惜。”围观群众纷纷举手附议,“是啊你现在虽然不能让帝王贱卖江山,但挥挥皮鞭铁定就令无数将军弃城投降,若是就这般卸载了,这多可惜多可惜多可惜” 风清歌低头伸着爪子在娇躯上到处乱摸,留恋不已,干脆果断,“老子才不上你们的当。”(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09章 金玉春风,糊了二筒 天光渐亮,旭日蓄谋东升,光明蓄谋大放,但雄鸡已压抑不住一腔热血,对天喔喔唱响。 一股令人猴急不已的酒气菜香,在风清歌的闺房中升腾翻滚,四处弥漫。但这股味道香气,临到门口窗前透气孔想要冲出去,却又被狠狠反弹了回来,不得出去。锁味封气,困声静音,房中早已被高人下了禁制,施了幻术,房外纵使有人不慎从窗中望进去,也只得看见静悄悄,微微光的一片。 讨论阴谋总要小心谨慎,更何况房中还潜伏着一个足以改变江湖格局的惊天秘密。金玉帮当然是改变不了江湖布局,但曾经是蜀山天才彩云仙子的唯一弟子,曾经是一棍封天的传奇大侠,曾经是当世孟尝君的天下堂大坐馆,曾经是白虎神王座下的第一人,曾经是燕封的风五娘,却足以改变江湖。 老江湖都还知道,凡事小心总是对的,那怕只是聚众在房中吃顿饭。 做大事之前自然是要吃顿好饭的,这是传统。据说该传统起源自衙门死牢。谁敢说投胎不是一件大事?房中的好饭早已被一帮好汉啃得精光不剩。他们如今个个肚皮滚圆得瘫痪在座位上,脸上都是高潮之后的满足和慵懒。他们还不时用手掌轻柔地抚摸着肚皮,目光幸福又自豪,仿佛已怀胎很久。 贤惠持家的风五娘自然是不在他们其中。勤快的少妇早已习惯性地把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下楼去洗碗。春风大院的职业女仆高级课程看来果然专业,竟硬生生地把一位之前还是盖世大侠的人物,给调教得如此出色自觉。反观风清歌亦是效果显著,处处都极有女王范儿,饭后坚决不洗碗。 丰盛的菜肴自然是从冬二的乾坤肚兜,哦不,是从乾坤袋中掏出来的。上桌的时候,它们还都热气腾腾,仿佛刚刚从醉仙楼的后厨中端出来。但冬二手笔再大,也不可能自备碗筷,还好这里是听山小楼,楼中的女仆道场简直太多这些玩意。菜肴吃光了便算毁尸灭迹,但碗筷不行,它们必须洗干净。 老江湖之所以是老江湖,便是处处都小心翼翼,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可疑线索。这就是风五娘为何执着着一定要洗碗的原因。当然,她多少也是有着留恋的意思在里头。这已是她最后一次在女仆道场中洗碗。即将告别听山小楼,告别女王道场,按说风清歌多少也要小小留恋一番,奈何找不到对象。 如今在场的都算长辈,风清歌纵使还有着一柜子的皮鞭可以使唤,却是怎么都不好意思。当然,长辈们纵使是有心想下腰拱臀,却也是怎么都不好意思。这无疑是令人感伤的。离别在即,风清歌早已对着房中的女王专属柜子长吁短叹。长辈们也是。他们其实也舍不得曾经在春风大院混过的时光。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早餐,该离别的始终都要离别。 率先离开的是柳飘飘教官。这很正常,因为他离窗户最近,膝盖都不用弯,他便跳出了窗户。紧跟着跳窗的,不是大炮教官,反而是冬二主任。这也很正常,身为本次二筒行动的头号幕后黑手,该有的责任心还是必须要有的。头号黑手跳了,二号黑手黑龙先生自然也跟着跳,然后大家都紧跟上。 风清歌自然不需要跟着跳窗,他的任务早已结束,所以现在只需要呵欠声声,蒙头睡大觉便行。但不知为何,他居然最后关头也跟着跳了,连身上的性感小睡裙都没来得及换下。为了正义之神,他伟大到连个人形象都可以不顾。神女婆婆是唯一没跳窗的,这完全是跟她老人家的冲天辫造型有关。 除非是又高又宽的落地窗,否则神女婆婆绝对不可能跳,这太难为她的丈八冲天辫了。神女婆婆最后是叼着牙签慢条斯理用两腿下楼的。离开大厅的时候,她路过了风五娘的女仆道场。都是江湖儿女,所以她路过没有打招呼,但还是忍不住用老眼朝道场中瞅了好几眼,里面的女仆果然还是可口。 风五娘一入女仆道场,便马上物我两忘,专业洗碗。一如职业女仆高级教科书上的经典范例一般,她现在充分地利用着道场环境,随着空间和时间的变化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身段,保持着最诱人的风姿,只要是有老汉路过道场,就会忍不住将她从背后扑倒,然后抱住她的软腰,卖力地和她一起洗碗。 神女婆婆虽然不是老汉,但也很是有冲动。但她很快就压抑了,她知道女仆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迈着不再青春的脚步,摇着不再酥软的柳腰,哼着依旧风骚的小调,神女婆婆心情很好地走出了听山小楼,但没有马上就笔直离开,而是绕着小楼兜了一圈。途中,她老人家还做了几次原地跳跃动作。她那又粗又硬又高又大的冲天辫,没有意外地捅中了某些人的菊花,顺利地帮女仆道场清了场。 时辰还早,冬二风清歌这帮人怎可能这么积极地跳窗出去做事?他们全都口水哈拉地埋伏在女仆道场四周,做着那猥琐又刺激的偷窥之事,全盯着职业女仆的大屁股周身滚烫,完全就不顾目标人物曾经是大侠的事实。只有两个登徒子的菊花没有遭殃。黑龙先生毕竟敦厚儒雅,他比谁都溜得快。 风清歌的菊花也没有遭殃。遭殃的是他的脑袋瓜儿。这实在是因为跟他偷窥的姿势有关。风清歌身着一身性感的小睡裙,以一招极为专业的悬檐倒挂,脑袋朝下,裙摆朝下,劲露裤衩,从窗外起劲地偷窥着女仆道场。所以神女婆婆看到他时,当场就被他那金光闪闪的小裤衩刺瞎了狗眼,导致失手。 菊花遍地,尘埃落定,冬二一帮人龇牙咧嘴地捧着后臀,不敢对女仆道场留恋地张望,只敢蹦蹦跳跳地便各自散去,各就各位。神女婆婆优雅地顶着捅天冲天辫,叼着牙签,悠哉哉地跟在这帮人的后头,如同是在放牧一群脱肛的野马。风清歌头顶着肿胀发光的小笼包,女鬼一样凄凉地爬回闺房。 这货爬上床就四仰八叉地睡着了,或是说,晕倒了。处理完家务的风五娘,路过进门,帮他盖好被单,帮他掩好房门,然后便也回房睡下了。她睡得很快很安心,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彩云峰小静庵。他们当然是睡不长。仅仅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不得不醒。但他们却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知足。 惊醒风清歌和风五娘的,不是后山的炸门声,也不是无辜女子们的尖叫声,而是水缸嬷嬷和竹竿嬷嬷惊慌失措的进门声。面对着两位导师的着急惶恐,风清歌两人自然是一脸懵懂,然后这才紧张慌乱起来,因为那些无辜女子已从后山牢窖中逃了出来,她们哭喊嘶叫着,汹涌着,正朝小楼这边来。 嘱咐风清歌两人待在房中不要乱动之后,两位嬷嬷马上下楼。身为春风大院的嬷嬷班头,她们自然知道后山捂着掩着的秘密。她们跑出小楼,只见那些无辜女子汹涌而逃,却没有见到那些本该出现的护院们。她们当然是不可能看他们。晕死的人又怎会跑出来?事态紧急,两位嬷嬷马上冲了出去。 身为嬷嬷班头,她们有责任去阻止那些逃散的人群。她们甚至还拿出了刀。但她们还没来得及拦下谁,便被身后飞来的石头给砸晕了过去。风清歌拍着手的石渣,和风五娘从小楼中出来。她们没有马上就混入人群中逃走,而是先把晕死过去的两位嬷嬷给搬到一处安全地带,免得她们被无辜踩踏。 人都是会有感情的,更何况这两位嬷嬷虚心教导了风清歌两人这么久。但这也已是他们所能为她们做的,再多的便没有必要。她们绝对算不上是好人。确认没有留下明显破绽之后,风清歌两人抓乱了头发,弄脏了衣服和脸,使劲朝天哭喊嘶叫了几声,便惊慌失措地混入到无辜女子的队列中逃去。 春风大院早已火光冲天,那些实力护院和管理层们不是晕死便是受伤,根本无力阻止四散逃跑的人群。巨大的动静马上便惊动了小镇上的居民,他们很快便聚集到大院中来。他们刚开始还有救火,但随着后山那些苦命女子的出现和哭诉,他们马上便义愤填膺,抡起手中的扁担水桶锄头就四处开砸。 紧随着镇上居民而来的,是西孟市中各家报社的记者。最后才着急前来的,自然就是镇上的官差。但后知后觉的他们根本无力控制住局面。他们想救火,火越救越旺。他们想维持秩序,越维持越乱。他们想抓人,却有不知该抓谁。他们想搬救兵,却抽身不能。春风大院已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海洋中。 半个时辰之后,隔壁的隔壁镇上也发生了和春风大院同样的大事。某处靠山的巨型客栈突然传出爆炸声,然后便是苦命女子的逃亡人群。当地老百姓蜂拥而至。报社记者蜂拥而至。听过苦命女子的哭诉之后,他们便帮忙点火,愤怒开砸。等到当地官差抵达出事地点,现场已完全不受任何控制。 就在今天,从天光大亮到傍晚夕阳,整个西孟市接连发生了一十三起突发大事。每一处事发现场,都是金玉帮的隐秘据点所在。冬二他们藏身于幕后,发动群众,发动记者,发动舆论,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将金玉帮那些龌龊的窝点都曝光于青天白日之下,直接在白虎城的眼皮底下将水搅浑。 万家灯火,华灯初上,因为突发事件而在客栈帮忙了一整天的马大堆,在老板娘白玉花的再三催促之下,终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回宿舍,准备洗刷刷掉全身的臭汗。这货双手捧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臀,龇牙咧嘴刚踏入房门,便陡然倒抽了一大口凉气。房中已有人摆开了麻将台,行那鸠占鹊巢之事。 马大总管目瞪口呆地看着宝马大爷居然也在,而且它老人家还亲自占据着麻将桌的一方,气质优雅的不行。宝马大爷既然在,风清歌自然也在。他现在已恢复靓仔的模样。他鸟都没有鸟马大总管一眼,兀自风轻云淡地将手中好牌扔去,斯文喊道,“二筒。”冬二主任当场跳起来,痛呼,“糊了。” 正宗人妖将牌一推,喜滋滋地跳到凳子上准备收钱,风清歌和大炮教官顿时如丧考妣。 便在这时,宝马大爷突然伸脸一拱,也翻牌了,然后风清歌便像破瓜一般对它老人家尖叫了。 “十三幺!”(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0章 岁舍龙纪,月巡鸟张 西风镇今夜注定无眠,西孟市也是,白虎城亦是。 辛苦工作一整天,屁股痛到连坐都不能,终于熬到下班,一回住处,发现损友带着两个长得难以启齿的陌生人,还有一匹威武神俊的老马,公开公然地大砌长城,做那犯校规犯军纪犯戒律的赌博事儿,是人见了就该怒发冲冠,仰天长啸,撸起管子就叫骂开砸。但马大总管却是一点火气都没有。 他非但没有火气,而且还堆起满脸的谄媚笑意,太监般地后退,飞快跑去将院子的门给关好。关门之前,他还做贼一般,煞有介事地朝门外两边的暗巷瞅了好几眼,确认没有闲杂人等和可疑人士之后,这才紧张地将门关死。然后他很是小心地回房,太监一般地垂手站好,不敢打搅某些货的雅兴。 一直等到桌上的蜿蜒长城被推倒成一堆废墟,一直等到参与赌局的四方人物终于有空瞅他,他才羞答答地抬起头,开始谄媚地笑,哈巴地鞠躬,仿佛太监得到了王爷的赐见。当然,风清歌是无福享受到他的哈巴谄媚的。难得有人奉承,冬二主任和大炮教官摆足了高人模样,以至于忘了自我介绍。 马大总管也没胆问眼前的尊驾是谁。行走江湖多年,他早已将自己的眼光磨砺得相当尖锐,所以他问都不用问,仅仅只是用眼角撇了几下,便知道冬二主任和大炮教官绝非正常人士,更加不是普通货色。再联系之前在春风大院撞破风清歌的人妖模样,以及今天那里发生的大事,于是他更不用问。 但他不想问,并不代表别人就不想说。冬二主任和大炮教官是极想隆重自我介绍的,奈何等他们终于醒悟过来之时,却已错过了最佳时机。还好亡羊补牢犹迟未晚,他们已在意味深长地对着袖手旁观的风清歌使劲咳嗽,为了打动某人,他们甚至还动用了深情款款的目光。风清歌只好束手就擒。 鸡皮疙瘩突突突猛起的滋味绝不好受,所以风清歌不得不为双方做友好的介绍。他率先指着人模人样的宝马爷,对着马大总管说道,“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马大总管立马下腰对着宝马爷鞠躬尽瘁,山呼大爷万岁。宝马大爷雍容高贵笔直着长脖子,风轻云淡地对他点了点头,示意爱卿免礼。 风清歌跟着便对着冬二主任伸出中指,想想不妥,于是便又善良地再伸出食指,两只纠缠成一体,这才对马大总管介绍道,“这位是我在镇龙山指定的教导主任,人长得虽然不咋的,但贵在有斯文气质。”早就忍不住发飙的冬二主任,听了最后一句话,立马收敛起脸上邪气,斯文儒雅地和蔼笑了。 马大总管主动过滤了某货的吐槽,对着人模人样的冬二主任便是九十度大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风清歌最后剑指突然胸毛抖擞的大炮教官,对着马大总管做小型的隆重介绍,“这位是我在镇龙山指定的学生科长,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斯文,但贵在讲义气讲道德讲礼貌。”也早就忍不住发飙的大炮教官,听了最后一句话,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煞气,很有义气,很有道德,很有礼貌地咧嘴笑了。 马大总管循例过滤了某货的吐槽,对着山炮般的大炮教官便也是九十度大鞠躬,再鞠躬,三鞠躬。然后他便昂首挺胸,垂眉低眼,威武雄壮又小家碧玉地在众人面前站好。他已意识到该自己出场了。风清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大气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前领导,风华司马某小分队的大队长。” 冬二主任和大炮教官以及宝马大爷顿时稳坐不动,但脸上却是早已写满了久仰久仰真是久仰。 双方介绍完美落幕,一时间宾主尽欢。冬二主任那青葱白玉爪子,大炮教官那毛茸茸的大巴掌,以及宝马大爷那俊美喜人的长脸,很快就又齐齐扎入了桌上的小板砖之中,摸啊摸,搓啊搓,意图很明显,目的很暧昧。风清歌顿时口水长流,但却又只能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被动地让位给马大总管。 马大总管大马金刀地入座,姿态卑微地对身前三方大人物点头示好。大人物对小人物的入局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于是桌上大龙再起,烽火连天。悲催的风清歌被踢出局外,只好像只小太监般黯然销魂。但他很快振作起来,屁颠屁颠地就蹲到宝马大爷的长脖子旁,一边为它挠痒痒,一边帮它翻牌。 一轮十二局,连续十二轮,桌上大龙才显疲势,烽火才显暗淡。战局没有任何的意外,马大总管输得很痛快,足足贡献出了三十八两足银外带十二个铜板。但他无怨无悔,极想再输下去。但窗外已有一轮明月高高挂远,夜色已深。大炮教官的将军肚及时地吹响了饥饿的号角。马大总管只好起身。 宵夜,当然得宵夜。提议一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于是冬二主任开始斯文儒雅地掏钱。于是大炮教官开始义薄云天地掏钱。于是风清歌开始大家闺秀地掏钱。于是宝马大爷闭上了老眼。掏钱的人都掏得很慢,慢到马大总管绝对有时间反应过来。他果然就反应了。他马上老脸通红,虎躯滚烫。 马大总管很快便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般嘶吼了,“都给老子住手!” 风清歌三人非常听话,马上住手,然后齐齐注视着他,目光中满是震惊和不理解以及心痛。 马大总管双目赤红,仿佛随时都会暴起噬人,威压如山,“今夜山珍海味老子管撑!”风清歌三人居然瞬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便异口同声,“这怎么好意思,这绝对就是不好意思”单曲循环六遍之后,他们便携手唉声叹气,“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只能是让你破费了,记得下不为例啊。” 马大总管的内心创伤这才终于愈合。似乎是生怕众人反悔,他撂下稍等片刻的话儿之后,便脚踩风火轮一般,直扑向泰来客栈的厨房,滥用职权临时插队,狠狠地就采办了一桌小型的满汉全席,用最豪华的食盒打包了就扛回住处。风清歌他们早已将桌面清扫干净,酒席一到便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房中一时间觥筹交错,弹冠相庆,其乐融融。 今夜这时正是宵夜时分。泰来客栈的老板娘白玉花,此时也揉着纠了一天的眉头,缓缓回到客栈顶楼的办公室中。夜色已深,办公室外的办公区早已空无一人。那位总是和白玉花形影不离的小芳姐,则是拐弯去了客栈厨房准备夜宵。白玉花独自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些发呆地望着窗外的月色。 西风镇今天突然发生的大事,以及市中随后发生的连环大事,确实是令人想不透又不得不想。但白玉花仅仅是发呆了一会,便忽然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望着办公室的正北之处。今夜财位,正是正北。果然,办公室的财神之位突然虚空荡漾,紧接着有金黄淡光泛起,金光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房中异象顿生,白玉花顿时紧张到脸色全白,娇躯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瘫痪倒地。眼睁睁看着那金光中的人影越来越显,她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眸中满满都是可不思议。金光终于收敛,财神之位走出了一个瓜帽布衣的小老头。一见到他,白玉花顿时噗通跪倒,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 这位瓜帽布衣的小老头,其实是一个普通常见的老头。他很像是普通乡下村里的某地主,衣着朴素低调还带着补丁,似乎是很怕别人知道他家藏有三百两银。但他的瓜儿帽子却偏偏就是镶金镶玉,他手里头还攥着一颗斗大的金元宝转啊转。这模样,他似乎又是很怕别人不知道他家藏有三百两银子。 瓜帽老头自然不是普通的乡下地主,否则他不会在财神位凭空出现,否则白玉花不可能跪他。 白玉花已对着这位瓜帽老头三跪九叩,强忍着哭腔,颤抖着说道,“白氏玉花见过老爷子。” 白玉花的老爷子自然不是镇龙山上的那颗老爷子。她的老爷子也不是她的家公。她的老爷子只可能是那位传说之中富可敌国却又穷得要命的白财神。白财神当然不是天上的财神,他只是白虎座下的财神,白虎天水堂的大坐馆,通天客栈的大老板。他其实也是白洛水的爷爷,更是白玉花的外公。 瓜帽老头白财神看着久久跪在地上的白玉花,老眼渐渐慈祥,终于嘘唏,“这些年你辛苦了。”白玉花一时如遭雷击,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怯怯弱弱地望着这位大家长,在确认没有听错之后,她像是迷路的小孩终于回到了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哭得泪如泉涌,哭得直意痛快,哭得苦尽甘来。 瓜帽老头慈爱地望着白玉花,没有出声阻止她的哭泣,任由她哭出心中的淤结。他自然是知道她这些年的苦和坚持。他很欣慰。他始终没有从白玉花的哭声中听到半点怨恨。她本该怨恨,但她始终没有,只是一心一意地守在白虎城外,守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安静而又坚定地等着再回家的那一天。 白玉花就这般在长辈面前放肆地哭。便在这欣喜的哭声中,瓜帽老头双手负背,缓缓转身,踱步来到房中的落地窗前,眺望着整个西风镇的夜色,老眼渐渐变亮。白虎天水堂大坐馆突然来到西风镇,自然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但这位瓜帽老头也只是来看看而已,对他而言,金玉帮不过是一件小事。 居高临下观夜色,白财神的目光很快便停留在泰来马场的附近,那里正是马大总管的住处。 仿佛是心有灵犀,已经吃饱喝足正在惬意剔牙的冬二主任,同时间也望向了泰来客栈顶层。 这两人的目光便在这深夜的虚空中相遇相撞,但却始终没有撞出半点火光 西风镇今夜注定无人入眠,西孟市也是,白虎城亦是。 但黑夜总会过去,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本卷终(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1章 这座江湖和那座森林 白虎大顺甲子年,寅月寅日,寅时寅刻,为本代虎王百二十寿辰庆典始。 本代虎王,姓白,名起,字起,号起。名字号同字,这本不符传统常理,但他是王,所以便符了。 白虎大顺元年,虎王白起于虎山太虎庙,昭告太白神虎长生天,正式登基称王。是年,白虎城官方登记在册的户籍数为七百二十一万户,共有人丁三千一百八十七万,为历史最低数。白虎城人口的历史巅峰是大治四十年,有一千九百二十八万户,人丁近六千万众。该年,王子白起率虎贲三千入城。 白虎大治四十四年冬,白虎族历史上最为惨重的九虎夺嫡宣告结束,前虎王白洪昭告天下,册封七王子白起为太子,并同时册封了其余八位王子的谥号。大治四十五年春,前虎王白洪退位,隔年卒。太子白起登基称王,改年号为大顺,即为大顺元年。九虎夺嫡历经五年,死尽了白虎的半国人口。 十年修养,十年生息,虎王白起知人善用,励精图治,以盖世气魄开启了大顺盛世。 白虎大顺三十年秋,某夜丑时,虎山之巅,太虎宫顶之苍穹,突现遮天太白涡旋,有神光万千飞舞,庇护整个白虎之境,是为传说中的长生天显圣。是时,有千万白虎族人于梦中惊醒,走出房门,焚香祭天,诚心磕拜。寅时,长生天涡旋之中,有一太白神虎陡然下凡,于虎山之巅,对三界长啸。 天降祥瑞,气象万千,长生于天,虎王白起修行甲子之岁,于此夜登顶小天地之巅太皇境。 白虎城千年历史,有一百七十二王,其中有六王曾登顶太皇境。虎王白起是第七个太皇之王。但修为破境曾引得天降祥瑞,太虎啸天的,却只有第一代的太虎王而已。虎王白起已是太虎座下第一人。 江湖一百二十年,在虎王白起未登顶之前,太皇榜上也仅仅只是有六人而已。 江湖太皇榜上,甲一是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乙二是佛宗十大高僧之首菩提圆旦大师。是的没错,若按辈分讲,甲一正是乙二的师兄。老胖子在佛宗混的时候,也是圆字辈,法号圆圆。所以,他的师弟们若是叫圆旦,圆规,圆寂什么的,其实也很是正常。不过可惜,圆圆大师却是早已还俗。 太皇榜丙三是道宗龙虎山之主天师张五斗。对的还是没错,若按辈分讲,甲一其实也是丙三的师叔。老胖子年经的时候很穷或是太穷,所以便出家入了道宗,又入了佛宗,只为了混口饭吃。正是因为老胖子的肚子或肠胃,江湖太皇榜的前三家便勉强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然不会争什么排名前后。 天下第一榜的前三甲居然便这般和和美美了,这显然就不是阴谋论者和围观群众所喜闻乐见的。 太皇榜丁四是魔宗的宗主刹破天,戊五是巫宗的巫王阿勒可汗,己六是五行青木宫的宫主端木龙树。虎王白起便是太皇榜上的庚七。他同时也是四大自由城中最早入榜的王者。这一现实不禁令同为四大城的青龙城大为不满,他们本以为自己的青龙王才应该是最早的那位,谁知被白虎王捷足先登。 青龙王敖清明至今都在玉皇榜上。玉皇榜便是江湖小天地八重天太极境强者的榜单,仅次于太皇榜。龙王敖清明当然是玉皇第一甲,他已雄踞榜首近一甲子之久。虎王未入太皇榜之前,也只能是屈居在他之下。但不知为何,虎王居然比他更早破境登顶,所以,青龙城人才会止不住地长吁短叹。 但龙王敖清明纵是身在玉皇榜,太皇榜中人也无人敢小觑他。当年因为爱徒风满楼和魔女刹芳华的事情,龙王和魔王曾大战一场,交手一万二千招,最终平局。除了龙王敖清明自己,没人知道他为何迟迟不能破境。或许他的损友老胖子会知道一些。或许他的著名私生子花不开,也知道那么一点点。 花不开自然是不该姓花,他本该姓敖。花姓是他的母姓。当年因为种种缘由,花不开的母亲一气之下,便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花不开离开了青龙城,回到了风华国的娘家百花庄。从那时起,某大叔便被冠了母姓。但纵使如此,他其实也不是叫花不开的。他的老妈正儿八经地给他取了大名,花不悔。 