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一章 杨舒坐在沙发上,不停的翻看着手机,看着娱乐头条新闻几乎又是自己,除了苦笑她似乎不知道还能做出其他什么反应。 看了一会儿,她已经没有继续翻看下去的欲望,无非又是“知名女歌手杨舒竟凌晨三点夜会有妇之夫”又或者是“杨舒背后顶撞乐坛前辈,疑似耍大牌”有时夸张一点的报刊甚至会写出这样的标题“杨舒疑似有意进军电影界,酒店夜会某某某著名导演”。总之新闻总是层出不穷,只需要一张照片,又或者是某某圈内人士爆料,所以隔三差五就又能荣登新闻头条。 可是铺天盖地的新闻却压得杨舒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总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新闻席卷而来,她面对的不仅仅是娱乐新闻记者的不实报道,还有每天网上数以万计的网友的指责和谩骂,那些言语,用不堪入耳这种词语来形容已然是客气,一时间,杨舒仿佛成了过街老鼠,讨厌她的人多得让她觉得恐慌,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杨舒拿着手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是显示在新闻的页面,而她那对深邃而幽怨的眼睛却不知道盯着哪里,仿佛成了一台无法对焦的相机,目所能及的事物都是朦胧的、不真实的…… 顾森絳推门进来,看见了正在发呆的杨舒,看见她整整又瘦了一圈,原本就生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现在因为这些负面新闻缠身弄得就更加憔悴了。顾森絳心里也不好受,作为她的经纪人,弄成今时今日的局面,他深知自己也应该负上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当初想打开她的知名度有利用绯闻炒作了一下,也许,也可能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顾森絳走到杨舒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会过去的,民众总是很健忘的,大不了我们这段时间韬光养晦,不接商演也不接综艺,反正准备演唱会是明年的事,这段时间,大可以好好休息。” 杨舒听了顾森絳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缓缓地说道:“我们不用去接商演和综艺,估计也没人愿意请我们,就算有,也可能是不安好心,想借机炒作,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 顾森絳听后,也不做回答,只是安慰道:“你也别灰心了,这些坎坷是每个艺人都必须经历的,任凭他是谁,也做不到一帆风顺,更何况观众和你的歌迷只是暂时被娱乐新闻的风向误导,你只需要坚定的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其实我们也应该开心,作为歌坛的后起之秀,你算是非常成功的了,更何况你还那么年轻,这样的成绩别整个歌坛来说,有谁能像你这样拿奖拿到手软,年纪轻轻开了200多场的演唱会,知足,感恩!一切都来之不易,调整好心态,还有更美好的将来还在等着我们,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越说到后来,顾森絳就越激动,其实他比谁都更知道杨舒有多不容易,他也是打从心底的心疼她,只是为了让她可以快点振作起来。顾森絳也知道不能一味的顺从她,适时也需要说些激励的话,不然任由她这样萎靡下去也绝不是办法。 只是杨舒听着顾森絳的激励陈词,内心仿佛一点波澜也没有。也不想再参与对话,只是定定地坐在那,任由眼前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时间,很是安静,仿佛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是哑巴,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讲话。 大约是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就那么坐着,顾森絳有点坐不住了,只好开口劝说:“你这样的状态是不行的,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纯粹是折磨自己而已,而且,也让关心你的人觉得不安,不管现在舆论导向如何,还是有支持你的人,你如此颓废,不仅在伤害他们的心,更是会寒了他们的心的……” “好了,你别安慰我了,又不会安慰人,别给我增加烦恼了,我没事,只是好久没这么一个人呆着了,有点上瘾了而已,给我点时间,ok?”杨舒说完话,便趴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像是极累极困。 顾森絳却仍不死心,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杨舒都把自己关了起来,不接受任何朋友的拜访,也不参加任何超过三个人的活动,就只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就连自己这个经纪人也不另外。这是自己在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被杨舒准许进入她的家,却只是安慰了她那么几句话就被委婉的要求闭嘴,再这样下去,杨舒简直就是要把自己逼成自闭症了。顾森絳越想越觉得不能任由杨舒再这样下去,于是有些发狠地说道:“杨舒,你别逼我,你再这样我可打电话给你妈了,如果你还是那么不配合,还要使小性子,我对你没辙,那就只有请她老人家出来收拾你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顾森絳其实没什么底气说的这些话,因为杨舒平时就特别怕她母亲,这样说,显得自己好像在威胁她一样。他其实是一点儿也不愿意这么说的,可是现在对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颓废下去。 听到顾森絳说请自己母亲出山这句话时,杨舒打了个冷颤,随即看着顾森絳,带有威胁性地说:“你让我不痛快的话我绝对让你痛快,我破例让你进屋了你可别得寸进尺了。我的情绪需要消化,我很累!别给我没事儿整点事儿,你要是真觉得时间难熬日子难过就找个女朋友去,别来烦我。” “每次说你几句你都要把我怼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就是太过纵容你了,才导致你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尊重你的经纪人,本事不大脾气却大得跟什么似的,我跟你讲,从今以后,不许这样!” 杨舒却扑哧一声笑了,打趣道:“还要不要点脸,大我一个月零一天而已,别摆谱,我说你从上大学那会儿就爱跟我摆你这长辈谱,你倒是是一点儿也不嫌累。” 看到杨舒终于笑了,顾森絳一下子也不生气了,只是看着眼前日益消瘦的小丫头,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心疼。顾森絳想了想,很严肃地看着杨舒,很温柔的说道:“你知道我嘴最笨,不会说话,也不会安慰,但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改天我找位心理医生,让专业的来开导开导你。” 顾森絳知道以杨舒的脾气肯定不愿意,会制止他,所以在他说完这些话后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急匆匆地开门走了,没给杨舒拒绝的机会。 杨舒觉得很无奈,后悔今天就不应该允许顾森絳来家里,杨舒一阵苦笑,请心理医生又能如何?还不是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就好比身边所有人的安慰,都大同小异,甚至更多的人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因为人红才会是非多。 其实杨舒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早在她第一次被新闻报纸断章取义的时候就在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自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是因为自己是歌手。之所以被人过度关注,只是因为自己一下子爆红,这种爆红趋势太猛。毕竟一时间,街头巷尾,家喻户晓,而且电视、新闻、网络,哪哪都是自己的身影,所谓盛极必反,人红自然多是非,所以当网上刚开始出现一些捕风捉影的绯闻的时候,杨舒都是安慰自己,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谁知道,漫天的褒奖和称赞的新闻出现得太高频,导致人们审美疲劳,于是,在网上刚开始流传的一些毫无根据的黑料,可悲的是,这些所谓的黑料造就了非常高的点击率和关注。于是各家新闻报社开始争先恐后地去挖掘和制造各种各样的黑料,然后开始出现各种可能、疑似、爆料等等新闻开始登上各大娱乐新闻头版,一时间,墙倒众人推,宛如过街老鼠。还不止,慢慢的,网上开始涌现大规模的网友谩骂和抵制,各种不入流和攻击人身安全的话不绝于耳。他们有的会去机场围堵,拉着横幅,喊着口号,无非是叫“杨舒不配做歌手”、“杨舒滚出娱乐圈”诸如此类。 一时间,一夜爆红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杨舒也从刚开始的难过,继而转变为恐惧,这几个月,她流过的眼泪比过去的二十多年还要多,可是并不会有人心疼她的眼泪,更不会有人在意她的解释。可能是眼泪流干了,也可能是心变硬了,这几个礼拜,她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 同样的,她也没有再出过一次门。她就窝在房间里,不开灯,也不开窗帘,白天基本上就是坐在任何一处地方发呆,有时是挨着沙发旁边地上坐着,有时是挨着床边的地上坐着,更有时候是一个人跑去厨房,关着门坐在冰冷的地。她把手机关了机,不想让任何朋友或亲戚找到自己,她害怕那些善意或者虚伪的关心,也无心再与任何人解释,除了父母,她不想再与其他的人接触,有时候甚至连父母殷切的关心也让她有些吃不消,所以她干脆谎骗父母自己已经出国散心,有段时间就会回来。 于是,她开始了自己长达一个多月的闭门独处时间,这段时间,她甚至连顾森絳也不想再见,可就是这种接近颓靡的生活,却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安全感,让她更加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章 顾森絳心里其实是觉得不安的,他了解杨舒,她并不是一个如此意志消沉的人,可如今她的状态却着实让人放心不下。他其实也明白网络暴力带给一个人的伤害是有多巨大,所以他宁可希望杨舒大吵大闹一番,毕竟发泄出来了就好了,可是偏偏杨舒就是什么都窝在心里。任何情绪也无法做到可以无限的堆积,总有一天是会爆发的,到时候对她的伤害只会有增无减。而且她的症状好像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连自己都开始避而不见了,天天把自个儿关在家里,没病也能窝出病来,顾森絳觉得不能再等了,既然她听不进去自己的安慰和劝告,那就找个专业的来开导她,否则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顾森絳就找到了一位业界权威的心理医生,他希望通过医生的开导能让杨舒快点缓过劲儿来,可是让杨舒自己来医院是不现实的了,只好恳求医生出诊。可顾森絳了解杨舒,她是绝对不肯看心理医生的。可他没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医生真带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又愿意接受治疗了呢? 虽然顾森絳安慰自己自己这么做杨舒未必会很排斥,可当他带着心理医生来到杨舒家的小区时,心里还是觉得七上八下的。万一杨舒撒泼打滚怎么办?又或者把自己和心理医生都给扔出门可怎么办?顾森絳叹了口气,还在不停地给自己壮胆。明明已经来到房门前,却怎么也不敢敲门。 心理医生并不知道顾森絳的顾虑,见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没有打算敲门的样子,也没有准备掏钥匙开门的迹象。但却一直踌躇在门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理医生似乎有了些他的判断,于是问他:“请问病人是住在这儿吗?” 顾森絳听到心理医生这么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的医生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而是举起手按了门铃。这一举动却让顾森絳觉得十分紧张,他害怕等会儿杨舒一开门见到他们两个,会二话不说下逐客令。 可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人开门,顾森絳见那么久都得不到屋内的回应,心里有些紧张。杨舒近日一来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应该是在房子里才对,怎么没人回应?顾森絳害怕杨舒出事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不再敲门呼喊了,从包里掏出了钥匙赶紧把门给打开。 房间里,一片寂静,四周的窗帘紧闭,窗外的阳光一丁点都没有透进来,又没开灯,目之所及,一片昏暗。还好,房间里似乎还仍然保持着干净,顾森絳四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杨舒的人影,正感觉到奇怪,突然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问道:“我不是叫你没事别来找我吗,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突然出现声音吓得顾森絳和心理医生一个踉跄,这两人吓得不轻,转过头一看,只看见一个身形消瘦,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孩双手环抱着小腿蹲在地上,一头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显得格外的憔悴。 顾森絳和心理医生几乎是同时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此时此刻,恐怕是一个毫无心理医学常识的人见到眼前这女孩,也能一眼断定他精神状态肯定有问题,顾森絳一副求助的眼神望向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对着顾森絳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对着顾森絳说:“房间里有蜡烛吗,有点几根,如果没有就找一盏暗一点的台灯,不要太亮。” 然后医生也跟着蹲了下来,蹲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对着杨舒说:“地上凉,女孩子坐地上太久受寒,起来,我们坐沙发上去,好吗?” 杨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发现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杨舒转过看顾森絳,用眼神询问眼前这陌生人的来意。可杨舒发现顾森絳正用一副求助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时候杨舒已经大概猜到眼前这个人来的目的了。杨舒觉得有些可笑,打算发通脾气把眼前这个人赶走了事,可是迎面对上他那真诚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真的发脾气,回头一想,他是谁,什么目的,今日来到这里,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而对于自己来讲又是什么?是病人?那自己得的又是什么病呢?神经病吗?随即只是冷笑了一下,并不打算作任何回应。 顾森絳却沉不住气,他生怕杨舒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是位医生,赶紧说道:“他是很有名望的心理医生,你别看他年轻,业界权威代表来的,我好不容易才请到他出诊,你好好配合,人家是心理医生,治好比你还严重的病人多了去了,你这点问题在他这不算是什么,你听到没有?你好好配合……”顾森絳心里急,害怕杨舒会不问青红皂白把人给赶出去,所以就想赶快跟她说说,谁知顾森絳还没讲完,就被心理医生出手制止了,医生正准备开口说话,结果没等他来得及开口,杨舒倒是说话了:“我有没有病我自己知道,就算是有,我也没打算要看心理医生,我现在不缺开解和安慰,相比之下我更需要的是独处的空间,你们两个现在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才是对我最大的困扰,现在要我多说一句话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痛苦,你们两个最好在两分钟内离开我的屋子,不然我就要打电话给保安了,我只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请你们自便。”杨舒说完再也没有再看他们,转而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蹲在地上的时间太长,猛地站起来的时候杨舒感到一阵晕眩,心理医生见状赶紧过来扶住她,却被杨舒一把推开只是冷冷地说道:“我自己可以。” 杨舒冰冷的态度并没有惹恼他,见杨舒对自己如此抵触,他也无法勉强,对精神状态不佳的杨舒说:“如果你想通了需要一个人陪你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等……” “不必了,有没有病和需不需要是两回事,我很清楚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送。” 心理医生对着杨舒微笑点了点头,转身拖着顾森絳走出了门口,顾森絳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跟杨舒讲,被心理医生拖走的时候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几次想回头说些什么,几次都被心理医生打断了,终于在心理医生最后一次说走吧后叹了口气,跟着转身走了。 可当顾森絳和心理医生两人刚走进电梯里,还没等电梯门关上,顾森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医生,我们怎么就那么快就走了?不是要给她治疗吗?她这脾气是这样的,她就嘴巴那么一说,她也不会真的叫保安赶我们走的,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就是白跑一趟了吗……”顾森絳本来想多埋怨几句,可回头一想……对呀,这医生好不容易才请来的,而且又让人家白跑了一趟,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崔医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太激动了,有些失礼了。” 崔医生并没有生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对着顾森絳说道:“她现在情绪并不稳定,你强行留下来又或者强行对她进行开导都可能会刺激她,不光是没有任何帮助,还极有可能让她精神状态更加的不稳定,而且,看她的状态,已经有抑郁症的症状了,她现在需要一定的监护。这个时候的她应该需要亲人和朋友的理解和陪伴,别急,任何事情讲究个循序渐进,需要家属先给她做些心理建设,以消除她抵触的心态为主,只有让她不排斥我的出现,接下来的开导才可以进行,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尽量来一次,你可以跟来,但不能参与,病人需要绝对的安全感才会信任我,只有与患者建立信任我才可以解开她的心防,明白吗?” 顾森絳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因为他从医生口中得知杨舒已经有明显的抑郁症状了,在听到的刹那,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出很多的画面,他记忆中的她是个活泼又十分无厘头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执着和怀揣梦想的人。他不相信她会因为这次遇到的困难会选择自残或轻生,可是同时顾森絳却也很焦虑和害怕,万一……万一……万一她真的忍受不住舆论压力然后一时想不开呢?虽然他极其不愿意这么想,可是还是担心,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憔悴和谁魂落魄的杨舒,这不得不令他觉得担忧。 崔医生看到愣神的顾森絳,有些动容,便对他说道:“作为亲属,现在更应该保持理智,现在首要的就是要保证病人的安全,以防她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但同时家属也应该保持乐观的心态,家属的心态和行为,很大程度会感染病人,而且所谓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家属就更应该比以往更理智和镇定,不要发生点什么事就乱成一锅粥,这无疑是在给病人制造更多的烦恼,明白了吗?” 顾森絳又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那医生,可以开些什么镇定的药或者其他什么药给她吃吗?” “药是能随便吃的吗?如果情况并没有到很严重,就最好不要接触药物,不然很容易产生对药物的依赖性,而且,我看她现在的情况,她也未必愿意吃,需要再观察。” 心理医生最后又再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走了。顾森絳在这会儿,真的是觉得心乱如麻,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了这事还是要通知杨舒父母。毕竟现在性质不同了,杨舒的父母有权利而且有必要知晓杨舒现在的情况。而且万一自己的照顾不到位,杨舒真的发生点什么事,自己又拿什么去负责? 只是……这样的话铁定是违反杨舒的意愿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章 杨舒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决定睁开眼睛,可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阴暗和寂静。她却像极其享受似的,这片黑暗对于她来说,并不仅仅代表的只是一种颜色,这种黑暗,还给她带来极致的特别的安全感。 杨舒这一刻好像想通了东西,她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床边的一盏台灯,把灯光调到了最暗,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了一根,点燃抽了起来。 杨舒是最近才学会的抽烟,烟龄不到一个月,却俨然成了个老烟枪。只要是醒着的,空闲着的,就离不开烟。她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神经刺激,享受着这种吞云吐雾带来的快感,更享受这种自在不受拘束的感觉。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好像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昔日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虽然可以享受着无穷无尽的欢呼和掌声,可那些东西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不现实和不真切。在这一刻,她觉得那些东西是那么地虚假和虚伪,仿佛昔日站在舞台上享受着无穷无尽的呐喊和欢呼的人,与自己无关。 那个被人讨厌,被人唾弃的人,也不是自己。 杨舒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个歌手,除此之外,不过是一个爱唱歌的普通人而已。就算全世界都抵制自己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观众会永远的跟随自己,不会有猜疑和杜撰。这个人,便是自己。既然如此,又为何要为难自己?还是为了一群不了解自己和强行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人,这不值得! 杨舒像是突然想明白了,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她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奔到了自己的钢琴前面,借着窗外透进的点点微光和台灯昏暗的灯光,迫不及待就要开始弹了。 房间里淡淡的灯光似是与世无争般只照射买杨舒的身材,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吊带睡衣的女孩,优雅地坐在钢琴前面,一头乌黑柔顺的黑发在琴声的挑逗下竟悄悄的勾掉了睡衣的肩带。白嫩诱人的香肩随着钢琴美妙的和弦轻轻起伏着,一幅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就此展开,四周安静的空气俨然成为了这场表演的最忠实观众。 几曲弹毕,杨舒顿感酣畅淋漓。尽管现在的她仍旧不愿意面对外面世界的一切声音,可起码现在的她,也不再那么埋怨外面的世界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一种释然。她轻轻地抚摸着眼前的钢琴,指尖从音阶上缓缓地略过,发出了一串动听的声音,她有些无奈地对眼前的钢琴说:“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对待你了,我的快乐和痛苦都是你赋予的。我常在想……如果我不会弹琴,不会唱歌……现在的我又会是从事什么职业?过的怎么样的人生?可偏偏这些都是伪命题,又哪儿来那么多的如果?倘若真有如果……我倒是希望我妈把我塞回她肚子里去,没事儿干嘛成了受精卵……” 杨舒还在不停地胡思乱想着,忽然窗子边吹进来一阵风,把窗帘一角儿吹了起来,杨舒的眼睛被那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吸引了,不知不觉中竟又到了中午时候了。杨舒自己都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认真的看过午后的阳光了,这一刻,她突然很好奇,她想知道,此时此刻外面那温暖的太阳能否带给现在的她一丝丝的温暖。 杨舒猛地拉开了窗帘,外面炽热的阳光一下子纷纷涌了进来,给没有一丝防备的杨舒带来的剧烈地冲击,阳光射得杨舒眼睛一阵刺痛,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这种强烈的冲击让杨舒一下子觉得有些失控,连忙又把窗帘拉紧,再睁开眼,眼睛的刺痛感让杨舒觉得十分的不适,因为一下子接触强光导致视物更加是一片漆黑,内心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安和焦躁。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接着是听到了打开电灯的声音,杨舒在看到灯光的一瞬间又下意识地遮挡住了眼睛,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几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房间里一片敞亮。 还没等杨舒反应过来,杨舒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就感觉有个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再下一秒,只听到“啪”的一声,杨舒顿时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杨舒下意识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因为不适应房间里那么强烈的光线,只敢眯缝着眼睛瞧着,当她定睛看清楚了眼前的来人时,吃了一惊,连忙对着来人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杨舒的母亲却是好像正在气头上,不由分说举起手准备再来一巴掌,旁边的顾森絳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拦住,一边拦一边劝说道:“啊姨,您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讲,那么大动肝火,小心身体啊。” 杨舒的母亲好像根本不吃这套,一边生气还一边骂道:“你父亲祖辈,我家祖辈,从来不带出窝囊种,当初叫你好好读书,你就是不肯,非要学音乐,非要进什么娱乐圈,这下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现在遇到事了就一味的逃避,我都没嫌你丢人,你自己倒是能耐,折腾得自己半死不活,至于吗?还得什么抑郁症?今天我就要把你打醒,看你是不是不当什么歌手就真的要寻死逆活的。” 杨舒的母亲生气地吼完这些话之后,作势又要扑上去打人,顾森絳死死的抱住杨舒的母亲,苦苦的劝说道:“啊姨啊,我是叫你来好好安慰她的,不是让你来又骂又打的,杨舒又不是小孩子,说那些没有任何意义,您老人家消消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让杨舒快点振作起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好不好?” 杨舒的母亲听了这些话,显然气消了不少,语气也缓和了,开始有点苦口婆心地说道:“什么也别说了,听我的话,跟我回家了,别在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爸在家等你回来,说等你回来要做一大桌子你爱吃的菜,我们现在就走,也别收拾东西了,家里什么都有,我们走,现在就走……” 还没等杨舒母亲说完,杨舒就说道:“妈,你回去吧,我不想走,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我觉得很累,哪儿都不想去。” 谁知杨舒的母亲听了这句,顿时火冒三丈,刚才露出的那点点儿温柔转瞬即逝,骂道:“看你这点能耐,遇到屁大点事就萎靡成这样,这就算了,还不听劝,你还想一个人安静到什么时候,又不肯去看医生,你看看你,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了,你当初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要追求的梦想呢?就给我们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吗?我当初也说过,如果让我发现你所谓的音乐梦想就是自取其辱的时候,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给我放弃,什么都不必说,今天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之所以你今日沦落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太纵容你,从今天起,没这样的好事了,我也不接受反驳,今天就是用绑的,不行就打晕,你也得跟我走。”杨舒的母亲越说越激动,一边说一边动手,那架势,像是不把杨舒带走,誓不罢休。 顾森絳却是悔得肠子都绿了,他是知道杨舒的母亲脾气的,但没想到可以那么暴躁,一言不和就要动手,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一边拦着,一边好生劝着。可杨舒的母亲却是正在气头上,嘴巴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一边骂手上一边招呼了过来。那一巴掌一巴掌的呼下来,却全是落在了顾森絳的身上,痛得顾森絳直咧嘴,却仍旧不敢撒手。 杨舒受不了耳边源源不绝的骂声和絮絮叨叨,几度想开口说些什么,每次到嘴的话都被自己母亲用高分贝的骂声给盖过去了,杨舒被折腾得濒临崩溃,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个玻璃杯就往地下一扔,“啪”的一声,一时间,吵闹声戛然而止。杨舒并没有给多余的时间给自己母亲去反应,只是平静地说道:“妈,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也请你给我点儿时间,我想休息,我要睡觉。有什么事儿等我恢复心情了再好好讨论,至于现在你们还想干什么,我不干预不参与,只一样要求,小点声儿。” 说完就进了房间,反锁房间,带上了耳塞,任由外面的人有什么动静,一概置之不理。 杨舒的母亲和顾森絳还没来得及反应杨舒就已经自己钻进房间里了,任凭他们在外面如何敲门如何叫唤。结果他们俩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叫唤没能成功把杨舒给叫出来,倒是把物业也叫上来了。原来是楼下听到上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太大,打电话去物业那投诉了。这把杨舒母亲气得当时想冲进厨房拿菜刀找楼下业主打架去了。好在顾森絳拉着死活不肯放手。一番折腾下来,杨舒母亲和顾森絳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可是房里的杨舒依旧无动于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章 时间大约过去了几个小时,杨舒摘下了耳机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没听见有其他什么声音。估摸着他们也应该已经走了,可躺在床上的杨舒却并没有感觉到半分轻松。她知道,母亲再次找上门只是时间问题。杨舒无奈且郁闷地摇了摇头,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下次等她找上门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就应付过去了。所以为今之计,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无论现在多不想出门,也得出去避一避。 杨舒简单收拾了一下,只带了一套简单的换洗衣服,又戴上了口罩和墨镜,本来不想带上手机,想想还是掉回头拿了手机。在临出门的最后一刻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明明只想一个人好好呆一呆,自己明明非常不愿意出门,现在,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杨舒不争气地又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间门口。 顾森絳与杨舒的母亲一起站在杨舒家的小区正门口,杨舒的母亲不停地在打着电话,打完一个接着一个,顾森絳听得不是真切,但从只言片语中还是听了个大概。听得顾森絳是直冒冷汗,他估计着她应该打算是从家里搬救兵来了,看架势还不知道是多少个。顾森絳心里发虚,更害怕等下事情弄大,引来围观的话明天不知道新闻记者又要怎么写,可是……顾森絳看着杨舒的母亲一副警察缉拿真凶的勇猛架势,又不敢过多插嘴。 终于,在等了一个多小时后,顾森絳发现杨舒的母亲表情缓和了不少才试探性的慢慢的说道:“阿姨,杨舒这有我看着,要不,您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给您打电话,如果您还不放心就每天都来看望一下她,只是,最好不要叫上那么多人,杨舒现在有很多眼睛盯着她呢,万一被狗仔拍到,指不定又要添油加醋了,阿姨,您肯定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对吧?”顾森絳小心翼翼地说完,有点面露尴尬地看着杨舒的母亲,他生怕自己措辞不当惹恼眼前这尊大佛。 杨舒的母亲回过头看了看顾森絳,好像一下子记起身边还有这个人,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那么久,吓着你了吧……”杨舒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是自己女儿的经纪人,可这些年来其实自己鲜少与他交流往来,一来是自己女儿在自己事业方面已经是面面俱到,与女儿相比自己就是个门外汉,二来更是因为自己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打麻将这件事情上,除了逢年过节会见上几面,其他时候经纪人这个角色只出现在母女聊天的对话里。所以让眼前这个陌生人看到自己那么……不太优雅的仪态时,觉得有些失态,不过她也只是在内心纠结了不到一分钟,便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杨舒母亲心里也暗暗地感叹,装模作样这活,是门技术活,果真是干不来。 所以杨舒的母亲干脆的说:“小顾啊,你阿姨我这把岁数又不是白活的,事情的利害关系我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你是男人,你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杨舒,她从小就是这样,发生任何不愉快,或者受委屈,她不会跟任何人讲,就喜欢什么事都装在心里,等到实在是装不下了,就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任谁安慰都不管用。所以今天我来就做足了准备,就是要好好闹一闹她。等我叫上她大姨和小姨,一起上去好好折腾折腾她,就是逼,也得让她离开那间屋子出门走走,我有句话说的是真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病也给捂出毛病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森絳觉得杨舒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杨舒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确实太消磨意志了,说能没病捂出病来确实也不过分。顾森絳认同似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啊姨她们什么时候能到?” 杨舒的母亲看了下时间然后说道:“快了,再等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已经快要七点了,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昨天我约了今晚九点开台,我要是不去那群老娘们肯定要在背后说我赢了钱就跑了,不敢打了,那群老娘们嘴可欠了……” 顾森絳差点没被气吐血,最后碍于自己是晚辈,不敢面露不悦,却还是忍不住说:“阿姨,您现在还惦记着打麻将吗?您知不知道抑郁症严重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现在,您的女儿,就是被抑郁症折磨着,刚刚在上面您是没看见您女儿那消瘦、孱弱的模样吗?您难道……不会害怕会失去她吗?” 杨舒的母亲听了翻了个白眼,随即说:“我明明是在抱怨那群老娘们,你耳朵是什么构造?我有说我等下要去打麻将吗?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就不可能是那么懦弱到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抑郁症就要寻死逆活的,我之前那么骂她也只是想骂醒她而已,她既然义无反顾地要选择这样一个行业,所有不可预计的是结果都必须自己承受,无论是好还是坏,你帮不了她,我也帮不了她。” 杨舒的母亲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森絳一眼,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杨舒选择走的路,是因为她喜欢,你呢,就看你这莽撞的性格,又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个做经纪人的好料,瞧你那瞎紧张又莽撞的性子,杨舒给你当经纪人还差不多。我好像听杨舒说过你们是同学……难不成你喜欢她不成?” 杨舒的母亲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顾森絳,顾森絳没想到杨舒的母亲竟然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下子就觉得面红耳赤了起来,又被她盯得有些窘,便想解释,谁知说出口的话却词不达意,语不成行,支支吾吾一个我字说了半天,杨舒的母亲见眼前的小伙子这般窘态,笑了笑,说道:“看你这水平有限的语言表达能力,啊姨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哈。我还听杨舒说你是个特别有孝心的孩子,现在又还没有女朋友,现在努力奋斗,肯定是为了给父母更好的生活吧,好孩子,继续努力,好好努力。”杨舒的母亲说完对着顾森絳笑着点了点头,似是安慰,又像肯定,但只有顾森絳自己心里才明白,这既不是安慰,也不是肯定。 更像是一个台阶。 顾森絳对着自己苦笑,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没想到,却连一个并不熟悉自己的人都能一眼戳中心事,只是,应该知晓的那个人,却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顾森絳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不想让自己想那么多。 杨舒的母亲看着旁边这个呆头愣脑的小伙子内心也是感到唏嘘。小伙子人是不错的,只是毕竟年轻,很明显身上那点伎俩不够在这娱乐圈混的,只是偏自己又生了个缺心眼的闺女,一心只有自己那所谓的音乐梦想,其他任何事不仅是不上心,还单纯得在自己看来有点愚蠢,不用说其实,单就要自己大学的好朋友给自己当经纪人这事在她看来就是极其愚蠢的。想了想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杨舒的母亲也还是忍不住的叹气,在她心里是希望女儿能吃些苦头,总是要经历才能成长,何况她内有如此大的一个梦想,付出和所要承受的东西远比现在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心疼是假的,说不难过也是假的,但是作为父母,又能怎样呢? 两个人站在马路旁边,各怀心事,都没言语,都傻傻的站在路边量着这两个人,只是他们俩思考得太入神,浑然不觉。 两个人还像木头人似的杵在路边,一辆出租车突然从前方拐过来,停在了他们俩前面,车里的人还没下车,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喊叫着,才下车,顾森絳马上知道是谁了,因为这三人的样貌跟复制粘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着仨人肯定是一个妈生的,不光仨肤色都是一样白,而且三姐妹脸上都长了一颗痣,而且诡异的都长在脸颊旁边,不大不小,还真是连大小都是一样的。顾森絳心里实在佩服这家族基因的强大,竟可以长得这么相似! 杨舒母亲看见一旁诧异的小伙子,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介绍说:“这位穿红色衣服的,是杨舒的大姨,穿黑色衣服这位是小姨,刚开始看觉得很像不好区分不怕,时间长了就能得清了。” 说完杨舒母亲还开玩笑的补充了一句:“你可别认错了,大姨脾气可不好忍,你要是……” 杨舒的母亲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大姨在旁边大声地叫着:“你们看,那好像是小舒,戴口罩那个,哎哎哎,就是她,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小跑这走了,这孩子敢情想躲着我们,快点,追上去。” 说着就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过去,剩下的几个人都没有看到,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诧异,但也跟着冲了上去。 刚出小区门口的杨舒正巧撞见自己大姨,杨舒心里暗想自己也太背了,转眼一瞧,一群人跟着追了过来,杨舒下意识就是赶紧跑,当时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就是赶紧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五章 时间大约过去了几个小时,杨舒摘下了耳机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儿,没听见有其他什么声音。估摸着他们也应该已经走了,可躺在床上的杨舒却并没有感觉到半分轻松。她知道,母亲再次找上门只是时间问题。杨舒无奈且郁闷地摇了摇头,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下次等她找上门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就应付过去了。所以为今之计,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无论现在多不想出门,也得出去避一避。 杨舒简单收拾了一下,只带了一套简单的换洗衣服,又戴上了口罩和墨镜,本来不想带上手机,想想还是掉回头拿了手机。在临出门的最后一刻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明明只想一个人好好呆一呆,自己明明非常不愿意出门,现在,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杨舒不争气地又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间门口。 顾森絳与杨舒的母亲一起站在杨舒家的小区正门口,杨舒的母亲不停地在打着电话,打完一个接着一个,顾森絳听得不是真切,但从只言片语中还是听了个大概。听得顾森絳是直冒冷汗,他估计着她应该打算是从家里搬救兵来了,看架势还不知道是多少个。顾森絳心里发虚,更害怕等下事情弄大,引来围观的话明天不知道新闻记者又要怎么写,可是……顾森絳看着杨舒的母亲一副警察缉拿真凶的勇猛架势,又不敢过多插嘴。 终于,在等了一个多小时后,顾森絳发现杨舒的母亲表情缓和了不少才试探性的慢慢的说道:“阿姨,杨舒这有我看着,要不,您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给您打电话,如果您还不放心就每天都来看望一下她,只是,最好不要叫上那么多人,杨舒现在有很多眼睛盯着她呢,万一被狗仔拍到,指不定又要添油加醋了,阿姨,您肯定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对吧?”顾森絳小心翼翼地说完,有点面露尴尬地看着杨舒的母亲,他生怕自己措辞不当惹恼眼前这尊大佛。 杨舒的母亲回过头看了看顾森絳,好像一下子记起身边还有这个人,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那么久,吓着你了吧……”杨舒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是自己女儿的经纪人,可这些年来其实自己鲜少与他交流往来,一来是自己女儿在自己事业方面已经是面面俱到,与女儿相比自己就是个门外汉,二来更是因为自己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打麻将这件事情上,除了逢年过节会见上几面,其他时候经纪人这个角色只出现在母女聊天的对话里。所以让眼前这个陌生人看到自己那么……不太优雅的仪态时,觉得有些失态,不过她也只是在内心纠结了不到一分钟,便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杨舒母亲心里也暗暗地感叹,装模作样这活,是门技术活,果真是干不来。 所以杨舒的母亲干脆的说:“小顾啊,你阿姨我这把岁数又不是白活的,事情的利害关系我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你是男人,你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杨舒,她从小就是这样,发生任何不愉快,或者受委屈,她不会跟任何人讲,就喜欢什么事都装在心里,等到实在是装不下了,就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任谁安慰都不管用。所以今天我来就做足了准备,就是要好好闹一闹她。等我叫上她大姨和小姨,一起上去好好折腾折腾她,就是逼,也得让她离开那间屋子出门走走,我有句话说的是真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病也给捂出毛病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森絳觉得杨舒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杨舒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确实太消磨意志了,说能没病捂出病来确实也不过分。顾森絳认同似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啊姨她们什么时候能到?” 杨舒的母亲看了下时间然后说道:“快了,再等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已经快要七点了,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昨天我约了今晚九点开台,我要是不去那群老娘们肯定要在背后说我赢了钱就跑了,不敢打了,那群老娘们嘴可欠了……” 顾森絳差点没被气吐血,最后碍于自己是晚辈,不敢面露不悦,却还是忍不住说:“阿姨,您现在还惦记着打麻将吗?您知不知道抑郁症严重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现在,您的女儿,就是被抑郁症折磨着,刚刚在上面您是没看见您女儿那消瘦、孱弱的模样吗?您难道……不会害怕会失去她吗?” 杨舒的母亲听了翻了个白眼,随即说:“我明明是在抱怨那群老娘们,你耳朵是什么构造?我有说我等下要去打麻将吗?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就不可能是那么懦弱到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抑郁症就要寻死逆活的,我之前那么骂她也只是想骂醒她而已,她既然义无反顾地要选择这样一个行业,所有不可预计的是结果都必须自己承受,无论是好还是坏,你帮不了她,我也帮不了她。” 杨舒的母亲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森絳一眼,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杨舒选择走的路,是因为她喜欢,你呢,就看你这莽撞的性格,又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个做经纪人的好料,瞧你那瞎紧张又莽撞的性子,杨舒给你当经纪人还差不多。我好像听杨舒说过你们是同学……难不成你喜欢她不成?” 杨舒的母亲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顾森絳,顾森絳没想到杨舒的母亲竟然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下子就觉得面红耳赤了起来,又被她盯得有些窘,便想解释,谁知说出口的话却词不达意,语不成行,支支吾吾一个我字说了半天,杨舒的母亲见眼前的小伙子这般窘态,笑了笑,说道:“看你这水平有限的语言表达能力,啊姨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哈。我还听杨舒说你是个特别有孝心的孩子,现在又还没有女朋友,现在努力奋斗,肯定是为了给父母更好的生活吧,好孩子,继续努力,好好努力。”杨舒的母亲说完对着顾森絳笑着点了点头,似是安慰,又像肯定,但只有顾森絳自己心里才明白,这既不是安慰,也不是肯定。 更像是一个台阶。 顾森絳对着自己苦笑,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没想到,却连一个并不熟悉自己的人都能一眼戳中心事,只是,应该知晓的那个人,却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顾森絳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不想让自己想那么多。 杨舒的母亲看着旁边这个呆头愣脑的小伙子内心也是感到唏嘘。小伙子人是不错的,只是毕竟年轻,很明显身上那点伎俩不够在这娱乐圈混的,只是偏自己又生了个缺心眼的闺女,一心只有自己那所谓的音乐梦想,其他任何事不仅是不上心,还单纯得在自己看来有点愚蠢,不用说其实,单就要自己大学的好朋友给自己当经纪人这事在她看来就是极其愚蠢的。想了想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杨舒的母亲也还是忍不住的叹气,在她心里是希望女儿能吃些苦头,总是要经历才能成长,何况她内有如此大的一个梦想,付出和所要承受的东西远比现在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心疼是假的,说不难过也是假的,但是作为父母,又能怎样呢? 两个人站在马路旁边,各怀心事,都没言语,都傻傻的站在路边量着这两个人,只是他们俩思考得太入神,浑然不觉。 两个人还像木头人似的杵在路边,一辆出租车突然从前方拐过来,停在了他们俩前面,车里的人还没下车,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喊叫着,才下车,顾森絳马上知道是谁了,因为这三人的样貌跟复制粘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着仨人肯定是一个妈生的,不光仨肤色都是一样白,而且三姐妹脸上都长了一颗痣,而且诡异的都长在脸颊旁边,不大不小,还真是连大小都是一样的。顾森絳心里实在佩服这家族基因的强大,竟可以长得这么相似! 杨舒母亲看见一旁诧异的小伙子,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介绍说:“这位穿红色衣服的,是杨舒的大姨,穿黑色衣服这位是小姨,刚开始看觉得很像不好区分不怕,时间长了就能得清了。” 说完杨舒母亲还开玩笑的补充了一句:“你可别认错了,大姨脾气可不好忍,你要是……” 杨舒的母亲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大姨在旁边大声地叫着:“你们看,那好像是小舒,戴口罩那个,哎哎哎,就是她,她看了我一眼立马小跑这走了,这孩子敢情想躲着我们,快点,追上去。” 说着就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过去,剩下的几个人都没有看到,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诧异,但也跟着冲了上去。 刚出小区门口的杨舒正巧撞见自己大姨,杨舒心里暗想自己也太背了,转眼一瞧,一群人跟着追了过来,杨舒下意识就是赶紧跑,当时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就是赶紧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六章 杨舒猛得睁开了眼睛,睁开眼一看,窗外依旧是绚丽多彩的霓虹街景,杨舒又急忙看了一眼司机的位置,驾驶座位上依旧是那副年轻的面孔。 杨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仍觉得心有余悸。原来是场梦而已。 杨舒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自己胸口,她还是第一次做那么诡异的梦,那个梦太诡异了。而且杨舒从来没有做过那么近乎真实的梦,这是第一次。所以导致杨舒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缓过劲儿来,越想越觉得诡异,越觉得诡异越是想要弄个明白,这让杨舒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杨舒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结果就是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司机的驾驶证后背上,杨舒正想询问司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急踩刹车……话还没有问出口,杨舒的思绪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对,只是一时间无论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到,这让杨舒心里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安,不仅如此,杨舒还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甚至觉得周围冷风阵阵,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杨舒环视了一下车内的环境,一切跟刚刚上车时没什么不一样,但可能因为自己做了那么梦,所以对现在的环境总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总觉得是很诡异。想到这里,杨舒觉得自己再也不要再呆在这车上了,便急忙跟司机说:“司机大哥,麻烦你前面随便一个路口放下我吧。” “那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司机很平淡的说完这句话,语气倒是没有丝毫过分或者不安好心的语气。 可杨舒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说不上哪里有什么不同,她也没觉得说司机有什么图谋不轨,她只觉得有些诡异,自从上了这出租车后,一切都变得有些说不上的诡异。杨舒还在发愣,司机却又说道:“再不回去的话就晚了,晚了……就回不去了。” 司机话刚说完,杨舒立马一个激灵,这话好熟悉,好像刚上车前司机就这么说过,可仔细回想又觉得好像没说过。杨舒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了起来。吓得杨舒出了一身的冷汗,尽管她也说不出来,她在害怕什么。 “我要下车,现在就要下车。”杨舒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特别镇定地说道。 出乎意料的是,司机却二话没说,到了前面一个路口,就停了车。 杨舒二话没说急忙地钻出了车子,等她在掏钱包准备付车费给司机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却开着车子扬长而去了,杨舒甚至没有来得及问一句多少钱。 杨舒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马路边,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她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恢复一下心情,不过还好,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确实让杨舒觉得舒心不少,杨舒心里想着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打出租车了,就随便找个酒店对付一晚上吧。 可当杨舒看清楚了眼前的地方时她又开始懵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在的地方,分明就是自己刚开始打出租车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周围的店铺都关了门,连那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竟然都关了门,杨舒掏出手机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怎么都开不了机。杨舒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时此刻的一片寂静抹杀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安全感了,杨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顾不得手机有没有放好便撒丫子就跑,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杨舒第一次觉得对回家有如此的渴望,恨不得多长几条腿,也第一次那么渴望见到大姨小姨和自己老妈,哪怕是被他们臭骂一顿,哪怕是被打一顿自己也觉得高兴。 杨舒心里胡思乱想,但脚下的脚步没有半点怠慢,她只敢看自己眼前的路然后使劲跑,尽管身体已经传来自己体力透支的讯息,但杨舒还是不敢有一点点的停滞,因为这周围的环境静得太可怕了,其实杨舒早已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这街上的店铺都关了门,就算是凌晨,为什么街上一个行人一辆车都没有……可是她不敢细想,也不愿意细想,因为她记得自己下车的地方离自己的家只有几条街的距离,不管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回到家,只要能回到家,就会好了,所以她只能跑,拼了命跑才可以逃离这片区域。 可是杨舒却是想错了。 杨舒不记得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因为她的心始终都是揪着的,神经也时刻紧绷着,生怕还遇到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事。这心里越害怕脚下的步子就迈得越快,刚开始她还不觉得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因为剧烈运动后不仅仅身体能量透支,口干舌燥,跑得久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所以她不得不停下来缓缓,让自己透口气。 可惜这口气才刚刚吐出来就又被逼到嗓子眼上了,看清了眼前的环境后,杨舒差点没有直接窒息晕过去,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拼了命的跑了那么久,竟然……还在刚刚从出租车下车的地方。 杨舒终于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再也不管不顾的尖叫了起来,她扔掉了手上了包包,蹲在地方,不敢再看一眼周围的任何事物。 最后,叫到她声音都开始有些沙哑了,她才停止了叫喊。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后,终于让杨舒恢复了一些理智,尽管此刻她内心依旧是恐惧到不行,可她也渐渐明白了,害怕是没用的,无论怎样,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害怕并不能给自己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这时,杨舒才大起胆子打量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一切都诡异得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诺大的闹市区,尽管是凌晨,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就算真没有人,又怎么会如此诡异?