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画传奇》 第十章 宫廷献舞 鸣柯一路朝着山下行去,正遇到找寻她的待卫,鸣柯重新回到那笑了。”鸣柯哆哆嗦嗦回答道 “怎么会,而且我还听说阿迭姑娘的舞技精湛,所以今日我叫人拿来了一束绒花,以备今日为皇上献舞之用。” 鸣柯接过宫女手中的那束绒花。手依然不停的颤抖,皇后一把扶住鸣柯的手柔声道:“别怕,皇上没有那么可怕的。”徒单皇后那温柔可亲的言语,让鸣柯辈感亲切。徒单皇后扶着鸣柯的手行走到一阁楼处,抬头撇见上面写着“清心阁“”几个字,慢慢的从楼梯走上去,鸣柯只感到脚下如灌了铅,似有千斤重,见那交椅上端坐一人,徒单皇后落坐他的旁边,只听梁珫道:“还不拜见皇上。” 鸣柯连忙跪拜下去,手不争气的开始颤抖着,只听完颜亮铿锵有力声音响起:“抬起头来,让朕看一看。” 鸣柯缓缓抬起头,只见完颜亮面带微笑,完颜亮面露轻浮之色赞道:“皇后你看,如此国色天香,让人赏心悦目,没有想到你的琵琶居然弹得出神入化啊。”紧接着传来一声狂笑,鸣柯此时已是毛发倒竖,昨日他已知是鸣柯为他剑术伴奏。 “听闻阿迭小姐舞艺超群,歌如,给朕舞一段,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民女跳一段彩带舞。”鸣柯只得尊命,音乐响起,她拿着皇后刚刚送给她的那束花。轻轻吟唱着,舞姿时而如变化的云彩,时而如风中柳条,时而如冉冉的青烟,舒而不缓、紧而不乱、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虽然边舞边唱,但是她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完颜亮的身上移走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行刺皇上 当鸣柯踏着舞步走近完颜亮时,那梁珫在完颜亮耳边说着什么,完颜亮听后脸色骤然一变道:“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朕如今绝不会心慈手软,难道当年的完颜撒离喝,完颜宗义之事还不能引以为鉴吗?如此气焰嚣张,定斩不饶。” 鸣柯听到完颜提及完颜撒离喝几个字,顿时心惊不已,完颜亮如此残忍地将爷爷杀害,死后还要受其侮辱?不知又是哪个倒霉之人成了完颜亮的刀下之鬼?鸣柯死死地盯着完颜亮,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她撇了一眼手上的指环,心下盘算,如果真的打开这个指环,后果将会如何?无论刺杀成功与否,今日都将是自己死期,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尹白宁的身影,那个养育了她八年的义父,或许今生永远都不再相见,就在此时,那束绒花中赫然掉出一把尖刀,那尖刀伴随着鸣柯的舞步迅速地飞向了完颜亮,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徒单皇后倏地直冲过去,尖刀刺中了皇后的肩部,只听皇后一声惨叫,周围的待卫一拥而上,将鸣柯团团围住,其中一待卫抬脚正中鸣柯的腹部,一阵巨痛,几近窒息,鸣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喉咙一堵,忽觉口中一股腥甜味道蔓延开来,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众待卫将鸣柯按倒在地,她吃力地望了一眼着完颜亮,怒目灼灼的眼神让她不敢再看,鸣柯深知今日必死无疑,只可惜自己糊里糊涂却中了皇后的诡计,不仅没有杀了这个狗皇帝,还白白的送了性命,鸣柯内心已被绝望填满,目光呆若木鸡,万念俱灰。 完颜亮大步走向鸣柯,众侍卫都闪出一条路来,完颜亮心中疑虑,这般美丽女子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大喝一声:“你为何要杀朕?”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来报:“信武将军仆散暮有要事禀报,关于有人刺杀一事。”完颜亮一怔:“快宣”。 不多时那李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在地上:“皇上,下官来迟,请皇上赎罪。” “信武将军何罪之有?” 李暮向鸣柯倏而一扫,那鸣柯的生命已是危在旦夕,让他不忍再看,明知此行是死路一条,鸣柯你为何还要自寻死路?那完颜亮乃多疑之人,绝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李暮指着鸣柯对完颜亮道:“就是此女,她患有癫疯之症,曾经刺伤过我。” 完颜亮吃惊道:“阿迭将军之女怎会有癫疯之症?既然如此就是阿迭正干知情不报之罪。” 李暮忙道:“此女并非阿迭丽纱,是此女把阿迭丽纱撸走,将自己替换成阿迭丽纱。” “哦!竟有此事?”性情多疑的完颜亮哪里肯信? “此女是何来历,怎会撸走丽纱,而且她竟有如此美貌,刚才刺杀朕之时完全不像有什么癫疯之症,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朕,如果此事并非你所说的那样,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完颜亮转过头虎视眈眈望着鸣柯,眼中已起杀机,李暮紧握双手,惊恐之心可想而之,李暮忙道 “此女是阿迭丽纱的侍女,最近莫名有癫狂之态,丽纱小姐心存仁慈,不忍将其赶出家门,于是找来一大夫为其医治,此事阿迭将军与那名大夫可以作证,他们正在宫外等候,肯请皇上宣他们入宫。” 完颜亮声如雷庭:“宣” 半柱香的功夫,两人快步走上“清心阁”,一人惊慌失措,另一人却神态自诺,惊慌之人乃阿迭正干,而另一人是却是赵檀,而赵檀的嘴角上粘了一颗难看的痣,那颗痣让风度翩翩的李檀大煞风景。 阿迭正干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皇、皇上,是下官之错,不该将此女留在府上以至小女下落不明,还让皇上受惊了。下、下官该死。”赵檀见了完颜亮,中心早已对这个金国的皇帝恨得咬牙切齿,真想在他的心口上插上数刀,以解心头之恨,再斜一眼地上的鸣柯,一看便知伤势非轻,再看完颜亮此时的眼睛向右下方转了转,说明他对此事非常怀疑,今日主要是来救这个丫头的,至于国仇只得伺机再报了,这个傻丫头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用这种愚蠢至极的方法就想至完颜亮于死地,若不是李暮如此倾慕于她,百般向他求助,自不会多管闲事,今日是否是你的死期,也只能看造化了。 想到这,赵檀不慌不忙向完颜亮拱手道:“此女患上的是一种十分憾见的癫疯之症,这种病,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但是如果发病会对人发起攻击,如果不知内情的话,必遭到屠杀。” 完颜亮走到鸣柯的面前,用力捏住鸣柯的下颌,仔细端详了一翻,眼中寒光四射道:“如果美艳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疯子,本来朕见到你非常喜欢,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 就在完颜亮转过身去的瞬间,鸣柯只觉得身上一麻,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仰天狂笑。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凄厉恐怖的笑声震住了。那笑声是如此地诡异,就连鸣柯自己都被吓住了,紧接着身上又一阵酥麻,转而全身毫无知觉。 赵檀嘴角向上一挑道:“皇上,你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疯子,就让草民为你做个式范吧。” 赵檀慢慢走向鸣柯,鸣柯忽觉一股十分阴冷的气息向她袭来,赵檀从一个待卫的腰间拔出一把长刀向鸣柯走来,鸣柯虽惊恐万分,但身体丝毫动弹不得,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赵檀毫不犹豫地一刀向她刺去,正中胸口,血乍然间从胸口迸射出来,她却没有痛感,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赵檀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在救她还是在杀她?只听赵檀对完颜亮道:“皇上,看见了吧,她都不知道什么是痛,只会傻笑。” 只听梁珫在远处阴阳怪气道:“皇上,不如先将此女先押入大牢,观查一段时日再行定夺,如果她真的是来刺杀皇上的,只怕背后定有主使之人。” 而此时的鸣柯感到眼皮万般沉重,渐渐的,周围的声音开始从小到无,眼前渐渐变得一片漆黑,身体如浮尘一般飘浮起来,她想,是时候和父母相见了,一切的喧器都回归了宁静,别无选择的带着今生的愦憾踏出了尘世。 李暮见鸣柯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死去,心中纵有万般不忍但也不能表露出来,他抬头却见赵檀脸色平静。 完颜亮喝道:“你居然把她给杀了,你可知道朕要留活口。”完颜亮与众人欲上前查验鸣柯是否真的死亡。 赵檀忙道:“且慢,如今不能确定此人得了什么怪病,如果你们轻意上前,恐怕会被传染,皇上乃万尊之躯,万万不可冒这个险,杀她是最好的办法。”赵檀抓住完颜亮多疑的性情,猜想到完颜亮定不会上前查验。果然,完颜亮后退几步。赵檀道:“因此女染有怪病,建议用布包埋于土中,方可避免感染到其他人。” 完颜亮眉头一紧道:“好,就照你的方法去做吧。”说完,拂袖而去。 黄昏时分的乱坟岗,到处都铺满了死人的尸体及骨架,不时散发着阵阵的恶臭,一片空地上已经被挖了一个大大的坑。五、六名官兵正欲将用布包裹的尸体搬入洞中埋了,只听不远山谷中传来一声声阴森恐怖的怪叫。有人已经开始颤抖,稍稍胆大的人道:“怕什么,只是声音而以。”话音刚落,眼前突然站着一个血人,手里提着一个人头,嘴里如梦呓般说着:“为什么要杀死我。还我命来。”众人见此情景,已是吓得魂飞魄散,腿不听使唤的不断抖着,只见那血人缓缓的他们靠近,众人大叫着四处逃散。 血人见众人离去,开始将尸体上的布拆开,随即露出完颜鸣柯那惨白的脸,一位姑娘跑到血人面前道:“师兄,鸣柯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原来姑娘正是梁雪柳,而血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檀。 还没等赵檀回答,一蒙面人飞身一跃,与赵檀和梁雪柳厮杀在一处,此人武功虽然极高,但却非赵檀的对手。那人无奈,只得败下阵来,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将鸣柯救走。 忆徽楼的窗外轻扬着洁白的雪花,窗内站着一名身着淡蓝衣袍的男子,正启动着双唇吹奏一支铜萧,此时的他心中正在感叹,一位弱小的女子为何有这般的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完颜亮,那背后将是一个无法想像的痛苦经历,刚刚得知,她原来是完颜撒离喝的孙女,当年,完颜撒离喝与完颜宗翰俘虏了父皇与皇兄及大宋的众多皇族,有多少大宋皇族被杀被辱,自己本不该救她,朝廷所受的奇耻大辱,都拜金人所赐。而完颜撒离喝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但转念又想,自己该不该去恨他的后人呢?毕竟祖上所做的事不应该转嫁到后代。 静静躺在床上的鸣柯隐隐约约听见缠绵委婉的箫声,恰似吹箫者在沉思往事,难道已经步入了仙境?仙人也有愁绪不成?那千回百折的旋律如泣如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成功获救 鸣柯渐渐的睁开双眼,凝望着那熟悉的幔帘,竟恍如隔世。她轻轻把头转向窗前,那背影伴着凄婉的萧音让人体会那超逸绝尘的孤寂,赵檀他究竟是怎样的人?自己是如何回到忆徽楼的?刺杀完颜亮没有成功,自己依然还活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能让她捡回一条命?她用力撑起身体,发现胸前被布缠绕着。 她忍着伤痛挣扎地坐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 赵檀转过身来,那苍桑中略带侮慢与轻佻,随即脸上又露出肆无忌惮的笑:“怎么?发现自己还活着,是不是很开心啊?” “如此哀怨的萧声,你是在期盼我死吗?” 赵檀望了望自己的萧喃喃道:“洁似飞雪傲如松。” 鸣柯傻傻的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赵檀依然欣赏着自己手中的萧不经意道:“完颜鸣柯,还报什么杀父之仇,差一点就一命乌呼了,我看你不过是一个奇笨的丫头罢了。” “我是笨丫头,你也不过是根木头,一根檀香木,你是不是非常盼望我死啊?正好为了报放走金阳子之仇?” 鸣柯撑起手很想站起来,可是无法用力,她猛然想到身上的伤,望着赵檀惴惴不安的问道:“我的伤是谁包扎的?”赵檀唇角谄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猜能是谁呢?” “是你?做了坏事还喜欢留名?” 赵檀却不以为然,他一边玩弄着手里的铜箫,一边漫不经心回答道:“又不是第一次看,面对干枯的枯木,实难吊起胃口!” 鸣柯顿感脸上一阵火辣,恶狠狠地瞪着赵檀从齿缝中挤出冷冰冰几个字:“嘴巴恶毒得真如人其本性!” 赵檀用手指着自己,皱了皱眉道:“我本性恶毒?”转而一声冷笑:“你以为我救了你之后占为已有?我居然救了完颜撒离喝的孙女,这是我一生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我从来没要求你救我。” 赵檀唇角一挑讥笑:“不过你放心,我赵檀怎么会这等没有品味,我是绝不会看上你这等粗鲁女人的。” “那你杀了我好了。”鸣柯侧目而视道,即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知道,自是羊入虎口了。 赵檀脸色骤然一沉,一阵阴风袭来:“哦?是吗?好,那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罢,赵檀手里的飞刀“嗖”的一声向鸣柯飞驰而至,鸣柯惊恐之余闭上双眼,飞刀刺进了身后的墙壁,她睁开眼睛愤愤的望着他。 赵檀抚掌大笑:“如果要杀你,我赵檀还用得着飞刀吗,我只需一根针就能至于你死地。”赵檀那充满恶毒的笑却让鸣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但他刚刚救自己却是事实,真是个轻世傲物之人。 赵檀轻步来到鸣柯的床边,弯下腰,斜首白眼相看,鸣柯只觉一股淡淡草药的香气飘然而至,他手拿铜箫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道:“怎么?这么快就生气了?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只可惜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奈何不了我的。” 鸣柯骤然发现赵檀的左手腕上有一奇怪的纹身。兰花中刻着像是两个字,并非汉字,也非女真文字 赵檀见鸣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腕上的文字看:“你这么大胆的直视,可要当心你的眼睛。”鸣柯收起目光:“你真是一个怪人,连纹身都那么奇怪,难道是金阳子那个魔鬼给你刻上去的?”赵檀的笑容瞬间消失殚尽,神情变得凝重:“是我母亲。” 鸣柯惊讶道:“你母亲?你母亲怎么会刻如此奇怪的字给你?” “你说的话太多了。”赵檀阴郁的神色让人望而生畏。 “你和李暮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们身上都有太多的谜。”听了此言,赵檀脸色倏的一变,手中的萧已然指向鸣柯惊异的双眼,吼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拜你们金人所赐,其中也包括你完颜鸣柯的爷爷完颜撒离喝,要不是金人,我怎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怎会让我从孩童时期起就受尽人间及苦?我本应该杀了你,真不明白我为何还要救你。”说着愤然拂袖离开,那淡蓝色的衣袂瞬间消失在眼前。 留下目瞪口呆的鸣柯,脑海中浮现出赵檀身上那千奇百怪的伤痕,却言不由忠道:“真是一个魔鬼。” 鸣柯有种感觉,赵檀虽表面上凶神恶煞,但他的本性并不似表面般十恶不赦,那天夜里李暮对自己有意侵犯,却是赵檀出手相救,而且为其整理衣服,当她再次误认为他卑鄙无耻时,他却从不为自己澄清,如此的怪人真的另人费解。 房门的响声让鸣柯从沉思中回到现实,门外走进一名女子,鸣柯定眼一看,此人却是在宫中有一面之缘的林月。 鸣柯诧异道:“你是林月?为何会在此地出现,怎么不在宫中?” 林月只是淡淡道:“是赵檀让我过来给你换药的。” 鸣柯望着这个冷若冰霜的林月道:“我的伤是你帮我包扎的?” “是的。” 鸣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赵檀又一次被误解了,但是他依然没做任何解释,难道他很喜欢别人将其认定为卑鄙无耻,才开心吗? 心中忽然暗涌出一种莫明的思绪,犹如乱麻一般零乱。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鸣柯问道。 林月并没有回答,她面部毫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内心的波动,难道人在宫中住久了,都变得麻木了?林月帮助鸣柯拿下布带,她的手很轻柔,很熟练,很快就换好了药。 “赵檀找你来做什么?”鸣柯忍不住再次问道。 林月依然紧闭双唇,不作回答,鸣柯甚感无趣。 “你的问题还真多。”这时,赵檀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赵檀抬手示意林月出去,林月很听话地离开,并关好了房门。 鸣柯撇了撇嘴道:“我最想知道你手上的字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话语一出立时感到后怕,会不会因所问过于敏感,触及到他的痛处?岂不自讨无趣?但赵檀并没有生气,黑黑的明眸中浅藏着阴雨一般的惆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让我如何回答你?”赵檀抬手望了望那字迹,母亲的音容笑貌又在脑海中浮现。 “哦?”鸣柯心下狐疑,但如果再问下去,以赵檀反复无常的性格,说不定又招来一顿痛骂。 “你为什么要救我?”鸣柯故意转移话语。 “我赵檀所做之事随心所欲?想救就救,想杀就杀。”似乎救人和杀人对他来说是只不过是一种娱乐。 “你是怎样从完颜亮手里把我救出来的?你用的是什么障眼法骗过完颜亮的?” “你不是没有死吗?还需知道细节吗?” 赵檀神色淡然,却与之前对鸣柯的态度迥然有异。 鸣柯一时气结,“问你半天,和没问没半点区别,怎么?说话对于你来说就那么浪费精力吗?” 赵檀的眼中显露出挑衅的神色,他直视着她,嘴角微微噙一抹笑意,他似乎故意要将她惹怒:“那要看和谁说话,对于你这种女人,我没有必要浪费我的精力。” 鸣柯瞪了他一眼长吸了一口气道:“死木头,本姑娘并不是说气就能气得倒的,如有美味家肴,可否端上来?我照样风卷残云。” 此话一出,赵檀的眼角中却闪过一丝喜悦,他自己有些想不明白,听此一言为何反倒高兴,赵檀口中却道:“对不起,没有。” 鸣柯圆瞪双目道:“唉,唉,什么意思?你救活了我,就是想亲眼看着我被活活饿死吗?”赵檀却不再理会鸣柯,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鸣柯独自慢慢的走下床,来到这熟悉的窗前,冬雪如期而至,那飘零的雪花,身披白纱,纷纷扬扬抛向大地,那白雪任凭风的羁绊,不由自己的纷飞,而如今该何去何从,家仇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报了,这是在否暗示着该放手了?放弃,也许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想到离别以久的义父,是时候该回到义父的身边了,他老人家现在怎样了?会不会在为她的不辞而别而失望和痛心?鸣柯不经意的长长叹息着,死去的人再不会回来,活着人还需要有人去关心,伫立在窗前,心潮涌动,感慨万千,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鸣柯姑娘,在想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生死之间 鸣柯转首一望,眼前的梁雪柳笑靥如花,与梁雪柳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一见到她就有一种莫明的亲切之感,鸣柯很是兴奋:“梁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梁雪柳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而后故意摆出一副俏皮的神情道:“是我和师兄把你救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梁雪柳一昂头格格笑道:“说明我们很缘啊。” 她们彼此伸出手臂,相拥大笑,梁雪柳小心地扶着鸣柯坐在桌子旁,梁雪柳来的正是时候,鸣柯一直想弄清楚自己是如何被救出皇宫的,大可以从梁雪柳身上知晓,鸣柯拉着梁雪柳的手,急切地问道:“皇宫如此森严,完颜亮又性情多疑,你们到底是如何把我救回来的?” “那可是非常精彩的。”梁雪柳清了清嗓子:“当初李暮利用宫中的朋友一直监视你在宫中的境况,并找来我师兄想办法去救你,因为你放走了金阳子,我本以为师兄不会答应呢,谁知他一口便答应下来,只要我师兄一出马,那是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梁雪柳神彩飞扬,口沫横飞,似乎那个救人的是她,夸张的表情,引得鸣柯忍不住掩口偷笑。 梁雪柳见她面露怀疑之色,不高兴地撅起了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 鸣柯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本领,而是喜欢你那得意洋洋的神情。” 梁雪柳有些不好意思接继续道:“要知道,无论你刺杀完颜亮成功与否都是一个结果,就是死,师兄的意思是他必须进得了皇宫,师兄便让李暮去找阿迭正干,毕竟阿迭正干有把柄攥在李暮的手里,他们三人用计进了皇宫,还好,完颜亮没有当时杀了你,如果你当时就死了,就算十个人也救不了你,你刺杀失败以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是师兄用小小的石粒,点了你的笑穴,然后用一银针封住你的穴道,让你没有痛感,后来让你在完颜亮的面前假死,你‘死’后,完颜亮让人把你抛尸荒野,师兄假伴恶鬼,吓走了官兵,后来将你送回忆徽楼,你才因此逃过一劫。” “哦?原来是这样,当时在皇宫见到你师兄时他和我的距离还很远,为何没有人看到他给我点了穴道?” 梁雪柳笑道:“那当然了,我师兄的身手,可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梁雪柳忽地一拍桌子,见鸣柯吓了一跳,忙不好意思道:“吓到你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总也改不了,我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和师兄在荒野想把你救走之时,还有一人要来抢你的尸体,我和兄师还和那人交过手,那人打不过我们才做罢,那人蒙着面,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鸣柯心中猜想,此人会是谁呢?是敌是友,现在尚不能下结论,但为何偏偏不见李暮的踪影?不会触怒完颜亮被杀了吧,鸣柯越想越怕。 张口问道:“李暮他没事吧?” 梁雪柳不经意道:“自从出了皇宫里,他就回阿迭府了。” 鸣柯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如若没有李暮的里应外合,想必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了。 “饭都凉了,你快吃吧!”梁雪柳拍拍她的肩,鸣柯这才留意桌上的两种食物。 梁雪柳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是那个聋大婶做的,叫咸蛋焗南瓜,另一个是我师兄特意为你熬的山药红枣糯米粥,他说你的脾脏受了很重的伤,很适合吃这个。”鸣柯望着山药红枣糯米粥,满心的疑虑,赵檀会为了她特意做山药红枣糯米粥?这听起来似乎太不可思议了,脾脏受了伤?她只感到腹隐隐做痛,似乎并不严重。 晚上,鸣柯吃过药后便躺下来休息,但那腹部的疼痛加剧,而且憋闷得发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下楼,侧耳倾听,厢房里似有声响,便把窗户拉开小小缝隙,目侧里面是赵檀和林月。 只听那赵檀对林月冷言冷语:“林月,你为何一直不告诉我你父亲在哪里?” “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林月的言语似乎更为寒冰刺骨。 “你不说就不怕我杀了你?”赵檀冷笑道。 “既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当年我父皇驾崩之时,就是你父亲将尸体抬走的,后来灵柩南迁,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尸体,快告诉我,你父亲到底在什么地方,快说。”赵檀语气低沉,显然在强压着怒火。 “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我父亲的命,那么你杀了我吧。” “我说过要杀你父亲吗?” 月林没有回答赵檀的话,赵檀被林月的沉默彻底激怒,他猛然用手掐住了林月的脖子,林月本能地抓住赵檀的手臂,痛苦的挣扎。鸣柯再也看不下去了,腾的推开门怒道:“赵檀,你放开她。”赵檀见是鸣柯,但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手,圆睁着血红的双眼吼道: “你们金人都这么卑鄙吗?为什么连个死人都不放过?我今日就是要杀了你。” 林月命悬一线,鸣柯又岂能坐势不管。 “慢着,赵檀,你别再杀人了。”那如海浪一般的剧痛又一次袭来,鸣柯下意识地捂住腹口,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她忽觉气吸越来越沉重。 赵檀用那双恶毒的眼睛盯着鸣柯:“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你已经放走了一个金阳子,难道今日又要多管闲事?” 鸣柯迟疑了片刻,但望着林月那痛苦的表情,又于心不忍。 “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还给你就是,你放了林月。” 赵檀一怔,双目里虽有不甘,但依然慢慢地松开了手。 “滚?”赵檀手一松,林月便飞奔而去,赵檀紧攥双拳,将拳头恨恨地打向一边的桌子,怒目切齿地别过头,不再看她,鸣柯极力的寻找着可以消除他内心的不安的话语。 “每个人都有生命,你这样强行夺走他人性命,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人生如风前之灯、石击之火,转瞬即逝,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活在仇恨当中呢?” “滚!” “一个人如果恨久了,就没有了快乐,没有了快乐就只剩下了躯壳,一个躯壳只会让你枉走世上这一回,过去我一直想着去杀完颜亮,那几乎是我一生的目标,但是自从你救了我,我顿然发现父母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我就这样的死了,活着的人就会为了我而伤心。” 赵檀立在原地,活着人会为自己伤心吗?可是,亲人都在哪里? “有些东西放弃了,反而让人更加轻松。”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赵檀不觉冷笑。 “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呀!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赵檀嘴角一挑道:“你真是天真,你帮我?呵呵,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杀人不眨眼,你不怕我吃了你?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知道你受到过很多伤害,所以你不敢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你的心永远封闭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一直没有正视鸣柯的赵檀,终于转首注视着她,嘴角微微上翘,目光流转,那怒目横眉与目空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鸣柯从眸子中能感受到那内心的透骨酸心,赵檀骤然感受到有种东西触及到他的内心,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的话语让自已为之一震。 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万物似乎就此静止,鸣柯开始有些支持不住,强忍着腹部的巨痛,微微蹙眉。这细微的神情,没有逃过赵檀的眼睛。 赵檀连忙扶鸣柯坐下来,他半蹲下身体,细细端详着她,而她并没有躲避他的明眸,那是毫无掩饰的脸庞,良久,他才缓缓站很起身来转首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下手那么重的。”鸣柯没有想到赵檀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让“对不起”三个字出自他之口,着实不易。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想救我的,况且我的伤口不是很痛,还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腹部上的伤好了没有?” 赵檀脸色微变道:“那是金阳子留给我一辈子的纪念,这一辈子休要摆脱了” 鸣柯忽感愧疚,颌首低声道:“对不起。” “鸣柯姑娘,我可以找你谈谈吗”林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鸣柯起身打算离去,在起身的那一刻,忽感天旋地转,如腾云驾雾一般,瞬间没了知觉。 此时的赵檀被一种莫明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他深知鸣柯的伤势严重,脾脏已经破裂,当时将她救回忆徽楼,一来因鸣柯的身份,让他不想再施援手,二来男女有别,他望着鸣柯那惨白的脸,想起方才那感人肺腑的话语,脾脏破裂造成出血,一旦达到一定的血量,鸣柯将会不治身死,情形十分危急,当下最好的方法也只有划开腹部了治伤了,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迅速叫来林月和梁雪柳。 这是哪里?这不是人间,鸣柯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量推向深不可测的深渊,她挣扎着,哭喊着,那肆无忌惮的巨痛向她无止境地袭来,“啊”她本能地大喊,朦胧似一个人影,那手里拿着什么?她奋力地想睁开眼睛,那双眼却如同千斤般沉重,耳际传来隐隐幻幻的声音:“不要睡,不要睡。” 她被放在一个冰凉无比的世界里,透骨奇寒让她不住的颤抖,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一个温暖如棉的港湾,感受到那人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又不知过了多久,凄婉的萧声响在心间,飘丝如雪,渐渐地,那个人却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身世之谜 流光似水,流过人世浮华,生死之间仿佛遥远,却近如一线,鸣柯缓缓睁开双眼,依然是那帘熟悉的帷幔,那空灵的萧音依然缠绕耳畔,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没有穿一件衣裳,寒冷与痛楚在慢慢褪去,身边只有林月,窗外的朗空中散满了星星。 林月淡然道:“你终于醒了,说明你没事了。” 鸣柯张了张口,吃力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你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内伤应该是大内待卫所为。” “怎么可能?我已经可以下床了,怎么后来又昏过去了?” “脾脏受损有的时候是这样的,刚才始可能没有太大的感觉,一旦失血过多,就会危及生命,之前赵檀就知道你受了严重的内伤,不知为何当时没有救你。” 难道这次又是赵檀救了自己,那个温暖的怀抱,殷切呼唤?会是赵檀吗?鸣柯想到又一次将身体向他展露无疑,不觉脸上一阵火辣,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怎么还有脸再见他? 林月依然面无表情道:“我有些事情要说,这些事情总是放在心里,就永远不会安宁,今天把要说话的告诉你,希望你能帮助赵檀摆脱心魔。” 鸣柯吃力的坐起身来,林月拿起枕头垫在鸣柯的背后。 林月慢步走向窗前,眺望着远方,似乎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我的父亲都烈拉普,是当年金国守卫‘五国城’的一名士兵,儿时我便常听父亲提起赵檀的名字,后来,徽宗病逝,是由我的父亲和几名士兵共同将徽宗的尸体焚烧的,最后将尸体扔到一个大坑中,这样做是为了用坑里的水做灯油,后来,大宋提出了金国送徽宗灵枢南归的要求,因为徽宋的尸体早已变成了灯油,只好在棺材里放了一根木头充当尸体,我不知道赵檀是如何知道那灵柩并无尸体的,他找我的父亲应该是想找寻徽宗尸体的下落。” 鸣柯想不到一代皇帝,居然命运如此悲惨,如果赵檀知道此事,势必承受不了心理的折磨。 “那么你为什么不对他说出实情?是怕他接受不了现实?” 林月深深叹了口气道:“其实知道实情又如何,赵檀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徽宗的儿子。” 鸣柯骇然:“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当年在押解徽、钦二帝的途中,徽宗的妃嫔很多都遭到金国人的侮辱,而赵檀的母亲郑媚娘就是在那个时候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到了‘五国城’生下了赵檀,所以赵檀的身世成谜。” “你是说赵檀其实是金人的后代?” “这个也许只有赵檀的母亲才会知道真相,但郑媚娘很早便去逝了,如今死无查证。” “那么‘五国城’会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我看未必,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郑媚娘自然不愿将此事说出来。” 鸣柯倏然想到赵檀手臂上的纹身,“我想起来了,赵檀手臂有几个字,不知道是什么?但那并不是女真文字,会不会与他的身世有关呢?” “赵檀手臂上的文字与西夏文非常相似,但是不是与他的身世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鸣柯疑惑道:“西夏文?你为什么要把如此隐密的事情告诉我呢?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梁姑娘知道吗?” “梁姑娘?告诉她,她很可能会立刻告之赵檀,赵檀的第一反映就是我在欲盖弥彰,并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也许只有你才是最适合说出这件事的人。” 鸣柯不觉又上下打量了一翻林月,林月是大金国皇宫的一名宫女,她掌握赵檀身上太多的秘密,赵檀会轻意放她生路吗?这个林月会不会以此事做为筹码来遏制赵檀?鸣柯正言厉色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林月斜首侧目:“你怀疑我的目的?” 林月嘴角一挑:“其实我的父亲当年所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计其数,他一直心中有愧,自从我母亲去世以后,他便步入空门,想为过去所做的事情赎罪。” 鸣柯依然无法消除内心的疑虑:“但愿如此。” “还有”林月缓缓说道:“我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落下和我一样的命运。”林月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她为何如此说?鸣柯隐隐约约感觉林月是在躲避着什么。 鸣柯独自默默地躺在了床上,回忆着赵檀那幽怨的眼眸,那摄人心魄的箫声,那成谜的身世,那满身奇形怪状伤痕,她发觉内心里有一股浪涛潮涌的情怀,难道……,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她反复自问,转瞬之间又想起该如何告诉他身世之秘?怎样去安慰他千疮百孔的心灵?就这般辗转反侧,心乱如麻,直到天色微明才昏昏睡去。 一连几天,鸣柯都静静躺在床上养伤,可赵檀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鸣柯的内心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追问,他为什么不来看你?但转而想到自己身体被赵檀一览无遗,瞬间的娇羞让她的脸上飞满红霞。 这上天早上,梁雪柳嘴厥的老高,满面愁容的来找鸣柯。 “真的好过分,说走就走,招乎也不打一个。” “你在说谁?” “当然是师兄了,还有那个林月也不见了。” 鸣柯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之感:“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早上起来他就不见了,我见你睡的很沉,而且有伤在身我就没敢打扰你。” 鸣柯啷呛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一楼的大门前,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差一点摔倒在地,一双手速迅将鸣柯扶起,鸣柯仰首一望,来人竟然是李暮,李暮满身的尘土气息,可见他风尘仆仆来到这里是为了自己。 “鸣柯,你还好吗?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了?”他的语气温柔急切,鸣柯不敢正视。怕望见他那火一样炙热的浓情,鸣柯垂头思量,怎么办?他似乎是永远摆托不了的情债,只是自己却无法对他付之真情。 鸣柯轻声道:“好多了,没事了,谢谢你救了我。” 李暮如释重负:“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那天有多害怕。” “咳咳”身后传来了梁雪柳的故意咳嗽声打断了李暮的话。 “原来是仆散将军。”梁雪柳疾言厉色,显然有些不满。 梁雪柳把鸣柯拉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待我师兄呢?” 鸣柯一怔,瞪大了双眼。她不知道梁雪柳是何用意。 “此话从何说起呀?”鸣柯反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必须找到师兄,否则我肯定要挨师傅骂了。”话音还没有落,人已经跑出好远,鸣柯正想追出去问个明白,却被李暮一把拉住了。 “你去哪里?别走好吗?”她回首望着李暮那迷乱的双眸,该怎样开口呢?如何告诉他她本不属于他?她颌首低眉,不敢再看他。 李暮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在怀中,鸣柯能感受到那快速起伏的胸口和微微颤抖手臂,他细细在她耳畔低语:“别离开我。”鸣柯木然的没有挣脱,但心中却闪烁着另一个人的身影,许久李暮才把头移开,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她的下颌,缓缓闭上眼睛,渐渐的那灼热的双唇越来越近,她茫然不知躲避,大脑里一片空白。 “你们在干什么?”他们彼此一惊,鸣柯速迅推开李暮。 只见张月蔻正横眉怒视着她们,紧接着扬手在鸣柯的脸上就是一记耳光,鸣柯脸上一痛。顺势倒在地上,腹部的伤口突然一痛,忍不住“唉呦”一声,李暮忙上前将她扶起,鸣柯手捂腹部,怒视着月蔻,李暮指着月蔻怒道:“月蔻,你怎么可以打人。” “怎么?我就是要打她这个狐狸精。”月蔻言辞尖酸刻薄,面不改色,完全不把李暮放在眼里。 只听一人从不远处道:“月蔻,休要无理。” 鸣柯抬眼望去,徐徐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气质非凡,雍容华贵,但一脸的慈祥温厚。 李暮走上前去,慌忙扶住妇人道:“娘,您怎么来了?” 原来这妇人正是收养李暮的必兰乌宁,仆散忠义的夫人。 必兰乌宁对李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要不是月蔻带我来,我还不知道还有这么隐蔽的住所,那名女子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和她私会?” 李暮很是惧怕这位母亲,拉住母亲的手,陪笑道:“请娘不要生气,孩儿其实很喜欢这位鸣柯姑娘,希望娘成全我们,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之母亲,是孩儿的错。” 月蔻目光一懔厉声道:“你知道她是完颜撒离喝的孙女,还要和她在一起?你不怕被皇上知道吗?” 李暮脸色一变,怒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完颜撒离喝的孙女?你派人跟踪我?” 月寇一阵冷笑:“是又怎样?” “先不要吵了。”必兰乌宁一声怒喝,两人不敢再吵下去,必兰乌宁缓缓走到鸣柯面前,细细的端详着鸣柯,面前这个女孩子秀雅绝俗,眉心有痣,竟然和自己的女儿有七分相似,尤其那双杏目,明亮灵动,鸣柯见必兰夫人的神情甚是复杂,似乎夹杂着母亲的柔情,眼中含悲,鸣柯暗自揣测,必兰乌宁怎会有如此的情形?难道真如李暮所说的那样,自己与必兰乌宁的女儿晴雨有几分相似? 过了半晌必兰问道:“你真的是撒离喝老将军的孙女吗?” “是,夫人。” 月寇站在一旁冷哼一声,咄咄逼人道:“仆散暮,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你与罪臣之女勾结会怎样?”得意之色尽现,让鸣柯猛然想起那日刺杀自己的两名刺客,此人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月寇,此事万万不可,撒离喝老将军也算是一代英雄,我们这样做实为不仁不义。”必兰夫人的话语,让鸣柯立感亲切。 必兰乌宁拉着鸣柯的手点头道:“虽然憔悴了些,但完颜姑娘容貌端正,举止得体,要不,暮儿也不会如此迷恋。” 鸣柯依然垂首掩饰内心的不安,羞怯地轻声道:“谢谢夫人夸讲,在老夫人和少夫人面前怎么敢当,老夫人如此非凡的气质,鸣柯还是第一次见到。” 必兰乌宁喜道:“姑娘这般聪明伶俐,怪不得暮儿会喜欢呢,暮儿,娘不会再反对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项链重现 鸣柯没有想到必兰乌宁竟然答应了李暮的请求,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答应?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不答应?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还有那对她恨之入骨的张月蔻,随时都有可能取她性命,正在她左右之难之时,无意间撇见月蔻项上的水玉项琏,最下面那如铜钱般大小的缀子分明刻着“月满清透,凤无珠光”,这不就娘的项链吗?听娘说,这条项链是多年前一位非常有名的琢玉师傅打造的,怎么会戴在月蔻的颈上?鸣柯偷眼观看,绝不会错。这是绝无仅有的项琏,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条,在完颜亮下令诛杀全家的前一天,娘收拾东西时,被妹妹看见说喜欢,吵着讨要,娘便借给妹妹戴,还一再嘱咐此项链与其它的项琏非同一般,千万不可弄丢。今日居然在这里再次见到了它,即是娘的遗物,当然不可错失。 李暮见鸣柯呆呆的怔在那里,以为她为此事害羞,垂首关切地望着鸣柯道:“鸣柯,我不会让你为难,如果你还需考虑,我自会等你。” 鸣柯这才似梦初觉,连忙应道:“鸣柯听从老夫人的安排。”此话一出,李暮不觉喜上眉梢,对必兰乌宁千恩万谢:“多谢娘亲成全。”可鸣柯心里却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如果想弄清楚这条水玉项琏的秘密,那么,也只有来到月蔻的身边挺而走险了,只是李暮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 “娘,你怎么可以把朝庭钦犯带回家呢?请娘三思啊,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可是要杀头的。”站在一旁的月蔻已是气得脸色惨白。 必兰乌宁正色道:“就算你现在禀告皇上,之前的事就会败露,以皇上的性格,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吗?说出去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只要大家不说,无人会知道她是完颜鸣柯,你和暮儿已经成亲五年有余,一直无子嗣,希望你能深明大义,明白做娘的苦心,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娘答应你,无论将来你有无子女,谁也无法动摇你正妻的地位,从今日起,希望你能把鸣柯姑娘当做仆散家的一员对待,娘也就安心了。” 月蔻虽怒目而视着鸣柯,却没有再说什么。 世事无常,每到人生转角处都会遇到无法预知的事情,让人猝不及防,而最无奈的办法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为了项链,鸣柯随李暮一同来了仆散府,当她踏进这座深宅大院时,就有一种莫明的压抑气氛,似乎夹杂在阴冷的寒气之中,这里每个家丁侍女都小心谨慎,犹如芒刺在背一般,难道仆散将军的军规都用在了家法当中不成?她没有见到这位传说中英明神武的仆散忠义,或许他不在府中。 李暮径直带着鸣柯来到了他的住处“暮雨阁”,李暮难抑兴奋之情,一踏入房门,便将她横抱起来,鸣柯用力挣脱,他却越拥越紧,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很轻柔,双目放射出迷离的光彩,他似乎要将她揉碎在他那深幽的眼睛里,她却在那清澄的柔光中不知所措,李暮在她耳畔喃喃道:“鸣柯,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鸣柯蓦然惊醒,她怎么可以忘记来此地的目的?鸣柯用力摆脱掉李暮道:“谁说我答应嫁给你了。”李暮忙放下鸣柯,见鸣柯面露不悦之色,相信她没有开玩笑,兴奋之情瞬间化为乌有。 “鸣柯,你在说什么?”由于鸣柯刚刚用力过猛,忽感腹部伤口一痛,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李暮紧张地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抓住她的手急切问道:“你怎么样,我去请大夫。”见他神情焦急,双眉紧蹙,鸣柯忙道:“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说着抽出被李暮紧握的双手,尴尬地扭过身去,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她始终都在想方设法回绝李暮的深情,但是每次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李暮三翻五次舍命相救,她却要伤他的心。 李暮星眸流动:“其实,明天我就要离开京都。” “明天?”鸣柯有些意外。 “皇上欲迁都汴京,现已派岳父张浩营建汴京宫室,岳父已向皇上推荐我一同前往,明日就要启程,我唯独放心不下你身上的伤,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吗?” 成亲?鸣柯此时的心中只有那条项链,怎会答应成亲?她着实无法回答,只得沉默不语。 李暮见鸣柯不言语,飞扬的神情渐渐暗淡下来,倏的站起身子。 “我从你的眼神中知道,其实你并不想嫁给我,那么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只因我救过你?你心存感激?你要报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鸣柯挣扎着起身语无伦次道:“我,我,其实,其实……” “不必说了,”李暮面色颓然,挥了挥手道:“等你养好伤你离开这里吧,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有何用?在我走之前我会嘱咐母亲好好照顾你。”李暮转身拂袖而去,鸣柯心中一痛,扪心自问,为了项链自己真的要去玩弄他的感情吗?对于他,是否从来没有丝毫的动心?他对西雅的残忍,那一夜的不敬,毁灭了心中那一丝的柔情。 第二天一早,李暮骑在那匹高头大马之上,向送行的必兰乌宁、月蔻辞行,在寒风中李暮衣袂飘飘,潇洒飘逸,对着在场人的微笑,他始终没有再看她一眼,在那转首的一瞬,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李暮,就是这般永远不希望别人洞悉他的内心,这是二十几年来的隐秘身份,练就的一种本能。 接下来的日子,鸣柯在将军府中休养生息,半月过去了,身体渐渐恢复,养伤的这些日子里,除了能见到侍女如意之外,便是必兰乌宁,鸣柯每次见到必兰乌宁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必兰乌宁对鸣柯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心思细腻,平易近人,鸣柯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位仆散夫人。 闲暇时,鸣柯便会拿起针钱,绣起了荷包,她在荷包上绣了两条鱼儿,一个清逸的身影浮荡在心上,想起赵檀那温暖的怀抱,孤绝的萧声,是什么造就了他那一身傲骨?冷漠疏离的性情?想到他,不仅让她砰然心动,却又怅然若失,他在哪里?那迷一样的身世何时才能解开?或许今生的缘份仅此而已,思索间,拿起针线,不多时,那荷包上多了两句词:檀香随风散,树下独空影 这些时日,月蔻没有再为难鸣柯,鸣柯一直十分奇怪,她想不通月蔻为何没有一丝行动?以月蔻的为人怎会如此安静? 在这深宅中,鸣柯对这里一切感到陌生,并且孤立无援,如果想从月蔻的身上拿回项链,绝非易事,为了寻求方法,她向待女如意打听府上的一些事情,还好,侍女如意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姑娘,她经常会把仆散府的往事讲给鸣柯。 原来仆散忠义有一妻两妾,夫人必兰乌宁,二姨娘徒单秀婉,三姨娘是汉人赵小玉,必兰乌宁只有李暮这一个儿子,二姨娘徒单氏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早已嫁人,赵氏一直无儿无女。 仆散忠义对李暮这个儿子由为重视,可见李暮在仆散府中的地位极为不一般,如果仆散忠义知道李暮并非亲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但这毕竟是仆散家的事,自己理应置身其外。 这一日,鸣柯披上披风,走出房门,沿着石径一路向后院行去,一丝寒意袭来,这里与阿迭府不尽相同,建筑的色彩都过于暗淡,令人沉闷,春节将至,气氛依然凝重,府里上上下下很少见到笑脸。 只见一面色枯黄、寒酸落魄的妇人,蹒跚地向前行着,迎面而来的必兰乌宁走到那妇人面前一手将那女人扶住,微笑道:“这么冷的天妹妹怎么出来了,小心摔倒了。”那妇人见到必兰乌宁,面露出惊恐之色,低声道:“你想干什么?又想加害于我?” 必兰乌宁依然笑脸相迎:“怎么会呢?是谁说我会害你了?有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你了?” “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命不久矣,你还想怎样?”那言语中满是哀求。 “妹妹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不会对你的女儿们怎么样的。” “你已经回仆散府这么多年了,我也得到报应了,就算我过去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你还想怎样?” 必兰乌宁依然是那张和霭可亲的面容,她对那妇人道:“妹妹,我真的没有想对你怎样,我失去的东西已经回不来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你听明白了吗?不过你要记住了,你所做的事,老天自然会收拾你的。”必兰乌宁泰然自若,正转身打算离去,忽然撇见躲在墙角的鸣柯,鸣柯此时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必兰乌宁脸上一愕,便径直离去。 鸣柯踹踹不安地回到房间里,她猜测那位妇人定是二姨娘徒单氏,就是当年陷害必兰乌宁的那个人,让必兰乌宁流落在外十二年之久,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女儿睛雨,必兰乌宁必会非常怨恨徒单氏。 鸣柯见如意正端来一暖炉,便试探着问道:“我来仆散府有些时日了,对这里依然不熟悉,我想知道二姨娘、三姨娘都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好相处?” 如意听罢,道:“我曾经是二姨娘房里的丫鬟,她的为人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今日的下场也是自有应得。” “此话怎讲?” “老爷与夫人成亲后不久就娶了二姨娘,二姨娘为了争宠,故意陷害夫人说她与下人通奸,还好那个下人良心发现,最后说出了实情,不过夫人当时还怀着孩子,被老爷逐出府后,在外流落十多年,后来老爷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好不容易找到了夫人,将夫人和少爷接了回来,把二姨娘赶出了家门,老爷算是留了情面,将二姨娘将赶出几年后,又将她接了回来,没想到她死性不改,又害死了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老爷将她关在后院的旧屋里,和皇宫的冷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哦?” “不止这些,还有,我的哥哥本是仆散府的家丁,二姨娘所生的二小姐对我哥哥日久生情,二姨娘因此把我哥哥赶出了仆散府,这也就罢了,还让人狠狠的将我哥哥痛打了一顿,把我的哥哥的腿打折了。”如意言谈中露出对二姨娘无比的怨恨。 如意相貌秀美,想必他的哥哥一定面容英俊,二小姐对其产生好感也在情理之中,二姨娘真如如意所说这般心狠手辣吗?现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报应了,不过这些事太过复杂,当务之急是拿回项链,此地绝不易久留,既然要离开此地,那么何不与月蔻做一笔交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栽赃陷害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鸣柯悄悄来到月蔻的房门前,若不是为了母亲的遗物,鸣柯此生绝不愿意与月蔲再有任何交集,她硬着头皮叩响房门,月蔻对于鸣柯的造访很是意外,她没有想到这个相公所中意的女子今日却亲自来向她挑衅,月蔲眼底立显寒意,咬牙切齿,似要将其生吞,鸣柯扭过头去,不想再看那张让她极其厌恶的脸。 鸣柯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月蔻有些惊讶,谈交易?区区一个妾,有什么资格和正妻谈交易,她迟疑了片刻道:“没有利益的交易,我决不会和你谈。” “当然有。” 月蔻不知鸣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道:“说出来听听。” “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仆散府?” “你说呢?” “你当然愿意,我可以离开仆散暮,不过你要拿你的项琏做交换。” 月蔻不觉一怔:“项琏?什么项琏?” 鸣柯指了指她项上的项链:“就是你现在戴在项上的那个。” “为什么一定是这条项琏,我可以给你其它更加值钱的东西。” “不,因为这条项琏是我娘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你的手里,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哦?是这样。”月蔻见鸣柯对这条项链非常在意,但项链对于月蔲来说意义非凡,又岂能轻意给她,沉思了半晌,计上心头, “我跟你做这个交易,我现在就可以把项琏交给你,不过,在交给你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鸣柯诧异,她竟然如此轻意的答应了。 “你对仆散暮是否付出过真感情?” “一定要回答吗?” “是的。” 鸣柯立即道:“没有。” “好,一言为定,项琏归你,你明天务必离开仆散府。” 鸣柯没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心中窃喜,月蔻取下项琏,递与鸣柯,鸣柯如获珍宝,心中激动万分。 鸣柯正喜滋滋的拿着项链走出房门,不经意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一惊,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那女子清秀的脸庞。 鸣柯微微一怔,便勿勿离去,她回望那娇小的背影心道:这女子是谁?这般清秀美丽。 鸣柯因项链的失而复得,欣喜万分,坐在灯火前,凝望着项琏,往事涌上心头。睹物思人,想起当年母亲戴着这条项链翩然起舞的情景,还有奶娘刘妈立在一旁微笑观看,对,刘妈,她是母亲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母亲的事她大多知晓,在出事的前几个月,不知何原因,奶娘便离开了蒲洲,之后去了哪里?如今身在何处?如果找到刘妈项链的秘密会不会真相大白呢?鸣柯再次拿起项琏望着缀子上的字: 月满清透,凤无珠光 鸣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这两句词的含意。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天还没亮,鸣柯便偷偷地跑出了仆散府,走在大街上了,心情畅快许多,深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好久没有这般自由了,到了天空破晓,鸣柯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先去填饱肚子吧,否则要走很久的路。” 掏出身上仅有的几纹钱叹道:“唉,只够一顿饱饭的,这该如何是好。”想起头上那支发簪,何不拿它换一些钱来?可用手一摸,哪里还有发簪?骤然想起好久没有戴发簪了,不知何时丢失了,鸣柯为这一路上的盘缠发起愁来,正当无计可施,一人“呼”地从她的身旁飞身而过,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又一人从她身旁飞驰而过,朝前面那人狂追不舍。 后面那人在飞跑的途中,失落了一个钱袋,鸣柯拾起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许多金银珠宝,鸣柯抬头向远处张望,那两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怎么办才好?钱袋中的珠宝并非自己财物,怎可以据为已有?但转念一想,前方的路途还很遥远。没有银两又如何才能找到刘妈,只是那人已经走远,也无法追赶,立在原地思虑了许久,忽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于是收起钱袋,走进了一馄饨铺,要了一大碗馄饨,多年没有吃馄饨了,鸣柯从小最喜欢吃娘亲手包的馄饨,那个店小二毛手毛脚,与一人撞在了一起,差点把馄饨扔了出去。鸣柯为了那碗馄饨心惊不已,美味的馄饨终于放在了她的面前,香气扑鼻而来,埋头大口咀嚼,她此时并不知道临桌三人正偷偷地注视着她,当鸣柯刚刚有所查觉,却为时已晚,馄饨中的药力发作,视线开始模糊,继而失去了知觉。 一盆冰水将鸣柯冰醒,猛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仆散府,居然还被绳索捆住了双手,这是仆散府的厅堂,面前端坐着从未见过的人,此人年约不惑,身着铠甲,广额阔面,英气逼人,正用那双慑人心魄的目光注视着她,此人正是当今金国的都统仆散忠义,旁边依次坐着夫人必兰乌宁、月蔻,还有一名体态纤弱、面容清秀的女子,她就是昨晚与鸣柯相撞的三姨娘赵氏。十几名侍女家仆规规矩矩的站立两旁,脸色凝重,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鸣柯紧张地望着在场所有的人。 仆散忠义目光如炬道:“你盗窃又杀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盗窃又杀人?仆散忠义的话让鸣柯一头雾水,思索片刻,实在不知此话从何而来。 “我盗窃又杀人?” 月蔻冷笑道:“你偷二姨娘的东西,被二姨娘发现了,所以你杀了她。” “二姨娘死了?”鸣柯一声惊呼,努力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谁杀了二姨娘,抬首望见月蔻依然摆出一付不可一世的神情,鸣柯把目光投向必兰乌宁,必兰乌宁看起来依然那般慈祥,坐在最边上的三姨娘赵氏面色苍白,眼神呆滞。除了她们还有谁会杀了二姨娘? 一个钱袋被扔在了鸣柯的面前,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月蔻指着钱袋道:“这些都是二姨娘的东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鸣柯见那钱袋心中已然猜出几分,怒道:“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裁脏陷害还真有一套。” 仆散忠义拍案而起大怒:“二姨娘的身上还插着你的发簪,你还敢抵赖?来人,仗刑待候” “慢着。”那声音犹如海洋里的惊涛骇浪,让听者不觉一震。 众人翘首一看,声音来自李暮身后一袭淡蓝色长衫的男子,此人却是赵檀。赵檀依然是那般孤傲绝尘,依然是那般清冷不羁,铜萧在手中灵活地旋转了几圈,锐利的目光洒落在鸣柯的身上,鸣柯的心猛然一跳。 “爹,你们这是在私刑逼供吗?”一向稳重的李暮在向来严厉的父亲面前,显然有些沉不住气。 “你不是去了汴京吗?怎会这么快回来了?”朴散忠义见儿子为了这名女子而顶撞于他,更加恼怒。 “如果我不回来,怎会知道家里出了这么重要的事?鸣柯到底做错了什么?” 仆散忠义脸色一沉道:“做错什么事?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好妾室?乌宁,你告诉他。” 必兰乌宁叹了口气道:“她偷二姨娘的东西,被二姨娘发现,她便将二姨娘杀了。” “我没有偷东西,也没有杀二姨娘,我从第一次进这个大院,就感觉你们仆散家阴森诡异,没想到个个都是心如蛇蝎之人。”鸣柯禁不住疾声大呼。 仆散忠义怒不可遏喝令道:“大胆,竟然出言不逊,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何要逃?” “这要问少夫人了,是她答应把我娘的项琏交给我,以我离开仆散暮为条件的。” 听此言,李暮脸色一变,他蹲下身子,怔怔的望着鸣柯,目光如电,眸底闪现出失落与不甘,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无论付出多少,她都要选择离开他“你就这般讨厌我?” 鸣柯侧过脸去,她知道又一次地令他失望,突然发觉她对李暮的情意如此决绝,似乎太过残忍。 李暮抚着鸣柯的脸,她不得不望着他,李暮正色道:“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杀过人?” “没有,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李暮却目光炯炯:“我信。”说着便解开了鸣柯手上的绳索。 听李暮如此说,鸣柯心中一动,难道李暮没有记恨于她吗?只是如此沉重的情债,恐怕是没有还清之日了。 只听月蔻摇着头冷笑:“完颜鸣柯,你犯下重罪还在这里装无辜,你骗得了我夫君,却骗不了大家。” 赵檀冷眼望了一眼月蔲,向前走了几步,对仆散忠义施礼道:“在下是仆散小将军的朋友,何不让在下去验一验令夫人的尸体?真相便可大白。”朴散忠义只见赵檀从容自信,不怒自威,气质非凡,不觉一怔,但一外人插手自己的家事,心中实为不悦 仆散忠义冷言道:“此乃我们仆散府的家事,不劳外人插手。” 赵檀神色一凛道:“人命关天,怎可称之为家事?将军难道你有意制造一起冤案不成?” 月蔻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你是何人敢出言不逊,再说了,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验的?” 赵檀斜首扫视着月蔻:“物证是什么?人证又是谁?” “物证就是鸣柯头上的发簪还有那些金银珠宝。”月蔻仰首轻蔑的撇了一眼赵檀。 “那么人证呢?” 只听月蔻身后的侍女思梅道:“是我。” 李暮对仆散忠义劝道:“爹爹,这位是我的好友赵檀,他有八斗之才,无所不能,还望爹爹准许,如果不是鸣柯姑娘所为,岂不冤枉了人家。”李暮对鸣柯深情一望,有安慰有痛爱。 只听仆散忠义厉声道:“我说了不行,此事不必再议。” “还是让他试试吧,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么姐姐的死不是很冤吗?”必兰乌宁提议道,仆散忠义见夫人如此说,面露疑容。 仆散忠义思索了半晌,终于点头同意,但那疑惑之色一直无法散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杀人现场 众人来到徒单氏的房间,血腥之气迎面而来,徒单氏的尸体仰卧于房间的地上,咽喉上还插着鸣柯那支发簪,胸前血迹斑斑。 赵檀走过去认真仔细查验尸体,拔下咽喉上的发簪,用力按了按腹部,又按压了四肢,用手捏起徒单氏身上的血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向众人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思梅怯生生道:“是我,我吃坏了肚子,今日大约刚刚卯时,天还没亮,我去茅房,回来时看见有一黑影从二姨娘的房间里一闪而过,好像是鸣柯姑娘,于是我便走进去看个究竟,进去一看,发现二姨娘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喉咙上还插着发簪,满身血迹,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赵檀冷笑一声,侃然正色对思梅道:“你在撒谎。” 思梅神色惶恐,双手乱挥:“赵公子,我没有撒谎。” 赵檀厉声道:“那么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观查我的眼色,你在讲出事件前眼神飘移,在我质问你时,你的眼神又一次飘移?这分明是在撒谎。” 思梅全身开始颤栗,向仆散忠义抱屈衔冤:“将军,我没有撒谎。” “发簪是人死之后插上去的。”赵檀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月蔻指着赵檀厉声呵斥:“你一个来历不名的外人,休要在此地指指点点,请你出去。” 赵檀目光倏地直视着月蔲,目似利剑,月蔲心中一懔,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赵檀转首对众人道:“如果真是这发簪致命的话,血迹程喷溅状,但是这血是后泼上去的,而且那血根本就不是人血,人血较动物的血粘稠,而动物的血异味较重。” 李暮点了点头道:“依你观察,二娘应该是死于何种原因?” “正常来说,失血过多而死,皮肤应该程惨白色,而姨娘的皮肤却略程黑色,似乎是中毒而死。现在是未时,据这位姑娘所说,夫人被害有五个时辰,但以尸体的软化度及腐败性腹部膨胀来判断,二姨娘至少死了十个时辰,这又该如何解释?” 房中随冷,思梅却热汗涔涔,双腿站立不稳。 “从房间的设置来看,晚上这里的应该很黑,而且东西放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一个不了解房间的人来偷东西,而且又在没有光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知道珠宝的所在?” 思梅“扑通”跪在了地上,她言语颤抖:“二姨娘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受少夫人之命去偷二姨娘的东西,再栽赃给鸣柯姑娘,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鸣柯,以解一时之气,这样一来鸣柯在少爷心目中形象尽毁,少爷也必会对呜柯姑娘死心,夫人吩咐我时常要去照顾二姨娘饮食起居,所以也只有我知道二姨娘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谁想到弄巧成拙,无意间看到二姨娘昨日被杀,我只好把这一切推给鸣柯,请将军和夫人一定要相信我。” 月蔻见事情败露,已是慌乱无措,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见所有人似乎都隐匿丝丝冷漠,难道都在看她的笑话吗?无奈之下只得向仆散忠义求救:“爹,这些也只不过是赵檀一个人的推测而以,千万不要信相他的话。” “我还没有老糊涂,难道连分辨真假的能力都没有了吗?”仆散忠义言语中满是责备与不满,这让月蔻更加仓皇。 赵檀环视众人,道:“我相信杀人者另有其人。”众人一片哗然。 赵檀转首向鸣柯问道:“你的发簪是何时丢失的?” 鸣柯冥思苦想一翻道:“我想应该就是前两三天吧?” “那么有谁进过你的房间?” “只有夫人和如意进过我的房间” “好了,到此为至吧,我不想再查下去了。”仆散忠义突然打断他们的谈话,神色阴沉,让赵檀心中不免产生了疑虑,这分明有意纵容凶手。 “好,现在既然已证明鸣柯姑娘不是凶手,其它的事我也不想再查了,现在你们应该放过她。”赵檀深知此事并不简单,趋利避害方为上策。 “既然鸣柯姑娘并非凶手,我自然会放了她。”朴散忠义沉声道。 “爹,不能放过完颜鸣,她柯本是朝廷……” “月蔲,不要再无理取闹。”‘钦犯’二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必兰乌宁喝斥,月蔲见全府上下无人站在她这边,已是无计可施。 “赵檀所说非常有道理,不容我不相信,但是暮儿,如果你要纳她为妾,最好和月蔻商量后再做决定,我看鸣柯姑娘似乎并不想进仆散府。至于月蔻也是一时胡涂,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李暮有些为难:“关于纳妾一事,我希望爹爹再给暮儿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关于月蔻……” 李暮冷眼望向月蔻,月蔻却无丝毫惧色,声色俱厉:“你难道想休了我不成?” 必兰乌宁连忙道:“事情到此为止吧,也该散了。”李暮不再说什么,月蔻的父亲本是当今朝庭的丞相,仆散忠义自是不会为难月蔻,李暮虽对月蔲恨意难消,也只能选择忍隐。 仆散忠义愁眉不展:“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你二娘的后事了料理完再说吧。”说罢,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徒单氏的尸体终于从房中搬走了,虽然还了鸣柯的清白,但真正的凶手并没有找到,鸣柯暗自叹气,仆散忠义到这个时候还要维护月蔻,月蔻的父亲张浩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如果想在仆散府立足,看来比登天还难。 李暮拉着鸣柯来到暮雨阁,两人相对而立,他望着她心神荡漾,她却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与他对视,感激掺杂着内疚,这种复杂而又凌乱的情感让她左右摇摆,她低声嗫嚅道:“给我一段时日让我想想。”说罢她仓皇逃离,逃回到自己房间,经过此翻变幻莫测的事件,难免心神不宁,鸣柯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两名男子的身影不时在脑海里穿梭,还有那条得而又失的项链,鸣柯长叹一声,如今该何去何从?情愁难断,隐路难寻,明朝将去何方? 而赵檀并没有离开仆散府,李暮安排他在府中住下,他心中自是有一翻打算,仆散府乃是非之地,鸣柯这般单纯的女子,又怎会适合这种地方?是否出手助她一臂之力?他望着桌子上的《读心经》《脉经》,这两本书也许会帮到她,转念又想,她本是仇家的后人,本不该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更不该留下来帮她,但又难以控制这种让他不解的想法。 鸣柯躺在房间里左思又想,依然难以抉择,那条项链驱使她不能轻意离开仆散府,只是该如何再拿回项琏呢?他想到了赵檀,这个有着绝世之才,文韬武略的男子,他真的可以帮助自己吗?只是一想到他,为何心神不定,芳心荡漾?鸣柯翻身站起,望着夜阑人静的窗外。她悄然走出房门。 赵檀的房间灯火摇曳,鸣柯停留在赵檀的门外,怦然心跳,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深吸了一口长气,平复那不安的心情,叩响房间,眼前却是一张无比漠然的脸,赵檀似乎早已料到鸣柯会前来造访,鸣柯故做潇洒地昂了昂头,站直了身子,傻傻呆望,不知如何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忆徽楼那个柔情的赵檀又恢复了以往的傲然。 “我可以进来吗?”鸣柯几乎听不到那及其不自然的语气 赵檀微微侧了侧身子,似乎万分不情愿,鸣柯有一种强行闯入的感觉。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那日在忆徽楼,你为何不辞而别?” “我只是在追赶一个人而以,这是很重要的事,我当然要去办。” 她皱眉道:“你是追赶林月?” “我的事你无需多问。”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林月?” “我并没有杀她。” 鸣柯的心稍感安慰,赵檀虽然冷酷,但他却不善说谎。 “好吧,我今天来是感谢你对我的多次救命之恩的。”她自己已经查觉到那滚烫的脸颊,她把脸扭向一边,以掩示自己的尴尬。 赵檀偏偏低头直视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怎么感谢?以身相许?” 鸣柯的心思竟一眼被赵檀看穿,鸣柯有些无地自容,既然如此,索性不再躲避,她壮着胆子正视着他,赵檀见她本如白玉般的脸上,洒落一抹红云,似桃花点点,娇媚美艳,慌忙转首,刻意让心平静。 鸣柯诚然道:“你认为人这一辈子,是孤单的一人,还是两人相守好呢?就像雨的潇洒,因有风的相伴。” 赵檀一怔,眸光瞬间一亮,随即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天真,如果你是美丽的风,我便是无情的雨,你是完颜撒离喝的孙女,是我们大宋的仇人,还有,我并不算是救你,我只是还原真相而以,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呢?” 难道之前的感觉都是错觉?鸣柯此时的心如堕入冰窟,一阵锥心之痛,她低垂忍泪,赵檀只言片言,便破碎了她的夙愿,鸣柯中心反复自问,为何要负我相思之意? “难道你已心有所属?” “我赵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天下之大,美女甚多,我为何要娶一个金国的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的仇人?否则你认为我会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吗?” 仇人?为了那短暂的烟花一梦,却忘了他是自己的仇人,鸣柯尴尬地耸了耸肩,违心地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说的很有道理,开玩笑你就当真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喜怒无常,对人吼起来就像发疯的狮子,不说话的时候就蛇一样冷酷,杀起人来就像老虎一样可怕,不……” “够了,你说了这么多种动物,你是不是在骂我?” “啊,我骂你了吗?”鸣柯一怔。 “你骂人的本事相当高明。” 鸣柯惨然一笑道:“李暮对我情真意切,我岂可辜负他?” 赵檀神色暗然:“我一向心肠狠毒,杀人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而你偏偏看不惯我这种人,下一次相见就当从不相识。” 鸣柯已心灰意冷,痛心道:“好,我们就当从不相识,对不起打扰了。” 她正要踏出房门,赵檀在背后带着一种嘲讽语气道:“明日我会离开这里,奉劝姑娘一句话,仆散府笼罩一股杀气,别再像从前那样糊里糊涂好与恶都分辨不清。”鸣柯转过身望着他字字铿锵:“你我本是仇家,以后我的生死与赵公子无关。”赵檀一把抓住她,放在手里两本书道:“把这两本拿着,像你这么笨的人,补补脑吧。”说完“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情归何处 赵檀为何要送书给自己?他到底是何用意?回到房间里,鸣柯呆呆地望着《读心经》、《脉经》。 想到从今以后就要与赵檀永世不再交集,泪水潸然而下,滴落于书面上,清痕蔓延,如花展颜,曾经面对死亡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为何要为虚幻飘渺的情感而痴迷?所有的眷恋,只能留下一段纯洁隐没在心间,李暮推门而入,见到她哭泣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他轻柔小心地拥她入怀:“怎么了?我从来没见你哭过,都是我的错,不要害怕,有我在,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要让你再受一点委曲。” 他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思?她信手环住他的腰间,抬首凝望着他:“你会在意你是汉人,而我是金国人吗?” 李暮一笑,轻抚她的脸庞:“傻丫头,怎么会呢?我不会再乎这些的。” “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会不会弃我而去,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 “爱情是什么?是珍惜和理解,是相知和相伴,是不离和不弃。” 鸣柯没想到李暮会如此回答,说得如此云淡轻风,若要倾情一生,生死相随,谈何容易。 鸣柯在李暮那眸中却看到了深挚的怜惜,是那般真真切切,赌?是她唯一的出路,鸣柯思忖良久,终于开口道:“我答应嫁给你。” 鸣柯的话让李暮瞪大了双眼,有质疑,有惊喜,有慌乱,这是鸣柯第一次如此正面的回复。 李暮眸光潋滟:“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过二娘刚过世,可能要过一些时日才可迎娶你。” 鸣柯轻轻点头,然后把头贴在李暮的胸前,心中空寂而茫然,赵檀不过是匆匆的过客,就让这只飞累的青乌让深宅成为她盼望以久的栖息之所吧!只是不要落得如徒单氏一般的下场。 想到徒单氏,鸣柯禁不住问道:“你可知杀害二姨娘的凶手是谁?” 李暮语气微变:“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问。” 鸣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最好置身至外。” 鸣柯露出一丝苦笑:“是啊!你曾经说过,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李暮叹道:“仆散忠义一生娶了三位女子,而她们却争风吃醋,相互残杀,所谓适者生存,过于仁慈只会让自己走向绝路,所以要生存就要残忍。” 鸣柯的心骤然一懔,本能地放开环抱着李暮的双臂,这就是李暮真实的本性?自己的一生是否真的要交付给这般冷酷的人?而要在仆散府中生存就要学会残忍,三姨娘和二姨娘的下场,是否预示着自己的未来?那个占有欲极强的月蔻又怎会轻意放过她?鸣柯闭了闭眼睛,突然感到迷惘,身心疲备的她,长叹一声,李暮见鸣柯面露倦意,轻轻扶她躺下,鸣柯渐渐的闭上双目,把一切烦恼之事都挡在世界的外面。 而就在此时,房间里的赵檀,却有一种茫然若失之感,空坐在床上,浮想联翩,索性拿出书来,以读书来消除内心的不安,忽然,房门被人撞开,霎那间,十几个人冲进了进来,仆散忠义没想到赵檀竟然悠闲自得地坐在灯下读书。 听见房门响动,赵檀并没有抬首瞧那来人一眼,他泰然自若道:“都统大人,你还真是一个急性子。” 仆散忠义目光历如刀锋,脸上闪现一丝冷笑:“赵公子,看来你已经猜到我今天的来意?” 赵檀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你杀了我,你家中的秘密就会无人知晓了吗?”仆散忠义眉头一紧。 “都统大人,你即已知道谁是真凶?就不应该让无辜的人替凶手去死。” “我不知道你和鸣柯是何种关系,但即然鸣柯死不了,你就要死。” 赵檀傲然一笑道:“想不到金国堂堂的都统是这般乱杀无辜,这让我明白了,你的家为何冰冷无比,我的出现虽然将你的棋盘打乱,却因此没有让你们父子反目,可是你却要杀我,难道家族的秘密就真的值得牺牲人命吗?” 仆散忠义冷笑一声道:“阁下真是深藏不露,其实杀了你这等人才,着实可惜了。” 赵檀凛然道:“深藏不露的是大人你吧,以大人久战沙场的经历,早就知道姨娘是被何人谋害,但你却偏偏找鸣柯当替死鬼,大人虽然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可是却不能治理好你的妻妾,男儿虽志在四方,但是,在你老的动弹不得的时候,谁会坐在你的床边?你有妻有妾,能陪你到最后的是最爱你的那位?还是最恨的那一位?反观你是如何对待她们的?你希望是谁会是陪伴你人生最后一程的那个人?” 赵檀的一番话让仆散忠义呆了半晌。 赵檀继续道:“看来都统大人是个明白人,但想让一个人为你保守秘密,杀人不是唯一的办法。” 仆散忠义轻咳一声,语气稍缓:“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我的命而以。” “希望你即刻离开这里。”仆散忠义语气如同军令。 赵檀正色道:“临走时我要提醒大人,你的儿媳定会让家无宁日,大人还是小心为妙。” 赵檀没有与李暮鸣柯告别便离开了仆散府,依然是悄无声息,他心中认为,缘分本来如水,来去从容,在心灵抹去对一个人的情感,却是对自己定力的一大考验。 赵檀的离去,是鸣柯预料之中的事,她信手拿起赵檀所送的书仔细翻阅,原来《读心经》本是研究人心理的一本书,通过人的语言动作,可洞查到人的心理活动,而《脉经》是介绍脉学的书。她突然明白了赵檀的用意和苦心,只是他如此对待一个仇人,难道他的内心从未激起一丝涟漪? 侍女如意的失踪,让鸣柯又一次对仆散府感到怕害,难道她是杀二姨娘的凶手?仆散府总会发生怪异之事,必兰乌宁重新给鸣柯派来了一名侍女灵儿,通过如意的事,鸣柯本能地对这位待女起了防备之心。 徒单氏的葬礼举办得非常之隆重,仆散忠义对外只是宣称二姨娘患了急病而死,他的两个女儿仆散智、仆散敏在葬礼三天后才从遥远的夫家赶来,她们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两人气势汹汹地找到鸣柯。 “是你杀了我的母亲。”两人没有给鸣柯一丝的解释机会,好一对将门之女,武功着实不弱,毫不留情地举剑刺向鸣柯,顿时寒光四起,鸣柯慌忙闪躲,好在李暮及时出现,用铁扇拦住了两人的厉剑,火星乱射,口口声声称定要为她们的娘亲报仇。 “既然不想你娘死的冤枉,就花点时日去查真凶。”二人对李暮的话充耳不闻,李暮只得 全神贯注应战,生怕鸣柯受一丝伤害。 三人好一场厮杀,只听门外有人喝道:“住手。” 仆散忠义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三人立即停止打斗。 仆散敏怒道:“爹,难道我娘死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吗?” “当然不会,真凶已经找到。” 众人齐呼:“谁是凶手?” 仆散忠义迟疑片刻,对鸣柯道:“鸣柯姑娘,此事是我的家事,还请回避。” 鸣柯自知此时仆散忠义依然把她当成一外人,对于她的存在实属出于对李暮痛爱,鸣柯离去以后仆散忠义这才缓缓说出实情:“是你三娘杀了你娘,我已经将她赶出了仆散府。”是三姨娘杀了人?那个柔弱的女子,是杀人凶手?三人异口同声道“三娘?怎么可能是她?” 仆散忠义一声叹息,对女儿道:“这件事你娘是有责任的,若不是她五年前害死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以三姨娘的为人又怎么会去杀你娘?” 仆散智禁不住问道:“会不会弄错了,三娘平日里比较贤良,又怎会去杀人?我娘为什么要害三娘肚子里的孩子?” 只听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是真的,没有弄错。”,众人不觉转首一望,必兰乌宁轻步走来。 必兰乌宁道:“三姨娘已经承认了,是她前一晚上把药下放进你娘的碗中的。” 仆散忠义忍着宛心之痛,半晌才道:“你娘争风吃醋,手段极其卑劣,一次只因她争宠不成,便认为是三姨娘在我面前说了她的坏话,一气之下让三姨娘流了产,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被她扼杀在腹中。” 李暮不解道:“二娘既然是中毒而死,三娘为何要用发簪制造假象,那发发簪从何而来?” “发簪是三娘从如意那偷来的。”必兰乌宁的话让众人惊异。 仆散忠义对李暮道:“五年前至使你三娘流产的同谋还有如意,如意当年是你二娘的侍女,二姨娘和如意害死了三姨娘孩子之后,二人便反目成仇,起因是如意的哥哥如奇喜欢你的妹妹敏儿。” 仆散敏的脸色突然一沉,必兰乌宁话锋一转,道:“二姨娘认为,毕竟敏儿是名门闺秀,而如奇只一个下人,地位悬殊的两个人怎会有结果?这是一桩丑事,二姨娘当然会及力反对,还对如奇大打出手,如奇也因此断了双腿,如意也对二姨娘产生了桎梏。” 仆散敏终忍不住掩面而哭:“如奇原来没有负我,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他的不辞而别是我娘的阴谋,是她毁了我的一生,我为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为什么?还有爹爹你,平日里你将你的军纪放在了家里,你除了大娘又你娶了两位姨娘,为何男人要三妻四妾?还有你,仆散暮,你为了那个女人和嫂嫂翻脸,为什么就不能从一而终?你以为娶了那个女人就是为她好吗?她只不过是在重走我娘的路。”说罢,哭着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真凶是谁 李暮听了仆散敏的话,心中一颤,难道留下鸣柯真的错了吗? 仆散忠义目送仆散敏的背影,沉默不语,双臂颓然地垂下,赵檀的话语响在耳际,谁才是为你倾其所有的人? 必兰乌宁嗟叹道:“敏敏说的没有错,若不是你,睛雨也不会……”李暮轻咳一声,必兰乌宁急忙收口,心中慌乱,多年来,仆散忠义并不知晓自己所生的是一个女儿,如果露出马脚,定会引发一场灾难,她偷眼观察仆散忠议的脸色,还好他并没有留意她的失言。 必兰乌宁连忙转移话题:“二姨娘害三姨娘流产的事情被如意泄露给三姨娘,在三姨娘的心里也由此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当然三姨娘痛恨的人还有如意,三姨娘从如意那里偷来一支发簪,本想将二姨娘害死再栽赃嫁祸给如意,这样她就可以一箭双雕,但她并不知道这支发簪并非如意而是鸣柯姑娘的,与此同时月蔻又想利用这个时机把二姨娘的东西偷走栽赃给鸣柯,前一天晚上,三姨娘已经在二姨娘饭里下了药,二姨娘中毒后昏昏欲睡,人在睡梦里就已丧命,待二姨娘死后,大约二更时分,三姨娘将那只偷来的发簪插在二姨娘的脖子上,再泼上鸡血。然后连夜将如意绑走,卖到了很远的地方,制造杀人潜逃的假像。” 李暮突然发问:“爹,你是如何让三娘说实话的?” “是你娘首先对三姨娘产生了怀疑,我这才找到三姨娘逼她说出了真相,至今为至,我依然不敢相信三姨娘居然如此大胆,做出这等杀人害命之事。” “原来如此。”李暮喃喃自语,木然转身,忧心重重,到底是哪里不对?李暮不知不觉走向了鸣柯的住处,鸣柯见李暮唉声叹气,问道:“凶手到底是谁?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李暮淡淡道:“凶手已经找到了,也洗脱了你的嫌疑,从今日起,没有人再找你的麻烦了。” 鸣柯怔怔的望着他依然道:“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就不要再管了,反正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就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鸣柯见李暮刻意隐瞒,只怕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结果,只好轻轻吐了口气,不再说话。 李暮凝望鸣柯,愁肠百结,举棋不定,仆散府,这个名义上的家,为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安危,是舍?是留?如果真的爱她,还在乎朝朝暮暮吗? 鸣柯见李暮呆呆痴望,额头竟然渗出汗珠,以为他为刚刚的事情而担心她。 拉着他的手,灿然一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一辈子你都要这般保护我,好不好?” 鸣柯的话让李暮豁然开朗,是啊,她需要他的保护,他情不自禁地在鸣柯的脸上落雨如丝般一吻,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无法忘却和舍弃的。 夜半时分,寒风骤起,房内的温度飞转直下,寒冷让鸣柯睡意全无,索性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风,呼啸而来。 来仆散府多日,却很少出来走动。对这里依然陌生,前方一片离索,鸣柯延着一条小径向前走去,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犹如孤鸿悲鸣伴着风声,深更半夜听此哭声,不觉让人毛骨悚然,鸣柯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不过是在吓自己罢了,她壮了壮胆子,顺着哭声向前走去。 走了约二十步,见一石头上坐着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一身粗布衣裳,显然是一名奴婢。只见那女子手里拿着纸钱,嘴里念道:“小姐,你一路走好,来世不要托生为女人,不要为人妾室,就不会被人枉死,落得如此下场,二姨娘本就该死,她死了,还要拉你一块死,这个世道哪有公平可言?” 鸣柯心下狐疑,她嘴里的小姐到底是谁?妾室?难道是三姨娘?怎么会死了?是如何死的?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鸣柯走上前问道:“你说到底是谁死了?”那女人突然听到有人发话,吓得惊叫一声,鸣柯连忙把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安静:“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 那女人见是鸣柯,抬手在脸上抹了抹,擦干了泪水:“原来是鸣柯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鸣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哭泣,你家小姐是谁?出什么事了吗?” 那女人道:“我家小姐是这府上的三姨娘,我是三姨娘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三姨娘,三姨娘是一个胆小软弱的人,但在这种环境中,三姨娘就很难有立足之地,她的孩子死的好冤啊,如今三姨娘也随她的孩子一同去了,她在回娘家的途中死了。” “怎么会这样?”鸣柯一声惊呼。 “我也奇怪了,前儿个三姨娘临走时还说,她要好好活着,但不知为何想不通自杀了呢?” 鸣柯听得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鸣柯试图捋清思绪,二姨姨徒单氏是三姨娘赵氏害死的,因事情败露,被赶出府去,途中又自杀了。 鸣柯忐忑不安回到房里,那女子的话让她彻夜难眠,赵氏本还年轻,就这般死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仆散府所发生的事让她感到心惊胆战,想到自己若真的与李暮成婚,会在这座宅院中安详渡过此生吗? 天刚刚放亮,就听见有人大喊:“出事了,出事了,有人跳井了。”鸣柯连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抓住一名侍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侍女道:“金菊跳井了。” “金菊是谁?” “是三姨娘房里的丫鬟。” 鸣柯顿时目怔口呆,短短数日仆散府里死去三人,她默默的向前走着,心上如同压着巨石一般沉痛。 恍恍惚惚不知走到了哪里,一抬头,发觉自己站在很少有人来的石山后面,从石缝中忽见仆散忠仆拉着必兰乌宁向后山走去,鸣柯见二人神神秘秘,便悄悄地跟了去。 两人停在一处,只听仆散忠义沉声道:“我本来不想将此事闹大,也知道此事定然是你做的,所以赵公子要求看尸体时,我是拒绝的,我只想为你掩盖事实,但你却主动要求赵公子破案,我错以为你与此事无关,但是你又杀了三姨娘,说明此事与你拖不了干系。” 必兰乌宁决口否认:“老爷,我何曾杀过三姨娘?我将三姨娘送至一桥头便和待女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见三姨娘倒地,便叫来家丁,你为何怀疑三姨娘是我杀的呢?” “如果她是自杀,为何找不到凶器?显然是你把凶器带走了,不要再说了,一直以来,我内疚,那是因为我听信谣言,赶你出门,但是现在,你已经报了所有的仇,我不能怪你,我只能怪我自己。”说完一甩袖子愤愤而去。 听了二人的对话,鸣柯心如乱麻,到底谁才是凶手?满怀心事地悄然往回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迎面过来一个丫头对鸣柯道:“夫人请你去一趟?” 鸣柯一惊,不知必兰乌宁此时找她所为何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来到必兰乌宁的房间,扑面而来的茶香,必兰乌宁正惬意地冲泡茶品,刚刚的事情似乎从未发生过,必兰乌宁见到鸣柯,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她拉着鸣柯的手坐下,递给鸣柯一杯冲泡好的清茶道:“这龙井是茶中极品,醇香中带着小苦。” 鸣柯端起茶杯,那茶色碧绿,一股幽香飘过,鸣柯品了一口,那丝丝甘苦之后,却是丝丝清甜。 必兰乌宁苦端起茶怀,若有所思道:“人生如茶,苦中带甜,但有几人做到茶一般清淡超然,我们不过是俗人罢了。”说罢呷了一小口茶。 鸣柯隐隐看见必兰乌宁眼中似有泪光,暗自揣摩必兰乌宁此话的含义,她是在忏悔吗?为了私欲而去害人,还在这里谈什么超然? 鸣柯冷言道:“茶道中的和、静、怡、真,俗人体会不到这种意境,做不到宁静致远,所以才不会快乐。”听鸣柯一说,必兰乌宁呆了呆,抬首一笑道:“今日你来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你和暮儿的事。” 鸣柯脸上一红,垂下头来。 必兰乌宁抚摸着鸣柯的的头柔声道:“其实见到你第一面,就很喜欢你,你能嫁给暮儿,是非常高兴的,但是你的身份特殊,真实身份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不打算公开举办仪式。” 必兰乌宁的手轻柔、温暖,这让鸣柯几乎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朦胧中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娘,她中从小在奶娘的呵护中长大的,必兰乌宁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吗? 必兰乌宁微笑道:“孩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你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鸣柯的心一沉,低声道:“我的亲人都死了,我的妹妹被害时才七岁,她和母亲的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真的好希望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必兰乌宁叹道:“可怜的孩子,有我在,月蔻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安心的嫁给暮儿。” 必兰乌宁的怜惜让鸣柯无所适从,走出房门,边走边思所必兰乌宁的话,鸣柯抬首眺望天空,母亲,为了你,一定想办法拿到那条项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西夏来使 本已订下婚期,李暮却受皇上之命离开燕京,前往汴京修建宫室,完颜亮势必再次迁都,此行避免不了,临行前李暮特意交待必兰乌宁一定要好好照顾鸣柯,并再次表示,如果月蔻再有伤害鸣柯的举动,定要将她休了。但李暮心中明白,如果真的休了月蔻,恐怕他多年来在金国建立的权势与地位将会前功尽弃,鸣柯已经让他的所做所为,超出了计划之外,但鸣柯对于男人的心思又怎会了解透彻?只是,项链与李暮到底什么才是让她留在仆散府的真正理由?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暮走了很久,一直到春节都没有回来,没有李暮的日子,鸣柯心境如常,思念似乎没有如想象般强烈。 除夕之夜,晚空睛朗,仆散府中也展现出少有的热闹,府中上下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这些都无法改变鸣柯的空虚与寂寥,那如花般展放的烟火,转瞬即逝,正如人间美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鸣柯刻意远离人群,独自走向后院人迹稀少的地方,忽见黑暗中有一人影,鸣柯悄悄走近一看,那人手中正拿着母亲的那条水项链,呆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月蔻怎会在这里?又为何望着这条项链出神?难道正在沉思除掉她的计策吗?为了避免与月蔲发生冲突,鸣柯欲转身离开,不想月蔻发现了正要离去的鸣柯,沉声道:“你跟踪我?” “我没有你那般阴暗,我是光明正大走到这里来的。” “光明正大?你还好意思说吗?是你当初说对仆散暮没有感觉的,满嘴谎言,居心叵测,你还说光明正大?” “有些事情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下去,你我都控制不了,所以你不要再争下去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不来。” 鸣柯似乎说到了月蔻的痛处,她怒目切齿道:“什么是你的?什么又是我的?我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我不想再做棋子,我决不会轻意放过你。”说着紧紧的握着那条项链,鸣柯见月蔲对她怨入骨髓,不觉背后一阵发凉,立刻转身离开。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月蔻却一直没有对鸣柯采取任何的行动,这让鸣柯一直放不下提防之心,不觉身心俱疲,天气渐渐转暖,鸣柯时常坐在窗前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就算和风丽日,她的内心也似云迷雾锁一般,时常想起亦温柔亦忧愁的李暮,更多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赵檀那隐忍的目光。 李暮的归期将近,他的归来没有增添任何喜悦之情,她有时望着手上李暮送给他的那枚指环,心被不安占据,她开始质疑以身相许是否是报恩的最好方法? 这一天,必兰乌宁突然领着一位姑娘来找鸣柯,姑娘长的眉清目秀,有股轻灵之气,那双明眸不住地打量着鸣柯,必兰乌宁异常神秘地问道:“猜一猜这位姑娘是谁?”,鸣柯疑惑不解地摇摇头,离开金国多年,怎会认识这位姑娘? “她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鸣柯睁大了眼睛,震惊,激动,迟疑,复杂的心情让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多年过去了,这个妹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模样。 姑娘热泪盈眶,声色凄婉:“我真的是你的妹妹啊!我是完颜鸣德啊!当年我没有死掉,是因为我没有被刺中要害。这才活了下来。” 说着,鸣德一下子扑向鸣柯,紧紧的抱着她,大放悲声,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如在梦中,恍恍惚惚。 妹妹?在这世上自己还有亲人?鸣柯反复自问,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鸣德,这是真的吗?这个情景多少次在梦里出现,她抬头突然碰触到必兰乌宁那双温柔的眼睛,正微笑着望着她们,这份恩情如此厚重,鸣柯喜极而泣,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那份谢意。 这天夜里,鸣柯与鸣德伫立窗前,并肩仰望朗空,彼此述说着思念之情,鸣德向鸣柯讲述与她失散之后的日子。 “我从那片满地尸体的地方爬出来以后,便遇到了一对老夫妇,好心将我收留,平日里与他过着田原生活,跟着他们到处去卖菜,我时常来仆散府送菜,无意间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也许这是上天的眷顾,才让我们姐妹相聚。”月光之下,鸣德那眼中的泪与星光共闪耀,涌现一抹悲情。 “姐姐,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愿再去提起过去的事,回忆只有恐惧,只有血腥。”鸣德显得有些激动,鸣柯又何曾忘记那凄惨的画面?她怜惜地拉起鸣德的手,紧紧地攥着,再也不想放开。 “鸣德,从今日开始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不要再分开。”望着鸣德眼中的光彩,鸣柯嘴角展现一抹欣慰的笑意,感谢上天终有怜悯之心。必兰乌宁有意留下鸣德,有亲人的相伴,鸣柯的心情豁然开朗。 又过了几天,仆散府来了几位贵客,贵客本是西夏当朝使者连都洛,他千里迢迢来到金国,不仅带着两位公子,还有一位美人,听说美人欲献给皇上完颜亮,在献美之前来看望老友仆散忠义。 听灵儿说,西夏使者的两位公子不但英俊潇洒,而且武艺超群。 鸣柯一听是从西夏而来,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让她纠结了很久的事情,那就是赵檀手臂上的字,何不寻找机会打探一翻?赵檀的身世之迷或许从那纹身可以解开。鸣柯转瞬之间便有失落之感,赵檀来去无踪,就算知道了是何文字,又有何用呢? 那连都洛的两个儿子连都扬,连都逸,果然如传闻中所说,一表人才,英姿勃勃,那位美人名唤颜惜花,面上一直蒙着面纱,众人都无法看到此人的真实面貌,但那袅袅婷婷的身姿,玲珑有致,不知为何,躲在厅堂后的和鸣柯对美人的身姿甚为眼熟,好似在何地见过,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苦苦思索良久,忽然想到,此人和丽纱身姿有些相似,但这绝无可能,丽纱已经离开五个多月了,更不会与西夏人有什么瓜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意乱情迷 初春的清风还夹杂着丝丝冬寒,庭院里的青草刚刚崭露头角,鸣柯站在已泛起一层绿意的柳树下,伸手碰触如发丝般柔嫩的枝条,不经意时,腰间的荷包掉落于地上,拾起荷包拿在手上,怔怔地看着荷包上的那句: “檀香随风散,树下独空影” 忽然想起已有几月不见的赵檀,如今身在何处?腹部上的伤怎样了?能否记得那个总是被他骂的笨丫头?,孤独,是人生最易腐蚀心身的毒药,如断雁孤鸿的他所经历的是命运中最极端的考验,所以他无比的坚韧,但愿他一切安好,这时,鸣德抱来一把琵琶,打破了她的沉思,鸣柯接过琵琶,迎着春风,开口唱道: 纵然 你只是飘渺的梦幻 纵然 你的心似苍凉雪岩 依然数着岁月等你......等你...... 等你带我走向天边 此生抱拥记忆残片 余留树影下的独单 有谁会听沙鸥孤鸣, 有谁会将檀香消散 万物千变一瞬间 挽留春风却又见冬寒 抚琴一曲,唱罢碎朱颜 谁将我真情写进诗篇。 谁将我容颜留在画卷。 谁在树影下孤鸣 谁将檀香消散 歌毕,一阵掌声响起,鸣柯侧首一望,原来是西夏中书令连都洛的二公子连都逸,一身金色锦袍,高贵而又俊逸,眼中却深藏着一丝轻狂。 连都逸拍手赞道:“如此美妙的歌声,可与颜惜花的歌声相比拟。”连都逸见鸣柯美目清澈,英气不凡,她的美或与尘世无关,不粘染一丝污浊,但这女子黛眉微蹙。心中似有万般愁绪,连都逸不仅心丝荡漾。 鸣柯抬眼撇了一眼连都逸那神摇意夺的神情,可见是一好色之徒,不免心中不悦。 “公子过讲了,小女子只是搬门弄斧,让公子见笑了。”鸣柯漠然垂首,放下手中的琵琶,却不施礼,随手抚弄着一旁碧绿的柳条,连都逸似乎并不在意鸣柯的冷漠,赞道: “姑娘歌声美妙动听,真乃奇女子。有机会真想让姑娘和颜惜花比试一翻,不知能否分出胜负?” 鸣柯只淡淡地扫视了一眼连都逸:“颜姑娘是要献给皇上的,当然是不可多得的才女,我区区一普通女子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姑娘太过谦虚了,我一定告之父亲和仆散将军,让你们比试一下便知。” 鸣柯正欲婉言拒绝,只见鸣德走过来,施礼道:“我姐姐不单歌声美妙,而且舞蹈更不在话下,我到要看看是西夏和金国到底哪里的美女更盛一筹。” “妹妹不要胡说。”鸣柯忙打断鸣德的话。 连都逸上下细细地打量鸣德一翻问道:“你是这位姑娘的妹妹?” “我是她的妹妹鸣德。” 连都逸眉开眼笑道:“姐妹两个都是美人,看来金国真是美女如云啊。” 连都逸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她们,让鸣柯不知所措, “虽然姑娘的歌声空灵微妙,但婉转哀怨,心中似有万般愁绪,姑娘是为何事而伤心呢?” 连都逸居然懂得汉词,鸣柯不觉惊叹,她对连都逸虽无好感,但脑海浮现出赵檀手臂上的纹身,既然所求于他,就不能过于冷落了他。 只得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心中之结,是旁人无法可解的,公子何必要问呢?” 连都逸哈哈一笑道:“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要让悲伤心情给人生的道路增添烦恼?” 他的话勾起了鸣柯对往事的追忆,不由得叹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不是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掌控的,如果你能做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那么你就不会百般烦恼了。” “既然凡事都有两面性,有的人乐观,有的人悲观,只是各自选择不同。” “连都逸。”身后传来呼唤声,只见连都洛正站在不远处向这边观望,面露愠怒,似乎对于儿子拈花惹草的本性非常了解。连都逸连忙收起笑容,乖乖地随父亲离去。 鸣德望着高大挺拔的背影,顿时失去了往日的活泼,面露羞色,嘴角微露笑意,痴痴地对鸣柯道:“二公子一表人才,文才又好,真是难得。” 鸣柯不仅偷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也有如此神情,转瞬间又心存不安,连都逸为人不免有些轻浮,况且是西夏重臣之子,地位悬殊的两个人,定不会被人接受,鸣德又怎能与之匹配呢? 李暮终于从汴京回来了,他还带来一个人,当梁雪柳出现在鸣柯的面前时,呜柯即意外而又欣喜, 李暮笑道:“我回来时见梁姑娘就站在门口,却不进来,我诚心邀请她进来,她却推脱了半天。” 鸣柯有些摸不着头脑,梁雪柳似乎是来找她的,但为何站在门外不入?鸣柯拉起她的手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很要紧的事?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 梁雪柳陪笑着拍了拍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路过。”梁雪柳是个单纯的姑娘,如若撒谎,一眼可辩,鸣柯见她言辞闪烁,知她并没有说实话。 李暮忙道:“既然来了,那就多住几日吧,鸣柯可以多了一个说话的姐妹。”梁雪柳一怔,连连说好,鸣柯心下狐疑,梁雪柳突然到来绝不是简单的路过, 几个月没见,李暮见鸣柯脸色暗淡,消瘦了许多,顿时心生怜爱,鸣柯抬首蓦然撇见李暮那灼热的目光,忙将头转向它处,两个月的时光,却让这份情在内心徒增了沉重,李暮见鸣柯神情依然淡漠,不免暗然神伤,李暮小心地试探着轻轻拉起鸣柯的手,雪柳见两人亲昵的举动,面色微红,连忙害羞地转过身去道道:“你们自便。” 李暮拉着鸣柯很想向她述说这几个月的相思之苦,两人穿过一条长廊,却见月蔻迎面而来,一眼暼见李暮拉着鸣柯的手,脸色骤变,月蔻朝着他们直奔而来,一把打掉李暮拉着鸣柯的手,抓起李暮的胳臂喊道:“仆散暮,你跟我走。”李暮用力甩开月蔻。侧目而立,神色冷淡 “张月蔻,我们已无话可说。” 而月蔻却没李暮这般淡定,咄咄逼人道:“仆散暮,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是绝不会让我不希望的事情发生的,必定将此事告诉我爹,到那时,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在朝庭上立足。” 李暮了凛然一怒:“你即然不爱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去爱别人吗?我早已受够你的骄横跋扈,不要忘了,我如今依然是你的夫君,就不要逼我说出你过去的丑事。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仆散夫人?” 月蔲没想到李暮为了这个女子居然不再忌惮她爹爹在朝中的地位,歇斯底里向李暮怒喊:“你听着,如果你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完颜鸣柯好过。” 李暮厉声警告:“你最好不要打鸣柯的主意,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情郎。”李暮一直没有正视月蔻,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 李暮拉起鸣柯的快步向暮雨阁走去,背后传来月蔻的怒骂之声。 走进暮雨阁,李暮眸光如碧水般温柔:“别怕,我决不会让月蔲伤害到,一定要相信我。”鸣柯轻轻叹息,扪心自问,无论是何种原因促成了李暮与月蔲的婚姻,但月蔲始终是他的妻子,她的出现让他们夫妻之间反目成仇,这样做真的好吗?鸣柯可以选择相信李暮,但是,又将如何相信这个变化万千的世界?谁又能预示下一时刻将会发生什么,如果月蔻紧紧抓住自己不放,那么下场必会如三姨娘一般凄惨,如果不是那条项链的趋势,她真不知道还能忍耐多久。 鸣柯垂首低声道:“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在这里可能真的会影响你的前程。” 李暮微微一怔。 鸣柯继续道:“你这次去汴京修建宫室,也是由月蔻的爹爹张浩推荐,由此可见,你的前程很大的成度都掌握在月蔻的手里,而你为何为了我而牺牲你的前程?” 李暮顿了顿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你,就会乱了章程。” 听了他的话,鸣柯的内心更多的是不安。 “皇上此次修建宫室,不久将会攻打大宋,而上战场,必不会少了我们仆散家族的人。” 鸣柯不觉皱了皱眉头:“你真的愿意帮金人打宋人吗?” “我本是仆散忠义的公子,生为将门,为什么不可以去战场?” “但是.....” “你怕失去我?怕我有一天会死在战场?”鸣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中满是失落与质疑,李暮哪里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他早已忘了他是大宋子民,他已经完完全全当做自己是仆散忠义的公子了。 “难道你不希望我在金国有一定的地位吗?只要能收复大宋,相信我的地位一定会轻摇直上,而不必躲在张浩和仆散忠义的翅膀下生存。” 地位?为了地位,李暮已经忘本,这样的男人只会让人感到害怕。李暮低下头,掩不住的浓情蜜意,缓缓地吻向她的脸颊,她将脸一侧,躲过那一吻,轻声道:“你刚刚回来,应该累了吧,好好休息吧。”鸣柯不顾李暮那诧异的目光,快步走出了房间,李暮茫地望着那决然的背影,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过去,依然对他视若寒冰,该不该放过她?只是,处心积虑这么久,要如何才能放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迷雾重重 西夏使者的来访让仆散府突然变得喧闹起来,李暮一直在忙于招待西夏官员的大小事务,鸣柯往往不见他的踪影,这反而让她求之不得,纵然上天给你千条路,选择还由自己掌握,对于李暮,舍与不舍都是一种苦涩,故意保持着距离,只是权宜之计。 而对于赵檀,念与不念都难有结果,鸣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几次想找连都逸询问赵檀纹身一事,但又怕落人口实,不敢前去。 鸣柯本以为梁雪柳的到来,可以从其口中或多或少得到赵檀的消息,哪知梁雪柳来了之后每天都不断地打着哈欠,双眼无神,似乎十分疲倦,和她说话都心不在焉。 鸣柯哪里知道,梁雪柳在漆黑的夜里,眼睛却瞪得如灯笼一般,每夜不眠不休的观察着鸣德的一举一动,还要装做睡得十分香甜的样子,心里不知骂了师兄多少遍,给她安排了这等苦差,夜夜睡不安稳,又不见那个鸣德有任何不对劲,真乃多此一举, 这天夜里,梁雪柳依然瞪大双眼,忽见鸣德坐了起来,鸣德十分警觉地向梁雪柳的方向望了望,梁雪柳故意发出轻微的鼾声,鸣德这才悄然走下床来,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梁雪柳见鸣柯睡的很沉,便没有前去打扰,连忙悄悄地跟着鸣德出了门,梁雪柳见鸣德步履匆忙地直奔后花园而去,她紧跟其后,突然间,鸣德站定,“呼”地转过身来。 梁雪柳猝不及防,不觉惊出一身冷汗,鸣德已然发现了跟在她身后的梁雪柳。 鸣德站在黑暗中,冷言道:“你果然是为了我而来的。” 梁雪柳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又怎样?” “那么我告诉你,我姐姐如果知道你这样对待她的妹妹,定会不高兴。” “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随便你。”说罢,鸣德便转身走向回去的路,梁雪柳初次跟踪便以失败告终,不觉气得直跺脚。后悔自己轻敌,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的能力。 次日清晨,从外面而来的鸣德手里拿着一个香囊,神神秘秘的对鸣柯道:“姐姐,我在花园里拾到一香囊,是二公子连都逸的。” 鸣柯道:“你怎么肯定是二公子连都逸的,而非别人的呢?” “我当然肯定了,因为我见过连都逸带过。” 鸣柯不经意道:“那你还给他好了。” “不了,还是姐姐去吧。”鸣德眼中掠过一丝慌乱,鸣柯倒有些不解,鸣德初次见连都逸时,就对其心存好感,而此时的鸣德似乎很害怕见到连都逸。 鸣柯禁不住问道:“你喜欢连都逸?为何却不敢见他。” 鸣德连连摇手道:“谁说的?哪里有这样的事,我从没有喜欢过他。” 鸣柯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希望如此,连都逸与我们的身份背景存在天差地别,希望你不要深藏陷泥潭,不能自拔” 鸣德垂首低声道:“知道了。” 鸣柯接过那香囊,突然想到,何不以送香囊之机,问一问关于赵檀手臂文字的秘密!想到这里,鸣柯拿着香囊正欲出门。 这时梁雪柳拦住鸣柯的去路道:“鸣柯,你不能去。” 鸣柯对于梁雪柳的阻拦十分不解,开口问道:“为什么?” 梁雪柳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半天,回首冷眼撇向站在一旁的鸣德道:“一定是有人在搞什么阴谋诡计。”鸣德哼了一声不悦道:“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赖着不走,还多管闲事。” 梁雪柳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走,鸣德姑娘心知肚明。” 鸣柯眼见二人怒目相对,不知如何是好,但那文字的秘密趋使她必须前去走一趟,鸣柯没有再理会二人的争吵,自顾自地迅速走出房门,身后传来梁雪柳急切的声音:“鸣柯你怎么不先听我说完。” 鸣柯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连都逸所在的房间, 鸣柯的来访让连都逸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那风姿绰约的女子立在眼前,不觉心旌神摇:“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鸣柯对于连都逸飞扬浮躁的神情十分反感,她极力掩示着自己的厌恶,拿出香囊问道:“这个是你的吗?” 连都逸瞄了一眼香囊,并没有去接 “是,但如果姑娘喜欢可以送给姑娘。” 鸣柯瞬间明白了他意图,没想到连都逸这般轻佻,她脸色一沉道:“这怎么可以,还是物归原主吧。” 倏然,房间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鸣柯顿觉一阵眩晕,摇摇欲倒,脚下站立不稳,险些摔倒,连都逸迅速用手扶住她的肩膀。鸣柯感觉自己身体轻如棉絮倒在他的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鸣柯隐约听到李暮的怒喊声,让她突然清醒了许多,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站直。 李暮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下鸣柯手中的香囊,仔细地看了看怒道:“这是西夏的香囊,怎么在你的手里。” 连都逸神情傲然:“是我送给他的。” 鸣柯愕愣:“公子你说什么?” 李暮眼中掠过一丝愤怒,冷冷道:“难道公子不知道夺人之美是不道德的吗?” 连都逸不屑一顾:“鸣柯姑娘一天没有和你成亲,就一天不是你的人,我有权力追求我想要的东西。” 李暮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虽然语气轻柔,但目光懔然直逼连都逸:“你认为可以吗?” “明日我们可以一决胜负,如果你输了,鸣柯就归我。如果你赢了,鸣柯就归你,如何?”连都逸那势在必得之态让李暮更加恼怒。 “鸣柯不是一件东西,更不是用来赌注的。” 只见连都逸人嘴角一挑,脸上露出狞笑:“你有的选择吗?只要我说出一件事,你的秘密可就人尽皆知了,你在仆散家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鸣柯见连都逸在李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暮惊愕失色:“这件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连都逸得意忘形的大笑。 鸣柯不知连都逸到底对李暮说了什么会令他如此恐惧,李暮脸色发白,飞也似的离开房间,鸣柯抬脚想追过去,但脚下却如踩了棉花,全身无力,鸣柯知道那香气是她最怕的熏衣草的熏香,只要一闻到便会眩晕,头痛。连都逸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像他这种人面兽心、丧心病狂之人,你是不能嫁给他的。”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你凭什么说他人面兽心?” 连都逸正色道:“天机不可泄露,我是好心奉劝姑娘。” 鸣柯一把甩掉他的手,朝着李暮离去的方向奔去,但哪里还有李暮的踪影。 鸣柯失魂落魄地独自在亭院里坐了两个时辰,头晕稍稍好转,这才缓缓回了房间,鸣德和梁雪柳都没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鸣柯有些担心,二人不会又吵架了吧?过了一会儿,鸣德走了进来,鸣德见到鸣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鸣柯忙问道:“看见梁姑娘没有?” 鸣德有些吞吞吐吐道:“没有啊,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鸣柯顿时起了疑心:“莫不是你把她气走的?” “姐姐,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她是你的朋友,我怎敢得罪?”鸣德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十分不悦。 熏香让鸣柯依然感到不适,她摸了摸头,闭上了眼睛。 鸣德见鸣柯脸色很差,关切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对熏衣草熏香有些敏感,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熏衣草?”鸣德茫然道。 “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和我吵架,你还故意拿熏衣草来吓我。” “哦?小时候的事我有些不记得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找梁姑娘。” 说着,鸣德慌慌张张转身离去,房间只剩下鸣柯一人,那种莫明的恐惧莫名袭来,难道会发生什么事? 鸣德没有找到梁雪柳,梁雪柳一个晚上都有回来,就这样不告而别吗?难道她不知道有人在关心着她吗?鸣柯在心里不知骂了她多少遍,但想到她武功不但高强,而且胆识过人,记得在荒原时,她可以一人抵挡性情凶狠的狼群,丝毫没有损伤。就连李暮也同样没了踪影,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会是什么呢?鸣柯思索了一夜,也担忧了一夜。 第二天仆散将军府将会与西夏两位公子进行一次友好交流,事实是一场比武大赛,仆散忠义居然同意连都逸的要求,让鸣柯敬献舞艺,鸣柯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又无法拒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擂台比舞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鸣柯便起身梳洗打扮,必兰乌宁一早便派人送来了流云舞衣,金钗,珠花,胭脂水粉等,一切所需,应有尽有,鸣柯对于比舞一事提不起一丝热情,只是草草挽了云鬓,带上必兰乌宁送来的珠钗,不施一丝的脂粉,一夜未眠的她,望着镜中憔悴的面容,顺手拿一轻纱将面部蔽住,穿上那件流云舞衣,上了一话的地方,我们今日午夜在后花园见。” “好。”她们彼此飞身一跃,鸣柯因刚刚闻过熏衣草的香气,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一滑,危些摔倒,连都逸和李暮同时飞身来到鸣柯的身前,只因李暮距离较远。连都逸抢先一步将鸣柯扶住,李暮心中一震,目光阴郁,鸣柯轻轻挣脱连都逸放在她身上的手臂,走到仆散忠义和连都洛面前施礼道:“颜姑娘的舞艺及歌声都如此美妙,让鸣柯心服口服,鸣柯愿意认输。” 一旁的连都逸不悦道:“看你今日实为身体不适,这样未免不公,怎可轻意认输?” “输了就是输了,一切原因都不能成为结果的理由。”鸣柯瞥见月蔻一脸的得意之色,猜测熏衣草香必定是她故意设下的陷阱,看来是有人出卖了她。 “也罢,下面进行比武。”仆散忠义一声令下,鸣柯和丽纱彼此一望,心照不宣,丽纱又回到连都扬的身边坐下,鸣柯自不能再回到坐位上,月蔻身上的香气让她及不舒服,她悄悄走向擂台的后面,打算在那里透一透气,忽见一个甚为熟悉的身影,那人手里不知拿着何种东西,悄悄地攥在手里,鸣柯悄无声息走近想一探究竟,此人却是她的妹妹鸣德。 鸣柯见鸣德蹑手蹑脚,行径十分可疑,鸣德回到擂台时,不经意的用手散向放连都逸身后的银枪,这个动作很细微,鸣柯却倏然想到自己对熏衣草的香气敏感的事,在这里也只有鸣德知道她对薰衣草不能适应,月蔻怎会知道?难道只是巧合吗?鸣德从未提及起过去的事,只说对儿时的加快心存畏惧,难道真的是畏惧吗?想到这儿,鸣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一个可怕想法涌上心头,鸣德很有可能不是所谓的妹妹,或许她只是月蔻的一颗棋子,不然还有谁会一直想来害自己? 鸣柯正在狐疑,又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继而鸣德被一那人用手捂住口鼻,拉起鸣德逃向远处,鸣柯对那人紧追不舍,跑出足有百丈,却不见了二人的踪影,忽然十步以外传来一声惨叫,鸣柯连忙顺着叫声走去,抬首一望,鸣德被绳索捆住,挂在一颗大树上,而树的下面站着一人,那人高大威严,不是赵檀又是谁? 鸣柯走上前大声责问:“你为什么抓鸣德?”赵檀却没有正眼瞧她一眼,“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赵檀的霸道让鸣柯气结:“怎会与我无关,她是我的妹妹。” 赵檀瞟向鸣德,又瞟向鸣柯嗤笑道:“哦,是吗?她真的是你妹妹吗?” 鸣柯赵檀对鸣德的身份心存质疑,鸣柯又何尝没有怀疑?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事实。 赵檀用铜萧指着鸣德目光懔然:“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妹妹,但是我今天必须杀了她。”,赵檀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让鸣柯无法忍受,她怒视着赵檀:“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 “所谓的一报还一报,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赵檀句句铿锵有力,她能感受到赵檀今日势必要杀鸣德的决心。 “一报还有一报?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鸣柯实在猜不透赵檀为何如此说。 “这是我的事,我说过与你无关。”赵檀的话音清冷异常,似乎根本不在乎鸣柯的任何反映。 “我不管其中是何原因,但凡事不是只有杀人就能解决的。” “你不要试图改变我。” 鸣柯目光一炬:“那好,你把我一块杀了吧。”赵檀见鸣柯如此固执,有些气愤。 猛然望着鸣柯,寒光四射:“你以为我不敢吗?” “动手吧?”鸣柯闭上眼睛,回忆起在忆徽楼中那个温柔如水的赵檀,心中确定他定然不会杀她,她相信他的内心还有一丝良知尚未泯灭,果然,赵檀并没有动手,飞刀一出,鸣德顺势从树上掉了下来,赵檀转而对鸣柯正色道:“我暂切不杀她。当务之及,是回到擂台,你会发现一定有新的事情发生。” 鸣柯面露疑虑之色:“你怎知道一定会发生事情?” “去了就知道,晚了就来不及了,不过我必须先把你所谓的妹妹绑在树上。” 鸣柯深知赵檀一向料事如神,相信他的话不是空穴来风,道:“我暂且相信你,不过你不能杀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双双中毒 赵檀和鸣柯反回到台擂的后面,选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偷偷观战,此时,仆散敏和连都扬正在台上比武,连都扬的招式具有快、准、狠的特点,再看仆散敏的武艺,在连都扬面前显得过于柔弱了些,只需三招两式,仆散敏便成了连都扬的手下败将,赵檀忍不住暗道:“想不到连都扬的武功如此高超。” 二人刚刚离开擂台,连都逸手拿长枪便飞身一跃,稳稳落在擂台之上,并向李暮一抱拳:“在下早就听闻仆散将军的公子仆散暮武功盖世,今日有幸与仆散兄切磋武艺,实乃三生有幸。”