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001 逃亡 平安隐隐记得从楼台上坠下,当场头破血流,在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将到尽头的时候,似乎飘来清冷的白玉兰花香,感到一只冰冷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 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见熟悉的一袭白袍。 那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一眼。 被鬼差领着,走在黄泉道上。 平安揉着已经不知道痛的脑门,不知是不是摔傻了,不但不记得怎么坠的楼,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觉得自己生前好象很不待人见,真正疼爱自己的只有母亲月娘和父亲,可是父亲…… 哎哟,真是糟糕,父亲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居然不记得了……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名堂,平安失了耐性,横竖已经挂了,记得再多,一会儿一碗孟婆汤下去,也同样洗得干干净净,倒不如丢了开去。 这么想,虽然没心没肺,但也只能这么凑合着。 黄泉道上太过拥挤,走了半天,也没挪上多少步,忽然,成队的牛头鬼面带着鬼差驱赶开道上游魂。 原本拥挤的黄泉路,却生生被劈了出来,不容任何鬼魂差役行走。 小阎王带着地府大小官员,匆匆赶来,跪了一地。 远处地门大开,一团光亮中,由五极战神开道,八大元帅在两旁护着,四只麒麟拖着一辆空置的囚车而来。 明明是囚车,却铺着厚厚绫罗锦垫,奢华舒适不差过皇帝的辇车。 在这之前,前来的鬼魂都是用走的,突然出现一辆囚车,已经是很引人注目,何况还是这样的排场。 一时间,黄泉路上寥寂无声。 所有鬼魂都停了下来,举目相望,想看看他们等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平安也不例外,踩在牛头的脚背上,不顾牛头黑下去的脸,使劲往前头瞅。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只站得两脚发软,平安失去了耐性,很想踩着众鬼的头爬过去,揪住跪在前头的小阎王,问问他,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寻思着这时候过去,会不会被天将们打得再死一回,地门再次大开,见众天神一起跪下,齐声道:“末将恭迎世子。” 只听见一声漫不经心地低笑,“何必惺惺作态。” 小阎王的声音忐忑发抖,“不知世子此来……” 那人淡淡道:“凡间甚是无趣,想换个地方。” 众神惊看向他,小阎王更是慌了神,苦口劝道:“上头二位大帝,日日盼着世子赎还逆天罪孽,早返天宫继承大业。世子阳寿未尽,私下地府,如果再乱了轮回之道……” 来人抬眼望向平安所在方向,懒懒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走吧。” 平安看见有人缓缓步上囚车,于车内锦垫上坐下,那身影极为眼熟。 天神们长舒了口气,护着囚车向这边缓缓行来。 等囚车近了,平安能看见,车里闲懒地坐着一个的戴着乌木鬼面具的男子,身上仅穿着件月白中衣,难掩他修长完美的身段。 衣襟微敝,颈项处还有暧昧的青红淤痕和指甲划伤,让人遐想联翩。 囚车路过平安身边,他忽然反手揭开面具,手臂一展,向平安抛来。 战神们想要喝止,已是不及。 平安懵懵的抱着面具,抬眼看去。 只见风拂开他乌黑般的长发,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他眉如远山之黛,眼若秋风柔水,漆黑无波的眸子仿佛将天地间的雅秀之气洗涤一空。 原本清儒秀雅的面孔,嘴角却噙着一抹叛逆的不羁。 平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忘了身在何处,只怔怔地看着那双幽潭般的眼。 不想,他眸光流转,竟向她瞥来,勾了唇角,微微一笑,那一笑颠倒众生。 随着那一笑,道上的彼岸花好象羞于在他面前开放,即时凋谢,阴暗的黄泉越加沉暗下去,仿佛世间万物只剩下他的笑颜。 等平安回过神来,囚车已经从身边过去,留下一缕淡淡的白玉兰花香在鼻息间缭绕不去。 平安呼吸一窒,那双眼,那白玉兰的清冷浅香如跗骨般烙进她的心底,与迷糊的记忆慢慢重合。 没等她有时间细想,一碗忘川水已经强灌进她口中,呛得她一阵猛咳,原本破碎难辩的记忆越加模糊,无法拼凑。 心里正骂着混蛋,眼前一花,水碗被人扫落。 力道带着她的身体踉跄前扑,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被牢牢抱住,淡淡地白玉兰花香飘入鼻息。 抬头,竟然是囚车里那张倾城的面庞,怔了。 他朝她笑了笑,那笑,醉人心魂,他低头下来,薄凉的唇贴着她的耳,媚惑笑道:“我床榻上少个有趣的女人,跟我回去打发那寂寞的玩意。”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慵懒。 平安一惊,这人是疯的,伸手推他,“我不要做你床榻上的玩意,不要跟你去,不要……”她的命运才不要被别人左右。 他眼里玩味笑意更浓,平安连打了几个哆嗦,他勾唇一笑,竟向她的唇吻落下来。 平安小脸煞白,又踢又打,连嘴都用上了,却被他抱得更紧,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 小阎王脸色煞白,“快放了她,不要再乱了轮回,继续作孽。” 他回头讥诮一笑,“她的轮回又当真正当?”抱了平安,往轮回台纵身一跃,上头惊呼一片。 下坠的途中,他突然将唇压在她耳边道:“我们很快会见面。” 平安一个激灵,眼前一黑,鼻息间是浓浓的木料与油漆味道,耳边送葬的吹打声嘎然而止,换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猛然一下剧烈的震荡,平安心里叫着,不要做他的床上玩意,爬坐起身,发现自己一身丧服,坐在棺材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床榻,身边更没有那个要她做床上玩意的男子,入眼全是惨无人道的杀伐,穿着丧服的人不断被黑衣人砍死在刀下。 温热的液体泼溅在脸上,眼前景象瞬间蒙上一层血色,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平安抹去蒙在眼睛上的血红液体,不管杀人的,还是被人杀的,不认得一个,手紧扶着棺木,不知这时候,是该爬出棺材,还是躺回去,继续装死。 一个相貌极美的妇人跌撞着扑到棺边,惊讶地低唤,“平安,你没死?” 平安转头,竟是母亲月娘,没着落的心,回到胸膛,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痛得一吡牙,才知道自己真的活了过来,“好象是没死。” 揉着涨痛的额头,过去的事,还是记不起一星半点,皱了皱眉头,难道真是失忆? 穿丧服的家人已经被杀了个七七八八,黑衣人正向她们逼来,月娘惨白着脸,一拉平安,“快走。” 平安忙爬出棺材,随母亲一起逃进身侧的树林。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出了林子,发现竟是一处悬崖,悬崖边上坐着一个男子,一袭似雪的衣裳,纤尘不染,垂下的衣角卷着风随风轻扬,娴俊优雅。 一个青獠鬼面具遮去半边脸,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下颚削瘦,凉薄的唇完美得无可挑剔。 突然闯来的母女二人,并没打扰到他的雅兴,阔袖半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着身前琴弦。 平安即便是在逃亡,仍禁不住望着那袭如同远山幽水的身影失神,直到听见身后追兵已近,眉头微蹙,拉了母亲向另一侧树林逃窜,跑出两步,停了下来,放开母亲的手,奔到琴案边,一把按住琴弦,令琴声嘎然而止,焦急道:“先生赶紧逃命吧,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朝着这边来了。” 虽然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但让这样风华绝世的男子转眼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委实不忍心。 男子抬起头来,唇微微上翘,勾出好看的弧线,浓如夜幕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那眼神象极黄泉道上的那个无赖,平安吃了一惊,退开一步。 手持带血长刀的黑衣人从树林里闪出,月娘脸色大变,拉住平安,“快走。” 还没到林边,又一队黑衣人从林中闪出,把去路堵死。 无论是她们母女,还是白衣男子,都不可能再有路可逃,平安歉意地扫了眼坐在琴几后的白衣男子,看样子,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要受到牵连。 黑衣人们扫了平安一眼,突然面朝白衣男子一起跪了下去,垂头叫道:“侯爷。” 平安突然意识到什么,惊看向身后年轻的男子,变了脸色,“这些是你的人?” 被称作侯爷的男子淡睨了平安一眼,又自抚上琴弦,算是默认。 “你……你是平阳侯?”月娘一张脸顿时失去了颜色,紧拉着平安一步步后退,不觉中退到了悬崖最边缘,身后是万丈的飞瀑,再无退路。 平安不知道平阳侯是谁,但感觉到此时的处境非常不妙,拦在母亲身前,眼里燃起怒火,刚才还在为这个男子会受到牵连而难受,结果这个人却是派人追杀她们的罪魁祸首,真是可气又可恨。 “为什么要杀我们?” 太多亲问我新书是什么类型,很难一一回答,干脆先发一章出来,这样大家就不用老猜了,不过为了不断更,还得存上几天稿,才能正式更新,喜欢的亲,一定要顺手收藏哦,收藏涨得好,正式连载会提前哦。{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2 诡异的地方 琴声中平阳候云淡轻风的声音传来,“没有人要杀你们。亜璺砚卿” 平安怒眼半眯,果然凶手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将将才倒在血泊中的上百号人,被他抹杀得一干二净,“我们的那些家人明明……”她想能来送葬的人,应该是家人。 “交易而己。”平阳候抬眼看来,目光如同月辉一样柔和,在平安面庞上留驻了一会儿,转向她身后的月娘,“月夫人,你说是吗?” 平安迷惑地回头看向母亲,后者眼里闪过一抹紧张。 脚下一阵土裂得轻响,平安低头看去,只见脚边一块岩石塌了下去,母亲身子一歪,随着塌方的岩石跌下悬崖,陡然一惊,一把拽住母亲衣裳,但衣料受不得力,撕裂开来,不但母亲仍是坠入巨瀑,连带着她也失了重心,向悬崖下翻去。 手掌一紧,下坠的身形生生停在空中,回过头,直直地望进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那双眸子里噙着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安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带着恨意的笑容在眼里漾开,按下指环上的按钮,指环上暗藏的毒针弹出,刺进对方手掌,就算再死一回,也要拉上他陪葬。 男子的手即时失去知觉,再使不上力气,柔滑的小手在掌中滑下。 有风拂过,平安闻到一缕清冷的白玉兰花香,怔了,没能等她回味,就坠入了万丈的深瀑。 男子看着残留在手掌中的指环,以及转眼间变得乌黑的手掌,手掌一握,缓缓闭上眼,掩去眼底难辩的复杂神色。 平安不会水,被水一呛,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安觉得头痛得厉害,脑海中仿佛还晃动着飞溅的鲜血,猛地惊醒,“娘……” 声音刚出口,就被人死死地捂住嘴,本能正要挣扎,睁眼却是母亲微微带着慌乱的神情。 母亲之前面对着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一直表现得很镇定,但这时眼里却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突然听见有声音传来,“谁?是谁在那里?” 平安心脏猛地收紧,还是被追上了? 见母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平安意会,点了点头。 母亲握紧她的手,蹑手蹑脚地后退,但终是晚了一步,几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平安惶恐地看着将她们团团围住的男子们,他们身上穿着侍卫的服饰,并非之前的杀手。『首发』 母亲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别怕。” 平安没来得及回应母亲,就被人推出丛林。 眼前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潭,潭边侍立着几个捧着瓜果酒壶的宫装侍女。 而清潭中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正赤身搂着一条赤青巨蟒嬉耍。 巨蛇闻到生人的气味,带着女子浮出水面,平安觉得女子腿间有异,下意识地看去,矍然发现那女子正与跟那蛇做着,隐约本该是男女之间的事。 平安被眼前荒唐的景象惊得暂时忘了身在何处。 那些侍卫和侍女象是对这场景司空见惯,全无表情。 潭中女子撇脸看来,静静地看了她们一阵,全不顾忌有人在场,离了青蛇,赤身款款上岸,侍女为她披上半透明的柔软袍服,服侍她依上潭边藤榻。 那条巨形青蟒也慢慢游上岸。 平安不安地看向母亲,“娘,这是哪里?” 月娘把她搂得更紧,警惕地看着榻上女子,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们的对话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女子仔细地打量衣裳破烂的母女二人,最后视线留驻在平安的脸上,勾唇一笑,“好漂亮的一个小丫头,几岁了?” 平安如实回答,“十三。” 女子看她,象看一头漂亮的猎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平安恐惧地紧盯着向她们靠近的青蟒,“我也不知道,有人追杀我和我娘,我们掉下了一个悬崖,昏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这里。” 青蟒直到她们面前才停下,也如那女子般仔细打量她们。 月娘吓得脸色青灰,把平安紧紧抱在怀里,“我们……我们真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子眼里笑意渐浓,显然不相信她们的话,“你们是谁派来的?” 月娘壮着胆子回答,“没有人派我们来。” 女子刚才那场戏水耗去了不少精力,有些困乏,打了个哈欠, “你们是哪儿来的,都没关系。”接过侍女递来的果酒,慢饮了一口,指了指平安,对旁边侍女道:“把大巫师唤来,告诉他今晚由这丫头服侍蛇皇。” 平安不知道蛇皇是谁,也不知道服侍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不是好事。 月娘看了眼在平安身上乱闻的青蟒,忽然象是明白什么,强压内心的恐惧,抢着道:“我女儿年纪还小,由我来服侍蛇皇吧。” 女子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地冷笑,重新看向浑身透湿的妇人,妇人长得极为年轻,模样也很漂亮,“她是你的女儿?” 月娘忙道:“是,她是我的女儿,她还小,从小又没做过什么事,服侍不来人。我身体好,不管做什么,我都能做。” 一旁侍女‘哧’地笑出了声,“能服侍蛇皇的,不能超过二十五,而且不能生过孩子。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想享受蛇皇的恩宠?” 月娘没想到还有这样奇怪的规定,微微愕然,没等她回话,突然青蟒张口向平安胸前咬去。 吓傻的平安完全忘了闪避,月娘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飞快地将平安扑倒,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哭道:“要吃吃我吧,求你们饶了我女儿。” 这一拉扯间,平安的衣裳撕破,胸前挂着的香包被青蟒扯断绳索,飞了出去,落入清潭。 巨蟒追着香包飞窜而去,一头栽入潭中。 香包落水,里面香料化了开去,那条巨蟒在水中翻腾,追逐着破损的香包。 女子‘咦’了一声,走到潭边,捞了一把潭水闻了闻,眼里露出诧惊,回头看向平安,“这香包哪来的?” 平安虽然不记得过去,但知道贴身放在身上的东西,定是她极珍爱的,这时香包被毁,胸膛里腾起一股怒气,瞪着女子,咬唇不语,月娘抢着道:“是我做的。” 女子注意力转向美丽的妇人,“里面的香料呢?” 月娘道:“也是我配的。” 女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抹干手上水珠,“将她们关起来。” 平安和母亲被推进一间暗无天日的小石屋,不见天日。 到了这时候,平安算是完全确认自己失忆了,唯一能记起的人只有母亲,就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月娘看着平安,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许久才轻吁了口气,女儿在这时候失忆,也不知是不是天助她们。 轻抚着平安额角发鬓里的伤疤,告诉平安,她们娘俩是从海外过来经商的商人,三天前,平安不小心坠楼,当场没了气息。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遇上暴民,家人被杀了个干净,但也因为这样,才没将平安活埋了,也算是老天开眼,但说到那些死去的人,神色不由黯然。 平安吸了吸鼻子,怕吓到母亲,没有告诉母亲,她确实是去阴间走了一回,又怕勾起母亲灭门之痛,记忆中的那袭白色衣角,以及清冷的白玉兰花香也闭口不提。 想着悬崖边的那个男子,眉头微微蹙紧,如果是商人,劫财害命,也是见怪不怪,但刚才那个人的身份明显不象是劫财为生的土匪,母亲失口叫他‘平阳侯’,更说明他的身份不会是什么土匪。 而那个人口中说的交易,又是什么意思? “平阳侯为什么要杀我们?” 月娘握住平安的手,“平安,你还太小,有些事,知道了有害无益,等你长大了,娘再告诉你。” 平安对母亲的回答自然不满意,但见母亲心意已决,只能作罢,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就在这时,石门打开,一群侍卫将她们押进一间豪华的居室。 之前见到的巨大青蟒盘在屋中的锦榻上,女子今天穿了件华丽的大红锦服,舒服地斜依在青蟒身上,一人一蛇亲密得如同情侣。 锦榻边还站着一个一身穿黑色大袍的人,他们叫他大巫师。 平安直觉,这个被称作是大巫师的人,掌握着她们的生死,直直地看向大巫师。 大巫师对她的大胆有些意外,半眯了迸着精光的三角小眼,“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月娘怕平安说话冲撞对方,立刻引来杀身之祸,抢在前头道:“我姓吴,叫吴氏,是随丈夫从海外来经商的,丈夫病死,今日出殡,却遇上匪人,他们杀死我们所有家人,想捉我们母女进山做……我们为了躲避匪人,进了片林子,慌不择路,被匪人逼到一处悬崖,无路可走,跳崖寻死,误入此地。” 大巫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阵,缓缓道:“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母女二人一同摇头。 大巫师一刻不离二人的眼,“这是越国。” 今天开始正式更新了,亲亲们没收藏的收藏,喜欢的多发评,因为这书风格会和以前有不小的区别,我心里没有多少把握,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3 屈辱 月娘心里一惊,脸上却现出羞愧之色,低眉顺眼,“不瞒大人,妇人母女二人长在海外,是没有见识的妇道人家,这次随丈夫出门做买卖,都是丈夫打点,妇人只负责丈夫的起居。覀呡弇甠加上丈夫来往的人,都是男人,妇人更不便抛头露面,所以并不知越国……” 平安知道母亲在说谎,但这确实是让人不会再追究他们身份的办法。 大巫师也不追究,横竖进入合欢林的人,也就再也出不去,她的话,是真是假,也无关紧要。 拍了拍手掌,门外进来几个黑衣汉子,以及一个二十来岁的精练冷艳的绝色女人。 其中两个黑衣汉子不由分说的把平安提了起来,就开始剥她身上满是血污的破烂丧服。 平安大惊失色,本能地翻滚开来,动作敏捷。 榻上女子‘咦’了一声,凝视重新审视向平安瘦弱单薄的身子。 月娘大惊失色,抢上前,“你们不要伤害她。” 黑衣人落了空,有些意外,以为是自己大意,又向平安扑来,结果人没抓到,反而被平安三下两除二地摔倒在地,饶是皮厚肉多,仍痛得吡牙裂嘴。 榻上女子眸子一亮,坐直身,和大巫师对看了一眼。 月娘扑了上来,把平安护在身后,“她还是个孩子,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女子下榻,围着平安转了一圈,“你的功夫是谁教的?” 平安不记得自己的功夫是跟谁学的,月娘道:“跟她过世的父亲,我们膝下无子,所以我丈夫把她男孩养着,也就教了些功夫给她。” 在外经商的人,不乏有手脚上的好手,月娘这么说,也说的过去。 平安心里有些皱巴,她居然把教自己功夫的父亲忘得渣都不剩。 女子瞧了月娘一阵,也没再问下去,道:“可以让你们活,但得看你们有没有资格活。” 月娘定了定神,“怎么样才有资格?” 大巫师接过话道:“我们蛇皇喜欢你配出来的香料味道,你以后负责照顾蛇皇的起居沐浴,只要你能一直配出让蛇皇喜爱的香汤,你就有资格活。” 月娘松了口气,她从小喜爱捣鼓香料,对香料调配制作有很深的研究,“我一定会配出蛇皇喜爱的香汤。亜璺砚卿” 大巫师指了指平安,“至于她……照我们这儿的规矩,外来的小姑娘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路?”平安绷紧小脸。 “第一,给蛇皇侍寝。”大巫师目光扫向榻上青色巨蟒。 平安虽然只得十三岁,对男女之事正是懵懵时期,看见了潭里的那一暮,已经隐约知道大巫师的话是什么意思,惨白着脸,“第二条路呢?” “成为一个死士,只有成为一个死士,才有资格留下来。”大巫师傲慢地抬高下巴。 所谓的死士,就是明里能上得战场,暗里能成为杀手的杀人机器。 月娘脸色惨白无色,扑到大巫师脚边,拽着大巫师的袍子下摆,“她还太小……” 大巫师一脚把她踹开,“那就给蛇皇侍寝。”声音冷淡绝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月娘还想再求,榻上女子已经不耐烦地皱起柳眉。 平安抢在前头,把母亲拽了回来,“怎么能成为死士?” “平安……”月娘急急地想阻止她。 “娘。”平安打断母亲的话,“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闹下去,只会弄巧成拙,送掉性命。” 月娘被女儿一喝,反而冷静下来,低下头,不再说话。 大巫师好象对平安的表现很满意,眼里多了几分赞许,“首先要看你的体骼能不能达到我们的要求,只有体骼达到要求的人,才能被送去进行死士训练。” 平安明白了,刚才那些人剥她衣服,就是想查看她的体骼,深吸了口气,顺服地垂下手,站直了身子,“看吧。” 大巫师朝黑衣人一扬手,黑衣人上前接着剥她身上衣服。 平安抓住衣襟,对上大巫师有些不满的眼,咬了咬唇,“我自己来。”把头转身一边,一颗颗自己解着钮扣。 直到她身上不剩半缕布料,大巫师才走上前,将她从上到下细细仔仔地看,视线看过她刚刚发育,只得两点尖椒的胸乳,再看向她纤细得象是一捏就能断去的小腰,再往下,视线停在她微微隆起,雪白光洁的腿间,迟疑了一阵,才慢慢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平安满脸通红,眼里喷出的怒火象是要将他烧成灰烬。 大巫师全然不顾她还没完全发育的单薄身子,在众人眼下微微发抖,看完前面,看后面,认真程度象是能把她剖析开来。 那感觉就象马贩在集市上挑马,只差扳开她的嘴,看她的牙口。 平安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细小的牙齿陷入唇瓣,血丝渗入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眼里却冷冷地没有一滴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能活下来,总有一天,要把这狗贼的眼珠子挖出来。 月娘看着女儿羊脂般的小小身体,毫无尊严地展露在众人眼皮下,只恨自己无能,没办法保护女儿,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时间慢得象是停止了,平安仿佛过了一世那么长,大巫师才终于满意地收回视线,朝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冷艳女子摆了摆手。 冷艳女子上前,手掌带力地揉捏过平安每一个关节,最后向榻上女子道:“陛下,是个好苗子。” 榻上女子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靠回青蟒身上,轻抚粗大的蛇身,“你带她去,好好调教。” 冷艳女子正要答应,进来一个侍女,径直走到女子身边,在她耳边耳语一阵,女子诧异地扫了平安一眼,“没想到,竟然惊动了那一位。”对冷艳女子道:“蛇候要见她,你带她过去。” “是。”冷艳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退开两步朝身后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黑衣人上前把赤身的平安扛上肩膀。 平安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忙咬紧牙关,把涌上来的泪咽了回去。 她的尊严在这些人面前,什么也不是。 大巫师手中青蛇杖伸来,挑起她的下巴,那双黄褐阴森的眼直视她的眼,“记好了,一年的时间,一年内你能通过所有考核,才能成为死士。如果通过了,你和你的母亲就能活下去。如果通不过,要么死,要么还得给蛇皇侍寝。还有就是,在这一年中,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也会被剁块喂狼。”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会通过考核。” 大巫师冷笑,放开她的下巴,“我拭目以待。” 平安被人扛着走过花园,进到林子深处,繁花丛中建着一个凉亭。 凉亭周围挂着层层青色纱帐,被风吹得轻轻摇摆。 纱幔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传出阵阵女子嗔声嘻笑。 冷艳女子示意手下将平安放下,恭敬垂首道:“蛇候,您要见的人来了。” 平安经历了刚才验身,已经懂得忍,但再次被赤条条地展现在陌生的人面前,仍感到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前头纱帐。 一截雪白的胳膊揭开半边纱帐。 露出一个半依在团花锦被上的男子,乌黑的长发松松挽着,衣襟敝开,坦腹仰坐,胸脯上满是暧昧红痕,修长的手臂松松地搭在正为他剥着葡萄的美貌女子的肩膀上,那女子身上只披了层薄纱,丰胸在纱衣下越加荡人心魂。 被纱帐半掩着的另一半锦榻上,隐约看见另有女子正埋在他股间,云鬓晃动,檀口吞吞吐吐,吮弄着什么,男子半眯了眼,舒服得魂消魂荡,伸手在那女子脸上摸了一把,“月儿的舌功越加了得,本侯竟也险些给了你……” 帐中女子一声娇笑,越加的卖命。 平安脸上一红,不敢再看,将脸扭开,却见纱帐随风翻起,下角露出一截闪动着七彩琉璃光华的淡紫色蛇尾,蛇尾正悠闲地轻轻摆动,撩得痒进人心。 平安整个人僵住,蛇侯居然是一个蛇人…… 目光呆滞地重看向男子的脸。 男子脸上的之色还没褪去,撑着头,向平安望来,是一张可男可女,美得如同妖孽的脸,瞳仁却是如宝石般的深紫色,邪极,也媚极。 视线在平安赤着的身上扫过,落在她腿间,平安绷紧了脸,绞在一起的小手下意识地遮在身前,但全身又哪里遮得了什么。 男子眸色忽闪,渐渐化出一抹喜色,“果然是白虎。” 冷艳女子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目光向平安瞥来,平安越加觉得窘迫难堪,能做的也只是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将今天所受的侮辱一一奉还。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手指虚抬,指向冷艳女子,“你领她去交给夜,让夜亲自调教。” “是。”冷艳女子恭敬领命,示意属下重新扛起平安,弓身退了出去。{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4 夜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落在悬崖上,望向身前宛如深谷幽兰般的年轻男子,“侯爷,月夫人母女被越皇所擒。『首发』” 亲信脸色巨变,上前一步,“侯爷,月夫人不能死……” 年轻男子转脸过来,被青獠鬼面遮去半边的面庞宁静淡泊,无喜无怒,“那条蠢蛇酷爱香熏,月夫人调配香料的本事,足以让她在越国活下去。 他回望向崖下万丈的深渊,修长均匀的指尖轻抚过手中指环。 至于平安…… 应该会以成为死士的方式活下去,是么? 这样一来,她一定会恨他入骨。 眼前浮现那张还带着稚气,灵动绝色的脸庞。 仿佛能想象到她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浅浅地兀然一笑,对他们的再次相见,竟有些期盼。 平安被人扛着走进训练营,所见的第一眼,就是四溅的鲜血,和遍地的残肢尸骸。 训练营与其说是死士训练场,倒不如说是人肉屠宰场。 黑衣人把她象包袱一样丢在训练场的一角,随着冷艳女子扬长而去。 场中来来去去不少人,都忙着与狼搏杀,没有一个人来搭理她。 鼻息间是厚浓的血腥气,眼前晃过的是飞溅着鲜血,和离体而去的残肢断骨,听见的是一声声惨叫,这一切无一不刺激着平安的所有感观。 这地方,已经不能单单地用‘恐怖’二字可以形容。 前所未有的恐惧卷袭而来,看着一头头随时可能向她扑来的狼,害怕得烁烁发抖。 刚才的信誓旦旦一点点在恐惧中退缩。 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被一头狼扑倒在她脚边,听见有人惨叫了一声,“十一。” 小姑娘只来得及向声音传来处望了一眼,就被按在她身上的巨狼咬断喉咙。 平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怕惊动就在咫尺的巨型灰狼。 倦着单薄瘦小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很快后背就紧抵了身后的冰冷石壁,无处可退,恐惧瞬间放到最大,抖着纤细的手臂,抱住屈起的膝盖,把自己卷成小小的一团。 好在那头狼只冷看了她一眼,对她并不理会,开始享用身下的美餐。 平安看着它把小姑娘撕烂,一口一口的吞食,胃里翻江倒海,阵阵作呕。 平安耳边却响起大巫师的话,“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就会剁块喂狼。『首发』”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大口地吸气,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绝不能死在这里,母亲在等着她,灭门之仇在等着她。 死死盯着离她不过两步远的恶狼,悄悄移动手指,把小姑娘死去时,跌落在她脚边的匕首拾起,紧紧握住,护在身前,眸子明暗不定,寻思着或许可以乘恶狼不备,冲过去将它杀死。 但她明白,如果被恶狼察觉,反扑过来,那么死的就很可能是她。 正踌躇不定,突然正在享用美餐的狼发出一声闷哼,硕大的狼头滚过一边,血溅了一地。 平安惊看向前方,一个少年正弯腰拾起狼头,他一身黑衣被血浸湿,血水从衣角汩汩地淌下,他腰间已经别了四颗狼头。 少年的脸被鲜血糊满,看不清长相,那双眼却是极亮。 他扎好才砍下的狼头,抬眼睨了她一眼,冷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同情,象是又看见了一个将要死去的孩子,“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平安心里升起一抹希望,“怎么帮?” “一刀结果了你,可以少遭些罪。”少年吡着嘴笑了笑。 那眼神刺痛了平安,他凭什么这么小看她?又凭什么认为杀死一个人,是给人恩惠,倔强地抬起下巴,“谢谢,不过不需要,我会活下去。” 少年嘴角抽出一丝嘲讽,转身走开。 平安望着少年走开的背影,恐惧一点点褪去,求生的很快将她小小的胸膛填满。 既然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就得象那个少年一样无畏。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个她将生活一年的地方。 平安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边泛起晚霞,场中狼群才被斩杀干净。 大门打开,二十来个黑衣人小跑进来,分左右站好,又有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黑衣男子漫步而来,他长得很高,宽大的披风掩不去他挺直的身姿。他迎着晚霞,眉目磊落分明,然英俊的面颊冷如寒冰,寻不到一丝暖意。 他冷冷地环视了眼四周,场中幸存的少男少女纷纷向他跑去,呈上自己的战利品―狼头。 那个说一刀结果了她的少年,空着手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黑衣男子审视过那些少年男女的战利品,最后扫视了眼空手的少年,冷冷问道:“你的呢?” 少年扭头瞄了眼身后堆成小山的狼头,“这些都是。” 黑衣男子淡睨了眼少年身后,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朝身后属下偏了偏头。 副官上前,递了一个红色牌子给少年。 其他少年男女看着那块牌子,一脸羡慕。 少年接了红牌,也不说话,转身径直向院子一角的红门走去,走到门口顿了顿,向平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再不停留地迈进已经打开的红门。 余下少年男女眼巴巴地望着红门重新关拢,才走向院子另一角的黑门。 众少年男女离去,平安垂下眼,看着身前不远处被狼啃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怔怔出神。 手中匕首柄上刻着‘十一’两个。 风吹过,一阵湿冷,才发现被吓得,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衣男子站在原地,向她望了一阵,缓步行来,直到她面前才停下,低头打量着这个象被遗弃的猫儿般倦缩在角落的小姑娘。 浓黑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姑娘细皮嫩肉,整个人如同雪堆出来的,细胳膊细腿,纤弱得象是一指手指也能把她折去。 平安被一双黑色鹿皮靴子挡住视线,顺着那靴子慢慢看了上去,对上他冰冷好看的眼,也不移开视线,平静地与他对视。 男子刚才在远处看她,见她缩成一团,以为她吓得傻了,但此时见她的眼眸静如止水,并无惧怕之意,不禁有些意外,这小姑娘竟让他走了眼。 “你就是锦娘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声音沙哑低沉。 平安隐隐猜到他口中的锦娘,就是给她验身的精练女子,慢慢垂下眼不答。 男子脱下风袍,把她的小小身体裹了起来。 平安微微一颤,重新抬头看向面前这张冰冷的眼,他眼里仍然象凝着冰,并没有半点关切之意,轻抿了抿唇,问出自己的迷惑,“那两道门是什么意思?” 男子看着面前瘦弱的小女孩,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仍开口答道:“生死门,红门为生,黑门为死。红门就是可以进入更高级的训练,而黑门就是必须继续呆在这里,直到可以进入红门,或者死。” 平安轻抿了抿唇,“怎么样可以进入红门?” “一百个狼头,可以自己杀狼,也可以杀了别人夺下他的战利品。”男子深邃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艰难地吞咽了下,喉咙干得发痛。 男子站起身,“我叫夜,明天开始由我来训练你。” “谢谢。”平安点头,望向那红门。 夜扫了她一眼,在这地方,强存弱亡,没有谢字可言,冷道:“不必,以后在我这里,不许再有任何问题,只能看,只能听,能不能进那道红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平安望着他微微一笑,这个人虽然说话冷得不尽人情,却是她到这地方后,第一个给了她尊严的人。 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全无血色的小脸,娇嫩得如同一朵白玉兰花,与这血腥残忍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转过身,走出几步,才重回过头来,“跟我来。” 声调同样冷得如同地底掘出的千年寒冰,但平安却长松了口气,不必在这地方过夜,裹紧身上的风袍爬起身,顾不得已经麻木的腿,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 平安被送进了黑门,里面是硕大的一个房间,摆着长长的几排石床。 这里是死士训练最低级的处所,据说每年这里都会住进上千名的少年少女,他们这一批,同样住进了一千人,但两个月下来却只剩下了这二百多名。 离开的人,除了个别的进入了那道红门,基本上都是死在了训练场上。 没有人知道,到底那道红门后面,还有多少道红门,只有成功通过所有的红门,才能成为死士,然而一千人中,却未必有一人能成为死士。 进入训练所的孩子,都是死奴,不再有名字,只有编号,编号就是他们的名字。 除非达到了夜和锦娘那样的级别,才能脱去死奴身份,重新拥用自己的名字。 她们的编号都是顶替前面死去的人的编号,平安被唤作十一,看着领来的衣衫上绣着的十一,想起被狼咬死在她面前的小姑娘衣襟上也绣着个十一。 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也刻着的是‘十一’两个字。 感觉人气有些低迷, pk聚聚人气,求pk票,希望大家支持。 另外果子有话说,关于aa结局,写到无忧和不凡遇难,凤止相救,便就无忧和凤止成好事的时候,但有人说如果我收凤止就是牵强,就是为h而h,有人很多这样的叫声时,却没有或者是很少反对的读者出来反驳,我看得多了,自然以为是开始的设定或许真的不好,所以最后做出了修改,应该说把后头的整个内容砍掉,重新设定,但改过结局后,反对意见全出来了,之前说不合理的却没声了,让我觉得很无奈。 所以果子希望,大家平时能勤快些,多发评,哪怕是对别的读者有太多不同意见的时候,能出来驳一驳,让我不致于产生太强的一边倒的判断。 虽然作者不该被读者牵着鼻子走,但作者也是人,也会受到言论影响。{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5 蛇国 平安苦笑了笑,亲眼看着那个叫十一的小姑娘死去,自己却顶了她的名字,或许是给她一个血教训,不成为最强的,就会是那样的下场。『首发』 从此,所有人只知道她叫十一,而平安这个名字,就只能埋在心里。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生命,暴虐无常的训练官凭着心情,任意虐待和杀死这里的死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法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但这一切都只能发生在黑门外。 他们想要的是死士,而不是狼食,出了黑门虽然战战兢兢,进了门,却能得到饱饭吃,安稳觉睡,所以虽然黑门为死门,但进了黑门,却是死奴们最快活的日子。 进了训练场的人除了成为死士,就是死,所以在这里,没有人会管你说什么。 因为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这里的少男少女们,大多喜欢把自己知道的事拿出来与人分享,取得一时之乐。 平安,现在应该叫作十一,躺在死去的十一的床位上,听着身旁姑娘们小声私语。 得知今天进红门的少年被称为小十七。 是跟她一样后补进来的,但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就离开了这里,进入红门,快得没有人弄明白他的来历。 十一很快知道这个国家叫越国,也叫蛇国。 蛇在这国家有至高的地位。 这种赤青巨蟒是由多种毒蛇反复杂交而生,更是蛇中之王,极毒,由它们毒液控制着的领域,都漫布着无色无味的毒,只要呼吸就会中毒。 以至于,在这国与国不断被吞并,而又不断有新国重生的年代,越国仍然能安稳地拥有自己的国土。 所以说青蟒是越国的护国大使。 越国的水却可以抑制这种蛇毒,越国臣民不会受任何影响,但离开越国,没有越国的水,就会慢慢死去。 无人能够例外,所以进入越国的人,要想活命,就只能成为越国的人。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这样看来,她就算成为了死士,要带母亲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前提是必须先活下来。 青蟒能控制的领域的大小,取决于毒液的多少,以及毒性的大小。亜璺砚卿 只是这种赤青巨蟒极难杂配而成,需要某位贵人的精血,数十年间,才能获得一两条。 此蛇极毒也极淫,它的毒液由吸取女子精血而生,身体再好的女子只需三日便会被它吸尽精血而亡,但这三天时间,女子却能快活如神仙。 平安不明白,人都要死了,还怎么快活得起来,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一种灭绝人伦的苟合杂交,不过是蛇皇的毒能激发人的所有快意感观,就象一个将死的人爆发所有的潜能一样。 越国由女皇当权,而女皇不能嫁人,只能嫁蛇王,女皇的皇夫被称为蛇皇。 女皇继承人自打出生,便由大巫师选定,选定的女皇继承人,会被配上刚刚敷出来的赤青巨蟒的幼蛇,等女皇继承人和她的皇夫强大过前一任女皇,就能取代前一任的女皇和蛇皇,成为越国新主。 蛇皇从小受女皇继承人训养,独不会吸取妻子的精血,而其他女子在它身下从无活口。 蛇皇的制毒能力减弱,就会被新的女皇继承人代替,所以历代女皇都会用尽心尽力养育她的皇夫,四处寻找美貌的女子为其添补毒性,尽自己所能的延长在位时间。 她们母女所见的那个女子,就是现在越国的女皇越姬,而那条赤青巨蟒就是她的皇夫蛇皇。 蛇国固然诡异强大,却独顾忌一人,燕国的平阳候。 平安听到‘平阳侯’三字个,平放在身体两侧的小手紧攥成拳,那个人真的是平阳侯的话,那么她和母亲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拜他所赐。 如果那一针没能毒死那个人,这笔账,她日后得与他好好算算。 想要报仇,就得知道对方更多的情况,竖着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平阳候不是不怕毒,而是他擅于用兵,又计谋多端,这几年来,生生地逼迫蛇国的领土缩减到合欢林,再不能往外扩张丝毫。 蛇国不惜代价地培养死士,目的就是刺杀平阳候,但这些年派出去的死士,均是有去无回。 知道了这些,十一瞳仁缩小,就冲着有机会接近平阳侯,她也要成为死士。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就此打住,再没有下文,接下来都是些平安不感兴趣的事,而今天所见到的那个蛇人,却无人提起,甚至象是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蛇侯可以随意改变女皇的决定,平安隐约觉得蛇侯就是她们所说的贵人。 这两天,十一经历了太多,无论是身还是心,都累得几乎崩溃。 这时知道今晚对她和母亲而言,是安全的,绷紧的神经总算暂时松了下来,这一松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恍恍惚惚地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地方山高水清,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碧水边的青石上,背对着她跪坐着一个青衣的少女,少女正全心地抚着长琴,琴音清雅从容,悠然淡泊,极是好听。 她身边盘坐着一条细小瘦弱的虺,虺偏着头,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象是很喜欢少女弹琴。 直到那曲终,虺才轻嘘了口气,道:“等我修炼成龙,一定带你离开此地,我们一起在天地间遨游。” 少女偏了头朝虺温柔笑道:“好,我等着。” 一人一虺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不再说话。 她想走近些,看清少女的容貌,却醒了,隐约记起,在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做过这个梦,不想在失去记忆后,竟会再次梦见,在她空荡荡记忆中漾起圈圈涟漪,再难平静。 看向头顶天窗,外头还一片漆黑,却没了睡意,睁着眼怔怔地象是想了很多,却又象是什么也没想,脑中空空一片。 直到天蒙蒙亮,少男少女们才纷纷起身,不免有性格活泼的又开始抓紧时间打闹。 吃过早饭,黑门打开,头先还嘻哈打闹的少年少女顿时变得恭敬小心,打门边上往外溜。 十一朝门外望去,黑门外一溜的黑衣训练官。 昨天所见的锦娘和夜站在最前头,夜面无表情地负手看着面前地面,对从黑门出来的死奴眼角都不瞟上一眼。 直到十一走出黑门,他象有感应般抬起头来,手中马鞭一指十一,“你跟我来。”说完不等十一反应,转身大步离开。 那些训练官纷纷向十一看来,神色各异。 一个训练官奇怪道:“小十七那样的天赋,也不见夜这么上心。” 另有人不怀好意地谑笑道:“我看啊,怕是看上了这张美人脸。” 又有人砸舌道:“我敢说她这小身子骨,绝对软得一揉就能化成水,干她一回,那滋味……啧啧,绝对快活过神仙……” 这话一出口,那些男人看十一的目光就变得不堪起来。 锦娘目送夜笔直的背影远去,再看向十一时,眼里多了些不友善的厌恶,回头瞪了那些嘴无遮拦者一眼,冷喝道:“胡说什么?夜不过是听命行事。” 那些人这才回神过来,戳到锦娘的痛脚上了,干咳一声,神情有些悻悻,不敢再说什么,但看十一的目光却越加淫秽贪婪,仿佛是要用目光将她剥光来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十一脸上红了白,白了红,不看那些人一眼,小跑着向夜追去。 从训练场的一个小门进去,里面有一排石屋,夜静立在第一间石屋前,冷冷地看着涨红着脸跑近的十一,淡扫了眼她手中匕首,朝身前结实的木门一偏头,冷冷道:“进去。” 十一想着刚才那些人的话,身子一僵,手中匕首握得更紧,将唇咬紧,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一股阴风带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与那些人所说的不堪之事,绝对联想不到一起,但墙壁和地板上的斑斑血迹,却让人生出说不出恐惧和怯意。 身后木门‘哐当’一声关拢,只剩下身边小小窗格有光线撒入,很暗,十一陡然一惊,扑向门口,才发现房门被人从外头插死。 听门外夜冷道:“一号房,一轮。” 紧接着房屋另一头发出链条的滑动声,十一这才看清,对面是一扇铁栅门,随着铁栅门向上滑开,门里黑暗中有一双幽幽绿光突然乍现。 十一抽了一口冷气,直觉那是一头野兽的眼睛,果然不出所料,那双幽幽绿光从黑暗中慢慢出来,竟是一头强壮的恶狼,从它扁瘪的腹部来看,可以得知它已经饿了好些天。 一头饥饿的凶狼见着生人,可以想象将会是何等狂疯。 十一整张脸都白了,后背紧贴着木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小心地试着能不能打开房门,然手指刚碰到门缝,饿狼已经发现了她,贪婪地瞪着她,低声咆哮。 ps:书评很冷呢,难道这类型,大家不喜欢?{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6 让人恨又恨不上的教官 夜冰冷无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如果你杀不了它,就只能沦为它的美餐。亜璺砚卿” 这就是他对她的训练方式? 外头训练场还有地方跑,有地方逃,运气好的,还不会被狼发现,可是这里…… 十一听着走开的脚步声,脸黑了下去,真恨不得能跳出这间屋子,狠狠地戳那人几刀,什么该死的训练。 饿狼没有给时间她郁闷恼怒,迫不及待地向她扑了过来。 十一忙收敛心神,飞快地滚向一侧险险避开咽喉处致命的一口。 没等她喘气,饿狼已经回头过来,狼爪按向她的肩膀。 十一被饿狼按住,动弹不得,肩膀被狼爪撕裂,撕心裂肺得痛,尖利的狼牙再次向她颈间咬合。 她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凭着本能,用尽全力将手中匕首向狼的咽喉刺入。 饿狼发出沉闷的嚎叫,十一手上发软,却将匕首更深地抵进它的脖子,温热腥腻的液体湿了她的手,饿狼挣扎了一阵,重重地跌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十一双手紧握着匕首,拼着全力抵在狼脖子上,一动不敢动,直到狼的身体渐渐冷去,才相信自己竟杀了它,把死狼从身上推开,整个人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平躺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身,拍着木门,叫道:“我杀了它,让我出去。” 木门没如她所愿的打开,只听夜冰冷地声音再次响起,“一号房,二轮。” 自从饿狼出来后,关闭的铁栅门再次缓缓滑开。 十一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骂了声,“该死。”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还能有刚才的狗屎运,但毕竟杀死了一头狼,信心大增,没有刚才害怕,屏着呼吸缩身暗处。 饿极的狼果然如她所愿的先发现地上的狼尸,匆匆环视了四周,没发现危险的存在就狼吞虎咽地吞食起来。 十一寻好时机闪身而上,匕首径直刺中狼腹的柔软处,然后凭着身形灵巧,不断闪躲,生生地耗到饿狼失血过多而倒下。 这一场累得她精疲力尽,却只得一些不严重的抓伤。 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见夜在门外叫道:“一号房,三轮。” 十一咬牙切齿,两眼直剜着木门,将门后那人杀死的心都有。『首发』 费尽了浑身解数,才算将第三头狼宰杀掉,在恶狼倒下的瞬间,她也脱力跌倒在狼尸旁,两眼昏花,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一丝绝望的苦笑在嘴边浮现,静静地等着,“一号房,四轮。”的口令响起。 体力透支的脱虚,她再也没有办法宰杀一头强壮的恶狼,她知道,口令响起之时,就是她葬身狼口的时候。 脑海中浮现出悬崖边戴面具的优雅男子,手慢慢攥紧,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而那个人还活着,她不甘心。 “你可以出来了。”夜冰冷的声音让十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里头的铁栅门滑开,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吃力的爬起身,蹒跚着走向木门,厚实的木门应手而开,一切变得真实,十一这才相信自己还活着,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刺眼的光晕晃过,头昏眼花,再也站不住,向前跌扑下去。 夜目光扫过十一身上被血浸透的衣裳,最后停在她被狼爪撕裂的肩膀上,眉头微微蹙起,迟疑了一阵,蹲下身察看她的伤势。 十一下意识得往旁边一让,抵触着他的举动。 他抬眼起来,冷冷地直看向她的眼,“恨我?” 十一毫不犹豫地一点头,拜这个残暴冷血的家伙所赐,她刚才差点成了狼食。 “那就恨吧,不过想杀我泄恨,得有本事,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他不理会她的排斥,俯身将她小小的身子打横抱起,向训练场一角的训练官休息处走去。 方才,十一还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这时被他结实的双臂抱在怀里,那些怨气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 因为她明白,在这个地方,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他这般做法,虽然极端残忍,却让她克服了初来这里产生的恐惧,而且把她的潜能完全地激发出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一阵异样的喘息和呻吟声从帐中传出,夜浓眉微微拧紧,冰块般的英俊面庞更冷了三分,踹开帐帘,大步迈了进去。 一个衣襟半解的训教官正压着个模样颇为漂亮的少女干着那事,回头对上夜森冷的眸子,脸色大变,慌忙从少女身上滚下来,随即看见夜怀中抱着的十一,脸色即时缓和,似有一种了然之色,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陪笑唤了声,“头。” 十一身子一僵,难道夜带自己来这里是为了……身体顿时绷紧,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瞬间惨无人色。 夜将十一丢到帐角的地铺上,对那人不理不答。 那人额头上渗出冷汗,不敢再呆,不顾赤身缩在一边的少女,想侧身从夜身边溜过。 突然,光影闪过,那人一声惨叫,有东西掉在地上,双手捂在腿间滚倒在地,血渗了一地。 十一这才反应过来,那人被夜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十一完全没看见夜如何出的手。 数道身影抛帘抢了进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再看向缩在一边赤身,吓得烁烁发抖的死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向夜恭敬地行了一礼。 夜冷扫过地上痛得打滚的下属,“逐出卫队。” 话落,立即有两个人上前,不顾挣扎求饶的训教官,把他强行拖了出去。 “这个死奴怎么处置?”副官示意着属下清理地上鲜血。 “一号房,一轮。”夜不看面无血色的少女,在架子上取了瓶金创药,走向十一。 少女一声不吭地被人拖拽了出去。 帐中安静下来,只剩下清洗后,一时间未能散去的血腥味。 夜将缩坐在铺角的十一提了过来,随即双手攥着她的衣领,向两边微微用力,十一身上布衣顿时被撕裂开去,被剥到肩膀下。 十一眼里喷出怒火,手腕一翻,手中匕首向他刺去。 他手指在她手腕上一弹,十一手中匕首就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去。 十一还想反抗,他粗砺的手掌已经按在她没受伤的一边肩膀上,任她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丝毫,十一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人比那些饿狼更可怕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夜对她的不顺服,有些不耐烦,蹙了眉,冷声道:“血淋淋的身子,我没有兴趣。我们要的是死士,不是狼食,这么流血下去,你认为明天还能接着杀狼?” 十一喉间一哽,视线落在他手中握着的药瓶上,知道自己想错了,脸上火辣辣地烫,“我自己来。” 夜冷睨了她一眼,“女人完美的身体,有时也是最好的武器,到处是不可修复的疤痕的女人身体,不值钱。” 十一嘴角噙了一抹嘲讽的冷笑,这样的训练,想保证完美的身体,不留下疤痕,简直是痴人说梦。 夜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在这地方,除了高位上的那几位,都当他如魔似鬼,敢拿这样的眼神看他,这小丫头是第一人。 帐外传来副官的声音,“头,一号房,一轮没过。” 十一手脚冰冷,可以想象出少女被吞食进狼腹的情景。 “嗯。”夜淡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死去的只是一只蚂蚁,重看向十一,“我没有太多的耐心和时间。” 这一刻,十一突然觉得,夜没当场处死那个少女,而是送进一号房,是给了她机会,过则生,不过则死。 如果连一头狼都杀不了的话,进不了红门,死于狼口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她的伤口,如果不尽早得到最好的治疗,很可能下一个狼食就是她。 隐隐觉得夜是在告诫她,这地方,不是凭着就能偷生。 停止挣扎,安静下来,任由他将药粉撒上肩膀伤口,本来就痛得无法忍受的伤口受到刺激,痛得她泪水直涌上来,咬唇生生地忍着。 她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些意外,冰块般的脸,难得地柔和了些,“这是越国最好的伤药,只要使用得当,以你的年龄,半年过后,留不下什么疤痕。” 十一进了这间屠宰场,就没在意过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听了这话,心间仍淌过一丝暖意,“谢谢你。” “我不过是听令行事。”夜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丢在她脚边,“明天之前把这个记熟,我虽然受令训练你,却无需保证你的生死,是生是死,得靠你自己。” 十一随后一翻,小册子上画着七八个招式图,每一招都是很直接的攻人弱点,取人性命,或者很巧妙的避开来袭,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如果把这些学会了,保命自然会容易许多。 夜起身,向帐外走去,到了门口才停了停,“这些天,你无需回黑门,留在这里,如果有人骚扰你,你尽管出手,是伤是残,无需负责。” (ps:谢谢大家的pk票票~~~推荐票也一起砸来吧~~~~){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7 变态训练官 “如果我打不过他们呢?”十一当然明白,这里的训教官就算没有夜可怕,但都绝对不会是无能之辈。 “那你就由着他们作贱。”他今天虽然处置了一个与死奴苟合的属下,但这样的事在这里并不少见,他懒得过多理会。 十一垮下脸,“如果是教官你呢?”如果是他对她有什么不轨行为,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怔了一下,冷哼一声,摔帘出去,出了门,瞪着面前帐帘,眉头慢慢拧紧,这丫头实在放肆。 回头见锦娘站在身后不远处,眉头一展,恢复平时的冷漠,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而去。 直到夜的身影消失,锦娘才重看向前头帐帘,眸子里迸着寒光,隐隐感觉,里头的小丫头会成为夜的羁绊,但这是蛇候的意思,就算是女王陛下也不能违背,半眯了眼,“丫头,别玩花样,否则……” 她虽然不能违背蛇候的命令,但要一个死奴神不知鬼不觉得死在训练场上,并非难事。 从刚才下奴在里间打水清洗地方,可以判断里间是供人洗漱之用。 十一竖着耳朵,听不见帐外再有任何动静,眉稍一扬,奔进里间,里面果然是一间不小的洗漱间,存放着大量的清水。 欢悦得脱下血衣,避开伤处,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血迹清洗干净,又把衣裳洗净,疲惫顿时去了不少,三蹦两跃得窜回外间地铺,将湿衣晾好,拉开被子把身子裹紧,舒服地躺倒下去,哼着小调开始翻阅夜留给她的小册子。 夜今天才处置了一个拿死奴发泄兽欲的训教官,短时间内,除了夜本人,绝不可能再有人敢大着胆子来骚扰她,而从夜离开的神情来看,绝对没有那些想法,所以她在这儿是安全的,完全可以安心学习和睡觉。 小册子上虽然只得几式,但每一个招式都是从许多招里简化而来的精髓,并不是那么容易学习。 十一翻滚跳跃,直到半夜,才勉强学会,但要想运用纯熟,就只能在实战中提升。 她合上小册子,再次躺倒下去,累得浑身骨头要散架一般。 正要闭眼睡觉,突然看见面前石壁上刻着三个‘正’字,其中最后一个还差了一笔才完成,署名是小十七。 十一眼前浮过一张糊满鲜血的少年脸庞,少年看向她时,嘴角挂着嘲讽,耳边响起他满不在乎的声音,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一刀结果了你,可以少遭些罪。亜璺砚卿” 十一嘴角轻轻一抽,原来他在去训练场之前,也是在这里渡过的,甚至也是睡的这个地榻。 那么他也是在夜的手下训练? 十一的眼角轻轻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小看人的小子,一定要你尝尝被人小看的滋味。” 拿起匕首在墙上也刻下了一个‘一’字,他在这里呆了十九天,她要争取更快的离开这里。 第二天,天没亮,十一就被副教官飞鹰叫了起来。 她没能象在黑门的时候一样,得到分量不错的早餐,而是空着肚子就被送到了兽房前。 十一伸着脖子,把角角落落看了个遍,都没看见夜的身影,暗想,估计是这些人乘夜不在,故意不给她饭吃,让她饿得手软脚软,被狼吃掉,为他们的同伴报仇。 心里虽然得出这么个结论,却不甘于就这样接受,拉拉飞鹰小心提醒,“我饿了。” 飞鹰有些诧异地瞥向十一,在这里,从来没有哪个死奴敢向他们提出要求,“夜说了,你要完成了今天的训练,才能有饭吃。” 十一怔了一下,夜说的? 她才不信,夜是想让她变强,而不是想拿她喂狼,要不错,昨晚也不用给她小册子学招式,“我饿着,没力气,只能被狼吃。” 夜冰冷的声音从身后蓦然响起,“那就做狼食。” 十一愕然转身,怒瞪着慢慢走过来的笔直身影。 这人变态,以虐待人为乐趣? 夜在距十一两步之遥才停下,影子将十一完全罩在阴影里,“如果那些招式,你没有学会,就算给你吃饱喝足,你同样走不出这道门。” 十一望着夜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嘴角,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匕首握紧。 夜目光在她带着倔强的小脸上停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二号房,一轮。”在这个地方,只有残忍的杀伐,只有适应这种无情,才能生存。 飞鹰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望着夜离开的背影,昨天才来,今天就二号房?四年来,只有小十七有过这样的‘待遇’。 再看单薄得好象风一吹,就能吹走的小姑娘,搔了搔头,“开玩笑吗?” 然而夜已经从走出院门,才醒起,夜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人,不禁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倒霉的小姑娘,难道得好心道:“象我们这样的人,到外头执行任务,不是随时都能吃饱喝足了再提刀上战场。有一回,我们出去伏击,在沼泽地里趴了三天,别说吃东西了,动都不能动一下,等到对方来了,照样提刀砍人,如果扛不下来,只能被对方砍死。” 十一默然,看来挨饿也是一种训练,一种让人处于恶境,为了求生而暴发潜能的训练。 夜或许是个冷酷的人,却也是极懂得人体潜能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她再没见过夜,只是每天拖着带伤的身子,精疲力尽地回到那间营帐,榻上会放置着一瓶伤药以及墨迹新鲜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的招式象是为她量身打造,非常的适合她,练的时候虽然辛苦,但用起来却无比实用见效。 所以尽管,她从一号房一直进到了七号房,里头的野兽越来越凶猛,而她身上的伤却越来越轻,越来越少,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她竟能全身而退。 这天她没再被送回营帐,而是被飞鹰送回黑门。 她刚躺上长榻,身边的小姑娘就凑了上来,“这么多天没见着你,我还以为你已经……” 十一手枕在脑后,侧脸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长着一张圆脸,模样很亲和,微微一笑,“还算命大。”她没忘记这里的人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看向小姑娘头顶编号,十二。 十二看着十一脖子上,手臂上的那些伤,惊讶她受了这么多伤,居然还活着,“你明天要进训练场了吗?” 十一伸手入怀,摸着揣在怀里的那瓶伤药,明天怕是要正式开始向红门冲刺了,眼前浮过小十七那张嚣张的面庞,嘴角微勾,小子,可别太得意,姑娘来了,“应该是了。” 十二试去去摸她的伤处,一脸难过,“你身上这么多伤,如果进场,怕是……要不你明天躲在我身后,等过几天伤好了,再自己杀狼?” 十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怕是难活下来,在兽房,比狼凶残不知多少的野兽,她都杀了不少,哪里还会怕狼,不过没想到在这地方,居然还有保存着良心,顾惜他人生命的人存在,不禁有些感动,“谢谢你。” 第二天,十一果然被送上训练场杀狼。 锦娘站在十一面前,看了一眼紧跟在她身边的十二,才重看向十一,“规矩,懂吗?” “知道”十一昨晚已经从十二那里得知了场中的规矩,知道得到一百个狼头就能过关,至于这些狼头是怎么得来的,都没有关系。 锦娘点头,“虽然你是陛下指定的人选,但在训练场上却是生死由命。” “是。”十一答得很爽快,他们的指定,是希望她成为更凶悍的杀人机器,而不是给她可以生存的特权。 锦娘柳眉微蹙,眼底闪过一抹鄙薄,转身而去。 十二能活到今天,身手不算太差,但要杀足一百头狼,最少也得一两个月。 训练场上虽然不断地有狼群放出,但对从兽房出来的十一,不再受狭窄黑暗的空间约束,杀狼已经十分容易。 虽然之前十二说,让十一躲在她身后养伤,但结果一头头的狼几乎全是被十一宰杀,加上十二从旁协助,第三天二人就得了一百个狼头。 一百个狼头,只能够一个人进入红门,十一并没停下,接着向另一头饿狼闪去。 正在她避开饿狼致命的一扑,匕首插入饿狼颈侧,死死按住,等它断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有寒意袭来,本能地往旁边一让,肩膀上一阵剧痛。 回头,见十二正寒着脸从她的肩膀上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她背心刺下。 十一心一沉,手腕飞转,眼里是被欺骗的痛楚,手中短剑带着狼血抵了十二咽喉,只要再往前轻轻一送,就能当场要了十二的命,短剑生生地停住。 那一剑快得,让十二完全无法躲避,十二吓得魂飞魄散,这三天,虽然把十一杀狼的凶悍看在眼里,但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十一。 十一看着十二,最终垂下手,这地方本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怨只能怨她太过轻信人。{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8 可恶少年 就在这时,垂死的饿狼突然奋起,一口咬在仍呆怔着的十二脖子上。『首发』 十一反应过来,一剑刺下,饿狼嗷叫一声,彻底死去。 但十二的颈部动脉已经被狼牙咬穿,仰倒下去,鲜血汩汩流出,已经再难活命。 十一蹲下身,看着十二无神的眼,“我本想先补齐你所差的狼头数,让你今天先进红门,可惜……” 十二瞪着她,艰难道:“我……不……相……信,不……信……”头一偏,停止呼吸。 十一叹了口气,站起身,转身,冷不丁见二十天不见人影的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吓得后退一步。 夜冷冷开口,“知错了吗?” 十一眼底微微发热,却固执地不回答,十二与她亲近,固然是故意而为之,但这三天十二的呵护,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虽然十二险些要了她的命,但十二已经命丧于此,已经无需再报怨和憎恨什么。 夜能感觉到面前的小东西,看似柔弱,骨子里的倔劲却是九头牛也难拉动。 睨了她一阵,没坚持等她认错,抛了个红色牌子给她,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去。 十一曾看见小十七在众人的羡慕中接下这样的牌子,走进红门。 但这时,这块红色牌子躺在手中,却象有千斤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虽然十二不是她亲手所杀,但如果不是她用剑抵着十二的喉咙,将她吓得傻了,十二也不会躲不开狼口。 十二的死终是与她有关。 她拿到的第一块红牌,便是以十二的性命作为祭奠。 红门由里打开,十一回头看向正审查狼头的夜,夜的的神情仍淡淡的,连眼角都不朝她瞟上一眼。 十一感觉,他对她的训练,完全只是蛇侯交给他的任务,他只要尽了力,至于她到底是进生门,还是死门,对他而言,无足轻重,漠不关心。 同她一起进红门的,还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少女,少女双手拽着红牌,激动得险些哭出来,朝夜弯腰行了礼,朝这边急奔过来。 一脚跨进红门门槛,望了站在一侧的十一,犹豫了一下,把迈进门槛的脚缩了回来,安静地立在门边。 十一明知红门里未必就比这外头干净,但实在不愿在这里再多呆一会儿,走到门边,见少女站着不动,出于礼貌地问,“你不进?” 她虽然失去记忆,但礼貌习惯却不会因此丢弃,人家先到门口,她自然得让别人先进。亜璺砚卿 少女望红门里望了望,“你先进。” 十一随她的视线望了进去,里面院子比外头小了许多,当中是一个水潭,潭面平静如镜,但潭中的水,却是腥红一片,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院子里不见一个人影,诡异的静。 十一明白了,这个少女是想让她在前头开路,万一有什么可怕变故,倒霉的自然是她。 想明白了这点,十一似笑非笑地瞥了少女一眼,能进入红门的人,都不是一般二般的有心机。 少女被十一看穿心思,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将脸别开。 十一嘴角轻轻扬了一下,谨慎固然是对的,但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能走得出今后的许多红门? 收回视线,坦然地迈进门槛。 脚还没站稳,眼前一花,人影闪过,手中红牌已经被人夺去。 十一脸色微变。 五步外站了一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相貌算不上特别俊美,但那双眼却如同天上的碎星,亮得炙人,少年手中把玩着从十一手中夺去的红牌,笑嘻嘻地打量十一。 十一看着面前陌生的少年,觉得那双眼,有些眼熟悉,“麻烦师兄把红牌还我。”声音平和,不愠不火,但语气没有丝毫软弱。 这里的规定,在进入红门时,如果红牌没能交到门里教官手中,而是被人夺去,无法夺回,就得被打回原处,重新完成上一关的任务。 杀一百头狼,对十一而言,虽然不难,但母亲还等着她出去,她不能这么白白浪费时间。 “哟,小妞子还挺沉得住气。啧啧,长得可真漂亮,就是不知是靠真本事进来的,还是……” 少年舔了舔嘴唇,语气带着异样味道。 虽然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尊严可言,但十一仍是尽自己所能的维护着自己的尊严,绝不允许他人任意践踏。 小十七的一番话,让她怒到了极点,表面上却全无表示,平静地重复道:“麻烦师兄把红牌还我。” 少年视线在十一薄削得叫人生怜的身子上溜过,将红牌在指间打了个转,“想要?” 十一点头。 少年竖起两根手指,“两条路。” “哪两条路?” “第一,下水自己捞。” 跟在十一身后进门的少女,忙将红牌拽紧,背在身后。 十一瞟了眼面前腥红的水潭,“第二条路呢?” 少年嘴角微扬,神情变得暧昧,“今晚陪我。” “我走第三条路。”十一脸色一沉,突然快出闪电得欺身而上,向少年手中红牌夺去。 哪知,她快,少年比她更快,明明到了他面前,人影一晃,却失了人影。 身后传来少年可恶笑声,“看来,你是打算自己下水捞了。” 十一心里一咯噔,回头,见红牌正飞向潭水央,水面突然翻起浪花,森森白牙从水下探出,向红牌咬下。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颤音地尖叫,“鳄鱼。” 十一绷着小脸,心底一片冰凉,握紧匕首,哪敢胡乱下水。 这时,又是一道人影飞来,却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跃在半空中,手中长剑刺入鳄鱼张着的大嘴下颚,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正跌进鳄鱼巨口中的红牌。 她脚尖在鳄鱼背上一点,身形借力又飞高许多,接着竟将鳄鱼挑离水面,掷向潭边少年,笑骂道:“小十七,你不清理鳄潭,却偷懒欺负小姑娘,是不是想讨打?” 鳄鱼受伤,痛得发起狂,径直向离它最近的少年扑去。 十一微微一怔,重看向少年,原来他就是小十七。 上次见他,他满脸都糊着狼血,只能看见一双亮如碎星的眼,所以这会儿见着,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没能认出来。 “不就剩下这么一头蠢货,反正时间还早,让它多活一阵,我也好积些阴德。” 小十七口中不以为然地贫嘴,脚下却不敢慢,避开鳄鱼嘴全力地咬合,等它转身,再次张口咬来之际,手持短刀,快如闪电地竖着插-进鳄鱼嘴中。 鳄鱼咬合的力道极大,一咬之下,竟将短刀刀刃刺进自己下颚,短刀卡在它口中,合不拢嘴。 十一不屑地‘哧’了一声。 成为死士,谁手上不染满鲜血? 这样的人还能积阴德,老天真是瞎眼。 声音虽轻,却被小十七听见,轻飘飘地向她睨来,眸子忽闪,谑笑道:“丫头,这蠢家伙送给你了。” 话落,他拨出鳄鱼嘴中短刀,一脚将鳄鱼踹飞向十一。 鳄鱼粗壮的身体向十一急撞而来,血淋淋的巨口正对着她的脸门,十一微白了脸,迅速就地滚开,才避免了被鳄鱼压住。 她紧握匕首,紧张地盯着鳄鱼,只要它转身扑过来,就学着刚才小十七的招式来应对。 鲜血从鳄鱼口中汩汩流出,却不见鳄鱼动弹。 十一等了一会儿,试着用脚踢了踢,才发现鳄鱼竟已经死去。 抬头,见小十七正一边抹着柄窄剑上的血痕,一边笑盈盈地瞅她,三分玩味,三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手腕一转,手中窄剑已经失去踪影,竟是一柄藏在腰里的软剑。 从头到尾,十一都没能看见小十七是怎么将软剑刺入鳄鱼体内,将它杀死。 十一虽然恼他,但对他的身手不能不佩服。 她佩服归佩服,却没忘记,这可恶的家伙夺了她的红牌,抛下鳄鱼潭,寒着脸恶狠狠在瞪了他一眼,后者眼角的玩味笑意反而更浓。 瞧着她的神情,简直就象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意。 和十一一起进来的少女,可没十一的矜持,激动得满面通红,只差没扑上去拽他的衣角,“你就是快刀小十七?” 小十七眼风都懒得扫姑娘一眼,仍看十一,他方才那一脚,是什么力道,他再清楚不过,能不被鳄鱼压在身下的,在这红门之内也数不出几个,她居然躲开了。 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肯定,这丫头绝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怪不得能仅二十天,就进入红门。 这个记录除他以外,她是第一人。 他清楚地记得,她第一天被送进训练场,小小身影倦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弱小的丫头,竟能有这个能耐,让他意外。 眼前浮起初见她时,她倔强的眼神,耳边仿佛响起她脆生生的声音……我会活下去。 嘴角轻扬,是个有趣的丫头,“你叫什么?” “十一。”十一已经恢复冷静,虽然恼这人可恶,但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就将对方归为见面眼红的仇人。 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师兄’。 果子身孕五个来月了,没有前一阵那样的反应,才能坚持不断更,但有身孕体力大不如以前,所以真的很难多更,另外有个私心就是,能多写的时候,就想存点稿,尽量生的时候,也不至于断更,希望大家理解。{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09 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小十七黑亮的眸子闪了一下,这丫头倒是能屈能伸,走上前。覀呡弇甠 十一呼吸紧窒,警惕地看着靠近的危险少年。 小十七哈哈一笑,“就这么怕我?” 十一脸上微红,倔强道:“看见危险的野兽,总要戒备的,未必是怕。” “野兽?”十小七挑了挑眉,他长相不错,不知多少少女向他眉目传情,想与他一叙情缘,到她这里,却成了野兽。 “对,披着人皮的野兽。”十一抬高下巴,直望进他的眼,她不想树敌,但也不会因此惧怕他。 小十七扬声又是一笑,单手拽着死鳄走开,在这里能生存下来的人,谁不比野兽更为凶残? 十一望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侧门后,在这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心性才能这样爽朗地笑? 从鳄鱼口中夺回红牌的姑娘,同样将十一岁才的身手看在眼里,暗暗惊叹,怪不得能让小十七出手相试,果然不简单。 手指一弹,将红牌抛向十一,“小十七喜欢捉弄人,没有恶意,别怪他。” 十一接下红牌,回笑道:“谢谢。” 姑娘睨了眼站在十一身后的姑娘,又道:“这里和前面有点不同。” 十一还没答话,身旁少女已经抢先问道:“有什么不同?”她刚才巴巴的赶着叫小十七,这会儿却连人家称呼都不问一问。 显然并没把这个不知名的姑娘,看在眼中。 姑娘不以为然,和气道:“外头人多狼少,为着争抢狼头,不择手段,哪怕不惜杀死其他死奴,夺取战果。 但这里不行,这里想要保住性命,并且完成任务,就得和大伙同心协力,绝不能有异心。” 十一刚刚在外头学会防范人心,只过了一个门槛,却要求互助,反差实在太大。 眼角瞟过身旁腥红的潭水,对姑娘的话,也能理解。 外面的狼分散在各处,人又多,不必担心狼成群结队的来,加上狼皮柔软,只要够敏捷,够强悍就能从各部位刺伤饿狼,可以用各种方法让它死掉。 鳄鱼的皮极其坚硬,寻常刀刃根本伤不了它,但如果身手好,掌握它的弱点,也能宰杀,就象刚才小十七反手间就能杀死一头强壮的鳄鱼。 但如果是一潭的鳄鱼同时向你张开血盆大口,只有逃,逃不掉,只能死。『首发』 所以在这个地方,想活着,并且完成任务,就得联合作战,用策略杀死所有鳄鱼。 如果说外头训练,让一个人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么这里就是培养死士的团队合作精神。 姑娘见十一仅一愕之后,就换成了了然的神情,而另一位却仍一脸迷茫,显然对她的话并不多相信。 不过刚从外头进来的人,不轻易相信人是正常反应,反而十一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伸出手,“欢迎你们加入。” 十一坦坦然地伸手与她一握,而另一位却犹豫着,直到见十一手掌没有任何变化,才抬起手来。 这一对比,姑娘越加觉得小十七看人的眼光非同寻常,“跟我来吧,教官应该快到了。” 能进入二门的死奴,都是有极好根基的人,在这里会分得专门的训教官教导,这才算是开始了正式的学习和训练。 十一已经被指定了夜,无需再安排其他训教官,和她一起进门的少女却安排在了锦娘手下。 鳄鱼门由锦娘负责,锦娘从十一手中接过红牌,眉头让人无法察觉地微微一蹙,转开脸,巡视了一眼场中二十余张年轻的面庞,“往年不成为死士,不能离开这里,但上头决定,今年的训练会有所不同。你们不光要在这里训练,还要在外头以执行任务来提高你们的能力,过几天你们就将外出执行第一个任务,完不成任务者死……” 在这个地方,最低贱的就是性命,完不成任务死和死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对在这屠宰场一样的训练场上,滚打了几个月的死奴来说,有短暂的机会重见外头的天日,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死奴们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出去,一定会拼命完成任务,为了能完成任务,平时的训练也会更加卖命。 十一觉得想出这个主意的,非常会揣摩人心,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就是非常可怕。 有这样的一个人藏在暗处,她想带母亲逃出去的难度也就更大。 锦娘很满意死奴们表露出来的雀跃神色,接着道:“在这里没有必要要名字,但出去不同,必须得有名字,你们现在开始,可以用回以前的名字。” 帮十一夺回红牌的姑娘叫紫云,而和十一一起进来的少女叫秋桃。 小十七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懒得再改。 十一已经失去记忆,过去的名字,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不记得的过去,另外她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不想自己真实的名字冠上冷血杀手的名号,所以仍叫十一。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叫什么,锦娘并不在意,只叫人将各人的名字记录下来。 做完这些,锦娘示意大伙散去。 照着以往的规定,点完名,就各自去自己的训教官处接受教导。 十一在一门里,极少能见到夜,基本上都是从兽房出来后,在营帐里自行练习夜留下小册子。 这会儿同样不知该去哪里找夜,寻思着是不是该去外间营帐。 正踌躇不定,见小十七走向院子角落的一间小屋,咬了咬唇,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 既然他也是归夜管着,不管能不能见着夜,跟着他,总强过自己瞎闯。 在分派训教官时,小十七听说她由夜亲自教导,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欢悦,以后的日子会更加有趣。 回头,见她慢悠悠地吊在身后,不肯靠近,简直当他是豺狼野豹,不由又起了捉弄之心,挑了挑眉稍,戏笑道:“你跟着我,不怕我把你‖上‖了?”虽然十一看上去年纪还小,但在这个淫邪的国度,怎么能不知道男女之事? 十一翻了翻眼皮,他除非有夜的本事,否则别指望对她用得了强,就算他杀鳄鱼利索,她照样能在他身上捅出七八个窟窿,施施然道:“二十天前,有一个训教官被夜变成了太监,那东西从裤管里掉出来,就掉在我脚边。” 屋里传出夜冷清清的一声咳。 小十七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睨了眼自己下/身,快步上前推门进屋。 十一若无其事地跟了过去。 夜抱着胳膊依在窗前,窗外暖洋洋的夕阳也不能将他眼里的冰雪融去一星半点,他等他们进屋,才转过身来,扫了眼十一,看定小十七,“今后,她过红门,你便过,她不过,你也不得过。” 小十七苦巴了脸,可怜兮兮地道:“一个人闯红门已经很艰难,哪能再带一个拖斗?” 夜面无表情,“既然知道艰难,就将她督促得紧些,让她尽快提高。” 小十七心里愤愤不平,好象你才是她的教官吧,你拿教官的月俸,我干死奴的活,无可厚非,你却要我干教官的活,吃死奴的饭,叫什么事? “她提高不了呢?” “只能说明你太差。”夜对小十七的可怜相,不为所动。 “不带这么坑人的。”小十七象被霜打的茄子,刚才还觉得和这丫头一个教官会很有趣,现在看来,着实是个大麻烦。 十一嘴角也是一抽,一个冷血教官已经很难相处,再来一个盯梢的,这日子还叫人怎么过? 小十七砸着嘴,不再多说什么,夜才正眼看向十一,“紫云和小十七的手法,可看清了?” 十一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原来夜一直在暗处留意着她,并非对她不理不顾。 她虽然没看见小十七怎么把软剑插‖进鳄鱼肚子,但方法却是懂了,点了点头。 夜大步走向门口,拉开木板门,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在这里,由我亲自训练。” 十一轻吸了口气,原来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等夜离开,小十七哼了一声,绕到十一面前,手叉了腰,俯视着她,狠声道:“你敢拖我后腿,我‖上‖了‖你。” 十一冷语回敬,“你敢乱来,我阉了你。” 小十七不屑地‘嗤’了一声,“凭你?” 十一不示弱地瞪眼,“不信,试试。” 二人你瞪我,我瞪你,最后都是一脸愁苦。 二门夜宿的地方,仍叫黑门,同样是男女同宿,无遮无挡。 不管是男的睡女人,还是女的爬男人的床,都完全没有有利的环境,除非没脸没皮敢当众乱来。 在十一看来,就算是青楼的女子,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十七抱了一套干净被褥丢在身边石床上,“你以后睡这里。”不管他再怎么认为十一是个大包袱,但在这里,夜就是天,夜的指示不能不听。 离她近些,方便监督。 要进红门,本来就极难,但他是有实力的,只要努力些,进红门并不是可望不可及。 但突然间,决定他能否进入下一道红门的条件发生了改变,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她如果是废材,他就得陪着她当废材,以前的希望全部落空。{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0 不带这么坑人的 十一可以理解,这种落差下,被小十七嫌弃是正常的。亜璺砚卿 在接受他嫌弃的同时,开始同情他,同情他得背上她这个包袱,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包袱。 同情的结果就是柔顺得接受他的安排,安分地铺好床。 小十七见她没再继续跟她作对,脸色缓和下来,好心地指了洗漱间给她。 十一沐浴出来,意外的发现,小十七不在床上,而他的床上横卧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姑娘在她站队时见过,也是二门里的死奴。 她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床,但床上被褥明明是刚才亲手铺上的,正有些发懵,洗干净的小十七胡乱擦拭着湿发走来。 床上姑娘赶紧一拂乌黑的长发,动作性感撩人,含情脉脉地目视着他走近。 十一瞅着小十七撇嘴,果然是个色胚子,公共场合,也不避讳一下,以后他敢对她下手,她绝不会手软,让他变太监。 眼前马上要近距离地上演一场男女活春‖宫,就算盖上被子,两人叠在一起一耷一耷,也实在不雅观,十一犹豫着要不要回避,或者卷着被子换一张偏远些的床位。 小十七把手中布巾丢在一边,直接踏上‖床,高高站在床上。 没如十一所想的将美人抱进怀里,一阵温存,而是完全不加思考地一脚将媚态万千的美人踹下了床,四周嘘声一片,美人在床下发出一声痛哼,然后以闪电的速度爬起,手捂着半露的胸脯,含怨逃走。 好象小十七踢下床的,只是一件脏衣服,他跟没事一样,抖了抖被子,滑躺下去,眼角余光见十一眼怔怔地瞅着他,拉下脸,没好气地道:“如果不困,出去绕着潭子跑一百圈。”她那单薄样,风大点,都能吹走,他还能指望,她不拖他后腿? 十一目瞪口呆,小十七委实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着个美香玉,也能下得了脚,也不怕把美人踢坏了。 打了个冷颤,赶紧钻进被窝,背对他躺下,以后被离这家伙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远得见了他的背影就躲开。 小十七死死瞪着十一的后脑勺,莫名地一阵烦燥。 过了一会,竟听见十一的呼吸变得平稳,怔了,这丫头居然就睡着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着恼,恨不得一脚将她踹醒,凭什么给他添了这么大的堵,她却还能安安稳稳的睡大觉? 她睡得越香甜,他心里越不痛快,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十一动弹,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覀呡弇甠 熟睡的十一没有想到,在往后的日子里很快发现,她低估了这里的人的脸皮,男女寻欢之事在这里见怪不怪,也无人干涉。 横竖有人愿做,就有人乐得看免费表演,前提是不影响第二天的配合训练,否则会引起公怒,后果是造事者被愤怒的人群丢下鳄鱼潭。 因此,男女寻欢当众表演固然有,不过没有谁敢大着胆子强迫谁。 想爬上小十七的床的女人,更是大有人在,隔三岔五就有女人在他的床上候着,结果都是连他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他一脚踹下床而告终。 十一得出结论,小十七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起码不喜欢当众表演。 所以说上‖她的事,不过是占占嘴上便宜,当不得真。 二门里的院落虽小,但出了侧门,却有硕大的一片山林,死奴们平日就在这山林里学习练功。 各个训教官管辖的范围规划得很严格,没得到特殊批准,绝不能越界进入其他训教官的领地。 偷窥之事,更是绝对不允许,一旦被发现,当场处死。 夜的训练场在山林最深处,地势也最为险恶。 或许,跟他的名字有关,他的训练总是安排在夜间,他的解释是,夜晚才是最锻炼人的时候。 小十七已经跟了夜一些日子,夜专门为他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案。 那套方案照十一看来,简直就是魔鬼训练,不把人折腾死不罢休的那种。 小十七平时吊儿郎当,对这套变态方案却没有半点异议,训练时也从不叫一声苦,咬牙硬撑,常常在眼看要撑不住的时候,却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每次挺过来,他就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对小十七的表现,夜从来不加以评价,脸上总是淡淡冷冷,但十一能感觉到,他对小十七非常的满意,也十分放心。 或许正因为这样,夜才把她跟小十七绑成一堆,并不是想让小十七帮她完成任务,进入下一道红门,而是想她以小十七为榜样,尽快适应他的变态训练。 为了不影响小十七的训练,她被夜带到更深的山林中。 虽然她以前学过些手脚功夫,根底不错,但她这点皮毛,根本入不了夜的眼,一切都得他从头教起。 夜不苟言笑,训练她时,比平时所见更为苛刻严厉,甚至可以用不尽人情来形容。 十一到这里来,不是单纯的学习,而是求生,所以无论夜再怎么苛刻,有时甚至是刁难,也都如小十七一样,咬牙强忍,绝不示弱。 夜层出不穷,近乎残忍的训练强度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越来越变态难以应付,每天都能榨干她和小十七最后一丝力气,回到黑门,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能象小十七一样,得到一柄软剑,而是一条三丈长的雪白纱绫,纱绫在月光下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华。 纱绫尽头系着一双玲珑可爱的小金铃铛,舞动纱棱,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轻脆铃声,但这看似可爱的小金铃锋利的边缘足以将牛皮割穿,割破人的喉咙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东西,十一是非常喜欢的,特别是纱绫轻拭过肌肤,微微的凉,酥酥地痒,就象有生命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臂间,令她爱不释手。 但她不能想象,象夜这样牛高马大的男人,舞动这条轻纱是什么样子,大眼忽闪,笑脸如花,雀跃地等着夜亲自示范。 这时的她,才表现出与她年纪相称的天真活泼。 夜冷看了她一会儿,这看似柔弱的丫头,当真如野草一般适于生存,不知这对她而言,是福,还是祸,毕竟在这地方,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 十一努力堆了一脸的笑,讨好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 虽然她不认为手中纱绫比小十七的软剑容易杀死鳄鱼,但对夜舞纱带的样子,却更渴望看见。 夜冷清的英俊面庞,没有任何表情,“现在。” 十一激动地想扑上前,吊上他的脖子,对他说,“你太贴心了。”她当然只有贼心,没贼胆,绝对不敢去吊夜的脖子。 夜从怀里抽出一本武学书册,丢了给她,“以后,每天抽两个时辰练习,一个月后,我会检查你练得如何。” 十一满腔的热情,很快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化成乌有。 愣了,“你是说,让我自己跟书练?” 夜看向她手中书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还能如何?” 十一将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纱绫托高,“你不是说,亲自教我们?” 夜淡道:“我说亲自训练你们,没说要亲自教你这个。” 十一急了,“这东西很不好操作,光凭一本书,我怎么学?” 夜眉头微微蹙起,“那你就用匕首杀鳄鱼。” 十一噎住,那么短的兵器根本杀不了鳄鱼,“好歹得简单地教一教,让我懂得其中的窍门。” 夜瞟了她手中纱绫一眼,“我不会用这东西。” “什么?”十一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他不会用这个? 夜淡声重复,“你不会用这个。” 十一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开玩笑? 借着月光,把夜脸上神情仔仔细细地审视一遍,确认他没骗自己,小脸苦得能刮出汁来,“能换样你会的吗?”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看夜舞纱了,只想学一门,能让她保着性命走进下一道红门的本事。 夜薄唇轻合,迸出冰冷的两个字,“不能。” 十一的脸沉了下去,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这算什么? 让她自己摸索连他都不会的东西,她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必须走出所有的红门,可是这东西…… 只怕一年时间,她连这二门都无法通过。 望着他没有一丝人情冷暖的冰块脸庞,突然生出一丝绝望,眼圈泛红,转身就走。 夜清楚得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就算是忍着恐惧,眼里都是近乎顽固的倔强,到后来,一次次非人的训练,她哪怕遍体是伤,也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刚才那一眼,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悲绝。 他铁石的心,在那一睨之际,微微一动,看着她刻意挺直的小小身板,竟隐隐地有些不忍心。 十一自从落入蛇国,就没再想过要信任谁,依靠谁,认定凭着自己活下去,寻找机会带母亲离开。 但自从第一次见到夜,他温暖的披风裹住她赤‖裸的身体。 她从他那里得到唯一的尊严,心底深处,对他便有些不同。 今天外出去接朋友了,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谢谢亲们的pk票和打赏。{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1 弱点 后来,他对她的训练虽然残酷,但她仍能在他冰冷的外表下感觉到,他是想她变强,希望她活着通过红门。 不知不觉中对他生出一些,连她都不能察觉地依赖。 这一刹,她突然间迷茫了。 如果夜无意训导她,大可对她不理不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懂,不懂夜是什么想法,更不懂夜这个人。 然而,不管她懂也好,不懂也罢,她都必须生存,因为她的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还有屈辱地服侍着那条脏蛇的母亲。 一想到母亲,再想到害她们落到这个地步的平阳侯,心底的那点软柔,再次变得坚硬,将手中白绫攥紧,就算没有任何教导,她也要活下去。 深吸了口气,把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 乌云吞去明月,一道刺眼的闪电破空而出,象是要将天地生生劈开,一个巨雷在头顶炸开。 十一脸色惨变,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蹲下身去,缩成一团。 夜愣了一下,大步走向十一,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惨白无色的小脸,扫视着她惊魂未定的大眼,眸子暗沉下去,心里蓦地压上一块铅石,沉甸甸的,牙缝中透出寒意,“你怕打雷?” 十一小小的身体微微地哆嗦,怯怯地看着他冷如凝冰的眼,不敢回答。 夜间,特别是雷雨交加的夜,往往是杀手最利于行动的时机,怕打雷,就不能在任何条件下进行任务,这是致命的弱点。 做为死士,绝对不能有这样的弱点, 如果她害怕打雷,就失去了价值,再不能成为死士。 无论她再怎么优秀,他也只能放弃她。 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再次沉声问道:“你怕打雷?” 十一意识到什么,惨白的小脸刹时间完全失了颜色,正想摇头否认,又一道震耳的雷鸣在头顶炸开,吓得坐倒在地,跌进夜的怀中,身体倦成小小一团,抖个不停。 夜身子一僵,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 十一紧拽住他的衣衫,“我会让自己不害怕,不要让我离开这里。”事到如今,任她怎么否认,也不会再有人相信。 夜当然知道,从这里离开的姑娘会是什么下场。 她今晚离开这里,明晚就会被蹂躏在蛇皇身‖下,蛇皇的那东西会穿透她稚嫩的身体,只要三天,她就会被吸尽精血而死。『首发』 他从来不是心软的人,在训练场每天都会有被带走的姑娘,他从来视而不见。 但不知为何,手握着她削薄的肩膀,脸色阴晴不定,竟没拂袖而去。 十一极力让自己不要发抖,“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娘会被剁块喂狼,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我不会因为打雷完不成任务,我一定会成为死士。” 她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再露出怯弱,一边忐忑地等着夜的答复,她和母亲的生死在夜的一念之间。 死一般得沉寂,她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仍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心一点点地下沉,渐渐地坠进一潭深不见底的冰潭,寒意由心脏向外传开,很快传遍全身,冷得她烁烁发抖。 就在她认为,根本等不到想要的答案,绝望地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身体突然被打横抱起。 她惊愕地抬头,只看见夜刚毅的下巴微微绷紧。 大雨倾盆而下,片刻间将二人打得透湿,冰冷的雨水从他的发稍流下,淌过她的面颊,滑入发鬓,留下一道道痒痕。 十一不敢伸手去抹拭,更不敢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将紧攥在手中的衣衫紧了又紧。 夜没将她送回黑门,而是去了他的那间小屋,将安静得如同落水猫儿一样的她丢上窄床。 她紧紧地锁视着他的眼,手紧攥着身侧被雨水打湿的被褥,这时候就算他要她做任何事,她都不会反抗,哪怕是承欢在他身/下,她也会做,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有机会带母亲离开。 夜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阵,脸色比平时更加的冷厉,眸子里没有任何贪婪,沉得没有一点光亮。 十一垂下眼睑,一言不发,他不同于其他的男人,女人的身体左右不了他的心思。 “今晚呆在这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才深吸了口气,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随手扯下挂在身侧的干巾,掷到她脸上, “以后,不许让任何人看见你今天的样子,否则……只有死。”声音冷得如同深埋在地底的玄冰。 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地敲进她心里,十一紧紧攥住干巾,咬紧牙关,“是。” 夜又再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消失在雨夜中。 十一长松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软靠向身后石壁,刚才的恐惧和紧张更胜过巨雷轰顶。 香烟缭绕,纱帐轻扬。 夜别着脸,不看床榻上香艳景色。 大巫师脸色有些阴沉,“你把凤雪绫给了十一?” 夜不收回视线,“是。” 大巫师脸上怒意更盛,“你明明知道凤雪绫是镇库之宝。” 夜终于把视线移向大巫师愤怒的眼,“再宝贝的东西,压在箱底就是个死物,只有配给合适的人,发挥出它的作用,才是宝物。” 大巫师重哼了一声,“她只是一个死奴。” 夜冷道:“她会成为优秀的死士。” 大巫师半眯了眼,看着夜俊美冰冷的面庞,“她才进了二门,这话说的未必太早。” 夜冷笑,“她是由大巫师和蛇侯亲自挑选,她根基如何,二位比我更加清楚。” 大巫师一时语塞,吞咽了一下,才重新开得口,“她没有弱点?” “没有。”夜语气肯定,不容人怀疑,深邃的眸子却暗了几分,十一怕打雷的事,一旦被他人知道,就凭着他今天的这个‘没有’二字,就足以让他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而十一也绝不会再有生路。 明知不该这么做,但一想到十一那双固执的眼,心里某一处就软了下去,不忍心看见她被送到蛇皇的身/下。 大巫师的脸色阴霾,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夜,“你就这么能肯定,她可以通过所有红门?” 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如果蛇侯没有这个把握,又怎么会将她送到我的手下?” 大巫师皱了眉头,对他的话,无法反驳。 烟纱帐后,终于传出一声笑,蛇侯手撩着镂花幔帐,支身坐起,半垂在帐下的淡紫蛇尾轻轻摆动,更诱人过女人的身体,“夜说的不错,东西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摆的。那小丫头身子特异,柔若无骨,凤雪绫与她相配,再合适不过。”天地间,还有什么女人的身子,能比白虎女更加柔软? 满脑子都是十一还没长成的娇小身子,以及她带着稚嫩的绝秀面庞,真是个尤物,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姿色,等到长成,不知会如何的迷人,只怕会让男人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 他光想想,身下就窜起一股热意,转眼间腾遍全身,可惜……他现在不能碰她。 抓过身边女子,将她的檀口按向腿间,“你们都下去吧。” 夜走到门口,听见蛇侯又叫住大巫师,“过两日,是不是他们头一回外出执行任务?” 大巫师恭敬回答:“是。” 夜不由站定,又听蛇侯道:“准备些美人美酒给他们送去,要让他们知道,在这里不光只是卖命,还能得到快活过神仙地享受,小十七和十一的尤其要好。”邪媚的眼角轻轻挑起,从二门就开始调教,等出了所有红门,一定有不错的收获。 “是。”大巫师等了一会儿,不见蛇侯再有吩咐,退了出去,见夜站在原地,不满道:“你难道对蛇侯地安排,有什么不满? “不敢。”夜冷声回答,转身大步离去,他虽然身为卫队的第一把刀,但卫队以外的事,不由他做主。 何况就算是女皇对蛇侯,都得退让三分。 次日,十一头一回参加了剿灭群鳄地训练。 她初来,虽然还不能杀死鳄鱼,但身手灵敏,居然成功地配合小十七将成群的鳄鱼引诱开来,以便其他死奴逐个剿杀。 小十七再次见识了她潜在的能力,心里默念,或许照着夜的说法,对她严格监督,让她提升得快些,过红门也不是那么困难。 突然间感觉这个包袱也不那么碍手碍脚。 等众人清理完鳄鱼潭,不理十一乐不乐意,小十七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勾了过来,笑呵呵地道:“丫头,多加把油,要不了多久,这红门,我们也就过了,不用在这里对着这些恶心的家伙。” 十一对他的亲昵不习惯,正要摔开搭在肩膀上手臂,却见大门打开,锦娘领着二三十个美貌的年轻男女进来。 小十七奇怪地‘咦’了一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难道这红门容易进了?” 十一也觉得奇怪,她离开前院没几天,照着以前的规矩,前院能达到条件的人,少之又少,绝对不可能突然间有这么多人过关。 而且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曾在一门见过。{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2 同心 其他死奴也纷纷围拢过来,交头结耳。『首发』 锦娘扫视了眼将将在鳄鱼潭中滚出来的死奴们,道:“大家训练太过辛苦,过两日又要出去执行任务,陛下担心大伙太过紧张,特赐了这些美侍美酒给大家,今晚大家就尽情享乐,放松放松。”说完向后扬了扬手,望向黑门方向,对身后少男少女道:“你们进门侯着,服侍大伙沐浴更衣。如果有谁服侍得不好,休想再踏出这个门槛。” 美侍们领命,款款走向黑门。 十一从来没听说过死奴能有这样的待遇,迷惑地转头望向高出她一头有多的小十七,“这是唱的哪出?” 小十七耸了耸肩膀,也是毫无头绪。 其他死奴同样面面相觑,但见锦娘离去,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声欢呼,涌向黑门,门里候着的少年男女纷纷迎了上来,全不避讳他们身上的血腥,与他们搂腰抱胳膊地各自散去。 十一对男女之事虽然不是完全不懂,但一来年纪还小,二来实在反感这种不分场合的苟合之交,对今天的安排极为不喜。 回头已经不见小十七的踪影,以为他已经猴急地跳进了黑门,撇了嘴角,暗骂了声,“色胚子。” 绕开黑门,去后山寻了个僻静的泉眼,洗净身上血污和泥尘,走向夜的小屋,打算去那里睡上一夜。 哪知,转出山涧,见小十七也正走向那间小屋。 小十七察觉身后有人,回头过来,四目相对,均是一怔,接着同时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问完,彼此都觉得好笑。 十一见小十七头发湿着,而身上衣裳尽湿,显然和自己一样,寻地方把自己连着衣裳一起洗干净,“你……不回去吗?” “我不好那口,你为什么不回去?”小十七皱了皱眉,他并非圣僧,不近女色,但认定只有牲畜才会毫不避忌地随地交配,男女之间如果把那种事随意摆放在人家的眼皮下,和牲畜有何区别? 成为杀人的机器,已经愧对良心,再沦为牲畜,就连起码的尊严也没了。 他可以杀人,却不想成为没有任何尊严的牲畜。 所以这样的赏赐,他不屑,甚至厌恶。 十一摊了摊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也不好那口。” 小十七‘哈哈’一笑,在她头上揉了揉,“没想到,和我同心的竟是你这个小丫头。亜璺砚卿” 十一湿发被他手指勾住,扯得头皮发痛,吡牙打开他的手,心里不服,他不过大她两三岁的模样,怎么就能居大,口口声声叫她小丫头? “谁跟你同心。” 小十七又再笑出声,笑声更加欢快爽朗,让十一又再佩服了一把,在地狱一样的地方求生存的人,还能保持这样开朗的性格,实在难得。 “什么事,这么高兴?”紫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人同时转身,见紫云同样是一身湿衣婷婷站在不远处,刚洗的长发如墨丝一样垂在肩膀一侧,细细的水珠正顺着发稍滴下。 十一和小十七相视一笑,又来了一个。 小十七望向天,“今天月色好,所以心情好。” 紫云随他一起,望了望天,“确实不错。” 十一刚进红门,就得到紫云帮助,对她自然亲切,“紫云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紫云向他们走近,“随意走走,看能不能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十一与紫云心照不宣在笑了笑,大家都是有意避开此时黑门里淫秽厮混的人。 紫云睨了十一一眼,笑笑道:“我离开的时候,看见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姑娘,被那场面吓得缩在门口,又不敢离开,倒有些可怜。” 十一轻轻舔了一下唇,这时的死奴们,未必个个喜欢那样淫秽的赏赐,但为了生存,只能摧眉折腰。 夜的小屋里只得一张小床,而现在是三个人,那屋子是不能再去了,指了指林边,“我看见那前头有个浅洞,里面有好些干爽的枯藤,我们可以把枯藤搬出来,打三个地铺,再点上一堆火,一人一铺地躺着看星星。” 小十七翻了个白眼,“都几岁了,还看星星?” “你可以不去的。”十一心想,老了还看星星呢,他不去更好,她和紫云两个姑娘,更方便自在。 小十七嘴角轻抽,这丫头还真不客气。 紫云笑着道:“不看星星,升火烤烤衣衫也好。” 小十七扯着湿达达贴在胸脯上的衣衫,抢到前头,“还是紫云姑娘温柔体贴,这身衣裳真得烤烤。” 十一冲他做了个鬼脸,他完本可以去夜的屋里,脱得赤条条的睡,比睡野外不知舒服多少,等他起身,衣裳早被风吹干,根本用不着受穿着湿衣烤火的罪。 紫云笑推了小十七一把,“别贫嘴了,你去铺床,我和十一去拾树枝升火。” 小十七铺好地铺,又去打了两只野鸡,就着火烤了,三人饱餐了一顿,身上衣裳也干得差不多,肩并肩地躺在暖呼呼的枯藤上。 十一惬意地长吁了口气,转头见小十七手枕在脑后,正偏着头看她,明亮的眸子被火光映得闪烁不定,见她看来,也不回避,仍这么看着她。 十一迷惑地摸了摸脸,没发现什么不妥,撇了撇嘴角,正要将头转开。 小十七抽出枕在脑后的手臂,竖在她面前,撑开手掌,“一起过红门。” 十一心想,夜已经把她跟他绑在了一堆,她不过红门,他也别想过,但这话从小十七口中说出,却又是别样的感觉,似……感动。 让十一突然觉得,在这个残酷冰冷的地方,将不再是孤军奋战,从此以后有了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 但进红门前刚经历了一场血的教训,虽然内心深处觉得小十七不是那样的人,但仍不敢轻易相信,做出回应。 小十七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等。 十一在他黑亮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真诚,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抬起手,小手慢慢地靠近他厚实的大手。 直到轻轻触碰到他的掌心,他才手掌一握,将她整个手实实握住,她的手很小很软,小得让他很想一直紧紧握在掌中,好好地呵护起来。 但这个地方,无论是谁,都不能保护下谁,不自强,就不能生存,慎重道:“不过,你得好好加油,别太拖我后腿。” 十一打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以后,还不知是谁拖谁的后腿。” 小十七咧开嘴角,爽朗地笑了,手臂垂了下来,握着的小手,却不放开,转开脸,嘴角噙着一抹欣慰的浅笑,慢慢闭上眼。 十一的迟疑反而让他感觉到,她内心的纯朴。 对于初来的新人,能和这里的老人扯上关系,得到照顾,绝对有很大的好处,但她却没有立刻攀附而上。 她迟疑了这许久,才伸出手,是承上她的信任,对他的信任,而不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好处。 相互利用,他比别人更会运用,不过不管公不公平,他会明明白白地摆在彼此面前,让对方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交易。 他自信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穿过所有红门,不需要任何人得虚假奉承。 但今晚,他却想要这个小丫头的同心,或许从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和他酷似的固执,就有了这个念头。 所以,在她刚迈进那道那红门时,才会有压她红牌的戏弄相试。 这些微妙的感觉,他没有意会到,只觉得这一刻,很开心,很满足,因为手中握着的是这个固执小丫头对他的信任。 彼此的信任也是二人更容易通过红门的必然条件。 紫云一直安静地看着二人,面上平静无波,直到十一转头过来,才微微一笑,也如小十七一般,摊开手掌,“过红门,算我一个。” 一来,她曾有助于十一。 二来,十一见她对上头的安排也不一味的迎合,对她的好感自然又多了几分,再加上有小十七开头,见她伸手,没有犹豫,欣然地伸手出来,与她一握。 三个人手牵着手,静静地躺着。 十一进了这间屠宰场,一直惶恐的心渐渐平复,头一回觉得前面的红门,并不那么恐怖。 蛇侯扬手挥退身边围绕着的美人,侍女上前为他披上泛着丝光的华丽锦袍,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阵轻微的滑动响声过后,墙上挂着的美人出浴图后面传来女子的声音,“看样子,你要失策了。” 蛇侯下床,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杯酒,轻押了一口,带着浅浅嫣红的细长眼角微微挑起,诡异而又邪媚,“呃?” “她根本没有回黑门,你送去的美人连她的面都没见上。”女子停了停,反问,“这是你意料之中,是吗?” 蛇侯自斟自饮,“不错。” 女子不解,“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蛇侯把玩着酒杯,“她年纪还小,对男欢女爱的事,初初自是不肯认同,但两次,三次……次数多了,也就看习惯了,习惯了,加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今天会满足下亲们的小小要求,下午陪朋友出去玩了回来,会加更,大家晚饭后来看看吧,大家顺手点点推荐票哦,不用消耗币的。){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3 只是不安 (二更)女子口气中有些不耐烦,“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她现在翅膀没硬,直接让几个男人干了她,岂不省事?” 蛇侯眼角扫了眼声音传来处,“那只会让她仇恨男人,而不会享受男人。亜璺砚卿” 横竖都是被玩弄于男人身@下,女子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收了她?被你用过的女人,还有谁还能不贪恋床笫之欢?” 蛇侯竖起一食指摇了摇,“不……不……那太无趣。” “呃?”女子越加弄不懂,这个蛇人打的什么算盘。 “她在我这里尝到了滋味,其他男人的岂还能让她快活?”蛇侯微仰了头,手指性感地在修长的颈项上抚过,邪媚的紫眸半眯,那女人的身子,他固然想要,但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这有什么不同?”女子对蛇侯的床上爱好,没兴趣。 “以她的姿色,日后定让天下男人疯狂,她那身子骨,就算让男人死在她死上,也是无悔,那个人也不会例外。等那个人尝到她的味道,再也离不开她的时候。再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让她知道天地间,只有我能让她最快活,从此弃所有男人,独留在我身边,那个人见着,会怎么样?” 蛇侯晃着酒杯,看着酒液轻漾,仿佛已经看到那个人发狂的脸孔,男人最怕的,不是没本事,而是怕自己心爱的女人,说他那方面不行。 “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人一定会看上这个小丫头?”女子声音略为迟疑。 蛇侯将酒杯一握,狭长的眼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能让他意乱情迷的女人,天下男人,谁能抗拒? “当然。” 女子长吸了口气,“我信你这回,不过她和小十七走得很近,日久生情,再加上,恐怕到时便由不得你控制。” 蛇侯微偏了头,望向墙上美女出浴图,“如果她要走丹红的路,我也很乐意送她一程,只可惜了小十七这把好刀。” 女子倒抽了口冷气,“那人真是倒霉至极,摊上你这么大的仇恨。” 蛇侯笑了,“你错了,我做这些,只是要他恨我。” 女子有些意外,“呃?” 蛇侯又慢慢饮下一杯水酒,才道:“仇恨能让一个人疯狂,人性扭曲。越恨越疯狂,越疯狂,人性就越扭曲,扭曲的人性,会一口一口吞噬掉他的本性,最后只剩下无休止地杀欲。杀孽越重,也就越孤寂痛苦。就算再挣扎,再不甘,都无法抑制,逆天之路,自会越走越远,最后会变成连他自己都憎恨活下去。这样……是不是很有趣?那样的他,我真想亲眼看到,难道你不想看一看?” 女子沉默下去,“他做过什么,会让你如此苦心筹划?” 蛇侯嘴角噙着的那丝阴狠邪媚的笑渐渐收去,“那他又做过什么,让你甘愿忍受合欢林之毒,与我签下协约?” 女子又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问多了。” 蛇侯将酒杯弃在桌上,任酒水倾酒出来,慢慢淌开,妖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去指上沾着的酒水,漫声道:“这就对了,你我还是遵照当初的约定为好。” 画后不再有人声传出,滑动声再次响起,片刻后恢复了平静。 十一睡梦中,隐约听见一阵飘渺琴声,那琴声似曾相识。 她寻着琴声走去,却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青石绿水,幽静得如同人间仙境,远处围了半屏青山,隐约能听见万丈飞瀑飞溅的声音。 一个青衣少女跪坐在水边抚琴,一只青虺盘坐在案边安静地听她抚琴。 琴声清宁柔和,与远处水声相合,象是能将人心洗涤一空,平和无争。 良久,琴声才停了下来,青虺轻嘘了口气,仰头望向远处瀑布顶端,向青衣少女问道:“你说这巫山之外,是什么样一个模样?” 少女低笑,“你都问过我上百遍了,我也不曾出去过,不知外头是什么模样。” 青虺叹了口气,“真想出去看看,可惜我只是一条小小的青虺,根本翻不出这座巫山。” 少女偏头向它看去,“你生性好动,一直留在这里,确实闷了些。” 青虺额首,“岂止是闷,简直要闷死了,我一定要修炼成应龙,出去外面好生地看看。” 少女摇头,“才修炼了几天,就这么大口气。”应龙是神脉的血统,高高在上,岂能是他人可以轻易修炼而成的? 