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一抹微凉情》 正文 第一章 带我一起 叮叮当当的铜铃声在漆黑的夜晚,像是有魔力一般肆意穿梭在四周,似乎带着嘲弄和目空一切的傲娇姿态俯视着林间的马车。 夜风吹起马车的车帘,露出一张被面纱遮盖的脸。冷清的双眸像是山涧中流动的泉水,冰冷,清澈。被遮盖起来的脸正在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籍,时而轻皱眉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又像是有些厌倦。身旁深蓝色劲装的女子看着不由得翘起来嘴角。 宽敞的马车前后各有两个身骑高头大马的女子,相似的的劲装,同样的暗红色佩剑,警惕的观察者四周的风吹草动。 佩戴面纱的女子闭上双眸,自然的躺在身旁女子的腿上,面露不悦。 “是不舒服吗?”女子温柔的抬起一首附在面纱女子的额头。 木箜躲开靠过来的手,眉头皱的更深了。半响说道,“没事。”坐起身子继续说道,“让木冬进来。” “小箜,在这之前,我想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下。”白流沙有些拘谨的看着木箜,显然对于即将要说出口的事情有些忐忑。 “哦?什么事?”木箜挑眉道。 “岛主来信,说让我们早点回去。” “然后呢?”木箜若无其事的翻弄着手中的书籍。 白流沙看得出来,虽然前几日的信件中岛主催促让木箜早点回岛上,但是木箜似乎玩的乐在其中,有意让自己的大哥等得干着急。 “然后,岛主在信中说二公子会来找我们,按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白流沙期待着木箜能够能够表露出一丝在意的情绪。 木箜轻轻靠在马车的一角,这个行为白流沙很清楚,如果现在自己再多说一句无疑就会多生事端。 白流沙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身材略显矮小的木冬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木箜的身边。 木箜一手撑着脑袋有趣的看着拘谨的木冬。 “主人是要歇息,还是要让木冬念心经给主人听?”唯唯诺诺的木冬小声问道。 木箜躺在一边,垂下有些困倦的双眸,“念心经吧。” 木冬稚嫩的声音,清脆的环绕在木箜的耳畔。 哒哒的马蹄声夹杂着清脆的铃声,在暗夜中仿佛形成了一首哀怨的曲调,让木箜静不下心去思考一些事情。 木冬的声音对于木箜来说有种独特的安抚能力,再加上心经堪称完美,这也是为何木冬最受宠的原因。 原本闭目养神的木箜瞬的睁开双眼不悦的看着木冬,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应,木冬不明所以的看着木箜,有些惊慌失措。 “没事,你先下去。”木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目光空空的看着马车的帘子。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白流沙和一个男子的对话声。 “流沙,小箜现在?”男子眨巴着眼睛问着白流沙。 “咳咳,应该问题不大。”白流沙耸耸肩膀。 木纥知道,这个时间的见面多多少少会让自己的小妹有些不悦,如果让她不舒服了,那她必将会加倍偿还过来。自小近身伺候的白流沙,她说问题不大,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木纥心下轻松了几分。 小心进入到马车内,远远的靠着马车一边坐了下来,“小妹,好久不见啦。” 白了一眼木纥,木箜侧躺着身子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马车又开始慢慢走了起来,木纥不知所措的看着马车的装饰,假装饶有兴趣的研究了起来。 “大哥居然叫你劝我回去?”若无其事的语气还是那般冷清。 “你这是小看我带来的信息量吗?” “木二公子,您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时候有空来替大哥跑腿?”看着木纥得意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看你这表情似乎真的有我不知道的消息,说来听听看,我倒好奇你那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大哥马上就要出岛了,想让你暂时主持下岛上的事物。” 木箜嗤嗤笑出了声音,“有我这样能文能政的妹妹,你们啊,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分。” “那你会回去吗?” “他让我回去我就回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先不论是有求与我,我要做事的话自然是要按照的我规矩来,不过是让他等几日罢了,再说大哥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木纥,继续说道,“过几天回去好了,你也别觉得为难了。” 木纥疲倦的依靠在软榻上。 木箜合上书籍幽幽说道,“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个尾巴。” 虽然作为二哥的自己平时和小妹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木纥也深知小妹不喜欢让别人过于了解自己。对于萧山岛公主木箜,没有人知道她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看着跟大家闺秀别无二致的小妹,木纥得眼神不由得探究了起来。看似毫无功力的小妹,竟然会有如此细微的洞察力! “这小菜就当给你的几个姑娘加加餐,毕竟跟着你这个严厉的主子,日子定然是过的不太舒坦,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木箜拖着厚重的衣裙下了马车,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前方的打斗,木纥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一旁支起篝火说道,“姑娘们,有烤鸡要一起吃吗?” 听到有烤鸡的木冬,痴痴的看着木纥的方向,完全忘记了自己深陷生死决斗的场景。 木春挡掉刺向了木冬的长剑,不由戏说道,“就算为了吃的东西,你这馋猫也要好好干活才对。” 不一会,白流沙五人毫发无损的回到木箜身后。 “二公子,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吗?”木春问道。 “不知道。不过跟了我一路到现在才动手,不知道是要试探木家还是要直接对小箜出手。” “这次的人比上几次的凶狠了许多。暗器,长剑上都淬有剧毒!”木夏深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木箜。 白流沙看着若无其事的木箜说道,“好了,二公子带了吃的东西我们大家一起吃吧。” 看着木箜拿着自己递上来的鸡腿细细嚼了起来,木纥揶揄道,“你们都学学,看看咱的流沙,你们几个还是流沙最懂小妹的心思。” 话刚说完,木纥手中的鸡肉就被木箜夺了过来扔在了一边。每个人都寒蝉若惊,唯有木冬嗤嗤笑了起来。木箜招手示意木冬过去,木冬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无礼和冒犯。 木箜捏了捏木冬软软的脸颊,翘起来嘴角。 “你确定你跟她们是亲姐妹吗?” “小妹又胡说了,一母同胞的四姐妹为何这么发问?”木纥又拿起一只鸡吃了起来。 “二哥,你看看木冬这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跟春夏秋一母同胞啊。”木箜若无其事的喝着手中的酒,歪着脑袋看着篝火前打闹的四人。 白流沙看着有些醉意的木箜不忍出言制止道,“少喝点吧,刚才二公子说,宫家二公子也是一同前来的,不过途中二公子先行了一步,所以宫二公子也快到了。小箜,要留消息给宫二公子吗?” “不用。” 木箜看着拿着树枝的木纥说道,“这次大哥的筹码是什么?” “筹码?” 即使掩盖的很小心,但还是被木箜看见了木纥眼中的闪烁。那是被察觉隐秘的尴尬和掩饰。 木箜笑笑不语。 虽说木纥从不接触政局和朝堂,但是玩小把戏还是挺擅长的。比如他自以为是的跟大哥“合谋”,撺掇木箜回岛。现在被木箜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的一语戳破了他俩的计谋。 天刚微亮,木箜才渐渐入睡。 白流沙体贴的照顾着入睡的木箜,往常不苟言笑的公主殿下在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让她开心的事情,竟然笑得很是甜蜜。白流沙的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向来笑容满面的公主殿下收起了儿女家的娇羞和矜持,戎装裹体指挥三军保疆卫国,俨然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 木冬落坐在白流沙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慰道,“流沙,你还好吗?” “木冬?” 白流沙惊讶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木冬,随即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恩。”木冬看了一眼木纥的方向问道“二公子真的要跟我们在一起吗?” “怎么了?” “习惯了大家一起玩闹,二公子在的话,怎么也会有些介意的啊。” 白流沙摸了摸木冬乌黑的长发,笑着说道,“你个丫头,你们四姐妹就属你胆子最大,这话你也敢说。” 木冬靠在白流沙肩上,目光暗淡了下来,“我也只是想让主子的日子过的开心点。” “那你觉得她开心吗?” 白流沙一边说着一边远离开马车的方向,生怕打扰到车内正在休息的人。 “至少她有所改变了不是吗?”木冬说道。 改变,是的,比起以前那个时候的她是改变了不好,变的至少会听别人讲话,不,是变的会给别人讲话的机会了。 马车外的空气弥漫着潮湿清新的气味,白流沙贪婪的感受着难得的清爽。湿气越来越重,木春和木夏轮流守护在木箜身边,不断添加着地上的火。 “天气冷了,你不用添件衣服吗?”木冬问道。 “无碍。”白流沙笑道。“这样,人会比较清醒。” “你困了的话可以先去休息,主子醒过来还有段时间。” 白流沙摇摇头,她要的清醒不仅是身体的困倦的缓解,还有对危险信息的敏感和判断! 木冬注意到白流沙的心思,说道,“消除身体的疲倦也是对主子的负责!” 白流沙想起这句木箜也对自己说过,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话是不错。”白流沙笑着说道。 “你和木秋先去休息,木春,木夏和我还在,不会有事的!” 回头走向马车的白流沙突然转身,对木冬说道,“宫二公子若是前来,一定要拦下来。” 木冬疑惑的看着白流沙,白流沙轻笑道,“小箜的旅途不是用来被打扰的!” “还是你最了解主子。” 白流沙背对着木冬,潇洒的晃动着手指,“这是必须的!” 空气中的湿润渐渐被驱散,温暖的光晕慢慢的包裹着整个大地。木纥跳下枝头,懊恼不已的看着马车的方向。心中愤愤不平,要不是被自己大哥威逼加利诱,自己才不会跑过来受自家小妹的虐待! 直到整个林子散发着太阳的味道的时候,木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憋了一肚子的木纥,忍俊不禁。 “过了一夜,你看起来怎么还是如此为难?要不这样,二哥你先回去告诉大哥,就说我会尽快回去。” “你是要去哪?” “有点事情。你去告诉大哥,如果他着急外出,可以让木叔照看府上。我让木秋和木冬跟你一起回去,短时间有他们照看不会出问题。” “你让木秋和木冬回去?你身边就带他们三个人,这我不放心,更何况让大哥知道了,我可就更加凄惨了。” “二公子,你放心。他们随便两个人的功力都可以跟岛主相抗衡,就算小箜只带我一人也不会出问题的。”白流沙说道。 几人说话间,不远处一人慢慢靠近。木纥看着若无其事的小妹,看了一眼被当做空气存在的来人,小跑了过去。 “你怎么现在才到?” “是你自己跑太快吧。”宫言看着背向着自己的木箜,施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宫二公子有礼了。” “在下受岛主所托,护送殿下回岛。” “多谢宫二公子好意,本宫有事在身,已和二哥做好商议。还请宫二公子与二哥先行一步。” “在下受人之托必定忠人之事,还请殿下勿做推辞。除了殿下的这个身份,你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况且保护未婚妻的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木纥好笑的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出言解围道,“宫言啊,你就放弃吧,在我小妹心中你早就不是驸马的人选了。” 面无异色的宫言,一动不动的深情注视着从未转身,正面相对的木箜。 “主人现在要去看望好友,宫二公子还是请回吧。数日后主人自然会平安回到岛上,到时候宫二公子再做相迎之礼。” 白流沙不卑不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箜儿” 听到白流沙的话,宫言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简单两个字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木箜若无其事的走向马车,似乎毫不在意。 “二公子,宫二公子,告辞!”白流沙向木纥施礼道,随后跟在了木箜身后。 木春,木夏跃上马背护送着马车上的人离开。 看着愣在原地的宫言,木纥轻轻拍了拍宫言的肩膀,“你和小妹到底发生什么了?” 宫言的眼中突然晦暗不明,“叶隐!” 木纥一手摸着自己的鼻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现在的方向可不是去找叶隐的方向啊,你确定叶隐在岛上?” 刚说完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个,我什么都没说啊。走走,木秋,木冬我们回家。” 木纥看了一眼仍在原地的宫言,双手抱在脑袋上,“有些人啊,你现在不去追,可就没机会了。” 木纥刚说完,宫言便跳上了马背追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我养你 接过白流沙递上来的水杯,看着水杯却没有要喝水的动作。只这一个动作,白流沙便知道木箜在想些什么。 “小箜,让他这么跟着没事吗?要不然,我去跟他说说不要让他继续这么跟着了。” “没事,既然宫家无事可做,他这么跟着也无碍。” 白流沙听得出来,这无事可做四个字才是木箜表述的重点。“怎会无事可做,宫家俩兄弟做的事情可也不少。每次出岛总会遇上各种奇人异事,这一路的事情定然少不了他们的手笔。” “这些事情,木叔会查清楚。” 木春,木夏不解的看着跟在不远处的宫言,不管马车速度快慢,宫言的的千里马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后面,没有要上前攀谈的意思,就那样跟着。 “在木府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宫二公子这副模样。” “可不是,也不知这深情的模样有几分真。”木夏不屑的说道。 “嘘,你小声点。”木春告诫道。“你知道主子现在是去哪吗?” “我也不知道啊。这主子没说,我们也不能问。” 俩人跟在马车后面继续警戒着。 “小箜,要不要我先去” “不用,他知道。” 白流沙知道,木箜口中的这个他对木箜的重要性,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白流沙看得出来,木箜和那个他是一种人,他们的相处让任何人都会觉得自身的存在是多么的多余。 恍恍惚惚中,木箜沉睡了过去。梦境中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公主身份的那天。 坐在梳妆镜旁的自己,漠然的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突然一颗小脑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遮掩不住的好奇让那个门框边探出的小脑袋越发放肆。 “你就是公主殿下?” 稚嫩的脸颊怔怔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殿下,只见冰冷的双眸让自己浑身一颤,“叶隐见过公主殿下。” 瓷娃娃一般面无表情的公主殿下,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许久,身穿华服的女孩子开口说道,“你叫叶隐?” “恩。”灿烂的笑,瞬间让自己的世界都充满了阳光和温暖。 “你好,我叫木箜。” 报以微笑。 记忆的源头,第一个映入自己脑海中的人,却让自己的内心无比安宁,第一次有了渴望温暖的感觉。 沉睡的双眸有着让人异常平和的魔力,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轻轻抱起沉睡的木箜。 “公子?” “嘘!” 烟青色的长衫包裹着木箜瘦弱的身躯,淡淡的草药味让人安心不已,冷清的脸上在下马车的瞬间扬起了嘴角。 “喂”男子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动作,显然是醒了过来。 “喂,用点力气好吗,我都快掉下去了。” “不想掉下去就用力抱着我的脖子。”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问道,“那人是谁?” “宫家二公子,宫言。” “宫言?那不是你未婚夫吗?这样的话,你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说他会不会来揍我啊?要打架的话,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要我扔出去?” 木箜一副嫌弃的表情,“会打架的话,在你上马车的时候就冲上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那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男子问道。 “你一进马车就醒来了。” “喔?”男子挑眉问道。 “你那铺天盖地的草药味太冲了,被熏醒的。” “瞎说。” “要不要进屋了?”木箜揪着男子身侧的发,问道。 “我这不是在等他过来吗,不过,看样子是不过来了。” “那还不走?” 看着俩人有说有笑,白流沙像是受到不小的刺激。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嬉笑,如此毫无戒备的木箜!这种震撼真的是前所未有! 身后的白流沙没有注意到,男子怀中此刻的木箜异常虚弱。亲昵接触的俩人在不远处的宫言眼中,看起来更像是一对眷侣。 “你这药苑一直不被外人所知,却有意引他至此,不怕以后祸患不断?” “小箜你的天马行空素来不行寻常路径,以往来这药苑若无我带领也难以进入这迷宫般的药苑山谷,不过这一路,宫言的千里马居然能够紧追不放,实力可见一斑。” “不用担心我,倒是让他知晓了你这地方,恐怕以后这个地方也不会太安生了。” “这药苑,如你需要便就是你的东西。”男子冷清的脸上一丝担忧,“你这身体” “你我心知便好,不可言明!此次来找你,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虽说大哥医术不错,但是,你也知道眼下的情况,我也是无奈之举。” “未见你之前,我无所求,无所为。如今,看在同门的份上做点事情也是好。” “小五,若不是你我都是无情之人,你如此这般,我定然会觉得你定是到了思春的年纪。” “我是无情不错,你是有情却不能有,你现在想做的要做的也只是想舍弃情而已。”小五自然是没有错过木箜眼底的失落和闪躲。 “舍弃了,不就跟你一样了吗?” 山谷中天然环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走了许久,才隐约看到房屋的影子。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 木箜的虚弱让小五不禁担心了起来,这次病发比以往都要严重,若不是自己早算好了日子,她这次定然又要承受许久。 “好。” “这次怎么延迟了两天才到,若不是我去接你,恐怕你在马车内昏迷的样子就要被你那几个姑娘看见了。” “路上不太平静,耽误了些时日,让你担心了。”木箜知道自己让小五担心了,赶紧陪笑道。 “无事便好。” “白姑娘来过,对此地应该不会陌生。还劳烦白姑娘与众姑娘自行安顿,我与小箜有事相商,还请勿打扰。”男子抱起木箜径直走过。 绿荫环绕,鸟语花香,远离尘嚣倒像极了人间仙境。木箜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心存内疚,觉得每次的到访都是在将这么隐藏于世的美好都有暴露的危险,毕竟木箜心知,人有一种本能,对过于美好的东西不是想要占有就是想要摧毁。 “抱歉。” “为何?” “因为我,你的药苑暴露了”木箜调皮的故作停顿,观察着小五的表情。 “无碍。” “果真无欲无求,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无欲无求亦无畏,若在战场上,可是可怕的对手。” “病成这样嘴还不饶人!更何况我不是上战场的人!” “让我逗逗你,才能保持清醒的意识啊。你这连个丫鬟都没有,我若不清醒的话,我的名声可怎么办?” 小五终于忍俊不禁,剑眉星目间终于有了从内心发出的笑容。 木箜似乎看见了那张让她时常挂念的脸,那个名。 恍恍惚惚中,眼前小五清秀的面容渐渐变成了心底里面的那份期盼的模样。 “叶隐” 微弱的呼唤一字不落的,清晰的落在了小五的耳中。这一声低唤下是毫无遮掩的眷恋和深情。 小五叹息道,“上天佑你,却偏偏不佑你们。” 雾气袅袅,面纱上的双眸慢慢睁了开来。瞬间似乎漫天繁星都因对美好的期许掉落在了这双明眸中。 “醒了?” 木箜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由哭笑不得。“我说小五,你就这样连衣带我,就这样扔在药桶里面了?” “不就衣服吗,我这又不是没有你的衣服,这一会估计你那白姑娘会拿过来。”小五一身淡蓝色长衫从纱幔中走出,“不这样,还想让我替你更衣吗?”邪魅的笑让木箜的脑袋上挂了不少黑线。 木箜无奈摇摇头。 突然靠近,“小箜,我替你更衣了,你不会就此赖上我了吧?你要知道,我可是不会负责任的。” “你想让我赖,我也不会要你!”木箜一脸嫌弃。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替你更衣。”说着就要伸手为木箜更衣。 “您老行行好吧。”木箜一边躲避着小五,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小五,“不对啊,这次见你怎么这么贫?以前可不见你这样!老实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什么人在混呢?” 小五像是被抓到了把柄一样,目光闪烁。 “还有,你的眼睛里面还多了些什么东西”木箜不知道那些炙热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小五确实不一样了! “小箜。”白流沙的出现,刚好为小五解了围。 “何事?” 木箜冰冷的声音让小五有瞬间的不适,他记忆里面的木箜虽然不太愿意与人亲近,但是也是温和的一个人。 “没什么事,我带了衣物过来,伺候你起床。” “起床?”木箜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泡在药浴里面一整夜了。可是,自己还没有从药浴里面出来,还要用花浴冲掉身上的药味,这样一来 转眼看了一眼玩弄自己头发的小五,“你去准备花浴。” “呐。”小五指着身后的浴池。“都准备好了。” 木箜只觉得有些尴尬和难堪,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药王居然有了情窦初开的娇羞? “小五,你变了!” “现在怎么办?”佯装无事的小五指着门的位置问道。 “你出去,等会拿衣服过来。”木箜懊恼的看了一眼小五,“泡这么久” “怪我咯?” 言外之意很明显,木箜也是心知肚明。 “药浴太容易被发现了,药丸做的怎么样了?” “三天后,再做一次药浴以后便可只服药丸。”小五倚在门边看了一眼木箜,“怎么,这么怕被发现,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浪荡子模样的小五让木箜傻了眼,抓起手边的凳子就那样扔了过去。小五轻巧的躲了过去,却朝着白流沙的方向飞了出来。一个转身,凳子落在了地上,引起不少灰尘。但是,白流沙的眼中却只有小五的身影。 公子与小箜独处一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容哥哥 在药浴桶中打坐,想起这几日都未见小五的身影。 “自从上次药浴,他好像一直都在药房忙碌。宫言,也是未见人影。难得,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木箜自言自语。 两次药浴过后,身体确实恢复了不少,状态也好了很多。只是,这药王也不见人影,看来,小五是要等自己亲自去找他拿药丸了。 “小五,我进来了。” 推开紧闭的房门,只见小五在往小瓶子里面装着药丸。 “这是我的药丸吗?” “恩。还有这个。” 看着两个不同药瓶,木箜问道,“这是?” “这个白色小瓶你要随身携带,三日一颗。这个黄色的小瓶我帮你带着,紧急情况下使用,我的这瓶药见效快不过带有一些副作用。” “怎么说?” “服用后,一个月之内,功力全无!” “干嘛你要带着?给流沙不就好了。” “流沙?你想让她知道你是来日无多吗?”小五怒不可遏的说道。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礼,继而缓和道,“话说回来,你给我暴露了我这世外桃源般的药苑,让我变得无家可归,以后我也就只能跟着你混日子了。” “瞧你这样,你就说你担心我功力全无,想保护我不就行了。还拐弯抹角,你这样,我怎么觉得倒是像极了某人呢。” “怎么会?”被人揭穿,小五有些局促不安。 “你说我怎么早就没有想到,你跟那宋止容什么关系?”木箜质问小五。 “师兄弟关系。”小五躲避着直视自己的木箜,说道,“这些是他教我的,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开心。” 木箜心知,向来性情淡泊,薄情寡性的小五变成如今的样子也是为了自己,让自己剩下的日子过的不那么凄凉。 “不用刻意为了我去做什么,做原本的你就好!”木箜走向门外,“走吧,是时候回家了。二哥说,容哥哥要成亲了。哥哥要成亲,做妹妹的我一定要奉上大礼才对!”看着手中精致的药瓶,“我还要做很多事,你这药最好能坚持到最后!” 小五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不过这个大礼是什么他自己也充满了好奇。 马车内,小五用余光瞥了眼靠在软塌上的木箜,“什么时候喜欢烟青色的衣衫了,这颜色不适合你。” “什么适合不适合,这不挺符合我现在的状态么。”慵懒的语气,不在意的神色,像是真的到了生命的尽头。 小五自然是看不惯的,虽说现在是没有找到根治的法子,但是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的交代了。 “以前见你,都是明亮的,衣服是明亮的色,人也是晴空万里,似乎什么都难不住你,一副睥睨天下的傲姿。若你身为男子,在旁人眼中看来不是王侯将相便是皇亲贵胄。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有当年半分英姿?” 木箜轻笑道,“人还是当年的人,只是经历多了许多,看的也是通透。要说改变,也就是这身体弱了些而已。” 而已?小五心中愤愤不平! “什么叫弱了些?要不是你从小习武,造诣不浅,再加上天尊对你溺爱,对你存有私心,教你心经。你可知道,要是没了你这心经的基础,你早就去阎王爷那边报道了。” “是,是。小五你说的对,多亏天尊的心经让我活到今日。” “以前嫉妒你可以学到心经,现在看你这副样子,真是一点怨恨都没有了。” “怨恨?有这必要吗?如果你想学习我现在立马可以教你。”玩味的看着小五。 “你别估计气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经得从小就学,还得有人亲授。我现在哪来得及啊。” 看着小五委屈不已的模样,木箜忍俊不禁。 “心经啊,真是好东西。不但可以辅助功力,大大提神功力修为,还可以加倍提高人体感官,对有毒之物也有抵御功能。这样的东西,你说天尊当初怎么就传给我了呢,明明有那么多弟子。”木箜调皮的说道。 “是啊,明明是这么好的东西,你都给浪费了。看什么看,不是浪费了是什么,若你修炼有成,怎会沦落到求医于我呢?” 木箜自知理亏,“我这不是一直在钻研着呢吗,你看。”说着晃动着手中的书籍。“你要看看吗?” “看什么看。”小五赌气的说道,“若没天尊亲授,光看这个不就是跟普通经一样吗?” “哦?原来你看过了?”木箜像是抓住了小五的把柄一样。看着目光温柔的小五,木箜难解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样的小箜很久不见了。朝气蓬勃,像太阳一般温暖,又像月亮一般柔美。” 看着木箜空洞的眼神,小五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她不愿提及的往事。一直到现在,小五也不知道,对心经修炼小成的她怎么会遭受到如此重创,以至于今日命不保夕。 “容哥哥和你是师兄弟,这个我怎么不知道?”知道对面之人的尴尬,木箜出言缓解道。 “天门之中,恐怕你知道的事情也只有天尊殿中的事情吧。”小五整理了下衣衫继续说道,“你在天门数年,我也只见过你一俩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小五兴奋的问道,“天门之中,我是不是你见过的第二个人?” “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进宫以前的事情我都没了记忆,说起天尊,我现在都记不起他老人家的长相。” “那你怎么还会有心经?” “大哥交给我的。” “身为璃国公主,你为什么会在天门长大?” “不知道。” “在天门你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没有了记忆?” “不知道。” 木箜合上书籍,看了一眼想继续发问的小五,“你问了这么多,怎么就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我和宋止容吗?”小五一改颜色,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和宋止容是天门弟子,宋止容是二师兄,我嘛,排第三。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三师兄。” “拒绝!” “为什么?” “大哥说,我既没有拜过天尊为师,天尊老人家也没有收我为弟子。所以你不是我师兄,我也不是你师妹!” “居然不是弟子!那天尊怎会授你心经?” “我就知道你从心眼里面嫉妒,嫉妒师尊老人家宠我,嫉妒我是心经的唯一传承人。” “以前是嫉妒。对了,你那未婚夫宫言怎么不见跟着你了?” “你再不安静就出去!” “小箜” 木箜诧异的看着撒娇的小五,浑身一颤,“别这样叫我,三魂七魄都被吓跑了一大半。” 小五知趣的坐在一旁,揭开帘子看着车外的风景。心中不免感触道,车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车内黯淡无光,前途堪忧。瞥了一眼认真看书的木箜,小五的眼光温柔了起来。 虽然木箜一直以面纱示人,就连自己也没有见过木箜的真面目。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去揭晓面纱后的真相。果然只要看见这双无情的双眼就好,至少她现在还存在着。马车停了下来,小五看了一眼还在看书的木箜,拉起帘子看了一眼车外,出其不意的见到了宫言。 没人回禀,就这样对峙着。 半响,木箜抬起头看着难得安静的小五,“若觉得无聊出去和流沙她们玩吧。” “你未婚夫来了。” “我知道。” “喂,你不是吧,你未婚夫来了就想把我踹下去?” 此刻木箜没有心思再和小五玩闹,双眸变得阴暗了起来,小五也识趣的下了马车。 白流沙转身下马,“宫二公子大驾光临,不知何事?”语气不卑不亢。 “我来接殿下回家。” “宫二公子,你是来看主子是不是客死异乡的吧?”木春说道。 “木春,不可放肆!”白流沙遏制道。 木箜轻抚额头,一丝笑意浮现在眼角。这快到萧山岛了,向来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宫言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己还会不知道吗。木箜心中冷笑,宫家现在都开始用这种小伎俩以求两全,难道宫家真的是要找自己做掩护了吗? 第一个看见木箜探出了头的是小五,小五伸出手搀扶着木箜下了马车,熟练的动作像是经过了千百次一般。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根刺一样扎在宫言的心上。 见到木箜出了马车,木春和木夏也跳下下来。 “你来了。”轻柔的语气似乎情谊绵绵,白流沙诧异的看着木箜的变化。 宫言毫无表情的脸让木箜忍俊不禁,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宫言耳边说道,“宫家已经落魄到要用美人计了吗?” 因靠的太近,木箜看不到宫言皱起的眉头,但是能感觉到宫言隐忍的怒气。 易容术虽高,却忽略了一个人身上的味道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还有举止和神态。 木箜得逞的继续说道,“想让他们看到你在我这的地位和分量,借此来护宫家安稳,恐怕还缺少了回击的力量。宫言,你的能耐不止于此吧?” 宫言冷笑一声,“殿下说的对,和殿下一起回岛,他们便会看见宫家是有朝廷的庇佑,自然会对宫家有所忌惮。” “宫家已经树大招风了,还需要朝廷的庇佑?再说,他们,他们是谁?”木箜说道。 瞬间,宫言真的相信了木箜,相信了木箜真的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木箜灵动的,充满笑意的双眼,宫言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殿下何必故作姿态?” “他们?是叶家还是宋家?”木箜轻轻靠在宫言的肩膀继续说道,“谁不知道容哥哥与我亲如兄妹,虽说宋家是宋美琪当家,美琪姐自然也是在我的庇佑之下。叶家么,叶知秋即将成为宋家儿媳,自然是以容哥哥为首。” “哦?” 宫言不以为然。 “那叶隐呢?” “你不知道吗?”木箜故作惊讶的看着宫言,“叶隐和容哥哥师承同门,是大师兄。” “师承同门就不会存有二心?”宫言不屑道。 “还有,他,喜欢我。”木箜玩味的看着宫言,尽管宫言的表情是纹丝不动,木箜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那这么说,他就是我的情敌了。如此这般,我定然是不会放过叶家了。” 木箜笑笑不语,心中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木箜知道,宫家和叶家暗中有不少来往,这次不知为何,对此事更加坚定不移。 “既然,你有心来迎我,我就称你心好了。” 木箜背向宫言,笑得意味不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送礼给你 这个夜间,宫言的房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第二日,木箜从宫言身旁走过,宫言的一小步后退就让木箜察觉了出来,宫卿尘回去了,真正的宫言被换回来了! 路上,小五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籍,木箜也像是之前一般自顾自看着自己的书。唯独,宫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心里面却多了一分不可控的感觉。这次见到的木箜,好似有种能看透人心的力量,她一路上所表现出来的不在意和胸有成竹让自己在她面前变得小心翼翼,有些唯唯诺诺和底气不足?想到唯唯诺诺这个词,宫言中心不由的鄙视起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怕她了? 木家的马车一进城门就引起不小轰动。 木箜端坐车内,接受着百姓的欢呼。小五也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半响,宫言才注意到自己的那份不安到底是什么,她究竟还是想要让自己难堪。 “马车内的是殿下的什么人啊。” “能跟殿下同坐马车的一定是公主殿中的人了。” “你看,准驸马现在模样更像是骑士护卫。” “对啊。对啊。马车内的人更像是驸马爷。” 这些议论小五自然是没有错过,低声说道,“你答应让他一起上岛,原来是这个理由啊。” “我只不过了顺了他的心,也随了我的意。两全其美,不好吗?” “可是这样,对我的名声不好。”小五低头说道。 木箜白了一眼,“你会在意?” “那倒不会。” 街道的议论和热闹都被城楼上的人看在眼底。白衣飘飘飘,如神袛般居高临下,却也邪魅无常。嘴角轻扬宠溺的说道,“调皮。” “小箜,有个人老是盯着咱这儿看,他是什么人?” “敌人。” “敌人是什么人?” “宫家当家,宫卿尘。” “像宫言这般被你捉弄到如此地步的,顶多在你这算是棋子,能被你称作敌人的人,想必很是厉害,当然也是十分的让你厌恶的一个人了。” 木箜笑笑不语算是默认。 “那你呢?” “我?我是你的江湖人。” “恰当!” 回到府上,刚想入睡的木箜就被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吵醒。木箜转身苦笑,能如此敲自己门的人,这府上没有一人敢如此,若说这岛上倒是有一人。 起身随意拉过架上厚重的衣衫披在肩上。 “我说,我这才刚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敲我门,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咱这不是好几年未见了吗,我都要成亲了你才回来,小箜,你是不是有些不仗义啊。” “我不仗义?宋止容,你搞清楚点好不好,要不是二哥说你要成亲了,我才不愿意回来,可见你是有多重要了。” “好,好,你仗义!”宋止容陪笑道。“我来看你,顺便找你二哥说点事情,你二哥呢?” “要找人你也要在木府找,我这可是公主府。难道你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说你又给我找麻烦了?” “他不在,我还以为会在你府上。”宋止容赔笑道。 “大哥传来话,说后天便是你婚期?” “是啊。” “这么快?”木箜不可置信的问道,“容哥哥,你真的要娶叶知秋?” “是啊,这有什么疑问?反正大姐让我娶,娶谁不是一样,娶个对自己熟悉的人也好啊。” 木箜早已习惯了宋止容的这种态度,但是叶家和宫家在暗中有不少动作,这些也是宋止容告诉自己的。想起这桩婚事,木箜是十分不赞同的! “那你找我何事?”木箜挑眉问道。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人,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叫小五,做驸马。怎么样?” 宋止容惊讶的张大嘴巴,“师弟?” “干嘛这么惊讶,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不,这我可真不知道你会带他来你公主府。你要知道,我那师弟向来性子冷清,更不喜女性靠近,没想到他居然愿意住进你公主府,你要知道这一住进来,这是非是少不了的。”宋止容想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说来也怪,上次问我怎么逗女孩子开心,我还纳闷了我这冰山一样的师弟什么时候开窍了,原来那个他想逗的女孩子是你啊。” 宋止容上下打量着木箜,一副鄙夷的姿态,“我师弟口味居然这么奇怪!” “宋止容,你再这样就出去!” “好好,还有一事,我是来问你要礼物的。”宋止容期待的看着木箜。 “礼物?什么礼物?”木箜故作不知。 宋止容着急的指着木箜手中精致的茶杯,“你看我,难得出门一趟,还不忘给你带了这么巧夺天工,天下无双的梅花浮雕茶杯,我这都要成亲了,你居然什么礼物都没有?” 看着手中茶杯上蔓延的花枝,瞥了一眼泄气的宋止容慢慢的说道,“流沙没跟你说吗,我早就叫府上给你备好了喜服。” “这还差不多。”宋止容看了一眼木箜,“好了,看你路途辛苦早些休息吧,我去找小五聊聊。” “主子,叶家小姐要见你。” “叶知秋?”宋止容不悦的说道。“她见你做什么?” 木箜一记眼刀飞过去,这个女人找自己无非就是有关宋止容的事情,也是,这个时间宋止容能找来,真是的目的是有是想求自己。那个女人。 “流沙,你把她打发走。”宋止容说道。 “问起,该如何说?”流沙问。 “估计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就跟她回去好了。”木箜嫌弃的说道,“都下定决心要成亲了,就好好对人家。” “反正我不想见她。”宋止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我去见见师弟,那个女人就麻烦你了。” 木箜看着宋止容无情的身影只有摇摇头,叹气道,“叶知秋,一叶知秋,算是个悲伤的名字了。真真应了这个名字。”人,也是可怜的人,只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叶知秋的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木箜,你给我出来!” 尖锐的嘶吼像是垂死挣扎的动物一般,想用自己生命最后的吼叫来纪念最后的存在。 木箜倚在门边看着被赤卫拦下的女子,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暗红色的长衫像极了血液的颜色,原本精致的五官却被遮阳在了浓妆厚粉之下。 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 “叶知秋,你私闯公主府,可知是死罪!要不是念在你和殿下是旧友,你早就死在了赤卫的剑下!”白流沙挡在木箜面前,训斥道。 看着近乎丧失理智的叶知秋,木箜有些不忍,“我人就在这,你有什么事情?” “你把容哥哥交出来!” “你未婚夫不在我这。”木箜轻抚额头。 “我看见他进了你公主府,你快把他交出来!我们快成亲了,你还勾引他!木箜,你真不要脸!” 白流沙一掌打飞喋喋不休的叶知秋,“休要胡言乱语!” 木箜看了一眼叶知秋,“你何必如此,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容哥哥从始至终都只是兄妹之情。我知你爱慕他,如今你也如愿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如此这般只会坏了他宋家的名声。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好好在家安心想好以后怎么做个贤妻良母。” “带下去!”白流沙说道,“下次擅闯,可不会有今日这般客气!” 看着被带走的叶知秋,冷意袭来,木箜也察觉到天色不早。 “小箜。” “什么事?” “岛主说,婚礼不去不行。” “真麻烦!” 这边,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宋止容还在嘲笑着小五的蹩脚。 “小五,我说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你怎么会向我询问,原来这而一切是为了小箜啊。” “师兄,我想,估计你是想多了。”小五皱眉看着宋止容。 “难道你对小箜没有存心思?” “自然是没有的,只是看她向来是孤军奋战,看她辛苦,想帮助她而已。” “那,我之前教你的,效果怎么样?”宋止容好奇的问道,心中不免有一些疑问。木家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旁人的帮助了,更何况是木箜?疑惑也是一闪而过,并未深究。 “她不喜欢,似乎有些生气。”小五歪着脑袋回忆着。 “说来也是,自小门中众多师妹对你青睐有加,也未见你动摇半分,我看你啊,只有对那些药草感兴趣。我说,你不会和你那些药草相伴终生吧?” “这有和不可,我细心照料它们,把它们照顾成我想要的样子,然后再供我研究,这不是很好么?” 宋止容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看着小五。 “那你呢?你怎么会想要成亲?你是想要那叶知秋跟你相伴一生吗?”小五疑惑的问道。“我可没瞧见你对人家姑娘有多么的难舍难分。”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全是家族利益!对叶知秋这个人,我是不会喜欢半分的。能容忍至此,也是因为有小时候的情谊在,若她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小时候你对她感觉不错?”小五好奇的问道,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小孩子家的,那时候懂什么?”宋止容白了一眼小五,“和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谈感情的事情简直就是折磨人。” “为什么?” “你懂情吗?” “不懂。” “这不就是了。感觉就像是对牛弹琴,累得很。” 小五走到门旁,看了一眼躺在软塌上的宋止容,“不送!” “好吧,要见的人见到了,我也要去做正事了。”宋止容出门。 “你去哪?” “木府,还能去哪。我婚礼你会去吗?” “小箜去,我就去。” “还真是听话。”宋止容刚说完便看见小五黑着的脸,“差点忘记一件事,若你见到小箜就跟她说,婚礼之前和木纥碰个面,有要紧的事情!”看了一眼快要爆发的脸,宋止容赶紧逃之夭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叶隐 “小姐,你受伤了?” “下去!” 叶知秋喝退下人,眼底的怨恨更加深重了。 “她一回来,你就立马跑到她的府上,你把我至于何地?把我至于何地啊,宋止容!” 手中的杯子瞬间成了碎片,片片入肉,却不知疼痛一般。直到一抹黑色映入眼帘。 “叔叔。” 叶知秋慌乱的掩藏起自己的落魄不堪。 叶隐,叶家当家。 虽说是叶知秋的叔叔,但是年纪却大不了几岁。向来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叶知秋对这个叔叔却是尊敬异常。 “眼下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就不能安分些吗?听说你去了公主府?”语气中的威严和不容置疑让叶知秋浑身一颤。 “木箜她一回来,容哥哥就跑到了公主府上。那个女人从小就只知道勾引容哥哥,这眼下我和容哥哥都要成亲了,那女人还不放过我们,我也只不过是气不过。”叶知秋忌惮的看了一眼叶隐。 木箜这个名字在叶家可以说得上是个禁忌一般的存在。叶知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叔叔一旦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触碰了逆鳞一般。 上次在叶家出现这个名字的时候,叶隐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杀掉了那个说出了这个名字的婢女! “她回来了又如何?你们的婚礼还是会正常进行。不用担心什么。” “叔叔,成了亲又如何,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叶隐叹息道,“也不知道你的固执究竟是像谁。”转身背向着叶知秋继续说道,“这么久了,你难道就没有看明白吗。宋止容的心不在你身上,并不是那个女人的问题。自小为了得到宋止容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就是杀了几个觊觎容哥哥的女人吗?容哥哥不也没有怪罪于我。”叶知秋说道。 “他没有怪罪于你,是因为你是叶家千金!你叫我叔叔,我就有护你的责任和义务。”叶隐看了一眼毫无悔意的叶知秋,“你还记得叶浮川吗?” “那个平民女子?她也配姓叶?”叶知秋嘟囔着。 “你就没有想过,自那之后,宋止容一直躲避着你吗?宋止容对那个女子很不寻常,或许是真的有感情的也说不定。若不是那天我及时出现,以宋止容对那女子的情谊说不定会当场让你以命相抵!” “那都过去了,我马上就是容哥哥的新娘了。”说到这,叶知秋的脸上是难以描述的喜悦。 离开叶知秋的房间,黑色长衫的叶隐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看着树梢见依稀的月光,轻闭双眼。 对于叶知秋,叶隐素来是不闻不问。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子,今天所说的这些已经是他的底线。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向来无人知道,叶知秋只是叶隐的大哥捡回来的弃婴。对于一直对自己尊敬有礼的叶知秋,叶隐也只是当做旁人一般,冷冷清清。 从小到大能让自己有情感波动的那个人,只有那个女人。 木箜! 不过,现在剩下的只不过是记忆里的甜美了。 “叶隐,我知道,你喜欢我,是不是?” 年幼的木箜,调皮的趴在叶隐的书桌上,死死的盯着叶隐的双眼,生怕漏掉一丝情感,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说什么呢?作为一个公主你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叶隐红着脸躲避着炙热的目光。 “我是公主,又这么可爱,你一定喜欢我对不对?虽然大哥说我的面纱不能摘下来,但是我知道,我长的不丑。” 叶隐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丝毫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别的女孩子走路都是摇曳生姿,唯独她向来由着自己的性子。眼前这个女孩子走路从来都是蹦蹦跳跳,不像女孩子也不像男孩子的她,偏偏就这么喜欢着自己的她,这么难以割舍。 在那么一刻,叶隐想要守护眼前这个带给他欢笑的女子。他也依着内心的想法那么做了,两人一起度过了难舍难分的几年时光。 但是,他是叶隐,他的肩上肩负着的荣耀和兴衰,为了这些,他与她不得背道而驰。 在知道她被赐婚的消息后,他第一次跪在了父亲的脚下,央求着。也是第一次,他知道了他身上肩负的沉重的责任和义务。 “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那个夜晚,他对着满眼痴情的她说出了这句话。她不甘的看着他的双眸,想要努力的看出点破绽,结果那双冰冷的双眸中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转身,她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相见了! 他看着低着脑袋的她,惶恐不已!纵然有千万难以割舍的情感,面对她,他还是说出了那么狠绝的话,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不必相见? 自她转身的一刻,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叶知秋看着装饰喜庆的叶府,偌大的叶府,此刻在夜幕下似乎显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空荡荡的让人倍感凄凉。 “族谱上居然没有小姐的名讳,你说这怎么可能?” “这是叶家的事情,又不关咱下人的事情,你说这个做什么,可别被小姐听到了。” 就这最重要的俩句,在被屋顶上的叶知秋听得一清二楚。 “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对所谓的父母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亲叔叔对自己也是不闻不问,原来是没有血缘啊。”叶知秋像是失去了所有依靠一般,突然目光闪烁,“不,我还有容哥哥。马上,我就是他的妻子了。” 两个下人,若有所思的走了下去,屋顶上的叶知秋没有注意到下人手中握着的银两。 “你说未来姑爷什么意思?” 看走到一旁,其中一个低声询问。 “家族之间的事情,岂是我们下人能想明白的。这事情最好别说出去,万一泄露出去”说话的一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怜了咱家小姐了。” “你来的时间短,你不知道,咱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妒妇。以前她买杀手,杀了跟未来姑爷情投意合的叶浮川,未来姑爷做的这些跟她所做的可以说是九牛一毛。” “叶浮川?姓叶?跟咱叶府可是有关系?” “没关系,就一寻常丫头。要说关系,咱这大小姐跟叶家不也没有关系吗?” “也是。” 叶知秋在屋顶胡言乱语,引来不少下人。唯独不见叶隐。 “你们都走开!我叔叔呢,叶隐呢?” 众人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着。 “小暖,我叔叔呢?”愤怒不安的叶隐问着自己的丫鬟。 “小姐,家主不在府上。” 叶知秋看着脚下慌乱的众人,突然笑了起来,“大家都下去吧,我没事。” 果真,自己只有容哥哥了! 昏暗的房间,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静静站在房中,看不清表情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禀家主,殿下带回来的人叫小五,是天门中人。这跟宫家送来的信息相符。敢问家主和这小五关系如何?” “见过几面,殿下呢?” “据消息说,殿下跟岛主达成了一个协议,殿下会出席宋家的婚礼。” “协议内容是什么?”叶隐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太确定,目前猜测是跟宫家有关。” “宫家?”如若是宫家,与那个女人能联系在一起的只有宫言了,为了协议去参加婚礼,招惹叶知秋这个麻烦,值得她这么做的事情是?难道是与宫言的婚约?也是,她向来随性,只有这件事情让她成为被动的一方。 “好了,下去吧。”刚翘起的嘴角,瞬间双眼中愤怒不已。 那个进入公主殿的男人! “家主,宫二公子来了。” 昏暗隐晦的房间,闯入的光线照在叶隐的身上。叶隐皱着眉头看着来人。 “宫二公子约我到此所谓何事?” “自然是有事。殿下回来的第一天就让我在全岛百姓面前受尽屈辱,大哥也不闻不问。我找你自然是有事相商。”气愤不已的声音让叶隐轻扬嘴角,笑意不明。 “怎么,你想要我对付那个男人吗?” “哼。” “想要我对付那个男人也不是不行,不过,跟我合作的是宫卿尘,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我断不可能私下行动,万一破坏宫家和叶家的联盟,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宫家自然也有我一份,这件事,大哥虽没有表态也没有阻止我,我只是想让那个男人离开公主府,毕竟我和她还有一纸婚约在身。” 阴暗中露出男人讽刺的嘴角,看来宫家并不知道所谓的婚约已然是废纸一张。 “我帮你做事,我的好处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得到宫家的支持,宫兮对你向来情深,若你愿意宫兮将会是叶家少奶奶。你也知道,有了宫兮就等于拥有宫家半壁江山,这买卖你可占大便宜了。” “哦?只要帮你赶走那个男人就可以有这么多好处?宫二公子想要的不止这些吧?” “那是当然,我要名正言顺的成为驸马爷。” 黑暗中的嘴角拉了下来,“看来,宫二公子是要定了那个女人。” “那是自然!” “宫二公子做的这些看起来像是对那个女人用情不浅呢,她有那么好吗。不过依我看来,她对你可无半点心思。” “她好不好,我不知道,我也无需知道,我只知道若是能与她联姻,我宫家日后将会是这天下的半个主人。” “哦?那拭目以待了。” 叶隐盯着门外的那束月光,它像是想要照亮每个角落一般,硬生生的穿过黑暗落在了自己的脚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婚礼 作为萧山岛三大家族的宋家和叶家,此次联姻几乎是全岛同庆。 木箜的天马行空内是岛主木萧和满目愁容的公主殿下木箜。木箜一会翻着白眼看着眼前长长的金步摇,一会拉扯着身上宽大厚重的宫装,显然心情很是烦躁。 “我说小妹,平日里面你虽然任性妄为,但是做事也算是有个尺度。如今日,你身为璃国唯一的公主,怎么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呢。你说你啊,到现在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仪态呢?” “大哥,这身装扮很重哎。” 木萧宠溺的捏着木箜被面纱遮住的脸颊,“今天是你容哥哥成亲的日子,就坚持这么一会,等拜完堂你想怎样大哥都不会拦着你好不好?” “好啊。”木箜笑眼如花。 “话说回来,今天宫家也会过来,你带着他可不太好吧?” 木箜看了一眼马车外的小五,“大哥,你还别说,今天的小五格外迷人。” 木萧反手拍了下木箜的额头,“不要绕过话题。” “好嘛,宫家要来就来,怕什么?更何况我现在与宫家可是没有丝毫关系了。”木箜感觉到木萧的沉默,意识到,“你不会还没有传下去吧?” “咳,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传话给宫家吗?”木萧目光闪烁。 “哎。”木箜故作叹息。 “怎么了?” “人都说,长兄如父。你看你那有半点如父的样子,做事情如此不牢靠。还有我那二哥,整天都不见人影,家里面就跟没他那个人一样。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去哪撒野了。” “咳咳,今天在外面呢,给大哥留点面子。” “看你可怜,这次就放过你。不过大哥,你说婚礼过后你要出岛,可是跟三哥有关?” “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使唤我?”木萧埋怨道。“不过,你三哥寿诞将近,你也要好好准备下了。可是想好了这次送什么别致的礼物给你三哥?” “礼物当然是要博人眼球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可是璃国第一王爷,又是萧山岛岛主,为尊权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哥使唤你也定是有需要你的地方。” 木萧赶紧捂住木箜的嘴巴,“好好的话怎么从你嘴巴说出来味道怪怪的。” 木箜嗤之以鼻,转过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面的小五,看得出神。似乎正在沐浴着阳光的人正是心头心心念念的那位。 “我知道,你透过我看到的是别人。”没有疑问,直截了当的肯定,小五淡淡的说道。 木箜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谁!” 张灯结彩的府邸,高耸的门楣彰显着主家的身份和地位。绿山环抱,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不过,这么幽静的环境养育出来的人却与之截然相反。一个唯唯诺诺,一个咋咋呼呼,丝毫没有大家出来的人才所有的稳重和魄力。 木箜看着前方匍匐一片,看了一眼身骑高头大马的小五。 皇家,无疑是生存在最尖端的人群。但是没看到这种差距的时候,木箜总是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但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她在权利的欲海中游刃有余,甚至乐在其中。 木萧和木箜从马车的两边下来,刚一脚触地的木箜就因头饰的繁重,身形向后到了下去。 “小箜。”宋止容慌乱之下竟也忘记了礼仪。 原以为会出丑人前的木箜,却感受到了来自腰间手臂的力量。耳边却传来一声,“好丢人。” 木箜强惹着怒意,推开小五放在腰间的手,朝着宋止容走了过去。 宋止容也是强忍着笑意来了一句,“殿下,这恩爱,秀的不错。” “你是蠢吗?刚才那种情况是个人都会觉得是一场温馨和浪漫吧,结果他倒好,还嫌弃我?!”木箜有些难以置信的咬牙切齿道。 “小箜,手,手疼。”木箜这才发现自己死死的抓着宋止容的手臂,恶狠狠的甩开,白了一眼忍禁不禁的木萧。 “来,我看看。”木萧板过木箜的身子,看着木箜委屈的模样宠溺的捏着脸颊说道,“没事,我的公主还没有长大,来瞧瞧,这凤冠都歪了。”说着帮木箜带正了凤冠。 宋止容看的目瞪口呆,后退了两步走到小五身边疑惑的问道,“你确定眼前这个撒娇的女人是咱的殿下吗?咱的殿下不应该是那个叱咤战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怒面侯吗?” 小五的眼中却没了笑意。小五知道,记忆越是幸福,离开越是充满悲伤和苦痛,这也正是木箜经常出门在外的一个理由。在亲人身边,这个女人总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什么情绪都会轻而易举的显露在一举一动之间,就像现在! 木萧牵着木箜的手坐上主位,庭院中的宾客也渐渐入座。因宋家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今日出现在这的人都是平民百姓。原本两大家族的联姻,在这却见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不意外的,宫家三兄妹出现在了主桌的位置,叶隐叶在,不过他的旁边是宫兮? 那么,前面出丑的时候他们也在?木箜轻抚额头,有些尴尬。看见木箜的模样,小五嗤嗤的笑出了声音。木箜知道,这家伙是在嘲笑自己。 小五身边的白流沙莫名的看着俩人,看了一眼正在进门的新娘,小声提醒道,“小箜,新娘来了。” 木箜坐直身体看着新人进门,在看见叶知秋头纱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五。两人相视一笑,又转头看着这对貌合神离的新人。 头纱是透明的!原本木箜送的喜服不是透明的,想来也是,宋美琪没有那个胆量更换头纱。其他人也不会去在意这个东西,能在意的人也只会是新娘本人,在看见叶知秋得逞的眼神之后,木箜明白了,这个女人想宣示自己的胜利! 真是个可悲的女人! 木箜心中叹息。 礼成后,木萧在宋美琪的招呼下入了席,而木箜在宋止容的带领下走向了内院。 叶隐瞥见木萧身边空荡的位置不由得心中一阵失落,却表现的纹丝不动。 不一会,宫卿尘和宫言也相继离席。 “我说,我出来换件衣服你就不用跟着了吧?” “若是在你府上,自然是不用跟着,可现在情况特殊,我得保证你的安全。”小五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是,流沙已经跟着了,只是换件衣服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小五自知理亏却还是跟在了后面,直到木箜和白流沙进入房间。宋止容怜悯的看了一眼小五,“前路漫漫,小五你好自珍重。”说完便大笑离去。 小五一头雾水的看着宋止容离开的方向。 白流沙为木箜穿戴好,转身拿起厚重的外装,生怕木箜会拒绝一般,赶紧解释道,“今日是宋公子大喜之日,太过素雅会招人话柄。” 木箜看了一眼,勉为其难伸开手臂。 小五看着眼前目光暗淡的木箜,瞬间束手无措了起来。 “流沙你不用跟着了,去告诉大哥,我有些事情会晚些回府,若他有事在府中等我便好。” “好。”流沙看了一眼小五便退了下去。 看着走远的白流沙,木箜说道,“宫家兄弟约我在后山面谈,你要去么?” 小五面无表情的走在木箜前面,木箜对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很是满意。 不知是路途的原因还是木箜身体的原因,走了一半竟气喘吁吁。看着扶着自己的小五,巧笑倩兮。 “为什么越是吃你的药丸,这身体越是虚弱不堪?” “又胡说!” 木箜拍了拍小五的手臂,“你放心,虽说身体不同以往,但是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现在就倒下。”瞥了一眼身后,“后面的尾巴,麻烦你了。” 看着木箜安慰的笑眼,小五转身便下了山。 瞥了一眼身上厚重的衣服,木箜不满的说道,“累赘之物,不要也罢。” 看着眼前崎岖不已的山路,低声咒骂道,“宫卿尘,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这么难堪?” “谁是混蛋?”白衣如仙,剑眉星目间满是柔情。 听见声音的瞬间,木箜一副冰冷,孤傲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挂着浅笑的男子。 三大家族的每个人,木箜说不上都能了如指掌,但是对他们的品性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唯独这个看似无害的宫卿尘,木箜看不出一星半点东西。木箜心知肚明,这个人或许才是最大的敌人! “宫卿尘,你约本宫至此,到底所谓何事?” “旧友叙旧可好?” 木箜冷笑,“本宫与你素无来往,何谈旧友?” “殿下如此这般可真伤人心,怎么说殿下你与宫言有婚约在身。这以后必将成一家人,殿下如此见外也不怕落人口舌?” “哦?看来宫家家主的消息如此闭塞,还真叫人惋惜呢。”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宫卿尘问道。 “本宫与宫言的婚约已经作废。若算旧友,如你做了本宫不能容忍之事,本宫自然不会为难自己去成全你。” “就如你弃掉的宫装么?”宫卿尘依旧温润如故。 “宫大公子说笑了,宫家实力遍布天下,若没宫家,我三哥的这万里江山那会有今日繁华昌盛,四海皆平。” 宫卿尘看着木箜烟灰色的长衫,轻皱眉头,“冷吗?” 木箜诧异的看着宫卿尘温柔的双眸,心中甚是不解。 “这个,你拿着。”宫卿尘拿着宫家的家令,放在木箜的手中继续说道,“这样,你是不是对宫家就可以放心了?” 木箜心中嗤之以鼻,如果自己没有他们暗中勾结的证据,宫卿尘这招或许真的有用。但是,为时已晚! 木箜拿过家令,故作疑惑的看着宫卿尘。 “箜儿,你知道的,宫家这几年发展的速度确实超出了我的设想范围,你也明白树大招风,功高盖主的道理。我只想说,你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确实,有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木箜想过这个。 “念在青梅竹马的份上,若你真的问心无愧,本宫也没必要拿你宫家的家令。”木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眼前呼唤自己为箜儿的男子。 那么亲昵的称呼是不能出现在他俩人身上的! “我知道你遇上了些事情,拿着宫家家令对你兴许会有些用处。” “多谢好意,不过你认为本宫会处理不好那些小事吗?” “怎么会。”宫卿尘笑得有些凄凉,“怒面侯威名远播四海,宫家的这点战绩和实力跟殿下相比犹如形同虚设。说来也是,是在下自作多情了,还望殿下勿怪。” 木箜笑笑不语。 “看到你今日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木箜听得出来,宫卿尘言语中的隐忍和无奈,还有一丝不甘。 今日所见和所谈确实让自己对宫家以往的判断出现了疑惑,宫家的立场到底是在哪边?宫卿尘看似的难言之隐究竟是真是假?为什么宫家和宫卿尘中间出现了断层? 循着宫卿尘身后望去,并没有看见那个让自己出现不适的人,木箜心中一阵轻松。 “他不在。”宫卿尘看透了木箜的小表情,看着木箜难得松懈的表情说道,“几年未见,曾经只会调皮捣蛋的丫头如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殿下门中能人辈出,现在的你不仅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士,更是能权衡利弊,掌控朝局的公主殿下,做为一个公主,很辛苦吧?” 木箜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 “你想说什么?” 宫卿尘受伤的看了一眼木箜,“你不必如此戒备我。过几日我和你大哥进京述职,估计会参与目前南方战事,会有好些日子又不能相见。”伸手想要触碰木箜耳边的长发却在半路退了下来,“你也知道,宫言素来胸无城府,若是我不在的日子里给你添加了麻烦,还希望你看在我,不。”似乎嘲笑自己一般,“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不予他计较,可好?” 木箜低头正细想宫卿尘的言外之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宫卿尘眼底的深情和欲言又止的哀愁。 听到宫卿尘说到宫言,木箜才想起之前暗杀自己的那几批人。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太多,不过宫言出现的那次,那些人,是宫言无疑! “你会一起进京吗?”宫卿尘问道。 “大哥进京,二哥又不在,我要留在岛上。”眉间舒缓,阵阵熟悉的药香味让木箜的心中放松了不少。 的确,向来自信能掌控一切的木箜,此刻在眼前这个男子面前像是个处处受掣的小丑,这个气氛让木箜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个时候,小五成了她的救赎。 “小箜,该回家了。” “好啊。”木箜笑眼如花。 没有人能看懂木箜此刻内心的凄凉,就算是一向自诩与木箜性情很相像的小五也没有察觉出木箜眼里的疲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出岛 庭院中木秋和木冬在做着手中的女红,木箜看的出了神。这么安逸的日子或许对于她们来说是难得的假日。 自从那日回府后,木箜一直在细想宫卿尘说过的那些话。如果说木家是类似光的存在,叶家是觊觎吞噬光芒的暗夜,那么宫家似乎是介于中间的位置?宫卿尘几次提到到大哥,是想告诉些什么呢?到底宫卿尘是站立在木家这边还是真的和叶家联盟,有所图谋? “小箜。” 听出声音的主人,木箜转身走到庭院中,单腿坐在秋千上,看着有说有笑的来人。 “你现在还是新婚吧,就这样撇下新娘,来我这公主府是不是又想给我惹麻烦?”虽然心知这个婚礼对于宋止容来说不过就是个过场,但是几乎只要他出现在公主府,那个女人就一定会上门寻夫,总有种被正房找上门的感觉,有时候木箜心里面也难免不悦。 “虽说是成亲,行了这拜堂之礼,但是同房的新郎可不是我,所以说这新娘也不是我的,撇不撇,这就是两码事了。”宋止容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喝了起来。 这么明显的话,木箜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她知道宋止容厌恶这场亲事,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温润的宋止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次实在是让木箜刮目相看了。 木箜白了一眼宋止容,看着站立一旁的小五问道,“那你呢?” “我在门外恰巧碰见了师兄,就一起进来了。” “对了!小箜,前几天跟木纥说的那件事,你觉得咱应该怎么做?这两天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宋止容心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赶紧岔开话题。 “前几天?什么事?”小五轻咬红唇问道。 “我收到消息,叶家跟南方战事有关。”木箜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方战事?你说的是南国?”小五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箜,“叶家怎么会跟南国有瓜葛?” “暂时查不到他这么做的动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此次战事跟叶隐有关!”木箜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木冬他们。 “这次你又要亲自出征吗?”宋止容问道。 “不用,三哥可以搞定。”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带兵打仗了,晃了一下秋千继续说道,“我说你们俩个还有事吗?” “没事啊,怕你无聊来看看你啊。”宋止容心虚的偷瞄了一眼木箜。 “你不是吧,你这样,我总感觉有一天会被你家那个妒妇给害死。”虽说那个女人对自己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总归是个麻烦。 “要不要这么夸张,她对你来说没有丝毫威胁吧,反正叶隐那个家伙也不会去管那贱人的死活。”宋止容嫌弃的说道。 “我可以理解成,万一以后她做了什么触碰到我底线的事情,是可以随意处置的意思吗?你真是她命里的劫!”为爱成魔的女人说的就是叶知秋了吧。木箜看了一脸平静的小五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见到她,又出了不岛,这样吧,你来帮我处理岛上的事务,算是你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我给你的回礼了。” “我好心来看你,你这样对我?” 看着俩人的斗嘴,小五有些忍禁不禁。 “你笑什么?”宋止容不满的说道,“你看小箜那样,精的跟个猴一样,一点亏都吃不得,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听见宋止容这样形容木箜,小五的笑意更浓了。 “你就放心把萧山岛交给我?”宋止容问道。 “宫卿尘和大哥要进京述职,这么热闹的事情叶隐一定不会错过,再说,三哥寿诞将近,我也要去准备准备。所以,岛上会相当清闲,怎样,这份美差是不是很不错?”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这么早就准备贺礼,不像是木箜的性子,宋止容自然是不信的! “我自然要去享受下生活了。是吧,小五?”木箜故意对着小五挤眉弄眼。 “怎么,你要带小五一起?”宋止容疑惑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这次带小五入住公主府,已经把他推到这风口浪尖上了,还要带着他游山玩水?你不会真的是对我家小五有所企图吧?” 木箜忍着笑意说道,“自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带在身边了。不过,容哥哥,这次我没有找你,你就不要派人来寻我,以免打草惊蛇。” 宋止容这才听出来,原来所说的享受生活是有正事要做,不是真的去游山玩水。这也刚好解了自己的疑惑,也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家。 “赤卫要带吗?”小五问道。 “不用。” “你的近侍呢?” “不带。” “你不会连流沙都不带吧?”小五轻皱眉头,疑惑的问道。 “不带,要不是看在我的东西在你身上,我也不会带你去。”木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小五的怀中。 “小箜,你这样动静是不是大了些?”宋止容担心的问道,“不带近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此举会不会太冒险了?” “所以啊,留你在岛上要替我打掩护了。木春和木夏会留在岛上帮你。如果有重要的事情,你先与二哥商量。” 木箜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坐在宋止容身旁,戏谑的说道,“我那整天无所事事的二哥,什么时候跟你这么亲密了,居然会关心朝局和战事?” “是你一直忽略了你二哥的能耐,怎么说你们木家血液里面流淌着的是天门世世代代守护的血脉,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木家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也只有你才会觉得你那二哥是个废材。” 宋止容看了一眼盯着木箜的小五,问道,“你看什么呢,一脸不满的样子,谁惹你了?” “只是不喜欢小箜这身烟灰色的衣衫,看着让人不舒服。” 淡淡的烟灰色,就像是垂死挣扎的哀怨萦绕在曾经光彩万丈的木箜,像是彰示着木箜脆弱的生命一般。 “这么在意吗,若碍眼,我不穿就是。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不必这么在意。” 木箜看的出来小五眼中的不忍和怜悯,不过,木箜的人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这天,木箜对着镜子在挑选衣服,流沙来禀说叶隐求见。 看着脖颈见紫色的纹路,木箜的心突然悲凉了起来。有谁会想到,曾经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会对自己下此重手, “见。” 依旧黑色长衫的叶隐面无表情的站立堂下。 淡黄色的短卦,淡粉色裙装。俏皮的发束,靓丽的衣着,和上次的模样相比,这个样子让人眼前一亮。 “见过殿下。” “叶公子有礼,请坐。不知叶公子突然到访,可是有事?” “倒是没事,不过来请安罢了。” 看着男子依旧冰冷的脸,木箜的心又冷了一大半。“本宫身体无恙,多谢叶公子挂念。”木箜嘴角冷笑,端过茶水,放置面纱下面轻轻饮着。 “殿下若无事就好。” 木箜心中悲伤不已,有事如何,无事又如何?最想要自己性命的不就是你叶隐吗? “殿下这府上有股药香味,不知是何人身体不适?” “倒是没人身体不适,只是小五他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这是他的爱好。不过,这说不清的药香味倒是让这公主府有了另一番味道。” “小五是?” “五公子是我们未来的驸马爷,这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了,叶公子你不知道吗?”木冬激动的说道。 “多事。”木箜笑着指责道。 叶隐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恭喜殿下了!不知殿下与这位公子相识多久了?” “未进宫前便已见过,相熟也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这几个月?这么说来她是真的没事。叶隐这么想着,心下也放心了几分。要是让她知道一年前对她暗中下手的人是自己,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好在她现在无事! 其实在出手以后自己就已经后悔了,对此也是后悔了许久。如今看到她并不是为了治病留那个小五在身旁,也释然了许多。 对于木冬所说,叶隐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叶隐知道,木箜不是那种认识几个月就会深情到以身相许的人。 “叶公子还真关心主子呢。”木冬羡慕的说道。 “关心殿下是作为臣子的义务,木冬姑娘勿要多想了。” 木冬似乎失落的垂下了脑袋,原来曾经深情的人儿也会有这么疏离的一日,不是兵刃相见,不是互相埋怨,就这么冷冷冰冰的,反倒让人生出更多悲凉来。 “木冬,你去看看小五,今早也没见他用早膳,你去准备些吃食给送过去。” “不用了,我吃过了。”小五笑着从一旁走出。 “你去哪了?” “瞧你甚是喜欢蔷薇,便移植了一些精品放在你房间,这样你每天早晨就可以看见了。你闻闻我这袖子上全是蔷薇的香味。” 木箜乖巧的拉过小五的衣袖,细细嗅着,“还真是。” 面纱都遮不住的笑容,让叶隐的心为之一颤。曾几何时,这种亲密是有他俩之间才会有!叶隐不可置信的看着亲密的恋人,情绪瞬转即逝。 “啊,这是?”小五才注意到堂下坐着的叶隐。 “你还不认识吧,这是叶家当家,叶隐叶公子。” “叶公子。”小五抱拳施礼道。 “你就是五公子?” “在下正是。” 小五仔细打量着这个名叫叶隐的人,这个在小箜梦中出现的名字。刚毅的五官,冷峻的面容,冰冷的表情似乎比自己记忆里面师尊的脸还要冷上几分。 就是这样的人,让小箜心心念念? “主子,宫兮小姐求见。” “今天这么热闹。”木箜看了一眼小五说道,“你要见见吗?” “不了,就算见了也是记不住,反倒可能会惹出一些麻烦。还不如帮你去整理下花圃。” “在下也告辞了。”叶隐起身离开。 看着叶隐走出庭院,小五小声说道,“原来叶隐长这样?” “记得住吗?”木箜嬉笑的问道。 “见过一次,哪能记住?” “我说你好歹也是药王,你这脸盲症,怎么不给自己治治?” “治它做什么?”小五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脸盲也有不少好处,至少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人际交往。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这个。” “那你是怎么记住我了的?” 木箜对此十分好奇,有脸盲症的小五只跟小时候的自己见过一两次,再次相见已过十余载,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好了,不是有客人吗,你去见吧,闲来无事跟着厨房大娘学做了点点心,等会一起吃。” “谢谢。” 大哥,二哥不在,照顾自己的人变成了小五,有个能说贴心话的人就是好。 木箜撑着脑袋看着小五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小五的年纪,不过他这样的真的有种哥哥的感觉,如果他年纪比自己小呢?木箜心里有点小得意,年纪小的话那就是弟弟了,哥哥们自己得尊着,得敬着,有个弟弟就可以欺负他了。 远远地木箜就看见了一身淡粉色长衫的宫兮,精致的脸上是纠结的神情,似乎在做着重要的决定。 在众多青梅竹马中,宫兮是最单纯的一个。不过,在几大家族中,也是个被作为棋子的存在,这个,和叶知秋一样,不受亲人爱护和庇佑,顶着千金的名声过着凄惨的生活的女子。 “宫兮,过来。” “箜姐姐。” 宫兮兴奋的一路奔跑到木箜身边,抱着木箜的脖颈,“箜姐姐,你可想死我了,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来找我。” 看着宫兮嘟囔的小嘴,木箜宠溺的摸着宫兮稚嫩的脸颊。 “这不是见面了吗?不过几月未见,你个小丫头长的是越发水灵了。” “姐姐就会取笑我。”宫兮害羞的低下头。 “你自己来的?怎么也不带个丫头在身边伺候着?” “是我偷偷出来的,大哥进京去了,二哥也不知去了哪。管家嬷嬷管的可严厉了,若等通过哥哥们同意怕是又要见不到你了。” “宫言也不在?” “都不在府上。箜姐姐,我出来时间不能太长,我这次出来除了见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情。” “你说。” “有关叶隐哥哥。” 看着宫兮欲言又止的模样,木箜心下已经了然。这般情窦初开的模样,自己也是有过的。 “什么事情,说吧。在姐姐这不用吞吞吐吐。” “我,我喜欢叶隐哥哥。箜姐姐,我知道你和叶隐哥哥过去是那么的。”宫兮看着木箜不知道该不该说“恩爱”这两个字。 “小宫兮,我明白的。就算我和宫言解除了婚约也不会再跟叶隐有任何瓜葛,你喜欢他是你的自由,也是他的福分。这是好事,不过,你怎么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那,那你对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好吗?” 原来是担心这个,“恩。原来,小宫兮担心这个,你不用担心。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你也不必为了这件事就心存芥蒂或者说对不起我,我和叶隐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箜姐姐,你真好!” 得到答案的宫兮开心的像个孩子。 “有些话姐姐还是要跟你说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毫无察觉的付出,但是一个人的付出,断然是不能强行要求别人也是对等的付出,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姐姐的意思是?”宫兮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木箜。 “你看,叶知秋如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你也知道容哥哥的心不在叶知秋身上。现在的叶知秋幸福吗?” “大家都看的出来,叶知秋不幸福。容哥哥在婚礼的第二天就再也没有回过府,叶知秋一直独守空闺。”宫兮瞪大双眼看着木箜,“姐姐的意思是感情不能强求,对吗?” 木箜温柔的看着宫兮,“你比叶知秋看得透,看得透的人会容易得到幸福。” 木箜自然是不能直接告诉宫兮,如果让叶隐在权势和感情做出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权势和地位。有时候,尤其是在感情的事情上,旁人越是阻拦,当事人便越是逆向而行。 “我明白了,箜姐姐。我会努力的把我的心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如果他明确告诉我说不喜欢我的话,我会放弃的。” 木箜看着天真,充满活力的宫兮,这样的宫兮让身处各种旋涡,争斗中的木箜心疼不已。虽然宫兮没有自己拥有的亲情,却用自己的善良和温柔撒发出夺目的光芒,这个耀眼的东西,自己已经失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夜苑 出来也有几日,宫卿尘的心里面总有些不安,原以为可以再次假装心平气和的看待她身边的男子,可是,这次却有了冲动,想要时刻待在她身边。 “瞧你站了许久,你在看什么?” 木萧来到宫卿尘身边站定。这一路,宫卿尘的心思一直没有在商量的事情上。木萧知道,他的心不在这! “倒是没有瞧什么,只是心里面有些不安。” “此次进京,说是进京述职,想必也会商讨南方的战事。自从一年前,小箜在战场上打败南笙烈,这一年内南国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公开挑衅,背地里面的小动作却也是使了不少。这次急招入京,以皇帝的性子,多半是为了想要一个永绝后患的计划。” “当真是亲兄弟,他想的事情也只有你才会这么清楚。” “怎么会呢,清楚的人有我,有小箜,这不是还有你吗?怎么,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担心她,是不是那个小五的存在让你感觉到了威胁?” 宫卿尘笑笑不语,半响说道,“自从我知道叶隐与她是背道而驰,心里面便有了些许的自信和把握。但是” “但是这次不同,她对小五的信任和依赖让我这个亲哥哥都刮目相看,更何况是你?”夜风微凉却也温柔,木萧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当初父王原本是将小箜赐婚与你,想必那时候父王是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只是后来为什么赐婚的对象变成了宫言?” “那时候的木箜,不管被赐婚的对象是谁都会成为她厌恶的对象,我自然是不愿被她所憎恨,所以拒绝了。你父王执意要将宫家和皇家联姻,原因你是清楚的。我有拒绝的筹码,宫言自然是没有的。” “父王的这种心思,木筝倒是学到了精髓!”言语之间尽是嘲讽,“你说,如果小箜以后知道了,会怎样?” 木萧担忧的看着纹丝不动的宫卿尘,他或许知道答案,期待着从宫卿尘这听出安慰的话。 紧紧捂住手中长袖,木萧叹气道,“听宫言说,小箜回岛之前,你曾扮作他的样子和木纥见了小箜?” “恩。” “你以为能瞒得过她的眼吗?” 宫卿尘嘴角轻扬道,“自然是瞒不过的。” 她的聪慧,一直都深深的吸引着他。每次都会带给他一种震撼和惊喜,像罂粟一般欲罢不能!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总觉得你这次回来之后有些变化。”看着宫卿尘微怒的脸,木萧打定说道,“看你这表情一定是看见他俩亲昵的举动。不过你放心,依我对小箜的了解,她对小五不是男女之情。” 回头淡然的看了一眼木萧,木萧继续说道,“但是小五对小箜是什么感情,这我可就说不定了。” “我要去找她。” “那我这边怎么办?” 宫卿尘的离开若被“那些人”知道的话,那么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会有曝光的可能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我自然会处理好。”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早去早回啊。万一计谋被识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故作慌乱的看着宫卿尘。 “对于南国战事,我已经有了对策,宫言会帮我带进京面呈皇帝。到时候宫言会与你汇合,接下来的戏份就靠你们俩个了。” 木萧一副吃瘪的表情,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再做戏也未免太过于难堪。 “好吧,宫大公子慢走。”朝着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方向挥动着手,“这速度太快了吧。” 木萧和宫卿尘离开岛上几日,木箜也悄悄的出了岛。 灯红酒绿在静谧的夜晚显得突兀异常,夜苑,一个属于夜晚的狂欢,一个肆意纵情的地方。 高耸的阁楼,多彩的灯光似乎照亮了整条街道的黑暗。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进了一条幽暗的巷子。 “主子。” 木箜跳下马车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人,“房间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妥当。” “好,你带公子下去歇息。” “要唤颜姐过来吗?”女子恭敬的搀扶着木箜。 “数月未见,姑娘体贴了不少。”小五戏谑的说道。尽管夜已深,但杨柳的脸还是可以瞧见的红了起来。 木箜无视小五,“好,你让她准备好过来。” “那,属下先去唤颜姐过来。”杨柳害羞的朝着夜苑小跑了过去。 “看样子,这丫头恨不得以身相许呢,怎样,唇红齿白,乖巧灵动,要不要我来替你们搭个桥,牵个线。毕竟这也是美事一件,功德啊。” “我可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力照顾好你,让你死而无憾。其他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赌气的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喂,给你留出了杨柳房间旁边的卧室。”木箜偷笑道。 听得出来木箜是在作弄自己,小五返回来抬着头问道,“到底是哪间房?” “东厢小院。” “东厢?不要!离你太远了,你这次出来一个赤卫都没有带,近身侍卫也一个都没有,离你太远万一你身体不适怎么办?” “啰嗦!东厢不要的话就去西厢小院!” “西厢?那么远?”小五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箜,“那你还不如直接让我住在夜苑好了。” “你想去夜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想去就去吧,找杨柳帮你收拾房间。”木箜说着便走向自己的庭院。 “你不是真的吧?”小五挫败的盯着木箜的背影。 “你自己选啊。” 小五看了一眼东厢的方向,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进到卧室的木箜,疲惫的靠在床边。窗外人影一闪而过,木箜知道他跟踪了自己许久,同行的小五却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看来他没想要别人知道他的行踪。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大哥在一起吗? “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月色长衫上浮动着精致的暗纹刺绣,坚毅的轮廓上剑眉星目,冷清的脸让房间的气温降了不少。 “为何跟随本宫至此?” “知道你一人出行,未带卫队,心中不安便追踪到此。”说什么追踪,要不是苦苦哀求木萧,哪怕出动手下全部暗探也未必能这么快就知晓她的踪迹。 “倒有劳你挂心,本宫在此处很是安全,还请宫大公子请回。”原本进京议事的宫卿尘现在却出现在东部小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声东击西,目标是除掉自己么? “你别多想,我知道你怀疑我跟叶家有所牵扯,这次来我也是想跟你解释下,不想让咱俩之间的误会加深。宫家所作所为一切在是你三哥的指挥下行事,其中利弊想必你也明白。” “为何要对本宫说起这些?”这么快就吐露这些,木箜的心里面未免过于惊讶。这种给予撇开关系的样子,到像极了为自己开脱罪名一般。 为何?宫卿尘的眼中苦涩不堪,“或许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你这样说,以为本宫就会放弃追查?” “你不会放弃。” “那你所言为何?” 看着月光下的宫卿尘,木箜居然有了瞬间想要信赖他的感觉。从小到大,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世家子弟中,宫卿尘是唯一一个不与自己亲近的人。有人真心相交,有人狐假虎威,这些木箜心中都有一本账,也都清楚他们各自的价值。在目前的这场棋盘中,她物尽其用的发挥着每个棋子的作用,唯独眼前这个人她看不透。 “你三哥自会为我做出证明,但是皇帝未必会。” 宫卿尘落坐在桌前,整理了下衣衫继续说道,“今年来,在你三哥的默许之下宫家发展至此,树大招风,朝中不少人想要借此除掉宫家根基。功高盖主这个理由足以让你皇帝三哥对宫家痛下杀手。所以,在你大哥告诉我叶家的动作之后,我便密报你三哥,自荐做这个搭建桥梁之人。这样,至少宫家在你皇帝三哥的眼中还有利用的价值。” 木箜听得出来,木筝必定是以幼时兄弟情义让宫卿尘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同时是皇帝身份的木筝在大局面前必定会有取舍,这个取舍或许会以牺牲宫家为代价! 以宫卿尘的语气来看,这个代价已经开始了。可是宫卿尘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是猎豹还是凶残的狼,木箜心底没有一丝把握。 “叶家自上辈就已经权倾朝野,在江湖中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在叶隐这一代更是壮大到朝廷无法掌控的地步,你三哥佯装受到朝堂局势胁迫,从而对宫家势力进行打压,实则是我为保存宫家实力和叶家形成假联盟之势。” “叶隐也会猜想到这种可能性。如此计谋,你以为叶隐他会信你是真心合作?” 窗外一声响动,惊醒了屋内的两人。 瞬间,杨柳的脖子上顶上了一柄利剑!杨柳惊恐的看着执剑的宫卿尘。 “这是你的人?”宫卿尘皱眉问道,心中疑惑不已,木箜的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偷鸡摸狗? 木箜怀疑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杨柳,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不过,这个时候在自己的这个庭院中是不会有人敢闯进来的,看来,这个地方一定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要杀了她吗?”凌厉的双眸让杨柳颤抖不已。 “杀!”没有丝毫犹豫! 宫卿尘欣慰的看着站立一旁的木箜,青色的斗篷,像是遗世独立,时刻都是一副傲者的姿态。 镇定自如的木箜看着夜苑的方向,那里一定有了事情! 不管宫卿尘刚才所言内容是真是假,听到这些话的第三人一定不能存活在世上。 这就是木箜的判断! 手起刀落,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庭院。原本应该出现在庭院的暗卫也不见一人。 “看来,我来寻你至少是个正确的选择,你这地方一点都不安全。一个守卫的人没有。” “你先进去,我没有回来你别出来。” “你去哪!”情急之下,宫卿尘抓住了木箜的手。 “我去找颜宋了解下情况。” 木箜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的变化。听到宫卿尘所言,木箜联想到自己调查所得和推理判定,宫卿尘所说在很大程度上符合自己的判断,所以,言语之间没有了之前那般距离感。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木箜冷笑道,“本宫没有宫大公子想的那般软弱不堪。” 放开抓着木箜的手,“我居然忘记了,你是能征善战的怒面侯。” 木箜没有心思去想宫卿尘的言外之意,转身走向夜苑的方向。宫卿尘转身关门,眼光瞥到了转角处的小五,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表情。 木箜带上宽大的斗篷,跳上一个窗户,悠闲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颜姐,刚才杨柳姑娘说有事让你去趟后院。”一个稚嫩的女生,听起来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她人呢?” “匆匆忙忙就下去了。” 颜宋看了一眼半掩着的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关上房门。“颜宋见过主子。” “起来吧。” 满脸的粉饰在灯光下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刚刚分外妖娆的声音也变得恭敬。 “后院是怎么回事?” 直截了当,也是木箜一贯的作风。 “今早来了几个底子不错的人,说要租后院住,拦也拦不住。属下后来想想觉得奇怪,便没有在今晚安排暗卫。怎么,后院出事了?” 木箜轻皱眉头,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早就暴露了。不过,今早检查过,短时间也不会怀疑到这个地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查到是什么人指使的吗?”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颜宋是从木家出去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这个夜苑却不太平静。 “最近夜苑可是有什么事?” 颜宋自知瞒不过,脸上一丝惭愧,“请主子降罪!” “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事。”木箜坐在床边,一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颜宋。 “是属下管教无妨。”颜宋继续跪在地上,见木箜没有叫自己起身的意思,垂脸继续说道,“最近,有一些姑娘被乐静收买,在苑中闹了不少事情。” “哦?”简简单单一个语气,已经露出木箜的心情了。 颜宋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畏惧之色,“属下见主子对乐姑娘疼爱有加,不敢私下处理。” 面纱下看不见她的脸,木箜放下撑起的腿,就这一个动作,颜宋已经寒蝉若惊! “若有人闹事,你正常处理就好。”挑起颜宋微微颤抖的下巴,“你是夜苑的掌事,是这里的老大,你有权利和义务来帮本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至于乐静,她犯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是!属下明白!”颤抖的声音让木箜不满的皱起眉头。 “你记住,你是木家的人!怎会连这点魄力和胆识也没有了?” 木箜有些不明所以,按理来说,从木家出来的人不会连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芝麻小事都处理不好。看来,这个乐静真是有点本事。 “暗卫不用安排了,以免旁生枝节。” “是。” “起来吧。”木箜弯身拉起颜宋。“何必这么怕我,我这不是没有责罚你吗。你一直尽心尽力,要不是因你聪慧我也不会把夜苑留你打理。” 乐静处事粗心大意,但是性子活泼,在木箜面前总是逗得木箜大笑不已。而颜宋性子沉稳,心细如发,洞察力更是一般人无法仰望。东部的一切消息来源皆是由夜苑秘密传送到木箜手中,原本是想两人性情互补会事半功倍,谁曾想到,乐静争强好胜的心思会让夜苑内部出现矛盾,竟让颜宋难以处理。 争功夺利吗? “刚才的那孩子,以前没见过,可是新来的?” “是苑中姐妹的妹妹,原本是不打算让她留在此处的,只是因天生怪病,时日无多。她姐姐不忍让她离开,便央求属下留了下来。” “你让她进来,我瞧瞧。”木箜转身半躺在一旁,“让乐静一起来见我。” 脖颈间的纹路渐渐疼痛了起来,木箜知道自己又要发病了,便从怀中拿出药瓶吞了一颗。 缓神间,一阵敲门声。 “进来。” “乐静参见主子。” 相比颜宋的妆容,乐静清新自然的多。清秀的五官更是让人无法不去怜悯和疼惜。 若不是事先知道乐静闹事之事,木箜也无法联想到此刻满脸欢笑的乐静会起内讧。 乐静起身,坐在木箜的脚下按摩了起来,“主子远途归来,小静给主子按摩按摩,舒服舒服。” “属下告退。” “你留下。”权力是要给的,也要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上下级,什么人才是自己应该听从安排的人。 木箜看着仍跪在前面的孩子,“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若水。” “你过来,坐在我身边。”女孩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蒙着面纱的人,乖巧的坐在木箜身边。 “主子尊贵,怎能让如此卑贱的丫头与主子并肩而坐。”乐静看着木箜凌厉的眼神,垂下了脸。 “你最近混的风生水起啊,怎么,内部起哄让别人有机可乘,这是你新学的技能?” 木箜看着白若水,不怒自威! “属下没有,请主子明察。”乐静噗通一身跪了下来。 “让你住在后院,目的是为了打消别人的顾虑。你倒好,自以为大,还让人察觉到了异常。你们俩个谁来跟我说说杨柳是怎么回事?” 颜宋和乐静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木箜身边的小姑娘说话了,“姐姐,今早我看见杨柳姑娘悄悄跟在那几个闯入后院的人后面,后来跟一个人在悄悄说话。” “哦?”木箜挑眉问道,“若水啊,你今年多大了?” “若水今年十二。” 笑着的眼,里面分明充满慌乱和紧张。 就在刚才说话间,木箜悄悄的为白若水诊了脉搏,明明是十六的身体却谎称十二岁!不过,羸弱的身体确实让人无法相信这已经是十六岁的模样,时日无多的病,这却是事实无疑。 木箜对着白若水笑了笑,转眼看了一眼颜宋和乐静,“以后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要被我发现,后果自负!” 乐静心虚的瞥了一眼颜宋,“主子,杨柳人呢?” “颜宋,你过去后院替杨柳收下尸,毕竟是你苑中的人。”木箜故意无视乐静的话,这个丫头,功利心太大,不能过于倚重。 听到收尸,乐静的脸变的惨白。身边的白若水更是惶恐的看着有些颤抖的乐静。 “若水啊,你明天开始和颜宋姐姐一起给我送饭吧,我就在后院。” “好啊。” 众人离去,木箜看了一眼身旁的颜宋,“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颜宋的实力木箜是知道的,这么简单的伎俩和漏洞,颜宋不可能看不出来。 “主人请放心,主人在的这些日子尽可安心居住,其余的事情属下自会办妥。” 木箜欣慰的看着此刻自信的颜宋,这丫头自小跟在大哥身边,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只是有些时候缺少一点自信。 回到自己庭院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起。回到房间才想起自己的房中还有一人。 “事情处理好了吗?” “恩。”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木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回去?” 木箜坐在桌前,从进门到落座,一直没有看他一眼。 “是在赶我走,还是说舍不得我走?” 木箜的拘谨和慌乱,宫卿尘看在眼底,心情愉悦的同时也在想着要慢慢获取木箜的信任。 “你这并不安全,我会在这守护着你,直到确认你安全为止!” 守护?木箜心中冷笑,真是个自大的家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殿下的人 想要合衣就寝的木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主子,我是小静,刚和颜姐商量好,今晚由我来伺候主子入寝。”得到允许的乐静轻轻推开了房门。 木箜警戒的看着宫卿尘的所在,很好,气息隐藏的让人丝毫不会察觉,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主子是要先沐浴吗?” “放下吧,我自己来。” 嗅了嗅,木箜知道宫卿尘已经出了房屋,便安心的沐浴了起来。乐静带着一众丫鬟将东西撤了下去,拿着布帛擦拭着木箜的发。 “主子,小静知错了。” “有何错?” “小静不该仗着主子的偏爱,联合众姐妹不给颜姐面子,处处与她作对,让她难堪。” “做错事,就应该向对方好好道歉,求得对方的原谅,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小静知道。” “颜宋性子不像你这般张扬,做事沉稳,知分寸,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你有时间就多向她学习学习。玩计谋,斗心机这些伎俩,你不会是她的对手,她也不屑与你玩弄这些,” 木箜将脑袋枕在乐静的腿上,任由乐静擦拭。 “主子还是更加喜欢颜宋。”乐静嘟囔着,木箜听得一清二楚。厚重的面纱下,木箜面无表情。 “行了,今夜不用你伺候,下去休息吧。”声音里面尽是疲惫。 “不行,没人在主子身边,我们都不放心。” “你下去吧,每夜让你们守在床边,看着你们辛苦我也于心不忍。更何况,有小五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你们无需这般紧张。” 乐静看着木箜不悦的神色,无可奈何却也退了下去。不一会,不远处一个白影一身而过。 “她们身为下属,就应该为你的安全负责,何必挡了她们的好意。”对木箜不愿旁人守夜这件事,宫卿尘很不满。 “你这是在小瞧我吗?” 木箜自然是鄙夷宫卿尘的。 此次出行没有带近侍,就是木箜实在是拒绝不了她们轮番守夜。其实,以自身的功力是不会有安全问题的,只不过她们的职责在此,她说服不了那四个固执又可爱的丫头。 “还是说怕被你在沉睡之时,被人窥见了你的模样?” 背着身,宫卿尘看不见木箜冰冷的双眸。 “此番模样倒是生的平常,只是有个难以启齿,也无法抑制的病症在这面容上,若是宫大公子想看,本宫也不介意。”平淡的语气让人难以辨认真假。 “可是实情?” 宫卿尘自然是不信的,如此稀疏的语气。就算是平常人家姑娘的脸上有了什么印记,都是要了性命一般受尽苦楚。 “何苦骗你?” 若是病症,皇室并将会招揽天下名医来医治她的脸。但是,既没有皇室来医治,有没有听说她容貌之事。从她的语气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见宫卿尘没有了话语,木箜说道,“夜太深,还请宫大公子早些歇息,不过,告诫你一句,凡事不要太好奇。” 宫卿尘安静的躺在躺椅上,看着床上的影子若有所思。 日上三竿,木箜的房屋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门外的几个人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颜姐,主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乐静着急的拉着颜宋的衣袖问道。 “主子在府上也是这般,大家不要着急。再去准备下热水和食物,记住,多备份热茶水和点心。” 白若水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下去准备了。小五来到木箜院子的时候就看见这副模样。 “五公子。” 颜宋施礼问候道,“五公子可是需要些什么,我让姐妹们去准备。” “不用,我跟小箜一起就好。”刚走两步的人,“对了,以后饭菜备三份,还有一个近侍。” “好的。” “你们下去准备吧。” 看着没了身影的小五,轻轻打开木箜的房门。听见房门开了,木箜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小五。 “早啊,小五。” 瞥了一眼躺椅上的宫卿尘,说道,“小箜,你这近侍胆子不小啊。” 刚才门外的话,清醒着的宫卿尘自然是听的一字不落。宫卿尘慵懒的说道,“你胆子不也挺大,敢直接推开她的门。” “乐静昨晚不是也这样推了么?” 刚说完的小五,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这样一说,总觉得自己像是跟变态的跟踪狂一样,好在木箜没有心思去追究。 等木箜梳洗完毕,宫卿尘也换了一身。对于他现在不得不乔装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外貌和身形上和以前有这不小的改变。木箜一身烟灰色长裙,得逞的看着皱眉的小五。 小五不喜欢,但是她还是照穿。 午饭过后,木箜坐在庭院的绿荫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颜宋在耳边汇报着这些日子以来东方各个实力的变动。 “如意楼?” “是。” “有关如意楼,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 “飞信告诉流沙,尽快赶过来。” “是。” 看着走过来的小五,木箜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小五,刚听颜宋说如意楼的饭菜在这东部很是出名,你要不要去尝尝,顺便帮我带些过来。” “吃的?”小五的眼睛迸发出渴望的光。 对于向来性情冷淡的小五,木箜知道能打动他的也是有美食了。 “是啊,美食哦。这样吧,我让乐静陪你去。” 乐静性子开朗,做戏的手段也是数一数二,跟着小五这个愣头青在那个地方吃喝,最正常不过。 看着木箜得意的小眼神,宫卿尘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木箜知道小五不笨,但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如意楼的包间。 小五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美食,灵敏的双耳却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对话。 “南公子可是南国”后面的话似乎被人打断了。“是南家高贵血统的唯一继承人,南公子的命令在下必一定会按时执行,还有,劳烦告诉南公子,我家侯爷也是真心合作,这是侯爷的心意,里面可是南方军队驻扎图,侯爷这心意想必也正是南公子所需。” “大侠客气,如大侠完成此次任务,我家公子一定会有重赏!” “爽快!” 虽然是故意压低了的声音,不过小五还是听得很清楚。 在天门中,除了自小练习心经的木箜,小五的听力和嗅觉当是最优。也正因此,脸盲症的五公子是以味道来分辨人。 小五得意的瞬间,还是明白了过来。感情这顿饭吃的是另有深意!算了,看在美食的份上,暂时也就不予她再做计较。 “主子,探子已经返回。” 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高高在上的面容。 “情况如何?” “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男人微怒的看着跪坐在地的人。 “属下无能,没有发觉她的踪迹。不过在府上探听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出去游玩了。” “她哪次是真的游玩!”男人狠狠地拍着身旁的桌子。 每次她的出行,探听到的消息都是游玩!但是每次她的出行总会给自己的计划上添上浓重的一笔!想起一年前的那次刺杀,至今想起都是心有余悸,美人愿!好在,今日的她是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想起一年前和今日类似的情节。 “以属下愚见,在东边没有消息,为何我们不向北方转进,或许她会出现在北方。毕竟这次皇帝招人入京,商讨的事情也算是重大,或许她会绕道北上。还有,皇帝的寿诞也近了,按照以往惯例,她一定会入京贺寿。” “你所言不假,不过她的声东击西用的很是高明,我们也上了不上当。严明,你安排下去,东方和北方同时增加人手,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男人冷静的分析道。 “找到是要立马动手吗?”名为严明的男人,示范了一个截杀的动作。 “暂时不用,留着她有用处!” 听罢男人的话,严明松了一口气。男子问道,“怎么了?” “不敢隐瞒主子,她身边各个是身怀绝技的高手,根据以往多次暗杀的经验,我们确实很难找到突破得以实施。最接近的一次也就是在她身边的丫头动了些手脚,本想让她中毒身亡,结果那丫头却中毒身亡,而她现在看来也是无恙。” 男人问道,“你们用的是什么毒?” “美人愿。” “此毒天下至毒之物!”叶隐愤怒不已!一旦身中此毒便是仙人也无力回天! 严明听得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悦,“属下鲁莽,请主子开恩。” “无事,你退下吧。”男人紧紧捂住腰间的玉佩,好在她没事。这美人和天下,他都想要! 那个时候知道她无事,心中也得到了释然。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要追究那次事件的真相,没有追究才让叶隐的内心更加苦闷,哪怕兵刃相见也好,至少能证明她还在乎着自己,可是上次见面,她眼前的自己犹如透明人一般,这种无视让叶隐痛苦不已。 小五回来后,一言不吭,木箜哄了好久才撬开小五的嘴。 “小五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看,我的探子们跟了这么长时间的线都没有你一出手探听得到的消息有用。” “下次,你直接说出来就好。” 小五一直在气,一开始木箜不与他坦白,让他在吃美食的时候心里面都憋着一口气,这明明就是被利用了! 送走小五,木箜在房子来回踱着。这下倒好,本想单纯的出来玩玩,没想到遇上这件事,现在想有个商讨的人也没有,哪怕是倾听的人也是没有,这时候,木箜才想起那帮姑娘的好处,至少会认真的听自己分析,时不时会提出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宫卿尘看着而有些急躁的木箜,自然是不明白木箜心中所想。 “要不,你听我说吧。额,这样,我总要找个人来听我说,这样我的思路才会清晰。” “好,你说,我听着。”被她需要,宫卿尘心里面总算是有点安慰。 “好,你现在就是白流沙。” 宫卿尘心中不免有些羡慕白流沙,至少在她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白流沙会是那个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刚我得到消息,蔺侯爷和南国有交易。小五刚说,对方是南国高贵血统的唯一继承人。” “南玉珩。” “对!南国南筠身后无子,只有一个安国公主。蔺侯爷交易的对象是南玉珩无疑!”木箜继续说道。 “蔺侯爷的门生中,有一个是南方主帅,郭靖。为人粗枝大叶,却熟知兵法布阵。此人正处南方战场,掌帅印,领兵权。蔺侯爷一定会从他那拿出南玉珩想要的东西用来交易。”宫卿尘提出重点。 “是,他拿南方军队驻扎图做了交换!不过,我与郭主帅曾共事过不少日子,他不会是那种卖国的人物,这点不会有错。蔺侯爷向来狡猾多端,郭靖对他又是言听计从,蔺侯爷想要从郭靖手里拿到边防图简直是易如反掌。” 木箜认真的分析着,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宫卿尘赞赏的目光里面蕴含着几分炙热。 “南国国主,年高怯懦,现在的南国是南笙烈王爷独当一面,王爷虽有野心但也性情刚烈自恃清高,自然是不会做出此等抬不上明面之事,更何况,他骁勇善战也不屑这种卑劣手段。看来,南国内部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木箜说完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中已经说了不少内情,懊恼的转身扶着额头。这个男人,自己还没有打算完全去信任。宫卿尘自然是看见了木箜的懊恼。 “边防图已经传了出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是啊,边防图已经传了出去,先不说南玉珩能不能从自己父亲手上拿到兵权,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通知南方重新安排边防事宜。通知这种事情信件就可以,但是郭靖此人虽说骁勇善战,但是盲忠也是他致命的弱点,这次一定要有个既自己信得过又能让郭靖心甘情愿做配合的人去才是。 “我会通知郭靖重新安排边防事宜,不过,这个愣头青一定要有个清醒的人在旁帮扶他。” 木箜的脑袋飞快转速着,自己手边并没有可以调动同时也能让郭靖那个死脑筋愿意配合的人。宫卿尘这边也不方便出手,毕竟他现在也不能完全信任。目前能够说服的了郭靖,同时又有调兵遣将能力的是有,对,只有他了。 “我让小五前去协助。” “既要能撼动得了蔺侯爷在郭靖心中恩师的地位,又要让郭靖心甘情愿打配合对付南玉珩的阴招,他可以吗?” “我现在没有能调动的人手,现在只有他是最适合的。堂堂一个天门弟子,怎会连处理这点事情的能力都没有?”言语间是满满的自信。 这让宫卿尘有点不悦,但更多的是开心。五公子走了,木箜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人。 “等小五一走,白流沙也会到达这边。” 听完这句,宫卿尘的心情瞬间由飘飘然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蔺侯爷你打算怎么处置?” “哦?这就要看宫大公子的手段了。” 宫卿尘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木箜眼里的猎物,她的那双眼睛里面,尽是玩弄的意味。 不过,他心甘情愿! “我会安排下去,尽快从南玉珩手中拿到证据。不过,蔺侯爷朝中门生众多,想动他也是不易,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堂上的把戏,宫大公子应该不会陌生才对,为了宫家上下,宫大公子可要加倍努力才是。” 看着木箜得逞的笑眼,宫卿尘的笑意也愈发深邃。 “这是自然,我为了抱紧殿下这个大腿,看来是要付出不少了。” 看着宫卿尘有点邪魅的笑,木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找小五商量下。”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看着木箜难得慌乱的样子,宫卿尘笑得更肆意了。 第二日傍晚,白流沙就到了。 宫卿尘诧异的看着如此高效的白流沙。 “怎么这么快?” “我是木府的人,也是公主府的人,要和殿下消息共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小箜,我不是一个人。” 白流沙从身后拉着一个遮面的男子,木箜看了一眼就转过去了。这副尊荣也是只有那个人才会这般。 “宋止容,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又跑出来!”木箜哭笑不得,他不应该还在新婚吗,就算做做样子现在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怎会跟流沙在一起?你们不会是?” “不是,你别乱想。我是偷偷跟着白流沙出来的。也没想到会遇到你啊,只是府上那婆娘让人太厌恶了。” 宋止容看着木箜的坏笑就知道她的脑子里是什么文章了。 小五垂着脸,背着行李走了过来。 “小五,你是去哪?”宋止容问道。 “没事。他能去哪,不就是采采药,做做研究嘛。小五,不要耽误正事哦,忙完以后记得先写信给我哦。” 刚开始,小五是一百个不情愿,也不知道木箜对小五用了什么计谋,最后,小五还是乖乖的去了南方。 看着小五消失的身形,宋止容这才发现靠在门边的人,指着宫卿尘问道,“他是谁?” 此时的宫卿尘一番乔装打扮,宋止容愣是没有瞧出分毫。 “近侍,怎么了?” “你的近侍什么时候变成男的了?” “咳,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出行方便,不容易引人怀疑。”木箜解释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白流沙对着木箜耳语了一会,没听见说了些什么,只看见木箜突变的脸色,“宋止容,现在,你,立刻,马上回家去!” “为什么?” “为什么!”木箜怒不可遏,“平时你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愚笨的人啊,你是不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那媳妇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 宋止容惊讶的看着木箜,不明所以。 “流沙你跟她说。” “你这一路出来,她就跟了你一路。要不是我帮你摆脱了她的跟踪,指不定她又会闹出什么事情。” “怎么会?”怎么看叶知秋也不像是能让木箜如此震怒的人。 木箜泄气的敲了下宋止容的脑袋,“我的笨哥哥,你以为那叶家会出一个简单的叶知秋?财狼的窝会圈养一只小白兔吗?” “应该不会,可,这,我不是没想到嘛。”宋止容心虚的看着木箜。 “那就麻烦你就绕道回去吧。” “我坚决不回去!大不了我自己玩自己的,不来见你不就是了。” “行,最好离我远点。我可不想惹上那个女人。”嫌弃的语气,连带着和宋止容也一块给嫌弃了。 宋止容走后,宫卿尘看着还乐在其中的木箜。真心好久不见这么轻松自在的她,她的一颦一笑依旧是那般耀眼。 只是,她对自己想来都是客客气气,从不见这般亲昵和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信任是一种冒险 白流沙来了之后,宫卿尘自然近不了木箜的身。自然而然的,木箜也渐渐的不在意宫卿尘的存在,宫卿尘也没有丝毫在意的模样,不过,白流沙心中不免升起疑惑。 “小箜,他是?” “你不是猜到了吗? 自从白流沙来了之后,宫卿尘也没有再伪装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每次都是斗篷加身遮掩面容,白流沙心中便猜测了几分。 “恩,只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突然出现在你身边,难不成是为了刺探?” “就算要刺探什么,也要我愿意给他才是。” 为了试探宫卿尘,木箜自然是做了一番功夫的。前几日的做戏,现在想起,木箜都佩服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 若无其事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语气平淡无奇,心中却细细盘算了起来。 颜宋在如意楼下了不少功夫,木箜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蔺侯爷和南玉珩勾结的那些事。故意通过小五让宫卿尘知道南方边防的事情,木箜对此自然是有些估量的。小五已经去协助郭靖,南方边防暂时不会出现事情,如果南玉珩不明就里掉进小五和郭靖的陷阱中,那么自己身边的宫卿尘暂时是可以信任的。如果,在朝堂中的蔺侯爷因此事而有所异常举动,那么出问题的是谁自然是显而易见了。 不过这次让小五去援助南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决不能让宫卿尘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小五虽然寡言寡语,但是精明如宫卿尘,毕竟关心则乱,一旦泄露,一直处在主动地位的自己就会落于下风!受制于人,这可不是她木箜的行事风格!一边思考着,一边写好信件,装好信封交到白流沙手上。 “你亲手将这封信交到大哥手上。” “我去?” 木箜笑道,“你不去,难道让我去?” 自小和木箜一起长大的白流沙,她了解木箜。若说木家兄弟很是擅长于知人善用,那么木箜的技艺当是木家第一! 她的信任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同时又是毫不吝啬。对她来说,信任一个人就如同一场冒险。她所做的事情,她所处的位置,要考虑的事情有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局,她总是能游刃有余与各种繁杂,错乱的局面。 “交到大公子手上,那就是要进京了。为什么不直接交到你三哥手中,这毕竟关系到朝中重臣。” 木箜从来不喜欢有人称自己的三哥木筝为皇帝,即使知道身为皇帝的三哥,有时候定会以作为皇帝的身份做出选择和取舍,这种取舍,木箜明白但是无法强迫自己去接受! “你也知道,三哥没有大哥沉稳。如果这个事情现在被三哥知悉,他一定会采取措施。这样,就会影响我布的局。” 白流沙点头,“若是大公子看到信件,以你俩的默契,他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既能稳住你三哥也能配合你,小箜你真聪明!可是我走了,你身边就没有人了,要不然,我通知春夏秋冬过来?” “不用,让她们去做自己的事情。” 出门前,四个姑娘已经被木箜安排了不同的事情,这才过了几日,也没有收到消息,想必是事情还未处理完。 “可是。”白流沙看了一眼门外,“留他在你身边,总觉得不太妥当。” 木箜笑道,“有颜宋在这边,无碍。不过颜宋自小和你亲密,你这次来这边也是偶然,机会也是难得,不去见见她?” “今天下午遇见那个若水,说是让我去拿给你定做好的衣裳,去拿的时候遇上了颜宋,聊了一些时候。” “哦?”木箜挑眉。 颜宋居然让若水一人进了自己的院子? “你现在就出发,记住,途中一定要避人耳目。乐静说这几日有不小的力量在寻找着什么,我想定是有人想要找出我的位置。你此去也需要些时日,办完事后给我盯紧叶知秋那个女人,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叶知秋?”白流沙不懂。 “止容哥哥对这个女人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不能让他总是带着一个隐患为我办事吧。听止容哥哥的意思,洞房的男人另有其人,想必叶知秋并未发现这个事。查清楚叶知秋是否在为叶隐办事,如果发现异常一定及时通知我。” “看起来,这个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如果我有消息该如何寻你?” “小五在南方,你送消息给他,他自然能寻到我的位置。” “小箜,我还有一事想说。”白流沙看起来有些犹豫,又显示不吐不快的样子。 木箜点头示意。 “这次大公子进京是和那个人一起被诏的,关于他是黑是白的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询问大公子的意见?” 微凉的风让木箜更加清醒了起来,身体的倦意也消散了不少。 “如果,是灰呢?” 木箜的担忧和顾忌,白流沙是明白的。毕竟事关民生和朝局容不得半点马虎和个人的情感在里面。这种事情白流沙虽然不擅长,但是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还是问问吧。” 白流沙走后,看着身旁送来的新衣裳。精致的刺绣,柔软的材质,每一处的华丽都能为自己苦心掩藏的身份毫不费力的“添砖加瓦”。这种讨好的行为,颜宋自然是不会做的。 不过,木箜知道,那些姑娘们不知怎么的,好像都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这副装扮。 “又送走一个?”慵懒的男声有一丝不经意的得意。 木箜感觉到男子停在自己脚上的目光,下意识的拉过身旁叠的整齐的衣裳。 “违抗皇命待在这烟花之地的后果,你就没有想过吗?” 男子看着木箜脚上的衣裳,打趣道,“你的这群丫头为了你也是费劲了心思的,低调又奢华的款式和布料,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了的,你就这么对待她们的心思?” “我的人怎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言外之意,木箜是知道这些衣裳出自那些人。 “怎么,感觉被人到处搜查,所以不敢?” 木箜有些恼怒,怒的不是这粗鄙的激将法,而是对面的男子凭什么质疑自己的穿着! “我这穿衣究竟哪不好了?” 烟青色的裙装包裹着纤弱的身体,隐约可以看见赤裸着的双脚。微凉的夜晚,这样子的她就像是随时会消失的精灵。 “那些衣服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看你总是在夜间散步,夜间总是有些许寒气的,就算自己不在意也要体谅下为你担心的人。”男子丝毫不在意男女之别一般,拉过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就要为木箜穿上。 木箜自然是躲了过去。 “我自己来,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小丫头关系匪浅了?” 一个伪装了自己年纪的丫头,来此地的时间也不短。颜宋自然也不会疏漏到如此地步。 “怎么,你介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说话,这可好?” 木箜没有心思和宫卿尘斗嘴。颜宋说会处理好,以她的办事能力不会拖到现在,想必事情不太好处理。 “那个丫头,你不用在意。我替你查过了,她确实身患重病命不久矣。遮掩自己的年纪,也是想让大家更多的关注自己,博取同情罢了。” 原本还在分析事情的木箜在听到宫卿尘的话后,反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原来白若水是宫大公子的人啊,我就说,颜宋的能力要查一个小丫头的事情是不会用到这么长的时间,刚想要责备颜宋呢。”木箜的笑中是淡漠和疏远。 “不是你想的那样!”宫卿尘的慌乱让木箜目瞪口呆。“我初次见她时,她和她姐姐在逃荒的队伍中,是随行仆役发现救了她们。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了夜苑。要不是这次找你,误打误撞知道了这是你的地方,我也是不会再见到她们的。” “罢了。”木箜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衫,“是大哥通过木家消息网告诉了你我的位置?” “嗯。” 能让自己的大哥这么放心的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他,木箜心中的防备也放下了几分,或许,真如他所说,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在三哥的吩咐之下。 既然是在夜苑中,白家姐妹的事情自然是有人会去处理。这种小事木箜还是放心交给颜宋去处理的。 一阵馨香袭来,木箜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宫卿尘。这种味道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恩公,恩公可在?” 不见其中前闻其声,娇柔中略带妩媚的声音。随香而至的是一个略微丰满的女子,摇曳生姿中有一种酥到骨髓中的魅惑。 木箜下意识的躲在了宽厚的幔布后,看好戏总是要偷偷摸摸才更加有趣。 卸掉伪装的宫卿尘,在月光下越发坚毅的轮廓,轻皱的眉头下是冷清的星眸,桀骜高傲的姿态足以让春心萌动的女子心甘情愿为之奴役。 “白若兰见过恩公。” “你来作甚?” 冷峻的唇,吝啬的言语让面前怀春的女子瞬间红了脸,在女子看来,男子的一句话语足以抚平过往因思念而带来的沧桑。 “小女子听小妹若水说起恩公在此,便来想看看恩公是否需要伺候,恩公救过小女子姐妹二人的性命,救命之恩难以言报” “说不上救,若是看见垂死挣扎的野犬,本公子心情若是不错或许也会扔个面食。再说你也无需说什么报恩,要说报恩,你也应该去谢过我家那名仆役。” “恩公是嫌弃小女子吗?我们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够了,姑娘应当自重些!死缠烂打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白若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子,一双毫不遮掩厌恶的双眼,像是毫不留情推自己掉入深渊的双手。 在听到白若水说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在这后院之中,白若兰费尽心思的装扮了自己。虽然有过一瞥,但是白若兰知道,那位公子非富即贵,若是攀附上,日后一定会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再也不愁吃穿用度。 精致的妆容,极为轻薄的衣衫。每一处都是用心的装扮,白若兰知道,是个男子都会经受不住自己这般诱惑。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如此对待自己。 白若兰失魂落魄的逃离。 “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暖床的话应该会很不错。”戏谑的声音让宫卿尘的脸阴晴不定。 “从未有过人敢如此对我。” “这不是有了吗?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会怎么处置?”隐藏在黑暗处的脸,木箜看不到宫卿尘的情绪。 “这是在你的地盘,你不应该出面帮我处理吗?” “我帮你处理?也好,怎么说也是我下面的人。我看她对你情深义重,想必是夜夜思念了,如宫大公子不嫌弃就赐予你好了。” 说话间,乐静慌忙的出现在了院子中。在看到木箜的身影后,惊恐的跪在木箜面前。 “小静该死,竟没有注意到有人闯入此处。这女子向来不安分守己,颜姐看她们可怜便未做处置。若此女子惹恼了主子,小静这就去作了结。” 乐静发现白若兰到了后院之后,一路都在担心白若兰会做出伤害木箜的事情。看到哭丧着脸的白若兰跑了出去,乐静便知道木箜无恙。即便如此也不敢怠慢随即负荆请罪来了。毕竟颜宋不在,自己有义务保护好后院中人的安全。 木箜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虽然木箜看不到宫卿尘的表情,但是木箜知道,此刻的宫卿尘一定受到不小的刺激。 不错,向来孤傲的宫卿尘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我无事,只不过有事的是另有其人罢了。” 乐静退下之后,木箜饶有趣味的看着宫卿尘。 “欣赏够了,我先去处理了。” 宫卿尘自然知道木箜一直在看自己笑话,他不介意她看。但是他介意,她居然丝毫不介意刚才的事情! “你处理?你打算怎么处理?是单日暖床还是双日暖床?” 宫卿尘终于败下阵来,走到院中说道,“去处理掉!” 木箜知道,他是对着暗处的暗卫说的。 宫卿尘的身份不管是黑还是白还是所谓的灰,宫卿尘从来不会孤身一人的出现。他没那个胆量和魄力,就如同他舍不掉宫家这个庞大家族所负累的枷锁。 “两日后,我会离开这里。来这边已经有半月有余,是时候转移阵地了。” “我陪你。” 木箜笑笑不语,她等的就是这句! 男子满意的笑着,她的沉默,他知道是一种默许。 但是后来的两日,宫卿尘到处都没有看见木箜的影子,就连他自己的暗卫也没有丝毫注意到木箜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又是去了哪里。到了约定的时间,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完好的出现在宫卿尘的面前。 她不说,他也不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有情的人 简单的陈设中一袭沉重的玄色,听着身旁人的耳语,好看的眉眼不悦的皱了起来。 “她这是第几次了?” “属下也不记得了,好像有五六次了。” 宫兮期待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和长发,听到下人说家主有请,几乎是连蹦带跳的进了叶府。 “叶隐哥哥。” “宫兮来了。”满脸的笑意底下是难以察觉的疏远和厌恶。转眼看着池中的莲蓬,宫兮的羞涩和拘谨他自然是看不见的。 叶府中,除了叶知秋的院中有几个婢女,叶隐身边清一色的男性。岛上不少人都在传言说叶家家主不近女色,是因为有其他的癖好。但是宫兮的心中,叶隐只不过是洁身自好而已。这样的男子正是她宫兮倾心之人。 许久,宫兮也未见叶隐与自己说话,便开口打破沉寂。 “叶隐哥哥,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这件事本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在见过箜姐姐后,她给了我支持和鼓励,所以我才下定决心今天来见你。” “她?你跟她说了何事?”向来目不斜视的叶隐看了一眼宫兮问道。 “我,箜姐姐说,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哦?那你说说看,你想表达什么?”继续看着随风轻摇的莲蓬,语气有了几丝嘲讽。小女儿家的那点心思,不是他瞧不出来。只不过他有些恼怒,她居然让宫兮来到自己面前说儿女情长。玄色的衣袖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叶隐哥哥,我知道你和箜姐姐以前情投意合,不过你也看到了,箜姐姐她现在有了心爱之人。以后我愿意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抓住男子的手,迫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叶隐的眼中闪过嘲讽的笑,不着痕迹的绕过抓着自己的那双手。“想做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做叶夫人,这,也要看宫兮你的表现了。” 这般默许,宫兮激动的就要抱上叶隐,叶隐一转身躲了过去。 “你也知道,我有洁癖。” “没事。我会努力的,叶隐哥哥,为了你,我会努力!” 叶隐从袖中拿出手帕,擦拭着被宫兮触碰过的手背。“既然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回去。来人,送宫大小姐回府。” 说着,宫兮便依依不舍的被带了出去。 “主子,您真打算让宫兮住在这叶府?” “现在和宫卿尘是合作关系,既然宫兮自愿上门,加上她这个筹码,我们又不会损失什么。或许,这个女人会有些用途,留着也是利大于弊。”将手帕丢进池塘,双眸中尽是厌恶之色。 “下面的人带回来消息,说发现了殿下的踪迹。” “哦?在哪?”已有半月时间,她消失的杳无音信。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这对叶隐来说,甚是欣喜。 “看着走向,目的地应该是到伏虎镇。不过。”男子眼中有一丝怀疑。“那条路会经过一个山谷,那里人迹罕至。按照殿下的品性和以往的行为来看,热闹繁华的伏虎镇不一定会是她的首选。” “她居然北上了?身边可是有何人?”叶隐皱着眉,分析着木箜的目的和意图。 “身边只有一个侍卫,不过看起来那个侍卫也是个难得的高手。这殿下的身边,不管是男是女怎么都是不好惹的主?”严明苦笑一声。“难道她是要进京?”看了一眼叶隐询问道。 “这个没有疑问,她就是在北上!眼下皇帝寿诞将至,她定然是要进京的。南方情况怎么样?” “南玉珩大败而逃,据说是掉进了郭靖设下的陷阱当中。原本以为南玉珩的重兵会一举成事,没想到结果损失惨重,看来南国不得不再次向璃国俯首称臣!” “不要看这璃国兵强马壮,这风平浪静的表面下也是暗潮涌动。去准备好寿礼,我们要进京贺寿了。”这天下,她终究是有一些难以舍弃的东西。 伏虎镇是北上入京必经之地,在伏虎镇的北方位有一处常年绿水青山的山谷,地处幽静,却无人居住,据说此谷里面有野人出没,附近的村名也渐渐地搬离到了伏虎镇附近。毕竟伏虎镇靠近京城,也是非常繁华的一个镇甸,人们在此,休养生息也是安逸。 “你真要入京?” 宫卿尘看着玩弄手中折扇的木箜问道,虽然说一路上掩人耳目,但是宫卿尘看得出来,木箜没有了之前的遮掩,想必是不在意那些追踪而来的人,反观,倒是有几分故意暴露行踪的意思。 “三哥寿诞快到了,往年都会去,今年又怎能错过。”木箜瞥到宫卿尘盯着自己的眉眼,扯了扯衣袖,“这不是已经穿着你送的衣服了吗,还在看什么?” “这一路你都不太愿意与我说话,今日看你状态不错,我也很是欣喜,便多看了几眼。离京城越来越近,我与你在一起会有不妥,也不见你唤人前来在身旁伺候着,我有些担心。”不知不觉中,言语间已然是柔情满满。 “南方战事已然获胜,小五自然会寻过来。算起来,以他的速度也快到了。” 宫卿尘看着木箜对手中的折扇甚是喜欢,在她不见了踪迹的那几日里,回来之后手中便一直拿着那把他从未见过的折扇。 “没想到五公子肯去南方支援郭靖,现在看来,你定然是与那五公子有所协商。不过也好,现在南方危机暂时解除,南国也顶着朝拜为臣的模样前来为皇帝贺寿。这次,一定又会掀起一场风云。”嘴边一抹笑意,“这一路行程如此缓慢,现在看来,也是在等五公子与你汇合?” “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今日便请宫大公子动身前往京城吧,想必在京城的那位替身早就不堪重任了,也不知道我大哥能不能稳得住你那位德才兼备的好弟弟。”怪异的语气让不苟言笑的宫卿尘忍俊不禁。 宫家三兄妹,从小到大能入得了木箜眼的也只有宫卿尘一人。宫言向来性子懒散,不善政事,经常被木箜各种捉弄而不自知。宫兮性情温婉,活泼天真,若说自小就相识的人中若有木箜觉得真实的,也就只有宫兮一人了。 同样的,木箜愕然的看着宫卿尘毫不掩饰的情绪。 “带着你的暗卫早些入京去,伏虎镇人多嘈杂,三教九流之人众多,脱身也是方便。” 宫卿尘笑的温和,“不必为我担心,今日初到伏虎镇,此地甚是繁华,如你所说各色人物汇聚,怎么说也要游览一遍离去才好,说不定会有奇遇。” 月白色的长衫在夜色中凸显异常,冷清的眉眼让身旁路过的人们驻足观看。经过乔装的宫卿尘漫不经心的看着行人对身旁人的指指点点。 “殿下的皇家之气竟是如此张扬,看的我都有点妒忌了。” “这不都是归功与你吗?这布料会在月光下会发出如此耀眼的光晕,这般张扬的事情没有想到会出自你的手。” 宫卿尘将自己的玄色斗篷披在了木箜身上。“现在这样子,顺眼多了。” 面纱下面的木箜笑笑不语。“虽然听说伏虎镇甚是繁华,没想到夜间也是人头攒动,热闹异常。” 