时至如今,花不开大叔已是弄不清楚,他老妈所谓的不悔,到底是针对离开青龙城这件事,还是针对嫁给龙王敖清明这件事?但无论是针对哪件事,都不妨碍当时还是叫花不悔的某人,在进入镇龙山注册学籍的时候,主动为自己改了个名。花不开虽然比花不悔这个名字好不了多少,但终归是好的。 花不开其实是该叫做敖小满的。这是他父亲给他起的正名,记册于太龙庙,昭告龙城历代祖先以及长生天。敖小满生于小满时节,正如他父亲敖清明生于清明时节一般。若按传统常理,后辈起名当避讳于长辈。龙王以清明为名,后辈自当避免以时节为名,但龙王却一反常理,再以时节命名其老幺。 这当然是龙王对敖小满的独宠和骄傲,但多少也有着一份负疚在其中。 相比于龙王敖清明的用情至深,虎王白起却显得洒脱许多。两位王者的情人都不少,都见一个爱一个,在一起的时候都心中没有外人,奈何在一起的时间都是短暂。龙王若是深情,虎王则是博爱。深情者沉沦,为情所困。博爱者潇洒,为情所长。或者这便是后者之所以能先于前者破境的原因之一。 老胖子曾戏谑两人说,江山美人之间,龙王是左右为难,虎王是左右逢源。 顺势而为,杀伐决断,自然是能左右逢源。虎王白起无疑是一位盖世王者,白虎城一百七十二王,论文治武功,他至少是保七望六。治城六十年,虎王白起以各种功夫手段,或强取豪夺,或利益交易,或真金白银,已足足将白虎境领土扩充了两番之多。境内人口在这些年也是急速膨胀,迫近历史巅峰。 帝王之绩,首论领土人口,若仅凭这些,虎王白起至多只能挤进白虎历史前十二。他能于帝王史中保七望六,还需要凭其它功绩。四大自由城因无语森林的甲子大潮而起。祥瑞五百年,甲子大潮几乎绝迹,但对无语森林扭曲时空的勘探,仍旧是四大自由城国策的重中之重,或说是神圣使命之一。 无语境内便是诸神的乱葬岗。那里元气断层,虚空破碎,时间扭曲,其中有无数仙神妖鬼的残魂在咆哮,有无数上古洪荒的封印在潜伏,有无数至神至仙至妖至邪的法宝在流窜,有无数不可思议的巨兽神怪在苏醒,其中更还有许多外来异世界的投影纵使是小天地强者都不敢轻言踏入无语境内。 弹指千年,四大自由城的城民已然忘记,究竟是命运选中祖先来此,还是祖先选中命运来此。但这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勘探无语森林时空模型的神圣使命,仍旧笔迹清晰地记录在太庙的主碑上。从外至内,无语森林的时空共分七重天。四大自由城如今手中的无语时空图,平均来讲,已至四重天。 但虎王白起在位六十年,凭骇人手段,竟将本城的无语时空图,勘探至六重天。 四大自由城的历史上,从没有哪位王者能于在位期间,完全地将本城的无语时空图再扩充一重天。但虎王白起办到了。更可怕的是,他明显还能在位更长时间。他当然是硬生生用人头堆出如此壮举的。白虎族民对此毫无怨言,因为本族人只占那些人头数的两成不到。死的都是外族人,他们本没有义务。 他们更没有责任,但他们却又着极其强烈的动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虎王白起便以是“功”和“利”两字,引得天下人蜂拥而至,粉身碎骨,为他一寸一寸勘探清楚白虎城的无语时空图。他凭借的手段自然是宣传造势。关于无语森林的传说,便在他的治内攀爬至巅峰。 还有那座天下第一的鬼镇,也就是那座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的四海镇,更是那座全江湖落魄者的家园。虎王之所以始终都放任不管那个鬼地方,甚至还对它许予种种难以置信的便利,为的就是要吸引所有落魄者前来。他们来到了四海镇,便能望见无语森林,望见它,便望见了东山再起的希望。 希望便是世间最勾魂摄魄的蛊惑。 哪怕就是走到了悬崖火山弱水边,只要前方有希望,人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蜂拥跳下去。 没有绝望过的人,绝难理解希望的珍贵所在和蛊惑所在,若绝望过还是不理解,那一定就是他绝望得不够彻底。虎王白起非常理解希望的珍贵和蛊惑,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彻底绝望过。他活了下去,于是过往的苦难便成为了他的武器。他把白虎城背后的无语森林,打造成世间最大的希望乐园。 其它三大自由城都是后知后觉。但意识过来之后,他们便主动为虎王的阴谋推波助澜。 这实在是没办法。因为天底下只有一种方法能勘测清楚无语森林的扭曲时空。人力,纯粹的人力,一寸一寸地去丈量,勘测。时空地图不是普通的地图。时空是五识绝缘体,根本无法借助人的色声香味触五识去识别。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肉身一寸一寸地丈量,能安然活下来的路,便算安全。 这种方法无疑是极其简单高效,但也极其血腥悲惨。四大自由城绝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城民去涉险,至于外人,那便无所谓。但是就一定要用人类去勘探么?猪和狗也有肉身,若嫌体积不大,牛和马也行,若嫌血气不旺精气不足或是魂魄不全,世上还有很多灵长的神勇动物可以选择,一定就要用人? 勘探无语森林的时空,当然不是一定就要用人。只是,普通的动物根本无法踏足无语境内。神勇的动物最多也只能在那最外围的一重天中溜达。再高级一些的,比如神奇伴兽,它们确实是能在无语境内撒泼。最神奇的那种伴兽,甚至可以直闯那最里头的七重天。但它们的数量真是不多,而且珍贵。 世间绝没有修行者舍得自己的伴兽。别人的自然是舍得,但全天下的伴兽加起来,估计都没有白虎城的马那么多。所以就只能是用人去丈量勘测无语森林的时空图了。所以其它三大自由城便主动去配合虎王的宣传造势,用各种明暗手段,把无语森林塑造三界的希望乐园,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去献身。 四大自由城并没有就此负担起沉重的道德枷锁。自古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虎王白起并非是这一天大阴谋的始作俑者。千年以来,自由城的统治者或主动或被动,早就循着这条“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路前进。但这场阴谋却是在虎王白起手中成理论,成系统,光明大作的。也因此,白虎城的无语时空图比其它三城都要深入详尽,直达六重天边。但这也已算是极限了。 无语森林七重天,地阶者可入三重天,人阶者可入四重天,天阶者可入五重天,只有登天门成就小天地者,才能入六重天。全天下的小天地者又能有多少,所以无语森林的时空图勘探至六重天边,便算是极限。若要再深入,也不是不可能,小天地者可入,但若非组团进入,又谈甚么勘探时空图? 无语森林无疑是这个世界最为神秘的地方,据说它是唯一能贯通三界的地方。勘探它的时空图,好处极多,特别就是对超级强者而言。虎王白起如此卖力推进此事,想来也是有此功利心。修行界最大的秘密便是太皇境头上的那层法障,突破它,便能成就小念头,成为真神仙,或许还能长生不死。 千年以前,那层法障其实并不在太皇境的头上,它其实是在小念头之巅的头上。但不知为何,那层造化般的法障忽然沉沉压下,压到了小天地之巅的头上,导致世间再无人能成就小念头,飞升成仙。成仙是修行界永恒的蛊惑。所以千百年来,修行界总在孜孜不倦地探究着,企图捅破那层薄薄的障。 解开终极秘密的钥匙,据说是藏在无语森林的最深处,也就是那第七重天的中心。 有能力进入无语森林中心的人,其实很少。只有将小天地修至七重天太清境,也就是那些进入天皇榜的强者,才有能力进入,但也惊险万分。但有能力进入那里的强者,都会忍不住去探探究竟。这已成道行的证明。天下前三榜,天皇榜,玉皇榜,太皇榜的强者,无一例外都曾去过无语森林最中心。 但他们基本都一无所获,有些强者甚至再也无法离开那里,或是死了,或是生不如死。 老胖子自然也是去过,而且不止一次,但基本都是独自一人。 但最后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带了个拖油瓶一同去。他这份人比较怕寂寞。当然更可能是因为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智商不够,所以便不得不把自己的便宜师弟,也就是那位阵法大宗师御二先生给绑了进去。天可怜见,风清歌的师公当时只是区区小天地五重天的境界而已,好在最终他没有英年早逝。 最后一次和前面几次都相似,老胖子并没有因为多带了一人进去便大有收获。除了重游故地,再一次嘘唏之外,老胖子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在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里的天却突然塌了下来。当时那史诗般壮阔的场面,吓得老胖子两人只尿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掐断,便提着裤衩晃着鸟,夺路狂飙。 无语森林的天,确实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塌下来。 虎王白起自然也是去过无语森林的最中心。早在刚入玉皇榜的时候,他便忍不住进去。他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可惜也是一无所获。唯独离开之时,他无意看见天边远处有一座黑压压的山陡然塌陷而已。之后他便再也没去过。他无法再去冒险,因为他那时已是白虎城的王。他不能拿整座城去冒险。 无语五重天,便是虎王白起拿得出手的大功绩之一。当然他也还有其它响当当的功绩。太白神虎的雄骨自“黑虎之祸”后遗失,历近千年,终于被虎王白起完整迎回。神骨重回太虎庙,此乃大祥瑞。虎城和巫宗自七代虎王便结下千年仇恨,本代虎王如今硬生生把巫宗圣女给抢了过来,此乃大胜利。 所以,历代虎王之中,本代虎王白起确实是有资格坐七望六。但以他的雄心壮志,岂能轻易满足于此?只是究竟还要对白虎城做出什么天大贡献,他才能更上一层楼?攻陷巫宗,报那了千年世仇?这也仅仅只能是让他挤进前五而已。当然,他若能顺势占据了整个巫蛮大陆,那便可以稳步入前三。 可惜,探花之上还有榜眼和状元,虎王白起又岂能甘心头上被人压? 那便一统天下,到时他自然就是千古第一王。(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2章 今夜入云端,观红尘烟花不泄 白虎大顺甲子年,寅月寅日寅时,寅刻即至。 虎王百二十寿辰庆典,今夜此时,正式开始。 今日黄历有云:驿马动,火迫金行,大利西方。宜万人空巷。宜太岁头上动土。 白虎城中心,通天客栈顶。客栈高达三百丈,最顶座下十二丈,有一环形封闭水晶墙巨坪。巨坪极大,骏马绕边疾行,需一刻钟。巨坪中心有一座通天塔。塔高十二丈,底宽顶尖圆锥状,通体由不明金属浇灌而成,极易导电,是为避雷塔。高塔共分六层,外墙成白金色,窗体封闭,清一色水晶。 两个时辰之前,这座位于三百丈高处的水晶巨坪便已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高处好观礼。 庆典吉时一到,白虎城便会光明大放,礼炮齐鸣,烟花不泄,为虎王贺,为盛世贺,为太平贺。 白虎城为虎王寿辰庆典准备已久。庆典开始,礼花不停,节目不断,城门不闭,酒楼不关。酒水全免是不可能的,但低至三折。全城可狂欢至日出。若嫌不过瘾,还可再狂欢三天二夜,杜绝盛宴过后流泪满面的状况,到时保证让城民游客两腿无力,身躯酥软,兴尽而返,勾肩搭背,倒头便睡。 今夜不回家睡也行。大路小街,短巷长巷,墙头屋顶保证干净得不得了,并标配有温暖稻草。公众安全更是请放一万个心。庆典期间,神武,正义,勤快的白虎官差不休息,不放假,全天候十二时辰倒班,轮流值守在城中的每一个大街小巷,保证有礼有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斯文执勤。 今夜全城注定无眠,闭户不出者将遭受左邻右里的鄙视或怀疑,怀疑身体有缺陷或动机不纯洁。 十二个时辰之前,白虎境内各大城镇便有百姓拖儿带女,呼朋唤友,汇聚成一条条人龙,从四面八方齐齐往主城赶去,准备参与这趟百年难遇的大庆典,以示共襄盛举。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带,没带铺盖棉被,没带换洗衣物,也没带钱,只带了一本户籍。天降庆典,入城便有礼,但仅限白虎居民。 四个时辰之前,白虎主城的大门虽然没有关上,但已不允许外来人再进。人龙再进,主城就要被挤爆了。但进不去也没关系,一心只想着为百姓服务的白虎部堂,早已考虑周全,准备妥当。他们直接就在城门外边搭起了露天夜市和戏台,并配有连绵帐篷,覆盖方圆十里,凭户籍便可领到一座。 相比于城内人头攒动的沸腾局面,城中心广场却显得人气不足,因为那里矗立着一座通天客栈。 主城中心广场其实并没有围起一圈圈的封锁带做路障,巡逻在其中的白虎官差也并没有比其它地方多,或是气派,但蜂拥入城的游客或城中的居民,却都很自觉地没敢往广场中凑。因为他们都自觉形秽。通天客栈堪称江湖最大的销金窟之一,号称王爷进,叫花子出。可见,富贵之地便是凶煞之地。 金钱和地位便是世间最有效的路障,所以入城来共襄盛举的普通人,却没敢来共襄此处的盛举。 三个时辰之前,通天客栈没有关上大门,但有在门口处竖起一座温馨大告示牌。告示牌除了写着“客满”之外便再无多余字样。那两个字其实也写得不大,但哪怕就是瞎子,隔着一里也能看见。富贵逼人远。迟到的贵客没有任何的抱怨,主动转身,然后各凭本事,各找门路,或入内,或离开。 通天客栈的管理部门和白虎部堂是一样贴心的。虽然一个是为贵客服务,一个是为百姓服务。客栈楼下的中心大广场,早已布置富贵堂皇。场中甚至还蜿蜒流动着一条小河。河中不断有精雅木盘托着酒水佳肴,顺水流淌。是为曲水流觞。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们全都免费的,有手有脚,便可自取。 可惜吃自助餐的人并不多。这一是因为河中餐盘上并没有贴着免费的标签。在通天客栈的字典中,绝对没有“免费”这两个字,所以他们不会写也很正常。其实若真在那些自助餐上打个免费的招牌,反而更加没人会去吃。敢来通天客栈的客人,非富即贵,免费这两字,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两大巴掌。 有人是丢不起脸,所以不敢享受曲水流觞。有人是丢得起脸,却是没那个胆子跑进广场。 但这通天客栈的楼下广场,还是坐了不少人客的。他们基本上都集中在那条曲水小河的两岸,以示风雅。他们风轻云淡地从客栈中召唤来昂贵外卖,完全无视河中流淌的那些免费货。今夜庆典的主题是满天烟花。欣赏烟花自然是脚踏大地仰望星空的好,这样烟花才显得高,才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他们若不自我安慰,有何以从容淡定地滞留在广场中观礼?或许,个别贵人其实是想深入基层,与民同乐。脚踏大地仰望星空又怎能比得上身处云端,居高临下,看红尘烟花朵朵?通天客栈便是高入云端,但今夜无云,所以楼顶水晶巨坪此时只落得个一览红尘小。这却并不妨碍贵人们蜂拥而至。 不高高在上,何以显得富贵气象? 况且今夜水晶巨坪免门票,凭贵宾卡便可呼啦一二三四五六个朋友入内。 通天客栈熟谙贵人心理,知道面子比里子更要命,于是便为他们量身定制了这一主题,并提前半月散布消息:庆典之夜,通天三百丈,至高水晶坪,免门票,仅凭贵宾卡入内,一张限带六人入内。果不其然,客栈仓库囤积打尘的一大堆贵宾卡,仅五天便宣布告罄,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又订制了许多。 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不单是风清歌的墓铭志,而且还是白财神的不二信条。 身处三百丈高空,俯瞰红尘烟花不泄,这确实是一个顶级蛊惑。通天客栈的至高水晶巨坪,不人满为患都不正常。但正如同满城人头中心稀松的情况,水晶巨坪此时居然也是如此。因为巨坪中央有一座通天塔。八座塔门都没有关,门口也没有虎背熊腰的门卫,但那些手持贵宾卡的人却愣是不敢进。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至高之上,还是至尊。金钱和地位对普通人是路障,对富贵人却是枷锁。所以艰难挤进三百丈高的富贵水晶巨坪之后,他们便很识相地聚集在环形水晶墙边,居高临下俯瞰着脚下的红尘,远远地离开那座白金一般奢华的通天塔,眼不见为净,以免一时冲动就把贵宾卡给掰断。 只有三种贵客才能大摇大摆地进入至尊通天塔。一种是至尊贵宾卡的持有者,今夜庆典大优惠,特允持有者带三个朋友入内。另一种是通天客栈的特邀嘉宾和忠诚客人,比如江湖各大门派那些特别有脸有面的大人物。最后一种自然就是白财神家族的好朋友。当然,虎王若是想进塔,横着进也行。 夜幕降临,高达三百丈的通天客栈,通体流光溢彩,恍如一根神棍,高高地捅入夜空。那座跑马也要一刻钟的水晶巨坪,如今也是光明大放,仿佛是一个通体由白金打造而成的巨神戒指。白金巨戒之上,通天神棍之端,便是那好像巨神钻石一般绚烂璀璨的通天塔。其实它只是一座供奉避雷针的塔。 今夜,在虎山太虎宫还没有发飙之前,通天客栈这根光明大作的捅天神棍,便是白虎城现在的神迹所在。哪怕是在远离主城的西风镇,只要一扬眉头,便可以轻易瞻仰到它顶上的那颗,仿佛巨神钻石般酷炫的避雷针。身在主城的人,哪怕就是低头,甚至是闭眼,也可以瞻仰这根捅天神棍的光彩。 但若是想要欣赏到那座在三百丈高如钻石般闪亮的通天塔,城中的人就得背躺在街上。 这座至高至尊的通天塔,六层环形钻石墙楼,此刻其实也是几近满座。江湖之大,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今这些出现在通天塔的人物,却还是比不过被那些被虎山太虎宫邀请入宫观礼的大人物。人外有人,其实是至理。但也有些大人物却是热衷于在人间享受,他们现在就在第六层。 由下往上共六层,通天塔客人逐层渐少,身份逐层抬高。 如今大摇大摆端坐在通天塔最高层的人,自然就该是那些只差半步,便可以被邀请去太虎宫观礼的人。他们其实没有只差半步,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和德行修养,完全就是有资格上虎山。但他们大多不愿。是的没错,他们就是镇龙山功勋以及荣耀的离退休老干部观光团。他们的年纪没错都很大了。 由于老胖子的后门没有关严实,所以镇龙山此次参加白虎城一月游的离退休老干部有很多。团中据说有四十二名资深专家,五十四名资深顾问,以及一十二名闲杂人士。这些随团专家和顾问,无一例外都是由镇龙山资深的,功勋的,荣耀的离退休干部所担当。镇龙山这次实在是给足白虎城面子。 至于风清歌则是恭列于闲杂人士之中,并顺便担当起观光团资深小秘书这一重任。 虎王对镇龙山这次派遣来的功勋观光团非常重视。他不止亲自过问观光团的住处,还亲自前来慰问,甚至还亲自邀请了团中的十二名长者,届时务必前来太虎宫大殿。至于其余的,也都被一并邀请进入虎山观礼。虎王就是这么的尊师重道。镇龙山观光团当场就感动极了,但事后基本都不愿上山。 除了那十二个被虎王亲自邀请的长者,因为他们到时候肯定都能坐着观礼。(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3章 镇龙山烫手老山芋观光团 通天客栈有多高?高到非得下腰铁板桥,才能瞅见顶。这还得天气好,无云。 镇龙观光团有多高?高到虎王白起都得对其中十二长者弯腰称晚辈。这便是年纪大的好处。 今夜大庆典,镇龙山十二长者早早就被九马白金大车接去虎山,入太虎宫大殿观礼。至于团中其他有资格入山但不一定有座的人,个个意志坚定,心中咆哮老子不去,嘴上则纷纷吟哦,子曰:与民同乐。太虎宫一众礼官给足这帮教书先生面子,一再邀请,再三邀请,之后才扼腕叹息,果断放弃。 功勋,荣耀,低调的镇龙山观光团自然是坚持要留在通天客栈,与民同乐。 白财神听闻噩耗之后,悲愤欲绝,强颜欢笑,极其无奈地接过这堆烫手的老山芋。 为了以示重视和敬意,为了方便管理和约束,白财神特地遣派自己的三儿子白云东,贴身照顾这伙从镇龙山下来的老山芋团。白云东就是白洛水的老爹。他听闻噩耗之后,悲愤欲绝,强颜欢笑,极其无奈地把这堆老山芋全部安排在管辖区中,甚至还单独划出一层楼给他们住,随便他们爱咋的咋的。 镇龙山老山芋团确实没有让白云东失望,他们果然从一入住便爱咋的咋的。他们当然没有把通天客栈折腾得鸡飞狗跳。这很正常,因为客栈的鸡和狗,不是在厨房的锅里,就是在餐盘碗碟上,要不就是在客人的肚子里。这帮原产地镇龙山的烫手老山芋,只是把客栈的服务员折磨得纷纷想上吊而已。 老人家通常都睡得比较早。通天客栈刚开始热闹,他们便不得不躺在床上养生。房门通常都是不关的,这一是为了保持空气流通,这二是为了体现对客栈保安的信任,这三是为了方便梦游,这四是走廊上这时若是传来什么动静,便会打搅到他们的作息,甚至还会扼杀他们孜孜以求的长生之道。 老人家通常都醒得比较早。通天客栈刚开始不热闹,他们便不得不离下床养生。往往这时天都还没亮,狗都没起床,老人家便已开始一甲子不动摇地凑到一起,伸伸腿,弯弯腰,做早操,扭秧歌,广场舞,太极剑,敲敲锣,打打鼓,唱唱歌,散散步,串串门,诵古叹今,叹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自然便是辛苦了本层的客栈服务人员。 老人家休息的时候,他们不单大气不敢出,有屁不敢放,走路垫脚尖,说话如做贼,还得时刻保持警惕,谨防老人家半夜梦游,肚饿,头痛,脚痒,手抽筋,神经衰弱或亢奋有时老人家睡不着,起来闲游,瞎逛,嘘唏,吊古,叹当年,他们还得主动虚心地陪着倾听,完事了可能还得去暖床。 老人家不休息的时候,他们便更加凄惨。广场舞总得有人围观,鼓掌,敲锣打鼓,递毛巾饮料这事都得他们配合。不配合不行。不配合就更凄惨。老人家会热情地握着他们的年轻的手,促膝长谈教你道理,嘘寒问暖挖你祖坟,探你隐私,摸你底细,长吁短叹大话当年,诗词歌赋尽显底蕴。 嘴皮子上的功夫,镇龙山这堆老山芋敢称第四,天下没人敢称第一第二第三。 若仅仅只是啰嗦好为人师,这其实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问题就在于,镇龙山这个鬼地方不是普通的鬼地方,它根本就是天下第一学府,尽出些不动可安邦治国,动可风云变色,天下大乱的厉害角色。观光团此次便来了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政治系老先生,基本都是一些纵横家,贼喜欢平地起风云。 一言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这便是这帮纵横家的本色。 好在这些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的纵横家已经退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以服务员为棋子,以通天客栈为棋盘,下出几个好局。这已算是给足了白财神面子。要在以前,他们直接就是以江湖庙堂为棋盘,以宗门大派为棋子,定要让那贼老天变了颜色。如今退出江湖,他们也就剩坐山观虎斗这一癖好。 仅仅五天时间,这帮老先生费了些许口水,便让本层的服务部分裂成六个小势力,彼此冤家路窄,见面便眼红耳赤。老先生们欣慰的很,有了兴致,以非暴力为前提,开始勾心斗角,鼓动派系争斗,合纵连横,将六派捏成两派,又将两派锤成四派,然后再捏再锤,于是服务部便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老先生们最后腻味了,开始把目光从本层中移开,准对了通天客栈的管理层。他们很快便又把本层服务部捏锤成铁桶一块,然后鼓动他们众志成城地对上级发动了一场抗议,要求涨工资,增福利。老先生小试了牛刀。白云东却是大疼了脑袋。在意识到谁是幕后黑手之后,他马上响应了员工的要求。 然后,然后他便开始亲自来伺候这些老爷子了。 白云东来了不到三天,就大呼长生天保佑,自己果然是力挽狂澜,扶通天客栈于即倒。因为就在这帮纵横家老先生的嘘寒问暖之中,他竟开始深入考虑一些本不该考虑的问题,并蠢蠢欲动,忍不住想马上改革,起事,夺权,夺位他当然是不敢,他早有提防,所以压抑了。但这却正中老先生的心。 冲动不是无根之木。任何冲动都是因为压抑的缘故。这帮老先生熟谙人心,就是想某人压抑。当然,老先生也仅仅是小试牛刀,适可而止,聊以打发时间而已。他们还没有狂妄到这般就可以搞得通天客栈风云变色。他们也无心这般。