怎么可能自己没命地跑了那么久竟然又跑回了原地?杨舒极度绷紧的神经在刚刚的一番发泄下好了那么一点儿。杨舒大起胆子,跑去了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使劲拍打门口最外面的铁门,敲门的声响非常大,感觉这条街周围的人应该都能听得到才对,可惜,到最后也并没有任何出来开门。 杨舒想想觉得也是,如果真的有人,刚刚自己那样刺耳的尖叫都没能引起任何一个人出来,这已经能证明了。想到这里,杨舒又顿时觉得有些害怕,连忙收起了刚才拍门的手,如果……有人出来了……在现在这种情况……比没人还要可怕! 杨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她在自己内心深处却是认同这个想法,于是她下意识的逃离了这便利店门口。杨舒回头又想狂奔离开这个地方,谁知回头的时候自己被自己的脚拌了一下,结果猛地一下头朝地的摔了下来。 杨舒仿佛听到自己的头磕到地上的声音,杨舒清晰地听到一声“嘭”的声音,然后自己的脸就紧紧和地板扣在了一块。可当这“嘭”地一声过后,杨舒就这样一直呆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因为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头朝下的摔在地上,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时杨舒才想起自己在出租车上为什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她当时狠狠地撞到了司机的座椅后面,当时在惊吓中没能反应过来,现在想起了,那样的撞击下自己竟也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难道自己现在还在做梦? 杨舒放眼望去,目所能及都是一片深邃的黑色,只有忽明忽暗的灯光还在这片诡异又可怕的场景扮演着不甘寂寞的独角戏,却是更显得格外地幽静。 杨舒仍在不断地喘着粗气,这次不是因为过度劳累,而且恐惧。对于这种未知事物的恐惧。可杨舒转念又想到,如果是梦,为何摔倒不会痛而奔跑又会觉得累呢?这仿佛说不通,可杨舒又摸了摸自己额头,自己又是分明毫无感觉。杨舒想到这,想到了证实的办法;杨舒举起了手,打算使劲扇自己几巴掌,杨舒怕自己力气使得少了还特意咬牙切齿地准备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结果一巴掌下来,杨舒肯定了,这绝对还是在做梦!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一片亮光打断了杨舒的思考。杨舒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原来又是一辆出租车。当杨舒看到这出租车的时候,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起来了,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不过是场梦而已,可这一晚上的诡异的事情都是因为这出租车。要不是因为这出租车,也不至于做这个噩梦……杨舒想到这,心里想着既然这噩梦是因为这出租车而起,那现在如果想要可以醒来,冲出去让这出租车一撞应该就会醒来了吧…… 杨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着车子还没到自己跟前,一马便冲了上去。又是“嘭”地一声,杨舒就被撞得飞了出去。杨舒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与车子碰撞发出了声音,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种撞击带来的冲击便往后飞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背后会有什么,也不知道等下摔下去会不会就醒过来了,她还来不及细想,一种从高空摔下的强大离心力让杨舒觉得头晕目眩,还觉得一阵反胃,杨舒难受到了极致,手脚拼命舞动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是抓了个空…… 杨舒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在她吐出来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杨舒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一觉她绝对睡了仿佛好久好久……杨舒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正好端端地坐在出租车上。 杨舒精神状态很差,又看了看自己吐在车上的呕吐物,觉得奇怪,也觉得不好意思。睡梦中都能晕车吐出来,自己也算是第一人了。想到着,杨舒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做梦,这样是最好的。是梦就好……是梦就好…… 杨舒吓得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浸湿了。不过还是庆幸这可怕的夜晚可怕的梦终于是过去了。不管怎么样,终于是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 可突然前面司机说了一句话,那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却让杨舒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吓得面无人色…… 只见司机回过头,一副沧桑衰老的声音说道:“到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当杨舒看到了那满布皱纹的脸回过头对着自己说话时,她并没有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恐怖已经完全支配了她的大脑,终于在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后,晕了过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七章 “你说,小姐会不会……会不会……没救了……” “好你个白露,小姐平时如何待你,这会儿功夫你竟然在此咒她,等小姐醒了我定然叫小姐好好罚你,罚你一个月也不许吃肉!” 白露仿佛没听见似的,自言自语道:“宝瑟,你别骗我了,昨儿个郎中来瞧病时,我躲在门外听得真真的,他跟老爷说……说……说小姐……就几天的事了……”白露说完,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宝瑟强忍住眼泪,对蹲在地上的白露喝道:“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叫你看好小姐,这个家里什么个情况你不知道吗?我临走时如何吩咐的你,要寸步不离跟着小姐,你呢,竟然能让小姐掉进那冰冷的池水里,你说,你有什么用!” “对不起,宝瑟,我对不起小姐,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姐,如果小姐真的死了,那我就下去陪她,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那阴曹地府……” “如果小姐真死了,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吗,这么大冷的天,小姐怎会好端端的跑去后山那冰冷的花园,那里都多久没人去了,这事儿肯定跟姨太太们脱不了干系,这下小姐出事,第一个问责的就是你,绝对够你死十次有余了!……” “呵呵,我不怕,我就是做鬼,也会回来替小姐报仇的,这个伪善的坏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宝瑟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小姐,又看了看此刻蹲在床边抽泣不止的白露,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生气又难过,竟说不出话来了。 杨舒在睡梦中仿佛听着两个女孩子在说话,说的什么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对着她耳根子讲似的。杨舒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老妈把电视机声音开得太大了,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劲睁开眼睛都没用,眼睛就跟粘住了似的,不仅如此,连手都无法动弹。又试了好久,还是一样。杨舒索性一动不动了,没过多久,杨舒觉得有点累,然后便睡过去了。 正值当午,旭日当空。宝瑟一直在门外等着,昨天她听到郎中对老爷说今日中午,他会来给小姐再来诊一次脉,如果诊断结果还是一如昨天,就让老爷再另请高明了。 宝瑟不相信小姐会就这样死去,如果真的这样,她一定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回家探亲,如果自己一直陪在小姐身边,那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宝瑟没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自责当中,她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不然这害小姐的人该躲在背后偷笑了。 宝瑟走到大门前,准备在此候着郎中。就在此时,宝瑟发现原来不止自己在这等候大夫,老爷也在大门口伸长了脖子盼望着。 宝瑟想了一会儿便迎了上去,福了福身,说道:“奴婢见过老爷,还请老爷原谅奴婢的莽撞无礼,我觉得大小姐的意外绝非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想置大小姐于死地,大小姐原本就极熟悉水性,断不可能会在那小小的池子里淹着。老爷你不觉得奇怪吗?小姐为何会一个人不要丫鬟随从去一个如此偏僻的地方呢?又怎么会好端端就掉了下去……” “大胆丫鬟,何时轮到你在这胡诌?来人啊,拖下去,掌嘴,以后要再听到你这般胡言乱语,便打发卖去青楼为妓。” 宝瑟一声冷笑,心里已经凉个个大半。 “奴婢知错,老爷无需叫人,奴婢自己来就行。”说完,便自己扇起自己嘴巴。 宝瑟才扇了几巴掌,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转头望了过去,正看到白露从里面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老爷~老爷~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慕容仪听到昏迷中的女儿醒了的消息,也顾不得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丫鬟,匆匆忙忙地就往屋子里跑。神色既惊喜又慌张,一点儿也不像平时日理万机,纵横官场的礼部尚书! 宝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的鄙夷,尽管身边周围围满了人,为毫不收敛不满的神色。 一旁大小姐的奶妈李婶见状心里是万般的担忧,情急之下也是没有办法,赶紧使劲扇了宝瑟一巴掌,完了还一边拖拽一边骂道:“你小妮子是什么货色,怎么跟老爷说话,一点尊卑之分也不懂是吧,好好好,你不懂……那我就打到你懂为止,你跟我去柴房,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最好给我听话点,不然看我怎么弄死你……”说着又是对着宝瑟又踢又掐。 宝瑟却是什么也没说,被李婶又打又骂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地说道:“小姐醒了,醒了就好,好在老天爷是看得清清楚楚……” 还没等宝瑟说完,李婶左顾右盼地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往自己这边瞧了,这才换回了平时说话的腔调,却仍旧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说姑奶奶啊,你胆子也忒大了点,你怎么就敢直接跟老爷说那番话呢,你让别人听了去,传到二姨太或者其他什么人耳朵里去了,你还想过安稳日子吗?你不过是个买回来的丫鬟,随便把你打发了卖了你能如何?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义?小姐在这家里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你这绝不是在帮她,你是在害她啊。” “本就无牵无挂,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原只愿用余生岁月护小姐一生平安。如果小姐死了,李婶,你觉得我的日子又会怎样呢?难不成能过得很好不成?不过也是熬日子罢了,终有一天还不是随便给打发了,迟早都有那么一天,我也就不惧了。”宝瑟说完,也不等李婶再言语,甩开了李婶抓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李婶一人留在原地,无奈的摇头。 慕容仪走到女儿的放门外,只听见里面一阵阵摔杯子摔碗的声音,又听见丫鬟白露急切的哀求声:“小姐,你快别摔这些东西了,小心碎片划伤你啊……小姐……小姐,我求求你了,快别摔了……”白露说着说着,见小姐一点儿也没用要停下来的迹象,心里更加的着急,一着急起来就更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又想阻止,又想劝说,急得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慕容仪打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因为自己的女儿以往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模样,别说是摔盘砸碗,就是大声说话,也是不曾有的。所以当慕容仪看到自己女儿竟如此撒泼,不知礼数,一时激怒不已。这传出去还了得!岂不是让别人嘲笑自己堂堂三品礼部尚书的长女,竟如此撒泼胡闹!那还了得! “淑儿,你干什么,这是你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行为吗,为父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快些住手,如若不然,一个月闭门思过,好好给我反省反省!” 谁知,当慕容仪才刚刚说完时,一个茶杯就冲着自己的脑门奔来,慕容仪躲闪不及,脑门儿被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茶杯“啪”地一声,碎成了几块。而慕容仪就更惨了,脑门儿登时开了花,献血四溅,吓得周围的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直冒冷汗! 迟来的李婶刚进门,见状不对,赶紧扶住慕容仪,又唤人赶紧去请大夫。 也许是眼前的血腥刺激了慕容淑,让她有了些许的镇定,她走到慕容仪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满头是血的男人,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伸手去触碰了他额头那殷红的血液,触感既温热又粘腻,不像有假。她突然像想起什么,赶紧扇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光…… 一巴掌完毕,慕容淑口中发出阵阵呓语,像突然不会说话了一般。慕容淑又开始了发狂,又开始摔东西,目之所及的所有可以摔的东西,都不放过。因为她此时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因为她发现刚刚自己使劲给自己甩了一巴掌后发觉,竟然一丝什么感觉也没用,不痛不痒,毫无知觉。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一时间,东院慕容淑的住处,变得十分的热闹,所有人都看着眼前跟发了疯似的大小姐,又看了看地上额头流了一脸血的大老爷,气氛变得越发的凝重。却无人敢支声…… 这时,门口突然走来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少妇,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缓缓地走了进来。显然,当她看到地上趟着的这位满面是血的男人,脸上的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这丝变化很快便被她用微笑掩盖了过去,可李婶再旁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李婶分明看见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是能要人命的狠厉。想到这里,李婶连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 “淑儿,怎的竟这般无礼了?见到姨娘,连点儿礼仪规矩都没有了?” 慕容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像一直看着自己说话,她左右又仔细瞧了瞧,确定了她百分之九十就是跟自己说话,可惜这是在梦中,而且这次这个梦里自己好像还成了个哑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慕容淑看了看这个说话极其不客气的女人,想好好怼怼她又发不出声,想想,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在自己梦里被个陌生女人欺负到头上吧,于是慕容淑想了想,发现桌子上的茶壶还没扔,于是打开茶壶盖,把一壶茶水就朝着眼前的女人的脑袋就泼了过去。 伴随着女人花容失色的尖叫声和辱骂声,慕容淑觉得十分解气,平时受够了各种各样的窝囊气了,这回在自己的梦里,总要无拘无束的过一回才是。 这样想想,慕容淑心里就高兴的多了,本来她使劲搞破坏就是为了能够早些从梦境中醒来。现在她绝对还不如上床好好睡一觉,说不定趟下去不一会儿,真能醒过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八章 整个屋子的人都惊出就了一身的冷汗,白露和宝瑟更甚,惊得双双捂住了嘴,大气也不敢出。 二姨娘被这水泼得始料未及,还愣了半会儿功夫。等缓过神儿来,看着一屋子的奴才神色惊慌的瞅着自己,顿时觉得火冒三丈!细想这四十年来,何曾出过这般窘态,还让一屋子的下贱奴才去瞧了去,这不沦为笑柄了吗?二姨娘是越想越气,又看了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再看看那好像没事人儿一样的始作俑者,心中的怒火不减更增。但二姨娘看看地上的丈夫,又看了看一看自己,还是决定先去请大夫,她不信,收拾不了一个黄毛丫头了。 二姨娘走到门口,又倒了回来,吩咐自己身边的王妈:“王妈,这大小姐今日这番大逆不道的作为,大家伙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如若不小惩大诫,让底下小的学了去,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传我的话,罚大小姐一个月不得走出房门,每日晨昏定省面壁思过决不能少。如若不肯,那便不许进食。谁要是不严格遵守规矩,妨碍小姐学规矩,一律拉出去打,打到规矩为止。” 白露听完赶紧跪在地上为自己主子求情:“二姨娘,大小姐她大病初愈,如何能承受得了这般惩戒,求求您高抬贵手,就原谅小姐这次,指不定小姐睡醒了,人清醒了就知道自己错了,求求您了,放过大小姐吧,求求您了……” 一旁的王妈打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嘴巴就得放干净一点,不要胡言乱语,二姨娘这是教大小姐学习规矩,你竟敢说这是惩戒?故意在这污主子名声,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是不行了,免得带坏下面的奴才!” 王妈恶狠狠说完又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婶,说道:“你个老婆子是怎么教下人做事的?怪不得这大小姐今日如此不知礼数,焉不知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给带坏了,哼!拖这贱婢去柴房,三天不许吃喝。下次如果还犯,直接打发卖了,看以后谁还敢顶嘴!” 李婶不敢乱说话,只一味点头称是。 待二姨娘一干人走了之后,李婶急忙对着白露说道:“我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也敢为小姐说情,没的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平白少了个人照顾小姐了不是?” 李婶又回过头看了一脸宝瑟,无奈的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俩没一个省心的,照顾小姐都已经让我操碎了心,现在还得再顾及你俩的周全,我又是个什么身份?唉……你们俩能不能做事深思熟虑一下,尽逞能添乱!” “白露,你跟我走,你得罪了二姨娘,这柴房是必须得去了,宝瑟,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小姐,凡事小心谨慎。”李婶说完就抓着白露的手往外走,白露也不言语,只是一味的流眼泪,一步三回头,既觉不舍又觉得委屈。 宝瑟深觉无奈,只好对着李婶福了福身,目送她们离开。 宝瑟一直坐在慕容淑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坐了不知道多久,瞧外面太阳似乎都要准备下山了。宝瑟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熟睡的大小姐,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因为哪有一个闺秀是这般睡姿,四仰八叉的打着呼噜,还一边睡一边说着梦话,好容易稍微安静了下来,又开始流口水……那口水直流从嘴角流到了耳朵下面…… 这是宝瑟第一次看到这般睡姿的小姐。往日里,就算再怎么熟睡,也从来没听闻过打呼噜。而且,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睡着,怎会有今日这番动静?况且,明明是大病初愈,怎么看起来却龙精虎猛的? 想起今日小姐如此疯狂的种种行为,不禁让宝瑟觉得十分陌生。 慕容淑仿佛是睡够了,开始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惯性地使劲地“啊啊啊啊啊~~”的叫了起来。为了驱散刚睡醒的疲惫,慕容淑足足“啊”了好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 不过才睁开眼睛的慕容淑愣住了! “怎么还是这个鬼地方?” “咦?我能说话了?” “怎么回事,这是哪?这不是梦吗,怎么睡醒还在这?” “难道我还没睡醒?” “这难道还拍古装戏?可我没接过什么古装戏啊,不对啊,我又不是演员……” 宝瑟在旁边一直看着,小姐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东张西望。像魔怔了似的。 宝瑟看着慕容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小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动作行为说话都那么奇怪,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宝瑟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就看见慕容淑正在使劲地掐着自己,没一会儿就又听到小姐很激动地大声喊:“我就说这是梦!” 可突然小姐又哭了起来,叫道:“这到底什么梦,这醒不来算几个意思啊……” 宝瑟赶紧上前拉住慕容淑,一面安抚一面劝慰,生怕小姐太过激动不小心摔着磕着碰着了。 慕容淑叫喊累了,叫不动了,便坐在床边发呆。终于是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了。她想起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每次在梦里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得可怕,不仅仅在梦里醒不来,醒来了都有可能还在梦里。怎么都摆脱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神经太衰弱了? 宝瑟看着眼前一刻不得闲的小姐,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的原因不多,宝瑟觉得小姐肯定是因为受了惊吓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宝瑟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可休息够了?该起来了,也该起来好好想想法子,怎么样应付二姨娘,今日小姐这番发泄,即便是借口推脱生病,想来二姨娘也是断不会轻易就不当回事儿的。小姐你平日里断不会这样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二姨娘跟你落水有关系?是她推你下水的吗?” 慕容淑却是一头雾水,问道:“二姨娘是谁?什么落水?我掉哪里去了?”说完慕容淑赶紧仔细瞧了瞧自己全身上下,还好!没事,不过慕容淑转头一想,做梦而已,干嘛那么认真。 宝瑟听闻,一脸诧异,赶紧问道:“小姐,你刚刚……问我二姨娘是谁?小姐你是睡糊涂还是让水给泡迷糊了?怎么连二姨娘都不记得是谁了……” 慕容淑一脸郁闷,心想着这二姨娘算老几,为啥得记住她。想想算了,干嘛计较那么多。慕容淑看着宝瑟,小妞儿长得十分不错。不过慕容淑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个梦,感觉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得根本不像做梦。慕容淑凑近宝瑟的脸,小美人儿的皮肤毛孔都瞧得一清二楚。慕容淑心里有些发怵了,这真的是梦吗?可这梦里的道具也太逼真了吧。 慕容淑有些慌神,看了看宝瑟,问道:“这二姨娘是谁?你又是谁?” 宝瑟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呆住了。小姐不仅仅是不记得二姨娘是谁,看样子,好像是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宝瑟有些急了赶紧问道:“小姐,你……是连我也不记得了吗?” 慕容淑看着面前一脸真诚又认真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其实本来想说哪是不记得,根本都不认识你吧。结果话到嘴边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好勉强露出一副自认为不算尴尬的笑容,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白露吗?” 慕容淑摇头。 “那李婶呢,她可是你的奶妈!” 慕容淑依旧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父亲吗,就是被你用东西砸到头流血不止的那个人?” “什么?那个人是我父亲?开什么国际玩笑,怎么做个梦爹都给换了?”慕容淑嫌弃地自言自语道。 宝瑟依旧不肯放弃,想了想,便小声地追问着:“那你可还记得……张公子……张頤?” 慕容淑心里觉得好笑,看着丫鬟这有些古怪的动静,整得这张什么公子是自己老情人似的。神神秘秘的。不过慕容淑觉得回答得实在太累了。不过好在做梦,记得什么个记得?于是慕容淑便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再问了,我一个人也不记得了,什么都忘了干干净净了,别再问我了,不然可要发脾气了。” 慕容淑说完便站了起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那么逼真的梦,所见所闻就跟真的似的。若不是自己无论怎么打自己都不觉得痛的话,慕容淑真的不相信现在自己是在做梦,特别是现在这个情景;自己真真切切就是住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古代建筑里面,睡的是四四方方的木头床,目之所及几乎所有家具都是木头做的,不仅如此,她还隐隐约约闻得到木制材料那种自带的香味,说是做梦,真就不像。而且自己眼前还站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慕容淑上前捏了捏宝瑟的脸,又伸手拍了拍她屁股,惊得慕容淑由衷感叹:“我靠!这手感也太好了,就跟真的似的!” 慕容淑转过头,又看到了一张梳妆台,台上竟然还有面铜镜,这让慕容淑大吃一惊,什么年代啊?竟然用铜镜?黄不溜秋的,看得清楚吗?想着就走到了镜子面前,想看看会不会照成黄脸婆。可是,当慕容淑看清镜子里的脸时,吓得慕容淑破口大骂道:“什么鬼,做个梦脸都换了,我潜意识里有那么不满意自己的脸?不至于吧……”不过镜子里的人倒真的是很美,这让慕容淑觉得舒服了那么一丁点儿。怪不得说秀色可餐,自己照镜子看到这么个美人果然这心情就好多了…… 这时,慕容淑突然转过头问宝瑟:“这奇怪的梦把我爹和我脸都换了,该不会名字也换了吧?” 宝瑟被问得一头雾水,小姐醒来后就一直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说的也是些颠三倒四奇奇怪怪的话,总说什么做梦,还把所有人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了,难得小姐是失忆了吗? 慕容淑见宝瑟发呆,戳了一下她又问了一遍:“我说,我叫什么名字?” 宝瑟回过神来,望着慕容淑淑的眼神里多了份心疼,说道:“小姐你的名字叫慕容淑。” “怎么这么别扭呢,我现在是叫慕容淑?敢情不是换爹换脸,这明明是换了个人啊,我都不是我了……这算什么梦,难不成我还穿越了不成……”说到这,慕容淑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自己真的穿越了?这念头被慕容淑打断了,不可能,穿什么越,做梦罢了,明天就会醒了。 可她心里难受,心想着,就算做梦,我也叫杨舒,什么鬼慕容淑!可她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九章 一个月后。 慕容淑开启了为期一个月的大吵大闹。 自从她醒来之后,就没消停过,这让整个慕容府里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实在想不到,好好一个知书达礼,蕙质兰心的姑娘,怎么溺水救活之后,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大夫的医治仿佛没起到丝毫作用,这让外面的人议论纷纷,慕容仪生怕这消息传出去,为了封锁住消息,更是不让慕容淑踏出房门半步。 不过有人愁来自然有人欢喜,此刻正在厢房里的二姨娘便算一个。 “王妈,你说,这些日子来人人都说那丫头疯了,我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儿。你说她如果不是疯了,怎会连自己的爹都狠心给砸伤,竟然还敢对我这般无礼,换作平日里,在我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下贱嘴脸。” “夫人,按老奴看,估计也是这么回事儿,就算不是疯也是痴傻了,这些日子您是没瞧见,她不仅行为乖张,说话也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就连她自己那俩丫头都没法儿听明白她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您始终是大小姐名义上的姨娘,无论在心里再如何不待见她,明面上也总不能太难看,总归会有损声誉。” 二姨娘原先听着王妈也说那慕容淑是痴傻了还觉得高兴,可听到后来便觉得有些不乐意了,便不屑地说道:“哼!她慕容淑算个什么东西,生母也是个丢脸的货色,怎么还想我赏脸?她也配?还霸占着慕容府嫡出长女的位置,凡事儿都她得尽了好处,害得我珍儿事事都落她一头,还想我待她好些,痴人说梦!”二姨娘说完这些话,许是气恼,一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再喝了。 王妈见二姨娘脾气又上来了,连忙赔笑说:“大小姐自然是不如三小姐的,她母家如何有三小姐这般尊贵,也就是多读了点书而已,不过姑娘家家读再多的书又不能考取功名,这俗语还有说呢,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么说来,那大小姐不过是个无才无德之人,夫人又何必与她计较那么多呢,这不是平白给自个儿添堵嘛!” 听到王妈这么说,二姨娘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给王妈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光。随即又转过头吩咐王妈:“不是吩咐了厨子给珍儿炖鸡汤了吗,给那丫头盛点儿过去吧,没得被人说我刻薄她,不过得先等珍儿先用,剩下再给她端过去。” 王妈“哎”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走了出去,去看那厨子把汤熬好了没有。 与此同时,慕容淑屋子里,却是另一翻景象。 白露拉着慕容淑的衣服,半跪在地上,哀求道:“小姐,我求你了,咱们别这样了好吗?已经连续一个月了,你这一会儿摔东西,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跟傻了一般呆坐,一坐就是一下午。这样你身体如何吃得消?咱们有事慢慢商量,总有应对的方法的,你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好办法啊……” 慕容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宝瑟站在床边,心里也想着心事,也是一言不发。 白露见劝说无用,又不忍再看到小姐再这样下去,心里一阵阵的烦闷,又看见了在旁边一言不发、跟没事人儿一般的宝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指着宝瑟的鼻子就抱怨:“都怪你,之前就是你天天乱规劝小姐,说什么要直起腰板去反抗,不应该太过羸弱,你看看现在可好了,小姐被你教坏了。你害得小姐成什么样了……小姐把什么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下你高兴了吧,小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乐意了吧!” 宝瑟听完白露说完这番话,既不生气也不恼,只是淡淡地道:“如果抱怨和无谓的质问、指责能对小姐现状有任何帮助,我希望你不要停,接着继续说。如果毫无任何意义,那么立刻给我闭嘴!你有闲工夫说,我可没这闲工夫听你说。” 白露听完宝瑟的话,不知道还如何反驳,只一个人嘟着嘴生闷气。其实白露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其实她并不想真的去埋怨宝瑟,只是看着小姐这短短一个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心里既心疼又害怕,一时情绪失控,才说出那番话。 慕容淑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觉得难受至极。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对她来讲,何止是度日如年?时至今日她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这或许根本不是梦,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个醒不来的梦。 慕容淑看着眼前拌嘴的俩人,一点儿也不想参与到她们的谈话之中。回忆起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仍旧是不敢相信。如果这不是梦?那自己又该怎么办?这些天来,闹得鸡飞狗跳的,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否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是无论怎么样的破坏,一觉睡醒后仍旧还是这样。除了满屋子的狼狈其他一切如旧。 慕容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换来是不痛不痒的回应,而且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慕容淑彻底地绝望了。如果这不是梦,那自己现在又应该如何去面对这个陌生的身份呢?难不成将就着这副旧躯壳昏昏度日?可现在的境况,她想不出她还有其他什么选择。 慕容淑一阵苦笑地摇头,尽管此刻自己并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可现实种种却摆在面前,无论怎么去逃避躲避,他都站在自己面前,都岿然不动。 还是宝瑟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抓住了慕容淑的手。这次,宝瑟却没有选择沉默,相反,她很生气,她不明白,虽然她不知道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性情大变,可是她不能理解小姐这番种种的自残行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何必伤害自己,在她看来,这是最蠢钝的行为! 宝瑟看着慕容淑,很生气地说道:“小姐,我不知道在落水之前,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让你变得这般堕落,既然大难不死,为何不选择好好活着?在奴婢看来,小姐这般模样,还不如溺水死了算了,现在这样还不如一死人。整日里就知道摔碗砸盆,这些锅碗瓢盆哪里招你惹你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么颓废下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呢。”说完宝瑟放开了抓住慕容淑的手。 慕容淑愣愣地看着这娇小的女孩子,没想到年纪小小,说起狠话来一套一套的,只是慕容淑不解,怎么自己看起来那是寻死觅活吗?那么严重?自己明明只是想摆脱这梦境罢了,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自己熟悉的一切的二十一世纪的产物,不夸张地说,真的比坐牢还惨。何止是不习惯,如果还要这样呆下去,还不如真的死了算了。 白露却被宝瑟的话吓了一跳,反应了过来立马上前抓住了慕容淑的手,连忙说:“小姐小姐,你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一贯说话就是这样语无伦次,你别放心里,以前发生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反正小姐你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那干脆全都忘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开心的事情,忘了吧,有我和宝瑟陪着你,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害你的你,我拿命保证,好不好?” 慕容淑觉得心头一暖,也觉得好笑,这俩人跟说相声似的,就差说学逗唱了。不过对于自己倒是挺受用的。可能平日里见惯了太多现实的嘴脸,突然享受那么真挚又衷心的关心,还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的。况且自己也闹了那么久了,既然回不去,那就先好好呆着吧。毕竟这副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太折腾,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别唠唠叨叨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年纪轻轻,怎么跟大妈似的啰嗦个没完。” 这是至慕容淑溺水救活之后到现在,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跟白露和宝瑟说话。在这之前,她除了自言自语外就没说这俩人能听懂的话。 这让俩人都吓了一跳,虽然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且这小姐说话的语气和口音还怪怪的,尽管如此,也让俩人高兴得不得了。起码看起来小姐终于愿意不闹了。 宝瑟比较内敛,即便高兴也是不轻易太放肆,淡淡地笑着,眼里还噙着泪花。而白露就不行了,一高兴起来就又哭又笑的,眼泪跟鼻涕糊了一脸,直往慕容淑身上蹭。看得慕容淑值皱眉头。心里想着,这自己身体的主人到底对这俩人有多大的恩情,至于吗?表演好浮夸啊…… 还保留着几分理智的宝瑟恢复了一下心情,便对着白露说:“白露,去跟老爷禀告,就说小姐的病好了不少,烦请老爷有空的时候来看望一下小姐。” 白露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老爷吗?总说老爷对小姐不冷不淡的,如今小姐才好转一些,为什么又要急着去请他?” “你去请便是了,如今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传小姐是疯了,虽然老爷待小姐不怎么样,可如果要论真心,却也是这府上唯一还仅剩那么一点儿的人了,你忘了之前小姐得罪二姨娘那事儿了吗?保不齐她哪天便想秋后算账,总要想办法应对。” 说完宝瑟又问慕容淑:“小姐,所有人你都不记得了吗?好好想想,可曾记得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慕容淑觉得好笑,别说记得谁了,现在就算每个人站在她面前自我介绍一遍,也不一定记得。其实她很想对她们说自己根本不是她们的小姐,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讲,说了她们也不一定信,自己都觉得这一切就真的跟做梦一样,难不成现在叫她们赶紧洗洗睡吧,睡醒她们的小姐就回来了。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于是,慕容淑就只好装出一副可怜样儿,很委屈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的人和事,全部全部……都不记得了。” 宝瑟看着小姐的可怜样儿,不忍再多问,只安慰道:“既然都忘了,也好,没得再对不该心软的人心慈手软,既然老天给了小姐你重生的机会,又选择让你遗忘,那便顺应天意,重新开始吧。” 慕容淑心想,可不得重新开始嘛,霸占着别人的身体,顶着别人的名字,也由不得自己选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章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慕容府所有家眷都在吃过晚饭后,相约坐在了花园里,准备一起赏月,共度中秋佳节。 唯慕容淑不在场,本来这种欢聚一堂的佳节,作为慕容仪的嫡出长女,是不可以缺席不参加的,只是近来慕容淑行为太异常,尽管慕容仪心里是惦记着这个女儿,奈何几乎所有人都反对她出席,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度过。不过慕容仪也确实对女儿最近的表现大失所望,作为自己三个女儿中最为得意的女儿,竟然这般放诞无礼,传出来丢脸事小,要是败坏了名声,将来如何觅一位好郎君?其实慕容仪也心疼女儿,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失足掉进池子里去了,何况她明明擅长游泳,又怎会溺水?只是慕容仪不敢再细想,也由不得他细想! 二姨娘见自己慕容仪一个人望月发呆,一副惆怅的样子,心里多少猜到是为何。于是回过头,温柔地对着自己女儿说:“珍儿,看过去陪你爹爹好好赏赏月,爹爹一直仰着脖子看月亮,脖子该酸了,替你爹爹好生按一按,你平日里不总是抱怨爹爹太忙总不能好好与爹爹在一起好生聊聊吗?怎么现在爹爹明明就在你跟前,倒不知道好好珍惜了,快去你爹爹那儿……” 慕容仪听罢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看着好像又长高了些,好像明年就十四了。心中不无感慨,不知不觉,十来年就过去了,想当初眼前这亭亭玉立的姑娘才只有自己巴掌那么大一点儿,如今,竟也这般大了,还出落得如此水灵,只穿一身淡青色的襦裙,竟也显得这般清新淡雅。 慕容仪一脸慈爱地抚摸着慕容珍的脑袋,慕容珍却一脸疑惑地问他:“爹爹,中秋时节,我们一家人在此欢聚一堂,为何不叫上姐姐一起?往日里爹爹不是最喜爱我们姐妹三个一起打打闹闹吗?我们把姐姐叫出来和我们一起赏月,好不好?” 慕容仪听着女儿的话,看了一眼身边其他的妻妾儿女们,更增了心中的惆怅,继而转头望月,不肯再言语了。 二姨娘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尽给自己添堵,气得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说话太过刻薄,于是装模作样地说道:“珍儿,小孩子懂什么,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姐姐前段时间弄得整个府里鸡犬不宁,好不容易安静了些,这会儿功夫若是把她叫来,这一大家子人还哪儿有心思赏月?不都得落荒而逃啊,你瞧瞧你读书额头,现在都还留着一条疤呢,你就别跟着瞎胡闹了。等让她好好把病养好了再说,不着急,以后每年都会有中秋佳节,多的是机会呢。” 二姨娘一边说一边一把把女儿拽到身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又换了副温柔可亲的语气对着慕容仪说道:“老爷,小孩子说的话,别放心里,对淑儿严格些,于她才是有益的。这孩子长大总归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如若将来嫁了出去,还像现在这般胡闹任性,咱们慕容府,老爷您在朝廷还位居高位,如何丢得起这个脸?只求老爷你明白我的苦心,别人如何说我,我不在乎,我只求老爷能理解我,我为的不是自己,我对淑儿严厉,是为了她好,老爷你可得明白才是。” 过了好久,慕容仪才转过头,对着二姨娘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辛苦了。” 慕容仪当然明白,自己的嫡出长女在这慕容府除了名分尊贵,其他的,不过如此。可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二姨娘听了慕容仪的话,心里甚是觉得欣慰,她就知道自己母女的地位,才是这府中最尊贵的,自己的丈夫,如何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呢。二姨娘越想越觉得高兴,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突然,二姨娘跟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对慕容仪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今天我收到我爹的家书,他想过了八月十五邀咱们一家去吃顿便饭,说是有事想与你商量一番,说是家事,不便在平日里上朝里细说。” 慕容仪回道:“不知丞相大人有什么事情吩咐于我?” 二姨娘听闻慕容仪唤自己父亲作大人,有些不悦,气鼓鼓地说道:“说多少遍了,平日里称呼我爹不许叫什么丞相大人的,他是你岳父,那也是你爹,你竟如此生分,莫不是你打心里……” 慕容仪赶紧笑着哄着二姨娘道:“玉兰,你竟又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我是平日里叫惯了,不敢逾矩。要是我一个不注意,在上朝时唤丞相大人作岳父,那可如何是好,定要被人嘲笑一番,届时岳父与我都得下不了台阶,那得多丢人啊,得把握好分寸才是。” 二姨娘听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也不生气了。只是还佯装着生气,故意说:“我明明都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你一次也都没放心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慕容仪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伸出手一把揽住了二姨娘,贴近她耳边暧昧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的错,我的好娘子,快别与我计较了。” 二姨娘却是羞得低下了头,一把推开了慕容仪,娇嗔道:“我的天爷!老爷,你干嘛呢,瞧瞧这里那么双眼睛看着呢,你也不怕羞人!” 说完便看了眼周围的下人,然后对着他们说:“下去吧,好好赏月,别让我听见谁在背后嚼舌根,要是让我知道谁多嘴,决不轻饶。” 说完又对着慕容珍说:“拿着糕点去看看你二姐,患了风寒都好几日了,也不见好转,她那娘亲,又只顾着烧香礼佛,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不顾,也真是是狠心。她母亲不管她,我可不能不管她,她也是你姐姐,去看望看望她,瞧瞧她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便是了。” 慕容珍听了母亲的话作势就要起身。 慕容仪拦下正打算去看望二姐的慕容珍,对着二姨娘说:“你这当娘的也是心够大的,你也知道竹儿是感染风寒,现在你叫珍儿去看望她,这一来二去,难保不会被传染,还是先别去,等竹儿风寒好了先再去看望她吧。我会叫人好生照顾她的。” 二姨娘听见这话,跟吃了蜜似的,心里甜的不行,老爷果然最疼的还是珍儿,那慕容淑和慕容竹也如何能和自己的珍儿比呢?只是二姨娘还是有些惋惜,要是自己能为慕容家族添一位公子就好了,女儿再好,又如何能和儿子相比呢,可是这么多年了,却是总也怀不上,这急又急不来,这让二姨娘颇为神伤。 “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忙,你累了就先睡。” 转过身又对慕容珍说:“珍儿,早些休息。” 二姨娘本想继续好好继续享受享受这种天伦之乐,难得一家人这样齐齐整整在一起唠家常,赏月光,怎知才赏到一半,最重要的人物却要走了,二姨娘觉得有些扫兴,也没说什么,便独自回房去了。 慕容仪临走之际,又转过头对二姨娘说:“这段时间罚淑儿紧闭,谁也不许去探望她,得好好惩戒她一番。你不许为她求情,任谁今日劝我也是不行。” 二姨娘一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十分怯懦地点了点头。待慕容仪一走远,立马不屑道:“哼!我不扒了她的皮便是宽松她了,我还为她求情?怕是下辈子也是不会发生的事……”二姨娘说完朝地上呸了一口,又朝着慕容淑住的东厢房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便回房去了。 东厢房中,主仆三人,正在烛光底下闲唠,慕容淑特别不习惯点着烛光的感觉,光线忽明忽暗,又摇摇曳曳,一点儿也不如电灯来得实在。 “小姐,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为我们取名叫白露和宝瑟吗?”白露一脸真诚地望着慕容淑。 慕容淑一脸茫然,心想我怎么可能知道,何况这古人取名,也不知道要不要算八字什么的。还没等慕容淑说话,白露又接着说道:“瑶殇滋白露,宝瑟凝凉氛。这句诗,你还记得吗?” 慕容淑摇头,不是不记得,是压根不会。 “那时我们刚进府,老爷才把我们领回府给小姐你做丫鬟,那时候小姐你正在背诵诗句,正好背到这一句诗我们就出现在你面前了。然后就决定起了这名字。你知道吗,我们原来的名字难听死了,我叫翠花,你知道宝瑟叫什么吗?哈哈哈哈……小姐你知道了决定会笑死了,宝瑟原来叫烟花……哈哈哈……” 慕容淑觉得这白露应该是有点中二病吧,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嘲笑别人的名字。 宝瑟在旁边替慕容淑斟茶倒水,无奈的摇着头,对慕容淑说道:“小姐,你得快点适应,不然,以后有的让你烦的。对了,小姐,今天是中秋节,小姐你可否还记得这个节日?只可惜,小姐你被禁足了,不然,现在便可以出去观赏观赏月亮,往年,我们都是一边陪同你看月亮,一边听你吟诵一首又一首与月亮有关的诗句,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美好。” 慕容淑听见说今日是八月十五,便来了精神,问道:“那有月饼吃吗?为什么过中秋连个月饼都没有?” 白露和宝瑟却面面相觑,齐声问道:“什么是月饼?” 慕容淑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情况?竟然连月饼都不认识?想到这里,慕容淑问道:“那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朝代?” 宝瑟觉得哭笑不得,回答道:“这……这是……文朝啊!” 慕容淑顿觉想哭,文朝?什么文朝?仿佛没听说过啊! 慕容淑又问道:“那现在皇帝叫什么名字?” 宝瑟小声说道:“圣上的名讳我们怎敢冒犯,小姐你以后在外面可不能这么问别人,这是大不敬,是要治罪的。”说完,又环视了四周,小声道:“当今圣上是文宣帝,萧锦文。” 慕容淑又是一头雾水,这下她算是彻底地懵了,完全弄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历史上何时出现过一个文朝?又何时有过以为文宣帝萧锦文? 慕容淑一脸苦笑,心里想着估计这难不成是自己梦里杜撰出来的一个朝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十一章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 慕容淑依然郁闷地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好久的呆。这陌生的一切让她觉得特别的压抑,完全没有一丝的归属感。每日都被禁锢在房间里,除了吃喝就是睡。这房里倒是大把的书本典籍什么的,可慕容淑才不愿意去翻那些东西。 慕容淑心里难受,不就是发了个小脾气,竟然就把自己关了一个多月,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慕容淑一时傻傻地坐着,坐得时间长了觉得有些乏了,准备回床上睡会儿,刚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白露和宝瑟俩人正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慕容淑被这种眼神看得极其不自在,只得站起来,用手指戳着她俩额头,问道:“你们俩干嘛呢,在我背后像看猴子一样看我,把我我鸡皮疙瘩都整冒起来了,我说你俩就不知道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吗?一天天的就知道跟我屁股后面,屁大点的房间你们就像俩移动监控探头似的,走到哪儿都被你俩在后面怼着我。” 白露连忙收回眼神,低下头小声的回道:“小姐,你现在脾气怎么那么大了?话说回来,小姐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为何又成天的发呆傻坐?又成日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胡话,脾气也愈发大了……。” 宝瑟却噗嗤笑了出来,也学着慕容淑用手指戳了一下白露的额头,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过去受人白眼的日子你觉得过得不够还是怎样?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好了好了,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问你们俩,有没有办法让我出去看看?我实在不愿再呆在这屋子里了,对了,我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带上东西我们走了得了。反正在这儿很明显我完全是不受人待见,何苦自个儿找罪受。” 白露和宝瑟听完这话俩人都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还是宝瑟显得比较淡定,但她也只敢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你这是打算干什么?离家出走吗?咱们只是暂时的惹怒了老爷,再过些时日便可以当没事发生了,咱们还是不要那么冲动的比较好,咱们一介女流之辈,出去外面如何能谋得一条生路?小姐,你可想清楚了。” 慕容淑拍了拍宝瑟和白露的肩头,安慰她俩:“没事,绝对饿不死你们,不过,得把咱们积蓄全拿出来,咱们换个环境,只要有钱,出去做点小生意,那日子一样是过得去的,万一不行再回来就是了。起码现在不用受人白眼,还被限制人身自由,处处不得自在,是吧?” 这会儿,宝瑟过神来了,连忙说:“可是,小姐,咱们哪儿来的积蓄?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平日里老爷没少赏赐些珠宝钱财给你,你倒好转手就转赠给二小姐和三小姐了,现在咱们全部家底也不过几十个铜钱,出去能干嘛?咱们在这府上的话,倒是不愁吃穿,可如果真走出去,几十文钱,过不了几日就得灰溜溜跑回来。” 白露听完连声附和着:“对呀对呀……小姐,还是乖乖呆府里吧,没得再惹怒老爷,到时候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慕容淑感觉自己跟吃了只死苍蝇似的,心里憋屈又恶心。她实在没办法想象自己这副身体的主人原先是个怎样的存在,什么大小姐,过得还不如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去扫地的环卫工人。难道这古时候深闺里的小姐们的生活都是这种形式吗?慕容淑觉得不耐烦,只说一句:“你们不走,我自己想办法走,别拦着我。” 宝瑟和白露俩面面相觑,一时竟沉默了起来。 慕容淑见状不好,如果真没她俩在的话,自己真的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是个什么样子自己都不清楚,大米多少钱一斤都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慕容淑想了想,不如撂些狠话,看看这俩丫头什么态度,于是说道:“好,竟然你们俩打算不顾我的死活,那就让我出去饿死算了,反正饿死也比在这让人虐待死强多了,大不了就沿街乞讨,再不行再看看哪里青楼要人,卖艺卖身也总归饿不死我……” 白露听到小姐竟然已经盘算着沿街乞讨,卖艺卖身了,一时间急得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急忙趴到慕容淑脚下说道:“小姐,要这么沦落到乞讨,那也是我去,小姐金枝玉叶,怎么能去做那下贱的活计,要去青楼那也得是我去,说不定我运气好还能遇到个有钱的官人,到时候小姐的衣食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决不能让小姐饿肚子的……小姐你去哪儿都得带上我,可别把我撇下。” 白露话还没说完,宝瑟在白露的额头重重的敲了下,好笑道:“你想得倒是美,去青楼那是要卖身的,又不是让你去选夫婿,还指望有钱的官人把你瞧了去?琴棋书画样样不行,长得又不甚讨喜,你怕是要找个瞎了的有钱官人才行了。”宝瑟说完掩着嘴笑了起来。 白露听见宝瑟这么说,气得不轻,连忙站起来追着宝瑟,作势要打,宝瑟一个劲儿的躲,一边躲还一边取笑道:“咱们的小白露开始思春了,想嫁人咯~” 白露听了臊得脸通红,气得直跺脚,只好回头求助小姐,哀求着说:“小姐你看,宝瑟又取笑我,她才思春,她才想嫁人了,小姐你赶紧叫老爷把宝瑟给打发出去嫁人了,看她以后还能欺负谁……” 慕容淑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里觉得庆幸,最起码,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要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她多少摸清楚了俩人的性格,白露呢,单纯又不谙世事,没什么心机但却傻乎乎的,虽然有时会突然崩出一句大智若愚的金句出来,但总体来说……还是感觉笨笨的。而宝瑟,慕容淑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也是忠心不二的,宝瑟平时倒不像白露,叽叽喳喳的什么都说,但光看眼神,就一个眼神,慕容淑就能分辨她真诚与否,毕竟,在现代社会生活那么久,看惯了人情冷暖。不过,慕容淑也深谙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深,跟这俩丫头呆久了多少被影响了一些了,感觉自己说话有时竟也变得有些韵味了,怪不得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地就被同化了。 慕容淑看着她们,发自内心地说道:“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你们说,有些事,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们对我是真心的,我这人,比较慢热,别人对我的好,我会记住的……” 还没等慕容淑说完,白露问道:“小姐,慢热……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反正就是……算啦,没什么意思。”慕容淑觉得脑容量有限,而且解释起来更加费劲儿。 过了一会儿,慕容淑才想起,明明说的是怎么样离开这慕容府,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还跑得那么远,这女人之间的聊天就是有这种魔力,天南海北的话题总能无缝连接。于是慕容淑又认真地看着宝瑟,问道:“这慕容淑那么大,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就不能想想办法弄点儿钱出来吗?” 等宝瑟终于明白了慕容淑的意图后,脸立马拉得老长,秒变苦瓜脸,无奈地说道:“小姐,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让我去……偷……点钱?小姐,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些,我哪有那本事?何况家里支出都是张管家条条件件记下着,小钱管家便可作主,大支出都必须问二姨娘取,你叫我怎么有办法给你凭空变出来?” “偷偷摸摸你愿意我还不屑呢,就没有办法向管家支一点,或者管我那不靠谱的爹要一点吗,或者管我那两个妹妹借一点,总有办法吧?” “小姐,你可务实些吧,想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我如何有那本事能开口问那两位小姐要东西,万一让二姨娘知晓,我们就是一人多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我想办法带你出去透透气,恰好老爷这几日因为朝廷的事有好几日没回过府里了,近来二姨娘也好像忙得很,无暇顾及一些闲碎的小事儿,溜出去一两日,想来也无碍。不过得知会李婶一声,让她多担待些,不过一两日必须回来,不然李婶无法跟老爷交代。” 慕容淑拍了拍宝瑟肩膀,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才说道:“明明心里鬼主意多的是,出去的办法你也一定有的吧,以后可不许你再这么藏着掖着了,欺负我初来乍到涉世不深啊?不带你这样玩的,太不仗义了!” 