青虺哼了一声,“你别不相信,只要吃得苦中苦,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五百年为角龙,再一千年可以成应龙。”它说完,神色有些黯然,过了会儿,又道:“等我修炼成应龙,带你离开这里,飞翔于天上,四处遨游。” 少女笑着轻抚青虺头,“做不做应龙,有什么关系,只要化成龙,就能离开这里,任你来去,再无约束。” 青虺腼腆地笑,头轻蹭她雪白的手掌,“还是你懂我心思,这里若不是有你相伴,莫说成龙,此时,只怕我已经疯去。” 少女柔柔一笑,重新抚上琴弦。 青虺仰头看她,稚嫩的声音无比坚定,“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出去。” 少女笑了笑,柔声道:“好,我等着。” 一阵凉风吹过,眼前景致瞬间散去,十一猛地惊醒,身边小十七睡得正熟,而紫云却不知去了哪里。 细想方才梦境,竟如同真的一般,那半屏的瀑布,与她和母亲坠下的深瀑有些相似。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侧头见紫云重回到地铺,见十一睁着眼,小声道:“吵醒你了?” 十一笑着摇头,“只是被梦惊醒。”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没有几个不做恶梦的,紫云也没在意,侧身躺下。 十一见她额头渗着微汗,问道:“姐姐去了哪里?” 紫云脸上浮起红云,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小十七,见小十七翻了个身,抱着手臂背对他们,呼吸平稳,并没醒来,才凑到十一耳边,小声道:“小解,你要不要去?” 她不知道,小十七这时正慢慢睁开眼,望着发边枯藤若有所思。 十一抿嘴微笑摇头,轻睨了一眼小十七的背影,有这家伙在,实在不方便。 橘子树下,白衣的男子,正手持着一本沉黄的书籍,细细品读,温文如玉的脸庞被晚霞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干净得仿佛不沾人间半点世俗。 黑衣隐卫从暗处闪出,急跃到他面前停下,“侯爷。” 白衣男子抬眸起来,静如止水的眸子黑不见底,“有消息了?” 黑衣隐卫点头,“蛇国今年二门里与往年大不相同。” 白衣男子面色淡然,没有任何诧异,“如何不同?” 黑衣隐卫道:“据说,越姬叫人送了许多俊男美女去二门,供死奴玩乐。” 白衣男子嘴角抽出一丝冷意,这只怕是那条蛇妖的主意,“她如何?” “改名十一,由夜亲自训教。线人说,她没理会越姬的赏赐,去外头宿了一夜。但……”黑衣隐卫小心地看了白衣黑子一眼,“这样的事,有一次,便会有二次,三次,只怕……” 白衣男子眸色微沉,轻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喃喃道:“是时候见见她了。” 黑衣隐卫皱了眉头,“但……她……” 白衣男子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浅笑,“怕她会恨我入骨,是吗?” 黑衣隐卫不可否认地点了头,那日,那小姑娘刺伤侯爷,坠入深瀑的一暮,他是看在眼中。 虽然那母女二人落入蛇国,并非侯爷所愿,但与那日的屠杀终究是脱不了关系。 蛇国对待死奴,全无尊严而言。 通过将成为死奴的姑娘,岂有不受辱的? 而屠杀的原因,月夫人绝不会告诉自己的女儿,小姑娘只会认为这一切拜侯爷所赐,经历种种侮辱,屈辱地活着,岂能不将侯爷恨之入骨? 白衣男子面不改色,只轻道:“无妨,你去准备一下,绝不能让蛇国人有察觉丝毫。” “是。”黑衣隐卫弓身后退。 白衣男子偏头想了想,突然叫住黑衣隐卫,“凌风。” 叫凌风的黑衣隐卫重新回到他身前,“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男子道:“她在外夜宿,可是一个人?” “听说还有小十七和另一个叫紫云的姑娘。”凌风随口回答。 “紫云?”白衣男子轻念这个从来无人提起的名字,略偏头思忖片刻,才道:“设法让月夫人知道丹红的事。” 凌风惊看向白衣男子,“侯爷是怕……”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不安,或许是我多心。不过,既然想到了,备着总是无妨。” 凌风想了想,道:“属下尽力而为,但越姬比以往更加多疑,对新去的人,更是严加防范,而月夫人又在蛇皇身边服侍,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传到。” 白衣男子点头,“慢些无妨,传到就好。” 凌风又站了一阵,见他又看回手中书页,安静闲然,再没什么话要交待,才悄声退下,他明里暗里地跟随侯爷年,可是侯爷的心思,他半点也猜不透。{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4 再见白衣男子 天刚亮,风还带着夜晚的寒意。亜璺砚卿 锦娘寒着脸站在黑门外。 对女皇陛下的赏赐无礼不受的人,按规矩,不能轻饶。 但犯事的三人中,就有两个是夜的人,她不能擅自处置,只得请示上头。 结果女皇只是淡淡一笑,“反正是赐给他们玩乐的,既然不喜欢,也就由着他们吧。只要他们能过得了红门,能除去平阳侯,别的……都不重要。” 锦娘有些暗恼,但皇上不追究,她又怎么能多事。 如果非要管,管得好也罢了,如果管的不好,夜对她从此生出间隙,反而弄巧成拙。 这件事,只能将小十七,紫云和十一三人训斥了几句,也就算了。 看了一旁神色漠然的夜一眼,柳眉微锁,小十七倒也罢了,那个毛头小丫头也如此不受教,必是祸害。 留在夜的身边,只怕早晚闯出祸事,令夜受到牵连。 将一个药瓶抛给副官。 副官打开瓶塞,倒出里面药丸,分派给二门的死奴,盯着他们无一遗漏地服下,才退回锦娘身后。 锦娘握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刚才服下的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毒效发作,就会从你们腹腔里开始溃烂,由里往外烂,只需一刻钟,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不过这一刻钟,足以让你们痛得生不如死。” 虽然进入蛇国的人,都会中合欢林的瘴毒,但瘴毒是慢性毒药,就算离开蛇国,也不会很快要人的性命,放他们出去,自然会采取更直接的防范措施。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毒,而且是可以让人畏惧的毒。 众人早猜到有这么一手,但听着锦娘森然地解说,仍禁不住变了脸色。 锦娘的视线一一扫过死奴,很享受死奴们脸上得恐惧神色,但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小十七和十一时,脸色微微一沉,暗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戌时准时发放解药,如果不能在戌时前回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任务是出去与外线接头,接头的人只有紫云一个,其他人的目的在于糊弄对方,让对方无法分辩与接头的人到底是谁,而小十七负责弄清楚对方追踪的人是谁,并将探子杀死。 至于刚刚进入二门的十一和秋桃,还不能与其他人默契的配合,虽然也安排了任务,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擦边角色,出去纯粹是吸引一下对方的眼球。亜璺砚卿 不过能暂时地离开这鬼地方,哪怕是半天的自由,十一也觉得很开心。 起码,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回以前的记忆。 她希望离开蛇国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十一的任务是以新鲜面孔出现在集市,吸引探子的注意,等秋桃出现在集市,她的任务就算完成,可以返回蛇国。 她长相秀美,虽然扮作村姑,却别有一番清新秀丽的韵味,一到集市就吸引了许多少年男女。 带去的鲜花很快卖光,她在集市上过久逗留,反而会让对方看出蹊跷。 这边的人,只得让秋桃早些上场,十一在集市上又转了一圈,用卖鲜花的钱,买了一条发带,淆混藏在暗处的探子的注意力,才离开集市。 对方收到的消息,蛇国与线人接头会在集市,所以对方探子不会跟踪十一太远。 十一望望树影,还不到晌午,竖耳细听,确认没有任何人在附近,飞快闪身入林,认准方向,朝着上次坠崖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崖上无人,十一看着崖上空地。 眼前仿佛又浮现,白衣男子清雅绝俗的身影,耳边似乎有琴声隐隐传来,苦涩一笑。 瞪着白衣男子曾跪坐过的地方,笑意变冷,小脸绷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那神仙般的人物,却毒如蛇蝎,屠她家人,害她和母亲落入毫无尊严,被人任意践踏,欺辱的蛇国,她和母亲,能不能活着走出蛇国,尚不能知晓。 琴声蓦然而止,十一陡然惊醒。 这琴声并非幻觉? 十一奔到崖边,往瀑布下望去,瀑下绿水幽幽,远处青石上,似有一抹白色身影。 片刻后,又有琴声隐隐传来。 虽然被瀑布巨大的水声掩去,但她可以肯定,确实有人在瀑下弹琴,而且那曲子……竟如同梦中那曲。 她呼吸一紧,绕开悬崖,寻着小道朝那抹白色身影而去。 下到幽谷深处,是一汪硕大的绿潭,与梦境中着实有些相似,心跳加速,难道那梦,曾经真实存在? 细想下去,额头猛地抽痛,无法继续。 她试了几次,脑袋象是要炸了一般,疼痛难忍,只得暂时放弃。 身后山崖陡峭如削,直没云稍,无法攀爬。 她知道这陡壁后就是合欢林,看来她和母亲从瀑布上坠下,是被冲地河,进到合欢林中。 转出树丛,见水边青石上,坐着的竟是就算在梦里所见,仍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依然白衣似雪,依然墨发轻扬,依然秀雅得如同这汪绿水青山,顾盼间,青獠鬼面下的眸子,依然黑得深不见底,醉人心魂。 “你果然没死。”十一牙根中抽出冷风,指尖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藏于袖中的匕首滑入手中,紧紧握住。 他奏下最后一个音符,回眸过来,微微一笑,“你手中匕首,杀不了我的。”声音轻柔得象是告诉她,小心伤了身边的花花草草。 蛇国拿数千名少年少女训练死士,就为了个杀平阳侯。 如果面前的男子,真的是平阳侯,十一清楚地知道,就凭着她这点本事,绝不可能杀得了他,否则蛇国也不必这么劳心劳力,他更不敢一个人到处行走。 她恨归恨,但不是莽撞的性子。 那日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杀她们母女俩,她这时孤身在这里撞上他,是祸是福,难以知晓。 凭着一腔恨意,鲁莽行事,只会毫无意义地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而且,她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压下心头恨意,冷静道:“你为什么要屠杀我的家人?” “家人么?”他悠然一笑,那场屠杀,好象只是他乡的一场春雨,与他丝毫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那些是你的家人。” 看似温文无害的身影,却让十一心里生出刺骨得寒意,她强迫自己冷静,“那为什么要追杀我和我母亲?” 他轻叹了口气,似无奈, “我说过,没有人要杀你们。” 他柔和的笑容老幼无欺,如果不是十一亲身经历了那场屠杀,真会信了他。 十一冷笑,装吧,凭一句话,就能将那天的杀伐抹杀?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我没有骗你。”他指节均匀的修长手指轻抚琴弦,每个动作都温柔优雅,“真的是我与他人的一场交易,至于东家是谁,你可以去问你母亲。” 十一心里一动,母亲确实有事瞒着她,“我要离开,你拦不拦?” 白衣男子眉毛微掀,微笑道:“我为何要拦?” 十一紧盯着他的眼,不会就这么相信了他,“你不是说,你与他人交易……”既然,那天追杀她们,今天遇见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琴声又自白衣男子指间溢开,玄妙的琴声中传出他轻柔的声音,“我的东家要的,并非是你母女性命。” 似雪的衣裳,袖口处用淡雅的沉金线绣着欲开的白玉兰花暗纹,随着光晕晃动,好象随时会绽放开来,修长的手指从袖子里伸出,玉润的肌肤似乎与衣袖融于一体。 仿佛有白玉兰花香飘来,十一看着那双手,移不开眼,“可是你的人,明明在追杀我们。” “他们并非追杀你们,只是完成任务,来见我。”白衣男子轻睨了十一眼,“行有行规,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十一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有人跟你说,人家请我们来杀光所有家丁,然后撵得他家主人象猴子一样满山跑,其实只是个误会,你信不? 反正十一不信,那天,不是被黑衣人追得如同丧家犬,她和母亲也不会坠入深瀑。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再不能问出什么,只能设法在母亲那里得到答案。 “你真的是平阳侯?” 一国王侯干杀人的勾当,杀的还是妇孺,绝对只能阴着来,没理由到处招摇,还直言说与人交易,唯恐人家不知道。 十一开始怀疑,凭着母亲的那一声‘平阳侯’,就认定他的身份是不是错了? 白衣男子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的笑意,眼角轻瞟而来,“你认为呢?” 十一怔了一下,这算什么? 默认?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是,你怕吗?” “如果你是平阳侯,你当街屠杀,就不怕王法?”十一脸垮了下去,她虽然不记得过去,但还不会笨到,不知道皇家的人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屠杀。 “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平阳侯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有谁见着我当街屠杀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5 妙人 十一结舌,张了张嘴,半晌才出得声,黑衣人屠杀时,他确实没在现场。亜璺砚卿 她见到他的时候,悬崖上除了她们母女俩,全是他的人。 而这时,又只有她和他。 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是由他指使的,除了他的属下,就只有她和母亲。 如果她到处嚷嚷,平阳侯当街屠人了,人家不当她是疯子,就当她是诽谤。 十一一张小脸,气得铁青,他简直不要脸。 白衣男子笑看着她,“又想杀我?” 十一紧绷着小脸,不管他说的这些是不是鬼话,但她和母亲的处境却是拜他所赐,不想杀他是假的。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我今天放了你离开,日后,你总会变着法子来杀我,但……我又不想死,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你说过不挡我。”十一背后爬起一股寒意,恼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被他一激,就表露出内心想法。 后悔听见琴曲,就懵懵地闯了来,竟没多想想,弹琴的人,会不会是他。 “我确实说过,但没说让你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你说,是吗?”他声音低柔磁哑,如同与爱人低声细语,说出的话,却叫人透心得冷。 他凝看向她的眼,黑且深,任谁也猜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十一呼吸一紧,紧握匕首,护在身前,如果走不了,那就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逃脱了是本钱,伤了他是利息。 伤了他,还能跑掉,就是连本带利地挣了。 白衣男子轻飘飘地睨来,微微一笑,“逗你呢,就当真了。” 十一紧绷着的小脸,微微一抽,实在分不清这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或许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但不管如何,能不动手,见机行事,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我没弄明白一些事之前,我能叫你先生吗?” 虽然他没否认他是平阳侯,但也没承认,十一不想过早下结论。 “当然可以。” 他眼角噙笑看她,这能屈能伸的性子,在蛇国应该可以生存下去,是吗? 她经历了种种,就算回到过去,也不会再轻易死去,是吗? 那时,他们之间的游戏,才会真的开始。 他对完全不同的她,竟有些迫切地想见到。亜璺砚卿 对方虽然不看脸,也很好看,但十一看着他,就会想到飞溅满目的鲜血,和拜他所赐的绝境,哪能再生出什么花痴想法。 被他这么看着,非旦不陶醉,还起了一身的鸡皮,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回走。 好转过树丛,果然不见有人阻拦她离开。 十一听着从树丛后传来的琴声,略为犹豫,仍转了回去,走到琴几边坐下,看向他手下的琴弦,“先生竟也知道这首曲子。” 白衣男子手指轻按琴弦,停了下来,“听你的意思,难道你也懂此曲?” 十一摇头,但他刚才所弹,确实和梦中听见一样。 白衣男子竟不意外,只淡淡一笑,仍自抚琴。 十一见他不多追问,安下心来,静静地听了一阵,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时,满眼的杀伐,跳过黄泉的一暮,再往前。 再往前,冰冷的青石板,雪白的衣袍,抚上她额头冰冷的手指,淡淡的清冷白玉兰花香…… 再往前, 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渗出,‘哎哟’一声抱了头。 “怎么?”琴声停下,他的视线看过她额头渗出的冷汗,凝看向她因痛楚而扭曲的脸。 “没什么,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只要一想,头就痛得厉害。”十一惊诧,为什么会将这些不该为他人所知的东西告诉他。 “不记得的事,何必强求。” 白衣男子递来一张雪白的手帕, “该记起的时候,自会明白,不能记起的时候,就算你再绞尽脑汁,也是想不起来。” 十一接过手帕,“如果不是与先生有那许多仇恨,先生倒是一个知己妙人。”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你直言与我有仇,就不怕我杀了你?” 十一拭着额头汗水,“如果先生要杀我,刚才就可以下手,根本不会放我离开。所以,我肯定,先生不想,或都现在还不想杀我。” 白衣男子深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揣摩人心,也是个妙人。” “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先生。”十一把带着汗渍的手帕收入怀中,“不过,你别以为,因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恨你,不会再杀你。” 白衣男子笑了,“太弱的对手,甚是无趣,等你变强了,再来杀我,可好?” 十一扁了扁嘴,哪有故意等敌人变强后,再来杀自己的道理,他分明是看不起她,“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怨我。” 白衣男子轻吸了口气,望向远处瀑布,心情突然间大好,“你在什么地方听过这首曲子?” “梦里。”十一揉了揉已经不太痛的头。 “梦里?倒是有趣。”白衣男子轻笑,“是什么样的梦?” 一个梦,十一倒不觉得有什么说不得,而且他也会梦中所听的曲子,“梦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有很高的山,有瀑布,很绿很宽阔的水,但很静……那地方与这里,倒有些相象,不过却比这里大许多,山也高许多。有一个穿青衣的姑娘也如你这般在水边抚琴,不过在她旁边听琴的,却是一只青虺。那只青虺象是很喜欢听姑娘抚琴,也好象很喜欢那个姑娘,说一定要修炼成应龙,带她离开……” “……”白衣男子总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敛去,默了下去。 “怎么了,先生?”十一察觉到他的变化。 “真是一个神奇的梦。” 白衣男子收敛心神,轻笑了笑,“你真记得那姑娘奏的曲子?” 十一点头,“不过那姑娘的曲子,悠然淡泊,让听曲的人心身得到清宁。可是先生……”十一小心地看了身边如幽谷深兰般的男子,“先生奏出的曲子,固然同样优雅,却夹着怨世地愤恨,让人感觉到有些杀伐得寒意。” 白衣男子静静地听完,默不作声。 半晌,才道:“梦里还有什么?” 十一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后悔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他表面上再温文而雅,但实质上是一个手染鲜血的人,曲音中难掩杀代之意,自是难免。 但喜欢玩弄风雅的人,又岂能喜欢别人破坏他的风雅韵味。 摇了摇头,“只梦到这些,再没别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衣男子才轻嘘了口气,半晌才道:“仅凭着一个曲子,竟能有这些感触。”说完兀然一笑,“不料,世间知我的人,竟是你。” 十一咬了唇,并非知他,只是在梦里听过那曲,再听他弹出此曲的第一感觉,“不知先生,从何处学得此曲?” 白衣男子移开了眼,“无意中在一本古籍中所得。” 十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梦里看见的场景也象是很久以前,那么他在古籍中所得,也是在情理之中。 白衣男子看着指下琴弦,“你真会不会弹这曲?” 十一摇头,心想,失忆后,会的好象只有打架。 白衣男子笑笑,“真可惜。”又自行弹琴,不再说话。 十一在他身边倾听,竟不忍离开。 她背负着母亲的生死存亡,忍受着死士训练中所见的各种残酷事件,战战兢兢地活着。 虽然他的曲音不同梦中青衣少女所弹那般清宁淡泊,仍会透出一些不甘和怨愤,却仍让内心深处感到一种亲近。 二人虽然不说什么,只是一个弹琴,一个听琴。 十一却觉得这是她重回到世上,最美好的时光。 这一刻对他,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有他的琴声。 她明知,他应该是自己的仇人,她不能,也不敢有任何奢望,但在此时不愿再猜测他的来历,怕彼此的身份揭出,连这美好的短暂时光也失去。 他也无意驱赶她离开,这一坐,竟是落西山。 十一望望天边,到了必须回去的时间,否则体内的毒发作,后果不堪设想,不舍地起身。 琴声停下,他侧目过来,“要走了?” 十一老实点头,“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听先生弹琴?” 白衣男子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微微一笑,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我不时会在此抚琴,如果你不怕我,大可前来。不过……不能容他人知晓,包括你母亲。” “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十一松了口气,她还真不怕他,“不过,你真不怕,我变强了来杀你?” 白衣男子垂眼摇着头,微微笑道:“你杀不了我的。” 十一当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我一定会杀了你,不信你等着瞧,心里却是不服,“我们来约定。” “呃?”白衣男子一双眼如秋水桃水,笑意意盈然地望向她,如同在看一个吹牛的孩童。 十一抿了抿唇,默念,你小看我,一定会后悔,“在我没向你出手以前,你不能杀我。” 一般人发现有人对自己不利,都会提前除去祸根,哪有明知这个人要杀你,还不动手,傻傻地等对方先下手,才做回应? 她这个要求,实在既孩子气,又不可理喻。{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6 讨厌的尾巴尖 白衣男子却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十一觉得这个人,不是太过狂妄,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个说话根本不作数的人。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有这半日时光,已经不枉这次出来一回。 他直到她远离,抚着琴的手,才停了下来,侧脸看着她坐过的地方,久久不挪开视线。 直到到一个黑影无声地落在他面前,“侯爷,天不早了。” 他才收回视线,起身抱起长琴,淡淡道:“回去吧。” 越姬看着铜镜中,用炭笔勾画出来的妖媚眼角图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画眼纹的手法越来越好。” 锦娘又挑了些胭脂在眼纹上晕开,让镜中美人越加的妖艳动人,“陛下天生丽质,连蛇侯大人都赞陛下美貌,属下只是稍加点缀,不敢居功。” “你也不用谦虚。”这话让越姬十分受用,面含微笑,对着镜子端详一阵,笑意渐渐敛去,叹了口气,这般绝色的容貌,却只能与蛇皇相伴。 与蛇皇床笫上固然快活,但它终究只是条无知无觉的蛇,哪能知她的冷暖。 而那个人,虽然半人半蛇,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的小心肝跳个不停,只要在她耳边哈上一口气,就能让她身子半边酥麻了去。 随便说句话,明知是哄她的,也能高兴好几天。 只可惜她妄为一国之君,与那人一度,还得偷偷摸摸,倒不如他身边的侍儿自在。 锦娘察言观色,“陛下,凤梨园的花开得正好了,蛇侯大人叫人在那里搭了纱幔午睡呢,陛下闲着无事,何不也去凤梨园赏赏花。” 越姬怔了一下,凤利园是前往死士训练场的必经之路,“谁在那里伺候着?” “暂时只得两个丫头。”锦娘偷看镜中脸色。 “红门里可有和蛇侯走的近些的姑娘?”越姬脸色冷了些。 “这批姑娘,蛇侯只见过十一。”锦娘收拾着桌上胭脂。 越姬秀眉微蹙,半晌慢慢松开,“你下去吧。” 锦娘有些意外,“今天天气甚好,陛下不出去走走?” 越姬轻揉着额头,“不了,我有些头痛。” 锦娘有些失望,换成以前,如果发现哪个姑娘跟蛇侯走得近些,都会主动示意她,把那姑娘送上蛇侯的床榻。 而蛇侯对女人向来贪图新鲜,短则三五日,最长不过月余把便会厌倦。覀呡弇甠 也曾有黑门里被蛇侯看上的女子,被蛇侯厌倦后,要以丢给蛇皇,要么重回黑门。 但与蛇侯日夜贪欢,体力亏损得厉害,哪里还能应付那些残酷的训练,再回到黑门,同样是死路一条。 锦娘出了越皇寝殿,不甘地回头瞥了眼已然关拢的殿门,她实在不明白,那丫头到底什么来历,竟让越姬也一反常态。 转身,见大巫师向这边走来,忙一敛眼里恨意,咬牙离去。 越姬看着随侍女进来的大巫师,坐直身,“可打听到?” 大巫师微微弯身行过礼,“据说,蛇侯大人掐指算出,此女将会是平阳侯的命中克星。” 越姬美目一闪,“当真?” 大巫师微微抬头看向座上女子,“巫身不敢欺瞒陛下。” 越姬松了口气,“这么说,蛇侯不是贪恋她的美色。” 大巫师心头冷笑,果然是蠢笨不堪,怪不得蛇侯要拥她为王,“如果蛇侯有这个想头,何必送她去生死门,直接留在身边便是。” 越姬拧着的心,总算舒了开来,看来,还真是多心了。 花荫下,用纱幔围了个临时的休息所,围屏里安置着一张紫藤榻,榻旁焚着香。 只是短暂的午休之用,也布置得极为奢华,瓜果美酒一样不少。 美侍站在榻脚轻轻打着扇子。 蛇侯手中拈着一朵欲放的紫薇,凑到鼻下闻了闻,冷瞥向立在面前的属下人影,“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能跟丢?” 人影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属下见她出了镇子,正要跟上去,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发现钱袋被偷了,我追了两步,回头就不见了她的人。我想既然她是朝着回来的路方向,应该就在前面,可是一路追下来,都不见人影。” 蛇侯垮着脸重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扬手示意人影退下,阖上了眼。 一觉醒来,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己偏西,离毒发的时辰,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脸色渐渐转冷,抛开身前纱幔,“十一回来没有?” 侍儿见他脸色不好,有点害怕,“还不曾回来。” 就在这时听见守在幔外的侍女道:“十一回来了。” 蛇侯的脸色回转过来,倒坐回去,“把她带来。” 侍儿暗松了口气,还好来的是时候,要不她这条小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十一站在离藤榻五步之外,身上衣衫穿得整整齐齐,仍有被蛇侯剥光了衣服细看的感觉,被验身的屈辱感,再次袭来,身体不由地绷紧僵直。 蛇侯把玩着紫薇,“过来些。” 十一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淡定,向前一步。 蛇侯又道:“再过来些。” 十一只得再上前。 蛇侯眸子轻抬,妖艳的紫眸闪着宝石般的光泽,“还不够,再过来些。” 十一手心微微汗湿,又再上前一步。 蛇侯起身下榻,顿时拉近两人的距离,鼻尖几乎擦到她的面颊。 十一甚至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惊得向后急退。 下巴一紧,被蛇侯捏在手中,再退不得。 蛇侯近距离地看着她略为慌乱的眼,这双眼,真美,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你去了哪里?”按照任务行程,她晌午过后,就该回到这里,她却在黄昏才出现。 “我去了坠崖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媚惑,却让十一一阵阵发寒。 “我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能找到害我和我娘坠崖的仇人。” 如果她胡乱编个说法,对方绝对不会相信,但如果真真假假,就会是不同的效果。 蛇侯的绷着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找到了吗?” 十一摇头,“没找到。”垂着眼往蛇侯袍角下看去,他长袍拽地,蛇尾藏在袍子里,这么站着,十足的翩翩美男子,有谁会想到他会是个蛇人? 蛇侯挑了挑眉,找不到是正常的,哪有人搞出那么大地屠杀,还会留下线索让人去查?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十一忙收回视线,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胡乱好奇。 “看这个么?”蛇侯眼角突然挑起一抹暧昧笑意。 十一突然觉得小腿一阵酥心的骚痒,低头看去,只见那条浅紫色的艳丽蛇尾正挑了她的裤角,探入她裤腿里,在她小腿上来回轻扫,只唬得七魂没了六魂半,往后急退。 脚脖子一紧,竟被缠住,后退不得。 一层层鸡皮疙瘩,从十一的后背直爬上面颊。 蛇侯手中紫薇花瓣轻抚她起着鸡皮的颈项,眼角带笑,“这么不能被男人碰,可不行。” 十一心想,你也算男人?妖人罢了。 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来,低眉垂目,不敢乱动,免得激得他淫心大发,还得考虑杀他保身,还是委屈求全。 小腿上搔心搔肺得痒,让她郁闷,真想弯下腰去把那节尾巴尖从裤管里拽出来。 轻咳了一声,“我的毒快发作了。” 还有半个时辰,从这里回到训练场不过半柱香的路程,但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节外生枝,误了解毒,这颗好棋就得毁在这里。 这是蛇侯不愿看见的。 把手中紫薇别在她鬓间,坐回榻上,尾巴尖也随之缩回袍下,“你现在还太弱,不要一个人在外逗留太久。” “是。”十一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退了出去。 一路飞奔回二门,远远见夜抱着手臂依靠在他的小屋的门框上,与她视线一对,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屋。 十一望着那扇关闭的门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这个在平时看来,最为残忍血腥的地方,反倒成了她的避难所。 看向架上沙漏,离戌时还有一会,定了定神,向小屋走去。 肩膀上突然一紧,传来小十七不满的声音,“丫头,你去了哪里,害我们好一阵担心。” 十一回头,见紫云站在小十七身后不远处,“我去办了点事。” “什么事,能让你差点误了服解药的时辰。”小十七浓眉锁住,还有什么事能比性命重要? “我去查,杀我家人,害我和我娘落入此地的凶手。”十一并非不相信小十七,但怕隔墙有耳,把对蛇侯说的话,照搬了一遍。 “查到了吗?”小十七眉头皱得更紧,怪不得这丫头有这么古怪的性子,原来是身负家仇。 十一摇头,神色黯然,对那日地屠杀,她确什么也没问出来。 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见见母亲,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答案。 紫云走上来,轻扶了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但我相信,只要有心,总会查到。以后有机会,我们帮你一起查。” (ps:打滚求收藏,各种票票,成绩涨得好的话,果子会加更哦。另外这文也有好几万字了,不知大家看法如何?会不会口味太重?){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7 称职的活靶子 这件事,十一不想把任何人搅和进来,但不好直接拒绝,微笑着轻点了点头,“谢谢紫云姐姐。 ” 小十七浓眉一扬,“喂,丫头,你怎么不谢我?” 十一撇嘴,“你什么也没做,做什么要谢你?” 小十七‘s’了一声,紫云和他一样,什么也没做,两人的待遇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眼珠子转了半圈,揪住十一,在她耳边低声问,“你……是不是魔镜?” 十一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向他一脚踹去,“魔你妹。” 小十七向后躲开,仍不知死活地道:“看吧,被我说中了。” 十一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活宝,“被你说中什么了?” “没被我说中,你做什么打我?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用上了,分明是心虚。” 小十七接下十一全无章法,胡乱飞过来的凤雪绫,哪知白绫是接下了,但上面坠着小金铃竟受力弹来,饶是他躲得快,仍被削掉了几根头发。 吃了一惊,将小金铃倒吊起来,只觉得两个小铃铛玲珑可爱,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是这样可爱的东西居然是杀人的利器。 苦笑了笑,这东西的主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明明美得跟朵花儿一样,却将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他发誓,以后看见漂亮的东西,都要躲远点,省得被摸了脑瓜子,还不知怎么回事。 十一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神经错乱得简直无药可医。 她用凤雪绫,只因为小十七隔得太远,而且他的身法太快,凭她现在的身法,根本抓不到他,无计可想之下,才把这东西掷了出去,如果把他缠住,减一减他的速度,就能追上他,揍他几拳。 见小十七看着凤雪绫上的铃铛发呆,突然发现,她竟把一直没办法掷出去的凤雪绫掷出去了。 把刚才掷出凤雪绫的过程,细想了一遍,与书册上的各种招式渐渐吻合,突然若有所悟,喝道:“放手。” 小十七正在跑神,被她一喝,吓得松了手。 十一收回凤雪绫,照着刚才掷出的技巧以及书上的招式,又将凤雪绫向小十七丢去,这一下的去势,又准又狠,已经远不是刚才胡乱一掷能比。 “又来?”小十七瞪着飞来的小金铃,变了脸色,又不敢再胡乱抓住带身,以免被反弹回来的小金铃伤到,慌忙闪避。 書覀呡弇甠 好在十一对凤雪绫的使用还不纯熟,才没能伤了他。 他身手算是极好,仍躲得颇为狼狈,吼道:“够了。” 十一刚刚领悟其中奥妙,虽然一招一式间,极为生涩,甚至几次险险伤到自己,但在兴头上,哪里肯停,只恨不得把她能记下的招式尽数演练一遍。 紫云看着翻飞的雪白绸带,隐隐竟象是一只白毛金嘴的凤凰飞舞,面色慢慢凝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凤雪绫? 这东西是越国的镇库之宝,竟到了她的手中。 这个小小的死奴,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小十七这个活靶子,十一手中的凤雪绫渐渐上手,虽然还难成招式,但慢慢地可以控制得收掷自如。 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一角,笔挺地站在大树下的阴暗处,默默地看着雪绫翻飞中的十一,平时总是绷紧的冷俊面庞渐渐舒展开来,凝雪的眸子浮现一抹淡得微不可及似笑的神色。 雪绫滑下,十一眼角余光隐隐见到暗处的那道修长的黑色身形,侧脸看去,却不见人,只得被风吹动着的树叶。 幻觉? 小十七乘她分神的时候,小心地抓住凤雪绫,一抹额头汗水,黑着脸吼道:“臭丫头,玩够没有?” 就凭十一初用雪绫的这点本事,自然伤不了他,但那几个铃铛在空中乱弹,实在诡异,他不得不处处小心,再加她又是初用凤雪绫,这东西虽然可以伤人,同样可以伤己。 他不敢胡乱回击,引起凤雪铃反弹向十一。 结果他就只能满地打滚,一味闪避,弄得一头一脸的尘,好不恼火。 他让她,十一哪能不知道,笑嘻嘻地收了凤雪绫,“谢谢你啊,衣服,我给你洗。” 小十七鼻孔里哼了一声,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溜了一圈,故意在腹下多停留了一会儿,“那我的脸,我的身子,你是不是也给我洗啊?” 十一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干脆不再看向别处,“你不怕我给你洗坏了,我不介意帮你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小十七下意识地用手遮了前头,脸色微微发白,这丫头简直可恶,又可恨,还不要脸,不肯示弱道:“谁……谁稀罕你洗?” 怕十一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转身急跃开去。 众人哄笑起来,小十七跑得更快,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十一收回视线,望了一回天,又不是没穿,看得了什么,用得着遮吗? 紫云望着小十七消失的方向,笑着摇头,这浑小子算是遇上对手了。 秋桃自从知道十一和小十七两个人在夜手下,就后悔当初没有远见,让十一对她生了间隙,一直希望寻机会挽回,苦于一直寻不到机会。 见小十七跑开,凑了上来,“你这白绸子真漂亮,舞得也好看,一旁看着,就跟仙女下凡一样。” 十一有自知之明,刚刚能使凤雪绫,动作生疏僵硬,不象僵尸已经偷笑,哪能还能提‘好看’二字,对秋桃的谄媚,只觉得肉麻。 但人家示好,她也不便生硬,微微一笑,认真的收起凤雪绫。 刚才只是初试凤雪绫,却仿佛这条三丈长的雪绫成了她肢体的一部份,绫随心动,那种感觉,真的很美。 她抬眼又望向人群外的那棵树下,这就是夜所希望的,是吗? 秋桃轻拉了拉她,“教官来了。” 锦娘带着属下步入二门。 十一着众人一起走向黑门。 这次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众人除了得到解药外,还得到一颗能让人快速提高修为的上好丹药,可以帮助他们更快的完成二门训练。 意外的收获,让死奴们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将丹药纳入口中,更盼望着下次任务的到来, 十一把玩着丹药,没有象别的死奴一样,直接服用。 离她远远的小十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抱在腋下的手指,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在她手臂上写道:“别吃。” 十一微微侧眼,恰好见紫云正将药丸不着痕迹地塞入袖中。 她对这丹药本来就有些怀疑,有小十七提醒,再看见紫云的做法,完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种地方发放的药物。 这样的药物,或许能在短时间让人有所提高,但违反正常机能的东西,往往伴随着很可怕的负作用。 比如说,一根弦,拉得最紧,发出的声音固然动听,但完成拉紧的弦,会失去韧性,寿命会大幅度的缩减。 再说,谁能知道,这药里是不是含了别的作用? 比如说控制心性。 也偷偷将药丸塞进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轻捏了捏小十七的手指,以示感谢。 小十七象被针扎了一样,忙收回手指,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她远些。 是夜,十一在小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死奴进了训练场,就不能随意离开,如果偷跑出去,被人发现,男的当场处死,女的姿色平庸的,同样当场处死,有些姿色的,送去供蛇皇享用。 十一想见母亲,难如登天。 可是不见着母亲,那些迷团又无法解开。 第二天,鳄鱼潭中又送来数十条巨鳄。 这次送来的巨鳄不同以往的鳄鱼品种,更凶残。 接下来的数日,所有死奴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好不容易在小十七的指挥下,将这些鳄鱼一条条引出,独条宰杀。 眼见数十条巨鳄只剩下十来条,有望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越姬身边的那条巨大青蟒蛇皇突然闯入二门。 正在捕杀巨鳄的死奴阵势,搅得乱成一片。 秋桃没见过蛇皇,一时间吓得呆了,巨大蛇尾扫来,也不知道避让。 十一将秋桃往旁边猛地一推,秋桃跌滚出去。 这一顿,十一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让,仍被蛇尾扫过的余力扫中,向鳄鱼潭方向跌落。 潭中还有十几条巨鳄,如果掉入鳄潭,哪里还能有命在。 十一心脏砰砰乱跳,却镇定地调整落下的姿势,凤雪绫出手,向对岸的小十七掷去,心中默念:小十七,我是生是死,看你的了。 小十七在凤雪绫从十一手中飞出的瞬间,向前急跃,一把握住飞来的白绫,不顾飞弹过去的凤雪铃,用力往回一拽。 十一的身体随着那一拽之力,飞越过鳄鱼潭。 小十七将她揽腰抱住,往旁里急滚,远离鳄鱼潭。 巨鳄象是惧怕蛇皇,没敢追上岸来。 好在蛇皇似乎无意伤人,只要死奴远远退开,就不再追击。 十一总算是险险避开一怯,捡了条命回来。 ps:挺着个大肚子码字坐久了,实在辛苦,看在果子一大一小,同时码字的份上,大家多宣传宣传,扩展扩展这本新书哦。{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8 想咬她一口 十一趴伏在小十七的胸脯上,腰仍被他紧紧抱住,还没放开。 手心中一片腻滑,十一放开紧抓着小十七手臂的手,入眼一片腥红。 忙向小十七手臂看去,他结实鼓涨的手臂被划出半寸深的血口子,鲜血正汩汩冒出。 十一脸色微白,“你受伤了。”忙撕着衣衫,给他包扎伤口。 小十七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脸的怒容,“你疯了吗?” 刚才的情形,是她该管闲事的时候吗? 何况还是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 这里的人,现在为了彼此利益,暂时同心,但出了这道门,随时可能为了利,对人下黑手。 这些人,谁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搭救? 十一现在想着刚才的情形,也是后怕,但见小十七发火,却是微微一笑,继续给他包扎流血更多的伤口,“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小十七瞪着身下难得模样柔顺的小丫头,她的小脸苍白,可想刚才,她也吓得不轻,不过是性子倔强,不肯表露罢了,恶狠狠地道:“再有下次,我绝不管你。” 十一厚着脸皮,“你得带我过红门的。” “你要寻死,我跟着你寻死不成?”小十七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你想死,早点死,不用拖我后腿,我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他骂得越凶,十一反而笑得更甜,手上包扎的工作丝毫不停滞,“衣服,我会给你补。” “稀罕么?”小十七眼里的怒意渐渐化成无奈,看着她笑嘻嘻的脸庞吹弹即破,真想狠狠地咬上一口,来解心头火气。 他虽然恼十一多管闲事,不知爱惜自己,但对她遇到危险的刹那间,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心里却泛起微微地异样,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奇妙感觉。 但现在没有时间容他去细细品味,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那就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蛇皇,突然闯入,必然有因,他必须静观其变,及时应对。 翻身而起,顺势将她拉起来,瞥了眼睡在一边的凤雪铃,精巧的铃铛上丝毫不见血迹,这小东西还真是可怕。 十一收回凤雪绫,手指抚过凤雪铃,往后的日子得勤加练习,如果不能随心所欲的灵活控制,这东西伤人伤己,防不胜防。 将雪绫收入袖中,与小十七并肩而立,抬头见不远处,紫云正轻抿了唇看着小十一受伤的手臂。 課外书 十一隐隐能察觉到,紫云压抑着的担忧。『首发』 心里一动,难道紫云对小十七…… 秋桃死里逃生,以为十一定会掉进鳄鱼潭,葬身鳄腹,吓得脸色煞白。 见十一和小十七跌滚在地,血染了地面,不知他们伤得如何。 但惧怕离他们不远的蛇皇,不敢过去查看 这时见她好好地站在小十七身边,那二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如同一对金童玉女,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蛇皇不理逃窜开的人群,烦燥地绕着鳄鱼潭来回转悠。 半晌,突然出其不意地窜向潭中,将一只巨鳄生生一口咬住,吞入腹中。 本缩在潭中,不敢靠近它的巨鳄为了保命,一起奋起反攻。 蛇皇虽然凶猛,但以一对十几条巨鳄,终是吃力,混战中,虽然咬死几只巨鳄,但它自己也被巨鳄咬伤多处,血流如注。 这么下去,到了最后,只怕是两败俱伤。 越国顶级的死士出面,才制服所有巨鳄,和发狂的蛇皇。 在这里,十一见着了死士中,与夜并名的另一个神秘的存在――丹红。 据说丹红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泡在男人堆里,在原本以淫为本的蛇国,仍背着淫荡之名。 但不知为什么,十一看着婷婷立在潭边,纤纤玉指轻拭剑上血痕的性感妩媚女子,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本不该如此…… 丹红感觉到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美眸转来,见是一个极清秀漂亮的小姑娘。 这里的女人,只要知道她是丹红,流露出来的神情只有两种,畏惧和嫌恶。 因为这里的男人,哪怕是有妻子的,如果想上她,只要对方长相不差,身材好,床上功夫好,她来者不拒。 跟她做过的男人,回去后自然会数落他们的妻子,无论容貌身材,还是床上功夫都不及她。 如果那些男人,在她没腻味之前,识得退去,也就罢了,如果在她对这个人玩腻的时候,再来找她,她会在事后,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掉。 所以被她杀死丈夫和情人的女子,自是恨她入骨。 然恨她如何?谁能奈何得了她? 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女人心目中的恶魔。 但这个小姑娘目光清澄,既没有害怕,也没有鄙视得嫌恶,让她有些意外。 朝她微微一笑,小姑娘竟也回了她一笑。 丹红笑了,这丫头有趣。 转眸看向她身边英朗的少年,嘴角的笑却微微一敛,接着又笑了开去,或许又将是一个可怜的人儿。 扫了眼化成一潭血水的鳄鱼潭,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事了,看向夜,媚声开口,“你走吗?” 一旁锦娘的脸,顿时青了下去,瞪了丹红一眼,“这里乱成一团,有你一个懒于做事的闲人,也就够了,他岂能再丢手不管?” 丹红笑盈盈地却不恼,看向夜的眼神越加妩媚,“我看不出,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 夜淡淡开口,“这里确实没我的事了。”转身带着冷风走向二门。 丹红瞧着锦娘‘咯咯’一笑,飘身到夜的身边,“我今儿得了一壶好酒,去我那里喝两杯?” 夜侧脸,目光在她美艳的面庞上冷冷扫过,“也好。” 锦娘追上一步叫道:“夜……” 夜不回头,“陛下即刻会到,陛下会处理这里的事。” 锦娘更气得身子微微发抖,看着夜高大的背影,又无可奈何。 丹红和夜从十一身边走过,丹红笑看了十一一眼,“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也是你的徒儿?” 夜回头睨了十一一眼,“是。” 丹红掩嘴娇笑,“看来,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夜浓眉微蹙,不再说话,大步离去。 十一轻捏着袖中凤雪绫,慢慢咬紧了下唇。 秋桃溜到十一身边,悄声问,“夜和那女人是情侣吗?” 声音虽小,却被锦娘听见,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吓得秋桃忙缩了脖子,埋着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匆匆赶来的越姬看着混身是血的蛇皇,手都在抖,蛇皇可是她的命根子,蛇皇死了,她的女皇之路也到头了。 怒视向周围,“怎么回事?” 听完锦娘战战兢兢的汇报, 女皇的视线停在眼前被鳄鱼血染红的潭水,蹲下身捞了一把潭水,凑到鼻边闻了闻,血腥中隐隐能闻到一股似兰非兰,又带了些甜腻的香料味道。 俏脸一寒,切齿道:“把这里所有的人全绑起来,一个不能漏下。” 十一以为女皇愤怒之下,失去理智,想杀这里所有人来泄恨。 她选择成为死士,是为了求生,岂能任人宰杀,见拿刀的侍卫包袭过来,握紧短刀。 这时,垂在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仰头,见小十七朝她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侍卫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小十七顺服地由着侍人绑了,丝毫没有反抗。 这些日子相处,十一知道小十七绝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这种情况下,全不反抗自然有他的道理。 眨眼间,侍卫已经扣住她的肩膀,小十七望着她的眼,清澄如水。 十一凝看着他的眼,放弃反抗的念头,任侍卫夺去手匕首,捆绑起来。 小十七这才转开脸,她能感觉到小十七松了口气。 调开视线,见紫云也是全无反抗的任人绑着。 在女皇的亲自监督下,挨个搜身,就连负责二门里的训教官,也不例外,甚至包括锦娘,唯一没被牵连进来的,只有和丹红一起离开的夜。 十一心脏莫名地抽紧了一下,直觉,如果她刚才有一点反抗地举动,只怕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最后,侍卫在一个叫金钗的姑娘身上搜出一方带着香料味道的汗巾。 女皇握着那方汗巾,闻了闻,脸色沉得象要滴出铅来,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金钗脸色煞白,哆嗦着唇,道:“下奴不明白什么意思。” 女皇睨了眼正在给蛇皇施救的御医,心疼得脸颊抽搐了一下,冷笑道:“我会让你说,不但要你说,这里知情的人,都得说。” 偏头对身边服侍她的侍女低语了几句。 示意将众训练官和死奴放了。 死奴虽然被放了,但不许离开,只能留在原地。 众人看着侍女离开,脸色都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虽然不知道女皇要做什么,但可以肯定,不会有好事。 没一会儿功夫,有人抬了木柴蒸笼上来。 众下奴战战兢兢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十一不知在这里架蒸笼做什么,难道想在这里蒸鳄鱼肉? 向小十七看去,只见后者也是眉头微皱。 半柱香的功夫,又见侍卫拉拽着一个妇人过来,丢摔在金钗面前。 现在出场的男主男配们,大家会喜欢谁多些? 平阳侯?夜?小十七?{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19 见面的代价 妇人见了跪在地上的金钗,顿时揪了她哭骂起来,“你这个天杀的小蹄子,又做了什么,害我这个做娘的,天天跟着你遭罪。 亜璺砚卿” 金钗嫌恶地用肩膀将妇人撞开,“我没你这样的娘。” 妇人还要再哭,女皇不耐烦了,重哼了一声,“动手。” 侍卫上前将妇人按住,七手八脚地将她身上衣裳剥了个干净,绑了手脚,又用在她身上剥下的肚兜塞了她的嘴,赤身塞进已经架起的蒸笼。 金钗吓得傻了,连话都不会说,只一味发抖。 十一看着熊熊燃起的火,也白了脸,偷偷看向小十七。 小十七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那是金钗的后娘,在金钗的父亲过世后,嫌金钗和她的弟弟妹妹银钗拖累她,难以改嫁,先把她仅得两岁的弟弟丢进山里,任其自生自灭,又把她们姐妹俩卖进死士训练营,拿那笔钱当嫁妆,嫁了个鞋匠。银钗在审核时,被出来闲逛的蛇皇看上,据说当着她的面,给……” 他说到这里,见女皇向这边看来,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十一皱了皱眉,世间竟有这样狠毒无情的女人。 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金钗到那时就恨上了蛇皇,所以才会用这办法引了蛇皇来此,令蛇皇与鳄鱼相斗,想借此杀死蛇皇给妹妹报仇,只是没想到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却被女皇一眼看穿。 一个名叫含草的死奴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惨白着脸道:“女皇陛下,下奴见金钗用这巾子包过一个香料包,不知这巾子跟蛇皇大人……有什么关系。” 金钗顿时面如死灰,不肯就此作罢,也跪下去道:“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她一直与下奴不合,借机报复。” 女皇眸子更冷,淡扫了金钗一眼,道:“什么样的香料包?” 含草唯恐这件事牵连到自己,忙道:“是一个游方道士卖的香料,上回出去做任务,我和金钗一组,我看见她买的,当时那个游方道士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下奴没能听见,只看见她用这方巾子包了那个香料包。”她看见女皇闻那方巾子,猜到与上头的味道有关。 “你血口喷人。 ”金钗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将含草喷死,“陛下,别听这个贱人胡说,她是陷害下奴。『首发』” 含草怕女皇听信金钗的话,抢着道:“下奴绝不敢哄骗陛下,下奴亲眼看见,她把那个用黄皮纸包着的香料包,裹在巾子里,揣进怀里。下奴还问过她,那是什么东西,她说是避林里蛇虫的。我们在后山训练,确实常遇上蛇虫,下奴还让她分些,结果她不肯,让下奴自个去买。下奴回头去买时,已经不见了那个道士。” 女皇到了这时候,才冷瞥了金钗一眼,命侍卫下潭打捞搜索。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见侍卫在潭里捞出一页被血浸红的油纸。 女皇一双美目更是冷如寒冰,看向金钗的眼神,阴狠得象是要将她生吞活咽,“那个道士是谁?” 十一看着抖成一团的金钗,知道她是活不了了,事到如今,倒不如想办法自行了断,也不用遭罪。 金钗哆嗦着唇,一声不吭。 找到了线头,女皇反而不急了,赏了含草一个金珠。 含草不但保住性命,还得了个金珠,喜出望外,给女皇磕了个头,退了开去。 女皇冷看向金钗,“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直强撑着的金钗终于崩溃,跪前两步,哭道:“我不知道道人是谁,下奴只是在茶苑听说,最近来了个游方的道人,手上有对付蛇虫的良药,所以下奴设法寻到道人买来这个药……” 与金钗一起外出任务的,除了含草,还有另外两个死奴,另外两人证明,确实在茶苑的情景确实如金钗所说。” 这条线也就此断掉,女皇冷哼,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瞪向金钗,“把这丫头一并蒸了。” 面如死灰的金钗,也被剥去衣衫,塞进蒸笼。 金钗后背贴上已经被蒸得死去,热烫的皮肉,吓得顿时昏死过去。 鳄鱼潭边,人来人往,越国精通香料药材的人士,提心吊胆地分析着,被撒进鳄鱼潭中的香料成分,结果无人得出结论。 女皇怒不堪言,锦娘上前,“陛下,在越国有一人精通香熏之术,精通香熏之人,自是精通香料配制。” “我怎么就没想到她。”女皇美目一亮,“去把吴氏带来。” 十一本苍白的小脸,刹时间惨无人色。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如果眼神能杀人,锦娘这时早已经死在她的眼神寒刃之下。 这时侍卫揭开蒸笼盖,请女皇观摩,“陛下,看可以了吗?” 那母女二人,原本雪白的变得通红泡涨,肉皮颤颤地象是随时要破裂开来,女皇淡睨了蒸笼上一眼,点了点头。 扫视了眼四周,“如果再有人敢做出判逆之事,她们就是榜样。” 蒸肉香阵阵飘来,众人吐成一片,连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十七也面色惨然,强忍阵阵作呕。 十一却看着战战惊惊跟随着侍卫从二门进来的母亲,头额阵阵发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母亲离开这个魔鬼之地。 月娘看见巨大蒸笼里的两个人,脚下一软,被侍卫一把拖住,才没跌摔下去,继而看见怔望着她的女儿,美丽的眸子里,泪光微涌。 她不敢向女儿多看,忙低了头,随侍卫走到女皇跟前,这才看见身旁受伤的蛇皇,一张脸顿时成了死色。 女皇象是也极不喜欢那股鲜肉的味道,示意撤去巨大蒸笼,打量了跪在面前微微发抖的妇人一眼,把巾子提在她面前,“我要你辩出这上头的香料成分。” 月娘抖着手,接下巾子,放到鼻边闻了闻,壮着胆子道:“配制这份香料的人,是个配制香料的高手,凭着这一方帕子,妇人无法辩认。” 越国许多配制香料的高手,没能得出结论,女皇也没指望月娘单凭着闻一闻,就能得出什么结论,但仍忍不住失望,正想挥手让她退下。 却听月娘又道:“请问陛下,这香料用在了何处,如果能些残渣,或许能分辩出来。” 女皇身边的侍女接口道:“那香料全撒在了那鳄鱼潭里。” 月娘忍着恶心,舀了些血水,闻了闻,又对光看了看,“虽然不能完全分辨出这香料的分成,但或许能辩出一二。不过……” 这些日子全由月娘为蛇皇配制香汤,蛇皇对月娘配出的香汤极为喜爱,女皇有时也忍不住好奇,去看她配制香料,是从来没见过的神奇,听她这么说,又升起一线希望。 “不过什么?” “不过,我需要人帮忙。” 月娘语气肯定。 要知道分辩出香料成分,才能查出给金钗香料的道人是谁,而且才能查出蛇皇失常的原因,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女皇一指旁边候着的香料师们,“这有何难,这些人尽数归你使唤。” 月娘扫了眼那些人,摇了摇头,“妇人只需我女儿搭把手。” 女皇扫了眼十一,有些犹豫。 月娘察颜观色,道:“这味香料配制得十分复杂,祖上传下来的香料调配分辩之法,妇人虽然只学得一二,却也绝不敢有违祖训,往外流露。”她口气坚决,一副如果你不答应,就算杀了她,也不会顺从的模样。 女皇一向高高在上,除了蛇侯,没有人敢跟她讲条件,有些不悦,但衡量着轻重,点了点头,“也好,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十一和月娘不约而同的暗透了口气,总算能有机会见个面,有些问题可以乘这机会弄明白。 月娘脸上不露声色,又讨了些器具,让十一装了两大坛的潭水。 由于蛇皇伤的不轻,不易搬动,在二门里收拾了间大屋子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搬来纱幔锦垫布置一新,暂时供蛇皇养伤之用。 二门里住进了这么条让人闻名丧胆的东西,哪怕是暂时的,也让人战战惶惶,就连锦娘也难不变脸色。 但谁都知道这条大蛇的地位,哪有人敢提出异议。 月娘每三天要为蛇皇调配香汤,为它沐浴,知道这条大蛇,虽然淫秽,但绝少出屋,反倒不怎么害怕,只暗中吩咐十一,蛇皇在这里的日子,千万不要靠近大屋。 女皇为了弄明白香料的成分,倒是给了月娘不错的空间,在月娘母女捣鼓那两坛子含有香料残粉的潭水时,只让人远远地守着。 月娘闻了那块巾子,已经能大约地分辨出香料的成分,只不过里面除了香料,还含了一两种不能确定的辛辣之味,她要做的不过是弄明白这辛辣之味的东西是什么。 就算她不能弄明白那两种辛辣之物是什么东西,把别的成分填写出来,也能过关。 所以她并不着急,故弄玄虚,不过是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要告诉女儿。 收藏过千会加更,所以没收藏的亲们收藏吧。{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0 无情生死门里的情 (今天为承诺的一千收藏加更,为了方便两章内容放在一起,所以这章很长。 『首发』) 月娘将装着血水的小碗一字排开,示意女儿静听屋外和屋顶动静,确认无人偷听,才低了头,一边假装捣弄分辩香料成分,一边最低的声音道:“平安,你一定好好听娘说这些话。” 十一也是一肚子的话要问母亲,但见母亲神色慎重,只得把自己的疑问暂时先放一放。 她没想到,母亲告诉她的竟是丹红的事。 丹红不但在蛇国,就是在外头,也是淫荡与恶名并存远扬,但只有极个别的人知道,她曾经是一个极单纯的姑娘。 她还在红门时,与一个叫清的死士训练官相爱,清对她也是一往情深,本是极好一对情侣,但错就错在,他们生在生死门。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再怎么小心,仍被上头知晓。 清是当时能力最强的死士,而丹红和夜是这些年来,最被看好的两个死奴。 死士不能有情,一旦有了情,就不能再成了好的死士。 于是清和丹红的恋情绝不允许。 他们用丹红来威胁清,迫使他服下淫蛊,并当着丹红的面与众女。 如果他不答应,就将丹红送给蛇皇。 清不得己而为之。 不知情的丹红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但渐渐冷静后,认定清不是这样的人,回头寻到清,想问个明白。 不料,清这时已经被蛊毒迷失心性,正与其他死士训练官一同招了死奴玩乐。 见着丹红,将她擒住,强行给她服下淫蛊,待她淫蛊发作时,与其他死士一同分享了她,整整一夜,折磨得她不成人形。 丹红虽然体内蛊毒发作,人却清醒,痛不欲生,又不甘这么死去,从此沉默寡言,所有心思全放在了训练上,终于出了生死门。 离开生死门,她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死了清。 清死了,但她残破的心却再也无法修复。 她恨男人,但体内的蛊毒却让她越来越离不开男人,仇恨与吞噬了她的本性,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的丹红。 月娘没有告诉十一,那夜清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邀请众死士同享丹红,是越姬对他地试探,如果他不这么做,令丹红死了对他的心,丹红便会轮为越姬派来的那些死士的玩物,直至死…… 他这么做,固然令丹红恨他入骨,但那些死士在她身上玩乐纵欲,会拿捏分寸,不伤她性命。 而他也有机会偷偷通知丹红在红门里的搭档十七,也就是后来的夜,请求他前来搭救丹红。 那时的夜虽然尚在红门,但一身功夫早非那些死士所能及,他刺伤了几名死士,带走丹红。 虽然事后,夜受到非人的酷刑惩罚,但上头终是不舍得他死,加上清的表现,让越姬打消疑虑,夜和丹红总算是都活了下来。 在丹红前去刺杀清时,清佯装正沉迷于酒色中,毫无反抗地被丹红所杀,否则以他的本事,就算丹红出了红门,也伤不到他一根手指。 夜得到消息,赶来阻止,终是晚了一步,丹红长中长剑已经刺入清的胸膛。 清直到死,才全无顾忌地凝视着丹红,他一句话没说,嘴角却噙了笑,然在他死后,眼角却滑下两滴泪。 月娘只希望十一看见蛇国里的无情和黑暗,不想她看到黑暗背后的‘情’,这些话自是不会告诉她。 紧握着女儿的手,“平安啊,你无论如何不能爱上越国的任何男人。” 十一暗叹了口气,现在的丹红,说她可怕恶毒,倒不如说她可怜。 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娘,放心吧,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只求带母亲离开,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丢心。 脚步声传来,十一醒觉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而母亲还没分析香料,担心道:“娘。” 月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 ” 提笔飞快地记下,已经知道的香料名称,然后着手研究不知道的两味药物。亜璺砚卿 这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对白衣男子的疑问,已经没有机会再问,只得压入腹中,再另寻机会。 月娘犹豫着写下一味药物,木门已经被人推开。 女皇从款款迈入门槛,“如何?” 月娘将写好的配方递了上去,“还差一味,无法辨别。” 女皇匆匆扫过配方,视线落在最后那一味药物上,脸色阴寒森冷,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平阳侯。” 跟在女皇身后的锦娘凑上前,“陛下的意思,那道士是平阳侯的人?” 女皇横了锦娘一眼,锦娘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吴氏母女二人。 这里训练出来的死士,虽然是为了对付平阳侯,但关于平阳侯的事,却不容死士们知道太多,以妨人多口杂,走漏了消息,忙闭了嘴。 虽然还有一味香料未能查出来,但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女皇很满意,令十一退下,又让月娘留在这里,方便随时为蛇皇调配香汤,服侍它沐浴。 叮嘱锦娘派人盯住月娘,不许十一与月娘私下再有任何联系。 因为月娘是控制十一的关键,她绝不允许她们有过多的联系,生出事端。 平阳侯与越国水火不容,除去蛇皇,平阳侯势在必行。 利用金钗对蛇皇的仇恨弄死蛇皇,也无可厚非。 但金钗是苦命的姑娘,这样残忍的死法,虽然不是平阳侯所为,但和平阳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十一眼前浮过那如深谷幽兰般的白衣男子,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十一心脏上,有些透不过气。 躺在床上,望着头顶昏暗的天花板,怔怔出神,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这般蛇蝎心肠? 小十七跳到十一的床上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丫头,吓傻了?” 十一只转动眼珠子,看向已经没事一般的小十七,“你说……平阳侯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十七挑了挑眉稍,“越国的头号敌人。” 十一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我是说为人。” 小十七撇了撇嘴角,“我又没见过他,再说以后见着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为人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空想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过红门,过得红门,才能活命。” 十一哑然,是啊,越国的死士是为了杀平阳侯而存在,他们关心的只有平阳侯和自己的生死,至于其他,不会有人关心。 一身似雪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廊下看着初开的八角莲。 凌风轻飘飘地落在院中,看着静得如同止水的主人,不由地放轻脚步,象是怕打拢了这份宁静气氛。 站了一阵,男子终于抬头起来,“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把丹红的事传给了月夫人,而月夫人也见着了女儿。”凌风直接了当地汇报了情况,“难道侯爷不怕,她会对夜……” “以月夫人的为人,绝不会把清求夜搭救丹红,以及夜因为搭救丹红受尽酷刑,险些丧命这事告诉她。” 男子抬头,清峻的面庞迎着日光,整个人都光亮了许多,轻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浅地鄙意,月夫人为了将过去撇得一干二净,竟宁肯她恨他入骨,与蛇国最难对付的敌人为敌,也要瞒下那日屠杀的因由,又怎么肯把越国最阴暗角落里,仅存的那点真情说与她知? 凌风从来不会怀疑自家主人对人心地揣摩, “那条牲畜伤得不轻,月夫人虽然辩出其中一味药物,但另一味,她却辩不出,不管越姬怎么折腾,那牲畜最多能再活三个月。牲畜一死,短时间内,他们难有第二条蛇皇,等合欢林中毒瘴散去,我们的人就能攻进去。我就不信铲不平蛇国,捉不住那个妖人。” 男子微笑了一下,“那牲畜如今养在何处?” “越姬将它留在二门疗伤。” 男子墨眉只是微微一蹙,就展了开去,眸子黑且沉。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男子说什么,又道:“金钗死了。” 这个结果在男子意料之中,“弘文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把金钗的幼弟交给弘文抚养,等他大些,让凌云收他为徒。” 凌风皱眉,“可是这孩子是从合欢林里送出来的……身上的瘴毒……如果长年弄越国的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其实金钗也知道,她弟弟身上有合欢林的瘴毒,根本活不长久。就算没有这孩子,凭着金钗对蛇皇的恨,也会这么做……” 白衣男子又看回身前八角莲,“这是我们与金钗的协议,她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就得履行承诺,不管这孩子能活多久,我们也得尽力而为。” 凌风深知在越国取水有多危险,稍有不慎,或者慢上一步出林,就会被染上瘴毒,而燕国目前能进入合欢林,短暂停留取得合欢水的人,只有面前这位年轻的主人。 以自家主人的安危来换一个蛇国的孩子的寿命,不值。 急道:“但是……” 白衣男子重向他看来,目色柔和,“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会有分寸。弘文医术了得,如果能在这孩子身上,寻到合欢林瘴毒的解法,岂不好事一桩,你下去安排吧。” 他说的轻松,身为忠仆的凌风,如何能释怀,但他深知主人心中对‘信誉’二字,看得有多重,担心归担心,却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得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闪身离去。 不久后,一只白鸽在白衣男子手边徘徊一圈,展翅向高空飞去。 三个月。 谁也无法预料,三个月时间能生出多少事端。 他不愿心存侥幸。 望着远去的白鸽,神色微微一黯,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 继而苦笑了一笑。 他擅于揣摩人心,那个妖人,又何尝不擅于揣摩人心? 把蛇皇放在二门,他就不得不顾忌那个丫头的安危。 也罢,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此时。 蛇皇不同于人类,养伤不需要大夫,而是需要更多的女子供它吸取精血。 于是不断地有妙龄的少女送进蛇皇的临时寝室,每天都有血肉模糊的女子尸体被送出二门。 然而,蛇皇吸取的少女精血,却被它体内的那两味毒药克制,无法运转到全身,蛇皇的伤势只见重,不见好转。 偏偏其中一味药物,至今未能查出,无法对症下药。 女皇每日必来二门探望蛇皇,来一次,脸色阴沉几分,到得后来,整个蛇国都笼罩在女皇随时爆发得恐惧中。 训练场上的姑娘们战战兢兢,唯恐噩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好在因为鳄鱼和蛇皇大战的事件,蛇皇在二门里养伤的日子,取消了剿杀鳄鱼的训练,所以二门里的死士除了回黑门休息,剩余的时间,都远离院落,潜在后山训练,十一也不例外。 十一为了早些掌控凤雪绫,在每天训练结束过后,还会接着练上两个时辰的凤雪绫,回到二门院落的时间更少,能撞上蛇皇的可能性,越加的渺小。 月娘起初,担心十一,日日在蛇皇隔壁屋窗里守着,转眼十天过去,一直不见十一在院中走动,才渐渐放松。 一只白鸽在头顶飞过,月娘看见鸽脚上缠着的一圈印记,神色微凝,探头出窗,确认没有人察觉,提了采集药物的竹篮,向二门外走去。 她调配香汤,需要一些特殊的草药,在附近采药倒不受约束。 这晚,十一收好凤雪绫,拖着疲备不堪的身子,从后山出来。 一道身影急跃过来,拦在她身前,神色慌乱,“你果然在这里。” 十一认得这个姑娘,是她初来那夜,想爬上小十七的床,被小十七毫不客气踹下床的那个姑娘,名叫月荷。 这些日子,月荷虽然仍不时会去缠小十七,但与十一没有任何来往,所以十一对她也没有太多印象。 这时突然被她拦下,有些意外,“有事?” 月荷因为跑得太急,脸色绯红,额头上渗着汗珠,喘着粗气道:“快……快,你……你娘出事了。” 十一怔了一下,“我娘出什么事了?”经过分辨香料那事,十一和月娘的关系无人不知。 “蛇……蛇皇……听说昨天送来的两个姑娘体质差了些,提前死去……蛇皇身边出现空缺,竟对你娘……” 十一脑子‘嗡’地一声响。 按理,蛇皇不会伤害为它调配香汤的月娘,但这次蛇皇伤得不轻,神智不清,如果身边出现空缺,这样的事,也不一定做不出。 但红门内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十一虽然担心母亲,但对月荷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毕竟因为小十七,憎恨她的姑娘,委实不少,“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女子唯恐避蛇皇不及,怎么还可能知道蛇皇房中之事。 “我见小十七不在黑门,出来寻他,本想寻个机会与他单独相处,结果看见他正趴在蛇皇的窗外,他见着我,忙叫我来寻你。说看见蛇皇卷了你娘……又说蛇皇现在正在休息,如果醒了,你娘的性命怕是难保。他在那儿盯着,让你尽快过去,以二人之力设法在蛇皇没醒之前,救下你母亲……” 十一对月荷的话,自是不多相信,但听说小十七守在那里,不由动摇。 再说出事的是她的母亲,不管真假,她都得亲眼看一看。 月荷的话,是真是假,只要见着小十七就能真相大白。 当即不再停留,向蛇皇的临时寝屋直奔而去。 同时,眼角余光不离月荷,如果月荷有什么异样举动,就说明这件事有鬼。 月荷惧怕蛇皇,却又象挂记小十七,战战惊惊地跟在十一身后,模样不似有假。 靠近蛇皇的寝屋,门口反扣着一只墨绿的绣花鞋,却不见小十七的人影。 那只绣花鞋对十一而言,再熟悉不过,心脏陡然一紧。 放轻脚步,避开虚掩的门,潜到墙根下,拾起那只鞋子,果然是上次见母亲所穿的绣鞋。 月荷战战惊惊地猫着腰,蹲到十一身后,焦急地四处乱看,小声道:“怎么不见小十七,该不会……” 十一虽然拾得母亲的鞋子,但不见小十七,本有些起疑心,但见她冒险跟过来,暗想怕是自己多心。 抬头望了望头顶紧闭的窗页,里头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 月荷突然指着门缝的方向,漂亮的脸蛋瞬间转白,哆嗦着唇,低声道:“你看。” 十一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门缝中夹着一小块撕裂的布料。 生死门里,每一道门里的服装都是统一的,夹在门缝里的布料和十一身上所穿的一样,可以断定是从二门里的死奴身上撕扯下来的。 这些天,送来服侍蛇皇的女子都穿的是便于脱除的各色纱衣,与这种不易绷裂的粗布面料天地之别。 二门里的死奴,对这间寝屋避之不及,绝不可能走近,那么进入寝屋,被撕下衣衫的人只能是月荷口中所说,守在门外的小十七。 小十七冒险进入寝屋,只有一个可能,她的母亲情况紧急。 而此时屋里静得没有一点声响,那么母亲和小十七…… 十一打了个战寒,再顾不得月荷,闪身门外,小心地将面前木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张望。 就在这时,突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推,身体撞开身前的门板,向前扑倒。 眼前巨大的黑影闪过,本能地向一侧翻滚躲闪。 黑影正是在这里养伤的蛇皇。 蛇皇一扑没中,停了下来,虎视眈眈地歪头看她,随时准备进攻。 十一强压心头慌乱,扫视四周,哪有母亲和小十七的身影,而蛇皇身体平滑,也不象才吞下了人的模样。 眼角余光,见正缓缓关拢的门缝中,月荷得意的笑脸。 (下章有点邪恶~~~){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1 险 十一咬了咬牙,仍然是太轻信于人。 亜璺砚卿 那日,十一亲眼看见十余条巨鳄死伤在蛇皇口下,知道就算蛇皇此时有伤在身,也不是她一人能对付的。 现在只能想办法靠近门口,寻机会逃走。 然而,房门合拢后,接着传来门栅插落的声音。 十一心猛地一沉,那丫头与她无怨无仇,竟铁了心拿她来喂蛇,当真是心如蛇蝎。 如果逃过这一怯,这笔账一定得好好地讨回来。 但到底能不能逃得出去,她实在没有把握。 蛇皇伤中变得爆燥,加上送来供它滋补的女子,迟迟未到,更烦燥不安。 闻到少女幽香时,哪里还能忍耐,锁定猎物,就迫不及待地向十一飞扑而来,巨大的蛇尾向她腰间缠来。 十一脸色大变,向后急退,还没稳住身形,蛇皇又再扑窜而上。 然她这一退,后背已经贴了身后墙壁,再没地方可退,眼见要被粗大的蛇身卷上,突然门‘眶’地一声响,由外打开,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向蛇皇直撞而来。 蛇皇受到惊扰,见人影飞来,下意识地将飞来女子牢牢卷住。 十一看清,被蛇皇横腰卷住的女子,竟是刚才把她推入房中的月荷。 接着听见夜冰冷的声音在门外低声响起,“躺下,不要动。” 十一完全不加思索,仰面躺倒在墙角,一动不动。 蛇皇受伤中,对女子的精血需求远大于平时。 所以这些天常三几个少女一起送来,锁在这屋里,任皇蛇一个个吸取。 蛇皇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卷住一个,就不急着再捕捉十一,游上十一身边的巨大锦垫。 月荷面如死灰,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用力推着卷在腰间青黑的粗壮蛇身,试图挣扎脱身。 但使出的力气,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没有作用,蛇身反而越收越紧,勒得她透气都有些困难。 漂亮的脸蛋因恐惧而扭曲,向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十一伸出手,胡乱叫道: “十一救我,快救我。” 十一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别说救不了,就是救得了,她也不会救。 在月荷骗她来此,推她进屋,落下门栅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她活? 她不是圣人,做不来以德还怨的事,看着死命挣扎的月荷,反而生出一些快意。 課外书覀呡弇甠 事情变成这样,只能说是月荷自作孽不可活。 月荷望着无动于忠的十一,眼里的期望转成绝望,再渐渐变成怨毒,拍打着蛇身,指着十一叫道:“不是我,不是我,蛇皇大人,她在那里……她在那里……躺在地上的那个,她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十一嘴角笑意更冷。 她不过是受小十七多些照顾,月荷就将她恨成这般,想以这种方式取她性命。 这样歹毒的女人,死不足惜。 被药物迷失了理智的蛇皇听见叫喊,低头瞥向十一。 十一忙收敛嘴边冷笑,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死。 硕大的蛇头靠了过来,拱了拱十一,十一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 月荷紧盯着在十一身上乱拱的蛇头,面露喜色,又叫道:“她没死,是活的,蛇皇大人别被她骗了。” 十一握紧匕首,真恨不得把月荷的舌头割下来。 蛇皇感觉到十一的体温,知道是个活人,不再理睬,在它看来,不过是下一个美食,缩头回来咬住月荷的衣衫一阵撕扯,结实的衣衫片刻间化面碎片,散落一地。 雪白的身体裸地被举在半空中,爬行动物冰冷滑腻的身体在她温热的肌肤上蠕动,寒意刺入她的身体。 月荷煞白了脸,夹紧双腿,不敢再胡乱叫嚷,刺激蛇皇。 缠在她腰间的蛇身松开,没等她反应,重新缠上她的双腿,不容她反抗地分了开来,姣好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石壁上,再动不得丝毫。 少女的完全暴露在十一眼前两尺之处,十一头一回这样近距离地看见其他女子的身体,满面通红,想挪开些,不看眼前儿童不易的风光。 然蛇皇冰冷的身体贴着她的手臂,缓缓蠕动,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说挪动身体。 月荷吓得全身发软,已经不知道反抗,只是拼命摇着头,嘴中喃喃乱语,“不要,不要……” 十一看见蛇身上慢慢升出一条足有手臂粗细的暗红之物,生生地贯入她体内。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十一头顶响起。 她甚至能看见那东西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鼓起,迅速地深入,退出再深入,于光线昏暗中恐怖之极。 十一吓得睁大眼,怔怔地看着,手脚冰凉,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完全不能思考,张了嘴都吸不进气。 一滴滴地血,滴在耳边锦垫上。 十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无法控制地翻身呕吐出来。 蛇皇对她不理不睬,只是全心享受着自己的美味。 月荷痛苦在惨叫声中,不住夹杂着对十一和夜地诅咒。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荷的惨叫声和诅咒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一种似舒服,又似痛苦地呻/吟,蛇皇的巨大的蛇身也放松下来,慢慢瞌上眼,如果不是眼前令人作呕地庞然之物,不住进出,十一一定会以为它已经睡着。 夜冷如寒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出来。” 十一连忙爬了起来,两膝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咬紧不打颤的牙齿,蹑手蹑脚,不发出一点声音,矮着身子溜出半掩的房门。 门板被无声地关拢,落下门栅。 十一看见门外面如玄冰的夜,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捡了回来,整颗心落了下来,哆嗦着唇正想说声‘谢谢’。 惊魂未定的月娘从夜身后窜出,扬手,又快又狠地向她面庞掴来。 十一不避不闪,生生地受了母亲的一巴掌。 月娘看着十一白嫩如兰的面颊上,慢慢浮上血红的手指印,心疼得眼眶一红,强忍着把女儿揽入怀中地冲动,压低声音,厉声骂道:“不是警告过你,不许靠近这里,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夜冷眼扫过十一脸上浮肿的红痕,转身就走。 十一觉得委屈,但这件事确实是,因她太过轻信人言,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夜,这时在里面就不会月荷,而是她。 对母亲地责骂,无法反驳,咬紧下唇,一言不发,从母亲怀中挣了出来,将手中仍紧攥着的那只鞋子,塞进母亲手中,向渐走渐远的夜追了上去。 月娘看着手中的鞋子,怔了一下,虽然不知自己换下的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赫然明白十一靠近这里的原因,心里翻翻涌涌,捂着嘴,呜咽出声。 如果不是她的私心,她们母女又怎么会落入蛇国,落得如今的地步。 一切全是她造成的,能怨女儿什么? 锦娘带着两个哭得眼睛红肿的姑娘,匆匆而来,见门口站着的月娘,接着看见她手中捏着的鞋子,微微一怔,飞快地睨了眼紧闭的房门,听里头传出阵阵女子的呻吟和喘息声,又扫了眼月娘脸上的泪痕,眼角禁不住飞起一抹笑意,接着掩去笑意,沉下脸,“现在并非蛇皇大人沐浴的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娘忙抹了泪,正寻思如何回答,见女皇被侍卫拥着进了二门,忙低眉垂眼,退过一边,行礼下去。 女皇瞥了眼锦娘身后的姑娘,即时脸一沉,眼里透着杀意,“今天为什么会晚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或者事,耽搁蛇皇疗伤。 锦娘忙垂头道:“并非晚了,是有不懂事的死奴误入了蛇皇大人寝屋,奴婢怕打扰蛇皇大人疗伤,才叫她们暂时侯着,等蛇皇不会分心时,再送进去。” 女皇眉头锁紧,狠狠地瞪了锦娘一眼。 二门里的死奴都是百里挑一出来的,是用来对付平阳侯的人,岂能用来浪费在蛇皇身/下。 锦娘跪下,“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女皇不言,靠近门板,果然里面有女子声音传出,脸色才有所好转。 用死奴喂食蛇皇,虽然浪费,但还有什么比令蛇皇恢复更重要? 回头,见月娘脸色惨白,心里一咯噔,难道里头是…… 死个死奴,对女皇而言,和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但十一是蛇侯要的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定会引起蛇侯不满,后果,她就不得不掂量掂量。 如果十一死了,哪里还敢再让吴氏为蛇皇调制香汤,不能为蛇皇调配香汤的吴氏就失去了价值,不能再留。 “今天蛇皇不是沐浴过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月娘瞧见女皇眼里的杀意,已经猜到来龙去脉,淡定道:“确实是沐过浴了,但之前蛇皇大人沐浴后,就会拥着美人而眠,随醒随……”她顿了顿,接着着,“但今天房中没有美人,蛇皇大人有些燥动,妇人离开后,总觉得不安,过来看看,恰好见蛇皇大人卷了这里的一个姑娘……妇人认得那姑娘是这几日常跟在锦娘大人身边的,想来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心里惶恐害怕,所以在这里徘徊……” (ps:这文口味是相对重些,但以后同样会是果子惯有的温馨路线。当然不是跟这条蛇,捂脸……){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2 逐出门墙 月娘口口声声害怕,神情间也是怯怯弱弱,却清清楚楚地揭穿锦娘刚才的谎言,并不是什么有死奴误入,怕打拢蛇皇,才令姑娘在外等侯,而是蛇皇屋里空置,蛇皇才会燥动。『首发』 被袭击的那个人,并非十一,而是锦娘身边的人。 也正是因为那姑娘常跟随在锦娘身边,才会靠近蛇皇,被蛇皇擒住。 锦娘后背爬起一缕寒意,这贱妇居然敢…… 正要反驳,已经感觉到女皇向她投来的目光转冷。 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再辩,磕头下去,“属下失职,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女皇冷哼了一声,示意人起了门栅,将门推开一条细缝,往里望去,里头果然是一个不认得姑娘,并非十一。 松了口气,又横了锦娘一眼,“今天这件事,也就算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自个服侍皇蛇。” “谢谢陛下。”锦娘惨白着脸,又磕了个头,才起身站到一边。 女皇重看向月娘,“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月娘不动,道:“妇人验出潭水里的那味药是什么了。” 女皇眸子一亮,“当真?” “妇人不敢欺骗陛下。”月娘递上写着药物名称的方子,“妇人随家祖研究香料,对一些与混入香料的药物,也有些研究,下面的药方,可以解去这味香料产生的血脉闭塞之症。” 女皇接过方子,忙传了越国最高名的几个香料调配师和御医过来。 御医看着那方子,啧啧称奇,“没想到世间竟有人能将这等药物混入香料,把用来提神的香料生生地转了药性。” 女皇对御医文巴巴的话,十分不耐烦,“下面的方子,能不能解这香料的毒性?” 御医忙道:“按照药理,确实能解,但是否真的能解,还待试过方知。” 女皇冷哼,骂了声饭桶,仍将方子还给月娘,“你就照着这方子,调配香汤与蛇皇驱毒。” 月娘松了口气,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锦娘手心渗出冷汗,女皇仍让这妇人调配蛇皇的香汤,说明里面的姑娘果真并非十一,难道是…… 乘将送于蛇皇的姑娘推入房中的时候,向锦垫上看去,一看之下,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覀呡弇甠 女皇以为锦娘看不得蛇皇之事,哼了一声,不屑地骂了声,“没出息。”带着人离开二门。 夜面无表情地望着墙上贴着的‘慎’字。 小屋里的气氛太过沉寂,也太过凝重,透着入骨的寒意,就象空气都要凝结起来。 十一怯生生地站在门外,望着屋里夜挺拔的背影,绞着衣襟,不敢进屋。 她谁也不怕,却有些怕这位面冷心暖的老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冰冷的声音才兀然响起,“你走吧,明天我会让他们另外给你安排教官。” 十一的脸白了下去,唇哆嗦了一下,“为什么?” “我教不了如此蠢笨不堪的弟子。”自从丹红和清的那件事以来,他对任何女子从不上心,一直心如止水。 但刚才,看着险些于恶蛇身下的十一,心底却如同有一小撮阴柔的火苗,燎得他心烦意乱。 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 要想做回无欲无求的他,只能避。 十一手心冰冷,指尖微微地颤抖,进红门之前,他就警告过她,如今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他恼她,也是难免。 但今天的情况,她没有选择,就算对月荷再不相信,也得去,因为那个是她的母亲,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无论以后还有多少道红门,我的老师,只有夜一个。” 夜转身过来,向门外走去,与十一错身之际,鄙视地斜目看向门外单薄得如同风都能吹走的少女,“我对你已经失去耐性,这院子,不许再来。” “今天的事,我没有选择。”十一不知哪来的勇气,双手拽住他结实的胳膊。 夜面无表怀,视线落在被她紧紧握住的胳膊上,低声冷喝道:“放手。” 十一固执地不放开手,怕他拂手而去,反而握得更紧,“当初你给了我尊严,我就认定,越国只跟随你一人,请别撇开我。” 夜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嘲讽,“这地方,强者存,弱者亡,没有施舍。” 十一胸中哽塞,“如果换成是夜,得知亲人遇险,也能不为所动?” 夜浓眉一蹙,越加烦躁,如果不是当初她那双清澄固执的眼,他又岂能对她另眼相看,又岂会将他多年来平静心绪打乱? 抬手用力一拂,想将她摔开,结果她抓得太紧,不但没能将她摔开,反而因力道,一个踉跄,被她拖拽得向后跌倒。 他脸上浮上怒意,一旋身,带着她向前一步,将她抵在身旁树杆上,冰冷的眸子里跳跃着怒焰,“我的职责是训练出优秀的死士,哪怕有一个弱点,都无法成为优秀的死士,可是你……你到底有多少弱点?” 十一凝望着咫前的怒目,咬紧了唇瓣,眸子清亮固执,并不因此认为自己错了。 又是这固执的眼神,夜撇脸低骂了一声,见鬼,重新迫视向她,眸子里的怒火布满了双眸,“打雷、你母亲……你到底还有多少弱点?” 十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弱点。 打雷,她认;轻信人言,她知错;但涉及到母亲的安危,她不能不理,哪怕是付出可怕的代价。 “难道夜,没有过亲人,或者没有过想保护的人?”如果无情无欲,那与行尸走兽,有什么区别? 夜神情微微一滞,神情没有更多变化,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犹豫,那抹犹豫很快淹没在他惯有的冷漠中,冷声道:“没有。” 微妙的变化落在十一的眼中,倔强地追问,“有,是吗?” 怒火灼红了夜的眼,这丫头,太过放肆,抵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不由是加重力道,几乎压碎了她的肩骨,“刚才,真该任由你喂了那条淫蛇。” 十一喉间哽咽,慢慢垂下眼睑,“或许,我成不了只会杀伐的杀人工具,但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完成。” “尽心?”夜象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身为死士,还能任由自己选择,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 上头要做的事,无论生死,都得去做,岂能是一个‘尽力’便可以? “是。”十一咬了咬牙,“越国的死士,不就是为了对付平阳侯,我会让自己成为杀死平阳侯的一把利剑。” 夜嘴角抽出一丝鄙笑,眉目间更见峻峭,猛地将她摔开,向院外走去,“我心意已决,明日自会另有人领你过去。” 眸光寒砭入骨,令人见而生畏,身为死士,心底不能有丝毫柔软,既然有了,便亲手割去。 十一双膝一软,跪低下去,“十一不会离开,夜一日不收回决定,十一就在这里跪上一日。” 自从进了蛇国,只有在夜这里,她才能象个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 离开了夜,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她不愿,也不容自己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失去。 “在蛇国,我只跟随夜,绝不改变心意。”在这里,她已经看得太多没有尊严地死亡。 今天的事,更让她明白,离开夜地庇护,她寸步难行,就算死,也别想有任何的尊严,与其那样死去,倒不如跪死在这里。 夜回身过来,冷峭的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扫过,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去。 锦娘气急败坏地坐在桌边,看着脚边小心翼翼收拾着残碎瓷片的小侍儿。 明明亲眼看见吴氏外出采药,以前吴氏外出采药,少说也得个把时辰,怎么会这么快就转了回来? 虽然不知为什么房中竟然不是十一,而是该引诱十一前来的月荷。 但从吴氏的神情看来,分明对她起了疑心。 十一虽然只是一个死奴,却是蛇侯点名要的人,就连皇上都顾忌三分。 如果被蛇侯知道,她有除去十一的心思,绝不会放过她。 她身为仅次于夜和丹红的死士,对蛇国的各种残忍手段再熟悉不过,光想想,就不寒而战。 然而,就算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为蛇皇调配浴汤的吴氏怎么样。 女皇心狠手辣,好在今天蛇皇没什么事,要不然的话,就算她平时和女皇亲近,女皇同样会翻脸不认人。 既然说得出将她送给蛇皇,也就做得到。 她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突然,门外传来夜冰冷的声音,“出来。” 夜从来不在她这里出现,如果换成平时,她定会高兴得跳起来,但这会儿听见他的声音,却不禁打了个冷战。 但随即想,就算吴氏有所怀疑,也无凭无证,再说吴氏与夜又没有来往,还能到他面前嚼嘴根不成? 想到这里,定下神,打发了小侍儿下去,起身整了整衣襟,大大方方地开门出去。 刚迈出门槛,喉咙一紧,已经被夜粗砺有力的手指箍住,透不过气来,涨红了脸,费力地挣扎出声,“为什么……” (ps:求推荐票票,收藏~~~~){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3 心暖 “你做过什么,还需要问我?”夜脸色阴沉。 書亜璺砚卿 “我……我不懂,你……你什么意思。”锦娘手指抠着他的手指,却扳不动丝毫。 “我的弟子,你也敢往蛇侯屋里送?”夜卡在她喉间的手指紧了紧,隐约能听见骨骼的声音。 锦娘呼吸不得,两眼上翻,夜的手指略略放松,她才喘过气来,但那点气息不足以满足缺痒的肺部,只觉头昏脑涨,痛苦不堪,“吴氏那贱妇的话,你也能相信?” 夜嘴角含了讥诮地冷笑,“还有谁能开启蛇皇的房门,将布料夹在门缝里,而不被蛇皇攻击?又有谁能命令月荷哄骗十一前往蛇皇屋外,并冒险将十一推入蛇皇寝室?这些问题,需不需要向蛇侯汇报,请蛇侯解答?” 锦娘涨红的脸慢慢失去颜色,原来月荷已经将十一推入房中,那么房中怎么会…… 念头转过,已经得到答案,“月荷是你……” 夜冷哼了一声,如果月荷心肠不要那么歹毒。 不关紧房门,落下门栅,给那丫头留下一条生路,他也不会将她掷入房中,换回十一。 他这么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还有何话说。” 锦娘看着他反而笑了,“你居然在意一个死奴的生死,你还是杀手吗?”这里的死士就是杀手。 夜半眯了窄目,冷声反问:“何为杀手?” 锦娘微抬了下巴,“无情无欲,心很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夜认同地轻点了下头,“杀手杀人,目的只有一个,完成任务。”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声音越发的冷厉,“可你利用月荷除去十一,目的何在?难道是蛇侯大人和陛下的指示?” 锦娘肩膀垮了下来,神情萎顿,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竟会被他尽数看在眼里。 如果再死不承认,不用怀疑,他会拧断她的脖子,或者把她交给蛇侯处置。 死在他手上,倒也一了百了,但如果是后者,只会生不如死。 眼里慢慢蓄上泪,“我害怕。” 夜眉头微皱,放开卡在她喉间的手,退了开去。 锦娘捂着喉咙,一阵咳,无力地滑坐在地, “一个丹红已经让你……十一会是第二个丹红,我害怕……害怕你……” 她泪滚落下来,捂了脸,泪湿了指缝,“我们那些人,只剩下你,我和丹红,而丹红又变成这般模样……我真的害怕……害怕只剩下我一个人……” 锦娘和夜、丹红是一批的死奴,她第一眼看见夜,一缕情丝就绕在了他身上,再不能自拨。 課外書 但夜和丹红是上头指定的搭档,无论长相还是功夫,丹红都远胜于她,她所有的光彩全被丹红盖去。 他无论是因为训练,还是因为其他,与丹红形影不离。 她自愧形惭,怕被他看不起,只敢远远地偷偷看他。 哪知,他们的形影不离,居然是为了掩饰丹红和清的恋情。 但无论再怎么掩饰,丹红与清的事,仍被陛下发现。 丹红由生死门的公主沦为任人发泄兽欲的。 夜为了给丹红脱去的身份,杀死当时最得女皇宠爱的死士,带她逃离合欢林,最终伤重被擒,受尽酷刑,险些丧命,后来答应签下生死血契,永不背叛越国,才保得他和丹红性命,重回生死门。 因为丹红的事,锦娘对夜有再多的情,也不敢有所表示,只能深藏在心里。 甚至害怕被任何人知晓。 夜固然是冷性子的人,但认识锦娘已有好些年,她对他有情,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不愿理会。 见她如此,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又想到如今的丹红,终是暗叹了口气,“这件事,到此为止。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 说完毅然转身。 锦娘追上前,“夜,十一她会害了你的……” “无需你操心。”夜顿了顿,不再停留,转眼间便出了小院。 锦娘疲软地靠向身边树杆,痴痴地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院门。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几道闪电如银蛇,狂舞着撕裂漆黑的夜空,雷声滚滚,大雨象塌了天一样,铺天盖地地砸在十一身上。 十一强忍着对雷电的恐惧,微躬着身子,任暴雨砸在身上,全身透湿,唇色发白,冷得瑟瑟发抖,却不理不顾,只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紧闭的房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一动不动,仿佛要这样跪到天荒地老。 又一个霹雳划过,透过窗格雕花,将小屋照亮。 雷声震耳欲聋,静立在‘慎’字前的夜,侧脸看向窗外电光,电光中隐约能看见密雨中跪着的娇小身影。 他薄唇紧抿,慢慢垂下眼睑。 十一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已经麻得失去知觉,身上冷得不能再冷,头也是迷糊昏沉得厉害,眼前的木门更是模糊不清。 一阵急促地踏水声,由远渐近。 十一迷糊的思绪渐渐归拢,咬了咬牙,缓缓扭头看去。 院门口,小十七顶着大雨,冲进小院,一把扯住冷雨中摇摇欲倒的十一,“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隔着漫天的雨瀑,彼此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对方愤怒焦急的视线。 十一默默无语,她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或许跪到死。 小十七又用力拉了一把,没能将她拉拽起来,喝道:“起来。” 十一将小十七的手慢慢抹了下去,两眼仍只看前方木门,“夜不收回命令,我不会起来,你走吧。” 身体早已经冷透,但心却渐渐泛起暖意,这样的冷雨天,他能来,这份心意,已经足够。 小十七见她不动,怒道:“横竖过红门靠的是自己,在谁手下不是训练?何必这么求他?”他一直崇拜夜,但这一次,却觉得夜冷血得过了头。 十一苦笑,如果仅为了过红门,确实在谁手下都是一样,但她要的是尊严,在这里只有夜会给他尊严。 夜即便是发现了她的弱点,也没因此嫌弃她,对她反而越加的用心。 在这里,他是除了母亲以外,让她感觉到心暖,能够信任依靠的人。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埋在心里,否则只会如同丹红一样,给他带来灾难,“你走吧。” 小十七站在雨里,瞪了她一阵,蹲下身。 一道电光闪过,总算看清了彼此的脸。 他眼睛里的怒气,还没有退去,板着的脸如同这无情的老天。 半晌,他抬起手来,却动作温柔地帮她把粘在脸上的湿发拨开,“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在这里强者为尊,不需要请求任何怜悯。” 十一凝视着他的眼,他不懂,她正是为了不作践自己,才会如此,微微一笑,“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以前是,以后也得是,所以我一定要这么做。” 她拍拍他的手,“回去吧。” 小十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猛地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十一没有挣扎,任他抱着,心里丝丝地暖,生死门里并非母亲所说,全无情义,这里是有情的。 丹红有情,夜有情,就连小十七都有情…… 只是这些情,被无情蒙住,不容人看见。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他的腰带拖进泥水里,下意识地替他挽起,想拧去上面的水,可是大雨天的哪里拧得干。 “弄这么脏,又得我帮你洗。” 小十七放开她,‘啪’地一声打开她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说笑。 十一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讪讪地垂了下来,这一关都不知能不能过,还谈什么其他,“回去吧,我不会有事。” 小十七气歪了鼻子,蓦地起身。 却没如她所想地离开,而是大步走向前面小屋,猛地推开房门。 电光劈过,照亮了小十七带着怒意的脸庞,也照亮了夜冰雕般的背影。 他是蛇国最无情无欲的人,冰一样的外表,冰一样心,但随风翻飞的衣角,却象是揽尽了天地间的孤寂。 夜慢慢转身,冷峭的面庞,如同窗外的夜雨,冰寒刺骨,静看着小十七,一言不发。 小十七任由身后的门被风吹得狠狠撞拢,平视向夜冰冷的眼,“五天了,她不吃不喝,跪了五天,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我不曾让她跪,她随时可以离开。”夜重新转过身去。 小十七一直敬他,崇拜他,这时却恨不得揍他一顿,绕到他身前,直视向他的眼,“你知道那丫头有多倔强,你不收回决定,她不会起来。” “你管得太多了,在这地方管好你自己,就已经足够。”夜抬眼与他对视。 小十七眼中隐隐含着惊怒,很快沉静下来,了然一笑,“你是害怕了。” “害怕?”夜头一回听见有人将‘害怕’两个字,放在他身上。 “对,你是害怕了。”小十七慎重点头,“你害怕她象我姐姐一样,所以才故意疏远她,冷落她。” (ps:本来以为下旬了,pk也差不多了,结果新人凶猛,还得厚着脸皮求一求pk票,哎。){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4 雨过天晴 清曾经是他姐姐丹红的教官,姐姐凡事依赖着清,而清处处维护着她,渐渐地,二人有了情…… 夜冰冷的脸庞,终于微微动容,“既然你还记得你姐姐,就该知道少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 課外书” “我一定会出得红门,为姐姐拿到解药。”小十七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憋闷,“但我姐姐一定不希望,我为了取得解药,变成无情无义的人。我姐姐虽然被所有人憎恨,但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如此。更不希望你变成一具无心的杀人工具,她希望看见以前的你,红门里的十七,而不是如今的夜。” 小十七一口气说完,胸腔里的郁气却丝毫不减,他怕再呆下去,真会憋死在这里,转过身,“如果你不收回决定,那丫头真会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 他不会忘记,当年还只有编号十七的夜,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姐姐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根本不必管我。” 那时的夜,只是望着天花板, 淡淡道:“不这么做,我怕会后悔,会一辈子难安。” 这就是他认识的夜,不为人知的夜,有情有义的夜。 所以进了这里,他用了夜当初的编号,十七。 深深吸了几口气,拉开房门,见十一单薄的身体在雨中晃了几晃,向一边倒去,惊呼了一声,“十一!” 刚奔出房门,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比他更快地落在十一身边,将她抱起,急跃回屋。 小十七看着被夜小心放到床上的十一。 十一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昏迷,但小十七却长透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等她醒来,夜不会再提逐她离开的事。 他们又会象以前一样,如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无声地掩上房门,转身,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手中握着把十六股的油纸伞,呆呆地望着映着灯光的窗格,却是蛇国被所有女人憎恨的丹红。 小十七微微一怔,“姐姐。” 丹红转头过来,温柔一笑,移步上前,伞遮去小十七头顶雨帘,“姐姐拖累了你。” 小十七摇了摇头,轻揽她的肩膀,向院外走去,“我做的对吗?” 丹红眸色越加的温柔,抹去他面上雨水,轻点了点头,“只要在能离开这里之前,不被人知道就好。bsp; 小十七笑了,都说他姐姐心如蛇蝎,可有谁知道,姐姐才是世间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回头望了眼窗格上映着人影,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离开,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们四个人。 “我们能离开吗?” 丹红侧脸,看着弟弟年轻的面庞,抬手顺理他耳边的一缕湿发,柔声道:“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平阳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小十七没有忘记十一从外头回来的反常举动,以及问话。 “一个很可怕的人,却又让人看不懂的人。”丹红身为蛇国最好的死士之一,一次又一次前往行刺平阳侯,结果至今竟连平阳侯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 而对方明明知道她地存在,却没取她性命,甚至掩去所有放她生还的所有痕迹,令她虽然任务失败,回到蛇国,却又不至于受到过重的处罚。 如果说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拉拢,收买于她,这几年来,却从来没有平阳侯的人与她接头,她不懂平阳侯为什么这么做,但对方确实就这么做了。 “只要杀了平阳侯,我们就能一直活下去,活下去就会有机会离开。”小十七暗下着决心。 平阳侯活着,他们才能活得长久。不过,这话,丹红只会在心里说,因为小十七还太单纯,如果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万一做出什么偏向对方的举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小十七明朗的眉眼,笑了笑,“凡事尽力而行,命没了,谁也杀不了。” 小十七用力点头,只会玩命,并不是好的杀手,好的杀手是要在自己能活下去的前提下,最有效地完成任务。 十一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很沉,沉到睁不开眼。 不过睡梦中,也有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每次睁开眼,总能看见,自己靠在夜的胸脯上,被他一口一口地灌下汤药。 也不时地会听见小十七在耳边唠叨,“喂,丫头,夜收回决定了,你再不醒来,可真得拖我后腿了。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会客气的。” 她觉得很惬意,窗外的鸟叫都比平时动听。 怕这是梦,怕一睁眼,梦就醒了。 闭着眼翻啊翻,滚啊滚,从床上掉到地上,痛得‘哎哟’一声。 睁眼,眼前是两双脚。 趴在地上,吃力地扭头,一点一点地看上去。 首先入眼的是夜的冰块脸。 下意识得有些想退缩,虽然朦胧中,听小十七说夜不会再赶她走,但毕竟没亲自证明,心还是悬着的。 等了一阵,没见夜有踢她出去的意思,眼珠子转了半圈,这算是过关了? 夜的旁边是小十七,小十七嘻皮笑脸的挑了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十一趴在地上,觉得好澹如果说摔下床了,更澹翻了个身,挥了挥手臂,伸了伸腿,“睡得太久,有些发僵,活动活动。” 小十七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摸了摸下巴,居高临下,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这活动法,倒是别致。” 夜冷道:“既然如此,去后山跑上十圈。” 小十七抿嘴偷笑。 十一顿时苦了小脸,一骨碌爬起来,在床边坐好,“不僵了。” 随即想,刚刚才被夜收回门下,马上做个不听话的坏学生,恐怕不太好。 屁股往外挪了挪,或许该去跑上十圈,挣挣表现。 阵阵饭香传来,十一的肚子咕咕一叫,她揉了揉肚子,扯了个笑,“能吃饱了再跑吗?” 夜绷着的脸缓和下来,转身出去。 十一望着桌上托盘里装着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三跃两跳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 小十七走到桌边乘好饭,递了过去,“再有半个月,要三门考核了,你再这样下去,过不了红门,我可不等你。” “这么快?”十一手中筷子从手中跌落。 小十七眼疾手快,把筷子捞了回来,塞回给她,“吃饱了,歇一会儿,赶紧着去把这些天欠下的训练补上。你过不了红门,别指望我会在这儿陪你。” 十一翻了翻眼皮,白眼狼,“也不知谁说的,一起过红门。” 小十七矮身坐下,上下打量着十一‘啧啧’两声,“今非夕比,我也不能死守着。” 十一哼了一声,不就耽搁了几天训练吗,“有什么不同?” 小十七在十一胳膊上捏了一把,“以前好歹还有点肉,现在细胳膊细腿的,怕是一折就断,这模样过红门……难,难,难……” 他摇着头,连说了三个‘难’。 十一呸了他一口,“有肉就能过红门,你怎么不去寻几头猪来助你过红门?” 小十七奇怪道:“你不是猪吗?” 十一一口饭喷了出来,向他追打过去。 小十七跃身跳开,嘻哈中,这几日存下的郁积总算是烟消云散。 吃饭喝足,十一当真被小十七踢去后山,绕山跑了十大圈。 十一大病初愈,这十圈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暗暗发誓,等以后揪到机会,也一定要把小十七折腾得死去活来。 爬回黑门,象狗一样摊在小床上,连一根手指也不愿再动弹。 秋桃从床上滚下来,凑到她床边,“我真羡慕你。” 十一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这几天简直是一场恶梦,秋桃居然说羡慕? 她蹙着眉,怀疑秋桃的脑袋被门压了。 秋桃叹了一口气,道:“他们都说,你会跟紫云和小十七他们一起过三门,才进来不久的新人,就能过三门,谁不羡慕。” 十一含糊地‘喔’了一声,她也是今天才听小十七说过红门的事,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参加考核,原来不是。 如此看来,要过三门,绝非容易,这半个月,她确实得好好加把劲。 跑十圈后山,差不多把她吃奶的力气都榨光了,实在困乏得厉害。 偏偏秋桃兴致勃勃,硬是揪着她不放,压低声音,“前些天,月荷误入了蛇皇的屋子,被蛇皇……如果不是她勾引小十七,被好些人看到过肩膀上的胎记,都没有人能认出来。听说出来的时候,全身糊满了血,却还是一脸舒爽的样子,真是淫荡下贱。” 十一打了个寒战,那日所见,真如同一场噩梦。 如果不是夜及时赶到,送出来的就是她的尸身,而不是月荷。 秋桃又道:“好几天都不见你,害我担心死了,你去了哪里?” 那天的事,在场的只有她,夜,母亲和死去的月荷。 看样子,那件事被瞒了下来,并没传开。 正寻思着,怎么回答秋桃,把这几天的事含混过去。 紫云挽着刚洗净的长发走来,“听说为了让你过三门,夜命你闭关特训。看样子,这些天练得委实辛苦。” (谢谢亲亲们的pk票票,现在的pk榜让我们一心写站的问题。难道是口味重了,大家无法接受?){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5 夜来客 十一笑了笑,“为了不拖紫云姐姐和小十七的后腿,只能努力些。 覀呡弇甠” 虽然夜的休息之处,对其他死奴而言,是绝对禁止前往的,但紫云和小十七走得颇近,就算她不知道月荷的事,却不会对她在夜的院子里跪了五天五夜,没有半点听闻。 她这么说,不过是为十一解个围罢了。 秋桃听说是跟着夜特训,更加羡慕。 小十七沐浴回来,睨了眼围成一堆的三个女人,眉头一蹙,瞪向十一,“看样子,还能再跑十圈。” 这话实在刺耳,但十一早困得不行,正好借了这话风打发秋桃,摆出一副柔顺的模样,拉着被角,滑躺下去。 小十七虽然是秋桃的梦中情人,但自从亲眼看见小十七踢了好些个姑娘下床,对他自然生出惧怕,见他脸色不好,赶紧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地溜开,滚上十一旁边的床位。 十一一脸迷糊,她才几天没回来,旁边床位怎么就换了人了。 秋桃面对她躺着,笑得如春风拂柳,让人生出含情脉脉得错觉,“我们是一起进来的,本该比别人亲近,等你进了三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所以换了床位,挨得近,可以多些机会说说话,亲近亲近。” 十一不蠢,当然知道秋桃这么做,不过是想拿她当借口,离小十七近些,跟小十七能有机会亲近亲近。 但秋桃挤眉弄眼,实在让人怀疑她们二人之间有什么奸情。 回头,看见小十七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打着口形,“还敢说不是魔镜?” 那暧昧不清的眼神,没事都被他看出事来。 果然,附近原本没看他们的人,也都转头过来,眼珠子在她和秋桃之间来回乱滚。 而本来有魔镜喜好的两个姑娘,望向她的目光开始炙热起来。 