之所以忍不住去撩白云东,是因为他的姿势实在是太帅气了。 老天之下没有新鲜的事儿。有资格问鼎大家族长的族子们,自然是少不了勾心斗角,争权夺位这些龌龊事。这帮老先生们更多只是想提醒一下白云东而已,所以适可而止,算是对他贴身服务的回馈。至于他是否能参透其中的意思,这就不管老先生们的事了。白云东在压抑过后,果然就服务得更周到。 他开始派车接这堆烫手老山芋出去游山玩水,免得他们闲极无聊,又忍不住牛刀小试。 白云东还没愚蠢到被人一拨撩便魔心大作。老先生也还没愚蠢到有人示好便沾沾自喜。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意。所以镇龙山观光团很快便接纳了白云东的服务,乐得有人奉承,全力招待。观光团起初是不乐意他来服务的。老人家认为白财神应该亲自来服务,这才般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地位。 如此这般,烫手老山芋团的老人家便和白财神的这位三儿子白云东,两看相不厌。于是通天客栈天下太平至虎王寿辰庆典之前。庆典在即,老人家们果断就又忍不住手痒。这很是正常。他们此趟不远万里前来白虎城,为的就是要好生瞻仰一番这白虎大庆典。但他们又不想去那虎山,这可怎么办? 这简直太好办。在某次例行的唠嗑大会中,团中的几名堪舆老先生率众而出,对着底下一众老同仁,携手发表了联合建议。他们经过锲而不舍的科学调研和实地勘察,并查阅了不少的典籍论著,还连续观了好几天的星象,转了星盘,掐指连算了好几柱香,天佑镇龙山,终于是得出了科学结论。 堪舆老先生们一致认为,庆典当夜,那虎山是不能去的,寅时之虎,大凶大煞,但礼不能不观,本次庆典甲子难遇,错过了,下辈子都不一定能等到如此盛况,所以必须共襄盛举。说到此处,他们便齐齐一手指天,以老胖子的人格为担保,斩钉截铁的说,庆典当夜,白虎境内只有两处风水最佳。 第一当然就是虎山太虎宫,有祥瑞天降。第二则是客栈最顶之通天塔,有气冲斗牛。 堪舆老先生们的建议当场就被全票通过。其速度之快,在镇龙山退休老干部的唠嗑大会历史上,简直甲子难遇。建议达成,观光团的成员们便开始选代表,筹资金,准备去租那通天塔之最顶层。选举异乎寻常的顺利,就选资历最高的那三个。资金的筹集也异乎寻常地顺利,整团竟筹到了十两巨资。 三名资深老代表肩负着整座镇龙山的殷切期盼,怀里兜揣着沉甸甸的十两巨资,很快便找到白云东,谦卑而又不失气度地表明了来意。当听到他们想要包下通天塔第六层之后,白云东当场就傻在哪里。当看到老先生颤巍巍地拿出沉甸甸的十两白银之后,白云东刹时间便想解下腰带,自挂东南枝。 但他很快就又满血复活,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权力答应。通天客栈的通天塔,便是皇冠上的那颗斗大钻石,有权力决定它的租用的,只可能是白财神一人。也就是说,白云东此时做不了主。这刹那间便让他在三位老先生面前如释重负。他人生第一次意识到地位卑微的好处。 白云东马上就委婉地说明了通天塔的情况,之后便强烈谴责自己竟然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上,然后他婉转地透露了白财神今日的行程和路线,最后他才神情黯然地噙泪告别,那表情那模样,似乎是极其介意自己的无能。老先生们深为他的热情和无能所感动,然后很快就在客栈某处邂逅了白财神。 明白了不速之客的来意之后,白财神当场没有傻掉,也没有自挂东南枝。一反他那著名的吝啬本色,白财神居然干脆果断,直接就把通天塔最高层租给了镇龙山观光团。他甚至还不肯收租金。三位老先生自然是一脸厉色,坚决不答应,坚决不能让他亏本。迫于无奈,白财神只好收了那十两巨资。 然后,然后他便紧紧抓着那沉甸甸的十两白银,失魂落魄地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哭了好久。 通天塔寸土寸金,最高第六层,租金更是达到了一时辰一百二十两黄金的恐怖地步。 某财神显然很有痛哭的理由。(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4章 人生大起大落的,容易尿急 大庆典之夜,通天客栈通天塔,白虎城至高至尊之处,竟被某山的离退休员工协会所占据。 顺利以十两巨资租下全城最贵的厢房之后,镇龙山烫手老山芋观光团纷纷老怀大慰,马不停蹄,便提前洗澡睡觉去了。当夜子时差一刻,老人家们就精神抖擞地起床,换上最帅气美丽的衣裳,饭都不吃,扛起麻将桌,便直奔向通天塔。一直心惊胆战守在门外的白云东,果断把他们引入了贵宾通道。 当然得走没人围观的贵宾通道,老人家丢得起脸面,通天客栈可丢不起。 一大帮老人家扛着专属麻将桌,浩浩荡荡地低调抵达那通天塔第六层。这白虎城,乃至整座莫斯大陆,甚至是全江湖租金最贵的地方,果然没有让老人家们失望。当然抱怨还是必须要有的。艺术系的老先生们厉眼一扫,当着嘴角抽搐的白云东的面,大刀阔斧地就指点出至少二十八处的瑕疵和不足。 白云东顿时深感受教,不断检讨,然后抓住一个空挡,见鬼一样地就逃了。 他自然没敢逃远。白财神对他已做出沉重指示,今夜务必贴身看好这帮来自镇龙山的烫手老山芋,免得他们起乩把通天塔给炸了。白云东诚惶诚恐地无条件接受,最后走的时候,没忍住问道,倘若这帮老山芋到时候真起乩可怎么办?白财神当场便把老脸一沉,授予锦囊妙计:到时你就哭给他们看。 不撕破脸皮,天底下还真没谁能制得住镇龙山这帮烫手老山芋。讲道理肯定是讲不过这帮嘴皮子老先生的。耍阴谋玩伎俩就更不可能。比智商比情商则希望更小。唯一可取的办法就是对他们示弱装白痴,博取同情。其实撕破脸皮也不一定能制得住他们。再大的拳头,也挡不住老人家的滔天口水。 所以白云东一离开便钻进通天塔的后厨中,捡了个最辣的洋葱藏于袖中,以防不测。但他很快就又折返回来,藏了一瓶辣椒粉入怀。这叫双重保险,鬼知道到时会不会出现非得嚎啕大哭才能平息的大事件。确认无误之后,白云东这才端着客栈二世祖的身段,慢慢晃悠在通天塔中,没敢上顶层。 今夜能进通天塔的都是客栈的贵客。贵客们非富即贵,个个耳目灵通。他们很快便以各种优雅高贵的邂逅,堵住了四处晃荡的二世祖,笑谈风月,指点江山,拐着弯打探,“塔顶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个个都是仙风道骨活神仙?”白云东低调而又大气,“神仙谈不上,都是本家在镇龙山的朋友而已。” 贵客们于是当场就震惊了,“贵家在镇龙山的朋友都来了?”白云东非常矜持,“当然不可能,楼上只是一小撮而已,都是一些闲散的功勋供奉,今夜便冲着虎王和老爷子的面子,所以亲自莅临客栈,与民同乐。其实九大镇龙教头也有五六个是想亲自前来的,奈何镇龙山事务繁忙,抽不得身。” 贵客们于是没敢再问了,优雅告别之后,他们便兜揣着刚打听来的巨大消息,和身边朋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以示消息灵通。他们的朋友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朋友,所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客栈巨坪:据说天下第一山给了白财神天大的面子,御大先生和镇龙教头只愿在通天塔观礼。 白云东悠哉哉站在通天塔的廊道,倚着栏杆,笑眯眯地注视着底下的人群。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天下第一学府镇龙山纳入通天客栈的人脉之中,这何止是值回租金,这简直是赚翻了。听着塔下贵人们嗡嗡耳语,白云东心中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他转身往厨房赶去,决定提高顶层包厢自助餐的档次。 在厨房交待妥帖之后,白云东便在廊道找了个风水宝地,开始享用自己的自助餐。他还是没胆进去和那帮烫手老山芋凑热闹。眼不见为净,真进去了,他很担心自己会一时冲动就哭出来。优雅惬意地消灭掉一半精致自助餐,白云东便发现了一个不明物体,小脸得瑟得意又有些尿急地路过他眼前。 这个不明物体,明显是朝着通天塔顶层而去。白云东眉头一皱,没有起身阻止,相反还颔首笑了一下,因为不明物体正傻呵呵地对他点头示好。会笑的不明物体自然就是个人了。这个不明人体,有手有脚,有头发有穿衣服,还有头有脸,脸长得非常理所当然,仿佛天注定他就是该这幅尊容一般。 白云东默默地看着这个不明人物路过,心中犯了嘀咕,他想不通塔下的保安怎么没有拦住对方,通天塔是个人就可以进的么?他忍不住有些不满,但随即释然。他相信自己的员工绝对不会看走眼。既然他们敢放这个不明人物上塔,那说明他应该就是有资格进来。莫非,他竟是某烫手老山芋的孙子? 白云东自然是看走眼了,那货怎可能是孙子呢?他分明就是某观光贺寿团的资深小秘书。 风清歌从踏上水晶巨坪便一路大开眼界。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活的成功人士挤在一起,连坐的位置都没有。摩肩擦踵地混在人群中,他始终没能想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活的美女名媛总是站不稳,不是扑到自己的背后,就是跌到自己的怀中?为什么在这么高这么冷的地方,她们还穿着这么轻薄? 但纵使心中懵懂,风清歌依然还是坐怀不乱,斯文有礼地用宽阔的胸脯或强力的后臀,接住一个又一个波涛汹涌的美女名媛,但没敢伸手把她们扶起来。在她们衣衫轻薄的娇躯上,纯洁的少年啊实在是找不到可以礼貌下手的地方。为了维护三好学生的形象,他只好任由她们磨磨蹭蹭地自己起来。 就这般任人鱼肉着,风清歌一手护鸟,一手护住胸前金光闪闪的硕大的镇龙山三好学生金牌,高贵冷艳地就朝巨坪中心的通天塔挺进,强势地捍卫了天下第一学府的道德尊严,实在可歌可泣。当然,在这跋山涉水的艰难征途中,他还是有忍不住,朝几头扑过来的粉面小生和老生以及大叔踹了几脚。 几经艰难,功勋,荣耀,正义的镇龙山三好学生终于抵达通天塔。四周人群骤然疏朗,香风鬓影不见,肉弹翘臀细腰长腿也不再扑面而来,这不禁令他眼神倍儿萧索。站在巨神钻石般璀璨的通天塔门前,他驻足不往,踌躇再三,最终还是强行逆转了真气,史诗般悲壮地扼杀了转身再入人群的冲动。 但他很快就又一时冲动想转身冲去。因为他低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水缸肚皮上,还难以启齿地被大力反弹出五尺外,几乎就扑街当场。风清歌仓惶稳住身形之后,立马发飙大步向前,高高挺起下巴就要深表遗憾,甚至还要大力谴责。但他下一刻便压抑了。再下一刻,他便冲动着想立正站好,敬礼。 一个铁塔般高大魁梧的巨汉,挺着一个水缸般粗壮滚圆的大肚皮,穿着一套疑似兵马大元帅的华丽制服,金刀大马地驻守在通天塔的入口处。那身段,那气势,那精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保安。风清歌痴呆地抬高下巴,始终只能看见两个黑乌乌的大鼻孔。于是他只好低头,目光落到了对方的胸脯上。 一块规模绝不输于风清歌胸前那硕大金牌的铭牌,正贴在巨汉左边这块胸脯的上方。铭牌上面煌煌然刻着“一品保安”这四个瞎子都能瞧见的正字。原来还真是保安。风清歌当场就放松了膀胱,不再尿急。但他很快又尿急。因为眼前铁塔般威武的大元帅保安,已经对他伸出了砂锅那么大的巴掌。 对方那比风清歌大脚趾还粗壮的手指,当着他的一对眼珠子,很暧昧很猥琐地搓了搓,又搓了搓,又搓了搓,目的很明显,意图很直接。风清歌耷拉着全身任何可以耷拉的部位,默默掏出一锭小元宝,沉痛地放在对方的砂锅大巴掌上。风清歌明白,此塔是他栽,此路是他开,若要过此路,留色或留财。 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操,风清歌只好贡献出小元宝。但是小元宝很快就飞了回来。事发突兀,风清歌刹时间气沉丹田,抬头挺胸,娴熟地用胸肌接住了小元宝,然后便菊花一紧。今夜莫非真要牺牲色相才能入塔?风清歌悲恸地后退一步,眼睁睁望着身前那铁塔般粗大硬长的汉子,含泪准备放弃。 便在这时,那大元帅保安的黑手,忽然就如蟒蛇一般抓住了风清歌的娇嫩胸口。风清歌顿时大惊失色,张口就想尖叫非礼,谁知那保安很快就又松手。风清歌如释重负,凄惨稳住娇躯,抬头就想深表遗憾,大力谴责。这时,那保安的黑手突如泰山般落下,又鸿毛般放在风清歌的香肩上,暧昧之极。 香肩被制,风清歌上身不敢动弹,双腿猛弹琵琶。他那表情,那脸色,那神态,仿佛是一个正被流氓欺负着的新鲜小媳妇,想反抗又没力,想享受又没胆。还好,他的脖子很快就又一沉,那枚金光闪闪硕大的镇龙金牌,重新晃荡在他的胸前。随即,两排雪亮的牙齿乐呵呵地出现在风清歌的头顶上。 眼睁睁地看着大元帅保安轰隆隆地让开了大门,风清歌这才敢大胆相信,自己的贞操居然保着了。大门已在,他没敢抹了一把冷汗,也没敢对那位保安灿然一笑,只是紧紧地夹着尾巴或鸟,迈着猫步,斯斯文文地就朝塔内走了进去。他没敢用跑的,免得像是做贼心虚。他夹着两腿走,膀胱已肿胀不堪。 人生大起大落的,确实是容易尿急。(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5章 会当凌绝顶,一览红尘小 通天塔的保安简直比大炮教官还要神气,这塔果然不是凡人可以轻易踏足的地方。 一身冷汗,菊花全湿地通过大门肉身安检,风清歌兜揣着肿胀的小心肝,夹着肿胀的膀胱和灵魂,一路猫步媚行跟小太监一般,几经波折,终于是找到了可以撇尿的地方,却愣是没胆进。塔内卫生间富丽堂皇的程度,令风清歌这个土包子非常怀疑,怀疑里头潜伏着一排贵妃,争着,要为自己把尿。 但这货到底是进了,再不进,风清歌的尿床历史就不是仅仅止步于十年之前了。 恍如皇宫玉清池一般奢华大气的卫生间,当然不可能有一排贵妃在里面。通天客栈怎可能做出如此低俗的事情。但里面有人妖,或是疑似人妖的服务员。服务员个个唇红齿白,貌比潘安,单论妖娆身段,冬二主任见了可能都得举白手绢。风清歌满身大汉,低着头才敢进去,一对眼珠子只敢看脚尖。 天可怜见,那些潘安服务员便没有去骚扰风清歌,或许是自卑,或许是不屑。前路康庄,风清歌心中咆哮着老天有眼,脚下风轻云淡地便拐进某座御书房式的包厢,然后慢条斯理地关死门,跟着裤带一松,对着黄金马桶就疑是银河落九天了。一股汹涌澎湃的落水声,经久不息地,顿时响起。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少年郎。一连串抵死的尿颤之后,风清歌这才四肢无力地系好腰带,没敢马上出门。这货憋尿太久,两腿抽筋了。头晕眼花地调息小三个周天,他才重新振奋起精气神。小心翼翼地扶好胸前的大金牌,优雅地开门,风清歌高高抬起清秀的下巴,凯旋一样,快步离去。 少年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惊艳了一连串的人妖,也省下了不菲的小费。 一身轻松的风清歌,很快便在第二层入口处又遇见了一尊大门神。但他已不怕。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风清歌优雅地摘下胸口的大金牌,斯文地丢给眼前的大门神,主动配合验货。大门神抓小鸡一般接住抛来的金牌,下意识地就想喷口水牙齿啃上验明金牌的成色。还好他及时瞧清了牌上的字。 有资格进入通天塔做保安的,不敢说琴棋书画都得精通,也不敢说吹拉弹唱都得熟谙,但至少不该是文盲。当然,就算是文盲,也必须认识“镇龙山”这三个字。大门神保安于是非常痛快地放行。但风清歌却一反常态,居然很有胆量地就站着不走了。无奈之下,大门神这才悻悻交还了镇龙金牌。 大门神其实不是不想交还镇龙金牌,他只是纯洁地想和它厮摩更久一些,方便沾多点仙气。 高智商的风清歌一眼便洞穿了对方的阴谋,沉默地拆穿了他的把戏,强势地就捍卫了镇龙山的尊严。这何止是可歌可泣。明月照大江地挂好沉甸甸的镇龙金牌,风清歌直接把下巴抬到鼻尖上,大摇大摆地闯关过去,再上层楼。过五关斩六将,风清歌没有给镇龙山丢脸,威风斯文地抵达通天塔顶层。 顶层入口居然没有大门神,唯独门边坐着一位养尊处优的锦衣大叔,正在优雅地磕着饭。 事出意外,风清歌聪明伶俐地停下脚步,远远地观察起敌情来。假装过路的一般,他不经意地瞅了那锦衣大叔好几十眼,终于,发现了不妥。风清歌直觉到,对方的模样居然有点小熟,似乎长得像是谁。于是他没敢怠慢,继续瞄了对方好几十眼,这才大梦初醒,这头大叔竟然是跟白洛水有点像。 思想起白洛水,风清歌马上便意识到这通天客栈是谁家开的。想起这是谁开的客栈,风清歌立马笃定,对方绝不可能是白洛水的姘头,也不可能是白洛水的弟弟。至于对方是白洛水的老爹,还是叔叔伯伯亲哥堂哥,风清歌没心思深入探究。知道对方是白洛水的长辈,便足以让风清歌端正了姿态。 于是这货马上端起五分讨好,三分谄媚,一分可爱,一分自强的嘴脸,礼貌往前走去。 风清歌自古便拥有着一身孤傲的骨头,本不至于有如此哈巴小狗的模样。但如今必须如此。那夜风清歌曾近距离高清无码,全方位无死角,长时间持久地欣赏过白洛水那宛如女神般的酮体。这罪行确凿无疑。如今面对着受害人的家属,试问,风清歌怎能不端起谄媚讨好,可爱自强的嘴脸? 献媚行径异乎寻常的顺利。锦衣大叔虽然没有起身,但也颔首回礼,这不禁令风清歌觉得他比冬二主任那头人妖还要帅气。带着一后背冷飕飕的汗水,风清歌终于是走进了这座号称全天下最贵的通天塔第六层,然后,大跌下巴。一大堆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显摆胸毛,正在里头大杀四方。 乌烟瘴气,麻将声声,时不时有道德先生不顾体面,拍案而起,振臂高呼,“子曰,糊了。” 风清歌起初本以为会走入一座龙宫,谁知却走进了一座赌神宫。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别,顿时令风清歌撸起了管子,一个箭步便高高拔葱而起,转体九周半接十几个前后空翻再接托马斯全旋,满分落于那堆满山珍海味的自助餐前,然后在一连串小屁孩的掌声和咿咿呀呀声中,斯文鞠躬,优雅致谢。 老爷爷老奶奶公费旅行,自然是会带上几个贴心的小棉袄或拖油瓶。一开始,镇龙山本是不允的。兴师动众,精英尽出,盛意拳拳远去白虎城观礼贺寿,带着一大堆熊孩子算什么道理,实在有失天下第一学府的尊严。噩耗刚起,满山的熊孩子便众志成城地攻陷了老胖子的根据地。于是熊孩子便来了。 谁会拖家带口去策反敌对势力,带上熊孩子,便表示没有敌意。老胖子便是这般说服总管处的。 风清歌很快就和这一大帮熊孩子打成一片,哦不,混成一片,并还讨了个山大王的响亮称号。对付小屁孩,风清歌向来拿手。谁的家中,若是也有一位像猫猫女士这般的混世小屁孩,也能当场成就孩子王。居于同样的真理,风清歌很快也和这一大帮老爷爷老奶奶打成了一片,主动成为窝心小棉袄。 风清歌当然没有这般神奇,能迅速讨好这帮人老成精的镇龙山离退休精英。他所仰仗的,其实还是天下大赛期间,花婆婆和谷爷为他打下的群众基础。当然这事跟谷爷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花婆婆单枪匹马攻陷了镇龙山的离退休员工群体。她真有这本事。甚至她还趁机为某人定下了十几门娃娃亲。 用花婆婆的话来讲,这叫未雨绸缪。她老人家也不管风清歌已不是当年那开裆裤小屁娃。 风清歌对花婆婆的野望没有任何怨言,只有庆幸,庆幸她老人家没整出十几门指腹为婚的事儿。 吃饱喝足,风清歌一边抹嘴,一边把骑在自己肩上,挂在自己臂上,抱在自己腿上,坐在自己怀里,黏在自己背上的几个小屁孩轻轻地抱开,然后神圣而又庄严地宣布,“革命尚未成功,本大王又要去打妖怪了,孩儿们乖乖自个玩,且等寡人凯旋归来。”这货说完就开溜,喜滋滋去麻将台观战。 兜溜了几大圈,不动声色地为十几位老爷爷老奶奶把风偷牌之后,风清歌还是没等到冬二主任。于是他开始把目光对准天花板。这里是通天塔第六层,最高一层。但在此层之上,却还有一处露天小坪。小坪上空由一座穹形透明水晶罩所笼罩,无惧任何罡风。那里其实才是通天客栈真正的最高处。 风清歌很快便找到了楼上巅峰小坪的入口。在征得几位资深老先生的同意之后,他便偷偷摸摸地朝那隐蔽入口处窜了过去,动作迅速,绝对不会被小屁孩们发现。他顺着狭窄陡高的螺旋楼梯,逐级攀高,打开了虚掩的门,虎步一迈,便来到了这通天客栈乃至白虎城的巅峰之处,真真是会当凌绝顶。 巅峰小坪空无一人,地方不大,一眼便可望穿,拾步兜圈,也只需半刻。小坪地板栏杆,全由纯无杂色的白玉石打造,神圣洁白,令人观望之杂念不起。小坪中央,建有一太虎神坛。神坛中央,有一玄玉供桌,雕有密符神纹。但桌上此时却是空无一物。风清歌眉毛蠕动,一个燕子抄水便蹲了上去。 神坛并无任何禁制被启动。风清歌抓头挠腮,自娱自乐,很快便从爷们儿蹲变为结痂跌坐,抬头望天。夜空高旷,繁星璀璨,银河挂悬。风清歌虽然登顶三百丈高空,但是伸手,却还是无法摘下一颗星。观星无聊,他很快便懒散躺倒,翘起二郎腿,开始欣赏头上的水晶穹罩,直觉得好鬼神奇。 巅峰小坪的水晶穹罩,轻薄透明,却是坚固堪比金刚,高空罡风如滚刀巨洪,硬是丝毫不得而入。水晶罩中还有五色神光徐徐流溢,自东往西,自南往北,纵又交汇,也是互不干扰,自寻自路,如有灵性。风清歌眼中忽有晕眩感,随即感觉到身下神坛在缓缓来回摇摆。他心中惊奇,却又很快释然。 通天客栈高达三百余丈,如此高耸的塔形建筑,自然是会随着高空罡风而作摇摆。 纵高三百丈,摇摆却是始终不倒,甚至令人难以察觉,足见通天客栈设计者的过人之处。风清歌若非是在客栈之巅峰小坪,身处于建筑体摇摆幅度最大之处,想来也是难以察觉到这神奇所在。躺桌无聊,风清歌一个懒驴翻身便站了起来,手搭凉棚,瞭望四野,却只见脚下万家灯火如星辰之海。 举目望西,他又见一山巍峨高耸,雄踞十方,山顶有一神宫光明大放,更有神光气冲斗牛。 风清歌知道那山那宫便是虎山太虎宫了。 这货没忍住犯了嗔念:老子站得这么高,竟也只是天下第二而已。(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6章 天下第一春啊药啊和处男 今夜风清歌登上通天客栈之颠,伸手摘不了星,跺跺脚也没法让山河动摇。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雅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顶风尿十丈,顺风满人间。这便是风清歌的雅意。于是他很快便松开了自己的腰带,准备掏鸟,奈何事到临头却又作罢。此事无关风与月,亦和他的射程无关,更和他的廉耻心没有半两猪肉的关系。他只是召唤不来尿意而已。这何止是扫兴。 风清歌孬孬系着腰带,眉毛耷拉地瞅向十方红尘。雄踞俯瞰,借着灯火万千,他这才发现白虎城的地形轮廓,居然真的像极某只巨兽的爪子。传说从前从前,太古洪荒,有神兽白虎从长生天下凡,在这西孟山脉中留下了自己的脚印。神虎归位之后,子民寻神迹至此,循神迹筑墙建城,落地生根。 风清歌此时表示很怀疑这个传说,除非传说的太白神虎,其实只是一只神奇的大八爪鱼而已。 这货很快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底下的水晶巨坪。高塔和巨坪的落差只有十二丈,很是方便偷窥。凭借着极为丰富的专业经验,风清歌马上便把触觉,喷射向坪中某些暧昧的黑暗的角落。果然就是果然,除了黑乌乌一大片之外,他什么都没能看到。但他不抛弃不放弃,转头就看向坪中有光明普照的地方。 没有任何的意外,风清歌轻易地便在许多美人名媛的后臀上,发现了许多的咸猪手在摸啊摸。可耻啊可耻,下流啊贱荡,风清歌义薄云天地扛着道德牌坊,势单力薄地,对那些咸猪手表示了沉重的遗憾和谴责,并期待着它们可以更深入一点。咸猪手的主人果然没让他失望,很快就深入了,大胆了。 围观着成功人士在公共场所公然道德败坏的行径,风清歌剑眉凛然,口水测流,虎目中频频喷射出阶级仇恨的火光,恨不得马上冲下去,也去做个成功人士。他最终还是压抑了。小坪上的水晶穹罩,其坚固程度超于这货的想象,而且罩中还流动着一股股不明属性的神光,差点就把某人电成扫把头。 便在风清歌乐此不疲做那偷窥行径之时,塔下的白云东又看见一头不明物体朝自己走来。 这头不明物体,白衣飘飘无腿毛,玉树临风胜潘安,一张老脸长得简直能令宋玉羞愤上吊。它自然就是冬二主任那货。眼见镇龙山第一美男子驾到,白云东不自禁地便自惭形秽起来。这真的很正常,某人本就是一个妖孽的存在。敢在冬二的老脸面前,还自以为自己长得很帅的凡人,世上几乎没有。 眼睁睁看着冬二主任摇着“踏鸟而来”的御扇,皇帝他老爹地走来。白云东下意识便站了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摸,腮边还不慎飞起了一抹红。他其实没有龙阳之好。他只是忍不住紧张。他当然知道对方是镇龙山观光团的便宜团长,更是某人的亲孙子。御大先生是天下第一高,这位又能矮到哪里去? 