言辞虽为赞美之意,脸上却是一副傲然无礼、目中无人的神情。 李暮一个飞身也来到擂台之上,必恭必敬拱手道:“二公子言重了,谁人不知二公子是赫赫有名的夏然道长的高徒。还请多多指教。” 李暮手拿铁扇,动作轻盈敏捷,灵活多变,一招一式如飞龙乘云一般,而连都逸的枪法更是快如闪电,如雪花飞扬。二人招招式式都如行云流水的韵味,好一场大战。一柱香过后,二人突然发生异样,彼此都如醉酒一般,步履蹒跚,重心不稳,但依然坚持应战,而连都逸一枪刺中李暮的手臂,随后同时从高台上飞身落下,鸣柯情不自禁一声惊呼,赵檀与连都扬几乎同时将李暮及连都逸接住,随后众人一拥而上,纵然千呼万唤,两人却依然昏迷不醒。 二人被立即送回了仆散府,大夫查验之后,脸色黯然,摇摇头道:“他二人都中毒及深,老夫已无回天之术,请料理后事吧。”此话一出,刹时哭声一片,必兰乌宁和月蔻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鸣柯脸色一白,伸手捂住心口,哀凉之情顿然而生,闭上双目,泪水涔涔,李暮往日的温情犹在昨日,对于她,他却从来不记回报,如今他却躺在病塌之上,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但见赵檀快步走上前拿起两人的手腕,按了按脉搏,经过仔细查验,赵檀的神情宛若一点点明朗,鸣柯深知赵檀的才能,看此情形,李暮必定有救,心里骤然宽慰了许多, 赵檀转首对仆散忠义和连都洛胸有成竹道:“在下有办法医治,但是有个不情之请,所谓人命无价,如果我治好了他们,你们需答应我一件事。” 那大夫冷笑一声道:“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两位公子所中的毒是非常罕见的奇毒,当今根本无人能医治得了,你能有多大本事将他们救活,真是笑话,据我来看,你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 赵檀傲然一笑道:“我赵檀所说的岂有半句虚言,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又是你这般人能做得到的吗?如果你因嫉妒而加以阻挠,和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大夫立即面露窘态道:“我到要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大本事。” 仆散忠义与连都洛救子心切,为了儿子的性命,早已顾不得许多,连连道:“如果公子能治好他们,用老夫的性命交换也在所不惜。” 赵檀莞尔而笑道:“好,我只需仆散大人和西夏的王爷每人为我做一件事,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二人相互一望,不知赵檀到底是何用意。面露犹豫之色。 赵檀见他们不言语,知道他们心中还是有顾虑,赵檀道:“放心,我的要求绝对是在你们承受之内的,只需仆散府的令牌及西夏的令牌即可。” 二人见儿子此时已危在旦夕,容不得半刻的犹豫,只得点头同意。 赵檀吩咐仆散忠义立即派人找几条大一些的水蛭来。 随即赵檀从身上拿出两粒药丸分别放入李暮和连都逸的口中,并将两人扶起,坐在赵檀的两侧,赵檀将伤口划成十字形,挤压伤口,并用冷水冲洗,指尖发力向二人的穴道点去,目的是打开经脉,半柱香的功夫过后,将找到的水蛭放置于二人的伤口之上,鸣柯见那足有三寸长的水蛭将那软软的身体伸入伤口之中,不多时水蛭通体血红,吸血的过程让众人无不震撼,二人虽气色有所恢复,但依然昏迷不醒。 赵檀又拿出一颗药丸对仆散忠义道:“这颗药再过一刻将其服下。” 连都洛疑惑道:“为何仆散公子要服用两颗药丸,而我儿没有呢?” “那是因为,二公子身中一种毒,而仆散公子是身中两种毒。所以这颗药丸是为解仆散公子另一种毒的解药。” 众人惊愕,连都洛道:“到底是谁下毒要害他们呢?是中了什么毒?” 赵檀道:“两人都中了博落回之毒,而仆散公子还中了蛇毒,至于凶手,再下无能为力。” 连都洛脸色深沉:“实在令人费解,小儿初次来到金国,又没有仇家,怎会在此遭人暗算?” 仆散忠义一声怒吼:“如果抓到凶手,我定将其碎万段。” 鸣柯见李暮性命得以保住,心上的那层浓雾终于散去,此刻窗外闪现一人影,丽纱的脸上依然蒙着那层青纱,示意鸣柯随她出去,鸣柯趁众人不备,悄悄地走出房门,为了避免引起其它人的怀疑,鸣柯和丽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丽纱向偏僻的后院走去,鸣柯紧随其后,行至一棵松柏下站定,丽纱拿下面纱,露出了那张久维的倾城之貌。 鸣柯愕然:“真的是你,丽纱,你怎么会在这里?” 丽纱目中含悲,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但只化作深深一叹:“一言难进。” 鸣柯关切问道:“既然你已经逃离完颜亮,为何又要羊入虎口呢?” 丽纱眸中泛起一层薄雾,神情犹如阴雨绵绵,带着深切哀伤道:“说来话长,两月前我与吴征一同向西方行去,本想找个清静之所,过着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生活,谁知道上天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丽纱喟然长叹,半晌才继续道:“当我们行至林家镇时,我被一伙强盗强行带走,吴征为了救我,被强盗殴打至死,我被强盗蹂躏后,卖到妓院,老鸨见我貌美,视我为摇钱树,不过我第一天遇到的客人竟然是连都扬,我苦苦哀求他放了我,他竟然还心存一丝良知,答应救我,我见他衣着华丽,谈吐不凡,猜他的身份非比一般,于是将我在路上的遭遇全盘托出,如果他能帮我除去那伙强盗,我可以答应他任何事,他真的帮我除掉了那伙强盗,我被他带到了西夏,我成了他的女人,本以为这一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因我才华出众,能歌善舞,连都洛有意把我献给完颜亮,以便窥视完颜亮的一举一动,连都洛父子将这个想法告之西夏的重臣任得敬,在西夏,皇上都要让任得敬三分,此事得到皇上的允许这才回到金国,世间事真是风云变幻,我用尽心机,逃离完颜亮,没想到又回到了原点。我多次想一死了之,但是,真的好想再见一眼爹爹,还有我的哥哥,只是现在真的没脸再见他们了。” 丽纱声音哽咽,强忍着心中的痛,鸣柯为丽纱的遭遇唏嘘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物归原主 二人抬头仰望着初春的桃花,一阵清风徐徐,落英缤纷,席卷着离伤般的惆怅。 丽纱伸出手来,那片片残花悄然落入手中,丽纱幽幽道:“没想到我的命运如这飞花一般,不由自已。” 转首对鸣柯道:“回到金国我曾经打探过你的消息,本以为你被完颜亮所杀,没想到有生以来还能相见。”丽纱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鸣柯似乎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欣慰, 鸣柯向丽纱诉说起这些日子如梦幻般的经历。 丽纱听后,暗自感慨,二人在短短数月面临的诸多磨难,而她却依然逃脱不了羊入虎口的命运,鸣柯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却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还收获了一份情感,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吗? 忽然身后传来了声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二人彼此吃了一惊,转过身去,月蔻正冷眼注视着她们,鸣柯心下猛然一沉,不知月蔻来了多久,是否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丽纱见是月蔻,这个哥哥曾经的情人,只是月蔻却不知面前这位仪表超凡脱俗的女子正是阿迭明龙的亲妹妹。 丽纱一边施礼一边笑道:“少夫人。” 月蔲盯着丽纱的面容端详了一翻陪笑道:“原来是颜姑娘,今日才算见到颜姑娘的真容,果然是貌若天仙,绝世容颜。” 丽纱对月蔲的恭维不予理睬,反而淡然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相求。” 月蔻一怔,有些意外:“哦,求我?” 丽纱道:“我想要你的一条项琏。上面刻着‘月满清透,凤无珠光’的那条水玉项琏。” 月蔻面色微微一变:“哦?为何一定是这条项链呢?” 丽纱眼底浮现一层寒冰:“那条项链是当年一位男子送与你的定情之物,既然如今你与那男子分道扬镳,你还留着项链做什么?做人何必这般固执,不如赠与他人,断了念想。” 月蔻一惊,骤然变了颜色:“你怎会知道?” 丽纱泰然自若的双手抱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你不需要管,我是即将成为皇上的人,如果你不交出项链的话,我会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说你不守妇道。如果此事宣扬出去,看你还如何做人?”丽纱咄咄逼人,那锋利如刀的话语如一记闷棍打在月蔻的心上。 月蔻气得柳眉剔竖,半晌,月蔻才忿忿道:“好,给你便是。”鸣柯没想到月蔲终于肯交出项链,暗道,看来她虽然想留住和阿迭明龙的过往,但她更加注重自己的名节。 月蔻转身去取项琏,鸣柯低声问道:“那条项琏真的是你哥哥送给她的?” 丽纱点了点头道:“当年这条项琏是我爹偷偷祭拜好友也就是你的父亲时,无意间拾到的,因为这条项链做工十分精制特别,后来被我大哥要了去,我大哥又将这条项链赠与了月蔻,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时,月蔻拿着那项链返回,虽是万般不舍,不过还是交与了丽纱,丽纱嫣然一笑,施礼道:“多谢少夫人成人之美。”说着从项上拿下一条珍珠项琏道:“将此项琏拿去吧,我这条可比你那条贵重得多,少夫人绝对没有吃亏。” 说罢与鸣柯扬长而去,中途,丽纱见四下无人将项琏送到鸣柯的手中道:“终于物归原主了。” 鸣柯内心早已感激不尽,颤抖地接过项链,怔怔地望着丽纱,半晌说不出话来。 丽纱环顿四周悄声道:“好了,不要这样子了,毕竟你也曾经帮过我的,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否则会有麻烦。” 与丽纱依依惜别后,正巧遇见赵檀从李暮的房间走出来,鸣柯忙将赵檀拉到一隐蔽处道:“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你知道毒是谁下的吗?” “唔,我要听一听仆散府这些日子具体发生的事情,你要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说不定我从中能找到蛛丝马迹。” 鸣柯遂将她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知赵檀,赵檀手抚下颌,眉头微索,沉呤片刻道:“下毒之人有两人。” “两人?” “两人中相同的毒是博落回之毒,这种毒是李暮自己所下。” 鸣柯惊愕:“你说什么?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呢?” “两人所中的毒虽然相同,但是药量有很大的差别,连都逸身上的药量很大,而李暮中的毒药量很少,而不至丧命,因连都逸知道了李暮的秘密,所以李暮想杀人灭口,也在自己身上下相同的毒,是为了掩人耳目。” 鸣柯吸了一口凉气:“李暮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连都逸抓到了把柄,而让他对连都逸痛下杀手?” 鸣柯突然想到了妹妹,目光一炬道:“那么想要李暮性命的毒是银枪上的毒,而银枪上的毒是鸣德所下,对吗?” 赵檀瞥了鸣柯一眼道:“原来姑娘还有不笨的时候。” 鸣柯十分困惑:“鸣德为什么要杀李暮,她和李暮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能啊,他们之前并不相识啊。” “鸣德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而且她可能不是你的妹妹。” 说到痛处,鸣柯心如刀绞,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竟然是冒名顶替,妹妹其实早已不在人间了。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作了一场梦而以。 鸣柯抬首凝望着那深邃的双眸,似隐讳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追问道:“我在想,你为何对这里的事情如此了解?” 赵檀把头扭过一边,愤然道:“天下竟有你这么笨的人,是敌是友居然不分,我师妹就是死在你那个假妹妹手上。” 鸣柯大惊失色:“梁姑娘死了。” 赵檀默不作声。 鸣柯不觉捶胸顿足,掩面而泣:“这都是我的错,怎会有这般事情发生?亲生妹妹变成了敌人,而梁姑娘却因此丧命。”赵檀见鸣柯对雪柳的事情这般自责,稍稍软了下来。 鸣柯哭道:“是我害死梁姑娘的,都是我的错。”她突然抬头望着赵檀问道:“是不是你让梁姑娘来到我身边的?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做的?” 赵檀局促地把目光移往别处:“为了保护你?你真是自作多情。” 鸣柯双手扶住赵檀的脸颊,逼着他与她正视:“那么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赵檀一把打掉鸣柯的手,背过身道:“为什么不敢,你吼什么?要不是你笨,她怎么会死。” 鸣柯缓缓地垂下身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赵檀终于于心不忍, 但依然厉声道:“好了,现在应速速将鸣德抓回来,这个仇一定要报,李暮不排除还有人要害他的可能,所以我们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务必返回。”说着便避开众人,从后门出了仆散府。 鸣柯见状,加快脚步,忙追了出去,但哪里还见赵檀的踪影?行至半路,赵檀已将鸣德带回,行动十分迅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以伪乱真 鸣柯再见到鸣德时,鸣德已经被捆绑了几个时辰,虽然面露疲惫之色,但从那空洞的目光中看到的却是无比的绝望,这种心境岂是她这般年纪该有的?鸣柯楞楞的望着她,努力地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儿时的影子,眼前的女孩,却让她越发陌生,鸣柯忍不住沉声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鸣德低下头,沉默不语,鸣柯的心一沉,她那回避的目光已经告知了答案。 鸣柯望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庞,大声斥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为什么要害我?” 鸣德抬起头,眼底却是一抹真挚之情:“我是欺骗了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是,我承认我开始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到仆散暮的身边,因为仆散暮杀了我的姐姐,我发现你对我一直疼爱有加,你心地善良,让我不忍伤害你。” 鸣柯皱眉道:“你姐姐到底是谁?” “阿里班西雅,我是阿里班术雅。” 术雅微咬下唇,含泪仰望天空,难掩一丝悲凉,扼腕兴嗟:“我从小就是孤儿,小时候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在仆散府为婢,我在一地主家为奴,去年我的姐姐突然失踪,后来有人告诉我姐姐死了,当我来到姐姐的孤坟前,并看到了大石之下的字迹:杀我者仆散暮时,我的痛转成了恨。” 术雅身体微微颤抖:“于是我来到仆散府冒充你的妹妹,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姐姐报仇。” 鸣柯突然想起当初西雅惨死的情形,那日把一块木头当做墓碑,刻下了西雅的名字,却是什么人找到那里?并将此事告之给了术雅? 鸣柯见术雅小小年纪却没有该有的纯真天性,而去承受着人间及苦,肩负着为姐姐报仇的担子,李暮得到这般下场,实为自食其果。 术雅泪水潸然道:“我真的当你是我亲姐姐一般,我是真的没有想要害过你的。” 鸣柯心生怜悯,她猛然间想到了梁雪柳,还有那个香囊,薰衣草香,不觉后退一步,愤然道:“你撒谎,连都逸的香囊真的是你拾到的吗?若不是那个香囊,连都逸怎会接近于我,一定是你。” 术雅毫无畏惧的正视着鸣柯:“对,是我,我知道连都逸对你有意,我和连都逸商议一种办法就是将你骗到他那里,让你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知道吗?在我的内心我真的不想让你嫁给仆散暮,哪怕你嫁给连都逸,哪怕我对连都逸一见钟情。” “那么薰衣草花香呢?只有你知道我对薰衣草的香气敏感,月蔻怎会知道的?” “那天你因闻到薰衣草的花香而头晕时,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另一名侍女,当时你并没有在意。” “还有另一个人?” 赵檀在一旁道:“那人一定是月蔻派人时时刻刻监视你的。” 鸣柯逼问术雅:“梁姑娘是你害死的,对吗?” “我承认是我害死了梁姑娘,我不想杀梁姑娘的,她一来到仆散府就一直监视着我,我没有办法,只要我晚上出去,她都会跟踪我,我所有的计划和行动,几乎都被梁姑娘打乱了,在擂台比武的前一天我去野三坡悬崖边的树洞中取备好的蛇毒,居然被她跟踪,并让我把蛇毒扔掉,我骗她我会扔掉,她站在我的身后监视我,我趁其不备,将她推下了悬崖。” 鸣柯听到此处,已气得全身颤栗,只是那梁姑娘生性单纯,又怎会知道术雅并非自己的妹妹?鸣柯想到了赵檀,这一切都是赵檀的计划,先派梁姑娘潜藏在仆散府保护自己,难道赵檀所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她?她抬头注视着赵檀那张漠然的脸,双眸深邃,如天际般神秘莫测,鸣柯真的很想挖出他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赵檀见鸣柯眯眼侧视着他,眉头一皱道:“笨丫头,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鸣柯忙转头厉色的望着术雅道:“你连害两人性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恶毒的心肠,你让我如何放过你?” 术雅眼中突然迸发出凌厉的寒光,露出一丝狞笑:“仆散暮他没有人性,你怎么可以嫁给他?不过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就算连都逸的银枪伤不到他,他的扇柄上还有一根毒针,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哈哈哈。”术雅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鸣柯却道:“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他并没有死,他身上的毒已解。” “没死?”术雅脸色一僵,变得异常激动,举起捆在一起的双手,挥舞着打向一旁的树杆上,边打边吼道:“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 鸣柯冷言道:“你知道吗?你的所作所为和仆散暮又有何区别?” 赵檀一把抓住术雅的手臂道:“是谁告诉你是仆散暮杀了你姐姐的,又是谁告诉你鸣柯有个妹妹?” 术雅停下手,不停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去猜啊?” 赵檀抓住术雅的手一推,术雅顺势倒在地上,赵檀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活命吗?那个人一样会杀你灭口。” 鸣柯首先想到了月蔻,只有月蔻一直将她视如肉中之刺, “是不是月蔻?” 赵檀道:“是必兰乌宁。” 术雅一惊道:“你怎会知道?” 鸣柯有些意外,怎么可能是她? 赵檀道:“春秋郑国子产言:有病则忧,临死则惧,既死则哀,如果亲人死了,定会哀痛不已,而在大夫告之李暮中毒已深,无法医治之时,必兰乌宁的哭声却是惧而不哀,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为李暮哀痛,而哭声有一种恐惧感,她在担心此事会暴露,所以我断定凶手定然是必兰乌宁。” 赵檀竟然心思如此缜密,让鸣柯不由惊叹。 术雅冷哼一声道:“仆散夫人的女儿就是仆散暮所杀。” 此话一出,鸣柯惊得目瞪口呆。 术雅继续道:“鸣柯,你的待女灵儿也参与了此事,我姐姐的死因就是她告诉我的,让我冒充你的姐姐也是她的主意,后来我发现灵儿是必兰乌宁的心腹,二人谈话都会避开其他人,这让我产生了怀疑,于是我便常常偷听她们之间的谈话,这才知道必兰乌宁的女儿叫晴雨,据说是仆散暮亲手所杀,必兰乌宁这么多年一直被埋在鼓里,直到有一次偶遇流落在外时的邻居才知道晴雨死亡的真正原因,知道真相后十分震怒,势必要杀了仆散暮,我也只是她们借的那把刀而已,虽然我事后知道了必兰乌宁才是安排我来仆散府幕后主使之人,但仆散暮杀我姐姐却是一个事实,我宁愿成为她们手中的那把刀。” 鸣柯接口道:“后来你故意将此事告之连都逸,让他知道睛雨是被仆散暮所杀,连都逸为了得到我,用这个秘密来威胁仆散暮,而仆散暮怕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才去杀连都逸灭口?” “哦?原来仆散暮竟然要杀连都逸?是刚刚发生的吗?连都逸有没有受伤?”术雅惊道 赵檀冷冷道:“不要再说了,事不易迟,必兰乌宁恐怕对李暮不利。” 鸣柯忙拉住赵檀道:“李暮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你还愿意救他吗?” 赵檀正色道:“他杀人是他的事,但李暮是我的从小的兄弟,我岂能坐视不管?” 说罢,押着术雅极速前往仆散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赵檀与鸣柯押着术雅回到仆散府,进了门以后直奔李暮的房间,却见房间里只剩下必兰乌宁一人,赵檀和鸣柯彼此心中一紧,难道必兰乌宁真的要杀李暮?必兰乌宁见到他们捆绑着术雅,表情中的慌乱一闪即逝,只见塌上的李暮,睡得十分安详, 赵檀开门见山,目光炯炯道:“说一说你杀李暮的真正目的。” 必兰乌宁脸色一变,渐渐的从惊慌转为了愤怒:“因为他杀了我的女儿。” 鸣柯禁不住问道:“他当年只有十三岁,怎么会杀你的女儿?” 必兰乌宁阴鸷的指着李暮道:“李暮他小小年纪,就会有如此阴险的心机,是我使料不及的,初次见到他,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流浪儿,我见他可怜才收留了他,没想到居然是引狼入室。” 必兰乌宁显得异常激动,声泪俱下,拿起手帕擦干泪水继续道:“二十八年前我本是个单纯的女孩,却被说成了*,二姨娘徒单氏嫉妒我的正妻之位,下药将我迷昏后放在管家的床上,诬陷我与人私通怀了孽种,我被无情的赶出了仆散府,当年我身怀六甲,在外流浪了十二年,一个人带着晴雨艰苦生活,每天靠卖米糕为生,女儿从出生便跟着我吃尽苦头。后来,仆散忠义查明了事实,事情水落石出后,他找了我很多年,终于找到了我,那一天睛雨去给人家送米糕,家里也只有我和李暮在,仆散忠义见李暮,误以为李暮是他的孩儿,要知道徒单氏只生了两个女儿,自古以来都是男儿可继承香火,他见到李暮十分兴奋,看在儿子的面上定要把我接回去,而我却对他和徒单氏恨之入骨。我当时赶走了他,仆散忠义临走时对我发誓一定要接我回家,让我们的儿子认祖归宗。我思索了好些天,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终于打算和仆散忠义回去,只怪我当时并没有说穿李暮并非他的儿子,仆散忠义走后,我对李暮说,让他留在这个家里,我不能带他走。可能他对我的决定很是在意,他认为他被抛弃了,李暮人面兽心,终于有一天他将我的女儿推下了山崖,回来却骗我说是晴雨自已滚下山的,他哪里知道,我们的邻居李嫂已经将所有的真相看在眼里,李嫂本想找到我把李暮杀睛雨的经过告诉我,可是阴差阳错,因走的路不同,我与李嫂失之交臂,事实的真相也被隐藏了十四年,当我看着女儿的尸体,真的是万念俱伙,记得当时我没有钱买官材,只好把女儿草草葬在崖下,待我们回到家不久,仆散忠义便来接我们回仆散府,我想到是二姨娘害我到如此下场,而李暮及力让他冒充我的儿子,我将错就错,谎称李暮是我和忠义的儿子,并答应回仆散府,我本想回去后找徒单氏报仇,结果仆散忠义已经将她赶回了娘家,六年前忠义念记旧情,将其接了回来,没想到徒单氏死性不改,又害死了三姨娘赵氏肚子里的孩子,直到几个月之前我遇到了李嫂,她将当年李暮杀害我女儿的经过告诉了我,这件事我知道的太迟了,你们了解我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吗?我养了多年的养子居然是杀死自己亲生女儿的凶手,老天居然和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必兰乌宁紧攥颤抖的双手,目露凶光,可见她在强压着怒火。 赵檀问道:“二姨娘徒单氏也是你杀的吧!” 必兰乌宁猛一抬头不置可否:“不错。”她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府里的丫鬟如意,因哥哥的事而憎恶二姨娘,如意对我说出了二姨娘害死了三姨娘肚子的孩子的真相时,我随即将此事透露给了三姨娘,是二姨娘徒单氏杀了她腹中的胎儿,我和三姨娘策划了一个杀害二姨娘徒单氏的策略,根本没有人下毒药,二姨娘的饮食都是由我一手操纵,我给二姨配的饮食都是两种相克的食物,比如螃蟹和柿子,狗肉和黄鳝,直到有一天我买来一只十五年的老母鸡炖给二姨娘吃这才真的要了她的命,要知道二姨娘一直喜欢吃鸡头,但是十多年的鸡头有剧毒,也是我让三姨娘栽脏给如意的,这不过是我设下的圈套,其实我的本意不仅要除掉二姨娘还有三姨娘,三姨娘却以为我在帮她,真是个傻女人,三姨娘就这样成了我的那把刀,那又怎么样,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吗?是谁让我失去了女儿,是谁让我忍辱偷生,我就让他们全部偿还。”必兰乌宁声色俱厉,仇恨已让她失去了理智。 赵檀眉端一挑道:“引友杀敌,不自出力,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鸣柯微咬红唇,摇了摇头道:“你太狠毒了,你杀二姨娘还有心可原,但是三姨娘呢?她那么年轻、善良,你却将她害死。” 必兰乌宁不觉失笑道:“他善良?真是笑话,她也该死,我没有逼她去杀二姨娘,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是她偷了如意的发簪,也是她将发簪插到二姨娘的脖子上的,是她弄来的鸡血,是她将如意卖给了妓院,我也只是买了一只鸡而已,哈哈哈。”凄历的惨笑不绝于耳,听得鸣柯心如芒刺 鸣柯问道:“你究竟是如何让三姨娘一个人承担了杀害二姨娘的罪名的?” “承担?本来就是她杀了二姨娘,忠义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忠义却为了自己的儿子,才没有为难我这个母亲,而让三姨娘一个人认下所有的罪,我没有杀三姨娘,是三姨娘承受不了忠义对她的无情,她虽然死了,不过像她这种懦弱的人根本无需再留在这个世上,我说我要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忠义,并说忠义根本就没有对她真心过,只是贪图她一时的年轻美貌,而我十七岁就和忠义成亲,我们的感情是谁也动摇不了的,她失望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却死得十分蹊跷,仆散忠义以为是我杀了她,对我非常失望,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她死的时候,现场却没有凶器,那致命刀伤是从何而来。” 赵檀问道:“三姨娘死时是不是在桥上或在其它高处?” 必兰乌宁惊道:“是呀?你怎么会知道?” 赵檀答道:“很简单,三姨娘在死的时候在那把刀的另一头用绳子拴上重物,当她自杀之后,那把刀就会被重物拽到桥下,所以现场没有凶器,大家都以为杀人者把凶器带走了。她死之后你就是最大的嫌疑,她就算是死,也要让你背上杀人的罪名。” 必兰乌宁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她本意是让忠义以为是我杀了她,好可恶的女人?” 必兰乌宁茫然若失,无力地靠在墙边道:“本以为如今再没有人可以和我必兰乌宁抢忠义,但是我为什么快乐不起来,这就是我们做女人的悲哀,女儿没有了,我宠了十多年的儿子却是个恶魔。” 鸣柯见望着必兰乌宁那失神的双眼,心似撕裂了一般疼痛,必兰乌宁已被仇恨碾碎了良心,但这又是谁之过?若不是仆散忠义的用情不专,若不是二姨娘的诬陷,若不是李暮残忍的杀害了她的女儿,她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 忽然,必兰乌宁的身后传来了李暮的微弱的声音:“娘,对不起,是我的错,让晴雨一天好日子没有过就离开了人世,是我对不起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烟飞星散 必兰乌宁猛的回头望着还活着的李暮,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为什么没有死,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不是你娘,你在人前永远都是儒雅俊秀,和颜悦色,可内心却是居心险恶,口蜜腹剑。你为了能成为仆散忠义的儿子,竟然杀了睛雨来换取你的地位,我还亲自找到名扬天下的无根大师教你一身武功,请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你读书识字,我对你煞费苦心,结果却换来了什么?” 赵檀为恐必兰乌宁伤及李暮,出手一掌将必兰乌宁推倒在地,必兰乌宁转过头,眼中充满了仇恨,圆瞪着赵檀:“都是你,姓赵的,若不是你,我早就杀了李暮。” 赵檀面不改色道:“你的事与我无关,但是你不能杀李暮。” 鸣柯目光投向李暮,内心无比矛盾,但见李暮那零乱的青丝散落于枕,苍白而又彷徨的面容,被毒药侵蚀的双唇浮现紫红色,分外刺目,双眸中的绝望与无助,让鸣柯不忍再看,她闭了闭双眼道:“所谓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李暮,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草介人命,你难道就没有愧疚之心吗?” 李暮用力撑起身子,哑声道:“如果我没有内疚,我又怎会千方百计对你付出?鸣柯,无论我对不起谁,我始终对你如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欲望萌生贪念,一时的贪婪,断送多少人性命,鸣柯无法做到原谅,怒斥道:“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杀了一个又一个,她们母女好心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你甚至忘了自己是大宋的子民,我此生都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李暮扶在床边,愁肠百结,但又有多少人可真正做到无欲无求? 必兰乌宁呆呆望着鸣可痴然道:“鸣柯的善良如我的儿女一般,但却不得善终,我的睛雨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真的要清醒了,鸣柯你不是我的女儿,我要接受这个现实。” 必兰乌宁突然将头转向李暮,怒吼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我早已把你视为已出,你却让我从天堂跌进了地狱,还有西雅,连一个弱女子你都不放过,你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 此时站在一旁的术雅听到必兰乌宁的话,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她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手果刀,趁人不备直刺向了李暮,术雅全力以赴定要将李暮一刀毙命,动作之快让人猝不及防,突然一把飞刀飞快地打掉了术雅手上的手果刀,赵檀大喝一声:“术雅,我今天要为我师妹报仇?”说着举起手中的萧,毫不留情地打向了术雅的胸膛,鸣柯忙阔步上前,试图拦住赵檀,但还是为时已晚。术雅一声惨叫,嘴角顿时流下了殷红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地上,似一朵朵展放的红花,鸣柯急忙扶起术雅,抬首斥责:“赵檀,你为什么要杀她?” 赵檀不以为然地淡淡道:“一命还一命,这是报应。” 鸣柯见赵檀对于杀人的感受,如此轻描淡写,愤然道:“报应?不要为你的残忍找借口。” 鸣柯轻轻抱住术雅怒喊:“你快给她冶疗,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术雅嘴角微微一动,伸手拉住鸣柯的手,摇头吃力道:“姐姐,没有用了,我知道我是罪有应得。不过你真的好像我的姐姐一样,这般疼我,我却欺骗了你,你依然没有怪我。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的付出,我真的要走了,你一定要保重,有机会替我问候连都逸,……永别了……”术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闭上了那双哀怨的眼睛,鸣柯紧握着术雅的手,忆起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纵然她杀过人,但这如花般的年纪,还没有好好感受人生,便瞬间凋零了,鸣柯猛的站起身来,一抹寒光射向赵檀,疾首蹙额道:“你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睛的恶魔。” 赵檀那神情却淡然得如一汪碧水:“我一直都是魔鬼,你难道不知道吗?” 乍然间,外面的脚步声殷天动地,似乎来了很多人,眨眼间,房间就被包围了,只听外面有人大声喊道:“房间里的人听着,我是来捉拿完颜鸣柯,仆散暮、赵檀三名朝廷侵犯的,识相的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就地政法。” 鸣柯十分震惊:“是谁将我的行踪禀告皇上的?” 赵檀却由为镇定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张月蔻了。”说着紧紧拉住鸣柯道:“拉着我的手,不要松手。” 李暮从桌上拿起那把铁扇竭尽全力撑起身子,面色凝重,对赵檀道:“如今只有突围出去了。”必兰乌宁一把抓住李暮的手臂喊道:“李暮你不能走。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抱歉,我要保护鸣柯,我不能让她落在皇上的手里,我欠你和睛雨的来日再还。”说罢,李暮挣脱必兰乌宁的手,与赵檀分别站在鸣柯的两侧拉着她飞身冲破屋顶。 三人一路狂奔,耳边风声呼啸,鸣柯直感到身轻如雪,二人形动快似轻风,赵檀的飞刀寒光四射,只见一个个待卫因此倒下去。但来者是大内高手,李暮已昏迷多时刚刚苏醒,体力明显不支,现只有赵檀一人抵挡百人的攻击。 这时,一蒙面人手拿利剑冲到他们的面前,对李暮道:“仆散暮,你先带着鸣柯走。”鸣柯听此声音如此熟悉,此人必是阿迭明龙,赵檀与阿迭明龙并肩作战,与大内待卫好一场撕杀,李暮迅速拉起鸣柯的手,逃离仆散府。 二人逃出有几百丈远,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京城的城门已关闭,就算没有关闭城门也并非是他们的出路,那里定会有大批朝廷的派兵等候他们自投罗网,怎么办?二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朝城西逃去,忽见前方的溪边有一片枫树,二人急忙走进枫树林,不多时,发现在树林的掩藏下建有旧屋,二人悄然走进去,里面破乱不堪,阴风习习,已是很久无人居住,不过这里不乏一避难之所,李暮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眉头紧锁,神情痛苦, 鸣柯中心倏然一紧,忙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虽然李暮的做法让人无法容忍,但鸣柯不能无视李暮对她的恩情。 李暮呼吸急促,身体紧崩,那如千虫蚀骨般的巨痛,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栗,李暮一把抓住鸣的手道吃力道:“鸣柯,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你。”那眼底的无限盼望伴着剜心之痛,鸣柯的心顿时软下来。 “我不会离开你,你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 鸣柯不解道:“你身上的毒不是已经清除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没错,我身上的两种毒已经清除了,在你们走后,我昏昏沉沉感觉必兰乌宁又不知给我吃了什么,我想应该是一种阴寒的毒药。她是在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今日我落得如此下场,是我应得的,鸣柯,你会因此而讨厌我吗?” 鸣柯转过头去,内心已是翻江倒海,该说些什么呢?鸣柯一向以德为本,总是看不惯赵檀李幕的嗜杀成性,但此时,却实在不忍伤李暮的心。 李暮见鸣柯头转过一边,知道以鸣柯的个性是不会原谅他的种种行径,心上的痛楚更加浓烈:“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 鸣柯回首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找到赵檀,他一定会救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兄弟之情 屋外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犹如哭泣时的呜咽,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相互依偎,彼此的温度是对生的慰藉。 李暮眼里突然闪烁出一丝希望:“赵檀,他会来救我们吗?会的,他一定会,他从来都没有忘记我们的兄弟之情。”李暮不觉心中又浮现出儿时与赵檀一同玩耍的情形,那是最深刻的记忆,一生遇一知已,足已。 鸣柯对赵檀的印记,是无情的杀戮,他杀了术雅,那个有着和她一样凄苦命运的女子, 与赵檀之间,是恨与爱的交织,谁不希望此生可以不顾一切的与意中人双宿双栖,管什么恩怨情仇、良心束缚,怕什么人言可谓,世俗阻隔。然而知之非难,行之不易,真真无法洒脱的面对。 李暮吃力的抬首,如等待千年的眷恋,似烟如梦的迷情:“本以为相爱便可相知,原来不爱亦可相恨,我真的非常的恨,恨你从不对我动情,在我离世之前,还是忍不住向你提一个请求,你……可以……吻我吗?” 今生无法相随,一个吻,就让纠缠变得明朗吗? 鸣柯迟疑了一下道:“你不会死的,我们还要回到忆徽楼,你还可以为我弹奏一曲,我可以为你跳舞。” 李暮眼中憧憬着:“还有这个可能吗?” 转瞬间李暮眸光变得迷离而忧郁,鸣柯不再犹豫,闭上双眼慢慢地向他靠近,李暮猛然一躲道:“我中毒已深,我会让你中毒的。”鸣柯此时却渐渐记起李暮对他所有的恩情,靠近,再靠近,李暮用尽全力气躲过鸣柯的唇。 泪已不请自来,李暮微闭着双眼,眼前的鸣柯已渐渐模糊。 鸣柯很惧怕这种死亡的气息,眼看着李暮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却什么也做不了,慌乱中想到那个荷包,荷包里是用檀香种子填充,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让赵檀找到此地,想到这里,鸣柯打开荷包,把里面的檀香种子取出,走向枫林,将檀香种子撒在来时的路上,不知为何,她心中十分笃定,赵檀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含义,撒完之后,鸣柯回到旧屋,坐在黑暗中焦急的等待着,李暮唇色开始变成黑色,不时地喊着鸣柯的名字,昏昏沉沉地梦呓:“你要原谅我,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晴雨,我真的很爱你,别离开我……” 一滴清泪流过脸颊,滑落在鸣柯的手心上,鸣柯似乎从那滴泪中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情意,但是,谁又不能说这是一段孽缘? 天色渐渐有了一丝光亮,李暮不再梦呓,气若游丝,脸色发黑,鸣柯轻摇他的手臂,焦急地呼唤:“不要睡,醒醒,你还没有看我跳舞。我还没有听你的琴声!” 正当鸣柯几近绝望之时,一个身影飞快奔到他们面前,迅速抓住李暮的手一探,沉声道:“他中了情花之毒。” 鸣柯急忙问道:“赵檀,李暮他还有救吗?你一定要救救他。” 赵檀望着焦急万分的鸣柯郑重其事道:“李暮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否真的很重要?” 鸣柯不加思索地答道:“是的。” 赵檀闭上双目,咬紧牙关,片刻间猛然睁开双眼,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赵檀见鸣柯如此紧张,心中已经明白,人间的情爱,似乎与之相隔甚远,这种苦楚还是不要沾的好。 一旁的鸣柯怅然若失,赵檀心中定会认为她对李暮情深意重,一种无言的失落占据了她的心,当鸣柯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门,一眼便望见门外的阿迭明龙,他望着她一笑道:“鸣柯,你还活着,我真的非常高兴。”他的言语中流露出关切之情,让鸣柯怎能不为之动容。阿迭明龙虽然不苟言笑,但安静不失热情,这就是光华内敛,深沉冷峻的阿迭明龙。鸣柯心目中的哥哥。 他们彼此诉说别后的经历,原来那天鸣柯刺杀完颜亮不成,假死后被抛荒野,赵檀和梁雪柳在荒野中碰到抢夺鸣柯“尸体”的人就是阿迭明龙。 “我当时并不知晓赵檀和梁姑娘为何要把你抢走,在那个场景之下实难分辨敌友,赵檀和梁姑娘的武功深不可测,是我一人不能胜之的,如今想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救你。不过我后来无意中却救了梁姑娘。” “梁姑娘没有死?”鸣柯难掩激动。 “我后来想那个抢你的人会不会是仆散暮,但又不确定,因为那个人的武功在仆散暮之上,但我为了查找关于你的消息,有时会在仆暮府外面查找线索,虽然你足不出户,我从仆散府侍女家丁的口中听到有人提到了鸣柯姑娘,我才知道你真的在那里,如果我冒然前去找你,实为不妥,于是我会时常在附近等待,希望你能有一天走出仆散府,恰巧这一天,我看见一位姑娘从仆散府出来,她出来不久,后面又跟着一位姑娘,后面的姑娘身上带的玉配让我感觉非常眼熟,我忽然想到在荒野抢夺你的人,于是我跟在她们后面想一探究竟,前面那位姑娘就是你所说的术雅,梁姑娘偷偷的跟在术雅的后面,她们走到野三坡上术雅从树洞中拿出一包东西,梁姑娘猜到那东西定是害人之物,逼着术雅扔掉,术雅假意要扔掉那包东西,没想到她待机对梁姑娘下了毒手,将梁姑娘推下了山崖。我为了救梁姑娘,并没来得及追赶术雅,当我寻到梁姑娘时,梁姑娘已经不醒人事,救人要紧,我正欲将梁姑娘带回府进行救治,我被一人拦住,此人便是梁姑娘的师兄赵檀,回府之后赵檀为梁姑娘进行了医治,但因梁姑娘的伤势过重,连赵檀也束手无策,据赵檀所言,如三天内梁姑娘能够苏醒,性命或可保住,赵檀向我寻问害梁姑娘之人。我如实相告,赵檀拜托我好生照看梁姑娘,便自行离开了。” “梁姑娘现在还好吗?”鸣柯问道 “性命保住了,但双腿已经站不起来。”鸣柯的心猛然一沉,梁姑娘曾经救她两次性命,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都是因她而起。 阿迭明龙见鸣柯对此事非常内疚,安慰道:“其实梁姑娘真的是一位好姑娘,她为人乐观,即使失去了双腿,依然没有气馁,她说,无漏界中一切粗重诸苦永断,是故唯此是胜义乐。当知所余一切是苦,超越苦乐,以苦为乐,梁姑娘的境界,是我们这些人无法领悟的,即便是身体无缺陷也未必做到这样的心境。”鸣柯不觉赞叹,表面上梁姑娘单纯又傻气,原来她是最纯静、最聪慧的。 阿迭明龙禁不住叹道:“月蔲却无法做到。” 鸣柯想到了李暮,那个和阿迭朝龙昔日情人成亲的人,好奇的问道:“你恨仆散暮吗?原本你和月蔻情投意合,而他却娶了月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透光项链 晨曦的鸟鸣,惊醒了空寂的枫林,金闪闪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再透过房子的薄窗,让阿迭明龙的脸色更显分明,他抬眼眺望长空,概叹道:“我曾经真的很恨仆散暮,是她夺走了月蔲,但是现在想来,又有何理由去恨他?怪只怪我和月蔻有缘无分罢了,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 鸣柯叹道:“仆散暮又何偿不是受害者,这只不过是一场利益联姻,仆散暮与赵檀他二人有着相似的命运,他们经历了诸多磨难,却因此变得良知尽失,我该不该帮助他们,让他们走出迷途,回归本性?” 鸣柯那的慈悲之心让阿迭明龙很是赏识:“如何他们能迷途知返,相信你功德无量。” 二人走出房子,穿过枫林,一涓溪水形似弯月,水面清如明镜,在阳光的照耀下,跳跃着无数星光。 鸣柯环视着周围问道:“虽然这里处于城界,那房屋地理十分隐避,你们是如何摆脱那些侍卫?又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赵檀利用地形,能使众兵分离而不能相互支持,才可迅速脱身,凡兵家之法,要在应变,可见赵檀是懂兵法之人,他寻到这里时,看见地上的檀香种子,断定你们在此地藏身,他聪明绝的。”。 赵檀对阿迭明龙道:“阿迭兄还是回阿迭府一趟,因当年阿迭老将军与完颜撒喝生前有一定的交情,皇上定会认为当初鸣柯刺杀一事与老将军有关,完颜亮甚至认为阿迭老将军是暮后指使之人,完颜亮必定不会饶恕你的父亲。” 阿迭明龙一惊道:“我怎么会没有想到,事不疑迟,马上去救他们。” 阿迭明龙他转首向赵檀道:“赵公子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鸣柯。多谢了。” 鸣柯心情无比沉重:“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阿迭老将军有什么不测,我良心实为难安。” 赵檀没好气道:“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做这些没有脑子的事了。”鸣柯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阿迭明龙道:“此事与丽纱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逼鸣柯代替入宫,或许是另一翻结局,而且完颜亮的为人僄急,多猜忌,残忍任数,丽纱如果进宫,如同羊入虎口,你就不要自责了。”说完阿迭明龙飞身离去。 李暮依然安祥的睡着,赵檀俯下身体,双腿盘坐,双目紧闭,在伤痛的同时依然思索着该如何离开京城,他没有再看鸣柯一眼,虽然两人近在咫尺,却如隔千山万水。 折腾了一个晚上,鸣柯疲惫不堪的趴在稻草上,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鸣柯微微睁开双眼,她却不知有一双温柔的明眸正凝望着她,赵檀见她醒来,乍然间闭上了眼睛,内心如波涛翻涌。 鸣柯向外张望,已到了夜暮降临的时候,四周悄无声息,一轮圆月挂在了朗空之中,又是一个满月之夜,鸣柯百无聊赖地拿出那条水玉项琏仔细地端详起来,八年了,第一次深切感受着往日的温情,娘亲,真的好想你,鸣柯拿起项琏高高对着天空,希望天上的母亲能够看到。正当她思绪万千之时,赵檀突然上前抢下她手中的项链,鸣柯正要质问,发现赵檀同样将项链高高举起,鸣柯惊奇的发现,项缀居然可以透光,那墙上赫然映着一幅奇特的图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项链之迷 赵檀手中的项链,在月光下闪烁出温润的光,印在墙壁上的图案清晰可见。 赵檀喃喃道:“这条项链为何如此熟悉,似曾在何地见过。” 赵檀垂首沉思,突然眼露奇光:“这怎么可能?” 鸣柯见他似乎有什么发现,连忙道:“这条项链有什么秘密吗?” 赵檀转过头却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项链的秘密,而是我们应该填饱肚子。”鸣柯顿时被赵檀的如此回答气得直咬牙:“有这么重要的发现,怎么还会有心思吃东西?况且天还没有亮,去哪里找吃的?” “此时正是寻找食物的最佳时刻,如果你不吃东西,又不想办法离开这里,那么这些都将成为永久的秘密。”鸣柯无言以对。 “你且看着李暮,我去去就回。”语音刚落,人已走远。鸣柯只得再次拿起项链,望着墙上的图案冥思苦想。 一声微弱的呼唤声响在身后,李暮双手撑起身体,想要坐起,鸣柯见李暮已清醒过来,连忘忙伸手扶他起身,问道:“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李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放心,死不了的。”李暮望着鸣柯手里的项链问道:“刚才你们说的那个项链中的图案到底是什么?可以拿给我看吗?” 鸣柯忙把项链交给李暮,李暮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项链的两句词念道:“月满清透,凤无珠光,这两句词的最后两个字正好组成透光二字。‘月满清透’这句话意思是说,在满月之夜定会清晰透出图案,只是那“凤无珠光”是什么含意呢?” 李暮把项链放到有月光的地方,墙面上的图案又一次显现出来,李暮道:“这种透光术源于汉代,只是图案中的线条似乎是一条路线,为什么线条之间会是人物或是花鸟呢?这些并非是制作项链之人随便刻的花纹。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地图呢?这左角的字是天魁之宝?这个宝会不会是宝藏?难道是藏宝图?那中间圈的三个字‘双姝图’又是什么意思呢?” 鸣柯对于李暮的猜测,非常惊异,一直以来只知道母亲视这条项链如生命,想不到其中会有这么多的隐情。 李暮奇道:“这条项链本是月蔻一直带在脖子上的,怎会在你这里?” “其实这条项链本是我母亲的,八年前完颜亮诛我族九诛,将所有家产尽数收公,只有这条项琏落入了阿迭老将军的手上,这条项琏由明龙大哥送给了月蔻做订情之物,也因此让我又见到了这条项琏。当年我母亲对这条项链甚为珍惜,小时候只道此物定是价格昂贵的饰物,直到有一天母亲告诉我项链中隐藏着秘密。如果此次能够逃离京城,我必会去找寻我的奶娘问个清楚。” 李暮点点头道:“原来这条项链是你母亲的遗物,那凤无珠光或许和你母亲有关吧?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奶娘,事情早日能水落石出。” 鸣柯眨着清澈的眼睛,追忆着往昔的美好,长长叹了口气道:“儿时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那时的奶娘一直很疼我,她如我的亲人一般,真不知道括别八年之久,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李暮心中颓丧,纷纷尘世,梦想已亡,只剩下了黯淡的时光,露出一丝苦笑道:“你还有亲人,如今在这个世界上我已成了独木孤鸦,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飞灰烟灭了。”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是否还囚禁在五国城?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出来呢?” “救他们出来?他们早已离开人世,我有心救,人已不在了。我当了将军之后,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去五国城找我的父母,我才知道他们自从我走失之后,母亲就一病不起,没两年父亲也病逝了,他们以为我早已成为了黑熊的口中食。临死之前还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尚在人间,就这样抑郁而死。” 失去双亲的孩子,就如落絮飞花一般,无所羁绊,无所依存,李暮从一名囚徒到乞儿,从乞儿到金国都统的公子,如今却又成了朝廷钦犯,人生跌宕起伏,不亚于赵檀,只是赵檀从不把半点思绪表露在她的面前,她只有挖空心思去猜测,鸣柯想到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是饱经风霜?不知不觉伸出手来情不自禁地将李暮拥入怀中。悲伤的情绪一触即发,不知过了多久,鸣柯忽见赵檀正目不转睛、毫无表情地望着他们,鸣柯与赵檀四目相对,赵檀瞬间便移开眼眸,低咳一声,鸣柯惊慌失措推开李暮。 赵檀只是淡淡道:“吃东西吧。”便走出了房门。一袭红晕爬上了鸣柯的脸颊,他哪里了解她的心意? 李暮挣扎着从草堆上坐起,鸣柯忙道:“吃东西吧。”鸣柯见赵檀在三更半夜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米粥,还有猪血,而这些是最适合中毒人吃的,只是她却不明白,如此暴怒无常,尖酸刻薄的赵檀对李暮确是有情有意,鸣柯不觉对李暮笑道:“真不知道赵檀是如何获得这些食物,还是最适合你的食物,他对你真的不一般哦!” 李暮微笑道:“赵檀为檀,我为木(暮),我们二人必然是分不开的,赵檀从小就聪明绝顶,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他永远不停地增进学识,才华横溢。” 鸣柯不禁蔚然一叹:“学识是无止境的。追求无止境的东西难道不累吗?” 渐渐的,蒙蒙的夜已离去,东方的上空慢慢显露出红霞,外面传来了一女子的声音,丽纱一踏进房间便六神无主道:“我的父亲恐怕是凶多吉少,这该如何是好。”一向仪态万方的丽纱,此时却乱了手脚。 鸣柯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从仆散府偷偷跑出来的,我想到你行刺完颜亮的事情败露,定会怏及阿迭家族,我便跑回家中,发现父亲已经被抓走了,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遇到了我大哥,他让我来到这里找你们,他去请示太后了,但这是弑君之罪,太后也未必会赦免我父亲的罪。” 赵檀道:“既然只抓走你父亲一人,说明完颜亮还是给太后留了一些面子,但此事阿迭将军将并不知内情,以完颜亮的处事方法,定会杀之。” 听了赵檀的一翻话,丽纱已吓得面如土色,突然跪倒在赵檀面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知道赵公子才高八斗,无所不能,如果赵公子肯救我的父亲,丽纱一生愿为奴为婢。”说着把头叩得‘咚咚’直响,赵檀任凭丽纱磕头不止,却对于她的苦苦哀求视而见,鸣柯见一向高傲的丽纱毫无尊严地去求他,赵檀却无动于衷,奈不住道:“赵檀,你怎能这样对待别人呢,丽纱这般求你,连一句话都不能说吗?” 赵檀目光异常冰冷:“我没有必要去答应别人的任何要求,你也没权力要求我做任何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针锋相对 赵檀站立一旁,一如既往的冷漠,鸣柯不免为丽纱着急,她非常渴望赵檀可以帮一帮可怜的丽纱:“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你有心帮她,就一定有救。” 赵檀回望鸣柯,面色有些狰狞:“我是天底下最恨毒的人,你难道忘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你认为我会为了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我的精力吗?” 鸣柯瞥了一眼翘首以待的丽纱,那可怜酸楚的泪水,绝望的眼神,鸣柯禁不住对赵檀道:“要知道,梁姑娘是阿迭明龙所救,你就不能看在他们救了你师妹的份上,去救救阿迭将军吗?” 赵檀怔了怔,面色稍有缓和,垂头沉思了片刻道:“好吧。那就看在你们救了我师妹的份上,我答应,但是能不能成功我没有把握。”丽纱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道:“如果赵公子能救回我爹,丽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赵檀正色道:“如今你的哥哥已经去求太后,但此罪为弑君重罪,很难脱得了关系,当下我们必须要知道你们爹是生是死,所以也只有等你哥哥回来。” 丽纱听到赵檀这般说,蛾眉倒蹙,怒斥道:“就知道会见死不救,如此等下去,到最后等到的也只能是一具尸体,我要去找完颜亮,将自己亲自献给他,以此来换父亲的性命。”说着愤然抬脚正欲离开,鸣柯忙大步迈了两步一把将其拉住,丽纱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一旁的赵檀和李暮视若无睹。鸣柯不由心里骂这两个人,怎会这般毫无怜悯之心。 赵檀对鸣柯道:“笨丫头,如今你已是自身难保,还要去管其他人的事?难道你不懂什么叫量力而行吗?” 鸣柯回头怒视着他:“阿迭老将军能落得如此境地,与我脱不了干系,我怎么可以坐势不管?”正说话间,丽纱已脱开她的手,飞奔而去。鸣柯正欲追赶,赵檀却拦住去路:“不要出去送死了。” 只要赵檀阻拦,鸣柯是绝无可能离开此地。 而丽纱并没有跑远,刚刚跑了几步,顿然见阿迭明龙忧心忡忡地回来,面色沉重道:“爹被关在刑部,明日武时三刻斩首示众。” 丽纱抑制不住泪如倾盆,大乱方寸道:“大哥,让我去吧。拿我去换父亲的命。” 赵檀带着一丝嘲讽:“你认为此时的完颜亮会再相信你吗?弑君之罪岂能儿戏?” “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试试。” 赵檀转过身去,背向众人,抬手一挥:“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你们自便。” 丽纱眼见赵檀不肯相救,此时也只有求助鸣柯,希望她能帮助劝解赵檀,便拉起鸣柯的手哭道:“鸣柯,其实你一直对我很好,我不应该那样对你,害你差点死掉。此去也许永远见不到你了,在我走之前我能否叫你一声姐姐吗?” 赵檀听此言露出一丝冷笑,李暮见赵檀的神情道:“无需这般模样,你大可当做某人在台上演了一场戏而以。” 赵檀摇头叹息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中了笑里藏刀之计,就是击中了人们最为长见的弱点。” 鸣柯听出二人暗讽丽纱,她却不认为丽纱是虚情假意,柔声对丽纱说道:“当然可以,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否再想一想,看看是否有其它的办法。” “其它办法?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丽纱几近绝望。 丽纱突然眼前一亮道:“我想到每月的今日,刑部尚书夫人都会去寺庙里上香,我们何不将人劫持,然后逼刑部把爹爹放出来?” 鸣柯眉头一皱,道:“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为了救人也不该伤害别人。” 丽纱面色一暗,目若刺骨寒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阿迭明斥道:“你以为刑部的人是那么好劫的吗?” 鸣柯走到赵檀身边,依然心存一丝希望:“我求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 赵檀猝然斜首望着鸣柯吼道:“我不需要你来支使我。” 鸣柯被赵檀的一吼弄得有些莫明其妙,撇了撇嘴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只是要你帮我们想个办法,又不是让你去送死。干嘛那么大声音?” “我说过,你们金人的事,我不想多管。”鸣柯发觉赵檀的神色有些异样,眼底一股寒意,双手握拳,似乎在强压着怒火。 丽纱再无计可施,愤然道:“现在只有把我送给完颜亮了。”边说边出了房门,鸣柯大惊,与阿迭同时去追。赵檀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眼中的关切如浮光掠影一闪却逝:“拿了些东西再走也不迟。”说着从墙角拿过来一个大大的包裹,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套男子的衣服,扔给鸣柯:“把这个换上。” 原来就在赵檀出去寻找食物之即,又寻了些衣物,以备不时之需,赵檀如此缜密的心思,鸣柯为之折服,她接了衣服,躲进堆柴的后面换更。 李暮问道:“哥哥,你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赵檀淡淡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要去的地方还很多。” 鸣柯躲在柴火的后面试探道:“梁姑娘还在阿迭府,你不出手帮助阿迭明龙,就不怕阿迭明龙对你的师妹不利吗?” 赵檀冷哼一声道:“以阿迭明龙的性格,他决不会放下师妹不管,不要用这种低级的激将法,没有用的。”鸣柯叹了口气,看来赵檀真的不打算去救阿迭正干了,也只能做罢。 鸣柯把衣服换好,束发而冠,李檀帮她贴好假胡子。李暮随即也贴上了假胡子,赵檀又从地窖中拿出一个袋子道:“这里面是石灰,只要撒进对方的眼睛里,再撒些水,对方的眼睛就会灼伤。也许你们会用得上。我这里还有一种毒药,我知道以鸣柯的性格未必会用。但为了以防外一,请收着吧。”鸣柯犹豫片刻,从赵檀手中接过毒药。 “这个皮囊里面的药力及强,下毒之时,打开盖子,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小孔,只要用力一捏,里面的药就会喷射而出,只要喷到皮肤上……” “喷到皮肤上为怎样?” “人会感到强烈的疼痛,身体会逐渐溃烂,痛苦不堪,不出三天就会毙命。” 鸣柯连忙把药扔回给赵檀道:“你怎么会有如此阴毒的东西?太可怕了。” 赵檀霍然抬眼道:“阴毒?世人又有几个不是阴毒之人?” 鸣柯瞪了一眼赵檀:“不,我不要。我没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赵檀怒道:“好,你和李暮马上给我消失,省得看到我这个阴毒的人让你感到不舒服。马上滚。”鸣柯气愤的一甩手:“好,我们走。” 李暮见二人相互讥讽,争执不休,水火不融,无奈之下只得对赵檀道:“我带鸣柯走,你一定要保重,记得回忆徽楼找我。”说罢,拉起鸣柯的手离开了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神秘地道 李暮拉着鸣柯走出那片枫林,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李暮不时嘱咐鸣柯:“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了。”鸣柯紧紧地跟在李暮的身后,二人穿过几条街后,李暮在一座大院前停住了脚步。 鸣柯抬眼见上面写着尚书府几个字,此乃刑部尚书胡励的府邸。 鸣柯奇道:“刑部尚书府?李暮你想干什么?我们现在是逃犯,为何要来此地自投罗网?” 李暮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小声点,并悄声说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从尚书府里走出一人来,此人一身捕快装扮,李暮喊了一声:“张捕头。” 鸣柯忐忑不安道:“此人是刑部的人,难道他不会抓我们吗?” “放心吧,此人绝对可靠。”李暮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张捕头望着贴着假胡子的李暮有些疑惑,向李暮端详了半晌,又向四周警惕地观望了一圈,悄声对李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不知道现在到处都在抓捕你们吗?” 李暮低声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来请你帮我们逃出京城。” 鸣柯心里却依然惦记着阿迭兄妹的安危:“我们要逃出京城,那么明龙大哥他们怎么办?”。 李暮郑重其事道:“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去管他们了,当务之急是逃出京城,你明白吗?” 鸣柯一筹莫展道:“但是我们怎么可以扔下他们不管而自行逃跑?你让我良心何安?” 鸣柯的倔强让李暮急得直跺脚,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你以为有能力救出阿迭正干吗?要知道阿迭正干已经快要行刑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要学地面对。” “如果有办法出城的话,我一定要等他们一起出城。” 李暮几乎是在低吼:“你为什么这般固执,他们要怎么救阿迭正干?劫狱?还是劫法场,还是用丽纱自己去和完颜亮去换?没有一样能行得通的,阿迭正干是重犯,完颜亮一定会加强戒备,到了此时,就算丽纱拿自己去换也一样是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鸣柯垂首不语,左右为难,内心的矛盾在不停的挣扎。 张捕快向李暮一抱拳:“仆散兄,如果没有你当年的出手相救我张明早已命丧黄泉,所以你们想出城的话,我张明一定在所不惜,我身在衙门,在一次的办案中无意发现了一个秘密,是一条通往城外的一条密道。” 张明把嘴靠向李暮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李暮听了脸上一变道:“你说的密道,原来就是我们昨日的藏身之所。” 鸣柯奇道:“难道密道就在我们刚刚离开的那座旧屋中?是那个奇怪的地窖吗?” 张明正色道:“对,但是如果不知道机关的话,在外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窖,机关就是房间里的一个石磨上,进了地窖以后,墙体上有一圆球般的突起,只要按动突起,那地道的门就会打开。” 李暮异常兴奋:“鸣柯,我们马上回去,多谢张兄,如果我还能活着,日后定会报答。”说着拉着鸣柯的手便走。 走出十步以外,鸣柯停下脚步,不肯再走,吞吞吐吐道:“李暮,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真的放心不下明龙和丽纱。” 李暮气道:“你真是太傻了。” 鸣柯一再坚持:“我真不明白,你和赵檀怎会如此冷酷?难道一生只为自己而活吗?” 李暮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如果我冷酷,就不会想方设法带你离开京城了,你这不是冷酷,上天有很多事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你有心救,但是你力不从心。” 鸣柯抿了抿唇,她能深切地体会到生离死别的那种痛楚,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撕裂之感,是足让人让人窒息的沉重,想到这儿,鸣柯十分认真道:“你让我留下来吧,我是真的非常关心丽纱和龙哥哥他们。” 就在此时,街边传来一声哀鸣,一只小狗眼神哀伤地望着一只已经死去的狗,鸣柯望着此情此景,呆了半晌,那只狗一直守在死去的狗的旁边,久久不肯离去。 一种莫名的思绪涌上心头,鸣柯低吟道:“狗能尚且如此,何况是人,有时候人非牲畜,却不及牲畜。” 一旁的李暮终于拗不过鸣柯:“我答应你,不过我们要先看一下那条地道。” 二人穿过枫林,重新回那间旧屋之中,房中已空无一人,赵檀早已不知去向,鸣柯愣在那里。赵檀独自一人离去,重病在身的他会去哪里?一旦旧伤复发,有谁会在他身边照顾他?鸣柯忧心忡忡。 李暮推动石磨,二人跳入地窖,在地窖中的墙壁上果然发现一个小小石头做的圆球,李暮用手搬动圆球,地窖里的一方地面开始自行移动。赫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台阶,李暮牵着鸣柯的手,向地道走去。走到台阶的尽头看到地道的上方是马蹄型圆拱,四周用石砖砌成。地道很窄,只容一人行走,他们向前一直走去。 这个神秘的地道让鸣柯十分诧异:“这条地道到底是何人建造的呢?” 李暮道:“此地道或许并非当朝时期建造,地道应该是用来战争所用。”一个时辰过后,地道越来越窄,前方出现了向上的台阶,走到台阶的上面是一个十分狭小的洞口,李暮用力钻了出去,然后拉着鸣柯走上去之后出现了一个山洞,顺着山洞向前走,不多时,走出山洞,眼前是一片丛林,二人终于出了城。 李暮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道:“总算逃了出来。你现在打算去往何处?是去找你的奶娘吗?” “当然不是,我要回去,李暮你走吧,我要去找丽纱和明龙。” 李暮长长的叹了口气,眸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柔波道:“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二人重新回到那深暗的地道,寂静的地道中伴着二人沉重的脚步声,让人心境更加撩乱,行至一半时,二人发现有一条向另一方向延伸的地道。李暮向里望了望,那地道之中十分昏暗,深不可测,李暮有些好奇:“我们要不要看一下那一条路到底是通往何处?” 鸣柯心里一直记挂着丽纱和明龙,根本无心想其它之事:“我们还有事情要办。还是改日吧。”当他们从地道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李暮点起篝火,烤了两只鸽子。他们望着篝火相对无言,李暮的神情弥漫着一丝忧伤,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灵无法承受,所有的希望都已落幕,多年的处心积虑,化为尘埃,而鸣柯心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人,丽纱、明龙、赵檀、梁姑娘他们身在何处?二人在叹息中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法场博弈 天刚破晓,稀疏的残星挂在灰蒙蒙的天空,心神不宁的两个人再次贴上假胡子。准备前去法场,今日五时三刻就是阿迭正干结束生命之时,一想到这里,鸣柯的心上如同压了千斤重的大石,他毕竟曾是父亲的好友,如今和父亲一样要被完颜亮杀害,而她却束手无策。 二人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为了掩饰容颜,带着大大的斗笠,不时的偷眼观望着四周动静,只听见街上的人对今日斩首的阿迭正干议论纷纷,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为之惋惜,不过是一群看客罢了,无人真正关心这名犯人的命运。 一部囚车在街上缓缓前行,二人凝神一望,那犯人正是阿迭正干,阿迭正干头发零乱不堪,面容呆滞,双手双脚带着沉重的铁链,身上插着亡命牌,上面写着犯人阿迭正干,鸣柯的心骤然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这时,突然一人从街巷旁的楼阁上方飞向囚车,那人迅速拿起手中的刀,猛砍囚车上的锁链,两边的官兵一拥而上。顷刻间,另一人从上空飞驰而下,与在场的官兵你来我往,好一场厮杀,这二人却是阿迭明龙和阿迭明亮,怎奈官兵人数众多,不多时,两人已明显处于弱势,眼看两人就要被官兵擒住,鸣柯的大脑一片浑浊,心已提到了咽喉,几近窒息。李暮却只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观战。 在慌乱中鸣柯看见了丽纱,她站在一阁楼之上,眼中闪现出阴冷与绝望,鸣柯不加思索地连忙朝着丽纱所在的阁楼跑去。李暮见状,紧紧跟了上来。 跑到阁楼,鸣柯拿出那袋石灰,迅速递给丽纱:“快撒向官兵。”二人奋力地抛撒石灰,部分的金兵眼睛进入了石灰。不能睁眼,但由于金兵人数众多,那袋石灰很快就用完了。而后面的金兵如奔腾海浪般拥了上来,与此同时拉起了弓箭向他们纷纷射来,李暮拼其全力打掉射来的箭,拉着他们一路狂奔,出了楼阁向远处飞跑,后面的金兵对三人穷紧不舍,眼看金兵就要近身,赵檀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拿出一只瓶子,轻轻一捏,一种黑色的液体向金兵撒去,跑在前面的金兵纷纷倒下,倒在地上不停的抽动着,鸣柯心中一叹,赵檀最终还是用了这种及其阴毒的招数。她无暇顾及许多,一直朝着前方飞奔,逃到一无人的小巷里,终于将官兵甩掉。几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鸣柯嘴上贴假胡子也不知何时丢失了。 少倾,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嘈杂,他们爬到房顶向下观望,原来,阿迭兄弟二人被两个身穿盔甲之人所擒获。 丽纱见哥哥被擒,处境十分危急,惊得差一点叫出了声。 李暮望着身穿盔甲的二人一愕:“他们是月蔲的两个哥哥,张聪和张政。” 丽纱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李暮和赵檀的身前哭道:“我求求二位,救救我哥哥,我已经失去了吴征,失去父亲,我不想再失去哥哥,只要你们出手相救,将来愿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赵檀本就对虚情假意、唯利是图的丽纱十分厌恶,神情漠然道:“我不能答应。” 一旁的李暮却沉默不语,丽纱见二人毫无所动,站起身来对赵檀厉声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哥哥曾经救过你师妹的份上救救他们吗?”赵檀眸中纵生寒意:“我生平最恨讲条件,我说过不会答应。” 无奈,丽纱又转向李暮收起怒容,语气微转:“仆散公子,算我求你了。” 李暮嗟叹道:“以我一人之力完全是以卵击石,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丽纱眼见两位哥哥被强行拉走,渐行渐远,忍不住骂道:“没人性。” 正当丽纱无计可施之时,不远处一女子直奔两个哥哥而来,焦急道:“大哥二哥请不要伤害他们。”众人定眼一看,那女子却是月蔻,月蔻屈膝而跪,声泪俱下:“请哥哥放过阿迭明龙。算我求你们了。” 张聪见妹妹前来阻止,气急败坏道:“事隔多年,你已经嫁为*,难道你还忘不了阿迭明龙?” 月蔲抬首,已是泪流满面,向阿迭明龙痴然而望,两人四目相对,在她的心里,岁月决绝,让纯真消逝,时光无情,让容颜苍老,可相思如刀,刻在心上便无可抹去 “哥哥,我承认我一直没有忘记过明龙。这是我的错。但感情的事不由自已,如果明龙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希望大哥看在妹妹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说着,月蔻俯下身子,将头叩了下去。 “不行,他们胆敢劫法场,此乃重罪,绝不能放过他们。”张聪怒气难消,毫不留情。 骤然间,月蔻一把将张聪的身上的配剑拔了出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目光如炬道:“大哥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张政见月蔲为了阿迭明龙不顾自己的生命,急道:“大哥,还是把他们放了吧,你还不知道月蔻的脾气。” 阿迭明龙见月蔲以死相逼,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挣扎着大哭道:“月蔻,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快把剑放下。” 张聪怒不可遏:“月蔻,你真为我们张家丢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放人的。” 月蔻拿着剑一脸绝然,对阿迭明龙哭道:“明龙,你我今生做不成夫妻,来世再结前缘。” “月蔻” 众人惊呼,鸣柯想不到心如蛇蝎的月蔻居然有如此的勇气,不免让她钦佩不已,只听“当啷”一声,月蔻手中的剑被李政及时打掉在地。 阿迭明龙声嘶力竭地嘶吼:“月蔻,我求你,不要为了我做傻事,我真的对不起你。请你不要为我舍命。” 月蔻哽咽道:“我是真的不想再记起你,但是我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 张政忍不住对张聪道:“大哥,我们还是放过他们吧?” 张聪思索良久,狠狠的一跺脚,咬牙道:“好了,我放就是,今天看在我妹妹的份上,就放过你们,但是如果再让看到你们劫法场,绝对不会饶过你们。” 阿迭明龙痴痴望着月蔲离去的背影无法释怀,不能爱,不敢爱的两个人只有选择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而站在远处的李暮把这一却看在眼里,心中如五味杂陈,这个所谓的夫人,内心深处一直装着另一个人。 鸣柯突然问道:“你爱月蔻吗?”良久,李暮才缓缓道:“我不知道,也许爱过吧。”他的回答让鸣柯稍感意外。 “自从她嫁给我,尖酸刻薄,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我渐渐的开始对她感到厌烦,原来,这些都是她在逃避一个事实,那就是住在她心里的人不是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旧疾复发 丽纱见阿迭明龙痴痴地呆立原地,双手颓然垂下,弟弟阿迭明亮喊了他一声,他却置若罔闻,丽纱连忙跑过去抱住大哥二哥,三人抱头痛哭。 良久,阿迭明龙才抬起头来哽咽道:“午时三刻已过,父亲已成刀下之鬼,我们救不了他,是我们无能。” 丽纱抬首眼中闪现一抹寒光,射向赵檀:“大哥,梁姑娘在哪里?你应该杀了她。” 阿迭明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解地问道:“怎会如此说?” 丽纱咬牙切齿地指着赵檀:“你救过他的师妹,他却不肯出手救你们,这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 阿迭明龙道:“救不救是他的事,我们不能因此而怏及梁姑娘。”阿迭明龙转首对赵檀道:“令师妹被我安排在相逢客栈里。她现在很安全,你可以去接她。” 赵檀淡然道:“阿迭公子,我知道你有一颗侠义之心。我希望你能照顾我师妹。此时在下还有要事要办。” 鸣柯见赵檀竟然不顾自己的师妹,实在看不过眼:“梁姑娘是你的师妹,你居然弃她不管,你不但用阴毒的招数杀人,而且还见死不救,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没有良知吗?” 赵檀猛然转过身,深邃的目光与她对峙,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窥探她的内心,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这个丫头隐忍,禁不住对鸣柯吼道:“我阴毒?没有良知?要不是我用阴毒的招数,你能因此逃脱吗?” 鸣柯不甘示弱:“你有如此之高的武功,还需要用毒吗?为何定要使用狠毒的招数去杀人?他们那些金兵人也不过是为了朝廷效力,你一定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了他们吗?” 赵檀闭上双眼,对鸣柯的话不作理睬,双手紧握,咬紧牙关,额头已然有细小的汗珠慢慢渗出,慌忙转过头去希望能避过众人的目光,鸣柯见状,已发觉赵檀的行径异常,悄然走到他的前面,见他的手正在不停的颤抖,另一手捂着腹部,鸣柯不由色变,她一切都明白了。赵檀旧疾复发,自己还在这里争论不休,赵檀忍着痛楚前来救人,怎可以说他没有良知这般无情的话来?愧疚的内心骤然变得柔软,情不自禁地握住他那冰冷的手:“对不起,赵檀,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丽纱走过来奇怪地问道:“鸣柯,你是怎么了,你哪里做错了?” “其实,赵檀不救你的哥哥,是因为他旧病复发,是我们错怪了他。” 丽纱诧异,她疑虑地打量着赵檀问道:“这是真的吗?” 赵檀忍着那如猛兽一般的巨痛深吸一口气道:“你别听她说,这本来就是我的本性。我和天下最狠毒的人生活了六年,你认为我会好到哪去吗?就算我不受伤也不会救你的哥哥。”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掩饰,鸣柯不由对他怒吼:“不要再说了。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那突出其来的巨痛,让赵檀本能地弯下了腰,鸣柯忙用手扶住赵檀。赵檀一把甩掉她的手:“拿开你的手。”说罢踉跄着向前走去。 鸣柯并没有对赵檀的绝然而退缩,急问道:“赵檀你要去哪里?” 赵檀头也不回地冷冷道:“我的事和你无关。” 鸣柯跟上前去:“我们藏身的那个地方有一条通往京城外的地道,就藏在地窖里,我们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赵檀双眼微闭,他强吸了一口气,凝眸望着鸣柯,忽生一丝恐惧,情,在他看来是困心的牢笼,一生的枷锁,而他似乎正在不知不觉地靠近那座牢笼,不行,不能因此沦陷其中,赵檀狠下心来道:“你和他们一起走吧,不要再跟着我。” 鸣柯却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她转首嘱咐阿迭明龙:“你们可以从枫林的那条地道出城。” 阿迭明龙点点道:“我们会去卫州,希望我们在那里相聚。” 正说话间,赵檀已走出好远,鸣柯和李暮忙追了过去, 李暮此时却突然拉住鸣柯,面色凝重地问道:“你与赵檀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如此关心他?” 鸣柯试图挣脱李暮:“他有病在身,我关心他不对吗?” 李暮已然发觉,鸣柯与赵檀的对视的眼神是如湖水的潋滟,似星辉般的光芒,而这种目光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你的眼睛里不单只有关心,还有……”此时鸣柯正因赵檀的伤而忧心,对于李暮的纠缠不奈其烦,狠狠的一甩手,怒道:“他是你从小患难的兄弟,你现在不去关心他,却在这里和我纠缠不清。”李暮一怔,心中暗然,慢慢放开鸣柯。一松手鸣柯便朝着赵檀的方向飞奔而去。 赵檀见鸣柯对他穷追不舍,冷若冰霜道:“你不和李暮出城,却在这里缠我不放,你到底想怎样?” 鸣柯低下头,不停地搓着双手,内心不安道:“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的伤已经好了,放走金阳子是我不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和你一起去找金阳子吧。” 赵檀手按着伤痛处,挤出一丝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做错了?我好不容易把金阳子捉住,现在再想捉住他,恐怕难了,你就内疚一辈好了,记住你还欠我数几条命。” 鸣柯抬首急道:“找不到金阳子,你该怎么办?” “我赵檀并非庸人,我自有办法找到医治的方法。不一定非要找到金阳子那个魔头。”赵檀说得云淡风轻,但鸣柯知道,如果他自己真的可以医治,大可不必等到今天。 鸣柯心中一叹:“我知道你聪明,睿智,心比天高,但是你还没有完全灭绝人性。你心如寒冰,就让我这把火将你融化吧。” 赵檀站定,唇部微微启动,似乎有话要冲口而出,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转念道:“别自以为是了,你的确是火,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心急火燎,如果我赵檀这么轻易的被人左右,那么我还是赵檀吗?我还会有自我吗?” 不知何时李暮悄然走在他们的背后道:“赵檀的身体如果再持续下去可能会命不久矣。” 鸣柯心中一震道:“此话当真?” 鸣柯瞬间湿了双眸,正色道:“我要和一起去找金阳子,把你的伤治好。” “我父王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可以去治伤?” “赵檀你别傻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现在是死是话还不知道呢。”鸣柯一急将事情真像说了出来。赵檀听此一说,脸上一僵,愕然道:“鸣柯你说什么?” 事到如今鸣柯也只有把林月所说之情如实相告,事已至此,不该继续隐瞒下去。 “林月说你可能是金人的后代。” “这怎么可能。”赵檀喃喃自语,痴痴傻傻,身子缓缓地如落叶般颓丧地蹲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情为何物 鸣柯俯下身子,一丝柔光,眉心微微拧道:“据林月所说,当年金人在押解徽、钦二帝的途中大宋的妃嫔很多都遭到金人的侮辱,你的母亲就是在那个时候失踪了很长时间,到五国城后才生下了你,所以你究竟是何人之子,谁都无法确定。但这些也只是林月的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还需你自己来分辨。”赵檀微微抬首,面无表情,目光空洞而恍惚,良久才轻声道:“这多半是真的。” 鸣柯问道:“你真的确定吗?” 李暮忙将鸣柯拉过一边悄声道:“儿时确实听到过关于他母亲的一些事情,只是那时年纪尚小,并没有在意,如今此翻对比时间,此事应该属实。” 赵檀窸窸窣窣地从那腰间取下玉配,这是刻有图腾代表皇家身份的玉佩,忽然想到那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那从不与母亲相见的父王,也许父王早就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是一个天大的耻辱,赵檀身处如此尴尬境地。那锥心之痛终于让他承受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一抹刺眼的亦红,顷刻间渗透淡蓝色的衣服,鸣柯李暮大惊失色,就在此时,几名金兵从此地经过,李暮忙背起赵檀,二人飞速直奔城西而去,重返那弯月溪水旁枫林掩没的旧屋中。 二人轻呼赵檀的名字,但赵檀虽睁着双目,却没有泪水,没有悲伤,没有悸动,呆呆的直望着那破旧的房顶,如死一般沉静。 李暮进了地窖,好久才从地窖中钻出来,十分疑惑:“地道的门不知为何无法打开。” 随后,鸣柯也同样进入地窖,试了半天依然无法打开,心中很是诧异, 赵檀突然呼吸急促起来,一只手紧紧握住旁边的梁柱,手臂上的青筋暴露,那猛烈的痛,让鸣柯如入地狱般恐惧,赵檀一向茕茕孑立练就了一身傲骨,怎可喊一声痛?鸣柯颤抖地伸出手来,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头,额头上的温度让鸣柯骇然,不知所措道:“烧得这般厉害,这该如何是好。” 赵檀深深吸气,声音低微:“我会让李暮按照我的药方去抓药。” 李暮忙紧握住赵檀的手道:“哥哥,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李暮从地上找来一块黑煤用来当笔,将衣服撒下一角当做纸。 赵檀缓缓念道:“茵陈10钱、黄芩10钱、滑石10钱、竹茹5钱、藿香5钱、银花10钱、苡仁10钱、白豆蔻4钱、地丁10钱、栀子5钱、龙胆草5钱、车前子10钱、金钱草10钱,快去快回。” 李暮记好药方,片刻不耽误时辰便跑出去买药。 剧痛过后,赵檀开始呕吐,鸣柯轻拍着他的后背,赵檀望着鸣柯那张因焦急而变了颜色的脸颊,滴滴汗珠和着泪水挂在那桃花般的两腮,闪着剔透的柔光,不觉心境恍然,见她两手抖得害怕,赵檀紧蹙双眉,唇角露出一丝漠然:“你怎么抖成这样,哭什么?干嘛这种表情,我不是还没有死吗?等我死了哭也不迟。” 鸣柯对于赵檀的这般冷酷的说话语气早已习以为常。、 赵檀攥了攥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期盼:“我要活着,我赵檀一身绝学。还没有用武之地,怎么可以这般轻意的死去?我到底是何人之子?在没有找到答案之前,我必须活着。” 鸣柯却没想过到赵檀性情这般自强刚毅,他心怀宏志,兵法韬略,无所不通,一向潇洒来去,冷看一世繁华。鸣柯情感自然流露:“是呀,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完成,你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体会到什么是真心以对。” 赵檀目光掠过鸣柯,不敢再看那充满希冀的明眸:“傻瓜,我这般的身体,或可命不长久,我会害了你。” 听此言,鸣柯痴然凝视着赵檀:“你对我,对我........如若不然,你为何要三翻五次的救我?” 赵檀目眸紧蹙,那剧痛又一次袭来,但依然对鸣柯嘲讽道:“傻丫头,是你自作多情了。” 鸣柯轻拂他那被汗水打湿的脸庞,分明看到那一缕隐晦的情意,正色道:“我说过,人,是不能带着面具活着的,如果我们能逃出京城,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我希望每天能看到你,白天我们可以一起劳动,到了晚上我们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赵檀眼中闪现瞬间的悲悯,随即他拿开她的手,心中苦笑,爱,对于他来说似乎相隔遥远。不觉失笑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赵檀虽懂得医术,即便如此,谁又能逃过上天的安排,活着又会怎么,死又何妨。但只要我活一天,就会不惜任何代价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鸣柯却心有不甘地问道:“你的理想里真的没我吗?” 赵檀不由自主地与鸣柯对视,目光虽有些迷离,口中偏偏说道:“是的。”鸣柯虽然有些失望,但赵檀一定知道如何取舍,在他的心里必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鸣柯突然伸出手臂,环绕住他的火一般滚烫的身躯,赵檀忽而一愣,终究没有再躲避,鸣柯不断的在心中祈求,祈求上苍放过受苦受难的赵檀,此时万物沉静,心意投合,彼此的心跳,留给记忆的一片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李暮悄悄走了进来,此情此景,让他感到世界已经彻底将他遗弃。心中的愤怒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一声怒吼:“鸣柯,你出来。” 鸣柯放下已昏昏睡去的赵檀,急切地问道:“药在哪里?” 李暮却不做答,而是用手指向赵檀,目光冷然地问道:“你喜欢他,对吗?” 鸣柯救人心切,对着李暮大喊:“我问你药在哪里?” “回答我。”一向温文而雅的李暮,已完全失了风度。 “是,我一直喜欢他,我一直爱着他。但是他却不爱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鸣柯忽见放在地上的那碗药汤,立即拿起走向赵檀,看着赵檀喝下药,稍稍安下心来, 李暮紧握双拳,无力地靠在木椽边上,喃喃苦笑:“我李暮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你的心也没有得到过。” 鸣柯不觉垂首无言,李暮,她是真的不想这般伤害他。 李暮猛然抬头,眸光凄然:“一直以来我以为付出才会有机会,坚持就会有回报,难道我错了吗?浮华的人间如同隔雾之花。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画中之链 天色漆黑如墨暗淡无光,让人的心情更加沉闷,天地间无比安静,静得凄凉,李暮不时的往篝火中加着柴火,尽量让屋内充满温暖,鸣柯时刻地守在赵檀身边,那种无止境的恐惧似乎要将她吞噬,两个日夜都不曾合眼,怕一合眼,便错过了最为珍贵的相聚时光。那赵檀面色透过暗淡的颜色,让她忘却疲惫,忘却痛苦,只剩下了憧憬和幻想。 赵檀用那常人没有的意志力活了下来,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鸣柯如花绽放的笑颜,和李暮那淡然的释怀,赵檀展现一丝温情的笑意:“我说过,我赵檀不会轻意的死去。”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又过了两天,便可行走自如:“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下一步该想想如何出城了。” 鸣柯却垂头丧气道:“地道已经封住了,可怎么出城啊。” 赵檀傲然一笑道:“有我在,大可放心好了,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赵檀说着便走出枫林,不知所踪。鸣柯望着他的背影,依然担心他那大病初愈的身体。 两个时辰过去了,赵檀便笑吟吟地回来道:“我们可以出城了。”李暮和鸣柯都一脸狐疑地望着他。 赵檀抬首望了望天色:“东方太阳白,明日定会刮风,这也是我们出城的好日子。”赵檀回头又望了望他二人,鸣柯拿着项链凝神呆望,李暮伫立在窗前,眼中是一层落雪般的冰冷。 赵檀不觉问道:“难道你们都不舍得出城?” 鸣柯脸上浮现淡淡温凉道:“出城后你去哪里?会去找金阳子吗?”这是一直压在她心头的诟病。 “金阳子的住所,处处都设有陷阱,去那里只会自投罗网,上一次我因此能抓到金阳子,是因为他有一个规律,就是在每年的九月二十日这一天,都会到路州附近的山上去祭拜一个人,我才会抓到他,” “鸣柯,你打算找寻你的奶娘询问关于项链一事吗?”李暮突然问道。 听此言,鸣柯拿起手中的项链放在阳光之下,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地图,万分诧异:“地图怎么看不到了。” 赵檀接过项链对着日光道:“的确如此,地图没有显现,应该与光线有关。” 赵檀仔仔细细地查看着项链,眉宇渐渐凝重:“说来奇怪,这条项链,好像与我娘那幅画上的美人带的项链十分相似。” “你娘的画?这么多年之前的事,你怎敢这般肯定?” “不会记错,那幅画叫‘双姝图’,我记得儿时还照着那幅画的样子画过,画上有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是我娘,而另一位女子的项上带着这条项链,但是我并不知晓那女子是谁。” 听了赵檀的话,鸣柯更加对这条项链的来历充满好奇:“那么那幅画如今在何处,还在五国城?”鸣柯追问道。 “皇统二年,大宋与金国共同商议,将五国城内的韦皇太后及我父王的灵柩南归,宫女招儿姑姑也在回宋之列,她将我父皇的很多诗词都带回了宋朝,其中还包括我母后的那幅画。如今想再见到那幅画,须回宋朝见到招儿姑姑才会知晓。” 鸣柯蹙眉回忆往昔,那往事历历在目,半晌幽幽道:“我只知道我娘是汉人,而且娘没有亲人,小的时候听我娘说那条项链是一个人专门为她打造的,说是世上绝无仅有,怎么会出现那幅画上面?难道我娘与宋朝皇室有什么渊源?那幅画上的另一位女子到底是谁?” “鸣柯,你不是想找你的奶娘问清楚此事吗?”李暮提醒道。 赵檀道:“这条项链做工相当奇特,居然出现在那幅画上。我陪你走一趟,看看其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鸣柯抬眸目触到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庞,那苍白得如冷雪般的颜色,一丝痛楚划过心尖:“当务之急是找到金阳子,你的伤……” 赵檀却不作答,他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道:“很快就要刮风了,在大雨来临之前,我们必须出城。”说完便禁不住轻咳了几声。 鸣柯的心中一紧,泛起一丝浓浓的苦涩。 赵檀回首望着一直木然而立的李暮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人的命远变幻无常又岂止你一人。但你我命运与那秋季的花与虫,不知要好过多少倍。”李暮回过身来,缕缕清愁,已经爬上心头道,不觉叹道:“你我的命运真如乱絮一般不由自己。” 鸣柯一呆道:“乱絮?那我呢?” 李暮道:“飞花,同样身不由己。” 赵檀道:“别再胡思乱想了,等一会儿我会带你们去飞,这就是乱絮飞花的高明之处,逍遥自得,无拘无束,天涯任我驰骋。你们先睡一会儿,到时候我会叫你们。” 鸣柯睡得很安详,疲惫的身躯终于得休息。 赵檀见李暮心事重重的样子,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还没有办,如果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走,那么你可以选择你自己的路。” 李暮露出一抹苦笑:“鸣柯从来就没属于过我,我为何还要和你们一起走?放不下又如何?否则伤的更深。” 赵檀从腰间解下一令牌:“好吧,这是仆散忠义的军令牌,现在交给你,路该如何选择,由你自己决定。” 李暮接过令牌,二人相对无言,赵檀拍了拍李暮的肩,嘴角噙一抹淡笑,李暮点点头道:“记得你还有一个好去处,忆徽楼。” 到了午夜,赵檀将还在睡梦中的鸣柯唤了起来。李暮拉起鸣柯跟着赵檀行至一城墙之下。城墙的下面放着很大的风筝,风筝是串型的,头部为龙头。只见绳线已经绑在一个粗大的柱子上。耳边长风呼啸,砂土飞扬,三人将风筝抬起来,在龙型风筝的中间部位,栓着如秋千一般的绳索,绳索上还栓着一摇盘。风筝渐渐升空。 赵檀对鸣柯喊道:“快上去。”鸣柯依言一跳,坐在了秋千上,赵檀随即一跃而上,坐在了她的旁边。一阵大风袭来,风筝急速上升,地面上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渺小,赵檀拿出飞刀斩断栓在柱上的绳索,但见栓在柱上的绳子离开了柱子,二人随着风筝飞出了城墙,耳边狂风怒吼,赵檀一手攥住绳索,另一手将鸣柯紧紧拥住。 “李暮去了哪里?”但鸣柯的声音立即淹没在了风中。她终于感受了如飞鸟一般在广阔的天空中傲游,京城的城墙渐渐远去,激动夹杂着惊恐,赵檀的面颊紧紧的贴在鸣柯的脸上,那种恐惧渐渐被温暖代替,感觉如此美妙。真真恍如一梦。 风筝飞过一条小河,几座大山之后,风力渐渐减弱,赵檀将绳索上的摇盘摇下来。绳子变得越来越长,离地面也越来越近,飞至草原。赵檀紧抱着鸣柯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风筝也随风远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路遇劫匪 如利刃般的阵阵隐痛袭来,赵檀悄然转身,缓缓地坐在草地上,闭上了双眸,让呼吸在意念中调解,真气在下丹田不断上涌疏通经脉,鸣柯对赵檀的病痛已然明了,见他这般模样,不再似从前那般惊呼,只是静静的、焦急地望着他那紧蹙的双眸,不想一阵痛楚让赵檀气息逆转,突然一口鲜血喷出,鸣柯下意识地握住赵檀的手,那冰一般的温度让鸣柯为之一颤,赵檀被鸣柯一握,似乎有一种无明的力量在驱使着他的意念,渐渐地那痛楚缓解了许多,半柱香的功夫,赵檀睁开双眼,抽出被鸣柯紧握的双手道:“我没事,我们走吧。”鸣柯只得偷眼望着他,见赵檀虽脸色苍白,却面无表情,只是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鸣柯问道:“李暮去了哪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赵檀稍稍迟疑了一下,避而不答反而问道:“他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很重要?” 鸣柯不假思索道:“当然重要,毕竟他救过我,就算他再坏,但对我却一直很好。” “那么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我……”赵檀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鸣柯一怔,她真的很想说自己爱的人不是李暮,张了张口,那声音却哽住了。 “李暮很安全,你可以放心。” 鸣柯见赵檀话语十分笃定,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彼此沉默,各自的心情都是无法言说的,过了半晌,赵檀开口问道:“你能确定你的奶娘身在何处?” “当年我的爷爷掌管河中府之时,我的全家都住在蒲州,我们可以回到那里或许能打听到奶娘的去处。” 赵檀长叹一声:“想当年你的爷爷完颜撒离喝是何等的威风,君臣之间可以是互相利用,也可以相互残杀,战争成就你爷爷的地位,也因为地位而惨死,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但依然有很多人喜欢站在高处,希望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尽收眼底。” 鸣柯不仅感慨:“如果人类没有战争该多好,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悲惨的事情了。” 赵檀失笑道:“妇人之仁,战争关乎国家的生死存亡,我虽不赞成战争,但通过战争才会有征服,通过战争才会发现制度在发展中的很多弊端,才会促使人类不断进步。” 鸣柯摇摇头道:“但是我记得古人说: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远,所以我恨战争,如果通过战争来促进人类进步的话,我宁可人类不要进步,一旦发生战争,就会有流血,就会有牺牲,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那是道家老子所说的话,老子还说过一句话,兵者凶器也不得以为之,战争是在所难免的,不得以时战争还是要发生,而且男人与女人的观点也不同。” “不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是你骨子就杀戮的本性在里面。这难道永远改变不了吗?” 赵檀随即冷笑道:“这就是我的本性,所以你千万不能对我付出真心。” 鸣柯对于赵檀这种自嘲式的话语,已是司空见惯,所谓的自嘲也是智者的一种为人处世的方法,鸣柯却偏偏不相信,低声嘀咕:“我一定要改变你想法。” 赵檀却没有在意鸣柯所说的话,他向周围环视,此时已快到夏季,路边的花草不断散发迷人馨香,向远望去,一座村落掩埋在铺青迭翠草丛之中,只见路牌上写着‘白家镇’三个字。 赵檀向还在出神的鸣柯道:“天色不早了,而且大雨即将来临,我们在此地找个人家歇息一晚再行赶路吧。” 鸣柯抬头望了望晴空,十分不解,这么睛的天怎么会有大雨,鸣柯跟在赵檀的身后,来到一户人家的房前,赵檀敲了敲房门,里面走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赵檀拱手道:“这位兄台,我们路过此地,因天色已晚,想借寒社住宿一晚,可否行个方便?” 鸣柯见这男子面带横肉青筋突露,定非善类,拉了拉赵檀袖子悄声道:“我们还是到别家看看吧。” 赵檀却充耳不闻,纹丝不动,鸣柯虽十分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那男子瞥见鸣柯之后,露出一张笑脸:“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鸣柯紧张地跟在赵檀的身后,鸣柯见这间屋子很是简陋,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环堵萧然。 只见那男人干笑道:“村野之家,两位若不嫌弃,东屋有间房,二位请自便。”他们走进东屋,鸣柯见墙边有一床榻,只可容下两人,难道要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吗? 赵檀见鸣柯双眉紧锁,呆呆地望着那张床,不觉笑道:“看来今日完颜姑娘可要心想事成了?” 鸣柯疑惑道:“心想事成?我看是事于愿违吧?” 赵檀斜首望着她似笑非笑:“人生有四大喜事,其中有一喜是洞房花烛夜,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今日便可还你心愿,做我的夫人,你看如何?”赵檀见鸣柯一动不动怒视着他,伸手道:“来吧,上床吧。”赵檀向她挤眉弄眼,鸣柯站在那里又羞又气,斜眼嗔怒道:“我却问你,你可知万恶以什么为首吗?” 赵檀见她半掩脸颊,娇羞的模样,摇着头笑道:“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红颜祸水,风流是要付出代价的,以我赵檀的智慧,我会喜欢你吗?别自做多情了,我睡地上,你上床吧,你那干柴一般的身子,已见过多次了。” 鸣柯的脸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赵檀媚笑:“你害羞的时候还真有点可爱。”鸣柯连忙顺手拿起床上的被子,遮住那张早已羞红的脸,只听赵檀已是笑得咳嗽不止。 赵檀向那男房主要了一些稻草,铺在地上,一下子躺了下去,喃喃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外面划破长空的闪电和着轰隆隆的雷声,不久便传来了噼噼啪啪的雨声,在这冷冷的雨夜,鸣柯躺在陌生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辗转反侧到三更天,忽然,听见房间里的门有细微的声响,一股轻烟被人吹了进来,只见赵檀一个飞身跃起把那男人一把拽了出来,大喝一声:“想偷袭我们?没那么容易。” 男人被赵檀突如出其来的举动吓得蜷缩在地上,连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并没有想害你们意思。” 赵檀一把提起那男人,拉下脸来,冷笑道:“怎么?见这位姑娘漂亮,就起了歹意?是也不是?”那男人哆哆嗦嗦道:“我承认,自我的妻子被抢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近女色,再者姑娘貌美,能做到公子的境界,想必没有几人。”此话一出。鸣柯与赵檀四目相对,鸣柯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这时,门外忽地被人撞开,一行十几人手拿火把闯了进来,众人大喊大叫:“赵狗,你快给我滚出来。”鸣柯狐疑,深更半夜会是什么人呢? 赵狗见那一行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林大当家的饶命,饶命啊!” 那闯进来的十几人强横凶恶,身穿黑色紧衣,言语神色粗暴,只见当中有一领头模样的人问道:“赵狗,你的债到底什么时候还清?” 赵狗道:“林大当家,我不是已经把我的妻子给了你吗?” 林当家眉头一紧,把那明咣咣的刀架在了赵狗的脖子上:“不好意思,你的赌债欠的实在太多了,你那半老徐娘怎么能抵那么多债?你快想办法把剩下的十两银子还了,要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赵狗忽见站在一旁的鸣柯计上心头,这姑娘生了眉清目秀,用她来抵债最好不过了,便伸手指了指鸣柯道:“林当家的,你看这位姑娘可否抵得了十两银子?”林当家收起刀,把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向鸣柯瞟了瞟,开怀大笑起来:“这姑娘比你那半老徐娘要强多了,好,就拿这个姑娘抵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雷霆之怒 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冲破茅屋,鸣柯冷眼怒视着这群强盗,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居然利用本姑娘做这般肮脏的交易。” 话音还没落,只听身边的赵檀一声震天怒吼,一把掐住林当家的咽喉,稍一用力扭断了其脖子,鲜血瞬间喷射而出,那炫目的鲜血让鸣柯吓得闭上了眼睛,众人见此情形吓得哭嚎着,四处逃散,赵檀已是热血沸腾,戾气冲天,随即追了出去,鸣柯见赵檀面目狰狞,恐他又要大开杀戒,在风雨中边追边喊:“赵檀,不要再杀人了,你就饶过他们吧。”可是疯狂的赵檀哪里肯听,那十几人有的被生生扭断了脖子,有的被飞刀刺进了胸膛,鸣柯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全身抖如风中柳叶,颤声道:“赵檀,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赵檀扫了一眼现场的尸体,怒目切齿道:“他们都该死。” “我不听,我不听。”大雨还在无情的冲刷着大地,冲刷着那躺在地上的死尸,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滚滚,似乎上天也为之愤怒。 赵檀见鸣柯不顾冷雨打湿全身,呆立在狂风暴雨中,伸出手来拉了拉鸣柯冰冷的手道:“先进去吧,你会生病的。” 鸣柯猛然挣脱,后退了几步,吼道:“不要碰我,你让我感到害怕,我不想回到那个房子里,我不想看到那具没头的死尸,你只需赶走他们便是,为何还要杀他们?” 赵檀却没有说话,陪着鸣柯站在风雨中,鸣柯内心翻滚,喃喃道:“难道是我错了?我不该爱上这个魔鬼,都是我的错。”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檀和鸣柯一直朝着蒲州的方向前行,二人一前一后相距一丈远,一路无言,当他们经过一座小城时,赵檀买了两匹快马,遇不到村镇,他们就会在野外找个干净的空地点燃篝火,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空中布满珍珠般的星斗,赵檀却在星光下痛得夜不能寐,于是起身向深幽的远处走去,鸣柯内心明了,赵檀亦不想让她目睹他承受病痛的折磨,鸣柯便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极目而望,却不敢上前询问,伤痛,却同样在她的心上肆虐横行。 几天过后,终于来到鸣柯儿时成长的地方——浦州,走近曾经的家,站在大门前,鸣柯凝望了很久,大门与墙体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粉刷,早已没有了旧时的模样,但儿时的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已物是人非,赵檀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不去打扰,不去催促,任鸣柯就这般伫立着、怀想着。 鸣柯带赵檀来蒲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蒲洲有一位很有名的大夫,这位郑大夫虽名满天下,为人却甚为古怪,此人由为淡薄名利,时常游山玩水,浏览名川,只是事隔多年,是否已踪影难寻?看来也只有碰碰运气。 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赵檀的病痛让他深感力不从心,鸣柯坚持让他在客栈养病,每天独自四处打听那名叫做郑文方的名医,这里的人都说他早已离开了蒲州,就算寻到踪影,以他的为人也不会轻意给人看病,但鸣柯却傻傻地相信,只要坚持不懈,义无返顾的努力,一切皆有可能,赵檀见鸣柯每日不辞辛苦的外出,知她依然为了放走金阳子一事而内疚。 这天赵檀终于忍不住一把拦住正要外出的鸣柯道:“笨丫头,人的生死有命,我们强求不得,我的伤除了金阳子恐怕天下无人能冶。” 鸣柯将头一歪,故意言不由衷道:“是吗?你也别自做多情了,谁说是给你看病?要不然那么多死在你手里的人会不会来找我索命?” 赵檀瞪了她一眼:“谎话连篇的女人最可恶。” 鸣柯正欲反驳。赵檀连忙道:“你要承认没有撒谎?” “……” 赵檀想起前几日的匪徒,半吐半吐道:“对于那天的事……。” 鸣柯忙道:“你要向我的道歉?” 赵檀将目光移向别处,并摇了摇头。 鸣柯把嘴一撇,不悦道:“我就知道像你这种自以为是、惨无人道、荼毒生灵、鬼头鬼脑的人才不会认错呢?” 赵檀听了不觉失笑:“我鬼头鬼脑?我这叫人面兽心。” 鸣柯拍手惊呼:“你太有自知之明了。” 赵檀神情中似有一丝哀伤,沉默良久,话重心长道:“金人的所作所为你可知道,靖康之变以后,大宋有多少女子被金人*和蹂躏,我的姑姑们,姨娘们,被卖为奴的,被迫为娼的,自杀的,被杀的,女子们都在做着选择,是要贞操还是保全性命?我不想你得到和她们一样的下场,我要杀了他们,因为我恨那些淫贼。”说到此处,赵檀心中如惊涛骇浪,那悲惨的一幕幕又一次闪现在脑海之中,他怎能不愤怒?鸣柯终于明白赵檀对待那些贼人为何这般惨无人道,她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原谅我一直不了解你的苦衷,而且你还是为了我。” 赵檀见鸣柯那自责的模样,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隐痛,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和我的亲人们有一样的下场罢了,对了,请不要再找那个所为的名医了,当下是找你奶娘才是正事,笨蛋。” 鸣柯心里骂道,真真是个喜怒无常之人,此事偏偏不听你的。 鸣柯依然每天去打听郑大夫的下落,可每次都无功而返,这一天,疲惫了一天的鸣柯正 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忽见一位公子推着一木制的轮椅,轮椅上的姑娘眼中含笑,天真无邪,让她不由得一怔,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梁雪柳,而那位公子却是阿迭明龙。 鸣柯禁不住兴奋道:“你们不是去了卫州吗?怎么来了蒲州?” “我们听说这里有一位名医,为了雪柳的腿才来到此地的。” 鸣柯这才发现他们所要找的名医居然是同一人,而且还住在了同一个客栈内。 梁雪柳高兴地拉着鸣柯来到他们的所住的客房内,进入房门,鸣柯第一眼看见的是阿迭明亮,他正靠在墙边坐着,只是斜着眼看了一眼鸣柯,便无精打采地低下头,不发一言。 而阿迭明龙也似乎还没有从家庭的骤变而挣脱出来,阴郁的脸已瘦了一大圈,但是他看梁雪柳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异常的光彩,这让鸣柯又惊又喜。难道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权易之策 面对梁雪柳和阿迭兄妹的遭遇,鸣柯不觉愁情满怀,生生死死不过是尘起尘落,人在命运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梁雪柳为了她也差一点送了命,愧疚之心由然而生。 梁雪柳见鸣柯瞬间的兴奋忽然变得暗然,笑道:“鸣柯,难道你不喜欢见到我吗?” 鸣柯见梁雪柳没有因为失去双腿而责备她,一丝酸楚从心底扩散开来,鸣柯拉着梁雪柳的手哽咽道:“对不起,雪柳,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将来我一定会补偿你。” 梁雪柳咯咯一笑:“你真的要补偿我?” 鸣柯用力地点点头。 梁雪柳收起笑容,正色道:“只要你能照顾好我师兄,就算是补偿我了。” 梁雪柳的回答让鸣柯始料不及,脸色突然一红,后面传来了轻咳声,赵檀不知何时已悄悄站在了鸣柯的身后。 赵檀道:“有些人就是烂了肺子,没了腿也要操心别人的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梁雪柳俏皮一笑道:“师兄,我这可都是为你好哦!” 一旁阿迭明龙一抹浓情的醉意,口中却道:“鸣柯,她不需要你的补偿,因为有人愿意照顾她,而且一定不会辜负她。”鸣柯会心一笑。 梁雪柳垂首沉声道:“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阿迭明龙面露愠恼之色:“你怕的是什么?是怕同情心带着爱情的伪装?如果说我的感情来的太快,我会放慢脚步,但不要怀疑我的真心。” 鸣柯张了张嘴愕然道:“没想到我这位哥哥,还有大脑开窍之时,终于可以放下那个凶神恶煞的张月蔻,真是令小妹我大大惊讶,当然了,像雪柳这般超凡脱俗的女子,怎可以错过?”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雪柳羞怯地垂头捂脸。 鸣柯忙正色道:“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叫做郑文方的名医,记得我小的时候,奶娘得了一场重病,之后那位名医替奶娘医好了病,奶娘得了那场病之后,就离开了我家,可能因为她身体的原因才离开了我娘吧,果真能找到这位名医,或许梁姑娘的腿有希望可以冶好。” 阿迭明龙眼中一亮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鸣柯继续道:“但此人性格古怪。而且常常游山玩水,能在蒲州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梁雪柳却不以为然:“如果找不到那位郑大夫的话,说明这是天意,我不想强求。” 阿迭明龙的轻轻牵起梁雪柳的手,众人都能感受到他心底升起的柔情:“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那位大夫,我要把你的腿治好。” 鸣柯见消沉已久的阿迭明龙,对梁雪柳真情流露,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她回首望了望站在身后的赵檀,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子却可望而不可及?如果鸣柯是喜欢阳光下绽放的唐菖蒲,赵檀便是黑夜里的曼陀罗,开在黑暗中的曼陀罗又怎会理解阳光的温暖,哪懂红尘的幸福?鸣柯多想倾尽所有的温柔,是多么害怕将他遗失在途中。 迷惘中的鸣柯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想到这么久没有见到丽纱:“丽纱去了哪里?你们是怎样逃出京城的?阿迭老将军怎样了?那条地道为何打不开了?” 一提到其父亲,三人痛脸色彼此一沉,阿迭明龙难掩悲痛:“当我们去法场时,父亲的尸体早已不知去向,我们也已经成了劫法场的逃犯,到处都是抓我们的官兵,京城已经不能久留,于是我们将客栈的雪柳接走,一同从那个破屋的地道里逃了出来,只因丽纱碰触到地道入口的一石块,入口的地方不知为何被一道石门封住,因地道再也无法通往京城外,我以为你们会凶多吉少,雪柳也因此整日提心吊胆。” 一旁怪的赵檀怪生怪气道:“丽纱姑娘真是不小心哦?” 话音一落,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阿迭明亮“呼”的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迭二公子,这话什么意思,你可直接问你的妹妹。”赵檀不紧不慢道。 阿迭明亮正要说什么,丽纱推门而入,忽见站在面前的鸣柯,怔了怔,转而紧紧抱住鸣柯失声痛哭:“鸣柯,我爹已经去了,和你分开后,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凄凄哀哀的悲鸣,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难过,鸣柯不知怎样去安慰她。 赵檀却淡淡道:“死亡是无法抗拒的,生存不过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这样就形成了生命的轮回链,死作为一种生命形态,生命并没有完结,而只是生命的一个驿站。而你何必要悲伤呢?”鸣柯听了这话,心已沉入深渊一般,赵檀所说似乎并非别人,而所说的正是他自己的宿命。 丽纱抬起头,拭了拭脸上的泪水问道:“你难道不怕死?” 赵檀微微摇头口中哼了一声:“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别落下个死的不明不白。”丽纱见赵檀对自己似乎并不友善。但她并不知道,赵檀其实是在说丽纱故意关上地道门一事。 丽纱攥了攥拳头:“但我恨那个的狗皇帝,让我的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我本想回到仆散府依然以颜惜花的身份进宫的,大哥却一再阻拦,但是我的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个仇。” 丽纱一家的惊变,鸣柯感同身受:“其实我的感受与你是一样的,我的全家就是让完颜亮这个狗皇帝杀害的。我也和你一样不甘心,但是我们本是弱女子,根本无能为力。” 赵檀道:“报仇不一定要亲力而为,兵法中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你们何不借他人的力量去杀掉完颜亮?” 阿迭明龙问道:“赵兄的意思是?” “完颜亮欲为君则弑其君,欲伐国则弑其母,欲夺*则使之杀其夫,民不堪命,盗贼蜂起,早已让天下人恨之入骨。有多少人已经在暗中想除掉完颜亮。” 阿迭明龙连连点头:“不错。暴政不能长久的。” 赵檀继续说道:“如果自行招兵买马,占山为王,需要金钱,而且还需很多时日,还有一权易之策,就是借用他人力量。” 丽纱目光一炬:“你觉得谁才是我们能借的那把刀?” “我个人认为那把最好的刀是完颜雍。”赵檀此语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势同水火 赵檀的深谋远虑、冷静沉着,只言片语便能让人心悦诚服,同时又能带给大家惊喜,赵檀扫视了一下周围那期待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下去:“完颜雍文武双全、口碑极好,完颜亮不但将完颜雍兵部尚书的官职解除,而且频繁调动他的官职,唯恐他在一地久了,形成气候扎下根而心存造反之心,完颜亮久闻完颜雍的妻子乌林答氏贤慧美貌,便在完颜雍当济南尹的时候,诏乌林答氏去中都,乌林答氏深知,如果抗命,自己的丈夫必遭不幸;如果在去中都的途中而死,丈夫既无罪责,自己又贞节可保。她选择去了中都,行至半路,乌林答氏投湖自杀,我猜测此举早已在完颜雍心中埋下了仇恨。如果有人能再加上一把火,定会起造反之心。” 阿迭明龙听了赵檀的话,赞道:“赵兄在金国的时日并不长,竟然对金国的事情了如指掌。” “那又怎样?性子嚣张古怪,还长了一副招蜂引蝶的白面。”话音来自身后的阿迭明亮,但见他头不抬眼不睁,大腿闲散地搭在了桌子上,一付吊儿郎当、目中无人的样子。 阿迭明龙知弟弟嫉妒之心尤胜,更见不得如赵檀这般傲慢之人,向赵檀抱拳道:“请赵公子莫要见怪,我弟弟就是这个样子,说话口无遮拦。” “怎么?我说错了吗?大哥,你和他之间结了亲家?就不好意开口吗?你和小情人那般情意绵绵,完全不把我这个弟弟放在眼里,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么肉麻的话,难道你就不能照顾照顾我这个孤家寡人的感受吗?”听了阿迭明亮这般说词,鸣柯抿嘴偷笑。 丽纱陪笑道:“我二哥就是这个样子,他不会说话,请赵公子和梁姐姐不要怪他。” 只听阿迭明亮冷然道:“赵公子乃是宋人,当然希望我们金国越乱越好,别看他道貌岸然,其实是一个阴险狡诈之人,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招蜂引蝶的模样总好过长得祸国殃民好吧,一个白痴都比你有认知能力,我看你还是回到垂髻之年重新学习做人吧。”随即赵檀哼了一声,便离开的客房,鸣柯压制了半天终于没有笑出声来。 阿迭明亮气得张口结舌,嘿嘿干笑了几声道:“看见没,这个赵檀自以为长了一副好皮囊,就这般傲慢无礼,狂妄自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鸣柯见阿迭明亮这般诋毁赵檀,不悦道:“赵檀其实人很好的。” “看见没,鸣柯对人家感情可不一般哟!”阿迭明亮一脸的坏笑,鸣柯顿时满脸绯红,“说什么呢?再说,我就撕你的嘴。” “我就说吗,鸣柯表面是个淑女,其实很粗鲁,哈哈哈。”阿迭明亮肆无忌惮地大笑,鸣柯知他已然是在拿她寻开心,真的走到阿迭明亮身边做撒嘴姿态。 阿迭明亮一边躲避一边在鸣柯耳边悄悄道:“你喜欢人家,可惜人家不喜欢你,不如喜欢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鸣柯被说到痛处,如果让大家知道,岂不羞死人了,紧张的骂道:“快给我住口。” 丽纱笑道:“定是我二哥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才让鸣柯如此生气的。” 鸣柯只见过阿迭明亮两次面,以往阿迭明亮一直守在边疆,只是偶尔回家探亲,同是兄妹三个,性格却是天壤之别,身为大哥的阿迭明龙寡言,沉稳,与世无争,阿迭明亮却是争强好胜,嘴尖舌利,而丽纱虽有一纯真绝美的面容,思维缜密如丝,性情多疑。 丽纱望着嘻笑的两个人笑道:“好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一旁的阿迭明龙道:“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大家回去歇息吧。” 三个女孩子不谋而合要住同一间客房,以方便聊天,而且还不会孤寂,阿迭明亮摇摇头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我们有好戏看喽!” 到了晚上,晚风猎猎,鸣柯犹为喜欢那种淡淡的凉意。望着窗外的星空明月,一缕愁绪飘向云中,丽纱早已睡下了,梁雪柳望着丽纱的睡颜道:“她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 鸣柯喟然而叹道:“是呀,丽纱的命运似乎并不比我强。” 梁雪柳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 鸣柯点头同意,她推着木轮椅,走向早已不似白天的纷扰与繁华的街市,现已接近夏季,天气也渐渐变得温暖,清白的圆月,遥望着大地,又是一个满月之夜,星星与月亮为伴,让夜色变得炫目,周围偶尔传来一声声的虫鸣。 二人深深感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雪柳,你知道吗?我有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的心情了,一直以来我为了家仇,一度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梁雪柳嗔叹道:“我又何尝不是,从小我便和师傅、师兄在山上读书识字学武,从不过问人间世事,从来不知江湖险恶,也从不知爱情的滋味。” “你爱明龙哥哥吗?” 梁雪柳答道:“爱,明龙哥他很人真诚,很善良。” “你今生能遇到他,这是你的福气。”鸣柯真心羡慕她。 “我遇到他是我的福气,他遇到我,又多了一个负担。”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鸣柯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的腿会连累他的。” “但是他会因为你的存在才会感到快乐,这难道不是他的福气吗?” 梁雪柳默默无言,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才道:“还是不要说我了,你呢?你难道不爱我师兄吗?他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鸣柯一怔道:“你怎会知道他对我一往情深?” “我当然知道了,去年你刺杀完颜亮不成受重伤的时候,我师兄真的好紧张你,要知道我师兄是怎样的人,卓尔不群,侧目天下,在任何情况下都临危不乱,从容淡定,却偏偏遇到你让他乱了心神,要知道情动则心乱,你明白吗?而你为什么偏偏去喜欢那个李暮呢?” 雪柳的话让鸣柯沉默了,她虽知道赵檀是对她有情有意,但是他却始终装作对她漠不关心,可是他的种种形迹早已出卖了他的心。 “只是你师兄却从来没有和我有什么结果。” “我猜我师兄一定是怕自己活不长,所以才不肯对你表白的,你是金人,他从小最恨金人了,但是那个李暮呢,在我看来他决对不是什么好人,真不明白师兄和他那么好,还处处维护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画中之人 鸣柯目光深沉,陷入沉思,她对李暮的人品又何尝不去质疑?他外表温文而雅,风姿卓越。他心思缜密,聪明绝作梦,我可是明白几分,通常梦见厉鬼说明你内心压抑着愤怒的情绪,得不到发泄,自然就会梦到厉鬼了,心理不要过于阴暗,自然就不会作恶梦了,像我一样,保证总是做好梦。” 丽纱听此一说,垂首不语,鸣柯重新帮助丽纱盖好被子,这几年来鸣柯都是这般照顾丽纱,丽纱很听话的又躺了下去,鸣柯见丽纱心事重重,知道她内心一定隐藏着怒火,一旦这怒火燃烧,她将不再是她,安顿好丽纱和梁雪柳后,鸣柯又回到赵檀所在房屋下面,坐在门前的一个木桩上,她只想静静的陪伴着赵檀,感受着独孤的清静之美,四周寂静,只剩下丝丝的轻风浮动,望着天上那轮圆圆的明月,随手摘下项上的项链,似乎又回到了童年。举起项链对着明月,母亲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脑海中,这时,对面墙上的印记让她迅速回到了现实,那个地图又重现了,鸣柯连忙喊道:“赵檀,你快下来。” 赵檀一个飞身跃到她面前,他望着她手中的项链,又向墙上一望,道:“你先别动,我去拿纸笔。”赵檀从客房中拿出纸笔,鸣柯拿着项链对着明月,赵檀将那副图画进了纸上。 他们回到赵檀所住的房间,将那幅图摊在桌子上,让他们不解的是上面有几副画,其中有跳舞的女子,一只大雁,有彩蝶,还有一位老者在钓鱼而地图中间的部分却是缺失的,只写了三个字‘双姝图’,赵檀望着那些画,点了点头,似已参透了其中的含义,鸣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赵檀瞥了一眼鸣柯道:“这都看不出来?好好动动脑筋。” 鸣柯看了半天依然看不明白,心中好生懊恼,她望着中间三个字“双姝图”道:“赵檀,看来这个地图并不完整,难道中间部分提到的双姝图真的是你母亲留下的那幅画?” “这也是我所想到的,这么说来,如果想要得到完整的地图,必然要找到那幅画?” “这么说,我们还要回大宋一趟?” “我们还是先找到你的奶娘吧。” “但是已经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奶娘的下落。” 赵檀左手撑着下巴,眉宇轻轻一拧道“我现在在想,那画上的美人会不会是……” 鸣柯心中一紧道:“谁?” “你娘。” 鸣柯难以置信:“不会吧?” 赵檀的眉头逐渐深锁:“难道你娘与我娘以前有什么渊源?那画上的女子,隐约中与你有几分相似,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鸣柯口中说着:“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别瞎猜了。”鸣柯口中虽否定,其实心中早已怀疑此事真的与她有关。 “像你这种蠢女人当然想不到了,除了同情心随处泛滥,无一是处。”说完赵檀不经意白了鸣柯一眼。 “像你这般没有同情心的魔头也只会欺负我这种好欺负之人罢了,从认识你那一天开始,我就受你折磨,受你的气。” 赵檀见鸣柯突然生气,似乎正中下怀。 “哦,是吗?那你可以离我远一点,我赵檀可不惜罕你这种粗鲁的女人在我旁边。”赵檀转身走到一边,大有要赶她出门之态。 鸣柯心中一怒,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干麻非要憋在心里?” 赵檀厉声道:“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不离我远点?” 鸣柯一甩袖子,没好气儿的跑出房门,一出门迎面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却是阿迭明亮,两手提着裤子,见此情景,鸣柯忙将眼睛蒙住道:“你干嘛,三更半夜耍流氓?” 阿迭明亮一边提好裤子一边嘻嘻笑道:“我耍流氓?我只不过去小解,到是你,三更半夜从男人房间里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鸣柯忙把食指放在唇边道:“嘘,小声点。” 阿迭明亮拽着鸣柯走出老远道:“你和他是不是……” 鸣柯听阿迭明亮这般口无遮拦,一巴掌打在阿迭明亮的脸上。 阿迭明亮一怔骂道:“你怎么这么野蛮?” 鸣柯感到出手的确有些重了点,陪笑道:“对不起,我一时性急,但是你说话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主动吧。”鸣柯将手一举,阿迭明亮忙连将脸捂住道:“停,我本来是想帮你想个办法,让他喜欢你的,你却这样对我。” 鸣柯放下手道:“你还有这等好心?” 阿迭明亮清了清嗓子道:“第一,要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鸣柯把嘴一撇道:“我知道你出过征打过仗。你就别自作聪明了。” “你还别小瞧我,如果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谁说我喜欢赵檀了。”鸣柯违心道。 “真的不用帮?” “就你这种人,能帮得了我吗?” “还说不喜欢,承认了吧。” 鸣柯的脸刷的变了颜色。 “像你这种女人,空有表面的美貌,却缺少女人应该有的温柔,你应该学会卖弄风情,静言令色。” 鸣柯皱眉道:“你所说的话,我听着有种想吐的感觉,” 阿迭明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有那么恶心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鸣柯无奈地摊了摊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计探真情 当太阳刚刚升起,鸣柯便从床上爬起,画了淡淡的妆,坐在镜子前,尝试着各种风情万种的姿态,不过始终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看时辰赵檀该起床了,慌慌张张地打好一盆洗脸水,走到赵檀的客房,轻轻敲了敲房门,侧耳倾听,房内没有一丝声响,赵檀应该睡得正香吧,鸣柯悄声的将水放在了门口。 这时从屋内传来了赵檀的声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门被打开那一刻,站在赵檀眼前的鸣柯轻淡的妆容,素净淡雅,犹如荷花娇欲语,赵檀微微一愣, 鸣柯不安地避过那的迷惘的目光,定了定神,嗲声嗲气道:“别这么说人家嘛,我只是看你有伤在身,想帮你打洗脸水而已。” 赵檀强忍着笑,并做了一个打哆嗦状,道:“你被狐狸精附身了吗?说话如此嗲气?” 赵檀的一句话,噎得鸣柯半天出不了气,不经意恢复了常态,大声道:“我是好意帮你的忙,你居然挖苦起我来,这怎么能叫嗲气,难道你连温柔二字都不懂吗?” 赵檀抿嘴一笑:“露馅了吧,有事求我?要不你怎会这般温柔?” 鸣柯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你是不是饿了,我帮你叫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赵檀见鸣柯异常的表现,心里早已明白鸣柯的用意,上下打量一翻故意问道:“你病了吗?” 忽见阿迭明亮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向他们:“鸣柯,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并目不转睛地盯着鸣柯的脸端详了一翻,做出惊艳的表情:“鸣柯,你今天真漂亮,对了,听说蒲州有一个地方很美,今天你我去看看如何?” 鸣柯假意清了清嗓子,嗲声嗲气道:“好啊好啊!我知道你说的是哪里,我有十年没有去过了,真的很想去啊,木头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阿迭明亮佯装生气道:“我只请你去,没有说请赵公子啊。” 鸣柯惺惺作态道:“那怎么可以呢?” 阿迭明亮向鸣柯挤眉弄眼道:“我只喜欢我们两个人去。” 赵檀依然忍着笑,嘲笑道:“这笨丫头的表情看起来好……虚伪。” 赵檀又转过脸望着阿迭明亮道:“还有你,你看着美女的时候,为何如此猥琐。” 阿迭明亮顿感尴尬。 赵檀笑道:“你们俩个就别演了,鸣柯,你不是要给我买吃的吗?我想吃豆面饸饹,听说豆面饸饹是这里的特色,很好吃的。” 鸣柯呆呆的不如知如何是好,木然道:“好的。”鸣柯侧首瞪了瞪阿迭明亮。阿迭明亮也瞪了瞪鸣柯。 赵檀却在一旁坏笑道:“你们都别打扰我睡觉了。”说着“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阿迭明亮向鸣柯使了个眼色道:“你天生做不了狐媚。” 鸣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别打趣我了,真的太丢人了。” 阿迭明亮眉毛一挑,道:“谁让你喜欢人家呢,我只是想帮你,谁知道你这么笨。” 只听后面一人道:“二哥,你怎么做这么无聊的事?”二人回头一望,丽纱一脸的愤怒站在他们的面前。 阿迭明亮不解:“这怎么叫无聊呢?” “两个人的感情你一个外人怎么能帮得上忙?”纱丽一脸的不悦之色。 阿迭明亮低头思量,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哦,我知道了,难道你也……” 丽纱脸色一沉,立即打断了阿迭明亮:“别说了,快走吧。” 阿迭明亮瞪了丽纱一眼扬长而去。 鸣柯揣摩着阿迭明亮的话,难道他要说的是“难道你也喜欢他?”鸣柯偷偷审视着丽纱的脸色,试探道:“丽纱,你感觉赵檀的为人怎么样?” 丽纱不屑道:“他?总之一身邪气,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鸣柯开始有所察觉,如果丽纱真的被赵檀的气质而吸引,她喜欢的东西,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步,而且会不惜任何代价得到,想到这里,鸣柯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天的蒲州街上熙熙攘攘,鸣柯正寻找着豆面饸饹,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铁匠铺,鸣柯停下脚步,就是这个铁匠铺,让她躲过了一劫,如果她当年不是偷偷跑出来到这里买剑,或许早已成了刀下之鬼,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铁匠铺依然还在,鸣柯正欲走进去瞧瞧。一位卖菜的老婆婆引起了她的注意,老婆婆两鬓斑白,容颜却有几分熟悉,猛然想到,这不是当年常给府上送菜的老婆婆吗?记得当年老婆婆每次送菜的时候都会和奶娘攀谈一会儿,鸣柯忙走上前道:“老婆婆。”老婆婆抬起头眯起眼睛,望着鸣柯道:“姑娘,你要买菜吗?” 事隔九年,鸣柯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老婆婆自然不会认识。 “我不知道你还是否认识完颜撒离和府中的一位名叫桑静的奶娘?” 老婆婆目光一亮:“当然记得,我们到是有多年没有见面了,你是她什么人啊?” 鸣柯犹疑片刻道:“我是她的一个亲威,我只想打听一下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很多年前我经常去府里送菜,也经常见到她,有一天,我听说她要去华州,告诉我要第二次嫁人了,那个人还是一个有名的大夫,还说那人不嫌弃她嫁过人,桑静走后没多久,完颜撒离喝府上就被满门抄斩,她也算是命不该绝,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她。” “华州?那个大夫叫什么名字?” “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郑大夫了,她还真有福气,找这样的名医做夫君,还愁不长寿吗?呵呵。”鸣柯也会心的笑了,原来她嫁给了那个有名的名医,世事难料,这么说要去华州走一遭了。 鸣柯回到客栈,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大家后,阿迭明龙犹为兴奋,阿迭明亮却没精打彩,垂头丧气道:“只可惜我们现在身上的银子就要花光了,难道我们要延街乞讨不成?” 赵檀嘴泛起轻蔑的冷笑:“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我们还是及早上路吧。” 大家将行李收拾妥当,阿迭明龙用身上的银两换了一部马车,三个姑娘坐在马车上,三个公子骑着马,途中,百无聊赖的三位姑娘打开帘子,向外张望,映入眼帘的是神秘幽静的森林,周围的山峰千姿百态,森林里百花盛开,美丽的景色让他们惊叹,停下来想好好观赏美景,大家彼此感到有些疲倦,赵檀他们三人也从马上跳下来。 赵檀对大家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丽纱连忙向赵檀喊道:“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你想看看四周的景色,但又怕这里有禽兽出没。” 阿迭明亮回头对丽纱笑道:“想必是小解了,你跟着去做什么?”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丽纱露出尴尬之色,过了很久赵檀才回来,勿勿忙忙道:“我们的银子送上门了。”众人不解其意,赵檀让三位姑娘立刻上马车,将马牵至较为隐蔽的树丛中,对阿迭兄弟二人道:“请二位务必助我一臂之力。”说着三人飞速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渭水一战 见赵檀他们三人神神秘秘,鸣柯有些好奇,便问丽纱和雪柳:“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此神秘。” 丽纱提议:“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鸣柯和丽纱下了马车跟在三人的后面,只见三人行至一坐山下停了下来,鸣柯和丽纱将目光投向山下,一行穿着官服的队伍推着几辆车,正浩浩荡荡的朝着北方行去,车上箱子应该就是官银。 赵檀悄声道:“山下便是我们的银子。” 阿迭明龙道:“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成了劫匪了,此事万万不可。” 赵檀道:“官银是用来营建汴京宫室,并筹集军费,完颜亮提前征收了五年赋税,还巧立名目,茶园税、户税、养马钱。各地制造兵器所用的材料,也全部摊派到老百姓身上,此官银不劫更待何时?” 阿迭明亮随声附和:“赵公子言之有理,大哥,我们还是劫了吧。” 鸣柯和丽纱彼此吃了一惊道:“原来你们要劫官银。” 三人回头望见鸣柯与丽纱,赵檀愠怒,责问道:“你们来做什么?这里危险,还不快回去。”鸣柯知道如果劫官银,必将杀戮流血,尤其赵檀更不会心慈手软,鸣柯怯怯地问道:“你们……可以不杀生吗?” 赵檀与阿迭明亮失笑道:“你们不要妨碍我们做事了,快回去。”鸣柯和丽纱谁都没有动,赵檀低声对阿迭兄弟二人道:“刚刚我已经观察了此地的地形,我们一定要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方可取胜。” “赵公子似乎没有上过战场,你又怎知战场的战术?”阿迭明亮鄙夷的瞥了一眼赵檀。 “你在怀疑我是纸上谈兵?”赵檀闻言脸色十分不悦。 阿迭明亮眼角一扬道:“此地并非对我们有力,我们要避开不利地形,而利用有利地形。”阿迭明亮曾经的战场经历让他对赵檀异常藐视。 赵檀用手捏了捏下颌,若有所思道:“不错,此地形并非对我们有利,如果想出其不意,当然要有周全的谋划。” 阿迭明亮傲然道:“况且敌众我寡,取胜的机会并不大。” 赵檀眸光一挑,对阿迭明亮道:“所以要智取。” 阿迭明亮自信一笑道:“我先擒住那个领头的,先将此人拿下或可成功。” 赵檀却道:“此计并非好计。” 丽纱连忙插嘴:“不如用美人计,让鸣柯乔装扮成路人,请那些官兵喝酒,在酒中事先下蒙汗药。” 赵檀听丽纱如此说偷瞄了一下鸣柯,鸣柯却未做出反映。 阿迭明龙摇了摇头:“此计当然不可,他们不会喝别人的酒。” 阿迭明亮回头望了望山下急道:“事不易迟,他们就要走远,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檀伸手拦住阿迭明亮:“且慢,前方就是渭水,想必他们定会渡船过去,况且天色就要黑下来,以少击众,我们采取天黑突击办法,方能胜算。” 阿迭明亮望了望赵檀,那目光如闪亮的刀子一掠而过。 赵檀闪烁其辞道:“只是……” 阿迭明亮道:“只是什么” 赵檀犹豫片刻:“只是我不懂水性。” 阿迭明亮忽而轻笑:“想不到你这种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之人,也有不会的东西。”赵檀不觉冷笑:“有句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赵檀暗讽阿迭明亮高傲自大,一意孤行,爱出风头。阿迭明亮虽然不甚明白其中之意,但他知道赵檀一定在说他的不是,十分不悦,怒道:“赵檀你也太过狂妄了……” 阿迭明龙连忙劝阻:“明亮,我们是来想计策的,先不要起口舌之,赵公子的计策有一定的道理,还是听他言说。” 两人不再说什么,阿迭明亮却对赵檀的心生敌意。 大家一路跟在押送官银的队伍,不远便看到前方的渭水,天色已经进入黄昏,只见前方似乎是早已备好的船只,众人将那几箱官银运上了船只。 赵檀低声道:“因附近没有其它船只,你们需要潜入水中,占领船只。” 阿迭明亮在鼻中“哼”了一声,道:“你又不会水,还不是需要我和我大哥应对,你以为你是我们的头领吗?只说不做。” 丽纱急忙阻止阿迭明亮:“二哥,你就少说两句吧。”阿迭明亮不悦的瞪了一眼丽纱。 赵檀对阿迭明亮的话语充耳不闻,他转首对阿迭明龙道:“将你的弩借来一用,想必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鸣柯与丽纱躲进了树林当中,阿迭明龙兄弟二人相继潜入了水中,赵檀拉起弩箭对准站在甲板上的领头人,赵檀箭去如流星,弦无虚发,一矢中的,瞬间那人猛然翻进了水中,船上的官兵被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得乱了手脚,惊恐地拿起兵器,环看四周,赵檀躲在树林当中,几箭下去,四五个人遭到射击,几乎个个都命中咽喉,鸣柯有些看不过去了,正要过去阻止赵檀, 丽纱一把拦住鸣柯道:“去哪里?” 鸣柯急道:“为了银子,就要滥杀无辜吗?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吗?”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去牺牲别人。”鸣柯万万没想到丽纱如此说,人的生命,在他们眼里真的如此卑微吗?正说话间,阿迭明龙兄弟二人已经冲出水中, 船上剩下的人已经不敢出来,二人上了船,与船上的人短兵相接,运官银的官兵人已是群龙无首,早已混乱不堪,有几人纷纷跳入水中逃命,赵檀拉起弩箭,射向从船仓里跑出来的官兵,又有几人命丧在赵檀的箭下,没多久,船只已被阿迭明龙兄弟二人占领,两人将船靠向岸边,赵檀三人上船之后,打开箱子,满满几箱的官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鸣柯呆呆的望着银子道:“为了这些银子,却要牺牲那么多人。” 阿迭明龙叹道:“这么多官银,可是就算是劫了,暂时也不能用。” 丽纱道:“到底要去哪里去找坩埚,才能将这些官银重新熔化一次?” 鸣柯道:“这么多银子,我们要怎样运走,就算是分给老百姓,但是谁敢用官银啊。” 赵檀道:“我们只拿走一小部分,其它的先埋于地下,将来或可派上用场。”众人点头赞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水岸遇险 深夜,周围笼罩着黑色的幕布,一轮弯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黑暗中的五个人七手八脚将官银搬上了岸,开始在地上挖起了土坑,鸣柯和丽纱哪里做过这般沉重的活儿?不一会儿功夫就已是汗流夹背,鸣柯将手伸向颈部擦着汗,忽然发现颈上的项链不知去向,让她吃惊不小,经历困难重重才让项链失而复得,鸣柯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四处寻找。 丽纱见状,提议与她一同朝着刚刚走过的路找寻,借着天上微弱的月光,半个时辰过后,鸣柯好不容易在一树枝上找到了那条项链,鸣柯不觉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果为了那些银子而将项链丢失,我宁可不要那些银子。” 话音刚落,“呼”地从黑暗的草丛中窜出两个人来,趁两个姑娘不备,被那二人掐住了脖子,锋利的刀尖邸住了她们的咽喉,鸣柯和丽纱人正要呼喊救命,那二人低声恐吓道:“不许叫,否则一刀毙命,原来是你们劫了官银,快说,你们的同伙呢?”鸣柯与丽纱彼此都没有作声。 一人悄声道:“你听,他们好像在前面。” 两名官兵把鸣柯和丽纱押到了三人挖坑埋银的地方,大喝一声道:“快将官银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们。” 三人立即停止了行动。 阿迭明龙见妹妹被人劫持,万分担心她们的安危,急道:“如果你们不伤及她二人的性命,这些银子物归原主,请你们先放了她们。”那言语中透着恐惧。 其中一官兵见了阿迭明龙这般紧张两名女子,冷笑道:“不行,你们几个武功高强,老子绝对不会相信你们的,先将银子运回到船上,或许老子还可以考虑放了她们。” 无奈之下,三人又将银子运回了船上,那两名官兵却没有半点要放了她们的意思,阿迭明龙怒道:“你们为何不守信用?” 一官兵面露一丝狞笑:“我要带她们一起上船,你们不许跟上来,要不然我杀了她们。” 两个官兵生拉硬拽将鸣柯、丽纱拉到船船仓内,随即点起了油灯,晕暗的灯光射向两张面目狰狞的脸。其中一人道:“没想到半路得了这般清纯漂亮的姑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而另一个官兵指着丽纱道:“我这个小娘子与你那个不同,风骚又娇滴滴的,是我喜欢的类型。”随之传来一阵刺耳的淫笑,鸣柯与丽纱立感骨寒毛竖,身不由已的颤栗,鸣柯心道,两人如此邪恶,如果他们想对自己有不轨行为,就一死了之,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而丽纱却想,如果他们敢来侵犯,一定找个机会杀了他们。 一淫徒步步逼向鸣柯,鸣柯用尽全力,与之拼命撕扯,但终究不是对手,那淫徒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鸣柯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而另一个淫徒怒吼着去撕丽纱的衣服,丽纱用力去抓离她不远一把尖刀,可是力不从心,惨叫声随即传到了岸边,正在鸣柯与丽纱绝望之时,船上一响,有人上了船,那两名官兵立刻操起了尖刀,重新架在鸣柯和丽纱的脖子上,只见阿迭明龙兄弟二人全身湿淋淋的踏入了船仓,两官兵大吼:“你们别过来。” 阿迭明龙低声下气地祈求:“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们放了她们,我们就走。” 其中一官兵凶狠叫道:“绝对不行,如果老子放了她们,老子的命可就没有了,你们马上给我滚,否则杀了她们。” 阿迭明龙强忍着怒火道:“你们想怎么样?” 只听背后传来赵檀的声音:“要不这样,我可以将他们二人捆起来,剩下我一人,你们应该放心了吧。”阿迭明亮一听要将自己捆起来,恼羞成怒:“赵檀,你别太过份了。” 阿迭明龙劝道:“明亮,按照赵檀的话去做。”听了大哥的话,阿迭明亮只得及其不情愿地让赵檀用绑官银的绳子捆了起来,官兵厉声道:“想必你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你站在甲板上不许过来。” 赵檀陪笑道:“二位,我有句话要说。” “我们没有功夫听你说什么,老子还有事情要办。”说着一阵肆无忌惮的淫笑。 赵檀面色泰然道:“现在天色已暗,月亮不见了,半柱香内就会狂风大作,这艘船有翻船的危险。” 两位官兵当然不信:“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 赵檀指着天空道:“我会观测天象,不信你们可向天空一看便知。”两个官兵同时向天上一望,顷刻间,劫持丽纱的官兵骤然倒地,就在此时,鸣柯身边的官兵也被阿迭明龙一掌打晕在地,赵檀连忙扶起丽纱:丽纱显然是因惊吓过度,良久才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头发零乱,衣杉不整,只是目不转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赵檀,赵檀帮其整理好衣裳,柔声道:“你怎么样?伤到没有?”丽纱只是呆呆地微微摇头,鸣柯见赵檀对待丽纱是她极其少见的温情,赵檀利用那两名官兵向天一望的瞬间出击,本能地救了丽纱。鸣柯注视着相对而望的赵檀与丽纱,心中如惊涛拍浪一般翻滚,阿迭明龙见鸣柯魂不守舍地呆立着,以为她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安慰道:“鸣柯,没事了,别怕,都过去了。” 丽纱这才转过头来对阿迭明龙道:“大哥,你不是被绳子捆上了吗?是如何脱身的?” 阿迭明龙哈哈笑道:“赵檀在捆我的时候偷偷放在我手上一把飞刀。” 丽纱凝神望着赵檀,唇边浮现出温柔的浅笑:“赵檀你可真够狡诈的。” 赵檀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在敌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条件下出击。这些,是用兵之佳妙奥秘。” 丽纱听此言,但见脸上呈现一抹倾慕之情:“你用的是什么暗器?” “五毒梅花针。”赵檀不经意回答。 阿迭明龙不禁惊奇:“听说五毒梅花针,射中之后一个时辰就会自行活动。” 赵檀冷笑道:“我一针打中他致命穴位,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时,另一名被阿迭明龙打晕的官兵此时正幽幽醒来,刚刚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各位大侠,小的知错了,就饶过小人一命吧,求求你们了。” 赵檀双眉微蹙:“阿迭兄,对待他们这种人,你也太过仁慈了,怎可以让他再次醒来?”继而转过头对那名官兵狞笑道:“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认为我会饶过你吗?”鸣柯虽对那官兵恨之入骨,但还是不忍伤及性命,对那官兵道:“如果饶过你,你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吗?还会做这种无耻之事吗?” 官兵见鸣柯有心饶过他,把头叩得“咚咚”至响,“小人自从被强行抓来当兵,多年没有见到妻子了,这才干出蠢事来,只要姑娘放过小人一命,小人对天发誓,一定好好做人。”那人的话音还没落,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已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口中泛起了白沫,满地打滚,不多时便痛苦地死去了,死后圆瞪着双目,面部极度扭曲,死状十分恐怖,鸣柯吓得后退了几步。 赵檀对鸣柯冷冷道:“你真是天真,居然想放过这种人,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他做错事的借口,像他这种人我就是要让他痛苦的死去。” 鸣柯瞪着赵檀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赵檀一直憎恶这种淫贼,但就算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也没有必要让他死的如此痛苦,鸣柯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道,赵檀,你的心灵深处到底深埋了多少仇恨? 只听一旁的阿迭明亮喊道:“你们干什么,这么久没人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吗?真没有良心,捆的这么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宿疾难医 晨星寥落,朝云出岫,那几箱银子被埋在一个山角下,众人便勿勿忙忙的与梁雪柳会合,队伍继续朝着华州方向而去。 赵檀与丽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鸣柯一路不停地揣摩,当然,多才公子与娇俏美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谁会在意一个痴人躲在昏暗中哭泣?罢了,任何梦都有清醒的时刻,只是陶醉在梦境里久了难以自拔。 梁雪柳见鸣柯这一路都如灵魂出窍一般痴痴傻傻,关切地问道:“鸣柯,这一路你都没有说话,病了吗?” 鸣柯依然闷声不响,她只是不想说话,雪柳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丽纱一双敏锐的眼睛从来没有在鸣柯的身上离开过,她见鸣柯时而哀伤,时而落寞,时而叹气,时而恍惚,更加相信赵檀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觉眼角隐现一抹笑意,她相信,世界任何男人都禁不起美色的诱惑。 鸣柯渐渐感到胸口闷得慌,如窒息一般难受,好不容易捱到可以下车休息,独自走入幽静的森林,深深地感受这里清凉的气息,突然不知将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她遥望着天上的云舒霞卷,如今何尝不似那片片的白云,飘流不定,孑然无依。 就在此时,阿迭明亮与丽纱却躲在较远的密林中歇息。 阿迭明亮对丽纱道:“过去我一直认为你很聪明,可你却打算选择赵檀。” “现在我依然很明智,赵檀身怀绝技,旷世奇才,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你可知道鸣柯也喜欢他?” 丽纱笑声有些轻狂:“我阿迭丽纱看中的人怎么会轻意让给别人?只有抢来的东西才会更加有优越感,一个空有美貌,却愚蠢的女子不足为患,赵檀需要的是一个才貌并存的女人来辅佐他,成就事业。” 阿迭明亮失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善嫉。” 丽纱笑道:“二哥你又何尝不是呢?你不一样也嫉妒赵檀的才华?所以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兄妹,而大哥终究与我二人是同父不同母,性格也是存在天差地别,大哥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焉能成大器?” 阿迭明亮默然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忧伤的萧音和风传来,众人侧耳倾听,却让人心中又平添几分愁绪,听此箫音真真是泪眼愁肠先已断。而此时也只有鸣柯最能体会到箫音蕴含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华州,众人一路延途打听郑大夫的消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很容易找到了这位赫赫有名的郑大夫,华州一间有名的药铺,老百姓居然人尽皆知,当大家踏入那间叫做‘除病堂’的药铺,一名中年妇女正忙着给病人抓药,鸣柯看见这个女人的那一刻,是多么恨岁月流失得太快,多少年的苦楚,在见到奶娘的顷刻间痛快释放,情不自禁地颤声道:“奶娘。” 桑静一怔,“鸣柯?你还活着,你居然还能活下来。”眼前这个姑娘虽然已不再是当年的小丫头,但那双眼睛流露的情感,是那般的熟悉。鸣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奶娘还会认出自己,鼻子一酸,哭道:“我就是鸣柯啊,我还活着。” 桑静连忙将她拉进了内堂,上下打量,拥鸣柯入怀,早已泣不成声,鸣柯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奶娘陪伴着她渡过快乐童年的情景,恍如昨日,二人的关系更是无法割舍的母女之情,半晌,她们彼此擦干眼泪,破愁为笑。 鸣柯早已知晓桑静年轻时嫁过一次人,如今嫁给了郑文方,二人感情甚笃,桑静更说服郑文方在华州落叶生根,郑文方一改往日的性情,不再云游四海,不再拒绝给人治病。鸣柯心中感慨,原来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那么自己是否可以改变赵檀呢?如果赵檀的病能得以医治,也根除了鸣柯的一直以来心病,鸣柯如释重负对奶娘道:“奶娘,我的事我以后会一点点告诉你,我现在想要找郑大夫,也就是你现在的夫君,郑伯伯,我想让他为我的两位朋友治病。” 奶娘片刻没有耽误,出门不多时,便从外面走进一位身高近七尺儒雅的男子,偏瘦,嘴边垂着稀稀朗朗的胡须。目光炯炯有神,青衣长袍,和颜悦色。鸣柯连忙上前行礼“久闻郑伯伯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兴,我的朋友就拜托郑伯伯了,如果能医好他们,我此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郑文方一笑道:“看来你的朋友对你来说非常之重要。”鸣柯一怔道:“是。” 郑文方道:“完颜姑娘请放心,你即然是宋徽宗夫人王翦云的女儿,我定当全力以赴。” 鸣柯狐疑,宋徽宗夫人王翦云的女儿?母亲不是名唤王思安吗?从未曾叫过王翦云,郑文方怎会如此说,她正要上前一问。奶娘向郑文方使了个眼色道:“别说那么多了,快请你的朋友进来吧。”鸣柯心中不免有了疑问,但当下最重要的是赵檀和雪柳的病,才没有再追问下去。 鸣柯迫不及待地把赵檀忙拉到了郑文方身前道:“郑伯伯,这是我的朋友赵檀,他腹部经常疼痛,希望您能帮他医治。” 赵檀拱手道:“虽然久闻郑大夫是难得的神医,但是在下的病是世间少有的疑难杂症,所以在下并不抱太多希望。所谓人活千岁也要一死,谁都无法选择。”郑文方见这眼前这位年青人谈吐不俗,但眉宇淡然风轻,似乎对自己的病并不抱希望,郑文方目光如炬,道:“人可以选择放弃,但不能放弃选择,既然你来到我这里,我定当全力以赴。” 赵檀沉思许久,微微点头同意医治,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鸣柯却站在门口不肯离去。 屋内,郑文方慢慢退去了赵檀的上衣,那全身千奇百怪的伤痕展现在眼前,郑文方为满身的伤疤吃了一惊,眉头紧蹙,发出一声深深叹息,他伸手向赵檀左下腹地方用力地按了下去,赵檀双拳紧握,刀割般的痛疼,让汗水瞬间渗出,却牙紧牙关,一声不吭。 郑文方道:“奇怪,是什么原因才会如此疼痛?何时疼痛?” 赵檀咬牙道:“早期每年发作一到二次,频率日渐增加。” 郑文方继续探下去,经过反复推敲,道:“我怀疑身体内有异物,此物离你的心脉非常之近,不可轻易取出,稍有不甚,你将流血不止失血而死,奇怪,公子为何会身藏异物呢?” 赵檀道:“是五毒人金阳子亲手放入的。” 郑文方脸色一变,惊道:“金阳子?久闻此人非常恨毒,果然名不虚传,很抱歉,此病老夫无能为力。公子要必免伤口恶化,公子不仅仅身藏异物,根据脉像来看,公子还患有更加棘手的重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七章 徽宗夫人 棘手的重症?郑文方此话一出,鸣柯惊得一身冷汗,几步跨到郑文方身前哀求道:“赵檀得了什么棘手的重症?郑伯伯,你一定救救他,我求你了,如果连你都救不了他,那世间还有谁能救得了他?”郑文方正欲回答,忽然瞥见赵檀偷偷向他摇摇头,知他不想让鸣柯知晓这个秘密,忙改口道:“我是说,这腹部的伤虽然棘手,只要找到金阳子,还有医好的可能。” 鸣柯抬首碰触到赵檀些许湿润的双眸,鸣柯目光焦灼而又茫然,不知不觉中感到脸上划过的温热,她慌忙擦去泪水,赵檀见鸣柯这样情不自禁,不觉心中一动,这世上居然还有这般在乎自己的人。 鸣柯哽咽道:“难道只有金阳子才能救他吗?” 郑文方见鸣柯如此的慌乱,已猜到鸣柯对赵檀用情至深,忙安慰道:“姑娘你不要这样,五毒人金阳子是出了名的恨毒,他所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恐怕无人能治,我并不知道赵公子身上到底埋了什么,如果我冒然将赵公子的腹中的东西取出,或许会要了他的性命。不过公子可否愿意留下来,让老夫为其医治,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找到一个好医治的方法。” 赵檀面露微笑坦然道:“郑伯伯已经尽力了,在下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清楚,即使留下来也无尽于是,实不相瞒,在下对医术也略知一二,所以在下定会为自己医治的。” 鸣柯见赵檀不肯留下来,急道:“留下来吧,我求求你了。” 赵檀正色道:“做人要学会放弃,何不让自己放轻松,因为人世间总有残缺。用另一种角度去看待残缺其实也是一种美好。对于我来说,早一些死去,或许早一些结束人世间的苦难。”赵檀所言是在暗示鸣柯,他的命运已不由自己,让鸣柯放弃对他的这份感情。 郑文方听赵檀一席话,漠然摇头。 鸣柯呆呆走出房间,伤痛似乎已被凝固。 郑文方见鸣柯离开,这才悄然对赵檀道:“赵公子既然有意相瞒,相信赵公子自有一翻打算,不过医者不能自医,赵公子真的有打握医得好你的重症吗?” 赵檀无奈的笑了笑道:“前辈你只要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刚刚从你的表情中,已经猜到我这种病是医不好的。” 郑文方叹道:“这病的确有些棘手,最多一年光景,但只要你留下来,老夫定能找出解决的办法,只要多一些等待,就是在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赵檀道:“有些人把机会全部留给一个人,或许就会错失很多更好的机会,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鸣柯失去更多,在下非常感谢您,在完颜姑娘面前帮在下隐瞒。 郑文方无言以对,轻轻缕着胡须,万分遗憾道:“老夫明白你的好意,只是想不到老夫行医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难题,真是忏愧。” 走出房门的鸣柯此时的心似乎被万只虫啃食,痛得让人撕心裂肺。众人都奇怪的望着她。鸣柯淡淡对梁雪柳道:“雪柳,你可以进去了。” 梁雪柳木然的望着她:“鸣柯,你没事吧。我师兄他怎样?” 鸣柯只是摇摇头却不作答。丽纱急切的摇摇着她的肩,道:“赵檀他到底是什么病,严重吗?你到底怎么了?” 鸣柯抬起来死死的注视着她:“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鸣柯不顾众人异怪的目光,飞也似的奔向门外。 阿迭明龙正遇去追,被赵檀一把拦住。 “你不是找郑大夫给师妹看病吗?还不快去。” 阿迭明龙虽有些迟疑,但还是推着梁雪柳与赵檀进入了房间。 赵檀面对阿迭明龙正言厉色道:“如果师妹一生都站不起来,你会一直陪着他吗?” 阿迭明龙不假思索:“当然。” 郑文方经过诊脉与按压,病情已尽在掌握之中。 “姑娘的病并不在腿上,而是伤在头上,并不碍事,” 赵檀站在一旁微微点头道:“只要把脑部经络打开,经常练习行走,便可痊愈。” 郑文方不仅抬起头对赵檀道:“赵公子所言极是,看来赵公子的确对医道有所研究。” 赵檀不觉一笑道:“其实师妹的病我早已知道如何医治。” 众人一怔,不知何意。 赵檀道:“我只是在试探一个人罢了。” 阿迭明龙与梁雪柳方才恍然大悟。 赵檀一改刚刚的态度,拍了拍阿迭明龙欣慰道:“阿迭公子可谓是值得托附终身之人,师兄我大可放心了。” 阿迭明龙正色道:“赵兄您放心,雪柳我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梁雪柳不觉百感从生:“师兄,现在我有人照顾了,到是你,不知道鸣柯怎么样了?” 想到鸣柯赵檀心中一紧。 鸣柯此时正躲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颓然地蹲在地上,恣无忌惮的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只听一人在背后道:“女人就是女人,遇到任何事情都喜欢哭,哭有什么用?”鸣柯回头一望,一双幽深的眸光与她对视,关切中夹杂着一缕惆怅,鸣柯的心忽然隐隐作痛。 “我哭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此时鸣柯特别生自己的气,因那哭泣时狼狈的样子,被赵檀一览无余。 “我到是希望与我无关,但偏偏与我有关。”赵檀蹲下身子,侧目凝望着她,痴迷而又苍茫,纵然心痛也要沉着面对,二人彼此沉默,良久,赵檀伸手将鸣柯扶起,柔声道:“走吧,别在这里哭天抢地了,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我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哭也应该是我哭才对。” 他见鸣柯还不走,提醒道:“你难道忘了你找奶娘是什么目的吗?” 一语让鸣柯惊醒,是啊,经过千山万水才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当他们回到药铺,但见阿迭明龙喜形于色,鸣柯已猜到梁雪柳的病有了希望。这让鸣柯心里感到十分欣慰。毕竟梁雪柳因她而受伤。 为了了解项链的秘密,鸣柯和赵檀二人把桑静拉到一偏辟的地方。 鸣柯郑重的问道:“鸣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想向奶娘了解一件事。” 桑静温柔地抚摸着鸣柯的手叹道:“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奶娘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鸣柯频蹙双眉:“刚才郑伯伯为何说我娘是徽宗的夫人?” 桑静道:“这也是我要说的事情,你娘的确是徽宗册封的夫人王翦云。” 桑静的回答让鸣柯吃惊不小:“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娘的过去。” “你娘是被金国人掳走的,后来被人献给了你的父亲完颜宗安,不过你的父亲对你的母亲宠爱有加,还算恩爱。” 鸣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难道母亲是父亲强行抢夺的?父亲竟然强抢民女? 鸣柯连忙拿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其放在奶娘的眼前,追问道:“那么,这条项链是谁送给我母亲的,难道是我父亲吗?” 桑静望了望那个项链摇摇头道:“不是,关于这条项链的由来,听我慢慢道来,不瞒你们说,我也是宋徽宗的女人,只是没有封号而以,当年靖康之变以后,我和你娘还有其它嫔妃一同被金人带到了北方。在途中有很多人被金人俘虏,甚至被践踏惨死。有一天我和你娘,还有郑媚娘三人被金人掳了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情不自禁 郑媚娘三个字,对于赵檀来说,那是一种无法释怀的遗憾,是不能忘却的心碎,赵檀低声茫然道:“郑媚娘。” 桑静狐疑问道:“赵公子认识她?” 赵檀紧咬了咬下唇,眼中含悲:“我何止认识她。” 鸣柯在一旁道:“郑媚娘就是他娘。” 桑静也不由吃了一惊:“她是你娘?” 赵檀眼中充满了期待,声音微颤:“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徽宗的儿子?” “这个……”桑静一呆。 “告诉我好吗?”赵檀哑然追问道。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金国天会九年五月二十二日” 桑静垂首思索了一翻,才答道:“如果按生日算的话,你的确不是徽宗的儿子,或许……。” 听此言,赵檀忽觉眼前一片雾雨,全身颤抖,口中喃喃道:“或许什么?我不是父王的儿子是吗?我居然不是父王的儿子,我到底是谁?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桑静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我真的无法回答,金国天会七年年底,我和昭仪郑媚娘、夫人王翦云三人被金兵掳走,昭仪郑媚娘和夫人王翦云被两个不知名的人从金人手里救走了,而我就没有那么幸运,在金兵的营里一关就一年之久,一年之后,我所幸活了下来,后来王翦云来到营里把我接走,原来,鸣柯的父亲完颜宗安看上了翦云,翦云和我一直交好,所以一定要救我出去,那一天一起来的人还有郑媚娘,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双方的娘看对方的眼神都很敌意,郑媚娘还大骂翦云不仁不义,而翦云指着郑媚娘的肚子骂,说什么孩子也不会得到好下场,反正很难听的话,我并不知道她们这一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她们如此憎恶对方,更不知道救她们的人是谁?我曾经问翦云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却绝口不提,只是经常拿出这条项链呆呆的看,想必那条项链和那两个救他的人大有联系,后来,郑媚娘被送到了五国城,从此杳无音信,翦云嫁给了完颜宗安,那时是天会八年十二月二十日左右的事情,如果按当时的情景来看,赵公子并非徽宗的儿子。但到底是谁的儿子,真的无从知晓,我想应该是救她们的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吧。” 鸣柯与赵檀都呆呆的站在那里出神,许久没有言语。 鸣柯突然想到那幅‘双姝图’问道:“奶娘,你看过一幅画吗?上面有赵檀他娘和我娘的画像?” 桑静摇摇头道:“从未见过。” 鸣柯抬起赵檀的手臂,掀开袖子,把刻着文字的手臂放在桑静的眼前道:“奶娘,你看,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否和他的身世有关?” 桑静又摇了摇头道:“这即不是女真文字也不是汉文,我并不认识。”鸣柯失望地欷歔叹息。 赵檀自言自语道:“那幅画到底是何人所画?这条项链又是何人打造?难道与那两个救她们的人有关?那搭救她们的人又是谁?” “木头,下一步我该从什么地方查起?”鸣柯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我真的不知道,不要问我。”赵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远处行去,鸣柯见赵檀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担忧,打算跟上前去,奶娘拉住鸣柯道:“你让他静一静吧。” 赵檀思绪零乱,步履蹒跚地向前缓慢的踱着,一步步走到了郊外,风吹树动,树欲静,而风却不止。更映射了他此时的心情,赵檀坐在树下,挥泪如霜,大放悲声,当年,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她要终日以泪纪念过去?此时的赵檀是从未有过的迷茫,曾经失去的人,迷失的路,如今的身患痼疾,路途中满是蒺藜。 “娘,孩儿该如何做?你能告诉我吗?” 这时听见鸣柯的呼唤声从不远处传来,赵檀慌忙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鸣柯发现了他的踪影。 赵檀不得不停下来,鸣柯知他来到金国,本来是想找回父王的尸体,结果却是这样的身世,明明承受着万箭穿心之痛,依然在故作淡然,鸣柯试探着轻轻拉住赵檀的一只手。 赵檀却用另一只手悄悄拭去泪水,转过头去。碰触到同样湿润的眼眸。 鸣柯柔声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完。赵檀便一把将她拥在怀中,鸣柯突然一愕,不知所措的任由赵檀抱着,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近他,她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只听赵檀轻声道:“这世上什么都是冰冷的,只有你是温暖的。”他缓缓抬首,轻轻扶起她的肩膀,那一双清澈明眸,化为一汪湖水,看尘世有多少污浊,唯独她最为纯美,鸣柯与他痴然对望,这一刻,他放下伪装,眸中不见了清冷,不见了绝然,只有温热的光茫,鸣柯不觉心中激起万道涟漪,他慢慢地向她靠近,渐渐地将双唇印在了她的唇上,一阵清新的凉意袭来,沁人心脾,天空中飞雨直下,赵檀却在沉醉中突然清醒,瞬间推开了她:“不可以,不可以,不要靠近我,不要。” 鸣柯面对他大声喊道:“为什么一定要记得我们是仇人,难道这个理由就那么充分吗?” “仇人?是呀!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充分吗?”鸣柯轻轻的在他的身后抱住他,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他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站立,任时空流转,任冷雨洒透衣裳,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推开她,淡淡道:“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夜晚,在奶娘的家里,鸣柯一宿都不曾有一丝睡意,脑海里都是赵檀绝然孤寂的身影,还有那个缠绵一吻,让她一直无法冷静,翻身下床,望着窗外的明月,耳际又响起赵檀的那句话:“这世上什么都是冰冷的,只有你是温暖的。” 赵檀一路走来,从来没有真正的得到过温暖,他是那么的渴望被爱,他的落寞与隐忍,让她心疼,忽见外面有一人影闪过,是赵檀?天还没有亮,他要去哪里?难道他真的要这般弃她而不顾吗?鸣柯顺手拿起包袱,追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原野对歌 天空中飘着绵绵细雨,打在脸上蔓延一丝丝清凉,渐渐浸润内心的方田,鸣柯见赵檀出门后一直朝着南方行去,生怕赵檀就这般走远,今后将无处寻觅他的身影,因此快步追上赵檀急问道:“你到底要去哪里?”赵檀见鸣柯紧紧拉住他的手,倏然一怔,嘴角微微一翘,但转瞬变得冷俊:“你不该来的。”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我真的很不放心你身上的伤。”赵檀见鸣柯因着急而涨红了脸颊,惨笑道:“你怕我死了没有人收尸?” 鸣柯愁眉蹙额:“你为什么要装做若无其事呢?你的心我又怎会不明白。”一阵晨风浮过,那淡蓝色的衣袂飘然,在淡淡的阴雨中,缥缈孤鸿影,鸣柯却在心中感叹,你的苍凉又怎会不懂? “我要去大宋找回那幅画,乖乖地留在奶娘家不要再离开,这里很安全,你现在是大金国的在逃逃犯,最好不要经常走动,一有消息我会回来找你。”赵檀语气变得轻柔了许多。 “你是在为我设想吗?你在关心我?”呜柯目光凌厉,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赵檀轻轻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凉。 “如果你走了,我会活在漫长的等待中,你就这么忍心吗?” 赵檀脸色骤变:“完颜鸣柯,不要再活在幻想里了,你醒醒吧!” “我不是幻想,我知道你怕命不久矣,所以才用丽纱当……” “够了。”赵檀突然打断她的话。 鸣柯木然凝视着赵檀眼底的一抹悲凉,鸣柯收口不再说下去,她突然发现她说这些是在给赵檀的伤口上撒盐,停了停这才话峰一转道:“你要找的那幅画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是与爱情有关还是与宝藏有关呢?或者是其它” “我无从知晓,或许都有吧,但只是一个地图,又怎能说一定就是宝藏?项链里缺失的那部分地图就在那幅画中,如果能合二而一,我们就可以找到答案。” 这时,赵檀突然将头转向一边的草丛高声喝道:“是谁在那儿?” 鸣柯不由一惊,草丛里赫然走出一人,那人是阿迭明亮,鸣柯见了他心中一凛,难道他们的谈话被阿迭明亮听到?此人并非善类。让他知道岂不坏了大事? 赵檀唇边泛起一丝嘲讽:“藏在背后偷听,算什么正人君子。” 阿迭明亮不屑道:“我从来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原来你们偷偷摸摸的想去找宝藏。” 鸣柯嗔斥道:“宝藏与你有关吗?” 阿迭明亮干笑了两声:“你这丫头也太小器了,我可以帮你一同找宝藏,你只要分给我一小部分就可以了,我这个人不贪的。” 鸣柯在心里骂道,真是个卑鄙小人。 赵檀冷笑道:“好啊,如果你不怕我半路杀了你,你尽管来吧。”此话一出,鸣可还真为阿迭明亮有些担心,因为赵檀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成为自己的的绊脚石。 阿迭明亮双眉一挑,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别自命清高了。”赵檀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地撑起一把雨伞向前行去,三人一路无语,气氛甚是尴尬,为了调节气氛,鸣柯清了清嗓子仰天唱道: 穿越绿林河塘 轻风纤纤乱我霓裳 折下青山幽兰 人间七月念意长 昨日愁情旧事, 化作今宵一地银霜 孤星伴月,抛洒惆怅 为君留得,一世痴狂 看流金韶华逝 叶落成泥雨落成浆 听我高歌一曲, 震山河我心徜徉 多想九天腾云 谁能赐予梦之翅膀 飞花碎玉,莫断柔肠 一抹凝视,红尘难忘 莫管奈河桥孟婆汤 望却前世梦境过往 朝晖灿烂,日出扶桑 苍天碧海,与君共赏 别让分飞消了最后模样 别让无情散了醉魂檀香 阿迭明亮拍着手赞道:“鸣柯,你歌声真的不亚于我的妹妹。” 鸣柯不以为然:“是吗?只是没有人为之伴奏,略显孤寂。” 只听走在前的赵檀道:“有时候,多了不必要的东西或许会画蛇添足,单纯,才会更显超凡脱俗。”他言语相讥,鸣柯又岂能不知? 鸣柯嗔怒道:“你喜欢孤独的超凡脱俗,但是我喜欢两个人的珠联璧合。”她真的有些无奈,赵檀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吗?要自己如此表明心迹? 赵檀回首微侧道:“你可以去寻找你的珠联璧合,跟着我干嘛?” 阿迭明亮在二人身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在这里打情骂俏,我跟着你们着实有些不妥,不过这般动听,这般豪迈的歌声,叫什么名字?” 听阿迭明亮一问,鸣柯这才想到这首歌还没有名字,她一边走,一边垂首思索,该起什么名字好呢? 阿迭明亮嘻嘻笑道:“我来帮你起吧,叫‘都是空’怎么样?”鸣柯一听,瞪了一眼他,阿迭明亮对于鸣柯的表情不予理会,接着道:“要不叫‘白日梦’?或者叫‘异想天开’”阿迭明亮望着口鸣柯那已经气得发黑的脸色,越发笑得肆无忌惮。 鸣柯垂首冥思苦想了许久,才道:“我想到了这首歌的名字了,叫‘同君醉’” 听了歌名,赵檀心中明白了几分,轻叹一声道:“当下我也当歌一首,请细细听来。” 赵檀张口唱道: 山水旧了霓裳 红尘乱了情长 蜉蝣一梦 醉到地老天荒 情爱如烟过往 恩怨浓了心伤 油纸伞下 雨落无痕失泪光 不是世事无常 不是无奈惹悲凉 只为天地太大人心渺茫 断了前尘 亦碎了斜阳 “我这首叫‘蜉蝣伤’” 那歌声中的凄冷之音,与鸣柯歌词中充满希望毫形成鲜明的对比,鸣柯词中透着一种男儿的豪情,反之赵檀的歌词呈现了看破红尘的一种心境,他已然把情爱当作烟花一般,这让一旁的阿迭明亮嘿嘿笑个不停道:“好有趣,这是要开赛歌会吗?不过,赵公子不喜欢你,你还是跟了我吧,我这人可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哦!”鸣柯回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阿迭明亮绝对可以称得上厚颜无耻,鸣柯开始从心里开始厌恶此人,真不知道怎样才能甩掉他。 忽见有一只毛毛虫正在绿叶上津津有味地啃食着叶子,不觉计上心来,她顺手一抓,捏在了手里,趁阿迭明亮不备之即放进了他的衣服里,嘴角偷偷露出了坏笑,鸣柯的举动阿迭明亮没有丝毫的察觉,那只虫子慢慢爬进了他的衣服深处,阿迭明亮感觉到软软的东西在背上蠕动,吓得大叫一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来回乱窜起来,经过一阵折腾,那毛毛虫从衣服掉了出来,阿迭明亮一见眼前那恶心满身毛茸茸的东西,赫然露出恐惧之色,鸣柯见阿迭明亮如此狼狈不堪,已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阿迭明亮上气不接下气道:“一个大男人居然害怕小小的毛毛虫,如果我说出去真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阿迭明亮那张吓得青白的脸一怒,骂道:“死丫头,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檀回头望了望他们,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笑意,转身依然向前走去。 三人各怀心事的行至河南府内,在一家客栈里住下。 赵檀来到鸣柯的房间直言道:“把你身上的官银拿出来。”鸣柯不敢怠慢,拿出两腚官银,赵檀拿着官银,不说原由,便离开客桟,整整过了一天,赵檀才拿回一包碎银子交给鸣柯道:“这些碎银子够你在路上使用了。” 鸣柯望着那些银子不解地问道。“你是怎样把官银变成碎银子的?” 赵檀冷然道:“这还不简单,我蒙了面找到一铁匠铺,威胁他们为我化银子。” 鸣柯圆瞪双目:“然后,你杀了他们?” “是的。”赵檀回答得轻描淡写。 鸣柯‘腾’地从坐位上站起来怒道:“赵檀你……” “我怎么样,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不高兴你就别跟着我。” “你没权力夺走别人的生命,你不怕报应吗?” “不怕。”说着大步踏出房门。 那短短两个字透着一种极度的自负,为了这些银子,赵檀已经杀了好多人,鸣柯忿恨难平,要怎样才能消除他的心魔?现在又多了一个心术不正的阿迭明亮,鸣柯苦思良久,突然想到西河南府城东有个白马寺,何不带他们两个去听听佛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徽宗之死 鸣柯向赵檀和阿迭明亮提出去白马寺的建议,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彼此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鸣柯不觉大失所望:“难道都不想去吗?”话音刚落,二人竟然意想不到地异口同声道:“当然去。” 鸣柯暗自在心里嘀咕,想来他们并不明白自己要带他们去白马寺的目的,或许只当她贪玩罢了。 途中,赵檀悄然对鸣柯道:“我明白你让我去白马寺的目的,我赵檀做人还是有原则的,那些铁匠铺的人没有对我不利,我并没有杀他们,你不要试图让白马寺那些和尚给我讲什么因果报应,我不会听,也不会信。” 听此一说,鸣柯倏然一怔,这样都可以被他一眼看穿?不知道他是如何揣透别人心思的,鸣柯感觉赵檀真真有些可怕,只是他真的没有杀铁匠铺的人吗?虽然听起了让人难以置信,但赵檀却很少说谎。 当那巍峨的白马寺映入眼帘时,三人不由为之惊叹,满寺的石榴树,红得好似燃烧的火焰,寺南两座夯筑高土台,台上立着一块“东汉释道焚经台”字样的通碑。 赵檀在震憾之余,幽幽念道:“明月见古寺,林外登高楼。南风开长廊,夏日凉如秋。这就是王昌龄笔下的白马寺。相传汉明帝刘庄夜寝南宫,梦金神头放白光,飞绕殿庭。次日得知梦为佛,遂遣使臣蔡音、秦景等前往西域拜求佛法。蔡、秦等人在月氏遇上了在该地游化宣教的天竺高僧迦什摩腾、竺法兰。蔡、秦等于是邀请佛僧到中国宣讲佛法,并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跋山涉水,于永平十年来到京城洛阳。汉明帝敕令仿天竺式样修建寺院。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遂将寺院取名‘白马寺’” 鸣柯点头称赞:“白马寺果真是名不虚传,原来白马寺还有这般来历。” 三人在白马寺流连忘返其中不愿离去。正当鸣柯玩赏美景之时,忽见一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好奇的走近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月,林月在此地出现,令鸣柯颇感意外,林月目光依然安然若素,似乎世间的任何事都不能调起她的心绪。 “林姐姐,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会在这里遇见你?” 林月缓缓道:“宫女在满二十五岁便可以离宫,我来这里是看我的父亲。” 赵檀一听林月提起父亲,连忙走过来问道:“你的父亲在这里?” “是的,父亲已经出家很多年了,一直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事耿耿于怀,如果你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去找他,只要你不杀他。” “我并无杀他之意,难道我赵檀所说的话真的那么不可信吗?” 赵檀回头对阿迭明亮道:“我们要见一个旧识,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了。” 阿迭明亮瞪了一眼赵檀,道:“是,你们把我当贼一样防,好吧,我也不想知道,我在这里等就是。” 林月带着二人来到禅院内,一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方仗,见到林月高兴道:“月,又来看爹了。” 林月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关好门后指着赵檀道:“爹,这位便是徽宗三十五子赵檀,他有些事要请教父亲。”老方仗听后即将他们请到内堂,双后合十:“如今老衲已入空门,法号慧圆。没想到当年的小王爷,如今已长大成人,并重获自由,可喜可贺,你想知道的事情,老衲定将知而不言。” 赵檀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老方仗,虽然答应不杀他,但依然心存怨恨,目光划过一道寒光,冷冷道:“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固在牢笼里命运被金人所控制的小孩子了,首先我要问慧圆大师,我父王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慧圆大师叹道:“你父王的尸体已不复存在了,请小王爷不要再找了,找也找不回来了。” 赵檀冷哼一声:“那么他的尸体是如何消失的,我需要知道详情。” 慧圆大师道:“所谓的尸体是虚妄不实的东西,我们的一切一切都是虚妄不实,人的精神与灵魂已经离去,找到尸身又有何意义呢?”鸣柯在一旁点头,十分赞同。 赵檀却嗔然道:“此言诧异,如果你不去追究根本的东西,又怎么知道什么叫虚妄不实呢?告诉我我的父皇的尸身到底在哪里?你是在为自己所作的事推卸责任吗?你即然已经虔心向佛又怎能欺骗于人?” 慧圆大师面含忧色,良久,才缓缓道:“实不相瞒,你的父皇已经变成了尸油,当年也是由我与其他士兵一起将徽宗的尸体焚烧,然后做成了灯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为我所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宋金两国战争,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最终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为死去的人赎罪。” 林月在一旁道:“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何必要追究他尸体的下落。” 赵檀一怔,话声哽咽:“他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把他当做我的父亲。没想到一代才华横溢的皇帝,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话声刚落,赵檀倏然向窗口扔出一暗器,只听窗外传出一声惨叫,鸣柯跑出去一看,阿迭明亮手捂住肩部道:“没想到小王爷你的暗器如此历害。” 赵檀走上前厉声道:“你似乎非常习惯偷偷摸摸的作风,不过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今天绝对不会留你。”鸣柯见赵檀果然对阿迭明亮起了杀机,急忙拦在赵檀的身前道:“你不能杀他。” 赵檀横眉怒目:“你给我让开。” 鸣柯却一动没有动,反而对阿迭明亮道:“你快走。” 阿迭明亮这才跌跌撞撞地向寺外逃去。 赵檀正欲追赶,慧圆大师急忙拦住赵檀的去路:“小王爷,你不能在此地杀生。” 赵檀望着阿迭明亮的背影道:“放走他,就等于放虎归山。” 林月道:“当年的战争让太多人失去生命,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父亲对你的用心。”赵檀依然没有放过阿迭明亮的意思,鸣柯一把拉住他道:“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就是让你不要再杀戮,我真的希望能改变你。” 赵檀浓眉微蹙道:“如果你改变我,那么我就会失去了自我。” “不,你还是你,只不过回归你的本性而以。” 赵檀眼神猛然一振,没有再去追赶阿迭明亮。鸣柯知道他没能杀阿迭明亮,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赵檀心情稍渐平息,淡淡道:“我们该走了。”鸣柯偷眼观查他的神色,并小心翼翼道:“我要回扬州看我的义父。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赵檀侧目而视漠然道:“我要去临安府,如果你去扬州的话,到了庐州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闻言,鸣柯内心一颤,二人与慧圆大师父女告别后,朝东方而去。鸣柯见赵檀的脸色一直沉暗,知道他还在生气。只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几天过去,二人行至金国与宋朝的边境,过了境对面便是宋国管辖的庐州。 赵檀冷言对鸣柯道:“过了边境,你我就此别过吧。” 鸣柯见赵檀无法原谅她,暗然神伤道:“等我见过义父,我可以去临安府找你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项链之争 赵檀没有说话,明眸中透着迷离,似悲、似忧、似喜,让人难以捉摸,赵檀呆望着鸣柯可怜巴巴的样子轻声道:“你的唇干得很,是不是渴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些水来喝。” 说着便朝着河边走去,鸣柯望着他那孤冷清寒的身影,心中暗然,他,是否终究离去?无论离别还是永别?都只能默默的接受。 鸣柯坐在大石上百无聊赖的环视着人间万物,忽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二十几名官兵直奔鸣柯而来,鸣柯惊慌失措地望着他们,队伍里赫然有阿迭明亮的身影,不禁惊愕失色。 阿迭明亮指着鸣柯对一位领头人道:“李将军,她就是完颜鸣柯。”那位李将军露出了鬼异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将她绑了。” 鸣柯正欲逃走,阿迭明亮一把将她拉住喝道:“哪里逃?” 鸣柯拼命挣脱,怒道:“我放你走,你居然恩将仇报。” 阿迭明亮嘿嘿一笑:“对不起,谁让你和赵檀有宝藏图呢?要怪只怪你的命不好。”说着伸出手来,摘下她项上的项链,几名士兵上前七手八脚将其捆了起来,鸣柯破口大骂:“阿迭明亮,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一阵刺耳的狂笑:“你尽管骂好了,我阿迭明亮就是厚脸皮。” 鸣柯被官兵五花大绑后,带到了军营里。军帐中,李将军坐在当中,阿迭明亮向李将军陪笑道:“地图就在那条项链里。”二人拿着项链,怎么也猜不透项链的秘密。 李将军将那膺一般的目光投向鸣柯,喝道:“完颜鸣柯,告诉我项链里的地图在哪里?” 鸣柯从鼻中哼道:“你这般对待本姑娘,本姑娘要怎么说?” 李将军向帐中的官兵喝道:“松绑。” “我说了之后,你们是不是会杀了我?” 阿迭明亮忙道:“当然不会” 只听阿迭明亮对李将军道:“那个赵檀很厉害,只要我们抓到完颜鸣柯,就不怕赵檀不交出地图另外缺失的部分。” 鸣柯瞟向阿迭明亮,心中暗骂,他们抓自己就是为了地图,用她来威胁赵檀。好可恨的阿迭明亮。 眼珠转了两圈,计上心头,对那李将军沉声道:“李将军,你可知道,阿迭明亮是当今朝庭的逃犯,你留下他就等于犯了窝藏之罪。” 没想到李将军并不在意,哈哈笑道:“知道又怎样,这里可是边境,山高皇帝远,只要他能帮我把地图找到,他就是我的朋友。” 说着又是一阵狂笑。 此计不成又心生一计:“李将军,如果让我交出地图的话,只要你杀了阿迭明亮,我自会交出地图。”此言一出,完颜鸣柯自觉有些不可思议,她可是从来都不愿杀生的。 阿迭明亮脸色一变道:“李将军,你千万不能这么做,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未必就能拿到地图。” 李将军迟疑半晌道:“先将完颜鸣柯带下去,容本官再行斟酌。” 几名官兵立即将鸣柯带了下去,绑于一营帐之中,鸣柯心神不定,赵檀他会来吗?鸣柯相信他一定会来,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她相信李将军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赵檀自投罗网,正想着,两个士兵又把鸣柯带出了营帐,晕暗中,她见阿迭明亮被绑在了大树之上,李将军一声令下,一士兵举剑便朝着阿迭明亮的头颅斩了下去,顿然间,血流如柱,鸣柯大叫一声背过脸去,李将军走到鸣柯面前道:“如今阿迭明亮已死,完颜姑娘是否要履行承诺,告诉我项链的秘密?” 鸣柯抬起头狠狠道:“好,我告诉你,你知道了项链的秘密以后,要将项链还给我,因为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而且你要放过我,放过赵檀。” “好,我答应你。” “这条项链一定要等到满月的时候,项链自会把地图透到墙壁上。” 李将军拿着项链连连称奇:“这项链真是天下无双啊,哈哈。”鸣柯只得眼睁睁地望着李将军那得意的表情。 李将军突然脸色一变道:“完颜鸣柯姑娘,项链中的地图有一部分是缺失的,一定要找到那幅画方可成为完整的地图,我还不能放你,我要用你来换赵檀的画。” 鸣柯不觉大骂:“你真是无耻至及,你要是伤害赵檀,我会和你拼命。” 李将军失笑道:“你和我拼命?到那时我怎么可能留你性命?”说着便扬长而去。 鸣柯突然后悔刚刚把项链的秘密说出来,但已是无法弥补。 又过了半个时辰,几名士兵二话没说将鸣柯押出军营,官兵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鸣柯向营外张望,远远的看到赵檀的身影,只听李将军对赵檀喊道:“人你已经见到了,现在你可以去找你的画了,二十日之后正是满月之日,如果二十日内你找不到画的话,我就会杀了她,听见没有。” 只听赵檀对李将军道:“你要好好照看鸣柯,否则的话我不会饶了你。” 转首对鸣柯喊道:“鸣柯,你要保重。”说着便飞身而去。鸣柯虽然看不清赵檀的神情,但她似乎能感觉到背影中的坚定,这让她更加不安:“如果没有找到画就别再回来送死了。” 李将军走到鸣柯面前,露出一丝狞笑:“想不到,你和赵檀真是一对生死情侣,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你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捏着鸣柯的下巴:“果然有几分姿色。” 鸣柯不由紧张的望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吧,我要的是宝藏,对你没有兴趣。” 二十天对于鸣柯来说,似乎过了二十年一般漫长,时光静止了吗?为何如此难熬,这些天里她几乎不吃不喝,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性,精神上的折磨使她异常焦虑。 鸣柯并不知道赵檀从未离开过军营,而是躲在军营旁边的树上,寻找着此地的缺陷。 这天,赵檀忽见一老妇人从军营中走出来,跟在身后的李将军对老妇人必恭必敬,送走老妇人之后,阿迭明亮和官兵们聊了起来,原来那个被杀的人并非阿迭明亮,这只是李将军设下的瞒天过海之计,赵檀发现阿迭明亮一直打听李将军的情况,原来这老妇人便是李将军的母亲,李将军虽然在外凶悍,却是一个孝子,阿迭明亮便跟随李母的身后,赵檀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赵檀已猜到阿迭明亮的目的,阿迭明亮害怕李将军得到宝藏图之后会杀他灭口,自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打李母的主意,当他们行至偏僻之地,阿迭明亮果然将李母挟持。之后将李母藏匿于一山洞之中,并拿走了李母身上的一块玉佩。赵檀见此情形,计上心头,看来这个阿迭明亮可助自己一臂之力。 当他心中一亮时,忽觉腹痛难忍。赵檀咬紧牙关,想到鸣柯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关键时刻,自己决不能有任何闪失。当下也只能调养身体,看来鸣柯要多在军营里住上几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逃出金国 二十天后,正是七月十五月圆之夜,鸣柯呆呆地坐在营帐里,透过帘子的缝隙向外仰望,清冷的圆月本是团圆的象征,但对于孤身只影的鸣柯来说,亲人的离世,团圆二字,是一种无法达到的奢望。 今夜赵檀会来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她还会选择与赵檀相识吗?鸣柯不觉露出一丝苦笑,也许错过了他,就错过了爱情,错过了爱情,人生就不会完整。 不知不觉亥时已过,李将军命人把鸣柯押到他的军帐之内,鸣柯见那李将军脸色通红,已有几分醉意,他拿出项链,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查看,最后拿着项链对着圆月高高举起,其中的图案印在帐篷上,地图一览无余,李将军兴奋地笑道:“原来如此。” 一旁的鸣柯冷冷道:“你可以把项链中的图案画下来,项链还与我。” 李将军恶言厉色:“还与你?怎么可能,二十日的期限将过,你的赵公子还没有出现,今日子时一到如果还不见人影,我就杀了你,一个死人还要项链做什么?”李将军的话让鸣柯怒不可遏。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人,那人居然是阿迭明亮,鸣柯见他全身上下毫发无损,顿时目瞪口呆。 阿迭明亮走近鸣柯,春风得意的样子让鸣柯恨得咬牙切齿,阿迭明亮望着满眼喷血的鸣柯笑道:“我知道你此时在想,我怎么会没有死,实话告诉你,那天死的人并不是我,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上当了。其实我真的很同情你,听我妹妹说,你的舞技绝不在她之下,你虽然少了点女人味,但是容貌还算绝佳,今日竟然是你的死期,实在可惜。”说完仰天大笑。 鸣柯的怒火已经升到极点,就在阿迭朝亮抬头之即,迅速拔下头上的发簪,猛地朝着阿迭明亮后背刺去。阿迭明亮被这突出其来的一刺,痛得哇哇大叫,鸣柯从他的背上拔出发簪,正欲再次刺下去,营中的士兵冲上前去,一掌把鸣柯打倒在地,阿迭明亮随即被人带了出去。 李将军惊道:“好厉害的姑娘。”他抬起鸣柯的下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鸣柯感觉万分恶心。 李将军眯着眼道:“如果你能跳上一支舞让本将军开开眼界的话,我定会把项链还与你。” 鸣柯纹丝未动,李将军怒吼:“你居然不听我的话。”李将军将手抬起,正欲扬起手掌,鸣柯忙道:“你忘了吗?我如果有什么损伤的话,赵檀就不会将画交给你。” 李将军放下手,干笑两声:“现在子时已到,看来你的赵公子不会再来了,我的财宝就这样没了,你认为我会放过你吗?” 鸣柯深知他因得不到“天魁之宝”,定不会饶恕她。 外面传来了响动,一只暗器飞速射向李将军,李将军大惊之下,跳出好远,那人将鸣柯紧紧抱住,一股暖意袭来,鸣柯抬首碰触到的是赵檀的脸颊,赵檀轻轻拍了拍鸣柯的头道:“不要怕,有我在。”说来奇怪,鸣柯那跳得剧烈的心,已然被他拍停了,二人相对莞尔一笑,彼此的笑靥中都夹杂着信任与鼓励,烛光中微温的心影在慢慢交融。 李将军张大了嘴巴,哑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檀紧紧拥着鸣柯道:“我赵檀并非一庸人,自有办法进来,你不是要那幅画吗?那幅画并不在我身上,你先放过我们,我自会告诉你画的下落。” 李将军的神色闪现一丝畏惧:“我们这里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你怎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赵檀冷笑一声,道:“要统治好你的部下,且有很多方法,而你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为危险的方式,就是用愚忠的方式来管理你的部下,你对任何人都存有介心,总是怀疑有人背判你,你因猜忌,杀人无数,你并非曹操,没有大智慧,用这等惨无人道的方式来统治你的军队,必然是自取灭亡。” 听此言,李将军脸色因气愤而惭惭变得青白。 “这么说,你收买了我的部下?” 赵檀哈哈大笑道:“对某些人无需收买,积怨久了,对你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你在耍我,我这就抓住你们,不怕你不说出画的下落。” 赵檀不屑一顿道:“李将军,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过东西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赵檀拿出一只玉佩道:“还认识这只玉佩吗?” 李将军看到玉佩,大惊失色:“这是我娘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你把我娘怎样了?” 赵檀神情自若:“没怎样,你先把项链交给我。” 李将军毫不犹豫的将项链一扔,赵檀接过项链:“想此生再见到你娘,就放了我们。” 李将军见赵檀反客为主,万般恼怒,但又无可奈何,咬着牙道:“你告诉我娘在什么地方?” 赵檀付之一笑:“你放了我们,你娘自会来到此地。” “我要怎么相信你?”李将军忍气吞声道。 赵檀颇为傲然:“你别无选择。” 赵檀在李将军迟疑之即,将鸣柯横抱起,走出军帐,这时阿迭明亮突然冲了出来,手中的剑“呼”的一声,横在赵檀身前叫道:“别走,李将军,你不能上他们的当。” 赵檀唇角噙着一抹嘲讽道:“你怎么知道是上当?” 阿迭明亮迟疑了一下,在赵檀耳悄悄道:“是你从我这里偷走了李将军他娘的玉佩?” 赵檀却偏偏大声道:“是又怎样,我知道你为了牵治李将军,怕他拿到地图后杀了你,于是你将他母亲骗走,藏了起来,目的是为了拿到地图,只可惜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要不是你,我怎会知道李将军的母亲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位老母亲已经被我带往它处。” 阿迭明亮气得哇哇大叫,脸色红似猪肝:“你……我要杀了你。”剑如闪电般向赵檀袭来,赵檀连忙把鸣柯放下,与阿迭明亮战作一团,阿迭明亮的武功深不可测,居然在李暮和阿迭明龙之上,但他遇到的对手是赵檀,所以他没取胜的机会。 这时,大批的士兵腾腾杀气,迭迭枪刀,向赵檀逼来,李将军一声令下:“抓住他们。”阿迭明亮见势不妙,吓得落荒而逃。 赵檀一把拉住鸣柯的手向军营外跑去,一边用铜萧与士兵撕杀,在黑暗中,赵檀将他们引到马厩之前,借着月光看见里面有千头马匹之多,应该都是强行征来的马匹,赵檀拿起地上的一把刀,向马厩门前的铁链打去,没打两下,众多士兵手拿火把围了上来,赵檀用手一甩,暗器瞬间飞出,一排士兵应声而倒。鸣柯拿起刀,恨命地砍向铁链,铁链终于被打开,成千匹野马从栏里冲了出来,士兵无心恋战,赵檀抱着鸣柯一跃骑在了其中一匹带有马鞍的烈马的马背之上,随着疯狂的马群朝着远方飞奔而去。 赵檀一直紧紧地抱着鸣柯,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含悲葬马 赵檀和鸣柯穿过金宋边境,踏上了大宋的疆土,二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此时天色大亮,赵檀抱紧鸣柯翻身下马。 鸣柯一下子坐在地上,气喘如牛,赵檀对着朗空深吸了一口气,已然如释重负,鸣柯向他冁然而笑,赵檀嘴角向上扬起,笑得飘逸出尘,鸣柯忍不住问道: “你的画找到了吗?” 赵檀收起笑容道:“怎么可能找到,二十天的时间只够往返的路程,况且能否找到画也是未知数,二十天后你可能性命难保,那幅画交或者不交都是死路一条,答应他只是缓兵之计,这些天里,我一直寻求救你出去的方法,我说过,你这般轻意地放过阿迭明亮,结果怎样?心肠太软只能让自己走上不归路。” 鸣柯听此一说,着实气愤,没想到阿迭明亮是这般卑鄙小人,若不是赵檀又一次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救她,恐怕早已死在阿迭明亮之手。 鸣柯小心翼翼道:“你……没有杀李将军的母亲吧?” 赵檀一怔,道:“你认为我会杀一位手无寸铁的妇孺吗?” 鸣柯纤眉微蹙。 “我从阿迭明亮的手中救出李母,将她送至一个安全地点,我从始至终都没有为难于她。” 鸣柯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无毫隐藏的诚挚,不觉为之动容:“谢谢你救了我。” 赵檀凝视着鸣柯,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从第一次遇到她,他就能体会到,鸣柯的善良似一泓清泉,清冽甘美,丝丝沁入心田,他时时刻刻害怕她落入恶人之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让他牵肠挂肚,让他心绪零乱,让他不能自己,他见鸣柯往日圆圆的脸庞,消瘦了许多,情不自禁轻言道:“你瘦了。” 鸣柯望着他那和自己一样消瘦很多的脸颊道:“你又何尝没有消瘦。” 在时光的驿站,际遇让心悸动的一个人,本应庆幸,却为何?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鸣柯轻叹一声问道:“你是如何进军营的?” 赵檀拉着鸣柯的手坐并排坐在一块大石上,慢慢道:“要统冶好自己的部下,有很多方式,以德服人、以仁服人或是以义服人,如果运用得好,都会取很好的效果,最危险的方法莫过于愚忠的方法,李将军想让所有人都忠于他,服从他,而又害怕这些人背叛他,他性情多疑,因而错杀很多人,军队当中就会有很多人对他心生怨恨,只要好好利用这些人,再收卖或煽动人心,他们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鸣柯痴痴地听着,望着赵檀丰神如玉的风采,想到他能文善武的才能,一身傲骨,卓尔不群。 鸣柯道:“李将军的性格决定了他的成败,德、仁、义、愚,假如你赵檀有一天统治天下,首先不会以仁服人,因为你为人并不仁慈,甚至心恨手辣,杀人如麻,另外你心胸不够宽广,也做不到以义服人,你更不会以愚忠的方法去管治你的部下,因为你还不够奸诈,但是你才气过人,足智多谋,不会心存私心,必会以德服人。” 赵檀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听你一席话,我赵檀在你眼里,似乎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 鸣柯一呆,张了张口,连忙摆手,急道:“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本意是想说出赵檀性格的优点,却发觉自己的话着实有些不妥。 赵檀见她因着急而涨红了脸,似桃花般娇艳欲滴,不觉心中泛起一丝柔情。 一阵风吹过,鸣柯忽感一阵凉意,不由打了个哆索。 “出了汗很容易着凉的,别在这里吹风了,还是早点上路吧。”赵檀言语轻柔。 鸣柯感受着赵檀稀有的温柔,呆了呆道:“我们是不是要在此地别过?” 赵檀一笑,摸了摸她的头:“笨丫头,我说什么你都可以相信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很坏吗?出而反而可是我的最大优点。”鸣柯忍不住“扑哧”一声地笑出了声,霎那间那醉人的快乐融入了她的心底,鸣柯暗想,如果他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又怎会舍命救她? 她小心谨慎尝试着靠在了他那暖暖的肩上,赵檀被丝丝温情震动了心房,他不舍拒绝,静静的感受着、倾听着她那愉悦的气息,鸣柯就这般一动不动地依偎着,忘却丝丝的冷风,忘却荒野的寂寥,忘却时空的流动。 突然,那匹烈马轰然倒地,二人一惊之下,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子查看,那匹马的腹部已然插着一支利箭,鲜血正不停地从马腹中涌出。只见马的眼中显露出痛苦的表情,气息渐渐的消失,二人疾首痛心,赵檀对于马的死自责不已:“我居然这般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这匹马受了重伤。” 鸣柯奇道:“你一向杀人如麻,却为了一匹马的死而自责?” 赵檀缓缓站起身,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我虽在你的眼中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我所杀的人,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禽兽不如之人,而这匹马,它做错了什么?”赵檀的眼中蒙上一层薄雾,忽然想到自己幼年的经历,他又做错了什么? 赵檀回头对鸣柯道:“你先休息,我去把马葬了,毕竟它救放过我们的命。” “我来帮你。”二人找到一处空地,将那马葬于山坡上,赵檀对着那马的坟道:“希望你的来世不要再做一匹任人摆布马。”并拜了一拜,鸣柯不时的偷眼观察着赵檀,对那匹救过他的马尚能心存愧疚,那么他真的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吗? 到了晚上,赵檀在树林中点燃篝火,鸣柯却渐渐感到口干舌燥,嗓子向针一般刺痛,全身异常寒冷,她想,一定是白天感染了风寒,赵檀拾完柴火,见鸣柯精打采地坐在那里,轻声呼唤:“笨丫头?” 鸣柯无力的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赵檀眸光关切心疼。 鸣柯口中传出咝咝声:“我很累,”说着便倒在草地上晕晕沉沉睡去。 她睡的及其不踏实,身体忽冷忽热,不知过了多久,晕晕沉沉感觉一阵温暖的气息。 睁开双目,发现正躺在赵檀的怀里,赵檀眸中荡漾着碧波一般的星辉,赵檀摸着鸣柯的头,轻言细语道:“你的头很烫啊。” “我的嗓子很痛。”赵檀放下鸣柯之后,就不知去了哪里,鸣柯独自躺地上感到万般的独孤,赵檀去了哪里,难道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吗?不,他不会这样做的,迷迷乎乎中,有人把一块不知什么东西放进鸣柯的嘴里,一股很腥的的东西。 只听赵檀用命令的口吻道:“把汁液咽下去。”鸣柯很听话的将很难吃的东西咽了下去,之后鸣柯便进入沉沉的梦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适者生存 赵檀双眸中闪着冰雾一般的星辉,痴望着沉睡中的鸣柯,轻轻地抚摸着那滚烫的脸颊和柔软的青丝,他似乎开始留恋这个不同以往的夜晚,他心中有个疑问,每次见到她,总是提醒自己这个女子是安颜撒离和的孙女,可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来到身边,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上天的残酷?却又为何每次见到她,情感都在起着微妙的变化?忽然一阵轻风拂过,树木枝条因风“沙沙”作响,赵檀忽然想到一句诗句:木鸣柯以起风,看来以后每次在起风的日子,都会将她想起。 当鸣柯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嗓子不似昨夜那般的疼痛,身子也轻松了许多。 赵檀坐在旁边问道:“好些了吗?” 鸣柯疑惑地问道:“你昨天给我吃了什么这么灵?嗓子好了很多。” 赵檀不经意的答道:“老鼠。” 闻言,鸣柯不觉感到一阵恶心,猛的站起身来,跺着脚对赵檀喊道:“死木头,你居然给我吃老鼠,这么大片的森林,难道没有药吗?非要给我吃老鼠。” 赵檀却无视她的反映,一脸平静道:“昨晚天色那么黑,你让我到哪里找药,正好一只硕鼠打这里经过,是老鼠用它的生命挽救了你,你难道不应该感谢它吗?” “我可没听说老鼠可以治病的。” “硕老鼠可以治疗咽喉病,有些老鼠还可以吃。” 鸣柯这才发现赵檀手里提着一只肥肥的不知何物,对鸣柯道:“要不要尝一尝?” 鸣柯大喊:“不要。” 赵檀语气依然异常平静:“那很不幸,有些人就快被饿死了。” 鸣柯瞪了赵檀一眼:“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了老鼠,因为吃老鼠也会死。” 赵檀皱了皱眉:“吃了会很精神的。” 鸣柯道:“不,因为会被恶心死。” 赵檀不觉哑然失笑,递给鸣柯一些菊花道:“这些是我早上采的菊花,是用来治疗你的嗓子的,吃吧。” 鸣柯瞧了瞧干枯瘦小的*,半信半疑道:“这么干巴巴的小花能治我的嗓子?”赵檀瞟了她一眼,并走到鸣柯身旁抬手要拿走她手中的菊花,鸣柯连忙把花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菊花一边望着赵檀。 赵檀开始自顾自的吃着那只看似很恶心的老鼠,居然吃得很香甜的样子,这让鸣柯感到嘴里的菊花似乎有了老鼠的味道,转过头去,心道,赵檀你胆子够大的,也不怕吃出病来。正当她发呆之时,一只烤好的大老鼠在眼前晃来晃去。鸣柯一惊,尖叫着跳出好远,继而传来赵檀一阵大笑。 “木头,没有人说你很邪恶吗?” “有” “谁” “你。” “我又没说是我。” “难道你不承认自己是人吗?” 鸣柯立刻哑口无言,站在远处喊道:“平时看着你挺斯文的,今天竟然像个野人。” 赵檀对着鸣柯拍拍肚皮笑道:“真的是世间少有的美味,亏了肚子就是愧对自己,你是撑不了多久的。” 两人很快又上路了,鸣柯因为昨晚发烧了一个晚上,肚子又空空的,没走多远,就开始四肢发软,心慌气闷。赵檀便又拿出那只恶心的老鼠,道:“老鼠啊,老鼠,看来你是平日坏事做尽,如今想做一次好事也这么难。” 鸣柯瞥了他一眼道:“本姑娘意志坚定,决不受某人的威逼利诱。”赵檀从怀中又拿出一物来,长长的已经烤得香气诱人,鸣柯仔细一看。惊叫一声:“是蛇,你......你....你怎么什么都吃。” 话音刚落,忽感一阵头晕,险些摔倒,赵檀连忙伸出手将她扶住摇摇头道:“我说什么来着?说你撑不了多久的,我赵檀什么事都难不倒,偏偏遇到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困难。”赵檀把鸣柯背在背上道:“我听到水声了,吃鱼总可以了吧。” 鸣柯扶在赵檀的背上悄悄的露出了幸福的一笑。 “这就是适者生存,如果我如你这般挑剔,也不能活到今日。”闻言,鸣柯立即收起笑容,若非惨痛的经历,他又怎么会有如此之坚韧性格? 不多久二人看到了前方的一条小河,轻风吹过,河水泊泊、涓涓地流淌,绿水间,不时有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赵檀找到一段粗细适中的硬木头,拿出一把飞刀,将中间劈两刀,形成一个十字口,四头削尖,放两个小树枝隔开,鱼叉头作好以后,挽起裤管,脱掉鞋子,拿着鱼叉,站在水中,动作敏捷而又精准,鸣柯在岸边欣赏着赵檀轻盈的动作,不多时便捉了三条鱼,赵檀架起火堆,把那鱼放在火上烤,很快,鱼的香味便飘荡出来,鸣柯禁不住赞道:“好香,好香。” 赵檀把一条烤好的鱼递给鸣柯,鸣柯早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她刚刚把鱼递到嘴边,便听到后面有声响,鸣柯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正眼巴巴地望着鸣柯手里的烤好的鱼,鸣柯见男孩身材消瘦,长了一脸的脓包,着实可怜,连忙把手中的鱼递了过去。男孩接过鱼正欲吃,赵檀“呼”地站起身,抢过男孩手中的鱼,又递给鸣柯,鸣柯不解的喊道:“你要干嘛?” 赵檀拿出身上的那只条烤蛇递与男孩。 男孩摇摇头:“这个是什么?” “他想吃鱼,你就给他吃鱼好了,为什么要给他吃蛇?”鸣柯气道。 赵檀依然把烤蛇递给男孩道:“不吃可就没有了。” 男孩连忙接过烤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看起来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鸣柯看在眼里,越发感到赵檀真的怪得不可理喻。 很快那男孩吃完了烤蛇,对赵檀说了声谢谢,便走开了,赵檀忙又追了过去,鸣柯见赵檀不知对那男孩说了什么,又给了什么东西递与了那男孩,那男孩已然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 这让鸣柯很是纳闷,赵檀到底做了什么?让那男孩如此感谢他?赵檀回来后,鸣柯不高兴道:“你没看到那孩子很想吃鱼吗?为什么定要给他吃那么恶心的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鸣柯前前后后问了十几句,赵檀依然不作答。 赵檀突然回过头道:“幸亏我不打算娶你,否则还真活不长。” 鸣柯见赵檀脸色严肃,不觉一怔,内心突然一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父女重逢 赵檀与鸣柯延着‘永济渠’继续前行,十天以后,终于到了扬州,鸣柯一踏进她住了八年的家门,便迫不及待地去找义父尹白宁,尹白宁正欲出去卖字画,猛然看见鸣柯迎面而来,见她眼中含泪,以往稚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苍桑,鸣柯不禁一怔,两年间,义父似乎苍老了许多。 尹白宁怒声喝道:“鸣柯你这个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鸣柯忙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义父,让你为我操心了。” 鸣柯望着自己的脚尖,准备接受义父的训斥,尹白宁见鸣柯那可怜巴巴的神情,不忍再责备下去,收起怒容,关切地问道:“这两年你去了哪里?是不是打算去报仇了?不过这个仇你是无论如何也报不了的,而且你连近身完颜亮的可能性都没有,是不是?我就猜到你一定会无功而返的。” 鸣柯摇遥头,连忙又点了点头,她怕尹白宁生气,不敢把实情告诉他,尹白宁见鸣柯毫毛未损,也就不再生气了,他回头望见站在一旁的赵檀,问道:“这位是?” 赵檀见眼前的尹白宁年约不惑,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的冷俊,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辉,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不觉暗暗称奇,忙行礼道:“伯父,晚辈赵檀。” 尹白宁忙把他们让进屋内,斟上一杯茶给赵檀,然后把鸣柯拉到后院,煞有介事地问道:“这个是你的心上人?好英俊的一个人,为何似乎从何地见过?”鸣柯红着脸低下了头。 尹白宁不仅笑着点头道:“鸣柯长大了,也该成亲了,这个赵公子一表人才,可以考虑。” 鸣柯黯然道:“义父,他不打算娶我的。” 尹白宁有些纳闷。 鸣柯不得不倒出原娓:“事实是这样的,我和赵檀回来这里,是想找一幅画,赵檀名义上是徽宗的儿子,在靖康之变以后他出生在五国城内,据外界传言,郑媚娘在押往‘五国城’的途中被人掳走,赵檀的身世成谜,他的母亲郑媚娘留下了一幅画,在姜太后回大宋的那年一同回宋的宫女昭儿把这幅画带回了大宋,据我们猜测此画与一宝藏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赵檀的身世或与这幅画大有关联,赵檀想根据那幅画去寻找他的生身父亲,另外,那幅画上很有可能有我母亲的画像,所以我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尹白宁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抬起头见鸣柯的项上的项链问道:“这条项链?是从哪里得到的?” 鸣柯反问道:“爹,你认识这条项链?” 尹白宁怔了怔,凝重的脸恢复了平静,连连摇了摇手道:“不认识,不认识。” 鸣柯不白明,他为何没有对赵檀的身世表露出一丝的诧异,而是非常郑重的问道:“鸣柯,你真的很喜欢那位赵公子吗?” 鸣柯点点头:“是。” “如果我让你放弃他,你能做到吗?”此话一出,鸣柯满腹狐疑:“为什么?” 尹白宁正色道:“他不想娶你,你又何必强求呢?” 鸣柯对于尹白宁的话大感意外,义父一反常态,心里不免产生怀疑。 “义父,这是为什么?” “好孩子,听义父的话,义父是过来人,既然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 尹白宁低头思量,少顷,他抬首道:“那么你们就不要再找什么画了,天下有什么宝藏,不可能的。生身的父亲哪有那么好找,让他喜欢上你,能娶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鸣柯实在不解,为何义父不让她与赵檀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就不要找那幅画,这到底是何逻辑?不免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义父的话,义父一切都是为你好。” “义父,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我怎么听得有些糊涂。” 尹白宁脸色露出一丝怒意:“你就不要再问了,听话。” “但还是要问问赵檀的想法,如果他执意要找的话,我不能加以阻拦,他毕竟是在找他的生身父亲。” 尹白宁声音提高了声音道:“你必须阻拦。” 鸣柯禁不住问道:“为什么?” 尹白宁摇摇头气恼道:“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如同海底捞针,将时光浪费在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你不觉是在虚度光阴吗? “可是义父,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呢?总不能让此生留下遗憾吧?” 尹白宁脸色铁青,“小柯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要怎样我也不拦你。” 鸣柯见尹白宁真的生气,不敢再说什么,试探着问道:“义父,你生气了?” 尹白宁没有作答,只是鸣柯从未见过义父如此生气,着实有些为难。 吃过晚饭后,鸣柯和赵檀走在扬州城的大街上,夜晚的街市平静如河,只有那路边的绿树婆娑着似乎还在回忆着白日的喧闹。 鸣柯拭探着开口问道:“木头,如果我劝你不要找那幅画,你会不会答应我?” 赵檀浓眉一蹙问道:“为什么?” “你的身世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赵檀避而不答,却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鸣柯凝望着他非常认真道:“我们一同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名医,把你的病治好,这样不好吗?” 鸣柯心中又一次地暗骂赵檀,你还在犹豫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表露心迹,难道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 “你怎么不说话?”鸣柯见赵檀默不作声,忍不住问道。 “你不觉你很烦吗?”赵檀的回答让鸣柯不觉一怔。 鸣柯有些生气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从来不对任何人袒露你的心声,你从来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不要再说了。”赵檀吼道。 鸣柯深感委屈,垂首不语,她深知,他生气是在害怕被人看穿,似乎每一次的劝慰,都让他一触即痛 “对不起,笨丫头。” 赵檀居然说对不起三个字,对于他来说,着实不易,鸣柯抬起头,痴然一望,那无言的期盼随着晚风飘落。 赵檀眸光一闪道:“我刚刚想到一件事,从前我听母亲说外公就住在扬州,如果想找画的话,最好能找到外公,如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知招儿姑姑是否还尚在人间?那幅画是否放在宫里?我的外公曾经是右武大夫,如果他还住在扬州的话,将会事半功倍。” 鸣柯不仅豁然开朗:“即然我们现在已经身在扬州,明日何不一起去找他们?” 赵檀感喟道:“自出世以来从未见过外公,只是不知外公是否还在人间?” “难道你从金国逃出来后就没有想过要找你外公吗?他可是你的亲人。”鸣柯一直以为赵檀是孤身一人,如果他的外公健在,赵檀就有了亲人,对于他来说可是喜事一桩,鸣柯心中居然开始憧憬着明天。 “当年的我一直想向师傅学习本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除掉金阳子。”赵檀对于金阳子的切骨之仇,将他的心牢牢桎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初见奇画 次日一早,鸣柯和赵檀便迫不及待地去寻找赵檀的外公郑奇,当年郑奇身居右武大夫,实为一名武官,找到所居之地并没有大费周章,赵檀立于郑府的大门前,神色黯然,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外公赵檀不知该如何面对,一直以来他对亲威之间的理解都是: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 鸣柯轻轻拍了拍郑府大门,大门被人打开,一位待者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翻,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鸣柯行礼道:“请问郑大人在吗?” 待者却所问非所答:“你们找郑大人何事?” 鸣柯指着赵檀道:“这位是郑大人的外孙?” 待者一怔道:“外……外孙?这怎么可能?” 只听一人在身后高声道:“谁说是我的外孙?” 来人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居然和赵檀一样高大,明眸皓齿,眉宇间与赵檀有些相似,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如此英俊不凡,不在赵檀之下,只是没有赵檀的轻世傲物,多了几分乐天达观。 鸣柯连忙施礼:“我们是来找郑奇大人的。” 年轻人仔细端详着赵檀道:“你们找在下的爷爷?他早在十年前便去世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檀脸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是…” “在下是郑大人的长孙,郑雨尘。” 赵檀心头一紧,问道:“那么郑公子的奶奶可健在?” “奶奶已经去世多年。” 赵檀不免深深一叹,继续问道:“你是郑庭的公子?” 郑雨尘道:“你认识家父?不过家父已经战死沙场了。” 赵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你可记得有一位姑姑叫郑媚娘?” 郑雨尘有些诧异,问道:“我的姑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金人撸走,如果想找姑姑的下落,恐怕无从找寻了。” 赵檀正色道:“可否请我们进府上一谈?” 郑雨尘稍作犹豫,勉强道:“好吧,二位请进。” 赵檀鸣柯二人穿过一道两边种满金灿灿桂花的长廊,当走入正堂的瞬间,鸣柯与赵檀同时被正堂中悬挂画卷惊呆了,画上是两位玉貌花容的妙龄女子,其中一位女子站立于右,仙姿玉色,正吹奏一支洞箫,眼中含笑,真乃倾国倾城之貌,而另一位女子,端坐在一旁,手拿琵琶,微颦银眉,面如满月,形若柔枝,项上带的项链正是与鸣柯项上的项链一至,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鸣柯的母亲,而另一位站立的女子已然是赵檀的母亲,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幅“双姝图”。 郑雨尘见二人都望着那幅画卷发呆,大或不解:“请问你们为何见此画会如此吃惊。” 忽然郑雨尘指着鸣柯的项链惊道:“你的项链怎会和那幅画上的项链如此相似?” 鸣柯目不斜视的依然望着那画道:“因为画上的人就是本人的母亲。” “你的母亲是王翦云?” 鸣柯转首望着他郑重道:“是。” “你是当朝公主?据说王翦云早已失踪,你怎可能是当朝公主?” 郑雨尘自然不知王剪云早已被金国的完颜宗安撸走,而鸣柯也并非当朝公主,鸣柯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淡淡道:“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是的我要拿回这幅画。” 郑雨尘忙拒绝道:“当然不可,此画经过千山万才送回我大宋,乃当今皇上恩赐,绝不可转给他人。” “如果这幅上的人的亲生儿子想找回自己母亲的画,也不行吗?” “儿子?”郑雨尘面露疑色。 鸣柯指着赵檀道:“他便是郑媚娘的亲生儿子。” 郑雨尘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不悦道:“姑娘,如果想要画也不用想出这般主意,画上的二人早已下落不明,你说他是郑媚娘的儿子,你如何证明?凭那条来历不明的项链吗?谁知道你那项链是不是根据这副画来打造的?” 只听赵檀道:“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可以把这幅画卖给我们?” “此画不卖,抱歉,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送客。” 鸣柯正要说下去,赵檀示意她不要说话。 鸣柯不甘心地跟在赵檀的身后走出了那扇大门,他们立于郑府二十丈远的地方向张望,不多时那郑雨尘走出郑府大门,但见他收拾得整整齐齐,一袭戎服,手持宝剑,雄姿英发,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如此隆重的装束可见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并不相信我们,我们只有跟着他见机行事。”赵檀道。 二人跟随郑雨尘走了约半个时辰,郑雨尘来到城外,前方早已聚集了许多人,这让鸣柯想起当时在仆散家的那场比武场,难道他们要在此地比武不成? 郑雨尘向一位老者行礼道:“韩大人,小侄这方有礼了。” 紧接着向在场的两位公子行礼道:“梁公子,文公子,在下有些琐事,所以来晚了,还请见谅。” 那位梁公子礼貌的地礼道:“只不过我们早到了而已,郑公子并没有迟到。”鸣柯见梁公子面带微笑,气质优雅,不卑不亢,好文质的一位公子,倒是他旁边的部下,凶神恶煞,左手拿着一把刀。鸣柯看了吸了口冷气,而另一位文公子却是昂首挺胸,一付自命不凡,目空一切的样子,对于郑雨尘的话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此时,一位面戴面纱的女子来到韩大人身边施礼道:“爹,是否可以开始了。”鸣柯虽然见不到女子的面貌,不过那女子一袭淡黄色纱裙,步履婀娜,摇曳生姿,鸣柯不仅暗暗赞叹,好柔美的女子。 那韩大人高声道:“小女承蒙三位贤侄赏识,共同前来提亲,但老夫也只有一女,进行比试招亲,实属无奈,获胜者将与小女成亲,成为老夫的成龙快婿。不知三位可有异议?” 三人齐声道“全凭伯父作主。” 韩大人捋了捋了胡须点头道:“老夫先将此次的比赛的规则说一遍,经过与小女的商量决定,此次比试分文比及武比,另外还有一项就是考韵律,因小女从小酷爱歌舞,所以要看是哪位与小女配合的最为默契。” 鸣柯不禁悄悄对赵檀笑道:“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用这种法子招女婿。” 赵檀淡淡道:“看来这位小姐并非一般的小姐,他的父亲不仅是当今朝廷的高官,而这位小姐也必定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那韩大人为了不得罪任何权贵,只得出此下策。”听赵檀所言,鸣柯方才恍然大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一舞定情 赵檀站在武场入口处悄悄对鸣柯道:“从各自的随从便可看出,其他两位参加比试的公子背后的权力都大于郑雨尘,看来我们要助其一臂之力了。” 说罢,赵檀向那韩大人高声道:“韩大人,在下是这位郑公子的朋友,今日是来为郑公子助威的,还请韩大人行个方便。” 郑雨尘回头见来人是赵檀和鸣柯二人,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 韩大人向赵檀一望,转而道:“朋友?你们二位到是几分相像,很像是兄弟。” 闻言,郑雨尘一愕,不再言语,点头表示默认。 守在入口的人这才放二人进入比武场,赵檀微微一笑向韩大人礼道:“谢韩大人。” 鸣柯立于郑雨尘一旁悄悄道:“希望郑公子不要见怪,我们绝没有搅局的意思。”郑雨尘垂头思索却不作答。 比试正式开始,第一项是比武,先由梁公子与文公子对决,赵檀站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可鸣柯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擂台上,她不时地东张西望,见不远处的韩家小姐并没有专心观看比赛,目光却不时地瞟向台下的郑雨尘,眼神中充满了爱的温润,而郑雨尘也同样凝望着韩小姐,眼中是默黙的深情,似轻柔的月光,鸣柯心道,难道韩小姐钟情于郑雨尘不成?鸣柯又瞄了瞄在场的那位韩大人,细眼白面,须发浓密,神情淡然,目光深沉,此人到底是何来历?这时,只听大家一阵喝彩,原来是梁公子比武获胜,梁公子的随从齐声喝彩。 接下来由获胜的梁公子对郑雨尘,郑雨尘向韩小姐含情一望,便飞身上了擂台,来到梁公子面前,两人一来一往一刀一剑,鸣柯又向那韩小姐望去,见她身体僵直,双眉紧蹙,紧张之色尽现,鸣柯已猜到韩小姐的意中人定然是郑雨尘,鸣柯虽然对武功只懂些皮毛,但是从表面上看,似乎郑雨尘并不占上风。 突然赵檀向擂台高声喊道:“你们先停一下。”二人不知何事,郑雨尘走到擂台的边缘俯下身子对赵檀悄声不满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赵檀一笑悄悄道:“发放劲力的距离愈短,到达目标的速度也就愈快。速度愈快,对方的防御和变化的难度也就愈大,肘是上肢的中节,先用肘劲的暗力克制对方,然后转为明劲,方可取胜。” 郑雨尘听罢,似乎有所醒悟,双方重新比试,经过赵檀点化,郑雨尘果然渐渐占了上风,鸣柯见韩小姐依然紧张地张望,双手攥紧着拳头。那郑雨尘飞身一跃,借用柱体的力量,手握宝剑,直奔梁公子而去。因郑雨尘速如闪电,只见道道光影,梁公子一惊,却没能躲过,头上的绸带被郑雨尘生生挑了下来,一场比赛结束,郑雨尘取得胜利。那梁公子披头撒发,但依然很有风度地一笑道:“郑公子果然厉害。” 韩大人拍手哈哈笑道:“果然是郑贤侄技高一筹,不过接下的比赛,并不简单。”韩大人转过头对韩小姐道:“金桂,拿出你的诗来。” 鸣柯心道:原来这韩小姐名叫金桂。 韩金桂拿出了一张宣纸,众人一看,上面是一首七绝: 秋寒冉冉清风瑟 万点柔黄暗沁香 壁影娇羞圆月里 红尘世外傲群芳 韩金桂手拿这首诗对三位公子道:“各位公子,请将我诗中之物用在诗词的开头,在一柱香之内作一首唐多令。”韩小姐身边的侍女点上一柱香。 这时却见韩大人悄声和韩金桂议论着什么,韩大人面带怒色,似乎对韩金桂十分不满,鸣柯不知他们父女到底为何?她把目光转向那首诗上,细细读上两遍,垂首冥思苦想,秋寒,柔黄,暗香,壁影,圆月,韩家小姐名叫金桂,难道是桂花?她抬头一望,韩金桂身穿黄色,一定是喜欢桂花之人,只见她的手帕上同样绣着桂花,鸣柯凑到郑雨尘的身后,悄声道:“是桂花。” 郑雨尘微微侧了侧头, 然后低头思量,想必正在揣摩如何来写。 一柱香很快就要过去,鸣柯不免替郑雨尘着急,文公子正抓耳挠腮,满头大汗,纸上却不见一个字,而那位梁公子已经写完。 鸣柯忐忑不安道:“郑公子,你还在等什么?” 那郑雨尘提笔一挥,一首唐多令跃然纸上。 众人一看: 咏桂花 金桂在扬州,幽香醉锦秋,一丛丛,映现娇柔,问丽人清愁知否?琴瑟曲,寄心悠。 遥望桂花眸,花忧人亦愁,看今朝谁去谁留,最是情深浓郁处,可相守?到白头? 此时那柱香已经燃尽,韩大人走至梁公子面前,他只读了开头,便摇头道:“菊影映露中……小女提的诗并非菊花,所以此次比赛还是郑贤侄获胜。”那梁公子神色微微一暗,转瞬一笑置之。紧接着韩大人在他旁边说了什么,那梁公子眉头微紧。 韩大人望着郑雨尘笑道:“看来郑贤侄真乃文武全才啊。” 站立一旁的文公子的脸色分难看。 韩大人朝三人道:“如果没有异议,那么我宣布这次的比试……” “慢。”韩金桂走上前莺声燕语道:“父亲忘了,还有最后一个比试。” 韩大人不解的:“但是我觉得没有必再进行下去了,如今胜负已分。” 三位公子却一口同声的要求再进行比试。 韩大人只得道:“小女从小喜欢歌舞,三位贤倒对乐器精通,今日请各位大显身手,现在由小女为各位舞上一段。一舞过后,请三位贤侄立即将此舞配上曲子,第一个谱出曲子的为胜。” 只见那韩金桂身穿金黄色锦绶藕丝缎舞衣,翩若惊鸿,明眸善睐,那面纱不小心被轻风吹落,露出了那绝美的容颜,怪不得三位公子要争夺这位国色天香的韩家小姐,连鸣柯一个女人都被如此的风姿和容颜迷惑。韩金桂轻起舞步,韩金桂的身体柔软得让人吃惊,身体柔韧有余,如游蛇一般,可以据地成弓形之状,在场之人无不大声称奇。 一舞过后。韩金桂对在场的三位公子道:“我再重新舞一次,谁来为小女子伴奏?” 梁公子与文公子似乎还没有从韩金桂优美的舞姿回过神来,只听郑雨尘对赵檀道:“赵兄,可否借萧一用。”赵檀一笑,将萧递了过去,郑雨尘对韩金桂行礼道:“姑娘请。”清新美妙的曲子配上风姿美艳的舞姿,真真是天生绝配,鸣柯悄悄对赵檀道:“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此生无憾了,你说呢?” 赵檀只是将嘴角一扬,他深知鸣柯此话是在暗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骨肉情亲 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正式结束,赵檀提醒还在发呆的郑雨尘:“还不去拜见你的岳父大人。” 郑雨尘难掩心中的喜悦,忙朝着韩大人跪了下去,韩大人满脸笑意,当场许诺三日之后便是成亲之日,一声岳父大人,让在场的文公子十分不悦,梁公子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向郑雨尘道贺:“恭喜郑公子,郑公子真乃文武双全,我梁某佩服,不知从今日起郑公子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郑雨尘一抱拳,十分诚肯答道:“当然愿意。” 武场的人群渐渐散去,有人欢喜有人烦忧,郑雨尘这才向赵檀、鸣柯一拜道:“多谢二位相助。”鸣柯此时却在幻想,郑雨尘在她和赵檀的帮助之下,终于抱得美人归,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说不定郑雨尘一高兴,就将画相送。 郑雨尘话音一转道:“除了那幅画之外,二位想要什么可以尽管说。”鸣柯听他这般一说,心中十分着急。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物,“嗖”地向郑雨尘的背后极速飞来,就在千钧一发之即,赵檀挥动手中的萧将那暗器打落,暗器不偏不正刺入了路边一只鸟儿的身体,那鸟立刻倒地死亡,伤口之处流出了紫黑色的液体,那路边草丛中人迅速离去,郑雨尘与赵檀仔细查看那只鸟儿身上的伤口。 赵檀道:“刺入的位置并非要害,这只鸟是死于中毒。” 郑雨尘一惊,沉思片刻道:“这么多年来我很少与人结仇,难道是文公子恨我夺走了金桂?刚刚在比试之中,此人对我十分敌意。” 赵檀双眉微蹙:“文公子虽然表面上很是嚣张,但最可怕的是行凶之人藏形匿影,且记,这段时日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怀疑在你还没正式成亲之前,必定有人想加害于你。” 郑雨尘有些诧异:“怎么可能?我郑雨尘行的正坐的端,何惧他人心怀不轨?不过无论如何,赵兄今日救我一命,君子有恩必报,那幅画你们拿走吧。” “真的?”鸣柯兴奋得拍手笑道:“太感谢你了。” 郑雨尘目光深沉含蓄,他对赵檀道:“其实,我见到你第一眼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亲切之感,似乎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前几年二老也相继去逝,我以为在这世界上我无亲人,今日能遇到你?难道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赵檀听罢郑雨尘发自肺腑的之言,含笑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当你是兄弟。” “这几日可否到府上多住几日?我们可以谈谈心?” 赵檀微一颔首,两人相视一笑,此情此景看在眼里,鸣柯心中荡漾丝丝温情,如果赵檀心中没有爱,就不会心存对亲情的期待与渴望,他在流动的岁月里寻觅了多久?才遇到让他梦寐以求的亲人? “你们兄弟相见,真是幸事,木头你去吧,我回去等你。” 赵檀跟随郑雨尘来到郑府,月白风清的夜晚,二人对酒当歌,促膝而谈,相得甚欢,彼此都惊讶的发现,原来二人竟然如此的志趣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从诗词到武艺,从愿望到感悟,聊了一夜,唯独一件,二人却有不同感想,那就是娶妻之事。 郑雨尘只要提起韩金桂便难掩幸福与欣喜。 “金桂不仅花容月貌,并且性情温顺,将来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夫人,此生能得如此女子真乃我郑雨尘之幸,兄长文才武略,但不知为何一直不成婚?” 赵檀却道:“我赵檀喜欢漂泊不定,不受任何地方与事物羁绊,从未想过要与一女子成婚。” 郑雨尘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人与人是需要牵绊和指引的,万物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独木不成林。我看得出完颜姑娘对兄长的感情不一般,还望兄长三思。” 赵檀想起鸣柯的音容笑貌,摇摇头道:“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不想停留在一个地方。” “有道是落叶终是要归根的,如果兄长不嫌弃的话可以永远留下来。” 一时之间赵檀还没有做好这件事的打算。但对这于这位兄弟的关切与温情,就像是黑夜里燃起的星星,在他寂寞的心灵上开启了一道心门。 第二天,赵檀心中惦念鸣柯,便向郑雨尘告辞,郑雨尘把那副画交到赵檀的手中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便回到这里,这里毕竟也是你的根。” 郑雨尘的话让赵檀的心上掠过一股微温,二人依依惜别。 赵檀拿着那“双姝图”回到尹白宁的家,鸣柯迫不急待的将那画打开铺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二人沉思了很久,默默的望着“双姝图”,画上的人物画得栩栩如生,不是丹生妙笔是画不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檀幽幽道:“在我儿时的记忆,我娘一直都很忧郁,她似乎总是怀有心事,终日以泪洗面,不仅是我娘,我父王、皇兄心情都十分愁苦,所以我的童年是在那种非常压抑的环境中长大的,而这画上的娘神情愉悦,在我的记忆中非常罕见。” “到是我娘,在这幅画上显得很忧郁,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赵檀茫然的摇摇头道:“或许吧,我真的猜不出地图与画上的人有什么关联。” 赵檀突然发现那画中石头的纹理有些粗重,便指着画道:“你不觉得石头的纹理和我们要找的地图缺失部分相吻和吗?” 鸣柯仔细的查看,并用手触摸,赵檀拿出早已画好的地图,与画中的纹理进行对照,很快便与画的路线相互吻合了,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那画上的女子让他们一直无法从往事中走出来。 良久,赵檀再次拿起画卷,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当看到画轴的时候脸色微变,轻轻拿起画轴细细的端详,慢慢地将画轴边上塞子拽了下来,原来画轴还有玄机,赵檀从轴里抽出一张纸来,纸上空空如也。鸣柯想到一种方法,便点起一油灯,从赵檀手里将纸放在火上烤了烤,那纸上面的字果然一点点现显出来,上面只有四个字,二人猜测是西夏文,但不知是何字。 赵檀将另一面的画轴的塞子拽下来,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字迹同样是西夏文,二人面面相觑。 赵檀听到背传来轻微的声响,于是转首,忽见尹白宁正站在门口, “伯伯什么时候进来的?” 鸣柯抬头一望,尹白宁稍稍做迟疑,转而向二人点头微笑“嗯”了一声。 赵檀见尹白宁的笑容略显僵硬,神情中似有不安。 “伯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赵檀见尹白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继续道:“你认识这幅画,而且岂止如此,你还认识那条项链。为什么不说出来?伯伯在怕什么?” 尹白宁碰触到赵檀那目光犀利的目光,赵檀的洞幽烛微,让他明白这位赵公子绝非一般人,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柯,其实上一代的事情,知道了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赵公子问到了,今日义父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一相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西夏王子 鸣柯与赵檀彼此屏住呼吸,那将是一个怎样的过往?期盼与惧怕一同涌上心头,二人的心犹如激荡的湖水,不能平静。 尹白宁望着鸣柯的项链,内心生出无限感慨,喟然道:“这条项链是我特意为你娘打造的,其实我与你娘早就相识,我收养你也是为了翦云,虽然她从没有对我动过一丝情,但是我还是不能将她忘记。” 听了尹白宁之言,鸣柯吃惊不小,她一直以为义父与母亲之间并不相识,尹白宁收养她也只是可怜她,没想到他居然与她的娘相识。而且这条绝无仅有的项链是义父为娘打造的。 尹白宁继续道:“赵檀的父亲是西夏崇宗李干顺的大太子李仁爱。” 鸣柯与赵檀又是一惊,并忍不住对望,鸣柯望着赵檀,心道,赵檀那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原来并不是来源于大宋,而是贵为西夏王子。 “大家一直以为李仁爱死于十七岁那年,其实他并没有死,而是离家出走。李仁爱的母亲是辽国公主,与西夏皇帝李干顺和亲,虽是政治和亲,但是他们恩爱有加。辽国元德二年,金军向辽军发起进攻,待李仁爱得知父亲向金国称臣,背弃了辽国之时,极力制止父亲。但是李干顺出于对西夏本国利益的考虑,没有听从儿子的劝谏,当年还很年轻的李仁爱悲愤不已,在辽灭亡后几个月后离家出走。在天师老祖门下习武。后来听说他的母亲为了不肯向金国低头,绝食而死。当年我就住在离天师老祖的所住的地方不远。我和李仁爱自然而然便成了朋友,当年我向师傅学习铸剑。” “有一天我和李仁爱一同上山砍柴,偶然遇到一位身负重伤之人,我们出于同情,向这个人伸出了援手,但那个人的伤势过重,最后还是死了,那人临死前将一份地图交给了我们,我们并不确定这地图到底是什么,后来我们便莫名其妙地遭到陌生人的追杀,这才明白他们是冲着这张地图而来,我们也曾想过把图交出去以此保命,但是些人的残暴,让我们反而不想让他们得承,如此这般,他们一直将我们追到了大金国的上京,那年正是金国人押解大宋皇帝去‘五国城’之时,偶然遇上金兵欲*三位汉族女子,李仁爱生来最痛恨金人,没有过多思考就去救那几名女子,我们救下其中的两名女子,这两名女子便是你们的母亲郑媚娘和王翦云。她们都是大宋皇帝的妃子,我们把她们安置在了深山里,共同生活了一年,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李仁爱对郑媚娘动了情,我也悄悄对翦云暗生情愫,可是媚娘和翦云都对李仁爱情有独钟。” “为了地图不被那些人夺走,我和李仁爱商量把这份图一分为二,为了表达对翦云的一片痴情,我立用透光镜的原理打造了一条项链,将其中一部分藏宝地图刻在项链中,项链上的上一句‘月满清透’,暗示在满月之日地图便会透出来,下一句‘凤无珠光’是翦云自己所写,她说她本是一只凤凰,却失去她应有的光芒。两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就是‘透光’二字。” “李仁爱的绘画技术非常之高超,有落墨为蝇之能,他将媚娘画入画中,翦云当仁不让,再三要求之下,李仁爱这才也把翦云也画入了画中,并将地图的另一部分画在石头的纹理上,我们分别把自己的东西送给了心爱的人,但是后来仁爱死了,媚娘还是被送回了五国城,翦云嫁给了完颜宗安。” 鸣柯和赵檀同时问道:“怎么会这样?” 二人心生一丝疑虑,李仁爱到底是怎么死的,郑媚娘又是怎样被送回五国城的,王翦云又是如何嫁给完颜宗安的,无论鸣柯如何问,尹白宁都三缄其口,只是沉呤了半晌道:“檀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伯伯视小柯如已出,如今伯伯老了,在我有生之年希望看到鸣柯能有个好的归宿,你能答应伯伯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鸣柯吗?” 赵檀有些迟疑,他依然无法确定尹白宁的话是真是假,尹白宁见此情形无奈道:“你是不是还在意鸣柯是金国人?檀儿,鸣柯虽为金国人,但她并不像她的母亲,鸣柯个性善良。” 赵檀与鸣柯都在揣测着尹白宁这句话的含义,说鸣柯并不像母亲?难道王翦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义父,你在说什么?我娘怎么了?” 尹白宁忙道:“抱歉,我不是说你的母亲不好,你娘的性格与你相去甚远,翦云生性争强好胜。” 赵檀见尹白宁不停的翻动衣领,这一细微的动作,证明他必定有所隐瞒,而且他十分恐慌,他在害怕什么?难道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赵檀忍不住道:“鸣柯的事我会仔细考虑,我只是不明白,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尹白宁却避过此问题:“人已经死了还追究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答应我好好照顾鸣柯,伯伯将感激不尽。” 鸣柯拉了拉住尹白宁的衣袖道:“义父不要逼他了,你会把他吓跑的,这件事以后再说。”鸣柯拿起那两张纸给尹白宁。 尹白宁念道:“这四个字是‘吾爱媚娘’” “那么赵檀手臂上的字是什么?” 尹白宁见赵檀手臂上竟然有西夏文字,惊道:“‘仁爱爱子’这是你母亲刻上去的?”赵檀黯然的点点头 这四个字让赵檀心头一震,这足以证明他真的是西夏王室之后。 赵檀拿过那张纸,双眼微闭,转身离开,鸣柯木然望着赵檀的离去,却不知如何是好,待她回过神来,赵檀已不知去向,此时的赵檀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面对鸣柯,从何时起只想追求一个事实,但真相的沉重,让人无法招架。他明白了母亲为何终日以泪洗面,当年王翦云到底做了什么?她会不会就是害死自己的父母的凶手吗?鸣柯是王翦云的女儿,她的善良,对自己情真意切,似乎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当年的尹白宁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他为何不把实情说出来? 赵檀慢慢走在孤寂的街道,忽然想到郑雨尘,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只是赵檀的孤傲,不喜对任何人吐露心声,他独自进入一家酒馆,要了一壶上等的好酒,自斟自饮起来。 酒馆里的人正谈论着韩家小姐的亲事。 只听一人道:“知府的韩大人家的千金已许配与郑公子。” 另一个惊讶道:“怎么会,听说梁提刑家公子也向知府家提亲了,韩大人怎么会去得罪梁提刑期?绝无可能。” 一人道:“你不信?那对面的梁公子自从招亲回来脸色就很难看。” 赵檀向酒馆的对面望了望,上面的匾额上写着梁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深夜命案 天色渐入黑夜,很少饮酒的赵檀,已有几分醉意,不胜酒力的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酒馆,不知道自己去往何处,独自站在黑夜中苦笑:如果用心看世界,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或许万事皆飘渺,为何自己要为俗事所蒙蔽双眼?难道薄情寡义,铁石心肠地活着错了吗? 不知站了多久,又继续漫无目的向前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抬头一望,见匾额上写着郑府二字,郑雨尘就快成亲了,想来他不再如自己一般孤独了,他还会在意自己这个表兄吗?赵檀伫立在门前,突然屋内传来很微小的救命声。赵檀一惊,迅速推开大门,眼前竟然是满地横尸,那救命声消失了,可见那人已经死去,赵檀直奔卧房,忽见郑雨尘倒在血泊之中,上前一探,早已没了气息,赵檀心上一阵刺痛,意识到自己果真是一个不祥之人,不觉红了双眼。赵檀疯狂地在屋内寻找可能活下来的人,以便找到凶手,但是另他失望的是,全府上下十多口人,无一存活。赵檀重新回到郑雨尘的身边,点起一盏灯,发现地上有一些碎纸片,赵檀将纸片连在一起,上面的诗却是招亲当天韩金桂为三位公子出的那首诗: 秋寒冉冉清风瑟 万点柔黄暗沁香 壁影娇羞圆月里 红尘世外傲群芳 作者居然是郑雨尘,时间为七月初十,而招亲是在八月初,这么说这首诗根本不是出自韩金桂之手,而是郑雨尘为韩金桂所作,原来韩金桂早以和郑雨尘私定终身。 继续查看之下,赵檀在郑雨尘手中发现一只玉佩,这只玉佩难道与凶手有关?赵檀仔细查验了伤口,伤口是从右至左,右边的伤口深且宽,凶手显然是用左手拿刀的人,赵檀突然忆起当初招亲的那一天,梁公子身边的那个部下,一直用左手拿刀,难道是他?如果真是梁公子所为,那么他应该有所行动。想到这里,赵檀直奔梁府而去。 当赵檀走到梁府的门口,却见一个人飞快地进入府内,赵檀飞身站在围墙之上,原来那个人正是招亲当天梁公子身边的部下,只听那人道:“公子,事情已办妥,我刚刚已经回了大人,韩大人说此事已万无一失,你就等着做韩家女婿吧。” 果然是梁公子所为,只听梁公子道:“朱政,你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家大人。” 原来这个用左手杀人的朱政并非梁子的部下。 当朱政走后,赵檀便紧跟在朱政的后面,直到朱政进入一府中。 鸣柯见赵檀出去一夜未归,如坐针毡,心里莫名的慌乱,与尹白宁商量后,决定分头去找。 鸣柯走在人来人往的扬州城内,但人们似乎都在谈论着什么,她仔细的倾听街上人所说的话,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郑家被杀,郑家?鸣柯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的跑到郑雨尘的家门口,发现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一些官兵在门口守着不准闲杂等人进入,鸣柯向一旁的大婶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婶告诉了一件让她非常震惊的事,郑雨尘昨夜被杀,包括里面的佣人也无一幸免于难,如此残忍之事,到底是谁所为?赵檀到底是去了哪里?鸣柯心情由为沉重,赵檀刚刚才找到一位亲人,却又面临了生离死别,这样会不会对赵檀太过残忍 鸣柯和尹白宁找寻了三天,赵檀却销声匿迹了,正当他们无计可施之时,又一个消息让他们震惊了,当今国舅梁之光昨夜被杀死在扬州城内最有名的妓院里,据说凶手很可能是厉鬼所为,因为梁之光身上命案太多,鸣柯暗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赵檀所为,果然是梁之光为了韩金桂之事而不平,所以才杀了郑雨尘。 但是赵檀之后去了哪里?想到郑雨尘,这个英年早逝的人,自己是应该前去拜祭的,鸣柯向人打听到郑雨尘所葬的地点。