白露在一旁看着,看着现在说话和行为如此怪异的小姐,心里觉得很奇怪,她始终没有办法相信,一个人的性情竟能变化如此之大,此刻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再无半分以前温柔贤淑的气质,这让白露既感觉亲近,却又觉得陌生。 不过宝瑟却像是已经适应了慕容淑的变化,或许在她心里原本就渴望小姐可以脱离原来那种生活。今时今日的种种变化,包括小姐落水、失忆、性情转变,或许都是天意。 “小姐,我们出去可以,但绝不能以现在的模样,最怕会陡生是非。特别是小姐的美貌,出去难免不会有人觊觎,太危险了,这样,我去借两身衣服,还是男儿身会方便些,换装再出去,胭脂水粉也不能抹了,别叫人察觉出来。” 慕容淑听见宝瑟这么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兴奋,人生第一次女扮男装,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只可惜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看镜子时总觉得别扭,不过好在是个美女,自己倒也不算吃亏。心里盘算着,身体却最诚实,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二章 第二日一早,慕容淑早早就起了床,不为别的,就打算缠着宝瑟不放。慕容淑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反正就是不能再呆在这鬼地方了,实在不行就得使用非常手段了,反正来到这个鬼地方又不是自己乐意的,既然自己如此委屈,干点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也纯属被逼无奈,这也算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慕容淑一边给自己找了个不让自己觉得心里不安的借口,下边打算着,如果宝瑟还不带自己出出这房门,自己就得盘算着怎么在这慕容府弄点儿值钱的东西,等有了钱以后就算打死也绝对不要再回这个鬼地方。 院子里,宝瑟急急忙忙地走着,手机揣着好几件衣服,一路上走得小心,不时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 刚进屋门,宝瑟就敲敲地小小声儿的对着慕容淑说:“小姐,今早上二姨娘回丞相府了,听下面的人说得好几日都不回来呢,据说老爷迟些办完公务也会去一趟,好像是说有要事相商,不过我看来,有什么要事相商会需要一介妇人在旁,不过这些都不关我们什么事,咱们干预不了那么多。不过趁这机会,我们可以偷溜出去一两日,想来不会被发现的。” 慕容淑听闻,喜出望外,也不管不顾了,说道:“我实在管不了那么多,发现我跑出去又怎能怎样,还能惨得过现在被当猫狗一样关起来吗?既然能出去,那就一刻也别耽误,现在就走。”说完慕容淑拉着宝瑟和白露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宝瑟连忙把慕容淑拽了回来,有些无奈地说:“小姐,你忘了我们昨日如何商量好的吗?我们这趟出门,避免会陡生是非,还是以男儿身出行方便些,我这弄了三套衣服,我们都得换上。” 慕容淑一听来了兴趣,自从来到这古代,生活乏味得很,总有各种各样条条框框的约束,一点儿也不自在。有时无聊发呆的时候,慕容淑甚至在想,既然自己毫无痛觉神经,要不要自杀算了,说不定真如古语云,一了百了?说不定就能脱离现在的身体了,可每次慕容淑还是下不了决心,万一割脉的时候自己又能感觉到痛怎么办…… 可当慕容淑把衣服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兴奋不起来了,这跟自己想象的男装出入也太大了吧,一点儿也不像电视剧里那些帅气英姿飒爽的模样……慕容淑看着自己手机拎着的一件黑褐色的上衣,裤子看起来又肥又大,看着倒像是电视剧里一些下等仆人穿衣服。丑得不行!不过又想了想,也是,宝瑟只不过是个丫鬟,她能找来什么样的体面衣服,没办法,也只好将就了。 宝瑟看着小姐嫌弃的表情,摆了摆手,表示已经尽力了。 白露却说:“小姐你可别嫌弃了,穿得普通些混入市井之中才有大隐隐于市的作用啊,穿得太过瞩目就太招摇了,小姐你要出点什么事,你让我和宝瑟该如何是好?” 慕容淑想想也是,只要能出去便是好的,于是利索地换好了衣服,想了想又去梳妆台上拿起了眉黛,既然是乔装,那就得认真点,眉毛就应该画得硬气一点。然后想了想,又在自己的喉咙下面轻轻瞄了瞄,手动画个喉结出来。本来还想画点胡渣,结果这眉黛太显色,下手又太重,画的眉毛像浓密的胡子,而胡子画得像麻花……慕容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如果再画个大红唇就是如花本花了,实在丑得辣眼睛,而且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化妆工具也实在是太差了…… 果然,才一转头就被白露和宝瑟无情的嘲笑,而且两人是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还捶胸顿足,活像动物园的大猩猩。慕容淑心想,这二人傻笑的状态,比自己这如花妆还丑。慕容淑无视二人的嘲笑,翻了个白眼,打算转过头继续画,结果被白露夺过了家伙事,白露还止不住地偷笑,一边笑一边说:“小姐你这失忆症倒是失忆得够彻底了,连如何画妆也是遗忘得干干净净了,你还是让我来吧,不然就你这副尊容出门,那估计能吸引整条街的人围观,如果别人没注意突然瞧见你,怕是得活生生给吓死,那还不如不乔装呢……” 慕容淑被气得又翻了好几个白眼,心里想着至于吗?这古代人真矫情,不就姑娘家家在大白天出个门吗,怎么弄得比出趟国还繁琐,可谁让自己倒霉,这身体主人偏又是什么大人的女儿,还有个有强大靠山的可怕后妈,还不如当平头老百姓家的闺女,起码乐得自在!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自己父亲是农民,那岂不是还得下田种禾下地种菜?那桩桩件件全是体力活,还得晒得跟非洲难民一样,指不定将来嫁人还得生一窝孩子……慕容淑摇了摇头,什么都抵不过现实,认命吧。 白露发现小姐又在发呆了,还时不时变得表情狰狞,不过这些时日以来,白露早已经习惯了小姐偶尔的怪异的神态了,也没在管她,只顾着好好替小姐描眉,描完眉又挽起头发束扎发髻。 三人终于装扮完毕,然后偷遛到后院里,趁没人注意,从墙壁下边的狗洞悄悄地爬了出去。 慕容淑气得不行,原来她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个狗洞,却活生生脱了那么些天才肯带自己出去,不过慕容淑害怕被人发现,只能忍住不敢发作。 可当慕容淑偷遛出去后,立马被周围环境给吸引了过去,也顾不得再去埋怨那俩丫头了。生活在现代,如何见过这一大片的青砖黑瓦的房子,还有那么古色古香的青石板路,路两旁到处都是商铺,还好好多的摊位不知道在卖什么东西,马路上都是人来人往的人群,或成群,或形单影只,嘈杂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这跟在电视里看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不过也无可厚非,总不能对群众演员要求太高。 还没等白露和宝瑟反应过来,慕容淑就跟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冲地往外面跑了去,没办法,她们只能在后面跟着,慕容淑觉得一切都新奇得不行,一路上,不仅有卖吃喝玩的,什么算命摊位,卖药的、赌钱的找乐子的,应有尽有。而且到处都围满了人,每个人手上都几乎都是大包小包的,收获都不小。而且卖吃的也不少,看得慕容淑是眼花缭乱,又觉得新奇又觉得兴奋,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和困顿也被这些新奇的食物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慕容淑一路小跑着,东逛逛西看看,几乎所有的摊位她都要上前仔细观摩倒腾一番才死心。弄得宝瑟和白露跟在后面十分地郁闷! 走了大约有大半个时辰,她们拐到了一处较为人少的街道。这时,突然一个摊位引起了慕容淑的注意,在不远处有个摊位,跟这些个热闹的摊位不一样,摊位很大,人却少得可怜,只有孤零零一个白衣男子在挑选东西。好奇心驱使慕容淑极其想上前看看,到底卖的什么东西那么冷门。 慕容淑往前走了好几步,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了卖的商品了,怪不得都没什么人走前来,原来是卖字画之类的,慕容淑撇了撇嘴,心想这些个宝贝就是免费送给自己,也不带乐意的。不过慕容淑还是想上前看看,看看能不能捡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字画,要知道这些东西几百一千年后可都是宝贝啊! 白露和宝瑟连喘带跑追上了慕容淑,她们俩看到自己小姐停在这诗词书画前,倒也不觉得有任何惊讶。只是当她俩看清在旁边的白衣男子的样貌时,俩人的脸色都变了,一阵红一阵白的,看得慕容淑觉得莫名其妙。慕容淑转过头也去瞧那白衣男子,再转头看看这俩丫头,慕容淑以为这俩丫头是因为犯花痴了。 慕容淑想整一整白露和宝瑟,她以为她们俩在害羞,不敢靠近那白衣男子。慕容淑对着白露和宝瑟挑了挑眉毛,故意邪魅的一笑,然后走向那男子身旁,装出一副读书人的腔调奇怪的腔调说道:“这位兄台,在下有两位兄弟,对那副字画有个特别难以理解的地方,希望得到兄台的指点,望成全。”说完慕容淑双手抱拳,作出十分谦卑的样子。其实在慕容淑话出口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自己一点儿也学不会古人说话,拗口的很。所以说完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慕容淑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姿势没动,有点尴尬,这白衣男子似是没有想要回应的样子。慕容淑抬起头,正准备看看白衣男子是不是没注意听到自己说话,一抬头,慕容淑就正对上一对温柔却摄魂的眸子,那一瞬间的对视,让慕容淑突然有一种熟悉又窒息的感觉,连忙移开了眼神,就在眼神收回的一刹那,慕容淑却看清了眼前白衣男子的容貌;他不仅仅有一对既温柔又摄人魂魄的眼睛,五官长得出奇地精致!慕容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竟会长得如此好看! “是你?为何今日小姐要这副打扮?” 慕容淑一惊!问:“你认识我?” 听慕容淑如此一问,白衣男子顿觉好笑,嘴角带着一抹不自觉的笑道:“怎会不识呢。” 白衣男子淡淡地一笑,让原来心神就已经不宁的慕容淑一下子呼吸感觉都要停止了,这世上怎么会有笑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还没等慕容淑再来得及说什么,白衣男子却对着她再次微微点头笑了笑,道:“我出来已久,是时候要回去了,告辞了,小姐请便。”说完便转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慕容淑一人呆在原地,愣愣发呆,等慕容淑回过头来,发现白露和宝瑟俩人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慕容淑直起鸡皮疙瘩。 白露还是最沉不住气,生气地说道:“小姐,你明明什么都忘记了,却独独没忘记他,你看看你自己刚刚看他的眼神,跟以前一模一样,小姐,你好不容易从新开始,为什么又要回到过去?” 独独没忘记他?谁?刚刚那个白衣男子吗?他是什么人?和自己身体原来主人到底什么关系?自己刚刚眼神怎么了?很露骨吗?不至于吧…… 这时,宝瑟却开口道:“小姐,以后别再见他了,忘了他吧。” 慕容淑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忘了他?那么帅,活那么大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可能忘了?就算得不到偶尔想想也是可以的啊,竟然让自己忘掉,那怎么可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三章 那个男人是谁? 走在街大街上,慕容淑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从自己身边穿来穿去,看得久了,倒也有些习惯了。就没有刚开始那种新鲜感,慢慢地,反而在慕容淑心里涌出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像是周围的气氛似曾相识,又像是空气中的气味似曾相识,总之心里就是说不上的有种认真和熟悉的感觉。不过此刻慕容淑更加在意的是刚才遇见的那白衣男子,看起来年纪理应不大,估摸着也就比自己大一点,可他那不凡的气度,和举手投足间那种高雅的气质,让慕容淑直到现在,都缓不过了劲儿,小心脏现在都砰砰砰的乱跳,想到这里,慕容淑忍不住问白露和宝瑟:“你们这是不是盛产这样的美男子啊?随便马路边一个买画的,都这水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想我也不是个好色之徒啊,刚刚差点没把持住……” 宝瑟没等慕容淑继续说下去,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周围一群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三人,只慕容淑浑然不觉,如果不是宝瑟捂住她的嘴巴,不知道她还会在这大街大巷里说出什么些臊人的话。宝瑟心里想着,还好是有乔装打扮一下,不然一个女儿家家在大街上说出那些个话,让人听了去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闲话,那真的会耽误终身大事的。想到这里,宝瑟更加用力地捂住了慕容淑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胆的话来。 好容易走到一个拐弯少人的墙角,宝瑟才敢松开自己的手。宝瑟这头才松手,便立刻小声说道:“小姐啊小姐,尽管现在我们是以男儿身出行,但不该说不能说的还是别说,这些坏习惯绝对不能染上,不然以后想改掉就难了,我们这趟出来,不能呆太久,千万别生是非。” “还有……”宝瑟说到这,看着慕容淑,突然停顿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又说道:“既然以前的一些人和事老天爷已经决定让你忘掉,那就别违天命,一切早已有定数,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刚才那个人,以后都不能见,就算在路上碰上遇见,也只需装作不识,其他无需认真,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小姐!” 慕容淑一脸狐疑,又有些好奇。 白露却更加的按耐不住,立马拽着慕容淑的手,很紧张的说道:“对对对,宝瑟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他根本不值得,不值得你去理会他!以后咱们都不要理他,见到面也装作不认识,有多远就走多远。” 慕容淑觉得这两丫头大惊小怪,而且明显这情商也太低。 “我说你们俩,到底是希望我不要理会刚才那人,还是希望我心心念念惦记那人呢?就算我以前认识他,那也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你们倒好,敢情像想方设法让我对他产生兴趣似的,有你们这么劝人的吗?”慕容淑说完,故意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着逗逗她们俩个。 谁知连平时还比较聪慧镇定的宝瑟都竟都有些慌乱起来了,支支吾吾的,说话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白露就更别说了,眼看着又要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慕容淑赶紧说道:“好啦,好啦,不至于,不至于。看你们这一脸慌乱的样子,至于那么没骨气嘛我,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怕会为了一个男人怎么样吗?我答应你们以后见到什么男人都离得远远的,保证保持安全距离,这样可以了吧?别整得像我没见过男人如饥似渴似的,我可没那么没骨气好不好!” 宝瑟和白露听完慕容淑说这话,都没作声,可脸上分明写的就是不相信。这把慕容淑气得够呛。不过慕容淑回头想了想,刚刚自己看到那白衣男子的时候,脑门上可就刻着如饥似渴几个大字嘛!没办法啊,虽然自己见过的帅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没办法啊,偏就眼神到了他身上就移不开,跟勾了魂似的,生理反应谁能控制?可转念又一想,现在自身问题都搞不清楚,还有时间去什么帅哥,也是心够大的了。 想到这里,慕容淑决定,懒得想那么多,难得跑出来,出去潇洒潇洒才更重要,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一觉睡醒,谁是谁都不一定了呢。于是慕容淑对着白露和宝瑟勾了勾手指,把她们俩叫到了跟前,说道:“”不管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得乐且乐,快带我去寻寻乐子,这反正迟早得回去,那不得趁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出来放松一下,不然我宁可出来乞讨,也再不愿回那金丝牢笼几去了。“ 白露听小姐那么说,立马不肯道:”那怎么行,如果真要乞讨,这活肯定得我……“ 不等白露说完,慕容淑立马打断她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同样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听第六七八九十遍了。“ 宝瑟听完,也不忘插上一句:”小姐,还好你也知道这话白露说了六七八九遍了。“ 慕容淑尴尬地看着宝瑟,心里暗暗地想,女人还真是八面珑珑,刚刚明明还急得跳脚,这会儿吐槽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我不要面子的啊?不过想归想,哪真敢那么说。 宝瑟原本也只是想提醒提醒小姐,希望她能少说些胡话,避免说习惯了,改不了了。这容易惹来闲言碎语。本来害怕这么说会让小姐觉得不好意思,可说完小姐却像魔怔了,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什么东西,不过宝瑟多少也有些习惯了。自从小姐醒来之后便经常会这样,脑袋里不知道到底装了些什么。 ”小姐,既然出来散心,自然是需要挑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只是我们所带的银子并不多,得省着点用。所以,还在府里的时候我便做好了打算,我们去城外的普陀寺,那寺庙大着呢,多的是房间招待客人,我们只需要供奉些香火钱,便能图个住处,还有吃有喝,而且往来寺庙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乡绅名流,不至于鱼龙混杂,也相对安全。而且去普陀寺还可以修身养性,对小姐你现在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慕容淑心里一阵苦笑,寺庙?想自己也去过好多回,不过都是陪自己那迷信的顾森絳去的,每次去,中午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都是看到一群和尚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刷着微博,那生活,过得比自己还要多姿多彩。有好几次自己还劝顾森絳转行去当个和尚多好,挣得不比经纪人少,活得还滋润。不知多少人羡慕的高薪职业!不过这样一个地方也好,没有那么多约束,起码对客人肯定没有那么多约束,能换个环境呆呆对自己现在来讲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不该有那么多要求。本来挺高兴的,不过因为突然想到了顾森絳,心里一下子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了。每次当她以为自己可以习惯这里的生活的时候,总是想起自己的亲人好友,那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就像是当头棒喝,让人一脸懵逼,又痛不欲生! 宝瑟转过头认真地和白露说:”不过,你必须要回去慕容府去,老爷什么时候回来,二姨娘那边什么情况,都需要有个人照应,不然李婶也会担心的,有什么事,你便换装出来找我们,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白露听闻,极其不情愿,嘟着嘴说道:”我不在小姐身边如何能放心?为何不是你回去,我跟着小姐,我一样可以照顾好小姐。“ ”你在这,固然可以照顾好小姐,而我在这,是要约束小姐,你在这,你能吗?你能顶住压力去制止小姐的冲动行事吗?小姐近来如何,你是知道的,你觉得你可以在关键时刻,拉住小姐不让她做错事吗?如果你可以,你留下,我回去。“ 白露听完,看了一眼慕容淑,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白露又猛地抬起了头,对着宝瑟说:”照顾好小姐。“说完,便别过了头,不甘心地走了。 慕容淑本来还在感伤,听闻俩人这么损自己,不乐意了,问宝瑟:”宝瑟啊,我近来如何?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有点偏见啊!“ 白露听闻赶紧小跑似的溜了,生怕小姐找她麻烦。 宝瑟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奴婢不敢!奴婢刚才那么说,事出有因,还请小姐原谅宝瑟一时口直心快,宝瑟无意揭开小姐过处,只是为了劝白露,不得已才说了实话。希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还望小姐跟上,普陀寺离得不算近,得走好些个时辰呢。“说完宝瑟便直直地像前走去,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慕容淑。 慕容淑觉得无语,怎么自己现在是这么个形象?在她们眼里自己跟弱智的区别应该不大吧,俩小屁孩加起来说不定都没自己大,分分钟可以教她俩做人好不好,竟然被俩毛孩子给取笑了,真真是奇耻大辱!慕容淑这么想着,脚步却不敢慢下来,生怕一个不留神给落下了。慕容淑一边小跑着,一边对着宝瑟说道:”姐姐啊,你慢点行不行,又不是生孩子赶时间,慢慢走行不行?“ 宝瑟在前面突然听到小姐在自己背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脸都给臊得红了。宝瑟实在想不到,一个姑娘家家,怎的生孩子这事都挂在嘴边说呢,太没羞没臊了,本欲回头说小姐一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想只好作罢。只回头瞪了一眼小姐,便又加快脚步继续往城外走了。 慕容淑被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宝瑟哪根筋又搭错弦了,这整得像她是小姐,自己是丫鬟似的,还得跟着别人屁股后边小跑。也不知道叫辆马车什么的,果然无论生在什么时代,钱和脑子都是最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四章 走了足足有两三个时辰,宝瑟与慕容淑才走到了普陀寺。 慕容淑走得没了脾气,却也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发牢骚,这古代出行最便利的交通工具就是双腿了,又是自己闹着要溜出来的,有什么办法。最可怜就是自己身上没什么钱,要是有钱,包个十辆八辆马车多好,省得走得脚都要脱皮了。慕容淑又看了看宝瑟,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直往脖颈里钻,慕容淑看着觉得有些不忍,便用袖口帮忙拭去宝瑟额头上的汗珠。 宝瑟看见小姐为自己抹去身上的汗珠,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忙说:“小姐,使不得,我自己来便是了,怎能有劳小姐。” 慕容淑赶紧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连忙压低声音说:“姐姐,你小点声,别小姐长小姐短的,叫人给听见了怎么办,得叫我公子,可别再叫错了,不然那寺庙里的和尚万一不让留宿怎么办,你给我记着,别再叫错了。” 宝瑟赶紧答应着,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她也不知道自己高兴究竟是为何,但就是掩饰不住的高兴。慕容淑看着宝瑟,一个人在旁边咧嘴傻笑,觉得莫名其妙,便问她:“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快带我进去啊,傻站在门口干嘛,走那么久不累啊你,快进去找个地方,我好想吃个饭,然后睡上一觉,不然我得虚脱了,快点,别愣在这儿了。” 宝瑟看着慕容淑,心里仍旧觉得暖暖的,但她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引着慕容淑走进了普陀寺。 夜晚,普陀寺内,一白衣少年正坐在院内石凳上,微风吹拂过他额前的一缕青丝,那般飘逸自在。而他却仍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诗卷,宛若无物。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干扰他分毫。而他身边的仆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开口问道:“少爷,今晚咱们还要留宿寺内吗?这已经是第四晚了,再久住下去,怕是老爷夫人要担心了。” 白衣少年听闻,合上了手中的读物,不无厌倦地说:“不知道何时你才能把唠叨这毛病给改了,你说的不厌其烦,我听得却是不胜厌倦了,我难得清净,却还是被你给扰了,再有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带你出门了。” “少爷,您就是厌烦奴才也是要规劝的,佛门圣地确是好地方,六根清净,不染世俗,可在这地方呆久了却也不见得是好事,特别是少爷您如此好静之人,奴才是生怕哪日你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那奴才,真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了,这俗话都说丑话说在前头,老身也是防患于未然呐。” 白衣少年听闻此话,不觉得有些可笑。问仆人道:“如果我要遁入空门,你觉得你拦得住吗?” 仆人听闻一惊,忙说道:“少爷,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白衣少年又说道:“这还多谢了徐老总管你的提醒,待回府我定叫老爷好好赏你。断不会不让老爷晓得是总管你提的建议。” 徐老总管听闻此话,吓得是连忙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劝道:“是老奴的错,竟让少爷你起了皈依佛门的错念,老奴实在该死,但老奴死不足惜啊,只求少爷能三思,可千万别真出家去做那和尚,老爷和夫人就你一个依靠,你如何能狠心撇下他们啊……” 白衣少年连忙去扶徐老总管,他本意也并非真想着什么遁入空门,无非只是想终结与徐老总管的谈话,谁料这总管白活了那么大年纪了,话里的虚虚实实都分辨不出来。动辄这般磕头又谢罪,倒让少年觉得过意不去了。 少爷赶紧说:“总管你快起来吧,你这么大年纪,我如何受得起?让旁人瞧了去还以为我如何刻薄对待下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那么大年纪了,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你还知道这是佛门圣地,让佛祖瞧见了,不得责罚我吗?” 徐老总管觉得少爷说的有道理,连忙站了起来,还煞有其事地对着周围空气点头挥手,然后对着周围空气说道:“佛祖保佑,见怪不怪,我们是在闹着玩呢,少爷心地善良,不是那等寡情薄意之人,还望佛祖千万别怪罪于他。等明日我们必定烧香拜佛赎罪,阿弥陀佛……” 白衣少年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觉得于心不忍,毕竟是因为自己的说辞才导致他如此诚惶诚恐,可是如果不吓唬吓唬他,他又保准会唠叨个没完。思虑及此,少年对徐老总管说道:“老总管,你快回去歇着吧,刚才一番折腾,恐佛祖怪罪,让我好生在此忏悔忏悔,您老人家不便在此,不然显得我并非真心诚意悔改,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老总管觉得少爷说的在理,便连连点头答应着,嘱咐完少爷秋高露重,记得添衣等一番话后,便独自回房休息去了。 看到徐老总管终于被自己支开了,白衣少爷才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独自一个人好好欣赏欣赏这夜晚凄美的月光了。 寺庙客房里,宝瑟和慕容淑久久不能入睡,慕容淑是因为又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觉得认生,心里越发地想念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熟悉的环境了,越想越觉得精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而宝瑟之所以那么晚都还不睡,纯粹是强撑。她害怕小姐睡不着觉等会儿出去瞎折腾,这儿比不得慕容府,万一要是闹出点儿什么事就不好了,而小姐,偏就一副时刻准备弄出点儿什么事的态度,这让宝瑟丝毫不敢有松懈。不过宝瑟比不得慕容淑,毕竟她心里没装什么事儿,也不太认生,本来上下眼皮跟黏住了似的,终于,没能抵得了困意,睡着了。 慕容淑又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无论怎么睡,她就是睡不着,刚好又有点尿意了,就想着起身去上个厕所。她推了推身旁的宝瑟,想叫醒她陪着自己,奈何宝瑟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推都不醒。慕容淑也懒得再叫她了,穿上一件衣服,便自己出门找厕所去了。 慕容淑刚打开门,一束月光便钻了进来,照得慕容淑更加没了睡意。她不曾想到,月光竟可以如此皎洁,如此明亮,让人心驰神往。这古代的月亮竟都比现代明亮那么多,怪不得这些个诗人没事儿就爱咏月,一到了晚上没电视又没手机的,除了看书就是看月亮了,恰好这月亮又这么有出息,长得那么俊儿,这就解释得通了嘛。 这时的慕容淑竟不觉有尿意了,这皎洁的月光让她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出去看看。不过这寺庙很大,她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便发觉了。光是这后院给客人居住的客房,都是好多好多个院子连在一起,每个院子大致一样,却又不尽相同。这让慕容淑觉得有些害怕,万一等会儿走远了找不到自己住的房间怎么办?可是门外的月光亮得那样分明,让慕容淑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迷路又怎样,大不了今晚不睡觉了,再或者等会儿随便找个没人的房间凑合一晚也不是不可以,白天慕容淑留意到了,虽然寺庙每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可真正留宿的却不多。这样一来,出入也方便的多了。 慕容淑心里想着事情,脚下的脚步却不曾慢了分毫,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讲都十分的新奇。又走过了两个院子,果然如慕容淑所想,并没什么人居住的样子,房间里并没有点灯的痕迹,又或者有人居住,但都已经睡下了?不过慕容淑才懒得去管这些,只顾着一个劲东张西望。慕容淑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院子里好像有个人,穿着一身白色衣服,身材很好,看样子应该是个男的。慕容淑悄悄走近一点,想瞧个真切。突然觉得很是眼熟,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偷偷地瞅了好久,看清楚后又想了片刻,猛地想起来了,于是大声地叫道:“是你!” 白衣少年被突如其来的一句声音给吓得一个踉跄,连忙回头问道:“是谁?谁在那里?” 慕容淑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已经迟了,白衣少年已经发现了站在走廊边上的慕容淑,不过月光照射范围有限,所以并未看得真切。不过慕容淑却是悔得肠子都绿了,怎得看见帅哥就变得智商不够用了呢,大晚上的这样吓人也确实不太礼貌,不过好在宝瑟睡着了,不然让她看见这帅哥也在这,不知道她要作何反应。 慕容淑见自己吓着别人了,只好走向前来,说道:“公子不好意思,我绝对不是有意要吓你的,不过因为一时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你,惊呼出声了,确实不太礼貌,实在是抱歉。不过好巧啊,在这儿又碰到你了。” 白衣少年看清眼前来人,也觉得惊奇道:“怎么是你?慕容小姐怎会来这?”白衣少年问完,越发觉得奇怪,心里暗想,难道她是跟踪至此?心里所想,神色也变了,就连眼神里,都带着几分质疑。 白衣少年背着月光,所以慕容淑没注意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回答道:“哦,出来游玩而已,没想到那么巧,在这都能碰到你。” 白衣少年话语却突然变得冷了起来:“哦?是吗?不知这巧合是假偶然,还是真有意?” 慕容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真偶然假有意?什么意思……” 还没等慕容淑反正过来,白衣少年便转过了头,冷冷地说道:“慕容小姐,其实,我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日,你约我至你家那无人的后院,我本无意前往,但为了让你可以断了你的念想,我去了。我说的那些话,我不相信饱读诗书的你会想不明白,你是姑娘家,我不愿把话说得太难听,但在下不愿姑娘痴心错付、芳心错许,不得已而为之,怎的姑娘如今还要执迷不悔?” 痴心错付?芳心错许?什么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五章 慕容淑有点儿明白了,想来是这原来身体主人曾向他示好过了然后被拒绝了。估计是以为对他念念不忘又死缠烂打了。这家伙,真够自恋的!虽然他长得确实不错,大白天里要是跟他对视的确分分钟要被勾了魂去,可这做人谁还没点骨气呢?听他说话,总觉得不仅冷漠,还特别伤人自尊。想到这里,慕容淑不由得也觉得有些生气,难怪宝瑟和白露那么反对自己跟这家伙见面,现在看来,的确是见了面都得绕路走。 本来慕容淑想掉头就走,但心里总觉得气不过,想想还是说道:“大哥,你也少自作多情了,你长得好看我承认,但不至于非你不可,我来这寺庙绝对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还有,以前的事少拿出来讲,忘了告诉你老人家了,我得了场大病,就是掉到了你说那个什么鬼后院的池子里去了,然后就什么都忘了。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全忘得干干净净的了,连我亲爹都不例外。所以你不必担心,咱们以后就一直都会是路归路桥归桥,互不冒犯,你给我把你那点儿小花花肠子给收起来,老娘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所以在我这儿可没有非谁不可这这档子事儿,听明白了没有?” 白衣男子听闻后,有些惊讶,眼前的这女子,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柔情似水、知书达礼的慕容淑吗?不仅仅是说话不像,就连举止行为,都判若两人。而且她竟然说是因为在她家后院落水后导致失忆……白衣少年想到此处,心里有些慌神,问道:“慕容小姐你说你在你家后院落水,敢问,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慕容淑冷冷地回答。 “那小姐你说你失忆了,所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慕容淑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不然你以为呢,我还能把亲爹忘了然后独独记得你不成?” 慕容淑态度冷冷地,白衣男子也不好意思问那么多,可听闻慕容淑说她是因为在她家后院落水后才导致的失忆,白衣男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那日,慕容淑约自己前来表述她的心意,白衣男子为了断了她的念想,说话重了一些,焉知她会不会因为一时想不开……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多少有些内疚,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失忆是否一定是自己的缘故,但他觉得自己多少有责任。 “慕容小姐,是在下唐突了,冒犯了小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再不提了。不敢奢求小姐原谅,不过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白衣少年说完,拱手作揖,以示诚意。 慕容淑见这人态度转变倒快,是个识趣的家伙,便也就觉得没那么讨厌了。转念又想到,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认识多一两个人也不是坏事,看这人也挺质朴的,不然也不能这么个大美人自己送上门都能坐怀不乱,证明起码是个君子,这样的人,交朋友铁定是不会吃亏的。 见慕容淑不说话,白衣男子以为她还在生气,又忙道:“原就是张某的不是,硬要求个原谅也是有些过分,我笨嘴笨舌也不知道要如何道歉……” 慕容淑见这人态度真诚,心里也就彻底没气了,于是走到男子的跟前,本想表示自己宽容大度,想与他勾勾肩搭搭背,可无奈身高有限,伸长了手也够不长,只得又尴尬的把手收回,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没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啦,不过你说的话我可记住了,你说的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决不推辞的,可别赖账,我也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像她以前那样缠着你,我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喜欢你,你放心好了!” “绝对不像她?她是谁?”白衣男子听得满脸疑惑。 慕容淑拍了拍脑袋说道:“不好意思,有点后遗症还没好全,我是说绝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你,我是说我。” 白衣男子看着慕容淑,也的确像是没好全的样子,说话毛毛躁躁,前言不搭后语的,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林下风致的才女样子。 白衣男子还在看着慕容淑发呆,慕容淑却问道:“大家都是朋友了,那么熟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衣男子不好意思的笑道:“一时没想起来小姐你失忆了,已经不记得在下了,在下姓张名頤。你叫我张頤便是了。” “哦,你叫张頤。幸会幸会,我叫慕容舒,慕容嘛就是慕容姓氏的慕容,舒就是舒服的舒,咱们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了,你可得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许食言!” 张頤觉得有些奇怪,慕容家大小姐不是叫慕容淑吗?怎又成了慕容舒了?难得这姑娘失忆连名字都给记错了?张頤本有心想提醒提醒,想想又觉得不妥,人家姑娘的闺名,自己去提醒算是怎么回事? 慕容淑见张頤在发呆,于是便用手指戳了一下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这回张頤听清楚了,连忙答应着,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绝不食言!” 慕容淑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果然这俗话说得好,出门就是要靠朋友!瞧这人虽然一副憨憨的样子,可穿着打扮这点儿也不随意,虽然一身白色,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身好缎子,还生得一副好模样。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要是普通人家的公子真想介绍给宝瑟或者白露了,这肥水留外人田可就可惜了。 慕容淑看了一眼张頤,对他说道:“明晚的这个时候,老地方,我有事要拜托你,你答应过我的,要帮我的,可不能食言。” 张頤觉得奇怪,问道:“既然是你有事拜托我,我必然不会推脱,只是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今晚和明晚,区别不大,既然我答应了你,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定然不会爽约。” 慕容淑心里想着,我才没那么傻,早早跟你讲了万一你就是反悔不帮我了怎么办,又没打欠条又没个人证的,有风险的事我才不干。不过慕容淑想归想,嘴上的说辞还是得好听的,只见慕容淑装模作样地说道:“好兄弟,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只是我要拜托你的事必须等到明日再说,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兄台动动嘴皮功夫就能搞定的事罢了,现在就别管这些了,难得我们解开了误会,从此冤家变亲友,这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呢……该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时光,其他的管他那么多干嘛……” 张頤有些受不了慕容淑这样怪腔怪调的说话,连忙制止了她再接着说下去,说道:“其实慕容小姐不必这样,我既答应了,便不会有食言的道理。只是毕竟男女有别,一男一女称兄道弟的,有碍观瞻,倘若传了出去,也是……让彼此……难堪,所以还请小姐自重些,不过张某这番话并无恶意,完全是出于在小姐考虑,还请小姐见谅!” 结果还没等张頤说话,慕容淑倒是有些生气得跳起来了,说道:“怎的你还担心我会把你怎么样了吗?我不是说的挺清楚的吗?我保证不会对你半分企图啦!而且你是没瞧见我这装扮呢,叫我公子谢谢!现在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女的,瞧把你吓的。” 慕容淑刚说完,又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从现在起,你也别再叫我慕容小姐了,叫我……叫我……叫我……就叫我欧阳舒好了,欧阳就欧阳的那个欧阳,舒就舒服的舒,这比较像个男人的名字,你别记错了,叫我欧阳舒,免得不小心叫错让人听见了赶我走怎么办?谁知道这寺庙愿不愿意让不让女人留宿。” 张頤看着古灵精怪的慕容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说:“好好好好!张某记住了。” 慕容淑看着张頤服软的样子,很是满意。本来还想跟他多聊会儿,可是这会儿功夫竟觉得有些打瞌睡,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慕容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会儿。然后对张頤说:“张頤啊,不行了,本来还想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好好跟你在这聊聊天,谁知道瞌睡虫说来就来,我得回去睡觉了,我这上下眼皮就要没力气再打架了,咱们明晚说好再这不见不散哈,你可别忘了……我回去了……拜拜……”慕容淑絮絮叨叨的说完然后打着哈欠挥着手含含糊糊地说着“拜拜”,样子很是滑稽。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嘭”的一声,张頤望过去,原来是慕容淑撞门上了,只见她走路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还在打着哈欠,竟好像不觉得痛。 张頤看了摇了摇头,又不觉有些疑惑,这慕容淑,跟自己认识的慕容淑,真的是判若两人。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觉得慕容淑这个样子有些可爱。 慕容淑一路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眼皮仿佛已经停止了打架,基本处于粘合状态,慕容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自己房门口了没有,只觉得再没力气和精力再往下走了。困意袭来又那么凶猛,也不管了,打开了一扇门便进去了。 慕容淑努力让眼睛挣开一条缝,不像有人的样子,然后便径直往床铺奔去,身子刚一挨着床便如同死猪般睡了过去,还发出一阵阵憨憨的呼噜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六章 慕容淑走后,张頤又独自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心里在思虑一些事情。只是总也理不出个头绪,心神总也无法集中,总感觉心里缺了点什么,可缺的什么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张頤抬头看了看月亮,月儿依旧那么圆,一如方才,不过这会儿却无法好好静下来好好赏赏月。张頤想着,许是夜已深的缘故,便抛开这些杂乱思绪,便缓步走回房间。 刚一推开门,张頤就听闻阵阵打呼噜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还以为走错了房间。结果走出门口又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这的确就是自己的房间无疑!难道是徐总管跑来自己的房间睡觉?那也是不可能的啊,他知道自己喜静,唯恐会叨扰自己,是绝不可能会跑来自己的房内休息,况且,就一张床,所以断然不会是老总管,那这样……尝在床上的人,会是谁? 为防自己弄错,张頤又出去门口又仔细确认了一番,确定无误之后,便再走进房内,点燃了烛火,这下朝床边走去,走近一看,这睡姿四仰八叉、扭扭曲曲的人不是慕容淑又是谁?看见了床上的人是慕容淑,张頤舒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还好不是别人。可转念一想,什么还好不是别人,她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她是故意的还是进错了房门?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都不合规矩。想到这,张頤赶紧走上前,打算推醒慕容淑。 张頤使劲儿推了推慕容淑,发现好像没什么动静,又使劲儿推了好几次,床上的人儿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我行我素的打着呼噜。毫无任何反应。张頤急了,一边推一边叫着:“慕容小姐,慕容小姐,你醒醒,你走错了房间,睡错了床了,赶紧醒醒……” 好容易终于把慕容淑给推醒了,慕容淑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张頤,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过去。 张頤见此情景,急得直跳脚,赶紧又使劲推慕容淑,一边推一边说:“你别睡啊,你睡这我睡哪儿?你赶紧醒醒,这让人看见成何体统,你快给我起来,这像什么话?” 慕容淑睡得正香,耳边一直听到有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也没听清到底说什么。迷迷糊糊中慕容淑还以为是宝瑟在啰啰嗦嗦说得不停,也没认真理会,接着睡。 张頤见推都推不醒,实在没办法了,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只好把她给拎起来,不然看样子真没办法弄醒她。不过这倒是让张頤大开眼界了,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可以熟睡如这般!不仅呼声如雷,还毫无睡姿可言。张頤摇了摇头,人生当中头一回遇到如此奇葩的女子。 张頤把慕容淑扶了起来,又开始使劲的摇使劲的喊,其实慕容淑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不过她实在是困得不行,而且她没认真听说话之人,她还以为是宝瑟在唤她。便不愿睁开双眼。慕容淑被折腾得实在不行了,又实在困得要命,无奈之下一把抱住了张頤,然后恳切地说:“宝瑟啊,闭嘴吧,我真的很困……”说完便又撒开了手,又睡了过去。 张頤被弄得真的是没了脾气,只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人怎么可以困成这样?是多久没睡觉了?这下可好,我去睡哪?总不能也这般泼皮去占别人的位置吧,唉,算了……一晚上而已,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 张頤自言自语完,便走到床边,替慕容淑盖好了被子,又从自己包袱里拿了一件衣裳,找了个犄角旮旯,打算就这样凑合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慕容淑睡得迷迷糊糊,又被尿意给催醒了,极其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往窗外一看,快都要天亮了,便努力打起精神来,不去上个厕所就绝对没法儿仔安睡下去了,得赶快去上个厕所,然后快快回来补个回笼觉! 结果慕容淑一下床就看到了睡在门口的张頤! 借着窗外的月光,只见张頤蜷缩着身体,没遮没盖的睡在地上,像条虫子似的弯曲着,看着都觉得冷。慕容淑觉得奇怪,怎么张頤出现在这? 慕容淑下意识地就想下床去打张頤,觉得他是不是趁机占自己便宜。可慕容淑转念又一想,应该不至于吧,这家伙明明就生怕我会纠缠他。慕容淑又四周看了看,这里却并不像和宝瑟住的那房间,这间房,与自己住那房间相比,可以说气派的多了,哪像自己住那客房,除了一张桌子就只有一张床了,看来,这张頤挺有钱就是了。这下慕容淑明白过来了,估计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慕容淑走到张頤面前,轻轻的用手拍了拍他,张頤睡眠比较浅,轻轻一拍便醒了,醒了的张頤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慕容淑,立马就坐了起来,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 慕容淑蹲着看着刚睡醒有些痴痴傻傻的张頤,也没说话,心里就觉得这人奇怪,怎么情愿自己睡地上都不愿意叫醒自己?这男人虽然不喜欢自己,倒还是蛮有绅士风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古代的男人都这么有风度。 张頤看着慕容淑一直盯着自己看,一时觉得气恼,便说道:“姑娘家,这么盯着男子看,实在不知道是何居心,深夜又留宿陌生男子的房间,更不知道小姐你懂不懂得何为礼义廉耻……”张頤话还没说完心理便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说如此重的话。 慕容淑见张頤好端端不知道为什么又发脾气了,想想也是,这家伙生怕我占他便宜,三更半夜我怕他房间里来了,这任谁瞧见应该都觉得我对他有什么企图。这下可好,不知要如何解释了,自己这组织语言又不好,万一越描越黑怎么办?慕容淑想着想着皱了眉头,心里想着该怎么说才可以不让他误会。 张頤却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伤了她自尊,心里一时内疚不已,有些急了起来,可心里越急,越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次开口都又生生被自己给打断了。 慕容淑心里组织好了语言,便看着张頤,眼神坚定的说:“你别误会,既然我都把你当朋友了,那绝不会再打你的主意的,我这么说可能你不信,但昨晚我绝对不是有意跑来你房里睡觉的,纯属意外,昨晚我实在太困了,如若当时能少一点点困意,我也绝对安全到达我自己房里了,但是……唉,实在不好意思,还害你在那么凉的地上睡了一觉,反正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讹你的意思,而且我还得早早就回去呢,要让我丫鬟知道我跟你在这呆了一夜,我照样吃不了兜着走,唉,反正你信我就是了,我真的没有要缠你的意思……” 张頤看着慕容淑那么真诚地看着自己,看着她那么认真地说完刚才一番话,他无法确定她话里的真假,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的失落。 慕容淑见他不说话,又问:“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觉得我昨晚有占你什么便宜吧?” 张頤看着慕容淑,有些无语的说:“你能占我什么便宜?要论说占便宜,那也是我占你……”说到这,张頤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便低下了头道歉:“在下唐突,失言了。” 慕容淑觉得有些无趣,觉得这人古板的很。于是说:“我没你那么多讲究,哪儿那么容易生气嘛,不过昨晚也是奇怪,这瞌睡打得太可怕了,还好走得快,不然估计都得在走廊上睡一觉了。以后晚上我还是别出门的好,想想都觉得可怕,估计是我和这身体的排斥反应,不然我才不至于那么弱智,所以这肯定不是我的错,是她的错。” 张頤被这番言论逗得憋不住,笑了出来,可才笑了笑,看了一眼慕容淑,觉得有些不礼貌,便止住了笑。故意摆回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然后说:“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像宿醉未醒,还在说胡话呢。” 慕容淑暼了暼嘴回道:“你才喝醉酒,你全家都喝醉酒。” 张頤奇怪地问:“你为何说我全家都喝醉酒?” 慕容淑觉得跟这人说话太费劲儿,再啰嗦下去自己估计就要尿裤子,这泡尿已经酝酿了一晚上了,再酝酿酝酿就要涌出来了。于是慕容淑对着张頤挤出来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等我有空咱们再聊,人有三急,我憋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再和你多说几句估计就得尿溅当场了,如果你没做好迎接的心理准备最好别再问我问题了,我得走了,真忍不住了……” 慕容淑一把推开张頤,打开门夹着腿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张頤说:“张頤,记得我们昨晚的约定,今晚我要等不到你我就自己来你房里找你,你可千万别食言!” 张頤一脸纳闷,这丫头,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而且,一个姑娘家,怎么就那么不注重自己的仪态。这些话她竟然就当着男子面说了出来,实在是把他吓了一跳。 不过张頤更好奇她晚上到底有什么要和自己说。所以便压下去了本来打算好好对慕容淑说教说教的冲动,追问道:“是昨晚的时辰吗?” 慕容淑已经走得老远,听见了张頤的话,忙回头喊道:“对对对,就是昨晚的时辰。” 可是当慕容淑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站了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宝瑟又是谁。慕容淑整个人一个激灵,心里暗道张頤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来让宝瑟瞧见了…… 可好死不死,这张頤偏就小跑着走了过来,迎面就碰见了出来找慕容淑的宝瑟。慕容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耽搁下去真的就要尿失禁了,所以干脆俩人都不管,先解决了如厕问题再去。 慕容淑夹着腿一个劲儿的跑了,留张頤和宝瑟俩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七章 慕容淑一个箭步跑了,宝瑟不明就里,以为小姐受了什么委屈,再看了眼前站着的人,一脸的不知所措。大清早的,宝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一大早起床,便发现小姐并不在身边,出来寻了好久,好容易找到了,却看见了张家公子竟然也在这,怎么就那么巧了? 宝瑟满脸疑惑,走得离张頤更近了几步,目光冰冷的注释着他,然后冷冷地问道:“我家小姐为何见了你仓皇而逃,不知道张公子对我家小姐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张頤被宝瑟的逼问和审视弄得有些发毛,心里又觉得莫名其妙,便道:“你家小姐何曾因为我仓皇而逃,她之所以如此慌忙,不过只是因为人有三急罢了,姑娘无需如此担心。” 宝瑟听完,却是不依了,声调也提高了不少的说道:“公子又如何知道我家小姐是因为……难道刚才你们一直一起?你说……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面对宝瑟咄咄逼人都气势,张頤无奈,解释道:“姑娘无需过多担心,在下并非登徒浪子,断不会有那般小人行径。姑娘你实在是无需对张某如此戒备。” 宝瑟听闻张頤说完,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又走近了一步,说道:“公子你是不是小人我无法确定,但你绝对不是那坦荡荡的君子。我问你,我家小姐以前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不曾知晓吗?我家小姐是个多温柔贤淑的女子,你竟都看不上。既看不上,那便罢了,你既知悉她的心意,为何不回绝她,为何要让她心存希望,又为何要让她心存希望之际,让她得知你即将与他人订婚的消息?” 宝瑟说完,盯着张頤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这些种种,皆可不提,只是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对我家小姐纠缠不清,她好容易才重新开始,她好容易才把你忘了……你既不能许她什么,便劳烦你离她远一点,她经历不起再一次这般起起落落。所以……希望公子以后,能对我家小姐……敬而远之!” 听闻宝瑟的话,张頤也是极其难过的,他知道早在慕容小姐第一次向自己表露心意时就该狠狠地拒绝的,只是当时碍于情面,内心里总是不愿去伤了一个姑娘家的脸面,结果导致了她会错心意,喜欢错了人。张頤心里内疚的紧,看着宝瑟,更觉无地自容,便向宝瑟保证道:“过去种种,归根结底,总归都是我的不是,不过姑娘你真的无需担心,现如今的慕容小姐,已然是得以重生,她的心意,早已不在我这了,而张某更是无任何僭越之心,往日种种,张某一定引以为鉴,绝不会重蹈覆辙。请姑娘相信我。” 宝瑟一直盯着张頤,看他样子诚恳,并不像说谎或搪塞,但她对张頤始终怀有不满,尽管如此,仍旧是咄咄逼人地说道:“不过是些说辞,善恶难分,真假难辨。我对你,谈何信任?不过,我家小姐对你的心意,自然是不比从前了,现在就是你想后悔,那也是晚了没门儿了,所以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以后是互不相欠,也互不相识……” 张頤见宝瑟仍旧一脸生气的样子,深知现在自己就说说破了天,也不会得到原谅的。便只好作罢。只对宝瑟道:“你高兴就行,你说如何便是如何吧。” 宝瑟还想多说几句,无奈张頤一脸的诚恳,宝瑟就是有心想找麻烦,也是实在不好说了。宝瑟别过头去,不再去看他,心里想道怪不得小姐之前对他如此念念不忘,明明在骂他,指责他,绕是这样,竟也还如此好脾气,又生得如此俊俏,让人如何舍得过分苛责他……宝瑟顿了顿,自己怎么这么想?竟偷偷去思量陌生男子……想到自己,宝瑟只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热,抬头看了眼周围……还好没人看见,不然真的是要羞死了。 张頤见这慕容小姐的丫头突然就一副窘态,也不知为何,张頤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也并没有说过什么不尊重的话语,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呢?张頤上前小声地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脸红的如此厉害?神色也如此惊慌,可是身体有不适?” 宝瑟听闻张頤这般询问自己,一时间更觉无地自容,慌慌张张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仰起脖子说:“关你什么事,我怎么了跟你都没有关系。”说完便转过身,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走了,走到院子拐角处,才松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感觉都要跳出来了,宝瑟赶紧好好的抚摸抚摸自己那乱跳动的小心脏,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撞了什么邪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张頤看着慕容小姐的丫鬟渐渐离开了,倒是没多想。他心里一直想的是慕容淑约今晚见面不知道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难道又是要表露心意?张頤摇摇头,这恐怕是不可能的,看慕容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自己,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能感觉出来了……想到这里,张頤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说不出是种什么感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丢了一样……对自己来说很宝贵的东西…… 烦乱的思绪扰得张頤思绪不宁,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几口,等到自己思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才缓缓张开了眼睛。 张頤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了好几本书,张頤暗暗地告诉自己,何以解忧,唯有看书。想要好好吃透书中的内容,必须得静下心来。只要能静下来,任何烦人的思绪便都能变得轻如鸿毛了。 慕容淑上完厕所,再回来时早已不见有人。不过慕容淑心里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这让宝瑟那丫头在这碰见了张頤,回去估计又得被叨叨叨的教育了。可是有什么办法,真就赶巧了……慕容淑一阵苦笑,总是得回去面对现实…… 慕容淑终于是找到了自己和宝瑟住的屋子,刚一进门便看见宝瑟在收拾包袱,慕容淑警觉不对,便问道:“宝瑟你收拾东西干嘛?要去哪儿啊?” 宝瑟回过头,看到是小姐回来了,一脸担忧的问:“小姐你那么早去哪里了,就是为了去找他?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也在这?你们刚刚在一起呆了多长时间?为什么不告诉我……” 慕容淑见宝瑟像连珠炮似的问个没完,便打断她回答道:“你不要那么紧张,不过是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早,出去闲溜达,谁知刚好就碰到他了,然后就随便瞎掰扯了几句有的没的,都不是什么打紧的话,看把你吓得,我不是告诉你我不喜欢他吗?就别那么担心了好不好?” 宝瑟却是不依不饶,接着说:“既然不喜欢,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见面,就算现在是不喜欢,万一旧情复燃,又当如何?