十一本来是清白的,不用心虚,但被这些人看得如坐针毡,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扭头恶狠狠地向小十七瞪了过去。 十一的臭脾气,小十七是领教过的,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终于挪开视线。 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地各自转了开去,黑门里终于安静下来。 十一嘘了口气,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正要闭眼,感觉旁边又人向她看来。bsp; 心头的不爽顿时升华成愤怒,该死的小十七,还让不让人睡觉? 行啊,他不让她睡,他也别想睡了。『首发』 猛地转头,用她能够做出来的,最恶毒,杀伤力最强的眼神瞪了过去。 却对上大巫师那张黑呼呼,阴沉沉的脸,暗暗叫苦,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刚才还以为是这些人怕了她,才安静下来,现在看来,全是她自作多情。 被她怨毒地一瞪,大巫师所有神情顿时冻结,他无法想象一个小个的死奴敢用这样的神情看他。 十一虽然觉得这个人,别说用眼神杀了他,就算把他乱刀砍了,都是应该,但她现在的地位,去招惹他,等于自寻死路,不小忍则乱大谋,赶紧扯出一个笑脸,“我是在看小十七。”表情转得太快,那笑僵硬得很,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干脆不笑了,挤了个无奈的表情。 反正解释也解释了,他要借题发挥,她也没辙。 这一切落在旁边的小十七眼中,他脸上虽然淡淡地没有表情,但瞅着她的眼底分明浮上一丝玩味笑意。 十一恨得,恨不得拿个枕头砸到他可恶的笑脸上,再一屁股坐上去,把他捂死。 大巫师刚进门时,就把屋里情形看在眼中,当然知道十一是在瞪小十七,但那简直能杀人的眼神确确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非常不爽,甚至可以说是气愤。 换成别的死奴,就凭着这一眼,他定会她备上数十种酷刑,让她生不如死,偏偏这个死奴,他现在不能动。 压了一肚子火,阴沉着脸,重哼了一声,“女皇要见你,跟我出来。” 十一到了这里以后,再没单独见过女皇和大巫师。 她不过是一个死奴,女皇要见她,根本不必要大巫师亲自跑这个腿,这时被大巫师以女皇的名义唤出去,心头不由得一‘咯噔’。 十一悄悄地斜眸向小十七递了个眼色。 小十七不露痕迹地轻轻一点头。 十一安心下来,随着大巫师离开黑门。 小十七离了床榻,如鬼魅一般飘出黑门,消失在夜幕中。 紫云略为沉思,也悄然跟了出去。 大巫师领着十一,到一处僻静的花园才停了下来。 十一望了望四周,到处漆黑一片,只得宫人挑着的羊角灯,而暗处树后还有隐隐地呼吸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绝不是女皇要见她。 大巫师有备而来,装疯卖傻,不可能含混得过去。 十一干脆直望向大巫师隐在斗篷下的眼,开门见山道:“不知大巫师找我,有什么事?” 大巫师冷笑,“果然聪明。”既然被她看穿,并非女皇找她,他也不必再兜圈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一个象是虫卵的东西,“吃掉。” 十一早听人说过,大巫师擅长养蛊,利用蛊来控制他人。 这虫卵自然是植入人体的蛊虫。 东西不能乱吃,何况被人控制的蛊虫。 十一虽然身为死奴,却不是逆来顺受之徒,哪能这只巫公叫她吃什么,她就乖乖地吃什么。 扯着嘴角,打哈哈笑道:“不知这是大巫师个人的意思,还是蛇侯的意思?” 她虽然与蛇侯没见几次面,但蛇侯能随意改变女皇的安排,可见蛇侯在蛇国的地位非同小可,甚至可能就是传闻里的神秘贵人。 既然她是蛇侯交给夜的,那么抬出蛇侯当后盾,想必有些作用。 大巫师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有资格问的。” 十一越加心如明镜,心里有了计较,“我的任务是闯过所有红门,成为一名合格的死士。为了这个目标,夜根据我的体质,制定了一整套训练计划,不知大巫师要我吃下的这东西,会不会改变我本身的体质,给夜的训练方案带来不便?” 大巫师阴森的三角眼燃起一撮怒火,想控制十一确实是他个人的意思,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死奴,怎么敢在他面前放肆,耐着性子,“这东西,对你不但没有害处,反而能助长你更快的提高。” 十一心里冷笑,哄三岁小孩?“我娘对我说过,我体骼与常人不同,东西不能乱吃。大巫师还是拿这东西去给夜看看,到底适不适合我服用,如果当真适合,我再服用不迟。又或者,大巫师不如交给蛇侯大人,蛇侯大人的吩咐,十一不敢违抗。” 虽然得罪大巫师很不明智,但是欺到头上了,却也不能任人宰割。 大巫师的脸彻底阴沉下去,“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手中巫杖跺了跺地面,“给我抓住她。” 树后闪出三个黑衣人。 其中两个向十一飞扑上来,而另一个则站在大巫师身旁,细细地打量十一。 十一身手本就不差,又跟着夜和小十七学了这么久,一身功夫更不是以前能比。 手腕一转,手中已经多了把森寒匕首,对扑上来的黑衣人,不但不避不让,反而迎了上去,眼见要被对方擒在手中,身形不知怎么一错,已经从黑衣人掌下滑开。 随即黑衣人一声闷哼,已经被十一手中匕首戳中后心,向前扑倒,不知生死。 大巫师变了,果然是被夜调教出来的人,出手就是死招,心狠手辣,绝无手软。 本以为,她不过是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就算进了训练场,短短日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没想到太小看了她。 眼见另一个黑衣人也要伤在她手下,大巫师沉不住气了,瞥向身边黑衣人,“曹队长。” 这人叫曹延,是蛇国秘密侦察队的队长,也是蛇国仅次于夜和丹红的高手。 曹延知道十一是夜的弟子,本想再多看看,但禁不住大巫师催促,只得闪身而上。 现在的十一,对付一些三流的侍卫没有问题,遇上曹延这样的高手,也就只有挨打的份。 好在她身手敏捷,才险险避开,再加上还有一个三流的侍卫,她以一敌二,只怕最多十招,就会被对方擒住。 暗暗着急,心里默念,小十七啊,你属乌龟的吗,搬个救兵,搬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等你搬了人来,我肚子里都种上虫子了。 转眼十余招过去,对方的掌力越来越压迫得十一透不过气来。 曹延也是暗暗心惊,这小姑娘看上去顶多十二三岁,却能接下他十余招,如果好好调教,以后的能耐,只怕还在丹红之上,怪不得蛇侯对她如此看重。 突然有些后悔帮大巫师出手。 大巫师今晚的做法,分明是先斩后奏,如果换成别人,蛇侯自是不屑理会,但这等身手的死奴……蛇侯未必任由大巫师自作主张。 但这时停下,又免不了让大巫师心存不满,以大巫师的为人,日后定会给他小鞋穿。 心想,不如先将人拿下,再设法劝说大巫师。 拿定主意,出手越加不留情。{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6 青衣 十一顿时难以应付,眼见曹延手指屈起,快如闪电地向她抓来,实在是避无可避,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那声音娇柔慵懒,极是好听。bsp;課外书『首发』 接着落下一物,曹延本该抓在十一肩膀上的手掌中竟多了一截树枝。 十一抬头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丹红侧卧在树枝上,美得如同树中的仙子。 “本以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结果打打杀杀的,吵得好不心烦。”丹红打了个哈欠,“我说曹延啊,这么些年了,你怎么就没点长进。我巴巴地指望着,你早些收拾了这小丫头,尽快离开,我好接着做我的好梦。结果,一等这大半天,生生闹得我没了睡意,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明明是贬人的话,被她嗔媚的声音说出来,叫人这气完全无处可发。 曹延抓着那截树枝,脸上红红白白,煞是好看,抛了树枝,仰起头,看着这个叫人爱极,又恨极的女人,笑道:“不过是帮大巫师办点小事,打扰仙子好睡,实在抱歉。仙子想让曹延怎么赔,曹延都不敢不从。” 丹红媚笑道:“等哪天我身边空缺,又寻不到人陪,你来为我打发那寂寞之夜,如何?” 曹延看着她慵媚娇懒的模样,骨头早酥了一半,“只要能给仙子解得一丝烦闷,曹延自是随叫随到。” 丹红笑颜越加妩媚,“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随我去寻个花坊,好好喝几杯,解解闷气。” 他也想借着丹红,把今天这事含混过去,也就由着丹红把大巫师冷在一边,打情骂俏,“曹延遵命。” 大巫师终于按捺不住,冷哼了一声。 丹红这才向他望去,笑笑道:“可惜大巫师不近女色,否则,我们到是可以寻张大些的床榻,三人同乐。” 大巫师黝黑的脸,更黑得象要滴出墨来。 红纱飘过,丹红站到十一面前,伸手在十一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好俊的丫头,我看着,都想带回去,放在身边,怪不得蛇侯大人心生怜惜。” 十一笑了一下,“等十一出了红门,如果丹红姐姐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十一愿意去陪姐姐说话解闷。” 丹红秀眉轻扬,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里女子见了她,无不憎恶鄙视,而十一眸子清澄,没有半点不屑之色,莞然一笑,“我榻上都是男子。 課外書亜璺砚卿” 十一脸红了一下,“我娘的酒酿得还不错,我可以学学。” 丹红‘哈’地一声笑,“那感情好,我除了男人,最爱的就是酒,等你学会了,一定要尝尝。” 大巫师鄙夷道:“喝多了酒,只会耍酒疯勾引男人。” 他们逼丹红服下淫蛊,变成现在的模样,然后他们再来鄙视轻贱丹红,这样的人,这样的做法,让十一做呕。 突然间觉得,如果平阳侯不是屠她家人的凶手,不是导致她和母亲陷入这种地方的罪魁祸首,实在是个可爱的人,与蛇国为敌的人,都是可爱的人。 丹红却不以为然地笑笑,“横竖这酒疯又耍不到大巫师榻上,大巫师有何可担心。被大巫师一说,我反倒想起,蛇侯叫人传话,得了壶好酒,叫我去拿,将将咬多了两杯竟忘了。”美眸微转,瞥向曹延,“曹队长陪我走一趟?” 曹延嘴角抽了抽,这个时辰,去蛇侯那里,是男人都会往歪处想,他再有色心,也不敢去蛇侯榻上抢美人,陪笑道:“我才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完,还是下次陪仙子喝酒。” 这时候和大巫师泡在一起,还能有鬼的事,丹红不揭穿,笑着道:“也好。” 曹延朝大巫师一点头,“巫师大人,属下先行告辞。” 有丹红在,曹延绝对不肯再冒险得罪蛇侯,帮他拿下十一,而大巫师想迫十一服下蛊虫,等蛇侯发现,再设法解释已经行不通。 如果强行而为之,引来蛇侯反弹,就连女皇都不会站在他这边,只得僵着脖子略点了点头。 十一看着曹延离开,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丹红一眼。 丹红朝她睨来,“小姑娘,天不早了,再到处乱逛,明儿早上起不来,误了训练,小心夜打你,夜可不是惜香怜玉的人哦。” 十一顺着她的口风,转头对大巫师道:“如果大巫师没什么事了,十一告退。” 大巫师气得发抖,但这会儿已经不能把她怎么样,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十一给丹红行了一礼,“谢谢丹红姐姐。” 丹红微微一笑,“小姑娘,凡事不要太锋芒毕露,夜不能时时在你身边。” 十一愕了一下,再看丹红,后都脚尖轻点,已经象花妖一样消失在花丛后。 回到黑门,见小十七屁股朝天,睡得正香,不由得来气。 还指望着他搬救兵,结果他却在这儿睡闷头觉,如果不是遇上丹红,后果不堪设想。 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小十七捂着屁股弹了起来,腥腥睡眼对上十一的怒容,“又发什么疯?”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又滑躺下去。 十一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回不来了?” 小十七突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是吗,太好了,可以少一个拖斗。”继而睨了她一眼,失望道:“不是回来了吗?” 那模样象是巴不得她不回来了。 十一气得险些背过气去,瞪着他笑嘻嘻的眼,突然想到丹红离开前最后的那一句话,忽然有所悟,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丹红姐姐是你请去的?” 小十七故作奇怪道:“是丹红弄你回来的?她改变胃口,对小丫头感兴趣了?你这丫头可真有女人缘,怪不得要走魔镜这条路。”他嘻皮笑脸,没半点正经形容。 十一恨得磨牙,“魔你妹。”脑子一热,攥紧他领口衣襟,突然把他拉拽过来,低头往他唇上咬去。 玩世不恭的笑意在小十七脸上凝住,怔怔地看着突然靠近的俏脸,竟全不知闪避,甚至有些期盼。 温热的呼吸拂在十一面颊上,麻麻痒痒,十一蓦然清醒过来,唇离他的唇只得一指的距离,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异样的暧昧令她呼吸一窒。 忙将他推开,俏脸一阵一阵地发烫,心慌意乱地跃上自己床榻,扯开被子,连人带头一起蒙住,躺倒下去。 于黑暗中睁大双眼,真是疯了。 这下怕是要被那小子好一顿笑话。 小十七怔怔地看着身边小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久久没动。 自从姐姐那件事,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甚至反感男女之间地亲近。 刚才他竟希望她靠近,想将她揽入怀中,想离她更近些。 这种陌生的感觉,一点点滋长,渐渐地布满整个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道目光久久地停驻在他身上,抬头看去,竟是紫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贯有得冷静眸子里透着一丝担忧。 小十七慢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将刚才扰乱他心神的陌生情悸挥去,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缓缓闭上眼。 这地方不能有情,绝对不能。 曹延知道大巫师心里不痛快,当时情形,大巫师虽然怨不了他,但日后难免不心存间隙。 他不想因为这事,把大巫师给得罪了。 去溜达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寻到大巫师。 大巫师恼归恼,但许多事还得用到曹延,见他寻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曹队长可有看清了十一那丫头?” 曹延想了想,小声道:“她……很象一个人。” “象谁?”大巫师想把十一控制在手中,更想知道蛇侯为什么如此看重十一。 “象燕国楚公府的二小姐青衣。”曹延负责的是对燕国的侦察,对燕国有地位的人,自然比别人熟悉。 大巫师吃了一惊,“燕国保国大将军的女儿?” 燕国虽然强大,但内部朝政却并不太平,朝中分成两大派,一边拥护平阳侯,另一边却是一心保太子的保国大将军楚国公。 两边水火不融,相争多年,只是有燕皇从中协调,才勉强共处。 楚国公虽然厉害,却极为宠爱妻女。 听说楚国公的妻子月夫人,前不久死在乱匪手下。 如果十一是楚国公的女儿青衣,那么吴氏就是保国大将军的妻子月夫人。 这么说月夫人并没死在乱匪手下。 能把楚国公的妻女控制在手中,以此来威胁楚国公,与平阳侯为敌,里外夹击,平阳侯就算有千般本事,也难以应对。 曹延点了点头,“楚国公的次女,性子极为顽劣,据说从小不好女红,却喜欢随父玩枪弄棒,楚国公本是武痴,见女儿如此,反而喜欢,不但由着她玩,还将一身功夫尽数传了给她。有一回我潜进燕京,恰好见她在街上厮混,把几个调戏贫家女子的地痞打得满街乱窜,如果不是被一个同行的少年公子拉住,只怕能将那几个地痦打死在街上。”{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7 心口不一 曹延说完,却又摇了摇头,“但不可能啊,估计是我记岔了。 課外書『首发』”世间长相相似的人不在少数,何况那会儿青衣不过十岁上下,与现在的十一虽然有些相似,但终是不同。 大巫师刚刚想明白,为什么蛇侯如此看重十一,听他这么一说,如冷水淋头,不禁失望,“为什么说记岔了?” 曹延道:“因为楚国公的次女青衣巳死。” 大巫师怔了一下,如果说楚国公死了,越国自然会轰动一下,但死一个大臣的小女儿,就不会有人注意,“怎么死的?” “听说是坠楼,楚国公死了女儿,伤心欲绝,甚至要亲自出殡给女儿送葬,但送葬的那日,突然发生暴乱,他只得带兵镇压暴乱,于是送葬那日,由因病足不出户的月夫人送女儿。可是送葬的队伍却遇上暴匪,几百号人被屠了个干净。而且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数百号人的尸身消了个干净,让人无从查起。楚国公为这事,把京城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个结果,只得不了了之。”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来月前。” 大巫师阴霉的三角眼,蓦地一亮,“你可认得楚国公的夫人-月夫人?” 曹延摇头,“月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极少走动。生产时又血崩,险些丧命,长年卧床养病,连寝院门都不出,府中储事全不理会,只得几个丫头随身服侍,据说是府中后来新进的家人,都没几个见过月夫人,属下自然也不曾见过。” 大巫师略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转眼半个月过去。 参加红门考核的人,除了小十七、紫云和十一以外,另外还有两个人。 十一他们杀了这许久的鳄鱼,但红门考核却不杀鳄鱼。 而是一场模拟的刺杀行动。 几个人分头同时去刺杀对方的几个头领,但行动暴露,被对方的人围剿。 他们在摆脱围剿的同时,还得继续刺杀行动。 大巫师考虑到十一入二门不久,单独行动,能力有限,于是给她格外开恩,添加了一个帮手-秋桃。 以他的话来说,二人之力强过十一一个人。 十一真心不觉得同为新人的秋桃能成为她的帮手,而是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大巫师这么做,纯粹是打击报复。 但十一现在的身份,只有服从,没有资格讨价还价,所以只能默默地接受上头的‘恩惠’。 課外书覀呡弇甠 小十七揉了揉她的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你自求多福。” 十一回了一笑,咧嘴道:“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小十七嘴角抽了抽,手握成拳放到唇边,干咳了一下,视线飘忽转了开去。 紫云轻轻捏了一下十一的手,小声道:“你别莽冲,设法拖延些时间,等我们完成了,过来帮你。” 十一虽然没指望靠别人过关,但心里仍暖暖一片,反握了紫云的手,轻轻一点头。 小十七望着,小十和和紫云握着的手,摸着鼻子,‘嘿’地一声笑。 十一知他又想去歪处,斜眼过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瞧着,反而扬了扬眉,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这次考核不同寻常,上头十分重视,由大巫师和一个叫珍儿的女官亲自督考。 紫云见珍儿向这边望来,走了开去。 三门第一关的考核时间定在子夜。 夜站在一处山崖上,俯视着从不同方向潜入林中的小十七和十一,神色淡然。 以小十七目前的能耐,这次任务对他言,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今晚月黑风高,并无要打雷下雨的迹象。 只要十一心细沉着,就算有秋桃拖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何况,他相信小十七定会设法尽早完成任务,前去协助十一。 十一只需提防好秋桃,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目标被谁刺杀,不重要。 因为生为死士,要的只是结果。 这也就是当初他将小十七和十一绑在一堆的目的。 即便是有人故意刁难,也能有后备援助。 丹红将视线从小十七身上收回来,感激地看向夜,夜把小十七调教得很好,面对任何事,都能沉着应对,足以在最艰难的环境生存下去。 “小十七一定会保住十一那丫头,你不必担心。” 夜轻点了点头,对于这次任务,他确实不担心,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他。 丹红看着他在月光下更显得刚毅冷峻的侧脸,轻声道:“你动心了?” 夜怔了一下,转头向丹红睨来。 丹红凝看着他的眼,补充道:“对十一。” 夜移开视线,重看向脚下深林,“我不过是听令行事,让她走出生门,成为一名死士。” 丹红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深林,这个角度可以将整个林子尽收眼底,眼力够好的话,能大约看见林中众人的行动。 “你真愿意她成为死士?” “你我这样的人,只有成为死士,才能活,她也不例外。”夜声音淡淡地,冷冷地,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丹红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他与蛇国签下血楔,就一直这样,再没有人能摸到他的心,包括她。 十一认准了方向,小心地向前慢慢摸近。 秋桃从来没杀死过一条鳄鱼,但跟在十一身后,却象一个影子一样,一步不离,小心地连十一都不得不佩服她的粘功。 不过这样反而让十一放心些,起码不用担心她到处乱窜,暴露形踪引来敌人。 然不管她们再怎么小心,在对方地毯式的搜捕下,仍是被人发现。 十一避开直劈而来的长刀,正要反扑,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方击倒,免得引来更多的敌人。 突然对方惊讶地低叫了一声,“你是青衣小姐?” 十一飞快地瞥了正向她望来的秋桃一眼,又看回面前小心审视着她的黑衣人。 是全完陌生的面孔。 对方又重复问道:“真是青衣小姐?” 十一见对方收了长刀,声音放到最低,没有要声张的意思,也就不急着下手,静观其变,“你是谁?” “小的以前是楚国公手下的一个副官,两年前跟踪一个线人,误入合欢林,所以……小姐为何也……夫人呢,夫人又在何处?”黑衣人一脸痛楚。 十一冷看着黑衣人面无表情,不答。 黑衣人又道:“小人虽然身在越国,但心在仍在燕国。对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小的领小姐出林,以后寻机会,慢慢再说。” 十一点头,“也好,麻烦大人带路。” 秋桃忙跟了上来。 哪知黑衣人刚一转身,十一无声地抬起手,匕首柄敲在黑衣人脑袋上,黑衣人的身体顿时倒了下去。 秋桃低声惊呼,“你杀了他?” 十一淡道:“打昏罢了。”一拉秋桃,往另一条路而去。 秋桃迷惑道:“为什么不走他指的那个方向?” 十一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一个圈套?” 这迷宫一样的林子,好不容易遇上个熟人,肯带她们出去,转眼却被十一打昏了,而且还不理睬别人指点的路,这样走法,到天亮,都不知能不能走出去,更别说完成任务,秋桃有些来气,“他不是叫出你的名字吗?还认得你父亲。” 十一奇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秋桃噎了一下,道:“刚才那人说你叫青衣,又说他是楚国公的副将,那个楚国公想必就是你的父亲。” 人影晃过,传来小十七可恶的声音,“你叫青衣?” 十一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十七,心想,他这是迷路,迷到了她这里,还是已经完成了任务,绕过来寻她? “我小时候,阿爹阿娘叫我阿猫阿狗,大了叫我阿平,但没人叫过我青衣。” 小十七挑了挑眉,‘咦’了一声,“原来你叫阿平,这名字怎么听怎么象男人。” 十一白了他一眼,什么浑水,他都人搅一把,“我阿爹阿娘想要儿子,却只得了我一个,拿我当男孩养着,不行么?” 小十七点头认可,“怪不得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十一险些一口气噎死,现在是被围剿的时候好吧? 她简直巴不得隐身,他到好,还有心思说笑。 拧着眉头,斜视着他,瞪了眼,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十七郁闷地撇了撇嘴角,“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啊。” 十一闷头笑了,低骂了声,口事心非的家伙,一边给她添堵,一边巴巴地赶来帮她。 秋桃不死心地道:“我们应该走那边。” 小十七不屑地斜瞥了秋桃一眼,“这丫头说的没错,那是一个圈套,前面被人堵着呢,你们去了,正好被他们捉个正着,然后……”他手上比划,做了个抽筋扒皮的动作。 明知这只是模拟的任务,秋桃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微哆了下唇,“可是……那个人认得十一……” 十一翻了个白眼,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我说你叫阿猫阿狗,你就叫阿猫阿狗了?他想想活捉我们,但以一个人之力,难抓住我们两个人,才想出这个法子,跟我们套近乎。让我们以为他认错了人,想利用这层关系,走出这片林子,我们跟了他去,那才是正中了人家的计谋。” (还有最后一周的新书榜,再求推荐票票~~~~书评也蛮冷清呢,希望大家多发发评,让果子感觉感觉这书还有些温度,不是冷到冰窟里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8 女人是臭的 (二更求收藏加各种票票~~~) 秋桃迷茫地看向小十七。 小十七突然在十一脸蛋上拧了一把,“小妞子聪明。” 十一打开他的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秋桃这才安静下来。 虽然有秋桃这只笨乌龟拖后腿,但有了小十七帮忙,到了前头,又有紫云接应,这次刺杀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珍儿阴沉着脸,盯着十一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料竟是个靠脸蛋的狐媚子,靠着别人过关。” 在这个地方,一个稍有地位的人要给死奴穿小鞋,找到麻烦,实在太容易不过,何竟珍儿还是蛇国里地位不低的女官。 如果要与她一一计较,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十一微埋着头,看着脚前爬来爬去觅食的蚂蚁,对珍儿的刻薄话,只当作耳边风。 她不以为然,小十七却有些听不过去,正要开口,紫云斜了他一眼,压下他的话,道:“我们在二门所受的训练,讲究是团队合作,这次考核,又并没有说明不许协助共同完成,所以我们这么做,算不上违反规距。” 珍儿没想到还有死奴敢顶撞她,顿时心头火起,瞪向紫云,正要发作,却见紫云指间戴了一枚蛇形的指环,脸色微微一变。 把涌上来的火气,强行压了下去,“你说的不错,这次也算不上违规,不过第二关,可不是这么容易含混过关。”她重新冷瞪向仍沉默着的十一,哼了一声,道:“蛇侯大人说了,你入二门时间太短,根基不稳,这一关也就罢了,二关的任务得由蛇侯大人亲自分派,你明天自己去寻蛇侯接任务。” 十一心想,谁的地盘谁说了算,何必寻这些惺惺作态的借口,要说她入二门的时间短,那么秋桃与她一同进的二门,为何不见让秋桃去蛇侯那里接任务? 珍儿被十一这副全不反抗,却又无所畏惧的软皮性磨得一肚子火,又无处可发,匆匆将另外五位的任务分派了,拂袖而去,真不愿再多看十一那张秀绝的面庞一眼。 大巫师看了看十一,又扫了秋桃一眼,也跟着离去。 接下二关任务的六人,需要休息,尽快恢复体力,也各自散去。 秋桃说这一夜累得不行,要去好好洗洗睡了,免得不够精神完成下一关的任务。 書 十一巴不得她快些离开,随意应了声,走向紫云,虽然一个‘谢’字太过苍白,却仍是要谢。 紫云笑了笑,“我也是希望下一关,能多留些得力的搭档在身边。我所做,都是为了自己,有什么可谢的?不过,这才一关,还有一关,就得靠你自己了。” 十一微微一笑,心想,或许是怕她拖累小十七,令小十七过不了这关。 但不管紫云为的是小十七,还是她,这份人情,她都欠上了。 “我会努力。” 紫云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也得去洗洗了。” 刺杀就免不了潜伏,而潜伏是最脏的活计。 在林子里趴上一夜,哪里还有干净地方。 十一与紫云相处这些日子,知道紫云从来不会在黑门里沐浴,至于人家去哪里洗澡,她自然不好多问,更不好跟去。 回头见小十七眼角挂着不怀好意地谑笑,歪着头睨视着她,不知又想去了哪里。 十一咬了咬唇,蹭了过去,“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就不谢你了。” 小十七不满地‘哧’了一声,小声问,“真不叫青衣?” 十一眼风扫过左右,附近已经没有了人,不会有人听见他们谈话,低声道:“我叫平安。” “哪真?”小十七有些意外。 十一点头,“真的,我娘生我时难产,希望我平安活下来,所以叫我平安。” “平安,平安。”小十七低念了两声,“倒是好名字。” “我不想别人知道。”十一难道看见他正经的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丹心。”小十七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反正她早晚也会知道。 “你也姓丹,那丹红……”十一微微一愕。 “她是我的姐姐。”小十七亮如碎星的眸子暗了下去,他的姐姐是被所有女人唾骂和憎恨的女人,这丫头不知会如何看他? 他暗暗发誓,她敢说出对姐姐不敬的话,就算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他也要把这绳子给剪去,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十一微微一笑,那晚果然不是巧遇丹红,“你有个好姐姐。” 小十七愣了一愣,不相信地低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十一坦坦然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姐姐。” 小十七脸上一扫平时惯有的嘻皮笑脸,看着她的眼,一眨不眨,“难道你不觉得我姐姐……” 十一沉了脸,冷笑道:“她是你姐姐,你最亲的人,别人如何看她,也就罢了,你这么看她,应该吗?”丹红是被情所害的可怜女人,就算被天下人唾弃,做为她的弟弟,也应该维护着自己的姐姐,而不是站在唾弃的人群里。 小十七眉稍慢慢挑高,“你这么看?” 十一轻叹了口气,他是男人,自然看不得女人乱来,哪怕是迫不得巳,“对你姐姐好些吧,要不然,以后会后悔。” 她死而复生,破碎的记忆中只得母亲一个亲人,此时方知亲人的可贵。 小十七轻嘘了口气,笑意在眼底漾开,很快整张脸都洋溢着阳光般的笑,长臂一伸,把十一勾了过来,‘叭’地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都说女人是香的,可是他却尝到一股咸咸臭臭的味道,想起刚才为了避开搜山的敌人,他和十一在泥塘里趴了一阵。 一只过路的山猫还一边睨他,一边弓着腰在泥塘里拉了泡屎。 突然觉得,那陀山猫屎填在了他嘴里,恶心得打了个干呕,丢开十一。 十一懵了,他这又是抽的什么疯? 他吃她豆腐,她没揍他,他倒先呕上了? 瞧着小十七那副吃鳖的嫌恶相,眼珠子转了半圈,也想到了那只山猫,扯着衣衫闻了闻,果然臭得有些熏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抱了他的胳膊,踮着脚尖,凑脸上去,“再来一口?” 小十七抽出手臂,把她推开,嫌恶道:“离我远点。” 十一又挨了过去,“那我香你一口,让我想想,香哪里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调皮地在他脸上乱转,“眼晴……鼻子……嘴巴?对,嘴巴好,就嘴巴。”说着作势要扑上去。 小十七捂了口鼻,惨白着脸,快如闪电地逃窜跳开。 十一笑得蹲在地上,小十七这混蛋小子,天天泥里血里的滚打,居然有洁癖。 小十七站在远处,见十一笑得险些在地上打滚,知道被她戏弄,黑着脸跑了回来,“不许再笑。” 十一抬头睨了他一眼,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水,笑得越加厉害。 这时,天还没亮,四周很静,十一的笑声传得很远,小十七见前方黑门里有人探头出来查看,脸上更绷不住,一把揪住十一,“你再笑,我……” 他后面本来习惯性的想说,“我咬死你。”但一想着嘴边的那股泥臭味,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她一张脸臭死了,他还真不敢再咬她,只得放狠声道:“都叫你别笑了。” 十一哪能理他,不但不停,反而打趣道:“猫屎的味道如何?” 小十七打了个呕,面如锅底,瞪了十一一阵,突然把她按倒在地,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想知道味道如何,是吧?好,让你尝尝。” 说完,伸手在十一脸上摸了两把,竖着手指,要往十一嘴里塞。 十一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抓了他的手指,不容他的手指靠近,一边扭动身子挣扎起身。 然他身材高大,将她死死压住,一时间,哪里挣得出来。 小十七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并不是真心要将手指塞进她口中,见她慌神,刚才的憋屈顿时散去,心情大好。 她柔软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下不住扭动,异样的感觉再次渐渐袭来,他嘴边笑意微滞,忙将这不能有地情悸和掐住。 翻跃起身,顺便将她也拉拽起来,“臭死了,去洗洗。” 十一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却站着不动。 小十七将自己从上看到下,他和十一都在泥塘里趴过,谁也不比谁干净,她突然这副神情,让他有些发懵,“怎么了?” 十一微微一笑,神色温柔,“谢谢你,我想……我们一定会是永远的朋友。” 朋友?小十七微微一怔,继而眼角化开浓浓的笑,点了点头,“好,永远的朋友。” 就如同他姐姐和夜,那样也不错。 十一又深看了小十七一眼,转身离开。 “对了。”小十七叫住她。 “怎么?”她回头过来。 小十七扫了眼左右,确信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谈话,小声道:“今晚那前面不是伏兵,是大巫师带人等在前面。”他指的是黑衣人给十一指点的那条路,他虽然不知道‘青衣’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以大巫师的举动,里面定有文章。 十一点了点头,她猜到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29 十一的真名 丹红从打闹着的小十七和十一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身前夜笔直挺拔的背影,“我们那时候,也象他们这样苦中作乐。 『首发』” 夜望着远处戏笑着滚成一堆的少男少女,冰冷的眸子里映着一层淡淡地柔意。 丹红轻舔了舔微干的唇,“夜。” 夜淡淡开口,“怎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清,你会喜欢上我吗?”清给她留下的伤害,固然永远不会消失,但渐渐地已经随着清的死而淡去。 “也许会,也许不会,或许我根本是个无心的人……我也不知道。” 夜望着远处,正为小十七拍尘土的少女,微微一笑,在泥塘滚过的两个人,身上早脏得不成样子,再在地上滚一回,又能脏得去哪里? 但她还是这么做,是习惯么? 丹红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温和的神情,不由得向前看去,那双少男少女,是让人羡慕的年纪,“她,很可爱,如果不是落入这里,应该是一个能让人幸福的姑娘。” 夜默了一阵,突然开口,“丹红。” 丹红看向他冰雕一样的俊颜,“嗯?” “如果有办法解去合欢林的瘴毒,离开这里,去寻找幸福。” 丹红愣了,他性子冷硬,平时少言寡语,这是头一回听他说这样的话。 继而苦笑了笑,“我这样为天下人所不耻的女人,哪还能奢望那些。” 夜回头,看向她极美的眼,“我相信,小十七一定能拿到解药。” 丹红漫然一笑,并不多奢望,“如果真有可以离开的一天,夜想做些什么?” 注视着他清冷的眼,这双眼看似冷冰无情,但她能感觉到这无情后的寂寞。 她真的很想靠上他宽阔的胸脯,用自己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但这个男人,是唯一她不敢碰,也不能碰的男人,因为她不配。 这样的男人,不能被她这样不洁的女人玷污。 她希望,他心里能装进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只要能让他笑,能让他幸福。 哪怕是她会因此而心痛,仍这么盼望着。 夜轻抿了薄唇,望向远方夜暮,“我也不知道,或许还有一些事可以做做。” 十一泡进常去的后山泉潭,望着头顶繁星,怔怔出神。 課外书『首发』 她对秋桃说的那些话,全是假话。 黑衣人确实给她下了个套,但不是活捉她们的套,而是确认她身份的套。 她虽然不记得过去,不记得自己的父亲,却没忘记自己的另一个名字--楚青衣。 平安是母亲给起的乳名。 这些日子,她已经隐隐记起,在很小的时候,听母亲说过,母亲生她时难产,母亲祈祷她能平安活下来,所以叫她平安。 母亲在家中似乎没有什么地位,自然不能给女儿起名,所以‘平安’这个名字,只能私下叫叫,她真正的名字叫青衣。 今晚黑衣人叫出“青衣”二字,她不是不惊。 ‘楚国公’三个字,也十分耳熟,只是仍无法记起更多。 虽然记不起,但也能感觉到,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既然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的副官,如何能当着蛇国死士秋桃的面暴露身份,而且直言身在越国,心在燕? 十一讥笑,嫌命长吗? 如果不是嫌命长,就只能是一个套,一个等她往里跳的圈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楚国公的女儿,但能猜出楚国公的女儿在大巫师眼里,要么很值钱,要么就该死。 前者将自己从一个杀手变成一颗棋子,后者直接是死路。 不管是哪一样,对她都百害无一利。 如果跟着黑衣人去了,就是承认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的身份。 这种蠢事,她不会做。 秋桃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下奴知道的都说了。” 大巫师稀疏的眉毛拧成一堆,“你说她叫阿平?” “她确实是这么跟小十七说的。”秋桃抬头,与大巫师阴森的目光一对,吓得忙垂下头,“她对我们谁都防,就是不会防小十七,她应该不会骗小十七。” 大巫师失望地扬了扬手,“你下去吧,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汇报。” “是。”秋桃慢慢退了出来,松了口气,伸直弓着地腰,之前的奴才相一扫而空,望着训练场的方向,得意地一笑。 十一那丫头在夜的手下,那又如何? 还不是得辛辛苦苦地训练,过关,一步错,说不定就赔上性命。 而她不过是卖点消息,就能轻轻松松地过关。 手脚厉害,不如脑子厉害。 回到黑门,小十七和十一还没有回来。 秋桃望着小十七的床位,深吸了口气,怨恨地瞪向十一的小床。 心中冷哼,他会是我的,我想要的,谁也不能抢去,你更不能。 突然感觉有人向她看来,回头过去,见紫云正静看着她,陡然一惊,吓出一身的冷汗。 紫云和小十七、十一走得很近,如果被她看出蹊跷,可就大事不妙。 忙装得跟没事一般,抖开被子,躺倒下去。 次日! 十一紧拧着眉头,厌恶地瞥了眼台阶上开着的雕花门,往旁边挪了挪,不看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条人影。 好不容易等到屋里喘息和呻吟停了下来,听女子媚声道:“蛇侯大人,珍儿的媚功,是不是又长进了?” 伴着一声轻脆的拍肉声,蛇侯一声笑,“是长进了不少。” “哎哟,大人,你好坏……”珍儿一声娇呼,不依地腻声道:“可是还是不能让大人给了人家。” 蛇侯扫了眼门口,轻拍珍儿雪白的嫩肉,“好了,你收拾收拾,还有任务要去完成。” 珍儿还不舍得就这么放开他,又不敢违了他的话,不舍道:“等珍儿完成任务回来,大人可要好好地疼珍儿。” 蛇侯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只要完成任务,你要本侯怎么疼你,本侯就怎么疼你。” 珍儿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喜得骨头都轻了三分,从他身上下来,里面什么也不穿,只套了外袍,用腰带束上,走出房门,瞧见站在台阶下的十一。 十一小脸清新秀雅得如同白玉兰花瓣,年纪虽小,神情间却淡淡地,高雅无尘。 珍儿嫉妒地发狂,她不过是越国的奴隶,早晚都是蛇皇身下的死物,她凭什么摆出这副清纯高贵的模样? 嫉妒归嫉妒,在十一面前,却不肯弱了气势,傲慢地抬高了下巴,“进去吧,大人等着呢。” 十一轻点了点头,不多看她一眼,步上台阶,与她擦肩而过。 这是什么态度?珍儿更气得不轻,以后一定要寻机会,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再看不惯十一,也不敢留在这里偷听蛇侯谈话,狠狠地瞪了十一一眼,走了开去。 十一瞅着面前的雕花大门,想到伸进她的裤管的蛇尾,就毛骨悚然,鸡皮抖了一层又一层,偏偏这条半人半蛇,才是蛇国真正决定她们母女俩生死的掌权者。 在没有离开这里之前,只能忍着。 硬着头皮迈进门槛。 榻上妖人松披了件淡紫便袍,衣襟半敝,丝毫不掩胸脯上的红红紫紫。 十一在这地方,对男女之事已经见怪不怪,但冷不丁瞧见他这模样,仍有些脸红,别开脸不看榻上。 蛇侯妖媚的紫眸半眯,妖媚的眼波在她白玉般的面庞上扫过,一直往下,还没完全发育好的尖翘胸乳,细得只堪一握的小腰,窄紧的胯骨,修长的腿,他甚至能隔着衣裳想象出她腿间雪白的微微突起,以及诱人的一抹嫣红。 即便是与那些美人在榻上翻滚,都难以勾起的邪火,灼热了他的小腹,惯来吝啬给予其他女子的热潮直涌上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尤物,只可惜现在不能碰。 他面色潮红,不理不顾得伸手入袍,握了不住涨动的灼铁,上下套/弄,任由体内彻底发泄出来。 纱帐半掩,十一看不见他身下之物,但见他脸上泛起得异样嫣红,以及他绷紧抬高的胯骨,再加上他手臂快速的动作,又听见他喉间发出似痛苦,而又的呻/吟声。 形态倒与突然发作的羊颠疯有几分相似。 这屋里只得她跟他俩个人,万一他真是羊颠疯发作,无人理他,他抽死掉了,她很难脱得了谋杀他地嫌疑。 床上妖人光溜溜地,她又不好往床上乱看,锁着眉头,好心问道:“蛇侯大人,小的去给你寻个御医。”说说拨腿就跑。 蛇侯翻了个白眼,瞬间涨红了脸,这小女人真是…… 牙缝中憋出两字,“回来。” 十一已经跑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担心道:“蛇侯的情况好象很不好,有些象颠症发作,还是尽快寻个御医来的好。”说着,接着往外跑,她担心的,当然是自己的小命。 蛇侯反应过来,她只见过男女交/欢,不曾见过男人自己解决,居然当他是羊颠疯,脸黑了下去。 偏偏他正的高峰,要到不到之际,被她一搅和,感觉顿时差了许多,怒从心起,闷声吼道:“我叫你,给我回来。” (打算给十一养只宠,大家喜欢什么?){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0 显摆宝贝 十一心想,患有羊颠疯传了出去,固然有损形象,但形象和小命比,小命更重要,哪里肯停。 課外書覀呡弇甠 蛇侯险些背过气去,提高声时,“你再不给我过来,我就叫人立即杀了你母亲。” 十一立即刹住脚,气得小脸发青,心想,不如乘这机会,将他擒住,要挟越姬交出毒障的解药,放她和母亲离开。 三蹦两窜回到榻边,刚想出手,突然纱帐猛地一动,浓稠的液体泼溅在纱帐边缘,缓慢地滴下。 而蛇侯紫眸斜睨着她,满眼的愤怒,但脸上痛苦的神情完全消失,只剩下释然满足。 那些完事后的男女,脸上也是这种神情…… 十一目瞪口呆,赫然醒悟过来,彻底地凌乱了,这条妖蛇居然当着她的面干这种事,而且他的那双贼眼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 太邪恶,太禽畜,太恶心了…… 十一象吃进一只苍蝇,如果不是必须呆在这儿听他指令,早脚底抹滑地有多远跑多远。 “还是这么怕羞。”蛇侯笑睨着她,将沾着浓稠液体的手指风骚地放入口中吮了吮,这可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那模样太风骚……太诱惑…… 十一却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恶寒,打了个哆嗦,鸡皮又爬满面颊。 蛇侯眼角邪意又浓了几分,满不在乎地扯过一条丝帕,抹拭着手指上的乳白液体。 十一整张脸烧成了红虾,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种时候觉得难为情的应该是对方才对,她不过是看了场羊颠疯发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深吸了口气,片刻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听说蛇侯有任务给我?” 二门里有六人通过了红门一关考核,如果完不成二关的任务,同样进不了三门。 而且每个人的任务都不同,完全没办法投机取巧。 众人恨得咬牙,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安排。 十一被通知,任务由蛇侯亲自布置,要她前来领任务。 要不然,她才不会来找这条让人见了就起鸡皮的淫蛇,虽然他是一个蛇人,但她实在没办法把他看成一个人。 “我要你协助珍儿杀一个人。”蛇侯拉响床上的小金铃。 課外書 侍儿们端着水盆巾帕鱼贯而入,撩开床幔,为他擦洗收拾。 “什么人?”十一臭着脸侧过身,唯恐看见榻上不该看的东西,但那截垂在帐角下的淡紫色尾巴尖,总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在她眼角轻轻摆动,象在诱惑和挑逗她,叫她好生恼火,恨不得把那点尖尖细尾给他切下来,让他变成一条秃尾蛇,看他怎么风骚。 “你去了自然知道。”蛇侯漱了口,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递来的茶轻吹慢饮,由着侍儿们折腾。 “如果没杀死,是不是就算任务失败?”十一虽然烦那截不住撩着她神经的尾巴尖,但要紧的事,却没有疏忽。 “你不过是协助,如果任务因你而失败,自然算失败。但如果是因为珍儿的原因失败,与你无关,你同样可以进入三门。” 蛇侯修得削尖的指甲轻拨杯中茶叶。 十一微微怔了一下,跟着去,只要不坏事,就算过关,还有这么简单的好事? “不过……”蛇侯魅惑的噪音,再次响起,还带着事后的沙哑,让人听着耳红面臊。 “不过什么?”十一无心理会他噪音里的异样,心脏顿时抽紧,就知道天下没这么便宜的好事。 “如果她没能杀死那个人,而你却办到了,我可以允你直接进入四门。” 十一整颗心都飞了起来,二门里天天与凶残的鳄鱼相斗,加上变态地非人训练,进三门,已经十分困难。 他居然说可以直接垮过三门,进入四门,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十一很快冷静下来,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妖人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个人非常难杀! 直接跳一级,诱惑固然很大,但十一不是为了利,不顾死活的人,分得清哪头重哪头轻。 如果有机会杀了那人,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毕竟少过一道红门,意味着早些拿到母亲的免死牌。 但如果风险太大,她宁肯老实地做好自己份内事。 要不然,命没了,再多的馅饼,也没福吃。 等了一会儿,见蛇侯不再说什么,示意她可以离开,她立马撤退,没有半点留恋。 蛇侯瞪着她离开时,变得轻盈的步子,有些眼酸。 蛇国知道他存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凑,就连女皇越姬也不例外,只求能与他有片刻温存。 可是这小女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照理会追崇长相好,又多情的男人。 望向身旁大铜镜,镜中人妖艳迷人,人类男子有几个能比? 她却视他如狼似虎。 烦燥地扬手挥退围在榻边的侍儿,披衣坐到桌边,望向墙上的美人出浴图,“我知道你来了。” 墙后女子冷清清地道:“小女子见蛇侯在兴头上,不便打扰。” 画后固然看不见屋里情形,但珍儿离开,墙上暗门就已经打开,隔着薄薄一层画纸,屋里动静,自然尽数传进画后。 蛇侯对男女之事,极为随性,常常和多个女子在榻上玩乐寻欢,又岂能在乎有人听墙耳。 闻言,只勾唇一笑,“如果你有兴趣,你我倒是可以好好玩一玩。” 女子冷哼,不理他的疯言疯语,直奔主题,“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凭珍儿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到那人?” 蛇侯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我刚才在珍儿身上下了毒,如果他定力差些,与珍儿颠鸾倒凤,自是精尽而亡。就算他定力好,没有那事,只要珍儿一根手指碰到他,他或多或少,也得沾上些毒气,那毒无解,会在他体内,慢慢地消耗他的体力,最终会有一天,让他变得如同一个废人。” 女子讥讽地轻笑了一声,“就怕珍儿一根手指都碰不到他。” “你倒是很了解他。”蛇侯妖艳的紫眸轻抬,不屑地睨了画上美人一眼,天真的人不知是谁。 她想得到,与那人相斗多年的他,如何能想不到? 女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倒抽了口冷气,“你派她们出去,不是为了杀他。” 三年了,派去多少死士,结果呢?派去的人十个难回一个,而那个人照样活得好好的,就凭个珍儿想杀他,痴人说梦。 手握支配死士大权的他,怎么可能把这些忘记。 那么他这么做,必然另有目的。 蛇侯轻蔑一笑,还不至蠢到无药可救。 女子低头思索,赫然有所觉,话音中,再找不到嘲讽味道,“你是想让把十一送到他眼皮底下?” 蛇侯得意地笑了笑,“有价值的东西,才算得上是宝贝。”只有让对方知道他手上有这张王牌,这张王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十一的母亲在手上,十一就是他的,那个人瞧见了十一,也得不到她,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总有一天会沉不住气。 等那个人沉不住气了,赢家就是他。 “你既然有把握那个人一定会看上十一,他不碰珍儿,却未必不碰十一。既然你把十一送到他手上,为什么不在十一身上也下毒?” 女子实在烦透了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蛇侯看回自己修尖的指甲,轻吹了口气,“那人就算不杀珍儿,十二个时辰以后,珍儿同样会毒发而死。这样的毒,我怎么舍得用在我的宝贝身上?” 女子眼皮一跳,“没有解药?” 蛇侯眼角轻挑地斜了美人图一眼,“这么霸道的毒,哪来解药?” “为什么要舍珍儿?”女子微微一愣,他为了那个人瞧一瞧十一,竟连近来宠爱着的珍儿都舍了。 这是女人的国度,但女人在这里,却又是最低贱的事物,任人玩弄,利用,杀死。 “那个人碰过的女人,都得死。” 蛇侯声无波澜,话中之意却叫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让十一和珍儿一起出现,是告诉那个人,被万人/骑的珍儿,就是十一以后的模样。 这样,他是否还能沉得住气? 蛇侯嘴角慢慢溢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得诡笑。 “那十一呢?” 女子只觉得一阵寒风打心底刮过,她是恨不得那个人死,但眼前的男人,却恨得更多,仅让对方死,无法消去他心头之恨。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蛇侯如此? “她自是不同,起码在我想要的东西,没得到之前,她不能死。”蛇侯寻了这个女人的转世,已经寻了很久,一直没能寻到。 直到几个月前,感觉到附近有她的灵魂波动,匆匆赶往,恰好见她和她母亲坠入瀑布。 好在那个人当时身中剧毒,无法下瀑追赶,他才有机会,暗藏在水中,将她们母女二人弄入合欢林。 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怎么能轻易舍弃? (谢谢亲亲们的打赏和pk票票~~~){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1 合心意的礼物 他需要十一这颗棋,却不能让这颗棋被他人拿捏在手中,成为与他谈条件的筹码。 所以这件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包括越姬。 女子嗤鼻,送进生死门,性命就再难保证,谁也不敢说,生死门的死奴一定不会死在那些猛兽口下,他凭什么信誓旦旦地说她不能死。 不过十一的生死,她没有兴趣,不需要与他相争。 燕国与辽国结盟,两国第一次结盟,双方都很重视,派去的使者都是朝中极有地位的人。 辽国前来燕国,带来一颗极难得的明珠,赠与燕国。 为了打好下层关系,顺带送一个美人给燕国使者。 蛇国不知用什么办法,把美人换成了珍儿。 珍儿和十一要杀的就是燕国的使者,嫁祸给辽国,从而让结盟失败,挑起两国间的战争。 十一扮成珍儿的侍女。 据说燕国使者是个风雅的人物,辽国大使投其所好,把结盟地点设在幽静雅致的碧岛湖旁。 在十一看来,挑这样僻静的地方,完全是方便燕国使者见了珍儿,淫心大发时,可以随时随地xxoo,又不会被人看见,失了外头装出来的正经模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方便来方便去,结果却给她们制造了一个方便杀人的环境。 辽国大使与燕国使者签完盟书,绕过花萌,朝候在一旁的十一压低声音,“你家小姐可准备好了?” 十一手中捧着酒壶,低眉垂首, “回大人的话,我家小姐早准备妥当,只等大人指示。” “一定要小心服侍,千万不可以出任何差错。”辽国大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小侍儿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绝色,而她家小姐,虽不如侍儿美貌,但风情万种,正是男人床笫上喜爱的尤物。 美人加美侍,二女服侍燕国的那位贵人,足可以证明他们辽国的诚意。 等这位贵人回去,在朝中美言几句,辽国就可以借着燕国如今的势力,从中得到许多好处。 “是。”十一低头随着辽国大使,走向碧岛湖边。 按照计划,她在燕国使者身边递送瓜果美酒,等珍儿靠近,她就退开,由珍儿与对方行男女之欢,将对方毒死。 如果燕国使者要留下她,她便和珍儿一起找机会杀掉燕国使者。 离湖面十来步的礁石旁铺着精致草席,席上摆放着矮几,锦垫。 一身白衣的燕国使者依坐在礁石下,手握了卷书册,静心阅读。 他身前不远处,背手站着两个侍卫警惕地看着走近的十一。 有辽国大使引路,十一仍被侍卫横臂将她拦下。 辽国大使知道对方身份有多尊贵,对侍卫地举动,绝不会有任何异议,笑道:“我们皇上为了答谢侯爷牵线之恩,给侯爷备了份薄礼,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十一听见‘侯爷’二字,眼皮跳了一下,但怕露出破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 侍卫见主人点了点头,又用银针将十一端来的酒,从酒壶到酒液,仔细验过,确认没有问题,才放了十一过去。 十一在蛇国,只学过杀伐,没学过服侍人,在被人服侍惯了的贵族人家面前,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出蹊跷。 一旦被人看出问题,不用等她动手,已经被人砍翻。 所以步步小心,一直跪到矮几前,斟好酒,双手持了酒杯递上,仍垂眼道:“侯爷请。” 一只指节均匀,极好看的手从她手中接过酒杯,淡淡的白玉兰清冷花香飘来。 十一的心脏猛地收紧,略略抬眼,看见白衣阔袖上,熟悉的白玉兰暗金图纹,心脏再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猛地抬头,那双铭刻在她心底深处的漆黑眸子,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青獠鬼面具被晚霞映得很是诡异。 十一腿下一软,险些坐倒下去,竟是他…… 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渐渐扩散开来,片刻间就传遍全身,刺骨的寒,额头上却渗出点点微汗。 他知道她是蛇国的人,她的出现,他不可能不产生怀疑。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他,已经不可能。 这次的任务完了,因她而失败。 她的不安落在他眼中,墨玉般的眸子笑意渐浓。 薄唇亲启,是她熟悉的温润噪声,“这份礼,确实合我心意。” 辽国大使大喜,“这只是小礼,还有一份大礼,望侯爷笑纳。” 燕国的这位年轻的使臣,不是别人,正是让蛇国深恶痛绝的平阳侯。 平阳侯的视线从十一的面庞上移开,微微一笑,“曹大人好意,本侯就不客气了。” 十一的心七上八下,见他又向她看来,忙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果然就是平阳侯。 蛇侯简直得了失疯症,竟用这种白痴办法来对付,杀了几年,都没能杀掉的人。 心底还有另一个不肯承认的想法,她还不想他死。 她给自己的解释是,还有太多的疑问,没得到答案,虽然明明是一个很牵强的借口。 辽国大使见平阳侯双眼不离身边的俏脸,以为,平阳侯看上了这个侍儿,满心欢喜,识趣地退了下去,不在这儿妨碍人家享用美人。 湖面上一阵破水的声音,珍儿如同美人鱼一样,从水底慢慢浮出水面,艳红的透明纱衣湿水后,紧贴在她凹凸分明的美好身体上,美不可言。 眼角噙的尽是媚惑的浅浅笑意,一步一步款款地向岸上走来。 寻常男人见着,多半是天雷勾住地火,立马就成一番男女大事。 但偏偏平阳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眼角都没对渐渐走近的美人鱼扫上一扫,只是兴致盈然地看着身前脸色不断变化的少女。 这丫头见了他,仍能保持冷静,比头回见着,又长进了不少。 珍儿被抢了风头,暗骂了声狐媚子,扭动身子,让自己看上去更性感妩媚些,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要不然,对方按了那狐媚子那啥啥啥,她身上的毒传给谁去? 就算在那人身上摸了两把,但没当场弄死,任务就不能算成功,她回去只有讨骂的份,哪还能讨赏? 当她看清正把酒轻饮的男子,眼里笑意凝住,虽然有面具遮去面容,看不见长相,但光是这身影,就已经让她失去魂魄。 蛇侯极美,那种妖孽的美,只要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浑身酥软,所有沉睡的肉/欲都被唤醒,恨不得与他紧紧缠作一堆,淋漓于床榻之上。 但眼前这个男子,无需他有任何表示,就让人渴望俯倒他身下,为他献出一切,只求换他温柔一眸。 滚打在男人堆里的她,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爱慕。 然而,一瞬间就勾去她心魂的男子,似水的眼波只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侍儿十一,美玉雕出来一般的手指持着酒杯,递到十一面前,“倒酒。” 声音如静水幽泉水般轻柔低沉,好听得让人无需饮酒,就已经醉去。 珍儿自认,方才出水,是凝聚了她浑身的美,可是他却连眼角都不曾向她扫上一扫,眼里只有低眉垂眼的十一。 她嫉妒得发狂,不过她不担心,因为今天她才是主角。 虽然她没有十一那么绝色的脸蛋,但她相信到了男人身下,以她的床-上功夫,足以让任何男人沉沦迷恋。 这不是那丫头能比的。 十一被他眼也不眨着瞅着,连搞点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 有苦难言,他看见了她,会不会对珍儿有所怀疑,她不能肯定。 他不揭穿,她也不敢胡乱出声暴露珍儿的身份。 看着珍儿一步步走近,只有干着急的分。 战战兢兢地为他重新满上酒,转动着眼珠子,准备开溜。 打扰人家抱美人,是很煞风景的,她要‘识趣’……‘识趣’…… 膝盖还没离地,突然听头顶传来他轻柔的声音,“杀掉,别碰她的身子。” 十一惊得睁大了眼,回头望去。 光影晃过,珍儿还没回神,已经被人割断咽喉,倒在血泊之中,迷茫地睁着眼,到死也没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接着,只见侍卫手掌划过,一团白色粉沫撒在珍儿的尸身上,片刻间珍儿的尸身就化成灰烬,连地上的血水也随之蒸发,只剩下空气中凝着的血腥味,被风一吹,那抹血腥味,也散得无影无踪。 一个大活人只在眨眼间,就完全在世间消失。 如非亲眼所见,绝不能相信,世上有这样恐怖,诡异的手法。 十一心脏象是停止跳动,浑身上下无处不冷,那日硕大的一场屠杀,消失得无声无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也是被他这么处理的? 脑中嗡嗡地响,乱成一团,或许下一刻,她也会如珍儿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怜还等着她的母亲…… 想到如果她不回去,会有各种最残忍的死法等着母亲,一直压抑着恨意翻涌上来。 手掌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到掌中。 为了母亲,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 (这文下个月会入v,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订阅追文,甚担忧……)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2 无赖丫头 然这一刹,十一的心脏撕裂一般的痛,刺杀灭她满门的仇人,心脏竟会痛,她感到惭愧,也不解。 咬咬牙,不容自己有丝毫犹豫,横刀向他刺去。 他随意地抬手,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弹。 巨大的力道震得十一虎口发麻,手中匕首再也握不住,飞了出去,跌落在一旁。 他指尖顺着她的手滑下,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痒痕,继而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十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怀中。 一系列动作,看似缓慢,其实快如闪电,快得不容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她与他的实力悬殊太大,大得她与他无法对峙。 这个人实在太可怕。 十一抬头看向他的眼,冷静而固执,“你想怎么样?” 被他紧抱在怀里,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脯,他的如墨的发丝滑下来,拂过她颈项的肌肤,耳边中他温热的呼吸。 这样的拥抱绝不同于在她不能动弹和害怕时,夜给她的拥抱,是属于男女之间的异样暧昧。 陌生,而又如一汪春江软水,在心尖上轻漾,荡人心魂。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十一微微失神。 他将她圈在怀中,把她的头按向自己肩膀一侧,侧脸过来,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均匀的呼吸轻轻吹拂着她的耳,低柔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我说过,你杀不了我,这么快就忘了?” 十一当然不会忘,只是从来没见过他出手,没想到位高权重,被人小心保护着的人,竟能有这样可怕的身手。 温热柔软的唇轻贴上来,含了她的耳垂于口中,轻轻咬弄,湿热的舌尖舔了上来,“我们的约定,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 十一的身体刹时间僵住,他们的约定…… 她说过,在她没向他动手前,他不杀她,但现在她动手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自然解除。 这么说,他是要向她出手了? 一出手,就被他制住,他们的实力相差太远。 十一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她不是老实受死的人。 硬来,只会死得更快。 她眼珠子一转,竟捂了脸,哭了起来,连哭边骂,声音还大,把附近的虫虫鸟鸟都惊得到处乱跳,“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本事,怎么可能伤得了你?我不过是学了点手脚功夫,想试试身手……你如果对我怎么,就是欺负人。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说出去,你好有脸吗?” 他怔了。 这是什么鬼话? 她刺杀他在先,他把她怎么了,倒成了欺负人? 这翻鬼话,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丫头失心病狂。 但那声音夸张得……连两个侍卫也转头看来。 偏偏她又哭得梨花乱颤,忽视掉她先动手的事,真象他把她怎么了。 伤她,平阳侯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开她,也是不愿意。 这两个属下,他们跟了平阳侯多年,知道平阳侯是多冷血无情的一个人,绝不是什么惜香怜玉的多情种子。 但这个这丫头不同,当初这丫头拿毒刺扎了他,他屁没放一个,还巴巴地赶着叫人四处打听她的生死。 他们更没忘记,这丫头掉下悬崖后,他那象是要吃人的可怕神情,直到得知她活着,才恢复正常。 所以他们知道,不管他跟这丫头怎么斗,怎么玩,跟他们都没有半点关系。 那次,她随母逃亡,虽然狼狈,但那神情,却不失名门闺秀的高雅贵气。 而现在,这小丫头竟如此混账,如此无赖,简直比街头的泼皮更不要脸。 他们的侯爷,少年成名,俊美无匹,与他的俊美同样出名的,就是冷血无情,他们几时见过自家侯爷被女人弄得手足无措。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丫头。 想笑,又不敢笑,眼角不住地往这边瞟,想看看他家侯爷到底拿这个无赖丫头怎么办。 被十一突然一闹,平阳侯见下属憋着笑,他平时竖立起来的威信荡然无存,好不尴尬。 瞪了又再偷偷看来的属下一眼,脸上的愕然化成浅笑。 好整以暇地近距离瞧着她,似乎她每个神情都十分有趣。 等属下别开脸,不再往这边看,才笑盈盈地柔声道:“还装?” 十一扁着小嘴,既然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说明使混还是有效,“谁装了?” “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都咽进肚子里了。” 十一不放开捂着眼睛的手,她拿不准对方现在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试图拖延时间,看有没有机会脱身。 他摇头轻笑,这丫头…… “你再不把手拿下来,我要亲你了。” 十一突然想起,刚才耳垂被他咬在口中的那种奇怪的痒麻,似难受,却又舒服。 更揪心的是那种叫人面红的异样情悸。 脸色微变,老实地把手垂了下来。 他是她的仇人,他们之间不能有那样的亲昵,哪怕是做戏也不能。 怔怔地看过咫前的青獠鬼面,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眼,眼角尚噙着一抹戏谑的柔笑。 鼻子突然一酸,眼圈竟真红了。 他做什么要屠杀她的家人,做什么害她和母亲坠入蛇国,做什么害她要沦为死奴,毫无尊严地求生存,做什么害得她至今都不知能不能保住母亲的性命。 这个温润如玉一般一样的人,做什么要这么坏…… “让我离开。”一个刺客对被行刺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不可理喻,但她没有筹码。 “如果我说不呢?”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笑意敛去。 “这么说,是要杀我了?”装疯卖傻已经没有用处,倒不如知道结果。 “我床榻上少一个有趣的女人,杀了你,谁来陪我打发那寂寞的玩意?”他的指节轻刮过她细滑的面颊,轻漫地笑了笑。 十一整个人僵住,甚至无法呼吸。 这话……这调调…… 和把她从黄泉弄出来的混蛋一般无二,是巧合? 还是他就是那个混蛋? 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青獠鬼面具。 手被他抓住,“揭我面具的女人,有两条路可走。” 十一耐着性子,“哪两条?” “第一,死!”他的眼眸黑没有一丝杂色,无尽的黑里微漾着一丝玩味的浅浅笑意。 十一心想,真老套,“第二呢?” “成为我的妻子。”他口气漫漫,没半点诚意。 这年代,十四五岁,就娶妻生子。 十一的一双眼在他脸上转了又转,他好看的面部轮廓被面具遮了半边,从眼睛和裸在外面的半边脸,能看得出,他很年轻。 但能与蛇国斗上几年,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只得十四五岁,一个皇家贵族,老大不小了,还能是孤身一人? 十一打死也不相信,不过死了老婆,还没续弦到是有可能,“那么,一定有很多女人想揭这块面具。”他长得好,家世好,想嫁他的女人怕是能排上好几条街。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娶,我不愿意,也是个死。”他把玩着手中握着的小手,这双手并没因为玩刀弄枪变得粗糙,细嫩得如同剥了皮的鸡蛋。 十一被手上的异样吸引注意,斜眼过去,他居然在吃她的豆腐,黑了脸,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他低头闷笑,一只手而已,她现在整个人都在他怀中,等她察觉,不知做何反应,“这面具,你是揭,还是不揭?” 他是她的仇人,按理他们见面,应该分外眼红,起码她看着他,就该象斗红眼的公鸡。 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却十分怪异。 她不是不恨他,但总能被他几句话,就把本该刀锋相对的气氛改变。 十一对这种处境很无奈,同时又觉得庆幸,起码在她没能力杀他的这段时间,能暂时和睦相处。 板了脸,“不揭了。” 什么一条路,两条路,其实只有一条路,死路。 她不想死。 风云变幻,将将还阳光明媚,突然间乌云密布,头顶滚过震耳雷鸣。 不受十一控制的恐惧瞬间袭来,脸色煞白。 平阳侯突然出手,扣住十一的手,将她按倒下去,眼角略抬,飞快地扫了眼不远处一丛花树,对侍卫道:“搭帐。” 十一拼命挣扎,被他摁得死死地,完全无法脱身出来,又惊又怒,然此时能做的除了挣扎,还是挣扎。 在外人看来,就象是十一去揭他的面具,将他惹恼,他愤怒之下对她出了手,用占有她肉/体,来对她进行惩罚。 侍卫飞身过去,转眼间,就搭出个帐篷,将二人叠在一起的身影罩上。 大雨倾盆,天色暗了下来,帐中灯光将二人扭在一起的身影投在帐篷上,影影卓卓,不住晃动。 他摁着她,直到她再累得气喘嘘嘘,再无力动弹,才俯下身,贴着她的耳,低声道:“怕打雷,只怕是成不了死士。” “与你无关。” 十一后背顿时僵住,帐外滚滚雷声没停,但她此时却感觉雷声离她越来越远,内心被另一种恐惧占据。 她的弱点被对方发现了,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头号敌人…… 也就意味着,他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可要放出一点风声,不用他动手,她就能死在蛇国的人手中。 c{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3 可怕的人 夜提醒过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这个弱点,这些日子,她极力控制,在避无所避的时候,就会独自寻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躲缩起来,试着一点点克服这个不该有的恐惧。 经过这些日子,她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雷声的恐惧,已经渐渐地能够掩饰。 但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太过震惊,加上这场雨来得太突然,才会让她再次失态。 “如果被蛇国的人,知道你怕打雷,会如何?”他语调一如平时的低缓柔和,但话中之意,却如一把利刀,直接刺进十一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不劳先生操心。”她冷冷地瞪视着他,与他视线一对,忙将脸别开,“你怎么知道珍儿身上毒?” 明明知道了他就是平阳侯,却仍习惯性地叫他先生。 “身上有毒的人,指甲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正常人相同。寻常人湿了水,指甲过光仍是通透,但毒体之人的指甲,却浑浊无光。她染了红甲,倒不见得能被人发现,偏偏她到水里去过一遭,就算是染有红甲,却再也掩饰不了。”他很爽快地满足了十一的好奇心。 十一恍然大悟,暗暗佩服,这些道理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只凭着一点眼角的余光,就能观察到这么细小的细节,心思是何等的细密。 与这样的人为敌,真的很可怕。 可偏偏,他是她的敌人。 十一眉心慢慢敛起,自从醒来,就注定与他为敌,实在是自己的不幸。 他看着正渐渐掩饰住内心恐惧的十一,他紧绷着的面庞随之舒展开。 这场雷雨,来势凶猛,去得也快。 乌云散去,只剩下星星落落的几点雨,而天空雷鸣也微弱得可以忽视。 平阳侯突然翻身而起,握着十一的胳膊,将她掷出帐篷。 十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形,虽然不怎么疼痛,但身上裹满地上的雨水,十分狼狈。 平阳侯揭帘出来,欣长的身影立在帐前,斜睨着十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有高高在上的冷漠。 声音也不再象刚才那样轻柔,只得他们二人能够听见,扬声道:“回去告诉那个蛇妖,他送来的礼物实在次了些。一个矫饰做作,令人作哎,另一个更是木讷呆滞,全无情趣。下次要送,就送些象样的来。” 十一知道,被当众羞辱,哪怕只是他的两个属下,仍感到难堪。 她真是恨死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更恼自己,竟然奢望在一些事情弄明白之前,能与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君子之交。 十一拾起地上匕首,冷冷地深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板,毅然转身,稳稳地从来路离去。 他不杀她,她当然要活下去。 脚下如灌了铅一样重,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约定是结束了。 仇人就是仇人,能有什么约定?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花丛后,凌风如鬼魅一般飘落在平阳侯身后,低声道:“侯爷,就这么放了她们?” 平阳侯望着十一离开的方向,散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她就是你说的紫云?” 凌风点头,“属下想不明白,照她的身手,远在锦娘之上,为什么会在二门?” 平阳侯眼底无波,“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象一个人?” 凌风愣了,他奉命暗中盯着暗随在十一身后的女子,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一直藏身女子身后方向,虽然也看见了女子的长相,但他只全神关注着对方的举动,对她的相貌却没去多想,这时听平敢侯问起,回头想去,果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回头再看向刚才紫云藏身的地方,突然想到什么,惊了一下,难道是…… 再回头过来,平阳侯已经将书册放入袖中,神色淡然从容,沿着湖畔的方向慢慢走去。 看不出他到底对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还是没放在心上。 十一紧攥着匕首,绕过花丛,树荫遮去湖边平阳侯和侍卫的身影。 她不能确认平阳候这么放她离开,是安的什么心,正要加快步伐,尽快远离这里。 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 十一陡然一惊,本能往旁边避开,匕首护在身前,却见紫云站在身后。 飞快地透过花丛缝隙朝湖边欣长的白色身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紫云对她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拉着惊魂未定的十一,向旁边丛林钻了进去。 十一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条极其隐蔽的蓠蒺小道,直到远离碧岛湖,才穿上官道,道旁停着一辆马车。 紫云径直跃上马车,招呼十一上车,直到马车急驰上官道,才松了口气。 不再让十一多等,直接说出自己前来的目,“我的任务是来接应你和珍儿。” 十一神色微黯,“珍儿……”她对珍儿的死不难过,是那女人一味想着怎么献媚,连把自己的底子漏给了对方,还全无所觉,身为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所以她的死,没什么值得同情。 她只担心,回去该如何汇报这次的任务失败。 紫云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担心,这事怪不了你。” 十一心念隐隐一动,“姐姐看见珍儿……” 紫云点头,“可惜救不了她。” 珍儿被杀,是片刻间的事,那样快的刀,谁能救? 十一这时候想的,却不是珍儿的事,而平阳侯。 他在将她按倒的时候,不着痕迹地一瞥,正是紫云藏身的地方。 原来他早已经发现了紫云。 他吃她的豆腐,搭帐篷让人以为他想对她不轨,是为了不让紫云看出她怕打雷。 雷鸣过后,再把她丢出帐外,恶言相对,全是在演戏,演给紫云看。 应该说演给派紫云前来的人看。 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在保护她? 可是他知道她想杀他,为什么要保护她?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那么目的何在? 十一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紫云哪能知道她的心思,只道她在担心任务失败的事,好心安慰道:“我看当时情形,只怕是谁走漏了消息,要不然,珍儿也不至于出水就落得那样的下场。” 十一嘴角扯动了一下,算是笑,如果没有平阳侯的解说,她也会这么认为,“如果进不了三门,会如何?” “还能如何?再做一轮任务呗,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任务,就要了你的命。”紫云见她脸色发白,怕是为三门的事担心得厉害,“这事确实怨不得你,我会好好跟蛇侯大人禀报,再说你是由夜管着的,无论是皇上还是蛇侯,多少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你就放心吧。” “不知小十七的任务完成得如何?”说的多,错的多,十一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岔开话题。 “那小子滑得象泥鳅,就算我们所有人的任务不得过,他也能过。”紫云斜眼,轻睨了她一眼,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对小十七动了心?” 十一揭开窗帘,看外头风景,“哪能,只不过我和他也算是同一师门,而且他的本事,你也知道,有他帮着,过红门容易得多。” “真没心思?” “我的心思,就是怎么成为死士,保我娘平安。” “你觉得刚才那使者如何?”紫云挪了挪位置,能看见她别在一边的脸上神情。 “我是在珍儿被杀以后,才抬头看的他。说起来不怕姐姐笑话,我看他们杀珍儿的手法,再加上行刺失败,光顾着害怕去了,脑子乱麻麻的,对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可怕,那个人太可怕。” 有十二的事在前,十一与紫云虽然处的不错,但也不能轻易交心,与平阳侯之间的事,更是闭口不提。 紫云轻抿了抿唇,那个人确实可怕,但不知多少人,明知他是条毒蛇,仍宁肯被他咬,也希望能在他身边呆上一会儿,哪怕是用自己的血肉去喂他。 见十一脸上淡淡的,心想,她被那个人揽在了怀里,也不心动,或许在男女之事上,当真迟钝些。 怪不得那个人说她木讷无趣。 不过也难怪她,她还年幼,为了保她母亲,平时又只顾着往死里训练,情情爱爱的东西,她又哪能知道多少? 回到蛇国,十一和紫云一同静立在蛇侯面前,这次他竟是衣着整齐地坐在屋外廊下。 蛇侯并没马上问十一当时的情况,反而看向紫云。 十一心明,蛇侯是想先从紫云那里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简单地说,就是这次任务的是与非,靠的是紫云的一张嘴。 蛇侯听完紫云的汇报,冷笑了笑,骂道:“蠢不可及。” 紫云迷惑道:“难道不是事先有人走漏风声?” 蛇侯虽然从头到尾,没打算留着珍儿,但珍儿刚一出现,就被杀死,仍让他感到挫败,“那蠢妇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勾引男人,却没想想带毒的指甲一沾水就晦暗无光,隐隐透黑,凡是懂些毒的人,一看便知。” (常看见别的渣男,恶心男的书评,红红火火,于是果子在想,是不是也该让我家的男主男配们也成渣呢,比方说,拿着女主的真心当驴肝肺,一心去讨好其他有价值的女人……哦哦,说笑的,顶锅盖遁。) c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4 没有那么简单 紫云面露喜色,“这么说,这次任务失败,与十一无关?” 蛇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这次能动得了平阳侯,这样的结果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点了点头,“下去吧。” 紫云满心欢喜地和十一交换眼色,后者反而面色平静,转身就走。 “紫云,你留下。”蛇侯看着十一的背影,脸色微冷,难道她不恨平阳侯? 她可是因为平阳侯落下的悬崖。 “是。”紫云嘴角的笑即时收去。 等十一出了院门,脚步声渐渐远去,平阳侯才道:“你把她刺杀失败后的事,再仔细地说一遍。” 刚才紫云只说,十一刺杀被擒,并没把平阳侯把十一抱在怀里的那些暧昧说出来。 这时见问,也就如实地说了一遍。 蛇侯听见,紫眸慢慢眯了起来,“你是说平阳侯当时想要了她?” “应该是,连帐篷都搭上了,但十一死活不肯。但我觉得,如果他真有那心,十一根本无法反抗。” “他自持风雅,自是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 蛇侯嘴角轻勾,狎邪一笑,他怎么舍得强她?他要的可是她的心。 她抵死不从,看来对他,还是恨的,只是这小女人,太能忍。 这样很好,这样才能让那个人欲得而不能得。 现在要做的是,让十一尽快地强大起来,而且再恨那人一些。 当然,与男人之间,也得好好培养。 十一从夜手中接过红牌,觉得这牌子比上一回重了许多。 并非牌子有什么不同,而心情比上一回沉重了许多。 抬头对上夜依然冷峻无波的眼,微微一笑。 第一次在训练场见到他,他说:希望明天,她还能笑得出来。 夜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凝着冰的眸子似拂过一缕暖风,只是一睨,就转了开去,心弦轻动,她的笑真美。 即便是在这满是满是污泥的泥潭,她也如白莲花一般洁净清新。 明知在这地方,要如丹红,如锦娘那般戴上个面具,即便是笑,也不让人看见她们心中所想。 但仍希望能多看一看,她纯真的笑颜。 只有她的笑,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仅仅是一柄无知无觉,不为自己而活的杀人剑。 十一回头,得意地向十小七扬了扬手中红牌,打了个口型,“蚱蜢。” 小十七伸手过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红牌,“这个归我。” 十一看着失了红牌的空手,愕了一下,这家伙真是个混蛋,紧接着竟笑道:“好啊,那我在二门里再呆呆,横竖我不进三门,你也进不了。” 紫云走来,在出奇不异地在小十七另一只手中抽了小十七的红牌,丢给十一,“我可不想自个进红门。” 十一一把接过,飞快地塞入怀中,“还是紫云姐姐好。” 小十一脸上坏笑刹时僵住,“喂,你们两个就不能隐晦些?” 十一和紫云交换了个眼色,同声道:“打。” 四个粉拳头一起向小十七飞去。 小十七脸色微变,身子比泥鳅还滑,从飞来的粉拳头中躲开,向红门里逃去,口中叫嚷,“你们的奸情又不是秘密,不用杀人灭口的。” 十一和紫云见夜向她们看来,又羞又恼,更不肯放过小十七,双双追了下去。 夜看着嘻哈打闹着消失在红门里的三个少男少女,眸子里的冰又融化了些,能在这里苦中作乐,减少心里压力小些,或许能在以后的路上,让本身的人性扭曲小些,不至于完全失去本性,成为一具纯粹的杀人机器。 锦娘静静地注视着夜,这些年来,第一次看见他冰冷的面庞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由地看得痴了,直到他的脸庞再次冰冷,才回神过来,忧虑随之而来,咬了咬牙,如果这样下去,他真会毁在那个丫头手上。 夜拿起另一块红牌递给激动得快落下泪的秋桃。 这块红牌对秋桃而言,来得太过出人意料,也太过容易,一眨不眨地盯着夜,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教官,谢谢陛下……” 夜眼角淡扫了她一眼,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蹙。 锦娘不耐烦地瞪了秋桃一眼,“不想进门了?” 秋桃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忙紧攥着红牌,又向夜和锦娘鞠了个弓,向红门溜去。 锦娘觉得自己的学生在夜前面失态,很丢脸,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会好好管教的。” 秋桃被不被管教,夜不关心,只隐隐觉得这个死奴会成为十一的绊脚石,更确切地说,是大巫师安在十一身边的眼睛。 但在这个地方,谁不是被人监视着? 如果十一自己不意识到,就算现在不栽在秋桃手中,也会栽在另外的眼线手中。 他虽然身为她的教官,如果一味的提醒点拨她,只会让她产生依赖,不能自己敏感地发现危险。 所以秋桃固然会是她的麻烦,但又何尝不是对她的锻炼? 对锦娘的话,不加答理,将剩余的两块红牌递给另外两个过得三门的死奴。 锦娘看着漠然走开的夜,咬紧了唇,不管如何,她要守着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凡是要对他造成伤害的东西,一定要拨除。 进了三门,没有预想的训练场所,更没有之前十一绞尽脑汁幻想的猛兽。 只有三道门,中间的门上写着‘空’字,而两边的门,左边写着‘欲’字,右边写着‘魔’字。 门后清风雅静,没有半点声音。 站在通道里的六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懵,不知该进哪道门才对。 小十七浓眉紧锁,“如果不想从红门退出去,只能选一个门进。依我看,大家不要分开,彼此有个照应。” 一一看过三道门,又道:“我们虽然六人一起,但一个人同时所有人,很容易顾此失彼。所以,以我看,虽然六人不分开,但仍分为两人一小组。” 紫云点头,“我看可行。” 另外两个死奴姓武,一个叫武修,一个叫武闲,是孪生兄弟,单个人身手虽然不及小十七和紫云,但二人心灵相通,加起来却不容轻视,两人一组对他们而言,最为有利,道:“那我们兄弟一组,你们四人怎么分?” 如果要自保,小十七和紫云是最强的组合,最容易处理遇上的突发事件。 但十一和初桃都是新人,特别是初桃各方便更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她们二人放在一组,后果实在难料。 如果这三道门后,真有危险,小十七和紫云自然不用担心,但十一和初桃可以说是被放弃了。 然生死门里,只管自己生存,哪能理得别人是生是死。 所以按常规,小十七和紫云都该组成一组。 十一进了生死门也有些日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种情况下,能做的只有沉默,等小十七和紫云结队,她就和秋桃自动组队,虽然这不是她所希望,但她是弱者,没有资格开口寻求人人庇护。 “这门后也未必有危险,但不能不妨。”小十七伸手把十一拽过身边,满不在乎地道:“既然六人进来,也该六人一起出去。武氏兄弟自然是一组,我和紫云一人带一个。” 秋桃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二门内,除了小十七,就属紫云最有能耐,虽然不能跟小十七一组,但能跟着紫云,总强过和她一起入门的十一这只嫩鸟。 紫云心里微微一震,脸上不露痕迹地一点头,“就这么决定。”早想到小十七会照应着十一,但他竟毫不犹豫地提高自己的危险度,选择差她太多的十一,仍有些意外。 瞥了眼秋桃,“跟我来。”上前推开空门,闪身进去。 秋桃望了望小十七,后者浑不在意地摸着鼻子,拉着十一,吊儿朗当地道:“我们压后。” 十一感激小十七舍最有利的组合,而顾她,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低声道:“谢谢你。” 小十七皱了皱脸,打了个哈哈,道:“谁让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呢,我怕把你丢了,出去会挨夜的打。” 十一低头微笑,心里暖暖地。 秋桃嫉妒地眼睛发红,见紫云向她望来,不敢耽搁,惹来紫云不满,忙跟了上去。 谁都知道,在陌生的环境,一头一尾最为危险。 现在有人打头,又有人肯压尾,武氏兄弟自然欢喜,一同道:“那我们不客气了。” 小十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进门。 武修向空门跃去,哪知,秋桃的脚刚进门槛,门‘哐当’地一声合拢,再推不开,武氏兄弟脸色同时一变,“怎么办?” 事情太过突然,小十七也有些愕然,上前把空门仔细查看过,却寻不到开门的机关,走到左边的‘欲’门前,试着推了推,那门应手而开。 他拉紧十一的手,回头对武氏兄弟道:“一起进。” 武氏兄弟一同紧跟在他们身后。 然而,当小十七和十一进了门,他们仅慢了一瞬,却重重地撞在突然紧紧闭拢的黑色门板上,再不得进入,只得走向剩下的那一道门,那道门同样是应手而开,等他们进入后,迅速关闭。 (谢谢亲亲们为果子保榜~~~~) c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5欲望森林 十一吃了一惊,回身敲打紧闭的门板,发出金属的声音,竟是扇铜门。 这样的门如果不是识得开门方法,根本别想撬开。 小十七望着门上刻着的’贪‘和‘淫’两个字,若有所思。 十一忙了一阵,放弃打开铜门的念头,也看向门上的两个字,秀眉微拧,低念道:“淫,贪。”不知这两个字,跟他们现有处境有什么关系。 小十七感觉到她的目光,向她看来,眉头微拧,“我们好象进了森林。” “森林?”十一打量四周,前方珠光宝气,分明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去处,与‘森林’二字实在搭不上边,“你说这是森林?” 小十七点了点头,“我们所看见的全是幻觉,不是真实的景致。” 十一抽了一口冷气,“怎么说?”虽然死士有规矩,绝不允许把红门里所遇的事告诉别人,但小十七是丹红的亲弟弟,他从丹红那里知道一些事,也不奇怪。 小十七若有所悟后,反而不急着前行,依门坐下,拍拍身边,“过来。” 十一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她知道但凡有玄机的地方,都不是急可以解决问题的,要想顺利通过,就得先了解这个地方。 小十七望着前方华丽的殿所,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父亲不是蛇国的人。” 十一是误入合欢林的人,对他的语并不吃惊,“也象我和我母亲一样,无意落入蛇国的?” 小十七摇头,“我父亲是自愿进来的。” 十一有些意外,还有人愿意自愿到这该死的国家为奴? 小十七嘴角抽出一抹苦涩,“我父亲是一个旅行者,他一生都在研究无虚有的空间,他说这世上除了我们所见的,还有另外的空间存在。除了我们所知,却不曾见过的九重天,黄泉,另外还有一些空间的夹缝。别人都以他是疯子,但他从来没放弃,后来他竟真的进入了一处与这个世界并存,却又不同的空间,他说这空间分为三层,一层是空门,一层是森林,一层心魔之海。我母亲是蛇国的奴婢,我父亲穿过三道空间,进入蛇国,见到在山里打泉水的母亲,一见钟情,便留在了这里。你见到的这‘贪’和‘淫’两个字,便是我父亲所写,另一扇门里,只怕是写着‘心魔’二字。” 十一的心脏猛地收紧,“你是说,从这里可以出到蛇国外面?” 她话出了口,就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很傻,又免不得要被他嘲笑。 果然小十一俊朗的脸上眼角全浮上可恶的鄙视谑笑,“我以为蛇国的城墙只拦拦寻常百姓,没想到却把我们十一妹子给拦住了。看来十一妹子爬墙的功夫,还得再练练,再练练。” 只要成为死士,虽然不能说出入蛇国绝对自由,但是不时地要外出完成任务,走出蛇国再寻常不过,将他们困在蛇国的,并非城墙楼台,而是合欢林的瘴毒。 “我喜欢,管得着吗?”十一最看不得他这样地笑,恨不得把他的脸砸扁,身为死士,当然可以有很多出入蛇国的机会,但母亲不是死士,绝对不能随意出入蛇国。 带着母亲爬墙,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只能另寻出路。 小十七笑得更灿烂,手肘压上她单薄的肩膀,“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去跟紫云说说,让她别宿在黑门,寻个高些的树杈搭上个藤榻,你一来二往,爬着爬着,爬墙功夫自然就提高了。到时候,那些城墙哪还能在你眼中?” 十一眼皮抽了几抽,爬,爬你丫地墙,你丫地才是断袖。 小十七不知死活地问道:“怎么样,我的法子好吧?哈哈……哈哈……” 十一气得半死,却似笑非笑地瞥了过去,“你和紫云姐姐,一对一地打,谁厉害吗?” 小十七想也不想,“自然是我厉害些。” 十一突然媚笑了一下,“如果紫云姐姐再加上我的凤雪绫,谁厉害些?” 小十七收了笑。 十一接着道:“我的凤雪绫还算是结实,绑个把人,在树上吊上一夜,应该是没有问题。” 想了想,又道:“对了,得头下脚上,在鼻孔和嘴角上多涂些蜂蜜,想必虎头将军会喜欢得紧。” 虎头将军是训练场中收尸老头的狗,这里的死奴个个凶悍,给它十个胆也不敢打活人的主意,但它吃多了残尸腐肉,一张嘴能把人臭晕死过去,沾上它的口水,任你怎么洗也得臭上三天。 所以它虽然不敢打活人的主意,但这里的人却怕它,见了它就绕着走,唯恐它一甩头,把口水甩到身上,就得倒几天的胃口。 这只狗,有一个爱好,喜欢吃蜂蜜,如果哪里的蜂巢不小心落了地,就是隔了百八十里,它也能寻去。 前一阵子,有一个姑娘天天往小十七的床上爬,今天踢下了床,明天接着来,功夫没练到家,脸皮功绝对一流。 小十七实在烦不甚烦,就想出了一个损招,算准时间,在枕头下面塞了块蜂蜜。 那姑娘在床上躺得久了,自然有些困乏,正昏昏欲睡,虎头将军来了,为了寻到枕头下面的那块蜂蜜,枕上枕下的一顿好找,那姑娘不能幸免地被舔了满脸口水。 姑娘杀猪一般逃开,吐了一个月,再不敢来寻小十七。 事后,小十七虽然把枕头被褥尽数换过,那张床仍臭了半个月,害得十一也跟着他恶心了半个月。 小十七心口一堵,麦色的脸庞微微发白,手握着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该走了。” 十一暗暗偷笑,对付这个无赖,刀来锅挡,谁怕谁? “这地方要怎么过?” 小十七心里正有些不爽,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来过,怎么知道?” 十一胸口一哽,“你爹不是来过?” 小十七摇晃着起身,“那你问我爹去。” 十一有来气,这时候是堵气的时候吗?“你爹没跟你说吗?” 小十七脸上笑意尽失,说话也没了好口气,“没来得及说,就死了,你想问,去下头问去。” 十一听他说起父亲时,神情并没有难过之色,完全没想到这一层,轻咬了唇,拉了他的手,“对不起啊。” 小十七的视线落在被她拉住的手上,自嘲一笑,“谁不会死?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说的淡然,但眼底却闪过一抹隐痛。 十一瞧着,莫名地一丝心酸,“起码你还记得你父亲,还记得他说过的这许多话,可是我根本不记得我父亲。” 小十七诧异抬头,“你不记得你父亲?” 十一点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我娘说我爹死了,我也就只能当他死了。” “有些事,不记得强过记得。”小十七吸了口气,瞧了她半晌,揉了揉她的头,“我爹说,这地方只要无欲无求,心魔就不能入侵,走出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十一涩笑了一笑,他哪知道记忆中空荡荡的空虚,“如果有欲有求呢?” “那就出不去了。”小十七往前方望了望,“听说这里面有很多游魂,如果被心魔所噬,就会化成一堆白骨,成为这里的一缕游魂。” “你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没有广博地见闻,无法知道这许多离奇的事情。 小十七讥诮地笑笑,“了不起,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心魔所噬,死在这里。” 十一微愕,“你爹死在这里?” “死在隔壁的心魔之海。”小十七从小到大,从不提过往之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这个小丫头,“他用这空间的秘密换取我母亲的自由,蛇侯答应了,脱去我母亲的奴籍,可以随时离开。” “那你和你姐姐为什么还在这里?” 小十七望向远方,嘲讽地笑了笑,“脱去奴籍有什么用?我爹带着我们母子三人离开,母亲很快毒瘴发作,浑身溃烂。父亲虽然不似我母亲在蛇国土生土长,中毒那么深,但也是毒瘴附骨。父亲认为蛇侯欺骗了他,回来与蛇侯论理。蛇侯说,他答应的给我母亲自由,他做到了。至于毒瘴本是无药可解,我们一家人只要不离开蛇国,自能舒舒服服地世世过下去。父亲怒极,回去后,发现母亲已经死去。他伤心欲绝,又恨蛇侯入骨,认为空间是一些地利与天时的巧合造成,只要破坏这种搭成,就能毁去,发誓要捣毁这所空间。” “后来呢?” 小十七轻叹了口气,“我父亲怕我和姐姐也象我母亲一样死去,将我们送回蛇国,自己进入心魔之海。但这时的他,不再是过去那样无欲无求,最终迷失在心魔之中。” “那后来呢……”十一的心不由得悬起。 “我姐姐见父亲久没回去,将我藏起来,一个人偷偷溜进心魔之海,寻到被心魔所噬的父亲,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但姐姐只得九岁,太过年幼,无法将父亲带离心魔之海,只好独自出来,去求蛇侯,愿重返奴籍,只求蛇侯救父亲出来。” 十一的心一阵揪紧,小小的丹红竟已经如此懂事,“那后来呢?” (一号会入vip了,希望大家能订阅支持,因为大家正版的支持,我才有动力写下去。盗版和手打的,希望能缓缓,给我留条生路,毕竟现在人气已经大不如以前,再这样下去,真很难坚持。 我本人是喜爱言情,喜欢塑造各种类型的男主男配的,但人活着,得为三餐忙碌,不可能仅因为喜好,而不求温饱。 所以如果坚持不下去了,为了生存,也只能舍了所喜爱的言情写作路线,改想别的办法了。 下个月一号,果子要冲新书月榜,努力再挣点人气,能在这个月有粉红票保底的亲,希望一号后能投《邪皇阁》一票。 这书到底还能不能有转机,八月基本上可以成为定局了。) c{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6 小十七的由来 “蛇侯答应了姐姐,但父亲被心魔所噬,出来后,混混沌沌,偶尔清醒的时候也知道指点我和姐姐学武,但不清醒的时候,总要往之门跑。而之门,也被设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入者死。其实知道之门的人,在蛇国也是极少人知道,知道的那几个人也绝不会随便进去,这条禁令是针对我父亲而设。” 小十七说到这里,胸口起伏,象是看见可怕的事情。 十一将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握着。 他才渐渐平复,“因为姐姐重入了奴籍,不能常在家中,只能由我在家里看着父亲,不让父亲到处乱走,但有一天,我太累,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父亲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得去找姐姐。姐姐逆返禁令,私闯了之门,寻到父亲,父亲已经死去。姐姐违反禁令,出来后,自然是死罪,连我也要一并处死,女皇命人将姐姐送上蛇皇的床榻,而我拿去喂她的宠物……狼。” 十一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地一紧,“后来呢?” “蛇侯说,他需要一批死奴训练成死士,以后用来对付一个很厉害的人,只要我姐姐能成为死士,我和她就能活。” “平阳侯?” 小十七轻一点头,“不过,那时还没有平阳侯,不知蛇侯为什么能未卜先知,几年后,真的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就是现在的平阳侯。于是清以及另外一些蛇国的一流杀手,成了死士的训练教官,而我姐姐和另外一些奴隶成了死奴,送进训练场。” 他说到这里,苦笑了笑,“是我没照看好父亲,才让父亲惨死,而令姐姐成为死奴。” “这事怪不得你。”十一轻透了口气,丹红还是苦命的女子,为了父亲重新成为奴隶,为了弟弟成了死奴,结果为了心爱的男人,落到现在的地步。 而平时如同阳光一样的少年,心里竟压着这许多苦楚。 他平时的那些笑,到底是真是假? “你那时多大?” “五岁。” 小十七微仰了头,眼里有泪光闪过,接着道:“父亲死了,姐姐进了训练场,我就一个人过活。父亲得罪蛇侯太厉害,也没人敢搭理我,更不敢收留我。加上我们没有田地,没有吃的,我只能在山里挖东西吃。山里很多野狼,一次进山找东西吃,遇上野狼,差点被野狼吃了,好在遇上一个误入蛇国的外乡少年救了我,不过他身上有很重的伤,杀了野狼后,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去寻到姐姐,也就晕迷了。” 十一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不由得收紧,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经历了这许多,委实叫人心疼,“救你的那个外乡人死了?” “没有,不过他的头受了很重的伤,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女皇本想杀他,但蛇侯见他身手了得,将他被送去训练场,编号十七。” “原来,你的小十七是这么来的。”十一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用回自己的名字,是他对那个人的感激,“你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被狼咬伤,无人照顾,或许是因为姐姐是知道之门的秘密,蛇侯怕我死了,姐姐不再受控制,睁只眼,闭只眼地任我留在黑门。姐姐和十七把他们的饭食偷偷分一些给我,虽然我们三个都吃不饱,但我也不会饿死,直到姐姐和十七脱去奴籍,成为死士,我才随着他们一起出去。” 小十七望着远方,仿佛回到很久以前,那个满身是血的瘦弱少年,吃力地将他背在背上,清冷的噪声,“我不认得路,而且快死了。小子,你可别睡,如果你能在我死之前,带我寻到你的家人,你就能活。” 又仿佛头一回看见正与恶狼搏杀的姐姐,在他心目中,温柔美丽的姐姐,那会儿如同厉鬼,他吓坏了,倦缩在训练场一角,瑟瑟发抖。 满脸狼血,如同鬼煞的黑衣少年,走到身边坐下,分了两个馒头给他,自己一边啃食着剩下的馒头,一边欣赏着正将短刀刺入狼喉的少女,淡淡道:“如果你能象你姐姐一样,你到山里找东西吃,就不会被狼吃掉。” 从那以后,他再不觉得姐姐可怕,反而希望能象姐姐一样。 许久,小十七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十一,“知道十七是谁吗?” “难道是……”一个名字在十一脑海里生成。 “不错,就是夜。”小十七,深吸了口气,想着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摇头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将这些过往一一说给这个小丫头听。 十一心里潮起潮伏,生死门,被说成无情门,但这些无情之人,才是真正有情,“夜一直没记起过去的事吗?” “应该是记不起,从来不曾听他说过。”小十七起身,把十一拽了起来,“不早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十一默了一阵,漫呼出口气,“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被送进这里?” 小十七在蛇国长大,从小又生活在黑门,所听所闻自然多些,想了想,道:“这道门,应该是淫-欲和贪欲,另一道门是心魔,不管是欲念,还是心魔,太重的话,都有可能被对方的人用更高的酬劳收卖。” 十一扁嘴,“不是有毒瘴束缚着,还能不要命了不成?” 小十七在她鼓着的腮帮上拧了一把,“他们就是怕有人经不起诱惑,然后身在楚,心在汉,给人做了内应。”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用这之门,来考核我们对欲念的克制?” “应该是了。”小十七望着前方半眯了眼,有些庆幸,他和十一都是不贪图和钱财的人,这个魔障对他们而方,应该是如同虚设。 到了前头,轻纱绣帐,香烟缭绕,叫人闻着心神荡漾。 小十七眉头一皱,“这是媚香。” 十一也感觉到这香熏有异。 但一路行来,这味道就不曾断过,他们二人又不可能完全不呼吸,小十七低骂了声三字经,把十一向自己拽近些,“不许乱看,不许乱想。” 十一撇嘴,他不如管好自己。 进了二门,玉榻锦褥,到处堆满金银珠宝,奢华过越皇和蛇侯的寝宫,成群的半裸美貌女子和少年随意散在各处,频频向他们抛眉弄眼,做出各种挑-逗姿态。 十一和小十七,对那些珠宝美自然不会多看,紧握着手,不加理睬,径直前行。 再往里走,美人们竟围了上来,对二人动上手脚。 十一看着对他们揽腰搭腿的美人,怎么看,怎么都象活人,并不象小十七所说的游魂。 虽然她不知道游魂该是什么样的形容,但总觉得不该这样真实。 好奇得向一个坦胸露怀的艳丽女子摸去,那女子立刻很配合地咬着红唇,向她靠来。 十一的手指还没碰到美人的身体,被小十七‘啪’地一声,重重打在手背上,痛得她飞快缩回手,吡牙向小十七瞪去。 小十七的眼,比她瞪得还圆,“就这么喜欢女人?我姐姐祸害男人,再来个你祸害女人,还要不要人活了?” 十一气得吐血,他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谁喜欢女人了?你说他们是游魂,我看着不象,所以才摸来看看。” 小十七眼皮一跳,真想歪了? 嘴硬道:“谁信?” “不信拉倒。”十一堵气,扭头不看他,但怕他再打,身边围着的美女美男是不敢再去摸了。 小十七把她的头扳了回来,“不许乱看。” 虽然十一平时并不乱来,但在这里吸进了太多媚香,小十七怕她年幼,定力不足,被迷失本性。 十一把下巴从他手掌中抠出来,“那看什么?看你么?” “看我有什么不好?”小十七扫了眼她身旁那些比女人还脂粉气的少年,皱了皱眉,一阵倒胃口,这也叫男人?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比不过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 十一脑海里浮起一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色身影,神色微微一黯。 小十七见她神色有异,视线停在他脸上,却不知跑神跑去了哪里,沉了沉脸,正要发作。 突然间,眼前的宫殿美人尽数消失,一阵震耳的水声。 十一抬头望去,心脏陡然一紧,这地方…… 她清楚地记得,数月前,这瀑布之顶坐着一个正在弹琴的白衣男子,而她和母亲正是从这条瀑布上坠下。 午时的阳光刺得她眼花。 慢慢转身,身后是茂密的森林。 这么说,她和母亲是从这里进入合欢林。 可是她想不明白,昏迷中的她是如何穿过之门。 她压不住狂跳的心脏,正想再往前看看,日头微微偏西,狂风忽起,将她和小十七一同卷翻在地,等她翻身而起,眼前已经失去瀑布水潭,仍只有之前所见的华丽宫殿。 小十七搔了搔头,“看来,这就是我父亲所说的时空之门。” 十一四处乱看,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刚才所见的景致,喃喃道:“午时三刻。”那日坠落瀑布,也是午时三刻。 (晚些会二更,希望大家喜欢。) c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7 小十七失控 (二更,预定晚上十二点后的粉红票票。)小十七感到她的手微微地抖,“怎么?” 十一渐渐冷静,“你可知道时间之门,多久开一次?” 小十七想了想,“好象听我父亲说过,七日一次,一次只得一刻钟时间。” 十一轻舔了舔唇,七日才能开一次,可是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等上七天时间。 不过来日方长,她不急于这一时,“走吧。” 小十七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你真想从这里出去?” 十一眸子微暗,“我是从这里进来的。” 小十七愕然,见她走远,忙跟了上去,仍将她的手拉住,免得她又去乱摸乱动那些游魂,或者被里头那些妖艳的半裸妖人拉走。 十一被他拽着,想摸一摸这里游魂的好奇心,别想满足,不甘地瞪了他一眼。 他毫不客气地回瞪过来。 二人少年心性,在世人心中最容易成魔的贪念和淫念,在他们这里却丝毫入不得心。 走到宫殿尽头,艳女美男化成尘影散去,金银珠宝也消失不见。 二人同时轻嘘了口气。 十一打量四周,是一间虽然不奢华,却还算舒适的寝屋。 然整个房间,除了来路,再没有门户可以通过,摊了摊手掌,“没路了。” 小十七在屋里转了一圈,“这里应该就是出口。” 十一上看下看,连扇窗户都没有,难道钻地穿墙,要撞墙也让小十七先撞。 小十七闻多了媚香,脑门子有些发晕,滚上脚边硕大的锦垫,手枕了后脑,悠闲舒服地躺下,舒了口气,“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十一踢了踢他的脚尖,撇了嘴角,“你有功夫在这里睡觉,不如看看怎么出去。” 虽然没了金银珠宝和美人等幻象,但媚香仍绵绵不断飘入鼻息,让人浑身酥酥软软,实在不是好现象。 小十七躺着不动,与站在他面前的十一对视,头昏昏地有些恍惚。 他对那些衣不避体的游魂不感兴趣,但面前的少女一言一笑,却总轻触着他的心弦,很想将她揽在怀中,告诉她,有他在,不用害怕。 “这里应该是靠近出口,心魔的诱惑力减弱,那些游魂才不敢靠近。我想,应该是时辰不对,就象刚才一样,时辰到了,我们应该就可以出去。” 十一回想刚才,也是美人金银消失,没走多远就出现她坠悬的瀑布,而这里跟刚才情形极为相似。 在他在腿上又踢了一脚,“平时古灵精怪地,脑瓜子果然好用。” 小十七翻着白眼,‘哧’了一声,感情平时一直被她小看着。 拍拍身边锦垫,“横竖要等,不如也躺一会儿。” 谁知道出去后,还会不会有新一轮的折腾。 与其这么死撑,倒不如随遇而安,养精蓄锐。 十一犹豫了一下,头也实在昏沉得厉害,也学了小十七,与他肩并肩地横躺下来。 她不知这间殿所是不是幻境,但躺下后,真实的柔软舒适感,却让她舒服得轻叹了一声,“如果睡着了,错过出去的时间,怎么办?” 小十七‘哈’地笑出了声,侧身,手撑了头看她,这丫头还真想睡? “那你就睡死在这里,我一个人出去。” “不带这么不讲义气的。”十一被媚香熏得面颊泛红,半瞌着眼,揉了揉涨痛的脑门,自带着一股娇憨慵懒之态。 小十七心里一荡,突然伏下身,将她抱住,向她唇角吻下。 十一固然被媚香熏得昏昏沉沉,人却清醒,赫然一惊,将脸偏开,他的唇落在了她颈上。 她肌滑若脂,他只是微微一滞,便深吮下去,口中呢喃,“十一……平安……” 箍着她的手臂更加得紧。 十一不到十四岁,虽然男女之事,见得不少,但她本身却是懵懵懂懂,而小她三两岁,正是初识男女之事的年纪。 只是这些年的所见,让他对男女之事避而远之,然而十一不知不觉得走进他的生活,将他封闭的心一点点打开。 他性子豁达,又能隐忍,平时和十一嘻嘻哈哈,倒也罢了,但这一路行来,吸进大量的媚香。 刚才为了防止邪念入侵,自是心静如止水,但这时放松了,让他头一回心动的姑娘又在怀中,隔着衣裳,仍能感觉到她的肌肤滚烫如炭,哪里还忍得住,手摸索上她的衣襟系带。 十一抓住他的手,见他双眸赤红,暗叫了声糟糕,低头,在他肩膀上狠咬了一口,道:“小十七,这是森林。” 小十七吃痛,神智微微清醒,但很快意识又渐渐迷糊,他使劲甩了甩头,乘着还有一丝理智,咬牙道:“打晕我。” 十一一时间也寻不到别的办法,揪住他的衣领,用尽力气,翻身而起,拿准位置,一咬牙将他往墙上撞去。 小十七后脑狠狠碰上身后石墙,瞅了她一眼,软滑下去。 十一绷着脸,紧张地探手到小十七鼻息下,又把了把他的脉搏,确认他只是一时昏厥,才松了口气。 小十七昏迷了,她就不能再睡,怕错过只有一刻钟的开门时间。 抱着膝盖,坐在小十七身边,静静地守着。 每过一会儿,便摸摸小十七的面颊,没感觉到他的体温下降,才会心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的时候,一阵凉风吹来。 晕涨的头有一丝缓解。 一丝斜阳映红了小十七双眼紧闭的面庞,华丽的宫殿倾刻消失。 十一环视四周,她和小十七果然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中,而小十七身下是一片厚密的落叶。 她望了一眼天边残阳,不敢耽搁,吃力地背起小十七,蹒跚着向林外奔去。 十一不知道到哪里才算真正离开森林,出了林子,仍不肯停下,跌跌撞撞地跌倒在一条小溪里。 小十七被冰冷的溪水一浸,醒了过来。 睁开眼,怔看着从水里爬起,向他扑过来的十一好一阵,回过神来。 伸手摸了摸脑后隆起的大包,痛得一吡牙,这丫头下手真不留情。 十一将全身湿透的他扶起,关切地在他身上乱看,“你怎么样?” 小十七重哼了一声,没好口气道:“不怎么样,险些被你打死。早知如此,倒不如把事成了。” 十一摔开他,既然有力气发脾气,自然不用她再担心,“如果真那样,你就成了里头一堆白骨,还能在这里鬼叫?” 小十七头脑痛得发麻,青着脸,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吞了,“成一堆白骨,起码爽过,也强过被你打死。” 十一一时气塞,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指了身后林子,“那你回去。” 小十七跃起身,拽了她往回去,“行啊,我们回去做过再说。” 十一真是生生能被他气死,用力踢打他,“我才不要陪你做白骨。” ‘扑哧’地一声笑声传来,丹红不知从何处转出,款款停在他们面前,掩口笑道:“只要不揣带那些金银珠宝,不被里头游魂所诱。与队员亲热一回,是不会变白骨的。不过你们想再回去,可得带上七天的口粮……” 十一虽然和小十七言语上随便惯了,但那仅限于他们二人之间,这时被丹红撞个正着,羞得满面通红。 摔开小十七,结巴道:“谁……谁……要跟他进去?”见着丹红,知道森林已经穿过,悬着的心,也可以落了下来。 小十七也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心里却想,早知如此,何必忍得那么辛苦,还白白挨她这么一下,“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丹红望了望眼前的那片林子,眸色微沉,“我负责在这里接应你们。” 他们父亲死了,对这诡异空间最为熟悉的,莫过于丹红,由丹红担任这份职责,再合适不过。 小十七眼底也是闪过一抹不容人察觉的刺痛,很快恢复平时的吊儿郎当,“怎么早不说,害我白白遭这许多罪。” 丹红斜了他一眼,“你这性子,在里面能遭什么罪?”如果不是深知小十七的性格,确认小十七不会迷失在之门,她也不会这么放心放他进之门。 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告诉他,也是想借这机会多磨练一下他。 小十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媚香啊,里头全是媚香……我好歹也是正常男人……” 十一涨红着脸,一脚踹在他腿上,他还有脸说。 小十七飞快地睨了十一一眼,当着姐姐的面,只好闭嘴。 丹红抬手掩了嘴,笑笑道:“原来我家小泼猴,已经是男人了。”接着一双妙目在小十七身上转了一圈,“我怎么就没瞧出来。”然后又看向十一,“十一妹子,你可看出来了?” 十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立刻摇头,“没看出来。” 小十七的脸一层一层垮了下去,谁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已经叫人吃不消。 十一怕小十七太过难堪,四处乱看,“紫云姐姐她们比我们先进门,怎么不见出来?” 丹红柳眉也是微微一拧,开门只得一刻钟时间,如果在这一刻钟内不出来,就得在里面呆上七天七夜,七天七夜,不吃不喝,能不能活着出来,实在难料。 (明天入vip,忐忑中,亲亲们,靠你们了啊。) c{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8应龙的爱人 树影晃过,从林中跑出两个蓬头垢面的两个人,膝盖手肘到处擦伤,血肉模糊,竟是紫云和秋桃。 