拿着一些祭司所用的用品来到郑雨尘的坟前,却见那里跪着一位女子,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呜呜咽咽的悲泣声,让听者忍不住要落下泪来,鸣柯蹲下身子,轻声道:“韩小姐。” 韩金桂充耳不闻,依然不停抽泣着,本以为相伴相依到老,哪知心爱之人却突然遭此不测,怎么不让人痛断肝肠,此时就算是最动人的话语,也难消她心中的痛,鸣柯只得静静的立于身边,不去打扰。 “鸣柯,你怎么来了。” 鸣柯转首一望,不知赵檀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 鸣柯一喜,却见赵檀一脸的漠然,刚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听赵檀道:“韩小姐,雨尘为何会死于非命,与你大有关系。” 韩金桂猛地站起身来:“你在说什么?” “你与雨尘早已私定终身,但你深知这并非是一门当户对的亲事,为何还要坚持与他来往,如果你早一些放弃,雨尘也就不会死。” “这么说,是我害死的雨尘?”韩金桂蹲下身子,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里,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青筋暴露,全身颤栗。 一旁的鸣柯看不下去了:“木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分明就是那个梁公子所为,韩小姐已经这么伤心了,你还要说她,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 赵檀哼了一声:“即便没有梁之光,雨尘也一样会死。” 鸣柯不解的望着他。 “那首桂花诗,是雨尘为韩小姐所作,在招亲的当天,其实韩大人为女儿准备的并不是这一首诗,而是一首菊花诗,所以梁之光所做是菊花诗,这是梁之光早已与韩大人串通好的,而韩小姐却在招亲当天私自改成了桂花诗,所以韩大人当时非常气愤,梁之光乃当今国舅,韩大人早已认定梁之光为准女婿,而女儿亲自将他的梦想破灭,那么另一个提亲的人文公子,为人嚣张跋扈,他的父亲是当朝通奉大夫,处处压制韩大人,文公子自然而然便成了韩大人的眼中钉,用招亲方式定亲事只是让文公子死心,但是事与愿为,最终却是雨尘成了准女婿,为了与国舅联姻,韩大人不得不杀了雨尘,之后在现场放下一块文公子的玉佩来栽脏给文公子,让大家都以为是文公子因招亲一事心生怨恨而杀了郑雨尘,可谓一箭双雕,我在雨尘的身上发现了很多疑点,那首桂花诗,应该在韩小姐的手里,为何在雨尘的房间里变成了碎片,自然是有人非常气愤而撕碎的,而这个人就是韩中庭韩大人,雨尘是被一个习惯用左手使刀的人所杀,原以为这个人是梁公子的部下,但其实凶手却是韩中庭的部下,而我在那天晚上偷听了梁之光与凶手的谈话,他们口中的大人,就是韩中庭。” 鸣柯与韩金桂方才恍然大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又见姑姑 赵檀的背后传来了一阵狂妄的笑声,回头望去,那韩中庭带领众多手下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赵公子所言极是,不过今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 那韩金桂见到父亲,圆瞪着血红的双目,似乎随时将那一腔怒火喷发而出,韩中庭见金桂居然在这里祭拜郑雨尘,不觉怒道:“金桂,如果你当初不私自换下诗词,或许郑雨尘就不会死,为什么不听爹的话?快过爹这里。” 韩金桂无法接受父亲的决然与无情,她已经对这般冷血的父亲心灰意冷,抽出早已藏于袖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颈部刺去,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措手不及,瞬间,那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随着众人的惊呼声,韩金桂身轻如尘,伴着袖中飞出的那首桂花诗一同飘落,一心求死的她,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尝还对郑雨尘所欠下的情债。 鸣柯呼喊着正要上前,赵檀一把拉住鸣柯道:“这里危险,快躲在我的身后。” 那韩中庭已经追至山下将二人围在中间,韩中庭更是怒骂道:“这个不孝女,不配做我韩中庭的女儿。” 赵檀双眼血红怒道:“如果朝廷昏庸到如此地步,那么杀人者就不再可恨。”说着与众人好一场大战,赵檀不仅能很好地保护着鸣柯,还渐渐地占了上风,这显然出乎韩中庭的意料之外,赵檀自然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抓住时机直奔韩中庭而去,正当赵檀的萧就要打中要害之时,只听一人大喝道:“住手。” 赵檀回首一望,不远处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匆忙走向赵檀。 赵檀见到妇人,不觉怔在那里,那妇人虽然不再年轻,却多了几分沧桑与艰辛,让他不禁想起儿时那温暖的怀抱,慈祥的笑容,而自从她离去,又有多少个夜晚在梦里相见,赵檀语激动得无伦次道:“你是……,招儿姑姑?真的是你吗?” 招儿呆呆地望着赵檀,怔了半晌,一把拉住赵檀的手,含泪道:“你真的是……” “我是檀儿啊!” 从‘五国城’重回大宋已有十七年之久,却在大宋相见,一直以来招儿与郑媚娘情同姐妹,心酸往事又上心头。千言万语化做一汪清泪,只是双手不自觉颤抖着。 韩中庭向赵檀背后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一跃而起举起剑直奔赵檀,赵檀头也不回动作矫捷一把夺下对方的剑,一个飞身将韩大人擒住,鸣柯连忙跑至赵檀的身后。 招儿急道:“檀儿,他是姑姑的亲弟弟,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赵檀一怔:“他居然是姑姑的弟弟?可是他杀了我的亲人。” 招儿急道:“只要你答应不杀他,我会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赵檀低下头沉思,他从小便知道招儿与娘亲不分你我,他的身世也许只有姑姑知道,但是杀弟之仇却又如何不报? 招儿凄然泪下:“我知道,雨尘是你的表弟,中庭杀他,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但是希望你能相信姑姑,你现在先放了他,我会将此事上报给朝廷,姑姑绝不食言。” 赵檀垂首思索了片刻道:“好,我暂且放了他,但是我要和姑姑聊聊。” 招儿这才放下心来。 赵檀声音有些哽咽道:“姑姑,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招儿早已热泪盈眶:“檀儿,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你们,我早已视你为自己的孩儿,一直都这样直呼其名,却不叫王爷,只是我们相隔万里不能相见,真的不敢相信,今日会站在我的面前。” 只言片语让赵檀也滴下泪来。 招儿道:“听话,先把剑放下,过去我不敢说出你的事情,但是今天一定要说,再不说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说了。” 招儿一边伸手去拿赵檀手中的剑一边道:“那幅画我已还给你们郑家人了。”刚刚说到此处,招儿身后飞来一人,挥剑便刺向招儿的心脏,赵檀大惊,顷刻之间,招儿倒在血泊之中,闭上了眼睛,赵檀见那刺剑之人却是尹白宁。 赵檀眼泛凶光,“你为何要杀她?” 尹白宁道:“我怕她对你不利,所以我出手将她杀死。” 赵檀吼道:“是真的吗?难道不是别的原因吗?你到底在怕什么?” 尹白宁自责道:“檀儿,我真没有别意思,我只是怕她伤害你。” 韩中庭扶起招儿,见姐姐气息微弱,危在旦息,与众人发疯地向尹白宁与赵檀举剑就刺,尹白宁一剑刺中韩中庭的胸膛,韩中庭大叫一声捕倒在地,韩中庭的部下已无心恋战,扶起韩中庭和招儿以及韩金桂的尸体迅速离去,赵檀,鸣柯与尹白宁也速速回到尹白宁的家中。 尹白宁道:“扬州已不易久留,我们要快迅离开此地。” 赵檀力一把抓住尹白宁衣领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招儿姑姑?为什么?”尹白宁依然道:“我怕她对你不利。” 赵檀身心无比疲惫,面部毫无血色,力不从心地地慢慢松开了抓住尹白宁的手。 鸣柯急道:“木头,你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姑姑会不会死?她会死吗?”赵檀充满了自责。 鸣柯见赵檀悲伤不已,违心道:“不会的,她不会死。姑姑那么善良一定不会死的。” 在这几天里,赵檀似乎悟出了一个道理:“鸣柯,我决定去找金阳子,我要治好我的伤。” 鸣柯对于赵檀的回答深感意外,是什么让赵檀改变了初衷? 赵檀道:“大宋皇帝昏庸无能,面对金人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杀害忠良。纵容国舅杀害无辜,而金国皇帝完颜亮弑其君,弑其母,夺*而杀其夫。人人得而诛之。天下这般黑暗,无论在何时,平民都要受尽苦难,鸣柯。这是我必须要做的,所以我不能死,更不能碌碌无为此生。” 鸣柯道:“得到权力又如何,你就一定会幸福吗?” 赵檀脸上亦露出一丝悲悯:“人情胜似吴江冷,世事更如蜀道难,雨尘的死,让我更加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 赵檀的话让鸣柯忧喜掺半,忧的是以赵檀的个性势必会为了达到目地而不择手段,她不知道他还要杀多少人,喜的是他终于决定寻找金阳子的踪迹。 鸣柯凝义正辞严道:“木头,当初是我放走了金阳子,我定会为了我所犯下的错误负责,所以我不会扔下你不管,人生苦短,任何东西在快乐面前都会显得微不足道,我只希望留在你的身边就好,哪怕只是一介布衣,哪怕只做一名村姑,但是每个生命都他有道理,如果用杀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想上天定不会答应的。” 赵檀无奈的摇摇头道:“人与人的价值观不同,我与你的理想与追求都存在天壤之别,我的追求就是权势,而权力之争的背后哪一个不是血淋淋的代价?我要作……”,赵话还没说完,口中腥甜,一口鲜血冲口而出,眼前一黑,便一失去了知觉,鸣柯见状大惊失色,她深知赵檀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如果再托下去恐怕命不久矣,但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找到金阳子,鸣柯与尹白宁商量后决定即刻启程前往金国寻找金阳子,父女二人先给赵檀服下只能救一时的药丸,急急忙忙找到一部木车,推着赵檀踏上了寻找金阳子之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忍辱负重 活着就是不休的挫败,不息的爬起,不断的前行,不停的历练,人的命运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鸣柯和尹白宁推着木车,经过宋金的边境,翻山越岭,一刻不停得向北方前行。鸣柯从第一天遇见赵檀起,认为他心如寒冰,他的本性究竟如何?即使赵檀给人展现的永远是从容与淡漠,但鸣柯却窥视到他内心的惶恐,他的心是一座空城,似乎无人能够踏入半步,想到这里,鸣柯深吸一口气,总有一天她要打开这扇心门。 赵檀静静的躺在车上,没有往日的光彩照人,大多数时光都在昏睡,鸣柯时常唱歌给他听,以减轻他的痛苦。 不久,他们穿过宋金边境,这里是金国的济南府城外,行在田间里,有人在田里收割着花生,不时从田间传来美妙的歌声,从那歌声感受着百姓收获的喜悦。 这时,几名官兵走进了田间,向那忙碌的年轻人厉声道:“怎么还有年轻的男人在这里干农活,为何没去当兵?” 那年轻人见是官兵,已吓得面如土色,全身战栗:“兵爷,小的最近得了重病,所以没有去当兵。”另一个看似众官兵头领的人一把拽住年轻人的衣服,喝道:“拉他走。”众官兵强行托走了年轻男子。金兵如此肆无忌惮,让鸣柯顿时怒火中烧,完颜亮为了攻打大宋竟然强行拉人去当兵,尹白宁摇摇头道:“看来完颜亮是在自取灭亡。” 只见不远处一行官员队伍迎面而来,众人抬着轿子打鸣柯身旁经过,鸣柯蓦然想起刚刚发生金兵强行征兵之事,心中愤愤不平,不知哪来的勇气高声道:“当今朝廷如此横赋暴敛,又是强征兵,强征马,就不怕有报应吗?” 尹白宁忙伸手拍了一下鸣柯低声斥道:“别乱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鸣柯毫无畏惧高声道。 那轿帘一掀,露出一张十分威严的脸,那人身穿官服,燕颔虎颈,向鸣柯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公然辱骂朝廷,把他们押上来。” 见此情形,鸣柯不觉有些后悔,与义父日夜兼程,千山万水来到此地是为了给赵檀治病,如果因此而耽误病程,岂不追悔莫急?鸣柯昂首对那人道:“是我,但与他们两个无关。” 那官员道:“把他们都带上。” “官爷,是小女不懂事,我们这里有病人急需医治,还请官爷放过我们吧。”尹白宁害怕遭遇危险只得委曲求全。 那官员瞄了一眼赵檀,又瞧了瞧鸣柯道:“我说过要惩罚你们吗?带上他们。” “我们并没有干违法之事,大人何必为难我们。”鸣柯道。 那官员道:“你难道怕我杀了你不成?刚才那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那为何不敢来?” 鸣柯把心一横道:“好,我跟你走,但是让我一个人和你走。” “一起带走。”那官员如同没有听见鸣柯所说的话,众人正欲将三人强行拉走,只听赵檀沉声道: “我想大人是一个说话算话之人。” “当然。”那官员声音铿锵有力,似乎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们只好跟在官员的后面,很快就进了济南城内,三人被带进了驿馆,这让他们很诧异,驿馆乃来往官员的住所,而这位朝庭命官似乎大有来头,到底是何人?鸣柯和尹白宁将赵檀扶下车,掺扶着慢慢走进府内。 那官员端坐于大厅之上,昂藏七尺,气度不凡。 “本官完颜雍,现任东京留守,因公事来到济南府,经过此地,刚刚这位姑娘语出惊人,很是佩服,还真无人敢这样对官府中人说出如此的话来。” 三人彼此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完颜雍,完颜雍神情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不过这些话在外面还是少说为妙,对了,我见这位公子好像得了重病,不知是否需要帮助?” 赵檀启动苍白的双唇轻吐:“多谢王爷,但是在下的病不是常人能医治得了的,久闻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看来王爷对刚才一事心中自有一翻见解。” 完颜雍哈哈一笑道:“请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无名小卒何须要问呢?”赵檀虽然声音轻微无力,目光却依然凌厉。 完颜雍点头笑道:“本官发现各位不惧生死,胆量过人,很是欣赏,适才多有得罪。” 赵檀见完颜雍眼神充足,耳高于眼,耳垂厚大,深知此人必是人中豪杰, “王爷可谓人中之龙,想必并非常人,既然并非常人,当然要有一翻常人没有的作为了。” 完颜雍脸色一变道:“这位公子似乎话中有话。” 赵檀正色道:“不知王爷是否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春秋时代楚国的楚庄王,他是著名的贤王,少年即位,面临朝政混乱,为了稳住事态,他表面上三年不理朝政,实则暗地里在等待时机;三年不鸣,鸣将惊人。后来使国家日渐强盛,先后灭庸、伐宋、攻陈、围郑,陈兵于周郊,问鼎周王朝。并陆续迫使鲁、陈、宋、郑等国归依,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完颜雍猛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住口,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赵檀的旁敲侧击,只是想试探是否有造反之心,完颜雍又有不知之理? 赵檀不慌不忙:“在下只是在提醒王爷。难道王爷忘了这些年的是怎样受到压制的,难道王爷忘了夺妻之恨吗?当下最重要是的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完颜雍面不改色,话峰转一转:“三位可在府中暂住,明日本官会赠一辆马车送你们上路。”完颜雍转身去,背对着赵檀沉声道:“公子真乃奇人,如若有一天公子的伤病好了,而能遇到伯乐,相信会前途无量。”说罢,便进了内堂。 赵檀嘴角只是微微一笑悄悄道:“刚刚我只是投石问路,完颜雍果然对完颜亮心存极大不满,目前他忍辱负重,把所有仇恨深埋在心,看来将来也只有他才是对付完颜亮最锋利的一把刀。” “哦,何以见得?”鸣柯忍不住问道 赵檀却笑而不答。 尹白宁点点头道:“檀儿真如你的父亲一般聪颖。” 黑夜沉沉,不见星星的微光,万物笼罩在黑幕之下,鸣柯安顿好赵檀后,独自出来透气,赵檀的病情日渐加重,鸣柯实在不忍看着赵檀那张憔悴的面孔,但还要强装镇定自若的样子。坐在月下的石头上哀声叹气,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记得去年这个时节,鸣柯与赵檀李暮初次相识。如今赵檀身患重症,李暮又不知所踪,失落、茫然一直伴随着鸣柯多日,突然,一声细微的沙沙声传来,似乎就在她的身后,鸣柯猛然回头,却哪里人影?她心下孤疑,平息了一下心绪,心中苦笑,或许是野猫之类的动物吧,自己竟然如此胆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反面无情 次日,完颜雍果真送给鸣柯一辆马车,鸣柯认为初次见面接受如此厚礼,总有些不妥,然而为了赵檀却又无法拒绝,毕竟有了马车就会早一点到达金阳子所在之地。 别过完颜雍,三人又开始了长途跋涉的旅程,尹白宁坐在车的前头赶着马,鸣柯陪伴在赵檀的身边,她忍不住问赵檀:“完颜雍为何要送我一辆马车呢?” 赵檀紧闭双眼缓缓道:“他是想让我治好病之后能回来找他,他自认为是伯乐。” 鸣柯不禁一怔道:“怪不得,原来如此。” 赵檀轻声道:“万事难料,入了黄土,一切皆无。” 鸣柯的心中又一紧,难道赵檀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那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微微蹙起的眉头颤动,沉静苍白的脸颊正一点点失去光彩,这一路,如此情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每一次的颦眉,都让鸣柯心如刀割,鸣柯见赵檀唇色苍白干裂,拿起水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向车外张望,不远处的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子般的星光,鸣柯让义父停下马车,独自走到河边取水,正当她把水袋放入河水里,一件冰冷的暗器刺入她的后背,这时,很快被另一个人阻止了刺伤她的人,所幸没有刺入太深,鸣柯回头一望,梁雪柳正用手中的剑抵住丽纱的咽喉部斥道:“丽纱,你为什么要杀鸣柯?” 丽纱瞄了一眼梁雪柳道:“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管我们的事。” 鸣柯不明白丽纱为何突然对痛下杀手,见丽纱目光中尚有一丝不忍,但为了私欲,定不会心软。 鸣柯忍着痛问道:“雪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龙哥,还有阿迭明亮,丽纱一直都在完颜雍的保护下在驿馆避难,今日觉得丽纱行迹可疑,我便偷偷跟在她的身后,果然不出所料,她居然对你痛下杀手。” 鸣柯方才想起昨夜那个沙沙声,想必是有人跟踪她,鸣柯听到阿迭明亮四个字不免心中一凛,原来阿迭明亮也在,她立刻明白了丽纱为何要杀她,定是阿迭明亮把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都告之了丽纱,也一定是阿迭明亮煽动丽纱对她痛下杀手。 “看来,丽纱必定是为了宝藏之事了?”鸣柯目似剑光直逼着丽纱。 丽纱阴沉着脸道:“不错。” “还有一个原因恐怕是为了赵檀吧?” 丽纱冷笑一声不作回答,鸣柯见丽纱默不作声,猜不透丽纱的心思,只是丽纱无情到对她动了杀心,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我真的很笨,一直以来我把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当朋友。” 丽纱哈哈大笑:“朋友?鸣柯,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你没有看出来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吗?” 鸣柯冷哼一声:“为了自已的私欲,反面无情,你在乎过别人对你的情谊吗?” 梁雪柳在一旁已经是气得直顿脚,她为鸣柯鸣不平:“想不到像阿迭明龙这般善良仁慈的人,也会摊上如此人面兽心的妹妹。” 就在此时,阿迭明亮已悄然站在了雪柳的背后,趁雪柳不备,举剑便对着梁雪柳的要害刺了下去,此举非常之阴险,丝豪没有留情之意,鸣柯大惊之下大喊一声:“雪柳小心。” 梁雪柳飞身一跃,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剑,但还是被阿迭明亮刺中腿部。重重的摔倒在地,腿上鲜血染红了衣裤,鸣柯惊慌中想上前看看雪柳的伤势,却被阿迭明亮一把拦住,阴笑道:“鸣柯,看现在谁还来救你。”说着转首对丽纱道:“这件事不能让大哥知道,如果放过梁雪柳,她一定会告诉大哥我们的所作所为,不如我们杀了她。” 鸣柯见阿迭明亮这般残忍决绝,生怕梁雪柳凶多吉少,忙道:“你们不能杀她,她毕竟是你大哥所喜欢的人,你们这么对得起你们的大哥吗?” 丽纱见梁雪柳腿部的伤口流血不止,无论如何她必竟是大哥所爱,难不成日后要和大哥翻脸?想到大哥平时里对自己十分照顾,内心的想法开始动摇。 “她的腿已经受伤了,想回去将我刺伤她这件事告诉大哥也要等上一些时间,等她见到大哥我们已经走远了。” 阿迭明亮只得不情愿道:“好吧。” 兄妹二人强行拉着鸣柯欲上马车。 鸣柯挣扎中忽见尹白宁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不醒人事。鸣柯用力挣脱阿迭明亮的手怒道:“你们把我义父怎样了?” 丽纱道:“放心吧?他还没有死。我只不过是让他睡上一觉,不过只要你把项链和画交出来的话,我就答应你不杀他。” 鸣柯侧目而视,冷笑道:“给你项链和地图?就算给你地图,你能参透其中的秘密吗?” “当然,你必须告诉我里边的密秘。” “不过我们目前尚未参透其中的奥秘,里面不仅有一段故事,还有关于宝藏的秘密,只要我和赵檀活着才会一点点参透。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玄机。” 阿迭明亮与丽纱悄悄道:“此话确实如此,如果杀了她,想必我们根本无法知道里面的秘密,无法参透秘密就无法得到宝藏。” 丽纱道:“当下尹白宁绝对不可以一起走,必须把他留在这里。” 阿迭明亮见丽纱有心放走尹白宁气道:“你还说什么做人要心恨手辣,要是我,一定会杀了尹白宁。” 丽纱哼了一声:“二哥,这你就不了解完颜鸣柯了,如果尹白宁死了,她就算丢了性命,也不会把秘密告诉我们,到是留着他,见机行事。” 阿迭明亮与丽纱一翻商议后对鸣柯道:“我暂且不杀你,你要和我们一同寻找‘天魁之宝’,不过你的义父不能一起走,因为他的武功不弱,现在只剩下没有武功的你和受伤的赵檀,相信你们是耍不出什么花招的。” 兄妹二人拉着鸣柯上了马车,从鸣柯的项上取下项链,阿迭明亮阴笑着:“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杀了赵檀。” 鸣柯听此言却望向丽纱:“你真的忍心纵容你二哥杀赵檀吗?” 丽纱低眉斟酌,抬眼时面部狰狞:“如果他不爱我,我得不到的人,我宁愿毁了他,必然不会留给她人,等找到‘天魁之宝’之后,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天魁之宝’一定要归我们所有。” 鸣柯凄然一笑道:“到那时你真的会放了我吗? 丽纱明白,就算自己肯放她,二哥阿迭明亮也不会留她性命。 鸣柯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义父,转首冷眼对阿迭明亮道:“我必须知道我义父是否真的还活着。” “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去看看。” 鸣柯走近尹白宁,将手放在父亲的鼻子边,发现气息还很正常,脸色没有变化,心中稍稍放下心来。 “我必须带上义父,现在他昏迷不醒,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安全。” 丽纱拿出一香熏,在尹白宁的鼻子上熏了熏,尹白宁这才渐渐的苏醒过来,阿迭明亮则迅速将刀架在鸣柯的脖子上,阴沉道:“尹老头,你靠后。” 尹白宁恐伤及鸣柯,不得不向后靠去,阿迭明亮架着鸣柯和丽纱跳上马车。随着一道“架。”马车飞奔着朝远方而去。 尹白宁也只有无奈的望着马车渐行渐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威胁利诱 马车飞速地奔跑在无人的荒野中,那有节奏的马蹄声让马车里的鸣柯心境凌乱,坐在她对面的丽纱目光中闪烁着丝丝光茫,这是她第一次这般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赵檀,突然开始眷恋他那绝美的容颜,此时忆起第一眼见到赵檀的感觉,那瞬间的动心,让她不知道究竟是对鸣柯的嫉妒还是内心真实的情感,她真的从未走入他的心灵深处吗?自从吴征死后,那个曾经纯情的女子已消失不见,丽纱真的很累,但又不甘心这般冷冷清清。 鸣柯见丽纱痴痴地望着赵檀,心中泛起一丝酸楚,鸣柯心下琢磨,当下要治好赵檀的伤,就必须找到金阳子,可是阿迭明亮自不希望为赵檀治伤,他没有杀赵檀只是用来牵制自己,看来也只有用计了 鸣柯对丽纱道:“我答应你们一起去找‘天魁之宝’,不过我们先要去一个地方。” “要去哪里?” “先去离京都十里左右的一个山坡,九月二十日这一天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他?” 鸣柯揣摩,到底该怎么撒这个谎呢? 丽纱见鸣柯的面露迟疑,不悦道::“完颜鸣柯,休要在我这里耍什么花招,否则我杀了赵檀。” 鸣柯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只是这个宝藏的另一部分在……在他人手上。” 丽纱见鸣柯紧张的样子,得意道:“我就知道鸣柯最爱赵檀。” 鸣柯深吸了一口气,强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她低下头见赵檀依然紧闭双眼,鸣柯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任何阻隔,都要尽其所能,保护赵檀。 丽纱拿出水袋,从衣内取出一粒药丸,小心翼翼地掰开赵檀的双唇,正欲喂给他,鸣柯一把拦住丽纱,丽纱轻蔑的瞥了鸣柯一眼淡淡道:“这只是一粒药丸而以,何必这般紧张,这药中配有治疗内伤的三七及红花,对赵檀有一定的治疗作用。”说着,很细心的喂给赵檀,果不其然,赵檀因那颗药丸的药力而清醒过来,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转首触目到一脸焦急的鸣柯,赵檀只是微微一笑,或许他在生死之间游离,情感却变得异常坚定。 丽纱向鸣柯使个眼色,鸣柯自然会意,绝不能向赵檀透露出丽纱此行的目的。 当赵檀见到阿迭明亮时,就明白了他与鸣柯的处境有多么凶险,虽然丽纱与鸣柯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友好,心细如丝的赵檀,早已看出了端倪,只装作不知,不露声色的察言观色。 五天以后,马车行至了京都燕京,九月十九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久无人迹的荒山之中,看见了那座被树丛掩映的孤坟,几人上前,那座坟的石碑上赫然刻着:‘爱妻金小惠之墓’,丽纱问赵檀“金小惠究竟是谁?” 赵檀道:“我猜想金小惠便是金阳子的妻子,每年他都会在九月二十日这一天前来拜祭,我们今日就在这里设下陷井捉住金阳子。” 鸣柯喃喃道:“看来金阳子很在乎他这位妻子,他的妻子应该很早就死掉了,不知道是如何死的,一个大魔头也会如此痴情,真是让人费解。” 赵檀见山下有一人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惊道:“是金阳子,今年他怎会早来一天?” 鸣柯和丽纱、阿迭明亮同时向赵檀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是金阳子,四人连忙藏进了草丛之后。金阳子早已不似去年那般狼狈,40多岁的年纪,衣装整齐,身材魁梧,英气不凡,他跪在墓前柔声道:“小惠,我又来看你了,明日才是你的忌日,我不想再见到赵檀那个小子,所以提前了一天,希望你别怪我。小惠,你看我今天又带来了我们最爱吃的醉品楼的双色豆糕。”这个时候的金阳子嘴角泛起一丝深情的微笑,谁又能想到此人正是名满天下最为狠毒的五毒人金阳子?金阳子小心翼翼的将豆糕放在坟前。 赵檀心下琢磨,当前自己的功力是绝无可能抓住金阳子的,金阳子与阿迭明亮都与自己敌对,任何一方都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自己,如果金阳子与阿迭明亮可以除掉一方,自己或许还有生的希望。阿迭明亮乃是桀骜自恃、唯利是图的小人,目前也只有用言语相激,方有转危为安的可能,想到这里便悄声道:“阿迭明亮,你武功盖世,世上少有敌手,当下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与金阳子抗衡,能否抓住金阳子就只能靠你了。”赵檀为达到目的,故意夸大其辞。 阿迭明亮冷笑一声道:“你别作梦了,我怎会帮你们?” “难道你不想早日知道地图的秘密吗?” 阿迭明亮思考虑良久,终于点头同意,赵檀提醒道:“你要记得,想抓住金阳子,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他,不能让他有一丝下毒的机会。” 阿迭明亮点点头,纵身飞跃,出手狠毒直取要害,但没想到金阳子一个回身,眨眼间将手中的粉沫撒向阿迭明亮,好快的身手,阿迭明亮还没回过神来,便轰然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凄厉的喊叫,可见毒性之烈,金阳子语气及为平静地喊道:“赵檀,你和两位姑娘都出来吧。” 赵檀对金阳子可谓十分了解,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到也不觉得奇怪,鸣柯与丽纱却被唬了一跳。 丽纱跑上前查看阿迭明亮的伤势。 金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鸣柯和赵檀淡然道:“鸣柯姑娘也来了?怎么看起来你们好像关系不似当初了,难道鸣柯今天为了赵檀要和我作对吗?” 鸣柯忍着内心的怒火祈求道:“是我当初放了你,才让赵檀受尽折磨,金阳子,你就看在放过你的份上,放过赵檀吧,只要你能治好他的伤,无论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金阳子听了鸣柯的话哑然失笑:“真是物转星移啊,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不要白日做梦了,我金阳子是有仇必报,我必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我不杀他已经算是我的底线了。” 鸣柯见金阳子对她已不似当初那般友好,心中时刻提醒自己要压抑情绪,但又担心触怒了他,赵檀就会得不到及时的医治。 因而怯生生道: “赵檀全身的伤痕都拜你金阳子所赐,所谓因果报应非同小可,鸣柯奉劝一句,等你故去的一天,上天必不会让你见到你的妻子小惠,放过一命,如同放过自己,请三思。” 金阳子脸色一变:“所谓命运冥冥中自安排,我并不惧怕什么报应?不要在这里和我提及小惠,你没有资格提我的妻子,要不是那些宋人,我的妻子怎么会死?废话少说,我不会救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生死较量 面对心肠恶毒的金阳子,鸣柯的额头虽然不时地渗出了汗珠,反而感到全身的温度在不断的下降,气氛紧张得连呼吸都在不停地颤抖,赵檀见金阳子横眉立目,知鸣柯已经触怒了他,拉着鸣柯欲走,鸣柯拼命挣脱赵檀,此时的赵檀已软弱无力得连站立都异常吃力,哪里还拉得动鸣柯? 鸣柯揣摩了片刻,目光灼灼的望着金阳子:“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用活人为你试药。你的面前就是一个非常适合试药的人,只要你能救赵檀,我随便你怎样试药。” 金阳子的眼睛不觉一亮,抚掌大笑道:“这个主意到是不错。” 赵檀拉住鸣柯,心痛得让他禁不住颦眉,闭了闭双眼道:“失之淡然,得之坦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我已经为自己算出,我这一生难逃一劫,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如果用你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我的性命,那么,我宁愿一死。” 鸣柯昂了昂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命运,我只是答应为他试药,一切都有可能。” 赵檀声音微颤:“他的药都是烈性毒药,你会很痛苦,你不知道他试药死了多少人,我赵檀只是幸运而以,不要去送死。” 金阳子高声道:“现在容不得你们选择了。” 赵檀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对金阳子吼道:“我不会让一个弱女人来保护我,如果你敢动鸣柯一根毫毛,我赵檀绝不会放过你。” 金阳子的眼神一变哈哈大笑道:“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你看看你的样子,只剩下一口了,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一向冷酷无情、自命清高的赵檀居然也有动真情的时候。” 鸣柯强忍着泪,慢慢地朝着金阳子跪了下去,就算心中有多么不甘心的情绪,都不能暴发,她咬着牙低吼着:“金阳子,如果你能救赵檀,我答应你,我一定为你试药,绝无反悔。” 赵檀气息渐渐变得微弱,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他颤动着毫无血色的唇,发出微弱的声响:“不……要……试……药。” 就在这时,丽纱飞身跪倒在金阳子的面前,不停地磕着头:“求你放过我二哥吧,他现在真的很痛苦。你也算出气了,好不好?” 金阳子见苦苦求饶的丽纱,冷冷的问道:“时才那个人是你哥哥?哼,他是自讨苦吃。” 丽纱哭道:“‘天魁之宝’的宝藏剩下部分地图我们不要了,只要你放过我二哥。” 金阳子听此言,不觉一怔,不解地问道:“什么‘天魁之宝’?什么地图?” 丽纱见金阳子如此问,方知自己上了鸣柯的当,回头怒视着赵檀与鸣柯。 金阳子听说宝藏二字不觉来了兴致,“原来还有意外收获,只要你们说出关于宝藏之事,说不定我会一高兴放了你们。” 丽纱脱口而出:“如果你放过我二哥,我就告诉你宝藏图在哪里?” 金阳子点点头:“如果你告诉我宝藏的地图我就救你二哥。” 丽纱指着鸣柯:“藏宝图的秘密只有完颜鸣柯知道。” 金阳子转头瞟向鸣柯:“你真有藏宝图?” 鸣柯望了一眼昏迷的赵檀,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好,只要你能救赵檀,我就给你藏宝图。” 金阳子哈哈大笑,“今天的运气不错。” 鸣柯指着丽纱道:“关于“天魁之宝”的项琏就在她的身上。” 鸣柯只得拿出项链交给金阳子。 金阳子一抬手:“你们跟我来,我定会还你们心愿。” 这是一个幽深的山洞,洞中布满了数不轻的洞口,纵横交错,仿佛迷宫一般,这里一切的生活所需用品及设施一应俱全,鸣柯和丽纱都彼此为之惊叹,一股阴风袭来,更显洞中的阴森可怖。 金阳子示意丽纱将阿迭明亮扶进前方的一个洞里,鸣柯和赵檀则走入另一个狭小的洞中,鸣柯小心翼翼的将赵檀放在铺有稻草的地上。 金阳子对已昏死过去的赵檀阴笑道:“赵檀,又回到这个你曾经生活过的千迷洞,不知有何感想啊?是不是亲切得紧?” 鸣柯一怔,原来这个地方就是赵檀经历万般苦难的地方,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金阳子拿来一粒药丸用命令的口吻对鸣柯道:“吃下去。” 鸣柯禁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你只要吃下去,什么都不要问。” 鸣柯将头扭向一旁:“你先救赵檀,否则我不吃。” “你没的选择,只要你吃下去,便可达成心愿,这粒药丸药性很烈,你要有心里打算,可能你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为了能救赵檀,鸣柯心意已决,她蹒跚着走向檀的身边,见赵檀的脸色是那般的憔悴,那般的苍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清透的泪珠,所有的往事涌上心头,慢慢的俯下头,轻轻地吻在那干裂的唇上,抚摸着赵檀那浓黑的发丝,纵有无限眷恋,却逃不过分离的威胁,鸣柯伏在赵檀的耳畔轻声道: “或许你我今日就此永别,木头,我别无选择,但我一定要说出我想对你说的话,下辈子我还会找你。” 说完鸣柯转首对金阳子道:“金阳子,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答应你,我绝对说话算话。” “如果我死了,请求你不要告诉他我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金阳子才慢慢道:“好。” 并叹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鸣柯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金阳子的话:“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都道缘份天注定,也许与赵檀有缘无份罢了,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吃下那颗药丸,片刻功夫,便感觉天旋地转,头痛剧烈,继而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宛若灵魂出窍一般。金阳子见鸣柯这般痴情,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也不由动容。他站在原地,出了一会神,从身上又取出一粒药丸放进了鸣柯的口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鸣柯睁开双眼,触目到一张悲愤的脸,赵檀依偎在鸣柯的身旁,赵檀见鸣柯醒来,抑制着抽泣,鸣柯想张口告诉他不要为她担心,声音却凝固了,她看见金阳子猛的将赵檀拉到一边,强行把赵檀按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把明光光的尖刀。鸣柯无论如何挣扎与呐喊,都无经于事,金阳子到底要对赵檀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只听到赵檀撕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伴着怒吼:“金阳子你一定要尊守诺言,放过鸣柯,放过鸣柯。” 赵檀的叫喊声久久盘旋在耳际,鸣柯宛如身处万丈深渊,心在一步步向下沉去,眼睁睁的望着金阳子一刀一刀割着着赵檀的肉体,又是一阵惨叫,血光四溅。地上的干草瞬间染成了炫目的亦红,鸣柯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发出一声怒吼:“赵檀。” 她的喊声与赵檀的惨叫充满了整个山洞,声振屋瓦,金阳子将手中的药向鸣柯一撒,鸣柯立刻又失去了知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羊入虎口 坚韧的信念是鸣柯心中那重要的精神支柱,梦在刹那醒来,蒙蒙中有一股力量趋使着她竭尽全力地睁开双眼,却见眼前的赵檀无生无息地躺在地上,金阳子在他的腹部上做着什么,地上流了好大一滩的血,鸣柯目光惊恐,赵檀会不会就这样流血而死?突然嘶声大喊:“金阳子你要干什么?我已经为你试药,你为什么不守诺言。” 金阳子冷笑道:“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坚强,还能醒过来,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耐力,怎么样?感觉如何?” 鸣柯忍着胸口撕裂般痛苦怒道:“赵檀会流血而死吗?如果他死了,你休想得到‘天魁之宝’。” 金阳子只是淡然一笑,那笑里似有不屑:“你以为我是这般贪财之人?金钱对于我金阳子来说,就是粪土,至于赵檀会不会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就是要看看,他能活多久?” 金阳子将赵檀带血的衣服取下来,盖上被子,转身离去,鸣柯带着全身的剧痛,匍匐前行,好不容易爬到赵檀的身边,无论如何呼唤,赵檀却如死一般安静,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吗?天塌地陷的绝望涌向心头,鸣柯用颤抖的手抚摸那张宛如死灰的却依然俊逸的脸庞,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眼里却流不出一滴泪。 不知何时,金阳子走进鸣柯的身边诡笑道:“怎么样?生死离别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鸣柯转过头恶狠狠的望着金阳子,眼睛喷射出了火焰,刹那间,崩发出难以想像的愤怒,用尽全力撕扯着金阳子语无论次的怒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如果要一个人命的话,你大可把我的命拿去,你来拿啊?来啊?”金阳子慌乱地摆脱鸣柯的手,鸣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知所措,他真的怕了,鸣柯大笑道:“原来金阳子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那笑声尖锐而又凄厉。 “疯女人,你放开我。”金阳子用力甩开鸣柯,慌忙逃了出去。 鸣柯躺在赵檀的身边,发觉他的身体还有余温,心中乱用一团,该怎么办?该什么办,正当她无比绝望时,丽纱悄悄的走到了鸣柯的身边。将一颗药丸递到赵檀的口边,“试试这个,这颗药丸是用千年人参所制成,或许对赵檀有用。” “人参?” 丽纱见鸣柯一脸的质疑,淡淡道:“现在由不得你信不信。”说着轻轻掰开赵檀的嘴,还没等鸣柯反映过来,已经将药送进了赵檀的口中。 鸣柯实在猜不透丽纱到底是何居心,但让鸣柯想不到的是这粒人参丸是丽纱在金阳子那里偷来的,而让丽纱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丽纱偷取这粒药丸之时,金阳子已然尽收眼底。 鸣柯屈膝而跪,双手合掌,她只有祈求上苍,念道:“小女子别无所求,一愿君无病痛,二愿君安然无恙,三愿君长命百岁。” 弯下腰来叩拜,完毕,站起身来,将草木烧成灰撒在赵檀的伤口上,鸣柯和丽纱就这般焦急的守了一天一夜,赵檀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四周死一般的宁静,静的让人窒息,时光在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鸣柯抬眼望向山洞之上的小小洞口,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赵檀那张俊雅的脸上,一丝凉风拂过,赵檀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双眼。鸣柯和丽纱都惊喜地望着他,赵檀真的醒了,只见嘴角微微一挑,露出凄然一笑 “别为我难过。” 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却更胜似千言万语。二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丽纱拉起赵檀的手,却不愿松开。 “赵檀,你艳福不浅啊。”二人暮然回头,金阳子一把拉起丽纱,鸣柯拦住金阳子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求你放过她?” 金阳子不解的问道:“她可是你的情敌,你还让我放了她?” “虽然她对我并不友好,但他的父亲毕竟曾经救过我的父亲,我不能忘恩忘恩负义。” 金阳子一把将鸣柯狠狠地推开,拉起丽纱扬长而去,鸣柯全身已毫无力气,根本没有办法拦住金阳子。 赵檀挣扎着竭尽全力对鸣柯道:“鸣柯,你别管我,你快走吧。” “木头你听着,我绝不会走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鸣柯的截铁斩钉却让赵檀心急如焚。 “你是傻瓜吗?你快走,我不喜欢你这般愚蠢的人留在我的身边。” “想走?没那么容易。”金阳子不知何时返回,赫然站在了门口。 鸣柯惨然一笑道:“金大魔鬼,我从来没有说要走。” “是吗?那好,就当做是场戏,我就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恩爱的,哈哈!”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干什么?”赵檀惶恐的望着金阳子。 金阳子一把将鸣柯抓住,用绳子绑了,将其吊起,赵檀挣扎的爬到金阳的身旁,哑声道:“金阳子,我知道你恨那些害死你妻子的人,但鸣柯并没害过你,你放过她,我可以留下来为你试药,你听见没有。” 金阳子咬牙切齿道:“是,我恨那些人,人就是该死,每个人都该死,你赵檀也不例外,你把我打的半死的时候,会想到有今日的下场吗?” 赵檀吃力咬牙道:“害你的人是我,打你的人是我,鸣柯并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为难她?”金阳子却对赵檀视而不见。 “鸣柯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对他太好,我要让你尝一尝生死离别的滋味。” 赵檀见金阳子似乎并无意放走鸣柯,心中的内疚让他对鸣柯凄然的凝望:“鸣柯,对不起。” 鸣柯对赵檀喊道:“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说对不起。” 鸣柯转过头对金阳子淡然道:“金阳子,我死不要紧,但是在我临死之前我把我所想的都说出来。” “说吧!但你不要以为可以动摇我的初衷。” 鸣柯深深的叹息一声:“无论如何我都要说,金阳子,其实你很怕孤独,不甘寂寞,自从你的妻子死后,在你的心中非常非常渴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的体谅你,但是,没有。所以你很绝望,于是你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去发泄你的情绪,但是你却让别人为了你的一已之私而痛不欲生,你对你妻子的情,我们有目共睹。你每年都去拜祭她,说明你心中还有一丝人性,就算是丽纱她出卖我也是为了她的二哥,说明她很在意她的亲人,人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人是相互的,你付出的是真心,就一定有一颗真心回报,你总是把自己放在黑暗之中,又怎么能理解阳光下多有温暖?只要你走出阴影,什么不快都可以烟消云散。” 金阳子呆呆出了一会儿神道:“你这丫头好烦,这样吧,你做两件能让我高兴的事,我就放了你们。”鸣柯心中一喜,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金阳子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好想想。”说罢满怀心事的走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悲天悯人 赵檀没有想到鸣柯短短的几句话就让金阳子放弃继续伤害他们,也许真如鸣柯所说,金阳子最缺少的是亲情,赵檀踉跄着站起身来,小心翼翼把鸣柯放下来,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鸣柯张开双臂,扶在赵檀的肩上,紧紧地抱住赵檀,泪水很快打湿了赵檀的衣服,过了好久,鸣柯才抬起头,凝望着那清灵秀逸的双眸道:“有我,你今后就不会孤孤单单了。” 赵檀向鸣柯冁然一笑,但心中比任何时候都沉重,他该怎样救她出去呢?在多少人面前都不能让他如此恐惧,世间也只有面对金阳子才让他有害怕的感觉。 鸣柯意正言辞道:“一直以来你虽然装作对我漠不关心,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赵檀放开鸣柯依然冷冷道:“我只是觉你对我很好,所以我才……” 鸣柯眉头一皱:“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隐瞒?你并不是一个胆小之人,但为何让你在我面前变得这般怯懦?” 此时赵檀面对这鸣柯,依然是一种由为复杂的心情,在情感面前,他怯懦,他只有选择把内心的情感世界封锁,他广博地苦读兵书战策,岐黄音律,狂热的习武练功,用此方法去逃避世间的情感,只要不去释放他的情绪,才会让他存有安全感,他知道他注定命运多舛,但是在遇到鸣柯之后,心灵似乎敞开了许多,世间有多少美丽女子,但是她们少了鸣柯的清灵与善良,他知道他所触及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之心、真挚之情。 望着鸣柯憔悴不堪的脸上零乱的贴着几根发丝,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盼望与柔情,一直保持着清醒头脑的他,此时却心摇神荡,不得不摘下面具。 赵檀轻抚鸣柯的头语重心长道:“笨丫头,你要知道,我是无法给予未来的。” 鸣柯那如清溪般的泪水流过脸颊,她明白,在赵檀的心里一直有一把枷锁却始终无法真正的卸下,从腰间取下那只双鱼荷包放在赵檀的手里:“木头,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如果有一天我们从这里走出去,希望你能想通,对我的一生负责,这个是我为你绣的荷包,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看见它我就如同看见了你一样,我把他送给你。” 赵檀想了想,接过荷包望着那句:“檀香随风散,树下独空影”,不禁心中叹道,不知檀香会不会真的随风而散? 赵檀把鸣柯的头深深的埋在他那宽厚的弯臂之下,他依然在想,这样做对鸣柯来说,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伤害 鸣柯伸出手臂,紧紧的搂着赵檀,她甚至能摸到赵檀那满身的伤疤,这是他们自从相识以来,最放恣的拥抱,鸣柯的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而赵檀的心却是丝丝苦涩,如果此生不能相守,上天却为何要安排这次相遇呢? 过了许久,鸣柯在赵檀的耳边道:“我知道醉品楼的双色豆糕制作方法,义父曾经教过我,我做给金阳子吃,金阳子很在意他的妻子,说来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如果他喜欢,说不定会放了我们。” 赵檀不安道:“人的心肠如果太软,必然会吃大亏。” 鸣柯故作轻松:“其实很简单的,我以前真的做过,很好吃的,你放心,金阳子一定会喜欢,我现在就去找金阳子。”说着站起身来。 赵檀连忙叫住她道:“我陪你一起去。” 鸣柯见赵檀的关切的之情溢于言表,摇摇头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我的身边保护,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好吗?” 鸣柯没有等赵檀回答便转身去找金阳子。 走在这错综复杂的山洞里寻找着金阳子的踪迹,找了好久,鸣柯才发现金阳子坐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前一动不动,鸣柯走上前怯生生的问道:“金阳子,你可以带我去买一些东西吗?” 金阳子缓缓的抬起头木然道:“你要买什么?” 鸣柯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道:“买菜罗,我想给你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因为民以食为天嘛,所以人一定要吃好,心情才会好,睡觉才会香,你说是不?” 金阳子瞟了一眼鸣柯,见她衣衫褴褛,一头乱发,可那眼睛依然澄澈如秋水一般。 金阳子冷冰冰道:“好。” 他们在山中走了很远,终于走进城里的集市上,鸣柯买来鱼,青菜,大枣,面粉。金阳子却没有问上一句话,只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有时鸣柯觉得金阳子和赵檀的性格真的极为相似,一样的睿智,一样的孤傲,一样的漠然,一样的不喜表露心事,但偏偏他们要互相折磨,互相憎恶。 鸣柯买好菜,回来后便开始做饭,烧菜,一个多时辰后,鸣柯做了一桌子的丰盛晚餐。 金阳子望着香喷喷的饭菜,呆了半晌,却没有动筷子。 鸣柯见金阳子呆呆出神,小心翼翼问道:“这些都是我的拿手菜,对了,还有那个双色豆糕,要不要尝一尝?” 金阳子踟躇了一会儿,拿起一块豆糕,咬了一口,没有再接着吃下去,鸣柯怔在那里,这让她忐忑不安起来,如果他不喜欢的话,会不会生气?一生气会不会杀了她? 鸣柯小心谨慎的试探道:“不好吃吗?” 金阳子淡淡道:“还行吧。”语气虽淡,却是微颤,他又夹了一块鱼肉,盛上一碗米饭,鸣柯看他吃的很香,心里异常高兴,幻想他就此能放过他们。 金阳子轻叹道:“有好多年好没有人给我做这种豆糕了,你做的豆糕和小惠做的味道真的很像。” 鸣柯听了暗自高兴。 “不过,你有这么好的手艺,我怎么还可以放你走?”听金阳子如此一说,鸣柯的心猛然往下沉了沉,本能地张大了嘴巴。 金阳子嗤笑道:“怎么,你怕了?” 鸣柯见金阳子笑了,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让她更加恐惧,下意识地慌忙摇手。 金阳子目光移向一旁,空洞而又迷离,幽幽道:“以前我是一名大夫,和小惠一直过着很平静的日子,小惠在她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时候死了。” 金阳子双眼闭了闭,鸣柯暗中揣摩着他的心思,见金阳子说到此处似有悲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无法忘记 金阳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内心几翻挣扎后,终于道: “有一次我去给一位得重病的人看病,那人已经病入膏肓,我以实情相告,此人已无可救药,但他的家人并不相信我的话,他们认为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不可能无法医治,我只能给病人开了一付药,结果那个人吃了药就死了。他们煽动镇上的人找我算帐,说是我的药害死了人。之后将我交给了官府,其实死者的家人也是受人蛊惑,有人早就对我的妻子小惠心存不轨,只是利用此次机会诬蔑我,将我关入大牢,在我坐牢的时期对小惠实施*,小惠性情刚烈,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可怜一尸两命,我在牢里又差一点被奸人所害,当我从牢里出来时,我为小惠报了官,可是施暴者是皇亲,我是求告无门,官府定要至我于死地,找人要将我打死,可我的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我便对大宋朝廷怀恨在心。” “所以你从此不再救人,而是用你平生所学去害人。” “可以这样说,因为……我没有忘记的能力。赵檀的记忆力惊人,但他却有忘记的能力,而我却连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忘记不了。所有的痛苦都似乎昨日发生。” “这怎么可能,只要我们正式心态就一定可以忘记那些不快的。” “你根本没有明白我所说的意思。” 鸣柯不解,什么叫没有忘记的能力?听起来怪怪的。 金阳子猛的抬起头,双眼红似火碳,从口中重重地挤出几个字:“你居然在菜里下毒?” 鸣柯着实吓了一跳:“下毒,我没有下毒啊。” 金阳子一把抓住鸣柯的手臂道:“还说没有,你难道忘了吗?我可是下毒高手,天下间任何毒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鸣柯惊恐而又无辜的盯着那双血红的双眼,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金阳子恶狠狠的一把抓住鸣柯的衣领:“不是你还有谁?菜是你做的,难道还有错吗?” 到了此时鸣柯真是百口难辩。 金阳子低下头思索了片刻,转头匆匆跑了出去,鸣柯想看个究竟,也跟在他的后面,只见金阳跑到一洞中,那洞里空无一人。 “好个阿迭明亮居然要下毒害死我们。” 金阳子望着依然发呆的鸣柯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会好心放过他们,我又怎会送那个女人一粒人参,都是你,看来他们是想将我们毒死,然后可以独占宝藏了,世界果真无一好人,也包括你,你能保证不害我吗?” 金阳子如同一发疯的野兽。鸣柯被吓得一抖,那粒人参竟然是金阳子送给丽纱的?这么说他是有意要救赵檀的。 金阳子的脸转瞬露出阴笑道:“所以我留了后路,我没有将赵檀医治好,他的身内依然留有我的杰作。” 闻此言,鸣柯气得扬声恶骂:“金阳子,你太卑鄙了。” “你要骂就骂吧,哈哈哈。” 鸣柯见金阳子的目光投向她背后,鸣柯一回头,见赵檀那无力的站在他的身后,只见赵檀手捂住腹部,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鸣柯看着那汗水却如同尖刀一般尖锐,一刀一刀的刺在心上,这一次已经让他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交出宝藏图后金阳子会不会杀了他们? 赵檀紧张的望着鸣柯道:“我刚刚都听到了。” 原来赵檀一直不放心鸣柯单独与金阳子周旋,要知道天下之大,也只有金阳子才是赵檀的敌手。 鸣柯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赵檀从未见鸣柯哭得这般放任,不知所措的伸出手抚摸着鸣柯的脸擦去泪水安慰道:“不要难过,没事的,既然已经知道原因,以我赵檀的聪明才智,定会找到方法为自己医治的。” “你就不要骗她了,我金阳子所做的事,怎会有人破解?我可谓下毒高手,你知道我在你的体内做了什么吗?哈哈哈,如果识相还是把宝藏图交出来。” 赵檀冷然道:“金阳子,不要再玩儿了,一直以来你,你都在考验我,一直在和自己赌气,你用尽各种方法残害我,无非是害怕我的才智在你之上,但是每次我都能一一破解,唯有这一次我败在你的手下,八年之久,我依然无法自治伤痛,我佩服你金阳子的狠毒。” 金阳子目光茫然,喃喃道:“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有些事情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 鸣柯大惑不解的问道:“是什么事?” 金阳子长叹一声,转瞬间又恢复常态:“把项琏的秘密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鸣柯连忙道:“那幅地图就在这条项链里,不过你要先治好赵檀的伤,否则我不会告诉你这条项链的秘密。” 金阳子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命在对方的眼里都很重要,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将项链交出来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金阳子也并非爱财如命之人,救不救你们全凭我的心情,不过赵檀已经失血过多,当下是不适合再开膛破肚的,我可以不看地图,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找宝藏,我就是想和赵檀赌上一把,看看究竟谁更有智慧。” 赵檀强忍着伤痛,站直了身子,昂首道:“只要你放过鸣柯,我便答应你一同前去寻找宝藏。” 金阳子嘿嘿笑道:“我不会放了她,我还要让她给我烧饭吃,这么棒的手艺,我要好好享受。” 赵檀和鸣柯在千迷洞中渡过了十几天,鸣柯也为金阳子做了十几天饭菜,金阳子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赵檀的身体也逐渐恢复。 夜晚,赵檀与鸣柯背靠着背,望着洞口上面如墨一般的天空,赵檀的内心矛盾而又无力,爱与恨似乎都无处安放。 鸣柯与赵檀不同,这段日子让她痛并快乐着,她伸出手去拉赵檀的手,赵檀轻轻握着鸣柯的手道: “从目前来看,我的身体还没有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所以你不要担心,更不能为了我而以身犯险,明白吗?要对付金阳子,还需要漫长的一段日子,任何计策在他的身上都无法实施。” 鸣柯转过身子,趴在赵檀的肩上,赵檀也回过身来,双手环住鸣柯的的腰身,赵檀很少主动亲近,那双手十分轻柔,让鸣柯倍感欣慰,只是赵檀对金阳子无计可施,可见金阳子真真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 赵檀道:“现如今我们在他的控制之下苟且偷生,以我现在的身体还不是他的对手,要想逃出他的魔掌也绝非易事,如果我将金阳子在我腹中放的东西取出可能会少受他的牵制。” “这种切腹取物的技巧不可轻意去尝试,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鸣柯有些担心。 “我不怕。” “金阳子这个人坏是坏,但是他从不在背后偷袭,只要抓住他的弱点,我们还是有机会打败他的。” 赵檀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觅迹寻踪 这一夜,鸣柯睡得出奇的安稳,连梦都不曾作过,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鸣柯睁开惺松的双眼,一缕微光照耀在脸上,空旷的山洞只剩下鸣柯一个人,赵檀已不知去向,鸣柯坐起身来,不经意碰处到脖子上的那条水玉项链,这让她着实感到意外,项链怎么会又戴在了脖子上?是谁帮她戴上的,为何丝毫感觉都没有? 鸣柯向四周环视,发觉“双姝图”竟然不见了,她寻遍了整个山洞,金阳子和赵檀都不知所踪,这让鸣柯百思不解,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她突然意识到,昨夜难道被下了*不成?如若不然,怎会睡得如此安稳? 赵檀和金阳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如果二人一同找寻宝藏?赵檀岂不是凶多吉少?鸣柯浑浑噩噩地走出山洞,举头仰望,广阔的天空让她无限迷茫,想起赵檀昨夜的反常,隐隐猜到赵檀为何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天魁之宝’到底在哪里?如今已没有了地图,怎样才能找寻到他们的踪迹?正当鸣柯心急如焚之时,突然见到了父尹白宁的身影,这让鸣柯激动万分,父女二人见彼比都没有受伤,心中的一块石头方才落地。 鸣柯想到地图是由义父刻进项链里,或许义父可以知道地图中宝藏的位置,但是她错了,尹白宁并不知道宝藏在哪里,尹白宁凭着记忆把地图画了下来,二人对着莫名其妙的图画冥思苦想,宝藏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西夏,鸣柯因记挂着赵檀的身体,和义父当即决定进入西夏寻找赵檀。 十天以后,他们来到西京,过了西京往西走便进入了西夏领域。 二人来到西京的边境,鸣柯遇到让她十分惊奇的事情,从当地人的口中得知,在这里镇守边关的将军居然是仆散暮,天下难道有如此之巧合?李暮已然是一个在逃逃犯,怎么可能摇身变成了这里的将军? 鸣柯决定一探究竟,不过想见将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鸣柯猜想,如果此人真的是李暮,他自不会对她避而不见。 打定主意后,鸣柯和尹白宁来到军营,她请求站岗的士兵见仆散将军,并说明自己是将军的旧识。 少间,士兵请示后回复鸣柯将军并不想见她。 鸣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想见,还是根本不见?” 士兵有些不耐烦,摆手道:“少啰嗦,不见就是不见,快走吧。” 鸣柯心道,看来此人并非李暮,要不然怎么可能避而不见?鸣柯暗笑自己真是个傻瓜,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人大有人在,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赵檀。 鸣柯对那士兵陪笑道:“请问这位大哥,去西夏的道路是哪一条?” 士兵上下打量他们一翻道:“你们去西夏做什么,有过所吗?” 鸣柯摇摇头,后悔自己所说的话。 “没有过所不能随便去西夏。” “放他们过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鸣柯不禁侧首一望,那熟悉的身影立在她不远处,此人正是李暮,只是他的眼光中不再有以往的温情,而是被冷漠与忧郁所代替。 “仆散暮,你怎么会在这里?”鸣柯欣喜地向前踏了几步。 “对不起,你们快走吧。”李暮反而后退了一步,鸣柯忙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李暮,李暮将冰一般的寒光扫过她的脸颊,又迅速移开,一阵清风掠过,发丝飘扬,更显出他的清冷,鸣柯不知该不该上前问个明白。 “你跟我来。”李暮语气冰冷至极。 鸣柯回头对满腹疑虑的尹白宁道:“放心,我去去就来。”便默默的随着李暮走进营帐内。 还没等鸣柯出口相问,李暮便张开双臂恨恨的将她环住,然而神情里没有温情,而是满腔的愤怒,鸣柯惊恐万状,用力挣扎。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一股寒流,让鸣柯不寒而栗。 “李暮,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你知道心痛的滋味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你爱的是赵檀,不是我,是不是?” 鸣柯很清晰地听到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被他强有力的双臂箍得气噎喉堵,这怎么可能是李暮,一向温文而雅的李暮竟然如此疯狂。 李暮那如雨点般的吻向鸣柯袭来,鸣柯本能地极力挣脱,声斯力竭地大叫:“难道你还要*我一次吗?” 此言一出,李暮整个人呆在那里,缓缓地将她松开。 “是,我在你的眼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耻之徒,而赵檀是正人君子,是他当初阻止我侵犯你,所以你恨我?后来所有的付出都是枉然的,是吗?只因我犯了当初的一个错误?” 鸣柯明知说出来会伤李暮的心,但依然一字一顿道:“是。” 李暮的满眼悲凉:“在仆散府的那段日子,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与你若距若离,不敢再次侵犯,我已经犯下了第一次错误,不敢犯第二次,其实我能感觉到到你的心里并不爱我,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只要对你好,你就会回心转意,从那时起我不敢再过多饮酒,我真的不明白,我对任何人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保持风度,对你我却一次次的放下自尊。” 说着,他一把抓住鸣柯的手臂:“我不要你成为别人的女人,不要。” 李暮用力一拉,鸣柯便倒在一旁的榻上。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再见到你你会变成这样,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鸣柯一边本能的往后退。 “这就是我的本性,我在你的心目中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吗?”鸣柯起身打算向门口逃去,但脚下一滑,便直奔立在一旁的长枪而去,在这千钧一发之即,李暮挡在鸣柯的身前,那长枪猛然刺中李暮的肩部,殷红的血汹涌而出,鸣柯立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坐在地上,惊惶失措的望着奔流不止的鲜血,李暮紧闭着双眼,缓缓站起身。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要受伤。” “李暮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同样会心痛,你知道吗?” “心痛?” 李暮把脸放在我鸣柯的眼前:“是因为爱我还是不爱我?” 鸣柯无言以对,李暮猛然将鸣柯拉起。 “你走吧,我永远不想再见你。” 见她依然愣在那里,李暮大吼一声:“你走,不要再回来。” 鸣柯望了望那手指上当初李暮送给她的指环,褪下来,放在案上,鸣柯决意放下与李暮曾经所有的恩恩怨怨和纠缠不休,从今日起关于李暮的一切都将如烟花般抹去,鸣柯头也不回地奔出军帐。 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李暮会变得如此漠然,这段日子李暮到底经历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初入西夏 几个时辰之后鸣柯和尹白宁踏入了西夏的领域,眼前是黄沙漫天的沙漠,浩浩渺渺的黄沙如一张锦缎托起圆圆的落日,红色透着金色是如此的绚丽,这里是毛乌素沙漠,望着那金光闪闪的黄沙,鸣柯迷惘了,前方的路该如何走?一旦走错,将会与赵檀金阳子失之交臂。 她见要求义父拿出那幅地图,铺在沙土上反复观看,鸣柯经过多少次的冥思苦想,始终参不透其中的奥妙所在,就算有地图又有何用?她不觉有有些气馁,上面的那些谜一般的图画让她心焦如焚。 到了夜暮降临,鸣柯和尹白宁找了一个避风的小沙丘旁边过夜,幸亏尹白宁了解沙漠的气候,事先找来两件厚衣服。 今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冷风袭来,虽然穿上厚厚的衣服,依然冻得簌簌发抖,鸣柯和尹白宁始终坚持着,鸣柯拿出项链,望着印在沙丘上的地图,赫然发现一个秘密,那些画并不是简单的画,而是用字组成的画,而义父所画是记忆中的形状,他只记得有跳舞的女子,一只大雁,有彩蝶,还有一位老者在垂钓,但这些画并不是随便画出的,而是用文字组成,是汉字,并非西夏文字,那么宝藏到底是在西夏还是其它的地方? 尹白宁不觉叹道:“这么多年,是我把这些字刻入项链当中,却并没有发现这些画居然是用汉字组成,我竟然如此粗心大意。” 鸣柯指着地图上的钓鱼老者道:“这是由两个字组成,那个老者是钓字,那条鱼是鱼字。这些文字应该是延途的地名。” 尹白宁道:“还有长发飞翔的小人,是沙漠二字,还有贺兰山、飞鹿。”鸣柯和尹白宁不断的猜出画中的字,只可惜中间的部分是缺失的。 不过他们可以认定宝藏就是在沙漠的附近,难道就在这片毛乌素沙漠之中吗? 尹白宁提醒道:“如果要涉足于沙漠首先要了解这里的天气和地形,沙漠里有很多岩石的高原、沙丘、盐沼、有深裂的地方,并且会有很多危险的动物出没,要小心这些动物的袭击。但现在还没有确定宝藏的位置,所以还不能冒然走进沙漠。” 鸣柯点头会意,一阵睡意袭来。慢慢的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鸣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迷迷乎乎睁开双眼,借着月光,两片亮晶晶的珠光在闪烁,凝神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哪里是什么珠子,分明是一条蛇的眼睛,那蛇的尾巴‘唰唰’作响。 鸣柯“啊”的一声大叫。尹白宁被她尖锐的叫声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那条响尾蛇将那扁扁的头伸向了鸣柯。鸣柯直感到双腿发软,连逃跑的意识也被吓得消失殆尽。 只听“嗖”的一声,蛇身体上多了一把飞刀。那条蛇随即无声无息的躺在了沙土之上。 尹白宁站起身来向四周张望:“是檀儿,真的是檀儿。” 鸣柯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荡然摇动,那挺拔俊逸的背影让她一眼就认出是赵檀。 鸣柯呼喊着拼命的追了过去,生怕赵檀再次从眼前溜走。 赵檀站在原处并没有动,只是淡淡道:“你怎么跟来了?” 鸣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站在一旁的金阳子,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道:“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真的很怕。” “笨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赵檀将那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如风中树叶一般颤抖的身躯。 旁边传来了一阵阴笑:“赵檀,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你答应过我不能伤害她。”。 金阳子诡笑道:“好,我们一起去找宝藏,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们之间约定了什么,鸣柯正想一问,金阳子似乎猜出了鸣柯的心事:“我和赵檀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不再为赵檀治伤。”闻言,鸣柯硬是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天色微明,他们将完整的地图铺和在沙土上,赵檀指着地图道:“要找到天魁之宝的地点就必须找到几把钥匙,上面有一条带箭头的路线,每把钥匙的地点名称旁边都有把钥匙,按照上面的指示找到第一把钥匙才能去找第二把钥匙,而在没有找到第一把钥匙的时候,第二把钥匙是拿不出来的。” 尹白宁点点头道:“记得当初拿到手里的不只是这张地图,还有一张写满西夏文字的纸张,但其中有很多字并不认识,所以不知道那上面的完整意思?” 赵檀连忙将那幅画拿出来。从一面的画轴里拿出那张纸。 金阳子道:“我认得西夏文。” 看罢文字后,金阳子道:“正如赵檀所说,需找到相关的钥匙才可通往天魁之宝,宝藏设有重重机关,设宝藏之人还说,此宝藏是赠给与宝藏有缘人,得此宝藏可得天下,真是不可思议。” “太夸张了吧,得宝藏者可得天下?”鸣柯惊讶道。 “不知是真是假,我对天下没有兴趣,得天下又如何?”尹白宁摇摇头道。 赵檀阴郁的瞥向尹白宁,此人细微的表神中透着一种莫明的情绪。 “可得天下,这个理由真是太有诱惑力了。”赵檀故意显得由为感兴趣,鸣柯不明就理双眉紧锁道:“得天下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梦想。”赵檀目光深远,鸣柯望着他的神色,心中甚是担忧。有多少皇族为了争夺皇位而变得丧心病狂,自相残杀。得了天下失了人性,得不偿失。 众人商议后决定下一步从贺兰山上找寻第一把钥匙,第二站要去污池,最后走进沙漠之中寻找宝藏,这是一个漫长的经历。 尹白宁叹道:“二十多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在那群追杀者的逼迫之下,离开了西夏,没想到我还有再次回到这里的机会。” 鸣柯听了不由感慨,原来贺兰山上便是赵檀的亲生父亲李仁爱和义父尹白宁的故居,当他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而赵檀的父亲也早已离开人世。 鸣柯对于贺兰山的印象只是从书中得来,只知道这里地势险要,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四人延着沙漠的边缘,顶着似火骄阳不停前行着。 鸣柯拉住赵檀道:“我在军营遇见了李暮,但是他……”鸣柯想起李暮在军营里对她强硬态度,不免心有余悸。 赵檀眸光一闪,道:“你见到李暮了?” “嗯。”鸣柯觉察到赵檀神情中似有不安。 “他还好吗?” “他很好,他现在是守卫边境的一名将军。” “哦。”赵檀如释重负。 鸣柯见赵檀对李暮态度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忍不住问道:“你对李暮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兄弟。”赵檀不假思索道,“他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沙漠玫瑰 赵檀那越发苍白的脸上似乎追忆着无法释怀的往事,说他薄情寡义,偏偏对李暮情深义重,说他残忍决绝,却为了曾经救过他一命的那匹马的死深感内疚。 鸣柯垂首苦笑,赵檀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抬起头又问道:“如果李暮背叛了你,你还会当他是兄弟吗?” 赵檀顿了顿,道:“我想他不会,李暮是一个非常守承诺的人,忍耐力极强,因为事事要求完美,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这样的他活的是很累的;另一方面,他非常善于隐藏自己,从小就是这样,明明喜欢一样东西,却不直接去要,而是想尽办法得到,甚至还用说谎来掩饰自己的行为,他不希望让你看到他的另一面,而你偏偏却看到了他的另一面,这让一个不允许自身有一点瑕疵的人,在你的身上做错了事,是非常痛苦的,但我相信,他对你却真的动了真情,这是毋庸置疑的。” “哦。”鸣柯不觉付之一叹,是兄弟的话是不是连女人都可以相让呢? 赵檀继续道:“他对你真的很好。” 听了赵檀的一席话,鸣柯不觉怔了怔道:“对我好?那么对其他人呢?李暮为何要杀睛雪为什么要杀西雅?为什么还要为金国攻打大宋?” 赵檀苦笑道:“其它的事可以暂时不做评说,我只知道他对感情上的事是十分认真的。” 鸣柯心中不悦:“难道为了自己的感情就要选择伤害别人的生命吗?” 赵檀垂下头,不经意瞥见那个双鱼荷苞,他用手紧紧握着。内心似那灰蒙蒙的沙雾一般昏暗。 在茫茫的沙漠之中,四人继续朝着贺兰山的方向倍道而进。 这一日,尹白宁不时的向后张望:“我们正被人跟踪。” 金阳子冷哼一声道:“是两个人。” “是阿迭明亮兄妹二人。”赵檀淡淡道。 只有鸣柯一头雾水,向四周张望,哪里看见二人的踪影? 阿迭明亮和丽纱闻言不得不现身。 阿迭明亮面对几位能人异士,显然有些畏惧,他故做潇洒尴尬地笑道:“原来你们在这里。” 金阳子一侧唇角微微一扬冷冷道:“阿迭明亮,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我当然怕,但谁先杀了谁还不一定呢,不过,就算为财而死,我也死而无憾。” 金阳子一阵狂笑:“我金阳子最喜赌,好,我先留你一命,看看到最后谁最为狠毒,谁才是最后的赢者。” 阿迭明亮抱拳道:“金阳子,您敢于冒险,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赵檀冷笑道:“阿迭公子,所谓无德而富贵者,乘富贵之势以残身,宝藏你要不得。” 阿迭明亮耸了耸肩道:“你赵檀也不是什么善类,你可是杀人如麻的魔头,而金阳子更是人间极品,我们三人可为是一丘之貉啊。”说完,仰天大笑。 鸣柯撇了撇嘴,低声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见到小小的毛毛虫都怕得要命,胡吹神侃不脸红,还在这里说大话。” 赵檀听鸣柯如此说,禁不住一笑。 金阳子却不以为然:“说的好,我到是要比试是谁最为狠毒。” 丽纱在后面插嘴道:“我们完全可以和平相处?得到宝藏后,众人平分,岂不两全其美?” 金阳子冷哼一声:“这个宝藏是平分不得的。” 丽纱不明原由的疑惑问道:“为何不可?” 没有人再言语。 鸣柯见赵檀、义父、金阳子都没有反对阿迭明亮兄妹的加入,这让鸣柯十分不解,要她和阿迭明亮一起去寻宝藏,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留下阿迭明亮,其实是为了自己。” 赵檀见鸣柯一只手托着下巴,知道她一定不明白为何没有赶走阿迭明亮兄妹。 悄悄对她道:“他们三人自有有用之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鸣柯想到赵檀曾经送给她的《读心术》,那是通过微表情便可以把人看透的书,只恨一直没有用心去读,最可惜的是那本书在当初逃出仆散府时没有带走。鸣柯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 西夏的天气由为干燥,清晨的沙漠是宁静柔和的,偶而能见到葱绿幽兰无比灿烂的绽放,两只飞鸟在空中盘旋嬉戏,众人走得累了,坐下来休息。鸣柯贪婪地欣赏着从未见过的美景。赵檀被沙漠中的高大挺拔的胡杨所吸引,望着胡杨出神。 丽纱悄悄来到赵檀身边递给赵檀一样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丽纱向赵檀问道。 赵檀拿着手里的一朵晶体玫瑰花,十分奇特,赵檀亦不知是何物。 丽纱道:“这是一种经过沙漠几千年风化而成的石头,形似玫瑰,非常珍贵,我把它送与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赵檀疑惑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雕石,也称作沙漠玫瑰?” “正是。” “对不起,我不能收。”说着把沙漠玫瑰硬塞回给丽纱。 “为什么?”丽纱秀眉微颦。 “你不觉得你送错人了吗?我根本不是你生命的那个人。” “你不觉得你这样就放弃一个人,很可惜吗?” “你不觉得你这样不放弃应该放弃的人太过固执吗?”赵檀不留一点余地给丽纱,正打算转身而去。丽纱竟然滴下泪来,一把拉住赵檀的手,赵檀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丽如同弱柳的身体微微颤抖,哀怨的神情让人不仅生怜,但丽纱的虚情假意赵檀早已领教过了,当赵檀拿开丽纱的手之即,丽纱眼中呈现了愤怒,但随即将怒容收起,柔声道:“我知道你赵檀胸有大志,而我丽纱便可助你一臂之力,你我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凭你我的智慧,相信将来必定有一翻大的作为,而完颜鸣柯只会给你增加更多的麻烦。她那软弱的性格,也只能成为你发展前途的绊脚石,以你的聪明,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我相信你不可能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否则上次也不会救我。” 赵檀一声轻笑,站定侧首道:“阿迭丽纱,你太自负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当初救你的目的吗?再说,为何有块纯洁无瑕的美玉我不要,而偏偏去选择空有美丽外表,只是一块豪无内涵的风雕石呢?” 丽纱脸色一变道:“原来,你在意我不是清白之身?” 赵檀却道:“你错了,我承认你无时无刻都透着优雅,甚至于一个举手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那么高贵,那么极至,有多少男人盼望能得到你,但是我喜欢的是什么?是可以和你大声说话,可以粗鲁的与你斗气,做什么事都毫无掩饰的人,什么叫作真实?希望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要告诉你,我救你一命,你还我一命,我们两不相欠。” “难道我在你的眼里是那么的虚伪?” 赵檀却不作答。 丽纱自信道:“我总有一天你会真心诚意的收下沙漠玫瑰。” “阿迭姑娘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伤害鸣柯,否则我绝不饶你。” 赵檀的怒意,让丽纱有些愕然,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抵得住她的诱惑,丽纱暗中紧紧握着沙漠玫瑰,似乎要将其捏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亲生父亲 十几天过去,众人终于可以站在贺兰山角下瞻仰这座神秘的山峦,大家都不免激动地欢呼起来。但是接下来将会遇到更大的困难,那把钥匙究竟在哪里?这是一个荒芜的季节,到处都是荒草,却很少见到树木,尹白宁望着贺兰山,似乎往事触动了他的心灵。 金阳子道:“那地图中在贺兰山上标志了一只鹿,或许找到那个图形就会找到放置钥匙的地点。”尹白宁接过金阳子手中的地图,仔细的端详了一翻道:“我很小的时候便住在了这贺兰山上,所以这里的地形我十分熟悉,但是单单找这个标记似乎并不容易,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还是想先去我的故居看一看。” 阿迭明亮对尹白宁的决定十分不悦:“我说尹老头,你的故居有什么好看的,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宝藏。” 鸣柯白了一眼阿迭明亮:“我义父想去故居,你不必跟着,我听说贺兰山上发生过可怖的事情,你要去找宝藏,那么自己去冒险吧,我们可不奉陪。”说罢鸣柯拉着赵檀和尹白宁便走,金阳子回头望了一眼发呆的阿迭明亮,跟在赵檀他们的后面,丽纱拉着阿迭明亮也跟了上来。 经过几条山脉,终于在半山腰看到了一座十分简朴的小茅屋,尹白宁加快脚步,走进了那间茅屋,赵檀也跟着尹白宁踏进了进去,只见屋里竟然端坐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当他看见尹白宁时,目光放射出奇异的光,显然十分震惊,尹白宁望着那老者霎那间呆住了,全身也不由地颤栗。 “你是人,还是鬼?” “尹白宁,你是尹白宁?”那老者的眼神中也同样充满了惊异之色。 尹白宁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赵檀见尹白宁嘴唇微张,瞪大双眼,心道他在害怕着什么? 尹白宁突然走上前,两位白发老人紧紧握住了对方,老泪顺流而下。 赵檀见了这位陌生的老者不由心中一惊,他呆呆的望着老者,难道他是……,赵檀似有预感,尹白宁颤抖着拉过赵檀道:“檀儿快给你爹跪下。” 赵檀一怔,木然的跪了下去。 尹白宁道:“这就是你的父亲,也是西夏的太子,他就是李仁爱。” 在赵檀的心里,这个父亲来得太过突然,不是说他已经过逝了吗?怎么会突然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如此突然出其来的变幻,让他没有半点反应的余地,赵檀依然保持沉默。 李仁爱同样疑惑地望着赵檀却对尹白宁道:“你是说他是我的儿子?” “他娘就是郑媚娘。” 听了尹白宁的话,李仁爱喜及而泣,写满苍桑的脸上被泪水打湿,伸出那双干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赵檀的头,见赵檀的容貌依稀与郑媚娘有几分相似:“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的儿子。”、与郑媚娘相依的情境浮现在脑海里,那缭绕的萧音又响在耳际,想到这里,李仁爱一把拉过赵檀,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儿子,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让赵檀的心如翻山倒海一般,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命运竟然可以瞬息万变。 “你娘呢?她在哪里?” 李仁爱轻轻放开赵檀走出门,喃喃道:“媚娘,媚娘,你在哪里?不要躲着我。” 赵檀连忙追出门外:“我娘二十年前就在五国城离世了。” 李仁爱身体摇摇欲倒,赵檀急忙将他扶住,李仁爱望见赵檀手臂上的字,忍不住悲泣道:“仁爱爱子,原来你娘一直希望你有一天能回到我的身边。” 赵檀从背上拿出了那幅‘双姝图’递与李仁爱,李仁爱定定地望着画中的女子,画上的媚娘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也同样望着他,可永远不能再对他说上一句话,禁不住泣下如雨。 鸣柯见了此情此景,不禁处情伤情,想到自己那离世多年的母亲,心中感叹,又不忍李仁爱如此悲伤,走上前道:“人生终须一别,也不要过于悲伤了,能在有生之年寻回爱子,这是一件喜事。应该高兴才对啊。” 李仁爱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鸣柯,他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姑娘,竟然似曾相识:“这位姑娘是……” “我是…….” “他是我的养女,名字叫鸣柯。”尹白宁迅速打断鸣柯的话。 “其实我是……” “鸣柯是我的朋友。”赵檀打断鸣柯的话,鸣柯只得将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朋友?”李仁爱似乎明白了,眼角显现一丝笑意,不断地打量着鸣柯,并不停的点头,鸣柯明白了李仁爱的意思,不禁颔首低眉,面红耳赤。 回到茅屋,李仁爱无限感慨:“若不是遇到心如蛇蝎之人,我们一家三口可能不会生离死别,唉!”李仁爱长长的叹了口气。 尹白宁忙安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不是团聚了吗?” “如果不是寻找天魁之宝,或许今日我们父子还不能相见。”一旁的赵檀安慰道。 “天魁之宝?难道你们真的要去寻找多年前的那个宝藏吗?”李仁爱面露忧虑之色。 “父亲认为有何不妥之处吗?” “当然不可,那个天魁之宝本来就是不祥之物,况且宝藏里面之内设有机关,稍有差池,就会命丧黄泉,得江山上天自有定数,缘生缘灭,非我所能。” “爹,什么才是结果?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结果,缘是活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关健在于你是否会利用所拥有的有利条件,虽然追逐明利并非我一生所求,但我依然想证明我的实力,人生就要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放手一搏,否则就会遗憾终生。” “总之,我不会同意你去找什么宝藏,如果因此而丢了性命,岂不遗憾了我的终身?” “爹,请恕孩儿不能答应,待孩儿找到宝藏,一定会回来孝敬您。”说罢,走出门去,李仁爱见赵檀如此致力于寻宝,不仅老泪纵横地拉着鸣柯的手道:“姑娘,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要知道沙漠之中有很多艰险的事发生过,在那里,人的丑恶,发挥得淋漓尽致,以往的恐怖经历,让我不想让他再去冒险。”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与鸣柯:“将此玉佩交给我的儿子,这是我唯一能证明他身世的东西。还是让他认祖归宗吧。” 鸣柯连连点头,忙出了门去追赵檀。 好不容易追上赵檀,鸣柯一把拉住他:“如今你的身世之秘已解开,你难道不能为了你年迈的父亲而放弃宝藏吗?” “决无可能。” “为什么,你说呀?”鸣柯拉着赵檀的手用力摇动。 赵檀有些不耐烦道:“你难道以为我会活下来吗?我和金阳子是有约定的,如果我留在爹的身边,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说什么?你和金阳子到底有什么约定?” 赵檀只是淡淡道:“我们的约定就是宝藏一事,我身体还埋着他的杰作,要知道这个宝藏机关重重,其中就包括我经通的算经、奇门遁甲,有的机关并不是金阳子一人能掌握和破解的,他在利用我帮他得到宝藏,我一直在等候机会,让他把我身上的东西取出。还有……” “还有什么?” 赵檀停了停道:“也没什么了。” 鸣柯叹道:“如果宝藏真的落入此人之手,你说会不会天下大乱呢?” “当下我们只有顺其自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断崖探险 鸣柯拿出李仁爱交给她的那块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鸣柯把它交给赵檀:“这是你父亲让我亲手交给你的玉佩,上面应该是皇家的图腾。” 赵檀从身上又拿出一另块玉佩,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苦笑道“没想到我居然拥有两块皇家玉佩。” 阵阵凉风吹过,仰望一片愁云飘过,一向不信宿命的鸣柯,却深感无奈。 鸣柯想到李仁爱此时应该正在为此事伤心,那是一位可怜的老人:“我去看看你的父亲。” 鸣柯刚刚转身离去,金阳子便从一大石后面走了出来。 “没想到,你赵檀也有这么大的弱点,人,只有做到情无义,才不会被人牵制。” “我如今又落入你的魔掌,你到底还想怎样?” 金阳子忍不住大笑:“看来这个丫头真的是你的死劫,除非你杀了我,要不然,一旦你不听我的话,你的心上人一定得不到好下场?” 金阳子瞥见那紧攥的拳头,而后故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这个约定。” 赵檀猛然抬头怒视着金阳子:“为什么我能观察到任何人的微表情,却永远看不透下一步你想做什么?而你却能把我看得如此透彻,你真不愧是我的克星。” 金阳子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那笑声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让赵檀深感恐惧。他深知金阳子的为人,此行必会凶多吉少,现如今已经不再只为自己而活,他不敢面对刚刚相认的父亲,这不禁让赵檀想起了郑雨尘,内心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不要与他们相见的好,自己本就是一个不祥之人。 鸣柯向李仁爱转达赵檀寻宝的决心,李仁爱见赵檀寻宝的意志坚决,纵然有万般不舍,也无力改变,执意要一同前往,赵檀见李仁爱如今年事已高,又怎能让父亲与他一同冒险?也只得与众人偷偷离去。 只有尹白宁留在了李仁爱的身边不肯离开,鸣柯知他们有二十八年不曾相见,或许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鸣柯答应途经之后会给尹白宁留下记号,以方便找寻到鸣柯。 几个人又开始了寻宝之路,鸣柯见金阳子走在她的身后,早已对他恨之入骨,这么阴险的人一同前往。真是说不出的别扭,金阳子不经意瞥见鸣柯那双充满仇恨目光,笑道:“死丫头,这样看着我,莫非想吃了我?不过我皮糙肉厚,你是咬不动的。” “我就算是吃老鼠,也不会吃你这个心肠恶毒的臭蜈蚣,想当初本姑娘错把你当做还心存一丝良心的人,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你。” 金阳子听到鸣柯这般骂他,不觉哑然失笑。 “我生平最喜欢你这种心直口快之人,不像赵檀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真的很可恨。” 鸣柯没有再理他,而是来到赵檀身边,她见赵檀一直心神不定,知他一定是为了刚刚与父亲相认一事。 “你如今有亲人了,不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这是一件喜事,为何还是愁眉不展的?” 赵檀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不要为我担心。” 鸣柯突然觉得要不是自己,赵檀也不会受到金阳子的威胁,自己真真是一个罪人。 众人一边观赏着贺兰山的景色,一边找寻地图上所指的贺兰山上那只“飞鹿”,石壁上随处可见刻在石头上的各种动物,真是一大奇观。 突然阿迭明亮传来一声惊呼:“飞鹿”几个人顺着阿迭明亮所指一望。 只见对面的悬崖峭壁之上的飞鹿正如那张纸上画的一般模样,众人心道,难道那把钥匙就藏在悬崖之上吗? 到达那飞鹿的位置是一件非常危险之事,而且那断崖向里严重倾斜,飞鹿就在那断崖里面,赵檀道:“我有办法。” 众人来到那断崖之上,赵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折成了两股,将两股绳索捆在断崖之上的一棵树上,命阿迭明亮和金阳子分别抓住一股绳索。分别向两边行去,赵檀用手攥住绳索,绳索形成一个箭头的形状,赵檀顺着绳索向断崖而去。 鸣柯见此举十分危险,着实为赵檀捏了一把汗担忧:“赵檀,你一定要小心。”赵檀点点头。 鸣柯和丽纱站从断崖下去,紧张地向上张望,那赵檀距离“飞鹿”越来越近,当达到与飞鹿平行的地方,金阳子与阿迭明亮两人同时向两边拉着绳子,最后终于摸到“飞鹿”,赵檀用力一探,崖上居然露出一个黑洞,赵檀放下绳子钻了进去。 赵檀见面前有很多洞口,数了数有十二个之多,赵檀盘算着,每个洞口都有可能藏着那把钥匙,如果选错了洞,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抬首望见每个洞口的上方都有一句话,其中有一个洞上面题着:“金榜题前比婵娟。”难道迷底就是钥匙二字,赵檀犹豫再三,终于决定打开此门,谜底果然是钥匙二字。 赵檀打开一看,圆盘镶在一石头之上,一旁盘集着上百条蛇,此季节正是蛇冬眠的时候,如果想拿到那圆盘,必定会惊动沉睡的蛇,这些蛇全部为毒蛇,赵檀向自己的身上一望,也只有那块玉佩可以利用,他把身上玉佩上的配绳拆下来做成一个套,用力一抛,套向了那个圆盘。 鸣柯见一个时辰过后,仍然没有赵檀的动静,此时心跳如鼓,不停的来回走动,攥紧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丽纱似乎和鸣柯一样紧张,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正当她们紧张得坐立不安之时,只听一声巨响,那断崖洞口碎石四溅,破了很大一个洞,鸣柯发疯地跑到断崖的下面大喊:“木头,木头,你在哪里?” 丽纱则被这突如出其来的巨响吓得瘫软在了地上,鸣柯奋力地向那断崖上攀岩,可是很快就掉了下来。这时,只见赵檀一个飞身从洞口中飞出,手上拿着金灿灿的圆盘一样的东西站在那里向鸣柯微笑,居然毫发未损。 他一把拉起鸣柯道:“笨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盘自山铸 赵檀成功取圆盘,众人忙把赵檀围在中间,向那圆盘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盘自山铸,棒由水生。” 原来,刚刚赵檀将那玉佩绳套向圆盘,圆盘一出,带动机关,一声巨响,瞬间被炸成了一个大洞。幸好赵檀早有防备,及速飞身一跃,躲过四溅的飞石,很轻松地拿到了第一把钥匙。 由此推想,下一把钥匙应该藏在水中,从那地图上看,第二把钥匙的位置就在大兴府的西方。 众人不分昼夜地奔向大兴府,大兴府乃西夏王国的都城,这里虽然不似金国都城繁华,但也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西夏人的衣着与大宋相近,但又具有另一翻民族特色,发式有头顶中间秃,也有披发者,众人充满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时,一行队伍在街上缓缓前行,鸣柯望见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由为吃惊,丽纱更是见了此人速速遮住脸面,并躲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阿迭明亮也跟在丽纱躲了起来,这个骑马之人并非别人,而是连都逸。 连都逸忽见鸣柯和赵檀,翻身下马,对赵檀抱拳,奇道:“原来是恩公,怎么会来到西夏。” 赵檀一抱拳:“原来是连都二公子,赵某是想游遍大江南北,所以才会来到此地。” 连都逸哈哈笑道:“哦,当初如果不是赵公子相救,在下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连都逸倏然瞥见站在赵檀身后的鸣柯,不觉面露喜色,他又望了一眼赵檀,心中似乎猜到了几分,神色随即又暗淡下来。 “家父有一事不明,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赵公子讨教,不知赵公子是否方便,到府中一聚?” 不知连都洛到底是何事?赵檀迟疑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三人跟随连都逸进了王府,当走入王府的正堂,却见府中随处可见马兰花的壁画以及马兰形状的装饰物,还有地面的图案同样为马兰花。连都洛居然爱兰到如此境地。 “赵公子。”连都洛见来的客人竟然是赵檀,不禁面露喜色。 “多日不见,赵公子可好?” 几人寒宣了几句,连都洛很快进入了正题。 “赵公子,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公子相告。” “请说。” “当日见赵公子手臂上的字十分惊讶,上面刻有仁爱爱子几个字,只是早年因辽国被金国所灭,太子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我们大家都以为太子已经辞世,但赵公子手臂上的内容让老朽联想到了太子,而且赵公子的样貌与太子极其相像,如果没有猜的话,赵公子定是太子之子。” 赵檀听此言,心道,自己虽为李仁爱之子,但当今皇上父亲的皇弟,为了自己的皇位不被形成威胁,皇上多半不会承认他这个身份的,只得陪笑道:“大人,您觉得就凭这几点就认定在下的身份,是否过于草率?” 鸣柯在一旁道:“怎么会呢,你不是有一块证明身份的皇家玉佩吗?” 她指着赵檀的衣袖道:“不是在这里吗?” 赵檀见此事已无法隐瞒,只得将那玉佩拿出。 连都洛连忙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越发笃定赵檀的真实身份:“那么你的父王在哪里?” “家父不见自有他的道理,还请大人见谅。” 连都洛不免长叹一声:“唉,太子殿下既然当初选择离开宫廷,多年来杳无音信,可见没有想过再回来,也罢,老朽不会强求,希望公子能说服殿下,让他早日回来。” 连都洛对于上次救子之恩十分感激,定要留下赵檀三人多住几日,并执意将此事奏明西夏皇上李仁孝。 赵檀虽答应下来,但又对连都洛过于热情而心有疑虑。 鸣柯见赵檀心事重重道:“你本是西夏的王爷,为什么不高兴呢?” 赵檀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对皇上的为人处事了解甚少,李仁孝是怎样的君主,我们尚不知晓,我虽为皇室之人,但你可知道,很多皇上自继承王位起,都会将自己的兄弟分到遥远的地方,给一封地,就是因为怕他们对皇位形成威胁。” 鸣柯方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手扶下额若有所思:“如今你不能确定皇上是否能接纳你,所以你刚刚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世?” 赵檀点点头道:“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皇上认为皇家之后理当认祖归宗,自然会愿意接受我的身份。这是其一,只是这连都洛为何极力劝我认祖归宗,是否有其它意图?” 鸣柯听赵檀所言,不觉对刚才鲁莽的作法后悔不已,赵檀见鸣柯自责,安慰道:“所谓事已至此,你不要太在意,听说这位皇上仁慈,提倡以儒治国,对我来言说不定是福不是祸呢。” 鸣柯认为赵檀这般说也只在安慰她,心里反而更加不安。 赵檀的祖母本是辽国成安公主耶律仙南,嫁与西夏先皇李干顺,并与当今皇上的生母曹贤妃相交甚好。曹贤妃现如今已被封为“国母”,听闻成安公主的孙儿被寻到,也十分高兴,定要与当今皇上李仁孝一同召见赵檀。 赵檀走入盛和殿,只见仁宗圣德皇帝李仁孝端坐于龙椅之上,头带通天冠,石黄龙袍,身材修长高大,气度不凡,威严而不失慈祥。西夏皇帝的服饰与中原无太多差异,是受汉人的影响颇深,李仁孝是赵檀的皇叔,自从太子李仁爱离开皇宫后,李仁孝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相传,这位李仁孝也算是一位明君,西夏能有今日之繁荣昌盛,与这位皇帝统治密不可分。 坐在李仁孝身边的是曹太后,也就是李仁孝的生母,那曹太后头戴莲蕾金冠,锦裙玉带,雍容而雅致,面带微笑,慈祥和蔼。 站在赵檀一旁的还有一位老臣,年约古稀,此人细眼,长须,目光敏锐,赵檀猜测,这个人应该是国相任得敬,皇上的庶母任太后便是任得敬的女儿,任得敬权倾朝野,皇上对此人较为畏惧,并言听计从。此人绝不可小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西夏封王 曹太后与皇上李仁孝第一眼见到赵檀,都禁不住赞叹,世间竟然有如此风华绝貌之人,面前的男子,长身玉立,不怒自威,雍容气质自然流露,单看容貌与曾经的太子李仁爱十分相似,只是面色苍白如雪,白得清透,但美貌却在李仁爱之上,曹太后见此情景,突然想起赵檀那死去多年的祖母耶律仙南,不仅暗然伤心,滴下泪来。 “你果真是仁爱的亲子。” 赵檀微观太后的神情,知她的伤心是真心流露。 便把李仁爱送与他的玉佩呈上:“这是家父的玉佩。” 曹太后看了一眼玉佩后,交还给赵檀,更加坚信赵檀的身份,当下便将赵檀的赵姓改回李姓,赐名纯玉, 李仁孝深知母后念及与当年耶律仙南的情份,因此才草率认赵檀为耶律仙南的孙儿,但他的心里对赵檀依然心存疑问:“母后,请把那块玉拿给皇儿,皇儿要确认赵檀的身份。” “这块玉是当年你父王赐给你和其它皇子的,上面有皇家的图腾,况且赵公子与他父王的相貌如此相似自不会有错。”李仁孝见母后如此说也只得做罢。 赵檀拿出玉佩要呈给李仁孝,李仁孝示意不用再看,可见李仁孝对母后十分敬重。 曹太后问及赵檀的母亲时,触及到赵檀的隐痛,只淡淡道:“母亲其实一位汉人。” 曹太后正想细细寻问。 任得敬却在一旁插言道:“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赵公子为何姓赵,而非姓李?难道姓氏也是可以乱改的吗?” 赵檀见任得敬眼中闪现一丝敌意,知他已对自己的身世心怀不满,边礼边笑道:“任大人,你可记得西夏的皇氏为什么为李姓吗?” “当然知道,当年党项祖先是唐朝皇上赐李姓。” “元昊先祖拓拔思恭占据夏州,先祖元昊建国时便以夏州得名,称“大夏”。拓跋氏在唐被赐姓为李,在宋被赐姓为赵,而我姓李或是姓赵又有何区别?” 任得敬面露尴尬之色,赵檀见任得敬气焰十分嚣张,而李仁孝却对任得敬恭恭敬敬,看来这个任得敬在西夏所掌握的权力非比寻常。 任得敬打了个哈欠道:“皇上,即然皇上已经确认王爷的身份,老臣也该告退了。” 赵檀知任得敬对于姓氏一说感到面子有些挂不住,所以才想离开。 皇上道:“下去吧。” 任得敬离开以后,李仁孝见赵檀表面气宇轩昂,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来,想一试赵檀的才能。 “纯玉,不知这些年可否读书识字?” “回皇上,这些年读过一些。” “都读过何书?” 赵檀心道,如今皇上的权力都掌握在任得敬这个外人的手里,自己为皇室一员,自然不愿看到权力被外人掌控,李仁孝是一心慈手软的君主,将自己的才能展露,皇上自会重用自己,这样才有机会与任得敬对峙。 想到这里道:“回皇上,纯玉读过《孙子兵法》、《六韬》、《尚书》、《左氏春秋》、《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周髀算经》、《九章算术》等等。” 皇上不觉惊奇:“哦?你读过兵书?那么朕要考考你,当今西夏与金、宋战事甚少,也算是太平盛事,但如果临国来攻,你认为选一位好的元帅要具备哪领导才能?” 赵檀见皇上突然问这些,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此人要善于筹划战事全局,会谋略运用,而且能鼓舞全军士气,有严格的军规。” “那么假如你是一名元帅,你将有哪些策略?” “回皇上,纯玉没有上过战场,所以所说不一定准确。” “但说无妨。” “在对方最昏庸时期打击他们,他们力量就会大大的消弱,再找一盟友,找出对方薄弱之外,两军交战要从一兵、一伍、一列开始,古人虽有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等做战方法,但要根据地形条件、敌我实力等等来选择做战策略,正确运用骑兵、步兵的调和。还有一些巧妙战术,列如运用散布谣言的手段摧毁敌人意志,攻坚和大范围迂回包抄,快速穿插转移,可完成闪击战。” 皇上频频点头称赞:“你认为什么才能算是一个强国富国呢?” “富民裕民,是富国强国的首要条件,不富无以养民情,不教无以理民性。只有国富民强才不会被其他国侵略。” 曹太后在一旁拍手笑道:“纯玉才思敏捷,真乃奇才。。” 皇上对赵檀的才学十分满意:“好,纯玉,朕现在封你为贺兰王,贺兰山以东,将是你的封地,不过春节将近,等过了春节之后再去贺兰山。” “谢皇上。” 赵檀心中暗想,如今锋芒一露不知任得敬是否能容得下他。 曹太后想起赵檀的父王,问道:“我知道你的父王还在世,但不知为何不来相见?” 赵檀长吸一口气:“父王不来,自有他的道理。所谓万事自有天命,也许这是命中注定吧。” 曹太后听了此言知李仁爱早对先皇所做的事始终都无法原谅,只好不再问下去。 冬季的大兴府天气十分寒冷,鸣柯与金阳子被安排在王府里暂住。 而藏在水下的宝藏钥匙想来在这个季节并不容易寻到,在这里过冬不乏一个好的居所。 鸣柯走出房间,感受着寒流潇潇,感叹短短两年竟然穿梭多个国家,而赵檀的生死依然在金阳子的控制之下,鸣柯感叹自己不过如同一片漂浮不定的飞花,依然在一条坚难路上踽踽独行。 “又在感叹?为何我每一次见到你,你都是在伤心?”鸣柯回头一望,连都逸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鸣柯行礼道:“不知连都公子到来,失礼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你那曲子一定是为了赵檀所作吧?” 连都逸见鸣柯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那首曲是这样的,谁将我真情写进诗篇,谁将我容颜留在画卷。 谁在树影下孤鸣,谁将檀香消散,孤鸣中的这个“鸣”所指的是鸣柯姑娘,檀香是否所指赵檀?你知道和赵檀情难共鸣,而檀香随风消散。如果有情不能终成眷属,实在是人生一件憾事。” 鸣柯尴尬的笑道:“公子原来对汉文化有如此深的造诣,真是佩服。” 连都逸浓眉一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连都逸目光中的一丝异样,让鸣柯瞬间感觉由为不舒服,那迷离而轻浮的神情,让鸣柯凭添厌恶之感。 “既然公子已知答案又何必要我说出口呢?” 连都逸脸色愠怒:“难道我连都逸就从来没有入鸣柯姑娘的眼吗?” “连都公子,我本是金国的一介草民,又岂能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 “那么赵檀贵为王爷,你为什么就配得上他呢?”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王爷。” “那么仆散暮呢?他就能与之相配吗?” “这是我个人的事,似乎与公子无关吧。” “真与我无关吗?若不是仆散暮,或许你现在是我的。” “就算没有仆散暮,我依然不可能嫁给公子。” 连都逸露出狞笑:“鸣柯姑娘就是太过倔强,你如果能温柔一点,就十全十美了。” 他一把拉住鸣柯的手,鸣柯试图挣脱。 “咳,咳”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了咳嗽声,连都逸连忙放开鸣柯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此起彼伏 鸣柯面对连都逸无礼纠缠有些不知所措,忽见不远处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仪表端庄,身姿雅致,只听那女子柔声细语指着鸣柯道:“表哥,这位美貌女子是谁?为何我从未见过?可否介绍一下?” 连都逸见了那女子,好生气恼:“盈盈,你已好久不理我这个表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何居心?” 那名唤作盈盈的女子似乎很怕连都逸,听了连都逸的话,双手不住戳揉着手中的绢帕。 “还不走?”连都逸大喝道。 盈盈只得乖乖离去。 连都逸转过头来对鸣柯痴笑,只听背后有人道:“看来连都公子真的很忙。” 连都逸见金阳子从树后面走出来。才刚刚走了一个盈盈,金阳子又来破坏他兴致,连都逸面上越发难看,冷冷道:“本公子的事无需一个外人插手。” 金阳子哈哈一笑:“你贵为西夏重臣之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看中这个傻丫头呢?这个丫头空有点容貌,却十分粗鲁无礼,不懂风情,你要她来只会给你增添麻烦。” 鸣柯不禁诧异的看着金阳子。他是在救她还是在骂她? “老头,你要帮这个丫头就别白费心机了。” 金阳子嘿嘿笑道:“我帮她?他和谁成一对与我有何相干?我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以,至于你爱怎么想,和我没有关系,别怪我没提醒公子,赵檀此去面见皇上,必定不会空手而归,如果他真封了王,再加上赵檀的心狠手辣,以他的谋略,你未必是他的对手,抢他的女人?哼哼,他必定不会善罢干休,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扬长而去。 连都逸立在原地,双眉紧锁:“鸣柯,我一定会证明我才是你正确的选择。”说罢转身离去。 鸣柯猜不透金阳子为何要救她,或许他只是在帮自己而以,像他这种阴险毒辣的人怎会去救人?只是这个连都逸太卑鄙,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赵檀回到连都府,为了让鸣柯放心,把面见皇上之事,向鸣柯一一回复。鸣柯见赵檀果然封了王,心里着实替赵檀高兴,但听说皇上赐与赵檀美女十人时,心中大为不悦。 赵檀见鸣柯脸色微怒,故意道:“这可是皇上亲赐,不受之可是对皇上不敬,再说那可是美女十人,哪有不受之礼。” 鸣柯从微怒变为了大怒:“贺兰王,今天真是风光无限啊!你在这里尽可享受你的美女,我可不奉陪了。”说罢鸣柯正欲转身离去,赵檀一把拉住鸣柯柔声道:“哎,你什么时候能温柔一点呢?” 鸣柯见赵檀拉住她的手,抬首正视赵檀那深幽的双眸:“你现在打算接受我吗?” 赵檀的脸突然僵住了,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在外,很不自然的笑了一声道:“我有美女十人,你就别妄想了。” 鸣柯低了头,撅起了嘴,瞪了赵檀一眼,两人尴尬的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檀想了想从腰间取下玉佩:“这个玉佩是宋国皇族的玉佩,是我母亲从小送与我的,我带在身上好多年,我把他送与你。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看到这个玉佩就如同看见我一样。” 鸣柯一怔,望着他带了多年的玉佩,扑倒他的怀中:“不,你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如果你不想他有事,那就乖乖听我的话,等找到宝藏,我自会帮他治伤。” 鸣柯忽的抬起头,怒视着金阳子:“老妖怪,如果将我们激怒,我宁可死也不让你得得逞。”鸣柯拉起赵檀走出这间不属于他们的连都府。 步入连都府正堂之上,只见连都洛正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他的两个儿子连都扬、连都逸分别坐在两旁,连都扬与弟弟连都逸性格迥异,连都扬虽话语不多,此人城府及深,足智多谋;而连都逸嚣张跋扈,惹出多少风流韵事。 赵檀礼道:“大人,在下特向大人告辞的,并多谢大人这几日的照顾。”。 连都洛忙道:“王爷不必客气,只是有一事老朽不明白,王爷与鸣柯姑娘是否尚未成亲,不如选个良辰吉日让你们拜堂成亲,如何?”赵檀正不知如何回答 连都逸按奈不住道:“这是贺兰王自己的家事,爹你就不必操心了。” “我想大人误解了,我与鸣柯姑娘并没有成亲之意。”说完悄悄瞄了一眼鸣柯,只见鸣柯正不悦地瞥向他,两人四目相对,鸣柯慌忙移开视线。连都逸悄悄的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连都洛见赵檀如此回答,只好做罢,鸣柯回首看了一眼连都逸,连都逸正不住打量着她。而赵檀早已发现连都逸那不寻常的目光,暗暗紧攥拳头,心中燃起了怒火,只是不露的声色的与鸣柯走出了连都府。 踏出连都府,鸣柯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难緾的连都逸了,忽见金阳子紧跟其后。生怕他们逃跑一般,鸣柯暗中骂道,后面还跟着一个阴魂不散的魔鬼。 “小丫头,不要在心里骂我。” 鸣柯不免惊奇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骂你?”金阳子只是回敬她一个阴笑。 赵檀的新居座落在城南的巷子里,鸣柯一路上望着街头那琳琅满目的物件,突然在角落里的小摊位上发现一把剑,这把剑和她多年前全家被杀的那一天的剑真的好像。她站在那里回想起了往日的仇恨,不禁处景伤情。 突然有人在背后用力捂住了鸣柯的嘴巴,并拉进了一个隐避的小巷里,鸣柯抬头一看,原来是阿迭明亮与丽纱兄妹二人。丽纱怒视着鸣柯,想起当初送给赵檀风雕石的情景,赵檀的绝然,让她倍感羞辱,如若没有鸣柯的存在,赵檀自会对她另眼相看,鸣柯已经察觉到丽纱那极其仇恨的目光,她要怎样? 丽纱含泪道:“鸣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鸣柯惊疑不定的望着丽纱。 丽纱咬紧双唇,眼中含悲,“你尝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自从吴征死后,我被买到妓院,因我拒绝接客,就被吊起来拷打,我有三天没有喝到一口水,吃上一口饭,全身没有一处好皮肤,后来被那些嫖客*,当我就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是连都扬救我于水火之中,本以为跟着他,我就可以告别那种悲惨的生活,谁知他把我当做一粒棋子,这就是人世间,如果你是一个卑微低贱的人,就会被人欺凌,而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赵檀的心,我呢?一样心仪他,我有着比你更美丽的容貌,但为何我要受到如此之多的惩罚?” 鸣柯没想有到一个惨痛的经历,真的能使人变成魔鬼。 “二哥,如果你杀她,我不会阻拦。” 阿迭明亮不解的问道:“当初我要杀她,你却不肯,但现在我们必须留着她,因为只有留着她才能找到天魁之宝,将她留下是为我们所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身不由已 鸣柯对于丽纱的一次次伤害,却选择一次次的原谅,可太多的原谅换来的只是丽纱的得寸近尺和不知感恩。 鸣柯的口中被丽纱塞进一块布,让她无法说话,如若不然,她真想大骂,无论怎样,鸣柯都曾经当她妹妹一般,她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怎能不让她心寒? 阿迭兄妹二人将鸣柯带到都城外的一个破烂的山洞之中,用绳子将其双手捆住,让她无法动弹。 阿迭明拿下鸣柯口中的布,阴阳怪气道:“鸣柯姑娘,只要你说出天魁之宝的要点,我可以保证你活命。” 鸣柯张口便骂道:“你休想,我绝不会告诉你这无耻之徒的。” 阿迭明亮哈哈大笑:“你如果说出来,老子不仅保证你活命,还会保证你的清白之身。如果你不说。老子可要……” “你想怎样?”鸣柯骇然。 阿迭明亮将手放在鸣柯的脸上道:“这细皮嫩肉的皮肤,真的是让人垂涎三尺,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肌肤,不如让本老子享受一翻,如何?” 鸣柯听此言,立时惊愕失色。 丽纱道:“其实鸣柯也只不过空有一条没用的项链而以,向她要宝藏要点跟本没什么用,我们当下是拉扰赵檀,只要我能得到赵檀的心,宝藏便有垂手可得,不过想要得到赵檀的心,只有除掉鸣柯。当下我想到一个好法办。” 阿迭明亮点点头道:“我们出去说。” 说罢,二人走出山洞,不知所踪。 鸣柯独自被捆在这寒冷的的山洞里,无时无刻都在幻想着赵檀突然出现在眼前,时光在一点点的流逝,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依然没有人来救她。 鸣柯听到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竖起耳朵,会是谁呢?是赵檀还是阿迭明亮,那人提着灯笼,看清跳跃灯火之后的那个人,鸣柯呆若木鸡,心,立即凉透。此人却是风流成性的连都逸,难道此生注定要羊入虎口?连都逸见到鸣柯,难掩心中的兴奋,他连忙把鸣柯身上的绳子解开,鸣柯趁机想逃脱,可是面对强有力的连都逸她就如同一只小鸡,只轻轻一抬手便将鸣柯抓住。 那连都逸仰首大笑:“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要想办法逃跑。你是飞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鸣柯瞥见门口站有一人,居然是丽纱,原来丽纱刚刚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她出卖给连都逸。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们姐妹之情都是假的吗?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不说话?”鸣柯的嗔目切齿,让丽纱心中不安,目光也不再正视鸣柯。连她自己也不解,为何要这样对待鸣柯?垂首有些不忍心直视鸣柯落到如此下场。 鸣柯被连都逸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让她想起了当年的李暮,李暮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她的心,而连都逸却只想得到她的人。完全不同思想的人,态度也不尽相同。 连都逸吩咐侍女端来晚膳,鸣柯愤然怒视着连都逸,暗暗下定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完颜鸣柯,你不要以饿死相胁,你不吃饭的话,我会让人强行灌下。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没有人可以从我的身边把你夺走。” 鸣柯一把打翻放在旁边的饭菜,大骂道:“你堂堂的西夏重臣之子,竟然做出这等下流之事,你别妄想了,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生。” 连都逸没想到鸣柯竟然出言侮辱,勃然大怒:“你不要不识抬举,竟敢骂我,要知道在西夏我连都逸是何等的尊贵,怎能容你这般辱骂?你不听话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人,将他锁进柴房。” 鸣柯被人托至阴暗的柴房,望不见外面的一丝光亮。且寒冷刺骨,屋外阴风习习,不时传来树叶‘呜咽’般鸣响,鸣柯蜷缩身躯埋在干草里取暖。脑海里浮现出赵檀那高大英俊的身影,和那谄媚的笑。紧接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李暮那温柔目光,无论他们是如何的杀人如麻,但是对鸣柯始终都是情真意切,只要鸣柯面临危险,他们总是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帮她渡过难关,只是此时他们人在何方?鸣柯冻得瑟瑟发抖,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这般冻死,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又碰触到连都逸那张阴沉的脸。 “怎么样?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放你出去。”连都逸挑逗式的去抚摸鸣柯的脸颊。 鸣柯一把打掉连都逸的手,咬紧牙关道:“你别妄想了,我不会向你屈服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了。鸣柯瘫软在地上,阴冷寒气将她包围,努力睁大双眼,依然看不到光亮,曾经第一次遇到赵檀和李暮时同样在黑暗中。只是此次远不及上次那般幸运,鸣柯深感到死亡正向自己靠近,手足无力,昏昏欲睡,干裂的嘴唇沁出血来,流进了嘴里,一种腥甜的味道蔓延开来,她似乎看见爹娘在眼前浮现,如果死在所爱之人的怀里该有多好啊,鸣柯晕晕的沉睡,不知过了多久,鸣柯努力睁开双眼,一双清眸闪着深幽的光亮,鸣柯一喜,真的是赵檀,是梦还是真实? 鸣柯张了张嘴,听到嘴里发出的“咝咝”声。 鸣柯向赵檀笑了笑,赵檀的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欣慰,随即被忧伤代替,那丝忧伤是从何而来?鸣柯转过头望见了尹白宁与赵檀的父亲李仁爱,李仁爱见到鸣柯并没有上次那般亲切。 “檀儿,她已经醒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以后不要再见这个女人了。” 鸣柯用尽全身的力气道:“为什么?为什么?” 李仁爱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就因为你是王翦云的女儿,等你的病好了,就和你的义父走吧。” 鸣柯见尹白宁在一旁叹着气,王翦云的女儿为何就不能嫁给赵檀?难道是母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鸣柯身心疲惫。心口一阵巨痛,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赵檀忙攥住她的手,眼中隐隐有泪。 赵檀将鸣柯扶好,见鸣柯面容呆呆傻傻,他明了,鸣柯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大碍,而最大的伤是在心上,赵檀小心翼翼问道:“抓你的人是连都逸?”鸣柯呆呆的点了点头。 赵檀踟躇半晌又问道:“他有没有对你……”鸣柯将眼睛移到一旁,摇了摇头。赵檀悄悄输了口气,眼中却崩发出一丝仇恨。 “檀儿,别怪父亲的无情,只能怪命运的捉弄,你好好照顾她。可是你们不能在一起,听爹的话。”, 赵檀丝毫没有思考,转首对父亲咬了咬牙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李仁爱点点头。 鸣柯不知李仁爱是何时知道她是王翦云的女儿?眼前的一切让她悲痛欲绝,周围的所有都在远离自己,似幻似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风雨断情 当鸣柯再次睁开双眼时,不再有赵檀的身影,鸣柯连向义父询问赵檀消息的勇气都没有,她最怕得到的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没有赵檀的日子,仿佛被投入了一座荒芜的空城,心,也是空空的,无数次抬首总能望见满面愁容的义父。 “不要再想了,忘了他吧,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鸣柯眨了眨眼睛,一行清泪随即滑落。 “义父绝不能让你受这般委曲,我要杀了连都逸。” 鸣柯连忙劝道:“义父千万不要,如今我已平安回来,况且连都逸在西夏的势利,我们与他斗分明是以卵击石,弄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也听说连都家族与任得敬的关系,告他是不可能的,也只有杀了他。” 鸣柯哽咽道:“义父,请你不要去,我不想你为了我冒这个险,真不希望再因此而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 尹白宁见鸣柯哭红的双眼,已是老泪老泪纵横。 此刻在鸣柯的脑海中,赵檀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无论怎样摆脱都摆脱不了,在忆徽楼初遇赵檀的情景,在千迷洞相依相偎的情景,不时穿梭在脑海中,那凄婉如泣的萧声不时缠绕耳际。 这天夜里,鸣柯翻身下床,点上灯火,一边回忆赵檀所吹奏曲子的韵律一边写下一首歌词: 浓情深处故生忧,亦可求,话千愁。 欲语还休,厚意怎堪收? 花落无依君已去,空缱绻,影难留。 独自思量浅低眸,怨幽幽,恨悠悠。 一缕香魂,风雨任飘游。 鸿雁哀鸣何处落,缘散尽,泪空流。 鸣柯把这首“江城子”取名为“香魂泪”,时常拿着义父为他买的琵琶反复的吟唱,多日来不思饮食,夜不成寐。尹白宁自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整日陪着鸣柯唉声叹气。 这一天,来了一位清丽温婉的女子,一身银灰色的衣服,眉宇间似乎隐晦一丝清愁,在鸣柯的记忆似乎见过这位女子,她是谁? “好些了吗?”女子露出那盈盈一笑,那笑将那清愁一扫而净。 “哦,对了,我上次看见你时,你还在昏迷,我是赵盈盈,是连都逸的表妹。我们在连都府见过一次面,不知姑娘还是否记得我?我对于表哥所做的事而向你说声抱歉。”她的语气很真诚很亲切,让人无法拒绝她的道歉。 鸣柯这才想起那日在连都府时,赵盈盈有心想救她。 “我知道这次对你的伤害很大,别难过了,事情总算过去了。”赵盈盈并不知道鸣柯真正伤心的原因,鸣柯对她抱以微笑。 尹白宁指着女子对鸣柯道:“是这位姑娘救了你,她发现连都逸行为诡异,将此事告之给他的姨丈连都洛,你这才躲过一劫。” 鸣柯尤为感激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赵盈盈嫣然一笑道:“不用谢。” 赵盈盈见鸣柯眉宇间有缕愁云,以为鸣柯依然没有忘记连都逸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时想起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叹了口气。