宫卿尘一手轻轻环着木箜的身体护在自己身旁。行人越来越多了起来,一不小心木箜就被挤到了宫卿尘的怀中。像是被人流带到了一处正在表演杂技的地方,太过于拥挤以至于无法脱身开来。 “失礼了。”说着道歉的话,可语气中那有丝毫歉意,倒是有几分得逞。 自小生活在天门和皇宫的木箜,从未接触过正常人家的生活和作息,长大后虽然有过不少游玩的经历,但去的也都是人迹稀少的地方。今日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木箜的眼底有慌乱和不安。 “无碍。” 宫卿尘看着木箜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嬉笑道,“好歹殿下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面对此景怎会失了镇定?” 宫卿尘自然是知道的,战场上的木箜向来都是坐镇军中指挥作战,两军交战也从未带任何武器入阵杀敌。她用她的智慧和谋略赢得朝堂喝彩,百姓爱戴,同时也让敌人闻风丧胆。不知为何,她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不过,以她这次关心南方战事的态度上看,她的心还是那个被称为怒面侯的将士。 皇宫内院,夜幕的神秘给这座彰显皇权的地方增添了不少黑暗和传奇,似乎是个只会吞噬美好的深渊,那些夜幕背后觊觎着的一双双眼睛,充满了贪婪和渴望,正是这种贪婪吞噬着人性,觊觎这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皇权。 木萧看着手中的信件,欣慰一笑。 “何事让你这么开心?”身旁的男子问道。 木萧看了一眼身旁落座的男子,“你这举止,外形包括声音与本尊真的是别无二致,但是眼底里面的东西却是怎么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一记眼刀过来,木萧识趣的闭了嘴。 “这几日,我这辛苦你也看在眼里了,何必再挖苦我。咱那皇帝疑心病太重,平日里简单的君臣之礼我这几日也是行的小心翼翼,心里面翻江倒海的,生怕被瞧了出来异常。你说他会不会瞧了出来?” 宫言的担心也属正常,皇帝再也不是小时候的玩伴了,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怎么会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想必皇宫的黑暗和冰冷早就侵入了血液。 “我不知道被瞧了出来没有,这点小把戏就算被瞧出来也没什么事。对了,昨日我跟皇帝说了你和小箜解除婚约的事情,不过皇帝还想再等等。此次贺寿,南国也不知道会耍出什么阴谋。” “你是说,南国会对小箜出手?南国胆子还真不小!不过就算南国有这个想法,小箜也不会坐以待毙!” “说不定会不会出手,不过,皇帝寿诞小箜一定会出现。更何况,此次南方战事牵扯出不少事端,以她的性子又是要插上一手的,毕竟这次关系到一员大将。” “打住!你知道这种事情我是不喜欢参与的,要不是这次没有办法,谁会愿意来到这么个鬼地方。” “鬼地方?哈哈,你可知道这种地方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都挤不进来,你现在可是许多人羡慕着呢。” “这种羡慕不要也罢!”气冲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宫卿尘在发现被人跟踪之后便被木箜打发走了,木箜一人骑着马来到了山谷之中。 月光下的山谷像是披着薄纱的少女,用她内心的热情迎接着这位分离了许久的故人。一抹白色的庞然大物冲到木箜的马前,仰头看着微笑着的木箜。 “小白,好久不见了!”转身下马轻轻抚摸着柔顺的毛,身后的马匹像是通人性一般自行离去。 一人一虎向着山谷深处走去,不远处一抹玄色静静看着眼前这幅让人睁目结舌的景象。没想到,她居然能与如此猛兽这般相处! 山谷深处有一片湖泊,湖心是一座被厚重的幔布包裹着的亭子,亭子很大,夜风吹过,隐约可以看见亭中一颗不小的夜明珠。 女子躺在一旁,枕着通体亮白的老虎,老虎的尾巴像是安抚一般轻轻怕打着女子的背。许久,女子睁开双眸走出亭子。 “跟了这么久,出来吧。”湖泊对面的竹林中走出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叶大公子跟踪了这一路,可是有事?” 男子无言站立了一会便走上前说道,“南国刚战败,你怎可孤身一人上路?”叶隐拉着木箜的手继续说道,“夜里风凉,我们进去说话。” 木箜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跟在叶隐身后走进了亭子。看着桌上已经备好的水杯,叶隐知道,她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跟上来的。 “你知道我在找你?” “如此兴师动众,要不知道也是难。”木箜有些倦意,轻轻靠在小白的身上。 叶隐看了一眼木箜身上月白色的衣衫说道,“向来不知道,你会喜欢这月白色,倒是这月白色穿在你身上也甚是好看。” 木箜一直觉得那个男人一定要让自己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就是一场恶作剧,听到叶隐如此说,木箜的眼底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那个男人也这样说过。 “出门在外,随意就好,什么喜不喜欢,不过一件衣裳而已。” 叶隐自然是不喜欢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的,不过叶隐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也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皇帝寿诞将至,我也是想着寻你一起入京,路上也有个伴。只不过你身边怎会一个侍卫都没有?”消息说她带了一名侍卫,不过眼下看来只有她自己一人而已。 “原本是带了一个的,只不过有点小事就让他先行离开了。” 木箜一脸你若无事便先行离开的看着叶隐,叶隐故作不知低头喝着茶水。 “此次大败南国,南国兵力和财力远不如以前。以南国现在的情况,拼死一搏也会是自寻死路。南国国主和南笙烈王爷也只是面和心不合,南笙烈权倾朝野却也不会去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很享受看着优柔寡断,胆小懦弱的南国国主戚戚然悲怆的模样。而南笙烈的儿子南玉珩却想取而代之享受万人朝拜,南玉珩空有野心,横冲直撞向来不会顾全大局,这次战事便可见一斑。” “说这个做什么?” “听说南国借此次贺寿之事想在皇帝这边讨个和平相处的法子。” “法子?”木箜冷笑,“想必就是结个秦晋之好,自古皆是以利往来,这种情况,按照戏本子的发展,能接着唱下去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不过,叶大公子所虑之事也过于杞人忧天了。” 叶隐微怒的看着面前现在这个对任何事不感兴趣的女人。到底什么才是她感兴趣的事情? “宫兮来找过我了。没想到,殿下居然会热衷于帮人牵线搭桥?” “宫兮是个不错的孩子。” 叶隐站起身子看着优哉游哉的木箜说道,“她好与不好皆与我无关!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真心的吗?真心想要撺掇我和宫兮?” 木箜只觉得倦意袭来,挪动了下身子说道,“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今日我实在是困倦的很,若你有事,改日再说。” 木箜的样子彻底惹恼了叶隐,狠狠的抓住木箜的双肩逼迫木箜直视着自己,说道,“你看着我!小箜,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不要告诉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这才是你的目的。”因肩膀传来的痛意,木箜清醒了几分。 “我们不可能回去了。” “为什么?难道是你的婚约?” 木箜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叶隐,挣脱掉双肩的手,说道,“不管现在我有没有婚约在身,我们都是回不去的。以前确实是因你,我才初尝情滋味。因是初次,被动了些。但是那个时候的情是真切的。那个时候我还曾幻想着嫁与你的情景,而你呢,先帝择驸马之时,你偏偏丢弃掉了这个机会。在情意最浓之时,舍我而去的是你。”身体的疲倦感让木箜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你当时放手放得如此潇洒,我以为你对我不曾真心过。” “叶隐,你确实是我真心喜欢过的男子,只不过各自经历了许多,我们回不去的。” “你是殿下,此次南国进京贺寿必将会打你的注意。嫁别人是嫁,嫁我也是嫁,我们有过去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到我身边呢?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堂堂叶家家主也而不过如此。”冷清的声音传来,木箜像是等到了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气。 “小箜看起来受了些风寒,大师兄若是有事,还是等小箜回到京城再说也不迟。现在能喊你一声大师兄是看在师承同门的份上,若你再对小箜出言不逊,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听小五说罢,叶隐这才注意到木箜异常疲倦的面容。 “荒山野地,好在我略懂医术,小箜有我照顾,叶公子尽可放心。”蹲在木箜身前,刚好挡住了叶隐炙热的目光,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喂了木箜。 从叶隐的角度看上去眼前的俩人就像是亲昵的恋人,恋恋不忘的叶隐面对此景也不得不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天尊模样的道长 原本被月光照亮的湖,也渐渐暗淡了起来。黑夜中笼罩着说不清的哀伤。小白发出阵阵低鸣,似乎在询问着木箜,乌黑的双瞳就连小五也看得出这畜生很担心木箜。 “你主人她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了。”轻抚着小白的脑袋,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和一个畜生也会有感同身受的一天。 小白蹭着木箜的脸颊,渐渐地木箜睁开了双眼。“现在想起叶隐是你大师兄了?” “在天门我与旁人几乎毫无接触,要不是二师兄说叶隐是我名正言顺的大师兄,我也实在是没有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师兄。” 小五帮着木箜坐了起来,木箜幽幽地说道:“只是稍微有点状况而已,也用不着用你那里的药。要知道,服了你的那药,我这一个月就时刻需要人来照顾了。” 木箜尽力想要缓和下这压抑的气氛,她知道小五很担心。“我这里的药,虽然有点副作用,可是能保证你一月不再犯病。再说了,你这次入宫也说不定会逗留多长时间。你若是担心安全,把你那帮姑娘喊回来便是。话说回来,你这扇子那来的?” 小五看见木箜在昏睡的时候,手里面还拿着这个东西,只是这把扇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在那夜苑的时候,被宫卿尘盯得紧,便独自一人出去逛了几天。有天遇到一个道士,说了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偏要送我这把扇子,我看精致也就收下了。” “就这样?陌生人的东西你也敢收!还这么宝贵?”小五自然是嗤之以鼻的,要知道,以前自己送了不少东西给木箜,她都以入不了她眼为由,给退了回去。 “我看过了,就是把普通的扇子。不信你瞧瞧。”说着递了过去。 小五翻来覆去的研究,半响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泄气的说道,“看来真的是把普通的扇子,看你挺宝贝它的,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值不值钱我不知道,只是用着挺顺手,不过,拿在手上总有些熟悉的感觉。小五,我问你,我以前在天门的时候有用过扇子吗?” “我见到你的时候,都未曾看你拿过扇子。能知道你习惯的,恐怕也只有与你日日相伴的天尊了。” 木箜听着这话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便用扇子敲打了下小五的手臂。 “不说这个了,我这下真的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了。”淡淡的不甘,小五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做一段时间的寻常女子罢了。”小五看了一脸落寞的木箜又说道,“有没有功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至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也不用她们为我拼尽了性命。” 这些,小五自然是都知道的,但是由她亲口说出来,心里面着实也难过得很。 “这下,你要见得人也见到了,要做的事情也做了。不过依我看,叶隐这人,你是看走了眼了,你瞧瞧他刚才说的那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嫁别人是嫁,嫁他叶隐也是嫁,你又不是一件物件!”听到叶隐如此那般说话,小五也是看不过的。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好了,你也别气了。我猜那叶隐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入宫。” “你这地方被他发现了,以后是断不能再来了。小白,你打算将它如何处置?”小五看了一眼用渴望的看神看着木箜的小白,忍不住问道,“你这老虎,难道真的通人性吗?总觉得它看你那眼神不同寻常。” “我想大概是通人性的,容哥哥说小白是在天尊身边长大的,与我也有过一段相处的日子,只不过你也知道,我对在天门生活的印象是一点都没有的。既然这个地方不安生了,我也不能将它留在这,眼下要入宫了,带着它也好。” “你就不怕带进宫了,你三哥那些宫妃会欺负它?那些个后宫的女人听说个个比这山野中的野兽还要凶残上几分。” 木箜看了一眼嬉笑的小五,淡淡的说道,“就算远远的见了我,她们也只会转身走开,知道我是个不会客气的主,就算借了她们胆子,她们也不敢扰了我的清净。” “也对,我居然忘记了你破坏力极强的坏脾气。” 在皇宫生活了几年的木箜,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现在后宫只要提起公主殿下,每个人都是寒蝉若惊,这个震慑力比皇宫的那位皇帝可厉害太多了。 “你说,后宫的那些娘娘们,你三哥是怎样忍受得了的。”小五叹了一口气,“也难为你三哥了,用这些后宫的棋子掌控朝堂乃至天下的这盘棋。” 小五为木箜诊过脉搏之后,落坐在木箜对面的位置。 “你这地方连个屋子也没有,你看着四周这么多竹子,哪怕只有个竹屋也好啊。偌大的地方就只有一个水亭,这要是被你大哥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又要说道个不停。” “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你就好生待着。容不下,伏虎镇有那么多豪华客栈,你去啊,我又没拦着。” 小五赔笑道,“容得下,容得下,自然是容得下的。我就一介山野莽夫,那有那么多讲究,说这个也是怕委屈了你殿下的身份。” 木箜白了一眼嬉笑的小五。用女子一生的幸福来掌握朝堂势力,木箜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不过,更让人可恨的是,那些把自己女儿送入那个杀人不吐骨头的高墙之内的高官显贵。权利和地位真的就比家人的幸福更重要吗? 皇帝寿诞将近,宋家自然也是要入京贺寿的。和木箜分离的宋止容在外面转悠了几日也无聊的很,每天被那个女人跟在后面,就像是阴魂一般甚是让人厌恶,无奈之下便返回了萧山岛。 这日,便被宋美琪喊来了大厅。 “皇帝寿诞将近,你是宋家唯一男子,我这身子不便远行,这次你便代替大姐入京贺寿吧。” 宋止容看着大腹便便的宋美琪说道,“这些年也辛苦了大姐,现在孩子即将出生,你和姐夫就好生待在家中,安心养胎。我会面见皇帝禀明此事。” 说话间,叶知秋带着一众丫鬟走了进来。面带桃花的容,摇曳生姿的态,就这模样倒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只不过这心肠却比蛇蝎还要狠毒。叶知秋行过礼后双目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陪夫君入京可好,这新婚没多久,也该去为我们赐婚的皇帝行礼道谢。”叶知秋娇羞的红了脸,“夫君回来之后对我也是疼爱有加,夜夜疼爱。我们一起去贺寿,也要让有些曾经不看好我们的人看看,我和夫君是你多么幸福。” “也好,那你去收拾下,明日我们就出发。” 叶知秋既惊讶又惊喜,平日里白天见到宋止容从来都是一副冷漠,拒人千里的模样,夜晚又是极尽疯狂。叶知秋也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宋止容。 这次的温柔让叶知秋觉得,宋止容是被自己感动了,或许他真的是要真心的珍惜自己了。 叶知秋走后,宋美琪拉着宋止容坐了下来。 “你是我弟弟,我也就不跟你绕弯了。我看的出来,你对这叶知秋没有半分好感,没有感情你又如何会对她夜夜疼爱?你是我弟弟我了解你的性情,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宋美琪有些恼怒,“叶家不能你能随意玩弄的人家,若不愿意跟她过,我也不介意你再娶几房。就算再不愿意也别做出伤了叶隐面子的事情,你也知道叶隐是有多么心狠手辣。还记得前些年的时候,叶知秋离家出走,结果被山贼抓了去,向叶家勒索钱财,最后叶隐楞是灭了山寨上上百条性命,老幼没有一个是放过了的。” “大姐,你以为叶隐会在意叶知秋过的如何吗?她到哪都是一枚棋子而已,叶隐不会在乎。” 宋止容眼底的恨让宋美琪放弃了规劝。 “我知道,你真心喜欢那个叫浮川的孩子,也知道你怨恨叶知秋的残忍。但是斯人已逝,叶知秋也是爱惨了你才会做出那等事情。我知道你是不会碰她的,但是,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 宋止容残忍的笑让宋美琪不经担心起来,从未见过他笑的这么渗人,寒意刺骨的笑。 “不会有的。”宋止容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姐,继续说道,“既然大姐知道我不喜欢叶知秋,当初也是极不赞成这桩婚事,大姐为何苦苦相逼让我娶了那叶知秋,惹上这许多麻烦?” 宋美琪自然是不能告诉他,当初所谓的真相。若果他知道了,他和木箜的关系 “大姐,能让你如此对待亲弟弟的人,不是宫里面的那位,就是岛上的这位,你说实话吧,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也知道,我对叶知秋没有半分情意,就算是场交易也无碍,我只是不想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宋美琪吞吞吐吐了一会,“你自是知道的,木家早就对叶家起了疑心,皇帝赐婚与你和叶知秋,也无非是想借助宋家的力量牵制叶家。这个事情也是岛主前来宣旨的时候说明了皇帝的意思,为人臣子自然要为君上鞠躬尽瘁。不过,你别担心,赐婚这件事,木箜她是不知道的。当初对外都说,是我看叶知秋对你一番苦心才成全了她,这一切也都是我的意思。” “难怪,小箜曾问我,大姐你是不是和叶家有了交易。这样看来,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是皇帝的意思。” 宋止容知道,自己不会介意这件事,但是以木箜的性子,必定会认为皇帝以牺牲自己的幸福来制衡朝局,这样一来,木箜又会和她那个三哥辩论一番。这样看来,有必要在她知道之前好好解释才对! 就在宋家姐弟沉默的时候,下人来报说是有位道士说是宋家旧识,送来了一个信件。 宋止容接过信件看着上面的字迹问道,“那人可还在?” “递过信件那人便走了。”下人回答。 “那人是何等模样?” “白发童颜,身型修长,看起来年纪不大。” 宋止容再三的提问,到让宋美琪好奇不已。下人离去,宋止容才小声说道,“这是天尊的笔迹,想必那位道长是天尊无疑。” “天门天尊,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寻你,快先看看信件上可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嗯。”宋止容点头,打开信件仔细看着,半响才说道,“原来,天尊只是来报个平安,不过,此次贺寿天尊也会去。看来,天尊和小箜就会遇上了。” “你担心什么?”宋美琪不解,毕竟师徒相遇总归是一件好事。 “担心谈不上,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看宋止容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宋美琪也就没有再过问了。 第二日,宋止容让叶知秋单独乘坐一辆马车。 “路途遥远这空间也小,两人会有些拥挤,你身子弱休息不好也是不行的,你放心,晚上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叶知秋陷在宋止容的温柔陷阱里面毫不知情。 夜间,叶知秋感觉到响动,便喜滋滋的拥着来人 “你怎么来了?” 宋止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白流沙。 “跟了你一路,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白流沙有些得意的说道。 “笑话,好歹我也是天门弟子。只是觉得你并无恶意,说吧,小箜让你跟着那个女人可是有事?” “小箜是担心她会坏事,你也知道她不喜欢旁生枝节。既然这女人现在有你跟着,我就先行一步,小箜身旁无人伺候着,我也是不放心的。” “她还是那般心思缜密。” 刚走到门口的白流沙回头,欲言又止的说道,“你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就是要折磨她,她不是想要宋夫人的身份么,我给她,当然,也而不会那么便宜了她,宋夫人的身份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担当的,自然也是要因此付出代价。” 白流沙从未见过如此阴狠的宋止容。不过,这也让白流沙知道了一件事,爱这个事,真的能让人爆发出超乎寻常的能力,比如这蚀骨的恨。 看着窗外的圆月,宫兮想起木箜对她说过的那句,没有不温柔的男人,只是他温柔的对象不是自己心爱的姑娘而已。 这几日路程上,自己也是尽心的想要伺候叶隐的生活起居,每次都被叶隐拒绝的彻底。不习惯女子伺候,有洁癖,还有今日的那句“你一未出阁的姑娘住在叶府会遭人话柄,有损你清誉。更何况,我这府上全是男子,你住着也颇为不便。近几日皇帝寿诞,按照以往惯例是要被安排居住在宫中的。你先住在这客栈,你有什么需要求就去府上找管家,他会为你安排妥当。” 若是寻常女子听到这话,定然是觉得真心为了女子清誉考虑,但是宫兮知道,这不是!曾经木箜受叶隐邀请住在叶府,那个时候他怎么没有以女子清誉为借口阻拦了下来? 木府的樱空阁是叶隐为木箜建造的阁楼,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是木箜所爱。似乎这里的一切还是旧时的模样,她坐在秋千上看着他认真读书的模样,她曾经说,她最喜欢看他认真的样子。 楼梯上,亭子中似乎都是她遗留下的味道。 “这个地方是我为你而建,你看这布置,是不是跟你府上的别无二致。还有那秋千和樱花树,木匠活虽然我不会,但是那颗樱花树是我亲手种下的,你不能就这样让它空着。” “你是在邀请我住进来吗?” 那时候的叶隐和木箜,没有家族的重担和为国请命的责任,有的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尽力做着让对方欢喜的事情。 “那你会住进来吗?”期待的眼神,那时候的木箜自然是拒绝不了的。 自己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自己。为了自己做出了这么多,说到底也是感动和满足。 “会。我让宫娥收拾下,明天就住进来好不好?”嘴上说着毫不矜持的话,脸却红透了。 木箜的娇羞让叶隐很是欢喜,“不用了,你看,这衣服都为你备好了,万事俱备只等你点头应允与我。既然答应住些日子,你也不能反悔与我。” 满柜子的青色衣衫让木箜更是感动不已。“就连大哥二哥他们也不知我喜欢这青色。” “小箜,我可以抱抱你吗?” 低头害羞的木箜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叶隐认真的脸。轻轻环住身前馨香的身子,“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好,我等你来娶我。”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也是叶隐对木箜做的唯一一个承诺。自从有了要娶她的心思后,他便建了阁楼,只因她喜欢高处观赏风景的习惯。种了樱花树,也是因她喜欢在樱花树下看书,她说只有樱花的美才能让她安心的看几本书。就连打算做给她的衣裳也是他亲自选的布料。那时候,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不过,她何时喜欢上了蔷薇那种花? 果然是时久日长了之后,人的喜好会变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入宫贺寿 入宫第二天,木箜才从昏睡中醒来。小五对外说是得了风寒,要好生休息,再加上木箜向来不喜旁人来参拜,她的寝殿自然是宫里面最清净的地方了。 “我这一觉是睡了多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忙着问身边的小五。 “也不过两三日。” 小五自然是不想说,也不敢说,自从那晚她受尽折磨,疼痛到昏睡已经过去了五日!五日未醒,要是一般人早就虚弱到不行,好在她自小就修炼心经,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并无异常。 “我已经喊人去叫你三哥过来,来人说你三哥和大哥在商讨事情,晚些时间再来看你。皇帝寿诞,二师兄也来了,他也在宫里面住了下来,一听说你来了就嚷着要见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要现在见他吗?” “他或许是有急事,你让人喊他过来吧。对了,叶知秋也进宫了吗?” 小五起身看着脸色红润的木箜,笑道,“二师兄性情虽然有些顽劣,但是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人,自然是没有带进来了。说是安排在了客栈,那女子生性嫉妒,想必现在也是在疯狂的边界了。小箜,这样的女子感觉很危险,是不是?” 木箜趣味的看了一眼小五,“我也觉得很危险。” 宋止容见到木箜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卧病在床的样子,神采奕奕的模样让宋止容质疑木箜是在装病。 “小五说你有急事,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事。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宋止容这才想起自己是有事要和木箜讲,“其实呢,找你有两件事情,有一件好事,一件不好的。你要听那件?” “哦,一件好的,一件不好的?那我先听听好事的那件。说吧,什么事情,还搞得如此这般神秘。” 宋止容瞥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小五,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不是好事,但是又觉得不说出来心里面憋得慌。其实,我想说的是,天尊送了一封信给我,说这次皇帝大寿,他也会来。算算日子,也就这两日的事情了。” 说到天尊,小五看着木箜手中的折扇痴痴的发呆,脑海中一个名字一闪而过,难怪会觉得这把扇子眼熟。 玉穹坤扇! 小五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宋止容,“二师兄,你看,小箜手中的扇子可是玉穹坤扇!” 听闻,宋止容一把夺过小箜手中的扇子,认真的看了起来。半响,长呼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是玉穹坤扇,不过,小箜,你这扇子是何人所赠?你可知道,这扇子是天门圣物。就算天门弟子也不能轻易见到,在天门,我也是见过一次。” “是个道长模样的老者赠送,我以前从不喜这些,但是拿着这扇子感觉很是熟悉,用着也顺手的很,就收下了。怎么,看你俩这神情,这扇子可是有什么缘故?” 看着木箜淡然的样子,宋止容心中一阵不安。 “玉穹坤扇原本是天门中的一件圣物,同样的还有一把玉穹乾扇。这两把扇子原本是一阴一阳镇守着天门,被天下人称为安定天下的神器。多年前因年幼性情顽劣的你损坏了其中一把玉穹乾扇,这件事情,当年在天门引起了不小波动。天尊为了惩戒你,便断了与你的师徒缘分,从此你也不再是天门中人。只是没有想到,天尊这次下山却将玉穹坤扇送与你,天尊这是在想做什么?” “道长模样的老者?”听到木箜这么形容天尊,小五也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要是天尊知道你这么说他,估计又要气的不吃饭了。” 木箜黑着脸看着宋止容,不明所以。毕竟现在的木箜没有了以前在天门生活的记忆。 “你别吓唬小箜了。小箜你听我说,天尊是会生气,不过不会生气到不会吃饭的地步,小五他故意逗你玩呢。” 木箜白了一眼宋止容,拿着扇子轻轻碰了碰鼻尖,“天尊是什么样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也不知为何会送这扇子给我,这事我也不想深究。不过小五,这扇子有奇香,你问问。” 小五用手挡在小箜的手肘,“这扇子来历可不小。据说,是由千年香木所制,千年香木这自然是有奇香的。还有一事你也要知道,这扇子可是会认主人的东西,所以,若是被心机不纯的人拿去,必定会生事端。” 小白从门口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木空看见便招手让它过来。宋止容看了一眼小五,两人默契的一起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木箜。 “我们俩在说正事呢,你能不能上点心?”难得的是,小五的语气里面有几分责备。 “我这不是在听吗,还有什么要讲的吗?”抚摸着小白厚软的耳朵说道。 “你不是说还有件不好的事情么。”小五提醒道。 “对啊。”木箜抬头看着宋止容,“不是说有两件事情么,还有一件呢?” “那我说,你要保证你听完之后,一,不生气!二,不发脾气!” 木箜嬉笑道,“我尽量,你说。” 看着木箜的表情,小五识趣的后腿了两步。每当这个时候,木箜接下来不是异常冷静就是用武力发泄心中的愤怒。 不过,小五忘记了,现在的木箜没有半点功力。用武力发泄不满她已经做不到了。 “就是我成亲的事情。我现在是来自首,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要不然怕你日后发现事情真相,情急之下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小箜,你听我说。”宋止容拉着木箜的手说道,“我知道,你知道后一定会自责,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在乎。” “到底什么事情?”木箜的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之前对外都是说,我和叶知秋的婚事是大姐的意思。其实,这件事情是你三哥的意思。本来也没有什么,我就想着,这件事或许对你现在的境遇有些帮助,也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件事情。你想想看,你三哥此举,是不是说明他对三大家族的事情有了一定的掌握,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的掌握之下。趁着这次见面的机会,你是不是应该和他好好沟通一下,以免浪费你许多时间。” “这也不能算是坏事啊。”小五问道。 小五不知道宋止容和木箜之间的情意,这种利用兄长的婚事来达成的目的,木箜的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甘的。身边的这群人,唯有宋止容和宫兮是木箜真心想要保护的人。木萧和木纥是木家人,是皇帝三哥的亲哥哥们,皇帝做事情自然会考虑周全。但是,现在连容哥哥都被自己的亲哥哥当作棋子,牺牲掉自己的婚姻和幸福来成全三哥的权谋,木箜的心疼痛不已。她清楚的记得,宋止容说过,他只要一次婚姻,一个和自己心爱的人的婚礼!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她一定要为宋止容完成这个心愿!后来,听白流沙说起,宋止容的婚礼是宋美琪的决定,木箜原本以为宋止容会据理力争,不会答应这场婚事。没想到,到头来他和叶知秋还是成了亲。后来发生的一切,木箜的心中对宋止容越发的愧疚,只是没有想到,罪魁祸首居然就是这个国的王!自己的三哥! “我知道你和那叶知秋没有半分情意,我也不想让你做这个牺牲!但是我没有去为你争取,容哥哥,这件事情是我木家对不起你,我替我三哥向你道歉!”虽然猜测了几分,但终究还是自欺欺人的过了念想,没有真心实意的想要去反驳这个婚礼,怕的是生生的验证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猜想。 人,都是自私的! 木箜眼含热泪,她的辛酸和歉意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她有她的立场和权力,纵然心中十分想要保全一种美好,纵然自私的想要将自己无法实现的美好附加在宋止容身上。身处漩涡中的她,也会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二师兄性情洒脱不会介意这个,如果他真的在意这种事情,也就不会为你私底下去操办一些事情了。所以,小箜,现在的你不能自责,也没有时间去放任你的哀怨,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听小五这么讲,木箜的心中一阵阵苦涩。什么叫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叶家吗?这纷杂的朝局吗?外忧内患的这些终究是自己肩膀上掉落的担子。 “我说这些,也是怕你在皇帝寿诞上出了岔子,你也知道,我若是说得出来,那这些对于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介意这些,你也不要在意,你有你的路要走。宋家并不是在为木家做事,我宋止容只是为了我的妹妹自愿做的这些。” “你还是别说了,越说越乱!” 小五感觉到气氛异常,出言制止道。宋止容从来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他说的这些只会让木箜的心中越觉得亏欠与他。 “容哥哥,始终是我欠你。” 宋止容成亲这件事,木箜不是没有想过这背后的原因,只是心里面不愿意去承认。她觉得,木筝会顾忌自己这个小妹不会算计与宋止容。木箜心中一阵冷冰,自己的这个三哥那还有当年半分? 木萧和皇帝来看望木箜的时候被小五拦在了门口,说是小箜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人。刚好皇帝有事,便匆忙离开。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到这殿中的异常气氛。 “这风寒是不是有些严重了,怎么会数日不见人影?这也不是她以往的习惯啊。”宫言嬉笑的说道,故意加重了风寒两个字,问着对面眉头深锁的宫卿尘。“哥,依你之见呢?” “就算是风寒,有五公子在身边照顾也早就好了。瞧她这样,估计是有什么事又不顺了她的心意,在生闷气吧。”宫卿尘放下手中的杯子继续说道,“叶隐还未入宫?” “还没有,也没有收到异常的消息。不管他做什么,我们都是兵力将挡水来土屯,哥,你是在担心什么?难道是担心他对殿下的执着么?要是这个,你更不用担心了,咱那位殿下心比天高,时间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惦记当年那些情份?” “若说情份,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她是最无情却也是最顾念情份的人了。只要是她舍弃的情份,就算你再努力挽回也是无济于事。就算她现在对那个男人有几分挂念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这个事我还是有些自信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南国此次贺寿的事情。” 宫卿尘心中藏着一件事情,他发现叶隐和南国有勾结,只是证据不足,现在就算告诉了木箜,以现在俩人的处境只会引起争风吃醋的误会场面。 “有关政事,你还是别跟我说了。我听木萧说,天门的天尊会来为皇帝贺寿,我这心中可有不少疑问,你说,这天门从来对这凡尘之事不闻不理,这次天尊居然会亲自来朝堂为皇帝贺寿,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宫卿尘轻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说道,“有什么玄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位天尊一定是为了殿下而来。” 宫言看着宫卿尘的苦笑,后悔自己提及了此事。虽然宫言从不敢问宫卿尘这么讨厌那位天尊的理由,但是宫言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关木箜。从小到大,宫言清楚的知道宫卿尘对木箜的感情,只是一个远远观望,一个沉浸在另一个人的温柔之中,那个女人又怎会看得见这厢炙热的情和满腔温柔的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心里面便会很不自在。” 木萧入天门迎接木箜的时候,宫卿尘也一同前去了。那天,在天门中象征着威严的正殿前,宫卿尘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天尊。 他见到的居然是个比自己长相还要俊美几分的男子。自己这副被誉为璃国第一美男子的相貌,竟在此人面前失去了颜色! “或许,殿下长的像极了天尊的故人?”宫言试探的问道。 “或许吧。” “说起殿下的长相,从她入宫受朝拜第一天到现在都是以面纱遮面,也不知是何缘故。哥,你说这次贺寿,殿下会以真面目示人吗?” “不会。” “你说不会,那便是真不会了。”宫言泄气的说道,似乎真的很好奇木箜那张面纱下面的脸。 夜晚,木箜好不容易说服小五去了其他地方歇息,刚要躺下歇息,便听见小白在一旁走来走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木箜警戒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没了功力傍身,居然多多少少没了几分自信,木箜心中不免对自己嘲笑了起来。半响过去,一袭白衣出现在木箜眼前,猝不及防。 “还没休息?” 看着来人,木箜松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故意吓我的?” 男子一挑眉,逗趣的说道,“怎么你每次在我面前都是这般胆小鬼的模样,上次在夜市上也是这般。” 木箜用扇子轻轻遮掩着自己有些微烫的脸颊。 “怎么又变得如此娇羞?” 木箜伸出手推开靠近自己的宫卿尘,目光闪烁,低声说道,“靠的太近了。” 宫卿尘得逞的后退了几步,“这样呢,近不近?” 木箜落坐在床边,无视宫卿尘的取闹。“这么晚,你就不怕招人闲话?”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跟你单独相处。” “到底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就要就寝了。” “你困的话就休息吧,我在这看着你就好。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木箜从未见过如此赖皮的宫卿尘,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情况“你到底有没有事情?” “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走到木箜身边,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木箜露在外面的双眼。 躲开炙热的视线,却被宫卿尘板过脸,隔着面纱双手捧着自己脸的手,木箜甚至感觉的到他手掌中的温度。 “看着我,箜儿!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想你了,我想见见你。”他不敢问她想不想他,他怕她的答案会让自己失去期待。 “为什么?” 想问眼前的男子,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悲伤,为什么这种悲伤会让自己的心一阵阵疼痛。想问他,为什么他会想她,这种情到底始于何时,为什么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木箜诧异于自己的内心,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这个人动情了吗?这怎么能够! 宫卿尘认真的看着木箜双眼情绪的变化,变化太快,他竟然什么都没有抓住,直到看到她眼底的一抹冷笑! 他要如何说,说自己如何压抑着内心,如何远远像小偷一样偷窥着她和叶隐如何你侬我侬,如何压抑着自己频临奔溃的感情吗? 要怎么说,该怎么说,万一她跑掉怎么办?万一她因此和自己拒绝往来可怎么办?这些,又让他如何承担? “明日便是皇帝寿诞了,早些歇息吧。” 木箜怔怔的看着男子落寞的背影。 深夜中的木箜,如同四面环海的木萧岛一般,身如浮萍,飘飘零零,也不知将会飘到哪里。 都说萧山岛是皇帝赐予木家兄妹的逍遥岛,但是木箜心里面明白,没有爱的岛,分明就是一座荒岛而已! 就如自己的心! 一座荒岛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小白脸 皇帝往年寿诞都是木家兄妹一起过,朝中大臣和王侯伯爵都是一早送上贺礼便不会入宫。因今年南国战败,俯首称臣,更是入朝行君臣之礼,所以这次寿诞不止举国同庆,皇宫内院也是极尽奢靡。 “今天南国小王爷南玉珩会同使者一同进殿,总觉得那小子贼眉鼠眼,狡诈之极不好对付。今日我还是跟着你吧,姓叶那小子也在,让你独自一人总觉得不妥。”在南方战场上小五跟南玉珩有过一面之缘,虽然记不住长相,但在内心里面就已经给定义为贼眉鼠眼的宵小之辈了。 “说这么多,还不如你直接说你想凑凑热闹,瞧瞧新鲜。”木箜起身,拖着厚重的宫装。看着被自己拆穿,不好意思别过脸的小五,木箜得逞了笑了。 “你这公主做的也是辛苦,这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人穿的。”小五小声嘀咕着。 木箜笑笑不语。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明白,南国是来者不善。这场夜宴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我们是不是有点晚了。” 小五有些担忧,若是公主到场的比皇帝还晚,不知道在朝中又会引起怎么的话题。那些人表面上对小箜恭恭敬敬,私底下有哪位重臣会真心诚服与一个女子? 远远地,木箜就看见在走廊拐角等待自己的三哥,木筝!刚小跑几步就想起宋止容的那件事,慢慢的停了下来。哥哥还是那个对自己疼爱有加,宠溺到所有人都嫉妒的哥哥,但是现在的哥哥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睥睨天下的君主! 木筝缓缓走向木箜的方向,身边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林皇后。 “见过皇兄,皇嫂。”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这个木箜知道。 木箜的变化和疏远,木筝看在眼底。没有言语,上前牵着木箜的手,像往常一样走进了大殿之中。 曾有大臣在朝堂之上指责皇帝此举有失国体,木筝告诉他们,这江山是公主殿下在战场上立下无数战功,应当受此礼。木箜的战功让平日里面伶牙俐齿的群臣哑口无言。 越过群臣,木箜挣脱掉木筝的手,坐在了木萧和木纥的身边。木筝对此颇感意外却表现的纹丝不动,毕竟他是皇帝,他的情绪总是不能随时随地的表露无遗,这不该是帝王应有的! 向来,木箜的位置是与龙椅并排而坐,这次居然坐在了群臣之中。殿下的朝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木筝意识到自己的小妹又在跟自己较劲,暗地里叹了一口气,依旧目不斜视。 接受完群臣的朝拜,木萧低声问道,“小妹,你这是又怎么了?” “什么叫我又怎么了?”不悦的挑眉问道。 “哈哈,无事,无事。”赶紧喝口酒掩饰了过去。 噗嗤一声,木箜才意识到自己右侧的正是宫家坐席,笑的人正是宫卿尘。如此囧像被瞧了去,木箜是害羞的。刚想后退一步,却踩到了落座身侧的小五。 “殿下见到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慌乱,宫言,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戏弄的声音让木箜脸红不已,好在有面纱遮住。 “大哥看不出来么,殿下只不过是娇羞而已,那有慌乱之说。”向来不善言辞的宫言正和宫卿尘一唱一和。 感到小五在撤自己的衣袖,木箜咬牙切齿的问道,“什么事?” “二师兄跟你打招呼呢。”对面的宋止容似乎有意为木箜解围,小五也很识趣的开口说道。 木箜这才抬头看了看对面,正对面是叶家坐席,右侧是宋家,宋止容正一脸嬉皮笑脸的跟木箜招着手。 说话间,只听见尖锐的一声,“天尊到。” 直到身后的小五起身行礼,木箜才注意到不远处对着自己低头浅笑的白发男子,正是当日赠送扇子的道人。 木萧和木纥退居身后,男子自然的落坐在了木箜身边。无言无语,似乎真的跟陌生人一般。 “小五,这真的是天尊?天门天尊?”木箜忍不住问道,这个人怎么会是哪个传说中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天尊呢? “是啊。” “你确定天门天尊是个小白脸?” 刚一说完,木箜就听见身旁的宫卿尘好像喷了一口酒出来。小五的脸也是被吓得惨白,木箜没有注意到身侧被酒水噎到的天尊。 小五心中不禁感慨,这师徒两人以前究竟是怎么样的相处方式?以木箜这种莽撞的样子,以前的天尊估计是经常被气到。 “扇子用着可还顺手?”男子温润的声音让木箜回过了神。 “甚是喜欢,还未谢过道长赠扇之美意。”木箜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不用谢,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木箜疑惑的看了一眼小五,小五装作没有听到便搪塞了过去,好在木箜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个。 歌舞已经开始,木箜觉得无聊便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一会便已经喝的是昏昏欲睡。 “箜儿,你可还好?这南国使臣还未觐见,你便喝成如此模样,也不怕失礼与人。”天尊轻轻揽过木箜微醉的身体,轻声说道。 小五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木箜微醺的样子。自己这才刚走开一会她就已经喝成这样,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小五心中腹诽道。 “天尊,我来吧。” “无碍,这丫头以前在天门就经常偷喝我的酒,就刚才喝的这一点,过一会儿她也就清醒过来了。你下去拿个暖手的东西过来,这丫头一喝酒双手就变得冷凉。” “是。” 小五退下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宫卿尘隐忍的侧脸,小五心中疑惑不已,这宫大公子是怎么了? 南国使臣还未到,宴会就已经开始了。木箜心里明白,这璃过上下都没有将南国放在眼中。 “小五,那些南国人来了没有啊?”从天尊的怀中起身,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纷乱的身影。 “应该快了。” 听闻声音,木箜回头看了看陌生声音的来源,天门天尊!懊恼的转过头,却没想到等待自己的又是宫卿尘那张魅惑的脸!不过他的样子是在气什么?刚一动身,才发觉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暖壶。 “天尊说你一喝酒,双手会变得冰冷,便命我拿给了你。”小五捡起暖壶说道。 “你刚才去哪了?”刚才的窘迫,木箜打心里面觉得就是小五的错,就是因为小五不在,所以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出丑。 木箜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宫卿尘面前是副什么模样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南国使臣到!” 艳丽且曼妙的身姿退了下去,一群儒雅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对着皇帝就是三拜。 “南国南玉珩拜见皇帝,皇后!”谦卑恭敬的态度,木箜怎么也联想不到这人便是小五口中阴险狡诈的南国小王爷。不过有古言在前,人不可貌相! “小王爷请起。” 木筝瞥了一眼正在自顾自喝酒的木箜,瞧见木箜如此自在的模样倒也是放心了不少,更何况今天天尊在旁,心中料想小箜也不会在今日这个场面,做出有损璃国面子的事情。 察觉到上座的目光,天尊点头示意。 “箜儿,今日场面事关重大,你可千万不能闹出事端。” 天尊小声嘱咐道,没想到木箜却用“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眼神回敬了过去,这又让天尊又吃了一个瘪。 木箜轻轻靠在身后小五的身上,现在的小五俨然是充当了一副座椅靠背的工具,转头轻轻靠在木萧的肩膀上。木箜也无心去听那个小王爷与皇帝说了些什么,在商讨些什么,一副完全被眼前的美酒所吸引的模样。 “小箜,你少喝点。”木萧终于忍不住,出言阻止道。 “大哥,你让她喝吧,喝醉了总比半醉不醒闹事的好。你瞧三弟和皇后都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看来我们也是虚惊一场。”木纥说道。 “什么虚惊一场,三弟是看小妹状况不佳,提早退场。现在就算那小王爷提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皇帝不在,就没有一个一锤定音的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一切都是空谈。今晚没有针锋相对,恐怕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有这么严重?”木纥问道。 “二哥跟那宫言一样,都是个痴傻。”也不知道木箜听到了多少,一手拉着天尊的衣袖,说完这句一头栽进了天尊的怀中。 “我带她下去歇息,刚好有些事情要与箜儿讲。既然皇帝已经走了,你们也都散了吧。”抱起木箜瘦弱的身子,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宴会。 天尊和木箜刚一离开,宋止容就跑了过来。 “小五,你说,天尊是不是来找小箜算账的?虽然说玉穹乾扇是小箜弄坏的,但是过了这么久,这是也该过去了。天尊不会还记恨着小箜吧,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解救下小箜。” 木萧和木纥看着宋止容幼稚的行为,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便也退了下去。 “二师兄,天尊不是那种人。天尊只是说有事情要同小箜讲,你也别瞎操心了。小箜让你做的事情都做的怎么样了?” 小五担忧的看着宋止容,瞧他的模样估摸也是给忘记了。眼前这个男子怎么都看不出有个为人师兄的样子。 “我给忘记了,我马上去!”说着也小跑的离开了宴会,像是生怕被木箜抓到把柄一般逃了出去。 宴会上的人渐渐都退了出去,全场只剩下一黑一白的两人,岿然不动像块雕像一般。 “瞧见宫大公子今日这般模样,倒是令在下刮目相看了。没曾想到宫大公子与殿下竟如此熟稔,向来面不改色的公主殿下在公子面前竟会有惊慌失措的一面,真是让人颇感意外啊。” “见笑了。” 叶隐走近宫卿尘小声说道,“宫卿尘,若你还想继续与我合作就离小箜远点!” 叶隐隐忍的愤怒和不甘,宫卿尘看在眼里,但是那又能怎样? “先不说我是怎么看待殿下的,就你如此模样可是为了那般?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初是你先放弃的她。你不知道她在失去你后,是怎样的悲伤和绝望,她的痛苦和不易你可体谅过半分?好不容易从情伤中走出来的她,难得神采奕奕,你却又要来招惹,你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过吗?” 叶隐逼近宫卿尘,眼神凌厉的问道,“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凭什么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凭什么?凭我是真心关心她!” “你放肆!” 拔剑弩张的俩人! “我来拿小箜落下来的扇子。”小五的出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玉穹坤扇?小箜是天门中人?”怎么会是天门中人,如是天门中人,那自己怎会从未见过,也没有听人提起璃国的公主殿下是天门弟子? “你一心放在权谋上,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小箜师从天尊,是天尊唯一入室弟子。”小五嗤之以鼻!“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说罢便转身离开。 宫卿尘越来越怀疑木箜当初是怎么看上的叶隐。他知道的叶隐,固执且偏见,擅长权谋论。若是璃国没有宋家和宫家与叶家形成鼎立制约之势,这木家的天下便要改名换姓了! 好在,她跟叶家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恍恍惚惚中回到房中,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叶隐瞬间恢复好了精神,没有选择!只有坚持现在的这条路,只要成功了,就一定能和木箜回到以前! “他竟然让你亲自来?”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看不清模样,一身粗布衣裳看得出来并不是官场中的人。 “南国事情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欠缺的就是公子你这边的东风了。” “南玉珩到底是想做什么?” “想必他的目的,璃国是无人不晓了!不过这小子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竟然真的想要迎娶璃国的公主,呵,真是自不量力!也不想想,南国现在内忧外患,皇帝又怎么会将自己珍爱的公主殿下下嫁与他?更何况,璃国这些年来的安定可都是这位殿下的功劳!” “或许,南玉珩就是想要借着璃国的势力来稳固南国的安宁。” “南玉珩父子俩,都是一样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也难怪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男子坐在叶隐对面,轻佻的语气让叶隐很是不悦。 “南笙烈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你也要小心行事别录露出破绽才好。你的那位公主殿下现在如何了?” “已经在按照你的意思在进行中了。事成之后,你真的能放了我和安国?” “自然,本公子一言九鼎!”叶隐有些恼怒,那有人敢这么质疑自己! “那蔺侯爷要如何处置?” “魏霖宣,你记住!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管的,更不是你该管的!顺便告诉你一句,收起你的好奇心!知道的越多小心来日无多!” “你这是威胁我?” 魏霖宣也不是好惹的主,身为南国国主的义子,自小就能文善武,能征善战,若不是南国国主对他义子的身份心存嫌隙,下一任国主的位置必定非他莫属!怎料,魏霖宣钟情于国安公主,为了这份情也无意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皇权!虽然现在是受制于人,可是那有受过这等窝囊气,遇到了自然是气不过的! “威胁你怎么了?魏霖宣,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刚在宴会上就生了不小气的叶隐,魏霖宣也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原本叶隐对魏霖宣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身边,也让叶隐心里面隐约不爽,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很不好! “抱歉。” 魏霖宣现在一心只有安国,他喜欢的女人,定然是要保护她周全的,自己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这魏霖宣居然有能耐让你如此动气?”柔弱的声音从厚重的幔布后传来。 “你怎么来了?”有些疲倦和厌烦。 “以为你会早来几日来见我,没想到今日才听到你进宫的消息。你也是个没心肝的主,这么就没见你,我也是想你才偷偷出来的。” “你那皇帝夫君没和你一起?” 叶隐仔细盯着眼前媚眼如丝的“林皇后”,林丞相文官之首林斯牧之女林知音。 “若是他在,我怎么能出来见你。” 叶隐打掉林知音搭在自己肩膀的双手,“你这胆子不小,今夜这宫里面可是增添了不少武学高手,贸然行动就不怕暴露你的身份?” “无事,我能来,自然是有我的安排。你此番带来的那个丫头宫兮,听皇上说,要将她赐予南国小王爷南玉珩为妃。不知对此你是如何打算?” “宫兮?”叶隐冷笑一声,高高在上的皇帝对向来低调的宫兮何时这么在意过?更何况,宫兮没有皇帝如此大动干戈的价值。这点叶隐是很清楚的!“他才不会在意到一直生活在墙角的宫兮,这个提议是你做的好事吧。”这样也好,南国不会将心思放在木箜的身上,叶隐也是松了一口气。 “是啊,是我提议的。”林知音坐在叶隐的腿上继续说道,“宫家身为皇亲国戚自然是要为皇家,为这天下排忧解难的,嫁到南国也是她宫家为璃国百姓做的功德事一件,人人都会对她感恩戴德,到时候风光的可是他宫家。” “你确定,你的这个算盘打的可是好?”看着叶隐冷笑的脸,林知音心中一阵不安,他的眼神中分明是嘲笑和蔑视。 “可是有不妥?” “你是不知道殿下和宫兮的关系吗?”林知音摇头,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丫头怎么会和那位性情高傲,目中无人的公主殿下有什么关系? “你胆子也真是大,动宫兮之前也不先调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虽说你林家在这璃国也算是一门权臣,门中弟子众多,朝堂势力不比三大家族小多少,但是这些,在有些人的眼中都是不足为惧。我说林丞相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个无用的脑袋?” “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人际关系。”自知理亏,林知音等待着叶隐能救她与水火。 “殿下对她亲如姐妹,就算是日夜相伴的白流沙也不及她十分之一。好在皇帝还没有将这件事在明面上提出来,估计也是在考虑这件事对殿下的影响。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最好赶紧找皇帝将此事黄了,以免你这皇后的位置被人给替代了,反正,也没见你那林丞相的爹有多待见你,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亲妹妹来做这个皇贵妃的位置。” “这个木箜真是碍眼得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隐打飞了出去。 “如是你敢伤她分毫,就等着让整个林家为她陪葬!” “叶隐。”林知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是个人都知道她现在对你毫无情义,你竟然为了她伤我至此?” “混账东西!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什么东西?呵呵,是啊,我没有你身份尊贵,你是南国流落在外的皇长子,是下任皇君!而我,我只不过是个钟情于你的女子罢了,为了你的皇权和皇位,甘愿被你遗忘在这璃国荒废的后宫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注意好你的言辞!”抓起林知音胸前的衣衫,又扔在了地上。阴狠的眼神,赤裸裸的威胁! 林知音知道叶隐无情,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一直觉得只要自己为了他默默付出就会得到他的回应,那怕是一丁点的回应都好! 叶隐知道,这个女人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旁人。说给自己听,也无非是想让自己对她心存内疚而已。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埋藏的记忆 一身便装的木筝独自一人来到木箜的寝宫,一进门就看见了守护在床边的天尊。 “小箜可有醒来的迹象?”木筝轻声问道。 “应该快了。不过,她现在怎会没了功力?”说着便要去揭木箜脸上的面纱。 木筝赶忙制止,“若是你想日后都见不到她,那便去揭。” 男子收回了手,眼底满是自责和懊悔,“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木筝也不想再去分析谁对谁错。“你说她没了功力?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症状应该是小五在料理箜儿的身子,等我问过小五便会知晓事情始末。你放心,箜儿不会有事!” 睡梦中的木箜突然满头大汗,一手捂着右脸的位置,翻来覆去。 “若清,我脸疼!疼!” “箜儿,箜儿,你醒醒!”若清知道,木箜一定是梦到了那个时候。“是若清的错!箜儿” “你走开!” 木筝推开若清,紧紧握住木箜的双手。“小箜,你醒醒,只是做噩梦了。你醒醒,我是三哥!” 听着熟悉的声音,木箜慢慢睁开了双眼。“三哥,你怎么在这?”慢慢起身,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我们不是在宴会上吗,那个南国小王爷可有说了些什么?我怎么躺在床上了?还有,他怎么也在这?” “你现在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木筝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心疼。“小箜不得无礼,天尊怎么说也是天门中的天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现在不是师徒关系了,天尊他也是你一个长辈,对一个长辈,你怎能如此无礼呢?”说着宠溺的抚摸着木箜落在肩膀的长发。 “哥你真啰嗦!”起身对着天尊行过礼之后,俏皮的问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箜,你刚才做恶梦,说哪疼?可是身子那不舒服?”木筝试探的问道。没了功力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她没有要和自己坦明的样子,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的。 “我没哪疼,估计做恶梦说梦话呢。” “那好,我来看你,就是想看看你喝酒成那样会不会又来闹事,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无事,那我先走了,有事随时来找我。天尊说有事要跟你说,你可要好好的听,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明白了吗?” 木箜懂,若是往常,遇到的事情不合自己心意了怎么闹腾都没事。今日不同往日,南国一众人还住在这皇宫,可不能因自己任性胡为坏了大事! “我明白,三哥慢走。” 木筝走后,若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木箜看着很是着急。 “那个,天尊?”木箜嬉笑着落坐在一旁,“既然我们现在不是师徒关系了,我要怎么称呼你才好呢,你看这个。” “若清,唤我若清就好。” 木箜看着这个白发的男子,大哥也说他是自己的长辈,便说道,“大哥说你是我的长辈,这样,直呼你的名字会不会不太好?” “在天门的时候,你也是唤我若清的。”眼前这副毫无戒备的样子,更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愿意跟我讲讲我在天门中的事情吗?” “你是真心想要知道,还是只是一时的好奇?”若晴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有!是一时好奇,也不愿现在就这样告诉了你!” “其实我也想过,想过以前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以前的记忆。听容哥哥和小五说话的样子来看,我以前在天门好像是闯了不小的祸事。”看着若清淡淡的笑,木箜就知道宋止容和小五所言非虚,以前的自己在天门是真的闯了祸的。 “万一你知道后,会后悔。” “不会的!不管以前的我做过什么,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一味的沉湎与过去,怎么能成长呢?更何况,不管以前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当时我一定是想过承担的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现在我的不会对以前的事情有丝毫后悔。” “傻孩子,既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也能对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讲出这些心里话,你就不担心我对你是另有所图吗?” “怎么会呢,三哥都说了我们以前是师徒了。再说,见到你,总觉得很亲切,就像是许久未见面的亲人一样。对你,不自觉的说了那许多话,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口无遮拦。之前还在人前说你是小白脸呢,也请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较量。” 若清轻轻抚摸着木箜的额头,“你小时候第一次见我,也说了同样的话。” “说了什么?” “说堂堂天尊怎么会是个小白脸。”说着连自己都逗乐了。 如此坦诚的木箜,像是又回到了天门的那些日子,随意,率性,不用担负拯救天下的责任,也不用顾忌那些多。他们师徒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无人打扰,清静自在! 突然若清不想坦白木箜失去记忆的原因,和天门生活的那些记忆,就算没有那些记忆,现在的木箜生活的也是很好。过往的幸福和苦痛让他一人来承担就好。 “过往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你都说了,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决定,都不会后悔,既然已经忘记了,现在想起来又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决定和选择。是这个意思吗?” 若清知道,木箜那些遗失掉的记忆,他不能确保能撼动她已经认定的事情。就算让她恢复了记忆,也无疑是给她徒增困扰而已。今日在宴会上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木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围绕在自己身边,任性撒娇的孩子了,她有自己的谋略和胆识,有了自己的情感归属! “其实我也想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只有默默承担罢了。”木箜端详着若清的表情,“你犹豫不决?” “我就知道,你不会执着于已经消失了的事情。在你看来,你不记得了就是代表这它已经消失于无形。我该知道的,也不该抱着犹豫的心态来试探你的反应。可是箜儿,我不甘心!” “若清?”此刻的木箜才注意到,自己不屑的那些过往,在眼前的男子眼中是多么的重要和难以释怀。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身为殿下也没有个近侍守着,还是这么任性妄为。听小五说,你原本是有五个近侍,这次怎么一个也没有见到?” 也许是话题转的太快,木箜一阵恍惚。 “额,那个,她们暂时有事情还未能入京。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这皇宫还没有人能敢对我怎样,怎么说现在还有小五在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你对小五真的是很信赖。” “怎么了吗?” 若清摇摇头,现在的他要怎么说,以前能让她如此放心,如此依赖的人只有他若清一人! 若清起身离开,下一秒就被木箜下意识的拉住了手。“我们以前”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道出心中隐约存在的依赖和不舍。 若清隐约的意识到,就算记忆消失不见,有些习惯和情感还是会深深隐藏在内心深处。若是真的能忘记的一干二净,自己也不会有牵挂了,可是面对此情,若清内心深处隐藏的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你放心睡,我会在这守着你,一直一直。” 这句话,很久之后,木箜才明白这句话里隐晦的情感。 殿中的人难得的做了一个好梦,醒来之后,清淡的馨香还在,床边似乎还有那个人的体温,看着床边的手,那里隐约可以看见他修长的手紧握着自己的曲线。只是宫娥说,他回了天山。 心里面一阵莫名的失落 木箜望着手中的扇子痴痴的发呆,自己的那段记忆真的对他很重要吗? 小五知道,一旦天尊发现木箜异常的脉搏一定会来找自己,担忧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该如何解释小箜没有了功力的身子? “天尊!”小五没有想到,天尊会这么快来寻自己。 “看来,跟你师尊学的医术确实不错。” 小五不安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天尊对木箜的宝贵程度,天门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天尊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对木箜采取了治疗。怎么都觉得自己很是心虚,也不敢抬头直视若清。 “请天尊恕罪!只因当时情况太过突然,所以才没有时间去天门通知天尊您老人家。私自为您的弟子做出诊断,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天尊谅解!” “也罢,这璃国要论医术高低,你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你老实告诉我,箜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弄到现在功力全无这厮地步?她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定然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出了这般事情。这种情况,她一个人承受了多久?” 小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难过不已。 “小箜她中了美人愿!” 若清终于再次体验到了晴天霹雳的痛楚,美人愿三个字像一把利刃插在了心口上,疼痛的忘记了呼吸。夺取呼吸的感觉竟是如此清晰!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你多久了!” 若清怒不可遏,早知道她会受些苦难,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放手把她推得离自己更远了,把她的生命拱手让与对她虎视眈眈的敌人! “一年多了。” 想比若清的盛怒,小五战战兢兢中也是心痛不已。想起自己发现木箜时,她全无声息的模样,现在想起都觉得后怕不已。 “天尊也该知道,美人愿这个毒,天下无解!寻常人一旦中毒必定会立马丧命!好在小箜自小习得心经,身体比一般人的抵抗力好太多,要是当初我迟到一步。”剩下的话,小五是在是无法说出口。“小箜每次病发都会疼痛到昏厥,苦修心经,再加上我的药浴,至少能延迟毒发的时间。这些日子也不方便继续用药浴延缓发作,只得服用我制作的药丸,发作突然就会服用我这个药丸,此药太烈会有副作用,就是小箜现在的样子,没有功力。”小五拿出怀中的药瓶递给若清,“平日里面便会服用放在她那的药丸。” 自己不在的日子,她竟然承受了这些多。若晴心中的苦痛让言语都在颤抖,“她那的药,也会有这般副作用吗?”惨白的唇,说出的话像是飘在很遥远的地方,声音低到尘埃里。 “我没有告诉她,只是些延缓疼痛的药。” “她没有发现?” “好像没有。” 小五不确定木箜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个事,说起这个,小五也意识到木箜好像没有多在意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似乎,真的不在意。 “有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美人愿,若是中毒之后没有即可死亡,便会潜藏在身体里,不定时的复发,折磨着人的意志和生命,曾有人因忍受不了疼痛便做了自尽的事。一想到这个,若清如坐针毯! “小箜好像知道是谁做的,我怎么问她都不说。” 说到这小五很是急躁。如此狠毒之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小箜还要日此偏袒。 “或许,那人对箜儿还有用处。天一亮我便回天门,藏书阁里面有很多古老的书籍,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美人愿的蛛丝马迹。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好箜儿。千万不要对她说,我知道了她身中剧毒这件事!” 夜深,回到木箜的寝宫,看着木箜沉睡中的眼。 曾经,她说,就算天下人都弃了她,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那她也便是拥有了整个天下!他说过,天下之大,他惟愿只有她而已! 一世一世的等,他等的绝望,等的撕心裂肺。 这张自己记忆里面绝美的脸,就是被自己伤到了如此地步!她的右脸似乎还是当初受伤的模样,看着右脸隐约的伤痕,若清知道,不管她记不记得那些事情,她都是不愿去让小五治好这个伤痕。有这个伤痕,她才能时刻告诫自己。 “若清,这扇子是我不小心弄坏的,但是这不是我的本意,是大师姐说” “闭嘴!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要冤枉别人,往其他人身上泼脏水!你是天尊弟子,怎么如此没有担当!那有天门弟子半分样子!你也不怕丢了天尊的脸!” 天门,魔戒殿下大徒弟沈媛得逞的看着即将被惩罚的木箜,显然这是一场预谋许久的阴谋,为的就是将木箜从天门驱赶出去。 若清心中明了,不管是有意或者是无意,损毁玉穹乾扇是既定事实!既然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他才应该是这受罚之人。 “大胆沈媛,天尊在此,那容你在此胡言乱语!”魔戒殿师尊出言制止道。 虽说,这沈媛是自己亲生女儿,但是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出来,木箜这个丫头是被陷害了的,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沈媛就无法在天门中继续待下去了。 “扇子被毁,这是事实!更何况,这是天门圣物,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宝物!就算你们平日里面再宠爱这个女人,也要有个限度,如今她犯下这等罪过,不惩罚难以让众人信服!” 沈媛说的阴狠,就连亲生父亲的魔戒殿师尊也受到不小惊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妒? “此事自然是不能让除了这殿中以外的人知晓,否则后果难以预料!我想,魔戒殿师尊是知道孰轻孰重的!”灵鸾殿师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魔戒殿师尊。 两位师尊是天门中德高望重之人,向来对事不对人,只是现在这件事情却是有些不好处理,至少,在他们看来。 “好了,扇子我自会修复完整。”天尊从高堂上缓缓走下。 “修复完整?天尊说的可是轻巧!”沈媛自然是不信这个说法的。 “不过是掉些修为罢了。” 沈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中很是气闷。眼光瞥到身旁的烛台,后退两步。 一身尖叫声,伴随着一声声呼喊“箜儿!箜儿!” 倒下的烛台,尖锐的棱角深深的刺伤了木箜蒙着面纱的脸,鲜血透过若清的手指流出,分明在自己的眼前却还是被别人伤害了! “若清,好疼,好疼。” 若清拿出怀中的绢帛覆盖在木箜的脸颊,点了木箜的睡穴。绢帛下的伤痕神奇的愈合着,若清没有看见隐藏在面纱下的伤痕,依然留着淡淡的痕迹。 若清眼中的怒,魔戒殿师尊看的后怕,灵鸾殿师尊看着此情此景也是能叹息,魔戒殿师尊的女儿沈媛如此心机早晚是要出事端的! “你们是干什么?不过是小伤而已,玉穹乾扇才是重点!破坏门中宝物,天尊就该逐她出天门!” “沈大小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也不怕在天尊面前丢了你父亲的颜面。”灵鸾殿师尊很是不满。 天尊抱起地上的木箜,“你们下去吧,我自会安排。” 魔戒殿师尊懊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和灵鸾殿师尊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若清轻轻抚摸着精致的面纱,看着渐渐苏醒的木箜说道,“是我不能继续护你周全,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似乎在安慰,也是在承诺。 恰巧这一幕被半路折回的沈媛看的一清二楚,她嫉妒天尊对那个女人的宠爱,天门女子众多,唯独,那个女人占据了天尊所有的目光和疼爱,她嫉妒的发狂。 木箜躲在若清温暖的怀中,“可我不想离开你,若清。离开了你,我会不会忘记了你?” 若清知道,这个才是她最想要知道的,她的犹豫他看的明白。 “嗯。”就算不想说,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这些日子,是他偷来的幸福。“你总会回到我的身边,我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还是会被接走,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过着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 生活就像是在迷雾里面走路,没人知道自己这一脚下去,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赐婚 木筝知道,这次和小妹见面,俩人之间有了隔阂。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自己心虚了。总归是自己做了有失哥哥身份的事情,但自己不仅为人兄长,也是这璃国的国主,权衡利益得失的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不适宜哥哥这个身份的事情来。 “三哥。” “小箜,你来了。身子可有不适?”说话间便看见了木箜身后跟着的白虎,“好家伙,连如此猛兽都对你温顺如此。我真好奇,你究竟对它做了些什么。”看着人虎相处和谐的场面。反观自己倒像是被隔绝开来的外人一样,心里面有些不舒畅。 “身子无碍,这小白,小五说是自小就和我生活在天门之中,只是没了记忆对它也是毫无印象。前些年意外之中遇见了它,把它丢在荒山野岭的也不放心,想着也是保护它,便带在了身旁。” “跟着也好,那帮丫头不在,它也算是保护了你。”放下手中奏折便走了下去。 “怎么?在三哥的地方,三哥也不能确保小妹安全?”语气不满,讽刺,“这璃国,哪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 “小箜,不要跟我这么说话。”酸涩的语气里几分身不由己的无奈,“让你过来是有正事跟你说。”牵着木箜的手落座在旁。 “什么事一大早就派人喊我过来?” “南国小王爷” “国事的话,还是由三哥你自行决定就好,何必来问我?” “不要置气!”拉住木箜起身的衣袖。“南国意图大家心知肚明,好在他南国此行目标不在你!不过只是现在有些状况,事关你,怎么样我也要跟你说说的。” 木箜看着蹭着自己脚踝的小白,“你说说看。” “南玉珩到来之前,皇后便跟我提起过要将宫兮赐婚与南玉珩,后来想想你和宫兮关系匪浅,自然不会同意此事。我将这个想法跟宫卿尘说过,没想到,他竟会同意此事。昨晚从你寝宫回来不久,南玉珩就来求见,也不知是那泄露了消息还是他真的看上了宫兮,竟然请求我为他和宫兮赐婚。” “宫卿尘能同意这件事情,不难理解。”木箜白了一眼木筝,“宫家虽然身为皇亲贵胄,到宫卿尘这一代产业遍布璃国,甚至在南国也有不少商业渠道。既然他能明白功高盖主的道理,也自然会明白适当的取舍能保全他宫家一脉!你对宫家的震慑让他不得不同意将宫兮远嫁南国。” “那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如果宫卿尘拒绝了你,我自然也会保全宫兮,毕竟我也不想让她卷到朝堂之中。只是,既然宫卿尘做出了这个取舍,想必宫兮也为了宫家也会毫不犹豫的尊了你这道圣旨,只是可惜了宫兮。” 说完之后,木箜在心中苦笑道,前面还不屑于自家三哥的做法,自己这不立刻就做了一样的事情吗,说什么会护人周全?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自己的取舍跟身为皇帝的三个竟然如同一辙,说什么不忿三哥的取舍和做法,自己不正是另一个三哥吗? “昨夜宴会,我瞧见你和那宫卿尘有些异常,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 木箜拿着扇子碰了碰鼻尖,低眉说道,“宫家到底有多复杂,三哥你是知道的。既然他想演,我就陪他演!只是,大哥似乎跟宫卿尘关系匪浅?” “怎么说?” “宫卿尘居然能通过木家信息网找到我的路线和位置,大哥,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把我给买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木萧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继续藏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一进来就发现了,怎么,你还以为你的藏身术很高明?”毫无功力的木箜自然是发现不了木萧藏身在此,只是发现了小白一直盯着屏风的位置,便猜测了一番。 这个时间能在皇帝身边,皇帝兄妹俩说话,能被皇帝留下来偷听的没有几个人! “说吧,为什么要将我的路线告诉宫卿尘?还有,你和他是不是私下有什么交易?” “交易谈不上,告诉他的原因有三。一,瞧不惯他钟情于你的痴迷模样。二,也是担心你路上的安危。三,顺便让你来试探下他所谓的情是真是假。这一箭三雕的事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你也知道,宫家面上臣服于你三哥,但是以他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和宫家势力的膨胀速度,我们都看得出来,他的野心委实不小!只是现在,我们没有发现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已。” “原来,你俩早有了打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低头摸了摸小白的脑袋。 “哦?怎么说?”木萧趣味的看着木箜,问道。 “要是没有打算,你俩会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和我谈论此事?”木箜心中自然是有些怨气的,明明是无话不说的亲兄妹,明明说好了有事大家一起商量。 “功夫是做过不少,效果也是反行其道。所以,我和大哥觉得由你来做这件事情会事半功倍。” 说这些话,木筝自然是想过后果的,说了出来如果木箜不同意,那结果会让她置气许久,自己也会有段时间不得安宁。不过,若是自己隐瞒了她,日后被发现,这种后果更是严重。 “你俩这么确信,他真的对我存有心思?你们就不会想想,万一是他想麻痹你们的手段,或许是想借用我的手来摆脱你们的监视和控制,你们就不怕我反受其害?” “之前确实有过担心,不过看你提前主动参与进来,我和大哥也就没有了这些担心,你说是不是大哥?” 木箜能这么说,木筝自然是知道的,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并且一定会完成的相当出色! “你能说出来这些问题,说明你已经做了全方位的考虑和安排,既然这样,我和你三哥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如果有需要配合的,老规矩!”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木萧知道,利用木箜的感情来做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面都很不舒服,只是,宫卿尘心机颇深,现在也是有木箜这个暂时看起来是他唯一漏出来的破绽,如果不借此来查明,璃国就会遗留一个无法估计的隐患! “哥哥,你们放心,我断然是不会在宫卿尘那里失了分寸,他要的东西我定然是没有的,不过,我要的东西也从没失手过!” 突如其来的伤感让木萧和木筝有些不知所措,木筝隐约决定木箜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跟自己有关,不知怎么的,心虚了起来。 “不过,算计了无数,没想到到最后,容哥哥的幸福和宫兮的一生也都被我牵扯了进来。” “小箜,宋止容的事情是意外,你不能怪你三哥!” 看着无助的木箜,木萧第一次觉得亏欠了她,向来对自己畅所欲言,亲密无间的小妹,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了起来。 “叶知秋不是叶家血脉,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只要宋止容想要和叶知秋合离,这不是难事!” 木筝的这句话,木箜怎么都觉得是在诡辩! “合离?三哥你是在说笑吗?就算不是血脉,一旦合离,叶家颜面扫地,叶隐必定会以此为借口迫害宋家,如果宋家出了什么事情,这后果谁来承担?” 虽然说叶隐对叶知秋的存在没有丝毫关心,但是,一旦合离,叶隐最在乎的颜面就会受损,一向远离是非的宋家定会一面饱受非议,一面遭受叶家迫害! 听到木箜的话,木筝才意识到,叶隐原本性情就是残暴的!隐忍蓄势而发才是他叶隐的擅长和本质! “当初也是棋行险招,那时候联系不上你,我和你三哥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想着既能分散叶家势力,也能逼你现身,想到了你和宋止容关系,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介意这件事情。” “好了!这件事无需再说,宫兮和叶隐同时入京,派人召她入宫,我想见见她。”宋止容,宋家,归根到底都是她木箜欠了他们! 木箜疲惫不堪的模样让木萧木筝心疼不已。 “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毕竟流沙她们不在你身边”木萧说道。 “不用,她们也快到了。”木箜起身离开。 半响,木萧说道,“你也别介意,小箜和宋止容宫兮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也一直想让他们远离是非,过上简单的寻常人家的生活。身在王侯将相家的身不由己,这件事情她也不愿去承认罢了。” “我知道小箜现在气我,可是我也有我的无奈和我要保护的东西。”一代皇帝,位高权重,拥有再多有时候也会独自奋战,高位的孤寒,一般人怎么会懂? “我知道,我知道,小箜也会理解你的,你放心。”木萧安抚道。 “先让南国使团在城中客栈先行住下,住在这宫中也诸多不便。”木筝转身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三大家族现如今都住在宫中,似乎有些拥挤了。” “你是担心什么?”木萧问道。 “倒是没有担心什么,只是隐约有些不安。” “宋家可以完全信任,宫卿尘和宫言俩兄弟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只是,这叶隐” “叶隐怎么了?”木筝问道。 “前一阵子的边防图就是跟叶隐有关,想必小箜也跟你说了事情的始末缘由,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对了,今一早就看见叶隐出宫了。” “出宫?” 刚一出宫的叶隐就遇上了在城门口等待自己的宫兮,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来了。” “嗯。” 宫兮一路低头无语,眉眼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直到在叶府门前下了马车。 “昨日皇帝寿诞,你俩个哥哥都出席了,作为宫家掌上明珠你没有出席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叶隐不明白,宫卿尘怎么会让自家小妹落人话柄而不出来制止。毕竟,在皇帝的寿诞上不出席对家族声誉很是不好。 “无事,反正大家也不会在意有没有我在场。叶隐哥哥,你可是见到了箜姐姐?” “见过。” “南国使团可有为难箜姐姐?” “没有。”为难?想想她那个性子,向来都是她为难别人,可曾见过谁为难了她?想起这个,叶隐的嘴角一丝宠溺。“可是还有事?” “皇帝可有提起箜姐姐和言哥哥的婚约一事?” “暂无。” 叶隐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言语间满是不安的女子,“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我想说,如果箜姐姐没有了婚约在身,你是不是会和箜姐姐重归于好?” “就算她有婚约在身,我也不会放弃她!”说完便转身进了府门。留下神情恍惚的宫兮独自一人站在门前。 “姑娘可是宫家小姐,宫兮?” “啊,我是,请问公公是?” “可让奴才好找,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公主殿下有请。” “箜姐姐?” 宫兮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木箜召见,毕竟自己还没有做好去见她的准备。 “就算她有婚约在身,我也不会放弃她!” “就算她有婚约在身,我也不会放弃她!”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宫兮的脑海中,叶隐的无情和深情,她都看的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木箜才能让叶隐露出那么宠溺的表情。 “姑娘,姑娘?” “何事?”明亮的双眸看着眼前有些和蔼的老人。 “奴才看姑娘心神不定,可是有什么事情?” “无事,许是昨夜休息的不好罢了。” “奴才听说殿下今早从皇上那里回来之后,心情好像不好。等会姑娘见了殿下可要小心些,咱这位殿下脾气很是不好。” 宫兮从没见过这么暖心的公公,不知不觉聊了起来。“姐姐自小对我就好得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见过生气的姐姐,听公公这么说来,姐姐在这宫里面可是生活的不好?” “一国公主,岂会不好?” “那,姐姐怎会成了公公口中脾气不好之人呢?一定是生活的不如意,让姐姐心中有了气。” “许是姑娘说的这般,这偌大的皇宫,最不好惹的也不该惹的就数后宫的一众嫔妃了,可是,她们对咱这位公主也都是退避三舍。” “那是为何?” 宫兮听的出来,宫中的人没有一个胆敢招惹木箜。 “许是敬畏殿下。” “比皇帝还要敬畏些吗?” 老人笑笑不语。 “姑娘如此精灵剔透,甚是惹人喜爱。以后若是在宫中有了麻烦可找小太监们来沁阳殿来找奴才。” “有箜姐姐在,没人敢找我麻烦。不过,宫兮在此先谢过公公厚爱。多谢公公与我所说的这些,宫兮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公?” “叫我德公公就好。姑娘,这到了,这就是殿下的寝宫。奴才就送姑娘到这了。” 看着熟悉的地方,宫兮似乎看见了小时候和自己玩闹的木箜,刚认识木箜的时候,她总是不搭理别人。只有宫兮一直锲而不舍的拽着木箜,让木箜陪自己玩。 “宫兮。”空灵的一声唤回了出神了的宫兮。 “姐姐。” 俩个人就那样站在院中的俩边,命运似乎就这样重新拉开了序幕。 “昨晚为何没有见到你?”木箜小跑着靠近宫兮。 “可是又被人说了宫家的不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宫兮让木箜忍不住的怜惜了起来。 “傻丫头,没有人说宫家的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你昨晚可是入了宫?” “没有,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和叶隐哥哥一起出现的场面,便托人跟大哥说自己身体不适,退了入宫之事。” 想起宫兮被赐婚的事情,木箜的心像是被束缚在窒息一般,呼吸困难的看着宫兮。不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你跟叶隐可有说白了心思?” “嗯。” 木箜不愿去问这个结果,因为她心里面知道,这个答案一定不是宫兮想要的。木箜暂时不知该如何向宫兮说起赐婚一事,拉着宫兮走在殿中,一边走一边说着儿时发生在这殿中的趣事。 “姐姐,你找我是有事?”宫兮一直想问,也察觉到木箜欲言又止的难言之隐。 “许久未见,也是想和你叙旧。” “宫兮?”宫卿尘的出现打破了僵局。“还想出宫找你,没想到被殿下捷足先登了。” “寻我?” “是啊,刚碰见了一公公,说是宫兮你被殿下召进了宫中,便过来了。”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木箜的方向。“殿下召你入宫想必是为了同一件事。” “是有关我的吗?”聪明入宫兮,早就猜想到了自家大哥对木箜的心思。 “既然你大哥寻你有事,那我过会再来看你。”说着便要离开。 “殿下何必着急离开,难道殿下不想知道宫兮对此事的想法和决定吗?”宫卿尘知道木箜在躲避着些什么,他记忆里面的她可是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都是从容对待,哪有今日这般模样。 “大哥,箜姐姐,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隐约的宫兮有种想要接受的感觉,像是认命了一样。 宫卿尘绕过木箜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你可听说过南玉珩?” “听过,这几日在客栈总是听到这个名字,听说是南国小王爷,此次进宫为皇帝贺寿。大哥,说这个人可是做什么?” “此人的确是南国小王爷,南方战事,南国惨败,这次名为贺寿,实为和亲。” “和亲?”宫兮心中猜测了几分,这个情景,不会是真的吧?是自己被派去和亲了吗?“是我吗?” “嗯,南玉珩指名点姓要皇帝将你赐婚与他。” 木箜想起早些时候三哥说话的样子,那时候她明明记得三哥说这个主意是皇后提起的,这个林家又要做什么?想到此处木箜不由的怒从中来。 “听三哥说,这个主意是皇后提起的。” “皇亲中未出阁的女眷也就殿下和宫兮了,林知音自然是不会了一个小国出言得罪殿下,更何况,整个璃国的人都知道殿下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她自然是不会冒这个风险。” “大哥,你是没有反对的吧。” 听到这句话,木箜有些心虚。当时,她也没有反对,那些什么保护她的话在此刻看来都像是一场笑话。 “无碍的,我都明白。虽然我不懂朝堂和政局,但是我还是知道和亲一事对两国的重要性。既然是我宫家的人,自然是甘愿为了宫家做任何事情。为了宫家我愿意嫁给南玉珩。反正嫁谁都是嫁。”拉着木箜冰凉的手,“箜姐姐,我没事。不过,事情来得有点快,我先回去缓缓。” 宫兮离去的背影让木箜愤怒不已。 “宫兮的存在会影响到你要做的事情吗?” 木箜怎么也想不到宫兮到底碍着这个男人什么事情了,皇帝赐婚,他居然没有半分不情愿? “或许吧,说不定,嫁到南国或许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毕竟,来日方长,既定的事情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可能!宫兮不是棋子,她是宫家的人,为宫家做事理所应当!”站起身看着背向自己的木箜,继续说道,“殿下若是还想着要收拾南国,说不定宫兮会是个很不错的帮手。” “宫大公子的厚颜无耻也是让本公主长了不少见识,居然能如此恬不知耻的为自己辩解!” “那你为何没有在皇帝面前保住宫兮?”这个,宫卿尘很是好奇。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她会反抗,这块土地有她渴望的幸福。”为了深爱的人,不应该自己先反抗吗?为何这么快就逆来顺受了! “殿下说的可是叶隐?难道殿下不知叶隐和林家姐妹的关系吗?单单这几日,我的人就已经撞见了他们不少丑事。说起这个,皇帝怎么还这么的容忍林家在这皇宫内院中为非作歹?” “宫大公子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也不怕在皇帝那边失了信任。”说着便离开了,此刻的宫卿尘,木箜不想和他多待一刻! 能这么平淡的将自己的妹妹远嫁敌国,这个男子的心思真的是深沉的可怕! 要说叶隐和林家姐妹的事情,木箜在来京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木箜没有想到木筝会这么纵容后宫妃子如此闹事。看来,或许是时机未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林家 沁阳殿,皇贵妃寝宫。 “爹,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我这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丞相白了一眼自己的二女儿,无奈的说道,“你说我生了你们姐妹俩个,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一个后宫之首,一个众嫔妃之首,偏偏没有一个能栓得住皇帝的心。” “如果你的皇后能帮你,你还用得着来我这?”林如梦恶狠狠的说道。 虽说林知音和林如梦是亲姐妹,但是因林斯牧的偏爱,林如梦向来都不会把自己的亲姐姐放在眼里,更别说有丝毫尊重! “休要跟我再提那个贱人,我帮她坐上皇后之位,不但不思感恩还妄想逃出我的控制!” “爹,那个贱人又做了什么?” “叶隐,这个人你知道吗?” 想起这个人,林斯牧觉得自己周围有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叶隐那双紧盯着猎物一般的眼。 “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跟贱人有关?”听到这个名字,林如梦心中不免有些许侥幸,好在自己和叶隐的事没有被父亲发现。 “我安排在皇后殿中的眼线告诉我,贱人曾三翻四次的秘密约见叶隐。不过话说回来,想摆脱我,叶隐的确是个不错的救命绳。不否认你姐姐还是很聪明的,知道为自己打算,这个靠山确实找的不错。” 林如梦看着笑得阴险的林丞相,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虽说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狠毒起来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会手软,尤其是妨碍自己前途的人,无论是谁! “既然已经选择了与我背道而驰的路,知道了我那么多秘密,我岂会让她能存活于世。”看着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林丞相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说道,“背叛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个也是给你的警告。关于皇帝临幸的问题,你多请教请教嬷嬷,她自然会教你的。” 嬷嬷?看着林如梦的惶恐,林丞相大笑了起来。 沁阳殿也被安排了人,那么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自然是逃不过这个男人的眼了! “爹,女儿错了,女儿一定会按照爹的吩咐做事。” 相比林知音的坚韧,林如梦胆小懦弱确实是容易掌握的,这个林斯牧心里面是明了的!战战兢兢的林如梦正是林丞相想要的样子,杀鸡儆猴,效果看起来很不错! “只要你好好做事,爹自然会让你坐上母仪天下的位置!若是再搞小动作惹的爹爹不开心了,这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自己一手扶上皇后位置的女儿,性情是刚烈了些,也越来越不受皇帝待见,眼前这个小女儿模样生的俊俏,性情想比大女儿温婉不少,胆小懦弱,也没有那么深的城府来对付自己的父亲。皇帝对林如梦的疼爱远远多于皇后林知音。林斯牧深知林知音已经是不能掌控的棋子,自然是要选择林如梦这个棋子了。 这几日,木箜一直在殿里面修养着,谁也没见。小五瞧见了自然是着急的。 “虽说是修养,但你也要出去走动走动才好,这样对你的恢复也有不少好处。” 木箜依旧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天尊可有回信给你?”小五蹲下身子看着木箜。 “这才没几日,你就这么想他了?” “是你想了才对吧,这几日里跟你说话总是爱答不理的,只有提起天尊你才会应付我一两句。我知道,你这般模样定然是又在算计着些东西,这些日子你在盘算什么呢?” 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小五对木箜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只要木箜不言不语的时候一定是在想些事情,这个他深信不疑,非常笃信! “我在想,算算日子流沙她们明日便会到。她们到了,我就可以免受你的聒噪了。”合上书,看着小五傻掉的眼。“好了,这里有个信封,你帮我交到我三哥手中。” “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看着手中精致的信封,小五知道这是流沙她们带回来的一部分消息。 “这不是为了把你支开吗,不把你支开,我怎么见那些想要见到我的人呢?” 小五听的云里雾里,看着木箜坦诚的脸,小五知道,木箜说的是真的! “我就喜欢你这么坦诚的样子。” 小五刚一离开,木纥便从屋顶跳了下来。 “二哥,你能不能不给赤卫找麻烦。瞧你这般偷鸡摸狗的模样,他们是不是又被你耍了一通?”这都是惯例了,只要木纥来找木箜,不出几个时辰,赤卫就会到木箜面前抱怨起来。这样,一次又一次,木纥似乎玩的乐不思蜀。 “我来看看你,寿诞过去有些日子了,宫兮的婚期也确定下来了,你这边倒是一片国泰明安的样子,不来搞点事情闹闹?” 木箜看着好奇的木纥,心中自然是明了的,一看就是被派过来问话的。 “大哥三哥怎么会让你过来刺探我方军情?”端起茶杯继续说道,“你这来的也不是时候,消息刚让小五送了过去。” “好吧,你这茶杯甚是精致,可送我一套?”刚一靠近就被茶杯吸引了目光。虽说皇宫不缺乏奇珍异宝,但是偏偏木箜这里的东西就是异常的吸引目光。 “这是容哥哥送的,你想要问他要去。不过话说回来,这杯子的确天下无双,就算有,估计他也不会给你。” “小气!” “生什么气,等会请你看唱大戏。” 果真没一会,皇后林知音带着一众宫女闯入了公主殿。听着门外的吵闹,木箜让木纥躲了起来。女人的戏,男人在场总会失了几分真。 “皇后这般莽撞可是有什么急事?”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林知音看见如此沉稳的木箜,退了随从,一副坦诚以待的模样。 “若不如此,本宫也见不到殿下的面。殿下这些日子足不出户,皇帝也很是担忧,便派本宫过来看望看望殿下这里可是出了些什么问题,是不是需要本宫协助。” 木箜冷笑,“我这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现在有问题的人应该是你林知音才对吧。”放下书,看了一眼林知音,这个女人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密不透风,哪知道皇帝早就想对林家出手。 “殿下这话可是何意?” 木箜的眼神似乎有种穿透人心的魔力,林知音看的一阵一阵发冷。在木箜面前,向来沉稳的林知音也总会有慌张失措的时候,比如,现在! 林家俩姐妹也不过如此!木箜心中也是不解,就这般城府当初是怎么坐上这皇后之位的? “那你现在这般闯进本宫殿中可是为何?”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林知音,“连皇帝都不敢私闯的地方,皇后倒是一点都不惧怕承受的后果会是什么,你以为你林家真的就独大了吗?区区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就想在这朝中掀起腥风血雨,林斯沐的眼中也太过目中无人,胆子也未免太大!” 木箜字字掷地有声,林知音看着眼前犹如死神的木箜,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才缓过了神。 “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姐妹二人能有今日地位和尊荣都是受皇帝宠爱,林家今日的地位也是受陛下赏赐。殿下这莫须有的罪名让本宫心里面很是不爽快!” “是吗?这后宫中不安分守己的女人说多不多,说少也是不少。既然皇后这么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看来本宫这次很是幸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享其成了!” 安分守己这四个字从木箜的口中说出来,林知音也就知道了自己的那些事早就被这个女人盯上了,心里面自然是有些害怕的。不过这个坐享其成林知音听的是一头雾水。 “坐享其成?什么意思?” “林知音啊林知音,你也不是那般愚笨之人。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本宫在这皇宫之中呆的这些日子,你的那些事本宫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帝又岂会不知?”转身走向躺椅,惬意的玩弄着小白柔软的耳朵继续说道,“林斯沐也并非等闲,你就确定他没有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皇帝和林斯沐这俩颗炸弹扔出来,林知音也慌乱了起来。她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这不过短短几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已经把这层层关系挑拨的如此清晰,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林斯沐的狠毒,你这个作为女儿的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你说若是他知道了你想挣脱他的控制,你说他会怎么做?先不说这个,就凭你入宫数年一无所出的这个说法,就将二女儿安排在了贵妃的位置,可见他对你也是失去了耐心!” 林知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直以来被当做棋子的自己如今才真正有了后怕的感觉。 “殿下救我!求殿下救救我!”似乎眼前这个女人才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知音心里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有这个能力救自己,看她刚才说话不急不躁的模样和以往的作风,若是她不插手,那么自己还有可以攀上叶家的可能!可是,万一,自己的亲生父亲林斯沐在朝堂上惹恼了这个女人,那么自己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从这个女人的说出的话来看,这些年朝廷对林家的放纵并不是因为林家曾有多少功勋伟略,现在看来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彻底清除林家盘踞朝堂的实力! 反正自己现如今是一枚弃子,为眼前这个女人所用,既能谋得一条出路,又能不受日后林家所累! “救你?你有什么值得本宫出手相救的吗?” “有!有的!” 林知音心想,叶隐身世的把柄还在自己手上,怎么说自己还是有个不小的筹码。 “说来听听。” “殿下知道,我与叶隐关系匪浅,我知道最多的也就是有关他的消息了。”思虑再三,林知音暂时没有将那么秘密说出来。 现在告诉了她,若是被叶隐知道,或许在皇帝对林家动手前,自己就葬身在叶隐的刀下了。这个筹码还真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说出! 林知音的隐瞒木箜自然是看了出来的。 “也好,我自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本宫现在要你想尽一切办法跟在叶隐身边,如有需要本宫自会派人联系你。”挑起林知音颤抖的下巴,“若敢不忠,本宫会随时取你性命作为补偿!” 精致的五官因畏惧失了颜色,布满泪痕的脸一点也没有皇后母仪天下的半点风姿,瞬间,木箜居然有了些不忍。 “好了,下去吧。记住,别让人瞧出异常!” 颤颤巍巍起身,走到门前站立许久的林知音一脸无恙的走了出去。深宫内苑,每一处都是战场,能久立后位的女人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这个地方,外面的人削尖脑袋的想要进来,里面的人费劲一切心思的想要出去!入了后宫的女人,若是没了家世背景,便是一座荒废的小岛,自生自灭,全凭天意了! “小妹,你真觉得她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投靠叶隐为你做事?”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想要逃出鸟笼的林知音。” 木纥点头,“刚才,林知音吞吞吐吐明显是有有关叶隐的消息,为何你不加追问?” “我说我的傻二哥,你以为她今晚是过来做什么的,林知音向来心思缜密,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莽撞的样子。”接过木纥递上的茶杯,“她那副找我算账的模样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她也不是傻,这么快就向我求救。当我说出这一件一件的事,你不也没瞧见她质问我,毕竟我说的这些在我这都是没有证据的。” “你在诈她?” “我也不过是顺着她的意,顺水推舟罢了。” “你是说,她今晚实际上就是来求助你?” “算你聪明了一回。” 木纥白了一眼木箜,“听她哭的那般无助,我还真觉得她是被你点破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看你这么说,这林知音也并非等闲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小妹你才是真正的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用这么奉承我,刚刚这些,还劳烦二哥你好好的跟大哥和三哥说说,我呢,也省去了不少麻烦。这些时间,小五也差不多来了,你也早些回去。” “还是等小五来了我再走吧,三哥说你身子不好,身边不能没人。”像是突然想起,木纥皱着眉头说道,“听说,这些日子都是小五在夜里守着你,这传出去总归是不好,毕竟男女有别,要不要找个宫女来?” 木箜托着下巴看着木纥,“我也没觉得小五是个男子。”看着木纥有些惊吓的脸,嬉笑道,“你也知道,我用人很是挑剔。再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什么,你能管得了吗?” 林家c蔺侯爷这俩件事,木箜心里面总是觉得有什么蹊跷,好在让白流沙她们几个先去查探了消息,一旦带回消息这些自然就有了验证,难得回宫一趟,木箜自然是不会空手而回。 木纥这边刚跟木萧和木筝说了木箜这边发生的事,高坐在上的皇帝木筝倒是一副深思的模样。 “赤卫来报,蔺侯爷和南国是有往来,这个也是有证据作为依据。但是林家丝毫没有和南国有交易往来的痕迹,这样看来的话,他们俩个倒是没有什么瓜葛。一个外忧一个内患,大哥,依你看呢?” “现在看起来确实如此,林斯沐为人极其自负,向来也是刚愎自用,崇文厌武。而蔺茅蔺侯爷三代武将,俩人在朝堂上也是水火不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私下交往的样子,不过,既然三弟要清肃朝堂,我认为还是要继续派人监视以防万一。” 喝着茶水的木纥突然放下杯子,略显歉意的说道,“小妹说,流沙入宫自会带来有用的消息,到时候她自会安排,还说,让你们切勿打草惊蛇。” 木筝倒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笑道,“看来,小妹这次又想在我们前头了,木家兄妹四人,我们三个哥哥也顶不上一个小妹啊。” “你倒是开心了,这些日子她谁也不见,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宫兮的婚事她倒像是个事外人一样,也没瞧见来跟我们商量一下,也是让人担心她现在这个样子。” 听闻这些,木筝的脑子中闪过天尊说的那些,木箜没了功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好?这事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他也不好就这样跟自己的哥哥们说这件事情。一直他都想问问小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只是怕问了也是白问,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不过好在,有小五在身边照料着。 “不见你们,自然是在生气了。” 看着木筝盯着自己的脸,木纥有种心虚的感觉,他觉得下一秒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去。 “在这一天到晚你也没有什么事情,萧山岛现在无人主事,二哥你早些回去替大哥照看着。” “什么叫我没有事情做啊,我这不是在替你们和小妹传话呢吗。”木纥指了指木萧和木筝,说自己没事做,可是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做。 “好了,三弟说没错,二弟你还是早些回岛上去。”木萧转眼说道,“不过,这次你确实有些奇怪,你这个逍遥王向来在这皇宫中待不过二天,这次倒好,待了大半月了也不见你嚷着要出宫。快快早些坦白,你是在图谋些什么?” 听到木萧这么说木纥,木筝也眉开眼笑了起来。 “我能图谋些什么,这次三弟寿辰来了这么多人,我也就是图个热闹,就等着瞧有什么好玩的事。眼看就要有好玩的事发生,你俩偏偏让我回去替大哥坐镇?怎么说也要等着我亲眼看着你们怎么处置这些叛徒之后再走。” 木萧摇摇头不语,木筝倒是笑的更肆意了。 “好吧,既然二哥你这么坚持,那就等你看完这场戏再回去好了。” 相似的眉眼,性情迥异的三人。木家三兄弟,木萧作为老大,如父如兄,性子沉稳。木筝性子上和木箜更相似,木萧曾说过,木箜更像是已故的父皇,若是木箜身为男子,那么这任的皇位便是木箜的了。夹在中间的木纥,自小性情散漫,受不得约束,正如民间所说那般,一代逍遥王! 深夜,最是藏不住寂寞和情感的时刻,欢快的依旧是漫天的繁星和肆无忌惮的黑暗,没有了太阳的温暖,冰冷的月亮成了太阳的替身,一个清冷,一个炙热,轮替的照看着这边不知冷暖的土地。 廊上一袭白衣,黑暗也无法遮住周身散发出来的悲伤,或许归功于这黑夜的掩护,悲伤像是一眼泉水一般不断地发泄着,彰示这景象背后的力量是多么的汹涌。 距离上次见面快有一月,思念越发沉重,甚至有时候会觉得,那种思念重重的压在心头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何时木箜就走到了这里。 “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这么在我殿前喝了起来?”男子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抹烟青色。 “打扰到你了吗?” “是。”毫不遮掩的神态让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窘态,虽习以为常,却也意料之外。 “前些日子本来打算来看看你,听你大哥说,前几天白流沙她们回宫了,我就想你应该会忙碌几天。今晚也是无意识的就走到了这里。”男子抓紧手中的酒壶,心里面有些慌乱,毕竟自己这副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贺寿过了许久,你怎么还住在宫中?”宫家在京有府邸,宫卿尘这么晚能出现在这里,一定又是住在宫中了。 “宫兮的婚期将近,陪她入宫学习礼仪。”男子抬头看着身材瘦弱的木箜,“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晚,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寝宫中有些燥热,便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遇见了你。宫兮的婚期定在那天?” “下月十五,不过,过几天便要出发了。” 木箜没有想到这次见到宫卿尘居然是这副模样,似乎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能让一个向来遇事稳如泰山的人逼到如此境地,想来对方并非善类了。 “出嫁的队伍自然是要早些出发的,礼都备全了吗?” “礼自然是少不了的,不管怎样,皇帝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亏待了宫兮。”宫卿尘站起身子逼近木箜,“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这么久未见,就一点也不会想我吗?” 突如其来的亲近,木箜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种靠近。转眼一想,似乎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宫卿尘,你究竟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眼中依旧冷清如泉,宫卿尘想要融化这块冰,想要她的眼,她的心都在自己身上,不过,现在说不知道是不是合适,他怕弄巧成拙。 “现在,或许只是想要博取你的信任罢了。嫁妹如此,想要见到你也是,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你的一份信任而已。” “你在怕?”她自然是不信的,笑的讽刺,“你宫卿尘也会有怕的一天?” 他没有告诉她,他怕她厌恶他,他怕她抗拒他的靠近,他怕她喜欢上别人,他怕的太多了,不过每一件都是关于她的!只要事关与眼前之人,他便会失了胸有成竹。 “要怎样,你才会信我?” 木箜看着夜色,心中盘算了起来。她自己需要一个机会来验证一些疑惑,同样的,宫卿尘也需要一个机会来表明自己的衷心,毕竟宫卿尘现在迫切的想要得到自己的信任,不管处于怎样的目的,放在自己能瞧见的位置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跟随宫兮出嫁的是你还是宫言?” 宫卿尘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希望自己随出嫁队伍一起,“宫言。” 听到这个回答,木箜的心里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些什么。这个男人迫切的想要自己的信任,他究竟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借助自己的实力,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好,想要得到我的信任,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说这些,木箜自己心里面还是有些计算的,白流沙她们回来的这几天,木箜想了很多。 叶隐已经不再信任宫家,所以,三哥的计划已经失效,宫家现在犹如四面环海,孤立无援的小岛,也难怪宫卿尘这么着急要见自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出嫁前夕 自从上次在宫里面见过林知音,叶隐就再也没有进宫了。在那个人在的地方,去见一个跟自己关系不明的女人,叶隐的心里面是很抗拒的,毕竟,他怕那个人会彻底的舍弃自己! “主人,宫兮出嫁南国,这件事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南笙烈现在在南国也是孤掌难鸣了,就算宫兮嫁给了南玉珩,也见不得会得到宫家势力的支持,毕竟宫家不能明着违背皇帝的意思。” “若是宫家暗地里面支持南玉珩,这可怎么办?” 严明的话让叶隐隐约不安了起来,这个问题不是不可能,万一,宫家真的动用了皇帝不知道的势力来支持南玉珩,那么,自己又会多了几分阻力! “还有,殿下婚约一事,皇帝似乎并没有要取消的意思。” 在阴影中,严明看不清叶隐隐晦不明的脸,只觉得一阵阵压抑,自己刚才似乎说的有些多了。 “南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你去告诉魏霖宣,一定要在宫兮到达南国之前,他的那件事一定要办好。” “是!” 南国国主义子魏霖宣一直对南国安国公主情意深重,这也是为什么叶隐会找魏霖宣为自己办事的筹码。为了保证安国性命无忧,魏霖宣自愿听从叶隐吩咐,帮叶隐在南国谋事。 自从上次南方战败,南国国主南筠因身体欠安便不再早朝,自然,这个事情多亏了魏霖宣,南国一步一步的朝着叶隐想要的方向发展着,一切都是叶隐的掌握之中。除了宫兮出嫁南国! 这件事让叶隐心里面很是不爽,按照木箜的性子,这件事一定会卡在木箜这里,但是这次,木箜居然成了局外之人! 这个女人,自己越来越不懂她了!叶隐的懊悔让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他一直都是在孤军奋战,一直都是!以前以为以自己的能力日后一定会吞并璃国,但是随着时光渐逝,他发现他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回国继任王位这一件事情了。或许是发现自己到头来,终究是对那个人下不去手,自从发现他的人用美人愿娶对付她的时候,他就怕了,那个时候就在想,不管怎样,以后只要她活着就好。 瞧见她对着旁人的笑脸时,心里面总是有个声音在告诫着自己,那个女人原本就是自己的!那个笑容只能是自己拥有的东西!他不甘心,自始至终都很不甘心! “来人,安排进宫!” 或许,自己还有机会!一定有的! “宫兮,你看这凤冠,你喜欢那个?这个是皇帝送来的,这个是小箜送来的,你看看你喜欢那个。”流沙左右手各拿一顶凤冠,开心的问着宫兮。 宫兮看了一眼俩个风格迥异的凤冠,指了指木箜送来的那顶,“自然是箜姐姐的好看。” “我也是这样觉得。”放下凤冠,白流沙担忧的看了一眼宫兮,“嫁到那么远,以后便不能想见就能见到了,宫兮,这次小箜没有帮到你,你会不会怨恨她?” “我没有觉得她没有帮到我,这次,为了宫家,是我自愿的。说起这个,我还得谢谢她。之前是她鼓励我去表明心意,若不是她的鼓励,估计到现在我都在做着一件错事。我知道,箜姐姐这些日子里不愿见到我,是怕我因这件婚事怨恨她,说真的,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就是箜姐姐了,自小她什么都依我,只要是我想要的,她都会帮我做到。就连叶隐她都能让与我,更别说其他的了,不过我也知道,感情不是一个人退出就能圆满的事情。” “你这么想,我想小箜也会很欣慰。日后到了南国处境若是遇到了难处一定要写信给我们,你放心,小箜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疼你。” 俩人说话间便听到有人来送礼,抬眼间宫兮便认出来人是沁阳殿中的德公公。 “公公此番可是来贺我?” “奴才是沁阳殿中的人,自然是替主子给姑娘来送礼来了。这些首饰绵帛是皇贵妃娘娘送与姑娘的贺礼,对了,这盅滋补汤药是皇贵妃娘娘赐予姑娘的,还请姑娘趁热喝了,也不浪费了娘娘的一番美意。” 宫兮双手捧上罐子,德公公轻轻拍了拍宫兮的手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流沙。 “哎呦,白姑姑也在呢,既然姑姑在这,那奴才可要麻烦姑姑好好替奴才看着姑娘趁热喝了这盅汤药,这可是娘娘一番美意呀。” 宫兮自然是看不出德公公的言外之意,白流沙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沁阳殿,真是好大的胆子! “宫兮谢过娘娘好意,也多谢公公。” “哎呀,我就一个奴才,替主子办事的,也承受不起姑娘这声谢谢。” “公公可不能这么说,宫兮第一次见到公公就觉得公公为人和善,就像是长辈一样。” “奴才也甚是喜欢姑娘,不瞒姑娘,奴才在民间有个孙女,估计也到了姑娘这般年纪,也不知道嫁人了没有。” “公公在民间是有家?”宫兮听到这个喜出望外,如果是在正常人家,眼前的公公也是子孙承欢膝下了。 德公公走后,宫兮半响不曾言语。 白流沙接过罐子装作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这打破了可如何是好,皇贵妃娘娘的心意不就没了?” 这才逗笑了宫兮,“没了就没了,咱殿下的人还能怕了一个皇贵妃?” 俩人嬉嬉笑笑许久,宫兮开口道,“那位公公年纪老迈就不能回乡养老吗?” “宫兮可是心疼了那位公公?” “自然是心疼的,要不我去求求箜姐姐,放了老人回家团聚去。既然在民间有家,在宫里面伺候了一辈子也该有个圆满才是。” “既然你有这个心,这个话我就替你说了。你也知道,你即将出嫁,这些日子里面你是出不了这个宫门的,老人们都说出了门不吉利。” “那我是见不到箜姐姐了吗?”想起这个,宫兮的心中一阵阵失落,一个婚嫁简直像极了生离死别般痛苦。 “会有机会的。” 自从确定了婚嫁日期,这些日子里,宫兮能见到的人也只有白流沙一人了。这宫里面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真心牵挂着自己的也只有那个不敢来见的人。 “后天,我就要走了。” 宫兮的无奈和身不由己,白流沙深有体会,与皇家有牵扯的,能有几人能潇洒放任与这茫茫天下? 暗夜中被包裹着的人性的黑暗,努力挣脱着看不见的束缚,似乎是要称霸这无尽的黑暗。 厚重的床幔中,一声声压抑不住的隐忍和宣泄,没有人知道这又是一场深谋已久的阴谋,月亮也似乎无力挣脱与黑暗的捆绑,渐渐消失了踪迹。 许久,男子穿戴整齐的出了房门,被掀开的床幔中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女子紧闭双眸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痕迹。 “主人,既然大夫诊出了夫人怀孕的事情,那属下是不是不用再”黑色劲装的男子抱着拳问着眼前的男人。 “无碍,这些日子你继续跟着,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让你知晓。” “是。” 宋止容瞥了一眼昏睡中的叶知秋,头也不抬的转身离去。半夜,被风吹醒的叶知秋看着身旁的位置,娇羞的躲进了被窝。 宫兮出嫁,整个宫里面一片普天同庆,除了木箜这边,依旧是人迹罕至,冷冷清清。 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刚进门的白流沙,沐浴在阳光下的白流沙,妙曼的身姿越发晃眼了起来。坐在木箜的对面添了些茶水,被木箜瞧的红了脸。 “瞧着我做什么。” “也没瞧什么,只是觉得自从进了宫,你这身子倒是越发赏心悦目了,同样是去办事,怎么就没瞧见春夏秋冬她们像你这般风姿绰约,一个个的倒像是饿瘦了的猴子。” “又胡言乱语了。”白流沙娇嗔道。“沁阳殿的德公公已经出宫了。不过这次,你怎么会插手这种事?我还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听听就算了。没想到真的给安排出宫安享晚年。这德公公也算是个心里明白的人,想必宫兮和你的关系是打听了个彻底,这才借着宫兮的嘴说出了他想出宫的这件事。” “怎么说他也是你安排过去的人,怎么,人家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安排出个宫你就说这么多?”说着就用手中的扇子打在了白流沙的额头。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拿着水壶给木箜添了茶水,“总觉得这些日子你清瘦了不少,可是这宫里面住的不舒坦?要是不喜欢,我们还是去府上住些日子吧。” “那有清瘦。”瞥了一眼白流沙玲珑有致的身躯,自己身子是有些瘦小。“倒是你圆润了不少,这才显得我清瘦。” 看见自己又被调戏,白流沙的脸一阵红润。 “这次见你,怎么瞧你都是一副思春的模样,老实说,这些日子可是遇见了心里喜欢的人,若是合意,嫁了人也是美满。”放下手中的书仔细瞧着白流沙的变化。 “没有你说的这事,你再这么说我就自己一人住府上去了。” 白流沙回来的这几日,木箜总是以此来逗弄白流沙,玩的似乎乐此不疲。 “好了,说你几句你还不好意思了,木冬!” “来了!” 木冬的性子越来越活泼,这几日也是被木箜逗弄的对象之一。 “沁阳殿的事,你去跟三哥说下。” “主子,流沙不是在这吗?”木冬不明所以的问着木箜,显然这种事放在以前,谁在跟前就会让谁去。 “流沙现在越来越讨喜,放在身边总是要欣赏的,我这不是没欣赏够吗,你最乖了,去吧。” 木冬耷拉着脑袋出了门,白流沙一阵莫名其妙,随即又在旁伺候了起来。 说什么欣赏,只是想要一份心安而已。白流沙知道,木箜喜欢安静,却害怕孤独,不管是在想事情的时候还是闲暇的时候,总是习惯了身边有个熟悉的人待在自己身边。 直到傍晚时分,木箜一直看着手中的心经都没有抬头和白流沙说上半句话。 “小箜?” “怎么了?”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张充满疑惑的脸。 “你看了整整三个时辰了,这都到了晚饭的点了,你要不要先来吃饭?” “小五呢?” “他一直在呢,刚才说去给你盛些药膳。” “药膳?” “嗯,小五说过几日天尊会来,总不能让天尊瞧见你憔悴了的模样,那样的话,小五可是要负荆请罪的。” “若清要来?我怎么不知道。”听到若清要来,木箜的心中一阵悸动,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行举止是有多么的异常,白流沙却看得一清二楚。 晚饭后,小五拿着一个小瓶子走了过来,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看把你给憋的,也不怕憋出什么内伤来。” 小五收起手中的药瓶,放在了袖中。刚巧这个动作被木箜看见了,“你袖中的是什么东西,拿出开又放进去,究竟有什么事情?”说话间,木箜摘下了脸上的面纱。右脸上淡淡的伤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弄成这样,木箜对此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五也是第一次见木箜的真面目,白嫩的肌肤像是透明的玉石一般,精致的五官是小五从未见过的美艳。 “今天怎么想起摘掉这东西了。” “反正你是脸盲症又记不住,我也不会介意给你看一次。只是,我这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你一定不想听。” “那便不听了。”木箜看了一眼小五的身后,发现除了俩人也再无其他人,“是看没人了才进来的吧,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我知道你想见天尊,所以做了这个药给你。” “做什么的?” “消除疤痕的药水,你这伤,涂上一次便会完好如初了。”说着也不管木箜的抵抗便涂了上去。 “有这么好的药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还以为我这脸无药可救了呢。” “又在胡说,你自己也是个修行不浅的大夫,这么个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知是你太懒,还是真的一丁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还是说”不在乎自己生命,这种事情小五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现在的木箜像是在等待死神的召唤一般,随时候命。 说不出是为了什么,小五觉得必须要为木箜做点什么,就算她不在乎是不是会留有遗憾,但是作为朋友,小五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木箜对天尊的感情不同寻常。既然已经知道时日无多,那以自己的真面目面对天尊和好友,不管是对木箜还是身边的人,都算是一种了却和念想。 “这伤浅得很,不用担心。” 木箜听的出来小五今晚有些异常,“你今晚是怎么了,说话有些莫名其妙。还说什么知道我想见若清才拿出来这个药?” “没什么,只是小箜,你脸治好了是不是就不会带着面纱了?”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木箜。 “这有什么区别吗?这副模样又不是美到倾国倾城,也不是丑到不能见人的地步。这天下之大,模样俊俏之人多到数不胜数。就这后宫,你看林皇后,还有宫兮,白流沙都是美艳之人” “你没在话题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婚约 木箜难得看见小五撒娇的表情,忍不住多说了一些,没想到小五的表情有些难过。 “我知道的,你不在意这些。自从你生病了之后,你变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现在被人瞧见了,你也不会在意了,是不是?” “我没事的小五,真的。你不用担心。”木箜的笑看在小五的眼中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样,扎的心疼。“人都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我的这一天来的有些早而已。更何况,我们现在这样子说这些,也有些过早了是不是?怎么说,现在的我还是有所期待的。” 听到期待,小五的眼睛终于有了光彩。“期待?现在的你期待些什么?”满眼都是不相信。 “三哥不是说了吗,宫兮出嫁的当天他会昭告天下我和宫卿尘婚约一事。” 与宫卿尘有婚约一事,是木箜为了彻底了清宫家给木筝献的计谋。当然,这个理由木箜是不会告诉小五的。她只会告诉小五想要听到的事情,比如,她对生活有了全新的期待和希望。 “宫卿尘会对你好吗?” “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她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丢给了小五,也是想从小五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年轻有为,性情沉稳确实不错。他对你的心意也是众所周知了,和你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只不过不知道天尊会是什么想法。”说完,小五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若清?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木箜意识到自己和若清在天门中的一些事,小五或多或少是知道些什么的,要不然今晚不会这样总是提到若清。 “没事,我也是随便说说。对了,我给你再涂一点药水,明天你就能看见非常漂亮的你了。” 木箜凑过脸非常配合的让小五涂着药水,心里面充满了歉意。自己真的做不到让关心自己的人都满意,中了毒之后自己的心确实比以前柔软了许多,也渐渐明白了生命中感情的重要,自己不过是个来日无多的人,感情什么的也是妄想,在有限的日子里面该有个了断了。 常人在世也不过数十年,但在木箜第一次见到若清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这名男子的身上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味道。天门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木箜的心里面多了几分好奇。 “小箜,你看谁来了!”小五欣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屋内的木箜正和白流沙说说笑笑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开心?”白流沙自然是不知道这几日有贵客来访。 木箜看着小五期待的眼神这才注意到,若清来了,不过这速度好像有些快。 “不是已经让小五提前告诉你了吗,怎么,难道是小五忘记说了?”一身白衣轻纱仿佛仙人亲至。 “小箜你快帮我洗清冤屈,可别让天尊误会了。” 木箜示意白流沙退了下去,绕过书桌走了过去。“前两日小五是跟我说了你要来的消息,是我忘记了。” “天尊你们聊,我先下去了。”小五朝着木箜做了一个摘掉面纱的动作便走了出去。 “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动作若清自然是看见了的,看了一眼木箜问道。 “小五给了药水治好了我脸上的伤疤,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让我摘掉给你瞧瞧。说来也怪,小五在我面前提起你总是有些怪异,但说不出是哪里奇怪。”说着便坐在了坐垫上,靠在了小白的身上。 “那你不摘掉给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好了。”温声细语的一句话竟然让木箜觉得自己红了脸颊。 若清自然是看不见的,蹲下身子靠近木箜。“让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好了。”木箜低着头,只觉得若清的双手像是一阵温热的暖气拂过自己的脸颊。 “弋儿” 木箜转眼对上的是若清深情的呼喊着一个叫弋儿的人,心中一阵失落,苦笑道,“天尊莫不是认错了人,怎么会盯着我喊着弋儿的名字?” “是箜儿你的模样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错过脸的若清不敢看着木箜质问的眼。 站起身子,看着窗外,就在刚才一瞬间木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难过。转眼间木箜已经平复了心情,浅笑道,“让若清难过了,是我的错。这么匆忙的进宫,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疏远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看着木箜手中的玉穹坤扇说道,“上次见你,我已经知道你中了美人愿,之前匆忙离去也是想着回到天门看看有没有解毒之法,这次下山带了些天门中的书籍和药材,或许小五会用得到。” 若清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这件事,木箜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 “多劳你费心了,只不过怕是让你多费心思了。有小五在,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帮我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态比别人好,看得开。这种事是个人都会有这一天,我也不担心。”说完木箜才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了,“若清,你不用担心我的,真的!” “你中的可是美人愿啊,怎么能这么坦然的接受。我不懂也不接受,一个芳华正好的年纪,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就此与人诀别?” “你真的不适合这么忧心忧虑,虽然我不记得天门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你很适合了无牵挂的日子,比如天门。