看形容竟狼狈过十一和小十七二人。 十一吃了一惊,忙迎了上去“你们可算是出来了,可是在里头遇上了什么,弄成这副模样?”紫云理了理满是尘土的头发“倒没遇上什么。”秋桃一边扳着手肘,看被磨破皮的伤处,一边报怨“我这辈子从来没钻过这么长的狗洞,真是累死人了。”小十七愕了一下“狗洞?” 秋桃委屈地看了小十七一眼“是啊,里头又黑又脏,什么也看不见,我和紫云姐姐摸着黑,好不容易才爬出来。”十一也觉得奇怪“称们没看见什么?”秋桃摇头“没有啊,难道你们看见了什么?” 丹红睨了紫云一眼,她们二人竟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进入空门。 她听父亲说过,空间是之门里,唯一的安全之门,只是开启的时间,没有规律。 十一和小十七面面相觑,皱巴着脸,这是什么命,他们一路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会被欲念所控,再也出不来,而她们两个却只是爬了一回狗洞,虽然看上去狼狈些,却不会有任何危险。 丹红望了望树影,一刻钟将到“武氏兄弟怕是出不来了,我们走吧。”“再等等。”十一和武氏兄弟虽然没有深交,但一起过的红门希望不漏下任何一人。 话落,树林中滚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十一等人吃了一惊,定眼看去,却是武修。 小十七跃了过去,将他扶起“怎么弄成这样,武闲呢?”武修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一一看过十一等人,才回过神来,竟一屁股坐倒在地痛哭起来。 在他断断续续地哭诉中才知道,他和武闲进了那门,竟是一片海洋隐约能见到远处的陆地,好在海边有一条船他们就坐上了那条船,划向那片陆地。 沿途,他们看见了许多一直想念着却不能实现的事。 但他们怕天黑了,再看不见对岸,迷失在海里,不敢耽搁,生生忍着没过去查看。 直到他们看见一个姑娘被绑在一块礁石上,那姑娘与他们青梅竹马,他和武闲都爱极那个姑娘。 姑娘唤着他们,说她被恶鬼捉来这里,要她做他的鬼妻,又说那个恶鬼又淫又凶残,捉来的女子玩腻以后就会被吃掉,她求他们带她一起离开。 他们自是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加上觉得带上一个姑娘,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把船划了过去。 十一和小十七心里一咯噔,他们经历的是欲念只要不贪,也就不会被心魔所噬,但心魔之海却能自行根据人心中所想,产生幻觉来诱惑人心。 果然,武修说,他们过去后,他留在船上看船,修闲下船救姑娘。 哪知他刚碰到姑娘,姑娘突然化成恶兽,一口咬住武修,把他撕成碎片,又向他扑来,血溅子他一身,好在他反应快,才逃了出来。 秋桃听完吓白了脸,十一默然无声,他们不知自己算不算幸运,如果他们进入的不是森林,而是心魔之海,是否能活着出来? 丹红从小跟着父亲,对之门的生死,并不陌生,再说这几年死于之门的人太多,她已经麻木,望了望天“不早了,该走了。”小十七轻拍了拍武修的肩膀“活着就好。”生死门里,生死只是片刻之间,再多的安慰也是无力。 武修终究是生死门里的人,虽然悲痛,但渐渐也能自控,起身随着丹红等人离开。 十一望着前方山顶上的一座高塔,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她想朝那地方走过去“那是什么地方?” “黑塔。”丹红瞟了眼,两眼不离黑塔的小十七,眼里闪过忧虑。 小十七喃喃自语“原来,那就是黑塔。” “黑塔是什么地方?”十一越靠近那山顶,向那座靠近的越强,好象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据说这里封印着一把不祥之剑,传说是赤水女子的爱剑,赤水女子又被人称为女魅。赤水女子长年穿青色衣衫,起名青衣。所以为把剑,名为赤水,也叫青衣。女魅是个不祥的女人,她的剑自然也是不祥之物。女魃死了,她的剑坠落人间,被封印在此。不知怎么,被蛇侯发现,命人修建了这座塔,塔里养着数百名一流的杀手,看守此剑。”这件事,在死士里不是什么秘密,丹红也不必相瞒。 十一心弦轻轻一颤,自己竟与女魃同名,难道是因为同名的原故,所以才会有所感触? 小十七奇道:“这个赤水女子,就是传说中应龙的爱人青衣?”十一脑海中浮现出那潭绿水,潭水弹琴的青衣女子,以及她身边的那条说要成为应龙的虺“这个传说是真的?” 丹红笑笑“这只是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再说,说是这里封印着那把剑,但从来没有人见过那把被封印的赤水剑,这把剑,到底存不存在,也无人知道。”十一望向高塔,心底莫名地隐隐牵动“如果没有这把剑,为什么蛇侯要派这么多人看守?”丹红秀眉微蹙“因为这座塔另有用途。” 小十七对那把剑十分好奇“什么用处?” “这个问题,或许我能给你们一个〖答〗案。”一个诱惑的声音传来。 丹红脸上笑意尽收,退过一边。 十一回头看去,只见四个漂亮的少年,抬着一顶软轿而来,轿帘揭开,露出蛇侯那张妖媚的绝色面庞。 蛇侯意味深长地睨了十一一眼,回眸望向塔上游离的七彩霞光,琉璃般的眸子放着异样的光华,难道要解封了? 小十七因为父亲的死,对蛇侯心存恨意,但他现在的地位和本事,根本无法与蛇侯对抗,而且想从大巫师那里得到淫盅的解药,还得求助蛇侯,所以他就算恨,也不能有所表示。 但他不是善于违心巴结人的人,从蛇侯出现,就开始保持沉默。 十一一看到这个不同于人类的另类产品,就会想到让她毫毛竖起的尾巴尖,目光下意识地往他袍角扫。 蛇侯眼角余光瞧见,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笑意“看什么呢?”十一忙收回视线“没什么。” 蛇侯眼角笑意更浓,淡紫色的尾巴尖在她眼下一晃,不着痕迹地又收回袍下,除了十一,并没有别人发现。 十一神情一僵,暗骂,变态蛇,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扭头看向别处,却见秋桃目瞪口呆地望着蛇侯,只差点没流下口水。 轻拽了拽她,秋桃回神,虽然不知蛇侯是什么人物,但见丹红都规规矩矩,而她却死死地盯着人家看,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低头。 蛇侯一一看过小十七等人“还不错,六人只损了一人。” 武修胸口闷痛,虽然也是头一回见蛇侯,但听过除了女皇以外,蛇国还有一位贵人,见这架势,也猜到蛇侯就是那位神秘的贵人,强忍悲痛,低着头,不敢让露出悲痛和怯弱之态。 蛇侯把玩着手中紫砂小茶壶,幽幽道:“死奴到了这里,可以以两种方式成为死士。” 成为死士是生死门里所有死奴的目标,因为只有成为死士,才有活路,所以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禁打起精神。 蛇侯漫不经心地道:“第一条路,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道一道门的过关,到底多少关,你们走到那里,自会知道,不过这条路,没有三两年,怕是难成。另一条路,就是进入黑塔。进入黑塔,只要三个月,三个月后能活着出来,就可以直接成为死士。而且…”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十一呼吸一窒,她进入训练场,已经几个月,而过完红门得三两年……………,可是大巫师给她的期限是一年。 这么看来,大巫师是算计好的,让她进入黑塔。 进入黑塔,只要三个月,这对任何死奴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便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这三个月将会何等凶残,无法想象。 蛇侯目光停驻在十一微白的面庞上,接着道:“而且能从黑塔出来的人,可以向我要求一件,我能做到的任何事。”小十七眸子一亮,看向丹红,后者轻摇了摇头,小十七却勾唇一笑,丹红心底冰冷,眼里是无法掩去的担忧。 蛇侯瞟了小十七一眼,又看十一“你们可有人愿意进黑塔?”十一冷笑,一年时间成为死士,她和母亲才能活命,问这话,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她有选择吗? “可有人进过黑塔?” “很多。”蛇侯把壶嘴凑到唇边,轻吮了一口,眼角笑意越加妩媚,真是聪明的姑娘。 “可有人出来过?”这才是十一所关心的。 “有,一个。”蛇侯扬了扬眉,有意无意地瞥了丹红一眼。{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39 不许他碰你 丹红咬着红唇,垂下眼,胸口微微起伏,似难以自抑。 一直沉默的小十七,直视向蛇侯“是夜?” 蛇侯点头“不错。” 十一明白了,夜签下的所谓的血契,就是进入黑塔,以活着出来为条件,脱去丹红性一奴的身份。 看向丹红,如此冰冷的一个人,能为一个女子付出这么多,是因为爱吗? 面前的女子确实是值得让他怜惜和爱慕的。 蛇皇慵懒地靠坐回去,削尖的指甲一点点刮过紫砂壶口,视线慢慢扫过除了丹红以外的五人“走第一条路的,可以随丹红离开。”黑塔里养着n百名一流的杀手,进入黑塔就意味着,以一个之力与几百个一流杀手搏杀。 这栏的地方,进去不是训练,是找死。 五人互视了几眼,紫云首先走了出来“我没有什么事急着要做,不妨多练上几年。” 秋桃紧跟了出来,瞅了小十七和十一一眼,一声不哼地站在紫云身后。 武修刚经历了兄长的死,还处在对死亡的恐惧中,虽然第一条路很长,生死难料,但总强过马上去送死,也站了出来。 小十七和十一却站在原地没动。 紫云诧异,以小十七的资质,在红门里只要踏踏实实地,绝对能成为死士,根本无需去黑塔冒险。 小十七虽然进入训练场的时间尚短,但终究是在黑门里生活了几年,对这里非常熟悉,所以任何训练到他这里都很快得心应手。 而十一纯粹是个新人,身手固然不错,这些日子也很努力,但时间终究还短,凤雪绫也是刚刚上手以现在的条件去挑战黑塔,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但不管怎么说,见十一与小十七一同时选择留下,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味道。 丹红料到小十七会如此选择,所以才会一来就把厉害说与他们听,希望他知难而退,结果小十七仍然如此等了一阵,不见二人动弹急得额头上渗出虚汗,偷偷一个劲地给小十七使眼色,让他站过去。 小十七却视而不见坦荡道:“我走第二条路。” 十一隐隐已经猜到小十七要进黑塔,是图着蛇侯许下的承诺。 小十七能坦然从森林出来,可见对财和色上是无欲无求的,他这么做,只能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丹红。 十一同样想保全母亲,对他的决定非常理解。 走第一条路,就算成为了死士,也不一定能有资格向蛇侯要求什么。 所以第二条路,虽然做太过冒险,但终究是一个机会。 扬脸朝小十七微微一笑“我和你一起。”口气轻松得就象与他一同去采摘山果。 换成平时1小十七定会回她一句,不自量力,但这会儿,看着她洁净清新的面庞心里却轻轻一动。 他知她是为了母亲,同样的目的把两个人的心慢慢拧在一起,轻扬了扬眉“好。” 蛇侯把玩着茶壶的手停下,紫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华,他很期待看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扬手示意丹红带人离开。 丹红知道小十七有多倔强,在他瞒着她,去见蛇侯,要求进入训练场,就料到有这一天,她改变阻止不了他,暗叹了口气,带了紫云等人离去。 小十七直视向蛇侯“如果我能出来,你是否能当真遵守承诺?” 蛇侯不介意他的无礼“我知道你对你父亲的事,耿耿于怀。但我确实遵守了我的承诺,放了你们一家人〖自〗由,至于合欢林的毒。一来,我并没答应过你父亲:二来,确实无解。只要你能出得黑塔,提出的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全力而为。”他当然能猜到,1小十七要的是丹红〖体〗内淫盅的解法。 以他的地位,让大巫师交出解法,并非不可能。 小十七点了点头,不管他怎么恨这个国家高位上的这些人,但蛇侯的话,无可反驳。 蛇侯重看向十一“你不后悔?” 十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地浅笑“你们送我进训练场的一天,就安排好这一天,我还有别的路可走?”既然是唯一的路,还有什么后悔可言? 蛇侯邪媚一笑“我可不舍得你死在黑塔。”十一更不想死,与他实在不必有更多的废话“我们什么时候进塔?”“不急。”蛇侯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们现在还太弱,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你们不必留在训练场,你们可以〖自〗由地行动,我会吩咐夜尽心教导你们,三个月后,你们能不能通过黑塔,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十一明白,这三个月,说是〖自〗由,其实得比在黑门时更加努力,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提高。 蛇侯抬手,淡声吩咐侍儿“回去。”软轿抬起,从十一身边过去时,蛇侯又示意停了停,手指轻抬十一的下巴,眸子锁着她的眼“别让我失望。” 十一面无表情,冷冷地看进蛇侯的眼,这双妖邪的紫色瞳眸里闪着趣味,让十一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一个添加乐子的玩意。 “如果蛇侯希望更有趣些,最好保证我母亲的安全。”蛇侯笑了,指背轻轻刮向她细嫩的面颊“放心,只要你活着,你母亲会活得很好。” “希望蛇侯不要食言。”十一实在不愿意母亲在女皇和大巫的威胁下过日子。 “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三个月,我允你和你母亲一起,如何?”蛇侯手指从她面颊滑下,轻刮她下唇的轮廓,黑塔上的异动,让他太期待这个小丫头接下来的表现。 如果真能解开赤水剑的封印,会发生什么事?他太想看到。 小十七瞪着那只手,真想把那只爪子给砍下来。 蛇侯轩眼瞥了小十七一眼,又是一笑,如果他能成为第二个清,那个人定会失疯若狂,一定更有趣。 放开十一,靠坐回去。 小十七瞪着蛇侯的软轿远去,把十一拽了过来,扯着袖子,使劲擦她被蛇侯碰过的地方,怒道:“做什么任由那妖人碰你?” 十一将他的手拉下来“被他摸一摸,换和母亲一起三个月,有何不好?” 小十七怔了,目瞪口呆,涨红了脸,半晌,才出得声“你不是这样的人。” 十一笑了笑,慢慢垂下眼“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恶心蛇侯碰她,只是有时直接的抗拒并不是好办法。 小十七看了她一阵,突然上前一步,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我们不会死在黑塔,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现在虽然不能与蛇侯相抗,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可以。 十一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这三个月,可要努力些。” 小十七下颚轻轻磨挲着她的耳鬓,微微偏头,唇轻触她的额头,很想就此晋下去,深吻上她。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轻点了点头,退了开去。 他不会忘诏,清给姐姐带来的伤害。 现在的他,连清都不如,他给不了她任何保护,所有的情和欲,只会给她带来灾难和伤害。 “你也得加油,别太拖我后腿。” 十一“哧,了一声,他自身都不知能不能保,倒担心人家拖他后腿。 二人同时望向前方黑塔,心里沉甸甸地,远不如表现的那么轻松。 ………,………,…, 夜抱着胳膊,依在窗边,遥望着山顶笼罩在夜幕中的黑塔,神色淡淡地。 身后桌边,丹红已然半醉,仍蹙着柳眉,一杯酒接一杯酒地饮着,仿佛饮下的不是美酒,而是苦水。 不知过了多久,夜转身过来,冰冷的眸子瞅了丹红一阵,上前按住酒壶”“再喝,又得发酒疯。” 丹红没能将酒壶提起,抬起腥腥醉眼,看清面前冷俊的面庞,笑了笑“你说,我这么个祸害,做什么要一直活着?” 夜皱了皱浓黑的眉,平视着她的眼,不言。 丹红自嘲一笑“当年害你如此,现在又害丹心如此。如果我早早死去,你们又何必如此?”夜冰冷的噪声响起“你死了,丹心更无所求。”世人总以为无欲无求,是崇高的境界,那是他们不知道无欲无求的痛苦和空虚。 有欲有求,或许会痛苦,但这般活着,方为一个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失忆后无欲无求的他,深知行尸走肉的绝望。 半醉的丹红,突然仰头滚靠上他的肩膀,侧脸看他,这张脸已经没有初见时的稚嫩,俊得刺目,刚毅而冷峻,但他冷如寒冰的性子,把所有姑娘拒之千里之外。 “我死了,丹红会难过,你会吗?”夜冷看着她,目无波澜“不会。,… 丹红笑了,手抚上他的胸膛“你是男人,也需要女人的身体。 既然不会,为什么不其实与我,和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肯与我,是因为清吗?” 她为了解去淫盅发作时,不能抑制的,与众多男人辗转席间,但那都是没心的,只有欲。 但她真的很想,温暖这个男人冰冷的心,哪怕让他有片刻的欢悦。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0 异外来客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1 不会死心吗? 十一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取了凤雪绫出来,也不等夜招呼手一扬,雪白的绫缎带着叮铃脆响,向夜拂去。 夜手中软剑不与凤雪绫硬碰,旋身避开。 还没稳住身形,眼前白影晃动,凤雪绫如活物般,铺天盖地向他卷来。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飞来的绫绸,绫绸去势受阻,尽头的小金铃却向他面门飞来,又准又狠。 迫得他不得不放开抓在手中的绫绸,再次闪避。 十一不等他有喘气的机会,另外两个金铃向他掠来。 出净全不留情。 夜暗暗欣慰,她在凤雪绫上没少下功夫,短短时间,竟已经能运用得如此纯熟,如果换一个人,仅这几招,已经足以让人手忙脚乱,稍有不慎,便能被伤在那几个精巧的小金铃下。 他剑身一抖,欺身向前,已经穿破凤雪绫布下的阵势,剑尖轻抵了十一的喉咙。 飞舞的凤雪绫从空中坠落,十一叹了口中气,这么苦练法,却在夜的剑下,走不过十招。 “我进黑塔前,比你强不了多少。”夜手腕微微一转,软剑已经收回腰间,转身离去。 十一小脸上慢慢漾出笑意,这些日子一直忐忑的渐渐平复下来,继而心里一阵甜,他这是在告诉她,只要再努力些,黑塔也不是那么可怕 轻咬了唇瓣,将凤雪绫一扬,轻脆地铃声在林中漫响开去,她如同林中仙子般在旋舞的绫绸中,欢快地旋转。 不错,只要再努力些,没有过不去的坎。 夜站在树下,遥望着绫绸中身姿妙-曼的少女,眼里的寒意渐渐淡去换成一抹温柔。 他不知道,在远处,有另一个美艳的姑娘,缩身树后,静静地凝看着他眼里的那抹温柔,无声地一声叹息。 随着赤水剑被重新锁入黑塔,除了黑塔里外加强防御外,这件事很快被人遗忘。 越来越紧张的训练,让十一无暇分心将在合欢林中遇上平阳侯的事也随之淡去。 然一个月后,归于平静的黑塔再次掀起骚乱。 赤水剑再次被人盗出黑塔。 不过这次,来人没有这么好运,被人牢牢地围堵在塔外。 蛇侯的尊严再次受到挑衅,怒不可遏令蛇国所有死士前往黑塔,截杀来人。 正指点十一练武的夜,接到通知,浓黑的眉慢慢蹙紧,睨了十一一眼转身离去。 十一胸口陡然一紧,几乎透不过气来,轻抿了唇,也紧跟在夜的身后,向黑塔方向而去。 到了黑塔外,已经是遍地死伤的黑塔守卫,只看见盗剑人远去的背影。 十一望着那抹修长的身影心脏砰然乱跳,又是他。 据报告盗剑人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应该不能久撑。 夜正欲追赶,一支形状怪异铁箭无声地破空而过,向盗剑人疾驰而 盗剑人侧身避开那箭竟凭空爆开,化成许多碎片飞溅开来,绕是他闪得快仍有几片铁片射-入他的背心。 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不知生死。 黑塔守卫们,纷纷向前赶去。 十一的头‘嗡,地一下,乱成了团,莫名地慌了神。 那个人本该是她的仇人,可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倒下,胸口竟痛得呼吸ˉ不得。 转头同夜一起向铁箭飞来处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平举着一把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强弩,立在树下,她一身黑衣,脸上也裹着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她正架上第二支箭,见夜向她望来,与夜目光一触,慢慢垂下手,隐身在树后。 十一手扶着树杆,收回目光,却见盗剑人重新站起,蹒跚着往前而 夜神色冷漠,眉心却不经意得微微蹙紧,朝着盗剑人逃走的方向而 十一略为沉吟,避开众人视线,向林中潜去,到了无人处,向林外那处隐蔽的泉潭边飞奔而去。 到了泉边,果然见那人浑身是血,颓废地依坐在潭边青石上,手中紧握着那把赤水剑。 蒙住脸面的黑布已经摘下,诡异的青獠鬼面一如既往地映着水光,越发显得凌厉。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抬头起来,望着她微微一笑,墨潭般的眸子深不见底,目光也是惯有的温文柔软。 十一扫过他仍不住渗血的伤口,喉间微哽。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为这个本该恨,又不曾见过几面的男人紧张担忧。 扒开心菲,除了那种莫名地担忧,却再没有其他。 这样诡异的感觉,让她迷惑,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凝注着他眼底那抹柔笑,走到他身边停下,“这剑不适合你。” “我喜欢它的名字。”他吃力地抬手,手指轻柔抚过剑身,“赤水青衣。” 十一胸口一紧,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一把和自己同名的剑。 远处传来搜寻的声音,她脸色微变。 他蹒跚起身,把赤水剑递给她,“我得走了,这剑送你。” “我把它还给蛇侯,你下次是否还会再来?”十一微微一怔,他到底是真心想把这剑给她,还是害她? “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眸子黑沉沉地没有一点光亮。 “你不知道什么叫死心吗?” 上回他侥幸走脱,以他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这边会严加戒备,这样还来,根本就是送死。 越皇和蛇侯想方设法让他死,甚至为了他培养大批的死士,都奈何不了他,他竟为了把剑一而再地来送死。 他不答,只是平和地迎着她愠怒的目光,眼里笑意更浓,更柔和 十一觉得自己快被一口气憋死过去,这气却不知能往哪儿发,看过他手中染血的赤水剑·轻叹了口气。 他如果想她死,有很多机会可以杀她,根本不必如此。 林中脚步声渐近,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搜到这里。 十一胸口越加哽得透不过气,不接他手中赤水剑,却拉了他的胳膊架到肩膀上。 他怔了一怔,侧脸向她看来。 十一看了他一眼,“我送你离开。” “我自己能离开。”他身上的伤固然重·但要将他困在这里,却是妄想,他冒险在这里停留,只是希望她能来,把这剑交给她。 她来了·他已经无憾。 十一冷笑,伤成这样,还逞什么能,不再多说,扶了他避开搜寻地黑塔护卫·向合欢林深处而去。 这时,她已经顾不上,他会不会被林中瘴毒入体。 没走出几步,却见母亲惨白着脸,站在树下。 十一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僵住。 平阳侯倒是坦坦然地浅浅一笑,站直身·将十一轻轻一推,想独自离去。 十一将唇一咬·握着他手臂不放,重新将他扶紧,眸子里是不容人拒绝地固执,“如果你不想被人发现·让我们娘俩陪你一起死,就不要乱动。” 他深看了她一阵·不再动弹,任她扶着。 “平安。”月娘脸上唯一的血色也失去。 十一轻吸了口气·不看母亲的眼,绕过母亲,向前朝着森林出口处,急行而去。 月娘又急又怒,但她了解女儿,知道她决定的事,绝不可能改变,如果这时声张,只会引来黑塔护卫,葬送掉女儿的性命。 见女儿扶着那人远去,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飞快地掩去地上行走过的痕迹,以及血迹,悄然离去。 十一为了可以带母亲离开,不时在这附近徘徊,把之门的开启时间,摸索得七七八八。 到了林中深处,离开门时间已经不远,但黑塔的护卫随时会搜寻过来,在这里哪怕是多呆上一秒钟,也是极为危险。 一旦被发现,后果,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只是有一种本能的直觉,这个人不能死。 起码现在不能。 奔波了这一阵,平阳侯神情越加萎顿,但神色间,却始终轻松无畏。 夕阳总算偏西,眼看就要到之门开启的时间,十一刚要松口气,却传来由远渐近的脚步声。 十一整颗心都要跳出噪子眼,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平阳侯唇压在她耳边,“你走。” 十一不理,在袖中攥紧凤雪绫。 斜阳晃过,十一忙扶起平阳侯,往一片灌森木林撞了进去。 眼前景致一换,变成奢华的殿堂,隐隐还听见身后有人道:“这边没有人。”接着再听不见任何动静。 十一怕有人识得之门,这时进来,仍是将他们捉个正着。 不敢耽搁,扶着正四处打量的平阳侯往深处走去,“这里是森林,如果你存着贪念和淫念就别指望能出去了。” “原来这里就是之门。”平阳侯强打精神,细看四周。 十一见不知他伤得到底如何,怕他伤势过重,意识薄弱,被欲念所侵,不再多话,凭着记忆,直奔通往瀑布的出口。 很快,她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没走出多远,他已经昏迷过 十一探过他的脉搏,已经很是虚弱,不由暗暗着急。 另一道门户要明日午时三刻,门户才能开启,不知他能不能撑到明日牟时三刻。 (平阳侯不会是外表所见的单面性格,而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以后大家或许会慢慢感觉到。新书月榜下面两位迫得太紧,大家一定要多帮果子一帮,有小粉红的,投一投。)纟{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2 有贼心没贼胆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3 看看不少块肉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4 苦肉计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5 烫手山芋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6 不能为敌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7 欺上门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8 任意而为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49 披着羊皮的狼 他轻笑,声音温软,“我说过,你要杀我,还得多努把力 她咬紧唇,眼红得要喷出火来。[非常文学]. 任她怒也好,恨也好,平阳侯只是眼角噙笑地瞧着她。 她身子僵直,腿间夹得极紧。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过,无法深入,便坚定地回转,揉压上她腿间那点敏感的娇嫩,引来她一阵轻颤。 他对她敏感的身体再熟悉不过,可惜已经有太久太久不曾碰过。 从来不曾有过的微微刺痛和酥痒,在十一腿间传开。 那种感觉,痛苦中,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她不安地轻轻扭动身体,紧绷着的腿间随之一松。 他感觉到她动作,指腹在那处,并不多做停留,便向温热紧窒之处,探了进去。 她太紧,加上羞怒紧张,让他即便是一根手指也无法顺利进入。 他蹙眉,低低命令,“放松来。” 她险些一口出喷了出来,他轻薄她,倒还要她自动配合? 气愤羞愤交加,小脸涨得通红,死瞪着他,咬牙闷声道:“偏不。” 她怒了,他反而笑了,低声道:“既然如此,只有我自己来。” 拇指复按向方才那处,轻压慢捻。 任她女。何抵触,隐忍,都无法抹去一阵又一阵泛开的,让她羞怯软麻快意。 随着他的动作,那快意令她浑身酥软,呼吸渐渐加促,魂魄离魂,腿-间竟有热流涌出,她忙咬紧唇瓣,不让到嘴边的呻-吟出口。 他俯低头,轻吮她咬得几乎渗血的唇。 感觉紧裹着手指的紧窒,渐渐湿润,慢慢深入进去·直到轻触到里面一层薄膜,才略退出些,不再动弹。 只静静看着她强行隐忍的眼眸。 十一在这世上,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双腿被他死死压着,无法并拢。 只能扭动身子,试图躲避,但越避,那感觉越是强烈,脸白了下去·不敢再动。 美丽的眸子浮上氤氲水雾,“你到底要什么?” 如果他只是利用她,和蛇侯做游戏,他已经达到目的,根本不必对她这样。 而他这样的风采,这样的家世,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又何必在自己身上花费这些心思? 他凝看着她的眼,她还是知道害怕的·“我想要你,你给是不给?” 十一生出一股无力感,他做到这一步·可曾问过她? 她愿意和不愿意,他能理会? “如果,我说不给,你可会让我带药回去?” 他兀然地笑了,是她看不懂的笑。..bsp; 手指从她体内退出,拉过锦被,将她赤着的身子裹了,连被一起抱住,侧身躺下,“陪我睡会儿。”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知道她这一世,是否还是处子。 虽然他可以从言语上,对她进行试探。 但她即便是没男女之事,她经受着成为死士的非人训练,也难保完璧之身。 然她年级还小,哪能知道这些。 问她·她会恼,还未必能得到他想要的真实结果,倒不如自己动 横竖她是恨他的,再恨些又有何妨? 此时见她仍为完璧,心里已有计较。 如果,十一非完璧,倒也罢了,但如果仍是完璧,他碰了她,她回去以后,那妖人定再没顾虑,她必会沦为那妖人身下肆意淫辱的性-奴。 那妖人就是想,让他得她的初夜,尝尝她的美味,彻底地迷恋上 然后再让他看着她,沦落为男人身下的玩物。 迫他自责,痛苦,疯狂…… 那妖人看低了他,也看低了她。 闻着她身上阵阵散发开来的少女幽香,隔着被子,仍能感觉到她香软无骨的身子。 舒服得轻嘘了一声。 这些天,他真是累了,闭上眼,当真沉沉睡去。 十一身下还残留着,头一回被人侵犯的灼人撩痒,这感觉让她又恨又羞。 等了一阵,不见回答,却听见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传来。 慢慢抬头看么,冰冷的面具轻抵着她的面颊,沉长的鼻息轻呼在她唇间。 他竟真的睡着了? 就这么放心大胆的睡了? 十一气得咬牙,她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在黄泉被一个妖孽提了回来,然后又遇上这么一个更无耻难对付的妖孽。 想到黄泉的那个妖孽,望着眼前的面具渐渐地失了神。 他会不会就是黄泉的那个混蛋? 如果是的话,她磨了磨牙,真恨不得将他咬下一口肉来。 淡淡得白玉兰冷香丝丝缕缕地飘来。 她一会儿想着死前最后一刻闻到的白玉兰花香,黄泉道上闻到的白兰玉冷香,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白玉兰冷香。 脑子乱成了团,更想记起,那些失去的往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也变得沉重,眼一闭,竟在他怀中睡去。 梦中听见曾经梦见的那只虺清郎的声音,“青衣,如果我们出去了,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琴声中,少女低低地,不能肯定的回答,“我好想我娘。” “那我就带你去寻你娘,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一定帮你寻到。” 琴声止去,少女声音中带了些迷茫,“可是我娘她······” “青衣,你别难过,也无需自行猜测。你娘是不是弃你不要,只需寻到她,一问便知。” 良久,女子一声轻叹,“我们出不去的。” 虺一笑,还稚嫩的声音,透着不可一世地傲然,“不就是修成应龙吗?青衣,你只管安心等着,我一定可以。 十一还想再听多些,突然火光一片,她象是在一个巨大的熔炉中,被艳丽的火焰焚然·浑身上下钻心地痛,大滴地汗水从额头滴下,但转眼间便被火焰炙干。 正不知如何是好。 身体被人轻轻摇晃,耳边有人轻唤·“青衣,醒醒。” 青衣?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带着焦虑的幽黑眸子。 “你怎么了?” 十一冷冷地望着他的眼,他果然知道自己是谁的。 他艰里的焦虑一扫而空,换成无波的宁止,“醒了就起来吧·你可以回去了。” 十一一骨碌爬起来,才想起自己身上未着一物,提着被子,平静地看向他,“还打算看着?” 他瞧了她一阵,终是背转身去。 十看不懂他,刚才还淫邪可恶,这会儿却当真肯背转身去。 飞快穿上衣衫·站离床榻,心里才踏实了,“你为什么叫我青衣?” 他转脸过来·“你难道不叫青衣?” 十一微微愕然,这算什么?抵赖,还是诈她? 对着这么个人,她真的觉得无力应对,“草药在哪儿?” “出了这道门,自有人给你。”他答得干脆。 十一转身就走,直到门口,才转身回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哦?”平阳侯窄眸微眯,她药还没到手·便跟他谈起了条件。 十一已经恢复初来时的镇定,“我固然要护着我母亲,但我不会一直这么柔弱,任由你欺辱。” 平阳侯手支着额头,嘴角轻扬,眸子闪烁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得多想些法子,在你没变强之前,多来几次。” 十一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被闪瞎了眼,怎么会认为这人清儒俊雅,是个君子? 这人扒了那层皮,更邪恶过蛇侯。 亏她还称他为先生。 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拉开房门,急迈而去。 她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冲上去掴他几个耳括子,思量着,以自己之力,一定打不到他,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身后传来他低柔噪声,“我做了一首新曲,你有时间可来听听。” 十一回头瞪了房门一眼,只恨不得在变强大以前,再别见着他,还听什么鬼曲。 他可恶归可恶,却是个守信用的。 十一出了门,就有下人奉上药草。 平阳侯目视十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慢慢垂下眼睑。 她在他这里受了这些,自是憋闷屈辱,不过是为了母亲强行忍着。 但忍,都会有个限度,她已经到了极限。 回去后,如果那妖人再对她威压施逼,做出对她欺辱之事,她必会反弹,绝不会任由妖人摆布。 是该让妖人知道,她不是可以随意玩弄于股间的玩物。 她固然恨透了他今天做下的一切。 但她本是恨他的,再恨一些,倒也不错,起码她会记着他。 十一坐上马车,睨着身边装着药草的包裹,脸上阴晴不定,被他欺辱,固然恨他,但想到他手掌抚过她的身体,他专注凝看地着她的眼神,脸上又火烧火灼地一片。 心头五味杂陈,已经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带回药草,越姬自是满心欢喜。 蛇侯脸色便阴沉得厉害。 在他身边服侍的美人们,战战兢兢,唯恐触了他的霉头。 蛇侯绕着十一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问道:“他可有碰你?” “没有。”十一当然懂,蛇侯口中的‘碰,是什么意思,虽然平阳侯没有做到那一步,但终究是‘碰,过她,脸上不由地一红。 “说谎。”她的神情落在蛇侯眼中,他哪里肯信。 如果平阳侯碰了她,他就可以走出下一步,但一想到她在那个人身下喘息,浑身的怒火邪火一并乱窜,恼怒嫉妒得发狂,恨不得即刻把她压在身下,泄去这一身的火。 (大热天的吃肉太腻,喝点肉汤好了,嘿嘿。谢谢反求诸己亲亲的高额打赏,每本书让亲这么破费,都有些不好意思。 下午会加更,果子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加上胎儿有些压迫神精,后腰非常地痛,难以久坐,所以字数不会多,希望大家包涵。){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0 验身(二更)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1 两小情 十一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平阳侯对她做下的那事,脸上微烫恨得暗暗磨了磨牙,那该死的。//bsp; 恨归恨,却又忍不住想,如果他没对她做下那些下流事,她回来后,蛇侯命人给她验身,她是否还会如果坚决地抵抗。 或许她会为了母亲,默默地在众人眼皮下,赤身,甚至分-开-大-腿,再一次承受完全没有尊严地侮辱。 今次,她受了那个人的欺辱,却将骨子里不顾死活得倔强激发出来,反而避免了在赤身坦露人前的凌辱。 这到底算是得,还是失? “这就好。”小十七松了口气。 十一在溪边坐下,摊开包着桂花糕的油纸,摊在青石上,“听说,这是金牛镇上最好吃的桂花糕,尝尝。” 小十七在她身边坐下,却不动那些糕点,“怎么不留给你母亲吃?” 十一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我母亲不爱吃甜食。” 小十七眸子一亮,接了过来,“你是买给我的?”他是爱吃些甜点 十≡允着指上的糖粉,笑着点头,这里也就他最爱吃甜食。 为了买这个糕点,她求着车夫绕了几条街,“我没什么钱银,只能买到这些。” 小十七脸上漾开明朗笑意,一张脸笑得开了花,一口将那块糕塞进口中,甜香在口中化开,却又不腻,一脸惬意,“真香,看来平时对你这丫头好一点点,还是不错的。” 平日里,无赖,又有些小霸道的少年,露出孩童般地神情。 十一笑啐了他一口,鼻子竟有些发酸这个从小在苦水里泡大的少年,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只是一块小小的糕点,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 “我娘那样对你你不恼吗?” “有什么可恼的?”小十七奇怪地睨了她一眼,“跟一个妇人,都要处处计较,这日子还怎么过?” “其实,我娘······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介意,但十一看着娘给他脸色看,仍是气苦。 小十七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她口中,“吃糕吧,真的很好吃。”她什么也不用说,他也明白,有丹红和清的事在先,哪个做母亲的不怕? 十一吸了吸鼻子,只小咬了一口,“你吃吧我在外头吃了东西,现在不大想吃。”她没有什么钱,来来去去也就够买这三几块糕给他一个人塞牙缝都嫌少了些,她哪舍得吃。//bsp; “那我可不客气了。”他哪知女孩的这些心思,毫不介意她咬过一口的糕点,放入自己口中,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慢嚼着香甜的桂花糕,看了看天边夕阳,又转头,侧看着十一瓷玉般的侧脸少年叛逆的眉眼间多了些柔意,如果天天能有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该多好。 瞧着瞧着,突然想,如果他们不是在这该死的蛇国,不是死奴。 他们应该可以成亲养上几个孩子,再养几只猫狗,一群鸡鸭,平平淡淡地活着,那该多好。 又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到处走走,揍一揍那些无法无天的恶霸,帮一回那些可怜无依的人们。 小十七浓眉微沉。 想要摆脱蛇国,何谈容易,就算是杀了蛇皇,蛇侯仍能弄出新的蛇后,扶持出新的女皇。 除非蛇侯死,这些人才能真正地摆脱蛇国。 但蛇侯······游离于人与魔怪之间的东西,绝非寻常蛇人,哪能是轻易杀得了的? 父亲游历天南地北,那么有见识的人,也没能想出蛇侯到底是何方妖孽。 更别说除去他的办法。 就连让人闻风丧胆的平阳侯,都只能把蛇侯压逼在合欢林的范围内,而取不了他的性命。 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刺杀蛇侯,但这些年刺杀蛇侯的人比比皆是,却无一成功,甚至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丝毫。 而那些刺杀他的人,无一不惨死收场。 他是恨蛇侯的,但绝不是意义用事的莽夫。 没有把握的仗,他不会打。 十一抱着膝盖,望着远处红霞,一会儿想到死时的那只手,那缕清冷的白玉兰花香,一会儿想到黄泉遇上的妖孽,一会儿又想到平阳侯,到得后来,竟什么也没想,脑中一片空白。 “丹心,你说……我们能活着出来吗?” 小十七从脑后抽出一只手,将她抱着膝盖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中,他厚实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住,声音没有含糊,“会,一定会。” 十一好象受到他的影响,患得患失之心散去,小脸上化开笑意。 是啊,一定会。 时间如箭,饶是十一和小十七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来用,进塔的时间仍是姗姗而来。 丹红眼里泛着隐隐泪光,望着小十七,本有叮嘱不完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得一句,“一定要活簿出来。” 小十七神情轻松地笑笑,丹红心里越加酸楚。 十一看着被丹红紧拉着手的小十七,有些羡慕他。 真想也能再看母亲一眼,可惜母亲不是死士,不能前来这里。 望向面无表情的夜,夜冷清清地眸子也向她看来。 十一觉得该说些什么,但四目相对,最终却不知该说什么。 站在夜和丹红身后的锦娘,嘴角隐约有笑意闪过,十一死了,她心中忧虑也可以就此散去。 或许在她看来,十一和小十七已经是黑塔里的两具尸体。 夜收回视线,望了望天色,冷冷道:“时辰到了。” 移动塔门上的图腾,开启塔门。 十一深看了夜一眼,与小十七毫无犹豫地走进暗无光亮的塔门。 塔门重新合拢,夜头也不回地全无留恋地毅然转身离去。 丹红强忍着不落下泪,向夜追了下去。 锦娘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丹红望着神色漠然的夜,“你真的一点不在意?” 夜停下,“为何要在意?” 丹红噎住,她在意小十七·是因为小十七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夜······ 正确地说,夜与进入塔中的那两人上并无关系。 但她打心底认为,夜对那二人不是全情义。 夜睨了丹红一眼·继续前行。 在意,又有可用? 半晌,丹红才重新出得声,“他们能出来,是吗?” 她是蛇国一流的杀手,对死生早已经看淡。 但亲人的生死被悬挂起来的时候,仍是六神没了主。 夜不答·黑塔里的杀手,被平阳侯两次来袭,伤了将近半数,而黑塔中的杀手,并非可以任意添加,所以旧人死去,新人未能补上。 现在黑塔里的情形已经比当年他进入黑塔时,好了太多。 但终究是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个不留神,搭上的就是性命。 无人可以担保他们是否能活着出来。 生死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丹红见他不言,自嘲一笑·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竟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也沉默下去,静静地走在他身后。 一个笔挺地身影,负手立在山崖最高处,他遥望着远处云雾中隐约可见的塔顶。 晨光在青獠面具上流转。 月白的袍服,被山风吹起袍角,翻翻卷卷,墨黑的长发不时地在诡异地青獠面具上拂过。 两个月来,他每天清晨必在这里望。 凌风上前,将风袍披上他的肩膀·“侯爷,两个月了,黑塔里还没有消息。” 平阳侯轻点了点头,没有消息,明说她还活着。 “侯爷,真不怕她死在塔里?” 他的冷静淡然·让凌风迷茫。 谁不知道进黑塔的人,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能从塔中走出来的,只得一个夜。 如果要说他们侯爷不在意楚家小姐,那他何必每天在这此张望。 如果说在意,又为何能如此淡定。 平阳侯终于动了动。 他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好不容易才让她活下来。 但她呆在他的手无法够到的合欢林······ 而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摆布的人。 他虽然不信天命,却也只能等。 最主要的是,或许她此次进塔,能另有收获。 他等待中,又期盼着。 十一原以为进了塔会一直往上走,这塔再高,也不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 但进了塔才知道,原来,上头只是虚架,所有的杀机全来自地底,随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底迷宫。 别说三个月,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杀手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得在塔中隐藏在各处的杀手身上获得。 困得撑不住了,也只能在高度紧张中,轮流小睡一会儿。 一刻不敢大意,要不然,随时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夺去性命。 在暗无天日的杀伐中,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舔血渡日。 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会造就出夜那样冷漠坚毅的性格。 她身边还有小十七一同进退,而夜当年却是孤身浸浴在这处处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中。 十一身在塔中,仍无法想象当年的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扳着手指,已经过了两个来月,可是仍寻不到出口,十一不由地暗暗着急。 (p:十一的宠物已经定下来了,不过先卖个关子,大家很快会知道了。)纟{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2 前世忠仆 这日,十一抱着膝盖,靠墙而坐,昏暗中看着睡着的小十七比进塔时消瘦了许多,怜惜地暗叹了口气。..bsp; 小十七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在她睡着时,无声无息地清除掉这附近所有黑塔杀手,独自支撑了两天两夜,等她睡饱醒来,他已经累得险些脱虚。 他梦中,仍紧拧着浓眉。 十一伸出手,想抚平他拧紧的眉头,但手指未触到他的眉头,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敏感,只要有一点点动作,就能惊醒。 他已经太累,她实在不忍心惊醒他。 如果没有他一起,她实在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成了塔里的一具死尸,或许已经被无休止地明里暗里地杀伐逼疯。 黑暗中,极易困乏,倦意袭来,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让她渐渐清醒,活动了下发僵的肩膀,揉捏着肩膀的手指触到身后石壁,石壁凹凸不平。 这在地底迷宫中,再正常不过,但石壁上的凹凸或深或浅,并不规则。 但十一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条平直的直线凹槽。 十一回头,却见石壁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把长琴琴头的图案。 图案被干结的血迹盖住,如果不是手指碰到,极难发现。 图案在地底迷宫,并不少见,但十一望着那琴头,却莫名地心里一动。 取出水囊,倒了些水抹去石壁上的血迹,石壁上刻地竟是一个正在弹琴的女子,而女子身边盘坐着一条虺。 十≡心脏突突乱跳,忙将旁边的血迹抹去,露出的却是一只手掌印。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贴向那个手掌印。 石壁上无声地滑开一道门户·一股疾风卷来,十一只来得及低唤了声“小十七。”就被疾风卷进石门,重重跌进一处所在。 门户在这一瞬间,又无声地重新闭拢。 疾风瞬间停止·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谁吵吾好睡?” 十一抬头看去,这一看唬出一身的汗。 只见五步外,两条巨大的似蛇非蛇的东西虎视耽耽′地瞪着她。 这两条蛇长得一模一样,并例而立,的尾巴紧绞在一起,不难看出·这两条紧胶在一起的尾巴无法分开。 两蛇竟共同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 而且头与蛇也不同,媚而圆的大眼上还长着一排长密的睫毛,头上立着一支角······ 身上也没有蛇鳞,覆着一层如丝缎般的雪白绒毛,竟极美····… 这是什么怪物? 极度震惊中,又觉得这个怪物似曾相识。 想到石壁上刻着的那条虺,难道是那条虺所化? 难道应龙没修练成,反而成了这么个双头怪蛇? 但这怪蛇长得也未必太漂亮·太温柔了些。 那那条虺听声音分明是公的,公的哦······ 而这条怪蛇的声音却没半点雄性味道····`· 呆怔中,又传来蛇物的声音·“居然是个凡人,这阵子怎么会如此多的凡人闯来,三年前见着一个,现在竟又来了一个,还是个小姑娘。” 十一心里一晒,三年前,难道闯进来的是夜? 突然落到这个地方,是祸是福,十一无法预料,只能见步行步·仰高头,向这头漂亮地怪蛇,“你是什么蛇?” “吾ˉ非蛇,是绞龙。”怪物象是心情不错。 十一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什么怪蛇,而是传说中的双头绞·只是寻常的双头绞并不长翅膀,而且是生活在深海之中。 这只长翅膀的绞龙,或许是绞龙中的变异品种。 突然绞龙声音一尖,声音带了杀意,“咦······凡人,你身上可是带的赤水剑?” 十一猛地一惊,下意识在握紧赤水剑地剑柄,同时她看见那条绞龙身边青石上有着一个剑架,看形状和大小,不难看出是用来存放赤水剑的剑架。 那么赤水剑是从这里偷出去的? 该死的平阳侯,真是害人不浅。 表面上不露声音,袖中素手却握紧了凤雪绫。 绞龙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紧盯着十一带在身边的赤水剑。 过了好一会儿,绞龙迷惑的声音响起。 “奇怪,赤水剑在你手中,居然可以如此安静。”绞龙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凡人,头再抬头些,让吾看个清楚。” 冒然向一头巨大的神兽出手,绝对是不明智的。 十一一边保持着保持警惕,一边依言,把头再仰高些。 绞龙矮了矮身形,紧盯着十一的脸,半晌大眼里氤氲一片,虚弱的声音哽咽激动,“果然是吾主青衣。” 十一脑海中浮现出青衣女子在水边奏琴的画面,脑子糊成了糊,“你……说什么?”绞龙泣道:“吾大限将到,以为再等不到主人,最近又越来越噬,这次昏睡醒来,发现失了赤水剑,正不知死后以什么面目,面对吾主,却不想,赤水剑是被主人收去,吾可以安息了。” 十一深吸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你说我是赤水青衣?” 绞龙点头,“你前世确实是吾主青衣。” 这是十一有史以来,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但瞧着绞龙激动欢喜的神情,却又觉得不难相信。 “你说大限巳至,是什么意思?” 绞龙神色微黯,“世子说,只要吾看好赤水剑,自会有与主人相见的一日,世子果然不曾骗吾。 然而,绞龙三百年成孕,绞龙怀胎,要朱果相助,方可破胎而产。 吾见此处有朱果,本以为可以安心生育等候主人,不想,此处朱果久不成型,吾巳经无力支撑。” 就在这时,突然金光乍现。 十一和绞龙同时望去,却见角落开出好些朵金色莲花,被金色莲花围在中间的一花草上,结出一棵朱红的果实。 绞龙大眼一亮,“朱果快成型了。” 突然紫影晃过,朱果被凭空而现的蛇侯握在手中。 十一心里陡然一冷,暗觉不妙。 蛇侯妖媚的眸子满意地在十一身上扫过,果然是赤水青衣转世,之前还不能完全肯定,现在算是得到证实了。 那人千方百计地偷剑,送到十一手中,看来就是想让她与这条双头绞见面,令绞龙凭着赤水剑认出十一是青衣转世。 借着ˉ绞龙的口,让十一知道她的前世,知道那个人,知道他们前世的情······ 蛇侯邪眸半眯,勾起一抹不屑地诡笑。 可惜,那个人离得太远。 他才是这里的看护者,一切不会照着那人所希望的发展,只会按着他的心意演变下去。 “又是你。”绞龙大眼露出凶光,“把朱果留下,赶紧滚蛋。” 蛇侯哈哈大笑,“将死之残驱,还能相拼?” 十一不见开门,又再没见有别的出口,却不知蛇侯怎么进来这个地 绞龙眸子微眯,冷冷瞥着蛇侯,果然没有就此出手,显然对蛇侯十分顾忌。 十一看着蛇侯手中朱果,寻思着怎么得到这颗朱果。 蛇侯将朱果在手中轻抛,“你把赤水剑中的秘密告诉我,我就把朱果给你,如何?” 绞龙冷哼,“痴心妄想。” 蛇侯眼角笑意渐敛,“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赤水剑落到十一手中,如果这条绞龙顺利生产,自会离开这里,说不定会投奔那人,那人得这条绞龙相助,这凡尘间,他再不能是那人的对手。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绞龙生产在即,得不到朱果,必难产而死。 他岂能放过除去这条绞龙的大好时机? 再说十一的身份完全得到证实,剑中秘密早晚能在十一身上获得。 魅惑地睨了十一一眼,把朱果塞入口中,大笑着,旋身就要离开。 绞龙大怒,目露凶光,“妖孽,今天,你也休想离开此处。” 话落,硕大的身形,突然向蛇侯暴射而去。 按理,此时绞龙已经无力动弹,突来的变故让蛇侯大吃一惊,回身一掌重重向绞龙拍来。 这一掌又毒又狠,十一只觉得掌风从耳边刮过,都火辣辣地痛。 如果被拍上,必死无疑。 绞龙却不避不闪,仍是迎面而上,生生受了这一掌。 蛇侯冷笑,“着死。” 然下一刻蛇侯脸色骤变,“你居然敢……” 绞龙眼里露出一抹森然笑意,“你随吾儿共生死吧。” 十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金光大现,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转脸避开刺目的金光,等再睁眼时,金光迅速弱了下去,绞龙硕大的身体从半空间,重重跌坠下来,浑身是血,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只得喘息的份。 而蛇侯却不见人影。 十一顾不上蛇侯这时去了哪里,飞扑上前,扶着绞龙,“你怎么样?” 绞龙勉强睁开眼,向她看来,“吾主,吾再不能伴你左右。” 十一虽然没能弄明白,自己和这条绞龙到底什么关系,却仿佛觉得它如同自己最亲的人,心里绞痛难忍,“怎么可以救你?” 绞龙摇头,“已然无救,此时能再见主人,吾满足了,主人无需伤心。吾随主人千年,只求主人一件事。”它说话间,已经越来越虚弱,随时可能死去。 十一知道已经没救,强忍着酸楚,“什么事?”{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3 辈分问题 “救救吾儿······”绞龙说到这里,一口气上不来,僵着脖吃力道:“寻到世子,求世子送吾儿认祖归宗,驱除妖孽······” 话落,绞龙大眼氤氲,哀求地看着十一,头软软地耷了下去。非常文学 “怎么救?世子是谁?”十一一脑子浆糊,见绞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大急,使劲摇着她,“一定要撑住,快告诉我,怎么救,世子谁,他在哪儿?” 绞龙美丽的大眼里溢着泪,张了张嘴,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斗大的汗珠从十一额头上渗出,随着绞龙的目光看去,绞龙隆起的腹部微微起伏。 十一将牙一咬,把赤水剑握在手中,不再耽搁,飞快地向它腹陪剖去。 她不知这么做对是不对,但她实在想不出另外的办法。 绞龙绷紧的身体顿时放松。 十一心一定,手上动作更快,片刻间便从绞龙肚子里,捧出一条小小地,软呼呼地小双头绞。 小绞不怕人,两颗圆乎乎的小脑袋,一起把头一歪,血淋淋地便睁开眼,好奇地瞅着十一,眼神纯真可爱。 十一手一僵,居然是紫眸。 继而发现绞龙刚刚还在起伏的身体,停了下来,陡然一惊。 忙捧了小绞儿,送到绞龙面前,“你的孩子。” 绞龙感激地睨了十一一眼,目光慈爱地看向十一手中小绞儿。 小绞儿瞧见母亲,双双凑头上去,轻舔母亲,发出咿咿呀呀,如同婴儿般的叫声。 绞龙美丽的大眼里蓄着的泪滚落下来,慢慢合上眼,眼角虽然噙着泪,唇边却化出满足地笑。 十一心一沉小绞儿犹自不知地用力舔着母亲的脸,十一心里越加酸楚难忍,别过头不忍再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小绞儿抱在怀中清理去它们身上血污。 小绞儿只得巴掌大小,也如母亲一般通体雪白,嫩嫩的小小身体被短密的白色绒毛覆盖,两个小而皱巴得透明翅膀,湿达达地贴在圆滚滚地身体两侧。 不同的是,它们身上竟泛着一层淡淡紫色琉璃光华。 眼睛也如他们母亲一般圆而漂亮,同样长着长而密的睫毛但又比它们母亲,多了几分隐约熟悉得妩媚之态。 头顶上虽然没有她母亲那样的威风尖角,却肿了个小手指尖大小的小角,加上脸蛋上的婴儿肥,实在是娇憨可人。 十一越看越爱,托到面前,指尖轻搔它们圆乎乎地小脑袋,柔声道:“以后我来养你们。..bsp; 说到养,却又犯了愁,不知道它们吃什么为生。 小绞儿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两颗小脑袋偏了偏,一同凑上来,在她鼻尖上舔了舔,痒痒地。 十一笑出了声,继而想到它们死去的母亲,斜眼看去,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虽然绞龙说,她前世是它的主人,但十一没有前世的记忆然即便是没有那世的记忆,仍是心痛如绞,就是刚刚醒来时,看见那许许多多的家丁被屠,也不曾如此难过。 它虽然死去,十一也不忍心看着它开膛剖腹地摆在这里。 把小绞儿放下轻摸它们的小脸蛋,“你们先自己玩一会儿。” 十一修饰了绞龙剖开的腹部,又用洞中泉水洗净绞龙身体,让它看上去体面了不少。 回头却不见了小绞儿,心里一紧,四处乱看。 却见角落的金莲一阵乱摇,上面攀着一条小小的圆滚身体。 金莲摇了一阵,终是不受得力,花头向一侧偏倒,小绞儿,咿呀,一声,从金莲上跌滚下来。 十一抢上前,将小绞儿接在怀中。 小绞儿晕晕呼呼地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竟一张小嘴上叼了一颗金莲子。 十一若有所悟,“你们喜欢吃这个?” 两颗小脑袋同时点头。 十一见它们果然能听懂人话,满心欢喜,由着它缠在自己手腕上,动手采摘金莲子。 两个小家伙满脸欢喜,眼巴巴地瞅着十一采摘金莲子的手。 “十一。”身后传来小十七焦急的声音。 十一回头,见小十七安全无恙地出现在面前,悬着心落了下来。 小十七看着死在地上的巨大绞龙,脸色大变,急步抢到十一面前,抓住十一手腕,“你没事吗?” 话刚落,手上猛地一痛,迅速缩回手,见虎口上有两个渗血的小小牙印。 抬眼,见十一手腕上缠着一条小小的双头怪蛇,模样绝非平时所见的蛇那般恶心,让人反感,反而憨态可掬,惹有怜爱。 只是其中一个小脑袋,正露着一双细小獠牙,从他手上缩回,一脸得意坏笑;而另一个小脑袋缩着鼻子,发出‘嘘,地一声,朝他做着怪相示威。 小十七怔了一下,“这是东西?” 十一顿时凌乱,宝宝要咬人…··· 小十七怕这缠在一起的怪蛇伤了十一,拨出窄剑,想将它们从十一手腕上挑开。 十一忙将小绞儿护在怀中,“它是绞,它们母亲死了。” “绞?”小十七飞快看过地上硕大的双头绞,再看向十一手腕上的小绞儿宝宝,不能肯定上地反问在,“绞龙?” 他还是在父亲以前携带来的书籍上,看到过关于绞龙的描述。 十一点头。 小十七皱起了眉头,收起剑,伸手去提小绞儿软巴巴地翅膀,书上没说绞龙有翅膀啊。 手刚靠近,两小便露出小獠牙,做出凶人的样子。 小十七翻了个白眼,这小模样吓得了谁啊? 小十七虽然在生死门多年,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对稀奇古怪的东西,免不得好奇,小绞儿越是这般,他越觉得有趣。 十一忙将金莲子,一绞儿口中塞了一粒,安抚道:“他叫小十七·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可以叫他哥哥。” 小绞儿果然收了吓不到人的凶相,叼着金莲子,仰头好奇地望着面前被称作是哥哥的‘东西,。 小东西对小十七虽然极不友善·但小十七仍是越看越喜欢,被十一宣称为小东西的哥哥,反而有些喜颠颠的。 一边继续观察小绞儿,一边随意问道:“它们叫你什么?” 十一想也不想,“娘亲吧。” 小十七微微一愕,抬头瞪向十一,脸黑了下去·半眯了眼眸,“娘亲?” 它们叫她娘亲,叫他哥哥,岂不是把他生生降了一辈? 十一继续采莲子,漫声‘嗯,了一声。 “它们是我接生出来的,以后又归我养着,叫我一声‘娘亲,,也是该的。” 小十七瞪着十一的后脑勺磨了一阵牙·见她不理不睬,摘了两粒金莲子,蹲下身·对着小绞儿堆了一脸温暖阳光地笑,递上金莲子,“以后叫我阿爹,我给你们采莲子,可好?” 他脸上是无比阳光的笑容,暗里却嘀咕,这小家伙能叫什么‘阿爹,。 哪知两个小家伙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想了一阵,交换了一个眼色,竟看着小十七奶声奶气地唤了声·“阿爹。” 小十七吓得一屁股坐倒下去,瞪大了眼,不能相信地看着眼前小绞 妖怪?会说人话的妖怪? 十一虽然听过绞龙说人话,但见才出世的小绞儿也会说话,也怔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横了小十七一眼·摸了摸二小的头,一本正经道:“他可不是你们的阿爹,不许乱叫,要不我这些金莲子全不给你们吃。” 小绞儿瞄瞄小十七,又看看十一,一脸迷茫,不知所以然,只听说不给它们金莲子吃,委屈地耷下头。 十一心疼了,明明是小十七乱教,它们这么小能懂什么,这么正正经经在训它们,实在不该。 马上露出温和笑容,指尖轻抚它们头上小角,“叫他哥哥,这些莲子都给你们吃。” 二小立马一同点头,一同娇糯糯地唤道:“哥哥。” 小十七脸上红红绿绿,最后转成黑,恶狠狠地瞪着十一,那眼神简直可以把十一的小脑袋瓜钻出个窟窿。 十一无视小十七怨念的目光,乐呵呵地摸完二小头顶种着的小角,又摸它们圆鼓鼓的小腮帮子,“得给你们起个名字了。” 小绞儿左边的立刻奶声道:“大宝。” 右边的跟着道:“二宝。” 十一愣了。 小绞儿见她没反应,又重复道:“大宝。”“二宝。” 十一明白过来,想必是它们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它们母亲时常这么唤它们。 它们在母亲肚子里,虽然不能看见外面世界,却是能听见的,久而久知,便习惯了这两个名字。 十一想到它们母亲,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小十七见小绞儿会说人话,越加觉得有趣,爬了起来,本想逗逗小绞儿,但见十一神色不对,咳了一声,“这些莲子全要摘?” 十一‘嗯,了一声,她现在不知道小绞儿能吃什么,而且黑塔中食物十分难得。 就算从黑塔护卫那里夺来的食物,不是干粮就是肉脯,也不知小绞儿能不能吃。 但见它们能吃这莲子,自是全部采下,熬出黑塔再想办法。 被小十七这么一打岔,愁绪散去了些。 与小十七一起,将洞中金莲子尽数采完,竟装了满满一袋子,够小绞儿吃上好一阵子。 (老人真象孩子,好不容易送了公公转院成都,住了两三天,烧退了,人才清醒了没两天,就嫌无聊,吵着要出院回家,我们真是欲哭无泪,这可不比得在本地医院,来回七八小时的车程啊······回去严重了,再来过?那可是要折腾死人的,可怜在家里的婆婆天天在电话中挨骂…… 几天没时间看网站,发现粉红榜要被追上了,有票的亲帮帮忙,顺便给果子投票的亲,没你们的支持,果子这书早不知扑去哪里了。)纟{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4 生死与共 十一和小十七进了黑塔以来,舔血渡日,一身血污汗泥,不曹沐过浴,身上早难受至极。/非常文学/ 但塔中,一来没有水源,二来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偷袭,哪敢想什么沐浴的事。 这时进到这个隐秘洞中,无需担心有黑塔护卫闯入,又有一汪泉 小大咧咧地脱了衣衫,只穿着里头中裤,一头栽进泉水,被冰冷清凉的泉水一浸,舒服得打了个哆嗦,朝十一叫道:“喂,丫头,洗洗。” 十一是看惯了小十七光裸上半身的,换成以前听了这话,铁定一只鞋子给他砸过去。 但这会儿,突然想到被平阳侯轻薄的那一暮,愠怒中,脸上火烧一片,别开脸,将小绞儿放下,让它自己玩耍。 小绞儿浑然不知母亲已经死去,吃饱了金莲子,咬着草尖玩得累了,窝到母亲怀里安静地睡去。 十一抱了膝盖坐在一旁,看得阵阵心酸,对小绞儿越加心疼爱 暗下决心,以后定要送小绞儿寻到亲人,认祖归宗,可是…… 去何处寻找? 唯一的线索,就是绞龙口中的世子。 然这以诸侯国遍布天下的年代,‘世子,更是多不胜数。 实在不知该如何寻找绞龙口中的‘世子,。 至于她上一世的身份,她反而并不多想。 一来认为赤水青衣是传说中的仙人,她一个凡人,岂能是仙人转 绞龙认为她是赤水青衣转世,或许是因为赤水剑在她手中的原故。 虽然她这一世,真正的名字,也叫青衣。 再说她在黄泉走过一趟,知道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一碗汤水下去,便洗去了前世所有记忆即便是追寻着前世,与你前世相识的人,也都各自轮回,再不相认到头来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守着那些回忆,岂不是越加孤独?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记得的好。 一只大手按在她肩膀上,“小绞儿虽然没了母亲,但不是有我们吗?我与你一同养着它们,不会让它们孤单。” 十一回头,迎上小十七真挚的眼眸“它们应该还有亲人,可惜,我不知该往哪里寻找。” 小十七看了看熟睡中娇憨可怜的小绞儿,“慢慢来,只要有心,总能寻到。” 十一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非常文学 小十七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她的小脸如白玉兰花瓣一般清新娇嫩但身上衣衫无处不是血污尘泥。 心下怜惜,她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却要和他一样在这充满血腥在戮杀中求生存真希望能有一日,让她远离这样的戮杀。 然这时,不管他心里有再多的不忍心,但都必须让她更坚强,更冷心冷肠,只有这样才能面对前面无休止的戮杀,离开黑塔。 收起心底的那一抹柔软,掩了鼻子,“真没见过,能比你更臭的女人。” 十一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才说了两句人话,转眼就打回原型,丢给他一个白眼,连争辩都省了。 两个月在汗里血里的打滚,谁能不臭? 以为她喜欢这么臭着? 他也不过将将在泉水里爬出来,就来嫌弃她? “我喜欢臭着你不愿闻,可以离我远些。” 十一话是这么说,人却站了起来。 小十七吡着嘴,‘哧,了一声,将洗净的衣衫往树枝上一挂,于洞中收集枯枝点火。 这里虽然是一处山洞,但极大,洞中又有些树木草藤,收集些枯枝点燃来烘烤衣裳倒是容易。 十一身上血污沾身,实在太难受,犹豫了一阵,仍是走向泉边,脱去靴子,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泉水边,便于拿取的地方。 十一这时候的身形虽然不象成熟女人那样波澜起伏,但绝非刚进生死门时的模样。 而泉水清澈见底,哪敢脱衣裳。 穿着衣衫步下泉水,在水中于衫下洗拭身上污渍。 小十七没听见十一有脱衣服的动静,咧了咧嘴,嘀咕道:“小屁丫头一个,没胸没屁股,又不是没看过,谁稀罕看么?” 她没穿衣服的模样,他确实是看过的。 在十一刚进生死门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地倦缩在角落,细胳膊细腿,单薄得如同扒了毛的小鸡花。 他声音虽小,但十一的耳力却是极好,字字听了个清楚,恨不得在水下捞个鹅卵石向他后脑勺砸过去。 十一看着背对泉水而坐的小十七,绷着的小脸柔和不少,小十七口角上从来没个正经,但行为上,却不失为一个君子。 然她担心的不是小十七,而是凭空而来,又无故消失的蛇侯,不知蛇侯会不会,突然又再出现。 几层衣裳裹在身上,也委实难洗,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连着衣裳弄得干净。 拧了多余的水,湿达达地坐到火边烘烤衣衫。 小十七把烤得焦黄的馒头递给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十一身上湿衣裹得严严实实,仍被他看得不自在,终按捺不住,一眼瞪了过去。 小十七低声闷笑,原来,你这丫头也是怕羞的。 虽然这地方算得上隐秘,而且又有条绞龙在这里,不见有黑塔护卫潜入,但二人也不敢过于放松。 吃饭喝足,养好精神也不敢久呆,毕竟出得黑塔才能真正得以生存。 十一把熟睡的小绞儿揣进随身的囊袋,和小十七一起摸索着出了秘洞。 如二人所料,进洞前被他们杀掉的黑塔护卫被人发现,对方一路清察,已经猜到他们就在附近,只是没能发现秘洞的开关,派出大量的杀手徘徊在附近,搜寻他们。 二人小心又小心,仍是被层层堵杀。 这番摆在明处的冲杀,与之前的袭击与被袭击完全不同。 稍有不慎,就会被轮砍于众多刀口之下,另外就是必须有极好的耐 十一和小十七这时方知,夜为何将他们囚于兽房中,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们的极限。 如果不是夜的那些非人的训练,他们早已经不支倒下。 一天一夜。 昏暗中,凤雪绫被鲜血染红,小金铃上的血滴不曾干过。 十一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所有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 只有不时小十七与她背心紧贴,等待黑塔护卫下一轮攻击时,传来的体温,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小十七赤红的眸子,尽是森寒杀意,只有与十一目光一对的瞬间,有片刻温暖。 十一总是不自觉地回以一笑。 目光的片刻交接,让彼此的心紧束在一起,将牙咬了又咬,一定要撑下去,因为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为对方拦下更多的刀剑,让他、她能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黑塔护卫终于倒下。 十一和小十七肩膀抵着肩膀,顺着身后石壁滑坐下去,紧紧地靠坐在一起,只剩下喘粗气的份。 就在二人眸子将要阖闭上之际,面前的一具‘死尸,突然暴跃而起,手中钢剑向小十七咽喉直刺而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等他们反应,剑尖已经到了小十七面前。 眼看小十七要被刺杀在剑下。 突然一道泛着淡淡紫色光影的小小身影,闪电般从十一腰间射出,刺向小十七的剑尖微微一顿。 在这刹那间,十一手中凤雪绫缠上长剑,将长剑拉偏,擦着小十七颈侧刺在旁边石壁上,同时小十七手中窄剑已经刺入对方咽喉。 那人到死没料到这一剑会落空,瞪着眼,死不冥目地死去。 十一和小十七看向那人的手,哑然失笑。 大宝、二宝一同死死咬着那人握着剑柄的手,绞在一起的小小身体,犹自悠闲地打着秋千,大眼眨啊眨,好不得意。 小十七说什么也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小东西救了他的性命。 欢喜得把二小取下,捧在掌中一阵乱亲。 小绞儿受不了他的热情,在他手心中扭着软乎乎地小身体,不住挣 十一忙将小绞儿救了出来,也是在它们绒乎乎的小脑袋上,一个亲了一大口,才给了喂了一粒金莲子给它们,仍收入囊中。 出了这事,二人不敢再大意,手携着手站起。 就在这时,面前一阵石门滑动的声响传来。 刺眼的阳光刺得二人睁不开眼。 久不见阳光的二人微一侧目,等略适应这道强光,向光亮处望 见夜和丹红等人站在门外阳光下。 十一和小十七转身相视一笑,携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疲软的身体重新有了力气,一同向塔外走去。 等二人站定,丹红奔上前,美目含泪地锁着他象是从血池中走出,如同鬼厉的小十七,双手扶了小十七结实的手臂,声音哽咽,“你们真的出来了。” 十一眼睛微涩,体贴地放开小十七的手。 小十七将丹红紧抱入怀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一鼻子微酸,向夜看去。 夜凝看着她的眼,仍是冰冰冷冷,没有什么表情。 但十一感觉到,他是开心的,起码他看见她和小十七活着出来,是满意的。 十一上前一步,“我出来了。” 夜轻点了点头,“去看看你母亲吧。” (我们十一的宠物是不是比较有趣呢?){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5 重见天日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6 不能人道 小十七冷笑,如果不是为了姐姐,他何需费上这许多心力成死士,帮他们对付平阳侯? “我会让他们后悔。. 十一眉心蹙紧,果然…… 她并非偏帮蛇国,但以小十七一人之力,现在而言,实在没办法与蛇国对抗,而且他身上瘴毒已深,离开蛇国,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那样,你姐姐身上的蛊毒解不了,还得搭上你的性命,你一死,你姐姐只会落到更加凄惨的地步。” 小十七偏头向她看来,亮如碎星的眸子微微一眯,似嘲,似讽,“难道我就白白为他们卖命,由着他们揉捏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十一伸手按在他抚着酒坛的大手上,“只是……有些事情,可能会变动。” 小十七垂下眼睑,视线落在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上,脸上的煞气渐渐淡去,半晌,道:“你想说什么?” 他与十一斗也好,闹也好,但他知道十一是个不乱说话,有主见的小姑娘。 十一把从母亲那时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我怕蛇侯真的失踪了,并非不想对应承诺。”她把小十七的手按得紧些,“蛇皇情况不妙-,如果蛇侯不回来,恐怕局势有变。” 在黑塔的地洞中,那道强光过后,蛇侯凭白地失去踪影,让十一始终觉得蹊跷。 小十七是极聪明的人,绞龙和蛇侯相斗,小十七在洞里时就听十一说起来,这时听十一说完,已经和十一想到一处。 如果蛇皇控毒能力不行了,也就意味着蛇国君王将要更换。 蛇国提选新皇,是大巫师的权限。 产生蛇皇这样的剧毒青蟒,需要蛇侯的精血。 所以越姬和大巫师对蛇侯都极为顾忌,三方才达成平衡状态。 也正因为这样蛇侯才能有办法逼迫大巫师交出解药。 蛇侯不会无故不返,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要么就是伤重,自顾不暇躲在什么地方养伤,要么就是被绞龙生前不知弄去了哪里。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过得三几日时间蛇侯回来,也就罢了。 如果长时间不回,丹红的解药就真得另外想办法。 小十七沉默下去。 越姬为了保住皇位,而大巫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双方必有冲突那么他是不是有机可乘? 只要寻到机会,绝对强于渔死网破地报复。. 想通了这点,眉稍一挑,抬手上来,在十一脸上重重拧了一把,笑嘻嘻道:“还敢说不是挂记着我的?说,心里是不是有我了?” 十一翻了个白眼,“谁心里有你了?” 小十七凑了鼻子在她耳边闻了一闻,笑道:“如果没有,做什么洗得这么干净才来寻我是怕我嫌你臭?” 十一身子一僵,瞪了过去,“谁怕你嫌了?” 小十七手指爬上她的耳鬓,轻绕她耳边湿发,“穿成这般,难道不是来勾引我,与我温存的?” 十一这气可不小,她来是怕他明日冲动出事,怎么就变成洗干净来勾引他? 她从浴桶里爬出来,急急地寻他自是抓到什么穿什么,哪里刻意过,所以这时身上确实只得一件单衣,被他一说,反而真象那么回事。 可是她明明就没这心思,好心倒成了别有用心。 腾地转过头恶狠狠地向他瞪去,“谁来跟你温存了?” 小十七见她急了,‘噗嗤,一笑,眼里戏谑不掩,他极不喜欢看她小小年纪,就少年老成的模样,只有急了,才能显出真性情。 “想什么呢?人家姑娘到了你这年纪,多少也是风情万种。你看你,哪有女孩模样,就算你想,我也提不起兴趣啊。” 十一脸皮微微涨红,哼了一声,心想,你连女子都不碰,谁知道是不是个不能人道的。 或许,正因为你不能人道,才对自己少点兴趣,跟自己长成什么样子,半点扯不上关系。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说出来激怒了他,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男人在那方面总是很要面子,就是不能人道,也能被激得不择手段地人道一回。 她固然不怕他,但与他打一场,在地上滚一滚,刚刚那个澡就白洗了,不划算。 小十七哪能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以为她是被气得狠了才不说话,打了个哈哈,“这是你头回光临寒舍,不能不好好招待,我做些好吃的给你。” 小十七跃身而起,懒洋洋地问:“想吃什么,山兔还是野鸡?” 十一想也不想,“野鸡。” 小十七‘哧,地一声笑了,这丫头还真是个实在的,恼归恼,东西却是照吃。 十一回到家中,母亲再没提小十七的事,一夜无言。 第二天,果然如十一所料,不曾见着蛇侯。 越姬只道是蛇侯有要事外出,不久就回。 十一心知肚蠲自不揭穿。 与大巫师的一年之约,已然达成,月娘虽然仍照料蛇皇起居,但她们居住的小院赐与她们母女,算是成为蛇国正式的居民。 月娘行动上已得自由,只要十一做好份内之事,她的性命已然无忧。 大巫师为了笼络和控制小十七,主动分了半粒淫蛊解药于他,可以控制丹红体内蛊毒半年内不会发作。 这固然不是小十七想要的结果,但蛇侯下落不明,小十七只能沉下心,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平阳侯伤重,按理是除掉平阳侯的最佳时机。 偏偏平阳侯自从上次见过十一,便也如同人间蒸发,再没有半点消息。 蛇国虽然暂时得以太平,但这静,如同暴风雪来临的前奏,更让越姬和大巫师感到不安。 外头敲过三更。 十一鬼魅般的身影,潜到蛇侯窗下。 蛇侯不在,他的那些侍儿自是不能在他寝宫留宿,寝宫中一片死寂。 十一拨开窗扇·翻了进去。 蛇侯当真是躲着养伤,不会离开蛇国。 但如果在蛇国,能让大巫师和越姬都寻不到的地方,应该只有这寝宫里另有藏身之处。 十一刚刚落地·却见身边另有人影,顿时惊出了冷汗。 刚要动作,那人已经早一步捂住她的嘴。 两个月一同在塔中同生共死的熟悉感觉随即而至,提到噪子眼上的心脏,放回胸膛。 暗想,小十七与她还真是心意相通。 正想与小十七分头行动,小十七抓住她的手腕·飞快往梁上跃 与小十七数月的默契,让十一感觉到有异,无需他解释,已经随他一同在梁柱上隐去身形。 刚刚藏上,听见墙上一声轻响。 果然有问题,十一忙向声音传来去看去。 墙上美人出浴图缓缓滑开,出现一个门户。 等了一阵,从暗道中走出一个全身裹在黑纱里的女子。 十一神色微凝·这个女子,正是那日险些要了平阳侯性命的女子。 照平阳侯的推测,高氏的余孤。 女子徘徊一阵·仍从暗道中离去。 十一和小十七交换了个眼色,均想,如果平阳侯在蛇国,那就应该藏在这里面。 从梁上轻飘飘地落下,耳朵贴在美人图上,听了一阵,确认那女子已经离开,摸索着打开暗门,闪身进去。 在暗道尽头,是一间女子所用的房间·房内无人,床上堆放着一套黑色纱衣,显然是刚才那女子所穿,女子已经离去。 二人寻到房中另一道暗门。 从暗门出去,意外地发现,竟是训练场后山的一处涯下的山泉边。 那女子早去得没了踪影。 暗门闭合·任二人怎么细看,都看不出此处隐藏着暗道门户。 这样的山泉眼,在训练场后山,多不胜数。 十一和小十七面面相觑,一时间实在无法判断,这后山还有没有这样的暗道。 那女子既然换过衣裳,才从暗道出来,可见她在蛇国另有身份。 十一和小十七怕暴露行踪,只能先行离开,日后慢慢探察。 接下来,蛇国所有死士的任务,都是查探平阳侯的下落,十一也不例外。 她上次见平阳侯,虽然不允许她在马车上探头,但卖桂花糕的地方,不难问到。 于是,她没象其他死士一样,夜晚行动,而是一早起来,换过便装,在金牛镇闲逛。 直到日落西山,却同样毫无线索。 这在十一预料之中,不知不觉中,已经闲荡到镇子一里外。 这个时辰已经是关铺晚饭的时间,这条路上却仍有不少人来去。 十一顺着黄土路望去,只见前头有一个独家小茅院,屋檐下挂着葫芦草扎,依稀是民间大夫的住处。 对这样给百姓看病的大夫,十一本不多留意,但逛了许久,腹中饥饿,身边带着干粮,水却喝光了,索性前去讨碗水,就着干粮裹裹腹。 进了门,发现这间简陋的小茅屋前,只得一个童子正把一包药递到一个中年妇人手中,“师傅交待了,程家婶婶把这药吃了再来。” 妇人摸了摸童子的头,“小刀,代我谢谢你师傅。” 叫小刀的童子应了,正要坐到矮凳上,辗压药沫,回头看见十一,迎上来向她行了一礼,“这位姐姐,我师傅进山采药了,你有什么病痛,只有明天午后再来了。” 童子只得五六岁模样,衣裳很旧,但洗得很干净,一张小脸也是白净得极讨人喜欢,说话也是极有礼貌,可见此间大夫是个极有修养的 (看在我们小十七耍无赖的份上,亲们赏几张粉红票吧。){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7 装水的竹筒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8 温暖的怀抱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59 凌家兄弟 平阳侯唇边浮上一抹几乎不可见的讥诮冷笑,接着道:“这样一来,陛下必会对我们有所行动,逼我们与陛下反面,孤立起来。/非常文学/我不能由着越姬计谋得逞,也不能让自家兄弟再无谓地折损下去。你去准备吧,顺便把亲自领兵的风声放出去。凌云收了那摊子,与我随军。” 凌云睨了平阳侯一眼,“治治伤,我还行,我这点功夫,可别指望我给你挡丹家小儿。” 凌风哼了一声,“就你计较多,你这条破命,就这般值钱?” 凌云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天底下还有许许多多的药理,我没能弄个明白不说,现在小小一个合欢瘴毒都没能解去,这么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凌风呸了他一口,“侯爷一身本事,能要稀罕你这点破功夫?也不怕丢人现眼。” 凌云道:“侯爷功夫是了得,但这伤,可大动不得,要不然随时可能出血不止,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喽。到时大伙还以为是我医治不得力,把我给卡嚓了,那我岂不冤得很。以防万一,我自然要先说明白来。” 凌风怒了,“我怎么跟你这么个怕死鬼,一母所生。” 凌云嗤鼻,“母亲是何等风雅的女子,医术更是超群,也不见兄长学到半点。” 凌风本随口想说,谁耐烦学那玩意,但话到了嘴边,才醒起师者是自家母亲,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哼了一声,“父亲如此英武,又不见你学得一二。” 凌云扬眉笑道:“父亲的本事,我还真学得一二,只是没兄长皮糙肉厚罢了。侯爷,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凌风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的这个兄弟,武功学得确实算不得到家,但比起他懂的医术,却是强得多去了·他母亲医术极好,他却连草药都认不完。 平阳侯见惯他兄弟二人斗嘴,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由着凌云一边与兄长斗嘴,一边捣鼓他胸前伤口,他自己则斟了茶,慢慢饮茶·静静,全然当他们兄弟二人不存在了。 次日,平阳侯当真亲自坐镇围剿蛇国。 但燕国大军却并不大面积进攻,而是在离蛇国五里的地方驻下军营,只偶尔声东及西地上规模战争,让蛇国好不头痛。 越姬和大巫师本以为寻到平阳侯,就可以设法乘他伤势未愈将其刺死,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哪知他明目张胆地坐镇了·他们反而奈何不了他。/非常文学/ 那个人简直象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谋。 派去的人手,往往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便被尽数截杀。 这一来,刺杀未能成功,反而让蛇国越加人心惶惶。 转眼一个月过去。 蛇侯依然没有出现,而蛇皇的制毒能力仍在飞速减弱。 合欢林的瘴毒范围也在逐渐缩小。 越姬和大巫师明白,平阳侯在等,等合欢毒瘴失去作用,那么大军踏进,蛇国根本无力反抗。 蛇皇无法支撑合欢林的瘴毒,只能退位。 下一任蛇皇的幼蛇已经有了,但蛇侯不在·大巫师不敢轻易指定下一任的女皇继承人,因为他明白,女皇下一任继承人一但定下,越姬定会不择手段地将幼女置于死地。 再说要培育新的一界女皇,没有十年八年,根本不成气候。 但照着蛇皇现在的情形来看·哪能撑到十年八年。 如果合欢林的瘴毒一消,越国便成了平阳侯的囊中之物。 虽然小十七和十一频频刺杀成功,成功地制造了燕国朝中对平阳侯的不满。 但平阳侯威名在外,加上平阳侯亲自出兵,燕国朝中对他再是不满,也不敢当真有所行动。 所以他们的计划,对平阳侯并没造成太大地威胁。 面临这种情况,越姬和大巫师都坐不住了。 这时传来消息,姜国得了一颗能治任何异症的蛇珠。 越姬迫不及待地带了一队人马,以及夜和丹红,秘密前往。 她带走蛇国最厉害的两个死士,自是对那颗蛇珠势在必得,明讨不成,就暗夺。 夜临行前,送了小十七一句话,“识得进退,方为上者。锋芒太利,必被人折之。” 而对十一,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看了一阵,转身离去。 丹红把小十七看了又看,“记住夜的话,不要为我解毒的事,操之过急。” 小十七心想,哪能不急?但不愿姐姐担心,点了点头,“我知道。” 丹红又拉了十一手拍了拍,仍是无言。 十一明白,她是在拜托自己照看小十七,但知道小十七表面随意,骨子里却是清傲得很,所以这话,不能当着小十七的面说出来,只能意 就算没有丹红的委托,十一也会处处留意小十七,朝丹红轻点了点要平安回来?” 真是贴心的小丫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意会,丹红略安下心,追着夜而去。 虽然越姬有所交待,只要守住合欢林,平阳侯暂时也奈何不了越国。 凡事隐忍些,等她回来再做计较。 但大巫师为人阴毒,又岂能放过乘越姬不在,拿捏越国权利的机 调兵打仗,他远不如越姬,自然不敢派兵挑衅让天下闻风丧胆的平阳侯。 但如果平阳侯能死在他手上,不但越国再无人敢不服他,放眼天下,也无人敢小看于他了。 越姬一走,大巫师就召来小十七。 “你表现很好。” 小十七对大巫师是恨极,但为着姐姐,不能不忍着,不做出任何表 这些天,如此卖命,也是想引起大巫师的注意。 只要大巫师想利用他,那么他就有机会与他谈条件。 大巫师绕着小十七转了一圈,“我知道你是为了丹红。” 小十七不答,彼此心肚明,也没什么可说。 大巫师对他的无礼,心里暗恼,但他知道,蛇国最厉害的死士没有一个是软蛋,可以任由人揉捏,要他们服帖,只能给他们想要的,“你想不想拿到整颗解药?” 小十七终于将目光投向大巫师,淡声开口,“你想我做什么?” “我得到线报,平阳侯重伤,一时半会儿难愈,不能过于运用真气,所以他固然一本身事,却不可用。”大巫师眼一眨也不眨地锁着小十七的眼。 小十七神色漫漫,“这些日子,没少派人去,可是没人近得了他的身,我也不例外。” “他在军中,戒备森严,近身自然不易,但这一次不不同。”大巫师阴晦的三角眼放着精光,“如果你杀掉平阳侯,我就给整颗的解药。” 小十七轻蔑一笑,“平阳侯只值一颗解药,可真便宜。” 大巫师心里暗哼,贪心的小子,“那你想要什么?” 小十七淡睨了大巫师一眼,“只怕大巫师一个人做不了这主。” 大巫师冷哼,“我真要办的事,越国怕是没人可以阻拦。”他最顾忌的是蛇侯,但蛇侯久无音信,而越姬又不在,他还有什么顾忌? 小十七的个子高出大巫师不少,垂眼斜瞥着他,全无敬意,“就怕到时女皇回来,出尔反尔。” “她敢。”大巫师惯来自负,虽然越国是越姬为皇,但权分三家,他,越姬和蛇侯。 就算蛇侯未死,越姬归来,也不敢明着与他反面。 何况如果平阳死一死,大权便在他手中,那二人更不为惧。 “既然有大巫师这句话,那我不防说说。”小十七见机收网,“除了那粒解药,我要丹红和我脱去死士之身,越国任我们来去。” 他本想带上夜和十一,但知道这样的话,牵连太大,绝无可能,只好先走一步是一步。 等他和姐姐成为自由之身后,再游走想办法。 大巫师稀疏的眉毛慢慢拧成团,丹红和小十七都是蛇侯看重的人,如果这么放了,万一蛇侯回来,免不得要生出事端。 “我就知道,大巫师做不了主。”小十七眼角轻扬,蔑视地冷笑了笑,转身要走。 大巫师惯来狂妄,平日被蛇侯挤压,本积着一肚子怨憎,哪能受得了小十七这个激。 再说知道小十七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如果满足不了他的要求,断然不会乖乖听从他的命令。 小十七和十一虽然将将才成为死士,无论身手还是手段,都非除了夜和丹红以外的死士能比。 而小十七恰好有软肋在手中,所以小十七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了小十七的冷嘲热讽,涨红了脸,把巫杖一顿,“谁说我做不了主?只要你杀得了平阳侯,全依你。” 小十七刹住脚,冷眼睨来,“当真?” 大巫师重哼,“绝不食言。” 小十七勾了勾嘴角,悠悠哉哉地转了回来,“有什么消息?” “平阳侯与金牛镇的镇长交情不错,金牛镇的镇长老来得子,宴请所识的所有豪贵。据可靠消息,平阳侯也会赏脸前往。” 大巫师信心满满,既然赴宴,当然不可能带重兵随行,那么就是最好的机会。 小十七迷惑道:“镇长夫人年过五十,还能生儿子?” (谢谢大家的回复,看来抽筋的问题,不太好解决,哎,真是很痛啊。 有亲说这文纠结,其实这文女主环境虽差,但情节真不虐,也不纠结的。下旬了,又得拼命要粉红票票保榜了,真痛苦。){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0 心急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1 高家女 到了金牛镇,已是半夜。./ 镇长小儿子的满月酒,早已经人散席空,街上清风雅静,不见一 十一心里象压了块巨铅,重得喘不过气。 她在镇中细细查看,直到天明,才在还没进镇子的必经之路的路边树上见到一处剑痕,以及点点血迹。 那剑痕是十一所熟悉的,正是小十七的窄剑刺划而出。 血迹虽然已干,但能看出是新鲜滴上。 十一脚下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树干,胸口撕绞般的痛。 果然是计。 小十七锋芒太盛,燕军不可能容得下他,平阳侯下套除他,是必然的事。 骑着马,把金牛镇大街小巷那个遍,哪里有小十七的踪影。 心底一阵凉过一阵,她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小十七与平阳侯的人相遇,有三种结果,一逃脱,二被平阳侯所擒,三死。 或许他能逃脱,或许已经逃回蛇国。 十一抱着一线希望,往回急赶。 一早就知道身为死士,随时可能死去。 本以为早已经淡定。 可这时,满脑子都是小十七无赖又无耻,却又孩子气的笑颜。 又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小十七的生死相护之情。 实在无法形容心里是何等心焦,只恨不得把马打得飞起来。 到了小十七所住的小屋门口,没等马停下,急跃下马背,猛地推开木门,迎面而来的只有死气沉沉地孤寂。 十一白着脸,转身向死士营房而去。 与他一起行动的十六名死士,一个也没有回到蛇国。 十一脸色惨白无色,脑子‘嗡嗡,作响。 一颗心直坠冰窖。 既然没能逃脱,就只剩下两个结果。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必须知道。 十一重新翻身上马,出了蛇国,朝着初见平阳侯的深瀑而去。 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平阳侯也不见小十七回来。 她对平阳侯本有恨,有怨,还有着其连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 推开小十七住处的小门,屋里毫无生气的黑寂,让十一的心越加的冷得彻底。 她更恨的仍是大巫师,但大巫师是上位者,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足以与他对抗只能把咬咬牙,把这笔账与大巫师对她的侮辱,一并记上,来日再还。[非常文学]. 十五日过去,十一接到锦娘的通知,又有新的任务。 此次的任务,倒没有什么难处,只不过是去制造一些假象吸引燕国的视线,好让蛇国从外面收购来的美人顺利进入蛇国。 十一手撑着桌缘,似笑非笑地逼视着锦娘如黑色琉璃般的眸子凝着冰,声音更是冷得没有一丝暖意,“你说,等夜和丹红回来,以后刺杀平阳侯的重任,会不会落到锦娘头上?” 虽然锦娘可以说小十七是因刺杀平阳侯失败亡,明里夜和丹红不能拿她怎么样。 但夜身为死士的最高统领,过去的行动调遣大多是由他布局。 安排什么人前往,他自然有绝对的权利。 谁都知道刺杀平阳侯十去九不返。 如果夜在人员调遣上多安排锦娘一些,锦娘想要活命就难了。 锦娘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冷道:“你做好自己的事,至于其他还轮不到你来考虑。” 十一的眼风有意慢慢扫过锦娘微抖的手,笑了笑,扬长而去。 锦娘怒不可堪,抓起桌上笔架重重砸向前方墙壁。 眸子慢慢眯窄迸着阴毒的光芒。 必须在蛇侯回来前,把这丫头除去。 但一想到蛇侯,底气就不那么足。 这丫头是蛇侯要的人,连大巫师都不敢随便动她,如果她动了十一,一旦被蛇侯知道,她真会生不如死。 自从损了小十七后,蛇国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凌风一扫前一些日子脸上的戾气,眉飞色舞,“侯爷,蛇国在海外购得的二十几个美人,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他手掌下切,做了个截下来的动作。 平阳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琴弦,轻声道:“就算截了这些女子,他们同样会抽取本国奴籍女子顶上,而我们得了这些女子,还得提供米粮养着,费财费力,只不过给他们添一口闲气,实在没什么意思。军中养着女子,传到楚国公耳中,反是我们落了下层,到时添闲气的,未必是蛇国那些鸟人,由着他们去吧。” 他停了停又道:“这些日子虽无大仗,但这么枯守着,确实闷了些,你金牛镇,送上些舞姬,再购上些好酒,让大伙乐一乐,放松放松。” 凌风本想着,属下将士舞枯守了这好几个月,又无大仗可打,人人闲闷得淡出了鸟,正好可以拿这些美人犒劳将士,听平阳侯一说,确实是他想的不周道,而且几个美人也只应付得了最上层的这些将领,下头仍是怨声难平。 听平阳侯这般安排,满心欢喜,应着去了。 平阳侯停下弹琴,望了望远处天边,低声自语,“再对她避而不见,不知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了。” 小十七已经引起了属下的公愤,如果十一再如小十七一般,他强行包容,只会让随他多年的属下离心,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见见另一个人。 牢狱中设着简单的床榻,柜台,柜台上还摆置着铜镜木梳等女子用 虽然是牢房,却不同寻常关押犯人的牢狱那般肮脏阴暗。 狱中虽然并不奢华,却收拾得极为整洁,榻上被褥也干净暖软。 看守犯人的狱监也都是女子。 榻上坐着一个衣衫整洁的女子,容貌端庄绝丽倾城。 台阶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女子木然地微抬起头,直到一拢白色衣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那双漠然的眼,刹时间流光晃动猛地抬头起来。 与台阶上那双面具后的幽黑深眸对了个正着。 女子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荡开一抹明艳地笑,微低头理了理已经梳得很整齐的发,款款起身重看向来人,缓缓开口,“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听说侯爷这几年风光得很。” 她虽然身处牢中,但从看管她的女监官八卦中,多少也能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绝色天下,而又狠绝天下的平阳侯永远是女人口中不会败落的话题。 平阳侯微微一笑。 女子望着他眼里浮起的笑,眸子有片刻迷离,“一些日子不见,侯爷的风采越加叫人不敢多看了。” 平阳侯不理会女子痴迷的目光,示意女监官打开里头木栏牢门。 女监官开了木栏牢门,知趣地退出大门,并顺手关拢铜门。 平阳侯这才缓缓步下台阶,走到木桌边坐下目光略扫过这间与众不同的牢房,“看来,她们倒是未怠慢了高小姐。” 女子慢慢步出牢房于他对面坐下,视线在他诡异地青獠面具上徘徊,“婉容又不是不曾见过侯爷真容,既然来了,何必还遮遮掩掩?” 平阳侯淡淡抬眼,向高婉容看来,“我时间不多。” 高婉容眸子微黯,声音难掩惆怅,继而笑笑道:“婉容还是那句话,只要侯爷娶了婉容不但爆破图纸,婉容会亲手奉上,就连皇家掌控在高家手中的暗藏势力,均会归在侯爷座下。” 平阳侯眸子温和如春风暖阳,“如果高老爷子在地下,听见高小姐这番话会不会死不冥目?” 高婉容轻咬了较唇,“父亲知道婉容此生只求平阳侯一个郎君,再说侯爷与婉容的婚事,是皇上所赐。” 平阳侯淡淡道:“不过是一个在我初初展翅,便想就此折去我的翅膀的圈套,以此来掌控我兵权在手的二哥。那会儿的我固然年幼,又岂能甘愿引颈自缚,成为我二哥的软胁?” 高婉容眸光微涌,接着又是一黯,“就算父亲当初不那么做,不以那样的办法来约束南阳侯,你也不会娶我。” “不错,我的妃位就如同我的人生,岂能由着他人左右?”平阳侯声如和絮,却是不容人置疑地冷硬。 当年二哥虽然年仅十五,却一仗漂亮过一仗,功绩积积,深得人 燕皇与他和二哥并非一母所生。 他与二哥是皇后的嫡血血脉,而二哥五岁时就封为太子。 而他们的大皇兄是贵妃所生。 母后哪里想到,一直深为信任的高承,也就是高婉容的父亲,会被贵妃收买,设计害她。 在父亲病入膏肓,神智不清之时,落得个不贞之名,被削去皇后之位,赐了一条白绫。 而二哥的太子被废,另立了贵妃之子,也就是他们的大皇兄为太子。 父皇虽然迷糊,却还知道自己撒手一去,年幼的二子和三子,没了母亲地庇护,必难活命。 难得清醒的时候,封二子为南阳侯,三子为平阳侯,赐免死金牌。 平阳侯和二哥,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恨,恨高承,恨贵妃,恨病得要死,却听信谗言的父皇。 不久后,父皇殡,大皇兄继位成为燕皇。 高婉容不明白,平阳侯为什么宁肯鱼死网破,也不肯依附高家。 “婉容有何不好?论相貌出生,有何配不起侯爷?” (果子的公公终于快出院了,等公公出院,果子加更。){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2 与高氏的纠葛 “高小姐固然是世间男子所求,但却非本侯心中所想。. 这句话,高婉容已经听过,但再听来,脸色脸是渐渐白下去,“但婉容心意已决,除非侯爷以正妃之礼迎我进门,否则侯爷得不到想要的。” 平阳侯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漆黑之物,上面还沾着早已经干掉的血痕,正是从他体内取出的爆破箭的碎片。 高婉容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发颤,“这是哪来的?” 平阳侯将碎片放到高婉容面前,“你的胞妹还活着,这是她送我的。” “婉云?”高婉容目光忽明忽暗,是喜又是忧,但很快恢复平静,目光在平阳侯身上徘徊,“难道侯爷被我妹妹所伤?” 高家的爆破箭除了子嗣,不外传,她只得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那会儿,与先皇有八拜之交的父亲执掌着京都禁卫军。 当年父亲向燕皇提亲,欲将她许与平阳侯为妃,燕皇自然是一口答 也没知会平阳侯,立刻在第二天朝堂上宣布赐婚。 南阳侯表面上不理朝中之事,实际从小苦练功夫,苦读兵书,只求日后能报得此仇,洗清母后生前所受的屈侮。 十三岁便上了战场,百战百胜。 他懂得进退,忍辱,再大的功,也不自居。 但也因为这样,越来越得民心。 这样的他,燕皇哪能不忌? 南阳侯在这世间,唯一珍惜的,只有他的亲弟弟平阳侯。 而平阳侯也渐渐长大,眼见已过十二,一身功夫不输于他的兄长南阳侯。 燕皇更是坐立不安,才会乘南阳侯不在京中,与高承商议,迫平阳侯娶高承之女将平阳侯控制在手中,以此来要挟南朝侯。 平阳侯有先皇的免死金牌,燕皇也不能杀,便与高承私下商议。 如果平阳侯不同意高承便借此发挥,前去寻平阳侯的麻烦,暗中除去平阳侯,断去南朝侯的一只臂膀。 明着不能杀,双方口角之争,动上手脚,不小心误伤什么的与朝中无关。 平阳侯死了,对高承自然是要处置的,但高承与先皇有八拜之交,劳苦功高。 就算处置,也能免去死罪。 朝中官员,明压暗抬的事多去了,过得这风头,寻个机会恢复高承官职。. 此棋可以说是让平阳侯进退两难。 仅十二的平阳侯果然一口拒绝,扫尽高承脸面。 高承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当夜带兵将平阳府包围,堵杀年平阳侯。 平阳侯一母所生的二哥南阳侯,刚打了胜仗,正在回京路上,收到线报,带了一队亲兵抄进路急赶回来搭救。 兄弟二人,里应外合,平阳侯带着亲兵,生生从府中杀出。 但南阳侯只来得及带着,一队亲兵回城哪里是高承一万禁卫军的对手,兄弟二人被追杀出城。 南阳侯伤在父亲的爆破箭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但高承最终被失去兄长,怒急的平阳侯一箭穿心而亡。 第二天,南阳侯的大军进京才将这件事镇压下来。 随着高承的死,高家禁卫军的兵权,自然解去,高家失去利用价值。 燕皇下令,高家满面抄斩,由平阳侯监斩。 那天,高婉容亲眼见哥哥及一家大小四百来颗大好脑袋在青光大刀下滚落,血流成河,独漏掉了外出狩猎的妹妹。 南阳侯伤于爆破箭而失踪,平阳侯私藏下高婉容,图的是爆破箭的解法,万一南阳侯没死,便可以以此来救他性命。 所以那件事,得以生存的或许只有高婉容和她的妹妹高婉云。 不管高家和皇家如何,高婉容年长平阳侯两岁,却是真心想嫁平阳侯的。 她第一次进宫,见到平阳侯,就再挪不开眼,心想,这一世一定要嫁他,才不妄此生,所以在得知父亲向皇上提亲,而皇上同意赐婚时,就认定平阳侯是她的夫君。 哪想到,只得一夜,美梦就成了噩梦。 这些年,平阳侯虽然囚禁着她,却也并不虐待她,算是以理相待。 她知道他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南阳侯。 但既然他有所图,她也就还有本钱与他对持,哪知这一对,就是七年光阴。 南阳侯的下落没着落,却先得了她妹妹的下落。 既然她妹妹活着,那么高家暗藏的势力······ 她目光停要爆破箭碎处上的血迹处,难道他伤在妹妹箭下? 如果妹妹能伤得了他,是不是已经掌控了高家暗藏的势力? 既然这样,那么高家是不是已经重见天日? 平阳侯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淋到了脚。 “对了,忘了告诉你,蛇侯为蛇国所困,自顾不及,自是无暇看顾高家。高家暗养的八千多精兵,在这几年内,被我铲除得差不,而高家暗藏的一百多处产业,包括各方商铺,或倒闭,或被我的人全部接管。高家只剩下了高小姐和你妹妹二人,你妹妹不过是寄人篱下,为他人卖命的孤家寡人。” 高婉容的脸刹时间白了下去。 早该想到的,她被囚禁在这里七年,不见天日,无法左右外面的事。 而这七年,他又岂能如她一般,无所作为。 高家令他失去同母所生的哥哥,他自是容不下高家,自不允许高家有翻身的机会。 那么他又岂能不费尽心力,完全的铲除高家暗藏的势力。 他留着她,就是让高家作孽有所奢想才会不时地有所动作。 而他便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等着猎食的黑豹。 高家不动,他无法知道高家暗势力藏身何处,而高家一动,他便能有所察觉,从而顺藤摸瓜地查寻下去,将高家彻底地铲除。 高婉容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俏郎君·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懵的少年郎,他的心机深得让她完全看不透。 看着,看着,高婉容突然大笑起来·美丽的大眼里却凝上了泪。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他对她并非无心。 只不过他与她之间隔着家仇,她因他而灭了满门,而他因她失去兄 这成了他对她不可迈过的坎。 她还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爆破箭的制造图纸才留着她。 原来这全是她一厢情愿。 他留着她,不过是让高家暗藏势力知道她活着,暗藏势力就会想方设法的救她出去。 这样一来·就踩进了他设下的圈套。 他留下自己,不是为了爆破箭的图纸,而是为了以她为饵,除去高家的暗藏势力。 她笑,他也只是面色温和地静静瞧着,不愠不怒,更看不出他此时心里想些什么。 高婉容脸上的笑渐渐褪去,泪流满面·再没有方才的雍容之态,渐渐收了笑,“我的死期到了·是吗?” “西湘郡有一座府院,府中家丁奴婢齐全,是一位富商为他的遗孤留下的产业。”平阳侯的声音和面容一样温和无波,“只要高小姐愿意,高小姐就是那位富商的遗孤。” 高婉容怔了,不敢想念自己的耳朵,高家的势力全没了,他却放了 冷笑了笑,“只怕是给民女换了一个囚禁的处所。” 平阳侯笑笑,并不否认·“高小姐只要不离开西湘郡,绝对自由,与这牢房又岂能同语而论?” “侯爷想要什么?”这小小的牢房,与在一个郡里能自由行动相比,确实是天地之别,高婉容当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平阳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放到她面前,“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高家的军团可以重组,但得为我所用。” 高婉容深吸了口气,高家隐藏的军团所以让人顾虑,是因为他们有独特的手段。 能让他花上七年时间才真正灭去高家暗藏军团,这些手段自然另他另眼相看。 他想将这些高家独有的手段占为已用。 高婉容冷笑了一下,“第二件呢?” 平阳侯道:“我要你的妹妹,在暗中帮我照看一个人。” 高婉容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一个镶着绿宝石的蛇形戒指。 这是高家的信物。 与这类似的指环,还有两个,她的兄长和妹妹一人一个。 万一他们兄妹三人失散,可以凭这指环相认。 另外,这几个指环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高家暗藏势力和蛇侯可以凭着这指环,辨别他们兄妹三人的身份。 不同的是另外两个指环,可以凭着指环寻求高家暗势力相助,却不能调遣高家暗势力。 而这枚加着宝石的指环,在她手中,便是高家暗势力最高的权利信物。 高家的暗势力是由蛇侯暗中扶持所建,说白了,高家是蛇侯安插在燕国埋得最深的暗线。 当年兄长在燕国朝中任职,时常与朝中官员周旋,喝酒玩乐是常有之事。 万一酒后露出一点风声,高家就会有灭顶之灾。 加上兄长性格浮燥,所以父亲将高家暗势力交给`她打理。 正因为这样,高家暗势力才会想方设法救她出去。 她出去后,可以寻找蛇侯相助,令高家复生。 她被囚禁在这里时,这枚指环也随之被平阳侯收去。 这时将指环还她,更将她心底存着的一丝侥幸完全灭去。 (下旬榜单难保,打滚求粉红票票。){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3 总算见着了 如果高家暗藏势力还在,蛇侯还能顾及高家,他岂能把指她? 高婉容不接指环,冷笑道:“侯爷打的好算盘,婉容岂能为了自己的一方自由,却将妹妹送给侯爷使唤?” 平阳侯早料到她会这样说,淡道:“不过是场交易,何来使唤之说。非常文学令妹徘徊在左右,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救你出去,二是杀我。她只需付出一点,就能得到第一个想要的,还可以继续留下来杀我,有何不好?” 高婉容面色微冷,“再说,如果我答应了你,高家岂不是沦为你手中剑?” 平阳侯‘哧,地一声笑,“高小姐以为还有高家?”语气中,嘲讽这意不掩。 高婉容的脸瞬间涨红,“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本侯也不必再顾惜令妹的性命,另外被我掌控中的高家残余之人,也会在这世完全消失,一个不留。”平阳侯微低了头,长指轻敲额头,“高家这些人,算下来,加上令妹,估计还能有个七八千人。” 他声如和絮,说出的话,却如冰刀在高婉容心底割过,透心的冷。 高婉容沉默下去,半晌伸手取过指环。 平阳侯能为这事来寻她,自然已经掌控了妹妹的行踪,以他这些年来的手段,高婉容不会怀疑,如果他真要杀妹妹,妹妹难以活命。 她在这牢房之中,绝对没有任何办法保住妹妹,只有出得这里,走一步是一步。 “你想她照看谁?” “十一。”据他这些日子所查,那个女人在蛇侯身边的地位,非他人可比,如果有什么异动,只要她悄悄透露些风给青衣,青衣便能躲过那些无妄之祸。 高婉容细品这个陌生的名字确定不是她过去认得的人,“女人?” “是。”平阳侯如止水的眸子蓦地一黯。 高婉容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异样,心尖上猛地抽痛。 这七年来,只听说他如何心冷无情如何的有勇有谋,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他的风流艳吏。 原来他已经有了在意的女子,可怜她还在这里做梦,冷下脸去,嘲讽道:“原来也有侯爷看护不到的人,需要求助我这么个无能的人。” 平阳侯对她的嘲讽浑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如何?” 自由,虽然不是完全的自由,但对任何被囚禁了七年的人来说,都是极为渴望的,何况还关系到妹妹的生死。 但高婉容一想到离开这里,或许便是与他的决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bsp; 这更不是她想愿意的。 试着问道:“那女人是什么人?” “蛇国的一名死士。”横竖高婉容见到高婉平,也会知道青一的身份平阳侯也不必相瞒,“不过关于十一的事,我不想他人知道。” 高婉容悬着的心蓦然落了下来,燕国与越国水火不容,死士在越国更是上不得台面的杀人工具,这样的身份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成燕国皇家妃嫔。 她失去高家暗势力,或许失去了嫁他的筹码,但他在意的女子的处境,却越加不如她。 心里不禁舒坦了些。 “我可以试着见一见我妹妹,但我不去西湘。” “难道高小姐认为,你留在这牢房中令妹肯答应本侯的要求?” “自然不能再留在这牢房之中。”高婉容眸色一定,既然他要护那女人,就抓住这点,抬高筹码,她要绝对的自由。 平阳侯‘哧,地一声轻笑,“高小姐看高了自己也高看了令妹。” 高婉容愕然。 平阳侯眼角勾出一抹不屑,站起身,走向门口,上了台阶,才回头过来,“本侯开出的条件,哪能容人讨价还价?” 高婉容的脸白了下去,难道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并没那么重要? 不可能,她知道他是何等高傲,如果不重要,他不会来与她谈条件,站起身,强行镇定,“买卖哪能单方面说了算,不容人还价之理?” “高小姐没有谈条件的筹码,只能对我开出的条件,选择同意与不同意。” 平阳侯说完,他身边亲信已经推开牢门。 高婉容见他当真要走,才慌了神,“那我妹妹······” 平阳侯回头淡道:“你等着给她收尸吧。”迈腿出了门坎。 高婉容身子一僵,仿佛已经看见妹妹血淋淋的尸身,脸色刷白无色,追上两步,“等等。” 平阳侯停下,轻瞥过来。 高婉容将唇咬了又咬,大眼里蓄着泪,鼓着勇气,“我想留在能看见你的地方,只要让我妹妹感觉,我是自由的,就可以。”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平阳侯薄唇微抿,过了会儿才道:“容我考虑。”说完转身出去,厚重的牢门随之关拢。 高婉容无力地软坐下去。 小十七仍然没有下落,做为死士,这样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断定为死亡。 但十一仍是不甘心,仍在空闲时间徘徊在金牛镇。 希望他只是重伤被人收留,无法与她联系。 另外是希望能寻到上次见平阳侯的府院。 这一天,十一仍牵着马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拐过一个巷子拐角,见一身紫衣的紫云也正满面虑色地往这边寻来。 紫云每过一个门户,都会停下来听听看看,那心焦的神情是十一在她的脸上,从来不曾见过的。 十一恍然,小十七失踪以后,她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小十七身上,几乎忘记了紫云的存在。 这时见她如此,直紫云也是在寻找小十七。 紫云还身在生死门,仍是死奴。 死奴不比死士,可以自由行动,不知紫云用什么办法离开训练场,出来寻找小十七。 十一暗叹了口气,紫云心里果然是爱着小十七的。 紫云回头过来,看见立足在拐角处的十一怔了一下,脸上焦虑未去,又想装出无事一般,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我……出来办点事。” 紫云从来不曾挑明对小十七的爱慕之意,此时情境看来,即便是小十七出了事,紫云也没有表明的意思。 十一也就装作不知道,这样一来,反而寻不到话说,只是点了点头“我闲着没事,出来走走。” 紫云显然没有与她同行的打算,“我还有事,先走。” 十一只得又点了点头。 紫云牵着马从她身边走过,停了停道:“对了,听说陛下要回来了 十一心里一沉,越姬回来,就意味着丹红要回来了丹红知道小十七出事,不知能否承受。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但总希望能晚一些起码在她得到小十七准确的消息以后。 看着紫云翻身上马,背影说不出的孤单无助,心里一软,“紫云,如果我寻到小十七的下落,一定会告诉你。” “好。”紫云回头过来,嘴角终于牵出一丝笑意,一声吆喝,卷尘而去。 十一望向开空,眼眶微涩低声呢喃,“丹心,你到底还在不在世上?如果不在了,地下有知,入我梦来,告诉我一声可好?” 又在金牛镇胡寻了一阵,仍是全无所获,又往深瀑而去。 虽然她已经去过多次,没一次能见着他,但十一不死心。 平阳侯说过,他作了新曲,要她听一听。 她不想听他的什么鬼曲子,但想着,既然他有这个心,总该还会再见她。 可以见着他的地方,她只想得出那一处。 十一把马放在林中吃草,自行绕道,向瀑下潭边而去。 瀑布水响中,传来悠扬的琴声。 十一一个激灵,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向潭边青石急奔而去。 果然,碧绿的水边,坐着那抹熟悉的白色优雅身影,修长的手指正轻拨琴弦。 她对这个人本该是恨极,也厌恶之极,但无论是恨,还是厌恶,都又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悸。 最终,她也分不清,到底该视这个人为什么人。 十一晃了晃头,把那些不该有的杂念,全部甩开。 她这次寻他,是为了小十七。 深吸了口气,让险些跳出喉咙的心,略略平稳,缓步上前,望定被水光映得变幻不定的青獠鬼面,让自己的声调尽量平缓柔和,“先生。” 男子抬头起来,黑不见底的眸子,噙着温柔浅笑,“我这新曲如何?” 十一哪里听进去了他的曲子,想应付说‘很好,,但深知在这个人面前,这些虚假的东西,只会让对方不悦,轻咳了一声,“没注意听。” 她的直白,让平阳侯微微一笑,埋下手,指间轻转,重新弹奏起来。 十一哪有心思听曲,但好不容易才寻到他。 怕直接打断他,引起他不快,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那她想知道的事,又再泡汤。 耐着性子,坐到琴边。 曲子固然极好,但她心急如焚,哪听得进去,只盼那曲子快点结 偏偏那曲子象是怎么也完不了。 十一忍了又忍,到得后来,实在忍不住,突然伸手压住琴弦。 平阳侯抬眼起来。 眸子虽然仍然静如止水,柔如暖风。 但十一却仍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 (祝亲们七夕快乐,好象有点晚了~~~汗~~~最近真是累晕头了,回来更新看见大家的打赏才知道七夕。关于腿抽筋,谢谢亲们给果子出的主意,估计我长时间坐着码字,坐得两腿肿得跟蒸过一样,看来也难有立杆见影的办法,妈妈果然是不好当的,呵呵。){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4 恩怨不能相抵 十一陪了个笑,“我今天实在是心事重重,没办法品听曲子 先生的曲子再好,我此时听来,却是牛嚼牡丹,听不出味道。非常文学” 平阳侯眸子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把琴一推,“有何心事,说来听听,看在下能否帮姑娘解惑?” 十一等的也就是这句话,“先生可曾见过小十七?” 两国相争,最重要的就是对对方了如指掌,小十七身边最得力的新起死士,平阳侯对他的名字,不会全无所知。 “小十七?蛇国近来最活跃得力的死士?”平阳侯神色漫漫。 “是。”十一心想,明知故问。 平阳侯长指揉了揉额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好象金牛镇的镇长给儿子摆满月酒那天见过。” 十一喉间一紧,身子向前倾了些,再怎么想装作无事一般,紧绷●舅的小脸却难掩紧张,“他怎么样了?”{ 平阳侯佯装不悦道:“女人,在情人面前问及其他男人,就算心里再急,是不是也该表现得不这么急迫?” 