拉起鸣柯的手道:“其实呢,人活着就要经历各种苦难,在我儿时父母感情出现了裂痕,之后我就得了一场大病差一点死掉,但就是因为我的一场病才让我的父母重归于好,我是庶出,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没有了娘。大娘视我如眼中钉,时时刻刻针对我,后来我的父亲也离开了我,我是亲眼目睹父亲被人所杀,后来大娘也死了,再后来我被姨妈接到了连都府中,在我十六岁那年便和一位将军订了亲,还没有和未来的夫君成亲,他便阵亡在战场上。因此很多人都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克死了夫君,命运总是在你触不可及的时候,给你苦难或给你惊喜,往往生活只成就那些癫狂和痴傻之人。” 鸣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赵盈盈便把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向她倾出,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有这般与众不同的见解,真心佩服,鸣柯暗自思忖,何不做一次痴癫之人?赵盈盈的一翻话如同黑暗中遇到了繁星,不觉回复赵盈盈一个会心的笑容。忧伤的心情得以缓解,心中的这份爱是丝丝缕缕的纠缠,让人纠缠得刻骨铭心, “我走了,过几天我再看你。” 李盈盈轻轻起身,露出诚然一笑,鸣柯决心放下女子的矜持去见赵檀。凡事都要倾尽一切去争取,无论结果如何,也不会后悔。 几天过去,鸣柯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走向寒冷的室外,那股彻骨的寒流,从皮肤直凉到心灵深处,鸣柯决定去找赵檀,心里却惴惴不安,鸣柯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来到贺兰王府的门前,迟迟不敢去见赵檀,鸣柯在门外不断的徘徊,不知过了多久,那道门终于打开了,走出来的却是金阳子,鸣柯见这恶人公然住在王爷府上,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鸣柯跨上前拦住金阳子: “你害的赵檀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金阳子不屑一顾: “原来是完颜姑娘,我住在这里是王爷允许的,到是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王爷不会见你的。”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鸣柯怒指金阳子。 “他说的没错,我不想再见到你。”鸣柯一怔,只见赵檀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身上依然是淡蓝色锦袍,出现在她的眼前,让鸣柯既熟悉又陌生。 鸣柯逼问道:“你真的不想见到我?” 赵檀眼神中闪现一扫而过的茫然,随即坚定道:“是的。” “到底为什么?” “我不想对不起我的爹娘,你还是走吧。” “告诉我,为什么这样说?” “回去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就当我赵檀负了你,好不好?”赵檀见鸣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返身走回府内,出来时手中多了两本书,他拉着她来到一座名为‘风雨桥’的桥头上,从腰间取下那只双鱼荷包,淡淡道:“我想这个荷包还是还给你为好。” 鸣柯默默的接过荷包强忍着泪水,或许事情的真像很残忍,难道上一辈的恩怨要下一辈来承受吗? 鸣柯喃喃道:“我是美丽风,你便是无情雨,你真的是无情雨?” “不,鸣柯,我不是雨,我是一缕檀香,但是这缕檀香已经随风而散了,所以我不再是赵檀,我是李纯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爱恨情仇 赵檀已不再是赵檀,他是西夏王爷李纯玉,可在鸣柯心中,赵檀就是那缕檀香,让她魂牵梦绕的檀香;让她意乱情迷的檀香。 赵檀顺手摘下一绺已经枯萎的疏麻,和那两本书一同送到鸣柯的手上:“我知道我曾经送给的那本书已经丢失,重新帮你写了一本,将来或许有用,回去之后多留意你身边的人,不要为表面的假象所迷惑,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学会查颜观色,多加小心,你我离别是再所难免,告辞,多保重。” 鸣柯一手接过书,另一手握着离别的疏麻,看到赵檀转身的那一刻,眼中的那抹泪光,绝然的背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鸣柯一抬手将那束疏麻抛向远方,她只是不明白赵檀为何如此说?回到客栈,尹白宁正在焦急的等着她:鸣柯向尹白宁哭道: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和赵檀就不能有将来?” 尹白宁扶她坐下,深深的叹口气,低头踟躇了良久,终于还是把二十八年前的往事慢慢倒出。 尹白宁字斟句酌:“在我的眼里你的母亲美丽聪慧,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当年却做了一件很卑鄙的事情。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日子,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你的母亲因得不到李仁爱的心,暗生嫉恨,她见李仁爱与郑媚娘恩爱有加,李仁爱更是发誓要带着郑媚娘一同回西夏,两人一辈子不分离。这严重打击了你母亲的自信心,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就在李仁爱和郑媚娘决定离开的前一天,你母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毒药,偷偷放入了她们的饭菜中,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出去打柴回来。打开门看到李仁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郑媚娘与你的母亲发生了争执,她们二人衣衫不整,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郑媚娘口中大骂你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毒死了李仁爱。我正要拉开她们,却被你的母亲拿起一把手果刀插中了胸部,你的母亲趁机逃了出去,郑媚娘随后追赶你的母亲,可因我身受重伤,行动缓慢,她们跑出去很远,偏巧遇上一只金兵的队伍,我亲眼所见她们被金兵撸走,由于我体力不支,不久,便没了知觉。 “后来,我被一好心的村民救起,一路延途打听她们的下落,才知道那个金国的将领是完颜宗安,也就是你的父亲。当年你的父亲看上了你的母亲,郑媚娘被送回了‘五国城’,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李仁爱当年已经中毒身亡,当年曾经回去想把李仁爱的尸体埋了,然而当我回去以后,李仁爱的尸体竟然不知去向。 李仁爱已经中毒很深,应该没有活着的希望,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已不在人世,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他不希望你和赵檀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你的母亲对他所做的这一切他无法接受,所以鸣柯,忘了赵檀吧。” 这真的是当年的真相吗?而赵檀不想对不起父母,他不得不选择放弃这份情,那么赵檀为何要警告她提防义父?义父对她这般柯护,怎么可能加害于她?鸣柯心中充满了疑虑,鸣柯拿出那块赵檀所赠的玉佩,往事涌上心头,喃喃自语:“难道他真的能忘记我吗?难道活着就要被心理的枷索束缚吗?” 是到了该说永别的时候了,可一想到赵檀那饱受伤痛折磨的身体,如同一块大块压在心上,鸣柯决心为赵檀做最后一件事,这件事过后,便永远离开西夏,就像义父一直把母亲放在心灵的最深处一般,不再轻意的去碰触。 一连几天过去,鸣柯心境依然无法平静,大兴府的天气越发寒冷起来,纷飞的白雪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清冷,鸣柯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无比凄凉的景象,拨弄着手中的琵琶,但那曲声却零乱不堪。 赵盈盈来看她,她告诉鸣柯一个消息,新春将至,皇上要办宴会,有很多皇族都可以参加,盈盈就在参加之列。 “听说今年的宴会,将会有一位新的王爷参加,他是贺兰王,听京城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位王爷,贺兰王不仅风华绝代,而且才高八斗,最重要的是短短数月已是深得民心,贺兰王还经常深入百姓家庭,不仅同情弱者,对孤儿乞丐以及老人也十分照顾,我到真的想见一见这位传奇般的王爷,到底有多传奇。” 鸣柯知道赵檀为何如此同情孤儿和弱者,他在那些弱者和孤儿的身上已然看到了他自己的身影,鸣柯心中感叹,如今他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他是高贵的西夏王爷,而她,只是一名金国的在逃逃犯,还背负着坏女人之女的名声。 鸣柯深深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悠悠道:“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韵。那里是清江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瞅问?好一个憔悴的凭栏人。”, 赵盈盈禁不住赞道:“听二表哥说,你是一位才女,不但能歌善舞,诗词也很出色。”鸣柯回头望着他一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一介女子来说,只有感情才可以依靠,要这些才又有何用?” “唉,其实我们女子什么都不可以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鸣柯听出赵盈盈言语中隐含着无奈与凄凉。 说到此处赵盈盈叹了口气,骤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鸣柯,你整日这般闷闷不乐总有一天会闷坏的,我想带你一同去参加皇上的宴会,可否?” “我?” “你可以打扮成我的侍女。” “这个恐怕不行吧,被人发现可是非同小可。” “难道你不想见一见这位传奇的王爷吗?” 鸣柯的心突然悸动,她当然想见,想的都快发疯了,但是见了又该如何面对他?鸣柯垂首沉思。 “别想了,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安排。”说罢,赵盈盈兴匆匆的离去。 日月如梭,很快到了宴会这一天。 西夏的过年风俗与宋、金有所不同,西夏以十二月为岁首。 除夕傍晚,鸣柯应赵盈盈之邀来到连都府,以一身侍女打扮,赵盈盈刻意让她避开她的两位哥哥及姨丈,就这样随着队伍来到了西夏皇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明争暗斗 除夕的皇宫到处弥漫着节日的气息,好不热闹,鸣柯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她是多么期待能见到日思夜想的赵檀啊!哪怕是一眼也好,那清冷的身影犹如尖刀一般刻在心上,无法抹去,那种盼望的心情,无比煎熬,周围的喧嚣与节日气氛都不能让她有半点喜悦,赵盈盈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鸣柯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不停地安慰她不要怕。 二人东张西望,鸣柯希望能找到那个熟习的身影,而赵盈盈虽没有见过赵檀,可对这位贺兰王的事迹早有耳闻,已是等不及想见见这位传奇人物。 晚宴就要开始了,赵檀依然没有现身,难道他今天不来了吗?鸣柯不由垂首,有些许失望,些许沉重。 “鸣柯,你看那个人,好像就是传说中的贺兰王,原来是他,果真名不虚传。”鸣柯猛然抬头向大堂望去,那个熟悉而又英挺的身姿再次映入眼帘,只见他头带冠金帖起云镂冠,身着衣紫旋裥,腰束垂蹀躞,剑眉星眸,超群绝伦,雍容气度自然流露,顿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鸣柯此时却是摧心剖肝的痛,虽然近在眼前,却恍如隔世。赵檀在众多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鸣柯,心中一震,只匆匆注视一瞬,便立即转向别处。 赵盈盈把心思已然全部放在了赵檀的身上,哪里明白鸣柯的痛处?兴高采列道:“原来那日我在连都府后院所见到的人是他,他竟然是贺兰王,瞧见没,他刚刚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啊。” 鸣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皇上驾到”西夏皇帝李仁孝在众人的拥护下,端坐于大堂之上。另有曹太后、任太后、罔皇后及其他嫔妃也分别落坐,众臣子家眷向皇帝叩拜之后,宴会正式开始,鸣柯紧张的低着头,用余光扫视着四周的动向,见赵檀偏偏坐在她的对面,瞥见他那傲世的神情,一种刺痛又一次袭来,难道真的要“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吗? 在赵檀的眼前不断飘荡着轻舞的曼妙女子。然而他却埋头喝着酒,赵檀并非爱酒之人,鸣柯也很少见他饮酒,今日的他,一杯一杯的饮着,不时会与一旁的臣子谈笑自若,鸣柯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易查觉的忧伤,他本就应该属于这里,他是高贵皇族之后,有着世绝之才。 鸣柯的到来,让赵檀始料不及,二人任愁绪在喜气中不断腾升,赵盈盈兴奋得不时瞟向赵檀,如此绝世之颜怎会逃过女子的青睐? 不远处正传来一道凝阴的目光,坐在人群中的连都逸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鸣柯。 这时,走上台前一位女子。一出场,众人便被她高超的舞技所倾倒,阿迭丽纱身着淡紫色的西夏服饰,玉貌花容,娇艳欲滴,如旋风在台中央飞舞,宛如月里嫦娥,鸣柯不由暗惊,她再次出现,到底是何目的? 丽纱在一阵喝彩中退下,落坐于连都扬之旁,如果没有所求,丽纱自不会甘愿回到连都扬的身边? 任太后大悦,拍手赞道:“惜花的舞姿果然无人能及,如果不是在金国节外生枝,或许她已然成了完颜亮的妃嫔,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鸣柯不仅在心中冷笑,是天意吗?这分明就是人为的结果。 李仁孝看来心情大好:“母后所言极是,此乃除夕之夜,众卿家可开怀畅饮。” 只见一朝臣起身道:“臣恭祝皇上万寿无疆,洪福齐天。”皇上点头微笑。 那大臣继续道:“听说皇上找回一位王爷,并听闻这位贺兰王文武全才,有着非凡的才情与美颜,能否在这喜庆之日,向众人展示才华,让我等开开眼界?” 李仁孝把头转向赵檀道:“贺兰王,可否愿意一试?” 赵檀起身正欲回话,赵盈盈倏然站起身道:“不如让小女子来出考题,如何?” 平日里稳重实大体的赵盈盈此时如此勇敢,顿时让鸣柯瞠目结舌,这女子到底有多大的才学敢公然向赵檀挑战? 赵檀礼貌一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我的名字从一句诗得来,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我姓赵名盈盈。” “赵姑娘请出题吧。” “温旧梦,心黯然,落笔千般寂寞,请对下联。” 赵檀不假思索道:“念沉疴,月清瘦,回眸两处蹉跎” “山石岩上数骑奇马” “白水泉边一棵果木” “盈盈一水,偶遇纯纯美玉,隔水相问。 此语一出,鸣柯大为愕然,想不到赵盈盈竟然当众向赵檀示好。 盈盈一水暗指赵盈盈自己,纯纯美玉正是赵檀现在的名字李纯玉,盈盈一水暗含牛郎与织女相对无言,赵盈盈一定要隔水相问,想来她想冲破自古以来对女子束缚,真是有胆量的女子。 鸣柯呆呆地望着赵檀,只等他对下联,赵檀是何等聪明,又岂能不明白其中之含义?赵檀同样也为这女子的大胆举动一振。 他眼神随即投向了鸣柯,红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心中纵有万身般关切之情,也无法表露,眸中满是漠不关心的冷淡,他的心里在为做最后的决择而斗争着,他会如何抉择? 鸣柯的心无比紧张,他的下联会是什么呢? 那赵檀向赵盈盈莞尔一笑,幽幽呤道:“万绿丛中,邂逅点点一红,相对必答。” 鸣柯为之一颤,盈盈是他心目中的那一抹红,好一个相对必答,她们只有一面之缘,却要以对对子定终身,鸣柯内心如翻山倒海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踏步走上前,目光炯炯,直视着赵檀。并回头转向李仁孝道:“皇上,赵姑娘与贺兰王的文采实在让人佩服,民女本是姑娘的侍女,名唤鸣柯,在此想把一首曲献给各位。” 其间侧目瞥了一眼赵檀,那赵檀面露焦虑之色,一向做任何事都临危不乱的赵檀此时内心却是一片慌乱。 一太监喝道:“你是一名侍女?好大胆的女子,你可知,宫廷之上不得随便说话吗?” 曹太后突然出言阻止那太监:“今日是除夕之夜,看这位姑娘眼神明亮秀丽,气质独特,就准了吧。” 鸣柯谢过曹太后和皇上,回首从宫廷之中的一名乐师手拿过一把琵琶,目光直视着赵檀,唱道: 浓情深处故生忧,亦可求,话千愁。 欲语还休,厚意怎堪收? 花落无依君已去,空缱绻,影难留。 独自思量浅低眸,怨幽幽,恨悠悠, 一缕香魂,风雨任飘游。 鸿雁哀鸣何处落,缘散尽,泪空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对峙交锋 鸣柯一曲“香魂泪”唱罢,已是泪盈于睫,那字句中的离愁别恨伴着哀怨悲切的曲音,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痴了,可谁又能真正明白其中的蕴意? 在场的一位大臣起身喝斥道:“这女子是何人?今日乃喜庆之日,你居然让皇上听如此悲凉的曲子,你居心何在?” 在坐的罔皇后抬手表示那大臣不要说下去:“这位女子在此时唱出如此悲凉之曲,看来心中定有悲伤之事?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香魂泪。”鸣柯答道。 “噢?” 原来这位罔皇后对汉文化颇为欣赏,她刚刚细细琢磨词中之意,那句句血泪,已明白了鸣柯与赵檀的关系非比寻常,对鸣柯顿生怜悯之心,转首把心中所想传达给李仁孝。 李仁孝随即道:“悲伤的源头想必与贺兰王有关,如此美丽佳人,贺兰王又岂能任她怨幽幽,恨悠悠,我党项儿女虽不似大宋那般子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这位你姑娘能在宴会之上这般大胆表白,有失常礼,然而今日是喜庆之日,你既然对贺兰王有如此的深情,那么我到希望能成全一桩美事。” 李仁孝转向赵檀问道:“两位女子一个是班姬续史之姿,另一个是谢庭咏雪之态,你愿意娶她们为妻妾吗” 鸣柯想不到皇上竟然让二女同待一夫,但感情又岂能一分为二? 赵檀面露难色,稍作沉思道:“回皇上,纯玉可否也弹奏一曲?我心中之意都在这首曲子里。” 经过皇上的准许,赵檀走向一琴师旁,琴师会意站起身来,赵檀坐下合琴唱道: 红尘流浪寄心兰,越千山,渡万寒。 凭水逐流,生死几十年。 日月峥嵘心渐远,多少爱,恨无缘? 江山美眷渺如烟,月难圆,误婵娟。 忘却旧人,展翅挽狂澜。 挥剑如虹风雨啸,抛血泪,戏人间。 同样一首“江城子”,然而与鸣柯的“江城子”又有另一翻韵意,词中的心渐远,恨无缘,忘却旧人,都在暗示着与鸣柯的缘尽,希望鸣柯能知难而退。 鸣柯听到此处,细细斟酌着那句挥剑如虹风雨啸,她依然是美丽的风,他已不是雨,他独自在风霜雪雨中走了几十年,而是:月难圆,误婵娟,心中的无奈,又让她不忍。 现场鸦雀无声,气氛由为紧张,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明就理。不远处的连都逸和阿迭丽纱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大有隔岸观火之意,丽纱心中暗想,只要鸣柯因此而惹皇上不高兴,自然得不到好下场。 赵檀站起身走向李仁孝道:“皇上,臣不想将感情一分为二,如果娶妻,一人足矣,所以肯请皇上收回成命。” 曹太后见赵檀如此回答道:“纯玉竟然有如此想法,真是难得,这两位都是美艳佳人,纯玉的意思是要弃这位鸣柯姑娘吗?” 赵檀暗想,如果就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口拒绝鸣柯,鸣柯会不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怎样才能让她知难而退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名女子突然起身道:“回太后,萧盼到有一计。” 赵檀仔细打量这名为萧盼的女子,她一直坐在刑部尚书萧坤的旁边,一身火红的衣着,充满了活力气息,那秀目中透着睿智与灵气,她正是萧坤的女儿,而这位西夏重臣萧坤,听说曾经是西夏叛臣萧合达的部下,萧合达被一举歼灭,而萧坤反而升为重臣,可见这其中定有原因。 太后对萧盼的提意由为感兴趣:“哦不防说出来听听。” 萧盼道:“两位女子都是美艳如花,但不知文才如何,何不让她们比试一翻,胜者便可嫁与贺兰王为王妃。” 皇上李仁孝与太后不约而同地点头同意,这让鸣柯想起当时在扬州的郑雨尘是如何从比试中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在西夏居然可以公然让两名女子争夺夫君。 赵檀面露难色,他望了望鸣柯与赵盈盈,心道,今日必定要伤鸣柯的心了。 赵檀向两位姑娘拱手道:“那么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赵盈盈早已对鸣柯不再有亲近之感,目光中隐隐有了敌意,对鸣柯礼道:“完颜姑娘?可否一试?” 鸣柯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李仁孝拍手笑道:“好,今年的宴会真是别有一翻风味啊,如果可以成就一桩婚事,也算阴德一份。” 曹太后道:“所谓才华,离不开琴、棋、书、画,那么就请两位姑娘以才入选为贺兰王妃,不知纯玉意下如何?” 赵檀见皇上与太后兴致很高,此时自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致,只得道:“全凭太后作主。” 鸣柯暗自揣摩,琴、棋、书、画中的除了棋只是略知皮毛之外,其它三种都有一定的把握,但对于赵盈盈的才艺如何她并不了解,鸣柯咬咬牙,看来也只有面对了,她不想输与赵盈盈,只有赢了比试才会名正言顺的成为赵檀的妻子。 赵盈盈道:“盈盈已经领教过完颜姑娘的琴技,果然是之音。所以在琴技上盈盈自愿认输。” 鸣柯心中大喜,看来这次比试,还是大有希望的。至少她对画艺上还是很有把握的。 赵盈盈自信一笑道:“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输哦,盈盈从小便学习下棋,如果想在棋艺上胜过我,恐怕并不容易。” 鸣柯不由心中一沉,没想到赵盈盈竟然精通棋艺,难道她在故意危言耸听?目地是要她主动退出吗?鸣柯绝不会退缩,人生本如一盘棋,胜败纷争不可避免。 很快,宫女们摆好棋局。 二人坐落两边,曹太后与皇上更是饶有兴趣的观战,众人开始翘首观望,不时有人窃窃丝语,甚至有人开始赌二人谁是最后赢家,赵檀见赵盈盈自信满满,知她的棋艺定是很高。 盈对鸣柯笑道:“这样吧,我选白棋,我先让你。”鸣柯抬头望着赵盈盈自信的神情,只得道:“好”。 围棋都是以黑棋先走,鸣柯将黑棋放置在左角的星位上,而赵盈盈却将棋子放在棋盘的一角上,两人的棋局以对角形开局,是直接对战的开局方法,如此这般一来一往,一场战争,充分展现在棋盘上。 赵盈盈的棋艺非常之高超,能将官子弈得滴水不漏,拾敌死子,空处如龙凤形,实在是罕有。赵檀冷眼观看,只见坐在赵盈盈对面也就是鸣柯的背面,有个女子正密切的观注着棋盘,赵盈盈眼睛不时的望着那女子的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萧盼,赵檀立刻明白了。原来真正的高手是萧盼,可见她们的关系绝非一般。 鸣柯禁不住连连称赞:“真是好棋,看来我必输无疑了,不过……” “不过怎样?” “下棋,以争夺地域为胜,没想到,我鸣柯也要走上这条路。” 赵盈盈停下正欲放置棋子的手抬头望了望鸣柯意味深长道:“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如此,但命运靠机缘,更要靠自己的坚持,为了爱疯狂一次又何防,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鸣柯心道如果败了,果真能喜得起来吗?她更不相信盈盈会有如此胸怀,可以做到败亦可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出其不意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鸣柯和赵盈盈的这场对峙,从棋盘上看,胜负已十分明显,赵檀故意望着赵盈盈,露出笑容,微微点头,赵盈盈难得见赵檀的倾城一笑,不觉心花怒放。 赵檀望着棋盘道:“所谓形势,便是形与势,赵姑娘不仅见招拆招,而且出招新奇。不仅有‘形’,在‘势’上所向无敌,在下非常佩服。” 赵盈盈回道:“看来贺兰王对下棋颇有研究,有机会一定会会你这个高手。” 赵檀一笑:“如果赵姑娘愿意,定会奉陪。” 鸣柯见二人交谈甚欢,竟然无视于她的存在,万分气馁,沉声道:“我认输。” 李仁孝哈哈大笑:“盈盈果然厉害,只是众人还不知道,贺兰王的棋艺十分精湛,可谓不在盈盈之下。如果你二人对奕,定是一场绝杀。” 鸣柯暗自揣摩,现已和赵盈盈打成了平手,如果再输一次,将真的与赵檀失之交臂,没想到这个赵盈盈竟然是一名才女,鸣柯暗暗为自己加油,鸣柯的画功也不荣小觑,从小义父便教给她绘画,可是赵檀已明显倾向于赵盈盈,自己还能有机会扳回这一局吗? 很快,第三回合的对决开始了,宫女们将棋牌桌换成两张书案,笔墨与画纸铺好,并点燃了一柱香,此次比试的规定是两人在一柱香之内各完成一幅画。画中要有花鸟,两人分别落坐于案前,鸣柯拿起画笔,脑海里闪烁着这两年中与赵檀、李暮经历的种种心酸往事,自己别无所求,只要不再如飞花一般随遇而安,让自己早些停留,想到这里,她拿起笔,画上了被风吹落的飞花与落絮,树枝上独立一只孤鸦,此画预示着鸣柯的孤独与飘泊无定。 赵檀偷眼瞄见萧盼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然后指了指头上的莲花簪,又拿起了手中的玉佩,赵盈盈想了想,微微的点了点头,可见赵盈盈同样聪颖,已明白萧盼的暗语。 赵盈盈提笔画了观音像,一手执莲花,另一手执玉如意,原来皇上崇信佛教,莲花代表纯洁,莲花与玉如意暗示着赵檀如今的名字纯玉。如此即合了皇上的意,也合了赵檀的意,可谓两全其美。 二人的画各有自己的深意,萧盼的机敏,让赵檀为之惊叹。 鸣柯即将画完之时,丽纱拿起酒壶故意走过鸣柯的案前,假意向在场的人斟酒,趁鸣柯举起画笔时,丽纱手指一弹,便将一豆大的一墨汁弹到画纸上,众一人惊,都认为是鸣柯不小心将墨汁掉在了纸上。赵檀虽看得清清楚楚,可他并不打算说穿。 鸣柯盯着那块黑墨,呆了呆,抬头忽见那柱香马上就要燃尽,怎么办?鸣柯猛然想到义父尹白宁曾经教过她如何画水画,因时间紧迫,也只能胜在出其不意了,连忙启奏皇上:“皇上,民女有一个不请不请,可否送一盆打好水的水盆来?” 经过李仁孝的允许,宫女很快打好一盆水送来,鸣柯双手握笔,也顾不得许多,在水上将那墨点在水中,墨在水中蔓延,形成了美丽的图画。 在场一干人等都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香刚刚燃尽,那一枝娇艳的花朵跃然展现在盆中的水里,场下一片赞许声,就连赵檀也不仅暗暗称赞。 任太后道:“这水画的确很美,也很独特,只是只能在水中欣赏,不能长久。” 鸣柯忙拿出一张宣纸来,把宣纸铺在水面上,那水中的花便印在了宣纸上,鸣柯将那宣纸拿起来,向众人展示,现场又传来一片赞赏声。 鸣柯和赵盈盈一同将画呈给皇上。 李仁孝看罢画,不住的点头赞叹:“没想到,两位姑娘居然都是才貌双全的女子,真是难得,完颜姑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这般美艳的花朵,如此绝技,另人称奇。” 曹太后继续道:“完颜姑娘的画功出神入化,而盈盈所画的观音更是惟妙为肖,胜负真是难以决断。” 众人哗然。那些刚刚赌注的人自然希望能决出胜负,尤其丽纱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仁孝想了想道:“不如让贺兰王自己来决断吧。” 赵檀早已是铁心铁意,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拖泥带水:“回皇上,虽然完颜姑娘这副画画得神工意匠,但一技花似乎过于孤独了些,难道要孤芳自赏吗?与赵姑娘的相比之下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檀的一席话,又突然引起一阵哗然。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李仁孝轻捋胡须,顿悟。鸣柯垂下头,双腿酥软无力,却强忍悲恸。 “看来你是希望娶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了?”李仁孝随即问道。 “希望皇上成全。”此语一出,鸣柯顿然感到天旋地转,皇上有心成全她们,赵檀却一再拒绝,鸣柯喃喃道:“我真的输了。” 这些时日她一直不吃不喝不睡,此时却没了痛楚,闭上双眼,身轻如尘,她只知道无论失去还是获得都如风如雨来去不由自己撑握。 赵檀见鸣柯突然昏倒在地,心中一阵剧痛,不假思索地飞身来到鸣柯身边,抱起鸣柯,脸上早已失了颜色,赵盈盈见赵檀不顾在坐皇上与众人等异样的目光,紧张地呼唤着鸣柯,突然明白了鸣柯在贺兰王心中的地位。皇上急忙派人传太医,鸣柯被宫里的人七手八脚地抬走了,赵檀内心早已飞到了鸣柯的身上,迫切的想跟过去。 连都逸上前拉住赵檀,低声道:“盈盈本是我的表妹,将来必是我的人,你却出来捣乱。” 连都逸回首向皇上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既然两位女子可以以文争夫君,那么臣与贺兰王是否可以以武争夫人呢?” “哦?”皇上与众人都大为惊奇, 连都逸自认为武功在西夏不是最高也算不弱,看那赵檀一付书生气质,哪里是他的对手?这正是一个让赵檀出丑的好机会。 丽纱在一旁露出一丝冷笑,连都扬悄声对丽纱道:“你可不要小看我这位弟弟。” 丽纱不以为然:“你的弟弟连仆散暮都打不过,他又有何本事打败赵檀?” 皇上正在犹豫此事该如何处理?任得敬站起身来道:“皇上,我们党项人向来尚武,做为男子本该为了利益而去搏斗、去争取,皇上何不成全他们?” 任得敬在西夏的地位是何等之高,皇上也要敬他三分。他的意见必然会让皇上与太后采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兵戎相见 任得敬的提议让赵檀立刻提高了警惕,赵檀深知任得敬与连都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任得敬定是目的不纯,今日断不可锋芒太露,否则必会招来居心叵测之人。 比武的场地移在了室外,十八般武器抬上来之后,任两人挑选,赵檀选了戟,他跟师傅勤学苦练十八般武器多年,可谓样样精通,其中戟也是他最为拿手的兵器。 连都逸选了长枪,枪的优势在于穿透力强,有横扫千军之势,台下的连都扬见赵檀选了戟,心中对赵檀产生疑虑,他深知戟是兵器中最为难练的,难道他真有本事打得过自己的弟弟吗? 只听任得敬高声道:“二人就以兵器落地为胜,胜者便可迎娶赵姑娘。” 连都逸左脚向后退一步,单手拿枪并指向赵檀,那神情中分明有一种蔑视,赵檀慢慢拿起手中的戟,因记挂着鸣柯的身体,心境稍有些零乱,连都逸一心要尽快打赢赵檀,也为自己出一口恶气,赵檀却在想如何让自己胜,反而又让大家认为他是侥幸而胜,因为他十分了解连都逸,绝不能让赵盈盈这般聪慧的女子落入这种风流成性之人手里。 赵檀在大金国见过连都逸与李暮交手,对连都逸的武功已然明了,连都逸的武功远不及赵檀,只需使出五分的力来迎战足矣,连都逸手拿长枪朝着赵檀直冲过来,赵檀忙举戟迎战,十几回合下去,连都逸逐渐战了上风。 最为紧张的却是坐在一旁观战的赵盈盈,他见连都逸此时似乎要赢了这场比赛,不禁胆战心惊,那台下的连都扬却一眼便看得出赵檀的实力。只是他不明白赵檀为何不露出真本领。 赵檀与连都逸大战八十回合,不分上下,就在这时,赵檀假装因连都逸那一枪而倒地,用脚力一勾,将连都逸的枪勾了下来,那枪顺势掉在了地上。 众人一阵喝彩,赵檀向连都逸一抱拳道:“得罪了,本王也只是侥幸而以。” 连都扬在一旁拍手赞道:“没想到贺兰王的武艺如此高超。” 赵檀见连都扬眼神中掠过一丝疑虑,顿时对连都扬有所警觉。 皇上见连都逸一脸愤怒,不悦道:“所谓胜败自有绝断,你未免过于心胸狭窄。” 赵盈盈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即便赵檀已经和她订了亲事,可赵檀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不绝暗然神伤。 宴会依然继续,赵檀与赵盈盈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各怀心事。 此时躺在榻上的鸣柯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见众人的嘲笑,嘲笑她被男人抛弃,一张张可怕的脸让她惊恐万状,猛然间从梦中惊醒,眼前是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容,曹太后微笑道:“你醒了,没事了。” 鸣柯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口中喃喃道:“为何我付出了这么多,还是失去了呢。” 曹太后听后笑了笑,那笑容似乎蕴含着多少往事。 “什么是付出?什么是失去?我只知道人要量力而行,例如说,高山上有一棵千年灵芝,那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但无论你付出多少,用了多少方法都无法采摘到他,得到他,那么你只有远远的看着,放弃他,去祝福灵芝健康的生长,这难到不是一种幸福吗?”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好痛苦。” “痛苦,是因为心生欲念,你只看到你失去的,且看不到你现在拥有的。” 曹太后的一翻话让鸣柯呆呆出神,细细品味着那话中的含义。 曹太后温和的拉着鸣柯的手:“完颜姑娘,你的眼睛里满是纯真,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姑娘,忘了昨天的事,好好活着。” 是的,应该好好活着,身边还有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义父,鸣柯身体稍好之后便告辞了太后,回到了客栈,尹白宁早已焦急地等着鸣柯的归来,见鸣柯安然无恙,关切道: “你比试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回扬州吧。” “回扬州?” 鸣柯想着昨日之事,这里或许真的不是她久留之地,这两年发生的事,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赵檀就要娶赵盈盈了,他还会理会她这个伤心人吗?她没勇气再去找他,是她的母亲当年让赵檀的父母劳燕分飞,也是她的母亲差点要了他父亲的性命,如此一来,该如何去面对他和他的父亲。 这时,屋门一响,赵盈盈带着一脸愤怒之色闯了进来,她指着鸣柯怒道: “完颜鸣柯,我真的是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是我二表哥对不起你,所以我同情你,欣赏你的才华。见你这段日子茶饭不思,闷闷不乐,所以才想让你和我进宫,我只是想哄你开心,没想到你居然骗了我,你和贺兰王早已暗渡陈仓,贺兰王他那么在乎你,我怎么还可嫁给他,你说?” 鸣柯苦笑了一声道:“你没看到吗?他在大听广众之下是如何对待我的?他现在是你的人,你还来责问我,还有何意义?” 赵盈盈不觉冷笑道:“是吗?他见你昏倒,把你紧紧的抱在怀里,不住的呼唤你的名字,紧张的不得了。他那么在乎你,就是傻子都能明白。” 赵盈盈的话让鸣柯的心不由一痛,这就是她和赵檀的悲哀,明明心里记挂着对方,然而被无情的现实生生分开。 鸣柯惨笑一声:“那又怎样,他还是一样不可能接受我。” “但是他的心不属于我,难道让我只拥有一个躯壳吗?” “现在不属于你,不代表以后不属于你,赵盈盈,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和你的贺兰王成亲,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也不会再与贺兰王纠缠不清,这样可以了吧?过几天我就回扬州了。” 赵盈盈怔在那里,不知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若有所思,想了半晌,转身离去。 鸣柯望着赵盈盈的背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把这段日子所有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她要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再回来,但是她真的能这样安心地离开吗?赵檀的身体里还深埋着致命的东西,不,她要在临走之前找到金阳子,势必要为他完成最后一件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同仇敌忾 身为贺兰王的赵檀以文选妃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鸣柯晕倒在宴会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孤冷的身影更是频频在脑海里反复出现,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夜里让他辗转难眠,鸣柯会不会伤心欲绝?会不会茶饭不思?又或者一病不起? 赵檀索性坐了起来,到了亥时,家丁刘军送上一纸条,赵檀打开纸条,上面写道: 相邀明子夜 落雪在南街 莫问因何事 见之好事多 赵檀见了不觉哑然失笑,此人邀自己在子夜时分,南街的落雪阁旁相见,此人是何许人?自称好事多? 赵檀顿时对这个神秘人来了兴趣,披了衣服,独自一人来到南街的落雪阁旁,可哪里有半点人影,冬日冷风在黑夜里呼呼吹个不停,冰冷彻骨,赵檀宁神静听,这风声中,竟然有衣袂飘飘的声音,他猛然抬起头,见树上站着两个人。 只听其中一人哈哈笑道:“贺兰王果然胆子不小,竟然不带一兵一卒。” 开口的一年轻女子,那女子头上带着斗笠,斗笠四周垂着黑纱,赵檀看不到此人的真实面貌。 赵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萧姑娘。” 旁边另一女子奇道:“贺兰王是如何知道这位是我家姑娘的?” 赵檀道:“记得在宴会上,萧姑娘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在下又怎能忘记?” 萧盼笑道:“贺兰王果真记忆力惊人,只听过本姑娘一次声音就能记得,实在是佩服。” 赵檀道:“但不知在这寒冷之夜,萧姑娘为何要站在树上,难道姑娘一向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萧盼却道:“所谓的距离,会更让人产生安全感,我一介女子,贺兰王应该明白应该保护一女子的名节吧?” 赵檀不觉笑道:“好,那么姑娘为何称之自己为好事多?” “很简单,你见到我就自然遇到很多好事。” “哦?姑娘所指的是赵盈盈吧,看来姑娘似乎很享受助人为乐,不仅帮她打败鸣柯,来得到我,还要对本王有所嘱咐?” 萧盼不觉惊异,没想到赵檀竟然有如此洞察细微的能力,居然发现她在暗中帮助赵盈盈,只得笑道:“难道贺兰王认为娶到赵盈盈这般美丽佳人不是好事一桩吗?” “其实你找我来,一定是另有所求吧?” “你真的不相信我是来帮助你的?” 赵檀不觉一笑道:“说来听听。” “下面我所说的,一定是你想要知道的。” “洗耳恭听。” 萧盼清了清嗓子道:“身为礼部尚书的连都洛,文才武略,深得任太后的信任,朝廷众臣都让他三分,他与任太后之父任得敬结为同盟。 连都洛的两个儿子连都扬、连都逸也在当朝身居要职,连都扬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是背后却有着非常坚实的后盾,这个人就是任太后,任太后和皇上对他非常赏识,此人诚府极深,身为殿前都指挥使,此乃朝庭要职。 弟弟连都逸看似文采极好,对汉文诗词也有很高的造诣,但他风流成性,好大喜功。身为承宣使,虽有个官名,却只是一个虚职。弟弟为嫡出,哥哥是庶出,因连都洛一直对嫡出的连都逸十分宠爱及偏袒,以致他们虽为兄弟,实际暗地里相互残杀。” 萧盼一切所言都在赵檀的意料之内,他兄弟二人在仆散府时,就可以看出两人不和,从微表情中观察,在连都逸中毒之后,连都扬表现出瞬间的喜悦,这就表明他非常希望弟弟死在那里。 “似乎萧姑娘并不是单单想说这些吧?” “难道贺兰王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你和连都逸有婚约,就在昨日,本王发觉姑娘望着连都逸的眼神中存有一丝憎恶,相信你是非常不想嫁给他的。”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贺兰王的眼睛,不过还有一事我要说明一下。” “噢?”。 萧盼叹了口气继续道:“贺兰王有所不知,连都洛的夫人便是赵盈盈的姨妈,不久前刚刚去世,长久以来连都逸对盈盈一直心怀叵测,姨妈在世时,有姨妈保护,可如今姨妈已去世,盈盈深知自己身在虎穴,早晚都会成为连都逸的口中食,直到你出现,这才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对你动了真情,相信在你的庇护下连都逸不会轻意的去侵犯盈盈。” 萧盼的一席的话让赵檀深感意外。 萧盼继续道:“还有一件事让盈盈此生都不能释怀,那就是她爹的死,当年他爹本是都尉,却被被奸人所杀,亲眼目睹了她爹被人用短刀刺死,多年来她一直无法忘他爹被刺死的那一幕,所受的伤害,是你无法想像的,盈盈是我多年的好姐妹,在你眼里她只是对你有用,你的思想用在别人身上就是一种毁灭,所以肯请贺兰王三思而行。” 赵檀想不到赵盈盈却有这般不幸的遭遇,当时选择赵盈盈时,不仅是为了让鸣柯知难而退,也是因为赵盈盈和连都逸的关系心存利用,如今他这样做是不是对盈盈有失公平? 赵檀知萧盼聪明机智过人,已看出对他对盈盈绝非真心,这一切竟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免心中一凛,被人看透的感觉着实可怕。 萧盼道:“只要你答应我不去伤盈盈的心,我便会与你共同对付连都扬和连都逸。” 赵檀不觉冷笑,看来这个萧盼不仅仅是为了赵盈盈,也为了自己,她为了除掉连都扬只是想找一同盟,赵檀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不知道人生的路还有多长,赵盈盈依然要面临失去所爱的事实,萧盼见赵檀沉默不语,知道他的内心尚有一丝良知。 指着她身边的女子道:“这是我的待女长茵,贺兰王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这里找她。” “好吧。” 赵檀内心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不想再说一句话,他默默地向王府走去,在他的内心里从来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但如今他对鸣柯和盈盈有一种负罪感,或许上天将他带走,是在报应自己的所为所为?让他如檀香一般而去,不留余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杀人物证 寒夜的冷风不停怒吼着,赵檀步履渐渐沉重,没走多远,忽见金阳子站在他的面前,金阳子见赵檀自从从皇宫回来后便一直沉默寡言,知他对鸣柯之事意志消极,只得在暗处一直跟踪赵檀,怕他再无心思去寻找天魁之宝。 “天下美女不只完颜鸣柯一人,堂堂一王爷居然为了一女子意志消沉至今,真是可笑之极。” 赵檀冷笑一声:“即然如此,你为何不找个女子成婚,为何为了你的小惠而终身不娶?” 金阳子沉默不答。 赵檀愤然咬牙道:“连都逸这个人即使我不去招惹他,他也必定会找我的麻烦,只要他威胁到鸣柯,我就绝不会饶恕他。” “不过就算不是为了鸣柯,此人也决不能留,有他在的一天,对你就会形成威胁,你决定怎样去打击他们?” “连都洛这个老狐狸,他为何如此好心将我的身世告诉给皇上,只是想利用我这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来实现他背后的阴谋,在他的眼里这个王位本来是我父王的,他几翻想找到我的父王,无非是想挑起事端,以为我父王会夺回王位,他可观赏鹬蚌相争,然后坐收鱼翁之利。以我现在的身体,就算有再高的地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这种游戏对我来说非常有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想胜,就一定要去了解敌人,了解对方的方法,就是深入调查,那么最好的调查方法,就是在敌方安排一名细作。” 金阳子道:“赵盈盈。” “不错,金阳子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金阳子听了赵檀的话冷笑一声:“这段时日你下了不少功夫,区区数月就已深得民心,广交朋友。看来你这个王爷在西夏已做得风生水起,那么还去寻什么宝藏?” 赵檀微微一笑:“宝藏一事,定不会忘记,如今我已是当今王爷,自是要当得最好。” 金阳子见赵檀双手紧握拳头,知道他已对连都逸抓走鸣柯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以赵檀的个性,有仇焉能不报? 赵檀再次见到赵盈盈,是在那座风雨桥上,他站在桥上又想起那日与鸣柯的决别,望着眼前的疏麻,情不自禁地拿起那支铜箫,吹奏的却是鸣柯的那曲“香魂泪”,阵阵凄清的箫声让他心情沉闷。 这时,一双柔软的手伸过去拔下几根疏麻,赵檀放下萧。 赵盈盈抬起清眸暗然道:“贺兰王,原来你也会这首曲子?”赵盈盈并不知晓这首曲子本就是赵檀所作,是鸣柯后来填上了词。 赵檀侧视而望,赵盈盈已然站在身旁,端庄而不失亲和,优雅而不失灵动,一阵幽香飘来,尤如清风拂面,赵檀心中却叹道,如此清丽的女子却是自己手中的一粒棋子。 赵檀陪笑道:“不知姑娘来此,还请见谅。” “王爷是在想完颜鸣柯?” 赵檀一怔,没想到赵盈盈如此直截了当:“难道姑娘希望我想着她吗?” 赵盈盈急道:“你将成为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想着她?” “噢?如果我一直想着她,你还会与我成亲吗?” 赵盈盈直视着赵檀,一字一顿道:“我依然会。” “你不怕我利用你?” “我怕,我当然怕,但是如果我真心对你,请你千万不要辜负我。” 赵檀见她衣着单薄,顿生怜悯之心,柔声道:“外面太冷,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慢慢聊。” 两人找个清静的茶楼坐下。聊起了诗词、棋技,聊了很久,二人都非常欣赏彼此的才华。 其间,赵檀见盈盈腰间系着一把短刀,好奇的问道:“看姑娘身上的这把短刀,是用来防身所用吗?” 赵盈盈见赵檀问起短刀,目光中闪过一丝忧郁,赵檀不知这短刀为何让盈盈心生悲意,忙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赵盈盈拿下那把短刀道:“其实这把短刀是杀害我父亲的凶器。” 赵檀没想到赵盈盈竟然将这把凶器一直带在身上。看来这件事对赵盈盈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盈盈手拿着那把短刀轻叹一声道:“五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斗声,我跑出去看,见所有的家丁都死了,一个身穿紧身衣,蒙着面的人与父亲撕杀,结果那人手中的匕首刺中父亲的胸口,那人口中说道,我林冠终于杀了你,父亲临死时只说了半句话,他说,‘你不仅叛国,还’话还没说完便去了。” “林冠?” “林冠过去与父亲一直关系不太好,他们一个是都尉,一个是护军统领,我想是因为林冠叛国,被我父亲发觉,所以他才杀了我爹灭口,后来林冠打了我一掌,我便昏了过去。 林冠本已被判了死刑,结果却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将这把匕首带在身上,可是几乎没有一点用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找到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了。” 赵檀见赵盈盈神色暗然,内心一动,他拿过那把短刀,仔细查看了一翻,见那匕首上刻着很小的兰花图,感觉很是奇怪。 赵檀将匕首还给赵盈盈,见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两人走出茶馆,临别时赵盈盈依依不舍道:“纯玉,今天我真的很高兴,没想到我们有那么多的共同之处,只希望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赵檀见赵盈盈突然说出此言,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安全感,更不想失去他这根救命稻草。 而此时不远处,鸣柯正偷偷望着他们二人,她远远的看见赵檀与赵盈盈有说有笑,他们聊些什么呢?竟然如此开心? 这一刻,鸣柯突然想通了,即然赵檀和赵盈盈在一起可以如此快乐和放松,自己何必去打扰他们的生活?爱一个人,就应如同一片叶子,融入到泥土中,给那棵所爱的大树输入养分,即便如此,她也愿意牺牲自己成全那棵深爱的树,想到此处,鸣柯长长一声叹息,默默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赵檀虽然时常与赵盈盈见面,每次回到王府却又恢复了以往沉默。金阳子少不了又对他冷嘲热讽: “自古以来都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可知鸣柯这几日都在跟踪你?” 赵檀深吸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这几天都和赵盈盈在一起,已经打探了很多以往不了解的事情 “你虽为王爷,但是你的根基尚浅,目前并没有实力与连都洛他们抗衡。” “所以要智取。只要善用谋略,劣势也可转换成优势,杂于利则物可信,杂于害则患可解,我听盈盈说最近连都逸在研究玉石和纹身,看来他想在我的身上从这两件事情开始入手,下一步我知道该如何做了,想打败他们就要先让他们自己犯错,只要抓住错误不放,我自会收拾他们。” “但你为何将计划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密吗?” 赵檀不觉冷笑道:“金阳子,你在我这里赖着一直不走,而你是世界最了解我的人,我就算想瞒,又如何瞒得了。” 金阳子不觉哑然失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琢玉大师 鸣柯每日早上都会前往贺兰府,偷偷躲在王府旁边隐蔽的地方,虽见赵檀时常从王府进进出出,可始终没有勇气走上前去,鸣柯内心泛起丝丝苦涩,也许彼此经历了百转千回,依然不是你的唯一,那么何必绑住你的身体?鸣柯不禁暗自神伤,人,很多时候拿得起,为何却偏偏无法放得下? 这一天,鸣柯如往常一样躲在贺兰府的暗处,她见赵檀走出贺兰府,独自一人顺着街市向前行去,鸣柯心里记挂着他身上的伤,不加思索地紧紧跟在其后。 鸣柯见赵檀走上了南街的落雪阁,一女子背对着他道:“如果想知道玉中之意,请到五山坡的青河村找叶城瀚琢玉大师,请将这件东西一并交给他,用完之后送还给落雪阁旁的桂名酒楼。” 说罢传身离去,原来这女子便是萧盼的侍女长茵。 赵檀拿起留在栏杆上的扳指,放入袖中,此时他遥望站在落雪阁下面的鸣柯,思绪万千,他闭上双目强迫自己的心静下来,周身感受到冬日的寒风,可谓相见不如不见,缘散了,就让他散得干净吧。 过了许久,赵檀睁开双眼,已不见了鸣柯的身影,赵檀连忙向四周环视,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赵檀飞身而下,鸣柯会去哪里?忽见地上有一块碎布,与鸣柯所穿的衣服相吻和,定是鸣柯与人纠缠时留下的,赵檀顿时心中一紧。 他继续往前行去,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虽有一些零乱,还是可以辨别出印迹的方向,赵檀顺着脚印追到了郊外的悬涯边,仍然不见了人影,赵檀扫视了一圈,发现在树林中隐现一座小屋,走进一看,鸣柯果然被捆在那里。不见有其他人在。 鸣柯见到赵檀一下子如见到了光明,赵檀解开鸣柯身上的绳子道:“他们为何抓你?” “听他们说,好像是抓我来是为了挟制义父,还拿走了我的水玉项链,但不知道是何事。” 赵檀隐隐约约感到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赵檀沉声道:“把你的外衣脱下来。” 鸣柯不知赵檀要做什么,知他每做一件事都有一定的道理,便迅速脱掉外衣,赵檀找来一截木头把鸣柯的衣服套在上面,再把那截木头扔到了悬涯之下。 鸣柯急着要去找尹白宁,赵檀一把将她拦住道:“不急,我到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檀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鸣柯的身上,拉着鸣柯买了两匹快马,二人骑上快马直奔五山坡青玉村而去,赵檀带着鸣柯辗转越过几个山坡,行了大半天的路,到了正午,终于在一个小山村停下,叩响房门,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见到赵檀问道:“你找谁?” 赵檀礼道:“请问您是琢玉大师叶城瀚叶老前辈吗?” 那老者面露疑惑:“你是哪位?” 赵檀拿那块皇家玉佩,并从腰间解下腰牌,叶城瀚见了连忙把赵檀让进屋内。 赵檀对叶城瀚一拱手道:“大师可谓是有名的琢玉大师,今日冒昧前来,还请大师见量。” 叶城瀚连忙行跪拜之礼道:“拜见王爷,请问王爷,知道老朽行踪的人可谓寥寥无几,王爷亲自光临寒社,一定有要事吧?” 赵檀拿出玉佩递与叶城瀚道:“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是来问一下大师,大师当年给王爷、太子所制作的玉佩到底与其它玉佩有何区别?” 叶城瀚面色疑虑,赵檀连忙拿出萧盼给他的扳指,叶城瀚见了那个扳指,很爽快的答道:“这块玉配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透光,只要遇到光就可以透出图案。” 赵檀与鸣柯面面相觑,二人一直以为只有尹白宁才懂得这种透光术,没想到叶城瀚居然也懂得。 赵檀道:“等到月圆之夜才可透光吗?” 叶城瀚面露疑惑:“透光怎么会和月圆有关系?” 赵檀不再言语。 鸣柯问道:“被赐与玉佩的人都知道这块玉佩可以透光吗?” “此事也只有先皇知晓,至于其他人是否知道,老朽也不确定。” 赵檀问道:“这种透光术,天下到底有多少人掌握?” 叶城瀚道:“据我所知,可能除了我的徒弟和我掌握,没有其它人懂得这种透光术。” 鸣柯问道:“不知道您认识尹白宁吗?” 叶城瀚摇摇头表示并不认识。 “那么大师的徒弟去了哪里?他叫什么名字。”鸣柯忍不住继续问道。 叶城瀚叹了口气道:“我的徒弟宁洁,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开这里了。” 鸣柯好奇的问道:“难道大师的徒弟不念及师徒之情,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望您老人家吗?” 叶城瀚难掩伤心:“他走后,到是回来看过我,还在这里住了一晚,可是他晚上都一直说着梦话,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唉,这样的徒弟不要也罢。”鸣柯隐约察觉到叶城瀚对这个徒弟非常失望。 赵檀道:“大师,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叶城瀚礼道:“王爷请讲。” “可否请大师制造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此事关系重大,要制造一块可以透光的玉佩恕老朽不能从命。” “我只要外表相同即可。” 叶城瀚拿出一块与赵檀玉佩十分相似的玉佩。 “这块玉是我当时制作两个样玉的其中一块,这块玉不会透光,就送给王爷吧,不过,恕老朽直言,你们有萧大人的扳指,我不知道王爷和萧大人是何关系,但请王爷一定要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见过老朽。” “本王也同样希望大师保守秘密。” 二人点头谢过叶城瀚。 从叶城瀚家中出来后,鸣柯想不通赵檀为何来找叶城瀚,她忍不住道: “这个叶城瀚见到扳指就会有求必应,真是奇怪,那个萧大人的面子还真大,还有我义父是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徒弟呢?” 赵檀闭口不答,鸣柯见赵檀一脸的冷漠,小心翼翼道:“其实我……我不是有意跟踪你的。” 赵檀打断鸣柯的话冷冰冰道:“赶快换件衣服,我会安排一个隐蔽地——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要出来。” “我想到一件事,这个叶城瀚可靠吗?我们从他那里要来这块玉佩之事,他会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叶城瀚琢玉的技术高超,但性情耿直,有多少达官贵人请萧坤为其琢玉,都被叶城瀚所拒,曾经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萧坤多次救了叶城瀚的性命,叶城瀚对萧坤也由为忠诚。”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你比我蠢。” 鸣柯张了张嘴巴,无言以对。 赵檀找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先让鸣柯住下,赵檀心下捉摸,不知用引蛇出洞之计,是否可以达到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引蛇出洞 当赵檀回到贺兰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把那块透光玉佩放置在十分秘密的地方,把那不透光的玉佩有意放在桌子上。 赵檀静下心来揣摩,下一步该如何让连都逸上勾呢?那叶城瀚与尹白宁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尹白宁为何有意隐瞒身份? 就在这时,赵檀腹部突然一阵绞痛,他深知自己的旧伤又一次复发,那疼痛翻山倒海一般袭来,全身如抛至深海一般冰冷,顷刻之间痛楚完全将他吞噬,赵檀慢慢下坠,一男仆连忙伸手将他扶住,赵檀朦朦胧胧闻见一阵花香,在浑沌中隐约看见有人快速从窗外伸出一只手把放在桌子上的玉佩调换,当他再次醒来,只有金阳子坐在身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赵檀轻咳一声道:“你是不是来看我什么时候死?” 金阳子呵呵一笑道:“如果要你死,我也无须动一根手指,因为你不用我动手,随时都会死去。不过我还不能让你死,因为我还需要你一同去找宝藏。” 赵檀吃力地坐起,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两天,如果你再不醒的话,恐怕那个痴情的丫头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赵檀一怔道:“你是说鸣柯?”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拒鸣柯千里之外,你精通奇门盾甲、星宿分野、紫微斗数,这些我金阳子也略知一二,你和鸣柯的确不适合在一起。” “而我的命格不适合有妻子,那样只会害了她。” “看来你只有忍心去害赵盈盈。” 赵檀一呆,赵盈盈,自己真的要去伤害这位女子吗? “你一向爱恨分明,虽然对待那些恶人毫不手软,但是对待弱者,却从不侵犯,你喜欢鸣柯的善良,从忆徽楼开始,你便栽在这个倔丫头的手里,你自己却浑然不知,哼哼,终于被我找到了你最大的弱点。” 赵檀细细品味着金阳子的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可与鸣柯从不相识,也就不会有牵肠挂肚的烦恼。 赵檀想到身上的伤,问道:“你是不是把我体内的东西完全取出了?” 金阳子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知道你已经全部取出,只是时间太久,以至成为一条旧伤,但腹部的疼痛并非来自旧伤,难道我得了什么病?以往只要腹部疼痛就会牵扯到左腹的伤,所以我误以为左腹的伤才是根源,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我得了一种很重的疾病,还常常伴有恶心、呕吐。” 金阳子眉头一皱:“其实在山洞里我就已经发觉你的症状十分反常,但以我的医术,很少会有医不了的病。只是你的病似乎在脾脏中间那道隔上,果真如此的话非常不好。” 对于这样的结果赵檀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深深的叹了气。 赵檀突然闻见金阳子身上的药味儿非常之浓重,又见他衣服上有粉末状药粉,仔细辨别后道:“你所服用的药里面有雄黄、地黄、冰片、麝香、赤金,从你衣服上的粉末看,其中还有金礞石和代赭石,怪不得你的精神状态要比从前好很多,原来你一直在服药,我一直认为你患了癔症。” 金阳子闻言不觉怒道:“赵檀,你少在这里胡乱猜测,我并没有得什么癔症,不要惹怒了我。”说罢转身愤然离去。 赵檀呆望着金阳子的背影,他真想只滞留在梦里面,不再醒来,想来自己不过是人间的一个惆怅客,何人能解我悲哀? 赵檀随手拿起那块放在桌子上的玉佩,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可以很肯定这块玉是被人调换了,而那个陌生的敌人,很可能已经混进了贺兰府。 第二天正是西夏重臣任得敬的寿辰,他邀请了朝庭上下王子皇孙,达官贵人,其中就有连都扬和连都逸。 赵檀从赵盈盈那里得知,连都逸这几天都不在府中,赵檀深知任得敬与连都洛的关系,此去或许是一场鸿门宴。为了防犯连都逸,赵檀一直派自己的护卫暗中跟踪他。 赵檀应邀来到任得敬的府上,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白白净净的随从,那随从长着淡淡的胡碴,此人并非别人,正是乔装之后的完颜鸣柯。 此时正值一月,天气依然寒冷,然而任得敬府上所养的杜鹃、茶花、腊梅竟相开放。满屋子的花香扑鼻,鸣柯一直对花香不服,想咳嗽又害怕引起人的注意,也只能悄悄的忍着。 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众人纷纷落坐,赵檀环视一圈前来拜寿之人,忽见离自己一人之隔的座位上有一公子与萧盼相貌由为相似,只是萧盼为女儿身,这位却是男儿身,赵檀猜到此人定是萧盼的孪生哥哥萧焓,那萧焓是代表家父前来祝寿。 赵檀回首又观查了一翻连都逸,还有那连都逸身边的随从,那随从紧握拳头,光目犀利,看来定是一名杀手。萧焓向赵檀拱手道:“阁下是贺兰王吧?” 连都逸不觉笑道:“萧公子,请你把后面的八字去掉,否则听起来很不雅。” 鸣柯听了真想揍他一拳。 赵檀自是不会理会,此时如果因此和他理论更加失去了风度,索性不理连都逸,只是对萧焓道:“萧公子,在下就是贺兰王。” “幸会,听说贺兰王文才武略,样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檀一笑:“而据本王所知,萧公子对琴棋书画,战阵兵法,无一不精,本王十分佩服,” 萧焓一笑置之,道:“岂敢,还没有恭喜贺兰王得到美艳佳人,成婚之日萧某定然前去祝贺,并送上成婚大礼。” 赵檀忙道:“多谢萧公子。” 萧焓话峰一转问道:“在下有一事请教贺兰王。” 赵檀见萧焓眉宇间有一丝阴郁,知他并没存好意,赵檀顿时有所警觉。 萧焓问道:“据我所知王爷之前并不在西夏,不知王爷这些年身在何处?拜师何人而学得一身的绝学。” 赵檀哈哈一笑道:“绝学?哪里是什么绝学。只是被众人神化了而以。”鸣柯知道,萧焓分明是在寻找赵檀身份的破绽。 萧焓道:“王爷真会说笑。”二人相续大笑起来。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望着二人,不明白为何发笑。 连都逸乔模乔样道:“听说贺兰王身上的那块玉是先皇所赐,我还听说此玉为和田玉,制作精良,是世间少有的宝贝,可否拿出来让大家欣赏一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换柱之计 赵檀见连都逸说话间右肩微耸,这分明是说假话的动作。 赵檀微微一笑道:“即然是宝贝怎可以随便拿出来?” 萧焓在一旁有意煽动:“贺兰王,您还不知道吧,连都二公子可是个玉石爱好者,只要遇到好玉,定会欣赏一翻,今日如果这块玉你不拿出来,他晚上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赵檀瞥了一眼连都逸,装作很不情愿道:“好吧,省得逸王爷夜不能眠。” 赵檀从腰间解下那块玉佩,递与连都逸,连都逸拿着这块玉,故意看了又看,说道:“贺兰王,你这块好像不对呀,据说皇上所赐的玉可是和田玉,而你这块似乎不大像。” 赵檀见连都逸故弄玄虚的神情,不觉暗笑,赵檀装做十分紧张的样子道:“连都公子真会说笑。” 众人听他一说,都不约而同凑过来看热闹,此时的尹白宁正被两人夹在中间,旁边的一人阴沉沉说道:“尹白宁,如果你今日能将贺兰王的假身世诏告天下,我们便归还你的女儿。”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人拿着鸣柯的那条水玉项链道:“如果你不说,我就先砍掉你女儿的一只手。” 尹白宁心中一颤。 连都逸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日必然是要置赵檀于死地,遂站起身来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我的一位朋友今日也来贺寿,这位朋友的身份可谓是不一般。” 说罢,向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那随从随即请进一个人来。 鸣柯一见那人,惊得张大了嘴巴,此人竟然是前两天刚刚见过面的叶城翰,任得敬连见了叶城翰忙起身走上前道:“这不是多年未见的叶大师吗?今日能在此地再次相见,真是幸会。” 叶城瀚连连回礼:“老朽已是多年未见楚王了,没想到楚王依然是精神抖擞。” 说话间叶城瀚突然瞥见坐在一旁的赵檀,不由吃了一惊,叶城翰已隐隐查觉出现场的一股杀气。 赵檀暗中观查每个人的微表情,从叶城瀚与萧焓的眼神对视中看出,叶城瀚听命于萧焓,可见萧焓和连都逸及任得敬都是同一船上的人,他们今日邀请自己前来就是让其掉进一个精心设下的陷井,然后诏告于天下,他赵檀是如何冒充王爷的,最终的下场就是被处以极刑。 可让赵檀匪夷所思的是,萧家的兄妹二人竟然背道而行,萧焓想方设法置赵檀于死地,萧盼与赵檀同仇敌忾,赵檀一声冷笑,目前最为重要的是要如何保护好身边的这位女子。 只见叶城瀚接过萧焓手中的那块玉,又看了看萧焓。萧焓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可以,” 叶城瀚点点头。 “请问这块玉是否是和田玉。” 叶城瀚道:“决不是。” 众人哗然。 连都逸露出很夸张的表情道:“这怎么可能,这玉佩可是证明贺兰王身份的玉佩,玉怎么可能有假?” 叶城瀚正欲开口说话,萧焓悄悄示意不要说下去。 这时,尹白宁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高声道:“因为贺兰王是假的。” 众人哗然,现场议论纷纷,萧焓在一旁推波助澜:“此话千万不可胡说,如果造谣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尹白宁道:“我没有胡说,这个赵檀根本就是假冒的,他是宋徽宗的儿子,他来这里的目的显而易见。” 鸣柯正要说话,却被赵檀拦下,鸣柯不明白赵檀为何不作辩解,更不让义父知道她现在已是安然无恙。 任得敬走到赵檀的面前正言厉色道:“看来你贺兰王应该到皇上那走一趟了。” 赵檀表情紧张道:“如果我不去呢?” 萧焓凌然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檀捋了捋头发:“怕了你们了,我跟你们走,不过,我要带上我的这个随从。” 任得敬思索片刻道:“好吧,这是你唯一的要求。” 正和殿内,皇上听闻这贺兰王是冒名顶替的,着实意外,此为丑事,便立刻秘密宣曹太后一同前往正和殿商议,赵檀被任和敬带到殿上,跟随的有任得敬、萧焓、连都逸、尹白宁、叶城瀚。 几人上前拜过太后与皇上后,任得敬首先开口:“太后,皇上,今日本是臣的寿辰,贺兰王前来贺寿,无意中发现他身上所带的皇家玉佩是假的,不仅如此还有人证明他并非是真正的王爷,人证、物证具在,但此事涉及皇族,臣不敢造次,所以带贺兰王前来对质。” 曹太后听此言深深的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自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皇上见赵檀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紧张之情,于是便奇怪地问道:“贺兰王,人证、物证具在,难道你没有要说的吗?” 赵檀冷笑一声道:“皇上,还是让他们先说吧。” 几人见赵檀并不似刚刚那般紧张,似乎觉查到赵檀早有准备。 萧焓忙道:“只是猜测而已,所以还请皇上来定夺。” 而连都逸胸有成竹答道:“皇上,此事决不是什么猜测,贺兰王的玉并不是真的,据这个尹白宁说,他是宋国皇族中人。”边说边把那块玉佩递与皇上。 李仁孝只得向在场的叶城瀚求证:“此玉是大师所雕琢,自然能分辨出这块玉的真假,但看这块玉与我所带的玉佩十分相似,大师是如何分辨真假的呢?” “那么只有与李仁孝的那块玉佩进行对比便会真相大白。” 太监从李仁孝身上解下那块玉佩,侍者拿来一台蜡烛,叶城瀚把那玉佩放在蜡烛前,墙体上赫然显现出皇家图腾,之后再把赵檀的那块假玉放在蜡光前自是没有光透过来。 皇上与太后一见赫然而怒,皇上拍案怒道:“贺兰王,你为何要欺骗于朕?难道你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吗?” 赵檀正色道:“即然物证在此,我希望皇上能请人证前来作证。” 连都逸见赵檀神色不慌不忙,不觉内心有些发毛,力图阻止道:“皇上,即然物证已经证明赵檀并非是皇族后人,那么根本没有必要再请什么人证了吧。” 赵檀却道:“皇上,即然想定一个人的罪,自然要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不会认罪。” 太后怒道:“你想死的明明白白,那么就给你这个机会,来人把那个人证带上来。” 随后,众人见尹白宁步入正和殿,尹白宁望了望赵檀,正欲说话,赵檀连忙道:“皇上,纯玉请求在尹白宁说出真像前,请一个人上殿。” 李仁孝问道:“谁?” “完颜鸣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反客为主 当那赵檀说出“完颜鸣柯”四个字时,尹白宁猛然抬起头,震惊而又诧异。 反观连都逸听了“完颜鸣柯”这几个字,顿生恐惧,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汗珠,那个倔丫头不是掉进悬涯摔死了吗?怎么还活着?那悬涯下面的人到底是谁? 曹太后听说是完颜鸣柯,心中一动,那日除夕宴会之上,曹太后便对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印象颇深,不知这贺兰王为何要召见于她?曹太后心中充满了疑虑,抬手示意让鸣柯进来。 鸣柯走进正和殿,心中十分忐忑,赵檀会不会因此而被定罪? 尹白宁见完颜鸣柯果然安然无恙,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上前,看看是否受伤。 赵檀对尹白宁道:“尹伯伯,您在楚王府所说的话,现在是否可以收回呢?” “这个……” 鸣柯见尹白宁竟然面露犹豫,急忙道:“我义父的话,当然要收回了,要不是因为我,连都逸他们也不会逼义父说赵檀是冒充的。” 鸣柯转首对连都逸道:“二公子,可否将我的项链还给我?” 连都逸呆然地站立不动,赵檀阻止鸣柯道:“不急,早晚二公子都会还给你的,也不差这一时三刻。” 说罢在贴身的衣服里拿出那块真玉佩,放在蜡烛前,倾刻间那皇家图腾赫然显现,众人惊异地望着赵檀却不解其意。 赵檀不紧不慢道:“我这块玉佩就在三天前的晚上被人调包了,当然调包的也是块假玉,而那个负责调包的人已经被我抓到了。” 赵檀轻蔑地把目光移到连都逸的脸上道:“连都二公子,要不要让这个人前来对质啊。” 此时的连都逸早已吓得全身颤栗。汗一滴一滴顺流而下,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李仁孝瞬间便明白了一切都是连都逸从中做梗,目的是为了陷害赵檀,以除后患。 “连都逸,贺兰王所说可是千真万确的?” 皇上的问话让连都逸紧张得张口结舌。 皇上“忽”地站起身为,怒不可揭,指着连都逸喝道:“从今日起革去连都逸的承宣使一职,七日内务必离开大兴府,永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连都逸当即瘫软在地,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萧焓心道,连都逸本想以偷梁换柱之计置赵檀于死地,可赵檀竟然棋高一筹,反客为主,此时的萧焓暗暗心惊。 赵檀走到连都逸的身边厉声道:“在你离开之前,请公子务必把鸣柯的项链还给她。” 连都逸怒目斜视着赵檀恶狠狠的从口挤出几个字:“项链不在我身上,不过,我一定会还的,你等着。” 赵檀目光阴郁,一字一顿道:“好,我就等着你。” 李仁孝打量了一翻尹白宁道:“你叫尹白宁?” 尹白宁偷偷瞄了一眼叶城翰道:“是。” “看在你救女心切的份上,朕就放了你。” 尹白宁连忙拉过鸣柯叩头谢恩。 正和殿外,赵檀走在鸣柯之面,鸣柯几步跨上去追上赵檀问道:“你干嘛走这么快?” 赵檀转过头寓意深刻道:“我有急事,在这里我有一句要说,所谓最不用防的人,却是最应该防的人。” 鸣柯不明白赵檀为何如此说,尹白宁追上鸣柯道:“鸣柯,我们该回扬州了。” 鸣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赵檀真的要面临离别了。 那项链还在连都逸手上,她自然要先将项链拿回,鸣柯见连都逸正垂头丧气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转过身道:“连都逸,我的项链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连都逸露出阴笑:“七日后辰时,在吴家村见,在我离开京城前定会把项链还你,决不食言。” 紧接着他悄悄在鸣柯的耳边道:“不过你要一个人来,否则,嘿嘿!” 说着愤恨拂袖而去,鸣柯怔在那里,这个连都逸又在耍什么花招,看来绝对不怀好意,可如果不去的话,项链定是收不回来了。 赵檀知道连都逸决不会善罢干休,悄声对鸣柯道:“连都逸刚刚和你说了些什么?” 鸣柯摇摇头,她不想再给赵檀增加任何麻烦,赵檀见鸣柯不肯说,更加肯定连都逸是在威胁她,于是奉劝道:“连都逸这个人决不能留。” 说罢,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皇宫。 皇宫外,鸣柯见叶城瀚一路低着头,似乎心事重重,鸣柯想到刚刚之事,走上前礼道:“大师,若不是您的那块玉佩,贺兰王也不会洗脱欺君之罪,鸣柯在这里谢谢大师。” 叶城瀚抬起头不耐其烦道:“你们这些人本是一丘之貉,没什么好说的,告辞。” 鸣柯见叶城瀚一脸怒意,心中叹了口气。看似和蔼的老者,却这般小气,尹白宁拉着鸣柯道:“我们走吧。” 赵檀出了皇宫,让他的贴身待卫元忠火速去贺兰山将父王李仁爱送到安全的地方。赵檀知道连都逸的报复行动还没有结束,此人必须除掉,但要如何除掉呢?看来要有一个周密的谋划才行,想到这里,赵檀想到了落雪阁。 七日,足以让鸣柯做出选择,但临到七日之限,鸣柯依然不知如何是好。而尹白宁也只给鸣柯七日之限,七日之后便一同离开西夏回到大宋,但那条项链本是母亲留下来唯一的遗物,如何让她不去取呢?就算舍去性命也定会去的。 辰时刚到,鸣柯装做吃坏了东西,拿了一把匕首藏在腰间,绕过去茅房的路,去了吴家村。 就在赵檀对下一步计划愁眉不展时,竟然截获一飞鸽传书,那飞鸽传书的内容让赵檀大悦,原来这书信是连都扬写给大金国的书信,只见那信中的字中用女真文字所写: “西夏皇上异常怯懦,臣子不惧,皇权大减,吾静观其变,一朝政变,可一举歼灭,分而食之,尔等静候佳音。” 这信足以证明连都扬与金有叛国之罪,如果即刻交给皇上,连都扬便可除去,可此时鸣柯定会为了项链而涉险去找连都逸,赵檀紧紧地跟在鸣柯的后而,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吴家村的村边,赵檀见另一条路却是通往水生镇方向的,赵檀骤然明白了那宝藏的第二把钥匙在哪里,“棒自水生”所指的钥匙并不是在水里,而是在水生镇,想到这里,赵檀抬头再向鸣柯所去的方向一望,却不见了人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坠入深渊 就在赵檀稍加分神之际,已不见鸣柯的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赵檀立即加快脚步,忽觉后面有细微的“沙沙”声,赵檀已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而跟踪的并非一人,这二人是阿迭明亮与阿迭丽纱。 赵檀冷笑一声,心道二人果然被他引了来,此时无暇顾及许多,当前最重要的是鸣柯的安危,他加快步伐往前方追去。 此时的连都逸早已在吴家村等候,见了鸣柯道:“只有你一人吗?” 鸣柯瞪了他一眼道:“当然一人,项链呢?” 连都逸自不会相信,眯起双眼,眼珠在眼眶里绕了一圏。 鸣柯不耐其烦道:“瞧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连都逸呵呵笑道:“你胆子到不小,独自一人敢来这里,不过我已猜到你身后肯定有人跟随你。” 鸣柯向后张望了一会儿道:“你胡说些什么?项链快点拿来,本姑娘可没有闲心和你斗嘴。” 连都逸大喝一声道:“出来吧,就知道你们二人一定会来。” 连都逸所指人之人竟是阿迭明亮兄妹。 兄妹二人哈哈笑道:“我们只是好奇,连都二公子在临走之前要做何等大事?” 连都逸冷笑道:“你以为我只是要鸣柯一人吗?那岂不是太傻了吗?” 躲在暗处赵檀心中明白,连都逸最大的的目就是引自己前来,连都逸要做什么?但连都逸并没有这般的智慧,是何人要将他置于死地?难道是……,赵檀心下已猜出几分的可能,可鸣柯目前深入险境,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管?为了鸣柯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何况自己已经在此地设下埋伏,阿迭兄妹是他故意引来这里,等取了连都逸的性命,再嫁祸给阿迭明亮。 此刻的鸣柯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又一次成了诱饵,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受连都逸的利用而去伤害赵檀,鸣柯突然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向连都逸挥了过去。连都逸大惊一闪而过,然后向前逃去。 赵檀正欲前去搭救鸣柯,忽被人拦了下来,只见连都扬正站在他的身后,赵檀惊出一身冷汗,连都扬冷笑道:“贺兰王,躲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难道你要杀人不成?” 赵檀没想到连都扬会悄无生息的站在他的后面,他却毫无知觉,看来是自生过于低估了连都扬的能力,赵檀见连都扬一脸事在必得的神情,知道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这让他不禁心惊肉跳。 “躲这个字,不是单单用在我身上吧?” 连都扬哈哈笑。 赵檀觉察到了这笑声及不寻常,当他再回过头去,哪里还有鸣柯的身影?赵檀没有思考的时间,迅速飞身而去。 赵檀穿过丛林,远远便可看见连都逸倒在地上,一旁的鸣柯呆然而立,赵檀走近一看,连都逸的胸口处插着一把飞刀,鸣柯木然走向连都逸,喃喃道:“项链在哪里?一定在连都逸的身上。” 鸣柯扶起那还有温度的尸体,哪里有项链的踪影?鲜红的血迹沾在她的手心和衣服上。赵檀一把拉起她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鸣柯用力挣脱赵檀:“我的项链,我的项链。” 就在这时,远处奔过来一行人马,行在最前方的那人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行原来是朝庭的捕头,连都扬紧跟其后,他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连都逸,道:“你们居然杀了我弟弟?” 鸣柯暗道:连都扬怎会如此肯定是她杀了连都逸,刺在连都逸身上的那把飞刀,是从远处飞来的,和赵檀的手法十分相似,难道连都逸真的是赵檀所杀? 赵檀拉起鸣柯的手,惜怜凝眸,“我们中了连都扬的围套,别怕,有我在你身边,一定会没事的。” 那深沉明眸中透着紧张,他拉着鸣柯的手道:“跟我走。” 两人正欲逃离此地,鸣柯突然肩上一痛,栽倒在地,那肩上竟然插着一把暗器,赵檀大惊:“连都扬,没想到你的暗器会这么好?” 赵檀是何等高手,居然没有提防到连都扬出手,连都扬如此神乎奇神,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连都扬飞身来到他们面前,指着鸣柯怒道:“完颜鸣柯,你杀了我弟弟,今日定要一命抵一命。” 赵檀怒不可歇:“连都逸是何人所杀你心知肚明,没想到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毒辣、可怕。” 连都扬冷笑道:“完颜鸣柯的身上都是血迹,所谓眼见为实,你们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一名弱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杀得了我弟弟,一定是有人帮助她,我知道贺兰王喜欢这个女子,难道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了她而杀人吗?你为了她非要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赵檀脸色一沉道:“你不要逼我。” 赵檀面露杀气,他早已做好了与连都扬决以死战的准备。 “证据就摆在面前,你还要抵赖,看剑。” 连都扬挥手一剑,向赵檀刺来,连都扬的部下很快把鸣柯围住,鸣柯也只会一些防身之术,有招架没有还手之力,肩部的痛阵阵袭来,赵檀分身乏术,应接不暇。 为了摆脱众多围功,无奈之下,鸣柯向远处逃去,前方偏偏遇到的是陡壁悬崖。 在慌乱中,鸣柯意识到自己只是赵檀的一种负担,一直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她,而她又为他做了什么?鸣柯只会让他背负着上一代的恩怨而心绪更加惆怅,站在悬崖边,心中似有惊涛骇浪,连都扬的人及捕头们不断地逼进鸣柯,势必要将她逼入悬崖。 鸣柯万念俱灰,如果死了,似乎就不会成为赵檀的负担,鸣柯遥望赵檀,碰触到那焦急的眼眸,无助绝望得让鸣柯不忍再看,连都扬趁其不备,一掌打在赵檀左下腹,那正是赵檀伤痛之处,一声凄厉惨叫划破长空,随即赵檀身如秋叶般飘零,愕然,忿恨,悲凉,绝望,所有心绪同时袭来,鸣柯已痛得不能呼吸,那一掌犹如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心上。 赵檀无声无息躺在寒冷的冰雪之上,那致命的一击,恐怕已凶多吉少,如果赵檀就这般离开红尘,鸣柯又岂能苟活?无论是人间还是地狱。她都会陪着他,鸣柯纵身一跳,飞入万丈深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天煞孤星 有人说,人死了之后,会看到星星般的光线,慢慢的,又变成了太阳,在黄泉路上不一定会遇到你想见的人。 鸣柯在浑浑噩噩中寻觅着:“赵檀,你在哪里?你会和我一样在找我吗?” 眼前如烟似雾鸣柯望见的似乎是虚无缥缈的天空,云遮雾绕亦真亦幻,但眼前的一张脸映入眼帘,让她不由大惊,是连都扬,他死死盯着鸣柯道:“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没死?你的命还真够硬的,哼,我一定要砍了那棵救你命的树。” 鸣柯张了张嘴,声音却凝固了,连都扬抚掌大笑道:“怎么?变成了哑吧?接下来我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 他要做什么?连都扬似乎比他的弟弟还要可怕。 只见连都扬目露凶光:“来人,将她如花似玉的脸给我毁了。” 此话一出让鸣柯顿感毛骨悚然。 “你瞪什么?赵檀还没有死,不过和你一样比死还要难受。” 一阵如野兽般狂笑久久回荡,突然脸上一阵钻心的刺痛。不知连都扬用了什么毒药,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我们走,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痛,生不如死的痛,赵檀你在哪里?你是否同样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当鸣柯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间茅屋里,眼前赫然闪现金阳子的身影,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鸣柯依然发不出一丝声音,全身松散得毫无知觉,脸上紧绷难奈,稍稍做一个动作,就会剧烈疼痛,她深知此时的脸一定非常可怕,鸣柯脑海里不时闪现赵檀身影,他在哪里?他到底怎样了? 那金阳子站在她的面前,望着瞪着双眼的鸣柯道:“你醒了,你中了奇毒,好好休息吧。” 鸣柯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张了张嘴,听见从嘴里发出“咝咝”声。 金阳子似乎明白了鸣柯的意图。 “赵檀现在被关在大牢里,他犯有杀人重罪,同时有人举报他犯了叛国之罪。” 鸣柯不仅愕然,犯了杀人重罪?他没有杀人,叛国之罪?更是无稽之谈。 事情怎会变得如此复杂,鸣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因赵檀身患重伤,这件案子还未审理,待赵檀身体好些定会升堂审案,其实连都扬是借此机会想除掉赵檀,因赵檀非常受皇上赏识,要知道连都扬可谓是西夏的风流人物。他文才武略,有踔绝之能,只是赵檀的到来,对他的地位直接形容了威胁,他怎能容下人这样的人在西夏?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或许你现在在想,我此时会不会去救赵檀?还是会落井下石?” 鸣柯奋力地眨了眨眼睛,金阳子所说正是鸣柯所想。 金阳子眼睛中泛起一丝泪光:“我曾经因为失去妻儿,情绪因此一度失控,我做了许多伤害赵檀的事,那时的我,心情或许无人能理解,我想把身上所受的痛苦,转移到他人身上,发泄是最好的办法。大家都知道我是五毒人金阳子,只知道我是个用毒高手,却不知我没有忘记的能力,我从出生就具备超强的记忆能力,我什么都记得,什么日子吃过什么,怎样穿衣,谁说过的话,我都会清楚的记得,我不是头脑聪明,而是我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忘记,你明白吗?” 鸣柯见金阳子身体微颤,双手抱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这种与常人不同的能力,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正因为我忘记不了我受的所有痛苦,生活才变得如同炼狱,我天生就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生,我的妻子跟了我之后,也落得被人诛杀的命运,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鸣柯从没想到这些话是从金阳子的口中说出,这个害得赵檀满身伤痕的人,今日难道要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但见金阳子话语十分诚肯,让她不得不信。 “赵檀的命运注定和我一样,一生孤独,原本以为我和赵檀在一起,一定会给他带来不幸,我用了很多方法去折磨他,可他依然还活着。赵檀从我这里逃出之后,还拜了一位名师,学习了奇门盾甲,奇兵部阵之术。我想这一切也许是天意,可是最近我发现赵檀却身患重疾,赵檀身体里埋下的东西那天在千迷洞中已全部取出,按常理说,不可能再有疼痛、呕吐等症状发生,我已没有杀他之意,可他却躲不过老天的安排。” 鸣柯听到此处,禁不住唏嘘,如果连金阳子都无法医治的重疾,那赵檀岂不是必死无疑? 只听金阳子继续道:“现如今赵檀已经身陷囹圄,那‘天魁之宝’机关重重,没有赵檀参与其中,恐怕宝藏很难找寻。这个神奇的宝藏中到底蕴藏了怎样的秘密?谁都无法预测。不过,相信连都扬终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对他这种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的人,绝不能手弱。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相信赵檀很快就会洗刷罪名。” 金阳子将一碗药端至鸣柯的面前道:“你从高处掉下来后,喉咙受到重撞,喉部水肿。先将此药服下,定会让你重新说话,最难医的是你的脸,要医治起来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鸣柯吃力地抬起手去触摸脸部,那哪里是皮肤,如石头一般坚硬,如今她已顾不得自己的脸面,最重要的是,目前赵檀性命攸关,她试探着想站起来,努力撑起身子,金阳子忙将她扶好躺下。 “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我知道你关心赵檀,不过,有两个人很想见你,他们说是你的朋友,一个声称是你的龙哥,一个是梁雪柳。” 鸣柯心里一暖,原来是他们二人,对于鸣柯来说,他二人就由如亲人一般,另一方面反而非常害怕看见他们,自己这张被毁掉的脸会不会让他们恐慌?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雪柳喊道:“鸣柯,你怎么样了?” 当梁雪柳见到病榻上的的鸣柯时,忍不住伸手握拉起那伤痕累累的手臂,随即便听到伤心的呜咽声,阿迭明龙忙将她拉到一边道:“别哭,当下我们最重的是如何想办法救赵檀和鸣柯。” 鸣柯怕他们伤心,忙用手擦去雪柳脸上的泪珠,什么所想都不能说出来,只能点点头,吃力地抱以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险象环生 迭明龙和雪柳的到来无疑是上天对鸣柯的恩赐,鸣柯的伤势也很快有了起色。三天以后,鸣柯可以下床走动。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已可以说话,梁柳替她买来一顶很大的斗笠,将那张脸隔于青纱之内。 满腹愁云的鸣柯独自去了义父尹白宁所住的客栈,悄无声息地躲在房门的外面,里面却静得出奇,似乎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窗纸捅一小小的洞,但见尹白宁手中捧着鸣柯的衣服,正呆呆出神。鸣柯何尝不想走进房间,告知义父,自己尚在人间,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狠下心来,勿勿离开客栈。 鸣柯缓步行在街边,该去哪里?大牢,当然去不得,自己是当今朝廷重犯,去大牢等于是自投罗网,如果自己被抓,又如何去救赵檀? 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寒风瑟缩,鸣柯抬起手臂环抱在胸前,依然冻得瑟瑟发抖,茫然望着前方,似乎万物都在悲泣。 一片残叶落飞旋飘落在脚下,鸣柯蹲下身去,凝望着那片孤孤零零的黄叶,难道自己的命运,还不如一片叶子那般自由自在吗?突然,一旁的树丛中似有人影晃动,鸣柯倏的回过头去,那人迅速躲了起来。 鸣柯猜到自己已被人跟踪,连忙站起身来,急急地向前行去。 那后面的人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气快速追赶上鸣柯,鸣柯抬起脚向前跑去,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乘胜直追,鸣柯惊骇,到底是何人?直觉告诉她这几个人是敌非友。 正在这时,有人挥剑向她刺来,鸣柯用劲全身的力量向前飞奔,却依然被那剑刺中肩部。就在千钧一发之即,黑暗处患出一蒙面人来,那人沉声道:“你是鸣柯吗?” 鸣柯从声音中听出此人竟然是李暮,鸣柯惊讶不已:“李暮,是你吗?你怎么会来到西夏?” 李暮却不作答,带他飞奔,闪进一处客栈,关好房门。 李暮悄声问道:“鸣柯,那些人是完颜亮派人杀你的。” 鸣柯奇道:“完颜亮?他们居然追到了西夏?我的命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还有赵檀,你曾经刺杀过发完颜亮,为了不留后患,他势必要置你们于死地,这件事定是有人告秘。否则完颜亮也不会派杀手追到西夏,而西夏的朝廷当中定是有完颜亮收的线人,这段时日我一直暗中观察这些杀手的动机,见他们一直追着你不放,就猜到一定是你。” 李暮见鸣柯一直戴着斗笠,伸手正欲掀开鸣柯头上面纱,鸣柯连忙躲闪,慌忙道:“不要碰我。” 李暮愕然的放开手。 “你还在怪我?对吗?” “我现在的样子会吓到你的。” 这时,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李暮见那女子不悦道:“月蔻,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月蔻,月蔻指着鸣柯道:“我问你,她是谁?我就知道你鬼鬼祟祟的肯定没有好事。” 李暮淡淡道:“我的事还需要你来管吗?” 月蔻道:“当然要管,谁知道你会不会遵守承诺。” “我李暮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你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虽说缘尽了,但是我也不想骗你,我答应过你,只要没有找到阿迭明龙,我自然不会弃你不管。” 月蔻哼了一声道:“但愿如此,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你也不会知道朝廷派人追杀完颜鸣柯,等你找到了你的鸣柯,我也找到我的龙哥,我们就彻底分道扬镳,至于你与什么女子接触,以后我也不再理会了。”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去。 李暮见月蔻走远,悄声道:“鸣柯,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怕你还会遇到危险。” 鸣柯想到自己的那张可怕的脸,早已不再是花面月貌,自己的定会让李暮处以危险境地,她已经连累了赵檀,更不想连累李暮。如此下去,良心难安。 鸣柯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是一定要走的,请原谅,你还是走吧,不要再回来,忘了我,我并非你生命里的那个人。” 李暮摘下鸣柯的斗笠,鸣柯双手慌忙捂住脸,李暮用力拿掉鸣柯的双手惊道:“你的脸,为什么会这样?” 鸣柯痛苦地躲闪到一边,李暮皱眉逼问道:“你怕我嫌弃你?”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她不想再给李暮带来灾难,跌跌撞撞的跑出客栈。李暮知鸣柯性格由为倔强,只得跑出去悄悄的跟在鸣柯的后面。 鸣柯深感筋疲力竭,新伤加上旧伤,全身被冷汗打湿。渐渐的支撑不住,慢慢的倒在了地上。李暮正要上前,突然,之前那些蒙面人又窜了出来,李暮正欲准备出手搭救,一身穿华服一男子迅速将鸣柯架起,飞奔而去,李暮惊叹对方身手之快,让人使料不及。 当鸣柯醒来时,发觉房间里站着两个人,只听一男子道:“小妹,这人长这么丑,你让我救回来做什么?会吓死人的。” 一女子咯咯笑道:“我说哥哥,你除了美女,难道眼里就没有别人了吗?” 那男子道:“不,我的眼里还有妹妹你。” 那女子不悦:“哥哥的意思妹妹我不是美女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是美女了。” 女子哈哈大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妹妹单说一句你就害怕?” “谁不知道你呀,刁蛮任性,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妹妹呀,不过,你也得想想,这个人来历不明,我怕你惹祸上身。” 听此言,鸣柯努力撑起身子,那兄妹二人听见声音连忙走过来,兄妹眉清目秀,长的十分相像,只是一为男儿身,一为女儿身。原来他们是孪生兄妹的萧焓和萧盼,除夕那日,由萧盼提出比试选妃,而萧焓在任得敬寿宴之日故意为难赵檀,兄妹二人到底是敌是友?鸣柯实难分辨。 萧焓冷言对鸣柯道:“你为什么身上有剑伤?” 妹妹连忙推了一下哥哥,“你干什么,审犯人啊。” “多谢二位相救,日后必会报答。”鸣柯跌跌撞撞走下床。 萧盼道:“这里是刑部尚书府衙,我爹是刑部尚书萧坤,你在这里很安全。” 这里竟然是尚书府?鸣柯不由心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灭国仇恨 鸣柯见门外走进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面带怒气:“盼儿,你怎么又在多管闲事了,训斥你多少遍了,怎么就是不听为父的话?” 说罢,萧坤探下身子,对鸣柯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翻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有人追杀你?如果不从实招来,本官当下就把你拉出去乱棍打死。” 萧盼在一旁忍不住喊道:“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残忍了?” 萧坤正言厉色:“闭嘴,事情的原由没有弄清之前不要说话。” 蓡盼极不情愿地撅起嘴退向一旁。 鸣柯答道:“非常感谢姑娘救了我,可我并不知晓追杀我的是何人,总之,如果你们要杀就杀,反正命是你们救的,我也无话可说。” 萧盼忍不住喊道:“你说什么呢?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死,是谁要杀你就说好了,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也未必可知?” 敌友难分,鸣柯又如何能说,如果萧坤是受完颜亮指使来杀她的,那么,岂不是自投自投罗网? “来人,将这个女子拉出去,看来不用刑是不行了。” 萧盼急道,“爹,你要干什么?她现在已经负伤,又要这般对待于她,让她如何活得下去?” 萧坤对鸣柯厉声道:“如果你说出来,或可保全性命,如果你不说就一定要死,生死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可要想好了。” 鸣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几人强行拉了出去。 鸣柯被带到一地牢中,房门上了锁,阴暗中,一只老鼠簌簌爬来爬去,吱吱叽叽的叫个不停,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萧府的人在救她之后又让她生不如死,到不如一只老鼠无拘无束。 过了午夜,鸣柯在半梦半醒之间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那人很快走到门前,在门被打开之即,只听一人沉声道:“萧大人,别来无恙啊。” “耶律辰,是你?”萧坤语气中带着惊讶。 耶律辰在鼻中哼了一声道:“是我,好久不见,萧大人,曾经的大辽子民跑到西夏成了重臣,过的很不错哦?萧大人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耶律辰的语气中显然及为不满。 “你不是在金国吗?为何跑到西夏来找我?又为何深夜来访?” “哼,萧坤,你在西夏过的如此逍遥,而我却在金国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金国如此对待我们契丹人,而你,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然留在西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真的忘了大辽是如何被金国所灭?这个血海深仇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吗?” 萧坤沉默不语。 耶律辰继续道:“贺兰王如今被奸人所害,你却为何迟迟未曾相救?难道你不知道贺兰王可是我们大辽成安公主的孙儿?贺兰王身体流着一部分我们契丹人的血,他的祖母可是我们成安公主耶律南仙。” “关于贺兰王是否真的是成安公主的孙儿,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现如今贺兰王杀的人不是别人,是朝廷命官的公子,杀人尝命,乃天经地义。” 耶律辰冷笑一声道:“当年成安公主嫁与辽国皇上李乾顺,辽国元德二年,金兵向辽国发起进攻。辽朝将亡,辽国皇帝天祚帝当年逃往西夏,金国完颜阿骨打也派人进入西夏,与西夏皇上李乾顺交换条件,只要交出天祚帝,金国就会割辽国部分土地以作酬赏,李乾顺看到辽国大势已去,权衡利弊,最终将天祚帝交给了金国,辽朝灭亡,成安公主看到自已的家国灭亡,绝食而死。 本以为公主的儿子李仁爱也不在人世了,但没想到他还活着,幸运的是还留下一子,就是当今的贺兰王,这本是一件令人可喜可贺之事,公主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当年李乾顺交出天祚帝,就是我们辽国的敌人,就算贺兰王杀了西夏重臣的公子,这也是天意,而你,居然还做了敌人身边的一条狗,哪还有心情救成安公主的孙儿” 萧坤长长叹了口气:“当年辽国灭亡以后,我与爹娘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在我三十岁那年来到了西夏,并受到西夏的恩惠,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已饿死,你与我有灭金复辽之约,但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你生我的气也难怪。” 鸣柯心道:原来此人来西夏是为了赵檀,如果果真如此,赵檀岂不有救。 那耶律辰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原谅你吗?当今西夏皇帝一心与金通好,难道你为了讨好皇上,就忘记自己国家是如何灭亡的吗?金国的皇帝个个残暴不仁,完颜亶亦是如此,而完颜亮更是弑杀成性。为了讨伐大宋而民不聊生,你我本是同根生,为何就不能同仇敌忾,反金复辽?” 萧坤道:“耶律大石已经在西方称帝,你何不投奔于他?” 耶律辰怒道:“金国抢占我辽国多少土地?如今你还能咽下这口气?我真想杀了你。” 萧坤听了耶律辰的话,冷笑一声:“你杀我又有何用,如今能救贺兰王的人非我莫孰,你杀了我岂不失去救贺兰王的最佳人选?” “此话当真?” “绝无半句虚言,皇上已经命我明日在刑部审理贺兰王一案,而我萧坤本就是契丹人,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救贺兰王。辰兄,你以为我不想反金复辽吗?但如今我已经一把年纪,身体日渐衰弱,而贺兰王年轻有为,我早知你的心里是如何盘算的,你对金国一直心存叛逆之心,你也一直在伺机在金国造反,你们看中了贺兰王的逸群之才,希望他能加入反金的行列之中,但是你想过没有?如今辽国大势已去,成为不争的事实。” 耶律辰道:“反金一事暂切不议,我今日便相信你一次,但如果事情不成,我必会想办法救出贺兰王,萧坤,我们后会有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否则……哼。” 鸣柯暗自揣摩,听这耶律辰所言,萧坤竟然贪图西夏的荣华富贵,那么未必会站在耶律辰一方,如果萧坤与连都扬是一丘之貉,这将如何是好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公堂作证 那耶律辰离开尚书府后,萧坤推开牢房的门,厉色对鸣柯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被人追杀?”鸣柯听萧坤语气阴冷,不觉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你怕说出之后我会杀了你?” “你能救贺兰王吗?”鸣柯所问非所答。 “原来你果真是完颜鸣柯,刚才我们在外面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鸣柯莫不作声。 “那么,我就更不能留你性命。” 鸣柯冷言道:“我的命无关紧要,明日之审,大人打算如何救贺兰王?” “我说过要救他了吗?” “为何不救?我相信萧大人和贺兰王本是同根生,自然会去救的。” “你太自信了。” 说着,萧坤递给鸣柯一个小小的瓶子,鸣柯接过瓶子不明白瓶子里到底是什么。 “大人,其实连都逸是我杀的,贺兰王没有罪,是你们抓错了人。” “你真是一个痴情种子,但是连都扬一口咬定是他亲眼看见连都逸是贺兰王所杀,你就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再让你走出这个房门,因为你已经知道太多的秘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鸣柯猜的没有错,萧坤并不想救赵檀,看此情形,明日之审赵檀凶多吉少,难道萧坤是完颜亮在西夏的眼线吗? 望着手里的瓶子,原这瓶子装的是毒药,鸣柯心底透过丝丝凉意,心中腾升无比的绝望,临死之前也要做最后一次尝试和努力。 “你本来是契丹人,却还要杀契丹人,你不怕耶律辰找你报仇?找你报仇也就算了,但是如果耶律辰取你两个孩儿的命,你岂不没有儿女送终吗?” 萧坤讪笑道:“你还真为我着想,却更为贺兰王着想,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会回来收尸,如果你没有把药喝掉,我会让你死的更加痛苦。”说完便出牢房。 鸣柯拿着那瓶药,苦笑了一声,人世间有多少枉死之人,地狱中又将多了一个冤魂,只是真的很不甘心,为何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名任人宰割的弱女子?摆脱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 过了没多久,牢门一响,走进来一个人,那人蹑手蹑脚悄声问道:“你怎么样了?死了没有啊?” 鸣柯听出此人是萧盼,便有气无力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盼“刷”的把刀架在鸣柯的脖子上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你不怕死?” 鸣柯苦笑道:“怕有何用,生死不由我,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我?” 萧盼哑然失笑:“我萧盼,喜怒无常,想救就救,想杀就杀。” 鸣柯斜眼而望:“你想怎样?” 萧盼从袖中拿出一玉佩,递到鸣柯的眼前道:“这件东西可是你的吗?” 鸣柯见那玉佩一怔之下,竭尽全力挣扎着伸手去夺,但以她现在的体力又怎能有力气夺回? 这块玉佩本是赵檀留给鸣柯的定情之物,鸣柯自然不会轻意任他人索取。 鸣柯祈求道:“求姑娘还我。” 萧盼故意将那玉佩举得高高的:“看来这块玉对你很重要了。”萧盼的声音透出些许邪恶。 “我刚刚看了看,发现这玉佩上刻有一条青龙,此乃皇家玉佩,你身上怎会有此物?你难道是宋国派来的细作?” “我……” “怪不得有人要杀你,一定是这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你交给皇上。” 面对情性古怪的萧盼鸣柯不知该如何应对。 过了半晌,萧盼抬起头,露出不肖的神情,把那玉佩扔到鸣柯的脚下道:“完颜鸣柯,你走吧。” 鸣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早已知道我是谁?” 萧盼点点头:“本来为了盈盈,我是不该放了你,但是看在你对赵檀如此痴心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放了你,我一定会受到爹爹的惩罚,你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将来求你做任何事,一定要答应我。” 如此大好机会又岂能放过?鸣柯连忙拾起玉佩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答应你,绝不食言。”说罢跌跌撞撞的向牢房房门而去。 只听后面传来萧盼的声音:“出门往左一直走,有一个后门,你快走,如果让我哥哥看到你就跑不掉了。” 鸣柯走了没多远,真的看到一个后门,出了尚书府的门,毫无目的前行着,晨光微曦,身子似乎被掏空了一般,见前方有一块石头便坐了上去,不停地喘息着,这才思考起刚刚之事,她不明白萧坤要杀她,而萧盼却反而要救她。 “鸣柯,你还好吧?” 鸣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瞬间全身发冷,鸣柯抬头一看,丽纱面带微笑,正站在鸣柯的面前。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鸣柯不知丽纱是何目的,但又不愿正视那张最不想见到的脸。 丽纱见鸣柯一声不吭,收起嘲弄的表情。一本正经道:“如果,我有办法救赵檀,你还会对我心存戒心吗?” 鸣柯抬眼怔怔地望着丽纱,依然不作声。 “只要杀人者换成你,赵檀就一定有救。” 鸣柯冷笑一声道:“这个还不用你来教。” 丽纱嘴角微微一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赵檀去送死。” 鸣柯冷哼一声道:“只是我感到很可惜。” 丽纱面露不解之色。 鸣柯道:“你跟着一个可以杀死亲弟弟的人在一起,难保你将来也会被这个人取走性命。” 丽纱想了想突然笑道:“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站在你们这边,就算我知道是连都扬杀了连都逸,那又怎样?你没有证据。而且朝廷大多数都是连都扬的党羽,所以当下只有牺牲你来换取赵檀的命。” 鸣柯抬头向西南方向望去,云迷雾锁,阴暗的可怕,这难道预示将会有一冤案就要发生吗? 就在鸣柯呆呆出神之时,丽纱的话让她不由一惊。 “你接下来要做的是指证赵檀是杀人凶手。” 鸣柯瞪大了双眼,说赵檀是凶手?这哪里是在救他。 “我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赵檀。” 那双迷离的眼眸让鸣柯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丽纱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可谓天衣无缝,由不得半点怀疑。 丽纱走后,鸣柯没有向任何人她透露她的决定,她知道丽纱最终的目的是希望鸣柯能站出来做个替死鬼,丽纱就会有机会接近赵檀,也算准鸣柯一定会答应,鸣柯别无选择,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赵檀。 天气依然寒冷无比,今日贺兰王杀死连都逸一案将在刑部审理,鸣柯用纱巾将面部遮起来,直奔刑部而去。 刑部外面居然聚集了很多人,毕竟被杀的是一名当今朝庭命官,而杀人者又是当今的王爷,鸣柯挤过人群,定了定神,大步走到门前,拿起鼓锤,毫不犹豫的用力击鼓,众人七嘴八舌,都在猜测鸣柯的来历,这时,两名衙役大喝一声 “你是什么人?” “我是能证明赵檀是杀人凶手的证人。” 鸣柯的语气低沉而沙哑的令人毛骨悚然,两人似乎有些惊异,面面相觑。 “官爷,本姑娘也是来作证的。”鸣柯回头一看,身后的丽纱面色凝重。 鸣柯和丽纱被带到了厅堂之上,走入公堂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萧坤那惊讶的神情,萧坤顿觉失态,连忙及力掩饰内心的不安,喝道:“你是何人?” “民女完颜鸣柯,特来作证。” “你是来为贺兰王证明,他没有杀人吗?” 鸣柯昂了昂头,道:“不,大人,我是来证明,贺兰王就是杀人凶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血溅公堂 当鸣柯说出贺兰王便是凶手时,现场传出了嘘声。 萧坤眼睛一亮:“哦”他死死盯着鸣柯看了半晌,没有再问下去,鸣柯偷眼观察萧坤的表情变化,难道他真的希望赵檀死吗?这个萧坤必定与那完颜亮所派的杀手有关系,果真如此的话,今日的计划还会成功吗? 只听惊堂木重重一响,萧坤高声道:“完颜鸣柯你因连都逸多次对你不敬,心生不满,于是就伙同贺兰王将连都逸杀死,是也不是?” 鸣柯道:“我没有杀人,人是贺兰王所杀。” 丽纱微微向鸣柯点头,鸣柯会意,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当时我就在场。” 萧坤眉头深锁,显然他对于鸣柯的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日还要一心救赵檀的人今日怎会反而改变了立场? “当时我被连都逸抓住,不知道他要将我带往何处,所以贺兰王用一飞刀杀了连都逸,然后我上前寻找被他拿走的那条项链,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衙役忙端上一把带血的飞刀。 萧坤道:“是这把飞刀吗? “正是。” 萧坤一道寒光射向鸣柯,并厉声道:“果真如此吗” “民女句句属实。”鸣柯说完之后,萧坤好久没有做出回音,他能听得出鸣柯的语气中带着恐惧, 萧坤再次将惊堂木一拍道:“人证物证据在,将贺兰王带上来。” 鸣柯见萧坤居然真的要定赵檀的罪,这样和丽纱的计划岂不落空,鸣柯紧张的望向丽纱。 只见丽纱连忙上前道:“慢,大人,你难道忘记了一件事吗” 丽纱对萧坤似乎十分不满:“大人,连都逸果真是死于飞刀之下吗?” 萧坤一惊,眼神似有不知所惜,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看得出很不情愿道:“连都逸并非死于飞刀之下。” 鸣柯假装茫然,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而是死在他耳后的伤。” 鸣柯依然假装不知的样子:“这是不可能的,连都逸是贺兰王所杀,是我亲想所见。” “连都逸的颅息穴上,有一块细小的孔,而这个孔是用一根很细的针所刺。”只见丽纱连忙从鸣柯的头上拔下那只细小的发簪道:“原来凶手是你?” 众人不绝一惊。 过了许久,鸣柯才缓缓道:“是我,我承认是我杀了连都逸,是我恨他,我就用毒簪杀了他,我怕他死不了,又用贺兰王送给我防身之用的飞刀又补了一刀。” 萧坤道:“你是否为真凶,本官自有论断,如果你果真是凶手,本官也自会放了贺兰王,先把贺兰王带上来,如果你们胆敢有半点虚言,本官立即判你极刑。” 不多时赵檀被带上公堂之上,鸣柯怕赵檀看见自己那张可怕的脸,慌忙将那烟纱向上拉了拉,只见赵檀虽然神情自若,衣衫整洁,但面色苍白如纸,可见身上的伤势不轻,见此情景,鸣柯心如火灼,赵檀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鸣柯,眉宇间的冷静瞬间消失,鸣柯忙垂下头,相信他一定认出了她。鸣柯不经意摸向自己那硬如顽石的脸。 “带人证。” 随着衙役的喊声,走上堂来的却是连都扬,鸣柯冷眼望向连都扬,目光与连都扬对视,彼此散发出浓郁的仇恨气息,鸣柯紧紧攥紧拳头,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赵檀深知此次受审并不利于自己,也只有相信从人证和物证中找出破绽,或者还可以躲过今日一劫,可鸣柯的到来,让他更加的心绪不宁。 此时,一衙役来报:“赵盈盈求见,她说自己有重要物证。” 萧坤知赵盈盈一向与女儿萧盼交好,却不知是何物证?萧坤想了想道:“请她进来吧。” 盈盈一边走一边对萧坤道:“萧伯伯,不,萧大人,我就知道,这杀人的一定是完颜鸣柯,而且这个赵檀已经半死不活的了,不如就放了他吧。” 萧坤一脸惬意道:“赵檀当然不能放,因为他还有叛国罪。” 众人都惊讶不已。 赵盈盈惊呼:“叛国?” 她思考片刻道:“多亏我还没有和他成亲,否则自己就被他害惨了,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大人看一下,这个应该就是完颜鸣柯杀人的证据,因这证据与众不同,我要亲自呈给大人。” 萧坤点头同意。 鸣柯见赵盈盈这般见风使舵,心中万般愤怒,如此卑劣的女子,让人无法忍受,鸣柯突然跳了起了,直奔赵盈盈而去,赵盈盈正走到萧坤的身边,鸣柯用手一拉她的手臂,一把匕首赫然从衣袖中掉了出来,那刀落地的响声,让萧坤顿明白了赵盈盈的真实目的,她原本是想把那匕首架在萧坤的脖子上以此威胁萧坤放了鸣柯与赵檀,可事已败露,赵盈盈慌忙拾起地上的匕首,萧坤一旁的侍卫飞速上前,那锋利的剑刺入赵盈盈的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赵檀一步踏上前去,猛然将赵盈盈抱在怀里,赵盈盈把口唇贴在赵檀的耳边悄声道:“他们今日是不可能放过你的,萧坤与连都扬乃一丘之貉,看来你们只有逃了。” 赵檀见赵盈盈在生死关头依然为他的安危设想,泪水情不自尽夺眶而出,内心悲情翻滚。 奔流的鲜血染红了盈盈的衣裳,她吃力地抬手拭去赵檀的泪水,赵檀试图捂住伤口,那鲜血却从指缝中肆无忌惮的流淌。 “纯玉,告诉我,你喜欢过我吗?”赵檀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赵盈盈笑了笑:“真心谢谢你,我本命苦之人,父母早逝,寄人篱下,却要时刻警惕连都逸对我的图谋不轨,生命不息只是折磨,你的到来已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可是生死有命,我终究也逃出命运的手掌心。” 赵盈盈用力将手中的匕首举到赵檀的眼前:“看来我再也没有机会为父寻找凶手了。” 赵檀接过匕首哽咽道:“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替你找到凶手。” 盈盈听了此话,慢慢闭上了双眼,她竟带着一份欣喜和一份遗憾离开了人世,赵檀抱着盈盈痛哭失声,鸣柯走上前,那种心情不知该如何表达,赵檀恶狠狠地望着鸣柯道:“你为什么要来?如果不来,盈盈又怎会死?” 鸣柯一怔,是啊,要不是自己,盈盈怎会死?若不是自己,赵檀怎会在这里受审,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 此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从大堂的外面冲进几十个人来,鸣柯定眼一看,来者是金阳子、阿迭明龙、李暮,梁雪柳,耶律辰,还有几个不知名的人,仅接着便是一场撕杀,金阳子一个箭步冲到堂前,用刀抵住萧坤的脖子,大喝一声:“谁也不许动,要不然我杀了他。” 萧坤被迫对众人喝道:“你们不要动,让他们走。” 赵檀轻轻将赵盈盈放下,喝道:“皇上,如果我这样走了,是否永远也洗刷不掉叛国之罪?”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赵檀为何喊皇上。 这时,后面的屏障中走出一行人来,中间那人确是西夏皇上李仁孝,众人愕然,不明白皇上为何在此地出现。 赵檀道:“皇上终究还是来了。” 李仁孝奇道:“你已猜到朕今日一定会来?” 赵檀傲然道:“当然,我只不过对萧坤说一些话,目地就是要把皇上引到这里来。” 萧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所说的那些话是有目的的。” 赵檀一声冷笑:“我故意对你说如果我的罪名成立,皇上也不会来见我,因为他对亲情淡泊。” 萧坤疑惑道:“你为何如此笃定皇上一定会来?” 赵檀不屑一顾:“你是永远都明白不了的。” 皇上转过身对萧坤道:“萧坤,你的确永远了解不了。” 赵檀吩咐金阳子众人收起手中的武器。 几人都收起刀剑,只有耶律辰不解道:“这怎么可以,谁知道他们是否有诈?” 赵檀正色道:“不会,我身上有叛国之罪,此案当然要审,对吧皇上。” 李仁孝正色道:“当然。” 李仁孝立刻吩咐重新升堂审案,此案依然由萧坤主审,而李仁孝就坐在一旁听审,除赵檀外,闲杂等人都已退出堂外。 因赵檀是皇族身份,无需下跪,他虽身体虚弱,却故作优雅,萧坤将惊堂木一拍道:“赵檀,有人告你叛国之罪,你可知罪。” 赵檀显得异常平静:“叛国之罪可谓大罪,大人是否有真凭实据?” “当然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叛国重罪 叛国之罪对于每个朝代来说都是重罪,都会处于重刑,赵檀见一旁的连都扬嘴角上扬,浮现一丝冷笑。 这时,衙役呈上一封书信。 只听萧坤道:“这封书信,是从贺兰王身上搜出来的,内容足以证明是贺兰写给大金国的。” 说罢便递与了李仁孝。 李仁孝看罢书信,怒道:“母后念及与你祖母耶律南仙公主的情份,封你为贺兰王,如今你已是高官厚禄,朕对你恩宠有加,你居然叛国?” 赵檀见那块所谓的叛国书信是自己截获的飞鸽传书,上面是连都扬写给金国的书信,在自己与连都扬一战之后,趁昏迷时被人搜了去,本来此书信是做为连都扬叛国的最好证据,如今那落款已被剪去,下面却填上了赵檀的名字。 萧坤道:“贺兰王,证据确凿,还有何辩解?” 赵檀道:“萧大人确信这是在下的笔迹吗?” “此书信用女真文字所写,字体为官方文书,自然与你日常的书写有很大的区别,但这封信是在你的身上搜出来的,属名也是你,另有一事,贺兰王为何不属李纯玉之名,落款却是赵檀,这足以证明贺兰王并不接受自己是李纯玉的事实,所以依然以赵檀为属名,所谓铁证如山,贺兰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檀冷笑道:“难道萧大人办案都是臆测吗?萧大人可否让在下看看你所谓的证据?”李仁孝点头表示同意。 赵檀接过那绢布,仔细看了看,想从中找出破绽,赵檀将那绢布抬高,发现那墨迹中隐现星星点点的闪光,那字迹色感厚实,气味芳香,这种墨汁并非寻常百姓家所能拥有的,应该是御墨,这种墨,在御墨中也是十分奇特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上赏赐立有奇功之人。 萧坤见赵檀不言语,而是低头深思。 “贺兰王,看完了没有?” 赵檀将那绢布递给衙役对萧坤道:“除了物证,可否有人证?” 只听一旁的连都扬道:“我就是人证。” 赵檀不觉暗笑,等的就是你。 萧坤问道:“连都扬,这个绢布是你从贺兰王身上搜出来的,虽然这绢布上的落款是赵檀二字,但却无法证明这就是赵檀的字迹。” “皇上,臣还有一件事,贺兰王私自从金朝运进几箱官银,那官银就放在他的住所,足以证明这是大金国因贺兰王暗自传送我大夏的机私而赏赐给他的脏银,如若不信,当下就可以前往贺兰府一查便知。” 赵檀喝道:“慢着。” 众人不觉一怔,赵檀不紧不慢道:“启禀皇上,纯玉有话要说。” 鸣柯心中也不觉惊恐,那官银应该就是在金国所劫获的那批官银,赵檀将其偷偷运进了西夏,那连都扬定是暗中监视着赵檀的一举一动,才会知道这批官银之事,当下看来,这叛国罪名是不可能逃过去了。 赵檀不慌不忙道:“请皇上再仔细看看这书信上的笔墨有何特殊之处。” 李仁孝有些疑惑的拿起那书信,过了许久,皇上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连都扬的心中七上八下,难道李仁孝看出了端倪? 李仁孝‘忽’地站起身喝道:“把连都扬拿下?” 连都扬一惊:“皇上……” “这是朕亲自赏给你的西域贡品,珍珠御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连都扬忙道:“启禀皇上,这墨是臣转赠给了贺兰王。” “谁能证明?” 赵檀向李仁孝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太监会意,和李仁孝耳语了一翻。 李仁孝问道:“连都扬,你还送给贺兰王什么东西,统统说出来?” 连都扬道:“这……,没有了。” 李仁孝怒道:“你分明是在狡辩,这么多年来,朕与母后对你赏赐无数,而这块绢布同样是稀有的上等绢布,是太后赏赐与你的,贺兰王怎会有?” 连都扬急道:“皇上,那么那批大金国的官银又将如何解释?” 李仁孝厉声道:“那批官银纯玉已上交给国库,这件事朕已然知晓。” 连都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听部下来报,那批官银从入边境开始便一直偷偷跟踪,从没有发现赵檀将官银运走,怎么会上交了呢? 赵檀喝道:“就是因为你太过聪明,才会被聪明所害。” 连都扬见再无可辩解,突然拿起项上的口哨,口哨一响,那堂前突然窜出几百名手拿兵器的人来。 李仁孝惊呼:“连都扬,你想做什么?” 赵檀连忙起身挡在李仁孝身前沉声道:“有我在,你休想碰皇上一根毫毛。” 连都扬掏出一把短刀狂笑道:“赵檀,你已自身难保还想保护皇上?” 话音刚落,一只发簪突然飞向连都扬,连都扬一惊之下,慌忙躲避,但那发簪还是插在了连都扬的左肩之上。 萧坤站在堂上,已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一把冰冷的剑指向了他。 “说,你在怕什么?” 萧坤哭丧着脸道:“耶律辰,事到如今只有道出实情了,兄弟我也是被逼无奈,连都扬为了挟制我,三日之前将我那娘亲抓走了,以赵檀的性命做交换,我也是被逼无奈。” 耶律辰道:“只要此刻抓到连都扬,还怕他不放了你娘吗?” 萧坤突然番然醒悟,连命一干人等将连都扬拿下,那连都扬因被赵檀所伤,深知大堂之外都是赵檀的人,而且高手众多,逃出去只怕难了。 这时,外面传来打斗声,原来是连都扬的父亲连都洛带兵来营救儿子,那连都洛使出阴毒的招数,将那短刀投向了堂上的李仁孝,赵檀忙拔下在场一衙役的帽子将其打落,那连都洛见没有刺杀成功,带着连都扬侥幸逃了出去,李仁孝忙命人极力追赶。 赵檀拾起连都活的那把短刀,那刀柄上赫然刻着兰花图,赵檀猛然醒悟,拿出赵盈盈临死前递到他手中的短刀,明白了一切。 赵檀望着满地的狼藉对李仁孝道:“感谢皇上还我清白,不过,对皇位窥视之心的不仅是连都洛父子,希望皇上不要过于仁慈,做你想做的,从今日起纯玉不能与皇上分忧了,请皇上赎罪。” 李仁孝一怔:“你要走?” “今日皇上能来听审,说明皇上是一位重情重义的皇上,纯玉知道,皇上对于纯玉的到来,心存戒备之心,认为纯玉势必觊觎帝位,但是皇位对纯玉来说,并无意义。” 李仁孝不仅感叹:“你的到来,朕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也只是一闪即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移根换叶 赵檀见李仁孝真诚与他交心,心中一动:“曾经我以为只要得到权力,就可掌控一切,可现如今纯玉终于明白了,皇上的风光也只局限在表面而以,看似高高在上的皇上,周围却满是觊觎帝位的宗室、权臣,甚至亲人都要反目成仇,皇族内部的父子、兄弟、姊妹之间互相猜疑,相互防范,甚至互相谋害,骨肉相残,而一旦皇权落入他人之手,皇上就成了傀儡,生杀不由自己,皇上要忧国忧民,心系天下,如果对朝政失策,或失了民心,皇位也随时不保,甚至可能失去生命,这样失去自由的生活是纯玉不想要的。” 这一番话让李仁孝不仅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纯玉是深知朕的难处,现如今纯玉已是西夏的王爷,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还要走呢?” “原以为我李纯玉才智过人,却躲不过朝廷的尔虞我诈,更重要的是,有人因我而死。” 李仁孝知赵檀所说为他而死的人是赵盈盈,赵檀垂头凝视着赵盈盈的尸身,心如刀割,内疚不已。 “原来纯玉是为了红颜知已而伤心,朕决定不撤你的爵位,你随时可以回来,贺兰王府会一直为你保留。” “纯玉在此谢过皇上的好意。” “只是纯玉身上的伤……” “无防,从今日起,纯玉要移根换叶,纯玉就此告别。” 说罢,赵檀抱起盈盈的尸体与众人离去。 而此时的萧坤却懊恼不以,自己的母亲还在连都扬的手中,这该如何是好?如果能抓到赵檀,想必一定会换回母亲的性命,他望着赵檀的背影,想到了自以为最妙的对策。 赵檀抱着盈盈想到了水生镇,那里深幽宁静,盈盈定会喜欢,赵檀与众人来到城郊,赵檀将赵盈盈的尸体放在地上,抱在怀中道:“她就不该来这里送死。” 只听远处传来马啼声,不多时,那骑马女子追上众人,向赵檀道:“将盈盈的尸身留下。” 众人一看来人却是萧焓萧盼兄妹二人。 萧盼翻身下马对赵檀道:“贺兰王,盈盈生前与我情同姐妹,请务必让我将盈盈尸身带走。” 赵檀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萧焓道:“赵檀,你如若不把盈盈的尸身交给我们,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檀脸色一沉道:“萧焓,把鸣柯的项链交出来。” 萧焓不解道:“项链是被连都逸拿走的,和我又有何关系?” 赵檀一声冷笑:“是你杀了连都逸,项链不是你拿的,还有谁?” 萧焓尴尬笑道:“你在说什么,连都逸怎会是我杀的?” “我听说萧公子的医术很好,我还听盈盈说,你曾经还替她用银针医治过她的头痛?” 萧焓道:“这能说明什么?” 赵檀放下赵盈盈吃力的站起来道:“你和连都扬根本就是同谋,你先伙同连都逸换玉佩陷害我不是真王爷,一计不成又有制造叛国之罪,然后再除掉连都逸,但是很不幸,你们所有的计划都没有成功。” 萧焓疑惑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的那块玉佩怎么做的和先皇所赐的玉佩如此相似?” 赵檀回答道:“因为玉佩是我从叶城瀚那里得来的,当然这要谢谢你的妹妹,如果她不给我那个扳指我自然不会得到那块假玉佩,那个扳指其实就是一个令牌。 