被太多人关心着我会觉得我无法偿还你们的情义,我这个人啊,不喜欢被太多人关心着。”木箜的笑,笑的生无可恋,笑的绝望。 也不知道若清什么时候走了,木箜随手拿着桌上的酒壶走出了房门。 回想着寿诞那天的想见,那种许久未见的亲切,那种心里面的悸动和盼望,第二日不见身影时的牵挂和失落,这分明是压抑在不知何处的感情即将要爆发的前奏。可是,那个他不经意深情喊出来的名字,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淋在了头顶一般,之前一切的幻象被无情的打破了,这个梦也做到了头。嘴巴上反复的说着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却也抵不过人的本性。 莲池中的亭子,隐约一抹白色。 “是循着味道来的?”宫卿尘朝着来人笑道。 “不止你有好酒,我这也有。”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这闻起来应该是一个味。” “哦?怎么说?” “桃花酿!这酒可是我独创,只是没有想到你那里也会有。”靠着宫卿尘的背坐了下来。 “今天到府宣旨的时候,皇帝赏赐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佳酿出自殿下之手,没想到殿下不止能征善战,还会酿酒。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样样精通?” 木箜大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何止这一件。” “也是,之前我不也不知道殿下会在人群之中也会慌乱不已。殿下真是时刻给我惊喜,就想这次的婚约一样。” 木箜笑笑不语,半响说道,“还有吗?” 宫卿尘喝了一口酒说道,“殿下是想要知道,方才我见到你的模样是什么反应吧,毕竟更深夜重,殿下也不见得发现了我的反应。” “说来听听。” “自然是美艳异于常人,与我所想也别无二致。这么回答,殿下可还满意?” 听到宫卿尘一口一个殿下,木箜的心中有些唏嘘,也不想继续聊下去,便转身想要离开。 宫卿尘一把拉住木箜的手腕,“箜儿,别走!” “本想出来散散心,透透气。见你在此想着能聊聊,没曾想遇到一个一口一个殿下的登徒子,本殿下自然是要退避三舍了。” “登徒子?”宫卿尘忍俊不禁。 “更深夜重,公主殿中出现一个独自饮酒的男子,不是登徒子是什么?”说着就要走。 “别走!” 对方已经服软,木箜也是给台阶就下的人,靠着宫卿尘坐了下来。明天就是宫兮出嫁的日子了,她需要一个人陪着度过这个五味陈杂的夜晚。 “你看,一白一烟青色倒影在水中,倒也是相得益彰。” 木箜无暇顾及这个,突然想起有事想问,便开口道,“婚约一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 “何需多问,你需要一个理由来辨我黑白,我也需要一个借口来表明心意。你说过,机会你已经给我了,所以,接下来的你只要看我的就行。” 一点就通的人,木箜自然是喜欢的,沟通交流起来不浪费唇舌省去了不少麻烦。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我竟如此合拍。” “以前?”宫卿尘猛然喝了一口说道,“小时候你就无视我,长大后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些什么,你总是对我退避三舍的样子,好像我比你的那只老虎还好吓人。” “你说的是小白吗?它是我朋友可不是什么吓人的老虎,更何况它是若清送我的,自小和我在天门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默契没人可比!” 说话间,木箜不知不觉的已经喝的有些多了。 “若清?”这个他没有听过的名字,听起来这个人跟她的关系很要好。 “你不知道吗?天门天尊啊,他叫若清。” 原来是在寿宴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面如冠玉,仙风道骨确实不似人间凡品。 “你跟他,关系很好?” 也许真的是男人才了解男人,第一次见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是宫卿尘知道那个名叫若清的男人对身旁的女子有着不一样的感情。那种难以掩藏的感情,他也有,所以,他理解那份苦楚和辛酸。 “下山以后也就见过几次,不过对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信赖和依靠,或许在天门的那段日子”木箜往后靠了一下,“都没了在天门生活的记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见他是什么感觉?”问到这,宫卿尘的心跳的更加快了,有些事就算心里面有了怀疑,也会忍不住好奇去揭露真相,那怕真相会刺伤自己。 “怎么说呢,有点复杂!不过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叫弋儿。所以,我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听到这,宫卿尘才知道,木箜对自己说的这些,是在袒露,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其实,你不用跟我讲这些。不过,你这么跟我说,我很开心。我知道,你既然说得出就会做得到。”板过木箜微凉的身子,“夜里冷,我送你回去吧。” 宫卿尘深情的眼让木箜瞬间晃了神,“若清也曾这般深情的看着我,宫卿尘,你为何这般深情?” “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断不会放任自己再错过第二次。所以,不管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旁。” 恍惚中,木箜在宫卿尘的双眸中看出了自己的影子,又似乎像是一望无际的星空。夜空中群星拱月,似乎那个微凉的月中有着自己和一个身影模糊的男子。 “那个,我先回去了。”想要挣脱开被宫卿尘禁锢的双手,下一刻却被抱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出来这么久,也不见殿中有人来寻你,你这殿里面的人也太过于懒散,改天定要好好说教一番。” 这么亲密的举动,让木箜红了脸,低头不语。半路上就遇到了着急寻人的白流沙。 “小箜,你去哪了,让我们一顿好找。” 身上确实有些微凉,再加上被撞破的窘迫感,木箜恨不得将整个量埋起来。宫卿尘点头,径直走了过去,直奔寝宫。一进门就看见来回踱步的小五。 “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心睡个觉。”语气自然是担心又埋怨。 “回来了就好,你就别说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小箜跟谁这么亲密过,看样子是害羞了。”白流沙压低的声音也没有逃过宫卿尘的耳。 “我也抱过小箜啊。”刚一说完就被白流沙捂住了嘴巴。 “公子,小五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们先下去了,麻烦你照顾小箜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五走了出去。 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女人,宫卿尘一脸无奈。自己当初的退让竟然让今日出现了这么多野花野草。 轻轻放在软卧中,细心的盖好云被,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张和自己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从未见过真面容,却在见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出现的竟然和自己脑中的模样高度相似,甚至真的别无二致!宫卿尘的心里面也受到不小惊吓。 “我刚没说完,你干嘛拉着我出来?”小五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流沙。 “小箜能对宫卿尘放下戒备,自然是有她的打算。我先问你,你知道她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小五如实回答。 “就是,你不知道,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再说,宫卿尘也不会对小箜做出什么事情。这点你也知道,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早点去歇息吧,折腾到这个点大家都累了。” “等等,你们那四个姑娘呢?”小箜不见,四个近侍也不见踪迹,小五心中不由疑惑了起来,难道是小箜又在计划了些什么? “他们有事,忙去了。”背对着小五,边走边说道。 这夜,难以入眠的人不止这边,明日出嫁的宫兮这边也是对月邀人。 “麻烦姐姐替我传句话,宫兮多谢箜挂念,出门在外宫兮自会保护好自己,若是可能,明日我想见见箜姐姐。” 木冬看得出来,宫兮是真心不舍木箜。木箜对宫兮的疼爱就算是白流沙也不及十分之一,今日这局面,也是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宫兮的大度和善良选择了牺牲自己维护宫家安稳,这是大家都会想到的结局。 “好,我会告诉她的。” 时光总是悄无声息的流逝,它从不怜悯,从不同情,用自己的无限不偏不倚的记录人情冷暖。 天色微亮,木箜睁开眼的瞬间就对上了宫卿尘深邃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毕竟从未有人敢如此靠近她。 “醒了?身子可有不适?”看着木箜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坐在床边,“宫兮今日便要启程了,你可要去看看?”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宫卿尘蹲下身子平视着木箜,“那丫头心软,今日是一定想要见到你的,去看看吧。” “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烈日当空,城门外人山人海。训练有序的军队,被壮观场面吸引而来的百姓让繁华的京都显得拥挤不堪。炎炎烈日,百姓们议论纷起。 “都日上当空了,这队伍怎么还不启程?” “是啊,帝后在城墙上都等了这么久,这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咱那位公主殿下还未现身!” “对对,听说殿下和郡主情同姐妹,都这个时间了,想必郡主等的人一定是殿下了。” 在一声声的议论声中,一声尖锐的“殿下到!”打破躁动。一身庄重大气的锦云秀宫装,奢华简约的凤冠,两侧轻摆的精致步摇,精致的妆容无一不衬托着女子让人窒息的美,一眉一眼间皆是人间极致。 这就是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的木箜! “箜姐姐?”宫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位从未见过的女子。 “宫兮。”一声轻唤终于确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个人。 “没想到,我与姐姐会在今日如此相见。”转眼间才发现木箜的身旁就是自己的大哥,宫卿尘。“大哥,你们这是?” “皇帝今日已经颁了昭告天下的旨意。” 话说到此,宫兮也明白了。“携佳人一邀明月,大哥终于能得偿所愿了。”看着木箜疑惑的脸,宫兮忍不住揶揄道,“我的傻姐姐,我大哥的心意恐怕在这天下是无人不知了,唯独你,像是什么都瞧不见一样。” 木箜疑惑的看了看着兄妹俩个,“好了,今日是来送你,就不要拿我来开玩笑了。” “虽然我心甘情愿,但终归心里面还是不舍,姐姐,我们日后要何日才能相见了?” “别担心,会有想见的一日。我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安心做南玉珩的王妃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听也不用多看,知道吗?”像是生怕漏掉一丝一毫一般。 “姐姐可是知道了些什么?”像是做错事被抓到把柄的孩子,宫兮委屈的说道。 “你私下与南玉珩见面的事,你以为你不说,箜儿就不会知道吗?”说着指责的话,眼里却是无尽的宠溺。 “大哥你也知道了?”看着自家大哥宠溺的眼神,宫兮像是受到了不小惊讶,“箜姐姐,我大哥也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长这么大,我都没见过一次。” “好了,时辰不早了。上车吧,如果想我了就写信给我,木冬告诉你的话你可记牢了?” “自然记牢了。” 宫兮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宫卿尘牵着木箜袖中的小手问道,“你让木冬跟她说了什么?” “秘密。”挣脱开被紧握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宫兮和南玉珩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自然是要多关注些了,更何况对方是虎视眈眈的南国人。” 也不管周围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宫卿尘牵着木箜上了娇撵。 “这样看来,我还是更喜欢你昨夜的模样。”动手摘下凤冠,“知道你不舒服,这样,是不是会好点。” 木箜一直闭着眼,故意无视身旁炙热的目光。 不管这个温柔是不是陷阱,她木箜也不是能被这种陷阱轻而易举就被套住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叶浮川 宋府位同一等王爵,显赫的门楣彰显着宋家先祖曾经的丰功伟绩。只是到了宋止容这代,渐渐地在朝堂之中退了出去,宋家的威望也随之被替代。 自从宋止容和叶知秋进京后,宋止容便没有让叶知秋进过一次宫。宋府公子成婚一月有余就已经被传将为人父,这件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然而,宋止容从未和叶知秋一同出现过,那怕是在宫兮郡主出嫁的当天也未曾见到叶知秋的影子,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宋止容对此毫不在意,似乎在打算着什么事情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的?”宋止容听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流沙。 “现在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小箜已经安排了人去跟踪这条线索,相信不久就会有了验证。” “如果说叶隐真的跟南国皇室有关,那后果真的很难预料。”宋止容担心的看了一眼白流沙。“不过,现在宫家和叶家的主事都在京都,萧山岛可是有了安排?顾此失彼向来不会是小箜会做的事情。” “公子放心,目前岛上有木叔暂时管理,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这个也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白流沙说的郑重其事,宋止容也猜到了几分,“不是吧,要我去萧山岛?” 白流沙低头一笑,这个反应还真的跟小箜所说别无二致了。 “公子果真与小箜情如兄妹,公子刚才的反应被小箜猜的纹丝不漏。公子放心,这次公子只需稳定岛上事务,其他事情小箜早有了安排。” “什么情如兄妹,你见过那个哥哥被妹妹这么驱使奴役?算了,去就去吧,反正她要做的事情比我做的多,她要忙的也多过我,能者多劳嘛,我也理解。”宋止容白了一眼白流沙说道,“帮我回了小箜,给我半月时间,等我处理好府中事宜便会动身前往萧山岛。” “好,既然公子有了回话,那流沙就告辞了。” 庭院中,一抹烟青色依靠在桃花树下,一只白色壮硕的老虎乖巧的在一旁沉睡着。 “可是累了?”温润的声音让木箜从恍惚中回过了神。 “整天待在这殿中,你就没有要做的事情吗?”木箜头也不抬的重新闭上了双眼。 “待在你身旁,看你博弈天下不是挺好。话说回来,宋止容求见了几次,你均未见面,可是因为我在不太方便?”轻轻撩过木箜脸颊吹乱的发,“我承诺,我在你身旁不会影响你要做的事情。若是你需要找人倾诉,我也不会影响分毫,定然是不会透露与他人。” “与容哥哥未见面并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只是想清闲几日而已。他现在无事,见到我定然有是闲扯胡聊,也不见得他会有什么正经事情要与我商量。” “我听说宋止容曾有一意中人,名唤叶浮川,可是确有其事?”宫卿尘转身坐在木箜身边说道。 “好像是,不过,听说叶浮川受叶知秋所迫,年纪轻轻就已经香消玉殒,所以,容哥哥娶了叶知秋也并未有过真心待过她。”轻轻靠在宫卿尘肩膀,享受着阳光沐浴花间的馨香。 “叶浮川当真香消玉殒,可查证过?” “不知道,突然问起这个可是有了什么线索?”木箜的嘴角是难以察觉的冷笑。 叶浮川是白流沙陪同宋止容亲自火葬,所以,宋止容恨叶知秋深入骨髓,这个事情不会有假。现在叶浮川这个名字被再次提起,看来一定是有人要对宋止容动手脚了! “今日,下面人来报,说是在南方发现了叶浮川的踪迹。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宋止容。”看着木箜对自己的依靠,宫卿尘的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满足,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我来处理就好,听说叶知秋怀孕了,也不知道容哥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叶浮川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日日闲待在这宫中也是无聊。” “可是打算要去南方?” “嗯,明日便出发吧。” “朝中将起风波,不等着看看热闹再走吗?” 现在朝中,林家和蔺侯爷两派渐成水火,没想到宫卿尘也在关注这件事。木箜心中不禁愕然,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木箜越来越觉得宫卿尘所想总是和自己不谋而合,但从这点来看,宫卿尘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朝中事,三哥和大哥自然会处理好。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关注到这些,说说,你对此事什么看法?” “林家和蔺侯爷这俩件事显然是和叶隐有关,叶隐他人现在不是京都,现在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这倒隐约让人不安。”转头宠溺的看着肩膀上精致的脸,“我没有他的消息可不代表你也没有,瞧你这么淡定从容,想必是早有安排了。” “林知音为了保住性命,替我盯上了叶隐这条线。算算这日子,林知音近日便会有动作了。” “林家姐妹均与叶隐有着亲密关系,林知音心思缜密,你留她也算是有用。那林如梦,你可是有打算?” 心知宫卿尘会了解这些事情,却还是被宫卿尘的这番话惊到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的讲明这关系厉害。 “她不在我的计划内,结果如何就看三哥对她有几分情义了。” 后宫中的女子,就像是百花园中竞相绽放的花,能被相中的也不见得会有多久的花期,只要还是看那个有选择权利的人给了你多久的时间,他能让你日日光鲜亮丽,也是让你朝不保夕。 “自古帝王一有深情就会是软肋,是个帝王都会明白这个道理。你三哥可不是个只会儿女情长的人。” “你对我三哥颇有研究啊,不过话说回来,不止是帝王,只要是个人,有了牵绊就有了敌人趁虚而入的软肋。你说是不是,宫卿尘?面对突如其来靠近的脸,宫卿尘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我那天不能自保了,我会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我可以认为,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这一瞬间,不可否认的宫卿尘掉进了木箜的计谋。南方,南国,她木箜要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挡,叶隐吗?他到底要做什么,林知音隐瞒的又是什么,这些必须尽快查出来了。 “毕竟,我也不会事事都能成功脱身,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那天我不能自救了,你会不会来救我?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未婚夫了,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小心翼翼的语气,紧紧地抱着宫卿尘的手臂,似乎真的是一个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来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女子。 宫卿尘紧紧抱着木箜瘦弱的身躯,“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 听到宫卿尘这么说,冰冷的城墙瞬间坍塌的粉碎。木箜没有想到,自己的软弱在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暴露出来。 “宫卿尘,你抱的太紧了,有些疼。” 慌乱的放开双手,“抱歉,弄疼你了。” 或许是不想被看见眼底的柔软,或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木箜真的心疼起了眼前这个人,轻轻环上宫卿尘的脖子。 “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或许早些遇见这么一个他,她就不会独自一人战斗了这么久,或许就不会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些,不会有了自暴自弃的那些念头。这个男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自己,眼前的只有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或许是宫卿尘听出了木箜语气之中毫无掩饰的伤感,或许是这个情景让人会毫无防范的袒露心声。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时候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的。 “没关系,我们有现在,未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我陪着你。”捧起女人蕴含着泪眼的脸,深情说道。 紧盯着宫卿尘的眼,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倒映出自己影子的双眸除了深情似乎真的别无其他。 “小箜,小箜?” 小五的声音刚好为木箜解了围。看到亲密的两人,小五干咳了几声说道,“你们,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是你三哥派人过来喊你过去下,说是有要事相商。”说完便慌忙转身离开。 面对宫卿尘和木箜在一起的场景,小五总是有种想要逃离的窘迫感,像是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一样。因为这个,被白流沙嘲笑了好几次。要不是为了木箜的身子,他也不想这么待着,宫卿尘想必也会觉得自己很是碍眼。这么想着,小五就撞上了前来送热水的白流沙。 白流沙一看小五窘迫的样子心里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调戏了几句便走了。 木箜来到书房看着下棋的俩人,悠闲的模样那有半点有要是相商的样子? “喊我过来不会就是看你俩下棋吧?” “等下,马上就好。”木筝看着自己即将要将军了,话刚一说完才发现自己入了木萧的陷阱,一招输满盘皆输。 “大哥,你行啊,最近棋艺见长呀,刚你那招以退为进我楞是没有瞧出端倪。”语气里面满是钦佩。 “那有,是你一心想着有事和小箜说,走了神,这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木萧说的是事实,自己的棋艺自己是知道的。“不管是棋局,还是朝局,计划谋略,排兵布阵,你和小箜才是个中能手。” 木筝为木萧添了茶水,给木箜递上茶杯说道,“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木箜没有接过木筝递上的茶杯,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折扇,“这事你和大哥做决定就好,找我做什么?” “别气了,都是自家兄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拿过木筝手中的茶杯递到木箜面前,“好些日子没见了,不要一见面就刀光剑影的,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有谁不要命了,敢看小妹的笑话?小时候,在这后宫之中,只要有人敢欺负我,小妹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为我打抱不平。我知道,就算是现在,小箜你也会这么做。” 看着木箜面露不悦,木萧出言道,“以前的事别再说了,小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从木箜和叶隐不相往来之后,木萧和木筝潜意识里面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拒绝提起以前。 “没事,大哥。”木箜提起头看着木筝,“三哥你说的没错,哪怕是现在,只要有人敢欺负我的哥哥们,我木箜一定会以牙还牙。”接过木萧递上的茶水,看了一眼期待着自己的木筝,无奈一笑,“容哥哥的事情,你最好想想怎么补偿他。刚才宫卿尘说在南方发现了叶浮川的踪迹,刚好是在南方,这件事事出蹊跷,我想亲自去查查。这些日子,叶隐也不见了踪迹,也没有他的消息传回来,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情,先找个借口降品阶处理。一旦有了叶隐确切的消息,再行处理以免打草惊蛇。” 木萧凝眉看着木箜,木箜看了一眼低头浅笑的木筝,知道自己和自己这个三哥想到一块去了。 “走了。” 走至无人的拐角,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自从宫卿尘跟在身旁,每次的吃药都变成了偷偷摸摸,木箜心中苦笑。 “你脸色不好,可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刚一踏进院门就看见木箜惨白的脸,宫卿尘迎了上去担心的问道。 “我无事。只是问了我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情。” 扶着木箜进了房门,靠在床边,轻声说道,“蔺茅和南国私下是有往来,但是成亲的队伍还在路上,这时候不易对他做出处理,要不然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安排。”眼看木箜没有要询问自己的意思,便开口说道,“看你不询问我的样子,是笃定了我知晓此事?” “若你不知,岂不有负于宫卿尘盛名?” “好吧,我承认,蔺茅和林斯牧的事情我都知道。”低头一笑,似乎天下万物都失了颜色。抬眼的瞬间眉目间仍忧心忡忡,“箜儿,若你真的身体不适,我找小五过来可好?” “我没事,只是有些犯困了。” 细心为木箜整理好云被,看着有些疲倦的面容,心中甚是不忍。“在这宫里的日子,总觉得你过的有些疲累。” “什么疲累不疲累的,在这宫里面,吃吃睡睡,只不过是变得慵懒了些。我瞧着你也是,整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觉得乏味了?” “怎会乏味,现如今这般安逸,有你在我身边,总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早知有你我会如此心满意足,我又怎会让你离我那么久。好了,瞧你跟个小猫一般困倦的样子,好好歇息吧,我在旁守着。” 瞧着呼吸均匀的木箜,抚上脉搏,半天也没有瞧出异常,或许真的只是困倦了而已。 有些东西越是想要淡忘,反而越印象深刻到噬心啃骨。宋止容痴痴地望着窗外,记忆里面的女子巧笑倩兮,犹如昨日。 “浮川,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我想你们俩个一定会相见恨晚。她叫木箜,她就喜欢你这么豁达的性子,像你这么坚韧的女子,她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认识她呢。只是我只是一介平民,她会不会嫌弃我的身份?” “能和我真心相交的人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个的,你相信我。更何况你是我朋友,她也是我朋友。不是有句话叫物以类聚嘛,能和我做朋友的,你们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好,我相信你。” 巧笑嫣然,蓦然回首,记忆里面剩下的也不过模糊的几句话,那个名字。 “容止,你来了!阿妈说下个月要带我去见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我和他还是小的时候见过,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见了面都认不出来了。”爱恋中的女子总是光彩照人,那一刻宋止容都被晃了眼。 “真好,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真心喜欢他,可你知道他对你什么心思吗?毕竟这么长时间了。” 女子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有联系的,前些日子他还托人捎了书信过来,你看,这个,是他亲自给我做的。你不知道,看到这个我欢喜的不得了。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思,也一直坚信他从未变过。” 精致的发簪,让女子眉开眼笑。这种心情宋止容是无法体会的,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做过这些,书信,礼物这些他都没有过。这是第一次,宋止容对男女之情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是多么的幸福。 “有不少富家公子向你求亲,你为何最后选择了一个穷家小子?”这个问题宋止容一直想问。 “富家公子又如何?我和他的相遇,注定了我们就是彼此生命中的那个人,他给我了饱满的情感,他的爱意让我趋之若鹜,是他选择了我,对此,我很荣幸能成为他的新娘。” “真羡慕你,不过,我也要找一个彼此倾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感情。我要用此生唯一一场盛世的婚礼换她一个伴我百年的愿望。到那个时候,我一定邀请你成为我的座上宾,来见证我的爱情。” 盛世的婚礼,没有了,启蒙了爱情的好友,也没有了。 叶知秋,这个女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打着爱的名义,肆意伤害人命,多么的肮脏! “止容,我这才一个月的身孕就被检查出来了,没想到现在的医生这么厉害了。你说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自从怀了身孕,叶知秋的身形更加妩媚了,不过看在宋止容的眼中还是一样的厌恶。 “都好。” 叶知秋似乎早已经习惯白日里如此冰冷的宋止容,双手环上宋止容的腰身。 “你为什么会对叶浮川出手,取了她性命?” 听到这个名字,叶知秋浑身一颤。“都说过了,我不是故意伤她的。” “不是故意?刀刀刺中心脏,直取要害,你以为你一句不是故意就可以敷衍过去?还是说,依靠着叶家,你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你说这个做什么,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这么和我说话。你说,你是不是又在木箜那个贱女人那听到了什么,所以一回来就这么质问我?我是你妻子啊,你相信外人居然不相信我?” 宋止容冷笑,阴狠的眼死死盯着叶知秋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妻子?”看了一眼叶知秋还未显怀的肚子,“孩子你想要就留着好了,你以为这孩子是谁的?用他来威胁我,你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看着宋止容指着自己肚子的手,宋止容的一字一句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落在身上,“你什么意思,宋止容,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宋止容冷笑,“叶浮川是我亲手火葬的,她身上的伤我是一清二楚的。事到如今你居然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相比你做的事情,我做的无非就是送了一个孩子给你。怎么,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叶知秋泪流满面,恐惧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会对自己做出那种过分的事情。 “你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可你偏偏跟叶浮川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纠缠不休,你让我怎么办?看着你和她双栖双飞吗?还是说要我带上大礼恭祝你白头偕老?宋止容,你践踏我对你的爱,践踏我的自尊,你还要我怎么做?” “是,我是不爱你!甚至谈不上说喜欢你。可是叶浮川呢,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她是我朋友,可是你呢,你也没有放过她。只要在我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哪一个逃过了你的魔掌?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凭什么要求我会喜欢你,你不是要宋夫人的位置吗,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恭喜你!” 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是可怜的,也是可悲的。 “或许,错就错在我无法喜欢上你。以后,你过你想要过的日子吧,孩子的父亲我留给你,他是个不错的老实人。不要回到叶隐身边了,你在他身边不会有好处的。” “我们拜过天地了的,我们是夫妻啊。”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吼没有留住男人走出家门的步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南行之旅 天还未亮,一辆马车出了皇宫。等木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舒适的躺在宫卿尘的怀中,看了一眼周围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南行的路上了,宫卿尘的小心思木箜自然是知道的。 “偷偷带你出宫,他们不会以为是我拐了你吧?想想他们慌忙寻你的样子,也是好笑。” 木箜闭上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你倒是睡得舒坦,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宫卿尘问道。 “无事,小五和流沙自然会追过来的。” 白流沙从小便伺候木箜,自然是会千方百计的想尽办法追上木箜。只是这个小五,怎么看都有些碍眼。想起小五的身份宫卿尘试探的问道,“那五公子总是对你不离不弃,可是你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这么问?”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倒真的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他不是药王吗?” “他呀,只是跟着我来历练人生来了。起初他还不乐意呢,就想待在他那个药谷,是我软磨硬泡了许久才喊了他一起出来游玩。不过现在瞧那样子,估计也是玩的乐不思蜀了。” “你和他相处不错啊。” “那是自然,好朋友嘛,不就是我耍耍他,他帮帮我。”木箜自然是听的出来宫卿尘语气中的醋意。“有些饿了,可是有吃的?”看着宫卿尘有些不悦的侧脸,转移话题道。 “有是有,不过是些糕点,熟食也有不过都凉了,吃凉食不好,要不要先吃点糕点?” “我不吃糕点的。”木箜嘟着嘴巴说道。“流沙没有告诉你吗?” “抱歉,这个我不知道。” 看着宫卿尘歉意的脸,木箜得逞的偷笑了起来。“心经带了吗?帮我读会可好?” “带了,带了。还有这个扇子,看你每天拿在手里稀罕的紧,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 看着宫卿尘这副乖巧讨好的模样,木箜终于忍俊不禁。 “向来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之外的宫卿尘,有谁会想到有一天你会是这副可爱模样,看你这么贴心,我真的是要感动了。” 宫卿尘红着脸,一手拿出心经,轻声读了起来。半响问道,“这东西对女子甚好,你从那得来的宝贝?” “若清送的。” 听到这个名字,宫卿尘的身子僵硬了起来。这个名字他知道,这个人他也知道,想起那天那个名唤若清的人对木箜的那般照顾,心里面很是不爽。 “怎么了?” “无事。” “这可不像你了,日后,你可是要做我的男人,我们之间不是不应该不无不谈,不是不应该有丝毫保留的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无疑深深的触动了宫卿尘。 “箜儿,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今天一定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紧紧抱着怀中娇小的身子,似乎怎么做都难以表达自己内心的狂喜。 “这就是最开心了?婚礼呢,万一,万一以后有了孩子呢?”清澈的双眸里面似乎真的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箜儿” 看着宫卿尘欣喜若狂的眼,木箜的心不由得一沉。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 “我开玩笑呢。你看着扇子可好?是若清送的,人不怎么样,东西真是不错,用着也得心顺手。” 听到木箜这么说若清,宫卿尘的心里面顿时也踏实了不少。这个女人的无情和果断真的超乎他的想象,至少他从未见过这么狠心绝情的女子。 “可以放开一些了麽。” 宫卿尘才意识到俩人之间不到半尺的距离,松开双手,木箜也顺势窝在了宫卿尘的怀中。 “拿糕点来吃点。” “不是说不喜欢吗?”说话间拿了一旁的食盒,拿出一个糕点放在了木箜的唇边。 “我这是慌不择食,饿!” 看着木箜调皮的模样,宫卿尘的眼里满是宠溺。“是我顾虑不周,只想着要和你单独多待一点时间,也没有想到其他就抱着你出来了。” “这次就先放过你。”吃到嘴巴都是满满的,“既然说喜欢我,喜欢到非我不可的地步,那你可要好好对我了。如果让我受一点委屈,那我可就不要你了。” “好。”轻轻的吻落在饱满的额头。 木箜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到底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要给彼此一个机会,或许她真的是被宫卿尘打动了,或许她只是想要单纯的利用他。后来,许久之后,木箜想起都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南方的气候宜人,可是偏偏木箜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没有了分明的四季,生命中总是觉得有了缺憾。虽然说自己的生命在某一天戛然而止,那一天也要是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若能依山傍水就最好不过了。若说着路上木箜最大的感慨,也莫过于此了。 一路上几天,木箜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吃药身体也没有出现异常,这让她心里面隐隐不安了起来。小五不在身边,身体情况又不能让宫卿尘发现了端倪,好在没有什么反应。就是这个没有反应的症状,木箜才担心了起来。 四天了,按理来说,小五早就追了上来 “别担心,我派人去带了他们过来,估计晚上就会见面的。”递上热热的茶水,“我们今天就待在这客栈等他们,你也好好休息,赶了几天路,身子也疲倦了。” “宫卿尘?” 木箜自然是惊讶的,她没有想到宫卿尘会看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向来自认为情绪从不会出现在表明在脸上的木箜,心里面也有点心虚了。 这么看来,自己真的是有点把眼前的这个男子当做自己人了。说不上好与不好,瞬间,心里面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试探和利用。 “先喝点热水吧,喝完我让人准备好热水洗洗身子,也好安心睡个好觉。”说着伸手整理了木箜脸庞凌乱的发。 “不用了,等流沙来让她伺候就好。”低垂的眉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你也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能一睁开眼就看到你,想想这个就觉得很值得了,没什么辛苦的。本想与你同行几日会减轻我对你的眷恋,反倒如今,就想日日待在你身边,那怕就这么看着你,心里面也像是吃了蜜饯一般。” 木箜拿着扇子遮住绯红的脸颊,慌忙的转过身子,想躲开这个有些尴尬的场景和氛围,没曾想到,宫卿尘从背后顺势抱了过来。 “你不歇息的话,我们就这么抱着等他们来可好?”温热的气息落在女子的脖颈间,女子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 木箜轻轻挣脱开来,快步走向里间。刚上床拉过被子却瞥见了宫卿尘站在床边浅笑的看着自己的脸。 “你做什么?”心里面隐约有些不安,这几日都是在马车上,虽然说马车上够宽敞,也足够舒适,但是自己还是把宫卿尘当做肉垫在使用。看着男子的脸,木箜觉得自己有些后悔之前的举动了。 宫卿尘笑着做在床榻上,脱下鞋子转身对着木箜躺了下去。“你一人待着我不放心。”突然靠近了过去说道,“之前我们不也是这么相处的吗?” 木箜白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腹诽道,这那能一样?之前虽说是有些占了人家的便宜,但是现在住了客栈,明明有宽大舒适的床给他睡,现在却爬上了自己的床跟自己同寝而卧,总归是有些不妥的。但是看着宫卿尘诚恳的脸,木箜也就放弃了与之讲解男女之别的话题,自己挖的坑,这下可好,自己跳了下去。 宫卿尘越是靠近木箜,木箜就往里面躲开一点,直到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了墙上。宫卿尘一把揽过较小的身躯,木箜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紧拥在怀的自己。 “之前被你当了好几天的肉垫,今晚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垫一垫?” 男子的气息让木箜的心跳加速。 不过,也未免过于小气! “不是我小气,只是就想这样这样抱着你。”只有这样真实的存在在自己的身边,才会有那种安定感和满足感。 听到宫卿尘这么讲,木箜的心更加的慌乱了。除了小五,这么亲密的人居然会是自小不愿接触的宫卿尘。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尊大神?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等木箜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无人,抬眼间看见了盯着自己的流沙,探究的目光让木箜有些心虚。 “你在看什么?”强装镇定,坐起身子问道。 “好久没见你睡的这么踏实了,真替你开心。”递上热水浸湿的棉布,继续说道,“我和小五进来了好久也没见你醒来,可见你是睡的有多沉了。不过,这样也好。” “小五呢?” “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捣鼓什么,也不让人进去瞧。” 小五不让人进房门,木箜自然是知道的。瞧他样子一定又是在为自己研制药丸了。 “你和卿尘去镇子上买点路上需要的东西,记得帮我多带几套换洗的衣服,出门太急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我都替你带好了。”白流沙是知道的,木箜从不会多自己特意嘱咐这些。 木箜盯着白流沙的样子,让流沙心里有些心虚。半响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支开宫卿尘,看样子是有事要和小五说。 “好,我马上去。我会告诉宫卿尘你吃穿向来很是挑剔,你放心,我们会慢慢选。” 听见白流沙这么说自己,木箜笑了起来。 好像大家都有些变了,似乎都变的更好了起来。 来到小五的房门,看着紧闭的房门,木箜第一次有了迟疑,这个门到底要不要进?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是苦苦对抗还是逆来顺受? “站了那么久不进来坐坐吗?”小五清冷的声音传来,木箜这才回过神。 开门进去瞧见的便是悠闲喝茶的小五,看到小五这副模样,木箜的心里面一阵轻松。情况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小五,你干什么呢?”慢慢靠近小五,有意的讨好并没有获得想要的局面,小五还是冷面以对。 “他们人呢?” “这不没人了,才来找你嘛。看你这样子,我这身体应该暂时不会有事吧。” “我眼前的你不是活蹦乱跳的麽,能有什么事情?你自己都不担心那天睡着醒不过来了,我怕什么?”丢了一个药瓶过来,继续说话,始终没有正眼看一眼木箜。“这是新药,药效持续时间会长些。这药,多亏了天尊带来的那些药引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来是想问,这出来的几天我没有吃药,身体也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三日一次的药,这次超过了三天,居然也没有发生什么。 “不是有我在吗,能有什么问题。”语气渐渐地没有了底气,木箜知道的,有些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五,若以后我你就回到天门去吧,这人世间真的太复杂了。有时候想想,如果我那时候没有下山该有多好,我想在天门,我一定会生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在天门的时候你可没有现在这么有魄力。”小声的嘟囔还是被木箜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那你说说看,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顺着小五的话,木箜也只是想让小五少些束缚,少些牵挂。 “我也只是听灵鸾殿师尊说起,要知道,在天门中你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天门中的绝密事件,怎么能轻易就会见到。” 坐在小五身旁,拿了茶杯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不看自己的小五,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怎么没有见到木冬她们四姐妹?” “流沙说,木秋和木冬帮着你三哥处理林家和蔺家的事情了,估计过几天就会跟上来。木春和木夏按你的吩咐潜入南国去查询叶隐的消息了。”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木箜,“不管如何,药一定要按时吃。这里面的药量够你俩月的时间,这期间,或许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一定要记住按时吃药。” “你去哪?”木箜问道。 “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听到这个吗?”小五无奈一笑,“我总不能日日待在你身边,更何况,我瞧那宫卿尘心里面是不舒服的。万一日后,他对我忍无可忍,就算他要打我,我也打不过他啊。还不如早些让他眼不见心不烦,我也少去个麻烦。” “也罢,那你先去安排好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事情。记住,这件事情,断然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好。” 正当木箜南行的时候,殊不知此刻的南国即将就要变天。宫兮以准王妃的名义住进了王府,这月十五便是大婚之日。 “木春,你可是探听到了什么?”宫兮紧张的问道。 没错,木春混进了和亲的队伍,在宫兮的掩护下刺探着消息。住进王府已有几日,但是南玉珩也仅仅来看望过宫兮两次,并且每次都是很匆忙的样子。 “魏霖宣你可见过?”木春问道。 “住王府的头一天便见了,不是南国国主的义子吗,也是个王爷的品阶。” “是,他跟南玉珩的关系可好?” “听南玉珩讲话的样子,两人关系十分紧张,那日看来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合的样子。” “这就对了!魏霖宣果真是属于与南玉珩对抗的另一股势力。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叶隐!居然是叶隐与魏霖宣私下见面了。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叶隐在操纵着魏霖宣!” “这太可怕了。对了,木夏可有消息?”刚听见的这些是宫兮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如果叶隐真的参与了南国的国事,那他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野心? “联系不上,暂时只能分开回禀主子了。离十五还有几天,你安心做好新娘子就好,你放心,待在这王府你会很安全。” 木春匆忙离开,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木夏传回的消息转到木箜的手上时,木春的信笺也出现在了木箜的书桌前。许久,木箜才烧掉了两份信纸。 没想到以假死脱身的林知音会背叛自己父亲的同时,也背叛了主动投诚的靠山。木箜心中一阵苦笑,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子,除了叶知秋还有一个林知音。若自己推测无误,那么叶浮川就是叶隐放出吸引自己来到南国的筹码!不过,刚好,这也真是她木箜想要的! 宫卿尘一进门就看到了木箜书桌上的灰烬,“可是有事?” “刚传来消息说,叶隐和魏霖宣私交过密。” “魏霖宣此人无心朝事,一门心思全扑在安国公主的身上。若是叶隐以安国公主作为要挟的筹码,那么魏霖宣一定会乖乖就范。” 木箜歪着脑袋看着一本正经的宫卿尘,“没想到你对南国的事情这么清楚?” 宫卿尘看了一眼灰烬说道,“我说的这些你也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将它讲了出来。不过,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说来听听,你的探子可带了什么稀奇的消息。” “叶隐是南国国主遗落在外的儿子,正儿八经的下一任继承人。听说老国主已经抱恙许久,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估计,叶隐很快就会继任国主之位。” “这倒是真的稀奇的很。只不过老国主也非等闲之辈,岂会这么轻易交出九五之尊。” 木箜站起身子走到窗前,“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突然想起小五之前问过自己的话,为什么要在来日无多的现在,这么奔波,疲累。那时候自己很坦然的说,叶隐这根哽在璃国的刺,自己要亲手拔除!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今日这般局面。一直以为觊觎璃国九五之尊的叶隐,摇身一变却要成了南国的国主! “可有叶浮川的消息?” 宫卿尘看着木箜的背影,心里面不由得生出一丝凉意。“暂时还没有。这南方小镇虽说鱼龙混杂,但是找个人应该不是很难。我们今日才到,明日我们再去查探。”有钱是真的好办事,在这个几乎三不管的地界,金钱才是一切的主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被劫 南国不同璃国地方风貌,不同于璃国的宽厚博大,南国有着独特的温馨。不管是居住的房子还是说街道的店铺,都显示出南国人民热情好客的本质。 “报主子,人出现了。” 跪地的男子没有听到回应继续说道,“人现在就出现在我们之前计划好的地方,现在就等着上钩了。” “好,人,必须毫发无伤的带到我面前,若敢伤她半分,拿你鹰队是问!” 背对着的男子,不怒自威的语气让跪地的男子十分地惶恐不安。 “叶隐,没想到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引她入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和宫卿尘是多么的恩爱,拆了一对有情人,这种事你就不怕会有偶报应?”一身华服的林知音舔着肚子慢慢走了进来,看着跪地的严明说道,“你下去吧。” 男子退下之后,叶隐依旧没有转身看着林知音。 “我这都俩月的身子了,你就不能多些关心对我们母子?也对,你继任国主,后宫必将佳人成群,只是在这之前你这宫里也只我一位,我知道你忙,你就不能在闲暇的时候多来看看我吗?” 一身玄衣的叶隐瞥了一眼已经显怀的林知音,“太医说怀双生子会很辛苦,你应该多歇息才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那番心思?” “你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想要后宫之主的位子么,若是双生子有了差池,你的希望不就落空了吗?” 林知音怒不可遏的看着叶隐,“不是我的,难道你还期望着木箜会入了你这后宫,入主东宫之位?叶隐,你别自欺欺人了!谁对你是真的,谁对你不离不弃,这么久了,你难道就看不出分毫吗?” 顺着一个响亮的声音,精致的发冠散落一地。 “留你至今,不是因为你坏了孩子!林知音,别再妄想妨碍我和小箜,若敢再放肆,后果自负!”无视哭到撕心裂肺的女人,说道,“来人,看管好林姑娘,若再出了差池,你们也就不用再宫里伺候了!” 男子的狠毒,林知音是见识到了,只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自己还是舍不得离去,为什么还会一直期待着他会回头看看自己?向来骄傲自信的林知音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拥挤的街道,吆喝的叫卖声让木箜不悦的邹起了眉头。木箜的这个习惯宫卿尘自然是遇见过的,翘起的嘴角,好笑的看着有些拘谨的木箜。 “这样找,真能找到叶浮川吗?大海捞针的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装扮迥异的行人,看得出来来自不同国家,说是三教九流也不过分,这里的人什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又做些什么?这些东西反正没有人去管理整顿,所以,这个地方几乎是一个规模庞大的黑市!违法货品买卖,贩卖国家秘密情报在这里都是有可能会发生,若是一个真的需要掩藏身份的人,在这里生活倒真的是很不错的法子。 这么看来,叶隐还真的是费了一番心意! “这里毕竟是属于南国,若在这个地方不适合大规模的寻找一个人,动静过大会对我们不利。”这个道理木箜不是不懂,只是说与不说在宫卿尘看来还是有所差别,毕竟是个增进彼此感情的机会。 木箜小心的躲开拥挤的人群,宫卿尘将木箜轻轻拉在怀里,小声说道,“叫你不用出来了,你偏偏跟着要一起出来找那叶浮川,也不知道是叶浮川对你重要,还是宋止容对你如此重要。” “把我一个人留在客栈,你忍心吗?” 宫卿尘低头看了一眼被面纱遮住的脸,一身简朴素衣也遮不住那双眸中的绝代芳华。心知她是有意绕过话题,开口说道,“自然是不放心的,在双手能触碰到的地方,在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才是我和你之间应该有的距离。” 面纱下的嘴角早已是个甜蜜的角度。“叶浮川是流沙和容哥哥亲手火葬,不会有错。这次就算是个幌子,我也要为容哥哥一探究竟,毕竟叶浮川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朋友。”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那张脸,“他和叶知秋的婚礼,是我木家欠了宋家。” “你三哥以为可以用叶知秋牵制叶隐,只是没有想到叶知秋只不过是叶家收留的弃婴,所以,那场婚礼,毫无意义。你三哥失策的同时,木家也欠了宋止容一个交代。以你和宋止容的关系自然会为他做些什么来弥补这个亏欠,所以,有人借用了叶浮川的事件,借此来引出你。” 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可是木箜心里面明白,她要说出一个其他正当的理由说服宫卿尘,否则自己的计划可能会功亏一篑。 “引出我?不太可能,之前每次的刺杀都是半路拦截,直截了当。如果说这些人是想用叶浮川来针对我,这个计谋太过于稚嫩。更何况你想想看,叶浮川的直接影响人是宋止容,如果叶浮川出现在南国的事情传了出去,那第一个行动的人只会是宋止容!” 听到木箜这么说,宫卿尘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下一刻又将疑惑提了出来,“如果那个人知道你和宋止容之间的关系,知道你会为宋止容出头处理这件事,那” 木箜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除了萧山岛,整个璃国能知道我和宋止容关系亲密的也就哥哥们和流沙她们了。”抬头瞥了一眼宫卿尘,“还有你。” “这么说来,是我想多了。”拿出方巾擦拭着木箜额头的汗珠,“这南方的气候是暖和了些,身子可还好,要不要先去歇息下?” “我可没有那么娇弱,只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转眼间却瞥见匆匆一过的人影,不禁呼出,“叶浮川?” “你确定是叶浮川?”宫卿尘知道木箜是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这么确定的语气,倒真的不像是没有见过。 “我见过容哥哥画的画像,是她没错!只不过这么说来,她到底是怎么脱身的?我们分开找,逮到她了一定要问个一清二楚!”说着也不顾宫卿尘的反对从另一条路上追了过去。 宫卿尘沿着另一条路去堵截那个名叫叶浮川的女子,只是没有想到追过去的是一条无人的死路。周围并没有发现木箜的影子,按理来说,这样堵截过来的路,就算见不到叶浮川,出现在自己对面的人也一定是木箜才对!宫卿尘心中慌乱不已,这才意识到,放出消息的人的目标真的是木箜! 回到客栈的宫卿尘也没有瞧见白流沙的影子,便进了一处房门,拉下机关走了进去。半响客栈的掌柜走了进去,对着宫卿尘行了一个礼。 “家主。” “与我同行的女子你可知道是谁?” “自然是知道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殿下刚才在街上被人劫走了,安排下去,速速查明对方是谁。与我们随行的姑娘可是去了何处?”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劫走人,宫卿尘心里不由得佩服起了对手的嚣张和胆略。 “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说是随便逛逛。” “那姑娘跟紧了,发现异常立刻汇报!” 宫卿尘深知,木箜的人从不会轻易随便逛逛,随便逛逛就能盯上重要线索的人也只有在木箜手下的人才会做出的事。眼光之毒,心思之缜密,就算是专职暗探也恐有不及之处! 心中细细盘算了起来,今日的木箜确实有些异常。若说成是被劫走,宫卿尘更愿意相信是木箜自己因贪玩故意让自己着急。毕竟,木箜向来不按常理行事的风格一直让他刮目相看。 她一个能轻易掌控战事的奇女子,怒面侯的威名并不是空穴来风。那本心经,以自己的了解应该是女子自幼便要学习的东西,身为男子是断不能修炼此心经内容,也正因如此才会让自己读与她听。看书本磨损的程度,她的功力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功力不会在白流沙之下,在喧闹的大街上能会轻易带走的这种情况,宫卿尘心里面有着不小的疑问。她,究竟又在做些什么? 实际上,木箜真的是被人暗算了。 昏睡在自己床上的是期待了许久的容颜,叶隐的心既是小心翼翼又十分激动。心爱的人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一直觉得自己身处黑暗的叶隐再一次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温暖。 木箜睁开眼的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笑的如同初次相见的叶隐,不同的是,没了初次相见,迫切想要靠近的温暖。 “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试着起身的木箜惊讶的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功力似乎也被药物压制着。 “我既知叶浮川是你放出的诱饵,又岂会不知你引我见你的目的。何必给我用药抑制我的功力?”被用药这点,木箜真的没有想到叶隐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是想囚禁自己吗?如果是这样,还真的是有点失策了。 “不这样,我不放心啊。我会担心你又跑到了我见不到的地方,担心你见异思迁,担心你会像玩弄宫卿尘一样玩弄我。” 跑到我见不到的地方,这几个字莫名的让木箜想起了就在刚才宫卿尘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个爱自己如痴如醉的男子。 “不过你不用担心,身子疲软是他们用了软筋散,过会就会好起来的。”看着木箜翘起的嘴角,“你是在想宫卿尘吗?放心,一时半会他还想不到是我劫走了你,你还见不到他。” “你要我来此,究竟是想做些什么?”木箜闭上眼说道。现在的叶隐,眼中不知名的疯狂让木箜有些忌惮。 “你既然知道是我诱你至此,那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宫兮大婚的前一天就是我继任国主之日,那时候,我要你与我并肩站立,享受群臣朝拜。算算日子也快了,先告诉你,这几日若你表现良好,我自然是不会强迫你以帝后之尊与我受拜,如果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后果可就不好说了。”撩着木箜的发,痴迷的说道。 从小到大,木箜那有见过如此邪魅的叶隐? “叶隐?”低声的轻唤,略带乞求的语气并没有让叶隐动了恻隐之心。 “你对付宫卿尘的伎俩不适合用在现在的我的身上,箜儿,让你重新爱上我,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至少,我能让你永远待在我身边,永远!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再次爱上我。” “南国众臣会让一个璃国的贵胄继任国主之位?”南国虽然是个小国,但是木箜知道,那些位极人臣的权臣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借口。 轻轻为木箜盖好云被,抚上木箜白皙的脸颊,“就在你昏迷的时候,魏霖宣已经替老国主昭告天下,内容是,流落在外的皇长子已经找到了,现如今陪伴着老国主安养身体。”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你认识的叶隐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箜儿,你以为当初我放弃你的理由是什么?当权力和你摆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选择的是权力!” “那你现在何必为了我费尽心思?这样,岂不是说不过去?”虽然身旁的男子说的这个理由自己想到过,原以为从他嘴里面听到真相会很难过。时久日长,没想到现如今听到心里面竟然没有丝毫起伏。 “我不甘心!不甘心你就这样与他人并肩站立!我不允许!”理智被愤怒的火焰吞噬到杳无踪迹。 “你居然和魏霖宣有勾结?叶隐,你到底要做什么!”木箜知道,如果不转移话题,自己就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箜儿,你这反应有点慢了。魏霖宣想要的只是安国公主,我想要的只是名正言顺的继任国主之位,对他,对我,两全其美!” “他为你做的不止于此吧,没有他为你铺平道路,你不可能这么快摆平一众重臣。” “是!不可否认,我的箜儿真的很聪明!好了,说了这么多,你该好好休息了,也好好想想在这南国什么是你不该做的。这几日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会安排宫女来伺候你。记住,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 木箜翻过身子。这样的叶隐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叶隐不在,木箜照吃照喝。闲来无事让宫女找来了几本古书放置一旁,似乎沉浸在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来到身侧的叶隐。 “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有什么可担心的,有吃有喝,还有这么稀奇的古书,混吃等死也不过如此了。” 听到木箜这么说,叶隐笑了起来。“那担心外面那些满世界找你的人吗?听说,宫卿尘可是出动了大批人马来找你的下落。你说,我要不要透露个消息给他?” 叶隐总归及不上宫卿尘的缜密,木箜笑笑不语。倒是这一笑有些激怒了面前的男子。 “你笑什么?”叶隐皱眉,这个笑让他很不舒服。 “你这想要炫耀的心我理解,但是现在就告诉他,是不是有些不妥?你不是要继任国主了吗?” 叶隐眉目波动,“到底是你在担心他扰乱宫兮的婚礼,还是真的为我考虑,箜儿,你以为我真的对你一无所知吗?怎么说我们也是相爱了那么久的人,多少对你我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木箜放下书籍,才发现玉穹坤扇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来的时候,你可看见了我的扇子?”发现玉穹坤扇不见,木箜的心里面空落落的。 “在寿宴上就看见你对那扇子十分喜爱,出城送别宫兮的时候也见你拿着。可是重要的人送的东西?”看着木箜起身,叶隐也跟了过去,“那天,我隐在人群中见了你,在樱空阁的时候你就不让我看你面容,没想到在宫兮出城的当天才见你真容,我的箜儿简直惊为天人!”瞧见木箜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话锋一转道,“他们带你来的时候并未见到那把扇子。若你喜欢,我亲自制作一把送你可好?” “不用了,我也不是那种是个东西就会喜欢的人。”青色的长衫让人有种抓不住的错觉。 抓着木箜的手臂带到桌前,此时的叶隐像极了一个极力讨好自己深爱的姑娘的痴情男子。木箜知道,他不是! “我带了你喜欢吃的水果,吃吃看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味道。”说着便拿起一块放到木箜的嘴边。 木箜是有事要说,看了一眼期待的眼神,伸出手接过水果说道,“即将要继任国主,不应该很忙吗,我来这也才一日多些,你便来了六七趟。”怕叶隐有所误会便解释道,“你送来的宫女嘴巴太碎,是她说的,刚说完你就来了。” 看着木箜放下的水果,叶隐紧了紧拳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太想见你了。”想要时刻陪伴在身边,想见到丝毫没有自己到底来了多少趟。 “听宫女说,你这宫里面有个怀了双生子的林姑娘,可是林知音?” 相比淡然的木箜,听到这个的叶隐显得更加的淡然,似乎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想要的局面。 “是。” “林知音也是个苦命之人,若你好好待她也不枉费她对你的一番痴心。怀了双生子啊,该是多辛苦,看她身子瘦小没想到竟有此福气。不过,林知音确实貌美,之前在璃国多年居然没有为我三哥生个一男半女,没想到她竟然为你怀了双生子。” 瞧见木箜没有半点嫉妒之意,叶隐慌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为什么她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 “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好不好?”紧紧抱住木箜,迫切的表达着自己多年对她的眷恋和沉重的爱意。“不,我们生好多个,好不好?” “放开我,叶隐。”冰冷的话让叶隐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个女人的狠绝和无情真的让身为男子的自己都汗颜。 “你知道,我不会。” “是啊,你不会。”叶隐落寞的笑让房屋的气温都下降了好些,整个空气中弥漫的是如深秋的寒,初冬的冰。“没事,只要你在我身旁,你喜欢怎样都好,你怎样都好。” 看着叶隐局促不安的眼神,想起之前刺探到的消息,木箜这才发现,叶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神志似乎有些问题,情绪似乎总是不受控制,这不是他认识的叶隐,叶隐性格忍耐,心思缜密,从不会这么轻易将自己这么轻易的暴露与任何人面前。 瞧瞧扶上叶隐的脉搏,脉搏中忽明忽暗的一股气息证明了木箜的猜想。 叶隐,中毒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双喜 暗室中,宫卿尘听着掌柜的汇报,紧紧握着木箜的玉穹坤扇。没有找到任何消息,过去三天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不禁让宫卿尘乱了阵脚。 “主子,殿下之前可有跟你谈论起一些让你觉得异常的事情,你不妨仔细想想,看殿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以奴才对殿下的了解,殿下可是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次殿下消失的奇怪,怎么想都觉得殿下是有意为之。” 一语惊醒梦中人,宫卿尘看了一眼手中的扇子,关心则乱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 “既然叶浮川就是个幌子,能借用宋止容的事情来劫人的,是对,是了解箜儿的人!”宫卿尘仔细回想着木箜说过的话,了解这件事的,还能清楚了解木箜和宋止容之间关系的人,除了自己的哥哥们,白流沙她们,还有自己,还有,是了,叶隐!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对了,叶隐是下一任国主的继承人! “这俩日,南国可有颁发诏书?” “主子英明,前俩日确实颁发了一份诏书,说是找回了南国国主遗落在外的皇长子,不日便要继任国主之位!” 一国之主再加上叶隐这些年来发展起来的势力,确实有那个能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掳走木箜。 既然确定下来是叶隐抓了木箜,木箜也是早有准备。看来自己不能扰了木箜的局,宫兮即将要大婚,大哥这个身份足以接近叶隐,等入了宫,一切就好办了。 “好了,我已经有了安排。吩咐外面的人继续寻找殿下的踪迹。” “还有一事,下一任国主会在小姐大婚前一天继任。” 宫卿尘听到这个总算明了了一些。一直知道叶隐想要和木箜重归于好,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借着叶浮川的由头让木箜主动投进这个陷阱。既然叶隐想要和木箜重归于好,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在木箜面前炫耀的机会。 “好了,我知道了。国主继任的那天,我想知道殿下是不是会出现在继任典礼上。” “是。那我们要不要先通知下白姑娘。” “不用,证实了殿下在南宫中再告诉她不迟。”想起白流沙,好像真的对此毫无知情的样子,宫卿尘也不敢确认这俩主仆是不是又在玩什么哑谜,就想上次购买路途用品一样。 刚出门的宫卿尘就遇上灰头土脸回客栈的白流沙,“公子,可有殿下的消息?” 宫卿尘摇摇头,心想这也不算是骗人。说起骗人,或许白流沙才是技高一筹。对眼前这个女人,宫卿尘总是觉得不可信任。回头一想万一白流沙真的不明所以,搅乱了计划,也是不值当了。便说道,“箜儿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你去联系一下宋止容,我听说叶知秋来了南国。” 叶知秋向来和木箜不对付,也是怕这个女人的出现会伤害到木箜,白流沙爽快的答应了宫卿尘。 直到继任庆典当天,宫卿尘都没有再见到过白流沙,也不知道真的是去联系宋止容了,还是在私下调查着些什么。 这天,木箜一早就被精心打扮了不少时间。至于叶隐中毒的事情,木箜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鲜红的颜色衬的原本白嫩的木箜越发妩媚,高高束起的发髻,精致的玉质步摇,再套一件纷飞桃花白底宫衣,说不出的惊艳。木箜闭着双眼任由宫女伺候,心想反正只要顺从叶隐,自己的日子也算是安稳,在没有明确叶隐到底会不会对璃国产生威胁之前,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招惹他。 叶隐来的时候,木箜已经穿戴整齐。牵起木箜的手,边走边说,“今天,我不能没你的陪伴。知道你不情愿,不过我也如愿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个位置上的不应该是林知音吗?” 用力握紧了牵着的手,“不要试着激怒我,箜儿。” 临近正殿,叶隐松开木箜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木箜从另一条路被宫女带去了后殿,那里有她的位置。 一步步走在软厚的红毯上,享受着群臣的朝拜。眼里面看着的是龙椅旁珠帘后的那个没有情绪的脸,心里想的是这几日日夜相伴的,装满心间的人。原来坐上了至高之位,眼里面的,心里面装的一直都是她,那个现在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 是的,根基不稳的他还不敢将心爱的她牵手共同步入这南国至高的权利之巅,那怕只以璃国公主之名见证今日的荣耀,他都不敢冒这个险,他怕,怕那个同样对她有着执念的男人会从自己这里抢走她。 “怀揣着对你的爱,此刻的我,竟然像个窃贼一样,沾沾自喜。”高堂之上,他知道她听得到。 此刻的木箜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一个隐形的事不关己的陌生人观赏着一低头叩拜的群臣,这里面能有几人能真心臣服与一个毫无建树的帝王? 直到叶隐走下台阶,揭开珠帘牵起木箜的手,这才回过了神。回去的路上,叶隐一言未发倒让木箜忍不住猜想。 “皇叔。” 有谁会这么称呼一个刚继任国主的叶隐?木箜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腆着肚子,被宫女搀扶着,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叶知秋。 “你怎么来了?”显然叶隐对叶知秋的出现充满怒意。 “我只是出来闲逛,倒是璃国的公主此刻和皇叔牵着的手,这似乎有些违和了,殿下不是刚和宫卿尘立下婚约吗?怎么,一转眼又缠上我皇叔,你这脸皮也真是厚的可以了。”叶知秋没有理睬拉了拉自己衣角的男子,直到叶隐一个耳光打在了叶知秋脸上。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在这里胡作非为?”转脸对着男子说道,“身为丈夫也不能任由她胡来。” “他不是我丈夫!”叶知秋狠狠瞪了一眼木箜,转身跑开。 “她怀孕了?”木箜故意问道。 “是,怀了别人的孩子,被宋止容休了。” 看叶隐的表情,木箜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叶隐是不知情的。看他说的那些,好像他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即将要成为父亲的人。 “那你呢,叶隐,既然这么看重孩子,为什么会对林知音那么冷淡,以至于宫中下人都看不过去了,毕竟她怀的是双生子。” 盯着木箜的双眼,似乎要将内心所有的情感完全的传达到木箜的心中一样,“这不一样,箜儿,你知道的。” “你已经是国主了,你以为我会跟众多女子分享一个你吗?先不说这个,叶隐,我和你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我木箜从来不会去吃回头草,更不会后悔。你应该知道我的,放开我也放开你,我们各自好好生活好不好?” 叶隐冷笑,“是我先犯错,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头来过,是不是因为宫卿尘,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你说啊!” “我不想跟你说宫卿尘,这也跟他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一直在原地等待,我这里不是那种让你在外面玩够了就可以重来回来的地方。”木箜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 “你太无情了,箜儿!” 木箜想起自己身中美人愿的事情,不由得说道,“原本,我是没有这么想要彻底放弃的念头,这些,都是你叶隐给的。是你,一次次派人想要取我性命,是你,让我看清了我以前期待的渴望是有多么可笑,也是你的存在,让容哥哥和宫兮到了今日的境地。”平淡的语气竟一点责备都没有。 “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些就不能给一个悔过的机会吗?是自己错,为什么现在的你一点责备都没有,为什么那么风轻云淡? 木箜第一次看见红了眼眶的叶隐,心里面居然有了不忍。只是这件事情必须快点解决! “你是个要做父亲的人了,叶隐。更何况你是一国之主,你的铠甲是要用来保护你的孩子,你的江山,你的灵魂伴侣,不是我!”要快点结束,现在还差一点。 夜幕渐渐笼罩着辉煌雄伟的皇宫,今天是南国国主第一天登基的日子,每个角落都被照的通亮,似乎都是普天同庆。只有一个殿宇像是被人遗忘一般,没有一丝人气,没有一丝光亮。 “明天是宫兮大婚之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叶隐蹲坐在门口一直未进门。 “不用了,南玉珩为人奸诈,但他对宫兮是真的。我相信若是你不为难他俩,他们会生活的很好。”说出口无疑是在示弱了,木箜知道,若是南玉珩触碰到叶隐的逆鳞,他才不会理睬儿时玩伴之情。 隐在黑暗之中的叶隐,看不清脸上的是什么表情,许久开口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对璃国有所谋划,只要你再陪我些日子好不好。”起身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我也知道你担心我拥兵自重会勾结谋反,确实,我是有过那个念头。不过,现在的我也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留你也只是想让你陪我度过这些艰难的日子,好不好,算我求你。” 静谧的夜,木箜听到了叶隐留下的泪,一滴一滴渗透着破碎不堪的记忆和情感。这么仓促的即位,随即而来的定然是一场血腥的争斗,木箜没有想到叶隐会是如此的疲惫不堪,按理来说,以他的手段和势力不应如此,可是现实好像就是这样。 “好,只要你发誓永不侵犯璃国,我答应你。” 透过微弱的月光,木箜看见了叶隐挂着泪痕的笑脸,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选择放弃自己,那么现在的叶隐就是她木箜的整个天下了,造物弄人,不过是时过境迁了。 虚弱的叶隐靠在木箜瘦小的肩膀上,“真对不起,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不过,我也算是有报应了,我,好像被下毒了。” 撑起叶隐高瘦的身躯,扶着坐在了桌前,“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些扰乱心智的药,看来下毒之人没有想着要你性命。” “你知道了?” “你忘了,我是懂医术的。你手下不是有个很厉害的用毒之人吗,招他入宫,不过一日你便痊愈了。”月光下的脸依旧冷冷清清。 话既然说到了这,木箜紧绷的心也松了几分,“明日,你帮我托人跟流沙报个平安吧,这几日她估计找我找的六神无主了。” “方才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了白流沙,说你在我这里很好,过些日子就送你回去,保证完璧归赵。” “原来,你早就确认我会答应你?”木箜心里面感慨,何时,两人有过这样的默契。 “我自知,你对我是有些情谊的,那怕是同情也好。”说着走向桌旁的躺椅,“夜深了,休息吧,明日宫兮大婚,你可是要出席的。” 看不清的脸,声音异常的疲累。或许一个人在看透的瞬间,整个世界都是晦暗不明的,心,强大起来很是不易,但是堕入黑暗却是一刹那的事。 踏入王府的瞬间,木箜终于知道为什么南笙烈能够私自出兵却没有受到任何告诫和惩罚。亭台楼阁,简直与南国皇宫媲美,这种野心和胆子,真的不是一般权臣该用的魄力和胆识! 这次出席是以璃国公主身份参与大礼,尊卑之位来论,暂无后位的国主,身侧自然是木箜公主殿下的位置。叶隐和木箜的到来就像是默认了两国友好一般,厅中议论纷纷。这种昭示两国友邦的时候,身后的林知音和叶知秋也是敢怒不敢言。 宫兮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遇到的会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叶隐和最信赖的木箜,一个南国国主,一个璃国公主殿下。 南玉珩携着娇妻说道,“见过国主,殿下。” 转身看着身旁专注的看着宫兮身后的宫卿尘,叶隐毫无顾忌的牵上木箜袖中的手。 “国主亲临,有失远迎,还望国主切勿怪罪老臣。”南笙烈说着歉意的话,言语间像是在告诉着众人,他南笙烈没有将新任国主放在眼里半分。 “老王爷说笑了,你们国主刚刚继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和老国主商议,自然是忙的脱不开身的。这天下嘛,毕竟是年轻人的战场,就像老国主说的那般,人老了,就该好好安享晚年,再折腾也是落得一个让天下人唾弃的下场,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骂名而已。”木箜看了一眼目光闪烁的宫兮说道,“今日,是本宫甚是想念妹妹,想亲眼见证自己妹妹的婚礼,这才让国主带着本宫来了此处,不过,这王府也真是让本宫长了见识。” 南笙烈在战场上吃了不少木箜的亏,心里面一直忌惮着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没曾想到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说了一通,也只要哑巴吃黄连,自己吞了。转身让道,叶隐牵着木箜走了上去。 木箜的目光一直追着那抹白影,丝毫没有意识到新郎新娘已经拜了天地,直到宫兮拖着华丽的新娘装来到木箜眼前。 “见过国主,殿下。” “起来吧。”弯下身子挽起宫兮,“没想到嫁衣会这么好看。” “姐姐的嫁衣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一定是。” 木箜笑笑不语。转身看了一眼叶隐说道,“我过去与她说会话。”也没有理睬叶隐是否同意便拉着宫兮走到了一旁。 这边的叶隐已经开始愤怒了,一进门她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个男人,明明是在自己身边,明明她的手是在自己的掌心,为什么她一直看不到自己? 他不信,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看着宫兮和木箜走到一旁,宫卿尘绕过人群跟了上去。在走廊的拐角处,宫兮放开了木箜的手,“姐姐,时间不多,你跟哥哥聊,我去帮你们看风。” 到了南国,宫兮还是那个善解人意,还是那么可爱。看着走进的宫卿尘,木箜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紧紧抱着日思夜想的人,“他有没有为难与你?” “没有。”轻轻拍打着宫卿尘有些颤抖的后背,木箜知道,他在担心也是怕。 “为什么就不能完全信任我呢,你知不知道,在你不见的时候,我的心要跳出胸膛了,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箜儿,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 “若不信任你,我不会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跟着你走,这几日,我很想你。” 第一次,宫卿尘感受到了木箜的真心。她说的是真的,他能感觉到。 “你的心跳的很快。”木箜嬉笑道。 “嗯,我很开心,很开心。”放开紧抱着的身子,低头看着那张因害羞而绯红的脸,“你这样子,真让我恨不得立刻带你走。” 木箜侧过耳靠在宫卿尘跳动不已的心上,“暂时还不能走,我答应了叶隐要陪他一些日子,这个时候走了,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你以为我让林知音跟着叶隐单单只是为我提供叶隐的消息吗?” “你这么说,自然不止这个原因了。”轻轻抚摸着木箜纤细的腰身。 “她自然是不会为我所用,放她也是想用她那个肚子牵制叶隐。” “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就有了孩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知道。 “以林知音的美貌加上她的手段,自然很快就会有的。当然,归根到底这功劳还是我的。”叶隐自然是不会让林知音怀上自己的孩子,不过木箜在林知音身边安排了人,加上药物驱使,林知音的肚子真的如同木箜所期望的,渐渐大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这?”说的这些他都不想听,就想要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离开南国。 “现在只能顺着他,他说了会放我离开。如果我现在就走了反而会弄巧成拙,激怒到他。到时候我和你可就没什么安宁日子了。”抓住腰间的大手,撒娇道,“你再摸,我可要生气了。” 再次紧紧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儿,激动万分,“没想到分开了几日,你对我好像更好了。” 挣脱出怀抱的木箜看了一眼头顶那双深情的眼,“不会很久,十来天,我们就会见面,好不好?” 看着走进的宫兮,低头将温热的唇落在了期待了许久的唇瓣上,“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会入宫抢人。” 宫兮看着红透了脸的木箜,嗤嗤笑了起来。 “不许笑!”那有人敢这么笑自己,木箜羞的转过身子捂着脸。 回到宴会的路上,木箜遇到了前来问安的林知音,说是问安,木箜也知道这种女人不会这么简单。 行过礼后,侍女端了酒杯过来,林知音递给木箜,拿杯子的时候瞥见了正瞧着自己方向的叶隐,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木箜感觉味道很是不错,便接着多喝了几口,心想光天化日之下,料想她林知音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说吧。” “殿下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来给殿下问安的,既然问完安了,我就先走了,毕竟这身子极容易疲累。” 看着林知音嘴角的笑,木箜没有理睬便坐在了走廊上。一会便觉得晕晕沉沉,心想这酒劲也未免太过厉害。一会,一股熟悉的味道进入鼻腔,是林知音!她想做什么?这样想着,便不省人事了。 就在刚才,林知音走到叶隐身边,蹲下身子说道,“王府中这酒真是好酒,殿下喝了不少,刚说让我陪她先去歇息下,国主知道,殿下对我向来不错,我也知道殿下向来就对这杯中之物甚是喜欢,闲来无事也会多饮几杯,我也是拗不过殿下,特来跟国主说说。” “既然箜儿愿意你陪同,那你去好了,我等箜儿酒醒了再一同回宫。” 王府大婚,就连国主也都亲临支持婚礼。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王府的后门有一辆逗留了许久的马车。 知道天色渐黑,叶隐才觉得有些异常。在下人的带领下找到了木箜休息的房间,可房间里那还有木箜的人影,只有一个昏睡在地的林知音。 “姑娘,姑娘,你可还好?” 装晕的林知音慌忙站起身子,说道,“国主,有人,有人打晕了我,殿下呢,殿下人呢?” 叶隐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白日里和木箜眉眼相对的宫卿尘,不是他还能有谁有这个胆子! “废物!” 一个耳光让林知音的嘴角都有了血迹,原本精致的脸瞬间半张脸肿了起来。 “你这个无用的女人,当初就不该让你住在皇宫!回宫!”宫卿尘从正午时分就已然不见人影,当时只以为是出了王府,毕竟那个时候木箜还在,真没想到竟敢在婚礼当天劫走人!已有三个时辰的时间给了他们逃跑,追人是来不及了,看来要从长计议!这个女人,这次,真的是惹怒自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失策 在木箜踏进王府的一刻起,白流沙就安排了赤卫暗地里面观察着王府的动静,那辆在王府后门逗留许久的马车自然没有逃过白流沙的眼。 看着林知音扶着木箜进了马车,一路尾随着马车。没想到林知音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将一国公主灌醉之后卖与烟花之地,看样子林知音是要与木箜破罐子破摔了! 白流沙自幼跟着木箜,行事风格自然是与木箜一样的。白流沙没有将木箜的踪迹告诉宫卿尘,一边高价为木箜赎了声,一边安排着人暗自购买了这栋楼。只是一直昏睡的木箜让白流沙心慌不已。 “木冬,你可找到了五公子的踪迹。”白流沙问道,这个地界总不能轻易找个南国的人来为木箜诊断。 “已经安排了人去找,如果五公子没有私下活动,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这都几个时辰了,单是醉酒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被人下了毒?”木冬担忧的问道,现在的木箜怎么看都不想是喝醉酒的样子。 “我们之中没人会医术啊,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只有等五公子来了。”从未有过的担忧让白流沙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我们要不要去找驸马,万一他有办法。” “暂时不要,等出去找五公子的人带来的消息,若真的找不到再去通知驸马。”万一叶隐盯上了宫卿尘,被叶隐知道宫卿尘和木箜在一起,那一定会认为是宫卿尘带走了木箜。不能让林知音那个女人得逞!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小五终于风尘仆仆的见到了昏睡的木箜,直奔木箜的床边,搭上木箜的脉搏半响才开口说道,“好在木箜的身体对普通的毒物能自动化解,只是让她睡上几天就好。她之前被叶隐下了抑制功力的药,不过这个也没事。要不要解等她醒来再说。”看了一眼木箜身上厚重的宫装,皱了皱眉头,“你们知道她喜欢干净也不帮她把衣服换了,去给她弄点热水擦洗下,等她醒来看到这身模样一定又要生气了。” “快去,打桶热水进来,再带件新衣过来。”白流沙看了一眼仍坐在原地的小五说道,“既然小箜没事了,公子你先去旁边的房间歇息好了,等小箜醒来了我再喊你过来。” 像是被人赶走一样,小五瞪了一眼白流沙,“刚用完人就赶人走,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一直昏睡的木箜任由白流沙放在浴桶里面,白流沙注意到木箜的脖子上有个细小的紫色纹路,擦拭了许久都没有擦拭掉,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是木箜有意为之便没放在心上。一切做好之后安置在床上,看着像木偶一样的木箜忍不住说道,“那怕故意刁难我也好,戏弄木冬也好,就是不喜欢你这样不吭不响的样子。” 暗自寻找木箜的叶隐怎么也没有想到,木箜会被白流沙安排在了青楼。或许是叶隐打探到木箜没有和宫卿尘在一起,所以派人挨家挨户的查着木箜的下落,窗外闹翻了天也吵不醒床上依旧沉睡的木箜。 “这都俩日了,怎么还没有醒来?”蹲在床边,撑着脑袋的木冬死死的盯着木箜的眼睛。 “五公子都说没事了,你也别担心了。”白流沙安慰道。 “怎么不担心,睡了几日,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定饿的不行了。对了,我先去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食物。” 木冬刚走一会,木箜就醒了。 “你怎么在这?”皇宫白流沙是进不去的,自己这是?对了,一定是宫外了! “现在这是哪?” “满花楼。” 听着这名字,木箜也知道自己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林知音胆子太大!刚一起身才发觉自己好像很饥饿,“我这是睡了多久?” “今天第三天了。叶隐和驸马现在都是满世界的找你,可是要给驸马先报个平安。”拿过斗篷披在木箜身上,“五公子就是隔壁可是要喊他过来。木冬已经去备了饭菜一会就到。” “先帮我穿戴。” 一身淡绿色长裙包裹着木箜玲珑有致的曲线,简单的发髻也让整个人清爽不少。吃过木冬送来的饭菜,看了一眼不敢言语的木冬。“不就是个青楼吗,我都不介意,你们俩个介意什么。还不去把小五喊过来,还有,去告诉驸宫卿尘我无事,让他安心等着。” 木冬像是被大赦了一般溜了出去。转脸对着白流沙说道,“我去通知驸马,你好好伺候咱家花魁。” 白流沙低声咳了几声,缓解尴尬。“我去隔壁。” 小五一身素色长衫坐在木箜对面,“我的事情都办好了,只不过你怎么这么大意,竟让人下了两次药。”小五摇摇头白了一眼木箜。 “那你倒是解了没有?”说自己粗心大意,怎么不说他自己办事磨叽。 “没你同意能解吗?”转过身正对着木箜继续说道,“抑制你功力的你自身化解不了,问过你意见之后再行处理。那个林知音给你下的毒,你睡的这几天都化解掉了。不过话说回来,林知音这个人怎么看都没有宫兮万分之一善良,你居然让她有了可乘之机,你说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笨。” “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木箜低着头听着小五的指责。“抑制功力的快给我解了,再帮我掩饰掉。这次不辞而别,叶隐一定会想到是我联合宫卿尘欺骗了他,本来想着叶隐的事小,这下倒好,参加了一个婚礼居然让人骑到了我的头上,这个仇我不得不还!” “不告而别?有你说的这么好听吗?来到南国半月时间,单单被劫就有两次,还有被人下药的两次。要是天尊知道你这么有出息,早就被你气死在天门了。” “好了,你也不要气我了。出宫我要带着流沙,你要自己玩也好,要去找宫卿尘也好,最好不要给我惹事。” 看着起身的木箜,小五一把抓住手臂,“你现在就去见叶隐,怎么解释你被林知音下毒的事情。” “不用解释。” 出了满花楼,木箜带着白流沙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她就是要让叶隐的人知道,自己就是从青楼走出来的。 听完木冬带来的消息,宫卿尘只想立刻带着木箜返回璃国,那怕回萧山岛他也乐意。现在还要再等几日,这个几日到底是几天? 想着她安静躺在自己怀里面的样子,想着前几日的相见,心想或许短暂的分开会加深让彼此的感情,这样想着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有劳姑娘了。” 送走木冬,拿出宫言的信件看完之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折扇。婚礼上匆匆一别,宫言当天就随着送亲的队伍回了璃国,这份信就是在婚礼上宫言偷偷递给宫卿尘的。 宫门口,严明用娇撵迎接了木箜,只是木箜先见的人是林知音。到了林知音的宫门口,白流沙直接一脚踢开了宫门,娇撵下在了内院。听到声响的林知音在宫女的搀扶下看到了安然无恙的木箜,心里面自然是既惊讶又恐惧,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直逼近林知音,一个耳光,林知音倒在了地上,不甘的瞪着木箜。“木箜,你发的什么疯!” “怎么,有胆子对我下手,没有胆子承认?好歹你也是个面过世面的女子,做事这么不知分寸!你以为你一个独身在外,身怀六甲的女人真能对我构成威胁?林斯牧尚且不敢动我分毫,你居然敢把我卖与烟花之地!林知音,你是不是嫌你活的有点长了!”瞥了一眼门外的一抹玄色,很好!这么大阵仗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是那个有仇必报,说话算数的木箜。 “木箜,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既然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为什么就不能永远的离开我们!你还留在这里算什么,给他希望吗?” 大笑着控诉自己的林知音,木箜心里面既厌恶又有几分怜悯。“你以为我会是你这种只为情爱而生的女子吗?” “呵呵,你木箜自然不是了。我们毕生所求的,对你来说都是触手可得!你需要过什么,你有渴望过什么吗?木箜,你问问你自己,你懂爱情吗?” “关系到大局,我自会有取舍。不过,你何德何能要与我相提并论?”木箜冷笑,“至少,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去陷害别人。”挑起林知音细嫩的下巴说道,“你这样,不管在璃国还是这南国,苦的都是你自己。你看我身后,他是不是在?他在!刚说的这些他都听到了,会明白我突然失踪的缘由,对此,他并没有进来为了我惩罚与你,你该知道,他对你或多或少是有些情谊的,对我,现在有的也只不过是一点不甘而已。只要你安分一点,这肚子,他们便是你的护身符。”优雅的转身,不留一丝犹豫。 “我没有失约!”路过叶隐的身边,缓缓说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竟然也会便的这么柔软,刚说的那些,竟然会出自自己的口,心里冷笑道。 “敢这么侮辱与你,你不是应该让她以命相抵吗。” 木箜惊恐的看着此刻的叶隐,“你想做什么,她可是怀了你的孩子!” “你有恻隐之心,我没有!”猩红的双眸像是愤怒的猎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发起攻击! 木箜一把抓住叶隐的手腕,“为什么没有解?你知不知道这个影响着你的情绪,林知音对你如此,你这样,你会后悔的!” “怎么,你不要的就要强迫别人吗?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这么优柔寡断了吗,是因为你有了牵挂,有了爱!可我岂会不知那个人不再是我。”说着便要去抓木箜的双臂,白流沙一个转身带走了木箜,一柄长剑出现在叶隐的面前。 “夜已深,明日我等你来。若你不想按照约定,我不介意兵戎相见!叶隐,你知道,若我出面,在战场上你是占不到便宜的!希望你慎重。”自小一起长大,排兵布阵这种事情叶隐知道,他的能力是远不及木箜。 “小箜,他让你和他住同一个殿?这胆子也够大的。”东西两侧的寝殿,同一个殿。俩人居然一人一侧。 “是啊,胆子是大。所以,现在我跟一个寻常女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为了我的安全问题,你要守夜了。”躺在床上看了一眼东张西望的白流沙,“明日,他若不来,就不要喊我起床。” “若他不来,你可是要睡到什么时辰?” 木箜笑笑不语,他一定回来的! “对了,夜深了你去林知音的住处找下小五,让他给些叶隐的解药。”看着白流沙大如铜铃的眼笑道,“小五在给林知音保胎,你可不知道为了那双生子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劝说小五做这事。” “保胎?为什么?”虽然说小箜做事总是会出人意外,但是这次就连自己也猜不到所以然来。 “当然是用来牵制叶隐了。这孩子叶隐原本是不想要的,就怕哪一天林知音再次忤逆了叶隐会一尸三命。”想起木春带来的消息,叶隐曾几次暗中下药想要流掉孩子,还好自己提早有了安排。 “今天这情况看来,很明显的这招对叶隐不管用啊,以他的性子来看,现在根基未稳,他可不会留着这么一个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就算是怜悯之心也要被触发,假话说多了也就分不清真假了,更何况真的是血肉至亲。” “难怪,你对林知音和叶隐会说出那番话。是想让他们的关注力分散到孩子上,再加上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你,叶隐总会多加考虑几分,看在你的面子上。”整理着木箜脱掉的轻纱,赞赏的看了一眼木箜。“现在宫里有俩位怀孕的人,一个是亲生孩子的母亲,一个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估计再硬如坚石的心也会有了柔软的模样。那这么说来,他是在故作无情了?” “明日若是他来了就知道了。” 白流沙刚想问问木箜脖颈间的紫色纹路,看着有些困倦的面容,轻轻盖好了云被,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木箜是真的变了! 白流沙跳上房屋的瞬间,木箜挣开了清明的眸子,坐起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 不一会,一个黑影破窗而入,“主子。” “宫卿尘那边可是有事?”没有事情,木夏不会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 凌厉的双眸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看着毕恭毕敬的木夏,“说。” “是东边传来的消息,说宫卿尘在东边的消息网被人连锅端起,暂时还没有对方的任何消息。” “他人呢?” “接到宫言的消息,今夜出发去了东边。”木夏看了一眼木箜看不清的脸,“是乔装夜行。” 颜宋那边传来消息,在宫卿尘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极其相似叶浮川的女子,还被宫卿尘的人严密的保护着。这么说来,宫卿尘和叶浮川一定是是有关系了。若宋止容也发现了这个,岂会坐等?能端掉宫卿尘的窝,宋止容也是给自己长脸了。想到此,木箜笑了出来。 “无事,传信给大公子,让他去夜苑等我。”林斯牧和蔺茅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木萧在宫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时候帮自己做点事情了。 白流沙回来的时候,看着坐在床上身形单薄的木箜,不由得有些心疼。将一个精致的黑盒子放在床边,“五公子说,他知道你一定会问他拿药,所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好。”抬头靠在白流沙肩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小五的话,放下一切,回天门见一见若清,看看山水,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可是,自己早已习惯了计算人心,权衡得失。渐渐地也丢失了自己,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在剩下的生命里面,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奋力一搏? “你有我们,有宋止容,有你的哥哥们。若真的累了,交与他们,你也不用凡事亲力亲为。你应该相信他们能做好这些事情,不用事事都跑在他们前头,为他们遮风避雨,你是公主,本该足不出户,养尊处优,找个心仪的男子共度一生。” 木箜嗤嗤一笑,“我总算知道了,你们为什么唤我殿下,而不是公主。” “事事作为前锋的你,那有半分公主的样子。夜太深了,歇息吧。” “不用,今晚我们就这样聊天可好?” 这夜,木箜说了很多,时不时和白流沙说说笑笑。白流沙也没有见过外表这么轻松自在的木箜,只有木箜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安和不舍。 天刚亮木箜枕在白流沙的腿上才睡了过去。似乎是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翻来覆去。这番模样让白流沙好生心疼,但又无能无力。 正午时分,叶隐一身便装出现在了木箜床边。远远的看着睡的正香的木箜,脸上风轻云淡被紧握的拳头出卖了。白流沙起身施礼被叶隐拦了下来。 “你先去备些吃食,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似乎前进一步都会让自己的决心瞬间坍塌,破败不堪。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木箜安静的睡颜,依旧是占满内心的那个人,唯独偏偏回不去的是俩个人。 “我知道林知音的胎是你在保,我也知道这宫里面有你安排的人。你的良苦用心我也猜得到,所以,你不用再劝说什么。孩子,林知音是不能生的,我也不会让她生出来。” 睁开装睡的眼,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是失败。起身看着面色沉稳的叶隐说道,“毒,解了?” “昨夜严明带了解药,吃过了。”精致的盒子落在自己的面前,不用打开,叶隐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到底是谁下的药,木箜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并不是来叙旧,也不是假装关心。来这的目的她倒不会忘记! “南国一片祥和,也没有你说的朝局不顺,后宫不合。已经做了你登基典礼的幕后之宾,宫兮的婚礼也过了。你留我下来究竟想做什么?” “那你回来又是做什么?”叶隐不解,既然她知道的这么详细,为什么在被送出宫后返了回来。要说她只是想回来以牙还牙,这个理由太过勉强。“是为了宫卿尘吗?你怕我迁怒于他。” “是,也不是!我答应过你会留些日子,说出口的话我自会守诺。我也知道你会放我离开。林知音肚子里面的孩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会举兵北上,你放心,只要有你在一日,南国和璃国就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打断木箜的话,站起身面对面看着木箜,“有了这个承诺,你是不是就放心了。林知音断然是不能留在宫里面的,这个后宫我只需要一位女子,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要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随你。”绕过叶隐坐在桌旁,“不过,你的这个承诺要改改了。” “你说。” 此刻平和相处的两人就像是商人一般,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现在却的只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码。 “我都不能确保我能有多少时日,所以得改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精致的酒壶喝了起来。 “什么意思!”深皱的眉头显示着男子不安的心情。时日无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听起来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与你无关。让你放弃侵犯璃国不是为别的,若你真心想要管理好这个国家,就给他们一个国泰民安的生活。在璃国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木家有着什么样的力量,若你真的被内心的黑暗驱使攻打了璃国,无疑是自取灭亡。”凌厉的眼像是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架在了叶隐的脖子上。 木家不止有精锐的军队,一个偌大的国家,暗黑势力也为之奴役,一个神秘莫测的天门,一个看似世外桃源的萧山岛,这一个一个的力量均是得天独厚的铠甲! 想起曾经多次窥探萧山岛的秘密,每一次未靠近半分就被击落到全军溃败的地步,渐渐地,那时候叶隐也放弃了想要谋逆的念头。不是胆怯,是没有分毫可以胸有成竹的把握! “我知道,答应你就是!” 叶隐以为木箜会再次为林知音求情,那知木箜没有半点想要提起此事的样子。 像是看透叶隐的疑惑,低头玩弄着落在胸前的发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也就知道我曾试想着想用血肉至亲来牵制你,这么做也是想软化你的心智,好消了几分好战的血性。既然你想通了,此事我也不会再插手。” 怎么说也是人家自己的私事,一个局外人怎么好插手此事,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恨不得与他是毫无干系之人。这样也罢,福祸相依,若不能好自惜福,多作怪自会有果报在身,就想自己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逗留 自那日后,木箜欢脱的像个孩子一样。蹲坐在花圃边看书,看着看着就会被长相奇异的花朵给吸引了过去。甚至摘了不少蔷薇花放在房间,求着白流沙一遍又一遍的荡着秋天,闲来无事还去回厨房打搅一番,惹得厨房的厨娘哭天喊地。 这日,白流沙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箜,我们什么时候去东边?木夏来了好几份信都在问什么时候去那边,颜宋也问过一次,你就不想过去看看吗?” “我又不是故意赖在这里,这不是答应了叶隐要待一段时间的吗,这才几天?怎么说也要待个十天半个月才好。”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抹玄色,“去喊他过来,偷偷摸摸也不怕人笑话。” 叶隐踱着步子靠近,“可是打扰了你的兴致?”难得的叶隐的语气里面木箜听出了歉意。 “既然来了就过来坐,站那么远做什么。” “怕给你造成困扰。” 木箜笑的花枝乱颤,宫卿尘是在宫里面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着自己,但叶隐这么估计总觉得有些可笑。“你不用担心宫卿尘的人,引起两国战事,这种事情他宫卿尘可承担不起,说吧,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魏霖宣你可见过?” “他怎么了?”木箜没有想到叶隐会将南国自己的事情讲出来,看样子是有事情来询问自己的意见。 “安国向来不喜魏霖宣,可是魏霖宣偏偏对安国情有独钟。昨日请求我为他们赐婚,和安国虽然没有什么兄妹情,但总归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这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很简单,让安国当面拒绝魏霖宣不就可以了。”木箜转头看着叶隐为难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招看来是已经用过了。“魏霖宣虽说是个义子,但盘踞朝堂多年终归是有些自己的党派和信徒,你是担心因这件事,会让他反转矛头扰乱朝局?”站起身子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屋顶上的小五,招了招手,小五轻轻落在一旁,白了一眼继续说道,“魏霖宣确实足够沉稳,也足够隐忍。他人我在宫兮婚礼上见过一次,可没觉得他一心只求安国公主。若你真担心他会扰乱朝局,这么看来此人心机颇深,你是要提早做些准备了。” 认真听完木箜的话,还没轮到叶隐开口,小五已经坐立不安的开始了。“林知音那个肚子我费了多少心思,你说停止就停止,你怎么补偿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 “补偿什么,是他说不要的,更何况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就不要再搅和了,你若是闲的没事做,我不介意你跟着流沙给我做些衣服鞋子呀什么的。”推开挡在眼前的小五,看了一眼看笑话的叶隐,“昨夜听宫女说,叶知秋找了宫兮的麻烦,你是怎么处理的。”自己总归是会离开南国,不可能一直为宫兮抱不平,这些总得有个一招制胜的法子。 “知秋现在有了身孕,脾气是有些暴躁,我也处罚过她了。你放心,宫兮是个好孩子,我们一起长大,我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了她。” “没看出来,做了国主,你也开始偏私了。以前可从没见过你对叶知秋这么好过。孩子的父亲呢,他可是宋止容的人,你就这么放心让他留在你这宫里面?” “我是不担心什么,反正这宫里面什么人派来的人都有。只是还没轮到我动手,知秋就把人赶了出去。” 看着现在的木箜和叶隐今日能够你说我笑,小五终于放心了。能这么平和的相处两个人是都放下了,看来木箜当初来南国的决定和目的都达到了。到头来只是苦了木箜,身中剧毒却还能笑的这么坦然。 “你这妹妹也太耐不住寂寞了,听说,和一个侍卫好上了,还被宫女给撞破了,大着个肚子也不安分。好在你的这个皇宫还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消息封锁的很好嘛。” 叶隐干咳几声,瞥了一眼捂着嘴巴偷笑的小五。 “宫兮虽然很善良,但不代表她会任人欺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告诉叶知秋别太嚣张。” “知道,知道,若等到你出手,知秋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知道,我会好好叮嘱她的。好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若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告诉我一声。” 白流沙不可置信的看着走远的叶隐,绕着木箜转了一圈说道,“五公子,你确信这是咱家的小箜吗?这会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小箜什么时候和叶隐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被风吹起的淡绿色轻纱,在木箜起身的时候像是被一抹灵动的光晕包裹着一般。生活似乎也有了一丁点希望,就像是这抹绿色。 “我知道你想去东边,那你现在就去好了。小五陪我就好,玩多久看我们心情了。去吧,去吧,不送。” 白流沙慌乱的抱着还为完成的烟青色衣衫,一朵朵鲜亮的蔷薇花仿佛如有了生命。低头说道,“我还是做衣服好了。” 强撑了许久的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好在小五眼疾手快接了下来。 “不是给你药了吗?” “抱歉,忘记吃了。不要给我用你那里的药。”一个月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她是再也不想那样了。羸弱的像是能被对手毫不费力的干掉。 抱起因疼痛而蜷缩的身子,拿出药丸让木箜吞了下去。 “小五,宫卿尘的人在暗处,等下让流沙告诉太医,就说我着了风寒需要些汤药,这几日需要静养。” “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傻子吗。”天清气朗突然得了风寒,这借口连个小娃娃都骗不过去。白了一眼木箜说道,“让你不好好吃饭,身子弱成这样还出来晒太阳,以后吃饭别那么挑剔!” 木箜笑笑不语,小五这后面的话是说给暗处的人听的。 每天,宫里偏僻的地方都会有几只隼飞过,这是宫卿尘留下的人在传递这木箜每日的消息。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只要是探听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了信筒中。 “卿尘,你在想什么?”娇柔的声音的主人有着精细的眉眼,一袭粗布白衣更是衬托着女子出尘的气质。 “没什么,你身子可还好些了。”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也会有被人一锅端的时候。“那些人你可看清了模样?可记得有什么特殊的配饰?”若是专业杀手,一定会有门派的标识。 “没有,全是穿着黑色的鞋子,只要是拿了兵器的人都会被杀,好在我不懂武功当时也没有拿武器。”叶浮川不敢说自己知道对方是些什么身份,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那些黑衣人中有一个自己见过,那是宋止容的侍卫!是宋止容捣毁了宫卿尘的这个基地!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你去干什么。”女子惊慌的拉着宫卿尘的衣袖,低眉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陪我,我从未见过那么多的死人,我很怕。”颤颤惊惊的样子确实是被吓的不轻。 “不好意思,叶姑娘,毕竟男女授受不轻,会丫鬟过来伺候你。”转身刚走,回过头皱眉问道,“你敢喊我什么?” “卿尘啊。” 宫卿尘冷笑,“叶姑娘,你我也不过数面之缘,姑娘这么喊难免会让人误会,我家那位醋娘子知道了我可要遭殃了。叶缘姑娘,你好像不叫叶缘,应该叫叶浮川才对吧。” “你怎么知道?” “看姑娘你这反应想必是真的叶浮川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会派人通知宋止容,至于他会怎么安排你,就看他怎么看待你这个好朋友了。”有心计的女人他是见过不少,但是敢这么算计自己的这个女人倒是头一个! “来看你之前,下面的人已经告诉了我,是宋止容的人捣毁了这里。看在我家娘子的面子上,我是不会与他计较。不过,叶姑娘你故意隐瞒身份,又刻意让别人看见你在我的人在一起,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这样的人,还是早些还给宋止容为好。”这个女人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不是叶隐的话那还能有谁?看来这件事要跟木箜好好商量下了。 吩咐下人通知了宋止容,宫卿尘便动身前往南国。 只要自己不在身边,她总会给自己招惹一些花花草草!都将为人妻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在意身份? 坐在马车的宫卿尘想起前些日子木箜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扶着脸颊的手下,嘴角裂开一个幸福的弧度。玩弄着手中的玉穹坤扇,仔细看着扇面上精致的画笔,纷飞的桃花花瓣,枝蔓缠绵,颜色鲜明的蔷薇花间是一个简笔倩影。那个女人说过,这是那个天尊送的,想起这个宫卿尘的心里面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这画的每一笔都像是在跟自己炫耀。啪的合上扇,叮嘱车夫加速前行。 那个男人,他怎么能这么毫不遮掩的觊觎着她? 阳光明媚的庭院中,木箜和小五正在下棋。叶知秋一身深蓝色宫装出现在院中,看着对自己的出现毫无反应的木箜,心里面一阵不爽。这个女人太过嚣张! “还不去添些茶水,站在那边做什么?”小五还以为来人是白流沙,便开口说道。 木箜不由一笑。“你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就让人家给你添茶?”继续低着头看着棋局。 “叶知秋,怎么是你!”小五用力一嗅便知道了来人。 “你的脸盲症,有空还是治治吧,小心哪天一不小心嗅到致命的毒药可就晚了。”转脸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叶知秋,“我这可不欢迎你。” “在别人的地方上,你还这么嚣张,木箜你到底那来的自信?我叔叔吗?也对,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叔叔把怀了双生子的林姑娘都两个孩子啊,就那样没了!木箜,你想祸害,你去璃国去啊,你为什么就这么的阴魂不散!” 木箜看了一眼叶知秋的肚子,继续下棋说道,“什么林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以为叶隐会让一个以前是别人女人的人留在这后宫?虽然是个我哥哥没瞧上的女人,单单是有过的名分而言,你叔叔叶隐也不会留着她!” “就是,你这个女人不要把什么罪名都扣在我们小箜的头上。我们小箜才懒得搭理你们南国的事情。”给木箜添了茶水,小五抬头说道,眼光撇过叶知秋的肚子说道,“你这肚子到底想不想要了,不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很快的,不用受什么苦,一定会比林知音的更快。” “说什么胡话。”木箜打断道,“这肚子能到现在不就说明了人家是想要的吗。” “她不是很爱宋止容吗,怎么还会留着别人的孩子。” 看着俩人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的讨论自己的事情,叶知秋甩袖而去。 “以她对宋止容的情义,又岂会不知道和她同榻而卧的人不是宋止容。就算期初没有发现,后来也会有猜测。留着那个孩子,不管是想让宋止容内疚也好,还是什么,这都不关我们的事情。”继续下着棋,是不是认真思考的样子让不远处的白流沙看得出了神。 “他会内疚吗?” “不会!” 白流沙看见宫女走了过来,便上去询问了几句。原来是宫卿尘来了,想要和木箜见面。 “刚才可是有什么事?”小五看见白流沙走了过来便问道。 “驸马到了,要见小箜。” 两人看着若无其事专注下棋的木箜,小五开口问道。“你怎么回复的。” “不见。” “真不愧陪伴小箜时间最长的人,干得不错!不过小箜,你要真的不见他吗?你以为你说不见,他就不会来见你了吗?” “大哥到东边了吗?”抬头问道。 “消息说已经到了,是要等我们吗?”白流沙不明白也不清楚木箜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等。” 小五看着白流沙手中的布料不解的问道,“最近怎么回事,你怎么总是在做衣服。” “这不,送来好多布料,我闲着也是无事便给小箜多做些衣裳。你看这个花做的可好,小箜不喜欢在衣服上绣樱花,我这就想着蔷薇花和桃花比较好。”说着递了上去。 两人心有灵犀的避过宫卿尘的话题,真的就研究起了衣服上的绣花。 “你还是好好下棋吧,输最多的人做晚饭。” “要是你输了,怎么办?”小五知道木箜是不会做饭菜的,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白流沙,同情的看了一眼。 “流沙做!” 自从上次用了那个借口,木箜直接物尽其用让白流沙充当起了自己的厨娘。不过和白流沙相比,木箜更想吃小五做的饭菜。小五的厨艺是出奇的好,一连数日,出现在饭桌上的菜都没有出现过雷同。 到晚饭的时间,木箜看着忙出忙进的小五,咧嘴大笑。只见小五一面嘟囔一边做着饭菜。 “明明是我赢了,为什么最后做饭的人还是我!” “哎呀,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我身体弱需要好好补补,放眼整个皇宫,能有谁会把饭菜做的跟个药膳一样,面面俱到。别人的药膳里面是有补药,我的饭里面是有治病的药!” 小五一把捂住木箜的嘴巴,“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瞥了一眼窗外低声说道,“你不见他人,也不要给我找麻烦呀,你这样是要逼我回天门吗?” 拿着树枝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像是平日里用扇子一般。瞧见木箜的动作,小五问道,“扇子没了,就用树枝了?” “扇子在宫卿尘那里,上次问他要,他不给我。要不,你送我一个吧,总觉手中空空的感觉不是很好。” “不要!” 回答这么干脆,木箜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宫卿尘收了你的扇子,怎么想都是在嫉妒你和天门亲密的关系,我送你一把扇子,我也会被他计入黑名单。你若是想要我继续留在你身边,你就别再让我做惹怒宫卿尘的事了。” “我和若清亲密的关系?”木箜问道,“什么时候宫卿尘真的成了你们心中驸马的人选了?看你们一个个的态度,说的好像我真的要嫁给他一样。”似乎每个人都觉得宫卿尘对自己用情至深,就连小五斗已然是一副默许这种关系的态度。 小五知道木箜心里面介意自己中毒这件事,所以她不奢望有什么以后,也不想在剩下的日子里面做了欠下别人情债的事情。当局者迷,甚至她都没有在意到自己有多在意宫卿尘。 “不用刻意去想,或者做些什么。万一,我真的找到了能治好你的法子呢。”说着端上刚出锅的饭菜,递到木箜眼前。“闻闻,香不香。” 用力闻了闻,木箜歉意的看着小五,“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味觉了。” 美人愿,在木箜身上的反应越来越出乎小五的预料。期初有药浴的压制,虽然会定期复发,每次都只是浑身因疼痛而昏厥。现在味觉和嗅觉都在慢慢的减弱。 小五颓废的垂下手,幽幽的说道,“小箜,我们回天门吧,或许天尊能找到办法。”想到上次从天门带来的书籍和药引,小五激动的拉着木箜的手臂说道,“上次,对,上次天尊就是带来了不少药引,那些药比我之前用的都要好。呐,小箜,我们回天门吧,这些事情,让你大哥他们忙去可好,至少,至少你远离嘈杂,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白流沙拿着新做好的鞋子想给木箜看看,走到门前就隐约听见小五想要拉着木箜回天门。快步走了进来看着拉着木箜手臂有些激动的小五,分开两人横在中间。 “我就说,你一个正常男子为什么总是跟在小箜身边,我知道你喜欢小箜,就算你再喜欢小箜,小箜现在也有了宫卿尘。就算竞争你也要和宫卿尘正面竞争,为什么要怂恿小箜回去天门?你以为回了天门,小箜就会对你一心一意了吗?”白流沙对小五的行为简直是嗤之以鼻。怂恿木箜去天门,再白流沙看来简直就像是流氓行径! 小五看着一直偷笑的木箜,摊了摊手,转身继续做菜。 “你什么意思?我说你这什么态度。”白流沙追上去询问。“就算小箜身子弱,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流氓丝毫机会去欺负小箜!” “你以为我们天门中人会跟你们一样,除了男女之情,情情爱爱这些事情就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小五继续做着菜,这个动作似乎激怒了白流沙。 这么被无视,好像自己正在无理取闹一般,白流沙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平时尊你一声五公子是看在我家小箜的面子上,若是惹了我们小箜,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完整的站在这里?” 小五下意识的用拿着刀的手指了指白流沙,看着白流沙瞪着自己的眼才意识到手中还有菜刀,便放了下来说道,“我今天就告诉你,白流沙,就算打架也不见得我会吃亏!我还告诉你,若是有人敢伤小箜一根头发,第一个冲上去的人一定是我!” “你凭什么!我才是第一个!” “你?”蔑视的看了一眼白流沙,继续低头做起了饭。 “好了,流沙你误会小五了。我们在说扇子的事情呢,我这扇子不是给宫卿尘拿走了吗,我提议说要不然找若清再要一把,小五一听要回天门就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 白流沙是听到了回天门的字眼,具体也没有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听到木箜这么说,白流沙信以为真,尴尬的看着小五道了句歉。 许是白天用了太多精力,许是因毒素的蔓延,沉睡中的木箜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个人。 趁着夜色,宫卿尘果真如小五所言前来相见。轻轻靠近蜷缩的身子,看着低垂着的眉眼,像是自言自语道,“在别人的地方睡的这么沉,怎么没有一点戒备呢。” 木箜像是察觉到身旁有东西一般抱了过来。宫卿尘以为木箜醒了过来,垂过脸看着呼吸匀称的木箜,真的是睡的沉的很。 月正当空,微弱的月光照在床边,暗沉的夜也似乎渐渐地有了温度一般。 感觉到脖颈间温热的呼吸,木箜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对蕴藏着星辰的眸子。 “卿尘?”自己怎么会在梦里边见到他,难道自己真的想他了吗?这样想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身下女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原本明亮的双眸,竟从里面溢出来不少光亮。将头埋在脖颈间,压抑不住的爱恋轻轻唤出深藏在心底的名。 一早,白流沙打了水来伺候木箜起床,进院的时候就看见宫卿尘坐在树下喝着茶水。看着晕乎乎坐在床边的木箜问道,“可是昨晚睡的不好?” “昨晚好像鬼压床了,没睡好。”伸着懒腰的时候瞥见了刚进门的宫卿尘。装作没看见走早梳妆桌旁任由白流沙伺候。 听到木箜说鬼压床,宫卿尘偷偷的笑了起来。 “这个季节不会有什么虫子呀,怎么还是被咬了呢。”说着摸了摸木箜的脖颈,“要不要我去找五公子要点涂抹的药来。” 宫卿尘走上前来说道,“你先去吧,我来。”看着白流沙出了房门,低头瞧着木箜白嫩的脖子,“这哪是虫子咬的。” “那是怎么了?”木箜也是不明所以的对着镜子看了看。 “是这样来的。”说着趁着木箜无戒备的瞬间低头允了几口。 “你干什么?”木箜惊慌的推开宫卿尘。 “昨晚,可是你先主动抱我的,这个,也是给你留个纪念。”说着指了指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色。 “昨晚?不是做梦!” 宫卿尘拿来衣服,看着有些拘谨的木箜说道,“半夜主动抱我,现在却害羞成这样。”看着木箜红透了的脸继续说道,“不管什么情况下的你,我都很喜欢。” 一件件为木箜穿戴整齐,又束好发,就连鞋子都是宫卿尘给木箜穿的。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么伺候,被牵到饭桌前木箜的整个脸都红彤彤的。 “来这南国将近一个月了,你可有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将饭菜饭菜夹到木箜的碗中,看着脖子见难以掩藏的红色,宫卿尘的眼光逐渐炙热了起来。 想着刚才白流沙递过来的信件,既然大哥和宋止容已经到了东边,自己也是时候去汇合了。“明日动身去东边。” “箜儿,我们成亲吧。” 一句话让木箜吓的掉了筷子,慌乱的转头看着目光炙热的宫卿尘,“你说什么?” “我说,选个好日子,我们成亲吧。” 宫卿尘的认真让木箜有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这个事情并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是太快了,快到让自己毫无准备。“还有很多事情着急着处理,我和小五还要去天门一趟处理些事情,这些打算下来怎么也要半年多的时间了,你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对不对?婚礼,怎么也要在一年之后了。” 一年?宫卿尘那能等这么久,虽然说他已经等了这么些年,按理来说也不在乎多等一年,但是他的心里面总是有种担心,怕这其中会出出许多变故,所以才在今日说了这些话。 “一年太久了,半年好不好,给你半年时间处理好你的事情。”半年,这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 半年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自己到底能有多少日子,现在就连小五也不敢确定。 “好。”木箜笑靥如花。 木箜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好”字,自己的这一个字足让宫卿尘放弃一切苦苦找寻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找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背叛 收到宫卿尘的来信,宋止容凝眉驻足许久。仔细想想自己和叶浮川的情谊,说是好朋友的关系就连自己也都不会相信。脑海中响起木箜说的那句,“友情已超,爱恋未达。”被时间磨砺了的菱角,经历过许多之后,心里面居然没有半点涟漪,既然人还在,也该好好去做个告别。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举动,宋止容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宫卿尘的心胸真的有够大,也够理智,配木箜真的是很不错! “可是殿下的消息?”宋美琪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脸色还是有些虚弱。 “是宫卿尘,大姐你身子弱,出来也不怕着了风寒。”对这个大姐,宋止容是真心心疼。“以前由着性子将宋家交给大姐,经历了这些才发觉大姐这些年来的不易。我也是时候肩负起宋家的担子了!” 宋美琪惊讶的看着宋止容,满意的看着自己长大了的弟弟,“不会有事,出来走走对身子也有益处。宫卿尘找你可有什么事,他现在跟殿下有了婚约,可是真心为殿下所用?”宫卿尘之前跟叶隐有联盟,这个事情也是自己的弟弟跟自己亲口说过,是断不会有错的!与殿下的婚约来的仓促,总有些不安。 “他在小箜身边,是不会搞出些许事情来让小箜远离他的。大姐你别担心了,宫卿尘来信说在东边他的人收留了一个叫叶缘的女子,后来才知道是叶浮川,便喊我过去处理下。”宋止容噗嗤一笑,“之前替小箜办事,无意中发现叶浮川跟他的人一起出没,还以为是他私下扣留了叶浮川,我还派人去捣毁了他的地方。”说来也是奇怪了,那家伙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他可会记恨你?” “应该不会,信上还说,小箜去了南国,原因就是听人说在南国见过叶浮川,她也是想替我查明事情缘由。不过叶浮川现在人在东边,这俩件事情放在一起总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叶浮川不是被叶知秋害死了吗,还是你亲手火葬的,这怎会又出现一个名叫叶浮川的女子。这个叶浮川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又出现了,还出现在俩个地方!这个人的身份不由得让人心生疑惑。 宋止容知道的也就是叶浮川原本就是一个民间寻常人家,现在想来当初竟然也不会想到一个质朴的女子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也不知道当初是真情流露还是自己真的被骗,反正那个时候自己对叶浮川所说毫无质疑。 “去了东边,估计就会有线索。大姐,你找人替我传话给木叔,让木叔帮忙打理岛上事情,我出去些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 刚好转身,宋美琪抓住宋止容的手臂,目光询问道,“叶知秋,你真的打算以后不相往来了?” “若她真的还有幼时半分样子,我也不会这么对她。叶知秋嫁到宋家之前,暗地里面的男宠多到数不胜数,你以为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嫁的女子,会那么放纵自己吗?她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会答应婚事,也是想着能对叶隐的事情能有些帮助。事到如今,她也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宋美琪无奈一笑,“你和殿下相处久了,做事竟有了几分相似。”如此狠绝,对于无用的棋子一直都是毫不留情的处理掉! 经过叶知秋的事情,也想明白了与叶浮川之前的感情,宋止容现在想的没有半分儿女私情,身为王侯将相,也开始想担负起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天微凉,木箜一行人悄悄出了城门,留给叶隐和宫兮的只有一份精致的信笺。木箜亲笔字:后会无期,各自珍重!东边事情一了,去天门和若清告别之后,剩下的日子木箜想留给自己,她想要安安静静的离开。 几日的路程,木箜总是会静静地看着宫卿尘,就算被宫卿尘发现了,被调侃几句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害羞。被这样痴迷的看着,宫卿尘的心里面自然是很甜蜜的,也会毫不介意小五和白流沙在场,当着面揽过木箜紧紧地抱在怀里。 天色渐暗,四人围着篝火烤着东西。宫卿尘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木箜,轻轻拂过脸颊,才发现脸颊垂挂的泪水。 “卿尘,卿尘”声声低唤着这个名字,模样像是做了噩梦一般。 “箜儿,醒醒!箜儿” 小五发觉异常,看着木箜苍白的脸,算算日子也是到了毒发的时候了,悄悄将药丸放入放入水壶递了上去。“应该是做噩梦了,要不先扶小箜上马车歇息吧。” “我来就好。” 宫卿尘的冷冽让小五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这个男人的占有心真的让同身为男子的小五不寒而栗。爱到无时无刻想要占有,这份沉重究竟有多重? 感激的看了一眼小五,喝着宫卿尘放在嘴边的水壶,刚喝几口就被宫卿尘抱了起来走向马车。 “有我在,还看别人做什么。我不够你看的吗?” 木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疑这句话怎么也不可能从宫卿尘的嘴巴里面讲出来,但这次是真的听到了,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从袖中拿出扇子轻轻打在宫卿尘的右肩上,说道,“你若是再敢这么质疑我,小心我不要你了。” 宫卿尘赌气的将木箜安置好,坐在一旁说道,“我们说好了的,扇子要还回去的。” “是,是。”一边应付着宫卿尘,一边拿过水壶喝了起来。加了药的水不能留下丝毫马迹! “等到了地方,你亲自画一幅给我就好,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东西我都换,可好?”低过头,盯着宫卿尘转向一边的下巴。“现在,我想睡觉,你抱着我可好?” 不知不觉中,木箜对宫卿尘的依赖真的多了几分情人之间的亲密,木箜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份依赖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叶浮川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了。 宋止容见到叶浮川的时候吓了一跳,有谁会想到原本质朴的姑娘精心打扮起来会有如此出尘的气质,可那还有当初半分天真淳朴的样子。 一身月光色长衫,就连木箜也未必能穿出这种飘逸出尘的样子。若是初次见面是这般情景,宋止容一定会觉得这是哪家豪门深阁的富家千金。 “叶浮川?”宋止容有些不确定,这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是跟自己影响中的人有丝毫重叠的地方,除了相似的面容,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止容。” 偏偏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叫叶浮川的女子,这个不会有错! 看来木箜没有说错,叶知秋为人善妒,但是心机不深,叶知秋的心高气傲是不会想要和一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女子来练手演出戏给自己看,这种戏码,她叶知秋是想不到的! 