他说罢淡睨了她一眼,“我可是男人。” “情······情······情人?”十一目瞪口呆,说话开始结巴,“谁是你的情人?” 平阳侯垂头,低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拂上她涨得通红的脸蛋,“你我衣也宽了,榻也上了,你认为还能是什么?” 他居然还有脸说,十一怒极,拂开他的手,急退开来,狠狠地瞪着他,明明衣冠楚楚,温文而雅,做下的事,说出的话·却如此混账,“是你无耻,我与你根本就……就……就······” “就没有关系,是吗?”他笑着帮她把话说完。 十一使劲点头。 平阳侯收了谑笑·嘴角微冷,“如此看来,那个小十七在你心里却是不同。” 十一蹙眉,感觉事情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不能说平阳侯对她有意思,她也绝不会认为自己跟他有什么情上的牵扯,然二人之间确实有些暧昧不清。 男人的占有欲都极强,这种情况下·如果她表现得与小十七之间有什么不同关系的话,难免激恼面前这个人男人。 如果小十七在他手上,就算现在没死,也要被他弄死,或者多受些罪。 “不是你所想的,我与小十七有着生死与共的情份······” “生死与共的情份吗?”平阳侯笑睨过来。..bsp; 那笑,那声调,明明软如暖絮·十一却打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怕再说下去,越描越黑,正色道:“麻烦先生·告诉我,他是生是死?” “蛇国不下数百死士来刺杀我,结果如何,想必你也有所闻。而小十七也是来刺杀我的,你认为会如何?”平阳侯从大袖中取了本书卷出来,竟有不再理睬她的模样。 十一的脸白了下去,“你杀了他?” 平阳侯敛了笑,冷冷抬头,“那又如何?” 这结果,早在十一预料之中·但亲耳听见,脑中仍是‘嗡嗡,响,脸刹时绷紧,“你竟杀了他。” 他屠她全家,她和母亲落入蛇国,虽然不是他所为·却也是因他而起,再后来,他对她做下的那些轻薄之事,这许多恨事未解,现在却又多桩小十七的事。 她看着面前如清风和煦的温雅男子,手于袖中握紧凤雪绫,两眼几乎喷了火。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他姐姐拿解药······” “与你有何关系?”他打断她的话,“两国相争,有所损伤,在所难免。他来杀我,难道我就由着他杀?他的亲人性命重要,难道你就该死?” 十一喉间一噎。 平阳侯冷笑,当真是对天下人有情,独对他无情无义的女人·“这些日子,他刺杀了我多少兄弟?难道我的兄弟就该死?他与你有生死与共之情,难道我的兄弟随我出生入死,就没有生死与共之情?” 十一胸口堵着,闷痛难忍,只觉得浑身软若无力,他说的话,她一句不能反驳,两国相争,又有谁该死,谁不该死。— 平阳侯看着杵在那里,一声不出的十一,嘴角轻抿,越加冷了下●去,收起书卷,起身抱起长琴,“你今日来,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结果#如今你已经得了你想要的。你我话不投机,也不必再聊下去。”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十一回神过来,铁青着脸,咬牙道:“我落入蛇国,乃是身不由巳,两国相争,与我何干?我与你之间,不过是私人恩怨。” 平阳侯回眸过来,目光直望进她的眼,象是能将她看穿,“不错,你我本是私人恩怨。” 十一望着那双眼,心底莫名地一痛,将牙一咬,把不该有的思绪挤了出去,“小十七是我至亲之友,无论什么原由,他死在你手中,我都会为他讨还血偿。” 平阳侯‘哧,地一声轻笑,“你想向我讨还的多去了,也不在意多上这一桩。不过要想杀我,你凭现在的本事,还不行。” 十一深吸了口气,袖中紧握着凤雪绫的手松了开去,现在面对面地,与他硬拼,根本徒劳,“不错,今天如果你不杀我。日后,我定取你性命。” 平阳侯又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句话,她已经说过多次。 只要她肯要他的命,他们之间就脱不了纠葛,很好。 他正想如此。 突然见一抹熟悉得森寒光晕晃过,接着一道破风之声,疾射而来。 平阳侯眸色一沉,真是找死。 然那支爆破箭却并非射向他,而是怔杵在那儿,全然不知回避的■一。{ 平阳侯将长琴向爆破箭掷去,同时身形一晃,将懵懵浑然的十一揽腰抱住,向反方向急退开去。 长琴击飞迎面而来的黑箭,接着随着一声爆破声响,那支铁箭炸裂开来,将长琴炸得四分五裂,琴裂碎片与铁片一同乱飞。 十一陡然一惊,如果那箭射入她的体内,她此时只怕是如同那把琴。 她认得那裹在黑纱里的女人,便是那日用爆破箭伤平阳侯的女 一个头变得三个大。 既然是蛇国的人,发现她与平阳侯私会,这次回去,怕是麻烦不 回头,入眼是平阳侯绷紧的下巴,望向前方的眼,冷若冰霜。 平阳侯的唇抿得薄若刀削,眼底得森然冷意是十一从来不曾见过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但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能就此抵消。” 如果没有母亲和被屠去的那些家人,或许真可以两清。{ “我可没打算,我们彼此两清。”声音暧昧,他宁肯她恨他入#骨,也不会让彼此两清,成为陌路。 平阳侯低头睨了眼怀中十一,如果这时放开她,定可以追上偷袭之人,将之劈于掌下,但他不能肯定这丫头还招惹了多少人暗中跟随。 他怕这样离去,虽然要了那女人的命,回来看见的却是这丫头的尸体,这险他不敢,也不愿冒。 十一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脸上一红,板下脸。 天空中炸开一枚信号蛋。 这年代,各门各家都有自己专用的各种信号蛋,只有识得的人,才懂得看,其他人看了也是白看。 平阳侯眸子半眯,高婉容这枚召唤信号发的真是及时,否则高婉平的命,他要定了。 凌风等人飘然而来,看着抱在一堆的二人,避开视线,轻咳了一声。 平阳侯放开十一,望向凌风的目光冷意未去。 凌风心底一颤,他跟随平阳侯多年,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无@mb论什么时候,侯爷总是云淡风轻,从不曾见过他这般神情。{ 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失职。” 其他护卫也立刻一同跪下。 凌风抬头,看了十一一眼,欲言又止。 十一现在算是蛇国的人,与燕国是死敌,燕国的事,岂能当着蛇国的人说? 十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该回去了。” 平阳侯不答十一,向凌风问道:“除了高婉云,可还有可疑之人在附近?” 凌风摇头,“再没有别人。” 平阳侯这才转向十一,“去吧。” 十一担心母亲,只盼能早些回去。 望了平阳侯一眼,转身飞跃而去,心里五味杂陈。 小十七的事,她与平阳侯之间是私人恩怨,可是小十七的事,在阳侯那里,却是国家之事,又哪能说得出谁是谁非?# 直到十一离开。 凌风才战战兢兢地道:“因为侯爷与高家小姐有协议在先,所以属下发现高家二小姐在附近徘徊,怕惊了高家二小姐,误了侯爷的事,才没敢出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正想追赶,却又看见高家的信号蛋,所以放了高家二小姐离开。” 平阳侯淡看着凌风,不言。 知道凌风是武将,在这些武将眼中,凡事以大事为重,女子不过是件衣裳。 十一再受平阳侯宠爱,终究是个女子。 而平阳侯与高婉容的协议如果达成,对平阳侯的势力更是如虎添翼,是男儿的大事。 如果在这时候,动了高婉平,高婉容再不可能答应平阳侯的要求。 他对平阳侯是百分之百的忠诚,更不愿平阳侯为了一个小女人,误了大好计划。摺mb (因为果子的公公今天身体状态不好,所以更新晚了,抱歉。谢亲亲们的粉红票票。){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5 算盘各自打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6 逃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7 原来如此 青云向身后属下扬了扬手。// 他身后死士上前,掷了一个包裹在十一脚边。 包裹松散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三两件换洗衣衫,以及几块干粮和肉铺。 十一认得是母亲收拾的东西,心顿时沉了下去,冷声问道:“你们把我娘怎么样了?” “我们怎么敢对十一的娘亲如何?不过是大巫师请吴氏过去喝杯茶,说说话。”青云面之余,她恨平阳侯,想致平阳侯于死地,也是在情在理。 而紫云暗恋着小十七,十一也看在眼里。 平阳侯杀了小十七,对紫云而言,自是恨上加恨。 十一低头轻笑,“我早该想到的。” 头一回外出做任务,虽然是紫云带她离开,但她和平阳侯的纠葛,紫云就看在眼中。 紫云口中不说,心里却不会没有怀疑。 所以在紫云伤了平阳侯后,得知平阳侯逃往合欢林的方向,便想到了十一,所以才会守到之门开门,进去搜寻。 而昨天,十一在金牛镇遇上紫云。 十一对紫云没有怀疑,所以才会被她悄悄跟踪上。 笑过之后,十一心底泛过一丝冰凉,生死门果然是寡情的地方。 她虽然没有相信过紫云,但却没想到紫云会对她下毒手。 那一箭,如果不是平阳侯用琴拦开,她已经死在紫云的爆破箭下。 抬眼幽幽地看向紫云,“你杀了我,平阳侯也不会痛苦。” 紫云不言,就凭着平阳侯拿琴相护,她就信了蛇侯说过的话,这丫头在平阳侯心里是不同的。 但这些无需与十一争辩,侧了身,“走吧,大巫师在等。” (这两天订阅下滑得厉害,是情节不好?){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8 绝决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69 设局 吴氏攥着她的手越加的紧,一年残忍的光阴,将她原本顽皮可爱的女儿,变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杀人工具,“平安,娘已经连累你太多,不要再管娘了,以你的本事,一个人一定可以逃出去。[非常文学]. 平安,放手吧,去寻找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带娘离开。”十一摔开母亲的手,披上软甲,背上弓弩,出门而去。 泪终于从吴氏眼中滚下,她扑到门边,趴在门框上,无助地唤道:“平安…···” 十一再次回头,“娘,以后离那条该死的蛇远些,我很快会回来。” “平安,不要去,娘真的没关系。”吴氏望着十一单薄地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软坐下去,低声呜咽,“平安,是娘拖累了你。” 十一眼眶发烫:娘,为什么从来不肯叫我一声青衣?当真就那么怕我记起过去,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不愿唯一知她们身份的平阳侯死去? 母亲的反复与纠结,让她更加想知道的更多。 可惜…… 或许再也不会有机会知道。 翻身上马,紧挽缰绳,快马加鞭,在夜色中穿行。 母亲没有说错,平阳候确实是她唯一的想念,因为平阳候有着与她久远记忆中相同的眼眸和清冷的白玉兰花香。 但为了母亲,哪怕是剜心之痛,也得舍去。 直到远离了越国,十一绷紧的身子才赫然放松,轻拉马缰,进入一处山谷,慢慢踱到一棵大树下,翻身下马。 抬头望了眼树顶由野藤枯草铺成的藤床,漫吸了口气,整个人才算完全放松下来。 这藤床是她成为死士后搭上的,每次完成任务回来·她都能在这里安心地睡一觉,一觉醒来,她的心就能变得硬如铁石,静如止水·回去后,就算看见多残忍荒唐的事,也能视而不见。 她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才能有最硬的心肠,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时间的限制,十一不可能再象以往一样在瀑布下徘徊·听天由命地等着平阳侯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到潭边坐坐。 而平阳蛇身为燕国大军的元帅,在军中,闲杂人,绝对见不着他。 信件也不能私传。 十一身为蛇国死士,是被燕士斩杀的对象,连闲杂人都算不 想到军营中见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十一转头·望着远处绿竹,紧拧着的眉头慢慢展开。 或许可以赌一把。 次日。 曾被十一送去凌大夫那里医治的小叫化,小心翼翼地挨近军营。 还没走近·被守门的士兵一瞪,吓得打了个哆嗦。 小叫化捏了捏收在怀里的金珠子,终究鼓起勇气,又走近两步,见士兵上来驱赶,忙折着腰行了个大礼,“军爷,小的有急事,想见见小刀。” “小刀?”士兵有些意外,“他不能见你。” 小刀是凌大夫的徒弟·虽然随军,但年级太小,不属于军中的人。 但小刀终究是在军中呆着的人,又岂能随便见外面的人? 小叫化道:“是关系到小刀生死的急事。” 士兵嗤笑出声,小刀年幼,在军营里呆着·又不用打仗,谁能动他半根头发? 有什么病痛,更是有医术绝天下的凌大夫照看着。 生死与小刀怎么也扯不上关系。 上前赶人,“走走走,这是什么地方,也能由着你胡说八道。” 平阳侯的部下极为严整,绝不允许欺压百姓,所以即便是一个小叫化,士兵赶人虽然赶人,却并不动粗。 小叫化不走,“我真是有急事。” 士兵瞪眼,“你不走,可不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再不能欺负百姓,但军中重重,又岂能没点军威,任人胡来? 小叫化害怕,但受人恩惠之情未报,又收了人家的金珠子,说什么也不能,什么事也不办,就这么离开。 急道:“真不哄二位军爷,要不您谁去问一问小刀,如果他肯见我,就到这门口见我一见,如果不愿,我立刻就走。” 传话,不违反军规,再说小刀是极得凌大夫喜爱的弟子,他们也不愿做得太绝,得罪这么个小孩子,士兵交换了个眼色,其中一个道:“也好,我去帮你问问。不过你不许乱跑,否则刀剑无眼。” 小叫化连忙点头,“小的就在这儿等着,爷军只需跟小刀说,有人叫我给他送泉水来了,他肯定会见我的。” 其实小叫化心里也没底,不知凭着这句话,小刀会不会见他。 但那姑娘让他这么,他也就照着说,如果对方不见,他也能向那姑娘交待。 两名士兵重回到营门边,其中一个向里头走去。 小叫化仲长脖子望着,两盏茶时间,果然见小刀随着士兵小跑着出来,同小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象是统领装扮的人。 军中防着内奸,所以绝不允许私见外人,也不允许私传物件,小刀虽然还是个孩子,却同样不例外。 所以他出来见小叫化,仍得有人跟着。 士兵引着小刀走到小叫化面前,“就是他寻你。” 小叫化忙把一个包裹递给小刀,“是一个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小刀看见小叫化,有些意外,打开包裹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个竹筒,那竹筒是新做的,但大小式样却和盛合欢林泉水的那个竹筒一般无二,“这东西是谁叫你送的?” 小叫化如实道:“就是上次送我去治伤腿的那个姑娘。” 小刀年纪虽然小,却是个极聪明的,谢了小叫化,把竹筒包起来,往里急跑。 统领不知这竹筒有什么玄机,但怎么也该打开看看,见小刀二话不说,抱了就跑,追了上来·“小刀,东西……” 小刀迈着两条小腿,脚下不停,“我去寻老师。” 凌云是平阳侯最信任的人·既然东西是送到凌云那里。 统领自不能再开口要查,只是一步不离地跟着小刀。 他不是不相信小刀,只是小刀年纪太小,军中事物出不得一点差错。 他是跟着小刀出来见人的人,他不亲眼看着这些东西交到凌云手中,万一小刀被人利用,传递了什么不该传递的东西·也了什么事,他担下的责任比小刀还重。 看见小刀果然把东西递到凌云手中,他的任务完成,退了下去。 凌云看着竹筒,听小刀说完,摸了摸小刀的头,“你做的很好。” 过去,凌云虽然没见过十一·但常听凌风说起这么个人。 而且他与平阳侯是亲近的,自然多少也知道平阳侯与十一之间的纠葛。 之前在茅屋看见十一,虽然不知她就是十一·但那般年龄,那般绝秀的模样,以及十一似有意,无意地触碰竹筒。 凌云就有所觉,后来将此事说与平阳侯听,就知道那小姑娘果然就是常凌风提起的十一。 以十一的身份,与平阳侯在别处如何私会,那是他们之间的事。 但敢公然把东西送到军中,就有些让他吃惊。 打开竹筒,里面并没有泉水·只有一封信。 凌云抽出信件,却是给平阳侯的信。 嘴角一抽,险些笑了出来,起了身,这丫头不但大胆,而且聪明·竟把信送到了这里。 小刀拽住凌云的衣袖,“老师,你把这信就这么给侯爷?” 凌云奇怪道:“不这么给,还怎么给?” 小刀瞟了眼凌云手中信封,两眼睁得溜圆,“老师不怕人毒害侯爷?” 凌云地拧了小刀脸蛋一把,“小家伙疑心病还是这么重。”小家伙生在蛇国,又被后母所弃,被平阳侯所救带出蛇国,交给他抚养。 后来平阳侯告诉他,小刀的姐姐被活蒸之事,被小刀偷听到,从此在小刀心目中,只有平阳侯和他。 对其他人再不信任。 小刀咬唇不答,这世上除了侯爷和老师,确实再无人可信。 凌云对这样的小刀,不无怜惜,“你是小看你老师,还是小看侯爷?就算有人在信纸上下毒,能奈何得了侯爷和我?” 小刀脸红了一下。 凌云笑嘻嘻地拍拍小刀的发红的脸蛋,“你好歹喝了人家这么久的泉水,她要毒杀人,你就先得死上十回八回。” 小刀的脸更红。 凌云轻叹了口气,“小刀,世间还是有可信之人,只是要你自己去分辩。” 小刀点头,“侯爷和老师就是可信的。” 凌云喉间一噎,要让这孩子如同正常孩子一般,实非一天两天可行。 这信,那小姑娘能巴巴地送到这里,可见当真是急事,不再耽搁,朝着平阳侯的营房而去。 进了营房,见凌风屏息静气地立在案前,平阳侯则端坐在案后,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敲桌面,这是平阳侯遇上难题的时候,常有的动作。 二人见他进来,都没有改变任何神情动作。 凌云吸了吸鼻子,“空气不太好,有烟火味,多半又有人办了蠢事,惹人恼火。” 凌风瞪了凌云一眼,难得地没出言反驳,而是小心地瞟了平阳侯一眼,“蛇国死士抱团结堆的人不少,紫云和小十七同在一营训练,走得近,属下觉得再寻常不过,所以才没报······” 这一个寻常,一个不报,便生生的扭曲了他布下的整个棋局,平阳侯揉了揉涨痛的额头,“罢了,也怪不得你,你出去吧。” (月榜最后两天,看样子新书粉红月榜难保,大家手上还有票票的,一定要帮帮果子,晚些会上二更谢大家。){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0 矛盾 二更,求粉红票。非常文学) 蛇国生死门,是人吃人的地方,绝无情义。 可是当真绝无情义,夜和清,以及丹红之间的情从何而来? 而十一口口声声地与小十七是生死之情,这情又从何而来? 小十七是性情中人,为丹红求药,不惜沦为死奴,成为死士。 十一短短一年时间,能对他生出惺惺之情,紫云与小十七相识多年,难道就能生出情义? 如果紫云对小十七是有情的,小十七失陷于他手上,加上高家的家仇,紫云对他只会恨上加恨。 紫云跟在蛇侯身边,多少知道他对十一是上心的 平阳侯隐约明白,那日飞来的那一箭,为什么不是射向他,而是直取十一的性命。 因为杀他没有把握,那一箭极有可能是徒劳无功。 倒不如杀了十一,让他郁闷失落一番。 恨他成这样,又岂能当真依了高婉容的安排? 不但不会依,只怕还会落石下井。 平阳侯希望是自己比别人多些疑心,希望事情不会往他所想的坏的方面发展。 希望真如凌风所说,紫云只是以生死门来隐藏身份,对小十七并没有情意。 但他的目光落在凌云提着的竹筒上,嘴角不由得抿紧。 虽然是一个新削出来的竹筒,但形状,刻纹,都是他再熟悉不过 凌云手脚上功夫虽然不算太弱,但凌云对刀的喜好,只限于用小刀割开人体的皮肉。 绝对不会闲着发慌,去仿造一个装水的竹筒出来。 凌云不会,凌风就更不会,刀在凌风手中,只用来砍人。 那么削这个竹筒的人,只能是十一。.. 她削这么个竹筒,送到凌云手中必有所图。 凌云将竹筒搁在他面前桌案上,“给你的。” 平阳侯不直接碰桌上竹筒,抬眼看向凌云。 “里面有封信,写着你的名字我没敢拆。”凌云虽然平常与兄长没正没经,但他分得轻重,“那姑娘真是个聪明的。” 平阳侯反而释然了,能直接知道有没有事情发生,强过自己一个人瞎猜。 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薄薄一封信。 信纸上画着一个蛇形的戒指,另外只有简单地五个字“救我,合欢林。” 果然…… 平阳侯慢慢将信纸折起,果然一步不慎,便差之千里。 凌云眼一眨不眨地瞅着平阳侯,“是我兄长做错了什么吗?” “算不得错,失误罢了。”平阳侯淡然起身,“我得出去一趟。” 凌云见不会重责凌风,松了口中气“姜国的神仙忘确实能解合欢林的瘴毒,我想给小刀服用,不想再等。” 或许再过些日子他能将神仙忘分析清白,从来炼出可以解合欢林瘴毒的解药。 但小刀对任何人的不信任,让他担忧。 小刀虽然年幼,但如果不能及时扳正过来,这么下去,以后是好是坏,实在难以预料。 横竖小刀后母已死,至于杀他姐姐的,是越姬。 这仇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报得了的,倒不如就此忘记。 反正蛇国早晚被平阳侯灭去越姬绝难活命,也权当帮小刀报了 “你看着办就好。”小刀虽然是平阳侯所救,但一直由凌云抚养,凌云与小刀是师是徒,也似父似子。 小刀的情况,平阳侯远不如凌云清楚。 十一远远望着小刀拿了竹筒进去才转身回到合欢林。 她背靠着森林出门的一棵大树上,静静地望着天色,等着之林开门的时间。 如果他来了,就说明她赌对了。 但到底他会不会来,她心里没有底。 毕竟她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 大巫师已经料到,平阳侯只是在合欢林中短暂地停留,毒瘴奈何不了他,所以她并非只是把他引来就算完事,而是要将他尽可能长时间地因在林中,直到他被毒瘴所蚀。 他屠她满门,又因他,她和母亲才落入蛇国,而她在这里受尽了没有人格尊严地侮辱,现在又杀了小十七。 她该恨他,也是真心地恨他。 杀他不足为惜。 但她一想到将要做的事,心里却泛着不知哪门子的不安和愧疚。 或许她是想堂堂正正地杀他。 但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低头扫了眼,为了让戏演得更真些,在身上弄出来的左一条,右一条的血痕,苦笑了笑。 不知自己失忆前是什么样子,反正现在的她已经变得,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日头渐渐从头顶偏移。 十一拖着被皮开肉裂的身子,滚倒进一侧的枯草丛,依树半躺下来。 她躺倒的位置离之门有一段距离。 加上她身上的伤,会带来不便。 之门,开门只有一刻钟时间。 这时间内,只要她再做点什么,就能错过他从原路返回的机会。 合欢林外埋伏着大量的伏兵,他被困林中,也就在所难免。 万无一失的计策,弄不好,他能就此死在这里。 十一想到死,突然想起黄泉道上见过的那个妖孽。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个妖孽。 妖孽说过,他们很快会见面。 他们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如果见过,她能想出来的人,只有平阳侯。 如果平阳侯是那个妖孽,小阎王定不会收下他。 蛇国迫她做下的这一切,不过是将他送到阴间散个步,转眼又再回来。 不过这个想法,实在太神神怪怪的些,连十一自己都无法相信。 她这么想,不过是给自己寻找一些安慰。 十一终究还是不想他就此死去。 草堆里堆着的雪冰着她身上伤口,身上的疼反而有所缓解。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时三刻悄然而至。 十一躺在地上,看不见之门的变化。 只能竖着耳朵使劲地听。 她听见林中还另外有一些杂乱的呼吸。 不禁笑了,他们就算拿了母亲的性命来威胁她,对她仍是不放心 她能听出林中的不妥,平阳侯又岂能听不出? 弄不好,只会打草惊蛇。 平阳侯就算来了,如果发现不妥,只消对她不理不睬,照样可以安然离去。 (对别人来说,可能二更很容易,但对果子来说,真的很难。一来本身码字慢,二来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肚子很大,压迫着很是恼火,坐久了,腰背臀痛得难忍,加上果子胆本来有问题,上腹顶着胆,日日都痛,又不能随便吃药,很是凄惨。){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1 他终是来了 之门方向传来一声极轻微地响动。 十一心头一紧,他终究是来了。 刹那间,五味杂陈,分辩不出是何种滋味。 他与她不过是见过几面,她被他轻薄过几次。 她实在看不出,他对她有何情义,竟会不顾危险前来。 不管他为何而来,终究是为了她。 十一愧疚之心蓦地加重,如果不是想着母亲的生死,真想就此离开 但她不能,她前脚一走,后脚母亲便会惨遭杀身之祸。 越姬幼年开始就伴着青蛇而活,为了让青蛇大蟒体内聚更多的毒性,击败其他女皇侯选人,日常所做的,便是收集少女,送到大蛇身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少女惨死于大蛇的蹂躏,再生生被吞食。 这样长大的人,哪还有人性? 她不能有少女的情怀,自然也看不得别家女子好过,所以处置女子的手段花样百出,残忍变态得叫人心寒。 那会儿亲眼见越姬蒸人,后来才知道,蒸人已经是让人死的舒服的了。 把人活活折磨死的手段,比蒸人狠毒得多去了。 蛇皇因平阳侯变成这样,而十一与平阳侯有私交,越姬哪能不恨死了她? 除非她这次能如大巫师和越姬所愿,表明与平阳侯之间并无关系,否则十一不会怀疑,越姬会有千万种让母亲与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十一伏在地上,露出半边脸,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 盼着那个人快些过来,又盼着那个人发现异样,尽快独自离开。 明明只是片刻间的功夫,却如同一个世纪那漫长。 听着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向这边寻来,十一紧张得象是心脏都要跳出胸膛。 脚步声终是近了。 枯草虽然有半人之高,但到处堆着雪十一半躺在枯草丛中,血迹斑斑,不难被发现。 脚步声在身前不远处停下。 十一抬头起来。 一身黑衣的平阳侯,就算戴着面具依然清峻郎逸,不掩风采。 四目相对,均是无言。 过了会儿,他的视线才从她眼睛上挪开,巡向地上血迹,再巡向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十一同样一身黑衣,血浸在黑衣上最难分辩,一时间,他也无法看出她到底伤得如何。 十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你终究是来了,你······不该来。”话出了口,她才发现,她心底真是不希望他来的。 明明听见附近有埋伏的声音,明明知道有诈平阳侯没有犹豫地大步向十一急奔过去,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她伤成这般他们必须在之门关闭之前,重返回森林,才能轻易脱身。 他蹲下身去抱她。 只要她进了他的怀抱,就算四周伏兵涌来,也阻止不了他进入之门。 十一望着那双熟悉的眼,有片刻的恍惚,甚至忘了诱他前来的目 他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忍着。” 十一喉间一哽,从平阳侯的肩膀上望出去,看见对面林子中露出母亲半边身子。 大巫师站在母亲身边缩身树后,手中握着一柄锥子,锥尖刺破母亲的颈项,血丝沿着尖稚滴下。 而大巫师另一只手,抓着一条极小的青蛇,那蛇似极喜血腥之味拼命朝着母亲颈部伤处扭动身体。 让人不会怀疑,只要大巫师一松手,那条蛇就会从伤处窜入母亲体 十一听丹红说起过,就是被这么条小青蛇窜入体内,青蛇在她体内死去,却留下了淫盅。 十一本少血色的脸,顿时煞白无色。 将牙一咬,挥出手中赤水剑,向欲抱她起身的平阳侯。 虽然他身上伤没能全愈,但以他的身手,这一剑伤不了他。 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让他错过时间进入之门。 他以前不知道之门的时候,不也在合欢林中自由来去? 只要拖得一会儿时间,错开进入之门的时间,他再离开合欢林,就不再是她的责任。 她可以保得母亲,而他也可以安然离开。 主意是打得好,但事总与愿违。 就在这时,三声破风之声响起。 十一和平阳侯都再清楚不过,是爆破箭的声音。 一箭已经极为凶险,三箭同发。 紫云真是要致他于死地。 他身后是爆破箭,身前是赤水剑,他只有往侧里翻滚方能避开。 但这样一来,抵靠在树杆上的十一,绝难避开爆破箭。 可见对方是铁了心的,要么平阳侯死,要么就是十一死。 十一拧紧眉头,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并不怕死,但想着她一死,母亲也难活,心底一片冰凉。 淡淡的白玉兰冷香飘来十一有些恍惚,望向面前纯黑的眼,熟悉的感觉又再次将紧紧包裹。 仿佛记忆中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他,刹时间,竟有些眷恋。 真想开口问一问,可惜没有时间。 就在十一认为必死之际,平阳侯突然向他俯身过来。 十一睁大眼,眼睁睁地看见赤水剑刺入他的肩膀。 他不理会刺入身体的赤水剑,将她紧紧抱住往旁边一滚,带着她险险避开飞到爆破箭,同时,他将一块用于遮面的面纱裹向爆破箭,飞快地回脚在爆破箭上一踢,那箭竟没象前两次一样紧接着炸开,而是突然转了方向,向回飞射而去。 不远处传来紫云一声惨叫,玩箭之人反伤在自己箭下。 十一猛然醒神,回眸却对上平阳侯惊怒,痛楚的眼,一时间怔了。 那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她根本没时间移开,并非有意伤他。 但现在解释,一来觉得这时的解释太过虚伪,二来他们虽然滚入树后但大巫师和紫云就在前头林中,万一有所察觉,首先遭殃的是她的母亲。 平阳侯眼里的痛和怒转眼消逝,转而自嘲一笑她本是冷血无情之人,岂能因为她轮回一世,就对她存下奢望? 拇指温柔地摩挲过她微凉的面颊,“你给我的,我定会一一讨还。” 墨石般的眸子恢复以往的温和浅笑。 声音同样温暖宜人,如沐春风,十一却觉得刺骨的寒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以他的胸襟和气度,不该因为这么一剑,就恨恼成这样。 她死都不怕,还怕被他刺上一剑? 他因救她,而中她一剑,十一心里是有愧的。 但他欠她的,何止一剑? 就算将他刺得千窗百孔也不为过。 十一倔强地迎着他的目光,“只要你能活着离开有什么招,你尽管使来,我随时奉陪。” 平阳侯深看了她一眼接着兀然一笑,“我会让你后悔。”蓦地将她松开,飘然离去。 前方传来大巫师的喝声,“他已经中了毒,走不远,快追。”又放声出去,让埋伏在合欢林外的死士围堵平阳侯,“不必硬拼,拖住他,只要等毒性发作他必死无疑。” 这正是十一今天的任务要达成的目的。 但听着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十一的心脏土象是灌满了铅,一沉再沉。 整个脑子,更是乱成了麻。 一边告诉自己,他欠她母女太多,打他杀他都是应该。 但伤他,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意,有的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痛。 十一握着赤水剑的手上一片湿濡,抬剑起来,却见从剑身上淌下的血漆黑如墨,即时怔了,她在黑塔时便用过赤水剑,并没有毒。 她跃起身,欲朝平阳侯逃走的方向赶过去,看看结果。 身后传来母亲的焦急的声音,“十一。” 十一望了望前方,已经不见平阳侯的身影,紧抿了抿唇,终是回转身,向母亲所在方向奔去。 十一诱了平阳侯入合欢林,又将他伤在剑下,与大巫师的协议已经达成。 大巫师弃了月娘,不再为难她们母女,带人追赶平阳侯而去。 月娘跌跌撞撞地扑上来,抱住十一,见十一浑身是伤,眼泪刷地下来了,“怎么弄成这样?” 身上的伤是十一自己弄出来的,是为了救母亲,哄骗平阳侯的苦肉 但这些,她无需向母亲解释什么,淡声道:“皮外伤,不要紧。” 见母亲无事,放开母亲,走向卧在不远处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听见脚步声,挣扎坐起,背靠了身后树杆,抬头向十一望来。 肩膀和胸脯上有血汩汩渗出。 她脸上面纱已经被箭碎击飞,脸上深划出一道血口,隐隐见骨,人皮面具裂开来,露出里面染血的肌肤,大眼里闪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不过在他面前发过两次箭,竟能被他计算出爆破的时间,用一方面纱勒住爆裂之处,竟生生地将爆破的时间延后,再拨转方向,借着箭矢余力飞回,将她伤在自己的箭下。 好在有面纱裹着,加上爆破之时受阻,爆破之力小了不少,才让她逃得一死。 一直知道平阳侯难缠,这时在鬼门关门前过了一回,才真正感觉到平阳侯比传说中,更加可怕。 后怕未去,对上十一淡淡的眼神,强撑着不露出软弱,扯掉半绷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庞。 (8月最后一天,终是被人超了榜,有点郁闷,哈哈。亲们手上有粉红票的,今天一定要投掉,要不然过了0点,就自动清零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2 蛇皇之毒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3 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这两天书评终于热闹了一点,真是很开心。*非常文学*) 十一轻咬了下唇,越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回头瞟了小心立在她身后的母亲一眼。 那一眼,让月娘微微打了个寒战,之前的坚持开始动摇,难道当真做错了? 但她很快硬起心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两的平安。 只是没想到那毒竟是蛇皇的毒,现在只能希望平阳侯走离不开蛇国,只有他死在这里,才不会有以后的报复。 “平安,未必是紫云说的那毒。” 十一淡道:“我拭剑的布呢?” 月娘心窝子一痛,女儿终是与她离了心了,看向屋外一个角落。 十一闪身出屋,跃了过去。 只见竹篱下死了一堆蚂蚁,蹲下身,拾了根树枝刨开松软的泥土,果然下面埋着那块布巾。 十一将布巾挑起,凑到鼻下闻了闻,泥土味中渗杂着一股淡得不凑到鼻边,无法发现的异样血腥味道。 她又取出赤水剑,同样凑到鼻边闻了闻,是同样的味道。 如此一来,十一哪里还有怀疑,掷下巾布,冷瞥向母亲,“还有什么话说?” 十一从来不曾用这样的口气跟母亲说过话,但并非她的母亲,就可以任意利用她做没有原则的事。 这毒太过阴毒,她虽非君子,即便与平阳侯有仇,她可以害他,杀他,但也绝不能做这种歹毒之事。 月娘虽然为了她们母女,可以做任何事,但对这样阴损之事,却也不能认同,唇哆嗦了一下,“是秋桃·她前天来过,说你在外面做的事,都很危险。给了我一个小瓶,说是死士们收藏的迷药·只要见血,对方很快就能昏迷······那样的话,就算是被发现,被围攻,也有机会脱身……” “她的话,娘也信得?”十一打断母亲的话。 取蛇皇的毒,可谓是杀鸡取卵·大巫师不是到了破釜沉舟之际,断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蛇皇的毒,能有几个人见过? 母亲自然也不认得那毒。 秋桃的话,句句点在母亲的忧心上,哪个母亲不担心子女安全? 何况十一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 能在兵器上占一分便宜,自然多一分胜算,也就多一分安全。 他们利用了母亲的爱女之心,十一能怨得了母亲什么? 月娘眼眶微微发红·这事固然做得冒进了,但她确实是为了十一。*非常文学* 每次十一外出,她的心都悬着·每次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都怕这是最后一眼。 明明知道秋桃为大巫师所用,也明明不耻这些手段,却神使鬼差地将毒汁倒在十一常用来拭剑的巾布上。 也知道这事一旦被女儿知道,定会怨她,恼她。 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让女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其他都没有关系。 十一瞪了母亲一阵,暗叹了口气,提步就走。 月娘追前几步·很想问十一要去哪里,张了张嘴,终是没问出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女儿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树影中。 生死门,四门。 十一依在黑门门框上,把玩着赤水剑。 她已经是蛇国得力的死士·来去生死门,没有人敢加以阻挡。 现在四门里只得个死奴,都是在三门里与十一相识的。 但此时十一一身煞气,那些人训练完陆续回来的人,和十一打了个招呼,却不敢上前与她套近乎。 秋桃被大巫师收在门下,训练远不如其他死士那么辛苦。 并不象其他死士一样,每天回到黑门都累得象狗一样。 她刚刚得知,十一袭击平阳侯事成,只等明天事情有了结果,前往大巫师那里领功。 大巫师说过,这次事成,便脱去她的奴籍,无需再做死奴,也不用当什么死士,而是留在身边办差。 另外给她谋个好人家,虽然做不了正室,但有大巫师照看着,就算为妾,也被人欺负不了,更受不了正室的气。 说不定哪天就翻身做了当家母,从此好吃好穿,一世无忧。 秋桃想着这些前程美景,整张脸都洋溢着欢悦笑容,无法掩,也不想掩。 傲慢地扫视了浑身裹着血和泥的死士们,轻挑地笑了。 做人,还得用脑子。 蛮来,再努力,到头到大不了成为个随时可能横尸在外的死士,又有何意义? 目光转到黑门门口,看见斜依在门框上的单薄少女,笑在嘴角僵住。 秋桃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十一抬眼看来,眸光如寒芒冷泽。 秋桃两只脚象是粘在了地上,再不敢后退半步。 十一冷清清地瞅着秋桃,不动。 秋桃心虚,两手汗湿,随后想●‘所做一切,都是听命于大巫师,十一就算不满,也不能对她么样。 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 哪知刚到门口,十一兜心窝地一脚踹来,又重又狠。 秋桃下意识地闪避,然她的手脚功夫与十一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等她身体移动,那一脚已经到了胸前,将她踹倒在地,半晌喘不过气来。 十一面如冰霜,上前,一脚踏在她胸口。 秋桃渐渐回过气,怒道:“你疯了吗?” 十一冷笑,“我娘岂是你能利用的” 秋桃嘴角微抽,做出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我是为你好,并非利用吴姨。” 吴姨?叫得到是亲近,十一嘴角越加的冷,脚仍踏在秋桃胸口不挪开,蹭身下来,抽了赤水剑出来,在离秋桃面颊不到半尺的地方比划,“为我好?” 赤水剑的寒芒夹杂着血气映进十一冰冷的瞳眸,更显森然。 秋桃打了个寒战,心脏提到了噪子眼·“真是为你好,那药是上好的麻药,见血,就能让人麻痹·对你岂不是多几分胜算?” “麻药吗?”十一笑了,将剑锋压在秋桃臂膀上,“那到要试试了,也不必去寻其他人,就在你身上割上两剑,想必就能知道效果。” 听了这话,秋桃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不可以。” “不过是麻药,有何不可以?”十一神色淡淡,眸子却寒厉如玄 秋桃见十一将剑刃竖起,抵着她肩膀,吓得尖声叫道:“我没有解药。” “谁有解药?”如果蛇皇之毒有解,平阳侯也不会那般神情,十一问这话,不过是存着一线希望。 秋桃摇头·“我不知道大巫师还是陛下…···”她虽然游走在大巫师身边,但从来没听说过蛇皇的毒有解,她这么说·不过是抬出大巫师和越皇出来压十一,让十一知道,她是听令于大巫师和越皇,让十一不敢动她。 十一冷哼了一声,总算是露出了尾巴。 “既然如此,你寻大巫师和陛下给解药便可。你为他们这么卖力,想必他们对你也不会不舍得这点解药。” 十一说着,当真将赤水剑立起,剑尖抵着秋桃肩窝。 蛇皇的毒何况珍贵,别说或许无解·就算有解,大巫师和越姬也不可能把解药用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死奴身上。 当年十一被剥光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审视的时候,就发过誓,只要能活下去,绝不容人任意践踏。 谁也不行。 别人要杀平阳侯·用什么手段杀平阳侯,与她无关。 但秋桃把主意打到了母亲身上,通过母亲,来将利用她,她不允许。 秋桃这么做了,那么秋桃就得付出代价。 既然秋桃利用母亲,在她的剑上下毒,那么这毒,她就还给秋桃。 秋桃有多黑的心,能下得了多重手,那么她就得担着毒发的一切后果。 至于大巫师和越姬,这账,到了时候,她同样会算。 十一此时的眼神是秋桃没少见过的,在训练场时,十一在下杀手之前,便是这种淡漠的神情,吓得屁滚尿流,厉声叫道:“我不过是听令行事……” 话没说完,只见十一眼也没眨一下,手一沉,赤水剑已经刺入她的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秋桃虽然不知道蛇皇的毒,会有什么反应,但能用来对付平阳侯的东西,当然不同凡想。 低头看着深入肩窝的剑身,面如死灰,没有了平日的笑颜伪装,扭曲着面颊,眼里迸出仇视狠毒的目光,“你敢伤我?” “有何不敢?”十一脚下用力,顿时踩断了秋桃两根肋骨。 秋桃痛得又是一声闷哼,“今天的事,我定会禀报大巫师,请大巫师主持公道。” 十一觉得可笑,平阳侯被毒蚀,秋桃暗棋的身份已经暴露,凭着秋桃的本事,根本出不了生死门。 也就是说秋桃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 一颗没有用处的棋子,还指望能在主人那里得到什么? 虽然说打狗看主人面,但以十一现在的身份,大巫师和越姬又何尝不是十一的主人? 最看重价值的两个人,岂能因为一颗无用的弃子处置他们用得正顺手的利剑? 起身收剑,“那我便回去等着大巫师发落了。” 十一完全可以就此杀了秋桃,但她一眼也不再看秋桃,缓步而去 她公然在红门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伤了秋桃,这件事,很快就能传开。 大巫师还要用她,就算恼她,也只会暗记在心里,等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再来与她清算。{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4 兄长 十一并不打算在蛇国呆上一辈子,在蛇国荣华富贵,所不顾忌。 她这么做,另外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母亲,她虽然会不顾一切地保住她们母女,但她不喜欢,也不愿意母亲背着她,做任何手脚。 哪怕是为了她,也不行。 希望通过这件事,母亲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 十一一走,秋桃就忍着痛去寻到大巫师,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正如十一所料,秋桃已经是无用的弃子,大巫师听着秋桃的哭诉,对十一固然恼怒,但平阳侯没死,十一对他还有用处。 他岂能为了个秋桃与十一反面? 大袖一挥正想叫人将秋桃拉下去处置了,但光落在她渗着黑血的肩膀上,念头一转。 道:“你受委屈了,就留在宫中养伤,我会设法慢慢给你解毒 秋桃大喜,“那十一?” 大巫师脸色一沉,“十一胆大妄为,本巫自会责罚。” 秋桃听说只是责罚,有些失望,但不敢表露出来,磕头谢恩。 这一磕,牵动被十一踩断的肋骨,痛得险些晕了过去。 大巫师吩咐宫人将秋桃安置在与他的住处相临的一处小院,并派了四个宫女四个婆子服侍。 并指了宫里有地位的医官为她疗伤。 这是皇家小姐才能有的待遇,秋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被扶上床榻,才回神过来。 之前不过是指望能嫁个象样的人家为妾,转眼却成了被人服侍着的主子。 看着在床前转动的宫女婆子,骨头轻了三分,恨不得把她们使唤得团团转,好好过一把主子瘾。 可惜身上伤重,再加上听见外头传话说医官来了。 这医官是宫里红人,秋桃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轻狂,传到大巫师耳中·这福就能成为祸。 由着宫女扶着躺好,扮出淑良的模样。 然等了两天,也没听说十一受到什么惩罚,反而诱敌有功,受到大赏。 十一婉言拒绝越姬所赐的大院,仍和母亲住在那间窄小偏僻的小院。 但金银绸缎却堆满了桌台。 十一虽然仍为死士,但阶位却仅在夜之下,与丹红同阶,较锦娘还高了一阶。 秋桃得知,说不出的失望·但她身上伤重,又养在宫中,无可奈何,只盼早些养好伤,解去身上的毒,再另想办法。 越姬轻抚蛇皇,眉间拢着怒意,冷瞥着站在下首的大巫师,强压怒气,“还没寻到平阳侯的下落?” 大巫师稀稀拉拉的眉毛拧成一堆·“还不曾寻到。” 越姬拍案而起,“巴掌大的一个合欢林,难道他还能长出翅膀·飞了不成?” 她对强取蛇皇毒汁之事,本不同意,但想到如果能借此机会除去平阳侯,但以此和大巫师做下交易,十年内不另立新皇,那么她就可以有时间另培养一条蛇皇,来延续她的皇位。 所以才破釜沉舟地一试。 结果,大巫师说看见十一刺伤平阳侯·但两天下来·却寻不到平阳侯的人影。 万一平阳侯没有中毒,逃离合欢林·那么他们所做一切,就打了水漂·而蛇皇挤毒后,更难制出毒瘴,也就意味着越国更快地失去合欢林的保护。 大巫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之门,他已经派人严加看守,平阳侯绝不可能从之门逃走,但两天来,搜遍了合欢林,竟全无平阳侯的音信。 “怕是混进了百姓之中。” “那就全城挨家搜,无论如何要把他找出来。”越姬面色铁青。 “搜自然是要搜,不过陛下不必急燥。” “如何能不急?” “就算他逃出去了,但中了蛇皇的毒,出去了,也是废人,何足为惧?” “万一没中毒呢?” “十一用刺平阳侯的剑,刺伤秋桃,我已经派人看过,秋桃确实中了蛇皇的毒。” 越姬眸子一亮,“你可以有确定,那剑刺秋桃之前已经染毒?” “是秋桃亲眼看着吴氏把毒汁倒在十一拭剑的巾布上的,而且我派去监视吴氏的人回报,十一离开后,吴氏把那布埋藏在树下。十一刺伤平阳侯后回去寻到那块巾布,冲着吴氏大发了脾气。”大巫师信心满满。 大巫师见越姬脸色缓和了些,接着道:“秋桃也中了蛇皇的毒,将秋桃留在宫里,就算平阳侯逃出了越国,我们也可以根据秋桃的情况来判断平阳侯的情况。” 越姬绷紧的脸,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端了身边茶盅,慢饮了一口,“挑些身体好的侍儿,等秋桃毒发,供她享用。死在她房里的侍儿,让人秘密处理。” 虽然男女有别,但同是中的蛇皇的毒,性质上是一样的。 大巫师应了,正出,越姬又道:“十一那边,有何反应?” “她伤了秋桃,就再没任何动作,和平时并无两样。”大巫师对十一的安静也有些看不透。 “难道她对平阳侯当真没有半点情意?”越姬有些意外。 “看不出有任何情意,反倒是对小十七的死耿耿于怀。”少男少女朝夕相处,生出情意,就算后来见着风华绝世的平阳侯,却也生不出情意,也正常得很,所以大巫师也没有过多怀疑。 越姬点头,“可惜了小十七。” 小十七虽然是个厉害的,但终究是蛇侯那边的人,对越姬和大巫师并不多顺服,所以小十七死了越姬并不多上心。 平阳侯幽幽醒来,被赤水剑刺穿的肩膀麻痹木实,并不多疼痛。 他睁开眼,入眼是低矮昏暗的土屋顶,也不知身在何处。 身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醒了?”惯有的清冷中却夹杂着关切。 这声音,已经有很久不曾听过。 平阳侯飞快转眸,向声音传来处看去,见一个清冷峻逸的年轻男子坐在土榻边却是蛇国第一死士……夜…··· 四目相对,半晌,平阳侯喉间微哽,声音带涩,“二哥,又是你救了我。” 夜冷冰的眸子微微湿润。 原来他便是当年被高承的爆破箭所伤,被一路追杀,最后误落入蛇国合欢林中的南阳侯。 当时被一片铁片穿破了头,醒来后失去所有记忆,无意中救下丹心将他送到丹心手中,又再昏迷不醒,由清暗中收留,才活了下来。 直到成为了死士,才渐渐记起往事,但那时体内瘴毒已深,已经不能随意离开蛇国。 加上蛇国与燕皇间的一些事,需要他去查明,所以索性安心留在蛇国,只是暗中设法与平阳侯取得联系。 这些年来他身为蛇国第一流的死士,实为弟弟平阳侯的暗线。 为了不暴露身份,这些年来兄弟二人都是以特殊的方式联络,除了以死士与平阳侯的身份相拼时见过,再没有私下说过一回话。 这声‘二哥,久远到,夜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听见,“你向来稳成,这次是怎么了?”好在他回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敢多想。 平阳侯默了下去,即便是落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后悔走了这一趟。 他不来青衣必死。 夜看了平阳侯一阵,暗叹了口气“十一真是你儿时梦中所见,一直心心念念的姑娘?” 平阳侯轻点了点头“确实是她。” 夜轻抿了唇,过了会儿才道:“十一心地善良,伤你定非所愿,你……莫怪她。” 平阳侯苦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夜见他避开话题,知道这次,他真的恼了,不好再多说,“小十七父亲的旧居,平时不会有人来。” 平阳侯轻呼出口气,原来还在蛇国,“我睡了多久?” “两天,他们在合欢林里寻不到你,今晚怕是要开始搜城了,得尽快送你离开。”夜深眉微蹙,好在他回来时,蛇国正乱,没有人知道他回来,才能有机可寻。 平阳侯挣扎起身。 “别乱动,更别用真气,将毒提前催发。”夜将他按住,眸子里难掩担忧,“你可知中的什么毒?” 他回来便得知,在大巫师正拼着全力在合欢林围剿平阳侯,匆匆赶去,正好遇上昏迷的平阳侯。 他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忙将平阳侯背起,借着对合欢林的熟悉,避开追兵,出了合欢林,将人事不知的平阳侯暂时安置在这里。 这两天,平阳侯一直高烧不退,夜为了不被蛇国的事缠身,没敢暴露身形,所以只是在暗中去取药之时,得知一些不完整的消息,知道平阳侯伤在十一手中。 他取药回来,用尽了自己所知的解药,对平阳侯所中的毒,却全无效果,实在不知平阳侯中的是什么毒。 平阳侯苦笑,“蛇皇的毒。” 夜怔了,心底一片冰冷…… 十一那丫头,这一次真是走得远了。 过了好一阵,才出声道:“有一年时间,定能想出办法,我先送你离开这里。” 这些年来,平阳侯一直与凌云一起研究蛇国,自然知道蛇皇的毒是何等霸道,但这毒中也中下了,再怨天尤人,也起不了半点作用,只能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这篇文不会是虐文,大家可以安心跟文,现在这文不在榜上了,订阅这几天滑得厉害。果子大着肚子也实没精力冲榜了,但希望大家能尽量多支持,支持正版订阅,有粉红的也顺手赏一赏,让果子多些动力坚持下去。){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5 一箭三雕 平阳侯被二哥背上后背,铁硬的心,刹时软了,泪湿了长睫 他们母亲去的早,他和二哥在宫里相依为命,二哥年长他四岁,在他很小时,就严格的督着他练武。. 为了避开宫里各方的耳目,他们练武总是躲在宫后的深山里。 他如果不认真,或者练的不好,二哥打骂得他很厉害,但一旦他练武伤着了,二哥却总是背着他回去。 现在二哥的后背,不再是少年郎时的单薄,而他也不再是半大的孩子。 但这亲密的感觉,却是久违。 眼眶烫了又烫,再不是平时的淡漠侯爷,动情道:“二哥随我回去,姜国的神仙忘,可以解去合欢林的瘴毒。” 夜脚下微微一顿,摇了摇头,“我还不能离开。” 平阳侯蹙了眉,“那件事,横竖查了这多年,再慢些查也是无妨。” 夜侧脸过来,冷峻的侧影在月辉下,越加显得刚毅,“不知自己是谁,没有任何记忆的日子,我不想再过。” 初初失去记忆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夜如今想来,仍说不出的孤寂可怕。 姜国的神仙忘是洗去一个人所有记忆的丹药。 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而且这世上还有他放不开的东西。 现在平阳侯又中了蛇皇的毒,他更要留在蛇国,弄明白这毒,到底有没有解法,毕竟最了解蛇皇的人是蛇侯和越姬,以及大巫师。 “就算不服神仙忘,只要有合欢林的泉水,也可以活下去。小刀……活得甚好。”平阳侯看着地上兄长背着他的影子,如同他们儿时,说什么也不愿兄长继续留在这个人吃人的蛇国。 夜望向树梢上的月影,“当年高承送给楚国公的那些泉水,就算再怎么省着用·也应该所剩无几,如果真如我所料,过不了多久,就会设法取水·只要知道到底是何用要用那泉水,一些迷团,就可以设法解开。我等了这么多年,岂能这时候放弃?” 平阳侯望着兄长深邃的眼眸,知道再劝也是无用,暗叹了口气,“我查遍了楚公府每个角落·均不见有那泉水的痕迹。” “所以更要查。” 二人的行踪,绝不能被任何人看见,说话间,已经远离小十七的旧屋,夜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再说话,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密林之中,最后闪入蛇国的秘密通道。*. 这些秘密通道是遇上紧张情况·供越姬等重要要人暗中逃离蛇国的通道,只得蛇国极少数人知道,所以就算是搜城·也不会有人搜进密道。 绝不会有人想到,平阳侯会从这里被他送离蛇国。 夜带着平阳侯人不知鬼不觉得离开蛇国,潜入平阳侯的私密处所,与收到消息赶来的凌风和凌云汇合。 凌风以前是南阳侯最信任的左右手,这些年来,也是由他暗中与夜联系,但真正能见到夜的机会却一只手也能数得出来。 这时见着夜,这个当年让他誓死相随的少年将军,热泪满眶,单膝跪了下去·哽咽哭道:“将军……” 夜冰冷的嘴角抽起一抹浅笑,手握了凌风的肩膀,“你很好。” 当年平阳侯遇险,他与高承相搏,派凌风前往平阳府,誓死保护他的幼弟·凌风做到了。 凌风哭道:“属下无能,当年无法回救将军,这些年,明知将军身陷蛇国受苦,却无能为力。” 夜扶他起来,“你已经做得够了。” 凌云与凌风在口角上惯来不合,换作以前,凌风哭成这般模样,凌云定会笑话几句,但凌云望着当年在百姓和将士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南阳侯,却说不出半句笑话。 整了整衣冠,恭敬上前,“凌云拜见南阳侯。” 夜转眸过来,认真的打量过这位被世人传为神医的年轻男子,眼里是不掩地赞赏,“凌家男儿,个个好样的。” 凌云脸皮是极厚的,被夜一赞,脸上反而热了一热,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含笑看着他的平阳侯,“侯爷太抬举在下了。” 他虽然身在军中,但没官职,仍是以‘在下,自称。 夜笑了一笑,眼扫过平阳侯肩膀上的伤,眸子里掳过郁色,但有凌云在,比他这个不识医术的兄长更为有用,“我该走了。” 凌风急道:“将军何时归来?” 夜眸色微凛,“还得过一阵子。” 凌风知道南阳侯兄弟,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说过一阵,就得过一阵,劝也无用,虽然不舍,却也道:“凌风等将军归来。” 夜望着这个当年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也是难以平静,不忍再看,提步走向门口。 平阳侯挣扎起身,“二哥,一定要多加保重,无论如何,要保得性命。” 夜回头过来眼眶微涩,弟弟的意思,他懂,弟弟的意思仍如当年传给`他的话一样,只要能保得性命,就算是受命前去刺杀平阳侯,也不要手软,就算是演戏,也要真做。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是唯一一个曾伤过平阳侯的死士。 也因此稳稳地站在第一死士的位置上,就算是多疑的蛇侯也不曾怀疑过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剑刺在一母所生的亲弟弟胸膛上,比那一剑刺在他的胸口更痛。 夜走到门口,平阳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哥。” 夜又再回头,平静地看着已经长得与他同样高的兄弟,“还有事?” 平阳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抛给夜,“姜国的蛇丹。”这东西是越姬做梦都想要的,关键时候可以成为兄长手中的底牌。 夜握着带着兄弟体温的瓷瓶,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小十七······” 他相信三弟的为人,小十七定不会如传闻中那样,被平阳侯所杀,相信三弟定有自己的安排,他相信三弟,本不该问。 但终是问了出来,小十七是他除了面前这个血脉相通的亲弟弟以外,另一个视为亲人的人。 他性格虽冷,却无法做到不理不问。 平阳侯道:“我把他送去了姜国。” 夜愣了一下,“姜国?” “不错,一年前,我查得小十七过世的父亲,就是二十五年前被姜国皇帝逐出皇族的嫡亲太子。” 夜有些意外。 姜皇废太子的事,夜也曾听说过。 据说是姜国的太子无心朝政,迷恋四处闲游,任姜皇如何打骂,关押禁足,都收不了太子的心。 又一次被太子逃出宫,姜皇大怒之下,废除太子,断绝与太子的父子关系,将太子贬为庶民。 本以为,这样可以吓一吓太子,让儿子回心转意,回头求他,结果这一贬,太子却如同放飞的风筝,去得没了人影。 姜皇命中绝子,虽然后宫蓄了百余个妃子,却只生女儿,除了失踪的太子,再没得过儿子。 转眼,二十五年过去,姜皇已老,膝下却无子继承皇位,只得一帮叔侄虎视眈眈。 如果平阳侯消息属实,小十七的父亲真是当年被贬为庶民后失踪的太子,那么小十七就是姜皇唯一的孙子。 平阳侯将小十七送返姜国,于姜国可真是大人情。 夜一怔之后,已经了然。 姜国与蛇国本是交好,但越姬这次去姜国却处处碰壁,已经开出天价,也求不到那颗蛇珠。 越姬命他和丹红暗中窃夺,但对方却事先布下重重防范,令他们无从下手。 原本越姬在三十里外,驻下重兵,如果暗夺不成,就重兵强索。 但到了姜国才发现,姜国竟已经事先做好防御,并联络的临近的盟国相助。 即便是越姬调兵前来,绝讨不到半点好处。 夜当时没想明白这其中道理,现在听平阳侯一说,便明了了。 姜皇与废太子,与太子断绝关系,已经后悔多年,明里暗里的派人寻找多年未果。 如今得知儿子惨死在蛇国,而孙子在蛇国又是那般艰辛才活下命来。 姜皇哪能不恨? 越姬这时候去,岂还能讨得好脸色? 如果不是顾忌合欢林的毒瘴,怕是打过来的心都有。 “那丹红……” “我没告诉姜皇丹红的事。”平阳侯望定兄长,兄长对这兄妹二人,当真上心啊。 夜轻抿了薄唇,微一点头,转身离去。 丹红固然可怜,但他的经历会被皇家视为耻辱。 姜国从来不缺公主,姜皇如果知道丹红的事,定会设法暗取丹红性命。 但这件事一旦被小十七知道,难保小十七与姜皇反面。 姜皇已经失去儿子,又岂肯再失去唯一的孙子? 所以姜皇在丹红的事上,会十分头痛。 他这个弟弟的心思,远比他更为细密。 送了小十七回姜国,令姜国与蛇国反目,给他自己拉了一个盟友,同时断了姜国与蛇国的盟约,也断了越姬救治那条臭蛇的机会。 瞒下丹红之事,就算以后姜皇从别处得知丹红的事,只要没传扬开去,一颗神仙忘洗去丹红所有记忆,再给她更换身份,把过去完全抹去,顾全了姜国颜面。 平阳侯这么做,保得丹红的性命,等于卖了个人情给小十七。 姜皇认了小十七,或许有一日,小十七便是姜国的新皇。 小十七与丹红相依为命,自会记住他的这个人情。 一箭三雕。{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6 想念小十七 蛇国的死士团队由蛇侯所建。// 越皇和大巫师虽然可以调用死士团队,但最终的大权却在蛇侯手 在蛇侯、越皇和大巫师三人之间出现分歧时,死士团队自然是听蛇侯的。 好在这些年,蛇侯、越姬和大巫师三人达成共识,相安无事。 但越姬和大巫师心中的阴影终究是有的。 于是,死士是越姬和大巫师手中的剑,也是刺。 夜身为死士团队最高的领导者,更是一把让越姬和大巫师爱极,又忌极的双刃剑。 蛇侯在的时候,凡事由蛇侯出面,越姬和大巫师自然不担心夜。 可是蛇侯这许久,仍无音信,他们对夜的顾忌也就越来越重。 越姬接住夜抛来的小瓷瓶,打开来看了看,满脸的诧异与惊喜。 这瓶里装的,正是她亲自前往姜国,而不得的蛇丹。 当时姜国的态度,软硬不吃,她离开姜国,把夜留在姜国,也是不得己而为之。 夜虽然签下生死血契,但夜的本事无人能及。 他不但功夫好,头脑更好,头脑太好的人,并不好使唤。 留下夜,是福是祸,越姬心里一直忐忑。 那么做,也只是报着一线希望,不想他真的拿到了蛇丹。 现在他竟拿出蛇丹。 越姬按捺欢喜,和大巫师交换了个眼色,“你要什么?” “丹红的解药,以及让丹红离开越国。”夜的声音是惯有的冷清,不带感情。 “这些年,你为丹红做了那么多,既然有心,何不将她收在身边为姬妾?” 放丹红走,越姬并不多舍得,但能得蛇丹·让蛇皇康复,别说一个丹红,就是散去整个死士团,也是值得。 再说大巫师的失误·让丹红离心,留着只怕非福,是祸。 如果放掉丹红为条件,换一个夜,这买卖实在占了大便宜。 “夜习惯了一个人,不想有任何束绊。” 夜、越姬和大巫师都明白,因为小十七的事·丹红继续留在越国,定难再象以前一样‘忠心,卖命,她不来找大巫师报仇,大巫师也不敢留她性命。 小十七的事,已经让夜不满,如果再杀了丹红,不知会不会激怒夜,做出背叛他们的事。 如果夜背叛·后果难以预料。..bsp; 越姬恼大巫师急功近利,不计后果,但事情已经如此·再埋怨也是无用。 如果能让丹红远离越国,倒也是个两全之计。 看向大巫师,“大巫师认为如何?” 大巫师派小十七出去,也是意在削弱夜的势力,现在目的达到,自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取出解药,抛给夜,“这药本是要给小十七的·可惜他······唉,说起那件事,我也有责任,还望丹红别耿耿于怀才好。” 夜接下解药,打开瓶塞看了看,确实是淫蛊解药·信手揣入怀中,淡道:“丹红定会明白大巫师的一片苦心。”说完转身就走,可以说傲慢之极。 他顺着大巫师的口风,所说的话,更让大巫师变了脸色,这人太过放肆。 越姬把玩着小瓷瓶,扫了眼沉下脸去的大巫师,娇媚一笑,道:“夜是在天上飞翔的雄鹰,不是金丝笼里取宠于人的金丝鸟儿。既然是雄鹰,自然有雄鹰的活法。不管他怎么活,只要关键的时候能用上,就可以了。” 大巫师深吸了口气,让怒气散去些,“我怕丹红不肯就此罢休。” “她离开越国,就再不能近得你的身,还能拿你怎么样?小十七和夜在,丹红自是不舍得死的,那么你那毒固然有用。但小十七死了,而看夜的模样,确实无纳丹红为妾的意思。丹红没了想头,存了死心,那毒还有什么用?” 越姬嘴角抽出一抹嘲讽,当初干那蠢事的时候,难道不曾想过这些后果?如果丹红一心为小十七报仇,连死都不在意了,还会在意身上的淫蛊?再说那淫蛊威胁到的是清和小十七,而非丹红。 丹红那残破之身,早声名狼籍,她不舍的是小十七和夜,哪能在乎自己? 大巫师不近女色,自认为丹红怕着他的淫蛊,不敢反,当真愚昧可笑。 “蛇侯不在,如果你再动了丹红,激怒夜,你敢保证拿得住夜?” 大巫师想着夜手中的剑,暗打了个哆嗦,如果说越国谁能轻易的取他性命,那就是夜。 朝门外望了一望,默认了越姬的话。 他们不知,夜出了大殿,到了无人处,站定下来,回眸冷笑。 一颗蛇丹能换取他们信任。 如果不交出蛇丹,他们如何能相信他? 处处防着他,他如何能查出蛇皇之毒的解法? 蛇丹固然可以在关键时候保他性命。 但他一人生死,能换得蛇皇之毒的解法和丹红的自由,他何乐而不 又下了一夜的雪,天亮时天才放了光,琉璃瓦上盖了厚厚的一层白,比平时虽然更见亮堂,却平凭了几分萧索。 十一买来香烛,摘了一捧长青树枝,站在小十七的屋前。 屋外坟前有烧残的香烛,又摆了水果馒头,可见丹红是回来过的。 只是此时房门紧闭,不知丹红又去了哪里。 十一进屋收拾了一套小十七常穿的衣裳出来,见惯生死的她,说不出此时是悲,还是痛,只觉得心里如同灌了铅,沉得心跳仿佛已经停止,任她大口的呼吸,仍透不过气。 小十七死不见尸,无法安葬,只能依着他的爹娘,立上一个衣冠冢。 按理,这些该丹红来做,但迟迟不见丹红,也不知丹红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 与其寻着丹红,给丹红陡加悲伤,倒不如她去做。 十一给小十七的爹娘上过香烛·拜了几拜,才在右手方选了棵长得极好的长青树下,拿了铁锹在树下掘坑。 身后传来风吹衣袂的声音,十一回头。 却见丹红正从踏着树稍上飞落·十一不知多少次见过丹红从树上轻飘飘地飞落,如同花中仙子一般轻盈,而这时,丹红却是直跌下来,裹了一身的雪,好不狼狈。 十一吃了一惊,正要抢上相扶·丹红已经先行爬坐起身,头发被摔得微微散乱。 两眼迷离,一张脸如同死人一样白,一身的酒气,显然不知才在哪里醉宿醒来。 起了几次身,都还没站稳,就又摔倒,她索性不起来了·就坐在雪地中,看过十一,看过十一掘的坑·再看过放在一边石头上小十七的衣裳,看定那套衣裳,视线就不再挪开,呆呆地,怔怔地,全无表情。 看似无悲无痛,但十一却觉得此时的丹红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从这世上完全地消失。 十一眼眶微涩,不久前,丹红还拉着她的手·柔声叮嘱,“我把小十七交给你了。” 如今回来,却物是人非。 十一心头酸涩,很想走上前,扶起坐倒在雪地中的美丽女子,跟她说·“对不起,我没看好小十七…···” 但到嘴边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噙了泪,回头继续掘坑。 丹红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看着,看了一阵,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酒壶,坐在那里慢慢地饮。 十一眼角余光瞧见,暗叹了口气,小十七的死,怕是让丹红面临崩溃。 掘好了坑,捧着衣裳,呆望着掘好的土坑,却放不落手。 虽然只是一套衣裳,她却觉得,这一放,她与小十七当真就再无相见之日。 自出现后,一直没出过声的丹红抬眼看来,“为何不葬?” 十一回望过去,小脸微白,“葬了就看不见了。” 丹红幽幽道:“不葬,也是看不见的。” 十一的唇哆嗦了一下,是啊,小十七已经不在,不葬也是看不见的了。 树上积雪落下一块,在树枝上砸散,四处飞溅,溅在十一唇边,她丝毫感觉不到冷,反觉得心底透起一股寒气,越来越冷,得到后来,竟将整颗心牢牢裹住,结成冰,一呼一吸间,都冷得刺骨,冷得透心的凉。 但不知为何,那冰冷中,十一又仿佛隐隐觉得小十七未必真的不在。 “或许小十七未死……” 她问起小十七时,那个人含笑反问,却并没正面回答她,或许…… 还另有隐情。 她并非想为那人寻什么开脱理由,但就生生地起了这么个念头。 “未死?”丹红默默地饮了口酒,如果未死,她又来葬什么小十七?“小十七知道你葬他,定会欢喜。” 有她和清的事在先,小十七平时没个正经,但做姐姐的她,如何能看不出小十七的心思,如何能感觉不到小十七的一缕情丝,牢牢地缚在了十一的身上。 十一默然,二人一站一坐,又静了下来,再不说什么,各自呆呆 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十一回头。 竟是锦娘拿着一些香烛走来,十一眼角掠过一丝冷意,她还有脸来。 锦娘看见十一,神色一僵。 关于小十七的事,如果十一在丹红耳边吹上什么风,对她更加不利。 小十七没能回来,她就想到了定有这天,好在这事本是大巫师决定的,她完全可以把这事推到大巫师身上,设法化解丹红对她生出的恨意。 (谢谢亲们的打赏和粉红票票哦,今天早上出去,不知是不是走得急了些,上腹痛得厉害,回来躺了半天才回过气,所以更新晚了,见谅。){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7 别扭 锦娘走近,路过丹红身边时,略停了停,继续前行。// 丹红终于动了一下,红唇中低低地吐出一个字,“滚。” 锦娘脸色微变,“我只是来看看小十七······” “滚。”丹红提高音量,打断锦娘的话。 锦娘向丹红看去,后者面无表情,连眼风都不朝她扫一扫,“丹红,我只是……” 丹红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慢慢转身锦娘,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再不滚,就算你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我也让你死无全尸。” 小十七死了,锦娘自是怕见丹红的,但她在越姬身边已久,平时谁敢跟她这么说话,就算是现在心虚,听着也觉得刺耳,声音也提高起来,但见丹红醉醉熏熏,也不敢激她,怕她酒后失去理智,仍压着脾气,“我一片好心……” 丹红一听‘好心,二字,眼底浮起杀意,摇晃起身,阔袖下寒光闪过,露出一截雪亮剑身,那是丹红杀人的武器。 阴森笑道:“不曾看见人的‘好心,是何物,既然你有,我就取出来看看,到底何为‘好心,。” 锦娘吓得倒退两步,“你疯了?” 丹红蹒跚上前,“是啊,我是疯了,我早就该疯的。” 她回来后,得知小十七失踪的事,如五雷轰顶,她不见十一,是怕见着小十七心爱的姑娘,更加悲哀失控。 忍着悲痛把来龙去脉打探了个明明白白。 她身为蛇国第二死士,自有自己的一支人脉·和打探消息的办法,小十七失踪的事,不过一日时间,也就被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锦娘在这里面所扮的角色,她又如何能不知道? 虽然锦娘只是大巫师面前的一个小角,但丹红又哪能不恨? 不过她最恨的不是锦娘,也不是大巫师,而是自己。 如果不是因她所累,小十七不会不理不顾地挺而走险·更不会这般不明不白地丢掉性命。 她脑海中满满都是小十七儿时可爱的面庞,笑嘻嘻地围在她膝边,唤着姐姐。 爹娘将那么可爱的他,交给自己,自己却把他丢了。 那些依赖的声音,全变成利剑绞着她的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丹红心如死灰,再无生念,只是心底还残留着一点执念。 等夜回来,再见他最后一面·便杀掉锦娘,再设法杀死大巫师,最后自决爹娘坟前。. 她避着,绕着不见大巫师和锦娘,将自己浸泡在酒水之中,撑着不让自己丧心失狂,等不到夜回来。 这时见着锦娘,即便是被锦娘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一激,也勾起满腔的恨意,哪里还忍得住·嘴角噙着冷意,掠身而上。 丹红即便在醉中,手上功夫丝毫不减·她杀心已起,出手又是毫不留手的杀招。 锦娘吃了一惊,想要避,却被丹红刀光裹住,一时间,竟不知何处为实,何处为虚,避无所避·眼看要被刺杀在丹红剑下。 一支素手突然伸来·在丹红手腕上一推,令丹红刺出的剑偏了开去·削去锦娘耳边一缕发丝。 刀锋回转,划过十一手臂·十一素白的衣裳上浸出一抹艳红。 十一回头过来,瞪向被吓怔的锦娘,“还不快走。” 锦娘这才回神过来,再顾不得什么颜面,丢下手中香烛,飞奔逃去。 丹红怒喝,“放手。” 十一紧握丹红手腕,“你现在不能杀她。” 锦娘不是不该死,但十一知道,丹红一旦杀了锦娘,就不会再给自己留活路,会再去杀大巫师,越姬。 那两个人绝不是丹红能轻易杀得了的,到头来,惨死的仍是丹红。 小十七无论死活,都不愿看见这样的结局。 丹红杀心已起,加上酒液的麻痹,哪里还有理智,但潜意识中仍知道不能伤了十一,所以只是抵死挣扎。 十一死死控制着丹红,不容她挣脱,正想腾出一手,将丹红打昏,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深邃的眼眸锁定她的眼,线条刚毅的薄唇微微抿着,令冷峻的脸庞显得冷硬。 十一象迷失的孩子突然见到大人一般唇一哆嗦,低唤出声,“夜。”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丹红身子一僵,转头看去,在看清那笔直身影时,全无表情的脸,终于微微扭曲,紧绷着神经在这一瞬松了下来,眼前一黑,身体也随之失去重心,向前扑倒。 十一忙将丹红一把抱住,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不让丹红摔倒下去。 夜向这边大步行来。 十一的唇微微发白,长睫微湿,“夜,小十七他······” “我知道了。” 是十一熟悉的冰冷声音,但在这瞬间如同脱线的风筝,被重新拽住绳索,不必漫无目的地飘零摇曳。 夜将丹红接过,打横抱起,深看了十一一眼这双眼一直是清澄无害,此时眼底却拢上一抹,他离开前不曾有的刻骨痛楚。 他不知这痛是因为小十七,还是为了三弟。 夜垂下眼睑,掩去眼底深处掠过的一抹痛意,视线落在十一受伤的手臂,“要紧吗?” 十一轻摇了摇头,“皮外伤。” 夜略一点头,抱着昏迷过去的丹红向前走去。 十一才见着夜,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忙跟了上去。 只走出几步,丹红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将她抱在怀中的竟是心心念念的人。 夜见她醒了,便要将她放下。 丹红拽紧了夜的衣襟,大眼一眨,滑下两行泪声音轻颤,“别。” 自从清的事以后,何时见过她这般柔弱。 夜欲松开的手臂,重新稳住,仍抱了她前行。 十一瞧着这一暮,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该打搅他们二人的世界,停了下来。 夜随着十一一同停下脚步,转身过来见十一正向反方向挪着步子,浓眉一沉。 十一天不怕地不怕,对夜却是怕的,见他变脸,唬得即刻站定,不敢乱动。 夜深看了她一眼,抱着丹红向前走去。 十一拧着眉头,犹豫着该不该跟上去。 夜走得很慢,不见十一跟上,回头瞪来。 十一轻咬了下唇磨蹭着跟了上去,夜才加快了步子。 十一望着前面高大笔挺的背影,心里嘀咕,丹红需要心爱的人安慰,而夜正好是这么个人。 此时正是他们二人,你情我哝,哝着哝着,就把事成了,或许就此成就了一双美鸳鸯,丹红也不会再有死心夜也不用再孤独。 这时候,她在旁边杵着叫什么回事? 夜好似能听见她的心声,回过头来冷瞪了她一眼。 十一忙将嘴闭紧,生怕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走快两步,老实地跟在他身后。 夜这才不再理睬她,健步如飞。 丹红的住处颇为奢华,三套一的院子,又有老奴和侍女服侍。 夜挥退下人抱着丹红径直进了丹红寝屋。 十一跟在后头到了寝屋外间,就不再跟着往一旁的凳子边靠,既然不能走老实呆在这儿侯着总是可以,也不必到里头碍眼。 哪知刚刚转了方向,夜又冷冷地瞪了过来,“跟来。” 十一对惯了夜的冷,听着这声音,仍打了个寒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夜如此着恼。 扫了眼夜怀中丹红,后者已经哭得软得没了骨头,完全地依在夜结实的胸脯上。 十一心里疙疙瘩瘩,更觉得此时此刻,她不该呆在这里。 但再次对上夜冷若眼霜的眼,暗吸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挨了过去。 她不知,她每一次犹豫后退,夜心里就添上一层堵。 这丫头难道当真对他没有半点情意,就这么想,将他和丹红凑在一块? 夜将丹红放上床榻,丹红微颤的手死拽着他的衣襟不放,象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小十七终于因她没了性命,丹再无颜活在这世上。 这些年来,清在丹红的心中渐渐淡去,她对夜并不敢奢望,但他终是她在这世上唯的执念,这怀抱是她渴望已久的,只望在死前能在他怀中呆上一会儿。 从这世上离开的那会儿,能带着他的温暖。 饶是夜性子再冷,再不近女色,这会儿,也不忍心将如同将尽的灯芯的丹红从怀里丢开。 微锁着眉心,由着丹红依在他胸前,在榻边坐下,抬眼向十一看去。 十一自然不会怀疑夜有让人观赏暧昧地喜好,但此时此情,更别扭过看蛇侯在床上与美女腻歪,恨不得隐去身形,垂着眼,唯恐余光瞟到榻上相拥的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左脚尖踩着右脚尖,巴望着夜早些把话交待了,能早些离开。 夜瞧着十一不自在的样子,浓眉越蹙越紧,再想着三弟的话,心下越发黯然。 丹红见夜令十一跟随,知道夜不愿与她更多的亲近,朝十一看去,后者是一派顺服乖巧。 心想,十一这副模样恐怕要惹得夜不开心。 果然见夜睨着十一的眸子拢上一层愠意,心底一片怅然,他果然是在意十一这个小姑娘的。 夜越是看十一,十一心里越是别扭,抱着个需要安慰的美人,却一声不出的瞪着她,叫什么事? 给大家推荐本书,找书看的亲不防看看。 月梢《秀色》(书号:3)腹黑美男追妻记,新鲜完本,欢迎开宰~{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8 还情 十一不知道夜与平阳侯的关系,横思竖想,自己唯一的错是没把小十七看好,但小十七那性子,是她看得住的吗? 小十七出事,他们会难受,难道她就不会吗?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恼火,抬眼起来,迎着夜冰冷的目光,瞪了 夜愕了一下,暗叹了口气,她对过去什么也不记得,又是这般环境,活着已是不易,还能对她强求什么? 收回视线,才发现丹红一直静看着他,乱麻麻的思绪抛开,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塞到丹红手中,淡声道:“离开越国。” 丹红握着那个药瓶,怔了,定定地瞅着他,半晌才凄然一笑,“我不会离开。” “你必须离开。”夜口气决绝,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继而低头在她耳边,用只得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小十七未死,不久会成为姜国太子。你不离开,如果被姜皇所知,必千方百计杀你灭口,一旦被小十七所知,你叫小十七如何,保你叛国,一生被姜国追杀。重返蛇国,做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士。还是弃你,然后永世不得心安?” 他同情丹红,固然不会将她看轻,但皇家人情凉薄,为了颜面,哪里会顾惜一个名声狼籍的公主的性命? 丹红要想活命,只能远离蛇国,隐性埋名,与过往断绝一切关联。 让这世间再没有淫名满世的蛇国丹红。 丹红惊看向他,是她熟悉的,如同冰石的英俊面庞。 那双眼里从不含任何感情,但说出的话,绝不容人怀疑。 十一见丹红神情有异,但既然夜要压低声音,就是有不想她知道他所说的话,不管如何好奇,也不能去问。 夜瞟了一脸好奇的十一一眼·接着低声道:“正因为小十七,姜国才与越国解盟反面。” 丹红整个人在夜怀中僵住,如同石头人一般。 不知是惊,是喜·还是忧。 她不知丹心为什么将成为姜国太子,但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丹心还活着。 虽然不可思议,但夜从来不是胡乱说话的人。 而且姜国与越国解盟之事,是她亲眼所见。 想来是夜晚归的这些天,得知了姜国反目的原因。 她对夜的话,不会有任何怀疑·但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一时间让她无法消化,只是愣愣地看着夜。 夜说完这些话,慢慢退开,放开手来,将拽着自己衣襟的手扳开·令她躺好,站起身来,步下床榻·仿佛什么都不曾说过,也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丹红手中紧拽着那个瓷瓶,终于失控哭出了声。 是喜极而泣,也是痛极而泣。 喜,自然是丹红尚在人世。 痛,是因为她知道手中拽着的是什么,淫蛊的解药。 这东西被大巫师看得如何重要,丹红再清楚不过,要得到这解药,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无法想象。 她不知夜用什么办法得到,但有一点可以清楚,夜一定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 夜为她所做,太多,太多。 如果夜是爱她的,她可以倾自己一生去爱他·为他做一切,能为他做的,以此来回报于他。 可是他心里没有她,就算她为他填上性命,也暖不了他孤寂冰冷的 他不需要她。 丹红心里痛极,宁肯他什么也不为她做,任她死去,起码可以心安。 但如今她如何心安? 即便是给她做牛做马,也无法心安。 夜不再看丹红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十一看着嚎嚎大哭的丹红,又看向走向门口的夜,杵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子,是让她去安慰丹红,还是跟他一起离开? 不知丹红为何而哭,就算安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丹红哭得痛心裂肺,这么走了,又太满情寡义了些。 正左右不定,夜冰冷的声音传来,“不走?” 十一轻嘘了口气,不放心地望了望仍在痛哭的丹红。 继而想到,她肯这么哭出来,便是去了死心。 这时候,不该去劝慰什么,而是由着她独自发泄。 放松手脚,向门外溜去。 夜看着小心翼翼的十一,不禁哑然。 深眸不由地暗了下去。 这丫头心地纯良,如非大巫师和越姬迫得厉害,她如何能对三弟下得毒手。 她为了何住母亲,不得巳而为之,能怨她什么? 然蛇皇之毒,令三弟陷入绝境,往后的日子不敢去想。 如此一来,就算她是三弟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三弟也不可能不恨? 以三弟的手段,她的日子怕是不会再好过。 要想解去他们二人之间的死结,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蛇皇之毒的解 十一被夜看得头皮发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小十七···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耿耿于怀。”夜声无波澜。 十一心想,既然你这么想,做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来,毕竟小十七是所有人心里的痛。 头顶再次响起夜的冰冷噪音,“你可知,这次用蛇皇之毒伤了平阳侯,惹下大祸?” 夜已经知道,大巫师用蛇皇迫她们母女诱平阳侯入合欢林的事。 就算大巫师令她用毒,但以平阳侯的身手,就算她伤不了他,也无可厚非。 平阳侯这么容易伤,蛇国何需花费这么多年时间,培养这许多死 所以,她只需将三弟诱入合欢林,这场交易就可以达成,她根本不必做的这么尽。 这一剑,生生地令三弟掩去心底的柔情,换上了恨。 用蛇皇之毒伤平阳侯的事,是十一心里的一根刺。 然下毒的是母亲·无论后果如何,她都只能自己担着,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毒是母亲下的·否则母亲定会遭到平阳侯的无情报复,咬唇,沉声道:“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夜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十一慢吸了口气,抬起头,重复道:“是,我别无选择。” 如同他第一次看见她抬起的眼,是一双清澄无波的眼。 夜心底某处软软地陷了下去·暗叹了口气,或许真是天意弄人。 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是否知道三弟这个人,如果知道,是否还能下得了这个手? 或许有记忆的她,会是另一番情境。 “罢了,你回去吧。”夜背转身,“这一年内·不要离开越国。” 三弟中了蛇皇之毒,恨十一的,不仅仅是三弟·他所有手下,都恨不得食她的肉,饮她的血。 只要不是三弟亲自出马,她只要在合欢林内,那些人暂时奈何不了 而这件事后,大巫师和越姬暂时也不会再动十一。 平阳侯这一伤,燕越两国的关系固然更为恶劣,但对合欢林最为熟悉的平阳侯无法再坐阵亲征,越国有合欢林相护,燕国大军不敢轻易涉险。 越国动不了·仇恨自然会发泄到个人身上,这个个人自然是伤平阳侯的十一。 十一就会成为被报复的对象。 如果十一死了,矛头会重指向越皇和大巫师。 所以,在这期间,越姬和大巫师不会再让十一离开越国,做任何有危险的事。 相反·会设法尽量保住她的安全。 只要十一好好地呆在蛇国,对方的矛头就会对准十一,而越皇他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喘口气,设法重振蛇皇淫威。 而寻常人无法随意穿过合欢林的毒瘴,要杀十一,也是难如登天。 所以十一只要不离开蛇国,暂时是安全的。 十一见夜不再有责备她的意思,松了口气。 又向丹红的寝屋望了望,寻思着丹红将要离开,夜心里定不好 或许夜会返回丹红身边,二人再说说话。 又或许,夜会想一个人静静。 这时候,她实在不方便留在这里。 向夜行了一礼,如飞而去。 夜看着远去的十一,冰眸轻抬,遥望向远处天空,低声呢喃,“清,我这般,欠你的,也算还清了。” 原来,清是还身为南阳侯时的副将,随他出生入死。 一次重要任务中,陷身合欢林,身中瘴毒,索性隐去身份。 受尽酷刑,仍一口咬定只是一名江湖游散之人。 佯装受刑不过,卖身蛇国,成为蛇国第一批死士,暗里给南阳侯暗传消息,成为南阳侯在蛇国的暗线。 南阳侯重伤下将丹心送到丹红身边后昏迷,被清发现。 清大惊之下,将南阳侯救下,发现南阳侯失去记忆,说南阳侯是自家远房的堂兄弟。 然那时的南阳侯虽然只得十来岁,却已经名远天下。 他的相貌又哪能没有见过? 为了保下南阳侯的性命,清以服下腐心丸,忍受三日三夜腐心之痛来否认南阳侯的身份。 后来明里暗里,几经生死地经过蛇侯、越姬和大巫师的试探。 好在南阳侯完全失去记忆,最终才取得那三人的信任,二人得以保住性命。 再后来,清想方设法助夜恢复记忆。 清对南朝侯完全保留地奉献了自己的忠诚,清最终惨死。 他所做的一切,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恢复记忆后,对清更是感激。 清心中所爱只得一个丹红。 清虽死,夜如何能不拼死,为他保全丹红姐弟? 等丹红离开蛇国,再设法索要一颗神仙忘,解去丹红体内瘴毒,让丹红如同平凡女子一样生活,他也对得起清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79 可怕的事 这夜,十一在小院的树杈上,望着远方夜空坐了一夜。// 这一夜,十一只是这么望着远方,什么也没想。 以前想的太多,想留住太多,想得到太多,但最终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得到。 与小十七之间的情,想在平阳侯那里得知过往的记忆。 但一切都成为乌有,倒不如什么也不想。 月娘在窗后偷偷看了女儿一夜。 十一与小十七的生死相交,她哪能不知。 而平阳侯是天下少女的梦,有几个见过平阳侯的姑娘不怀春? 何况女儿与平阳侯几番纠葛,对平阳侯上心,也是难免。 虽然知道平阳侯,不会是女儿的良人,女儿绝对不能与他有过多的纠葛。 想劝,却又无法劝,毕竟平阳侯的事,而她而起。 先是小十一的死,再是平阳侯的事,月娘知道女儿心里难过。 她几次想去叫女儿入屋休息,走到门边,却是不敢。 她对女儿终是有愧。 天没亮,丹红轻飘飘地落在十一脚边枝头。 十一慢慢收回望着远方的视线,看向只过了一夜,便憔悴了不少的丹红,“要走了吗?” 她虽然没能听见夜与丹红的谈话,但隐隐能猜到,夜是要丹红离开。 丹红瞧了十一一阵,轻点了点头,“夜…···”她欲言又止。 十一静静地等着,丹红最终只说了一句,“以后,你自己保重。”就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中。 就连会去哪里,都不给机会十一问上一问。 夜是丹红心底的弦,她离开了蛇国,要再见面,便不能如现在这般容易。 她想,丹红定是不会舍得的。 十一轻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即便不舍,但真的舍了,渐渐地,总能淡忘。 淡忘后来去无牵无挂,岂不逍遥自在。 一时,十一竟有些羡慕丹红。 从此后,蛇国再没有丹红艳丽的身影。 同丹红一样无声消失的,还有重伤的紫云。 紫云在红门只是一个死奴的身份,而她另一重身份,却是一直是不为人知道的存在所以紫云的消失,就如同红门里消失一个死奴那么不引人注意。 蛇侯始终是没有出现,转眼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十一不曾见过夜。. 而秋桃身上的毒却毫无意外地发作。 同时,长年驻守在合欢林外的燕军无征兆地撤去。 越国宫内外,一片欢声。 坐在高殿上的越姬和大巫师神采飞扬,传令殿下歌舞七日七夜。 隐在人群后,抱着手臂依在盘龙石柱上的夜俊脸紧绷,眸子越发如同千年冰潭,冷得没有一丝暖意。 十一仰面躺在床上眼睁睁地望着头顶床帐,却心平如水。 月娘到挨着床沿坐下,“平安,难道你对他,真上心了?” 十一当然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是谁,淡淡道:“不曾上心。” 月娘坐了一阵,见十一无意再开口,只得叹了口气走开。 没过两日,十一发现不时有宫人将年轻的男子秘密送往秋桃寝宫,每过七日便又有人在半夜暗抬了沉重的布袋出来,悄悄出宫,将布袋葬在城外十里外的乱葬岗。 每到这时候,十一总暗随宫人,等宫人离去,将布袋掘出查看。 布袋里装着的都是男子的尸体初时男子尸体并无异样,只是眼眶深陷,象是纵欲过度,脱虚而亡,但渐渐地送出来的尸体出现腐烂,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到得后来竟烂得见骨。 可以想象得到,如此下去,七日后送出来的尸体恐怕当真是白骨一 十一抿紧着唇,本亮如星辰的瞳眸没有一丝光亮。 果然如紫云所说。 现在秋桃如此,想必平阳侯也是如此······ 从秋桃那里出来的男尸越来越糟糕,越姬和大巫师却越来越开心释 这样一来,平阳侯往后的日子都将辗转在床榻之上,纠结的都是身下美人变枯骨的过程,哪里还能有心思来对付越国? 而蛇皇服下蛇丹,制毒能力果然没再衰退,只是也不见涨。 合欢林中毒瘴虽然稀薄了许多,但也总算不至于完全消失·令越国完全失去这层保护屏障。 只需尽快培养出第二个蛇皇,越姬就能保住皇位,扩张越国领土。 但没过多久,越国宫殿上宫拢着一层化不去的阴影。 越姬将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摔了一地。 越国贵族,大臣家的女子不断有人失踪,这些女子包括越姬的姐妹,侄女。 掳去这些女子的人,丝毫不隐瞒去向,这些女子,长相平庸的被当场杀死,而相貌姣好的,均送上了平阳侯的床榻。 平阳侯中蛇皇之毒的事不再是秘密,沸沸扬扬地传了开去。 这些事,虽然都不是平阳侯所为,但终究是他的部下。 很快,原本让人闻而变色的‘平阳侯,三个字,在旁人心中,更如鬼似魔。 越国朝堂之上,失去妻女的众大臣怨声四起,指控不该用此卑劣的手段对付平阳侯,引来平阳侯的人无情报复。 越姬刚失去两个最痛爱的小妹妹,本是痛极,还得对着这一大叠地声讨,怒火冲天。 然不管她怎么怒,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否则她一旦被众大臣孤立,这个皇位同样难保。 再有十日,便是越国大庆的日子。 每年大庆,必须由皇家贵女,前往天瑶山山顶取吸食日月精华的天泉水回来祭拜祖宗。 然出了这事,皇族各家贵女即便是在家中,也是房门紧闭,谁还愿意前往天瑶山? 越姬眉头一展,想出一个主意。 她令四个长相美貌的女子死奴扮成贵族女子前往天瑶山,如果途中当真被平阳侯的人所掳,她们四人便适机接近平阳侯·将其刺杀,永绝后患。 十一见过平阳侯数次,平阳侯的手下定会认得,而平阳侯伤在十一手上·平阳侯的手下恨十一入骨,派十一行刺,未必能见着平阳侯。 再说十一是她手中王牌,自然不能轻易派出。 所以此前派出的死士,均是不曾外派过的新人,不必担心被人认出,从而暴露刺杀行动。 派出去的四女·果然尽数被平阳侯的手下掳去,两个月后,逃回来一女,名香兰。 是日,偏殿。 香兰脸色煞白地跪在陛中,衣衫随着瘦弱的身体,不住轻轻颤抖,即便是已经回到越国·想着这两个月的经历,仍感到害怕。 夜抄手依在殿堂阴暗的角落窗边,淡漠在望着窗外·对殿中之事,漠不关心。 十一站在一侧,漠无表情地看着,表面看来,对眼前之事,也浑不关心。 锦娘神色却有些紧张,偷看了眼坐在上头方的越姬,沉着脸向香兰喝问,“你们四人,竟无一人得手?” 越姬紧拧着柳眉·秋桃日日与那些男子交-欢,任有上好人参等贵重物品补着,也虚脱得不成样子。 平阳侯就算身体再好,这几个月下来,也该虚弱过普通男子。 这次派出去的四女,虽然身手虽然不是顶尖的·但个个不弱,就算不带兵刃,赤手杀死个壮汉,绝对是轻而易举,何况是日夜在女人身上纵欲的人。 香兰怯怯道:“香兰不曾见到平阳侯。” “什么?”锦娘提高了声时,她居然连平阳侯都不曾见着,就逃了回来。 香兰只得重复道:“香兰不曾见着平阳侯。” 锦娘一脚将香兰踹翻,“你居然临阵脱逃,当真该死。” 香兰眼里尽是恐惧,身子烁烁发抖,“如果香兰见着平阳侯,便无人回来向陛下禀报情况。” “还敢狡辩。”锦娘又待要打。 越姬抬手拦下,看定座下一脸惧色的香兰,身为死士,并不怕死,能怕成这般,多半另有隐情,“她们三个见着了平阳侯?” “应该是见着了。”香兰眸子里的惧意更浓。 “既然如此,以她们的身手,难道竟无一个得手?” 平阳侯的本事和心机,就算见着不能得手,越姬也不意外。 “无法得手。”香兰想着进入平阳府的日子,简直如同噩梦。 越姬沉声问,“为何?” 香兰打了个哆嗦,唇抖了抖,道:“他不用生人,只用死尸。” 锦娘面色大变。 十一神色不变,却慢慢垂下眼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何味道。 越姬倒抽了口冷气,“什么?” 香兰猛地抬头,眼里是掩不去的恐惧,“她们都是被弄死了,才送进平阳侯的寝室。” 锦娘唇微哆嗦了一下,“你……你说他只用死尸?” 香兰点头,“我亲眼看着她们三人被掐得死得不能再死,才送进去。一个死人,如何有机会下手?如果香兰不逃,也只是一具死尸送到平阳侯的榻上。” 锦娘是见惯蛇皇淫虐女子的,仍觉得喉间发哽,阵阵作呕,“除了我们越国的女人,别国的女人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哪怕是燕皇赐的女子,也是如此。”香兰脸上爬了一层粟粒,“平阳侯用过的女尸,均有专人抬出,就在隔壁院子里,焚烧制为花肥,所以隔壁院子的花开得特别的好。府里的侍儿还摘了来,给府里养着的美人们戴……说那花在别处断然不会开的这么美……” 大家一定会觉得严寒吧,不过其中的玄机,大家以后会知道的,果子在这里就先卖个关子了,回婆家看公婆去了,祝大家周末快乐。{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0 影射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1 夜探蛇皇寝宫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2 行动开始 宫女们捧着华丽的衣衫推门而入,两盏茶功夫就把越姬收拾当。..bsp; 越姬轻拍蛇皇,柔声道:“朕有些要事要去办,晚些再回来陪你。” 蛇皇不舍得在越姬脸庞上蹭了蹭,懒洋洋地游向隔间,接着泡澡睡觉。 越姬带了人匆匆离去。 十一听力极好,也只能听见,平阳侯、大巫师和下任皇女三个词语。 她对平阳侯的事极为上心,见越姬如此慌乱,行色匆匆,心想,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飘身出屋,认准越姬离开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没追出多远,便见越姬径直坐上软轿,向宫门方向而去。 越姬平时极少出宫,而这次出宫,更是仓促,竟连仪仗队队也没来得及吩咐,可见真有火烧眉毛的急事。 十一更不迟疑,隐在暗处,远远吊在后头出了宫。 越姬出了宫,越走越偏,最后进了一座僻静的院落。 十一避开宫人,绕着高墙,寻了一处有花树掩护的地方,翻墙而入,顺着脚步声的方向悄悄潜行过去。 见前方是一间大屋,十一抢先一步,攀上房梁,藏身在足有一人粗的梁后,看着越姬阴森着脸快步而来。 越姬将随她而来的宫人尽数留在二院门外,只带了向她禀报事情的嬷嬷进了小院,走上台阶,停了下来,回头,“可有惊动大巫师?” 嬷嬷道:“奴才侯着大巫师去拜神了,才下的手。” 越姬点头,推门迈了进去。 十一等越姬二人进了屋,才飘身下梁,落在一处窗下,用口水沾湿窗纸,捅出个小洞,向里张望。 只见屋里桌边坐着一个五六岁的童女,童女怀中抱着一条与刚才所见蛇皇幼蛇一般无二的青蟒幼蛇。 女童年纪虽小却一脸的傲慢神色,然看见推门而入的越姬时,吓得小脸发白,猛地起身慌乱间撞翻了身后三角圆凳。 到了这时候,越姬象是反而不急了,绕着女童缓缓转了两圈,冷笑道:“那老东西,居然敢背着我另选下任皇女。” 嬷嬷道:“大巫师说,平阳侯已经不可惧,蛇皇已是不济而一任皇女,少说也得培养个十年八年,不能不早些备下。” “十年八年?”越姬脸色沉了下去,冷扫了吓得不住发抖地女童,“那老东西就这么迫不及待了。..bsp; 蛇侯不返,现在的越国为越姬和大巫师的天下,如果她被挤下皇位,大巫师随便扶持一个傀儡新皇这天下就是大巫师一人的。 他打的如意算盘。 越姬怒极,脸色阴森可怖,突然伸手掐住女童的脖子将女童提离地面,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女童双手垂了下来,怀里抱着的青蟒‘噗,地一声跌落在地。 十一倒抽了口冷气,越姬的心狠手辣,十一是见怪不怪的,但转眼间,便掐死一个只得几岁的幼童,仍让她感到森冷。 越姬将女童的尸体掷在地上,狠声道:“做他的黄梁大梦我越姬是何人,岂能由着他揉捏。” 嬷嬷提醒道:“陛下,得尽快离开,拜神差不多要结束了。” 越姬问道:“老东西可还备有她人?” 嬷嬷道:“说是八字相合的,只寻到这么一个。” 越姬放心下来,大巫师寻找皇女继承人虽然用来养成傀儡,也得八字相合,并不是随便抓一个女童就可以,毕竟只有八字相合的女童才能与青蟒水乳相融,不被青蟒吸干精血。 踢了女童的尸体一脚,确认女童死得不能再死了,示意嬷嬷捡起地上幼蛇,走向门口。 越姬刚迈出门槛,眼前人影一晃,落在越姬身后。 手起掌落,以越姬的身手,竟完全没能反应就扑倒在地。 嬷嬷听见动静,转身过来,惊得睁大双眼,“你是······” 没等她话出口,一道刀刃在她颈间划过。 嬷嬷瞪着眼,已经没了气息,直直地仰倒下去,咽喉处一道血丝渗 来人眼角都不扫一扫嬷嬷,弯腰将越姬挟起,飘然而去,真真是来如影,去如风。 仅一个妙-曼的背影,一个美艳的侧脸,让藏身暗处的十一整个呆住。 丹红······ 带走越姬的竟是丹红…… 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等人进了院子,发现死在地上的嬷嬷和屋里的女童,定会对院子进行搜查。 十一怕节外生枝,不敢多呆,也闪身离去。 越姬失踪的事很快传开,越国上下无不恐恐慌慌。 大巫师虽然想取代越姬,独揽大权。 但如今越国大权终是在越姬手中,而且蛇皇需要越姬控制。 现在失了越姬,无人能使唤得了蛇皇布置毒瘴。 合欢林中毒瘴一解,对越国虎视眈眈的各国大军就会蜂拥而入。闹灭了,他拿皇权何用? 一时间,越国陷入了绝境之中。 十一以为,丹红劫持越姬是为了报仇。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十一打消了这个想法。 蛇国失踪的不仅仅是越姬,还是她的母亲月娘。 接连三天,越姬全无消息,蛇国彻底地拢罩在恐惧的阴影中。 而十一也因母亲全无消息,心一沉再沉。 虽然不知母亲失踪是不是丹红所为,但直觉丹红劫持越姬绝不仅仅为了报仇。 这天,十一见着了久不曾见面的夜。 夜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十一追了上去,“夜。 “丹红离开蛇国,去了哪里?”十一知道这么问夜,很唐突,但只有知道丹红的去处,才能知道母亲的失踪是否与丹红有关。 “燕国,她投靠了平阳侯。”夜的声音依然冰冷无波让人听不出,他对丹红逆向而行有什么想法,是认同,还是不屑。 十一愕了一下后有些发怔。 丹红是蛇国的死士,与平阳侯的磨擦必然不少,她一离开却会选择投靠平阳侯,而平阳侯居然会相信在对头手上多年的一个得力杀手,就这么接收了。 难道说丹红与平阳侯在这之前,暗中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方说暗线卧底? 又或许是丹红恨大巫师和越姬,投靠平阳侯,可以借助平阳侯报仇。 想到这里,十一便释然了。 如果说到恨,平阳侯定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平阳侯要报复,绝不会漏了她,而母亲是她的软肋,平阳侯不会不 丹红对蛇国无处不熟功夫又高得可怕,本身体内就有瘴毒,对瘴毒自然没有顾虑所以才能将越姬劫去。 丹红投靠了平阳侯,与平阳侯搭成互利的关系,那么劫持母亲的会不会是丹红? 十一只觉得脚底冰凉,后背冷汗涔涔。 夜见十一眸子闪烁,眉头时蹙时展,最后紧紧拧住,再不得松开。 他知她担心什么,但有因自有果,有些事既然做了,也就得自己去面对。 三弟的性格即便是他,也无法左右。 夜凝看着愣愣出神的十一,兀然开口,“如果有一日,你有机会杀死平阳侯,你可会下手?” 十一脑海里浮过第一次见到平阳侯他拉住她的手的那一刹间,飘入鼻息的淡淡白玉兰清冷花香,眼里闪过一抹迟疑。 紧接着将唇一抿,避开夜的目光,“平阳侯中了蛇皇之毒,如果解不了,活不过一年……” 她的迟疑落在夜的眼中,夜眸色微沉,“如果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并断去与他的纠葛······”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十一眸子蓦地一亮。 夜深看着她,眼一眨不眨,接着道:“但前提是失去所有记忆,甚至连你的亲人也不再认得,你可愿意?” 十一怔了,她已经失去一次记忆,但隐约还有死前那袭白色衣角,以及难忘的白玉兰花香,醒来后,庆幸还有母亲。 从此后,那缕白玉兰花香,就成了她寻找的目标,如果这一切都没了,无欲无求,算不算是一具能走能说话的行尸走肉? 这一年多来,脑子里渐渐有了东西,有小十七的情,夜的呵护,还有与那个人的种种别扭的接触…… 这短暂的记忆,将她初回人世的空虚和孤寂慢慢取代。 失去过,方知拥用的珍贵,这所有一切,深蓄在她心里,无比珍惜,哪怕是已经不在的小十七,她都绝不愿抹去的。 缓缓摇头,“我不愿意。” 夜慢呼出口气。 是啊,他和她是同类人,他都不愿意,她又如何愿意? 他虽然可以带她离开,但抹去她所有记忆,将她留在从此成为陌生人的自己身边,她岂能当真快活? 无意识地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十一本来还想问些关于丹红的事,从而推断母亲失踪是否真的与丹红有关。 但望着夜漠然的神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明显地感觉到,这次夜回来,对她生疏了许多。 他们之间象隔了什么,她再也不能跳到他怀中,哭着说“她再怕最后一次。” 慢慢垂下头,脚尖轻轻抹平脚边隆起的一小堆细土,苦笑了笑,他对她失望了吧。 远处传来一阵车马的声音。 平阳侯开始行动了~~~ 最近开始失眠,白天就没了精神,现在才知道怀孕后期会这么辛{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3 逼迫 十一一个激灵,难道越姬有了消息,大巫师有所行动? 她总觉得母亲和越姬的同时失踪,不会完全没有联系,如果有了越姬的消息,那么母亲多少也会能有些消息才对。 脚尖轻点,向车马声传来处,急跃而去。 到了近前,却发现,是一队百姓赶着二十余辆马车,前往合欢林的方向。 越国的人都需要取水抑制瘴毒,打水的事,在蛇国再寻常不过。 但十一望着那大队人马,却觉得有些不妥,绕开人群,悄悄地尾随那队马车后头。 却见车队径直进了合欢林。 带头人取了件事物给把守泉水的官兵头领看过,就带着人马进林去了。 十一暗‘咦,了一声,闪身入林,隐去身形,靠近车队。 泉水出了合欢林,一里左右,解毒的药性就完全消失。 合欢林自是越国的禁地,寻常百姓绝不能进入。 为了防止泉水解毒外流,泉水出了合欢林一里左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重兵把守。 虽然越国的所有人都需要合欢林的泉水克制瘴毒,但寻常百姓必须去官家专设的地方定量领取。 寻常人饮用的泉水,都是流出合欢林外的泉水。 只有皇家以及重臣之家的人,才能在合欢林中的上游打水。 这些用水,每天有专门的官家车队进林打水,而且只得三几辆马车。 象这样百姓赶着二十余辆马车进林的事,十一从来不曾见过,不禁起疑。 十一隐身在树后,紧盯着在泉边取水的人马。 那队人马极少言语,除了招呼人打水装车,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直到将二十几量车上载着的水桶,将水装满,十一也没能看出任何眉目。 唯一让她诧异的是·什么人需要用这么多的泉水。 车上的水桶足有大半人高,如果存放的好,光是一水便够一个人抑制一个月的瘴毒。 每辆车上装着六桶水,二十几辆车一百来桶水·足够一个人用上好几年。 十一眉头微蹙,难道是平阳侯利用越姬来与蛇国交易,换取泉水抑毒? 那日,平阳侯伤着离开,十一不知他是否被瘴毒所蚀。 但用越姬来交换泉水,太大才小用了些。 何况平阳侯身中蛇皇之毒,算下来·已经没几个月可活,要这许多泉水有什么? 如果说是为了小刀,十一打死也不会相信。 平阳侯虽然与小刀的姐姐交易,保护小刀。 但将小刀交给神医凌风抚养,并自亲前来取水,已经是够情够义,又岂能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孩子,把蛇国逼到这一步。 狗急了还会咬人·何况蛇国,把蛇国逼上绝路,不顾死活的打起来·燕军不可能一人不伤地获胜,那么留下来的就是更多的孤儿寡母。 如果不是平阳侯,还有谁会突然要这许多泉水。 十一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跟在车马后头,进一步弄明白。 树林中飘出一人,向车队飞扑而去,竟是夜。 夜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得上了最后一辆马车,潜入车中。 在车帘落下的那一瞬,夜向十一望来·与十一的目光在空中交结。 那一眼,十一才知道,原来她的行动全在夜的视线之下。 这件事,有夜插手,她就不方便再跟上去,只得暂且作罢·另做打算。 离开合欢林,却见街上百姓胡乱奔跑,到处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十一心里一‘咯噔,,抓了一个急着离开的小贩问道:“出了什么事?” “燕国大军要打进来了,大家都急着收东西逃命呢。姑娘,你也赶紧回家收拾几件衣衫进山躲躲吧。”那人急急说完,丢开十一,急跑而去。 怎么可能? 蛇国有合欢林护着,与燕军对持了不短时间,任平阳侯再多谋擅战,也顶多把蛇国束控在合欢林后,这会儿,怎么突然就打进来了? 难道说平阳侯自知活到头了,不顾手下死活,死之前踏平越国,让越国给他陪葬? 如果这样的话,母亲落到他的手中,更是凶多吉少。 略一迟疑,向皇宫方向急奔而去。 几乎所有大臣都聚在了宫里,三五一堆地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神色焦虑。 十一虽然已经升为一等的死士,出入皇宫的限制少了许多,但死士没有官职,所以十一不能凑上去打探。 她放慢脚步,在离官员们三步之遥的地方慢慢走过。 这一会儿功夫,也算对京中混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越姬失踪,大巫师虽然能叫动蛇皇,但不懂得布毒之术,虽然也曾唤了蛇毒前往合欢林,但瘴毒却无法布置均匀。 造成有的地方毒瘴浓郁得自己人都承受不住,而有的地方的毒瘴淡薄得若有若无,根本不足以对人造成威胁。 而这时,大量的燕军铁骑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竟直接逼入毒瘴稀薄的合欢林,并驻军下来,如果蛇毒再不能均匀毒瘴,前面林中毒瘴继续稀薄下去,那么燕军就能长驱直入,打入京里。 虽然等毒瘴淡去非一两日的光阴,但燕国能与蛇国耗上几年的时间,又岂能在意再等上这一阵? 于是,外面街上就有了今天的混乱。 对于只有越姬懂得指控蛇皇控毒一事,很好理解。 如果这手绝活,被大巫师识得,那么大巫师对越姬再没有顾虑,随时可以将越姬废去,自己坐上高位。 也正是因为越姬死捂着这手绝活,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越姬会公然在越国被人掳去。 知道了什么事,十一就没必要再留在宫中,正想离去,一个宫人向她急跑而来,“十一,大巫师正派人去寻你,你这宫进的正好,不必我们跑一趟了。” 十一心里一紧,大巫师找她,从来不会有好事。 现在正乱,她更需要抓紧时间打探母亲的消息,哪有时间跟大巫师瞎耗,不肯随宫人进殿,望了一眼等着觐见的大臣们,道:“这许多大臣有急事要见大巫师,不如我在这里侯着,等大巫师见过大臣们,再唤我进去说事。免得这关键时候,大臣见大巫师见我,而不见他们,失了臣心。” 这个宫人是大巫师的亲信,对大巫师寻十一有什么事,自是知道的,听十一这话,知道十一根本没有随他见大巫师的意思。 他前脚离开,十一后脚就能飞出宫去。 虽然这些年,越国外围的城池已经被平阳侯所占,但光一个京城也是不小,十一出了宫门,去哪里寻她去? 压低声音,“听说,和你母亲有关。” 十一神色猛地一凝,飞快地正看向宫人,见后者神色凝重,不象作假,打消离开的心思,试着问道:“我娘有消息了?” “听说是这样,你母亲和陛下都落在了平阳侯手中,但我毕竟是个奴才,具体如何,却是不清楚的。到底如何,你只有见过大巫师才知道。” 宫人在宫里混了十几年,滑得象泥鳅,明白十一的身手,要想走,他根本留不住。 于是露上一点十一最想知道的消息,把十一勾住,却又不全说,她要知道具体的,只能去见大巫师,十一见着大巫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十一的心尖颤了一颤,果然被她猜中了。 平阳侯劫持母亲,自然是冲着她来的。 在伤平阳侯的那天起,十一就料到早晚有这一天,所以才拼了命寻找蛇皇之毒的解法,以此做为王牌,把这事摆平。 但现在蛇皇之毒丝毫没有线索,母亲又落在了对方手中,她完全处于了不利的被动状态,接下来的情况必定非常糟糕。 宫人催道:“快走吧,大巫师等着呢。” 十一收敛心神,再糟糕的情况也得去面对,点了点头,“劳烦公公带路。” 在这同时,殿中又有宫人出来,唤大臣们进殿面见大巫师。 十一心里雪亮,只怕是平阳侯那边有所动作,大巫师要将自己推出去做炮灰了。 果然,越国外交官见过驻守在合欢林的燕军头领凌风。 对方说可以退军,并放还越姬,条件只有一个······将十一送往燕京平阳府,给平阳侯当姬妾,承七日之欢。 越国外交官并在对方营房中看见了十一的母亲吴氏。 说吴氏被‘请,往平阳侯府做客,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前往燕京的路 十一越听,心越冷,平阳侯是逼她前往平阳府。 这一阵子的不安,原来是因为这个。 外交官还带回来两件信物,一件龙纹金钗,一方质地虽然寻常,却绣得很精致的手帕。 十一认得那件龙纹金钗是越姬常戴之物,而手帕却是母亲的东西,母亲失踪那日用的正是这块手帕。 这样一来,十一心里再不会存有什么侥幸。 母亲确确实实是落在了平阳侯手中。 她令平阳侯身中蛇皇之毒,生不如死,他迫她承欢于他身下七日,化成枯骨,当真公平。 殿上众大臣纷纷向十一望来,眼里的怒火象是要将她焚成灰烬。 平阳侯被十一下毒的事,早已经传开。 (晚上两小时跑一次厕所,欲哭无泪,更新了补觉去。){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4 索要陪嫁 初初时,燕军退去,众大臣对十一是赞赏,加上十一相貌极美,甚至还有贵族寻思着讨了她去为妾。[]. 但随着贵族官家失踪的女子,被送上平阳侯的床榻的消息一再传来,众人看十一的目光,由赞赏变成仇视,只不过碍着她是越皇和大巫师看重的人,无人敢动她。 这会儿得知燕军进军,令他们处在灭国的边缘上,对十一的仇恨直窜云端,恨不得在这大殿上,就把十一生剥活刮了。 他们当然不敢动手,不敢动手,就全变成了动嘴,七嘴八舌地怒诉十一是个不祥之人,让她留在蛇国,必激怒神灵,招来灭国之灾。 按理应该将十一焚烧了来平息神灵怒气。 但既然燕军承诺得了十一,就退去驻守在合欢林的大军。 那么就该把十一交给燕军,换回越皇,保得天下太平。 大巫师故作为难,“本巫自是明白大家的爱国爱民之情,希望能保得越国太平。但十一是蛇侯大人亲保的人,如果送去燕国,万一蛇侯大人归来,怪罪下来,本巫却是担当不起。” 十一冷笑,大巫师寻了她来,就是要将她交出去,解决燃眉之急,但又顾忌蛇侯,所以才唱出这么一出戏。 就算蛇侯回来,责怪下来,他也可以把责任推到众大臣身上。 果然,有人上前道:“不说蛇侯大人此去大半年不见踪影,就算蛇侯大人在这里·也必会大局为重,断然不会为了个小小丫头,不顾陛下的安危,不顾越国的存亡。” 其他大臣忙齐声附和,言辞一句比一句激励,简直把十一说成了祸国殃民的淫邪妖孽。 因为她的存在,越国才会大难临头,必须尽早解决。 大巫师三角眼微闪,却摆出似有所动·却又犹豫不定的模样,道:“给平阳侯做姬妾,也得她本人同意。” 一个国家的国君,要将一个女子指给谁做姬妾,哪里需要女子本人同意。 何况是身份低下的死士。 大巫师和越姬共掌大权,越姬不在,他就相当于国君。 十一嘴角牵出一丝不屑。 大巫师这么说,不过是要逼十一亲口许下承诺。 因为以十一的身手,如果不肯前往燕国,途中难免节外生枝·给她跑了,平阳侯那边定不会罢休。// 大巫师话刚落,众大臣不依了,有人怒哼道:“凡事以国家为重,她身为越国死士,自当以为国为民撒热血为荣,何况只是去给人做个姬妾。” 又有人道:“虽然越燕二国不和,但平阳侯却是皇家嫡子,十一不过是一个贱民,一个贱民可以给皇子为妾·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事,她岂有不肯之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生生说得将十一交给平阳侯,是抬举了十一,如果她不去,就是不知好歹。 十一固然知道,平阳府,她是非去不可,但听着这些冷言冷语,却也气得脸青。 这些人谁不知道平阳侯身中蛇皇之毒·到了平阳侯身下七日后·化为枯骨,再没有活路·死法凄惨可怖。 这事,却半字不提·反倒象是给了她天大的恩惠。 大巫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向十一望来,“自从你出了生死门,立了不少大功,按理不该……但,事到如今,本巫也无可奈何……” 看其模样,倒真象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舍十一实在是迫不得己的举动。 十一懒得看大巫师虚伪的嘴脸,冷冷将他的话打断,“什么动身?” “今日如何?”既然十一答应了,大巫师也不必再装样子浪费时间。 十一连眼里都凝了冰,还真是迫不及待。 不过她也想早些见着母亲,设法将母亲救出。 扫视了殿中一派大义凛然的众臣,忽然一笑,“燕京遥远,我一个人上路,太过寂寞。 既然给平阳侯做姬妾如此荣幸,不如我跟平阳侯说说,携上各位的女儿与我为伴,想必平阳侯也是愿意的。没准备平阳侯一高兴,不但退去大军,还与越国结为盟友。” 此话一出,众人怒不可遏,十一是什么东西,竟想拉着他们的女儿陪葬。 眼里喷出的怒焰能将十一焚出千万个窟窿,骂声四起,“你这个贼人,自是与平阳侯早有勾搭,祸害越国。如今平阳侯索你过去,你去就去了,还敢说出这样大逆的话来。” 十一淡瞥了那人一眼,道:“既然怀疑我与平阳侯早有勾结,我为表清白,这趟燕京之行,还真不能去了。” 那人噎了一下,涨红了脸,越加怒火冲天,“大巫师已经发话,你也亲口答应,现在岂能反悔?” 十一漫声道:“我是答应了,但并没说是瀣去,还是死着去。我死在这里,你们抬我的尸体去,也是样。” 众人倒抽了口凉气,这怎么能一样? 如果他们将十一的尸体送去,平阳侯定能将越姬的尸体送回来,接下来,只等瘴毒淡去,平阳侯的铁骑踏来,他们谁也别想活命。 大巫师瞪了下头一眼,向十一和气道:“本巫也知,让你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实在委屈了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一切按着公主外嫁的礼遇,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另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本巫能做到的,定为你做到。” 十一冷笑,到了平阳侯榻上,七日化为枯骨,就算拿再多的金银珠宝裹着那堆白骨,又有何用? “十一只要在座的储位,每户出两个女儿与十一陪嫁,这两个女儿必须有嫡出嫡,没嫡的出庶,绝不能拿什么下人丫头地充数。于十一的嫁妆就送给这些女儿们买花戴。” 此话一出,众人气得险些死过去。 刚才激怒十一的那人忍不住骂道:“你这贱人,别给脸不要脸……” 十一冷哼,打断道:“既然如此,这脸,我还真不要了。尔等要送我前往平阳府,尽管抬着我的尸体过去便是。”说完,转身向殿外走去,神色冷绝。 大巫师心里一咯噔,急唤道:“十一留步。”接着重哼了一声,冷声道:“御吏大夫一再扰乱殿堂,逼迫将前往燕国和亲的十一,视越国安危为无物,拉下去,于门外砍了。” 那人惊出了一身冷汗,没等他发话,就被两名官兵提起,拖到殿外,任他如何喊叫,光起刀落,一颗大脑袋滚下白玉台阶,血流一 众臣才醒起如果这时候把十一逼得急了,当真不肯前往平阳府,不用等燕军侵入,他一家老少就得先被送上断头台。 刹时间,再没人敢开口。 十一冷眼看着,大巫师为了平息这场战事,当真下得重本。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一一扫过殿上众人。 每个被她望来有大臣都神色紧张,下意识地往后退。 十一就当没看见,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恭候各位千金。” 众人再不敢招惹十一,但又不可能让他们的女儿陪十一去送死,拿眼看向大巫师。 大巫师轻咳了一声,向十一望去。 十一不等他开口,微抬了下巴,向大巫师直视而来,神色漠然,全无回转的余地。 大巫师眉头紧锁,每家出两个女儿,实在是得罪人的事,如果他依了十一,必失人心。 但十一明知此去必死,死在平阳侯身下,和自己一刀结果自己,两种死法天地之别。 换成谁,都会选择一刀结果自己,无需受那些罪。 这些家伙口无遮挡,不识得分寸,惹恼了十一,十一现在明摆着要他们的女儿们陪葬。 如果不答应十一,看十一此时神情,定不会前往平阳府,后果更不堪设想。 十一年纪虽小,但经历生死门,又从黑塔滚打出来的人,如今冷下脸,自有一股凛然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既然各位都是爱国爱民的好臣子,想必不会不舍得这一两个女儿。”口气全无半点回转的余地。 众臣额头渗出冷汗,渐渐生出绝望,后悔方才只图口舌之快,惹来大祸,现在真恨不得把舌头嚼去。 宫人急急来报,说燕方已经等得不耐烦,下了死令,如果日落前见不着人,就等着给越姬收尸。 大巫师倍感头痛,把心一狠,“既然是国难当头,众卿也该多出一分力。各位就回去安排按排,一个时辰之内把女儿送来。” 十一笑盈盈道:“各家小姐,十一倒是认得不少,各位切莫随意送两个女子过来′企图蒙混过关。如果有企图蒙混的,被人认出,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她口气淡淡,但话中的威胁之意却是明明白白。 大巫师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把十一乱刀砍死在殿上。 如果众臣都送两个冒牌货来,众臣家中损的不过是两个奴婢,伤不了筋骨。 虽然这件事会让众大臣不满,但事后好生安抚,也伤不了他与大臣之间的关系。 可是,损的是众臣自家女儿,这怨就结得大了。 明知十一是故意害他,却无计可施。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已经感觉到,离我们简介的情节快到了,以前不明白简介的亲,现在应该不会再有疑问了吧?在这里特别感谢一下uwn亲。){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5 行刺 大巫师强忍怒气,沉声道:“如果有意图偷梁换柱,蒙混的,斩。” 众人虽然怒极,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无计可施。 狠狠地瞪了十一一眼,退了出去。 有寻思着,送两个丫头过来充数,只得打消念头。 朝中上下,把十一恨入了骨骼。 一个时辰后,数十辆马车载着悲切的哭声,向合欢林而去。 十一独自在一辆马车里瞌目休息,对车外的哭声,全不加理会。 