那张公子就像妖孽般的存在,看他那脸,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魂儿给勾走了,小姐你曾对他芳心暗许,又怎知将来不会……” 慕容淑知道宝瑟说教起来肯定又要没完没了,无论自己如何向她保证,反正她都是半信半疑,慕容淑想了想,便有心逗一逗宝瑟,想着插科打诨把话题给叉开,便盯着宝瑟,故意说道:“那张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怎么在宝瑟你嘴里就成了妖孽了呢,还让你瞧出了他眼神勾人心魄了,为何我瞧不出来呢?难不成是宝瑟你也看上了张公子?如此一来甚好啊,你们俩要是能结成连理,那不就不用担心我了吗?宝瑟,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是同意,等会儿我就替你说媒去,怎么样?” 宝瑟听完,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耳朵都跟着红通通的,一下子被噎住了,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了眼小姐,发现她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一时间觉得有些生气,转过头生气地说:“小姐,不要拿奴婢说笑,我是什么身份,说出去被人听见了,不知道会被人如何耻笑,小姐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要说了,我受不起。” 慕容淑看见宝瑟生气了,便收起了笑容,来到宝瑟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宝瑟,笑道:“你倒是真应该说说你什么身份,我才像是奴婢,整天被你呼来喝去的,撒泡尿见了什么人都必须如实汇报,一丁点儿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你看看,我不过开个玩笑,你立马就耍脸子给我看,我还得低声下气的哄你,要不你做慕容小姐,我当丫鬟好了,还乐得自在,想干嘛干嘛。” 宝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慕容淑现在这欠打的样子,既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说道:“以前我总盼着小姐你性子可以稍微活泼开朗一些些,总怕你闷着憋着,这下可好,我倒盼着你能正经些了,说的话跟村野田夫似的,也不嫌粗鲁丢份。” 慕容淑看见宝瑟笑了,也跟着笑了,像是对宝瑟说,又像对自己说道:“是啊,以前活得太累,既然重新开始,那便再也不要委曲求全,恶心自己了……” “是啊,是啊,以你现在的性子,只有祸害别人的份,你不让别人委曲求全便是万幸了,我的祖宗,不跟你瞎掰扯了,既然张家公子在这,我们便不便再住下去了,出去也有两日了,是时候回去了,我收拾收拾好行囊,明日便回府吧,小姐你别不乐意,如果你不愿跟我回去,那以后便再也不许出来了,小姐可要考虑清楚!” 慕容淑听闻要回慕容府,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好不容易才出来,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回去的。只是看宝瑟那架势,估计是会硬拉着自己回去的,慕容淑想了一会儿,心里便有了主意,便佯装答应,说着:“回去可以,过几天还得带我出来走走,那我便答应。” 宝瑟吃了一惊,想不到小姐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当下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答应着:“那些都好说,只要老爷不在府里,二姨娘向来不喜你,现在更甚,便更少理会咱们,出来不是难事,只要不是耽搁太久时日,都好说。” 慕容淑连忙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连连点头,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八章 夜已深,窗外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慕容淑心里有些不安,她害怕下着雨万一张頤不如时赴约该如何。可是现在更为头疼的是今夜不知为何,宝瑟却跟打了鸡血似的,对着蜡烛傻坐,毫无睡意。 慕容淑问道:“明日不是要回府吗,那么晚竟也不睡,难不成是还想留着多呆几日?” “小姐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像那么儿戏之人吗?倒是小姐你该收收心了,回府后,该好好学学规矩了,不然等老爷回来,惹得老爷生气,不知道还要关你多久的禁闭呢。” 慕容淑点头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鬼才要去回去找虐,不到万不得已,打死也不要回去。不过现在慕容淑已经决定有些乏了,偏这宝瑟却龙精虎猛的,不等她睡着又怎么会有机会偷遛出去,于是慕容淑走到宝瑟面前故意说道:“又嚷嚷着要回府,深更半夜又不舍得睡,尽干扰我休息,我不管的,你现在还不睡,亮着这烛火影响我休息,我明儿起不来那可就得多呆一天一日再回去的,我要是瞌睡虫来了任凭是谁那也是叫不醒我的,不信你大可以试试,不过后果你自己负责的,我可是个不爱负责的人……” 宝瑟叹了叹气,拿慕容淑没办法,不敢不依她,她觉得现在的慕容小姐,没有什么做不出来,她要是有点本事,真能把天戳出个窟窿来,所以自己能做的,便是尽量都依着她。 宝瑟站了起来,看了眼慕容淑,无奈地又摇了摇头,一口气便吹熄了烛火。然后摸黑上了床,准备睡觉。 慕容淑趟在床上,困意是一阵一阵的袭来,她生怕自己睡着,于是两只手死死地撑着自己都眼皮,打死也不能让这眼皮合上,因为慕容淑心里清楚,这眼皮一旦合上,便是天亮了,那自己的所有计划,便全部都要泡汤了。 过去了好一会儿,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了,慕容淑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了,这宝瑟终于是睡着了。可慕容淑还是不太敢动,心里害怕万一她睡得还不够熟,自己这一动把床板给弄得吱呀响把她吵醒了就不好了,于是又硬着头皮忍住不睡又等了好一会儿,慕容淑在宝瑟耳边轻轻唤了几声,发现宝瑟毫无反应,估计是熟睡了,慕容淑这才敢偷偷地溜下床,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白天里偷偷写下的小纸条,为了不让她太过担心,特意留下书信。不过慕容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这些简体字这宝瑟能看懂多少,没办法,好多繁体字会看不会写,只能如此。 慕容淑偷偷摸摸地从床上爬了下来,看了要宝瑟,心里有些内疚。自己这一走估计宝瑟和白露得急死吧,可能不走的话她们倒是不急死自己倒是会被憋死。慕容淑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非走不可了! 慕容淑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轻轻的把房门给掩了回去,心里也是急得不行,心里也打着鼓,自己倒是想着离开,可是不知道那张頤愿不愿意帮自己…… 不知不觉慕容淑就已经走到了和张頤约定的地方,张頤果然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着了。一看到慕容淑,张頤忙得迎了上来,一迎上来便立刻就忙不迭地问道:“张某已经等候多时,不知小姐你究竟是所托何事,张某觉得心有不安,生怕无法伸出援手,实在是问心有愧。” “不是早跟你说别叫我小姐吗?叫我……叫我……叫我什么来着?呃……呃……对了对了,叫我司马舒?” 张頤皱了皱眉头,然后小声道:“不是要我叫你欧阳舒吗?” 慕容淑听闻后有些不乐意地拍了拍张頤的肩膀,故意说:“你这小伙子不太耿直啊,既然明明记得为何还小姐长小姐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身份呢……” 张頤连忙说:“张某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张某明知你是女儿身,却故意唤你一男子的名字,着实觉得……有些难为情罢了,既然慕容小姐你如此要求,我便记着了,以后唤你公子便是了……” 慕容淑听闻很高兴,又再次拍了拍张頤的肩膀,很满意地说道:“这样就对了嘛,领悟能力那么差,咱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没那么多讲究,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要那么拘着,我一不会吃了你,二不会赖这你,就算赖着你,那绝对也是毫无其他什么心眼,你给我把心放进肚子里,相处自然方能长久,你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张頤本来不理解慕容淑说的话,可后面又听见慕容淑又再次如此肯定的表示不会纠缠自己,张頤听到这番话,却不知为何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看了眼慕容淑,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又看慕容淑一脸真诚的等待自己的回答,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慕容淑此刻心里一直在打鼓,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他,又担心宝瑟会不会突然醒来出来寻自己,一时间也变得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頤见慕容淑面露如此为难又担忧的神色,便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幅表情?” 慕容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打气,要说早说都得说,越怂越不敢说,不说怎么逃离这慕容府,这脸皮反正不是自己的,丢脸便丢脸吧,于是慕容淑看着张頤,鼓足勇气问道:“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不想回慕容府……” 张頤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问道:“你说什么?” 慕容淑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不管那么多了,便又重复了一遍,道:“求求你……收留收留我……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张頤这下听得真切,心跳一下子极速地跳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姑娘家,竟叫什么收留她?那人瞧见,不仅仅是要生出许多是非来,更是大家都有损颜面。想到这,张頤连忙摆头,急切地说:“万万不可……” 慕容淑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但她不愿死心,追问道:“为何?你是担心会背负责任吗?你放心,没人会知道是你收留了我,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我只寄宿一段时日,待我待一段时日,我便会回府去,不会给你带来半分麻烦的。” 张頤还是摇头,一边摇头一边转过身去,坚定地说:“不可不可!离家出走本就不应该,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投靠,便相当于助纣为虐,你可知道你一人离家出走,整个慕容府会怎样?你父亲会如何着急,这些你可否认真思虑过?你可以使小性子任性,而我却不能任由着你性子乱来,恕张某无法帮你这个忙!” 张頤说得斩钉截铁,慕容淑知道,这样下去就算是苦苦哀求估计也没什么用,可现在又该如何说服他愿意帮自己呢?慕容淑急得直跺脚,看着张頤摆出一副正义凛然坚决不会与自己同流合污的神情,慕容淑心里急得不行。 病急乱投医,慕容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都说男人最怕女人掉眼泪,不管这真假了,挤几滴马尿出来便见真章了。慕容淑看了眼张頤,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可这眼泪却不是说有便能流出来了,实在没办法了,怎么寄自己都是干打雷不下雨,情急之下,慕容淑使劲用自己指甲掐了大腿肉,一下把自己挤得眼泪就是那么直飙出来,慕容淑赶紧利用好这得来不易的眼泪,连忙装作嘤嘤哭泣了起来。 张頤见状,一下子变得有些束手无措,想伸手替慕容淑擦拭眼泪,又觉不妥。可任凭她一个姑娘一直抽泣又觉得于心不忍。一时间觉得手足无措,只得窃窃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话说得太重了?实在抱歉,伤害你绝非我本意……” 慕容淑见张頤态度果然软了下来,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不让自己眼泪断流,狠下心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这下果然哭得更伤心了,而且绝对的发自内心,因为这下掐得太狠了,痛得慕容淑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下把张頤吓得不轻,夜深人静的这般鬼哭狼嚎,惹来寺里的人来便说不清道不明了。张頤也不避嫌了,一把上前捂住了慕容淑的嘴巴,不让她哭得那么大声。 而慕容淑这时哭得正伤心,本来只是想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结果这掐得疼得自己倒真想起不少事儿来,自己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闭塞封建的地方来,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可悲的是这个无法醒过来梦。自己好想念自己的老妈、大姨和二姨…… 张頤捂住了慕容淑的嘴巴,可慕容淑还是在忘我的哭着,鼻涕眼泪流得张頤满手都是,而且这慕容淑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张頤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做出妥协,忙说:“你快别再哭下去了,再哭下去该把整个寺庙的人都给吵醒了,我答应收留你便是,前提是你能停下来,不许哭了。” 慕容淑猛地听到张頤说愿意收留自己,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倒不是她觉得高兴,她原本心里已经准备到一大段悲情伤感的词准备说的,什么被后妈虐待亲爹刻薄什么的,只不过刚刚一时伤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怎么就那么简单容易就答应自己了呢?这操守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 不过慕容淑可没这么说,慕容淑只是呆呆地看着张頤,心里在暗暗盘算着。 张頤却看呆了,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样子,怎么一下子说停就真停了,难道她是因为害怕自己不收留她所以故意强忍心中的委屈吗?张頤有些不忍,便说道:“快把眼泪给擦拭干净了,你现在可是欧阳公子,你可曾见过如此爱哭的公子?刚才是张某惹得你伤心难过,本就答应过你,却食言。也难怪你如此伤心,是我不对。不过,我母亲原也是认识你的,所以我无法领你回家,即便你现在女扮男装。我都能一眼便识破你,想来我母亲只会比我更快知晓你身份,所以,如果你真需要我的收留,我便带你去我的一位挚友那里,你可愿意?” 慕容淑一听,忙点头如捣蒜,只要不用回慕容府,去哪都可以。 张頤见慕容淑答应的爽快,心里也安定了些。不过想了想即将把慕容淑送去他那里,心里一下子又变得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收留慕容淑。 慕容淑此刻却没想那么多,反正有人愿意收留自己了,算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慕容淑摸了摸被自己掐疼的大腿,心里暗骂自己也太笨了,对自己下手都那么重,可突然回过头一想,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突然就感觉到疼痛了?今天这大腿怎么就能感觉到痛了呢? 为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宝瑟早早就起了床,起来时发现身边的小姐不见踪影,原先还以为她起身如厕去了,可宝瑟收拾好东西,左等右等也不见小姐回来,心里开始有些急了,正欲出门去寻找,经过桌子时发现了慕容淑留下的书信。 “宝瑟,你先回府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过个十日八日我自会回去,回去老爷若问起,便说是我一个人离家出走,就说我有愧见他,反正往惨了说就是了,你好好的,别担心我,等我哪日有空便回慕容府看望你,勿念!” 这封信却如慕容淑所想,宝瑟的确看得不大明白,宝瑟自己本身识字也算不得多,慕容淑写的还全是简体字,字还写得扭扭捏捏的,难看之极,也不怪慕容淑,换她以前连毛笔都没握过,也把字写出来已经是够费劲的了。 不过宝瑟凑合着看,看猜也猜到了这封信的用意。这可把宝瑟急得直跺脚,一时间被这消息打乱了心神,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剩万般的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偷带着小姐出来,这下可好,万一小姐在外面遇到什么歹人,那可怎么办?万一小姐在外面没银子,吃住又当如何? 想到这里,宝瑟赶紧翻了翻包袱,这一番可不得了了,可把宝瑟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离家出走,竟一点儿盘缠也不带,两手空空便走了,这是真打算要出去乞讨为生吗?宝瑟看着手中的信,又急又生气,自言自语道:“还说什么过几日便回府,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如何回府?” 宝瑟这是越想越急,不仅仅是担心小姐,也担心回去更不知道要如何交差,李婶和白露那里也是不知如何交代。可宝瑟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干着急。 宝瑟突然拍了自己头,埋怨道:“光顾着急担心了,怎么也不知道出去找找,如果小姐是早上走的,又能走多远呢?出去寻找总比呆在这胡思乱想强得多了。”宝瑟自言自语完便赶紧收拾了自己东西,箭似的冲了出去。 走到门口,宝瑟突然想去问一下张公子,不知道他今早上可曾见过小姐。不过想想宝瑟便算了,小姐有心离家出走,又怎会让人瞧见,何况万一自己见到他……宝瑟想到这里不觉脸红心跳……宝瑟使劲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好让自己醒觉。现在不是可以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找不到小姐,万一她真出事了,自己真就是罪魁祸首了。宝瑟回头看了眼昨日见到张家公子的方向,狠了狠心,别过头,径直寺外走去。 慕容淑这一大早老早就醒了,她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心里既担心宝瑟找不到自己不知会怎样,又担心万一让她找到自己。天刚鱼肚白,慕容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敢走出门去,只静静在床上坐着。 张頤睡在地上,见次情景,无奈地说道:“你既如此不思睡眠,又何故非得霸占着我的床?这寺庙里多的是无人居住的房间,又是为何非得赖在我房里,还不许我去其它房里休息,我真是想不透你想什么。” 慕容淑从床上看下来,天还没亮透,也看不清张頤脸上到底什么表情。慕容淑也不管张頤问的话,只回了句:“你不懂的事儿多了去了,啥都要跟你解释清楚我得费多少唾沫星子,反正你又不怕吃亏,我又不能吃了你,好好地上呆着,接点地气儿才好。” 慕容淑其实是打着宝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一个男子的房里,任她如何找,也不会想到他身上的,而且只要她一时间没找到,加之她看到自己留下的书信,那她肯定不会再在寺庙逗留太长时间,绝对会出去到处寻自己,所以慕容淑打算还在寺庙里呆上几天,保准宝瑟猜不到自己竟会哪儿也不去,还留在寺庙里。 张頤听闻慕容淑的话,更觉无奈,是越来越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了,说话也是,语气变了也就算了,自己有时竟有些难懂她话里话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张頤看着慕容淑,心里知道这床是无论如何也都不属于自己的了,索性干脆就转了个身,趁天没亮,补个回笼觉。 慕容淑见这张頤竟然转过身又睡过去了,心里觉得很是无趣。这家伙不知是有自闭症还是怎的,话那么少。宁可转过去睡觉也不愿跟自己好好聊聊,这性格,绝对得护肤终老啊!不过慕容淑转念一想,孤独终老倒不可能的了,长得那么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女子垂涎已久。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对这家伙不就是死心塌地嘛。 慕容淑回想了下,怪不得刚开始自己见到张頤那会儿整个人跟变了似的,竟也变得脸红心跳,那肯定就是这原主人的关系了,不然怎么解释现在看到他的样子自己内心毫无波澜。 想到这,慕容淑又赶紧使劲儿掐了一下,这下太使力,痛得慕容淑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这一嗓门把张頤吓得从地上坐了起来,忙问:“你怎么了?” 慕容淑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心里也是纳闷,心里始终想不明白到底自己回事,明明之前无论自己怎么自残,明明都是毫无知觉,怎么突然就有知觉了呢?难道之前是因为自己刚刚占用了这个身体,神经系统还没能反应过来,所以痛觉神经无法传递给大脑?慕容淑摇了摇头,那么扯淡的事儿非得用科学解释,这不是更扯淡嘛…… 张頤利用窗外暗淡的光看了看慕容淑,发现她正在痴痴傻傻地坐着,一时摇头晃脑,一时又仿佛在喃喃自语,竟连自己刚才的问候,也只作充耳不闻。张頤有些担心,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又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莫不是你得了什么病吗?要紧吗?需不需要现在为你找大夫?” 这下换慕容淑吓了一跳,惊道:“你走路可不可以带点儿声响,突然就站在了我面前,吓死我了。天还没亮呢,那么早起来干嘛,闻鸡起舞啊?” 张頤无奈,只得说:“是你的尖叫吓醒了我,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一看你却又在发呆,还自言自语,瞧你这动静,怪吓人的,便以为莫不是你得了什么比较隐晦的病罢了,看你如此龙精虎猛,却又不像有病,唉……被你闹腾的……不睡也罢,反正天也即将大亮,天一亮,我们便走罢。” 慕容淑听闻要走,便来了兴致。忙问:“还以为还得呆上几日呢,天亮便要走了吗?真的假的?” 张頤见慕容淑听闻要走便如此有兴致,竟也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便说:“你如若不想跟我走,需要回慕容府,在下也愿送小姐一程,聊表心意。” 慕容淑自是看出来了这呆子竟学会捉弄人了,不过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不然为何说各司其职呢,呆子就是呆子,开的玩笑也是毫无水平可言。 慕容淑也不接茬,只望着张頤,故意说道:“怎么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如此心急便想着要见父母了吗?可惜啊,我那娘是后娘,可不一定能看上你,就算看上你了,也是替她自己闺女物色去了,所以对我想有非分之想……得让你父母上门提亲去,你去,没诚意!保不准还得被当流氓赶出来……” 张頤听完这番话惊得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可惜天色不明,慕容淑看不真切,只听张頤一个劲的“你你你……你你你……”又“我……我……我……”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慕容淑倒是乐得笑了出来,想自己以前这嘴巴算是够笨的了,这怼人从来就没怼赢过的,想不到今时今日也有这咸鱼翻身的时候。不过可不能骄傲,不是自己太优秀,是敌人太……优秀…… 对!就是这样…… 想到自己,慕容淑又是一顿没羞没臊地嘲笑。 张頤见这慕容淑跟个小傻子似的傻笑,不知怎么的,心里竟也不觉得生气了,只陪着她一起傻笑。 笑了一会儿,慕容淑觉得没意思了,主要是因为,自己明明在嘲笑这呆子,怎么这呆子跟着自己一起傻呵呵地笑,莫不是他也在嘲笑自己?想到这,慕容淑便立马收住了笑,装作若无其事。 张頤没刹住,还在傻笑着,没想到这慕容淑突然就停住了笑声,张頤不明就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笑不自觉便收住了,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又过了好久,张頤仍旧没听见慕容淑说话,一直就这样僵持着,张頤觉得有些尴尬,便想着说些什么好让气氛缓和缓和,便没话找话说地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慕容淑没有回应。 张頤又问了一遍,慕容淑还是没有回应。 张頤忍不住站起来靠近她仔细瞧瞧,原来慕容淑靠在床柱边上,睡着了。 张頤觉得好笑,这么咯竟也可以睡着,也是没谁了。 张頤本想任由她这么睡着,可看着都觉得硌脑袋,还是让她舒服些睡觉吧。张頤便把慕容淑抱起来往后挪了挪,让她的头枕着枕头上。做完这一切,张頤才觉着不妥,可不做却已经做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慕容淑却是越发睡得香甜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章 不知不觉,慕容淑已经又睡了好几个时辰,张頤不忍扰她清梦,便也由着她。只是昨日便与老管家允诺今日回府,一大早老管家就敲了好几次门了,张頤不愿让老管家瞧见自己房里还有人,这有些说不清楚。便几次都打发着老管家走了。 只是这来来回回好几次的敲门应答丝毫没影响慕容淑的睡眠,照旧是流着口水,做着美梦。 终于,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慕容淑终于都是醒来了,只见慕容淑睡眼惺忪,见着张頤开口便问:“咦?你怎么在这?”问完慕容淑又开始东张西望着,过了一会儿,精神恢复了一些便想起来了。便又开始问张頤:“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不走呢?” 张頤又好气又好笑,说道:“睡醒了再和我说话,看你说话颠三倒四的,倒像足了宿醉的模样,好在你是女儿身,如若是七尺男儿,喝多了两杯,不知会闹出多少笑话。” 慕容淑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啦好啦,起来啦起来啦……” 张頤走到慕容淑面前,严肃地说:“你可知道我等你睡醒等了多久?等得我都要不耐烦了,我这收拾好东西便动身走了,你可别怪我不得你了……”张頤说完,便转过身去收拾行囊。 慕容淑见张頤是真的严肃起来了,也不敢再拖拖拉拉了。只得赶快爬起来,随便扒拉扒拉了自己的头发衣服就跟张頤说:“我好了,可以走啦。” 张頤回过头,看见慕容淑两手空空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地好奇地问:“你没有行李需要收拾吗?” 慕容淑对着张頤使了个眼色,故意说:“昨晚你没看见我是两手空空来找你的吗?既然是投靠你,那还需要什么行李,你会帮我搞定的啦!” 张頤很是疑惑地问道:“明明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姐,真不知为何话里总是一股子的匪气,失忆可以理解,这些奇怪的作派你又是哪儿学来的?” 慕容淑不屑地回道:“真是直男视角,这样说话就叫匪气?你怕是真没见过世面……无所谓啦,说了你也不理解。” 慕容淑说完,见张頤又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顿时更觉无趣。于是说道:“好啦,好啦,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走啦,不是说要走吗?我还没睡够呢,换个地方还得再眠一会儿呢……” 说完慕容淑便打开门,打算走了。 张頤一把拉住慕容淑,对她说:“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事得跟你说,我要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是我一个挚友的住处,但是他性格乖张且孤僻,很难相处,如若让他知道你是女子,恐怕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收留你,所以,还得委屈你必须得以男子身份自居。到了他府里,便不能如此放肆了,不然,恐怕他会全然不顾及我的面子把你赶出来的,到时候,你就是再不愿回慕容府也得回去了,我是不会再帮你的了。” 慕容淑听闻后,心里一阵嘀咕,竟然有这么个怪咖,万一真被赶出来得多丢人啊,这样的人肯定不好相处的了,要不要求求张頤带自己去投靠别其他人好了…… 张頤见慕容淑神色怪异,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便又安慰说:“你倒是也不用太害怕,他平日里对待下人都是极好的,只要你能守着点规矩,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多少是会顾及些许的。我只是提个醒,他平日里喜静,最忌别人打扰他,你收敛收敛脾性,想来也是无碍的。” 慕容淑在心里对着张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虽然这心里有些埋怨他给自己找了个那么难相处的主家,可是转念一想,人家那么大公无私地帮自己,也是够意思的了,总不能对人百般要求才是。 慕容淑露出一副真诚地笑容,对着张頤说:“谢谢你啦,你这朋友算没白交,不过,你可别把我扔在哪儿就算了,有空得来看我,不然天天对着那么一个人得有多闷啊,那我还不如回慕容府呢……” 张頤拍了拍慕容淑的小脑袋,佯装生气地说:“那我巴不得你呆不习惯,好快些回你府里去,不然要是让伯父知道,我就……” 慕容淑觉得再瞎掰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动身,便强行打断张頤的话,一边拉着他的衣袖,一边说:“一边说,一边走好不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怎能让你这样瞎浪费了,赶紧走赶紧走啦……” 张頤被拽得没了脾气,只得答应道:“好好好,我走便是,你这样生拉硬拽成何体统……你得改改你这些不好的行经,再怎么说你也是……” 慕容淑不再说话,任由张頤一个劲儿地说教,也不搭理他,不过手却没放开,还在一个劲儿地拉着张頤走,刚出门口,他们便看到了老管家。 老管家被眼前拉拉扯扯的俩人吓了一跳,虽然站在门口就听到了房里传来的说话声,可看着俩人手挽手走出来,顿时觉得气氛变得尴尬不已…… 老管家忙不迭地转过身去,努力装出一副什么也没瞧见的模样。 张頤见此情景,连忙推开慕容淑的手,拉拉扯扯的,确实不成体统。转而对着老管家说:“我们今日便回府,不过,我需要送友人一趟,会晚些回去,你先行回府罢,稍候我自会回去。” 老管家转过身偷摸着瞧了一眼,这下把慕容淑瞧得比较真切仔细了。看清楚后老管家心里暗暗地惊叹了一番,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长得如此眉清目秀,比之自家公子,竟丝毫不逊色!只是平日里没留意,公子是何时与之交好?竟好到要同宿一床? 老管家心里想着,眼睛也没从慕容淑身上移开过,一直盯着慕容淑看。 慕容淑被盯得后背发麻,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这小老头也不知道啥意思,直勾勾盯着人看,像看珍稀动物似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慕容淑暼了老管家一眼,然后躲到了张頤的身后,不高兴地说道:“为何这人如此没有礼貌,竟盯着别人一直看?” 张頤也觉得老管家实在是失礼,初次见面,用那么怪异的眼光打量人,无论怎么样都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张頤对着老管家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向来不曾有如此失礼过,今日怎么这般无礼?这是欧阳舒公子,今日一早他便来寻我与他一同会友,我已应允,所以才吩咐你先回府去,不必等我,你别想多了。” 老管家见张頤神色有异,不似往常那般从容,心里的疑惑便更深了。又看眼这欧阳舒,躲在自家公子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任谁瞧了去都会觉得奇怪。 老管家没理会张頤的话,只像当张頤是透明一般,对着张頤后面的慕容淑说道:“这位欧阳公子,为何以前从未见过你?不知为何如此凑巧,竟在这与我家公子碰见,又不知为何,竟这般早便与我家公子相约,老奴天没亮便在门口候着,却不曾有见公子身影,想问公子是何时来的,为何老奴没瞧见呢?” 慕容淑听见这小老头噼里啪啦地问自己一大堆问题,明明都避着他了,隔着座人肉大山都不放过自己,问东问西的,问得慕容淑都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从张頤身后站了出来,直接了当地说:“我昨晚半夜就找你家公子来了,然后和你家公子将就将就着睡了一晚,你又不是半夜在大门口候着,不知道没看见有什么好奇怪的?” 此言一出,慕容淑面前的俩人都被惊住了,张頤是怕将来传出去,坏了她的名声,一个女儿家,清白最重要。张頤看着慕容淑说完这没羞没臊的话还跟没事人一样就觉得郁闷且生气,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落在老管家的眼里却都变了味了,老管家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虽说也见过不少男子与男子……可毕竟有违常理,况且又是生在名门望族,如何能够丢得起这个脸面呢,要让夫人或老爷知道,真不知他们能否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想到这里,老管家觉得自己有义务要点醒少爷,少爷读的书多,明事理,想应该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规劝,于是老管家语重心长地对张頤说道:“少爷,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可以要,什么不可以要。或许老奴说话没个轻重,少爷你未必能全听进去,但是但凡我还能说,我就有义务要规劝你……断……袖之癖,不可长啊!” 老管家语重心长地说完,看着愣愣的少爷,也没等张頤反应过来,他又说道:“少爷,你是个拎得清的人,老奴不便多说,但我说的你一定是明白的,既然少爷让老奴先行回府,老奴自是会照办的,还请少爷你能深思熟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老管家说完拿起包袱就走了,也不管一头雾水的张頤。慕容淑觉得断袖……之癖……好耳熟都样子,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形容什么的了。想了很久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去形容什么的了,便问张頤:“断袖之癖去什么意思?好耳熟……我忘了,想不起来了。” 张頤看着慕容淑,也没解释,只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了句:“别问了,收拾好东西走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一章 慕容淑跟在张頤后面,走了不知道多久,累得慕容淑上气不接下气。 慕容淑走得实在走不动了,便耍赖不愿再走了,一鼓作气跑到了一家大户人家门口石阶上坐着。一边喘气一边摆手,对着款款而来的张頤说道:“我不行了,要死啦,走不动了……我走得脚都要磨起泡了,真受不了了,去哪儿都得靠双脚,那么远的路,也不叫辆马车什么的,扣扣搜搜的……” 张頤一脸无奈,伸手去扶慕容淑,却被慕容淑啪啪几巴掌硬生生把手给拍了回去。只好无奈地劝道:“是我不好,原以为没几里路,走一走很快便到了,便没想过叫俩马车,让你受累了。不过……这样瘫坐在别人大门口,不成体统,让守卫瞧见了保不齐会上前驱逐,还是起来好些,起来吧。” 慕容淑听闻可能会有人上来驱逐,便也不太敢瘫坐在别人门口了。只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可怜巴巴的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可不可以叫俩马车?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一年的运动量都没那么大!” 张頤咧嘴一笑,说道:“叫什么马车,都已经到了门口了,还打算坐马车进门吗?” 慕容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用手指了指,问:“这里?” 张頤笑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慕容淑原只打算借门口休息休息,也没注意看到底是户什么人家。这下知道自己要投靠的人家便是这里,不由地仔细瞧了起来。 只从大门瞧去,朱红大门紧闭着,门前立着两座气势汹汹的大石狮,与一般大户人家还不尽相同,显然大得多,气势更显磅礴。门前几十阶石阶,映衬着这府邸更显气派。慕容淑看得睁大了了眼睛,心里想着这不用说,肯定是有钱人家,这下可好,肯定好吃好喝款待自己。 张頤看见慕容淑一个人在傻笑,推了推她,问:“现在不累了吗?方才还垂头丧脸乌云密布的,怎么一下就又是一副晴空万里了?” 慕容淑只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矫揉造作地说了句:“没有啊,眼瞧着到地方了,小女子不胜欢喜。” 张頤被这句话冷得打了个哆嗦,摆了摆脑袋,不愿再看慕容淑,径直朝大门走去。 慕容淑自觉无趣,便没有说话,跟着张頤一直走到大门处。 张頤走到大门处,扣了扣门环。没等一会儿,便有人打开了门迎了出来。来人一见张頤,便笑容可掬地说:“原来是张公子,快进来快进来,我家少爷还在练武场练习,等我去通传一声,你们先去堂屋候着,我叫些丫鬟伺候着。” 张頤跟着开门的老人走着,时不时回头领着慕容淑,生怕她不留神就跟叉了。一边还回应着老人,客气地回道:“不急不急,别急着去打扰小渊,练功要紧,我也没用什么要事,闲来无事来坐一坐而已,无需人来伺候我们了,大家都忙去吧,告诉小渊一声,老地方等候便可以了。” 老人也不客气,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慕容淑心里好奇,问道:“小渊是谁?难不成就是你说的性情孤僻那位?” 没等张頤回答,只听见后面有一人阴冷地笑了起来,然后听闻他说:“好你个书呆子,没想到背后竟然与人说我性情孤僻,看来是我平日里待你太好了!” 张頤无奈地看了一眼慕容淑,又无奈地看了眼从后面钻出来的文锦渊,苦笑地摇了摇头。眼前的俩人,真让他欲哭无泪。 慕容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还得投靠人家,却让人家正逮到说人家坏话了,果然背后莫嚼人舌根。没办法,既然注定得尴尬了,大不了更尴尬而已。想到这,慕容淑伸出手,努力挤出个笑脸来,说道:“你好,我是慕……欧阳慕?” 张頤和文锦渊同时忽略了慕容淑伸出的手,又同时说道:“欧阳沐?” 文锦渊见张頤一副狐疑的样子,问道:“这位兄台不是你的友人吗?为什么听得他介绍你一脸吃惊之色?” 张頤尴尬地说道:“平日里甚少直呼他姓名,只唤惯了……小沐,没想到他竟然姓欧阳,觉得有些惊奇而已。” 文锦渊看了眼张頤,只轻描淡写了一句:“真是奇了怪了,姓甚名谁都没不知道竟也能成了朋友?” 张頤正想辩解两句,还没等他话说出口,文锦渊便又问道:“你不是去寺庙里修禅了吗?怎的如此有空来我这?莫不是有什么事吗?” 张頤见文锦渊已经先开口问自己了,也只好直接道明来意了:“我刚从寺庙回来,来找你确是有事拜托……”张頤话说到这里,目光从文锦渊身上转移到了慕容淑身上,心里在盘算着应该怎么开口…… 文锦渊随着张頤的目光也瞧向了慕容淑,这下看得真切,不由得让文锦渊稍稍有些吃惊,这男子,长得竟丝毫不逊色张頤,之前却好像从未见过,不知是谁家公子。 慕容淑发现眼前两个男人像看怪物一样审视和大量自己,觉得周身不自在,只好故意装作不适咳了几声,索性这俩人识趣,果然乖乖把目光移开了。 文锦渊说道:“有什么难处直接说便是了,我能帮的绝不推托,就算是我能力有限帮不上忙,也是可以为你出谋划策,总归不是坏处。” 张頤有些不好意思,忙说:“严重了,哪能是什么大事,小事而已……就是,我这位小沐友人,刚刚来到京城,暂无落脚处,恳请小渊你能收留收留……” 文锦渊看了眼慕容淑,心里觉得奇怪,问道:“你怕不是大中午的来逗我吧?何至于需要我来收留他?你家难不成还能少这么间客房吗?何况……我与他并非熟识,你把他扔在我这,我可不知道如何招待!” 张頤赶紧解释道:“他并非我挚友,而是我远房的一位表弟,为什么不能寄居我家,个中缘由实在无法细说,希望你能帮帮我,就让他暂住在你这。他绝对不会白住,你可以给他安排些细碎的活计,太过粗重他必然做不好,在你身边当个书童斟茶递水想来是不成问题的,还望小渊你不要拒绝。” 张頤言辞恳切,文锦渊实在觉得不知该如何拒绝。想了想,不过是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收拾个房间出来也就罢了。 张頤见文锦渊神色缓和了下来,便知有希望,于是用戳了一个慕容淑,希望慕容淑出来说句话。 慕容淑瞪大了眼睛看着张頤,一脸的不知所以然。又看了眼仍未回答的文锦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什么都不说又好像挺尴尬的。于是硬着头皮对文锦渊说道:“这位兄弟,能不能借我暂住暂住?我……就住一段时日而已,我保证……就一段时日……” 文锦渊看了眼慕容淑,没说话,却转过头跟张頤说道:“借住可以,做我书童便算了,我叫人收拾出间客房出来,他要来住随时都可以,只一条,希望他能谨记,前院可随意走动,可后院是我练武和日常休息的地方,我不允许外人涉足。” 张頤闻言望向了慕容淑,慕容淑赶紧点头,然后对着张頤说:“你告诉他,我绝对不往他后院去,绝对!” 张頤又回过头望着文锦渊,文锦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说了句:“那就好。” 说完便又对着张頤做了个揖,说道:“我还有事,今日还未练足时辰,等我哪日有空再去你府上拜访你,你叫他去堂屋候着吧,等会收拾好房间自会有人前来招呼他,我也会安排好伺候他的丫头,既是你远房表弟,自是不能亏待,他在我这,你大可放心。” 听罢,张頤也回身施礼,回道:“我表弟在你这,我自是一百个放心的,只是我并不希望他总过养尊处优的日子,还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省得我操心……” 文锦渊听罢,不禁觉得好笑,便揶揄张頤:“你是他表哥,我可不是,如何替你管教,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出去说我如何刻薄,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文锦渊说完,俩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慕容淑在旁边,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在这俩人身边,宛若空气,简直是毫无存在可言。要不是看在这大门大户肯定好吃好喝招待着,慕容淑决计是待不下去的了。还好这家伙性格孤僻,这哪里孤僻?刻薄倒是看出来了……还说什么不准去后院,那什么练武的场地有什么可看的! 慕容淑心里还在胡思乱想,却听得张頤仿佛在对自已说话。抬头一看,却已然发现张頤已经快走到那朱红大门旁了,只见他一个劲对着自己挥手,显然是道别了。 慕容淑没料到张頤竟会那么快走,一时间觉得有些不习惯,没个熟人在身边更加觉得不自在起来了。可张頤却好像是没瞧见慕容淑的慌乱,只是一味的挥手。 慕容淑回过头看一脸冷漠的文锦渊,又看了看张頤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在纠结着,不知道这次出走是对还是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二章 诺大的府邸里,慕容淑觉得仿佛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待慕容淑回头看,果然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文锦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慕容淑觉得有些尴尬,人生地不熟的,主人家又好像这般不待见自己,把自个儿扔在这算是几个意思…… 没待慕容淑细想,方才开门迎接他们的老人便走到了她跟前,很是恭敬客气地说道:“少爷已吩咐下来要好生招待公子,客房也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等会儿便派遣个使唤丫头给公子,还烦请公子堂屋坐坐,等候一会儿。” 慕容淑赶紧点头答谢,心里想着这蚊锦渊看起来对人冷冰冰的,但待客也还是有些诚意的,虽然自己并不算得上他真正的客人。 管家没有再说什么,只在前面引路,一路小心翼翼,好生招待着。 文锦渊回到练武场,一刻也没停下,立即便又开始了练功。 管家招待好了慕容淑便又回到了后院练武场,还端上来一碗绿豆汤。见到文锦渊又已经练得满头大汗,连忙劝道:“大少爷,快歇歇吧,这正午的日头毒,天天这样晒,可是不行的,赶紧休息休息,喝碗绿豆汤汤吧,清热解毒的,喝完再练吧。” 文锦渊听罢,放下了手中的长枪,又看了眼管家端来的绿豆汤,本来还不觉得渴,看着看着倒真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于是大步走到管家面前,端过绿豆汤,三口两口就把绿豆汤给喝了个干净。 管家见大少爷如此狼吞虎咽,心觉肯定是渴坏了,忙端过碗说道:“老奴再去给少爷添上一碗。” 文锦渊赶紧摆了摆手制止,说道:“够了够了,喝一肚子水也不好练功,等会儿等我练完了再说吧。” 管家不免有些心疼说:“少爷啊,你这一天天的如此拼命练功,得休息身体啊,没有一副健康之躯,又谈何征战沙场,老爷要是知道少爷你如此用功,必定会很欣慰,也必定会很心疼啊。” 文锦渊听罢,只是笑着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老刘啊,现在不多流些汗,将来就只有流血的份了。战场上刀枪无眼,死去的人焉知没有父子兄弟亲人,现在不努力,等上了战场,别说上阵杀敌,就连想苟且偷生那也是痴人说梦罢了。” 管家无言以对,只得点头说道:“少爷说的极是……” 没等管家说完,文锦渊又回到练武场上开始练了起来。 一丫鬟领着慕容淑来到了客房,刚进屋来,慕容淑便差点哇地一声惊呼了出来,这客房大得让慕容淑瞠目结舌。慕容淑在心里盘算着,这估计得有快有七八十个平方了吧,比起自己在慕容府的房间,不过只有大概二三十的平方,看起来气派多了。而且整间房古色古香的,看起来便让人只想惊呼高端大气上档次! 丫鬟见慕容淑如此惊讶,心里以为肯定是一些小门小户,没怎么见过世面,这点门面排场就惊得合不拢嘴了。丫鬟对慕容淑解释道:“沐公子,这间客房,是我们将军府款待宾客的最高待遇,平日里一般的客人一般都只在两边厢房,比起这里来逊色很多,可见公子绝对是我们府上的贵宾了。” 慕容淑不好意思地说:“你客气了,什么贵宾,我只是借来暂住而已。” 慕容淑说完,又突然问道:“你们这是将军府?什么将军?” 丫鬟有些吃惊,不相信地问道:“你不知道这是将军府吗?” 慕容淑有些尴尬,说道:“我不过是你家少爷的朋友的远房亲戚,到你们府上借住些时日而已,自然是不太知晓那么多事情的,不过你们这儿将军在哪儿啊,就是你们府上的老爷吗?” 丫鬟闻言急得连忙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才舒了一口气,然后小声地在慕容淑面前说道:“看得出您初来乍到了,往后啊别在我们府上提老爷,这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解释个清楚,但这段时间里,提老爷就是忌讳。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府上做完丧事儿不过半个来月的时间,所以啊,这老爷提不得,特别是在少爷面前,公子你可得记住了。” 慕容淑长长的“哦”了一声,心里觉得奇怪,父亲去世了为什么就成了忌讳了?这下慕容淑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没事儿绝对不能往那什么后院去,这家少爷本就脾气古怪,还碰巧前段时间没了父亲,要惹他生气不知道得是什么样,还是能避则避吧,这样的脾气谁惹得起,看这丫头说话这样小心翼翼便可见一斑。 慕容淑无心再多问关于将军府的事儿,只觉这诺大的府邸实在是有些无聊的紧,寻思着问问这丫头有没有什么地方供消遣消遣,便开口问道:“小姑娘,这平日里你们少爷款待亲友一般都在什么地方?这一天那么些时辰,总不能无所事事总在花园里傻坐吧?我看这府邸虽大,可总觉得不够热闹,安静得让人觉得乏味。” 丫鬟答道:“公子唤我依涟便可。至于说公子想找个消遣的地方,说实话,我们府上还就真没有。我们少爷不喜寻欢作乐,白天基本都是呆在练武场,到了晚上便在书房看书,历年来皆是如此,风雨不改。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每月里,也总有那么几日会出去踏青赏景,只是少爷喜静,甚少会带下人随从一起前往。所以这府上基本上都比较安静,难得有热闹的时候。” 慕容淑又问道:“那他出去也总是一个人吗?” 依涟笑着回道:“那可不是,往往出去踏青赏景的时候才是最热闹的,少爷是会和他玩得最好的几个朋友一同前往,时日不定,有时候玩得高兴出去个把月也是有的。” 慕容淑听闻,心里乐开了花,敢情这是出门旅游去了,还什么踏青赏景,说得倒是够文雅的。慕容淑心里喜滋滋的,盘算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下次跟着一起去。便又问道:“那你家少爷多久没出去过了?知不知道得他下次出去是什么时候?” 依涟摇了摇头说道:“我如何能得知少爷什么时候出行,这种出行日子,他本就不带随从丫鬟,我们自然是无法知晓的,不过算起来,好像已经差不多一两个月没出去过了,近来少爷有空基本就在练武,怕是没有心思出去游玩了。” 依涟说完,发现慕容淑立马垂头丧气的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沐公子,不用那么灰头土脸的,今晚我还得伺候我家少爷读书,得在旁准备着笔墨纸砚,我可以替你问一问少爷。” 慕容淑好奇地问:“平时晚上都是你伺候着的吗?” “基本都是,但偶尔也会让其他人伺候,这个说不定的,只不过少爷不喜欢陌生面孔伺候,所以管家要我没其他要忙都尽量晚上去伺候少爷读书。” 见依涟这么说,慕容淑心里突然冒起来一个想法,要不今晚去探一探这人口风,看看他下次什么时候出去游玩,到时候自己借机跟上不就是了吗!于是慕容淑对依涟说:“今晚你就不必去伺候少爷读书了,我去就可以了,毕竟我是客人,吃住在你们府上,总要去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大家都是男人,一晚上的时间足以增进感情了。” 依涟有些不放心地说:“可是你是府上的贵客,怎能能让你去做那伺候人的事,我在旁服侍,你们尽情交谈便是。” 慕容淑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不可不可,男人说话,身边有女人妨碍,总是多有不便,你可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最喜好谈什么?” “是什么?”依涟一脸的好奇。 慕容淑看着依涟,投过去一个挑逗的眼神,问:“还不懂吗?” 依涟被慕容淑挑逗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但仍旧不太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小丫头片子,你自然的不懂的。男人与男人之间,最爱的话题,莫不过是女人,你觉得你服侍在旁,合适吗?” 听得慕容淑竟说这般没羞没躁的话,依涟登时觉得又羞又气,可又不敢发作,只得瞪了他一眼,招呼都没打就转身离开了。 慕容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原也不想惹她生气的,可是这小姑娘也太不会来事儿了。 不过慕容淑也没想那么多,想到今晚终于给自己找到点儿事做了,心里说不上多高兴,只是……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的装扮去见文锦渊吧,铁定被他给赶出来,说不定还会被卷铺盖给扔出去的…… 慕容淑想了想,心里又有了主意,于是转身去找总管,去找总管要身丫鬟的衣服。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这样肯定被人怀疑自己图谋不轨吧,不然那怎么办…… 慕容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个院子里晾了好些衣服,再一看,和刚才依涟穿的款式不相上下。慕容淑咬了咬牙,又看了周围发现没人,三下两下就偷了两件揣在自己的衣服里藏了起来,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今晚,她就打算扮成丫鬟到处溜达溜达,顺便去会一会这个神经古怪的文锦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夜晚终于让慕容淑给盼来了。 这一天慕容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过的,这将军府无聊得让人屁都没精力放出来,而且这文锦渊估计也是个呆子,不是练武便是读书,一点儿娱乐时间也不愿分配出来。 晚饭是依涟直接端来慕容淑房间的,这让慕容淑有些吃惊,不知道是文锦渊不待见自己,还是这将军府平日里待客便是这般,不过慕容淑想了想,这文锦渊不待见自己的几率看起来要大得多。 慕容淑见到依涟的时候是很高兴,毕竟难得见到一个人,虽然这将军府里下人挺多,总是人来人往,可慕容淑认识的除了那开门的管家就是这小可爱依涟了。 可依涟对慕容淑就没那么热情高兴了,脸拉着,冷冷地,也不说话。只把饭菜端进来放桌子上,说了句:“欧阳公子,你的饭菜我放着了,请慢用。”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 慕容淑哪舍得让她就那么走了,她要一走自己立马又要恢复一个人独处的孤苦伶仃模式。慕容淑知道依涟在闹小脾气,于是好生说道:“我的好依涟,可莫要生我的气了,我是把你当朋友,所以才有什么说什么的,可别把我当成浪荡公子了,我只是直肠子,说话懒得拐弯抹角而已,你可别与我计较。” 依涟仍旧不去看慕容淑,还是冷冷地说:“欧阳公子严重了,我只是个丫鬟,您是府上的客人,我哪来的胆子敢与您生气,你这话折煞我了。” “听你说这话,便是不肯原谅我了,好吧,也怪我,当着姑娘家的面竟说那般轻佻的话,难怪惹得姑娘不高兴,既然姑娘不想搭理我,那我便在此道个谦,姑娘去回禀管家,便说是我的要求,姑娘自今日起便不必再来伺候我了,省得姑娘看着碍眼,徒增烦恼。”慕容淑说完这话,偷眼去瞧依涟,果然脸色缓和了不少,果然女人还是最懂女人的,欲擒故纵这小伎俩使得可谓是炉火纯青了。 听完慕容淑的话,依涟的气基本都消了,毕竟自己只是个下人,这欧阳公子怎么说也是府上的贵宾,非富即贵。能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自己,已属难得,只当他之前是无心之失吧。依涟转过身,对着慕容淑福了福身,说道:“是奴婢的不是,竟使起了小性子,让欧阳公子见笑了,也丢了将军府的脸。” 慕容淑赶紧说:“快别那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一切都好说,朋友间无需那么客人,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是朋友就别讲究那么多。” 依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第一次见闻与奴婢做朋友的,公子说笑了。” 慕容淑见依涟已然没了生气的模样,便打算直接进入正题了,忙问道:“我对这将军府并不熟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少爷的书房在哪儿?” 依涟果然已经没有再生气,指着桌上的饭菜说:“说得清楚你也未必能记得清楚,你把饭吃了等会儿我直接领你过去吧。” 慕容淑忙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你告诉我怎么走便是了,这将军府也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还能找不到吗?我吃了饭还打算去上个厕所,然后还打算小眯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些什么要紧的事儿做,指不定什么时辰才过去,你告诉我怎么去就可以了,我记性好,准保能记住。” 依涟看着慕容淑,觉得奇怪,明明下午闲得在花园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在花园石凳就不知道坐了几个时辰。他能有什么事忙?依涟嘴里小声嘟囔着,“你能有什么事儿可忙的……明明最闲就是……” 慕容淑听到依涟那么说,立刻投去一个想杀人的眼神,依涟无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改了口说道:“好吧好吧,我说便是了。从这个门口出去一直往后走,走到后院门口,然后进去就是了,然后走到练武场的东侧,里面还有一个院子,走到院子里要先穿过花园,穿过了花园你自会看到有间房间亮着灯火,就是那儿了。不过你抓紧时间早些去,千万不能让少爷等你,不然少爷铁定得生气。”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着吧,我等会儿便去了。你让我先把饭吃了先。” 依涟又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看着依涟终于是走了出去,慕容淑从床底把家伙事儿都拿了出去给自己换上。这换上女装的慕容淑顿时觉得自在多了,果然还是女装比较适合自己。只是……这宝瑟和白露并不在自己身边,梳头化妆这些自己根本不会啊,用不能披头散发便去吧。 慕容淑想了想,自己现在什么化妆工具都没有,妆是肯定不能画了,这头发又该如何处理呢?想了好久,就随便把头发辫条长辫就是了,用比披头散发来地好看。 慕容淑换好了衣服,又扎好了头发,在镜子前仔细的看了看,没想到竟然还有些好看。这让慕容淑禁不住沾沾自喜,这长得好看就是好,随便怎么折腾也都是好看的,再糙的打扮那也是我见犹怜。慕容淑这么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自恋了起来,差点没恶心死自己。 慕容淑偷偷地走到了门外,还好,现在正是下人们短暂休憩的时候,到处都基本没有什么人,慕容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将军府上那么多下人,总不会谁都认识吧,要有人问起来就说新来的不就是了嘛,想到这里,慕容淑直起腰杆子,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着。 不过慕容淑错误地估计了将军府,这将军府到底是有多大面积慕容淑无从查证,只是大得让她吃惊。她原以为一个前院一个后院罢了,就算再怎么难绕怎么着也能走回,可当慕容淑真走起来她便发觉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慕容淑兜兜转转到处走,也分不清到底是走在前院还是后院,也根本没有看到依涟说的什么练武场。走了没有一个时辰也绝对有大半个时辰了,可走着走着别说找到什么后院,连回去你路也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好在这会儿来了个丫鬟,慕容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上前对那丫鬟说道:“姐姐,能不能告诉我少爷的书房在什么地方,我刚来不久,还不太能记得路,管家叫我去少爷那拿些东西,我在这兜来兜去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还望姐姐能告诉我怎么走,管家还等着我呢。” 那丫鬟有些诧异,自言自语地说:“管家也真是的,怎么叫个新来的丫头去拿东西,真是老糊涂了……”说完便领着慕容淑来到一个比较小的拱门前,说道:“从这进去,一直走,经过练武场便绕到后面去,还得经过个花园,花园深处看着亮着灯的,便进去,少爷书房便在那了,我还有事,没时间带你进去,如果还找不到,就出去找管家,叫他换个熟悉的下办事就是了。”说完没等慕容淑答谢便走了。慕容淑也没多客气,转过身也走了进去。 走了进来,果然看到一个很大的练武场,面积应该有十来亩地,大得很,不过因为是晚上,点的灯不多,看得不怎么真切。 沿着走廊一直走,果然又看到了好大一个花园,这花园跟前院的花园有所不同,种的好多都是慕容淑不曾见过的品种的花草树木。不过她一眼就看见了几棵树木特别眼熟,上前一看,原来是桂花!树型显然是特意修剪过的,很是好看,可惜现在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可惜了…… 光顾着看植物了,慕容淑没留意到不远处就是一间亮着烛光的房间,这才让慕容淑想起正事。于是赶紧跑上前,推开门偷偷瞧了瞧,正发现文锦渊站在桌子前,一只手拿着毛笔,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的袖子,正在全神贯注地写着画着,一点儿也没留意偷溜进来的慕容淑。 慕容淑悄悄地走到了文锦渊的旁边,在脑海里想了好久到底应该怎么样伺候别人读书,应该就是站在旁边帮忙研磨而已吧。想到这里,慕容淑便积极地行动了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研磨的东西便打算开动起来。可是在拿起来的时候力度没掌握好,一下子把研磨那东西给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扔在了文锦渊的画上。 这一甩,差点没把慕容淑的眼睛给吓得瞪了出来! 慕容淑赶紧去瞧眼前的文锦渊。文锦渊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眼前被破坏了的作品,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大声斥责。而是从容地看了慕容淑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今晚突然换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淑被吓得不轻,一时间忘了要怎么回答。 文锦渊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慕容淑不敢不说话了,想了想,便回道:“少爷,对不起,我是刚来的,叫……叫……叫杨舒,是依涟姐姐今晚有事不能来,管家临时叫我来顶替的……” 文锦渊眉头一皱,问道:“你说你是管家让你来的?” 慕容淑闭着眼睛不敢说话,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心里却在不停的向管家道歉,表示绝对不是有心要害他的…… 谁知文锦渊却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啪”地一声吓得慕容淑睁大了眼睛。只听文锦渊怒道:“管家是越来越大胆了,竟学着阳奉阴违了。” 慕容淑还没反应过来,文锦渊又对着慕容淑说道:“姑娘本有很多选择,又何必要自甘堕落?” 慕容淑被这突然的一句问得有些懵,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家伙怎么骂人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四章 慕容淑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好端端被人骂自甘堕落?难不成来客串一下书童就是自甘堕落了?什么道理? 