宋止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一个死去已久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宫卿尘的地盘上,也没有空去想眼前的这位叶浮川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背景能够骗过自己的这双眼,木春和木夏已经去打探消息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木箜的到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姑娘还是唤我宋公子便好,我的好友叶浮川早就被我亲手火葬,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叫叶浮川的女子了。” 现在想想,当初接近自己,现在又出现在宫卿尘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女子会做的事情。宋止容心想,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管初心为何,自己都不会再对叶浮川这个人有所牵挂,有所亏欠的! “在下告辞。” 三言俩语的对话是叶浮川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在宋止容的心里面自己有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她也知道,宋止容为了自己是如何对待的叶知秋,种种迹象看来,宋止容是爱慕着自己的!为何现在看来,冷漠的像是对待一个敌人一般! “你站住!”冷漠的态度和无视的眼神,让一个端庄典雅的女子压抑不住的愤怒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那么对待叶知秋是为了我吧,我知道,你喜欢我!若是没有未婚夫一说,你是不是就会和我在一起!”抓着门框,想要迈出一步却只能驻足。“那是骗你的!” “姑娘说笑了。”宋止容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叶浮川,“看来,在下是有必要跟姑娘解释一番,以免生出许多麻烦。我之所以那般对待叶知秋,不只是她对你出了毒手,除了姑娘你,她还伤害了我不少好友。以前之所以把你的时常挂在嘴边,也是为了借此堵住叶隐的嘴。” “我不信!那你为何捣毁宫卿尘的地方?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我?” 面对这个质疑,宋止容低头笑了笑,当初听到消息,下意识便觉得宫卿尘做了对不起木箜,做了金屋藏娇之事。 “你笑什么?”叶浮川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觉得陌生的男子,这个笑好像有种后知后觉的感觉。 “听下面的人说,宫卿尘东边的地盘上有个样貌美艳的女子,就想着可能是他背着小箜金屋藏娇,于是派人做个警告。后来才知晓那个女子原来才是姑娘你。若不是小箜书信让我过来一趟,我也不会不远千里过来一趟。” 听到宋止容这么说,叶浮川笑了起来,笑的绝望,笑的阴狠。“原本想着引出木箜就好,没想到这下子倒来了许多人。” 果真是计! 宋止容心中暗叹不妙,看着叶浮川得逞的笑,心中更是厌恶了几分。 “你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么做究竟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叶浮川冷笑,“别想着用我做人质,对那个人来讲,我不过是一枚棋子,你见过下棋的人会在意棋子的感受吗?”大笑着进了房间,泪流满面。 宋止容心知在宫卿尘的地方,叶浮川做不出什么事情,便着急回房间找木萧商量起了对策。 木箜一行人一路边走边玩,宫卿尘一点都看不出木箜有丝毫担心和着急,宋止容和木萧已经到了两日,木箜在这边一路却玩的开心,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转变了不少,一面享受的同时,宫卿尘的心里面也有几丝不安。 木箜看了一眼不远处对自己点头的小五,看着闭目养神的宫卿尘说道,“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自己回客栈休息就好,我们玩够了就会回去的。” 宫卿尘蹭了蹭木箜的脸颊说道,“倒不是累,只是在想些事情。” “你在想什么?” 宫卿尘低头宠溺的说道,“在想你到底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叶浮川的事情明显事出蹊跷,你可是一点都不着急,还让木萧也去了东边,若说你不是在盘算什么这可说不过去。” 木箜站起身子,看着树枝下面的小五和白流沙飞身下来,宫卿尘随后跟了下来。“说起这个,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忙。” “可是跟这件事情有关?昨天我看见木春和木夏进了你的房间,可是带回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木箜笑了一笑,一举一动之间全是骄傲,“你不是派人在打探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回来,你可有什么好分享的消息?” 这一点困扰了宫卿尘许久,为什么同样是搞消息情报,自己总会是慢了那么一步,在木箜面前显得处处被动。不过,好在这个人是自己深爱的女子,倒也不至于落得一个丢人的场面。 “今晚你和木冬出发去南国找叶隐,你放心,叶隐会很盛情的接待你们,至于做什么,等到了南国,木冬会告诉你。” “你可是和叶隐又做了什么交易?”要人帮忙却不说出全部计划,宫卿尘的心里面有些担心。 “谈不上交易,这笔买卖,他叶隐可是稳赚不赔的。” “我可以认为你是送了一个大礼给叶隐,对吗?为了叶浮川的事情。” 木箜快速转身看着宫卿尘,“你真聪明,没错!这个事情是事关叶浮川。” 看着木箜没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样子,宫卿尘开口说道,“你可是会在东边等我?” “南国事情繁琐,你要细心处理。我会在东边待些时日,不过你也知道我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温差,小白我也好久没见了,或许我会去找它。所以,接下来去哪也说不定,这一路,小五会负责书信往来,若是你想我了,写信告诉我就好。” “也好。”心知自己深爱的女子是个喜爱游玩的人,没有什么能让她长久的停留在一个地方,对此也只能妥协。 “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现在去收拾下行囊,我的那些姑娘是不愿去伺候男子的,我也知道你身边的向来都是男子,若你不介意,小五也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让小五伺候你。”想着小五最近见着宫卿尘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木箜想想也是开心不已。 “若你不是已经有了安排,我定然是要你伴我同行的。”从怀中拿出布帛包裹着的扇子,摊在木箜眼前,“这一路上总觉得你有所安排,便趁着夜色赶制了这个扇子,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将玉穹坤扇还了回去。” 拿起扇子,仔细的打量着每个纹路,每个工笔的线路。木箜头一次的认真观赏一个礼物。 “我知道那玉穹坤扇不仅是柄扇子,还是个不错的武器。不过,以后有我在你身旁,我就是你的武器,其他的我们不需要,对不对?” 木箜心中满是感动,原本只是一时应付的言语,却被他听得认真,做的仔细。就算他不知道这玉穹坤扇在整个璃国相当于一个神器一般存在的东西,能被一句“不错的武器”这五个字简单的一带而过,木箜觉得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 木箜笑笑不语。 这个男人的执念真的太深了! “真想和你就像现在这样,直到地老天荒。”抱着瘦弱的身子,言语间满是期待和不舍。 “卿尘?”或许宫卿尘感受到了木箜的异常,所以这句话也显得格外凄凉,就连木箜也觉得过于悲凉。 打开扇子,是一男一女一百虎的背影,山峦之间的瀑布像是银沙一般,女子衣衫上的桃花栩栩如生。迎面扑来的是淡淡的桃花香,闭上眼闻着这股淡淡的香味,隔着扇面,对面的男子深情的落下一吻。 看着木箜娇羞的低下眼帘,问道,“喜欢吗?” “喜欢。” “真想赶紧结束这些事情,然后就我们俩个人游遍天下美景,就我们俩个人。”似乎意识到这些的别离有些长,宫卿尘久久的抱着木箜不忍撒手。 “好了,为了能更快的相见,你是不是应该早去早回。”推开温暖的怀抱,不敢直视头顶炙热的双眸。 痴痴地望着手中的折扇,直到白流沙回禀说宫卿尘已经启程,木箜才回过神。 “我们也出发吧,小五我们去看看你二师兄。也不知道我这荣哥哥到底会怎么看待叶浮川这件事。” “这事总觉得很不寻常。”小五想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头绪,不由得有些烦躁。 看着小五苦恼的样子,木箜有些忍禁不禁便开口说道,“叶隐是借叶浮川引我入南国,我们入了南国之后叶隐又被人下毒,若说不是想嫁祸于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了。这下毒之人的背后和东边叶浮川的出现一定是有关系的!还有,叶浮川为什么会出现在宫卿尘的地方?” “对呀,就算叶浮川没有死,要出现的地方也一定是宋家的地方才对!”对于这个白流沙显然也是没有想明白。 “正常情况下,一个美艳的女子出现在另一个女子未婚夫的地方,不管什么理由,结果都会是一锅乱粥。而对于失而复得的宋止容来说,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出现在另一个男子的地方,正常男子也会心有不甘,更何况是一个要实力有实力,要权利有权利的宋止容。” “这么说来,是有人想要一锅端了你们!”小五忍不住大笑道,“不过用这个伎俩的幕后胃口也未免太大!也不怕撑了自己!”小五看着喝茶的木箜,细细道来,“知道你入了南国,又用叶浮川事件引你倒东边,这个人是在南国!并且如果小箜继续待在南国会影响到那个人的活动!宫卿尘又被你忽悠去了南国,这么看来的话,你是对这个早就有了猜想,还备了后招!我说小箜,你怎么又是一声不吭的出手了?” “这么说来,叶隐中毒并非是他有意为之?”说话间,白流沙看见一抹素白色映入眼帘,“大公子!” “恩。”抬手示意白流沙退了,一脸欣喜的看着木箜,“刚听见了不少你们的对话,这可是真的?” “还没有验证,一切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宫卿尘已经去了南国,木冬和木秋会配合他。” “听说去了南国你失手了两次,还以为和宫卿尘在一起后只顾情爱,判断力和敏锐度都大大减小了不少。没曾想到,你的洞察力依旧那么强悍。”坐在木箜对面,端起木箜递上的茶水。 “两次?那有两次!”小五疑惑的问道,怎么想想都只有被林知音下药的那一次。 “两次被下药,不是两次是几次?”看到向来孤傲,事事接近完美的木箜难得有次纰漏供自己消遣,木萧怎么会放过这个千金难求的机会。 小五总算是看了出来木萧的得逞,无非就是想借此戏弄自己小妹。 木箜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大哥,突然叹气道,“让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那是喊我过来做什么?”装作无事整理着衣衫。 “总不能让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做,你这个大哥对我这个小妹是不是太不关心了。”佯装生气的瞥了一眼木萧,听闻此言的木萧真的意识到自己是有那么些不太负责任。木箜看起了效果便接着说道,“我知道,二哥虽然表现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也已经在接触江湖的事情了,并且还处理的不错。所以,我打算让大哥你代替我来接受我手上的事宜。” “为何?”听到木箜这么讲,木萧的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这不是自家小妹的性格! “我说你这当大哥的,小箜辛苦了这些年,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如意郎君,你们三个哥哥也该让她过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小箜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在问为什么?你这大哥怎么当的!”小五坐在中间给自己倒了杯水,瞥了一眼木箜。 “瞧你说的,这天下谁不知道小箜自小就被我们三个宠爱至极。”转脸对着木箜说道,“其实,我和你三哥也有想过,让你和宫卿尘过你们自己想要的日子,只不过,你手下的姑娘们都是你一手锻炼,你就这么不管了吗?” “大哥。”木箜咧嘴一笑,“或许你是这么想的,但三哥更在意的是宫卿尘身后的力量吧。说实话,我有些累了。” 木箜这么说,木萧自然是明白的。这些原本就是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和使命,只因自己才智计谋远不及小妹,这才让小妹一个女儿家奔波了这么多年。 “大哥,你放心,宫卿尘的事情我会对你和三哥有个交代。”拿出袖中的印章说道,“这个是东边防帅印,你只要带着这个就可以掌握整个边防军队。整个璃国的地下组织,流沙会带你去认识管事的人,她们会像忠于我一样忠于你。南国的探子成员,也会由颜宋交给你,由你来安排。” “等等,小箜,你这是要完全卸任吗?”对木箜说的这些木萧有些消化不良,她这是要完全的退隐了吗? 一直在旁的小五不忍心听到这些,站起身子走到窗口,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眼睛红红的。是啊,木箜说的这些就像是在与亲人在告别一样,生离死别就是这样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魏霖宣 越祂国,一个数年前被璃国吞并了的国家。百姓安居乐业后,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足以让璃国朝堂放松警惕,但是生性多疑的木箜从不相信这些所谓表面上看起来的平和。 叶隐看着木冬递上来的书信,熟悉的字里行间还是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个人情感。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原以为我会中毒是因为后宫争斗,所以没有去详查。现在看小箜的信件才知道自己遗漏了这个问题,这个隐患不除,真是难以安生了。” 言语间除了疲倦,更多的是对木箜敏锐的观察力所折服,一个女子这般洞察万物,心思通透真是不得不让人心生钦佩! “那,下毒一事,可是需要详查?”对于这件事,虽然被木箜交代过,但是木冬还是想当面问一问。 “我会安排人去查实。”叶隐抬头看了一眼木冬,“我知道,她早已知晓事情原委,有你们这些能干的人,她若是不知才是天下怪谈了。”燃起烛火,手中的信封瞬间化为灰烬。 “主子说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差,她说,这件事你一定会自己查。”木冬俏皮的说道,言语间尽是对木箜的钦佩。 “看到了吗?”指了指已成为灰烬的纸说道,“她的节奏我已经慢了许多,这已经让我这个做国主的很没面子了,若再让她直接说明我中毒之事的缘由,那岂不是显得我南国并无能用之人?”淡淡的笑,似乎真的有种心不从心的感觉,她的谨慎和聪慧还是那般。 “不管怎样,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还望国主细细听来。” 看木冬如此正经的模样,叶隐也收敛了笑意若有其事的看着难得严肃的木冬。 “请说。” “关于主子信中所提到的人,他不止危及了您的皇位,也触碰到了殿下的底线,主子定然是要将之除去的。所以,主子托人来南国协助国主处理此事。” 说是协助,叶隐和木冬也都明白,此举的确是有双重保证。试想,一个刚继任的国主怎么可能能快速的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他是需要帮助,而木箜所拥有的实力的确让她成为这个不二人选! “可是托了何人?”说起这个,叶隐意识到,木箜她好像真的很久没有亲自参与并决策到某些事情中了。 “宫卿尘。” 这个人,叶隐确实是联想不到的! 木冬既然已经这样回答了,说明接下来他心中的这个疑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回答不了的! 为什么会是他?叶隐心中满是疑惑。以宫卿尘对木箜的态度来看,宫卿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木箜身边的! “那公子该以何种身份待在南国?”这个木箜没有明确安排,木冬也一脸茫然。 何种身份?能和宫卿尘有联系的就只有宫兮了,但是若是这件事再牵扯到宫兮的安全,那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客卿!”既然要在南国处理这件事,只派一个人过来也未免过于简单了。要忙的话,大家一起忙碌才是真心做事的样子才对! 客卿?宫卿尘在南国这件事是绝对保密的,以客卿的身份进入南国必须要好好铺垫一番才是!既然叶隐这么说了,木冬也是明白的。这既要脱离原本的身份和影响力,又要和宫夕拒绝任何来往,这么大的一个转变,就算是木家背后训练有素的赤卫也要好好安排一段时间了,毕竟对方是一个以全新面孔出现的对手,如果稍有不慎,那么后果真的犹如天崩地裂了!这么想来,木冬偷偷白了一眼叶隐嘟囔道:真麻烦! 空荡宽敞的议事阁里,这三个字异常清晰的落进了叶隐的耳,叶隐得逞的一笑,低头埋进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心思却飘到了记忆深处的很久以前。 安国公主府。 异常安静的庭院,就连伺候的下人都不见踪影。在这连续蹲守了几天的木秋就在要丧失信心的时候,转眼间就看到了刚跨进庭院的魏霖宣。 不一会,便传来一阵嘶吼的女声,似乎是在乞求。木秋看见魏霖宣愤怒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屋顶角落等待了一会的木秋,轻身落地,打开房门。心想就算是囚禁也不锁房门怎么都说不过去,向里面探望,这一望便惊呆了。 向来温柔高贵的安国公主被困在一个类似鸟笼的地方,颓废的女子就那样绝望的看着来人。 “你是?你怎么会在这?”女子转过头不愿被人看见自己这幅阶下囚的模样。 木秋看得整个心脏都被揪起来了,快步靠近被囚禁的安国。 “你不要问,你走!快走!”似乎是明白了来人的意图,安国惊恐的说道,“你们不知道他是多么的恐怖,不用来救我!你快走!” 庭院微小的惊动早已引来了不批隐藏在暗地里面的杀手。冲进来的瞬间便刀锋相对,招招致命!木冬轻松的闪躲,被发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还是不能留下任何被查询的踪迹!既然事情已经被证实,自己也该功成身退了!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安国,木秋转身跳出庭院。 安国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担心着自己,但是却不是自己的那位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心里面既开心又落寞。 闻声赶来的魏霖宣看着地上的尸体,头也没抬的说道,“看来,要救你的人没有得逞,怎么,是不是很失落?早就告诉你了,若你与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不用受这么苦了,现在看到有人来搭救你,是不是更加不愿意与我合作了?” 安国冷笑一声,声音绝望到整个空气都是死亡的味道,说道“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更何况别人了,以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的也就只有你魏霖宣了。” “哦?”魏霖宣转身坐了下来看着生无可恋的安国,“这么说来,还真不是来救你出水火的。怎么,要不要考虑站在我这边?” “呸!魏霖宣,我就算跟了一个盗匪也不会跟着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知所谓!看来,你还要在这里面待一段时间了。如果我跟你的皇兄说你被人劫走或者失踪,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看着魏霖宣得逞的笑,安国只觉得凄凉。就算自己消失于人世,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兄也不会对自己怜悯半分。安国笃定,魏霖宣就算真的是机关算尽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来到南过已有半月时间,宫卿尘丝毫没有心思去配合叶隐的事情。这日又在等待着木箜的来信,再一次的遭到了木冬的鄙视。 “我说,驸马爷,您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您来南国真的是除了想念我家主子什么事情可都是没有做啊,你也不怕我们在主子那告你状。” 看着木冬嬉笑的样子,宫卿尘知道木箜的回信来了。每次来信她都是这样,错不了!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你送信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告我状,我俩扯平!快,信给我!” 接过木冬地上来的信件,宫卿尘眉开眼笑的脸垮了下来,“真没想到,箜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属下,居然真的告我状!”瞥了一眼偷笑的木冬继续说道,“算了,看在箜儿难得的说了情话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那驸马爷,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行动起来了。”事情早已安排妥当,现在就欠缺一个正当的理由出现并牵制魏霖宣,直到事情完结。 “看你们最近辛苦,不过,我也是做了很多功夫的。”余光看到木秋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木秋瞥了一眼宫卿尘,心虚的说道,“有些累吧。” 木冬赶紧拉过木秋,“我送你去休息。” 俩人心虚的躲了过去,木秋愧疚难当的偷看了一眼宫卿尘,俩人的异常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按照木箜的吩咐,来到南国后的信件皆由木秋代笔,这半月时间,木箜和宫卿尘是断了联系的!当然,这个事情宫卿尘是断然不能知道!木冬和木秋也不敢去问木箜这么做的理由,好在宫卿尘没有发现其中端倪。 东边小镇,一个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 木箜目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叶浮川,一个女子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坚持,居然让木萧也束手无措了起来。 “这么久,还是不想跟我们坦白吗?你要知道,这都半月有余了,我们还在这安然无恙,你应该知道用你来牵制我的那位,没有本事将我们在东边一锅给端了!你现在就是一枚弃子,弃暗投明才是明智的选择。” 叶浮川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不想和你说话,让宋止容过来。” 木箜冷笑不语。 “你笑什么?”听着这笑声,叶浮川厌恶的看着对面孤傲的女子。 “原本以为你不善心机,至少聪慧,只是没想到元家遗孤竟是这般愚笨!” “你,你怎么知道”叶浮川无力的看着,惊恐的语气像是自己仅有的一点秘密也被人窥见一般。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但从你这边查起,定然是一无所获的。不过,从你和魏霖宣交往的信件来查起,确实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你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居然将越祂国皇室的信物交给魏霖宣,也是我高估了魏霖宣,居然这么轻松就证实了我的猜想。”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留着我?” “不留着你,那你要我怎样?杀了你吗?杀你还不容易,不过,我留你自然有我的用处。”木箜站起身,半响说道。“我不明白你的仇恨从何处来,也不想知道你单枪匹马的复仇究竟有何益处?更不能理解飞蛾扑火的你从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觊觎璃国!” 叶浮川怨恨的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木箜,“得天独厚的你们知道什么叫腹背受敌吗?知道什么叫夹缝中生存的绝望吗?是!是越祂国发起的战争,但是这其中就没有你们璃国的错吗?若不是你们的逼迫和强权,我们又怎么会国破家亡!我们也不过是想求得一个安稳的生活罢了!你们何必赶尽杀绝!” 木箜弯下腰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叶浮川因失控而扭曲的脸,缓缓说道,“若不是你们越祂国严重的内忧,又怎么会被人乘机利用以至于落到灭国的地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国主无能!”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皇!” 看着歇斯底里的辩解,木箜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情绪,“这样啊,原来你是越祂国的公主。”原本刺探回来的信息也只能说明叶浮川是越祂国的皇亲国戚,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国公主,这让木箜有些意外。 “你诈我?”叶浮川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冷漠的评判一个失去国家,失去亲人的人。 木箜冷笑瞥了一眼,扔出一个让叶浮川更加绝望的炸弹,“你就不想知道利用了你父皇的人是谁吗?是你一心想要联手觊觎璃国疆土的魏霖宣!看你这般,果真是对朝堂规则一点都不懂,还真是一个安分守己,备受宠爱的公主呢。” 木箜转眼看了一眼门口的宋止容,在对视的瞬间,木箜分明看见了宋止容的不忍。 如此这般,宋止容一定会出于同情和怜悯好好照顾这个无处可去的可怜女子,而自己,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你变了,小箜!” “是吗?不是一向如此吗?”木箜微笑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残忍?”语气中的埋怨和厌恶全在木箜的料想之中。宋止容径直走过,蹲在地上扶起眼神空洞的叶浮川。 一直以为和自己通信是木箜的宫卿尘,对远在东边的木箜所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这天,叶隐来到已经是客卿身份的宫卿尘的院落,商量着进一步的安排。 “安国是你妹妹,你真的不担心吗?”喝茶的宫卿尘随意问道,自从上次把安国被困的消息传递给了叶隐,他居然一直无所动,这让宫卿尘不免有些好奇。 “若打草惊蛇,安国会性命堪忧。现在只能吸引魏霖宣让他放松对安国的监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国的安全。” 宫卿尘同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对他委以重任去治理江水泛滥的事情这是个机会,但是风险太大,万一惊动了外出的魏霖宣,就怕他反咬一口煽动地方官军,这样,也是个麻烦。” “确实,现在南国兵力严重不足,正面冲突朝廷毫无益处,更别说他在朝堂之中分量够足。” 宫卿尘看了一眼窗外,喃喃低语道,“真的好想快点结c” 叶隐明白宫卿尘所想,低头无奈一笑。 “或许,借助这个机会,我们就给他一个举兵造反的机会。我们这样”与其苦苦等待一个彻底解决的机会,还不如创造一个机会让对方露出马脚,到时候煽动百姓舆论,就算朝中偏向魏霖宣的重臣也不得不出来站在国主这边。 宫卿尘的这出计谋让叶隐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他的出发点不是血缘正统,竟然地舆论导向!虽说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但归根到底不是一个可以搬到台面上的事情。不过想想,自己登基上位也是一件不太能见光的事情,叶隐这样想着也就同意了宫卿尘的法子。 有件事情宫卿尘始终想不明白,魏霖宣这件事情没有多么复杂,何至于让木箜让自己出动解决?这种事情只要让木家四个姑娘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快速的解决掉,这次竟然还需要乔装打扮进行伪装?这个方法不仅浪费时间,更显得有些笨拙,不像木箜一向的手段。 对爱情的深陷以至于宫卿尘都没有发现木箜是有意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只能说,擅长操纵人心的木箜又交了一份成绩不错的答卷。 一连数日,木冬和木秋在忙碌着调配人手支援叶隐抓捕魏霖宣的计划,也淡忘了负责传递书信的事情。这天,宫卿尘接到飞鸽传书后一直站在庭院中等待着忙碌归来的俩人。 先回来的是人木冬,救出安国后,木冬将安国送到皇宫后便想着把消息带给宫卿尘,一进门却看见一副睥睨天下,视群雄为无物的傲姿。 木冬心知早晚会被宫卿尘发现,强撑了这么久终于要解脱了。便先开口说道,“你,知道了?” “怎么,被你们玩弄鼓掌中这么久,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可以在箜儿那边邀功请赏了?” 危险的气息让木冬忍不住后退几步说道,“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后退的木冬终于惹怒了隐忍的宫卿尘,一把上前扼住木冬的脖颈,“把我骗过来!好!我不计较!你告诉我!箜儿是不是去找天门的那个人了?快告诉我!” “主子去找天尊,这你不是知道的吗?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呼吸有些困难的木冬挣扎着说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刚一说完,宫卿尘对着身旁的影子打出一掌。 木冬看着倒地的木秋喊道,“宫卿尘!你发什么疯!我们不就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写了几份书信给你吗,你有必要打伤木秋吗?” 在接到飞鸽传书后,宫卿尘就认定木箜使计让自己离开她身边,好让她去找天尊,只是没有想到就连亲口答应的书信往来都是由他人代替! 慌神间,木冬挣脱开来扶起地上的木秋,继续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宫卿尘失落的说道,“她要去天门还扇,我允了。让我来南国,我也来了,为什么要骗我?”丢给木冬一张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天尊前往东边与殿下汇合。” “你这醋吃的有意思吗?上面写着只是汇合,又不是写的私奔,你干嘛发这么大火?”瞪了一眼宫卿尘,看着受伤的木秋一眼担忧的看着自己,木冬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歉意的看了一眼宫卿尘。 看着宫卿尘走向门外,木秋忍不住喊道,“你去哪?” “我去找她,这边你们会处理好的。”是啊,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在这,这个女人总是想着要如何逃离自己! 这,怎么可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平行线的错过 自那日木箜见过叶浮川后便和小五一同离开了,除了给木萧送去告别信,其他人都不知道木箜究竟什么时候走了,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一连数日,找寻不到木箜的白流沙终于给木纥写了份信。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小箜吗?”木箜不见数日,向来紧张木箜行踪的宋止容出乎意外的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有小五在,能出什么事情。”宋止容还沉浸在那晚的情景中纠结不已,那般的木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更不愿意相信的! 想起数日没有见到那个叶浮川,白流沙挑眉问道问道,“那位姑娘呢?”言语间尽是讽刺和嘲弄。 “送走了。”宋止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人,确实送走了,不过宋止容还是很在意木箜说的那句,留着有用,所以人虽然送走了,还是派了人在暗中跟着叶浮川。 “小箜不在,我已经写信找了木纥过来帮忙寻找,你呢,要不要一起帮忙找找看?” “找什么找!”宋止容有些气愤的看了一眼白流沙,“找不到人了,你不会问下木萧吗?”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起木箜这次的不辞而别,宋止容心烦不已,这是从未有过的烦躁和愤怒。扔烂摊子给别人虽然不是一两次了,但是这次总让人有几分离别的意味,不同以往的离别! 白流沙回过神才想起自己真的没有去问过大公子,便动身亲自去问了。 宋止容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那里,心想自己或许是误会了木箜,从小一起长大,他认识的小箜不是那般冷酷到不辨是非,不分场合的人。这样想着,心情也好了一些。 “既然决定要去道歉,还是去找点好东西送她,也对,每次只要有礼物了,她都不会再生自己气。” 宋止容没有想到,那日一别竟成了最后一面 小五鄙视的看着包裹严实的木箜,不禁奚落道,“出来好几天了也没见有人来寻过来,不知该说你人缘差,还是该说你保密工作做的太到位。”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五回头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木箜问道,“可是复发了?” 木箜听罢睁眼看了一眼小五,“不是,只是这马车颠簸的厉害,昨晚没睡好,现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犯困。” “要不然,到了下个镇子上休息的时候让人做个舒服点的马车,看把你给累的,我们又不着急赶路,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小五若无其事的说道。 木箜用手中的扇子朝着小五的脑袋就是一击,“何必这么大张旗鼓,是想被人追上吗?” 这么说着,木箜一直给小五的错觉就是目前身子状态还不错,还有时间回到天门再做打算,但是自己的身子木箜自己清楚,强撑着疼痛的身子,木箜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赶了几天路,都累了,你也休息下。” “好。” 看着小五闭上双眼,木箜才放心的闭上双眼。 就在闭上眼的时候,木箜没有注意到马车旁一抹一闪而过的白色。高头大马,童颜鹤发,一袭白衣的正是天门天尊,若清。 或许是命运有着自己游戏人间的规则,原本要相遇的俩人就在那么一瞬擦肩而过。 木纥赶到的时候,白流沙已经从木萧那里知道了木箜的去向。倒是让后来的木纥借着机会好好嘲笑了自己一番。 “把我从大老远的喊过来,你也不怕把我给累着。大哥在这边,你就不能先问问大哥吗?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上有多担心,真怕小箜会出什么事情。” “我也是着急,这次小箜也没给我留个信息什么的,慌乱之下六神无主这不是想到你了吗,把大公子给忘记了。” 难得看见白流沙脸红的样子,木纥慢慢靠近白流沙缓缓说道,“原来,在你六神无主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啊,这么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了。” 白流沙听闻解释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小箜。” “那我呢?” 木纥对白流沙的情谊,白流沙不是看不见。只是一直在奔波与木箜的事情,现在木箜打算撤出朝堂,那么自己也有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了,这次见到木纥,白流沙是再也不会继续遮掩自己的心意了。 “第二个重要的人。” 只要白流沙在府,俩个人的画面一直都是木纥的眼神追随这白流沙的身影,一个隐藏一个追赶,这次,分支的情感终于有了交汇。 “不是说宋止容在这里吗?他人呢?” “好像和小箜吵架了,说是要去寻找绝世精品讨好小箜。你说小箜看见我们这样在一起了,会不会很惊讶?”依偎在木纥怀里,白流沙幻想着见到木箜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聪明如小箜,她怎会不知你我情义。以我猜想,现在这样也是她料想之中。” “那你说,你大哥会不会不同意我们呢?一个主子,一个下属” “大哥不是那种介意门第身份之人。”低头看着白流沙绯红的脸颊说道,“原来,你还会想这么多。” 原本以为白流沙不会在意那些多,现在这么看来,她这样想了就说明真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这个发现让木纥欣喜不已。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喜欢的人并肩而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交叉的线 那种凉意,毫无生气,没有生命的跳动和气息,安静的连月亮和星星都不忍直视。这种濒临死亡的气息,这种束手无措的慌乱让小五不知所措的看着木箜苍白的脸颊。 “先不说我有心经,就你这个药王天天在身边待着,怕什么?我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怎么说也是天门弟子的身子骨和内力,不会这么轻易的交代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我敢把命交出去,他阎王也不见得敢收。” “小五你不用怕,若清不是说了吗,他一直在找能解毒的法子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总觉得若清能救我呢,对他,我总是信心十足。说来也奇怪,我跟他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你说我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呢,真的好奇怪呢!” “小五,扇子你帮我拿着。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了,总在不经意间就昏睡过去,所以你要替我把玉穹坤扇完好无损的还了若清。这是天门的宝物,我拿着终究是不太妥当。” “小五,你说,宫卿尘发现我和他再也见不到了,会不会为难天门,于情于理我终归是有愧于他。” “二哥和流沙在一起了吧,流沙是个好女孩,我和她一起长大,二哥对她什么心思我是一清二楚的,但我那个傻二哥,还当真以为他俩的事情我不知道呢,流沙也是个傻姑娘。不过,这一对傻傻的有情人能敞开心扉,真心相待我看也是不错。” 连续几天,只要木箜在清醒的状态总是会说起那些她身边的人和事,就算小五是当事人,他也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上一两句,让自己觉得木箜只是生了一场病,不久就会精神饱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开心的时候捉弄别人,生气的时候拒人千尺之外 “大哥,三哥为了璃国看来是要孤苦无依了,对吧,小五?有时候我会想,若是我们四兄妹生在寻常百姓家,这个时候三个哥哥也都该孩童绕膝了,我们或许会在樱花树下玩耍,我还可以教他们医术,做侠医怪盗可是三哥小时候的梦想呢,谁都没有想到他最后会成了那个最孤独的人。” “樱花树?”小五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喜欢蔷薇花和梅花的吗?” 木箜的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朝着某个方向发了一会呆你们就觉得我喜欢了什么。说起喜欢,那人终究是没有教会我” “也是,有时候为了亲近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察觉出他们所谓的抗拒,假装喜欢已经是寻常了。”小五的眼里面满是悲伤。小五是人人供奉的药王,是百姓称颂的医仙,唯独医不好木箜缺失的情感认知 “看来,若清跟你说了。”看着小五诧异的眼神继续说道,“这几日在路上,过往的那些模糊不堪的记忆慢慢的清晰了起来。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我这种处事的态度和对情感的处理方式是照本宣科了。” “照本宣科”四个字像是利剑一般刺入来人的心脏,那个位置一阵一阵的刺痛着,提醒着错失的过往带来的创伤究竟有多大。 “天尊!” 小五没有想到天尊会这么快寻来。 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小箜,若清无力的挥动着手示意小五退下。 感受到来人的靠近,木箜终于睁开了双眼。 “你来了。”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毫无温度,甚至连冰冷都不算的那个时候。 那时,第一次离开天山的木箜,再次见到若清。语气,神情一模一样! “恩,我来了。” 感受到床头传来的哀叹,木箜撑起身子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若清。“不用这样,又不是第一次分离。俗话说生死有命,可是我的生不是一直以来都操纵在你的手上吗?大不了,再死一次,你再让我活过来不就好了。” 熟知若清的不善言辞,木箜总能轻而易举的能让彼此的气氛降到最低,就像现在这样,若清一脸悲恸的看着木箜平静的脸,纵然心中有万般言语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小五敲门出现,若清也只是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木箜。 “天尊。” 看着小五双手奉上的玉穹坤扇,深情的眸子终于有了别样的情绪。 一把夺过扇子,愤怒的质问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相处?” 木箜冷笑,“好好相处?你有那个资格吗。” 瞧见气氛紧张,小五赶紧解释道,“天尊,小箜和那宫卿尘只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 “小五!” 小五没想到木箜会厉声叱呵自己,低头叹气道,“反正已经生气了,那我实话实说了吧。你人已经在天门了,你现在这样子也出了不房门,我劝你还是和天尊心平气和的好好地谈谈。” 是啊,人已经在天门了。看着熟悉的房间,每一个摆设都是熟悉的样子,若不是到了天门,自己的记忆也不会这么清晰。木箜心里冷笑道,是自己要回来见眼前这个男人最后一面的。谁会想到来了天门,会想起那么多自己不愿想起的过往。 握紧手中的折扇,木箜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未解决。若清看着木箜紧张手中折扇的样子,站起身子摔门而出。 看着出门的影子,困意袭来。说什么死后重生,这次就算是他也无能无力了,这具身体真的是到头了。 若清,若清啊。 一连数日都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宫卿尘烦躁的看着手中探子传来的书信。她说了是去天门,但是天门山下的所有镇子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半路失踪,杳无音信?她又在玩什么? “家主,南国传来消息可是要看?” 南国?叶隐?那边有木冬和木秋在应该可是妥善处理好,这个时候他们会有什么消息要告诉自己?难道是有箜儿的消息了? “叶隐还是木家?” “木家。” 果真是木家,或许她们会有箜儿的消息。 “拿上来。” 书信上写道:南国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南国朝局逐步稳固。但魏霖宣逃匿到了宫家的地盘,希望宫大公子能出手相助。 宫卿尘挥手写下;若要得相助,以箜儿所在信息相交。 等到这个信件到木冬手上的时候,宫卿尘的人已经站在了天门脚下。 有些东西终究是抵不过等待两个字的,宫卿尘心知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是永远,依靠别人还不如主动出击,尚且还能占得几分先机。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门?” “在下无意擅闯,此番前来,是寻人到此,还望先生允许在下进入。”宫卿尘从未有过这么坚定的眼神,她一定是在这里! “师兄,发生何事?”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五,“师弟,这位公子说前来寻人,但据我所知这些年我们天门从未有过外人进过天门山。” “师兄,这位公子是我旧人,我来接待就好,有劳师兄了。” 宫卿尘看着小五,更加确信了木箜就在这天门之上。问道,“她人是不是在这天门?” 小五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在。” 后崖虽然和天门山隔了一个断崖,但是确实不曾属于天门山。这样说也不算是撒谎骗人,这样想着,小五也没有丝毫内疚之意。 “怎么会?她说她会来天门的!然后,然后就会等我” “宫大公子,天尊确实是在天门,不过小箜人真不在这山上。” “怎么会不在!你一直和她在一起的,你在这里,她岂会不在?” 小五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突然碰到了袖中的折扇这才低头拿出说道,“这是小箜让我带给你的东西,她说既然此生无缘就不要留下牵挂,徒留伤感。她说这生愧对于你,只有来世偿还。”小五说完心虚的看了一眼宫卿尘,毕竟这些话都是自己杜撰的。 “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死了。” “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会?”不由得想起木箜对小五的依赖,还有那种若有似无的药香。“那时候还以为是因为跟你在一起的缘故,才会有淡淡的药香。”转身顺着墙壁瘫软在地上,“小五啊,别妄想用这种借口让我放弃箜儿,你让若清出来,让他把箜儿还给我!”站起身抓住小五的衣领,猩红的双眸像是嗜血的同天妖魔,整个天山都笼罩了怨恨的枷锁。 “宫卿尘,你听我说。小箜很早之前就身中美人愿,你不会不知道这天下无药可解!” “美人愿?你是药王!你可以救她!” 小五甩开宫卿尘抓紧的双臂,“就连天尊找尽天下典藏都无法找到解救之法,我一弟子又有何解救的法子?她支开你去南国无非是不愿你亲眼看见她离开,这样,你们还有不少美好的回忆。不管她对你是真是假,你们也都真心的开心过,这就够了。她已经去了,这个我没必要骗你。今早,天门弟子已经把消息带了出去。” “她的躯体呢?箜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要带她回去!” 宫卿尘不愿相信那个笑靥如花的人就这么撇开自己走了!躯体,对,是躯体!或许只是暂时沉睡,有朝一日还是会回来的! “你能带走的就只有你送她的这把扇子,身体已经按照她自己的愿望处理了。” 怎么会就这样,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宫卿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原本忙碌的众人在看见家主失魂落魄的样子早就远远地躲避开了。 看着手中的折扇,脑海中一幕一幕都是曾经或真或假的美好,一直不敢相信她会真心相待,却一直都在期许着,也一直在努力的尝试着相信。想着,或许那天她会看到自己的坚持和真心。不管怎样,她都是旁人无法替代的首位。 到头来感觉快要抓住了,却又是这样不辞而别 笑得那般浮华落尽,岁月如洗却又飞花万盏的那个女人 一场空吗? 夜灯挑起,一个身影靠了过来,宫言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是真的吗?” 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要是有关那个人的事没有查证怎样都不能轻易的下结论,这次的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太匪夷所思,亦或者说是太过于意料之外,让人措手不及。 现在大街小巷都是传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是真实发生了的。是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外面都传遍了,可是我一点都不相信。哥,你不是去了天门了吗,她在天门的对吧?”看着上座的人没有一丝回应的样子,又喊了句,“你倒是说句话呀。” “连皇帝都下了诏书,此事不会有假。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宫言可不是会关心一个女子安危之人,去吧,把魏霖宣找出来带到我面前。” 宫言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咧着嘴角说道:“果然,大哥就是大哥,这气魄一分都没丢。” 在黑暗中的脸,宫言看不出任何情绪,高高在上的侧影下是厚重的逼迫感,不怒自威说的就是这样。 “我受过的苦,定是要让那些人还回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死寂 没有举国哀悼,昭示上说:殿下喜平静 没有棺椁墓葬,昭示上说:殿下生性自由,受不得约束 没有设堂悼念,昭示上说:殿下不喜有人打扰 听说,木家三兄弟在殿下府上守灵七天,油米未进 听说,宋府遣散了所有奴仆,现在只剩宋止容一人 听说,宫卿尘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一个人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让人们不分年龄,不分种群的去尊敬,仰慕一个曾经被冠名“怒面侯”的女人,身为女人,她没有女儿家的娇羞矜持,没有女儿家的温柔体贴,名门闺秀该有的琴棋书画,舞蹈女工更是一窍不通她的离去让世界都沉浸在了痛苦之中,深到难以自拔。说不上她有什么惊天泣地的丰功伟绩,谈不上她为民谋划了造福几代的福祉,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却又深深地扎根在每个人的心中。不过是在战场上大了几场胜仗,璃国,英勇善战的将帅首领不少。不过是在内忧外患的璃国,出了几个计谋,让璃国的百信都免受战火的袭击 这样一个女人 这样一个殿下 公主府。 月白色的锦服,如瀑的黑发下是一双凌厉的眸,似乎平静的目光下有着吞噬人心的力量。精致的华服也遮掩不了木萧脸上的沧桑,高坐上的木萧看着手中精致的茶杯,感慨万千。 “你小心别摔坏了,万一惹小箜不开心了,她又要捉弄我们了。”木纥一把夺过茶杯小心的护在手中,“这茶杯小箜可紧张了,说是止容送的,说到他,大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宋止容总是跟在小箜的身后,简直就是个忠诚的小跟班,那时候你跟二哥还经常怀疑他是不对小箜有意思。现在想想,若是撮合他俩也挺好,总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局面”说着眼睛有红了起来。 木萧拍了拍木纥的肩膀,眼有愧疚的说到,“是大哥没用,保护不了小箜,三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流沙不是怀孕吗,你可要多关心他们母子,我找个合适的日子给你安排婚礼吧。” “要是小箜在的话就好了。她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毕竟她跟流沙亲如姐妹,她做姑母的也有新乐子了。” “大哥,木纥,我相信小箜会回来的,只要我们等她,就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她还做我们证婚人的。”白流沙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木纥急切的上前问候。 “我没事,这才两个月,肚子还没有显出来,你不用这么紧张。”白流沙细声安慰道。 是啊,这都两个多月了,那个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现在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小箜,我和大哥二哥会继续找,你安心在家休养身体就好,不要操心那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了三弟,流沙的脉象不稳定,你扶她回房休息。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照顾她们。” “大哥,我没事,府上都住下御医了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我听你们的这就去休息。”原本圆润的身子现在也越发纤弱了。脸上的胭脂也遮盖不了体弱已现病症的现实。 “今天,御医可是说了什么?”木萧坐了下来,轻声问道。 “还是那样,能用的药石都用了,就是不见好转。御医说现在若是流掉孩子,流沙还能有治愈的可能,可是大哥,你知道的,流沙视这个孩子为全部,她是不会同意的。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冲动,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木萧看着整日自责的自己的三弟,也是烦乱不已。 半晌,木纥说到,“木秋,木冬那边可是有什么信息?” “暂时没有,不过,木冬她们终归是小箜带出来的人,小箜不在了,我想让她们休息一段时间,你看可好?”没有人是不会痛的,那些丫头的痛,木萧看在眼里。 “这是小箜给她们安排的事情,按照她们的脾气没有完成是不会回来的。木春在府上,我会让她和木夏暂时代替木秋和木冬的事情,回来休息休息也好。” 窗外是炙热的高阳,却捂不暖屋内的一寸空间。 简陋的民房,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环境,眼里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堂堂宫家家主如今落魄成这样,也是出乎人意料了。你说,要是让宫言知道你这么自暴自弃会是什么反应?” 男子冷笑道,“自暴自弃谈不上,不过是带个面具,演了场戏而已,要不然怎么能被你这么毫无防备的靠近呢?你说是吧,叶知秋?” 女子似乎也没有被吓住,淡定的看了一眼床上略显颓废的男子,“宫家兄弟果真是各怀鬼胎啊,果真不是一门心思。” “叶小姐多虑了。不过,叶小姐倒是个会做事的人,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是没有想到叶小姐会选择魏霖宣这颗大树。” “废话少说,宫卿尘,你在我这也待了两天了,既然你是有目的的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了叶知秋清冷的气质,似乎空灵,似乎远离尘世。 宫卿尘冷笑道,“不妨告诉你,你的大树,魏霖宣,他人在一个多月前已经被宫言带到了我的面前,我是跟他无冤无仇,可他是怎么想对付我的,我想叶小姐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是看在他还有些用处就先留着,只是这魏霖宣并没有像叶小姐这般坚持,酷刑之下必有真言!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把你们的联络方式告诉了我。我这不亲自出马了吗?” 听到魏霖宣被抓,叶知秋不安地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宫卿尘,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不要猜想我的想法!我想要什么,你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你现在能求温饱的地方也只有宫家了,去找宫言吧,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想必叶小姐跟宫言是有一定的接触了,否则也不会说出什么一门心思这些话来试探我。话先说在前头,叶小姐还是对宫言不要存什么想法的好,毕竟我那弟弟可不像我这般好相处。” 叶知秋见过宫卿尘,以前可以说是冷酷,现在眼前这个人如同恶魔一般偷窥人心,眼底的杀意让人身处地狱一般,绝望,窒息。 “流沙,你在吗?” 木冬蹑手蹑脚的爬进窗户来到梳妆台前看着发呆的白流沙。 “这是五公子让我偷偷带的药,你让姑娘们帮你煮在茶水里面,五公子说这幅药剂喝完应该不会有事了。” “辛苦你了,帮我带话谢谢五公子。” “我也是想不明白的,家主因主子的事情对天门的所有事情讳莫如深,但也用不着对五公子如此忌讳吧。” “木冬不要说了。”白流沙打断木冬的说辞,有些事情不同的人经历过会有不同的感触,没人能完全的了解这种心态。站起身说道,“让你打探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你是说宫卿尘的下落吗?”木冬观察了下四周,附耳说道“他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人见过他,我和木秋打探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一听到有消息,白流沙的眼睛里面有了希望,“快给我说说。” 木冬将在宫家附近见到叶知秋的事情跟白流沙说了一遍,不过让人惊喜的是,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宋止容也在观察宫家的一举一动。 “你可是要见宋止容?”木冬担心的问道,“我看你还是别见了吧,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又有了孩子,现在眼下照顾好自己才最重要。” “可是” “别可是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和木秋怎么说也算是接触他比较多的人,可是你是没瞧见他那副杨子,我都不敢靠近。”木冬垂下脑袋拨弄着手指。 “好吧,宋大哥跟大哥关系亲近,他有什么消息一定会跟大哥他们商量。这样,还麻烦你和木秋继续帮我调查了。对了,木春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 “自从木春和木夏去了南国,见面也少了。我们约定好若无新消息便静候,暂时还没有什么新进展。好了,你别操心这么多,你现在可是个孕妇。”晃了晃手上的药包,记得多喝茶水。 有些病就连天下名医—药王都束手无措,无病因却有病症。 木冬走后,白流沙轻抚还未显怀的肚子,黯然地看着窗外的樱花树。突然因疼痛弯下腰,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哀伤,久久不能散去。 “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娘亲不能放弃你,绝对不能。失去亲人的滋味娘亲已经尝过一次了,你不要这么快就让娘亲经历第二次好不好?” 肚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一般,白流沙欣慰地说道,“真乖。” 南国。 宫夕小心翼翼地靠近御书房,侧着脑袋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男人,男人对门外的宫夕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头也不抬的翻看着一份又一份的奏章! “国主!” 柔弱的声音视乎无法穿过男人周身设置的屏障,“国主!” “你来了。” 男人终于看到了穿着朴素的宫夕,原本白嫩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清瘦了许多。 “你男人没跟着你一起?”男人强撑的笑让宫夕的心又沉了几分。 “你忘记了吗?他们被你囚禁在府上,没有国主的旨意是不能出府半步。”宫夕看了一眼想要站起身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男人又坐下了身子,摆弄了下衣服又拿出另一份奏章,拿起朱笔细细地批注了起来。 “林家姐妹已经做了陪葬,你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吗?” 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端坐的笔直。 “现在这幅样子是要让九泉下的姐姐对你产生愧疚吗?这个高位,这个天下,臣服你脚下的南国百姓,这万千疆土城池,后宫美人过千的南皇宫,这不都是你曾舍弃姐姐换回来的么?”宫夕快步上前逼近男人,“是你的美人愿,是你!是你害死了姐姐!你不配得到她的原谅!你就应该在孤苦无依的深渊里面垂死挣扎!”男子像是得了聋哑症一般,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证明着宫夕的话刺痛了那可半死不活的心脏。 半响,男人放下朱笔看着宫夕瘦弱的身子,缓缓开口道,“你有了身子,这样对孩子不好。” 宫夕没有想到叶隐会如此平静,他不应该发雷霆之怒吗?他不应该对箜姐姐的死去痛哭流涕吗?他应该忏悔!他应该赎罪! “那个人,我不配惦记。”是啊,是自己为了冰冷的皇位舍弃了温暖自己一生的女人。自己没有资格去怀念,没有资格去惦记,甚至连忏悔都是没有资格的。 “我没有资格。” 淡淡的五个字似乎倾尽了所有的勇气。 宫夕诧异地看着叶隐的悲怆和凄凉,这个男人也是可怜,同时也是可恨。 “你千方百计得来的江山也不过如此。”凄冷的皇宫即使在这高阳的日子里面也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温暖。“记得姐姐在你府上的那些日子,姐姐曾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木箜憧憬的样子,那时候的宫夕欣羡不已。 男人瘫软在桌旁,无声的哭泣着,无助,绝望。 “既然是你争取的,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任由别人消灭,破坏。轻易断送江山,跟拱手让人没有丝毫差别。”最后一次了,因为姐姐。背对着男人的宫夕早已泪流满面,南家父子虽然被囚禁府上,但是私下谋反的动作从来没有停止过。宫夕知道,叶隐当时没有对南家斩草除根在顾忌了自己的身份。南玉珩是很疼爱自己,但是自古情义是难两全的啊。 “以后,我们不会见了。叶隐,你好自为之。” 有谁会想到心狠手辣的南国国主有一天会蹲坐在桌角痛哭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 章 女人的狠 宫府。 当叶知秋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宫言的面前的时候,宫言的反应是叶知秋意料之外的平静。 似乎一切毫不在意,又似乎一切都是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竹。 宫家的这两个兄弟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深谋远虑或者说是掌握全局的笃定和自信? “怎么?这么快就被我大哥抓到了?” 被宫言玩味的转着看了一圈,叶知秋也不恼。 “我大哥让你来找我的?” “你不是很聪明么,自己想。”这两兄弟果然没有表面上那边兄友弟恭。叶知秋心中冷笑。 “怎样都无所谓了,难道我要为了你一个外人去怀疑自己的大哥吗?论份量的话,你还不够格。” 言外之意很明显,现在的投靠没有半点“诚意”。 叶知秋诧异地看着自己印象中有些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竟然也有这么深沉的一天。 这宫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我不知道你们兄弟打的是什么算盘,也不感兴趣。就算现在一无是处的我也没你们愿意收留,这就足够证明我对于你们多多少少是有些用处的。能够促成现在这局面的,说明我们有共同需要对付的人,这人不是宋止容就是现任南国国主叶隐。不管是谁,是要能够让他们生不如死,我愿意提供你们需要的所有信息。” 叶知秋妩媚地拨弄着胸前的长发,得意地看着宫言。 “下去。”低沉的勒令让左拥右抱的美眷凄然地退了下去。 “看来,在南国的这些日子,叶小姐长进不少,聪明了不少呢。”隔着纱幔宫言仔细看着下座女子的表情,继续说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对了,听说叶隐在南国给你赐了府邸,皇亲国戚的日子放着不过,杀夫杀子之后居然又回到璃过过着蝼蚁般的生活,叶知秋啊叶知秋,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似是被提及不愿回忆的过去,叶知秋恶狠狠地看着纱幔中若隐若现的男人,“这一切还不是拜宋止容所赐,既然我回来了定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女人的狠和恨,总是让男人们想不明,猜不透。”宫言懒羊羊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般传到叶知秋的耳边。 “既然是复仇,为何不选择更容易下手的叶隐?要知道,叶隐对你可没什么防备,对于可随意出入皇宫的你来说,杀掉叶隐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叶知秋冷笑一声,“果然你更在意的是叶隐。”走近床边转身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没有吗?只是木箜那个贱人在皇宫留的那两个姑娘实在是厉害,每次派去的人都失手,让我不得不想办法逃离出来。” “人不在了,居然还能影响南国运作,说实话,木箜我还是服气的,若不是叶隐失误错杀木箜,那么她就是我宫言最大的敌人。” 宫言解开叶知秋的衣衫,欣赏的看着叶知秋绯红的脸颊。叶知秋想起第一次和宫言的“坦诚相见”,突然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南国叶知秋府邸晚。 刚要入寝的叶知秋突然被一个黑衣男子拦腰抱住,在叶知秋想要呼救的同时,男子捂上了叶知秋的嘴巴。 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喊,我是来帮你的。”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至少从小一起长大,叶知秋听出了男人的声音,试探地问道,“宫言?” “是我。”男子羞辱地脱下叶知秋的衣服,欣赏的看着慌乱的叶知秋。 “来璃国,我帮你。” 留下六个字就消失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夜风吹来,身上一片凉意让叶知秋意识到就在刚才宫言真的出现了,不过他真的能帮助自己吗?他这么做的理由又会是什么? 被推到的叶知秋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眼底的玩弄和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让高傲的叶知秋顿时慌乱不已。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男人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质问自己的女人,“帮你,你以为是毫无条件的吗?我的付出从来都是要有收获才行。所以,你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才会这般故意诱惑我。叶知秋,到了现在何必装作无辜的样子,你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纯情女子,故作姿态只会让人厌恶,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毫不保留地展示你所有的不堪和欲望。”男人毫不留恋的下床穿衣。 男人转眼看着窗外新栽种的樱花树,罪恶的深渊从不缺孤独寂寞的人,明知前一步是万劫不复,跳下来的人排成的队从来都是不见尾的。 叶知秋看着男子的背影,直到男人不屑对自己动手,转头看着男人看着窗外的眼神,“宫言,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好迷茫。”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滴落在花瓣上的雨滴,花的世界在微微颤抖。 好迷茫啊,有点难过呢,箜。 有些情绪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衍生出来,无关人性,无关情欲。似乎是更接近于证明生命的跃动一般,没有出发点,没有动机,没有理由,像是一场游戏的嬉戏,更像是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夜晚的街,更像是幽灵聚集的场所,游荡在这生活边缘上的亦或已经放弃希望,任由命运玩弄,亦或是挣扎在垂死边缘,不甘心陨落却也是无力与命运对抗。 人啊,总是最强大的生物,都说人能一念成佛一年成魔,这不刚好印证了吗? “大哥还是没有回来吗?”亭中慵懒的男人高举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深究着什么奥秘一般。 “回主子,没,没有。”下跪着的黑衣噤若寒蝉。 “真是一群废物啊,你说我大哥怎么就养出了你们这群废物呢,人,找了一个多月了,连半点踪迹都没有找到,你说,我要不要处罚你们呢?”慵懒的声音有着让人犹如处在地域的恐惧。 黑衣由单膝跪地吓得近乎五体投地,不敢说出一生求饶的话语,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一开口,自己就会立马身首异处。 “算了,下去吧。”男人心情似乎不错,开天辟地的放过了黑衣。男人站起身,宽松的衣袍垂落下来,颀长的身躯显得有些瘦弱。“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了。” 有种人,能在任何情况下进退自如却总能毫发无伤,不是有着什么得天独厚的生存技能,而是什么都不求,什么都可以。无求无欲之人说的就是宫言了吧。 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宫卿尘也没有发现温柔恭顺,童心未泯的弟弟有一天会是这般。 夜,出乎意料的寒冷。 马车上的男人正襟危坐,一会转眼看着被夜风吹起车帘的夜晚,那个女人最喜欢黑夜了。 拿出腰间的扇子,细细抚摸着上面的暗纹,手柄里面隐藏着淡淡的两个痕迹:箜c尘。 男人裂开嘴角苦笑道,“也不知道她发现了没有。”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主子,是否要下车休息?” “好。”男人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掀开帘布走了下来。直到篝火燃起,男人的眼神一直都是在游离的样子。 “终于让我找到了。” 树下跃下的男人,一身蓝衣,深蓝色的衣袍让树下的车夫警觉了起来,随即又转眼专心照顾起了篝火。 “你怎么来了。”略显年长的男人,整了整衣袍似乎对男人的到来没有一丝的惊讶。 “对数月未归的大哥,我这不是亲自寻来了吗?几月未见,没想到大哥你对我这般清冷。”宫言大步靠近宫卿尘仔细打量着,“精神还是不错嘛,没有我料想中的颓废和沧桑。” 宫言看着男人手中紧握的折扇,嬉笑道,“人都去了,留着那些作甚?是要睹物思人还是想用这个证明自己的失败?” 男人没有回应宫言讽刺的言语,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折扇扔进了火堆。 宫言没有想到男人会这般爽快,他印象里面的宫卿尘对感情可不是这般决绝,或许经历一些事情之后人都会有些变化,或许是真的放弃了? “大哥,不是我说,以你的身份地位还会没有女子青睐么?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只要你想要,那都是成批成批自己跑上门的。”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男人,宫言继续说道,“不管怎样,总会有年轻貌美的女人会对你付出真心,总归好过那个对你虚情假意,处处利用你的人。” 虚情假意,处处利用。听到这几个字,宫卿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悦。 宫言识趣的闭上了嘴。 冷哼了一声像是发泄一般,“我就不懂了,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为了她甘愿赴汤蹈火,甚至甚至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哥,你身边的女人不能是她那样,她是跟你对等的王,你驾驭不了她那样的人,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能为你传宗接代的女人而已。” “啪”一声,刺穿了黑夜,是终结,也是另一种开始。 “你行!”宫言添了一扣嘴角的血迹,看着宫卿尘眼底的黑蕴,肆无忌惮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自甘堕落,最后提醒你一次,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到底是要手到擒来还是功败垂成你自己掂量!” “宫言,我不希望你踏进这趟浑水,去过你自己喜欢的日子吧。宫家,总得要留存下人才是。” “对宫家,你做的已经够了。宫夕也一直在你为安排的生活过活着,我,自有我自己的安排。游戏,是我自愿参与,没有能全身而退的深谋远虑,我岂会毫不犹豫的参加进来。” 宫卿尘闭眼长叹,他知道宫言这个弟弟有着自己的盘算,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胸有成竹。他也明白,宫言和自己目标虽然一致,但是做事方法从来都是各有所长。 但是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个弟弟他竟然看不透了。 “我不会妨碍你。”似是看透了宫卿尘对自己的考虑,宫言笑得凄冷。“怎么说,你还是我大哥。好了,我走了。有事到府上找我就好。” 男人听完这些话满眼的疼爱,也许只有宫家人才是最不需要,也是没有必要顾忌的存在了吧。 因这次见面,宫卿尘对宫言的信任前所未有,甚至连宫家家主的家令都交由宫言使用。 只是,宫卿尘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弟弟出卖,功败垂成。 当然,这是后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合作 回府的两天,宫卿尘的精神越发明朗,做事也比以往更加果断。宫言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是欣慰。 这天,宫里来了人,是木萧。 宫言回府刚到门口就看见木萧上了宫车,这几月未见宫中之人上府,宫言心中也是好奇,便寻了宫卿尘去了解。 一进书房便瞧见有些发呆的宫卿尘,可劲地敲了敲门框,大步走上前便开口道,“刚在门外瞧见木萧了,他可是有什么话说与你?” 木萧乘坐宫车而来,一定是替皇宫里面的那位传话来了。 转眼便看见了桌面上黄彤彤的圣旨,宫言一把拿过来粗略的看了一遍,意思是说,公主已殁,婚约失效。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立马安排人给你找个温柔体贴的可人儿。” 宫卿尘转眼宠溺的笑道,“你看着办好了。” 宫言心里面噗通一跳,自从回府之后,眼前这个男人气色虽然有所好转,做事也比以往勤奋不少,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些杀伐果断的魄力。 宫言微微皱眉,试探地说道“我真去了?” “去吧。或许以此为障眼,木家才会放松对宫家的监视。”或许就不会对那个女人日思夜想了。 “大哥说的是,我这就去办。” 听了宫卿尘的话,刚才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宫言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受的折磨和历练,揉进灵魂深处的苦痛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放弃的。身后的那些“推手”也不会让他退后一步。 宫言走后,毫不意外的一抹淡蓝色出现在了房门。 男人也不着急,相反,门外的女子有些踟躇。 “有话就说。”男人不耐烦的语气让女人提起长裙跨门而入。 发觉女人犹豫不决的样子,男人嬉笑道,“没想到叶小姐也是性情中人呢,这不过数月有余,怎么,已经对宫言俯首称臣了吗?” 相比上次互通消息,这次的叶知秋的眼底少了仇恨,更多的是柔情和软弱。 女人啊女人,终究不过如此! “我喜欢他,我不想背叛他。更何况,他没有做什么对你不理的事情,更何况我接触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男人嬉笑道,“所以说啊,你,一无是处!” “你!”女人怒不可遏! “忘记告诉你,我那弟弟可不是个会在乎男女之情的人,他对你这样的人可不会有丝毫的兴趣。” 女人妩媚一笑,“那他感兴趣的人应该是木箜吧?在梦里面他喊的可是这个名字。”女人得意地看着男子温怒的脸。 转眼间,女人被一掌打出书房。 这个事情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他觉得不可能!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男人怎么会知道,宫言的寝室从来都不会留人过夜! 女人在撒谎! 但是这个名字,女人是真的听到过的。宫言在一次醉酒后吐出了那个名字。 可那又怎样,男人心想,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消失得彻底。 可是,心里面为什么还是有些难受。宫言,木箜? 公主府。 木萧,木纥,白流沙三人一桌正吃着晚饭。木春带着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进了门。 木萧看着身后担架上的人,快步走上前搭上脉搏,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家主,我们姐妹奉命追查保护宋公子,只是没有想到半途失去了消息,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宋公子已经身中重伤,只得先带回来让家主处理。” “好了,抬去客房,先让府上御医整治,我们过去就过去。” 紧凑的眉头让木纥感到事情的严重,看着人被抬走,小声问道,“不是说去探查越祂国的事情吗?怎么会这样?”转眼看向白流沙,“你先去房中休息,我让人将饭菜送到房中。我和大哥去看看宋止容。” 白流沙也不多问,点头做回应就走了。 身中重伤能带回来,说明发现的地方离这个京都不远,或者说是木萧不敢多想。若说是在天子脚下宋止容能被伤至此,这又是怎样波涛汹涌的力量? 简直猖狂! 木萧原本温润的双眸充满了嗜血的黑蕴,快步朝着客房走去。 “大哥”木纥快步跟上。 自从兄弟二人住在公主府,木家兄弟才知道当初的小妹为了他们,为了璃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明明该是一个养在深阁中,集万千恩宠于一身的公主,结果 “那个越祂国的公主现在叫叶浮川?”木萧挑眉问道。 “恩。” “现在人在何处?” “原本被宋止容抓住了,但是后来被人救走。”这些木萧也是知道的,木纥也知道木萧想问的是现在那个叫叶浮川的女人在什么地方? “现在,没有任何消息。” “让木秋木冬带人去查,没有查到消息就别回来!” 木萧在恼,在恼这些意料之外的不可控和不安,他在恼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宋止容醒来了。 这一切是不是跟那个叫叶浮川的女人有关系? 房内。 桌上的饭菜一点都没有动,白流沙看着饭菜等着木纥回来一起吃。白流沙明白,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扛不了多久,现在六个月的身子,有时候会有一种一睡不醒的后怕。 木冬在旁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宫里面的御医我看就是个摆设,为你诊治了那么久也没瞧见有好转。五公子给的药你可有好好吃着,可是有效果?” 白流沙没有说,御医也看过了五公子送来的药,药有保胎的作用,大人是无药可医了吧。 “你放心,孩子在肚子里面很好。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毕竟怀孕这事情,孩子就是依着母亲本身才孕育生长的。”这个孩子一定要存活下来。 木冬听的模糊,心想或许是自己对这种事情不太懂,不太懂一个母亲对一个生命的渴望和期盼,不过又像是懂了一点。母性的付出常人是难以理解的。 “要不然,我们找个由头,我带你去见五公子,让他亲自帮你看看。” “不用啦,就连御医都说我身体没有问题,你也别过于担心。你去外面瞧瞧有哪位母亲怀孕了还想你这般活蹦乱跳的,怀孕之人都会有一些疲态的,真的。” 木冬眨巴着眼睛,转眼信了白流沙的说辞。 “对了,你是经常见到五公子吗?” “没有啦,就是他大概算到你需要药的时候才会派人送药到我这,其实我还真不晓得他在哪,你说他会不会不在天门?我总觉得他不在天门,对了,主子的小白我倒是见过一次,跟着送药的小童。远远地看着我”木冬说着拿药时的所见所闻,说小童,说小白,说雾霭弥漫的树林。 白流沙时不时问上一句,两人玩闹了起来。 木纥回来的时候,白流沙刚叫人撤下饭菜。 “可是吃过了?” “原本想等你一起,和木冬玩闹了起来,便跟她一起吃过了。你那边怎么样,宋大哥可有醒来?” 木纥扶着白流沙做了下来,轻轻摸了摸已经六月的肚子。 “大哥派人在伺候着,御医说是后半夜便能醒来。伤的太重,需静养些时日。这会可有不适?” “木纥”我没事,这三个字如鲠在喉,白流沙说不出口,只能一声一声换着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怎么了?” “我在家不会有事,你要多帮大哥处理事务,多帮衬帮衬他。小箜她在军队和商场上的心腹你和大哥都可以随意指派,你放心,这些她都交代过,不会有人阳奉阴违,没人敢。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流沙觉得自己说的模糊,不知道听的人是不是听得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否明确,急切地看着男人。 “我明白,抱歉,让你一个孕妇还为我和大哥担心。”说着紧紧抱住眼前泪眼朦胧的女人。 八月的天,是让人烦躁不已的不安。 一夜,宋止容没有醒来。木萧来回踱着步子,看着下跪的黑衣眼底一片嗜血。 宋止容在璃国和南国边界遇刺,在逃往京都的途中又遭遇暗杀,就在京都郊外! 这群人真是大胆! 看来宋止容是打探到了让对方不得不灭口的消息,可是为何不通过常用的信息网传递消息,这次为何要孤身犯险,亲自冒险? 天刚亮,床上的宋止容睁开了双眼,木萧连忙让御医上前查看,知道无大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感觉可好了些?” “是你救了我?”疏离的语气让木萧不悦的皱眉。 “是木春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你,将你救了回来。” 长久的沉寂让宋止容忍不住苦笑道,“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这不是在等你的坦白吗?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止容冷笑一声,“我们都知道叶浮川是越祂国的人,据我所查,越祂国还有不少人潜伏在璃国,南国。这些人暗箱操作了不少事情。你们不知道的是,越祂国的人会跟南国魏霖宣有密切往来。上次你不是给我说魏霖宣被宫言抓走了吗?所有” 宋止容挑眉看着面无表情的木萧。 木萧懂宋止容的意思,言外之意再明不过了。宫家跟越祂国有往来,先不说这是何种利害关系,一支已然被亡国的余孽密切往来关系薄弱的两个大国之间,想要谋取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只不过,宫家怎么会跟越祂国扯上干系? “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动手,我可不信你手下全是残兵弱将。”木萧白了一眼宋止容,端起茶杯自顾自喝了起来。 宋止容一副我是重症患者,我才是被照顾的对象的表情瞪着木萧。 “难道你一直以为我的手下都是木家四姐妹吗?她们四个人,随意两个便可于你对抗。”一副你太瞧得起我的表情倒是惹笑了木萧。“毕竟事关重大,想自己弄清事情。” “好歹你也是天门二师兄,能把你伤成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是越祂国的人吗?”若是越祂国的人,那么还真不容小觑! “我这是被偷袭了好吗?正面交锋,我怎么败成这样!过各平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偷袭?被偷袭也说明你平日里面不谨言慎行,弱就弱,承认也不是多丢人的事情。更何况小箜说过,你们三师兄之中,你的武功是最弱的。这是有证人的事实,你反驳也没有用。” 看着表情暗淡的宋止容,木萧知道提起了往事总是不好。正想着怎么化解尴尬,没料到宋止容的下一句让自己如被雷击。 “小箜还活着!” 木萧颤抖地问道,“什么?”转眼不敢相信地说道,“止容,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愿面对,是不是只是希望。木萧问不出口。 “真的!我跟踪了小五,结果跟丢了。他一定是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才甩掉了我。若是他没跟小箜在一起,若是他不心虚,他没有理由甩开我。”像是极力想要证明一样,继续说道,“小五从不会骗人,只要让我能当面见到他,我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在欺骗我们。” “好了,你先养伤。这个事情我让木纥亲自去查,你放心。” 大家都希望小箜还活着,都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着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知为何,这次从宋止容的嘴巴说出来,木萧更加确信木箜还存活着的事实! 转眼一多月已过,仅仅一个多月而已,每个人的心像是被凌虐了千万次一样,破损不堪。所有的期待像是泡沫一样在阳光下面消失无影。每个人怀揣着的,深切盼望着的被时间一丝一丝的消磨。像是手中握不住的流沙一样,拼命想要留住,可现实却毫不留情的扇了一记耳光。 这天,宋止容再一次被强留在府上,迫于无奈只好再去看望即将待产的白流沙。 樱花树下的白流沙,认真地做个衣服,小件的粉嫩让宋止容心情明亮了不少。 “看管了你们舞刀弄剑的样子,还真不太习惯这么贤良淑德的白流沙。怎么,希望肚子里面的是女孩吗?” 白流沙抬头笑道,“御医看过了说是女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总是欢喜,木纥也是欢喜。” “快八个月了吧?说了什么时候生产吗?” 白流沙的脸色一阵苍白,“能坚持到现在,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总觉得不够。” 宋止容知道,白流沙的身子撑不到肚中孩子足月生产,这个事情所有人知道,只有木纥,没有人敢告诉他,也没人会告诉他,白流沙不让。 “你放心,大家都会对她视如己出。” “这个我不用担心。”白流沙抬头笑道,“有消息了吗?” 宋止容摇头。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透,彼此就能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只因为所挂念的都是一样。 “宫家,可是有什么动静?”白流沙转移话题。自从上次意外听见木萧和木纥的对话,白流沙才知道宫家居然和越祂国的人有往来。这让白流沙惊讶了许久,从以往的迹象来看,怎么都说不过去,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由。 “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总让人很不安。也不知道木家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说起来,木萧也是好几天在宫里面没有回府上了。” “必定是有打算的,咱的皇帝也不是轻易能被人糊弄的人。对了,你身体真的全好了吗?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这次受伤引发了些许旧患,没什么大问题。” 两个各自怀揣着心思,许久,宋止容问道,“她真的喜欢樱花吗?” 白流沙笑道,“不喜欢,她什么花都不喜欢。” “无情的女人。”语间满是无奈和惋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意图 有多少人在求而不得的时候,选择了利用。利用别人的情感或者意图慰藉沉闷的心情和孤苦无依的情感。 集聚起来的爱或者狠,难道只能找个宣泄的出口吗? 像个窃贼一般怀揣着的爱,那么,它的出口又在哪里? 宫府。 宫言真的找了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还亲自送到了宫卿尘的书房。 在看见女人面容的时候,宫卿尘的风轻云淡是女人看不懂的风起云涌。 “见过宫大公子。” “好。” 男人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冰冷的嘴角似乎露出了獠牙一般,是猎豹看见猎物才有的弑杀。 看着男人并没有理睬的意思,宫言开口道,“下去吧。” “哥,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一个月了吧,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吗?还是说,你听别人说了什么?”宫言总觉得,眼前男人的冷酷和残忍,跟那个缠上自己的女人有关系。宫言知道,有些女人的能耐不在于贤良淑德,持家有道,而在于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谁知宫卿尘听完竟是莞尔一笑,“宫言,你可心仪什么样的女子?” 宫言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心仪之人,没有。不过,长这么大欣赏的女子倒是有可以说说。” “哦?说来看看。” “木箜啊,你想想看,她杀伐决断时候的样子,有时候连你都比不得半分。在战场上简直就是战神级别的人物了,在朝堂上更是雷厉风行,你看看你们几个,在别人眼里掌握权势至高无上的三大家族,还不是被她照样制服的服服帖帖。就连皇帝木筝,木萧木纥哪个不是以她为尊?那女人也是稀缺,想想,要是她人还在,大哥你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宫卿尘笑笑不语。 宫言似乎猜中了宫卿尘之前不悦的由头,便试探问道,“苑中的那个女人可是给你添油加醋说了木箜的事情?”宫言嬉笑着拍了拍宫卿尘的肩,“怎么说她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也视她为嫂嫂看待。宫家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为你随时奉献生命,我也不例外,大哥。”慢步走向门外,步履间似乎有些疲累,“苑中的那个女人不过是枚棋子罢了,若是她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不至于要了她性命。” “你可是” “大哥,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闲情逸致,消磨时间去谈论儿女私情。那不是你弟弟我的人生目标和使命!” 这话宫卿尘听得懂,他这是被教训了,被自己的弟弟。 “带来的女人,大哥你知道分量,该怎么做我知道你会把握好分寸,这次你不会叫大家失望了吧。”没有等到身后人的回应,宫言笑道,“我算你是答应了,我会安排这几天把消息传出去。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了,大哥。” 散漫的语气,宫卿尘分明听出了威胁和轻蔑。 这是第一次宫言明目张胆,毫无胆怯的这样威胁自己! 几日后的皇宫。 璃国皇帝木筝看着来回踱步的木纥,又转眼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木萧,缓缓开口道,“这事,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现在有必要去验证吗?”对啊,若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木家兄弟改如何自处? 宫言也是言出必行,果然在两天之内京都已然在盛传“名正言顺”璃国皇帝! 传言,上任皇帝的父亲也就是先帝,以王侯的身份接受了当时皇帝的禅让才有了木氏的天下。传言,当时的皇帝是受朝堂局势胁迫才临危受命与木筝的父亲木恒景王,当时传言皇帝无子嗣,也有的人说是木恒为了顺利得到皇位截杀了正逃离出宫的小太子,也有人说木恒原本就是流落在外的正宗皇长子 流言蜚语太多,对木家兄弟来说无疑当头一喝! “这事总得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天门一直有守护璃国历任皇帝血脉的使命,既然我们现在无从考证,为何不寻求天门的帮助?”木纥严肃的表情让木萧突然放心了不少。 “三弟,说句实话,对于天门我真的知之甚少。天门保护璃国皇室血脉的事情,我也跟你们一样都是听父皇不经意说起过。一个隐世的门派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跟这样的事情捆绑在一起?具体的事由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吗?”木筝看着木萧问道,“大哥,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知道你已经派人去天门请了天尊,让他出面也不是一个良策。”木萧看着木筝继续说道,“对于天门为何会相助木家,我也很好奇。毕竟父皇继位之前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能够解释的理由。” “你们,你们这已经都做好准备了吗?”木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已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另一件事怎么办?” “你说叶浮川的事情?”木萧问道。 “对啊,一个亡国公主要与传言中的小太子成亲?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情?这么凑巧的事情,怎么都让宫卿尘那家伙遇上了?” “我的傻二弟,你以为宫卿尘真的是被上苍眷顾吗?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看出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吗?先是赢得小箜的信任放松对他的监视,然后在南国引起内乱让小箜分身乏术。现在想想之前朝堂的动乱也少不了他的手笔。”木筝冷笑一声,“也是他聪明,懂得借助一切可以利用的烟雾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天尊什么时候会到?”木萧可以扯开话题,“这些事情现在说来也是无用,还是等天尊到了看能从他那里能得知什么消息。三弟,流沙这几天情况不稳定,你还是先回府上,这事我和你二哥来处理就好。” 想起白流沙,木纥也是十分担心不已。 “好。”说着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你这么着急支走三弟,可是有什么好要说?”木筝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正经起来也是足够强大。 “朝堂上可处理好了?” 木筝听得懂,宫卿尘一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现在发动民众舆论说明他对自己的胜利已经胸有成竹了。 “重要的人已经做了替补,现在看来是没有被发现。” “那就好,你想怎么处理他?”木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许心里面在不安些什么,或许是宫卿尘真正的身份,或许是父亲木恒是否真的是名正言顺? “不管是什么,我都是不会让的,我有必须坚持的理由。” 木萧知道,到了这一步,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帝王的尊严和权威。或许这就是自己无法胜任那个高高在上,又黑暗又潮湿又冰冷的位置的原因吧。 许久的沉默,像是时间被静止了一般。终于打更声起,夜鸟夜被惊起一片。 木萧叹气说道,“我回府上看看流沙,若是天尊到了,派人告知下。我想问问有关小箜的事情,还有,你不在意的那些我想听听。” “大哥!” 木萧知道,自己的皇帝二弟需要有自己的秘密,需要有自己独立,区别于血肉之情,兄弟之谊的空间。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只是你的大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兄弟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了自己的思考和衡量,不再亲密无间。 “流沙那边需要什么,你直接拿,不需要报备任何司衙。” 木筝的挽回木箫懂。 “还有,天尊应该很快就到,要不你别回去了。” “几天没回去了,流沙那边我放心不下。今晚,总觉得很不安了。”木箫一手按住心脏的位置,说道,“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 像是小时候一样,木筝跟在木箫的身后。 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拥有小时候的纯真和美好,有些人,在他们身上一直都有。那些美好的记忆一直都未曾消去,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 空荡的街,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着,车上的男人越发不安了起来。 “大哥,我的心,跳得好快。” 木箫看着眉头深皱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我和你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快!”木箫催促着已经在急速行驶的马车。 “大哥,我脑袋里面全是小箜!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木箫摇了摇头,想要缓解下症状。急忙说道,“我们快到了。” 两人几乎同时出现一样的症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公主府的西厢一群人进进出出,行色匆匆。只得听见一句有一句。 “姑娘,使劲,再使劲” “流沙,流沙” 庭院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白衣男人,男人慌乱地寻找个那个气息,那个活生生的味道。一会便失落的站在树下,神情恍惚。 木箫木筝赶到庭院中的时候,无暇顾及被人遗忘的天门天尊,直奔寝室而去,却被阻拦在了门外。 “木纥,木纥!小箜呢?”木箫摇晃着有些神情涣散的木纥。 “小箜?”木纥抬头看见是木箫,眼泪就像是小时候那般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大哥,御医说流沙不行了,可是我满脑子都是小箜的影子,大哥,你说我怎么办?我是不是病了?” “别担心,有御医在里面,大人小孩都会没事的!” “嗯!” 这个时候的木纥仍旧坚定不移地相信着自己的大哥木箫,就如同小时候一样,只要是在他无助的时候,木箫这个大哥都会替他摆平一切一样。 屋内的白流沙早已疲惫不堪,孩子怎么都不见出来。 “御医,孩子怎么样?” 极度虚弱的白流沙,她眼中的绝望和坚持让年老的御医老泪纵横。 这姑娘是撑不住了。 “姑娘,孩子出不来,你得使劲啊。” 接生婆看着被疼痛折磨着的年轻女子,忍不住低声问道,“御医大人,这姑娘身子这么弱,又是早产,再这样下去孩子大人都要保不住了。” “保孩子,我求你们!保孩子!”白流沙用尽力气抓住御医的手臂,“我的身子我知道,若是没有孩子我恐怕早就不行了,求你御医,你知道,我能撑到现在完全是为了孩子!我求你了!”说着被咽下去好几次的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姑娘!”御医连忙喊道。 看着白流沙闭上的双眼,接生婆喊出了口。“姑娘不行了,快喊公子进来!” 冰冷的洞内,小五一遍又一遍说着居住在公主府上的人和发生在里面的事情。像是自言自语般有说有笑。 看不清脸庞的双眼在一瞬却睁开了双眼。冷清的双眸像是有着诱惑人心的力量。 “你醒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孩子 女人缓缓起身陌生地看着身旁的男子,歪着脑袋细声问道,“你是谁?” 男子轻笑道,“我叫小五。” “那我呢,叫什么?” “你?你应该是叫木箜的吧?”男子端起一碗淡黄色的水,温柔的说道,“喝了这个,很快,你就会恢复了。” 女子端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喝下。 公主府。 几乎同时,天尊感觉到意识的消失,这才察觉屋内的死亡气息。 白流沙死了。 “皇上,王爷,大人没了,但是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存活着,这这”这可怎么办,经历丰富的御医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种决断。 “我来。” 木筝这才看见恍如神祗的天门天尊若清。听到有人说能救出孩子一屋子的人主动让开了道路。 “木纥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皇帝话刚说下,原本一屋子的人瞬间退了下去。 天尊将一块窗幔搭在了白流沙的下身,启动手决,淡蓝色的光蕴包裹着白流沙的身躯,蓝光愈发深邃,屋内的人不得不用手臂挡住耀眼的光芒,等光芒退去,孩子已被窗幔包裹着。睁眼的瞬间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个生命的到来伴随着的是另一个生命的流逝。 人生有太多无奈,就像现在这样。 一个年轻的丈夫就在刚才失去了自己同样年轻的妻子,同时又获得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他们女儿的降生。 无声的抽泣弥漫在周围,让人喘不过气来。木纥满脸泪痕接过孩子的同时,他的眼中多了分疼惜,也多了份责任和义务。 木箫木筝随着天尊去了大厅,刚就座,木筝便急切的问道,“天尊怎会这么快就到?” “本尊原本在外寻找箜儿踪迹,越靠近帝都越发觉得箜儿的意识越来越强烈。进了帝都才发现这府上才是意识最为强烈的地方。” “这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和二弟感到很不安,几乎同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小箜。”木箫问道。 天尊叹气道,“不瞒你们,我用天门禁术救了箜儿,只是她被小五带走,至今音信全无。却在今晚箜儿的意识飘荡在了这府上,定是有了醒来的迹象,意识才会被诱导在了这个地方。” “你是说,小箜还活着!”木筝惊喜的问道,这种事情是大家的希望,没想到真的能变成事实! “是。” 天尊的回答让木箫木筝喜出望外。 犹如原本以为不会回来的深切盼望,在一瞬人们微小的希望却可以得到爆发性的证实,人性总归是向往着美好的事情。 “天尊可遇上了宫中派出的人?”木箫问道。若是没有遇到,那派出去的人呢? “许是走了岔路。” “不知天尊可知京都盛传之事?”木箫对眼前的天尊有太多疑问,不由得在现在就问出了口。 “岂止是京都,现在天下人都在传了吧。本尊知你想问什么,也知你们派人去天门的目的是什么,本尊现在能告诉你们的,只能说事在人为,到底能不能守得住要看你们自己。” 听见天尊这样回复,木筝当下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是这个回答木筝满意。 看着天尊即将离去的身影,木箫脱口而出,“你和小箜究竟是什么关系,天门为什么要守护木家的血脉?” “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不知为何,木箫觉得眼前的白发男子身上的孤独和寂寞,让人望而生畏! 一个远离尘世的天门与之牵绊的到底会是什么? 木筝回了宫。 孩子安静地躺在木纥的怀中,不哭也不闹,好奇的看着身旁的一切。 “三弟”轻轻拍打木纥的肩膀,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说人死不能复生,说要好生照顾孩子吗? 说这些有什么用? 人啊,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床上的人已经被抬了下去,满是血腥味的屋子压迫着人的心脏,似乎要至死不休。 木箫扶着木纥走出房门,怀中的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木纥,咿咿呀呀的叫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看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她的娘亲,你们之前可有想过取名的事情?” “名字?流沙说若是女孩就叫槿,木槿。” “好,就叫木槿。” 许是不愿面对,故意躲避。木纥连续几日连夜照看木槿,木箫在宫里面也是几日未曾回府。 夜风如水,风影婆娑。 女子木讷地看着专心研究药物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男人笑出了声音。 “可是在想些什么?”男人温柔地笑道。 “你为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一直都在笑,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女子细小的声音传来,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人有一瞬幻听的感觉。 “倒是没什么好笑的事情,或许是常人所说的失而复得的情绪吧。”男人眼神中一丝悲凉一闪而过,“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你什么也不懂。” “不懂?我需要懂些什么吗?”冷清的双眸毫无情绪地等着小五。“呐,你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这些日子,我走到那你就跟到哪,为什么跟着我?” 小五叹气说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告诉我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去哪,去做什么。耳朵里面总是听到一个人在呼唤着我,或许不是。”低垂着的眼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想都想不起来的样子。,忽然抬头问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我们是朋友,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现在我必须照顾好你,也算是尽了情义,等到你找到你想要找到的那个人,我就不会再跟着你了。” “我想要找的人?是个孩子吗?” 小五摇摇头,这半月来,小五知道眼前女子的神识在渐渐恢复,不过恢复了几成他还不知道,不过那些秘密也快被曝光与光天化日之下了。 木箜的装傻充楞,小五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地说道:拙劣的演技。似乎发觉到自己的伎俩被看穿,木箜冷笑了一声。 被手捂住半个脸庞的女子,慢慢吐出,“你走吧,小五。去过你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不想再打扰你,你也不要对我有什么歉意。去天门吧,或者去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木箜极力压制着体内混乱的气息,乞求的看着愣在原地的小五,“你本不该参与这场游戏,谢谢你将我带了出来。” 小五第一次看见木箜周身痴缠着的气息,“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还不是归功与天门若清!”眼底的恨让小五疼惜不已。 这两人的故事太长,他看不懂,看不透。 “你狠他?”小五不确定的问道,这种事情他想过可是不管怎样的证据确凿他都是不敢相信! “总要有个结果,不是吗?” 宽厚的玄色衣裙让木箜在夜色中更加遗世独立,白色的上衣有着月色的迷离和遥远。 “我跟你一起。”这个女人太过于危险,总叫人不放心。 “你的清修呢?” “不耽误,不入世怎得出世修为。或许那些以后发生的事情会加速我的修为也说不定。” 木箜笑道,“你的想法总不寻常理。”女子站起身大步走向前,“不过,跟我总归是有些相似,也不免曾经主仆一场。” 小五快步跟上,欣喜的样子像极了想要讨商的孩子。 “你果真记起来了!” “是啊,只是没有想到小白的人体竟然是你。” “若不是你将修为渡与我,恐怕我到现在也不过依旧老虎模样。” “后来的小白呢?” “不过是用小猫做的幻象,放了。” 木箜停下脚步看着小五,“这些年,辛苦你了。”没想到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里面,竟然有“人”这么怀念过去的自己。 “以后。”木箜指着小五的额头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以这幅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你更加喜欢老虎的样子。” 说着幻化成了小白老虎的样子。其实小五明白,自己不过神兽而已,在天门受天尊教诲,修为启蒙与天尊,所以在外形上有了那个人的影子。现在的木箜不想看见,那就不见好了。 “想好去见家里人了吗?”小五问道。 “以后你要跟着我了,叫你小五可好。”木箜自顾自说着,小五知道她还没有想好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好。” “你说,流沙的孩子会长什么样?是像三哥呢,还是像流沙?” “不知道。” “那,流沙在黄泉能看见曼珠沙华吗?” “不知道。” “我们现在在走那个方向?” “北上。” “竟然真的北上了啊,那,我们在下个镇子休息几日可好?” “好。” 小五疼惜地看着神识混乱的木箜,步履漂浮,故作坚强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天门中毅然决然的那个身影。 公主府。 清冽的风吹过庭院,丝丝清香飘进寝室。 木纥怀抱着木槿,疑惑地看着神情涣散的若清,开口道,“不知天尊唤我前来有何事?” 木纥语气不善,自从他知道木箜连尸首都被天门带走,从那日起木箜的死在木纥眼里,天门都是罪魁祸首之一。面对若清,木纥自然是不待见的。 “箜儿还活着,我要去见她。”若清不等木纥发问,继续说道,“我想带着木槿一起去见她。”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说小箜还活着的消息,为什么要带着木槿去见小箜。 木纥突然看见了若清眼底的悲凉,冷笑道,“我虽不知你和小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是想要得到她原谅吧,用我和流沙孩子去找小箜?你以为小箜会看在已逝流沙的面上原谅你?” “用不着你来关心。”若清的眼突然凌厉了起来。 木纥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自己没有劝阻的能力和资格,但是,或许木槿真的能让小箜回来,木纥是这样想的。 襁褓中的木槿,已然是足月的婴孩。双手也不知想要抓住些什么,开心地笑着。 木纥不舍地将木槿放在了床上。 “你来照顾些日子也好。毕竟”毕竟朝局不稳,似乎随时都会有战乱。 “若可以,请你帮忙带话。我希望小箜能远离这些,让小箜带着木槿生活吧。”木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清看着对着自己张开双手的木槿,轻轻抱起。孩子抓着若清垂落在胸前的白发玩弄了起来。 “小家伙,你说我们让她回归公主生活呢,还是说”突然被扯疼了的若清,苦笑道,“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了?” 一个月了,再见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意识清醒了多少,是不是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扑个满怀笑道:若清,我好想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入宫 璃皇宫。 木筝冷眼看着争论不休的群臣。 宫卿尘身份的真假还未得到证明,这帮口口声声说为国为民鞠躬精粹的朝臣已经在为平息舆论商讨着对策。 “既然已经有民请愿,为求国情安稳,臣建议封宫卿尘为尘王,先平息民间议论,稳定民心为首要啊。” “哦?”木筝挑眉的看着兵部司,看来宫卿尘在渗透兵部方面费力不小,要知道兵部一直都是木箫统帅。“可是兵部司马赵德虎,赵大人的建议?” 木筝慢步走下高台,冷冽的眼神盯着刚才说话的男人,男人敬畏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封宫卿尘为王?恩?” 看着跪拜一地的朝臣,木筝脸上分不清是喜是悲。“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快步走上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木箫,“来人,拟旨!封宫卿尘为尘王,次日入宫受封!” 木箫不解地看着木筝,难不成要养虎为患? 不管怎样,背水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书房。 木筝在里面和木春木夏木秋木冬待了整整两个时辰。木箫一直在门外未曾打扰。 木箫不知道木筝在计划安排些什么,也是不放心才在下朝后折返了回来,却被告知木筝和四个姑娘在书房密谈。 木箫也是恍如梦醒,木家除了朝堂的军队,还有四姐妹私下培养的木家卫队,也是一层屏障了。 四个姑娘出门后行礼过后匆匆离去,木箫这才见到那个依旧是运筹帷幄的皇帝木筝。 “封王,你可是有什么良策?可是小箜要回来?” “大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那个才好。”木筝叹气道,“这次我们是失了先机,处在了被动的位置上。”木筝看着木箜常坐的位置,忽的一笑,“小箜还活着就好,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给她自由,给她想要的生活。这次,我们三个哥哥要做榜样了,也要让小箜知道,我们可以让她安心不是,这次我们兄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一瞬间,困惑木箫的真相似乎也不那么重要,父亲那辈的事情,50多年前的事情是错是对又能怎样,现在木筝继任璃国皇帝,国泰民安不是已经足够吗? “大哥,我们必须要坚持,对吗?” 木箫看得见木筝的疑惑。 “为了木家,我们不能败!”木筝的坚定让木箫原先设想的那些皇帝的原则性问题,瞬间烟消云散。 不管是身为皇帝的木筝还是木家三弟的木筝,此刻的木箫都会竭尽全力支持。 这也是自己身为臣子,身为长兄应该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木筝解说着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和计划,木箫在计谋方面虽不及木筝严瑾,但在战术方面也有着很不错的造诣。 “这次,我们算是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设想在内了。”木箫狭长的眼眶中,是说不清的情绪。 “又有好些天没有回府了,可是要回去看看。” 木箫知道,必须马上要行动起来了。 “好。” “对了,”木筝喊住木箫还为走远的身影,“宋止容主动请缨去做统帅。他的能力我们都知道,只是小箜还在的消息他还不知道,若是有空,记得派人去告知下。” “好。” 情绪不知从哪又漏了出来,木筝听得出木箫声音中的哽咽。 宫卿尘入宫受封,意料之外的是身侧的女子。 “尘王刚受封,就带女子进入皇宫,情深义重啊。”木纥的咬牙切齿和嘲讽,宫卿尘视若无睹。 “浮川见过两位王爷。”女子倒是不亢不卑,从容大度。“浮川没见过世面,我家王爷也是疼惜我,听说是要按祖制入宫练习礼仪,就带着我一起来了。” 木家兄弟都明白,祖制上说只有女子才需要入宫练习礼仪,宫卿尘以陪家眷入宫为由,实则是给外界以“禁锢”新王,压制舆论的错觉。 “你行!你真行!宫卿尘,你这样对得起小箜吗?这才过了多久,你就要另娶她人了?” 宫卿尘身侧的女子刚要上前说话,在瞧见宫卿尘的怒视后便闭口不言。 “多久?不多,三百九十五日而已,但也足够本王倾心她人了。”转眼温柔地说道,“我们走吧,外面凉可别受了凉气。” 只有女子知道,这份温柔自己无福消受。此刻寒冷刺骨的温柔就是架在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时刻觊觎着自己的生命! 木箫是个心细的男人,宫卿尘的隐忍和不甘木箫懂,却是不能理解! 究竟能有多少人能在这两者之中做出无悔的选择? 江山?美人? 夜晚,冰冷的月光透过苍老的树影投下稀稀疏疏的光斑。一个黑影出现在宫卿尘的寝宫。 “大哥,可是好清闲呢。” 宫言戏谑的声音飘在空荡荡的房屋,宫卿尘转眼看了一眼如同幽灵般的宫言。 “你来做什么?” 语气自然是不悦的。 “大哥你的心思总是不太坚定呢,若没有我的鞭策,那些老小子恐怕要生异心了。说起这个,大哥可要好好奖励我下。” 宫卿尘知道,那些迫不及待想让自己登上皇位的人,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信任。 “叶浮川身后的力量,大哥你是清楚的!虽然说越祂国已经没了,但是叶浮川身后的武力和财力正是我们需要的。她要复仇,你要皇位。正好合作,你们也是各取所需。” 看见宫卿尘未曾言语的样子,宫言也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动眼前这个男人了,他已经动摇了。 “你所处的地狱,没有人会替你分担,也没有人会为你心甘情愿的跳下来陪你,能陪你的却是你不要的。” 看着宫卿尘温怒的双眸,宫言得逞的笑道,“叶浮川这么说也是个美人了,大哥你不要,就送我玩玩吧。为你跑腿这么些天,要好好休息才是!” 转身跳窗而下,邪魅的说到,“放心,我有分寸。” “府上那位,我不知你的用意何在,但是不要出乱子才好。” “总归是有些用处才能留着。” 风吹起的发带,刚好遮住宫卿尘的双眸,目光流转间似乎又看见了那笑得浮华落尽的脸。 执念那么深,难道真的要至死方休吗? 宫卿尘冷笑。 这不是至死都未休吗? 若清怀抱着木槿,心下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小木槿,你说方才借用法术赶路,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些?万一,她还未想起我怎么办?” 怀中的婴孩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语句,引得若清一阵低笑,“你还不会说话呢,瞧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转眼继续说道,“小木槿,你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不安地看着远处,“万一,她还是那般决绝,我又该怎么办?” 女人的柔情蜜意,狠绝果断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为什么每次他的回头都是看不到的希望。 他知道一开始就是他错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挽留和补救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厚重的纱幔下,女子对着灯芯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旁的老虎探究的看着女子。 “你,是在犹豫什么吗?” 在这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已经待了好些天,这些天里面木箜不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就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小五看着总是担心的。 小五低头沉思说道,“我知道你能感应到那个人,他很快就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小五看见沉思的木箜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我们回家吧,去见哥哥们。”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谈论亲人的时候,久战沙场的女子也不过是儿女情长的世俗女子,情绪一丝一毫的都摆在了脸上。 原本没有方向感的木箜就那样一步一步走着,小五不敢打扰。总觉得眼前女子像是一抹空灵,在一眨眼的时候就会消失不见。 就那么走了一会,毫不意外的,若清出现在了木箜眼前不足百米的位置。 女子空洞的眼神在看到若清怀中孩子的时候变得异常愤怒,却是不曾言语。 “箜儿。”低沉的呼唤像是来自千年的期待一般,丝丝萦绕。 “你不配这么叫我!” 脑海中突闪而过的一幕一幕,让女子抑制不住的发狂。 “为什么不让我死?”明明死了就好了,明明都放弃了,明明…只是想要做个普通人,生老病死,入道循环就好……明明…说了永生永世不再相见,为什么还是逃离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白流沙和木纥的孩子。” 大大的眼睛里映出的是木箜颓败的模样,噗嗤噗嗤的笑声似乎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两只白嫩的手臂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眼前的人一样。 “这是弋儿的孩子……” 记忆中他同样抱着一个孩子,男人眼底的爱让此刻的木箜再次红了眼。 看着即将暴走的木箜,小五幻化成人形打晕了女子。 “难道你真的见不得她好吗?毕竟那时候你是她的全部,就算时过境迁你也不用这么刺激一个病人。” 小五不懂,为什么以前能亲密相处的两人要这么伤害对方? 天尊的高傲怎么能容忍一个兽这么说自己,一把将孩子扔了过去。小五本能去接孩子,下一刻怀中昏睡的女子已经被抱了过去。 “把孩子带走!” “可,小箜还病着。” “走!” 不容置疑的语气,小五知道男人在愤怒。 虽然不知道男人是在愤怒自己的举动,还是在愤怒一个兽对自己的出言不逊。 男人出手,原本空荡的丛林瞬间出现宽敞雅致的庭院。男人将木箜轻轻放在榻上,轻声呢喃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曾经以为 纱幔中的女人时而缩起身子,时而挥舞着双手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 床边的男人跪坐一旁,似是祈祷似是愧疚不安。 “箜儿,对不起……对不起……” 空气的冰冷像是想要凝结时间的流逝,男人一直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似是在忏悔…… 天刚亮,室外的空气都像是带着鲜活朝气的生命一般,春意盎然。女人慢慢睁开双眼,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若清……” 一声低唤,男子欣喜若狂。 “箜儿,你醒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木箜起身走向门外,“何必呢,若清。” 言语见的疏离和冷漠,男人怎么都不敢相信,慌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趁我意识混乱之时,强行控制我的意识。”木箜回眸一笑,风轻云淡。“这种强迫别人的手段,怎么看都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你不是别人!你不是!” “对不起,为了我,你做了很多你以前不会做的事情。”木箜摆脱男人的双手低眉说道:“很多事都过去了,我能放下,你也可以。” “你不能放下!我不允许!” “何苦呢,若清。当我下山的时候就说过了,我们以后永不相见。那些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言语间的淡漠,事不关己一般。 “我不信你对我这么残忍!我不信!” “你不信,所以你妨碍我和叶隐的感情,若不是我因中毒之事躲避宫卿尘,你是不是也会对他出手?” 女人的质疑和羞愧让他低头不语。 “做的错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是我让你修为减损,阻碍了你的修行,这个代价我来偿还。所以,若清,我们两清了。” 低垂下的眸,一行冰冷划过,“怎么可能两清?” “救人一命的情,你不是用我的再生偿还了吗?”缥缈的声像是滴落在林间的雨滴,入土无声。 “你在怨我?” “不会。若不是救了你的人,今日我也不会看得这般通透。” 过往的一幕幕诉说着男人曾经的凉薄。 有的情你若是不珍惜,等的人终会被伤的满身伤痕,甚至绝望。没有回应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像是枯竭的河流,终归并与黄土,归于尘埃。 “你爱他?” “恩。” “就如同当年你爱我一般?” 木箜摇头,“现在的他如同当年的我一样,为了一个人痴痴等待。不同的是,我能感应到他的情,我想回应他。我想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 “箜儿,别走,求你!” 木箜停下脚步头也没回,“我不能让他等了,时间久了,我怕他不再等我,我不想在失去的时候才想去珍惜。” 微风吹起男人的白发,悔恨的泪水像是入魔了一般。很久以前的天门山…… “若清,总有弟子私下说我是你的童养媳,童养媳是什么?”两人坐在屋顶喝着水酒,背靠着背嬉笑着。女子一身烟青色长衫,像是因雾气修炼而幻化成的精灵,夜风吹来,倒像是随时会被吹散一样。 “是长大以后要和我做夫妻的女子。” “可是……”清澈的双眸间露出一丝疑惑。 “可是什么,是不是箜儿不喜欢若清了?” 风吹起男子乌黑的长发,似乎有些醉酒,迷离的眼神有着醉人的力量。听见女子的犹豫不决,男子下意识问出口。 靠在自己身后的女子,经常对着自己说,“若清,箜儿喜欢你。” “箜儿最喜欢若清了,箜儿要做若清的妻子。” “那刚才箜儿在犹豫什么?” “做你的妻子,那岂不是不能和门中弟子一同玩耍了。” “以后,有我陪你。” “好,我只要若清陪我。” 一直以来的对话,男人都顺着女子的问话回复着,男人觉得自己只不过在哄一个小孩子,这个孩子有些任性,成天说着喜欢,但是男人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小孩子是不明白的。 直到一天,有位妙龄女子入住天门山。 人人都说,那是若清未过门的妻子。 姐姐,你长得真漂亮。这是箜儿初见女子说的第一句话。 “你来了?” “若清,我来了。” “若清,这是?”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箜儿很不安。天真的箜儿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将会带给自己是怎样的灾难。 “你好,你是箜儿吧,我叫弋儿,是若清未过门的妻子。” 妻子…… 箜儿木然的看着若清。明明说过,若清的妻子是箜儿的……怎么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姐姐…… 若清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日日相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她眼神中的慌乱和不安竟然让自己有些愧疚难当。 这孩子对自己是认真的! 看着箜儿转身逃走的时候,若清下意识追了上去。 弋儿拉住了若清的衣袖,“别去。” 像是入魔了一般,若清没有追上去。 “你来做什么?”若清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语气是有多么的疏离和着急。 “家里让我过来住一段时间,我对这地方陌生的很,你会照顾我的,对吧?” 或许是考虑到未婚妻子的身份和双方家人的期盼,若清让弋儿住在了上凌阁。 一个数年来只有箜儿和若清两人生活的地方,现在多了一个人。 自从弋儿住在了上凌阁,箜儿总是躲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背影。上凌阁中,若清总是不见箜儿的影子,若清知道箜儿在躲着他。 半月之后,箜儿醒来之后在桌上看见了一封信,信上说,若清陪着弋儿回了家,让箜儿照顾好自己。 失望的泪水像是决了河堤的水一样,肆无忌惮。 那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说的那些是假的吧,他一直都是在哄骗自己! 他有未婚妻! 他是要跟别人成亲的! 箜儿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在家的若清总是不经意见喊出那个名字,总是看见那个女人穿着烟青色的衣衫在不远处想看自己却又不敢现身的样子,像是只胆小又可爱的兔子,让人忍俊不禁。 “箜儿……” 男人忽然站起身子看着回廊,“果真又看错了吗?” 我想要回去,我想跟她说我喜欢她。 我喜欢你,箜儿。 男人一直小跑,在门口抓住了一名仆人,“告诉父亲大人,我回天门了,这门亲事我不成。” 就算要成亲,也要是自己欢心的女子才是! 而这个人,她在天门! 他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她。 可是在见到的时候,却是那般意料之外。 “箜儿,我回来了,我想你。” 没有意料之中的拥抱,男人找遍天门才发现那个女人不在!无父无母的她能去哪? 没人告诉男人,他不在的时候天门的新弟子不停地来欺负箜儿,没人告诉他,箜儿因伤同门弟子被关在了地牢! 等男人找到箜儿的时候,箜儿虚弱不堪。 男人对簿公堂,言辞犀利让天门长老刮目相看! 长老说:若清,她是你的劫! 若清说:我只要她在我身边。 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失去是什么样的撕心裂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正统之师 璃国皇宫。 夜灯挑起,皇宫中丝竹之音绕梁不断。 这夜,皇帝和诸群臣为宫卿尘即将迎娶正妃而举办的宫宴。下座首席便是宫卿尘的坐席,男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冷峻的脸庞未曾出现一丝情绪。 身旁雍容华贵,面容端庄的便是今晚的主角,叶浮川。 并未见女子刻意去讨好身旁已然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侯,从开场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副举止高雅的大家闺秀模样。引得堂下未婚男子一阵阵猜测。 “能让尘王纳入府中的佳人,果然生得一副好容貌。也难怪尘王这么快就带入府上,与佳人卿卿尔。” “王兄说得是啊,佳人堪比鲜花娇嫩,想想我等府中货色那及尘王妃万分之一,若我等也能得此种女子,估摸也是此生无憾了。” “大人喝的多了,竟说起了胡话。” 身旁的男子忌讳地看了一眼视若无睹的宫卿尘,打断了被热议的尘王妃的话头。 “这堂中舞姿可还入得了尘王妃法眼?”一名年轻的官员起身站在舞女前问道。 “宫中舞坊培养出来的自然都是顶尖的舞者,舞姿优美,服装华美,风格也是别树一帜。” “这么说来,王妃也是懂舞之人,今日可是皇上为尘王和王妃举办的宫宴,下官有个请求不知该讲不该讲。”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个人都明白这人接下来会讲出些什么。 “大人但说无妨。” “既然王妃这么说了,下官也就说了。今日群臣见过王妃惊天之姿,都在想着能一睹王妃的舞姿,好让我等见识下更为高级绝美的舞姿,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 木筝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宫卿尘,心下猜度起来,这位年轻面生的官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有意设计,如此莽撞的举动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这将又会是一个不小的风波。 “不知尘王意下如何?” “臣无异议,不过舞蹈而已。” 瞬间,木筝竟然觉得宫卿尘有在为自己考虑,端酒杯的瞬间便有了否定。一个抢夺木家江山的人,怎么会替自己说话? “尘王大度!” 女人换上舞装,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 沉浸在音乐中的女人丝毫没有发现周围鄙视的目光,一曲终了,换来的是敷衍的掌声。女人这才想到,这个王妃的身份在这个皇宫中无疑跟后宫中的婢女一样,贱如蝼蚁,分文不值! 想要看王妃的舞姿,不过是想借此来羞辱这个被流言推至浪尖的尘王,这个威胁到九五之尊的男人!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她要的复仇,明天有人能帮自己实现! 跳完舞蹈的叶浮川并没有去换回衣服,若无其事的回到宫卿尘的身旁坐下,身后的婢女拿出准备好的披风披在肩上。 “谢谢。” “什么?” 男人不明所以的说道,并没有回头看着女人。 “衣服,谢谢。” “你想多了,并不是本王吩咐。”男人依旧冷清。 “王妃,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带给奴婢的,说让奴婢伺候好王妃。”婢女的声音传来,叶浮川转移视线看过去,微笑着的皇帝正对着他低头一笑。 叶浮川一个冷颤,可怕的男人。 笑,明明是个温暖的表情,叶浮川分明看出了寒意。 这个朝堂果真是披着人间温暖的人间地狱。 帝都祥和一片,在璃国的边界却是暗流涌动,蓄势待发。 隐蔽的帐篷中,一个面带面具的白衣男人,侧躺在榻上玩弄着手中的令牌。 “大人,可是要先行歇息稍后再议?” 面具男子看着此刻说话的将领,身材魁梧,粗门大嗓,一看就是个力量型的军人。 “去,找些身材瘦小,行动灵活的人来。” 胖子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直到弯下腰看见了自己的脚尖,这才抱拳说道,“是。” 胖子走过,一个身穿铠甲的瘦小男子开口说道,“敢问大人可是要夜袭?” 面具男子转眼看了一眼,欣赏的说道,“看你机灵,可是要领了这军令?” “大人发话,岂敢不从!” 说着便跪下,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了军令。 帐中只剩两人之时,侍从褪下假面倚靠在男人身侧,“你以为那些人会想不到夜袭吗?原以为你会有什么高明的招数,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男人摘下面具,看着女人粉嫩的脸颊,吐气说道,“有没有用,只有试过才知道。不过,叶知秋,你也是胆子大得很,竟然敢私自跟我出来。” “眼看时间已到,我也是兴奋不已,这才乔装跟着你出来。”女人吐气如兰靠近宫言。“宫言,你说我怎么没早些与你亲近呢……” 宫言一把推开女人,“叶知秋,做人要知分寸,越雷池可不是件好事。” 男人警告的声音让女子嗤笑不已,“我早已残花败柳,其他什么都好。只要我能复仇,这身子,你随意,也算是酬劳。” 男人眼底的厌恶和危险让叶知秋识趣的穿戴好了凌乱的衣衫。男人的厌恶女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忽然间想要试一试。 两人之间只有互相利用,互利互惠而已。女人知道。 “都说战场上要知己知彼,只有掌握了主动才能先发制人。不知你是先了解了对方的什么弱点,才敢做出这个决定?” 稍微有点战场经验的人都知道,夜晚才是最危险的时候,防卫才更应该重视。眼前的这个男人,叶知秋知道毫无半点战场经验,一直都是以纨绔浪子著称的宫言,哪来的自信搞夜袭? “没有丝毫把握我也不会轻易出动,今晚只是热身,明天的对战才是重点。我对你的承诺马上就要兑现了,你的呢?” 女人慌乱的看着神情自若的宫言,也是,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自己要的是复仇,宫言要的是南国的边防图。 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颠覆两国安稳…… 野心么? 呵,男人! “听说对方是宋止容领军,我知你憎他。怎样,给你一个亲眼看着仇人消失眼前的机会,会不会很是大快人心?” 宫言言语间的嗜血是叶知秋意料之外的诧异和惊恐。 “你这么自信?”叶知秋冷笑说道,“据我所知他每次上战场都是跟木箜那个女人一起,怎么说也会有那个女人的几分本事。那个女人在战场上是如何让人闻风丧胆你又不是不知道。” 即使宫言有着多么强烈的自信,在叶知秋看来,想轻而易举的将宋止容束于马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知道吧,之前宋止容险些命丧黄泉,能活着回来纯属侥幸,不过人啊,那有那么多的幸运。宋止容如今也不过病残之躯。即使他战术再绝妙,也不能完全身体力行。少了木箜,总是少了些输赢的心情。”男人最后的感叹让女人不觉皱起眉头。 宫言转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叶知秋问道,“怎么,现在说起木箜你好像放下了不少?” 叶知秋转过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人都死了,说她又能怎么样。之前总是嫉妒她备受关注,记恨她被宋止容呵护备至,嫉妒她对什么都看得很淡。或许真的是人死如灯灭,有时候会觉得她死那么早怎么说也是遗憾事一件,或许她在,我们这群人都会是另一场结局。” “真没想到,你也会从另一面思考事情。” 宫言鄙视的看着叶知秋。 聪明的人会预想事件所有的发展可能和趋势,对每一件事情的发展结果都能处理妥当,这就是运筹帷幄。过得坦荡,潇洒,怡然自得。 也有很多人,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才会回头想,当初若是另一种选择,将会是什么结局。他们后悔,沉思,缅怀过去,沉迷过往。 也有不少人,随心所欲的选择,“顺势应时”生活,总是能很快适应全新的生存环境,这种人全然不会顾忌自己所处的环境有着怎样的异于常规的突然情况,完全的逆来顺受,行尸走肉。 在宫言的心里,木箜就是第一种人,而自己敬佩着的大哥宫卿尘也不及木箜一半坦然潇洒。 深夜,看似松懈的防卫,四周在暮色的庇护下像是一头头蓄势待发的黑豹,冷酷的眼光露出嗜血的欲望。 帐篷中的宫言翻阅着桌上一摞摞文书,每个封面的蜡印上都有一个浅浅的宫字。 宫言看罢一份,恶狠狠的扔了出来。 “这群恶鬼!” “二哥?” “宫夕!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待在王府吗?” 宫言的诧异和疑惑在看到宫夕的惊讶后才料想到原由,不由得推翻了案桌。 “这群恶鬼,我总要然他们付出代价!” 宫夕听得莫名其妙,弯腰捡起脚下的文书。指着封面的蜡印问道,“二哥,这是什么?” “宫家长老们的家徽,一个颜色代表一个长老。” 顺着宫言的目光,宫夕这下注意到散落一地的文书真的有好几种颜色。 宫家长老? 自己怎么从没听过…… “你别管这些,你先跟我说,你怎么到这的?”大哥好不容易给宫夕安排了一个最可能远离是非,也最为安全的地方,没想到那些人还是找到了她,并不动声色的把人带到了这里。 这些蛀虫! “有个人带着大哥的信物让我来找二哥你,我以为是大哥的意思,还以为你一定是知晓的。” “宫夕你也是糊涂,大哥好不容易将你安排在南国,要知道在南国,南玉珩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你平安,可是你出了王府……” 宫言没办法将累赘,包袱这样的话对着自己的亲妹妹说出来。 “没关系的二哥,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的孩子没了之后,你对南玉珩没有之前那么亲近,但是我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过几天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在二哥这里不安全。” “虽然我不懂你们在做什么,即使你这里不安全,我也是不会再回王府。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何谈一个被处处觊觎的王妃?二哥,你不知道,在那个王府,我就像是一个时刻被窥探的猎物,他府上那么多的侧妃,妾室,每个人都为了一个王妃之位争得头破血流,她们啊,都想要正妃之位!即使有他的爱我又能怎样,孩子还不是没了?他南家想要南国的天下,他想要做南国的王。他要的我承受不来,我要的他也给不起。正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宫言愧疚,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宫夕在南国过的是怎样的心酸,他以为只要那个男人爱着宫夕,那么宫夕就是快乐的,幸福的。 原来,有的爱,这么沉重。 那么,大哥和木箜也会这样吗? 那个女人会怎样看待这种事情呢? “果然,箜姐姐说过,有的爱是无望!” 无望? 那个女人果真无情! “小夕,我先让人安排你休息。你出王府这事我还得跟大哥说下。” 看着宫夕消瘦的身影,宫言突然质疑自己做了这些多,付出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也糊涂了吗?”宫言冷笑,“开弓哪有回头箭啊。” 宫夕的出现让宫言已经计划好的东西出现了变数,更何况叶知秋的边防图也没有拿出来。 看来,动作要快些了。 如宫言所料想的一般,夜袭很是成功。 天刚擦亮,叶知秋就听说了首战告捷的事情,但是叶知秋心里知道,这些日子的相处,宫言这个人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明朗的一个人,他的心思深的可怕。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人们对未知总是充满好奇和恐惧,就如同现在的叶知秋一样,既想知道宫言下一步的计划,有害怕着宫言的下一步中会牵扯到自己,毕竟边防图那个东西是自己欺骗了他。 “实话告诉你,夜袭不过是障眼法,我的真实目的是要引起对方军心涣散,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我们不也少费心许多吗?” 阴森的语气让叶知秋不寒而栗!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下了些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宫言转眼瞥了一眼叶知秋,得意地说道,“毕竟不战而胜的滋味让那些老家伙们趋之若鹜啊。” “幻觉的药?”叶知秋不知这事的严重程度到底有多少,心里面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你放心,不会损失多少兵将,后果难收拾的话我对大哥也是不好交代的。倒是你,承诺的东西要什么时候拿出来,你要知道,我可没有什么耐心!” 叶知秋心虚了,闪躲的目光让宫言很是不爽。 “你要是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宫言侧躺在榻上,慵懒的说道,“我知道南国的边防图不好拿,要不然也不会与你合作。五日之内再拿不出图,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沉默间,女人的脖颈间已经架上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对你太仁慈了,叶知秋!” 面对男人嗜血的目光,女人莫名的冷静了下来,开口道:“怎么,南国现在内忧外患,你还担心什么?即使你没有边防图,也能轻易让南国受创,这个边防图对你不是那么重要吧?” “对我是不重要,但是”但是他能换来宫夕一段平安日子。 “别想从我这打探什么,你在我这知道的不少了。怎么,良心发现想做南国的探子吗?你也不想想叶隐还需不需要你,要知道,木家那几个姑娘一直在帮叶隐做事,南玉珩谋反的事情叶隐处理的很不错,南国内忧已经平息了。”男人轻蔑的看了一眼惊慌的女人,“怎么,你的人是不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找你了。” 男人收起匕首仔细的擦拭了起来,“你怨恨木箜不仅是因为宋止容不爱你,还有就是你嫉妒木箜的才华和能力,知道东施效颦吧!” 女人仇恨的瞪着宫言,瞬间倒地不起。 “跟你说话简直是浪费力气!来人,拖下去!” 转身落坐下来,嘟囔道,“世间怎么会有此等让人厌恶的女子。” “你这样做,边防图怎么办?”黑袍下的声音低沉暗哑。 “实话实说,没有拿到。反正在那帮人的眼中我就是个废物,废物做事哪能做好?” “你真的要对宋止容动手?”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严明,你有多余的时间还是回去帮叶隐处理好南国的事情吧。我和宋止容的这场仗是免不了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失去 以为再次面对一定会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木箜怎么也没有想到,即使话说的那般绝情,自己的心里面依旧在隐隐发疼。 若清不远不近的跟着,让木箜越来越失了分寸。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更加让木箜恼怒的是,自己竟然不敢回头斥责那个男人! 夜的静让思绪燥乱的木箜渐渐归于平静,感应到身后的人不知在何时已经远离,木箜的心里面瞬间多了一丝慌乱。 他,是不是又在操纵着些什么? 木箜心里面感叹道:世人要不就是为权,要不就是为利,再者无非就是为情。原以为被奉若神明的天门,门中人无欲无求,世人怎会知晓天门的天尊也是人,有七情,有六欲。 没人知晓的天门在各国之间有着庞大的经济贸易关系,没人知晓天门也掌控着璃国的一半朝堂。 就连事事通透的木箜也未曾知晓半分。 后来,木箜想,或许是因为自己过于信赖和依靠天门,才会造成后来的惨剧。 尘王府。 夜灯下,一抹玄色的镶金白底云靴进了暗室。宽厚的披风下看不清男人的脸。 另一边。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放心,都很顺利。”宫卿尘谦卑的说道。 “三日后你便要成亲了,可有后悔?”男人的声音咄咄逼人,不容置喙! “我有选择吗?”宫倾尘难得无奈出声。低头臣服的样子,像是被困在囚笼的困兽,男人的眼神很是满意。 “你没有!”听到宫卿尘的质问,男人温怒。 男人转身,透过微弱的夜灯,露出的是一双犀利的眼神,嗜血,凶残。 “你难道要忘记你身上的血海深仇,去跟仇人结成亲家,为仇人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卿尘不敢。” 男人继续说道:“只要你不违背你的责任和使命,宫言和宫夕都会被我们照顾的很好。哦,忘记跟你说了,宫夕现在和宫言在一起,很安全。” 是啊,也只有你们猜敢去伤害他们,被你们“保护”,他们很“幸运”! 宫卿尘知道,宫言所带的军队都是“这些人”的,宫言一人已经身处狼窝,处处危机。怎料道,这些人又用宫夕来牵制自己和宫言。 宫卿尘所表现出来的受制于人和时至今日身份和实力的落差感都让眼前的男人十分满意。 暗室的另一侧,脚穿玄色的镶金白底云靴的男人,咧着嘴角,低声说道:狂妄! 待男人走后,宫卿尘转身按下启动器,进了另一个暗室。 “真是苦了你了。”木筝嬉笑着。“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到现在我看不清你的目的,但是你的诚意我是看见了的。” “我无意与你为敌,这是明确的。身份无论真假,璃国的国主依旧姓木,这也是毋庸置疑的。”宫卿尘放下手中的茶杯,平和的说道。 木筝不懂,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会这般洒脱。 面对九五之尊,能这么洒脱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一个实力可以与朝堂相抗衡的宫家家主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隐藏幕后家族的附属品,你也不过是家族的一枚棋子,如此这般,宫卿尘怎么会这么平淡的轻易就接受了这一切。 要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宫卿尘对朝堂,谋权这类事情毫不在意,性情淡如水。 可是,木筝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深不见底的谋略和智慧,他是不会轻易的服从与别人,更不会是今天这幅卑躬屈膝的模样,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去做别人的棋子的! 或许,只有相似的人才能感应到被宫卿尘隐藏的那种傲视天下的气魄和智慧。 木筝心想,或许他应该把小箜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这个男人,突然的,木筝想要看到这个男人脸上出现不一样的情绪。 除了城府深,木筝觉得这个男人一点情趣都没有,他一直很好奇这样的男人和小箜是怎么相处的。 “也罢,看你的样子自然是有了应对的法子。不过,我想告诉你,该真的事情得”真“,该不能假的事情也不能”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宫言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和宋止容的这出戏,不能假,也不能真。 宫卿尘知道,宋止容在这出戏里面得“死”! “找你,并不是我解决不好这件事情,只是被他们夺了主动权开了头,我也不过是借助你来表明自己的立场。顺势去了这颗”老树“,于我,于你,岂不是一箭双雕?” “你这招借刀杀人,玩的不错。”木筝笑到。 “原本,除掉他们已在我的计划之中,岂料想到中间出了岔子” 宫卿尘话没说出口,木筝心下已经明了。 也是,若不是小箜“去世”,这两人估计已是神仙眷侣。 “人呢?” “我自有分寸。” 木筝笑道,“也对,分身术你可是行家。” 宫卿尘皱眉转眼看了一眼木筝问道:“你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自今日见面,宫卿尘看木筝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不由得问出口,刚问出便说道,“罢了。明晚我便动身去找宫言,你若是想找我找木冬就好。” 看着宫卿尘有些疲倦的背影,急忙问道:“你还爱小箜吗?” “此生挚爱为此而已!” 回到寝室,宫卿尘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哭得像个小孩子。 曾有多少个夜晚,因为那个名,因为心里面的那个人,一个堂堂的家主,王爷在深夜里暗自抽泣,整夜无眠。 爱,可以让一个人穿上刀枪不入的铠甲,也可以让人轻易的溃不成军c落败而逃。 这夜,宫卿尘梦见了木箜,那么真实。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感觉到了她微弱的体温,看清了她眼底的温柔和深情,她的眼,她的唇,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实。 “箜儿箜儿” 睁开眼的宫卿尘木然的看着身边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变,那个人不在身边。 宫卿尘苦笑,苦笑自己的懦弱。 “我还以为他会跟随殿下而去呢?” “我也以为会,你说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家主这么快就要迎娶别人了,是不是有些薄情了?” 宫卿尘答不出。 当受到惊吓的下人正等待家主的责罚时,宫卿尘淡淡地说道“下去吧。” 自己是个胆小鬼吧? 7月16,说不得是什么好日子,但是这天尘王府有喜事了。 整个都城都是铺天盖地的喜庆,或许人们是想用这桩婚事换得前方战事的一张协议。 没曾想到的是,婚礼还未开始,尘王府就被赤卫军围的水泄不通! 告示已下:尘王参与宫言谋反之举,谋害四大家族家主宋止容,今扣押尘王与王府之内,待查明真相再做决断,无旨意不得探访! 喜房内的宫倾尘戏谑的看着低头不言语的叶浮川,果真美人如斯,绝色之姿! 虽说叶浮川算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但是眼前的男人眼中,相比那人,眼前的女人也不过普普通通。 “我瞧你也不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是为何还会依靠这种毫无把握的战乱从中获利呢?” 女人低眉浅笑,“获利自然是无望了,不过是看着乱世,瞧着天下战乱,总觉得对已经亡国的越祂国来说是载歌载舞的欢庆。” 这女人的胆识,果真不一般。 不求结果,只求报复的快感!只是因为看得透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远远地作为一个旁观者以复仇者的心情欣赏这场厮杀。 “王爷面对此困境,竟也有闲情逸致说起我来了?”女人提裙站起身子,褪下鲜红的婚服。 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 “听说,王爷对宋止容下了杀手。王爷真是好手笔,平白多树立一个敌人,却还这般潇洒自然。” 眼前的宫倾尘看不明白也想不透,虽说这个女人是“那些人”派过来监视自己的人,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尽职尽责。又不像是一个完全的旁观者。 这个女人有着自己的谋划! 这个烂摊子,男人心想着,边说道:“叶姑娘早些歇息吧。”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言回到自己的寝室,看着到处鲜红的装饰,小声说道:“果真这个叶浮川比那叶知秋难对付些。” 面对这个女人,宫言担心言多必失。 这个女人的狠绝和无情可不是一般水准。 毕竟,是她想要宋止容死! 结果也是那女人想要的,宋止容是死了,但是那个女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宫言不信! 穿上夜行衣的宫言来到叶浮川的房门外,意外的看到了无声哭泣的女人。和刚不久还冷漠疏离高傲的女人判若两人,宫言转身离开。 果然再聪明的女人一旦遇上感情事情,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两日的停歇让木箜很是焦虑,可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这天,依靠在门窗边沉思的木箜突然感觉到有物体靠近,一抬眼就看见了小白形态的小五。 小五蹭了蹭木箜耷拉着的手臂,眼中的情绪是木箜看不懂的复杂。 “你怎么来了?” “呜” 小五的声音充满绝望。 “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这样!”木箜心中满是疑惑,有谁会这么对待一个神兽? “他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他怎么变成了这样?木箜心痛不已。 普天之大,能对身为神兽的小五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禁神识,封五感,这是赤裸裸的禁锢! 小五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让那个人对他这么残忍! “你都这样了,出了天门很危险的啊,为什么还要不顾危险的来找我?” 小五第一次看见木箜落泪的样子,小五轻轻摇摇头看着木箜,告诉她自己没事。 木箜试着解封小五身上的禁制,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让小五受的疼痛更加严重。 看着小五难受的样子,木箜放下双手问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才冒着危险来找我,出了什么事情?” 小五用前爪在地上写了“容”是,刚一写完口吐鲜血匍匐在地上。 “小五!你怎么样?”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怎么能!” 那人知道小五会来找自己,所以才下禁制让小五不能传递一点信息给自己。刚小五艰难的写下那个字的时候忍受了多大的疼痛! 小五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安慰着木箜。用爪指着地上被鲜血溅红的字。 “止容哥哥出事了?” 小五点头示意。 木箜想也没想,将身形幻化成白猫的小五抱在怀中,转身离去。身后的竹屋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小五,我呢,果真不适合过安逸的闲散日子。因为他,他不给我机会,一步步的逼我与他刀剑相对!” 小五在木箜的眼中看到了坚决和果断,这才是木箜原有的样子。 小五不能言语,但也观察到了木箜的异常。怒气冲冲的盯着木箜,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吗? 此刻的木箜嘴角含着的是淡淡的笑容,双眸中是一片混沌不堪,低头安慰着小五。 “我不过是被他下了禁制,感知不到事。说起这个,我也要感激他没有废除我的武功,要不然现在的我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呢。”木箜笑的凄凉。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一场梦魇。 现在的自己就是个“死而复生”的人,能与自己为伴的能有谁?现在的那个人,想要的不就是看着自己孤军奋战么? “小五,你现在不能跟在我身边,你去找我大哥吧。” 木箜拿出一个哑铃套在小五的脖子上,轻轻拍了拍小五的脑袋。 “这个是我与大哥之前的暗号,你放心,他会照顾好你。安静地等着一切结束,我去找你,帮你解除禁制。听到了吗?” 木箜眼中的坚定,小五自然明白那个“安静地等着”的意思,小五点了点头,即使再不情愿也不会做出让木箜感到为难或者力不从心的事情。 小五跳了下来,叹气道:难怪她对发生的这些事情毫无行动,甚至说是毫无察觉。原来都是事出有因。 木箜单薄的背影中,小五看到的不是温暖和光明,更像是在走近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一步一步被吞噬。 黑夜来临,一抹灰蓝色跪拜在眼前。 “主人!” 眼前的女人欣慰的笑了“真不愧是大哥座下第一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灰蓝色衣衫的女子由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 原本波澜不惊的脸,竟然出现了几分惭愧。 “是属下失职,请主人责罚!” “责罚倒不急。”木箜绕到女子身后说道,“看你用心照顾白流沙遗子的份上,暂且饶过你。” 那个名字的出现让跪拜在地上的女子,愣在了原地。 “霓裳,孩子是叫木槿吗?” “嗯。” 木槿吗?也不晓得长大后是会长得像三哥,还是像白流沙? “起来吧。” 木箜看着眼前这个跟白流沙眉眼相似的女子,有些恍惚。 “木春她们总说你和白流沙有多么的相似,今日才发觉还真是有几分相似,若是就你这模样扮做白流沙,他人也分不得真假。” 木箜伸出手触摸着霓裳的脸颊和眼眉,似乎是想要验证一些什么。果真,女子的眼神变得躲躲闪闪,还有几分恐惧。 木箜知道,白流沙从来都是不卑不亢,敢作敢为。而眼前的女子性情胆小,即使交由大哥木萧管教,在自己的面前,霓裳仍旧唯唯诺诺,从心底在惧怕着自己。 “原以为这些年,大哥会将你带的不错。可是,与人相处你还是这般怯懦。倒是大哥对你一直称赞有加,说你办事能力远胜白流沙,武功也很是不错。”说罢,木箜侧着脑袋靠在了霓裳的肩膀上。 “主人” “说吧,说点我不知道的。”凌厉的双眸盯着颤抖着的睫毛。 “京都,宫倾尘和叶浮川大婚,当天便被赤卫军禁在了王府。宫言代表宫家和宋止容的军队开展,听说宋止容战败而亡。” “带我去军营。” 数日未曾歇息的木箜靠着霓裳的肩膀,渐渐昏睡了过去。但这句话,霓裳听得真切! “主人,霓裳冒犯了。” 月光下,霓裳紧致的容颜是让人止不住心动的美好。拿出口哨,天马行空缓缓从天儿降。 木春c木夏c木秋c木冬四人惊喜得看着被霓裳抱在怀中的木箜。 “霓裳姐姐,你快些抱着主子进去歇息。外面的情况我们处理就好。” 木冬小跑到霓裳身边,开心的像个孩子。 “美人,快点去。”木秋跑去拉开了帘子,让出了位置。 “哼,得意什么,等主子醒过来有你好受的。”敢碰主子玉体,你等着瞧。 木夏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木夏对霓裳一直是不服气的。几人一起长大,唯独霓裳被木箜送去了木萧处培养。被木箜如此特别对待,木夏一直心存芥蒂。 “好了,霓裳你去吧。我们来赶路。” 霓裳一直未在意几人的对话,心里面一直在纠结:主人怎么这么轻? 霓裳自小和白流沙她们一起长大,在7岁那年,见到了小自己好几岁的木箜。 嬷嬷说;“这是主子,以后要称殿下。” 殿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霓裳淡丰容,云冷露华浓。以后你就叫霓裳可好?”女孩子看着眼前这个被面纱遮住容貌的“殿下”,心中很是感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那是初次见面,再见面已经是两年之后的训练场。 “你真弱!” 那次的见面,霓裳被对手打败在地,一抬头就看见了冷漠疏离的木箜。听到的不是好久不见,不是那个名,而是“你真弱!” 从那以后,霓裳苦练武学,打败了一批又一批的对手,成为训练场的神话。可是那个叫自己霓裳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次挂上令牌出任务的的时候,霓裳才知道自己的牌子不是“赤”,而是“木”。 霓裳知道,只有“赤”才是那位殿下的人,而“木”的主人是木萧。 训练场那个地方,霓裳一直很羡慕挂着令牌的春夏秋冬,她们由另一组安排训练,场地是交替使用的,所以在一次交换场地的时候,木冬错认霓裳,喊了流沙的名字。 在训练场,霓裳见过一次白流沙,身形如流沙,武功才智确实在训练场上数一数二,但是训练场是霓裳的家,不是白流沙的。白流沙经常带着春夏秋冬参与各种任务。而她也在执行着其他的任务。 8岁那年,霓裳的比赛对手是白流沙。霓裳败在了白流沙手上,霓裳眼中的不服让白流沙很是喜欢,都是不愿失败的人。自此以后,训练场中多了一道风景,那就是,白流沙和霓裳的切磋。渐渐地,霓裳的天赋显露了出来,她的才智谋略让木萧称赞不已,霓裳心想,自己的付出能顺利回归吗? 多年的等待,现在算是有了结果吧? 天蒙蒙亮,木箜睁开眼看着沉睡过去的霓裳,想着起身整理下衣衫,却没想到霓裳抱着自己的手臂竟然如此有力,想着还不如继续休息,便换了束缚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木冬会都看了好几次,木春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去看下?” 木冬皱了皱眉头,“我这不是不敢吗。万一被主子一掌拍出来,那得有多丢人啊。” 木春宠溺地摸了摸木冬的脑袋,“我真不想承认我跟你是一母同胞!” “一母同胞这事我也不想认!”木夏插嘴道,“算年纪,我们跟那霓裳差不多好吧,一个喊霓裳姐姐,一个喊美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那霓裳是有多美。” “反正比你美!”木冬置气到。 “你!” “好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主子,你们就不能消停下吗?怎么每次一说到霓裳的问题,你俩就怎么难缠?”木春继续说到,“我们刚找到主子,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要不要报给皇帝和家主他们。” “要不,我们去问问美人?”木秋说到。 “问她做什么,她知道什么?”木夏自然是反对的。 “不问她,难道你要我们去问主子吗?”木冬质问! “好了,等到了下一个地方,木冬你去问下霓裳,看下她是什么想法。”木春头疼的看着这几个姐妹。 “这一路,你们克制下自己的情绪,你们也知道如果被主子发现你们这样,会把咱几个给赶回去的!如果你们想回去,那就请继续。” “我不想回去。”木冬跟木夏撒娇道。 “一母同胞也要分大小,你叫我声姐姐,我就原谅你了。” “木夏!算你狠!”木冬气鼓鼓的样子让木春木夏木秋都笑了起来。气氛总算正常了。 车内的霓裳看着仍在沉睡的木箜,总觉得有些恍惚,太不真实了。 忽然车子晃动了一下,木箜呵斥道:“才多久没见就不会驾车了吗?” “主子,我去瞧瞧。” “不用了。到了地方喊我起来。”说完换了姿势又睡了起来。 原来,她竟然是这般嗜睡吗? 听到呵斥的木冬,可怜巴巴的看着木春。一副求解救的样子。 木春无奈摇了摇头,跳下马,扶着木冬下了马车。看着木冬笑开花的脸,木夏直接开了白眼。 “木冬,你也就这点出息,以后自己出去了可千万别说自己姓木。” “怎么了,大姐宠我,你嫉妒啊。” “哎呦呦,只有你在求木春的的时候才叫大姐吧,瞧你那小样。” 木春看了一眼木冬,摇头示意车内有人。木冬朝着木夏做了怪脸就停战了。 车内,霓裳面对已经清醒过来的木箜先得慌乱不安。 “没想到大哥会调你出来,把木春她们都带过来了。”木箜拿着心经一直在看着。 “皇帝和家主知道你还在的消息,便一直让我们几人暗地寻找主人的踪迹,只是属下无能,到现在才找到主人。” “知道无能就好,有觉悟还算不错。” 木箜闭着眼睛靠在霓裳准备好的软垫上,将手中的心经扔了过去。 “读,从第三章开始读起。” 等到霓裳读完一本书的时候,木春提醒道:“军营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遗憾 霓裳不敢抬头看木箜,只觉得气氛压抑极了。 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与自己婆家的人对战沙场,结果洒血战场,为了木家的江山正真的抛了头颅洒了热血。 木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说宋止容行为有些乖张,但是思虑周全,做事果断,断不会这么轻易被宫言伤了性命。 轻提长裙走了出去,远远的就看见了等候在辕门的木萧。 “大哥!” 木箜轻唤出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木萧会在此处等待自己。 “小箜?” 似乎不敢确定就是自己的妹妹,木萧快步上前仔细打量。 “真的是小箜!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大哥。” 再次相见,木萧看得见木箜的眼中少了很多以前那种光亮的东西。 变了! “走。” 兄妹之间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所以不需要多说什么。木萧牵起木箜的手,直奔主营。 手中的小手在发颤,有细微的手汗冒了出来。 头一次,木萧知道自己的妹妹也会这般逃避事实。 头一次,木萧对自己钦佩的妹妹有了怜悯之心。 别怕,这两个字木萧说不出口,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妹妹什么都不怕,天大地大,她就像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感觉到木箜停滞的脚步,木萧闭着眼睛保住了木箜。 她浑身都在颤抖,她在怕! “小箜”我怕,我怕你一蹶不振,我怕失而复得的你变得不再自信,不再俾睨天下傲视穷雄! “大哥,止容哥哥呢?”颤抖的声音是木萧从未听过的凄凉,似乎一阵冰冷贯穿心房。 怎么办?要据实相告吗? 许久,木萧也不见木箜冷静下来。 只好附耳说道:“这是一出戏,小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今天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他没事?” “嗯。” “你们在计划着些什么?”木箜不明白,木萧为什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出口问道。 这是你二哥和宫倾尘的计谋,这话木萧觉得由自己说出来有欠妥当,更何况,那个人很快就会找过来。于是便说道:“小箜别急,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听完木萧这么说,木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身子也放松了很多。说道:“怎么,大哥二哥现在沦落到被人监视的地步了吗?” 看着木箜神色恢复了不少,木萧知道,聪明如小箜,心思通透,自然是瞒不住的。 “调皮!这么长时间未见,一见面就拿大哥开玩笑。一点正形都没有。” “在自家哥哥面前,我就这么任性了。”傲娇的下巴抬起,眼中的光芒让木萧闪了神。 “小箜,当下时局紧张,你可要好好配合你二哥,别再出了什么叉子浪费了你二哥的苦心。” “演戏么,我擅长。” 阳光下的侧脸让木萧看不透,想不明。 小箜真的不一样了! “按照安排,大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带我去看容哥哥了?” “就在旁边的营帐。”木萧附耳说道,“已经服了药,在调养当中,旁人看来跟逝去一般。” 是啊,现下仍在对战当中,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明日自己就应该披甲上阵为容哥哥报仇雪恨才对!木箜心中冷笑,自己又被二哥算计了呢。 那么,二哥要的是战胜归来,还是战败而降?还是说另有所图? 大哥所说的时机,又是什么? 到了营帐,木箜看到的是安详的宋止容。安静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过确实是睡着了。 木箜安慰的一笑。 人没事就好。 能让木家兄弟出此下策的人,估计是难以应付的。 是有所估计的吧? 棺椁的四周的高两尺的白布,木萧在营帐外等待着,也是在观察周围躲在暗处的双眼。 “容哥哥?我,小箜。”木箜试探的问道。“我回来了,霓裳也回来了。大哥说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呢,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看着宋止容微微转动的眼珠,木箜低头说道:“不要动,我没事。” 宋止容果真不动了,似乎是放心了的样子。 “大哥说时机成熟了我就知道真相了,那时候你也会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之下了,也不知道这一天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言语间的无奈让木箜自己都苦笑不得。 她木箜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了?” “容哥哥,你会不会想起美琪姐姐,还有她的孩子?你说,那孩子是不是会叫你舅舅了?说起孩子,流沙有了木槿了呢,你知道吗?我不敢看那孩子,不管怎么说,白流沙的事情是我的错。若不是我” 眼角注意到激动的宋止容,木箜轻轻拍了拍宋止容的手臂,“好了,没事,看你不能言语我也就说的多了。霓裳,你还记得吗?流沙不在,那孩子一直是由霓裳在照顾着,或许是两人真的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我总是觉得流沙还在。”说到这,木箜噗嗤一笑,“你说霓裳听见我这么说,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她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怯懦的样子,你要知道她可是训练场的传奇人物啊,也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事情,竟让她如此敬畏我?” 木箜转身说道,“容哥哥,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对不起!自己的怯懦竟让他人承受这么多! “对不起!” 轻微的叹息还是进了宋止容的耳。 在门口的木萧一直在想,木箜究竟是哪变了? “大哥,我们走吧。”面纱下的脸是木萧看不懂的情绪。 “你”木萧指着木箜脸上的轻纱。 “我回来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遍了。就以我之前的模样回归应该是他们想要的,这不是挺好的吗?” 木萧愕然! 原来如此!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目空一切的木箜竟然如此委屈自己,就这么妥协了吗? “小箜。其实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们会处理好的!” “怎么是委屈呢?大哥,给他们想要的,才能出其不意一招致胜不是么?”更何况,这一切的根源都在自己! 木萧像是恍然大悟,对自己之前的猜测竟然感到抱歉。 “果然还是小箜最聪慧了。” “东西可准备好了?”明日一站,不能败!怒面侯的“怒”一定要够场面,够气势! “还是你的那套,可还喜欢?” “喜欢。” 有时候木萧会问木筝,到底小箜好战还是自己做大哥的不够聪慧,还是木家兄弟天赋不够? 木筝总会笑笑不语。 有一次,木筝被问烦了,想了想说道:“许是因为有挑战吧。” 现在木萧终于知道了,小箜对这片土地的执着和想要守护的心情就如同这烈日一般让身边的人有了同样的热情和渴望。 夕阳西下的余晖里,霓裳端了茶点进来。 余光中,身形轻盈的霓裳倒像是下凡的仙子,步态轻盈婀娜多姿。 “主子,饮些茶水吧。” “你是不知道军队的纪律吗?” 霓裳赶紧看了下自己的黑色劲装,这才发现衣着似乎真的过于女性,赶紧抱拳道:“是属下疏忽,望主子责罚!” 木箜回想起今天白天见到宋止容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自己对前面的女子过于苛刻,边站起身子走近已经跪下的霓裳身边。 “起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用不着事事都责罚与你。”弯下身子扶起霓裳,“这军队里面可不比赤卫队,到处都是热血青年,你这身确实不适合。” 霓裳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再加上黑色裙装的映衬,整个人更显得娇媚。 好在,主营附近安排的都是赤卫队的人。 “也不知你是怎么长的,从训练营出来的人竟然能这么”美字,木箜没有说出来。好像白流沙也不差。“这么白白嫩嫩。” “我我也不知道” 霓裳认真回答的样子到让木箜嗤嗤笑了起来。 “大哥可给你安排了住处?” 木箜知道,主营的周围除了宋止容的帐篷,另四个一定是春夏秋冬的住处了。 木箜心笑:这是大哥一贯的作风了。 “我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和木冬挤挤。” 说着转身就走。 “你来守夜吧。” 知道大哥没有给霓裳安排,木箜心下已经知道了木萧的安排。 难道,大哥真的认为我会将霓裳看做白流沙吗? “守夜?” 显然霓裳是不知道的。 “额”面对霓裳的束手无措,木箜有些忍俊不禁。“因为一些原因,晚上我需要有人陪。” “可是主子身体出了问题?” “没有,没有,你不用这么紧张。” “那属下现在去给主子准备衣衫。” 看着踟蹰的霓裳,木箜知道眼前的美艳女子的生活从来都是在执行任务中度过,伺候人这种事应该没有做过。 “要不,你去换木冬过来。” “不!不用!我可以做好!” 看着霓裳紧张的模样,木箜觉得心情轻松了很多。 看着霓裳忙碌的模样,笨笨的,与她的身形形成了很不协调的喜感。木箜的眼神一直跟着霓裳,时不时捂嘴而笑。 样子好蠢啊! “主子,木冬来了。” “你怎么来了?”木箜放下手中的心经,看着眼前明亮的女子。 “主子你不是让木春木夏出任务了吗,木秋在照顾宋家主,剩我一人无聊至极,便过来找霓裳姐姐聊聊。” 不是来找我的? 木箜瞥了一眼后室的位置,“人在里面。” 不一会便听到两人的嬉笑声。 话说,人到营地这么长时间。该传的消息应该都传到了吧。 营帐中,玄色的铠甲像是一个威严的雕像一般,跪拜在堂下的人因长久的跪地姿势双腿已经有些微微发抖。 “家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黑衣男子因惧怕语气有些颤抖。 “这消息可是属实?” 她还活着? 活着! 活着就好! “京都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暂无!” 京都没有消息,难道她是直奔营地吗? 京都的宫倾尘在举办婚宴,她是一点都不关注吗?直奔营地去看宋止容的“尸体”,这让宫倾尘的心底又喜又悲凉。 “下去吧,让严明看紧那群家伙。” “是!” 既然回来了,那她会怎样看待这场战事?现在的自己还不能不战而降,更不能主动出击! 那群家伙还没有给出指示! 已然三更天,霓裳看着木箜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夜已深,还不就寝吗? “主子,夜已深,还是去歇息吧。” 木箜转眼微微一笑,“无碍,你若是觉得疲惫,先去歇息吧。” 霓裳想着木冬走之前说的那些话。 “主子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床榻,床榻一定要狠柔软才行。这个小床榻就是你晚上休息的地方,不能离主子太近。记得早上起来收拾起来,可千万不要伴着主子了。还有你要伺候主子更衣和沐浴,这衣衫每天都要给主子换洗。对了,主子更衣梳妆什么的都不会,你必须要伺候好了。” 霓裳疑惑道,自己先去歇息了,沐浴更衣岂不是没人做了? “那更衣?”霓裳小心翼翼的问道。 木箜皱眉问道:“是不是木冬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霓裳连忙摆手。 “木春她们还没有回来,我再等等,你先去休息吧。” 说着又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地图。 “殿下,您真是个温柔的人!” “什么?” 木箜没有注意到霓裳说的话,抬头问道。 “没什么,主子,我去看看木春她们。” 等木春到的时候,霓裳第一次看见木箜分配任务时的样子。专注,认真,说话间的自信和胸有成竹让霓裳很是欣喜。 “这半日,宫言的军队没有一丝要迎战的样子,甚至连设防都跟以前一模一样。按理来说,主子回来的消息一定是传遍了,对方怎么可能一点加强设防的样子都没有?” “木春说的没错,这其中一定有蹊跷。主子,要不要我们夜探敌营?” “你说对方的将帅是宫言?”木箜问道,若真的是宫言,他的反应不会是这样! “是!” “要不就是他们有杀手锏,要不就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指令!”霓裳出言说道,拿着手上的披风披在了木箜的身上。 “去派人时刻观察敌营情况,若发觉有人潜入立马上报!” “是!” “下去吧。” 木春木夏走后,霓裳问道:“主子也认为他们是在等什么人的指令吗?” “木春回来后就知道了。” 等指令是无疑了,但依照目前的速度,发号指令的人一定距离战场很远。 万一要是在京都! 京都会有什么人跟宫家有关系? 宫倾尘吗? 他不是被二哥软禁了吗? 宫家营地。 “来,使者来一趟山高水远很是不易,本帅亲自为使者敬酒!” 男子受宠若惊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属下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在此谢过小王爷,属下敬小王爷!” 一来二去,来人喝了不少烈酒。 “使者劳苦功高,今日回去也不太方便,为使者安全考虑,今晚还是留下来吧,明日神清气爽了再返回也不迟。” “小王爷说的是!说的是!”说着便一头栽了下去。 明日,时间够了! 木箜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霓裳不敢回头。 “霓裳,你之前说了什么?” “啊?” “我听到你喊殿下了,后面说了什么?” “啊,我说殿下人很温柔。” “霓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回头看了一眼茫然的霓裳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大哥将你安排在我身边的意思,没错,流沙是没了。但是,你和流沙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你不用介意别人的看法和说辞。” 木箜察觉霓裳没有回应便说道,“以前,流沙总是很照顾我,我也觉得理所应当。人啊,总是在失去以后才会悔不当初。如果那时候像现在和你一样能和她多说说话就好了。在这乱世,人说没就没了。珍惜当下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等霓裳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木箜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前看着夜空叹息道,“谢谢你照顾木槿。” “主子” 这些话,这般神情都是霓裳始料未及的。 木箜的脑中有各种猜想,只是证据不足。但是如果事实真的如同自己所想,那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应当。 “主子可是有心事?” 木箜笑笑不语。 “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木箜问道。 “今天事出蹊跷,定是有因。只不过宫言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属下跟宫言打过交道,自然是知道宫言性情乖张,向来我行我素,对宫倾尘都未必言听计从,又怎么听从别人安排?” “嗯,继续说。” “自从主子出事后,属下发觉宫家做事分出了派别,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朝堂之上,宫倾尘做事也少了些杀伐决断,宫言在京都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多次在朝堂被大臣弹劾!以宫倾尘谨慎的性子是断不会让宫家出这等有辱声望之事!” 是啊,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宫倾尘怎会做? “如果不是宫家内部出了乱子,这些事情完全解释不通!” “可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以霓裳所说,定然是没有发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她的猜测,木箜问道。 “在宫家筹备婚礼的时候,属下发现曾有陌生人从后门进入王府。府上家丁所说是富商派人上陈拜帖,可是那有从后门上拜帖的?跟踪之下才发现家丁在郊外的宫家荒废的老宅中失去了踪影,属下猜想宫家的内乱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在听到宫家老宅的时候木箜皱起了眉头。 三大家族,叶家家谱记载从来都是单脉传承,从无旁系。宋家,宋止容是有个亲叔叔,但一直经营着丈母娘家的纺织厂,和宋家往来极少。至于宫家,除了宫家兄妹三人,自己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可有在查老宅之事?” “属下亲自查过,宫家老宅荒废数十年。据查,无人见过古宅有留宿过的人,都说那边不太平,所以连流浪的乞丐都不会去那边。” “哦?不太平?” “属下已经安排了赤卫在调查此事!如有消息属下立刻汇报!” “好。” “明日便要亲自上阵,可要歇息?” 刚一说完,霓裳便注意到木箜不安的神情,即使一闪而过。 “我出去一趟,不要跟来!” 是的,有些事情她要亲自去验证! 霓裳紧跟其后进了木萧的营帐,妹妹出门,告诉哥哥其行踪也是为其安全考虑,这是霓裳想的。 但霓裳不知,木箜很是忌讳一仆二主! 木萧知道木箜独自外出自然很是焦虑,现在正值对战时期,稍有不慎就会状况百出!更何况,现在木箜的身份和出现可能会影响到现有的局面。 没了法力的木箜,在靠近敌营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万一自己武功不济被抓住木箜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冲动做事了? 心下嘲笑了自己一番,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主营。 主营布置简单,相比自己的主营,不管在空间的大小和布置的精良都显得冷清不少。木箜心想这是男人应该有的营帐吧。 “没想到,你也会夜袭敌营啊。” 戏谑的声音从屏风传来,一张妖孽的脸带着略显失落的眼走了出来。 “怎么,看到宋止容的尸体,来要我偿命来了吗?” 眼前的宫倾尘身上散发着的失落和冷漠疏离让木箜的心像被上了枷锁一般,挣扎,愤怒。 木箜看着眼前这张记忆中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遥远,是未曾想过的距离。 原来,你们之间不过这样吗? 看着一言不发的木箜,宫倾尘的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一见面自己会对她说出这些? 看着要转身离开的木箜,宫倾尘快步上前拉住木箜的手腕。 “别走!” “别再走了!求你!” 简短几个字,似乎要倒尽相思一般缠绵。 “箜儿” 轻轻环住木箜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 “倾尘”感觉到脖颈间的温热,木箜知道身后的男人哭了。 自己对他真的很重要吧! 听到木箜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有些不确信的松开了双手。还没回过神的瞬间,环上自己脖子的是木箜的双臂。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宫倾尘又惊又喜,第一次,他真切的感觉到了她跳动的心。第一次他感到了她对自己是真的! “你还在,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你能来我身边!” 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真是既可爱又让心心疼。 “真的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用去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倾尘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用去管未来有多大困难和阻力,只想和你在一起。 听到木箜说出这些,宫倾尘紧紧抱着怀中有些柔弱的人儿。 “只要你不放手,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相信我!” “嗯。” 木箜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放手,因为等待着自己的一切都是深渊一样的深不见底。 那个人,他到底会干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靠在宫倾尘怀中,木箜的眼中是满足和幸福。听着男人的心跳,木箜才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快说说,怎么会在今晚来找过来?是找我吗?”宫倾尘抓住木箜乱动的手。 纤长的手指附在心脏的位置,即舒服又让人焦躁。 “我来营帐已有大半日时间,按照宫言的性子早就行动了起来,断不然像现在这般安静。便猜想此宫言定然不是彼宫言,想起以前你两李代桃僵的样子,决定过来一探虚实。没想到真的是你。这样说来,是你故意安排的了?” 抬头便被满是深情的双眸盯得心下一阵慌乱。 “知道你来了,想着即便你不寻来,也留些时间让你自己发觉。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说着低头吻上木箜修长的手指。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相信我呢?”宫倾尘得意的说道。“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你些什么?” 说着便低头要吻下去。 “别闹,快说!” “婚事是假,被禁你看到了,是假。宋止容你也知晓是假的吧?所以,以你的聪明才智,我不相信这会难住你。” “所以说,是你和二哥合谋了?” “是。”眼底的认真是木箜最想看到的,也确实看到了。 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满溢而出的思念让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幸福,只有曾经失去的人才会体会那种经历苦涩和绝望后重获新生的心情! “宫家,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木箜问的真切。 “若不是中间你突然消失不见,我也不会落到如此被监视的地步。” 面对宫倾尘的撒娇,木箜用眼神质问,怪我吗? 换来的是额头的轻吻。 木箜瞬间红了脸颊。 “对你是真心的,从一开始就是!不是受人指派也不是刻意安排。” “我知道。” 除此之外,木箜不敢对这个爱自己深入骨髓的男子许下任何承诺,她怕自己做不到。 “我相信你!” 眼前这个同样骄傲的男子是不会受制于人,更不会去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是木箜,如果我不是被奉若战神的殿下,自己又怎么会认识他? 木箜心想,自己真的是受到苍天庇佑了! 抬头吻上需要回应,需要行动证明心情的红唇。宫倾尘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盯着木箜泛红的脸颊。 “我贪恋你的温度,喜欢被你拥在怀中的感觉,我是不是被你下药了?” “箜儿” 发觉自己说出的话是有多么的露骨,木箜有些慌乱。“好了,我该走了。时间长了,要被发现的。” “等下!” 宫倾尘不舍。 “隐藏在宫家幕后的人,我不过也才查到三人,不过以我看来定是不止这三人,背后有多大的网,谁也不知道。”轻轻抚摸着木箜的眼角,那双明亮的眸中,清澈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要小心点!” “嗯。” 刚出营帐的木箜被一阵微风吹晕了过去。 躲在暗处的黑衣字转身的瞬间就失去了呼吸的权利,严明面无表情的看着主营的位置,大步走了过去。 眼前的女子呼吸均匀,安静的宛如仙子,的确!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光,也是唯一的爱! 现在的她,叫木箜! 男子的手轻轻靠近女子白嫩的脸庞,却又在瞬间收了回去。 “箜儿” 轻唤中的不舍和不甘,让若清清冷的眸子充满了懊悔和愤怒。 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一转身就给我判了死刑? 为什么? 不是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 那你曾许诺的这一生我要等多久? 我,还有机会吗? “好怕等不及” 半响,木箜醒来看着陌生的地方。天下之大能悄无声息的掳走自己的人也怕只有那个人了。 “若清。”木箜冷笑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身世 若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这么的害怕。害怕以前只会粘着自己的那个丫头真的不会回来。 从没想过会失去,是啊,这种事情原本是不会发生的! 世人不是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可是,为什么在自己身上会是这么的苍白无力,能改吗?还有机会吗? “若清。” 心突然忘记了跳动。 心心念念的声音依旧那般刻骨。 “醒了?” 两人远远地望着,突然间若清没了言语。这种失了分寸的事情,若清回想起来才发觉那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第一次觉得自己没了开口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木箜开口道“离那么远做什么?” 若清听得出来木箜的冷漠和疏离。 “没什么。”靠近了一些问道“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不必了。”语气的冷漠让若清很是不甘。 “宫家的背后可是你安排的人?” “不是。” 若清优雅的坐了下来,看着对面淡定自若的木箜。 “既然这么关心他,何不醒来立刻去见?” 等来的是无语的回答。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会插手,为何不告诉他们,毕竟他们联合起来,我也有些难以应付。” “你不是除了天门从不关心天下事的吗?为” “为你!” 原以为这样回答,对面的人的脸上会有情绪的变化,可是,依旧那般风轻云淡。 “跟我的身世有关?”木箜抬头对视上若清复杂的眼神继续说到,“自从你封印了这力量,我自然是能感知到与常人的异样。自然,这种异能常人是断不会有的,也不会是木家人独有。自小在天门长大,原本以为是木家为了让我有所成才让我独自一人去往天门生活。后来大哥告诉我是为了保护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天门保护一个普通人怎么说都是大材小用了。我能想到的就是身世这个问题了。” 若清的笑有些释怀,有些无奈。 “你还那么聪明。” “为什么要让天门做陪?”木箜不懂,就算是私人恩怨,为什么要搭上整个天门? “为什么你会担心宫倾尘,会担心天门,为什么就不会担心我?我” “你不会很好吗,算计叶隐,算计宫家,甚至算计整个天下,连我,从一开始不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转眼间,木箜有些慌神,突然的有些心虚,恍惚间,木箜越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若清的眼神里面流露的是木箜看不懂的哀伤和失落。 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会? 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隐忍? 若清站起身子,隔着面纱轻抚木箜的脸颊。 “整个天下你都可以玩,答应我,别动真感情好吗?” 木箜躲闪,眼前这个人有太多秘密,木箜不喜欢。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木箜质问! “只要你不爱上宫倾尘,我答应你,你的事情,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干预好不好?” 木箜从未见过这样的若清,太不对劲了! 男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味的在乞求着自己不要爱上别人,他不是一直当自己是空气吗? 可是,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精元让自己带着记忆转世? “从我下山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木箜跟你若清,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我不想和你纠缠了,若清。我也不想对你有所亏欠,算我求你,放过我吧,在这世上不管我选择了什么,我都甘愿承担后果。” “是因为宫倾尘吗?”若清的神情有些涣散。 男人认定了,女人对自己的疏离都是因为那个名叫“宫倾尘”的男人! 一切,脱离自己掌控的一切都是因为男人! “若清,你变了!变得不像我以前认识的人了,以前你温润如光,现在的你就像是躲在黑暗下,畏惧你一切不愿相信的东西。”木箜蹲下身子看着失神的若清。 “你是光,若清!以前你是我的光,也是整个天门的光,他们敬畏你,尊重你,渴望你的庇佑,甚至有人希望与你共担庇护天下。既然是你的选择,你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有所承担不是你教我的吗?” “那你呢?” 不再清澈的眸,如同深渊一般直视着木箜,心像是忘记了跳动一般。 “我?”木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站起身子走向门边。 “现在的我,做人做事不都是你教的么,若清,这个你怎么能忘?” “是啊,从你进了天门那天起,你愿意靠近的人只有我,师父你都不愿意靠近。是我教你认字读书,是我教你为人处世,是我教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箜儿,你学得很好,你,一直都学得很好。” 若清的颓靡是木箜意想不到的,每一句话,似乎每个字都在发出质问的匕首,刀刀刺在胸口。 别再逼我了,若清,求你! 木箜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对若清是种什么样的情感,时间过了那么久,当初的爱慕之情,木箜知道早就没有了。在自己下定决心下山的时候就不能再有了。 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的不忍心? 是因为对自己的痴迷吗?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里面的那部分精元吗? “不要再计算了好吗?我想自己走这条路。” 突然的木箜抱住了若清。木箜慌神了,若清也是。在木箜想放开双手的时候,若清紧紧抱住了木箜。 什么是爱? 木箜心想,自己终究还是不懂。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箜儿?” “什么?” 像是在告别一样,木箜能感觉到如同太阳光一样的若清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门天尊,不知从何处涌来的黑暗和冰冷渐渐围绕着两人。 “我在想,要不要解除对你的封印。” 木箜没有回答。 “我不想引诱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但我知道你渴望知道那么你记忆深处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解除封印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因为你的处境变了,你看待人和事情的角度也会不一样,所以你可能会做出很多现在的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包括他。即使这样,你也要我解除吗?” “既来之则安之,你知道我擅长这个。” “我怕你怨我。” “怎么会,你为了我从修仙堕入魔道,就单这个付出我怎么都不会怨你。” 木箜用手指轻轻缠绕若清周身散发出的黑气。 “压制不住了吗?” “在你身边,我不想掩饰。” “现在能解除吗?你的身体” “没事。” 背靠着的人,木箜的心事疼的。 “我记得你师父说过,我天生不懂七情六欲。” “不是,你懂。” “现在,你还能回去天门吗?” “不回了。” “安排妥当了?” “是。” “你做事情都是那么滴水不漏。” 两人一问一答,凉薄的语气如同未曾见面的陌生人一般。 “现在要开始吗?”木箜问到。“我是不是跟魔界有关系?” “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你会不会后悔?” 果真是跟魔界有关吗? “在我面前毫不掩饰你的魔气,而我也没有受到影响,果真有关啊。”木箜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开始吧。” 脸颊因为魔气的侵蚀浮现着黑色的魔气,梳理整齐的白发也凌散落在额前。 “你怎么样?” 一个修仙的好苗子却落得这般下场,木箜心里面五味陈杂。 “容我休息一下。”若清闭眼打坐,“我不能用带有魔气的法术去打开你的封印,如果我不小心将魔气输入你的体内可能会引发你的昏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以你现在的处境,你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好。” 许是无聊,木箜转身靠着身后的柱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白衣似雪,眉眼如墨,现在略显苍白的红唇平日里面好像有些红润,似乎嫩嫩的,似乎甜甜的。木箜心想,这五官似乎真的有些俊美,这张脸,这身装束整体又是另一番感觉,既温暖又安心。 “我以前那么喜欢跟着你,许是真的看上你这幅皮囊了。” 若清刚回神就听见这句话,脸颊有些泛红。 因为执念,所以修行停滞不前,因为放不下,所以会克制不住相思之情前来寻人。 “总觉得这次醒来你有些异样,原来,竟是入了魔。” 面对突如其来的浅笑,若清在此失了神。 “开始吧。” 若清的神识进入到木箜的识海中,启动心法,手决之下是淡淡的黄色法阵。法阵越发耀眼,周身清亮的白色渐渐渗透出了黑色的魔气,在法阵消失的瞬间,若清的神识被反弹了出来。 若清收下心法,魔气的反噬似乎加速了仙体的损伤。抬眼看着眉眼间舒适的木箜,若清有些担心。 “箜儿。” “怎么,被魔气反噬感觉如何?” 木箜睁开眼看着有些痛苦的若清,同样清澈的双眸尽是对力量的满足。 似乎有几分贪婪,若清心想一定是自己被魔气扰乱了心智。 “箜儿你怎么样?” “我?我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木箜有些措手不及。 闭目感受着这份突如其来又在料想之中的礼物,好看的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睁开眼的瞬间,原本清澈的双眸竟变得有些嗜血的红。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才不过是刚开始。” 木箜蹲下身子看着神色稍有缓和一些的若清。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虽说是歉意的语气,但是若清看不清木箜眼中的情绪,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能什么都没有! “箜儿”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你也不应该这样叫我。” 木箜站起身子,睥睨天下的骄傲是若清看不懂说不明的疼痛。 “不要抗拒你的魔力,既然这才是我本体,你不是应该顺应你的心意变得与我一样吗?” 若清知道,木箜回归本体之后的现在和自己才是所谓的一路人,因为同是魔,有着相同的归属的路途需要走。 若清低下头的瞬间,有颗晶莹落入土中。 竟然又是从头开始吗? “既然是你为我精心布的局,你不应该看看我怎么破局吗?”挑起若清苍白精致的下巴,“走吧。” 若清的泪目那木箜心烦意乱,“现在,我不是只有你了吗,你不会丢我一个吧?” 有的时候那些逼不得已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为了对抗命运自己选择之后才会有的结果? 若清看着眼前的女人,在自己的印象中,依旧是那个小女孩,需要人陪伴,需要人安慰的孩子。即使在外人看来,她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天下无敌,她也有需要依靠的人,需要一个不会离开的承诺。 她的身份和地位,她不得不逞强,不得不像个男人一样手持刀刃,决战沙场,不得不思虑千万,计算人心! “好。” 若清不知道自己的陪伴能不能减轻她的孤独和寂寞,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能占据几分,他只知道,只要是她的想法,自己一定不会拒绝。 晚来的守候,能守到几时? “我不甘心,若清。” “我知道。”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 “是吗?” 木箜靠近若清直视着若清的双眸,“骗人,我在你的眼睛里面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慌乱,看到了不忍,难过,还有我入魔的样子,癫狂,嗜血。” “不过几日你便会恢复如初,这人间你是不能久待了。” “那就速战速决吧。” 一白一灰,一高一矮两人并肩走去,原本明朗的天气竟然有些灰蒙蒙,山下的路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木箜的身形有些晃,若清伸出手抓住木箜的手臂,木箜稳住身形的时候若清犹豫要不要放开。 “牵着我走吧,就像以前那样。” 若清看不清木箜脸上的表情,声音中的无助重重敲打在若清的心上。 若清牵着木箜的手就那样一步一步下了山。 “要不要” “不要。” 两人之间的默契让若清有些好笑。 “我还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不用再替我驱魔改运,就让我自己来走这条路就好。” “那我呢?” 若清抓紧了握着的手,“我陪你走。” 若清不敢去问身边的女人,这个选择她会不会后悔,更不敢放开这个牵手的机会。 哪怕她以后会后悔,哪怕以后不会再这样让自己牵着她走。更不敢问下一步去哪,怕问出口会乱了身旁女人的心智,怕自己又会是哪个被舍弃的一个。 “别乱想,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停下脚步看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我就不会放弃,同你一样。” “是因为我为你舍弃过?” 是因为自己为他舍弃精元,舍弃修仙吗? “因为我败了,我败给了自己的初心,你看,我这不是回到了吗?” “我不懂。” 不懂这个败,是败在了哪。 “我会证明给你看。” “什么?” “璃国的四大家族,南国的叶家,越祂国的覆灭,这些你到底安排了多少,我不在意。这一切速战速决,剩下的做回自己就好。” 速战速决,也包括宫倾尘吗? 若清不敢问。 “你在怕什么?我认识的若清可从不会怕什么,他一直很坚定,我一直很信任他,一直。” 若清不语。 “那现在呢?”木箜问。 “箜儿。” “走吧。”木箜笑道。 不管是谁,不管是凡人还是妖魔,都不会一直停留在一个状态,就如同自己。木箜心里面知道,经历了这些,没有人会一动不动停留在原地的等待。 时间,会见证很多东西,包括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眼神中不再清澈,不再坚决,有了犹豫和闪躲。 有些事情或许不能知道的太过透彻,那样自己是没有办法面对的吧。木箜这样问自己。 看着眼前先自己几步的人,若清追了上去,轻轻牵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一切才刚开始 心,这个东西真的很复杂。 就如同现在的木箜一样。 若清不安,同样木箜也是。 木箜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身旁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重要,重要到说出“不要丢我一人”,那宫卿尘呢? 男女之情何时让自己这么难以接受了? 远远地,若清就看见了侯在营地的霓裳,一个目光凌厉的女子。 “主子可回来了。” “嗯。” 霓裳自然是看到了两人牵着的手,目光一闪而过。 “集合大军,即刻回京!” “可是京都出了事情?”立刻回京,这边不就拱手让人了吗? “想要斩草的话,直接除根就好。演戏,浪费时间了。”木箜面无表情的样子是霓裳从未见过的冷静和果断。 不止这样,霓裳看见了木箜一闪而过的嗜血和冷酷。 她,原本就这样吗? 出其不意而又这般胸有成竹,运筹帷幄? “大军今晚拔营。” “是!” 作为木家赤卫的一员,不会也不能违抗木家人的命令。 更何况,这是殿下。 天仍旧灰蒙蒙的,木箜写好书信交于木冬。 “记住要亲手送到对方营帐宫言手中。” 若清见木箜并未将宫卿尘的身份公布出来,似乎另有安排。眼看木冬出了营帐,若请问道。 “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无他,只是让他静待五日,五日后返京,京都会面而已。” 五日?难道是要在五日之内就要解决掉木家现在的困境吗? “箜儿,即使是我面对现在的局面也不能确保在五日之内解决掉宫家背后的势力,你” “怎么,有什么问题?” “宫家是有我安排的人没错,但是过于草率万一事倍功半,只会得不偿失。” “我就是要来个措手不及。”木箜一脸平静的看着有些担心的若清,“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是吗?” “好。” “越祂国的事情相比跟宫家有所牵扯,如若不然,叶浮川不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个局面上。一个亡国公主,她要的不只是复国吧。” 坚定的语气让若清心头一颤,居然这么相信自己的推断吗? “嗯,她要宋止容死,要木家外忧内患。”她要木箜死。 那个女人,其心可诛啊! 木箜轻叹一口气,“果真如小五所言那般,天下之大,最可怕的就是女人了。” 宋止容不能死,木家也不能出事! 总觉得有什么好想被遗漏掉一样,木箜深思,是什么呢? “在想什么?” 若清添上热茶问道,“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漏掉? “叶隐那边你的人一直暗处保护着他,暂时无虞。宫家,宫兮人在敌营,中有宫卿尘的保护,宫言也在你二哥的监控之下。你大哥三个自,也居住在皇宫中。” 若清的欲言又止,木箜懂。 “这么看来,你是漏了一人,宋美琪。” 木箜恍然大悟,对了,美琪姐。 “你可是安排了人?”若请问。 “一直觉得对方不会在意宋家,毕竟宋家在朝堂之上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偏袒任何的局势。没想到竟然是棋差一招么?” “朝堂之上确实没有什么让人值得利用的地方,但是宋止容是你在意的人,这个,他们显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利用他来逼你现身了。” “你就不觉得好奇吗?从我醒来之后,我并没有现身。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还在世的消息?” “除了木家兄弟,最早知道你还在世的人好像只有刚才见面的那位了。” 木家自然是不会将这个消息泄露的。 木箜听得出若清将“人”这个字加重了语气,难道还有什么奇人异能通晓此事吗? 许是在思考,木箜没有注意到厚重的帷幔后一双红色的短靴。直到随着若清的实现瞥向帷幔。 “霓裳,可是有事?” 霓裳单膝跪地,神色凝重,“主子的消息属下断不会告诉旁人!请主子明鉴!” 木箜站起身子,弯腰扶起霓裳。这个人自己还是愿意相信的。 她至少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若清他不是这个意思。” 若清仔细打量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女子,红色的短靴上有着金色丝线绣成的祥云,浅灰色的长衫似乎不太符合一个赤卫的身份。 红色的靴子是赤卫队的标志之一,只不过这金丝短靴似乎还是头一次见,能跟在箜儿身边想必身份定然是不一般。 “可是赤卫队的人?” “是。”霓裳抱拳回答。 “这是霓裳,自小在我大哥手下做事,深得大哥赞赏。你不用怀疑她。” 若清点头。 “安排人去保护宋美琪夫妇,如有异动立即回信。” “是。” 过了许久,天气还是有些灰蒙。 “这样,你可安心了些。” 若清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做事若是不小心被发现,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怕什么,若清。我们有时间能处理好这些。”说给若清,更像是说给自己。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担心。” “你说叶浮川的背后究竟是谁?” “只是感觉此人非同一般,很难对付!” “看来,你和对方已经交过手了。”木箜饶有兴趣的看着若清的脸。 若清浅笑。 “突然感觉你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沉思着的木箜却不知另一边的人对自己仍旧心心念念。 宫家营帐。 宫兮端着甜品小心翼翼的进了主营。 “哥。” 宫卿尘知道自家小妹是来认错,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宫兮。 “怎么了?” “大哥,我不想再回南国,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泪眼汪汪的盯着宫卿尘。 宫卿尘也不想再用“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逼自家小妹。 毕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怎么都听起来是将自己的意愿强行添加在别人身上,自私得很。 对宫兮,自己已经自私了一回不是么? 那个人并没有跟自己想的一样,没有保护好宫兮不是吗? 自己已经错了一次。 “好,我不会再说让你回南国的事情。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现在时局紧张,你不能再任意妄为。” “小兮明白。”宫兮乖巧的为宫卿尘倒上茶水,“大哥辛苦了,为了二哥和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妹,大哥要好好注意身子才是。” “好。” 已过一日,木家并未按照约定好的主动出击,反倒平静极了。也不知道箜儿又在计划这些什么。 还是再等等吧。 宫卿尘这样告诫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等到的是木箜的亲笔书信一份。 静候五日,回京面见。 短短只有八个字,宫卿尘的心慌了。 “严明!” “是!” 伸手扔过挂在一旁的战袍,黑衣男子双手接过。 “记住,不能有丝毫破绽!” “是,主子!” 不能等,这个女人总是让自己等,好像每次都会给自己留一个料想不到的惊喜。 我不想等,箜儿! “照顾好小姐,军中耳目众多,注意自己言行。” “是。” 其实,严明代替宫言在旁人看来不会有丝毫差别,可是在宫兮的眼中,一定会立刻分辨出来。只盼那丫头别再鲁莽。 夜色凄冷,幽深的山路见有大批军队正在前行。 “宫卿尘会静候五日吗?” “不会。” “我想也是,他是真的怕了。” 木箜睁开略有疲累的双眸看着压制魔气的若清。 “我来帮你。” “箜儿,不用。” “没事,就算我在苏醒期,帮你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木箜端起身子一手搭在若清的手腕上输送着魔力。 “若清,你说大哥他们知道我不是木箜,不是他们的血亲,他们会怎么看待我呢?” “箜儿。” 若清的眼里满是心疼,嘴巴里面却说不出能让木箜觉得安慰的话语。 “好了,我没事。” 如果木家知道了,估计会很难接受吧。 堂堂一国公主,谁曾会想到竟是一魔。 “以前,你用仙力为我驱魔,如今倒是我用魔力助你。怎么看,我都自私得很。” “不是这样的。”因魔气的输入,若清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堕入魔道,你可是因我才入了魔。若清,如有一日,你怨我了可如何是好?” “不会,这是我的选择。如同现在的你一样,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多么坎坷,你都会走下去。我也一样。” “我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木箜的笑不达心底,若清没看到。 ------题外话------ 不好意思了 宫卿尘这个名字从上中学的时候就挂在脑海中的一个名字,时间太过久远了(十来年了) 因输入法成了“倾尘”真的很抱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打草惊蛇的好处 京都,皇宫。 收到木箜的来信,木筝既欢喜又有些不安。 “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倒也是难得,说来听听是什么事情。”木萧嬉笑道。 要知道九五之尊的木筝自小就冷静的异于常人,从小到大能让一本正经的木筝紧张成这个样子的人除了自家小妹,木萧还真没有见过其他人能让木筝如此。 “小箜说要回京了。大哥你说,小箜去了沙场自然是对我们的计划了然于胸,可是她这突然回朝,这不在计划之中啊,我们之前做的一切不都付诸流水了吗?” 看着有些慌乱的木筝,木萧笑的很是开心。 一物降一物的感觉真好! “你还不了解小箜么,她哪次是按照我们的意思来做事情了?依我来看,小箜定然是有了计谋。要不然她断不会轻易做出这种旁生枝节的事情来。” 看见木萧衣服神情自若的样子,木筝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仪。整理思绪,端坐了起来。 “现在小箜插手,事情定不会跟当初所想一致。那宫家现在怎么办?” 木萧问道。 也是,被囚禁在王府的宫家人和对战沙场的宫家,这些现在应该怎么处理? “既然小箜来处理,我们就不要再去做什么去打乱了她的计划。”木筝想起以前因自己插手木箜的事情被整的很惨的那些经历。用餐时的突然出现在碗中奇形怪状的虫子,散步会被掉落下的风筝套住脑袋的样子,只要惹她不开心,自己总是受伤最重的那个,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这是木筝对木箜说的最多的话,但是木箜总是佯装掏掏耳朵,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只要她心情不好,木家的三个哥哥就是遭殃的那个。 “三弟现在怎么样?”木筝问道,“自从霓裳出宫,那小子偏偏要自己照顾孩子,怎么,没再找你哭诉吧?” “你还真别说,看这他被折磨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木筝笑了笑。 “也不知道小箜什么时候到。” 木萧回头看了一眼木筝,沉思了一会说道,“大家都说你个小箜最像,我和小箜最亲近。可是在我看来,咱兄弟三人最宠溺小箜的便是你了。” “是啊,总觉得亏欠她。所以才会不知不觉中想要对她好,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愿意给她。你看别人家的公主,你再看看咱家的这位,既能舌辩朝堂,又能上阵杀敌。除了女儿家该会的琴棋书画,该有矜持温婉,简直就是全能型人才。哈哈哈。” 木萧也被木筝的一番言语逗乐了,两人大笑不止。 “哥,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小箜来个欢迎宴啊,就咱三兄弟,再准备上十坛桃花酿。” “小箜是钟情桃花酿不错,但你这样,我有预感你又要惨了。” 木筝的笑容收回,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意思?” “时局不分啊你。” 木萧端起茶杯,一脸腹黑。 “好了,宴是定然不能少了,这桃花酿就用你珍藏的那些百年佳酿好了。” “好啊。” 木筝毫不犹豫的回答倒是让木萧一愣。 “这么爽快?” “我们可是要庆祝小箜归来,必须拿出来!” 木箜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木家兄弟看来会是这般重要。 深夜的路显得有些荒凉,在月光下,斑驳的树影落在路边像极了暗中窥探的鬼魅。 天马行空内,木箜显得有些不安。 “这一路上怎么有些焦虑?可是有什么心事?”若请问道。 “我始终觉得越祂国的背后有什么未知的力量,之前是怀疑你是背后的操作者。既然不是你,那究竟是些什么人?” 木箜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马车上的夜灯却有种努力冲破黑暗的模样。 “在知道你中毒前,我一直在查询这条线索,后面也就断了检查,什么都没有查到。说到这个,总觉得越祂国身后的人有些异于常人呢。” 若清随意操纵着手中散发出来的魔力,抬起眼对上木箜询问的双眼。 “之前只是有所怀疑,自从解除你的封印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是说,这件事跟魔界有关?怎么会,魔界不是有规定吗,魔界任何品阶官职都不能随意出入人界,更不能插手人间事宜。要知道,这个处罚后果可是异常严厉。” 这可是会有灰飞烟灭的可能! “那又怎样。” 若清说道,是啊,那又怎样。 自己不也飞蛾扑火了吗。 “如果隐藏咋宫家背后的就是魔界的人,那他们为什么会参与到人间的事情中来?” “或许你的这招打草惊蛇会有意外的收获。” 但愿如此。 夜似乎有些凉,木箜缩着身子皱着眉头。若清靠上前轻轻环抱着有些单薄的身子。 好怕你会后悔,若清心中说道。 掀开车帘叮嘱道,“我和箜儿先行,你们随大军即可。”若清的声音总是平静中透露着凉意。 “等等,属下可否同行?”霓裳问道。 “即使我不清楚现在的时局究竟如何,但我在身边的话至少能护主子安全,请容许属下一同前往!” “不用,她有我就够了。” 说的人风轻云淡,听的人却听得惊涛骇浪。 “属” “霓裳。”木春出言制止道,“先且不说我们均有任务在身,天尊自有法力护佑主子,你大可放心。” 是啊,有天门天尊的守护,她是不会有事的。 “好。” 空荡荡的天马行空,车内的男人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回话的机会。 “我们也散了吧,做好主子交代的事情。” 木冬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气氛似乎需要缓和,便出言说道。 “好,此次不同以往,主子交代凡事要格外小心,若有情况切记不可私自深入调查。”木春嘱咐道。 若是真的有魔界的人在参与此事,那么就不会只渗入宫家,宋止容的战败,叶隐成为南国国主这些事情如果真的有魔界的人操作,那这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既然木家已经和宫家达成了协议,并且已经初见成效。那么,二哥的计谋是有效果的,已经麻痹了敌人的嗅觉,那自己的突然出现能有多大的惊涛骇浪? “只要一牵扯到你的事情,宫卿尘总是会乱了分寸。” 冷漠的语气让木箜觉得原本温暖的胸膛丝丝冰凉。 “到底是我利用了他。”靠在若清的怀里,木箜神情自若,闭目调息。 “此次说是见到了,坦白可好?” “好。” 怎能说不好?从头到尾自己也不过是在利用那人而已。 “打草惊蛇真的会有惊喜吗?”说话间,木箜腥红的双眸注视着若清棱角分明的脸颊。 “会有的。至少你的出现在京都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至少越祂国的那位会沉不住气了。 ”容哥哥呢?你可安排妥当了?“ ”自然。“ 木箜感觉到头顶的温暖,使劲蹭了蹭。 ”若我不任性妄为,你也不用封印我,那我就不会与那么多人有那么深的羁绊,也不会去利用别人,伤害别人。若清,我从没想过我原来会这么的需要你,就算那时在天门,也没现在这么需要过。“ 雪白如雪的衣,宽大的衣袖似乎就能包裹住怀中女人的娇小,男人眼中满是疼惜。 ”那时我修为浅薄,是受人蛊惑。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直到你离开天门我的记忆才慢慢苏醒过来。“ ”这么说来,天门中人也并非皆为良善。“环住若清腰间的双手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后背。”辛苦了。“ ”知我难过还偏偏去招惹宫卿尘,怎么看都是有心之举。“ ”胡说,要不是你伤我在前,我也不会故意去招惹别人。更何况,在解除封印之前,我是真的想接受宫卿尘借此忘记疏远你。哪知,我竟和你魔气想通?“侧过脸埋进宽厚的胸膛中,言语中透露着娇羞,这是若清最想看见的。 ”是啊,是你自愿魔力相通,感知共享。还是在很久以前。“ ”别说了,你还是那般让我羞愧难当。“ 当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影响到另一个人心情的时候,若说那不是因为爱,那便是恨了。可是,没有爱那来的恨呢? ”你牵着我下山的时候,是不是还是考虑别的?“ 那时候,若清知道木箜心中的困惑和纠结。毕竟有些伤痕被再次触碰的时候还是会流血,还是会疼。 ”毕竟我感觉宫卿尘也不错,至少他疼惜我,是真心爱慕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很我是真的觉得我可以依靠他,可以接受他,甚至我觉得自己是依赖他的,或许,我是真的想要有个可以停靠休息的地方。“ 木箜回答的真诚,若清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出现的及时,还好你没有爱上别人。 两人明白,想要抵抗这些未知的危险和困难,两人必须同心协力不能被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找到挑拨离间的机会。 有时候,一点缝隙就会溃不成军。 ”璃国的朝堂似乎被你二哥处理的很不错。“ ”只是表象而已,二哥他们只不过想要杀鸡儆猴。现在外忧内患,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算怎么做。“ 即使知道没有血缘关系,也依旧这么在意吗? ”若清。“ ”嗯?“ ”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我们为什么会相遇呢?“ 是啊,转世的两人怎么会在天门相遇? ”或许解决掉宫家的事情,我们会有答案。“ 若清的坚定让木箜瞬间变得有些痴迷。 那小子速度可真快! ”你再休息会,我们马上到。“ 木箜嗤嗤笑了起来,是若清从未见过的笑脸,若清看得有些痴。 ”不用这么小心。“ 柔情蜜意的两人,一人正在化魔,一人正在恢复魔力,又是魔力相通感知共享,若清感知到的事情木箜自然一件不漏。 看着眼前得意的笑脸,若清狠狠吻了下去。 ”若清若清“ ”我在,我一直都在。“ 原来有些情义早已镶嵌在灵魂深处,即使轮回转世,再相见的时候依然记得心底的那份欢喜和雀跃。 紧紧相拥的两人,似乎命运都无法将两人分开。 京都,皇宫。 百无聊赖的木筝看着身旁的桃花酿,拨弄着脚下的花瓣。 ”怎么还没到呢?“ ”什么没到?“宫墙上空白雾萦绕,瞬间一白一灰飘落而至。 ”小箜?“ 木筝有些不敢相信。眼神瞥向两人牵着的手时,木筝歪着脖子咧着嘴喊道:”大,大哥!你来看看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小箜,小箜飘下来了!“ ”什么飘下来?人怎么会飘?又胡说!“木萧低着头走出房门,抬头的瞬间真的就看到了和天尊牵着手的木箜。 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二哥,三哥呢?“ ”啊?你三哥在里面照顾孩子呢。三弟,快出来,小箜来了!小箜啊,你这是?“ 木萧说完话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麻木,有些吐字不清。好像舌头出了问题,额,可能是嗓子出问题了吧。 ”就,就是!小箜,你这怎么回事?“木筝用眼神质问道。说话间,木纥整理着衣衫跑了出来。 ”就这样啊。“木箜朝着木萧的方向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 这可是天门天尊啊,看起来怎么说都是几百的修仙人了。木筝心想,小妹的脑子一定是还没有恢复好。 ”天尊安。“木萧右手放在胸前弯腰行礼。用脚踢了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木纥。 ”不用。我和箜儿在一起,你们喊我若清就好。“ 在一起? 在一起! 这下轮到木纥发愣了,愣是睁着双眼反应不过来。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也正是你能想的那样。所以,我们可以进屋了吗?“调皮的木箜让三个哥哥有些适应不过来。 战战兢兢落座下来的木萧看着对面神情自若的男女。 女人跪坐在团蒲上,男人侧着身子坐着,从对面看来,女人正好坐在男人的怀中。如此大胆的作风,木萧怎么也想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门天尊! 刚坐下男人就为女人整理衣裙,连撒落在额前的碎发也是温柔的整理了起来,顺着额头用手背轻抚着女人细嫩的脸颊。 旁若无人的照顾让木萧刚喝下的水在瞬间呛了出来。 因身高的差距,男人盘腿而坐,修长的双腿似乎围住了木箜大半个周身的空间。 咳咳。”木纥打破沉静。“你的信件我也不过才收到半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其实木纥是想问,你们是用了仙法吗? “三哥问这话实数奇怪,若清本就修仙之人,会些法术也属正常。对了,那信件就是若清用法术传送过来,要不然怎会这么快。”木箜闭着眼嗅了一会问道,“二哥你那百年桃花酿终于舍得拿出来了。”说着起身就要去找。 “我给你拿。”若清摸了摸木箜的脸颊,轻声说道。 看着若清起身,木萧和木纥小跑过去坐在一旁问道,“小箜,你是中邪了吗?他可是天尊啊!” 许是激动,木筝抓着木箜的双手上下打量。 “小箜,你没事吧?可是伤着了还没痊愈?” “二哥,我没事。你看。”说着轻轻晃了下自己的脑袋。 木筝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模样是没错,但是这个性格好像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可爱过? “咳咳。” 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名义上的哥哥占据,若清假装咳嗽示意。好在木萧拉着木纥坐在了对面。 “你真是小箜吗?”木纥问道。 “夜有些凉,来,穿上。” 若清拿着手上的白色长袍温柔的为木箜穿了起来。看着木箜乖巧的样子,一个吻就落在了额头。 为木箜倒好酒,拉着木箜的一只手,像是宣誓着所有权一样。 木筝看着身旁两个已经完全愣住的两兄弟,轻轻摇头叹气道。 “我现在是有些庆幸自己有哪些被折磨的日子了。”所以面对现在的情况也不觉得“太”出乎意料。 接收到炙热的目光,木筝拿起酒杯陪笑道,“来,小箜,二哥敬你。” 看着木筝喝了空酒杯,还在夸赞“好酒好酒”的样子,木箜嬉笑道,“二哥,你戏很假哎。” 失而复得后的心情,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体会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 除却一切繁复嘈杂,摒弃一切欲望权利,在开心的时候开怀大笑,在难过的时候有可以拥抱的温暖,这次是最真实的生活吧。 不管未来有多少挑战,现在的自己,就这么放纵一次吧。 木箜这样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宋止容的隐瞒 天微凉,空气中的微凉还没有退去。木箜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握着自己手的男人。 男人似乎睡的香甜,另一只搭在床边的手上是一个空了的酒杯。 看来,你也这般贪杯呢。 木箜转身细细打量着眼前未见苏醒的男子,狭长的眉眼,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木箜知道,那双眼中有自己想要的蓝天碧日,温暖星辰。 “要一直看下去吗?”男人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有些炙热。 “昨夜怎么不去休息?” “你昨夜喝的太多,我不放心。”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木箜的脸颊。 看着若清眼中溢出的温柔,木箜再次陷了进去。两人就那样对视着,半响若清开口问道。 “在想什么?” 女人的视线显然不在自己身上,这让男人有些不悦。 “在想宫卿尘。” “想他做什么?”男人神色不悦,手上的力度也重了起来。 “在想他给予我的情意总是来势汹汹,热情的很,很多时候让人难以招架。再回头看看你这位天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修仙清心寡欲太久,致使你现在这么清冷。” 木箜挑起若清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故意说道。 看着木箜嬉笑的脸,若清知道女人是在故意挑衅自己。 “就算这样,让你心心念念的不依旧还是我吗。”男人指着心脏的位置继续说道,“你这里也只能有我。”男人轻轻俯下身子品尝着这张还带有桃花酿的红唇。 帷幔里,男人为女人穿戴着衣衫,温柔的动作让女人忍不住嬉笑。 “笑什么?” 男人知道自己笨拙,天生尊贵哪有干过伺候人的活儿。 “你说你一唐唐天尊,何时做过这伺候人的活儿。不过看你笨拙的样子我特别开心。”说完又笑了起来。 男人拿起红色衣衫转到身后,在女人大笑的时候瞬间拉下肩膀的里衣一口咬在了上面。白嫩的肩头瞬间出现了一圈红印。 “怎么了?”女人佯装不知其意问道。 “我不是什么天尊,我只是若清,是你的若清。我的好也只有你能享用。” “这就是你的好?你看都红了。” “这是惩罚。” 女人转身踮起脚尖抱上男人的脖颈。 “了解我的只有你,所以我不会欺骗你。所以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了。” 女人认真的语气让男人心满意足,享受着拥抱的同时悄悄扯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不要乱来,我们要去见容哥哥了。” “先用过早膳再去见,魔力还没有复原。在这期间,我们按照人的生活习惯好不好?” “好。” 两个正在用膳的人,原本甜蜜的气氛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小箜!小箜你真回来了?你没事吧?” 宋止容直接奔向餐桌坐了下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荣哥哥,本来想着用过早膳就过去看你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这伤也差不多了,早上医女换过药后我就直接过来了。小箜,你没事真太好了。”发觉木箜身旁有人,宋止容朝着身旁看了过去。 “天尊?”瞬间端坐了起来,抱拳施礼道,“天尊怎会来此?刚才止容失礼之处还望天尊海涵。” “无碍。” 男人的视线一直在身旁女人的身上,看见女人嘴角有油渍,拿起手帕擦拭了起来。 这种宠溺,让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宋止容一口茶水就那样喷了出来。 “那,那个小箜啊,人也见到了,我这就先回去了。你大哥好像是有事找我。”说着便要起身。 “站住。” 木箜放下碗筷,语气有些冰冷。 宋止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委屈巴巴的说道,“我现在还是伤患,你要审问也要等我这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审吧。” “不是说你的伤无大碍了吗,坐下!” “哦。” “说吧,你们宋家到底有什么隐瞒我的。” 看着宋止容闪躲的眼神,木箜再次确认他是有所隐瞒的。转身靠在了身旁男人的怀中,男人也作势抬起右手抱住了木箜的腰身。 “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事情,我这伤的缘由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好好说话,别想糊弄我。” 因心虚不敢抬头的宋止容就算不看木箜的神情也从语气里面知道对面的女人似乎对这件事情没什么耐心。 “好吧,我说。” 宋止容抬头视线瞥到亲密的两人,转过脸说道。 “在你出事前我曾收到过宫卿尘的秘信,说是璃国有股神秘力量在操纵着四大家族和朝堂的事情,期初他怀疑是越祂国的余孽在滋生事端,后来,我们发现事情可能不止猜想的那般,事实证明越祂国身后的神秘力量似乎才是整个事情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宫卿尘,二哥他们才会想着利用宫家的事情引蛇出洞,打算引出宫家身后的神秘长老?” “是啊,不过并没有挖掘出所有隐藏在宫家身后的神秘人物,据情报说,宫家最大的神秘人物似乎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以你看来,可是有什么端倪?”既然这么说,现在掌握的信息似乎还是有些用处。 “我没发现什么啊。”宋止容回答的理直气壮,“你也太高看我了,是宫卿尘发现了端倪,说曾给宫家长老们下命令的女子不过是个传话的小姑娘而已。” “这么看来,正真的幕后指使从未露面?”若请问道。 “是。” “既然知道了这些,那宫家就不足为患了。”若清低下眉眼询问着背靠在自己怀中的女人。 “嗯。” “本来这些我还以为宫卿尘会告诉你,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宋止容的嘟嘟囔囔,木箜和若清是听的一清二楚。 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不悦,木箜轻轻拍了拍腰间的手背。 “好了,看你胡言乱语大抵是在发烧了,去找小五好好看看病。” 说到小五,腰间的手有那么一阵不安。 “你怎么知道小五在皇宫?”宋止容问道。 腰间的手在抽走的瞬间,木箜附在手背是上按了下去。 “还不走?” “走,走。” 看着宋止容落荒而逃,木箜笑着转脸看着不敢对视自己的男人。 “我”小五的事情,男人有些难以启齿。 “是你为我伤了小五,说到底我也有责任。不过现在想想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重伤他,那时候你可是清醒的?” 木箜知道,刚入魔的仙体必定痛苦不堪,又因自己那时候对他的抗拒和犹豫不决的态度,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错的终归还是自己。 “箜儿。” 男人以为女人会质疑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疏远自己。毕竟小五是她在意的人。 原来,自己现在这么患得患失了吗?因为这点事就质疑她对自己的情感? “对不起!” 男人紧紧抱着心爱的女人,一声充满歉意的对不起足以让女人的心柔化成水。 “那时候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入了魔,心里面难免有些抵抗,加上你那时对宫卿尘的态度,心里面苦闷的很,所以” 木箜怔怔的看着眼前那张散发着香甜的红唇,恍惚间手指已经在触碰着。 “若清你真的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呢。” 看着若清泛红的脸颊,木箜坐起身子问道。 “不管怎么说,以小五的性子暂时是不会想见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是要让自己主动去道歉啊。 “我,我可是天尊!” 一想到自己要去跟一个神兽去道歉,若清心里面难免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在天门自己可是天尊,小五也不过一个自己送给箜儿的宠物罢了。 “那我去吧。” 听见木箜要替自己去道歉,搭在木箜腰间的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女人。 “我去。” 听见男人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去道歉,木箜满意的看着眼前还在闹别扭的男人。轻轻靠在怀里伸出双手环抱住男人的腰身。 “那什么时候去。”眼看怀中的女人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若清问道。 “等会,让我再靠靠。”木箜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后背说道,“你说宫卿尘怎么没有把那些事情告诉我?” “还能有什么,是为了不让你担心。”男人放开腰间的手,生气的说到。 木箜抓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嬉笑道。 “好好抱着。不过若清,我看你现在生气的样子好像吃醋的小媳妇啊,还是很酸很酸的那种。” “还是这般调皮。”说着低头吻了下去。 看着娇羞气喘吁吁,哄着脸颊的木箜,若清看着心里满是欢喜。感觉到衣领被抓住的若清,嘴角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箜儿,你是医我的药。” “你才是医我的药。” 木箜从未如此渴望一个人,似乎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暖正好能解救自己枯竭的生命。 似乎有他在,这个温暖一直都是源源不断的包裹着自己。 “以宫卿尘的速度不过两日便会抵达京都,你可有准备?” “既来之则安之,我想他也不会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木箜低头玩弄着若清胸前的长发,面无波澜。 “对了,有东西要给你。”说着从手中幻化出玉穷坤扇递在木箜眼前。 木箜接了过来细细抚摸。 “这原本是你我定情之物,怎么出现在人间?” “说起这个,我出现在天门之中好像也是有人刻意安排,就如同你和我的相遇一样,总觉得是被安排好了的。” “你这样说,我也有类似的感觉。算了,既无恶意,我们接受就好。” 木箜牵着若清站了起来,目光却时刻盯着扇子。 “怎么它比我好看吗?” “你最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木箜陪笑道,“走吧,去看看小五,顺道去看看二哥的孩儿。” 听到孩子,若清的心里面莫名有些惆怅,就算女人对自己敞开心扉,彻底接纳自己,但自己的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为了能和眼前的女人长相厮守,看来要好好彻查当年的事情了。 “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我只想告诉你,我若清从未背叛过你。” “好。” 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看不清的表情,平淡的语气让若清莫名有些慌神,有一丝不安。 “还等什么?” 木箜伸出手看着若清,“只有你在我身边,才能给我解释不是吗?”不管当年的事情还是更久以前自己的那些疑惑。 “嗯。” 男人的不安,木箜明白。 有些伤痕不管过了多久,只要记忆还在,它都需要一个真相,不论这个真相能完美的治愈伤痕还是毫不留情的刺穿伤痕,让人再次伤痕累累,这些她木箜都愿意接受。 给他解释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眷恋多一条活路。 木箜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想尝试。 “以宋止容说的那些来看,你二哥他们定是有了周全的准备,我们这样是不是影响了他们的安排?” “不是已经影响了吗,之前我也是不清楚,要是他们先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擅自做主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那说要速战速决,不去和别人商量。” 若清嬉笑道。 “怎么?我有错吗?”要是魔体完全苏醒,这人间自己恐怕是不能久待了。 看着木箜对自己撒娇的模样,若清甘之如饴。 “你没错。”若清继续说道,“若说真的确定那位神秘的女子只是带话之人,想必宫卿尘的人是已经渗入了。看来这个人确实有几分能耐。” “怎么,听你这语气是要一较高下了吗?” “我跟凡人一较高下什么?”紧握着女人的手,男人转眼瞥了一眼直视前方的女人说道。 “朝堂之上,我安排的那些人谈不上是王侯将相之才,但也是忠厚贤良之辈,你大哥也都委以重任。木家兄弟过着都是等闲之辈,所以朝堂你不用担心什么,这些交由你二哥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嗯,谢谢你。” 男人温柔的看着身侧女人的侧脸。 “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将背后神秘人揭露出来就可以了吧?”就可以远离这些人间是非,过两人的生活了吧。 女人笑笑不语。 走了许久,木箜开口道。 “若清啊,我总觉得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是啊,从自己出现在天门,从一个原本魔体的魔界之人到天门修仙成为仙体,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当初,我让你封印我的魔力转世为人,可是为何为何你会投身天门成了修仙之体?能让一个魔体修仙,这个人到底室友多大的能力,还有这一切背后的推手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一无所知。” 男人沉默无语。 木箜用掉落一旁的树枝挑破原本完整的蜘蛛网,平静地说道。 “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像是被这蜘蛛丝勒住了喉咙一般。” “没事,有我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小五的情绪 两人就那样牵着手一路走到小五的庭院。 “有你在,所以小五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见我。要是以前那家伙远远闻到我的味道就出来了。” “那家伙已经修炼成人形了,你不要说的跟动物一样好不好?”宋止容一脸不愿意的从房门走出。 木箜一脸我乐意,你管不着的表情得意的盯着宋止容。 “你在这做什么?”木箜问道,“看这情况,你早就知道白虎就是小五了?” “咳,哎我说,你一早不是让我找小五看病的吗?你这人也真是!” 说完就看见若清微妙的表情,像是在说你还不快走! “我走,马上走!” 真是!有天尊在都不好意思跟小箜斗嘴了。 宋止容心想,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怂吧。 “小五?你快出来,姐姐我都来看你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哦,我这一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哦。” 半响,里面的人一点声响都没有。 “既然不来见我,我就要走了啊。” 说完故意转身要离去,刚走一小步小五就从身后扑了过来。转着身子,脑袋蹭着木箜的衣裙。 木箜蹲下身子抚摸着有些虚弱的白虎,有些心疼。 “你这样子我二哥也敢收留你。你说是你可爱呢,还是我二哥仁慈?” 小五转过毛茸茸的脑袋,故意不看男人的方向。 木箜拉了拉若清的衣裙,撒娇道,“你也真是的,还不快解了封印?” 若清蹲下身子,启动手决。 转眼间,小五白虎的真身在白色的蕴光下渐渐显出了人形。若清收起法阵认真的说道,“之前,对不住。” “哼。” 虽然脸上不愿意接受若清的道歉,但是小五心里面对男人的道歉感到诧异,毕竟天门天尊何时给人道歉过,更何况还是一个神兽? 跟一动物道歉,怎么说都有些滑稽。 想到这,小五懊恼不已,怎么能说自己是动物呢?怎么说自己都是稀世珍品的神兽啊。 “虽然解除了封印,但是你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好。” 木箜作势要上前整理小五有些凌乱的衣衫,却被若清拉住了已经举起的手。朝着小五扔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恢复灵力的药丸,吃下之后只要打坐调息半刻就会痊愈。” 小五虽然拿着盒子却还是愤愤不平的看着木箜,似乎想要木箜给个公平一般。 木箜了然,退后一步牵上男人的手,眼神看了看小五又看了看牵着的手。好像在说,你看,我不能把他怎样。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现在是我男人。”一副我不会对他怎样的样子。 木箜邪恶的看着小五,眼神既嘚瑟又显摆。 小五冷哼一句转身回了房屋。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有意。 男人! 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 既然这样,那自己不用再克制了吧? “我去看看他,你先回去吧。”木箜头也没抬,目光追着小五看去,说完话便提起衣裙走了过去。 若清还沉浸在那句“他是我男人”这句话中。 看着左手上空荡荡的,若清才回神。一不留神,身旁的女人就溜了。 “刚才是叫我先回去?” 那就先回去吧,先准备好午膳等着她就好了。 男人,男人! 若清的背影似乎都在颤抖着,好像是在偷笑。 趴在窗户旁的小五看着若清离开的背影,冷哼道,“小箜不是我说,你选谁不好,选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人。” “我心悦他。” 看着木箜认真的表情,小五的气也消了大半。 “就算是这样,他对我的伤害永远烙印在了我这里。”小五指着自己的脑袋。 “好啦。”木箜弯腰摸着小五柔顺的发。“你说你既是天门三师兄又是药王小五,还不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 “我自小就在天门,学术有成之后就做了药王。” 木箜盯着小五闪躲着的双眸,有些忍俊不禁。 这么明显的漏洞,难道是故意的吗? “你自小就在天门?这么说来,刚开始在天门的时候你不过是个还未幻化成人形的白虎吧。” “是白虎怎么了?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 小五说的理直气壮,岂不知掉进了木箜的套路之中。 “这么说来,你是在天门之中修炼了修为才幻化的人身,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被若清以白虎之身赠送与我呢?” 说到这,如果小五还不懂木箜的言外之意那就真的不配做这个天门弟子,受人尊敬的药王了。 “小箜你说的没错,我小五是在天门才有了修行,也是你的那位好若清助我突破瓶颈才有了今日的小五。我能上天门也是他从猎人手中救下的我。是,他是算我的主人,可是没有契约,顶多我就算是个天门弟子罢了。这些我都承认!但是他,你的好若清严重伤害了我的感情!” 小五说的理自气壮,木箜没有想到小五和若清两人之间竟会有如此多的牵绊。 若清救过小五。 还以为只是单纯的主仆,原来不是契约关系吗? “对不起。”木箜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小五。“为了救我他损耗了精元,原本即将修成仙体的人因我堕入魔道。你也知道,一个半仙之体受到魔气的侵蚀要去承受多大的折磨和痛苦,你知道他的,他不想伤害你的,对吗?” “魔,魔气吗?” 小五不敢相信!之前虽然觉得男人有些异样,知道刚才自己都未曾发觉男人已经入了魔道。 小五只知道那男人为要救木箜损耗了不少修为,若不是因此,他早就已经位列仙班了。 “嗯,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日后你就会知道了。” 看着木箜有些慈爱的眼神,小五躲开抚摸着自己脑袋的手。 “你俩怎么回事?这次见面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还有,你刚才这,这,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些怕。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那眼神就跟长辈看小孩子一样。”小五站起身子后退一步说道,“别闹了。你不说我不会问,就当我原谅他了不行么?” 刚才瞬间,木箜潜意识觉得小五就是小孩子,毕竟自己年长他很多很多。 如果算上以前在魔界中的日子的话。 “你皮痒了啊,什么叫长辈!我有那么老吗?”说着白了一眼小五,转身坐在桌旁喝起了茶水。 “这事就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小五得意的坐在了木箜对面。“现在来说下,他怎么会入魔?以我所知,一个修仙之体,人又是在天门,在天门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入魔?说起魔界,我听天门的老者们讲过,魔界规矩繁多可不似人间这般自由,到现在为止人魔妖一直一来都是和平行处互不侵犯。” “好了。你知道的,我不想说你也就别再问了。”木箜为小五添上茶水。 “好吧。” 即使小五再不愿意,木箜不说他也只有憋着的份。 “对了,容哥哥的伤势你可看过了?” “我怎么看?你们到之前我还是一副神兽的模样,你见过神兽给人瞧病的吗?” 木箜叹气道,看来这个坎有点难过呢。 “好了,不气你了。那伤口我看过了不碍事,再休息几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怕他都能去拆你墙,揭你瓦。” “看你还能挤兑我,我就放心了。” 木箜抬头看了看窗外,沉思了好久。说道,“我想去看下流沙的孩子,你要一起吗?” 孩子吗? 小五知道孩子这两个字对木箜来说是有多么的沉重。当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有一天突然抱着一个都在传说是男人的孩子的时候,爱着男人的女人是种什么心情? 整个世界都塌陷了吧。 以木箜的性子,她想要做的事情从不会想现在这个低姿态去问一个人,要不要一起? 是想有个打气的人吗? “好。” 晌午的太阳异常炽热,似乎鼻孔旁的空气热的让人有些窒息,心跳的异常嘈杂,是嘈杂没错!似乎时刻准备着要跳出胸膛。 毫无征兆的木箜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嗓子冒出来,扶着柱子呕吐了起来。 “你怎么样?” 虽然自己不曾有过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更无法对这个境遇能有感同身受的判断和认知,但是小五知道能让木箜一面忍受煎熬和痛苦,一面偏偏要去挑战这种矛盾的心情,这都是因为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人和自己的哥哥。 最主要的是以为那个男人! 什么都吐不出来。 木箜拿过小五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转眼笑道。 “你还是变成白虎的样子吧,这样我就可以靠着你。” “什么嘛。”小五虽然不悦,但是在看见木箜含泪的双眼还是一转身就幻化成了白虎的样子。 公主殿的若清也是一阵干呕。 似乎真的心有灵犀,垂落下的发遮住双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五,我怕。”木箜轻轻靠在小五的身上。“我们回去吧。” 小五感觉到木箜的颤抖,驼起木箜返回了住处。 回到住处的小五试图传消息给若清,感到木箜没有阻拦便用天门传音传了过去。 传音刚一结束,屋中就出现了一身白衣的若清。 小五识趣的退了出去。 有些事情,旁人不能插手。 毕竟解铃换需系铃人。 坐在庭院中的小五自言自语道,“这一世的木箜真的遭遇了很多困境。” 小五想起若清将自己当做宠物送给木箜的那次。 “我可是神兽哎,你怎么将我拱手让与一个凡人,还是个小丫头!” “她可不是什么小丫头。我将你放在她身边是为了让你去保护她,这一世的她,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以防万一你得好好守护者她,知道吗?” 这一世? 什么意思? 那个整天黏在天尊屁股后面的丫头跟天尊着好几世的缘分吗? 这么深的羁绊吗,让人好生羡慕。 那时候的小五对男人和女人的过往充满了好奇,不过一切都扼杀在了男人的淫威之下。 那时候的小五就叫白虎,男人说取名字有些麻烦。 直到听说男人的家里为了断绝男人修仙的意愿,逼着男人娶了指腹为婚的陌生女人。 后来,天门中传开了。 若清抱着孩子来了天门,人们都在说那是男人和陌生女人的孩子。 小五躲在假山后亲眼看见女人绝望的眼神,女人不哭不闹就那么战乱一会转身离去了。那时候小五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彻底失望究竟是什么样子。 那天,下着很大很大的雨。 男人疯了似的寻找个女人的身影,小五知道女人不见了!小五没有告诉男人,自己曾亲眼看着那个被雨淋透的女人光着脚,神情呆滞的下了山。 那是小五最后一次见到女人,他听到那个女人说了句:“若清,我莫离在此发誓!今日以后你我二人永生永世不愿相见!” 原来是叫莫离吗? 女人的狼狈不堪让小五忘记了呼吸,更忘记了去通知男人女人离去的消息。 见到男人的疯狂,小五是不愿意去说了。 那时候小五心想,一切都是男人自作自受! 床榻上的木箜恍惚间似乎又到了那个时候。 坐在窗前玩弄着长发的自己,不经意间听到了走廊的人在窃窃私语。 “知道吗,若清师兄回来了。” 回来了吗? 女人光着脚丫跑来出去,欢喜之情还未传达到男人的眼中就被男人怀中的婴孩吸引了过去。 “这是?”孤儿吗? 女人觉得这样问有些唐突便没有问出口。 “这是弋儿的孩子。” 什么嘛,不要骗自己了。这不是省亲回家不过几月怎么可能就会有孩子了? 脸上假装的笑容被男人认真的表情击碎的破落不堪。 难道! 难道是在天门的时候就已经?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女人不相信,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俩日日相伴,他哪的时间去 不对,那女人来了之后日日相伴的人,是那个女人啊,不是自己。 “箜儿,这是弋儿的孩子!” “箜儿,这是弋儿的孩子!” “箜儿,这是弋儿的孩子!” “闭嘴!” 木箜留着眼泪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什么嘛,自己睡糊涂了吧。” 是的吧,自己那时候不叫木箜,叫莫离! “箜儿。”清冷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安。 木箜抬头看着跪坐在床边拉住而自己手的男人,眼神充满安慰,笑道,“我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题外话------ 故事到这似乎才是正真的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愿意相信不代表不需要真相 一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到现在都疼得厉害。 自己果真伤了她!这种感同身受的疼痛和窒息就如同那天失去她的时候一样。 “小箜呢?” “啊?” 木萧没有想到天尊会失神。 “既然你和小箜在一起了,那我可以唤你若清吧?” “嗯。” 木萧的温煦和男人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木萧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家小妹。 那种占有欲和宠爱,木萧心想男人是爱惨了小箜。 “箜儿说要去找她二哥商量一些事情,让我在这等她。” “其实,我不找小箜,我是来找你的。” 若清有些诧异,两人见面也不过数面而已。 “找我?” “对!说实话你和小箜之间发生了什么,小箜又怎么死而复生,这些她不说自是有她不说的道理。不过,小箜是我家小妹,我这做哥哥的自然更看重的是现在的她,只要她开心幸福,我们三个是不会去干扰你们的。” “嗯。” 若清回答的冷冷清清。 木萧有些诧异,男人果真如名字那般冷清呢。 “天门的神秘,我木家不想探究。天门似乎是和木家祖上有什么协议,为了木家天门出了不少力气,这些我们木家都不会忘记。呵,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 木萧瞥见男人盯着自己的右手掌,眼神有些悲伤。 “其实说这些多,我还是想要问小箜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知道,她可从来不会在没有近侍的陪同下独自出行,她的小心翼翼和思虑我们都看在眼里,一个女孩子就算有再强大的外表和能力,内心不过还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看得出来,她很依赖你。” “我能保护好她。” 是啊,她只需要自己就好,不需要别人! 木萧轻轻摇了摇头。 “我父亲知道小箜天资聪慧,为了让她有个自在的环境,便送到了天门生活。小箜她从没经历过后宫生活的复杂和黑暗,更加没有经历过朝堂的尔虞我诈,所以刚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她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只是没曾想到,她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掌握人心,能准确判断事情所有的发展可能,加上小箜的直率和果断,让她慢慢开始享受这种生活。” “我知道,她一直都擅长洞察人心。” “其实我们都被她骗了,她骗过了所有人!原本在我们看来,她和宫卿尘是天生一对,郎情妾意,简直珠联璧合。小箜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她对所有事情都能游刃有余,杀伐果断,毫不留情!见到她对你的依赖我才知道,她开始厌倦了以前的生活,不对,是厌倦了伪装!” 看见男人默默不语,木萧继续说道。 “我说的这些想必你都清楚,不过有时候,自己想的东西由别人说出来才会更清晰,更明确。” “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小箜眼神中偶尔流露出来的那些悲凉,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凄凉。看得出来,你伤害过小箜。” 木萧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瞬间印证了猜想。 小箜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沉闷的男人? “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是知道的。现在的木箜就是,但是有些过往的记忆只要存在脑中,那它就会在不经意间提醒着这个记忆的主人,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小箜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感你不能忽略。” 木萧站起身子说道,“毕竟她爱你,才会相信你!可是,愿意相信你并不代表她不需要真相!” 若清怔怔的看着木萧离去的方向。 看来木家真的是个温暖的家,小箜似乎也被照顾的很不错。 木萧拎起都在墙角偷听的小五,就那么扛着走了一路。 小五不气也不恼。 “你们天尊原本就那么沉闷吗?”木萧问道。“你说小箜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沉闷的男人,我说了那么多,没什么表情就算了,连话也不多说几句。真当我是唱戏的吗?” “他对旁人一向如此。” “你看你让我做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去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就是在说,小箜过得好不好跟你无关了?” “我可没这么说。” 木萧白了一眼小五,“他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小五低头笑得有些无奈,“你知道她不喜欢这样。” 是啊,不喜欢旁人知晓自己太多事情,不喜欢别人掺和到自己的事情当中。 可是,我们不是兄妹吗?兄长不应该照顾妹妹吗? “我家小箜总是不能以寻常女子看待。”木萧有些得意,有些泄气。 小五叹气。 是不能以寻常女子看待,一个魔界女子,身世又是那般隐秘,她和若清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别想太 多,小箜还需要你的帮忙,别分了精神。” 看着木萧一本正经的模样,小五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未处理。 “你那边可都安排妥当了?” “按照小箜的部署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我还留了一手以做后备。” “看来你胸有成竹啊。”小五奚落道。 “既然小箜说了要钓大鱼,就是要做到有备无患才好啊。对了,你前面不是和小箜在一起吗,她一个人去哪了?” “说是要自己走走,估计是去找你二弟了吧。哎,我说,先前我逛园子的时候看见有不少新鲜的面孔,是你二弟新纳的妃子吗?” “新人?我不太在意那些。”木萧突然觉得奇怪,小五不是有脸盲症吗? “我可是神兽,认脸是不行,可我有得天独厚的嗅觉!” 噢,原来一直都是在靠嗅觉认人吗? “不好!” 木萧突然站起身子,有些懊恼的说道。 “小箜”说着就要往外跑。 “怎么了?”看见紧张的木萧,小五随口问道。 “小箜怕是又闯祸了。” 宫中好像是添了几个新来的官家女子,女人的后宫木萧是知道的,毕竟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那般。可是木箜不同,她见不得勾心斗角,争权争宠的女子,更不会让这种女子在自己身上讨得半分便宜。 不自爱,不自知的女子为了一个所谓的皇恩,甘愿活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面,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即使得了荣华享了富贵,可是为之付出的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青春和全部的幸福。 在木萧和小五赶到的时候出现的画面正是木萧所想那般,别无二致。 一名穿戴艳丽的女子衣衫凌乱的跪坐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木箜面无表情的看着刚才一副嚣张跋扈的女人。 “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打人。” 一旁另一个女子颤颤巍巍的说道,似乎被吓的不轻。 皇后? 木箜冷笑,突然觉得面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家女子真的应该好好教训下了。 “皇后算什么东西!就算是皇后对本宫出言不敬该打的照样打。” 木箜好笑的看着眼前三个女子。 “怎么,刚才还不是嚷着要教训本宫吗?” “你,你是哪宫娘娘?我,我要去告诉皇上!”穿着谈黄色衣裙的女子,略显稚嫩的脸颊,眼睛里面是倔强的泪水。 “皇上也不能奈我何!本宫看你们面生,原本就不愿与你们计较。刚才不是想让本宫向你们行礼吗,怎么,现在却怕成了这样?” 黄色衣裙的女子拉过身旁两位女子护在身后倔强的说道,“刚才可不是我们让你下跪,是她!” 女子指了指嚎啕大哭的女子,“她是丞相义女,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哪能违抗丞相千金的话!不过,姐姐你人那么漂亮,脾气这么大,你看你一巴掌就把人打成了这样,皇上看见了也是不好,对不对?” 这女子有点小聪明。 木萧细细打量着黄色衣裙的女子,好像是新任大将军的妹妹。 她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 原来是丞相之女,木箜心里面冷笑,看来这个丞相还是不死心啊。 “出言不敬本宫该教训也教训了。” 木箜停顿下来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木萧走了过去。 “见过逍遥王!” “哦,看来小姐们只记得我这个王爷,却不识得这位是公主殿下?”木萧注意着黄色女子的表情,是一瞬而过的慌乱。 “见过殿下!” 黄衣女子拉着身旁两位女子跪了下来,“姐妹们入宫不久,不懂宫中礼节冲撞了殿下圣安,还望殿下恕罪!” “女子,尤其是官家女子,本应该知书达理,形容优雅,不过今日见到小姐们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 知道木箜懒的应付,木萧这个做哥哥的理应来收拾场面。 就像以前一样。 木箜白了一眼木萧,似乎在说: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浪费时间。 木萧牵着木箜的手,拍打着安抚道。 “好了,知道你受了气。” 转眼看着地上不敢言语的女子,木萧问道,“之前远远看见你们四人姐妹相称,谁知今天有人闯了祸事也不见姐妹来帮衬,可见交心也要选对人才是啊,你说是吧。” 听罢黄衣女子搀扶起仍旧在哭泣的女子,似乎羞愧难当。 “也罢,这样的人依我看来不适合留在宫里面呢,来人!” 一双红色的短靴跪坐在地上。 是赤卫。 “送四位姑娘出宫,传话过去,以后四位姑娘也不必再进皇宫!违令者,杀!” 说着牵着木箜就走了,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箜,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你只要一来皇宫就出事端,这下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有句话要说 看着女人熟睡的脸颊,男人笑的痴迷。 似乎自从女人接受男人以来就这么喜欢窝在男人怀中,只要男人在自己身边,不管坐着还是站着女人都会这样依偎着。 男人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刚入夜,木筝带着酒坛子一人来到了木箜的寝宫。 “小箜,二哥带着你最喜欢的桃花酿来了。” 听闻声响,木箜从男人的怀中坐了起来。 “二哥?” 起身向门外走去,这是来做什么来了? “二哥,夜深了,你来可是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吗?”什么夜深,不过刚入夜而已! “你奏折批完了?” “没啊。” “那你跑过来跟我喝酒来了?” “是啊。”木筝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么久没见就不能彻夜畅谈一次吗?”木筝瞧了一眼里面小声说道,“不会影响你们吧?” “你说呢?” 不知为何,木箜不想今晚有人打扰。叹了一口气看着木筝渴望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忍心拒绝。 “进来吧,就算是皇帝大晚上也不能一人溜达。” “看自己的妹妹,难道还要带上禁军吗?”说着大步走了进去,对着若清说道,“借用妹妹一晚上,你不介意吧。”说着就坐在了桌子旁边。 “白天已经喝了不少,箜儿才刚醒过来。” 木筝听得出来男人有些不悦。 “没事,二哥也是知道我喜爱这个,看我嘴馋就迁就我了。”说着倒上水酒细细品味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嘴馋下我呢?”男人总觉得女人对自己的主动有那么一点少。难道是自己不够好吗? 面对男人难得的情话,木箜红了脸颊。 “这桃花酿怎能和你相提并论,我们来日方长,这桃花酿没了可是就不会再有了。喏,你尝尝。”说着递上自己的酒杯。 “咳咳,我说我一大活人在这,你俩就不能在意下我的感受吗?” 面对木筝的抱怨,木箜觉得是他自作自受。 “咱兄妹两人很久没有这么坐一起喝酒聊天了,今日要不是有急事,真想和你不醉不归。” “二哥,你可是有心事?” 长这么大,木箜很少见到二哥这般模样,欲言又止。 “这次你能平安回来,我们都很开心。”木筝端起酒杯继续说道,“同时又很害怕那种失去,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不用担心我。你看我都有若清保护了,谁还敢伤我分毫。” “知道你无事,也知道你就在身边,可是那种不安还是隐隐的躲在胸口。小箜啊,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有哥哥们在,其实你不需要凡事亲为。毕竟失去亲人的感受我们不想再这么快就经历第二次。” 既然幕后推手有着未知的力量,谁也无法确保接下来的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二哥,你不用担心我,真的。你小妹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 木箜知道,木家哥哥们都想庇护着自己,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是万一这背后真的是魔界的人在搞鬼,那么自己就是责无旁贷了。 “其实,我们可以告诉他的。” 若清附上木箜握着酒瓶的手,看着木箜犹豫的样子若清安慰着,“没事,一切有我在。” 看着事情似乎超出自己的预想,木筝愕然的看着俩人。 “我们猜想,隐藏在越祂国身后的是魔界之人。” 魔界?这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能? 魔界不是一直都是个传说吗? “你什么意思?”木筝不信! “其实天门正如同外界传说的那样是个问道修仙的圣地,有仙自然是有魔。魔界,妖界一直以来都严格遵守互不侵犯的协议,千百年来恪守本分互不侵犯。只是近些年来我发现魔界之人有渗入人间的痕迹,只是并未引发什么祸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以为是些修为尚浅的小魔忍受不了人间的诱惑才溜出魔界,这种事情自有魔界会处理,只是没有想到会发展成今日这局面。” 木筝盯着木箜似乎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是真的!” 木筝低头饮下,半响问道,“那,小箜你说的这些是针对你和若清,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情,我责无旁贷。天门一直一来有守卫人间的责任,我也是连累了箜儿,箜儿为我着想才想办法处理这些事情。说实话在谋略上箜儿是个很好的帮手。” 木箜感激地看着为自己解围的男人。好似不管何时,只要他在自己身边,木箜就不会独自一人承担。 修仙,妖魔这些,木筝是第一次被告知,心里面难免有些难以接受。 “素有传闻,天门历代都会有成仙之事,世人皆以为是传说故事,谁会想到人间真有 这般诡谲之事。”木筝叹气道,“既然是魔界参与人间之事,有影响了璃国安宁,那就不能以常理去看待这件事情。那小五?” 木箜浅笑,“你总算问出来了。怎么,可是赤卫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要不然我能发现什么?小五和宋止容相熟,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赤卫说,从未见小白和小五同时现身,有小五在的时候小白及刽消失不见,有小白的时候小五就失了踪迹。” “小五是神兽白虎,也就是小白。他自幼在天门长大,是若清助他修了人身成了人形。小五是神兽又有法力护体,这几天你可要好好招待他别怠慢了人家,过几天你才好求助于人啊。” 刚上床榻的小五一阵恶寒,赶紧上床盖好被子。 “你是说,赤卫靠近不到的距离可以找他帮忙?” “嗯。” 木箜心中烦闷不觉得多喝了一些,脑袋有些晕晕乎乎就靠在了若清的怀中。 “二哥,你还有事?你可不会是因为今日我惩治了你的美人儿,来找我吐你的苦水吧?” 木筝看了看有些不胜酒力的木箜,自家小妹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又在胡说!也多亏你今日这么一闹,我还真没发现大将军和丞相的事情,你三哥已经着手调查大将军和丞相的事情了。不过,你那几个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要是回来了一起帮忙岂不是会好很多?” “二哥,你怎么老是惦记她们几个,都说了她们不适合跟着你们做事。几个妙龄女子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做事岂不是找人不痛快。更何况,朝堂之事也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再插手,你和大哥他们自己处理就好。”木箜转眼看来看若清,“霓裳她们什么时候会到?” “大概好过上几日。” 木箜伸展了下懒腰,“等霓裳她们回来,加上你的解除令一下,我们就按兵不动,自然会有人按捺不住。到时候顺藤摸瓜自然能有意外收获。” “好,就听你的。” 夜渐渐露出原本幽深嗜血的模样,似乎想要冲破阻力笼罩它随意想要扩展的任何地方。 “哈哈哈哈,二哥你记不记得大哥那时候暗恋美琪姐,找人作画送人,他不知道美琪姐喜欢什么就送了一副冬梅图悄悄放在了美琪姐的课桌上。若清你不知道,结果第二天美琪姐和容哥哥换了课桌,容哥哥还以为是暗恋自己的人所送,就跑去跟大哥炫耀。后来知道是大哥送的,两个冷战了好久。结果还是三哥没忍住去给容哥哥说那是送给美琪姐的这才完事。” 木筝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事原本我是不知晓的,还是你当笑话讲给我听,那时候你跟现在一样,简直笑疯了。” “怎么会换了桌子?” 若清不解,一般情况下不应该是这样。 “若清你怎么这么聪明,是我偷偷打听到大哥送美琪姐东西,是我怂恿容哥哥换的位置。”趁着酒劲,木箜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少不了你的功劳。你说,大哥要是知道是你破坏他的表白,他还能这般镇定?要知道宋美琪可是你大哥第一个喜欢的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自己哥哥这么不了解。大哥那哪能是喜欢啊,顶多对美琪姐算好有些好感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两人见面有什么难堪,这不一直都是好好的吗。” “说的也是!来,为你的棒打鸳鸯干!” “这不叫棒打鸳鸯,这叫睿智!他俩在一起不合适你知道吗。” 看着两人无忧无虑的样子,若清不由得有些遗憾,终归是自己错过了时机,错过了那么多与她相处的日子。 “若清我跟你说我那三哥,我三哥一直喜欢流沙。只要我不在府上他俩就悄悄约会,其实啊,我早就注意到他俩之间眉来眼去暗生情愫。还以为我不知道呢,你说我三哥是有多天真。” “那你二哥呢?” 若清赶紧转移话题,木纥的那个话题不能深入。 “二哥,二哥从来不缺女人,你看看这偌大的后宫都是他的女人。天下女人啊,是削减了脑袋的想要入了皇宫做个皇妃,享个荣华得个富贵,既能高于人前,又能荣耀门楣。可是啊,我这二哥既多情又无情,对这里的每个女人都好,也都不好。” “做个帝王,自然是不能同寻常人家那样得一人心,守一人爱。”若清挑起木箜有些迷醉的脸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木箜嗤嗤不语。 “二哥在呢。” “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我这就送他回去。”说着左手打开法阵,原本趴在桌上的木筝就被送了回去。 “二哥喝多了,你不要这么粗鲁。”凡人之躯是无法承受混合的魔力,这下木筝是要吃些苦头了。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温热的呼吸就是面前,木箜看得有些痴迷。 “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 “回答我。” “我自然是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都四十七章 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断 告示下的第二日,木箜才从塌上清醒过来。 看着身旁宽厚的胸膛,女人转身爬在男子身上,细细打量着男人精致的脸庞。 “天天这般看着,可是喜欢?” “若不喜欢怎会让你上了的我塌。” 男人睁开狭长的双眸深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一早就这般调皮。”伸出手擦拭着女人的嘴角。“身子可还舒坦了些?” “嗯?” “前夜与你二哥饮酒,第三日才醒过来。要是让宫人瞧见了必定是要受到惊吓,估计这会你这殿里面要人满为患。” 木箜笑道,“胡说。”闭眼感受了下身体的异样,“没想到这百年桃花酿居然能助我恢复魔力。” “怎么,不喜欢?” “魔力恢复的越快,那些人的行动就会越快,毕竟他们可不乐意看到我这般快活。” 木箜玩弄着若清的长发说道,似乎对魔力的恢复不是那么的在意。 “霓裳她们可是有消息了?” “才刚醒就这么担心她们?”男人有些不悦。 “难道你不想尽快知道那些碍手碍脚的是什么人吗?” “现在不想。 感受到男人在腰间炙热的手,女人嬉笑道,“还不告诉我,我都感觉到霓裳望这个方向过来了。” 女人俯下身子浅尝着有些不悦的红唇。 女人知道男人在意什么,更知道怎么去安抚前面这个有些小气的男人。 “如果你想让霓裳看到这个模样,那你就继续。” 女人估计挑衅。 男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一道白光闪过,庭院外的霓裳就被定住了身子。 庭院外的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连刚飘落在半空的树叶也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冗长的一吻结束,男人坐起身子看着娇羞的女人。不一会,霓裳敲门而入。 “主子,这是皇帝安排人做好的新衣。可是要属下替主子梳理更衣?” “你放下吧,先去准备些吃食,饭菜尽量清淡些。” 男人说道,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女人有些红肿的嘴唇。 霓裳顾不得辨认男人的声音,放下东西落荒而逃。 “再不起来,还想再来一次吗?” 男人好看的唇说出来的话竟然能让人这么心慌意乱吗?木箜慌神的时候,男人已经拿着新衣走了过来。 “这么鲜亮的衣服不适合你,你二哥怎么会给你这些?” 木箜拉开窗幔看了一眼才想起前两日的“姑姑事件”。幽幽开口道。 “前两日不是遇上了几个入宫的新人吗,她们以为我是这宫里的姑姑,去见二哥的时候顺带说了,二哥也觉得我应该注意下穿着。” “姑姑?”这不是年长的宫女吗? “是啊。” “也不知是她们眼拙还是嫉妒,宫里面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好看的姑姑。”说着噘着嘴看着男人。 男人放下新衣,走到衣柜旁拿出浅灰色衣裙走向女人。 “我的女人自然是好看得很,好看到让我不想让任何人见到。” 木箜从来不知道性情冷清的若清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 看着男人越发熟练的动作,木箜嗤嗤笑了起来。 “怎么了?” “看你学得挺快,感到欣慰。” 男人宠溺的摸着女人的头,“谁让我心里面全是你。” “我也是。” 木箜整理着男人的衣领。