首先你和我同样从叶城瀚那里拿来一块与先皇所赐相似的玉佩,目的是等候机会从我身边调换掉,然后再告发我是假冒王爷,让皇上判个欺君之罪,而你却不知,我也从叶城瀚那里得到一块相似的玉,你们调换掉的也是一个赝品而已,你和连都扬计划失败,接下来你们又开始下一个计划,希望能一箭双雕。 于是在吴家村设下了陷阱,就在连都扬绊住我的时候,你们已经向连都逸下手了,你本来是想用飞刀杀了都逸受,很不幸,使用飞刀并不是你的强项,因为在刺杀的过程中你没有刺中连都逸的要害,于是你又拿出备用的毒针射中了连都逸的颅息穴,这才是连都逸的致命一针。之后再引我去找鸣柯,让我上勾,而其实之前我已经意识到你们定会设下陷阱。 本来是想,无论谁先杀了连都逸都将嫁祸给阿迭兄妹,我已掌握了连都扬叛国的证据,只要把那书信交给皇上,连都扬便可除去,可没想到却被鸣柯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如果她不上前去找项链的话,我们故意找来的人证张捕头所看到是将是另一个场面。 你们父子俩可谓一唱一喝,替连都洛做了不少事,只可惜你们所做的这一切,萧盼都不知情,她根本就不想嫁给连都扬这种人,你们从没为他设想过,从来不在意她对连都扬有多憎恶。” 萧焓见赵檀所猜丝毫不差,即嫉妒又佩服:“贺兰王,没想到你的猜测如此准确,只是有一样没有猜到。连都扬见鸣柯如此珍惜这条项链,认为这项链非比寻常,那项链已被连都扬拿了去。” 萧盼对萧焓道:“哥,你和爹为了一自之私完全不顾我的幸福,连都扬是一个奸诈卑鄙的小人,你们却看不透,宁愿我受苦也要得到你们想要的权势与地位。” 萧焓却道:“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权势与地位,只要有权有势,就是最大的幸福。”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大惊,耶律辰道:“一定是萧坤,他想捉拿赵檀来换取他娘的性命。” 萧盼对萧焓道:“以连都扬的为人,既使我们捉住赵檀,也不会换回奶奶的。” 萧焓知萧盼所说并无道理。 赵檀对萧焓道:“萧公子,你才气过人,足智多谋,只是用错了地方。” 萧焓回道:“遇到你这般强力的对手,是我萧某的运气,告辞。” 赵檀转首对萧盼道:“盈盈就交给你了,麻烦你给她找一处清静之地,好好安葬。” 萧盼见赵檀对盈盈的死非常之伤心,但还是忍不住道:“你……既然不爱她,就不要管我如何安葬她。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完颜鸣柯,这对盈盈很不公平。” 赵檀摇摇头:“你很聪明,但对于男女之情还不明了,所以不要妄加评论,盈盈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 鸣柯没想到赵檀会如此说,难道他对盈盈……?盈盈的死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也许此时赵檀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她突然想起曹太后的话,是不是应该放弃了,是不是应该量力而行?她环视了周围的人,悄悄退到后面,趁人不注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赵檀对萧盼萧焓道:“我已查到连都洛与驻守西平关的王统领关系密切,只要切断王统领与连都洛的联系,连都洛的势力定会被消弱,如果抓到连都洛父子,就会有机会救出你们的奶奶。” 萧盼点点头:“多谢。我会尽量拦住我爹,不让他伤害你们。” 说罢与抱着盈盈尸体的萧焓转身离去。 金阳子将背上的那幅“双姝图”交给赵檀道:“在你被关时大牢这段时日,这件宝贝我一直帮你收着,不过……另一件宝贝却不知去向了。” 赵檀一怔,这才发现失了鸣柯的踪影。 众人都同时望了望四周,摇头不知。 李暮急忙道:“我去找。” 赵檀拦住他道:“据我猜测鸣柯应该是去客栈找他义父去了。” “好,我这就去。” “慢。” 赵檀望着李暮,神情些迷茫:“照顾鸣柯的事从今以后,就由你来做了。” 李暮见赵檀目光绝然于是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赵檀道:“希望你是他最后的依靠,我们现在去水生镇寻找宝藏的另一把钥匙,我还是希望你能带着鸣离开西夏。” 李暮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还在忆徽楼相见。” 赵檀默默点了点头。两人的交流不在语言,只在眼神便可相通。 李暮跃过山头,直奔客栈而去,他躲在客栈的一棵树后,观查周围的动静,因不确定鸣柯和尹白宁的去处,只有静观其变。 李暮正聚精会神地站在远处观查,忽觉背后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暮回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发现此人竟然是月蔻,李暮连忙放开双手,月蔻悄悄道:“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先告诉我明龙在哪里?” 李暮为了鸣柯之事正烦恼不已,道:“过后再说。” 月蔻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完颜鸣柯的下落。” 李暮一听月蔻居然知道鸣柯的下落忙道:“你的龙哥去了水生镇。” 月蔻将身子向一边挪了挪,只见尹白宁和鸣柯正站在不远处,李暮惊喜不已,连忙走上前关切道:“鸣柯,你没事吧?”鸣柯摇摇头。 月蔻在一旁不肖道:“好了,该带我去水生镇了。” 李暮望着月蔻有所顾虑:“你最好不要找你的明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斗智斗勇 李暮心下揣摩,如果让月蔻知道他的明龙哥哥早已心有所属,怎么会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以月蔻的个性,定是要不顾一切地闹个天翻地覆,自己要怎样说出真相? 月蔻见李暮神色不安,紧张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找明龙哥哥?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吗?” 李暮支支吾吾答道:“月蔻,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会随着光阴而改变,你的明龙哥也一样,你能明白吗?” 月蔻听了李暮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暮知道月蔻马上就要实现梦寐以求的夙愿,如果就这般如飞烟一般散去,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但事已至此,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只得道:“我可以带你去找明龙,但你要心平气和的去面对,你能做到吗?” 月蔻眉头深锁,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心跳也随之加快:“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李暮道:“我想你见到明龙,就会知道他的决定。” 李暮回头对鸣柯道:“我们带月蔻找到阿迭明龙后我们就离开西夏。” 鸣柯低头道:“我怕……见到赵檀。” 月蔻一撇嘴道:“少啰嗦了,仆散暮,我已经帮你找到完颜鸣柯了,你务必帮我找到明龙。” 李暮突然正色道:“月蔻,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月蔻深吸了一口气道:“怎么说呢?其实我们的姻缘本就是一种错误,谁让我们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这种政治婚姻一开始就应该反抗,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也许这不都是一个人的错吧。” 鸣柯突然为二人的过往为之感慨,道:“五年的婚姻,可能你们不单只有恨吧?怪只怪,月蔻你太霸道。你们之间没有对与错,好与坏,只是没有心灵的碰触,没有该有的缘分。” 月蔻突然伸出手来,用力的推了一把鸣柯:“你住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鸣柯气得瞪了月蔻一眼,道:“我懒得与你这种人斗。” 尹白宁走上前喝道:“还不快走,等着萧坤的人来抓你不成?” 鸣柯听义父提醒,这才向水生镇方向而去。 没走多远,李暮向身后那棵粗壮的大树望去,喝道:“你们出来吧。” 月蔻与鸣柯顺着李暮的目光望去,阿迭明亮与丽纱从树后面走了过来, 鸣柯见是他们二人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真是阴魂不散,你们除了跟踪就没有别的本事吗?总是这般偷偷跟在人的后面,简直就是两个跟屁虫。” 月蔻不觉拍手嘲讽道:“你们不是好姐妹吗?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原来你们所谓的姐妹深情都是装出来的,哼!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怎么可能和人相提并论?” 阿迭丽纱一声讥笑:“最可悲的是有些人永远不明白自己的处景,做狐狸也比一条死狗强。” 月蔻刚想要骂人,转念一想,现在不是在金国,吃了亏也没人会替她出头,只得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鸣柯悄悄对李暮道:“天魁之宝需要十二个人共同才可开启,所以我们需要他们一起前往天魁之宝。” 李暮不解:“为什么要十二个人?这宝藏到底是何人所建?” 阿迭明亮昂首道:“所以说你们不能赶我们走。” 尹白宁一把将他们拦住,神色凝重,并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不可向前走了,前面有人。” 几人连忙躲进树后,向前方小路上张望,前面约有一行二十人,一个人正向另一人道:“灵大人,属下刚刚听说赵檀和完颜鸣柯已经死在半路了。” “哦?死了?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老百姓都说亲眼所见,没想到这些百姓对赵檀似乎非常敬畏,让人费解。” 灵大人低头沉思,一旁的部下道:“如今我们是否可以回金国复命了?” “不,赵檀这个人诡计多端,也许这是他们的诈术,一个王爷死了,京城定会给他发丧,如果没有发丧,就说明没有死。” “不如我们回贺兰府查查?” “只怕等你查到以后,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还怎么去杀他们?” 李暮听了他们的谈话已经猜出这伙人就是完颜亮所派来刺杀鸣柯和赵檀的,赵檀成为西夏王爷的消息已传到金国京城,李暮深知完颜亮的为人,赵檀和鸣柯居然能在他的眼皮低下逃脱,自然是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只听那灵大人道:“我们要继续追杀他们,前面便是水生镇,水生镇的地势与其他不同,镇里土地高低不平,居民分散,所以到时候再找他们有些难度,所以我们务必在路上将他们杀掉。 只是通往水生镇的路有三条,左边一条,这条路也是距离水生镇最近的一条,但是这里有一伙劫匪时常出没,这伙劫匪武术高强;第二条路十分崎岖,中间有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桥,这条路却是离水生镇最远的一条路,右边这条要经过一片密林,听说那里野兽经常出没,而且途经一片荆棘,需要带一把镰刀砍掉荆棘才可通过,你们认为他们会走哪一条路呢?” “我们这一队人分别走三条路去杀他们。” 灵大人道:“我们只有二十人,分成三队,人员就会减少,无论在哪一条上找到他们,我们都杀不了他们。” 李暮悄悄对鸣柯道:“我知道赵檀会走哪条路。” “哦?难道你们相心灵相通吗?” “我与赵檀相处多年,对他可谓十分了解,他曾经说过,人因为贪念可以出卖任何东西,所以他定会选择第一条路。” 鸣柯道点头道:“嗯,他会想办法收买那些贼人。” 李暮一笑道:“让他们替自己去杀掉追杀的人。” 只听那灵大人对部下道:“虽然中间那条路长一些,也是最容易通过的,相信赵檀定会从中间那知路去向水生镇” 月蔻悄声道:“这些人还真蠢。” 尹白宁淡淡道:“他们不是蠢,他们只是低估了赵檀的能力。” 众人见那些杀手渐渐远去,一并加快脚步向左边那条路行去,约一个时辰之后。 果真见赵檀金阳子他们,只见他们一行排成一排站定,对面是一伙身穿紧身衣的劫匪,个个面目狰狞,手拿长刀,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对赵檀道:“想必这位就是贺兰王?” 赵檀不慌不忙向那人拱手道:“正是,不知前辈是?” 那人冷言道:“你没有这个必要知道。” 赵檀昂然自若:“反正走到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你就让我们死个明白。” 那人想了想道:“好,在下林冠。” 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长刀:“受死吧”。 赵檀将手一举道:“慢,听说林统领曾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在下一直很是钦佩,可如今为何成了山中劫匪?” 林冠道:“少废话,不必谈成什么统领,老朽也是受人之托,今日便是你贺兰王的死期。” 赵檀冷言道:“我知道你当年并没有杀赵仁,你居然还把仇人当成了恩人,真是悲哀。” 林冠一怔,脸色突然暗然,手中的刀慢慢放下。 “你知道又怎样?我林冠一生光明磊落,落得今天这个地步,真不该赧颜苟活。” “你为了连都洛而杀我,却不知连都洛才是真正杀死赵仁的凶手。” 林冠目光一炬:“不可能,不可能,连都洛是我的恩人,并非仇人,你为了自己的性命,编出这般谎言来。” 赵檀冷笑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就能杀得了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蒙在鼓里,当年连都洛的叛国之举被赵仁发现,连都洛只有痛下杀手,连都洛蒙了面将赵仁杀害,对唯一目睹现场也就是赵仁的女儿赵盈盈说自己是林冠,并故意将赵盈盈打晕而没有杀死,就是为了让赵盈盈把这个罪名加到你的身上。只是连都洛并没有想到,那把落在现场的匕首证明了凶手就是连都洛。” 那林冠目光茫然,有些半信半疑:“你怎会知道?” “盈盈对父亲的死一直无法释怀,便把那把杀死他父亲的匕首带在身上,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那把匕首的把手上刻着的兰花与连都洛刺杀皇上的匕首完全一致,当年连都洛怕朝廷抓到你而露出蛛丝马迹,他应该是故意让你逃走,躲过朝廷的抓捕,让人以为你是畏罪潜逃。”说着他将那把匕首递与林冠。 林冠望着那把匕首沉思了良久,事态的峰回路转让他不知应该相信谁。 “依你之言,合情合理,只是……。” 金阳子走上前道:“据在下猜测,那连都洛定会来此处找你,助他逃往西平关,你如果想报仇的话,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林冠低头思忖片刻道:“好,其实在下本就不想再杀生,你们走吧。” 林冠抬手示意,众匪闪开一条路。 众人见林冠已打算放过他们,连忙向水水镇方向而去。生怕林冠改变主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棒自水生 当赵檀从林冠身边而过时,见冠眼中充满浓重的杀气,如果不出意外,连都洛此次在劫难逃。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李暮对赵檀道:“我想林冠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一介武夫,所以他定不会放过连都洛,在你的心里是非常想为赵盈盈做点什么的,赵盈盈在有灵一定会很欣慰。”赵檀苦笑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李暮若有所思道:“但我却不知你为赵盈盈做这些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爱情。”赵檀回过头,嘴角微微一抿,不做回答。一直躲在后面的月蔻忽见阿迭明龙竟然亲昵挽着梁雪柳的手,顿时大怒,她直奔阿迭明龙而去,一把抓住阿迭明龙的手臂吼道:“我不远万里到这里寻你,你却和这个人在一起?”迭明龙一惊不,他刚刚只看见自己的弟弟明亮和妹妹丽纱与李暮一同前来,并没有发现一直站在鸣柯身后的月蔻,更想不到月蔻为了寻找他只身来到西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该怎样面对月蔻和雪柳两个人?他忙偷偷观察梁雪柳的脸色,梁雪柳被月蔻突然的出现弄得不知所措。月蔻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一把挎上阿迭明龙的胳臂,将头搭在阿迭明龙的肩上,想起多年来的思念与折磨,放声痛哭:“龙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你不要丢下我不管。”阿迭明龙低头见已哭成泪人的月蔻,忽然想起七八年前两人相依相偎的情景,那个活泼真的少女,如今变得忧怨自私,到底谁之过?如果当初他们彼此再坚持一下,或许双方的父母就会同意他们的亲事,这么多年来,他为了她拒绝多少上门亲之人,直到遇到雪柳,才终于放下过往。月蔻一直梦想着能再次躺在所爱之人的弯臂之下,今终于实现了,可是命运和他们开起了玩笑,阿迭明龙轻轻抬起她的头,柔声道:“放心,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本还在一旁发呆的雪柳一怒之下跑到鸣柯身旁。鸣柯此时却不知该同情谁,雪柳固然可怜,可是月蔻为了这份情感又付出了多少?赵檀一把拉过雪柳道:“不要急,不到最后你永远无法知道结果。”李暮提醒大家:“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李暮拉着鸣柯悄然道:“赵檀病情很严重,此时离开实难放心。”鸣柯会意。李暮的举动处怒了一旁的尹白宁,他快步上前打掉李暮的手沉声道:“先请这位公子放手,毕竟男女受授不亲。”李暮一怔之下,拱手道:“伯伯请赎罪,晚辈失礼了。”尹白宁没想到李暮气度不凡,彬彬有礼,语气不卑不亢,不觉态度有所转变,便不再什么。初春的水生镇被松林掩蔽其中,散发着清新的泥土气息,道路蜿蜒曲折,逶迤起伏,两边的千沟万壑。怪石嶙峋,金阳子停下脚步道:“地图之中,那钥匙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阿迭明亮道:“把钥匙藏在这等地势险要之地,想取出应该不是很容易。”鸣柯不肖道:“你怕了?”金阳子拿出地图,见钥匙旁画着一座山。“这座山的形状看上去有些奇怪,这个山尖倾斜,我想应该是真实的山的形状,如果找到这座山相信就能找到这把钥匙。”李暮接过看了看道:“这话可信。”众人朝着前方行去,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果真看到与地图上所画的山峰一至,山尖倾斜,因赵檀已受伤,李暮自荐道:“这次我来取钥匙吧。”鸣柯紧张地拉着李暮道:“山上一定很危险,你千万记得要心。”李暮见鸣柯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柔声道:“你放心,不用怕,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李暮顺着那山峰爬了上去,虽然内心有些紧张,但他不想让众人发觉,尤其是鸣柯,那山洞之中是凶是吉无法预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鸣柯,鸣柯将那头上黑纱掀起,眉头深锁,眸光深沉,他知道鸣柯非常关心他的安危,虽然她已美貌不在,最让他眷恋的是她那金子般的心灵,如果可以平安归来,从今以后他将要与鸣柯长相私守,白头到老,永不分离,鸣柯站在山的下面见李暮痴痴注视着她,挥了挥手,李暮一笑,转过身去,看见山上有一洞,便钻了进去。众人只得在下面焦急的等待。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李暮手拿一只玉棒从洞中钻出之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不醒人事,鸣柯忙将他扶起,金阳子上前探其鼻息,道:“不碍事,是被药熏晕的。”他在人中之处用力按下去,不多时,李暮便幽幽醒来。众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暮摸摸头道:“我还活着吗?”“当然。”鸣柯忙道。“那里面有一个人,当我看见洞中有一玉棒,便伸手去拿,这时从里面窜出一人来,向我散下不知是什么粉沫,我便晕晕乎乎的逃出了山洞。”众不不解,这个人会是谁呢?众人七嘴八舌商量要不要上去看个究竟。赵檀拿过那玉棒,见那棒子长约一寸,是一雕琢美观的玉棒,赵檀忽感手指如被针刺一般,抬起手仔细看了看手上的伤口道:“这玉棒有毒。”金阳子忙走上前查看一翻,拿出一药丸递与赵檀服下。赵檀服下那药丸后,便觉腹痛及恶心,他张口干呕两声,眼前的万物变得越来越模糊。鸣柯疾步上前扶起赵檀冷眼对金阳子道:“金阳子,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金阳子并不理会鸣柯的话,只是拔开赵檀的眼睛,见瞳孔稍稍有些发散,大一至,无扩大或缩,明毒药已解,一切反应都是本身的疾病所致,金阳子按了按赵檀的人中,赵檀慢慢睁开双眼,眼前闪现出急切的目光,赵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伸出手用力将鸣柯推开:“你走开。”鸣柯被这一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李暮忙将她扶稳,接着把鸣柯拉到赵檀的身边道:“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知道盈盈的死让你很难过,可是你不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鸣柯的身上,你知道她为了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还这般对待她,难道你的内心过意得去吗?”赵檀紧闭双目,**与心灵的伤痛让他痛不欲生。鸣柯拉了拉李暮的衣角祈求李暮不要再下去,她抬头对金阳子道:“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只要你救得了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金阳子淡淡道:“他的病十分棘手,我需要观查一段时日,才能为他医治。”鸣柯忽的站起身直逼向金阳子:“赵檀身上每一道伤都是你所为,你为何这般狠毒?你不过是一个人渣,空活在这个世上祸害生灵。”金阳子突然一惊,他没想到鸣柯却如此骂他,他知道鸣柯为了赵檀,宁可豁出自己的性命,性格刚烈如同妻子慧,金阳子转过身去沉声道:“我就是一个人渣,那又怎样?”鸣柯对自己的口无遮掩十分后悔,要知道金阳子也许是唯一可以救赵檀的人。鸣柯语气软了下来,她拉着金阳子手臂用力摇晃:“我求求,你救救赵檀吧,只要你救得了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金阳子道:“其实他左腹部的伤已经不算什么,那日我已经将他腹部的毒物取出,但他腹痛的真正原因不是外伤所致,而是他体内的内脏出现了问题,刚刚我给他服下的解毒药恰巧加重了他的病情,他不仅经常腹痛、食欲不振、恶心、呕吐,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他的这种病在初期是可以治疗的,但现在已经越发严重,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也包括我在内,不过我可以开一个方子,只有试一试了。”鸣柯千恩万谢,抓紧赵檀的手道:“别怕,我们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赵檀再不忍心对她恶言相向,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过这般贴心的话了,他自以为很坚强,但是一句别怕,让他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赵檀吃力的抬起一只手,将鸣柯斗笠上的黑纱掀开,鸣柯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展现在他的面前,鸣柯连忙用手捂住脸颊,赵檀不绝心中一痛,顿了顿道:“笨丫头,李暮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阿迭明亮在一旁幸灾乐祸道:“赵檀真是够恨,我们一同所劫的官银,你居然全部交给了西夏皇上,你最起码也得给我留上一箱,这笔帐今记着,你如今已经命不久矣,所以寻宝的事,你大可不用参加了。把寻宝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替你去,如若获得财宝,可分给你一些,这样才好。”金阳子哼了一声:“魁之宝如果缺了赵檀,你万万是寻不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章 离别之苦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一章 走入沙漠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二章 嗜血之恩 鸣柯话语中透着万般绝望,李暮又何尝没有绝望?难道曾经所有的牵牵绊绊都将终止在这满天飞沙的大漠之中吗? 李暮把披风盖在鸣柯的身上忍着泪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扔下你呢?我自会救你出去的。” 鸣柯嘴里反反复复的地说道:“你走,你走,你是个无耻之人,我不想见你,你没听见吗?” 李暮对鸣柯的话置之不理。 鸣柯迷迷呼呼不知睡了有多久,有人在她的嘴里灌进了腥甜的液体,那液体虽腥,可对于饥渴难耐的她来说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她贪婪的吮吸着,鸣柯因喝了那液体,不知不觉有些意识,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前突然有了影像,鸣柯望着灰朦朦的天空,试着扭动头部,头很沉,口中喊着李暮的名字,忽见旁边坐着一名十岁左右的陌生男孩,那男孩见鸣柯清醒过来。 忙道:“姐姐,你醒了。” “我在哪里?李暮呢?” 男孩指了指不远处道:“你是说那位哥哥吗?他好像死了。” 鸣柯吃了一惊,死了?鸣柯不知哪来的力气,‘忽’地站起身来,直奔李暮而去。 只见那李暮仰面躺在沙丘旁,脸色苍白如纸,唇部已经干裂得流出血来,那血早已干涸。 鸣柯拭探李暮鼻息,尚有一丝气息,鸣柯见李暮的左臂衣服上满是血渍,她哆哆嗦嗦的掀开衣袖,手臂上竟然缺失很大一块皮肉,鸣柯见那手臂上的伤,惊呆了,她向四周望去,渴望能找到一具动物的尸体,可是没有,鸣柯猛然感到有东西梗在胸里,沉闷得几乎窒息,过了好一阵,一阵凄厉的惨叫充斥整个沙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用自己的血来救我,为什么?” 男孩站一旁,呆呆的望着嚎哭的鸣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姐你怎么了?” 鸣柯对男孩的话充耳不闻,直哭到声嘶力竭,半晌,鸣柯才语无伦次道:“他的血,他的血,我居然喝了他的血。” 男孩道:“他可能是用别的动物喂给你的呀。” “周围根本就看不到一只动物的尸体。” 男孩道:“我这里有水,你喂给他,他可能就不会死了,刚刚是他让我帮你清洗眼睛的。” 鸣柯见男孩手中的手袋,连忙抢了过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鸣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忙向男孩道歉:“对不起,小兄弟,真的对不起,我可以用这个水喂他吗?” “当然可以。” 鸣柯把水袋中的水一点点的喂给李暮,口中不停的絮叨:“他还能活过来吗?” 男孩点头道:“能,肯定能,你对他这么好,他一定会活过来的。” 鸣柯对李暮的痴情顿然感动,她对他一直这般无情,还对他的品行抱以怀疑,一个可以为他人牺牲自己性命的人,真的是一个坏人吗? 她拿起披风准备盖在李暮的身上,赫然发现披风上写满了血字,鸣柯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写满血字的披风,已泣不成声,那与死一般安静的面容,再不见那温情的微笑,再不见那眉宇中的寂寞与清愁,鸣柯突然发觉,他身在仆散府中,花开花落十几年,他只是想在必兰乌宁那里得到母爱的温情,他只是想得到一个从来没有的家庭,可是,那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选择爱的自由,可见到一个心仪的女子,依然得不到女子芳心,鸣柯下意识握住那渐渐冰冷的手。 万事都抵不过一个“缘”字,自己要给李暮一个家,一个有温暖的家。 那男孩道:“哥哥应该是又饿又渴,所以才会昏过去的,只要给他吃的喝的,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 鸣柯刚刚想到男孩在此地出现,身上还带有水,应该有办法救李暮。 “小兄弟,你从哪里来?你有食物和水吗?” 男孩一改刚刚的善意,十分警惕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 鸣柯见那男孩骤然变了脸色,皱眉道:“你即然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坏人,那为什么还要给我们水喝呢?”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这样死罢了。” 鸣柯心知当下也只有这个孩子有能力救李暮,连忙辩解:“小兄弟,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求你,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如果你能救他,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男孩犹豫不决,他搔了搔头无奈道:“我爹娘不让我告诉外人我们的住处。” 鸣柯知道这个男孩必定有办法,而且他知道有水源的地方。 “我对天发誓,我决不是坏人,我只要知道哪里有水,哪里有食物,仅此而以。你看看他,就快死了,如果你见死不救的话,老天会不高兴的,难道你想得到上天的惩罚吗?” 男孩忙摇摇头回答:“我当然不想了。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告诉我爹和我娘。” 鸣柯见男孩答应了她的请求,喜行于色,对男孩感激不尽。 男孩道:“其实在腾格里沙漠里,有很多水源,只是你们不知道地方,我这就带你们去。” 鸣柯有些犯难了,李暮身材高大,自己的身体又十分虚弱,要背他走很远的路,已经不可能。 男孩指了指远处道:“你让他坐我的骆驼吧。” 原来不远处拴着一匹高大的骆驼,鸣柯心中兴奋不已,看来这位小男孩是上苍派来搭救他们的,鸣柯将李暮扶到骆驼上,男孩牵着骆驼,迎着漫天飞舞的黄沙向前行去。 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天色渐渐烟下来,气温骤然变得寒冷起来,鸣柯全身软弱无力,头眩目昏,脚如注铅,但想到李暮用自己的鲜血来救她,现在李暮生死未卜,咬牙苦苦地支撑着,翻过一处沙丘,鸣柯立刻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向下俯视,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中央的碧波让她兴奋得去推李暮。 “醒醒,我们有救了。”李暮依然紧闭双目,对鸣柯的话充耳不闻,鸣柯跑至那湖水前,摘下一片叶片盛上水,轻轻喂给李暮,自己也通通快快的喝了个饱。 那男孩道:“姐姐,你等等。你去去就来。” 不多时,男孩不知从何处拿来了粥,还有治疗伤口的药。 鸣柯此时已经不知用什么话来表达她内心的感激之情,只是不住的对男孩道谢:“将来只要你求姐姐,姐姐一定什么都应该你。” 男孩道:“姐姐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那是当然。” 鸣柯把李暮扶到阴凉的树下,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将药敷在李暮的手臂上,舀上一勺清粥喂给李暮,这让她想起与李暮初次相遇在忆徽楼时,被赵檀打伤,李暮无微不至的地照顾她,亲自喂她喝粥的情景。 男孩见鸣柯这般细致地照应着李暮,露出天真一笑道:“这个哥哥是姐姐的相公吧?” 鸣柯一怔道:“你觉得他是姐姐的相公吗?” “当然了,我爹爹如果生病,我娘一样这样紧张的,而且照顾的很好。” 鸣柯仔细端详着李暮那苍白的脸颊,紧紧地握着李暮的手回过头对男孩一笑道:“是的,你猜对了,他是姐姐的相公。” 男孩拍手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我猜对了。”鸣柯望着男孩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也许与赵檀注定只是过客,一陈狂风袭来,不远处的一节树枝突然断落于地,鸣柯呆呆出了会神,那树木也许并不想与那树枝分离,只是他又如何抵得过天命呢?赵檀的这份情只有铭记于心了。 此时,李暮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眼睛缓缓的睁开,眼前是一张惊喜的脸。 鸣柯不觉喜极而泣:“你真的醒了。” 她一把抓起李暮的手郑重其事道:“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决不离开你。” 李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鸣柯轻轻的将李暮扶起。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 “别怕,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李暮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紧紧地攥着鸣柯的手,一旦抓住了,就不想再松开。 “小兔崽子,我说怎么一大锅粥都没有了,原来被你弄到这里来了。” 只见一位三十左右岁的女人,正凶神恶煞地站在不远处。 男孩吓得缩成一团,哆哆嗦嗦道:“娘,他们不是坏人,真的,我见那个哥哥快要死了,我只是想救救他们。” “救?你救了他们,就等于害了自己,你知道吗?” 鸣柯见那男孩吓得脸都变了颜色,想来这件事对于那女人来说十分重要,忙解释道:“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更加不会伤害你们。” 男孩娘哼了一声道:“谁会将坏人写在脸上?说,你们到道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鸣柯诚肯道:“我被人追杀,才会来到这里。” 男孩娘大吃一惊:“你被人追杀?那些人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四章 争锋吃醋 在鸣柯的眼里,任何生命都是可贵的,她以无限的大悲心,怜悯一切苍生,眼前的人奄奄一息,她忙扶起那人的头,把水一点点灌进口中,那人轻咳了两声,睁开双眼,望着眼前这位喂给他水喝的女子,尤如遇到菩萨一般,万分感激道:“谢谢完颜姑娘。” 鸣柯虽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但想起当日这些杀手是怎样对她一路追杀,心中非常气愤,没好气对那人道:“你如果还想再抓我,我可要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那人苦笑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应该知道大金国皇上的性情,如果我们的行动失败,皇上也绝不会让我活命的。” “这么说?你还要抓我,对吗?” 那人连连道:“不,不,如果我还抓你,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但你不抓我,你会怎样对完颜亮交待?” 那杀手叹了口气道:“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叫什么名字?” “纥石烈陵启,叫我陵启吧。” 陵启的话音还没落,一人飞身来到他们身旁,一把剑指向了陵启的咽喉。 二人定眼一看,来人却是男孩爹。 男孩爹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沙漠?而且还带来那么多人?” 二人不解道:“哪有那么多人?” 那男孩爹向不远处使了一个眼色。 鸣柯站起身张望,见不远处一行八人正朝着他们走来,原来是赵檀、金阳子、耶律辰、梁雪柳、阿迭明龙、阿迭明亮、阿迭丽纱、李月蔻他们。 鸣柯一怔之下,连忙向他们招手:“是赵檀他们。” 男孩爹‘刷’地把那寒光四射的冷剑架在鸣柯脖子上,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沙漠到底想干什么?” 陵启道:“他们来沙漠自然是躲避我们的追杀。” 男孩爹冷笑道:“恐怕不是吧,看完颜姑娘居然喂水给你,到是不像是敌人,说吧,你们来这里是不是另有目的?” “放开她。”只听两个人同时喊道。 赵檀与李暮分别站在鸣柯的一前一后。 男孩爹怒道:“还说没有目的?” 赵檀用铜箫指着男孩爹道:“请阁下先放了鸣柯,你有什么事可以朝我来。” 后面传来李暮的声音:“在下和鸣柯非常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我们自然不会有害你之心。” 男孩爹一声冷笑:“我当然对她没有什么戒心,不过你们这些人的来历令人匪夷所思。” 一旁的金阳子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天魁之宝的守护人。” 男孩爹没想到他的秘密居然被金阳子识破,不觉惊讶:“果然不出所料,还说你们没有目的?” 赵檀收起铜箫语气沉了下来:“你杀了她,你今天也要一起陪葬。” “呵呵,没有我的指引你们也休想进入天魁之宝,看你们一定是找到了两把钥匙,而最后一把钥匙只有我知道。” 说着,男孩爹收起手中的剑道:“只要你们不是完颜亮的人,我自会带你们进入天魁之宝。” 众人将信将疑。 “天魁之宝可以说藏有天下奇珍,里面有你想不到的无价之宝,但想得到宝藏却又是非常艰难的,宝藏内运用了机关术,算经,兵战,奇门循甲、书画等等,而且危险重重,你们有胆子和我一起来吗?” 闻言,众人眼睛一亮,越发对这个宝藏感到好奇。 男孩爹见众人兴致十足,道:“别急,第一关如果没有通过,你们是无法进入宝藏的,并且还要经过一段危险的路途。” 鸣柯见这一队伍中唯独不见自己的义父尹白宁,问过所有人都摇头不知,李暮拍了拍鸣柯头道:“不用担心,你义父应该知道我们的去处。”但鸣柯心里依然七上八下。 鸣柯本想与义父李暮离开西夏,但如今义父不知去向,却不知自己的路该如何走,鸣柯见赵檀的脸色灰暗而苍白,知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李暮对寻宝一事虽说兴致很浓,可他又不忍心带着鸣柯一同来冒险,让他们左历为难。 赵檀取下“双姝图”递与鸣柯道:“天魁之宝并非你去的地方,这幅画收好,你和李暮走吧,如果我还能够活下来,自会去忆徽楼找你们。” 鸣柯将目光转向李暮,李暮道:“还是由你自己选择吧。” 鸣柯想了想,天魁之宝到底是一个如何神奇的宝藏,让众人不远万里前来寻找,那里到底有多么危险?赵檀是否能应付得来?如果当下和李暮离开,会不会让李暮留下遗憾?遗憾错过亲自去寻找宝藏的机会? “我决定要和你们一同去寻宝。” 赵檀见鸣柯意志坚决,他深知鸣柯性格一向倔强,只得将画又重新挂在背上。 那陵启祈求道:“我回去也是死路一路,可否带我一起去?” 男孩爹道:“来也许一样是送死,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男孩爹叫上他的娘子和儿子,牵上三匹骆驼,带上足够的水和食物与众人浩浩荡荡一同朝着西北方行去,众人心中各怀心事,有人欢喜有人忧。 李暮走到赵檀身边关心的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死不了。”赵檀慢不经心的答道。 李暮拍了他肩膀道:“还是这般嘴硬。” 赵檀回头笑道:“我没事,你还是照顾好你的鸣柯吧。” 鸣柯有些尴尬,只得装作漫不经心观赏沙漠景致,却见阿迭明龙不时回头向后张望,原来梁雪柳悄无声息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而月蔻不顾众人的眼光,亲昵的捥着阿失明龙的胳膊,鸣柯见此情景,着实为梁雪柳感到伤心,明明喜欢明龙却要这般忍气吞声。 鸣柯回头望见梁雪柳脸色苍白,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头发,看上去像是生病样子,她悄悄走到梁雪柳的身边。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梁雪柳听鸣柯没头没脑的问她于是答道。 “我当然是说明龙了。” “他说过要找个机会和月蔻说清楚的。” “你相信他真的会和月蔻说清楚吗?” “当然了。” “男人的话怎么可以完全听信呢?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不是用来等的。” “我不想争,如果他真的爱我什么都不是阻碍,如果他不爱我,就算我去争取也争取不来。” “你到是看得很开。” “我哪有看得开,明龙即然说了,就一定能回头。” 鸣柯明白,所谓旁观者清,阿迭明龙明显是在雪柳和月蔻之间摇摆,最后谁是胜者都不一定。 鸣柯望着李暮与赵檀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非常投机。 梁雪柳见鸣柯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李暮和赵檀。 “鸣柯,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到底谁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鸣柯一怔,这个时候还纠结这个问题似乎不重要了,梁雪柳见鸣柯呆呆出神,没有再问下去,她想,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鸣柯故意转移话题:“我一直以为天魁之宝所指的沙漠是毛乌素沙地,谁知道原来是在腾格里沙漠。”鸣柯侧视梁雪柳,却见到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关切地问道:“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原来梁雪柳因胃部剧烈痛疼,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梁雪柳悄声道:“只是胃部有些痛,别声张,没事的。” 鸣柯踮起脚望了望前方的阿迭明龙,仍然被月蔻死死的挎着,真心替梁雪柳有些不值,还在犹豫什么?再犹豫下去?爱人就被抢走了。 鸣柯大步走向阿迭明龙,道:“雪柳不舒服,你去看看她吧。” 阿迭明心中一紧,正欲转身。 月蔻一把拉住阿迭明龙冷言冷语道:“她一定是在博取你的同情,你不要上当。” 鸣柯冷笑一声:“博取同情?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博取同情。” 此时后面传来梁雪柳的声音:“我没事,真的没事。” 月蔻不依不饶,她走到梁雪柳的身前道:“我想和你聊聊。” 鸣柯气道:“雪柳,你还有什么和她好谈的。” 梁雪柳道:“鸣柯,明龙,你们不用担心,有些话还是聊一聊比较好。” 只见二人离开队伍几丈远的地方,不知在说什么,鸣柯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们一举一动,看得出月蔻一脸的事在必得,而梁雪柳却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渐渐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被身后的沙丘挡住二人的踪影,鸣柯拉住阿迭明龙:“龙哥哥,像你这般优柔寡断,只能让事情越变越糟,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多一点?” “这……”阿迭明龙支支吾吾。 “那你觉得谁更适合你?” “我……这……”鸣柯对阿迭明龙的态度更加气愤。 “我什么我,你劝你不要这样一直托着人家,快刀斩乱麻来得通快些。” 阿迭明龙心神大乱,只得岔开话题道:“你看赵檀李暮他们都走远了,你还不快走。” “少给我打岔,问你问题呢,就不能通通快快回答?” “你这口气怎么越来越像赵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六章 死亡之虫 宝藏在每个人心里的意义和价值都不同,很多人都逃不过贪婪之本性,有人贪之金银财宝,有人贪之神秘莫测,有人只是当作游戏,有人只为实现梦想,宝藏的神秘更加激起了人的欲望。 男孩爹对于鸣柯所问的话充耳不闻,鸣柯只得黙默的跟在后面,李暮低声道:“这夫妻二人非常奇怪,所以不可放松警惕,而且在这队伍里的人很多都是我们的敌人,你跟着我,免得遭人暗算。” 鸣柯轻轻点点头,她悄悄观察着每个人,那男孩的爹娘带着男孩走在最前面,尹白宁一直站在自己右面保护她,李暮则站在她的左边,他们的面部都十分严肃。 月蔻的手依然捥着阿迭明龙跟在骆驼的后面,赵檀的左右是耶律辰和梁雪柳。不知梁雪柳看着前面的阿迭明龙和月蔻心里该有多伤心。 金阳子独自一人走在一边,就在赵檀的后面是阿迭明亮和丽纱,丽纱的目光似乎从未离开过赵檀,而鸣柯的后面是萧盼与萧焓兄妹二人,他们二人时不时地回头张望,不知他们在看什么。 天气变得越来越来糟,大家的体力开始快速地消耗,走在浩瀚无边的沙海,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渺小,四周出现了枯萎的植物,让人深感死亡的气息,烟夜正一点点靠近,冷风呼呼响在耳边。 听见有人问男孩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到?” 男孩爹把手一挥轻声道:“别说话,听。” 众人见男孩爹面带恐惧,不明就理,都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声却什么也听不见,月蔲对男孩爹的表情嗤之以鼻:“什么都没有,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男孩爹把手放在唇边道:“这声音十分蹊跷,不得不防。” 众人都向四处观望,同时提高了警惕,那‘簌簌’声却越来越近,不多时,忽然从沙丘后蠕动着爬过来两条巨大的血红色虫子,那虫子形状十分怪异,如同肠子一般,达三四尺长,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全身瞬间冒出了冷汗,众人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虫子? 月蔲首先吓得大叫:“那是什么鬼东西?” 男孩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摇着头不可思意道:“难道这就是蒙古死亡之虫?这种虫子不是只有蒙古才有吗?怎会在腾格里沙漠出现?千万不要让它接近我们,快些跑命吧。” 众人见男孩爹面色凝重,知这怪异的虫子定是个厉害的东西,吓得四处逃散,男孩爹拉起男孩骑上骆驼,男孩娘连忙骑上另一头骆驼飞奔起来,只见那跑在前面的骆驼脚下被枯木绊倒,紧接着后面的骆驼撞到了前面的骆驼,两头骆驼重重的倒在地上,受伤严重,男孩爹娘迅速将男孩拉起,弃骆驼而逃。那红虫很快便爬到两头骆驼跟前,众人依然玩命的狂奔,鸣柯被尹白宁和李暮死命的拉着向前跑去。 此时鸣柯还不忘看向赵檀,赵檀用手紧紧地拉着梁雪柳,表情严肃,赵檀习惯于做任何事都会临危不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并没有忘记想办法逃生,赵檀跑到男孩爹娘的身旁问道:“这里不是有蛇群吗?并且有很多蛇对吗?到底在哪里?” 男孩爹边跑边指了指左边方向道:“就在西北方向不远处。” “快带我们去。” “那里全部是毒蛇,本来我们是要绕过那里的。” 金阳子跑到他们跟前道:“赵檀的方法非常可行,我们将这两条巨虫引到蛇群,将虫子的注意力转移到蛇群中,我们就有逃生的机会了。” 众人再次向后望去,只见那两匹骆驼已经被那巨虫口中所喷射出的液体覆盖,已经完全看不出骆驼本来的面貌,众人大惊,这虫子竟然是这般可怕,吓得魂飞魄散,两腿发软。 男孩爹只得带领大家向西南蛇群方向奔去,渐渐的那两头骆驼已经剩下了一架白骨,那巨虫又开始向他们追来,有人不时跌倒,有人脚上的鞋在逃跑过程中不知去向,有人吓得连连哀嚎。 突然,阿迭明亮拔出剑,刺向了他一旁陵启的大腿上,大家一惊,陵启很快倒在地上,张口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只有牺牲你,我们生的机会才会更大。” “你……” 鸣柯正想去扶陵启,那巨虫已经追了过来,鸣柯被尹白宁和李暮硬生生拉向蛇群方向而去。 陵启很快被那巨虫子的口中的喷射出的液腐蚀得只剩了一副骨架,无比凄惨。 众人跌跌撞撞来到蛇洞的附近,赵檀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沫,分别递给了鸣柯、李暮和耶律辰、尹白宁逐一分发药粉,当他把药拿给阿迭明亮时,冷言道:“若不是天魁之宝需十二人才可开启,我绝不会把这硫磺给你。” 阿迭明亮没有时间考虑赵檀的话,急忙将硫磺粉散向自己,男孩爹把唯一一匹骆驼身上散上硫磺,如此这般蛇就不会近身了,前方已经看到上千条毒蛇,不时吐着信子,而后面正有两条可怕的虫子不停地追赶,众人的处境如同地狱深渊,鸣柯全身毛发直立,她哪里遇到过这般恐怖的事情。 李暮连忙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不要怕,向前走,蛇是不敢近我们身的。” 阿迭明龙拉着月蔻,眼睛却不时的瞟向梁雪柳,梁雪柳因惊吓而脸色苍白,让他着实心疼。 梁雪柳躲在赵檀的弯臂之下,眼泪噼噼啪啪的往下掉,哭道:“我们是不是快死了,我怕那条恶心的虫子。” 赵檀向来都不会说安慰的话,反而骂道:“别胡说,你不是总吹嘘自己胆大吗?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今日算是原形毕露了。” 成千上万条毒蛇密密麻麻地铺满沙土,众人都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去,生怕踩在蛇的身上而被毒蛇咬死,众人身上有硫蟥的气味,蛇因此主动避开他们,当大家战战惊惊地穿过蛇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众人一惊,回头见耶律辰被一条毒蛇咬住了咽喉,原来他不小心踩到了一条毒蛇,那毒蛇吃痛,恨恨的咬住了耶律辰的咽喉,耶律辰本能的用手去拉那条毒蛇,赵檀忙将从雪柳的头上拔下一支发簪,向那蛇射去,但还是为时已晚,耶律辰被咬之处是致命之处,很快便倒地身亡。 那两条巨虫距离众人越来越近,还没走向蛇群,便张开那血盆大口喷射出绿然的液体,那巨虫果然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蛇群的身上,蛇因痛不断挣扎,众人趁机逃命,不知跑了多久,不见了巨虫的踪影。 男孩爹道:“我想应该嗅不到我们的气息了,巨虫应该还会朝着西北方向而去,我们是不是躲开这个地方,绕过一定距离再赶路?” 金阳子道:“只能如此了,这样一来我们可能要多走一段路。” 众人都对这怪异的虫子十分好奇,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男孩爹道:“我也未曾见过,今日得以一见着实可怕,这种巨虫据说叫死亡之虫,身长约三到四尺,身体会放电,它那口中的液体可以喷射出几丈以外,所以我刚刚说千万不要让他靠近,但这种虫并不多见,所以人们对它都十分陌生。” 在鸣柯的心里,这种巨虫最为可怕的是,让陵启和耶律辰失掉了性命,不免为之心痛难过。 男孩的爹娘叹道:“我们留在那两匹骆驼身上的水和食物都已经没有了,如今只剩下一匹骆驼身上的水和食物了,怕只怕在路途中再发生差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也只够去时所用。” 听了男孩爹这翻话,大家都露出忧虑的神色,就算找到了宝藏,回来却没有水源,依然没有活路。 李暮想了想安慰大家:“我相信那天魁之宝不可能没有食物和水,要不然那个地方没有生活来源,宝藏又怎会造在那里?还没等造出来,人也都渴死饿死了。” 金阳子点头道:“有些道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烟下来,而沙漠中的天气变得由为寒冷,经过这一路的逃命,众人早已是筋疲力尽,男孩爹娘拿出帐篷,众人七手八脚搭起了帐篷,钻进去靠在一起取暖,金阳子安排每个时辰都有人巡视,以防止发生危险来不及逃生。 鸣柯靠在李暮身上,她真的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李暮见她睡得很沉,身子一直不敢挪动,生怕将她弄醒。 赵檀在李暮的身后道:“经历了这次,你应该明白前方的路有多危险,我还是希望你能带他离开这里,但现在看来,如果你带她离开,只怕在途中遇到危险,凭你一人之力保护她,怕是身单力薄。” 李暮低下头瞄了一眼鸣柯,见鸣柯那紧蹙的双眉,心道,这两条都不是上上策,当下也只有随赵檀一同去寻找天魁之宝。 李暮深知鸣柯是重情重意之人,对赵檀的感情绝不会说淡就淡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七章 天魁之门 在爱情面前,有时骄傲的人也会变得卑微,清醒的人也会变得迷乱,快乐的人也会变得伤感。 李暮望着赵檀那苍白而深沉的面容道:“你应该知道鸣柯为何一定要和你一同寻找宝藏,因为她心中一直放不下你,还有你身上的病痛,同样也是她心里的痛,但我真的明白你为什么要放弃她?” 赵檀向李暮一笑道:“你一向最了解我,你应该明白,她不属于我,她本性善良,应该得到幸福,得到善报,得到爱她的人,而我本是天煞孤星,只能带给她灾难。” 李暮深深一叹,也许真的是天妒英才,才让赵檀的一生充满劫难。 众人在沙漠里渡过了一夜,这一夜没有再发生可怕的事情,大家经过这一晚的休息,体力都已恢复大半,早上草草吃过干粮,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沙海时,众人又踏上了寻宝之路。 这时,只见一人从风沙中向他们蹒跚走来,鸣柯定眼一看,来人是连都扬,不禁双眉紧锁,这种人怎会找到此处?难道要追杀他们不成?那连都扬面露疲惫之色,身上沾有般般血迹,见这一队人,停下来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阿迭明亮向他喊道:“怎么像是老鼠见了猫?你不是一直都很威武吗?” 赵檀却不以为意,淡然走在连都扬身前,冷笑道:“别告诉我你是为情而来?” 连都扬愤然瞄了一眼赵檀道:“我不仅是为情而来,我还是为仇而来。” 赵檀冷笑道:“你确定能杀得我吗?” 连都扬见赵檀如此轻视于他,更加憎恶赵檀,连都扬万万没想到赵檀会说服林冠,不仅让父亲连都洛失去了性命,自己也被林冠逼到这沙漠里来。 连都扬冷哼一声道:“我自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落入你的陷井,那官银一事定是你故意陷害我。” 赵檀不觉大笑:“我陷害你?有没有搞错?是你派人十二个时辰都在暗中监视我的行动,我偷运官银就已料到你们会暗中跟踪,我只是用了瞒天过海之计,向你派来的人下了迷香,趁你的人睡着之即悄悄把那批官银运出来交给了皇上,你们看到的那些箱子里面早已没了官银。” 听到此处,连都扬已经气得全身哆嗦,他咬牙道“除此之外,你还说服林冠调转枪头来杀我们,我爹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连都扬居然败在了你的手里。” 赵檀不觉大笑:“所谓不做亏心,不怕半夜鬼敲门,你爹做了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他杀死盈盈的爹爹,然后嫁祸给林冠,手段如此的卑鄙,他死有余辜。” 丽纱见连都扬已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想到当初拿她做棋子一事感到愤恨,便丝毫不留情面讽道:“象你和你爹这般冷血之人,不该留在这世上。” 连都扬讥笑道:“颜惜花,不,是阿迭丽纱,任何人都不会对你这般阴毒的女子动真情,也包括我在内,因为你太无情。” 丽纱冷笑道:“我再无情也不会杀自己的亲弟弟。” 连都扬口中轻哼一声:“若不是我连都扬,你会有今天吗?是谁把你从众多男人怀里解救出来的?” 丽纱脸一阵红一阵白怒道:“你救我也不过是想让我做你的棋子而以。” 连都扬不可否:“当然,我真正喜欢的是萧盼。” 一直没有吭声的萧盼站在他身后沉声道:“连都扬,以往我看在我爹的份上,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就不喜欢你。” 连都扬回过头一脸的错愕:“你一直在耍我?” “是又怎么样?我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是想甩掉你,甚至想杀了你。” 萧盼想到为了摆脱连都扬使尽了所有的手段。 “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问问你的良心,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不仅杀自己的弟弟,为了得到我而害死自己的夫人,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吗?你机关算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连都扬见萧盼的眼神中充满厌恶,痛心道:“你都知道?原来赵盈盈也一直都知道,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你,我真是小看你们两个丫头了。” “当然,你别忘了我可是西夏最聪明的女子。” 连都扬失望之于双眉紧蹙:“我为了你来到沙漠追你,差一点命丧于黄沙之中,你难道就看不出来我对你有多真吗?” 金阳子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撒谎就可以骗过众人吗?” 赵檀眼中掠过一丝清冷:“连都扬,你不是想杀我吗?你可以跟我们一同前行,看看我们两个谁能活到最后。” 鸣柯想不到赵檀竟然让连都扬一同前往宝藏,气愤道:“赵檀,你疯了吗?他是个多么奸诈的小人。” 赵檀并没有理会鸣柯,命令式的口吻:“连都扬,把鸣柯的项链还给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连都扬见周围大都是赵檀的人,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只得从怀中取出项链递与鸣柯,项链失而复得,鸣柯心中异常兴奋,将项链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 赵檀回头对男孩爹娘道:“如今十二人已经齐全,接下来的事情,有劳你们夫妻二人了。” 说完悄悄在他夫妻二人耳边说了什么,二人彼此点了点头。 鸣柯不知赵檀在和他们商量什么,不过依然对赵檀收留连都扬一事不满,嘴里嘀嘀咕咕:“养痈贻患,自以为事。” 赵檀却偏偏听到鸣柯的话,沉声道:“真是愚不可及。” 鸣柯虽不再言语,心中却对赵檀的做法十分气恼,李暮见鸣柯的脸的伤已好了大半,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手,柔声道:“看,你的容貌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么漂亮的女子,撅起嘴来可真不漂亮了。” 只听赵檀站在前方道:“汉代的嫫母和战国时期的无盐虽然丑陋无比,但她们为人贤德,饱读诗书,志向远大,智慧非比寻常,让世人尊敬,所以空有一张外表又有何用?” 鸣柯低声嘀咕:“不就是骂我没有脑子吗,干嘛拐了这么多的弯弯。” 李暮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萧盼笑道:“看来鸣柯并非是没有脑子之人,连骂她什么她都晓得。到是有些人看似聪明无比,但是却不知世上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赵檀知萧盼暗指他辜负了赵盈盈,心中有愧疚,无言以对。 丽纱走在赵檀的身后,虽见赵檀鸣柯二人彼此冷朝热讽,但又是这般情深意重,只是前方的路将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此去是否还会活着回来?面对死亡,似乎凡间之事都显得无足轻重,往事已风干,不禁幽幽叹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闻言,没有人再说什么,众人踏着黄沙,日夜兼程,两天以后,前面渐渐出现一座泥沙形成的洞口。 男孩爹停下来指向那洞口高声道:“我们到了。” 那洞独自坐落在沙漠中,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反之是那么的平凡,谁会想到其实藏有无价之宝。 月蔻道撇了撇嘴道:“这怎么可能,你所说的机关术,算经,兵战,奇门循甲,只装在这个小小的洞中吗?” 金阳子淡淡道:“人们习惯以貌取人,所以才不相信这个小洞的出奇之处。” 金阳子边说边率先走向那洞口,众人紧随其后,首先看到的是口水井,向下望去,水质清澈,不觉喜出望外。 赵檀回头对李暮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他们一定会在有水源地方建造宝藏。” 众人见到水井,都如获珍宝,拿出盛水的用具,喝了个通快。 喝饱之后,再向前方走去,没走多远,一道向下延伸的台阶映入眼帘,金阳子回头对男孩爹道:“你所说的入口就是这里吗?” “当然,我们只要往下走便是。走到下面,你会看到一条长廊,那条长廊需十二个人共同开启入口的门,在这长廊的左则,每二丈远有一个按钮,每一个按钮都会控制上面的一长条木头,共计十一个按钮,需十一个人逐一按住按钮,需一个人走进里面的那条通道之内,而这个人奔跑的迅速一定非常之快,按钮被按之后,那个人要踩上掉下来的木条,然后,下一个人再按一下前面的按钮,上面再掉下一长条木条,那个人要迅速踏上下一个木条,最后把两把钥匙也就是一盘一棒放入前方的两个机关中,宝藏的大门自然就会开启。 且记,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走完。因为木条只停留片刻,只要人掉到通道里面,瞬间就会无影无踪。那两把钥匙也随之销毁,你们也只有一次机会。我只能送你们到入口处,不能和你们一同前往,如果你们任何一个人死了,我都会为你们收尸。” 说着拿出火石把一旁的火把点燃,点燃之后,四处立刻变得通亮,众人忍不住向四处张望,心里七上八下,这位神秘的宝藏之中会不会隐藏危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八章 天魁暗语 神秘宝藏就在眼前,众人迫不及待地顺着台阶向下走去,那墙壁之上是一张奇怪的画卷,画上是一怪物,龙头龙身鸡尾,身体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头的一部分在云里,身体的部分在地上,而脚的部分在土里。画上的署名为:天魁,赵檀望着这张画沉思了很久,众人都不解其意。 金阳子喃喃道:“这个天魁到底是谁?这张奇怪的画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赵檀道:“是天堂,人间和地狱,难道天魁在预示着我们什么吗?” 金阳子道:“这么浩大的工程要动用很多人力与物力,这个名为天魁的人绝非普通人。” 赵檀道:“而且思维方式很特别。” 赵檀能感受到天魁似乎在暗示来到这里的人,因一念之差,命运就会有天堂、人间和地狱不同的结局,如今只需十二人开启天魁之门,多了一人,只要鸣柯不入,定会平安。 赵檀想到此处,来到鸣柯面前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可以和他夫妻二人离开这里了。” 鸣柯不情愿的低声嗯了一声,虽然她嘴上答应,心中却有另一翻打算,她只是故意不让赵檀看到自己的眼神,因为她深知赵檀读心的能力。 鸣柯转身便离开了,赵檀见鸣柯丝毫没有犹豫,也没有和众人说一句离别的话,异于常理,心中已起疑心。知她只是表面答应,正欲追过去,李暮拉住他道:“她所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人可以改变,你也没有办法去改变。” 赵檀想了想只得做罢。 剩下的十二人开始商量由谁带着两把钥匙进入通道之内,大家考虑此人一定要身轻如燕,身手敏捷。这个人最好是男人,而身手最为敏捷的三人是赵檀,李暮和连都扬,他们三人当中,连都扬因在途中受了严重的伤,而赵檀本身有病在身,大家一致认为李暮为最佳人选。 然而赵檀坚持由他来做,他把李暮拉到一旁道:“我的病已经无药可治,我这一生对新事物由为热衷,我想知道这个宝藏的神秘之处,在来这里之前我已做好必死的决心。而你不一样,你要照顾鸣柯,你是她的希望,所以这件事由我来做。” 李暮见赵檀十分坚定,心中十分担心赵檀的身体,另一方面又无法放下鸣柯不管,这让他左右为难,犹豫不绝,思量了良久才道:“好,我同意,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李暮顿了顿,十分肯诚对赵檀道:“有句话我一直想对哥哥说,其实我把当哥哥做为这一生唯一的亲人,请原谅我以往因为鸣柯喜欢你而恨过哥哥,真心请哥哥原谅,对不起。” 赵檀对李暮话语感到诧异,一向对自己有超高要求的李暮,很少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对不起’三个字对于李暮来说,说出口并不容易,面对这个从小到大的兄弟,赵檀一笑道:“我们之间还用说对不起吗?我深知你对鸣柯用情至深,我又怎会怪你?” 李暮眼睛已经湿润了,二人一同经历过生死,经历过离别,经历过重逢,经历过隔阂……这时身后传来阿迭明亮不耐烦的声音:“好了没?两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二人走到众人跟前,赵檀道:“这个任务由我来做,你们分别站到通道外面按钮的地方,一定做到心眼合一,速度要快,想要知道天魁之宝的秘密,这是唯一的机会。” 闻言,众人都提高了提起了精神,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众人走到最里面,摸清每个按钮的距离,第一人留在最里面的按钮旁,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一个人都依次排列好。 赵檀走进通道之内,只见有五尺深的下面到处是尖锐有力的刺,一旦失足,身体必然会被刺穿而丧命,此时的鸣柯跟在众人身后,悄悄地往里面走,赵檀此时大喊一声开始,第一个人是金阳子,他按动按钮,只听“噗”的一声从上面掉下一长条很狭窄的木板,赵檀快速踩在上面飞奔起来,紧接着第二块木条掉下,当赵檀踏入第二块木条时,第一块木条突然又飞到了原位,很快赵檀一直踩着掉来的木条向前向狂奔。 当走到月蔻所处的位置时,月蔻由于慌乱,忘记了按按钮,而此时的鸣柯正悄然走在她的身后,赵檀脚下的木条已经飞到了原位,可是下一块木条却还没来得及掉下,赵檀快速用手中的铜萧在下面的一根尖刺上一点,鸣柯见赵檀已是命悬一线,月蔻还在发呆,千钧一发之即快速按下了按钮,赵檀用脚勾住飞来的木条,脚力一勾飞上木条,继续向前跑去,赵檀顺利的走过了十一块木条,两手拿着一盘一棒,放入与盘和棒相符的凹槽里,那木条向上飞去,眼看赵檀就要掉到尖刺之上,突然从里面飞出一平整的木板,将赵檀稳稳接住,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门已开启。 赵檀大喊一声:“快跑,门很快就会关上的。” 众人拼命狂奔,除月蔻之外,十二人快速地飞进了宝藏中,眼看那门就要关上,阿迭明龙与李暮同时伸手将月蔻硬生生的从门缝中拽进洞里,月蔻也因此狠狠地摔在地上,趴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连阿迭明龙拉她不起。 金阳子道:“这宝藏本来可一次进入十二个人,能多一人进来,已经不易。” 鸣柯想起刚刚赵檀的危险境地,差一点命丧在那机关里,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幸亏自己反应迅速,否则赵檀真的被月蔻害死,梁雪柳拉着赵檀擦着眼泪:“真是吓死我了,如果师兄就这般死了,师妹可再也无法向师傅交待了。” 丽纱望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月蔻,一脸的嫌弃:“真不知道大哥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月蔻一向专横霸道,哪里容得丽纱这般说她,骂道:“我在怎么样也不像某些人做了妓女还装清高。” 丽纱一向攻于心计,喜怒不行于色,而这次她真的怒了,抬手给了月蔻一计耳光,月蔻呆了呆,回头用那种求救般的目光望着阿迭明龙,阿迭明龙对于月蔻做错的事也非常不满,根本没有要保护她的意思,月蔻知道这里不是金国,如果没有阿迭明龙,没有人会帮助她,想到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怒火瞬间将她燃烧,放下狠话:“原来你们都想让我死,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说着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四周,怒道:“这是什么鬼宝藏,什么都没有。”顺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块抛向对向的墙壁。石块砸在墙上“轰”的一声,那墙壁上掉下一层沙土来,露出三个大字:“清浊宫”,墙壁的下面似有图案,李暮上前打掉上面的一层沙土,露出了四幅画来,众人上前看个究竟,第一幅图上是一艘船在海上飘泊,因船上的人很多,船马上就要沉了,第二幅图中有一人举刀杀人,很多人纷纷落水,第三幅画中杀人的那个人跪在幸存人的面前,大家看了这几幅画不知何意,都面面相觑。 赵檀指着那画对众人道:“我想问问大家,杀人的这个人是不是太过残忍?” 梁雪柳道:“当然了,他杀了那么多人。” 赵檀又道:“在你眼里杀了人的人都是恶魔吗?” 梁雪柳不解:“难道不是吗?” 金阳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你们看,因为这船马上要沉了,只有牺牲一些人,船才不会沉,所以那个人杀了船上一部分人,而如果这个人没有杀掉一些人的话,那么,这一船的人都要沉入海底。你们认为他是罪人,还是圣人呢?” 李暮道:“这个人是对生的欲望。” 丽纱道:“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为了得到宝藏而心生欲望?” 萧焓道:“没有欲,哪来的善恶,欲是人的本能,自然而生。” 萧盼道:“有些事,已经不能单纯以善恶来评判了。因为善恶是相对的。” 鸣柯道:“我不去想什么善与恶,我只求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可以了。” 月蔻笑道:“真是可笑,什么是对得起天地良心?你对得起天地,天地不一定会对得起你。这就是人的命运,命运是靠自己改变,管他什么善与恶。” 阿迭明龙道:“我认为战争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生恶念。” 雪柳忙道:“我赞同。” 金阳子见除了尹白宁以外,每一个人都有一翻自己的言论,也原原本本的的体现了他们内心的本质,幽幽道:“即然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们是来寻宝的,我们不知道这个建宝藏人的目的何在,但是我有种感觉,他是想要告诉大家点什么。” 萧盼指向前方突然道:“你们看,那里还有一幅画。” 众人连忙走向另一幅画,那画上是一名男子正握着一只羊,羊的身上流着鲜血,身边还放着一个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零九章 智闯迷宫 与其说这是一幅画,还不如说这是人性的考验,众人七嘴八舌,有的人说画上那个人是在救羊,有的人说是在杀羊,只有赵檀和金阳子默不作声,冥思苦想,那幅画的下面有两个圆钮,一个上面写着‘杀’字,另一个写着‘救’字。 在这两个按钮前面,分别站成两队。 ‘杀’的这边有萧焓、阿迭明亮、丽纱、连都扬;‘救’的这边是鸣柯、阿迭明龙、梁雪柳、萧盼。 月蔻见阿迭明龙站在了‘救’这一方,便站在阿迭明龙的一边,尹白宁与金阳子赵檀却不选位。 金阳子对赵檀道:“你也在猜想修建这座迷宫的人真正目的吧?” 赵檀茫然不解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天魁要表达的是什么,这个题也只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选择题。” 金阳子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只有赌一把了,我选杀。” 赵檀也下了决心:“我也赌一把,选救。” 尹白宁站在鸣柯的这一边道:“我自然是要保护我的女儿。” 丽纱见赵檀选了‘救’,于是也站到了‘救’这边。 阿迭明亮不仅骂道:“丽纱,你真是吃里扒外,那个赵檀去哪里,你都要去哪里吗?他要是死了,你难不成还要跟着他进坟墓?” 月蔻在一旁讥笑道:“不,我看她是想进赵家的祖坟吧。” 阿迭明亮哈哈大笑:“赵檀是赵家的人吗?他到底是赵家的人还是李家的人?我看他不过是一个没人认领的野种罢了。” 赵檀阴冷的眼中射出一道冷光,缓缓对阿迭明亮道:“如果你不想要宝藏的话,我会让你现在就消失在这里?” 阿迭明亮从口挤出一丝嘲讽:“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 赵檀死死地盯着阿迭明亮:“试试便知。” 阿迭明亮直觉得赵檀那眼神甚是可怖,不再说话。 萧盼拍手笑道:“阿迭明亮,给你一句警言,前路很艰辛,你完全可以不要再坚持哦。” 好久没有说话的连都扬道:“这话没错,如果前路是艰辛的,我大可不怕辛苦,但如果前路根本就陷井,那么我们没有必要去跳这个火坑,我就是前车之鉴。” 萧盼冷笑道:“其实有些人只是过于自我,从而让他丧失了良心。” 连都扬眼中的寒光扫向萧盼:“我对你只有真心,而你从来没有看到,你不过是眼瞎。” 萧盼细眉一挑,却不以为意:“你只在乎对我表现真心,所以才会对别人残忍。” 说完按下了那个‘救’的按钮,连都扬怒道:“我不会再跟着你,因为我已经醒了。”说着也按下了一下‘杀’的按钮。 赵檀沉声对连都扬道:“你最好别让我再遇到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 此时两道门轰然开启。 在连都扬踏入杀门之时对赵檀笑道:“还要替完颜鸣柯报仇吗?你要记住一句话,叫红颜祸水,你还不醒?” 说完便闪进了杀门,赵檀听了他的话,嘴角只是微微一笑,便走进了救门,其他人分别进入两道门,只见救门的高墙上面写着“迷花宫”,而四周墙壁上画满了莲花,在东西墙角分别放有一白马和青牛。 赵檀眉头紧索轻声道:“迷花宫?” 萧盼道:“刚刚那个叫‘清浊宫’,什么是清什么是浊呢?” 赵檀道:“天魁想要告诉我什么?什么是善恶?而他本人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要建这个宝藏?为什么一开始要让十二个人共同开启天魁之宝这扇门?而莲花代表了什么?” 萧盼沉思了片刻,又仔仔细细的观看了几遍那墙壁上的画道:“天魁应该是辽国人,你看那白马与青牛还有莲花都与辽国有莫大的关系。契丹人关于自己始祖有这样的传说:一位久居天宫的“天女”倍感天宫的枯燥寂寞,她驾着青牛车,从“平地松林”沿潢水顺流而下。恰巧,一位“仙人”乘着一匹雪白的宝马,从“马盂山”随土河一直向东信马由缰。青牛和白马,在潢水与土河的交汇处的木叶山相遇了。天女和仙人,叱走青牛,松开马缰,相对走来。两人相爱并结合,繁衍生八子。而莲花是辽国的国花。所以这个天魁与辽国必有一定的关系。” 鸣柯见尹白宁呆呆望着莲花,也仔细观看起了那墙上的莲花,她渐渐发现那莲花中隐现着一只白兔。 而赵檀看了看画,颦眉道:“我看见那墙中有一个人的头骨。” 鸣柯不仅万分疑惑:“人的头骨?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只看见有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尹白宁感叹道:“看来人的心中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李暮也奇道:“我看到的也是一个人的头骨,这意味什么?” 赵檀见那墙上有一个圆形的凹面,道:“这里应该是通向前方的机关,只要把与凹面相符的东西放进去,就会打开前方的路,只是这个东西放在了哪里?” 赵檀再次仔细观看那墙上的莲花叶子的线条走向是朝着青牛而去,难道放在青牛里吗?萧盼见赵檀走向青牛,道:“贺兰王果然冰雪聪明。” 赵檀一笑:“你是在夸自己吗?” 萧盼哈哈笑道:“我们竟然心灵相通。” 鸣柯站在画的面前目不转目的望着画卷,对周围发生的事全无感觉。 赵檀走到白马的面前再次仔细观看,阿迭明龙见赵檀的眉头从紧蹙到舒展,知道他已看出了端倪:“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赵檀道:“这个白马也许就是打开前方通道的关键。” 与此同时,鸣柯的面部越来越难看,李暮拉着他的手问道:“鸣柯,你看到什么,为何如此?” 鸣柯道:“我看见这画中都是死亡的兔子,有一只熊杀了它们。” 赵檀一惊:“这个天魁必定是辽国人,画中所暗示的熊是金国人,因为金国人崇拜熊,而兔子是辽国人,是金国人杀了辽国人,而天魁非常憎恶金国人,定是这样。” 萧盼奇道:“那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而只有鸣柯看出了画里的东西?” 赵檀道:“鸣柯本来就非常喜欢兔子,而她的本性纯良,所以她能看出画中的东西。” 萧盼撇了撇嘴,不悦道:“你的意思我不够纯良?” 赵檀不仅笑道:“口说无凭,以画为准。” 萧盼把嘴撅的老高:“画是死的,怎可以为准?” 李暮却道:“不,鸣柯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无人能及。” 阿迭明龙禁不住夸奖:“不错,鸣柯是我所见过最善良的人。” 萧盼见他二人都在夸奖鸣柯,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何鸣柯姑娘能让大家如此喜欢?” 听此言,赵檀一笑:“不是有个人被萧姑娘迷得禽兽不如了吗?这一点你完全胜过鸣柯。” 萧盼听赵檀这般讽刺她,不仅喊道:“连都扬是禽兽不如,你们难道就如禽兽吗?” 李暮与鸣柯都笑道:“你这张嘴还真厉害。” 鸣柯拉起萧盼的手:“萧姑娘,我发现我好喜欢你。” 萧盼突然发觉鸣柯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澈动听,而且赤诚相待,道:“我在吃你的醋,你还喜欢我?” 鸣柯笑道:“这说明我很可爱,要不,你怎么会吃我的醋?” 萧盼也哈哈大笑起来:“好吧,就这句,我也喜欢上你了。” 大家说说笑笑,站在一旁的丽纱和月蔻却一直烟着脸。 丽纱冷言道:“时候不早了,难道你要饿死在这里吗?” 赵檀方才感到有些虚弱,不觉轻轻咳嗽起来。丽纱连忙拉着赵檀:“你怎么样,吃得消吗” 赵檀望了一眼丽纱轻声道:“我没事。” 丽纱见赵檀没有如从前那般冷漠,心中涌现一丝温馨,赵檀见丽纱的眼中有非常真切的情意,不觉有些内疚,这让他想起对自己情深意重的赵盈盈,而眼前的这名女子,如果她从没对鸣柯下过毒手,自己也许不会如现在这般态度,想到这里不仅轻舒一口气。 就在此时,萧盼已将青牛的头拿了下来,那头上写道: 若开此门,必知长短,距白马处,用绳度之,余绳四尺五,屈绳量之,不足一尺。 萧盼摇头道:“这个是算经,小女子不甚经通,想必只有贺兰王才能解吧。” 赵檀接过一算道:“应该是距离白马中间六尺五的地方。” 月蔻道:“但是我们没有尺子,怎知六尺五在什么地方?” 赵檀看了看,指着一个地方道:“此处必是六尺五。”李暮用手轻轻去探,发现有一小小凸起,李暮用手一拉,果然从墙面上拉出一圆盘来。李暮将那个圆盘拿出放入那凹槽内,只听轰的一声门已经打开。前方是狭长的通道,头顶上写赫然写着:“迷途宫”。 众人向前行去,却发现道路弯弯曲曲,不时出现很多岔口,赵檀举手示意:“大家不要走了,你们抬头看一下头顶,是个八卦图,这是八卦迷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天魁应该懂得五行和奇门遁甲,想走出去,并不容易,如果走不出去,我们可能就会命丧在这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三章 恩断义绝 就在尹白宁对那盒子势在必得之时,突然有人迅速用手中的剑一挡,尹白宁一个踉跄,差一点因没站稳而摔倒,这让他尴尬不以。 李暮看清了来人的容貌,不由惊呼:“我在水生镇的山洞中见过你。” 蒲察真原对来人礼道:“耶律大师。” 李暮惊道:“耶律大师?原来我们的行踪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尹白宁见势不妙,解开鸣柯身上的绳子,打开机关,拉起鸣柯向东面的隧道逃去,李暮不觉喊道:“尹白宁跑了。” 耶律魁不慌不忙道:“跑就跑呗,他是个兔羔子,管他做甚?萧老头也真是,脑袋和木头疙瘩似的,跟他说这个徒弟不要也罢,他偏不听,这就叫养虎为患。” 耶律魁人如其名,身形魁梧,长虬黄面,表情虽冷,但张嘴却是口无遮拦。 萧盼笑道:“大师,别说什么兔羔子了,你可以救我们吗?” 李暮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向鸣柯离开的方向道:“鸣柯,鸣柯,你不要走。” 耶律魁怒道:“不就是个臭丫头吗?至于五迷三道吗?”说罢,转身离去,真所谓来无影去无踪。 金阳子向那已经走远的耶律魁喊道:“难道你还要继续考验我们吗?” 只听耶律魁的声音从远处飘然而至:“并不是我考虑你们,师兄让我放了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蒲察真原朝众人笑道:“你们身上的毒无大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众人彼此都舒了一口气。 蒲察真原对李暮道:“有件事我想告诉鸣柯,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她却被带走了,当年我和夫人在金国宫中时,知道她的母亲还活着,被完颜亮囚禁在冷宫里,不知如今还是否建在人间。” 听了蒲察真原的话,李暮与赵檀不觉对望。 这时,那上方的铁笼突然又飞了下来,包括蒲察真原一家三口全被罩在了里而,笼子的上方无数只蝎子又重新爬了出来,有的掉在地上,有的掉在了身上,尤其是那几位女子都吓的哇哇大叫,金阳子突然将带在身上的药粉抛洒向蝎子,赵檀见状忙对众人大喊:“快捂住口鼻”,众人连忙照做,蝎子因抗拒药力向四处逃去,暂时不敢近身。i.woquge. 鸣柯在房子里苦苦等了一天,终于等到蒲察真原回来,鸣柯见只有蒲察真原一家三口,赵檀李暮他们却不知去向,忍不住追问道:“赵檀和李暮他们呢?他们去了哪里?” 蒲察真原见鸣柯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忍相告,但鸣柯不停的追问,云芝才让鸣柯坐下来,道:“李暮他没事。” “那赵檀呢?” 云芝叹了口气道:“可能会凶多吉少。” 鸣柯一听,头“嗡”的一声:“什么叫凶多吉少?难道他病发了吗?” “赵檀本来就身患重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能撑多久。” “那他去了哪里?” “他顺着另一条走了,我猜想赵檀可能是怕自己的时日不多,说要去贺兰山看父亲,再去看望自己的师傅,还要回忆徽楼,说那里有他最难忘的回忆。” “他这是要一个个的告别吗?” 鸣柯喃喃道,如果自己现在不去找他,是不是就此永别了呢? “听赵檀说,他从来没有对父亲和师傅尽过孝道,希望在临死前再看他们一眼。” 鸣柯呆了呆,临死之前?这就是他的结局吗?不会的,不会的,鸣柯的头脑一片混乱。 “我现在就去找他。” 鸣柯心急如焚,片刻都不想再等,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着沙漠尽头走去。 云芝站起身对鸣柯喊道:“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还有李暮一直在找你。” 可鸣柯此时却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一直躲在暗处的尹白宁担心鸣柯出事,急忙跟了过去。鸣柯一直惦念着赵檀的身体,生怕见不到赵檀最后一面。一刻不停的朝着贺兰山而去,尹白宁却一路悄悄跟随。 几天过后,鸣柯终于看到了李仁爱所住的那间茅草屋,只是那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鸣柯轻轻的敲了敲门,很久没有人应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五章 痛苦抉择 尹白宁面对赵檀凛然的杀气,突然故意大声道:“赵檀,你身上有无价之宝,所以我今日要杀了你。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赵檀明白尹白宁之所以这般大声,完全是给那山下的强盗所听,尹白宁是想借用他人的力量来除掉自己,不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时,鸣柯已走到他们的面前道:“赵檀,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他吗?”赵檀见鸣柯果然前来阻止,冷冷道:“我们的事你最好不要管。”“难道真的是义父杀了你的父亲?”赵檀对于鸣柯疑问不加理会,手中的剑依然指向尹白宁,那剑上的寒光映射向赵檀那冷若冰霜的脸。鸣柯回头定定的看着尹白宁:“义父,是真的吗?难道你曾经答应我的事情都是假的吗?你为什么要骗我?”尹白宁无奈道:“我真的不想杀他,是他要杀我,原来他早已对曾经的事情有所怀疑,你要知道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就在互睦那几个强盗已飞身上了山,他们听信了尹白宁的挑唆,认为赵檀身上有宝贝,自然不能放过,赵檀见了,怒气冲,飞刀一出,那几人瞬间毙命,鸣柯一愕,她明了,赵檀内心的复仇之火,已经把他燃烧鸣柯正要上前一步,赵檀眸中闪现不忍与矛盾,喊道:“你别过来,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我要杀你义父,但事与愿违,鸣柯,对不起。”鸣柯将身体挡在尹白宁的身前,苦苦劝道:“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你不能再杀他了,算我求你,好吗?”鸣柯的阻拦是赵檀早已预料的,但杀父之仇焉能不报?鸣柯慢慢地屈膝而跪:“如果我诚心的肯求你,你也不会放过义父吗?”赵檀凝视着鸣柯那焦灼的双目,如万箭穿心一般,曾经以为可以让自己所爱的人不受一丝伤害,可今却要做出无奈抉择,他咬紧牙关道:“不会。”鸣柯见赵檀回答得十分坚决,义父的武功自不是赵檀的对手,可见这次义父是凶多吉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鸣柯也只有最后一搏了,鸣柯声泪俱下:“如果没有义父,我今也不会站在你的身边求你放过他,他养育了八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杀了他,否则我会没脸活在这世上。”赵檀不觉一阵苦笑:“要知道尹白宁他两次谋杀我的父亲,若不是他,我的母亲也不会在五国城中郁郁而终,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运完全不是今这个局面,你要我如何去放过他?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鸣柯咬了咬牙道:“他所欠你的,由我来还。”“你拿什么来还?能让我的父亲起死回生?”“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恨,但如果你杀了他,你的父母就会起死回生吗?如果你杀了他,你的命运就会改变,那你大可杀了他,但是你杀了他,就又多了一个死人,同时也多了一个伤心的人,多了一个恨你的人。”赵檀脸色一变:“你在和我玩读心术?我当初让你读书是怕你在世上受人欺负,没想到你却用在了我的身上。”赵檀仰怒喊:“为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剑冷冷道:“你们父女速速从我的身边消失,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鸣柯见赵檀肯放过义父,连忙拉着尹白宁快速离开。而鸣柯的心在滴血,本以为再见他最后一面,两人会促膝而谈,没想到反而是这翻局面,今日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这个深爱过的人,却在爱恨中结束了此生的缘分,她深深的感到哀伤,眼泪再也流不出,她不时的回过头,赵檀孤独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已被世界抛弃,鸣柯突然想起到那首歌词:有谁会听沙鸥孤鸣有谁会将檀香消散走了没多久,鸣柯停下脚步,淡淡对尹白宁道:“义父,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我现在真的不想见到你,你走吧,我最后叫你一声——义父。”尹白宁顿了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明白鸣柯对他的恨意难消,此时请她原谅简直就是方夜谈,也只得道:“鸣柯,无论你如何对我,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女儿。”鸣柯转身过去,向前行去,每走一步都如此的沉重,这一,她失去了养育她八年的父亲,失去了最爱的人。唯一让她心存希望的就是母亲的生死,她咬紧牙关,紧紧握了握拳头,心中鼓励着自己:鸣柯,要坚强,不要倒下,母亲还在金国宫里等你团聚,不要哭。马白寺依然如去年一样,又见石榴花开,优美树姿,繁花似锦,蝶飞燕舞,鸣柯不仅感慨岁月的短暂,鸣柯忽见那树前站有一人,神情娴雅,甜静,鸣柯呆了呆,林月为何不似过去那般忧愁,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让她着实意外。林月转过头见鸣柯正呆呆的望着她。一身脏兮兮的男装,满眼苍凉,面色憔悴,让林月着实吓了一跳:“鸣柯,你怎会在这里?”着连忙拉起鸣柯的手,两人坐在一大石上。鸣柯再也忍不住,扑在林月的身上大哭起来,此时正是她最无助之时,她想抓住任何可依赖的可能,这也许是人的本能。林月没有打扰她,鸣柯哭累了,抬起头道:“林姐姐,我不想失去义父,不想失去赵檀,不想失去李暮,更不想失去母亲,我是否很自私?”林朋缓缓道:“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生苦短,却为了得不到苦脑,可偏偏唯有失去,方知珍贵。这明你很重情义啊,你知道吗?就在今年的二月,这里曾发生一场地动,我的父亲就是在这场地动中去世的,他虽然给了我生命,但终会有生死离别的这一,是我们都无力改变的,如果终究失去了,无论你是否接受现实,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不是大夫,所以你的心病我无法医治,但是时光可以医治伤口。”林月的一席话,让鸣柯相当吃惊,鸣柯有些忏愧,林月可以如此坚强,再想想自己,只会怨由人。这时,鸣柯发觉一奇怪的目光正注视着她们。鸣柯猛然一抬头,碰触到一张愤怒的脸。“月,这个男人是谁,你们竟然这般亲密?”林月先是一怔,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在鸣柯的记忆里林月似乎永远是不苟言笑之人,为何变得开朗起来?林月这一笑,让这个满脸怒容的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男人挠挠头,傻傻的站在那里,鸣柯明白了,这个男人应该是林月的相公,于是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个女人。”那男人又是一怔,露出憨厚的笑容,林月起身拉着男人对鸣柯道:“这是我的相公刘启山。”鸣柯忙行礼道:“姐夫,看来你的本事还真不,能让姐姐变化这么大,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很简单,只要让彼此快乐就无憾此生了。”林月收起笑容道:“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鸣柯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今日来此,是有事要问林姐姐,当年你在宫里,是否知道有一女子被完颜完亮强行带进宫的,她叫王思安?”林月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鸣柯听了顿时悲从中来,一下子瘫坐在大石上。含泪道:“还以为母亲真的还活着。”林月想了想道:“你母亲没有别的名字吗?”鸣柯眼前一亮忙道:“其实她还有一个名字叫王翦云。”“这就对了,却确有一人叫王翦云的。”鸣柯激动得不出话来,一直握着林月,半才吐出字来:“真的吗?她还活着对吗?”林月点点头,鸣柯突然一跃而起道:“原来母亲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一会儿又忧心重重道:“只是她在宫里,我在宫外,怎样才能见到我的母亲呢?”林月道:“让我想想,我在宫中也待了很多年,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鸣柯用手抚摸着那条水玉项链“能我的母亲这些年在宫里是怎么过的吗?”林月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回想,“你的母亲,”到鸣柯的母亲,林月神情中有体现一丝钦佩。“我只见过她一面,但给我的印象,她真的很美,她的气质独具一格,孤芳自赏,即使在那种环境下都不会放下自尊,不向任何人摇尾乞怜,宁可吃尽苦头,听她自杀过两次,都被救了过来,后来她只在冷宫里写诗作画,吃斋念佛,虽然我离宫两年,以你母亲的个性,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鸣柯咬了咬牙恨道:“我母亲要比完颜亮年长几岁,完颜亮好色至及,谁想到他杀我全家,还要占有我的母亲,真的是丧心病狂。”林月却不言语,鸣柯记得读心术上的话,见林月一听完颜亮,似乎并无一丝恨意,眉宇间有一种凄凉与惋惜。难道……鸣柯不敢想。林月道:“如果你想见你母亲,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京都走一趟,我会托人送你入宫见一面,正好,我的父亲死后,我和相公打算去京城生活。”woquge.co m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地重游 十年了,鸣柯想到就要见到自己的母亲,已是激动万分。鸣柯已是等不及,第二天便和林月及她的相公一同向京都燕京而去。 这一路上,鸣柯感慨着光阴飞逝,两年的时光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在两年前的秋天,鸣柯为丽纱买胭脂而被李暮阴差阳错抓到了忆徽楼,从此让她和两个男人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鸣柯望着恩爱有加的林月夫妇,暗想,其实幸福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只要彼此心中有爱,还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困难呢? 林月在月初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出宫购物的宫女,林月向那宫女打听王翦云的现状,那宫女将林月拉到一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鸣柯站在远处忐忑不安,鸣柯见林月的脸色越加难看,已经猜到母亲凶多吉少了, 林月面对鸣柯那欲言又止,鸣柯深吸了一口气道:“林姐姐,你说吧,我承受得了的。” 林月顿了顿,低声道:“很抱歉,希望你能明白,人的生死有命,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就是最近,你的母亲因病而逝。” 鸣柯呆了呆,虽然这种结果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依然无法平静,半晌才道:“谢谢林姐姐,让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非常感谢你们。” 鸣柯心不停下坠,悲不自胜,欲哭无泪,接受或是不接受,都是一样的结果,鸣柯默默站那街市上,无视人来人往的人群,一言不发,林月站在一旁,因为她十分理解鸣柯此时的心情,哪怕世界上最动人的语言在此时都无法去除她内心的悲伤。 鸣柯想到忆徽楼,那是一个安静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不知为何,她一直对那里的有一种莫明的情感。 鸣柯告别了林月夫妇,独自一人怀着无比伤痛的心,向忆徽楼行去。她心中有一个执念,李暮和赵檀会不会去那里?现在,身边已没有亲人,形单影只,无牵无挂,忆徽楼也许是最好的去处。 穿过那片碧草如茵的草地,淌过涓涓细流的小溪,站在那久别的楼阁,第一眼见到的是那苍劲有力的‘忆徽楼’三个字,当年她只单纯觉得字写的漂亮,并不知是谁所写,但如今她一眼便看得出是出自赵檀之手。m22ff.co m 鸣柯轻轻推开房门,她幻想着:赵檀和李暮都欢快地跑过来迎接她,赵檀依然那么冷若冰霜,李暮依然那么和言悦色,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是,什么都没有,房间里静悄悄的,环视了一周,却是处处布满灰尘,那位老妪也不知去向,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鸣柯一个人站在那里,她走进书房,桌上放着一壶酒,旁边还有一幅画卷,鸣柯打开画卷,那画上的人却是鸣柯,这让鸣柯十分意外,她细细的审视着这幅画,作画时间是正隆三年冬,作画人是赵檀,而上面还题有一首满庭芳: 昨日斜阳,箫鸣笛韵,落絮难掩飞花 念蹁跹影,轻舞共晚霞 醉梦难消苦酒,寒风骤,袖卷西沙 春归尽,望秋先陨,无力挽芳华 红葩,抛泪洒,痴痴怨女,盼入谁家? 忆昔日红颜,心乱如麻 纵使柔情满腹,今已是,独木孤鸦 升明月,伊人何处?寻万里天涯 作诗的时间是正隆四年夏,而诗是李暮所题,画是赵檀所画,时间相差半年,鸣柯仔细回想,作画的时间应该是自己刚刚刺杀完颜亮受了重伤,难道那时赵檀就已经对自己动了情?而提诗的时间是从仆散府逃出之后,大家在逃跑的过程中,与李暮失散了,后来李暮应该又回到了这里,并在赵檀的画上题了一首诗,那时,李暮心中还是放不下她,所以在诗中写道:伊人何处?寻万里天涯的诗句。 想到这里,鸣柯终于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不知哭了多久,鸣柯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她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示着她,相信他们总会有回来的那一天,鸣柯把房间打扫干净,厨房打好水,把被子清洗干净,每天一边读着赵檀送给她的和,一边等着二人的归来,可是日复一日,转眼过了几个月,依然不见他们的踪影。 鸣柯开始失望了,她知道赵檀身患绝症,几个月过去是否已经离开了人世?每当遇到月朗星稀的日子,鸣柯就会数着天上的星星。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妹妹,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我好想你们,你们想我吗?”biquge5200 鸣柯总是在想,天上会不会还有一颗星星是赵檀呢?他现在还活着吗?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多么希望你还活在世上。”每次鸣柯都会对着明月举杯畅饮,她渐渐发现,酒是一种非常好的能让她遗忘痛苦的药,她有时会望着那幅画发呆,傻傻的自言自语:“是不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是否已经忘记我的存在。” 又过了几个月,依然不见二人的身影出现,鸣柯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她的心开始变得平静,她学会了一个人在野外独立生活,并开始觉悟,这里与世隔绝,没有喧嚣,朝阳熠熠,鸟儿啁啾,每天都是从晨光中醒来,只要心平气和,一切痛苦都显得微不足道。 她已经把赵檀送给她的书,反反复复的读了很多遍,忆徽楼里还有李暮留下的一些书,“黄帝内经”、、、,她会经常去山上采药,挖食野菜,有时会到小河边捉鱼,她突然爱上了这种与世无争的日子,就让心境如水一般纯静。 她不再饮酒,而是换成了饮茶,酒能让人心醉,让人浊沌,而茶却能让人精力充沛,头脑清醒,她把那副画挂到了墙上,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盯着画回忆着过去。回想赵檀的桀骜不驯,李暮的温文而雅。想起赵檀为了救她而差一点死在连都扬的手中,李暮为了救她让她吸他身上的血,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 这一天早上,鸣柯将房间收拾妥当,正在二楼窗下读书, 当她读到书中介绍“皮肤长癣,忌食鱼虾”之处,鸣柯突然想到有一次与赵檀在河边吃鱼,遇到一长满癣的小男孩,自己要把手中的鱼给那个小男孩吃,却被赵檀抢了去,而赵檀执意要那孩子吃蛇,而蛇主治疥癣,可赵檀一直不作解释,鸣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赵檀冷酷无情的表面之下怀有一颗慈悲之心。 只听远突然处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听声音是一女子,会是谁呢?鸣柯站起身来向外张望,只见那花海中,隐现一女子轻盈的身姿,那火红色的衣裳,尤如跳跃的火焰在花海中奔跑,前面有一男子不停的躲闪。 鸣柯惊得张大嘴巴,连忙跑下楼去,而这时,李暮已经开门进来,忽见眼前站着一人,李暮不觉一怔,鸣柯也正一脸惊讶的望着李暮,这一刻李暮如在梦中,伸手拉了拉鸣柯的手,是那么的真实,突然一把将鸣柯搂入怀中,鸣柯抬手紧紧的抱着他,两人禁不住都流下泪来。ewenxue.net “鸣柯,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不是在作梦吧?你知道这一年里我有多么的想你。”鸣柯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纵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你们两个放手啊,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呢!” 李暮和鸣柯充耳不闻,直到有人伸手将他们拉开,鸣柯抬首见萧盼正不高兴的审视着他们。 萧盼翻了一个白眼:“李暮,你怎能当我是空气?” 李暮却一脸的无奈与不肖:“萧大小姐,算我求求了,你都跟了我一年了,要不是你,我早就与鸣柯团聚了。” 萧盼眼中满是醋意:“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跟着你?” 李暮皱紧双眉:“我看你把我当成空气了吧?没了我,好像就活不了了。” “这话算你说对了,我真的会一直跟着你的。”萧盼双手抱胸,一脸的挑衅。 李暮耷拉下了脑袋,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告诉我,你怎样才能离开我,我李暮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萧盼昂了昂头,道:“这些话你说了有一年了,你不觉得烦吗?” 李暮苦丧着脸气道:“你是毛毛虫吗?一定要死死的贴着不放吗?” “随便你怎么说。” 鸣柯在一旁观察着萧盼的一举一动,从萧盼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萧盼已对李暮动了情,鸣柯的心里居然有一丝不安,鸣柯不停地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对李暮是否动过真情?如果没有,为何心中有一丝不安?是依赖?是友情?是嫉妒,还是爱情呢?鸣柯呆呆地望着二人出神。 “鸣柯,你怎么又在发呆,你知道吗?你每次想事都会出神,好像灵魂出窍一般。” “啊,有吗?”鸣柯听李暮突然发问,脸上显现出窘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顺从其美 面对鸣柯,李暮那倏然停顿的柔光,让萧盼心中嫉妒不已,不满道:“你还是这般关心鸣柯。” 李暮扬眉故意回道:“那是当然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世上我最关心的人就是鸣柯。” 李暮见萧盼醋意大发,却偏偏说了更加伤人的话,目的不过是让萧盼知难而退。 一旁的鸣柯已听出二人的*气息,怕二人真的吵起来,忙上前劝解。 萧盼目光直视着鸣柯,逼问道:“我知道你最爱的人是赵檀,可这个李暮偏偏不相信,我要你今天在我们的面前说明白,你只要回答爱或者不爱就可以,我问你,你爱李暮吗?” “这个……”鸣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萧盼见鸣柯说不出,转首对李暮道:“这回你应该相信了吧,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还那么的傻。” 李暮见鸣柯窘得面红耳赤,怒瞪着萧盼:“请你不要这般咄咄逼人行吗?这种问题怎么好说出口,不要再闹了。” 鸣柯望着气势汹汹的萧盼,似乎又遇见了第二个丽纱,但萧盼的执着是直截了当的,不似丽纱喜欢阴谋诡计,可是在李暮的眉宇间可以看出,李暮对萧盼并不是没有一丝情感,但这种情感是友情多一些,还是爱情多一些呢?此时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赵檀,她很想知道赵檀的下落,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这样会不会让李暮对她失望呢? 萧盼似乎看出了鸣柯的心思:“我知道你一直惦念赵檀,但他如今生死未卜,现在或许早就死了。” 只要一提起赵檀,鸣柯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痛,也许真如萧盼所说,赵檀早就离开了尘世,他如今是否回归了天上?赵檀本是尘世中一种奇香,现在已是一位仙子了吧? 萧盼不禁叹道:“唉!我和盈盈的命还真苦,似乎都要败在你的手上,赵檀喜欢你,李暮还是喜欢你。所以我真的不甘心。” “所以你一直不让我看到鸣柯。一路阻止。” 李暮侧目而视,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般为爱执着的女子。 “是的,因为我相信,时间就像流水,终有一天,你会对鸣柯的情感慢慢淡化。我不在乎你把鸣柯当做最爱,我只相信人和人之间的习惯和感觉,我愿为你舍弃芳华,舍弃富贵,为了你,我宁愿与青山绿野长相依。”eoqugeco m 丽纱拉着她的手走进一雅致的庭院,丽纱和鸣柯坐在庭院的椅子上。 丽纱让一佣人倒了一杯清茶给鸣柯,鸣柯疑惑地环视着四周。 丽纱道:“不用找了,这里就我和我的佣人迎花居住,没有其它人。” 鸣柯眉头一皱,怎么丽纱没有相公吗? 丽纱见鸣柯一脸疑惑,于是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相公,却有了孩子?” 鸣柯依然不解地望着丽纱。 丽纱继续道:“也许我命中注定没有相公。” 鸣柯见丽纱眼中闪现一丝悲凉,想起曾经那个可以为爱不顾一切的丽纱,如今没有了盎然生机,难道如今的她注定要随俗浮沉? “孩子是谁的?” “是萧焓的。” 鸣柯一听,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萧焓?他……侵犯了你?” “不,我们彼此自愿。” “你爱他?” “不,他爱我。” “你不爱他,却因为他爱你,你就跟了他?” “因为我飘累了,只想找个的地方停留。” “可是他还是抛弃了你。” “这不是他的本意,是他父亲意思。” “你早该想到这种结果,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只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还给了我一大笔财富,让我下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萧焓根据我的本意,送我回到燕京,他曾经对我说要放弃西夏的荣华富贵和我来金国生活,我害怕这只是他一时之意,将来会有后悔的那一天,所以被我拒绝了,这里已经不再是京城,最起码我现在是安全的。” “这就是你需要的吗?” “其实身为女人,我真的希望快乐时有人分享,痛苦时有人安慰,累时有人倚靠,可是,我的命该如此,老天还能给我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难王爷 丽纱的那一翻话,深深地触动了鸣柯的心灵,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人,最可怕不是悲哀,而是心如死灰。鸣柯摇摇头道:“你这是在作践自己。”“随你怎样吧,我什么都不在意了,有些人遇到挫折和困难,选择了怨恨和报复,而你还能保持这般纯洁的本性,我阿迭丽纱真的比不上你。”“谁我没有恨过,没有报复过?没有自暴自弃过我为了去杀完颜亮连命都差点丢了,可是我们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我只是做人有自己的原则,我从不去伤害和我一样受过伤害的人。”丽纱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沉思了半晌,抬首道:“你想知道赵檀的下落吗?”“赵檀还活着?”鸣柯几呼是在大喊。丽纱点点头。“他在哪里?”鸣柯抓住丽纱的双肩,忽然感到有些失态,不好意的坐下来,低声道:“对不起。”“没关系,这么久了,发觉我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爱他,可以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我甚至从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我只不是甘心,我只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现在想来,真是可笑。”鸣柯仔细观察着丽纱的一举一动,虽然是其细微的表情,依然看得出丽纱是出自内心的想法。“听我大哥,赵檀又被金阳子抓了去,为了给他治病,强行试各种的药,要知道,金阳子是疯狂的,为了能治好赵檀的病,他可以不惜用各种方法,后来,赵檀又一次逃了出来。听赵檀一直想办法破解‘魁之宝’盒子上的玄关,去年六月,契丹人撒移剌窝斡和撒八起义,他们对赵檀在西夏的事迹早有耳闻,他们希望赵檀能加入起义军,赵檀身体也流着契丹人的血,我想赵檀应该同样憎恨金国人,所以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么契丹的起义军到底在哪里?”“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在临潢府,你可以打听一下。”“哦,只是我去不去找他呢?”“为什么不?难道你喜欢李暮?”鸣柯一怔,茫然道:“我不知道。”丽纱对鸣柯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鸣柯站起身道:“丽纱你好好保重。”丽纱也站起身道:“谢谢你能原谅我。”“能听我一句话吗?”“嗯?”鸣柯想到萧盼曾经过的一句话,萧盼只相信人和人之间的习惯和感觉,并愿为了李暮舍弃芳华,萧盼和萧焓本是双生兄妹,他们会不会有着相同的性格?都愿意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放弃荣华富贵。鸣柯抬起头望着丽纱道:“试着去接受萧焓吧,毕竟能为你愿意舍弃芳华,不要想以后的事,未来谁都无法预知,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才是幸福的孩子。”鸣柯的一席话,让丽纱想起萧焓为了她与父亲激烈的争吵,为了她不远万里,将她安全送到燕京,临别之时那不舍的神情,丽纱突然有些动摇,或许鸣柯是对的。鸣柯转身走向大门口,然后站定,回首挥了挥手。“鸣柯,希望你有时间回来看我。”鸣柯一边点头一边暗想,希望她们都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自己也要寻找幸福。告别了丽纱,鸣柯一路打听一路向北行去,听完颜亮已经派遣枢密使仆散忽土、西京留守萧怀忠率领一万兵马,和右卫将军萧秃剌一起去讨伐平定撒八。战争又一次暴发,鸣柯不明白赵檀为何如此喜欢战争和死亡,争服感真的快乐吗?这时,身后有人呼唤她的名字,鸣柯回头一望,只见阿迭明龙气喘吁吁道:“总算是追到你了。”鸣柯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丽纱告诉我的,我本是去看望妹妹,却听你离开不久,于是我就追来了。”鸣柯见阿迭明龙身穿士兵铠甲,不解道:“龙哥哥,你这是参军打仗吗?”阿迭明龙拉着鸣柯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才道:“我现在是东京辽阳府留守辽阳王完颜雍的部下,适逢契丹叛乱,皇上要求辽阳王镇压叛乱却不给他派一兵一卒,还派人密切监视他,你也知关于辽阳王妻子乌林答氏的事情。几年前,完颜亮垂涎辽阳王妻子乌林答氏的美貌,宣她入宫,乌林答氏在去京都南郊的良乡自尽,辽阳王的爱妻为他而死,他这几年忍辱负重,割爱隐藏悲痛,毫不显露出对完颜亮怨恨之情,也没有前去乌林答氏的死身地亲自操办后事,仅是要下人就地草草埋葬了事,而将夺妻的深仇大恨暗藏于内心,虽然完颜亮放过辽阳王一马,但却派心腹高存福任东京副留守去监视他。辽阳王的母亲和儿子又相续去世,而几后就是乌林答氏的忌日,辽阳王想亲自去夫人的坟前拜祭,可是高存福一直监视着他,所以这次出来是秘密行动,可偏偏这时辽阳王因伤心过度得了风寒,而且日渐严重,却不敢声张,可恨的是高存福的部下,十分阴毒,将辽阳王的容貌告诉当地的大夫,并威胁只要看见辽阳王来此看病,都不可以医治。”“没想到辽阳王对王妃如此情深意重,母亲和儿子又在这时去世,辽阳王真的好可怜。”“辽阳王与王妃五岁时便订下了亲事,听王妃聪颖敏捷、孝顺慈善,容貌端庄,仪表肃穆,治理家务井井有条,因完颜亮善猜忌,王妃劝辽阳王多进献奇珍异物来取悦完颜亮,如辽国的骨睹犀佩刀,吐鹘良玉茶器之类,都是罕见的宝贝。完颜亮认为辽阳王恭敬顺从,由此对辽阳王猜忌疑虑的心情有很大放松。”鸣柯听阿迭明龙之言,对完颜雍和他的王妃平添了几分敬仰,“你辽阳王得了风寒?他现在何处?”“被我们刚刚安置在丽纱的家里。”“能带我去看看吗?这一年里我读了很多医书,也许能帮得上忙。”阿迭明龙听此一,不由高兴起来:“如此甚好。”阿迭明龙带着鸣柯又返回到丽纱的住所,鸣柯见完颜雍躺上榻上,往日的神采一扫而光,完颜雍的脸色绯红,气息喘急,经过鸣柯的诊断,发现病情已经很重,发病急骤,发热,恶寒,无汗,咳嗽,口渴,苔薄白,脉浮数,应该是风邪袭表之证,只是自己初次看病,病人又是当朝王爷,内心不免忐忑不安,如果真的医好,实为一件好事,但如果事得其反,不是等于杀人吗?完颜雍看出鸣柯的顾虑,眼前这个姑娘,清灵的眼神中渗透出一种仁慈与坚韧,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信任,便道:“完颜姑娘,本王已经看破生死,你大可不必有什么顾虑,你能有此心意,本王已经非常感激了。”鸣柯见完颜雍虽贵为王爷,却这般虚怀若谷,心中肃然起敬,想了想道:“风寒邪侵袭人体,卫气郁闭,故见发热、恶寒,气不布,凝聚为痰。”完颜雍气若游丝道:“姑娘所言甚是。”阿迭明龙问道:“该如何下药,就算有方又将去哪里买药?”鸣柯沉思了片刻,过去的一年里鸣柯每都在看医书,针灸都会在她自己的身上试针。想来目前用针灸应属上策。“王爷因劳倦过度,正气不足之时,感受风寒之邪入里化热所致。用蒲公英,大青叶水煎服,找这种药完全可以自己去采,再配以针灸,尺泽、孔最、列缺、合谷、肺俞、足三里下针,因王爷高热,可用针刺放血,取大椎、十宣穴之血。”“姑娘,今日本王的命就交给你了,听着,无论姑娘能否医好本王,你们都不许为难她。”身边的部下都异口同声道:“是”鸣柯让完颜雍除去外衣,取出银针来,下针万分心,生怕有什么闪失,半个时辰以后,鸣柯拨去完颜雍的身上的针,完颜雍顿感舒服了许多,心中对这个姑娘不由又增添了几分好感。阿迭明龙见完颜雍的气色渐渐变得有了血色,不仅拍手称赞:“没想到,时隔一年,当刮目相看。”鸣柯施针之后便和两名护卫周和良番一同去郊外采药,此时刚刚下过大雨,地上十分泥泞,鸣柯脚下一滑,摔得满身满脸都是泥,胳膊因擦伤流出了血,可她想到要救完颜雍的命,来不及擦掉泥土,依然继续采药。周和良番不禁佩服起这位有些男子性情的鸣柯来,两个时辰过后,色开始黑了下来。周和良番带着满满一筐蒲公英和大青叶回到丽纱的家。众人见鸣柯满身泥吧,狼狈不堪,都吃了一惊,丽纱拿出干净的衣服让鸣柯换上,鸣柯却定要将药摘干净煮好之后再换。几以后,完颜雍的病情依然没有太大的起色,大家焦急万分,鸣柯见完颜雍食欲不佳,情绪低落,已猜到完颜雍一定有心结,心结打不开,人自然会心灰意冷。m.woquge.co m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诗集三 李暮写给鸣柯的诗 落絮飞花 ---------- 当黑夜燃起星星 那便是我期盼的眼睛 在你走过的路上 撒满了片片枫叶 如同热血一样殷红 ************** 当月光轻拂脸庞 可凝听到真挚的心声 我已然站在沙漠 如同千年的胡杨 在风沙中独自泪零 ************** 谁能告诉我, 在落絮如雪时节里 哪里寻觅你的身影 纵然,一万个绮梦 又怎及你那展笑的真容 ************** 谁能告诉我? 飞花迷眼的尘缘中 谁是我一生的风景m.22ff. 夸我毕生尽吐丝 一心复国致韶华 **************** 赵檀写给父亲的诗 —————————— 生死相对望 存者泪断肠 魂去皆空尽 入梦免悲伤 **************** 李暮写给鸣柯的诗 —————————— 昨日斜阳,箫鸣笛韵,落絮难掩飞花 念蹁跹影,轻舞共晚霞 醉梦难消苦酒,寒风骤,袖卷西沙 春归尽,望秋先陨,无力挽芳华 红葩,抛泪洒,痴痴怨女,盼入谁家? 忆昔日红颜,心乱如麻 纵使柔情满腹,今已是,独木孤鸦 升明月,伊人何处?寻万里天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误打误撞 鸣柯猜想完颜雍的这个心结就是亲人的相继去世,让他的心灵受到重大打击,这才一蹶不振,不思饮食,鸣柯非常理解那种持久心碎的感觉。鸣柯找来周和良番,想了解王爷平日里的喜好。周道:“王爷除了公事外,平时喜欢骑射,看书,由为喜欢汉词,汉人的文化对王爷影响颇深。”鸣柯想了想道:“看来要想个办法才能打开心结。”鸣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除去完颜雍的阴影,只好无奈地来到完颜雍的床边,见完颜雍依然闭着又双目,似乎不愿看到外界的任何东西。鸣柯心心翼翼轻声道:“王爷,鸣柯见王爷每日这般无聊,所以便带来了一件东西,希望王爷喜欢。”完颜雍听了只是稍稍将眼睛迷了一条缝,从缝中看见柯手中捧着一只鸡,完颜雍不仅睁大了眼睛,不知这丫头要做什么。“这怎么能叫做东西,这分明是动物嘛。”鸣柯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王爷您不喜欢?”完颜雍懒得回答,又重新闭了眼睛,鸣柯见完颜亮根本没打算理睬她,拍着鸡的脑袋道:“鸡啊,鸡,你可知道你没入绝世才子的眼。”完颜雍听了鸣柯的话,忍禁不住,坐了起来。鸣柯见完颜雍坐了起来,连忙把手中的鸡捧到完颜雍的面前,结果没有拿稳,那鸡“呼”的一下窜到了完颜雍的身上,鸣柯见鸡惊扰了完颜雍,慌乱中便拿起脚下的笤帚挥向鸡,完颜雍见那笤帚劈头盖脸地挥向自己,一惊之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那鸡受到了惊吓,叫声凄惨无比,完颜雍纵身一跃将那鸡握在了手中。鸣柯知自己冒犯了完颜雍,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心想,完颜雍原本心情不佳,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会事得其反,哪知完颜雍哈哈笑道:“鸣柯,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个不知高地厚的鸡,非要逼着本王下床不可。”鸣柯支支吾吾道:“您可是王爷,就不要和不懂人情事故的动物一般见识了,回去我一定教训它。”完颜雍道:“即然它不懂人情事故,你就没有必要去教训它,我想,恐怕你是故意的吧?”鸣柯抬首道:“王爷这都能看得出来?”完颜雍把脸一沉道:“你就不怕本王生气吗?”鸣柯笑道:“王爷你的肚里可是能撑船的啊。”完颜雍叹了口气,把鸡递给鸣柯,又坐了下来。鸣柯见完颜雍依然满面愁容,不觉有些气脑,心道:为了给你治病,花了多少心思?你却这般不领悟。“王爷,鸣柯为了能冶好您的病,搜肠刮肚去寻求方法,可是我真的很失望,失望王爷依然不能理解民女的心,依然不愿自己快些好起来。”完颜雍听到鸣柯如此,有些吃惊的望着鸣柯。鸣柯继续道:“每个人都有伤心事,我也有,我的父母在我很的时候就被人害死了,曾经我一个人流浪在外,不但孤苦零丁,还要忍受饥寒交迫,那时候的感觉,就如同塌下来一样,但是,我依然要好好的活着,因为我知道我的父母亲人一定不希望我这般痛苦。我要找到那个杀我全家的仇人,虽然我爱的人不要我了,拒我千里之外,我还是要找到他,因为我相信我的真心,总有一他能理解。所以王爷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总有一会有报仇的那一,您是吗?”完颜雍垂首不语。鸣柯又道:“王爷,还记得赵檀曾经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春秋时代楚国的楚庄王,少年即位,面临朝政混乱,为了稳住事态,他表面上三年不理朝政,实则暗地里在等待时机;三年不鸣,鸣将惊人。后来使国家日渐强盛,成为春秋五霸之一。”鸣柯见完颜雍中的眼中逐渐闪现了仇恨。“王爷,李白有一句诗写的真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鸣柯,你先出去吧。”“啊。”鸣柯一怔,只得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对着鸡道:“鸡呀,鸡,今日受到了惊吓,一会儿一定慰劳慰劳你。”这晚上,完颜雍居然主动下了床,并主动要求进食,众人见完颜雍病情好转,都高兴的不得了。完颜雍的病情得以控制,他真心感激鸣柯对她的良苦用心,他望着眼前这个即聪明又善良的丫头,心中由为爱怜。他微笑着对鸣柯道:“本王十分佩服姑娘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本王刚刚失去一子,心情很是悲伤,如今看到姑娘,倒很像自己的女儿一般,如果不嫌弃本王,本王想收你为义女。”鸣柯一惊,她没想到完颜雍竟然想收她为义女,可在鸣柯的脑海里却出现了尹白宁的身影,她已经有义父了,怎么可以再认一个义父?硬着头皮婉言拒绝:“王爷,其实民女已经有一名义父了,而且我本是完颜宗安的女儿,此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王爷你一定会有危险,所以很抱歉,鸣柯不能从命。”阿迭明龙在一旁有些不平道:“你那个尹白宁?他根本不配做你的义父。”“你是宗安的女儿?宗安与你的祖父事件中定有冤情,皇上为了‘国家大事皆由我出’这一志向,把屠刀伸向金国宗室,所以你的祖父死得很冤。本王是真心诚意想收你为义女,更不会害怕皇上,如果你是为了以前的义父而不愿意,那么这件事由你决定,不过在我的心里,已经当你是自己的女儿了。”阿迭明龙连忙提醒鸣柯:“还不叫义父?”鸣柯只得叫了一声:“义父。”但她有些心痛,毕竟尹白宁养育她十年,这般又认了一位义父,是否太过无情无义了?完颜雍心情很是高兴,哈哈大笑道:“失去了一个儿子,又多了一个女儿。”周和良番走到鸣柯面前齐声道:“拜见郡主。”夜深了,大家都已睡下,鸣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完颜雍的义女,此情此景让她又想起那年刺杀完颜亮的前一晚上,那日,鸣柯独坐在阿迭府中寒冷的大石之上,望着空,阿迭明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怎么,睡不着?”鸣柯回过头看见是阿迭明龙,他坐在鸣柯的身旁。“想什么呢?”“我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你是进宫的前一?”“我一家人被完颜亮害得如此悲惨,这个仇我是不是还要去报呢?”“完颜亮已经计划进攻大宋,他重整汴京本就是劳民伤财之举,为了这场战争,完颜亮提前筹措战事物资,强行征兵,征马,制造兵器,铠甲,百姓甚至拋家别业、背井离乡去专职养马工或打仗,他们将是什么心情?”“也许,赵檀因此去帮助起义军来打击完颜亮。”“你相信赵檀打击完颜亮就是为了老百姓免受压迫吗?”鸣柯想起那赵檀给那男孩吃蛇和救马的事情来,可见赵檀定有一颗人系下之心。“鸣柯,你见过雪柳吗?”“雪柳?我只在贺兰山见过一次,还你让他在燕京的云裳客栈等她。”自从与梁雪柳相识,阿迭明龙这才从过去的恋情中走了出来,心中久无波澜,却被这个活泼、乐观的姑娘所牢牢掌控,只是如今的她在哪里?阿迭明龙心神黯然。鸣柯见阿迭明龙无精神打采地垂着头,便问道:“她没有去客栈?”阿迭明龙默默的点点头。鸣柯心里一紧,不会是凶多吉少吧,但转念一想,雪柳武功极高,难道她已经放弃了阿迭明龙?“是你伤了她的心吧?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最爱谁?”阿迭明龙不加思索道:“当然是雪柳,我和月蔻已经过去了,但月蔻毕竟救过我一命,在西夏那段日子,我岂能弃她不管?”“原来如此,但雪柳究竟去了哪里?”两人都不再言语。站在身后的丽纱突然想起远在西夏的萧焓,想起他不顾父亲萧坤的反对,要与她私奔的情景,丽纱知道自从父亲和吴征死后,她就不再是高贵的将军之女,她时刻让自己保持完美,保持优雅,只是在掩饰内心的自卑,她看不起自己被男人视为玩物,可是萧焓不同,他疼爱她,如同当年的吴征一样痛爱她。想到这里,丽纱又抬起头凝视着那空中的圆月,圆月本代表着团圆,不知这一生还是否能与萧焓有团圆之日,此时的萧焓会不会如她这般想着她呢?那明星朗月是依然不变的璀璨,世事在纷扰中却悄悄改变了最初的执念。完颜雍在鸣柯的细心的医治下,身体渐渐康复,准备尽快起程去良乡。鸣柯却一心想着赵檀,完颜雍知道鸣柯定要去找赵檀,执意要让周、良番陪着鸣柯一同前去。“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女儿,父王当然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况且父王经过你的医治已经全好了,放心好了。”爱书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运筹帷幄 别过完颜雍和阿迭明龙,鸣柯和护卫周、良番一同朝起义军撒八的营地而去。走了七八,这气炎热,鸣柯与护卫一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乘凉。不久听见不远处有鼓声传来,三人向山下望去,彼此吃了一惊,山下竟然是两军交战。鸣柯惊道:“难道金军与契丹人交战了。”周仔细看看了道:“应该是起义军撒八与金军萧怀忠交战。”只见双方已有一方列好了阵形,而另一方反而是较为混乱良番道:“撒八还没有列好队型,此战已十分危险。”周却道:“非也,看似混乱的场面,而实际上已经布好了阵型,然而这阵型看似并无头绪,就是布阵人的高超之处。”鸣柯仔细地观看,难道这就是兵法所: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也就是,‘能’要使敌人看成‘不能’。就在此时,鸣柯她在队伍里看见一抹如阳光般的橙色,只见那一女子骑着高头战马,英气逼人,这个人正是梁雪柳,鸣柯突然意识到,赵檀或许和梁雪梁在一起,鸣柯有些沉不住气道:“赵檀可能就在撒八营里。”着便抬脚欲行下山。“慢。”周拉住鸣柯指着撒八战场后方的一推车道:“郡主你看。”鸣柯向周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车上的人依然如往日一般一身淡蓝色长衣,但没有了傲世倾狂的神情,而被肃穆与淡然所代替,虽然身在战场上,但身上并无铠甲,更显与众不同。“此人相貌堂堂,鹤立鸡群,可是赵檀吗?”周问道。鸣柯没想到赵檀竟然在现场指挥作战。赵檀身旁是一身穿盔甲三十多年纪的人,此人体型高大、魁梧,正是撒八,撒八与赵檀不时交谈,战场上锣鼓震,起义军冲进金军的阵内,硝烟四起,杀气腾腾,干戈相向,撕杀与呐喊声直冲云宵,转眼间,地上的绿草便被鲜血染红,鸣柯哪见过这般场面,心脏已提到了喉咙间,金军的阵形很快就被冲得四散。山上的鸣柯再也沉不住气,抬脚直奔战场而去,周、良番见鸣柯为了赵檀去得绝决,连忙跟在身后跑下山去。