慕容淑自然是不愿意被人才扣个屎盆子在头上,于是摆出一副架势,一巴掌呼在桌子上,本想虚张声势表示表示自己的不满。结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势倒是不浩大,倒拍得手掌心火辣辣地疼,疼得慕容淑咬牙切齿,但就是愣没憋出来一个字。 文锦渊见状觉得莫名其妙,只当她是恼羞成怒后的无言以对。文锦渊心想着,姑娘家总是脸皮薄,何况如若不是家境贫寒,又怎么会愿意答应来做通房丫头,少不了给她点银子,出去寻个好人家,免得耽误终身。 文锦渊从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两银子,看了眼慕容淑,又害怕姑娘家不好意思收下,便硬塞在他她手里,然后说:“这点银子你收下吧,出去寻个好人家,日子总归比呆在我这强,我不想强人所难,也实在没有这样的需求,你走吧。” 慕容淑接过塞过来的几两大纹银,不明白啥意思,但银子总归是认识的,不要是傻子,管他什么意思,钱先放兜里比较实在。不过这收人钱财,自然得替人消灾了,还说什么呢,上手就干呗,慕容淑心里这么想着,手上便寻思找点什么事儿干……慕容淑左右瞧了瞧,发现房间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干净整洁程度一看就是强迫症患者。 文锦渊看着慕容淑左顾右盼的张望,不知道再寻什么,便问:“你在找什么?” “自然是看有什么适合我干的呀,钱都收了,白收钱不干活啊?” 文锦渊脸刷一下就黑了下去,冷冷地说:“你是不明白我说的话,还是你铁了心想一条道走到黑?” 慕容淑觉得莫名其妙,“还用说吗?当然是不明白你说的话,我从头到尾都没明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原还以为……你是个好姑娘,不想耽误你,才好心劝诫你,如果你非是不听,那请随意。” 慕容淑听得云里雾里,越发不明白这文锦渊到底在说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慕容淑看着文锦渊,猜想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严肃地问他,“难道我得罪过你?还是……你早就知道了,在这儿跟我装傻充愣呢。” 这回又换文锦渊一脸的不知所云,一脸诧异地看着慕容淑。 慕容淑见文锦渊竟然是这副表情,那证明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女扮男装又男装女装啊。那他一个劲儿地唠唠叨叨说的一大串又是几个意思?这实在让慕容淑觉得费解。 这么闹了一下,反而让慕容淑觉得没意思,本来是想来探探文锦渊的口风,看看这家伙打算什么时候会出去踏春赏景,结果这家伙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交流起来实在费劲。慕容淑想了想,还不如回去睡觉乐得自在,于是拍了拍手,打算溜之大吉。 文锦渊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淑,觉得这女子甚是奇怪,行为也极其怪异。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道管家到底在哪儿找这么个活宝回来,竟然还是打算给自己当通房丫头,这是闭着眼睛在大街上随便拎回来的吗?虽然容貌姣好,可文锦渊说不上来,总觉得特别怪异。看着眼前女子突然换了一副神态,一副准备要走的架势,文锦渊忍不住问:“怎么?是要走吗?” 慕容淑觉得好笑,忍不住逗他:“怎么?不走是准备留我过夜吗?”话刚说出口方觉得有些不妥,这些古代人都迂腐的很。于是尴尬地笑道:“呃……开个玩笑……” 文锦渊显然有些被激怒,也有些沉不住气,也故意说:“怎么?都不介意做我的通房丫头了,还介意过夜吗?” 慕容淑听出了话里的揶揄,可不是很理解通房丫头算个什么职务,从他口里这么一说,绝对不会是个好职务就是了。可总不能开口问通房丫头是做什么的吧,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文化嘛,可是看文锦渊那副嘲笑的嘴脸,通房丫头指定是拿不上台面的职务…… 小妾吗? 又看了看文锦渊那鄙夷的眼神,估计是连妾都不如…… 慕容淑看着文锦渊,越看越觉得这嘴脸丑恶。虽然……长得还算不错……慕容淑收回念想,这样的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见着女子就想讨回家当小老婆,也不怕肾亏。 慕容淑斜眼暼了文锦渊一眼,努力压制住自己不满地说道:“都说这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看说得不对,我看你就不是……你就压根没长上半身,满脑子的y荡思想,典型的浪荡公子!” 文锦渊冷冷一笑,“很独到的见解,想来是阅人无数,只是不知姑娘原是做哪行出身?清白人家的姑娘家怕是没这机会阅人无数吧?” 慕容淑不甘示弱,追问道:“我阅人有数无数关你什么事?” “本来与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既如此执意想做我的通房丫头,成全你的同时,我想我总应该有知晓服侍我的人来历如何吧,买只牲畜还得检查健康与否,何况是人呢?”文锦渊轻蔑地说道。 这一笑,彻底惹怒了慕容淑,气得慕容淑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就给文锦渊泼了过去,连杯带水都给扔到了文锦渊的脸上。 文锦渊没想到这丫头脾气那么大,说着说着竟敢动起手来了。真的是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文锦渊忍住不让自己生气,一只手拨去脸上的茶叶,一只手抹去满脸的茶水。抹得差不多了,转过头望着站在边上还怒目圆睁的慕容淑,说道:“怎么?恼羞成怒不足已泄愤,动上手了吗?” 慕容淑忍住自己还想往他脸上泼茶水的冲动,说:“如果你还想我再往你脸上泼茶水的话,接着说!” 文锦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慕容淑。慕容淑没想到他会突然站起来,眼睛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步一步地逼向自己,慕容淑被这突如其来地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拼命往后退。 眼角就要被文锦渊逼到墙角去了,慕容淑往前一站,作出一副不做退让的架势。可这往前一站,差点就亲上了文锦渊。 文锦渊邪魅地笑了笑,然后急切地捏住了慕容淑的下巴,挑逗地问道:“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可惜了,差了那么一点……不然,就能吻上了。照这情况,怕是等不了一会儿,你就已经更好衣躺在床上等我了吧……” 慕容淑听闻他竟然这么说,气得内脏都要打结了。再看他那瞧不起人的嘴脸,实在是忍无可忍,慕容淑甩开手,正准备狠狠给他来一巴掌。可惜慕容淑力气太小,而文锦渊是习武之人。轻轻一抓就抓住了慕容淑准备拍他脸的手。慕容淑见一只手被按住连忙甩另一只手,无奈还是被文锦渊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慕容淑双手被死死的按住,无法动弹,文锦渊趁机把慕容淑一把按到了墙边。 慕容淑见使劲儿也无法挣脱出来,便质问文锦渊道:“你到底想干嘛?” “夜深人静,你又穿得如此清凉,我倒是想问你想干嘛?”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别以为我怕了你了,如果你不怕断子绝孙的话,尽管碰我就是了。” 文锦渊把慕容淑的手捏得更紧了,痛得慕容淑额头不知不觉已经沁了一层汗珠,“断子绝孙?你说这话是引诱我呢还是恐吓我呢?真是好心机,可惜了,本公子不吃这套。” 慕容淑挣扎得累了,不愿再折腾了。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不知你平日里那么勤快的看书看的究竟是些什么书,保不齐天天躲书房里尽是看些印满美女的春宫图吧?” 文锦渊听闻眉头一皱,他实在没想到竟然可以有女子如此泼辣,不由得得没了兴致,手上的劲儿便送了些。 慕容淑见状一把推开了他,然后不管不顾地朝门口跑了去,心想着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怕了再说,不然指不定这变态做出点什么事儿来。 文锦渊见慕容淑从自己手里挣脱逃跑,本欲追出去,想了想还是算了,遇上这丫头算自己倒霉,明儿个起来去问问管家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打发她几两银子赶出府去就是了。免得以后见到闹心。 慕容淑跑了出去,心里更觉得闹心,好端端地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过也算看清了这文锦渊,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谁知道是个豺狼虎豹,内里闷骚着呢,看那如饥似渴的样儿,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跑晚两步分分钟被吃干剥净了。慕容淑摸着自己还在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心想着还好还好……还好苍天有眼,佛祖保佑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文锦渊看着这陌生女子仓促地逃离自己的控制范围,并没有追出去。其实文锦渊也并非真正有心想戏弄她。只是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她的出现,像是故意来触怒他似的。一时也没拿捏好分寸,过分了些。不过文锦渊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省得想办法赶她走了,与其让一个姑娘难堪,还不如惹她生气,起码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不过这老刘倒是惹得文锦渊觉得生气,竟这样自作主张。自己分明与他说得清清楚楚,自己不需要什么通房填房丫头,他却装聋作哑整了这么一出……看样子,明天,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账了。 翌日清晨。 清晨的阳光又偷偷地洒在了这片静谧的土地上,后院传来阵阵的鸡鸣之声。慕容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觉得实在是舒服极了。空气是那么清新,透过窗户溜进来的阳光又是那么美好,自己住在这,好吃好喝候着。这样的日子,在以前,是不可能会有的。慕容淑睁开了眼睛,想起本来属于自己的世界,那种快节奏生活,即便衣食有忧。可生活的基调却总仿佛是忧郁的,就算再怎么开怀大笑,余后都总能残存一丝苦涩。 慕容淑又看看近在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慕容淑快要分辨不清到底虚假的是以前还是现在。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随即慕容淑看到依涟端着东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依涟放下手中的食盘说道:“公子,这是早饭,你一会儿洗漱后就可以食用了,我还赶着去集合,听说管家有事要召集所有下人,不知道是要盘问什么,所以怕是没有时间服侍公子起床更衣了,还望公子恕罪。” 慕容淑隐隐约约觉得肯定跟昨晚的事儿有关,所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吗?” 依涟摇了摇头说:“这不还没来得及集合嘛,等会儿就知道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慕容淑总觉得十有八九和自己有关,而且这依涟是一向服侍那变态的,等会儿估计第一个就得盘问她,得想办法撇干净和自己的干系,不然这依涟一说,肯定兜不住。说什么也不能让依涟把自己给说出来…… 慕容淑故意作出一副十分抱歉的神色看着依涟,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依涟啊,要是我告诉你,我昨晚因为贪睡,错过了你家少爷的读书时辰,你会不会生气?” 依涟听完,十分激动地说:“你是说你昨晚没去找过我家少爷?那少爷肯定以为是我故意偷懒不去,我又没和管家请假,这可怎么办?我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啊,总不能把过错归咎于你,你又是府上的客人……” 慕容淑低下头,更加觉得不好意思。 依涟急得直跺脚,有些生气地说:“我就不应该相信你,这下可好,倒成了我耽误了少爷读书了,这罪责你让我如何担得起?” 依涟说完,想了想又说:“我说这管家怎么好端端要召集所有下人,肯定是因为我耽误了少爷读书,要问责我,所有特意叫齐所有人,就是为了要教训教训我,好杀一儆百。欧阳公子,你可把我害惨了,你让我该怎么解释?”依涟才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像洪水决堤了似的喷涌而出,十分委屈。 慕容淑走向前替依涟抹了抹眼泪,安慰道:“你不要急,你大可把所有罪责推在我身上,就说我不许你离开我房间一步,时时刻刻都必须候着等着使唤,离开了太远我就发脾气,所以你才一时把晚上还得去伺候少爷读书的事儿给忘了,你就这么说就是了,毕竟我是客人,管家肯定不会拿你怎么样,如果他因此责罚你,不就显得好像故意责罚给我看的了嘛,所以你把你这颗小心心给收回肚子里去,别怕,照我说的去说就是了。” 依涟听慕容淑这么说,心里一时也就安定了些,可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问慕容淑:“那这样不就显得公子……你有些……” 慕容淑知道依涟想说什么,立刻就打断她,“担心我干嘛?反正我和你家少爷也不熟,而且,估计以后也不会很熟,得罪也好不喜也罢,我无所谓,不要影响了你便好。” 依涟听完慕容淑这话,觉得有些于心不安,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管家刚才催得紧,不能在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了,不然估计要更加惹管家和少爷不高兴。于是依涟只是急急忙忙行了礼,道了句“多谢”便急急忙忙小跑走出了慕容淑房间。 慕容淑见依涟这样慌忙地走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这依涟能不能记得怎么说,要是说漏了嘴可怎么办。慕容淑想到这,心里顿时觉得实在是万分后悔昨晚鲁莽的决定了。要是被人收拾包袱赶出去岂不是丢死个人了? 慕容淑瘫坐在床上,有些坐立难安。可终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被赶出去又如何?又不能少块肉,反正丢人又不是丢的自己。慕容淑这么想想心里又顿觉释然了很多。 前院正门花园里,整整齐齐站了百十个人。全部都老老实实站着等候吩咐。管家清点完人数后转身对文锦渊道:“还有十来个个下人被安排在后院整修房顶去了,如果需要全部叫来我这就去喊。” “那十来人可都是男的?” 管家有些不解少爷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叫了。”文锦渊说完走近了人群,一个一个仔细地瞧清楚。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发现并没有看见昨晚那姑娘,觉得有些奇怪。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还是没有。便转头问管家:“全部下人都在这儿了吗?” 管家如实回答道:“是的,少爷。我们府上的下人除了后院还有十几人,就全部集合在这了,少爷你叫我把他们全都集合在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或者吩咐吗?” 文锦渊问道:“那个叫杨……舒的女子,在哪里?” 管家听闻认真想了想,又四周围看了看。一时想不起杨舒这号人。 见少爷看着自己,无奈自己想得眉头都要打结了还是没想起府里什么时候有个叫杨舒的下人。又想了会儿,还是没印象,便对着所有下人问道:“谁叫杨舒?站出来让我瞧瞧。” 此话一出,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在交换着眼神,却始终没人站出来,也没人指出来谁是杨舒。 文锦渊觉得奇怪,开口大声问道:“这里没有一个叫杨舒的人吗?” 一群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却始终没人站出来。 管家问道:“少爷,我从来没听说府上有个叫杨舒的丫头,而且最近也没用新丫头进府,按理说,错不了的,不知道少爷要找的杨舒是谁?” 文锦渊一听,觉得诧异。不是府里的丫头?昨晚她明明穿的就是丫头的衣服,又口口声声说是管家让她来的……想到这里文锦渊急忙问管家:“昨晚不是你让她来找我的吗?” 管家听得一头雾水,摇头晃脑地问道:“少爷你都把我给说糊涂了,怎么又成了我叫的了?杨舒是谁我见都不曾见过,更别谈其他了,少爷你昨晚见着什么人了?” “不是你叫的?那她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我书房里?诺大的将军府竟成了摆设,竟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去自如……”文锦渊还在自言自语,管家却走进人群,叫出了一个丫头,严厉地问道:“怎么回事?为少爷说的杨舒是怎么一回事?” 依涟哪知道什么杨舒,连忙摇头说不知道。 “你在少爷身边伺候着怎么会不知道?”管家不悦地斥责道。 依涟被管家这么一吼,有些害怕,一时忘记了要怎么开口,管家见依涟吞吞吐吐,作势就要打,文锦渊见状赶紧拦了过来。管家见少爷阻拦,便没有再严厉斥责。文锦渊问道:“你且慢慢说,无论如何,不会怪责于你。” 依涟见少爷开口,也知道不可以不说了,心想就如欧阳公子所言吧。于是就把慕容淑教她的话大概意思说了一遍。 文锦渊听完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内心想法不言而喻。转过头冷冷地对依涟说:“你只需照顾他衣食住行即可,其他如若他有任何的过分的要求,你且来告诉我便是。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 依涟心里尽管觉得有些歉意,但还是不敢违背少爷的意思,连忙行礼答应着。 文锦渊吩咐玩依涟,又吩咐管家:“查一下府里怎么好端端就进贼了。还有加强守卫。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看能不能找到这叫杨舒的姑娘。我倒想知道想方设法进来,图什么?”吩咐完管家,文锦渊就走了,留管家和一群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管家瞧见少爷走远,叫散了下人。心里也觉得奇怪,既好奇哪来一个姑娘?更好奇这姑娘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难不成爬墙进来的?管家瞧了瞧周围那么高的围墙,心想要不是武功了得,一般人绝对是进不来的。可如果不是一般人,自己又上哪儿找她去呢? 管家叹了口气,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希望少爷好好练功好好读书,然后把这件事给忘却了最好,毕竟半点损失也不曾有,何至于劳师动众去寻一个姑娘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六章 慕容淑在房间里一直坐着,等着依涟回来,看到底自己那点小伎俩被识破了没有。可惜左等右等愣是没等到依涟回来,自己倒是等困了,所以索性上床睡个回笼觉。 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中午依涟又端着饭菜来到慕容淑的房间。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慕容淑,便上前准备推醒她。可左摇右摇愣是不见醒。依涟也是调皮起来了,心想着平时总被这公子哥欺负,今天趁着他睡着,也捉弄捉弄他好了…… 依涟一只手捂着嘴偷笑,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准备一巴掌拍下去。恰好这时慕容淑听闻声音刚刚睁开眼睛,还睡得昏昏沉沉的慕容淑看见依涟那高举着的手,下意识地往后躲,只是慕容淑才刚刚睡醒,心里虽吃惊但动作的幅度却很小,只是稍稍往里面偏了那么一点点。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还是落到了慕容淑身上。只是拍下来的触感让依涟觉得有些奇怪,软绵绵的。依涟又使劲抓了抓,又大又软的。难道男人的胸都那么有肉感的吗? 慕容淑赶紧拍开依涟的手,怒斥道:“干嘛,趁机吃本公子的豆腐吗?信不信我把你手砍下来去喂猪。” 依涟没见过慕容淑如此生气,忙跪在地下说道:“对不起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依涟还想解释,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抬头看慕容淑,害怕她生气真会发落了自己。 慕容淑其实也是那么一说,故意吓唬她的。见她被吓得不轻,便下地扶起了她,说:“你以后可不许这样吓我了,不然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了。” 依涟见慕容淑好像是不生气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直砰砰砰乱跳的心才平缓了一些。依涟抬头看了看慕容淑,发现她真的是没有再生气了。刚才心里的疑惑才又重新燃了起来,那么大一个胸部,那么柔软,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胸部吧。依涟心里疑惑,又看了眼慕容淑,长得是极好的。可仔细看来……却有些像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容貌……想到这,依涟觉得自己想的实在是有道理,况且……少爷说昨晚见到有个陌生女子,难道…… 慕容淑见依涟不说话一直站在原地像是在想些什么,慕容淑害怕依涟想出些什么来,便故意打断她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没什么事情要忙吗?我这没什么事儿需要忙的,你要是忙的话先忙去吧。” 依涟像是没听见似的,像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突然,依涟猛地抬起头望着慕容淑,问道:“昨晚你去了少爷书房的,是不是?” 慕容淑见依涟突然这么问自己,心想肯定穿帮了,心里一直盘算着要怎么说才能蒙混过去,又或者说怎么样才能让依涟不把自己给供出去。 慕容淑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回答才万无一失,想法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不觉有些紧张了起来。 依涟却没在意那么多,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慕容淑没来得及反抗,也并不知道依涟到底想干什么。依涟见慕容淑如此配合,也不管了,上手就朝慕容淑的胸部一把抓了过去。 果然触感是既突出又柔软,依涟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深知这绝对不是男人该有的。但为了确认,还得看清楚点好,想到这,依涟又扒开了慕容淑的衣服,才扒开领口一点点,果然就看到一点点红色肚兜。看到肚兜依涟便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了,便放开了手,问道:“你装扮成这样是为什么?” 慕容淑被这一连套动作给整懵了,心想果然是心灵手巧,这猥亵动作可谓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敢问自己有什么想说的,这古代人不仅是不好糊弄,还个个都人精儿似的,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想什么我自个儿都不清楚,怎么说? 慕容淑把自己衣服重新扣好,然后才慢慢说道:“有哪条明文规定不许女扮男装的吗?这有什么好说的。” 依涟显然不满意这答案,追问道:“可张頤公子明明是少爷的挚友,不可能带个不明不白的回来,可你这女扮男装是为什么?” 慕容淑觉得好笑,回道:“姐姐,女扮男装不就是为了隐瞒身份嘛,我总不能脸上写几个大字告诉别人我是女的吧,那我女扮男装为啥,图个新鲜吗?再说了,我来你们府上能干嘛,你不也看见了嘛,混吃混喝而已。别那么较真好不好,再怎么说,我这也属于有人担保的,张公子你总能信得过吧,跟你家公子那么熟的人了。” “就是这样才可疑不是吗?”依涟一本正经地问道。 慕容淑见自己这么说都没办法糊弄过去,知道不能再胡诌了,不然就得丧失信任值了,等她失去对自己的信任的时候那可就是说实话也不见得会相信的了。慕容淑对着依涟深深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我与张公子确实是熟识,似乎我去投靠他才更为应该。可是个人缘故,我怕我说了,惹来你笑话。可我不说,你又不信我,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慕容仪的女儿,我爹是在……反正就是在朝廷当官的,我不愿在家呆了,想出来散散心,张公子的父母亲与我家又是旧识,大家同在朝廷为官,你说我还能去投靠张公子吗?况且男女有别,让人瞧见了算几个意思呢?”慕容淑说完心里偷偷瞄了依涟一眼,发现她脸上也没表情,一时猜不透她想的什么。 依涟听慕容淑讲完后,又思虑了一会儿,仍旧问道:“那为什么一定是要来我们府里呢?” 慕容淑看着依涟一脸不解的表情,慕容淑内心表示十分头疼。多聪明一姑娘怎么又是一个强迫症患者……慕容淑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根本不认识几个人,这张頤也没和自己商量过啊,要是有的选择谁愿意来这儿啊,主人家那么变态! 慕容淑只好又开始现场编故事了,她看着依涟,很认真的说:“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只一点,求你别告诉别人。其实我来你们将军府,的确……是有原因的……” 慕容淑一边说一边想,到底应该说个什么理由好,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到一个正常点的理由。早知道直接说实话可能还没那么麻烦。 依涟见慕容淑说话犹犹豫豫又断断续续的,又联想到少爷今天说的话,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便问道:“和你昨晚去找少爷有关系吗?” 慕容淑正愁不知道怎么说,听闻依涟这么问自己,连忙点点头,然后故意说:“你知道就好了,别问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原本是有事要与你家少爷商量,可是……这中间发生了一些误会……” 依涟见慕容淑那么为难,便赶紧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便是了,你的意图我也算是有些明白了。”说完依涟又问:“所以,你其实是叫慕容淑吗?怎么少爷又说你叫杨淑?” 慕容淑觉得这依涟果真是牛x,自己模棱两可胡乱瞎掰说一通这依涟都能理解到什么意思。不过听闻这依涟这么说,看来那文锦渊果然是没打算放过自己,这梁子估计是结下来了。不过还好,这依涟看样子应该不会把自己捅出来的。 “我丫头说我叫慕容淑,淑女的淑,要我能自己改名,我就叫杨舒,舒服的舒,怎么舒服怎么来。” 依涟听闻无奈地摇摇头:“你也真是能胡来,名字都能这样胡说吗?让你爹知道可不得气死吗?再说了,既然都愿意放下身段,又何故连个真名都不告诉少爷呢?你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痴心?” 慕容淑听完依涟的话,慕容淑苦着个脸问依涟:“一片痴心?” 依涟倒满不在意,只小小声道:“我明白的,有什么能让一个大家闺秀丢弃所有的面子这么低声下气的来讨好一个人呢?你放心,我虽然只是一个丫鬟,可我在少爷身边的机会却多着呢,我一定想法设法帮你的,而且我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知道这件事儿的。” 慕容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小妮子又从哪里看到自己低声下气了,直气得慕容淑捶胸顿足,这根本不是与人类的对话…… 依涟看着慕容淑一阵阵的奇怪举动,既觉得奇怪又觉得好笑。这好端端的怎么像个傻子似的,又哭又笑,还手舞足蹈的。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难不成是因为秘密被揭穿了觉得不好意思?可这举动也太过不含蓄了吧。依涟心里想着,自己还是早早走吧,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不然等会儿又哭又闹可怎么是好,还是等她情绪稳定了再来吧。 于是依涟假模假样地拍了拍大腿,然后自言自语道:“哎呀,好像要下雨了,我得去收衣服了,不然等会儿要淋湿了。”说完就蹭蹭蹭一阵烟儿似的溜走了。 慕容淑看看窗外的天空,烈日高照。什么要下雨了,这怕不是睁眼说瞎话,怕是脑子有包。 不过慕容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里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让他变态家伙知道了该怎么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三日后。 慕容淑早早便听闻今日张頤要来做客,觉得十分欢喜。早早便吃了早点在堂屋候着了,不过等来等去,也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却仍没盼到张頤的身影。 慕容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移步去了花园,打算东逛逛西逛逛打发打发时间。到了花园,慕容淑也不闲着,左手摘花右手折枝,倒像是搞破坏。竟生生把满园子花花草草给折腾了个遍。 慕容淑还在专心拨弄手上的花花草草,身后传来一声极其不友善的咳声。慕容淑听到这个声音打了个冷颤,心想不会那么倒霉遇到那个死变态吧?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在练功才对,难不成出来偷懒来了? 慕容淑偷偷转过身瞄了一眼,然后绝望地转过了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是哪儿得罪你了,竟遭这灭顶之灾?”文锦渊在慕容淑背后冷冷地说。 慕容淑不敢回头,怕被认出来,背对着文锦渊道:“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你既不喜欢,我不折便是了。” 文锦渊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大男人说话扭扭捏捏,平日里折腾下人也就罢了,竟连花草植物也不愿放过,要不是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你早被我扔出去了。” 慕容淑正欲发作,突然被一双手从后面按住了,然后听闻她说:“少爷你别生气了,欧阳公子平日里待奴婢们挺好的,就是偶尔孩子气了一些,还望少爷莫要生气。” 慕容淑斜眼一暼,这不是依涟又是谁!慕容淑心里一喜,她在这就好办了。毕竟很难担保这变态会不会认出自己来,要是认出来就尴尬了,这家伙,有没有本事不知道,嘴皮子是肯定不饶人了,跟他吵架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慕容淑故意不说话,就是不想搭理文锦渊。 文锦渊见慕容淑没反驳,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不过在临转身之际,又说了句:“在我这住就得遵守我的规矩,不懂问问丫鬟,不然犯了什么错的话,谁的面子我也不给。” 慕容淑咬紧牙关,不断安慰自己劝诫自己千万早忍住,不断在心里默念忍忍忍忍!这时候跟他斗嘴就算拌赢了也是吃亏。 依涟在临走前趁文锦渊不注意对着慕容淑打了一个眼色。还故意露出一种阴谋的笑容。看得慕容淑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又起了什么歪主意。 等文锦渊走远了,慕容淑又从树上摘下一朵开得很灿烂的花,故意一下插进自己头发里,心里得意地嘲笑他,看他能怎么样。 就在这时,慕容淑听到了门环叩击大门的声音,没等有人前去开门,慕容淑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忙脚乱地鼓捣了一会儿终于是把门儿给打开了。 门外的张頤看到慕容淑很是惊奇,一见到慕容淑便惊奇地问:“怎么是你?” 慕容淑见张頤这副表情,一巴掌就呼到张頤的肩膀上,怒目圆睁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啊,那这样这门我不帮你开了,你给我出去,我关上,你等别人给你开吧。” 张頤见状赶紧求饶:“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别折腾我了好不好,大老远来看你可不容易……” 此时,后面传来一声疑问:“姑奶奶?” 听闻声音,慕容淑和张頤把目光都朝声音方向望去,只见文锦渊带着依涟正在朝这边走来。依涟看着慕容淑,不停的在使眼色。慕容淑却在第一眼看到文锦渊的时候便立马转过了头,根本没注意到依涟的表情。 张頤见慕容淑这副表情,便知道她绝对是又不知道闯了什么祸了。不过文锦渊在这又不好直接问她,只好作罢。 文锦渊走近,又问了一句:“刚才你们说什么姑奶奶?” 张頤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哦,没什么,我表弟姑奶奶托我来问候他一声,说是好久没见,甚是想念。” “哦~”文锦渊这一声“哦”拉得很长,不知道什么意思。随后又说道:“既然如此想念,为何不见上一面?令堂弟在我这也住了好几天了,也是时候该去看望看望自己的姑奶奶了,你问问你堂弟,是不是?” 慕容淑一听,这分明就是逐客令啊!慕容淑看着张頤,不断给张頤使眼色,眼睛眨得眼睫毛都要掉了。 张頤自然是懂得慕容淑的意思,于是对文锦渊说:“小渊啊,你就再留她多些时日吧,不用太长,十来天即可,到时候就算你要留我也不肯的了,就当帮帮我这个忙,可好?” 文锦渊看着慕容淑的背影,心里是成千上万个不愿意。可张頤难得开口求自己帮个忙,就让他这个调皮的表弟再住几天罢。文锦渊看了眼慕容淑说:“要住可以的,不过,我是有要求的……我那前院里的花希望欧阳公子可以帮忙照料一下,就是刚刚被你糟蹋了的那些花花草草,希望你可以好好替我照顾一下它们,能做到,想住到几时都可以,如果做不到……那请恕我无礼了!” 张頤听闻看了一下慕容淑,又看了一眼文锦渊,表示一头雾水。文锦渊见张頤这副表情苦笑了一下,说了句:“进来欣赏欣赏你表弟的杰作。” 张頤跟随文锦渊走了进去,依涟跟在最后,望着慕容淑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慕容淑此时也后悔的不行,早知道摘几朵花那么严重,就是玉皇大帝跪着求自己也不能碰啊,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自己闯的祸,哭着也要回去面对啊! 慕容淑最后走进去。才走到他们仨跟前,就被眼前三人的目光给震慑得不敢前进了。慕容淑朝花园一看,不看不知道,看了自己都吓一跳。 几乎所有开着的花都被折了下来,好多奇形怪状的树被折下了部分枝干,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和嫩绿的枝叶,看起来一片狼藉。慕容淑捂住了嘴巴,惊呼出声:“这些都是我弄的吗?” 文锦渊反问她:“不然你是不是觉得是我弄的?” 慕容淑赶紧摇头,说:“那不至于,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张頤走到慕容淑面前,指着慕容淑的额头用力地点了点,数落道:“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些都是小渊的宝贝,你竟敢如此糟蹋,怪不得他生气,就连我看见了也觉得生气……”说完这话,张頤又看向慕容淑,发现慕容淑头上正别着一朵大红花,赶紧从她头上摘了下来,然后又说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就知道玩乐,那也就罢了,为何要去破坏那原本长得好好的植物?我看小渊说的对,就该让你好好打理这些植物,不然实在无法原谅你!” 慕容淑看着张頤,没想到文质彬彬一人骂起人来有模有样的。倒真令人刮目相看。不过慕容淑已经也纳闷,刚刚自己只是在这花园里发发呆到处瞎折腾了一番,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怎么把那么多那么漂亮的花儿都给弄成这样了……这件事,也确实是自己不对,也不怪得别人生气。 慕容淑正想着,要不要跟文锦渊道个歉,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幼儿园老师就教的东西了,总不能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这点儿小道理都不懂吧……慕容淑正在酝酿自己的情绪,正准备道歉…… 这时,在一旁原本一直没说话的文锦渊突然走向前,一把抬起慕容淑的脸,仔细看了看问道:“方才没注意,现在瞧你……怎么这么熟悉?特别走近看,仿佛……在哪里有见过你……” 慕容淑听得文锦渊这么说赶紧拍开他的手,然后开玩笑地说道:“文兄开什么玩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能不熟悉吗?很正常,好多人初次见到我都说与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娘还说我要是女儿身,估计能迷倒万千少年……”慕容淑说到后面突然觉得不对,其实不应该这么说,不应该把他往女人方向引导才对。可是已经晚了,文锦渊果然联想到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想到为何觉得你如此熟悉了,你好像我见过的一个……” 不由得文锦渊说完,慕容淑便打断文锦渊,自顾自地说道:“经文兄这么一说,我实在觉得我罪孽深重,花草也有生命,我实在不应该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我想到了,我现在就要想办法拯救这些生命,你们慢慢聊,我要忙去了,有任何娱乐活动也无需叫我,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地反省反省。”说完慕容淑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文锦渊见最可恶的始作俑者走了,便看向张頤,“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明知我这段时间来忙得焦头烂额你倒好,还给我整这么个活宝来气我,我瞧见他那纨绔子弟的样子就来气。” 张頤没办法,只得赔罪,“好啦,小渊,我的错!我的错!我们好久没一起讨论书画诗词了,趁春日正好,不能辜负了这锦瑟年华啊……” 文锦渊暼了张頤一眼,径直朝后院走去,张頤见文锦渊一人独自走了,不说话,也朝着文锦渊的方向,走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八章 慕容淑走后,文锦渊站着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可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不止见过一次似的…… 张頤并不知晓当中发生过什么事情,但他觉得俩人都有些不对劲,可问他们却都闭口不言,这让张頤觉得很莫名其妙! 依涟瞧着刚才那一幕,只觉得惊险。用脚趾头想知道少爷肯定是有点认出她来了,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而已,依涟此刻心里直打鼓,这下就麻烦了……不知道究竟是让少爷认出来好还是不认出来好…… 三个人心里想着事情,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老刘有事要汇报给文锦渊,所以正在到处寻找着文锦渊。 管家远远瞧见少爷与其他二人时,心里只觉得奇怪,这三人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连自己走到跟前都不曾发觉。管家也不好吱声,左瞧了瞧右瞧了瞧,发现没什么不对劲才小小声叫了声:“少爷?” 文锦渊被吓了一跳,问:“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 管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另外俩人。又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谁知道这三人干嘛呢,这样竟都能被吓一跳。不过因为还有正事要汇报,其他的细枝末节也就没空计较了。想了一会儿,管家便对文锦渊说道:“少爷,你不是叫我去查那个叫杨舒的姑娘吗?我又仔细下去盘问了一下,府里确实没有这号人。如果这不是府上丫鬟的话,那便姑且当她是不速之客吧,可是……无从查起啊,府上守卫森严,平常小贼哪敢来我们将军府,如果是另有所图……咱们府上却连一棵草都没有失窃,这实在毫无头绪,所以想问少爷这该如何查下去……” 张頤听闻,忙问文锦渊:“怎么你们府上闯了盗贼?什么人竟如此不开眼,竟然敢惦记这儿来了,这恐怕也算是一桩奇闻了吧……”张頤说完竟自个儿乐起来了。 文锦渊见张頤竟然都敢嘲笑自己,只得解释道:“什么盗贼,没听见管家说吗?连一棵草都没少过,盗贼总不会原本只打算来我府上参观做客吧?” 张頤偷笑完后才问:“可是一个姑娘家偷偷溜进你家,一不为财二不为物,还能为了什么了?” 文锦渊瞪了张頤一眼说道:“我要是能知道她的意图,她恐怖早就被我抓到了。” 依涟静静听了很久,听到这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时候如果自己替她说说好话……说不定能帮她早点完成自己心愿,想到这,依涟冒着被训斥的可能,小小声说道:“少爷,可能这个叫杨舒的姑娘来我们府上……未必是有什么歹意,说不定……说不定她只是特别仰慕你,所以找机会接近你……” 依涟还没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三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简直是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弄得依涟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仨的目光给盯得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说的话了,硬生生地就停止了叙述。 管家却好像很是同意依涟的说话,连连点头。急忙对文锦渊说:“少爷,这丫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不然少爷你说这姑娘她为了啥?又不是图财又不是害命,直直就奔去找你去了,这分明就是仰慕你,借机可以靠近你,这么解释倒真是能说得通的。” 张頤在一旁听闻更加觉得乐了,连忙附和道:“我觉得也是这个理儿,我们小渊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有几个仰慕者再正常不过了。” 文锦渊没有理会他们,只当他们在取笑自己。不过也不打紧,难得老老少少都这样不正经,也就随他们了。 管家和张頤见文锦渊并不搭腔,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了。依涟本来还想说着什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自己嘴笨说错话说漏嘴,便只好闭口不言。 慕容淑躲在转角墙边,就是想偷偷地听他们会不会讨论自己,结果不听还好。一听真的是毛都要气炸了。好端端地被人扣了屎盆子在头上,被当贼人就不提了,竟然还被一群人当成女色狼了!也真是够了!眼不见不烦,耳不听为静,慕容淑甩了甩手,管他们说什么了,不知道当没事发生。知道了才气人,又不能打人又不能骂人。纯粹就是给自己添堵。 慕容淑气得转身就走,转身幅度太大,一下子把游廊旁的一盘花给碰倒了。“啪”地一声,慕容淑看清楚了自己的杰作,好好的一盆植物不小心让自己给碰倒了,还摔烂了…… 只见地上的花盆四分五裂,泥土弄得到处都是,虽说盆里长的只是一棵树苗,可让文锦渊看到又不知会怎么样。想到这,慕容淑撒丫子就跑,也不管后面到底有没有人追上来。 慕容淑没跑多远就听见后边有人喊:“是谁在那儿?打碎了什么东西?” 慕容淑哪会搭理,只顾着撒丫子跑。 等文锦渊一行人走到慕容淑打碎的花盆前,文锦渊看了眼地上的花盆,嘴边露出了轻蔑地一笑说道:“不过是个空花盆,倒是可惜了一棵长得如此茂盛的草了。” 管家在旁边自言自语道:“这哪个下人这么没规矩?打烂了花盆竟然撒腿就跑,让我抓到是谁真的要好好惩戒一番。” 文锦渊说道:“不用找了,我们府上怎么会有这么没规矩的人,我从来没有因为打烂什么东西而惩罚过任何一个下人,我想他们不至于如此惧怕我,我想,现在在府上,还能如此惧怕我的人,还会是谁呢?……张頤,你说呢?” 文锦渊话说一半的时候张頤就猜到他什么意思了,打烂花盆就跑这事也像极了慕容淑做得出来的事,张頤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回道:“小渊你看看打碎的花盆值多少钱,你照价赔你。我那表弟顽皮的很,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不用顾及我的面子,该打打该骂骂,这些毛病惯不得……” 文锦渊看这张頤,他倒希望张頤能帮他表弟与自己争论几句,可张頤性格便是如此,从小到大都如这般,总让文锦渊有种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现在倒觉得你过得还不如你那二流子的表弟,别看他混里混气的,起码他倒活得自在。你看看你,走哪儿都背着个包袱,也不嫌累,我们认识多久了,穿开裆裤的交情了,竟还一味委曲求全,真不知你的人生究竟有何乐趣。” 张頤听闻文锦渊数落自己,只是笑了笑说:“人的性子与生俱来,岂能说改就改。就好比你,这番话,也说好几次了,听得我都觉得有些耳朵起茧子了,不知道你以后还得说几遍……” “随你,反正你喜欢就好,反正你父母叫你做什么,你就一定会做什么。你父母叫你娶张姓女子你就绝对不敢娶李姓的,这有什么好说你,那你就娶你母亲希望你娶那女子,过你母亲希望你过的人生。”说完文锦渊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頤,然后嘱咐道:“我练功去了,你且去堂屋休息休息,等等我,很久没出去走走了,商议一下下次出游时间也好。其他的问题我不屑再与你探讨了,有那闲工夫我情愿好好练过功,自己和自己玩都比跟你呆一起强。” 张頤看着文锦渊走进后院练功,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每每他如此苦口婆心劝诫自己,自己心里都不是滋味。自己何尝不知道他说的都对,可是人生在世,又怎么可能事事都遂心随意。 张頤突然想到,再过几个月,就是自己娶妻的日子了。都说人生四大喜事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时,自己应该也算得上是高兴的吧。尽管那魏行云……并非自己中意之人。可就如母亲所说,男人娶亲娶贤,那魏行云父亲乃从三品上州刺史,既是书香门第又是宦官世家,与自己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况且母亲为了自己的婚事已经奔波劳累甚久,好不容易谈成,自己原也答应了,聘礼也都已经下了,还有什么可说。这也算不上盲婚哑嫁,自己与那魏姑娘,也算是见过一面的…… 可就在这时候,张頤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慕容淑的音容笑貌,他突然回忆起这个傻乎乎的姑娘……一个傻到坐着都能睡觉,睡着雷打不动的姑娘,哪家的大家闺秀,都绝对不会是这个的…… 张頤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己怎么会突然就想起慕容淑了呢?唉……希望她能少闯些祸吧,不然真的是迟早有一天会被小渊给撵走的。想到这,张頤不免又觉得有些担心,不知道慕容仪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会怎么样?要是弄得人家全家鸡犬不宁又该如何?自己是不是应该抽空上慕容府瞧一瞧呢?万一……慕容府正再兴师动众地寻找女儿呢?那又该怎么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二十九章 依涟见少爷准备去后院练功去了,便自觉地退下了,因为少爷练功的时候不喜丫鬟在旁服侍。依涟本打算去领些活计做一做,又想到自己这些时日只需要照顾好“欧阳公子”的起居饮食便可以了。现在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偷偷懒,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过依涟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不禁觉得有些费解,反正闲来无事,便打算去找慕容淑问一下。 慕容淑这头把东西砸碎了,这头便火急火燎地跑回自己房间里,装作若无其事。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又觉得实在无聊的紧,但又不太敢出去,怕万一撞见那变态家伙。慕容淑心里觉得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那家伙总是不由自主地有种害怕的感觉,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害怕还是其他,反正就是看见他便有些不自在,总想避着点……慕容淑正在胡思乱想着,依涟也没敲门,悄摸着就打开了门,又随手把门给关上了,显得神神秘秘地。 慕容淑见依涟这动静,觉得费解,问道:“你偷偷摸摸地干嘛呢?” 依涟也不生气,忙说道:“我这不是怕人看见说话不方便嘛,还好你呆在屋子里没出去,不然你出去遛达真怕一时半会找不着你。” “你找我干嘛?” “还能干嘛,自然是有话要问你,我说你一个姑娘家家,怎的如此不矜持?虽然见到这心仪之人难免紧张,可就算是如何紧张,你也不能破坏着花花草草啊,你让少爷好生生气。这万一现在让少爷知道你是女儿之身,你的梦想就得破灭了。”依涟说完还一脸地严肃,弄得慕容淑觉得更加无奈。 慕容淑更加认真地说道:“你给你听清楚了,我对你家少爷没啥好感,知道我为啥破坏他宝贝花草树木吗?那就去因为看他不顺眼,刻意报复!” 依涟却是一脸的不相信,不过心想却有了其他想法。见到慕容淑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心里算计着估计是姑娘家脸皮薄,这些事情不好意思摆在人前说。便不多嘴说什么了,只是在慕容淑脸色缓和下来了才说:“我的错,以后我尽量不乱说话,省得又惹你生气。不过等会儿去吃饭的时候,可别在少爷面前乱说话了,不该碰的东西也别碰,我真怕你会不小心顺手又给毁了,瞧瞧你刚刚弄那满庭院的花儿……真是够可惜的。” 慕容淑并没搭腔,而且问道:“去哪吃饭?今天不是端好饭菜拿来我房里了吗?” 依涟回道:“平日里饭菜端好送你房里一来是为了你方便,省得走来走去,二来……我们家少爷也不太愿意与陌生人……共进餐食……” 慕容淑听完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把我那份饭菜端我房里吧,我还不乐意陪他吃饭呢,怎么的?当我三陪啊……” 依涟没怎么听明白慕容淑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多问,只解释道:“张公子是我们府上的贵客,每每来时,中午饭少爷是一定会盛情款待的,刚刚少爷便嘱咐我时辰差不多便带你入席,毕竟你是来人家家里借住,主人家请赏面吃个饭,推托怎么好,你还是收拾收拾去吧。” 慕容淑心里有些忐忑,既不想去,又怕彻底得罪了那死变态。咬咬牙去就去,毕竟自己是女扮男装然后又男扮女装,他能瞧出来才怪了。去就去,当旅游好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涟和慕容淑闲聊了差不多就大半个时辰,依涟和慕容淑说了很多事,说了很多将军府和文锦渊的事。慕容淑第一次听人讲这些东西,觉得新鲜的很。 又说了几句,依涟估算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带上慕容淑前往客厅吃饭了。 慕容淑来了这么一天,第一次来客厅吃饭。刚踏进客厅,便闻到了饭菜香味。桌子上摆了好多份菜,张頤和文锦渊都还没有动筷子,显然就是在等慕容淑到来。 慕容淑左右仔细瞧了瞧,发现没别人了。不觉得有些好奇,便问文锦渊:“变态……,不是,文兄,怎么这么大张桌子那么多份菜就我们三个人吃吗?那怎么可能吃得完呢,吃不完那岂不是很浪费?” 慕容淑转过头一看,发现文锦渊正死死地看着自己,一副要将自己看穿的神情,吓得慕容淑一个哆嗦。等慕容淑反应过来,立马就骂文锦渊:“你干嘛?你到底是想瞧什么?好端端地吓人一跳,真是欠收……”欠收拾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的时候慕容淑立马识趣地停了下来。要是这话说出去了估计这饭就没自己什么份了。 张頤在一旁觉得奇怪,这小渊为何总是盯着慕容淑看,眼睛就跟长在她身上似的,张頤看过不过去,便拍了拍文锦渊,问道:“瞧你那眼珠子,就快要瞪出来了,你到底是在瞧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究竟是为何?” 文锦渊见张頤都这样开口了,就也不好意思再盯着看了,只是心里总也觉得不死心。于是对张頤说道:“原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次再见他总要我觉得好熟悉,一种十分不友善的熟悉,所以让我总想探个究竟。” 张頤听完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许是他太调皮了,惹得你不高兴,所以见着面总觉得不自在,一点儿小情绪而已。如若他再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教训他便是了,实在无需憋着自个儿。” 文锦渊却说道:“你这表弟,我总左右瞧着都不对眼,原先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近来每每瞧见都觉得不顺眼,总想生气,我也说不上为什么,现在想来,我也有不是,对他总存偏见。” 张頤哈哈笑了起来,看了眼慕容淑,继而又对文锦渊说:“不怪你,都去我这表弟淘气,我还想请你好好替我教训教训这孩子,不然以后总得闯祸。” 文锦渊赶紧推托说:“你别给我戴那么高顶帽子,我就算有那闲工夫我也折腾我自己的事儿去,教书育人的事儿你还是拜托别人去吧……” 慕容淑其实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爽地说道:“你们什么毛病?当着我的面儿不停的数落我,这树要皮人要脸,再说可就要发脾气了,真是的,我不说话真当我病猫了不是?” 张頤听闻慕容淑说些话,虽觉得有点粗俗,可又觉得有些可爱,不禁就流露出一丝丝的笑容来。又觉得女儿家这么粗鲁总是不好,便好生劝道:“你瞧你,女儿家家怎么学得如此粗鲁?成什么体统。你看看你,哪点像一个姑娘家……”张頤话说到一半,突觉整个气氛完全变了,感觉好几双眼睛突然死死地盯着自己了,刚开始张頤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连服侍的丫鬟都一副吃惊的模样?张頤又想了会儿,想了了自己的话,突然猛地捂住了嘴巴,然后转头看了看文锦渊。 文锦渊却并没有看张頤,此刻他眼神停在慕容淑身上,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惊呼出声:“原来是你!” 慕容淑此刻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谁叫自己有个猪队友。事发突然,谁能料想到这毫无征兆之下这张頤就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儿给捅出来了,而且这文锦渊显然是认出自己来了,这下可好,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文锦渊见慕容淑没说过,几步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眼睛说道:“怪不得越瞧你越觉得眼熟,怪不得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你,原来近在咫尺,倒是我疏忽了。” 张頤见势不对,赶紧走了上前。虽然自己不小心把慕容淑的女儿身给暴露了,照理说小渊不应该如此激动才对,怎么瞧他一脸的怒气,像是要把慕容淑地吃了似的。张頤拦在慕容淑前面,问道:“小渊,你这是为何?” 文锦渊眼睛一直盯着慕容淑,说:“为何?你还是先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比较好。” 张頤回过头看着慕容淑,希望得到她的解释。 慕容淑觉得简直要精分了,这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可张頤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不回答又不好,可慕容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知道团团转。 依涟在旁边看着,见三人就那么僵着,本来还好好的吃着饭,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剑拔弩张了。依涟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瞧现在这情形,看少爷一副要吃了慕容淑的样子,自己总得上前替她说两句话,不然少爷误会她该怎么办,难得她对少爷一片痴心,总不能辜负才是。想到这里,依涟壮起胆子上前说道:“你们几位别吵着了,慕容姑娘有些话,其实不方便说,毕竟人家是姑娘家,少爷,你就别为难她了,她……她对你……是一片真心啊!” 此话一出,整个场面就更加尴尬了,张頤一脸惊讶地看着慕容淑,慕容淑一脸惊讶地看着依涟,文锦渊听闻,一时觉得有些尴尬无语。整个场面异常奇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章 好好一顿饭,吃得异常奇怪。 文锦渊像盯着仇人一样一直死盯着慕容淑,而慕容淑则是一头的黑线的夹着自己的菜,一脸无奈地吃着饭菜……张頤对这两人的行为觉得十分费解,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一顿饭下来,三个人吃得都不是滋味。终于是吃完了,依涟瞧见终于是吃好了于是赶紧把东西给收拾了,顺便借机溜了,现在这场面,她实在是害怕在这在呆下去了。 张頤终究没办法在沉下气不闻不问了,于是问文锦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 文锦渊听闻,却很玩味地看着慕容淑,对着她说:“说的极是,这的确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白让我糊涂了那么多天。” 张頤以为是文锦渊知道慕容淑是女人一时觉得生气,忙解释道:“小渊你误会了,让她伪装成男子是我的主意,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如果让你收留一个姑娘家你是绝对不肯的,何况,就算你愿意,也是多有不便的,传出去也是会坏了她的名声,所以我才擅自……也是我思虑不周,还是应该知会你一声才是的……” 文锦渊见张頤一副越说越内疚的样子,转过头没好气地说:“我又还没怪你,倒先自个儿数落上了,这事儿先撂一边,我现在是有旧账与她算,你那点破事还不值得我生气。”文锦渊说完又死死地盯着慕容淑。 慕容淑一脸无辜地问:“除了这事儿我还有哪得罪你老人家了呀?” “怎么?这就开始服软了?这可有些不像你的作派……” 慕容淑觉得好笑,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什么作派不作派,不过见过几次面,说得多了解我似的……” 听见慕容淑说这话,更让文锦渊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话变得更加咄咄逼人了些:“哼!我如何能够了解你?要真了解你我又何必问你到底意欲何为?三更半夜梳妆打扮得如此娇俏,又借机接近我说些个如此露骨的话,怎么?现在是想矢口否认不成?” 还没等慕容淑说话,张頤倒是急了起来,忙问:“小渊,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慕容淑见事情马上就要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为了不让事态发展更加不可控,就必须得让说话主动权和控制权在自己手上。想到这,慕容淑又是一把拍在桌子上,这一巴掌拍得极响,疼得慕容淑嘴巴不自觉地一阵抽搐,为了不露怯,拍了一巴掌后赶紧把手放在了身后。这一行为倒是让眼前两个男人一下子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慕容淑见这巴掌起了点作用,赶紧趁他们俩还安静的时候赶紧大声地说:“我……我……我……” 慕容淑“我”了好一会儿,想不到到底怎么样可以把话题完美的扯开。眼角余光暼了一下那俩人,文锦渊和张頤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慕容淑。 慕容淑又直了直身子,看着文锦渊认真地说道:“你那是自作多情,我都不愿意说破你,给你留点面子。要不是你先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我能那样对你吗?不好好反省还那么咄咄逼人,好没气度。” “我何时说过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文锦渊问道。 “你可以不承认,反正我记着呢,还想着让我做你通房丫头,你先不安好心,难不成我还得上赶着往上凑?” 文锦渊一下子觉得有些窘迫,自己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当初以为她是老刘找来给自己做通房丫头的,为了把她赶走好像是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可这当下也管不了那些,这丫头和张頤在旁边正看着自己,总不能先承认自己错了,明明是这丫头先不请自来。文锦渊心里盘算着,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半分的慌乱,反而是不慌不忙露出一副挑衅的模样问道:“你如若并非有意,有何必在我戳穿你意图后不走,反而故意贴得我更近了呢?那么近的距离,你说你没企图?” 张頤在边上听闻俩人的对话,非但没有弄清楚他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而更加糊涂了,而小渊说话更是越发没了分寸。惹得张頤忍不住说道:“小渊,再生气也不能这说话,她是慕容仪家的嫡长女,你这传出去叫她如何见人,这是毁人清白的事。” 听闻这女子是慕容仪的长女着实让文锦渊吃了一惊。慕容仪家有三女,他是有所耳闻的。而且听说……慕容家长女仿佛是叫慕容淑,刚已过及笄之礼,据说上门提亲的人快要把门槛踏破了,不过好像还没听说许了人家。 文锦渊本也不关心这些事,不过平日府里总能听些老妈子嚼舌根,自己在书房里看书,那些老妈子在院子里闲聊,想不听也难。不过前些日子里仿佛听那些老妈子说慕容府里的大小姐似乎生了什么病,似乎说是癔症? 文锦渊想到这,心里顿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自己那么起劲儿跟一个傻子在这瞎白话? 文锦渊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看着慕容淑,瞧着……倒没觉得哪里不正常。难不成这癔症不会时刻发作不成?那……那晚莫不是她发病乱走不小心误入自己房里?那也不像……发癔症时说话断不会如果清晰易明才是…… 张頤见文锦渊突然变了脸色,觉得很奇怪。 慕容淑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还是怎样?你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事说事,不通说到通,不明说到明,不许这样眼神直勾勾看着我,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掉!” 文锦渊被这气势给压得收回了视线,之前的事倒抛到九霄于外去了,好奇地问张頤:“你说她就是慕容仪的长女?” 