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所以,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要告诉我好吗?” 木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患得患失,这种境遇下的女人都会这样吗,木箜不知道,木箜只知道自己很在意男人。 “我答应你。” 在霓裳的伺候下,木箜正在享用着午餐。看着男人不自在的模样让女人有些忍俊不禁。 过了几日两人生活,出现别人的时候竟会这般不自在吗?在哥哥们面前是那般毫不顾忌,如今在女子面前多少有了些克制。 “听说你以前在照顾二哥的孩子?” “是!” “不用这么严肃,坐下一起吃。” 霓裳提裙落座了下来,感觉到对面热辣辣的视线,刚端起的碗筷又放了下来。 “大哥让你跟我做事后,照顾孩子的人可还牢靠?” “回主子,安排的是属下的人,名唤小夜,是个忠厚细心之人。” “都说了不要这么严肃。”木箜掐了一下握着自己手的男人。这么防备的视线让人怎么受得了? 男人不为所动。 “木春她们可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木春木夏木秋已经在老地方候着了,木冬进宫刚去见了三公子。” “好。”木箜用指尖抚摸着男人宽大的手掌,抬头问道,“ 宫家可是有什么动静?” “宫言一直在府上并未外出,宫卿尘也已经回到了府上,只是未见宫家小姐宫兮。” 木箜见霓裳的拘谨,站起身子坐在霓裳的身边。低头看着一直低着脑袋回话的霓裳。 “几日未见清瘦了不少。” “无碍。” “好了,看你不自在你先下去吧,今晚见。” “是。” 看着霓裳如释重负的样子,木箜掩嘴而笑。 “你们今晚去哪?” “你要去吗?” “去!”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女人笑道,“要去也行,不过。” 对自己的男人还要有条件吗? 男人不悦的挑起眉头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不能牵手,不能,不能做亲昵的事情。” 这算什么,开始嫌弃自己了吗?男人更加不悦,眼底似乎有些落寞。 “刚才就是列子,你这样那些姑娘那受得了。”说着瞥了一眼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旁又牵着自己手的男人。 “可是你是我的女人,这样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不要胡搅蛮缠。”什么应当不应当,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了好吧。 木箜看了一眼饭菜,转眼又看了一眼男人。 “我还想继续吃呢。” “好,你想吃那个我给你夹。” “若清,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若清明白,越是害怕回归身份后的处境,现在越是恨不得能天天相对,时刻也不想分离。 “现在我们用不着担心以后,至少在未来到来之前我们很开心对不对?” 以后怎样还不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这点木箜一直很坚信。 用餐过后,木箜有些心神不定。 男人怜爱的看着怀中失神的女人,心疼道,“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不去就好。” “不是这个。” “那是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男人关切的眼神似乎真的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叶浮川在宫家并未有任何动静,宫卿尘和宫言也难得的安静,他们现在这般要不就是宫卿尘在有意拖延就是能够影响宫家的人现在就在京都。” “这两种情况我更偏向于第二种。” “为何?” “现在宫府有越祂国的公主,宫家家主这两股势力,先不说宫卿尘是怎么看待幕后之人,以他的性子能忍受别人的指挥想必是真的受制于人了。” “你是说宫兮?” “不一定。” “箜儿,难道你忘记了他原本就是和你二哥暗中合谋吗?” “对,如果他真心臣服与你二哥,那我也觉得你前面的说法更加贴合实际情况。但是箜儿,他之前愿意臣服万一其实是看在你的情面上。” 现在两人分崩离析的局面,那个男人还愿意站在木家的立场上吗? 木箜不清楚。 “以宫卿尘所言,一直在联络他的人都是通过宫言传话,如果有人通过叶浮川将话传给宫言,再由宫言传话宫卿尘也不是不可。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 “不用什么证据,你说的没错。” “什么?” 木箜惊讶的看着男人,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吗? “从你利用宫卿尘开始我便启用了在宫家的探子,宫言确实和叶浮川联系频繁,也确实能证明对宫家所有的指令都是从叶浮川这边传达。” “哦?这么看来事情就简单了。” 如果给宫家发出指令的人和指使叶浮川的人是两拨人,那之间的关系就要复杂多了。 这么看来是同一拨人,事情确实简单多了。 “所以,接下来紧盯着叶浮川?” 男人问道,语气里面似乎另有所想。 “你觉得呢?”木箜转眼问道。 “如果对方也想到了这些,那咱盯着叶浮川并没有什么用处。” “也对,那你的意思?” “或许可以找宫卿尘合作。” “你的意思是声东击西?”木箜问道。 “对,再加上离间计。” 木箜痴迷的看着男人,“我的若清总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那宫卿尘那边呢?” 女人知道这个事情自己出头不合适,身边的这个男人会不开心,会吃醋。 “只要你把前面的事情和他说清楚了,后面的我来处理。”男人用手指描绘着女人精致的脸颊。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搞砸了后果你来承担。” 揭露幕后黑手的面纱,这一步可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好。” 月上枝头,两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在庭院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这就是你的老地方?” “嗯。” 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对不起的重量 夜风吹过,女人久久没有动静,似乎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为什么明知被利用,为什么自己还是陷了进去?男人自问。 “我以为你被我感动了,我以为,我终于等到了你的回应。”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我以为”了吗? 男人的落寞的眼神让女人有些不耐烦。 “都是假的吗?” 就算不想承认,就算换抱着一丝希望,男人还是不由得问道。 就算明明知道,但是宫卿尘的心里面十分抗拒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 人啊,都是会自欺欺人的! “就没有那么一刻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宫卿尘不懂,就算对自己是利用,就算对自己不是真心,可是女人身后的男子又算什么? “没有。” 宫卿尘以为女人会有一丝的愧疚,怎料等到的是两个平平淡淡的“没有”! “再见你,我承认我对若清的犹豫不决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可以依靠的借口。” “我可以,我不介意!” “抱歉,我做不到!”女人悠悠开口,“就算是为了躲避若清的存在和对我的影响,我依然做不到对别人动情。” “我不信!” 宫卿尘愤怒的双眸是嗜血的红! “我这是知道的!”宫卿尘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有那么瞬间是真心待我!我知道!” 看着男人游离的眼神,女人叹气道。 “对不起!” “我不要听什么对不起!箜儿,过来好不好?”男人靠近木箜,伸出双手,“箜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宫卿尘的状态出乎女人所想,女人后退几步远远看着男人。 “你知道的,我靠近你不过是想替二哥打探你的虚实,这个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那又怎样?” 那有怎样,我爱你,自始至终! “谢谢你配合我的演出。” 宫卿尘的睿智,木箜一直不敢轻易挑衅。那个时候,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若隐若现的危险,女人想要去挑战! “对不起!” 女人越是说的风轻云淡,男人越是落寞。 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手掌,拖着此刻的宫卿尘拉入绝望的深渊,深不见底! “就算你不要我,那你怎能选择他?你可知道他的身份?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天下人的说辞吗?” 说辞吗?如果介意的话,那几千年前的坚持就不会有任何意义,更不会在今时今日对着他,灵魂深处的眷恋之情仍然燃烧的放肆。 “他就是若清,是我的若清。”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宫卿尘仰天大笑,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在笑自己那些虚幻的过往! “为何你这般绝情?对叶隐如此,对我也是这般?” 看着女人淡漠的样子,男人瞥见了女人长袖下的扇子。 是玉穹坤扇! 曾几何时,自己也为她亲手打制了一柄扇子。不过她不稀罕! “让我回京就是为了看你为了他,抛弃我吗?” 看着宫卿尘的嘶吼,女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为什么对自己的质疑一点都不生气? 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不爱吗? “是不是就算我和叶浮川真的成了夫妻,你也不会有反应?”男人一把捏碎了手中曾经珍惜万分的扇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留着鲜血的手掌,“你怎么会在意,我早就知道,他。”指了指面无表情的男人,“我早觉得他对你非同一般。” “我等你出现并不是为了听这些。” 夜风吹起女人的发,眼神的闪躲让宫卿尘微微一怔。 为什么要闪躲? 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让她生厌了吗? 男人苦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停留在翘起的嘴角。 “那是想让我听什么?”听为什么你选择了别人的理由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箜儿! “儿女情长不应该困住你,宫卿尘。” 宫卿尘听罢狂笑不住!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还想要求我做什么?替你准备嫁妆还是准备喜宴?” 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个女人深情的望着自己说,我们成亲吧。 骗子! 骗子! 男人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是宫家家主!”木箜不悦的低声吼道。 “我不是!”宫卿尘笑的邪魅,就那样痴痴地盯着女人,“外面传言的那些是真的!” “那又如何?” “如何 ?” 女人的平静和冷漠不断刺激着这个神情癫狂的男人。 “我大可以取而代之啊,箜儿。”月光下的宫卿尘有种说不出的妖孽,眼神中的野心和欲望似乎正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本的模样! 木箜低头浅笑,“你不会。” 凭什么这么认为?凭什么到现在了还用自己的想法这么认定自己? “以前的我是不会,因为我要为我爱的女人守护她想要的一切。”男人抬手看着自己鲜红的手掌,“以后,谁知道呢?” “除了我,你还有宫言宫兮,还有需要你庇护的宫家,你不应该放弃他们!” “放弃?我没有说要放弃,等我登上九五之尊也能守护我想要的一切。木箜,既然你不要我了,就不要用你想的那般去衡量我。”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 木箜喊住宫卿尘。 “我知道你不会那样,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在守护人间安乐。不是我在用我的理所应当去丈量你的标准,我敢这样说是因为我了解你,宫卿尘。” “了解?”男人苦笑。“我不是叶隐,不会再对你言听计从!”说完转身跳入无尽的黑暗中。 “两日后,我们城楼见!我会等你!” 女人望着宫卿尘消失的地方,迟迟没有动静。 “他听到了,你是不是也要转身看看我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撒娇。 木箜回头看着对自己张开怀抱的男人,扑上前去感受着怀中的温暖。 “冷吗?” “不冷,只是有些贪恋你的温暖。” 听见女人这么说,男人的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是要好好洗洗了,这风里面有血味。”说着弯腰抱起女人。 女人看着男人走的是回屋的方向不由问道,“今晚真不回去了?” “有你在,在哪都一样。” 木箜任由男人抱进浴池,温暖的池水迅速暖和着木箜有些冰凉的肌肤。 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像是在拼命抵抗狂风暴雨的摧残,瞬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下雨了?” “嗯。” “难怪今晚有些冷意。” 感受着男人在腰间的手臂,女人向后靠在男人的怀中。 “今日晚膳吃的不多可是饭菜不可口味?”男人问着,一手摸着女人的肚子。 “倒是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女人拉过男人肚上的手,转过脸看着男人。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女人仔细看着男人的双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男人问, “什么?” “我在想,我很庆幸被你这么喜欢,很喜欢被你靠在怀中的感觉,喜欢你,喜欢到想这么一直抱在怀里,一直一直。” 看着女人因害羞而红了的脸颊,男人一阵阵欢喜。 “箜儿,我想” “你说,宫卿尘他会不会来赴约?” 木箜知道男人接下来会说什么。 “箜儿”男人似乎在等待着女人的回应。 “别闹。” 男人蹭着女人的脖颈,洗洗嗅着女人身上的幽香。 感受着女人身上微微的颤栗,男人得逞的低头吻了下去。 女人仰着头颅,接受着男人的热情和爱意。一个冗长的吻让女人沉醉其中。 “你是我的,真好!” 男人低头舔着着女人红润的唇,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情话对着这个女人说一遍。 “我爱你。” 听着男人附在耳边的话语,女人紧紧抱着男人的脖颈。 一个是对不起,一个说着我爱你。 似乎对一个的拒绝只为等待这个自己深爱,同样深爱自己的男人。 难道这就是二哥所说的,终有一天,你会为了一个人拒绝所有? 这就是爱吧! 看到今晚女人对那个男人的冷漠和梳理,若清很想确认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意。 “箜儿,我想”想要你,想要!想要! “好。” 男人顾不得多想,伸手放下窗幔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 男人的不安终在那一刻变得悄无声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了原本的轨迹。 男人一遍一遍的占有着身子的娇小,似乎想要释放自己所有压抑着的感情。 木箜惊讶的看着近似疯狂的男人。 原来,他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 真是可爱!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一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一手揪着被子躲在里面。 “怎么了?”男人摸着女人的发亲昵的问道。 “没什么。” 男人知道女人是因为害羞。 “箜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莫离 莫要分离 微风吹过,女人看着手中的扇子,转眼看了看男人腰间的扇柄,低眉浅笑道,“既然当初那么舍不得,为什么要答应我转生为人的请求?” “因为爱你。”男人拿出扇子看着女人手中的扇子,“这俩个扇子原本就能相互指引,再加上神木认主,所以我才能快速的找到你。” “这扇子气息相通,跟你我一样。”女人说道。 “按照我的计划,我们现在应该早已成亲,或许我们游遍天下,享受人间所有美好。” “若清,你有没有想过你转生的岔子是魔界中人所为?” “或许是。不过好在我们有了它们。尽管我留下的记忆不多,但是也凭着它们的指引找到了你的转世。” “那时候,你记得什么?” “小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跟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有个富裕的家庭,和蔼的双亲。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叫莫离。” 那时候的若清是个人间小少爷。 若清自小身子虚弱,家人请老道士算命,算命的说只有若清上了天门修了修行才能健康长大。 就这样,若清被送到了天门生活。 天门的日子与家中不同,若清觉得天门那个地方过于冷清,没有家里面温暖,人心都是冰凉凉的。 在天门的第二年,若清见到了一个叫莫离的孩子。 “若清,这个女娃娃叫莫离,是师父在人间故友的孩子,以后她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师父,那她是我师妹吗?” “哈哈。”老者笑道,“这个不行,你就叫她名字就好。” “为什么?” 面对孩子的提问,老者转过脸小声说道,“想做她师父我没那个资格啊。” “师父你在说什么?” “啊,没有说什么,你听错了。记得啊,要好好照顾她啊。”说完话老者便走了。 女孩睁着大眼看着眼前的男孩。 “我叫莫离,你叫什么?”稚嫩的声音似乎带着鲜花的香气。 “我叫若清,是算命的给起的名字。” “算命的?我的名字是刚才那个老头起的。你叫他师父,他教你很多东西吗?” 男孩不好意思的笑道,“师父他老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些才叫我修炼。”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女孩子低语道。 “你父母呢?”男孩问道,这么可爱的女娃娃家里人怎么舍得送到这山上生活。 “父母?没有的吧,老头说我撞伤了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他才接我来了这。” 男孩伸出手,“走吧,今天我刚打扫了一个屋子,刚好给你住。离我屋子也近些方便照顾你。” “好啊。”女孩的笑,让男孩看的有些慌神。 想到这,木箜不由得问道,“你那师父也是神秘的很,好像很少见到。” “箜儿,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所谓的师父,他怎么会带着你上了天门?那时候我安排你转生的时候明明帮你找了个家境不错的普通人家,那个年纪的你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老头带上天门?” “说来也奇怪,到现在我都没有莫离进天门之前的记忆。” 木箜歪着脑袋打量着若清,回想着记忆中的老者。 “你说你那时候你的名字是个算命先生给的名字?” “是啊。说是我命里缺水,所以才起的名字。” “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人吗?”木箜问道,“虽然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起什么不好,就这么碰巧的给你起了若清这个名字。” “那你呢,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师父吗?” “这俩人都有问题。” 女人玩弄着男人胸前的长发,问道,“扇子,还记得吗?” “嗯,师父说是他送给我们的礼物。” “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呢,这分明就是你送我的礼物。若清,你说万一那个算命先生是你师父的话,你说这是不是说得通了?” “在这些事情上确实说得通,但是你的名字这件事情上却说不通了。” “莫离,莫要分离。”女人抬头看着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若清你记得吗,莫要分离!” 这分明就是自己在转生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若清皱着眉头回想着那个让自己唤他师父的老者。 “若是这样看来,他似乎是在帮我们?”木箜说道。 “我们原本就会遇上,他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也对。” “或者说我们在转生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他才出现帮助了我们?” 若清像是在自问。 “要真是帮我们,怎么会让你与别人有了婚约?”木箜嘟囔道,情绪有些不满,“这个人我一定要揪出来!” 男人眼里满是怜惜的看着 女人,“真相我一定会查出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暂时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好。”木箜温顺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那时候你不见了,我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时候我度日如年,师父说心疼我,便给了我一本书让我照着修炼,修炼有成的时候师父拿着扇子给我,我才慢慢记起我们之间的事情。师父让我利用修为用扇子做为引导就能找到你。”男人低头看着女人眼里的那抹温柔继续说道,“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心脉俱断。我求师傅救你,师父说他做不得忤逆天意的事情,更何况他确实救不了你。” “可你还是用半颗精元助我再次转生。” 男人抚摸着女人细致的脸庞,似乎想要把眼前人的模样刻在灵魂深处。 “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保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女人痴痴望着男人笑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不堪,会被你即将要成亲的消息气成那样。” 是真的被气死的,木箜想来也是哭笑不得! 自己真的很在意眼前这个男人! “是被你气死的。” “嗯。” “然后你就让我托生在了木家。”女人问道。 “是,师父曾说天门受过木家恩惠,所以天门为了报答木家便以守护木家作为补偿。为了让你转生无虞,我日夜修炼为的就是有足够的力量完成你的转生。但是不管我怎样努力就是完不成。” “因为你的凡人之体。” “嗯,所以师父说借助天门尊者力量可以一试。” “然后就成功了?” “嗯。” “你那位师父果真是个骗子,有问题。” “嗯。” 男人的声音还是那边清冷,可是呼在自己耳畔的温热让人无法忽视。 男人的视线火辣辣的盯着女人脖颈上暗红色的印记,那是昨夜热情的证明。 “莫离,莫要分离。”这是若清告诉自己的话。“我下山后,尽管说了永生永世不再相见的誓言,但是内心还是很期待你能寻到我,然后告诉我那一切都是假的,然后你会告诉我,你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我莫离。”女人叹气道,“没曾想到,等来的是铺天盖地你要成亲的消息,我啊,就在那一夜命丧客栈。” “我找到你的时候店家说是发现不久。” “下山一月有余,你为何不来寻我?”女人的质问让男人后悔不已。 “对” 女人捂住了男人的嘴,轻摇头。 “我听见了,我什么都听见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你抱着我尸体痛哭的样子。你知道,肉身的死亡并不能影响我的魂魄,肉身死亡魂魄只会陷入沉睡。” “那你为何会那般怨我?” “你的犹豫和不知所措让你一月有余不来寻我,为我痛哭我以为你不过是在怜悯,同情。”女人浅笑道,“那时候我并未苏醒,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甚至不记得我爱你。” 两个相爱的人,只有一人拥有两人相处的记忆,这对这个人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毕竟一个人承受着所有,包括失去。 “那时候我整天把自己关在你的屋子里面,不是修炼就是在想你,对成亲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晓。” “后来呢?” “碍于情面,家里与我断了关系。也好,那时候我心无牵挂,那样就可以一心等你转生,然后相遇,然后相爱。就跟以前一样。” 女人看见男人的双眸里面有的只有自己的影子。女人想起自己说过。 “若清,你没有家人不要紧,我来做你的家人。” “若清,我的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若清,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把这天下给你。” 木箜记得那个时候男人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箜儿。” 木箜紧紧抱住男人低声说道,“好。” 半响,男人为木箜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温柔说道。 “虽然记忆回来了,但是身子依旧是凡人之躯,这个身子似乎很适合修仙,我便努力增进修为。所以才让叶隐有了可乘之机。” “原来叶隐不是你安排?”说来也是,有哪个男人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 “不是。你也知道我原本就是不是修仙之人,后来总是会受到反噬,身子越来越差。在我一边治疗一边寻找破解之法的时候你又和宫卿尘做起了戏码。” 女人打断男人的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做戏?” “期初我不太确定,是流沙告诉我的。” 流沙吗?看来最了解自己的人一直都是她。 “为了救我,你又用了半颗精元。”所以才遭到魔力侵蚀。 “嗯,之前为你寻找解药的时候发现天门脚下似乎有魔物的气息,但是没有查询到踪迹。后来身体受到反噬后触碰到的魔力就应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霓裳的欲言又止 璃国皇宫。 看着空荡荡的寝宫,木筝叹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二哥,你也别担心了。木箜不会有事的。” “你二哥可没担心小箜。”木箫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木纥,自己这个三弟对感情还是那么反应慢。 “那是什么?”木纥问道。 “你二哥是在担心跟小箜一起出去的那个男人!” “你是说若清吗?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是京都,安全怎么说都会好点的吧,更何况还有赤卫的保护。” 木筝摇摇头看着木纥,“三弟,不是我说,你和流沙是怎么有的感情?” “这有什么关系吗?”木纥不明所以。 “你二哥的意思是说,小箜和若清单独出去不安全。” “都说了,不会不安全,毕竟若清也是天尊啊!”木纥提高语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算了。”木筝示意木箫不用解释。 “哎呀,你想想看,一个女子与一个男子单独外出,万一被这个男子吃干抹尽岂不是被占了便宜。”木箫说道。 “你们是这个意思啊,不过你们也太小看小箜了吧,向来都是她挖坑给别人跳,那有自己吃亏的时候。” 木纥的话点醒了木筝。 “更何况,我们在这担心有什么用,你们谁能打得赢若清?”木纥转眼看着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你们都打不赢,所以,我干嘛跟着你俩坐在这门口,再说让别人碰见了多丢面子。” 说着站起身子拍了怕衣衫。感觉到酸痛的双腿,木纥才发觉三人候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还不起来?”木纥问道。 “不是不想,是麻了,得缓缓。”木筝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没什么感觉?”木纥问,“明明你待的时候比我还要久些。” “皇帝不要面子的啊。”木筝白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木纥。 “那你和大哥先缓着,我先去看会孩子。” 看着木纥离开,木筝转眼看着木萧问道,“大哥,你说小箜和若清合适吗?” “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来小箜很在乎。”合不合适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外人怎么好去评价。 “那宫卿尘呢,你也知道他愿意和我们配合就是看在小箜的面子上,如果他因为这事就和我们对立,是不是” “你要相信小箜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木萧的认真让木筝的心有了一丝安定。 “龙虎卫大将军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木筝问道。 “还真别说,经小箜这么一闹还真无意帮你查出了问题。” “真有问题?” “其实也不算什么问题,大将军本人确实淳朴忠厚,但是家里面的哪位妹妹可不似亲生兄妹一般,到底如何暂且不说,只是要充裕后宫的话也要选些品行端正的人才行,要不然你这后宫起火到时候头疼的可是你。”木箫笑道。 “这还不是三弟做的好事,要不,大哥你替我好好筛选一番?”木筝挑眉道,“大哥你也看见了,我一人处理政事已经分身乏术,三弟现在又一身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大哥你暂且无事便替我分担了吧。” “好吧,看你这可怜的份上,暂时帮你一把。”木箫拿起手旁的桃花酿说道,“你这酒,我曾问过好几次你都不舍得拿出半瓶招待我,倒是这次对小箜恨不得把全部都给她,你老实说这桃花酿可还有多少?” “这瓶都给你,剩下的你就别想了。”木筝难得大方,看了一眼酒瓶说道,“再说,小箜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为她高兴。就算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谁让她是我们木家最珍贵的小妹呢。” “是啊。”木箫看了一眼木筝明黄的衣衫,“就算把皇位给她,你都不会皱眉头。” “只要她要,只要我有,我都会给她。” 木筝的眼睛流露出来的悲伤让木萧的心猛的一阵疼痛。 世人都说木家兄弟疼爱木家小妹,可是又有谁知道木箜为了木家兄弟付出了些什么。世人看到的都是木箜为了保家卫国驰骋沙场,看不到的就说兄长疼爱小妹实属人情。 “那年宫廷内乱,就算是赤卫有也未能查明原因,就算在层层保卫之下我还是身处险境,差一点丢了性命。” “那一年是小箜回来的第二年。” “是啊,原本就因为朝堂事多与她接触甚少。没想到她会为了我这个哥哥以身试毒,用自己的性命挽救我的命。我知道你对小箜关心甚多是想弥补我们兄妹缺失的那些相处的时光,我也羡慕小箜和你们斗嘴的样子,总觉得她像是光,在这个宫里面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温暖的人。你和三弟长居萧山岛,要不是小箜时常来看望我,我真巴不得同你们一起在萧山岛上潇洒些时日。” 木筝拿起酒瓶喝了起来,木箫接过酒瓶沉思着。 “期初与她接触是想弥补,毕竟是我们亏欠她。让她自小就一个跑去一个陌生的地 方生活,我们那时候也是狠心。她不怨恨我们,实属她心慈。”木箫猛地饮下桃花酿,“真是好酒,难怪小箜如此贪杯。” “哈哈。”木筝笑道,“要是大哥你将我这事情办妥了,等到我也后继有人的时候定能让你喝个够。” 木箫大笑,忽然觉得不对劲,挑眉问道,“你老是说这佳酿你到底是私藏了多少?” 木筝得逞的笑笑不语。 霓裳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喝得微醺的两人。 “见过” “算了,我和大哥这就要走了。小箜不在,屋子你给好好收拾下。”木筝起身看了一眼同样微醺的木萧,“走大哥,这午膳时辰了一同用膳吧。”说着和木萧搭着肩膀两人摇摇晃晃的走了。 这一早自己不过是照看了一会孩子,这两男人怎么就喝起来酒? 还有,皇帝是今早没上朝吗? 霓裳晃了晃脑袋继续朝着屋子走去。 不过,是没有回来吗? 霓裳拿着抹布擦拭着梳妆台的桌面,最醒目的位置是个精致的流速,这个流速霓裳是见过的。白流沙有有一支一模一样,不过这支似乎更新。 是一人一支吗? 这般精致倒不是白流沙一个近身侍卫应该有的东西,是殿下送的吧。 看来对白流沙,殿下是面冷心热呢。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新在床边,霓裳视若无睹继续擦拭着。 “你塌上可是柔软,果真是她喜欢的东西。”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鲜红的唇上满是玩弄和讥笑。 黑衣女子镇定自若的看着脖颈下方的长剑。 “起来!” 霓裳的语气像是从寒冰深渊传上来的催命枷锁。 黑衣女子看着霓裳愤怒的双眸,缓缓站起身子说道,“你还是这般容不得别人靠近她。” “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闲来无事来看看你。放心,我知道她不在这,你们那些赤卫队是发现不了我的踪迹的。”女人看了一眼床榻旁的位置,“看来你已经不需要侍寝了,说来也是,有了那个男人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保护她了。” 霓裳收起长剑,弯下身子更换着床被。 “她待你算是不错,那几个姑娘都可没你这般待遇。就算是近身侍卫夜间侍寝也不过守在床头,你倒好,人家还赐了你一个小床。” 霓裳皱眉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霓裳不悦道。 “都说是来看你这个大美人了。” 霓裳转头继续整理床榻。 “不要不理人啊,我来是想告诉你那边不太平静,她好像被人盯上了。”黑衣女人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霓裳说道,“你也知道盯上她的人是什么身份,主子说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好心告诉你,若想继续隐瞒还是坦诚相告你自己看,毕竟欺瞒她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干。”黑衣女人看了一眼霓裳,“看你也是不稀罕我,我走了。”说着转眼就消失了,似乎从没来过一样。 “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霓裳喃喃自语。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为什么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难道真的为了那个男人要对抗所有吗? 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 不过仗着一副好皮囊就可以让她这么拼命吗? 霓裳不懂! “你要是有了爱的人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记忆里面的女人曾回答过自己的问题。 “爱吗?” 霓裳的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流了下来,霓裳不懂自己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爱。 “我这是病了吗?” 无助的霓裳抱着自己蹲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木纥探着身子问道,“霓裳?”待看清之后走了进来,“霓裳你在这做什么呢?” 霓裳歪着脑袋不堪木纥。 “有些难过。”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许久不去照顾槿儿就寻你来了,宫女说看你进了这里没见你出去。”木纥对着霓裳坐了下来,“说来听听你的心事。” 霓裳小声问道,“我和白流沙真的很像吗?” “我觉得不像,流沙很温柔,温柔的让人觉得心里面暖暖的。而你待人有些冰冷,许是你我相处时间不长我才会有这种感觉。怎么了,你是因为别人拿你和流沙作对比所以难受?” “倒不是。”霓裳双手抱着双眼,不让对面的男人看见自己哭红的双眼。“只是觉得被殿下记住的人,应该是殿下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你是说小箜啊,她身边这么多人,她都很照顾。就像现在的你不也一样吗。”木纥看着对面有些难过的女子小心问道,“你是因为小箜才这么难过吗?其实,小箜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并不是所有都能被你掌控 若清从来没有这么认真欣赏身边的鸟语花香。 别院远离闹市,院中小院错落有致,布局精雅。主屋庭院被花圃围绕的是一个精致的水塘,流水清澈见底,锦鲤在莲花下戏耍游玩好不快活。奇珍异花组成的花圃引来不少蝴蝶,清风吹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这庭院倒是雅致。” 正看书籍的木箜抬起头笑道,“雅致倒先不说,你有一事让我有些惊喜。” “什么?”男人看着身侧的女子说道。 “从未见过你评价风景事物。”木箜意识到,现在的男人很是喜欢现在的生活。“就算以前有那般美艳风景也未曾见你欢喜上半分。”木箜说道。比这好上千万倍的风景,男人也不曾有过关注。 “现在有你,我才能安心去观赏花花草草。”男人怜惜的看着女人。 女人笑笑不语,似乎对男人的情话已经很适应了。 “你还没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回归本体。”想到这木箜有些担心。“你原本是妖界之主,也是我任性妄为才让你遭受这番苦难。快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恢复妖力?” “我无碍。” 听见男人说的风轻云淡,木箜有些恼怒。 “什么无碍!你现在可是半仙半魔之体!”木箜放下书籍看着男人温柔的双眸,“我们去找你师父吧,或许他有办法。要不然你跟我去魔界,我想办法。” 木箜懊恼不已,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看着女人的不安,若清轻拥女人入怀。 “妖魔原本在力量上就极为相似,许是你对这方面了解不多,我现在只是没有显露我魔体的样子,其实我早在几日之前就已经完全的成魔了。” 什么? 木箜的很是震惊。 “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男人轻吻女人的额头低语道,“这几日看你担心我的样子,我很开心。是我想看到你担心我的样子,也是你太享受我的好,所以没有注意到。” “这么说来,你昨夜确实有些不一样。”木箜想起昨夜的疯狂脸颊一阵发热。 “昨夜真的差点显露出魔体。” 原来,男女在做那事的时候会显露魔体特征。 男人趁着女人走神的时候低头探索者女人的红唇,木箜一阵闪躲。 “若清等下。” “怎么了?”男人问道,并没有放弃亲吻,双唇蹭着女人的脸颊。 “你忘记了吗?我今日约了宫卿尘。” 男人回应道,“我知道。”转头附上女人柔软的红唇。 冗长的一吻结束,女人有些呼吸不畅。 以前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会是这般强悍和霸道。 “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要在皇宫见到你。” 女人似乎在想一个时辰够不够,就听到男人娓娓道来的声音,“既然你犹豫了,那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见不到你我就去掀了尘王府。” 木箜看着一脸正经的男人,“好。” 女人心想,真霸道! “我也要处理一些事情。”男人低头整理着衣衫。 “你去做什么?” “去找我师父,看能不能有些收获。”若清用手细细抚摸着女人的脸颊认真说道,“只有半个时辰。” “好,半个时辰后我在皇宫见不到你,我就去拆了天门。”木箜一想拆了似乎半个时辰不够用便说道,“半个时辰拆有些费劲,闹个天翻地覆还是绰绰有余。” “调皮。” 若清不舍得握着女人的纤纤玉手。 “不想分可,半个时辰也不想。” 想起魔界的规矩,木箜有些伤感,看着男人认真的双眼木箜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我知道了,在皇宫等我。” 看着若清用法阵消失在自己眼前,木箜看了一眼身上素白色的长裙。 木箜浅笑,自己怎么有种私下会情郎的意思。 若清喜欢白色,说是素净。相处的几日男人也时长备着这些素净的白衣。 可是要见的那个男人曾说自己穿这个颜色好看。木箜转身换上烟灰色的长裙,拿着玉穹坤扇施法。 城楼,那个男人会来吗? 若清来到天门直奔藏书阁。 如果这个男人是帮助自己的,那会是什么身份?老者周身仙风道骨,可不似自己会结交的人。说到底也算是好人,但是他这样帮助自己可是有什么企图,或者说是受人之托? 若清心想,自己能想到的也就这些。 男人站在门口感受着藏书阁的气息,什么都没有。男人跨进大门,厚重的大门瞬间关闭了起来。 若清不躲不闪。 “看你神情自若,也能隐藏魔气潜入天门,看来是已经完全恢复了。” 老者不见人只闻其声。 “师父?” “臭小子,还记得 师父的声音。” 若清面前渐渐幻化出老者的身形。 “师父可还安好。” 看着彬彬有礼的若清,老者的脸上似乎很是欣慰。 “好好。”老者围绕着若清细细打量,“看来,那丫头还是被你给收服了。”看若清神情有些急,老者开口道,“看你着急,有什么事情你问吧,能回答的我不会藏着。” “我在帮箜儿转生的时候可是出了意外?” “是啊,她并没有投生到寻常人家。想必是有人出手阻挠了这件事情。这个人想必你心里面有了人选,以后要怎么做看你自己选择。莫离是我一直在照顾,直到来天门之前她都一直在昏迷,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未曾唤醒她。” “我能入天门也是您的安排?” 老者大笑,“我才懒得管你,要不是有人相托我也不会下山装扮算命先生。要是我说,我就守着那丫头就好。你也知道师父我怕麻烦。” “那师父照顾她也是受人之托?” “嗯。” 若清等着老者说出下文,岂料老者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这是要让自己发问的意思吗? “那这人是?” “人家暗中相助自然也是不希望被人知晓身份,你想想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帮助你的人岂不是危险重重。” “原来如此。”若清看了一眼老者问道,“师父早就知晓箜儿身份才不愿意让她做您弟子。” 老者哈哈大笑,“我自然是知晓的,以我的身份和地位又怎敢让她做我弟子,这不是在要我命吗。” “那师父可记得我那婚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摸着胡须深有所思。 “我知晓你的转生是你找人安排,你也知晓命书中若无记载的转生是不会有婚配生子的事情,显然是有人想要你受到家人胁迫逼你配婚生子,这是在断你和那丫头的因缘啊。这么缺德的事情可不是我干的啊。” 老者连忙晃头。 “断因缘,会不会是知晓我和箜儿的身份的人?” “这个,说不好。知晓你身份的这人间除了我估计不会有人,还有你想,这么笨拙的伎俩也不会像是那谁是吧。” 若清知晓老者所说的那个,那位如果真的知晓俩人转生之后的身份,定然会做出比这狠绝千万倍的事情,这种小打小闹的小事,那位不会。 “不过是浪费了你和那丫头的一世情缘,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这个做小动作的人你们可要小心了。” “谢师父。” “看你入魔,师父还是有些心疼,毕竟你可是修仙的好苗子。你看你这下可好,反倒从妖界入了魔。也不知是福是祸。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个丫头。” “也不怕你闪了舌头。” 老者身旁幻化出一个孩童模样的仙者。 老者白了一眼身旁的人,指着仙者说道,“若清,这是你师叔,量化上仙。” “师叔好。”若清自然是没有忽视掉上仙这两个字。 “好。” 量化上仙拉扯着老者的衣袖说道,“留你在此是助你修仙,一会功夫就来和徒弟聊天,你还想不想修仙了?” “师弟啊,我原本就不想修仙,你偏偏留我在此,你看我天资愚钝根本就是修仙的料,留在这也是浪费你的良苦用心。” 原来这么多年不见是被上仙禁锢了。 若清心下了然,不由得为自己的师父叫苦不迭。 仙者白了一眼老者,“也是,留你这么多年除了伺候人有些用处,修为是半点长进也没有。这样,再给你几年时间我再去找你。” “几年?二十年?” 仙者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想要讨价还价的老者。 “你能为老者尊点吗?十年,不能再多!” 说完也不顾老者的纠缠就消失不见。 咯和得逞的朝着自己的徒弟说道,“要是你早些寻来,或许我就早点解放喽。” 若清不明所以。 老者耳语道,“我那师弟成仙早,让我修仙也是逼我给他作伴。今日我能有十年时间游玩,也是靠你这张脸了。早知有用就让你们早些见面了,说不定他会选你做伴。” 若清看着揶揄自己的师父,叹气道,“十年对你来说是很久了,但是对一个修仙的人来说不过一日时光,或许他一觉睡醒就去满人间的找你。” 老者的面容突然有些伤感。 “算了,十年我可是会好好珍惜的。”老者退回刚伸出的一脚,“那丫头现在可好?” “箜儿吗?”似乎一提女人,若清的神情就变得温柔,眼神是满溢的深情,“她很好。” “是叫箜儿?”老者眉头一皱,“我还是更喜欢她原本的名字。” 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若清陷入沉思。 木箜这个名字女人似乎很喜欢,因为这个名字自己和她可以靠的很近很近,而那个魔界的名字与自己似乎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看着女人渐渐走远的样子,男人眼中的哀伤和痛哭逐渐显露无疑。若有什么能让人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那就是看着失去挚爱却无力挽回了吧。 “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宫言看着远走的女人,眼神瞬间充满凌厉。 这个女人果真跟以前一模一样,还是那般无情! 男人看着城墙下面的女人,至少她是真诚的,是对自己真诚的表达着她对自己的无情。 有欺骗吗? 自己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至少她没有拒绝自己给她的披风,不管是为了安抚现在的自己的情绪还是为了显示友好合作关系,男人已经不在乎了。 宫言顺着宫卿尘的视线看去,女人似乎察觉到城墙上的视线转过身子看着男人。 那一抹冰冷的神色却让身旁的男人笑靥如花。 宫言扶额冷笑,什么如花?不过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是真的想到了那个词,真的,很形象。 “大军还有几日才能回京,这路上一路风平浪静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宫言白了一眼仍旧看着人群中女人的宫卿尘冷笑道,“你也未免过于常情,细化了这么久,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心,我问你,你可后悔过?” “大军回朝后把宫家的人全部撤出来,该去哪就去哪。后面的事情我亲自来处理。” “你疯了吗!”宫言忍不住吼道,“你是不是被猪油糊了心,那个女人的三言两语你就轻易撤销原本的计划!还全部撤走宫家的人!宫卿尘,你要疯我不陪你!” “宫家现在是我当家,就算那些老家伙出面也由不得他们做主。” 男人的不怒自威宫言虽然习以为常,但还是被震惊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杀伐决断和心狠手辣,宫言是见识过的。 “为什么?”宫言问道,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理所应当的权利和皇位? “宫言,以后,你也会遇到一个像她那样能改变你的女人。” 宫言嗤之以鼻! “那你是要和那个女人合作了吗?” 看着宫卿尘点头,宫言怒不可遏。 “你真是疯了,就算要合作和木筝合作比这好上千万倍!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只要她想做才不会考虑什么后果,更不会为我们着想,她现在巴不得借此削弱我们的力量,好让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以前的她或许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现在的她不会!” “什么意思?” “她现在有想要保护的人,为此做事情一定不会毫无顾虑,更何况她不属于这里。动静闹太大对她没有好处。能说的暂时就这么多,听我的安排把军队还给木家。” “好。” 宫言的不甘和隐忍,宫卿尘都看在眼里。 “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宫言不敢相信宫卿尘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人,怔怔的看着身旁冷酷无情的男人。 “宫言啊,要想彻底解决宫家的问题,你现在要听我的,至于以后宫家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将宫家还给自己的意思吗? 宫言不敢问。 “你想做什么?” “日后你就知道了。” 宫言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嘱托后事一样,随即摇摇头看了一眼男人心想,这个男人恐怕是要遗祸千年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好,听你的。谁让你现在是宫家老大。” 听罢宫言说辞,宫卿尘笑笑不语。 迎风而立的两人竟然头一次让宫言觉得两人相处竟然是这般自然舒心。 或许很早之前就可以这样,只是自己心里面有太多不甘和埋怨。 “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宫卿尘小声说道。 似乎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自己就忍不住的心痛。 “谁会喜欢一个疯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无情的疯女人!” 宫卿尘浅笑,“她也有长情的时候,只不过不是我而已。” 宫言看着似乎自言自语的宫卿尘,眉头一皱说道,“疯子!” 为一个女人落到如此地步,宫言是不屑的! 他有他的骄傲和自信。 宫言想起昨夜与叶知秋的对话突然有些烦躁。 男人玩弄着身下娇媚的女人,戏谑的看着女人媚眼如丝的渴望。扼上女人袖长的脖颈。 “你做什么?” 女人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毕竟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随时真的会取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过在是玩弄你,你居然能露出那么享受的表情,本公子只是觉得有些恶心。怎么,生过孩子的身子就是这般不知矜持吗?” 看着女人随时会窒息的样子,男人满意的收回手看着女人濒临死亡的样子。 男人转身下床整理衣衫,女人缓缓开口道。 “这么多年 你游遍花丛,似乎真的片叶不沾身呢。京都人都知道你宫二公子花心,却未曾见你对任何人真心相待。那些追随你的官家小姐也都渐渐不见了踪迹,她们,人呢?” “看来你是要替她们打抱不平了。”男人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早就抛尸荒野了吧,你要去捡些尸骨去还回去吗?” 女人像是见了恶魔一般看着男人,不,眼前的男人就是恶魔! “你是魔鬼!” 男人笑的妩媚,“多谢夸奖!对了,好心告诉你,你现在或者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还能有什么用处。发挥你的用处才能继续苟延残喘,你说是吧?” 如同地狱深处的魔咒,让叶知秋浑身发抖。 男人看着女人精美的曲线露了出来,继续说道,“如果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价值,那,门前的水塘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府上的丫鬟也跳了几个,你说你会是第几个?” 女人抬头看着俊美的男人问道,“你有在意过的女人吗?” “在意?” 男子听到这句话脑海里面再次出现那个女人的画面,一颦一笑真的是超级碍眼! 那个疯女人! 男人看着女人得意的笑一掌打在了女人的胸口,女人瞬间吐血不止。 “留着你,总是能刺激我。也算是一个用处吧。来人,好生伺候叶小姐。” 黑衣男人毕恭毕敬的跪坐在地上回道,“是!” “叶小姐最喜欢这种感觉了,是不是。” 说着仰天大笑走了出去,对身后呼救的女人置若罔闻。 宫言这才想起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毕竟难得遇到这样有趣的玩具了。 宫卿尘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宫言问道,“怎么了?” “无事,我先去安排下军队的事情。对了,府上叶浮川和叶知秋都在,小兮不适合待在府上,你给安排下。” 想起姓叶的两个女人都在府上,宫卿尘有些不悦! “让严明把两位叶小姐安排在别院。” “这可不行,叶浮川现在就算你的王妃,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棋子。放那么远你放心我还不放心。那个叶知秋你就不用去搭理,生死有命看她造化了。” “你是不是又。” “那是她自找的,大哥,我自有分寸。”宫言打断男人的话。 “好,既然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 “对了,宫兮说是想见,要见那个女人!我现在一看见那个女人我就心烦,你去安排,我走了!” 说着转身直接跳下城墙。 人心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些东西初见端倪的时候有的人熟视无睹,有的人偏偏要一探究竟,一路走到底! 说的就是宫言和宫卿尘吧。 尘王府。 一个宫卿尘不想跨进的地方。 “王爷,您回来啦。” 王爷,一个碍眼的词汇! 宫卿尘没有理睬下人径直走过。 “见过王爷!” 叶浮川带着婢女刚好经过的样子。 宫卿尘皱眉没有看向女人,问道,“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女人身后的方向是宫言的庭院。 “听下人说宫言带着叶知秋回了王府,我正打算去看看。” 曾经的情敌,现在已经要暗地里勾搭成奸了吗? “看她做什么。”说着走了过去。 叶浮川跟这上前走去,“也不过是个可怜女子,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可怜?那你想是帮忙了?”宫卿尘冷笑。 “我可没这么大度。”女人不卑不亢。 “看你也不是会挑事之人。你既然入了这王府那你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叶知秋我另有安排。宫兮是我的底线,希望你能记住。” “王爷这么快就表明自己的弱点,也不怕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个告诫!”男人转头突然一笑,“也是善意的忠告,除非你想惹怒殿下。” 殿下? 什么意思? “你别多想,只是宫兮不想与我们住在一起,跑去找了殿下,人现在就是公主府。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变。” 女人自然是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不会变,是说两人至今的合作关系没有变化。 “木箜的出现让我们的计划暂时搁浅,不过这不重要。说到这我还想拜托叶小姐你告诉你身后的那位金主,可千万别轻举妄动,若是出了纰漏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看着男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投靠木家。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隐瞒,复国是无望了,我也不寄希望与此。到是能让璃国内忧外患我也不介意他们会做些什么。” 男人无视女人走向书房,身后的女人被严明挡在了门外。 “书房重地,还请王妃止步!”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无处不在的恩怨情仇 皇宫。 木箜回到寝宫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站在门口的样子,远远地像是一幅画一样,眉眼间的温情似乎要将眼前的女人紧紧包围。 男人警惕的看着女人身上的衣袍,这是那个男人的味道! 男人伸手解开带子,扔出去的瞬间真个衣袍成了碎片然后消失不见。 “一会不见,身上就有了别的男人的味道。” 男人扛起还未言语的女人,进屋扔进了浴池。 女人有些好笑的看着吃醋的男人,“那现在是洗我还是洗你?” 看着被水浸湿衣服的男人露出宽厚的胸膛,女人有些慌乱,后退了几步,有些娇羞的盯着男人。 “过来。” 温柔的声音中有些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木箜慢慢靠近,不敢看向微怒的男人。 男人的衣衫早已褪尽,在女人靠近的瞬间低头吻上女人的红唇,炙热从四周慢慢扩散开来。 女人压制着的声音刺激着男人敏锐的感官,似乎从女人身上有阵阵幽香传来,男人细细嗅着。 温存过后,男人为女人穿戴好衣裙。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不少收获?”木箜问道。 “嗯。” 男人伸出手看着,看着女人扑进怀里的样子,满足的亲吻着女人的发。 “跟你所想没什么差别。” 看着男人娓娓道来的样子,女人听的认真。 待男人说话,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问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女人笑道,“好啊。” 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女人坐在桌前吃着男人递上来的甜品说道,“你师父还真的隐瞒了不少啊。事情过了这么久我也不会去为难他,不过这中间的人似乎还真的是在帮我呢,你说这会是谁?” “我那边能帮我的确实没什么人,倒是你这边,你可是要想想会有什么人会帮助我们?” “我这边吗?说起来跟我关系好的也就是有他了。性格古怪,还真的像是他这种多管闲事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魔界正在罚跪的青衣男子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主子,你又被人骂了吗?” 身旁的小厮说话很是大胆。 “管他,快快给我找点吃的东西。” 昏暗的祠堂,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觉得声音像是铃铛一般清脆,又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般,润人心脾。 “这其中,有人在帮忙,也有人想要阻挠我们。想单凭促成你的婚事让我对你死心,这雕虫小技不像是那个人会做的事情。”木箜分析道。 那个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转生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天下皆知! “是,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我们转生的事情才动的手脚。而这个人和那个人并非一丘之貉。” “既然到现在魔界的人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这么看来那个知道我们转生的人并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所以这人还算有点良心。” 男人抓着女人的手说道,“什么良心,就是这个人才会让我们少了那么多的相处时间,这人我定是要查出来严惩不贷。” 木箜笑着说,“是我的错,后面也没有想到命书的事情,之前一直以为是你看上了别人,是因为这样你才舍弃了我,是我心存芥蒂。” 男人坐在男人身侧深情的看着女人,“若是我那天下山寻了你,你也不会出事。” 女人窝在男人怀中问道,“你说命书中会不会有你和我的故事?” “傻瓜,命书只记录凡人姻缘。” “这样啊,那我们的呢?” “父王曾说,我们妖魔的姻缘要靠自己努力争取。” “你父王吗?”木箜嗅着男人身上的清香,“他真是个勇敢的人!”木箜调整位置继续说道,“以前听掌事说过,你父王和我姑母的事情,若清。”木箜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男人,“当年你父王和我姑母的事情闹得三界不宁,我怕我” 男人低头吻上女人不安的红唇,“不会,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 “嗯。” 男人的话似乎有些安心的力量,女人安心的窝在男人怀中继续说道,“现在魔界和妖界的对抗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姑母,她放不下那个舍弃了自己的妖王。” “父王和你姑母原本青梅竹马,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甚至连当年的父王都觉得两人的姻缘都似天定,岂料会遇上了他钟爱一生的女人。” “你的母后,她很漂亮吗?” 若清笑道,“关于女人,女人之间的第一句话好像永远都是这句。当年父王拒绝你姑母后,你姑母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那你父王怎么说的?” “父王说母后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情定终生。” “掌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其实,母后算不得妖界最漂亮,但是父王 眼里却是刻在灵魂的美丽。” 木箜抬头问道,“所以是你父王为了与你的母后在一起就抛弃了我姑母吗?” “传言是你知道的这样,但事实并非如此。父王自小都把你姑母当做妹妹,人们都说两个天造地设,父王也便那样认为了。父王说母后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人,是母后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若清怜爱的抚摸着女人的脸颊。 “那你父王是怎么去世的,人们都说是我姑母” “不是,你姑母就算成了亲生了孩子,可是还是很爱我父王,这个妖魔之人都知道。母后生下我之后就难产去世,父王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复活母后,失败了太多次父王最终也变得神志不清,甚至有时候会把幼小的我关在笼子里面,待他神情清醒的时候又会对我百般疼爱。后来父王日渐交瘁,久病不愈也去世了。” 男人停顿下来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看着木箜眼底的心疼男人笑道,“都过去了,我没事,不用担心。” 木箜听到男人凌乱的心跳,立起身子吻上男人有些颤抖的双唇。 若清在遇见自己之前的这些,眼前的男人从未对自己提过。 笼子吗? 男人的心跳声正在告诉木箜,那些往事是男人心底的魔障! 男人用力抱紧女人的腰肢,似乎想要将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抚摸着女人红肿的双唇,男人继续说道。 “若越牠国身后的力量如果真的是姑母的人,那我们可要小心些了。” “嗯。” 感觉到男人在耳畔急促的呼吸,木箜睁开怀抱神色有些担忧。 “听掌事的说,你父王大婚之后,姑母与一侍卫匆忙成亲后来便生下了我哥哥墨予。”木箜转身问道,“你好似比我哥哥还要年长几岁。” 若清站起身子为木箜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裙说道,“听说,你姑母怀他的时候喝了药水,要知道魔界的胎可不似人间这脆弱,说来也是神奇,你哥哥居然在肚子里面足足待了五年才生出来,所以我自然就年长了。” “哥哥也实在是可怜,记得我转生之前他还总是被姑母惩罚。”木箜转身看着白衣的男人,“若清,我不想回魔界,我不想遵守魔界的那些规矩。” 男人揽过女人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 “我也想就像现在这样,想见就能见到,想抱就能感受到你的体温和心跳。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我信你。”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连个相互依偎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好长。 “你父王和母后的事情是怎么样的,我想听听。” “我父王可是顶天立地的魔尊!”女人得意的看着男人,似乎在等待着男人的夸奖和称赞。 “是啊。” “没了?”木箜睁大睁双眼问道。 “这个我知道。” 男人憋着笑说道。 女人想要自己说些什么,男人自然是知道的。 “听说在上任魔尊的治理下,魔界和妖界,人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更是亲民廉政,那时候的魔界人们很是敬重你的父王。” “我父王一直都是我的榜样,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做个跟父王一样的明君!”木箜低垂下眉眼,“父王为什么会能守得住魔界条例呢?” 是啊,为什么自己不能? “魔界规定魔尊不得与人同住,这是千万年来的规矩。”男人说道。 “是啊,所以我才厌恶。那些规矩压的我喘不过气。更糟糕的是,我有婚约在身,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箜儿。” 男人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似乎现在眼前除了这个自己什么都抓不住。 “不过,我是个自私的人,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定当不离不弃!” 女人的誓言让男人更加抱紧了怀中的身子。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暴风雨就要到了。 一袭青衣在宫门口伫立着,修长的手指似乎要嵌入到门里面一样。 女人愤怒的盯着被结界阻隔的宫门。 “怎么,这就愤怒了?” 一张妖艳的脸出现在伸出的手臂后。 “霓裳,要不是主子安排你在此守护她,你现在还守在空荡荡的魔殿做个掌事呢,我说是吧,我亲爱的掌事大人。” 一直压制着魔力的霓裳转身就摁住了女人修长的脖颈。 “芍药!看来你很是悠闲吗,怎么,一朵妖花就想攀上主子这根高枝摇身变凤凰吗?” 霓裳的笑让芍药有些惧怕。 “贱女人!我是好心劝你,你不知好歹也就算了。” 感觉到脖子见加大的力量,女人继续不屈不挠说道。 “主子让我告诉你,掌事就应该做好掌事的本分,别别失了本分”芍药拍打着霓裳的手臂,想要缓解下身子带来的疼痛。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好,你们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思之不见 想念 微风吹过,额前的发随即挡住了视线,一只修长的手抬起整理着碎发。男人专注的眼神似乎窗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仿佛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南家可是有什么动静?” 男人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籍,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堂下的人悠闲地玩弄着腰间的饰物,悠悠说道,“暂时没什么。” “暂时?”男人皱着眉头看着木春。“若是别人这样说我或许就信了,你这么说我可不信。” “为什么?”木春问道。 “先不说你是小箜的人,再说木家的人都谨小慎微,你说没有那便是有了些什么情况。说吧,南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木春有些诧异,男人一直都是唤“箜儿”,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箜?” 难道真的放下了吗? “南玉珩现在无暇顾及其他,整日待在府上被那些想要争宠的女人围的团团转。”木春转眼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叶隐,“主子交代过,我们只负责探听消息,所有指挥行动让我们听从你的安排。不过这些日子你都是让我和木夏盯着南府,难道你还以为南玉珩有要图谋不轨的心?” “南笙烈无辜枉死,南玉珩作为儿子却没有要去彻查的意思。自从宫兮走后,南玉珩更是不见外客整日温香软玉在怀,真是好不自在。” 叶隐继续翻看着书籍,木春在想这男人真的还能一心二用? “整日消弭,流连温柔乡这还说的过去,可是闭门谢客这就有些欲盖弥彰了。说吧,潜入府上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 男人成竹在胸,木春也不好再遮遮掩掩。 “南府确实有些诡秘。潜入南府的不是南国人士查不到有用的信息,这些人非常小心,就连居住的客栈的店家都不知道有关他们身份的消息。” “哦?这么看来,他还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呢。” 木春听见男人有些惋惜的样子,冷笑道,“莫非国主真的希望南玉珩谋反?” “这些情况你可跟小箜说了?” “没有。” 木春不懂这个男人的意思,自己和木夏过来还是帮忙,为什么要将这些禀告主子? “看来,她似乎有些忙碌。”叶隐隐隐约约觉得木春木夏来南国所谓的“帮忙”是木箜故意支开她们的举措。 “木夏呢?”叶隐问道,那个木夏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些怕自己。 “最近结识了一个朋友,木夏去探望朋友了。” “朋友?” 叶隐有些好奇,这宫里面还能结识朋友,可不会是被人利用了吧? 木箜的这四个近身侍卫,个个武艺不错,打探消息有是各有所长。只是在人情相处上似乎都不怎么在行。 叶隐低头笑道,“你那姐妹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还是小心为好。更何况这宫里面可没有什么能好相处的朋友。” 看着叶隐有些淡漠的样子,木春说道,“她的朋友是你后宫的妃子,木夏听说她最近失了孩子又被其他人欺负,这不是去讨公平去了吗。” 原来是那个女人,男人皱眉回想也没有想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不过她好像是个平民女子。宫里面的女人未有品阶的时候都是依仗着娘家的身份和地位在宫里面论资排辈,她没有背景自然下场会比较凄惨。 失了孩子,叶隐也只不过是按理做了赏赐。并没有注意到女人是什么品阶,甚至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记得眉眼有些清秀,面对自己的时候好像有些胆怯,见过的几次也是被内侍抬到寝宫伺候过自己那么几次。 “木夏怎么会结识的?” “木夏有次夜探南府,发现了那个女人的踪迹。”木春看了一眼叶隐的方向继续说道,“木夏也是为了为你打探消息,后来发现那女子确实有些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 听见木春那样说,叶隐抬头看着木春,“你是说那个女人是南玉珩放在宫里面的暗探?” “是。” 所以那个女人失了孩子也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悲痛欲绝,原来是另有所图! “看来南玉珩之前为了我布了不少局,那个女人我会去会会,其他的棋子还要依靠你和木夏了。” “我也是奉命办事,待你这边事情安定后我们就会回去。” “好。” 叶隐低头笑道。 夕阳穿过镂空的墙面落在叶隐凉薄的脸上,手中书籍上的文字是木箜第一次留给叶隐的书信。 “叶隐。” 男人似乎听到了女人呼唤自己的声音,抬头的瞬间双眼的惊喜之情似乎比日光还好耀眼,瞬间又冰冷成了月光。 “国主。” 一个黑衣男人跪坐在地上等待着男人的问话。 “如何?” “木家四个近身侍卫都不在那人身边,不过听说天门的天尊若清与那人日夜相伴,似乎是是男女那种关系。” “是吗 ?”男人幽幽开口,声音细小到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的程度。 “是。” “下去吧。” 男女那种关系吗? 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吧,真羡慕! 不过,把四个人都安排了出去,是估计支开的吗?箜儿,你究竟在干什么? 男人摇头,自己还有想念她的资格吗? 这份感情只能埋藏在心底了吧! 叶隐知道,木箜不会不知道帝王会培养怎么的武力去保护皇宫和天下的安稳。像是木家近身侍卫这样的存在,叶隐怎么不会不拥有自己的暗卫。 那故意让木春和木夏来帮自己,她是怎么想的? 是因为觉得自己处理起来会有些困难吗? 叶隐扶着额头笑着自己,她了解自己,她不会认为自己不行!看来真的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那么,那个男人能帮助到她吗? 感觉到天色渐渐黑暗了下来,叶隐收拾好情绪让人准备了膳食。 “主上,可是要在书房用餐?” “不用,摆驾青翠苑。” 叶隐记得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好像是青翠苑。 “是。”年长的管事太监难得瞧见男人主动去一次后宫,皱纹满布的脸上竟然有些慌乱和激动。 “好了,看把你激动的。简直比那些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管事太监第一次见到这样跟自己闲聊的国主,竟然有些泪目。 “那青翠苑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回主上,名唤柳絮,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家的女子。” “普通女子吗?” 叶隐冷笑。 管事太监看见男人的笑不由得有些发冷,“奴才这就安排人去查。” “不用了。” 跨进庭院,远远的就看见女人迎风而立的模样,淡青色的衣衫让叶隐的心一阵阵的抽疼。 很早,后宫服饰禁制了这个颜色! 这女人,看来真的用心思了。 看来,那自己不得不配合这场戏了。 “主上驾到!” 女人听闻,赶紧转身朝着男人跪了下去。 “起来吧。听说你身子弱,本君让人准备了药膳,晚膳与你一同用膳。” 女人平静的态度是男人预想之内的样子。 男人瞥了一眼管事太监,太监立马上前说道,“小主也是病的糊涂了,这衣服也不知从何而来。” 女子似乎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眼神有些慌乱,“妾身也不知道这衣服从何而来,醒来之后身子有些倦怠,宫女就拿着衣服为妾身换上,要是公公不说妾身也是没有注意到。” “那便换了吧。” 男人的声音决绝的有些冰冷。 “是。” 女人的声音似乎真的有些怯懦。 “来人,将这宫殿的太监宫女全部换了。”管事太监嘶哑着声音说道。 “全换了?可是换去做什么?” 女人抓着叶隐的衣袖乞求着问道。 “下人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还要照顾要自己的身子。”说着扶着女人进了屋。 女人喝药的时候就瞧见了已经换好了人的宫女和太监。 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吗? “这么快?”叶隐问道。 “回主上的话,之前给隔壁的碧霞宫安排的下人刚才刚好要去报道,奴才见这批人机灵就给截了下来,这不就快了吗。”管事太监笑的谄媚。“主上要来碧翠苑,这下人啊就要选择机灵的懂事的,这样才能伺候好小主,小主呢也才能伺候好主上。” “你这人啊,就是会揣测人的心思。” 看着主仆两人的对话,柳絮的紧张神色渐渐缓和了不少。 原来,是碰巧了。 “看你好心的份上,本君今晚就宿在絮儿这了。”男人转眼看了一眼有些娇羞的女人,“可是絮儿身子不大好,本君还是改日再来好了。”说着就要站起身子。 “主上!”女人纤弱无骨的手牵上男人宽厚的手掌,“絮儿可以的。” 后宫的女人没有不想要君王恩宠的,叶隐知道,即使是眼前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好,就听絮儿的。大公公去给絮儿多准备些衣裙,这么好看的人应该穿鞋颜色鲜亮的衣裙才更衬姿色。”说着抬起手抚摸着女人微微翘起的红唇。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叶隐时刻在想如果自己没有被权利左右,那么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现在的自己凡是都在权衡利弊,在计算得失,算人心计利弊。被后宫的女人争来争去,这些女人要不是想要恩宠,得了恩宠就想要专宠,有了专宠又想要母仪天下,可是这么多的人没人明白一颗心只容得下一人的情。 那个能与自己并肩指点江山的人,是不会再有了。 叶隐轻轻推开还在沉睡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人怎么会没有秘密 宫府别院。 嬷嬷已经两日没有见到宫卿尘,神色有些慌张。 男人将自己锁在房子里面,嬷嬷不知道男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男人似乎十分悲痛。 男人睁着眼睛两日未曾歇息,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迷离。 散乱的衣衫像是悲伤晕染开来的水墨,肆意宣泄着主人哀伤的情绪,男人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似乎等着时间的流逝任由枯萎凋谢。 突然,男人捂着胸口一阵抽搐,转脸一口黑红色的血吐了出来。 男人笑得凄冷。 “看来,就连命运都让我问你让道了,箜儿。”说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嬷嬷端着醒酒汤和青菜粥在门口犹豫,不知应不应该去打扰。 这两日的房门一直飘着浓厚的酒香,嬷嬷一直在后悔,也在懊恼自己,就不应该把酒放在桌子下面。 “少爷?少爷?老奴送来醒酒汤了,少爷你多少喝点,你这样对身体不好,老奴担心。” 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老嬷嬷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但在转身的时候又不死心推了推门,探头进去,“少爷,老奴还是把东西放进来吧。” 老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放下东西的时候又向屋里走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晕厥过去的宫卿尘。 “少爷!” 嬷嬷看见男人嘴角已经干了的血迹,吓的不轻。 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男人睁开眼看了一眼嬷嬷。 “我没事,去拿桌上的药瓶给我就好。” 老人颤颤巍巍的拿着药瓶递了过来,虽然老人不知道男人是怎么了,但是从地上的血迹可以看出男人是中毒了。 可是,以他的能力定然是能解除毒素的,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并没有?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吃了药就好了。” 男人的冷静让年老的嬷嬷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少爷,为了你的身子你还是少喝点酒吧。”扶起男人坐在床榻上,嬷嬷继续说道,“府上来信了,说是明日二少爷要来。” 来就来,来什么书信,这也不是宫言的性格。 男人嘴角一笑,“看来,宫言这小子也知道规矩了。” “二少爷自小就没个正行,现在这么规矩也是少爷你管教的好。” “好了,你先下去吧。” “好,我先去给少爷你那些换洗的衣服。” 嬷嬷一步三回头担心的看着屋里的男人。 能让一个如此身份的男人落魄至此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个跟少爷有过婚约的女人吗? 老人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阁楼,那个地方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跟那位相比会是怎样? 说来也是,那位消失了不少时间。 嬷嬷招手,墙角隐藏着的人瞬间出现在老人身侧。 “那位的下落可是有什么线索?” “没有!” “少爷中毒了,看样子已经有些时日。记住,要赶快找到那位的下落。要不然等一切归位的时候,你和我可是吃不兜着走的。” “那少爷的毒?” “这个事情我们不用插手。” “是。” 看着白衣男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嬷嬷也恢复了老妪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霓裳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这嬷嬷竟然有这般能力,看来那边也出动人手了。 这么大张旗鼓,难道真的是要个魔界讨个公道吗? 霓裳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芍药,总觉得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的出现会打草惊蛇。 提起芍药的后衣领子,霓裳带着芍药跳到了地面上。 “没想到你还是很关注殿下的吗,殿下知道你这么关心她一定会很感动。” “看你就是不了解她。” 在她看来自己这是多事!她不会感动! 芍药看见霓裳神情的变化,开口道,“看来宫卿尘和仙界有关,刚才你也看到了,那老嬷嬷的那个手下用的可是仙术!这么看来跟你们差不多吗,都是一样的法子。” “你回去让你主子去打探下消息,可是仙界的人知道了殿下转生的消息动了手脚,或者是” “好,我知道,万一那个人知道殿下转生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啊,这么说来” 霓裳等着眼前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那你还不赶紧去核实下。” “好,我这就去。这么好玩的事情主子肯定特别喜欢。对了,那这事情你要去告诉殿下吗?” “不了。” 趁现在还有时间,就留给那两个可怜的人。尽量不要去打扰,毕竟日后归位,两人的未来真的是太过于缥缈了。 “顺便帮我带句话给墨予。” “什么?”芍药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帮忙也要派个能力好点的人来,能力不行人也至少要机灵点。” “你什么意思,霓裳,你站住!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能力,不机灵?咱两好好谈谈吧,真的,你说你这掌事的身份我要不要告诉殿下?” 霓裳猛的站住,回给芍药一记白眼。 “你的香味我已经封住了,记住以后做事注意影藏自己的气息。” “香味?”芍药莫名其妙,“难道我以前很香吗?” “很香。”霓裳戏谑的看着芍药的脖颈,“血液更香。要不是看在你主子的面上,我早就把你吸得一干二净,别的什么没有,增点修为还是可以的。” 芍药惧怕的看着有些邪魅的霓裳。 的确,芍药明白。要不是自己被主子罩着,魔界的那些人自己是抵抗不了的,奈何自己修为迟迟不见提升,这也让芍药困惑不已。 “要不,你吸我的血再助我修炼?”芍药有自知之明,赶紧示好道。 毕竟血液是可以再生的,但是自己的修为还是更重要。 “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更何况,助人修为这种事情我只能和殿下做。” “小气!” “好了,赶紧去找你主子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 “走了。” 看着芍药恋恋不舍的样子,霓裳安慰道,“好了,别装了,要是想要出来玩,你只要跟你主子说,他是不会不批准的。” 那个人,心善。 “好吧,被你拆穿了。” 霓裳转身落入公主府,心想好在刚在的“嬷嬷”和那位仙界的人的法术在自己之下,万一刚才有个法术在自己之上的人,那么不知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就连殿下的身份都会被发现。 霓裳心有余悸的看着腰间拿出的药丸,看来这药自己还要继续吃。为了隐藏自己魔界的气息和魔力,暂时的自己还是那个木家的侍卫。 “宫兮?你睡了吗?” 霓裳敲着宫兮的房门,小心问道。 这个女人自己见过那么一两次面,是个善良的孩子。 “没呢,进来吧。” 霓裳推门而进,“我是霓裳,咱们见过。” “宫兮见过霓裳姐姐。” 自上次见面,宫兮真的丰腴了不少。 想起上次见面,自己也被唤做姐姐,霓裳笑道,“你来府上,主子也不在,你一个人住的可还习惯?” “我这样挺好,不过没见到箜姐姐总觉得惋惜。霓裳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是你父母取的吗?” “不是。”霓裳被宫兮拉着坐在了床榻上,“是主子取的名字。” 霓裳看着宫兮穿着单薄便问道,“宫兮你可是未带换洗衣服过来?” 宫兮不好意思笑道,“以前箜姐姐在的时候这些都是她为我准备,我这次来没见到,所以” “我这就找人安排。” “没事,我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我想见箜姐姐,不知何时能进宫?” “进宫?”霓裳不结。 “她不是在皇宫吗?” 面对眼前清纯的脸,霓裳突然有些恍惚,似乎眼前这个女子跟自己所认识的人有些不一样。 “她已经知道你在府上了,若是要见你自然会前来相见。” “好吧。” 霓裳心里问道,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善良纯真的宫兮吗? “上次见你也不过半年前,可现在看你总觉得多了不少女人味呢。”霓裳嬉笑道。 “都有过孩子的人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孩子了。霓裳姐姐,你说是吧?” 霓裳突然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心想估计是被刚才那一幕惊吓到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不好意思。” “没事,我看这府上人少了许多,霓裳姐姐经常住这吗?” “没有,我也是偶尔回来照看下府上。”霓裳瞥到宫兮穿的是寝衣,开口道,“夜深了,你也早些歇息。我这就去交代下。” 伺候宫兮躺下,霓裳发觉自己刚才的唐突和芍药那个女人简直一模一样,看来要和她保持写距离才好。 看来,有些秉性真的会传染。 第二日,宫家别院。 宫言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宫卿尘,在自己的印象中,男人总是驰张有度,谦谦有礼,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曾这般落魄。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 宫言鄙视的看着眼前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 “你要女人,这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谁知道你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靠在床榻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宫言,“你若是没是就多盯着叶浮川,别整日想着折磨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今日不是来和你斗嘴的,只是你几日不见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差。”宫言看见桌上的药瓶,拿起问道,“这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拔草除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 有时候,木箜会想,自己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能自在的去爱一个人,能无所顾忌的去拥有一个人,能相见就能见到,伸出手就能够触碰到的距离,或许,这就是自己所求了。 “叶浮川最近都没有动静,越牠国也没有任何浮现的意思,最近,我有些不安。”男人看着低头看书的女人,似乎是不满女人的专注,揽过女人的身子继续说道,“我都没有这本书好看吗?” “怎么会。” “那是腻了?” 女人没有想到会见到男人这么计较的样子,对自己这痴迷了吗? “要是腻了,我这回早就去跟二哥他们玩去了。”女人放下书籍用手指调着男人落在胸前的长发。 “没有动静岂不是更好,你说是不是?”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没有动静,我们才能这么安逸的享受我们两个人的时光。” “可是” “我不想管那么多,若清。” 男人知道女人同样是在担心,对未来的担心和对现在的珍惜,两个人同样不安。 “你知道的,我有婚约在身。” “不要说了,箜儿。” 男人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似乎痛苦不堪。 “不,若清你要听着。”男人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对上男人隐忍的视线,“那是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和威望,施压在我身上的桎梏!我不可能为了他们的权利去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更不可能为了他们去葬送自己的爱情,我爱你,若清!” “我知道,我都知道。” 男人将木箜拥入怀中。 “现在你姑母为了寻你,在人间滋事,先不说这事情是不是她主使。我现在担心万一你失踪的消息被仙界知晓,他们会为难魔界。” “以姑母的手段,就算她已知晓我私自转生也会封闭处理。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姑母她暂时还不确定我就在人间。如果她知晓我在此处,定然是会亲自捉我回去。若是仙界真的确定我在人间,也会先去魔界兴师问罪,逼我现身。”木箜抬头看着男人,“所以,现在的我们还算安。” “越牠国真的太过安静了。” “是啊,按照常理来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集合实力重新出击才对。” “萧山岛怎么样了?”男人问道。“这个地方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木秋和木冬还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来,要不让霓裳去看看?” “好。” 男人清冷的样子让木箜有了想要捉弄男人的想法。 “要不,我亲自去萧山岛看看?” “不要。” “我去看看万一能发现什么呢?” “你只能在我身边。” “你也一起去?” 男人皱眉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好。” 宫家别院内。 宫言看着主动示好的叶知秋,一股恶心感袭来。 “走远些!”阵阵胭脂气息让男人有些反胃。 女人后退几步看着男人,低语道,“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是啊,都是这个样子了,应该够了吧。 “这样?那样?” 男人好笑的看着衣着暴露的女人身上的痕迹。 “那你是想去哪?回南国做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是在我管辖的暗场里面做个花魁?不过我觉得后者更适合你,是吧,叶小姐!” 女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 “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吼道。 到底哪里招惹到了这个男人呢,女人始终想不明白。 “哪里?” 宫言假装沉思说道,“可能是从你不洁身自好开始吧,你也是让人惊讶得很呢。我逛暗场,你逛鸭馆,期初觉得你我是同道中人,便觉得实属正常。可是你既然觊觎了宋止容就应该有个女人该有的样子,谁知你本性难移,机关算尽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男人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谁让你让我看到了我不喜欢的东西,那个曾经的我,既然不喜欢又不能对自己下手,只能找你了。” 看着笑得讳莫如深的男人,女人再次陷入绝望。 只是因为曾经的自己和曾经的宫言相似,现在的宫言厌恶那时候的自己,所以就这么折磨自己?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自私残忍! 男人几步山前,对着男人白嫩的肩膀张嘴咬了下去,知道鲜血流出。 “暗场真的很适合你,明日让人带你去。那个地方啊,你会喜欢的。” 原本温馨的耳语在此刻却成了催命的符。 “二少爷,万一那个女人自尽?” “她才舍不得自尽。”宫言对着身侧的男人说道,“去告诉叶隐,叶知秋我买了。” “二少爷,你这是?” “她那个楚楚动人的样子正好是那些公子最 喜爱的,在暗场她能带去很多生意。大哥不考虑生活,我总得想想怎么赚钱吧。” 严明不懂,说道,“真的吗?” “你不是尝试过了吗?” 的确,女人在床上的魅力让人无力招架。 “只是二公子你从未尝试过,怎会知晓她的功夫那般厉害。”明明二公子从未碰过叶知秋。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了,你以为你二爷这么多年是白过的吗?” 严明想起宫言的别院里面的女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好了,我去找我的小情人了,这府上的事情你多留意。” 小情人? 这是又换了多少? 夜晚,尘王府。 叶知秋支开婢女,打开梳妆盒,拿出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拿着玉佩在月光下,直到玉佩晶莹剔透。 “夜君?夜君!” 一时半刻间,女人的身后一团黑屋笼罩,渐渐幻化出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人。 “夜君大人!” “何事?” “木箜已经回来好几日,大人还没有确认她的身份吗?” “暂时毫无进展。” “可是寻错了人?” “哦?”男人冷笑道,“怎么,你现在是在穿侧我的心思吗?” “不敢!大人只是说要寻人,并没有将其他信息告诉在下。在下也只不过想为大人分忧而已。” 男人大笑,“分忧就不必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坐实这个尘王妃吧。” “多谢大人关心!策动宫家的事情可是还要继续?” “不联合宫家,难道你想单凭一个已经亡国的越牠国就能成事?” 男人的嘲笑,女人显然有些不悦,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大人教训的是!” “好了,联合宫家的事情已经另有安排,你要做的就是要牵住宫卿尘。”男人转身继续说道,“若是在宫卿尘这边无从下手,宫言也是不出的人选,毕竟宫言似乎更加符合我们的要求。” 宫言? 可是自己的身份现在是尘王妃。 看见叶浮川的为难,男人转过脸,斗篷下的脸依旧看不清面容。 “只要能牵制住这两人,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是,在下一定竭尽力!” “好!” 黑衣男人大笑着离开。 霓裳察觉来人的离开,心有余悸的拿出药丸一口吞下。 “看来,叶浮川真的和魔界有所关联。” 可是这些,以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发现这些的,看来不得不表露自己的身份了。 “谁在那?” 霓裳叹气道,自己躲的过一个魔界中人的察觉却被一个凡人发觉自己的藏身之地,也真是失策。 霓裳整理衣衫款款走出。 “你是谁?”叶浮川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女人问道。“刚才你就在这了?” “我刚到这就被你发现了。” 不能被这件事困住,霓裳告诫着自己。 “你不是这府上的人!说,你是什么人!” “我?”府上的人?这女人是把自己当做宫卿尘的女人了吗? 还真是头脑简单!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发现我。”霓裳挠头说道,“或许说我不应该被你发现。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什么?” 叶知秋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 叶知秋上前一步看着眼前的女人,仔细打量着女人。突然一掌就打了过来,霓裳轻松闪躲着叶浮川的攻击。 “没想到尘王妃好功夫啊。” 叶浮川听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是真心称赞还是嘲讽,渐渐败下阵来。 霓裳无意纠缠却别叶浮川苦苦相逼,不得已霓裳抽出腰间长剑,厉声说道。 “原本觉得你的存在也没什么大的意思,现在看来竟然碍眼得很。”说着长剑已经见了血。 “慢着!” 霓裳饶有兴趣的看着眼神倔强的女人,“怎么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入王府行刺于我?” “行刺?” 霓裳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一点脑子都没有,难怪会被人利用! 对这样的人斩草除根一点意义都没有,或许留着还能套取些消息。 “我只是逃避仇家,看着庭院高大雄伟想必是大户人家,没想到进了府才发现是尘王府。刚才出现的唐突,多有冒犯,在下并无行刺之意。” 看着女人这般真诚,叶知秋半信半疑。 “真的?” “同时女子我骗你做什么?若真的要行刺,被你发现的时候这长剑早就刺穿你的心脏了,还与你讲这么多做什么?” 叶浮川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 霓裳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不安。 如果自己表明身份,那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么? 相比自己的不安和困惑,声旁的芍药更像很是期待一样。 “呐,霓裳,你说要是殿下知道你是掌事会不会一脚把你踹到魔界大殿里面?还有,你说殿下要是怀疑你是宫主的人,你可怎么办?你会不会被关在小黑屋里面,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你能消停一会么?还有,请你从我的床上下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 “不要,我兴奋。到时候你被殿下责罚的时候,无处可归的时候我就手留下,然后你就想伺候殿下一样伺候我吧。” 霓裳烦躁的拉着芍药下了床,警告道。 “第一,我的床你不能上!第二,以后穿好你的衣服,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女人要矜持!”霓裳整理着芍药的衣服,“好了,记住!以后不要进我的屋子,否则我不客气!” 看着霓裳正经的脸严肃的语气,芍药拿起自己的衣服抱在怀中,嘟囔道。 “我这样还不是想求你助我提升修为,我就知道除了殿下谁都不能上了你的床。” “我都说了我做不到助你提升你的修为,你若真的想提升就让你主子给你找个男人。” “真的?” “是。”双修提升修为这事自己干嘛要告诉眼前这个女人呢,霓裳现在有些后悔。 第二日,霓裳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现在木箜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木箜仔细打量着霓裳,等着霓裳的解释。 端着茶水站了快半个时辰了还说没事,谁会相信? “说吧。” “啊。” “你若是没有想要要说些什么或者没有想好怎么说,就先下去休息会,等想好了再说。” “我,我想好了。” 木箜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失礼的霓裳。 “好,你说,我听着。” “其实,其实我是魔界圣殿掌事!” 霓裳闭着眼睛,紧张的等待着眼前女人的职责或者是被隐瞒而产生的愤怒。 “嗯,我知道。”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并没有表现出魔力或者说是魔法的时候,隐藏的不好吗? “偌大的圣殿只有你我二人生活,那么多年的时间都是你陪我度过的,我岂会不识得你的样子。” 样子吗? 在圣殿自己的装扮与现在天壤之别,这都识的出来? “殿下你真的恢复完了?” “嗯。” 木箜的平静让霓裳突然有些恍惚,在冰冷的圣殿,那个异常安静,凉薄的人似乎又出现了。 “你可是被哥哥安排在我身边的?” “是。” “这么说来哥哥身边的人也有可能知道我转生的消息?” “有这个可能。” “还有安排其他人吗?”木箜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霓裳如坐针毯。“依你看来,摄政王可是知晓了我在人间的事情?” “应该是听闻了什么,在魔界想要找到你的人可不止这一波。” “我也知晓,这些年来因我迟迟不肯继任魔尊之位姑母替我承担了很多。对了,哥哥可有说过,姑母究竟在做些什么?” “没有,自从属下被派遣到人间,一直跟魔界和我传递消息的是叫芍药的人,她自小被予君收留值得信任。前段时间芍药说予君被摄政王困在思过堂思过,你不在魔界的事情估计会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此要挟你姑母交出摄政王的位置。” “以姑母的手段应对这些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我好奇的是煽动越牠国谋反的究竟是什么人。若说是姑母,这也未免太过小心翼翼不像是姑母作风。” “利用叶浮川的人是魔界中人无疑,这是我亲眼所见。不过,叶浮川本人被芍药误杀,王妃遇刺身亡这件事定然会再生事端。” “宫卿尘那边你去说明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宫卿尘吗?仙界的人这事应该怎么看待? 要现在说明情况吗? “属下还有一事。” 霓裳的犹豫不决木箜看在眼里,神情有些不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掌事做事也会有许多顾忌了。 “说。” “宫卿尘现在住在公主府旁边的别院,属下原本无意可以查探,只是偶然间发现那别院的老嬷嬷的属下竟然是仙界中人。”霓裳不敢去猜测那老嬷嬷的身份,更不敢去随意揣测那屋子里面男人的身份。 “仙界?” “是,属下让芍药去找予君核实了消息,已经证实仙界有人私自转生。” 木箜沉思半刻说道,“若是转生渡劫,身边自然不会有仙界人插手。看来这人身份非同一般。” “当然不一般了。”芍药凭空出现,一阵清香 袭来。 “还敢早殿下面前这般放肆!若不是殿下看你是魔界中人早就让你身首异处了!”霓裳厉声道。 “无碍。” “你就是芍药?” “是。” “说说你的看法。” “说了就可以上霓裳的床吗?” 木箜笑着看了一眼神色慌乱地霓裳,“这个你可要看霓裳自己了。” “芍药不可胡闹!” 芍药眼看霓裳气愤异常便开口说道,“我也是开个玩笑。”看着木箜继续说道,“我猜想那个叫宫卿尘的人定然是仙界的大人物。” “哦,为何这么想?” “这是主子说的,主子说一般小仙需要在人间渡劫都不会有仙界中人在旁,这等待遇一般都是大仙或上仙的待遇。” 木箜看着有些可爱的芍药,笑着说道,“那芍药你的主子可是有说别的东西?” “没有,主子现在被罚,说是心情不好,其他的不想管。” 还真是活该被罚! “那你现在回去告诉哥哥,我有妙计助他脱身。”说着幻化出一个锦囊飘到芍药面前。 “现在吗?” “是啊。” 看着木箜逗芍药的样子,霓裳有些忍俊不禁。 芍药走远,霓裳感觉到身上的视线越发强烈。 “殿下,属下是。”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霓裳突然问不出口。 “好在你还记得自己是圣殿掌事,掌事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想你是很清楚的。这些小事不需要我再强调吧。” “属下不敢忘记。” 木箜走近霓裳,抬起手细细抚摸着霓裳白皙的脸颊,滑止下巴。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这种不允许的错误是不能出现在圣殿掌事的身上,木箜心情非常不好! 冰凉的手指,警告的语气让霓裳不得不抬起下巴任由木箜的检查。 “我就说你最近怎么总是香气环绕,也没细想是什么味道,如今看来竟然是芍药花香。怎么,已经和那朵芍药要好到同寝了?” “属下没有!” “如果你还记得掌事应该做什么就坚守自己的本分,不要越了规矩。” 魔界中的圣殿掌事自有她的任务和使命! 木箜抱上霓裳的腰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做掌事,既然做了圣殿的掌事你就应该明白,你要时刻记住你血液里面流淌着的忠心和守护。” “好。” 霓裳紧紧抱着久违的温暖。 霓裳心想,就算是被眼前的女人抛弃,她也定要誓死守护! “圣殿里面,只有你陪我,也只有你让我无比憎恨魔界。我在魔界出生成长,她有我最快乐的时光记忆,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也是在魔界!我这么都想不明白,掌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命运。” 是啊,为什么做了掌事就得为魔尊守身如玉? 为什么掌事一旦心悦了别人就会渐渐失去魔力直到死亡? 为什么! “这一定是魔咒。”木箜放开霓裳,“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解除这个诅咒。” 霓裳很想说不用,但是看着女人落寞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芍药她不过是有些闹,说的那些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木箜摇摇手说道,“你们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释。” 木箜似乎有些疲倦。 霓裳知道木箜不想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做为你的掌事,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看着木箜放下覆在额前的手继续说道,“在魔界,芍药特殊的体质让她的存在很是危险,不少人暗中觊觎着。予君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可怜的女人才收留她在魔殿,在魔殿里面能和她说得上话的也不过我一人,她在我面前是有些放肆,但是她性情纯良绝非心存歹意之人,这点我觉得作为属下有必要向殿下解释我和她的关系。” 木箜揉着太阳穴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霓裳,微怒道,“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听就不要说!” 霓裳从未见过如此烦躁不已的木箜,急忙下跪说道,“殿君息怒!是属下思虑不周!” 殿君? 思虑不周? 木箜冷笑,为了那个名叫芍药的女人竟然开口唤“殿君”? 殿君的称呼一直都是魔殿以外的人才会对自己如此称呼,曾日夜相伴的霓裳不一直都是唤自己“殿下”的吗? 什么思虑不周啊,明明就是在为自己和芍药做辩解? 自己这是让她望而生畏了吧? 自己不过是担心她与人心上情感会影响她的魔力和身体健康罢了。 木箜冷笑一声。 算了,变了就是变了! 没什么好说的。 “罢了,霓裳,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你无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打草惊蛇换来的休养生息 叶浮川的死亡不止让宫卿尘乱了阵脚,也让霓裳措手不及。 这分明就乱了所有计划! 反倒观察木箜,整日还是那般潇洒。 这时的木箜躺在男人的臂膀上惬意的嗮着太阳,宽厚的衣裙落了一地,像是盛开的花朵。男人一手抱着女人,一手拿着一本书看的认真。 “我怎么觉得咱俩有点像是混日子的。”木箜闭着眼睛笑道。 “那你想去做什么?” 这么安逸的日子男人知道女人总会有受不了的一天,她的好动总是让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能发挥到极致。 “我么?”女人沉思。“叶浮川没了,宫卿尘也做了公告说是府上遇袭,王妃中刺而亡。尘王府的事情自有人会处理。这么说来好像没有要我出手的地方。” “怎么没有,之前还不是说要去萧山岛吗?” “差点忘记了。” 女人换了个姿势继续晒着太阳。 “明日我们便出发吧。” “好。” “把霓裳带着吧。” “不好!” “就咱两去的话,你要去跑腿吗?你也不想想,你去跑腿的话万一我被人掳走怎么办?” 男人的神情有些松懈,女人继续说道。 “再说把她留下来,岂不是又被那些人钻了空子去对付霓裳?” 看着女人有些担忧的样子,男人像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叹气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 两人都这样的关系了,还能有什么条件? 木箜心想,顶多会要求不让霓裳侍寝。 “这一路上你得听我的。” 木箜心想这有什么,人都是你的了还在乎你说什么吗? “好。” 霓裳端着酒瓶出现的时候,木箜已经沉睡了过去。 “公子,这是皇帝送来的桃花酿。” 自从和木箜在一起后,若清不喜欢被人唤做“天尊”,木箜提示到就唤做“公子”,相比备受尊敬的天尊称号,公子才是一个年轻的称呼。 若清问起的时候,木箜是这样回答的。 “好,带上一些准备明日启程出发萧山岛。”这路途有些遥远,这女人定然是要无趣了,带些她喜爱的桃花酿也是好事。 “是。” 别人不说,霓裳便不会问。 这也是木箜喜爱霓裳的一点。 “给箜儿多准备些宽松的衣裳,路上穿着舒坦些。”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露出胸前大片风光的女人,抬手用宽厚的长袖遮挡起来。那上面暗红色的痕迹让男人红了脸颊。“这种衣服以后不要出现了。” “是。” 男人的动作自然是没有躲过霓裳的双眼。 “明日去萧山岛你也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叫芍药的女人!” “是。” 看着转身要离开的女人,若清开口道,“等下。” “可是另有安排?” 若清脱下外套盖在木箜身上,轻轻起身走向霓裳缓缓说道,“我知你在箜儿心中的分量,也知晓你们之间的情感。箜儿她不想你出事,既然是她的愿望我也会帮她去实现。我猜想你不想离开圣殿,那个名唤芍药的人和你之间的瓜葛我也略知一二,所有这些,难道掌事大人就没细想过其中关联?” 关联? “什么意思?”霓裳有些不明所以。 “看得出这两日你和箜儿之间心有嫌隙,我不知晓你是如何选择和如何判定,但你应该知晓箜儿她不愿你受到伤害,若你体谅她就应该细想她这么做的缘由。” 已经心有嫌隙了吗? 好像是,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和殿下说过话了。 “谢谢你。” 霓裳转身离去,心里面却一直在想若清说的那些话。 自己在她看来真的很重要吗? 那句“殿君息怒!是属下思虑不周!”现在想想是有多么的伤人心,难怪她会生气。 在说明自己和芍药关系的时候,自己确实是在赌气,所以说出了酝酿着的“殿君”两个字。 是生气了吧,所以才会提出更换掌事的事情! 霓裳捂着脸苦笑道,“还真是糊涂了。” 也是,就算两人言辞是怎样的激烈,结果都是自己不会离开圣殿! 霓裳转身走向制衣局,殿下对穿着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有那个男人才会给她这么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关心。 交代完事情,霓裳回到屋子里面写下书信,刚放下笔一抹香甜便扑鼻而来。 “霓裳今日去见过殿下了吗?” “嗯。”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没有。” 霓裳心想,芍药也未免过于关注殿下。皱着眉头问道,“你主子可 是有什么事情?” “主子?他没什么事。对了刚看你写东西,在些什么?”说着探头要去看。 霓裳将书信放在一个特质的盒子里面拿给芍药。 “这是给你主子的信件,务必要亲手交给他。” “这什么?”芍药说着就要打开,反被盒子吸收了魔力。“这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只有你主子才能打开。”霓裳收拾着桌面说道。 “我不信!”说着用魔力尝试着打开,受到反噬的芍药痛苦的看了一眼霓裳。 “有必要这么做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防止信件落在有心之人的手上。你就别胡乱尝试了,这个盒子的解法只有你主子和殿下知道,就算是我也不得其法。” “哼。” 芍药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一个破盒子而已。 “不要存侥幸心理,万一被盒子吸收太多魔力,你可就不能顺利回到魔界了。” “好吧。那我尽快回来找你。” 霓裳心想,最好不用自己再见面了。 这天的太阳似乎异常温暖,木箜睡的有些久。男人轻轻将女人拥在怀中,拿起书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温度慢慢低了下来,怀中的女人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坐在床榻的男人,男人察觉到女人的苏醒放下书盯着女人说道,“今日可是睡的好?” “嗯。”女人伸展着身子笑道。 “那今晚是不用休息了?” 看着男人嘴角的笑,女人突然抓紧了被子。 自从第一次以来,男人似乎每晚都要。 “好了,不逗你。明天出发,今晚要好好休息。”男人站起身子说道,“你二哥拍人来说,晚膳要和你一起。” 看着男人翻箱倒柜找东西的样子,女人痴痴笑道,“不过吃个饭,不用刻意装扮。” 男人目光专注的为女人穿戴整齐。 “你要一起吗?” “难道不一起?” 男人的反问让那个女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样子是要一起了。 这么粘人霸道的若清,木箜一直想不明白。直到木筝说,男人只有因为喜欢才会对一个人如此这般。 木筝这样说,木箜也是信的。 毕竟这种占有欲,自己好像也有。 木箜没有想到,不过普通的晚膳宫卿尘也在,不过他似乎有些憔悴。 看到宫卿尘的第一眼,木箜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宫卿尘的存在,依旧牵着自己的手坐落在桌旁。 “小箜啊,这没什么外人,我也就说了。”酒过几巡,木筝说到。“不管是越牠国还是宫家的那些游兵散将,到现在为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着实让人不安啊。” “大惊小怪。”木箜说道。“都说是打草惊蛇了,你还想要什么?” 木箫说道,“是打草惊蛇了,但咱还没见到蛇呢,叶浮川就死了。” 木箜打趣道,“大哥是为叶浮川惋惜呢。” “又胡说。”木箫接过木箜递上的酒杯继续说道,“这人没了,宫家的做法确实能掩饰一般的人,可是万一被对手看穿,那咱岂不是要受掣与人了?” “大哥不急,尘王自有法子应对!”木箜嚼着身旁男人递上的甜品。 宫卿尘一直没有抬头看对面的两人,被点名的时候显示点头示意看了一眼女人身侧的男人,转眼看着木箜说道。 “自然是不确定法子是否有效才要一同商量。” “哦?尘王不妨说来让大家听一听。”木筝说到。 “经观察,叶浮川身后的力量并非中原人士,这种力量绝非一般人能具备,所以我们不能小看这些人的存在和影响,既然已经知晓叶浮川是这些人安排在宫家的探子,如果他们想要继续打探他们想要知晓的消息必定会再次出手,今日我在酒楼已经有一女子要主动靠近,我猜想这定然是他们故技重施想搭线宫家。” “搭线宫家?”木箫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通过宫家。难道在宫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 “大哥,你以为所有人都会使用声东击西吗?”木纥忍不住出言道。 “我同意三哥的说法,这些人不见得在宫家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反倒让人觉得他们想要离间我们,逐个攻破。你觉得呢?”木箜转头问道。 男人停下手中剥着的水果,看着女人说道,“既然他们想要搭线宫家,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不久一清二楚了吗。” 男人知道女人故意将话题转到自己这,也知道女人是想要让自己说出这番话。 “就这么的定了。”木筝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宫卿尘,“如此就要委屈尘王了。” “不委屈。”宫卿尘抱拳说道。 “兄弟,我敬你。”木纥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便开口说道,“听说叶知秋一直在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 看别人忙碌才是最好的消遣 偌大的魔殿,一袭红色亭亭玉立,优美的背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予君。” 芍药跪拜在地,神情无比严肃和尊敬。 “你说你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说你可以做好什么?” 戏谑的男声,让芍药忍不住颤抖。 “予君饶命!属下一定能办好这件事。” “罢了,就这样吧,看样子用不着我来插手这件事,这件事啊原本就比我想象的要精彩许多。” 转过的脸,清秀中带着一丝妖孽,嘴角的笑让芍药心生惧怕。 “留着你原本觉得你可以为我所用,去断了霓裳和我妹妹之间的联系。可是你呢?连一个霓裳都对付不了。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这殿啊那有你的容身之所。” “多谢予君!多谢予君!” 男人掩嘴而笑,妖娆异常。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谁叫你体质异于常人呢。” 芍药一直都明白,自己能够在魔殿存活下来,就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鲜血。 自己的血液可以提升魔界之人的魔力! 而眼前这个予君,墨予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别人生活艰辛痛苦万分的样子。这也是他最喜爱的消遣。 不知从何时开始,墨予的消遣就转移到了妹妹墨殊的身上。 “予君,我们可以在宋家做些手脚。” “罢了,你做的那些小打小闹的动作足够引起我那母亲的注意了。我们就看着我那强大的母亲怎么处理这些内忧外患吧。” 内忧外患? 那圣殿的那外算是内忧呢,还是外患? “是!” “让人收拾好圣殿,我那亲爱的妹妹快要回来了。” “是!” 墨予看着墨殊的画像,大笑了起来。 看来墨家所有的不幸都要你来承担了,墨殊!到时候你可别怪哥哥我呀。 还有你,小霓裳,你也躲不开的! 墨予愈发的得意,一旁的芍药悄悄退了出去。 一天一次的血液供给又要开始了。 为了生存,一天一碗的血液还真的是天大的恩赐啊,我的予君大人! 芍药眼里面的恨和绝望让周身都散发出浓郁的幽香。 “我明明有机会的,霓裳,是你!是你把握推在了门外!是你无视我发出的求救!都是你的错!”芍药用手指玩弄着漂浮在空气中的香味,“既然你那么喜欢待在那个女人身边,那就待到死好了。” 既然要回来了,那就来日方长了! 尘王府。 宫言从来没有见过叶知秋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也是男人没有想过的问题。 一个女人可以对生活绝望成什么样子。 眼前的女人应该就是了吧。 “怎么,才不过几日未见就成了这般?” 男人在疑惑,不是说送到那个地方了吗,为什么现在人还在府上。 “宫言,我问你,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谁把你送过来的?”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是宫卿尘。” 男人白了一眼女人,自己那个大哥还真是多管闲事的很。 “宫言!回答我!” 宫言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华贵,却依然衣服穷酸样的女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傲慢的叶知秋也变成了落败的凤凰。 还真的不如鸡啊。 “你的存在就是妨碍到我了,怎么,这么回答你会不会觉得好点?” 还以为送出去了,自己能有清闲一点的日子。 “妨碍到你?” 叶知秋始终不明白宫言说的妨碍到底是什么。 “怎么说呢,这样说吧,看你痛苦我开心。明白吗?” 明明小时候那么善良,为什么会为了宋止容变得那么残忍,善妒! “据我所知,你是知道和你同房的人并不是宋止容,可是你并没有提出来,反而为了能和宋止容继续待在一起假装什么都不曾知道,生了孩子也是,能为了自己的野心去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叶知秋啊叶知秋,既然叶隐已经为你提供了那么舒适的环境和生活,你为什么就不知足呢,女人啊,没有野心可以,但是不能没心!”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都说了只是碍眼而已!现在,你还有机会回去南国过你优渥的生活。” 什么意思,是要自己回南国? 不! 不能回去! 那个地方充满了屈辱! 看着女人抗拒的样子,宫言揽过身侧的娇柔,“叶隐都能屈能伸了,你怎么就没有学到一丝半毫。” “我不回去!” “怎么,现在才想起自己受过的屈辱吗?你在南国是郡主身份,作为一 国郡主,有过两个男人也算是常事吧,怎么,现在的叶知秋连面对这个都没有勇气吗?” 两个? 什么意思? “算我高估你了,算上你亲手杀掉的一个,现在这个也不过是第二个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吗? “出来吧。” 宫言身后的屋子走出一个清秀的黑衣男人。 “这是南国侍郎的独生子,吴公子。吴公子自小喜爱武功,武学造诣很不错。人家在南国对你一见钟情,为了想要和你在一起去求了叶隐,我这般对你也是叶隐的意思,他希望你能重新开始。许是我做事手段让你不适应,既然你找上门来我也不想再瞒着你,念在年幼时的情分上就将这一切都告诉你。” 许是想要去依靠,许是被男人感动,叶知秋出乎宫言的料想,意外的冷静。 “我见过你?” “是,郡主总算想起我了。我们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庆生宴会上,国主为你的孩子举办的宴会。后面一句男人没有说出来。 男人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当真一直都是你?” “一直是在下一人,是在下对郡主过于思念才会做事有些莽撞,没有顾忌到郡主,在下向郡主道歉。” “不用,你已经很照顾我的感受了。” 女人的声音低到尘埃,但是男人听得满是欢喜。 “可是郡主愿意接受在下?” 许是男人的问话让女人有些慌张,女人半响点头道,“嗯。” 看着携手远去的两人,宫言身侧的女人开口问道,“她是真的愿意吗?” “叶知秋定然是知道吴家在南国的实力,更何况吴公子长相极好,也符合叶知秋的欣赏。综合下来,她定然是考虑到吴家能给她一个比较安稳的生活才这么快答应下来。你不是知道吗,叶知秋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 “这一切果真是南国国主的安排?” “算是吧,这吴公子确实对叶知秋一往情深,不过原本的吴公子的样貌,叶知秋定然是瞧不上的,所以才让你出手帮忙啊。” “也是啊,吴公子那长相比京都大街上杀猪的都要丑陋许多。” “这也难怪,天生异相。”宫言揽过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转身进屋。“那蛊虫可长命?” “长着呢。” 宫言附在女子脖颈间嗅了嗅。 “这什么香?” “芍药花香,好闻吗?” “好闻,哪来的?” “这可是我身体本来的香味。” “原来芍药真的有芍药香。”男人笑道。 芍药笑笑不语看着欺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自己认识这个男人四年了,这是第一次男人找自己做事。 “你这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是说给他两下蛊毒的事情?”男人问道。 “是啊。” “这不是叶知秋想要的么,她想要一个有外貌条件的男子,我们这可是在帮助人。” “给她下毒,让吴公子在她眼里面看成风度翩翩的风流公子,这分明就是欺诈。”芍药娇嗔道。 “不管怎样,总算解脱了。” 男人起身走向门边,“请把,芍药姑娘,下次本公子有时间了再去找你。” 这请人的架势,芍药不是第一次遇到。 自己分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般风流成性? “好吧,今日你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 芍药整理着衣衫走出房门。 “那要不然留下过夜?” 芍药白了一眼嬉笑着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吗? “留下来做什么,我自己一个人过一夜?好了,看你精神不太好,早些休息吧。” 自己可没时间留下来陪这个凡人。 “好,芍药小姐慢走。” 芍药有时间会想,这么喜欢捉弄人的宫言会不会和魔殿的那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种喜欢掌握一切的样子那么相似。 “他才不会这么勤快。” 是啊,那个魔殿里面的男人连走路都觉得费劲的人怎么会转生成一个凡人,参与这场游戏呢。 还真的成阴影了。 芍药苦笑。 宫兮从来都不知道公主府是那么的大和空寂。 似乎整个府邸都因主人的不在而生息渐失。 木纥回到寝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床头上的书信,是木箜留下来的。 “别又是什么辞别信。” 木纥看着熟悉的字里行间,还是那么的洒脱和,任性。 让自己去照顾宫兮? 那个小丫头? 想到木箜那么在意宫兮,木纥也不好视若无睹。 接到宫里面生活不方便,那只有搬去公主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命运的安排就是一场戏弄 男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似乎睡的过于深沉和安心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她在圣殿也是这般嗜睡吗?” “嗯。” 霓裳拿出换洗的衣服挂了起来,拿着男人换下来的衣服就要转身离去。 “可是要准备热水沐浴?” “不用了,明日一早准备好就行。” “是。” 男人不忍心将女人吵醒。 今晚就这样吧,好好休息。 “别想借此扰乱我的计划,箜儿。” 怎么能放过两人难得的相处? 男人满足的拥着女人沉睡过去。 “若清,我们比赛好不好?” “比什么?” 男人心想,为什么每天这个女孩子都要过来找自己? “我们比。”女孩挠着那袋想了一会说道,“我们不用法力,比赛看谁盯着对方那个时间长,好不好?” 果真是孩子,这有什么好比的? “好。” 可是看着女孩的笑容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拒绝。 “哈哈哈,你输了,若清输了。” 女孩的笑声像是有生命力一样,让男人冰凉的心脏再次感受到了温暖。 “若清,你真好看。” 男人心想,好看什么,还没有你好看。 “好,我输了。” “那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啊,都没有说输赢后的条件是什么就要要求别人为自己做事情了吗? “好,做什么?” 啊,自己那时候真的这么说的吗? “长大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好啊。 “什么?你知道男女之间为什么要成亲吗?”自己那时候是这样回答的吗? “知道!哥哥说了,是因为喜欢!” 是啊,我喜欢你,墨殊! “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问的这么敷衍吗? “知道!我想天天见到你,我想和你说话,我想你在我身边。”看着男人不说话女孩有些着急,“我可是魔界圣殿殿下,你告诉我你是那个地方的人,我让姑母去提亲。” “圣殿殿下?”这不是未来魔界魔尊吗?是以为自己是魔界的人吗? “是啊,我可是未来魔尊哦。你跟了我没有人敢欺负你。”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孩,笑得有些诡异。 “好,那你继续,不,要更加的喜欢我。” “好!”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 梦境像是受到市民外力的破坏一样,撕裂的像是拼不回原来的样子,落了一地的渣,瞬间只剩漆黑一片。 “若清,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不是!不是! “是!” 不!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这不是! 女人的转身让男人拼命想要抓住,却抓住的不过一手鲜血! “殊儿!” 男人从噩梦中醒来,看着怀中动了动身子的女人。 还在自己身边! “箜儿!” “嗯?若清?你做梦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喊我。” “没事,没事,睡吧。”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抱上男人的脖颈,“都快天亮了。” “箜儿,告诉我,你爱我!” “我爱你!若清。” “再说!” “我爱你!若” 男人附上女人的红唇,狠狠吸食着女人所有的呼吸。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察觉到脖颈间的冰凉,女人知道男人哭了。 “没事,都是梦。” “嗯。” 女人一直抱着男人的脖子,安抚着男人的情绪。就像以前一样,男人安慰女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或许是真心依靠的两人才能明白对方有多么的重要。 “你一直都在说是我的出现让你的生命出现了温暖,可是若清,你知道吗,在我看来是你温暖了我才对。我没有父母,自小有的就是一座冰凉的圣殿,我有姑母,但是姑母一直很忙,她忙着应付朝臣,解决魔界一切大小问题,以至于我哥哥的童年生活她都没有时间去参与。我和哥哥一样,我们都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孩。我还好,我有霓裳,可是哥哥,照顾他的人被姑母换了一批又一批,他的身边到现在呆的时间最长的估计就只有芍药了。” “我想听你的。” “好。” 木箜用手轻轻摸着男人的脸颊。 “我一直被安排各种学习,你知道做一个殿下需要学会多少吗,当我第一次看见一屋子满是书籍的时候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可是你不知道,我学习 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就连魔界最聪明的学者需要三年才能学会的东西而我只需要三天就能学会,当我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后,我便寻找各种理由推辞姑母的安排。” “是为了引起你姑母的注意?” “是啊,小孩子总是需要得到大人的认可才能变乖,至少我是那样。” “后来呢?” “后来,姑母果真觉得我资质愚钝便寻求各种方法想让我提升魔力。” 果真资质愚钝是骗人! “所以,你哥哥墨予就教了霓裳双修的法子?” “哥哥不是那种有恶意的人。” 若清冷哼。 “说实话若清,现在游荡在人间的那些魔界中人,我不觉得是姑母的人,突然觉得倒像是哥哥的安排。” “怎么说?” “他自小就很聪明,喜欢操纵别人。如果真的是他的安排,我觉得倒像是在给我示警。” “什么意思?” “前面我就怀疑,我和你转生的事情是哥哥插手帮忙。这么看来,这么多年是他在魔界帮我在姑母面前在做掩饰,估计他是被姑母发现了什么。” “不是说芍药是他的人吗,若真的这样,芍药直接找你不是更好,弄出这些动静岂不是有些大费周章?” “他喜欢这样捉弄别人。” “还真是个恶趣味!” “等天亮了,我让霓裳回去一趟。” “不要!” “为什么?”木箜不懂。 “我担心你姑母发现事情,拿霓裳胁迫你回魔界。” “不会的,若清。姑母虽然为人清冷,但是对我还是很宽容的,胁迫这种事情不会有。” “从萧山岛回来再让霓裳去好不好,我不放心。” “好。” 若清想,要是时间能过的慢点就好了。 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样。 一路上的几天,若清一直都安分守己。但是木箜知道男人实在担忧些什么,但是男人不说,女人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 “殿下,我们就这样直接上岛吗?” 霓裳没有去过萧山岛自然不知道岛上是机关重重。 “昨日的信鸽可送了出去?” “送了。” “没事,等下。容哥哥应该马上就会到。” 果真一会宋止容就出现在了岸口。 “就算对岛上机关一清二楚,也要人接送,果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宋止容笑声埋怨道。 “你要是不愿来,也就不会来了。所以,别佯装生气,我可没礼物送你。”木箜嬉笑道,抬手搭上宋止容的手臂。 还未碰到就被身后的男人抱过,轻轻落在了岸上。 木箜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样子看着宋止容,霓裳瞧了一脸憋笑的宋止容也是无奈。 “听木箫说了你们的关系,只是好像比他说的还要好的样子。” 宋止容看着男人不愿松开的手,笑道。“那位就是霓裳姑娘?” “宋公子好,在下霓裳。” “姑娘有礼。” 宋止容转脸看这木箜,“小箜身边的姑娘个个都出彩,个个都有礼貌,见了人也笑得问候。” “你说什么,是说我不问候你吗?” “我哪敢啊。”宋止容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男人,“我笑得你是若清,是小箜的男人,但你也不用这么防备我吧。” “他没有,容哥哥,你快带我们回府吧,这船坐的人不舒服。” “怎么?” 宋止容的话还没有说完,木箜就被男人打横抱起。 “不舒服怎么不早些说。” “我没事。”木箜小声说道,“我就是吓吓容哥哥。” “真没有不舒服?” “真没有。” “可是你脸色不太好。”若清说道。 “还不是你的错,昨晚就没怎么睡觉。” 看着女人红了的耳朵,男人的心情无比畅快。 “箜儿身子有些不适,还是早些回府吧,有劳宋公子了。” “啊,好好,这边请。” 回到府上,霓裳接着去厨房烧水的空闲时间将宋府上下检查了一遍。 “宋美琪不在府上?” “是。” 看来,这个宋美琪果真有问题。 “晚上去岛上查看一遍,找到木秋木冬问清楚宋美琪究竟在干什么。” “是。” 霓裳拿出包裹里面的衣衫放置在衣架上。 “将这些都拿下去吧,容哥哥自会准备好一切。” 准备好一切? “你们以前也这样?”男人吃味道。 “什么?” “准备好一切?” “那是自然,容哥哥待我如亲妹妹一样,只要我去的地方是容哥哥管辖,一切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有人欢喜自有人愁 木纥从来没有想过,再次相见,自己的视线会一直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王爷,你怎么了?”女人问着眼前发呆的男人。 “我,我没事。” 木纥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似乎有些害羞。 “你家木槿真乖,不哭不闹。” “是啊,长大了一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说到木槿,木纥的脸色有些得意。 这是自己最好的礼物了! “这几日府上的嬷嬷教了我一些手艺,我给小木槿做了件衣裳,要不要试试大小?” 木纥知道,宫兮对木槿喜爱的紧就如同木槿对宫兮一样,若不是认识的人一定会觉得宫兮才是木槿的母亲。 从郡主的称呼到小郡主,再到现在的木槿,这也不过几日时间。许是两人真的有着不可言说的缘分吧。 “叫她槿儿就好。” “可以吗?” 男人点头示意。 看着宫兮逗弄孩子的样子,男人心想对孩子称呼变了又变,可是对自己为什么还是唤作“王爷?” 这么生疏? 男人低头看着女人笨拙的样子,说道,“我来换吧。”刚说完就瞧见了宫兮手指上的绷带。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从小女红就不好,也是看和槿儿合眼缘,心里面喜欢得紧,做衣服的时候着急了。” “急什么。”男人皱眉道。 “我担心没几日你会带着槿儿回了皇宫,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个地方。这样便要有段时间见不到槿儿了。” 那我呢? 木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会,小箜让我来照顾你,我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回去。更何况,槿儿和你亲近,脾性都好了很多。不像是宫里面那样闹得厉害。再说这是我妹妹的地方,就算我一直住下去也不会有问题。” “真这样也好,我和槿儿也能经常见面。” 女人的欢喜男人看的清楚,不过似乎没有明白男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受伤,槿儿以后知道了也会心疼。” “好。” 女人一直在逗弄着孩子,一点都没有注意都男人脸上流露出来的心疼。 “宫兮,你以后也可以唤我木纥哥哥,就像以前那样。”何必那么生分。 “你都为人父了,再那样唤你,不合适。” “没事。” “唤你木纥吧。”哥哥那两个字宫兮总觉得不太合适。 “好。” 男人的眼睛里面有些失落,宫兮抬眼的瞬间看得清楚。 “这么长时间了,你可有意中人?”木纥问道,似乎发觉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便开口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无事。” “那,可有心上人?” 看着女人摇头,木纥的嘴角隐藏着些许开心。 “我去买些药,你可需要什么?” “你买什么药,这府上或许有。” “给你买点金疮药,看你手指没有敷药,府上应该没有药。对了,我多买些布匹吧,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缝制衣服吗?” “好啊。” 宫兮笑得开心,木纥转身的瞬间嘴角也是快咧到耳边了。 女人心想,这样日子活得也不至于寂寞。 宫家别院。 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是没有了呼吸,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就连微弱的心跳声都显得异常孤寂。 就这样了吧,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都不用去干,静静等待着死亡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男人转脸看着倒在一旁的药瓶,是有几日未曾用了吧。 