白云东以最出尘的身段,很快便对着冬二主任扑面而去。冬二主任沉沦在臭美之中,陡然见到眼前有不明物体扑面而来,当场,没有尖叫非礼,反而是含情脉脉,哦不,温文儒雅地先行伸出了热情的手。他的玉手马上就白云东颤抖地握住。冬二主任瞅着他抽搐想哭的模样,心中感叹,偶像难做啊。 但他还是积蓄起亲民的姿态,主动对粉丝开口,“想必您就是白洛水同学的父亲吧幸会幸会,在下是小白的教导主任。”面对着偶像的和蔼模样,白云东舌头打结,吞吞吐吐。冬二主任心中再次感叹,然后泥鳅一般抽回玉手,拍了拍粉丝的香肩,“小白同学的成绩不错那个,我先进去了。” 冬二主任说完就溜,跟见鬼一样。白云东老脸通红,全身僵硬地目送着人妖摇曳而去。眼睁睁望着伊人消失,白云东这才艰难清醒过来,忍不住叹息,“为人师表啊为人师表。”然后他便很遗憾地,把没来及送出的尊师大红包重新塞回口袋,嘘唏着返座,继续为楼内那一大帮烫手老山芋做那大门神。 冬二主任白衣飘飘地走进这座全天下租金最高的包厢,眼见里头乌烟瘴气,麻将声声,小屁孩乱跑,瓜子壳满地,老先生口水冲天,孔夫子起乩咆哮他居然就是神色不变,见怪不怪。他很快就往里面深处走,边走还便用眼角贼兮兮地四处打量,时不时还诡异地回头,仿佛身后有捕快追来一样。 冬二主任走着走着,忽然闪身躲进一处房内死角,正好是房外视野盲区所在。再三确认没有引起别人注意之后,他便伸手从背后卸下一个人来,神奇得不得了,仿佛那人一直是被他驼在背上一样。那人被他拽出之后,便全身软软马上就要跌倒在地。冬二主任眼明手快,一把就撑起扶住了那人。 那人是一副白发阿婆的模样,只是她此时衣衫破败,染有血迹,长发凌乱,脸如金纸,双目失神,嘴边残留有明显的血块,周身气息混乱,全身无力如同骨头被抽去,更还滚烫之极,露出衣外的肤色竟成炎红之色,仿佛体内正烧着烈火,大量的汗水在她的体表涌出,又瞬间被蒸发出水汽,腾腾升起。 冬二主任搀扶着那人,之前脸上那潇洒散淡的模样已消失不见,如今都换成了焦急无措的神色。早在他刚躲入这房中死角之时,便有六台麻将桌不动声色地靠拢了过来,零散但又刻意地填补了附近的空旷之处,令那里一如房中其它地方,不显特殊之处。紧跟着,就有一个酒糟鼻老头朝冬二走去。 见到来人,冬二主任明显是大松一口气,正想行礼,却被他阻止。酒糟鼻老头的手指已扣在那白发阿婆的脉门上,眯眼细探。冬二主任紧张地望着他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伤势如何?”酒糟鼻老头的眉间已纠成一个川字,“她只是中毒而已。”冬二主任大惊失色,“什么毒?” 酒糟鼻老头的眉间纠得更深,低声答道,“春去春又返,菩萨颤声丸。”冬二主任瞪大了眼珠子,“天下第一春药?”酒糟鼻老人松开了手,五指做飞鸟之势,神速又飘渺地在那白发阿婆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沉声说道,“没错,正是那天下第一春此人是谁,为何得罪了弥勒宗兜率天?” 冬二主任言简意赅,“此人是镇龙山的朋友初九教头,您可有此毒的解药?”酒糟鼻老头望着白发阿婆逐渐恢复血色的脸,于是眉头渐开,神情渐孬,恢复常态。瞧着冬二紧张的模样,他老人家忽然舔了舔嘴角,手腕一翻,便翻出一个斗大的酒葫芦,咕噜噜灌了好几口之后,才答道,“我没有。” 冬二主任脑门当场有汗,脸色开始发白,这白发阿婆显然对他很重要。酒糟鼻老头趁机又猛灌了几大口酒,然后挑动着雪白的眉头问道,“她是你媳妇?”冬二主任下意识猛摇头。酒糟鼻老头孬孬说道,“那你紧张作甚,反正她又死不了。”冬二主任小脸耷拉,“若救不了她,我媳妇就会悔婚。” 酒糟鼻老头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你会紧张,但老子真没有解药。”冬二主任小脸哭丧,“初九教头,您就别调戏我了。倘若真救不了她,我就把媳妇悔婚那事赖您头上,老爷子到时候肯定会好好疼惜您的。”酒糟鼻老头吹葫芦瞪眼,“老子会怕那老胖子?老子肯定没有解药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冬二主任大喜过望,“谁有谁有?”酒糟鼻老头伸出一根中指,惬意地抠着耳朵,老眼从外撇了撇,“我肯定是没有的,不过这里好多人有,瞅瞅外面,但凡是穿开裆裤有鸟的,都有。”冬二主任痴呆着张大嘴巴,“您的意思是童子尿能解这天下第一春?”酒糟鼻老头扼腕叹息,“童子尿不行。” 但他很快就补了一句,“除非能收集到一水缸。”冬二主任无言以对,“初九教头,这人命关天的,您看咱们正经一些行不行?”酒糟鼻老头哦的一声,马上正经,“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有鸟就行。”冬二主任当场一个激灵,无法置信,“您老的意思是说”酒糟鼻老头一本正经,“处男可以解毒。” 冬二主任当场如遭九天霹雳劫,五孔生烟,咆哮了,“老子当然知道处男可以解毒,但问题是,是”他傻傻地看着那些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开裆裤小屁孩,狠狠地闭嘴了。难怪酒糟鼻老头一直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来这地上跑来跑去的都是解药。看着这帮顽皮捣蛋的解药,冬二主任很想哭。 酒糟鼻老头咕噜噜又灌起了美酒,眼中猥琐之光烁烁然。冬二主任对着他如丧考妣,“大哥,哦不,大爷,现在真不是不正经的时候啊喂。”酒糟鼻老头抹了抹侧漏美酒的老嘴,有些委屈,“大爷我哪里不正经了,天底下第一好和第二好的解药,这不都在咱这地板上跑来跑去,爬来爬去么?” 冬二主任的嘴角眉头抽搐得厉害,“大爷啊大哥,这些解药是不是都还太小了一点?”酒糟鼻老头低下头,非常暧昧地朝他的腰下瞅着,“你的虽然也小,但想来应该还是够用吧?”冬二主任刹时间夹住了两腿,扭捏的很,“我,我早就不是处男。”酒糟鼻老头顿时大惊失色,“你居然不是?” 冬二主任脸红耳赤,“老子今年都七十有二了,试问怎可能?”酒糟鼻老头哦的一声,表示理解,飞快问道,“啥时候不是的?”冬二主任下意识答道,“上个月。”酒糟鼻老头立马无声狂笑。冬二主任当场拉黑了小脸,随时准备发飙。酒糟鼻悠悠瞅着他的臭脸,然后一手指天,“上面有解药。” 冬二主任抬头看天花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懵懂着,“天上?”酒糟鼻老头乐呵呵着,“楼上。”冬二主任呆呆着,“楼上有解药?”酒糟鼻老头猥琐地揉着大鼻头,“楼上那解药的身材不错,就是长得没我帅。”冬二主任终于清醒了过来,“莫非是那货在楼上我叉了又靠?”酒糟鼻老头狠狠点头。 冬二主任刹时间就抱起那白发阿婆就狂奔上楼,心中起乩咆哮,“太他妈便宜那货了。” 楼上那货自然就是风清歌了,他确实是一头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处男,哦不,解药。(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7章 六个时辰之前,太阳还没下山 今夜此刻,正是寅时寅刻,虎王大寿庆典准时开始。 无数烟花在白虎城上空炸响,经久不泄。无数游客在白虎城中彻夜狂欢,经久不眠。 距离庆典只剩一刻钟,冬二主任冲进通天塔巅峰,把那位白发阿婆扔给了风清歌,然后转身就走,仿佛扔掉的只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心肠很软的他,在锁死出口大门之前,善良地回答了风清歌无数疑问中的一个,“救她。”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出口已被封锁,还被冬二主任下了私人禁制。 距离庆典只剩半刻钟,奄奄一息的白发阿婆变成了狂野奔放的媚娘长老。她当着风清歌的面,不单把自己的衣服撕碎扯光,还把风清歌的衣服也撕碎扯光。风清歌目瞪口呆,大惊失色,粹不及防,措手不及,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小心挣扎,严重抗议,小声谴责,没有质疑,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距离庆典只剩九十个呼吸,疯狂如虎狼的媚娘长老,一巴掌响亮地抽在风清歌的左脸,一巴掌响亮地抽在他的右脸上,然后又一巴掌,再一巴掌,又一巴掌,再一巴掌将他彻底打蒙,彻底打傻,彻底将他打得再也不敢挣扎起身,只能任由她骑上来,摁住手,压下身,啃下去,咬下去,吻下去。 距离庆典只剩六个呼吸,目光迷离的媚娘长老,全身上下野火獠原。她猛地把风清歌往下一推,借力从他的腰上坐了起来。距离庆典只剩四个呼吸,神态痴离的媚娘长老,全身上下春水泛滥。她伸出双手,用力撑在风清歌的强壮腰腹上,用力抬起后臀,缓缓着朝风清歌的腰下移去,缓缓对准。 距离庆典只剩一个呼吸,媚娘长老如同一个殉道者,颤抖而又坚定地坐了下去,吃了风清歌。 下一个呼吸,城中所有礼炮猛然炸响,无数烟花瞬时腾空,大绽大放,流光溢彩,恍如神境。 便在这礼炮的猛烈轰鸣声中,胡媚娘和风清歌齐齐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抵死尖叫 人生第一次的,女人会尖叫很正常,风清歌分明是一头男人,居然也叫。 如今这一切的起因经过发展高潮,其实还要往回追溯到六个时辰之前。 六个时辰之前,西风镇的太阳还没有下山,风清歌也还是处男。 午后的清风如水,缓缓在马大堆宿舍前院中流淌荡漾。空气中有花香草香泥巴香,以及饭菜香。院中石桌上碗筷狼藉,盘碟空荡。大炮教官虎目半眯,胸毛飘柔,翘着砂锅那么大的兰花指,妩媚地捏着一只小碗,啧啧有味地喝着最后一碗汤。冬二主任的小脸幸福安喜,玉手温柔抚摸着滚圆的小腹。 风清歌转头望了望在房中忙活的前大队长马大堆,发现他的背影居然也称得上伟岸。他不自禁地伸手,对着马大腿的后臀,猥琐地抹了抹嘴边侧漏的口水,然后对大炮教官问道,“有问题?”大炮教官鸟都没有鸟他一眼,自顾自地将靓汤优雅喝光,完事了还可耻地伸出舌头,把汤碗舔得一干二净。 之后这货才答道,“有问题。”风清歌郁闷地望向冬二主任,可惜没能得到他的大力声援,无奈之下,他只能耷拉着下巴,可怜兮兮地对着大炮教官问道,“什么问题?”大炮教官懒散地睁开虎目,眼角朝马大堆那边撇了撇,略带不屑,“他的体质一般,资质一般,天赋欠奉,年纪太大,只剩勤快。” 风清歌咂巴着大炮教官话里头的嫌弃,跟着就咂巴起了自己的眼睛,“勤奋难道不是一种天赋么?”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异口同声,“不是。”风清歌两眼一暗,慈祥和蔼地对着冬二主任柔声说道,“乖,大人讲话,人妖就别插嘴了好不好。”冬二主任顿时白眼翻天,继续勤快地抚摸着仿佛怀孕的肚子。 风清歌伸手揉了揉老脸,换上了一副谦卑诚恳的嘴脸,转头面对大炮教官,恭恭敬敬地祭出了老胖子这头至尊大杀器,“关于勤奋和天赋之间的命题,老爷子曾有过金玉良言,正所谓,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所以,我想我那前领导应该勉强算是大智若愚吧,再说,您不觉得他跟您其实很相像么?” 大炮教官捡起桌上的筷子,优雅地对着风清歌剔牙,口齿含糊,意思清楚,“老子可是堂堂的名牌大学生。”风清歌顿时傻了嘴巴,他知道马大堆连小学都没毕业,但他不抛弃不放弃,“大炮教官,您这一身惊天动地盖世无匹的神功,若无人继承,岂非就要可耻地失传于江湖了,这是大不幸啊。” 大炮教官优雅地换了姿势,继续剔牙,“这不用你担心,镇龙山每年都有大把精英任俺挑选,再说,老子现在还年轻。”风清歌不无担心地劝道,“那阁下万一英年早逝怎么办?”大炮教官顿时手指抽搐,差一点就用筷子捅穿了喉咙。风清歌趁着他忙,得寸进尺,忧心满怀,“天妒英才啊喂。“ 大炮教官手一抖,刚抽出来的筷子差点又被他捅了回去。真若捅回去,风清歌就是一语成谶了。几经艰难逃过筷子劫,他只好悻悻放下临时的牙签。风清歌盯着他劫后余生的小模样,神棍般叫嚷,“我说的没错吧,阁下刚才不就是命犯筷子,差点英年早逝了么要不,您就咬咬牙收了我大队长呗?” 大炮教官默默地仰望星空,叹了一口很沉痛的怨气,之后才语气无奈,“俺不是不想收他做徒,只是坦白的讲,就算是老爷子亲自来教他,他也开不了玄门,入不了天阶。”风清歌很是诚恳,“没事,他只要能开龙门就行,其它的不敢奢求。”大炮教官架子极大,“老子从不收没前途的徒弟。” 风清歌顿时就悲恸了,只能祭出最后大招。这货眼中噙泪,语带哭腔,掏心掏肺,“我说,你们两个白吃,白喝,白住,白睡了他这么久,总得有所表示表示才对吧,吃完了就抹干净走人,这,这算流氓行径是吧嘤嘤嘤”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被说中了心事,刹时间就低下头,深感愧疚忐忑。 风清歌快马加鞭,再接再厉,“你们看他这几天睡地板,都把臀部给睡扁了,当然,这是做兄弟的本份,其实我之所以再三泣求你们收他做徒,主要是为了”说到这里,他陡然一抹嘴皮,急速转题,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两位觉得客栈那老板娘如何?”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顿时眼睛一亮。 他们没敢当场流口水,但有异口同声,“必须是极品少妇。”风清歌深表认同,没有说话,只是贼兮兮地继续盯着他们看。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马上就从他的猥琐的得到了天大的启示,“莫非,房里的那位竟和极品少妇有一腿?”风清歌扼腕叹息,悲伤吟诗,“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已。” 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携手长长哦了一声,深表遗憾,又深表好奇,“到底谁是落花,又谁是无情?”风清歌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他颤抖指着院中花坛,那里居然是残花满地,令人伤感。这很正常。宝马大爷这几天总来院中玩耍,没事它老人家就吃吃花儿啃啃草,自然是会把花坛糟蹋得残花一地。 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颗同情伤感以及感同身受的热泪。世间又有谁没单相思过呢?他们携手回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房里那勤快朴实的背影,深感这位底层劳动人民,还真是般配不上那极品少妇。阶级地位,门户之见,竟成了有情人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天险,这何止令人伤感。 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叹息着回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风清歌的嘴角两边,各自挂着一颗斗大的晶莹热泪,喃喃不已,“叹世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说两位就行行好呗。”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顿时狠狠点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把那老板娘掳来,成全他们的好事?” 风清歌刹时间接住跌掉的下巴,战战兢兢,“这种手法是不是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一点?”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齐齐盯着他,再次建议,“要不我们假扮劫匪把他们掳来绑一块,然后,嘿了个嘿的,直接下药的干活。”风清歌果断拉黑了全身,呕心沥血,“两位就不能斯文一点么?这是爱情啊。” 大炮教官和冬二主任终于醍醐灌顶,茅房顿开,“原来是事关爱情,对极,爱情确实是勉强不来的。”风清歌立马循循善诱,“你们随便谁收了马大堆为徒,不就可以马上提升他的格调了么,到时候,马场汉子和老板娘便是门当户对了咿呀咿呀哟。”冬二主任当场附议,指着某人就说,“你收。” 大炮教官很是不满,“凭什么不是你收?”冬二主任玉树临风地笑了,“你是汉子,他也汉子,你们般配。”大炮教官难以反驳,沉默白眼。风清歌拉住他便指着房里的马大堆说,“教官你看看,他那背影多汉子,多能继承你的霸王气质,瞅瞅,仔细瞅瞅,他那腿一拐一拐的,那是沙场的勋章啊。” 大炮教官猛地眼中一亮,盯着马大堆的假腿就猛看猛看,嘴角玩味之极。风清歌很快被他猥琐嘴脸吓住了,没敢往下再说。大炮教官侧漏着口水啧啧声回头,对着某人很是开心,“既然是个拐腿的汉子,想来你家那位亲戚是会感兴趣的。”冬二主任不置可否,“鄙人很乐意修书一封,请他前来。” 大炮教官大咧咧地一笑,“反正那货也是顺路,绕个道便可以过来。”冬二主任点点头,“确是如此。”风清歌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我说两位在说什么亲戚,那人的格调不可能比你们还要高吧?”冬二主任和大炮教官狠狠点头,“当然不可能,但他确实最适合教马大堆,更重要的是他还顺路。” 风清歌好奇心大作,“这位亲戚到底是谁?” 冬二主任懒得说话,大炮教官倒是贼兮兮地提示了,“这亲戚还很有可能成为你亲戚哦。”(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8章 十八相送而去,孤男寡女而回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蓝天高高,午风低低,坐在院中石凳,眼角一挑,便可见到远处青山之巅,腾腾腾地,往天上冒着一堆堆的大白云,仿佛山囱。一阵小浪蹄子声,轻轻缓缓地从院外传来。蹄声消失不久,两排雪白完美的牙齿便漂浮在院子矮墙的上头。在敞亮阳光的照耀之下,它们低调地反射着钻石般的光芒。 宝马大爷果断驾到。它没有进来,只是在墙外往院中探头张望,时不时翻动着憨厚的嘴皮子,露出神圣而又贱荡的笑容,仿佛不慎偷窥到了一些刺激事儿。大炮教官屁颠屁颠对它老人家招手致敬,表情很哈巴,很谄媚,很幸福。身为种马界的帝王,宝马大爷确实就是有足够的本钱令某炮膜拜神往。 冬二主任一见到宝马大爷,却是会不自觉地后臀紧绷,浑身不自在,随时都想尖叫非礼,那小模样就像风五娘见到宝马大爷一样。人妖遇见了种马,难免会这样。冬二主任艰难压抑想逃跑的冲动,决绝不回头打招呼,以免破功,却也是浑身不自在。小媳妇若是知道有头流氓在墙头偷窥,也会这样。 风清歌鸟都没有鸟宝马大爷一眼,他还在沉痛思索,思索着那个未来亲戚到底会是谁。 马大堆头上顶着一个巨大包袱,肋下夹着两个巨大包袱,金刀大马地从房中迈步出来。他这模样似乎是想搬家。其实不是,那三个巨大包袱,只是他为风清歌准备的零嘴杂食而已。到底是父爱如山啊,哦不,是兄爱如山。见到他雄赳赳出来,风清歌三人悠悠站了起来,拍了拍巴掌,没过去帮忙。 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白睡了三天,他们已习惯了主人那霸道的热情。 门口早已停好了泰来客栈的至尊马车。这是马大堆对兄弟的小小心意。身为芸芸众生,他其实也只是听说过江湖中有御剑飞行这一玩意而已。当然,他绝对相信冬二主任和大炮教官会这一妖法,至于风清歌,他是决绝着不愿相信。这多少是跟他的自尊心有关。做大哥的总会希望手下小弟弱一点。 车上没有马夫。马大堆把三大包袱零食塞进车厢后,便坐在三头骏马的屁股后头,亲自充当马夫。身为江湖儿女,十八相送是必须的。风清歌三人抚摸着酒足饭饱的肚皮,懒洋洋从窗口爬进车厢,准备启程前往白虎城参加大庆典。确认他们躺好之后,马大堆手中皮鞭一响,就轱辘轱辘地启程了。 马车刚动,宝马大爷便甩着尾巴和话儿,屁颠屁颠地赶上。敢说它老人家不算江湖儿女? 西风镇郊外,蜿蜒着不知从哪来往哪去的小河,在明媚的午后阳光下波光粼粼,静静流淌。岁月已老,它却还始终年轻。马车一路从西风镇中出来,来到这小河边便停了下来。吃饱喝足,躺着颠簸,难免会尿急。撇尿这事具足传染力,于是两头汉子一个少年一个人妖外带一头老马,携手来到河边。 静静的小河很快就持久地哗啦啦响了起来,欢快地流去。 最后系上腰带的自然是风清歌。年轻人持久是应该的,对此,其他三人只是有轻度的无力感而已。岁月从来都是不饶人的。然而,风清歌系好腰带直到把河边风景看腻,宝马大爷居然还是没有结束自己的壮举。它老人家不止把尿撇得久而有力,射程还始终保持在三丈开外。那水龙是分外的粗壮。 最先忍受不了打击的是冬二主任,中途他就一溜烟逃了。马大堆只好跟着而去,免得他落单或是想不开。风清歌对宝马大爷的伟岸是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所以只顾着欣赏河边的风景,小嘴低声吟哦,仿佛随时都能触景生情,吟出一首好诗。大炮教官则是乐呵呵地猛看猛看着宝马大爷。 宝马大爷很快便承受不了狂热粉丝的热情,宣告收功。于是哗啦啦的小河又变回静静的。 马车在旁,但这次只有两人坐了上去。冬二主任成功阻击了马大堆的十八相送,潇洒钻进车厢,里面随即响起嘎嘣嘎嘣的磕零食声音。风清歌坐在了马夫的位置上,手法娴熟地拎起皮鞭,那小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马夫。大炮教官站在一边,乐呵呵着没敢去看他,免得臀部挨鞭,失声尖叫。 大炮教官需要留在西风镇处理后事,哦不,是善后。他们的“二筒行动”把整个西孟市搅动地天翻地覆,难免也会留了一些手尾,需要人来拾掇干净。马大堆站在车边,虎目中饱含着滚烫的热泪。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他真的是非常舍不得。他紧紧地,紧张地,大力拉住宝马大爷的尾巴。 马大堆早已发现,宝马大爷这头负心汉想要无情地弃他而去。宝马大爷确实有这般想法,但也谈不上抛弃。无论如何,风清歌才是它老人家明媒正娶的正室,那可是花了白花花的十两银子的。马大堆充其量只算是它的姘头而已。所以严格说来,宝马大爷这次抛弃姘头的行径,应该是浪子回头。 宝马大爷死死咬着风清歌手中的皮鞭,任由马大堆在背后死命扯它尾巴,它自岿然不动如山,态度决绝。面对便宜兄弟的不离不弃,风清歌于是一声叹息,妥协了,决定带着它浪迹天涯。马大堆无力地松开宝马大爷的尾巴,无声地啜泣,内心随时汹涌着一股被人始乱终弃的凄凉感,令他无法自拔。 大炮教官鬼一样地出现在他身旁,伸出砂锅那么大的巴掌,温柔地拍着他的香肩。 风清歌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模样,倍感欣慰。冬二主任也倍感欣慰。宝马大爷也陪感欣慰,然后它嘀嗒着小浪蹄子,来到马车的后面,嘴皮子往前一拱,拱开了后门,醋溜一声便钻了车厢内,当着冬二主任的刷白的小脸,就人模人样地结痂跌坐起来,完事了还朝人妖怀中的大堆零食,舔了舔嘴边。 风清歌对宝马大爷懒惰的行径没有任何意见。他已见怪不怪。冬二主任悻悻收回撇向他的大白眼,可怜兮兮地捧起怀里的大堆零食,颤巍巍地奉献出来。宝马大爷欣慰地对他点点头,然后开磕,很快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冬二主任把小脑袋瓜儿捅出窗外,一边透气,一边对着那两汉子咳嗽几声。 咳嗽声响,勾肩搭背的大炮教官和马大堆顿时触电般弹开,宛如被人抓奸在床。 冬二主任愧疚地干笑几声,然后对着马大堆说道,“小马,小炮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拂照了,放心,你只要喂饱他就可以了,若是有加料加餐,说不定他也会教你几套神功以示感谢。过段时间会有个牛人来寻你,至于他愿不愿收你做徒,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总之你当他是干爹一样招待就不会有错了。” 马大堆傻呵呵地摸着脑袋,大咧咧说道,“放心,到时候俺直接就当他是皇上。” 围观群众集体无言以对。冬二主任无奈地缩回脑袋,准备正式启程。但他很快就又重新从窗中探出脑袋,眯起俏目瞅了一眼后头远处,然后哼唧一声就缩回车内,不吭声了,只是又抓了一大把零食嘎嘣嘎嘣起来。众人对他的行径表示莫名其妙,但很快也集体瞅向背后。他们已听见马车声响。 