张頤虽然不明白文锦渊为何如此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张頤又说:“这丫头嘴巴里没句实话,你莫不是被骗了,我可听闻那慕容府家三个女儿,每个都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这女人这样子……勉勉强强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可沉鱼落雁可就言过其实了,况且……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市井小民恐怕都不敢这般撒泼。” 张頤正想帮慕容淑辩驳辩驳,无奈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慕容淑一巴掌拍在桌上的声音给生生又压下去了。 “喂,你够了,我真的忍你够久了,知道寄人篱下不容易,可也没你这样挑刺的吧。我长什么样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又不是嫁给你凭什么在这罗里吧嗦的。说我市井小民,你又是什么?我要是市井小民,你与我在此争论,你不过也是个市井小民!不,你是市井小民s……你就是个复数,不要脸的复数!”说完这话,慕容淑又狠狠瞪了文锦渊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桌子上剩下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文锦渊瞧慕容淑走了,才对张頤说:“先前听下人嚼舌根,说慕容淑家的大小姐得了癔症,原先瞧她说话有条有理,根本不像个得病之人。刚刚你可是瞧见了,疯疯癫癫的,说些个没头没脑的话,一毛钱?什么屎的,还什么复数复数,这不是癔症是什么?这女人是个大麻烦,你赶紧把这尊大佛给我请走,你也快快跟她划清界限。刚还叫我别毁人清白,你这传出去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现在就盘算这三妻四妾不成?快点,给你一天时间,快把这大佛给请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瞧瞧刚刚那气势,怪不得说这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你且小心着,不然这早晚得闯祸。” 张頤起先也有点被慕容淑给吓着,不过过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宽慰文锦渊道:“她……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她没有什么心机,她应允过我,过些时日便会回去的。你且再留她几日吧,她如今这副装扮,没人会认出她来的,更不怕别人讲我与慕容家小姐联系在一起,你放心好了。” 文锦渊看着张頤说话时那样子,不由得揶揄道:“瞧你那说话时那表情,一副小女人春心荡漾的模样。真想拿面镜子让你好好瞧瞧自己那副表情,看得我直抖擞。这样的女人亏得你喜欢,也就你当个宝。” 张頤一脸严肃地说:“你何苦这样挖苦我,我与她是不可能的。我早已有了婚约,你是知道的。以后别再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了,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不要害人一生。” 文锦渊摆摆手,示意别再说了,但还不忘提醒张頤:“我不管那么多,你们俩什么关系我不管,只求你早日把她请走,我书房里什么书画随你挑选,我绝无异议。但如果超过七日你还没把她请走的话,你书房里值钱的书画我可就叫人去搬了,我说到做到,你到时候后悔也没用。” 张頤笑呵呵地说道:“小渊你若喜爱,现在就可去搬了来,绝对不带心疼的。我天天挑空来你这看也是一样的,好在我们府邸近。” 文锦渊见张頤软硬不吃,又恼又气,便大声对着里面嚷嚷着:“老刘,老刘你快出来,替我送客,替我把这白眼狼给送走,免得我越看越心烦!” 张頤见文锦渊今日竟这般有趣,近来里已经少见他这般活泼了,也算终于见着他已经认识的文锦渊了。所以其实该感谢慕容淑才对,不然这将军府,实在太过冷清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一章 五日过后。 文锦渊叫来了老刘,询问道:“那麻烦家伙究竟是搬走了没有?” 老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这……麻烦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别装,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老滑头。” 老刘听后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但还是说道:“小人的确不知少爷这口中的麻烦家伙是个什么物什,不过方才在前院走动时见着了伺候慕容公子的依涟,闲着没事便多问了一嘴,这几日难得能瞧见依涟,一问才知是平时里没事陪着”慕容公子“出去闲逛去了,好不热闹。正说着呢,又被那慕容公子叫去了,好像说是要去哪儿捉鱼什么的,这个没怎么听得清。” “不然怎么说你是老滑头,连她姓什么都知道了。不过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可不想惹祸上身。有空你去把张頤给我找来,这家伙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算怎么回事,这好几日都过去了还不接走。那位倒好,好吃好喝好玩着,一个姑娘家家,这脸皮却是厚得刀枪不入,这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怕是半点大家闺秀的影子都沾不上。” 老刘见少爷生气,立马又道:“少爷放心,这事老奴哪敢往外说,更不是哪儿打听来的,不过是那日你与张頤公子与那慕容公子在一起谈话时,老奴就在不远处不小心听着了一些……不过老奴有分寸,绝不会让第二个人晓得的。” 文锦渊摆了摆手道:“无妨,反正这逐客令早晚得下了,也不在乎多个人少个人知晓了。” 说完文锦渊又觉得不妥,又改口:“算了,还是小心为妙,总觉得这家伙是个祸害精,惹着她总没好事。还是不要让第二个人知晓的好。” 老刘见少爷今日竟有些奇怪,忍不住笑道:“少爷,一个姑娘家,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况且我听那姑娘说了,是你想收人家做通房。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肯做通房呢?如果少爷你喜欢,明日我就找媒婆去上门提亲去,我可是替少爷打听过了,还没许人家呢……” 老刘的话还没说完被文锦渊一巴掌拍桌子上的响声给打断了,随后看着文锦渊黑沉沉的脸吓得立马把嘴给闭紧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文锦渊解释道:“误会而已,我原以为那丫头是你找给我的……谁曾想不是……唉,反正我是不可能会喜欢她这种女人的,你别背后瞎琢磨。” 老刘听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一句:“真的吗?” 这一问把文锦渊气得不行,又不好发作什么,只得没好气地说:“老刘,你再瞎琢磨我可就真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瞧着自家少爷这些天来总是这样,喜怒无常的。老刘也只能淘气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自己年纪可能真的是大了,不了解现在后生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少爷说的也对,不要瞎琢磨,平白惹人厌。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变了色,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文锦渊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刚想宽慰宽慰老刘几句老刘却先开了口:“少爷说得对,我就是爱瞎操心。如今年岁也大了,你们后生的事儿了,不该多操心的,我就该像那慕容公子似的,昨儿个踢球,今儿个钓鱼去,明儿个又逛集市去。乐得清闲,老头我等会儿也去那浔江畔找个清凉的地方钓鱼去了……” 文锦渊听老刘这么说,知道他心里闹别扭了。老人越老越像小孩,总是三日五日的就闹闹脾气。文锦渊却话锋一转,问管家:“老刘,你不是没听清那麻烦家伙上哪儿捉鱼去了吗?你个老滑头,你这老毛病怕是真的这辈子就改不了,说话总爱留半截这什么怪癖。一点儿也不耿直,等你儿子回来,我就罢你的职,让你回家好好歇着去。” 老刘急了,忙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就怕你没事找人麻烦去。你的性子我能不了解吗?不识好人心,等我那痴傻儿子回来,你最好就真让我回家去了罢,我求之不得呢,我回家过安生日子去,哼!”老刘说完气得一跺脚,走了, 文锦渊一脸苦笑,要说这大壮的痴傻,有九成都是遗传了他父亲……不过从老刘嘴里得知那慕容淑竟然跑去浔江畔捉鱼去了,心里一下子觉得不高兴起来;这究竟是什么女子?离家出走竟也过得如此滋润,又是踢球捉鱼逛集市的,比主人家过得还逍遥自在,这是借宿的模样吗?这分明是赖着不愿走了……文锦渊越想心里越来气,自己在这儿气得半死,她倒是好,不知多逍遥快活。这可不行,这张頤不来是吧,不来就不来,他不来把这尊大佛请走,那我还不能把这大佛给挪开吗?文锦渊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理儿,也没耐性在家等她回来了,干脆直接去浔江畔找她去,那还不怕人多嘴杂,说话更是方便。 浔江畔离将军府算不上远,平日里坐马车不用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文锦渊素日里出行不爱搭马车,总是闲马车笨重。今日也是,从马厩里随便牵了一匹马就骑走了。等到了浔江畔才觉得有些后悔自己如此鲁莽地便出来了,竟也没细瞧时辰。文锦渊来到浔江畔时,约摸着也将近申时了,想着也差不多晚饭的时候了,万一这慕容淑耍够了已经回去了呢?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可来都已经来了,现在勒马回头也未免太可笑了,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如果找不着那家伙,就权当出来透了口气,欣赏欣赏这美丽的大好河山了。 文锦渊下了马,把马栓在了一棵树下。一个人独自漫步在这诱人的浔江畔边,此时他倒是忘了他原本来这儿的意图了。 或许是因为临近傍晚了,江边找不到一个行人,连江上也没瞧见有任何船只或扁舟。太阳还没能来得及下山,还被挂在山顶上,仍旧慈爱着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片山河。文锦渊看着这么美的一幅画,不禁感叹道:“这么美,离我又那么近的地方,我竟然今日才来。是我的不是……有道是……清风拂绿柳,白水映红桃。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只是可惜,来得时候太晚,没能见到最为极致的美。倘若现在能让我泛一叶扁舟到这画里游上一游,就是让我溺死在这江水里,我也死而无悔。”文锦渊说着便一个马步扎进了江水里,文锦渊原以为会感觉到无比的酣畅淋漓,结果却是被江水给冻了个激灵。五官都被猛地一个激灵弄得扭曲到了一起,甚是难看。文锦渊立马跑回了岸边,然后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回去好好练武吧。” 文锦渊瞧了瞧自己的衣服,湿了好大一截了。再瞧了瞧这四周围,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估计着她们也应该是回去了。可就在文锦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文锦渊在耳边仿佛听到了几声姑娘家嘻戏的声音,很小声,很远,再认真听,却怎么也听不见了。但文锦渊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听错,这是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养成的警觉,不会有错。可这嬉戏声却是的的确确没有再发出过了,文锦渊不死心,决定必须看得清楚,有或没有,都必须要瞧个真切。 文锦渊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大概位置找了过去,走了好久,依然是没瞧见有人。走的这一路,文锦渊都是十分仔细地看清楚了的,的确是没有人。过了一会儿,文锦渊终于又听到了嬉戏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样子了。文锦渊一路向前面走着,可再往前面走已经没有路了,江水汇入了一条更为宽阔的大江之中了,因为地势的陡然变低,江水也变得湍急了起来,想来不会有人在这两江交汇处嬉水。权当自己听错了,可能的确没人在此嬉水。 就当文锦渊往回走了一段路,突然他又听到了那种嬉戏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文锦渊不想再去探什么究竟,可这声音离自己如此之近,况且自己也寻了那么久,不找寻到声音的来源,难以甘心。 这时,文锦渊才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的江水处有处缺口,约莫也就一个人伸长手臂的宽度,水深看起来不浅。想必里面也是有一处水流,之前被山势遮挡住了,没看清楚,不过应该只是小河流。就在文锦渊正在思考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声大声叫道:“依涟,你快下来,来到河边都不游泳这不白来了吗?快下来快下来……” 这话文锦渊听得是真真切切,这依涟还能是谁?还有这说话的声音,除了那慕容淑还能是谁!文锦渊心里像是被突然点起了一把火,就想找到一个人发泄一下。一下子也没想太多,就想游过去找到慕容淑跟她好好说说理,也没去细想此时此刻过去合不合适、应不应该…… 文锦渊一头就扎进了水里,又是冷得他一个哆嗦,从江这边游到那边也有好长一段距离。扎进这江水里被这江水给刺激了那么一下倒是把文锦渊给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冒冒然就出现在她面前,这说不过去。可他心里虽然想着事情,游得可是一点儿也没慢。没游多大功夫就游到了小河和江水的交汇处。在这交汇处又呆了一会儿,游回去这心里肯定不甘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都来了,不瞧瞧她在此处做什么怎么也甘心不了,反正总得找个由头赶她走,借机吵一架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想到这,文锦渊决定毅然决然地游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二章 慕容淑一个人独自在水里游着,任凭她如何劝说依涟下水陪她一起游泳,依涟都是一脸焦急又无奈地在岸上劝说慕容淑赶紧上岸,危险!叫了几次后慕容淑也懒得叫了,由着她了。与其听她唠里唠叨地不停,还不如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难得可以出来游个泳,说什么也得游个过瘾。 慕容淑呆着的地方是条小河,说是小河其实也不算小,只是与外面的大江比起来还是算小的。慕容淑原先只是和依涟一起坐着小船在江边准备钓鱼的,结果却让慕容淑发现这么个地方。又是傍晚时间,周围基本都没有什么人,加上这个地方又比较隐蔽,更是没人走动。慕容淑兴致上来就决定要在这下水游泳,起初依涟拽着慕容淑,死火都不敢让她下水。一来是害怕临近傍晚水有些凉了,害怕她下水容易着凉;二来这小河虽小,看起来还是挺深的,万一下水有个不测……可是依涟哪里是慕容淑的对手,慕容淑不光轻易就甩开了依涟,还趁依涟没注意,从河里捧了好大一捧水泼在依涟身上。一瞬间依涟的衣服就被打湿了大半,依涟气得直跺脚。慕容淑见状却乐得捧腹大笑。可当依涟想“复仇”的时候,还没等手伸进水里,慕容淑就一头扎进了河里了。吓得依涟是又惊又怕,连忙劝说慕容淑上岸来。 依涟喊得实在累了,不愿再喊了。瞧见慕容淑在水里跟条鱼似的,一下游到这儿来,一下又窜到对面去了。游泳技巧如此娴熟,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便一个人坐在岸边,随便摘了朵花,然后无聊得一片一片地摘掉花瓣扔进河里。 慕容淑见依涟突然不说话了,定睛一看,坐在岸边正一瓣一瓣拔花瓣呢!慕容淑朝岸上叫道:“学黛玉葬花呀?多没意思,下来玩啊……我特意多备了一套咱俩的衣服,这游泳本就是我制定的行程之一,快下来啊……” 这下换依涟不理会慕容淑了,依涟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脸摆向了一边嘟着嘴。竭力作出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不过依涟内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生气,跟着慕容淑在一起,她绝对是开心。她是主子,自己不过是奴婢,可她在自己面前竟一次主人款小姐款也没摆过,还经常与自己说笑逗乐。竟像寻常人家的姊妹……想到这里,依涟的脸色变冷了下来……想来是自己胡思乱想了,竟敢与人家豪门显贵的千金攀姊妹了……依涟回过头看慕容淑,只见慕容淑在水里只露出来一个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好生奇怪。便好奇地问:“你这般瞧我干嘛?整日日就爱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黛玉葬花是什么东西?” 慕容淑是见依涟的脸色跟人家唱戏的变脸似的,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又生气,一会儿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这古代人生活都没什么消遣,所以容易望物兴叹、伤春悲秋吧。慕容淑认真地对依涟说:“你赶紧下来吧,别磨磨唧唧的了,你再不下来我可就上去拽你了。难得出来那得玩得尽兴,不然不就白出来了吗?快下来呀,玩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回去了,我这肚子都有点饿了……” 听到慕容淑说要上岸拽自己,依涟赶紧站了起来,一副紧张防御地架势说:“我不下去,你可别上来拽我,你都跑那河里游着了,我不得替你守着吗?万一周围有人我也好替你驱赶啊,我们两个都下去了,万一有歹人靠近怎么办?再说了,我们这几日来,天天都不是去踢球就是逛集市,连那青楼你都硬拉着我去了,你竟还好意思说难得有机会出来?一个女儿家竟生如此顽劣,我都羞于说你……” 慕容淑猛地又把头扎进了水里,依涟不知道她又打算干嘛,许久都不见她冒出头来。依涟有些紧张,忙靠近水边打算瞧个清楚。 慕容淑猛地从水里跳了出来,又把依涟吓了一跳。没等依涟反应过来,慕容淑拽着依涟就往水里扔。依涟被慕容淑这么拽着,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到了水里。依涟瞧着自个儿衣服被弄湿了,整个人又那么狼狈的趴在水里,一时情绪不知道该如何释放,竟放声哭了起来…… 慕容淑见依涟这个狼狈样儿,又哭得梨花带雨的……一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上前把依涟扶了起来,又一溜儿小跑到小船上把自己原先就准备的衣服给依涟拿了过去。等走到依涟面前时,依涟已经没有哭了,但眼泪一直在流,慕容淑连忙道歉:“好姐姐,好妹妹,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以为我把你扔水里你会高兴呢,没曾想弄得你那么伤心。你别哭了,不然等会儿有人经过以为我非礼你呢,那多不好,我会被抓去浸猪笼的,你忍心让貌美如花的我……还未曾嫁人的我就这样香消玉殒吗?你忍心吗?”说着慕容淑又走向前拽着依涟不停地撒娇。 依涟甩开慕容淑的手,怒目圆睁地盯着慕容淑,还想发作一番。却被慕容淑的滑稽神情弄得哭笑不得;只见慕容淑一脸真诚地看着依涟,时不时又挑动挑动眉毛,见依涟无动于衷时又很刻意去嘟起嘴巴,模样甚是难看。 依涟接过慕容淑手中的衣物,说道:“好啦,我哪敢生你的气,你爱怎么玩便怎么玩就是了,只一条,不许再这样捉弄我,不然……不然……我就跟你拼命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淹死在浅水河中罢了。” 慕容淑却无情的嘲笑道:“听你说这话我就敢断定你绝对是个旱鸭子,怪不得不敢跟我下水。那你快去把衣服给换了吧,不然小心着凉!一开始直接跟我说不熟水性不就好了吗,害得我以为你其实想下水玩呢,浪费表情。”说完慕容淑又猛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依涟在岸边气得又是猛跺脚,一边跺脚一边大声喊道:“我回府就跟少爷禀明,我实在是没办法再伺候你了!” 慕容淑从水里探出来一个头,对依涟说:“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事先可先说明,你不想伺候我,想走随时都可以,不过我得指定人选来服侍我,你不是急着回去禀明你家少爷吗?我就要你家少爷伺候我,其他谁都不行,要不然的话……想走?没门儿……哈哈哈……” 慕容淑在水面上仰面游着,一边游还一边哈哈哈大笑,依涟又不能靠近她,只得作罢。于是她又重新拾起衣服,准备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把衣服给换了,也就顾不得水里神经兮兮的慕容淑了。 文锦渊游到这边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她们前面的一段对话。不过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只得到依涟说不愿意在服侍这大小姐了,可这大小姐却是任性可恶至极,竟扬言要自己去伺候她才肯放依涟走,这世上竟有如此蛮横无理的女人!看来真的得想办法赶她走了。文锦渊身子还泡在水里,自己不敢游得太前,刚好现在的位置是在一个转角位置,她们很难留意到这样,但这个位置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文锦渊想着应该以什么理由出现在她面前,到时候吵死了要准备什么说辞才可以一击中的,让她最好毫无还手之力然后乖乖就滚回她慕容府去,可想来想去,总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文锦渊正想着,就看到依涟从一个他视线死角里走了出来,似乎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因为文锦渊看到依涟手上还拿着一套衣服。 只听见依涟对着慕容淑说:“慕容大小姐,你可别在游了,你都游了好长时辰了,该回去了。路途不近呢。近来总听说山匪横行,早些走总是放心些。快上来吧。” 慕容淑游得也累了,也就乖乖听话上了岸。上岸后慕容淑走到小船边上,拿起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作势就要脱衣服了。 依涟赶紧上前拦住,又四周围看了一眼。好在文锦渊反应快,及时收回了脑袋,不然肯定要被发现了。 依涟拉着慕容淑往旁边的一处隐蔽地方走,慕容淑甩开了依涟的手。说道:“不用了,就在这换就可以了,反正里面的内衣我又不换,忘带了。又没人,何必跑那去,蚊虫多的要命,我才不去。” 依涟见慕容淑竟真打算在一个这么开阔的地方就换衣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惊呆了。自己刚才找了个如此隐蔽的地方换衣服都觉得难为情,更何况在一个那么视野开阔的地方…… 慕容淑倒觉得见怪不怪,这古人的内衣内裤要搁现代社会穿出门也没人觉得奇怪,一条内裤和沙滩裤那么长,内衣也是电视里经常看到的肚兜,说是肚兜,几乎全都兜住了,也就漏个后背。要让这古人瞧见自己平时去游泳穿的三点式估计这些人得活生生吓死。 就在依涟诧异的时候,慕容淑几乎就已经换好衣服了。不过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忘拿内衣内裤了,虽然衣服换了还是感觉湿答答的,好不舒服。 一直在一旁的文锦渊愣得几乎就是失了魂魄。自己活了二十几载,第一次这样被动偷看了女人换衣服,虽然她并非真的一丝不挂,可隐隐约约的身材和那凹凸有致的……想到这文锦渊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下作了,明明可以扭过头不看的,为何自己要……文锦渊越想越觉得懊恼,一时情不自禁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在这寂静的小河边,显得格外大声。 慕容淑和依涟几乎同时大声地喊:“谁?” 文锦渊被这一声质问吓得惊慌失措,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三章 紧赶慢赶回到府里,依涟仍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小声地跟慕容淑说:“这下可怎么办,也没捉住谁人偷看,万一将来这人认出你来,出去乱说可怎么是好?” 慕容淑拍了拍依涟肩膀,安慰道:“别担心那么多,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有人瞧见又怎么着。我又不是脱得光溜溜的,我被人偷窥都还没隔应,你着什么急。” 依涟没好气地说:“万一将来那人认出你来,非说把你身上的每处地方都瞧了个真切呢?如果他知道你是慕容家的女儿,借此要挟,就是要你嫁给他,那你也不能不依的。” 慕容淑翻了个白眼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可得好好问清楚那人,我这身上一共有多少根汗毛,可有什么印记,这如果这人能一一答上的话,那嫁给他又如何?嫁谁不是嫁,我但凡对我现在生活还有那么点要求我能至于还在这呆着吗?我现在无非也就是混吃等死罢了。其他的,我是一点儿要求都没有!” 依涟弄不清楚慕容淑怎么竟生出了这些念头,明明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却说得自己像是田野淤泥一般。想到这,依涟劝道:“你以为闹着玩呢,万一偷窥你之人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呢,别说七八十如此夸张,万一四五十岁呢?那你的将来可就算是彻底完了。你想过没有?竟还有心情在这胡掰瞎扯。” “我说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七八十岁小老头能跑那么快?我们俩跑过去时那人早就游得影子都瞧不见了。我说肯定是个小年轻,不过我好像见着那人后脑勺了,看不清楚,但绝对是个小伙子。看着倒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哪里见过似的。可能我这小肉体也少女怀春了吧,所以你可别瞎操心了,屁大点事儿磨磨唧唧大半天,净耽误我正经事。” 慕容淑的话惊得依涟又是一身的冷汗,连忙上前拽住慕容淑说:“我真是怕了你了,好在这儿也没外人,不然指不定别人背后如何取笑你呢,竟自个儿说自个儿是怀春少女……我听见都觉得臊得慌。” 慕容淑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唉,和你们在一起生活真累,我原来在慕容淑府那俩丫头跟你差不多,天天跟我说一大串的道理。听得真的是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还反驳不得,稍微反驳一句后面有一箩筐的话等着我。而且这慕容府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没爹疼没娘爱,满屋子的虚情假意。我是真想一走了之,可我那俩丫头是真心对我的,真要抛弃她们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听得慕容淑竟对自己的俩个婢女如此上心,依涟也觉得有些动容。不禁说道:“你的俩个丫鬟真是有福气,劳你如此牵挂她们。” 慕容淑玩味的看着依涟,问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伺候我的丫鬟似的,等我见着你们少爷,定向他把你要过来。以后我去哪儿,你去哪儿。等我回去再回慕容府把我那两个丫头给带上,也学一回江湖侠客,咱们浪迹天涯去。哈哈哈……想想都觉得挺美的。” 依涟却低头不语,她如何不想以后就跟着慕容淑了。起码她感觉得到,慕容淑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可是自己的卖身契已经被父亲赎了回去了,父亲也替自己找了人家。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由得自己作主。 慕容淑见依涟沉默不语便又追问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吗?跟我一起虽不一定能吃香喝辣的,起码活得自在啊。难不成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再怎么对你不好,我瞧着与你家那少爷相比总是好上那么一点点的吧……” 依涟害怕慕容淑误会,立马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愿意以后就跟着小姐你,只是……我父亲已经替我赎了身,而且……而且还替我寻了人家,等过了年,我便要离开这府里了。” 慕容淑觉得好奇便问道:“你今年才几岁啊?竟然就许了人家了?那么早就要嫁人了……嫁给谁啊,明儿个抽中你带我去见见你未来的夫婿,我跟你说我看人一看一个准儿,是好是渣在我眼里涮一涮立马就能给他分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替你把把关,不行就叫你爹把婚给退了,咱这花容月貌可不愁嫁,知道吗?” 依涟本打算几句话就把自己的事儿给岔过去,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关心自己。又想到自己那如此狠心的父亲,一下子眼泪没忍住,心里的委屈也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慕容淑就哭了起来。 依涟这一哭把慕容淑弄得是手忙脚乱,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把这丫头给弄哭了呢?慕容淑把依涟的身子从自己身上给掰开了,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依涟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被完全地释放了出来,她想告诉慕容淑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伤心难过。可眼泪和心中的委屈却像死死纠缠的孩子一般,让她根本没办法说的出话来。 慕容淑见依涟是越哭越伤心了,心里也着急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她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什么。瞧见她现在哭得是梨花带雨兼天崩地裂的,几度哭得都要喘不上气了。慕容淑实在是不知道究竟得是多难过的事儿才要哭得这样拼命。自己一觉醒来被带来这个鬼地方都还没有哭成这样呢…… 慕容淑急了,见依涟还没有要停的意思。便怒喝道:“停!停!停!” 慕容淑这一喝果然奏效,依涟立马就止住了哭声。 依涟被慕容淑喝得恢复了一些理智,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了,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任凭自己主子再赏识宠爱也不应该得寸进尺,自己刚刚的鬼哭狼嚎实在是丢脸。想到这,依涟的脸变得又羞又红了起来,头垂得更加的低了…… 慕容淑趁依涟好容易安静下来了,忙追问:“你刚刚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哭得那么伤心?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依涟是不敢再说了,只一味地摇头。 慕容淑这下是真怒了,她看着依涟,一字一句地说:“到底是怎么了,你快点说,你再这样我就要发脾气了,明明就有事儿,非不愿讲是几个意思?你最好给我早点交代,不然你可是知道我的顽劣,我可有的是法子让你交代!” 依涟知道其实慕容淑是为了自己好,虽然与她说了也是于事无济。自己刚才不过是因为戳到了伤心处一时没忍住,权当诉诉苦,反正无论如何,自己将来的路都是已经被安排好了的,由不得自己。 依涟又把头垂了下来,这次她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绝望了。她淡淡地说:“我不是说年底我就要离开将军府吗?我不光年底要离开将军府,年底……也是我嫁人的日子。我爹二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了李员外做填房。他说,我嫁过去便是过好日子去了,还叫我过上好日子不要忘了家里,家里还有个弟弟,开支大,叫我不要忘了帮补帮补弟弟和家里……我的爹,是第二次把我卖了,第一次便是卖给了将军府,五两银子。少爷见我到了该寻人家的年纪了,便又找到了我爹,把我的卖身契还了我爹,对外还称是我爹挣到钱了赎回我。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离开将军府,不过可以回家与家人团圆,我也是开心的。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我爹就告诉我帮我寻到了户好人家,说是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指望的好姻缘,原来只不过是二十两银子转手又把我卖了。那李员外……过了年就刚好满七十了,他原还瞒着不让我知道,还是隔壁婶婶跑过来骂我爹没良心我才从他们口中知晓的。这几个月来,我一直隐忍着,今晚恰好说到这件事儿,一直没忍住,让你见笑了……” 依涟说完后,慕容淑还有些愣。过来一会儿,慕容淑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破口大骂:“我kao,这是你亲爹吗?还要不要点脸,卖女儿就算了,竟然卖给一个七十岁老头!他也不怕天打雷劈。这样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果然这封建社会什么样的奇葩自私鬼都有,你难道真要听他话嫁给一个老头?他自私恶毒是他的事儿,难不成你也要缺心眼少根筋吗?嫁个鬼啊!” 依涟拉着慕容淑,连声劝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小点儿声吧,不然明天这全府可就都知道我要嫁一个老头了……” 慕容淑骂道:“不然呢,听你那话的意思你不就是打算要嫁吗?你以为我那么生气为什么?我气你脑子里装浆糊,他叫你干嘛就干嘛吗?那万一七十岁那老头不幸双腿一瞪死了,你那可亲可爱的爹又让你改嫁一个八十岁更有钱有权的老头呢?难不成你也屁颠屁颠跑去候着啊?” “可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就算上了公堂我也是没理儿的……” 慕容淑打断依涟的话道:“得了吧,你那爹如果敢上公堂他非得被口水淹起不可,瞧你那胆子小的……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再提你那恶心的爹,你也今晚回去垫高枕头好好想想。如果你想嫁给那老头与他恩爱一声那我绝对再也不吱声,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有一万个法子让你不用嫁给那老头,但有个前提,那爹是不能要了,你回去考虑清楚。” “可是……” “哪儿有那么多可是,没有人能救傻子出十八层地狱,也没有一个正常人让尿给憋死的。我只要你一个回答,你想清楚。”慕容淑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她必须留足够的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万一她明天还挣不脱这封建旧思想,那就还得再收拾一顿。 就在慕容淑走进房里准备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依涟在院子里大声地喊了一声:“我不要嫁给一个老头。” 慕容淑听到这个回答,心满意足,对着依涟也高喊了一声:“得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临近亥时,将军府里一片寂静。下人们这个时候也都准备休息了。刘总管又开始了到处寻觅,不知怎的,少爷下午便出了门,晚饭时候没回来,不知为何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刘总管心里着急,全然忘了白天里与少爷拌嘴的那些事儿了。 刘总管焦急地踱着布,在少爷书房与卧室前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文锦渊在房顶上趴着,看得心里也是十分着急。要知道文锦渊在房顶上趴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了,这老刘好死不死站在那来回走个不停,文锦渊全身湿漉漉的,要是让老刘看见问起来不知还如何搪塞过去。况且他心里也不确定慕容淑她们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的模样,要是让她们知道我全身湿漉漉的回来,难免不会产生怀疑,要让慕容淑那疯丫头知道有人在旁边偷看了她换衣服,就她那脾气指不定会怎样,宁可现在趴房顶上受一会儿罪。 不得不说老刘好耐心,愣是站在门口那张望着,一副没瞧见人誓不罢休的样子,急得文锦渊在房顶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实在是没办法了,文锦渊从房顶上扒了一片瓦片,朝着前面一个院子使劲地扔了过去,他猜想老刘听到声响肯定得过去看看,趁这空隙也够自己偷溜回房里了。倒是这房顶得记得补回来,不然下雨可就得漏了。 老刘还在焦急地踱着步子,突然听到“啪”地一声响,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跳了起来。随后果然不出文锦渊所料,老刘果然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去了。趁着老刘走开的功夫,文锦渊一个翻墙落地,随即转身就闪进了自己的书房里。 文锦渊刚刚偷偷闪进书房,门还没掩上就听到老刘在破口大骂道:“肯定是隔壁老周家养的那只小黑猫,下次让我逮那那小畜生非扒了它的皮,爬我家房顶就算了,还掀起瓦来了,真的是个畜生。”老刘骂完又朝房顶周围瞧了瞧,借着月光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没瞧见哪里透光。东看不见西看不见,这下老刘更生气了,又骂骂咧咧了起来“小畜生,成了精了,找了我那么久都瞧不见哪里少了瓦片,最好就是你从老周家叼过来了,不然等明儿我瞧仔细了,要是发现我家哪里少了片瓦,我非得弄点耗子药弄死你不可,就是老周要跟我拼命我也饶不了你……” 老刘一直骂着,骂着骂着就把等少爷的事儿给忘了,一边骂一边往前有些。走着走着他觉得有些不对路,好像忘了什么事没做,可停下来左想右想也想不起,就这样老刘想着想着……就越走越远了。 文锦渊听着老刘的声音越来越远了,也就放下了心。因为也在盘算着,等大壮一回来,就让大壮全面接手他父亲的活吧,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干什么都吃力了。不过大壮那家伙,估计着肯定是不愿意接受这些事情,他那大老粗仿佛也不适合做管家那么细致的活计,那估计得把他逼疯。把他逼疯岂不是让自己也不好过?文锦渊摇了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吧。 老刘走了,文锦渊就彻底地舒了口气,把湿衣服往地上一脱,又环视了一圈,随便拿了件袍子往身上裹了裹,这是书房,平日里并没有放几件衣服在这。文锦渊穿好了衣服打算把湿衣服给收拾收拾,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想着这么晚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等明日吩咐下人拿下去换洗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文锦渊听到推门声,上前一把控制住了开门之人。这是他多年习武以来保持的惯有的警惕性。 慕容淑刚刚推开门,门还没被完全推开自己就被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脖子,顿时窒息的感觉让慕容淑难受得手脚乱踢,只是她被文锦渊死死地掐着,不但动不了分毫,手脚乱踢乱打也仿佛只是在帮文锦渊挠痒痒。 待文锦渊看清眼前何人之时,一下就愣住了,他还以为是有刺客行刺,谁曾想竟然是慕容淑。 慕容淑见文锦渊愣神,一把使劲地把他推到了一边。脖子才被解放的慕容淑顾不上说话,只一味在一旁不住的咳嗽,仔细一看,脸都被憋通红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门都不敲就闯进来,还好我没拿配剑,不然这会儿你怕是没功夫在这咳了。”后面这句话其实是文锦渊故意这么说吓唬她的。 慕容淑扶着门框,一直咳个不停,又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了回来一点。慕容淑摸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文锦渊,骂道:“你这人有毛病吧,没敲门你就要杀人?你故意的吧,是不是开门看见是我故意一把就掐过来?那你有种倒是把我掐死啊,松开算什么意思?” 文锦渊本来还想挖苦慕容淑几句,话到了嘴边,又看见她那被掐红的脖子,心里也有了些不忍。毕竟自己长年的练功手下的气力肯定不小,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次的确是自己的不是。“我以为你是歹人,所以才误伤了你,这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这有消肿去淤膏,等会儿拿给你,回去好好上药,不然可有你受的,好在我刚才使了六十分力而已,不然你小命儿都难保……不过话说回来,敲个门而已,又不是要你命,礼貌你可懂?万一我刚才在更衣,岂不是全让你瞧了去了?那我可吃了大亏了……” 慕容淑白了他一眼,心里早已问候了他十八辈祖宗,但被他掐了那么一下倒也收敛了些,会武功的男人还是少得罪的好,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自己回去可得痛好几天,还是好女莫跟渣男斗。慕容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可受不起你这道歉,别没事儿给我整这么一下,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了,以后别说敲门不敲门了,你的房间,打死我也不敢再来了,我惹不起你躲总可以了吧。”慕容淑说完作势就要走。 文锦渊没曾想慕容淑竟然也会服软,他还以为她会仰起脖子和自己吵个面红耳赤。或许是自己下手实在太重,吓着她了,无论她再怎么凶悍,也始终是女子,禁不住这样的惊吓!文锦渊一把拉住了慕容淑,连声说:“是我不好,伤害了你还说那些话奚落你。我还以为你会理直气壮的跟我理论,又或者撒泼打滚,毕竟你看起来才不像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好好好!你可以住嘴了,明褒暗贬的话我不想再听了,不是你的错,我的错!我没敲门,我活该被人掐脖子,活该被人损被人挖苦,今晚我还能活着就是上天还有你文锦渊的恩赐!这可以了吧?我走了,求你了,放过我……”慕容淑转身就准备溜,这回文锦渊没有拽着慕容淑不放了,而且蹭地一下走到了慕容淑的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掐不过瘾还想再来一回吗这是?好狗可不挡道……不过瞧你这样儿也不是条好狗……” 文锦渊却傻傻地笑了起来,“对嘛,明明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儿,非得装大气,结果气着自己了,发泄出来舒服了吧,这下该不生我气了吧?” 慕容淑仍觉气不够,一巴掌就给文锦渊招呼了过去,文锦渊也不躲。 “还说我呢,你还不是贱骨头,捧着你让着你还不自在,非得我骂你,骂了你还笑得春光灿烂的,你可真是个人物!” 文锦渊把手背在了身后,不在意地说:“权当你是夸我了,不然我俩一会儿又该打起来了,可惜你又不是我对手,总不能又掐你脖子吧,你这脖子明儿个都还起淤青了,可禁不住折腾了。”文锦渊说完便走回了书房,慕容淑站在门外,又听见文锦渊在里面说道:“进来吧,找我有事吧,脖子都让人掐得差点断了,正事儿没办,那可亏了……” 文锦渊猜想,这慕容淑几乎从来不会来找自己,这个时候来,难不成是打算走了,特意来和自己辞别?这些日子来,文锦渊巴不得慕容淑早点走,可当慕容淑真的可能要走的时候,他内心里倒盼着她能多住上些时日…… 慕容淑也不客气,跟着就进了门。自己今晚来找他的确是有事,而且是为了依涟的事。等会儿还得开口求他,现在让他嘴巴上占自己一点便宜也就无所谓了。 “文锦渊,我也不跟你客气,我今晚来找你的确有事儿,我是想求你一件事儿,事成之后,我算得了你一个人情,将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义不容辞!” “你一个女儿家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匪里匪气……古古怪怪的……” 慕容淑急了,“你就说你帮是不帮?” “这是求人帮你该有的态度吗?弄得好像我求你似的,你说吧,什么事,只要不是贪赃枉法伤人放火……我就考虑一下。” 慕容淑对文锦渊抛了个媚眼,说:“很简单,我就问你要一个人,就是伺候我那丫鬟,依涟!把她的卖身契给我。” 文锦渊睁大了眼睛,问道,“卖身契?你要她卖身契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五章 依涟? 文锦渊突然想起在浔江畔发生的那些事儿。慕容淑果然来问自己要人来了。 “依涟的卖身契他父亲早就赎回去了,你就别想了,你慕容府家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样的丫鬟下人没有?又怎么会缺这个?你少折腾人家了,人家父亲已经替她寻了份极好的姻缘,毁人姻缘天打雷劈,这件事无论你怎么使性子我也不可能依你。”文锦渊说完这话脸拉得老长,一副极其生气的模样。 “哟!极好的姻缘,莫不是这姻缘是你给介绍的?” 文锦渊眉头一皱,暼了慕容淑一眼,“你是越发的会胡说了,那自然是她爹帮她寻的。” 慕容淑鄙视地看了眼文锦渊,故意问他:“那你可知道这极好的姻缘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慕容淑冷哼了一声!“你可知道,在你把依涟的卖身契还给他爹时他爹拿来做什么了吗?二十两银子转手又把女儿给卖了,还是卖给一个马上就要七十岁的老头做妾,这真是亲爹!瞧你那样儿,还说什么极好的姻缘,不知道的还以为嫁给皇帝当小老婆呢!” 文锦渊听闻后一脸吃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然呢?我大晚上的真的纯粹来找掐啊?” 文锦渊看了眼慕容淑,觉得这慕容淑真够小气的,自己掐了她一下估计能记一辈子。他也不接她的话茬,“就算真是如此,你一介弱女子又能如何呢?把这事交给我吧,明儿我叫老刘去问个清楚,女子始龄婚假本是天经地义,可将适龄女子配给一个老头子,着实过份!” 慕容淑追问:“那我问你,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呢?我可听依涟说你把她卖身契都还给她爹了,是吗?” 文锦渊点头,“是已经给了她父亲了。” 慕容淑无奈,“对啊,你已经把卖身契都还给他了,现在去找他,你觉得有用吗?” “那我可以花钱重新把依涟给买回来,他不是收了那老头二十两吗,大不了给他五十两。” 慕容淑鄙视地看着文锦渊,不屑地说道:“五十两算什么,他现在是攀上高枝儿了,那老头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是盐商!别说五十两了,等依涟将来真要进了门,五十两算什么,再多几个五十两也是随意就能搬回家了,还能帮衬着家里兄弟姐妹,这换算成银两能值多少钱,你当依涟那贼精的爹是傻子吗?” 文锦渊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对,你早就知道我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了依涟父亲,那那今晚来找我故意要卖身契是为什么?” 慕容淑撇了撇嘴,“那自然是故意提醒你现在这局面是你造成的呀,想还人家人身自由多简单,你直接把卖身契还给依涟就是了,又何必舍近求远,大老远的去找人家的父亲,这下可好,没想到这父亲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吧?所以,你得对你做的事儿有深刻的认知,知错能改,完了亡羊补牢,对吧?” 文锦渊听完觉得有些不高兴,对慕容淑说:“这么点儿至于兜个圈子吗?你直接说便是了,我既然知道了,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话说完慕容淑听完心里一样有气,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竟然还说自己兜圈子,还能怎么直接讲,总不能一进门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吧,如果是那样,估计自己的脖子早就不能挂在自己脖子上了。好心办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过这事儿始终还得求他,如果他不出面去搞定,自己也只能干着急,权当让着他了,想到这,慕容淑决定自己还是少几句,免得惹毛了他。 文锦渊见慕容淑竟然少有的不还嘴,觉得奇怪,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哑巴了?” 慕容淑忍住心中的不快,努力不让自己生气,把话题拉回正事上“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这次我不仅是想把依涟赎回来,我想去了解一下依涟的父亲,如果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今以后,依涟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父亲!” 文锦渊觉得吃惊,也觉得慕容淑太过偏激,便劝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说出来觉得难以接受,可古往今来却便不鲜见。父母授予子女生命,在一定程度上讲,他们是有权利为儿女做一定的谋划,谁知道在他父亲的眼里,这桩婚事不是美好的呢?也许,他也确实是为了女儿着想,不过在为女儿着想的同时,捎带上了其他兄弟姐妹而已。” 慕容淑觉得更生气了,这是什么狗屁言论?因为父母赋予了生命所以就可以任由父母撮圆揉扁?因为父母赋予了生命就可以被当成物件自由买卖?放弃!慕容淑对文锦渊吼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父亲把你卖给八十岁小老太太当小白脸丈夫你会怎样?我猜你绝对说的就不是这番话了,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判别人家事儿的人了,你不设身处地去想想,换成是你,你会怎样?净是长篇大论的风凉话,听得我想吐!” 文锦渊没想到慕容淑会突然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变得如此激动,看架势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趁着慕容淑喘气的功夫,文锦渊赶紧上前劝道:!“你先别激动,我依着你就是了,你不就是想去瞧瞧依涟的父亲吗,我带你去,可以了吧?你降降火,没什么事儿是不可以商量的,没必要这么大动肝火,你完全没必要那么激动,你先静下来,静下来我们再慢慢谈,谈什么都可以,都随你,这样你舒服点了没有?” 慕容淑其实自己也没料到自己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那么激动,自己都控制不住。她原本也想着既然来到这个地方,竟然自己有了这么个全新的身份,就应该让自己尽快地适应,适应这全新的规则,全新的社会和全新的自己。可当自己与这些社会文化发生冲突时,不适感还是那么强烈地占据了整个大脑。所以她明白,自己刚刚的怒吼,不仅仅是为了依涟,也是为了自己。依涟虽然有个可恶的父亲,几次三番地卖女儿,所幸她是幸运的,总能遇到能帮助自己的人。可自己呢?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时代,可能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在这,生老病死!想到这,慕容淑一下子觉得全身无力,她有点不记得这几个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了,无论她白天里怎么样寻欢作乐,可痛苦永远在那里,多少的快乐都覆盖不住。 文锦渊在一旁看着发呆的慕容淑,看着她神情恍惚,又看着她神情慢慢变得呆滞,然后是痛苦,无助……他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眼泪掉下来。可眼泪却全然不受操控,自顾自的争相逃离。慕容淑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此时她哭得很难看,可她控制不住。 文锦渊看着,不敢上前帮她擦拭眼泪,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是那么柔弱。她心里仿佛装了很多的事情,瞧她那倔强的样子,绝对是她不愿与人述说的事情。文锦渊心里觉得十分内疚,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刺痛了她,让她的难过竟然这么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掉泪,他心里仿佛也在掉泪。 黑暗里,猛地冲出一个人影,当文锦渊和慕容淑看清楚时,发现这不是别人,正事依涟。只见依涟哭得眼睛已经红肿,脸上全是泪痕,她冲上前来,对着慕容淑就是猛地双膝下跪。 “慕容小姐,你对奴婢的好,奴婢记在心里了,从小打大,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奴婢全部都记在心里了,你不要为难少爷了,刚刚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对奴婢都是极好的,下辈子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这辈子,我认命了,嫁谁都是一样的。” 慕容淑见依涟哭得伤心,一下子便忘了自己的伤心事了。只上前一把扶住依涟,说道:“好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墙角偷听了,还好不是在说情话,不然……”慕容淑想想这么说好像有点儿奇怪,便赶紧岔开话题,“瞧你这点儿出息,至于哭得那么伤心了,你家少爷跟我说了,小事一桩,他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等把你赎回来你就跟我了,以后再也没人能任意买卖你的了,做人得有骨气,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依涟被慕容淑扶了起来,一时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一味的点头。 慕容淑又斜着眼暼了一眼文锦渊,今晚真是丟死人了。竟然在这家伙面前觉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不定这家伙以后会怎么嘲笑自己。想到这慕容淑觉得浑身都变得不自在。于是转过头对文锦渊说:“呃……我先走了,依涟的事,拜托你了。”说完就想拉着依涟走,谁知依涟对慕容淑说:“小姐,你先回去,我有点儿事情想麻烦少爷,我有话要和少爷单独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少爷,有句话我知我本来不应该由我来说,我身份低贱,遇到少爷和慕容小姐是我的福气,你们待我是极好的,来世若有机会,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们……” “你特意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方才已经说了一遍了,况且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放在心里。”文锦渊以为依涟特意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感恩的话,特意打断了她。在他觉得,这的确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但凡府里的规规矩矩做事的下人们,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过自由的生活,这倒不是文锦渊为了彰显自己的宅心仁厚,不过确实觉得下人们过得也不容易。 依涟见文锦渊准备要离去,挽留道:“少爷,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告诉你的是……慕容小姐她……心里有你!她虽然从来不承认,但她亲口向我承认过……她心里有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少爷你也喜欢慕容小姐的话,千万不要错过她,你别看她总是咋咋呼呼的,其实她心地是非常善良的,她千金小姐,衣食无忧,与奴婢从来都是云泥之别,可她从未把我当成是一个使唤的下人,她对一个下人尚且能如此,对待未来夫君,我想那更是极好的,少爷,慕容小姐她真的很好!真的很好的!” 文锦渊被依涟的话惊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这……这话是她叫你对我说的吗?” 依涟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少爷你可千万别跟小姐说,今晚我说的这些她都不知晓的,我只是看不过去了,她费了多少心思为了留在你身边,这些你应该是能感觉到的。不过我希望今晚我们的谈话,你不要让她知道,姑娘家面子薄……虽然慕容小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那会害羞之人,但总是要给她留几分薄面的,如果少爷你也喜欢她,趁她现在没走,赶紧表明心迹,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别给她任何希望,毕竟一个她是个姑娘家……”依涟说完,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 依涟已经走了多时,文锦渊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痴傻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文锦渊才缓缓地走回书桌前,耳边还依稀记得依涟对自己说的话,她说慕容淑喜欢自己?这可能吗?依涟断不会是那种会瞎说的人,她与慕容淑做伴多日,或许,听到慕容淑时常提起自己?想想却总觉得不太可能,慕容淑瞧自己的眼神里,何时何地曾有过爱意?每次见面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怎么想都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喜欢自己,她为何住在自己府上迟迟不肯回家呢?文锦渊又仔细回忆起慕容淑的所有奇怪的一些举动,难道她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这也说不通,她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己?怎么说都说不通,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对自己爱慕已久! 文锦渊倒了一杯酒,一口气闷了。不知道为何,听依涟告诉自己慕容淑心里有自己的时候,心里竟有一丝悸动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也喜欢她?还是因为听到这消息觉得震惊? 她今晚在自己面前哭成那样,是不是也是一种暗示? 不管如何,今晚肯定是难眠了,不弄清楚这件事今晚肯定是难以入睡了。 文锦渊又接连闷了好几杯酒,一时间酒入愁肠愁更愁了。但他忽然想起来,慕容淑是张頤那小子领回来的,去问问他便清楚了。就算张頤并不知晓慕容淑的心意,起码也能弄清楚慕容淑是不是最开始便有意要来寻自己,这样就一清二楚了。 第二日一早,文锦渊早早的就到了张府,张頤父亲一大早便上朝去了,张頤的母亲听闻文锦渊来访,赶紧命下人们备好水果与吃食,好生招待着,唯恐招待不周。文锦渊见到张頤母亲周氏,连忙行礼道:“夫人,晚辈文锦渊,张頤今日在府上吗?” 周氏淡淡地一笑,“是小渊啊,多久都没瞧见你来了,张頤在书房呢,你去找他吧,我叫下人们等会儿给你们把备好的吃食拿去,去吧。” 文锦渊没多说,点了点头,便往张頤书房走去。 张頤的父亲在朝任职从三品御史大夫,母亲是太子太傅周卫林的嫡女。书香世家,名门贵胄,就连文锦渊从小与张頤玩到大的交情到了张府依旧是不敢太过放肆。文锦渊打小就没了母亲,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娶,导致文锦渊从小就没得到过任何母爱,所以文锦渊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张頤,羡慕他有一位落落大方而又温文尔雅的母亲。 文锦渊一边想一边走着,刚踏进张頤的书房,便听到张頤说道:“小渊,你怎么来了?你倒是难得来找我,我本来正打算出门找你去,竟让你抢了先!” 文锦渊走上前,拍了拍张頤的肩膀,“可是你说的,你这儿的藏书字画随我挑,张大公子都如此大方了,我岂能拂了你的意?” “知道你近来勤学苦练,又是练功又是读书,有空多来我家坐坐,我母亲说她挺挂念你的,无奈你每次来总是冷冷的,她也不好过多的亲昵,害怕你嫌她烦。” 文锦渊心里暖暖的,忙说:“怎么会!”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母亲冷冷的,她怎么还觉得我冷冷的呢?要不是你母亲总是冷冰冰一张脸,我也不至于打小就怕来你家啊!” 张頤笑了笑,“两坨冰块放在一起只会让温度更加地低,温暖不了对方。我母亲其实很关心你,奈何她不善言语,你又不屑奉承交际。她最近与我说,你已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你府上又没个女人能替你把持这些事儿,如果你不介意,她可以去帮你物色物色,有合适的人选让你瞧瞧,你同意了便由她出面替你说亲。” 文锦渊觉得有点感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頤却说:“我替你回绝了我母亲,我跟她说你不需要!” 文锦渊不高兴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觉得极好,你母亲在京城的众多官人家眷里名声是极好的,有她替我出面事半功倍,保不齐愿意嫁给我的人上赶着往我家挤呢,你倒好,一句话就把我姻缘给坏了。” 张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说:“这么说你便是答应了,那我就告诉我母亲,让她好好帮你物色物色!” “你……竟学会占我便宜了!” 文锦渊觉得有些惊奇,他觉得张頤仿佛有些不一样了,活泼了不少。 “小渊,我觉得你开心了不少!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像一块冰块了,你变得暖和了不少。” 文锦渊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或许是因为父亲的突然离开,一下子让我变成熟了吧。”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应该也功不可没。” 文锦渊问:“谁?” “还能有谁?” 文锦渊似乎知道了张頤说的是谁,一下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关她什么事?