几日呢? 不记得了。 自己就这样消失与人世间,那个女人会记得自己吗? “少爷?” 不要进来了。 男人烦躁的闭上双眼,嘴巴里面却一句简短的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是因为好几日未曾言语了吗? “少爷,老奴不进去。只是想说宫兮小姐就在旁边的公主府上,您要不要见见她?” 那丫头心地善良又藏不住事,让她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会告诉箜儿的,还是别见了。 “不见。” 微弱的声音像是被桎梏许久的绝望,没有生息,没有温度。 “老奴知道了,老奴知道少爷你身体不好,但是外面风景很好,少爷还是出来看看吧,或许散个心心情就能好很多。” 宫卿尘的在听完这些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都不重要了。 “少爷可能忘记了,少爷您有个表妹,长得如花似玉,私下已经央求老奴很多次了说想要见见少爷,老奴看少爷不愿我近身伺候,也实在是对表小姐的请 求做不到无动于衷,这表小姐就在大厅,少爷可是要见?” 哪来的表小姐? 明确来说应该是宫言的宫家的表小姐吧? 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转过身子继续躺着,怀中紧紧拥着那柄扇子。 “嬷嬷?表哥就在里面吗?”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老妪有些惶恐。 “是。” 老妪抬头看着眼前衣着明亮,长相甜美的女子,敬畏的说道。 “表哥,我是淼儿,我要进来喽。” 女子也不在意老妪的阻拦就推门而入,感觉到老妪的阻拦女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望去,老妪后退了几步,不敢直视女人的双眸。 淡黄色衣衫的女子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 老妪的身后出现一个黑衣男子,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样,我们会不会有事?” “谁叫我们是下人呢,这女人心思复杂,也不知道少爷能不能应对。” “什么意思?” “上面特意嘱咐,不要这人接近少爷。看来我们不得不懈怠渎职了。”老妪叹气道。 “里面的人看来真的时日无多了,我们还是早做安排。” “好,今日的事我们还是先禀告上面。” “是。” 老妪面色凝重,似乎刚才那位活泼明亮的女子真的会带来上面祸事一般。 其实,老妪的担心不是多余。 女子慢慢靠近已经沉睡过去的男人,慢慢弯下身子细细打量着面容苍白的男子。 “看你这般憔悴,也算是应劫了。” 女人躺在男人身后,轻轻环住男人的腰身。 “就算你要娶别人,你的后宫中也应该有我的位置才对!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半响,男人感觉到身后的温暖,睁开双眸,鼻尖传来的是一阵阵陌生的气味。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男人翻身摁住女子的肩膀,目光锋利,似乎像是一把利刃能瞬间要了该女子的性命。 “你是谁!” “表哥莫要着急,我是淼儿啊。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经常在你身后的那个孩子。” 男人看着淡黄色的衣衫,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记忆里面真的似乎有个淡黄色的影子。 “你就是嬷嬷说的表妹?” “嗯。” 女子巧笑盼兮。 不知为什么,宫卿尘对这个没什么印象的表妹心里面更多的是抗拒和厌恶。 宫卿尘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这女人胆子未免太大! “我可不是什么外人,反正表哥以后都是要娶我的。” 什么! 宫卿尘冷笑,“喊你一句表妹是看在宫家的份上,现在整个天下都知道我不姓宫,姑娘你这般不注意自己的名声还真的让在下有些不好意思啊。” “这些不重要,我知道你会娶我。” “还请姑娘离开吧,我这里不适合姑娘。” 男人不想多费唇舌,只想让眼前的女子赶紧离开。 “就算今日你要我走,明日我也会来看你。”女子站起身子靠近宫卿尘说道。 女子似乎心满意足,转身备着双手,欢快的走了。 宫卿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转身出门。 “少爷,你这是去哪?”明明身子不好,这是又做什么? “去公主府住段时间,宫兮不是在那吗,顺便看看她。” 公主府? 这是还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吗? “少爷!” “怎么了?” “表小姐再来的话。” “公主府可不是她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据我所知,那里有许多奇门法阵,就算是天门中的人想要潜入进去也要绞尽脑汁。”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 “是。” 看宫卿尘胸有成竹的样子,老妪心想,能这自信还不是小瞧了那女人的本事。 “少爷?” “怎么了?” “少爷还是洗漱一番再去吧。”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有些邋遢的样子,冷笑道,“还真的需要。” 宫卿尘看着镜中的自己,消瘦的脸庞,就连双眸都没有了神色,宛如一副病人的模样。 病入膏肓说的可不就是自己么? “宫言要再来寻我,可知道怎么回答?” “少爷去向,老奴不知。” “很好。” 既然已经写了信件将部的事情交由宫言,那么自己可以享受剩下的时间了吧。 用这点所剩无几的时间去怀念,就这样也挺好。 可是当男人站在公主府的庭院中的时候,内心里面分明有个很强烈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宫卿尘,你不能死!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谎言就是谎言 没有什么好辩解 萧山岛的夜,有着若清最想要的舒适,也有着木箜最眷恋的静谧和安详。 来到岛上已经有两日时间,若清央求着女人带着自己去遍每一个有过女人生活足迹的地方。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木秋和木冬吗?”男人问道。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想要独占女人的的时间,现在的她一定在那两个女人的身边吧。 “有霓裳在身边,她俩不会有事。不过,若清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曾怀疑吗?” “你是说宋止容?” “木秋和木冬身上有鞭伤,能造成那个程度的伤不会是用作武器的长鞭。” “木秋和木冬还没有醒过来,现在一切都是猜测,你打算怎么做?”男人问道。 “我等着他主动找我说明事情缘由。”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 木箜没有想到宋止容会欺骗自己,心里面不免有些难过。 两人依偎在岸口,只有海浪的拍打声音像是在努力敲打着乐章,可是声音让人越来越烦噪不已。 “你确定他今晚会来?” 女人的坚持让男人有些不悦,夜里面凉,男人担心女人。 “他如果不来,那就不是我所认识的宋止容了。” 威风吹来,女人的表情终于舒展了开来。 宋止容来了。 “小箜,对不起!” 毕竟相处过那么长的日子,宋止容自然知道在这岛上在哪可以找到女人。 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名唤木箜的女人那般聪慧,自己的那点伎俩是瞒不过她的。若等着她上门找自己算账,换不如自己老实交代。 看着男人手上的披风,木箜笑道,“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木秋木冬。” “是,所以我一直在用小五的药在医治她们。” “小五也参与其中了?” 若清皱眉问道。 “不是。” 宋止容上前将手中的披风递给若清,后退一步说道,“风大,我们回去说?” 商量的语气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女人一动不动。 似乎很是生气。 “是,我是欺骗了你,我先说明白,欺瞒就是欺瞒我现在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为了让你明确真相,不至于落得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是珍惜我们的情分。” “真的珍惜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欺瞒我。你们都知道的,我对你们从来都不会欺瞒。” 月光下的宋止容面色有些冰凉,木箜知道兄妹之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会让对方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自己身边人的安问题,欺骗就是欺骗! “对不起!” 若清紧紧拥着女人冰冷的身子,小声问道,“还是回去说吧,这风太冷。” “容哥哥,我在等你的解答。” 宋止容只觉得眼前女人的语气比这吹上岸的海风还要冰冷上几分。 “木秋和木冬被姐姐的人抓了起来,那个男人是越牠国的人没错,但是姐姐也在为越牠国做事。” 这是若清和木箜完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什么!” 木箜怒不可遏。 “这怎么可能,美琪姐从小就对我如同亲妹妹一样,她怎么会为越牠国的人做事?” “是为了孩子吧,我想是那个男人用孩子要挟了姐姐,为了孩子姐姐一直在为那个男人做事,包括抓捕木秋和木冬的事情。期初我只觉得姐姐做事有些神秘,出于保护她的考虑,有一次尾随了她,后来在山洞里面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木秋和木冬。姐姐到现在也不肯说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抓住木秋和木冬,至于你这次回来,我隐约觉得这些人就是为了引你过来才做的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还有什么事情?” 若清问道。 小小的萧山岛,已经亡国的越牠国,这里真的有什么阴谋吗? “我刚回萧山岛的时候,在岛上就遇上了陌生人,期初也没太在意。过了几天的夜里,宋府就遇到了偷袭,偷袭的人直奔姐姐屋子,我府上兵力你也知道,木秋木冬出手帮助却中了暗器,但是人无大碍。姐姐说要为木秋木冬找大夫医治,我也就任由了她安排。连续几天我没有见到木秋木冬便想去看看,姐姐一直推诿,后来跟随她才发现木秋木冬被困在山洞里面奄奄一息。而姐姐身上也有伤痕,我猜想定然是那个男人见姐姐从木秋木冬那边得不出消息便出手动了姐姐,可是到现在姐姐什么都不说。” “孩子可是妥当安排了?” 木箜问道。 “嗯。” “既然能在岛上对美琪姐出手,想必他人现在就在岛上。这两日我和箜儿一直到岛上闲逛,箜儿可发现了异常?”若清紧握着女人微凉的双手说道。 “那人估计现在不敢随意出现在大街上,要知道得罪了宋家就已经如同过街老鼠。我想人,定是在哪躲着 。” “木秋和木冬可好些了?” “霓裳说是已经苏醒过来了,现在可是要去看看?”宋止容知道自己犯错,赶忙问道。 “明日吧,今日霓裳抽不开身,我和若清要去证实一些事情。” “好,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照看好孩子就行。”木箜走过宋止容身边说道,“既然伤人性命,那个男人我是断不会留下了,美琪姐那边你去安置好。” “好。” 宋止容没有想到木箜会这般果断,这其中的缘由她不再问问吗? “对自己的女人动手的男人,不留也罢。” 若清看得出宋止容的担忧和考虑,替木箜说出了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 “谢谢。” 宋止容第一次觉得木箜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有了人情味,不,应该说是更加像人了。 “我们要去做什么?”若清问道。 “这个岛上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我知道哪里可以藏人,也知道哪里可以藏得下可以对抗宋家府兵的队伍。” “你是说,这些人部都在府上?”若清问答。 “或许吧,越牠国的人还真的碍眼极了。” 女人转眼看了一眼男人,“或许你没有见过这样的我,但我就是这样。” 男人轻轻捧着女人精致的脸颊,柔声说道,“在我心里面的是一个完整的墨殊,包括任何时候的你。” 女人笑靥如花。 许是魔界的人正如同外界所传的那样,果真嗜血。 男人看着女人清澈的双眸渐渐变成嗜血的猩红时,男人才意识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是即将要继任的魔尊。 “箜儿。” 男人很想告诉女人,这一切都不要去管了,就这样两个人在人世间平淡的过一生吧,可是男人说不出口。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你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样?” 木箜看着认真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看人吧。” 女人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迈起步子大步走去。 这个夜里面,女人狠绝的眼神,灵动的身姿如同战场上一般,洞里的黑衣男人步步后退,瑟瑟发抖都没有止住女人射出的小石子。 “恶魔!你就是恶魔!” “哈哈。”木箜大笑的看着男人,“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却一直在后退呢?怎么,对自己女人出手的男人,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吗?” “我,我对宋美琪是真心的!我发誓!” 男人瑟瑟发抖,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男人从来没有见过身受这么厉害的人,在眨眼的瞬间让自己的所有同伙销声匿迹,似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收起你虚伪的样子吧,我不是宋美琪。若一个男人真心呵护一个女人,又怎么会用自己的亲生骨肉去要挟自己的女人去做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不!不会!这些她不会告诉你的!” 木箜盯着惶恐的男人,“这些宋美琪当然不会告诉我了,为了孩子,为了宋家,她什么都原因承担。只不过你啊,这般无能,配不上她!” “你太小瞧宋家的女人了!” 木箜抬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目光躲闪的男人,“顺便再告诉你,你们的公主已经遇刺身亡了,去告诉你那些想要颠覆璃国的愚民,越牠国的灭亡是因为你们国主为人奸诈,企图想要引起天下大乱,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这样的人,难道你们都要舍弃自己的一生吗?” “不是!不是!你在骗我!” 木箜冷笑说道,“你说我杀你容易还杜撰一些废话骗你容易?”看着后退的男人,木箜继续说道,“怎么,看来你不明白我的用意?” “你放我走?” “走不走看你意思。”木箜转身走向若清。 “你们留在这里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算了,让他走吧。” 看着女人有些疲累的样子,若清打横抱起女人,“若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爬在地上的男人看着消失的两人惊恐的说道,“就算你们不杀我,我还是会被杀的。”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亡国后的越牠国现在仅存的这些人,是被利用了吗? 自己还不能死! 一定要告诉其他人! 一定! 若清抱着女人,女人衣袖上的血迹让男人皱起了眉头。 就在刚才,怀中的女人仅用一招便要了数十人的性命,她心里面果真这么恨吗? “刚才动了魔力” “嗯。” “对不起。” 动了魔力就有可能被魔界或者其他的人发现踪迹。 “不用。” 男人为女人换上干净的衣衫紧紧抱着女人。 “我越来越羡慕你身边的这些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都说人心复杂,其实不管什么心 “若清,对不起。” 天刚亮,寒气还没过去。 男人的疲惫女人不是看不见。 “我应该提前跟你说我的想法,抱歉。” “说什么,说你释放魔力是你设计好的?说你为了想尽快回到魔界故意用了魔力?” 女人知道自己又伤害了男人。 “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考虑,可是关系到我们的时候,你就不能和我商量下吗?或许我们有更好的法子。” “更好?若清,你不是不知道哥哥他们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是,我知道。”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争吵。 女人知道自己理亏,主动靠近男人低着头道歉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殊儿,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 “什么?” 女人一头雾水。 “自己主动回去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可以继续在圣殿做你的殿下,或许不久你就继任了魔尊之位。” “不,若清,这次我不会躲避了,这次我要他们都知道,我墨殊是为了你若清才逃离魔殿。” “可是,可是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仓促了?我,我。” 女人没有想到男人会是这般犹豫,松开环着男人的双臂,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 很显然,男人并没有做好去对抗一切的准备。 “你不想?” “不是,殊儿,你听我说。至少要在你继任魔尊后才能有去对抗的能力是不是?” “若清?”女人不敢相信,日日亲密相伴的男人现在是怎么了,魔尊之位有那么重要吗? 看着女人有些陌生的眼神,男人抱着女人的双臂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殊儿,你误会我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想让魔界的人接我回去,是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抱歉。” “我不想你离开我,殊儿,我真的会疯。” 女人轻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魔力涌现,姑母一定会让人把我带回去。这样,姑母就有了主动权,不管是对仙界来讲还是对群臣来讲,姑母都能顺利的解决。我也想和你像现在这样过着平淡的日子,你也知道我那哥哥做的那些手脚,他无非就是想提醒我因为我的自私,他和我姑母都早承受些什么。” 女人抬头看着男人,湿润了的眼眶让男人心疼不已。 “你总是会考虑这么周详。让人捉你回去,他们是对别人有了交代,可是你的处境会变得艰难。” “我没事,如果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也枉费了姑母的苦心栽培不是。过几日我就会被接回去,这样我们就要分开了。”女人紧紧抱着男人,似乎一刻也不想分开。 回去了,两人不就是又回到了原点吗? 妖魔两界之间的芥蒂,魔仙两界的联姻。 “回去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升我的法力,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容易,魔尊之位对我不重要。所以,若清,你等我好不好?” “别让我等太久,殊儿。” 在男人想到女人是因为想要回魔界才估计释放魔力的时候,男人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他对她头一次生气了,也争吵了。 “你真的觉得越祂国和人间的魔界中人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墨予指使的?” “一边好心帮我们,一边做些小动作刻意提醒我,我身边的人能有这样的只有他了,他喜欢这样捉弄别人。” “这样看来,你要离他远点。” “为什么!” “据我所知,他近些年自从收留了芍药后法力大增。若是真心是个安逸的闲散予君,那他怎会去食用那个女人的鲜血?这人过于神秘,你还是小心为好。” 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神,突然觉得想来无所求的若清也有她不知的一面。 “你何时这么关心魔殿的人了,说来,你对我姑母也很是了解。”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安考虑。” 男人宠溺的亲吻着女人的额头,女人头顶的眼神有股莫名的心疼。 女人安静地靠在男人怀中,细想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自己的转生,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一个妖王怎么会有让人转生的能力,自己好像对此也没有什么疑问。 那时候若清对自己的转生明明很有把握,为什么会出错? 墨予为什么会帮助自己? 自己又为什么会转生到木家? 宫倾尘府上的那位嬷嬷又怎么还是仙界的人?对了,墨予说有仙界的人私下转生历劫? 仙人下凡历劫不都是被安排好的吗?为什么要私自?为什么会跟身为魔界的自己有那么多的牵扯? 若不是若清解除封印,那现在的自己自己身边的就是那个男人了吧? 难道 女人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怎么了? ” 男人看着失神的女人问道,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为什么有些慌乱。 “若清,你说宫卿尘会不会是那个与我有婚约在身的太子?” 男人皱眉看着女人。 “若清,我现在脑子里面很乱,你等等。” 女人细想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有太多问题了。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有细想过? 难道真的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吗? “慢慢说。”男人紧紧握着女人冰凉的双手。 “若清,我有没有跟你说起过,那个太子是见过我的。我,我对他根本就没有印象,是天界派人到魔界与姑母商量婚事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见过你?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起初是姑母最先提出婚约,这我是知道的。可是后来,婚约的对象是仙界选的。” “殊儿,你先冷静下,你听我说。”男人板过女人的身子,对上女人的视线说道。“你怎么认定宫卿尘就是那个太子?” “你忘记了吗,霓裳说起过,宫卿尘身边有仙界中人。墨予也有核实,仙界有人私自转生历劫。凡是仙界中人下凡历劫都是被安排妥当的,这是姑母亲口说过不会有错!如果他真的是太子,那他为什么会跟没有在命书上出现的我有那么多的牵扯关联?你想,在仙界能有什么人敢私自转生?” “他是知道你私自转生逃离魔界,为了你才私下凡间。” 女人看着男人镇定的样子皱眉问道,“你知道?” “我也不过是猜想,这样看来若不是墨予提醒我要我去解除你的封印,估计到现在真的被宫卿尘捷足先登了吧。” “你是说哥哥他知道?” “我们都不过是猜测。” “我对你的了解还真少。” 说什么自己没有跟他商量,这下可好,他知道的远比自己多很多。 “若清,你还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只有我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女人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突然有些陌生的男人。 男人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抬头对上女人失望的双眸。 “不是这样的,殊儿。” “为什么我的第一个转生会有差错?” “中途仙界太子的人出手了,所以” 太子的人?看来,他真的知道很多! “为什么墨予会帮助我进入天门?” “墨予欠我让人情,转生之前是我找他帮忙照看转生后的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转生到木家?” 女人提出一个问题,男人便上前靠近一步,男人靠近一步,女人便后退一步。 女人只想将自己想到的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部问出来。 “木家去天门求取女婴,我便做了顺水人情。”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宫家背后的指使之人是墨予?” “是”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宫卿尘就是仙界太子?” 看着越来越远离自己的女人,若清的心像是被匕首刺穿了一般疼痛。 “猜测这是猜测。信我,殊儿!” 女人低头用手轻抚着脸,才发觉那么多冰凉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所以,我和他亲密你不问不管我和他差一点成亲你也不管若清啊,解除封印,也是墨予提醒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啊。” 女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奔溃,所有的问题在知道答案后,女人竟然不知道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人究竟是种什么关系。 恋人吗? 爱人吗? 是吗? 女人哽咽的声音让男人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内心接受着女人一个又一个的拷问。 女人破涕为笑看着男人,“我怕你多想,晓得你敏感,所以除了这一次,其他的事情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你应该知道的我部都告诉你了,你呢?你信任我吗?” 男人低头不言不语。 “若清啊,你对我究竟是疼惜呢还是抢夺后的占有啊。” 说罢,女人转身消失在了屋中。 既然已经故意让别人发现了,女人也丝毫不顾忌自己怎样使用魔力。 “殿下?” 霓裳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赶紧追了上去。 女人感觉到霓裳的气息说道,“霓裳,我们回京都吧。” 回京都吗?霓裳觉得,这一次应该是告别了吧? “是。” 女人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霓裳心疼不已,这是和那个男人吵架了吗?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种感觉好像以前从来都没有过,霓裳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紧紧跟着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独留下来的男人站在屋中,只有懊悔伴着他。 以前是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用尽所有想要对你好 不同的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就比如霓裳自己。 “就像你,就像我。我们想要的都不一样。” “那宫兮想要什么?” 霓裳对宫兮了解不多,更好奇女人所说的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霓裳啊,恐怕这是世间所有女人共同的愿望了吧。” 原来如此,南国南玉珩生性风流,府上更是娇妻美眷甚多,所以,殿下说的给不了宫兮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小王爷呢?王爷不也都是三妻四妾吗?” “三哥不会。木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的人,他们血液里面流淌着父皇的血液,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面对感情应该怎么做。” “那流沙呢?”霓裳不懂。 难道流沙不是木纥心里面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吗? “感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可以限制他的发展,也没有什么能桎梏和规定他的性质。宫兮是个好孩子,没有人会愿意去伤害一个善良的姑娘。”木箜转身看着霓裳,“人的情感从来不会彻底了断,只是没有遇上那个让你再次心动的人罢了。他可以从无到有,有,也可以从有到无。”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霓裳朝着女人的视线看去,眼前的宫兮和木纥似乎真的很配。 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有再次跳动的一天。 “木纥,谢谢你。” “不,我应该谢谢你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宫兮不懂。 “说起来,我小时候还偷偷喜欢过你。” 小时候吗? “啊?” 木纥看着吃惊的宫兮笑着说道,“小时候的那点心思只有大哥小箜知道。后来,相处的时间短了,感情也渐渐淡化了。直到这次见你,我才发觉你还是那样能紧紧抓住我的双眼,我的心也因你跳的厉害,我就知道这次我是要载在你的手上了。” 宫兮娇嗔道,“你对多少女孩子说过这些?” “天地良心!这可是心里话。” 男人一把揽过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木箜转过身子笑道,“木家三兄弟里面,木纥是最开心的一个。也正是因为有大哥和二哥,他才这么幸福。你知道吗霓裳,木纥小时候因偷偷扒宫兮的衣服被大哥暴打了一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是因为我怂恿的他。” “那,你是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说了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他不信,我就让他去扒宫兮的衣服。” “后来呢?”霓裳知道这件事应该还有后续。 “后来?后来到现在为止宫兮都不知道那天木纥为什么挨打。” 看着女人嘴角的笑容,霓裳的心里面也叹了一口气。 “对了,大哥他身子不好,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顺便去说下我们的事情。” 木箜听见宫卿尘在府上,刚扬起的笑容顺便僵硬在了脸上。 “他好像得了什么病,我们,要不要去看下?”霓裳试探的问道。 “你知道吗,他便是那位与我有婚约的仙界太子。” “什么!” 霓裳惊讶不已。 那自己刚才是说了什么? 要不要去看下? 霓裳后退两步看着眼前冷漠的女人。 “你去吧。”木箜开口道,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看什么?”一声妖娆魅惑的声音传来,一抹大红色就落在了女人的眼前。“我说墨殊啊,你要想回去就悄悄回去干嘛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这下可好,你那好摄政王要本公子亲自捉你回去好兴师问罪!” 还是这么恶毒! 女人白了一眼妖娆的男人,转脸看着霓裳。 “你去看看吧。” “哎,去看什么带我去。” “看仙界太子,你要去?”墨殊问道。 “你知道了?”男人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一样,试探问道。 “回去再和你算账!” 看见女人生气,男生悄悄后退一步偷看着女人。 “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男人小声问道。 “我还要去见见一些旧友,你若有其他安排就不必跟着。” “我没有!没有!” 女人转眼高深莫测的看着男人,“果真没有?” 男人转动着乌黑的双眸,“真没有,魔界的人我都安排下去了,让他们立刻返回魔界。” “你那个芍药呢?” 许是被女人看透了的神色看得心虚,男人又悄悄后退一步小声说道,“芍药她不过是味药,我让她回去了。” “别跟我用你去应付姑母的那套,其他的看是你主动招认还是要我一个一个来问你?” 男人看见女人疏离的神色,双手抱臂装作可怜的样子乞求道,“小殊,我知道我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女人白了一眼男人,转身跳上屋檐晃动着双腿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男人瞧见女人还在生气也跳上了屋檐走开两步做了下来。 “那个,我让芍药靠近霓裳,无非就是想证实下圣殿掌事的传说,我也没想到霓裳那丫头对你简直就是死心塌地啊。”男人偷瞄了一眼无动无衷的女人继续坦诚道,“留着芍药也就是贪恋她那神奇的血液,也无非就是觉得有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我最怕无聊了,时间这么长总要找点乐子不是。”男人察觉自己好像说的女人不乐意听,心想得说件让她开心点的事情。“那个你转生的事情,母亲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还一直以为你是离家出走呢。” 看见女人没有想要理睬自己的样子,男人一跃而起看着女人。 “我说墨殊,你张脾气了啊。我墨予都低声下气成这样了”看着女人瞥着自己的样子,男人立马败下阵来。“我都这样了,你倒是来点反应啊。” “好。”女人一跃而起双手背立看着男人,“一,以后若非我出言你断不能插手我的事情。二,那个芍药以后不能出现在魔殿。” 墨予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在商量,她是在命令。 “知道了,知道了。” 男人不耐烦的回答道。 “若是那个女人让我瞧见出现在霓裳身边蛊惑她,我可不会念及什么情分。” “是,是,是,殿下的手段本公子知道,所以呢,我可以继续收留她吗?” 女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男人顺着视线看去好像什么都没有。 但是女人知道,那个男人正在那里看着她。 “你若是想要力量,办法多的是。” 女人这样说,墨予也知道女人是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提升另一个人的力量。 “哥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这魔尊的位置。” 男人听得出来女人不是在问他。 “不是。” 男人的语气和前面耍赖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男人知道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开玩笑。 “若是你想要,那它就是你的。” 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女人,目光如炬。 “喂,墨殊,我是有些任性妄为你也不用这样撂挑子吧,你这样我可是会被母亲打死的。” 女人没有注意身边的男人是如何暴跳如雷,但是就在刚才对面的那个男人的脸上分明出现了错愕和难以置信。 那个魔尊之位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若清? “我告诉你墨殊,我吸食芍药的鲜血不过是因为好玩,本公子对你那个位置不感兴趣,还有,本公子是对你做了一些那个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可是本公子没有恶意!你要是再说出这样的话,本公子要与你断绝往来。” “好了好了。” 墨殊看着消失的男人,转头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聒噪。” “什么!你说本公子聒噪?墨殊我告诉你,怎么说我都是你哥哥,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客气了啊。”看着靠近的女人男人又败下阵来弱弱说道,“好了,我闭嘴!” 墨殊跳下屋檐等待着霓裳,耳边传来男人的奚落声。 “要不是看你身娇体贵,本公子才不会让你。” “你说什么?” “没,没,本公子说这人间空气真好,真舒坦。” “下来吧。”墨殊难得柔声道,“上面太阳大。” 男人嘟囔着,“算你有良心。” 男人轻轻靠在女人肩膀问道,“小没良心的,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虐待我,你都不知道我心有多痛。” 小没良心的,这是男人一直对女人的称呼。 墨殊抬头看着妆容精致的男人,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看不清楚,转头闭着眼不让男人看出异常。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过忍让,所以你才会做出这许多事来。” “都过去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以,先去把你这惹眼的红色给换了。” “能不能不换?” 看着男人的撒娇,女人皱眉说道,“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有吗?”男人绷着脸说道。 “没有就赶紧换了。” 男人趴在女人肩膀上,看着女人身上墨绿色的长裙,闭上眼淡红色的光蕴一过,整个人换上了和女人一样的颜色衣裳,垂在脸色的长发也别高高盘束了起来,整个人宛如翩翩公子。 女人伸出一指想要为男人变换其他的颜色,却被一个修长的手掌给挡了回来。 “哎,别动!” “再换!” “我已经换过了。” “都说了再换!” “不换!”男人理直气壮。 “算了。” 墨予瞧见女人心情顺畅了不少,便靠近女人说道,“那你不生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有的好或许是仅有的施舍 女人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被那个男人跟着的自己就像是失了魂魄的提线木偶,没有思想,没有意识,似乎连脚步都在被人的操控下。 女人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是又能怎样呢,自己对那个男人真的一点点的抵抗力都没有。 “殊儿,你真的不去见见宫卿尘吗?怎么说他都是跟你有着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啊。” 墨殊一直不懂,为什么一直祥和平静的魔界需要一场联姻,魔界民生不是一直都很好吗,那这场联姻能为魔界或者说是那位摄政王能带来什么好处和利益? “不要刻意挑战我的底线,墨予!我能容忍你在我身边这么放肆,无非是在意你我血液里面的那丁点关系!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我知道。”墨予笑得坦然,“我和你从来都不是能对等的关系,我也知道你墨殊根本不在意我手里面有多少你的把柄,我墨予就是小打小闹惯了,对你墨殊构不成什么威胁。想想也是,若不是我在你身边,你的生活早就破碎不堪了。” “怎么,现在跟我讨好处来了?” “是啊。” 看着又对自己撒娇的墨予,女人扶额说道。 “等回了魔殿再说。” 男人得意的抱着女人的手臂瞥着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小声说道,“我就喜欢看别人羡慕我的样子,气的牙齿痒痒又干不掉我。” “你又想干什么?”女人转脸问到。 “其实你也猜到了,不是吗?我墨予跟你墨殊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你待我好,不过是看在你那位摄政王的面子上。”男人故意放大音量。 “这事情你不要瞎猜,被姑母知道了是要伤心的。”女人无奈的说道。 “虽然魔界人都在说这件事情,可是我那位母亲大人简直就是视若无睹啊。”男人紧紧抱着女人的手臂嬉笑道,“还有一个说法,殊儿你想不想听?” “我不想听,你会不说吗?” 面对墨予的无理取闹,墨殊显得有些无奈,但是身旁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女人还是心知肚明的。 “不会!”男人继续说道,“整个魔殿见过你的人甚少,魔界更是寥寥无几。魔殿里面曾盛传我墨予不过是被你墨殊养在魔殿的男宠,起名墨予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什么! 墨殊掩面而笑,“这些人也太过清闲了吧。” 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墨予得意转头看着身后的若清,若清的周身散发出的魔力让四周的飞禽走兽四下逃窜。 男人在发怒,在嫉妒! “殊儿,你看我美吗?” 墨予靠近女人,睁着眼睛问道。 “你是让我夸自己吗?”看着这张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面容,有时候墨殊会想,这男人恐怕是用了什么法术复制了自己的五官。 “墨殊是对我最好的人了。”说着吧唧一口亲在了墨殊的嘴角。 感受到不远处男人的愤怒,墨予笑的飞花万盏。 女人自然是对男人的动作一清二楚,甚至可以察觉到被男人炙热的视线,可以察觉到男人转身离去的怨念让方圆十里的风景都失了颜色。 “闹够了?” “今日的,够了。” 女人难得宠溺的看着身侧的男人,“若不是你是我哥哥,刚才我真的会” “都说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看着男人温柔的笑,墨殊突然湿了眼眶。 “从小到大,只有你能清楚的知道我是为什么笑,为什么难过。” 男人指着女人心脏的位置说道,“你的这里,从来都是冰凉的,我只见它为一个人温暖过。可是殊儿啊,若清那个人只会让你难过,你放弃他好不好。” 看着女人落泪的样子,墨予站起身子抱着女人。 “长这么大,只有他能让你这么痛苦,也只有他能让你流泪。我知道你对我的忍让部都是因为我能很清楚的知道你的情绪,我能带给你快乐。即使知道这些,我还是要说,宫卿尘更适合你。” “哥哥,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看着怀中哽咽着的女人,墨予心疼不已。 就算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好不过是仅剩的施舍,男人很清楚的知道,女人需要自己。 “魔界因为你的消失已经人心惶惶,场面,母亲有些难以应付,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手让若清解除你的封印,我看你太过沉迷人间就让芍药在人间做了那些事,以为你有所察觉后会自己回来,我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能对你影响那么深。” 女人神色凝重的看着男人,“我原以为姑母会处理的游刃有余。” 男人笑道,“朝堂的事情我从来不曾过问,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久居魔殿的我都能知道她疲于应对,自然她是承受了很多。殊儿,我不明白你这次为什么要让她获得主动权。” “我猜到宫家叛乱的事情跟你有瓜葛后,也猜 想定然是你给我发的信号,想到姑母可能身处困境就想着这样做,姑母对那些人可能好交代些。” “这件事是殊儿你欠稳妥,只要主动权在你这里,你既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悄无声息的回到圣殿,又可以缓和朝堂紧张的气氛。”男人不解,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女人不会想不到。 “我,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回不了圣殿。” “你什么事意思!” “所有魔界的人出入圣殿,除非有圣殿殿下的传召否则是无法进入圣殿的,因为魔界的圣殿有历任魔尊加持的结界,就算魔尊更换,加持在结界生的魔力也不会消失。殿君出入圣殿也需要与圣殿有着不相上下的魔力气息才行。” 回不了圣殿,难道是? “你这下可闯大祸了,墨殊。”墨予冷笑。“你居然敢将殿君的力量分与他人。”墨予看了一眼女人问道,“是若清吗?” “是,因为他救我用掉了半颗精元,又遭受魔力反噬,我见他辛苦就悄悄将逐渐苏醒的力量分给了他。” “你疯了!”墨予怒吼。“你这样我也不能带你回去!要知道,就算是我没有你的召见也入不得圣殿,现在的你没有足够能与圣殿相互识别的魔力,你,进不了圣殿!” 看着女人不言语的样子,墨予怒不可遏。 “现在你这样回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要是被母亲知道又得生气。”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姑母,看来你对姑母改观了很多。” 看着女人的笑,男人更加烦躁。 “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说我!” 女人掩嘴而笑道,“其实我有解决办法。我猜到姑母会让你来捉我回去,所以你刚好能帮到我。” “你是把所有都计划好了?” 看着女人得逞的笑,墨予气的只翻白眼。 “说吧,要我怎么做?还有,你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不是还有霓裳吗?” 霓裳,对了,她也是圣殿里面的人。 “你是说,和圣殿有着能识别的魔力的霓裳?” “是。” “你不会胁迫了那个女人吧?”墨予嫌弃的看着墨殊。 “期初我并没有察觉到我是否还能回到圣殿,是霓裳提醒了我,也是她提出的办法。”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心里面是你,说吧,到底是什么办法?” “能被圣殿自动识别的人除了姑母就是我和掌事霓裳,姑母自然不会贸然出现在人间寻我回去,我消失不见,她自然会想到此事和你有关,那前来寻我的人一定会是你墨予。” “这个我不想知道。”墨予再次嫌弃道。 “在魔殿除了你也再无旁人能将霓裳的魔力转送到我的身体里面。所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这样是能让你回到圣殿,可是霓裳呢,她可是掌事。” “霓裳将魔力转送给我之后会很虚弱,之后几日我会对外宣称霓裳生病需要休息,那几日你需要将她照顾好就行。几日后我会去你府上接霓裳回圣殿。” 几日?几日时间墨殊就能让恢复如初? “放心吧,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男人说道。 “对了,要是让我知道那个芍药和霓裳还有来往,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墨予猛然想起,心虚道,“你这占有欲还真是很强烈啊。” “是保护,在不能确保霓裳能顺利脱离掌事命运之前,我不能让她出事!” “你什么意思!” 墨予有些惶恐,眼前的这个女人做事情总是能让人睁目结舌。 “或许,你可以来做圣殿掌事。” 看着女人诡秘的笑,男人有些后怕。 “不了,我觉得咱俩个距离产生美,靠太近了,我担心我的寿命。” 男人小声说道,躲避着女人的靠近。 霓裳到的时候,瞧见名叫墨予的男子远远的坐在一旁,似乎可以和殿下保持距离,可是这距离是不是有些远? 看来,定然是殿下又捉弄了予君。 “殿下,我回来了。” 墨殊抬头看着掌事装扮的霓裳,浅笑道,“看来,我骨子里面就只能是墨殊。” 女人的笑有些无奈,有些绝望,似乎又是在安慰着霓裳。 “殿下?” “我没事。” 转送魔力对转送者来讲如同剥皮抽骨,墨殊知道霓裳对自己情深义重,也为自己的任性有些难以面对。 “殿下,我们早些回去吧。” 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要走的干脆。正视自己的责任和命运,直面自己的人生,这才是魔界中人应该有的骨气和勇气。 “霓裳,对不起。” “相比殿下对霓裳的恩情,这点事情不算什么,我也知道殿下一定会早些接我回去。” 什么恩情啊,墨殊苦笑。 霓裳一直都是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热情退去还会有什么 墨予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圣殿,轻轻抚摸着尚有余温的床榻,掩嘴而笑。 男人转身坐上床榻,轻晃着双腿,似乎对前面刚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这就是圣殿。” 男人似乎对这个圣殿充满了好奇,轻轻迈着步子围绕着圣殿丈量着尺寸,兴奋的神情让脚下的步子越发轻快了起来。 “还真大啊。” 男人细细打量着圣殿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走到殿中的圆柱旁才停下脚步细细抚摸着活灵活现的苍龙。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界守护神?”男人细细打量,兴奋不已的样子如同魔怔了一样。“原以为私闯圣殿会遭受多大的反噬呢,反噬也不过如此。”男人绕着圆柱走了几圈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怎么感觉那小没良心的还是不怎么信任我,这圣殿一定还有她没告诉我的秘密。”男人诡秘一笑,“或许圣殿的反噬跟这殿中的现任主人的能力有关呢。” 男人走出圣殿,圣殿厚重高大的两扇门像是有意识一样自动关闭。 男人抬头看着夜色自言自语道,“真不知是该为你担忧还是祈祷,傻丫头,那个男人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墨殊从来没用觉得时间能过得这么漫长。 这两日,男人很少出现在女人面前,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女人无心关注,只觉得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复杂。 女人抚摸着双眸感受到有人靠近便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听我的?”女人质问的语气让来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忘得一干二净。 “我,我是你的契约神兽。” 什么! 女人噗的一笑。 女人自然是不信! “小五,不要说谎!” “我真的没骗你,之前在人间是我私自跟你签了契约。不过,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小五,为我好就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你自由自在享受自己的生活,不是这样被人呼来唤去,不是这样与人签订契约,受制于人!” 知道女人会因此生气,小五蹲下身子看着女人讨好道。 “你别生气,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很好?很好为什么会来妖界? 很好,为什么要与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签订契约? 墨殊低头不语。 “我也没有觉得受制于人,那个,殿下” 殿下! “是那个男人让我这么称呼你。”小五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又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身子不好,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小五有些焦虑的说道,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让面前的女人动怒。 女人有些无奈,神色受伤极了。 “还说没有受制于人,小五,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也不是啊,你看,至少我们都是想要你好好的。”小五想要极力去掩饰。 可是小五忘记了,聪明如墨殊,她怎会不知道小五的心思。 女人撇开男人想要抓住的双手,冷言道,“我身子没事,你也不要碰我。” “箜儿” “我叫墨殊,一直都是!” 疏离的语气让男人受伤不已。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 “别打断我!”小五出言吼道,“你没事会这么虚弱?别骗我了好不好,让我给你瞧瞧,好不好?” 墨殊抬头看着焦急的小五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你去告诉若清,让他放我回圣殿吧。” “除了回去,其他一切我都能听你的!” 霸道的男声传来,墨殊低头抓紧身上的锦被。 “小五你先下去。” 冰凉的声音让墨殊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自己还这么在意他吗? 墨殊心里冷笑。 “好。”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墨殊不得已抬头看着眼前浅笑着的男人,视线里面模糊的人影,女人清楚的知道这个笑更多的不过是个形式,没有什么温度。 墨殊转头不看男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殊儿,为什么你渐渐不信任我了。”男人轻抚着女人冰凉的脸颊继续说道,“为什么不愿意让小五为你诊治?” “与你无关。” 简单的四个字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凉薄了许多。 “与我无关?”男人冷笑,凌厉的眼神像是要看穿女人的心思。“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人了,说不定。”男人轻抚着女人平坦的小腹笑道,“说不定,这里,都有了我们的孩子。” 女人浑身发抖任由男人抚摸。 “为什么不说话?”男人微怒看着女人,似乎没有想到女人会这么平静。 “说什么,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魔尊之 位?说你为什么任由我亲近宫卿尘?说你为什么会认识墨予?”女人冷笑,“我亲爱的妖王大人,我对你还真是一无所知!” 女人的笑让男人愤怒不已。 “不要说什么你坚信转生的木箜会再次喜欢上你,若清,这种谎话不用说,骗人骗已!我不想知道你和墨予之间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欺骗我自己。” “你什么意思?” “你靠近我是有所企图的吧,不管你想要的是魔界的什么还是圣殿里面的什么,你想要的话我们开诚布公,不要再遮遮掩掩了。” 甚至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是有所预谋的吧,这句话,墨殊说不出口。 她怕男人承认。 男人怔怔看着女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跳出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魔尊之位,我也不想知道。” “我没有!” 男人极尽力想要掩饰。 “你说你是因为被魔力侵蚀不得已在天门休养,所以才没有精力阻挠我和宫卿尘的事情。你不是和墨予一直都有联系吗,墨予能提醒你解除我的封印,那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让墨予帮你呢?” “你以为我看你们亲近我心里面好受?只要我想起那个男人看着你的眼神我就嫉妒到发狂,更何况你们举止亲密!殊儿,你看着我!” 男人板过女人的身子强迫女人直视自己。 女人叹气道,“我无法面对放任我不管的你,我也无法面对曾与别人那般亲密的自己。若清,你放了我吧。” 放了我吧,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敲打着男人的心脏,男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放过你,那谁能放过我。” 男人笑的凄凉。 女人一直以为那时候的若清是逼不得已放任自己去和别的男人亲近,可是结果就是,他什么都知道,他没有做些什么去阻止自己!而自己在忘记一切的情况下跟别的男人亲密到差一点成了亲。 更多的,女人发觉自己无法面对自己。 自己对男人有太多的伤害,多到让自己不敢多待在男人身边半刻。 女人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探着周围的环境。嗅着空气的味道女人知道现在应该是夜深了。 “若清?” 女人小声唤着男人的名字,知道确认屋内没有人时,女人心里面有一丝失落。 女人转身原路返回坐在床榻上,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做等些什么。 半响,空气中传来一丝甘甜的酒香味,女人皱着眉头朝着门口试探问道,“若清?” “是我。”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喝的有些醉意,看着女人的眼神也有些恍惚。 “你喝酒了?” “嗯。” 男人一步一步轻轻走到女人身侧,坐在女人身后轻轻环住女人的身子。 女人悄悄搭上男人的脉搏,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来,男人的法力已经恢复如初,难怪墨予面对他的时候,气势就输了一大半,或许这就是妖王的力量吧。 男人贪婪地掠取着女人身上的温度,手指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女人的面部轮廓。 “为什么不看我,是对我厌恶了吗?” “” “为什么要回去?” “” “你回去了,我就不能时刻见到你了。” “” “殊儿,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墨殊一直都知道的,对于这个男人自己给他的更多的是伤害。不管是过去还是未知的未来。 “若清,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想要你,殊儿。” “还有呢?” “我想要魔尊之位。” “为什么?” 感受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女人转过身子凭着感觉放下男人的身子。 想要魔尊之位,是为报复墨垣吗? 原来,男人心里面对自己的姑母有着那么深远的怨恨! 夜间的风似乎有着蚀骨的寒冷,女人光着脚摸索着想要逃出这间屋子。 “这么落魄?” 嬉笑的声音让女人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你这胆量见长啊。”女人朝着声音走去,似乎忘记自己的眼睛已然看不见,眼看就要被桌椅绊倒,男人眼疾手快揽上女人的腰肢。 “眼睛怎么了?”男人神色凝重,语气不满。“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女人摇头道,“带我回去。” 男人无视女人,搭上女人的脉搏低吼道,“墨殊你个没良心的,你命都快没了,你知道吗!” “不过是少了些魔力,没你说的这般严重。”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墨予看着冷静异常的墨殊气愤异常,“你眼睛都看不见了,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回去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掌握主动权才能占尽先机 鲜花漫地的山谷,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切都显得太过安静和违和。 男人侧躺在塌上,饮着手中的佳酿,神色有些忧伤。 各色各样的鲜花在风中摇曳着身姿,像是翩翩起舞的仙子,但是这些仙子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没有一丝生气,甚至没有一丝存活着的气息和痕迹。 “主子!” 一个身穿黑斗篷的女子,随着黑色的法阵出现在男人面前恭敬的跪拜道。 “嗯。” 男人精致的眉眼像是没有看见来人一般,继续拿着酒壶喝了起来。 “这,可是桃花酿?”女子小心问道,毕竟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个正常人。 “她身体好些了吗?” 男人不答反问道。 “属下还未见到。” 男人锋利的目光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女子。 “墨予好像并不想这么快安排我去圣殿近身伺候,这个人果真如主子所讲那般心思深沉。”女人解释道。 “起来。”男人慵懒的声音传来。 女人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直视男人。 “这个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属下也好奇,原本凤香四溢的无垠怎么会失了香气。”女子小心说道。“这地方原本一直都是鲜花盛开,可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跟我表白了心思那日起,这里就变成了这样。” “可是为何?”女人不懂。 “我允了。” 女人看着男子走下塌,一步一步走向花田,不由得跟了上去。 “我允了她的心思,我也顺了自己的心意。” 女人还是不懂。 “属下一直不懂主子为何这么做。” “从你出现在魔界开始,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当中。一切一切都未曾偏离半分,直到她出现在这里。她的出现就像是命运一样,她让我的生活充满了色彩,我的情绪也会随着她的表情变得起伏,这一切变化让我很焦虑,我那些谋划许久的计划像是这无垠一样,见不得阳光,只能存活在黑暗之中。” 女人俯下身子怜爱的抚摸着娇嫩的花朵,可是在触碰的瞬间,花朵像是被击碎的石像一般,碎裂,消失。 “这?” “没事。”男人的嘴角是一抹微凉的笑意。 “属下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讲。” “既然这么说,自然是不当讲。”男子没有理会身后的女人,转身坐到榻上继续饮着酒。 女人摘下帽子,转头看了一眼男人独自行走在花间。 美艳的五官此刻冰冷的像是木偶一般,红色的衣衫像是晕染开来的鲜血,让人像是被摄取了魂魄一般失了神情。 “霓裳?”女人被一声女生喊住,“你在这做什么?” 芍药? 霓裳一看是芍药转身想要离去。 女子俏皮的抓住霓裳手臂上飘动着的红色结扣,“怎么,我照顾了你几日,身子好了便翻脸不认人了?” 霓裳无奈转身说道,“你也说这都几日了,我想是时候回圣殿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殿君在闭关。予君都说了让你过段日子再回去。” “听说朝臣众说纷纭,猜测殿君是被摄政王囚禁才这么长时间未曾露面。”霓裳担心说道。 “朝堂上的事情,摄政王自然会好好处理。”芍药撒娇道,“看在这几日我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安排我去圣殿伺候。” 什么! 霓裳并不知道芍药是什么心思,看着一脸无害的芍药,霓裳试探问道,“可是予君对你不好?” “你知道的,我怕他。” “他现在不是已经不让你供奉血液了吗?” “可是,以求自保,我还是觉得在圣殿才安。” 霓裳笑笑不语。 “你笑什么呀。” “祖上规定,圣殿只能有掌事一人伺候。” 霓裳不是不懂眼前女人的那点心思,或许在以前那么一瞬间自己是有想过能有人替自己做了这个差事,可是就在刚才霓裳很清楚的明白,她不愿意有人做了圣殿的掌事! “怎么,舍不得?” 芍药的话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 霓裳低头不语。 “你留在这存的是什么心思,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他人。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不过是为生存罢了。” 芍药戒备的看着霓裳继续说道,“我不会对你构成什么威胁,所以请你收起你的武器。”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愤怒的霓裳是芍药未曾见过的凌厉。 “也没有多少,但是相比圣殿里面的那位,我手上的这点东西足以让她雷霆大怒。” 霓裳冷笑,“都雷霆大怒了,还说没有威胁?”霓裳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长剑“别以为你和你主子的那点把戏,就妄想蒙骗殿下。我 ,予君,你,我们三人在她的心目中各自是什么分量,我们心知肚明,没必要在这里妄想挑拨离间。你若是有时间还是安分守己做好你主子安排你的事情。” 厉色的霓裳毫不留情的转身。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故作友好。 “喂,能不能不这么无情。” 芍药追上去说道。 “我也不过是为了生存,不过是想要找个靠得住的靠山。你也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大的事情发生,我这么做有错吗?” “接下来?”霓裳冷笑,“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从来不会在意,发生什么也不是你我能阻止的了的。你说,想要安求生,可是你这分明就是在望死亡的边缘拼命靠近,那个漩涡不是你能生存的地方!知你是真心待我,我不妨告诉你,去哪都好就是别在魔界!” 在圣殿休养了几日的墨殊,魔力提升了不少,坚定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加无情。 侧卧在塌上的女人,一身浅灰色衣衫飘散在四周,长长的睫毛像是秋日里面随风起舞的灵蝶,薄如蝉翼的翅膀随着呼吸强而有力的想要迎风展翅。 察觉到有气息靠近,女人睁开双眼,如同千年寒潭般的双眸像是被尘封了许久的雕像,依然忘却了世间的温暖。 女人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沉重的大门像是极力压制着声响缓缓打开。 “怎么,今日终于愿意见我了?” 妩媚轻柔的声音,是一个穿戴华丽的夫人。白皙到通透的脸颊,鲜红的双唇,妩媚的双眸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不食人间烟火。华丽的头饰在五官的映衬下也失了光彩。 墨殊看了一眼来人继续闭上双眼,似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和墨予胡闹的那些,我不会追究。” 女人走到床榻旁,转身坐了下来叹气道,“姑母都说不追究了,你就这反应?”女人抬起手亲昵的抚摸着墨殊毫无情绪的脸颊。 “谢谢。” 细如蚊吟的声音让女人嫣然一笑。 “果然出去了一趟,整个人都变了。”女人牵起墨殊的手腕,“让姑母给你看下身子,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墨殊继续闭着眼睛,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不,或许,墨殊在等待这个机会。 “你怎么会?” 女人的惊讶正是墨殊想要看到的,在女人看到墨殊得意的笑后更加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气势恢宏的女子就是自己那弱不禁风的侄女,未来的魔尊! “殊儿,你怎么会!” “是殊儿不好,一直是殊儿在欺瞒姑母。殊儿体质异于常人,学习法术提升魔力这种事情旁人或许要用数十年时间,而殊儿只需要几个时辰就可以。” 几个时辰! 墨垣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殊。 墨殊身子里面殷实蓬勃的魔力就算是墨垣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种力量墨垣从来都没有见过,就连自己被称为战神的哥哥都望尘莫及的魔力,墨殊她是怎么做到的? “姑母不必惊讶,现在这圣殿也护不了我。”墨殊坐起身子光着脚丫一步一步走在冷凉的地上。“这圣殿的秘密终于不再是秘密了,怎么,姑母可还高兴?” 墨垣看着笑靥如花的墨殊,心里面竟然心疼异常。 “你是哥哥的孩子,能力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只是这种事情你何必瞒着姑母。” “现在姑母不是知晓了吗。”墨殊提起裙子点着脚尖心情似乎很愉悦,“哥哥说,朝堂有人传言是姑母囚禁了我?” 墨垣站起身子跟在墨殊身后,“你消失这么长时间,那些有心的人总是要掀起些风浪得觉得自己的本事有了发挥的时候。”墨垣看着墨殊俏皮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小心点,别摔了。” “我都这么大人了,姑母还当我是小孩子吗。”说着嬉笑着跑开,“今日本殿功成出关,总是要出去散散心了。” “穿上鞋子!” 墨垣拉着墨殊的手臂强制按在了凳子上。 “也不见掌事近身伺候着,你哥哥呢?妹妹法力大成,怎么说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也不见他在你身旁。” “哥哥他总是有自己的事情啊。” “算了,你还是离他远些,要是你也变得想他那样,岂不是要累死我。”墨垣埋怨道,此刻,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竟然蹲下身子为自己的侄女穿着鞋子。 “有时候,你对我的好总让我觉得你是在补偿。” 墨殊认真的话语让墨垣的双手突然停顿了下来,眨眼间,墨垣站起身子拿起衣服为墨殊穿戴了起来。 “姑母亏欠了你,姑母知晓你不喜欢做这个魔尊,也知晓你从心里面厌恶我为你安排的婚事,可是殊儿,姑母有苦衷。” 面无表情的墨殊在墨垣抬头对上视线的一刻突然笑靥如花。 “哥哥说,魔尊继任典礼在下月,可是姑母啊,殊儿不想这么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什么是责任和使命 自从女人走后,男人就再也没有睡过觉。 他怕,怕心里面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怕一觉醒来之后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或许,自己应该去找她。 若清从来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于那个女人来讲是个不重要的人。 他以为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一切都会按部就班顺利进行,成婚,生子,一切都能圆圆满满,或许,那个魔尊之位没有那么重要。 或许,她在等自己的态度和行动? 男人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失望。现在的他恍恍惚惚,根本没有那个自信。 恍惚中男人听到那个冷清的声音一遍一遍唤着自己的名字。 若清? 若清! 你为什么不来寻我? 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 “不!不!殊儿!我没有!” 男人惊醒过来,不安和错愕紧紧包围着男人。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是梦吧? 男人掩面。 男人站起身子走在无垠的边上,男人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若清?” 温润的声音像是阳光一般照入男人的心房。 是她! “殊儿!” 两个人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似乎都不太确信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心里面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 女人俏皮的歪着脑袋回答道。 “我想你,殊儿。” 深埋在心底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而出。 风轻轻吹过,修长的发随同衣衫轻轻摆动,就连空气男人都觉得温暖了起来。 “我也是。” 几日不见,两人都觉得像是过了许久一般。 女人想要靠近,双脚却无法行走半分,女人伸出双臂的瞬间男人已经紧紧拥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 “身子可好些了?” “嗯。” “我们和好吧,嗯?” “嗯。” 许久,女人的回复终于让男人不安的心吃了颗定心丸。男人长舒口气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 确实,没有什么比这种踏实安心的拥有更加真实和温暖。 墨殊心想,不管何时自己最信任和依赖的人果然还是这个叫若清的男人。 “我有话要跟你讲。” 男人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一般,与怀中的女人对视说道。 女人的心里面一片空白,只想静静享受两人相处的时间。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去计划,去谋划。 “我爱你,自然会接受你所有的一切,若清。”这样的爱,你对我又能有多少的爱和信任? 后面半句,墨殊问不出口。 两人之间太多故事,太多阻碍,太多的无奈。 “就如同当初喜欢你那般干脆果断。”现在的义无反顾。 真的义无反顾了吗? 真的奋不顾身了吗? 女人这样问自己。 其实答案已经有了,女人苦笑。 女人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彼此的呼吸声扑在脸颊带来的温热,抬头附上男人蠢蠢欲动的唇。 许是压抑了太多的思念,男人的双臂抱得女人生疼。 这次的见面,男人的心里面总有些不安,女人的热情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让男人很是慌乱。 你又在计划着些什么? 为什么不愿与我分担? 男人一言不发仅仅拥有着身下娇喘的女人。 “我想跟你去圣殿。” 或许两个人缺少的是相伴而来的默契和陪伴,男人这样想,只要真心相待,女人总会对自己有推心置腹的一天。 想要公开两人的关系,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不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应该有的模样。 “为什么?”墨殊冷漠的声音让男人心里一顿。 “不是为了魔尊的位置,我想要跟你一起分担,我不愿你一个背对着我背负所有。”男人停顿低眉深情的凝视着女人,“我怕你不依赖我,时久日长怕你淡忘了我。” 男人真挚的声音让女人的双眸下垂,看不清神色。半响女人冷笑一声,“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男人板过女人的身子,眼神是女人看不懂的哀伤。 “别故意气我,殊儿。”男人怜爱的抚摸着女人热气未退的脸颊,“你只能是我的。” 女人摇头,“自始至终,一切都是我任性妄为。”女人心里明白,一切的开始皆因自己任性妄为。 “你什么意思?” 男人犹如晴天霹雳,为什么有种生离的味道? 刚才的恩爱是最后的诀别吗? “我原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随着自己的心意生活,可以不用承担魔尊尊荣带来的责任和义务,可以在姑母的庇佑下恣意享受自己的人生,直到恢复记忆,直到在人间见到墨予,我才慢慢意识到这些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就连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太阳升起之前的短暂雾气,只要阳光出来就会慢慢消散。” 墨殊伸出手指卷着男人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抬眼的瞬间男人分明看见了双眸中的晶莹。 男人忘记了言语,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只能听见男人慌乱急促的心跳声。 “殊儿” 眼前的女人是陌生的,男人想要抓住什么,却徒劳无功。 “我愿意相信你,愿意依赖你不止是因为喜欢,还因为你对我的所有规划来讲都是局外人,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实质性影响。可是,慢慢的你能影响我的判断,干扰着我所有的计划和决断。我在你面前越来越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我享受你的温暖和安慰,贪婪你的爱和包容,你让我失去了方向,若清,你说我该怎么办?” 女人的无助中有着立场坚定的果断,男人茫然着等待着女人给自己的最后判决。 “我曾经想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什么都放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让我付出什么心甘情愿。” 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是女人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风渐渐又吹了起来,男人低头为女人穿戴好衣衫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着女人微凉的身子。 “那,你想怎么办?” 每一个字犹如千斤重量堵在咽喉,简短的几个字像是抽空了男人所有的精气。 女人紧紧抱着男人僵硬的腰肢,女人知道男人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可是女人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要乱来,否则” 男人低头吻上女人凉薄的唇。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回应着男人的心意,也不知道是真心不舍还是生怕男人做出什么难以控制场面的事情,女人最终答应让男人入了圣殿。 因为眼前男人的出现,整个空挡清冷的圣殿居然有了温度,暖暖的,似乎还有点阳光的味道。 男人一进门就从后背环上女人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就在耳畔。 “殊儿,你果真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未接收到回应的男人低头对着女人的脖颈吻了上去,“快回答我。” 女人心慌意乱的闪躲,“别这样。” 男人瞧见女人的娇羞终于咧起了嘴角。 看见男人终于放过自己,墨殊左手启动法阵朝着大门打去,灰白色的法阵渐渐消失不见。 “担心被人发现?”男人似乎有些不悦,“我是你男人,有什么事情有我在。” 女人叹气道,“要是墨予发现你在这处定然会闹得人尽皆知。” 男人上前弯下腰对视上女人清冷的双眸,“我是你圈养的小白脸吗。” 女人转脸笑道,“是你自己非要钻过来让我养。” “是是是。” 男人心情似乎不错,连声说道。 “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有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男人挑眉问道。 “我处理公事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还有,你不能对霓裳呼来喝去。” 男人干咳一声说道,“其实霓裳” “我知道。”墨殊笑道,“你要做什么事情也不用跟我说,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许是自己心里面害怕一些事情的真相,墨殊知道自己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有太多顾忌和退让,有些真相会是压垮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男人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已经变得不再那么亲密,就算自己想努力挽回,就算面前的女人努力强迫接纳自己,有些感情已经变了。 但是,那又怎样? 男人冷笑。 这个名叫墨殊的女人,以前是自己的,今后也只能站在自己身旁,心里面有的人也只能叫若清! “好。” 男人宠溺的亲吻女人的额头。 在这个旁人入不了的圣殿里面,似乎真的成了两人的避世仙境。 书桌上认真翻阅奏书的女人让远处的男人目不转睛,察觉到男人炙热的眼神,女人放下手中的笔转眼看了一眼男人的方向说道,“你的视线干扰到我做事了。” 男人得意地笑道,“已经两个时辰你未曾与我对话,寂寞的很。” 两个时辰吗? 墨殊浅笑坐直身子,男人随即走向书桌旁落座在一旁的位置上,那是霓裳素日里面研磨的位置。 男人挥动衣袖,一阵幽香飘来,是桃花酿。 “你这是?” “霓裳去了趟人间,木筝送的。” 男人话语简短,女人也知其心意。 既然已经告别了人间,那便各自安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 历经千辛万苦的相见 天界。 自从太子回归天界,整个天界都像是有了生气,苏醒了过来。 可是众仙翘首以盼的太子卿尘却一直处于昏迷沉睡状态,似乎连天帝都不明所以,只得静待观察。 原本在昏迷中的男人,在众人走后缓缓睁开双眸冷艳看着周遭的一切。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何成了这般下场? “太子可是要更衣?” 卿尘看了一旁的太子近侍文臣,冷漠说道。 “不用。” 自从卿尘回归天界,只有府上文臣和武侍清楚自己的状态,什么昏迷沉睡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天帝可发现了什么?” “一切正常,如太子所料。” 很好,一切计划才刚开始。 “魔界的摄政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太子婚礼事宜,太子可是要有动作?” 婚礼吗? 男人冷冽的嘴角突然一抹温情的笑意。 真的很是期待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此事我自由主张,告诉武侍妖界的事情还需多加观察。” 既然敢明目张胆跟天界对抗,也要有相当的实力才行,妖王若清,本太子可是期待你的表现啊。 卿尘的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没人知晓眼前的太子究竟是要做什么,就连文臣对日夜相伴的太子都是摸不着头脑。这番到底意欲何为? “太子可是要去妖界?” 男人是去过几次妖界,每去一次回来的心情都捉摸不透,好像是愤怒的却又好像有些兴奋? “不了。”卿尘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文臣,安慰道,“凡是我自由分寸,你们也无须担忧。” “是。” 自己的主子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更何况,要想彰显正义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那太子可是要去太子妃那边?” 若要携手,按照计划是要去坦白了。 男人听闻“太子妃”的称号,嘴角的笑意似乎都要溢了出来。 这个称呼,男人喜欢。 自然的,文臣是知道的。 “好久没见了。” 是啊,好久没见的那种想念简直让人思之如狂,可是这个时候男人忘记了,女人已经拒绝过他的事情。 好像,男人不在乎? 魔界,男人来过不少次,每次都是偷偷摸摸。不过这次也是。 这次要面对面了,男人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轻快的步伐像是在奔向一个心底里埋藏的秘密之地,当一步一步靠近,心好像要跳出胸膛的感觉让男人忍不住想要马上见到那个女人。 庭院中,花香四溢,女人轻靠在塌上样子看起来有些疲累。因风吹起的长发像是轻纱一般笼罩着女人精致的脸颊,就连轻微的呼吸声男人似乎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烟青色的长裙散落一地,乌黑的长发被打理的很是精致,散落在塌上像是正在呼吸着的小生命。 墨殊,这个与自己有些一纸婚约的女人。如今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若清?” 女人察觉到视线,下意识喊出心底的名字。可就是在睁眼的时候女人才意识到,那个名叫若清的男人已经有两日未曾出现了。 躲在暗处的卿尘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生怕被女人发现自己这样丑陋的窥探。 男人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出现,第几次躲避。 殊儿,这两个人就像是哽在喉咙的鱼刺,吐不出来吞不下去。 女人不着痕迹的遮掩着自己的腹部,下了塌朝着男人的位置走了过来,在大约五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卿尘。” 坚定的语气瞬间让男人慌了神。 她这是发现自己了! 男人撤下法术定眼看着这个叫自己思之如狂的女人。 “是我。” 女人看着这个与宫卿尘有着一模一样样貌的男人,心底竟然有丝惭愧。 “听说,你不是还在昏迷中吗?” 男人似乎忘记了回答,神情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卿尘?” “我,我没事了。” 男人知道,女人不是在关心自己,不过是循例问候罢了。 “你是有事?” 身为天界太子竟然孤身前来,聪明如墨殊,怎会不知晓其中缘由。 定然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再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自然是有事求助与你。” 这语气,墨殊没有想到,也是没有见过。 堂堂太子怎会有事求助与一个未登基,也没有实权的自己? “此事关系重大。” 男人的神情坚定,没有犹豫,似乎笃定眼前的女人一定会协助自己。 “到底何事?” 男人走近凉亭,似乎香味 更加清晰,一步一步吸引着男人靠近女人。 墨殊坐下身子为男人斟茶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说吧,到底是什么需要我这个一没登基,二没实权的未来魔尊帮忙?” “天书,你可听过?” “听过,传说天书是记录天界,妖魔三界一切因果的书籍,一直以来都是天界负责保管。” 天书,墨殊也是听过若清讲过那么一两次,具体的墨殊是不知道的。 “天书一直被保存在天枢阁,但凡天书出现异动,便由负责看管天书的仙童负责禀告,再有仙界下发通知以防患于未然。可是,自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未曾见过传说中的天枢阁仙童。” “你什么意思?”墨殊知道传说中的天书有些未知的力量,“你是说有人觊觎天书的力量,或者说天书的存在已经被窃取了?” “这些都是猜测。”男人神色慌乱的看着女人,“就在我苏醒过来的第一天,有个自称是你师父的男人告诉我天书是被天帝盗取,天书若久久不归位,三界将会大乱。” 师父? 墨殊在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警惕的看着男人,不过男人似乎不像是在是说谎。 “他可给你信物?” 卿尘充怀中拿出一个铜球,熟悉的纹路中有淡淡的仙气溢出,仙气中隐隐约约有个“道”字,是了,这是师父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未来魔尊的师父竟然是天界中人。” “东西时天界的没错,不过他人可不是。”墨殊从一旁的盒子里面拿出一模一样的铜球,默念咒语,转眼看下四周仍不见师父气息。 墨殊有些泄气,“回来这么久也不来见见徒弟,我这师父还真是对我放心。” 许是被墨殊调皮的语气逗笑,饮茶着的男人嘴角一抹笑意。 “寻找天书一事,还请你鼎力相助。” “我?”墨殊笑道,“既然已经知道天书在你父君手上,你取索要回来不久好了,怎需我出手?” “若真这般简单,你师父也不会要我寻你。” “倒也是。”墨殊冷笑,“不过,三界打乱与我何干。” 卿尘怎么都没有料想到,女人会这般决绝。 回头一想,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会为什么别人的大义去牺牲自己的人。 她不是人畜无害的善良温顺女子。 她的一切奉献和牺牲,柔情蜜意都只给那个男人,那个她在乎的人。 “天帝向来视妖界为眼中钉肉中刺,更多次想要围攻妖界,若他获取了天书的力量,第一个下手的便是妖界。” 天帝,墨殊是没有见过的,更对他是没有一丝兴趣。 若男人说的是真实的,那天界和妖界一定是有什么瓜葛了? 难道姑母是察觉到此事才会将自己与天界做了联姻之事?这样的话,姑母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中间的事情,我也没有调查清楚,缘由我回答不了你。” “天帝可是你父君,难道你?” 谈话中男人的语气和眼神都给墨殊一种错觉,难道男人会以此更换朝代? 男人凄冷一笑,“他的错他来承担。”卿尘转眼看着墨殊说道,“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多想。” 女人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女人想,若是要出手该如何做? “对了,你师父说他现在来不了魔界,要是你想见他的话就只能去天界。”瞧见女人疑惑的表情,卿尘笑道,“我没骗你,他的原话是。”男人清嗓说道,“本尊身子欠佳,暂居太子府,若徒儿要见为师便随太子前来与为师相见。” 本尊? 墨殊扶额而笑,这语气还真是那老家伙。 “你师父自称本尊,可是有什么品阶?” “额,我不清楚,这个你要去问他自己。” 突然两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的大笑了起来。 “听说,过几天你会和摄政王去天界拜访?”卿尘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女人又说了什么抗拒自己的话。 “嗯。” “可是要谈关于婚礼的事情?”说出这句话,男人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忘记了跳动,静静地等待着女人的审判。 “嗯。” 许久,女人说道,“卿尘,我不会嫁给你。” 即使答案早已知晓,可是由眼前这个女人说出口,那点小期待仍旧被击碎的惨不忍睹。 “嗯。” 男人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女人,感觉到眼睛的湿润,男人转过身子说道,“一切不过是为了三界,为了我尊敬的父君能为他所犯下的罪过有个救赎的机会。” 男人缓缓离去,女人痴痴望着庭院入口的地方。 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卿尘心底是明白的,即使自己和她有着婚约在身,可是她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哪怕自己有一天为了她元神消弭她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迷雾之后的层层障碍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一手玩弄着男人胸前的长发,一面问道。 “自从你回到妖界,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黑色发,蓝色眸,若不是对你这般熟悉早就认不出你来了。” 十指交缠的柔情蜜意让男人忍不住吻上了手指。 “以前那般模样不过是转生的肉体凡胎,说起这个,我还想问问你,凡是转生都必定是凡人之躯,可你的模样为何一直没有变过?” “说起这个,你和卿尘在容貌上都有变化。” 察觉到男人微怒的视线,女人撒娇道,“是他前来告诉我师父的下落。” 握着的小手感觉到一阵痛意,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声呼痛。 “你干什么?” “我不在几日见过几次?” “一次。” 女人察觉到男人吃醋,小声说道。 男人的小气和霸道女人从来都是知道的,可是就在刚在居然忘记了身边的男人对这件事情的敏感。 女人心下了然,果真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影响。 女人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讨好的看着男人。 “你吃醋?” 男人轻哼一声转过脸不看女人。 “好了。若你这般,以后我都不对你说真话了。” “你敢!” 转过脸看着女人嬉笑的眼,男人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其实我也一直好奇,若说转生只不过是魂魄进入到凡人躯体生活,为何我在凡间的身体和本体没有什么区别。若是本体在凡间生活这事根本不可能,要知道魔界十年人间一月。” 男人神色凝重的看着女人问道,“你就没有发现你的本体有异常?” “什么意思?”女人紧张的抚上腹部。 “不管是魔还是妖,我们的本体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我从来都看不出你的本体是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不是很好嘛。” 男人担忧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墨殊的这句话而有所缓和。 “或许你可以去询问下你姑母。” 墨殊冷笑,“姑母她是不会告诉我的,或许我师父知道。” “看你这么尊重你师父,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在魔界,其实和我最亲近的人不是霓裳也不是墨予,这个人就是我师父。后来认识你后和师父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所以,他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 “所以说,明日你一定要去见你师父?” 女人不是不懂男人话里面的意思,低头说道,“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墨予没有告诉墨殊,墨垣已经回绝了天界的邀请,理由是太子暂未苏醒,等太子身子康健后再去叨扰也不迟。 这些在第二日墨殊没见到墨予的时候,前来送衣装的婢女才说明了缘由。 要是以往,这定然是要被墨殊好好教训一顿,可如今的墨殊难得温和起来。 墨殊未曾见到昨夜相拥而眠的男人,心里面不免有些担忧。 这些日子以来,男人似乎在忙碌着些什么,也不愿向自己说明缘由。 妖界。 病情在小五的协助下虽然得到了缓解,可是要追其根由的话这到让若清有些恼怒。 小五一袭白衣出现在若清眼前,疲惫的神色一看就知道为此劳累了许久。 “可是见过了?” “嗯。” “身子可还好?离上次见面都过了好久,也不见她唤我前去见上一面。”小五委屈的样子让男人有些生气。 “见你做什么。” 小五知道男人小气,转移话题说道,“妖界病情肆掠,你可打算追其根源?” “背后之人,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殊儿现在也是举步维艰,我不想打乱她的节奏。” “既然如此,天界迎娶婚嫁之事,你可有打算?” “我让殊儿在确定继任魔尊之位后再商讨此事,她也允了我。” “你可告知她真相了?” “没有。” 提及此事,男人的心头一阵慌乱。 “我想,你自是坦白还好,若是日后她知晓许又会生气上许久。” 小五的语气不禁有些坐等看笑话的模样。 “此事原本就本无大碍,若是告知她,我怕她乱想。”男人看了一眼看热闹的小五,轻笑道。 “若此事成,你和她倒是更加靠近了许多。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样的话,你就是明目张胆的向天界宣了战事。” “若单是这样,我也无所畏惧。怕是怕殊儿那边还会有不少事端。” “你什么意思?” 向来信心百倍的若清何时有过这许多担忧和顾虑,小五自然也没见过。 “殊儿有个师父,不知何原因现在身在太子府,殊儿也有许多事情要去询问他,不清楚这是那个男人的计谋还是真有其事。” 小五嬉笑道,“你不信那个卿尘太子难道还不信殊儿么?你要知道,殊儿对你可真的是生死相许了。” 注意到男人警告的眼神,小五小声说道,“不,是小殊。” 看着小五讨好的笑意,男人发觉真是有什么样的仆就会有什么样的主,这个讨好的模样真的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 “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早已准备好,现在就待你大功告成。” “好。” 天界。 男人低头深情的凝视着桌面上的画像,似乎下一瞬间画像中的女人会开口轻唤:卿尘。 男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妄想。 再见,什么都没有改变。 “太子,絮仙子在门卫说要见你,看那样子是拦不住了。可是要见?” 武侍向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面对天界的异性只要正面看上一眼,脸颊都会红上许久的男人。 “絮仙子在您不在的时候经常前来探望您,似乎天帝对此都表示了默许,更是在众仙面前默许了絮仙子对您的亲密举动,今日可是要属下拦下?” 武侍感激的看了一眼文丞,等待着男人的回应。 “好。” 男人头也没抬回答道,似乎对那个絮仙子一点都不待见。突然,男人笑得诡谲。 “既然絮仙子这么想嫁人,不如给她寻门亲事。” 武侍听罢不明所以的看着文丞,岂料文丞会意一笑。 “太子说的是,这絮仙子平日里面交往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上仙人物。”转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武侍继续说道,“你想,她一介小仙怎会结交到平日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仙,这个小仙可是机灵。向来那些与她平级的小仙们,她都是不屑交往。这样想要攀附上仙的小仙,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追求太子。” “所以呢?” 文丞看武侍还是一脸迷茫便开口道,“太子都说了要我们替这位絮仙子寻位如意郎君。” “可是听说,天帝甚是喜欢这位仙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文丞瞥见男人不悦的神情,连忙拉着武侍退了出来。 武侍茫然问道,“就算太子想要这样做,可是毕竟絮现在是天帝喜欢的仙子,这样后果是不是有些严重?” 文丞笑道,“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你放心,这件事办成了天帝只会夸赞太子。” 屋内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盯着画中的女人,喃喃低语道,“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赤红色的窗,隐隐有阵馨香袭来,床榻上酣眠的人似乎动了动身子,窗幔掀起一个面色泛白的男子看了一眼窗的位置,弯腰下床。颀长的身躯,身后是飘散着的发带,白色的长衫像是月光般明亮,波澜不惊的眼中一丝疲惫,双眸中蕴含的像是银河中的星光灿烂,红唇微启的瞬间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我可怜的徒儿,你怎么还不来见为师?” 男人将下巴靠在窗上,神色有些落寞。 传话过去也有几日时间了,怎么就不来见自己呢?男人想用神识去一探究竟,怎奈自己灵力不足根本支撑不住。 男人泄气道,“真是长大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武侍双手端着云秀坊刚送过来的锦服在大门前逗留,双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这份差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那屋子里面的男人根本就是恶魔!要不然为什么一见到他自己会方寸尽失? “躲在哪里要躲多久?” 男人细小的声音传来,武侍的脸瞬间通红了起来。 “太子嘱咐属下送些衣物过来,属下属下,房门口可好?” 武侍只要想起屋内那个男人的笑,心的位置就一阵阵狂跳。 世上怎会有那么美艳的男人? 天界仙子个个都美丽异常,可是屋内的那个男人不知美丽,甚至有种惊艳的感觉,那种魅惑人心的感觉让武侍有些难以自持。 “拿进来吧,本尊又不会吃了你。” 武侍像是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硬是闭着眼睛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跨进了院子。 门外男人的一举一动,趴在窗户的男人是看得一清二楚。 真好闲得无聊,男人瞬间来了兴致。 “你们太子也只注重面子之人,本尊不过暂居在此,倒是对本尊照顾非常周到呢。” “公公子客气了。” 武侍侧过身子不敢看向男人。 公子? 男人笑道,“不知你家太子可是对你们如何介绍本尊?” “啊?”武侍没有想到这男人并没有放任自己离去的意思,“说说是太子的朋友。” “朋友?”男人掩嘴而笑。 看着武侍拘谨的样子,男人笑道,“你家太子可有话要你给带本尊?” 话?对了! “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让人坐立不安的秘密 宽敞明显的庭院中,一抹蓝色出现在已经枯萎的树干上。轻晃着双腿,纤细的手指轻晃着手中的铜球。 “看你心情很不错嘛。” 戏谑的女声传来,树上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树下的女人。 “当然不错了,卿尘能留在你圣殿,这也就说明你们有增进感情的机会。” 女人倚靠在树干转身坐了下来,似乎对男人的话语置若罔闻。 似乎注意到女人苍白的脸色,男人跳下树干关切的问道。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脸色很不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几天身子疲累得很。” 墨予蹲下身子说道,“许是你肚子里面的东西有些闹腾,要不要让霓裳去找小五过来看看。” 霓裳是若清的人这件事,墨殊打从一开始就告诉了墨予,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眼前的男人会想起小五这个人。 “不用了,许是今天典礼有些累了。” 看着女人并无起身的样子,男人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怎样,卿尘要与你同居一室了,心里面是不是特别激动?” 知道男人是在刻意激怒自己,墨殊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说道。 “他自然是不能与我同住圣殿的,这事情你去解决。”不带任何商量的口吻让男人掩嘴而笑。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不是都想到了吗。” “是啊,我是想到你会拒绝,可是没有想要这事落在了我的身上。”男人故作疑惑偷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笑道,“好了,我要出去一会。” “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去向?” “聪明。” 看着转身离去的墨殊,墨予心里面一阵担忧。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浮出水面的,可是这个后果到底能把她压垮到什么程度? “杞人忧天了吧。”她的内心有多强大,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在自己的心里面这个女人一直都很强大。 “你不去拦着吗?” 墨予转身看着隐身在一旁的男人,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连墨殊都未曾发现,也算是厉害人物了。 看见男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墨予继续说道,“殊儿走了,你才撤了隐身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是了,若是此人一直隐身,以自己的那点修为是如论如何发现不了的,这样想着,墨予的心里面一阵发怵。 “她,是去找那个男人了吧。” “是。” 面对这个情根深种的男人,墨予说不出安抚的话来。 “我想去圣殿看看可以吗?” 相识这么多年,墨予头一次看见这么卑微的卿尘太子。 果真是因为那所谓的爱吗? 让向来高傲的太子殿下卑微到了尘埃里? “好,我带你去。”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圣殿,迈进的那一刻,男人的双脚便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移动不得半分。 “这就是圣殿?” 一进门像是如了冰洞一般,周身飘着一股寒气。 “是。” 男人盯着圆柱上的龙身,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帮我安排住宿吧。” “什么?” 墨予听得不太真切,还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卿尘转过脸笑道,“还请予君帮忙安排住宿了。” “哦,好。太子这边请。” 就在刚在,墨予看见了陌生的卿尘。 那抹笑意是什么意思? “你说,要是殊儿知晓所有事情,她还会那般痴迷那个男人吗?” 墨予自然是知道身侧的男人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算那样,她也不会要我,我知道的。” 男人周遭散发出的落寞和悲痛,似乎连整个庭院都笼罩着悲凉的气氛。 墨予连忙说道,“这里有眼睛。” “求而不得的苦,你怎么会懂?”即使明知这里有眼睛时刻盯着自己,可是就在刚才自己还不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么。 “好了,若是坏了事,那便真是无力回天了。好在此刻有我陪同,还能给你做个幌子。” 墨予搭上男人的肩膀,摇晃着步子小声说道,“我也很想告诉殊儿真相,不过你也清楚她的性格,她是不会听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她总要亲自验证后才会相信。” “她以前是愿意信我的。” 突然的一句话,墨予疑惑的转头看着男人,“你说什么?” 刚才是说了什么话吧? “没有,你可以放开我了。” 感觉到男人的情绪恢复平静,墨予放开了男人。 看着男人进了房门,墨予忍不住说道,“就算再想今日也别去见了。” “谢谢。” 墨予的意思,卿尘懂。 明日吧,明日就要回天界了,或许会好点。 “对了,这个好像是殊儿的东西,明日你替我还她。” 墨予拿出铜球递了过去。 “这是?” “今日替殊儿穿戴的时候掉出来的,看着似乎有些仙气,不像是这魔界之物。” 卿尘看着手上的东西说道,“这是她师父的。” “真有师父一事?” “是。” “明日你或许能见到。” 说着,卿尘就要动手关门。 男人似乎不想继续任何话题,墨予转身离开。 躲避在墙角的芍药被墨予拽着衣角拎了出来。 “躲在这做什么?” “听说天界太子来了,我这不是好奇嘛,过来看看。” 墨予白了一眼说道,“那本君现在交代你一个任务。” “什么?”芍药抗拒的看着墨予。 “一直到明日,你替本君盯着他,如果他要去圣殿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本君。” “好。” 芍药不解的看着墨予离去的方向。 “为什么要盯着一个太子?” 无垠,男人孤身站立在花田边上,看着女人会出现的地方,神色有些不安。 “若清?” “殊儿。” 女人上前紧紧抱着男人,不同以往的是男人没有伸手回抱女人。 “怎么了?” 墨殊放开男人问道。 “可能是今日事情繁多,有些疲累。今日你继任魔尊,我没去,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啊。” “真生气了?”男人双手捧起女人的脸问道。 想起今日卿尘的举动和模样,墨殊心里面一阵酸涩。好在他没有出现,要不然现在需要被哄的人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没有,知道你忙,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来了吗。” 男人轻轻拥着女人,眼神清冷凉薄。 “我让你继任魔尊,你什么都不问我就真的做了这魔尊,就这么信我?” “不信你,我能信谁?” 女人用劲回抱着男人,满是柔情。 “你真的不问我为什么让你继任魔尊?”男人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半响墨殊开口道,“你若是想说便说吧,不必觉得为难。” 聪明如眼前的女人,男人知道自己今日这些动作,女人定然是瞧出了端倪。 女人越是平静,男人心里越是不安。 为什么张不开口? 男人自问。 “需要我做什么?”女人的平静打破男人的沉默。 “我需要魔尊的力量助我打破禁锢。”男人垂直手臂,转眼看着已经枯萎的无垠花海。 “好。” 男人恼怒不已,“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有禁锢在身,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借用魔尊的力量?” 女人整理衣衫吐字如珠,“你说得出口吗?” 男人闪躲的眼神女人不是不知道,那些隐藏的不安是终于要见天日了吧。 说得出口吗? 说不出口! 这些小心翼翼蓄意隐藏的真相,男人不忍心就这样赤裸裸的曝露在女人面前。 女人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圆珠。 墨殊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子是没有办法使用过多力量去帮助眼前这个男人,只有这颗圣珠才能给这个男人想要的。 “这什么?” “这个是圣珠,或许用他能解开你身上的禁锢。” “圣珠向来存在于传说中,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实面目。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 或许心里面有了答案,可是男人还是问出了口。 女人一手施法施展法阵,一手牵着男人宽厚的手掌。原本温热的掌心不知从何时起没了温度。 “放轻松,只有我进入到你的识海才能有机会解开你的禁锢。” 男人安静的看着女人,似乎想要从女人的眼中看到那些微妙的变化,可是什么都没有。 “嗯。” 男人闭上双眼,打开识海让墨殊的意识进入到里面。 墨殊一步一步靠近,突然感受到一阵来自识海的抵抗力。 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的靠近,是禁锢吗? 墨殊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花海,是不同于无垠的花,漫天的红像是血液一般。 像是在邀请一般,墨殊走了进去。 眼前的花渐渐变成了流动着的血液,墨殊忍不住说道,“这是什么?” 耳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多血啊。” “血?” “对,好多好多的血。” “你是谁?”墨殊问道,为什么若清的识海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各自安好的宿命安排 漆黑的屋内,只听得见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才是适合现在的局面?是得意?是愧疚?愤怒?不甘? 男人知道,自己那样做是错的,可是已经错了,没有什么可以成为自己去辩解的借口。 似乎每一次的呼吸都到这锋利尖锐的锋芒,刺痛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咎由自取吧。 男人心想。 魔界。 墨殊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墨予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墨殊,不慌是不可能的。 “霓裳!霓裳!” 墨予的吼叫似乎能贯穿整个圣殿,甚至每个角角落落。 霓裳提群慌乱跑了进来。 “怎么了!” 霓裳直奔墨予的方向,只见大片血迹浸染着床榻上的雪白,那些红色妖艳的像是能摄人魂魄。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小五过来!不!”墨予转眼想,那个娇小五的人现在在妖界,这样会惊动那个男人。 “算了!除了他也没有什么人。快去找小五!快去!” “好!” 霓裳不知床榻上的女人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流了那么多血,到底是怎么了? 要不要告诉主子? 霓裳刚跨出门便撞上前来探望墨殊的卿尘,霓裳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而男人在转脸的瞬间被浓郁的血腥之气惊得慌了神。 “殊儿!” 这是圣殿,难道是殊儿遇上了什么事情? “太子?” 听闻有声响,墨予转脸看着失魂落魄出现在床榻边的男人。 气息微弱的女人陷入昏迷,双手紧紧抓住身侧的被褥,泛白的指关节像是没有了皮肉包裹一般。 “殊儿!殊儿!”男人转头质问着墨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今日才完成典礼,明日就能随自己回天界。 为什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 墨予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眼前的男人才能帮助墨殊,也只有他才有机会照顾这个女人。 墨予是有私心的。 “殊儿去见了若清。” 卿尘紧紧握住女人的双手,似乎想要将疼痛转移在自己的身上。 “殊儿别怕,有我在!” 卿尘在等待男人的后续。 “殊儿她怀孕了,看这样子孩子是保不住了。” 怀孕? 男人只觉得一阵眩晕,像是在跌落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绝望而窒息,时间和生命都像是被遗弃了一般。 墨殊蜷缩着身子,紧闭着的双眼泪水一直肆无忌惮的留流着,如同决堤了的河水。 “她,好像很痛。”卿尘慢悠悠突出字句向着女人走去。 男人轻轻抱起女人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张嘴附上女人惨白的双唇,一颗被淡黄色光晕包裹着的精元进入了女人的身子。 “太子!” “无碍,至少这样她不会那么痛。” “这可是太子的精元!”这个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男人不会不知道。 “不过是分了些修为。” 男人紧紧抱着女人,女人身下的鲜红渗透了男人的衣衫。 似乎感受到温暖的女人缓缓睁开双眸,男人垂眸望着女人,手指想要擦拭着女人不断涌出的泪水。 “卿尘?” “我在。” “对不住,我这样,明日好像去不了天界。”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男人不知道自己的一字一句间是怎样的颤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气说出的那些话。 “谢谢。” “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人颤抖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女人眼角的泪痕,像是生怕弄疼了女人。 “好多了。” 女人苍白的模样让男人心痛不已。 男人伸手想要将身后的被子加盖在女人身上,可是刚一动身,女人的眉头就会紧锁,似乎都会牵扯出身子的疼痛。 男人一动不动抱着女人。 墨予不敢移动一步,就那样盯着像是快要凋谢的女人。 “外面的事情,劳烦予君替本太子处理了。” “好,小五会来替殊儿诊治,到时候” “好。” 卿尘明白男人要说的是什么,小五的医术卿尘的心里面自然是信得过的,可是妖界的人,就不是那么值得相信了。 话说霓裳利用法术找到小五的时候,小五正在替床幔后的人诊脉。这个人是谁,霓裳自然是知道的。 “小五,快跟我走!殿下出事了!” “什么!” 今日不是继任魔尊吗,怎么会出事? 站在床榻边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握紧了衣袖下的手,果真是出事了。 小五站起身子看了一旁面若冷 霜的男人,冷言道,“以我对她的了解,这次是你最后一次见她了。” 男人回眸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小五一把抓住若清的手腕厉声说道,“就算你在这,你现在也无法替她运功续命!” 就这样,小五带着男人随着霓裳来到了圣殿。 撤去法阵的瞬间,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五不禁皱着眉头用衣袖捂着嘴鼻说道,“这什么情况?”转脸看向身侧的男人,男人早已几步奔向床榻。 之间眼前腥红一大片,整个圣殿早已人去楼空。 “人呢!” 若清怒吼。 “这就是小殊的寝殿?”小五不管男人的怒意,转身对着霓裳问道。 “是。”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小殊遭受什么人的袭击吗?” 霓裳低着头,双唇都被咬出了血迹。 “殿下,殿下她怀孕了。” “什么!” 小五手上的药箱掉在了地上,什么东西像是被打破了一样,两个男人的心里面被各种情绪击破了个粉碎。 若清茫然的看着床榻上的腥红,孩子吗? 真的有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殊儿,你又去了哪里? 小五蹲下身子一言不发捡着东西,半响说道,“我记得卿尘太子今日就在魔界,出了这等大事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霓裳,你先去收拾下屋子,殊儿已有魔尊殊荣,又与天界太子有婚约在身,可别让风言风语影响了她在天界的名声。” 小五的平静让霓裳慌乱的心有了些许安慰。 “我与殊儿有契约在身,自然有资格去天界看望她,你放心。”小五拍了拍霓裳的肩膀继续说道。 资格,男人听闻站立不安。 “好。” 自己还有是没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霓裳赶忙转身去准备东西。 “看这情况,孩子是保不住了。小殊一直在担心她带给你太多苦难和折磨,既然她留了孩子是真心想要和你厮守了。可是,你倒好。”小五背着若清继续说道,“以后我不会再回妖界,你也知道,这个结局是你一手促成。” 一手促成? 若清冷笑。 “子音怎么办?”即使男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问出口,可是那个躺在妖界等待自己救命的女人,他不能不管不顾,他做不到。 “子音?呵,你确定她就是那个可以让你抛之一切为之牺牲的女人吗?”小五回头奚落道,“只要你将苍龙修为度与她,你就可以与她双宿双飞了。” 双宿双飞? 不!不是这样的! 霓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榻旁,空气中弥漫的是让人避之不及的腥。 “主子?” 男人双眸空洞转过脸看着霓裳,“嗯?” “下人传话来,说是殿下身子不适去了天界修养,短期是回不来了。” 男人不言语,空洞的眼神像是无底洞一般。 “趁摄政王不知道此事,主子你还是早些回去。” “回去?” 男人喃喃自语。 “是。” “回哪?殊儿呢?” 什么!难道刚才男人没有听进去吗? 霓裳将信将疑看了一眼男人,什么叫自作自受,恐怕没有比眼前的男人更形象的了吧! “殿下去了天界。” “天界?”男人问道。视线跟着霓裳更换床榻的动作上上下下,死死盯着那抹红色。 “很痛的吧?” “应该是。”霓裳想起墨殊那毫无血色的脸,那种失去的感觉只要想起就会让人再次如临深渊。 “她知道了,我明明知道的,只要她一进入我的识海就一定会知道的,可是,我还是让她去了。” 男人想起女人施法在为自己解除禁锢的时候,女人脸上的坚决和毫不犹豫,男人的心像是被人徒手蹂躏一样疼痛。 “一开始,就是我在利用她。” “是。” “为什么我好累。” “” “为什么我快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 “为什么子音马上就会清醒过来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 “为什么” “因为你若清爱墨殊。”霓裳愤怒的质问,“既然一开始就是作假,为何不一直作假下去?为什么要让殿下爱上你?”霓裳一把推到若清,男人一下子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现在你这样又算什么!你看这些,一个人总共才有多少血,你睁开你的双眼看看,殿下为你又是流了多少?” 男人看着被血液浸透的床被,摇晃着站起身子,喉咙像是被人摁住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隐约出现的慌乱和不安 妖界。 天微亮,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还未苏醒过来的女人转身离去,目光冷漠。 人是救了,可是为何心里面这般寂寞空荡? 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还有去寻她的理由吗? 若清不知。 计划成功了不是吗? 男人苦笑。 当初的信誓旦旦,现在为何满心的愧疚和不安? 小五走了,霓裳走了,就连那个女人都去了别的男人的身边,自己有什么?子音吗?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男人紧握双手,坐立不安。 似乎一切都照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完成了,可是似乎一切又都偏离了自己的掌控。 天界。 墨予蹲坐在地上,一脸焦虑。 “你在这里做什么?” 墨予这才发现卿尘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边上。 “我这不是担心那丫头吗,又不敢靠近,万一她醒了过来,要是让她知道我瞧见她那般模样,指不定日后怎么折磨我。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不是只能在这候着。” 卿尘伸出手,温柔和煦的样子像极了人间三月的温暖。 墨予搭上卿尘的手臂站了起来。 “那臭丫头可是好些了?” “嗯,前辈说是刚苏醒过来,让我过来看看。” “前辈?殊儿的师父?” “是,走吧,一起进去看看。” 墨予连忙打断,“那个,我还是明日再来看。” 卿尘笑道,“也不知她对你做过些什么,瞧你怕成了什么样。” 墨予一副,你永远不会想知道的表情。 卿尘笑道,“罢了。” 男人的步子轻快,一眉一眼间满是欣喜。 “师父,我想吃这个。” “好。” “还有那个。” “好。” 女人散着长发,眉眼间似乎对发生过的事情一副然不记得的样子,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使唤人的窃喜。 “前辈。” 卿尘不可置信的看着吃吃喝喝的两人,施礼道。 “卿尘?你来啦。” 笑意盈盈的女人,似乎真的对那些过往遗忘的一干二净。 “嗯,身子可还舒坦?” 卿尘坐在下位,眉眼间满是担心。 “无碍。” 女人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男人忍俊不禁。 何时见过这般毫无戒心的墨殊? “你慢点吃,我让厨娘多备些菜式。” “不用了,这些就很好。”女人擦拭着嘴角说道,“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我师父,亲亲的师父。虽然我不知道叫什么,听到你唤前辈,那边继续这样称呼就好。” “好。” 卿尘满是宠溺。 墨殊突然靠近男人,耳语道,“说真的,你别看他眉清目秀的样子,到底什么来头我还真一点都看不出来,你说他自由出入魔殿也就罢了,还能在你这天界这般肆无忌惮,我真的说不出来他是哪门哪派,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卿尘捂嘴而笑,眼光瞥到上座的男人,只见男人黑着脸,拿着筷子的手却还是在继续给女人夹着饭菜。 女人干咳一身,坐回位置继续吃着碗里的东西。 “师父,我想吃那个。” 男人一声不吭继续被使唤着。 “我师父在这里是不是有段日子了?” “有段时日了。”卿尘回复。 “就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墨殊挑眉问道。 卿尘想起照顾上座男人的那位,只要一想起武侍的慌乱,男人不由得翘起嘴角。 这应该不算是麻烦吧? “没有。” “难道没有其他人知道在天界有这么个人?” “没有。”太子殿的人应该不算是其他人吧。 卿尘忍下笑意,看了一眼强忍着怒意的男人。 “我说臭丫头,师父我有那么不堪么?就这么不让你放心?” “谁说不是呢。” 看着女人一副操心的样子,卿尘的脸上满是宠溺。 不管何时,只要有这个女人出现,自己的眼里面心里面都是她。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这个女人的影子和声音。 许是女人刚恢复不久,突然一阵咳嗽,卿尘和男人神色紧张了起来。 “吃好了就赶紧上床歇着。” “躺太久了,师父。” 墨殊撒娇道,眼神疲惫极了。 这时,卿尘才注意到,前面的那些假装都是女人刻意装出来的,是怕身边的人担心自己吧? 卿尘看着男人扶起墨殊,转身走向床榻。小声说道,“殊儿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女人的身 影一顿说道,“谢谢你卿尘。” 自己昏迷前,那个紧紧抱着自己的人,那个说着“殊儿别怕,我在”的人,墨殊记得。 “嗯。”卿尘小声回复道,似乎生怕打破这份和睦。“要不要让霓裳过来伺候?” 女人似乎有些疲惫,眼神有些迷离。 “我照顾殊儿就好,外面的事情还请太子多加留意。” 外面的事情,两个男人心照不宣。 未来太子妃已经“照顾”太子多日,那些窥探的眼睛早就等不及了吧。 卿尘施礼离开。 女人被放置在床榻上,原本不错的气色突然越发惨白。 “殊儿。” 男人担心的呼唤道。 “叫你别硬撑,还是这么不听为师的话。” 语言见的责备,女人视若罔闻。 “师父,我没事。” 男人赌气道,“是,你没事,没事的人谁会需要被人照顾,谁会需要大白天的躺在床上?” 男人伸出手搭在女人的手掌上。 “师父,你别再度气了。” 说着眼角的泪水就那样流了下来。 “再说,我是魔,你是仙,你也不怕我早日去了轮回的队里排着。” 女人又哭又笑,男人叹气道。 “本尊的弟子,无人敢收。” 男人擦掉女人脸上的泪痕说道,“醒来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要问为师的吗?” 自小被自己照顾大的孩子,男人知道她有太多疑问,毕竟聪明如她,自己也是瞒不住的。 “师父,您要坦白的话最好先写份千字忏悔书,这是道歉的诚意。” 男人狠狠捏着女人的脸颊说道,“你知道为师不喜写字,你这是故意刁难为师。” “师父,我现在是病人。” 男人听罢放开手,继续度气。 “师父现在不度气给你,你明日那来的精神头。” 半响,男人没有听到女人的回话,低头看着小声哭泣着的女人。 “师父,我怕。” 男人瞬间慌了神。 何时见过这么不堪一击的墨殊? “殊儿,你什么都不用怕,有师父在你身后,你只管做你自己就好。有师父在一日,你便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墨殊。” 女人哭着哭着似乎睡着了,男人低头看着女人的神色似乎恢复了不少,便放开了度气的手。 一阵清风吹来似乎带着淡淡的清香,睡梦中的女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原本紧缩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了开来。 似乎一切都被所有人淡忘了,似乎一些都平平淡淡的过着。 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念头在墨予见到墨殊的时候,就在那一刻,墨予就那样认为了。 连着几日,墨予都赖在墨殊的住处,似乎只有这样,墨予的心里面才是安定的,毕竟这个宝贝魔尊不能再出一点事故。 “我这身子都好的差不多了,哥哥你还是回去给姑母带个话吧,就说我过段日子回去看她。” 这几日不管墨殊怎么说,墨予都是非常坚定的表示不愿回去。 “不去!在她看来本就没事,你让我这么回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墨殊嗤嗤笑了起来。 “你在这呆着也不方便不是。” 墨予看女人神色认真,似乎另有它意。 “明日我便回去。” 先不管有什么含义,既然这么安排定然是有她的用意。 墨予这样安慰道。 墨予转脸看了一眼玩弄铜铃的男人,谦虚卑恭的说道,“前辈可是有什么打算,可是要和在下一起去魔界?”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墨予,神色清冷且疏离,“多谢好意,不过我自然是要照看好殊儿,魔界,本尊一定会去。” 墨殊听得出来眼前男人的刻意和冷漠,疑惑的看着男人。 据自己所知,他是不可能和魔界的其他人有所牵扯,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许是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墨予头一次说要走。 “见到霓裳让她别担心,以后我自然会去寻她。” “好。” 就这样离开,墨予自然是舍不得的,更多的是对女人冷静自持的不放心。 谁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不过,那个师父应该能保护得了她吧。 墨予转身看了一眼墨殊,便转身离开了。 “你那哥哥似乎真的很担心你。” “嗯。” “没想到长大后的墨予居然还懂得关心人。” “” 男人抬头对上女人质问的眼,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那对母子没什么恩怨吧?” 墨殊挑眉问道。 “恩怨?与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求而不得的人 男人不知从何时起,面对满桌奏折竟然有些有心无力。 “太子,可是要歇息?”文臣端着甜点问道,转眼看了一眼似乎没怎么变化的桌面,疑惑问道,“这?太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没有。” 也是,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太子殿的人,男人向来都是胸有成竹轻松搞定,目前来说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男人亲自解决。 “父君这两日可有什么动作?” “除了昨日有医官过去例行看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 男人的眼神深邃,抬头看了一眼文臣,随手打开一份奏章。 文臣继续说道,“一直盯着太子妃的人就是天君殿中的人,那边能探听到的都是我们刻意放出的消息。以天君多疑的性子自然是要亲自前来断定真假,不过,自从殿下醒来天君看望过一次之后便再无动作,现在也不知晓那边是否有事发生。” “不出意外,后日我便带着殊儿去向父君请辞一同回魔界,这边的事情你和武侍要多加费心。” “是。” 文臣转眼看向四周并未察觉到武侍,便开口问道,“几日未见武侍,可是太子有了安排?” “不是安排你和他轮流照看殊儿那边吗?”男人说罢笑道,“许是前辈又作弄与他,估计跑到哪又生闷气了。” 文臣蹲下身子整理着奏章,瞧了一眼因放置过久已然凉透的茶水。眉头轻皱,起身退了出去。 “仙子莫要闯入,惹恼了太子可不好。” “你小小文官,居然敢拦本仙子?” 门外吵吵嚷嚷,男人放下手中笔,施法离去。 “在下原属太子殿文臣,品阶自然比不过絮仙子,要知道絮仙子是太子亲眷,小小文臣自然不敢轻易拦下仙子。” “知道是本仙子还敢拦我?”女子怒气冲冲。 “仙子每次过来都见不到太子,仙子可想过原因。”文臣礼貌问到。 “每次都是你拦下我,我自然是见不到太子哥哥了。” 女子有些急,眼泪似乎都要出来了。 “若是太子想见仙子,早就见了。” 男人耐心解释道,“太子对仙子是什么态度,仙子应该早就知晓才对。若不是因为仙子在人间做的那些事情,太子或许还会见上仙子几面。” “他现在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许是真的被拒绝过太多次,此刻的女人终于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竟然有些楚楚可怜。 “淼儿?” “哥!” 武侍一回来就看到正在抽泣着的絮仙子,便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又来找太子?” “哥” 武侍看着满是泪痕的絮仙子说道,“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和文臣在这门口纠缠,知道的说是文臣拦你见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这一本正经的酸臭文人。” “哥!你可是我亲哥哥,怎能这般说你妹妹。” 女人娇嗔道。 “是,我妹妹淼儿聪明机巧,人见人爱,人称絮仙子,自然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太子不稀罕自然是他的损失,可是你看我们文臣差哪了,要地位有地位,要样貌有样貌,你看这白白嫩嫩的在这天界也是稀罕的人物了。” “你又胡说。” 絮仙子转过身说道。 武侍朝着文臣挤眉弄眼小声说道,“救了太子,破了这局面这可是大功一件,你也不想太子因此犯愁吧。” 聪明如文臣,自然明白武侍的意思。 武侍心想,文臣向来擅长计谋心术,可是未曾见过有一人能让孤傲的文臣有这般耐心。可见,要想彻底破除这个局面此人非文臣莫属。 “文臣在太子殿伺候,哪敢有什么酸臭,仙子前来一闻便知。”文臣绕过武侍神态诚恳,似乎真的要让女人为他证明清白。 絮仙子转身竟然毫无质疑靠近文臣,拉起文臣的袖子认真嗅了起来。 “是没有什么酸臭,倒是有股墨香绕鼻,甚是好闻。” “仙子也是馨香绕体,甚是好闻。” 女人没曾想男人会与自己靠的这般近,一时有些慌神。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近在尺寸的脸颊,就连呼吸似乎都打在了脸上。 女人仓皇而逃。 原本微笑着的脸,瞬间眼神凌厉了起来,转眼看着武侍。 武侍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大笑不住,似乎没有注意到男人微怒的神情,“哈哈,长得好看就是有用。”说完也不管身侧的男人,径直走了进去。 文臣摔袖,转身跟了上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两字,顺利!” 文臣看着武侍得意的样子,摇头道,“你说就你这样,当初怎会被选入太子殿做这武侍一职。” 武侍看了一眼里屋说道,“果真每次淼儿过来,太子都会离去。” 银河之上,男人神色黯淡。 “别人趋之若鹜的,偏偏在你这就成了弃之敝屣。” 卿尘看着显示在银河上的画面,记忆飘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 凌霄殿。 “天君。” “这么样?” 高高在上的男人声音里面的疲惫让跪坐在下方的医官惋惜不已。 “两股力量现在相斥很严重,臣,臣暂时找不到能够融合的法子。” “也罢,下去吧。” 低垂的珠帘挡住了男人的影子,整个殿陷入死寂。突然一阵一阵嬉笑传来,阴冷入骨。 “怎么,现在后悔了?只要你臣服与我,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男人怒不可遏。 “我?我要你这身子属于我,我要君临天下。” “呵。”男人冷笑,“你想要的是君临天下,还说什么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嘻嘻,我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吗。” 男人抽搐的侧脸是狰狞扭曲的笑容。 男人从高阶缓缓而下,腥红的双眸似乎带着血腥的味道,左脸上裸露的血管显示妖艳的花枝。男人缓缓开口道,“太子那边可以什么动静?” “今日絮仙子又去见了太子,不过被文臣挡在了外面。太子一人去了银河,不过太子施了法,我等近不得身。” “那个女人呢?” “除去日常探望,太子刻意阻拦,有太子施法结界在前,我等” 感受到头顶的威严,男人双膝下地静候惩罚。 “废物!” 虽说天威难测,不过男子似乎没有一丝惧怕。低垂的头颅下,是依仗风平浪静的脸。 “属下不明白太子去银河做什么,那个地方不过是一处被遗忘的破壁残垣,那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男人冷笑道,“太子自小就喜欢去那个地方,估计是被那小仙子烦了去那边躲避清净,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是!” 男人阴冷的余光让跪拜的男子突然有些不安。 “只要你真心为本帝办事,本帝自然会护你母子平安。” “谢天君!” “好,起来吧。那妖王和魔尊墨殊现在可有什么情况?” “墨殊已然知晓妖王和那女子之间的关系,对妖王的态度自然不会留有余地,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最好如你所讲,不过,若你胆敢有丝毫隐瞒,本帝定叫你魔界生不如死。” “请天君明察,墨予不敢有丝毫虚假。” 许是看到墨予的畏惧和诚恳,天君这才转身离去。 墨予转身冷笑。 这场争斗,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有些求而不得会让人寸步难行,步履维艰,如履薄冰。 就如同现在的妖王若清一般,想要去抓住什么,同时又在惧怕着什么。想要抓住那个脑海里面忽明忽暗的身影,惧怕那张质问自己的脸和绝望的眼神。 那个女人,他是最了解不过了。 魔界入口处,一抹白色的身影躲躲闪闪,像是个在玩捉迷藏的孩子。 霓裳在不远处看着男人,心里想,这不是妖王若清吗? 可是,孤高的妖王何时成了这般? “君上?”霓裳小声问道。 “啊!霓裳!” 男人有些不要意思,抬起手捂着嘴继续说道,“你何时站我身后了?” “我?”站身后?霓裳转身指着自己说道,“我,那个我办完事刚回来。” 男人像是被抓住了的窃贼,神色慌乱。 处于两难的人何止若清一人。 自从那日霓裳说要不再回妖界,现在看着这个男人,霓裳的心里面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就在刚才,霓裳瞬间觉得那个被抛弃的人是若清才对。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清看着女人径直走过,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的样子,叹了口气悻悻地跟了上去。霓裳心里面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或许,两人真的会有挽回的局面。 霓裳打着手决,打开结界为若清隐身。 “还请君上恕属下冒犯之罪,魔界现在实属多事之秋,为避免耳目还请君上体谅。” “尊上?” 若清瞬间慌神,是了,她已经继任了魔尊,为了自己。 “是。” 霓裳不愿再去猜度男人的心思,一路无言语。 等男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清冷的别院。 空荡的庭院似乎很久没有人住,屋子里面却布置的极为温馨。 “这是?” “予君安排的,说是殿下,尊上,说是尊上回来后住这里。” “魔殿呢?” 成为魔尊,魔殿才是魔尊应该有的寝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只有服从安排才是正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天生带来的轨迹要走,就算出了岔路,想要躲避开一些宿命的安排,可是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回到既定的轨迹上,做着那些命中注定的事情。 很久之前,男人是这样坚定的认为着。 “太子可能再帮一个忙?” “前辈请说。” 男人转眼看了一眼墨殊,目光清澈冷静。 “天书阁。” “前辈要去天书阁?”卿尘问道。“这天书阁原本是只有天君才能去的地方。”卿尘转眼对着墨殊解释道,“不过自从父君身体抱恙后,钥匙便交由我保管。” “师父你去天书阁做什么?” 墨殊隐约觉得,向来不插手任何事的男人似乎跟天书一事有关系,并且不是一般简简单单的那种联系。 “为师自有为师的打算。” 男人接过卿尘双手递上的钥匙,如同手掌大小的钥匙,在到男人手上的瞬间似乎有淡淡的字迹显现出来。 “道?”墨殊惊讶出口,“我就说你和这事脱不了干系,你老实告诉我,这钥匙是不是你的东西?你和天书究竟有什么关系?” 男人白了一眼墨殊说道,“本尊已知天君获得字迹想要的力量,那里守卫最松懈,不过为防止意外,太子可否在附近看着。” 