战场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双方直杀得昏地暗,鸣柯不顾危险进入后方营地,却被起义军挡住,无论鸣柯怎么,都不肯让她去找赵檀,周与良番正想方设法与对方商量,忽见那梁雪柳朝她奔来。“鸣柯,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鸣柯一心记挂着赵檀,哪里肯听梁雪柳的话?“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师兄,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梁雪柳只得和起义军明鸣柯的来意,商量了半晌,起义军才勉强让鸣柯一人进入,进了营帐。鸣柯走近赵檀,站在他的身后,赵檀正指挥做战,丝毫没有发现鸣柯的到来,起义军切断金军战阵之后,金军明显已经崩溃,开始有人逃跑,胜败显而易见,撒八却要乘胜直追。赵檀道:“现在士兵已经疲惫,如果直追只会增加伤亡。”撒八却不赞同:“要想得胜就要一举将他们歼灭。”赵檀却道:“前方地势险要,你这样只会转胜为败。”撒八笑道:“贺兰王,你的胆子未免太了点吧,此战我一定要胜得漂亮,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赵檀却不动声色:“即然如此,我已帮过你了,我也可以走了,你们将来的胜负都与我无关。”赵檀站起身,步子却有些蹒跚,当他转过身去,忽见鸣柯站在他的身后,眼神中霎那间闪动出光芒,一年不见,鸣柯那湿润的眼中却增添了一抹沧桑,思念之火在相见中燃烧,赵檀深知此地乃虎穴,自己的安危到无所谓,但鸣柯不可久留,遂拉起鸣柯的手转头对撒八道:“告辞。”撒八见赵檀这一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要飞走,连忙拦住他们道:“贺兰王,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与我并肩作战,一旦反金复辽成功,我们可共享下与荣华。”赵檀知此人有勇无谋,目光短浅,他的部下又各怀鬼胎,病重之时更不愿淌这浑水,便道:“你看看我的身体,时常需要卧床,头脑也不甚清醒,我在这里只会增加你们的负担。”赵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让撒八不容怀疑,暗自惋惜,叹道:“你走吧。”赵檀拉起鸣柯正欲离开,却被一身穿铠甲的大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移剌窝斡,你让他们走。”撒八喝道“不行,赵檀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他走。”赵檀瞥了一眼移剌窝斡:“我不是什么人才,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赵檀脚下已站立不稳,鸣柯和梁雪柳连忙将他扶住。鸣柯见那移剌窝斡白面细眼,眉淡鼻尖,颧骨少肉尖突,此人定是奸诈之人。“我今定不会放你走。”移剌窝斡好不容易才找到赵檀,当然不肯放行。鸣柯想到读心经所,见此人意志坚绝,便道:“我们对你们来已毫无利用价值,何不放我们走?”移剌窝斡奸笑道:“这场仗还没打完,胜负还没分晓,你当然不能走。”赵檀回头对移剌窝斡道:“**是一堵墙,人被困在中央,困久了,就不知道墙外面是多么逍遥惬意。也许只有濒临死亡才会真正知道你今生最遗憾的是什么,金钱与权力只能让人心力交瘁。”闻言,撒八若有所思。移剌窝斡坚决道:“我听阁下是西夏王爷李纯玉,上知文,下知地理,经通兵法战策的人才,所以你不能走,况且我们在这里已经相持多日,放了你岂不等于前功尽弃?”撒八抬手喝道:“放他们走,本将的话你难道不听吗?”移剌窝斡神情现显出不满但嘴上没有什么,双手紧握着拳头。鸣柯和雪柳搀扶着赵檀走出营帐。鸣柯和梁雪柳扶着赵檀一直走出几十丈之外的山坡上,与周、良番汇合,几人向山坡下俯视。鸣柯问道:“赵檀,你为什么如果撒八直追的话,就会大败?”没等赵檀开口,只听一旁的周点头道:“赵公子果然没有错,前方地势险要,如果直追的话,必然会大败。”赵檀听周所礼道:“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竟然有如此睿智的眼光。”周一笑道:“过奖,在下是辽阳王完颜雍的部下,实在佩服赵公子的阵数,居然可以瞒过金军。”赵檀抱拳道:“赵檀有礼,没想到辽阳王有你这般人才,其实金兵所占的位置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最好的办法就是围困战,方有取胜的机会,否则很难打败金军,但是撒八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据我猜测,撒八最后也只有选择逃往西方。”鸣柯趁大家观战之即,悄悄拉过雪柳向她雪问及赵檀这段日子的去向,其间发生了什么事?雪柳悄声道:“你还不知道,自从师兄来到金国,不知为何很多人都在寻找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把贺兰王传的是越来越神乎其神,什么英俊潇洒,美艳绝伦,才智过人,文地理无所不通,我师兄都快成了神仙,他的画像也随处可见。”“哦?”鸣柯听了笑道:“其实这也算是实事嘛。”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大家抬头望去,奔过来一队人马,那领头的便是贺兰府的待卫元忠,见到赵檀连忙跪拜:“王爷,我们总算是找到您了,我们是受皇上和太后之命特来保护王爷的。”赵檀扶将元忠道:“非常感谢皇上和太后的关心,只是我现在已经不是贺兰王了,各位还是请回吧。”“在皇上心里您依然是贺兰王,属下理当保护王爷的安全。”正着,却见山上有一队上山采药的民众,听闻眼前就是贺兰王,都上前跪拜叩头,口里念着:“原来这就是西夏的贺兰王,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赵檀忙将众人搀起道:“众人请起,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众人依然千恩万谢不肯离去。赵檀只得道:“大家请回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众乡农这才不舍的渐渐散去。鸣柯面对这样的场景十分不解,惜日杀人如麻的赵檀为何有如此多的人感谢他?便回头问雪柳:“这些人为何要这般感谢你师兄啊!”雪柳又开始眉飞色舞道:“那当然了,我师兄可是活菩萨,还记得我们在渭水劫的那批官银吗?一部分官银被师兄送到了西夏,剩下的官银用来帮助穷人,还杀了好多的恶霸,他们当然要感谢师兄了。”雪柳的话让鸣柯惊讶不已,忽然又想起赵檀给那孩童吃蛇事情,赵檀的内心一直存有一丝清明,只是童年的仇恨掩盖了他的纯净。“檀儿真的变了。”身后传来一声朗润的声音,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22ff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寻母之路 那鹤骨挺拔的青松之下站着同样挺拔的老者,只见那老者白发长须,目光炯炯,赵檀和梁雪柳见了连忙跪拜,口中念道:“师傅。”鸣柯不由一惊,这是她一次见二人的师傅,果然名不虚传,这位道长仙风道骨,气质非凡,眼前这位道长原来就是水君真人。“起来吧,为师找了你们两年了,今日总算把你们找到了。”水君真人扶起赵檀目光凝重:“徒儿,为何病得如此严重,但又为何不回山让为师的为你医治?”赵檀站起身道:“师傅,请恕徒儿不孝。”二人将两年来是如何寻找金阳子,如何追查徽宗的骨灰,又是如何发现宝藏之事,如何进入西夏成了王爷一五一十的告之水君真人。水君真人听了之后,叹道:“徒儿,为师知道你不善表露心迹,你从不把自己的苦衷出来,但为师始终是你的师傅,就算是意,又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如此下去?”赵檀哽咽道:“师傅,您不仅教会徒儿一身武功,还教徒儿兵法、文、数学、农学、儒学,师傅对徒儿的大恩大德此生难以为报,让师傅您失望了,如今徒儿已病入膏肓,今后恐怕徒儿不能再孝敬师傅了。”水君真人叹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愤世嫉俗,为师最怕你走入邪道,所以至今没有教你真本事,不过为师非常欣慰,你不仅没有走入邪道,反而能够懂得帮助弱者,你聪明绝顶,悟性奇高,过目不忘,为师最欣赏的是你坚韧的性格,所以不到最后,永远不要气馁,只要你现在回去和为师好好修行,病,定会得以医治。”赵檀拿出那‘魁宝盒’道:“徒儿一旦解这盒子中的秘密,定会回山。”水君真人凝重道:“你的病情已非常严重,不可再耽误时辰了。”“我已经确定这个盒子上所的宝藏的位置,所以请师傅一定要答应徒儿。”水君真人痛心道:“难道为了这个盒子,你连命都不在乎了吗?”但在赵檀的心里,又岂止单单为了这个盒子?水君自然看出赵檀的心思:“我知道你还有未了的心愿,为师也只有传受你一会道家的心法,让你暂时平安,你命里该有这此劫,不过是否可以渡过,也只有看意了。”着在赵檀的耳边传授了道家内丹功法,此法历来不立文字,口口相传。水君真人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鸣柯,眼前这个丫头,满身的正义之气,亦正亦邪的赵檀能回归正道,此丫头功得无量,水君真人点点头道:“果然是一位善良的女子。”“师傅。”赵檀连忙低下头。鸣柯很少见赵檀这般恭恭敬敬的对待任何人,今日见他对师傅如此敬仰,所谓百善孝为先,想到这,鸣柯内心也替赵檀欣慰。“徒儿你要保重,事情办完之后及早回山修练,雪柳,你也该和为师回山了吧?”梁雪柳红着脸搓着手,支支吾吾道:“师傅,你看师兄这样,我自当在他身边保护他。”水君真人见梁雪柳扭捏之态,心中明白了几分,笑道:“你的心思怎么会逃过为师的眼睛?也罢,你们要好好保重,你要保护你的师兄。”元忠上前礼道:“前辈您放心,在下也定当全力保护王爷。”水君真人脸色隐隐似有一丝无奈,深吸一口气叹道:“一切皆为定数。”罢转身离去。鸣柯见水君真人行走如风,身轻如燕,不仅暗暗吃惊,赵檀的师傅果然是世外高人。赵檀对还在发呆的鸣柯道:“我已经替你打听好了,你娘还在世,完颜亮迁都至汴京,你娘没有跟去,她现在被完颜亮丢弃在旧皇宫中。”鸣柯惊呼:“你我娘?她没有死?”鸣柯随即黯然道:“我已经习惯这种大喜大悲了,尚未亲自见过我娘,我真的无法相信她还活着。”鸣柯暗自猜测,赵檀没有和师傅回山的真正目是想保护自己,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将会延误赵檀的病情。鸣柯怯生生道:“赵檀,你和雪柳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当下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我过要和你去了吗?”赵檀冷若冰霜得令人生畏,可在鸣柯看来,赵檀是在故伎重演,他的眸底分明有一丝失落。鸣柯不觉怒道:“你看看你,只顾自己,却从未想过你身边的人的心情,他们不仅担心你,还在全力的照顾你,当务之急是让你师傅能治好你,你不和雪柳回去,难道对得起雪柳的苦心吗?”“我本来是要找魁之宝的,对于你的事,只是顺路罢了,你未免太过多管闲事了,不过我要向你明白,你我已经划清界线,如果再让我遇到尹白宁,我决不会放过他,听明白了吗?”赵檀转过身去背对着鸣柯,站在一旁的人都无法了解赵檀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性。鸣柯虽恨尹白宁的狠毒,但尹白宁毕竟养育了她多年,义父的安危对她来是非常重要的。鸣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呢?”周、良番见色不早了,催促道:“郡主,我们该上路了。”梁雪柳听见“郡主”二字,不由一怔,不解问道:“郡主?鸣柯你什么时候成郡主了?”周道:“现在郡主已经是辽阳王完颜雍的义女。”赵檀听此一,心里暗暗替鸣柯高兴,这位辽阳王是一位仁义之人,能被他收为义女,当真是鸣柯的福气,口中反而淡淡道:“你们先走吧,我要在此地调理身体。”罢,盘腿坐下,闭上双目,鸣柯拉过雪柳悄悄道:“替我想办法一定让将他带回你师傅那里。”雪柳无奈地摇着头道:“恐怕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不过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只是师兄的性情如此,也只有求上保佑了。”别过雪柳,周见鸣柯心事重重的垂首前行,安慰道:“郡主,如今燕京不再是京城,皇上已经不在燕京,一个最大的威胁不在,我们应该很容易就能见到你娘。”鸣柯眼神一变道:“我明白,只是完颜亮杀我全家,霸占我的娘亲,这个仇如何才能报?”周想了想道:“郡主是想杀了完颜亮?”鸣柯愤然道:“我完颜鸣柯一直不愿杀生,但是完颜亮却杀了太多的人,如今他又挑起事端攻打大宋,致使生灵涂炭,杀了他不仅为父母报仇,也是在为民除害。”周道:“郡主打算如此杀他?”鸣柯不觉心灰意冷地叹道:“我一个弱女子,又将如何杀他?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今日恐怕再无机会杀他了。”周见往日倔强的鸣柯此时却显得意志消沉,忙鼓励道:“办法总会有的,只要我们有决心。”鸣柯突然想到赵檀曾经过的话:“我记得赵檀当年曾经过要统冶好自己的部下,有几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以德服人,第二种是以仁服人,第三以义服人,方法如果运用得好,都会取很好的效果,而最危险的方法就是愚忠的方法,完颜亮也是用了这种最危险的方法让众人忠于他,服从他,而又害怕这些人背叛他,因此他杀很多人,只要我们利用对他心生怨恨的人,煽动那些人造反,也许有更多的人去杀完颜亮。”良番眼睛一亮:“郡主是想利用借刀杀人之计?”鸣柯道:“只是我对朝廷并不了解,而又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完成。”周道:“这有何难,我和良番都会助你一臂之力,而且我们在朝廷也有很多朋友,自会想到一个万权之策,皇上是如何对待王爷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定要替王爷讨回公道。”鸣柯精神一振道:“好,见过我娘之后,我们就一同前往汴京。”当三人来到燕京昔日皇宫的宫门前,感叹燕京的皇宫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这里不再有大内的守卫守城,鸣柯推门而进,却被两位官兵拦住。鸣柯忙垂下头问道:“请问官爷,这皇宫里可还有后宫的人居住吗?”那官兵不耐其烦道:“这里已经不再是皇宫,现在正在清理,还会有什么人?快点走吧。”鸣柯用祈求的语气道:“官爷,我们这些老百姓没看过皇宫,今只想看看,可不可让我们进去观赏一翻?”一旁的周怕鸣柯因思念娘亲而失态,忙拿出一锭银子道:“兵爷您行行好,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那官兵见到银子连忙收下,僵硬的脸立刻展开了笑颜:“请进。”鸣柯三人走进大门,一路观望,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娘亲是否还住在这里?可偏偏走遍了皇宫,却哪有娘的影子,就连人影都很少见到。鸣柯开始有些气馁,怀着沉重的心情不知不觉行到了清心阁,顿住了脚步,内心已是波涛汹涌,就是在这里,鸣柯当年刺杀完颜亮而差一点命丧黄泉,后来是李暮和赵檀联合救了她,如果没有他们,鸣柯早已化为了一缕轻风。爱书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隔世绝恋 鸣柯呆呆地伫立在一处亭前,从没有想过居然还会再回到皇宫,只是这里不再有穷奢极欲的君臣,再也见不到醉生梦死的笼中鸟。鸣柯缓缓向前而行,忽见在墙角下蜷缩着一老婆婆,老婆婆一头白发,满脸沧桑,双手颤抖,看见有人来,本想站起身子,却差点摔倒,鸣柯忙上前将其扶住。鸣柯问道:“婆婆,您怎么会独自在这里?”老婆婆颤声道:“我能去哪里?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可是迁都以后,我便被人抛弃了。”鸣柯听了,心生一股凄凉,很是触动,柔声道:“婆婆,您打算去哪里?”老婆婆道:“这位姑娘好面生,应该不是宫里人吧?”鸣柯答道:“我们只是平民百姓,只是想看看皇宫是什么样子,过过眼福。”老婆婆噢了一声道:“姑娘你们可知道燕京的西柳巷?”鸣柯点点头。老婆婆露出喜悦的神情颤声道:“我眼睛不太好,而且从来没有出过宫,所以一直不敢走出去,姑娘你能否发发慈悲,带我这个老婆子去西柳巷吗?我要去找一位好友。”鸣柯忙道:“当然可以。”“西柳巷那里有一棵老榆树,你们把我送到那里就可以了。”鸣柯见老婆婆风烛残年,在宫里侍候人一辈子,晚年却是落得如此下场,不免心生怜悯,当下便与周、良番搀扶着老婆婆走出皇宫,鸣柯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果找不到她,晚年是否也会如这婆婆一般无依无靠?三人带老婆婆走了约有半个时辰,便看见西柳巷的那棵高大苍老的榆树,‘木鸣柯以起风’,念起这诗句,让她骤然想起自己名字的由来,还是母亲给她起的名字。鸣柯本想送婆婆到好友的家中,可老婆婆执意不肯,这让鸣柯起了疑心,三人只好偷偷地跟在老婆婆的身后。只见老婆婆敲响一户人家的院门,鸣柯从栅栏的缝隙中向里面张望,有一妇人正坐在庭院中做针线。听见有人敲门于是抬起头走向院门,这妇人这一抬头不打紧,鸣柯惊得张大了嘴巴。周见鸣柯的表情十分震惊,忙问道:“郡主?那人是谁?”鸣柯呆了的半晌才颤抖着出话来:“娘,那是我娘。”正话间,王翦云已将婆婆请进了屋内,鸣柯当下已是一头汗水,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在作梦?娘还活着。”着她便箭一般冲进那个房门,眼前这个妇人,年近四十,虽然身穿粗布衣服,头上无一发饰,简朴得犹如一名村妇,但那衣服却掩盖不了她那非凡的气质与清秀的面容。王翦云对于这个闯进来的女孩子感到很突然,惊疑地望着鸣柯。鸣柯发觉自己心如鼓擂,喜极而泣:“娘,我是鸣柯啊!”“鸣柯?”王翦云呆呆的,站在那里文丝不动,她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女儿,那条水玉项链赫然挂在她的项上,再抬头望着那颗眉痣看了半晌,温润双眸渐渐被清泪占满,突然迸发出凄厉的哭声,奔上前紧紧的将鸣柯一把抱住。“女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鸣柯也因此哭得肝肠寸断,母女俩已阔别十一年,鸣柯也已长成了婷婷少女,今日相见,悲伤与喜悦让她们无法控制自己。周上前劝道:“伯母,不要太激动,坐下来慢慢。”两人这才坐下,王翦云为鸣柯拭去脸上泪水,疼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慢慢倒出十一年发生的事情。原来,十一年前,完颜亮早就听闻完颜宗安的妾室王氏貌美如花,于是在下旨诛杀完颜宗安一家时,将其带回宫中,并欺骗王翦云如果不从,就杀了她的儿女,王翦云在受辱之后,自杀过两次,都被人救起,她深信老不放她离去,定是让她在有生之年能见到自己的儿女、因王翦云自从进宫以来,一直都是冷眼面对完颜亮,完颜亮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王翦云每日吃斋念佛,去年因自己得了一场重病,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活下来,但是她依然躲过了那一劫,活了过来,这一切让她更加坚信总有一会见到自己的儿女,直到完颜亮迁都汴京,完颜亮本想杀了她,但是见她几次大难不死,知她命大,这才放过她,并将她留在旧时的皇宫中,但留下来的守卫见她可怜这才让她出宫、对外声称王翦云已死。因完颜亮所有心思都放在攻打大宋,对她的生死并不在意,王翦云出宫之后才知道一家人在十一年之前便已被完颜亮诛杀,完颜亮骗了她十多年,本来她已经心如死灰,上却让她真的在有生之年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鸣柯也将这十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娘亲听,当听尹白宁收养了鸣柯时,王翦云不觉一震,她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尹白宁收养了她的女儿,鸣柯见母亲表情复杂,或悲或喜,一直苦读读心经的鸣柯,也有些猜不透母亲的心情。鸣柯拿下那条水玉项链递给王翦云道:“娘,其实有一件事,做女儿的不该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心中到底爱的是谁?当年到底是谁下毒毒害李仁爱的?”王翦云目光闪烁,并没有回答,只是久久地望着那条项链,眼睛又一次湿润了,过了好一会才道:“这些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对爹,应该没有爱吧?对义父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王翦云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现一丝零乱,但依然没有开口回答。鸣柯已然发觉,只要提到尹白宁,母亲的明眸就会骤然一闪,鸣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份感情为什么没有出来?“你爱义父?为什么?”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突然传来响声,众人向外望去,尹白宁已推门进来。王翦云忽见眼前这个三十年没有见面的人,突然一怔,虽然彼此都已经老去,两人见面依然让彼此心潮澎湃。尹白宁站在王翦云面前,全身颤栗:“没想到,你爱的人是我。”王翦云见尹白宁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定了定心神,长吁了一口气道:“真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翦云,事到如今,你可不可以把你内心所有的真实想法告诉我。”王翦云苦笑道:“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必要出来吗?”“你爱的是李仁爱,还是我?”尹白宁依然不依不饶的逼问道“在离开你之前,我以为我一直喜欢的是李仁爱,但是在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一直记得李仁爱对我的无情,和你对我的好,我这才醒悟,原来我是爱你的,直到今依然如此,只是我一直争强好胜,我以为郑媚娘为什么会强过我?我被好胜之心蒙蔽了双眼,一心要得到李仁爱的心,却忽略了内心的真实情感。”尹白宁听到此处,不觉红了双眼激动道:“那么今,你愿意和我走吗?”王翦云摇摇了头道:“不,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王翦云了,我的心境已完全没有了当年那分对生活的热情,白宁,你走吧。”尹白宁眼中的希望之火瞬间被熄灭:“原来刚才你所都是在骗我?”“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王翦云坚定道:“是的,我可以对发誓。”尹白宁紧紧地挥舞着拳头:“翦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我的一生,我一生没有娶妻,一切都是为了你。”尹白宁歇斯底里吼着,鸣柯看得呆住了,在她的记忆中,义父永远是理智的,今日见到母亲情绪却如此失控。王翦云侧过头去,仍然摇头道:“白宁,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了,我无以为报,来生我一定还你。”“来生?来生有多长?”王翦云哭道:“我决心已定,真的很抱歉。”“好,我走,在我走之前我能和你再聊几句吗?”王翦云无声地点点头。尹白宁一步一顿走到王翦云的身边,从她手中拿过项链戴在了她的项上,望着她那几根白发道:“我还记得这条项链的这两句‘月满清透,凤无珠光’吗?是你三十年前所写,‘月满清透’是你的希望,你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爱情像满月一样圆满,‘凤无珠光’这句的是你本是皇上的妃子,本来是一只凤凰,但是却流落在外,没有了珠光,当时我是多么怜惜你,那时,我便发誓非你不娶,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你知道吗?你如今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是你依然那么美,风韵犹存,有另一番美丽,我想告诉你,我为什么一直都忘不了你,你虽然争强好胜,但是,你坚强,多才多艺,你的歌声,你的诗词,你的舞姿,你的笑,你知道你的女儿哪里和你最象吗?她和你一样坚强,一样的多才多艺,但是她的心地善良,与世无争,这些是你不具备的,但是我还是最爱你,爱你的毒,爱你的美,你就是我的毒蝎子,就算你来咬我我也心甘情愿。我这一生就栽在你的手里了,可是我却更恨你。”m.woqugeco m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容赴死 听了尹白宁艰深晦涩的话,众人彼此面面相觑,突然,一把锋利的剑赫然插进了尹白宁的后背,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众人惊呼,只听尹白宁忍着痛依然痴痴凝视着王翦云吃力道:“我虽恨你,但我……还是更爱你。”完,尹白宁慢慢地向下坠落,赵檀把手中的剑猛得一拔,已经失去理智的鸣柯一把抓住赵檀怒吼:“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再去杀他,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为什么?”赵檀一抬手将鸣柯一甩,鸣柯便倒在了地上。鸣柯扑上去疯一样的垂打着赵檀,赵檀一掌将鸣柯打在地,鸣柯知道自己并不是赵檀的对手,但依然不依不饶,周与良番上前与赵檀动起手来,赵檀喝道:“你们住手,再不住手就会出事的。”而此时的王翦云,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只是抱着尹白宁的头轻轻的抚摸,满眼深情:“白宁,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我感谢你对鸣柯的抚养,我现在就来陪你。”罢,她迅速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朝着自己的咽喉便恨恨的刺了下去。站在一旁的婆婆欲抢守剪刀却为时已晚,王翦云求死之心坚决,周忙停止与赵檀的打斗,当众人反映过来时,王翦云已经气绝身亡,鸣柯箭一般的奔了过去,抱着王翦云放声大哭,本以为就此可以与娘团聚,哪会想到,刚刚见面就已阴阳相隔。鸣柯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赵檀:“是你杀了我娘,要不是你,我义父就不会死,我义父不死,我娘就不会自杀,是你杀了我娘,为什么?我恨你。”周伸手拉着鸣柯道:“郡主,你先不要这样,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赵檀忙阻止周道:“你不要再了,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恨尹白宁,是他杀了我爹,我要为父报仇,难道我错了吗?”鸣柯咬紧牙关,强忍悲愤:“你报了你的仇,也因此杀了我的母亲,我们两清了,你这下高兴了?”赵檀苦笑道:“当然,我非常满意,告辞。”完大步流星的离去。鸣柯在后面对着赵檀背影大喊:“赵檀,我看错了你,你是魔鬼。”周想弄清原由,急忙去追赶赵檀,周见赵檀因刚刚那一剑而用尽全身的力气,蹲在地上,大汗淋漓,不停的喘息,周不解的问道:“赵檀,你为什么要让郡主恨你?”“我没有别的办法,希望你对此保守秘密,我赵某非常感谢,这样对她只有好处,我和她没有未来,我只是希望她忘了我。”周挠了挠头,实在有些想不通,但也只好答应,赵檀罢便快速离开了西柳巷。鸣柯内心含着巨大的伤痛,将母亲与父亲合葬在一起,她把那条项链戴在娘亲的项上一同葬于地下,她希望这条项链一直陪伴着母亲,就犹如义父一直陪伴着娘一样,她将尹白宁葬在距母亲坟一丈外的地方。鸣柯对于母亲与尹白宁的感情,并不是不能接受,但毕竟母亲是父亲的妾氏,即使母亲与义父相爱,死后依然不能合葬在一起。鸣柯不知道这样做,母亲会不会遗憾?义父会不会因此而恨她?鸣柯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人是否如自己一直所想的那样:“人性本善,即然人性是善良的,但为何自己一直心存善念,却落得如此下场?母亲的惨死,究竟是谁所造成的?对,是完颜亮,今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杀了完颜亮。”望着几坐孤坟,鸣柯心境完全发生了改变,周见鸣柯眼光犀利,与之前的鸣柯判若两人,十分担忧。“周,赵檀去了哪里?我要找他。”鸣柯那极其阴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郡主,你要找他做什么。”周被鸣柯的反映吓了一跳。鸣柯厉声道:“是他杀了我娘,难道我不能找他吗?你是父王派来保护我的,是否应该听我的命令?”周无奈道:“郡主,我还是要劝郡主,不要太激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有泰然接受。”“接受?这是我娘,刚见面就生死离别,你让我怎么不激动?”鸣柯的怒吼声充斥着山谷。鸣柯用力折下一节树根,在地上写道:在彼岸花绽放的田野上,沾染着浓浓的哀伤听,谁在昏暗中独泣落寞的泪让大地感受凄凉站在荒芜的高岗,看暮色苍茫谁在回眸,谁在痴望谁在地狱,谁在堂。死亡是世上最美的结局碑文是红尘最动人的篇章鹫的独唱,尸的飘香,魂的轻舞,魄的彷徨。前世今生不过轻梦一场一座座孤坟掠过,风一样的绝望。周与良番见鸣柯写下如此悲凉的语句,更加为鸣柯担心。老婆婆蹒跚地走到鸣柯面前,劝道:“郡主,其实你娘已经得了不治之症,身体每况愈下,所以选择走这条路,她的自杀并不是偶然的。”鸣柯哭道:“我知道,我娘一向性情刚烈,但是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少在乎别人的感受,要不命运也不会如此多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她走了,女儿会有多伤心?”良番道:“郡主不用太悲伤了,每人都要走这最后一步,我们只要顺其自然就好。”鸣柯对良番的话充耳不闻,咬牙低吼:“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周心翼翼拭探道:“郡主,不知道在事发当时是否看清赵檀为何杀你义父吗?”鸣柯眼光一挑道:“难道你看到了什么?”周支吾道:“没有,我只是问一问。”鸣柯见周言词闪烁,深知一定有内情,鸣柯绝定找赵檀问问清楚,但是想到赵檀的性格,如果他不想的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会的。周实在不忍心见两个人相互折磨,有心想帮助两人解开心结:“如果你想找赵檀,我自会安排燕京的人寻找。”周虽与鸣柯相处时间不长,但鸣柯的身上有太多让他佩服的地方。周幽幽道:“郡主,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为了救王爷不怕地不怕,我曾以为你是一个善良、坚强任何事都打不垮的姑娘,我周打心眼敬佩你,欣赏你国。可是现在你已经开始迷失了,听属下一句劝,不要因为你的这些经历而怀疑所有,我和良番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陪着你,等你站起来的那一。”这几句话,心乱如麻的鸣柯居然听了进去,在歇斯底里之后,是空虚伴着疲惫,鸣柯颓然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只有凄冷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周言而有信,他安排人去寻找赵檀的去处,一以后,有人来报,赵檀及他的待卫们和其他四人进了西城久无人住的旧屋里。赵檀与那三人进去之后就不见了,他们翻遍了整个屋子都不见人影,猜测里面定是有地道,但却找不到机关所在。鸣柯垂首想了想,突然明白,那个西城的旧屋地下是一条地道,也是当年完颜亮追杀他们的逃生之路,但当时地道的入口已经被丽纱封住了,他们是如何又进入地道的呢?难道所谓的宝藏就藏在那里?她还记得当年和李暮穿过那条地道时还看见通往别处的另一条通道,想到这里。鸣柯忙命周、良番一同前往西城旧屋。屋外站着元忠一行人,元忠见鸣柯来了,走上前道:“王爷现在可能有危险,我想和他们一同前往,可王爷却不准。”鸣柯抬手打断他的话,沉声道:“他的死活与我无关。”边边走入旧屋,元忠却一头雾水地望着鸣柯的背影,鸣柯垂首又目触到地上的一粒檀香籽,心中犹如翻山倒海一般,当年鸣柯为了引赵檀来此地,在地上洒下檀香籽,或许这并不是当年檀香,时光荏苒,世事变迁,这一路走来,鸣柯的心境也在悄然改变,表面依然坚强,心已早已粉碎。鸣柯与周、良番站在地窖的上面,开动一旁的石磨,地面瞬间向下翻转,鸣柯与良番、周顺势跳了下去,跳进地窖之后,找到那个突起,轻轻按动之后,地道的门被打开。三人顺着地道前行,不久便走到那条隐蔽的叉口,这条叉口向前行并不会被轻易发现,而从相反的方向前行,且能一眼发现这个叉口,走向那条地道,那门已被开启,鸣柯听那地道内有人交谈。走进去发现那另外三并非别人,而是金阳子、阿迭明亮、萧焓,原来他们三人从来就没有放弃追寻宝藏,在这一年之中一直跟踪着赵檀。当四人见鸣柯出现在眼前,都很诧异,赵檀冷漠的把头转向一边,鸣柯死死盯着赵檀看了半晌,鸣柯已经将那本读心经掌握了七分,她明白赵檀定是有事情隐瞒,虽然赵檀及力不表露微表情,但在目触鸣柯的那一瞬间却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woquge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解密宝盒 鸣柯走向赵檀正视着他,眼神犀利,逼问赵檀:“我再问你一次,你杀义父是否另有隐情?” “没有。” 赵檀的声音却平淡如水,毫无一丝感*颜,鸣柯又问了一遍:“你杀我义父定是有隐情?对吗” “没有。” “有,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赵檀禁不住笑道:“我知道你已掌握了读心经,可是你不要忘了,那本读心经是我所写。” 鸣柯同样一笑,那笑里有三分凌厉三分霸道:“所以,你在极力掩饰自己的表情,生怕露出破绽,这更说明你有多心虚。” 赵檀略感吃惊,没想到如今的鸣柯与过去判若两人,似乎聪明了很多。 赵檀眼神有些漂移,转瞬怒道:“我为何要心虚?我只是杀了一个我的杀父仇人,还需要有别的原因吗?如果你再在这里纠缠,我便会杀了你。” 鸣柯见赵檀眼中布满杀机,但依然不相信他真能对她痛下杀手,没想到赵檀举手便向鸣柯打去,周连忙出手挡住那一掌,那一掌竟然十分狠毒,鸣柯惊得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赵檀居然真的出手,让她惊慌失措。 阿迭明亮在一旁不耐烦道:“你们不要打了,我问你赵檀,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宝藏就在这里的?” 赵檀轻视地瞄了一眼阿迭明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迭明亮阴笑道:“你已经病成这样了,还能斗得过我们吗?快说吧,否则我们会杀了你。” 赵檀沉声道:“既然我已经病重,还怕你们杀了我吗?” 萧焓在一旁开口道:“如今你留着宝藏也没有用了,何不在有生之年赠与他人?你死以后,我会为你超度,每年还会给你烧些纸钱,让你在阴间能过得好一些。” 赵檀一边咳嗽一边冷笑:“对于一个死了的人,你会尊守诺言吗?” 鸣柯见萧焓居然也是一个卑鄙小人,只是不明白为何他唯独对丽纱有情有义,忽见周袖有一袖箭,此物为暗器,在鸣柯儿时哥哥曾经教过该如何使用,再望着面前的几个人各怀鬼胎,不得不防,便偷偷向周暗视,将那袖箭要了来,藏于袖中。 金阳子冷笑道:“各位,你们连宝藏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就势必要争到手?而现在还不确定此处就是宝藏的地方。”m.22ff. 只见那魁门慢慢开启,众人都睁大眼睛向里面张望,在门被开启的那一刻,众人对于眼前的一切瞠目结舌。 天魁宫四面金碧辉煌,珍珠、翡翠,挂满一面墙,众人见右面的墙体正方挂着一把利剑,此剑光彩照人,上方写着“南华剑”,那剑刃所射出的寒光,让人眼花缭乱,剑的左方挂着一个葫芦,葫芦上写着“番天宝葫芦”,南华剑的右方,却是一把锁,上面写着“阴阳聚魂锁”;而左面的墙壁是二十八位星宿图。 此时阿迭明亮,见墙上的珠宝,直奔过去,把那珠宝一把拽了下来 “发财了,发财了,这里果然有宝藏。” 当阿迭明亮把全部珍宝都拽下后,众人不绝惊叹,那珍宝后面却是一副巨大的画卷,上有山有水有鸟有花有人,高山之上有三坐灵台,轻烟缭绕,各灵台上有一老者,他们都恭恭敬敬的面对盘腿而坐的一位老者,四位老者都是仙风道骨的气质,只见三人分别手拿南华剑,腰挂番天宝葫芦,胸前配戴阴阳聚魂锁,而那坐在山上的老者手捧一本书。 金阳子道:“看来这是道家所建的宝藏,但道教一向反对游手好闲,巧取豪夺,不劳而获,但为何这里有如此之多的金银财宝?实在是另人费解。而这四位老者是谁?” 赵檀向头顶指道:“正因为如此,这四位仙人才将财宝藏在这里,想必是有心之作,你们再看上面。” 众人抬头,上面却是有一本书,这本书便是那画中老者手中所拿的那本书。 鸣柯望着那本书心道:难道这本书就是传说中的可得天下的奇书? 想到此处,阿迭明亮与萧焓突然同时向赵檀出手,萧焓更是使出阴招,绝命飞刀,都被金阳挡了下来。 阿迭明亮怒道:“金阳子,你为何要救赵檀?” 金阳子呵呵一笑道:“我是在救他吗?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我完全明白你们的心思,你们想除掉赵檀之后再除掉我,然后你们再相互残杀,最后那人就得到了这个宝藏,是吗?” 二人不语,萧焓转过头对鸣柯阴沉道:“完颜鸣柯,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的事。” 鸣柯回道:“放心,我对你们的宝藏没兴趣。”m.22ff.co m 二人同时攻向金阳子,阿迭明亮却在与金阳子撕杀的同时,取出暗器抛向赵檀,而赵檀迅速躲过。阿迭明亮突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胸口插着两支箭,原来这箭正是鸣柯用袖箭所射,阿迭明亮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鸣柯会对他下此恨手,嘴里吃力道:“鸣柯,你居然会杀人?你不是答应不插手的吗?” 鸣柯眉角一挑,头稍稍上扬,冷冷道:“一直以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却换来了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死吗?你没有想到死的却是你吧?” 金阳子一剑下去,阿迭明亮圆瞪着双目,断了气。 金阳子轻舒一口气,轻轻拔下那把剑,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剑上的血迹,淡淡道:“好久没有杀人了,还真有些生疏了。” 而鸣柯的所作所为,着实让赵檀吃了一惊,那个善良的鸣柯此时消失不见,他乍然心生悔意,怀疑是自己的做法不当,才让鸣柯善良本性毁灭。 金阳子对萧焓冷笑道:“萧焓,下一个我要杀的人就是你。” 鸣柯听了忙上前阻止:“我希望你能放过他?” 金阳子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鸣柯道:“我并不是同情他,我只是同情丽纱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不希望孩子没有父亲。” 萧焓一怔,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光芒,激动道:“你说什么?我的孩子?” 鸣柯正色道:“是的,丽纱有了你的骨肉。” 金阳子若有所思,而他此时想到是自己的妻子和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突然间,金阳子发疯一般:“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不许杀我的孩子。” 赵檀知道金阳子的癔病犯了,忙伸手拦在鸣柯的前面道:“金阳子又犯病了,我们快走。” 鸣柯此刻望着疯狂的金阳子一动不动,赵檀吼道:“他会杀了你的。” 鸣柯依然没动,赵檀试图拉鸣柯的手,鸣柯用力甩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握血帝王 金阳子口中念念有词,目光惶恐不安,双手胡乱挥舞,鸣柯面对疯狂的金阳子,没有恐惧,只有怜悯。 鸣柯对金阳子喊道:“小惠在天上,她在看着你,还有你的孩子。” 金阳子听到小惠的名字真的停了下来,并顺着鸣柯的手势向上望去:“我的小惠在哪里?我的孩子在哪里?” 仰视了片刻,目露凶光,怒道:“谁在骗我,我的小惠没在这里?” 鸣柯语气变得温柔,如哄孩童一般:“在的,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吃双色豆糕吗?你的孩子也一定喜欢双色豆糕。小惠说,希望你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你会吃到她的双色豆糕。” 金阳子展现出满眼盼望,口中喃喃道:“真的吗?真的吗?” 赵檀趁机一掌打在金阳子的风府穴上,金阳子立刻便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鸣柯不明就理,以为赵檀一掌将金阳子打死,吃了一惊:“你就这般将他打死了?” 赵檀不语,周见赵檀依然不加以解释,为之打报不平,不假思索张口道:“赵檀,你这般活着真的不感觉累吗?你只是解释一下而已,又不会死,我从不服天服地,今日真是服了你了。” 周回头望着微张着嘴巴的鸣柯,这才意思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莽撞,不好意思地向鸣柯解释:“其实赵檀只是将金阳子打晕了,风府穴不会死人的。” 赵檀无视鸣柯投来的怀疑目光,轻轻哼了一声:“你好心放走的那个人已经满载而归了。” 鸣柯与周良番同时向上望去,墙壁上的三宝连同萧焓一同不见了。赵檀用尽全部的力气纵身一跃,将头就是最好的消息,二人商量后决定,将那本天命书藏在忆徽隐秘的地方。 二人将天命书安排妥当。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感受着秋风拂面,那朵朵秋花随风摇曳,犹如挥手告别,溪水蜿蜒流出“泊泊淙淙”的乐曲伴着风声,仿佛嘤泣。 “小暮,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不要让世人知道。” “嗯,我明白,但是那三宝已经落入萧焓之手,看来想改变也无可能了,也许将来由我们的下一辈子来完成这个使命。” 李暮的眼神从那秋景中转向赵檀:“只是我们会有后代吗?” 赵檀见李暮眼神中有着和他一样的哀怨,赵檀明白李暮此时的心情,萧盼和鸣柯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赵檀轻拍了拍李暮的肩道:“其实我的心有时会骗我们的心,又有时我们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眼睛。或有时我们很清醒却做糊涂事,做人有时身不由已。控制不了的事态,就让他自然发展下去吧。” 李暮笑了笑道:“谢谢哥哥,只是我担心的是鸣柯,她很可能去找完颜亮报仇。” 赵檀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李暮痛心道:“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体” 赵檀轻松一笑道:“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死后都会化做尘埃,你有办法去阻止去改变吗?是的,我们改变不了,那么坦然接受吧。” 李暮眼睛湿润了。 赵檀回望着李暮道:“小暮,我们再合奏一曲吧。” 李暮含泪微微点头,二人都知道也许这一曲将成为永决,那凄凄切切的曲声,穿梭在幽兰秋景之中,萧盼正椅坐在二楼轩窗之旁,将头靠在阑干上,倾听着轻悠而悲凉的曲声,李暮的心事她明白几分,虽有万般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去排解李暮的忧愁。 第二天,赵檀带着元忠不告而别离开了忆徽楼,他不甚喜欢这种离别的感伤,如果没有告别,还会有回来的的可能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偶遇良臣 正隆六年九月海陵王完颜亮背盟南侵,自率兵南下侵宋。其兵分为三十二军,置都总管、副总管各一人,分属于左右领军大都督。以枢密使完颜昂为左领军大都督,尚书右丞李通副之,尚书左丞纥石烈良弼为右领军大都督,判大宗正乌延蒲卢浑副之,随自己从寿春南下江淮;以太原府尹刘萼为汉南道行营兵马都统制,自蔡州进攻荆襄;以河中府尹徒单合喜为西蜀行营兵马都统制,由凤翔攻打大散关,伺机入川;以工部尚书苏保蘅为浙东道兵马都统制,率水师由海道直攻临安。徒单合喜首先率部南侵,与宋将吴璘战于黄牛堡;刘萼接着攻入通化军,为宋将张超击退;海陵王所率主力直指两淮,连下数城。宋金战争全面爆发。 一个月以后,赵檀与元忠来到长江岸边,他深知完颜亮马上就要攻打大宋,定会穿过长江直逼临安府,而在长江一带将要发生一场战争,二百多年前大宋在长江一带灭掉了南唐,而当世此战绝定了大宋的生死存亡,也决定了完颜亮的命运。 赵檀上了一艘船,决定渡过岸去,听着潺潺流水声,四周满眼秀丽景色,想起苏轼所作的那首念奴娇,于是轻声念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船夫见赵檀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看公子一表人才,但为何一脸愁容?” 赵檀随口道:“如果一个人,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却不得不面临离开,你又将如何?” 船夫想了想道:“是人都有未了的心愿,但做人不能随心所欲,那么我们只能随波随波逐流了。” 赵檀听这船夫所说不像是一普通船夫所说话,立即有所警觉,但来自腹部的痛楚,让他心神大乱,他试着用师傅所教的方法,但却无法用力,巨大的疼痛让他缩成一团,渐渐的眼前一片模糊,不多时便倒在了船上,元忠见赵檀突然昏倒,顿时慌了手脚,保护王爷是皇上所派的重任,岂能有半点闪失? 那船夫见状,也吃了一惊,奋力将船划到对岸。 当赵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营帐的塌上,身边却不见一个人影,元忠也不知去向,外面传来嘈杂声,只听一人道:“看来我们大宋就要灭亡了。”menxue.net 众将士们被虞允文的激昂陈词鼓舞了,都异口同声道:“参军如此大义凌然,我们定然要将金兵杀个片甲不留。” 紧接着虞允文便回账与众将士商讨如何应对金兵。 赵檀听说虞允文要采用水、步兵互相配合,以水战为主的战法,赵檀没想到虞允文一介书生竟然有如此才能,对这个文官十分钦佩,看来完颜亮遇到如此对手,攻下大宋决非易事,自已能遇到像虞允文这样的贵人,看来想打败完颜亮还有是大有希望。 赵檀来到虞允文的营帐,对虞允文提议:“我们虽然兵力不足,但是我们有广大的民众,而长江一带的民众都熟悉水性,我们不能小看民心,民心有相当大的威力,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而完颜亮的侵略已经让大宋子民不得安生,利用当下的机会发动民众,一同杀敌,岂不事半功倍?” 虞允文拍手称赞:“王爷真是妙计,就按照王爷的计划进行。” 虞允文与赵檀一同到来到采石矶附近的村子,村民们见朝廷派人来体察民情,都聚到了一起,大家七嘴八舌。 其中有一位老者对虞允文等官员充满了敌意:“大人,我们的家园就要被破坏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光顾着自己吃饱,也不理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今日怎会来此地?是要牛还是要马啊?” 站在虞允文身后的幕僚怒喝道:“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我们大人今日特地来体察民情,你胆敢出言不逊,来人……” 虞允文连忙制止那幕僚:“无防,我们确实做的不够好,所以今日来此还请乡亲们与朝廷一同抗击敌人,不知乡亲们能否有这个决心。”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你是让我们去送死吧,没人了才让我们当替死鬼,是吧?” 老者的笑让在场的官员多面露尴尬之色,这时,一位男孩子跑到赵檀的身前道:“你不是那位给我吃蛇的大哥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采石大战 赵檀定眼一看,这男孩就是自己当年曾经为其吃蛇的那个孩子。 那男孩回头对那老者道:“爷爷,就是这位哥哥把我的疮治好的,还给我银子的大哥哥,他是一个大好人。” 听到男孩这般一说,赵檀突然心中一震,自己杀人无数,好人二字真心当不起,在西夏做的一些善事,一半目的也只是为了收买人心,原来鸣柯曾经一直坚持善待他人,竟然是这般幸福的事,可如今鸣柯却被自己的失策而一改性情,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那男孩见赵檀呆呆不语,又问道:“大哥哥,您不认得我了吗?” 赵檀蹲下身子,拍了拍孩子的脸,会心一笑道:“怎么会,在这里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那老者走上前向赵檀鞠了一躬:“多谢恩人,要不是您,我这个孙子早已被饿死了。” 赵檀笑道:“不用谢,今日前来,是想和虞大人一起,请求村民一同抗击金兵的。” 赵檀走向前对村民高声道:“这位虞大人,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却有胆有谋,而且已经想到如何抗击金兵的办法,但这个办法需要我们大家共同来完成,因为你们当中的人都较熟悉水性,我们已经有数艘海鳅战舰,每艘身高大而长,形似楼船,船中可容数百人。外用墙垛遮护,可避箭矢。船面竖立弩楼、炮台以击敌,虽然有这般比金国先进的战舰,但缺少驾驭这些战舰的人,这时就需要你们的挺身而出,只要我们同仇敌忾,共同杀敌,我们的家园就一定能保住,生活才会安定,我相信你们一定有这个能力,来保护我们的家园。” 老者见赵檀动之以情,真心被其感染,大声对村民道:“我们愿意和朝廷一同杀敌,我相信和这位公子一起,定能打败金贼。” 村民位都异口同声:“打败金贼,保护国家。” 那男孩抬头对赵檀道:“我可以参加吗?” 赵檀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道:“你还小,还是呆在家里,好不好?” 男孩道:“不,我要杀敌,成为像岳飞那样的英雄。” 赵檀望着男孩可爱的神情,心情很是复杂,自己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该多好,也许今生都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了,原本想杀完颜亮也只是单纯想助鸣柯一臂之力,可这些村民就要失去家园,完颜亮残暴的性情,定不会放过这些村民,这些村民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群众,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是无辜的。22ff爱书网 赵檀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定要在有生之年助虞允文击退完颜亮,以解救苍生。 虞允文见这些村民都愿意参战,不觉对赵檀另眼相看。他不知道这个身患痼疾的王爷,竟然有如此智慧,想来是老天冥冥中自有安排。 虞允文与赵檀走遍附近的村子,组织了一支强大的熟悉水性民兵队伍,虞允文用两队海鳅船组成东西两翼,配合主力,赵檀提议用另外两队隐藏在港汊中间,用作袭击敌船和后援之用,步兵和骑兵则埋伏在长江岸边高地后面。舰上配备有单兵强弩,以及重型三弓床弩炮和重型投石炮等多种远程武器,为增加射程,宋军还在一门弩炮联装三张强弓,称为“木干铁翎”,宋军水军还装备了一定数量的*武器,包括“霹雳炮”和火箭。 虞允文与赵檀刚刚部好了阵,亲自上阵的完颜亮便率领金兵借着风势向江南疾驰而来,虞允文更是亲自登上了海鳅船,士兵们因虞允文亲自上阵而士气大涨,赵檀与虞允文一同站在战舰上,远远望见完颜亮全身铠甲,目中无人的神情,手中挥动着小旗,指挥着舰队。 赵檀道:“完颜亮占有欲极强,记得他有一词是这样写的:自古车书一混同,南人何事费车工。提师百万临江上,立马吴山第一峰。足以看出他一统天下的野心,只可惜,他虽然文武全才,但却是一位好杀嗜淫的暴君。” 虞允文道:“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 完颜亮见宋军的战舰如此之大,也是吃了一惊,老将乌延蒲卢浑见此情形,提醒完颜亮:“宋军的战舰如此之大,切能游走如飞,我们的船只这般小,且行走缓慢,请皇上一定要小心为妙。” 完颜亮却大笑道:“你太多虑了,当年跟随兀术追赶赵构之时也不曾有什么大船,还不是将皇上赶到了南方?当年英勇的蒲卢浑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胆小鬼。王权的最后一支溃兵败将根本无法抵挡我们金国的百万雄狮,很快他就可以马踏江南、饮马太湖了!” 完颜亮命令蒲卢浑和完颜昂必须率领这些小渔船渡江,而且蒲卢浑充当渡江的先锋,否则军法处置。m22ff. 虞允文点头称赞,转头对那将领道:“此时正是你立功好时机。” 不多时,那将领便绕到了江边,完颜亮果然以为是宋军的援军,慌忙逃跑。虞允文立即组织弓箭手紧紧跟上金兵射击,金兵死伤无数。 完颜亮只得退回到和州。 赵檀十分担心鸣柯的安危,如果鸣柯真的浑进了金军,处境如履薄冰,十分凶险,赵檀不想再耽搁下去,夜幕降临,与元忠悄悄找了一艘小船,朝着一条十分隐蔽的水路划向了金军阵营。 这时,就在完颜亮的军队中,因完颜亮连吃败,有三人却正在暗自窃喜,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鸣柯、周和良番,原来他们用计混进了金军的队伍,等侯时机杀了完颜亮。接下来从东京传来的消息让他们更加振奋,在完颜亮败打大宋的期间,完颜雍已经被将领、官员拥立为帝,在东京即位,号金世宗,改元大定。完颜亮听到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气得昏了过去。 鸣柯悄悄和周良番商量:“看来完颜亮坏事做尽,老天都在帮我们,让他连吃败仗,虽然混进了金军,但是完颜亮的营帐守卫森严,我们无法靠近,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周道:“想杀他的人很多,之前我们已经在半夜烧了一艘小船,以动摇军心。况且现在很多将士都受到完颜亮严厉惩罚,可怜这些人,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完颜亮这个狗皇帝之手。” 鸣柯道:“我现在最怕的是完颜亮北归与义父对峙,这样对义父不利,目前看来,只要再继续和大宋交战,定会大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深入虎穴 鸣柯的话引来了良番的骂声:“这个完颜亮真是死性不改,连出征都要带上美女,老天爷早晚都会收拾他的。为啥天下的美女都被他一人霸占?” 周嗤笑道:“怎么?你还想学完颜亮?原来你也是一好色之徒。” 良番笑道:“学也学不来,我可没那么好色,不过我今天却遇到一怪事,在宋国的海鳅船上好像看见了赵檀,他居然站在一只似乎是宋军最后指挥的战船上。” 鸣柯一听赵檀,心中一紧,顿然醒悟:“怪不得完颜亮打了这么多的败仗,果真如此,那么完颜亮最终必然败下阵来,宋军将稳操胜券。” 周良番顿时斗志昂扬。 鸣柯道:“如果金国士兵经过几次连败已经毫无斗志,都希望皇上就此撤兵,如果此时,完颜仍然与宋军交战,恐怕士兵会就此造反,而这些都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就在这时,鸣柯突然在黑暗中营帐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此人身才高大,抬头望着天空,从背影看上去,和赵檀极为相似,鸣柯心中充满了疑惑,悄声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当那人回过头来,鸣柯抬眼一望,不觉愣住了,那人并非赵檀,而是金军中的一名将军,鸣柯连忙低头道:“将军息怒。” 那人道:“你觉得我还是个将军吗?” 鸣柯摸不着头脑道:“您当然是将军了,完颜将军。” “不,我本应姓耶律。”那人语气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失落。 鸣柯知道这那人是完颜王祥,任骁骑副都指挥使,也就是本次伐宋的本官兼任神武军都总管完颜元宜的公子,辽室宗亲,本姓耶律,后赐姓完颜,鸣柯见完颜王祥仰望星空,满怀心事。 鸣柯深知完颜亮性情残暴,所谓伴君如伴虎,完颜亮这次因打了败仗而又残杀了很多将士,没有被杀的将军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不觉十分同情完颜王祥。 鸣柯思忖了片刻道:“凡事都是可以解决的,只要你敢做,敢去闯,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上天是不会把机会留给那些怯懦而又懒惰的人。” 完颜王祥听此话如此深远,于是回过头碰触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觉暗自称奇,好俊的一个男孩子。 完颜王祥一声叹息:“只怕我的命就要保不住了。”m.22ff. 见众多守卫守在那里,尚书李通从营里走了出来。鸣柯知李通是完颜亮身边的重臣,是这次南伐的作俑者,李通一直支持完颜亮攻打大宋。如果他能说服完颜亮继续留下来与大宋对峙将大大削弱完颜亮的兵力,赵檀必然会想办法打败完颜亮,想到这里鸣柯假意向迎面走来的周故意大声道:“今日我遇到一世外高人,为我占了一卦,真的神了,样样说的都对,还说这次南伐皇上必将一统江山。” 周也故意道:“真的吗?快仔细说来听听。” 鸣柯眉飞色舞道:“那个道人说了,要想安内必先攘外,目前皇帝御驾亲征,已经深入敌境数百里,如果全军撤退无功而返,定会造成全军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如果大宋军队在背后进行掩杀的话,那么后果必将惨不忍睹! 如果皇帝单身返回京,只留下将士们渡江作战的话,那么没有皇上的坐镇,全军将士必将彻底涣散解体,同样必然会遭受失败。皇上目前最明智的选择是率领将士强渡长江,然后破釜沉舟,断绝那些企图拥护完颜雍将士们的后路,等待攻取江南后,再御驾北上,这样南、北方都可以顺利平定,真正实现南北归一统。” 周装做很佩服的样子道:“真是高人啊。” 鸣柯偷偷观察李通,那李通站在不远处已经将她的话一字不露的听了进去,李通听过之后便匆忙离去。 周悄声对鸣柯道:“不知那李通是否真能将这翻话转给完颜亮。” “这个谁也没有把握,只有听天由命了。” 完颜亮果真采纳了李通的意见,继续留下伐宋,本想一举将大宋歼灭的完颜亮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连吃败仗之后无功而反。 完颜亮召集所有将士,为了实现自己的壮举,而不顾金兵将士的任何感受,不惜牺牲更多人去成全自己。他立于所有将士的面前大声道: “从即日起,所有部队中如有士兵逃跑者;杀蒲里衍,如有蒲里衍逃跑,杀谋克;如有谋克逃跑,杀猛安;军士逃跑杀头领,头领逃跑杀主帅。”完颜亮的这翻话让金兵都为之胆寒。 李通此时却在人群人一眼望见了鸣柯,鸣柯突然全身一震,完颜王祥发现李通看鸣柯眼神甚是奇怪,遂走向鸣柯,仔细观察着鸣柯的一举一动,想知道这个小小的士兵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这让鸣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的汗毛倒立,汗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22ff 完颜王祥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而就在这时完颜亮也发现了鸣柯的存在,不觉对鸣柯大喊一声:“怎么是你?”鸣柯见完颜亮认出了她。身子一抖,心道,这回必死无疑了。 完颜亮大喝一声:“把这个人给朕拿下。”良番向前一步,周连忙将其拦住,并悄悄摇摇头。 完颜亮走到鸣柯面前喝道:“你为何在这里?你是来杀朕的吗?” 鸣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想起惨死父母兄弟,愤然瞪着完颜亮。 完颜亮反而哈哈一笑讥讽道:“你一个弱女子还想杀我,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哈哈哈!不自量力。” 那笑声足以让全军毛骨悚然。 完颜王祥听此一说,也吃了一惊,鸣柯原来是一名女子,竟然还是来刺杀完颜亮的,鸣柯的身上的那种神秘,促使他想去救她,忙走上前去道:“皇上,此人能隐匿在金兵当中,必定有什么阴谋,皇上还是将其收押,细细审问。” “这女子乃完颜宗安的女儿,他杀我只是为父报仇。不过,这女人单身一人就能混进军队当中,必然有什么阴谋,好,就先暂时收押,稍后审问。” 鸣柯随后被锁在了一只铁笼里,由专人看守,充满好奇的完颜王祥走到笼子前,偷偷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暗示本将军去杀皇上?你是谁的人。” 鸣柯悄悄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报我的灭族之仇,完颜亮残暴不仁,杀人无数,将军不久之后,也要成为刀下之鬼,却为何不就此反了,来保全全家的性命?” 完颜王祥面对这般有胆有识的女子,心中惭愧,自叹不如:“你一个弱女子,居然有这般胆量,说实话在下十分佩服,真的可惜这般绝色的容貌了,如果有何需要,在下定会相助。” 鸣柯道:“小女子别无所求,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的计划能早日成功,我的父母亲在天之灵也会瞑目了,小女子不胜感谢,下辈子一定报答你的恩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危在旦夕 这时,不远处一阵骚乱,完颜王祥转身去看个究竟,原来完颜亮御营的待卫与三人战成了一团,这三人正是李暮、阿迭明龙和梁雪柳,李暮早已料到鸣柯定会来找完颜亮报仇,这才抛下萧盼,追至此处,没想到却遇到了阿迭明龙和梁雪柳,三人都十分担心鸣柯的安危,结伴潜入完颜亮的营地,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鸣柯已被抓了起来,李暮在情急之下,决定抓到完颜亮逼其放人,李暮用刀指向完颜亮喝道:“快把完颜鸣柯放了,否则我杀了你。” 完颜亮根本没有把李暮放在眼里,不紧不慢,:“我为何要放了她?” 阿迭明龙和梁雪柳押着两名美人道:“你不放我可要杀你的美人。” 完颜亮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果我依然不放呢?” 阿迭明龙喝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完颜亮不仅大骂:“好你个仆散暮,用着朝廷的俸禄,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几次三翻欺骗于朕。” 李暮哈哈笑道:“我并非是仆散忠义的儿子,而我真正的身份是大宋子民,我的父亲乃是大宋的李浩,由于和徽宗的二十三子赵梃的相貌很是相似,误抓到了五国城,而我生于‘五国城’,我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是大宋的子民。” 完颜亮一听勃然大怒:“可恶的刁民,岂能饶你?来人。将这畜生给我拿下。” 只见完颜王祥与几名待卫直冲向李暮,完颜王祥手拿着离别钩一来一往打在一起,几十个回合下来,完颜王祥趁机用离别钩钩住李暮手中的枪在李暮的耳边悄悄道:“完颜鸣柯在西边营帐的笼子里,这里士兵众多,你没有办法救走她,你还是走吧,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李暮却完颜王祥有几分猜疑,他岂能因三言两语就会相信此人?而是直奔着完颜亮而去,他想,只要活捉住完颜亮,就一定会救出鸣柯的。 刚刚听说鸣柯被关在笼子里,不觉心神不宁,这样直接影响到他的反映能力,还没等来到完颜亮的身边,众多的金兵已将他团团围住,步步逼向李暮,然而另一边的阿迭明龙与梁雪柳也同样被金兵围在中央,进退不得。22ff爱书网 完颜亮对李暮多次的背叛已然是恨之入骨,完颜亮站在不远处,大声道:“你不是非常喜欢完颜鸣柯这个丫头吗?那么我一定会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让你们一同死在这里,死后我会把你们分开,永远都无法在一起,把那个丫头给你带上来。我到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恩爱的。” 不多时,士兵将关着鸣柯的笼子抬了上来,鸣柯见众人围成一团,不知因何事,完颜亮喝道:“把笼子打开。”鸣柯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完颜亮要如何处置她。 “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鸣柯从人群中见到了李暮,鸣柯奔出笼子,连忙将倒在地上的李暮扶起,惊呼道:“你怎会在这里?” 李暮不安地的望着鸣柯,双手捧住鸣柯的脸脸颊:“我本来是想救你的,可是如今,我们就要死在了一起。” 鸣柯见李暮双目含泪,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扶在李暮的肩头上大哭:“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我?” 而这时李暮口中传出一声惨叫,鸣柯一惊,一名金兵举枪便刺进了李暮的后背,鸣柯呆望着那喷涌而的鲜血,头脑中一阵眩晕,惶恐到极点的她已经不懂得哭泣,鸣柯全身颤栗地转过身对着完颜亮阿苦苦哀求道:“完颜亮,我可以用我的命换李暮的命,你杀了我吧,只要你放了他。” 就在这时,阿迭明龙和梁雪柳也都已被金兵擒住,眼睁睁看着李暮被金兵折磨。 完颜亮仰天大笑:“笑话,我放了他?他多次欺骗朕。我不仅不会放了他,我还会让他死的很惨。”紧接耳边又传来李暮的的惨叫声,只见另一金兵将用枪把李暮的手掌刺穿,鸣柯就要被眼的一暮痛得几近晕厥,只感到全身无力,脑海确闪现着李暮一直以来对她的付出,从忆徽楼到仆散府,再到西夏沙漠,李暮从未要求有所回报。她回头望向完颜亮,闭了闭双眼,眼前众多的金兵,还有李暮的惨叫声,阿迭明龙和梁雪柳的呼喊声,完颜亮的笑声,让她渐渐感到胸中一团怒火,瞬间燃烧。 突然,金兵的队伍中窜出一行人来,个个蒙着面,骑着马,手拿长鞭,武功高强,其中有一人手拿双戟,身手敏捷,这戟是十八般武器中最难练的一种,此人却运用自如,看身形却似赵檀。i.woquge. 说完便慢慢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完颜亮一生悦女无数,从没想到林月会对他如此痴情,赵檀趁完颜亮发呆之即,拉鸣柯上了马背上,他知道以完颜亮的性格必不会听从林月的话而放走他们,飞刀一出将一旁的几匹马缰绳切断,一跃跳向其中一马背之上,大吼一声:“阿迭明龙雪柳快上马护送鸣柯走。” 阿迭明龙和梁雪柳连忙上马,周、良番随后也上了马背,鸣柯却回头寻找李暮的身影,赵檀拿着手中的戬打向马屁股,那马吃痛,长啸着飞奔而去。 此时赵檀与元忠一行人杀出了一条血路,赵檀正欲去救李暮,可还是晚了一步,金兵一枪正中李暮的后心,李暮倒在血泊当之中,已不醒人事,赵檀拼死背起李暮逃离营地,完颜亮气急败坏大吼:“不要放走他们,一个不留杀了他们。” 而赵檀他们在完颜王祥的暗中保护逃出好远,众人顺着河岸向东北方向逃去,就这样一直逃到深夜,突然有人在后面追了过了,众人以为是完颜亮的金兵,可上前一看,竟然是萧盼和萧焓,萧盼见了鸣柯便急切的问:“李暮呢?他人在哪里?” 鸣柯见萧盼紧张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过,忙下马去看李暮,只见李暮已全身被血染红了,脸色惨白,鸣柯和萧盼见李暮这般模样都吓得大哭起来。赵檀抬起李暮的下颔使其呼吸畅通,并拿起李暮的手,按了按脉搏,几乎已经摸不到,赵檀大惊失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鸣柯见赵檀这般模样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赵檀擦了擦了唇边的血,摇摇手道:“我没事,到是李暮他……” 说着也滴下泪来,鸣柯和萧盼听赵檀这般说,都傻了眼。 赵檀用手按了按李暮的人中,将衣服撕下快迅包扎伤口,赵檀对阿迭明龙和梁雪柳二人道:“你二人快去采些止血的草药来。元忠你带着你和手下观查周围的情况,如有完颜亮的人寻来,及时禀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含笑九泉 众人见李暮伤得如此之重,恐怕随时有生命危险,听从赵檀的安排各尽所能。 李暮渐渐睁开了眼睛,眼前竟然是早已哭成泪人的两名女子。 他吃力地微微笑了笑安慰道:“你们没事就好。” 鸣柯听李暮苏醒过来依然惦记着她的安危,更加哭得肝肠寸断,赵檀从身上取出一颗药丸放到李暮的嘴边道:“吃下去。” 李暮将头侧过一边:“不,我不会吃的,我知道这颗药对你十分重要,如今我已回天乏术,不要再浪费在我的身上了。” 赵檀忙道:“我这里还有几粒,你失血过多,这药能舒缓你的头晕和保持你的呼吸,之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无论任何代价。” 李暮犹豫了一下,拿起药丸,突然一阵大风刮起,江水呼啸着拍向岸边,那粒药顺着风势掉进了水中,瞬间飘走了。 每个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李暮呆了呆苦笑一声:“这一切都是天意,天要绝我,我无路可逃,看来晴雨来接我了。” 鸣柯哭道:“不是还有药吗?赵檀快拿出来。”那赵檀竟没有动,鸣柯傻了眼,原来这药也只剩下这唯一的一颗。 萧盼紧攥着李暮的手不放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救鸣柯?为什么?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们的孩子将来就会没有爹爹,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萧盼一边哭一边拉扯着李暮的手。 李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萧盼呜呜咽咽道:“我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你不爱我,我还是对你下了药,让你属于我,但是我却得不到你的心。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 李暮忍着痛笑了笑道:“你的心我怎会不明白?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真的非常感谢你。我李暮竟然会有后代,我死也瞑目了。” 李暮吃力的从袖中拿一条项链对鸣柯道:“鸣柯,我这段时间学习制作手饰,做了一条项链给你,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鸣柯颤抖着双手,接过项链,捶着自己道:“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好好的对你,我真的很后悔。” 李暮道:“别哭,你对我真的很好,如果有缘我们来生再见。”22ff爱书网 他又吃力的抬了抬头对赵檀道:“哥哥,你曾经说过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死后都会化做尘埃,这些是没有办法去阻止和改变的,那么就要坦然接受。” 赵檀已经不忍再看李暮那痛苦的表情,泪水打湿了他那淡蓝色的衣衫,李暮是他这辈子最珍惜的兄弟。可是面临他的死,自己却又无能力。 李暮两手分别抓紧鸣柯和萧盼,含泪道:“我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活过,真的很想为自己活一次,而不是追寻那些飘渺的东西,真的很想很想。” 那声音渐渐微弱,渐渐的消失在河水声中,从此这声音也将随着流水而逝,鸣柯望着被血染成红色的李暮,她的内心翻滚,李暮曾经把自己的血喂给她,虽然他一生工于心计,万事要求完美,对她却从没有一丝的保留。鸣柯望着项链,紧紧的握在手中,此时却有一种与李暮一同去的想法。 这时,萧盼突然站起身来。 眼神阴郁得甚是可怕,指着鸣柯沉声道:“完颜鸣柯,是你害死了李暮,我要杀了你。” 鸣柯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赵檀挡在鸣柯的身前道:“你想怎样。有我在你休想。” 萧盼突然仰天大笑:“完颜鸣柯,你还真有魅力,连赵檀这般的才子也拜倒在你的裙下。” 突然将手一抬,手中的白色粉沫霎那间撒向赵檀和鸣柯,赵檀在千钧一发即迅速将鸣柯推开,那粉沫瞬间飞进了他的眼睛,赵檀忽感一阵巨痛,周良番正想擒住萧盼,萧焓乍然间挡在妹妹的前面。 萧盼已然失去了理智,仰天狂笑:“完颜鸣柯,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杀你了,你的贺兰王眼睛已瞎。我要让你看着你最心爱的人是如何痛苦的。” 鸣柯连忙扶起赵檀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了?”赵檀强忍着剧痛,试着睁开双目,还是无法看见。 鸣柯见赵檀伤得不轻,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萧盼:“如果你不交出解药,我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萧焓道:“赵檀,只要你把那本天命书交出来,我们就给你解药。” 赵檀咬紧牙关不为所动:“天命书并不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是有缘人,你不寻找也自会来到你的身边。”m.woquge.co m 萧盼对着萧焓咆哮:“不必和他们谈什么交易,我不绝不会给他们解药,完颜鸣柯,我就是让你痛苦,让你明白你不过是扫把星而已。” 萧焓见萧盼情绪一度失控,痛心疾首地拥着萧盼:“盼儿,如今你有孕在身,千万不要太过激动,那天魁三宝,如果没有天命书及宝盒就如同破铜烂铁一般,这段时日的付出就算白白浪费了。” 鸣柯趁此时机偷偷拿出袖箭,毫不犹豫地射向萧焓,萧焓怎么也想不到,鸣柯会使出这般阴毒的招式,他虽快速躲闪,却依然中了两箭,差一点正中心脏。 鸣柯沉声道:“一直以来我都被你们欺凌。从今以后,我将不再是过去的完颜鸣柯。” 赵檀似乎能感受到鸣柯目中那骇人的寒光,面对满腹仇恨的她,他深知他有不可推卸责任。 周和良番趁机擒住萧焓:“郡主,我们将如何处置他,杀了他?” 鸣柯咬了咬牙道:“让他交出解药,如果不交就杀了他。” 赵檀再也不忍见鸣柯如此沉沦下去,轻轻的拉往她的手道:“放了他,他现在已经受伤了,我对毒药了解甚深,这种毒除了金阳子无人能解。” 鸣柯没想到赵檀会如此说,疑惑不解道:“他们这般对你,你为何要放了他?” 萧盼同样对于赵檀的话感到十分意外,她实为担心萧焓的伤势,扶起萧焓正欲离开,回头对鸣柯道:“记得李暮曾经说过,如果他死了,希望有人点燃他的肉身,并葬在忆徽楼的对面。他说他喜欢那里的花,那里的风,希望你能完成他的遗愿。” “站住。” 赵檀沉声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萧焓腰间的锦囊中应该就是番天宝葫芦。” 萧盼加快脚步正要逃走,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取下萧焓腰间的锦囊,拿出一看,是一个闪着翠绿莹光的葫芦,周将那宝葫芦递给赵檀,赵檀用手摸了摸确定果然是番天宝葫芦。 萧盼眼睁睁地看着宝物被夺,竟也无能为力,带着受伤的萧焓迅速离去。 赵檀簌簌地抬手摸索着鸣柯的手柔声道:“忆徽楼的书房中,记得最上一层有一座石像的后面,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一定要收好,不要再去天魁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22ff爱书网 鸣柯听得出,那言语中的不舍与不忍,交待清楚明白之后便是分别,在淡淡的星辉之下,赵檀面色白得凄然,鸣柯紧握的双手冷如寒冰,赵檀遗憾不能再看看鸣柯那清灵的双目,不过心存一丝欣慰,因为还能体会她那如阳光般温暖的双手。 他情不自禁地将头靠在鸣柯的胸前,倾听着江水的咆哮与鸣柯那涌动的心跳,轻言轻语道:“谢谢你让我这么多年不懂情感的人,明白了什么才是最珍贵的。权势,地位,财富,感情,我什么都曾拥有过,但只有一种是我最放不下的,也是最让我难忘的。我们曾经试图分离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而且是今生不再相见。” 鸣柯绕抱着他的头,轻捋发丝,眼中没有泪水,心中没有波澜,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让她魂牵梦绕,让她伤心欲绝,让她爱恨交融。她似乎有一种错觉,自己已经离开了尘世,飘浮在无止境的空间里,轻得不如一粒尘埃,她长叹一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亲人、朋友、爱人,一个个地在她面前消失,上天是公平的,你拥有的太多,失去的也一样不少。人就是这般每天在生与死中交替着,来去无影踪。 赵檀感受着胸口的热流翻滚,口中腥甜的味道正在蔓延,他挣扎着抬起头。 “鸣柯,我就要离开你了,今后你要保重。” 鸣柯拉着赵檀万般不舍:“不要走。” 赵檀蹒跚着站起身来,从背上拿下那副‘双姝图’和‘番天宝葫芦’交给鸣柯:“这些你要收好。” 赵檀深深吸了口气仰天吟道:“浊世笑红尘,缘来梦也真,链中诗写影,最美画中人。” 此刻,阿迭明龙和梁雪柳采来药,回来却见李暮已逝,赵檀双目失明,不禁不吃一惊。 突然,赵檀身旁多了一人,鸣柯举目一望,那人正是赵檀的师傅,水君真人,鸣柯如同见到了救星 “前辈,你快救救赵檀吧?” 水君真人见赵檀气息微弱,又仔细观察了赵檀的眼睛,惊道:“跟为师回山吧,为师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劝善惩恶 赵檀紧闭的双目,竟然流下一滴泪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在关心着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己孤独得如一朵无依无华的落絮。 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了话音:“原来是道长来接爱徒。” 众人随着那话音向不远处去张望,见一行人向他们行来,走在前面的是两位老者,其中一个是众人见过的耶律魁。另一位一头白发,一身青衣,慈善的双目炯炯有神。 水君真人礼道:“原来是耶律大师,想必这位便是闻名天下的天元铸剑庄主,萧庄主吧?”、 那老者礼道:“正是老朽。” 水君真人道:“看来二位应该是为了天魁之宝而来。” 二人齐声道:“正是。” 水君真人道:“只是小徒有重伤在身,急于医治,就此告辞。” 赵檀忙道:“师傅,切慢,我知道这天魁之宝是二位前辈所建,那么晚辈还是有很多疑问。” 二人齐声道:“请问。” 赵檀道:“从前辈所设的机关中可以看出,前辈似乎在有意考验一个人的本性?请问,二位为何定要以宝藏来考验人的善恶?” 耶律魁道:“人无论通过何等环境或是经历,他的本性都无法改变,同样经历苦难,某些人可以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本性。而某些人却变得残暴不仁,人的欲望是毫无止境的,前来寻宝之人,就足以已证明人心充满欲望,我在天魁之宝中设有不同的迷题来考验,就是最好的证明。” 萧天道:“师弟,一直以来我与你都有不同的见解,人的本性是可以随着环境和经历可以改变的,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对善恶的标准,但我认为,人一直都是有欲望的。所以我希望所有心存恶念的人经过我们的点化,而放下心中的邪念。” 赵檀心中依然充满疑问,他将后来如何通过‘南华经’打开宝盒,又是如何打开天魁之宝,在天魁之宝中看到的那三件宝物和天书,另外还有书中那首诗都一一向水君真人说了一遍。 水君真人低头深思了半晌道:“你们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天书和三宝之上,却不知,那天魁所想,应该就在那南华经上,道家对于善恶之说,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可见你们二人似乎并不知道那天魁地宫的事情。而那四位道长,应该是鸿钧道人与三位弟子,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爱书网 耶律魁道:“正是,我与师兄并没有去过天魁地宫,当初我父亲得到那个宝盒,上面写着“打开天魁地宫钥匙”宝盒里面有一张图,上面画着南华剑,番天宝葫芦和阴阳聚魂锁,上面还写着八句词: 天下分合多战场,谁是当世真命龙 流星陨落在漠北,壬午癸巳甲辰生 帝王握血从天降,尸横遍野为争功 无数生灵化白骨,争霸天下论英雄 里面还有一本南华经,上面写着奇怪数字,但是我父亲始终猜不出那数字的含义,更别说天魁地宫的位置了,父亲并不相信有什么天魁地宫,这个宝盒传到我的手中,无意间被师兄萧天发现了我的宝盒,师兄对我照顾有加,我理当将实情相告,我二人根据那奇怪的数字猜出十六个字来:幽燕之地,月湖西方,杨木隐没,壤下锋芒,也就是说这个地宫在燕京,在一个月亮形的湖边的西方,枫树的掩映下,设于地下。可是我们一直找不到这个地方。所以那里面的东西我们并不知晓?” 赵檀道:“你确定只有这八句吗?” 耶律魁不仅奇道:“不知赵公子为何如此问?” 赵檀道:“但为何我看到那书中后面还有四句。” 赵檀念道: 寻求奇人异士也,整救苍生得善终。 欲赠天命书三宝,不枉天魁设谜宫 水君真人奇道:“那前八句词应该就是建地宫人所写,建地宫之人已经预知了未来会有一位一统江山并残暴的君主出世,但是,天下若想结束纷争,走向太平,只能经由两种方式,一是列国共治,二是天下一统。天魁真的会因此而改变轨迹吗?所以说那后四句应该是有人刻意加上去的。” 耶律魁不仅回头直视着萧天,目光阴沉:“师兄,你既然进了地宫,为何要加以隐瞒,为何怕我知道?” 萧天见耶律魁已然知晓,再无法隐瞒,叹道:“师弟,那后面的四句确实是我加上的,既然这位君主出世,将会生灵涂炭,那么我们为何不加以阻止?” 耶律魁怒道:“师兄,所谓万事都有定数,不是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扭转乾坤,我即为你的师弟,并对这宝盒一切事情毫无保留告之于你,你竟然对我如此之绝情,真的出乎意料啊。”m22ff.co m “师弟,我难道不知你心中所想吗?因你无法猜透宝盒的秘密,所以才将此事告之于我。助你开启宝盒,但是你杀孽太重,以宝盒为饵,引诱一些人来沙漠,在沙漠中你处处设置杀人机关,若不是我一一破解,所有人都会命丧沙漠之中。你背着我引来死亡之虫,集聚千蛇,让蒲察真原夫妻二人训练猛虎恶狼。那三宝与天书一旦落入你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我岂能做事不管。” 耶律魁一声怒吼:“萧天,不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难道没有过私心?” 耶律魁猛的一回头,赫然发现鸣柯手上的番天宝葫芦,伸手夺了去,紧接着又返手将赵檀抓住,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只要我得到他,就不怕得不到天书,哈哈哈。”耶律魁出手之快,让水君真人也没有及时阻止,众人大惊。 萧天忙劝道:“师弟,所谓善恶只在一瞬间,一念为善,一念为恶,顺应天地,不逆轨行。千功百果,善做不息,善恶终有报,放下邪念,才会修成正果。放了赵檀吧。” 耶律魁不觉狂笑起来,:“算了吧,你擅自加上那四句词,已经是在逆天而行,你本来是我最敬重的师兄,却破坏我多少机关,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其实世间本就没有善恶,没有反正,没有对错,随心如我。不受任何思想束缚。更不会相信因果报应。” 水君真人忍不住对耶律魁的一翻谬论怒斥:“无量天尊,你的师傅无尘子与世无争,看破红尘,隐居山林,他的觉悟,难道没让你学会放下欲念吗?” 耶律魁对萧天和水君真人的言论嗤之以鼻,毫无所动。 水君真人见受重伤的赵檀经过萧天的强行拖行,已晕晕沉沉,心如刀绞,忍无可忍 “徒儿,此劫虽命中注定,但为师也要逆转乾坤,保你性命。” 说罢,出手如风,欲擒拿耶律魁,耶律魁一闪,拉着赵檀,向西方逃去。水君真人与萧天毫不犹豫地随后追了过去,四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梁雪柳本想一同追去,但又放心不下鸣柯,她见鸣柯已摊软在地上。眼神空洞,痴痴傻傻,鸣柯内心明了,赵檀本已经病入膏肓,眼睛又看不见,被耶律魁抓了去,定然是凶多吉少。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赵檀消失的方向,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ewenxue.net 鸣柯昏昏沉沉听见那天空传来无数个声音,有母亲,有父亲、有祖父,有义父,有李暮,有赵盈盈,有林月……他们似乎都在斯吼着喊着她的名字,她却茫然地站在云端,她四处张望,为何不见赵檀?鸣柯伸出手来毫无目的摸索着,一切都是徒然,一个个身影在她身边不断的穿梭,她能看到的,但却摸不到,突然一双有温度的双手,让她乍然间有了暖意,鸣柯突然睁开眼睛,她见的自己被众人包围着,紧握着鸣柯双手的梁雪柳兴奋道:“醒了醒了。” 鸣柯望着惊慌失措的阿迭明龙,眼睛转向一边,站在一旁的周、良番,还有元忠等几个待卫都直盯着她,大家都在为她担惊受怕。 周道:“郡主,我们还是回辽阳吧,皇上一定等着你回宫呢。” 鸣柯缓缓站起身来,推开周,踉跄着的挪到李暮的身边,紧紧地抱着李暮已冰冷刺骨的身躯。喃喃道:“我只想陪他一会儿。我只想陪他一会儿。” 众人实为不忍再去打扰她,鸣柯一头秀发披散开来,飘扬在风中,那凄婉的情景,让众人都不禁落下泪来,鸣柯断断绪绪地自言自语,大家仔细静听。竟是一首诗: 当烟夜燃起星星, 那便是我期盼的眼睛, 在你走过的路上, 撒满了片片枫叶, 如同热血一样殷红。 当月光轻拂脸庞。 可凝听到真挚的心声。 我已然站在沙漠 如同千年的胡杨, 在风沙中独自泪零。 谁能告诉我, 在落絮如雪时节里 哪里寻觅你的身影, 纵然,一万个绮梦, 又怎及你那展笑的真容? 谁能告诉我。 飞花迷眼的尘缘中。 谁是我一生的风景 只愿,千百次轮回 依然有你伴我前世今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化为灰烬 鸣柯反反复复的念着那首诗,这首诗本是李暮为她而作,鸣柯心中反复地问,是谁安排了这场际遇?这本是可悲,可泣,可叹的孽缘,本是无法避免的悲情剧幕。 鸣柯轻轻道:“我答应嫁给你的,我是答应过你的。我为什么没有嫁给你?萧盼说的没有错,你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梁雪柳禁不住在一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良番忙上前道:“姑娘啊,你这哭的也太吓人了,我们郡主脑子已经坏掉了,你这不是让她病情加重吗?” 梁边哭边道:“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实在是忍不住了。”说着伸手抹着掉下来的眼泪。 鸣柯突然站起身来道:“周,架火堆。” 众人一怔之下,连忙按照鸣柯的要求,在江水岸边,架起了火堆,鸣柯双腿跪地,呆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李暮的肉身在火光之中渐渐化为灰烬,鸣柯仰天天呐喊:“李暮,我们的缘分真的已尽了吗?此生真的不能再见了吗?” 周连忙将她扶起道:“郡主,我们回辽阳吧。” 鸣柯道:“我要把李暮的骨灰葬在忆徽楼,我要回忆徽楼。” 良番劝道:“郡主,你现在是郡主,应该回辽阳。” 鸣柯惨笑一声道:“是呀,我应该回辽阳,我不应该给关心我的人再去增加麻烦,只是赵檀怎么办?他去了哪里?” 众人不语,只有良番傻傻道:“赵檀身患重疾,现在肯定凶多吉少了,你找也是徒劳。” 周气得抬手欲挥向良番,良番一边跑一边道:“我说错了吗?这是事实嘛。” 鸣柯带着骨灰跟着众人前往燕京城,这一路上,鸣柯都在痛苦中煎熬,过了没几天,便传来一个好消息,完颜亮已死,完颜元宜和他的儿子完颜王祥在完颜亮熟睡之即杀了他。 完颜亮一生的三大志向也就此终结,张浩,也就是月蔻的父亲已经将太子杀死,完颜雍领兵一路顺利地到达燕京中都,夺取了皇位,鸣柯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笑,她紧紧搂着李暮的骨灰,哭道:“你听到了吗?完颜亮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你和我的爹娘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鸣柯卸下那副双姝图,想再看看思念的母亲,当她把画打开时,却见那画上多了一个人,原来,赵檀不知何时将鸣柯也画了进了画中,那画上的鸣柯跳着惊鸿舞,神采飞扬,口眼含笑,却不乏英气。 鸣柯竟看得痴了,当她再往下望去,本无落款的画上,左下角赫然写着几个字,让鸣柯的心猛然一颤,那画上分明写着:“情归落日一孤鸟”,那“落日一孤鸟”的一字之谜,让鸣柯霎时明白了赵檀的情感,从未在她的面前说过一个爱字的赵檀居然丝毫没有留下给她回答的机会。 “你居然这般恨心,难道亲口说出来真的那难吗?”鸣柯此时的心里却充满了对赵檀的恨,是那刻骨铭心的恨。 走在鸣柯前面的良番回头对鸣柯道:“郡主,这回我们可以回燕京了,你的功劳不容小觑,要不是你,也许完颜元宜他们还没有心思去杀完颜亮呢。” 鸣柯这才从画中抽离,将画收好,重新背在肩上,悄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阿迭明龙道:“其实辽阳王今日能当上皇上,也并非偶然,完颜亮一心伐宋,导致民皆被困,衣食不给,使他的王位更加不稳定,反而辽阳王生性沉静明达,为人宽厚,在金国一直很有声望。” 雪柳拉着阿迭明龙的手道:“龙哥哥,如今完颜亮已死,又有明主继位,我们终于可以安心了。” 阿迭明龙眸光流转,望着那俏皮可爱的梁雪柳,心中突然如释重负,他终于铁下心肠和月蔻说明白他的心意,月蔻也并没有再去纠缠于他,只是默默地回到了仆散府,不再转身,临别之时轻声感叹一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阿迭明龙虽心口隐隐作痛,但他不得不做出残酷的选择,想到这儿,他轻轻地搂着雪柳正色道:“我会娶你,守护你一辈子。” 梁雪柳将头倚在阿迭明龙的肩上,唇角上扬,放心把一辈交附于他。 鸣柯望着二人甜蜜的样子,连日来的痛,稍稍得以缓解,一抹微笑轻轻掠过她的嘴角,也许这是唯一一个让人感到欣慰的结局。 几天后,当他们站在燕京的阿迭府大门前,这里的一切依然那么熟悉,经过岁月的变迁,已物事人非,阿迭明龙走入阿迭府的大门,热泪奔涌,经历过家破人亡之痛的他,更加懂得珍惜,懂得亲情的可贵:“没想到我还可以回到属于我的家。” 众人无语,回望过去,恍如昨日,鸣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阿迭明龙和梁雪柳,希望这对有情人能长相厮守,一直幸福下去。 完颜雍听说鸣柯回来了,心中大喜,竟然亲自前去迎接这位义女的到来,完颜雍见鸣柯面色灰暗,无精打采,与之前的神色大不相同,从周良番口中得知了这些时日鸣柯所经受的苦难,甚是心疼,将鸣柯安排了最为安静而又舒适的宫里,正式封为鸣郡主。 鸣柯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母亲和李暮临死情景,久久走不出暗影,心绪无法平静,思念就像魔鬼,似乎将她吞噬,深夜里总会在鸣柯的房间里传来幽怨的唏嘘伴着细细的风声,她不听任何人的劝说,把李暮的骨灰摆在自己的床边,甚至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看一眼李暮的魂魄。 完颜雍刚刚继位,事务十分繁忙,依然抽出时间去看望鸣柯,他见鸣柯自从回宫之后,就没有展现笑颜。每天都呆呆的抱着骨灰盒。或望着“双姝图”,或拿着项链喃喃自语。 这一天,鸣柯突然对完颜雍道:“父王,孩儿想离开皇宫,搬去忆徽楼居住。” 完颜雍不解道:“那里只是一块荒芜的野地,为什么要去哪里?”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孩儿的眼中,忆徽楼不是荒野之地,那里有我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希望父王成全孩儿。” 完颜雍见鸣柯在皇宫的这段日子没有欢乐,也许到了忆徽楼会找到属于她的快乐,为了鸣柯,也只好同意了鸣柯的请求。 鸣柯带上李暮的骨灰,只带了两名待女繁景和秋华,并由周与良番将她送至忆徵楼。 鸣柯在上马车之前,回望了一眼皇宫,她想起道德经中的一句话:常能遣其慾,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是时候应该清醒了,恨过,爱过,追求过,挽留过,最后曾经的繁花落了也不过入土为泥,万事何需认真呢? 马车行至仆散府的门口,鸣柯突然想去看看,独自进了仆散府大门,每走一步都会有李暮的踪迹,不知不觉从眼中流下的温热的潮湿划过脸颊,滴落于泥土中。 这时,从那房间里走出一位老妪,鸣柯见这老妪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多日不见,必兰乌宁已经苍老了许多。 必兰乌宁听说鸣郡主突然来访,正在纳闷,正欲跪下:“参见郡主。” 那沙哑的声音,让鸣柯倍感苍凉。 鸣柯连忙将必兰乌宁扶起道:“不必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必兰乌宁这才敢抬头观望,望着一脸平静的鸣柯道:“没想到,你还能再回到这里,而且还成了郡主。” 鸣柯叹道:“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说完就走。” 鸣柯望着手里的骨灰哽咽道:“这是你曾经的儿子。” 必兰乌宁的脸色一变,随即颤声道:“他……他死了。” “是的。” 必兰乌宁反而笑道:“你早就应该死了。”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的女儿睛雨是如何死的。” 必兰乌宁抬眼冷哼道:“李暮害死了我的女儿,他早就该死了。” “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当时李暮和睛雨在山上,一条蛇正要袭击睛雨,李暮为了救晴雨将她推开,睛雨因此掉进了悬崖,李暮为睛雨的死一直在惩罚着自己,他认为他如果没有那么用力,睛雨就不会死。” 必兰乌宁听过之后深吸一口气,眼中噙满了泪水:“我不相信。” “但这是事实,可是我能理解,以你的经历,不是你亲眼所见你会很难相信,因为你受过欺骗,你认为是生活辜负了你,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李暮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你的原谅。” 必兰乌宁思虑良久叹道:“无论如何,睛雨都是因他而死。不过,他这些年在我身边,对我真的很孝顺。” 鸣柯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一念为善,一念为恶,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我们何不放下仇恨,静心的活着呢?” 必兰乌宁道:“是,曾经的我内心充满了仇恨,也做错过很多事,我也不想家丑外扬,所以后来我并没有在老爷和皇上面前揭穿李暮,要不然他早就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为善恶 鸣柯听了必兰乌宁的话,明白必兰乌宁的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 忽然间,鸣柯发现“暮雨阁”前方站立的女子背影有几分熟悉,那女子不声不响地站在哪里纹丝不动,鸣柯脱月而口:“月蔻?” 只见月蔻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忽’地转过身来对鸣柯一笑,那笑却让鸣柯莫名其妙,月蔻从没有这般友善的对待过她,那笑声让鸣柯感到无比的恐怖。 “你叫我?” 月蔻见到鸣柯,如同见到一个陌生人,目光芒然而又失神。 “是呀,怎么感觉你不认识我了?” 月蔻笑道:“怎么会呢?我当然认识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进来坐吧。” 鸣柯对于月蔻的热情无所适从。 月蔻见鸣柯没有说话,脸色一变,指着鸣柯怒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你勾走了龙哥哥,一定是你。” 鸣柯一惊,月蔻开始自己一个人来来回回地走动,口中念念有词。 必兰乌宁摇着头道:“自从她回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鸣柯突然感到此时的月蔻是那么的可怜,为了阿迭明龙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没想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终究是过不了情关,鸣柯想到了母亲、义父、李暮、赵檀,同样为了一个情字而生,而自己生生害了他们的性命,自己真真是一个罪人。 鸣柯忍不住感叹:“情到底是什么?是繁花?还是毒药?” 必兰乌宁道:“情是得到与失去。” 月蔻突然折下一边树上的树枝,面露凶光朝着鸣柯逼过来,嗓音暗哑低沉:“你是梁雪柳吗?是你抢走了我的龙哥哥,我要杀了你。”说着举起树枝冲了过来。 必兰乌宁在一旁喝斥:“她不是梁雪柳。” 月蔻瞬间停了下来,咬牙切齿闷声道:“你不是梁雪柳,我总有一天会杀了她。” 紧接着发出了骇人的狂笑声,鸣柯望着月蔻那充满杀气的脸,不由心惊胆战,逃也似的离开了仆散府。 从仆散府出来,鸣柯去了阿迭府,她想,雪柳与阿迭明龙就要成亲了,此时的阿迭明龙会想起那个为了他而疯掉的月蔻吗? 鸣柯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了孩子和丽纱的笑声,萧焓和她在一起了吗?那笑声似乎蕴藏着幸福二字,鸣柯笑了笑:“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杀了萧焓,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怎么会幸福。” 因为她不想破坏里面的气氛,只在那院外停留了片刻,心里开阔了许多,原来没有仇恨的感觉真的很好。众人向忆徽楼而去,经过了一片雪地,终于又回到了忆徽楼,鸣柯走下马车,天上飘着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十分清冷,举目仰望,眼前出现了“忆徽楼”三个大字。 “赵檀,你在哪里?如今你还活着吗?你题的这几个字,真的很有神韵。” 推开房门,只见自己的画像依然挂在那里。 房间内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此熟悉的地方,却已是人去楼空,鸣柯将画像拿了下来,换上了那幅“双姝图”,现在已不能叫作“双姝图”,因为那画上多了鸣柯的身影。 因正值冬日,外面冰天雪地,李暮的骨灰也只有等到春季才可下葬,鸣柯每天都把骨灰放在自己的床前,每晚都会对那骨灰道声:“晚安。” 她似乎能感觉到李暮就在自己的身边,依然有呼吸有心跳,就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一直保护着她。待女繁景和秋华二人对于鸣柯这种做法难以理解,后来渐渐听鸣柯述说过去,才真正的理解了鸣柯。 光阴悄悄的前行,转眼冰雪开始融化,万物复苏,鸣柯开始寻找最合适的地方安葬李暮,她站在山上,眺望远方,山下便是一条小溪,溪水之前是一片田野,每到春季,这里云雾潆潆,溪水潺潺,野花芬芳,她相信李暮一定会喜欢这里,鸣柯将李暮的骨灰葬在半山坡上,这里正对着忆徽楼,她希望他永远守望着这里,陪伴着她。 这天夜里,天空中挂起了一轮圆月,圆月之下却是一身孤影,身边没有了李暮的骨灰,让鸣柯怅然若失,在月色中,鸣柯不知不觉拿起李暮临终之时赠与的她项链,记得李暮临终前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他似乎没有真正的活过,很想为自己活一次,而不是追寻那些飘渺的东西。鸣柯想起这些话就禁不住失落,她高高举起,希望远在天上的李暮可以遥望着她,却骤然发现,这条项链居然也可以透光,鸣柯仔细一看,却是一首诗: 浊世笑红尘 缘来梦也真 链中诗写影 最美画中人 这首诗是赵檀所写,居然被李暮刻在了项链中,李暮是如何学到这种透光术的呢?赵檀与李暮二人似乎永远也分不开一样,鸣柯回头又望了望那张画卷,鸣柯不仅苦笑,他们追求寻找了一辈子的答案,却因俗物而从没有洒脱过,而最终却将成为链中诗,和画中人。 她看到了画卷旁边的那个石像,想起赵檀临别之时所对她说的石像,鸣柯把那石像拿了下来,地上突然露出一地窖,里面放着天魁宝盒,鸣柯拿起那宝盒,打开里面,看到一本书,“天命书?”鸣柯好奇的拿出那本书。她仔细的翻阅,天命书果然是世间的珍宝,当读鸣柯翻至最后一页时,上面写着:天魁地宫中有一旋洞,洞有引力,不可靠近,切记。这字迹分明是赵檀所写。 抬头思量,那洞到底是什么?天魁在告诉我们什么呢?鸣柯不愿再去想,因为她真的累了,她只想过一段清净的日子。 又过了两年,鸣柯已经习惯于与山水为伴的生活,如今完颜雍主动和宋朝议和。金、宋双方休战,百姓休养生息,金朝全面恢复生机,事实证明完颜雍的确是一位“仁君”。 伫立在窗前,超然物外的鸣柯,望着被浓雾弥漫的山野,多年前鸣柯就是站在这里,望着如从仙境中走来的赵檀,只是如今,赵檀在哪里? 这时,迷雾中闪现一女子的身影,一身黑衣,在万花之中的田野里,显得异常沉闷,定眼一望却是萧盼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儿,正向忆徽楼走来。 萧盼走到鸣柯的面前,神色凄然,鸣柯见萧盼脸色灰暗,曾经那个自信高傲的萧盼已不复存在。萧盼望着一脸惊讶的鸣柯自嘲道:“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此时的鸣柯却异常平静,经过无数次的风风雨雨的洗礼,让她心无波澜,内心平和。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萧盼眼中浮现一丝悲悯,神情中没有了敌意:“曾经的我争强好胜,对任何事都不服输,我认为只要全身心的去追求你想要的,就不会有实现不了的事,可是我真的羸了吗?李暮留给我的孩子,只能让我一渡生活在回忆中。而他千方百计让我教他透光之术,却是为了给你打造一条项链。” 鸣柯不觉苦笑道:“他留给你的一个生命延续,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回忆。”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去和叶城翰学透光术,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没有这个孩子,也就不会有离别之痛。” 鸣柯隐约感觉到萧盼似有难言之隐,想一探究竟:“你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萧盼眼底凌厉,所问非所答:“你不恨我吗?” 鸣柯咬咬牙道:“恨,我恨你毁了赵檀的眼睛,真的非常恨。” 萧盼神色微缓,直直的望着鸣柯道:“那么我站在这里,你会如何处置我?” 鸣柯长叹一声漠然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说着她转过身去,显然,鸣柯也不想再见到她,萧盼突然哭道:“为什么要这样,我的儿子他就快死了,我没有办法治好他。李暮留给我唯一的希望也要离开我了。” 鸣柯连忙转过身去,却见躺在萧盼怀里的孩子脸色铁青,双目紧闭。惊道:“孩子怎么了?” “孩子得了急症,大夫说他没救了。” 鸣柯紧蹙双眉望着那孩子道:“不会的,这是李暮唯一的孩子,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 此时的萧盼已是泣不成声,她摇头道:“所有人都说不可能了,我来这里只是希望他能和他的爹爹葬在一起。” 萧盼突然将一直昏昏欲睡的儿子放在椅子上,边哭边向外奔去:“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般死在我的眼前,我不想。” 鸣柯目瞪口呆的望着萧盼那远去的背影,等她回神来想追出去,萧盼已经逃远不见了踪迹,鸣柯回身将孩子抱起,探了探那孩子的鼻息,发现孩子气息微弱,全身冰冷,怎么办?这是李暮的亲生儿子,绝不能让他这样死去。 洗衣回来的繁景、秋华见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都吃了一惊,鸣柯心道,当务之急,是先把孩子救醒,当鸣柯打开孩子衣服时,赫然见那孩子的胸前带着一个锁,而这个锁却是在天魁地宫中的阴阳聚魂锁,鸣柯一怔,她想这个锁定是萧焓送给孩子的,鸣柯没有时间去想锁的事情,忙吩咐繁景拿出银针为孩子施针,但无论鸣柯用什么方法孩子都无法醒来,当下鸣柯与二人商量,将孩子送往宫中救治。 完颜雍听说孩子危在旦夕,情况危急,立刻传旨,将宫中的御医全部召进宫中,全力救治,但所有的御医面对孩子的怪病都束手无策。 一天过去了,孩子的病情依然毫无进展。那孩子日渐衰弱,鸣柯心乱如麻,孩子的父亲已经逝去,母亲又不知去向,可怜的孩子该怎么救她,鸣柯冥思苦想突然想到也许有一个人可以救他,她想起那个山洞,对,金阳子,一个医术高超的金阳子,他可能救得了这个孩子,但孩子一直昏迷无法进食,这些日子孩子不吃不喝,还会撑多久?但如果喂食物,很容易造成窒息。 最后鸣柯只得请示完颜雍派周良番一同与她前去求金阳子,三人快马加鞭,很快找到了那个幽深的山洞千迷洞,朦朦的四周散落着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 鸣柯好不容易在一个最为狭小的洞中找到了金阳子,金阳子目光空洞迷离,头发零乱,似乎早以隔绝了世间的一切,鸣柯小心翼翼拭探着问道:“你还好吗?”, 金阳子抬眼,见是鸣柯,却不言语,鸣柯的心顿时揪紧 “难道癔症发作了不成。” 听此言,金阳子猛然回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有癔症?你来找我做甚?” 鸣柯这才放下心来道:“我是想请你去救人的。” 金阳子冷冷道:“我金阳子只杀人,从来不救人。” “你曾经救过我,这是事实。” 金阳子呆呆出了一会儿神,突然问道;“你说,人如果作孽太深,会不会得到报应?” 鸣柯被问住了,答道:“我不知道。” 金阳子神情哀伤。 鸣柯又道:“只要你诚心悔过,我相信心存‘感恩’的心,能够磨炼意志、消除业障、提升定慧;成就忍辱、洗刷罪迹、化解苦难;巩固戒律、拓宽净土。” 金阳子低下头若有所思。 鸣柯言语十分诚肯:“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帮助,一个两岁的孩子需要你去医治,我想你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救他也同样是在救你自己。” 金阳子回过头来眼中闪现一丝光芒:“一个孩子?” “是的。” 金阳子连忙道:“你快带我去。” 鸣柯见金阳子肯医治,不禁喜极而泣。 众人快马加鞭,直奔京城而去,当金阳子看到那把锁时立刻明白了一切,只是给孩子吃了几副药,孩子便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鸣柯想不明白,孩子的病与那锁到底有什么关系,金阳子只是意味深长道:“所谓害人终害已。” 鸣柯依然不明白。 “这锁上是人为散上了一种毒,这锁本是萧焓的,如今却在萧盼这里,按理说这孩子是萧焓的亲侄子,他是没有理由杀他的。” 鸣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她吗?鸣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为什么有一些人依然走不出争名夺利,难道非要用人命来换取利益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前世今生 转眼又过了几年,金国日渐繁荣昌盛,在京城里流传着一名奇女子,她时常为穷苦人捐财捐物,传受为人之道,这位女子名叫寻檀。 一天,在落日霞光之下,一位神情淡然的女子,牵着一名六、七岁的男孩儿,男孩儿相貌十分俊俏,牵着那女子的手道:“娘,可以讲讲我爹吗?” 那女子道:“你爹呀,曾经是一位将军,穿上铠甲十分威武俊朗,你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聪明睿智,你和他一样聪明伶俐,要不皇外公也不会这般疼爱你。” 男孩拍手道:“原来爹爹有这么多优点啊!”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爹爹最大的优点,就是重情重义,他可以为了他爱的人献出生命。” 男孩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那他为什么会死呢?” 那女子道:“他是为了保护娘。” 男孩子道:“爹一定很爱娘吧?” 那女子笑了笑道:“好了,思暮,我们快去见你的皇外公吧。” 那女子突然望着前方的背影停住了脚步,不远处的那个人,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人身材高大,一身淡蓝色的衣装,女子连忙追了过去,但还是迟了一步,那熟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巷子里。 女子呆呆站在无人的巷子,泣声道:“你在哪里?为了你,我的名字已经改为了寻檀,只是你在哪里?” 就在寻檀的身后,一名男子手牵着一女童道:“不要再找了,我想他就像我的妻子一样永远回不来了。” 说完牵着女童转身,朝着晚霞而去。霞光散满他们的全身,美丽而又孤寂。 在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阵阵萧声充满了忧伤之感,一个孩童走到一男子的面前,抬首道:“你是谁?” 那人放下萧淡淡道:“我只是一个人而以。” 孩童道:“我也是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铁木真,你呢?” “我?我叫落絮。” “为什么叫落絮呢?好奇怪的名字。” “因为落絮没有根,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家。” “我可不想当落絮。” “孩子,我送你两样东西好不好?” “当然好呀,你要送我什么呢?” “代表爱情的一幅画。和获得天下的宝图,你要什么” “当然是获得天下的宝图了,我要做一名皇帝,将来会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家。” “得天下就要杀天下人,你愿意吗?” “但是,爱情有什么用呢?” “爱情唯美,权力有毒。” “那么,把最美的留给你吧。” 落絮一笑,坦然的将手中的地图扔进了河水中。 铁木真吼道:“你说话为什么不算话?” 落絮笑而不答。 铁木真怒道:“没有你的珍宝,我一样会得到天下。”说罢,扬长而去。 落絮自言自语道:“哪有所谓的珍宝,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罢了,一直以来最美的触手可得,为何世人心存欲望?如今我已不再是我,却无依无华。” 落絮静静转身,用手轻轻抚摸着一棵檀树道:“小暮,你我本为檀木,木鸣柯以起风,我们很幸运在有生之年遇见了风,但木枯了,檀香也该消散了。” 阵阵萧音如从仙界飘然而来,那淡蓝色的身影一闪即逝。 第二卷 昏暗潮湿的山洞之中,随处可见怪石嶙峋,彻骨寒风呼啸而过,腾升一股诡异气息,突然洞中传来一丝丝底哑和吼声,犹如发疯的野兽,紧接着一连串的铁链声“哗哗”刺耳,一颗顶着乱发的头颅缓缓抬起,露出十分阴郁恐怖的双眼,散发着凌厉的光辉,那怪人口唇紧闭,正尽全力争脱身上沉重的枷锁,身上的破衣烂衫抖得如风中柳叶。 那手臂被铁链磨去一层皮肉,滴滴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青苔,经过一翻挣扎之后,那怪人依然无法争脱出来,只得停下气息如牛。 怪人又一声底吼:“我要报仇,我要将你们碎万段” 说罢,用力拉紧铁锁,那面部因用力而扭曲变形,一声震天怒吼,铁链应声而断,紧接着传来一声狂笑,那怪人举起双手,无比振奋,道:“老天不想灭我,萧天、水君真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们,还要杀遍你的徒子徒孙们,哈哈哈。”那身边正吃草的兔子吓得四处逃散,怪人随手将那断裂的铁链扔了出去,那只兔子尖叫一声便趟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怪人拾起兔子露出一口黄牙:“好久没有开晕了。” 突然洞口一响,一身道服的人看见怪人已经挣开锁链,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饭菜,正要转身逃命,怪人拿起断链,猛抛过去,正中道人的后心,倒地身亡。 怪人拿着兔子,大摇大摆地走出山洞,他穿过密林,穿过河流,不知道了多少天,怪人在一河边停了下来,水边是一四、五岁年纪的小女孩在水边玩耍。 在那小女孩的不远处一男子正伫立在河边,目光呆滞,神情暗然,怪人走了过去。随口问道:“这位公子,为何这般烦恼?” 那男子回过头来,见是一位衣杉褴褛的老者,似乎大哪里见过,喟然叹道:“我的妻子被人害死了,可惜留下我孤苦伶仃的女儿。” 怪人道:“即然被人害死,你为何不去替妻子报仇?” 那男子道:“所以我非常恨自己,害我妻子的人,曾经是我的恋人,是我负了她,她便杀了我的妻子,我不知该怎么办。” 怪人阴笑道:“原来你是这般无用之人,还留在世上做什么?” 说着便拿出手中的短刀,刺中了那男子的胸膛。 那男人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从流着殷红鲜血的口中挤出一句话来:“原来是你……” 当他记起时,已经来不及反击,可怜那男子回头看了看依然玩耍的女儿,便一头栽倒在地,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那怪人仰天长啸,杀人让他心情愉悦,他抓起地上的尸体,将那尸体抛向河中。 怪人来到小女孩的身前,细细打量着小女孩,小女孩一双灵动的秀目,项上带着一块玉佩,怪人拿起那玉佩看了看,怪人猜想,那上面的字应该是女孩的名字。 那女孩见一身材魁梧的大汉,不仅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怪人一怔,怒道:“你怕我?哼,我到让你怕个够。” 说着将那女孩抓了起来:“抓回去好好*,做我的杀人工具,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哈哈哈。”那笑声伴着女孩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山野之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孙膑阵法 空旷的原野上空浮云蔽日,秋风过处,秋叶飘落,尘埃飞扬,就在那金色的叶片之中,赫然站着一男子,约弱冠之年,白衣飘然,手握长戬,傲视人群,有诗为证: 八尺男儿伟岸身,容颜清奇竟不同 傲然一句话,该来的最终会来,为母也不解其意,他说这件事非同晓可,也只有你去解出这个迷题。娘走了,接下的路你要自己走,娘此去与老友会面,不会有事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奇画失窃 思暮忽见鸣柯头发有几根白发,凝逝时光,光阴似染。唯有那亲切的目光不变,只是那神情中似乎有藏有一丝隐情,鸣柯转身之即,思暮试图抓住她,鸣柯连忙放下思暮的手,匆匆离去。 思暮已猜到鸣柯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很想知道是何事这般重要。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暗器。 思暮飞身躲避,一转眼间,那鸣柯被萧焓带出好远,只听那鸣柯在远处念道: 金风细雨送我来 阳关地府凭你猜 子孙后代委重任 千迷万惑全解开 思暮在心中记下那首诗,正要追上母亲问个明白,忽见不远处有人影一闪而过,思暮一个箭步冲过去,见那人一身青衣,思暮直直扑了过去,只听那人“哎哟”一声扑倒在地,紧接着如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思暮被那叫声着实吓了一跳,忙松开抓住青衣的臀部的手,骂道:“就算你如兔子一般,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青衣人回头看了看思暮骂道:“你是什么人,你再用点力我的裤子就被你生生拽下来了。” 思暮见青衣人,身材十分消瘦,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真不知此人是何身份。 “是你暗算我。” 那人怒道:“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暗算你?” 思暮抓了抓那人的手,发现柔软无力,不像是用过暗器的人,这才道:“偷偷摸摸的,你不是小偷谁人能信?” 青衣人瞪大眼睛不悦道:“你说我是小偷?你看见脏物了吗?所以不要这般侮辱人。” “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会有不堪的后果。” 那青衣人道:“你刚刚拽我裤子的是时候可否想过后果” 思暮一怔,脸上一红,无奈道:“那好吧,算我错了可以吗?”说完,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来,又问道“你到底是男人还是个女人?” “啊?” 青衣人听了不觉大笑不止,笑得眼泪狂奔,思暮傻怔怔地看着那人笑得不能自制。 只听那人上气不接下气道:“你难道长了一付猪脑子吗?” 刚刚娘亲被抓人走,本来就心乱如麻的思暮更觉气恼,抓住青衣人道:“我的画一定是你偷的。” 青衣人道:“你的意思,只要在附近出现的人都有可疑,是吗?” 青衣人呶呶嘴道:“你瞧,那不远处有一姑娘,难道她也有可疑对吗?” 思暮顺着青衣人的手向前方向望去,那里果然站有一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色紧身衣,面带黑纱,眼眸清冷,面色苍白如玉。 青衣人走到那人面前又指了指思暮道:“这个人说你偷了他的画,你偷了吗?” 黑衣女子答道:“我为什么要回答。” 那声音清冷得让人不寒而栗,青衣人不绝打了个冷战,吐了吐舌头道:“我好像在和鬼说话。” 那黑衣女子突然抬首怒道:“你说谁是鬼?”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打在那青衣人的身上,思暮忙上前拉住黑衣女子道:“我知道你们两人其中一个定然是偷画之人。” 二人异口同声:“我没有偷。” 那黑衣女子冷冷道:“春暖虫虫动,翠竹本无心。” 青衣人听了不解其意,道:“你在说什么,滴滴咕咕的,谁能听得懂?” 而思暮立刻便明白了这女子是在骂他又蠢又笨,这黑衣姑娘冷若冰霜,神秘莫测,反观青衣人机灵古怪,打算捉住二人细细盘问,不想这二人突然向不同方向而逃,思暮一慌,不知去追哪一个,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得追向青衣人,他正打算捉住青衣人的衣领,青衣人向下一躲,不想思暮却薅下那青衣人头上的帽子,只见那如瀑布一般的青丝,顺流而下。思暮不觉怔住了,就在思暮还在发愣之即,青衣人转身又向前逃去,前方便是一汪清清溪水,青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一头扎了进去。所幸那溪水不深,青衣人站在水中大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这种无理之人。” 思暮见青衣人不住地擦着脸上水,倾刻间看清了水中原来是一位姑娘,那消瘦的脸庞,显得双眼异常的大,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气,思暮心道:“这女子机灵多变,不能排除偷东西可能,如果冒然审问,她未必承认,不如慢慢找出破绽。” 青衣女子爬出水中,全身已被河水渗湿,冻得缩成了一团,骂道:“小子,你快些找来干爽的衣服来,否则我可不饶你。” 思暮一脸媚笑道:“我这一身的衣服很干爽,我们何不来个互换?” 青衣女子随即答道:“这可是你说的。” 突然反映过来思暮本不情好意,已经红了脸,大骂道:“知道我是女子,你便想趁机占我便宜,你休想。” 思暮笑道:“错了,我在想,你是男人吗?不太像,你是女人吗?也不是很像,最后总结你是一个怪物。” 青衣女子不怒反笑道:“算你有想光,非男非女才是我的特点。”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惊叫之声,二人一惊,忽见那黑衣女子,手捂肩部,跌跌撞撞向他们跑来,思暮忙上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女子忍着痛道:“应该是偷画之人所为,我见那人身后背着一幅画,便上前询问,谁知那人二话没说便刺了我一剑。” 思暮心道:如此巧遇,会不会有诈? 于心见思暮站在那里发呆,推了他一下道:“你现在是否要带我们去你的住处,给我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再帮忙给那个冰美人治伤。” 思暮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二人一肚子的鬼主意,我会轻意上你们的当吗?”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偷画之人是什么样子,说完便朝着黑衣女子刚刚走来的方向而去。 思暮追了半个时辰却哪里见到那偷画人的影子?难道真的上了那黑衣女子的当了?思暮猜想,这偷盗之人难道知道当年的秘密?即然盗画,那么那条项链是不是也会去盗呢?想到这里,连忙朝着外婆的墓地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寻找盗贼 外婆的墓就在京都燕京的西南方向,思暮来到墓地,忽见那墓碑真的有人动过。 墓虽还在,但上面覆盖的是一层新土,很显然已经有人挖过了墓地,思暮连忙将那墓地扒开。 里面果真没有了项链的影子,思暮坐在地上,思索了良久,到底是何人所为?母亲临走时所说的话是何用意?难道她早已料到会有事情发生? 思暮重新把那墓地修好,此举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思暮在坟前拜了两拜。 正当他抬头之时,突然看见泥土中隐显一玉块,思暮拾起来仔细看了看,此物应该是镶在革带上的一小块玉,这难道是偷项链之人所留下的吗?但为何盗贼这般粗心?盗取项链之后将此物留在了现场? 思暮又看了看那玉块,这是上等玉,此玉非凡一般人所能拥有,看来想找到偷盗者,需从这块玉着手了。 思暮想到当今皇上完颜雍,算来有八年没有见过这位皇外公了,如果他知道娘被人掳了去,定会追察此事,想到这里思暮直奔燕京,刚刚进入城内,碰巧又看见那两位姑娘。 思暮猜测这二人其中定有一人是偷画之人,首先要从这两位姑娘身上寻找线索,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性情各异的两个人竟然结伴而行。 思暮连忙上前陪笑道:“两位姑娘,适才急着寻找盗贼,所以才丢下你们的,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青衣女子怒道:“你小子跑得可走够快的,魂都快跑丢了,怎么的,害得我成这样就想撇清?” 说着打了个喷嚏,鼻泣流出好长,她用力的吸着鼻子,拉起思暮的衣角便擦了上去,思暮瞧了瞧着那青衣女子的邋遢的样子,眉头拧在了一起,无奈地看着衣角上的鼻涕。 青衣女子不悦道:“如今我已患上风寒,公子是你该怎么办?你是看着我自生自灭?还是良心发现,花点银子帮我找个郎中?” 思暮笑道:“虽说我完颜思暮花容月貌,一表人才,才引得二位姑娘穿追不舍,但我这个人天生好色,难道你们要以身相许吗?” 那青衣女子呲笑道:“你没有搞错,我们追你?自命不凡的家伙。” 那黑衣女子冷言道:“以身相许?那你还不如把我们卖到妓院。” 思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好计谋。” 那黑衣女子道:“公子,如今我已受伤,公子如果想卖了我们,那就等我的伤好了,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思暮盯着那黑衣女子看了看,这位面容冷艳,不苟言笑的女子,完全看不出内心的波动,喜怒哀乐毫无表现,思暮突然有些摸不清头绪,这两个如此怪异的女子,一个机灵的如同猴子,一个狡猾的如同狐狸,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呢?看来只有犯险了,不如把她们两人带到身边,是狐狸的话尾巴终会露出的。 思暮发问:“还不知二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好让我这个人心里有个底。” 黑衣女子答道:“我叫铭记。” 思暮道:“这个名字有些奇怪,永远铭记,你的姓氏是……?” 黑衣女子摇摇头。 思暮回头又问那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答道:“我叫于心。” 思暮脸色一沉道:“别玩了,她叫铭记,你定要叫什么于心,你们非要让我将你们铭记于心吗?” 青衣女子咯咯笑道:“我就是叫这个名字,你能把我怎样?” 思暮咬了咬牙道:“你们不过是想给我出难题。” 思暮心中已打定主意,别让我抓到你们两个的把柄,否则……,思暮以帮两个姑娘养伤养病为由,为两位姑娘找个了客栈,一切打点之后。 思暮对二人道:“本公子略懂医术,我帮你们看看。” 于心伸出手来,思暮按了按脉,脉像平稳,风寒并不严重,抬头故意惊慌道:“哦,姑娘您病得不轻啊,可能会危及生命。” 于心吓了一跳惊道:“怎么会?我没有觉得特别不舒服啊?” 思暮脸色一沉道:“我是指你的疯癫之症,会危及别人的生命的。” 于心一怔,拾起身边的茶杯,照着思暮的头就是一下子,思暮捂着头站起身道:“果不其然,疯癫之症由重。” 铭记在一旁忍不住露出轻笑,思暮第一次见铭记的笑容,竟如冰雪之中的一缕阳光,让他禁不住痴然而望。 思暮的目光让铭记有些尴尬,忙收起笑容道:“于心看完之后,该是我了吧。” 思暮这才缓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道:“你的伤在肩上,可能……可能不是很方便,毕竟男女有别。” 于心的心里早已骂开了,看见美女竟是这般猥琐之相,虽有一身好皮囊,骨子里竟然是好色之徒,恨不得上前打上一闷棍,不过于心不露声色,眼睛反而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们两个在这里花前月下,亲亲我我吧,再看下去本姑娘的眼睛可要长疮了,再见。” 思暮一把抓住于心的手腕道:“你不能走,你现在可是偷画的嫌疑人。” 于心一甩手怒道:“你哪只眼睛看见画是我偷的?” 还没等思暮反应过来,于心一溜烟地跑了,思慕连忙跨上前直追了过去,于心刚刚踏出客栈的门,前面便是酒馆的楼梯,那于心刚刚走至楼梯口要往下走,思暮轻而易举地一把抓住了她,于心挣脱不出,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向在场用餐之人大喊:“非礼啊,非礼啊。” 只见楼下在场人的目光‘唰’地同时转向他们,思暮突然有种想钻进地缝的无奈,想到自己堂堂男子汉,竟然当众被这小丫头捉摸,心中气愤不已。 偏偏这时,在楼下用餐的一男一女站起身来,那男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良家女子,成何体统,速速放开你的手,否则别怪在下不客气。” 说着,竟然‘哗’地一声拔出了刀,思暮见那人男子浓眉大眼,身才魁梧,自信而霸气,似有一股逆风袭来,李暮虽有勇有谋,但也不仅被眼前这名汉子震住了,不经意地松开了抓紧于心的手,那于心趁机逃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使诈用计 于心正在得意之时,只听身后传来铭记的声音:“这位大侠,请吾多管闲事,这女子偷了这位公子的东西,所谓眼见不一定属实。” 那男子回头审视着于心,问道:“是吗?” 于心镇静自如,抬手指着铭纪道:“偷东西是那女子。” 铭纪目光目光凛然喝道:“你偷了东西还要血口喷人。” 思暮连忙劝道:“都是误会,谢谢这位大侠,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他来到于心身前对于心道:“既然没有偷,就不要逃。逃了就是心虚。本公子可是叫了好酒好菜招待你,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于心神情突变,十分爽快道:“吃,当然吃,我曾经的梦想就是所有的山珍海味都不用花钱的,我就是想看看,我把你吃到山穷水尽时,能否抓到真正的偷画者,否则我要背一辈子黑锅。” 