她还功不可没?她没把我折腾死就算对我知恩图报了!” 张頤问:“我都还没说是谁你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一个人了,证明事实就是如此!别说你了,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受了她的影响,明明认识她不过短短数日,可总觉得她不一样,她和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羡慕她的自在和无畏,羡慕她的直来直往,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却不滥用聪明,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每一股劲儿,都是我所向往的而又不具备的。” 文锦渊其实内心里很认同张頤的说法,他所说的慕容淑与自己所想的慕容淑,是一样的。在他心里,他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每当他看见慕容淑,总能被她的眼神吸引,他说不清她眼睛里有什么,但只要一触碰到她的眼神,他就会被她吸引,会不由自主的想与她深入的交往,可她总是时刻戒备着,所以他只能一次次故意地去刺激她,挑逗她,这样他们才有说话机会…… 文锦渊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一直在骗自己,他骗自己讨厌她,他骗自己不喜欢他。可是身体却是诚实的,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会有意无意的去打听她的动静,会刻意去找她,会故意的惹怒她,而当看到她流泪时,会那么心痛…… “原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 张頤见文锦渊自言自语,问:“你说什么?” 文锦渊却突然拔腿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张頤,麻烦替我向你母亲道谢,无需替我寻合适的姑娘了,我已经找到了!” 张頤追出门口问:“你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是哪家的姑娘?” 文锦渊早已小跑跑了出去,没听到张頤的追问。张頤转身回到书房里,有些失神! 小渊都已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自己的意中人呢? 片刻的失神带来的是更深刻的失落,自己不是没有意中人,自己是不能有意中人! 这辈子,注定了要错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七章 慕容府。 慕容仪端坐在堂屋正中间,脸阴沉着,一言不发。 邹氏在一旁看着,也是一言不发。 近来慕容府连接发生的大事可不少。慕容仪在中秋过后与二姨娘一起回了次丞相府,回来后慕容仪便宣布二姨娘邹氏为自己的正妻。 邹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五年了,五年前,慕容仪的原配就因病去世了,那时慕容仪本就有意把自己扶正,毕竟自己不是名义上的妾氏,自己可是当朝丞相的女儿,虽然……自己只是养女,但到底也是身份显贵。可偏偏父亲却不同意,说什么悼念亡妻,应让慕容仪为亡妻守孝,谁知这一耽搁,谁也没有再提这事,都像忘了似的。这一等,足足五年! 邹氏转过头,偷偷抹掉了偷偷掉下来的眼泪,见丈夫还在苦着脸,便安慰道:“官人,我知你还在还在担心淑儿那丫头,我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找了,会有消息的。你整日这样忧心忡忡也不是办法啊,你听淑儿那丫鬟说了没有?她临走留书了,说是为了你出去祈福去了,这证明可能她精神已经恢复过来了,这是好事啊!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到处都是一片安然,不会有事的!” 慕容仪仍是忍不住担心,“她身上可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如何自保?也是我太狠心,对她责备太甚,她是自责所以出走的啊!” 邹氏听闻他心里竟是这么想,心里有些不乐意,她巴不得慕容淑在外面被人欺负,饿死冻死,瞧见官人这番怜惜的话语,要是慕容淑回来,不知道老爷要怎么宠爱她,这怎么成? “老爷,虽说你平日里是严厉的些,可自古棍棒底下出孝子,何况你从来都不曾舍得打过她一下,只是稍微口头责罚了一下,竟然就留书出走?虽说是为了你祈福,可这哪是祈福,分明就是要气死你!等淑儿回来,绝对不能再由着她了,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儿,岂能如此任性?平日里都是老爷你太纵着她了,你看珍儿,平日里被我打惯骂惯,就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慕容仪听着这话,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曾几何时娇纵过淑儿?淑儿长这么大,如果要说忤逆,这次的确是过分!但仅仅这一次而已,就这么一件小事,你竟然就要把她划分到任性不孝的行列?你是不是巴不得她死在外面最好不要回来,这样就不碍你眼了是不是?”慕容仪说完这话,不容邹氏辩驳,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邹氏瞪大了眼睛,自己说什么了?不就是说了陈述了几句事实罢了,自己的丈夫竟要发那么大脾气?而且嫁给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这段日子以来,自从慕容淑那小贱人离家出走,她明显感觉到慕容仪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从前自己还只是个姨娘的时候,她对自己尚且多几分关心,可现在自己终于坐正了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反而转变了,为什么? 邹氏感觉心中不平,看了眼还有几个奴婢在场伺候,一时间更觉自己狼狈。气得邹氏一把推翻了桌子上的茶杯,下人们全部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离开。 王妈见状,吩咐下人,“你们通通下去,找些其他差事做,没叫你们不用进来。” 下人们赶紧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惹怒主子。 “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他竟然要发那么大的脾气,还当着下人们的面,丝毫不给我任何解释分辨的机会,他凭什么可以这么对我!” 见下人们全都退了出去,王妈赶紧回头劝道,“夫人啊,你说你着什么急,那毕竟是老爷的女儿,他对女儿是有感情的,你那么说话自然是会惹怒他的。而且慕容淑都离家出走了,以后指不定还能不能回来,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她吃住都成问题,既然吃住都成问题,为何那么久都没回来,夫人你没想这个问题吗?” 邹氏被这话撩起了兴致,看着王妈,等着王妈接着说下去。 “夫人你在这深闺里呆着,外头许多事你可都不知道,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可外面的混混、人牙子多些哩,像慕容淑这种没见过世面又心思单纯的姑娘,又是个美人胚子,她这样在外面走街串巷难免不会被混混给盯上……”说到这里王妈停顿了一下,四处张望着,生怕有人偷听又或者老爷突然回来。 邹氏却跟等不及似的,催促着:“你倒是接着说啊,难免怎样?” 王妈却劝道,“夫人啊,你这急什么,你想想,还能怎样,无非是被混混盯上,绑了骗了,然后寻个人牙子卖了,运气好一点或者卖到小地方给人做妻做妾,运气要是不好……那就是在青楼里为妓为娼……” 没等王妈说完邹氏就高兴得拍掌,“好啊!好啊!就该让她落得此下场,死了都便宜她了,最好就卖到那青楼里去,做那千人骑万人踩的ji女,这才能出了我这口恶气!” 王妈见夫人声音越说越大,赶紧小声劝道:“夫人啊,你可小点儿声吧,这让老爷听见了可不得,不定老爷会多生气呢!这节骨眼上,还是少生些是非的好!” 邹氏却说:“哼,听见了又如何?他难不成还敢休了我不成?莫说现在我是丞相之女,就是当年父亲还是三品中书令的时候他也不敢,要不是我父亲,他今天可以那么舒服的做他的礼部尚书?可恨我只是养女,不然何至于沦落到要与人做妾?想当年,父亲为我亲自与他说亲,他竟然执意要娶那贱人为妻,那贱人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他竟然为了他不要我!想想真是悲哀,为了嫁给他,我竟然不惜与人做妾,可今时今日他是如何对我的……”邹氏说着说着,涕泪横流,便也顾不得说了,只抱住王妈,不住地哭泣。 王妈是看着她长大的,虽说她只是丞相的一个养女,自小也备受宠爱的。在当时,她的确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最起码,是名正言顺的正妻。下嫁当时不过一个从五品内给事做妾,着实是委屈。而且老爷近来的确对待夫人的态度有些让人琢磨不透,连她一个外人都瞧出来里面不对劲儿,可是又能怎么样,说了无非更添麻烦罢了。 王妈抚摸着邹氏的头,安慰着,“夫人啊,快别伤心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那杨氏骨头渣子应该都已经变成黄土了,曾经再深的恩怨也该随着黄土没入泥里了。老爷可能近来朝中事务繁忙,一时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夫人与其有功夫在这儿和老爷置气,还不如多为小姐考虑考虑,小姐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得替她好生物色合适的人选了。等夫人你下次回丞相府的时候,该利用利用关系好好替小姐谋划谋划了。” 邹氏不服气道,“珍儿姓什么,她姓慕容,他慕容仪的女儿,我操什么心,让她爹替她找去!” “夫人,别说胡话了,小姐是你的心头肉,她未来找夫婿,你放心让老爷一个人去挑选吗?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样的,对方家底如何还是其次,最主要是将来姑爷能对小姐好才是,夫人你觉得老奴说得对不对?” 是啊,将来一定要找一个会对珍儿好的男人,决不能让她像自己这样,找一个心不属于自己的男人!邹氏这么想着,心里便有了支撑! 邹氏停止了哭泣,松开手看着王妈,她好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着王妈了,她竟然现在才发现,王妈老了!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眼角那深深地褶子似在诉说着她苍老而又悲凉的故事,她自记事起王妈就已经陪在了她身边,今年王妈仿佛已经有将近六十五岁了,她这辈子无儿无女,而自己也是没有了亲生父母……邹氏看着王妈,说道:“王妈,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母亲,你知道的,我家里那位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我,自打她生下一子一女后,别说她,就连父亲……对我也变了。只有你,从始至终,不离不弃。等将来珍儿嫁了,就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邹氏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了任何的情绪,这些原本是她心里的伤痛,经历了那么多年后也都麻木了,不疼了。但当王妈听到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却异常难受!从来不轻易表露情绪的王妈也忍不住一个劲地抹眼泪…… 邹氏看见王妈哭了,心一酸,眼泪登时没忍住,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看见对方隐忍的神情,终于是忍不住,抱在一起痛苦了起来。 宝瑟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主仆俩人的对话,心里充满了鄙夷,但值得她高兴的是,老爷心里是有小姐的,宝瑟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儿,就够了。 宝瑟趁着邹氏和王妈还在这,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离开,她悄悄地退走了,她必须趁这空隙偷偷溜出去找一找小姐,万一小姐又回寺庙了呢?总得经常出去瞧瞧才放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八章 慕容淑又睡到了日上三杆的时辰,不过依涟每每也由着她,毕竟白日里如果不出门的话也是闲来无事的。 依涟来到慕容淑的房间,瞧了一眼,看见她仍在酣睡,便重新把门掩了回去,等一会儿再来瞧一瞧,等她醒了再服侍她梳洗。 依涟才退出门外,却被门外的男子给吓了一跳。 依涟行了礼问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文锦渊一愣,他不知道该说自己来这是干嘛,愣了片刻说道:“你进去把慕容淑叫醒,我有事要找她。” 依涟不敢怠慢,忙进屋叫醒慕容淑。 慕容淑睡得正香,依涟在一旁使劲推着,叫着,不过也只见慕容淑翻了几个身,丝毫没有要起来的迹象。依涟有些急了,少爷还在外面候着呢,叫他等得太久可不行!可是这慕容淑却又怎么都叫不醒,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依涟还站在床边看着慕容淑不知道要怎么办,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文锦渊几步走了上前,一把就掀开了慕容淑的被子,一把就把慕容淑给拎了起来,依涟见状赶紧上前劝道,“少爷,天啊,你怎么进来了?这让人瞧见了如何是好?这……这……这不妥吧?” 文锦渊却只顾着把慕容淑给弄醒,敷衍着说:“她现在是叫欧阳舒,是男子!有什么不妥?” 依涟暼着一张嘴,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慕容小姐穿得还是严严实实的,但毕竟男女有别,依涟此刻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可偏偏她这样竟然还能睡得着,只是被拎起来好像有些睡得不安生,嘴里一直说着呓语,“顾森絳……我们接下来有多少场商演……” 文锦渊问依涟,“顾森絳是谁?商演是什么?” 依涟焦急的看着文锦渊,“少爷,你快把慕容小姐放下来吧,等会儿小姐醒了我带她去找你吧……”依涟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小。 文锦渊顿觉自己失礼,一把就把慕容淑扔回了床上,转身离开了。走前扔下一句,“等她睡醒叫她换回正常装扮,不用扮男装,来书房找我。” 没等依涟回答文锦渊就已经走出了门口。 慕容淑被扔在了床上,头碰着了床板,吃痛给痛醒了。慕容淑睁开眼睛,看着依涟正站在自己面前,又摸了摸自己吃痛的后脑勺,“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的头怎么回事,你打我了吗?” 依涟连忙焦急地解释,“不关我的事,是……是少爷刚刚推了你一把……磕到了床沿……” “文锦渊?” 依涟点了点头! 慕容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泪,骂道,“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啊?大清早就来找我晦气,昨晚手指印还没消退下去,一早又跑来磕我的头,什么人这是?” “慕容小姐,少爷……少爷他说叫你睡醒后去书房找他,还叫……还叫你换回女装。” 慕容淑还在生气,不愿去。 “让我去他书房找他不能好商好量吗?这算什么意思?我又没惹他,我偏不去!不就寄住他家吗,你们家少爷脾气品行怎么那么差?” 依涟解释道:“平日里少爷从来不曾这样,我服侍少爷也有好几年了,他待谁都是彬彬有礼,对待下人也不曾大声呵斥过。今日我也是头一回见少爷……行为如此怪异……” 听完依涟的话,慕容淑觉得心里更加不平衡了,怒气不减反增!但始终现在是寄人篱下,又有依涟的事情要拜托他,始终是不敢得罪他!慕容淑觉得憋屈,只能抱怨道:“敢情都是我的不对。” 依涟也吃不准少爷怎么好像突然发起了脾气,也猜不到是和什么有关。但依涟现在又渐渐觉得有些摸不透慕容淑了,明明就喜欢少爷,为何对他有时却好像是仇人一般?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的吗?那看少爷今天这态度,是不是也证明他也喜欢慕容小姐呢? 依涟在胡思乱想着,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慕容淑叫了她一声。她才发现慕容淑已经洗漱完毕了,不仅如此,连衣服都换好了,不过换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丫鬟装,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丝毫遮不住她的美貌。依涟看到慕容淑还是乖乖听少爷的话换回了女装,证明她心里肯定是有少爷的。 慕容淑乖乖换衣服,不过是因为既然自己要求人办事,态度就不能太过强硬了,虽然不知道他让自己换回女装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都这么要求了,就如他一次愿吧。毕竟自己不知道还得在他府上住多久……偶尔还是要低一下头的…… 不过临出门依涟又重新替慕容淑梳了新的发髻,俩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却衬得慕容淑更加的落落大方,虽然颜色是她最讨厌的藕粉色襦裙,但却连她自己看了镜子都觉得十分吸睛。没想到自己穿粉嫩的颜色竟也可以如此好看。 文锦渊在书房里练习着字帖,听闻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让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心跳加快…… “你叫我来干什么?”慕容淑踏进门便问道。 文锦渊在吃惊中仍未回过味,一时间自己竟然也忘了找她来是为何,只是望着她,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慕容淑见文锦渊这模样,觉得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是你让我穿回女装吗?” 慕容淑又转过头问依涟,“你没听错吧?你看他那吃惊的模样像是根本没猜到我会这么穿似的……” 依涟有些无奈的辩道:“我没有听错,少爷的确就是这么吩咐的啊!” 慕容淑又看向文锦渊,表示疑问。 文锦渊自知自己失礼,连忙收回眼神,有些怯怯地说:“咳咳咳,是我吩咐的,她没听错!” 慕容淑见文锦渊这么说,更是觉得奇怪了,靠近看着文锦渊,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那你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干嘛?你不会是没见到过美女一下子被我的美貌给吓了一跳了吧?那你可真没出息……” 文锦渊听慕容淑这么说,一下子像是被揭了底似的,觉得有些尴尬。他没注意,其实慕容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其实根本并没有过多在意他,文锦渊害怕露怯,便故意说道:“算了吧,你这样的女子,将来谁娶了你谁倒霉!” “大少爷,一大早来打醒我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吧?我已经够隐忍了少爷,昨晚掐我,今天又打我,明天你可别又憋着坏招对付我了,我投降我认输,我管你叫爹行了吧!” 文锦渊一脸的疑惑,“我何时有打过你?” 慕容淑见他不承认,转过头望向了依涟,眼神就是在追问怎么回事? 依涟有些无奈,却又不得不说:“少爷,你把慕容小姐放回床上时力气大了些,小姐头磕床沿上了,我摸了摸,肿了好高呢。”依涟不敢说文锦渊当时是直接把慕容淑扔回床上去的。 慕容淑看着文锦渊,就等着看他怎么解释。 文锦渊却问道:“你磕着了?还肿了?没事吧?我去拿药酒替你擦一擦。” 慕容淑一把拦住了文锦渊,没好气地说:“我说你怎么回事?一大早跑来找我麻烦,打了我又不认账,现在又一副关心心疼的模样,你怕不是有人格分裂吧?” 文锦渊没仔细听慕容淑后半段说的话,只想起昨晚听到的一个消息,一瞬间脸又黑了。慕容淑看着,冷汗都下来了,这个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太可怕了! “你告诉我,江鹤文是谁?” 慕容淑见文锦渊盯着自己,“你是问我吗?” “不然呢?” 慕容淑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认识江鹤文是谁?这个人是谁啊?” 文锦渊听到慕容淑说不认识,似松了口气。又听慕容淑问他是谁,他淡淡地回了句“我也不知道。” 慕容淑登时气得鼻孔都要喷火,有种被人玩了的感觉,可偏偏现在她又不敢太过生气,她提醒自己,依涟的事还要他帮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文锦渊听说慕容淑不认识江鹤文,心里所有的气都消了,又换回了笑脸。这时他才想起正事,忙拉着慕容淑就往外走。 慕容淑被拉得莫名其妙,一边使劲想把自己手拽回来一边问文锦渊要干嘛。而文锦渊也不说,只说了句“跟我走。”便什么也没说了。 慕容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文锦渊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依涟一直在旁边看着,当她看见少爷拉着慕容淑的手往外走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少爷是喜欢慕容小姐的! 刹那间,依涟高兴的捂住了嘴巴,一边跟着跑了出去,一边乐得笑开了花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三十九章 还没等出门口,就已经来了两位宫里当差的公公,文锦渊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其中以为公公说道:“少将军这是准备上哪儿呢?咱家奉皇上的口谕,命少将军入宫觐见。” 文锦渊和一众下人全都躬身领旨,不敢有丝毫怠慢,看得慕容淑是一惊一乍的,差点就掩着嘴偷笑了,无奈看着众人都如此严肃,才不敢太随意。 文锦渊似是有些为难,“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召见?需要即刻出发吗?晚点不知可不可以……” 管家听闻少爷竟敢这样问,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推了一下文锦渊,忙道:“公公你别介意,我家少爷习武之人,没什么其他心思,就是总还想着练功之事,没事没事,他立马就会跟随公公一同入宫的,希望公公能见谅,他还有些小孩子心性。” 公公闻言却笑了起来,“咱家托大了说,也是看着少将军长大的了,如何能不知他的品行。不过啊,要换了其他人,可就说不准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闲话就先不说了,少将军还是动身吧,皇上可是准备了宫宴,特地要咱家来请少将军的。” 宫宴?文锦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皱,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这时叫自己入宫,怕不止是吃顿饭那么简单。 文锦渊自知肯定无法推托,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便行动吧,免得皇上等得久了,只是不知,这次宫宴皇上一共请了多少人,还望公公告知,晚辈年纪小辈分低,恐有什么礼数不周全的地方。” 为首的公公轻轻一笑,“少将军,无须担心,不止是不用担心,绝对不是坏事,不仅不是坏事,恐怕还会是件大喜事呢!” “喜事?”文锦渊心中一凛,“不知公公何出此言?” “咱家不过是个传话的,哪能知道那么多事儿,少将军还是快点出发吧,宫里的人还在等着咱们呢。” 文锦渊回过头看了一眼慕容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没有,这宫里有喜事等着你呢,还耽误什么?”慕容淑见文锦渊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的说道。说完慕容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这一大早找我难不成就是知道宫里会派人来找你?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凑热闹的吗?够义气,快带我去见识见识……” “笑话!没经传召闲杂人等如何能进皇宫?这家姑娘不知是哪家的,竟如此不识礼数,这话是由得你说的吗?”带头的公公怒道。 文锦渊对慕容淑使了个眼色,慕容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把这宫里来的公公给得罪了,也装模作样地说道:“是小女子的不是,竟当着公公的面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玩笑,还望公公不要同小女子计较……” 公公斜眼暼了慕容淑一眼,见一身奴婢打扮,心里不免就少了教训的欲望,一个奴婢而已,能多指望她上得了台面?便没再理会慕容淑,转过头对文锦渊说,“走吧!” 文锦渊最后回头对慕容淑说了句,“等我回来!”便跟着公公一起走了。 公公瞧着文锦渊对这个丫鬟竟然都如此上心,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想法,等走远了,便对文锦渊说:“一个下人罢了,竟也劳少将军如此上心,这丫头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不过少将军,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心里肯定盼着你好,不怕现在透露给你,皇上是打算给你指婚呢,皇上亲自指婚,那可想而知,千万别为了小小的绿洲而错失一大片草原啊!你可别嫌老奴多嘴,都是为了少将军你前途着想,你可千万别学你那顽固的爹……唉,多说无益,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文锦渊知道这位公公是皇上跟前很得力的人,不知多少达官显贵都指望巴结他,他今日会和自己说那么多,无非是因为他与自己的父亲过去的那点交情。但文锦渊是知道好坏的一个人,他听完公公的话,便拱手回礼,“李公公,锦渊虽愚笨,但是谁对自己好还是知道的,多谢李公公一片好意,锦渊知道了。” 李公公也是略略点头,之后也一直无话了。 文锦渊心里却像悬着一块大石,弄不清楚皇上究竟要把谁赐婚给自己,就算是赐婚,也没必要专门设宫宴,明明就是一道旨意就解决的事,为何又弄得如此复杂? 文锦渊跟随李公公一路进了皇宫,又行至太和殿。到了太和殿文锦渊又是略略一惊,太和殿是举行各种盛大典礼的场所,实际使用次数其实很少,这次宫宴定在这,有点出乎文锦渊的意料。 文锦渊此时不敢多想,快步走到皇帝跟前跪拜行礼,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缓缓抬了抬手,“爱卿不必多礼,起身吧,不过普通家宴,不必如此拘束,来人,给我们少将军赐坐!” “多谢皇上!”文锦渊行完礼落座前偷偷瞧了一眼这次宴会上都是些什么人,不看还好,等瞧见了才觉得浑身发麻!倒不是因为他瞧了很多人,正相反,这场宴会并没有很多人,几乎没有什么外人!只有皇上几位宠爱的妃子,还有就是……几位还未婚嫁的公主! 文锦渊觉得不秒,难不成皇上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 文锦渊才刚一落座,皇帝便说道:“爱卿!你父亲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了,他生前也未替你另寻一位母亲,也未替你生一两个弟弟又或是妹妹,他这一走,就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界上了,骠骑大将军为了我朝,贡献了一生,他的儿子,却如此凄凉,朕心不忍,黎民百姓的心也不忍啊!” 文锦渊从座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劳皇上挂心了,父亲自小用行动教育我,什么叫浴血奋战,什么叫慷慨赴死!将来如果有一天战场需要我,我也会做出和我父亲一样的选择,用一人安慰换来百姓安居乐业,值!” 皇帝见文锦渊小小年纪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甚是欣慰,“好!朕向来听闻骠骑大将军之子英勇不逊其父,指挥作战也颇有其父的大将风范,军队里不仅年轻下辈称赞,连一些资质年龄远大于你的人对你也都是赞不绝口,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不仅是气宇宣扬,在年轻一辈中,想来是绝无其二!” 听到皇帝这般称赞,文锦渊觉得愧不敢当,立马跪下道:“皇上,臣实在受不起这样的称赞,不过是军队里的弟兄们谬赞,当不得真的。还请皇上别仅听他们一面之词。” “呵呵,有趣!谦虚之人朕喜欢,起来吧,说了,这是家宴,不许如此拘束!” “是!臣遵旨!”文锦渊似是很轻松的说道。 文锦渊心里其实紧张得不行,他摸不准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文锦渊内心在飞快地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皇上递给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立马心领神会。 “上菜!” 文锦渊自顾自的吃着,尽量不要东张西望,也不参与众多女眷之间的谈话,仿佛他来这真的就只是为了饱餐一顿。 皇帝停止了与妃子之间的谈话,看了文锦渊一眼,然后说道,“看来这御膳房的饭菜做的很合爱卿你的口味了,传令下去,御膳房的厨子一干人等,一人赏黄金十两!” 文锦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说道:“承蒙皇上厚爱,这御膳房做的东西,确实好吃,等会儿吃不完可不可允许让臣打包好带走?” 皇帝一愣,竟然有人在宫宴上吃完还想打包带走,这让他觉得好笑,便点头答应,“随你,你既喜欢,朕吩咐一会儿御膳房多做些送回你府上去就是了。” 公主们原本在一旁也只是低头吃饭,听到这少将军吃着吃着竟要求打包,一时都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皇帝似是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便假意呵斥公主们,“成何体统,你们贵为公主,宫宴之上岂能如此放肆,锦渊不过是好吃了些,这有什么可笑的?” 公主们一时间止住了笑声,不敢再笑了。却都偷偷地时不时地偷看着文锦渊。 文锦渊感到不好,好像是弄巧成拙了。 但他这个当事人自然是不能不说话的,“皇上,你别怪公主们,是臣吃像粗鲁,公主们觉着好笑罢了,怪不得她们,是臣不好!” 皇帝也没就着这话题再说下去,而且话锋一转,问道:“既然说到这儿了,还请爱卿看看,朕这众多公主里,你瞧着这谁最为出众?” 文锦渊听闻这话,背心里不自觉地渗出了白毛汗。这要怎么回才是?无论说谁都是得罪,况且公主们如此娇贵,怎么能轻易就让人评头论足,又想起李公公的提醒……文锦渊觉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爱卿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朕的女儿们都毫无出众之处吗?” 文锦渊赶紧走出来跪在地上,作出不愿起来的架势。 皇帝觉得奇怪,问:“爱卿,你这是为何?朕说了,这是家宴,你又跪在地上是做甚?快起来!” 文锦渊抬起头来,大声说:“臣!恳请皇上赐婚!” 闻言,皇帝先是一惊,随后露出来淡淡的不为人察的笑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章 文锦渊又重复了一遍,“臣!恳请皇上赐婚!” 皇帝不急不慢地说道,“朕,也正有此意,倒不曾想爱卿捷足先登了去。不知爱卿看上的是哪家的千金?咱们阵关军的少将军,寻常人家的女儿自是配不上的,朕也绝对不允!” 文锦渊有些忐忑,他猜想皇上应该就是想许配其中一位公主给自己,可是皇上既存了这样的心思,自己又怎么可以拂了他的意愿?可是文锦渊并不甘心,他心里很忐忑,但脸上依旧面色未改,文锦渊心里琢磨了一阵,说道:“皇上!臣虽是一介武夫,但自小受祖母影响,深受道教影响。近来府上的管家总催促我早日成婚,被逼无奈,去了道观那找高人算了一卦姻缘,卦象上写的是高处不受寒!我不解这卦象,便问大师,大师解释道,意思就是我将来娶妻,必要娶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我的,不然定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原有些不信,给了些银子便打算走人,可当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大师又喝住了我,又说了一句话,他说完这句话后,让我不得不信了他的卦象……” “他说了句什么?”皇帝忍不住问道。 文锦渊觉得有些为难,但又不得不说到,“他说,如果我非要逆天而行……最后一定会征战无返,全军覆没,一人不剩!” 皇帝狐疑地问:“他像是知道你身份,莫不是你以前找过他算卦?如果是这样,恐有些危言耸听!” 文锦渊作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说道,“臣是听说有这么一位高人,慕名前去,那日在道观,纯属第一次见面。正是因为如此,臣才觉得惊讶,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臣的职责所在是上阵杀敌。所以这高人说的话,臣是不敢不信,也不敢拿全军的性命当儿戏!” 皇帝仍是不信,揶揄道,“如此说来,朕明日就传旨,把这位得道高人请来,让他替朕卜一卦,看看朕的江山能存几秋?” 文锦渊猜到皇上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便又说道:“皇上,你有所不知,这位道长姓张,已经羽化飞仙了。” 皇帝听闻说这道长已经羽化飞仙,又看见文锦渊在说这道长羽化飞仙时双手合十,嘴里在念叨着福生无量天尊。想着应该不是糊弄人的说辞,可这么一来,岂不是无法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想到这,皇帝不由得觉得不乐意。自己的宝贝女儿竟有许配不出去的道理? 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李公公看得真切,自是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得看了一眼文锦渊,递过去了一个眼神。文锦渊一直保持作揖的姿势,只当没看见! “那爱卿所说的赐婚,又是所为何事?”这时皇帝的语气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文锦渊走到这一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他不愿娶皇上的女儿,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心有所属,就算自己没有意中人,也不愿意娶公主。 “皇上,臣命府里的管家寻了一下适龄的姑娘,礼部尚书家的长女,正是适婚的年纪,尚未婚配。臣今日本欲让管家上门提亲去,谁知刚好皇上传召臣,臣就想着向皇上讨个旨意。” 皇帝眉头皱得愈发地难看了,“三品尚书的长女?虽然道长说你必须要娶个身份地位不如你的,可你可是阵关军的少将军,就是许配个郡主,县主……也不为过,区区一个三品尚书的女儿,配不上你,这事容后再议吧。” “皇上……” “朕还有些奏折需要批,爱卿你接着吃,该吃的吃,该打包回去就打包回去。” 文锦渊看见李公公又使了个眼神过来,文锦渊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再说下去了,皇上已经不开心了。 这顿饭,文锦渊吃得是十分不是滋味。皇上一走,文锦渊便也找了个事务繁忙的理由提前离场了。 文锦渊提前离了场,剩下的就是一众的后宫女眷,后宫里人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场宴会,个个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淑妃最早带着高平公主离席,梁贵妃见淑妃走了,不禁也觉得无趣。虽然她也挺看好文锦渊,无奈他似是已经有了意中人,她才不愿意自己的千金之躯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 只有惠妃和明慧公主还盘坐在席上,似乎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母妃,咱们怎么还不走?回咱们宫里叫小厨房重新做一桌子菜吧,这顿饭吃得我浑身不自在。”明慧公主说道。 “惠儿,你知不知道你父皇今天设宴款待文少将军是为何吗?” 明慧公主心不在焉地说道,“这还不明显吗?在场只有襄阳,高平和我三位公主,对面只有一位文少将军,这意图很明显了,不然为何父皇不召集所有的公主赴宴?而且文少将军求赐婚时,父皇的脸臭得不行,很显然不高兴了呀。不过我倒是佩服这少将军,这种情况下竟然也敢逆父皇的意,起码证明,不是个阿谀奉承的家伙!可惜了他并无意于我们这些公主们,不然嫁给他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惠妃听女儿之言吃了一惊,她原还以为她不谙世事,没想到她一切都看得如此真切。惠妃一把揽过女儿,在明慧公主的额头上亲了一亲,“我的女儿长大了,母妃不为别的,只求你能在我身边多呆上一两年,可这究竟是奢望,我瞧淑妃和梁贵妃并没有多上心,抽空我和你父皇说说,如果可以,母妃也希望你可以嫁给文少将军,他的家世清白,又是对社稷有功之人,最重要的是,来日母妃想见你,也容易。总好过将来为了维护边疆安宁去和亲的好,一旦走上和亲之路,基本就和老死不相往来无异,那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我们母女,恩宠不如她们,盘算的东西,自然是要多些,看你父亲的意思,他是不愿文少将军娶那尚书长女的!” 明慧公主听闻母亲的教导,头埋在母亲的怀里埋得更深了,她不愿意离开母妃,却又不得不选择离开。 “母妃,女儿一切听从母妃的安排,女儿说的也是实话,女儿也是真心愿意嫁给文少将军。” 惠妃宠溺地摸了摸明慧公主的头,“慧儿,母妃看上文少将军,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为人,母妃素闻文少将军带兵打仗颇有他父亲的风范,虽然这么年轻,军中人提起他却都是赞不绝口,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会是和他父亲一样弛骋战场的风云人物,这也是你父皇之所以这么着急想许配公主给他的原因,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惠妃摇了摇头,随即很郑重地告诉明慧公主,“文少将军现在并未娶妻,看样子你父皇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赐婚,这是好事!文少将军现在也肯定不敢再提上礼部尚书家提亲之事了。只要你父皇心意不改,文少将军始终还是得娶一位公主,这样,就必须得让你父亲内定公主的人选必须是你,这事儿并不难办,只要其他几位公主并无属意,这名额自然而然就是你的了。” 明慧公主似懂非懂,“母妃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探襄阳和高平对文少将军有无意思吗?” 惠妃笑着对明慧公主说,“不是让你去探听其他公主的心意,而且要让她们感受到,你对文少将军并无属意。与此同时,要借一下礼部尚书长女的名誉一用了,得让她们知道,文少将军与礼部尚书长女早已……珠胎暗结……这样,好打消她们对文少将军的好感。” 明慧公主一惊,“母妃……你是让我说谎?可是……这不就败坏了礼部尚书长女的清誉了吗?一个女儿家,如果没了清誉,你让她如何立足?况且,她是无辜的呀!” 惠妃疼爱的看着女儿,无奈地说,“母妃也并不乐意做这等下作的事,可是母妃没有办法,你不用担心,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被人议论一段时间,如果礼部尚书长女洁身自爱,这等流言自然不攻自破,如果你还担心她将来寻不到好人家,到时候可以去求你父皇要个恩典,为她指婚就是了。前提是,你能嫁给文少将军,你父皇也会对你青眼相加,到时候你想做些什么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且不论文少将军对礼部尚书长女是否真有情,等将来如果你替她要了个恩典,文少将军也会感激你。怎么算,都是两全其美的事,你觉得呢?” 明慧公主想了想,觉得母妃说的很有道理,她虽然才不过十七岁,但她深知公主的最终归属在那里,她并不是最得宠的,母妃也不是。像自己这样的公主,将来无非也是指给其他权臣,再不济便是去和亲。与其将来被随意分配了出去,还不如现在好好把握,而且,也确实是有点喜欢文锦渊的,这样的结局,再好不过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一章 傍晚时分,文锦渊才回到府上。 才一进门,管家老刘迎面就看见了阴沉着脸的文锦渊。老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得手足无措,一边迎着少爷进府里,一边问道,“少爷,这皇上召你进宫,说什么了?怎么你这一回来脸阴沉得如此厉害?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文锦渊没有心情解释,“皇上没说什么,你不用担心,大壮这一两日就回来了,府里的事匀些给他做做吧,你这把老骨头禁不住折腾了。” 见少爷这么说,老刘也不好再问,可瞧见少爷那耷拉着的头,老刘也知道肯定是有事儿,不过自己一个老头又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这么想想,便没再说话了。 待文锦渊准备前往堂屋时,老刘又在后面说了句,“少爷,张公子在你书房候着你呢,等好长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找你。” 文锦渊听完也不说话,只是改了步伐,往后院走去了。 “你回来了。” 文锦渊回到书房,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茶壶的水,然后随手把茶壶往桌上一扔,茶壶没停稳,摔到了地上,“啪”一声,碎了一地。 张頤见文锦渊神色有异,问道:“小渊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宫里设宴把你召去了吗?怎么回来成了这副模样?” 文锦渊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张頤又问,“怎么了这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颓然至此?” 文锦渊仍是一言不发。 张頤急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你倒是憋着不说,我可急死了,到底怎么了?难道皇上不许你接管阵关军?还是皇上因着什么事冤枉你了?” 文锦渊淡淡地说,“皇上想许配公主给我!” 张頤的紧张一下子变成了疑惑,问:“你垂头丧气就是因为皇上想许配公主给你?” “不止,我婉拒了!” 张頤觉得有些缕不清楚,“你是说皇上想许配一位公主给你,你拒绝了?” 文锦渊点了点头。 张頤有些急了,“小渊,你就是再桀骜不驯也得有个分寸,连皇上的意你都敢逆,你就不怕哪天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一声令下你就人头落地了,你又能撑多久?皇上可不像你父亲,事事都能由着你,对于皇上来说,他不是非你不可,这你必须得拎得清啊!” 张頤苦口婆心地劝着,文锦渊听得十分不耐烦了,“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你说那些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我对那些公主实在没意思,我不想耽误别人,也不愿委屈了自己……” 张頤忙打断他,“这样的话你切莫再与第二个人提起,也就是你这么大胆,竟敢说娶公主委屈了自己,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在殿前说这番话,哪怕你不用掉脑袋你也别指望有其他什么活路了。” 文锦渊只觉无奈,只好说,“好好好!便是在你面前,也注意举止言行,总可以了吧?” 张頤自是知道小渊平日里是极其谨言慎行的,今日会这般口无遮拦无非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便不再过多的指责了。 “瞧你这样子,看来皇上发了不小的脾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皇上倒没有怎么生气,还好入宫前李公公透了点底给我,既然知道此次入宫皇上主要的目的是赐婚给我,当我一落座便知道他是打算把公主指给我,不过只要不是个瞎子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如此隆重地设宴,在场的朝臣只有我一个,却有好些个公主妃子一众女眷在场,当下我就知道皇上没有想好把哪位公主赐给我,在那种情况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扯了个小谎,告诉皇上有高人替我算过命,不能娶身份地位比我高女子为妻,借此又顺便求皇上赐婚,但我没想到皇上竟然不答应。” “什么?你连皇上都敢骗?这可是欺君之罪!古往今来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人是好糊弄的角色吗?你当皇上看不穿你的这些把戏吗?” “看得穿又怎样?在那种情况下,我必须那么说,倘若我闭口不言顺着皇上来,只怕我现在就是带着圣旨回来的了。” “那你向皇上请求赐婚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文锦渊看了张頤一眼,认真地说道:“礼部尚书长女!” “礼部尚书长女……”说到这张頤整个人都愣了,随即他突然喝问道:“你说什么?你竟然向皇上说你想娶慕容淑?” 文锦渊也不多说,只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张頤一下子情绪有些激动,他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在这一刹那,听闻小渊想娶慕容淑的一刹那,他的心意仿佛被堕入冰窟,心冻得僵硬,脸也被冻得煞白! 文锦渊心中装着事情,并没有过多留意张頤的神情。 突然,张頤跑到文锦渊身边,一把拎住了文锦渊的衣领,怒斥道:“你不愿娶公主,这是你的事情,我只有规劝,但无权干涉,可慕容淑不行!她是无辜的,你这样在殿前平白无故的扯上她,你让旁人怎么看?你让皇上怎么看?你不愿娶公主,那慕容淑就是你愿意娶之人吗?我不允许你这样利用她!我不允许你这样利用她!” 张頤是一介书生,手上的力气不足以撼动长年累月练功的文锦渊,文锦渊一把扯掉张頤的手,说道:“你又怎知慕容淑不是我想娶之人?我我并非想要利用她,我是真心求皇上赐婚的,不过想来也的确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求皇上赐婚的,其实这件事本来很容易解决,只要皇上没能赐婚成功我就算躲过去了,之后再请媒人上慕容府求亲便是了,可我这样在殿前一说,皇上明确不愿我求娶三品尚书之女,说是身份不配,其实不过是借口罢了,只怪我当时太冲动,太急于求成,也是我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希望我能做他的乘龙快婿,这件事我始终觉得奇怪,我只认为我并不是一个人才高八斗冠绝天下之人,皇上他这么做,又是何必?” 张頤心口一疼,不信地问道:“你之前……明明那么讨厌慕容淑,你不是还求着盼着我能把她带走吗?怎么突然就转变心意了?你这让我实在难以相信……那慕容淑呢?她也愿意嫁给你了吗?” “自是不可能强迫她,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别说你,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觉得不可思议,我原也以为我很讨厌她,连我自己都时不时地喜欢故意找她麻烦,可是现在我知道了,那不是讨厌,那是……算了,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是别说这些儿女情长。况且……现在走错了一步棋,往后……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所以我才如此郁闷!” 张頤始终不愿意相信小渊竟然爱上了慕容淑……可是,他又能如何,自己早已是有婚约之人。慕容淑将来嫁给谁,都不会是嫁给自己,自己又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张頤,你说我该怎么办?”文锦渊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张頤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文锦渊,他知道,他是认真的。可是,有些事,不是认真努力就会就会有结果的,比如自己,比如小渊…… “小渊,你的确不应该那么鲁莽,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向皇上求婚,你不仅仅是把你的弱点摊在了皇上面前,你同样把刀递给了皇上,皇上拥有怎样的权利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能拒绝你请求赐婚,自然也能把这道赐婚的圣旨随意指给任何一个人。倘若公主们对你无意,那还好,万一真有哪个公主多赏识了你一眼,愿意嫁给你,那么她会容得下自己未来丈夫曾经心仪的姑娘吗?你是平白无故的把慕容淑推到了刀山火海啊……” 文锦渊事前并未想得那么多,他只想着先发制人,他没想到皇上最后竟然会不同意。自己在回来的一路上想了很多,这些他早就想到了,可能有什么办法,覆水难收,除非现在自己立马答应愿意求娶公主,可难在皇上一直并未开口直言,自己贸贸然求亲一则难看,二则不定会触怒天威。公主千金之躯怎么如此随意说娶就娶,说不娶就不娶…… 文锦渊很为难,也很担心慕容淑的处境…… “在不明确皇上态度时,我们在这儿想再多也于事无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像我们这样的人,向来婚姻是由不得自己作主的,如果是父母反对,可以与父母好好争辩争辩,可现在要为你婚姻作主的是天子,你有什么资本与天子斗?”张頤说完又补了一句,“现在的情况,不要让她回慕容府,那里对她来说也不亚于龙潭虎穴,我现在在你这,她安全的多。你也不必担心她府上的问题,但是她也是自己逃出来的。” 文锦渊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她竟然是逃出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二章 慕容府内,书房里一片寂静。 邹氏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老爷,你说今天上朝皇上留你单独说话了,却不是问你有关政绩,反而突然向你问起淑儿可曾婚配?这不太符合常理吧……要说皇上关心臣子,这也是可以说得过去,可皇上为何单单问淑儿?咱们家可不止一个女儿,珍儿和竹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为何皇上却不曾问过半句?这又是为何?” “皇上问一下我慕容家嫡出长女有无婚配,这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情可有原,只是皇上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邹氏来了兴致,凑近了问:“怎么个怪异?” 慕容仪看了一眼邹氏,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她如此着急是羡慕嫉妒还是幸灾乐祸……慕容仪摆了摆手,道:“没什么,许是我多心了。” 邹氏自是不依,也不信这说辞,她要是不问个清楚今晚自是不必睡觉了,指定会被这事儿给折腾死。邹氏上前拽着慕容仪的手,故作真切地说:“老爷,你可别故意瞒着我不说了,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找你说话,总是有由头的。既然你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如说出来,咱们可以一起好好琢磨琢磨,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我们俩人,猜猜皇上想什么,想必是可以的,何况,这事关淑儿,男人心思总不如女儿细致,你告诉我总是没错的……” 慕容仪觉得邹氏说的也是在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告诉她也没什么。 “皇上问我淑儿有无婚配时,起初我是觉得有些惊讶的,毕竟皇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如此空闲来操心臣子的家事?我心里还默默高兴了那么一阵子,我还以为皇上是想赐婚,可皇上只是问了那么一句。特意把我留下了问话却单单只问了这么一句话,我实在是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何用意……” 邹氏觉得自己官人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皇上提了那么一嘴儿嘛,或许皇上只是客套客套而已……邹氏想到这,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儿,皇上没必要故意这么客套一下啊!那皇上如果是故意这么问……难道? 邹氏觉得自己心里的猜想像是这么一回事,便在慕容仪耳边轻轻地问:“难不成是皇上看上了淑儿那丫头?” 慕容仪觉得这话实在荒谬至极,“你糊涂!皇上又不曾见过淑儿,虽然在这京城的大家闺秀里淑儿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可这不至于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就算皇上真是看上淑儿了,那他有必要这么问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是吗?这话我们在这说说就好了,传出去丟死人,白白让人笑话我们企图攀龙附凤!” 邹氏白白被数落了一顿,心里有些小别扭,“老爷!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当真啦!皇上就说了这么两句话,谁能猜到他肚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呀!你在这把头想破了也没用,何况淑儿离家出走尚未归家,你应该盼着皇上不要有这种心思,不然你上哪儿把慕容府嫡出长女献给皇上!” 邹氏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慕容仪,慕容仪说,“临走的时候皇上似乎还问了一句,他问我骠骑大将军文凌云之子文锦渊与你家是否有来往?” 邹氏也有些想不通,问道:“皇上真是这么问的?这么问什么意思?老爷你是礼部尚书,文家是骠骑大将军,是武官,能有什么往来?” 慕容仪摇了摇,“我也想不通,但我始终觉得皇上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女儿离家出走,已经让慕容仪焦头烂额,如今圣上突然这么看似不经意的问了问自己两个简单的问题,这让慕容仪内心更为不安了。 邹氏还想宽慰宽慰丈夫几句,有时候突然听丫鬟来报,说:“中书令家的江董氏夫人带着好些东西又来了……” 邹氏斜眼瞧了一眼慕容仪,见慕容仪并未表态,心里大概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这桩婚事,她倒是乐意的,毕竟对方家底不差,听闻江镇弘长子也是生得一表人才,要不是那慕容淑在前面站着位置,要她把自己的宝贝珍儿给嫁过去她也乐意,可难就难在这慕容淑这会儿又离家出走了,可又不能对外这么宣布,她也是着急的很…… 慕容仪知道江董氏来的用意,不过他并不想去见她,于是嘱咐邹氏要好生招待客人。可丫鬟小梅却吞吞吐吐地说:“老爷……江夫人要奴婢通传……要老爷也务必到场,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慕容仪和邹氏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江董氏弄这么一出是什么用意。 来到堂屋,邹氏立马迎了上去,握住江董氏的手一阵地嘘寒问暖。慕容仪只是点头致意,便落了坐,由着这俩妇人继续家长里短的叙述着。 江董氏偷偷看了眼慕容仪,见他正坐在椅子上端坐着,便不好只顾着和慕容夫人攀谈,于是对着慕容仪福了福身,说:“是我失礼了,光顾着和慕容夫人叙旧,竟把慕容大人给晾在了旁边,失礼失礼!” 邹氏见江董氏一口一个慕容夫人,极受用,免不得就觉得更加亲切了。她上前拉过了江董氏的手,客气地道,“江夫人你实在是客气了,我们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你快坐快坐,别客气,我唯恐招待不周呢。” 慕容仪却并不喜欢参与女人们的家长里短闲话家常的,于是问道,“江夫人,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有什么事不能与贱内商讨一定得叫上老夫呢?” 邹氏见慕容仪说话如此直接,有些不高兴,给慕容仪递过去了一个眼神,但慕容仪并未理会邹氏的挤眉弄眼。 江董氏也并非不识趣之人,立马便赔上了笑脸道,“哎!也没什么事,就是为人父母,总是为了孩子操心,可能慕容夫人还没和大人你提起过,我家犬子,已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你们也算是看着犬子长大的了,他什么为人整个京城都是知晓的。也有好多家属意我们家孩子……只是,我从小是看着你们淑儿儿长大的,总对她有种特别的关爱……要是能就是不知道……大人你是怎么想的,瞧不瞧得上我们家鹤儿了……” 慕容仪没想到江董氏说话竟也如此直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邹氏一看就知道自己丈夫不会说话了,便客气地说,“哟!我们家淑儿可真是有福气!听到江夫人你说这话,我是打心眼里高兴,只是……你知道我家老爷有多心痛他的这个大姑娘,所以,我们不能替姑娘作主。虽然自古以来男婚女嫁都说父母作主,但咱们始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能是盲婚哑嫁不是?所以江夫人,你也一样,回家问问鹤哥儿,愿意与否?倘若他愿意,你再知会我一声儿,我再去问问我们家淑儿,如何?” 江董氏捂嘴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亲还可以这样,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慕容夫人你说的也对,我们这些个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们能好,多麻烦几趟也是应该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咱们是得多花点心思才是!” “是了,是了!江夫人果然冰雪聪明,江大人娶了你,真是有福了!我得多与你学习学习才是,如果我有你一半精明能干,这慕容府自然也能管得服服帖帖了,只可惜生来就不是这料子……” 江董氏忙谦虚地说:“好姐姐!你净笑我,你这话怕是说反了!要是我能有你一半都聪慧,我都烧香拜佛了……” 奉承的话对邹氏一向很受用,邹氏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江董氏,“不过几日不见,越发可恶起来了,可不能再胡说了,臊得慌!” 说完两个妇人笑作了一团。 慕容仪在旁边看得了无乐趣,也不知道这俩女人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明明不过第二次见面,竟弄得像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不过他还是高兴的,起码被缓住了。江镇弘长子他是见过的,今年又刚刚考取了功名,是个好的归宿,可是现在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又如何许配给人? 慕容仪还在一味地想着事情,已经全然不顾眼前俩妇人究竟在说什么。 邹氏和江董氏又说了一会儿,然后江董氏便推辞离开了。 邹氏也假意地挽救了一下,俩人又耽搁了一会儿江董氏这才离开。 离开了慕容府的大门,江董氏的丫鬟小翠便问道:“夫人,你怎么只字不提皇上准备赐婚的事情呢?” 江董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跟着,便呵斥小翠,“你胡乱说些什么,皇上就那么一说,这圣旨不是还没下来么!我且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也实在弄不明白,怎么鹤儿突然就跟我说想求娶慕容仪长女,怎么突然皇上又要赐婚了?怎么就这么巧?好在慕容仪没直接答应求亲……我们得了解清楚,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小翠不敢多说,便低下了头,好生扶着江董氏上了马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天刚大亮,外面的太阳还没影儿,慕容淑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要说这敲门声怎么可能叫得影慕容淑!全是因为慕容淑不想晚上一个人睡,非要拉上依涟陪着她说话,说着说着俩人就都困了,就干脆一起睡了。 依涟听到敲门声赶紧推醒了慕容淑,用力推了几下,想不到慕容淑竟然真的醒了,这让依涟也吃了一惊,要知道之前这种情况是怎么样也不可能叫醒她的。 慕容淑坐了起来,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依涟赶紧起来换好了衣服,又拖着慕容淑起来换了衣服,为了掩人耳目,依涟还是帮慕容淑换了身男子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依涟匆匆赶去打开门。 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少爷!依涟觉得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事…… 文锦渊瞧见依涟开的门,问道:“怎么?她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吗?” 依涟还没回答,慕容淑伸了个脑袋出来,看见是文锦渊,没好气儿的说,“大少爷!天都还没亮呢,那么早又来干嘛?你别告诉我又要带我去见一个什么人,我不去!你要就带依涟去好了,我没兴趣!” 文锦渊也不回答,只对一旁的依涟说,“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她单独讲。” 依涟听闻也不作停留,听话的退了下去。 慕容淑不知道文锦渊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也不管他,自己退回房间去了,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文锦渊也不客气,跟着走了进来,一直看着慕容淑落座倒茶喝水,神情悠然自得的很。“怎么?谁教你喝茶的时候只顾着给自己的?不知道给客人倒杯茶的吗?”文锦渊没生气也没恼,像是说笑,又像很认真的说道。 慕容淑觉得这人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毛病,明明自己现在住他家,他竟然自称客人?脑子被驴踢了吧……不过慕容淑心里虽然这么吐槽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这样一说等会儿肯定又要吵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吃亏…… 想到这,慕容淑决定不说话,他要喝茶倒给他就是了。