一辆朴实低调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快不慢地驶来,最后停在在十丈开外。这辆马车居然也是没有车夫,但马大堆却忍不住咦了一声,他已看出这马车是从哪里来的。众目睽睽之下,马车上的帘布被一只白玉般素手掀开,一个瓜帽老头悠哉哉先行下来,一个秀美少妇随后也下了车。 看到那名秀美少妇,马大堆果然飞一般地跑了过去。他小心翼翼地停在他们面前,然后毕恭毕敬地对着那少妇哈腰行礼。能让这头汉子如此不顾身段的,天底下自然也就只剩白玉花一人了。瓜帽老头在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个行礼一个回礼,身段祥瑞。马大堆没敢忽略他,跟着就要对他三鞠躬。 蠢人是做不来马场大总管的。马大堆自然不蠢。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瓜帽老头是谁,但也已猜到这老人和白玉花的关系应该就是不浅。所以他可耻地就当瓜帽老头也是自家的长辈,恭敬着便要行礼。一颗小石子忽然从大炮教官的手指中弹出,无声无息地命中马大堆的膝盖,于是这货扑通一声就跪了。 既然跪了就跪了吧,莫名其妙的马大堆顺势跪在地上,对着瓜帽老头行了大礼。 瓜帽老头老神在在,居然不躲不避,任由脚下汉子大力行礼。受礼期间,他还用老眼瞅了白玉花一眼,发现她果然转头当没看见,但耳根却也抹了红。瓜帽老头于是嘿嘿笑了一声,继续大模大样地承受着马大堆的礼数。礼数完毕,他老人家这才神态堂皇地对着马大堆虚抬起手,示意爱卿免礼平身。 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白玉花,到底还是忍不住撇了一眼那傻呵呵的汉子,只得一声叹气。然后她又偷偷撇了一眼那即富贵又寒酸的瓜帽老头,也只得一声叹气。但她很快就又转过身来。瓜帽老头慈眉善目地对她说道,“送到这里便可以了。”然后他转头对马大堆吩咐道,“送你家老板娘回去。” 马大堆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鞠躬九十度站好,宝相庄严答道,“喳!” 瓜帽老头对着马大堆和白玉花点点头,然后双手负背,慢悠悠朝着风清歌这边走来。他刚动,风清歌便听到冬二主任又哼唧了一声,然后把零食磕得更响更亮,甚至更快,仿佛很是担心有人会跟他抢一般。风清歌莫名其妙,转头想从大炮教官那里得到安慰,谁知他居然没找到人,于是更莫名其妙。 大炮教官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马大堆也是怎么手搭凉棚都没找到了他,于是只好无奈地挠了挠头,转身恭敬地请白玉花返回马车。待她入了车厢,他这才一个屁股,优雅地坐在马夫位置上,然后斯文挥鞭,驱车掉头,缓缓地朝泰来客栈而去。天可怜见,这一路上他居然是和心上人孤男寡女了。 难怪这货把马车使唤得那么慢,就差兜个远道走。(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19章 瓜儿帽老头捡钱走 瓜儿帽老头,双手拢袖,富贵又寒酸地朝马车走来。 风清歌坐在马夫位置上,转身探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老头。他果然第一眼便注意到老头的瓜儿帽。瓜儿帽金镶玉,瞎子都知道它很贵。风清歌好奇盯着那块斗大的绿母翡翠,竟在上面发现自己口水横流的猥琐倒影,于是他赶紧抹了抹嘴角,拼命将视线移开,终于在老头身上发现其它有趣的地方。 瓜儿帽老头的两腿不长,手却很长。他的背部微驼,腰杆却笔直。他的身段十分气派,老脸却是十足寒碜,仿佛欠了别人很多钱,或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他迈着大爷官步走路,两不大的眼珠子始终盯着地面,左扫右扫,仔细紧张,还走走停停,前瞻后顾,似乎地上随便都能冒出一大堆铜钱来。 于是风清歌马上对他就有了知己一般的好感。平时没事,他走路也是这样,两眼瞄地,随时捡钱。 但冬二主任却在车厢中大力地催促起来,示意赶紧快走,莫要错过那大庆典的时辰。 风清歌非常为难。他确实是不想错过那场可以免费大吃大喝的大庆典,但他也不想错过做好事的机会。瓜儿帽老头虽然走路只顾着捡钱,眼珠子都不抬,但他却始终没有偏离过路线,目标直指马车,目的十分明显。明显着,他就是要投奔向风清歌,搭个顺风车。善良的风清歌,想不出理由去拒绝他。 冬二主任忍不住又大声嚷嚷,似乎是极其不想被谁拼车。风清歌没有理他,坚持着耐心等。做好事的机会不是每天都能遇上,更何况,这瓜儿帽老头,看来应该是和马大堆的单相思对象关系匪浅。不然,他们怎敢光天化日地挤在一个狭小车厢里,连马夫都不雇,而且还很大方地放下门帘和窗帘。 风清歌已决定,为了兄弟的下半身幸福,哪怕就是免费也要搭上这瓜儿帽老头一程。 然而,他的善良和义气却很快遇到了耐性的挑战。短短的十丈路,瓜儿帽老头走了这么久,硬生生就只走了三丈而已。这其实也正常,捡钱确实是一项颇费功夫的活儿,讲究的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心到意到,脚到眼到。可惜,如今在路上随时准备捡钱的并不是风清歌本尊,他难免要着急。 等待难免会令人心浮气躁,更何况是等人捡钱? 背后又响起了呱噪声和瓜子声。风清歌狠狠地压抑住内心的浮躁,高高地扛起兄弟牌坊,决定耐心再等一会。但下一刻,他便忍不住将肩膀上的兄弟牌坊扔掉。瓜儿帽老头慢吞吞走着走着,居然就停了下来,然后躬身弯腰,两眼发光,使劲用脚尖戳着路面,戳得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坑坑洼洼。 风清歌伸手使劲挠着小脑袋瓜儿,琢磨着是不是该扔一把洛阳铲给这老头。 飞沙走石之际,瓜儿帽老头忽然蹲了下来,伸出老手,翘着兰花指,仿佛阿婆捡绣针一般仔细,从脚下某小小深坑中,捡起来一枚脏兮兮的铜钱。老远瞅着那小坑起码有半尺深,风清歌刹时间就娴熟地接住了跌掉的下巴,心想这老头的眼神儿还真是深邃,莫非他竟是出身于摸金校尉千年世家? 瓜儿帽老头猛一把将铜钱攥在爪子中,低头抬眼,做贼一样朝四周猛扫一番,吓得风清歌当场缩回了偷窥的脑袋。确认四周没有居心叵测之人在虎视眈眈之后,瓜儿帽老头这才重新捏出铜钱,擦去封土,吹去土尘,然后伸出爪子对铜钱一弹,心肝宝贝一般,就猴急着把它凑到耳边细听,细细倾听。 重新探出眼珠子偷窥的风清歌,顿时只得一声长叹,这老头专业。 瓜儿帽老头满脸陶醉地听着铜钱响,老脸两腮上甚至还抹了一层激动的红,仿佛他现在听的不是铜钱,而是墙角。钱声渐停,瓜儿帽老头长长一声吁,老脸在一大片的幸福之中,竟夹杂着略微的遗憾。莫非是在遗憾那墙内的刺激事儿不够长?吁气声中,没有任何意外,这老头老嘴一张就啃铜钱了。 风清歌当场大惊失色,心想啃钱验货之前,不是应该先喷几大口水才卫生么? 瓜儿帽老头嘎嘣嘎嘣地磕着铜钱,老脸再一次陶醉,仿佛啃的是美人的玉指。风清歌却是刹时间就闭起了两眼,他果然就是被那老头的两排黄金牙儿给刺瞎了狗眼。等到风清歌揉着狗眼,睁开虎目,那老头已把捡到的,哦不,挖到的铜钱给妥妥藏好,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做那很有钱途的事儿。 与那钱途有关的事儿通常都是着急不来的。风清歌眼瞅着瓜儿帽老头磨磨蹭蹭地踱着走,果断选择心浮气躁,扔掉兄弟牌坊便坐了下来,准备马上启程。天知道太阳下山之前,那老头能不能走完这几丈路?风清歌宗师一般在骏马的头上虚抽皮鞭。吧唧一声响,三头骏马后臀一紧,就要拉车启程。 拉车的三头骏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它们更还长时间地围观过宝马大爷鏖战三千后宫的史诗盛况。种马座下无孬种,更何况宝马大爷还是种马界的帝王。这三头骏马无疑是具足了悍马的本事,再加上种马帝王此刻正亲自坐镇在车中,所以它们有绝对的理由超频发动,誓要把马车拉成云霄飞车。 它们果然不负众望。风清歌眼睁睁看着它们的后臀陡然一紧,后蹄蹭地三寸,前蹄高高腾空,集体仰天嘶吼,直接就把马车往天上拉去。整座马车顿时和地面成四十五度。风清歌傻傻地撞在背后车板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三头骏马前蹄高高,凌空乱踢,向着那白云深处做飞天模样。这货忍不住期待。 这货很快就失望。因为整座马车摆足了一飞冲天的姿势,却迟迟不能起飞。 事出非常必为妖。瓜儿帽老头悠悠收回搭在车板上的中指,从后门处慢吞吞转了出来。他的手指刚收起,这座马车便陡然失重,随时就要从四十五度的冲天姿态狠狠砸下来。可想而知,真要哐当一声砸下,马车是不可能支离破碎的,但车上坐着的人以及马,难免就会后臀遭殃,膀胱动荡。 便在这谈不上受伤但绝对就是没面子的一刻,冬二主任伸出玉手,拉着秀发就把自己往上提,小嘴没忘继续咂巴着零食,俏目没忘继续耷拉。但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出现。本该哐当一声砸地的马车,居然稳稳降落,悠悠着陆,车轮下连一缕尘土都没被砸起。这座马车似乎突然就是变得轻如鸿毛了。 瓜儿帽老头慢吞吞迈着官步,两手拢袖,驼背低眉,目不斜视,一边盯着脚下看能不能再捡到钱,一边晃悠悠来到风清歌的旁边。他老脸上还是那副不知是欠别人钱还是被别人欠钱的模样,好像是对身边刚发生的诡异事儿一无所知。莫名其妙的风清歌挠着脑袋瓜儿,莫名其妙地就看着他出现。 瓜儿帽老头缓缓竖起食指,伸到风清歌的眼珠子晃了晃,问道,“几根?” 风清歌卖力地摇晃着脑袋瓜儿,企图从莫名其妙中清醒,答道,“三根。” 瓜儿帽老头悠悠伸回手臂,凑到眼前,发现自己果然是伸出了三根手指,于是老怀大慰,仿佛家里的孙子居然考中了状元。他对着风清歌慈眉善目,“小伙子果然是眉清目秀,天赋异禀啊方便搭个车否?”风清歌傻傻地板着自己的手指头数数,傻傻地说道,“刚才明明是四根吧哦,方便。” 说到这里,风清歌顿时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过来,于是赶紧补了一句,“就怕不同路。”瓜儿帽老头乐呵呵着,“没事,嫁鸡随鸡走,哦不,保证同路。”风清歌呆了个呆,小心翼翼改口,“其实不顺路也没关系,大爷您走哪,我绕道带您先去。”瓜儿帽老头还是乐呵呵着,“我走江湖的。” 驴头不对马嘴。风清歌表示无奈,主动投降,“大爷想必也是奔着白虎城那大庆典去的吧?”瓜儿帽老头一拍老腿,继续乐呵呵,“我就说同路嘛。”冬二主任突然冷飕飕地飘出来一句话,“就怕不同道。”瓜儿帽老头顿时大惊失色,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对风清歌说,“没想到车内还有女眷,这” 冬二主任立马哼唧一声,沉默闭嘴。风清歌马上也乐呵呵了,“这没关系,哦对了,车内还有一匹马。大爷请放心,它是只公的。”瓜儿帽老头受宠若惊,拱手作揖,“如此就叨唠了。”说着他就不客气地上车入厢,就坐到冬二主任的旁边,动作利索地很,好像车内正好有一大堆铜钱可以捡。 风清歌手中的皮鞭很快就吧唧一声响。马车顺利启程,不急不缓,稳稳当当。 车厢内只有磕零食的声音,分别来自一头人妖和一头种马的嘴皮子。瓜儿帽老头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还是双手拢袖,还是眉目低垂,认真仔细地看着脚下车板,似乎那里随时都冒个金元宝出来一样。冬二主任比瓜儿帽老头还认真仔细地磕着零食,鸟都不鸟他一眼,直接就当他是背景。 善良好客的宝马大爷很快就受不了某人妖的小气,嘴皮子一拱,脖子长长,把一小堆零食推到瓜儿帽老头的脚下。它果然是聪明。瓜儿帽老头果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零食。他手法地道,动作熟练,飞一般就把零食捡起来放怀里,就跟捡钱似的。他也没有忘记怀抱着感激,对宝马大爷微笑谢礼。 但也正是因为这礼貌一眼,导致他的眼角嘴角情不禁地抽搐个不停。 宝马大爷这二货为了舒坦坐着,居然把自己那干活的话儿缠在腰上,三大圈,还打了个蝴蝶结。 天知道冬二主任是经历过什么天崩地裂的挣扎,才能坦然坐着这里的。(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0章 主城下青帐连绵如海 西风镇白虎城,中间隔着十五六七八座镇。 如今是风清歌第二次从西风镇前往白虎城,都是坐同一档次的至尊马车,上次去得很慢,这次去得很快。其实路还是同样的路,也没有兜大圈绕远道。上次之所以慢,是因为路上人多。这次之所以快,是因为路上人少。但风清歌他们若是提前几个时辰出发,保证就会陷入到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沿途的小镇几乎都空荡无人。虎王寿辰大庆典,福利百年难得一见,老百姓自然早早赶去。 空荡的小镇,空荡的路,泰来客栈的顶级马车顺风顺水,跑得欢畅。 风清歌干脆当起了抛鞭的女王,哦不,是马夫,躺坐在门中央,一边闲散地盯着车况,一边卖力地抢着零食磕。不同与冬二主任的吝啬小气以及臭脸,风清歌热情体贴,大方地招呼着瓜儿帽老头,保证不让他怀里的零食空掉。宝马二大爷于是忍不住吃醋并进而幽怨了。风清歌鸟都不鸟它一眼。 某二大爷长鞭缠腰三大圈外加大蝴蝶结的伟岸模样,谁敢正眼鸟它? 风清歌一边磕零食,一边和瓜儿帽老头唠家常。 “大爷贵姓?”“小白脸的白。”“大爷贵庚?”“不到一百。”“大爷打哪来,打哪去?”“打江湖来,打江湖去。”“大爷您好幽默。”“你也不错。”“大爷您怎么不打车?”“穷。”“看您脖子上这一金玉满堂的打扮,应该是穷不到哪儿去吧?”“我是真穷。”“大爷您好谦虚。” 面对老油条,风清歌大步狂奔向正题。 “大爷您和泰来客栈的老板娘是啥子关系哎哟,别不承认,刚才都瞅见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车了。”“那是咱家的孙女。”“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您不是她干爹。”“”“那白洛水同学岂非也是您家的孙女了?”“好像是。”“其实我和小白是同学。”“小白她有对象了。”“呵呵。” 面对老神棍,风清歌步步为营,直捣黄龙。 “据说小白她大爷是白财神?”“好像是。”“那您和他老人家是”“我只对女人兴趣。”“据说财神老爷子是江湖首富?”“他根本就是江湖首穷。”“这不应该啊,通天客栈不是他开的么?”“他只是客栈小股东而已。”“那他也不应该穷才对。”“他是真穷,家里几百张嘴嗷嗷待哺呢。” 瓜儿帽老头很快就反客为主,慢条斯理地挖起风清歌的祖坟来。 “小伙子贵姓?”“风流的风。”“贵庚?”“年方二八又过了四个春秋。”“出口成章啊快不是处男了吧?”“应该是快了。”“处对象没?”“没呢。”“要不我介绍几个给你?”“好咧好咧,最好是贵家的。”“但我家的那帮孙子不是还穿着开裆裤,就是成家了。”“大爷您好毒。” “小伙子仙居何方?”“风华国。”“家中都有谁?”“爷爷婆婆小妹。”“父母呢?”“据说是出远门了。”“咋上的镇龙山?”“走了后门。”“走了谁的后门?”“领导的。”“男的吧?”“大爷您真毒。”“咋来的白虎城?”“随团公费旅游。”“就凭你?”“其实我是三好学生。” 风清歌其实也是一只小油条,但冬二主任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插嘴进来和老油条过招。 “大爷要在哪儿下车?”“千万别叫我大爷,折寿啊您老想必有八十高寿了吧,还是我叫你大爷算了。”“叫大哥就可以了。”“小老头想在通天客栈下车。”“瞅瞅老哥你这幅穷酸样,也敢在哪儿下车?”“放心,到时我脱光了捂脸进去,保证不丢人。”“有种就别走后门。”“没种。” “据说白财神是你家亲戚?”“沾亲带故而已。”“那也光荣啊据说他长得很挫?”“好像是。”“据说他其实是一只铁公鸡?”“仿佛是。”“据说他喜欢哭穷?”“他是真穷。”“不至于吧,他不是在衙门里兼职么?”“问题是他有很多妻妾姘头要养。”“真有很多?”“没一百也好几十吧。” “都是坑蒙拐骗,强掳来的吧?”“都是心甘情愿,自带嫁妆来的。”“就他那挫样?”“他虽然很挫,但不能否认他的体力不错。”“有我眼前这位种马大爷那么强?”“绝对没有,但保证比你强。”“有种切磋一番?”“你请?”“平摊行不?”“不行我是真穷。”“难怪你要搭顺风车。” 瓜儿帽老头趁着冬二主任零食告罄的机会,风轻云淡地对他反客为主。 “妹子打从哪来的?”“喂!”“哦,大姐是从哪个山寨里来的?”“喂!”“哦,大妈是从哪个村里来的”“喂!老子是男的。”“哦,公公这是要去哪办事呀?”“你一定要我现场脱裤子么?”“有种你就脱。”“你以为我没种?”“请。”“就怕你没种看。”“老子子孙过百,有种的很。” “你果然是有种。”“我再有种也比不上你。”“真的?”“煮的。”“算了,你子孙过百,还是你比较有种。”“你比我有种。”“到底是真的假的?”“你一把火就烧了万两黄金的生意,敢说没种?”“准确的说,是五把火。”“你真有种。”“今天天气不错嘛来来来,这零食随便吃。” 风清歌莫名其妙地看着冬二主任突然对瓜儿帽老头谄媚起来,顿感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马车顺风顺水地疾驰了一个时辰,终于开始变缓。白虎城已在望,路上的游客渐渐拥挤。风清歌不敢再闲懒,坐回马夫位置,挥鞭持缰,控制着马车行驶。瓜儿帽老头从车厢内出来,坐在风清歌的旁边,一边磕着怀里的大堆零食,一边眯起老眼,开始注视打量着周围和远处,偶尔掐指,神情郑重。 马车走过一座镇,地势渐渐开阔,视野渐渐明朗。白虎主城高高矗立在不远方,城墙下是一大片连绵的帐篷海洋,错落有序,规划清晰,覆盖住方圆二十里,还一直不断往外延伸扩展。天知道这次庆典是来了多少民众游客,才需要这海一样的临时帐篷?风清歌直接就被白虎城的手笔给震撼得无言。 前方开始有官方路障减缓人潮,维持秩序,调度分流,引导民众游客有序入城。 风清歌他们的马车规规矩矩地跟着车队人龙,缓缓前行。车内两个可以行使特权的人,都没有行使特权。冬二主任是知书达理兼懒。瓜儿帽老头估计也是。他闲老头一样坐在风清歌的旁边,磕着瓜子,老眼半眯,悠哉哉观察着民众通行的情况和路障官差的办事效率,偶尔掐指,或点头,或叹息。 这个路障过了又有路障。起初是十里一处,接着是五里,最后是一里就有一处路障。白虎官差的办事效率其实都不错,有流程,有标准,有配合,有纪律,有态度,但没笑容。前来观瞻庆典的人,实在是太多,几乎漫山遍野。但前方却传来闭城的消息,原本平静的人海,很快就有了汹涌的时候。 群情沸腾最是考验治安秩序。始终碌碌无为的白虎官差,这才表现出过人的素质。他们文武搭配,井然有序,搭档默契。白甲兵带刀持矛,威武神勇,列队巡逻,气势凛然,震慑宵小。治安兵恪守职位,不慌不乱,有条有理,安抚人群,调整路线。期间有长官骑马,四处巡视,聆听民意,监督下属。 风清歌的马车终于是行驶进那城下的帐篷区。 若从高空俯瞰,白虎主城如今已是被一片帐篷海洋所包围。如此多的帐篷,不知可以容纳多少人。如此多的人,不知需要多少的物资,还有兵力去维持。今夜大庆典,整个白虎境内的民众几乎都集中到了这主城。还有那几乎一样多的外来游客。虎王真的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以显威名,还是另有意思? 马车不急不缓地在帐篷区中的道路走。偌大的帐篷区被规划得严整有序,以城门所在为划分大区。风清歌如今就身处在太虎门的大区中。大区再按民众和游客划成两区。区中再再细分。相比与游客区,民众区的细分就要细致规整得许多。它们都按县镇乡村寨的五级行政规划,以户籍为凭,严格安排。 风清歌坐在马车上,一路看,一路感叹。他想不通这么多的人挤在这不算太大的地,要如何规划和自觉,才能做到如此的井然有序。瓜儿帽老头却对眼前的情况不是太满意。进入帐篷区之后,他的头就从没垂下过,四处看四处观察。他的手指也没停过掐,掐时间掐物资掐统筹,并不断地摇头叹息。 车厢内的冬二主任,这时也趴在窗上往外四处看,小脸人蓄无害,目中偶尔玩味。 虎王这次铺张捣鼓大庆典,何尝不是对境内各级部堂的一次大检验,或许也还是一次大演习。 只是白虎城太平盛世多年,怎可能会出现这种不亚于难民潮聚集城下的情况? 马场出乎顺利地来到主城太虎门前,但隔着百丈就被拦下不让进。城中民众游客的数量已然达到极限。瓜儿帽老头随手扔给风清歌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然后钻进车厢不出来。风清歌自然知道这令牌是做什么用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喷口水牙齿磕上以便验货,然后,他决定用完令牌就塞兜里。 可惜等到抵达通天客栈,这货不单见不到那瓜儿帽老头,连兜里的金牌也跟着一并不见了。 风清歌捶胸顿足,止不住咒骂那老头果然是铁公鸡。(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1章 初九,八百,头七 通天客栈正东区,第八十一层,天字洞洞拐号房。 这房是白洛水在客栈的小窝,一般人不让进,敢进的都不是一般人,敢进又敢住下的人,那就是极其不一般了。风清歌不但敢进,而且还就是敢住这里不走了。敢说他是一般人?但风清歌一进门,却转身就退出,还把门礼貌地关上。他以为走错门了。刚才他看到房里有三个老头从浴室中出来。 站在宽敞得可以并排横跑五匹马的鎏金走廊,风清歌慎重地掏出随身大字典,架起来无框眼镜,哦不,架起来眼镜框,认真地对着门牌说文解字。门牌很大,上面的字也很大,大到就是瞎子都能看清。对着门牌逐字查阅,反复查阅,再三查阅,他终于笃定,门牌上没错是写着正东天字洞洞拐。 风清歌伸出中指,优雅地推了推眼镜框,手持宝典,掏出贵宾卡,勇敢地往门槽上一刷,再次推门而进,然后,然后他马上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动也不敢动。那仨老头居然还在房中,而且都还是刚出浴的模样,只是系在他们腰下的大浴巾,却在风清歌进门之时,吧唧一声掉下来,即果断又干脆。 在总统套房洗完澡出来,陡然就看到一个四眼兄手持红皮大宝典进来,谁敢不震惊。 那仨老头手忙脚乱地捡起浴巾围上,异口同声,“不好意思,那个,我们不信天主。” 风清歌缓缓睁开眼睛,头顶天使光环,语气圣然,“神说,女人才会把浴巾系上胸脯。” 那仨老头低头一看,顿时老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把浴巾扯掉。 风清歌没有闭上眼睛,头顶天使光环依旧,语气圣然依旧,“神说,穿了裤衩便无需再系浴巾。” 那仨老头再次低头一看,老脸再次一红,立马就把浴巾缠脖子上,总算得体。风清歌于是顿感欣慰,伸出中指,再次推了推眼镜框,斜眼撇向手中的红皮宝典,准备继续布道。可惜,冬二主任却嘀嗒着小浪蹄子,从他身后飘了进来。眼见人妖出现,风清歌眼中厉光一闪,高举宝典喝道,“妖孽!” 莫名其妙的冬二主任莫名其妙地闪开,顺便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然后暧昧地在仨裤衩老头和风清歌之间看来看去,好奇问道,“你们现在到底是谁服务谁?”风清歌和那仨老头当场头顶鸟巢。冬二主任很快便对风清歌痛不欲生,“我知你不忌口,但客栈美女这么多,没必要非找仨老头来快活吧?” 风清歌瞬间就把红皮宝典砸出。仨老头也同时间砸出浴巾。冬二主任哀嚎着居然躲开了。风清歌瞬间就脱下鞋再砸出。仨老头也同时间脱下裤衩天可怜见,他们刚脱一半就醒悟,于是改脱鞋砸出。冬二主任嚎叫着逃窜,身法神速飘渺,但他轻易躲过了风清歌的鞋,却没法子躲过那仨老头的鞋。 房中的鸡飞狗跳渐渐平息。 仨老头兜着大裤衩,老神在在地蹲在沙发上,全身上下都是颐养天年的范儿。风清歌规规矩矩跟他们蹲在一起,因为同仇敌忾,所以他们已缔结了战略伙伴的便宜关系。冬二主任梨花带雨,捏着小手绢使劲擦着小脸上的鞋印。当然,他后臀上的鞋印更多。正宗人妖一边忙活,一边没忘互相介绍。 原来这仨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镇龙山教头,总管处的资深成员。听闻噩耗,哦不,听闻喜讯,风清歌战战兢兢爬到对面沙发,规规矩矩地蹲好,那小脸蛋哈巴狗腿的很。仨教头于是老怀大慰,频频捋须抚胸毛抠脚丫,深感在总管处的英明领导之下,镇龙山的学生果然知书达理懂礼貌,尊老爱老。 这仨老头分别是镇龙山的初九教头,八百教头和头七教头。 初九教头是个白眉酒糟鼻老头,色迷迷的模样令风清歌觉得他老人家帅呆了。八百教头是个白发鹰钩鼻老头,邪气凛然的模样令风清歌觉得他老人家酷毙了。