很快,好酒好菜端了上来,三人落坐,于心旁若无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时用那脏兮兮的袖子擦上几把油乎乎的嘴,思暮看了紧皱着眉头,看这吃相似乎八百年没东西了。 于心撇见思暮那鼻眼似乎都在挤到了一起道:“我任你嘲笑,任你贬低,人活着就少不了被人踩在脚下,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一样活得精彩。” 这些话一出口,思暮不觉有些不可意思,这般邋遢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等有内涵的话来,似乎自己看低了她。 铭记叹了口气道:“此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我铭记交你这个朋友。” 于心冷笑着摇手:“你,不是我的朋友。” 思暮见不带面纱的铭记,才发现,铭记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女子,一双眼睛美不可方物,气质优雅中透着冷艳,美到石破天惊。思暮心中暗喜,如此美人竟然被遇到了。 思暮为了掩视自己的小心思,边喝着酒边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这个酒馆不算很大,三三两两的人吃着酒不时传来嘻笑声,他见铭记也同样向四周观望,突然与他们相邻的两个人的谈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听一人道:“你可知最近传闻,那蒲察府上的大小姐已经订了亲,竟然在外面又找了一个相好的。” 另一人道:“这女人原来这般水性扬花,如果被他未婚夫知道了,那还得了,他未婚夫可是火暴脾气,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那人向另一人使了一个眼色,并向刚刚那汉子的桌子呶呶嘴说道:“那便是蒲察通家的千金,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可见所传非虚。” 思暮向那汉子的方向望了望,原来他旁边的白衣女子便是蒲察通家的千金,白衣女子正和那汉子说说笑笑,时不时面带桃花,羞怯娇媚。 这时,突然进来一行五六个人,那几个人直奔白衣女子而来,其中一人道:“妹妹,你果然在这里,趁早和我回去,如果让会兰哲知道你已经和他订了亲,还和旧情郎私会,那还得了。” 白衣女子不为所动,态度虽然强硬,语气依然温和:“你和爹说,我从来就不想嫁给会兰哲,我想嫁的人是萧奕,希望哥哥不要阻止我们。” 那汉子站起身抱拳道:“我萧奕是真心实意对待苏岩的,非苏岩不娶,希望哥哥成全,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苏岩好的。” 思暮心道,原来此人是蒲察通的二儿子蒲察文涛,突然,思暮见那蒲察文涛的腰上的革带上的玉,想到从墓中拾到的那小块玉有些许相似,这个蒲察文涛会不会与那项链的失踪定有关联呢,单凭这块玉似乎有些牵强。 只见那蒲察苏岩忽地站起身来道:“二哥,我说过我绝不会嫁给会兰哲,我一定会亲自和爹说,如果为了女儿的幸福希望他能成全我们。” 蒲察文涛怒道:“苏岩,你向来是最听爹的话,性情也是最温婉的,可是为什么见了这个萧奕就让你性情大变?难道你不知道萧家与我们蒲察家一向有过节的吗?我来找你也是爹的意思,如果你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个小子亲亲我我,败坏我家族的名声,我现在就抓你回去。” 一旁的于心实在看不过去了,忽地站起身来,走向蒲察文涛,道:“我说这位大哥,你这么凶,你妹妹怎么会和你回去?拜托,让我们吃个安静的饭好不好,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让我们怎么吃饭?一对鸳鸯说拆就拆,也不想想自己的良心能不能过得去。” 蒲察文涛回头见那于心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身满脸的泥,冷笑一声:“小叫花子,你再说一句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于心见蒲察文涛性情如此火暴,张口便叫她叫花子,也不甘弱,大声吆喝并向在场用餐的顾客道:“大家看见没有,这就是蒲察大人的公子,这般无礼,我虽然是一介平民,但我也是人,我又没有犯法,你就这么轻意的要扒我的皮?” 蒲察文涛径直走到于心身前厉声道:“有胆你再说一遍?” 于心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道:“你这口水,都快把人毒死了,怎么的?这般凶?看样子还要打人吗?瞧你长的一脸凶相,动不动就要打人,也不怕老天发怒把你拖走。” 纪名见那蒲察文涛脸色气得铁青,思暮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讪笑,似乎那于心的脸上贴着:本人就是无赖,你能把我怎么样?当然人们往往最害怕的人就是不要脸的人,这个于心穿着随心,性情也如此随心,让思暮不觉新奇,他悄悄把菜里的一个豆子拿在手中,趁众人不备打在蒲察文涛手拿的剑上,那剑吃力,剑突然出鞘,不偏不正掉到于心的在左腿上。 锋利的剑立即将那于心的大腿划出一条伤口,血也顺着流了出来,于心“啊”的一声,咧着嘴骂道:“痛死我了,你还真敢出手?” 这时,有人大喝一声:“文涛,你在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借机疗伤 思暮抬头一看,竟然多了一位十分俊美的公子,那公子行动如春风般清爽,神情似有一丝浅笑,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特别的色泽;那特有的高贵与优雅,让思暮都看呆了,这应该就是蒲察文涛的大哥蒲察文轩。 蒲察文轩道:“二弟,爹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外面惹事,怎么就是不听。” 铭记帮于心捂住伤口怒道:“看见没,这是你弟弟用剑将她刺伤的,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蒲察文轩恭恭敬敬一抱拳:“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找郎中帮你医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铭记站起身,语气并没有因蒲察文轩的谦和而软下了,脸色一沉道:“不,如果你们有诚意我们要去你们府上休养。” 蒲察文轩这才看清人铭记的面容,这般美艳的女子,真真难遇,让他实在不忍拒绝,连连道:“好,你们是这位伤者的朋友吗?那就到我们的府上医治吧。” 只见一旁的蒲察苏岩道:“大哥,妹妹有事求你,二哥不同意我和萧奕在一起,大哥你能站我这边,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吗?” 蒲察文轩眉头一皱道:“好妹妹,这件事爹还在气头上,听话跟哥哥回家,只要你好好和爹商量可能这件事会有缓和的余地,好不好?” 蒲察苏岩这才依依不舍地与萧奕分离,思暮见那萧奕眼中有些许失望,他似乎害怕就此失去苏岩。 蒲察文轩带着三个去往蒲察府,思暮心中暗笑,天之下,厚土之上,竟然有两个这般厚颜无耻的姑娘,这蒲察文轩定是见铭记美貌,这才同意去府上疗伤,不过也是一个色之徒罢了。 思暮本是鸣柯的儿子,鸣柯被完颜雍收为郡主,思暮便是当今郡王爷,但是他从小便去了大宋拜水君真人为师,所以在金国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思暮来到蒲察府,可以看出蒲察通生活十分简朴,这或许离不开当今皇上的勤俭政策。蒲察通是当今皇上的左膀右臂,他的一举一动,也带动了当今社会的风气。 思暮正在举目观望,突然一只蹴鞠从空中飞了过来,思暮一个翻身接住那蹴鞠,动作轻巧优美,一声娇笑从远处传来:“这位公子,能还给我的蹴鞠吗?” 思暮眼前这位女子笑容妩媚,容颜虽不是上等,但胜在气质,那一身淡紫色衣着,头上的饰物同样十分别致,更显出这女子的与众不同,不绝多看了几眼,一旁的于心看在眼里道:“男儿本色表露无遗。” 思暮不绝一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于心冷笑一声:“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 思暮不悦道:“不知道你是什么逻辑,多看两眼也能称之为淫。” 铭记在一旁插嘴道:“‘看’是迈向‘淫’的第一步。” 思暮不绝哑色失笑,这两个分明是母老虎。 因父亲蒲察通不在府中,蒲察文轩与蒲察文涛只好将三人带到祖母那里。 那老夫人正在正厅里吃茶,房间里处处充满了茶的香气,沁人心脾,思暮见那老夫人头上布满了银发,温和的双目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见两个孙子领进来三个人,便迷着眼睛问道:“他们是谁呀?” 思暮测目发现于心阴沉着脸,双眼似乎喷射着仇恨的光芒。 蒲察文涛哼了一声道:“就是这个小叫花子不仅出言辱骂我们,还污蔑我打伤了她,这就算了,还硬要到我们来养伤。” 于心听了不仅怒道:“这位老太太,你们蒲察家族在金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么一张口便骂人。真是有辱家门。” 那老夫人道:“如果真的是我们打伤了你,替你医治也是应该的。” 蒲察文轩道:“事实上是我们打伤她。” 那老夫人并没有为难三人:“好,你们就暂切住在这里养伤,伤好了再走吧。” 蒲察文涛实在不服气:“奶奶你怎么总是这么心软?” 于心双唇咬了咬,口中嘀咕着:“表面仁慈,背地谁知道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偏偏被蒲察文涛听见,吼道:“如果你再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夫人喝斥一声:“好了,就这样吧。带这位是姑娘养伤去吧。” 安排好房间,蒲察文轩找来了郎中,那郎中帮于心包扎妥当道:“没什么大碍,没有伤及筋骨,不过不要随处走动,拉扯到伤口,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蒲察文涛听后道:“听见没有,没什么大碍,看完了,马上给我走人。” 于心回了一个白眼道:“这位公子爷,你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我要等腿好了再走,这段时间好好招待本大爷,听见没?而且他们两个必须陪着我在这里解闷。” 蒲察文涛气道:“难道说我还供养你们三人在这里吗?你当我们这什么了?” 于心道理直气壮道:“你打伤了我,住你的怎么了?” 思暮见如果于心继续闹下去,恐怕惹恼了蒲察文涛,连忙理道:“打扰贵府了,我们不会耽误太久的,她的腿一好,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那蒲察文涛道:“小叫花子,你身上又脏又丑,先给我洗干净了才能住。现在就是洗。” 于心道:“你就别在我身边叫唤了,我这腿上可是被你打的伤,你难道不想让我早点好吗,好早点离开这里吗?”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蒲察文轩进来把弟弟拉走,这算平静了下来。 思暮心中暗想,两个女子定有一个是偷画之人,怎样让他承认呢?而铭记于心两个人,都各自有一种神秘,到底是谁偷走了画?偷画的目的是什么?她们会是什么来头? 思暮虽然一心想找到偷画和偷项链之人,不过最让高兴的是,蒲察府中的美女,蒲察通有两子两女。大女儿便是蒲察苏岩,肤白如玉,形如柳叶,性情温婉;那二女儿蒲察紫岩,如描似削的身材,回眸一笑,万般风情,俏皮可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触景伤情 思暮心道,这么多年一直和师傅在山上修行,哪见过这般美丽女子?不觉心神荡漾,如醉如痴,不过最让他感觉独特的还是铭记,这个女子神秘莫测,冷艳孤傲,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佳人一笑百生媚,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会住着一个魔鬼,也同样住着一个不安份的小兔。 当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铭记忍不住问道:“于心来蒲察府是否另有目的?” 于心道:“我会有什么目的?难道我的腿被伤成这样还要饶过他们吗?” 思暮听了,心生内疚之心,于心的腿伤,毕竟是他所造成,当时也只是想捉摸一翻蒲察文涛,并没想到会伤及于心。 铭记又问:“你到底姓甚名谁?可有胆说出真实姓名吗?” 于心避而不答,躺在床上打了哈欠道:“哎哟,折腾了一天,累死了,你们两个帮我拿些吃的来,我这用餐铃响了。” 思暮嗯了一声。 铭记对于思暮的态度实为不解:“你和她非亲非故,凭什么你就言听计从?” 思暮笑道:“我从小就这样子,别人都说我象蜜蜂一样喜欢为他人而忙,无论是谁有困难,我思暮从不会拒绝,你看看她,都已经受伤了,我当然要帮她拿吃的了,难不成你要饿死她吗?” 铭记冷笑一声道:“世上的人有几个是有良心的,都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狼而以。” 于心坐起身来道:“铭记你这话算是说对了,不过除了我之外。” 说着眼中流露一丝悲凉,突然红了眼圈,叹了一口气道:“思暮,也许你一直生活幸福之中,不了解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无奈。” 铭记见于心心生感慨也随着一声叹息:“我们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的苦楚?每天都期待有好的生活,但每次都会失望。” 思暮见二人竟然彼此黯然神伤,不觉也受其感染,但思暮从小就有母亲鸣柯的呵护中成长,大一些便随着师傅学艺,虽然有些寂寞清苦,但有亲情的依托,让他从小性情乐观,以助人为乐。所以对于二人的人生经历不能深身体会,但面对铭记那清冷而又忧郁的神态,思暮顿生几分怜悯。 思暮很想逗二人开心,为了打破伤感的气氛思暮拍手道:“觉得老天不公,那是因为过去你们没有遇到我,要说这人生啊,吃好玩好才是正道,人生就是那么短短几十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无需压抑自己,千万不要入戏太深,一切看淡,心自然就不累了,说吧,你们是喜欢吃呢?还是喜欢玩?我思暮包你们在以后的日子开开心心的。” 听了思暮的话,二人都彼此会心一笑,思暮观察微表情,看得出她们对自己都抱以一丝感激,思暮暗笑,如果可以把这两个女子都收了,那该有多好,转念又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好卑鄙,世上有多少美丽的女人,然而属于自己的感情只能有一个,面前这两个女子,和狐狸一般狡猾,说不定就是偷画的贼,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这时,于心突然道:“思暮大哥哥,可不可帮我买些豆糕来,自从来到这世上以来,就一直亏待我这可怜的肚子,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 思暮大手一伸,大声道:“拿银子来,哥哥我一定给买最好的、最香的豆糕。” 于心垂着头搓着手捏着嗓子道:“可是我没银子哦,这位哥哥,你不是世上最有爱心的人吗?就成全我这个心愿,好嘛。” 思暮听于心的语气越发嗲声嗲气,甜得发腻,皱了皱眉头后退了几步道:“我买,我买,我买还不成吗?不要这样和我说话,让我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冬天的来临。” 说着转头出了房门,忽听见后面传来了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思暮心道:哼,哥哥我虽然喜欢助人为乐,但别让我知道你是偷画贼,否则,定不饶你。 思暮出了蒲察府,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无人跟踪,这才直奔皇宫而去,行至皇宫大门前,从怀中掏出腰牌递给守卫,守卫看了看问道:“您是哪一位?很是面生。” 思暮道:“我是暮郡王,我娘是鸣郡主。” 守卫这才放他进入,思暮心下揣摩,娘亲被萧焓带走,这件事只有禀告皇外公才行,完颜雍见了思暮很是高兴,虽说思暮不是他的亲外孙,但思暮性情开朗、乐观、聪明伶俐,从小见了他就嘻嘻笑个不停,这让完颜雍如获珍宝一般,喜欢的不得了。 多年来鸣柯带着思暮一直隐居在忆徽楼,见面的机会也十分稀有,在思暮十二岁又去往华山学艺,一去就是七、八年,期间也一直没有回来,难得见上一面,完颜雍本想留下思暮多住几天。忽听鸣柯被西夏人带走了,不觉大吃一惊 思暮对完颜雍道:“我娘是当朝的郡主,萧焓乃西夏的重臣,他应该知道,这不是单纯的两个人的恩怨,会牵扯到两国之间的友谊,所以我想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但我希望皇外公可以派人前往西夏,希望他们尽快放人。” 完颜雍立即道:“这是当然,暮儿放心,皇外公这就去办,就留在宫中住下吧。” 思暮道:“暮儿还要追查画和项链失踪之事,等这件事有了头绪,暮儿自会来看皇外公。” 完颜雍只得同意,并将街西的一处房屋赐与思暮。 思暮谢过皇上,这才出了皇宫,走在街市上买了双色豆糕,他突然想起,娘亲曾经和他说过小时候自己差一点死掉,是一位喜欢吃双色豆糕的高人救了自己,让自己一定要记得这份恩情,有朝一日定要报答,那个人的名字叫金阳子,住在千迷洞。 思暮一边思索着,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忽听一声稚嫩的声音问道:“大哥哥,买一只小白兔吧,我的小白兔可可爱了,买一只吧。” 思暮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思暮见了那孩子顿生恻隐之心,于是问道:“兔子多少钱?”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你说我的小白兔能值几文钱?” 思暮掏出一两银子道:“我买你的小白兔。” 那女孩没有接,问道:“你买了之后,可以不要吃它的肉吗?要不它会疼的。” 思暮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养它的,我发誓。” 女孩这才放心地拿走银子,把小白兔交给了思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朱紫难别 思暮拿着豆糕,抱着小白兔回了蒲察府,一进门,就看见紫岩捧着蹴鞠跑了过来,她见了思暮,脸上一红,娇笑道:“思暮哥哥,你去了哪里?” 忽见思暮抱着毛茸茸的兔子,脸色有些不悦:“我最不喜欢这种带毛的东西了。是谁让你带过来的?” 思暮道:“我是从一个小女孩那里买来的,那个小女孩看起了好可怜,我就花了一两银子,把他抱来了。” 紫岩道:“思暮心地真好,不过这只兔子看起来肥肥的,熟了一定很好吃,不如我们将它烤了来吃,你看行不行?” 这时,铭记走了过来道:“不,我要养它。” 说着接过思暮怀里的兔子,轻轻地抚摸着,思暮看得出铭记很喜欢这只兔子。 紫岩脸色更加难看:“这里是我的家,我说不能养,就是不能养,思暮哥哥你说好不好?” 思暮道:“当然,这是你的家,不过我答应过小女孩要养它来的,做人要言而有信,如果我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你也一定觉得我的人品不好,不是吗?” 紫岩撅了撅嘴道:“随你了。” 说完不高兴地转身走了。 思暮没想到铭记和于心居然这般喜欢兔子,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姑娘相处下来,竟然情投意合。尤其铭记,比首次见面时性情似乎开朗许多,冰一样的目光里被揉进了一丝温情,照顾于心细致入微,让思暮啧啧称奇。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思暮见天气不错,光阴有限,岂能这般浪费,他知道蒲察紫岩最喜欢和他搭话,寂寞时有个姑娘陪自己解闷,也算是人间幸事,这么好的天气,这位姑娘应该会去踢蹴鞠,想到这里,思暮偷偷钻进了后院,第一天来蒲察府时,就见紫岩姑娘从这个后院跑出来的。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思暮见天气不错,光阴有限,怎能这般浪费?想到蒲察紫岩最为喜欢和他搭讪,有美女相陪左右,此乃人生一大幸事。思暮猜想这么好的天气,这位姑娘应该会去踢蹴鞠,想到这里,思暮偷偷钻进了后院,第一天来这里时,紫岩姑娘就是从这时出来寻找蹴鞠的。 思暮一路走马观花般地瞻望,后院与前院不同,这里十分荒凉,杂草从生,有一种阴冷之气笼罩,让思暮心中有些发毛。直觉告诉他这里似乎发生过某个故事,这里并没有见到紫岩的身影。思暮正东瞧西望,突然一只冰冷的东西抓住了他的手,一个低缓而又苍老的声音传来:“你是谁呀?” 思暮着实唬了一跳。 低头一看,是一位老妪,那老妪骨瘦如柴,脸上皱文多得犹如蜘蛛网一般,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思暮正要说话,只见紫岩迎面走来,喝斥道:“于妈,你怎么出来了?你这不是分明吓人吗?听话快回去。” 那于妈满眼凄凉与渴望,不声不响地转过身去往前方走去,突然口中念了一句:“小荷,你在哪里?” 那于妈口里念出小荷,让思暮十分不解,只听紫岩道:“这个人有病。” 思暮不解道:“有什么病?” 紫岩道:“就是有病,你喜欢踢蹴鞠吗?我带你去踢蹴鞠。” 思暮望着那于妈的背影,神情恍惚地答道:“喜欢,我和你一起去。” 思暮对于这位于妈已经产生了疑问,为何她一个人要生活在后院?难道他犯什么罪?才被关在这里? 紫岩见到思暮,显得十分高兴,思暮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紫岩一翻,紫岩一身紫色的衣服,头饰都十分别致考究,纤细秀美,从妆容可看出紫岩喜欢追求与众不同。 思暮张口夸赞道:“以姑娘的美貌再配在这身衣服,真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可他心里却在暗想,这分明就是一只猫,一只妖媚的猫,会发嗲的猫。 紫岩听思暮这般评价,更加得意:“我是蝴蝶,那么你是什么?” 思暮不觉叹道:“我当然是一只为人辛苦为人忙的蜜蜂了,有什么可以为姑娘效劳的?” 紫岩听了又是一声得意的笑,那笑声让思暮直听得酥酥麻麻。 不过正经事要紧,思暮平静了一下心绪,试探着问道:“你的父亲和母亲是否在府里,来到这里几日,是不是应该拜访一下?否则就太没有礼数了。” 紫岩道:“他们不在府中,昨个爹被招去宫中,说皇上有要事相商。” 思暮心道,难道是为了娘的事吗? 这时,思暮抬首,忽见不远处的庭院栏杆倚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披着蓝色披风,如忧郁的一汪湖水,她面朝着前方的石头呆呆出神,秋风肆无忌惮地击打着衣袂,纷纷扬扬的落叶撒落一身,女子竟然毫无知觉,远远望去竟如一副美丽的画卷,那背影是那般的凄凉,让思暮见了也为之心痛。 思暮不觉问道:“你的性情乐观,可是你的姐姐为何这般消极?是为了萧奕吗?” 紫岩惊讶道:“原来你都知道?” 思暮问道:“的爹娘为何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促成一对姻缘,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紫岩叹道:“那是你不知道,我蒲察家和萧家一向有过结,当然是不可能结成亲家,一向温顺的姐姐,不知为何变得顽固不化,非要嫁给那萧奕,真是倔得出奇。” 思暮问道:“到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过结,要牺牲下一代的姻缘,难道不会因为结亲家来化解仇恨吗?”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不要问了,我们还是踢蹴鞠吧。” 对于这些思暮疑惑重重,两人踢过一会儿蹴鞠,思暮故意喊累,紫岩这才拉着思暮坐在一块大石上:“思暮哥哥,你是哪里人?家在哪里?如果有一天于心的腿好了,我去哪里找你?” 思暮想到皇上刚刚赐给他的房屋道:“我家……就住在城南的小巷里,不远的,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诡计多端 紫岩抬首露出蜜糖一般的笑容,拍手道:“原来你的家也在燕京,真的是太好了。” 紫岩又继续问道:“你爹是做什么的?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 思暮眼睛一挑故意道:“如果我说我是郡王,你会相信吗?” 紫岩白了他一眼道:“这个当然不可信,一个郡王怎么会去照顾小叫花子?” 思暮对于这句话顿时心生反感,为何人一定要有贵贱之分?难道叫花子就不是人吗? 思暮见紫岩羞怯地垂下头,望着脚尖道:“不过,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思暮突然查觉到紫岩的神情中有几分暧昧,脸颊红云一片,思暮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姑娘分明对她示好,不觉心花怒放,一种虚荣感瞬间占据了他的心,转念突然想到,这女子虽然气质与众不同,然而性情并不和善,让人很难驾驭,忽而又想起红颜祸水这句话来,想到这里心中生出些许遗憾,叹了口气。 思暮虽然已经二十岁,但哪里经历过这等事情,见紫岩发问,只得支支吾吾道:“姑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人美,笑容很甜,不过……不过我一介草民,怎么能与之匹配?门不当户不对,看你的姐姐的后果就是前车之鉴,所以……” 闻言,紫岩站起身来怒道:“我说过我喜欢你吗?我只是问你,我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这样就可以想入非非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怎是一个随随便便之人,请你看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思暮一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刚刚因窘迫一时忘记观察紫岩的微表情,现在看来紫岩是真的生气了。 思暮心中叫苦不迭,这女孩的心思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就拿铭记和于心来说,那翻脸的速度堪闪电,真真应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正想着,思暮忽见门中有一双眼睛瞧着他们,那人见思暮定定地望着她,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十分不悦:“我叫了半天人都不在,思暮,原来你在这里泡妞?” 思暮不以为然地看了看于心道:“在背后偷窥别人,小心得眼疾。” “我看你好色又下流。” “你错了,我是英俊又风流。” 于心斜着眼睛瞟向紫岩:“她不过是温室里不起眼的小花,招蜜蜂招蝴蝶还招苍蝇。” 一旁的紫岩无好气道:“叫花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会耍赖撒泼,没爹没娘的下流人,不要妨碍我们玩耍。” 思暮不敢相信这些不不堪入耳话,居然出自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之口,思暮最为不喜污言秽语之人。 接下来更让思暮没想到的是,于心竟然也勃然怒地回骂道:“要说下流谁又比得上你娘,那可谓是人间极品,在下自叹不如,天下能与之匹配的人就只有你爹了。” 紫岩被于心几句话噎得半天说不上一个字,站在那里气得挥着手。 思暮瞪大了双眼道:“你认识她娘?” 于心一怔,这才吞吞吐吐道:“有其母必有其女,看她这个女儿,就能看出她娘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暮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道:“说的也有道理。” 于心说完便有一瘸一拐地向那院门走去,忽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望去,望着从那小屋走出来的于妈,怔了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紫岩不停地跺着脚怒道:“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她受伤,你还要侍候她,还要被她呼来喝去,我真是无法理解。” 思暮突然对于心的来头更加好奇,她来蒲察府是否另有目的?难道她认识紫岩的娘? 紫岩见思暮似乎并不在意,试探道:“她的气焰这般嚣张,我们何不捉弄她一下,看她还嚣不嚣张。” 思暮张了张嘴巴,这女子头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是来查找失物的,如今却绕进了女子的战壕里去了,这让他苦不胜言,女子为何这般麻烦。 紫岩见思暮不答,不悦道:“你不赞成我的意见?” 思暮连边摇摇头:“哦,不,我赞成。不过你要怎样去捉弄她?” 紫岩昂起头,撅起红红的小嘴,一手托着下巴,想了半晌,突然拍了一下脑袋道:“有了。” 说着便把她的主意说给思暮听,思暮听了皱了皱眉头,这哪里是女子,这分明就是女魔头,清丽的容颜掩盖了她那邪恶的心灵,思暮虽然满口答应,不过他心里却想着如何不让于心受这小魔头的伤害,只有不动声色才能达到救人的目的。 夜晚三更时分,思暮顶着星辰,应邀来到铭记与于心的房间外面的墙角处,他蹲在地上,望着天空,暗自气恼,不明白自己半夜三更为何要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来,难道一世的英明就这般毁了? 突然房门有了响动,从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来,看背影那人竟然是铭记,半夜三更不睡觉,她这是要去哪里?思暮十分不解,自己是否应该跟了去,思暮刚要起身,后面有人拍了他一下:“我在这里。” 回头一看是紫岩,思暮只得放弃追赶铭记的心思。 紫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香,窗户上捅出一个小小的洞,把那迷香吹进房间里,过了一刻,紫岩要拉着思暮要进入房间内。 思暮深知这是女子的房间,又是三更半夜,自己是万万不能进入的,紫岩并不管那么多,思暮只得推说:“你知道她们是否穿了衣服?你可知男子看了不该看的会得眼病的,你先给她们穿上衣服,否则我不会进去的。” 紫岩听了并不无道理,况且她也并不希望思暮去见别的女人,于是道:“我帮她穿戴整齐,一会儿你和我一起行动。” 思暮心道,就这般将于心弄晕放置在荒郊野外,不被野兽吃掉才怪,难道你没有把她当人看吗? 紫岩进去有半柱香的功夫,只见她拉着于心的两条腿,硬生生地将其拽了出来,一边道:“这个人实在太沉了。”思暮摇摇头心道,她还真没把于心当人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荒野男尸 二人将于心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偷偷从后门抬至城郊,停在一块大石旁,二人放下担架,紫岩望着于心得意地笑道:“哼,我看你还敢不敢再骂本姑娘,这就是你的下场。” 此时的紫岩把笑里藏刀这个词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从身上取出一包东西,打开之后,掰开于心的嘴,便要向里面塞,思暮一惊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紫岩得意道:“放心,不会毒死她的,是鸡粪,谁让她嘴巴这般臭的,我就成全她。” 话音刚落,那于心突然坐了起来,道:“你胆子不小为什么要这般害我?” 紫岩一惊不小,道:“你……你怎么会这么快就醒过来。” 思暮心中暗笑,若不是自己在抬担架之前,偷偷按了于心的穴位,于心也不会这么快醒来。 于心抬眼一看还有思暮在身旁,不觉怒气冲天:“原来还有你,你和她合起伙来害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还算是个人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思暮见了只得淡淡道:“我不是人,我是神,行了吧,我当然盼你死了,你知道你的嘴巴如同被灌了马粪一般,一张口便臭气冲天,实在不想听你说半句话。” 于心怒指一旁的紫岩对思暮吼道:“那你就对她言听计从,将我遗弃到这里吗?你是不是被妖气改改变了心智?” 思暮道:“是的。” 于心听了,拿起一旁的石头就朝着思暮砸了过来,思暮一躲之时,忽见树丛中有人影晃动,思暮把手放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树丛的那个人一身黑衣,见被思暮发现,连忙向前方而去,行动如风,身轻如燕,不留一丝声音,好厉害的功夫,思暮有些奇怪,便朝着那人影追了上去,要知道思暮受水君真人真传,动作十分敏捷。 紫岩与于心暂时放下了仇恨,也跟在思暮的身后,想看个究竟,但前面的思暮行动快如闪电,很快两个姑娘便不见了思暮的身影,二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思暮会突然离开? 她们找了两个时辰,依然不见思暮,荒郊野外,突然传来一阵鸟鸣,吓得二人抱在成了一团,紫岩更是扯着于心的头发哭喊:“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真的好慎人,你说会不会是鬼啊?” “鬼你个头啊,我的头发都快被你扯掉了,快给我放开,否则我也要你的头发变成鸡窝。” 紫岩这才松了手道:“我让你变成鸡粪,你让我变成鸡窝,我们也算扯平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于心站直了身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定了定神,壮了壮胆道:“要回你回去。” 说着不顾紫岩,一直朝前走去,紫岩无奈只得跟在于心的后面,一边走一边滴咕:“你是猪脑袋吗?在这荒郊野外,也不怕遇到野兽。” 于心冷笑道:“难道还有比你更可怕的野兽吗?” 紫岩听了,不再说话。 走了没多远,忽听前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悲痛欲绝,在黑夜的衬托之下,更显悲凉与绝望,二人面面相觑,于心发着抖道:“我们不要往前走了,我真的很怕。” 于心反倒拉着紫岩的手不放,紫岩没于心的力气大,于心强拉硬拽也要紫岩跟着去,紫岩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于心见了,拉起紫岩的两只脚就往托,紫岩想到刚刚也是这般拉于心来的,连忙站起身来,道:“我自己走还不成吗?” 二人走近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紫岩的姐姐苏岩,苏岩正扑在一男子的身上,在星光的照耀之下,二人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样,原来那男人便是苏岩的情人萧奕,只见那萧奕血内模糊,紧闭着双目,手中紧握着一只饰物。 这时,萧奕突然睁开一双恐怖的双目,吓得一旁的紫岩尖叫着蒙住了双眼,于心和苏岩的心“腾”地一跳,那萧奕张口只说了几个字便一命乌呼了。苏岩已是哭得几近晕厥,那一声接着一声,似乎随时都要断了气一般。 于心搓着手掌想了半晌:“其中两字好像是:蒙古,难道是蒙古人所为?” 紫岩道:“我听着也好像是蒙古两个字呢?” 于心撇了撇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刚刚大喊大叫,说不定还会听出什么来。” 苏岩突然停止哭泣道:“我们刚刚在这里相会,忽见一人影从这里闪过,看样子好像是思暮,萧奕也算是一个武痴,他见思暮动作飞快,便追了去,没想到当我找到萧奕时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萧奕难道是思暮所杀吗?我要问个清楚,他为何要杀萧奕。” 一但面对生死离别,谁都会义愤填膺,甚至于会失去理智。 黑夜里不时传来不知名鸟的哀鸣,阴风吹着树木传来沙沙声,奇怪的声音不绝于耳,紫岩面对眼前的一具尸体,更觉毛骨耸然。 就在此时,三人突然看见不远处火光冲天,脚步凌乱,三人站起身来看个究竟,原来是萧奕的父亲带着一干人等寻找自己的儿子。 于心和紫岩见了这阵势,也着实吓了一跳,那队伍行至她们跟前站定,萧奕的父亲萧金顺瞪大双目,怔怔地望着地上的那具尸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蹲下身子用力地摇了摇儿子的身体,探了探了儿子的鼻吸,愤怒的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吼道:“是谁杀了他?是谁。” 紫岩哆哆嗦嗦道:“我……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萧金顺忽地站起身来,眼前的苏岩已经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萧金顺抓着苏岩的又肩怒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缠着我的儿子不放,为什么?若不是你,我的儿子怎么会死?” 苏岩依然没有回答,甚至感觉不到双肩的痛楚。 苏岩的反映让萧金顺更加愤怒,松开手便去拔腰间的剑:“我要你一命还一命。” 那苏岩依然反映,于心壮了壮胆子道:“冷静,冷静,你家公子真的不是苏岩所杀,你想想她一个弱女子,本来就心仪你家公子,怎么可能杀了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蒙古杀手 一旁的紫岩见那萧金顺为了儿子的死已经丧失理智,慌忙辩解道:“我们本就是弱女子,怎么有能力去杀他,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当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临死之时说出‘蒙古’二字,想必必定与那蒙古人有关系。” 萧金顺惨笑一声道:“蒙古?我们和蒙古人无冤无仇,他们怎么会杀我们,你这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 萧金顺怒视着苏岩:“你们蒲察家族,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人,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辈子依然如何,一个订了亲的女子,怎么可以这般水性扬花?” 一旁的苏岩突然开口道:“你杀了我吧,我已生无可恋,美梦自有醒来时分,花开自有花落之时,万事皆空。” 萧金顺突然怔了怔,“美梦自有醒来时分,花开自有花落之时,万事皆空。”这句话是这般的熟悉,曾经有一位女子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虽然遥远,却似乎发生在昨日。 萧金顺踉跄了几步,哭泣着抱起儿子的尸体,一步一顿地离开了,在若隐若现的星光下,那背影更加无助与悲凉。 于心道:“什么美梦,什么花开,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何我一句都没有听得明白。” 刚刚受到惊吓的紫岩不耐烦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叫花子,明白什么大道理?” 于心没好气道:“还是快把你姐姐送回家吧,看她的样子,好像已没了半条命了。” 紫岩吼道:“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苏岩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眸中还有残余着泪水,她的心事无人能懂,那恍恍惚惚的神情,似乎是看透红尘的心静,任凭二人好言相劝人,说到舌头发麻,苏岩依然无动于衷。 于心终于不耐烦了:“我这是在自找麻烦吗?我本是一个带伤之人,就这般走了大半夜。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可真不管了。” 紫岩道:“你那腿也叫伤吗?不过就是骗吃骗喝的借口罢了。” 于心也不甘示弱:“我要不来你们蒲察府,也不会有苍蝇围着你转啊?” “你们难道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吗?”苏岩终于开口说话了。 于心为此颇为感触:“你们比我富有,我比你们自由。”说完,如释重负。 想想这么多年的漂泊日子,想起多少个日日夜被冷酷的寒风冻醒,多少次无奈地望着露着天的房顶,数着天上的星星,又进入梦乡,多少次梦见香喷喷的烧鸡烤鸭,可还是兴冲冲地每天憧憬着明天。然而苏岩呢?仍然很难拥有的自由,找到所爱人也阴阳相隔。 “得,我也不想说什么劝慰的话,说了也跟放屁无区别,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家睡上一觉。过了一年半载就会忘了过去。” 紫岩斥道:“叫花子就是叫花子,还什么放……,能不能文明一点。” 于心哼了一声:“放屁就是放屁,难不成还要说成出气不成?” 在于心看来,什么高贵的衣着,华丽的语言,也不过是人类内心的虚伪在作祟。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热衷于此。 她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以至于像苏岩这般让人生不如死,她不想去尝试。 这时,忽见一身白衣的思暮,全身泥土,狼狈不堪,手中拿着一副画卷。不觉冷笑道:“老天有眼,这么风度翻翻的公子也有和我一样灰头土脸的时候。” 思暮对于于心的冷嘲热讽不加理会,他见地上的血迹,惊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被人设了陷阱,掉进了一个事先设计好的大坑之中,后来隐隐约约听见有打斗之声,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有谁受伤吗?” 于心眉眼一挑:“你难道不是杀人凶手吗?” 此话一出,苏岩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火,直视着思暮:“你是凶手?” 思暮见苏岩性情大变,不觉一惊道:“到底是谁死了?” 苏岩吼道:“你还在装什么,萧奕看见了你的身影,才前去追赶于你,不是你杀的他,难道还有谁,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一旁的子岩忙上前替思暮辩解:“姐姐,你糊涂了吗?你也听到那萧奕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他说是他是被蒙古人所杀。” 苏岩道:“谁能知道这个思暮是不是蒙古人?” 于心道:“蒙古人的面相横阔,颧骨突出,且身材矮短,性格粗狂,热情豪爽,我觉得这些思暮都不具备,所以说他根本不可能是蒙古人。” 苏岩不再说什么。 思暮道:“我们回蒲蔡府吧?” 思暮抬头看了看天色,晨曦微露,已经是早上,思暮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在附近查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思暮首先察看了萧奕的被害地点,地上的草丛上,血迹般般,看来血流量很大,思暮问苏岩:“你知道萧奕伤在哪里吗?” 苏岩道:“伤在颈部。” 思暮道:“凶手应该是一名杀手,而且是一名十分专业的杀手,她杀萧奕的目的,应该是杀人灭口,有可能萧奕发现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事情。” 说着,思暮打开那画道:“你们看,这画前几天失踪了,我从那陷阱中爬出来之后,看见了这幅画被随意丢在地上,可见这画对于偷画之人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他最大的目的是要这画上的右上角。” 众人听了都大惑不解,不明白这偷画之人的目的,思暮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那偷画之人也可能是铭记,可是让他想到为什么当天在忆徽楼第一次见到铭记时,她身上并没有带着这幅画,这幅到底放在哪里了?思暮实为想不通。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前方便是鸣柯家族的墓地,这里葬着鸣柯的亲人,前两天,有人在这里挖坟掘墓,就是为了盗取那条项链,难到这画与项链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吗?思暮百思不得其解。 紫岩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姐姐的气色很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容颜之疑 思暮注意到那苏岩双目无神,气息微弱,有些站立不稳,这才和三个姑娘回了蒲察府。 门前早有一个家丁在此等候。 苏岩因身体不适便回了房。 那家丁道:“我们老爷回来了,听说家中来了几位客人,想请你们去正厅见面。” 此时铭记迎面走了过来,问道:“这一晚上你们都去了哪里?” 思暮没有回答,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铭记,目光依然冷艳,而且毫无波澜,实在看不出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凶手会不会是她?只是她为何又回到蒲察府,为什么不就此逃走?还是另有其它目的, 思暮转过头见一旁的于心垂着头,一只手拄着那只受伤的腿上,伤口处的布已经被血染红,于心面部扭曲,但依然一声不坑,思暮知她带着伤腿走了一夜,可能那伤口处又崩开。 于是对那家丁道:“可否先行替于心处理伤口,再前去大厅可否?” 那家丁道:“老爷与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见凉。” 于心冷哼了一声道:“别看蒲察通为大金国的猛安,但蒲察家的都是无情无义之人,见怪不怪了,我们去就是了。” 三人来到正厅,只见那蒲察通及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思暮见那蒲察通额头宽阔高耸,双目炯炯有神,只看上一眼,便知此人是一个十分聪慧之人。因此很受皇上的重用。 再看一旁的夫人,虽年过四十,但十分美貌,美中不足的是,鼻梁露骨尖削,颧骨少肉尖突 思暮见了,心中一紧,此人绝非善良之辈,难道这就是苏岩与紫岩的娘?但看这几名子女当中似乎只有蒲察文涛与她娘就几分相像。 思暮上前行礼道:“完颜思暮见过老爷及夫人,在此地打扰了几日十分惭愧。” 蒲察通态度十分谦逊:“哪里,是我的儿子闯下的祸,还请三位不要见怪。” 那蒲察夫人见于心一身破破烂烂而又脏兮兮衣服,削瘦的脸上满是灰尘,不觉皱了皱眉头:“快带这人前去沐浴,拿件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 于心斜着眼昂着头道:“还是不必了,我们一会儿就走,还请夫人不要怪我弄脏了你的府阺。”蒲察夫人见那于心态度十分无礼,未免有些不悦:“怎么?让你洗澡,给你衣服你到嫌弃我们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是哪来的叫花子,给我哄出去。” 思暮见了忙道:“于心不是那个意思,因她腿上有伤,大夫说不可以接触水,那将会使伤口恶化。” 思暮夫人冷笑道:“我看你们受伤是假,目的是想混进我们蒲察府,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时,蒲察文涛走了进来,思暮见那蒲察文涛,步履匆匆,鞋上沾满了泥土,看来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 蒲察文涛道:“爹,娘,我可以作证,他们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孩儿不小心把于心的腿弄伤了,这才留在府中养伤。” 除了蒲察通夫妇有些不解,就连思暮也十分不解,这蒲察文涛,当初非常抗拒他们,这会子怎么替他们说起话来。 蒲察夫人道:“既然如此你们可以留下来继续养伤,但是这个人一定要去洗干净了。” 于心正要说什么,铭记在一旁道:“好的,我可以陪她一同前去,因为她的伤怕见水,我可以帮她。” 思暮在想,铭的目的是想继续留下来,如果一旦于心走了,铭记也就没有理由留在蒲察府了。 蒲察夫人道:“好,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思暮见那蒲察通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蒲蔡通此时应该还不知道关于萧奕已死的消息,否则他将会是什么反应呢? 一炷香的功夫已过,于心沐浴了之后,穿戴整齐,来到厅前,墨玉般的头发自然地垂下,虽然面部消瘦,明眸流动,深邃如海,思暮这才发现,于心的容貌竟然与苏岩十分相像,这一点连蒲察夫人似乎也发现了,她怔了半晌道:“你的腿好了没有?如果好了,就可以走了。” 一旁的蒲察文涛忍不住问于心:“你到底是谁?怎么和苏岩长的这般相像?” 蒲察通听了,忽地站起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心没想到自己这一洗,洗出这些麻烦来,冷冷道:“我叫于心,至于和苏岩长的像也是偶然吧。” 思暮见蒲察通脸色十分复杂,似悲似喜,并不相信于心的话:“是真的吗?” 一旁的蒲察夫人神情中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老爷,你没听见吗?她叫于心。” 于心并不理会夫妇二的态度:“我的腿好了,我可以走了。” 铭记连忙拉住于心:“这怎么可以,你的腿上的伤口刚刚又裂开了,而且很严重,弄不好后果不堪设想,还是留下来养好了再走。” “还是留下来吧。” “你还是走吧。” 蒲察通与蒲察夫人同时回答,但回答的内容却截然相反。 思暮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甚至看得出于心和蒲察府一定有很大的渊源,但于心为何这般痛恨蒲察通一家人?想必与那蒲察夫人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蒲察府突然闯进一行人来人,为首之人怒吼着:“蒲察通,快些滚出来。” 很快那怒吼之人便来到了大厅当中,蒲察通连忙站起身来大惊道:“萧金顺,你来作甚?” 那萧金顺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剑,双眼圆瞪,面色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气喘如牛,他死死地盯着蒲察,吼道:“你要对我儿子的死负责。” 闻言,蒲察通惊得瞪大了双目:“你……你说什么?你的儿子死了?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还好意思说,和你们蒲察家大有关系,还是请你的好女儿出来,一切就会明白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 “慢着。”蒲察夫人大喝一声。 “把话说清楚,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你儿子的死怎么会与我女儿有关系?萧奕武功盖世,我女儿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个锅,我们不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萨满法器 萧金顺见蒲察夫人如此强势,怒道:“我儿子就死在你女儿的怀中,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怀疑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如果没别的事,还是请回吧。” 萧金顺回想起往事,冷笑一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年你害得雪荷离家出走,当年她从你的魔掌逃出,我真的后悔没有收留她,最终还是死在你的手上,不仅如此还害了她的女儿,这么多年纤纤踪迹全无。 萧金顺的手指向蒲察通:“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连自己女儿都去伤害,如果你不交出苏岩,就别怪我萧金顺不客气了。” 蒲察通双眉微拧:“我们真的没有杀她,我知道是我这辈子对不起她。” 萧金顺眼中含泪:“虽说我与雪荷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她最终还是话嫁给你当了妾氏,可是你不但不好好对爱护她,她在这个高墙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受不了你这个黑心夫人的毒手,这才去找我,只怪我当时太傻,竟然为了她所谓的名节,狠心将她母女俩赶走。如今悔恨已晚矣。” 那萧金顺一个堂堂男子,说到此处竟然泣不成声,可见她当年对雪荷用情至深,然而天意弄人,有缘无份的两个人,如今已是阴阳相隔。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遗憾。 思暮不觉为他们之间的这段情感感到唏嘘,思暮想到雪荷的女儿,下意识地回头观察一旁于心的反映,那于心将头垂的很低,紧咬下唇,双手紧握拳头,汗水不自觉渗出了额头。 思暮猜测于心定是蒲察通的女儿,那雪荷是她母亲,在那个荒凉的后院里所看见的老妪口中的‘小荷’应该就是于心的母亲。 只听那萧金顺继续说道:“你们害了雪荷还不够,可是,你女儿为何要来招惹我的儿子?招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他害死?我们两家的恩怨难道要永无休止吗?”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高喊道:“萧统领,稍安勿躁,事情也许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何不静下心来,把所有的来龙去脉理顺一下。” 原来不知何时那蒲察文轩和蒲察苏岩来到正厅,蒲察通的长子蒲察文轩,在金国也算是一风流人物,他能文能武,从事殿前都点检判官的职务,年轻有为,为人谦和。 闻言,萧金顺道:“这件事我希望通过官府,我儿子的死一定要讨个公道。” 苏岩双跪下泣如雨下:“如今萧奕已死,我也没有活下去勇气,萧统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死不要紧,请您一定要找到杀死萧奕的真凶,为萧奕报仇。” 那蒲察夫人骂道:“苏岩,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快给我回去。”那苏岩对母亲的话从耳不闻。看来她真的已将生死度外。 思暮走上前对萧金顺礼道:“可不可容在下说上几句?” 萧金顺这才发觉思暮的存在,萧金见思慕一身白衣却沾满尘土,但丝毫掩示不住那优雅的气质,那眼中的果断,与洒脱,让萧金顺感受这年轻人的诚肯,竟能静心来问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思暮拱手道:“在下完颜思暮,只是令公子的死因十分蹊跷,当然,苏岩姑娘也不希望令公子出事,你也看到了,萧公子的死已经让苏岩姑娘产生了轻生之念,我能理解萧统领痛失爱子的心情,但当下不是追究苏岩的责任,而是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这样才能为令公子去得安心。” 萧金顺听了的确有几分道理,便道:“依你之见,可知道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思暮想了想道:“我并不知晓,但在萧公子临死之前说了‘蒙古’二字,我们当时也怀疑是蒙古人所做的,也有可能这只是用了障眼法,听于心她们说,萧公子的手中在临死前还握着一块骨头。” 萧金顺忙拿你出那件握在萧奕手中的骨头,交给思暮。 思暮拿着骨头看了看道:“这块骨头应该是取童子公鸡胸前的骨头,用朱砂配白酒浸泡一百零八天之后,于泥盆中焙干后,再用百家线做穗,常用于收魂压惊的萨满的法事中。这种东西应该萨满才有。” “萨满怎么会杀人,这太不可思意了。”萧金顺道。 “萨满当然不会杀人,只是有人利用萨满来误导我们的方向,让我们相信杀死萧公子的人是萨满,相传萨满能够跟灵魂交流来诊治深受魔道所害的人,但绝不会去杀萧公子。” 思暮在思索中,又撇见了蒲察文涛腰带,那腰带上缺失的一块玉,他在想,蒲察文涛和铭记二人都有杀人动机,但现在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此事不能透露半点,免得打草惊蛇。 突然,一直跪在地上的苏岩,支持不住而昏倒在地,看来是经受不住精神和**的双重打击,萧金顺见了,也不免叹了口气,众人忙将苏岩扶进闺房。 萧金顺转首对蒲察通道:“如果你们能在三天内找到凶手的话,我就放过你们,请好自为之。” 萧金顺走出了蒲察府。 随后蒲察通将思暮叫至厢房中,蒲察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完颜公子,老夫有一事相问,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思暮已经猜到蒲察通一定是想问关于心的问题。 思暮道:“请说。” “你认识于心吧?我想知道她曾经对你说过,我是她爹没有?” 思暮摇摇头。 蒲察通神情暗然,失望之情展露无疑,叹道:“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知道她一定非常恨我们,恨我们把她娘逼上了绝路,她连名字都改了,可见她对我们是多么的憎悟。” 思暮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位老妪的晚景是不是过于凄凉了些。” 蒲察通道:“你说于妈吗?是她自己要去后院住的,她说要一直等着雪荷回来,可是雪荷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虽然对于雪荷我很遗憾,但是这条路我们必须这样走,因为关系重大,我不得不牺牲雪荷,即使于心不理解我,不原谅我,我也不后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孤独老人 思暮实在不理解于心的娘亲雪荷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为什么蒲察要至雪荷于死地?但又不好相问。 蒲察通继续问道:“萧奕的死,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你可知道他是被何人所杀?” 思暮又摇了摇头。 蒲察通道:“我知道你一定怀疑了什么。” 思暮道:“在没有证据之前,谁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凶手。” 蒲察通点了点说道:“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于心,让她多留几日。老夫将感激不尽。” “如果我能做到的,定会全力相帮。” 蒲察通一声长叹,那叹息声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遗憾与心酸。 思暮见他面露疲惫之色,这才告辞出了厢房。 在思暮的心中的疑问颇多,那于心是否真的是蒲察通的女儿?昨夜他追赶的那个人是不是铭记?难道杀萧奕的人是铭记吗?铭记坚持要留在蒲察府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偷画的人只撕下了画的一角?为什么至今没有项链的踪迹? 思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言道:“思暮啊思暮,你的聪明才智到哪里去了,难道被几个丫头变低了吗?” 虽说思暮心思缜密,绝顶聪明,但女孩的性情在他看来最是难以捉摸,就拿眼前铭记和于心来说,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如果想找出她们的破绽还真不容易。 思暮漫无目的的在蒲察府里绕来绕去,他实在理不出头绪,就这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后院的门前,他见大门上了锁,紫岩有时会在里面踢蹴鞠,所以大门会敞开,平日应该都是上锁的。 思暮见四下无人,这才翻过围墙,进了后院,他想知道那于妈是否还在,他朝着那天于妈所走的路走去。 这后院十分荒芜,破烂不堪,应该是好久无人打理了,但可以看出,所建的房屋、宁阁、假山以及布局,都是非常考究的,只是年代久远,被遗弃太久,才变得这般荒凉。 这时忽听有咳嗽声从屋内传出来,思暮顺着那咳嗽声走到一处房门前。 思暮道:“于妈,你还好吧。” 那于妈听见有人说话,显然吓了一跳,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你是谁?” 思暮道:“我是完颜思暮,那天你见过的,我见您老身子不大好,只是想问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那于妈冷言道:“我什么也不需要。” 思暮见那于妈提高了警惕,似乎对外人十分排斥,心下揣摩片刻道:“我带来了雪荷她女儿的消息,于妈您想知道吗?” 于妈显然被思暮的话惊到了:“什么?” 那于妈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活着吗?” 思暮这尽量表现得十分诚肯:“当然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于妈这才缓缓走到门前,开了房门道:“她的儿女真没有死?” 思暮道:“当然没有死。” 那于妈苍老的脸上展现一丝笑意,她轻叹一声,那一道道的皱纹,好似隐晦许多曲折的往事。 于妈道:“纤纤还好吗?如今是不是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她在哪里?我好想她。” 思暮心道原来于心的真名叫纤纤,回道:“是啊,她现在真的很美,只是她不想回来,他不喜欢这里。” 于妈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思暮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说别人于妈当然不会相信,只得撒了谎道:“我是他相公,因为她不喜欢来,所以才让我来看望您的。” 于妈颤声道:“我想你没有说谎,因为在这世上除了纤纤,没有人会再乎我这个老太太的感死活。” 思暮陪笑道:“那当然了,纤纤很惦记您的。” 于妈脸上露出了笑容,但那笑似乎包含着很多心酸:“看来我没有白疼她。” 说到这里,竟然咳嗽不止,思暮连忙扶于妈坐下,于妈一边咳嗽一边道:“麻烦公子倒一杯水给我。” 思暮连忙去拿水杯,思暮见那于妈这时咳的很是厉害,忙加快速度,当他拿起水壶时突然见一旁上了锁的柜子,思暮见于妈背对着他,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于是试着拉了拉那柜子的门,但那锁很是结实,思慕只得端着水杯,走到于妈面前,把水递给了于妈,于妈喝过水,感觉舒服很多。 思暮见这样一个老人,孤苦伶仃,心生怜悯之心,关切道:“老人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见您咳嗽得厉害,正值秋冬交替季节,看样子你的喘证是多年的老病,反复咳喘,日久不愈,肺脾肾受损,气道不利发为缠绵难愈之病证,不知您吃了药没有?” 于妈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懂得医术。” 思暮道:“只是知道一些皮毛,难道蒲察府都没有人来为您医治吗?” 于妈道:“老身是带罪之身,蒲察通没有杀老身,老身已经感激不尽了,其实我的心早已死了,只要纤纤活着,如果能见她一面,我死而无憾。” 思暮安慰道:“老人家,您总有一天会见到纤纤的,您好好保重,明天我会为拿一些药来为您医治。” 于妈那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纤纤能跟着你,我这个老太婆死也瞑目了。” 思暮走出后院,他向四周看了看,忽见于心正向院里张望,或许她也想去看望于妈,只是她为何没有进来? 思暮悄悄绕过正门,从围墙内翻了出去,然后再悄悄走到于心的身后,突然在背后道:“你在这里看什么?” 于心突然被思暮这一声吓了一跳。 思暮见于心没有理睬他,继续道:“你是来找于妈的?” 于心终于抬首看了看他一眼,神情中满是疑惑。 思暮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于心把脸扭向一边道:“我才没有说过。” 思暮故意歪着头直视着她道:“你的眼神已经把你出卖了。” 于心扭过头便往回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寻回项链 铭记迎面走至于心的面前,关切地问道:“你的腿还没有好,怎么又到处走动?” 思暮不经意地碰触到铭记目光,思暮对这个女儿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此时铭记也正回头望着思暮,怔怔地凝视着他,与其说是凝视不如说是审视。思暮站定,也同样审视着铭记。似乎下定决心要将她的内心看穿。 两个人就这般对望着,彼此默不作声,站了半晌,于心斜着头带着*气息道:“本姑娘正处于人情抵触期,你们最好少在我面前让我肉麻。” 铭记听了忙走到于心的跟前道:“你难道把脑子也伤了不成?连分辨能力也没有了吗?我怎么就肉麻了?” 铭记和于心两人缓缓地向前走慢步着,思暮只得跟在他们身后。 于心突然问道:“铭记,你为何叫这样的名字?” 铭记道:“有些事就是需要永远铭记的,所以我叫铭记,这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 于心叹道:“你也有爷爷?我也有个爷爷,只是这个爷爷与其说是爷爷,还不如说是……”于心声音有些哽咽。 铭记声音低哑:“原来我们同病相怜,我的童年没有自由,没快乐。” 两个又沉默了半晌。 于心突发奇想道:“我没有兄弟姐妹,不如我们结拜姐妹吧?” 铭记有些迟疑,于心见铭记似乎并不情意,不再说什么了。 铭记道:“结拜也只是一个形势罢了,有多少就算结拜了也未必就真的是姐妹。” 于心想了想,感觉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思暮在后面静听着二人的谈话,想到她们彼此都有一个痛苦的过去,似乎都在寻找着心灵的慰藉,思暮不觉多看了几眼铭记的背影,她武功很高,外冷内热,看得出她关心于心,可怜于心命运与她自己相同,或许同情于心的遭遇就如同慨叹自己的命运一样吧? 思暮忽见那蒲察文涛正在严厉地训斥一个待女,那蒲察文涛手中拿着一双鞋子,十分恼怒地指着那待女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们,这双鞋谁也不许动的,你们没听见吗?” 蒲察文涛面前跪着的待女吓得身体缩成一团,脸色惨白,频频向地上磕头:“对不起二少爷,我只是看见那双鞋很脏,还沾满了泥吧,所以这才想拿去洗的。” 蒲察文涛一声怒喝:“还敢狡辩,自己掌嘴。”话音一落,抬眼忽见不远处的铭记、于心和思暮,不再说什么,只是拿着鞋转首回了房间。 于心不悦道:“蒲察一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欺凌弱者。” 于心上前扶起那名待女。问道:“只因一双鞋,他就般罚你?” 那待女委屈地哭道:“平日里也不见今日这般气恼,我见少爷的鞋很脏,还被放在柜子里,便打算拿去去洗,这时被少爷看见了,就罚了我。” 于心不顾那蒲察文涛是否能听得见,便骂道:“真是一个难伺候的少爷,无礼取闹。” 一旁的思暮深感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早上在正厅时思暮便发现蒲察文涛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并与自己鞋子上的泥土十分相似,这么说昨夜蒲察文涛也去了墓地,他和铭记一样都有可能杀人。 只是单凭一双带土的鞋子,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难道那鞋子里面藏有什么东西不成?是项链吗?还是那画上缺失的一角? 这时,铭记悄悄对思暮道:“你不觉得蒲察文涛很可疑吗?他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巴。还沾着半枯的扛板归。” 听铭记的提醒,思暮心道,扛板归这种草在墓上很常见,其它地方很少见,这说明蒲察文涛夜晚很有可能去了墓地,那么项链的失窃也和他有关,只要从那鞋子中找线索,也许就能真像大白。 铭记又道:“昨夜他出了蒲察府,当时我没有想太多,也不知他会去哪里?不过那萧奕死的很可疑,会不会和蒲察文涛有关呢?” 思暮暗想,昨夜那个人武功了得,自己乘胜直追也没有追得上,看来想要知道那蒲察文涛的底细,需得试上一试。 如果蒲察文涛是凶手的话,那么铭记就可以洗脱嫌疑,思暮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有一丝欣慰,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正想着忍住又望向那铭记,铭记那双眼睛,墨一般的眉睫下,荫掩着深不可测双瞳,就是这双眼睛让思暮十分迷恋,当他发现铭记夜晚出门时,他甚至不愿相信铭记是一名杀人凶手。自己这是怎么了,当他回过神来时,于心拉着铭记已走出了很远,他依然站在那里呆呆出神。 只听那于心高声喊道:“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突然听见大门外有在人高声叫门,听得出那人的声音十分不耐其烦与暴躁,思暮正想去看个究竟,见那蒲察文涛闻声走出房门,直奔正门而去。 思暮突然想到此时正是查看那鞋的最好时机,只是这里还有一名待女,要该如何将她引开呢?忽而发现那角落里放着一只蹴鞠,他拿起蹴鞠,沾了沾一边的泥,拿着蹴鞠对准那个待女便踢了过去,不偏不正那蹴鞠正正好好砸在待女的身上,那待女吓了一跳,差一点掉进一旁水桶里,思暮心里有些歉疚。 那待女抬首目视站在不远处的白衣男子,虽得有些不知所措,思慕连忙行礼道歉,那待女见了有些羞怯,转身跑了。 思暮猜她定是去换衣服了。这回四下里无人。思暮悄悄潜入蒲察文涛的房内,总算翻到了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那鞋子从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之处,思暮仔仔细细的查看,果然那鞋子中间是空的,思暮见那鞋的边上有一个小口袋,思暮打开口袋,里面果然是那条水玉项链,拿出来看了看,那项琏已经缺了一个珠子,思暮百思不得其解,项链缺了一颗珠子,失踪的画也缺失了一块,那缺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人千方百计要得到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濒临死亡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思暮收好项链这才出去看个究竟,手上忽觉一阵刺痛,似乎是什么东西刺了他一下子,思暮此时无暇顾及许多,此地不能耽搁太久,连忙抽身离开蒲察文涛的房间。 思暮来到正门,原来那苏岩早已订下了一门亲事,那未婚夫不知从哪里听闻苏岩三更半夜与情人会面,那情人竟然无原无故地死掉了。这让未婚夫会兰哲火冒三丈,定是要退了这门亲事。 这时的蒲察通和蒲察文轩并不在府上,老夫人和夫人听到声响出来看个究竟,那会兰哲满脸怒意,对着众人怒喝:“让你们家大小姐出来。” 老夫人对于会兰哲的态度十分不悦:“你到底想怎么样?要踏平我们蒲察吗?” 那老夫人虽然年事已高,可那气势丝毫不减。 会兰哲正在气头上,昂头怒骂:“你们蒲察府居然能做出这等下流事来,我会兰家族必不会与你们这等人家结为亲家,所以我来是退婚的。” 那蒲察夫人冷哼一声道:“想退婚由不得你们说了算。” 会兰哲不由一怔道:“你们家苏岩大小姐已经做出这等丑事来,还拒绝退婚?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丝羞愧之心吗?” 蒲察夫人反问道:“请问我们苏岩到底到了什么丑事?让你这般气恼?” 会兰哲咬了咬牙道:“好,你们居然不怕说出来,真是到了厚颜无耻到这般田地了。苏岩与萧家公子萧奕勾勾答答,最后居然弄出了人命,她即已订亲,就不该做出格之事,这难道不是丑事吗?” 那蒲察夫人问道:“可有证据?”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还要什么证据?” 蒲察夫人目光凌厉,直瞪着会兰哲道:“你一个堂堂男子,居然听信流言蜚语,我女儿苏岩才貌双全,遭到多少女子的妒忌,又有多少皇孙贵族想娶我女儿,难道你不知道这些都是有人恶意中伤,心怀不轨吗?所谓三人成虎,流言岂能听信?” 会兰哲听了蒲察夫人那掷地有声的话,神情有些犹豫,蒲察夫人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知道何时铭记和于心悄然站在了思暮的身后,只听于心道:“这个女人真是无理也能辩三分,老妖婆。” 突然只听一人高声说道:“不,那不是流言蜚语,是真的。” 众人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蒲察苏岩目光清冷,步履从容,毫无畏惧之色。 她走一直走到会兰哲的身前,直视着一脸茫然的会兰哲道:“因为我不想嫁给你,我要嫁的人是萧奕,如今他死了,我也不想再嫁人了。如果你想杀了我一解心头之恨,我成全你。” 会兰哲死死地望着苏岩怒吼道:“你还真是不要脸,好,我成全你。”缓缓地举起手掌,那蒲察苏岩闭上眼睛。 忽听蒲察文涛大喝一声:“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会兰哲拔出手中的剑架在苏岩的脖子上,苏岩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视死如归,众人大惊,老夫人惊呼:“要杀就杀老朽,不要杀我的孙女。” 会兰哲不为所动,对苏岩道:“你真的愿意去地下去找他?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苏岩没有一丝犹豫,道:“是。” 会兰哲脸色已气得红如猪肝。 只听铭记喝道:“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也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会兰哲一怔,蒲察文涛趁机飞身一跃,抬脚便朝着会兰哲的剑踢了过去,会兰哲身子向一边侧去,躲过那一脚,思暮连忙将蒲察苏岩拉了过来。蒲察苏岩神情淡漠,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与她无关,蒲察紫岩一把拉过姐姐,将她送回房里。 这边蒲察文涛与会兰哲气冲肺腑,二人都使出全力,刀剑相向,毫不留情,几个回合下来,蒲察文涛突然把刀尖立于地上,呼吸困难,那会兰哲哪里理会,利用这一时机一剑刺向蒲察文涛,那鲜血奔涌而出,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蒲察文涛无声无息向后倒去。 此时的会兰哲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杀了人,不觉吓得转头便逃,众人急忙去看蒲察文涛,思暮见那一剑正中心脏,血流一片,看来已是凶多吉少,众人七手八脚将那蒲察文涛抬进屋内,哭声一片,现场混乱不堪。 思暮此时的脑海有太多的疑问,刚刚见那蒲察文涛的武功并不高,与那天夜里所看到的人武功相差甚远,那夜遇到的人绝不是蒲察文涛,而刚刚两人正在激战,为何蒲察文涛突然呼吸困难? 这让他十分不解,思暮懂得一些医道,正想前去看看蒲察文涛,急觉气吸困难,全身无力,居然站立不稳,一旁的铭记见了惊道:“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忙将他扶住。 思暮见那铭记一脸的迟疑,只道是对他的关心:“我也不知道,只是全身无力,气息不畅,不知道是怎么了。” 铭记安慰道:“你一定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给你熬些药来,一定让你精神起来。” 思暮这才回房休息,那种感觉窒息感觉愈加严重,心跳似乎随时都会停止,有一种濒死的感觉,无名的恐惧涌向心头。 躺在床上思暮首先想到的是鸣柯,不知娘亲现在身在何处?如果自己就这般了死了,娘亲一定会伤心欲绝。还有师父,皇外公,师弟们,他们会不会为了他的死而伤心呢? 思暮的这种窒息之感越来越重,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毒,突然想到了那项链,那上面一定涂有毒液。 他抬起手来想一探究竟,可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已没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动,他的脑海开始走马灯一般地回忆着过去,除了亲人之处,想到自己还没近女色,还没有成亲,这难道不是一生一大憾事吗? 朦胧中,眼前是一张绝美的脸庞,那女子轻轻将他扶起,柔声说道:“喝吧,喝了之后你就会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逃过一劫 思暮用尽全力抬起手来,他很想抓住铭记的手,就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铭记知他这时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十分吃力,忙一把攥住思暮的手道:“不要怕,你会没事的。” 思暮心中在想,没想到临死前身边竟还会有一美丽女子陪伴,也算是老天的眷顾了,只是娘在哪里?遗憾无法说,心中一阵缩紧。 思暮喝下那碗汤药,铭记见思暮星目含泪,却又似对尘缘的茫然,她不知他多么希望此时的时空凝固,这一刻的留恋,变成永远的记忆,铭记并不明白他的心情,只是细心地帮思暮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思暮望着那清冷的背影,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何时,思暮感觉有人在用力地推他,他猛然睁眼一看,原来是于心坐他的身旁,那于心竟然眼中含泪,忽然见思暮猛地睁开眼睛,吓得一抖,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怒道:“你想吓死谁呀,睁眼就不能慢点睁吗?和诈尸了一般。” 思暮起身坐起道:“你可真够野蛮,睁眼你也要管。” 思暮此时感觉身上十分轻松,奇怪道:“我好了?我居然没有死?” 于心高兴地哈哈大笑道:“你当然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死掉呢,你已经躺了两天两夜了,我真的怕你被阎王带走,从今以后没有人给我买豆糕吃了。” 思暮这才问道:“蒲察文涛死了吗?” 人于心点点头道:“死了,这件事闹的很大,蒲察夫人带头去会兰家去闹,你也知道会兰正雄是当朝的高官,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蒲察通定要让会兰哲一命还一命。” 思暮叹了口气道:“那蒲察文涛如果没有中毒的话,根本不会被会兰哲所杀。” 于心疑惑道:“蒲察文涛中毒了?” “你看当时那蒲察文涛刀尖朝下刺在地上支撑身体,显然他身体不适,会兰哲这才有机会杀了他。” 于心惊疑道:“你是说他那时已经中毒了?” 思暮微观于心的表情,她应该并不知情,此事与于心没有关系,所有人都有下毒的可能,这里谁都可能是凶手,思暮猜测蒲察文涛与自己应该中的是同一种毒,可以肯定那毒是从项链上得来的。 思暮又问道:“是谁帮我请的的大夫?” 于心道:“没有请大夫,是铭记帮你熬的药。” 思暮心中又生出许疑问,没有看大夫,铭记是怎么知道自己中毒的呢?正在想着,那铭记已推门进来。 铭记见思暮已能坐起,依然不冷不热地问道:“你好些了吗?” 思暮探究着铭记的微表情,见她面色虽冷,但眼神闪烁,不知内心做何感想。 铭记见思暮定定地看着她,这才道:“你为何这般大意,你知道中了什么毒吗?是如何中毒的?” 思暮故意提高嗓音道:“我原来是中毒了?我中了什么毒?是如何中毒的?” 铭记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那条项链道:“我见你身上这条项链上有很多刺,所以很奇怪,就去找人帮你看了看,原来这项链上放了很多小刺,刺上被人涂了箭毒木的液体,那刺就变成了毒刺,箭毒木生长在比较炎热的地方,它那浮白色的树液有剧毒,中毒后以至窒息死亡,所以叫见血封喉,这种毒也只有用红背竹竿草来解。只是我不明白那项链上为何会有这种毒?” 思暮想了想,突然明白很多事,只是他并没有透露半点:“先不管这些,不过我这次欠了你一条命,从今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我完颜思暮悉听遵命,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铭记没有回答,表情冷冷的,也没有答话,但思暮分明见她似有不悦,眼中隐藏一丝忧郁。 思暮忍不住问于心道:“她是怎么了?” 于心低声道:“你送给我们的那只兔子死了。” “啊?”思暮见她二人为了兔子的死很是伤心,又压低了声音“啊”了一声。 “是紫岩杀了它,说兔子肉味鲜美,有祛病强身作用。” 正说着,那紫岩端来了粥和菜,一脸的兴奋道:“我刚刚得知你醒了,这些天一直盼着你醒来,早就准备好了兔肉给你吃,快起来吃吧。” 一边说着一边走至思暮的身边。 思暮看了看那兔子肉,想起那女孩的话来,他当初是那样信誓旦旦地说要养这只兔子,如今却变成了口中食,让他哪里吃得下?只得推说,自己想喝粥,不太想见晕腥的东西。 紫岩有些不高兴:“我知道不希望这只兔子死,可是这兔子已经死了,不吃不是可惜了些?” 思暮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它呢?” 紫岩怒了,忽地站起身来:“你认为这兔子是我杀的?” 思暮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紫岩神情暗了下来:“最近我们蒲察家为什么这么倒霉,先是姐姐和萧奕死的事情还没完,二哥就这么被人打死了,我说那个于妈肯定是个扫把星,我哥哥都死了,她还在那里辱骂和诅咒我们。” 思暮听得有些糊涂,刚刚还在说兔子的事,这紫岩又把话题扯远了,她突然想起那个于妈,前几天前答应给她送些止咳药来的,做人怎可以言而无信? 想到这里,思暮喝了那碗清粥,走出了蒲察府,他打算去中药铺抓上几付治疗喘证的药来。那中药铺就在京城的东街上,思暮拿着抓好药,正欲往回走时,忽见不远处推过来一部囚车,那囚车上的人竟然是刚刚杀过人的会兰哲。 思暮见那会兰哲目光呆滞,手上脚上锁着铁链。他的父亲乃朝中的高官,竟然一路跟着囚车,一跟追随着,哭喊着,让听者也心如刀割,可怜天下父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将会是怎样的锥心之痛?思暮心道,下毒之人心肠如此狠毒,居然要害死多条人命,自己差一点死在那人的手上,可是那人为何要这样做?是为仇还是为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案情逆转 思暮实在看不得那哭得肝肠寸断的两位老人,思暮拦住那囚车的去路,喊道:“请问,会兰哲要被带到哪里?” 只听那官兵道:“送往刑部大牢,明日斩首。” 思暮又望了望会兰哲道:“明日斩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会兰哲目光中充满绝望,语无伦次道:“我不是故意想杀他的,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以他的武功,他应该可以躲开我那一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思暮想到这里,问那官兵道:“哪位大人负责此案。” 那官兵答道:“是刑部的张大人。” 思暮这才前往刑部而去,刑部自然是不能放入闲杂等人进入,思暮说明来意,以实情相告衙役,关于会兰哲之案另有隐情,刑部这才向刑部尚书张若君说明来意,那刑部张大人这才放他进入刑部。 那张大人见了思暮,打量了一翻正色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说此案另有隐情?” 思暮这才拿出麟符递与张大人:“我本是暮郡王,鸣郡主之子。” 张大人看了看那麟符,这才施礼道:“原来是暮郡王,本官在此有礼了。” 思暮回礼道:“不知张大人对于蒲察文涛的尸体验过了没有?可发现可疑之处?” 张大人道:“心脉中剑,以此致命,没有可疑之处。” 思暮道:“那是因为蒲察文涛之前已经中毒,当时蒲察文涛毒发,以至浑浑浑噩噩,这才不敌会兰哲,正中一剑,以蒲察文涛的武功来说,会兰哲根本不是对手。又怎么会一剑刺中心脉而亡?” 张大人吃惊道:“中毒?是如何中毒的?” 思暮道:“我想现如今如果想查明真相,需再次验证蒲察文涛的尸身,才能还会兰哲一个清白。” 张大人道:“那只有赶在蒲察文涛下葬之前再进行一次查验。” 说完二人火速赶往蒲察府,老夫人一听还要开棺验尸,顿时火冒三丈。 “我的孙子已经入棺,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还不让他不安心的走吗?” 蒲察通表示,如果儿子真的是被人下毒,那么只有找出真正的凶手,儿子去得才会安心。 可是好说歹说,老夫人死活都不让步。 正当众人为难之时,一苍老的声音传来:“老夫人,原来你还如当年那般顽固不化。” 原来身后站着久不迈出后院一步的于妈,那老夫人见于妈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有些慌乱道:“于妈你怎么出来了?” 于妈蹒跚地向前踱着,如风吹枯树般地颤抖着。 于妈冷言道:“我为什么不能出来?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的顽固不化而害死多少人吗?” “来人,将那个疯婆子给你带下去。” 随着老夫人的一生令下,于妈被家仆七手八脚地带了出去。 老夫人脸色惨白如纸,坐在一旁不停地喘息着,对众人道:“你们开棺吧。” 蒲察通见母亲激动得全身颤栗,忙命人将其扶进了内堂。 现场只剩下蒲察通及其夫人、蒲察文轩,思暮和张大人。 那棺盖被打开之后,思暮仔仔细细地察验,他想起当初拿出蒲察项链时被刺中的手指,直接拿起蒲察文涛的手指查看,他见右手的手指上果真有一小小针眼。 那蒲察文轩道:“这只是一个小小针刺,怎能断定就是这伤口所造成的中毒呢?” 思暮道:“这个简单,只要找一个老鼠或是猫来,让其伤口上的肉喂给老鼠,便可真相大白。” 张大人命人寻来了一只老鼠,并叫人从蒲察文涛的手指上取下一小块肉,送给老鼠的口中,两个时辰过后,那老鼠气力不足,走路不稳,不多时便死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可是又一问题出现了,是何人下的毒?为什么要置蒲察文涛于死地? 思暮道:“这件事我并不知晓,因为我同样中毒了,但是我不记得是什么东西刺到了我。” 思暮不想让项链之事,公布于天下,这样一来只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蒲察夫人脸色一沉道:“完颜思暮,会不会是你与人结下冤仇,这才引人来杀你,而我的儿子却无辜受害。” 蒲察通道:“不要这样说,完颜公子是我们的客人。” 张大人不解道:“郡王这么多年一直在华山学艺,今年才刚刚回来,怎么可能结下仇家?” “郡王?” 蒲察通三人彼此一惊道:“您是暮郡王?” “正是。” 蒲察通道:“怪不得,郡王才貌双全,原来是鸣郡主之子,老夫真是有眼不实泰山。” 那蒲察夫人哭道:“只是到底谁才是下毒之人?真凶不能绳之以法,我儿死不瞑目。” 张大人道:“令公子之死,虽说下毒之人是有意置其于人死地,那会兰哲毕竟不是有意为之。人,虽罪不致死,但公子之死与会兰哲脱不了干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蒲察通点头称是。 思暮道:“今日之事已过,在下也该离开了,实在不好意思,在府上打扰了多日,希望大人不要怪罪。” 蒲察通道:“哪里,郡王帮助老夫送小女来府中,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旁的蒲察文轩道:“郡王,文轩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这下毒之人会不会就在府中?文轩希望郡王能多留三五日,看是否能查到线索?” “这……”思暮有些犹豫。 蒲察通道:“郡王才智过人,相信郡王如果能出手相助,相信定会事半功倍。” 其实在思暮的心中同样有很多疑问想去解开,可他又害怕最后的答案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张大人道:“还有另外一桩案子更加蹊跷,那就是萧奕之死,萧奕死时,手里曾握着一只萨满的法器,公鸡骨,我们都在猜测是否与萨满有关,只是连日来发生的命案都是朝廷命官的公子。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思暮前前后后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个案子还是因画和项链而起,难道真的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深夜探访 到了夜晚,思暮躺在床上,望着幽幽月亮,这宅院里的人犹如那深邃空深不可测,思绪杂乱,满腹疑团,即使数着星星也无法入睡,也许那个凶手就藏在这个宅院里。会不会是铭记?可是那夜里所看到的黑衣人,那双眼睛决非铭记,铭记的眼神的特别光芒一眼便可辨认。记得初次与铭记相识时,也没有见她身上有带有那幅画卷,她怎么可能是偷画贼?思暮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不时闪现铭记的影子,他不明白这是为何?第二清晨,思暮见那气似乎又冷了一些,望着纷飞的残叶,宛如是与那树木最后告别仪式,冬日就要来临了,如今娘亲身在何方?是否遇到了危险,虽然他很想去寻找,可是母亲却不允许。这让他十分惦念,因画和项链之事的缠住,让思暮如深陷泥潭一般无法抽身。思暮让蒲察府的人帮忙熬好了药,只是自己身体不适,才开了些药来吃。思暮打算给于妈送去,用罐子装好。行至后院,后院的门依然锁着,因前些日子于妈不知为何从那后院跑了出来,这里便多了一些人看守,他想了想,又端着药回去了,为了不被人发现,看来也只有晚上偷偷去送了。到了晚上,思暮拿了药,趁人们都已熟睡,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思暮见于妈房中还亮着灯,便试着敲了敲房门,于妈没有问是谁便道:“进来吧。”思暮打开房门。于妈道:“从外面看身影,就知道是你,这里也只有你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思暮这才将药端至于妈的面前道:“这是给您治疗喘证的。”于妈看了看碗没有动,思暮见那于妈十分警惕,应该是害怕他在药里下毒。思暮忙道:“我帮您试一下温度。”着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于妈笑了笑道:“我不是怀疑你下毒,我只是这几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思暮“哦”了一声。于妈这才问道:“纤纤还好吗?”“她很好,您老不用惦记。”思暮又瞄了一眼房间中的所有物件,重点仔细瞧了瞧那只个柜子,见那柜子的锁是双门双锁合一木锁,这种锁是需要几把钥匙才能开启,思暮环视了一周,把看到的东西都印在了脑海里。没多久,思暮向于妈告辞,并承诺一定会经常来看望她。于妈眼中一直含笑,并希望他能常来,这样就有人可以给解闷了。第二思暮去了一家锁店,点名要买好几个钥匙孔的锁,店老板拿出一把双门双锁合一木锁道:“您看这个怎么样?”思暮见这把锁与于妈的柜子上的锁十分相似。思暮试探地部道:“我的钥匙丢了,不知有什么办法可能打开呢?”那店主道:“那还不简单,你把锁砸掉,扔了不就得了吗?”思暮一笑,没有话。突然有人在身后对思暮道:“郡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不可以近一步话。”思暮回头一望,不知何时蒲察文轩站在了他的身后,思暮走到蒲察文轩身前,微观蒲察文轩的微表情,见他并没有恶意。只听那蒲察文轩道:“郡王是想知道于妈的柜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对吗?”思暮有些诧异,蒲察文轩居然猜能到他买锁的目的。蒲察文轩正色道:“即使你把锁开了,里面也会有不明的危险等着你。”思暮疑惑道:“难道公子打开过?”蒲察文轩点了点头:“我确定曾经打开过,但是找开之后,我被射伤了,要不是我身手敏捷,可能早就丧命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是的,这个于妈非常不简单,他曾经是凌雪荷的带来的婢女,一个婢女就这般厉害,相信那个凌雪荷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凌雪荷虽然死了这么多年,可是我爹却从不透露半点风声,让人无法理解。”“所以你想知道那个于妈的柜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我知道该如何开锁,但是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危险,我们谁都无法预测,我还是劝郡王放弃这个想法,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思暮目光坚定:“我完颜思暮岂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不过这件事还望公子助我一臂之力。”蒲察文轩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二人计划当晚行动。三更十分,思暮身穿紧身黑衣,蒙住面部,与蒲察文轩相约在后院见面,他走至后院的大门前,蒲察文轩还没有出现,突然有人在后面叫住了他。只见于心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没有想到于心竟然将他认出:“我知道你是思暮,不过你这般前去,太过冒险了。”思暮不知道于心为何如此,是否另有目的?于心神情严肃:“于妈这个人城府极深,当年雪荷的死也许和她脱不了干系。”思暮问道:“你为何不承认你就是雪荷的女儿?”于心哼了一声道:“我为何要承认?”思暮大惑不解道:“难道不是吗?”于心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这时,蒲察文轩相约来到此地,忽见一旁的于心惊道:“你怎么来了?”于心道:“我是来救你们命的。”蒲察文轩半信半疑:“何出此言?”于心道:“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于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冒然行动,不觉得是在自寻死路吗?”思暮与蒲察文轩面面相觑。于心继续道:“这件事也只有我去,才会有转机。”着于心欲翻墙而入,二人忙道:“心。”思暮与蒲察文轩放心不下于心,随后也翻过围墙。于心直奔于妈的住处而去。她心地敲了敲于妈的房门。那于妈问道:“谁呀?”于心道:“于妈,您还记得纤岩吗?”于妈声音有些颤抖:“你是纤岩?真的是你吗?”于心道:“是的,我回来了。”思暮与蒲察文轩躲在墙角旁,十分心,生怕弄出声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旧事重提 于妈打开门后,神情由为复杂,于心见她似乎有七分恐惧三分激动。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于妈拉着心于的手道:“纤纤,你回来了?”于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特别伤心:“于妈,我回来了,您还好吧?”于妈颤抖着双手抖,抚摸着于心的脸颊,泪水流了下来。思暮听那哭声中夹杂着多少悲伤,不掺杂一丝虚伪,按于心所,或许是她杀了雪荷,但于妈见到雪荷的女儿,情感似乎非常真切,她怎么可能杀雪荷的女儿呢?于妈哭道:“这么多年来,你去了哪里?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思暮不仅为此感叹,人为何有这么多的牵挂?如果把所有的情与爱潇洒一放,活着会不会不似这般累呢?只听那于心哭道:“十年前离开这里之后,我便四处流浪,后来遇到一个老爷爷收留了我,我便到街上乞讨,乞讨来的钱交给爷爷,如果讨不到就会挨打受骂,大一些我有了主意就离开了那个老爷爷,也是自己在外讨生活,日子过得虽然很苦,但是我很自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于妈,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于妈哭拉着于心的手道:“真是个命苦的孩子。”于心道:“于妈,您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于妈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过,自从你娘被她们毒死了以后,我便留在你娘曾经所住的院子里,他们还算是有点良心,每日送一些剩菜剩饭给我吃。”于心问道:“我娘临死前留给我一些东西,可是在你这里?”于妈抬头望着于心问道:“留给你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于心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我娘告诉我的。”于妈垂首思索:“难道是那封信吗?你娘为什么要将那信给你?”于心道:“也许就是那封信吧?”于妈这才拿出钥匙,走向那柜子,于妈在打开柜之前伸手向那柜子后面不知动了什么东西,然后准备用钥匙打开柜门,于心走过去热心道:“我来帮你。”于心挽了挽袖子正准备帮于妈人开柜,于妈一把抓住于心喝道:“你不是纤纤,你是到底是谁?”于心心中一惊道:“我是纤纤啊,于妈你是怎么了?”“你不是,纤纤手腕上的有一块胎记,你没有。”于心连忙道:“因为害怕蒲察夫人的追杀,这才找人去掉了。”于妈冷笑道:“去掉了?你连吃饭的都成问题?怎么会有钱去掉胎记?”于心硬着头皮道:“如果你不信,可以问一问当初我娘是怎么死的,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得。初了我蒲察纤岩,还会有谁知道?”于妈面露疑虑。于心继续道:“当年蒲察夫人和老太太污蔑我娘是辽国的奸细,硬是严刑逼供,打得我娘血肉模糊,竟然拿我来做为人质,如果不就要将我打死。我娘当然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我死,最后以服毒自尽了来换我的命,后来我逃出了蒲察府,我爹竟然对两个恶毒的女人所犯的罪行默许了,他们就这样将我娘逼死。我纤纤永世难忘。”于妈道:“你的当然没有错,但是你不是纤纤。”于心道:“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你为何我不是?”于妈厉声道:“因为真的纤纤手腕上根本就没有胎记,是你露了嘴。”闻言,于心连忙向后退去。外面的思暮与蒲察文轩见于心处境十分危险,连忙破门而入,二人本想就此阻拦于妈对于心的伤害,竟没有想到这个于妈居然武功高的惊人,二人合力战了上百回合,才将她擒住。于妈奇道:“完颜思暮,原来你是水君真人的高徒,败在你的手下,我于美云心服口服,只怪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刮随你便。”于心拿出钥匙打开那柜子,刚刚于妈已关闭柜子后面的机关,那柜子打开后已没有毒箭射出。柜子里面放置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一把锋利的剑,还有萨满所用的物件及法器。除此以外还有一封书信。于心打开书信,那书信上面的字全部是契丹文,三人根本看不懂。那于妈冷笑道:“你果然不是纤纤,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雪荷临死之事这般清楚?”于心道:“其实我和纤纤也算是有缘人,我的真名其实是陆佳音,我本是一个汉人,当年我爹娘刚刚去世,我一个人孤苦零丁,便来燕京寻找我的姑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后来在街边遇到了纤纤和她娘,她娘纤纤刚刚出生就离开了燕京,这次领着女儿前来是想认爹的。她见我和纤纤长的十分相像,很是高兴。便想个办法,让我认她为娘,后来纤纤不知被雪荷送到了何处,反到是只有留下我在她的身边,认我做女儿住进了蒲察府,我以为她是真心认我做女儿的,谁知道她那时已经预感到她的处境十分危险,怕她的女儿出事,便将我留在了她的身边。因为我与蒲察家的人相貌很相像,所以蒲察家的人没有怀疑我不是他们的后代,我来你们蒲察府也就半年的时间,那期间雪荷有于妈在身边,对我宠爱有加,我也一直以为于妈对我和雪荷是真心对待,可是雪荷临死时却出让我十分震惊的话,她让我一定要防范于你,她身上的毒是你所下,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害死她。”于妈冷笑道:“这些你不必知道。”思暮道:“萧奕是你杀的?”于妈并没有回答,思暮道:“我相信萧奕是你所杀,曾经我以为是蒲察文涛关于项链一事而被萧奕发现,所以才杀了萧奕,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蒲察文涛武功不高,他当然杀不了萧奕。而你不同,你完全有这个能力杀死萧奕,我的对吗?”于妈依然没有回答。蒲察文轩道:“你杀萧奕的动机是什么?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发现?你是蒙古人吗?那公鸡骨是你所有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契丹书信 于妈冷眼扫视在场的三个人,迸发出骇人的怒喊,猛然间夺过蒲察文轩手中的剑,放在自己的咽喉处,口中说道:“坛主,于美云今后不能再为您效力了。”一道寒光划过,于妈已向后倒去。于妈的举动让三人始料不及,他们竟然丝毫没有防备,于妈自断其喉而当场毙命。 思暮摇头叹道:“真是让人无法拉接受,这般高超的武艺实属的罕见,不知她师从何人?口中的坛主又是会谁?” 蒲察文轩俯下身子,抬起于妈的手臂道:“你们看,他手臂上为何有这样的纹身?” 思暮见那花纹与太阳有几分相似,大惑不解。 陆佳音道:“我记得雪荷手臂上也有这种纹身,不知代表着什么?” 三人来到柜子前,仔细查看柜子里的东西,思暮没有找到那画上的一角和项链上的一粒珠子,这两样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三人打开那封书信,思暮道:“这契丹文我们都看不懂,不如交给张大人,让他来帮我们译文。” 思暮本想从于妈这里得到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没想到,于妈竟然以死来掩示所有的秘密。 蒲蔡文轩这才让人处理于妈的尸体。 第二天一早,思暮便将那封书信交给了张大人,这张大人拿起书信读过以后道:“原来这凌雪荷本是辽人,她身上背着契丹人使命,嫁往金国本来就是另有所图,她应该在暗中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张大人见众人一头雾水,忙将那书封译成汉文:“美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女儿是我的全部,我为复辽大业付出了我的爱情,亲情,我不想因此再失去我的女儿,我对不起所有的契丹人,我辜负了坛主的使命,最后请求你,我死不要紧,请不要伤害我的女儿,雪荷感激不尽。时间是十年前。落款是耶律雪荷,看来这个雪荷并不姓凌,而是姓耶律,她是辽国人,本来是受人之命来金国作为细作,为了掩人耳目才嫁与蒲察通做为妾氏,后来又有了女儿,为了女儿她不想过刀口浪尖般的生活,于是准备离开蒲察府。” 思暮道:“再后来她遇到了陆佳音,因陆佳音与女儿纤纤有几分相似,便把自己的女儿送走,带着陆佳音回到了蒲察府,她本不怕死,她最怕的是于妈知道她不再想为坛主效命而拿女儿做筹码。” 蒲察文轩道:“那么雪荷为何不杀了于妈,这样不就后患无穷了吗?” 陆佳音叹道:“因为雪荷不想那样做,雪荷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感情用事,于妈曾经救过她的命,还教会她一身的武功。” 蒲察文轩不解道:“雪荷为了自己的儿女的安全而成心利用你,难道你不恨她吗?” 陆佳音摇摇头道:“不,我不恨她,在我将要被杀的时候,是她用命来保护我,我怎么能恨她。” 蒲察文轩不觉赞道:“好善良的一个姑娘。” 陆佳音莞尔一笑:“我希望我能作个好人。” 张大人道:“如今真相大白,也该给萧金顺一个交待了。” 可在思暮的心里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那项链上的一粒珠子和画上的一角到底在哪里? 因于妈已死,线索又断了,思暮不防有些低迷,终于决定离开蒲察府,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是去皇上新赐给他的郡王府?还是回忆徽楼? 思暮这天夜里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拿出那条项链。,娘亲此时在哪里呢?临别之时所说的那首诗是什么意思?思暮又念起那着诗: 金风细雨送我来 阳关地府凭你猜 子孙后代委重任 千迷万惑全解开 思暮反复思量,突然坐起来道:每一个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金阳子,金阳子就是曾经救过自己的那个人,最后一句诗的前两字是‘千迷’二字,金阳子住在千迷洞,难道娘亲是让他去找金阳子? 想到这里思暮掩示不住兴奋,心下已做好打算,过几日便去千迷洞寻找金阳子,到时候或许一切都豁然开朗。 明日便是蒲察文涛的下葬之日,明日一过,便启程去往千迷洞,可是陆佳音和铭记该怎么办?那铭记神秘神秘莫测,她一定有自己的去处,可是陆佳音该呢,她已无父无母,可怜她孤苦伶仃,不如让她打理自己的郡王府。这样也好有个落脚之地,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分餐露宿。 次日清晨,铭记便来找思暮,一身黑衣的铭记,脸上依然冷若冰霜,看样子铭记是向他告别的 铭记开口道:“于心她,不,是佳音,如今的腿伤已好,今日过后,我们将各奔东西,你会去哪里?” 思暮抬首目触铭记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突然有些不舍,虽然思暮平日里喜欢对美女瞄上几眼,但眼前的这位女子,让他心生一种别样的感觉,可能正因为她的神秘,她的琢磨不透,才更加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想除去她表面的皮囊,看看她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铭记突然问道:“今日一别以后,你很快就会忘记我,祝你好运。”说话间,露出那牵强的一笑,思暮觉得那笑是一种掩饰。只是她在掩饰着什么? 但这句话,让思暮的心猛地一跳,是一种痛,心中的不舍十分强烈。 思暮道:“也许我不会忘记,但你一定会选择忘记我。” 铭记把目光移向远方:“分别是人生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别无选择。” 思暮忍不住问道:“你会去哪里?”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我想我会记得你的。” “为什么?我似乎完全不值得你去记住。” 铭记轻叹一声道:“就算是生离死别,对于我来说,都没任何的波澜。你可以说我很无情,但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 思暮目光不住地审视着铭记,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你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生死离别?”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思暮见铭记眼睛轻轻一动,她在心痛吗?她为何要掩饰自己?她很无情吗?不,她似乎对陆佳音关心是发自内心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虎骨念珠 蒲察府突然传来一片哭声,思暮虽然与蒲察文涛相处不久,但听到那凄惨的哭声,也为之痛心,更何况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不知道我死了,谁会为我哭泣?” 声音来自陆佳音,思暮抬起头望了望陆佳音,陆佳音脸色十分肃穆。 铭记道:“我死了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哭泣,因为死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只不过是回到你出生之前的地方。人来到这世上走一趟,终究还要回去的。” 思暮突然感觉铭记做事太过于冷静,冷静得让人无法接受。所以她的冷,让他不寒而栗,反观陆佳音,她重情重义,就算雪荷成心利用她,但她却只记得雪荷对她的好。 想到这里,思暮对陆佳音道:“佳音,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我的郡王府可以收留你。” 陆佳音苦笑一声道:“难道我需要人来施舍吗?” 听了陆佳音的话,思暮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再次传来,让思暮的心情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他真的非常想逃离这个地方。蒲察文涛的棺材终于被抬出了蒲察府。 思暮随行在街市上,望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思暮在远处的人群中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思暮见了那女子的容貌有些纳闷,这女子乍一看以乎是苏岩,但她不是,这女子是谁?和苏岩、陆佳音都有几分相像,难道她就是真正的蒲察纤岩? 那女子望了几眼蒲察府,便默黙地回过身去,向前走去。思暮有些好奇,便走上前去,在那女子的背后喊道:“蒲察纤岩。” 那女子果然转过身来,见思暮叫住她,眼神十分奇怪地打量着思暮:“是你在叫我?” 思暮道:“你果然是蒲察纤岩。” 那女子神情有一丝哀伤:“不,我不是。” 说罢,便转身离去。 思暮似乎能明白蒲察纤岩的心情,她不想接受这样一个家。 陆佳音见思暮望着那女子的背影发呆,于是问道:“那是谁?一定是美女,要不也不会引起你完颜思暮的注意力。” 思暮不觉撇了一眼陆佳音,在陆佳音的眼里,他永远是一个只知道近女色的好色之徒罢了。 陆佳音见思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悦,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思暮见陆佳音的衣着较过去干净了许多,腿伤也好了大半。人看上也清爽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像了却什么心事?” “杀雪荷的凶手终于死了,我当然轻松了许多。” 思暮突然觉得陆佳音也有可爱之处,于是十分诚肯道:“来我的郡王府吧,我可以收留到你到出嫁为止。” 陆佳音依然拒决:“我看你是对我不怀好心吧?” 思暮闻言真的些有恼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思暮突然想到耶律雪荷和于妈都是辽国人,那封信上所说的坛主会是什么人呢?这背后又将会是怎么的阴谋? 思暮问道:“佳音,你和雪荷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你了解雪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带你见过信中所谓的坛主吗?” 陆佳音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坛主到没有见到,雪荷和于妈的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花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标记呢?” 思暮心道,这个花纹难道与这个坛主有什么关系吗? 陆佳音见思暮想得入了神问道:“那花纹代表着什么?” 思暮摇了摇头,又一阵哭声传来,思暮的心又跳了一下,他实在不想听到这凄惨的声音,他随手拿起手中的画想道:如今虽然这画和项链都缺失了一部分,但是毕竟也算是找到了失物,这两件东西应该放回徽楼,想到这里。 思暮回头望了一眼铭记,半晌才说出他不愿意说的话来:“思暮就此告别,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铭记竟然呆在那里,待思暮转身之即,铭记道:“等一下。” 思暮不知铭记为何要将他叫住。 铭记从袖中拿出一件东西来,交与思暮道:“这是虎骨念珠,希望它能一直保护着你。” 思暮接过这患念珠,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但毕竟自己有要事在身,回到忆徽楼之后,还要前往千迷洞,寻找金阳子。 思暮想到自己没有什么可送铭记的,支支吾吾道:“我这里没有东西可以相赠的,不过姑娘这患念珠,我会好好保存的。” 铭记竟然非常难得地抱以美艳的一笑,那笑让思暮想入非非,动弹不得。 陆佳音一声咳嗽,才让思暮方如梦中惊醒。 “后会有期。”思暮这才转身。 思暮一路直奔忆徽楼而去,他不知道两位姑姑是否已经回到了忆徽楼,那外面所设的孙膑阵法,不知是被谁所破?竟然可以进入到里面偷走了“双姝图”,看来忆徽楼也不是十分安全。 这一路以来,思暮直觉告诉他,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他不觉暗自得意,看来我完颜思暮,竟然这般受女子的亲睐,那紫岩跟了他一路,思暮有意想弄捉她一翻。 当思暮出了燕京城,回首对还没来得及躲闪的紫岩道:“你跟了我一路,难道想嫁给我不成?” 紫岩知道已被发现,昂着头道:“想要娶我,也不是这般容易的。” 思暮不觉笑道:“这里可是荒郊野外,你可要想明白了,如果你继续跟着我,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紫岩不以为意地笑道:“我的安全不用你保护。” 思暮坏笑道:“你难道没有明白我的思意吗?有我在你保证不了安全。” “难道你还能吃了我?” 思暮嘿嘿一笑:“吃,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我为什么要吃。” 说着思暮走近紫岩,一脸惬意 紫岩后退了几步,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你……你想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道:“兄弟,这女子都吓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懂得怜香惜玉吗?” 那声音不知从何地发出,思暮向上一望,那树上竟然坐着一个公子,那公子手中拿着一只酒壶,正醉眼朦胧地望着二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路遇酒仙 思暮见了那个人不觉哑然失笑:“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一酒鬼。” 那人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慵懒的脸上是一片红云,身子摇了摇,站定后,指着二人道:“你们……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打扰我的清静?” 思暮见那人嘴角微微上翘,眼中自然带着笑意,看样子应该属于天生乐观之人,那人摇摇欲倒目光迷离地望着紫岩:“小女子长的还挺漂亮的,男人嘛有想法也是正常的,没有想法才不正常,这位兄台你说是不是?” 紫岩被见那人眼神色迷迷地望着她,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个色狼,如果胆敢侵犯本姑娘,本姑娘就……” “就怎么?”那人满身酒气,一点点靠近紫岩。并仰天又呷了一口酒,念道:“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好色,人之所欲。” 紫岩忙跑到思暮的身后道:“好歹你也是高贵的郡王,一定不会做出下流之事来,你说对吗?你也不会眼看着我被欺负吧?” 思暮故意装做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那可不一定哦,不过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快些回家吧,你家里本来就已是一团乱,你就不要再给他们填麻烦了。 紫岩撇了撇嘴道:“我不,我不想回家,你也知道,在家里我只能踢踢蹴鞠,根本没一点乐趣,不如你带我出去玩,怎么样?” 思暮无奈,对那人道:“兄台,你如果认为这位小姑娘漂亮的话,麻烦你收了她吧?” 那人笑道:“这姑娘是很漂亮,但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紫岩听了,气得跺了跺脚:“真是一个狂妄的家伙。” 只听那人道:“我萧千禹一向都是这般狂妄,这是我一大特色。” 紫岩拉着思暮央求道:“暮哥哥,你带我走吧。” 紫岩本来是一个被宠坏的娇小姐,思暮没办法只得道:“我可以带你去忆徽楼,不过仅一次而以。” 紫岩听了心花怒放。 思暮回头望了一眼萧千禹,思暮心下狐疑,不知这萧千禹是什么来头,只是萧千禹那腰间的宝剑让思暮多看了几眼,那宝剑做工十分精细,材质与众不同,思暮在心中赞道,真是一把好剑,此剑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品。可见这个萧千禹身份绝非一般。 因思暮还有事有办,这才带着紫岩,朝着忆徽楼而去,这一路上,紫岩见到任何事物都十分新奇,禁不住唱起歌来: 我是雪,身披白纱 纷纷扬扬抛向大地 潇潇洒洒浪迹天涯 为了那份属于自己的浪漫 任风羁绊,远离云霞 岁月总是无声流淌 生命必经春秋冬夏 很想保持最初的晶莹 也期待着会悄悄融化 谁说我不曾想家 天空里的温馨情意 系着丝丝牵挂 我就这样飘呀,飘呀—— 一句遥远的问候 总会让我潸然泪下 思暮听了,忍不住问道:“这首曲子是谁教给你的?” 紫岩不经意道:“就是纤纤她娘教给纤纤的,纤纤又教给了我,那个时候叫她纤纤,其实她不真的纤纤,应该叫于心,不,是陆佳音。我们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我和陆佳音还在一起玩耍,还有我的姐姐,也深受雪荷的影响,雪荷曾经喜欢说的那句:美梦自有醒来时分,花开自有花落之时,也是雪荷时常说的。” 思暮暗想,那雪荷的家应该远在曾经的辽国一带,她来到燕京不过是受人指使,身负国仇,她这一生留下了多少遗憾,她爱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萧金顺?无论怎样,现如今已是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几个时辰过后,二人已来到忆徽楼,站在迷阵的面前,思暮对紫岩道:“我要蒙住你的眼睛才可以进入忆徽楼,绝不许偷看哦。” 紫岩不悦道:“为什么?难道你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别那么多废话,你是进还是不进,进必须蒙上双眼,不进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吧。” 紫岩跺着脚喊道:“你竟然欺负我。”说罢便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思暮一见紫岩天哭天抢地,着实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去哄,这时,一个声音从一旁传了出来 “你真是没用,女孩子一哭,你就心软了,这般心慈手软,怎么能算是男子汉大丈夫?” 思暮寻找声音的来源,竟唬了一跳,在一旁石头后面,那萧千禹正拿着酒壶,醉熏熏地瘫坐在那里,思暮心里暗暗心惊,这家伙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他居然没有发觉。思暮立刻提高了警惕,这个人为何要跟踪他们,难道有什么目的吗? 思暮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萧千禹不悦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我晕晕乎乎的,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他迷着眼看了看前方,指着忆徽楼道:“这是你家吗?你不早说,你家怎么的,不能进吗?和皇宫一样高贵?” 思暮不耐其烦道:“少在这里装疯卖傻。” “唉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说着萧千禹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着迷阵中走去。思暮伸出手拦住萧千禹的去路,萧千禹挥了挥手道:“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我走了这么久真的好饿啊,你出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些吃的来。” 思暮真是哭笑不得,这人脸皮也着实厚了些。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就在这里等着,时间可能会很久,你一定支撑下去,最好别让我出来给你收尸。” 萧千禹道:“你为何就不能早点给我送点吃的,你这是无意中在伤害别人的性命,知道吗?” 紫岩在一旁拍手笑道:“你们的脸都是二层皮,刀枪不入最无敌。” 思暮白了一眼紫岩,将紫岩的眼睛蒙住,走进了迷阵之中。 忆徽楼中的两位姑姑繁景和秋华见思暮回来都兴奋地前来迎接。二人见思暮还带来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彼此都露出了笑脸,思暮知道两位姑姑一定是误会了,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如梦初醒 思暮最为关心的还是鸣柯的消息,他迫不及待地问两位姑姑:“我娘没有回来吗?” 两个姑姑都摇了摇头,不过告诉思暮,鸣柯有书信寄来,信中说她见到了老朋友,希望思暮放心。思暮方才一块石头落地,只是不知道这个朋友是谁? 繁景道:“她的这个朋友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她说将来一定要你见见她的这位朋友。” 思暮满腹疑团,为什么一定要见她的这位朋友,这位朋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思暮把繁景叫至楼上,将画和项链交给她道:“姑姑,这两样东西先交给你了,我要去千迷洞走一趟。你要好好保重,如果娘回来了,告诉她,儿子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定请她放心。” 繁景点点道:“暮儿长大了,还领回来一位姑娘。我想你娘知道了也一定很高兴的。” 思暮连忙摆摆手道:“不要提那个姑娘,我和那个姑娘的关系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繁景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暮儿长大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要?你还想找什么样子的?” 思暮叹了口气,懒得解释,只问有什么好吃的。他和紫岩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繁景这才让秋华准备些吃的来。 思暮见桌上其中有一盘子肉,便问道:“这是什么肉。” “这是兔子肉。” 思暮听了,突然想起在蒲察府时,被紫岩杀掉的那只兔子,心中不兔有些伤感,对紫岩道:“紫岩,当初你真不该杀了那只兔子,陆佳音和铭记都很喜欢那只兔子。” 紫岩不高兴地撅起嘴:“那兔子又不是我杀的。” 思暮不解地问道:“不是你,那还会是谁?” 紫岩道:“是我姐姐。” 思暮半信半疑:“你姐姐?她怎么可能杀兔子?” “是啊,姐姐一向很温顺着,可是自从萧奕死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要说要报仇。看见那只兔子就一剑刺死了它,即然已经死了,扔了怪可惜的,我就拿来给你顿汤。” 思暮如释重负:“不过你姐姐也算放心了,凶手已经找到了,于妈也已经死了。” “可是姐姐不这样认为,她说她不相信是于妈杀了萧奕,她还说杀萧奕的凶手定是另有其人。” “苏岩为什么这样说呢?” “姐姐说,当时还在萧奕身上发现了被剑斩断的头发,那头发是乌黑的,而于妈是一头白发,所以她说杀死萧奕的人不是于妈。” “那头发难道不是萧奕自己的吗?” “不,绝不是,因为颜色不一样。” 思暮想到这里抬起手来,正好看到手上几日前被藏在项链中涂有箭毒木的针刺所刺伤,那时他晕晕沉沉,差一点命丧黄泉,还好被铭记所救下,没想到拥有冷冷的面容的铭记,竟然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回想起病床前发生的事情,忽感有哪里不对,他记得铭记说,她看到他身上项链上的刺才知道他中了箭毒木的毒,这才为他熬制红背竹竿草为其解毒。 但在喝药时他还处于清醒状态,那时铭记并没有拿出他的项链,又怎会根据项链的刺来判断他中的什么毒?这明显是铭记在说谎,难道铭记早就知道项链有毒,最可怕的是,那项链上的毒可能就是铭记所下。 思暮拿出铭记所赠的那串虎骨念珠,这念珠不会也被下了毒吧。她为何要送自己这患念珠呢?到底是何目的?思暮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铭记会是这样的人,他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铭记一定是记挂着他,才会送他一串念珠,可是今天思暮穆然发现她真的是一个恨毒的女子,想到这里思暮连忙把念珠拿给繁景。 繁景将那念珠放入水中,再用银针实验是否有毒,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思暮认为那蒲察文涛的死与铭记脱不了干系,好可怕的女子。 紫岩不明白思暮这是在做什么,一直问个不停。 思暮不想说出这件事来,他是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这让思暮心烦意乱,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般心痛?那并不是单纯的失望而以。 他拉起紫岩道:“我们走,我还有要事要办。” 紫岩一怔:“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还没吃饭呢。” 思暮一声怒吼:“你走不走?”思暮的无明之火,让紫岩罔知所措,紫岩望着他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惊得张大了嘴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思暮见了,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改变了语气,低声哄着:“对不起,我只是着急而以。” 紫岩这才擦了擦眼泪,委曲地哭着说道:“你知道吗?你刚才好吓人。” 思暮见紫岩梨花带雨,不仅心软了下来,说道:“你快吃,吃完了再走也不迟。” 二人吃过饭,思暮拿起那把戬,突然想到忆徽楼外面还有一个醉鬼正等着他的食物,忙包了几块兔肉。紫岩依旧被蒙住了双目。 出了忆徽楼,思暮向四周看了看,哪里还有萧千禹的身影?自言自语道:“看来饿得急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寻食。” “谁说的,我在这里呢。” 思暮吓了一跳,原来那萧千禹钻进了一草丛里。 萧千禹闻到思暮身上那股肉香,忙扑上前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好人。” 说着接过思暮手里的兔肉变是一阵风扫残云,那兔肉很快被他吃光了。 思暮见了说道:“吃饱没?” 萧千禹舔着手指满足道:“吃饱了。” 思暮道:“吃饱了,就别再跟着我们了。” 萧千禹回答道:“那怎么行?我吃了你的东西,定然是要替你卖命的。” 思暮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过要你的命了吗?你这种酒鬼,还是离我越远越好。” 萧千禹纠正道:“不是酒鬼,是酒仙,你用词不当。” 思暮举起手中的戬,冷笑了两声道:“要跟着我也行,你首先要过我手中的戬。” 萧千禹一见道:“做人要厚道,你刚刚没把我饿死,喂饱了我,反过来又要杀我,何必这般多此一举呢?” 思暮耷拉着脑袋无奈道:“我服了。” 说着领着紫岩朝前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