于是慕容淑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递给文锦渊,不仅如此还附带递过去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这么做就是希望文锦渊能别再找她麻烦,给小鞋自己穿…… 文锦渊见慕容淑突然变得如此乖巧了,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适应,把原本打算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坐着,慕容淑时不时地又喝几口茶,又时不时地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往嘴里送。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淑忍不住问,“大少爷!的这么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喝茶吧?如果真是这样,你也应该有点诚意才是吧,带点什么吃的喝的东西来才是啊,这样俩人干坐着净喝茶也太寡淡了些吧?” 文锦渊刚刚一直只顾着看慕容淑喝茶吃东西了,他没想到慕容淑也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不由得看得入了神,乃至于正事都忘了…… 文锦渊咳了咳,正色道,“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我已向皇上请命北上讨伐突厥……我想来问一下你,可愿一同前去?” “去讨伐突厥?是去打仗吗?” 文锦渊点了点头。 慕容淑激动得把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地说,“那还用问吗!肯定去啊,整天呆在这将军府里无聊得很,我都要找不到消遣的法子了,我去我去……” 文锦渊见慕容淑一口就答应要与自己一同前往,心里也很是高兴。 慕容淑看着文锦渊,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道,“少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带上我原来慕容府里的俩个丫鬟,还有依涟?” 文锦渊眉头一皱,带上依涟很容易,可是要如何带上慕容府的丫鬟?这是肯定不行!文锦渊摇了摇头说,“不行!慕容府的丫鬟岂是我能随便带走的,绝对不行!” “大少爷!我不是让你去带,我只要你同意我带她们走,我自然有办法把她们俩弄出来的。” 文锦渊不信,“你能有什么办法?” 慕容淑看出来了文锦渊不相信自己有办法可以从慕容府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两个人,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说实话了,“我从慕容府就是逃出来的,慕容府后院墙角有个小狗洞,我的那两个丫头也是知道的,只要我回府和她们一说,我们三个再从那个小狗洞里逃出来,你顺便来接应我一下,这不就万无一失了嘛!我保证,就算我倒霉逃不出来,我绝对不把你说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样?” 文锦渊听说慕容淑打算自己回府带俩丫鬟里,更觉得不妥,忙说,“这更不妥!不行!绝对不行!”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答应如果失败绝不说和你有关,你信不过我吗?我不可能说和你有关系的,把你捅出来对我有害无益,这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我不是害怕如果你被发现了回捅出来和我有关系,而是如果你被发现了,你以后就再也别指望能逃出来了,而且,你爹会很快就把你许配给人的了!” 慕容淑有些惊讶,“你说什么?许配给人?难不成我那爹竟打算把我给嫁出去了?” 文锦渊故意说,“聘礼都准备送上门了,你说呢?” 慕容淑有些心急,这样岂不是以后更不能回慕容府去了,那可恶的爹和那可恶的二姨娘,绝对没憋好屁,肯定是随便找个差不多有钱有势的人就打算把自己给打发了,慕容淑摇了摇头,坚定地道,“那这样我不要回去,打死我也不要回去!” 文锦渊见慕容淑终于是不闹着要回去,心里松了口气。 慕容淑却忽然又拽着文锦渊手,不停地拍着彩虹屁,“大少爷!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本事大,肯定有办法可以帮我把那两个丫鬟给弄出来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文锦渊架不住慕容淑的软磨硬泡,只好点头答应。 见文锦渊终于是答应了,慕容淑松了口气,如果他还不答应,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八百年没撒娇今天都用上了,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你把你那两个丫鬟的名字告诉我,实在不行,只能先绑回来先了。” 慕容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拍手叫好道,“对对对!先把她们俩绑回来,省得我去钻狗洞了,方便又快捷,不过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别吓着她们了。” 文锦渊很顺从的点了点头,这让慕容淑觉得很诧异,文锦渊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不过慕容淑也没多想,她还在想依涟又该怎么办…… “那依涟呢?怎么办?我们这一走难不成让她嫁给那个老头吗?” “自然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年纪如此大之人,只是这几天总有事牵绊着抽不开身处理。”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文锦渊摇了摇头,“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毕竟卖身契在她爹那里,不能来硬的。” 慕容淑想了想,说,“要不,你听我的?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慕容淑吞了吞口水,“先声明,这样做好像不太妥,但我们时间有限,所以结果比过程重要……你拿一件比较值钱又不经摔的东西,摔烂了拿去给依涟的父亲,见他赔……就说要赔一百两。跟他说这东西是某个达官贵人的,依涟是当着他的面不小心把东西摔坏了,这位达官贵人生气,要么赔一百两,要么卖身为妾还债……” 文锦渊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这和恶霸有什么区别?” 慕容淑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有区别!恶霸是害人,你是救人,没听说过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是……” 慕容淑觉得文锦渊太过迂腐,骂道“什么可是?就该这样,难不成你还花钱从依涟那杀千刀的爹那儿把她赎回来吗?凭什么啊?凭什么一个靠卖女儿为生的坏人可以拿着大笔的钱吃喝玩乐样样不愁?这世上多的是好人,而且是落难的贫苦的好人,拿这些钱去救济他们不是更好吗?” 文锦渊想不到慕容淑年年轻轻,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自己却觉得那样做非君子所为。况且圣人也曾曰与君子论道,不与小人论道。这次,自己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好!就照你说的做,一会儿我就吩咐大壮去做。” 文锦渊看了眼外面,太阳都已经出来了,虽然慕容淑现在是女扮男装,但她始终是女子。自己在这呆太久也不像话于是文锦渊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慕容淑自是随便他的,也没多说。 临出门,文锦渊突然回过头看了眼慕容淑,嘱咐了一句“早上凉,多穿件衣服。” 慕容淑并不以为意,只当他是转性了,或许是他现在把自己当朋友了,也没多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天刚大亮,外面的太阳还没影儿,慕容淑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要说这敲门声怎么可能叫得影慕容淑!全是因为慕容淑不想晚上一个人睡,非要拉上依涟陪着她说话,说着说着俩人就都困了,就干脆一起睡了。 依涟听到敲门声赶紧推醒了慕容淑,用力推了几下,想不到慕容淑竟然真的醒了,这让依涟也吃了一惊,要知道之前这种情况是怎么样也不可能叫醒她的。 慕容淑坐了起来,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依涟赶紧起来换好了衣服,又拖着慕容淑起来换了衣服,为了掩人耳目,依涟还是帮慕容淑换了身男子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依涟匆匆赶去打开门。 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少爷!依涟觉得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事…… 文锦渊瞧见依涟开的门,问道:“怎么?她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吗?” 依涟还没回答,慕容淑伸了个脑袋出来,看见是文锦渊,没好气儿的说,“大少爷!天都还没亮呢,那么早又来干嘛?你别告诉我又要带我去见一个什么人,我不去!你要就带依涟去好了,我没兴趣!” 文锦渊也不回答,只对一旁的依涟说,“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她单独讲。” 依涟听闻也不作停留,听话的退了下去。 慕容淑不知道文锦渊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也不管他,自己退回房间去了,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文锦渊也不客气,跟着走了进来,一直看着慕容淑落座倒茶喝水,神情悠然自得的很。“怎么?谁教你喝茶的时候只顾着给自己的?不知道给客人倒杯茶的吗?”文锦渊没生气也没恼,像是说笑,又像很认真的说道。 慕容淑觉得这人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毛病,明明自己现在住他家,他竟然自称客人?脑子被驴踢了吧……不过慕容淑心里虽然这么吐槽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这样一说等会儿肯定又要吵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吃亏…… 想到这,慕容淑决定不说话,他要喝茶倒给他就是了。于是慕容淑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递给文锦渊,不仅如此还附带递过去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这么做就是希望文锦渊能别再找她麻烦,给小鞋自己穿…… 文锦渊见慕容淑突然变得如此乖巧了,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适应,把原本打算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坐着,慕容淑时不时地又喝几口茶,又时不时地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往嘴里送。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淑忍不住问,“大少爷!你这么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喝茶吧?如果真是这样,你也应该有点诚意才是吧,带点什么吃的喝的东西来才是啊,这样俩人干坐着净喝茶也太寡淡了些吧?” 文锦渊刚刚一直只顾着看慕容淑喝茶吃东西了,他没想到慕容淑也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不由得看得入了神,乃至于正事都忘了…… 文锦渊咳了咳,正色道,“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我已向皇上请命北上讨伐突厥……我想来问一下你,可愿一同前去?” “去讨伐突厥?是去打仗吗?” 文锦渊点了点头。 慕容淑激动得把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地说,“那还用问吗!肯定去啊,整天呆在这将军府里无聊得很,我都要找不到消遣的法子了,我去我去……” 文锦渊见慕容淑一口就答应要与自己一同前往,心里也很是高兴。 慕容淑看着文锦渊,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问道,“少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带上我原来慕容府里的俩个丫鬟,还有依涟?” 文锦渊眉头一皱,带上依涟很容易,可是要如何带上慕容府的丫鬟?这是肯定不行!文锦渊摇了摇头说,“不行!慕容府的丫鬟岂是我能随便带走的,绝对不行!” “大少爷!我不是让你去带,我只要你同意我带她们走,我自然有办法把她们俩弄出来的。” 文锦渊不信,“你能有什么办法?” 慕容淑看出来了文锦渊不相信自己有办法可以从慕容府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两个人,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说实话了,“我从慕容府就是逃出来的,慕容府后院墙角有个小狗洞,我的那两个丫头也是知道的,只要我回府和她们一说,我们三个再从那个小狗洞里逃出来,你顺便来接应我一下,这不就万无一失了嘛!我保证,就算我倒霉逃不出来,我绝对不把你说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样?” 文锦渊听说慕容淑打算自己回府带俩丫鬟里,更觉得不妥,忙说,“这更不妥!不行!绝对不行!”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答应如果失败绝不说和你有关,你信不过我吗?我不可能说和你有关系的,把你捅出来对我有害无益,这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我不是害怕如果你被发现了回捅出来和我有关系,而是如果你被发现了,你以后就再也别指望能逃出来了,而且,你爹会很快就把你许配给人的了!” 慕容淑有些惊讶,“你说什么?许配给人?难不成我那爹竟打算把我给嫁出去了?” 文锦渊故意说,“聘礼都准备送上门了,你说呢?” 慕容淑有些心急,这样岂不是以后更不能回慕容府去了,那可恶的爹和那可恶的二姨娘,绝对没憋好屁,肯定是随便找个差不多有钱有势的人就打算把自己给打发了,慕容淑摇了摇头,坚定地道,“那这样我不要回去,打死我也不要回去!” 文锦渊见慕容淑终于是不闹着要回去,心里松了口气。 慕容淑却忽然又拽着文锦渊手,不停地拍着彩虹屁,“大少爷!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本事大,肯定有办法可以帮我把那两个丫鬟给弄出来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文锦渊架不住慕容淑的软磨硬泡,只好点头答应。 见文锦渊终于是答应了,慕容淑松了口气,如果他还不答应,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八百年没撒娇今天都用上了,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你把你那两个丫鬟的名字告诉我,实在不行,只能先绑回来先了。” 慕容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拍手叫好道,“对对对!先把她们俩绑回来,省得我去钻狗洞了,方便又快捷,不过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别吓着她们了。” 文锦渊很顺从的点了点头,这让慕容淑觉得很诧异,文锦渊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不过慕容淑也没多想,她还在想依涟又该怎么办…… “那依涟呢?怎么办?我们这一走难不成让她嫁给那个老头吗?” “自然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年纪如此大之人,只是这几天总有事牵绊着抽不开身处理。”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文锦渊摇了摇头,“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毕竟卖身契在她爹那里,不能来硬的。” 慕容淑想了想,说,“要不,你听我的?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慕容淑吞了吞口水,“先声明,这样做好像不太妥,但我们时间有限,所以结果比过程重要……你拿一件比较值钱又不经摔的东西,摔烂了拿去给依涟的父亲,见他赔……就说要赔一百两。跟他说这东西是某个达官贵人的,依涟是当着他的面不小心把东西摔坏了,这位达官贵人生气,要么赔一百两,要么卖身为妾还债……” 文锦渊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这和恶霸有什么区别?” 慕容淑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有区别!恶霸是害人,你是救人,没听说过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是……” 慕容淑觉得文锦渊太过迂腐,骂道“什么可是?就该这样,难不成你还花钱从依涟那杀千刀的爹那儿把她赎回来吗?凭什么啊?凭什么一个靠卖女儿为生的坏人可以拿着大笔的钱吃喝玩乐样样不愁?这世上多的是好人,而且是落难的贫苦的好人,拿这些钱去救济他们不是更好吗?” 文锦渊想不到慕容淑年年轻轻,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自己却觉得那样做非君子所为。况且圣人也曾曰与君子论道,不与小人论道。这次,自己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好!就照你说的做,一会儿我就吩咐大壮去做。” 文锦渊看了眼外面,太阳都已经出来了,虽然慕容淑现在是女扮男装,但她始终是女子。自己在这呆太久也不像话于是文锦渊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慕容淑自是随便他的,也没多说。 临出门,文锦渊突然回过头看了眼慕容淑,嘱咐了一句“早上凉,多穿件衣服。” 慕容淑并不以为意,只当他是转性了,或许是他现在把自己当朋友了,也没多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五章 宝瑟和白露被带到慕容淑面前时,是两包长条的麻袋。慕容淑看到两个麻袋像蛆虫一样在蠕动就知道里面肯定是人。 慕容淑看了眼神色得意的大壮,猜到了里面的人应该就是宝瑟和白露,慕容淑也不废话,上前就解开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麻袋,一打开袋口就看到了泪眼汪汪的白露,显然她在麻袋里哭得时间已经很久了,两眼都肿了,嘴巴被塞着一大块像抹布的东西,手脚也都被反绑住了。 大壮没有废话,上前把另外一个袋子给解开了,也替宝瑟松了绑。 宝瑟和白露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自家小姐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时,俩人有些不敢置信地互相望了望,一时间委屈、紧张、害怕和高兴的情绪混淆在了一起。倒哭了起来…… 慕容淑十分无奈,这俩货这么久没见,还这么矫情呢。 慕容淑上前对着俩人的脑门就是用力一弹!果然这一弹俩人不再抱头痛哭了,而是看着慕容淑,突然俩人同时不约而同地奔向了慕容淑,抱着慕容淑接着又是痛哭流涕,眼泪鼻涕蹭得慕容淑肩膀到处都是。 慕容淑只得好好安慰她们两个,拍着她们脑袋轻轻地说,“别哭了!不就是一段时间不见而已嘛,不至于!不至于哈~快把你们的眼泪和鼻涕擦擦,你们也不看看,旁边有人呢,还是男子!你们不怕害臊吗?他可捂着嘴巴在旁边偷笑呢……” 大壮委屈地看着慕容淑道,“慕容小姐,我没有……” 慕容淑对着大壮眨了眨眼睛,示意了一下,大壮虽然觉得委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宝瑟偷偷看了眼旁边还有人,慢慢地就恢复了些理智,就没哭了。可白露还是哭哭啼啼的,听慕容淑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更加委屈了,松了抱着慕容淑的手哽咽地说:“小姐!这些天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也不回府,也没个信儿,你把我们都吓坏了……而且近来府里传得邪乎,有说你被卖了,又说你被小混混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要不是老爷极力压着,恐怕小姐你的名声早就给……”白露看见旁边有人,有些话不愿意说,便不再接着说下去了,可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掉。 慕容淑替白露擦了擦眼泪,佯装生气地说,“可不准再哭了,再哭我可就生气了!” 宝瑟也过来劝道,“好了好了,别没完没了的了,就你爱哭!” 白露不服气,“你刚刚还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宝瑟并没有理会白露,而且担心地问慕容淑,“小姐,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儿?又为何要把我们俩个给绑过来?”说完宝瑟又转过头指着大壮问道,“他又是谁?我记得就是他打晕我们的,他是什么人?” 白露听闻宝瑟这么问,似乎也想起来是这大汉把她们打晕给绑了的,白露拾起了地上原来拿来绑着她们的麻绳,使劲儿就挥了过去,一边挥一边骂道,“你这长得五大三粗的大莽汉,欺负我们,我欺负我小姐,我打死你……” 白露并不会武功,手上那点劲儿给大壮挠痒痒都不够火候的,虽然打在身上不疼,可任由她误会也不是办法,急得大壮不停地向慕容淑投来求救的神情。 还是宝瑟反应得快,一把拉开了白露,白情绪还激动得不行,一面制止着宝瑟,一面还一直骂着大壮。慕容淑见白露有些失态了,也急忙走向前拉开白露,心平气和的说道,“他要是坏人还能解开你让你这么打他吗?你看他还手了没有?你也不好好想想,这坏人都那么善良那么体贴让我们叙旧不成?” 宝瑟也忍不住说道,“人家壮士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不好意思打扰我们,你倒好,挥起鞭子就一顿抽,你看看人家身上那一道道印子,你真够狠心的!” 被小姐和宝瑟这么一说,白露也意识到是自己冲动了,手上抓着的鞭子也扔到了一边,看了眼一脸无辜样的大汉,心里也内疚极了,但碍于男女有别,又不好意思上前询问他情况,只不停地回头求助慕容淑。 “大壮,去拿着什么金疮药来,她打了你,我就罚她帮你上药,你也就别怪她了。”慕容淑对大壮说。 大壮摆了摆手,连忙说,“不用不用,这点儿都算不上伤,不要上药了,大男人没那么娇气!” “去吧,你不是屁股被你家少爷给打开了花了吗?我看你走路还一拐一拐的,干脆就让白露帮你上药好了。” 慕容淑此言一出,霎时间突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慕容淑见几人神色都有异,特别是白露和大壮,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慕容淑忙说,“开个玩笑而已!看你们一个两个拘谨的样子……” 白露脸红的厉害,对大壮说,“你去把金疮药拿来吧,我替你上药,快去!” 大壮竟然点了点头,随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白露回过头,脸埋得低低的,福了福身子说,“小姐,我先去替他上药,一会儿我就回去,……” 没等白露说完,慕容淑就兴高采烈地说,“去吧,去吧!不着急回来……” 反倒是宝瑟在一旁有些着急提醒,“小姐!” 慕容淑看了眼白露,又看了眼宝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果然人多才热闹,说不定自己这闹一闹就把大壮和白露这两人的红线给搭上来,慕容淑这么想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宝瑟见白露已经退了下去,小姐还在一个劲儿的傻笑,不由地严肃地问道,“小姐!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里?你叫人把我们俩绑了又是为何?还有……小姐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府,老爷已经急得不行,不知派了多少人在外面寻你……” 慕容淑被宝瑟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记不住,忙制止她说道,“好了!好了!可不可以一个一个问题问,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你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是将军府,我和文锦渊是朋友了现在!我叫他们把你们绑来就是打算带你们一起走啊,还回什么慕容府,我才不要回去,我们跟着文锦渊上那个什么地方打仗去,多好!吃喝不愁,又自由,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去……” “什么?去打仗?”宝瑟被慕容淑这话吓得面无人色。 “女儿家家的打什么仗?小姐,你听我的,咱们回去吧,老爷不会为难你的,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江夫人来咱们家提亲了,老爷因为找不到你迟迟不敢答应,你知不知道,那江公子是中书令江镇弘的嫡子,今年刚刚科考中了状元,这样好的婚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只要嫁到了江府,咱们就不必过从前的日子了,虽说还是要孝敬公婆,可毕竟过去是当家主母,终有熬成婆的那一天,咱们拖不得,万一江家后悔了怎么办?你难道想将来被夫人随便指了一个男子嫁了了事吗?” 原来文锦渊说的是真的,自己那爹果然是盘算着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慕容淑丝毫不觉得这个所谓的江家是有多好,这古代为人妻还有什么三从四德,她才不要那么早嫁人。 “我不回去!管他夫人将来想把我指给谁,我不嫁她还能打死我不成?对了,慕容府怎么还有个夫人?一个二姨娘就够丧心病狂了,怎么又来了个夫人?新娶的吗?哪家的小娘子?” 宝瑟气愤的说,“这夫人就是二姨娘,她现在成了正房娘子了。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更要盘算咱们将来才是,我们是斗不过她的。” 慕容淑不耐烦地说,“谁要和她斗?慕容府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了,你们就跟着我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来到这我能活个多大岁数,自然是要怎么高兴怎么快乐怎么来,我就饿死街头我也不要回慕容府了,你别劝我了,你如果当真舍不得,我一会儿叫大壮送你回去就是了。” 宝瑟急得不行,“小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好,这个脱离苦海的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为何小姐你就不愿意捉住这个机会呢?”宝瑟越说越着急,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慕容淑看着宝瑟,觉得很心疼,也觉得很悲哀。是不是古时候的女子都是如此,想要改变人生,就得靠嫁人。“宝瑟,你觉得靠嫁人而改变的人生,可靠吗?你说那江公子有才华,家世好,可这代表他人品就一定出众吗?退一万步来讲,他人品也出众,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能指着他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妻子?你觉得这可能性大不大?这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所以我嫁过去不仅仅要小心翼翼的服侍公婆,还要守着一个一心几用的丈夫,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免不了耍心机用手段……这种日子就是你觉得的指望吗?将来的日子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你别劝我了,你劝不动。” 宝瑟看着慕容淑,心里有话……话到嘴边,却不知应该怎么说出口……女子的归属不就是在此吗?女子的归宿不就是以觅得好夫婿,好好相夫教子吗?可是……小姐说的也没有错,难道女子真的就只能把自己的生活完全寄托在嫁人生子上了吗? 宝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和小姐在一起,不让小姐被人欺负,不让小姐受委屈,其他的,不重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六章 长安城外,整齐划一地站了三万人的军队,军队在前进,扬起的尘土与青草相辉映,战士们高举旌旗,马蹄声和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轮番高歌,似有十足的勇气凯全而归。 文锦渊拉住缰绳,对着前来送行的官员说:“各位止步!千里送行,终须一别!昨晚收到了边塞的告急文书,边境有一支千万骑军入侵,我们必须快马加鞭赶去击溃突厥军队,就恕晚辈无礼了,望各位前辈们宽宥晚辈。” 一众文官七嘴八舌的说着客套话,终于在他们都一一高谈阔论完,文锦渊才终于可以带领着将士们准备正式出发。 “小渊……等等我……等等我……” 文锦渊听到这声音,尽管他还没能看清楚来人,已经猜到了是谁。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文锦渊跟前,见文锦渊没有准备下马的迹象,便拍着文锦渊的大腿说,“小渊!你赶紧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文锦渊这才从马上下来,说道:“你怎么不明天再来送我?我这是去行军打仗,不是去玩,你认真点,我们得抓紧时辰出发了,耽搁不得!” 张頤拉过文锦渊的手,说:“我早就来了,不过瞧见了文武百官都来替你送行,我硬挤上来也说不上话,所以才等他们走远了才赶上来,我也没什么话要说,这是你第一次手握兵符带兵出征,我相信你有能力赶走侵略者,但战场上刀枪无眼,凡事小心,还有……她是女子,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得兼顾她的安危,其余的我便不再废话了,只一句……远别无轻绕朝策,平戎早寄仲宣诗……” 文锦渊拍了拍张頤的肩膀,为了不让离别的情绪扰了俩人,故意说道,“不必多说了,我明白的,此刻你心里恐怕是恨得不行吧?这下你深刻领悟到什么是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了吧?不过现在你后悔也晚了,你还是早早回去多看看书,争取科考一举中第,要是等我回来发现你还仅仅是一书生,那咱们之间可就别来往了,这身份相差甚远,如此悬殊如何能做朋友?” “小渊,你这话可有点不对,书生怎么了?谁敢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晚风吹画角,春色耀旌旗,宁知班定远,犹是一书生。此书生难道非彼书生?有勇有谋当为智慧,有勇无谋是为莽夫,你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为百姓作出贡献,还是只识挽弓射箭的莽汉能为百姓谋求福利?恐怕是都不能!但求我别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别做一个只识挽弓射箭的莽汉!” 说完俩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随即又沉默了。 慕容淑嚷嚷着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冲过去就抱住了张頤,抱了没一会儿便松开说道,“张頤,谢谢你来送我,你放心吧,我到时候看到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会买回来送给你的,好兄弟,你等着我回来哈~” 文锦渊看见慕容淑竟然上前就抱住了张頤,瞪得眼睛都瞪出来了,一把就把慕容淑拉回了自己身边,质问道,“你这是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道?” 慕容淑被一只强大有力的手把自己往后一拽,险些没摔了,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回过头对着文锦渊就是一巴掌,“你干嘛,那么使劲儿拽我干嘛?手都被你捏疼了,大清早的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我现在看见你都害怕,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我都有点后悔跟你出来了,天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带上我把我当发泄物的……”说完慕容淑甩开了文锦渊的手,又往张頤的身边靠了靠,眼神里都透着对文锦渊的戒备。 文锦渊伸手过来准备又拽,慕容淑顺势跑到了张頤的身后藏了起来。 慕容淑伸出个脑袋生气的说道,“文大少爷!文大将军!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说出来我改总可以了吧,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 慕容淑又对张頤说,“你劝劝你这兄弟,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白脸的,不去唱戏都可惜了,当什么将军打什么仗……我都尽量什么都将就他了,整天就知道找我的麻烦……” 文锦渊看到慕容淑和张頤越靠越近,慕容淑说话还贴着张頤耳边,一时间更觉得怒火中烧,但也碍于现在身边如此多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对着慕容淑说道,“回去马车上待着,你若不听,现在我就命人把你送回慕容府!” 慕容淑气得干瞪眼,这算怎么一回事?自己大清早平白无故就弄得一身不自在,还得被人胁迫…… 慕容淑瞪了一眼文锦渊,气呼呼地回到了马车上,慕容淑一回到马车上就骂道,“我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找了个这么可恶的债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慕容府嫁人算了……” 白露见小姐这么说,还以为是回心转意,连忙顺着话茬就接了过去,“小姐!我们现在才刚刚出城,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这边关条件艰苦,咱们跟着去也只有吃苦的份,他们男人只顾着抛头颅洒热血,哪里能顾得上我们?何况……那中书令家的嫡子江公子,在京城里都是有名的人品好才华好,人家都说,这是小姐你的福气,能遇到这么好的一家人……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慕容淑整个头都大了,她没想到白露一点儿眼见力都没有,还真以为自己打算回去嫁人了,她也懒得解释,只埋头睡觉,什么都不管不顾。 宝瑟捅了一下白露,自己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间作出了噤声的手势,白露这才闭口不言。 依涟则一直静静坐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 文锦渊重新骑上了马,对着张頤说,“我们要出发了,你早点回去吧,也不必担心,自古以来就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上了战场,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誓死保卫我朝的百姓和领土!” 张頤却话锋陡然一转,“我不担心你的安全,几个小贼如果就能把你打倒,你便不是我认识的文锦渊了……”说到这,张頤停了一下才又说道,“你既已认定了慕容淑,就该好好对她,别故意惹她生气,万一以后你又把她惹生气,她一时生气出走了可怎么办?她的脾气,不是做不出来的。边疆不同于中原地方,太多的艰难险阻了,你一定要顾着她的安全。” 说完这话,张頤也没再多说,挥了挥手便上了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锦渊觉得张頤有些怪怪的,可他一时又说不上他哪里奇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辰已经耽误了那么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于是一声令下,出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七章 晚饭过后,军队就一直在路上走着,走约莫到了晚上子时,才得到命令可是暂作休息。 慕容淑在马车上坐了一整天,坐得腰酸背痛的了,一听到可以休息,便拉着宝瑟、白露和依涟一起下车到处走走看看。 战士们有人负责生火,有人负责搭行军帐篷,有人负责从车上搬运一些物资下车,所以人都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慕容淑看得很入迷,她从来没试过这么大一群人在野外生存的经历,所以这一切对她来说很是好奇。 慕容淑拉着她们三个到处有些逛着,发现好像整个军队里都没有一个女子。不过也是,行军打仗带着女人多不方便,还好自己几个全都事先换好了军人的服装,在这军队里倒也不显得突兀。 慕容淑还在四周围闲逛,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见慕容淑不干活四处乱转,一根棍子就敲到了慕容淑脑袋上。 慕容淑没防备突然被这一下偷袭给吓了一跳,好在这中年人也没出多大力气,慕容淑也不觉得疼,只是她好奇自己要被打这一棍子。 慕容淑一脸无辜的望着中年大叔,大叔瞧着这人被打了一棍竟然还站着不动,操起木棍作势又要打,慕容淑这下有了防备,一下子跳了老远。 中年人见这人竟然还敢躲,便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瞎晃悠什么?没看见我在生活吗?赶紧过来帮忙拾柴火过来,你再站着不动我等会儿就告诉百夫长去,看你等会儿还能不能那么悠闲自在!” 依涟本想告诉中年人慕容淑的身份,被慕容淑制止了。反正坐马车上也无聊,还不如来帮忙生生火,还可以和这中年大叔聊聊天。 见慕容淑帮手拾柴火,依涟,白露和宝瑟她们几个也不敢闲着,纷纷上前帮忙拾柴火去了。 中年人看见又是一顿骂,“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怎么一窝蜂全跑去拾柴去了,由俩人拿食材去呀……” 她们不知道拿食材该去哪里拿,便通通站在了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中年人瞧见这几个年轻人愣在了原地,气得不行,指着依涟和白露道,“你们俩个过来生火!” 又指着宝瑟说道,“你,陪我去拿东西!” 临走又对着慕容淑说道,“你接着拾些柴火,别偷懒,不然等会儿我回来收拾你们……” 待中年人一走,依涟拉住慕容淑就说,“慕容小姐,你何必干这些粗活呢?一会儿等宝瑟姐姐回来,咱们就走吧,别一会儿少爷找不着我们了。” 没等慕容淑说话,白露也点头附和,“是啊,小姐,一会儿咱们走吧,你看那老头,凶巴巴的,一会儿过来没准又指派咱们去干什么粗活呢。” 白露说完又对着依涟说,“依涟,你还管宝瑟叫姐姐呢,你就管她叫宝瑟就行了,你不用怕,她不敢欺负你的,她要是欺负你我替你讨回公道。” 依涟点了点头说,“好的,白露姐姐!” 白露听到依涟叫她白露姐姐,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笑眯眯的……看得慕容淑直摇头说,“一个两个……没得救了,智商堪忧……” 慕容淑一个劲儿地往火堆里填柴火,生怕等会儿火灭了被大叔骂,白露和依涟坐在慕容淑的对面,慕容淑抬起头,发现这俩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后…… 慕容淑以为是中年大叔回来了,回头一看,竟然是文锦渊! 慕容淑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回过了头不再看他。 文锦渊蹲了下来,抢过了慕容淑手上的柴火,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慕容淑又从文锦渊手里把柴火抢了回来,一把扔到火堆里,然后说,“看清楚了吗?” 文锦渊更加不解地看着慕容淑,说道,“所以,为了和我斗气你就这样折腾你自己?” “我折腾自己?”慕容淑奇怪地看着文锦渊,又问道,“你不会是故意跑来和我吵架的吧?你不是将军吗?当将军这么闲的吗?” 文锦渊瞧着牙尖嘴利的慕容淑,认定了她是赌气,也不管她说什么,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走。 慕容使劲挣开,可使了几下也挣不动,又不知道文锦渊到底要干嘛,周围又都是人不好发作,要不然自己蹲在地上撒泼打滚,难不成他还能把自己强拖走不成?不过想想就算了,那么多人看着,自己还嫌丢人呢。 “你们先回马车里,等会儿大壮会来带你们去吃饭,现在不准跟来。”文锦渊转过身对白露和依涟说。 不知为何,一向很替慕容淑着想的白露都乖乖的点了点头。 看见白露点头,慕容淑叫道,“好你个白露,看见我被拐跑了都不来帮我,还乖乖点头,你不是说我对你最重要的吗?骗子,你骗我!” 声音越来越小,白露看着自家小姐被越拖越远,白露回过头悄悄和依涟说,“依涟妹妹,你说你家少爷这是干嘛呢,我瞧着……怎么像打情骂俏啊?” 依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看着像打情骂俏,我看着啊……像小两口吵架……” 白露吓了一跳,“啊!不会吧,我得赶紧告诉宝瑟去,怪不得小姐不愿意嫁给江公子,文将军如此风流倜傥,年纪轻轻又功成名就,换我也选文将军啊!” 依涟赶紧拉着急急忙忙就要跑去找宝瑟的白露,说道,“哎呀,白露姐姐你别着急,一会儿等宝瑟姐姐回来再跟她说,咱们现在跑去找她,一会儿她如果先回来没看到我们会着急的,我们先在这儿等等她吧,少爷吩咐我们一会儿回马车上等大壮来接我们呢。” 听到等会儿大壮要来,白露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一丝紧张。 依涟没有休息白露,只一味自言自语道,“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只希望少爷和慕容小姐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希望这场战事可以早点结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八章 士兵们都有条不紊地忙着,或生火,或煮饭,或扎行军营帐。没人注意文将军拉着一个小士兵的手一直在路上走着。 慕容淑想甩开文锦渊的手,无奈文锦渊抓得死死的,任由慕容淑如何挣扎也是徒然。 “你这又是干嘛?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好好说行不行,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上手?” 文锦渊回过头瞪了慕容淑一眼,慕容淑一凛,声音便小了下去,“好好好!走就是了,遇到你这么个暴力狂也是自己倒霉……” 慕容淑老老实实的被文锦渊拖着走,也不挣扎了,也不埋怨了,而是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偶尔有士兵瞧见了她时,她就立即挥手打招呼。每当这种时候,文锦渊都会故意手臂使力拽然后加快步伐,几次都弄得慕容淑差点摔倒。 慕容淑彻底没招了,这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的,脾气古怪性情又怪异,要不是看他对朋友还蛮仗义,真想路边找根木棍拍死他。不过慕容淑也就这么一想,文锦渊可是练家子,自己手上这点劲就是真操起棍子也打不伤他,说不定还会又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 想起被文锦渊掐脖子的记忆,慕容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住的吞口水。 文锦渊瞧着这慕容淑这么一小段路竟有如此多的动静,明显就是一会儿都闲不下来……趁着她发呆,文锦渊手上一使劲,慕容淑果然疼得哇哇大叫…… “痛!痛!痛……” 慕容淑看了眼文锦渊,她越发的觉得这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此刻她真的有点后悔自己跟着他出来了……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怎样呢…… 慕容淑竟然没生气,这让文锦渊觉得奇怪,自己这么欺负她竟然都能忍下来? 文锦渊偷偷笑了笑,看了眼慕容淑,立马又正色了起来。慕容淑还以为他心里又憋什么坏主意,可慕容淑转眼一瞧……文锦渊又偷偷捂嘴笑了笑,看了眼慕容淑,又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慕容淑翻了个白眼,看着有些神经质的文锦渊,趁着他现在愣神,慕容淑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疯狂就往回跑,此时慕容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这神经病远一点…… 文锦渊虽然不知道慕容淑为何突然要挣开就跑,但他看着慕容淑撒丫子就跑的那架势,实在是好笑至极。只见文锦渊纵身一跃,几步就跃到了慕容淑的前面。 慕容淑没想到文锦渊还会这一手,当慕容淑看到文锦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脚步也收不回来,结果一下子就扑到了文锦渊的怀里…… 慕容淑只感觉自己仿佛撞到了一堵墙壁,又结实又硬。差点没把自己撞出内伤,慕容淑也顾不得疼,作势又想逃跑。 文锦渊一把抓住了慕容淑,说,“你还想跑出哪里?” 见文锦渊这么说,慕容淑倒不想跑了,虽然她也弄不清楚刚刚她为何要跑。 “那我不跑了,我就站在这,我倒想看看你想干嘛?” 看着慕容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文锦渊越发觉得好笑,也觉得慕容淑有些可爱,于是靠近了慕容淑,问道,“我比较想知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慕容淑看着文锦渊突然靠近自己的脸,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她不知道文锦渊为什么突然要靠自己这么近,近得自己完全可以听见他呼吸声了,慕容淑又仔细看了看周围,她刚刚都没注意怎么就和文锦渊走得偏离了人群,这里除了周围有树有草,其他什么都没有。自己和这文锦渊俩人呆在这,又靠得那么近,这姿势也太古怪了,被一个男子就这样握住了自己的双臂,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过于……暧昧了…… 慕容淑开始有些警觉,俩人这样下去可不太对,孤男寡女……又在这类似搂搂抱抱的……慕容淑越想越觉得奇怪…… 慕容淑想办法挣脱文锦渊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一边挣开一边吞吞吐吐说,“文大将军!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这么近,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这……让人看见了……我可就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文锦渊心里原本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可慕容淑的这番话明显有避嫌的样子,让文锦渊像是从头被人浇了一大盆冷水,瞬间神色就暗淡了下来。 难道她心里并没有我?难道依涟说的都不是真的? 慕容淑见文锦渊握着自己的手突然就松了,这让她又是一惊,抬头一看,文锦渊的神色好像不太对,好像很失落,又好像很难过…… 慕容淑以为自己那么说可能有些伤人了,说的好像人家对自己有企图似的,但凡是个自尊心强的人或许都不爱听那样的话。慕容淑凑近了文锦渊的脸,抬头看着他,看见他眼睛好像都红了,慕容淑霎那间自责了起来…… 文锦渊原以为自己一放手慕容淑就会像刚才一样“蹭”一下就跑掉了,结果她竟然没有走? 文锦渊看着慕容淑迎面对上来的眼神,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关心和紧张,她或许,心里也是有我的? 文锦渊被眼前清澈的眼神给勾住了,他看着慕容淑的眼神,那明明是那样单纯又干净的眼神,却生生地勾得自己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文锦渊被自己内心的这团火烧得整个人都要自燃了,他看着慕容淑,看着她娇小又可爱脸庞,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捧起了慕容淑的脸,顺势一把把她推到了一棵树旁,对着慕容淑的唇,便吻了下去。 他感到了慕容淑刹那的抽搐,感到了她的紧张,他知道她在推开自己。可他任由着她的反抗,他不愿意离开她的唇,那冰冰凉凉的触感,那湿湿润润的亲昵,他片刻都舍不得分开…… 慕容淑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给弄得手足无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文锦渊会突然这样亲吻自己,她更想不到文锦渊的力气既然这么大,大到自己的力气宛若棉花一般无力,她始终在推开她,可每一次的推开都会换来更深刻更激情的回应……慕容淑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她渐渐的……便失去了反抗的机会了,她看着近在眼前的文锦渊,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闭着的眼睛,她发现原来他的眼睫毛竟然这么长,莫名的……她竟觉得有些好看? 慕容淑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她用力地去推开文锦渊,可文锦渊却突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慕容淑一下子被文锦渊身体的温度给惊呆了,她突然觉得……就这么被他这么抱着,也挺好的…… 慕容淑也闭上了眼睛,她任由着他的打开自己的嘴唇,任由着他的舌尖拼命的试探,慕容淑也不再推开他,任由他,也任由自己,好好享受这一刻无言的欢愉。 又过了好久,文锦渊这才不情愿地离开慕容淑的唇。他看着她,他终于知道,她是愿意的了。 慕容淑被文锦渊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踩了他一脚,以示警告。 文锦渊却满意地笑了笑,一把抱住了慕容淑,他抱着她,闭上眼睛,闻着她头上的味道,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丝毫也不愿意松开她,仿佛一松开,她便会消失不见。 慕容淑任由文锦渊抱着自己,不反抗,也没拒绝。她心里现在很乱,她想不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更想不到,自己会因为文锦渊一个吻便陷了进去。 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她还没有能彻底适应这个封建社会,自己又怎么去适应一段新的感情? 他吻我就是爱我吗? 那么我接受他的吻就是爱他吗? 慕容淑闭上了眼睛,她想不通这些事情,但是她感受到了,此时此刻文锦渊抱着她的温度,是真切的,也是真实的。 不可否认,她需要这个怀抱! 慕容淑松开文锦渊的怀抱,看着文锦渊,没等文锦渊反应过来,慕容淑就垫起脚吻了上去…… 文锦渊只是愣神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他抱着慕容淑,努力地回应了过去。他甚至想把慕容淑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慕容淑也不甘示弱,她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们靠在一棵大数边上,不停的来回碰撞,树的树叶经不住他们俩的激烈碰撞,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 胶着了好久他们才终于肯分开,再一看,慕容淑的嘴唇都有些微肿了,借着微弱的月光,文锦渊看着慕容淑微肿的唇瓣,心里有些许的内疚。 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唇,说,“对不起。” 慕容淑抬起头,傲娇地说,“不许说对不起,我不会给你有对不起我的机会。” 看着如此骄傲的慕容淑,文锦渊只觉得爱不释手,他抱着她,默默地说道,“我也不会让自己有对不起你的机会。” 慕容淑靠在文锦渊的怀里,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依靠的感觉。 文锦渊并没有看到慕容淑在他怀里第一次流了眼泪。 慕容淑也说不清楚自己这到底算不算爱上了他,但这份独特的安全感,的确除了他,没有人能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重获,新生》正文 第四十九章 慕容淑的营帐就扎在文锦渊的营帐旁边,同时文锦渊还命大壮专门安排了几个可信之人在旁边扎营,专门负责慕容淑一行人的安全。 晚上用过饭之后,慕容淑便独自回到了营帐内,原本文锦渊安排慕容淑独自一个营帐,但慕容淑在荒郊野外不太想一个人睡,便拒绝了。所以当慕容淑回来的时候,依涟,白露和宝瑟已经在营帐里等着慕容淑了。 白露急匆匆的就迎了上来,问道,“小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吃完饭了都不见你回来,急死我们了,我都想出去找你了,不过大壮拦着不让我走,他说行军有规定,夜里不许乱闯,不然抓住了要被狠罚的,我都以为小姐你是不是乱走不认识路被抓走了。” 依涟和宝瑟也迎了上来,不过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宝瑟对着白露说,“好了,都叫你别瞎操心,不是你告诉我小姐被文将军带走了吗?明知道是文将军带走了小姐,那还操什么心呢。” 依涟也忙附和说,“我们家少爷怎么可能会让慕容小姐受到伤害的呢?我们家少爷武功高强,就是有歹人,那也是歹人被打得落花流水,慕容小姐绝对不会收到一丝一点伤害的……” 慕容淑心里有事,一回来就听到她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心里有些烦闷,便打断了她们,“你们一边儿聊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们小点声儿,别扰得我睡不着就行了。”说完慕容淑径直就朝铺好的床褥去了。 白露瞧见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便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忽然大叫着说,“呀!小姐!你嘴唇怎么了?怎么上嘴唇都红了?呀!怎么下嘴唇也红了?” 慕容淑赶紧背过身不让她们看自己的脸,被白露这么一说,慕容淑觉得臊得慌,有种仿佛被人看见她和文锦渊偷偷……的事儿了似的…… 依涟和宝瑟闻言也焦急地过来准备查看,慕容淑叫她们准备过来,赶紧喝道,“别过来!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喝汤的时候太急了,烫着嘴巴了,明天就好了,这么小的一件事别大惊小怪的,也别到处说……弄得我多矫情似的……” 白露仍不死心,问道,“小姐,那我去问大壮去找文将军要些烫伤膏来给你擦擦,不然烫伤了起水泡留疤了可怎么办?”白露说走就准备出营帐去找大壮。 慕容淑听闻白露说叫大壮去找文锦渊……听到这慕容淑的脸刷的一下子又热又红,好在营帐里光线暗,看不清楚。 慕容淑拦住白露说,“不用去麻烦文大少爷了,这点儿不过小伤罢了,我现在都不疼了,明天肯定就没有事了,现在找烫伤膏来也是浪费。” 就在这时候,门外营帐突然响起大壮粗犷又洪亮的声音,“白露姑娘!请出来一下,我们将军拿了药给你们家小姐,还请姑娘出来拿药,我们将军还说了,烦请姑娘们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照顾好了,都有重赏!” 白露没多想,傻乎乎就跑出去拿药去了。 宝瑟捂嘴偷笑,对依涟说,“依涟妹妹,你家少爷好生奇怪,明明小姐就是我们家的,为什么我们把小姐照顾好了他重重有赏?这是个什么道理?” 依涟看了一眼慕容淑,也和宝瑟一副模样,偷偷捂嘴偷笑道,“我这做奴婢的哪知道这么多,不过呀,我们家少爷的心可真细,慕容小姐吃饭把嘴不小心烫着了他都发现了,还特意送来了膏药,可真是有心。” 说完宝瑟和依涟都明目张胆的笑了起来。 白露刚从外面进来,瞧见俩人笑得如此开心,也迫不及待地问,“我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你们说什么了?竟说的如此开心,快说与我听听……” 慕容淑见他们仨竟要打算拿自己逗乐,她可不依,便拾起床上的枕头,铺盖朝她们扔了过去,一边扔还一边骂,“赶快都给我睡觉,谁还啰啰嗦嗦个不停我就把谁赶出去了!” 见小姐生气,她们三个也不敢再闹了,都乖乖的爬到自己的被褥里睡觉去了。 慕容淑见她们终于准备睡了,自己也往被褥里一躺。 渐渐地,依涟,白露和宝瑟的呼吸声都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她知道她们应该是睡着了,慕容淑闭上眼睛,自己也想早点睡,可一闭上眼睛,浮现就是刚刚和文锦渊在一起的时候的画面…… 慕容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是讨厌他的不是吗?怎么被他吻了一下就爱上他了?这不太可能不是吗? 可是慕容淑翻来覆去,覆来翻去就是睡不着觉,慕容淑朝外面望了望,月光很是明亮,可亮得人心里失落落的,越发的难以入睡了。 慕容淑披上了衣服,走了出营帐。 四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营帐,果然夜里没有人敢乱出来走动,慕容淑本想到处走走,可是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委实没什么可看,万一走出去迷了路不就更麻烦了…… 想到这,慕容淑便准备退了回去,刚准备回头,慕容淑就被另一只大手给用力拖进了一顶营帐里,慕容淑被吓得刚欲大叫,突然一对冰凉温润的唇就贴了上来…… 慕容淑记得这个味道。 …… 这次他们并没有缠绵不休,只吻了片刻,他便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唇。 “这么晚了你跑出来干嘛,不知道危险吗?” 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她听他的声音,便知道他是谁,可这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自己却竟然好像有一种心跳漏拍的感觉…… 慕容淑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我……只是睡不着……” 文锦渊没等她说完就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会担心的,特别是以后,路途会更艰辛,条件会更艰苦,太多太多的未知的危险了,我不知道,带上你走对于你来说,会不会太难了。” 慕容淑被文锦渊就这么抱着,她领悟不到也想象不到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但此时此刻,在他怀里这种安全感和幸福感,却是无法言说的,现在,她能最真实感受到的,是自己的疯狂而又悸动的心跳,这种心跳似乎告诉她,她或许真的已经爱上他了…… 慕容淑推开文锦渊,她深知不能太依赖一个人,也不能太迷恋一种感觉,这对一个孤苦无依的人来说或许是良药,但同样,也可能会是一种毒药。 慕容淑找了个比较轻松的话题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想到你,睡不着。” 慕容淑不信,说道,“果然这男人生来便会花言巧语。” 文锦渊有些生气,靠近慕容淑说道,“怎么?你竟然觉得我是在骗你?” 慕容淑自是听出来他的不悦,她也不正面回应,而是问道,“我在营帐里睡得安安稳稳,你的营帐就在我旁边,我们头枕着同一片大地,身披着同一片星空,一直都在一起,况且明日一早便又可以见到,又何须想念呢?” 文锦渊听完慕容淑这话,脸一黑,“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淑有些不明白,“什么什么意思?” 文锦渊一把就把慕容淑抱了起来,然后把慕容淑放在了他的被褥之上。 慕容淑不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个没心肝的女人!以后,你就睡我这营帐里。” 慕容淑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径直就往门口外面走,文锦渊见状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慕容淑见文锦渊一副不愿意让步的架势,气不过,于是说道,“怎么,这么等不及就要行夫妻之礼了吗?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慕容淑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未来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没上过战场,你不会知道会有多少的艰难险阻,我害怕士兵们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怕我方会有敌军的探子,我又想让士兵们知道你是我文锦渊的女人,好总有人在你身边顾虑着你,你是我的软肋,不带你走我不放心,带你走我一样不放心……” 听到文锦渊这么说,慕容淑心里真的有点感动,她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想这么多。刚刚自己赌气那样说他,却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慕容淑伸手抱了抱文锦渊,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也为我的言行道歉。”随后慕容淑又松开了手,很郑重地和文锦渊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可能也学不会温文尔雅,我也就长了副好看的皮囊而已,或者根本不值得你为我作出付出的,你今晚应该垫高枕头好好想想,我可能未必是那个最合适你的人……” “够了!”文锦渊猛然喝道。 “这次我原谅你,再有下一次还让我听到你说这话的话……” “会怎样?”慕容淑好奇地问。 文锦渊捏着慕容淑的下巴,怒道,“你这丫头,竟然还敢问我会怎样?” 看见文锦渊生气的模样,慕容淑觉得实在是又可爱又可笑又可怜,见他这副模样,慕容淑便道,“好啦好啦!既然你表现如此优异,那我便奖励奖励你吧。” “奖励?” 慕容淑用力地在文锦渊大pi股上捏了一把,然后匆匆地向门口跑了,回过头笑道,“不错,肉还长得蛮结实!” 文锦渊被气得直骂,“明天我就要你知道我的厉害,敢戏弄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