头七教头是个无眉腰子脸老头,阴森森的模样令风清歌觉得他老人家几经艰难,反复挖掘,强忍惊悚,风清歌觉得他老人家冷艳极了。 房中阿谀奉承互戴高帽之际,一根青丝忽然从冬二主任的耳边脱落,轻飘飘着,紧紧缠住了他的无名指。青丝绕指柔,正是胡思思姑娘的求救信号。冬二主任抬起无名指,看着那青丝节节寸断,立马就站起来告辞。救急如救火,他也不下楼,直接便从通天客栈的八十一层处凌空跳下,踏鸟而去。 风清歌一脸懵懂地看着冬二主任远去,完全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仨教头端起高人身段,风轻云淡把他安抚好,然后便猴急地催促他去洗白白睡觉觉,说是镇龙山今夜包下了通天塔顶层准备彻夜狂欢。风清歌又兴奋又羞涩,兴奋是因为今夜可以登顶狂欢,羞涩是因为他误会了狂欢的意思。 今夜大庆典,白虎城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熙熙攘攘,恍如白昼闹市。光明之下,必有暗影。光明愈盛,暗影越深。白虎城外,西边不远,某座孤傲山峰如獠牙倒插。满城耀目的光明,照映着城外环山如暮色将近,余光满坡。唯独这座孤傲山峰,却是远远避开光明,通体都遮掩在强烈的黑暗中。 此山其名为西山,山巅之处有虎场,那里正是白虎城历代忠勇烈士的陵墓所在。 冬二主任一身白衫,踏鸟而至,来到西山脚。待他踏足山道,却已然变成一个钢须孔武汉子。 之前胡思思青丝传讯与他,说胡媚娘有难,于是他便着急着赶来搭救。 胡媚娘两人其实没有参与到二筒行动中来。那次在春风大院古典牢狱中,她们陪着神女婆婆小玩一把之后,便返回白虎城,忙碌着消息打探和一些善后事宜。居后策应,无疑都是一些小事,所以她们很是过意不去,因为她们的族人正是二筒行动的最大收益者。金玉帮对狐狸姑娘向来都是垂涎已久。 为了表达心意以示感激,胡媚娘这段时间一直都伪装成各种阿婆,在白虎城各大机密之处溜达,更深入地打探着与金玉帮有关的消息,然后通过坐镇在风情楼的胡思思姑娘,及时把探得的消息传达给身在前方的冬二主任,以作应对。她刺探消息的主要目标,自然就是金玉帮的幕后黑手弥勒宗。 弥勒宗有内外两宗,外宗金刚天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踢出来背黑锅的傀儡,内宗兜率天才是真正的统治者。兜率天之主有两位,一位是大宝法王,一位是大宝神妃,历史上两者往往是双修伴侣,很少例外。本代的大宝神妃便是大宝法王的伴修,统摄弥勒宗内务。但事实上她才是真正的老枪把子。 那夜在春风大院的听山小楼,燕封在还没承认真正身份之前,就曾依据大宝神妃的事迹,胡扯自己才是真正的老枪把子。燕封自然不是。之前他杀掉的那个老枪把子,其实也不能算是,因为那个老枪把子也必须听命于大宝神妃的指示。金玉帮正是在大宝法王的授意之下,由大宝神妃亲自统建的。 大宝法王的想法很简单,女人的事自然就得女人来管。金玉帮既然是做女人的生意,自然就是该大宝神妃来管。大宝法王很放心,因为大宝神妃只是他众多伴修的一个,一个实力和手段虽然很强,但绝对强不过他的女人。大宝法王只是没想到,金玉帮竟然会引起了白虎王的注意,于是活该他倒霉。 燕封之前透露过,白虎王据说曾去过弥勒宗的兜率天。之后,金玉帮便成了白虎城的赚钱工具。 白虎王确实是曾去过兜率天,因为他看中了金玉帮这些年在江湖中苦心经营的秘密渠道。那些秘密渠道对他的大事很有帮助,所以他纡尊降贵,亲自去了兜率天一趟。那一趟,他只杀了一个人。之后,虎王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大宝神妃则成为了弥勒宗的唯一统治者。死的自然是大宝法王。 大宝神妃是金玉帮的缔造者,所以虎王杀死大宝法王,扶植她上位,希望她能把生意做大做好,为白虎城服务。能抱住虎王这条又粗又壮的大腿,大宝神妃是一千个一万个心甘情愿。为了以示忠心,她甚至敞开自己的神府,请虎王种下一颗虎蛊,方便虎王随时召唤她,使唤她,折磨她,或是杀死她。 早在寿辰庆典准备期间,大宝神妃便住进了白虎城。主子有喜事,做奴才的总得尽心忙活。 胡媚娘来到白虎城打探金玉帮的消息,自然是很容易便碰到大宝神妃。二筒行动前夜,风清歌化身为风清新姑娘,和胡媚娘隔碗同床。当时,胡媚娘便提及自己在刺探消息之时,曾经被一个白衣光头尼姑打伤。那尼姑其实就是大宝神妃,也就是那个令胡媚娘也忍不住想剃掉三千青丝的光头美人。 连胡媚娘这个半步天地的青丘皇族都被魅惑,可见那个大宝神妃的实力是有多强。 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胡媚娘本不该再去接近她。奈何因为二筒行动自己没能帮上忙,所以她便不得不犯险,一次次接近大宝神妃刺探消息,以防弥勒宗本部生变,祸及奋战在二筒行动前线的风清歌他们。冬二主任在西孟市放火烧了白财神的万两黄金生意之后,她其实已无需再次冒险刺探消息。 但她担心弥勒宗会事后反扑。受伤的猛兽若是搏命反扑,那会是何等的疯狂? 所以庆典之日,她忍不住易容又去接近弥勒宗。于是,她最终被大宝神妃引去了白虎西山。(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2章 妙尼,狐狸,金刚 白虎西山,盛产白玉石。山巅有虎坟两万三千,有高低之别,无贵贱之分。 西山东山脚,化身为枯龙杖阿婆的胡媚娘,从某密林处闪身出来,循白玉石阶而上,不时驻足瞭望山中风景,小溪盘绕,花落水流,时而亦远眺,看那山势崎岖陡峭,看那峰回路转之处,有山云如白虎咆哮九天。她老人家这幅模样,已是十足旅客游人矣。但一个白发阿婆,怎会孤身一人入山? 白发阿婆拄着枯龙杖,果然没有再往山上走。山风浩荡中,她颤巍巍紧了紧衣裳,仿佛难以抵挡山中孤寂寒风,寥寥然便转了身,朝那山下走去。白发阿婆走得缓慢,走得顺遂,然后拐了个弯,走进一处平缓地形。那里果然修有供游客休息歇脚的去处,正是一座白玉广场,中央有白云亭台。 亭中立有白玉石碑,碑石温润,碑上刻着“西山东,白云台”六个大字,之外再无多余之饰。 白发阿婆蹒跚入亭,凭栏瞭望,发现此间山势,三面凌空,一面背山,正是观景佳处所在。只是此处此时人迹全无,空空荡荡,唯有山风扫地,落叶飘零,也不知是因为地形偏僻所至,还是因为庆典佳时,游客都已入城共享红尘繁华。白发阿婆最终一声叹息,扶仗坐下,却又随即抬头,眉头急蹙。 白玉碑上,已有人来。来人侧躺在碑石顶上,姿态散淡,眉眼间残留着睡意,似乎比白发阿婆还要早来,而且已睡了很久。但亭中刚才明明无人。白发阿婆的眉头很快舒展,眼中浑浊依旧,神态慈祥淡然,仿佛此生已渡过太长岁月,见过太多事物,所以总能见怪不怪。她对来人眼花耳聋地抬头看。 来人是个妙美尼姑。尼姑向来是光头,这个也没例外。除非庙中菩萨下凡,否则世间再无尼姑比她好看。但庙中菩萨偏偏又都不是光头。她已算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尼姑,甚至是女人,不管有没有青丝三千。这妙尼的五官其实只算中上品,双眉如描,眸子清明,唇红齿白,眉间还有一颗朱红菩萨痣。 但她真的可能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若是君子观她,她便是淑女。若是俗人观她,她便是美女。若是富人观她,她便是大家闺秀。若是穷人观她,她便是小家碧玉。若是贵人观她,她便是金枝玉叶。若是登徒子观她,她便是荡妇。若是流氓观她,她便是媳妇。若是粗人观她,她便是蛮女。若是道士观她,她便是仙女。她有千般美相。 若是王二麻子观她,她便是隔壁寡妇。若是风清歌观她,她便是极品少妇。若是马大堆观她,她便是老板娘。若是李大福观她,她便是玉足美人。若是大炮教官观她,她便是极品媳妇。若是柳叶教官观她,她便是极品标本。若是冬二主任观她,她绝对不是胡思思。若是宝马大爷观她,她 妙美尼姑有千般美相,因人而定。谁看到她,她便是谁的梦中情人,或是垂涎对象。 她自然就是弥勒宗兜率天的大宝神妃妙伽梨,为魅惑众生而生。 白发阿婆已颤巍巍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好美,全身上下都好美,而且越来越美。她心甘情愿地觉得对方比自己美。一个女人能让另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在容貌上认输,这虽然是比登天简单,却绝对就是比皇帝禅让难。白发阿婆叹息遗憾地摸着满头银发,似乎很想马上剃掉。 神妃妙伽梨懒散地躺在白玉石碑上,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位白发阿婆,眼神有炙热之光一闪而逝。她伸出妙美的舌头舔了舔俏丽的嘴角,发现自己竟对这个白发阿婆有了欲望,一种可耻但又刺激的欲望,仿佛猫儿见到了鱼。她马上就觉得好稀奇好稀奇,自己虽然荤素不忌,但怎会对一个阿婆有兴趣? 她在白玉石碑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把修长完美的玉腿从轻薄贴身的僧衣中释放出来,挂在碑顶云纹上,玉足俏皮地晃,仿佛是在淌水摇波。她很快又支起了手肘,宽松的袖口如潮退下,露出一整段粉雕玉琢的玉臂。她撑住了清丽娇羞的俏脸,以便从更高一点的位置,再看那白发阿婆。 她果然就看到了,白发阿婆的雪白后颈,竟如天鹅般优雅完美。 神妃妙伽梨的腹下开始有温火氤氲,暖暖烧得她双颊飞红,神态惬意。她的睫毛忽然如蝴蝶般扑飞闪动,眸中愈来愈亮。她伸出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优雅放入小嘴中缓缓地吮,仿佛可爱的小女孩吮着手指看着诱人的糖果果。白发阿婆于是很快就不自在起来,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或是棒棒糖。 她老人家扶着枯龙杖颤巍巍地站起来,抬头低眼,对着白玉石碑上的人慈祥笑开,缓缓点头,老嘴止不住夸赞带嘀咕,“娃儿生得好标致好福气老身老身,老喽老喽”说着就摇头晃脑,一身沧桑地边转身边往外走,仿佛怕青春无敌,令自己老得更快。碑上人津津有味地含住玉指,也不搭腔。 白发阿婆很是诧异地走出了亭台,心想那个妙美尼姑莫非不生慧眼,不能识破自己的真身,亦或是对方另有图谋?她颤巍巍地晃去杂念,保持着人老家应该有的虚浮步伐和缓慢节奏,风烛残年地继续往外走。没有任何的意外,白发阿婆很快便停了下去。她已被八个修罗相金刚身的弥勒和尚包围住。 原来还是看破了。白发阿婆没有转身。她知道,身后之人一定是在等着,看她会有什么表情。白发阿婆的脸上其实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然。但她的背已不再驼,腰已不再弯,双眸也不再浑浊。她那满头的白发更是无风自动,发髻瞬间解开,于是白发如春泉般流泄了下来,清波撞腰,涟漪震荡。 待我白发及腰,青春重返可好? 四个修罗金刚已从天而降,拳头如山,笼罩四方,暴烈砸下。另外四个修罗金刚也已神杵在手,贴地急窜,覆盖四隅,刚猛捅刺。这八人的气劲外放,粗壮如龙,更还连环衔接,滚滚急转,转出一个修罗涡旋,如巨大金刚钵一般,把白发阿婆罩在中间。白发阿婆没有动,但她的枯龙杖却动了。 枯龙杖悬浮,一杖变八杖,再变八龙矛,如游龙一般朝那八大修罗金刚,暴烈撞去。八强相遇,平地惊雷爆响。白发阿婆急颤八次,双腿最终移开三寸。八大修罗金刚却是猛然倒飞出去,之前当空砸下的翻身砸坑,之前贴地急窜的贴地倒飞。硬碰硬,这一招竟是阿婆赢。以一抗八,岂止是猛壮。 一个半步天地硬抗八个天阶下境,虽然吃力,却也正常。 八大修罗金刚已然又进攻,仍旧是四个从天而降,四个贴地击窜。刚才只是输招,所以战阵不变。但白发阿婆却是变招。还是枯龙杖,上次是以一变八,现在一还是一,上次是飞龙雷矛,现在是潜龙入地。枯龙杖猛然朝地下一撞,撞得地裂如蛛网,撞出了八根巨大地牙腾空倒刺。平地再起惊雷。 八大修罗金刚被八大捅天地牙刺中,再次集体倒飞,砸地的砸地,滚地的滚地,好不狼狈。但他们联手制造的修炼涡旋,却还是如金刚钵一般坚固,牢牢将白发阿婆困在钵底。金刚身难破,修罗相难败,八大修罗金刚再一次进攻,战阵不变,暴虐更胜,视死如归。他们仿佛只是八具修罗金刚傀儡。 白发阿婆忍不住蹙眉,眸中厌色堆积。刚才过招,她用的是别人的招。以她的性子,若非为了遮掩身份,怎会去硬碰硬?但现在她还是得用别人的招,因为战场外还有一个人淡然着没出手。她不能过早地翻出底牌。枯龙杖已变成金龙棍。她优雅地砸出八棍,但棍意却是霸道横行,却又酒醉疯癫。 这棍法源自郎天命部落的猿飞云海,也就是那位曾在“有间别野”抓着东方不俗手不放的老头。 猴儿擅长耍棍,更何况是一只老猴。胡媚娘和猿飞云海同在部落长老会,自然是能将他的棍法山寨个三成。三成便已足够。白发阿婆八棍一出,同时间把八大修罗金刚给砸了个大坑,但她持棍的手却又因此颤个不停。大棍砸金刚,反冲力之大超乎想象。白发阿婆到底不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女汉子。 但金刚却是金刚,修罗还是修罗。那八大修罗金刚吐着血从地坑中爬起来,颤抖如筛,却依然结阵。阵法不变,四个当空,四个贴地,就跟金刚一样坚硬固执。哪怕金刚破碎,只要场外那个光头女人没出声,他们死也不变。他们很确定,比起死在那女人手上,死在敌人手上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散淡躺在白玉石碑上的妙美尼姑,吮着自己的青葱白玉手指,兴致勃勃地看,没出过声。 所以八大修罗金刚带着绝望,借着视死如归,爆发出巨力,一鼓作气地攻向那个白发阿婆。白发阿婆终于忍不住恼火。枯龙杖顿时变了龙泉剑。她宛如仙鹤一般玲珑飘逸,斩出八剑,剑剑斩仙。仙剑斩金刚,平地不再起惊雷,但却响起了泣血哀嚎。地上多了八条手臂。枯龙杖在阿婆手中节节寸断。 这剑法源自郎天命部落的不知鹤舞,也就是那位把部落女生宿舍变成风情楼的仙鹤婆婆。 不知鹤舞的剑法很仙,很是契合胡媚娘的脾性,但她到底是山寨的。更何况,她手中的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根枯木而已,只算中品法宝。枯木撞金刚,一二三四次,金刚断,枯木断,这很正常。 八个和尚成了独臂和尚,但白发阿婆还是原地不动,因为对方联手制造的气狱还是如金刚。(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3章 妙美尼姑妙伽梨 气狱如金刚钵,胡媚娘被困钵底,但八大修罗金刚狱者的手臂已断。 狱中罡风紊乱,咆哮暴虐,切割如刀。风中,白发阿婆衣袍不动,长发不动,八风不动。八个断臂金刚在地上颤悚如筛,跪地不起,伤口处血涌如泉,竟是怎么止都止不住。凛冽剑气不散,血自然不止。白发阿婆缓缓转身,望向白玉石碑上。那妙美尼姑波的一声,抽出口中玉指,懒懒打了个呵欠。 真是春意盎然的一声呵欠,但地上哀嚎的八个断臂金刚听之,却刹时间挣扎起身,绝然之极。 有人已不耐烦,有人已绝望。不耐烦的是主子,绝望的是奴才,但绝望还是要战。 场中有八个嚎啸声冲天而去,如困兽濒死咆哮。金刚钵气狱顿时压缩一半有余,钵口更快速收缩,直至无缝。于是气狱成金刚珠,死锁狱中九人。破釜沉舟一战。白发阿婆神情一凛,衣袍长发终于飘摇鼓荡。她看到了妖异的一幕。八个断臂修罗金刚突然骨骼扭曲,肉躯鼓胀,妖气冲天,狂化变形。 佛宗有护法神八部天龙众。天龙八部众者,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候罗迦。白发阿婆如今看到了弥勒宗的天龙八部众。八大断臂金刚濒死狂化,用宗门禁法把自己变形成护法神部众。他们当然是伪部众。但这不妨碍他们将功力提升至天阶中境。 舍生忘死,必能破境。 白发阿婆眸子漠然,冷冷看着这八头空具佛宗护法神外相的怪物。枯龙杖已断,她便伸手拔下一根银白长发,左手揽雀势,优雅扯住一发端,右手兰花指,将那银发轻轻绕指三圈,然后双臂舒展,将那长发细细拉紧。银发如弦。八部伪天龙已嗜血而来。白发阿婆温柔低头,轻启朱唇,衔住发弦。 玉齿弹弦,弦声清越。白发阿婆瞬间发出八声弦音,分攻八部伪天龙。嗜血暴来的八部伪天龙,暴虐而来,暴虐而去,个个胸口烙有深大坑印,如中大力神拳。后发制人,一鼓作气,白发阿婆双手猛然一扯,长发截断成九节。断发悬空。她玉指轮动,连拂八下,事后尾指顺势垂下,往下轻轻一点。 八节断发如游龙,这一刻刚动,下一刻便出现在八部伪天龙的耳边,如长针一般,飒然透耳而过。还有那第九节短发,随着白发阿婆的尾指往下轻点,舒溜一般便转入她的脚下,入地潜行,无声无息,往外飞窜。八节断发如长针,从八部伪天龙的左耳进,右耳出。一针必杀。八部伪天龙当场无息。 金刚珠气狱随即激烈震荡,忽而膨胀,忽而紧缩,状态极其不稳。八部伪天龙身已死,气机却还未断,所以金刚气狱仍在。但白发阿婆显然已不想等。她将云袖一挥,那八节断发顿时往外暴射而去。波波声响,连续八声,金刚珠气狱墙上陡然出现八个碗大的洞,紧接着便是玻璃碎地声。气狱瓦解。 场外被隔绝已久的天气元气,在金刚狱瓦解的瞬间,汹涌朝场中央坍塌进来。风暴即起。白发阿婆双手环抱太极,舒缓往外一推。这一推便把风暴推向那白云亭台。亭中有个妙美尼姑侧躺于亭中白玉碑石上。风暴来袭,她却没有动。气狱瓦解,白发阿婆也没有动。一个是不用动。一个是不能动。 三里之外,地下冒出一节银发断发。它陡然一跳,悬浮于空,随即急飞向城中,去往某风情楼。 风暴急速袭向白云亭台。妙美尼姑缓缓伸出青葱白玉指,往前轻轻一戳,戳气泡一般,便把那风暴戳散,只余清风扫地。清风徐徐,所以她自然是不用动。白发阿婆却是不能动。半步天地秒杀八个天阶中境,再破金刚气狱,又将风暴挪移向场外亭台,再又御断发远程示警,试问她怎能不吃力之极? 气府癫狂转动,神府动荡不堪,所以白发阿婆不能动。于是,妙美尼姑动了。她款款从白玉碑石上撑起娇躯,轻轻跳了下来,轻薄的僧衣随即因风而飘起,侧露出她那修长圆润的大腿,直至根部,春光诱人之极。白发阿婆顿时心中一荡,本已调伏的气息无端又紊乱。但她明明就是没在看那妙尼。 妙美尼姑妙伽梨,轻轻跳下,立地三寸,悬空而停。她本是弥勒宗的空行佛母,可以自在御空而行。她当然就是不用穿鞋,从来都是一双玉足袒露,款款空行。她是垫着脚尖走,渺渺婷婷。她每走一步,足下便有莲花生。莲花一朵朵地绽开,载着她空灵而行。白发阿婆猛然闭上眼睛,却还是能见。 人有六识,眼耳鼻舌身意。神妃妙伽梨刚走来,便干扰了白发阿婆的眼识。所以白发阿婆之前明明没去看她,却还是看见了她。所以白发阿婆猛然闭上眼睛,却依然还是看见了她。白发阿婆心中明白,于是睁眼。这一睁眼,她便又看见天上落下了一场缤纷的花雨。有无数花瓣从九天纷纷扬扬落下。 白发阿婆闻到了甜美的花香,神妃妙伽梨于是干扰了她的鼻识。白发阿婆听到了天籁声声响起,神妃妙伽梨于是干扰了她的耳识。白发阿婆满口生香,全身舒坦如沐温泉,神妃妙伽梨于是干扰了她的舌识和身识。白发阿婆当即意守清明,死锁神府。神妃妙伽梨于是嘴角轻翘,笑意飞入双眸。 她空灵灵地走来,俏生生地停住。两朵圣洁的莲花,稳稳托着她的无暇玉足。 花瓣满天还在。神圣天香还在。声声天籁还在。甜美佳味还在。蒸蒸温泉还在。但神府已锁,意识清明,所以白发阿婆看着她停下,便笑了,笑得慈祥和蔼,“闺女好俊。”神妃妙伽梨羞涩垂颈,双颊抹红,娇躯扭捏,仿佛小媳妇得到了婆婆的赞美。白发阿婆笑着问道,“卿本佳人,奈何为尼?” 尼姑妙伽梨把头低得更低,语带呢喃,“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梳子。”白发阿婆不由痛惜,又释然一笑,“光头确实适合你。”尼姑妙伽梨于是娇憨地笑了,“婆婆这么喜欢,莫非是想介绍几门亲事与我?”白发阿婆也笑了,“都出家了还尽想着这些事,闺女真寂寞,庵后菜圃就多种些黄瓜。” 尼姑妙伽梨赫然抬头,双眸明亮,抿嘴玩味笑着,深感对方好合自己的口味啊。 她下巴抬起,梨涡浅笑,“婆婆莫非是哪座风情楼的嬷嬷班头,出来挑拣佳丽,拣中了小尼?”白发阿婆含笑点头,“多少是有这个意思,闺女俏丽可人,眉眼含春,不如就从了老身吧?”尼姑妙伽梨羞答答欲拒还迎,“可是小尼已把身体给了菩萨。”白发阿婆笑道,“莫非菩萨满足得了你?” 尼姑妙伽梨当即羞红了脸庞,纠缠着青葱十指,足下两朵莲花乍收乍放,终于和合成一朵粉红娇嫩的大莲花,吐蕊芬芳。白发阿婆悠悠着开导,“以己身渡众生,这岂非契合菩萨本意?”尼姑妙伽梨羞羞着抿嘴笑,笑得春意荡荡,“婆婆好会说话。”白发婆婆于是笑眯眯,“这么说你是愿意了?” 尼姑妙伽梨忍不住垂下雪白的天鹅颈,羞羞地把下巴埋入深深的胸沟沟前,欲语还休。白发婆婆循循善诱,“薪水好商量,客人随你拣,胭脂供应不尽,罗衫应有尽有,如何?”尼姑妙伽梨眉开眼笑,“婆婆好专业,小尼真是心动了。”白发婆婆满意欣慰,快马加鞭,“如此便跟老身走吧?” 尼姑妙伽梨没有答话,却清脆点头,驯服的很。 她们当然没有走,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说完话后,时间便如静止一样,白发阿婆保持着欣慰表情,尼姑妙伽梨保持着羞涩模样,就这般定格在那里,却又不算僵持。场面诡异的很。白发阿婆到底还是先忍不住,她实在猜不透对方,更觉得对方妖异之极,明明优势占尽,还津津有味着哈拉扯皮。 白发阿婆不敢先动,只能先说,“今个儿天气不错。”尼姑妙伽梨抬眼远眺,忍不住嗯哼一声,随即,她足下的莲花便裂成两半,但她人却是一丁点都没事。白发阿婆反手握剑,眼中止不住地诧异。刚才她趁对方分神眺目,一剑居中斩落,力劈华山。这一剑明明是斩中了,却诡异地只斩断了莲花座。 尼姑妙伽梨的脸上居然还是之前的羞喜模样,仿佛刚才那一剑没有斩过她的身躯,甚至也没斩断过她的莲花座。她那玉足下的莲花座早已完好如初,鲜红更胜之前。白发阿婆也很想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但她怎么都做不到这点。她反手握剑,缓缓后退,眼角朝四周看,“小天地已在此间?” 尼姑妙伽梨于是又嗯哼一声,脸上羞喜如初。白发阿婆心中凉意冒起,脚下停住。她已明白刚才那一剑为何斩中了却似斩不中。小天地之中,尼姑妙伽梨是站在莲花座上,也不是站在莲花座上。白发阿婆心中意绪万千。尼姑妙伽梨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婆婆您怎么出戏了,这样很难配合哦。” 白发阿婆的衣袍无风自动,冷冷说道,“你玩够了没?” 尼姑妙伽梨媚然一笑,嘻嘻反问,“应该是你玩够了没?”(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4章 俏狐狸斗妙尼姑 人在江湖,不是玩人,就是被人玩。 白发阿婆怒发冲冠,青剑刺空,初时剑意如溪,百千万条溪,中途万溪汇聚成河,滔天大河,巨浪澎湃,猛然朝尼姑妙伽梨汹涌而去。尼姑妙伽梨依然菩萨浅笑,玉指捏花,也不见她翻腕,也不见她拂袖,满天花瓣骤然堆积成岸,带着那剑意洪流倏然一转,便在她身前三尺拐弯,掉头远远消散。 白发阿婆冲冠再怒,青剑如山,初时剑意巍峨,连绵不绝,徐徐推进,其势不能挡。不能挡便不挡,尼姑妙伽梨敛眉清立,手捏无畏印,任由巍峨剑意威压而来。白发阿婆眉头一跳,果断中途改剑,剑意巍峨当即变成剑意陡峭,宛如那破天之华山,又宛如这獠牙之西山,从天而降,倒插而下。 尼姑妙伽梨眸眼刹时清凉,五指轮弹,佛音清亮,“开山。” 她说开山便开山。场中有裂帛声响起,那倒插而下的剑意华山,赫然开裂成两半,颓然远避,仿佛升斗小民遇见了大官出巡。尼姑妙伽梨转河开山,顺势一掌轻飘飘拍了出去。白发阿婆赫然大惊,立地化成残影一百,朝四方四隅天上地下,纷纷扬扬飞散逃去,但无论如何逃,那一掌总从眼前拍来。 啪的一声轻响,仿佛蝇拍打苍蝇。场中一百残影陡然消失,白发阿婆重新出现在原地,好像从没离开过。但她已然捂住胸口,嘴边有血迹新新,一张脸更是凄白如纸。她到底是被那一掌打中了。尼姑妙伽梨优雅收回玉掌,五指互相轻搓轻揉,神情享受,眼神回味,仿佛流氓摸了小媳妇的胸脯一样。 白发阿婆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竟是受了内伤。她气息紊乱,五脏如焚,神府急震。晕眩之下,她颤然将手中青剑插地,这才稳住了将倒的身躯。尼姑妙伽梨怜惜地望着对方,足下莲花座悠悠变成莲花榻。她姿态妙曼坐下,温婉侧躺,表情慵懒地像是一只喵咪在等老鼠恢复体力。 白发阿婆弯腰柱剑,身如败絮,咳嗽声声,声声带血。她艰难抬起头,双目孤愤,恨声问道,“为何停手?”尼姑妙伽梨侧躺在塌,玉掌轻拍小嘴,美美地打了个无声的呵欠,这才答道,“小尼在等。”白发阿婆瞳孔紧缩,“等什么?”尼姑妙伽梨扑闪着一双美目,“小尼自然是在等你的姘头。” 白发阿婆顿时气血翻滚,张口想反问,话到嘴边,却又没忍住吐出一口血。血中已有郁结血块。尼姑妙伽梨怜惜叹气,仿佛于心不忍。她眺目望向远方,语带期盼,“婆婆的姘头怎么还不来,小尼等得好生心急。”白发阿婆怒声说道,“老身哪来的姘头?