马车停下,车帘挑开。 十一睁开看去,一脚踏在车辕上的威猛将军正是平阳侯的亲信凌风 过去见着凌风,凌风总是一派爽朗友善,看向她时,总带着些好奇。 而这时,凌风的眼神,冰冷浸骨,和过去简直就是两个人。 十一苦笑,她用蛇皇之毒伤了平阳侯,而凌风又是平阳侯的忠将,怕是杀她的心都有,能对她有好脸色才怪,在车上一拂,“十一见过凌将军。” 凌风一怔,到这时候,这丫头居然还能如此淡定,侯爷看上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对十一的礼却是不肯受,冷哼了一声。 十一对凌风的不客气,浑不在意,又问:“不知小女子的母亲在何处?” 凌风对十一的胆量和孝心颇为赞赏,“你母亲已经在上燕京的路上,只要你乖乖听话,不玩什么花样,你母亲会很平安。”言下之意,如果十一不好好配合,就不能怪他们手下无情。 十一略放下心,凌风虽然是个粗鲁将军,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汉子,他说母亲平安,那么暂时来说·母亲的处境就不会有危险。 至于怎么救母亲,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微笑道:“这路途遥远,就有劳将军照看了。” 凌风对她的识事务很满意,抬头望了一眼跟在她后头一几十辆马车·微蹙了眉头,“这是唱的哪出?” 十一淡淡道:“这是越国给我的陪嫁,这些女子,都是越国各臣子的千金,想必平阳侯会喜欢。” 燕军这次来燕,打的是硬仗,只安排了一队人马看护十一·突然多了这许多女子,必然对给回程带来许多不便。 凌风听着车厢哭哭嘀嘀地,更加不耐烦,浓眉一皱, 十一察颜观色,抢先道:“难道凌将军,不敢收?” 平空多了这话多女子一同上路,行程定会慢上许多·凌风本有些不耐烦,被十一激,不屑地笑道:“蛇国老儿敢送·我为何不敢收?本将军代我们王爷收下了。” 十一垂眼浅笑。 凌风深看了十一一眼,警告道:“你别玩花样,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你的性命不说,你母亲也活不成了。” 十一轻叹了口气,“平阳侯和将军知道十一的软肋在哪儿,十一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知道就好。”凌风摔下车帘。 十一抬头,望着拍拢的车帘,眼底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这些大家小姐,虽然惧怕燕军·尽量地小心又小心,但终究是娇养惯了的,平时的习性难以改变,才进到合欢林,出了些汗,就开始索要香汤沐浴。 被凌风一顿喝骂·才有所收敛,但饶是如此,仍要这要那,让行程变得拖拉,两个时辰过去,也没能走出几里路,弄得凌风心烦意躁,将十一所在的马车瞪了又瞪。 原本只需看守十一一个人,保证十一一个人的安全。 现在无故多了这许多女子出来,在看护上不得不临时做出调整。 虽然另外调派了人马过来,但毕竟行军打仗的部队,要妨着被他国袭击,不可能胡乱抽动人手来应付这一大堆的女子。 能调出的人手实在有限,只能把原来看完十一的人马也分了些出来。 监看十一的人马,顿时少了三分之二有多。 剩下的这些人,还不时因十一后头马车内女子这样那样的要求分散注意。 这样一来,对十一的看守,对十一而言有和无也相差不大。 好在有月娘在手中,凌风倒不怕十一敢胡来,加上自从出了合欢林,十一就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头脸都不往外探一探,让凌风安心不 如此又走了两个来时辰,天色已晚,却没离开蛇国多远。 凌风这次所带的人马,都是行惯了军的,就算连续赶三天的路,不驻营休息也没有关系。 但这一堆的女人,全是各臣的千金,从来不曾吃过半点苦,不过是两个时辰的路,已经脸色煞白,虚软无力。 如果接着走,没准第二天就能死两个在车里。 凌风只得让队伍才停了下来,扎营做饭,休息一夜。 燕军们有条不紊地升火做饭,人虽多,却不见有人喧闹。 没一会儿功夫就菜好饭熟,一一派送到各辆马车前。 而聚在一起吃饭的燕军,虽然大相粗鲁,但仍然安静无声。 十一看在眼里,心里暗赞,平阳侯确实是有魅力的,能把军队整治成这般,远非蛇国兵队可比,也难怪蛇国被燕国逼在合欢林后,不得翻身。 那些大家小姐从来没有这样赶过路,一个个扶着丫头颤颤巍巍地下车,被凌风喝骂过,也不敢再要水洗脸,只就着派送给她的水洗了洗 可是对着面前的粗粮糙菜,哪里吃得下去。 倒是十一全不挑剔,端了碗就吃,十分随意,全没有因为菜不精致,米粗糙而皱一下眉头。 凌风于不远处看着,暗暗点头,这丫头确实是个吃得苦的人,可惜心太狠毒了些。 十一地吃过晚饭,去溪边洗了手脸,又去林中小解了,就老实地返回自己的马车,安静得如同没有这个人存在。 凌风对她的举动很满意,月夫人果然是她的软肋。 想着十一为了月夫人,沦为死奴·不惜一切地活下来,据说她伤平阳侯,也是对方拿着月夫人来威胁于她。 突然间,对十一的恨竟淡了些。 这丫头固然心狠手辣·但终究都因为一个孝字。 生在那样的家族,能在蛇国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还不忘一个‘孝,实在难能可贵。 如果不是因为蛇皇之毒,这丫头确实是配得上侯爷的。 他以为十一这么安静顺服,全是因为月娘在他们手中之故,却不知十一之前一直在车中睡觉养足精神。 这会儿回到车中,更是安静得如同潜伏着·等待时机的豹子。 众千金小姐睡惯了软床锦被,哪里睡得惯车上硬邦邦的木板子。 一个个睡下不久,就开始各种折腾。 有脾气爆躁地,在车里打骂丫头出气,被守夜的燕军一喝,虽然声音小了些,却将打变成拧,丫头们又痛又委屈·在车里低声呜咽哭 有心眼的,便指着丫头下车,去寻燕军抛媚眼·说好话讨被褥。 起初时,众官兵很谨慎地盯着各女子的动静。 很快发现,这些女子要么是受不得这累,拿丫头出气,要么就是寻着花样让自己好过些。 渐渐地也就懒得理会,任这些小姐丫头自个折腾,之前的戒备也随之放松。 这时无人注意到,一个娇小单薄的人影溜下马车,绕开巡逻的队伍·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有那些千金小姐们地拖累,此时离蛇国以十一的脚程,只需一个时辰时间。 燕军退去,蛇国绷得紧紧的神经蓦地放松。 这些日子最紧张的莫过于宫里,谁不是累得连眼都睁不开,却还得强行苦撑。 现在越姬被放了回来·一切问题得到解决,这一放松,倒头下去,睡得自然比任何时候都熟。 宫里比任何一夜都更加寂静。 十一如鬼魅一般翻过墙头,潜进大巫师的寝宫。 轻轻揭开帐帘,看着华被中裹着枯瘦老者,黑色面纱后的眸子里满满的恨意。 真想一刀结果了这个老东西,但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 十一故意弄出轻微声响。 大巫师惊醒过来,看见月光下立在床前的黑影,陡然一惊,急声喝问,“谁。” 十一手起剑落,故意放慢动作。 大巫师本能地往里一滚,那一剑就偏离了他的胸口,刺进他的手臂。 十一再次挥剑,大巫师一边躲闪,一边尖声厉叫,“有刺客。” 仅一瞬,房门被人撞开,杂乱的脚步声从各处拥来。 十一故作慌乱地夺窗而逃。 她跃出窗口,只象征性地往前逃了一阵,就折了回来,藏身在窗 大巫师一边命人追捕刺客,一边叫人掌灯过来查看伤口。 伤口处渗出乌黑的血液。 大巫师凑到鼻边闻了闻,脸色大变。 蛇皇之毒…… 能有蛇皇之毒的人,有四个。 除了越姬和他,就只有十一和死去的秋桃。 秋桃那里,他曾命人细细地搜查过,不见秋桃私藏蛇皇之毒。 十一的武器上本就涂了蛇皇之毒,而且十一有足够的要杀他的理 但十一已经被燕军带走,燕军已经将越姬放回,绝不可能放十一离开,做这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 并且,他也派人暗中跟踪,十一与从大臣的女儿们同吃同睡,确实没有离开过燕军大队。 (开学这么久了,订阅却不见回涨,有些郁闷,喜欢这书的亲们,一定要订阅支持啊,有订阅,果子才会有动力。){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6 遇险 再说,以十一的身手,已经摸到了床边,要杀他,根本不能失 这个刺客比十一差得太远。 所以这个刺客不可能是十一。 除去秋桃和十一,只剩下一个可能。 那就是越姬的人。 他和越姬各怀鬼胎,都想独揽大权,他暗中培养的皇女继承人被杀,他就知道已经激怒越姬。 这次越姬被劫,他虽然答应对方条件,换了越姬回来,但丝毫没有打消越姬对他的猜忌。 反而更害怕他另外培养蛇皇,于是先下手为强,将他除去。 就算杀不了他,也用蛇皇之毒伤他,令他不得不自行毁去手中那条幼蟒。 因为蛇皇之毒,并非无解,而解药却是青蟒的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己,谁会杀蛇取胆? 所以蛇皇之毒才会无解。 毁去他手中幼蛇,他就无法再暗中培养皇女。 而越国一直是以女子为皇,他不可能直接成为帝王。 他培养不出新的皇女,就断了他成为皇上皇的路。 大巫师念头产生,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 黝黑干瘦的面庞阴森可怖,狠声骂道:“贱人,你不给我活路,我岂能让你好过?” 吩咐下人打来热水,退去所有下人,打开暗室,取出一条青蟒幼蛇。 十一在窗外看得清楚,那条幼蛇正是那日小姑娘抱在怀里的那一条。 大巫师将青蟒幼蛇悬吊起来,脸上神情越加阴沉似有千般不舍,但看过手臂上渗出的黑血,再没迟疑,将青蟒幼蛇肚子破了开去,取出蛇胆,直接生吞咽下。 过了不到一柱香时间,他手臂上渗出的黑血渐渐转红,直到完全变成了鲜红之色,他才松了口气拧着热水巾子,拭去臂上污血,将伤口包裹起来。 十一看得明白,恍然大悟,原来青蟒的胆就是蛇皇之皇的解药。 她记得清楚,在蛇皇寝宫小隔间里,还有一条幼蛇。 只是不知平阳侯中毒已久,那条幼蛇的胆能不能解去他身上的蛇皇之毒。 但无论如何,总得一试。 这个时辰并非蛇皇沐浴休息的时候,要偷幼蛇得绕过蛇皇的大床,十一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但她必须尽快赶回去,否则被人发现她不在马车上,只怕又得节外生枝。 潜到蛇皇的屋外,硬着头皮,拨开窗页,翻身入内,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很黑,以十一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清屋中物件。 大床上传出女子痛苦而又快活的呻-吟。 十一缩在墙根一动不动,等了一阵,确定蛇皇没有察觉才猫着身子无声地朝暗格方向潜行过去。 手碰到暗格,眉头却慢慢拧紧。 这黑灯瞎火的,蛇看得见她,她看不见蛇,怎么抓蛇? 到处乱摸,被它咬了,到时见着平阳侯,真不知是谁化枯骨。 难道要枯骨对枯骨? 十一眼前仿佛出两架骷髅白骨一同走在黄泉路上的情景。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迟疑间突然暗格里头发出‘咚,地一声却是里面幼蛇发现了十一,撞向花格。 十一暗道了声:“不好。” 果然大床上传来一阵细细索索地声音,蒙蒙月光下见帐幔掀开,斗大的蛇头从幔后探出,向这边望来,直直地看向十一,双眼在黑暗中发出阴森幽冷的光芒。 十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后背紧贴着花格,一动不敢动。 蛇这东西,只要你一动,带了风,即刻就会会随风追来,将你缠住。 以蛇皇这等庞大的身驱,一旦被它缠住,就休想再脱出身去。 十一手脚冰冷,强作镇定,不让自己露出半点怯弱的神情,于黑暗中与蛇皇对视。 为上猎者与被猎者之间的心理战,只要被猎者稍微露出一点示弱的神情,猎者马上就会做出最快的行动,将被猎者拿下。 被猎者只有足够的气势,才有可能让猎者有所顾忌,甚至退缩。 与众多野兽厮杀活下来的十一,深深懂得这个道理,知道今天要想脱身,就不能有丝毫示弱。 蛇皇向空中闻了闻,用动物自身的本能嗅觉能力,认出十一。 发出欢快地‘滋滋,叫声。 那声音落入十一耳中,却吓出一身冷汗。 大巫师受伤,宫里上下都在捉拿她。 就算这恶蛇不动,将宫里护卫引来,她同样难以脱身。 最让她头痛的是,有这条恶蛇堵着出路,她想公然将幼蛇带出去,实在难如登开。 但今晚是她唯一的机会。 事到如今,她只能放手一搏。 十一试着将手背到身后,摸索暗格开关,放幼蛇出来,设法拼着被幼蛇咬到,擒了它,靠着自己敏捷地身手,从蛇皇身边逃窜离去。 手还没碰到暗格,蛇皇却象知道她心意一般,突然发难,闪电般向她暴射而来。 十一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开启暗格,慌忙向旁边闪躲。 黑夜中视物,人类的视力远不如蛇类的嗅觉有用,十一刚刚落地,蛇重已经调转方向,再次向她袭来。 而且蛇皇体型庞大,整个身体下地,竟将来路堵得死死的,唯有挨近大床的地方,还有一些空隙。 生死之际,十一已经顾不上盗取幼蛇,瞅准位置,向大床方向急跃而去,脚尖在床沿上一点,只需扑到窗口,就能脱离蛇皇的包围圈。 十一的心悬在嗓子眼上,能否脱身就看这一下。 不料·这时脚踝上一紧,生生地将她跃起的身体绊住。 脚边传来虚弱的声音,“带我一起走。” 十一低头看去,竟是蛇皇大床上的女子一时未死,神使鬼差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求救。 十一欲哭无泪,她自身难保,哪还能带得了她? 回头,见蛇皇巨大的身影向这边扑射而来,偏偏那女子垂死之下·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死死握着她的脚踝,竟令她一时挣不出脚来。 十一无奈,倒转剑柄,向女子颈项击去,将女子打昏,才抽了脚出来。 然这一停顿,已经失了时机。 绕是她避开蛇皇一扑之势,硬生生将身形拨高,向窗口扑去·腰间一紧,却是被蛇皇的蛇尾缠住,强拉了回去,粗大蛇身飞快地将她身体卷住。 十一的心往下沉去,紧握赤水剑,向蛇皇刺去,但手臂和身体被蛇身一同缠住,这一刺,刀锋只是斜斜从蛇身上划过,虽然伤得蛇皇皮肉·却没能伤到它的筋骨。 蛇皇吃痛,反而发了疯,将缠着的十一的蛇身收紧·箍得十一险些窒息过去,手臂更是无法抬起丝毫。 十一哪肯就这么放弃,拼命挣扎,然而她越挣,身体被缠得越紧。 就在这时,感觉粗壮的蛇尾挤进她两腿之间,以她无法抗拒的力气,生生将她的双腿分开。 十一身体无法动弹·心一沉再沉·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小脸迎着月光,绝美的面庞尽是绝望·凄然一笑,“因你·我落到这般死法,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十一闭上眼,等待着临死前惨无人道地蹂躏。 忽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森然的剑芒闪过,直刺蛇皇闪着幽森绿光的眼眸。 那身手是十一再熟悉不过的,泪蓦然飕出,唇哆嗦着,轻抖出声,“夜。” 一直以为他放弃了她,哪知在她绝境之时,来救她的,却是他。 夜的身手岂是十一能比,加上蛇皇又全无防备,那一剑又快又狠,直刺进蛇皇的眼睛。 蛇皇痛得一声嘶叫,缠着十一的蛇身一松,向夜反击而去。 夜不但不闪,反而将剑往前更深地一送,低声急叫,“快走。” 十一知道自己一走,夜能否脱得了身,实在难料。 夜拼死救她,她又岂能这么舍了夜而去? 双臂一得自由,将唇一咬,二话不说,紧握赤水剑向蛇皇七寸处狠狠刺下。 夜浓眉微蹙,心头却是百样滋味,她此时不走,失了时机,就再难走得掉。 十一是他教出来的,当然知道十一最懂得时机之道。 她不但不走,反而与蛇皇相斗,自是这丫头不肯独自离去。 有她这份心,他满足了。 但蛇皇的皮肉非同一般蛇蟒,非一般刀剑能伤,就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十一这么做,不过是平白陪着他搭上性命。 急喊出声,“快走。” 十一抬头,深看了夜一眼,仍不退不避,手中赤水剑,仍直直地刺下。 蛇皇感到危机,放弃攻击夜,回头过来,向十一咬去。 就在夜认为十一必伤在蛇口之下,不忍再看之时。 十一手中赤水剑,竟如切豆腐一般,直没进蛇皇七寸。 夜微微一愣,即刻反应过来,被双头蛟看守着的这把赤水剑,果然是件神器。 想通了这点,心定下来,越加用力将刺入蛇皇眼睛的窄剑紧紧抵住,不容蛇皇低头吞咬十一,沉声低道:“别被它缠住,开膛破肚,要快。” 巨蟒的缠合之力极大,即便是垂死前暴发出来的力气,也足以将人的一身骨骼尽数勒断。 十一从来没有杀过蛇,更没有对付过这样庞大的巨蟒,一招得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夜的话,果然见蛇皇扭动身体,向她缠来。 忙放开剑柄,腾空跃起,避开卷扫而来的蛇尾,身体落下之时,双手抓住剑柄,往下剖去。 蛇腹本是蛇身体最薄肉软的部位,赤水剑又是吹毛断发的利器,当真将蛇皇的肚子破了开去,腥热的血溅了十一一脸。 (谢谢亲亲们的打赏鼓励。盗版不可避免,让我们作者很是无奈,但真心希望盗版者能缓一缓,给我们留点活路,别把我们赶尽杀绝了,虽然对你们来说,作者多的是,少一两个无所谓,但把我们逼得写不下去了,是读者的损失。){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7 入燕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8 进府(一更) (一更~~~~) 十一抬眼看去,这妇人有四十来岁,慈眉善目,打扮得干净利落,又很体面,与这个传闻中如鬼狱魔窟的地方格格不入。 上前一步,“我就是十一。” 妇人看清俏生生站在面前的青衣少女,眸子一亮,真是从不曾见过的绝色人儿,实在没办法想象,这么个绝色人儿会将平阳侯伤成那般模样。 她心里想着,脸上却不露出丝毫,和声道:“姑娘随珍娘来吧。”又吩咐身后下人,“去把姑娘的行礼拿上。” 十一道:“十一不过是三两件换洗衣裳,不必劳烦各位姐姐。”说完,自己揭了车帘,把小包裹取出,至于蛇国送的那些所谓的嫁妆,她不屑。 珍娘见十一说话恭敬柔顺,全无想象中的嚣张无理,倒有些意外,点了点头,引了十一往里走。 十一回头,见同来的女子另有妈子上前安排,不再理会,紧跟在珍娘身后。 这时,又一队人马拥着两辆马车,向这边驶来。 珍娘停步,回头望了望,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蹙,但很快松开,不留半点痕迹。 车刚停稳,后面辆马车里就跳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虽然是一身短打劲装,但衣料和做工却是极致的奢华,而前面一辆车里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年。 珍娘手捧在腰侧,蹲身行礼下去,“太子,婉儿姑娘。” 正准备撤退的凌风也向华服少年抱拳行礼,“太子。” 被称作太子的少年,象是对凌风看得极重,站在原地与凌风寒暄起来。 十一来的目的是见平阳侯,救回母亲,对燕国皇家中人不感兴趣,只淡瞟了二人一眼就静立一旁等着珍娘。 婉儿却将视线投到了众女子身上,一一看过,最后落在淡看着前方琉璃瓦墙的十一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眼里很快拢上一层难掩的妒忌和恨意,“你就是十一?”语气傲慢而森冷。 平阳侯的手下,花那么大的心思弄得十一来平阳府,这件事在京里京外早传得沸沸扬扬。 婉儿见着跟随在珍娘身后的十一,自然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以前听说十一是蛇国的死士,在她看来死士都是一身血腥臭味的低贱人,没想到这个十一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上一些而且模样如香兰冬莲,优雅绝秀,竟和平阳侯一般,象是不沾人间烟火。 突然间觉得平阳侯花这么大的代价弄她来,绝不仅仅因为她伤了他,害他中毒。 这样的感觉,让她恨极,也怒极。 十一淡瞟了婉儿一眼不理。 她来是求生的,但捏着她生死的是平阳侯,与他人无关她无需对任何人低三下四,也无需看人脸色。 婉儿惯来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几时碰过这样的钉子,满腔的怒火全冲上头顶,骂道:“你这个贱人。”扬了鞭子向十一没头没脸地打来。 十一正想夺去抽来的鞭子,太子呵斥出声,“婉儿,不得无礼。”一只手仲了过来,抓住婉儿的手腕。 婉儿见被拦下更是恼火,怒道:“送到这府里的女人多去了,横竖都是要弄死的,打两下,又怎么了?再说三哥变成这样,全是这贱人害的别说打她几下,就是砍了剁了,都是便宜了她。” 与十一同来的女子,听说送来的女人横竖都是要弄死的,个个吓得面白唇青,有胆小的当场昏了过去,一时间这门口乱成了团。 送到平阳府的女子,自然没有好的结果,但这些都是平阳侯的事,哪容得其他人打杀? 之前这么多女子入府,该杀就杀,该用就用,也都是弄死再用。 从来不曾听平阳侯说过,要纳谁为姬妾。 而这位虽然伤了平阳侯,平阳侯却明说要纳为姬妾的。 既为姬妾,不管生死,都是平阳侯的女人,他的女人岂能让别人随意打骂? 打她,不等于打平阳侯的脸? 太子皱了皱眉,丢开婉儿的手,向十一拱手行礼道:“婉儿是直性子,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十一有些诧异,她伤了平阳侯,而且平阳侯因她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容,这些人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她只是蛇国的一个死士,在这些皇家贵族眼中,确实是低贱 这人身为太子,对她却以礼相待,不能不让她感到意外,还礼道:“太子言重了。” 婉儿见太子对十一软声和气,更是怒不堪言,竖着眉头,指了十一,道:“这贱人把三哥害成这样,你做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太子拧眉,“我们是看三叔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婉儿哑然,重‘哼,了一声,狠狠在刮了十一一眼,要往里走。 珍娘道:“侯爷不在府里。”她声音温婉恭敬,却不难听说拒客的意思,被拒的人还是太子,足可珍娘在府中地位非同一般。 婉儿怔了一下,回头看太子。 太子道:“既然三叔不在,那我下次再来。”返身上了马车。 婉儿见太子走了,她也不好一个人留下,又刮了十一一眼,上了自己的马车。 珍娘引着十一进府。 十一回头,见其他女子被下人引着走的却是另一条路。 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也不多问,不紧不慢地跟在珍娘身后。 珍娘讶然,这近一年来,平阳侯的恶名在外,没有一个女子进府不害怕,但这小姑娘竟面色淡然,全无惧色。 而且,除了面对婉儿的傲慢喝骂时,表现得不卑不亢之外,全无嚣张蛮横之态,安静宜然,倒象是天生的大家之女。 “婉儿姑娘是皇上最宠爱的贤贵妃的妹妹,之前皇上本有意在侯爷讨伐越国归来后赐婉儿与侯爷为妃。没想到,侯爷却中了毒回来,婚事自然泡了汤。婉儿姑娘没当成侯爷的王妃,才这么恼恨姑娘。 十一眸色微黯原来如此。 珍娘见十一神色间仍是淡淡地,看不出有什么想法,越加吃惊,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长成了,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沉得住气,与侯爷倒象是同类人。 十一记挂着母亲至于燕国皇家的事,并不关心,从刚才珍娘的表现看来,在府中绝对是说得上话的人,抬眼向珍娘看去,“能否向珍娘问件事情?” “何事?”珍娘头一回,望进十一的眼,不由得一赞好美的一双眼,干净得一尘不染,偏偏有这么一双眼的姑娘怎么就对侯爷下得了那样不堪的毒? “十一何时能见着侯爷?”虽然十一直觉,母亲暂时是安全的,但这件事,一日没有解决,心里一日不安。 珍娘越加惊讶,进府的女子,都视侯爷如蛇蝎虎豹,避之不及,哪有象她这样一进府就急巴巴想见的。 “侯爷有事外出,珍娘也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府姑娘只管在府里安心住下,该见的时候,自会见着。” 十一轻咬了唇,到了地头,全然不知母亲的消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珍娘细看着十一的小脸微微发白轻声道:“不过侯爷离府前,倒是吩咐过,说姑娘的母亲如今好得很,姑娘不必担忧。” 十一暗松了口气,不再问什么。 那人既然拿了她的母亲做人质,就不可能轻易让她知道母亲在什么地方。 别说珍娘不见得知道母亲的下落,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她。 离塑月只得几日时间,就算这几天不得见,塑月那日,总能见着。 十一被送进一处别致的雅院。 珍娘推开紫檀雕花门,“这是姑娘的房间,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叫丫头来跟我说一声,无需客气。” 十一应了下来,挽着小包裹,迈进门槛,环视了一下四周,是间典雅的寝屋,珠帘后是全新的团花锦被。 珍娘拍了拍手,丫头们抬了浴桶热水进来,软巾香角无一不全,竟象是上宾待遇。 十一微微愕然,原以为迫她进府,定会十方百计地羞辱折磨她一番。 没想到所想的羞辱折磨一样没有,反而象是上门做客的贵人。 越加弄不明白平阳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下人放好浴汤香巾,珍娘道:“姑娘赶了这许久的路,想必也着实累了,沐个浴,休息一阵,自有人送晚膳过来。” 不管以后如何,十一见珍娘以礼相待,自然不肯失了礼数,一叠声地道谢。 珍娘笑道:“姑娘是侯爷要纳的人,也就是我们的主子,哪有主子跟我们做下人客气的。” 平阳侯从来没有娶妃纳妾之意,这府上从来没有过女主人。 虽然在这年代,姬妾的地位只比奴婢高上一点,但十一是第一个平阳侯亲自开口要纳入府的女人,所以珍娘照样尊她为主。 十一心里一阵别扭,她来是与平阳侯做交易的,不是给他当妾的。 她相信平阳侯也绝对没纳她为妾的心思。 平阳侯这么说,不过是对外的一个借口。 真正的目的,还是迫她离开蛇国,将二人之间的恩怨做个了解。 但她与平阳侯之间的恩怨,实在没必要在他人面前表露,对珍娘的话,并不多做反驳。 (一会儿会加更~~~昨天坐得太久,胎儿压迫到了神经,痛得变成了瘸子,在网上找了半天解决的办法,结果都说只能忍着,哭啊~~~~真希望小家伙的小脚丫或者小胳膊快点换个位置,让我解脱。){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89 做手脚(二更) (二更奉上,真心感觉现在码字,有这心,差了些力,盼着小东西快些出世,我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精力。) 珍娘又吩咐了丫头好生服侍,才退了出去。 十一不习惯别人服侍,打发了丫头出去。这些日子,整天呆在车里,浑身上下,早僵得发痛,这会儿泡在热水中,舒服得轻舒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平阳侯不急着出招,她也静观其变。 取出赤水剑,剑上的毒,已经洗去。 十一手指轻拭剑身,想着那人两次涉险将这剑交到她手中,一时间心里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把玩了一阵赤水剑,倦意袭来,懒得动弹,就在水中沉沉睡去。 隔壁院中,无花树下,摆着未完的棋局。 平阳侯一身白衣,清雅脱俗,青獠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游光,眸子黑而深,哪似病态之人。 他在棋盘了落了一子,微微一蹙眉,“你今天的心思都去了哪里?” 凌云这才把望向隔壁院子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棋盘,自己的棋局就已经逞大败之势,难有回救的机会,不由得怔了一下,索性把手中棋子抛回棋盒,随手一推,“你这么恨那丫头,现在弄了她来,怎么又不见?既然不见,做什么又好吃好住地养着?” 他生性好动,以前不用在军中的时候,就到处行医走动,阅览江河。 可是自从平阳侯中了这鬼毒,他只能天天呆在平阳侯身边,实在是闷得起灰。 好不容易见平阳侯有所行动,于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十一来。 等十一到了,他就能翘着腿看鸡鸭大战,给这死气沉沉地平阳府添点乐子。 哪知十一到了,平阳侯却全无动作,真是急煞了他这个想看热阄 平阳侯与凌风相知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那点花花肠子。 眼皮浅浅地抬了抬拾着棋子,突然道:“这一路上,你们兄弟二人对十一做了什么?” 在一旁正在喝酒吃肉的凌风手一抖,手中杯盏差点跌到地上。 凌云神色也是微微一僵,但他是个厚脸皮的,随即道:“我一直在你这鬼府中,能对那丫头做什么?” 平阳侯神色不变“就算不用内力,以太子的身手,如何能快过从黑塔里杀出来的她?” 十一虽然不在意燕国皇家的人,但也不会笨到给自己树敌找麻烦,所以婉儿拿鞭子打向她时,她并没用上内力,但以她的身手,断然不该慢过太子。 只不过一来她不知太子的斤两,二来只当是在车里呆得太久,手脚僵麻动作才有所迟缓,并没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而这世上,能让人中了招,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只有极个别几个人,而凌云正是这极少的人中的一个。 凌云一直在平阳府中,而十一从蛇国远道而来,那么就不会是凌云亲自下手,只能是凌风拿着凌云的药对十一做了手脚。 凌风和凌云对看了一眼,原来婉儿在门口为难十一的一暮,被他看在了眼里。 凌云知道自己的这点伎俩,骗别人可以,想骗过平阳侯,绝对不可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我也是怕这丫头太过厉害,我这老粗哥哥拿她不住,才给了点东西他预防预防,只是预防万一,绝对没有伤她之意。” 他说到这里,偷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平阳侯,心底发虚,急着接下去,“不过是些抑气散,让她在一段时间内,使不出内力,身手上稍稍有所减缓······当然,比寻常人还是灵敏许多,对日常生活绝对没有半点影响。” 说到这儿,见平阳侯似笑非笑地向他望来,顿时一慌,赶紧道:“对身体也绝对无害,不但无害,还能疏通筋骨,等药性散去,她那小身子骨,比现在还耐打耐摔。”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我独家配制的抑气散可真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那丫头有没有命,等到药性散去来享受这些好处。 平阳侯苦笑,凌云绝不会乱编瞎话来诓他,说是好的,就必定是好的。 只是十一可不知这些好处,等她发现内力受制,定会认定是他做下了手脚,卑鄙之名,又得多加上一个。 凌云见平阳侯没有因这番话,有所缓和,摸了摸鼻子,瞅了一眼凌风,道:“药是我给大哥的,但只是以妨万一,又没让他真用······” 凌风听了这话,整个人差点弹了起来,怒瞪向凌云。 当初不知是哪个没脸没皮的,把药塞到他手中,说:“那丫头太过黑心冷肠,又是个下得了手的角。她把侯爷伤成这般,侯爷对她仍是念念不忘。侯爷许久不曾见着她,见着了难免不,万一那丫头乘着侯爷在兴头上没有防范,一掌把侯爷给劈了,我们哭也哭不出个活生生的侯爷出来。只要把这东西偷偷添在她的饭食里,一路上只要她不用内力,自然不会有所察觉,但到了平阳府,药性也就差不多了,任她劈侯爷百八十下的,也只当是给侯爷撒娇搔痒。” 凌云见兄长瞪来,浑不在意地一笑,他这个兄长,就算再恼他,但激怒侯爷挨板子的事,多半是要帮他扛下来的。 凌风气得鼻子都歪了,但他这个兄弟一向无耻,从小到大,他拿他停无办法,偏偏这个弟弟身子骨还弱,经不得打,从小到打,挨打的事,只能他帮着扛下来。 横了凌云一眼,道:“如果那丫头是个老实的,我也不会给她下药。” “哦?”平阳侯眉稍微挑,看来这丫头路上又做了什么让凌风头痛的事。 凌风哼了一声道:“你们真以为那丫头有那么好的心,从蛇国弄那一堆的女子来送给侯爷?” 平阳侯当然知道以十一的性子,绝不可能平白弄些女人来讨好 凌风一脸愤愤之色,“这些女子根本是她弄的碍眼法,头一晚扎营,她就利用这些女子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悄悄跑了。等我发现,她早已经没了踪影。如果不是看见南阳侯的信号,加上她自个天亮前回来了,我早杀回蛇国。我怕她再玩什么花招,才给她下的药。” 平阳侯摇头低笑,虽然不知十一为什么要偷偷离开,但凌风带着这么大队的人马,却在眼皮底下把人给丢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凌风见平阳侯笑了,知道这顿板子是挨不上了,松了口气,“哪知这丫头回来后,竟再没有逃跑的意思,一路上安份得紧。” 平阳侯默然,这丫头性子固然顽劣,但在‘孝,字上,却从来不含糊,有月娘在手中,她自会前来见他。 沉默间,下人来禀,“侯爷,太子来了。” 平阳侯和凌家兄弟交换了个眼色,打住话岔,拾棋的拾棋,饮酒的饮酒,一派闲然。 十一在房中闲得无聊,走出房门,在院子里闲逛,不知不觉中,绕进另一所花园,此时已经不是牡丹开花的季节,这院子里的牡丹却红艳如火。 十一想到从平阳府逃回去的那个姑娘所说的话,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触牡丹花瓣,难道这里的花真是食人肉而生,所以才开得这么好? 正胡思乱想,一条鞭子飞来,把她手边花朵打得稀烂,如果不是她收手快,手上也要挨上一鞭子。 接着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恨骂声,“你这个贱人,也配赏这里的花?”听声音正是昨日在大门口所见的婉儿。 十一暗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位刁蛮的女子,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虽然不怕燕国皇家的人,但母亲还在平阳侯手中,她到现在还没能知道母亲的下落,不想节外生枝,不理会对她怒目而视的婉儿,转身回走。 十一是想避,但她打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傲,落在婉儿眼里,却让婉儿觉得她对任何人和事,都不屑一顾。 即便是一向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婉儿,也莫名地生出一股自卑。 婉儿对这突来的感觉恼极,她不过是一个下等人,凭什么让人生出这样的感觉。 越是这样,婉儿越是想将十一打压下去。 扬鞭向十一后背抽去,口中骂道:“贱人,居然敢对本姑娘不敬。” 她是当今燕皇最宠爱的贵妃的妹妹,又差点成为平阳侯的正妃,或许在这府上,是有嚣张的资格,但十一却不吃这套。 十一可以躲,可以避,却不容人胡乱欺负打骂。 反手夺了婉儿手中鞭子,一抖手,鞭尾反缠了婉儿的脖子。 这一出手,她自己反而吓了一跳,虽然这一下没有用力气,但她却明显感觉到气血受阻,有些不通畅,暗运真气,发现竟一点真气提不上来。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适,眉头微蹙,终是着了道。 这个平阳侯委实是个披着儒雅外衣的卑鄙小人。 但一想到,她引他进入合欢林,那些行径也未必光明磊落。 唇边露出一丝苦涩。 婉儿被鞭子缠住脖子,呼吸有些不畅,怒道:“贱人,敢伤我,你是想死么?” 十一的眸子如寒潭一般瞥来,“你再叫一声贱人试试。”{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0 见面 婉儿被十一眼里的凛厉之气吓得后退一步,但一想到十过是蛇国送给平阳侯的低贱姬妾,厉声喝道:“大胆奴才,竟敢这样跟本姑娘说话。” “奴才?”十一挑了眉稍,也动了怒,小脸微绷。 婉儿哼了一声,“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姬妾,不是奴才,是什么?” 十一冷笑,“就算如此,我也是来服侍平阳侯的,而不是你。”她是为和平阳侯做交易而来,并非给他人做奴才而来。 婉儿愕住,虽然燕皇有意将她配给平阳侯,但这事毕竟没公开过,她在这府上也只能算是客,十一确实不是她的奴才。 但她一直被众人捧着,就是在宫里,打骂几个宫女,也无人指责于她,十一竟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于她,不禁恼羞成怒,但一出手,就被对方制住,她也不敢再动手。 涨红着脸,怒道:“我三哥落到这步,全是你这妖女害的。” 十一淡道:“那又如何?” 婉儿变了脸色,她居然敢直认不讳,“你以为没有人敢杀你吗?” 十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想杀我的人多去了,只要平阳侯不想我死,我就还死不了。” 婉儿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你难道以为,我三哥喜欢你,不想你死?你害我三哥变成这样,我三哥恨死你了,只怕是恨不得将你剁成肉碎。” 十一不答,恨就恨吧,谁没有恨呢? 平阳侯的心,她不想猜,也不必要猜。 她不答,婉儿更怒不可遏,“我三哥不会喜欢你的,弄你来,不过是报当日之仇过了朔月,你就化成一堆白骨。” 十一面不改色,仍是淡淡地,“那又如何?”手中拽着的鞭子却紧了紧让婉儿呼吸顿时不能畅通。 婉儿粉脸涨得微紫,手指抠着缠在脖子上的鞭子,“你敢伤我,我三哥不会放过你的。” 十一笑了,放不放过,都是一个结果,“横竖我没几天可活杀了你与我陪葬,也是不错。” 婉儿惨白了脸。 身后传来一声急呼,“姑娘手下留情。” 十一回头,见太子一脸焦急地大步赶来,而太子身后站的,竟是即便是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仍不断出现在脑海中的儒雅身影。 淡淡地一袭白袍,青獠鬼面遮去半边脸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虽然微微苍白,却并无秋桃死前的枯骨腊黄。 十一没发现自己在见到这样的他时,竟长长地松了口气。 视线上移,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淡淡地瞧着她,但眼底却闪着十一似懂非懂的复杂神色。 似怨,似恨,似恼,却又缠杂着一缕化不去的柔软。 她看他,他也看她。 她比数月前长高了不少,却清瘦了不少,过去小脸上的青涩褪去换成让人心疼得楚楚之态,回眸间,琉光轻晃,无情也似有情,有情更是情浓,俨然当年静坐他身边弹琴与他听的青衣。 他这么看着,不觉间竟有些失神。 婉儿见二人遥遥相看,眼中全然没了他人,顿时涌上满腔的醋意,对十一更是怒极,也恨极,但这时缠在脖子上的鞭子箍得她呼吸困难,哪敢发作,急叫道:“三哥救我。 太子昨天见着十一,就有些恍惚,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秀美的女子,在他眼中,十一柔美得如同温室里的花儿。 这时看着紧绷着小脸的十一,以及她眼里的森然冷意,才醒起这个柔弱得如同一根手指都能折去的姑娘,是蛇国的死士,死士眨眼就是人命,哪有手软,太子怕十一起了杀心,任谁也救不了婉儿,小心地急道:“姑娘,请手下留情。” 十一回神过来,收回视线,将鞭子掷在地上,转身而去。 婉儿跑到平阳侯跟前,哭道:“三哥,她欺负我。” 平阳侯一直以为,过了这许久,心早平了,哪料见着她,仍是乱了 看着她漠然离开,心里竟象空去一块,强迫自己不再回头看她远去的背影,和声道:“我代她给你赔罪,可好?” 他深知十一和冯婉儿的性子,十一绝不会无故招惹谁,而冯婉儿却是被捧上了天,无法无天的性子。 明知错不在十一,但宫中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他实在不愿十一刚到燕国,就招惹上宫里的是非。 冯婉儿怔了,他不但不罚那贱人,还代她道歉? 不满地撅了嘴,“明明是那贱人欺负我,做什么要三哥代她道歉 平阳侯听她开口闭口‘贱人,二字,心里暗生恼意,漆黑的眸子渐渐冷了下去。 太子把平阳侯的神情看在眼里,忙道:“如果不是你去招惹十一姑娘,她如何会如此?”十一身为死士,根本不怕死,如果不是有软肋捏在平阳侯手中,她岂能到这府上来送死,还是那样凄惨的鹩‘法。 冯婉儿不承认,“我没有。 太子瞪眼道:“她手中持的明明是你的鞭,你不拿鞭打她,你的鞭如何能在她手上?” 冯婉儿见太子一味偏帮十一,恼了,摇着平阳候的手臂耍娇,“三哥。” 平阳侯不着痕迹地将冯婉儿的手拂了下来,微笑道:”“我一会儿去叫她给你赔礼,可好?”他话是这说,可是语气中没有一点诚意,显然根本没打算去叫平安给她赔礼。 冯婉儿哪能听不出平阳侯话里的敷衍之意,气得跺脚而去。 轮辈份,冯婉儿比太子要长一辈,但太子和冯婉儿从小一起长大,加上太子年纪又大冯婉儿一些,所以二人间并没有所谓的辈分之分。 冯婉儿是随太子同来的平阳府,闹成这样,太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婉儿太不懂事。” 平阳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孩子嘛。” 太子轻叹·这个三叔比他只大得一两岁,但自己在他面前,却实在显得肤浅不成熟。 再想到十一那张绝秀的面庞,又是暗暗一叹·那姑娘比婉儿还小上一些,却稳沉成这般,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小姑娘变成这样子。 站了一阵,见平阳侯无意说什么,知道今天的事,惹了他不高兴,也不好再呆下去·向平阳侯告辞。 平阳侯也不留,只是淡淡地一点头。 等太子退去,略为迟疑,向十一所住的院子走去。 微抬头,有一丝冷风拂过,他吩咐丫头去屋里取了件披风。 十一站在一株花树下,静看着面前开得艳红的牡丹花,听见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走近·也不回头。 平阳侯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良久,缓步上前·把披风披到十一单薄的肩膀上,柔声道:”起风了。” 十一有些意外,回看向他,是她熟悉的墨黑眼眸,“你不是来找我问罪的?” 平阳侯浅笑,“你何罪之有?” 十一又是一怔,他不提蛇皇之毒的事,她也不愿抢先挑开,“我得罪了你的准王妃。” 他垂手下来,握了她的手·“陪我走走。” 十一的手微微一僵,他这是唱的哪出? “你不恼?”那个冯婉儿可是燕皇最宠爱的贤贵妃的妹妹。 他侧脸过来,似笑非笑,“我为何要恼?” 十一愕然,怎么忘了他是没有心的人,“你不怕我杀了她?”就算他没有心·但终究是皇家中人,皇家中人最重视的就是权势,而这些权势很大一部分靠的是权臣,婚姻往往就是拉拢权臣的手段,所以就算他不爱权臣的女儿,也不能表示出来。 “我知道你懂得分寸。”平阳侯牵着十一在院中漫步而行,“何况,她不是我的准王妃。” 十一想抽被他握着手,听了他后面的话,竟愣了,半晌,才道:“我娘在哪儿?”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想也没想地回答。 “我想见见我娘。”十一仰头直视着他的眼,他知道她为何而来,她没必要与他绕圈子。 “好。”平阳侯毫不犹豫,声音如暖风和絮。 十一没有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再次愕然。 良久,才诺诺问道:“难道,你不恨我?” “恨,如何能不恨?”他拉着她前行,语气也是轻声柔气,但十一不会怀疑他话中的意思。 他是恨她的。 “到了这里,不让你见见月夫人,你也不会安分留在这里。我怕麻烦,所以还是让你见见的好。” 十一深吸了口气,她的心思瞒不过他。 出了十一所住的院子,来往下人多了起来。 平阳侯携着十一的手,不理不避地出了府,又将她拽上马车。 这举动,反让十一有些不自在。 好在那些下人,见他们如此,很知趣地避开,并不往他们多看。 车上,平阳侯话极少,只是坐在车内锦垫上,目不转睛,静静地看着她。 十一猜不透他心里装着什么,又想些什么,被他看得不自在,转开脸,揭了窗帘,看窗外景致。 燕京的繁华,与蛇国全然不同,但十一即便是看着外头,仍能感觉到平阳侯的一双眼眸停在她身上,浑身上下,没有哪里能够自在。 到得后来,忍无可忍,猛地放下窗帘,回头过来,瞪向仍浅看着她的平阳侯,竖了眉头,“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有的亲怕这书虐,我回扫了下前文,十一的处境虽然不好,但情节真不虐,而且还有很多小温馨的地方,在追文的亲们觉得呢?希望大家多支持订阅,如果订阅增长的话,果子还会陆续加更。){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1 不要解药 凌家兄弟给十一下的毒,平阳侯没指望不被她发现,见她直,面不改色,道:“算是吧。” 十一嘴角抽出一抹不屑,“过去,平阳侯自信满满,如今,倒变得胆小了。”过去他绝不会做下毒的事。 平阳侯浅浅一笑,“今非夕比,有备无患。” 十一哑然。 出了城,越走越偏,马车行到一处山脚,被从林中闪出的侍卫拦下。 平阳侯揭开车帘。 侍卫见是他,无声地退进了林子。 平阳侯步下马车,将手伸向十一,“再往前走,需得步行。” 十一瞥了眼伸在面前的手,自行跳下马车。 平阳侯不以为然地收回手,走前一步,在前面带路,山风吹开他的衣角,墨发轻扬,当真是脱俗绝尘。 而脚下步子稳健,全然不象纵欲过度,身体虚脱之人。 十一望着他的背影,心存迷惑,难道他身上的蛇皇之毒解了? 前头山涧里搭着一个茅屋小院。 十一清楚地看见母亲正在小院中晾晒衣裳。 心头有浪头涌上,不自觉得向前急走。 手腕一紧,被人拽住,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平阳侯。 轻咬了唇,停了下来。 平阳侯顺手折了一枝树枝,向茅屋方向抛去。 突然间,银光闪过,象有千百把利刃飞过,那枝树枝片刻间已经被绞成碎末,跌落地上。 十一倒抽了口冷气,如果刚才她冒然冲过去,被绞碎的就不是这节树枝,而是她的血肉之身。 怪不得母亲身边,没有一个人看守,原来是设了这种无形的机关屏障。 这机关屏障诡异恐怖非常,就是一只飞鸟也无法穿过。 十一看着撒了一地的树枝碎末却隐约觉得,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无形的机关屏障。 耳边响起平阳侯温文的声音,“虽然我不能解去你母亲体内毒瘴但这里却不缺合欢林的泉水。只要你安安分分地,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母亲。” 十一深吸了口气,“我想和我娘说几句话。” “不行。”平阳侯一口拒绝。 十一不指望他能事事依她,“我有办法解去你体内的蛇皇之毒,你放了我娘。” 平阳侯收回看向茅屋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向十一睨来,继而幽深的眸子陡然转冷。 十一的心脏突地一跳下意识地想避,却被他快一步欺身上来,将她死死在抵在身后树杆上。 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平阳侯低头凝视着她的眼,“你不妨再大声些,引你母亲看过来,欣赏一场活色生香地恩爱缠绵。” 十一喉间一哽,再不敢扬声叫喊。 身体被他的身体紧紧压住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挤压着她,呼吸间尽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白玉兰冷香。 十一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膛,明知‘蛇皇之毒,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刺但这是她手中的筹码,不能不提,“我真能有办法解去你体内的毒。”如果他体内的毒没有解去的话。 平阳侯不理会她所说的话,抬手轻抚上她细滑的颈项肌肤,“我已经太久没有碰过活物。” 十一的心脏猛地抽紧,一阵恶寒,抿紧了唇,不出一声。 平阳侯修长的手指,从她耳后肌肤慢慢往下,直至肩窝细细摩挲着指间细腻的触感,让他留恋不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十一艰难开口,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虽然她曾听说,用死尸可以减缓无休止的,又有说他是怕被人杀死,才先下手,杀死那些女子。 但她觉得,以他的狂妄,绝不会是怕被人在床榻上刺杀。 而用死尸虽然可以减缓,却会令毒加深,也不可取。 所以到底他为什么如此,她寻不到合理的解释。 平阳侯另一只手,滑进十一的衣裳,握住她纤柔无骨的腰,轻轻抚-摸。 十一身子一僵,正想反抗,他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们虽然也是女子,但终究不是你,我不想看着她们在我身下快活。”平阳侯的声音仍然如春风暖絮,说出的话,却让人后背阵阵发 十一感觉到有件硬邦邦的东西压在小腹上,惊得一抬头,对上他拢上情-欲的眼,脑中‘嗡,地一声响。 他的手掌,顺着她妙-曼的腰细往下,握了她挺翘的臀瓣,手上用力,按向自己,令她腰腹下的身体与自己更加贴紧。 “你说,如果我在这里要了你,会不会很有趣?” 十一慌了神,猛地一挣,他那硬物却随着她的动作,滑到她腿间,隔着衣裳抵了她那处的柔软。 他的眸色顿时黯了下去,眼里燃起一小撮炙热的火苗。 她大惊失色,哪里还敢乱动。 这时小腹紧贴着他的小腹,腿紧贴着他的腿,而腿间私处紧压着他那硬硬的东西,又又恼,别开脸,“那你是不是也该先掐死我?” 他低头下来,轻舔她的耳坠,“我等了这么久,就等的是这一天,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过你给我的,我会加倍还你。” 十一喉间哽涩,苦不堪言,“难道,你不想解毒?” 平阳侯笑了,眼底有涩意闪过,“自然是想的,谁愿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但这般过了这许久,岂能是一颗解药可以揭过?” 放了月娘,就再也拿捏不住她,最多能得到她冰冷的尸体。 这不是他想要的。 十一垂下了眼睑,将下唇慢慢咬紧。 是啊,即便是现在有解药在手,也不能泄他心头之恨。 “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十一轻抿了唇,“不要在这里。” 他们之间的纠葛,她可以承受,但她不愿母亲看见,不想让母亲难 他‘哧,地一声笑·蓦然放开她,转身向来路走去。 十一又向茅屋小院望去,母亲正端了空木盆进屋,走到门口·回头向这边望来。 十一忙缩身树后,在没有想出办法救母亲前,不想母亲知道她落在了平阳侯手中。 月娘望了一阵,叹了口气,进屋而去。 十一收回视线,重看向地上掉落的木碎,想了又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返身走向山脚停着的马车。 揭开车帘,见平阳侯正依坐在锦垫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握着书卷细读,又如他平时惯有的文儒恬静之态,哪里还看得出他刚才对她做下的那些轻薄模样。 平阳侯取过一个茶杯·斟上茶,“说了那么多话,也该渴了。” 十一牙根抽起一阵冷风·这人就是一个披着君子外皮的邪魔。 平阳侯见她握着车帘不动,搁下茶壶,重端起自己的茶杯,轻饮了一口,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十一扫了眼书页,居然是本游记,顿时凌乱了,他居然有心思看这样的闲书。 回到平阳府,刚揭了车帘,还没下车·就有太监迎了上来,说皇上差人传话,说想看看连婉儿都敢打的姬妾十一。 十一拧紧眉头,定是冯婉儿进宫寻过她的贵妃姐姐,而她这个贵妃姐姐竟将这事告到了皇上跟前。 平阳侯连来人看都不看一眼,“是皇上想见·还是贤贵妃想见?” 太监愕了一下,“是皇……” 平阳侯眼一抬,目光不见多凌厉,太监却脸色一变,将到嘴边的话,生咽了回去,“是贤贵妃……” 平阳侯轻笑了一声,“贤贵妃的面子真是越来越大,不但要人要到我府上了,还将皇上的名号信手拈来。” 刹时间,太监惨白了脸,“娘娘确实是得到皇上允许的。” 平阳侯突然伸手,将十一揽进怀里,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垂眼看着十一的眼,拇指从十一唇上轻轻抚过,接着埋头,向她的唇吻下。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十一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那双黑如夜暮的眼瞬间靠近,竟不知闪避,只觉得那眼里的黑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平阳侯只是在她唇上一吻,轻磨了两下,就离了开去,并不多留,托着她下巴的手,却不放开,就这么近距离地凝看着,略为沙哑的噪声响起,“本侯好不容易得了个能提起兴趣的活物,兴致正浓,如何舍得她离身?” 平阳侯象这样当众将女子抱在怀里亲热,真是头一回见,太监即时愣住在了那里。 平阳侯中毒之前,虽然美名天下,却从来不近女人。 中了毒后,自是离不得女人,但他却从来只用女尸,任何女人到他面前,都不过是粪土泥尘,不足为道。 这近一年来,送进他府中的美貌女子,多过皇上的后宫,却无人入是了他的眼。 贤妃对婉儿是极为宠爱的,听婉儿哭诉,勃然大怒。 婉儿仗的是她的势,欺负婉儿,就等于欺她。 贤贵妃在宫里势头无人可比,连皇后见了她,都要迁让几分,现在竟被一个小小的姬妾欺上头,哪能受得了。 虽然知道十一是平阳侯从越国弄来的,但认定平阳侯弄她来,不过是为了泄恨。 想着十一横竖也是被玩死的份,至于怎么死法,又有什么关系? 当即派人传十一入宫,打算将十一折磨得半死,再还给平阳侯。 十一在平阳侯眼里看不到一丝,知他这么做,不过是演戏,不把她交出去。 她不怕死,但不能轻易死,她死了,再无人可以救出母亲。 顺服地依在平阳侯怀里,配合他演这场戏。 (大家是喜欢果子惯有的风格,男主偏强呢,还是喜欢女主更强,而男主弱些,男主一弱自然不会这么出彩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2 配合演戏 平阳侯兀然一笑,这丫头…… 他只看十一,连眼角都不瞟一瞟车下太监,道:“你回去告诉贵妃,人就不放宫里送了,如果贵妃真是想看,尽管来府里,本侯叫十一备着好茶′恭候贵妃大驾。..bsp; 太监是贤妃的亲信,深知贤妃的心意。 但平阳侯是什么人? 在他怀里抢人,他没这个胆。 向平阳侯行过礼,告辞而去。 十一感觉有人直直地看着这边,心想,这人真是个大胆的,居然敢这么直接地看平阳侯的好戏。 瞥眼过去,却见凌云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挑着车帘,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十一顿时大窘,推开平阳侯,跳下车,自行进府。 平阳侯的视线追着十一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才回望向凌云,云淡轻风地道:“这种情况,人人都知道回避,就你直愣愣地看着。” 凌云不以为然地撇了嘴角,两眼望天,“有人作戏,自然有人看戏。” 平阳侯无奈地摇了摇头,下车往府里走去。 凌云跟在他身后,到了无人处,半认真半打趣地道:“你平时不近女色,倒也罢了,这会儿,近了女色,这毒也该发作了。否则的话,宫里那位可要坐不住了。” 平阳侯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抽出一抹鄙视,“你真是闷得慌了,唯恐天下不乱。” 凌云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你们兄弟着想吗?单你一个,宫里那位已经顾忌成这般,如果你不借此削弱皇上对你的顾忌,你那兄长岂能容得南阳侯回来?” 平阳侯默然,蛇国离灭国已是不远,说什么也得让二哥回来,再不能让二哥在外漂流。 虽然二哥离开燕国已久,回来后·根基远不如以前。 但他们兄弟二人处在一堆,皇上岂能不惧? 除非皇上认为,他和二哥都不足以为惧,二哥才能安稳地落下根来·慢慢恢复当年的势力,而他才可以无后顾之忧地抽身出去。 凌云见平阳侯不出声,嘻笑道:“方才见侯爷情浓,真象是动情的模样。要不,今晚就让十一侍寝,好好地风流快活一番?”他说着,装作舔云口水的模样·接着道:“这丫头狠是狠了些,但那小模样可真是水灵,身子骨更是不同寻常女子,滋味想必好得很。//” 平阳侯蹙眉瞪来,垮下脸,“哪来这么多废话,叫人备死尸。” 凌云翻了个白眼,“有了美妾·还要折腾我,真是没天理。” 平阳侯睨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拂袖而去。 贤贵妃听完太监的回报,脸上阴晴不定。 一旁冯婉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居然宁肯跟姐姐翻脸,也要维护那个贱人。” 贤贵妃一直高高在上,这一次算是直接被平阳侯煽了一巴掌,也是恼火,被妹妹一哭,更是心烦,怒道:“他这副德性了,你还指着嫁他不成?” 冯婉儿怔了一下·平阳侯中了邪毒,任何女子在他身下,都不可能活过七日,她自是不能再嫁他的,但心里就是不甘。 “就算我不嫁他,也不能便宜了那贱人。” “他再宠她·沾了她,她也不过七日之命,你有什么可不甘心的?你有功夫在这里哭,倒不如去平阳侯转转,看今晚是不是这丫头侍寝。” 冯婉儿听了这话,蓦地止了哭,“今晚并非朔月。” “他有凌云银针治着,不近女色,不到朔月,当然为不会毒发,但近了女色,又岂能再忍得了邪毒攻心的欲火?” “如果不毒发呢?” “如果不毒发,说明这毒有诈。”贤贵妃嘴角抽出一丝阴笑,如果有诈,皇上那儿便另有算计。 有诈?冯婉儿眼珠子一转,如果他体内没有那母,或者那毒已经解去,那么他岂不是可以成亲? 不等贤贵妃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贤贵妃对这个完全没了规矩的妹妹,也是头痛。 “我去看看,今晚他要不要那贱人侍寝。”冯婉儿声音未落,人已经跑出门口。 贤贵妃唇边笑意冷去,狠声低喃,“当年你看我不上,令我当众出丑,可想到有今天?” 当年,兄长与越国大战失陷,全军覆没,连尸体都不曾找回。 兄长是冯家唯一的男丁,兄长没了,他们家后续无人,坠落是早晚之事。 先皇为了安抚冯家,将姐姐清雅配给那时的二皇子南阳侯。 南阳侯与她兄长本亲如手足,自不反对这桩婚事,也愿以此来照看冯家。 但当时战事紧张,南阳侯只能等平了战争,再回来迎娶冯家大小暗为冯家无男丁,所以南阳侯委托三皇子平阳侯关照冯家。 还是少女的她因此与平阳侯相识,自见了平阳侯,一缕情丝就绕在了平阳侯身上。 只盼等姐姐嫁了南朝侯,再让姐姐请爹娘做主,将她许给平阳侯。 哪知先皇驾崩,大皇子继位,众皇子守孝三年,姐姐和南阳侯的婚事就此搁置。 再后来高家谋反,南阳侯失踪,再没回来,姐姐不肯另嫁,剪了一头青丝,出家伴了青灯。 她之前的梦想,就此破灭,好不容易满了十四,上门求亲的人几乎踢破门槛,偏偏平阳侯无动于衷。 她再也按捺不住,寻了机会,当着爹娘的面向他表白,哪知竟被他一口拒绝,说他来往于冯家,全是因为与兄长的情义,以及受兄长的委托,并无他想。 他无情的一席话,将她少女的心和脸面摔碎了一地。 那一刻,她就发誓,定要他后悔。 这天地间,能比平阳侯大的,只有皇上。 于是她找机会出现在皇上面前,她以美貌和手段终于让皇上拜倒在她裙下。 几年下来,她终于站在了后宫不败的位置上。 她这么辛苦,做这许多,就是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任她踩在脚下。 他中了邪毒,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可以说是上天助她。 她巴望的那一天,渐渐近了,她绝不允许这难得的机会再次远去,哪怕不择手段。 冯婉儿出了宫,被服侍大姐清雅的婆子拦了下来,说大小姐回来了,有急事要见她。 冯婉儿虽然急着去平阳府,但大姐有事,她不能不去。 大姐出家后,极少回家,回来了,急着要见她,看来真的有事。 好在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时间抓得紧些,也误不了去平阳府。 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先回家去。 回到冯府,下人说大小姐在她房中等着。 冯婉儿丢了马鞭,急跑回屋,果然见一身尼姑装扮的大姐,坐在桌边。 她从小与大姐是极亲的,许久不见,这时见着,自是欢喜,跑过去,将大姐一把抱住,“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清雅抱着她笑道:“你野得都没人形了,哪里跟你说去。” 冯婉儿近来大多住在宫里,要么就往平阳府跑,确实极少回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时怕耽搁了去平阳府,直接开口问道:“姐姐急巴巴地寻我,有什么事?” 清雅拉她坐下,“听说你处处为难平阳侯新进门的姬妾?” 冯婉儿顿时垮了脸,肯定是太子向爹娘告了状,而爹娘把这事告诉了大姐,“那贱人无法无天,连我都要打,我就不信三哥为了这么个贱人,连与我们冯家的情义也不顾了。” 清雅自然知道妹妹的性子,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拉得更紧,“这些年,平阳侯照顾冯家,容你胡来,全是看在与我们大哥结拜,和二皇子的份上。但大哥和二皇子去了多年,这份人情早晚会淡,你一味胡来,平阳侯还能容忍你多久?” 冯婉儿不以为然,“三哥本不是多情的人,这些日子,死在他府里的女子数也数不过来,真打杀一个,三哥能怨我什么?” 清雅蹙了眉头,三妹小时候并不是这般性子,自从二妹进了宫,她常跟在二妹身边,怎么变成了这蛮横跋扈的性子。 “都是爹娘所生,怎么能任意打杀?再说平阳侯没遇上喜欢的女子,自然不往心里去,但真遇上了,岂能任你胡乱打杀?平阳侯是什么人?别看他看在死去的大哥面子上,凡事不与你计较,但你真惹恼了他,他未必放得过你。” 这些话,太不顺耳,冯婉儿沉下脸,“难道大姐回来,就是为了训我的?” “婉儿,大姐都是为了你好,平阳侯身中邪毒,日子本就不多,你能乖乖巧巧地,或许在他离去之时,还能记得你的好。如果你再任意妄为,只会让他有生之年,厌恶与你。” 清雅苦口婆心,她虽然伴了青灯,但哪能不知道皇家之间的勾心斗角,二妹已经陷了进去,她不愿还年幼的三妹,再执迷不悟。 冯婉儿冷笑,“姐姐与二皇子订下婚约,二皇子守着孝,打着仗,姐姐在家里等着,几时见他在意过姐姐?给姐姐捎上一封信,送上一样事物?二皇子死了,姐姐为着二皇子长伴青灯,二皇子在地下看着,也未必能记得姐姐的好。姐姐愿做这透明人,我却不愿。”{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3 再见蛇侯 清雅一口气噎在喉间。 南阳侯第一次同大哥一起到府上,她就将他深深地装在了心里。 他那么清冷,英武,往那儿一站,好象日月都失去了光芒,天地间,只剩下他。 那会儿,虽然没有明着封太子,但所有人都知道先皇最看好南阳侯。 所以先皇才频频让他出征,饱挣功勋。 等他打下坚实的基础,封太子,继皇位,就不会有任何异议。 他英勇擅战,是有报复的人,与兄长亲如手足,拜了把子,所以常到府上来。 但他来,总是与大哥谈军事,论兵法 她在他们跟前为他斟茶倒水,哪怕是不小心将茶斟撒出来,烫了他手,他也只是不在意地把茶水拭去,两眼不离铺在面前的地图。 他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他甚至没注意到她的长相。 兄长死了,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先皇娶她为妻。 她知道,他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与大哥之间的情,为了护住冯家不倒。 她同样知道,他并非对她一个人无心,而是他心有大志,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他身为皇子,身边别说没有姬妾,就是通房都没有一个。 能伴在他身边,她满足了。 哪料到,他未失陷于战场,却伤于高氏叛乱,下落不明。 她苦等不着,最终死了心,才伴了青灯。 婉儿说的不错,她在南阳侯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 但南阳侯已经没了,透不透明,还有什么关系? 然平阳侯此时处境,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拉住冯婉儿,“平阳侯身中邪毒,已经不是正常人·你再嫁不了他的了。” 冯婉儿将姐姐的手摔开,“或许有一天,他能好呢?” 清雅苦笑,平阳侯身边的凌云医术天下无双·也束手无策,只能将他的邪火控制到一个月发作两次,至于治好,根本是痴人说梦了。 再说,也正因为好不了,皇上才容得下他······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说。 “婉儿不要任性。” 冯婉儿冷哼了一声,“姐姐们,又何尝不是任性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能任性了?” “南阳侯死了,大姐不听爹娘苦口婆心的劝,不顾父母抚养之情,执意伴了青丝·长住奄中,岂不是任性? 冯家失了男丁,仗着父亲手中的那些权势·虽有南阳侯和平阳侯撑着,但也是后续无力,本该借此归隐养老,二姐却使足了手段,睡在了皇上龙床上,迫得父亲不能安稳隐退,以年迈之身周旋在权势争斗之 二姐又何尝不是任性的? 你们可以任性,为何我就不能任性一回?” 清雅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冯婉儿眸子突然黯了下去·“姐姐此生求一个南阳侯,我此生也只求一个平阳侯,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如果他真的没治,他死了,我也剪了发·和姐姐作伴去。” 清雅心里一痛,越加哽得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出声,“傻丫头。” 冯婉儿此时已经出了门口。 十一回到平阳府,想着怎么能解去平阳侯的心结,答应用母亲交换解药。 但她亲眼看过秋桃终日与烂融融的男子纠缠于床榻上的惨态,知道平阳侯虽然现在表面看上去与正常人一样,但这些日子来,以生欲对着冰冷死尸的可怖,又岂是常人能够体会到的。 这样经历过来的人,对生死哪还看得极重,他要的是报复。 这样的情况,想以一个蛇胆换回母亲,根本不可能。 但除此之外,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左思右想,结果心里乱麻麻地一团,竟全无头绪。 歪在锦榻上,不知不觉中竟睡了过去。 梦中,她再次进入过去常梦到的烟雾弥漫的梦境。 烟雾散去,这次却与过去不同,并没有置身于绿潭边,也没那条虺。 却见一个一身锦袍,身量修长挺拨的年轻男子,轻抚了怀抱着婴孩的青衣女子的面庞一阵,突然将青衣女子往旁边一推,“这结阵是以我的命来结的,就算我死了,他们也破不了这个结阵,你带着孩儿走暗道,进入后山,抚养我们的孩儿,无人可以奈何得了你。” 十一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感觉到他温柔不舍的神情。 “青衣不能无夫君,青衣与夫君共生死。”青衣女子抱着孩儿,扑上前要去开那结阵。 远处传来雷鸣之声,男子沉下脸,“孩儿可以无父,却不能无母。” 青衣女子不肯听,“青衣也不能无君。” 眼看结阵要被青衣女子打开,男子声音蓦然冷了下去,喝道:“住手。” 青衣女子怔了一下,抬头,对上夫君痛楚的眼。 男子沉声道:“我即便是被父君所弃,也从未求过任何人,如今只求青青保我们骨肉。” 两行泪从青衣女子白玉般的面庞上淌下,最终紧抱着怀中孩儿,坐倒下去,怔怔地望着两步之遥,却如隔千山万水的夫君。 男子温柔地望着妻子与她怀中孩儿,微微一笑,那一笑,竟令天地间失去了颜色。 大队的天兵天将从天而降,落在男子身后。 带头的将军瞥了眼坐在地上的青衣女子,道:“世子,天皇有令,只要世子交出那个妖女和她所生的孩儿,今日之事,就此揭过,世子仍回天庭受封太子,日后继承大位。” 男子冷笑,“当年父君弃我,我只得这一妇相伴,如非青衣,我岂能有今日。要我抛妻弃子,倒不如饮我血·食我肉来得痛快。” 将军见他执迷不悟,垮下脸,“既然如此,今日只有得罪世子了。” 男子冷道:“要战便战。”跃上半空·化成为一条背着双翼的映 众将脸色大变,不自觉得往后一退。 青衣女子再忍不住,放下怀中孩儿,飞扑上前,痛呼,“夫君。” 婴孩在这时哭了起来,胖乎乎的小脚踢开包裹小身子的小云被。 十一清楚地看见·婴孩手臂上缠着一条小小的双头蛟龙。 青衣女子听见孩儿哭泣,终回身重抱起婴孩,流着泪向空中映龙望 映龙回眸过来,四目于空中痴痴相对,映龙突然温柔一笑,再次转开视线,眼里只有冷煞的凌厉,展翅向身前密布的天兵冲去·刹时间血肉飞溅。 青衣女子软坐下去,将头埋进婴孩怀中,不敢望那血肉飞溅处。 许多天兵向青衣女子冲来·却被无形的结阵绞得血肉横飞,却无人能靠近青衣女子半步。 突然间,十一感觉胸口紧得透不过气,继而被沉重地压迫感压得醒来,有风吹过,浑身上下无处不冷,一身衣裳竟被冷汗湿透。 深吸了几口气,才从梦中的紧张压抑中缓过气。 梦中的残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身上的压迫感却越加清晰,甚至感觉到有只冰冷的手在她覆在她胸脯上,轻轻重重地揉捏。 惊得睡意瞬间全无·睁开眼,对上一双妖孽邪媚的眼,吓得险些失叫出声。 压在她身上的竟是失踪近一年的蛇侯。 十一下意识地去摸带在身边的赤水剑,却被他抢先一步握住手腕,将她死死摁住。 蛇侯低头下来,仲舌在她唇角上轻轻一舔·“我真小看了你这丫头。” 十一感觉到蛇侯的蛇尾撩起她的裙摆,探进里头褥裤,在她小腿上来回轻扫,又痒又麻,呼吸一窒,白了脸。 蛇侯冰冷的身体轻轻蠕动,轻磨着她的身体,撩人之极,却让十一身上爬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直在你身边,不过睡了个沉长的觉,刚刚醒来,却见美人酣睡,着实动人。”蛇侯的唇顺着十一的下巴滑下,咬着十一的衣领,将她的衣裳慢慢牵开,露出里面似雪的肌肤,低头向她美好的锁骨吮下。 十一一个激灵,他一直在她身边? 脑子飞转,脸色大变,难道是小绞儿?转头向身边装着小蛟儿的锦囊看去。 锦囊果然空空扁扁,不见小蛟儿的踪影。 心底一阵发冷。 低头见蛇侯又咬了她的衣襟,正慢慢牵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已经发育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细腻饱满的柔白勾得人甚想一口咬了下去,似梅的那点嫣红正一点点展现,更荡人心魂,让人恨不得将她剥光了狠狠在蹂躏在身下。 “才一些日子不见,竟出落成这般诱人,叫本侯如何还能忍得?”蛇侯紫色的眸子琉光晃动,浮上浓浓情-欲。 十一惊怒交加,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推,竟将他推了开去,飞快抓起枕边赤水剑,向他刺落下去。 蛇侯正在情浓之际,没想到十一竟能还手,一时大意,竟被赤水剑刺进肩膀。 他身体一僵,不能相信地抬头看了一眼十一。 原来实打实地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很快在十一眼前消失。 十一急忙拉拢衣裳,翻身坐起,四处乱看,哪里还有蛇侯的身影,而小蛟儿却躺在身边,睡得正熟。 十一拭了把额头冷汗。 回想着蛟龙生前的话,让她寻到世子,送小蛟儿认祖归宗,除妖孽…··· 难道蛇侯被蛟龙施了什么禁术,封在了小蛟儿体内,需要寻到蛟龙家族的老人,才能将其除去? 追文觉得慢,而又没看过果子以前的书的亲,不妨去翻翻,果子自认以前几本书写的,都还拿得出手见人,旧文几本加起来几百万字,可以慢慢看上一阵了。{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4 生欲对死尸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蛇侯妖孽又怎么会脱困而出? 但蛇侯是不是被囚在小蛟儿体内,还需要证明。 伸手将小蛟儿提了起来,将它摇醒,问道:“喂,小家伙,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小蛟儿睁开蒙蒙睡眼,迷茫地看了十一一阵,大宝张嘴打了个大哈欠,模样憨态可人,“睡觉啊。” 十一哭笑不得,“一直在睡觉?” 二宝略为清醒了些,点了点头,“刚才我们看见娘亲了。”说完,小小的翅膀象手臂一样伸过来捂了嘴偷笑,“我们看见娘亲还只得我们现在这么大。 十一愣了一下,难道梦中的小蛟儿,真是它们母亲?又难道它们竟跟着她入了梦? “你们看见你们母亲在做什么?” 两个小家伙一起摇头,“什么也没做,正缠在一个婴孩手臂上睡觉。” 十一抽了口气,它们果然是随她入梦了。 二宝突然想起什么,叫了一声,“哎哟,大宝快看看肚子是不是破了?” 大宝也象是想起什么,小脸吓得惨白,忙低头看去,见肚子好好地,才松了口气,小翅膀拍着肚子,“还好,还好,肚子没有破。” 十一若有所悟,“你们怎么会觉得肚子破了?” 二宝道:“我们肚子里好象有一个东西,它平日里不时地想出来,可是有我们管着它,它出不来。但刚才我们做了个梦,梦里可以看见母亲。看见母亲,我们很高兴,却觉得好累,好累,累得完全不能动,那东西就好象从肚子里跑出来了。” 十一脸色微白,看来蛇侯真是被蛟龙囚在小蛟儿体内而方才它们随她入了梦,在梦中睡得太沉,没能控制住蛇侯,被他脱身出来。 想到蛇侯隐藏在身边打了个寒战,“那东西跑掉了?” 蛟儿的小翅膀一下一下地截着它自己的肚子,摇头,“还在里面。” 十一松了口气,看来蛇侯并不能轻易脱离小蛟儿的身体,但时不时这么跑出来,也实在太过吓人把小蛟儿提到面前,慎重道:“以后,再也不许让那东西跑出来。” 小蛟儿对看了一眼,扁了扁嘴,对十一的话不以为然。 十一心想,如果小蛟儿不控制好蛇侯,任他想出来就出来,只怕不用等到寻到它们的族人她已经先被那妖人吃干抹尽了。 板了脸,威胁道:“以后,你们再敢让它跑出来我就把你们丢掉,再不给你们吃金莲子,也再不养你们。” 小家伙吓白了脸,忙连连点头。 十一虽然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真的能约束住那妖人,但也只能见步行步。 她答应了蛟龙,就不能将小家伙抛弃。 见小家伙眼里仍有倦色,取了两粒金莲子喂了它们,仍将它们丢回锦囊,任它们接着去睡回笼睡。 抬头,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起身点了灯,坐在桌边怔怔地出起神来。 那条虺真的修练成了应龙,而他和青衣也结成了夫妇,还生了个孩子。 孩子…… 十一突然想到婴孩手臂上缠着的小绞,又想起大小宝的话,眉头微蹙如果那条小蛟是大宝二宝的娘亲。 那些人唤应龙为世子。 再如果那青衣女子真是她的前世,那么她要寻的世子,会不会是她前世的夫君? 但照这梦境看来,应龙只怕是凶多吉少…··· 再说凡人如何能轻易见着仙界的人物。 她又去哪里寻找应龙? 坐了一阵,就听见外头传膳。 十一收拾起纷乱的思绪,起身开门。 刚刚摆上饭菜,一个人影怒气冲冲地窜了进来,却是冯婉儿。 冯婉儿挥臂,将桌上饭菜尽数扫落在地,地上一片狼籍。 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还有心思吃饭。” 十一望着脚边菜羹饭粒,眉头微蹙,走了开去。 冯婉儿见十一居然不理不顾,更是恼火,跳上前,将十一拽住,顺手要打。 十一冷冷一眼瞪来。 冯婉儿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硬是没敢打落下去。 不甘地垂手下来,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我三哥,害三哥毒发。” 十一怔了,心脏如冰碎一般撒了一地,他毒发了? 轻抿了唇,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刺痛,就着身边三脚凳,慢慢坐下。 她竟坐下了?冯婉儿这气更不知打哪儿出,抓了十一身边往她身上砸落,“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蛇国低三下四的贱奴,三哥凭什么用死尸,也不拿你侍寝。” 烛火熄灭,烛泪浇在十一手上,烫红了肌肤,她仍然不言不动。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转动,他用死尸······他用死尸······ 在蛇国时,便听说他用死尸,从不用活人。 如今她人在平阳府,再听这话,却是别样滋味,再不能有往日的淡定。 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换成是她,也不肯拿个解药,就就此罢 他屠她全家,她让他的生活变成如此,本该相抵,但不知怎么,就觉得她欠了他的。 珍娘匆匆进来,看见倒落在十一身上的烛台,脸色一变,忙拿开烛台,剥去十一手上烛泪,看着十一雪白肌肤上渐渐隆起的水泡,焦急地唤人拿取烫伤膏。 冯婉儿怒道:“这贱人害三哥如此,你做什么要这般对她?” 珍娘沉声道:“十一姑娘与侯爷之间如何,那是主子之间的事,我们做奴才的,只要做好照顾好主子。十一姑娘受伤,就是我们做奴才的没尽到责任,明日被侯爷看着,少不得要挨骂受罚。” 十一在刀尖上滚打过来的人,大小伤不知受过多少,多亏有夜给的好药保着,才没留下一身疤痕,哪里会在意这小小的一点烫伤。 但见珍娘如此相待,心里却是一暖,温柔一笑,道:“小伤,不要紧的,珍娘不必担心。” 珍娘接过丫头递来的上好烫伤膏,细细地为十一抹着,“姑娘以前是怎么的,珍娘不知,但姑娘进了府,侯爷将姑娘交给了珍娘,珍娘就得小心伺候着,不能让姑娘受一点损伤。” 她这话与其是说给十一听,倒不如说是说给冯婉儿听的。 珍娘是平阳侯的奶娘,在府中就连平阳侯,都要敬她三分,让她三分,冯婉儿常来府中,自然知道珍娘在府中的地位。 冯婉儿再怒,也不愿得罪了平阳侯亲信的人,将脚一跺,狠狠刮向十一,道:“我去找姐姐,向皇上禀报,让皇上下旨将你这个害人的狐狸精生剥活刮。” 珍娘心里冷笑,皇上如果知道侯爷毒发,只会高兴,巴不得十一姑娘能勾得侯爷再毒发几回,哪能将她刮了? 不过这话,她不能说。 等冯婉儿气匆匆地离开,珍娘对十一歉意一笑,“侯爷与婉儿的兄长有八拜之交,而冯清将军为救南阳侯,死在战场上,冯家再无男丁。所以侯爷百般护着冯家,才纵得婉儿姑娘如此娇横,姑娘不必将婉儿姑娘的话放在心上。” 十一温和一笑,“没关系的。”笑意在嘴角刚刚绽开,就慢慢消失,心里如压了铅一样重。 珍娘又吩咐下人,重新备膳。 十一拦下,“珍娘不必麻烦,我不饿,只是有些累。” 珍娘见她气色确实有些不好,吩咐下人好生服侍,退了出去。 十一退去房中服侍的丫头,开门出去,步出小院,恰好见管家领着几个家人抬着一个卷得严严实实的被卷急匆匆地走来。 被卷上头垂下一缕乌黑的青丝,青丝上颤巍巍地跌下一支钗子。 那钗子正好落在十一脚边,十一弯腰拾起,认得钗子是此次随她同来燕京的蛇国丞相的女儿所有。 十一追上两步,被管家拦了下来。 管家和和气气地道:“姑娘留步。” 十一将钗子递上,“掉了东西。” 管家睨了一眼钗子,随手接下,挥手示意抬着被卷的家人快走。 这一顿间,被卷微微松散,从被中滑出一只纤纤玉手。 那只手肌色森白……却非活人的手。 十一望着抬着被卷的家人进了隔壁院门,她知道这院门里头,是平阳侯的寝院。 脚下象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管家与一干下人,退了出来,把手中钗子递与其中一个下人,“照原规矩,叫人送去蛇国。” 管家见十一还杵在原地,也不搭理,扬长而去。 接着,院内灯火尽数熄灭。 是啊,怎么会有人愿意点着灯火,与着冰冷的死尸交欢? 十一咬紧下唇,心里堵得喘不过气,那一剑,真是生生的将他毁了。 珍娘不知何时,出现在十一身旁,轻声道:“姑娘从越国而来,对侯爷的事,想必也没少听说,难道还看不开?” 十一唇微微一哆嗦,竟无言以对,半晌道:“不知什么时候,进去的会是我的尸体?” 珍娘默然,许久,才道:“这要看侯爷的心意。” 虽然她会尽心侍十一,但这些众所周知道的事,实在不必要遮掩。 何况十一并非寻常女子,能胡乱搪塞过去。{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5 泄毒 十一凄然一笑,他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弄来,当然不会一直这么养着。 他说过,她给予他的,他一定会加倍讨还。 真不知,他要怎么个讨法? 珍娘站了一阵,道:“夜了,这院子里露水太重,姑娘还是回屋吧。” 十一轻点了点头,懵懵地回走,回到院中,却不进屋,依着一株梅子树,望着天上明月。 这些事,在蛇国时,已经知道必不可少,但亲眼所见,仍乱了心。 偏房…… 平阳侯坐在书案后,搁在案上的手握成拳,蹙着眉头,月光透过窗棂,将他面上青獠鬼面映得越诡异。 被送来的女尸赤身躺在屋角的一张软榻上。 凌云立在榻前,目光在女尸上巡过,啧啧两声,戏道:“没想到蛇国丞相那坏水,竟生得出这么标致的女儿。据说他这个女儿给他献了不少损计,令他在朝中要风得风,要水得水。这个女儿对他来说宝贝得紧,没想到竟也被十一姑娘弄了来,等他收到那钗子,想必脸上好看得紧。” 平阳侯不耐烦地别开脸,顺手从桌上摸了本书卷,书卷到手,才醒起没有点灯,拧了眉将书卷弃在桌上,起身欲走。 凌云忙道:“你与十一那小妞子亲亲我我,天雷勾动地火,体内毒素涨得厉害,既然来了,也就别浪费,把邪毒消上一消。省得你再把十一小妞抱上一抱,不用等朔月,就压不下体内邪火。” 凌云嘴里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在榻下按了几按,软榻竟从中间翻了开去,女尸随之下沉,没入一汪泛着蓝光的液体之中。 水中游着的许多巨大冰虾蜂拥而上,朝女尸腿间秘处游进游出·血腥之气从水中泛开,冰虾透明的身体,很快因饱吸了女尸精血变成暗红之色。 有吸食不到精血的冰虾在女尸身上胡乱吮吸,留下道道淤痕血丝。 等冰虾再吸不出精血·凌云用纱网将冰虾捞出,倒进屏风后装着热水的大浴桶。 冰虾进了热水,将刚刚吸进肚子的精血吐了出来,腾腾热气刹时间泛起了一股血腥之气。 凌云转出屏风,向平阳侯扬了扬眉稍。 平阳侯胃里情不自禁地翻滚,阵阵作呕。 凌云不理会变了脸色的平阳侯,回到榻边·从水中捞起女尸,顺手扯过备在一边的干巾抹拭尸身,女尸身上到处伤痕累累,特别是腿间更是一片狼籍,真象是被人狠狠地肆虐过一般。 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对平阳侯用女尸一事产生怀疑。 扁嘴道:“恶心事,都由我做了·你不过是泡在那水中自淫一回,有何难的?” 平阳侯眼里没了平日的从容淡漠,冷哼一声·“这恶心事,由我来做,你去泡在那水中自淫一回试试。” 凌云翻了个白眼,“中邪毒的,又不是我。” 他不肯碰女人,又不愿用女尸,这是唯一的办法。 平阳侯恨得磨牙,却也知自见着十一,体内邪毒,便不再受控制·正如凌风所说,怕是等不到朔月,就得毒发。 只得起身,转过屏风,宽衣解带。 身体刚一入水,被带着那股血腥气的热气一冲·险些当场呕了出来,忙强行忍着,待压下了那股呕意,咬牙问道:“真没有别的办法?” 凌云轻飘飘地声音从屏风后飘来,“让美人侍寝,或者用女尸。” 平阳侯将眼一闭,“罢了。”这话,他问了不下十次,得到的都是同一答案。 好不容易等毒液排出体外,一刻不愿多留地离了那水,扯过屏风上的衣裳,飞跃进隔间浴房,再忍无可忍地呕吐起来。 凌风听着隔间的呕吐声,无赖地笑容在脸上消失,换成浓浓地一层虑色。 平阳侯直到吐得再吐不出任何东西,口中阵阵发苦,才疲软地靠在石壁上,任竹筒中泄下的冰冷泉水当头淋下。 半晌,他才无力地睁眼,眼里的痛与恨死死交缠,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无声地呢喃,“青衣,你前世不顾夫妻情义,抛夫弃子,今生又毁我成这般,这账,我们要怎么算?” 排毒很耗精神,每次排毒,都能榨干他身上所有气力。 等他搓抹得身体,再没有一丝异味,已经累得连走路都变得艰难。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寝屋,跌倒在大床上,眼一合,便睡得人事不知。 凌云跟了过来,看着跌卧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平阳侯,轻叹了口气,点了镇神的熏香,背了药箱,步出寝屋。 望望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侯在屋外的凌风迎了上来,“侯爷睡下了?” “睡下了。”平阳侯排毒之后,再加凌云配制的镇神熏香,就算是天塌下来,平阳侯一时半会不过来。 “侯爷情况怎么样?” 凌云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很不好。” 凌风心里一咯噔,“怎么说?” “侯爷死活不肯沾女子的身,又不肯用女尸,这般排毒,效果终是有限,侯爷体内的邪毒已然攻心,如果坚挺不肯让人侍寝,或者用女尸,怕是撑不了多久。如果他肯沾那些女子,或者用用女尸,倒可以延寿两年,两年时间,未必寻不到解法,可惜······” 凌风面颊抽搐,“奶奶地,干脆寻个机会,把侯爷打昏,令女子上他。” 凌云‘哧,了一声,瞥视向自己这个活宝兄长,“侯爷身上有这邪毒,哪个女子肯上?” 凌风哼了一声,“拿刀架在脖子上,不上也得上。” 凌云鄙笑出声,“用不着你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人家也会一头碰死。一头碰死,也强过那般不体面的死法。” 凌风噎了一下,又道:“那你给侯爷上些春药,让他那玩意竖起来,叫两人绑个女子按坐上去,不上也得上。” 凌云越发觉得自己兄长真是一个奇葩,“侯爷昏着,不运用真气,如何把邪毒排出?” 凌风怔了一下,顿时焉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是好?”接着眸子一亮,“对了……” “怎么?”凌云一激,难道兄长有什么主意? “侯爷花这么大心思,弄了十一那丫头过来,总该会用。”凌风眸子闪烁。 凌云失望地一撇嘴角,“侯爷不会碰十一。” “不会碰?”凌风有些发傻,“不碰,弄来做什么?” 凌云神色黯然,“侯爷是知自己时日不多,弄了她来,不过是想看着她,让她陪着他。” 凌风哑然,侯爷何等风云的一个人物,终是过不得‘情,字一关。 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管家领了人来收拾女尸,收拾起脸上的颓然之色。 见凌云背着药箱,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凌云望向从隔壁院子探头出来的一枝红杏,“去会会十一。” 这次见着十一,觉得十一肌肤透出一些异样,隐隐觉得与平阳侯身上的毒同宗同系,但又不同,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亲自去看看。 十一在树下一站,就是一夜。 平阳府里的夜晚很静,静得只偶尔听见几声女子隐忍地低泣。 直到天边放了光,才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 十一抬头向院外看去,见管家又领着家人抬了被卷出来。 这回被卷裹得松散许多,女子肩背手臂肌肤上青痕划伤清晰可见。 十一记得,昨晚抬进去时,那条手臂光洁无痕,这一夜下来,竟成了这般模样。 可以想象这一夜,被人如何地肆虐。 十一本少血色的脸颊,越加没了颜色,惨白一片。 管家离去不久,平阳府一角的一处院落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过墙头,映红了天边。 十一听人说过,那边院子是用来焚尸的,尸体焚成灰烬,就埋在那院子里头,所以那院子里的各色花卉是全京城最美最艳的。 凌云迈进十一小院,便看见立在梅子树下,望着前头火光的十一。 绝美的面庞惨白无色,鬓发沾着露水,而脚下绣花鞋子湿了一半,显然在这树下站了一宿。 凌云暗忖,看来这丫头对侯爷并非无知无觉。 十一收回视线,见来人竟是凌云,垂眼行了个礼,仪态端庄,全然不似一个杀手,竟象是从小教养惯的大家小姐。 凌云心想,看来真是楚家失踪的小姐。 含笑点头回礼,道:“我与十一姑娘见过。” 十一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见过,轻抿了抿唇,“小刀不需要合欢泉水了吗?” 凌云知道十一就是送泉水的人,也不隐瞒,“小刀确实不再需要合欢泉水了。” 十一心里抽了一下,“难道小刀他…···” 凌云道:“姑娘不必误会,十一好得很,只是再不记得过往的人和事罢了。” 十一一头雾水,“先生是说,小刀体内瘴毒已解,可是却失去了记忆?” 凌云不否认,不再在这件事上多说,转开话题,“我今日来寻姑娘,是有些小事。” 十一知道凌云不想告诉她小刀的事,不再在小刀的事上纠缠,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事?”{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6 异外发现 凌云不直接回答,望了望房门,“可否进屋谈?” 十一忙上前,将凌云让进屋里,招呼凌云坐下,又斟了茶,才陪坐在下方。 看着十一自然而然的大方之态,凌云对十一的身份又肯定了三分,“在下能否给姑娘把个脉?” 十一毫不犹豫,抬手起来,轻搁于桌面上。 凌风是平阳侯的专职大夫,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平阳侯,十一相信,凌风这次来,也是为着平阳侯而来。 凌云手指搭上十一脉搏,片刻后,眼里露出惊讶之色,重新认真查看十一面色,“姑娘可服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十一对平阳侯是有怨,有恨,但她对母亲借她的手,用蛇皇之毒伤他之事耿耿于怀。 就算,她要寻他算账,也是用自己的方式,而不愿用这样卑劣至极的毒。 所以,十一希望平阳侯摆脱现在的绝境。 如果不是母亲还在他手上,她必须以蛇皇的胆为筹码,她宁肯将蛇胆就这么赠送给他。 凌云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医,平阳侯中毒近一年来,没有象秋桃一样狼狈死去,应该都是凌云之功。 由此可见凌云对蛇皇之毒,也颇有研究,他光凭把一把脉,就能看出她服过什么异物,更肯定了他的医术高超。 十一如实回答,“我来燕前服了蛇皇幼蛇的蛇胆。”她希望这些信息对他医治平阳侯有用。 毕竟,平阳侯中毒已久,她不知蛇皇的胆,到底能不能解去他身上的毒。 凌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蛇皇的幼蛇对越姬和大巫师而言,如同命根子,她居然把它的胆吃了? 这丫头还真是个胆大妄为,生冷不忌的主。 不过这性子,他喜欢…… 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否则不用等他有所表现,他顶头那位就能先灭了他。 “能不能借姑娘几滴血用用?” 十一心想,有还方为借这血能还吗?要就要吧,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借,和那人一般的伪君子。 凌云哪知道十一心里把他已经鄙视了一遍,只道她不肯,耐心解释道:“当真几滴就好,绝不伤了姑娘。” 十一险些呕血,她不过是迟疑了一下就被他看成这么小气的人? 淡睨了凌云一眼,手腕一翻,赤水剑刀锋在食指上划过,指尖顿时血流如注,“要多少,取去就是。” 凌云见她葱尖一样的手指上,割开老大一个口子,忙一边取了小玉瓶盛血一边代平阳侯心疼,道:“姑娘太不爱惜自己身体,在下只需用细针在姑娘指尖上刺上一针挤上几滴便可,哪用将好好的手伤成这样?侯爷瞧着怕是要心疼死了。” 十一似笑非笑,很想伸手去摸摸这人的脑袋,是不是正常,她由死奴成为死士,整天在刀刃上打滚,岂能在意这点刀口子? 但看着他认真给她包扎伤口的模样,嘲笑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喃喃轻道:“伤惯了这点口子不疼的。” 凌云包扎着的手顿了一下,更快的完成手上活计,起身告辞而去。 一直出了院门,才停下回头望了一望,禁不住轻叹了口气,她原本也是千金之身却生生毁成这般,也怨不得她怨恨侯爷,他们二人当真谁欠谁的,真说不清楚。 凌云回到平阳侯寝屋,平阳侯已经醒来。 他取出小玉碗,将十一的血倒入碗中,又刺破平阳侯的手指,挤了几滴血进玉碗之中。 平阳侯的血液透着青黑,与十一鲜红的血液放在一处,安静地靠在一堆,并不相融,随着时间推移,从接触到十一的血液的那地方开始,青黑竟渐渐淡去。 凌云的神色变得凝重而雀跃。 蛇皇的胆果然可以解毒。 十一吞食了蛇皇幼蛇的胆,或许是幼蛇的胆的药性不足以解去平阳侯体内已深的毒性,又或许是蛇胆的药性被十一吸收,药性稀释,平阳侯泛黑的血淡了些,就不再有所改变。 凌云取血试血的事,做得多了,平阳侯早已经麻木,本不多注意,此时看着,也不禁奇怪地‘咦,了一声。 以往,凌云取来的血,只要一靠近他的血液,就会被他的血液迅速吞噬,丝毫不剩,从不曾见过能与他的血并存的。 “这是谁的血?”平阳侯想着凌云的那许多古怪法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不知凌云又弄了些什么古怪玩意来折腾他。 “十一的血。”凌云难掩脸上欢悦神情,“她服过蛇皇幼蛇的胆,蛇皇之胆就是解去你体内邪毒的药引。” 平阳侯微微一怔,十一说过,她有解药,难道是指蛇皇之胆?前一阵收到消息,说蛇皇被人杀死,难道是十一杀的? 搁在桌案上的手微微一抖,脸色转白。 蛇皇有多凶悍,他是知道的,这丫头竟敢对蛇皇下手,他虽然不知她如何得手,但其间凶险,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也能大约想到,吓出了一声冷汗。 凌云只道他是惊得呆了,接着絮絮叨叨道:“十一不怕你体内的毒,虽然她不能给你解毒,却应该可以供你泄去积压下来的毒质,延长你的寿命……” 现在知道了蛇皇的胆能解毒,只要能延长平阳侯的寿命,他就一定能研制出解法。 凌云兴冲冲地说着,却见平阳侯两眼只望着前方窗棂,也不知想些什么,对他的话显然没听进去,皱了眉头,重咳了一声。 平阳侯回神过来,收回视线,“你说什么?” 凌云嘴角一抽,正要重复,却听门外传话。 说贤贵妃体恤平阳侯从小没了母亲,府中也没个当家主母管事,现在平阳侯要纳的姬妾又是个山野不懂规矩的女子,所以派了引导嬷嬷来教导十一姑娘。 平阳侯冷笑了笑,宫里那位,还真是迫不及待地要试探他到底还能活上多久。 正要叫人将宫里送来的人送回去,转念一想,那丫头实在可恶,借这机会让她不自在一下,也是不错,道:“传话下去,代我谢谢贤贵妃,嬷嬷嘛,送去沁心阁,让十一姑娘好好跟着学。” 回头过来,见凌云不相信地睁大眼看着他。 平阳侯面不改色,接着道:“不过放人进去之前,好好得搜,使毒玩奸,在我这儿里绝对不允许。” 管家应着去了。 凌云终于笑出声,“你把人家姑娘恨得巴不得揭了皮去,却又怕人害她,委实辛苦了些。” 平阳侯懒洋洋地睨了凌云一眼,淡道:“我千辛万苦才把她弄来,要折腾自然也得由我来折腾,岂能让人家折腾了去?” 凌云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就嘴硬吧,起身外走。 “你去哪里?”平阳侯望着玉碗里安静挤在一堆的两滴血,心里柔柔软软。 “去看他们搜身查毒。”凌云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自己不象平阳侯的专职大夫,而象他爹,哪儿都不能省心。 平阳侯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有凌云把关,任谁也夹不了毒进来。 只要不是毒,就算十一用不上真气,在这府上,也没人能把她怎么着。 十一从珍娘那里得知,平阳府里有一个藏书极多的。 她闲着无事,加上心里有许多迷团,想着平阳侯博学多才,和多是分不开的。 便叫个小丫头引路,去寻些书来看。 平阳府的大得让十一吃惊,书密密麻麻地装了四层楼。 一路看上来,地理天文,历史军事竟样样不缺,甚至连一些闲杂趣事,也塞了厚厚一叠。 十一望着一排排厚重的书架,头阵阵发昏,竟不知从何寻起。 顺手抽出手边的一本看似极为陈旧的古籍,翻了翻,里面讲的都是些世间稀奇古怪的事物与见闻。 这些并非十一想要的东西,正想放下,书页中‘蛟龙,二字映入眼中。 十一心里一喜,重翻开书页,准备细看,小丫头匆匆跑过来,“十一姑娘,宫里来人了,珍娘派人四处寻你呢。” 对宫里的人,十一不感冒,不愿理会,但珍娘也帮着寻她,可见是真有事。 她在救出母亲前,还得呆在这府里,也不能和宫里的人闹得太僵,免得另生是非。 把书籍收入袖中,随着小丫头回走。 回到住处,见珍娘正陪着一个神情高傲的妇人,妇人做宫里人打扮,看其穿着打扮,在宫里地位不低。 十一心里有些发皱,正事没办成,乱七八糟的事却接连不断,让她好生不耐烦。 “这位就是十一姑娘,这是宫里贤贵妃娘娘送来的教导嬷嬷,侯爷让姑娘好生跟着嬷嬷学习。”珍娘说话间,神色有些不自然。 学习?十一一脸迷茫,平阳侯向蛇国讨她的时候,说纳她为姬妾。 别说她不会给他当什么姬妾,就是当,一个姬妾还用得着学宫中礼仪? 说起学习,贤贵妃该让冯婉儿好好学学才是真的。 冯婉儿那副蛮横的模样,哪有能当人正妃的模样? 不过她现在被平阳侯拿捏在手上,平阳侯开了口让她好好学,她不能不接着。{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7 别样的教导(一更) 珍娘退去,嬷嬷示意十一在书案后坐下,取出一个卷轴,十一面前摊了开来,“把这些好好看看,有不明白的尽管问我。” 旁边服侍的丫头望了一眼桌案上摊着的卷轴,脸刷地一下红了,神情古怪。 十一低头看去,两眼瞬间大睁,目瞪口呆。 那卷轴竟是画得惟妙-惟肖的春宫图,每副图旁边还有细致的讲解,这么厚厚的一个卷轴,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式。 十一迷茫地望向嬷嬷,宫里巴巴的送人来,就是教她这个? 平阳侯居然叫她好好得学? 十一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起身要走。 嬷嬷不阴不阳地睨视着她,“姑娘是嫌这书卷难懂?” “确实深奥了些。”十一顺着杆子往上爬,打着退堂鼓,暗呸了一声,儒雅君子外皮下,包的竟是这么下流龌龊的东西,让她学这东西来服侍他? 做梦,十一在肚子里把平阳侯骂了一回。 嬷嬷对十一的表现明显不满意,宫里的那些姑娘,给她送着厚礼,想方设法的能从她这里学点什么,能讨得皇上开心。 她被贤贵妃派来,这丫头半点好处不给不说,竟无意学习的样子。 但贤贵妃的命令不能违,只能耐着性子道:“那便不看这画卷。” 十一松了口气,还没等十一的气松完。 嬷嬷拍了拍手掌,门外进来一男一女,嬷嬷道:“你们手把手的教教十一姑娘,这可是平阳侯头回纳妾,马虎不得。” 十一愕了一下,任她平时再聪明,也没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对男女向嬷嬷行过礼,也不避忌身边有人就粘在了一块,身体摩挲着对方的身体,交缠着的手臂,在对方身体上乱揉乱捏顺带撕扯对方衣裳,竟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演一回活春-宫。 十一眉头一皱,转过身要走。 嬷嬷上前一步,将她拦下,“既然看画卷不懂,这般总能懂的。” 十一在黑门时,不少死奴当场寻欢也确实有不少人喜欢围观,但她没这嗜好。 遇上有人当众寻欢,她总是远远避开,现在却被人强迫围观。 将脸一沉,从嬷嬷身边绕开,走向门口,“你自个慢慢欣赏。” 嬷嬷几时被人这么顶撞过,气得发抖。 十一不看她脸色径直冲出门口,见珍娘尴尬地杵在门口,脸又黑了三分。 珍娘上前一步拽住她的衣袖,低声道:“侯爷说了,如果你好生学了,朔月后允你母女见面。” 十一正磨着牙,恨不得把平阳侯咬上两口,听了这话,一怔之后,脸上怒意全消,堆上一脸的阳光笑容,不就看看春-宫么又看不掉一块肉。 清了清噪子,一整衣裳,优雅转身,慢慢返回屋中。 嬷嬷脸上黑云滚滚,正要冲出屋寻师问罪,见十一突然回来也不禁一怔。 十一坐回案后,朝着嬷嬷挤了个尽可能甜美的笑意,“还是看画卷的好。” 说完,见嬷嬷仍怒气冲天地瞪着她,又道:“那二人想必是配合多次的,动作什么的都默契得很。我恼子笨,只能原样照搬,不懂得灵活运用…···万一侯爷不照着他们的动作来,岂不是岔了······” 嬷嬷哭笑不得,男女事上,哪有这样生搬死套的? 十一见嬷嬷脸色缓和了些,接着道:“嬷嬷,您想啊,这男子是向前凑,可万一侯爷往后靠,女子本该亲眼睛的,却啃在了鼻子上,而我是个学武的粗人,牙口又好,万一把侯爷啃出了鼻血,岂不是大煞风景,扫侯爷的兴致?所以啊,还是看画卷的好,好歹不会把侯爷啃出鼻血。” 嬷嬷想不明白,学武和牙口好有什么关系,却被十一的一番胡扯弄得绷不住脸。 反正只要十一老老实实地学了,她回宫能交差就行,至于十一学成什么样子,她哪里当真在意,再说侯爷身中淫毒这许久,女人到他身下,不过是发泄,哪需要这些,挥退那对男女,“就照你的意思,看画卷吧。” 十一马上坐直身子,装模作样地看起那卷画卷。 嬷嬷见十一果然认真看画卷,不再使性子,便坐到窗前饮茶,赏窗外风景。 连冯婉儿都敢打的丫头,她并不想多招惹。 坐了一阵,就有些乏味,打了个哈欠,打起盹来。 十一缩在桌下的手,从袖中取出从书阁带下来的古籍,于桌下翻到讲说蛟龙的那处,细细地看了起。 古籍上说,蛟龙生活在东海边际与天边相接的地方,是介于凡,妖与仙之间的生灵,也就是说凭着各自的修行,或许终是凡尘一物,又或许成为妖或仙。 双头蛟是蛟龙中的姣姣者,具有极高的灵智,旦被人收服,便忠于一生。 双头蛟象人类一样,同样有单生和双生。 单生双头绞虽有双头,却只有一个思想。 而双生双头绞却有两个的思想,同时也具备更高的灵智,不过双生双头绞极为罕见,虽然有记载,却从来不曾有人见过,所以有可能只是个传说。 难道大宝二宝就是罕见的双生双头蛟? 十一的手摸向装着小蛟儿的荷包,哪知却摸了个空,吃了一惊,猛地抬头。 却见小蛟儿正盘在春-宫画卷上,大宝二宝正学着画卷上嘴对嘴的亲亲。 十一眼珠子差点跌了出来,忙一手钳了小蛟儿的一个小脑袋,将它们分了开来,“儿童不易,儿童不易。” 嬷嬷察觉到动静,睁眼看来。 小蛟儿长得太过奇特,这世上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十一怕嬷嬷看见小蛟儿,大惊小怪,又引出事端,让这该死的课程半天不得结束。 把小蛟儿连着手中古籍一起放桌案下一丢,险险避过嬷嬷那双利眼,只可怜两小被古籍压得直翻白眼。 门外有下人传话,说珍娘备了午膳,请嬷嬷过去用膳。 嬷嬷早坐得不耐烦,听是珍娘亲自备膳,知少不了好处,满心欢喜。 表面上却仍端着端庄的形容,从容道:“知道了。” 又扫了眼如同乖宝宝坐在案后的十一,满意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再学。” 十一即时苦了小脸,还有明日? 但想着能偷看其他书籍,也没异意,起身送了嬷嬷出去。 望着平阳侯寝屋所在方向,恨得咬牙切齿,真想冲过去揪着那厮的衣领,把他狠狠地揍上一顿。 然,一来打不过他,二来自己的软肋在对方手中,冲过去找他麻烦,不过是自讨其辱。 这口气,先忍了。 小腿上一阵搔痒,却是小蛟儿顺着她的腿往上爬。 十一将小蛟儿提了出来,闪身回屋,丢开铺在桌上春-宫图,把小蛟儿丢在桌案上,一脸正经地训斥。 这两个小家伙,才一点点大,偷看夫妻间的闺房东西,已经不该,居然还有模有样地模仿,实在是太不象话。 两小被十一训得耷头垂脑,你瞅我,我瞅你,却不明白那东西有什么看不得,只是从不曾见十一这么生气,才老老实实听着,省得再激恼了她,不给金莲子它们吃。 听得久了,开始无聊,两颗小脑袋靠在一堆,头一点一点地打盹。 十一瞧着,后悔对它们太过严厉,它们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小蛟罢了,又懂得什么。 她这样小题大作,不过是知道了它们体内束缚着一个让人恶寒的大蛇侯,怕小蛟儿受蛇侯影响,染上淫邪的恶习。 叹了口气,看着睡得歪歪倒倒的小蛟儿,又想到了之前所做的那个梦,梦里应龙布下的无形屏障。 那个屏障竟与平阳侯布下的屏障看似一样。 但如果是同样的屏障,平阳侯如何会应龙用性命布下的屏障? 难道平阳侯是那条应龙转世? 念头刚动,十一马上把这念头掐住。 应龙与赤水女子已经结为夫妇,而她又是赤水女子转世,如果平阳侯是应龙转世,岂不是成了她前世的夫君? 绝对不会,应龙对赤水女子一片痴情,一派正气,为了保住妻儿,不惜以性命相拼,岂能象那混蛋这么下流龌龊? 门外下人来回走动,送了午膳过来。 十一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丢开,收起小蛟儿,起身净手。 隔壁平阳侯院中。 凌云听完下人对十一院中情况的汇报,听到十一说怕把平阳侯啃出鼻血,刚刚含进嘴中的一口茶真喷了出来。 “这小丫头当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性子如此顽劣,说话简直……肆无忌惮……” 平阳侯也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从到大,都是如此顽劣,偏偏楚国公还纵着,越发无法无天,连楚国公的母亲慧太君都拿她没办法。 没想到她在蛇国一年多,这顽劣性子竟没有磨去。 凌云等下人说完,笑得几乎从凳子上滚下来,“我还真想看看,你被啃出鼻血,是什么模样。你体内的毒被煽了起来,横竖日子不好过,不如今晚就让她给你侍寝……” 平阳侯听了这话,对着凌云冷睨了一眼过来。 凌云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这丫头有趣。” (今天给大家加更,亲们会不会开心呢,开心的话,就砸些票票吧,粉红,推荐什么都行,最好是多订阅,呵呵。){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8 中招(二更)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099 朔月(一) (今天去产检,回来晚了,实在抱歉。) 凌云无语地望了回天,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打这丫头的主意,再看十一,没了平日的顽劣任性,当真美得任天下男子,都难抵得住她的诱惑,满意笑道:“别说到了朔月,侯爷精虫上脑,就是侯爷正常的时候,也未必能抵得过她这般模样。” 十一没得到指令,就柔顺地静立在一旁,与平日辩若两人,但那模样,实在是怎么看怎么招人怜爱。 凌风看得满心欢喜,“我叫珍娘安排去。”凌风起身,不放心地又看了看十一,“真的能成?” 这控制人的神智的秘术,凌云从小认定是邪术,死活不好好学。就是会的这点,都是娘在世时拿着鸡毛扫帚逼着他学的。凌云怕母亲,学是学了,但从来就没上过心,所以从头到尾会的只是这点皮毛。 凌云对兄长不信任的反复置问很是不爽,“不成,你来。” 凌风顿时哑了声,凌云还学了些皮,他连皮毛都没能学上,虽然怀疑凌云的水平,但又没别的办法,只得拽了凌云一同外走,省得他在这里吃了十一豆腐。 天暗了下来,平阳侯坐在书案后,拿着个书卷慢慢细读。 神色看似宜然,但搁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紧得手背上的青筋鼓了出来,额头上的汗水更是止不住滑入鬓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阳侯终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紧握拳头的手微微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睁眼,望向窗外明月。 已是朔月…… 每个月的朔月都极为难熬,却从来不曾有今晚这么难忍体内邪火。 弃了书中书卷,大步走进隔壁浴间,一头栽进浮满冰块的醒水池。 冰冷的水丝毫没能减到体内的躁热,腹中难压下的反而在一冷一热间·越加地横冲直撞。 屏风外传来珍娘地一声轻咳。 平阳侯让自己尽量显得冷静,“有事?” 珍娘对凌云的计划本不大赞同,但平阳侯是吃她的奶大长的,情如母子。 看着这样痛苦着的平阳侯·再没有犹豫,道:“十一姑娘让珍娘把这把剑还给侯爷,说今晚由她给侯爷侍寝,过了今晚,与侯爷两不相欠。” 珍娘的话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令平阳侯体内的躁热去了七八分。 平阳侯愣了一下,“她……真这么说?” 珍娘心虚·好在有屏风挡隔,平阳侯看不见她飘忽的眼神,沉声道:“是。” 平阳侯的心脏猛地一痛,狭长的眸子半眯,心头怒意骤然升起,两不相欠,她竟想两不相欠。 前世她抛夫弃子,图他痛苦终身·一世不得安乐,今世竟有这样卑劣恶毒的毒毁他至此,竟想一夜快活·两不相欠,笑话。 听见珍娘退去,猛地起身,转过屏风,看着地上躺着的赤水剑,心头越加的鬼火乱窜。 两不相欠,休想。 脱-下湿衣,用干巾胡乱抹了身子,换过衣裳,大步向门口而去。 十一受凌云的心智控制·凌云要十一怎么做,十一就会怎么做。 虽然说平阳侯到了朔月必定邪欲难忍,但平阳侯的忍耐力却非常人能比。 凌氏兄弟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最懂男人,又最能挑起男人的莫过于青楼的女子。 凌风派人从青楼请来最当红的头牌姑娘,亲自教导凌云诱惑男子的方法。 到时凌云便用这些伎俩指控十一诱惑平阳侯。 凌云对凌风的作法本来死活不依,但在凌风的坚持下·最终妥协,前提是恶心人的事,不能他一人来干。 要他学妓-女,那就得凌风来当嫖客。 凌风虽然觉得渗人,但想着又不是真干,勉强同意。 凌云别手别脚地学着女人,将手搭上凌风肩膀,娇羞地一笑。 凌风僵着身子,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凌云看着兄长日晒雨淋的粗黑面庞,也是抖了一抖,但想着平阳侯能不能过得今晚毒发,就看十一能不能勾引上平阳侯,深吸了口气。 忍…… 眼角瞟着请来的红牌,学着她,指尖轻点凌风肩膀,一点点往下滑,慢慢向胸部滑落。 凌风只觉得凌云手指过处,象虱子爬过一样难受,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挥手,将凌云的手打开,“换个人试去,老子不干了。” 他那几个属下,听了这话,齐齐后退,恨不得就此隐形,免得被凌云点中。 凌云冷哼一声,正想说,“你不想干,以为我想干吗?”突然感觉与十一神智相连的那根弦莫名地消失,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凌风很快发现凌云眼里的异光消失得无影无踪,瞬间明白过来,揉了揉开始发痛的头,嘲讽道:“就知道你这玩意不顶 凌云脸上一线,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都退下吧。” 众属下见不用顶替凌风与凌云亲热,都暗抹了把汗水,唯恐凌云反悔,一溜烟地逃窜而去。 凌风打发了青楼女子回来,看着来回踱步的凌云,“现在如何是好?” 凌云苦笑,“我去叫人备死尸。” 凌风也是无奈,看来也只能如此。 十一觉得头一阵一阵地痛,然在疼痛中,失去的意识却渐渐苏醒。 迷迷糊糊中,耳边一阵嘲讽叽笑,‘你们看她,我就说她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梳个头都能睡着。” “扶得上墙又有什么用,完事了,还不是得······”另一个妇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十一被一阵阴风寒意惊醒,从头到脚的冷,发现身边围了一堆的女子,正在给她修面上妆。 那些女子身上穿的都是宫中女子所穿,并非平阳府中妇人装扮。 十一一个伶丁,怔了一下,想起失去意识前凌云眼中的诡异。 四处乱看·倒是自己所住的沁心阁。 众女子见她醒了,不再胡乱说话,推了镜子到她面前,“越国送来的美人·果真绝艳无双,无人能比。” 十一扫了眼镜中修整得很干净的脸庞,再看身上大红的锦衣华丽。 嫁人? 望向窗外,子时将过。 过了子时就是朔月,那么这身打扮…··· 寒意打脚底升起,他终究是要用她来泄毒。 进府之前,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但真到了这时候,心里却乱成了一团,百般滋味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点点将她的心渗透。 他这么做虽然理所当然,她却止不住地心底透凉。 虽然不愿承认他们彼此间有着什么,但将这些伪装层层揭去,她竟希望,他对她是有些不同的情意·有一些不舍。 这些深埋着的希望在这一刹间破灭。 所有一切都不存在,他们之间只剩下怨和恨。 平阳侯身上的毒虽然拜她所赐,但她又岂能甘愿就这么在他身下化成枯骨? 正欲将围在身边的妇人们推开·珍娘款款地走了进来。 十一推出去的手不由地停下。 珍娘走到她身边,递了一个锦盒给她,俯低身,用只有她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今晚如果你不乖乖地,戴着这只镯子的手就保不住了。” 十一打开锦盒,锦盒里装着一只碧绿的玉镯,是母亲常戴之物。 一颗心越加地沉了下去,直直坠入一汪刺骨的寒潭,将心底残存的一丝暖意,也彻底抹去。 眉头微蹙·不知道在她失去神智的这段时间,他们对母亲做了什么。 这么一来,她真不敢有所行动,只能见机行事。 不露声色地关上锦盒,重新坐直身,装作没事一般·任由妇人们捣鼓。 珍娘见十一年轻的面庞,显出少有的稳沉,隐隐心痛。 这小姑娘和侯爷的性子真是象极,如果不是天意弄人,她用这邪毒伤了侯爷,他们二人倒是极般配的。 等珍娘离开,负责给十一梳妆的妇人叮嘱她道:“记好了,你是侯爷的初夜引导姬妾,一定要温柔,让侯爷懂得女人的妙-处,如果你只图自己享乐,伤了侯爷,别说你的脑袋不保,就是你家爹娘兄弟的那些脑袋,也是一个别想保。” 妇人的口气,显然是宫里来的,所说的话也尽是宫里千篇一律的套词。 但这些话,放在这里,就十分的不合时宜。 不光十一听着别扭,连这些妇人也有些板不住脸。 平阳侯身中邪毒,送到这府上的美人都多过了皇上的后宫,哪里还有什么初夜之说,更用不着谁来引导。 不过,这确实是平阳侯头一回纳妾,又是宫里慎重交待下来的,这些过场不得不走一走。 男人对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很容易产生特别的依恋之情。 为了不让皇子们贪图女色,为青涩的感情迷惑,到了年龄,便会给他安排一个宫女侍寝。 等侍寝过后,便会将宫女处死,绝不容皇子留恋,并让皇子知道,女人为衣物,随手可弃。 而给皇子侍寝的宫女,便会被嬷嬷们做这么一番交待。 以前给皇子开初夜的女子,大多是尽自己所能的取悦皇子,在世上最后的一夜为家人挣得更多赏赐,所以都是一副强颜欢笑的神情。 皇子们初试男女之事,就算之前有男女之事,也顶多是干了服侍他的宫女,一旦东窗事发,那些宫女都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所以之前真有那事,也是偷偷摸摸地干,越是偷,也就是越想。{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0 朔月(二) 到这一夜才算是明正言顺地睡女人,因此还是少年的皇子们大多猴急,加上知道这个女人明早就得死,更不会怜惜。 于是,这一夜基本上是皇家男子的兽欲发泄。 这种情况下,给皇子开苞的女人,谁心里不是包了一包的黄连水。 就算再怎么强装欢笑,神色间都是难掩凄楚。 而眼前这位却只顾懵懵发呆不知想些什么,妇人不知,她所说的话,十一有没有听见。 但这不重要,她们来的目的,不过是确认平阳侯朔月是否毒发,朝身后众妇人一挥手。 妇人们一拥而上,将十一拉起,推到床,剥了个精光。 十一欲哭无泪,一个劲的往被子里缩,既然要剥,做什么还给她换上那套大红袍子? 等妇人退下,她立刻裹了被子跳下床,扑到窗口,正想开窗,看有没有办法逃走。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耳力本来就好,加上在生死门的所受各种训练,听得出这间屋子已经被人包围,想从这里逃走,根本不可能。 窗外传来凌风压低的声音,“如果里面那位反抗,或者听见摔茶盅的声音,月夫人也不必再留。” 十一恨得咬牙切齿,但这般情形,她自己都难以脱身,更别说救母亲了。 “侯爷。”门外传来跪拜声,接着听见外间房门被人推开。 十一看向窗边砂漏,正好过了子时,咬了咬牙,踮着脚尖,三蹦两跃地返回床上。 还没来得及躺下,珠帘轻响,进来一个人,身态修长,一身合体的月白袍服·晚风拂过,垂着的衣角翻卷开来,衣袂飞扬,如同深谷幽兰一般清雅儒秀。 脸戴着个青獠鬼面具·遮去半边脸,烛光朦胧看不真切。 来人已经不容人质疑,就是要十一侍寝的平阳侯。 十一瞪着他脸上的青獠鬼面,方才的怒气反而荡然无存。 凌云说过,如果他今晚如果不泄去邪毒,怕是撑不过去。 今晚总得有人为他泄毒。 他此来是为了求生,又有何错之有? 再说他体内的毒是她所下·她助他泄去邪毒,他们也算两清。 她虽然在生死门见多了男女之事,但她自己对这事却看得极重,断然不肯随意与男子寻欢。 平阳侯,也不例外。 怎么给他泄邪毒,就成了难题。 这几天,十一天天上课,虽然没认真看那些春-宫画册·但装样子时,多少还是看了些。 十一裹着被子缩坐在大床角落,把春-宫画册上所画的东西·能记得的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得出结论,对一个都没碰过男人的她,这种‘引导,委实难度太高。 泄气的抬头,不知何时,平阳侯已经站在了床前,正偏着头看她,怒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跟在他身后的下人,正无声地低头退去。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哑,一如既往地得好听。 十一愕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想…···”脑海里的所有画面支离破碎,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个男人正的表情上,一拍大腿,对就这个,“想怎么能让侯爷开心。” 平阳侯心头冷笑,听珍娘说十一主动要求给他侍寝·以求二人两不相欠,本来还有一些怀疑,见她这副神情,哪里还有怀疑。 “哦?”平阳侯压着满腹的怒意,黑如点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趣味,“说来听听,你想如何让我开心法?” 十一抬头向他望去,对上他如夜潭般清萧的眼,再看不去别处。 直到对方等得有些不耐烦,微蹙了眉头,才醒过神,挤出个笑,“不如我们来做游戏,比那个,那个更有趣······” 平阳侯不答,今晚确实是一个游戏。 抱着手臂斜靠向身边碗口粗的床柱,细细地打量着她白玉兰花瓣般地小脸。 想两清,还玩这么多花样,这丫头,还是这么有意思,眼里不由得又多了些玩味。 十一干咳了一声,看来是行不通,又笑,道:“引导么······” 他仍是不答,眸子闪烁,趣味更浓。 本来对她的目的怒到了极点,这时却觉得不错,强过他在黑屋子里,独忍邪欲。 十一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有进一步的举动,脸上的笑有些发干,看样子指望不上他了。 也罢,豁出去了。 既然躲不过这一劫,倒不如就此解决。 七手八脚的去扒他的衣裳,将他的袍服扒开。 平阳侯心里怒极,极快地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十一心底也是冷极,动作被阻,冷然抬起小脸,淡声道:“不宽衣,如何办事?” 平阳侯本想将●‘摔开,但见她紧绷着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再压不头怒火,半眯了眸子,心里冷哼,你执意如此,我又何必妇人之仁,将紧握着她手臂的手松了开去。 十一得了自由,又开始剥他的衣裳,连里面中衣也没完全解去,乱七八糟的扭扯着,就去拽他的裤子,动作全无温柔诱惑。 平阳侯哑然无语,锦裤挂到胯下那处,痛得一抽,皱了眉,却见她盯着他已经起了反应的那处,小手攥成拳,咬在口中,只是一味发怔。 他今晚本是邪火焚心,然气恼之下,已有所消减,被她一阵没轻没重的乱扯乱拽,不时的擦刮着他的命根子,直引得腹间邪火腾地一下,窜遍全身。 漆黑的眸子闪了闪,这丫头实在是…··· 怒极下,反而戏谑道:“然后呢?”声音低哑磁糯。 十一猛的回神,再看眼前的庞然大物,苦了脸,这尺寸委实夸张了些…… 琢磨着横竖是用手。 或许……尺寸问题不太重要…… 十一仰起脸,看着头顶只能看见半截,仍是迷死人不赔命的脸,扯了嘴角,赔笑道:“然后……” “然后呢?”他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戏意更浓。 “然后······”十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半圈,又赔了个笑,“然后这样。” 说着拉了他一支手,令他的手握住他的那处粗涨,学着方才脑海里画卷中男子自-淫的动作,带着他的手试着套ˇ动。 “这是……”平阳侯迷惑。 “就这么不要停,一会儿就会很舒服。”说完把身上的被子裹紧,退了开去,靠坐在大床最里面,半眯着眼,欣赏床前的美男子。 这身板,啧啧,没想到他文儒的外表下,竟有这么一副好身板,怪不得以前那么多女人,为了多看他一眼,跟他上回床,宁肯赔上身家性命。 平阳侯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下自己手握着的那处,“就这样?”声音带了些怒。 “这个很实用的,万一在哪里,你想要了,身边又没女人,或者男人……这是最最最好的解决办法。”她想,应该是既舒服又方便的,要不然那些男人干嘛没事自己来? 平阳侯涨红了脸,终于忍无可忍,“你的意思是今晚让我自己来?” 十一刚想点头,说“是。”就看见他眼里迸出的怒焰,能生生将她烧成灰,这头哪里还敢点上一点,勉强挤了个笑。 手腕一紧,已被他拽了过去,感觉被子下滑,顾不得挣扎,赶紧将要滑开的被子拉紧。 他上前一步,身体压覆下来,将她连人带被抵在床柱上,令她无法动弹。 看着她紧紧攥着被角的小手,好气又好笑,“这就是你这些天所学的引导?” 是让人心醉的笑,那双眼幽黑得如同不见底的深潭,反映着火光,象撒进一把碎星。 这双眼……象极了一个人…… 已然荡然无存的朦胧记忆突然浮上十一的脑海,那个男人一点点地将他装进她的心,再生生地将她的心挖去,是让她爱极,又恨极的男 但那些回忆,却远到无法捕捉。 十一撇开脸,不敢再看这双眼,怕自己迷陷进去,轻咳了一声,“这……这只是教侯爷热身运动。” 最好是他热着热着,就射了,这邪火也就该泄了。 他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细滑的脸庞,轻声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跟谁学的?”他象在责备,又象宠溺,语气平和,很柔,很软,柔软得如同和爱人说着情话。 气氛太过暧昧。 十一心脏猛地一跳,不由得咬住下唇,惊看向近在咫前的狭长眼眸,在对方的眼中,看不到一点情-欲,只有冰冷寒意。 这一夜,绝对不象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十一紧紧攥着拳,执拗的不转脸看他。 过去所受的训练,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应付任何不利的情况。 唇上的破损刺痛,令她可以清醒冷静的面对他。 她明白自己和母亲的生死被对方捏在手中,要想活命,就不能惹恼了他。 “不是你叫人来教的。” 平阳侯哑然,那该死的嬷嬷到底教了她些什么? 他的拇指抚过她咬紧的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低头下来,吻住她,尝到她唇上淡淡的血腥味。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又慢慢开口,声音透着冷。 (肉肉不能白吃,送票票哦。){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1 朔月(三) 她心里暗惊,不自觉得又看向那双熟悉的眼,与他目光一触便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也不敢乱动,发出声响,惊动门外守着的那些人,只能任由他吻上她。 他的舌尖温柔地轻舔她不肯轻开的唇齿,浑不介意她的抵触,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说?”声音磁糯诱人。 一口气顿时堵在她的胸口,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回眸过来,狠狠的瞪着他,以为他问的是下毒的事, “我无话可说。” “终于舍得看着我了。”眼里笑意渐浓,对她的吮吻越加的温柔,声音也更低柔,眼底却越加的冷。 十一眉头一皱,从束缚着她的力道,能感觉到想在他面前全身而退,绝不能硬来,只能慢慢寻找机会。 强压下怒气,将唇咬得更紧,不容他侵入。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近距离的端祥着她隐忍的表情。 她眼里的淡漠,撩弄着他压抑着的怒火。 种种光想上一想,就痛入心髓的往事一件件涌了上来。 眸子渐渐转冷,她令他痛苦一世,自己却忘得干干净净,太不公平。 她想脱身而去,他偏不让她如意。 突然屈膝分开她紧并着的腿,结实的大腿挤到她腿间,挤压上她腿-间的的敏-感,让她倒抽了口气,放开咬住的唇。 他的舌乘机而入,霸道的卷进她口中,肆意的掠夺摄取。 吻不断的加深,十一惊得两膝发软,天旋地转,用力推向他的肩膀,想从他的困缚中脱身出来,却被他结实的身体用力压来。 他手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空出一只手·抚上她的修长的大腿,提了起来,卡在腰侧,将她的身体托得高些。 身-下炙-涨隔着布料硬硬的压在她的敏感的柔软上·引来她一阵轻颤。 凝视着她慌乱得睁大了的眼,她的眼很美,美得让人心醉。 慢慢向她俯身过去,唇轻贴了她的耳,声音诱惑,“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不如,我现在要了你。这样进入你·一定很有趣。 十一气得发昏,“谁想跟你这个该死的······” 他微偏了头,将她骂人的话,堵回她的口中,手一抛,分了她身上的被子,柔美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 指腹摩挲过她丝缎般的肌肤。 眸色微黯,既然她想要他·他就给她。 一沉腰,生生撞进她体内。 十一只觉得有异物强行进入她的禁地,身体本能的往后缩·却被牢牢地抵紧在床柱上,无法处可退。 等她意识到将发生的事,整个人僵住,整个人慌了神,低叫出声,“不。” 她的窄紧,令他一时间进不得,痛得倒抽了口冷气。 他没有说话,抬头瞥了她一眼,只是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身下之物略略退出,重新试探了一下位置,但缓缓而坚决地向前顶去。 现在才后悔,晚了。 今晚,他不会放过她了。 他欠她的,该还了·现在只是开始。 十一只觉得奇痛难忍,就算以前训练和执行任务中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没有这么痛。 腿间即时崩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半晌才透出口气。 她再任性,但终只是十来岁,还没涉入的少女,大眼慢慢浮上湿意。 这一刻,她真是恨死了他。 他锁着她的眼,“恨我?” 十一深吸了口气,腿间的涨痛酸麻,让她清楚地知道,她与他,再不能象以前一样平心相处,他们之间不能成为爱人,只能成为仇人。 她知道,他想她恨他,想她痛苦,她偏不让他如愿,“我与侯爷不过是交易,有何可恨?” “不恨?” “不恨。” “当真不恨?” “无心,哪来恨?” 平阳侯彻底地怒了,好一个‘无心,哪来恨。, 她当真是如此无情。 既然她无恨,他便让她恨。 握紧她纤细得如同一掐就能断去的腰肢,再无怜惜地横冲直撞起来,次次都几乎完全退出,又狠狠冲进去,根根到底。 十一娇弱的身体被撞得象是快要散去,痛得不住颤抖,最终忍不下他象是无穷无尽的肆虐,用力推打着他,“停下,你这个混蛋,停下 他锁着她脸上神情的眼,冷得没有一丝暖意,不是不会恨吗,那就忍着,咬牙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来给我侍寝的。” 十一即时噎住,望进他的眼,他眼里有怒,有恨,也有欲,独没有柔软。 她咬紧了唇,不再求他,扶稳了他宽阔的肩膀,一把揭去他脸上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容颜,与十一在黄泉路上所见妖孽面庞瞬间重合。 十一怔住,身体微微地抖。 他抱着她不住发抖身体,突然低笑,“都说蛇皇之毒能让女子一时之欢,抵过一生的快活。不知道你与我这般,会不会觉得快活?” 十一咬牙骂了声,“混蛋。” 胡乱扭动身体,令他的进入变得艰难。 这样固然更痛,他却同样地不好过。 她痛,他同样痛。 他瞪她,她也瞪他。 二人呲牙咧嘴的完成人生第一回男女之欢。 十一不知道他到底折腾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他摇散。 然蛇皇之毒入体,却在疼痛中生出一种微妙-而无法抵制的快感,那种感觉真让人即刻死去,也是愿意。 十一无法抑制的撕裂之痛过后的快意,舒畅呻-吟脱口而出,她恨这样不能克制地绵绵快意,更恨这样在他身下承欢的自己。 又一阵将她抛向云端的快意袭来,她的身体不住轻颤,为了抵御这无休止地欢愉,在他肩膀上一口咬下。 他身体微微一僵,更如脱缰地野马在她身上纵横。 长久压抑的在一夜尽数释放。 直到彼此精疲力尽才停下,她处子的血吸食着他体内的毒液·很快传遍全身血脉,从来不曾有的快感在体内流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软俯在她身上,无力地直喘粗气。 十一累得完全睁不开眼·只是朦胧中听见他问了声,“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含糊地‘嗯,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他的长指轻抚她睡着的面庞,慢慢伏下身去,在她耳边轻轻一吻,低声道:“青衣,我不会再让你逃走,无论天上地下·我都会抓你回来……大不了,我们重来一回……我有得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的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他感觉后背微微一麻。 被他压覆在身下的十一,突然扳着他的肩膀,翻身而上,烛光下,她纤柔的指间中拈着一支针刺。 平阳侯今晚与她的欢爱·却是他全无保留地释放和索取,无论是心还是身,都得到了完全的满足·沉沉睡去,哪里还有防范之心。 这才被十一得手。 平阳侯的身体一动不能动,苦笑了笑,静静地看着她。 十一笑盈盈地瞅着他,纤柔地手指轻抚他结实的胸脯,她慢慢俯身,凑到他耳边,“今晚是你给本姑娘侍了寝。” 他想她痛苦,她偏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不便如此,还要气死他。 平阳侯身子略略一僵·眼里慢慢拢上怒意,可惜没能等他有所表示,意识瞬间模糊,再不知道人事。 十一脸上笑意敛去,怔怔地看着面前如同熟睡的俊美面庞,脑中乱糟遭的一团。 良久·抬手起来,轻抚他微微苍白的削瘦面颊,慢慢抚上他紧闭的眼,她内心最深处,好象烙着一双同样的眼,“你到底是谁,与他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腿间的痛把她拉回现实,十一轻嘘了口气,不管过去如何,她现在只是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平安,她只求能带母亲平安地离开,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平安安地过一世。 凌云说过,她应该不怕蛇皇之毒,她承他七日之欢,为他泄去体内过多的邪毒,就算他们之间无法两清,起码可以抹去母亲利用她下毒之事,她也不必过于耿耿于怀。 收回轻抚平阳侯眉眼的手,下榻而去。 出了门,十一发现之前藏在院中的护卫不知道何时,已经退去。 只有珍娘忐忑地在院外徘徊。 十一站在台阶上,遥望着珍娘,对这个忠心的妇人,她没有丝毫恨意。 珍娘抬头,看见开门出来的十一,忙迎了上来,眼里是难掩的歉意,“我为姑娘备了浴汤。” 十一轻点了点头,步下台阶,她现在确实最需的要就是一桶热水。 珍娘亲自服侍十一步入铺满花瓣的浴汤,拿起水勺为十一浇水。 十一拦下,“我想一个人。” 珍娘略为迟疑,放下水勺,“今晚都是珍娘一手安排,侯爷也是珍娘设计请过去的,姑娘不要记恨侯爷。你娘好得很,不会有任何事。” 十一懒懒地笑了一笑,“我谁也不恨。” 珍娘微微愕然,退了出去。 十一泡在水中,一合眼,就沉沉睡去,一觉醒来,见窗外已经大亮,而桶中的水,却依然是热的,自然是在她睡梦中,有人不断地为她添加热水。 这个珍娘当真是有心的,明知道是她伤了平阳侯,仍如此待她。 ps:与平阳侯这场船戏,虽然算不上你情我愿,但果子认为是他二人最好结合方式。当然以后的剧情会有比较大的转变,不知亲们可还喜欢? 另外,果子更的这么少,还让亲们如此大手笔地破费,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答谢亲们,果子今天会拼命码字,明天,后天都加更。 也以此来祝大家中秋和国庆快乐。{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2 不敢赌 (一更。) 宫里来的那些嬷嬷得到消息,平阳侯确实是在十一房里过的夜,满意地离开平阳府,回宫交差。 平阳府的人对这些人的来去,并不多在意,府中众人和平时并无两样。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服侍十一的人越加的细心尽力。 十一心想,或许她们当她只剩下六日性命,出于同情,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宫里的嬷嬷们走了,到了晚间,再没有人象昨夜那样将十一剥光了丢上床榻。 但丫头却仍在她沐浴后,为她穿上柔软细滑的袍服,袍服下仍是空无一物。 男女之事,十一过去见过不,早已经见怪不怪,但这事到了自己头上,就是另一种感觉。 虽然有昨晚的经历,但这身装扮仍让十一感到羞怯。 但既然决定承他七日之欢,了去二人之间的纠葛,也就不会退缩,安静地依在榻上等着。 心平如水,两眼直定定地望着屋角的砂漏。 等最后一缕细砂漏尽,如止水的心潭却渐渐翻起波澜。 她想助他泄去火毒,又害怕与他彼此折磨,痛得死去活来,却无法抑制快感地交合。 十一分不清他们之间的男女之欢算什么。 情?欲?泄愤? 似乎都有,又似乎都不是。 不管是什么,她憎恨这样的感觉,因为昨晚,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和谐,她再没办法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弹琴。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没有出现。 十一抱膝缩在床角,疲倦地抬眼看向砂漏,已经过了丑时。 昨夜,他与她虽然彼此折磨着对方,但她能感觉到他无法控制地·他确实是忍不过朔月的。 凌云说过,他一旦与女人欢好,就得七日,而且中途不能换成其他女子。 他不来·也不可能要别的女人侍寝,那么只剩下一条路······ 女尸。 想他此时或许正按着个女尸发泄,光想想浑身上下就无处不冷。 十一抱着胳膊搓了搓,想着他辗转在女尸与她之间,心底泛起一阵恐惧与恶心。 一闭上眼,满脑子全是他硕健的身体在冰冷的女尸上起伏的身影,身体禁不住地发抖。 瞪大着两眼·直到天亮,也没敢再合一合眼。 第三天,平阳侯仍没在十一房中出现。 十一再也坐不住,推开房门,走向平阳侯的寝屋。 今夜,平阳侯的寝院外,竟无人把守,十一顺利地步上青玉台阶。 望着眼前虚掩的房门·十一迟疑了。 或许推开房门,她将会看见,这两天来最不愿看见·也让她内心深深恐惧的画面。 但这时退回去,只能胡乱担忧,倒不如看个明白,问个明白。 定了定神,再没有犹豫,毅然推开房门,迈步进去。 意外的发现他竟独坐在灯下,安静地,床上干干净净,没有她所想的女尸或者女人。 平阳侯抬眼看来·望着出现在面前的十一,也有些意外,继而温文一笑,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前夜那场痛得死去活来,却又烙入人心的缠绵。 温和开口,“有事?” “你这样会死。”他的表现让十一讶然·但她清楚前夜不是梦,也没有忘记来寻他的目的。 他浅浅一笑,重看向手中手卷,仿佛她说出的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你会在意我是生是死?” 她即时噎住,走到案前,将装着蛇候的胆的小瓶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这是蛇皇的胆,凌云说,服下它,有一半的可能送掉性命,也有一半的可能让体内毒液不再滋长,也就是说,你不再泄毒,也不会死。”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他不愿碰她,难道她还求着他碰她不成? 他是生是死,她又何必在意? 她能做的,也就这些。 平阳侯视线落在面前的小玉瓶上,终于动容,“你杀蛇皇,真的只是为了与交易,没有其他?” 她这才知道,原来蛇候被杀之事,已经被他知道,想着他之前的恶劣行径,很想倔强地应一声,“是。” 但言行上却违心地说了实话,“我不想你因蛇皇之毒而死。”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欠她也好,她欠他也罢。 她都不想再有所纠葛。 一切到此结束。 平阳侯看着那瓶蛇胆,眸子暗了下去,她竟冒险杀了蛇皇,她这么做是为了他? 那么她对他,并非完全无心? 凌氏兄弟并排坐在平阳侯寝院外一棵大树上,二人看着消失在花影后的十一,脸苦得皱成了一堆。 凌风不解道:“侯爷和这丫头唱的是哪出?侯爷该不会是用那玩意泄毒用得多了,不能人道……” 凌云也是头痛,翻了个白眼,中了蛇皇之毒,就是不能人道的都变得能人道,本来能人道的,更是凶悍,“侯爷不能人道你可以直接自宫了。” 凌风粗黑的面庞垮了下来,瞪眼道:“怎么说话的?” 前晚二人成了事,他们以后这后面几日自然顺理成章,哪知平阳侯过了那一夜,就再不碰十一。 凌云为平阳侯备死尸,也被平阳侯拒绝。 这一来真愁煞了他们兄弟二人。 凌云为平阳侯的事犯愁,没心情与兄长拌嘴,从树上跃了下去,“我看看侯爷去。” 平阳侯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桌上小玉瓶。 凌云在书案对面坐下,平阳侯也没任何反应,并不象往常一样,淡睨他一眼,或者为他斟上一杯茶。 凌云随他一同看向桌上小玉瓶,这玉瓶,他是认得的,里面用酒泡着蛇皇的胆。 他刹时间,明白过来脸色阴晴不定,“侯爷不再碰十一姑娘,是怕她因蛇皇之毒死去?” 平阳侯不言。 凌云心里越加明了,苦笑了笑“虽然自从楚家小姐坠楼,你便再不用针,但你对医所知并不输于我。自然当知道,按理,她不怕蛇皇之毒。” 平阳侯淡淡地噪声低低响起,“你也知道只是按理。” 如果他当真不懂医,便不会有这许多顾忌但正因为识医,才更清楚,许多事虽然原理如此,但差之分毫,但结果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凌云即时愕住,张了张嘴,竟没能吐出一个字,天不怕地不怕的平阳侯,难道会为一个女人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 平阳侯抬起头向凌云望来,目光平和涩然一笑,“正如你所想,我不敢赌。” “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赌?”凌云一口气卡在噪子眼上,说不出的憋闷。 “是。”平阳侯薄唇轻启,没有犹豫。 凌云慢吸了口气,“这蛇胆,只得一半的机会,你赌是不赌?” 平阳侯笑了,“自然是要赌的。” 凌云揉了揉涨痛的额头“那丫头,真这么重要?” 平阳侯错眼望向窗外夜空,他得向她讨回一些公道,她就这么死了,这些债,他向何人去讨? 凌云见他没有打算再说什么知道他心意已定,再无法改变,起身离去。 十一刚迈进沁心阁门口,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劈头盖脸地骂,“你这个贱人,既然勾引了我三哥,给他侍了寝,就该陪够他七晚,你却只睡一晚,自己快活了,就不管我三哥死活。” 十一皱眉,冯婉儿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三更半夜往男子府中乱窜,也不知她爹娘是如何教养她的。 冷冷道:“冯小姐并非这府中的人,姑娘插手我与平阳侯之间的事,似乎管得宽了些。” 十一是以平阳侯的姬妾的身份进的府,而冯婉儿与平阳侯的婚事没成,并不是平阳府里的当家奶奶,有什么资格管平阳侯与姬妾的房里事? 冯婉儿被呛得涨红了脸,“三哥和我大哥是结拜兄弟,我就管得你这贱人。” 十一‘哧,地一声笑,“没听说过妹子管到哥哥屋里事的。” 冯婉儿一张脸瞬间由红变紫,扬手想打,但想到之前动手吃的亏,生生忍了下来,骂道:“贱人,你拿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过是我三哥拿来泄毒的工具。” 十一的脸冷了下来。 冯婉儿将她一推,“你不是很会勾引男人吗,现在赶紧着到我三哥榻上。如果你敢不去,我明天就去禀报皇上,叫皇上把你打杀了。” 十一冷笑,“冯小姐如此顾惜平阳侯,大可自己上到他榻上。” 冯婉儿怒道:“我什么身份,怎么能象你这种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玩的?” 这话真的激怒了十一,“谁不是爹娘生的,谁的命就珍贵过谁的命?凭什么我们就该供他泄毒而死,你就不该?” 冯婉儿哼了一声,“我是士大夫的女儿,我姐姐是当今的贵妃,怎么能与你们这些贱民相同?” 十一的脸越加地阴沉,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森然可怖。 冯婉儿吓得后退一步,正想唤人。 十一突然伸手在扣住她的喉咙,极快地一按。 冯婉儿顿时呼吸困难,一阵晕眩,用尽全力,也只能发现极低的一点声音,“你要做什么?” 十一莞尔一笑,“送你给平阳侯侍寝。”十一虽然真气被封,但手脚依然敏捷,加上认穴极准,又是突然出手,冯婉儿自然是被她手到擒来。 (果子今天和明天都会加更答谢亲们的打赏,二更会在一点的时候放出。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国庆快乐。){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3 出逃 (二更,前面还有一更,大家别看漏了哦。) 冯婉儿吓得面色惨白,又喊叫不出来,只有喉间能发现极低的声响,“我不要,你这个贱奴才,快放开我。” 十一心里冷笑,情对这些人而言,不过是挂在嘴边的玩意,哪里是真的有情,故作惊讶地道:“你不是很喜欢平阳侯吗?难道你不想和他亲热,又难道他现在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想帮一帮他?真心喜欢一个人,会为他做一切的。” 冯婉儿一时语塞,支唔道:“我……我自然是喜欢他的,也要帮他。” “怎么帮?”十一逼视着她。 “我自是会求皇上,多赐些美人给他,泄去身上的毒,再请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病······”冯婉钱狠地瞪着十一,宫时的嬷嬷一走,这贱人就不好好侍寝,真是该死。 “你亲自给他泄毒,他岂不是会更念你的好?”十一软声细语,眸子里却凝上了冰。 “如果我死了,他去哪里念我的好?我为他做这许多,等他的毒解了,自然会念我的好。”冯婉儿看不得十一脸上是笑,却笑得让人浑身发冷的模样。 她的命是命,死不得,而别的人命,就不是命,可以任意拿取。 换成以前,十一听了这话,定会怒极,但这时却除了鄙夷,再没有其他,无意再与她纠缠下去,手掌一翻,指间拈了支毒针。 “你要做什么?”冯婉儿两眼瞬间睁大,恐惧地盯着向她靠近的毒针。 “当然是让平阳侯记得你的好。”十一眼角闪过一抹森冷寒意。 冯婉儿吓得一哆嗦,恐惧瞬间放大,惊叫,“不要······” 话刚出口,只觉得身上微微一刺痛,就人不知了。 这七日是平阳侯朔月毒发之际·平阳侯随时会到这屋里夜宿,而平阳侯毒发,是绝不容下人靠近的,所以这个时辰·十一院中没有人敢随意走动。 因此,屋里虽然有些动静,却无人察觉。 十一将冯婉儿弄上床,脱下她的衣裳,衣裳里掉出一块金牌。 拾起,就光一看,却是一块标着贤贵妃身份的令牌·想必是贤贵妃方便这个妹妹到处行走,给她的。 十一将金牌收入怀中,又打散冯婉儿的头发,用被子盖了。 抖开冯婉儿脱下的衣裳,穿在自己身上。 冯婉儿比她胖些,但高矮相仿,加上里面十一自己的外衫未脱,倒也合身。 十一将发型换成冯婉儿的发型·打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平阳府。 这时天已极黑,虽然府中零星点着灯笼·但她微埋着头,不到近处,哪能辩认。 冯婉儿虽然放肆,半夜三更地往平阳府跑,但她的爹娘不可能完全不要脸面,所以冯婉儿这个时辰不可能带着一大堆人,明目张胆地出来,带着一两个亲随就已经顶了天。 果然如十一所料,平阳府外,冯婉儿的马车上·只得一个车夫靠着车辕打盹。 十一上车,道了声,“走。” 车夫惊醒,只看见十一上车的背影,哪里想到这身衣裳下并非他家小姐。 十一认得出城的路,等马车离了平阳府·学着冯婉儿的声音,道:“出城。” 车夫愣了一下,三更半夜的出城?迷惑回头,“小姐······” 十一提高了声量,带了些怒意,“叫你出就出。” 冯婉儿惯来娇横,在府里时打骂人十分寻常,下人们都十分怕她,车夫听她口气不对,便是一惊,一时也没分辨出声音不对,忙调转马头,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城门早关,不容人进出。 十一递了从冯婉儿那里得来的金牌,守城的官兵见是贤贵妃的人,不敢为难,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去。 车夫不知小姐要去哪里,又不敢多问,只能一味前行。 十一认准前往囚困母亲的分岔路口,从车窗上翻跃而出,攀爬到车尾,跃下马车,无声地就地一滚,进入路旁的林子。 马车无知无觉得向前驶去。 十一凭着上次记下的暗哨位置,避开留守的隐卫,潜到小茅院外。 此时天边已经隐隐放了光。 十一不敢再有所耽搁,拾了一堆枯枝,一枝一枝地向无形的屏障掷去,木碎纷飞中测出屏障的位置。 月娘听见外头动静,披衣起身,开门看见站在屏障外的十一,吃了一惊,忙奔了出来。 十一朝母亲打了个手势,示意母亲不要出声。 月娘意会点头。 十一照着梦中青衣的做法,寻到屏障右方尽头,刨开地面上的枯叶,下面果然埋着一块不小的青石。 以梦中所知,青衣与应龙是夫妻,应龙布下的屏障,青衣能用自己的血解去屏障。 十一与平阳侯虽然并非夫妻,但她与他终是有了夫妻之实,不知能否解去平阳侯布下的屏障。 不管如何,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当下割破手腕,仍血溅上青石,撕下身上衣角,胡乱裹了伤口,两眼定定地望着面前无形的屏障,焦虑而期盼。 十一的血液片刻间被青石完全吸收,只留下淡淡地一层暗红。 就在这时,原本肉眼无法看见的屏障突然显现,接着一道微光在屏障上闪过,那道屏障渐渐淡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一再次将一枝枝枯枝抛向消失的屏障方向,枯枝全无阻碍地穿跌落到前方地面上。 看着眼前的景象,十一眼里没有丝毫喜色,心里更五味杂陈,不知平阳侯此时是生是死。 月娘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看着十一安然地奔到她面前,“你怎么会解这封印?” “在平阳府,无意中得知的。”与平阳侯之间的事,十一不愿与母亲多讲,“娘,快些收拾一下,我们先离开再说。”顿了顿叮嘱道:“多带些合欢林的水。 到了天亮,平阳府里的人定会发现床上的冯婉儿,不管平阳侯生与死,他们都不会放过她,她们时间无多。 她服过蛇皇幼蛇的胆,合欢林的瘴毒不会再发作,但母亲体内瘴毒却没能解去,不能完全没有准备就离开,至于以后,只能见步行步。{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4 拦截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5 毒解后遗症 (承诺的二更送上,大家别漏了前面还有一章。) 凌风的视线从出殡的人群中挨个看过,在十一身上停了停,移了开去。 等远离凌风的亲兵队,前面又另有一队人马仔细搜查来往行人。 十一又忙拉了母亲离开出殡队伍,拦下一辆装满蔬菜的牛车。 给了片金叶子赶车人,和母亲一起,藏进蔬菜堆,往燕京的方向而去。 演了那出戏,平阳侯会认为她们母女二人,这时正想方设法逃离燕京。 以十一的直觉,刚才凌风发现了她们母女,但并没有有所行动,应该是受了平阳侯的指示,证实她和母的去向,是不是真的会往蛇国方向而去。 但以平阳侯的为人,不可以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去,这么做,不过是想证实十一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回蛇国。 无论她是不是真心想回蛇国,他的人马都会在前方将她们拦截下来。 所以这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燕京。 月娘迷糊了,不明白十一为什么不接着借着出殡的队伍离开。 十一凑到月娘耳边道,“娘,我们先进燕京寻个地方暂时藏身下来,等风声过去,再做打算。” “不回蛇国了?” 十一微微一笑,笑还没浮上嘴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平阳侯有没有服下蛇皇的胆,“自然是不回的。” 月娘低头一想,明白过来,刚才十一是演了场戏给平阳侯看,高兴得险些落下泪。 平阳府。 平阳侯坐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十一留下的小玉瓶,望向站在案前的凌风,“她当真走的是蛇国的方向?” 凌风点头,“出殡的那家人·我打听过了,是葬在青果山。” 平阳侯墨玉般的眸子阴晴不定,青果山附近确实有一条路是通往蛇国的方向。 昨晚还以为她对他是有心的,结果今日所见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她如非记起什么·绝不可能知道方法破去他布下的结阵。 既然想起什么,却仍执意弃他而去,是何等绝情。 至于她投身蛇侯那套说辞,他根本不信。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他对她死心,二人从此成为陌路。 握着玉瓶的手慢慢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笑了笑·她对他本是如此绝情,他早该想到。 一直以为,已经看开,不会再为她的绝情痛苦,结果仍是一次次痛入心髓。 仿佛看见她立于熊熊烈焰之中,含笑看着他,“夫君,我要你此生·想我一回,痛苦一回,却又不能忘·不能不想,即便是死,也不得安宁。” 平阳侯心底猛地一抽痛,却浅浅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不得安宁便是。 看模样,他依然云淡轻风,但凌风却能感觉到平阳侯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丁勇他们没能将十一姑娘截下来,恐怕······” 平阳侯不觉得意外,十一虽然失了功夫·但斗智,丁勇斗不过她。 如果不出他所料,十一和她母亲,这时会在燕京。 既然她如此绝情,这游戏,他会陪着她玩下去。 他会让她有后悔的一日。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平阳侯回答,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丁勇是凌风的得力手下,居然没能拦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凌风实在觉得没面子。 平阳侯拨开装着蛇胆的玉瓶瓶塞,淡淡道:“无论我是生是死,出兵,铲平蛇国。” 十一演这一出戏,给了他再次出兵蛇国的借口。 如果他死了,二皇兄自然会回来,接下他的位置。 如果他有幸仍在这世上活下来,他可以接着把想做而没有做完的事,慢慢做完。 他眼角闪过一丝邪魅笑意。 青衣,我们很快会再见。 平阳侯幽幽醒来,睁眼就对上凌氏兄弟焦急的眼眸,撑坐起身,勾唇一笑,“看来阎王不肯收我。” 凌氏兄弟见他醒来,双双长松了口气。 凌云递了杯茶给他,“总算是过了这劫。” 平阳侯中毒已深,而蛇皇的胆药性又极为霸道,平阳侯服下蛇皇的胆,竟人事不知道一天一夜。 这段时间,愁坏了,也吓坏了凌氏兄弟,这时见他醒来,卡在噪子眼的心,才算放回胸膛。 凌云把了把平阳侯的脉搏,面露喜色,存在平阳侯体内已久的毒果然散去,笑道:“恭喜侯爷。” 凌风一听这话,即刻眉开眼笑,自从平阳侯中毒以来,心里存下的阴郁瞬间消失,“总算是解了,十一那丫头…···咳······青衣姑娘果然是有心的。” 平阳侯听到‘青衣,二字,心口却是一痛,淡淡一笑,岔开话题,“人马可整顿好了?” 凌风道:“整顿好了,随时可以点兵出发。” 平阳侯披衣下榻,“你去点兵,我进宫向皇上请令,等我回来立刻出发。” 凌风视线在平阳侯身上扫过,担忧道:“侯爷的毒才解······” 平阳侯绕过屏风洗漱,“毒已经散去,无妨。” 凌风又看向凌云,凌云清了清喉咙道:“毒确实散去,不过侯爷被邪毒蚀染已久,气血上会较常人旺上许多。” “那会怎么样?”凌风听说还是有后遗症,头又开始痛。 “寻个姑娘风流快活一夜就好,当然,不必再担心姑娘在身下化成枯骨。”凌云心想,在他身下承欢的女子,定是快活得欲死欲仙,死在他身下都愿意,以后,平阳侯的闺房之乐,比常人不知道快活多少,这么算下来,也不知道平阳侯算不算因祸得福。 凌风微微一愣,瞪大了眼,“行军中,岂能招女子淫乐?你这不是在坏侯爷的规矩和名声?” 平阳侯的军队向来严谨,绝不允许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凌云撇嘴,“就算没姑娘,自淫或者忍忍也是能过的,侯爷惯来极能忍,你担心个什么名堂?” 平阳侯听着,险些噎死,对凌云口无遮拦的话,却又无可驳,苦笑摇头。 凌风又怔了怔,怎么就没想到这点,“谁叫你不把话说明白?” 凌云嘴角撇得更低,“三十几岁的人了,男人的事,还用得着我教你?” 凌风恼羞成怒,“你懂,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6 ‘熟人’ (国庆快乐!) 凌云不以为然地道:“我四处游走,何等快活,如何能弄个女人和孩子来绊手绊脚?” 凌风气得发笑,他居然把传宗接代说成绊手绊脚,”如果娘还在世,听了你这话,生生能被你再气死过去。” 凌云笑得越加的云淡轻风,“我非长子,生儿子这种事,有大哥你撑着,娘地下有知道,也是瞑目的。” 凌风被他气得跳脚,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平阳侯在屏风后听着二人斗嘴,摇头一笑。 平阳侯亲征,意料中的被燕皇许。 平阳侯心知肚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他只是表面和气,不过是碍着父皇当朝赐于他的免死金牌,不敢动他。 其实大皇兄是希望他在外头征着征着就毒发身亡,再不用回来。 在燕京要租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合适的。 十一和月娘进了城,选了家临街的客栈暂时住下。 她选这间客栈,一来是因为越是显眼的地方,反而越不容易被人注意。二来可以及时得知燕京动向,从而得知道平阳侯的消息。 平阳侯亲征蛇国的消息很快在京里传开。 十一混在欢送平阳侯大军的百姓里,目送一身铠甲的平阳侯带兵出城。 或许等他归来,她和母亲已经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安居下来。 这遥遥一眼,已是她与他的决别。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对他有男女之情,但心底最柔软处蓦然刺痛。 前来寻她的月娘,看着她这副模样,既心痛,又担忧,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平安。” 停在十一不远处的一辆奢华的马车车帘突然抛开·一个声音从车里传来,“你是平安?” 十一和月娘一同随声望去。 车里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锦衣华服,相貌堂堂·任谁看了,都会直接认定,他是身居高位,使唤人惯了的。 中年男子将十一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满面喜色。 十一不认得此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警惕地打量着面前一脸和气的中年男子。 而月娘却整个人僵住·脸色瞬间转白。 十一察觉母亲异样,不经意地向前一步,将母亲护在身后,重看向来人,表面上仍没有任何表示,袖中却挽紧了凤雪绫。 中年男子见十一无意接话,微微一笑,将视线转向月娘·和声道:“月夫人,原来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十一见他一口喊出母亲的真名·而且脸上欢悦也不象装出来的,看样子真是母亲的旧识。 月娘向中年男子微微一拂,“先生认错人了。”说完拉了十一就走。 中年男子急道:“月夫人,这些日子,楚国公寻得你好苦,也想得你好苦,好好的身子垮得不成样子,我这旁人都看不过眼。月夫人有什么误会和难处,为何不摊开来说个明白,以楚国公对夫人的情意·哪能不为夫人做主。月夫人这么藏着躲着,岂是办法,何况平安也快到婚嫁年纪,月夫人真忍心她这么漂在民间?” 他一席话说完,不等月娘回话,对护在身边的护卫道:“赶紧去请楚国公·就说寻到了月夫人,让他赶紧亲自来接。” 十一见母亲不管怎么否认,对方仍一口咬定,可见以前与母亲是极熟悉的。 再看母亲,母亲眉头紧锁,眼里拢着寒意,不由得眉头微皱,看来母亲是不愿承认这身份的。 但她不记得过去的事,不知这里面的纠葛,不好自作主张,静立在原地,任母亲自己决定,如果执意不理会此人,她拼着伤了这人,带母亲离开就是。 到了这时候,月娘渐渐恢复了冷静,在燕京撞上了他,他执意不放过她,想要与女儿一同离开,根本没有可能。 拢了拢耳边被风吹乱的发缕,转头对十一道:“平安,娘和这位先生有些话说,你先回客栈等着娘。” 十一好不容易才救了母亲出来,怎么敢把母亲交给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人手里,拉着母亲的手不肯离开。 月娘轻拍十一的手,柔声道:“这先生与你爹相交多年,娘不会有事。” 母亲除了刚陷身蛇国时,编排说她的父亲是一个海外商人外,绝口不提她父亲的事。 现在,母亲承认中年男子是父亲的旧认,也就承认了楚国公夫人的身份。 但既然是楚国公的夫人,却宁肯在蛇国踩着刀尖苟且偷生,也不肯回到燕国,必有难言的苦衷。 十一摇头,这种情况,她越加不放心将母亲一个人留下,“我陪着娘。” 月娘知女儿不肯弃她,心里软软暖暖,有女如此,她还什不能忍的,抬手将被风吹到十一额头的一缕碎发绕到她耳后微笑道:“娘躲得太久了,不能再躲。有些事,娘确实要向这位先生问个明白,等问明白了,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你先乖乖回客栈等着,一会儿,我们怕是要回家了。” 十一微张了嘴,眼里闪过诧异,“家?” 月娘点头,“我们一会儿再说,这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十一不放心地瞥了车上中年男子一眼,“真不会有事?” 月娘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他是当今皇上。” 十一微微一愣,怪不得这人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燕皇?” 月娘又是一点头,将十一轻轻一推,“娘一会儿就回,不要胡来。” 车里人一双眼一直停驻在十一身上,喜悦之色丝毫不掩。 但不知为什么,十一觉得被这样眼光看着,十分不舒服,就好象那个人要将她剥光了细细地看一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人看出十一的犹豫,从腰间取下一块腰坠递给身边护卫,示意护卫交给十一。 十一接过,见是刻着龙纹的玉牌,这东西除了皇帝,无人敢随意佩戴,知道这个人确实如母亲所说,是燕皇。 燕皇面色温和,道:“在下以人格担保,一会儿将你母亲完好无损地送回你身边。”他既然是微服,便不以朕自称。” 但他毕竟是皇帝,一言九鼎,十一这才向旁边让开,对月娘道:“那我先回客栈。” 月娘‘嗯,了一声,走向马车,虚拂了拂,“先生请。” 燕皇的马车极宽畅,除了他坐的那排坐椅,对面还设有软座。 他指了指对面软座,“上来吧。”护卫马上搬了脚踏,撩开车帘等候。 月娘微垂着头,“妇人不敢。” 燕皇有些不悦道:“我今天是微服出来,无居在意那些君臣之礼。” 月娘略为迟疑,终是扶着护卫的手臂上了马车,车帘垂下。 十一见燕皇竟让母亲同车,足可见母亲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或许这要归功于她的‘父亲,楚国公。 她很想知道母亲和燕皇谈什么,但是这大白天的,燕皇身边又跟随着好些护卫,她不可能靠近马车。 再说既然母亲不愿当着她的面谈,她也不敢冒然偷听,惹母亲不快。 好在有燕皇许下承诺,不必担心母亲的安全,望着分开人群,离开的马车,转身走回客栈。 燕皇轻揭着窗帘,望着十一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久久才收回视线,似回味无穷地一叹,“上次见她,她才不到十三,一年多不见,这丫头竟出落得比你当年更加美貌。” 月娘脸冷了下来,“你休想打她的主意。”说话间全无敬意。 燕皇不以为然地笑笑,“我不过是当初见着她生得伶俐可爱,提了句等她大些,送她进宫,你就不顾与楚国公多年的夫妻情分,令她诈死,然后带她出逃?” 月娘冷道:“她并非诈死,只不过是命大,并未当真死透,送葬途中颠簸醒来罢了。 燕皇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根本不相信的笑容,“以楚国公的地位,她在宫中,有谁敢欺她半点,再加上我宠着,后宫中,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不好?” 月娘脸色煞白,眼里恨怒交加,“你绝不能纳她为妃。” 燕皇哼了一声,也冷下脸,“我知道你看我不起,但如今全天下,就连你丈夫见着我,也得磕头跪拜,你还有什么不满?除非······” “除非什么?”月娘垂在两侧的手,几乎抠进身边锦垫。 “除非她是我的女儿····…”燕皇眸子半眯,锁紧月娘瞬间惨白的面庞,突然一把抓住月娘的手腕,将她拽了过来。 月娘随着他的力道跌扑在他胸前,还没来得及反抗,下巴被他另一只手钳住,迫她抬头直视着他的眼。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厉,“她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才百般阻扰,对不对?” “不是,她不是你的女儿。”月娘眼里流露出慌乱的惧意,拼命挣扎。 她的神情落在燕皇眼中,更深信自己的想法,突然翻身,将月娘压在身下,手隔着衣裳握住她一边乳-房,用力揉捏,“你这身子,更加柔软诱人。” 月娘又羞又怒,恨不得就此死去,用力推他。 燕皇却将她压得更紧,空手出来,解开她身上布衣,扯去里头褥裤。 (好多打赏啊,谢谢大家。){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7 楚国公 月娘羊脂般的丰润身体抖烁着裸现在他眼前。 燕皇眼里贪婪和丝毫不掩,在月娘美她的身体上一点点看过,欲火直窜脑门。 他后宫储了许多美人,可是没有哪个女人的身体能让他如此着迷。 马车仍在向前行驶,不时有车轮压过石子,颠来颠去,他却已经无法忍受,微撑起身,宽衣解带,突然抬眼,见月娘用力咬舌,飞快地再次钳住她的下巴,森然道:“听说青衣这丫头极维护你这个做母亲的,如果你不老实听话,那么她就不再是我的女儿,而是我的暖床侍儿,她为了母亲,一定很愿意在床上取悦于我。而楚国公看见他失踪的夫人死于我的车中,会怎么做?” 月娘两眼滚着泪,“你这个畜生,不过是在那位置上坐了几年,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燕皇的脸蓦地冷了下来,继而笑道:“如果你丈夫听见你这句话,你说他会不会亲手勒死你?” 月娘一个哆嗦,咬紧了唇,这欺瞒天下之事,一但泄{出去,第一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必是她深爱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也必再不能活。 眼前的燕皇再也不是当初处处需要楚国公扶持的假货燕皇,现在的燕皇已经坐稳了那个位置,楚国公权势太大,又知道他的底细,反而让他不安。 整天想着寻机会打压下楚国公。 如果楚国公看见自己的夫人死在他的身下,自然忍不下这口气,一定有所行动,燕皇就能寻到机会,将他除去。 何况他已经知道了女儿的下落,要保证十一的安全,哪能与他硬来。 月娘深知这些利害关系,骂是骂,却当真不敢再咬舌自尽颤抖的腿被强行分开,干涩的身体蓦地一痛,被他猛地撞入。 泪无声地滑了下来,她恨死了在她身上纵欲的男人也怨死了深爱的丈夫。 冷冷道:“我以后可以服从你,但我有条件。” 月娘白虎的身子,是其她女子不能相比的美妙。 燕皇正在妙-处,听了这话,停了下来,“什么条件?{可以强迫她这一次,但却她终是楚国公的夫人难以想近她的能近她的身,这也是他这些年最嫉恨楚国公的原因之一。 “一,我们之间的事绝不容任何人知道;二,我要我丈夫稳坐楚国公的位置;三,你绝对不对动我女儿的主意,我要她太太平平,快快活活地嫁夫生子。” 燕皇想也不想,“我答应你。”他正兴头上不想败了兴致,再说他虽然顾忌楚国公,但有平阳侯在他还得用到楚国公对付平阳侯,至于平安到底是谁的女儿,他还得弄明白来,自然不能随便碰她。 月娘缓缓闭上眼,耳边是她厌恶至极的喘息,当年她无可奈何,现在同样无可奈何,只能如死人一般躺在坐椅上,任由这身子被狠狠地蹂躏。 躲了这么久,终是躲不过去。 既然躲不过去只能慢慢再想办法,起码暂时不必担心女儿落入虎口,沦为他的玩物。 而且女儿可以回到楚国公府,只要楚国公不知道当年的那件肮脏事,就会对女儿宠爱下去。 至于她······早不是干净之身,还有什么可顾惜的只要能保住丈夫和女儿,一切都不重要。 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燕皇终于将那玩意从内拨出,在她肚子上留下一滩粘稠的东西,象死狗一样趴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顾忌楚国公,能将她留在榻上,时时享用,真是人间一大快事。 月娘厌恶地将他推开,掏出帕子抹去小腹上让她作呕的东西,仔细穿好衣裳,拢好头发,免得一会儿被女儿看出蹊跷,坐过对面锦凳,冷道:“记住你说的话。” 燕皇刚刚得了舒服,心情大好,捏了她的下巴,凑嘴上来,就想亲她的嘴。 月娘偏头避开,“我丈夫此时恐怕已经快到了。” 燕皇拧了拧眉头,暗骂扫兴,退了回去,慢慢着衣,“往后,皇后传你入宫,你可不许不来,否则……” 已经惊动楚国公,她想再逃,已经不可能,月娘两眼含泪,只能默许。 十一久不见母亲回来,开始坐不住,起身拉开房门,恰好见母亲由燕皇陪着,上楼而来。 松了口气,迎了上去,飞快地看了燕皇一眼,后者慈爱地望着她,十一却觉得浑身不舒服,拉了母亲的手,“娘,你{事吗?” 月娘轻摇了摇头,没事。 楼梯声响,随即传来压抑着的沉重噪音,“夫人?”# 十一看见母亲身体一僵,眼里有泪光闪过,只得一闪而过的喜悦,接着便是刺骨的痛楚,但这抹痛也很快消失。 月娘慢慢转身,望向扶着木栏而站的高大身影,拜了下去,“将军。” 来人四十上年龄,浓眉大眼,面目黝黑,面颊上隐隐能看见微微突起的道刀疤,使他原本英武的面庞变得凶悍匪气,让人望而生畏。 但十一看着这张脸,却觉莫名地觉得亲切。 来人深目里瞬间带了湿意,大步上前,将月娘一把拉起,细细打量,“真是你,月娘,真是你。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叫为夫找得好苦。” 月娘即时红了眼眶,垂下眼睑不看自己的夫君。 楚国公深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才看见站在月娘身后的十一,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才不能确认地唤道:“青青?” 到了这时候,十一虽然失去记忆,却哪里还会对自己和母亲的身份有所怀疑。 固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宁肯在蛇国担惊受怕,也不肯回楚国公府,但既然母亲认了夫君,她也就跟着唤了声,“爹。” 楚国公不知女儿为什么还活着,这会见妻子和女儿双双出现在面前,大惊加上大喜竟无法把持,当着众人的面,泪便涌良眶。 燕皇在一旁看得极是不耐烦,加上见楚国公和月娘夫妻相见情深意切的模样,心里恼怒,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表露,故意轻咳了一声。 楚国公这才醒起,旁边还有一个皇上,忙抹了泪转身燕皇磕谢下去。 燕皇含笑虚扶了楚国公一下,令他起身,“爱卿,不必多礼,朕见你夫妻团聚,也深感欣慰。月夫人在外奔波这许久,想必也累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楚国公含泪答应那模样,此时燕皇叫他死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剖心以示忠心。 十一看见这一刹间母亲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心里惊了一下,更加确信,母亲离家必有原因。 楚国公送了燕皇离开,将十一看了又看,终一手拖着夫人的手,一手拉了十一,“我们先回府。” 月夫人突然问道:“香芹可好?” 楚国公神情顿时有些不自在,“娘以为你······半年前让我将她扶为正妻。”摺mb 十一反应过来,父亲还纳有妾室他们以为母亲已经窟了,半年前将那个妾室扶正了,眉头微蹙,这个家看来不那么太平。 月夫人神色一黯,轻挣了挣手,楚国公脸色微变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容她脱手而去,急道:“这都是娘的意思,那时,我真以为你已经不在……” 楚国公扫了十一一眼,这些事,实在不该当着女儿的面说,但见夫人沉着脸,哪还顾得了这些,“我对不住你,不该依了母亲,但如今你回来了,她也顶多是个平妻。” 月娘微微一笑,淡道:“以前只是个妾,都迫得我难以容身,如今已扶正,我岂能有容身之处。这府,还是不回了吧。” 十一心里一痛,看来母亲过去过得真是辛苦,很想就此拉了母亲离开,去过她们过去所说的生活,寻个地方安居下来,平平淡淡地过一 楚国公惊痛交加,“夫人,你我夫妻好不容易再见,你如何还能再弃我而去,何况青青一个姑娘家漂流在外,也不是办法。” 现在的十一,哪还怕漂流在外,但她看得出,母亲对父亲是有情意的,她也不好在二老没谈妥前横插一手。 如果母亲决定离开,她二话不说,带母亲离开。 如果母亲选择回府,那个什么小妾欺负母亲,她定打得那小妾满地找牙。{ 月娘看了十一一眼,犹豫起来,这一年,十一过得太{辛苦,她哪能不心痛,如果回府,能选个好人家嫁了,她后半辈子也无需再受苦。 但一时想着燕皇,一时想着府里的破事,有些拿不定主意。 楚国公见她不说话,咬了咬牙,道:“我虽扶她为正室,却没碰过她的。如果夫人不信,我回去仍将那妇人贬为妾室。” 香芹已经扶正,没犯七出,是休不得的,再说香芹是楚国公的母亲楚太君的心尖肉,动了香芹,老夫人闹起来,全府都不得安宁。 月娘一直隐忍的泪滚落下来,“妾自是相信将军,也罢,妾随将军回府,但妾有一个要求。” 楚国公激动道:“夫人请说。” ps:什么的是果子的禁忌,所以亲叔侄的事是不可能存在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不知是不是前两天加更坐得太久,脚完全肿成了猪脚,动动脚趾头,都会涨痛。另外这几天小腹总是隐隐地痛,偏偏国庆假期间,我跟的医生休假不上班,有点郁闷。做妈妈的亲亲们,-有这方便的经验,是怎么一回事?b对了,我现在是八个月的身孕,35周。b有没有必要去医院找值班的医生查一查?#{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8 回府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9 淡淡玉兰香 老张头住在城东,儿子老伴都死了,家里穷得只剩下一条狗 再有一日便是过年,老张头灶头上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说每年过年,都是采野菜过年。..bsp; 她和母亲觉得老张头很是可怜,把身上有的有的那点银两分了一些给他。 但母亲是被丹红劫持出来的,而她逃离平阳府,也没能带多少钱财在身上,所以能分给老张头的银两也是少之又少。 老张头推辞不去,才勉强收下她们赠送的银两。 但青衣见他把银子用破布包得实实地,收进了破箱底。 看模样多半是不舍得用的,想必过年,他还会以野菜果腹。 青衣刚刚回府,也不可能去弄到银子,但想着硕大的楚国公府,弄些好吃应该只是举手之劳。 出了房门,向丫头打听到厨房的方位。 厨房里人来人往,正忙着过年的膳食。 青衣在厨房逛了一圈,见大多东西都还是半成品,即便是拿去给老张头,也难做出美味东西来。 正有些失望,却见一个下人正将一只刚刚出炉的乳猪放上外间大桌。 两眼顿时一亮,等下人走开,瞅着无人,抖开事先备好的包裹布,将乳猪包了,溜出厨房,向府外直奔而去。 出了府,直奔城东,把乳猪送给老张头。 老张头捧着乳猪,老泪横秋,自从老伴儿子死了,过年再没有人记挂过他。 十一做完这桩好事,心满意足得回到楚国公府,打开包裹,寻衣裳沐浴。 手碰到包裹里硬硬的一块,突然萌生出一种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感觉。 打开包裹取出从黄泉带来的青獠鬼面,走出房门。 凭着那朦胧的感觉,登上一处楼阁。 推开楼阁门,迈了出去外头是一个平台。 这个平台似乎是用来祭神赏月,周围没有护栏,只种了一圈矮脚茉莉。 青衣走到平台边沿,空荡地记忆中,突然泛起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一阵嘻笑声传来,四个丫环拥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奔上平 那少女十分漂亮,但嘴唇太薄眼往上斜得厉害了些,显得有些小家刻薄之相。 少女看见青衣的瞬间,整个人僵住,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和恐惧。 青衣虽然不知少女是谁,但能在府中这样嘻笑喧闹,必是府里的 如果她以前真的生活在这里,这个少女应该是认得她的。.. 她本是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少女多半以为自己见了鬼。 少女一愣之后就恢复了常态,笑道:“刚刚听说你回来,我还不相信。” 青衣见对方热情也不好绷着脸,正想招呼。 少女视线突然转开,停在她手中捏着的面具上,突然笑扑上来,夺她手中面具,“这玩意到底什么来头,你居然还拿着。” 蛇国残忍地死士训练,让青衣已经不容人轻易靠自己太近,见少女扑来,本能地往旁边一让。 这一让就站在了平台最边上,突然感到膝盖处穴位猛地一刺痛,身体顿时失了平衡,向楼下坠去。 听见身下有人惊呼,“二小姐跳楼了。” 如果换成青衣没失去功夫之前,只需将凤雪绫抛出在墙壁上击上一击,借力跃回平台,但现在被封了真气,就算抛出凤雪绫,也是虚飘无力,起不了半点作用。 青衣眼看着身体正直直的往地面坠落,哀怨的呻吟一声,又要去黄泉路上走一趟了。 脑海中浮出一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死象。 回头,见楼台上的少女,嘴角抽出一丝与还稚嫩的面庞极不相称的得意冷笑。 青衣的眉头不由微微拧紧。 身体突然一顿,被人接住。 懵懵地扭头看去。 这一眼,却怔住了。 接住她的是一个二十上下岁的少年,狭长漆黑的眼,秀美儒雅。 黑缎般的长发整齐地挽成髻,也没束冠,只用一根白玉子固定。 简单的白衣,衣领和袖口处绣着繁瓣的白玉兰花,料子极好,轻柔地垂着,被风一吹,衣袂飘飘,绝尘脱俗。 干净得一尘不染。 晃眼看,男子相貌并算不得多出众,但再看,他的眉眼轮廓竟与黄泉所见邪君妖孽,也就是平阳侯一般无二。 只是地下那位张狂邪媚,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倾国之貌。 而平阳侯看似温文无害,实际打骨子里狂傲妄为。 眼前的人,却如幽谷青松般清雅含蓄,但仔细看去,就会被掩饰在朴实外表下的温润光华深深吸引,再挪不开眼。 然让青衣失神的并非是他绝世风华,而是这双眼。 所有的前尘往事,都被那一碗碗孟婆汤刮洗得干干净净,独留下这双眼。 这双眼一直埋在她记忆深处,久远到已经不记得自己喝过多少次孟婆汤,几次轮回。 但每次无意中想到,仍禁不住剜心剖腹般的痛。 她不记得跟这双眼的主人发生过什么,但因为这双眼,她一世一世的轮回,却再也没经历过男女之爱。 黄泉的妖孽有这么一双眼,平阳侯有这么一双眼,而他同样有这么一双眼。 “肖华?”她迟疑着喊出一个突然在脑海里谋生出来的名字。 “是我,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他温文而笑,语气淡淡,仿佛她刚才不是坠楼,而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钟声响起,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开,亮了半边天,也照亮了肖华清秀的面庞。 青衣仰头望着五彩的天空,“现在什么年份?” 肖华不看烟花,只看她,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意味深长,“元华三十六年。” 青衣轻嘘了口气,她记得上次在送葬的路上醒来是元华三十四年。 青衣长嘘了口气,仅一年多时间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青衣。 周围围着的下人见青衣没事,悬着的心纷纷放了下来,有人唤道:“公子,将军等着呢。” “我去了。”肖华将青衣放下瞧着她浅浅一笑,洒然离去。 青衣看着他的修长洒逸的身影消失在花丛后,才重新看向楼台。 楼上女子眼里的失望还没能完全掩去,见她望来,神色微僵,伏到栏杆上,嗔怪道:“不就是一个面具么用得着紧张得命都不要了吗?” 面具? 青衣低头,才发现手中仍握着妖孽抛给她的面具。 手微微一抖,再重新抬头,一些不记得的往事飘飘浮浮地重新回到脑海。 一年多前,她也是从这楼台上坠下,当场头破血流,似乎飘来清冷的白玉兰花香,感到一只冰冷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 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见熟悉的一袭白袍。 那是她在那一世,最后的一眼。 青衣心脏骤然收紧再之前的事,她就想不起来了。 但清楚的知道,那次坠楼,是她生命的结束。 如今她却从这里回来。 同样的坠楼,不同的是上次直接碰上冰冷的青石地板,而这次,她被肖华接住,保住性命。 楼台上的女子,拍着胸口,装作大松了口气道:“还好没事,如果你再有什么好歹,爹爹不知要如何恼我。” 青衣笑了,死一个人,只是恼这么简单? 人群中飞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苹果小脸惨白无色大眼噙着泪,一脸惊慌,拉着她,将她从上看到下,“二小姐,没伤着哪里吗?” 青衣摇头。 丫头松了口气,“吓死小桃了。” 青衣搜索着脑海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破碎的记忆,但那些记忆断断续续,实在没办法连接,沮丧放弃。 再看身边丫头的神情,对她坠楼倒是真受了惊吓,不由多嘴问了句,“你叫小桃?” 小桃刚透着的一口气,噎在了喉咙管上,半张了嘴,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勉强笑了一下,“二小姐在逗小桃玩,是吧?” 青衣偏着头想了想,仍不能想起,环视了眼四周,这些景致却又并不陌生,干脆借这机会弄明白一些不记得的往事,“这是哪里?” “楚国公府啊。”小桃的嘴角渐渐抽紧。 青衣指指阁楼,“我说的是这里。” 小桃迷惑地睁大眼,“观月楼。” “我是谁?”青衣只想尽快弄清楚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楚国公的嫡女青衣。”小桃越听越心惊。 青衣点了一下头,记忆中隐现的名字果然是没有错的,过去大巫师对她的试探也并非全无根据,“这么说,上官鸿真是我爹?” 楚国公姓上官名鸿。 小桃一屁股坐倒在地,声音开始有些哆嗦,“将军确实是二小姐的亲爹。” 青衣皱眉,她是嫡女,那么娘便是元配的夫人,元配的夫人为何会被个妾欺得宁肯在外受苦,也不肯回府? 没有时间安抚被吓傻的丫头,抬头看向楼上少女,少女已经收敛了笑容,正紧盯着她看,又问,“她是谁?” “二小姐的姐姐,二夫人的女儿彩衣……彩衣小姐。”小桃倒抽了口冷气。 “那个香芹的女儿?”青衣皱了眉头。 “二小姐,你······你别吓奴才。”小桃急得差点哭出来,香芹当年是妾,直呼名字,倒没什么,可是香芹已经扶正,再这么直呼名字,被上头怪罪下来,她一个小丫头可担当不起。 青衣扁嘴,不是吓她,是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那些模糊记忆,零零散散全无用处。 (果子娘,果子姨加上表妹一大堆人从娘家来看我,享受了两天皇帝待遇,真是爽死了,不过一屋子的人,愁死了更新。){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0 家罚 小桃白了小脸,试着问:“这些……二小姐都不记得了? 青衣随口“嗯”了一声,庶出的女儿竟比她这个嫡女年长,怪不得母亲如此在意。 一直望着她们的彩衣快步下楼,绕着她转了一圈,警惕问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青衣眉头微蹙,或许是失去记忆的原故,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生不出亲近感,应付地一点头,“确实记不起了。” 话落,感觉彩衣松了口气,不由留神仔细看去,彩衣却是对她坠楼的事难过焦急,仿佛刚才只是青衣的错觉。 青衣心存迷惑,抬头扫了眼刚刚坠下的阁楼,听彩衣喝着身边丫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爹爹,传大夫。” 围观的丫头立马跑走两个。 青衣得知小楼是从小跟她大的丫头,上次府中上下都以为青衣死去,才分去了别处做事。 这次青衣回来,夫人才又将她调了回来,继续服侍青衣。 据说上次坠楼的那天,彩衣说想吃小桃腌制的梅子。 小桃怕人乱动,坏了味道,拿取梅子都是亲自动手。 而彩衣的丫头又去了冲茶,所以当时楼上只得彩衣和青衣二人,她拿着梅子回来时,正好看见青衣从楼上掉下来。 至于青衣怎么坠的楼便不得而知。 照着彩衣的说法,那天彩衣向青衣讨面具看,青衣不给,争夺之下,面具被抛下了楼。 没想到青衣怕摔坏面具,竟跳楼去接。 这番鬼话,不知别人怎么看,反青衣是不信,但她不知之前发生的事,也只能这么听着。 虽然青衣查看过自己的膝盖并无异样,但青衣相信坠楼前的膝盖上的那一下刺痛绝非偶然,必有人所为,当时出现在平台上的人除了她就只得彩衣和彩衣的两个丫头。 接下来,青衣被送回房间,七八个大夫围在榻边,面面相觑,谁也诊断不出她哪里出了毛病。 有思想活跃些的,又敢力荐的年青大夫道:“曾听老师们说过,有人过度惊吓会造成失忆,只需慢慢养着,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记起。” 其他大夫立马迎合,连说,“确有此说。” 楚国公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才不要听‘说不定哪天,这一类的鬼话,“有什么办可以治?” 众人被催得紧了,有人大着胆子道:“据说有的人再受一次惊吓特别是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会立刻恢复。” 意思是让青衣再坠一次楼? 上一次坠楼,差点将青衣埋了。..bsp; 这一次幸好被肖华接住。 再来一次,万一没接住,摔死了,还恢复个屁的记忆。 青衣将将回来,又从楼上掉下来,夫人虽然没追究,但一张脸黑沉沉,煞是难看。 让青衣去再跳一次楼,夫人真能生生地将他砍了,给楚国公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做。 楚国公气得将大夫们一一踢翻,却也无可奈何,在床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青儿别怕,那些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只要你记住老子是你爹,就没人敢欺负你。” 青衣虽然已经不记得过去父亲的点点滴滴,仍是鼻子一酸,感动竟险些落泪。 她失忆的事,很快传开。 往后的日子,哪怕她说出再不靠谱的话,或者走错了茅房,也没有人对她产生怀疑,不过这是后话。 对于青衣坠楼的事,楚国公问完来龙去脉,大怒,要打彩衣,恰好楚太君和香芹回府。 香芹看着突然平安归来的月娘母女,呆怔之后,就款款上前向月娘行礼。 月娘心里再不痛快,但碍着老夫人楚太君在场,也只好回应。 楚国公知道夫人心里有刺,但也顾忌母亲,不便当场有所表示。 仍是要打彩衣。 彩衣象兔子一样灵活,躲到祖母楚太君背后,攥着祖母的衣衫,可怜巴巴地道:“彩儿再也不敢了,奶奶救我。” 青衣看见彩衣两眼滴溜乱转,哪有什么悔过的模样。 楚太君在路上已经从赶来报信的下口中得知事情经过。 她对月娘母女本是不喜,对彩衣又是极为宠爱的,横了黄木拐杖,拦住楚国公扬在半空中的大手,“既然青衣没事,何必再喊打喊杀的,无论如何,彩衣都是你的女儿,万一打出点问题,你当真就不知心疼。” 香芹见楚国公动怒时,早跪在了他脚边,哭道:“姐姐这才回府,彩儿就冲撞了青衣,是妾身管教无方,将军要打,就打妾身吧。” 月娘的脸越加的黑了下去,而楚太君却转头过来狠狠地瞪了月娘一眼,一回来就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楚国公正在气头上,一脚将香芹踢翻,怒骂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本该连你一起打,来人。” 楚太君见儿子现在不但要打彩衣,还要打香芹,怒了,将拐杖重重一顿,“香芹教的女儿不好,该打。香芹从小跟着我大的,也是我教出来的,那也是我没教好香芹,是不是连我这老婆子一并该打?” 楚国公恼归恼,听了母亲这话,顿时觉得头痛,又不能当着妻子女儿和下人的面顶撞老夫人,放柔和声音,“娘,怎么这么说话, 楚太君冷道:“你想我怎么说话?她狐媚子才回来,就对香芹母女容不得,就怂恿着你要打要杀,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还有这个家吗?行,你容不下我们,我们走。” 这老婆子居然当众骂月娘为狐媚子,青衣看在眼里,轻咬了下唇,看样子,娘在这府中过的当真不好。 青衣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拉长了一张脸,拉了母亲要往外走。 她们母女大可四海为家,实在没必要在这里受这窝囊气。 月娘了解女儿的性格,忙将她拽住·一个眼神一个眼神地递,将她按压下来,这事要出面,也是由她来·不能让女儿再因她受到责罚。 楚国公怒极,但这世上孝字当着,他也不能公然气走母亲,急上前,拉住要走的母亲,“娘。” 月娘过去,终是以病为由缩在院中·都难避免楚太君的刁难,这一回来就遇上这事,脸渐渐白下去,淡道:“我们母女本不该回来。” 说完,转身慢慢外走。 青衣忙跟了上去。 楚国公这下真急红了眼,追上前一把拉住月娘,回头冷道:“既然母亲不分青红皂白,要出府·我随她一同出府便是。” “放肆。”楚太君呵斥出声,但对上楚国公绝然的怒目,心里一咯噔·她是了解儿子的,虽然孝顺,但真来了脾气,那可是谁也不顾,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如果这次真出了府,只怕再难踏进这楚公府半步,压下怒气,放缓声调道:“彩儿做错了事,固然要教,但总得讲究些方法·岂能总是打打杀杀的?” 楚国公板着脸,不答。 楚太君虽然恼着月娘,但月娘终究是楚国公的正室,瞥向月娘,又道:“月娘身为主母,女儿犯事·该打该罚,自然得你自个看着办,岂能由着性子,赌气出府,又纵丈夫胡乱使性子?这叫他人看着,不知怎么笑话。” 楚国公见母亲仍承认月娘当家主母的地位,脸色缓和了些,拉着夫人,柔声道:“月娘,你看这……”他知道月娘受不得香芹扶正的事,但扶正香芹,是母亲的意思,这会儿也不能说贬就贬。 月娘看了看青衣,暗叹了口气,青衣和平阳侯结下梁子,除非真能躲得如同人间蒸发,要不然,只怕只有这身份能护住她。 暗叹了口气,低声道:“母亲教训的是。” 月娘明白,楚太君口中说,这事该由她来处理,但实际上楚太君却是护着香芹母女的。 她和女儿才回府中,如果罚得重了,楚太君表面不说,心里免不得记恨,以后定会设法在她们母女二人身上找回来,也不敢当真重罚。 结果彩衣被罚一个时辰的跪。 青衣看向香芹,只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被垂下的眼睫掩去,心里冷笑。 处理了这桩事情,月娘才带着青衣给楚太君请安。 不管青衣再不愿意,但楚太君终是府中的老夫人,这安不能不请。 楚太君却拐杖又一顿,厉声叫道:“青衣,你做的好事。” 青衣才回府,也不知自己哪儿惹到了这个老祖宗,飞快地瞅了母亲一眼,母亲眼里掠过一抹虑色。 月娘忙跪下道:“是月娘教女无方,才做出这等顽劣之事,月娘定会对她严加管教。” 楚国公揉了揉涨痛的额头,过去青衣就顽皮,这次回来,顽皮劲依然不改,刚刚回府,就惹出祸事,轻咳了一声,道:“不就是一只乳猪吗……” 楚太君垮下脸,“只是一只乳猪?这可是用来孝敬祖宗们的供品,这丫头居然敢偷了出去,不知喂了哪条狗,这种大不孝的事,岂仅是一只乳猪的事这么简单?” 青衣这才知道原来是乳猪事发,小脸皱成了一堆,她今天才回府,哪知道那乳猪是用来供祖宗的? (ps:估计有的亲看万能女强文习惯了,一有什么事,女主马上强势到把所有人打压下去,曾看过一点别人的书,女主甚至可以带土匪在京城当街堵路殴打帮百姓,因为这些百姓帮针对她的妹妹传不利于她的传言。打得叫个风光,打完了也不会有任问题,还扬名立威。或许有的亲觉得这样很爽,但说实在话,不管哪个年代,带土匪进京殴打百姓,就是暴民,那是天子绝不可能容忍的。天子在京城里要灭你一个土匪还灭不了?还需要容忍你一个暴民?就算你武功再高强,能把整个京城的护卫军杀光了?真能无敌吗?不过是闭着眼yh罢了。可能我已经过了十几岁,一味做梦的年纪,万能的yy看了也就看了,一笑而过,但要自己写,却是接受不了。所以,这样不合逻辑的一味万能,在果子的文中不会出现。在我看来,女主强与弱,并非一味霸道,天下我独尊,天下人皆在我脚下,就是武则天,也不能万能,也还会顾忌大臣,考虑民众,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1 肖华 在青衣看来,那乳猪给老张头改善伙食强过摆在灵牌前供鬼神观赏。 楚太君手中拐杖顿着地板,咚咚地响,“你对着祖宗好好反省。” 拐杖顿一下地板,青衣跪着的身子,就往后缩一点,心想,如果不是有刚才受惊一事,这拐杖准能顿到她身上。 彩衣害她险些丧命,也只罚跪一个时辰。 她不过是偷了供给祖宗的乳猪,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能让老祖宗怒成这样,拧到了祖宗牌前,罚跪到天亮。 楚太君领着一帮婆子丫头离去,大门关拢,祠堂里只剩下两排颤微微的长明灯,冷风袭袭,阴森吓人。. 涉及到祖宗的事,楚国公和月娘也不便过于维护青衣。 只得双双叹了口气,也随楚太君离开。 青衣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需要反省。 望着案上一大堆森冷的祖宗灵牌,十分无趣,哈欠连天。 还没将祖宗的人头数点清楚,就歪靠着桌脚,睡得天塌下来也不知道。 睡梦中,迷糊感觉有人将她抱起,那臂弯温暖而舒服。 青衣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盖着暖和柔软的丝棉被,不再是阴冷的祠堂。 床幔揭开,小桃探头看了她一眼,圆圆小脸上露出可爱笑容,“二小姐醒了?” 青衣一脸模糊,“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桃为她递着衣衫,“昨晚肖公子去向老夫人求了情,老夫人才消了气,不再追究,答应放了小姐回来。” 青衣有些意外,父亲都不好相求的事,他竟可以,“谁送我回来的?” 小桃笑了,觉得小姐自从坠楼后·真是糊涂得厉害,“当然是肖公子。” 青衣眸子微敛,又是他,他到底在这府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奶奶可知道那只乳猪去了哪里?” 小桃‘噗,地一声笑,“肖公子还真说中了,二小姐挂记的还是这个,昨晚跪了也是白跪。” 青衣咳了一声,“哪来这么多嘴皮子。” 小桃装作头痛地抚了抚额头,道:“府中这么多东西不偷,偏偏偷了供祖宗的烤乳猪。 把乳猪肉剔下来给了老张头·骨头又喂了他的狗。供品没了,还得了?老太君刚进府,就知道了这事,立马就把小姐给查了出来,老太君刚叫了人去找二小姐,就出了坠楼这事。” 青衣有些哭笑不得,看样子,她做的那点事·早被查了个清清楚楚,“那老张头怎么样了?”她受了罚,老太君怎么可能放过吃供品的老张头? “这就不知道了·肖公子只吩咐小桃不要乱说话。不过老太君好象不知道,二小姐把乳猪送给了老张头。” 青衣听完小桃的话,对肖华这个人,也越加的好奇。 彩衣每天都会来看她,但每次来都试探青衣,是否真的不记得上次坠楼的事,让青衣有些厌烦。 加上坠楼的事,虽然怀疑是彩衣所为,但毕竟没有证据,加上对彩衣母亲十分不喜·索性一听说彩衣来了,就滚到床上装头痛,让小桃打发她回去。 毕竟青衣才是真正的嫡出,她虽然转正,却总是低了一头,彩衣屡屡碰壁·十分恼火,却也不敢当面有什么言辞,窝着一肚子的气,去别处发泄。 彩衣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出来,迎面撞上悠然而来的肖华,回头望了望青衣的小院,脸越发的黑了下去,伸手将肖华拦下。 “她冒犯祖宗,你昨天向老太君求情,老太君已经不悦,现在又去看她,就不怕惹恼老太君?” 肖华神色淡淡,“一只乳猪和一条人命,哪头重哪头轻,大小姐心里应该明白。” 彩衣蓦地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肖华轻道:“一次坠楼是巧合,二次坠楼难道还是巧合?” 彩衣脸色转冷,“你想说什么?” 肖华道:“月夫人母女刚刚回来,不愿多事,但并非可以任人打杀;而将军也非愚人,再出什么事,阄了起来,就算是老夫人,也得秉公处理。” 彩衣的脸瞬间发白,退后一步,“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么维护她,不就因为她是这府中嫡女?可是如今,我也再不是那些低三下四的庶女。” 肖华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在肖某看来,并无嫡庶之分。” 彩衣面颊涨得发红,“如果没有区别,你为什么处处维护那丫头,处处针对我?” “肖某并不刻意维护谁,也不刻意针对谁,只是以事论事。如果没什么事,肖某告辞。”肖华对这个反反复复的问题,无意再谈下去,衣袂飘飘从她身边走过。 彩衣朝他叫道“她的娘虽然是元配,但在这府中,谁重谁轻,你应该明白” 肖华却不理不回头地飘然走远。 彩衣望着他洒然的背影,怎么想怎么憋气,狠狠一跺脚,眼里慢慢凝上泪,不管是哪点,她都不差过青衣,可是从小到大,他就是不拿她当回事。 爹爹在外头,虽然是就连皇上也要敬畏三分的将军,但回到府中,也得凡事听奶奶的。 而青衣虽然为嫡,却被奶奶嫌弃,而他却宁肯惹火奶奶,也要维护那丫头,真是蠢不可及。 青衣叫小桃打发了彩衣,心情好了不少,正想滚回床,看能不能解去被封住的血脉。 听见外头传来一阵低语,凑到窗边看出去,真接对上肖华那双墨黑的眼。 他对窗望了一眼,就转开头去,和小桃说话。 虽然格着窗格,但青衣总感觉,他看见了她。 青衣不是被人看上两看就不自在的薄脸皮,就算没有窗格遮拦,也能大大方方地看对方。 如果不看肖华那张平平凡凡的脸,凭着他一尘不染的衣袍,俊儒雅秀的气质,怎么看都象极平阳侯。 这让青衣很不爽。 如果她上次坠楼,死之前见到的是肖华,那么她对平阳侯上心,定是因为眼前这位叫肖华的男子。 但偏偏,她对肖华能记得的东西,实在太少,太飘渺,而与平阳侯的纠葛太多。 如果天天对着这么个人,想要将那个人从记忆里完全抹去,实在困难。 肖华等说完话,又朝着青衣所在的窗户瞥了一眼,洒然离去。 小桃进屋见青衣站在窗边,知道她已经看见肖华,直接道:“肖公子说他家卖杂货的铺子还少一个盯着货物进出的门房,所以叫了老张头过去看门,二小姐以后也不必往老张头那边跑了。”小桃汇报完,拍着胸口道:“这下可好了,再不用担心被人知道乳猪去了老张头那里。” 青衣虽然对肖华解决了老张头生计问题很满意,却不爱听小桃后面那一句话,撇了嘴角,不过是一头乳猪,还要仗着权势去欺负人不成? 小桃从小跟着青衣,一见她这表情就有些着急,“这事如果被大小姐知道了,少不得要去寻老张头的麻烦,到时候二小姐铁定要去保着老张头,少不得又要打架。这一架打下来,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夫人。” 青衣皱眉,娘在这府上真是窝囊,不知回来做什么。 “肖华还说什么?” 小桃摇头,“没说什么了。” 青衣撑着额头,想了半天,也没能记起以前和肖华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干脆不想了,直接揪着小桃细细地问。 在小桃那里,将府中情况也问得七七八八。 母亲月娘的父亲与父亲楚国公的父亲本是结拜兄弟,同在朝中为皇上卖命,二人从小被两方父亲定下娃娃亲,加上二人从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只等年级到了完婚。 哪知月娘的父亲被政变牵连,流放在外,最终病死他乡。 楚国公父子得知后,将还年幼的月娘接回府中。 楚太君对落迫,又没了靠山的月娘极不喜欢,但碍着丈夫,也不敢有所表示。 后来老太爷过世,楚太君对月娘越加的不待见,不过是不敢违了丈夫的遗愿,不能将月娘赶出府去。 但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儿子要娶月娘为妻,心里就象卡了根刺。 香芹是楚太君妹妹的女儿,她这个妹妹嫌夫家不争气,上不得高位,死前将香芹托给了楚太君抚养,所以香芹从小长在她身边,又会说话哄她开心,极得她喜爱。 楚太君一门心思,想将香芹嫁给儿子,一来维持她娘家与上官家的关系,二来可以把无权无势的月娘挤开。 乘着儿子酒醉回府的时候,暗中纵着香芹扮成月娘的模样,又用月娘常用的香熏了身子,爬上他的床。 楚国公当年正值壮年,对月娘是极想的,只是孝期未满,不能大婚,一直忍着。 那夜醉得厉害,模糊中瞧着是月娘,闻着的又全是月娘身上的幽香,哪里分得清人,糊里糊涂地把事办了。 当夜楚太君带了人前来捉奸。 楚国公酒醒才发现,身边人竟是香芹,又急又气。 楚太君软软硬兼施迫儿子娶香芹为妻。 但楚国公酒醒后,对香芹主动诱惑他的事,竟能隐约记得,一怒之下,竟要掐死香芹。 更不肯娶香芹为妻。{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2 我嫁你吧 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3 绑一堆嫁 青衣想,当时他的手抖得那么厉害,他对她的死,一定是在意的。 以小桃的说法,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 而她所有记忆都被抹去,独记得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 他身家清白,只得一丁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一清二白。 嫁他强过嫁猫嫁狗,最重要的是,可以远离皇家。 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和平阳侯的眼睛很象,但或许看着看着就免疫了。 肖华心尖上象被一根刺,狠狠地刺进,痛得一抽搐。 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她却宁肯嫁猫嫁狗,也要跟他平阳侯的身份完全断去关系。 如同她上一世,与他已是夫妻,还育有孩儿,却也狠得下心舍下。 ‘绝情,二字,真是归她莫属。 心里虽痛,表上却如和熙春风,只是眼底又黑又沉,让青衣看不出他真心的喜怒,“过去,以你的性子,我们只算得上竹马竹马。娶了你,和断袖有何区别?再说,你还记得过去?” 青衣微微一噎,把自己从上看到下,明明是个女子,哪里象男人了? 至于过去,真是记不得了。 “现在虽然不记得,但或许慢慢就记起了。” “我怕楚国公打断我的腿。”他淡睨了她一眼,起身抱着长琴,淡淡而去。 青衣碰了个钉子,直接被人拒绝,两眼望了回天,扁嘴,“稀罕。” 她想用嫁人来躲开是非,另一个人却比青衣更想她早些嫁出去。 那就是月娘。 只有女儿嫁了人,才能让女儿避开燕皇那双贼眼。 青衣才回府,楚国公本不舍得青衣,想再留她两年。 但经不住夫人的枕边风,只得开始给青衣物色人家。 一日·楚太君听说燕京来了位精通阴阳的癞头和尚,巴巴地赶着楚国公去接进府。 楚国公是武将,双手沾满血腥,不喜欢阴阳一说。 但拗不过母亲·只得派人打听到癞头和尚落脚之处,带了家人亲自去接。 癞头和尚刚刚进府,就看见在府中闲逛的彩衣,眉头一皱,道:“此女祸国殃民。” 楚国公虽然对这个女儿不是很喜欢,但被人说成祸国殃民,仍是大怒·压着怒气,派人去请母亲出来。 癞头和尚无视楚国公黑下去的脸,突然道:“将军还有一女,可否容和尚一观面相?” 楚国公心里虽然不喜,但也想知道,这和尚见了青衣又能说出什么话,叫人去唤青衣前来。 癞头和尚见着青衣,吃了一惊·道:“此女兴国旺民之相,不过……” 楚国公听他说青衣是兴国旺民之相,刚才的怒意淡去不少·听到‘不过,二字,心头又是一紧,“不过什么?” “不过却是克夫之命……” 癞头和尚话没说完,楚国公已经是怒不可遏,也不等楚太君前来,直接叫人将癞头和尚轰出府去。 癞头和尚被楚公府的家丁拉拽着,不死心地嚷道:“将军要想改变大小姐祸国殃民之命,只能二女同嫁一夫,才能免去祸国之灾。而二小姐除非能嫁真龙,否则此生注定孤寡…···” 楚国公越中越恼·怒道:“乱杖给我打出去,如果谁敢乱嚼嘴根,乱杖打死。” 青衣这一年经历了许多事,对阴阳一说,已经看淡,听了也就听了·并不往心里去。 彩衣却气青了脸,但碍着父亲在场,不敢随意出声。 等楚太君被丫头扶了出来,楚国公不愿把癞头和尚的话说给母亲听,只说癞头和尚胡言乱语,尽是骗人的鬼话,所以叫人打了出去。 楚太君气得直跺脚,但人已经叫楚国公打了出去,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楚国公被癞头和尚气得不轻,又挨了母亲一顿骂,愤愤地回到后院,把事情经过给月娘说了一遍。 月娘听完,心里也是堵得慌,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是什么样的癞头和尚?” 楚国公想到那癞头和尚就烦,仍如实描述给夫人听了,话说完,惊得睁大眼看定夫人。 月娘倒抽了口冷气,“这岂不是当年说府中招个男童,添加阳气,平安就能养活的的那个癞头和尚。” 楚国公心里一咯噔,但口中却硬道:“管他是谁,满口胡言。老子不但要给青青找个婆家,还要寻个好婆家。” 月娘心里也是沉甸甸地,但哪能因癞头和尚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女儿跟香芹的女儿绑在一堆嫁人?而世间,哪来真龙,自然不愿相信女儿是孤寡之命,对丈夫的话自然是认同。 道:“妾身不想平安嫁大富大贵之家,只求能寻得真心待她好的人家。” 楚国公不以为然,他的嫡亲女儿,怎么能不嫁当户对的人家,低声道:“今天我见过皇上,皇上话中有意将青青嫁与太子······” 月娘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挥退所有丫头,紧拽了丈夫衣袖,“妾身不愿平安嫁入皇家。” 楚国公轻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知道,太子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这天下早晚得回到太子手上,青青嫁了太子,以后就是母仪天下。 月娘拼命摇头,“此时的皇上岂能还是当年的那个?他如今得了些权势,哪里还肯再放手?” 楚国公摇头笑道:“妇人之见,先皇当年走一步棋,就算到了这点。令我在给他送进宫的泉水中落下药物那药物让人无知无觉,但在他入宫一个月后药性就已经发作。一个月内,他没熟悉宫里情况,自然不敢招妃嫔侍寝,而等他敢招妃嫔侍寝时,药性早已经发作,他已经不能生育。所以你看他这些年,可曾生下一男半女?这皇位,他要让得让,不让也得让。” 月娘脸色越加苍白,“当年,你和先皇就错了,不该走这一步 楚国公有些不悦,“不走这一步,这天下只怕早是南阳侯的了,还如何保得太子坐上那位置?” 月娘心里压了太多的话,这时终忍不住,道:“南阳侯并无窃视天下的意思。” 楚国公面色微冷,“他无窃视天下之意,可是他的那些幕僚可是盼着的。” 月娘知道丈夫不喜欢女子涉及朝中之事,沉默了一阵,道:“妾身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想女儿过得太过辛苦,身处后宫,就算高位,也是人在高处不胜寒。” 后宫的血腥斗争,不是秘密。 楚国公也是心痛女儿的,不忍心当面拂了妻子的意思,默了半晌,终是答应下来。 没几日时间,楚国公果然与朝中一个一品大臣订下亲事,心情大好,与那位大臣喝多了几杯,醉意熏熏地回府。 正想去月娘屋里,把这好消息告诉月娘,却见香芹候在道旁。 香芹上前将他扶住。 楚国公认了半日人,才看清来人,把手臂抽回,不耐烦地问道:“有事?” 香芹知他是要往月娘那边去,心里暗恨,柔声道:“妾身有些话想和将军说说。” 楚国公急着见月娘,皱了皱眉头,“有话,明天再说。” 这句话,香芹听了不知多少次,可是永远没有明天,鼓着勇气又上前扶了楚国公膀子道:“将军,彩衣十五了。” 楚国公头正晕着,不明彩衣十五了,有什么有关系,抽出被香芹抱住的手臂,“十五怎么了?” “彩衣是长女,而且现在不再是庶女,哪有小女先嫁,却将长女搁在家中的。”她暗示楚国公,她已经扶正,虽然是平妻,但她的女儿已经不再算是庶出。 这事,她不提还好,提了,楚国公更是恼火。 他在娶月娘之前有了彩衣,月娘忍着不说,但心里却存下了心结,只不过一直忍着。 这一年,月娘母女在外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面对的却是将香芹扶正的事。 她对着他时,也如以前一般温柔体贴,但他知道她的心肯定是碎了。 他想好好地疼疼她,可是到了床上,她却死活不肯让他碰她,让他好不郁闷。 他知道月娘虽然温柔,实际上是个硬得起心肠的人。 她不让他碰,就是对扶正香芹的事耿耿于怀。 他早知她还活着,绝不会听母亲的,将香芹扶正。 这两天悔得肠子都青了,香芹居然还敢跟他提这事。 如果不是碍着母亲,真想将香芹逐到别院去。 眼里拢了怒意,“你事事有我母亲做主,这事,你尽管问我母亲去。” 香芹虽然有楚太君撑腰,但对楚国公是怕的,见他发怒,吓得后退一步。 楚国公斜眼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香芹望着楚国公远去的背影,越加把月娘母女恨入骨子,转身却见彩衣从树后出来,眉头不由地一皱。 彩衣面带怒容,“谁要娘多事?” 香芹刚受了一肚子气,被女儿冲撞,更是气恼,见左右无人,低声呵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你娘,这事,我不管,谁来管?” 彩衣恼道:“谁要嫁那些仗着家里有些权势,一无是处的草包 香芹怒道:“草包也强过姓肖的那小子。” ps:现在腿和脚肿得象吹涨了待宰的猪,涨痛得厉害,明天产检验血,希望只是码字坐肿的,不要有别的问题。{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4 嫁不了 香芹因为父亲不争气,才落得给人做了这许多年的妾,在她目中,无论什么都好不过权势。 他们这样人家的女儿,就是进宫做娘娘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彩衣是庶出,进宫也做不了高位,但以她现在平妻的身份,寻个一品大臣什么的人家,却是再容易不过,关键看楚国公上不上心。 但女儿一门心思却放在肖华身上。 为着个肖华,整天跟青衣相斗,阄出不知多少事。 好在有老夫人护着,要不然,她这条腿早不知被楚国公打断了几回。 肖华幼年丧父,长年逗留楚公府,虽然他有祖上留下的一些产业,但终究无权无势,这样的人,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这些年一直恼着女儿不争气。 彩衣知道母亲嫌弃肖华无权无势,“他博学多才,现在朝中的后生,有几个比得了他?” 香芹冷笑,“那叫他去考个功名来看看,如果他高中状元,我就允你嫁他。” 彩衣心里气苦,肖华确实是有大才的,但他偏偏淡薄功名,宁肯管管楚公府的事务,打点打点自家的买卖,也不肯去报考功名。 再说,肖华虽然事事周全,却是骨子里极傲气的人,哪能听她的? 被母亲捅到了痛处,两眼包了泪,转身跑开。 香芹恨铁不成钢,气得咬牙,见有下人朝这边而来,忙深吸了口气,装作没事一般,慢慢回走。 次日,后花院。 青衣手撑着头,趴在青石上,看着正依在青石上,握着卷书在看的肖华。 “你不肯娶我这下,我可真要嫁猫嫁狗了。” 肖华抬眼起来,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将军不会允我娶你。” 青衣微微一愣他在府里不是很受宠吗,他父亲又是楚国公的把子兄弟。 肖华微微一笑,重看向书卷,“我不过是一个混于商市中的小商贾,对将军而言,毫无用处。” 青衣扁嘴,她最反感的就是利用儿女的终身来谋权搭利但象他们这样的人家的儿女的婚姻,有几个不是用来巩固自己地位的手段? 楚国公为武将,又没有儿子,后继无人,自然想女儿能嫁得朝中有权有势的人,来稳定自己的地位。 肖华不求功名,虽然买卖做得好,一辈子不愁吃用但终究是没有地位的商人。 而青衣又是嫡女,楚国公自然不会愿意她嫁给一个在权势上全无用处的人。 肖华等了一阵,不见她答应反而有些奇怪,重抬头起来,“你真想嫁?” 青衣点头。 如果母亲肯随她离开,她是不愿嫁人受约束的。 但照母亲现在的情形看,母亲是不愿再离开父亲。 家有家规,她又不能象在外面一样谁敢欺负母亲,就狠狠地揍对方一顿,所以母亲留下,免不得要受气。 她又看不得母亲受气,如果嫁个对父亲地位有利的人家府里的人就会有所顾忌,不敢过于为难母亲。 至于她,嫁人不过是想要个可以保得母亲,又可以避开平阳侯的名分。 夫妻之间的事,以她的能耐,她不肯对方还能强得了她? 对方顾忌父亲楚国公,就算不满,表面上也不敢有所表示。 大不了纵着他多纳些妾侍,任他荒唐。 等母亲站稳了脚,再不用受委屈,她拍拍屁股走人,天南地北任她逍遥。 她眸子忽闪不定,肖华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兀然一笑,突然凑到她耳边低道:“可惜,今次你嫁不出去。” 青衣微微一愕,今天刚刚起床,小桃就急巴巴地跑来向她汇报,说对方的彩礼送来了,爹娘欢欢喜喜地收下。 鸭子拨了毛,只差没下锅,还能飞掉? 但直觉肖华不是嘴碎的人,他说出这话,必有原因。 正想发问,见彩衣带着丫头分花拂柳地翩{翩而来,满面喜色,也不知是去哪里捡了宝。 她瞧见凑坐在一堆的青衣和肖华,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但那点不悦很快被原有的喜色冲去。 青衣对彩衣不合时宜的到来,有些厌烦,想问的问题,当着彩衣不能再问,干脆离开,去前头看看母亲,问问婚事的事。 彩衣抢先一步,向青衣笑道:“恭喜妹妹,将将回来,就定下好人家。”她对着青衣说话,眼角却瞟向一旁的肖华。 肖华仿佛没听见彩衣的话,收起书卷,起身向她们二人微一点头,算是告辞,衣角翻飞,飘然而去。 彩衣脸上笑意即时一僵,随即想到,青衣一嫁,府中只得她与他,来日方长,还愁不能亲近他? 这么想着,心情又好了起来,回头见青衣正似笑笑地瞅着她,心里一咯噔。 青衣瞟了眼肖华离去的方向,打趣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句话,正好刺中彩衣的痛处。 彩衣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对你也同样没有情意。” 青衣笑嘻嘻地将她看着,心想,她把过去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肖华对她没有情意是好事,省得彼此尴尬难处。 彩衣等着看青衣暴跳如雷的样子,结果等了一阵,不见她有反应,恐怕是那句话说的不够重,又道:“你都要嫁人了,可是他没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可见对你是没有心的。” 青衣耸了耸肩,对与彩衣的口角之争实在没有兴趣,打了个哈欠,走自己的路。 彩衣被激起的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发,回手一巴掌掴在丫头脸上,“尽是些吃白饭的,叫你们查个乳猪的去向,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 丫头脸上火辣辣地痛,又不敢伸手去捂,委屈地低着头,任她打骂。 青衣定亲才三天,一个消息在燕京很快传开。 与青认定亲的那家一品官员的儿子突然病倒,而且这一病就入了膏肓,没几日就翘了辫子。 那家的正室夫人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儿子一死,就lll了心神,揪着丈夫乱骂一通,说什么儿子体弱,本该寻个八字温和些的姑娘冲冲喜,却去寻了楚国公这样满手血腥的煞气之人的女儿。 这样人家的女儿,哪有不命硬的,青衣命太硬,才让她的儿子早 那官员听了这话,吓得脸色发白,他虽然是一品官员,但楚国公是什么人? 到了皇上面前,都可以不下跪的人,哪是他能惹得起的,忙呵斥夫人不得胡言。 可是,要说的已经说了,说出来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制止得了。 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 给女儿定下的未来夫婿死了,楚国公本来有些郁闷,但那家夫人的话传到他耳中,勃然大怒,派了人去打听。 才知道那家儿子根本不是在外打点事务,而是从小身体就弱,一年一大病,一直养在家里。 近两年更是弱得如风中残芦,前一阵子旧病复发,卧床不起,根本不是官员所说,去了外地巡察。 恰好这时听说楚国公想给女儿招婿,忙巴巴地凑上来提亲,本想着楚国公家气旺,结了亲,没准儿子能沾上些光,这病就好了,结果病没好,反而死了。 楚国公听完,气得跳了起来,带了亲随直冲进那官员府上,一脚踹开府门,揪了官员出来,踢翻在地骂道:“你哄骗我,我已经不能容你,你竟然还敢拿我女儿来冲喜。今天我饶了你,倒让人觉得本将军是好欺负的。” 要知给人冲喜的女儿都是出生低下的,大多是寻贫苦家女儿,哪个敢找比自己家地位还高的大户人家女儿? 楚国公的女儿嫁皇子都嫁得的,拿他的女儿冲喜,对楚国公可是赤-裸-裸地侮辱。 官员与楚国公结亲,是想沾沾楚国公的阳气,镇一镇长年纠缠着儿子的病魔,倒没往冲喜上想,但听楚国公这么一说,确实又象这么回事。 刹时间吓得脸色煞白,连连鞠躬解释加道歉,许诺不管楚国公要什么,他都势必做到。 楚国公几时受过这种气,哪听得进官员的话,对着官员一脚踹了过去。 他是武将,一身好武功,而对方又是文官,哪经得起他打,这一脚就翻了白眼,眼见出气多,进气少。 如果不是楚国公的副官拉着,楚国公再补上一脚,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对方再不对,也是朝廷命官,不能由着楚国公任意打杀。 但楚国公犯了横,哪里顾这么多,被属下拉住,更是怒火冲天,象发狂的狮子,死活挣着要去接着打昏死在地的官员。 官员的妻子早吓得缩在院角,烁烁发抖。 官员的老父老母知道是媳妇口无遮拦说出那番话,惹来了楚国公这个煞星,见儿子倒在地上,而楚国公又在发狂,想叫大夫上前救儿子,又不敢。 气急之下,举了拐杖打媳妇。 官员夫人被公婆当众打骂,脸面扫地,哭闹着寻死。 一时间,鸡飞蛋打,好不热阄。 最后还是宫里来人,令太医救起官员,又命官员领着妻子到楚国公府外,铺席跪在席上负荆请罪,又赔上几乎是整个府上的钱财银两,才把这事给平息下来。 青衣的婚事结果以一场闹剧收场,京里京外传得沸沸扬扬。{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5 羞人的幻境 不管府里府外闹得如何不可开锅,身为当事人的青衣却毫不意。.. 她唯一好奇的就是肖华怎么知道这桩婚事要泡汤。 都说府中藏书最多的地方,是肖华的‘暮苑,,青衣既想从肖华那儿知道答案,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封禁血脉和蛟龙的书籍。 大清早就朝着肖华的‘暮苑,去了。 没想到,府中正乱着,管着府中各种事务的肖华却去了游湖,没能见着。 照着肖华的话说,他管管府中杂事倒是可以,但涉及朝中大臣,他一个百姓白丁就不好参于。 青衣暗骂了声狐狸,比泥鳅还滑。 让人引着去了肖华的。 肖华的藏书确实很多,青衣一路寻过来觉得竟不少于平阳府中的藏书多少。 而且书的各类繁杂,竟包揽了天文地理,奇门异术,让她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许多的医书。 青衣拿起一本封面写着‘七经八脉,的书籍翻看,字体清萧洒意,极是好看。 翻开封面,里面字体也是如此。 青衣想起进院子时,头顶的‘暮苑,二字,也是同样的字体,小桃说过肖华的字写的极好,府里凡是要见人的牌匾都是由肖华书写。 再看回这本‘七经八脉,,不禁诧然,难道肖华懂医? 背靠了身后书架,细细翻看。 书里将人体的七经八脉剖析得极为详细,青衣越看越惊讶。 如果这本书真是肖华所写,那么他不仅懂医,而且精通医术。 一行小字跃入青衣眼中,“腌制雪梅吸浸地根水,再用以春尖茶饮,不但可以排毒养颜,还可以疏通闭封的血脉。” 青衣想起每日饭后,小桃捧上来的那一杯飘着雪梅花瓣的清茶之前一直以为,她过去有饮雪梅茶的习惯,所以小桃必在晚饭后送上一杯,这时眼角却是一跳。 难道他知道她被封了血脉? 知道她被封了血脉的只得平阳侯和凌氏兄弟如果他知道的话…… 青衣眼前浮过肖华和平阳侯极为相似的眼,心里猛地一抽紧。 但紧接着,零零碎碎地忆起一件儿时的事。 一个面相清秀的男孩,正往一口坛子里收集浸着雪霜的雪梅。 他对面小凳上坐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童,小女童学着男孩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挑捡完好新鲜的雪梅,一朵一朵地递给男孩。[]. 有她的掺和男孩收集雪梅的工作自然慢了许多,但男孩却不烦也不恼,嘴角含笑,面色温和地一朵朵接过女童递过来的雪梅。 一小坛雪梅,两小收集了许久,才弄好。 男孩将青瓷小坛埋在树根下,回头对歪着头站在他身侧凑热闹的女童笑道:“等青青长大,就有雪梅茶喝了。” 那双眼如墨玉般黑亮俨然现在所见的肖华。 青衣轻嘘了口气,儿时与他果然是极好的。 刚才突然泛起的疑心瞬间消散。 那时他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怎么可能知道十年后的她会被封去血脉? 雪梅茶和她被封的血脉只能是巧合。 去了疑虑,又继续翻籍,不知不觉,在这中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她的静传到楚国公耳中,就变成了味道。 在楚国公看来,他的这个宝贝女儿自小好动,爱武不爱文,一整天一整天拿枪玩棍自是没问题,可是一捧着书本,不用一会儿功夫就能哈欠连天。 在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胡混,气走了不知多少教书先生。 几时见过她在泡上整整一个时辰? 于是在楚国公看来,青衣没去官员家打砸一番,而是静静地躲在,是受了这桩婚事的打击,消沉颓废。 把跪在门口的官员夫妇瞪了又瞪眼里的飞刀把官员夫妇差点戳死。 直到那夫妇二人吓得险些跪不稳,才丢下话,让官员再送一万两黄金来,和着之前送来的钱财一起尽数给了青衣作为赔偿。 官员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但皇上有旨。 这婚事官员欺瞒在先,有损青衣的声誉,所以无论如何得保住楚国公的颜面和青衣的名誉。 说白了,就是满足楚国公的一切要求。 官员无奈,只得哆嗦着叫人又回府去挖箱扒柜地凑足了钱送来。 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私底钱。 但官员送来的钱银几乎抖空了整个库房。 于是青衣刹时间变成了燕京最有钱的小姐。 即使是没有楚国公女儿的身份,光这份嫁妆,也没有人敢看轻 这桩婚事黄了,有损青衣的声誉,香芹母女本是缩在一旁看热闹。 哪知这么一来,反而把青衣的身价高高架了起来。 楚国公虽然得皇上看重,但还算是个清官,抖空家产,比那一品官员也多不出几个钱。给女儿办嫁妆,绝不可能抖空库房,清家当产。 所以,以后彩衣嫁人,做梦都不可能有青衣这样非厚的嫁妆,这一比,彩衣的身价就被比到脚后跟上去了。 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青衣从蛇国的死士训练营打滚出来,对声誉钱财看得都极淡。 得知此事,只是一笑而过。 望望天色,如果再窝在,不知又要让楚国公生出多少怪异想法,放下手中书籍,叫人备了马,说是要出去走走。 青衣没失踪前,本来就是在府中呆不住的人。 她这会儿说出去,楚国公才松了口气,认为这才是她的真性子,连连道:“出去散散心好。” 又怕青衣一时想不开,出了府,万一有什么事,可是捡都捡不回来,一叠声地叫下人好生跟着。 青衣摇头笑道:“女儿从来不曾见过那家的儿子,先不说是个病痨·就是健全的,也不知长得是猪是狗。女儿岂能为这么个陌生人寻死觅活?” 楚国公听了这话,压在心口上的石头才算落了下来,喜笑颜开·揽了女儿肩膀,“对,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在意那些世俗小节。爹一定给你重选个好的,就是太子妃,只要我们青儿说一声,立马也能定下来。” 青衣嘴角一僵·“女儿受不了宫里的约束,不想进宫。” 楚国公刚刚去了心里的石头,心情正好,听女儿说不愿进宫,忙道:“也是,宫里那些娘们斗来斗去,没趣不说,还累得慌。我们青儿就算不做娘娘·也没人敢看轻了去。” 青衣笑笑,辞了父亲,独自出府。 远离楚国公府·顺着一处绿湖潭岸,慢慢前行,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处,那水越加绿得如同碧玉幽林。 湖心停着一页小舟,舟上依坐着一个正持着酒盏慢饮的男子。 青衣只能看见男子的背影,他一头墨黑长发随风轻扬,配上雪白的衣袍,清宁雅致。 有风拂过,小舟轻轻一漾,青衣望着那页随波轻漾的小舟·神智渐渐糊糊。 小舟上的男子,化成一男一女两人。 男子解衣宽袍,袒腹仰卧,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轻抚娇媚地趴伏在他肩膀上女子的裸背,香一口美人·饮一口美酒,神色宜然,真真美不可言。 他突然含了口美酒,寻了女子小口,吻落下去。 女子面色桃红,含羞一让,没能避开男子哺来的美酒,却滑落了松披在肩膀上的衣裳,肌光似雪,再难掩春色。 男子垂眼望下,哪里还能再忍,揽了身上柔若无骨的身子,翻身而上,托高女子圆滚小臀,挺身而入,进出间魂消魄荡,欲仙欲死。 女子似受不得这份消魂,玉手撑了舟沿,弓起身子,胸前红蕾在男子身下隐约可见,更是勾人致极。 男子眸子黑沉,低头下来噙住那点嫣红,吮弄一阵,手抚过女子微隆的小腹,滑上来拈了那点艳红慢慢把玩,抬眼低笑,“等孩子出世,此处便不再是我一人所有,乘着还只属于我一人,得多弄上一弄才好。” 女子越加羞得面如桃花,同时却又更加情动,身子后仰,呻吟出声 声音入耳,男子再忍不得,眸子一片黑沉,揽了女子沉入舟中大动起来。 男子喘息,女子呻吟在绿水上喘喘溢开,致极。 身下小舟受力之下,浮浮沉沉,更荡起几多令人遐思的涟源。 有风拂过,青衣只觉得身上微凉,赫然转醒,脸上火烧火灼般地烫。 再看湖心,哪里还有什么一男一女,只得独饮地那个男子。 那男子正偏头看她,竟是肖华。 肖华的眼与方才幻境中所见男子一般无二地黑,只是那男子眼里满满的迷情柔意,而眼前这位却清宁如止水。 肖华见她回神,低笑一声,“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青衣见问,满脑子都是那双男女亲热的羞人画面和撩人的话语,脸上越加烫得象要起火。 想什么哪敢跟他说,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肖华搁下酒杯,将小舟向她划来,“府里闹得慌,出来静静。” 青衣低头一笑,与楚国公结亲的那个官员夫妇大清早地跪在府外,确实闹得府中一早上没得清静。 打趣笑道:“府里有事,你这做管事的,不留在府里办事,却溜出来偷懒,是什么道理?” ps:这文不是宅斗,也不是宫斗文,不过是涉及一些背景罢了。 现在去趟医院真是要累死人,产检因为宫缩和水肿厉害,做了两个检查加一个彩超,就从早上八点半排队折腾到下午四点半,真是欲哭无泪,害得我更新拖到现在。{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6 如何忍心 肖华也笑,“我帮着打点打点府里的杂事,自然可以,但涉及到朝中官员,我还是避让三尺的好。” 青衣笑而不语,他是识得进退的人。 肖华将小舟停稳,“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青衣本来有问题想问他的,但扫了眼船上的酒盏,方才幻觉中的春色又浮上脑海,仿佛看见男子一面哺酒到女子口中,一边轻揉她胸前盈白的情景,脸上又起了火,竟不敢上船。 肖华低头把自己看过一遍,重抬头起来,微微笑道:“怕这湖上孤男寡女,我对你不轨?” 青衣眼前仿佛又晃过幻境中的男女,脸上还没褪去的红,又添了一抹艳色,鼻子里却哼了一声,“你敢不规矩,我就能打得你下水摸鱼。” 肖华笑了,“那还有什么怕的,上来。”向青衣伸出手,助她上船。 青衣看着他的手,想着在女子胸前揉捏着的手,哪敢把手放到他手中。 脚尖轻轻一点,稳稳地迈上小舟,在小舟另一头坐下,“你倒是会寻地方。” 肖华回望了望眼前宽阔的绿水,无奈一叹,“燕京,只怕只得这地方还能得以清静。” 青衣随手拿了个酒杯在手中把玩,打量四周景色,这地方虽然不同于金牛镇出来的那汪绿潭,却也是极幽静的所在,“你常来?” “偶尔。”肖华将小舟荡向湖心,泊好船,仍倒了酒,“要不要来点?” 青衣摇头,取了碟中糕点,侧身喂湖中鱼儿,“你怎么知道,今次我嫁不成?” 肖华轻抿了一口水酒,漫声道:“那家人坐到朝中高位。可家中儿子体弱多病,无所作为,怕人笑话,瞒得极紧。但再怎么瞒。却有一样瞒不了,就是他家儿子每年要大把的上好人参吊命。” 青衣‘哦’了一声,这事,他也知道? 肖华笑盈盈地看着她,接着道:“他们长年在京里最大的药铺购买上好人参,不巧,那家药铺的东家正好是鄙人。大量的上好人参卖去哪里,我这做东家的,不可能不过问过问……” 青衣‘哧’地一声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她瞎猜了半天,真以为他有三头六臂,无所不知。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告诉我爹?” 肖华扬了扬眉稍。“将军嫁女,可没问过我,我又为何要巴巴的凑上去讨人嫌?” 青衣撇嘴。倒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你我好歹一堆长大,万一他等我嫁过去再死,我年纪轻轻就守寡,你如何忍心?” 肖华苦笑了笑,一脸委屈,“他就算不病死,也要被你打死的,你横竖是嫁不过去的。我何必多此一举。” 青衣哭笑不得,她虽然凶悍,但哪有平白把未来夫君打死的道理,“我打他做什么?” “以你的性子,哪能不把他性子摸清了就嫁?他身子骨虽弱,却喜欢玩男童。你见一次,还不打他一次,他那身子骨经得起你打?”肖华一脸的无辜,“这么一闹,你平白得了许多嫁妆,以后娶你的人有福了。” 青衣无语望天,“你当人人都象你这么爱财?” 肖华对她的嘲讽浑不在意,“我是商人,自然爱钱。” 青衣撇嘴,“一身铜臭。” 肖华这双眼,与平阳侯太象,青衣实在不愿多看,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打算离开,肖华也不留。 将小舟驶向岸边。 青衣起身,恰好有波浪袭来,小舟随波一漾,青衣站立不稳,肖华忙伸了手过来将她扶住。 他不扶还好,这一扶,青衣看着他的手,脑子里还有没有散去的春色画面,顿时慌了神,这小舟又比寻常的渔船窄小不少,受力下一阵乱摇。 青衣越加站不住脚,向前扑倒,压跌在肖华身上,生生地和幻境中成了一个模样。 她趴在他肩膀上,而他的手揽在她的腰间。 青衣怔了一下,整张脸刹时间起了火,慌忙爬起。 但她越是乱动,小舟晃得越厉害,爬起又跌,跌了又爬,硬是没能从肖华身上起来,心里把凌氏兄弟骂了个遍,如果不是他们俩干 的好事,封了她的筋脉,这小舟哪能困得住 她,弄得这么狼狈。 肖华‘噗’地一声笑,揽着她的腰,手臂收紧,不容她再乱动,“你再动,这船可得翻了。” 青衣恼道:“翻了也强过这样。”话虽然这样说,却没敢再乱动,翻了船,她一个姑娘家一身湿透地走在大街上,更加难堪。 肖华近看着青衣含着愠意的眼,心神微荡。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身份,而她也不是楚国公的女儿,这么淡淡地过一世,却也不错。 青衣不见他有所反应,抬头向他看去。 肖华忙收敛心神,不着痕迹地撇开脸,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扶稳,起身迈出小舟,站在岸边扶正小舟,“下来吧。” 青衣两脚踏着硬实的地面,松了口气,翻身上马,才重看向仍坐回小舟的肖华,“谢谢你的雪梅茶。” 肖华微微一笑,“那茶有你一半功劳,有什么可谢?” 青衣轻舔了舔唇瓣,“当真是十年前埋在梅花树下的那坛雪梅?” “是。”肖华眼底闪过一抹异样,“过去的事,你记起了?” 青衣轻摇了摇头,只记起了那么一点,根本不算记起。 肖华脸上掠过一抹失望,他们一起收集雪梅,埋在树根下的事,小桃也知道。 他吩咐小桃每天给她冲上一杯雪梅茶,小桃告诉她儿时埋雪梅的事,也不足为奇。 “回去吧,出来久了,将军也会担心。” 青衣心尖上一暖,平阳侯外表虽然温文儒雅,但总给人感觉高高在上,不会如他这样贴心。 何况平阳侯现在应该在前往蛇国的路上,绝不可能出现在燕京。 她居然怀疑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是一个人,可笑了些。 只要暂时避开太子和冯婉儿,就无人知道她曾是蛇国送给平阳侯的姬妾十一。 想到这里,青衣心里又放宽了些。 回到楚国公府,负荆请罪的官员夫妇已经离开。 下人快步跑来,“二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将军派人四处寻您呢。” * ps:今天拿检查结果给医生看,结果好多项超标(高龄妊娠反应引起的),真是郁闷,而且宫缩比较厉害,医生大人下旨保胎防早产,保到月底足月,55555555。 本来是想慢慢更着,尽量不断更的,但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了,因为得吃药(减缓宫缩肚子发硬)加卧床(不能多坐)。 加上坐月子,得向大家请一个来月的假了。 大家可以加果子的微薄--末果2010,恢复更新会及时通知的。 在这里跟一直支持果子的亲们说声谢谢加抱歉。(未完待续,)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7 再遇故人 ps:前面113、114章做了修改,亲们可以回头看看。 让亲们久等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停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亲在等待,不过果子还是希望亲们能订阅支持果子,让果子多些动力。 另外谢谢大家对我家小果子的关心,小果子四十多天了,托大家的福,长得很健康,就是要吵夜,带着十分辛苦。 也正因为小果子还太小,生活没有规律的原因,果子的更新量暂时还不会很大,希望大家能再体谅一下。 * 青衣打发了下人,独自前往父亲书房,路过前庭花园,院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嘻笑声,笑声中夹杂着冯婉儿的怒斥声,“算时间,我三哥也快到蛇国了,等他灭了蛇国回来,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青衣心里一咯噔,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父亲身为朝中重臣,彩衣与京中众贵女来往在情理之中。 而冯婉儿又是贵妃的妹妹,冯婉儿当然也在贵女中厮混,彩衣邀众女到府中玩耍,自然少不得要请上冯婉儿。 冯婉儿认得青衣,在平阳府与青衣又格格不入,如果在这里见着,定会生出事端。 青衣回府后,也曾想到过这些问题,所以在京中行走,都会留上个心眼。 这时在府中听见冯婉儿的声音,仍感到头痛。 头痛归痛,但听她提起平阳侯和蛇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走到垂花门外,竖耳往里听去。 又听另有女子讥笑道:“平阳侯此去,怕是有去无回,我们有什么笑不出来的?” 青衣再不想见平阳侯,但那个人终是在她心底深处烙下了灭不去的烙印,另外自从离开蛇国。一直担心着夜的安危。 没断地设法打听夜的消息。 蛇皇被杀一事被越姬和大巫师封锁,没有外传,而夜仍如过去般独来独往,冰冷不尽人情。 如此看来。越姬和大巫师并不知道夜和她一同杀死蛇皇的事。 青衣得到这些情况,松了口气。 但平阳侯此次出征,灭蛇国势在必行。 夜虽然可以放走丹红,也可以不惜一切的保她性命,但他作为蛇国的第一死士,对蛇国到底有几分忠心,是否会以死捍卫蛇国。青衣无法确认。 青衣希望与过去完全断去关系。 这些日子,强迫自己不理会平阳侯亲自领兵攻打蛇国的事,但内心深处哪能当真撇得开来,这会儿听见她们谈论此事,巴不得能多知道一些情况。 冯婉儿一门心思放在平阳侯身上,就算平阳侯身中邪毒,仍没绝了对他的心。 听了女子的话,恼得跳了起来。尖着噪子道:”就是全天下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 女子对冯婉儿的话不以为然,冷笑着回嘴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京里京外有谁不知平阳侯身上的毒已经入骨,再无药可救,活着也是祸害女子。” 青衣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绞痛,慢慢垂下眼睑。 平阳侯云淡风轻,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中那毒,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处境。处处被人看轻嘲笑。 她匆匆离去,也不知他是否服下蛇皇的胆,又是否解去了蛇皇之毒。 门里又传来冯婉儿尖锐的声音,“我们燕国凡是有些地位的男人谁不三妻四妾的?听说你父亲也是个风流的,纳了个妾不说,还玩了不知多少女人没给名分。前一阵子外出巡游还玩死了一个丫头,那丫头的爹娘状纸都递到京里来了。我三哥身为皇叔,府中多储些美人姬妾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女子的父亲妻妾太多逼得她母亲长年郁郁寡欢,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而她父亲玩死那小姑娘的事,虽然用银子压了下来,但终究在京里成了一件丑闻,被冯婉儿没遮没掩地嚷着,心里暗暗着恼,垮下了脸。 “人家都说,他是不愿这么不光彩地死在府中,才去攻打蛇国。死在外面,一来没有人看见他的狼狈相,二来还能挣下个为国捐躯的英名。” 冯婉儿本是爆燥脾气,平时又仗着姐姐受皇上的宠爱,刁蛮惯了的,哪能听得了这样的反言相讥,即时青了脸,怒道:“高月晴,你放-屁。这燕国大半边天下都是平阳侯打下的,他英名早已经在外,何需再挣这些虚名?” 身为大家小姐,口出粗话,叫众官家小姐不耻,有看不得的正想开口戏笑,但燕国是平阳侯和南阳侯保下的江山一直是当今皇上的心病,无人敢当众说出,这时冯婉儿恼怒之下口不择言,竟直接说了出来,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哪里敢接话。 冯婉儿却只瞪着那女子,不理不顾地接着道:“高月晴,你向我三哥表白示爱,被我三哥当众拒绝,就记恨在心里,这会儿竟咒他死在外面,当真蛇蝎心肠,明儿我告诉太子去,让太子告知众人,让大家看看你的嘴脸,到时看还有哪家公子敢娶你过门。” 此言一出,院中众女哗声四起,平阳侯的美名英名双双在外已久,又有几个少女不对他爱慕,但他的冷绝无情生生让少女们将一颗爱慕之心深深埋起,不敢有丝毫表示,招人耻笑。 后来平阳侯中毒,姑娘们对他是又爱又怜,又惋惜,同时更不敢将对他的心思露出丝毫。 这时听冯婉儿说高月晴竟向平阳侯示爱,做了她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对高月晴自然是又忌又恼,她被拒绝在意料之中,但听冯婉儿说出来,仍觉得痛快。 看向高月晴的眼神自是不同起来,嘲讽讥诮之意全然不掩。 高月晴一张美人脸涨得通红,神色有一些慌乱,再顾不得身份,也提高了声量,争辩道:“你胡说什么?他以生欲对死尸,人不人鬼不鬼,荒谬淫邪无道。我身为良家女子,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能向他表白,又有什么时候被他拒绝过?他身中邪毒,已入膏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哪有记恨他什么?” 冯婉儿因兄长和平阳侯兄弟是结拜兄弟的关系,常在平阳府中走动,知道平阳侯过去从来不近女色,即使是后来中了邪毒,也只在毒发时,为了驱毒才会染指那些女尸。 加上她对平阳侯又是心心念念的,听高月晴当众辱骂他荒谬淫邪,气得小脸铁青,只恨不得将高月晴踩死在脚下,哪里还给她留面子,指了高月晴道:“他中毒之后,你当然不敢有所表示,你向他表白是在中毒之前,是我亲眼所见,知道这件事的,还不止我一个,要不要我寻了证人来?” 冯婉儿也是官家出身,但性子鲁莽,加上又总去粘着平阳侯,并不多招人喜欢,平时说话也不多让人信服,但她竟说有证人,众贵女不由得信了几分。 “你胡说。”高月晴又恼又急,将冯婉儿的话打住 ,但语气中却有一丝掩不去的慌乱。 冯婉儿扫了眼四周,将众女对高月晴的不屑尽收眼底,才有了一丝解气,越加不给高月晴留颜面,道:“你乘我三哥去阅兵之际,以寻你父亲为由,叫人给他递交情信。可惜那信,他只扫了一眼,以在军中不能递交不相干的信为由,把递信的亲兵训了一顿,让亲兵将情信退还给你。你被他拒绝,自认为没有人知道。不巧,我恰好随太子前去看热闹,把这事看事眼里,我好奇信里内容,就跟了亲兵出营,夺了信来看过。只不过爱我三哥的女人太多,那些女子都被我三哥拒之门外,我不曾在意。再加上我大姐说这事说出来会毁你名誉,让我万万不可再提,我想着这事横竖与我无关,也就不曾再告诉别人。如果不是你如此狠毒,咒我三哥,我也不会把你这些臭事抖出来。” 高月晴的父亲是水军总都督,管着水军阅兵一事,冯婉儿这话说出来,众女自然是相信的。 刹时间议论声四起,看高月晴的眼神从不屑变成鄙视。 一个大家闺秀这样不顾脸面地向男子示爱,已然不是淑女的做法,还被公然拒绝,实在被人不耻。 刹时间,高月晴的脸丢到了臭水沟里。 彩衣是由庶女转正,为了拉拢人心,提高自己在京里的地位,才不时地宴请众贵女到府中吃喝玩乐。 冯婉儿的姐姐是当今最受宠的贵妃,而高月晴的父亲又掌管着水军兵权,都是朝中不好惹的人物。 彩衣怕二女闹起来,这宴会就得不欢而散,而高月晴和冯婉儿少不得要牵怒于她,虽然父亲楚国公在朝中也个人物,但父亲对她一直不多喜爱,知她得罪贵妃和总都督,怕是更不待见她,加上青衣又回来了,以后在府中日子更加难过。 见高月晴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忙上前打圆场,道:“我叫人蒸的大螃蟹该上桌了,我们过去吧。” 众女虽然巴不得冯婉儿和高月晴狗咬狗,但也清楚这两人都是得罪不得的,当真闹起来,在场的人都脱不了关系,见彩衣出面和稀泥,也就纷纷附和起身。 有人乘机岔开话题,道:“听说青衣回来了,怎么不见人?” 