墨殊惊讶的张大嘴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带着走出房门。 男人不等墨殊说话,一手打着手决将两人送到了天书阁门口。 钥匙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打开了厚重繁琐的门锁。门在开启一条缝的时候,男人一把抓着墨殊瞬移了进去。 “师父,你不用这么着急,那,卿尘也没这么快。” 男人心里说道,若是不快,自己后面的日子或许不好过了。 “你对人家太子就不能有些好的印象吗?” 墨殊没有回答,仔细打量着这空荡的屋子。供桌上贡品香烛一应俱,唯独主位上的是个空荡荡的书架子。 “天书,真的是本书?” “天书不是书,难道还是仙么?”男人玩笑道。“看来,这太子确实没有进入过天书阁。” “进了如何,不进又如何?” 男人笑道,“天书阁虽说只有天君才有进入的资格,却也有着最能祸乱人心的力量,你看,现任天君不就是么?” “你什么意思?” “殊儿,聪明如你,你来给为师说说你是如何看待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把我的猜度告诉你。” “好。” 男人目光宠溺,似乎满怀期待。 “师父你的力量应该是被压制了,尽管如此师父还冒着危险帮我疗伤,这些日子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师父你的仙气和其他人的不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股味道,很轻很细腻。就在刚才在这屋子里面我又闻到了,那种感觉是只有你身上才有。” “嗯,所以你的结论呢?” 男人的笑容有一丝欣慰。 “师父,你不会是天书阁的那个小童吧?” 看着墨殊调皮的样子,男人点了点头。 “算是。” “那我再来大胆猜测下,小童不过是师父你的化身,是为了接触想要进入天书阁的那些仙人。” “哦?为何会这样猜想?”男人挑眉问道。 “师父你现在怎么也是愿收弟子的大人物,怎会甘愿做小童。” “大人物?这个为师还真想仔细听听。” 墨殊眼珠一转立刻说道,“敢收未来魔界魔尊做徒弟,这四海八荒,天上地下,谁有这个胆子?” “这么说,殊儿是认定为师当初收你为徒是另有心思了。” “师父您老人家心思太多,我就算耗尽心力也不过能猜到那个几个,准不准还是师父说了算。” “那殊儿可知为师真身?” “不知,但这天书跟你定有莫大关系。” “你过来,为师说与你听。” 墨殊乖巧的凑过身子,听罢男人的话,墨殊心里面如同惊涛骇浪。 “这这种事情为何无人知晓。” “若是有人知晓,你师父我早就无法存活了。”男人低头看着依偎在腿旁的女人。开口说道,“其实,在你未出生之前,为师见过你父母。” “他们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算是吧,他们过的很幸福也很艰辛,毕竟,有太多人不想他们在一起。” “是吗?”心里面明明知道的答案,在旁人说出口的时候,墨殊心里面仍然有一丝抽搐。 “但是他们是因为爱才有的你。” “嗯。”墨殊笑道,“我能感觉到。” “那时候,为师刚凝聚人形不久,看你母亲因怀你受苦,心有不忍便动用天书的力量维持你的真身。” “那时候,我怕是保不住了吧。” “嗯,为师初入凡尘,第一次真 切的感受到感情为何物,也第一次插手了本应该旁观的事。” “师父。”墨殊的声音有些凝噎。“救了我,你是不是遭天谴了。” 墨殊说的真切,男人却噗嗤笑出了声。 “是啊,虽说师父的本体是天书,但只要插手三界之事,自身定然会有折损,这也是后来才知道。” “被人夺了本体分了力量,现在又因救我损耗你的力量,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墨殊抬头问道。 “担心什么,只要三界仍存在我就能慢慢修炼回来。” “哈啊,有这样的师父,我还真能横行天上地下了。”墨殊笑道。“从人间回来,卿尘若若清他们容貌有变化,我能保持原样是因为师父你的关系?” “是啊,在你娘胎的时候为了保你动用了天书,所以就算你们私自动用轮回之术也改变不了你的这些外在。”男人摸着墨殊的小脑袋,像是字摸宠物一般。男人继续说道,“只要用在你身上的力量没有消失,它会一直让你的身体保持正常情况下的状态。” 墨殊打掉男人的手,问道,“可是我也遇上了魔力不足的情况,天书也不能保我一时么?” “傻孩子,你现在等同于师父现在小一半的力量,只不过还没有显现出来。” “你不会是说,我墨殊现在也是天书的一小部分?” 墨殊伸出手指比划着,质问道。 “是啊,怎么,是不是感觉很棒?” 本想发怒的墨殊在看到男人欢喜的神色后,敷衍说道,“还好吧。” “只不过,有一点副作用。” “什么?” 墨殊继续转身靠在男人腿上风轻云淡的问道。 “就是,那个,你之前的身子是为师用法力维护的正常躯体,是能长大的那种。” “之前?你现在呢?”墨殊心里面一阵不安。 “现在,为师这不是丢了本体么,加上力量恢复没那么快,所以你现在的躯体跟师傅一样。” “一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殊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我们依存与天书,没有生死轮回,简单来说就是不会流血的那种。” “纸人?”说出口墨殊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就算本体是本书,现在的自己也不可能是纸人。 “差不多。” 久久,墨殊大脑空白一片,意识像是叛逆的孩子一样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殊儿?” “我没事,师父。”女人笑得勉强。 “天书记录了仙魔妖未来所有会发生的事,师父,天书上的我是怎么被记载呢?” “下任魔尊在其母腹中,因母体极度虚弱无缘出世。” “那我和他就更没有记载了?” “是,自那后,因损耗修为我无法长时间维持人形,天书的看管自然就出现纰漏,天君窃取了天书。现在,我虽能感知到一些提示,但是你墨殊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存在,你能出生,能继任魔尊,能与人相恋这些都不曾字天书中出现。所以,殊儿,你能改变我!你能改变天书!” “你想重写天书?” “傻孩子。”男人温柔说道,“你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天书的记载,你已经改变了我,天书已经重新在记载了。” 墨殊盯着男人认真的脸,许久笑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师父。” “什么?” “从你救我开始,你已经对世间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和怜悯。所以,你是不是打算借我改变天书,顺便找我做接班人,然后自己一个人去潇洒?” “怎么会?” 男人目光闪躲。 “接班人这事还真不假。”男人小声说道。 女人冷哼一句,闭上双眼似乎在调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墨殊的耳边似乎在说着很久远的故事,墨殊听得不真切,直到卿尘敲门而入。 “前辈,殊儿,时间到了,我们该启程了。” 女人像是枯萎在台阶上的一片花瓣,黯淡无光。 “殊儿!”卿尘箭步上前,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卿尘?” “殊儿,你,你怎么了?” “我,腰疼,没睡好。”女人带着歉意的微笑。“还有点饿。” 身侧的男人站直身子看着惊慌失措的男人和调皮捉弄人的女人,无奈一笑。 “走吧。” 墨殊赶紧起身,抓住男人伸出的手站直了身子,转身莞尔一笑。 “谢谢你卿尘。” 卿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还不快去那些吃食,没听见殊儿说饿了。” “好,好。” 走出房门,光亮似乎有些耀眼,墨殊不由得闭眼缓神。 天道?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有这么个师父。 没人会想到虚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只是少了那份想要在一起的心 浓郁的花香突然让空气变得锋芒毕露,声音的主人似乎真的有着可以这样质问别人的权利。 墨殊冷笑。 “失礼了。”卿尘礼貌一笑,轻轻放开腰间的手。 “我要说谢谢才是。” 看着眼前的人忽视自己的存在,头一次的若清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和冷静自持,三步并两步上前拉过墨殊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就是天界太子?” “见过妖王。”男人目光坦诚,不亢不卑。 若清回过头看了一眼墨殊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难怪了,从一开始就觉得碍眼的东西,原来是 “夜已深,太子难道想夜宿魔殿不成?”余光瞥见桌上觥筹交错,男人脑中妒火大增。 “也是,虽说本太子与殊儿是未婚夫妻,但是夜宿不回确实有损殊儿名声。”不由男人出声,卿尘继续说道,“殊儿,你早些休息,我明早过来与你共用早膳。” “好。” 墨殊温柔笑道,声音也是难得轻柔。 卿尘走出庭院不由得摇头,“这墨予。” 手腕一直被用力的抓着,墨殊试图挣扎,可是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隐隐发疼。 “放开!” 墨殊怒视,冷漠的样子是若清从未见过的拒人千里之外。 “你先说,你和那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人知道自己嫉妒了,满心的嫉妒。 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嫉妒都了极点,更何况俩人远远看起来还真的有些郎才女貌。 “你不是看到了吗?”墨殊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指节分明的手。 曾几何时,自己无时无刻不牵着的手,现如今如同枯骨一般纠缠着自己。 “我要你说!” 墨殊冷笑,“未婚夫妻,你不是知道吗。”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女人会是这般冷静,男人开始慌了,“你们不是!” “这是事实,若清。” 墨殊无奈抬起头,引入眼帘的是男人消瘦的脸颊和暗淡的神色。 “骗我!” “我哪有骗你,若清。我只要继任了魔尊,那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天界未来太子妃,这,你不是知道吗。” 男人慌了,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目光涣散。 墨殊回到酒桌旁倒了一杯像是自言自语,“各自安好不是很好吗,我以为你懂我。” 各自安好? 这四个字像是匕首一般狠狠刺透男人的心脏,各自安好? 他怎能允许! 男人一把夺过女人的酒杯仰头饮下,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想安好也要看本君愿不愿意!” 墨殊不悦皱眉道,“妖界自有佳人伺候,你何必在这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本尊不喜欢看戏也看不懂,妖王还是请回吧。” 话刚说完,墨殊就被男人揽过身子,背狠狠地靠在了墙上。 什么时候他的力量这么强大了? 男人低头看着女人疑惑的眼,嬉笑道,“不必这么惊讶,苍龙一族毕竟是魔界守护神,力量之大你自然无法估量。” 第一次被处于下风,墨殊自然是不悦的。 “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放心,就算你那神秘的师父都未必是我的对手。”男人低头嗅着女人身上的馨香,“殊儿,别刻意刺激我,我知道的,你是想我的。” 原以为对上自己的视线的会是娇羞,柔情蜜意的,可是若清没有想到女人的眼神冰冷的犹如千年寒潭一般。 男人的愤怒和嫉妒,不满像是燃烧的火焰,烧的墨殊有些睁不开眼。 “殊儿,我错了,你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女人心底的城墙瞬间被击打的粉碎,低垂着的双眸渐渐红了起来。 两人之间若是没有其他人的出现,这句话真的能换回以前所有。 若是在这一切未发生前,她一定会点头说:好。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机会了,也不会给任何人任何许诺。 “放开我!” 墨殊抬头,目光冷峻。 没有一丝情绪,就连厌恶都未曾有。 男人不管不顾扯下女人身上的外套,“这衣服碍眼的很。” 什么? 墨殊心里冷笑。 “那太子送的吧。” 好像是。 墨殊不语。 若清牵着女人走向衣柜,随手拿出一件衣衫给女人穿了起来。 动作有些粗鲁。 眼神却一直盯着女人低垂的双眸,拼了命的想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这样能改变什么呢? “若清。” 清冷的语气,像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清风,又像是初冬刚刚绽放的冬梅,带着一丝寒气却又有一 丝温暖。 让人欣喜不已。 “嗯。” “你回去吧。” 别再来魔界,别再来魔殿,别再来寻我。 后半句,像是带着倒刺一般嵌在喉咙里面,吐不出来吞不下去。 男人摇摇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嫉妒,难受。这里,疼的要命。”抓着墨殊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墨殊突然笑了,笑得如同樱花那般让人眼花缭乱。 “你该知道,在知道所有事情后,我墨殊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欺骗自己。若清,别这样,过去了就过去了。这都已经成为我们记忆的一部分,我没气我也没恼,现在我只是单纯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你有你的选择和生活,我也是。” “你的选择就是放弃我?” “我的选择?”墨殊冷笑,“我的选择就是不给你再伤害我的机会。” 两人一阵沉默。 “不会再有了,好不好?嗯?” 就算低着头,墨殊也能清楚的感知到男人哽咽的语气,紧张,慌乱。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手指上传来的疼痛让女人不禁邹起了眉头。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是不是?” “” “我们,我们,还可以再去人间生活,对不对?” “” “殊儿” “我们回不去了,若清。” 男人的脑中轰的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 “殊儿,别胡说,我不喜欢。” 说着温情的话,可是眼底的警告和不满,甚至被压抑着的愤怒让原本俊美的男人显得分外多情。 冰冷的手指轻轻滑过女人的脸颊,像是兵刃一般。 “这个地方,我不喜欢。殊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被男人禁锢在怀,墨殊第一次觉得力量悬殊是这般恐惧和后怕。 墨殊以为,只要自己看的淡漠了,男人也会看淡过往。可是,眼前这个人跟自己记忆里面的人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回家,墨殊没有想到这个“家”会在妖界。 “殊儿,这儿就是我们的新家。” 妖王府吗? 墨殊冷眼旁观。 认识这么久,他还真是第一次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若清?”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搭在男人肩膀的双手不由得一怔。墨殊双眸微闭,现在的墨殊像是极度贪恋男人的怀抱一样,温顺的像只小猫。 “你怎么会在这!”男人不悦,眉间的怒意让子音不由得一颤,不容分说男人继续说道,“去你该去的地方,最好不要让我生气!” 说着抱着墨殊径直走过,厚重的大门也渐渐关闭。 男人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将墨殊轻轻放置在床上,夜有些凉,若清替墨殊盖好被子轻轻握住女人微凉的手指。 “你先等我,我有东西给你。” 墨殊的目光一直跟着男人,男人在桌上的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包裹起来的东西,掉出来的穗让墨殊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一阵起伏。 玉穹乾扇! 男人像是捧着挚爱的东西一样,欢喜的像个孩子。 墨殊转过脸当做没看到。 “殊儿,你看。” “你放我走吧,这个地方,我不喜欢。” 说着无情的话,散落的长发下,墨殊自己分明察觉到眼角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男人显得束手无措,眼神有些慌乱。 墨殊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散落了一肩的长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消瘦的身躯,目光涣散,整个人犹如被人遗弃在深渊的孩子,时久日长,畏惧温暖,惧怕阳光。 “我们去人间好不好?你喜欢那里不是吗。” 男人转身坐在床榻旁,为女人整理着散乱的发。 “去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够了!” 墨殊喝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掳人妻子,你有没有想过天界和魔界会如何看待这件事件!”女人转脸看着依旧一脸温和的若清继续说道,“你又将妖界置于何地?” “殊儿别胡说,你是我妻子,怎会是他人妻子,我,不过是带你回家而已。” 墨殊叹气。 眼前的男人并不能以常理说服,还真不是一般难缠。 墨予带着男人在地宫里面一路畅行无阻,男人心知肚明。 “你到底想做什么?” 墨予停下身子,看着眼前无所畏惧的男人,心下一阵不安。 “故意引我至此,不只是想让殊儿和若清单独相处吧?”男人转过身子一脸平静,似乎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 “不敢欺瞒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守护神的义务 一夜,墨殊都未曾感到困倦,男人倒是睡得香甜。 天微凉,男人下意识为怀中的女人盖好云被,准确无误的抓起墨殊的小手挂在自己的腰上。半响,墨殊想着男人男人还在熟睡打算撤回自己的手臂,可刚一动男人就睁开了眼。 “醒了?”若清再次抱紧了墨殊的身子说道,“再睡一会可好,好久没这么安稳了。” 墨殊的心里面是抗拒的,可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抗拒,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可以反抗的力量,现在的自己只能逆来顺受。 “殊儿。” 感受到女人的冷漠,若清睁开眼,一眼清冷。 “你若是舍我而去,我若是疯了,你说可如何是好。” 墨殊不明,这言语里面是深情的告白还是威胁,墨殊不想辨明。 男人眼底晦暗不明。 什么时候呢,墨殊再也不愿听到这样的话语,每个字都像是在无情的鞭打着自己,告诉自己,你曾经愿为之付诸一切的男人从一开始为了别人给自己织了一个弥天陷阱。 “哪怕是像现在这样,你心里抗拒着我,可是你的人在我怀里,我依旧觉着踏实。” “回魔界吧。” 沙哑的嗓音让男人忍不住皱眉。 “我去沏壶热茶过来。” 看着男人离开自己,墨殊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墨殊从未有过这么慌乱的念头,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男人。 若清靠在门框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 是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 想往常一样,若清替墨殊洗漱更衣。 墨青色的衣被男人一件一件穿戴在了墨殊的身上,就连妆容都一一为墨殊装扮好。青绿色的发饰衬的墨殊的脸色更加透明,整夜未曾休息也没有影响到墨殊的美。 “天下之大,殊儿果真是最美。” 墨殊冷笑。 “天上地下皆知,这时间最美不过妖魔,要说好看的皮囊,这妖界处处皆是。” “在我眼里,你才是。” “花神后裔,天界和妖界的后代怎么看都是最美才是。” 墨殊说的真切。 “的确,在妖界,凡是能修炼成人身的都有着绝美的皮囊,更何况是无垠花神的后代,更是凭着一副好皮囊加上能蛊惑人心的神力,自然游刃有余。”男人板过女人的身子,双眼直视墨殊,似乎想要看穿这个女人的一切。“在殊儿心里,我是何等位置?” “以前喜欢的时候自然觉着若清是全天下最完美的人,风度翩翩冠绝三界。” 以前? “那现在呢?” “现在,与常人无异。” 若清也不恼,浅笑道,“骗子。” 若清突然靠近墨殊,在女人想要后退一步拉远距离的时候,男人强壮有力的手臂已经拦腰拉了回来。 “若真如此,你躲什么。” 男人弯腰打横抱起墨殊,笑道,“早膳既已用过,我这就带你回魔界。” 也不知道男人何时备好了马车,模样像极了人间的那辆天马行空,不过似乎更大些。 航航荡荡的队伍让墨殊不明所以。 “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你已经是魔界魔尊,为夫如何也不能让你失了面子。魔尊屈尊降贵光临妖界说服妖王归顺魔界,妖王被魔尊感动自愿俯首称臣,并回归本位做回魔界守护神。” 什么! “你放我下来!” 若清不为所动,笑道,“你再动我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你了。” “你敢!” 墨殊低吼。 “你大可一试。” 受制于人,高下立判,墨殊不愿做没把握的事情。 男人抱着墨殊进了马车,偌大的空间,男人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将墨殊圈在了自己怀中。 “你放开我。” “不放!” “你放不放?” 许是察觉到女人的怒意,男人撒娇道,“殊儿,我想你想得紧,你让我多抱抱。” 墨殊心里明白,男人不是不懂自己对他的态度和想法。他现在这么做是真的抓住了自己的那点心里。 不管自己怎么做,想要挽回这段关系的只有若清一人。 “卿尘在府,我不想他看见我们这样。” 前一秒还在撒娇的男人,在听完这句话后低头附上了女人的唇,吻得激烈,似乎想要吞噬女人的一切。 “我不许你这么在意他!” 若清低头寻着墨殊嫩白脖子一阵吸吮。 “你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着的墨殊,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恨你,若清!” “那便恨着吧。” 男人轻轻吻上女人的眼角,温热的触觉让墨殊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我太怕失去你了,殊儿,我不能失去你。” “我,不愿再与你在一起,也不愿……” “骗子。”男人抬头对上墨殊的双眸,柔情蜜意像是要溢了出来,“刚才你回应我了。” 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故意放慢了队伍前行的速度,墨殊觉得这一路太过漫长。 “殊儿,我们歇息会可好。” 修长的手指伸出窗户,正在前行的队伍整齐有序的停了下来。 而此刻的墨殊恨不得立刻施法回到魔界。 “路途有些远,殊儿饮些茶水吧。” 说着也不知男人端着从哪来的已经盛好了的茶水递到了墨殊的嘴边。墨殊下意识转过头,却不曾料到男人抬头饮下茶水,一手板过女人的脑袋低头附了上去。 顺着茶水,男人不停地搅拌着墨殊口中的甘甜,男人似乎乐在其中。 墨殊一把推开男人,想要爬到角落远离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揽了过来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你再跑,我就在车上强了你。” 虽说这次见面男人并未做那事,可是男人眼底的炙热女人最熟悉不过。 墨殊红着脸颊低头不语。 男人浅笑道,“怕了就乖乖呆在我怀里。” 墨殊只觉得马车闷热极了,若清轻轻敞开女人厚重的衣领,露出一大片美好。女人故作镇定。 “我不碰你,只是瞧你闷热。” 女人想要伸手拉开窗帘,小手被男人握在了掌心。 “你这样,怎能被旁人瞧了去。” 墨殊低头才发觉刚在挣扎中,自己已经衣衫不整。 “你故意的!” 故意给自己穿戴这么厚重,故意乘坐马车,故意休息! “殊儿别恼,为夫也不过是想多增加一些夫妻之间的情趣。”说着伸手紧紧抱着女人。 墨殊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身侧的男人再次吸引了。 女人脖颈上的红星刺激着男人脆弱的神经,温热的呼吸再次靠近墨殊。 “我现在是卿尘的未婚妻,你不能这样。” 炙热的双眸瞬间变得阴笃。 若清冷哼一声吸吮着墨殊后颈的白嫩,“想让我要你,不用这么刺激我。” 墨殊转身,抬起手落在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 墨殊第一次打了若清。 “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利用我的爱,凭什么在伤害我之后还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凭什么我要接受现在的你! 若清的眼中充满了错愕和不安。 明明前面还好好的,明明都接受了自己的吻。 “殊儿……” “你不配这么叫我!”墨殊拉下自己耷拉着的衣领,“你不就是想要这副身子吗,你拿去!” “殊儿!”若清拉开墨殊的双手,温柔的为女人整理好衣领。“殊儿,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嗯?求你了,好不好?” 马车内,女人不停的抽泣着,男人一直小声说着:对不起,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 墨殊心里明白,在若清心里两人还是以前的若清和墨殊,可是在自己心里,那些都成了不可回首的过往。 若清还是以前的若清,而墨殊,早已不是当年敢爱敢恨的小丫头墨殊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两人的处境呢? 魔界入口处,卿尘一身白衣而立。 殊儿,你可要回来啊。 男人心中担忧不已,可是前辈却说今日一定会回来。 “太子。” 卿尘转身看了一眼霓裳,继续望着唯一通向魔界的通道。 “太子大可放心,尊上今日一定会回来。” “嗯。” “天不亮太子就在此处等候,依属下看太子还是在魔殿等候就好。” “无碍。” 一会,一阵铃铛声音传来,卿尘喜出望外。 “天马行空?” 不是殊儿在人间的马车吗,怎会? 卿尘还在疑惑间,马车已经到了眼前。 “殊儿!”卿尘大步上前想要迎接,可是马车探出头的是个穿戴烟青色长衫的男子。 男子面若清冷,目光孤傲,似乎有些能俯视一切的霸气。 “卿尘。” 听闻声音,卿尘才注意到男人怀中的女人。 “放我下来。” 若清缓缓放开女人,眼中极度不舍。 卿尘的目光落在女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眼神变得凌厉,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 若清满意的转身为女人披上披风,遮盖住。 “殊儿,你这是?” 卿尘不懂,这么紧要的关头为何两人会同时出现在魔界。 “苍龙一族回归魔界,重回守护神之位,怎么,太子可有意见?” 什么! 卿尘震惊。 若清转身耳语道,“我以整个妖界为聘,殊儿你可愿意嫁与我?” 墨殊拉了拉披风,径直走过,停在卿尘眼前。 “妖界原本就作为魔界的分支存在,现在不过是回归,我想这点应该不会有人质疑才对,你说对不对,卿尘。”墨殊不理男人反应继续说道,“更何况,未来天界太子妃怎会被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束了手脚。” 妖界为聘? 亏你说得出口! 墨殊冷哼。 “殊儿,你这是…认了?” 卿尘不懂。 “你先去魔殿等我,我处理完事情再去看你。” 墨殊对着卿尘说道,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打理若清的意思。若清也不恼,跟着卿尘朝着魔殿的方向走去。 “走吧,自从继任魔尊,还没来得及去处理朝事。” “这是去何处?” 霓裳问道。 “殿下身子不好,可是先要回魔殿歇着?” “我先去姑母处,对了,师父在哪?” “前辈好像这两日都与予君在一起,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罢了,要是见了他们让他们在后山等我。” “好。” 看着毕恭毕敬的霓裳,墨殊这才回头看了看有些消瘦的女人。原本丰满的身体竟然全是疲惫之色。 “受难得是我才对,你怎么比我还要凄苦些?” “殿下受的苦,我是没有亲自体会,但是疼在眼里痛在心上,殿下若有什么可以同我讲,我看得出来殿下心里面不好受。” “我没事。” 墨殊将脑袋轻轻靠在霓裳肩膀。 “只是有些累了。” “让你干的事情,可都干好了?” “殿下放心。” 墨殊闭上双眼似乎真的疲惫至极。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这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好。” 霓裳轻轻拍打着墨殊的后背,安慰道,“既然这么疲累先去我那屋休息会再去摄政王那边,刚好我有些事情要同殿下说。” “好。” 身子大伤后,墨殊第一次感到如此疲累,似乎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霓裳扶着墨殊走到自己的庭院中。 干净整洁的庭院就像是霓裳温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淡淡的花香像是人间四月天一样温暖祥和。 “我这还是第一次进你这屋,没想到这么简单温馨。” “那殿下以为我这里应该如何?” “你性子直爽干练,原本以为你这里布置会清新寡淡些,没想到竟也是这般女儿心思。” 霓裳扶着墨殊坐在榻上,“这是新塌,殿下先躺着歇息会。我这就去寻前辈和予君。”说着弯下腰脱去墨殊的靴子。 “他们也不会走远,不急。你这安静,我想好好休息。” “殿下可是先要沐浴。” “嗯。” 霓裳心想:要去见摄政王,现在这副模样只会让两人再起争执。 热气缭绕,霓裳伺候墨殊退去衣衫进入浴桶。霓裳退居纱幔后毕恭毕敬。 墨殊尝试用术法化去胸前和脖颈见的痕迹,可是怎样都去不掉。 “拿些化瘀的药来。” “是。” 霓裳拿着药瓶透过纱幔递过来的时候,墨殊不悦问道。 “你想让我自己搽药?” “啊?”霓裳语顿。 “我这看不见,你替我。” “啊,好。” 霓裳小心翼翼将要涂在手指,轻轻按摩着墨殊胸前的痕迹。 “这样消的快。” “嗯。” 霓裳的拘谨让墨殊不悦皱起眉头问道,“你何时这么拘谨了?” “殿下可能不太记得了,以前,殿下不喜我这般靠近。” 墨殊仰头笑道,“以前是不喜你那妄自菲薄的模样。就跟流沙一般,凡是皆迁就与我,哪怕是我刻意刁难也从容面对,不管我如何生气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殿下可是想念流沙姑娘了?” 白流沙,那个温顺美艳的姑娘。 霓裳低头认真倒着药,轻轻擦拭着墨殊的脖颈。 “嗯,每次见你总能想起她。”墨殊转脸认真盯着霓裳,“不过,霓裳,你怎么长的这般好看。” 被墨殊说自己好看,霓裳脸变得通红。 “殿下说笑了。” “真的,你说你这般好看,我总是不忍将你许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墨殊掩嘴而笑,似乎捉弄霓裳看她窘迫的模样自己就能开怀大笑。 “我不嫁人,这辈子我要一直照顾殿下,连同流沙姑娘那份一起加倍对殿下好。” “傻姑娘。” 洗漱完,霓裳为墨殊穿戴好。 “殿下先歇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衣物。” “好。” 困倦袭来,墨殊一会就已经陷入沉睡。 霓裳守在床榻旁一直未曾离开。 魔殿。 卿尘看着到处走动的男人,镇静地喝着茶水。 “妖王对着魔殿似乎兴趣浓厚啊。” “那可不是,这殿是殊儿办公就寝的地方,作为夫君自然是要好好检查一番,确保安全才对。” 正在饮茶的手突然一滞。 这男人是打算住在这魔殿吗? 卿尘叹气道,“你都不问问殊儿的意思?” 若清自然是明白的,这个男人在试探自己。 “这是我和殊儿两人的事情,太子无权过问吧。” 卿尘优雅起身说道,“你对她的若即若离才将她推到了我这边,怎么,现在你后悔了?” 话一落音,卿尘迎面遭受一击。 看着男人轻松躲过,若清冷笑,“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怎么,难道你以为魔界和天界的婚事就凭你能阻拦得了?” 看着卿尘得意的笑,惹得若清的心里面一阵烦躁。 “……” 卿尘低头浅笑,“你们那些都过去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殊儿想迎接新的生活,这些,刚好是我能给她的。” 新生活? “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 卿尘说罢便走出魔殿。 卿尘一手抚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即使刚才自己多么信誓旦旦,可是对于那个女人,卿尘知道自己没有丝毫把握。 不过能气到那个嚣张的男人,卿尘的心里面算是得到了一丝安慰。 “这家伙!” 这种屈居人下的感觉,若清很不爽!转身施法关闭了大殿的门。 若清走上高台坐在墨殊平日里处理公事的位置,看着已经堆积起来的文书心里面一阵烦躁。 是了,她已经很久没在魔殿了。 男人蹲下身子拿起文书认真看了起来,时而提笔批注,时而抬头望向门口的位置。 等到文书批阅完一般的时候,若清才意识到已经傍晚时分,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若清心想:要出去找找看吗? 不了,万一回来被拒之门外那自己可真的要夜宿街头了。 若清摇摇头低头继续批阅文书。 而霓裳这边,已经在伺候着刚起床的墨殊。 “谢谢你,霓裳。” “殿下这么客气,我有些,不习惯。”霓裳笑道。 看着霓裳娇羞的样子,墨殊掩嘴而笑,“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记得照顾好自己,就你现在这身子抱着也不舒服。” “殿下放心,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墨殊第一次看见笑得这么开心,笑得这么自然的霓裳,不由得跟着笑了。 “对了,以后就要这么笑,要开开心心的。” “嗯,好,听殿下的。” 瞧见墨殊这么关心自己,霓裳很是开心。 一阵花香飘来,是这个庭院不曾有过的味道。 霓裳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视若无睹的墨殊。 “好了,你随我去姑母那边,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做。” “嗯。” 霓裳心里面隐隐不安。 若是以前知晓自己和那芍药有往来,眼前的女人可不是现在这般平静。 这到底怎么了? 庭院中的芍药自然是探知到了屋内的是何人,不过依旧迈着步子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霓裳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芍药。 “你怎么来了?” “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能询问旁人吗?”芍药俏皮说道,转眼对着墨殊恭敬一拜,“见过尊上。” “你就是那朵小芍药?我们好像见过几面。” “是的,尊上。” 墨殊转脸说道,“既然有朋友来访,你们聊,我自己去就好。” “多谢尊上!”芍药显得很是欢快。 霓裳瞥了一眼芍药,说道,“我还是陪殿下去摄政王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吗。” “也好。” 墨殊笑道,“那小芍药,霓裳只能下次陪你玩了。” “嗯,好。” 芍药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以后不准来我这院子。”霓裳小声警告道。 前面行走的墨殊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一路上,霓裳将墨殊委托她的事情都从到位做了汇报,巨细无遗。结果自然是让墨殊欣慰的。 “这事情办得很好。” “谢谢殿下。” 听到被身侧的人夸奖,霓裳脸上难掩欢喜之情。 “不过一句赞赏,就这般高兴?” “自然开心。” “看来以后得多夸赞你才是。” 两人说说笑笑,刚到王府门口,墨殊唤霓裳靠近耳语了一番,霓裳神色凝重便退了下去。 许是听到了墨殊回魔界的消息,墨垣正襟危坐正等待着墨殊的出现。 “姑母。” 依旧是冰凉的称呼。 “还知道回来?” “姑母生气做什么,殊儿可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你哪有做错什么。”墨垣赌气道,“你现在可是魔尊,这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只要你稍不慎就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吗,好像不止吧,现在,只要是双眼睛都盯着我,生怕错过一丝一毫能让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 “既然这么明白为何还要做让姑母担心的事情。” 知道墨垣真心为自己考虑,墨殊叹气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更何况,有卿尘在,天界那边暂时还不会怎样。” 墨垣替墨殊倒好茶水说道,“听说妖王要归属魔界?” “姑母消息倒是灵通。” “队伍浩浩荡荡我再若不知倒是眼瞎心盲了。”墨垣饮下茶水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将全部事情都交由你处理,我也什么都不想管了,就想在这王府安静度日,去吧,朝事很多需要你去妥善处理。” 妥善两字,墨垣说的格外明确。 墨殊自然知晓其中含义。 “予儿说你师父也在魔殿,怎不引荐下让姑母见上一面。” “有机会再说吧。” 许久,两人相对无言。 墨垣为墨殊续上茶水说道,“殊儿,姑母知道你为当年之事一直对姑母心存芥蒂,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放下吗?” “过了很久了吗?” 墨殊冷笑。 “当年选择霓裳做魔殿掌事,她自己是同意的,也算不得是我勉强。”墨垣解释道。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做了魔殿掌事之后会承担什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墨殊低吼。 墨垣手中的茶杯溢了出来。 “抱歉。” 墨殊起身打算离开。 “魔殿掌事我会换人,这件事还请姑母不要插手。” “换人!墨殊,你不要乱来!” 墨殊冷笑。 “殊儿,这种事毫无先例,万一出事可是会连累到你,你不能再出事!算姑母求你!” 墨殊转过身子目光清冷,“姑母,我知道你为魔界付出很多,可是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做。” “那丫头值得你这么做吗?” “要说重要,她跟哥哥在殊儿心里是一样的分量。” “殊儿……好,我答应你。” “谢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 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天色早已暗沉下来,夜风吹起女人的长发看不清眼中神色,只觉得周身凄冷。 一阵香味飘来,霓裳站立墨殊身后说道,“殿下,人到了。” 墨殊转身看了一眼霓裳说道,“明日,唤芍药来一趟魔殿。” 霓裳警惕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还真的是有。 “方才不过是碰面聊了几句。” “好了。”墨殊打断霓裳的慌忙解释,“我不会在意这些,明日是有事要问她,别担心。” 墨殊转身离去,霓裳却一头雾水。 “怎么,舍得回来了?” 男人的语气似乎有些嘲讽。 “还把人都带到了魔殿。” “师父,你胡说什么呢。”墨殊看了一眼身侧的墨予笑道,“没想到几日未见,师父你倒是和我哥哥相处的挺好。” “殊儿,我是有事求助你师父。” 墨予赔笑道。 “你那点破事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是什么。对了,师父那件事情可有进展?” 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立的女人笑道,“确实有超乎你想想的发现,不过为师有要求。” “要求?你要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见你魔殿宽敞舒坦,为师想住在那。” 墨予听罢不由得一惊,这前辈是要添什么乱子? “前辈,那若清不是在吗?”人家在那,你打算怎么住? “好,这事哥哥回去安排,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墨予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墨殊。 这什么差事! “可是,魔殿是你要住的地方,你办公不也在哪吗?”墨予心里面十几度抗议的。 毕竟,妖王不好惹,这位天道更不好伺候。 “怎么,本尊住不得魔殿?” “不不!魔殿是殊儿的地方,前辈自然住得。”墨予转脸求救墨殊,“那,那位怎么办?” “魔界那么多客房,需要我带你去吗?”墨殊问道。 “不不,我自己去,我现在就去。” 墨予说着便撒腿就跑,生怕再落个苦难的差事。 “谢谢师父。”墨殊撒娇道,“果真师父最懂徒儿心思。” 男人傲娇极了,殊不住被墨殊的下一句惊得一口气憋在胸中上下不得。 “桌案上的文书就拜托师父仔细批注了。” 说着转身就向山上走去。 “你!你等等!什么文书,你说清楚!” “想住魔殿,自然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了。” “可,可是你知道师父最怕笔墨了。”男人有些懊恼。 “那你还住不住魔殿?” “住……吧。”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霓裳不由得掩嘴而笑。 男人跟上墨殊的步子试探问道,“怎么,不想知道为师说的惊喜吗?” “我不问你也会说,我不急。” 男人稍显不悦,“还真被你说中了。是这样,据为师所知这魔殿以前是和历任魔尊气息相连,能助魔尊恢复魔力的地方。” “然后呢?” 墨殊显得有些不耐烦。 “然后就被你破坏了魔殿的这个功能。” “我又不是故意的。”墨殊小声说道。 “不过天书上有残文,说魔殿掌事运气和魔尊相连,位列掌事不能生出七情六欲更不能拥有任何情感,否则命不得长寿,魔力日渐衰退,最终魂飞魄散。” “能说些我不知道的吗?” 墨殊双手抱胸,目露不满。 “这么在意?”男人笑道,“这魔殿,魔尊,掌事之间本来就存在细微的关联,直到你断了魔殿和魔尊的关联,魔尊和掌事之间的关系厉害自然降低了不少,所以你看。” 顺着男人的目光,墨殊看见了背身站立的霓裳。 “她的魔力已经不如从前,只不过变化小到她自己都没发觉。” “你说她已经生出了情感?” “要不作何解释这个,掌事不能对魔尊以外任何人生出情感不是吗。”男人解释道。“先不说她对谁生出了情感,这些她自己似乎都未曾察觉。” “我竟然未曾发觉。”墨殊有些懊恼。 “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男人笑道,“幸好得到天书提醒。” “可是说了什么?”墨殊急迫想要知道解决办法。 “只要不存在魔界魔尊,魔殿掌事自然无事。”男人笑得高深莫测。 “什么意思?” “殊儿你的体内现在可是有着天书的力量。” 天书?魔界? 墨殊恍然大悟。 “你是让我用天书的力量化解体内的魔力?” “是,不过这样,日后天书回归你回话师父一样成了天书的化身。” “那不挺好。”墨殊苦笑。“只有这样霓裳才不用面临魂飞魄散的危险。” “苦了你了。”男人轻轻拍打着墨殊的肩膀。 “老东西,我总觉得你一开始救我就是一场阴谋。” 男人目光闪烁,岔开话题,“你除去了霓裳作为掌事的宿命,可这个位置一定要有人顶替才是,你可有人选?” 是啊,为了隐瞒自己体内存有天书,必须要寻得一人顶替霓裳的位置来掩盖魔尊早已不是魔尊的事实。 墨殊笑道,“自然是有的。” 男人拿出铜铃说道,“这个东西世间只有两个,你就不能好生保管吗?被人争破头脑都未必能得到的东西,你就这么看不上?” “有什么用?”墨殊嗤之以鼻。 “这世间可没有什么东西能破了通过它展开的结界。”男人引以为傲。 “刚好需要,谢了。” “若是去除魔力出现阻碍切不可勉强。” “好。”墨殊低头玩弄着铜铃。 “有事喊师父。” “好。” 男人摇头笑道,“也不知道救你是对是错。” “什么意思?”墨殊歪着脑袋问道。 “你师父我,都快给你气死了!”男人用手指看似狠狠地戳了戳墨殊的脑袋。 “你死不了。”墨殊大笑。“走了,记得批阅文书。” 另一头,墨予正在门前踌躇着。 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若清,在吗?”墨予小声问答,生怕打扰到男人一般。 “何事。” 文书批阅完,男人正在整理桌案。 “好久不见哈。” “殊儿人呢?”若清头都未曾抬起。 “殊儿?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我过来倒是殊儿吩咐的。” “哦?”男人抬头看着墨殊,等待着下句。“何事?” “殊儿师父就在此处,殊儿哪怕她师父老人家今后住在这魔殿,你看……” 住在魔殿? “殊儿住哪了?”若清问道,似乎一点不介意殊儿的师父住在魔殿。 “我真不知!”墨予有些焦急。“这样,殊儿师父马上就到了,我带你先去歇息可好。” 若清站起身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那女人是为了躲避自己找个个理由,刚好有个师父,这就成了理由。 “也罢。” 墨予心中像是卸下千金担子一样舒坦。 刚出门就碰见了对面走来的男人。 “前,前辈!” 墨予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若清,这位是殊儿师父。前辈,这位便是妖王若清。” 墨予紧张到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这不会打起来吧? 男人浅笑道,“果真一表人才。” 若清转眼用眼神质问着墨予;这么年轻怎会是殊儿师父?不是说是老人家吗? “前辈好,晚辈若清。没想到殊儿的师父竟这般年轻,若有人说是殊儿弟弟,晚辈都信以为然了。” “是吗,本尊不过生了一副好样貌罢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么傲娇的吗? 若清一把抓住想要逃离的墨予,目露凌厉。 “这是殊儿师父?” “是,我真没骗你!这真是殊儿师父!”墨予这才感受到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清甩开墨予的手臂,狠狠说道,“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夜不归宿也就算了,居然还找个什么师父!” 墨予不怕死的解释道,“这前辈在殊儿很小的时候就已授业,殊儿很是喜欢这位师父。” 喜欢! 若清愤愤离去。 夜间,墨殊启动结界,顺利的用天书之力尽数将体内的魔力化解。刚如梦直觉心中一阵窒息。 梦里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声音悲凉异常,让墨殊不由得心里一阵疼痛。 “你敢伤他?” “是又如何!” 一把锋利的长剑直指白衣男人的心脏位置。 师父! 墨殊从噩梦中惊醒,在小榻上休息的霓裳连忙问道,“殿下何事?” “师父,师父!” 墨殊像是还沉浸在睡梦一般,光着脚丫提着宽大的寝衣就跑了出去。 “这难道是天书的提示吗?”墨殊心慌不已,早已忘记用术法可以更快到达魔殿。 霓裳是穿戴整齐休息的,眼看墨殊跑了出去一把抓起一旁的披风跟了上去。 夜还未深,原本在案桌上小憩的男人坐了同样的梦。男人睁开眼揉了揉双眼继续批阅着墨予送过来的文书。 “真是麻烦。” 男人小声埋怨道。 假山旁的凉亭里,若清抱着酒瓶一口一口的喝着,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在急切的呼唤着。 “殿下,你慢点!” 男人转眼看去,一抹白色飘过,定眼一看不是墨殊还能是谁。女人一手提着寝衣一边跑一遍呢喃着什么。 那是魔殿的位置! 该死的女人!大晚上衣衫不整跑去另一个男子的寝室,是想做什么! 若清扔下手中的酒瓶,酒瓶掉落在湖中激起一片涟漪,在月光下倒显得支离破碎。 “师父!” 墨殊推开魔殿大门直奔卧室的位置。 正对着大门的案桌上,男人来不及出言就眼睁睁看着女人跑入了卧室。 “师父!师父你在哪?” 男人一手撑着脸颊歪头欣赏着慌乱的墨殊,纱幔后的背影让男人掩嘴而笑,甚是开心。 “殊儿,师父在这。” 男人笑的宠溺。 听闻身影,墨殊掀开纱幔定眼看着在案桌上的男人,怎料男人一脸看戏的表情。 “师父,你没事吧。” 墨殊问得小心翼翼。 男人摊开双手笑道,“为师正在批阅墨予送来的文书,这还不是你交代的吗。” “没事就好。” 霓裳紧跟其后,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男人看着冒失的墨殊,浅笑道,“这个时辰你这样跑过来,若是被人瞧了去又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也不怕失了你魔尊的颜面。” 瞧见墨殊站在冰凉的地面,男人不悦皱眉。 “怎又光了脚。” “啊?”墨殊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是穿了寝衣。 “霓裳,鞋子。” 听到召唤,霓裳刚准备拿着鞋子进门,反倒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抢了过去。 “你!” 霓裳瞧见是若清便禁了声。 若清拿来了鞋子,施法来到墨殊身边一把抱起女人。 “这身打扮也不怕失了体统,这副模样怎能被人瞧了去。” 墨殊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到来,知道听到声音才回过神,双目微怒。 “怎么又是你!” “这个情况自然是为夫前来捉你回去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师父在这不安全,我要陪着他。” 什么! 若清不管不顾抬腿就要走,眼神威胁着怀中的女人:你敢留下,我要让你好看! 墨殊趁男人一不留神便挣脱开来,哪知男人眼疾手快想要一把抱过女人,墨殊一转身男人手上倒是多了女人一半的寝衣。 “该死!” 男人诅骂道。 若清转身将女人圈在了怀里,警告道,“你想呆在这也不是不可,不过我也要在这里。” “我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插手!” 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墨殊挑眉挑衅道。 若清警惕的瞥了一眼身后坐在案桌旁的男人,好在那个角度什么都瞧不见。 其实,从若清进门的时候男人就低头一直认真批阅着文书,未曾抬眼。 男人不管不顾将女人打横抱起进了纱幔。 墨殊抓起身侧的云被盖在自己身上无视男人近在耳旁的温热。 男人小声说道,“若不想我现在做些什么让我开心的事情,你最好现在乖乖躺在榻上。” 看着女人满是怒意的双眸,男人抬手轻轻抚摸女人微凉的红唇。 “今天,你让我很不开心。” 男人双眸炙热,墨殊这才明白他所说的“让他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无耻! 男人熟练的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衣服扔在床榻上。 “换上!” 命令的语气让墨殊心里面很不舒服。 “你不换也可以,我可以替你动手。” “流氓!” 墨殊忍无可忍怒骂道。 墨殊换好衣服正愁床榻旁没有鞋子,男人掀开床幔蹲下身子为女人穿戴好了鞋袜。 熟悉的场景,厌恶的感觉! 墨殊径直走过直奔大厅里的案桌。 “师父,这么晚了就不用再批阅了。” “没事,我这也才刚开始。前面的都有人批阅好了。” 墨殊顺着男人的眼神望去,若清正一脸傲娇的看着自己。 “批注的还不错。” 男人继续称赞道。 “师父?”墨殊疑惑。 “是真的不错。” “谢前辈肯定。”若清听到男人在墨殊面前这般说辞,心里难免有些得意洋洋。 墨殊看自己师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墨殊蹲在身子,眼神担忧。“师父,刚才我梦见你……” “我也梦见了。” 男人打断墨殊的话,一脸风平浪静。 “师父,这是不是天书的提示?我怕……” “无事,若真的是天书的提示,为师也不过是遭个劫难,你放心。” 墨殊不以为然道,“说的好像不是第一次一样。” 男人笑道,“还真不是。” 墨殊白了一眼,“又来。” 男人伸手摸了摸墨殊的头,眼神瞥了一眼若清的位置,这男人,连师父的亲近都在嫉妒。 “既然这么担心师父,那这文书是不是可以不批了?” 墨殊啧了一声嫌弃的看了一眼男人,“师父,言而有信不是你教我的吗。” 男人佯装一笑,低头提起笔继续批阅,苦恼的样子倒让墨殊忍俊不禁。 若清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两人。 瞬间男人有些心疼那个叫若清的孩子,“殊儿,你要不要……” “不要!” “我还没说完。” “最好别说,好好批注你的文书。”墨殊拿过文书仔细看着被批阅过的文书。 似乎真的批的不错。 夜渐深,趴在一旁的女人早已昏昏欲睡。 男人知道若清在看这边,抬眼示意难道抱墨殊去床榻。若清看着打盹着的女人,心下觉得甚是可爱。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若清点头站起身子上前抱起女人。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瘦弱的女人身子变得更加纤瘦。 男人站起身子整理衣衫看了一眼仍旧守在门外的姑娘,无奈一笑走了过去。 “姑娘便是霓裳?” “是。” 男人心想,若是寻常侍婢早就退了下去。 男人接过霓裳手中的披风说道,“你下去歇息吧,这边有那位在应该不会有事。”说着便转身进屋。 “前辈!” 霓裳匆忙喊住男人。 “殿下甚是担忧前辈安危,今晚还请前辈屈尊在此将就一晚免得殿下担忧。” “好。” “霓裳谢过前辈。” 男人脑中忽然有些画面一闪而过,翘起的嘴角瞬间消失。 若清见墨殊已经沉睡便走出纱幔朝着案桌走了过来,男人知道这个桀骜的男人有话与自己说。 “殊儿说的天书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男人听得出来若清的声音在颤抖,他,不愿相信。 “你猜。” 男人继续批阅着文书,面上早已没有纳西被迫的无奈。 若清转眼盯着床榻的位置,面露不舍。 “有的事情,旁人看得清说不清。”男人缓缓说道。“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殊儿,可是一个人的心被伤的深了,总归是需要些时日来恢复。殊儿是个明白孩子,她也不愿让你太过于为难,相比卿尘,你总是那个能牵引她情绪的人,可是往往这样,她才要舍弃一些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你让我离开她!” 若清自然是恼怒的。 “后辈切莫乱了分寸,本尊并无为你们做任何判定。”男人抬眼看了一眼若清继续说道,“就算是天书也并未提示你们结局如何,怎么,怕了?” 若清冷哼一声。 “你不难看出,她能被你带去妖界,能让你跟着一同回这魔界,这一切不过是她想拖延时间让你看清她的决心。”不过这个决心似乎有些动摇了。 男人瞥向若清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法设法做到,这次也是。” “你是天书化身,为何会跟殊儿扯上关系!” 这一切,若清总觉得有些蹊跷。 “自然是动了怜悯之心,在殊儿还在娘胎的时候救了她。” “救?将一个魔尊变成天书的化身之一吗?”若清怒不可遏。 男人画出结界,小声说道,“你小声些,别打扰了殊儿的休息。”男人语气妖娆,倒是看得若清有些惊讶。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座上的男人大笑,“本尊可不是什么妖孽,本尊是天道化身。” 天道?若清大惊。 “天书又是什么!” “天书?天书不过是本尊借天书向天界传达天道的旨意,普通书而已。” “你骗了殊儿?” “天书拥有的力量足以让有贪婪之刃趋之若鹜,殊儿体内确实是天书之力不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将这些全部告诉我,是何意?”若清警惕的看着男人。 “天书原本在天书阁安置,自从本尊第一次救下殊儿之后能维持人形的时间越来越短,后来不得已进入沉睡期,再次苏醒能凝聚人形的时候才发现天书被天君盗了去。原本无事,丢了,再换本就好,可是天书之力被天君强行吸收,堂堂仙人被天书魔化。眼看殊儿魔力受损天书之力即将苏醒,本尊不得不再次出现告诉殊儿,天书的存亡关系到本尊和她的生死,为了本尊和世间安稳殊儿才答应与卿尘太子联手一同夺回天书。” 男人看着若清怀疑的眼神再次认真说道,“是真的。” “那,殊儿体内的天书之力被唤醒的话,会如何?” “受制于人。”男人笑道,“不过,本尊已经压制住了殊儿体内的天书之力,所以不会有事。” “为何你不能自己去夺回天书?” “天道与天书相生相克,正因如此,本尊才可以压制住殊儿体内的力量。若是本尊亲自夺了天书,本尊将不能继续维持这个形态,而殊儿也会消弭与世间。” “所以,为了夺回天书,你将我和殊儿的命运落得这般模样?” 男人冷笑,“本尊是在等待殊儿,可是也见不得殊儿遭受半点委屈。你们如何走到现在这幅局面皆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更何况,自从殊儿被本尊搭救的那刻起,墨殊的命运便在天书上消失了。” “为何要与天界太子联手?” 男人叹气道,“好了,说了太多,今日就到此为止。”男人伸腰站起身子将批阅完的文书整理的整整齐齐。 男人继续说道,“你大可不必对本尊有任何敌意,毕竟本尊是天道可没有你们的这些七情六欲。” 什么! 若清眼看着男人伸手打开结界,男人像是好心提醒一样继续说道,“你这孩子,人还不错,不过心眼就是太小,怎么说我也是殊儿的师父,一日为师还终身为父呢,人年纪大了想歇息会怎么了,你这孩子。” 一副老者的语气简直让若清吓掉了下巴。 刚才语气妖娆俯视万物的傲骨哪去了? “对了,这案桌不太干净,你赶紧去好好收拾下。哎,这魔殿掌事也是,也不知道整理干净些,真是苦了殊儿。” 若清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边男人已经走到了床榻上准备上床睡觉。 感觉到有人靠近,墨殊缩着身子躲在了男人怀里,小声念叨着:师父,师父。 男人也十分配合轻轻拍打着女人的后背,“师父在呢,乖,快睡吧。” 若清憋着一肚子气,就连收拾案桌的声音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男人憋着笑,身子有些颤抖。突然怀里一阵疼痛传来,墨殊掐着男人胸口的肉,咬牙问道,“师父,玩的可还开心?” “开心,自然开心。” 男人嬉笑道。 墨殊渐渐陷入沉睡,男人瞥了一眼正在案桌上打盹的若清,低头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面的女人,目光深邃。 这丫头,果真动摇了。 不过刚才玩得也算是赏心悦目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有人嗤之以鼻定有人会趋之若鹜 天微亮,霓裳带着幻化的侍女端来了洗漱用具。 墨殊自然是还未醒来的。 若晴看着女人的睡眼,眼里满含深情。可是看到女人下意识摸向身侧还呢喃着那两个字的时候,若清突然吼道,“女人起床!” 正在洗漱的男人和站在一旁伺候着的霓裳两天一同看向纱幔的位置。 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你?”墨殊皱眉不悦。 “就我!抱着你师父睡了一晚还没醒就喊你师父,你师父那么重要吗?” 什么跟什么! “霓裳。” 霓裳上前扶着墨殊站起,准备去洗漱。 “师父也在?”墨殊问道。 “在。”霓裳小心回答。 “师父,你和那谁先出去,我要洗漱了。” 若清转过身子睁大双眼,扯着嗓子问道,“你都是我妻子了,我哪没看过?还让我出去!还那谁!” 若清话刚一说完,耳朵就被男人揪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就走,这就走。” 瞧见两人离去,霓裳打着手决,幻化成侍女的红绳飘到了腰间的袋子里。 若清也是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对待自己,惊讶的看着男人。 男人依旧笑嘻嘻。 刚走出房门男人便放开了若清。 “殊儿有要事要办不方便你我在场。”男人双手抱胸说道,“只是我还真没想到,妖王若清居然也会撒娇打诨,这般泼皮。” 若清收敛神情,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说道,“本君有事先走,暂不与你计较。”说罢转身离去。 殿内,墨殊身着玄底金线牡丹裙,脚踩白底祥云靴,如瀑布般长发发简单挽在两侧,霓裳正执笔为墨殊描画着眉眼,沐浴过后的脸颊泛着微红,倒显得女人精神焕发。 这便衣虽没有朝服宽大厚重,但制作精细难免有些厚重。 一层层的穿戴,墨殊眼角细微的表情被霓裳尽收眼底。 “这衣虽是摄政王为殿下魔尊身份命人赶制,为衬身份衣裳难免有些厚重,殿下若是不喜欢便换了吧。” 命人专门赶制吗? “算了。” 身形走过,裙角稀稀落落有些细微的声响。 好像没有那么不舒服,墨殊低头看了一眼裙尾的地方。 霓裳心想,摄政王的好意这次殿下总算是接受了,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至少没有抗拒这份好意。 墨殊坐在饭桌上看着满桌精致的饭菜,抬头看了一眼对上视线的霓裳。 “殿下可是胃口不好?” “没有。”墨殊招手道,“过来。” 轻轻握住霓裳的手腕,看似不经意间的触碰,墨殊已经确认了霓裳体内魔力流失的事实。 原本深厚的魔力确实有流失的迹象。 这丫头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坐下陪我一起。” 霓裳咬唇道,“这不合规矩。” “流沙可从来都不敢跟我讲出这几个字。” 看着霓裳坐在自己身侧,墨殊知道这招管用。 流沙和霓裳两人太多相似,这两人不仅心心相惜更像是在互相竞争争宠一样。 “殿下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 “怎么说?”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倒像是关系亲近了不少。 “流沙对殿下向来都是规规矩矩,据我所知她可不敢同殿下所讲那般不知礼节。” 被人拆穿,墨殊不恼反笑。 “你倒是知道不少。” 墨殊见霓裳吃的少,便夹了些饭菜给霓裳。 “多吃些,还是以前的样子好看些。” 看着霓裳吃的开心,墨殊咬着筷子看了一会便说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殿下且说,我听着。” 霓裳大口吞下口中的饭菜,放下筷子认真听着。 “若我不再是魔尊身份,你可还愿意在魔殿当这掌事?” “殿下胡说,这魔界除了殿下可无第二人能做了这魔尊之位。” “我说真的。” 许是察觉到了墨殊的认真,霓裳收起笑容认真回答道,“殿下是霓裳此生唯一依靠,殿下去哪霓裳就去哪。” “傻姑娘。” 墨殊抬手轻轻揉了揉霓裳的脸颊。 “谢谢你,吃吧。” 霓裳继续端起碗筷吃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墨殊夹了快点心。 “殿下也吃。” 用餐结束,墨殊正在想着怎么跟霓裳解释,一股香味飘了过来。 “殿下,是芍药到了。”霓裳说道。 墨殊低头继续处理文书笑道,“看来,你对她倒是熟悉的很,罢了,请她进来。” 芍药第一次进魔殿,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庄严的宫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欢喜之情。 “见过殿下。” “起来吧。” 芍药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魔尊,看到魔尊身侧空荡的位置眼神露出一丝渴望。 这些没有逃开墨殊的双眼。 霓裳端着茶水走上高阶,面无表情的站立在墨殊身侧。 那便是掌事的位置了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很想要掌事的位置?” 墨殊开门见山。 “嗯。” 芍药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并未有丝毫羞愧。 “为何?” 高处传来的声音并没有芍药预想中的压迫感和怒意,似乎只是在闲聊。 “求生存吧。”芍药珉唇说道,“芍药自小就被他人当做可以提神修为的药引,这身上的血哪怕是流尽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有个叫芍药的女子。就算是被予君收留,也是为了芍药身体里的那些血液。芍药羡慕霓裳,霓裳能有尊上庇佑能得万人尊敬,芍药想着若是做了掌事,芍药也能和霓裳一样敞亮做魔。” “要做魔殿掌事是能得到你说的那些,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有得必有失。你连会失去什么都不知道就甘愿做了这魔殿掌事?” “芍药愿意。” “本尊既然已知晓你的心思,也不想瞒你,要做掌事除了需得心甘情愿,还要舍弃七情六欲,你要知道,掌事和魔尊气息关联,掌事须得终生奉献魔尊,不得对帮人生了情感,若是掌事动了情欲必然会魔力渐失,最终会魂飞魄散。这个,你也愿意?” “……愿意。” “本尊即将成为天界太子妃,必然要将魔尊之位传于他人,本尊的哥哥墨予自然成了不二人选,在婚礼之前,哥哥会以代理魔尊的身份处理朝事,这样,你也愿意伺候哥哥?” 什么! 霓裳和芍药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搅乱了心思。 “你放心,本尊已经下了旨意,哥哥也定然不会再以这种旁门左道获得修为。” 芍药看了一眼霓裳,目露羡慕。 “芍药是真心羡慕霓裳,昨日芍药还说霓裳魔力不如从前,原来,尊上是为了霓裳才做了这个打算。” “殿下。” 霓裳有些不知所措望着墨殊。 “成了太子妃自然不能像现在这样处理魔界之事,传位哥哥也是情理之中。” 显然,霓裳对墨殊的解释并未放在心上,只有芍药那句“为了霓裳”一直回响在耳边。 “哥哥性格散漫,头脑说不上睿智却也聪明。怎样,芍药你可还愿意?” “愿意。” 殿内回答的干脆,芍药的双眼却湿润了眼眶。 墨殊拿过刚才准备好的信封递给霓裳,“这信交给予君,他自然会安排好掌事移位之事。” “是。” 墨殊站起身子走下高台说道,“我墨殊不是什么圣人,护不得每人周全。未来如何,你可要自己把握。” “谢殿下成全。” 成全不成全,墨殊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下被成全了的人好像只有自己。 霓裳目送墨殊到了凉亭,这才转身向着摄政王府的方向走去。 想起霓裳被选上魔殿掌事的时候,霓裳也是如同芍药那边干脆果断,不过那时候霓裳需要日夜面对的人是自己,至少不像芍药和墨予那般关系复杂。 “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一阵酒香飘来,墨殊笑着背对着男人接住了男人抛过来的酒瓶。 “我也不知。” 卿尘落坐在墨殊身侧,转脸看着有些疲倦的墨殊。 “可是有事?” “没有。” 说着仰头饮下瓶中酒。 “什么香这么浓郁?”卿尘问道。 “芍药花香吧,浓郁的厉害。”女人又饮了一口,“这酒不错。” “记得你以前偏爱饮茶。” “是吗。” 两个人自顾自饮着酒水,半响男人开口道,“妖界归属魔界,这事在天界引起不小轰动,就连我那位许久未曾见面的父亲都派人过来试探真假。” “天界暂时因着你我婚事,还不敢做出什么事情。不过……” “你担心妖界?” “据我所知,若清在位期间已经有不少妖众想要挑起魔妖战事,这下若清更是没有通知便私下归属,那些人心中自然已经十分不满,加上突然举旗易帜妖界必定人心惶惶,军心动荡。” “殊儿果真聪慧,据我所知妖王他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墨殊回头露出赞赏的目光,“想必你早就在妖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说来也巧,有次偶然发现武侍去了趟妖界,我便在妖界安排了人,只是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看来,你得到了不少消息。” “不错。”卿尘笑道,“与妖王异心的众人被那位叫子音的姑娘控制,只要妖王足够聪明,他只需要解决掉那名女子便可换得妖界安稳。不过……” 瞧见卿尘欲言又止,墨殊问道。 “何时见过你言语吞吞吐吐,不过什么?” “那名唤子音的姑娘可是爱慕着妖王。” “那是他的事情。” 墨殊站起身子晃了晃手上已经空了的酒瓶,“酒已喝好,可还有事?” 卿尘温柔笑道,“我这便不打扰了。” 爱慕? 墨殊冷笑,那人与自己又有何关系? 收到信件的墨予自然在第一时间了回绝了墨殊,这下亲自带着霓裳跑到魔殿等待着又不知去向的魔尊墨殊。 “这人又是去了何处?现在局势紧张,这些人倒是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子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此刻的墨予倒是有些焦虑不堪。 霓裳站在一旁面容平静,心下却早已慌乱。 “你说,殊儿和卿尘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或许,他俩假戏真做了?” 听见墨予这么说,霓裳的心猛的一击。 这,不可能的吧! “予君不要胡说,殿下不是那种人。” 看见霓裳终于露出焦虑之色,墨予嬉笑道,“你看这信封里面的意思,这不明摆着吗。让我暂代朝事以未来魔尊的身份和芍药建立契约,让芍药以掌事的身份……”墨予转脸一想目光突然发亮了起来,“你过来。” 什么! 墨予伸手扣上霓裳的手腕,挑眉问道,“果真这般。” “不久魔力少了些吗,予君何必这么惊讶。” “你怎能这般平静,难道殊儿未曾质问你吗,你这情况分明就是对旁人生了情感,刚好殊儿不在,你且向我说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得了魔殿掌事的芳心。” 自从芍药说出自己魔力减少的话,霓裳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魔力确实出现了问题。只是现在被墨予这么一问,霓裳这才想着难道自己对旁人生了情感,可是,自己并无和旁人有什么接触,难道是……是那个孩子吗? 霓裳惊讶之余下意思捂住自己的嘴巴,错愕之情表露无遗,是生了怜悯之情了吧。 “据我所知在这魔界除了殊儿,与你解除最多的也就是那芍药了,你,你不会是对那芍药生了什么情感吧?” 芍药? 霓裳笑道,“予君在此不是专门在等殿下吗,怎么拿属下开起了玩笑,还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不是吗?”墨予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霓裳。 “不过,就你刚才的表情,你定然是想起了那个让你动了情感的人,快给本君说说,到底是谁。” 霓裳一本正经一脸平静靠在门框上,缓缓说道,“予君多想了,属下全部心思都放在殿下身上,并未对旁人生了什么情感。霓裳体内魔力只是有些稍微异常,这也不过是今日修为出了问题罢了,多些予君关心。” 霓裳的解释的随意,墨予将信将疑。 “好吧,不过这掌事能不能换个人,本君和那芍药以前有些过节。” “怎么,予君怕被芍药报复?” 霓裳嬉笑道。 “报复倒不至于,她没那个胆子,不过,她对本君心有不满向来已久,这以后日子本君过的也不会舒坦。” 察觉到有气息靠近魔殿,霓裳站直身子说道,“这事,予君还是去跟殿下说吧。” 一双云靴突然出现在霓裳面前,似乎还有一人。 “有事?”墨殊问道。 “殿下,予君在里面。” 墨殊笑笑说道,“这不出声想必是在生气了,你先下去,一个时辰后去摄政王府。” 墨殊和男人一同走进殿内,直奔处理文书的案桌方向。 “你不去看看?” 男人问。 “没什么看的,师父你去休息。” 男人总觉得会有好戏,转脸笑道,“为师不困。” 女人端坐上位,认真处理中手中的文书。男人在一旁看着男人,一会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一会又抬头看着正在处理文书的女人,目光一直这样反反复复。 “朝中事宜不可儿戏,师父你可要好好看才是。” 女人警告的声音让男人直接扔下手中的东西,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起来。 许是被人长时间无视,墨予终于忍受不住咆哮起来。 “我这么大个人在此,你要装看不见装到什么时候!” 墨殊放下文书,抬头看了一眼抓耳挠腮的墨予。 “你有事你就说,我又没说不让你说。” “我。”墨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有话快说!”男人也是忍耐不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殊儿,你这,你要和卿尘成婚要做太子妃,这魔尊你可以让别人来做吗,这朝上想要做魔尊的人可不下两三位,更何况,我这上面不还有个母亲吗。” 墨殊抬头看了一眼墨予。“就这个?说完了。” 墨予睁大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倒显得有些可怜。 “都要做魔尊的人了,就不要使小性子了。”墨殊挥挥手说道,一副送客的样子。 “那,代理多长时间,我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自己撒泼没用,墨予妥协了。 “依姑母和天君定好的时间来看,还有几个月时间。” 墨殊继续低头提笔批阅。 “我还有一事。” “说。” “那掌事能不能换个人,你也知道我和那姑娘有些过节。你看,我都答应你做这代理魔尊,这件事你一定要允了我。” “要换也不是不行,那你找个和霓裳魔力相当的人来,并且还要心甘情愿做掌事。”墨殊笑道。 “这,这一时半刻我去哪找?”墨予显得有些焦躁。“你也知道我以前对那姑娘不好,她要是做了掌事,我与她日夜相对,我还真担心她背地里面使了什么坏心眼,到时候苦的可不是我么。殊儿,就算哥哥求你了,你换个人吧。” “依我看,你定然是做了比那更过分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小声问墨殊。 “我诈一诈。” 听见墨殊这么说,墨予顿时白了脸。 “我,哈哈,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墨予难言虚心。 “殊儿,你真聪明。”男人小声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对那芍药到底做了什么?”墨殊问道,不过看墨予的样子,墨殊心里面也猜到了几分。 “我是瞧那姑娘越长越好看,实在是没忍住就那……” 看见墨予懊悔的样子不像是作假,男人摇摇头转脸看着墨殊说道,“这代理魔尊还是换人吧。” 墨殊像是没听到一样说道,“你不让她做掌事,难道是想日后娶她?” “怎么会!”墨予神色笃定。“更何况,她对我也没那方面的心思。” 墨殊走下高台认真看着墨予,“这掌事我今天就要换人!你要想好了,芍药做了掌事你不能娶她,你若要娶她,她今日也不能做了这掌事之位。” “做了掌事为何不能娶了人家?”身后的男人问道。 “师父你怎么不知?”师父是天书怎会不知这其中缘由。 “我是在替他问。”男人修长的指穿过墨殊的肩指向男人。 “我?我没想问这个。”墨予倒显得有些无辜。 “罢了。”墨殊继续说道,“魔尊和掌事签订了主仆契约,掌事只能以侍从的身份照顾魔尊。魔尊和掌事若是生了男女之情,魔界将陷入战事纷乱中,必将造成魔界动荡。魔尊和掌事之前的契约就像是一个遏止内乱的咒语,这也是为何魔尊需要一个掌事的原因。” “你是说,现在那些暗地里面准备谋反的人是因为你和霓裳之前契约的问题?”墨予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我的问题,我和霓裳的主仆契约已经越来越不稳,所以这才急需新的魔尊和掌事来稳固魔界。” “等等!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墨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所以,你不着急处理解决那些老臣密谋造反的事情是因为你在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这脑瓜子,殊儿,你确定可以胜任魔尊?”男人叹气道。 “哥哥,你也知道现在的我们为求取世间安稳,我们都在准备付出和牺牲,我不希望大家辛苦换取来的平和日子在不久的将来重蹈覆辙。” 墨予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所以,你现在还有时间想清楚你和芍药之间的关系。我让霓裳在摄政王府等你,若你出现姑母会让霓裳和芍药换取身份,若你不出现……” “不用了,殊儿。”墨予上前轻轻抱着墨殊,“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不过哥哥很明确告诉你,哥哥对芍药并无半点心思,这个哥哥可以对着苍龙起誓。” 男人突然弯腰对上墨予的双眸,墨予吓的后退两步惊悚的看着男人。 “前辈你是做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掌事换位之法只有你母亲才会,这次之后这世间便再无人能做到这般。” “好,好!”墨予平静下来看着墨殊,“我不过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前辈殊儿你们不必这样严肃。” 男人看着墨殊走向桌案,转脸说道,“殊儿也是不想瞒着你,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也是不想你日后后悔。” “殊儿对我最好了。虽然那芍药玩起来手感不错,味道也很好,但是哥哥知道分寸。” “你走吧,这两日别来扰我。” 墨殊满脸黑线。 男人心里冷笑,自己这个徒弟正在为所有人准备后路。 可唯独没有计算自己会走什么样的路。 看着墨予离开,男人转身走向案桌,趴在桌子前,仰视着墨殊。 “殊儿放心,墨予和那姑娘并无姻缘。” “嗯。” 男人看着女人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心有亏欠。 “殊儿,日后你若是发现为师隐瞒你些事情,你会,怎么样?” 墨殊抬头看着男人可以讨好的模样,伸出手使劲捏了捏男人的脸颊说道,“师父,先不说你有事瞒着我。就说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说我这心里面怎么瘆得慌呢,总觉得我的师父被人调换了,现在这个会撒娇会卖萌会讨好徒弟的师父,是假的吧?” 男人心疼的看着这个日日强装欢笑的女人,心里一阵抽疼。 “看你批阅文书辛苦的很,为师想让你开心开心。” “师父……”墨殊继续蹂躏着男人的脸颊,“多些师父。”墨殊停下手看着男人绯红的脸颊憋笑道,“师父,你这副模样被人瞧了去定然是要落人笑柄了。” “无碍,无碍。” 墨殊眼底一阵落寞,瞬间笑颜逐开。 “师父,给我继续揉揉,手感不错。” 男人凑过脸,模样倒像是乖巧的宠物一般。 期初若不是自己乱用天书之力,这个孩子还可以像平凡人家的孩子那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游历名山大川。 可是如今,为了自己当初无意间种下的恶果,这孩子不得不忍受丧子之痛,不得不与自己深爱之人分离,眼下即将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殊儿,是师父对不起你。” 心里面的话不知不觉说了出来,墨殊怔了一怔定眼看着男人。 这男人仙风道骨,风度翩翩,人前俾睨天下,威慑世间万物,可此时此刻却极力讨好着自己的徒儿,倒像是个孩童一般。 “我好想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 “殊儿……” 男人没想到外表坚毅内心坚强的墨殊会说出这句话,不由得一怔。 “师父与我气脉相连,日后不管怎样,我知道师父都会庇我周全。就算师父有事瞒我,我墨殊也不能再失去师父了。” 男人突然很是感动。 果真,当初的选择是对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接受一切 原谅一切 果真,连着几日墨予都没有出现在墨殊面前,还有一份信件借着霓裳的手送到了墨殊的案桌上。 “移位之事虽然成功了,但是母亲身体大不如前,你,要不要来看看?她似乎很想见你。” 夜晚,墨殊静坐窗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风吹过,似乎有股香甜的味道传来。窗前的女人转眼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似乎,成了。 墨殊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殿下?” 霓裳小声试探着问道。 寝室一篇黑暗,为了捉弄霓裳,墨殊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气味。 “殿下?”霓裳端着换洗的衣物小心靠近床榻。 淡淡的气息飘来,霓裳不确定那人在不在。 “不在吗?”像是自问。 “何事?” 此刻的墨殊歪着脑袋目光正对上霓裳探脑进来的双眸,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霓裳缩回了脑袋。 “我拿了换洗的衣物过来,不知殿下已经就寝,刚才,冒犯殿下了。” “无事。” 霓裳掀开纱幔将衣物放置一旁,瞥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墨殊。 “殿下这是?” 墨殊突然后有些脸红,“还未洗漱,不想歇息。” 霓裳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到大习惯了别人的伺候。 这是,没人伺候,不习惯吧。 “我这就去。” 热气腾腾的浴桶有阵幽香飘了出来,站在纱幔外的霓裳听见窗外响动转眼追了出去。 傻丫头,有中计了。 墨殊心里叹气道。 果真,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再了纱幔后。 “殊儿,我想你。”男人似乎有些疲倦。 “这么晚,你来这处,不合适。” 若清似乎没有打算掀开帘子的意思,静静站着。 “妖界事情繁杂,你不必夜夜过来看我。” 这几日白天,若清总是不见踪影,但是每到夜间总会出现在自己的窗前。 刚开始,墨殊总是用言语和行动抵触男人的靠近,而男人也不勉强女人,每次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女人。后来,墨殊也放弃了抵触,可是男人却越不敢靠近半分,每次只得站在纱幔后看着女人若隐若现的样子。 就算站在纱幔后面,墨殊也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无垠花香。 以前,都是没有的。 墨殊拿起衣物套在自己身上,走出了纱幔。 看着女人毫不抗拒自己的样子,男人心里面越发担心起来,不,是惧怕! “妖界的事情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 “这两日,妖界是有些滋生事端,我还以为是你刻意放纵的。” 墨殊笑得鲜花万盏。 若清看呆了。 “归不归属,我墨殊不稀罕。不过是想着能和平相处便就是万事大吉。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确实,治理上没有什么比民生安稳更重要。 “我自认没有什么才能能管理好妖界,这些,不过是送给予君的贺礼罢了。” “你已经知道了?” 墨殊的手不由得一颤。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交出魔尊的位置,看来,殊儿你很着急嫁人?” “嫁谁不是嫁,不都一样。” 嫁谁都一样! 阴暗下,男人的眼隐晦不明。 “过些日子,妖界有大典,到时候还请魔尊屈尊降贵到王府一贺。” 女人望着窗外久久不曾言语。 “怎么,魔尊不想知道妖界发生些什么吗?还是说,堂堂魔尊在怕些什么?” 墨殊笑得妖娆,“说实话,妖界发生了什么,本尊还真一点都不好奇。” 男人走到门前,月光下的男人皮肤有些透亮,目光凄冷又疏离。 “怎么,本君的邀请魔尊可是答应,还是说魔尊真的在担心本君会做些什么让魔尊难堪?” 明知是激将法,墨殊平静异常。 自己现在还会怕什么呢? “妖王亲自前来相邀,本尊届时自然厚礼相赠。” 得到满意的答案,男人前所未有的转身离去。 墨殊一怔,前些日子男人不到天亮都不会动身离去,今日…… 罢了,终会有彻底结束的一日。 霓裳匆忙赶到,瞥见男人离去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 “殿下,难不成这几日都是他?” “嗯。” 墨殊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霓裳扶着墨殊进了里屋为墨殊穿戴好寝衣,“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意识到自己莽撞,霓裳有些懊恼,“抱歉,我多问了。” 梦中,烟雾缭绕,女人不知身在何处。 一片空白,到哪都是一片空白…… 似乎到处都有看不见的墙壁阻拦着女人的逃离,像是镜子一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墨殊只觉得自己吼的撕心裂肺。 突然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女人弯下身子,豆大的汗珠顺着链接滴落在地上。 “若清!若清救我!” 不!他不会来的! 女人心底的声音凄美而又绝望。 是啊,他不回来的,就像以往一样。 “殊儿!醒醒!” 熟悉的声音传来,墨殊心里一阵温暖。 “师父!师父救我!” 落在发间的泪像是黏土一样,将长发和地面黏在了一起,女人抱着腹部在地面上紧紧缩着身子。 “殊儿,这是梦!你快醒过来!” 梦? 怎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境?痛的这么真实? “殊儿!殊儿!” 女人试图放松身子,可是腹部传来的疼痛感越加强烈。 这是梦,墨殊! 女人告诉自己。 看着床榻上挣扎着的女人,卿尘显得有些束手无措。 “天君体内的天书越来越不受天君控制,看来,天书想利用梦魇试图操控殊儿。”男人面露不悦,“简直胆大妄为!” “前辈,这可如何是好。” 卿尘焦虑不安。 男人说道,“我这就入梦唤醒殊儿。” “入梦?”卿尘问道。 “是。” 只见男人端坐在床榻旁周身发出淡白色的光晕,瞬间整个人消失在了屋内。 卿尘施法展开结界,这种事情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殊儿!殊儿你在哪!我是师父!殊儿!” 不管男人怎么呼唤,回应他的都是一片死寂。 男人闭目用五感寻找着女人的踪迹,知道白雾中有丝厚重的血腥味传来。 “殊儿!” 男人奔着传来腥味的方向跑去,引入眼帘的是女人踉踉跄跄的样子。 白色的寝衣下占满了大片的血迹,顺着走过的路面血迹染红了整片小道。 “殊儿……” 不知何时,男人的双脚和裤脚也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这个红,在苍白的空间里面显得异常妖艳和诡秘。 女人双目无神,双脚止不住的想要前行。 男人心中不忍,伸手打开女人的五感。缓过神后的女人怔怔看着男人,似乎是瞧陌生人般。 “师父?” “是为师。” “师父,我疼。” 双眼间的悲痛让男人的心又一阵刺痛,男人伸出手捂住女人的双眼。 “没事了,师父在。” 女人紧咬着双唇,极力压制着不知从何处发出的抽噎声。 “这是梦,殊儿。” 男人闭上眼,用意念带着墨殊回到了现实。 卿尘看着回到床榻旁的男人,小声问道,“可是醒了?” 男人侧过身子拿出怀里面的小药瓶让墨殊嗅了嗅。 “没事了,若是她问起,你便说她昨夜喝多了。” 卿尘这才注意到床榻旁零零散散的酒瓶,以及屋内飘散不去的浓郁酒味。 是做了什么让她能去忘却的事情吧,挺好。 卿尘舒心一笑。 男人出去一趟,临近中午时分才回来。 “前辈,殊儿怎么还没醒。”这都日上三竿了,卿尘难免有些担心。 男人也没想到女人会沉睡这么久。 男人掀开窗幔坐在床榻边,看着装睡的女人,男人突然明白了。 这女人就是趁着卿尘重礼数不敢靠近,才敢这般捉弄卿尘。 “你去让霓裳准备洗漱的东西,再准备些吃食,这丫头一会就醒过来了。” “好。” 看着卿尘转身离去,男人突然抓起被角盖住女人的小脑袋。 “让你装!” “哎呀,师父你为老不尊!” “我为老不尊?你若是再装睡下去,那太子的腿恐怕要站废了。”男人伸腿踢了踢一旁的酒瓶,“喝这么多。” 墨殊陪笑道,“谁叫师父心疼我专门为我留了桃花酿,师父你也知道,你徒儿好这口啊。” 女人刚好起身,男人按着双肩说道,“再休息会。” 墨殊瞧见男人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师父可是有事?” “天君体内的天书之力好像快控制不住了。”男人知道女人忘记了梦中情景便说道,“它正在试图利用你体内的天书之力妄图操控你,日后,你可要倍加小心。” “好,徒儿知道了。” 难得墨殊这般乖巧,男人也不便多说。 “为师早上见过墨予了,他说现在已经在帮你打理魔界事宜,就连掌事也换好了人,我说徒儿啊,为师不过闭门静修几日你便做出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来,你说,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我胆子不大,怎能做师父您老人家的弟子。” 墨殊笑得得意,男人瞧着心里倒也舒坦。 闲来无事,墨殊靠在庭院的树干上闭目养神,脑中却将近日事情仔细梳理了一遍。 向来催促婚事的姑母现在表现的一副兴趣欠缺的样子,不,具体应该是不舍? 倒是天君派人来催促了好几次。 这天君是想利用婚事想得到些什么呢? 原本计划中,卿尘想利用婚事在当天集合众仙之力先禁锢天君再想办法难道天书,既然现在天君想要尽快促成婚事,那这件婚事对天君来说定然是有所裨益了。 那,这婚事应该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墨殊不由得有些恼怒,睁眼却看见不远处的卿尘和墨予在窃窃私语。 “师父,我脑袋疼。” “什么?” 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听得不太真切。 “你要不要去和卿尘商量下怎么对付天君?”墨殊问道。 “这天君怎么也算是师父我后辈子侄,更何况,师父的身份特殊,为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轻易参与世间事中。” 墨殊不怒反笑,“你就胡说八道吧,说什么不能轻易参与,从救下我那一刻起你已经身在其中了,现在不作为不就是怕被人嘲笑由你选定的天君竟是这般荒唐无用。” 被墨殊戳破心思,男人转过身子继续享受阳光。 “就算你说得对,师父也不想再参与其中。” 想起近些日子师徒两人的相处,墨殊不禁感叹道,“师父,你说就咱两这寿命,以后是不是有很长时间就咱两一起生活了?” 寿命? 是啊,这无尽头的生命。 男人突然想起前日自己算到的卦象,站起身子整理着衣衫说道,“是啊,所以现在身边的人,你可要好好珍惜哦。”毕竟,不管是天界太子还是墨予,不管仙还是魔,他们的生命终归是有尽头的。 “师父,我原谅了。” “什么?” 男人错愕不已。 “我说,我原谅若清的欺瞒,我也原谅姑母对我父母的伤害,我可以原谅一切。”女人笑靥如花,“哪怕是师父对我有过什么欺瞒,我都不会介意,因为师父是要永远陪伴我的人啊。” 原本温馨的话语,男人像是受了定身术一样看合仰视着自己的女人。 这孩子,还是那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若清和你姑母,你是……” 若对自己还是一味的坚信不疑,那对这两人又是如何? “以前,我非若清不嫁,以后,我同他形同陌路罢了,不爱便不生恨。”墨殊向后靠上树干继续说道,“姑母她一直在弥补,不过已经去世了的人再弥补都活不过来,我不再怨,也不再期待。” 不爱便不生恨? 墨殊的意思,男人听得很明白。 等眼下天书一事一过,是计划着要和所有人断了关系。 可是,有些关系,不是想断就能断的。 包括那个男人。 天界,凌霄阁。 被压抑着的声音声若蚊蝇,听不出是因为什么而发出的声音。 重重叠叠的黄色纱幔后,男人扭曲着身子,似乎疼痛难当。 “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男人质问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忍受的蚀骨疼痛。 “那孩子身上有天书之力,我要完整的力量!完整的!”粗犷的邪魅的声音从男人的嘴角传来。 “那是卿尘喜欢的孩子,你别动她。” “哈哈,没行到堂堂天君居然会为了自己的未来儿媳求我?”男人大笑,“如果你甘愿将身子交个我,我便不再打那女娃娃的主意。” “你是魔!本君不会信你!” 天君斩钉截铁。 “既然知道我不可信,还是下意识的想让我放过那女娃娃,看来,天君很是在意太子啊。” 天君极力压制着体内的魔力,表情狰狞痛苦。 “对了,那女娃娃还是魔界魔尊呢,你说,是她强大些还是我这个魔更强大呢?”男人若有所思,“怎么说我也是因天君欲望所产生出来的魔,这仙魔合体恐怕是要天下无敌了吧。哈哈!” 男人的大笑似乎能传遍整个天界,好在凌霄殿有天君设立的结界。 “放弃抵抗吧,本君需要你的身体。” 像是不听萦绕在耳边的咒语,男人正常面容的那边眼神渐渐失去光彩,重新睁开的双眸泛着嗜人心魄的蓝光。 “来人!本君邀请魔界摄政王前来商讨太子婚事。” 被困在体内的天君试图用术法联系太子,熟料被魔君发现。 “这已经不是本君第一次使用你的身体,你放心,太子,本君还有用处暂时不会伤他姓名。” 卿尘按例前来请安,更好碰见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天君。 “父君这是在?” 卿尘印象中的夫君,刚正不阿,是个铁骨铮铮的英雄。可是今日的这人怎么对着镜子如同女儿家一般? 难道? 卿尘对于自己的猜想不敢细想,转身端过文臣递过来的文书。 “这些文书还需要父君定夺。” “太子你即将成婚,天界事宜为父也要多交于你来裁定,这样,你日后才能更好的继任天君。” “父君正当壮年,孩儿还需夫君多多提点,这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父君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孩儿这边恐怕又要遭受非议了。” 懦弱! 男人心下怒骂道。 “罢了,放下吧。” 文臣端过文书放置在了桌上,岂料桌面凌乱,似乎遭受过什么。 “对了,我已安排人邀请魔界摄政王前来商讨你的婚事,这事你也多用点心思,别整日跟着那女娃在魔界厮混。” 文臣余光瞥向卿尘,卿尘正在行礼。 “是,孩儿先行告辞。” 相比卿尘的冷静自持,文臣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父君变了! 卿尘一路直奔魔界,岂料找遍整个魔界都未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太子?” 正在送茶水的霓裳看见卿尘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上前询问道,“太子可是前来寻殿下的?” “前辈人你可知在何处?” “不知。”霓裳摇摇头,“不过,若是太子有事相商,不如去与殿下协商,毕竟要成夫妻,做了夫妻不应该一同分担吗。” 夫妻,这两字让卿尘瞬间红了脸颊。 “霓裳说的是,本太子这就去。” 霓裳低头看了一眼端着的茶水,掉头原路返回。 卿尘说明来意,墨殊低头不语。 这老家伙真的不管了? “殊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据你所说,天君应该是被天书控制了,不过应该只是暂时。” “暂时?” “是,师父说过,若是天书完全控制了天君,我也会有不测,眼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墨殊笑道,“不过他再三催促你我婚事,倒是不明这其中究竟是何意。” “刚才。”卿尘这才想起天君的那句,“他说他已经邀请你姑母去天界商讨婚事。” “商讨?据我所知,姑母因婚事不过去过一次天界,后面都是双方派人协商。”墨殊心中突然一阵空落,“我这不便前去天界,你先去天界看看到底是因为何事。” “也好。”卿尘刚好起身,突然欲言又止。 “还有事?” “先不说他有何阴谋,他这边催促我们的婚事定然是想借用婚事借此达到他的一些目的,到底他想做什么我们一无所知,现在我们很被动。” 显然,面对这件事,面对自己与心爱之人的婚事,卿尘没有两全的解决办法。 “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婚期不会有误,那天,你等我便好。” 看着女人镇定自若,男人心头一阵安心。 “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无畏生死却难逃七情六欲 向来,作为高高在上的天界,众仙避谈情感,因为他们深知只要一触碰到男欢女爱之情,那这得来不易的仙位会从自己的手中成为碎片。 所以,品阶低点的众仙不敢谈情爱,品阶略高点的众仙子大多在徘徊,品阶再高点的众仙,他们已经活了太久,他们已经无畏天劫或是生死,他们高高在上受万众敬仰却难逃七情六欲。 当文臣给武侍讲出这些的时候,文臣才下意识不自觉的要将自己分门别类。 “那你呢?”武侍问。 “我?” “你这品阶不低,你是处在徘徊阶段,还是已经看破生死难逃情欲的阶段?” 武侍瞥见絮仙子向两人走来,言有所指。 “我虽品阶不低,但觉悟不高,自然是贪生怕死阶段了。” “什么!” 答案显然是不在武侍的意料之中。 “我只为谋臣而生,能做的就是替太子解决麻烦。能解决到什么程度那可是我的本事。” 文臣说的明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可是,你分明懂得情爱。” “傻子,书看得多了,照猫画虎谁都会。” 武侍为絮仙子不由得担心起来,怎么说都是亲兄妹。 “可是,你们不是很亲密吗?”武侍不死心追问。 “看看书,聊聊天就亲密了?” 武侍没想到文臣会这么反问。 “我只需要将絮仙子的心思从太子身上移开,当然,为了你妹妹不收到太多伤害,我这就去跟她坦白。” 武侍不知道文臣是如何坦白的,只看见絮仙子没有生气反倒笑着跟文臣告辞。 “你到底给她说了什么?” “就说了给你说的那些。” “什么?” “我畏生死。” “然后呢?” “我拿她当妹妹。” “没了?” “再顺便告诉她,要谈情爱最好是品阶足够高才可以。” “什么!” “不过你妹妹很聪明,知道你们家品阶难修,所以她不在意我的建议。” “然后呢?” 被追问多了,文臣有些不耐烦。 “没然后了。” “我妹不会对生活失去希望了吧。”武侍似乎烦恼不已,双手抱头。 “还有……” 文臣故意吊胃口。 “还有什么?” “以后你妹妹不会来找太子了。” “还说了什么?” “还有就是我们该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情,太子文臣武侍怎能不在太子宫候着?” “啊?”武侍显然没有预料到文臣话题转变这么快。 “就你这脑袋和品阶,太子破格升你做武侍,我真为太子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言语间满是嫌弃。 “破格?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是凭自己本事才做了这武侍一职,听清楚了没,凭本事!” “好好好,你武力值比我强,我认了还不行吗。” 文臣说的敷衍,在此激怒了武侍。 两人吵吵闹闹一直到了太子宫。 “你娶妻?我看你这品阶……” “品阶怎么了?不就低你一些吗?” 文臣声音轻柔温和,武侍倒是粗门大嗓一直吵嚷,文臣也不闹就那样一边看书一边由着武侍在闹。 见武侍不嚷嚷不停,文臣放下手中的书威胁道,“我看等太子回来,还是给你求个姻缘罢。” 求姻缘? 武侍瞥了一眼文臣,悄悄败下阵来。 妖界。 “可都准备妥善了?”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 男人面露喜悦,目露期待。 “不过姑娘那边有些闹腾,可是要过去瞧瞧。” 面对男人的阴狠和暴戾,小五是最熟悉不过了。 男人想起女人竟然敢对自己使用媚术,心头一阵恶寒。 见男人无动于衷,小五继续说道,“那些老臣,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们现在情况如何?”男人声音清冷。 “聪明的已经回了家,剩下些不怎么聪明的继续锁在姑娘的院子旁。”小五神色担忧。 男人笑了,“怎么,想起你被关着的日子了?” 瞧见男人还能这么轻松的说起自己被关的是,小五心中一阵恼怒。 “恐怕,你若不是看在我和殊儿有契约的关系上,早就让我魂飞魄散了吧。” “契约关系?”若清冷笑道,“那点关系早就被殊儿的师父给破解了,本君留着你自然只有些用处。” 小五冷哼,转身要走。 “那些不怎么聪明的,留着也没什么用。” 男人的意思,小五很清楚。不过,自己这双救人的手要染多少鲜血才能终止? “想摆脱我就好好抓住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男人一身玄衣端坐在高阶上,手中的折扇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男人目光深邃,面容隐晦不明。 原本鸟语花香的庭院已经变得一片死寂,层层守卫就算是小五都难以闯入。 这次,那个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公子!求公子放我出去!不!求公子转告妖王,就说子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女人浑身伤痕,就连昔日美艳的脸都挂满了伤痕。 女人想起男人愤怒的双眼,像是看到了死神一样,那时候的颤栗和绝望,懊悔都难以让男人恢复半点明清的神色。 那时候,男人真的想杀了自己。 不过,面对已然是垂死挣扎的自己,男人突然笑了。 自己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不过自己活了下来。 “公子!” 面对女人的求救,小五有心无力。 自己何尝不是同样受制于人? 小五转身离去,那个男人给了他任务。 夜灯下,小五苦口婆心劝说着,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可没有什么好耐心,天一亮,如果还有人敢反他,那等待着这些人的可都是灭顶之灾。 终于,这些人明白了权利和力量的重要灰溜溜的各自回了家。 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力量,以卵击石这种事没人愿意做。 可是当初为什么会揭竿而起呢? 被困的众人异口同声将那个女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小五第一次为那个女人觉得悲凉。 自己深爱的不爱自己,自己所依靠的也成了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这个女人还能做出些什么? 日上竿头,男人带着一批婢女进了庭院。 “看来,小五你除了医术高明,做谋臣也是这般出色。” 庭院安静了很多,如同小五的心一般。 满目的红,小五不由得一惊。 “你这是做什么?” 婢女进了屋子,不一会里里外外皆是欢天喜地的红。 男人抬腿进了屋子,屋内的血腥之味让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抓紧时间将此处布置妥当,五日后便是本君婚礼大典,这期间不可出现一丝纰漏,若有差错死罪论处!” “是!” 一众婢女吓的跪倒在地,颤颤惊惊。 婚礼大典! 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 同样受到惊吓的不止小五,还有昏昏欲睡的子音。 满身伤痛的她,已经连着几日这样昏睡了。 若清转脸盯着小五稚气未脱的脸狠狠说道,“你若是敢医治那个女人,就再也不用见到殊儿了。” “殊儿怎会看上你这么恶毒的人。” 恶毒? 男人笑道,“你怎会懂。” 怎会懂为了一个人愿意付出一切的心情和绝望。 天界。 墨垣已经到了好些时辰都未见召见,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太子到!” 墨垣起身迎接太子,许是卿尘在魔界的时候墨垣对他印象不错,这次见面竟然觉得有些亲切。 这孩子,气势端正,做事心思细腻,确实很不错。 墨垣心里不由得夸赞道。 “见过太子。” 卿尘赶紧扶着墨垣蹲下的身子,“摄政王不必这般,我与殊儿婚期将近,怎么说也要唤声姑母才是,当然前提是若摄政王不嫌弃。” “我怎会嫌弃。” 虽说墨垣已到中年,却依旧风姿卓越,风采照人。 面容白皙,唇红齿白,梳理的纹丝不乱的发髻上镶嵌着叮当作响的步摇。华丽的朝服更加衬的女人犹如暗夜里的盛开的昙花,蕴藏着动人心魄令人神往的秘密。 “你这孩子倒是比殊儿还贴心些。” 墨垣是真心喜欢卿尘,已经下意识当做了殊儿的夫君。 “听文臣说姑母已经到了好些时辰,我见父君并未召见姑母,这便过来瞧瞧,陪姑母说说话。” “若不是因这婚事,我断不会来这天界。” “晚辈听过姑母的一些往事,不过已经过去数十年,姑母也要放下才是。” 墨垣欣慰的看着卿尘似乎想要将心事全部告诉眼前这个即将与墨殊共度一生的男人。 “期初,是我向天界求的婚事。”墨垣站起身显得有些疲惫,“我自认聪明,可是朝堂之事依旧压得我喘不过气,那时候我认为予儿自幼顽劣担任不了要事,便将全部心思放在了殊儿身上,相比予儿,殊儿各方面表现的很优秀,她在我心里面才是未来魔君的雏形。我全心培养殊儿,就算我知道她因她父母之事怨恨与我,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姑母担心殊儿因你的存在抗拒魔君职责,所以才要联姻?”卿尘心想,若是这样,未免有些牵强。 “自幼予儿便听殊儿的话,我想着若是殊儿成了天界太子妃,迫于无奈予儿也会听取殊儿的话做好下任魔尊。” “卿尘不懂。” 墨垣笑的有些凄凉。 “原本只是想让殊儿做了这魔尊便好,怎料殊儿竟与妖王若清有瓜葛,这才让我有了让殊儿成为天界太子妃的打算。” “姑母是想让殊儿和妖王断了联系?” “是,我与妖王父母有恩怨,自然是不允许殊儿与那人的后代再有什么联系。” “这确实可以一试。” “是啊,我尝试了。”墨垣一手紧紧抓着门框叹气道,“让殊儿嫁给你,那时候,我还有其他打算。” “其他打算?” “哥哥的去世是我心里的一个死结,哥哥去世这事天君脱不了干系。我怎能让天君安安静静享受天伦之乐。” “姑母,这……” 这件事,卿尘是没有想到的,尽管前面那些自己曾经猜度了七七八八,唯独这件事自己不敢想。 “我想,这些,殊儿应该都是知道的。”墨垣回过头笑道,“毕竟,她那么聪明,如同她母亲一般。” “可是,我瞧姑母现在是……” “许是为殊儿担惊受怕多了,也就顾不得那些陈年旧恨。也是我年轻气盛造成现在这幅局面,殊儿将魔尊之位让了予儿,我也能猜到她几分心思。既然她要做自己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等她需要我的时候再出现,再不能自作主张坏了她事,毕竟,这么多年过来,她早已是我的孩子了。” 卿尘为墨垣倒好茶水,双手递上。 “孩子,我说了这些你可明白我用意。”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些,卿尘懂。 “卿尘明白。” “我不想让我们上一辈的恩怨影响到你们这些孩子身上,若你和殊儿真能结成夫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殊儿,别让她受人欺负。” “嗯。” 卿尘只觉得喉咙酸痛,吐不出一字半语来。 凌霄殿内,女人不卑不亢目不斜视。 “真是好久不见了,墨垣。” 戏谑的声音传来,墨垣心底一阵厌恶。 而此刻的天君早已被天书占据躯体。天书能识破人心隐晦之事,墨垣的往事在天书面前裸露无疑。 “墨垣快走!快走!” 天君意识到魔体要对付墨垣,不停地怒吼着。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墨垣做什么!” “要做什么?你安静看着不就知道了?” 戏谑的声音让天君越发不安起来,天书能窥见它想要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日期都定下来了,还有什么要商讨的?”墨垣站在高阶下目不斜视。 婚礼被天界催促的紧,加上墨垣故意拖延,被魔体占据了身体的天君已经替真实的天君做了决定,下月初八举行婚礼大典。 “若不是本君召唤,摄政王似乎便要老死不相往来了?”男人恢复声音说道。“即使有着自小一起玩到大的情份也不愿见面?” “天君若是无事,墨垣便告退了。” 天君居高临下目光热烈打量着墨垣。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美。” 察觉到男人的戏弄,墨垣冷哼一身就要离开。 “天君啊天君,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你竟然当年看不上人家。” 粗犷嬉笑的声音让天君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怎么说我们都有多年的情份在这,求你别伤她!” 魔体未曾例会天君的哀求,飞身靠近墨垣。 “你干什么!” 魔体没有想到墨垣会这般警惕自己,便开口说道,“只是许久未见,想靠近些罢了。这么美好的躯体,总要有人欣赏才对。” 墨垣神兽打出法阵,男人轻而易举的躲闪开来,法阵打在了身后的高阶上,瞬间一片断壁残垣。 眼看女人出招狠毒,男人越发兴奋起来,一招一招打的墨垣疲于应付。 自相熟以来,墨垣从未见过这般荒唐的天君。 墨垣躲在墙角,男人欺身而上的瞬间,墨垣掌中幻出利剑刺在了男人的胸膛,顿时鲜血涌出。 “贱人!” 原本力量差距悬殊的两人,墨垣已经处于劣势,就在刚才刺入胸膛的瞬间,男人一把抓着墨垣的脖子扔早了大殿的圆柱上。 匆忙赶来的卿尘会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墨垣。 “这是怎么回事?” 整个凌霄殿一片狼藉,墨垣似乎奄奄一息。 卿尘顾不得寻找天君的声影,抱起墨垣连忙跑去太子宫。 天界最好的医官就在太子宫,不能出事! 躲在高阶背后的天君拖着身子走了出来,面容一半狰狞一半正常。 魔界摄政王的长青剑能斩妖杀魔,机缘巧合下倒是引出了长青剑,这一刺魔体受损,天君掌握了身子的控制权。 男人狰狞的面容渐渐恢复正常,天君摸着伤口的位置面容凄凉。 “你也看见了吧,那女人太美了,你想要的吧,你想要那具身子吧。” 魔体不断诱惑着天君。 “美则美矣,不过是具皮囊罢了。” 魔体大笑,“是吗?刚才低声下气哀求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这样会打草惊蛇。” “是吗?”魔体大笑。 “我们说好,你得到天书的另一半力量就要离开我,你要说话算话!否则,我会让长青剑让你魂飞魄散!” “好好好。” 长青剑吗? 拥有长青剑的人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说不定呢? 魔体暗讽。 ------题外话------ 不经意间看到有网友说我取名随意…… 其实,方十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名字 这包含了我过去十二年的情感和牵挂 下一步作品会以一个我个人很多年前用过的笔名……敬请期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最后的判决书 霓裳发现近些日子女人总是喜欢坐在太阳下静静坐着,这不,好像是过于舒服又要睡着了。 “殿下?” 霓裳不忍叫醒女人,可是有客到。 “予君来了。” 霓裳弯腰的角度刚好挡住了照下来的太阳,墨殊睁开眼看着霓裳递上来的茶杯,有抬头看了看霓裳。 “你也要晒太阳吗?” 霓裳错愕,晒太阳? “喏,你挡着了。” 霓裳这才意识到女人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殊儿,快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批。” 听见墨予的声音,墨殊不由得邹起眉头。 为什么同样的师父教,他会笨成这样? “魔界向来平和简单,不像人间有战乱天灾那般复杂,你怎会还有问题?” “这……这是关于我的。” 看着与自己眉眼相似的脸,墨殊突然有些想笑。 “你怎么了?”墨殊问道。 “难不成被人检举?”霓裳嬉笑道。 听见被霓裳这么说,墨予一脸骄傲的说道,“自从殊儿公开了我代理魔尊的事情,这魔界被我整理的有规有矩,民生康泰,怎会又人举报我?” “那是什么?”霓裳递上茶水问道。 墨殊翻开文书,赫然两个大字出现在眼前:聘书! “这是……有人要找你入赘?” 有人敢招代理魔尊入赘,胆子确实不小。 “跟你提亲?” 霓裳一口水呛在了喉咙,引起一阵咳嗽。 “你确定这不是恶作剧?”霓裳问道。 “你看!你看后面,有落款!” 墨殊看向落款处:凤凰聂贞 “咳,这也算得上是朝中大事了啊,霓裳。”墨殊转脸笑道。 “是。” “不过也算是私事了。哥哥,这聂贞你可见过?” “从未!” “那你我可听说过?” “从未!” “那就是你朝事处置的太好了,让人姑娘心生爱慕了。”墨殊笑道。“这事,我是旁人,不好插手。” “太丢人了。”霓裳摇摇头端起茶盘就要走。 “就是,不过是被提亲你就这般慌张,是有些丢人了。”墨殊忍俊不禁。 “你先别说这些没用的,快教教我怎么办才能让那凤凰断了心思。” “哥哥不妨去见见那姑娘,等见面后,或许你会有解决的办法。”墨殊转脸看了眼霓裳,“霓裳你也跟着去看看。” “她跟去做什么?”墨予不解。 “霓裳比你聪明,万一情况危急还能救你一命。” 虽说长这么大已经被墨殊嫌弃了无数次,可是这次墨予还是心有不甘。 “我再说也是你哥,有你这么嫌弃哥哥的人吗。” 墨予霓裳走后,墨殊脑中描绘了无数个墨予和聂贞见面的场景和后续发展。许是被太阳照的太过舒坦,墨殊渐渐困意袭来。 有人靠近,墨殊都未曾发觉。 “殊儿。”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墨殊猛地睁开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五。 “小五!” “是我。” “你瘦了?若清待你不好吗?” 面对墨殊的关心,小五差点将所受的委屈一吐为快。 “我很好,你放心。” “来。” 墨殊拉着小五坐在树下,认真看着小五,脸上欢喜的表情让小五越发难过。 原本就这般善良的女人,怎么摊上那么个邪恶狠毒的男人! “好久没见了,你这突然一来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是。”小五说道,“对了,我这次来是他让我送东西来的。” 下意识,墨殊觉得那个东西会打破两人相聚的场面,便按住了小五要拿东西的手臂。 “那事等会说,你先给我说说在妖界你过得好吗?” “我原本就是小妖,在妖界自然过的不错。”跟着妖王能好到哪去,就差被拆骨扒皮了。 “你不说真话。” 聪明如墨殊,自然分得清小五的欲言又止。 “你若是不开心,过来,我和霓裳可以照顾你。” 想起小五曾为自己受的那些苦,墨殊莫名的就坚信小五在若清身边过的并不好。 “不了。” 卑微的语气让墨殊心里很是不舒服。 药王时候的小五,美的遗世独立,周身都是出尘不染的气息和傲骨。 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孩子那有当年半分模样?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殊儿,你别多想,你也知道妖界出了很多事,他身边无人可用,我自然就要替他来回走动,不过是累的。” 就算自己再不愿,也不能因为自己遭受的那点苦让墨殊心底有了芥蒂。 小五这样告诉自己。 女人对男人的爱,小五看在眼底。 至少以前是。 “是真的。”小五再次说道,生怕女人不信一般。 “好,我信你。” 两人靠着树干享受着太阳的温暖,像是连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说说笑笑。 “还记得你给我治疗美人愿的时候,你对我百般嫌弃却又认真照顾,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遇上了贵人。” “我也是没见过像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女子。” “爱惜着呢,怎会不爱惜。” 墨殊辩解道。 日渐西落,小五握着袖中的请柬心中不忍。 “这个,是他让我给你的,说是你已经允诺了他会登门祝贺。” 墨殊没有伸手。 “这是什么?”女人连头都没有转。 “请柬,妖王大婚的请柬。” 许久,墨殊脑袋一阵恍惚。 “殊儿,你可以不去。” “没事。”墨殊伸出手接过请柬。 “他就是个混蛋!” 小五站起身子愤愤不平。 说什么此生非殊儿不娶,就是骗人的!大骗子! 墨殊站起身子安抚道。“我和若清都过去了,更何况我也要嫁卿尘了,这样,各自安好不是很好吗。” “殊儿……” 小五没有想到墨殊会这么平静。 “好了,你回去复命吧。” “殊儿……” “去吧。” 看着小五走远,墨殊突然一阵恶心,扶着树干呕吐了起来。 傍晚时分,墨予和霓裳有说有笑走进魔殿。 “殿下?” 霓裳发现墨殊依旧坐在树干下,双眸失神。 “霓裳?” 清明透亮的双眸让霓裳突然怀疑自己刚才看走了眼。 “怎么样,那凤凰如何?” 提及凤凰,霓裳和墨予相视一笑。 “殿下你是没想到,自己工整娟秀的聂贞竟然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 “对对,还是个肥嘟嘟胖乎乎的连翅膀都没有的小丫头。” 听见两人这么说,墨殊不禁问道。 “你们怎么这么说人家,怎么说凤凰一族也算是名门望族了。” “名门不名门我是不想知道,不过这种情况我是真心不想再有下次。”墨予抬眼与霓裳相视一笑。 看两个这般模样,墨殊倒忍不住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先起来,我们去屋里面再说。” 女人穿着单薄,霓裳扶起墨殊。 没一会一阵笑声传出,墨殊笑的眼泪都挂在了脸颊上。 “这女娃娃倒是十分可爱了。” “谁说不是呢。”墨予说道。 霓裳拿起绢布擦拭着墨殊脸颊上的泪珠说道,“殿下笑哭了。” “我也是忍不住了,居然会有人说出墨予长得太丑这样的话来。” “这丫头不仅说我长得不好看,还很一本正经的说像她那样才是美丽皮囊,殊儿你是没见到,她那翅膀的位置是两个尖尖的小小的没有羽毛的小翅膀。”墨予拍了拍墨殊的手背继续说道,“她那身子那么大,翅膀这么小,我看她长大了是飞不起来了。” 看着墨予夸张的比划,墨殊再次大笑不住。 “聂贞,我真没有要笑你的意思,不过墨予说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墨殊抬着头说道。 “殊儿你再想想,就她那个样子长大了可还了得。你想想她那个体重,一跑起来地面都跟着震一震。” 霓裳噗嗤一声脑子里面想象着长大后的聂贞追着墨予跑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们这样不好。” 墨殊严肃说道。 “尤其是你,怎么说你也是人家小姑娘第一个发出聘书的人,你也好歹是代理魔尊,怎能这么笑话人家姑娘呢。”墨殊转脸说道,“霓裳你也是,今日怎么失了分寸。” “好吧,这事就这样过了。”墨予说道,“今日我算是牺牲色相了。” 顺着霓裳的视线看去,墨予这才注意到墨殊手中紧握着的请柬。 “这是什么。”墨予一把拿了过来。“妖王请柬!大婚!” 这家伙在搞什么! “他这是邀请你参加他的婚礼吗?” 混蛋! “不过一场婚礼罢了,殿下和太子大婚的时候,妖王也是要出席的。”霓裳收了请假放置一旁,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霓裳伺候殿下歇息。” “什么时候?”墨予问道。 “什么?”霓裳不明所以。 “殊儿,那家伙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后天。” “我陪你去!” 墨予的目光坚定而认真。 “我也去!” “你别去,若是卿尘来了,你好接待。” “不过异常婚礼,你们不用会这么紧张。” 相比墨予的紧张,墨殊倒是很坦然。 “那家伙肚子里面装着什么坏水,你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墨予嗤之以鼻。 “罢了。”墨殊叹气道,“霓裳,嫁娶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嗯,都准备好了。不过,嫁衣,太子那边人说这两日就会送过来。” “好了,歇息吧,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予君好像很生气。”霓裳试探问道,“殿下若不愿去,我这就去回绝了。” “不用,提我沐浴更衣吧。” 自从失去孩子,墨殊总是一早一晚都要沐浴。 热气缭绕的纱幔里,女人轻抚着腹部的位置。 等待着天亮的人,如同等着着命运最终的判决。 黑暗中,男人定眼看着被月光照亮了的嫁衣。 暗夜,墨殊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枕边的发上,原本透亮的脸庞异常苍白。 突然一阵呕吐让墨殊不得不起床,起床的动静让一旁歇息的霓裳立刻警戒四周。 “殿下?好端端的怎会呕吐?” “没事。”呕吐过的墨殊只觉得嗓子一阵酸味。 霓裳递过茶水,墨殊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 “殿下这几日睡眠越发不好,可是因为床被换过的缘故。” 自从天界回来,魔殿的一切东西都被墨予换了新的,就连床的位置都变了。 “没事。” 墨殊神色涣散,是霓裳从未见过的无助。 “若是前辈还在就好了。”下意识霓裳将心里面的话说了出来。 “师父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忙绿。” “是。” 墨殊唇色苍白,就连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殿下!殿下还是到床榻上歇息吧。” “不。” 霓裳从柜子里面拿出新的云被紧紧包裹着墨殊颤抖的身子。 许久,霓裳瞧墨殊睡了过去小声说道,“这是何苦呢。” 明明还爱着那个男人,为什么非要装出一副生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为什么要独自承受这个原本不该分离的苦楚。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要这么做? 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吗? 天未亮,墨予便闯了进来。 “这是?” 霓裳轻摇头。 墨予站在门外不愿进去。 “殿下醒了?” “什么时辰了。”墨殊揉着双眼坐直身子。 “早餐时辰。”墨予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墨殊知道,自己软弱不堪的模样好像已经伪装不了了,而自己也在欣然接受着身边人的照顾和关心。 是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再去铸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外壳。 这一天,魔殿总是传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太子宫。 “摄政王可醒过来了?”卿尘问道。 “还没有,不过身体的伤已无大碍。” 卿尘面容疲倦。 “太子,这妖王大婚之事已经不胫而走,听探子说妖王邀请了魔尊,你看着……” 卿尘转脸看着文臣,“殊儿做事自有分寸,我们先将摄政王安置妥当再说。” “也是,总不能让摄政王这么躺着。”文臣面露担忧。 “父君那边可有传出什么?” “和以往一样,说是身子欠安要做静养,这不。” 看着文臣高高摞起来的文书,卿尘突然有些烦躁。 “这天君要么不出售,要么就出其不意,伤了这摄政王怎么说也会延迟婚事吧,这不是跟他正要做的事情背道而驰了吗?” 身子无碍,反倒陷入沉睡,这是卿尘没有想到的。 “听说妖界有位叫小五的人,医术能让人起死回生,太子可要一试?” 小五吗? “你先安排人将摄政王送回王府,你亲自带上贺礼去妖界,再将小五请回魔界。” 现在的天君随时会被魔体控制,卿尘暂且离不开。 “是!” 妖王大婚! 若清的葫芦里面究竟买的什么药! “前辈不在,殊儿你可不能再出事情了。” 人还未到妖界,墨殊似乎都能听见人声鼎沸的贺词。 一进妖界,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带着喜字的红,像是血液一样的红。 “这倒是比传说中的十里红妆还要壮观。”墨予冷笑道。 “是吗?” 烟青色的长裙一步步落在满是鲜花的街道,芬香扑鼻似乎真的为了这场盛世婚礼用了好些心思。 宽大的袖中,女人双手紧握着铜铃,似乎只有这个铜铃才能给自己勇气踏上这条满是荆棘的道路。 墨予拉过墨殊的一手小声说道,“殊儿,别怕。”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我有点紧张,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墨殊笑笑不语。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怕? 自己还能怕什么? 人山人海中,像是专门迎接女人一般,原本水泄不通的街道开了道口子,直到走到王府,墨殊才惊觉这条路是真的好长,长到自己感觉走了好些日子。 跟街道不同,王府一片安静,就连门口都毫无一人前来祝贺。 墨予抓紧了墨殊的手小声说道,“这不对劲。” 墨殊低着头任由墨予牵着自己。 “文臣?”墨予惊叹道,“你怎么在这?” “替太子过来送了贺礼。” “这?” “听说这里还未到迎亲时辰,所以这般冷清。” “原来如此。”墨予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陷阱。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告辞。” 刚说完,墨予就看见另一边的走廊上一个白影一闪而过,那不是小五吗? “那个,我们好像来早了。”墨予有些歉意望着墨殊。“要不,我们先去街面上逛逛。” “好。” “时间刚好,怎会早?” 低沉温润的声音传来,墨殊不由得抬头看着男人。 穿了新郎喜服的若清更加明亮照人,像极了正午的阳光,温暖,和煦。 男人走到墨殊面前站定,对上女人恍惚着的眼轻声说道,“你来了。” 墨予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将墨殊拉到身后的那一刻,墨殊已经被男人紧紧抱在了怀中。 “我想你。” 墨予咬牙切齿质问道,“你都要迎娶子音姑娘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让人厌恶,你放开殊儿!” “若……” “嘘,听话殊儿,让墨予回去。” 墨殊无声的反抗着。 “你知道我不想让你难堪,乖,听话。” 温柔的话语像是能桎梏行动的咒语,半响墨殊开口了。 “哥哥,你先回去。” 瞧见自己妹妹发了话,墨予也心知自己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我在门外等你。” 墨予恶狠狠地盯着男人说道,“你若是敢动殊儿分毫,我定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男人无视墨殊的警告,低头细细嗅着女人脖颈间的芳香。 “恭贺你新婚。” “……” “礼物在墨予身上。” “……” “再祝你早生贵子。” “够了。” 男人低头轻轻咬上女人的脖子。 “再说一句,我咬断你的脖子。” 墨殊懒得计较男人话语的真假,双手撑在两人之间试图推开男人。 “放开我。” “放开?” 男人不怒反笑。 大婚之日,新郎如何放开自己的新娘? 说着,男人弯腰打横抱起墨殊转身离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我要的真心实意 男人大婚,这或许是个机会? 墨殊这样想着。 原本以为自己会心平气和的接受这场婚事,可是当目光对上男人深情的双眸时,墨殊知道自己白了。 似乎只要是这个男人的事情,自己内心无法做到不管不顾,做不到置之不理。 “身子好了吗?” 男人问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触及到女人的心事。 “无碍。” 男人蹲在女人眼前,双手紧紧握着女人的双手。突然女人一阵不适,侧过身子呕吐了起来。 “殊儿!” 男人紧张极了。 “我没事。” 墨殊一手捂着嘴巴,脸色苍白。 自从上次从噩梦苏醒过来,墨殊总能不时察觉到身子的变化。 这难道就是师父说的…… 罢了,很快就能解决了吧。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男人凄楚的神色让墨殊心里一阵难过。 或许,两人就这样了吧?墨殊心想。 不过,这样也好。 “这个点,不应该去接新娘子吗?”墨殊抬头,笑的温柔。 “到了今日这份,殊儿,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 “什么?” 隐约墨殊知道男人想要知道什么。 不过,这些有知道的必要吗? “今日,无人不知妖王将要迎妻进门,你我能到今日这地步,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吗? “你想知道什么?” “现如今,你对我可还有以往的情意?” 男人颤抖的声音似乎很是害怕女人即将说出口的答案。 “若清,今日你说这话不合适,日后也别再说了。若是子音姑娘知道你这般,定是要伤心难过了。” 看着墨殊温柔平和的笑意,若清继续问道。 “算我最后一次问你,不管你的真话如何,我日后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就算这样,你也不愿意回答我吗?” 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这,不是自己最渴望,最期待的吗? 可是,为何,当眼前这个男人说出口的时候,自己怎么会有种如坠深渊的感觉? 墨殊低头看着温软的喜床,再看了看坐在床上的自己和蹲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男人目光虔诚专注。墨殊仔细打量着布置温馨的婚房久久不言语。 罢了。 这个男人终归成了别人的新郎,成了他人的夫。 “下月初八,是我和卿尘大婚的日子。” 袖中的小手紧紧握着,似乎每个字都在质问着自己的真心。 墨殊想要男人自己明白两人现在的处境和身份,想要表达这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安排,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现在只要你的答案,其他的,我不管。” 墨殊见男人这般偏执,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男人终归是不能让自己平和的离去。 墨予就在大门外等着。 墨殊极其认真的打量着男人的脸颊,亲热时极为敏感的耳朵,浓郁精致的眉眼,深邃的双眸像是暗藏着整个苍穹,群星闪烁,高挺的鼻梁下的呼吸总能让女人心神荡漾,一呼一吸都能轻松带动着女人的心跳,凉薄的唇似乎有着致命的诱惑。 墨殊毫无察觉到自己的手指顺着目光所及之处轻轻触碰着,似乎想要将这一切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殊儿……” 若清将自己的脸躲在女人小巧白嫩的双手中,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留在了墨殊手心上,烫的厉害。 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墨殊想要慌乱的抽回自己的双手。 我这是在做什么! “对不起!” 意识到两人的身份,墨殊出言道。 毕竟眼前的男人要大婚了,他,是别人的夫。 若清紧紧抓着女人的手,声音像是乞求着女人一般。 “告诉我,现在的你对我可有以前的情分,哪怕只有一分。告诉我,殊儿!” 墨殊轻摇头,泛红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双腿。 “你不告诉我,我不让你走!” 外面已经正值午时,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的自己是个即将拜堂成亲的新郎官。 “若清!” 墨殊没有想到男人会这般执着于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别闹了,你该去接新娘子了。” 墨殊试图挣脱男人的桎梏,怎料男人的力量更加重了些,似乎真的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放手。 “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殊儿。” 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让墨殊笨拙的演技瞬间无所遁形。 胆小? “你在怕。” 若清的嗓音低沉内敛,像是烈日突然晒到了薄冰上,裂开了个口子,水面一下子变得动荡了起来。 “我没有!”墨殊惊慌出口。 “没有?”挂在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笑意让墨殊忍不住发抖。 这个男人在哭着笑还是笑着哭了? “没有的话就告诉我。” 若清有些急迫。 “告诉我!” 忽然间,外面炮竹声起,似乎在告诉着屋内的两人,外面有一场婚礼需要一个新郎的出席。 若清撤下束在发上的发带催动法阵,瞬间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推开门走了出去,还回头带上了门。 墨殊这才反应过来,这盛大的婚礼原来不过是为了引自己上门的诡计。 “重要吗?” 墨殊笑着问道。 “引我上门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男人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女人悠悠开口,“要不说也可以,时间我有的是,我可以等。不过,那位等着举行婚礼的太子恐怕是等不及的。” “你这是绑架!” 墨殊怒不可遏。 “大家都看到了,是你自己上的门,我可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不管如何在外人看来就是你墨殊舍不得昔日旧情,夜宿在了妖王府。”若清弯下身子继续说道,“只要今日你出不了这王府,明日这大街上可到处都是魔尊夜宿王府,强抢人夫的消息。”男人语气间是女人完全陌生的诱惑和威胁。 “你威胁我?”女人怒眉冷对。 “怎么,殊儿生气了?我不过在求一个答案而已,你告诉我便是了。” 若清看着墨殊眼底深处的怒意和慌乱,被女人冷落的不安似乎都化了踪迹。 若清知道,就算是这样,他也要让眼前的女人说出来。 “好!我告诉你!” “好,我这就认真听着。” 若清蹲下身子,抓着墨殊的双手浅笑着,样子无比认真。 突然,墨殊心口一缩,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那个问题。 “我……我不喜欢你了,一点点都没有了。”墨殊双眸躲闪,不知自己该望向何处。 说完,墨殊想要站起身子离开,可是被男人强行按了下去。 “若真这般,那,我今日便娶了子音。你也说过,我会和子音有孩子。”男人的声音冰冷绝望,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 若清放开墨殊的双手坐在了地上,“不过也好,你也给不了我一个孩子,或许,这样不错。” 墨殊狠狠揪着自己的指尖,眼泪滴在了指间。 男人认真观察着女人的藏在眼底的情绪,一丝不漏。 “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子音,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若清站起身子,低头看着独自难过的女人。看见墨殊不动神色的抽泣声,男人强忍着想要拥入怀的冲动转过身。 “若你再借顾而言其他,我真的会让你今夜留宿在此。”毕竟,这个婚房是为你专门安置的。 墨殊抬头看着男人,在男人转身迈开第一步的时候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若清别走!” 墨殊深知,如果今日若清就这样走出房门,那他俩之间便真的天涯海角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听着女人迫不及待的告白,男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弯起了嘴角。 果真只有这样才能听到女人的真心话。 “你不要娶别人!不要!” 若清极力压制着跳动不已的心,故作冷漠说道。 “是你让我娶了别人,既然你不嫁我,那我娶了谁都一样。” 察觉到自己后背的湿润,男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转过身紧紧拥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就是个骗子。” 女人的抽泣声终于变得撕心裂肺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 男人想告诉女人,这场婚礼是假的,是为了想要听到怀中女人的告白专门设计的“阴谋”。 女人的哭声被门外的炮竹声重重的碾压了过去。 “你都备好了新房婚床,你要娶别人了。” 墨殊再若清的怀里面,肆无忌惮的哭诉着男人的恶行。 “假的,假的。” 第一次看见痛声大哭的墨殊,若清慌了。 女人心中已经顾不得真假,这段时间想要舍弃分离的心情,故作疏离的自己,欺骗自己要放下男人的心情,这些无一不折磨着自己。 墨殊知道,忍受分离之痛的,男人也有。 哭的久了,墨殊瘫软在若清怀中,双手却紧紧扣着男人的脖子。 若清叹了口气抱起女人往床的位置走去。软软的大床被鲜红色的纱幔一层又一层的包围着,淡淡的香味似乎弥漫着整间屋子,微甜而馨香。 若清轻轻放下墨殊的身子,怎料意识模糊的女人双手似乎一点都不愿松开的样子。 男人凑上前去耳语道,“你若不放开,我便上来了。” 听到声音墨殊的双眸瞬间恢复了神色,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 若清坐在床边为女人盖好云被,轻轻抚摸着女人微红的脸颊。 谁曾会想到堂堂妖王为了听到心爱之人的意见表白竟会做到如此地步,也没人会想到为了挽留爱人的魔尊会哭的像个孩子。 若清轻轻擦拭着女人的泪痕说道,“为听你一句真话,我也是废了不少心思。” 墨殊冷哼不看男人。 若清板过女人的小脑袋认真说道。 “即使知道你爱我入骨,看你再三将我推给别人,我心里面难受得紧。” “所以,你设下这天罗地网等我往里钻?” 墨殊回想刚才那一幕,男人舍下自己转身离去的样子,被压抑许久的情感终是破提而出了。 “我若清此生惟愿墨殊。” 若清的眼是女人最熟悉不顾的认真,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墨殊抓着被角转过身子背对男人。 “可我要嫁给卿尘了。” 这是计划之中的事实。 墨殊没有等到男人的回应,转过脸这才看到准备为自己退下靴子的男人。 “要是不想让我担心就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打算做什么?” 男人的冷静和睿智让墨殊瞬间忘记了回话。 “再不回话我这就上来了。” 若清小声威胁着女人。 想起先前男人的无赖举动,墨殊挑眉说道,“我倒是没发现你还可以那般撒泼耍赖。” 若清放好女人的靴子,盖好云被说道,“还不是你,谁让我有个不安分的女人,为了讨她欢心,我自问是装疯卖傻了那么几次。” “若清。” “嗯?” “我舍不得你。” “嗯。” “但是,我好想没那么爱你了,怎么办?” 墨殊说着话,眼泪又一次流露出来。 “殊儿……” 若清没有想到女人会说出这般话来,心中一阵阵酸楚袭来。 “没事,别怕,日后,我会加倍爱你,减少的那些,我会补回来的。” 若清知道,经历过那些,没有什么会原封不动的等待在原地,既然爱了,那便让这份爱更加炙热浓烈,直到时间尽头。 “嗯。” 墨殊小声回应着。 哭的累了,墨殊的眼肿的厉害。男人心疼不已,却又忍不住嬉笑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墨殊伸手捂着自己的眼角不让男人看,而男人却非要看。 “这么久不见,我是真的想你,我想看。” 若清看着女人红起来的耳朵嬉笑道,“好了,好好休息会便起来吧,你再这样躺下去我也想要睡了。” 几日未曾休息的男人,墨殊这才注意到男人眼角的疲倦。 “这屋子……” 墨殊想要问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男人起身端过放置着新娘喜服的盘子,墨殊坐起身子定眼看着男人手中鲜红的嫁衣。 “这是……”莫名的,墨殊抬起湿润的眼角望着男人。 “殊儿,我真想现在就娶了你。” “若清……” “这是你的嫁衣。”男人坐在床边揽过女人的身子,“为你准备的嫁衣。” “若清……” 男人低头看着女人身上烟青色的衣服,“真想现在就给你换上。” “若清……” “怎么,是不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嗯。” “这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是为了你的到来精心布置,包括我。”门外早已一片寂静,原本喧闹的声音不知何时早已消失无踪。 男人的一字一句一遍又一遍重复在女人的耳边,敲打在心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紧紧依偎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有种相聚总叫人在意不得其他,眼里心里都是对方的人,包括呼吸,包括心跳。 “若清,我有些饿。” 男人噗嗤一笑,“我这就让人端来吃食。” 男人手上释放出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亮点飘了出去。 “我出来时间不短了,墨予也等了好长时间,我……”墨殊从男人怀里出来,露出双腿想要站起身子。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 好不好? 相处这么久,墨殊第一次觉得若清这么可爱,可爱到自己难以拒绝。 “好不好?” 低沉内敛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墨殊转眼就对上了男人期待的眼神。 “可是,今晚是众所众知的……” “我的婚礼,可是,你这个新娘走了,难道要我这个新郎独守婚房吗?” 独守婚房,好像是有些可怜。 “可是,墨予那边……” “我让人带了话给墨予,他知道怎么做。” 带了话给墨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男人…… “看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内了。” “那可不是,要不然怎么用这苦肉计换得殊儿回头。”男人深情对上女人的双眸继续说道,“留下来,我有好多话要说与你听。” 男人抓起被子示意女人,墨殊乖乖将自己露出来的双脚放了进去。 夜晚总能将光天化日下的一切喜怒怨恨,恩怨情仇尽数归于平静,许是暗夜有着这样能包容一切的力量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