你这个妖尼休再搔首弄姿,来个爽利的。” 尼姑妙伽梨眸眼媚然,吃吃笑道,“婆婆莫不是担心小尼会勾走你那姘头的魂儿?”白发阿婆气得双眉倒竖,呸声骂道,“你这妖尼好不要脸,老身一身贞洁,何曾有过姘头?”尼姑妙伽梨俏皮着撇嘴,“若非没有姘头,婆婆刚才为何断发遁地,百里预警?”白发阿婆顿时手脚冰凉,“你早发现。” 尼姑妙伽梨小得意着,“自然是早发现,否则小尼怎会无端端地与你配戏,拖延时间。”白发阿婆心旌震荡,“你想怎样?”尼姑妙伽梨伸出一个青葱白玉指,轻轻描着细翘的嘴角,“还能怎样,若你那姘头长得俊俏,小尼便一口一口慢慢生吃了他,若他长得皮粗肉厚,那小尼只好炖了他。” 白发阿婆张口呸道,“恶心。”尼姑妙伽梨又吃吃地笑了,“其实小尼也不是非吃你那姘头不可的,只要婆婆你告知我实情便行。”白发阿婆不由地心慌,“什么实情?”尼姑妙伽梨悠悠说道,“婆婆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小尼,是所为何事?”白发阿婆老眼急眯,“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尼姑妙伽梨笑意盈盈,“放长线钓大鱼,这岂非正常?”白发阿婆冷笑道,“可惜老身只是一头老鱼。”尼姑妙伽梨一点都不介意,“老鱼也没关系,大不了小尼也把你炖了,只喝汤。”白发阿婆鄙然,“尼姑不是该吃素么?”尼姑妙伽梨不由又小得意起来,“我与别的尼姑可是很不一样哦。” 白发阿婆马上附议,“没错,你非但不吃素,而且还吃人。”尼姑妙伽梨笑眯眯点头,还补充道,“我不单吃男人,我连女人也吃。”白发阿婆只能冷笑。尼姑妙伽梨玩味地盯着她看,小嘴吞着口水,提议道,“其实婆婆不想表明来意也行,只要把你的身份告诉我,我便放你和你的姘头安然离去。” 白发阿婆老眼半眯,“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跟踪你?”尼姑妙伽梨笑兮兮说道,“我早猜你的来意,婆婆你一定是看中了小尼的美色。”白发阿婆白眼翻天。尼姑妙伽梨丝毫都没有被打击到,悠悠着继续说道,“要不然,你就是看上了金玉帮那事。”白发阿婆鼻间冷哼,不承认,不否认。 尼姑妙伽梨无聊地又打个了呵欠,略带埋怨,“真是的,你那姘头怎还不来,天底下哪有让女人等男人的道理?”白发阿婆眼皮翻下,“你就这般确定我那姘头是个男的?”尼姑妙伽梨双眸瞬时大亮,“莫非竟是女的啧啧,原来婆婆也是男女不忌,小尼好生欢喜。”白发阿婆只能无言再冷哼。 尼姑妙伽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突然好奇又刺激地问道,“婆婆一脸不屑的模样,想来是小尼没猜中了。莫非,你那姘头竟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白发阿婆一反常态,笑眯眯地点头,“你猜中了。”话没说完,她的青剑便又冲天而去,巍巍然从天而降,恍如巨力神劈山一般。 尼姑妙伽梨眸子半眯,嘴角玩味,“我刚才开山,你现在开蜀。” 青剑已陡然变大千倍,刺天捅地,其势无匹,当真就是巨力神斩剑开蜀。尼姑妙伽梨姿势不改,不闪不避,只是曼妙伸出两根青葱白玉指,优雅一夹。这一夹便夹住了那开蜀巨青剑,令其寸步不前。两指夹剑,她跟着翻腕一撇,直接就把那青剑给夺了过去。剑意崩断,白发阿婆吃力不住,猛然跪地。 尼姑妙伽梨看都不再看对方一眼,只是横剑于眼前,伸出拇指和食指,捏着那青剑缓缓滑摩,睫毛扑闪,细细感受着剑身上的神纹,“原来这剑竟是昆仑青,一品宝剑,莫非婆婆竟是昆仑宫人?小尼好生荣幸。”说着她瞳孔一缩,两指轻掰,竟将这昆仑青剑掰成数截。剑碎摔塌,却也是异象起时。 白发阿婆等的便是这个时候。她跪地骤然大喝,一口心头血喷出,气机瞬间流转百丈。那刚刚跌在莲花榻上的昆仑碎剑,借着反弹力,陡然加速成数道方向难测的青光,飒然飞刺。猝不及防,尼姑妙伽梨眼生戾气,调动小天地内的空间规则,身影瞬时虚幻缥缈,再一次是在此处,也不是在此处。 但白发阿婆蓄谋许久,毕其功于一役,破釜沉舟之下,竟御剑刺中了对方。 但也只是刺中对方而已,而且只有一剑。那一剑在尼姑妙伽梨侧漏的大腿上,划出了一道细细浅浅的剑痕。剑痕中随即有淡金色的血渗出。白发阿婆陡然发现这怪事,心中明白对方竟是罗汉身,顿时绝望逆袭。尼姑妙伽梨垂眼望着大腿的细长伤痕,伸出一根玉指沾了沾那淡金血,一时竟嘘唏了。 她吸吮着那玉指,眯眼品尝着味道,睫毛扑闪,似在回忆,仿佛已好久没受过伤。雪白圆润有力的大腿上,那道淡金细长伤痕已愈合如初,不留一点痕迹。尼姑妙伽梨悠悠睁开眸子,神情清丽慵懒许久。她对着白发阿婆淡淡声,“明知杀不来了我,还多此一举,莫非是想惹我生气,好马上杀了你。” 白发阿婆跪地无声,已无力废话,之前几剑,几乎掏空了她的气府。 尼姑妙伽梨盘腿坐莲花榻,居高俯视,“刚才伤我一刻,正是你逃走的契机,但你偏偏就是没有逃,是知道逃不掉,还是已无力再逃,亦或是根本就不想逃?之前几剑,想来是你在试探我的底细,既然已知我的实力,为何最后还要拼死再做无用之功?难道你想以死示警,好让同伙调头不来?” 白发阿婆软软瘫坐在地上,神色颓败之极,唯独两眸有绝然之色。 尼姑妙伽梨下一刻便出现在白发阿婆的眼前,光头赤足,离地浮悬,月白色的僧衣如月下清泉,清清晃荡,出尘之极。她伸出玉手,一把将白发阿婆的下颌托起,逼对方抬头看她。白发阿婆厉眼看她。尼姑妙伽梨眼神玩味,清细的嘴角渐渐翘,温柔说道,“我偏不杀你,好让你看着同伙怎么死。” 白发阿婆奋力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液,死死看着对方,斩钉截铁,“他不会来的。” 尼姑妙伽梨玉手用力,轻轻就把她托高到眼前,笑意嫣然,“谁说他不会来,这不已经来了。” 一阵粗犷豪放的歌声果然从广场外传了进来: 大王教我来巡山呐 巡了南山我巡北山 大王教我来巡山呐 小心提防那狐狸精 她有几十种变化呐 特别会变那俏观音 白发阿婆听得是两眼一暗,但随即口中一甜,喉咙清凉,似乎已吞下什么药丸。 尼姑妙伽梨随手在她身上下了禁制,然后扶着她坐下,笑眯眯,“不如配合我演场好戏。”(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5章 大王教我来巡山呐 冬二主任变成一个四肢发达的大老粗汉子。 汉子肩扛着巨大的棍状物体,嗷叫着嘿哟贱荡的壮胆歌,威武雄壮地走来。那模样,那身段,那精气神,很是爷们,绝对没人能就此联想到他的人妖真身。这牺牲大了,但他无怨无悔。为了未来的媳妇,别说是大老粗,就是小白兔,咬咬牙伸伸腿,他也就认命了。能讨个狐狸精做媳妇是天大福分。 转山转水,溜个拐弯,胸毛右边豁然开朗,大老粗汉子果断扼杀壮胆歌。 西山东,白云亭,一如白发阿婆来之前的模样,白玉玉,空荡荡。之前大战的天翻地覆,失掉的八个修罗金刚,全都被尼姑妙伽梨收拾妥当。大老粗汉子巡山而来,陡然见到这里有好一大雪白圆润的广场,当即便抖擞了粗黑茂密的胸毛和腿毛,紧了紧菊花,扛着巨大的棍状物体就小跑了进来。 才跑进广场,大老粗汉子便忍不住滚烫了虎躯,硬了眼睛,好家伙,地上正啜泣着一美女。 这一美女身着轻薄月色僧衣,衣不遮体,身段婀娜,肤白滑腻,细腰摇曳不堪扶,一双长腿匀称紧致有力,一对后臀肥而不腻。大老粗汉子猛吞猛吞口水,猛硬猛硬虎躯,紧接着,他赫然菊花一紧,天杀的,这娘们居然还是个光头。汉子用巨大棍状物体挠了挠痒,心想莫非是哪个菩萨下凡拐到了腿? 光头美女还在啜泣的厉害,仿佛腿痛的紧,又仿佛身世飘零。 大老粗汉子缓下了虎步,不敢猴急,心有顾忌。他已聪明伶俐地意识到,这美女应该是个师太,老不老还难说,毕竟没看到脸,但肯定不灭绝。天底下哪个师太拥有着如此令男人又粗又硬的身材,都不可能是法号灭绝。大老粗汉子于是心安,于是虎躯再硬,虎息再粗,腰带一松,便要路见不平。 一阵令人难以启齿的汉子气息,汹涌而来。身后受袭,妙美尼姑仿佛小白兔闻到了大黑熊的口气,刹时间惊恐回眸,梨花带雨。被人识破偷袭,大老粗汉子顿时做贼心虚,停下虎步,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稳腰带,一边羞赧地用巨大棍状物体挠背,仿佛刚才只是因为尿急,所以才慌不择路地到了这里。 见到有大老粗汉子突然出现,妙美尼姑显然是受精了,哦不,受惊了。她双眸惊怯,可怜楚楚,下意识地朝后面退缩,紧张羞涩地卷起乍泄出大面积春光的雪白长腿,抱住双膝,贴紧胸前,把胀鼓鼓的胸脯压得筋斗弹手。如此这般受惊的小白兔作态下,她之前的衣不遮体顿时就变成了欲拒还迎。 大老粗汉子刹时间就被小白兔勾搭出了如山父爱。他口水猛吞猛吞,眼珠子滚圆滚圆,虎躯滚烫滚烫,直勾勾地看着雪白大腿。天杀的,这尼姑的僧衣不止轻薄,衣侧还开高叉,一直叉到腰际。汉子一手用巨大棍状物体使劲挠后背解馋,一手使劲揉眼珠子,终于,他发现美人僧衣下再无其它衣物。 大老粗汉子一声叹气,父爱满满地,心痛地想着,美人儿这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办? 他马上敞开伟岸的怀抱,热情地上前,想要拥抱住美人儿,好让自己滚烫的热血温暖她那冰冷的娇躯。美妙尼姑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猴急,连前戏都不要便直奔主题,这可怎生是好?她只能抱着双膝,很明显地又朝后缩了缩,以示娇弱,盼君怜惜。但汉子没停步。她只好怯生生开口,“壮士且慢。” 美人娇语宛如黄莺初鸣,大老粗汉子听得是全身一嗲,双腿一软。脚软走不动,他只好停,昂首挺胸的。妙美尼姑坐在地上,怯怯抬高下巴,由下往上,明亮的双眸从汉子的胯下慢慢往上爬,爬过肚脐,爬过胸毛,爬过胡渣,这才爬上了他的大老粗脸,久久停留,之后一抹绯红飞上了她的双颊。 仿佛是从没见这般帅的帅哥一样,妙美尼姑的雪白长颈一个无力,顿时就又羞涩低头。 大老粗汉子何曾受过这等款待,顿时义薄云天,大马金刀地站定,好让美人儿高清无码近距离地瞻仰自己的帅样。妙美尼姑果然就又忍不住频频撇眼上来,小鹿乱撞的模样,似乎是被汉子给帅呆了。良久,她才突然嘤咛一声清醒过来,羞羞地再又垂眼,细如蚊声地问道,“壮士打哪来,所为何事?” 大老粗汉子一愣,很快就又醒悟,于是大咧咧嘿哟一声,豪迈地唱了起来,“大王教我来巡山呐,巡了南山我巡北山,大王教我来巡山呐,小心提防那狐狸精,她有几十种变化呐,特别会变那俏观音”唱到这里,他瞅了瞅美人的光头,赫然惊醒,眼前的这位岂不就是俏观音,莫非是狐狸精变的? 他腾腾腾顿时倒退几大步,又疑惑又震惊地问,“你你你是俏观音,还是狐狸精?” 妙美尼姑委屈地抬头,娇楚可怜,“观音有头发,狐狸有尾巴,大爷您看奴家,全身上下可有毛发,可有尾巴?”大老粗汉子马上睁开眼睛,直勾勾坦荡荡,在她全身上下深入浅出地看,来来回回地看,看了老半天,果然没在她全身上下发现有毛发或是尾巴的踪迹,于是放心,“那姑娘是” 妙美尼姑俏目噙泪,玉手捧心,咿咿呀呀地也唱了,“小女子年方十八,正值青春年华,谁曾料,却被师傅削去了头发”大老粗汉子于是被感动了,虎目通红,满脸痛惜,父爱如山,“原来竟是位可怜家,但是师太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也不止十八吧,倒过来说八十,这,这也嫌年轻吧?” 妙美尼姑顿时白眼翻天,高高地挺起了鼓胀胀筋斗弹手的胸脯,“小尼真的是十八,有物证。” 大老粗汉子口水长流,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停留在那鼓胀胀筋斗弹手的胸脯,喃喃点头,“物证很是饱满啊,原来师太你果然是十八。”妙美尼姑这才气鼓鼓地嗯哼一声,随即便娇滴滴垂头,表现出十八少女应有的纯洁素质。大老粗汉子在旁紧迫地盯着她那怎么垂都垂不下的胸脯,脸上父爱满坡。 经过了一段精心计算,仿佛彩排,恰到好处的时间,妙美尼姑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兵荒马乱地侧过身子,羞答答地用手想要遮住胸脯。她自然是怎么遮到遮不住,还把那两座神女峰捣鼓得晃荡不安。大老粗汉子刹时间含笑九泉,鼻血长流,蠢蠢欲动,“这荒郊野岭的,姑娘怎么孤零零一个人?” 妙美尼姑嘤咛一声,仿佛这才记起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她刹时间挪开身子,望着地上的白发阿婆悲恸莫名,双眸红肿,凄凄惨惨戚戚,“今个儿小尼陪着师傅进山观赏风景,谁知走到这里休憩,她老人家却突然晕倒在地,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大老粗汉子哦声问道,“莫非是高血压犯了?” 妙美尼姑顿时崇拜地看着他,“原来壮士竟是高人,求求您千万要救我家师傅。” 大老粗汉子大咧咧蹲了下来,豪爽地长吸了一口美人儿的香气,顿觉醍醐灌顶,高潮在即。但他压抑了。他马上端起悬壶济世的身段,伸出砂锅那么大的巴掌,便就要去抓白发阿婆的手。妙美尼姑心中一惊,马上俯腰挪了娇躯,假装要服侍自己的师傅,不动声色地把对方的黑手给挡驾了出去。 大老粗汉子嘿嘿着收回停在美人胸前三寸的黑手,十指虚抓了又虚抓,然后悲恸地发现,自己砂锅那么大的黑手,貌似也无法完全笼罩美人的神女峰。妙美尼姑随意在白发阿婆身上动了动,跟着便泪汪汪地抬起双眸,对着近在身前一尺的大老粗汉子吐气如兰,娇声带嗲,“求求大爷救救我家师傅。” 大老粗汉子蹲在美人近旁,忍不住又用肩膀上的巨大棍状物体,使劲挠后背解痒。他很快便为难起来,“贵师傅的这病很突然很棘手但小师太你不是在恨她么?”妙美尼姑硬生生是愣住了,“小尼为何要恨她老人家?”大老粗汉子温馨提示,“小师太正值青春就被师傅削去了头发,难道不恨?” 妙美尼姑眼珠子一转,跟着便一声长叹,补了破绽,“师傅自小抚养我长大,小尼怎能恨她。” 大老粗汉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洒家给她老人家把把脉,看她到底是中风还是高血压?”妙美尼姑双眸微眯,很隐秘地在白发阿婆身上点了几处穴脉,然后期待地望着对方,“大爷有请。”大老粗汉子神棍般点头,伸出一根又粗又长又硬的中指,斜指美人,轻轻地搭在白发阿婆的脉门上。 妙美尼姑泪汪汪,很紧张地望着名医的那根粗硬长中指,口水润泽,红唇蠕动。大老粗汉子的后背顿时突突地起了好多鸡皮疙瘩。他很快便风轻云淡地收回黑手,掐指急算,喃喃自语。妙美尼姑望着他那专业的模样,顿感希望在即,她无比诚恳地请求,“大爷您只要救了我师傅,小尼愿以身相许。” 大老粗汉子色迷迷地猴急看着她,“其实小师太随便给些诊金便可以。” 妙美尼姑咬住嘴唇,扭扭捏捏,不敢看他,“小尼愿意肉偿。” 大老粗汉子猛拍大腿,大呼痛快,爽利利地就抽出一把杀猪刀,“既然如此,那就割三斤肉来偿。” 妙美尼姑眸带寒霜,不愿放弃,娇媚争取,“可是小尼只有胸脯三两。” 大老粗汉子悠悠转动着杀猪刀,直勾勾盯着她,“小师太的光头应该是有三斤吧?”(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6章 春风化雨渡人去 美人胸脯三两,胜得过将军大刀千斤。 但冬二主任是个异数,天大的异数,所以按斤论两,他觉得妙美尼姑只有奉上头颅三斤,才不会令他的小本买卖蚀本。妙美尼姑下意识便怀疑他有龙阳之好,否则,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难道老娘容貌不美,身材不辣?她就此心安理得,然后玩味地望了对方一眼,娇怯怯将雪白的脖子伸长。 妙美尼姑低身探头,匍匐于菜刀之下,媚眼翻上,“大爷既然喜欢用头颅盛酒,那便请呗。” 大老粗汉子稳稳地握着菜刀,低眼俯看,大咧咧一笑,说道,“好。” 他说完就砍。一缕白光在雪白轻快的刀刃上骤然炸开,如同烛光炸了灯花。刀光刚起,菜刀就爽利砍向白发阿婆的脖颈。似乎是砍错了对象,但大老粗汉子的眼睛却连眨都不眨,确定的很。小天地之中,空间遵行的不是普通规则,妙美尼姑已将脖子的位置坐标和白发阿婆的对换,心肠毒辣的很。 菜刀砍得很快。不明就里的白发阿婆骇得头皮发麻,却偏又动弹不得。大老粗汉子神情不变,仿佛砍得只是砧板上的猪排。但妙美尼姑已然大惊失色,念头飞转,气机飞窜,猛然将自家脖子搬运回来。她刚完功,大老粗汉子的粗眉便陡然蠕动,已砍到白发阿婆脖子肌肤的菜刀,赫然更快斩落。 妙美尼姑止不住地失声尖叫,俏脸比晚霞还是红艳,销魂的很。 莫非她最喜欢瞧这人头落地的刺激场面?她确实是喜欢刺激,但还没变态到那种地步。她只是被流氓狠狠掐了一大把丰腴的后臀,所以害羞,于是销魂。白发阿婆的人头自然是没有落地,但她已狠狠闭上眼睛,发誓再也不睁开来。大老粗汉子举起如纸糊的菜刀,看着刃口上的大劈叉,倒霉地傻笑。 异象频起,又无迹可寻,妙美尼姑心绪阻塞,不知道对方是真傻还是假傻。大老粗汉子傻呵呵地笑,很快就把虎眉一沉,将那纸糊菜刀远远扔掉,然后将另一只手举到鼻尖,五指搓动,销魂地闻。刚才可不就是这只黑手,大力地,狠狠地,在妙美尼姑肥而不腻的后臀上掐了一大把,手有余香啊喂。 妙美尼姑娇羞无力地撑起身子,身段妩媚,一只玉手恨恨地揉着后臀受袭的部位,一对就快要滴出水的眸子,冤家一样看着某人。大老粗汉子尴尬地撤掉留有余香的黑手,也放到自己的后臀上带劲地揉,嘿嘿嘿笑。被冷落的白发阿婆,睫毛突然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她体内的禁制似有松动的迹象。 大老粗汉子有着人妖一般的细腻心思,刚才砍脖子的一刀,他借机偷渡了一缕真力给白发阿婆。 妙美尼姑还在冤家一般地看着汉子,玉手在受袭的后臀揉动,越揉越用力。她已被撩出了春火。大老粗汉子很快解释,理直气壮,“小师太别生气,俺刚才是在验货。”妙美尼姑气鼓鼓一瞪眼,然后娇嗲问道,“那货验得如何?”汉子铁口直言,“些微嫌瘦了一点,但胜在筋斗,大王一定喜欢。” 妙美尼姑直勾勾用水汪汪的眸子盯着,甜糯地问,“大王,你家大王?”大老粗汉子大力点头,“没错,刚才俺正是在为大王验货,哦,俺家大王便是那响当当的牛魔王。”妙美尼姑嫣然一笑,“原来你家大王是牛魔王啊,那您是”大老粗汉子昂首挺胸,抖擞胸毛,“俺是牛小三,哦不,牛十三。” 妙美尼姑噗哧一笑,百媚顿生,“既然验过了货,那牛大爷您现在是打算将小尼怎样?” 大老粗汉子义薄云天,“当然是将小师太扛回去,送给俺家大王当那压寨夫人的干活。”妙美尼姑凄怨望着他,“可是小尼喜欢的是大爷您呀。”大老粗汉子顿时羞涩低头,滴滴答答地数起了胸毛,“你喜欢俺哪里?”妙美尼姑羞羞道,“我喜欢你又粗,又黑,又硬。”大老粗汉子当即老脸通红。 妙美尼姑趁机建议,“要不,大爷您直接把小尼扛回自家屋子得了。”大老粗汉子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再说俺也没有屋子,平时就睡路边。”妙美尼姑眸子亮亮,“路边也行呀。”大老粗汉子傻了,“这人来人往的没个遮处,你一个姑娘家”妙美尼姑羞答答,“这人来人往的,岂非刺激?” 大老粗汉子大开眼界,口水长流,“这里坦荡荡的也是人来人往,要不咱先办一个汹涌的?” 妙美尼姑刹时间绞紧了一双长腿,全身不掐都有水,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大老粗汉子顿时贼眼发亮,虎躯滚烫,全身都硬了,但就是不动手。妙美尼姑扭捏了良久,没等到该来的狂风暴雨,于是忍不住抬头白眼。大老粗汉子老脸黑红,尴尬地搓着黑手,“师太别介啊,俺这个那个比较被动。” 妙美尼姑嗲声嗲气地长哦了一声,然后千娇百媚在地上爬了过来。大老粗汉子忍不住后退虎步,“这荒郊野外人来人往的,不是太好吧?”妙美尼姑步步逼进,喵咪一样爬将过来,魅惑出声,“有人看才刺激呢。”大老粗汉子止不住后退,“刺激是必须的,但师太你看这公共场合有伤风化是不是?” 妙美尼姑双眸大亮,伸出性感的小舌头舔起嘴角,“有伤风化岂非更加刺激。”大老粗汉子下意识便狂点头,又止不住地摇头,“这刺激无疑是极好的,但实不相瞒,今个儿,今个儿俺的虎躯有些不方便。”妙美尼姑呆了个呆,很快又媚态复苏,“你个大老爷们的有啥不方便,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大老粗汉子于是也呆了个呆的,很快又步步后退,“俺说师太啊喂,今个儿洒家身子真不方便,倘若你真憋得慌,俺用这个帮你解解痒?”说着这货便从背后拿出了那巨大棍状物体。妙美尼姑不得不停止爬动,眉尾抽搐,“仙人掌?狼牙棒?谢谢。”大老粗汉子赶紧自荐,“放心,俺手法温柔呢。” 妙美尼姑臀部朝后,掉头爬去,“心领了谢谢。”大老粗汉子举起巨大棍状物体,步步追去,“真的真的,洒家的手法特温柔,捅过的,哦不,用过的都好评,泣求再来一次的概率,那是相当的高。”妙美尼姑头也不回,“都说了心领谢谢。”大老粗汉子不抛弃不放弃,“要不您试试,不爽不要钱。” 妙美尼姑居然停下爬动,回眸一笑,轻晃后臀,“真的?”大老粗汉子对臀发誓,“真的真的,不真俺贴钱赔你。”妙美尼姑笑得两眼发亮,“既然大爷您真是温柔,那就让我家师傅先试试?”白发阿婆刹时间想逃,她虽然一直没睁眼,但耳朵没聋,刚才汉子和师太之间的无耻对话,她听得清楚。 大老粗汉子也忍不住懵了,随即又呼哈呼哈摸头傻笑,“不是不行,就怕老人家受不了俺这乍看是仙人掌其实是狼牙棒的快活工具。”妙美尼姑笑眯眯着,“哎哟喂,原来大爷您也会怜香惜玉尊老爱老啊,没事的,我家师傅身子骨硬朗的很,您到时候务必使点劲,她若快活了,小尼跟着也要。” 大老粗汉子悠悠转动着巨大棍状物体,“贵师傅不是高血压晕了么,试问她老人家要如何体验俺的服务?”妙美尼姑轻轻咬住红唇,“快活了不一定要叫啊,再说了,小尼这不盼着大爷把我家师傅爽醒嘛。”大老粗汉子再一次大开眼界,转身大步走向白发阿婆,“那俺真抡棒了,千万,别拉俺。” 妙美尼姑翻身坐在地上,眸子有冷光乍起,语气仍旧娇媚,“大爷放心,小尼保证不拉你,相反,我还想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她便轻飘飘拍了一掌。鸿毛一掌,却如共工撞山。她这一掌撞山,时机拿捏得刚刚好,大老粗汉子若是避开,这一掌就会落到白发阿婆的身上,若不避,就得自己抗。 尼姑妙伽梨的小天地之中,天地元气已然粘稠无匹,空间锁死,再加上掌势笼罩,大老粗汉子已无第三种选择,不是自己硬抗,就得让白发阿婆硬抗。意识到情况危急,白发阿婆顾不得经络受损,借着汉子之前的那一缕真力,猛然冲破尼姑妙伽梨在她体内下的最后一处禁制,挣扎着起来共对难关。 她终于站起身来,但已来不及。大老粗汉子不动如山,背对尼姑妙伽梨,直接硬抗那撞山掌力,同时间,他还高高地抡起那巨大棍状物体,一个半弧,便猛然把白发阿婆给抡上了天,高高远远地砸飞出去。妙美尼姑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到对方不止硬抗了自己的掌力,还抡飞了那白发阿婆。 大老粗汉子大咧咧地转过身,脚步虚浮,掷地有声,“俺说抡棒就一定抡棒。” 尼姑妙伽梨冷冷地看着他,就在刚才,汉子一棒子抡起,借着撞山掌势和他自己的棍势,居然突破了她布下的小天地,直接把白发阿婆给送了出去。良久,尼姑妙伽梨这才放松了急抿的唇角,款款站起,淡淡声道,“春风化雨,乾坤挪移,没想到阁下居然也是小天地高手,小尼佩服,输得服气。” 大老粗汉子喉咙颤动,张嘴想说话,却没有由口中一甜,先喷出一口血。刚才春风化雨,借势送人,巧夺天工,但以身做桥,他却还是要承担那撞山掌势的五成之力。这受伤是必不可免的,但不妨碍这人妖内心幽怨,“打肿脸充汉子,亏本大条了,呜,这次终于有借口不和媳妇儿同房了。” 看来冬二主任已走上了柳叶教官的老路,想尽一切法,坚决不和姘头同房。(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7章 酷炫狂霸拽的鱿鱼大幻术 胡媚娘被冬二主任一棒子远远地抡飞出去,高高地飞进了云海。 她止不住地尖叫,不是因为痛。那一棒子抡在她身上,完全不痛,相反还很舒服。她尖叫,也不是因为害怕,再高的地方她也曾去过,再远的距离她也曾飞过。她尖叫,是因为她想尖叫,就像陡然见到一只蟑螂一样,或是洗白白之时突然被流氓偷看一样。身为一个优质美人,她从没有这般失态过。 若是早知道某人会用如此粗鲁的方法救她走,打死她也不走。天可怜见,被一根长得像仙人掌的狼牙棒一棒子抡飞,是个女人就无法接受,更何况胡媚娘还是一个美到能令帝王贱卖江山的女人。气质全无,仪态尽失,这比杀了胡媚娘还难受。但她很快就停止了尖叫,因为四周根本没人围观。 美人也是需要放屁的,只要不被别人围观到就好。 胡媚娘不是仙女,她也曾偷偷摸摸地放过屁,失态的感觉很酥糊。如今她又失态,在意识到四周围压根就没有围观群众之后,她很快释然,很快享受。身处云端,见西方晚霞满天,神光煌煌,宛如仙境,让她不由张开双臂,做飞天状自在翱翔,好不欢喜。但她很快又失声尖叫,因为她跌了下来。 一只白鸟从天边处飘摇而来,瞬息而止,一个燕子翻身,它便优雅地接住了胡媚娘。 胡媚娘的尖叫声于是就变成了惊呼声,接着又变成了感谢声。她已认出这只鸟是谁的鸟。但她从未曾坐在鸟上,所以手慌脚乱还是正常的。她不敢两脚劈叉像骑马一般地骑住它,太不雅了。哪怕是在惊魂未定的情况之下,大美人儿仍旧下意识地玉腿并拢,优雅地侧坐在它的身上,唯独双手狠抓。 百丈高空,罡风凛冽,不用一双爪子死命抓住,揪住,扯住白鸟兄的羽毛,试问胡媚娘又要如何维持优雅的身姿坐好?面对未来女主人的闺蜜,白鸟兄双目噙泪,心中反复诅咒冬二那头人妖,身躯强忍羽毛被拨的疼痛,稳稳地驮着客人,快速隐秘地飞向接头地点,期间还忍不住抖了几个花俏动作。 从西山东到西山南,白鸟兄只用了两刻钟不到。它本可以更快。但为了避开外人的耳目,它不得不时而高飞,时而底旋,时而侧掠,时而翻滚,花样百出,身段妖娆,极得某人妖的神韵。还好胡媚娘不晕鸟。这一人一鸟便这般有惊无险地飞入某处密林,栖于某株千年高高大树的浓密树冠之中。 鸟停收翅。胡媚娘几乎是用爬的姿势下来,再也顾不得仪态。这很正常。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乘鸟飞行,魂飞魄散是不可能的,但双腿虚浮是难免的,俏脸刷白也很正常,再说她身上还有伤。白鸟兄很是知书达理,没敢去围观大美人儿下鸟的失态。它只顾着风流倜傥地蹲在某树杈上,垂颈优雅梳毛。 暮色沉沉,终于满天繁星,万家灯火。 就在胡媚娘忍不住睡着,就在白鸟兄忍不住去抓几头大黑熊来解馋,冬二主任便鬼鬼耸耸地出现了。他早就现了那顶级人妖的原形,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模样,任谁也猜不到他老人家是七十有二。胡媚娘看着他小脸红扑扑神清气爽的模样,很想问他,是不是刚和媳妇儿在温泉中做完运动回来。 她到底是没胆问。她到底是一个知书达理懂得廉耻的大美人。 冬二主任一坐下就使劲往胸沟中掏。当着胡媚娘目瞪口呆的俏脸,他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糖罐。糖罐中似乎塞满了什么异香扑鼻的玩意。胡媚娘鼻尖可爱地蠕动,闻着那香,顿感周身体泰,如沐仙泉,下一刻,更就还生出了翩翩欲仙的美妙感觉。她下意识就知道,糖罐里肯定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 冬二主任用一双玉腿紧紧抱住巨大糖罐,两手拔盖。噗通一声暧昧响,盖子便被拨开。盖子刚开,白鸟兄紫气东来,刹时间就把鸟头塞进那糖罐,张嘴海磕,打定注意不吃饱,死也不出来。眼见自家养的二货如此丢人现眼,冬二主任尴尬地朝胡媚娘笑了笑,然后赫然亮出中指,对某鸟挠了挠。 白鸟兄起乩一样,从巨大糖罐中拔出长长的脖子,然后脸腮胀鼓鼓地咩哈哈怪笑,笑得一对双眼泪花四溅。胡媚娘看着它贱笑,很是担心地它会就此断气,或是被嘴里的玩意给噎死。她无疑是低估了某鸟的本事。白鸟兄不止没被嘴里玩意噎死,相反,在贱荡怪笑的空隙,它还生生把那玩意咀嚼了。 身为一只吃货,白鸟兄无疑是有练过的。 冬二主任悻悻收回挠痒痒的中指,伸手往糖罐里掏,掏出了一个令人食指打动的玩意,优雅地孝敬给胡媚娘先吃。大美人儿小心咽口水,小心看着那玩意,没敢接。冬二主任赶紧解释,“这是从罐子浅处拿的,放心吃,保证没沾到口水,刚才那鸟货长长脖颈一个扎子,直接就扎到罐底深处去了。” 面对盛意拳拳,胡媚娘只好小心接过那玩意,双手捧住,还是没敢吃。冬二主任哦的一声,赶紧解释这玩意是什么玩意。于是,胡媚娘羞涩侧过娇躯,张开小嘴就海磕,吃相直接就有白鸟兄的三成模样。某鸟货于是欣慰极了。某人妖也于是欣慰极了,但跟着就傻眼,大美人儿居然边吃边伸手入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冬二主任乐见美人主动,自己也跟着开磕,一时间宾主尽欢。 未几,胡媚娘懒懒地闲倚在大树干,明显是吃撑的模样。但她仍然是壮烈地一手拿着一个那不明玩意,时不时这边啃一口,时不时那边啃一口,全然不顾气质仪态,却也显出娇憨可爱模样。冬二主任尽责地用两腿抱着巨大糖罐,一手拿着那玩意磕,一手一巴掌过去,准确命中某只蠢蠢欲动的鸟头。 可怜的白鸟兄偷吃未遂,优雅如天鹅般的雪白长颈,直接就被冬二一巴掌扇成了一个蝴蝶结。 胡媚娘看着脖子打了个蝴蝶结的白鸟兄,一边勤快地磕,一边吃吃地笑,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镇龙山也种人参果树么?”冬二主任一边小口小口优雅地磕,一边悠悠欣赏着自家鸟货脖子上蝴蝶结,一边利索地答,“这罐人参果是我从老爷子那边批发过来的,死贵死贵了,一颗十个铜板不打折我靠。” 胡媚娘的头顶上顿时开出了一朵牵牛花,“这人参果原来是御大先生自己种的么?”冬二主任赶紧摇了摇玉手,略显嗤之以鼻,“这人参果其实是老爷子从龙虎山道宗那边批发过来的,也是死贵死贵了,一颗两个铜板不打折我靠。”胡媚娘的头上于是又长出了一朵牵牛花,“御大先生威武。” 冒着会增加三两体重的巨大危险,胡媚娘视死如归地磕完手中零食,没敢伸手再往那巨大糖罐中掏。她可口地拍着手中的果屑,终于问了正事,“秀行先生,你是怎么从那妖尼手中逃出来,哦不,脱身出来的?”冬二主任宝相庄严,先答正事,“姐姐叫我小冬就可以了,当然,也可以叫我冬冬。” 胡媚娘的头上终于开出了第三朵牵牛花,只好改口再问,“冬冬先生,你是如何脱身的?”冬二主任云淡风轻,“在下当然是凭着镇龙山真传的不二神功,打败那妖尼,潇洒回来的。”胡媚娘愣了一下,旋即释然。冬二主任身为太皇榜甲一的御大先生的认证亲孙子,自然是能打败那个妖尼的。 冬二主任梨涡浅笑着,心想我会告诉你,其实我用了酷炫狂霸拽的鱿鱼神功打败那荡妇的咩? 君子怕荡妇,荡妇怕鱿鱼,卤水点豆腐,天生一物降一物。 便在冬二主任他们离开西山之际,尼姑妙伽梨也失魂落魄地,从某根又粗又长又硬的树杈上慢慢爬下来。之前她和冬二主任好一番口水互撩,做足了前戏,之后才开始小天地级别的大战,但谁知刚开始,她便尖叫着四处逃窜。这不能怪她。这只能怪冬二主任突然使出了贱荡的神功,鱿鱼大幻术。 面对着水桶粗壮,无限延伸,疙疙瘩瘩的鱿鱼触手,从四方八方朝自己汹涌而来,是个女人就会尖叫着逃走。尼姑妙伽梨其实是不抵触软状物体的,但问题是冬二这个人妖太过变态了,一出手就幻化出了无数巨型鱿鱼触手出来,每一根都绝对够粗,绝对够大,绝对够长,所以她只能尖叫着逃走。 冬二主任自然是没有放过这次能嚣张欺负女人的机会。尼姑妙伽梨尖叫着逃,他就尖叫追,到处逃就到处追。在使出鱿鱼大幻术之前,他其实是没底气的。因为这招神功,压根就是他那个为老不尊的老爷子传授给他的。至于老胖子为何能领悟出这种贱荡神功,个中缘由自然是不为外人所知。 总之,尼姑妙伽梨最后被逼得躲进了某处密林,高高地骑在某株千年老树的大树杈上,打死也不下来。冬二主任其实很擅长爬树,但奈何天色渐晚,得赶回去吃饭,于是便悻悻地退了。但纵使如此,尼姑妙伽梨也不敢从树上下来。天可怜见,自认为欢喜大师的她,还从没未被流氓欺负得这般凄惨过。 但她终于还是从树上下来了,虽然失魂落魄,杯弓蛇影,草木皆贱人,却并不妨碍她咬牙切齿,发誓诅咒着要报仇。只是贱人已去,她要如何报?尼姑妙伽梨慢慢走出密林,重新回到那白云亭台,然后循着白发阿婆被抡飞的方向,缓缓寻去。一边走,她一边还不时耸动鼻尖,似乎可以闻香寻人。 尼姑妙伽梨曾经喂过胡媚娘一颗药丸,那药丸不止很妙,而且还很香。(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8章 楼上传来的声音 冬二主任带着胡媚娘悄悄回到城中那部落风情楼。 他从老胖子那里高价批发回来的人参果,果然有神效。胡媚娘虽不至于凭空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但内伤已然痊愈,精气神更上比受伤之前还要更上一层楼,唯独就是体温升高了不少,玉躯略烫,或许是药力还没有完全挥发的缘故。之前在西山密林中,她确实是吃了不少这种死贵死贵的一品大补药。 胡媚娘回到自己的闺房,洗去个澡,之后便在胡思思的唠叨叮嘱之下,睡觉去了。 再一次仔细检查过风情楼的禁制布防之后,胡思思便紧绷着俏脸,嘴角挂着冷笑,优雅地踢出一脚,把赖在走廊打死也不进某人刑房的冬二主任,给踢进了门。冬二主任规规矩矩地缩在房中某角落,小脸刷白,神色仓惶。胡思思优雅地从胸沟沟中拎出一大串玄铁铁链,头也不回,就把房门给锁死。 她很快就母仪天下地侧躺在临窗矮榻上,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玉指间夹着一根白色羽毛懒懒地玩,神色很圣洁。冬二主任双手抱膝,紧紧地背靠着角落,双目凄凉,娇躯发颤,对即将到来的史诗般悲剧,似乎已有了不祥预感。胡思思缓缓勾起俏丽的唇角,双眸玩味,吐气如兰,“你本不该来。” 乍闻圣音垂临,冬二主任如触电般地陡然一颤,仿佛犯人听到了冷血刑具响。他凄凄惨惨戚戚地抬起下巴,唯唯诺诺地答,“但我已来。”胡思思猛然拍榻,“来了就要有必死的觉悟。”冬二主任双目噙泪,“我已有觉悟。”胡思思顿时长长地哦了一声,舌尖轻舔唇角,“那还不快把裤子脱掉。” 冬二主任脖子一软,绝望地把俏脸埋在膝盖上,但双脚却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双手也不自觉又手法娴熟地松腰带。胡思思千娇百媚地悠悠欣赏着,未几,又玉洁冰清地说道,“哀家只是让你脱裤子,没叫你连裤衩也脱。”冬二主任小脸一红,快手快脚地就把不该脱的玩意给穿上,顺手还打了个死结。 胡思思的玉手,马上就出现了一把吹毛断发的匕首,足以无视天下任何死结。 眼睁睁看着一抹寒光在那匕首上,如水流淌,冬二主任心灰意冷,无比后悔,早知道之前就不吃那么多的一品人参果,这把内伤治好,便再无理由抗旨了。胡思思哪里知道他有这么多的内心独白,直接就是下了玉旨,“有病没,没病就给哀家先来段钢管舞助助兴。”冬二主任只好自觉走向某房柱。 胡思思于是喜上眉梢,津津有味,娇躯始烫。但就在冬二主任无尾熊一样抱住柱子的时候,她又突然改变心思,“且慢,刚才听姐姐说,你居然敢擅自窝藏糖果果。”冬二主任当头棒喝,一溜烟就从柱子上爬下来,小太监一般就爬着把那巨大糖罐呈了上前,谄媚着,“管饱,不够再去批发。” 胡思思略表欣慰,伸出两根白玉青葱般的手指,便从那糖罐罐中捏出一个糖果果,然后轻启朱唇,暧昧挑逗地看着某人,猛然咬下。冬二主任刹时间娇躯一抖,裤裆冷风吹。胡思思优雅地小口小口咀嚼,很快便舒服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的很。冬二主任温柔体贴,心灵手巧,主动为皇太后捏起脚来。 惬意磕完一半人参果,胡思思悠悠睁开双眸,轻轻吮着沾有琼浆的玉指,眼波迷离地看着冬二主任,放松着修长雪白的玉腿,语中带喘,“爪子移上一些,再上一些,呜,再上一点”冬二主任双颊抹红,很是为难,“这都到根了,还上?”胡思思懒懒声,“那用力一些,哀家就痒在脚趾根。” 冬二主任于是卖力为皇太后捏脚趾根,手法娴熟的很。胡思思双颊潮红,眸荡春水,娇躯滚烫,舒服得一塌糊涂,“小冬子,最近技艺进步了哦又对了,刚才听姐姐说,那妖尼很是美貌?”冬二主任斩钉截铁,“那妖尼再美,也美不过您的小脚趾。”胡思思略表欣慰,“又听说她身材很撩人?” 冬二主任一口咬定,“她再撩人,也没您的脚趾甲这般撩人。”胡思思再表欣慰,“但我还听说,她胸脯很是壮观。”冬二主任对天发誓,“她再壮观,也壮观不过您的大脚趾。”胡思思马上瞪了他一眼,“可不许这样埋汰别人,想来贫胸也不是她的错。”冬二主任义愤填膺,“那压根是她的报应。” 胡思思非常欣慰,但还是有话说,“可是我又又听说,她的光头很可爱?”冬二主任气得发颤,“她那光头连您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胡思思满意极了,跟着野火渐旺,蠢蠢欲动,“今夜良辰美景难以辜负,不如”冬二主任大惊失色,小心翼翼,“回禀太后,那个,本王得赶回通天客栈开个会。” 胡思思玉指一勾,直接勾中他的下巴,那把他勾到眼前,鼻尖碰鼻尖,语中带嗲,“哀家知道你要回去开会,所以才想把事儿给赶紧办了。”冬二主任战战兢兢,“实不相瞒,那个会很高级很重要,事关三界大事,所以本王务必以最饱满的精气神去参加。”胡思思顿时黯然,“这样啊,那就” 冬二主任刹时间飘了到门口,大气挥手,“那就目送吧。”胡思思柳眉倒竖,拍案而起,“跪下。”冬二主任马上跪下,还主动用双手揪住耳朵,对圣意洞彻的很。胡思思金刀大马地走来,伸出手指就要揪,却发现敌人抢先占了阵地,于是只好瞅他鼻子,然后恨铁不成钢,“哀家本想减免次数,谁知” 冬二主任哈巴狗这般喘气,小心挣扎,“但本王真要赶回去开会,教头们都在啊。”胡思思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利索骑在他腰下,双腿夹烈马一样把他夹紧,圆瞪双眸,“老娘信你才怪,本想着把你之前欠的次数给免了,谁知你不知好歹,看老娘今晚怎么收拾你哎呦喂,别以为哭老娘就会心软。” 冬二主任梨花带雨,苦苦哀求,“大王饶命啊。”胡思思野火烧身,那里管他哀鸿遍野,直接两爪子伸出,一边泼妇般撕扯着他的衣裳,一边狠狠叫嚣,“你倒是赶紧挣扎啊,别以为像条咸鱼就会放过你,老娘最近嘴淡,就好这口哎哟喂,你这小浪蹄子还真挣扎了,有种就狂野奔放一些啊呸。” 冬二主任一边小家碧玉地挣扎,一边眼泪汪汪,“大王您一定要像怜惜娇花一样怜惜哀家啊。”胡思思双目赤红,全身滚烫,如同一只发情的公狮扑倒了一头母狮,哦不,母狮扑倒了公狮,饥渴的很,“放心,本大王肯定会大力地,痛快地,持久地怜惜你的哎哟我就呸了,你丫居然敢提前呻吟。” 冬二主任一边配合着扮好自己的角色,恰到好处地挣扎和求饶,一边莫名其妙,心想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提前呻吟。胡思思秀发凌乱,脖颈粗红,饥渴难耐做着多线程任务,一手扒姘头衣裳,一手扒自己衣裳,两腿驯服着臀下的挣扎,还有空叫嚣,“你就是叫破天,老娘也不会放过你。” 冬二主任终于忍不住抓个空隙,弱弱开口问,“哀家怎敢抢了大王的风头,提前呻吟?” 胡思思烈火燎原,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抽空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二大爷的你还狡辩,听听,你仔细听听,你小嘴里的呻吟是有多饥渴,多狂野,多奔放,聋子都能听到。”冬二主任一头雾水,一边抽动耳根听,一边自动自觉地把右脸给凑上。果然,胡思思又一巴掌扇来,于是掌印成双成对了。 冬二主任忽然一个鲤鱼打挺,抱着胡思思就站起来,脸色严峻,对着楼上仔细听。无尾熊一般挂在姘头胸前的胡思思,这时也终于是发现不对了,忍不住抱得更紧,也跟着抬耳对着楼上听。房中此时无人出声,但呻吟依旧。阵阵呻吟声,正是从楼上传来。冬二主任和胡思思诧异对望,夺门而出。 夺门而出,夺门而进。 刚一撞开房门,两人便看到胡媚娘跌到地上,四处翻滚,痛苦呻吟,似乎中毒,又似乎伤势这才爆发。冬二主任当机立断,凌虚连连弹指,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这才缓住了她的痛苦。胡思思早已扑上去,手足无措地抱住胡媚娘,竟发现她周身滚烫如火,于是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冬二主任剑眉紧锁,跨步上去,伸指搭住胡媚娘的脉门,细细切脉,发现她的气劲紊乱,经络失序,神府震荡,却又不似中毒,亦不像是伤势发作,心中不由也没了主意。待到他收回手指,胡思思这才敢问,“姐姐怎样了?”冬二主任敛眉沉思,半响才无奈答道,“她的脉象很怪,难以诊断。” 胡思思大惊失色,“连你也诊断不出,姐姐莫不是种了那妖尼的妖法?” 冬二主任双手负背,低头在房中来回踱步,双眉越来越沉,自言自语,“按说那人参果的药力醇和,不温不火,吃再多也不会有事,应该不是它的问题。弥勒宗功法邪魅,那妖尼心机极深,莫非真是她在你姐体内下了什么古怪禁制”他最终抬头长叹,“罢了罢了,我还是带去给初九教头诊断吧。” 胡思思忍不住着急,“初九教头能救我姐?” 冬二主任徐徐点头,“镇龙教头就属他医术最为精湛,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你姐去找他。”(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829章 三大教头携手听墙角 初九教头确实是医术精湛。 虽然他的邋遢模样有些像电线杆上的老军医,但这并不妨碍他悬壶济世。虽然他的壶是酒壶,但这并不妨碍他准确地诊断出,胡媚娘是中了掌,还是中了毒。其实春药不算毒药,正如同泻药也不算毒药一样。因为不是毒药,所以它应该没有解药,正如同泻药也没有解药一样。但春药到底是春药。 江湖人士之所以把春药归类为毒,主要的,还是指那下药者的心肠毒。 春药因为不是真正的毒药,所以不会有解药,但却有很多方法能解。 男人不慎中了春药,正宗的解法自然是去找个女人来,或是找很多女人来,以处女为佳,偏门一些的法子,则是去找一个,或是找多个人来,实在找不到,自力更生也行。女人不慎中了春药,正宗的解法自然是去找一个或多个男人来,以处男为佳,偏门一些的法子同上,实在找不到,亦同上。 当然,泡冷水也是春药的一个优雅解法,只是效果不佳,而且耗时极长。童子尿也是春药的一个解法,虽然算不上优雅,但效果比冷水好,只要中毒的人受得了。初九教头很是推荐童子尿疗法,不止是中毒,只要不是马上会死翘翘的病,他老人家都会大力推荐这种神奇疗法,反正,也死不了人。 对初九教头而言,童子尿无疑是包治百病还能强身健体的一种好药,他每天都想喝。 所以当诊断出胡媚娘是中了春药之后,他立马大力推荐童子尿疗法,信心极其饱满,完全不像以前那般还要担心各种质疑。因为江湖中的各种经典医书上就是这么说,白纸黑字的很,谁若是质疑,谁就是在质疑经典,质疑权威,质疑祖宗冬二主任虽然很了解他的老军医历史,但这次却是信的。 然而,可惜,但是,胡媚娘中的却不是普通的春药,它居然就是有“天下第一春”美誉的菩萨颤声丸。该丸炮制于天下最擅长男女事儿的弥勒宗,堪称出身名门。但春药到底是春药,所以童子尿还是有效的。可它却又是天下第一春药,所以童子尿必须准备一水缸,只有这样的大剂量,才能起效。 因缘际会,凡事凑巧,童子尿今晚就在冬二主任的周围,咿咿呀呀地爬来跑去。 眼睁睁瞅着满地正宗解药到处乱跑,冬二主任却是长叹兮以掩涕。这一水缸的童子尿得收多少时辰?他果断放弃了这个很有效又很没有时效的办法。初九教头不负镇龙山头号老军医的荣誉,果断又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而且还是一条康庄大道,女人中了春药,最好的解药当然是处男,这里满地都是。 眼睁睁瞅着满地最正宗的处男到处乱跑,还眼睁睁瞅着他们不时还把第二正宗的解药浇在屋角,冬二主任只能又一次长叹兮以擤鼻涕,哀造化兮弄人。初九教头不忍见镇龙山大坐馆第一指定继承人如此伤心伤肾,终于,是陡然朝天花板一指,赌上了一辈子的医德,为冬二主任指明了第三条大道。 原来楼上居然端坐着一颗最顶级最正宗的斗大解药。 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冬二主任来不及焚香祭天,便抱着胡媚娘狂奔向那条通天大道。他义无反顾地把烫手山芋扔给那颗斗大解药,头也不回地就跑,心平气和地锁门下禁制,非常负责任地拍着小手,笑眯眯地回到全天下最昂贵的麻将室,优雅地拉开一张方便小板凳,被动地加入了这桌牌局。 在瞧清楚牌友是谁后,冬二主任很快就主动地想逃。他当然逃不了,有镇龙山的三个教头在虎视眈眈,试问天底下谁能逃?三缺一这事,简直能令他们把老胖子给拉下马。冬二主任果断留下,小心问询,大方将彩头调低三个级别,这才笑眯眯地开摸。今晚哪怕是连番邂逅十三幺,他也能镇定的很。 麻将牌响。四头镇龙山资深人士,贱荡地把爪子抚摸在白玉小砖头上,轻轻地推,悠悠地转,表情都很销魂,仿佛手中摸的是美女的胸脯。为美女,哦不,为麻将温柔推拿之际,初九教头两眼精光闪烁,抖擞着浓密的白眉,抬高着胡渣渣的下巴,一对耳朵对着楼上频频扇动,却愣是没能听到啥。 终于,他老人家对着冬二主任不耻下问,“你不惜亲自动用小天地去笼罩他们?”冬二主任理直气壮地点头,“嗯哼。”初九教头顿感不屑,“两小年轻能有多大道行,能有多大动静,值得么?”冬二主任还是理直气壮地点头,“年轻人没经验,体力好,动静大是难免的,再说这客栈藏龙卧虎的。” 初九教头顿感醍醐灌顶,马上义薄云天,“你说的对,想当年我和家里那口子,也是没经验,也是体力好,以至于动静太大,被老丈人给当场抓包呜,一时失足成千古之恨,后来那聘金啊,足足是翻了一番还多。总之你说的对,是非之地,不如我帮你一起笼罩可好,双重小天地,双重保险啊喂。” 冬二主任顿时婉拒。初九教头顿时再请。冬二主任顿时又婉拒。初九教头顿时又再请。冬二主任直接拒绝。初九教头直接威胁,低低声,“就你那点本事,真要是楼上有呻吟侧漏下来,瞅瞅,仔细瞅瞅,这房间里现在都坐着些什么人,镇龙山道德纠察队的头号红袖章阿婆们,今晚可都到齐了。” 冬二主任刷白着小白脸,偷偷往房中瞄了一圈,发现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道德纠察队大人物,今晚几乎都在。想起那些红艳如火的大红袖章,想起那铿锵有力的教诲声,想起那正义凛然的老脸,于是他刹时间冷汗湿背,果断低低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许天花板也知,为了正义,一起笼罩。” 初九教头顿时含笑九泉,郑重点头,“为了正义,一起笼罩。” 冬二主任双手洗牌不停,念头轮动,徐徐把笼罩着楼上的小天地收小,缓缓往东侧挪去。初九教徒直勾勾盯着他,终于等来他的信号,于是念头一动,头顶天门开,小天地之力瞬间就渗透过天花板,猴急着就发现有两货居然捷足先登,用小天地之力化成透明穹罩,占了楼上南侧和北侧的位置。 初九教头一声叹息,悻悻地把小天地之罩降落在楼上西侧。于是,通天塔巅峰小坪,不大的地方,东西南北同时出现了四个透明穹罩,局部叠加,形成合集,将那小坪中央的小神坛,齐心合力地笼罩住,妥得简直不得了。身处在四座小天地穹罩的合集中,风清歌和胡媚娘就是闹翻天也不会惊动外人。 初九教头和冬二主任默契着,默默看向坐在桌北的头七教头,求一个关于贱荡的解释。 头七教头耷拉着长长的腰子脸,蠕动着没有眉毛的光滑滑眉头,不限感伤,不堪回首,低低声,“那个,我也曾被老丈人抓包过”初九教头和冬二主任默契哦了一声,转头看向坐在桌南的那位。八百教头耷拉着鹰钩鼻,满头白发没一根抖擞的,“那个,其实,我也曾被姘头的姘头抓包过。” 初九教头和冬二主任携手恨铁不成钢,“被姘头的姘头抓包?直接说中了仙人跳,被捉奸在床不就得了么啊哼。”八百教头伸出中指,狠狠摸着鹰钩鼻,尴尬的笑,“何必明知故问呢?”其他三人异口同声,“何必强颜欢笑呢?”八百教头刹时间鹰目噙泪,惆怅不已,“往事真他奶奶的不堪回首。” 面对着两位无耻教头的东施效颦,初九教头恨意难平,捏着嗓音,“同情归同情,自怜归自怜,楼上的那对,其实有我和小冬气携手笼罩就够了,这突然又多了两座小天地,也不嫌挤得难受?”头七教头用长长的下巴朝楼外点了点,意味深长,“莫忘了这是金玉满堂白财神的地盘,安全第一啊哼。” 初九教头勉强接受,然后冷冷看向八百教头。八百教头早已看向窗外,鹰隼般的目光直射窗外的虎山,也是意味深长,“诸公莫忘了通天客栈就在虎山的脚下,那白虎神王可是相当的厉害,总之,安全第一啊哼。”初九教头不由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虎山巅峰,那太虎宫在俯瞰全城。 便在这时,冬二主任果断幽幽声插话进来损人,咏叹着,“诸公真是看得起楼上的那一对才子佳人啊,白财神也真是看得起他们啊,白虎神王居然也看得起他们啊,要不我们干脆把小天地给撤了,也好让全天下人都看得起他们啊”三大镇龙教头携手齐齐摇头,“不妥不妥,这事得低调低调。” 冬二主任不屑地瞅着他们的无耻嘴脸,“何须低调?” 三大镇龙教头携手答道,“恰逢虎王大寿庆典,江湖群英荟萃于白虎城,便在今晚,便在此刻,我大镇龙山未来的三好学生风清歌同学,于这全城最高最巅峰之处,被一头狐狸精给残忍地扑倒了,残忍地欺负了,还极可能会被反复地残忍扑倒和欺负,这种丢尽老爷子脸面的事,怎能不遮着掩着?” 冬二主任顿时被感动得合不拢小嘴,“诸公忠心耿耿,正义冲天,实乃镇龙山之幸矣。” 三大镇龙教头携手低调,谦虚的不得了,“可不就是呢。”(记住本站网址,om,方便下次,或且百度输入“ ”,就能进入本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