过去青衣虽然性子顽劣,但终究是楚国公府的嫡女,与朝中不少重臣的女儿们也是相识的。 青衣失踪好几年,众女对她这些年的去向和经历,哪能不好奇? 今天虽然是应彩衣的邀请前来,实际上是冲着青衣来的。 来了大半天,却不见青衣现身,不竟有些失望。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8 细腻心思 过去,彩衣身为庶女,被人看不起,现在终于有了点地位,青衣一回来,立刻夺去她的光芒,被众女关注,对青衣更加恼恨。 当着众女的面,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示,笑着道:“她遇到匪人,伤了头,失去记忆,流落民间,现在虽然找了回来,仍不大认得人,所以不怎么出来走动。” 一个大家小姐流落民间,还是失了记忆的,更让人好奇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见彩衣躲躲闪闪,避而不答,虽然失望,却也不好强问。 加上大螃蟹已经上桌,众人也就净了手,围坐到桌边喝酒吃螃蟹,把对青衣的好奇暂时压下。 青衣见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可听,微垂了头,看着脚边的青石愣愣出神。 在平阳府的日子,她没有忘记打听丹红的下落,得知丹红劫持母亲以后,亲自送的母亲入燕。 丹红到了燕京,就没再离开,在燕京最大的一家堵坊当了庄家,安居下来。 青衣想不明白,为什么丹红愿意在离夜这么远的燕京安身,但她相信,以丹红对夜的痴心,不会对夜的情况不理不问。 堵坊、妓院和酒楼都是人蛇混杂的地方,同时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所以青衣认定,丹红选择抛头露面,呆在堵坊,必有她的目的。 丹红投靠的是平阳侯。 如果寻到丹红,或许能知道夜的情况。 但去找丹红,她现在的身份还能不能瞒住平阳侯。就不得而知。 这是她得知丹红的下落,却不去与她见面的原因。 但这么多天来,再没想到别的办法得知夜更多的情况。 青衣眉头微蹙,慢慢转身。 眼角飘过一角白色袍角。抬头入眼正是肖华那张儒雅的面庞,冷不丁看见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雅高贵的气质当真与平阳侯象极。青衣陡然一惊。 再定眼细看,肖华虽然雅致得似不食人间烟火,但相貌并不多出众,与平阳侯那张绝色的面容相差太远。 漫吸了口气,平静地向肖华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看去。 肖华嘴角微勾,含了一抹意味深长。 青衣偷听墙角被人捉了个正着,刚刚摆出来的冷静神情出现裂缝。脸上微微一烫,尴尬地笑了笑,装作无事一般背了手从他身边走过。 在肩膀与他一错之时,他淡淡开口:‘穿黄衫子的是贤妃的妹妹冯婉儿。她姐姐是近些年才当上的贵妃,她也是近两年才与众贵女打成一堆。你以前不曾见过。冯婉儿刁蛮跋扈,以后见着,还是绕着些好,免得多生是端。‘ 青衣站住,眉头微蹙。 冯婉儿,她不但认得,而且交锋不少,如果被冯婉儿见着她,别说事端。就是天都能捅天一个洞。 肖华不等青衣开口,接着一一将院中众女的身份细细说了下去。 青衣微微一怔,跟着他的介绍,向院中众女一一看去。 肖华将那些女子尽数介绍完毕,才转眸过来,看向青衣。”这些女子,你以前大多认得,只是你好动不好静,宁肯与下人厮混,也不愿与大家千金一处玩耍,所以你与她们大多是彼此不待见,见面少不了的口舌之争。” 青衣回头,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眼,他眼中一片坦然,并无试探之意。 他看似相貌平平,一双眼却是极亮,极黑,黑得让人看下去,就挪不开眼,让人越看越想看,这份吸引力竟不在平阳侯之下,准确地说,对着他的感觉竟与平阳侯象极。 心间微动,难道是因为平阳侯与他气质酷似,所以她才会对平阳侯那样上心? 但关于她前世的梦,以及平阳侯布下的那个结晶阵,又隐隐觉得平阳侯或许是她前世夫君的转世。 或许又因为面对肖华的感觉象极她前世的夫君,所以对他才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前一次坠楼消去所有记忆,独留下临死前他的一缕白袍和那缕白玉兰冷香。 肖华对她定定地凝视,既没有不自在,也没有进一步的与她亲近,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青衣目送他笔挺的背影消失在假山后,若有所思,此人好细腻的心思。 他虽然只是简单地告诉她,这些贵女的身份,却让她以后行走在京中多了许多便利,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她知道,她虽然认得这些女子,但由于她的习好问题,她与这些女子并不亲近。 这么一来,等于告诉她,以后遇上这些人该如何应对。 说白来就是,她完全可以对这些贵女不加理睬,与她们少些接触,自然也就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青衣的嘴角慢慢上扬,看来过去与肖华的交情不错,以后与他也要多亲近亲近,得他指点指点,可以少碰些壁。 回头见彩衣正朝这边走来,好心情顿时减了三分。 正想离开,彩衣已经到了门口,这么急急离开,反而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只好留在原地。 彩衣看见站在垂花门旁的青衣,猛地怔了一下。 青衣才是正综的嫡女,她请众贵女到府中做客,却不曾通知青衣,被人知道,她排斥青衣,哗众取宠的嘴脸就会被人揭穿,日后难免不被人看轻。 飞快地向院中望了一眼,脸上有些不自在,但仅一瞬,就堆出一脸的笑,上前道:“我以为你出去了,所以……” 青衣心想,她确实是出去了,如果彩衣有心想让她参加聚会,只需叫个丫头去她屋里一问便知,也用不用说“以为”二字,这谎说的太差劲。 不过也正是因为彩衣的这份私心,才让她没与冯婉儿撞个正着,对她而言,是好事。 似笑非笑地看着彩衣,不接她的话。 彩衣看不得青衣这副让人看不透心思的模样,但在这地方,哪敢有所表示,只得硬着头皮,挽了青衣,露出一脸纯真的笑,道:“正在上螃蟹,我们进去吧。” 如果换个人,瞧着她这神情,对她的话定不会有所怀疑。 青衣对她的两面三刀是见识过的,脖子上爬上一层鸡皮,侧身避开彩衣挽向她的手臂,“我还有事,不去了。” 彩衣本不愿青衣与众贵女多来往,夺去了她在众女中的光芒,青衣不去,她心里是一万个愿意。 但怕青衣是恼她事先没有请她,转身将这事扬出去,毁了她这两年好不容易在众贵女中积下的声望,拉了她不肯放,激道:“二妹妹不肯去,是怕见这些旧姐妹?” 青衣心想,有冯婉儿在,她还真是不敢去,口中道:“我是真有事。” 她越是不肯去,彩衣越是拉了青衣不肯放手,这么拉扯下去,引得众贵女来看见,便是她请了青衣的,青衣却摆架子不肯见众贵女,她自然得了个心胸宽广的名声。 彩衣的那点小心思,青衣哪能看不明白,心里冷笑,正要将彩衣的手摔开,抽身走人,免得冯婉儿窜出来撞上,一个家丁匆匆小跑来,见着青衣,急急道:“二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儿,老爷等了好半天了,又叫了小的来寻呢。” 青衣忙道:“我这就去。” 彩衣见果然是父亲寻青衣,放开青衣,“既然是父亲找二妹妹,二妹妹就快去吧。” 青衣不马上走,往院里又望了望,又再回头瞥了彩衣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才随家丁离开。 彩衣才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瞪着青衣的背影,拧紧了眉头,这丫头到底安的什么心? * 府中来了这许多贵女,青衣怕节外生枝,不再耽搁,一路快步向父亲书房走去。 到了二进院,见府中负责生果采办的管事站在门后往院里正屋的书房方向张望。 楚国公从来不理会府中采办的事,而香芹虽然转正,但楚国公仍不亲近她,所以也没请允许她搬入正院居住。 而香芹在楚国公这里得不到地位,就跟着老太太窜进窜出,府中事务自然难有多少时间打理,再加上这些年来,肖华将府里府外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即使是回自己的府邸,也把楚公府里的事交待得清清楚楚,就算数月不归,也能通过传书将府中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加上这么多年来,他又从来不私落一两银子。 老夫人对肖华是信任的,也想香芹能从别的途径提高地位,也就无心将府中事务从肖华手中移出来交给香芹,分占香芹的精力。 这种情况下,关于采办的事,自然该去寻肖华,而无需到楚国公的寝院来。 青衣见那采办往里头瞅得认真,放轻步子,轻手轻脚地上前,到了他身后,随着他的视线望进去,院子里没有人,书房门是开着的,但隔了个院子,既看不见里面人影,也听不见里头谈话,不知他看什么,看得这么起劲。 冷不丁在采办肩膀上拍了一下,叫道:“陆管事。” 陆管事吓得身子一哆,回头过来,见是青衣,松了口气,埋怨道:“二小姐,你可把奴才吓死了。” * 谢谢亲亲们的打赏和订阅~~~~~ 大家对情节有什么想法的,请发评让果子知道。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9 取水人 青衣又往里望了一眼,“你在看什么?” 陆管事被吓得心跳还没平复,仍抹着胸口,道:“我一个做奴才的,哪能往主公的院子里看什么,奴才有些急事寻账房的曹先生,有人说曹先生往将军这里来了,所以奴才赶着过来寻寻。” 府中采办的事虽然由肖华管着,账目也由肖华过目,但银子进出,自是账房的事。 账房的银子进出,就不光是采办的事了,楚国公身为家主,自是少不了钱银进出的事,管账房的曹先生往这里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采办少不得与银子打交道,那么到这里寻曹先生,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青衣去了疑心,道:“原来是寻曹先生啊,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曹先生在前堂指划着人清点皇上才赏赐的银子呢。” 陆管事喜道:“在前堂啊,害我好找,我这就去寻他。”说着向青衣做了个揖,“谢谢二小姐了。” 青衣笑了笑,迈进门槛,朝书房走去。 等青衣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陆管事又回头过来,往书房望了望,松了口气,呼出一口沉长的气息,转身急行。 远离院门,陆管事张望左右无人,窜进身边小道,一路走到一处工僻静处,望向前面假山。 肖华站在假山前,微埋着头,看着身前一株八角莲,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依旧是一身月白的长袍,有微风拂过,发角轻轻扬起。扫过他洁净的面庞。 虽然任谁见着他,都是一派温文儒雅,相貌又是最可亲无害的,但陆管事却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以及令人臣服的霸气,如同坠入人间,沉睡着的卧龙。 陆管事深吸了口气。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他的主公,让他们一干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出生入死,也只有这个人能让他即使是委身于楚国公府做一名小小的管事,也毫无怨言。 肖华抬起头,平和地向陆管事望来。 陆管事快步上前,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确实是去蛇国取水的人,他去蛇国虽然易了容。但他下巴上有颗痣,我不会认错。” 肖华轻点了点头,漫步离去。 陆管事又向四周望了一回,确定没有被他人看见,也不再耽搁。向前堂急赶而去。 * 书房里,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正陪着楚国公说话,见青衣进来,忙站起身,微低着头,不敢直接看青衣。 楚国公满面是笑,心情象是极好,向青衣招了招手,“青青。这是你王伯伯的儿子,王冲,今年的新科状元。” 青衣眉头微蹙,当年先皇在位的时候,内乱加外寇入侵,北燕面临国破。 那会儿。有三大猛将。 楚国公、肖昊、王成。 三人结为兄弟,拼死平了内乱,退去外寇,保下北燕。 肖昊也就是肖华的父亲,王成是王冲的父亲。 王成死于那会儿的平乱,肖昊后来也战死,只剩下楚国公一人。 青衣出生,王成已经死了,加上失忆,对王成这个人的所知几乎为零。 楚国公与王成、肖昊结拜的事,还是回府后打听肖华的背景,顺便知道的。 对父辈三人的事知道的不多,关于今年的新科状元王冲的传闻,却听了不少。 都说今年的新科状元根本没参加科考,考卷是考官代写的。 这事本来做得很是隐蔽,但哪有不透风的墙,有死脑筋的落榜考生,心服不服,把王冲没参加考试的事给捅了出来,顿时京里传得沸沸扬扬。 他这个状元说白了就是内订的。 朝里内订的事很多,内订新科状元还是头一回,不过这是皇上亲自点的名,又有楚国公力保。 所有人都认为,皇上办这事,是念着王成当年助保国牺牲的功劳,但王冲只得半吊子的功夫,打仗策略上更没他父亲的本事,所以武将,他是做不成了。 而文官,高官好差,都有人占着,又不能因为一个为先皇战死的人,把现在朝里的大臣给挤了,所以走偏门放到新科状元上,有合适的差,就派下去,没有合适的就这么先挂着,也不会碍着谁。 王冲文武全不能,众大臣,就算对这事不能认同,但皇上开的金口,哪有人敢出言反对。 这样的新科状元,青衣看不上。 楚国公说完,转头对那个叫王冲的年轻人道:“这就是青衣。” 王冲抬头起来,青衣看清他的脸,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视线落在他下巴上的一颗黑痣上,心脏突地一跳。 她在蛇国时,躲在合欢林里,偷看前往蛇国打水的人,当时她为了弄清来人是什么人,看得特别认真。 那个带队的人虽然面黑如锅底,但相貌与面前这个王冲却有几分相似,而且眼神和神色更是酷似,再就是那个带队人下巴上也有一颗黑痣。 王冲看清青衣的脸,吃了一惊,接着眼里露出一抹喜色,对青衣道:“我儿时曾随母亲到府上见过青衣妹妹,不过那会儿,青衣妹妹才三岁。没想到,十几年不见,青衣妹妹出落得如此国色天香。” 虽然王冲是王成之子,王成和楚国公过去是生死之交,王冲到京里任职,来拜见楚国公,都是在情在理,一来为着父辈的交情,二来以楚国公在朝中的地位,王冲如果能得楚国公扶持一把,在朝中自然是得了一个靠山。 父亲不带王冲去给老太太和母亲请安,却单独叫了她来与王冲见面,青衣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小鼓,只怕没有好事。 对方客气。当着父亲的面,也不好过于冷淡,只得老实回了礼。 楚国公满脸堆笑,“冲儿这次到京里。有两件事。当然是任职是第一大事,另外就是到我们府上提亲……冲儿一表人才,又甚得我心。女儿。你看如何?” 青衣将将退了门亲事,虽然那家人错在前,但那家人为了这事赔得几乎倾家荡产,人人畏惧楚国公,一时间,哪里还有人敢上门提亲? 如果不是癞头和尚的那些话,楚国公倒愿意青衣在家多留两年。 但有了癞头和尚的那些混话。青衣的亲事,也就成了楚国公心里的痛。 夫人有话在先,不许青衣嫁入皇家。 再说现在的北燕皇子,只有太子和三皇子与青衣年龄合适。但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更不愿青衣嫁太子和三皇子。 而燕皇为什么要亲自点王冲为新科状元。别人不知,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这个王冲是个有心机的人,如果得他指点提拔,以后在朝中说不定是第二个他。 再说王冲是死了爹的,他在京里娶了青衣,也就相当于入瓮的女婿。 所以这时候,王冲前来提亲,正合他的心意。 之前和夫人提了下,夫人却说王冲看面相。心术不正,不大喜欢。 他把王冲从上看到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就是武功差了点。 不过王冲在朝里任文职,又不出去打仗。武功好坏倒是次要,再说功夫差点,女儿占强,反而能把他治得服服贴贴 ,不敢朝三暮四。 至于夫人说的心术不正,他不这么看,身在朝中,没些心眼,用不着几天,就能被人踩的踩,挤的挤,轻则丢官,重则没命。 所以老实巴交的男人极本站不住脚,还得有心眼的才行。 再说有他捏着,王冲再有心眼,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绝不敢亏待了青衣,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好不容易夫妻重聚,不愿为这事让夫人不快,所以才把青衣找来。 如果青衣同意这门亲事,以夫人对女儿的宠爱,自然不会再有异意。 “又嫁?”青衣微微一怔,瞟了王冲一眼,王冲正满脸的柔情,一个眼神一个眼神的往她身上递。 青衣打了个哆嗦,如果不是碍着父亲的面子,真想抱着胳膊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当然要嫁,冲儿可是当今的新科状元,前途无量。另外冲儿的父亲与你爹可是拜过把子的生死之交,冲儿就如同我们的亲儿。他也说了,娶了你,在皇上没赐府邸之前,就住在我们府上,把我和你娘就当作他的亲爹亲娘了。”楚国公一脸喜色。 青衣漫声道:“爹和肖华的父亲也是拜过把子的。” 王冲脸色微微一变,楚国公狠狠地瞪了青衣一眼,“肖华怎么能比得了王世侄?” 对自身没本事,仗着父辈的功勋,无功受禄的人,青衣看不上眼。 但是王成是在先皇是立下的功劳,当今燕皇连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都要排斥,能长情顾惜先皇在位时死去的功臣? 青衣对这事心里本来存着疑问,只是事不关己,无心理会,但在看见王冲的刹间,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这个人是前往蛇国取水的人,那么他的那些水是送往哪里? 再想由燕皇亲点的金科状元,又看父亲的态度,青衣虽然不能想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仍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 友情推荐:题目威武霸气的修真文——《天下男修皆炉鼎》 穿越成为驭男无数的女魔头,苏寒锦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更让她崩溃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仙侠修真世界,而是一篇男主修真文!!!! 而她修炼的功法名字叫——心经。http:/bsp;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0 看谁狠 青衣把楚国公拉过一边,把声音压到能让王冲隐约听见的音量,“爹,我不嫁他。” “不嫁?”上回那个病秧子,青衣人都没看见,答应得挺爽快,这回见着人,反而一口回绝,楚国公有些意外,不由得声量有些提高。 话出了口,才想起王冲还立在旁边,这么当场否认人家,很不礼貌,忙把声音压了下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嫁他。”青衣皱着眉头,瞟了王冲一眼,总不能说,她怀疑这个人是去蛇国取泉水的人,跟蛇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她又在蛇国当了几年的杀手,万一他哪天知道了她就是蛇国的死士十一,她不杀人灭口,就得卷被子跑路。 楚国公当然不知道青衣担心的问题,认为是青衣是因为前面那个病秧子的事,有所顾忌,加上刚才听她提起肖华,心里敲着小鼓,难道青衣恢复了记忆,记起了与肖华过去的情谊? 肖华陪着青衣长大,青衣虽然顽皮,但与肖华却是极好。 她是失去了记忆,这次回来,才和肖华变得生疏,如果记起了以前,让她嫁人,没准真会想嫁给肖华。 照着女儿的牛性子,真存了嫁肖华的心,才是要命的事,忙道:“青青啊,上回是爹有眼破。 “平安。” 青衣回头,见月娘由四个丫头拥着绕过花树,快步走来。 脸上立刻堆上笑,扑向来人,抱了月娘的胳膊,娇声唤了声,“娘。” 王冲惊了一下,忙转身恭敬站好,“小侄给伯母请安。” 月娘淡淡地瞟了王冲一眼,“你就是王冲?” 王冲道:“小侄正是王冲。” 月娘略一额首,神色冷淡。 看模样,月娘已经听见了王冲刚才叫的那声“十一”。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1欠钱夺命 ps:求订阅~~ * 王冲心里一咯噔,拿不准月夫人知道不知道青衣就是蛇国的死士十一。 如果知道,对楚国公夫妇来说,绝对是不可说的秘密,除非青衣是假冒产品,否则他刚才那声‘十一’落在月夫人耳中,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里七上八下,拿眼偷看青衣和月夫人的神色。 青衣松了口气,以母亲的聪明,就凭着王冲的那声‘十一’,已经不用她再做解释,母亲也会设法打消父亲的念头,笑嘻嘻地道:“城南的一字号金铺才进了一批首饰,听说有一对钗子是由齐昱大师亲手打造。女儿想去看看,如果当真好,女儿想买来送给娘。” 月娘笑着轻抚青衣耳边发束,“难得你有这片孝心,去吧,到了外头别到处惹事。” “女儿只是出去逛逛,哪能就惹事了。”青衣又在月娘身上腻了一阵,才飞跑着去了。 等绕过花篱,才停了下来,脸上小女儿形态一扫而空,透过花丛缝隙看向王冲。 王冲脸上透着惊奇和困惑,他实在没办法将方才一派小女儿形容的青衣和冷漠杀手十一看作一人,但在蛇国看见十一时,那张惊艳的面容让任何男子见了,也不会忘记,而那张脸和青衣一般无二。 这么绝色的女子已经是世间难见,他不相信还能有两张这样一模一样的面容。 月娘看着望着十一离去的方向愣愣出神的王冲,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轻咳了一声。 王冲蓦然回神,回头见月娘神色间越加冷漠,心里更没了底,寻了个借口,辞了月娘,匆匆离开,他必须和青衣再谈谈。绝对不能让她把刚才的那些话传了出去。 没走出几步,却见一个体态欣长的男子,手中握着个书卷站在道旁。 见他走来,抬脸过来。合拢手中书卷,一双眼如同月华一般清雅温润。 风吹衣袂,干净得一尘不沾的雪白衫袍,更衬得他发如墨染,面如脂玉。 相貌明明不多出众,却让他人自惭其色。 王冲看得眼热,心里也直突突。楚国公府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也难怪青衣那丫头不将他看在眼里。 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青衣把他去过蛇国取水的事扬出来,狠狠地看了那白衣男子几眼,快步向青衣离去的去向,急追下去。 肖华望着王冲走远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温文无害的浅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冰寒杀意。 青衣望着赌桌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听着人群中传出的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心跳不由地加快。唇微微抿起…… 拨开人群,挤到桌旁,看向前方手摇骰子,吆喝着众人下注的美艳女子, 深吸了口气。 果然是丹红。 将一锭银子抛到桌上,脆生生地道:“我开大。” 丹红美目瞟来,有一瞬地愣神,继而转开眼,继续招呼着众人下注,媚笑道:“马上要开了。还有人下吗?” 来这里的人,都是冲着丹红的美名而来,男人们为了博得美人一笑,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往桌上堆。 突然间又来了一个比丹红更美貌的姑娘,按理很吸人眼球。 不料,这些人听了丹红叫唤。不但没有接着下注,反而推推拥拥地往门外跑去。 片刻间,场中只剩下丹红和青衣。 二人对视了一眼,均是透眉微蹙,也随人群奔出赌坊。 堵坊门口,几个男子正骂骂咧咧地往死里踢打着一个男子。 丹红眉头微皱,向赌坊挑帘的侧了侧脸,“怎么回事?” 挑帘的道:“这人前一阵子欠了人家一千两银子跑了,今天在这儿撞上,让他还钱呢。” 那些人当真手下不留情,这转眼功夫,男子蜷缩着身子,已经不知动弹,生死不明,有人蹲下身探了探他鼻息。 青衣皱眉,这哪里是要钱,简直是要命。 果然那人猛地缩回手,回头叫道:“没气了。” 一听说死了人,打人的和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丹红上前,摸了摸那人颈部的脉搏,当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赌场为欠钱打架的事一天也有好几回,只要不在赌坊里打,打完了自然有衙门的人前来清扫战场,丹红司空见惯,无心理会,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转身回走。 青衣是来寻丹红的,对打架的事,更不上心,见丹红进了赌坊,也转身跟去。 眼角无意中扫到翻转了过来,面朝上的尸体,这一看,惊讶地停了下来。 死在地上的人竟是王冲。 王冲有的是钱,绝对不可能欠人家一千两银子跑路。 而且她刚到赌场不久,他就出现在这里,分明是寻着她来的。 结果还没进门,就死在了这里。 这里面有诈…… 环视四周,街道对面一辆马车正缓缓启动,窗帘一抛即合,没能看清车里的人,只隐约看见墨发上系着的一条雪白发带在窗前飘过。 打死了人,来赌钱的人怕惹事上身,不敢再继续留在赌场,硕大的一个赌场变得冷冷清清,只得几个伙计清理着赌具,而丹红也不知去了哪里。 青衣秀眉微蹙,只好另找时间来寻丹红,回头见刚才带头殴打王冲的男子,正逃进前头一个小巷子,忙提了裙子追了下去。 王冲死了,对她而言,百利无一害。 但王冲刚刚才威胁了她,转眼就横尸街头,死得太巧,死因也太蹊跷。 隐约感觉,王冲的死与她脱不了关系。 她得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他,说的更准确一点,她想知道是谁让他们杀王冲。 青衣喝了这一阵子的雪梅茶,被封住的血脉虽然没能完全解开,提不起真气,但身手敏捷却恢复得七七八八,凭借凤雪铃的威力,对付几个小混混,完全可以手到擒来。 然而,她追进巷子,看清那人的身手,暗暗心惊。 那人的身手敏捷比她差不了多少,以此看来,那人绝不会是寻常的小混混,而是武中高手,也难怪他三拳两脚的就把王冲打得死得不能再死。 青衣越加肯定,这些人是故意打死王冲。 男子警惕地看了看把他堵死在巷子里的小姑娘,又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高墙。 青衣随着他的视线瞟了一眼高墙,突然跃身攀上高墙,屈腿坐在墙头,手托了腮帮,笑嘻嘻地俯视着男子,道:“你跑不过我的。” 她对杀人这玩意,实在太过于熟悉,就算提不起真气,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厉害,她同样可以一击即中的取对方性命,同样可以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逃离,所以她知道对方手下功夫不弱,却有持无恐。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但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再加上敏捷的身手,以及淡定从容的神态,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有的。 主人交待过,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拖泥带水。 如果随意杀死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说不定会埋下祸根。 眉头慢慢拧紧,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青衣脸上笑意更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死那个人,我就放你走。” “他欠了我的钱。” “欠钱还钱,何需取他性命?何况他有得是钱,哪能当真欠你们一千两银子?” 赌坊方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男子脸色微变,急着离开,不愿再和青衣纠缠,但青衣刚才露的那一手,让他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丫头的身手比他快了许多,在她面前,他真逃不掉,除非…… 沉下脸,“不要多管闲事。” 青衣伸长脖子向赌坊方向望了望,衙差正带着虾兵虾将正将赌坊门口围死,一边唤着赌坊里的管事,一边装模作样地四处问话,对地上的死尸却不多看。 经常在赌场混的人都知道,衙差赶来打着办公事的旗号,其实是捞油水。 毕竟人是死在赌坊门口,赌坊不破点财,是不能安然脱身事外的。 如果能抓到些打架斗殴又无足轻重的小混混回去,自然功加一等。 青衣对对衙门这点事是懂的,回头道:“衙门的人来了,如果我叫上一声,衙差一定很快过来……”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青衣笑道:“你跑不过我,也就杀不了我。我要缠住你,等衙差赶到却容易得很。” 男子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 青衣道:“那不是实话,我认得那个人,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两,他随时都可以拿得出来。” 男子脸色一变。 青衣马上补充道:“你别怕,他死了,我挺高兴的,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男子怕衙差搜到这边来,多生事端,皱紧了眉头,道:“我们认错人了,他和欠我们钱的人长得很象,误伤。” 青衣撇嘴,这也太乌龙了,都死透了,还误伤? “你们那打法,哪里是要钱,分明是要命嘛。”那人一拳一脚都落在王冲要害,青衣在蛇国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光是用眼角瞟一眼都能知道。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2 夜的消息 ps:小果子晚上吵夜超厉害,弄得果子早上起床的时间混乱,所以更新时间也不能太准时,望大家理解。 男子道:“我们见他不但不认账,还装作不认得我们的人,分明是要赖账。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上火,上了火,下手自然没了轻重,恨不得几脚踹死他。” 青衣微微一怔,如果真是这样,王冲死的委实冤枉。 巷子口人影一闪,丹红艳丽的身影飘落在他们五步之外。 丹红曾救过青衣,与她又有那些年的情意,可是又掳了青衣的母亲,害她进入平阳府,陷身于水深火热的处境之中,她们之间,恩义情仇样样占齐。 青衣望着丹红清减了不少的艳美面庞,唇慢慢抿紧。 轻叹了口气,她不恨丹红,因为丹红是小十七唯一的亲人。 愣忡间,男子身前升起一股白烟,青衣袖中凤雪绫飞快出手,但她提不起真气,凤雪绫去势大打折扣击了个空,等浓烟散去,已经失去那人的身影。 青衣扁嘴,逃得真快。 跃下高墙,向丹红走去。 丹红看着她走近,“你果然还在燕京。” 青衣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拜你所赐。” 丹红慢慢垂下眼睑,不再看青衣的眼,“我必须这么做。” 青衣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丹红轻颤着的长睫,“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丹红语气坚定。 青衣点了点头,她也曾为死士,知道同为死士的丹红和她一样,不愿说的事,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我想知道夜的情况。” 丹红苦笑了笑,她果然是为了这个而来,抬头起来。“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丹红选择这样的地方落脚,要么是方便探听消息,要么就是让夜知道她的消息。 不管哪一种,以她对夜的关心。都不可能不知道夜的情况。 “我就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知道,不会自己去打听?”丹红嘲讽地轻瞥了青衣一眼。 “如果我们都还在蛇国,你不会这样对我。”青衣苦笑,以前小十七在的时候,丹红对她是很好的,可是自从小十七不在了。丹红对她的态度是从头到脚的掉转。 “那时候,你可能成为我的弟媳妇,而现在……现在与过去当然不同。”丹红眼底闪过一丝苦涩,青衣与平阳侯纠葛不清,却还占着夜的心,这丫头到底要将这潭水搅得多浑,才肯罢手? 青衣喉间赫然哽住,她与小十七亲密无间。就算为对方死,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但他们之间并非男女之情。 然而小十七已去。她没必要再多做解释给丹红添堵。 丹红眼眶微微泛红,用力吸了吸鼻子,望向远处天空,这一世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看见小十七,“如果你真想知道夜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青衣了解丹红是说一不二的人,见丹红突然改口,反而有些意外。 “远离平阳侯,不许再与平阳侯有任何瓜葛。” “我不会再见平阳侯。”青衣心底一片黯然。 青衣答得爽快。丹红神色间反而有些不信,半晌眼底瞬间凝了一层寒冰,缓缓开口,“夜死了。” 青衣后背一僵,继而勉强笑了笑,“不可能。他不会死。” 丹红冷笑,“有什么不可能?” 青衣感觉鼻息间尽是冷气,“他是蛇国第一死士,武功高强,无人能比,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丹红眼里的飞刀几乎要将青衣戳死,“一对一,当然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但他一人对着数千护卫军,你还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死?” 青衣唇边习惯性的微笑瞬间凝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红迫视着青衣,“他为了取蛇胆,虽然杀死了蛇皇,但在搏杀中受伤,逃走时被数千护卫军堵杀,他伤势过重,力竭而亡。以夜身手,要走,确实无人能追得上,可是他却象是有意与皇军周旋拖延时间……” 丹红说到这时,向青衣迫近一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衣只觉得天眩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后背抵了石墙,才没摔倒。 丹红眼里的怒火炙红了眼,“他就是死,也不让我告诉你这一切,为什么?” 青衣惨白着脸一步步后退,“你骗人,我明明听说,他在蛇国和以前一样。” 丹红声音透着寒意,“如果不这么说,越姬如何封锁蛇皇被杀的事?” 青衣胸口一阵剧痛。 那夜,她和夜一起杀了蛇皇,时间紧迫,急于离开,竟未察觉夜身受重伤。 以夜的身手,就算身上有伤,要想走,绝对可以在被人发现蛇皇尸体前离开。 他这么做,只能有一个解释,他故意被发现,而且故意拖延时间…… 青衣细想那晚情形,按理蛇皇死了,最多半柱香时间就会被人发现,而她离开蛇国最少得一个多时辰,可是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一个追兵也没有。 当时,她只当是自己运气好,没想到,竟是夜故意暴露自己,吸引了蛇国皇城的所有护卫军。 脸一点点白了下去,最后连残余的一点血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信。” “我亲眼所见,你还能有何不信?” “你为什么留在燕京?”以丹红对夜的痴心,如果夜死了,她怎么可能毫无留恋地离开,而且在燕京隐居下来。 “我留在这里,是想看看踩着夜的尸体活着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丹红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青衣脚下不稳地向后退出一步,如果夜因她而死,丹红是该恨她。 已经成习惯的淡定眼神渐渐融去,换上无法掩去的钻心之痛,“他……他葬在哪里?” “你认为杀死蛇皇的叛贼还能有葬身之所?越姬将他的尸身暴晒示众,挫骨扬灰了。”丹红拢在袖中的双手握紧。 夜说过,如果见到十一,就说他死了。 但让她与平阳侯断绝任何来往,却是丹红自做主张,丹红心里默念,“夜,只有这样,你才能再也不用见着她,才能从她的生命里脱身出来,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解脱。即便是你怨我,我也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青衣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闷痛得无法呼吸。 一道刺眼的电光在空间蓦然闪过,乌云夹杂着震耳雷声滚滚而来。 青衣仰头,望着又一道凌厉的闪电劈开云层,直没入地平线,仿佛感觉到夜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耳边是他冷冽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信。”青衣再压不下心里的那份痛,推开拦在身前的丹红,向前冲去。 夜无论生死,她都要亲眼看看,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 丹红飘身上前,追上青衣,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你不信也得信。” 她不知青衣被封住血脉,用不了真气,为了阻止青衣,出手全不留情。 小十七的死已经让青衣剥心一次。 自从前往平阳府,经历的种种事更超出她的承受极限,如今这般只不过是凭着意志强撑,加上被封了血脉的身体本比常人更为柔弱。 夜的死讯将支撑着她的那点意志瞬间摧毁。 这一受力,再支撑不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丹红吃了一惊,慌忙收手,青衣的身体直直地向前跌倒下去,丹红认得青衣这几年来,几时见过她如此脆弱,神色大变,正要伸手去扶。 眼前白影晃过,青衣已经被一个白衣少年接住,抱在怀中,青衣双目紧闭,已经晕迷过去。 丹红抬眼,看进对方带着怒意的眼,陡然一惊,这双眼,这脱尘去俗的气质……再看他的面容,却是陌生的。 “你是谁?” “肖华。” 丹红微微一愣,“身缠万贯的商贾,却甘愿在上官家为房客的肖华?”如果不是平阳侯领兵去了蛇国,她定会认为面前的少年是平阳侯易容改装。 肖华虽然在楚国公看来,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但做买卖的人,却无人不知肖华的名头,肖家的买卖在燕京无处不在,如果当真要论个归属,京里只怕有一半的买卖都在肖家的名下。 而肖家只有一个当家的,那就是肖华。 让人不解的是,他如此多金,却甘愿在楚国公府做个房客打理将军府的事务。 没有人能懂他,最后只当他从小在楚国公府长大,他是个知恩图报,又念旧情的人,所以才一直留在楚国公府。 丹红在赌坊,自然没少听人提起‘肖华’这个名字,却万万没想到肖华竟是如此年轻的少年郎。 肖华不理会丹红的问话,伸手摸了摸青衣的脉搏,知她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才昏迷不醒,并无大碍,松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才淡然地瞥向丹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当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丹红的心猛地一颤,望着面前比自己还小上一些的少年郎,“我有什么目的?” “姑娘有什么目的,姑娘心里明白,何需肖某明言?” 肖华语气漫漫,丹红无法判断,他当真知道她心中所想,还是只是随意试探。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3 拒绝 ps:不知道大伙儿是不是都去过末日狂欢了,可怜果子的订阅,低得心痛~~~ * 丹红眸子忽闪不定,一抹杀意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只要抬抬手,就可以割断对面少年的咽喉,但是肖华不是街头小混混,而是商界的巨子。 他死,京里不知要抛起多大的风浪,起码楚国公府的人不会就此罢休,那么她就不可能再在京里留住下去。 肖华要的只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今日的事,这对她而言,一点不难,但她不能让青衣留在燕京。 丹红傲然一笑,神色已经恢复往常习惯性的浪荡之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肖华微微一笑,“就凭丹红姑娘想留在京里。” 丹红哼了一声,“本姑娘想留,何需看他人脸色?” “姑娘在京里也有些日子,应该知道这京里上上下下,多少与肖某都有些钱银上的关系,平阳侯府自然也不例外。肖某要留一个人,赶一个人,可不是难事。” 肖华面色依然温和,让人如浴春风,但说出的话,却让丹红感到刺骨得寒。 丹红感到一股迫得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兜头而来,以前只有在夜和平阳侯面前有过这样的感觉。 做为成功的商人,消息灵通必不可少。 她突然出现在赌坊,有心人不会不打听她的来路。 丹红虽然自认在赌坊,无人知道她的底子,自己身份不会被人发现。但对上肖华黑不见底的眼,这份坚定开始动摇。 达官贵人虽然身份显贵,但靠着朝庭的那点俸禄,绝难满足平日庞大的开销。特别是平阳侯这样的人,储养私兵,需要的钱财更是不可估量。 平阳侯和那些商家大户自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肖华身为燕京最大的商贾,自然不可以避免。 那他有没有可能从平阳侯那边得知她的来历? 不管肖华是否知道她的来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肖华铁了心要驱逐她,平阳侯定不会因为她断了自己的财路。 再说,肖华说的对,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没必要再与肖华意气之争,轻轻一点头。 肖华不再看丹红一眼,抱着晕迷不醒的青衣转身离去。 走出巷子,迈上青衣方才看见的那辆马车。 回到楚国公府,陆管事迎了上来。看见他臂间抱着的青衣,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肖华把青衣放上床,轻柔地给她掖好被角,没有人看见他眼底掩着的那抹复杂而温柔的神色。 等他转身过来,望向候在榻边的月夫人,眼里的那缕温柔已经荡然无存。 月夫人焦虑地看过青衣,望向神色淡淡的肖华,“平安怎么样了?” “她近些日子忧虑成积,今天可能是受了些刺激……不过只是暂时的昏厥。一会儿就会醒来,并无大碍。” 肖华如实回答。 肖华虽然在府中长大,但自幼拜得名医学习医术,如今他的医术已经不输于他的老师,肖华的话,月夫人不能不信。女儿平日里嘻嘻哈哈,看似没事一般,心里终是放不下的。 “这样么……”月夫人微微动容。 肖华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夫人没什么事,肖华告退。” 月夫人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才回神过来,猛地想起什么,追出门口,“肖华……” 肖华站定回转身,平和地向月夫人望来。 月夫人暗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不愠不燥,温如明暖玉,但正因为这样,反而让人看不透。 “你好久不曾陪我说说话了。” “夫人刚刚回府,需要多加休息,肖华不敢打扰。” “陪我走走吧。”月夫人打发了贴身的丫头。 肖华侧身让出道路,安静地等着,等月夫人走到前面,才慢慢地跟在她身后,月夫人不开口,他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跟着。 直到上了花园里的一道小桥,月夫人依着桥栏缓缓开口,“你说平安受了刺激,你可知她受了什么刺激?” “肖华路过之时,恰好听见二小姐正向探子打听一个叫夜的情况。” 月夫人的心象被刺扎了一下,“你可听见探子说什么?” 肖华取了桥栏上的鱼食,信手抛了一把到水中,“探子说,夜已死。” 月夫人身子微微一晃,扶着石栏的手不由得收紧,“还有吗?” “没了。”肖华抬头起来,“夜是谁?” “他是……他是平安流落民间时的一个老师。” 肖华心下涩然,如果自己这个兄长在她心里仅仅只是老师,她如何能听见他的死讯,会难过到令闭塞的血脉逆流,导致昏厥。 月夫人见他不说话,知道肖华对自己的话未必全信,默了一阵,道:“不管你怎么做,你们都回不到以前了。” 肖华也立在桥边,看的却是水中游鱼,“肖华愚钝,不知夫人想说什么?” 月夫人望着肖华温文如玉的面庞,他虽然不喜政事,相貌并不多出众,但不论气宇智慧,为人处事,又有几个人能及? “平安已经不记得过去,不记得你。” “肖华并无奢望。” “要不,我寻个机会和平安说说,让她嫁你。或许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和过去一般。” “肖华在将军眼中,就是一个废物。”肖华自嘲一笑,重看向水中抢食的鱼,鱼为了生存,总要你争我夺,人也是一样,而他在楚国公眼中却是不争不夺,只会投机取巧。入不得流的商人。 楚国公对他的看法,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否则他在楚国公府也呆不到今天。 “将军那里,我会去说。” “肖华无婚嫁之心。” 月夫人有些意外。自从回府后,肖华对女儿和过去一样,虽然并不多话。却无微不至,并不象对女儿已经没了情意,“你是在怨我以前不许你亲近平安?” 肖华搁下鱼食,“肖华从来没有埋怨过夫人,肖华自知是一界商人,配不上二小姐。夫人忘了,在肖华出生之时。家父便给我在乡下定下了一门亲事,那家小姐去年就已经满了十五,只是体弱多病,不便完婚,虽然如此。但过些日子,我也该去看看了。” 月夫人心头猛地抽紧,一把抓住肖华的手腕,“你从来没有见过那家小姐,她长相人品,你一无所知,不会有任何情意。平安虽然顽劣,但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不可能愿意弃平安,去娶那个完全不知脾性的姑娘。” 肖华淡淡道:“父母之命,何需情意?” 象有一条鞭子在月夫人心尖上抽过,月夫人脸色微白,看看左右。不会有人听见他们说话,急道:“那会儿,我一心想平安能嫁平阳侯,缓和将军和平阳侯之间的关系,万一朝中有变,能多一条退路……在外经历了这许多,我已经知错了。只想平安能嫁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平平安安地过一世。” 最关键的是,在朝中能与那个人对抗的只有平阳侯,平安嫁了平阳侯,她和女儿才能摆脱那个人地控制。 没想到,还没能等到女儿可以出嫁的年龄,那个人就已经动手,偏偏那时青衣坠楼身亡,她才利用青衣的葬礼逃走……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肖华兀然一笑,“夫人是认为平阳侯中了邪毒,也活不了几日了?” 月夫人脸色发白,唇哆嗦了一下,无法反驳。 肖华微微一笑,向后退开,“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肖华告退。” 说完,不等月夫人答应,转身洒然而去。 他虽然看似温和,没有脾气,但月夫看着他长大,哪能不知道他是何等傲骨。 月夫人无力地软靠在桥栏上,后悔当年对他说的那一番绝情的话,令他死了那条心思。 现在就算是求他,他也未必再肯答应。 神色颓然,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 陆管事站在肖华书房门口,双手紧握在一起,不住地伸长脖子往院门口张望,神色焦虑。 看见肖华回来,忙向前迎上两步,等肖华走到面前,压低声音道:“王冲死了……” 肖华“嗯”了一声,“我看见了。” 陆管事惊讶道:“看见了,那为什么不救?”话出了口,才突然想到什么,睁大了双眼,“难道是公子……” 肖华不否认,抬腿迈进书房。 陆管事一脸迷惑,赶紧跟了上去,“王冲一死,,这条线可就断了。” 肖华又‘嗯’了一声,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陆管事更急了,“可是……那件事……” 肖华若无其事地坐到书案后,翻看今天进出府的物件对牌,“另寻办法就是。” 陆管事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一边转身外走,一边小声嘀咕,“王冲一死,之前所做,全泡了汤。另寻办法,说得容易,哪寻去?” 肖华对陆管事的报怨浑不在意,神色间却慢慢凝重。 这两年来,他挖空心思,辛辛苦苦才寻到王冲这条线,王冲一死,他这两年的辛苦确实就泡了汤。 但王冲认出了青衣,就算他不动手,青衣也会动手。 青衣刚刚回到燕京,功夫又没能恢复,由她动手,太过危险。 肖华眉头深蹙。 王冲背后涉及的秘密太大,青衣一但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人查到,她性命难保。 虽然他可以保她,但世间哪有万全之事。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4 旧人不去新人不来 楚国公以前打仗,曾经头部受过伤,一到变天气,头就有些聊聊作痛,只能用针炙止痛。 这会儿,正扎了一脑袋的银针,听完管家禀报,愣了一下,“什么,王冲死了?” 管家战战兢兢,“刚收到的消息,死了……” 楚国公的头顿时更痛,“怎么死的?” 管家道:“说是欠了人家一千两银子跑了路,今天在堵场门口被人家撞上了,人家气不过,打了他几下,就死了……” 楚国公怒不可遏,用力推开太医,猛地跳起来,满头的银针根根乱摇,饶是他在刀尖上滚过来,大小伤受过无数,也痛得哎哟一声。 太医吓得赶紧上前,看着乱晃的一堆针,也不知该扶哪根,急得一头汗,乱叫道:“将军息怒,身体要紧……” 楚国公的头痛是痛,但哪有心思理会,一把又把他推开,一对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指了管家,骂道:“放屁,王冲能差人一千两银子?” 管家有些委屈,心想说王冲欠人银子的又不是我,怎么就成了我放屁了?“外头是这么传话的,听说……”管家把话头打住,抬头偷看了一眼楚国公的脸色,后者脸上乌云滚滚,后头的话就没敢往下说。 “听说什么?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楚国公刚刚还在高兴找了个合意的上门女婿,转眼被人宰了,正在气头上,见管家畏畏缩缩。完全没有平时的干练,怎么看怎么呆,更是来气。 管家被楚国公的大嗓子震得一哆嗦,忙道:“说二小姐在场看着呢。” 楚国公又是一愣。这下可真是糟糕了,先前给她找了个短命的,人品不好。现在这个又是短命的,还是因为欠赌债被人打死的,青衣肯定又要认定王冲人品有问题了。 左一个人品不好加短命,右一个人品不好加短命,她还不把他这个老子怨死? 再往她娘那儿把状一告,他更不用指望上床睡觉了,光想想耳朵就开始发烫。仿佛这会儿就在被夫人揪着耳朵拧出卧房。 呼地一下跳下脚榻,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急步往外走,“备马。” 太医望着楚国公头顶的那堆银针,急得搓手。“将军……针……针……” 楚国公正在气头上,早三步并两步地出了书房,对太医的蚊子大点的声音,完全没有听见。 追到房门口的管家回头骂道:“还针……针个屁啊,还不赶紧跟着。” 太医这才回过神来,慌手慌脚地收拾了药箱,追了出去。 楚国公带着亲兵赶到堵坊,不见青衣的人影,只得一群官差装模作样地盘查堵场伙计。 楚国公跳下马。抛起盖在街心尸体上的麻布,果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王冲,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揪着堵坊的掌柜问话,得知打人的人一个没抓到,更加怒不可遏,认定在堵坊门口打死的人。堵坊脱不了关系,抓不到人,定是堵坊包庇。 威胁说如果掌柜不交人,就砸了他的堵坊。 掌柜的有苦难言,最后眼巴巴地看着好好的一个堵场被楚国公的亲兵砸得稀烂。 新科状元被打死的事,很快传到宫里,案子很快交到刑部,由刑部负责调查。 楚国公折腾了半天,硬是没能找到一个凶手,刑部的人又来了,只得怒气冲冲地返回楚国公府。 他怕青衣找夫人告状,一进门就问青衣的去向。 管家心想,我跟你一块出府进府,哪知道二小姐这会儿在哪儿? 不过楚国公在气头上,这话,他可不敢说,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开口。 下人匆匆上前,吞吞吐吐地道:“二小姐……” 楚国公心脏猛地一跳,“二小姐怎么了?” 下人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包公脸,“肖公子已经把二小姐送回来了,现在在她房里休息。” “二小姐回来,没去夫人那里?” 在休息,没去告状? “没去……”楚国公松了口气,瞪了下人一眼,寻思着叫人去青衣那边看看脸色,如果青衣脾气发大了,他就出府去躲两天,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下人小心道:“夫人在二小姐屋里。” 楚国公刚放下的心,腾地一下差点跳出噪子眼。 这下坏了…… 哪里还敢进府,翻身上马,提了缰绳就想往外跑。 下人忙道:“二小姐昏迷不醒……” 楚国公‘哎呀’一声,重新滚下马,往青衣的住处急奔,满头银针乱摇,动作太大,有的银针移了位置,扯破头皮,血从头顶上流了下来。 太医唬地面色发白,“血,血……” 管家慌得忙递上汗巾。 楚国公听见叫喊,往脸上摸了一把,把脸抹成了个大花脸,满不在乎地随手扯过管家手中汗巾,胡乱抹了把脸,人却冷静下来。 以肖华的医术,青衣只要不死绝了,都不会有事,“二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肖公子说没什么大碍。” “没有就好。”楚国公头皮开始发痛,这时候再不溜,一会儿夫人知道他回来了,可就走不成了,“太医,取针。” 他这么个动法,万一动出个好歹,可是满门杀头的罪,太医七魂早吓没了六魂,得令取针,才松了口气。 刚拨了两根针,楚国公嫌他动作太慢,自个摸了一把银针,用力一拨,痛得他‘哇’地一声叫喊,几条血丝渗出,流了个满面,模样更是看不得。 太医吓得差点吐了白沫,顾不得尊卑,扯了楚国公手中汗巾。捂上楚国公的头,死压住出血的伤口。 这头正乱着,又有下人来报,“将军。冯将军回来了,求见将军……” 冯将军是楚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年青将军中最有为的一个。深得杨国公喜爱。 这次立了大功回京,换成平时,楚国公定高兴得与他喝上几杯,可是这会儿心里正烦,哪有心思理会,不耐烦地道:“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见。不见……” “可是……冯将军已经到了门口……” 下人话没说完,冯将军声音已经传来,笑道:“大将军可是遇上什么烦事,连属下也不见了。” 声音刚落,人已经进了门槛。看见楚国公的大花脸,不禁失笑。 楚国公抬头,见冯将军吊着一只手,身上还挂了不少彩,模样狼狈,微微一愣,“看来,这仗打得不轻松。” “托大将军的福,总算捡了条命回来。” “既然伤成这样。皇上的赏赐想必不少,赏了什么?” “赏了座府邸,允属下一门好亲事。” 楚国公没心思跟他拉家常,耐着性子等太医止血拨针,敷衍道:“哪家的姑娘?” “皇上赐的是李臣的千金,可是属下听说青衣姑娘回府了。向皇上求了青衣姑娘。” “青衣?” 楚国公怔了一下,顿时来了精神,冯将军年纪轻轻,已经立了不少汗马功能劳,除了平阳侯,无人能比,对他又是忠心耿耿,青衣嫁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上怎么说?” “皇上先前不大同意,但见属下执意如此,就让属下自个来问问大将军,一切凭大将军做主。” 楚国公肚子里哼了一声,那年那人看见十一岁的青衣,口水差点没流到下巴上,青衣如果不他的女儿,只怕早弄到宫里供他玩乐。 那人是真皇帝倒也罢了,但那人不过是他奉真皇帝的遗命,弄的一个傀儡,用来防平阳侯乘太子年幼篡位。 等太子登上皇位,这人就要给‘咔嚓’掉的。 他哪能把青衣给这么个冒牌货? 夫人虽然不争,但是何等聪明,这冒牌货又是通过夫人去宫里陪皇后的机会送进的宫,这事虽然做得天衣无法缝,但夫人未必没有丝毫察觉。 上回那烂泥巴对青衣露出贪婪之色,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青衣大了,出落得更是花一般,偏偏又被烂泥巴撞上。 如果不是怕他当着其他朝中大臣的面,开口说要纳青衣为妃,令他不能当众反驳,也不用这么急巴巴地附和着夫人给青衣找婆家。 “你当真想娶我家青青?” “属下诚心诚意。” “我家青青刁蛮任性,又自小学得一身功夫,不象寻常姑娘家那很温顺……” “就算是被她打得满街滚,属下也绝不还手。” 楚国公鼻孔朝天,不在马上,就算你还手,也未必打得过我那宝贝女儿,越还手,越被打得狠。 不过这话还是不说为好,免得把他吓得不敢娶青衣了。 结了这门亲,对夫人也能有所交待,就用不着出去躲风头了。 猛地一拍冯将军的肩膀,“小子,去选个好日子,我家青衣给你了。” 冯将军怔了,没想到楚国公答应得这么爽快,等回过神来,笑烂了一张脸,腾地起身跪了下去,“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楚国公心情大好,把王冲被打死的事,丢到了爪哇国,笑嘻嘻地受了这一拜。 把冯将军扯了起来,一面吩咐下人去给夫人报喜,一面叫人准备酒菜。 拉着冯将军的手,往府里引,“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今天喝个痛快。” * 感谢谢打赏和订阅支持的亲们,让果子有复更后更下去的动力,今天加更谢大家。 过几天小十七会跟大家见面了。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5 情趣 (二更谢大家,今天是两更,前面还有一更哦,大家别看漏了。) 肖华安静地靠坐在一株梧桐树下,手捧着一卷泛红的书卷阅读。 身后繁茂的翠绿树丛更衬得他衣冠胜雪,眉目分明。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起来,那双静如止水的眼,黑得如同可以吞噬一切。 只是淡淡看了在身前停下的青衣一眼,微微一笑,又自垂眸看自己的书。 “你没什么想问我?”青衣眉头不经意地蹙了一下。 她昏迷的前一瞬,眼前是他衣襟上的回行图案。 他能在那地方见到她,就算没听见她和丹红的谈话,也不可能不对她的做法有所怀疑。 肖华重新抬头起来,“你想我问你什么?”他撑着额头,故作沉吟,“呃……你身体可大好了?” 她是他送回来的,他给她把过脉,她的身体情况,他再清楚不过,根本不需要问她。 这么个看似正儿八经的一个人,也有这样一面,青衣低头想笑,但心里象压着块巨石,笑刚刚在唇角牵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肖华轻“嗯”了一声,慢慢翻看书卷,好象青衣跟他说的只是出去逛个街。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 “蛇国。”他直接说出答案。 青衣轻吸了口气,他果然听见了她和丹红的谈话。 “你不会觉得奇怪?” 他兀然一笑,“三年……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没什么可奇怪的。” “这三年,我生活在蛇国。” “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夜教了她三年,也照顾了她三年,听说夜死了,有良心的人都不会不顾不理,何况是她这种重情义的性子。 但身陷蛇国。沦为蛇国死士与燕国为敌是她和月夫人的死穴,绝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 而他只是她已经忘记的过往,她却说与了他听。 身为平阳侯,用尽了心思。却得不到她一句真心话,而现在不过是披着他人面皮的身份,什么也不用做,只是与她说几句闲话,就能得她信任。 心下怅然,说不出的失落。 “因为……这府里只有你能帮我。” 肖华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轻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母亲。” 肖华低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让我打理府中事务?” “会讨老夫人欢心。” “既然知道,你还让我帮你?” 老夫人不喜欢夫人是众所周知道,他既然讨得老夫人欢心,又怎么会帮着夫人来惹老夫人不悦? “我相信你会这么做,也能两全。”青衣语气肯定,没有丝毫犹豫。深看了肖华一眼,转身离开。 肖华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务,哪怕是进出的钱物。也要经他的手,足可以见他在府中的地位和能力。 明里又有父亲看顾,暗里以他的本事,护着母亲,为母亲周旋,防着那些背着父亲的阴风暗雨,母亲应该可以平安等着她回来。 如果她还能回来的话…… 身后传来肖华低哑的声音,“你为什么认定我会帮你?” 青衣停了停,不回头,目视着观月楼的方向。“因为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却记得你叫肖华。” 他们过去如果没有极深的情义,她为什么谁也不记得,单单记得他,而他又如何会为她开启封了十几年的雪梅茶。 对她如果没有情义,如何会在王冲死后。在那巷子里寻到她,而且能从丹红手下弄她回府? 他撞见了丹红的秘密,丹红没理由不杀他灭口。 丹红不但没杀他,反而任他带了她回来,只可能是他与丹红做下了什么交易,许了丹红最想要的。 是什么,他不说,她不想问,起码现在不想问。 因为她不想在去寻夜之前,乱了心,生出更多的留恋。 有这样的情义在前,他对她的事,不会不理不顾。 肖华呼吸一窒,眼底涌上一股难言的异样,静静地看了青衣的背影好一阵,才缓缓开口,“我帮你不难,但你父亲又为你订了门亲事。” “王冲?”青衣蹙眉,“你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肖华收起书卷,“新姑爷是你父亲的旧部下冯将军,而且听说,选定了吉日,就让你们成亲。既然定下了婚姻事,你前脚离家,后脚将军就能派兵捉你回来。” 青衣怔了一下,揉了揉开始涨痛的额头,怎么又来了个冯将军,父亲还真是不得消停。 “你算算我这次嫁不嫁得成?” 武将大多性子有些莽撞,如果嫁的是冯将军,夫妻各自过的如意算盘恐怕行不通。 这人嫁不得。 肖华失笑,“肖华非道士。” 青衣哼了一声,“你的嘴比道士的嘴还毒。” “你真是抬举肖某了。” 肖华轻咳了一声,收了书卷,“府中还有事务要处理,我走了。” 青衣扁嘴,比狐狸还滑头。 楚国公身边的小厮小跑过来,“小姐,冯将军邀你去踏青,将军叫奴才来寻小姐。” 青衣皱眉,才订了亲,就巴巴的贴过来,以后少不得的麻烦。 这个人真不能嫁。 向肖华递了一个眼色,指望他找个借口帮她推脱。 肖华却只是看天看地,好象根本没看见她的眼色。 肖华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来气。 青衣暗恼,他就这么巴望她嫁出去? 也不管她嫁的是猪是狗? 真浪费了他们儿时的那点情意。 转念又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装疯卖傻,让对方知难而退,取消这门婚事。 望着天道:“听说冯将军是个英俊又知情趣的男人,这次踏青想必极有意思。不象有的人,跟个木头似的。就是说几句话,都叫人觉得没趣。” 肖华微低了头,掩去眼角飞过的一抹浅笑。 小厮怕青衣不肯随他去,交不了差。立刻奉承道:“冯将军确实是知道情趣的人,他说青云山有一处泉眼,那儿的泉水冬暖夏凉,他曾经下去泡过一回澡,浑身骨头都舒展开来。小姐如果有兴趣,不防试试。” 青衣牙根一抽。 肖华‘哧’地一声笑,“冯将军还真是知‘情趣’。” 青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凡是去过青云山的人,没人不知道那处泉眼。 那水确实是冬暖夏凉,但泉眼上方立着一座和尚庙。 她前几天还陪母亲去那庙里上过香,那处泉眼也是看见了的。 只要往庙门口一站,脚下的那汪泉水就能尽收眼底。 让她在众目睽睽下泡澡? 这种狗屁主意,只能忽悠她爹这种只知道打仗的莽将军。 重哼了一声,“走了。” 肖华轻飘飘地笑道:“今日风大,二小姐别忘了多穿件衣裳。” 青衣顿时觉得耳边冷飕飕地。狠狠地刮了肖华一眼,咬着牙跺脚就走,怕再呆下去。被窘死在这里。 等青衣的身影消失,肖华眼里的笑渐渐转浓,抬手拂落树枝上悬着的一片枯叶,“又一个短命的。” 陆管事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公子如何知道他是个短命的?” 肖华冷道:“姓冯的当年是我二哥的副将,曾经被一种怪蛇咬了,那毒还是我给他解的。我曾经告诉过他,中过那种毒的人,不能再沾烈酒。这些年他倒也老实,果真只饮果酒。今天他高兴得忘了形。陪着楚国公饮了两大坛子烈酒……这么喝法,今日怕是出不了楚国公府的大门。” 陆管事‘哎呀’一声,“公子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拦?” 肖华眸色转冷,“我为什么要拦?” 那回他被围堵在平阳府,二哥赶回来救他。命姓冯的接应。那厮怕死,故意走岔道拖延时间,不涉足那场混战。如果不是这样,二哥也不会寡不敌众,被伤在爆破箭下,误入蛇国,受了这许多年的苦。 二哥失踪后,姓冯的就投靠了楚国公。 如果不是看在姓冯的曾为二哥挡过一箭的份上,早将他杀个十回八回。 如今,姓冯的要闯阎王殿,他当然不会拦着。 “可是二小姐她……陆管事虽然是后来才进的府,但这些日子与青衣相处,觉得这小姑娘为人和善,对人极好。 前一桩婚姻事已经败了她不少名声,如果再出这事,真要名誉扫地,那些流言非语能把她淹死。 实在不忍心青衣以后都被人戳着背脊过日子。 “她求之不得。”肖华凝望远方,斜阳西下,照在他的脸上,浅浅的一层金色,他长得清竣,但平时神色间总是淡淡的,这时越加显得萧凉孤寂。 陆管事恍然大悟,他家主人心里储着青衣姑娘,是不想青衣嫁他人的。 想着肖华与青衣站在一起的情形,心下叹息,他们才该是一双璧人。 可惜天意弄人,肖华生在了帝王之家,而青衣却生在了另一方的朝臣之家。 “如果冯将军死在楚国公府,那么楚国公府里上下恐怕会有麻烦。” “胡乱折腾一阵罢了,你也正好可以乘乱,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是。”陆管事行礼退去。 肖华薄唇微微抿紧,他没有理由阻青衣去蛇国,就让王冲和冯将军的案子将她绊住。 二哥不许任何人透露他的消息给青衣,他不能违逆二哥的意思。 但他不保证,青衣可以从别的途径得知道二哥好好地活着。 只要她知道二哥还活着,就不会再去蛇国涉险。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6 杀人嫌疑 ps:小果子终于吃饱睡着,可以腾出手来更新了。 小果子从昨晚12点吵到今天早上11.30,大家有没有什么治吵夜的好办法? 小厮是长年跟在楚国公身边的,对与楚国公常来往的人也知道不少。 青衣从小厮口中得知道,冯将军是个急性子,最不耐烦等人。 路上就故意拖拖拉拉,半柱香的路程,生生被她拖到三柱香时间。 到了楚国公府门口。 见小厮指给她看的冯将军,牵马立在那儿,四处乱看,看模样开始有些烦燥,看见跟小厮一块走近的青衣,两眼一亮,眉间的不耐一扫而空。 青衣心想,真该回去洗个澡,再喝两盏茶再出来。 楚国公醉得两眼昏花,一左一右被亲兵架着,还没完没了地叮嘱骑在马上的冯将军不能亏待了青衣。 青衣虽然对父亲逮到个人就把她往外推销的做法很恼火,但看着他不厌其烦地叮嘱,不禁感动。 又想着这次去蛇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来,禁不住有些难过。 上前正想劝父亲回去休息,原本稳稳坐在马背上的冯将军,突然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他的亲兵赶紧上前扶,这一扶吓得缩回手,大声惊叫,“将军。” 楚国公歪着头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冯将军,呵呵笑道:“这小子真没用,比我醉得还厉害。” 亲兵惨白着脸抬头。“我家将军不是醉了,是死了。” 楚国公大手一挥,“死了?开什么玩笑。” 青衣见冯将军脸色乌青,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果然没了呼吸,“爹,他真的没气了。” 楚国公怔了一下。酒顿时醒了,推开扶着他的亲兵,蹲下身去摸冯将军的脉搏,这一摸把心都摸冷了。 一个长年在马背上的将军,无故坠马而死,消息一传开,京里顿时炸了窝。 一天之内。死了一个新科状元,又死了一个大将军。 新科状元死后,楚国公带人去现场闹过场,冯将军直接死在了楚国公府大门口。 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会认为两件事都与楚国公有关。 但无凭无据。不能说是楚国公杀了人。 这样一来,楚国公府的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 如果是寻常人,没有证据之前,也不敢把楚国公怎么样。 偏偏这两个人都是朝中重臣,朝中上下大臣都睁眼看着,特别是在朝中与楚国公不同战线的大臣,更是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可以挤兑楚国公的机会,脚底抹油地颠进宫。跪到皇上面前,大久昴然地要求严查此事。 皇上再维护楚国公,也只能一道圣旨将楚国公府上上下下全部暂时监禁起来。 派了刑部的人去调查这两件案子。 楚国公府的人在没脱去嫌疑之前,任何人不能离开楚国公府。 青衣虽然急着去蛇国调查夜的生死,但这时候离开,就坐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府中老小二百来人将受到牵连。 无可奈何,只能等楚国公府脱去了嫌疑才能离开。 府中二百余口,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排查得完,府中老少今天被叫一个去问话,明天又被提一个去审讯,加上不能自由行动,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这些对从活人屠宰场滚出来的青衣,自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 但死的两个人都是与青衣订过亲的,哪个姑娘愿意没过门,就戴上寡妇的帽子,还是一日两顶。 所以青衣的嫌疑最先排除,她算是在府中,最自由的一个。 而肖华算不上是楚国公府的人,又是个商人,与朝政八杆子打不到一处。 论身家,王冲和冯将军加起来也没他钱多。 所以在刑部看来,无论哪方便,肖华都没有杀人的动机。 最重要的是,朝中高官,想要多弄点钱花花,有几个不暗中与肖华来往? 得罪了肖华,等于断自己的财路。 所以肖华也是第一时间被排除嫌疑。 肖华和青衣虽然被排除了嫌疑,却仍不能随意出府。 青衣不能出府,又揪心夜的事,寝食难安,干脆在府中闲逛。 远远见肖华端坐在水亭中抚琴。 那琴声琴韵与平阳侯弹的曲子也象。 明明认定他与平阳侯完全没有关系,但每次见着他,都情不自禁地想到平阳侯,青衣懊恼地慢慢抿紧了唇。 犹豫了片刻,向水亭走去,依着黝黑的漆木栏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闻着塘里飘来的荷叶香,“你真象一个人。” “象谁?”肖华不抬头看她,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拨弄琴弦。 “算了,不说这个。”青衣撑了头,看向亭外随风起伏,如同绿色波浪的荷叶,“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才会走。” “急着去蛇国?” 肖华声无波澜,好象对她的离开,丝毫不会在意,他的表现反而让青衣心安。 “嗯。”青衣轻叹了口气。 肖华抬眼轻瞥了她一眼,这三年刀尖上打滚的日子,并没让她改变太多,他在她面前越是随意,她对他越是不加防范。 青衣想着在堵坊所见的马车,又想着他告诉她,父亲又给她订了门亲事时云淡风轻的神色,灵机一动,突然问道:“王冲和冯将军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肖华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薄唇轻轻一碰,“你认为呢?” 青衣不过是一时的念头,全无依据,这么问他,只不过是想从他神色间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他这副全不为所动的神色,让她无法判断。 还想再问,见有人向这边走来,闭了嘴,静看着在他半露在阔袖外的手。 眉头微微蹙起,他连手指都象那个人。 心念刚动,就象有根针在心尖上刺过,钻心地痛。 他看见她眼里泛起的痛楚之色,心脏也是猛地一抽,四目相对,竟是痴了。 过了一瞬,青衣才回神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肖华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心底隐隐得痛却没能褪去,“想听什么曲子?” “都好。”青衣随着他的视线,落在琴弦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弹梦里听见的那首曲子。 负责监督冯将军案子的提督王仓海在府里问了半天话,坐得腰酸背痛,领着书记出来活动筋骨外加分析案情。 远远见青衣百无聊赖地依在水亭上的栏杆上看水中游鱼,而肖华竟坐在她对面抚琴。 绿水轻波,柳枝微摇,琴声寥寥,青衣偶尔说句什么,而肖华则微微侧了脸聆听,嘴角不时浮上一抹温柔浅笑。 王仓海瞧着,颇为羡慕地叹气道:“楚国公一个大老粗,生出这么个仙女般的女儿也就罢了,养子居然也养成神仙一般的人物。” 书记五十多岁,长了副精明样,看了看青衣,又看了看一旁温文而雅的肖华,竟看出些味道,凑到王仓海耳边,压低声音道:“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情杀?” 王仓海猛地回头,盯了书记一眼,重看向水亭里的二人,对肖华更是多看了几眼,摇了摇头,“不能,以肖华的才貌,以他的人才,哄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与青衣姑娘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有心,一来二往地生米煮成熟饭,楚国公只需等着抱大外孙,也用不着挖空心思给青衣找婆家。” “肖华虽然是个人物,但不务正业,只喜欢在生意上打滚,未必入得了楚国公的眼。” “楚国公是什么人,我哪能不清楚,但他如果想拿儿女婚事笼络朝中后生,要嫁的就该是大女儿彩衣,而不是青衣。” “这是为什么?”书记不解。 王仓海撇了撇嘴,“别看青衣长成这只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模样,在她失踪前,可是出了名的浑世魔王,朝中大臣有与她年纪相仿的公子,有几个没被她打过?寻常人家,谁敢娶她这么个小女魔头?愿意娶她的,都是不知道情的,知道情的少年郎们见着她,躲还来不及呢。过去她成天惹事生非,肖华天天跟她处一堆,碍着楚国公一家子的面子,没少给她擦屁股。要想娶她,还用等到现在?还情杀?” 书记这才想起,以前也听说过青衣见着哪家公子在街上欺负人,或者调戏良家妇女的,又或者不顺眼的,都会出手打人家一顿。 那会儿,她虽然年幼,功夫却练得到家,这些大户家的公子大多不好好练功,挨过她打的不在少数,即便是大她三四岁的,也难逃她的小拳头。 这事隔得太久,刚才一时间没想起来,被王仓海一提,突然想到王仓海的两个儿子也就比青衣大上三四岁,一拍脑门,“我怎么就忘了,好象大人家的公子也被她打过。” 王仓海脸上微微一窘,怒道:“我两儿子大了她好几岁,岂能跟她动手,那是看她是个小姑娘,让着她呢。” 书记这才察觉说错话,忙低了头走自己的路。 一晃三天过去。 王冲的死完全是一个迷团,翻遍了京城,也没能找到半个凶手,甚至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全无线索的案子,不管谁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强行栽赃到楚国公身上。 至于冯将军的死,也没能在楚国公府里找到任何证据。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7 克夫之命 要想知道冯将军的死因,只剩下一个办法,开膛破腹。 医官剖开冯将军的尸体,一无中毒,二没有致命的伤势,排除了他杀,但到底为什么会死,就不得而知了。 但一个不知道,是交不了差的,众医官商量了半天,写下死因,“中风,坠马而亡。” 楚国公府总算是脱去了杀人的嫌疑。 按理这事与青衣无关。 但王冲和冯将军都与青衣都是订过亲就挂了。 渐渐地,楚国公也开始相信癞头和尚的话。 青衣克夫,楚国公不敢再胡乱给青衣找婆家。 这样的结果,青衣反而欢喜。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还没到晚上,老夫人就听到了风声,把楚国公唤去问话。 楚国公只得老老实实地把癞头和尚的话告诉老夫人。 说青衣克夫,彩衣是祸国殃民。 结果挨了老夫人一顿臭骂。 说他为了维护青衣,竟把彩衣抹黑。 但不管老夫人怎么骂,楚国公心里暗定,两个女儿说什么也要绑成一堆来嫁。 主意虽然定了,但心情很不好。 一个人在后花园喝闷酒,谁劝骂谁,谁拦打谁。 没一会儿功夫就喝得两眼昏花。 下人们杵得远远地干着急。 肖华走来,管家怯生生地上前,“公子,你看……” 平时楚国公虽然总是说肖华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但下人们都知道。他那是恨铁不成钢。 二小姐过世,夫人失踪这几年,楚国公脸上更难有笑容,遇上不顺心的事。更是爆燥,谁近身,谁倒霉。唯独肖华能把他劝得服服贴贴。 思前想后,最后认定是因为肖华与生前的二小姐交好,楚国公看见肖华就会想到二小姐,于是爱屋及乌。 肖华望了眼仍吵着要酒的楚国公一眼,轻叹了口气,“拿酒来。” 小厮早拿了酒来,抱在怀里。偷看了管家一眼,却不敢往前送,见肖华要酒,忙送到他手上。 管家不放心地道:“将军已经喝得太多。” 肖华点了一下头,提着酒壶走向楚国公。 楚国公以为酒来了。抬头起来,却见是肖华,吼道:“如果你是来劝酒的,就给我滚远点。” 肖华把酒放在石桌上,扶起歪在一边的酒杯,“我是来陪将军喝酒的。” 楚国公有些意外,醉眼熏熏地又瞅了肖华几眼,端了酒杯一饮而尽,眼眶却有些泛了红。 定定地望着肖华。三杯酒下肚,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我那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去阎王殿门口逛了一圈,却失落民间,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肖华默默地斟酒,心道:“她这些年遭的罪。可不是你老能想象得到的。” 楚国公把酒喝了,接着絮絮叨叨地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落下这么个……”说到这儿,重叹了口气,明明已经承认了青衣克夫,嘴里仍是不忍心说出来,“怪我,怪我鬼迷心窍,如果不和那和尚怄气,不急着给她找什么婆家,也不至于……” 肖华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坐着,什么也不说。等他把酒喝了,就慢慢地给他斟酒,酒斟得慢,楚国公喝得也慢。 喝到后来,肖华不斟酒,他也没再要,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肖华见差不多了,将他扶起,往月夫人房里送。 月夫人正坐在房里垂泪,见肖华送了丈夫回来,赶紧上前接着,同肖华一起把一身酒气的楚国公送到床上。 楚国公拉着为他脱鞋的肖华道:“你和青青自小一块大,又是一直宠着她的,也就只有你最能容得下她。要不我把青青给了你吧……嗯……嫁一送一,青青嫁给你,再把彩衣送给你。” 给楚国公脱衣服的月夫人手一抖,有些紧张地看向肖华。 肖华微微一笑,道:“您那两个女儿,一个都能把我打趴下,两个还不把我打死,我这身子骨可不敢消受,您自个留着吧。” 月夫人有些失望,扶了丈夫躺下。 楚国公打了个酒嗝,“我留着做什么?看院子啊?我那威武二将军看院子,可比她们两个有用得多。” 月夫人恼道:“怎么能拿女儿跟狗比?” 肖华偏头一笑。 楚国公没觉得拿女儿跟狗比有什么不妥,青衣爱打架,威武将军也爱打架,这狗和女儿委实象得很,睁眼看见肖华眼角挂着的笑,不屑地‘哧’了一声,“你还好意思笑,你小时候,我叫你好好练功,你偏不好好练,学那什么劳子的医。如果你肯好好跟我学,跟我上战怕得磨练磨练,哪能是现在这熊样。混成这般,也活该被我家青青欺负。” 肖华听惯了楚国公地训骂,也不恼,“府里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您老好好歇着。” 楚国公翻了个身,不满地嘀咕,“可惜了个好脑袋瓜子。” 青衣克夫的事,虽然没有外传,但府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道。 相传克夫是白虎星下凡,在楚国公的威压下,没有人敢私下胡乱议论青衣,但见着她,却不自觉得绕道。 原本还有些人走动的寝院,大半天也难见一个人影,就连扫地的粗使丫头也不知缩去了哪里。 无人清扫的落叶,随风翻翻卷卷,让空荡的庭院衬得越加冷清萧瑟。 小桃站在院子里看着,更加心痛自己家小姐,恼道:“我去告诉将军去。” 青衣叫住她,“别去了,又不是短我吃,短我穿。有什么可恼的?我爹知道了,又少不得发脾气,万一打骂了谁,告到老太太那时。受委屈的还是我娘。” 在蛇国,青衣孤独惯了的,瞧着这些人的嘴脸。不过是一笑而过,反而觉得这些人都躲得远远地,她的行动更加自由。 小桃听了,怔了一阵,落下泪来,拿来扫帚用力扫地,“就算这些该死的丫头死绝了。小桃也不能让小姐受委屈。” “有小桃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委屈?” 青衣笑着哄小桃。 小桃听了这话,反而更加难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丢了扫帚跑了出去。 青衣微微一笑。心里暖呼呼地,这丫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撑着下巴,望着院子里的扫帚怔怔出起神来。 今天又得到个消息,晋国太子应邀到燕国做学术交流,要在燕国逗留一个月时间。 在这期间父亲负责晋国太子在燕国的安全。 也就是说父亲会有一个多月时间无暇分身理会府中的事。 那么她就可以乘这时间去趟蛇国。 楚国公府被乱哄哄地查了这些天,再加上青衣算是臭名远扬了。 楚国公酒醒后,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主。 直奔金殿,把弹劾他的人一一拧了出来。要皇上主持公道,还他们父女一个公道。 青衣见父亲忙着找人算帐,没时间盯着她,再过两天晋国太子入燕,父亲更没功夫理会她的事,就说想出去散散心。 一般姑娘遇上这样的事。多半哭哭闹闹。 青衣一不哭,二不闹,楚国公反而更怕她什么事都自个闷在心里,闷着闷着就闷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她说要出去散心,立马答应,说在南郡的别苑刚刚修好,那里山清水秀,很适合散心休养,让月夫人陪着她一块去别苑住上一阵。 青衣暗喜,如果能离开京城一些日子,离家前往蛇国就更容易。 第二天,就同母亲一起坐上马车,带了几个忠仆离开楚国公府。 月夫人自从得知夜的死讯,心就悬着,在府里时,有两桩命案绊着,青衣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 但离了府,月夫人心里开始发慌。 一路上,青衣只是观望风景,又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自从青衣做了蛇国的死士,有什么杀人放火的危险事,青衣从来是一个人瞒着,无论月夫人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月夫人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这会儿,久违的无奈感又将她紧紧束缚住,直觉女儿又会有行动。 眼见就要进入南郡,月夫人坐不住了, 低声道:“你说出来散心,是安的什么心?” 青衣趴在车窗上,散漫地看着窗外风景,“我能安什么心?” 一队人马卷尘而来,在路边的荼摊边停下,有人取了水囊下马买水。 青衣无意识地瞟了眼端坐在马背上的一个少年,他个子很高,身板笔挺,宽肩窄腰,从袍子下露出的腿结实修长,是长年练武才能造就出来的好身段。 少年正扭着头看家人买茶水,头顶束着的马尾垂下来遮了半边脸,看不见长相。 但那身影异常地熟悉,青衣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有风吹过,拂开他耳边发束,露出一张如斧刻刀削出来的侧影。 他风尘仆仆,却丝毫没有疲惫之态,微微侧脸过来,看见懒洋洋打量着她的青衣,扬了扬眉,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 青衣刹时呆了,定定望着那张脸,险些窒息过去。 马车从他身后擦身而过,才赫然回神过来。 听他笑着对身边侍卫道:“没想到北燕竟有这样绝色的美人。”声音爽朗,放荡而不羁。 这声音…… 青衣仿佛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猛地一抛车帘,叫道:“停车。” ps :果子恢复更新,人气不好,下个月冲榜挣人气,希望这个月订阅够五元,有粉红的订,下个月能支持一下果子,让果子能借榜吸吸人气,一到七号是粉红票翻倍的活动,所以亲们最好赶在七号前投票。:)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8 小十七? 车夫拉住马,月夫人不解地看着变了脸色的女儿,“平安。” 青衣跃下马车,丢下一句,“我去买碗茶喝。”飞快向茶摊奔去。 少年见她跳下车,有些意外,没想到北燕的姑娘的作风如此大胆开放,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更浓,“这姑娘有意思。” 青衣跃到马前,盯着那张脸细细地看,认真得象是要将他解析开来。 她看他,他也坐在马上垂眼看她,过了会儿兀然一笑,“姑娘有些眼熟,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 青衣盯着那张脸,心脏都要缩成了一团,迷惑低问,“小十七?” 少年挑了挑眉,马鞭轻击手掌,调笑道:“谁是小十七,你的情郎?” 青衣心脏突得一跳,也是这没脸没皮的腔调,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狠声道:“去你的情郎。”突然握了拳头,向马脖子上击去。 他微微一怔,手上却丝毫不慢,一勒马缰,把马带开,避开青衣挥来的粉拳头。 青衣绷着脸,挥拳又打。 她没间断地服用雪梅茶,被封的血脉已经解得七七八八,这一拳又快又疾。 少年‘咦’了一声,在马背上一撑,身子轻飘飘地离了马背,在青衣手腕上一拨,令她再次打空。 这招式…… 青衣脸渐渐转青,不再打马,变拳为掌,向少年横劈过去,招式更凌厉过方才。 少年在她手腕上又是一推,同时闪身避开。“你也会这招?” 青衣冷声道:“我会的还多呢。” 不等少年缓气,闪电般向少年欺近,招招杀招。 少年眼里笑意微敛,小心应付。 青衣咬了咬唇。直攻向少年面门,这一招全不留情,如果被她击中。不死也残。 少年抬手,极快地抓住青衣的手腕,目光在她满是怒意的脸上转了一圈,勾唇一笑,眼里戏意更浓,“你输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谁又是小十七。” 青衣的手指在他眼前半寸处生生地被截下,进不得,也缩不回。 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谑笑,更是恼怒。大眼里慢慢凝上泪,“我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凤雪绫从袖中飞出。 少年看着飞卷而来的凤雪绫,愣了愣神,一时间竟忘了闪避。 凤雪铃从他手臂上滚过,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大胆妖女,敢伤太子。”少年的属下惊叫着上前,攻向青衣。 少年喝道:“都退下。” “太子?”青衣怔了一下,望着眼前阳光般的俊朗面庞,气得涨红的脸一点点白了下去。 少年低头凝视着面前血色全失的绝秀少女。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你我有仇?” “没仇。”青衣吸了吸鼻子。 “那你……”少年看着青衣的眼里溢着的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一下地抽痛。 月夫人见青衣跟人动上手,还伤了对方,白了脸,带着家仆急跑过来。 看清青衣面前的少年。惊得捂了嘴。 又一队人马拥着个异国装扮,相貌甜美的少女急驰而来。 “太子哥哥,你都不等我一等。”少女气喘吁吁地滚下马,抱住少年的手臂,警惕地望向青衣。 青衣睨了少女一眼,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如果他是小十七,既然活着,为何不去寻她? 就算不寻,见了面,又为何装着不认得她? 即然不认,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把心一狠,深吸了一口气,小十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什么太子,眼里的痛楚没能褪,脸上却恢复平时的淡然。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用力抽回手,拉了母亲向马车走去。 身后传来少女的尖叫声:“太子哥哥,你受伤了?” 青衣回头,见少女脸一沉,瞪向少年身后的侍卫,“是谁伤了太子哥哥。” 随着侍卫们的眼光,重看向青衣,“是你伤了我太子哥哥?” 青衣冷冷地回过头,不加理会。 少女拨出剑,怒喝道:“站住。” “别追了。”少年抬手拦住少女,眼一眨不眨地目送着青衣母女上了马车,浓眉微微蹙紧,与她真的好象似曾相识,可是脑中空空一片,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 而且那姑娘方才的神情分明认得他。 少女将手中宝剑抖得‘哗啦’一声,恼道:“太子哥哥,他伤了你。” 少年直到青衣落下车帘,再看不见人,才呼出口气,“由她去吧。”拉开少女的手臂,翻身上马,仍看着正缓缓启动的马车。 侍卫道:“太子,您的伤。” 少年望着正远去的马车,对侍卫的话,竟似未闻。 侍卫又叫,“太子。” 少年这才回神,“怎么?” 侍卫道:“快下大雨了,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寻地方打尘?” 少年看向天边,果然乌云滚滚,“还有多久能到燕京?” 侍卫道:“还得四个时辰。” 少年重看青衣离去的方向,举着马鞭指了指前头不远处蒙蒙一片屋舍,“那是什么地方?” 侍卫翻着地图,“南郡。” 少年带转马头,“我们去南郡留住一宿。” 少女抓住他的马缰,急道:“太子哥哥,你是想去追那个贱民丫头吗?” 少年有些不悦,阳光般的俊颜慢慢绷紧,“天下人同是爹娘生,何分贵贱?” 少女面色发白,对他的话不认同,却又不敢反驳。 少年用马鞭轻轻敲开她拽着马缰的手,“就算我去追她,与你何干?” 少女气得脸色发青。跺脚叫道:“太子哥哥。” 少年一声朗笑,一夹马腹,带马向前纵驰而去。 * 青衣留下母亲在别苑看着下人收拾,一个人闲逛到河边。背靠着一棵大树望着眼前滚滚而过的河水发呆。 一个念头反复在青衣脑海里滚动。 他到底是不是小十七? 如果是,他怎么会成为什么太子? 如果不是,但相貌声音。甚至出招的手法都完全一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象的一个人。 最后,她仍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是小十七。 虽然这几年,她已经被磨练得冷心硬肠,自认可以接受任何背叛和打击,但仍觉得很受伤。心沉甸甸地难受。 她在得知小十七死讯后,为他难过自责,他却去了不知什么地方,当那见鬼的风流太子。 见着她,不但不认。还调戏得很欢快。 青衣恼归恼,却又很体贴地帮小十七找着理由,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比方说他上次刺杀平阳候没死,结果不知道怎么被人误认为了那什么太子,他就将错就错地当起了假太子来掩饰身份。 刚才装着不认得她,是因为有侍卫同行。 刚找好理由,又沮丧地推翻。 就算有难言之隐,以他们二人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传递。 他刚才调戏她时欢快的模样。哪有半点难言之隐,乐在其中才对。 苦笑了笑,又觉得他能找到一个脱离蛇国束缚的身份,也是不错。 不认就不认吧,只要他过得快活。 看看天色,别苑应该早收拾妥当。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天黑便好动身蛇国。 正要将手中掂着的小石子抛进水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在她所在的树后停下。 多个人到河边休息,本来跟青衣没什么关系。 但她当死士当了这些日子,习惯性地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没想到树后一脸焦急的人竟是王苍海的小儿子王文瑞。 王苍海办案子时,不时地把他的这个小儿子带在身边到处乱晃。 据八卦透露,王苍海是想寻机会让小儿子立立功,也能象大儿子王文悦一样有出息。 青衣和小桃在花园里闲逛时,隔着花树看过到王文瑞几回。 小桃告诉她,在她十一岁时揍过王氏兄弟,那对兄弟挨了她的揍,没有记恨她,反而放言说一定要让她刮目相看。于是,练武变得勤快。 功夫还没练好,青衣就‘死’了。 青衣‘死’了后,他们兄弟二人还在她的棺材前,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听说为这了这事,还被他们老爷子狠狠地捶了一顿。 不过现在他们兄弟二人的功夫已经很是了得,特别是王文悦,还是去年的武状元。 这些,青衣一点也不记得,甚至完全不认得隔花见到的王文瑞。 这会儿,王文瑞象是在等什么人,正焦急地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青衣想,跑到这种地方来等人,多半是与美人幽会,不方便打扰,寻思着挪过一个地方,以便成人之美。 还没来得及行动,一条人影轻飘飘地落在王文瑞的面前,身形高挑,竟是个男子。 青衣怔了一下,怪不得王文瑞要躲在这种地方幽会,原来竟是龙阳之好,越发觉得自己不方便在这里。 但从刚才来人的身影看来,却是个功夫极好的人,如果她这时离开,很大几率被人发现。 其实被人发现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以王文瑞这样的身份,如果被人知道有龙阳之好,一定很丢脸,丢他的脸没关系,但连带丢了他父亲的脸,就麻烦了。 所以考虑到被他发现,多半会杀人灭口。 * 谢谢亲们的打赏哦!圣诞快乐!!!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9 钓鱼(一) 青衣的筋脉通得七七八八,以她的身手,对方想杀她灭口,最后被灭口的人多半是对方。 为了不发生灭口的问题,青衣把自己往树后藏了又藏,寻思这两人办完事,就会离开。 横竖在训练场时,没少看活春-宫,也不在乎多看这一回重口味的。 哪知,王文瑞见着来人,急迎上去,“大哥。” 青衣愣了一下,原来来人不是王文瑞的相好,而是他的兄长王文悦。 两兄弟有话不在京里说,巴巴地躲到南郡的江边,就有些不正常。 青衣偷偷探头,王文瑞长得很一般,但他哥哥王文悦却生了一副少有的好相貌,是那种英气勃勃的类型。 王文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向青衣所在方向看了过来。 青衣赶紧缩头回来,往他们看不见的方向挪了挪,等他们放松了警惕再走。 王文悦听不出附近有人,才低声道:“出了什么事,竟让我出来这里?” 王文瑞道:“父亲派去监视平阳侯的暗卫捉到一个越国的奸细,本想就地杀了。他为了活命,竟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那里人多口杂,所以才叫了你出来。” “什么秘密?” “他说他看见姜国的太子,很象越国的小十七。” 青衣听到‘小十七’三个字,浑身一震,屏住呼吸,不再动弹。 王文悦吃了一惊,“当真?” 王文瑞点头,“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世上相貌相似的人不少,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王文悦道:“怎么确认?” 王文瑞道:“他说认得小十七身上的伤疤,只要能设法看看姜国太子的屁股。” 王文悦愣了一下。男人身体虽然不象女子那样珍贵,但谁能把屁股晾出来给你看? 王文端接着道:“我收到线报,姜国太子已经到了南郡。” 王文悦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王文瑞道:“父亲命我们设法秘密擒住姜国太子,等暗卫押了那人来认人。确认是小十七,就把他献给皇上,将平阳侯一军,断了平阳侯和姜国间的盟约。这边离蛇国远,粮草和物资运过去的时间长,中途没有姜国的粮草物资支援,他那些兵免不得要饿肚子。士气必然受损,这仗自然难打得利落。” 王文悦皱眉:“这不太合适。”他身为武将,对自己手下的兵马极为爱护,将心比心,不忍心他人的兵马挨饿受冻,再说打仗可是白刀进红刀出,怎么也是一条人命,让人饿着肚子打仗。不是等于平白害人性命? 这样的事,他不认同。 觉得虽然父亲和平阳侯在朝政中不合,但却不该在战事上陷害平阳侯。 再说。如果这次灭不了蛇国,蛇国作孽必成祸患。 王文端哼了一声,“难道说你当了几天的提督,连姓什么都忘了,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平阳侯是我们王家死对头,你竟要偏帮我们王家的死对头?” 王文悦道:“要扳倒平阳侯,可以在其他方面一争高下,怎么能在战事上做手脚。” 王文端冷笑,“父亲就算到你会这样,他说了。如果你不好好把这事办了,以后也别再进王家的门。” 王文悦脸色微变,“如果他不是小十七呢?” “如果不是,叫人向他要一大笔银子,然后找机会偷偷把他放了,他只会以为是遇上了劫财的匪人。”王苍海还有说。到时把假装绑匪的人给杀了灭口,神不知鬼不觉,跟他们王家一点关系没有。 王文悦虽然身在王家,却总讲着什么光明磊落,与父亲和弟弟不能同心,所以这话,王文端不会告诉王文悦。 在大义上王文悦不认可父亲的做法,但‘孝’字上,却不能不服从。 再说就算他不肯做,父亲同样会派别人来做。 寻思着这个姜国的太子未必就是死士小十七,与其让别人来做,倒不如由他盯着见步行步。 主意打定,道:“如果他当真是小十七,以他的身手,就算你我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何能擒得了他?” 王文瑞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在王文悦面前扬了扬,“用这个。” “这是?” “这是我高价买来的,叫千日醉,无色无味,就算不服用,闻一闻热气,也能醉得人事不知,没有解药醒不来。” 王文悦拧紧眉头,他不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王文端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做法,但你可有更好的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又能把他擒到手?” “罢了,照你说的办。” 万一姜国太子真是小十七,以小十七的身手,两个他再加上王文端也未必是对手,万一事情败露,他们王家就会大难临头。 王文悦虽然不耻父亲和弟弟的一些所做所为,但他终究是王家的人,不能不顾王家人的安危。 等王氏兄弟离开,青衣从树后转出,那个人如果真的是小十七,就算他不想与她相认,她也不能不理他的死活。 顶着太子的头衔,再怎么想低调,凭着前前后后跟着的那一大堆侍卫随从,也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何况还有一个诈诈呼呼的姑娘跟着。 青衣很容易地找到姜国太子的下榻的客栈。 进了客栈,寻到姜国太子住的房间。 房门敝着,屋里聚了一堆的人。 下午所见的少女正一边哭,一边带着怒气指着南郡的太守骂,旁边凳上还搁着一个醉得昏迷不醒的家仆,桌上放着一个冷得没了气的茶壶,茶壶旁边放着个斟满茶的杯子。 长得和小十七一模一样的姜国太子却不见踪影。 青衣冷眼看了半天,对王氏兄弟的办事速度不得不佩服,不惊动任何人地退了出去。 回到别苑,套着母亲的话,得知王氏在南郡也有一个别苑。 当夜,青衣换上夜行服,潜进王氏的别苑,发现别苑里并没有侍卫守护,只得几个用来打理院子的下人。 王氏两兄弟坐在廊下下棋,他们身后厢房门关掩着,一派宁肯祥和。 如果不是青衣听到王文端的那些话,肯定不会认为这样的地方能关住从黑塔里杀出来的小十七。 青衣拾了粒小石子,翻上房梁,无声地潜到王氏兄弟的头顶,将小石子抛向青石路面上。 石子落在地上 ,‘滴达,滴达’地滚动声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王氏兄弟同时一惊,交换了个眼色。 王文悦飞快地跃出长廊查看,王文端则奔进房中,拉开箱柜抽屉,拿起一个白瓷瓶,看了一回,松了口气,重新放了回去,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扣得紧紧的窗户,没发现什么异样。 出了房门,又奔向院角一间上了锁的矮屋,取下腰上挂着的钥匙,打开房门,往里面望了一阵,重新慎重地锁上门。 青衣在梁上看得明白,如鬼魅般闪身而去。 王文端做完这些,恰好王文悦巡视回来,摇了摇头,表示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二人这才重新坐回棋盘边,却不再有心思下棋,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持警惕。 在蛇国死士没有押送到来以前,为了不让王家避开所有嫌疑,王氏兄弟与人传递信息,都不在自己家中,而是去叫‘十里香’的酒楼通过暗线传递。 次日,王氏兄弟去酒楼用早膳,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出了大门,却见一个姑娘背手站在墙边,望着墙头红杏。 二人顿时警惕起来,王文悦走向那姑娘,彬彬有礼地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 青衣指了墙头红杏,笑着回头道:“这花开得真好,公子能不能帮我摘一枝。” 王文悦望着眼前比花娇的秀美脸庞,身子一僵,怔了一下,不能肯定地叫道:“青衣妹妹?” “王文悦?”青衣故作惊讶。 “果真是青衣妹妹。”王文悦眉宇间扬起喜色,“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敢相信,一直想回去看看,偏偏公务在身,不能随意离开南郡,没想到竟能在这里见到你。” “听说你高升了。”青衣从小桃的口中得知道与他们兄弟二人的结识过程,实在没觉得与他的关系能有多好,王文悦这副欢喜神情实在夸张了些。 “不过是混口饭吃。”王文悦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是为了跟她争口气,才发奋挣得今天的功绩。 “你是青衣?”王文端看着眼前的美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衣假装撑着头想了想,向他笑道:“你是王文端?” “我是王文端。”王文端被她的笑晃得头一阵阵发昏。 父亲在楚国公府查案,他是跟在父亲身边的,知道青衣确实回来了,但受父亲约束,不能四处乱走,竟没能有机会见到青衣。 后来听说青衣是克夫之命,也就觉得没有见青衣的必要。 没想到几年不见,青衣竟美成这般,脑海里直接浮上‘祸水’二字。 突然觉得,如果身边有这么一个‘祸水’,就算被她祸害祸害也是值得的。 只要不娶她,什么克夫不克夫的,跟自己没关点关系。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0 钓鱼(二) 王文悦从墙头跃下,将一枝开得极好的红杏递到给青衣。 青衣接了花,妩媚一笑。 在青衣失踪前,青衣见了王氏兄弟二人,不是横眉冷对,就是拳打脚踢,几时有过这样的如花笑颜。 王氏兄弟二人一时间竟看得呆了,均想女儿大了,识得了风情,果然不同儿时。 王文悦在青衣还小的时候,对她就极喜欢,这时见着,更生出异样的情愫。 小桃气喘吁吁地跑来,“小姐也不等等小桃,害小桃好找。” 青衣笑道:“就怪你跑得太慢,螃蟹的都已经卖光了。” 王氏家的这家别苑门口的石板路,一直往前就是南郡码头,每日天刚亮,渔民就会在码头贩卖连夜打捞的水产。 既然青衣主仆是来买螃蟹的,出现在这里就再正常不过。 王文瑞心里存着的那点猜疑也瞬间打消,“你们来买螃蟹的?” 小桃沮丧道:“小姐爱吃螃蟹,偏偏夫人又吃不得螃蟹,所以我们琢磨着自己出来买上一些,送去千里香蒸着吃。可惜还是来得晚了些,码头的螃蟹卖得一只不剩。” 青衣道:“明儿再早些起身来买过就是。” 小桃扁了扁嘴,小声嘀咕抱怨,“次次说早起,又几时早起过。” 王文悦失笑,几年不见,青衣比又以前可爱了许多,“今天我们府里正好买了不少螃蟹,我这就叫人送去千里香。” 虽然楚国公与平阳侯也是对立的,但楚国公和父亲在朝里也不和,都想着把对方踩下去,王文端怕去十里香,被青衣看出眉目告诉楚国公,楚国公万一抽了哪条筋要难为一下他们,就得节外生枝。抢着道:“千里香乱哄哄的,也不好说话,不如这就叫我们府里赶着蒸出来,我们就在府里吃。” 青衣装做犹豫。道:“这……不太方便……” 王文悦早在几年前对青衣就是有心的,不过那会儿青衣还小,他也就没往男女的事上想,后来青衣‘死’了,他难过了好一阵,后来听说她不但没死,而且回了楚国公府。一时间百感交集,恨不得回去订眼看看求证。 但他担着南郡的提督,不能随意离职,一直没能得机会回京。 突然在这里见着,青衣又已经出落成婷婷少女,不禁欣喜若狂,也不舍得就这么放她离开,道:“我们也算是从小一块大的。久别重逢,确实该好好说说话。” 小桃往门里望了望,拉了拉青衣的衣角。用让王氏兄弟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小姐,不合适吧……” 王文端瞪了小桃一眼,口无遮拦道:“青衣从小把我们打到大,也不见她说不合适,吃一顿螃蟹就不合适了?” 王文悦尴尬地咳了一声。 王文端才发现自己揭了自己的短,脸上腾地一下起了火,暗骂小桃多事,斜着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青衣‘噗’地一声笑,“看来。我不去,反而是我不够大方。” 王文端鼻孔朝天,“那当然。” 青衣拉了小桃,“既然如此,我们就讨一餐螃蟹吃。” 王氏兄弟见她答应了,忙一左一右地让出道。 青衣昨晚摸进王家。看见里头有一个球场,球场与关小十七的矮屋只隔了几座假山。 偏头看着王文悦俊得一踏糊涂的脸,问:“你还在踢球没有?” 王文悦眸子一亮,脸上浮起一片红,“你还记得我喜欢踢球?” 过去,在拳脚上,他总被她欺负,但在踢球上却能胜过她,这让他觉得能找回些面子,所以他对踢球这个项目越加上心。 “当然记得,如果你还在踢,我们再踢一回。”青衣左看右看,“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可以踢球的场地。” 青衣问王文悦的理由很简单,王文端如果不是有事,一年难得来一回南郡,在南郡人脉不广,而王文悦驻守南郡,手下官兵一箩筐,所以这球场只能是王文悦折腾出来的。 既然捣鼓了球场出来,说明他对踢球这项运动是喜爱的。 “我府里就劈了一块地出来,做成球场,我和属下不时地会踢上几局。”王文悦指了指花阴后的一块草地。 王文瑞怕被青衣冷落,忙凑上来,“今天我们买了几大篓子的螃蟹,让他们蒸一些,炒一些,等捣鼓好,也得一些时间,我们正好可以踢上两局。” 青衣一脸得迫不及待,一边往球场走,一边开始挽袖子,露出一双粉藕般的手臂,“既然文悦常练着的,球技比过去定又好了许多,那么我和文瑞一方,我们二打一。” 王文瑞看着青衣那双白嫩的手臂,差点没流出口水,连忙附和,“好,就这么定了。” 王文悦只求彼此开心,输赢反倒其次,见青衣兴致勃勃,欣然答应,唤了下人取球。 王文瑞想讨青衣欢心,踢球自然踢得很卖命,王文悦球技虽好,但以一敌二,也感觉吃力,重见青衣,又不愿被她看轻,自然全力应对。 王文端被青衣悄悄取了腰间挂着的钥匙也没发觉。 青衣故意把球踢偏,飞向小桃,小桃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青衣在小桃的脚上一绊,扑倒下去,顺带着把过来扶她的王文端拽跌在地,手快如闪电取下他腰间钥匙,转手塞进了小桃手中。 王文悦急奔过来,“摔到哪里没有?” 青衣揉着手肘,见王文悦眼里的焦急神色倒是不掺水份,对他有了一些好感,将手中抱着的球抛过一边,仰躺下去,望向碧蓝的天空,阳光暖暖撒在身上,极是舒服,半眯了眼,懒懒道:“累了。” 王文悦不放心道:“你真没事吗?” 青衣撇嘴道:“我是什么人,这么摔一摔就有事,那不是我了。”伸了个懒腰。甚享受地道:“真舒服,好久没这么自在地晒过太阳。” 王文悦哂然一笑,是啊,见她出落得纤纤弱弱。象风一吹就能吹走的美人一样,怎么就忘了她儿时可是混世小魔王。 王文端不象哥哥那么勤奋,身体也差得不是一点两点,一场球下来,早累得气喘吁吁,见青衣躺下休息,也顺势在青衣身边躺下休息。这一躺就懒得再动一根指头,连钥匙被偷也没有察觉。 青衣瞟了眼已经起身,直挺挺站在旁边的小桃,又看蹲在身边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文悦,扬了扬秀眉,“不累吗?” “不累。”王文悦如实回答。 青衣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打量王文悦,王文悦一脸英气。一双眼坦荡荡中带了些憨厚,完全没有王苍海的奸滑狡诈,心里叹息。王文悦一表人才,人也不错,可惜生错了人家,有那么个争权好利,不择手段的爹。 王文悦被青衣看着,也大胆地回看向她,一时间与她四目相对,便痴了。 小桃见没有人注意她,攥着钥匙,紧张得心里直哆嗦。一步一步往后挪,直挪到假山后头,见没有下人来往,飞奔着跑开了。 青衣听见身侧王文端摸索的声音,斜眼敝去,见他正要翻身过来。一旦翻了过来,垂着手,正好落在腰间,那么就会发现不见了钥匙,陡然一惊。 闭上眼,装作睡去,枕在脑后的手软软地垂下,正好落在王文端的肩膀上。 王文端微微一僵,看着肩膀上雪白的小手,身子顿时酥了一半,哪还敢再动上一动,怕一动就惊醒了青衣,这只可爱的小手便从自己身上拿开。 等了一阵,不见青衣动弹,好象当真睡得熟了,轻轻地向她挪了挪,见没将她惊醒,又挪了挪,闻到青衣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心神荡漾。 悄悄抬手,覆上青衣搁在他肩膀上的小手。 抬眼见兄长王文悦拧着眉头,怒瞪着他,心里不快。 心想青衣是克夫命,又不能嫁人,亲近亲近,做做露水夫妻风流快活一番再合适不过。 不理兄长的怒视,仍向青衣的小手握去。 青衣是未嫁的姑娘,而且是他们客人,王文端的举动对青衣极为不敬。 王文悦大怒,蓦然伸手,扣住王文端的手腕,不容他对青衣无礼。 王文端被兄长紧紧箍住的手,不服气地往下用力,试图偏要摸一摸青衣的小手给王文悦看。 哪知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碰到青衣,涨得一张脸通红,往回抽手。 王文悦怕他乱来,抓得越加用力,不容王文端动弹丝毫。 王文端冷哼一声,挥了另一只手向王文悦打去,王文悦不慌不忙地架住。 青衣虽然闭着眼,但凭着微弱的掌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对王文悦又多了几分好感,反之,对王文端越加的不屑。 长睫一抖,慢慢地睁开眼,佯装迷惑地看着兄弟二人架在一起的手,然后落在王文端挣着欲对她越礼的手上。 王文悦见青衣醒了,想着自己兄弟竟干出这种下三流的事,觉得无地自容,讪讪地放开王文端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文端本不认为摸一摸青衣的小手有什么关系,但被她这么看着,有种进屋偷窥,却被人当场逮着的感,不由得恼羞成怒。 * ps:下个月粉红票双倍,喜欢《邪皇阁》的亲,能有粉红票保底的亲,希望一月份能投我们邪皇一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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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点。肚子里就腾起了一团怒火。 这样的负心人,救他干嘛。 猛地抽手回来,少年的头重重地在墙上一磕,醒了过来。 他凭着本能,醒来后不马上睁眼,而是回想之前客栈的小二说送茶水,他的侍卫接了过来,放到他面前,斟了一杯。用银针查看有没有毒,试着试着就趴过一边,人事不知,他过去推了推侍卫,接着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刹时间。心如明镜,他中招了。 靠着极好的听力和第六感,发现身边只有一个女子急促的呼吸声,而且这个女子不会武功。 所以他可以确定,目前他是安全地。 揉着涨痛的额头,睁开眼。 昏暗中,见一个丫头打扮的少女如见鬼一般瞪着他,浓眉一皱,开口问。 小桃飞快地按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闷声道:“别出声,把人引来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我们两个完蛋了没关系,会害死我家小姐。” 少年已经将周围环境看得明白,压低声音道:“你家小姐是谁?” 青衣交待过小桃,只要把他弄醒了,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就行,别的什么也别说。 小桃认为是青衣被人家甩了,却还巴巴地来救他,很没面子,所以才不愿对方知道是谁救的他。 想通了这点,更觉得青衣委屈,这个少年公子可恶,对少年更没好口气,冷冷道:“我家小姐为了救你,相都卖了。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赶紧哪来哪去,别惊动任何人,省得害了我家小姐。”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服过忘忧,被平阳侯送去姜国的小十七,成为现在姜国的太子丹心。 据皇祖父说,他脑袋受了伤,所以失去记忆。 北燕,丹心只认得平阳侯和肖华,但平阳侯绝对不是女扮男装的小姐,而肖华是燕都出名的商人,那张脸没几个人不认得。 再说,就算他男扮女装,那张脸也迷不到人。 死活跟着他一起来北燕玩耍的美珍,虽然有可能抽疯买一个他不认得的丫头,但她除了哭和骂人,不可能想到办法救人,所以实在想不出这个丫头口中的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不肯死心地问道:“姑娘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青衣只吩咐了小桃来放人,却没告诉她原因。 小桃又为小姐打着报不平,别说不知道,就是和有关系,也不会告诉他,哼哼道:“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怕王氏兄弟发现,不理丹心肚子里揣了多少疑问,将他推出矮屋,催着他离开,飞快地重新锁上房门,又将已经倒空的瓷瓶放了回去。 脚底抹油地奔回球场,见王氏兄弟二人打得正欢,松了口气,蹭到正在看热闹的青衣身边,把钥匙塞回给她。 却不知丹心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绕了回来,闪身上树,目光在场中转了一圈,就落在了青衣身上,“是她……” 他站的高,看得远,见一队人马往这座院子而来,脚尖一点,跃到墙根,神不知鬼不觉得跃墙出去。 青衣握着钥匙,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口中叫道:“你们别打了。”同时向正打得不可开锅的兄弟二人奔了过去。快如闪电地将钥匙挂回王文端腰间,然后泄去护体的真气,被二人真气一冲,飞跌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两滚,顿时头发散乱。脸上沾了好些草屑。 小桃惊叫一声,“小姐。”扑上去相扶。 王文悦和王文端听到叫声,同时扭头看去,大吃一惊,双双住手,抢奔过去扶起青衣。 “伤到哪里没有?”王文悦焦急地查看青衣是否受伤。 这时一堆人匆匆而来,领头的竟是王苍海。 王苍海面带怒意。看着正扶青衣起身的两个儿子,眼里怒火几乎喷了出来,上前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耳括子。 二人捂着脸懵了。 王苍海扫了青衣一眼,吩咐人将青衣主仆送了回去。 青衣任务已经完成,无需再留在这里。顺着风领着小桃离开。 等青衣主仆出了大门,王苍海才怒视着二子,冷哼了一声,“我一再交待,这事一定要办得机密,你们竟把她给放了进来。” 王文悦和王文端一人脸上印着个五指山,互看了一眼,一声不敢哼。 王苍海怒气消了些,低声问。“人在哪儿?” 王文端忙跑到前头引路,带父亲去看被关在矮屋里的姜国太子。 哪知开了门,里头哪里还有人影,顿时懵了。 王苍海见小儿子神情有异,探头一望,暗叫不好。问道:“人呢?” 王文端又看了眼手中钥匙,迷惑地睨了兄长一眼,怯怯道:“一直关在这里面的,不知哪里去了。” 这钥匙只得一把,如今门锁得好好的,人却不见了,他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文悦也是不解,快步去了厢房,取出抽屉里的解药,拨开瓶塞,里头解药一滴不剩,心知不好,却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重新回到矮,偷看了父亲一眼,不敢出声。 王苍海扫了眼王文悦手中药瓶,反手又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巴掌,骂道:“两个没用的东西,看个人都看不住。” 王文端委屈道:“怎么可能,我们刚才还看过,人好好地在呢。” 他们昨夜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早上出门前,还开过房门看过,人确实在的。 王文端见钥匙没丢,也觉得蹊跷,想到刚刚离开的青衣,半眯了眼,“你们今天早上都去了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 王文悦和王文端对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我们……哪里也没去。” 王文端赶紧道:“对,对,对,我们哪儿也没去,一直在这儿切磋。” 王苍海将二人神色看在眼里,哪里肯信,“那青衣呢?” “她也在这里。”二人齐声回答。 “不曾离开?”王苍海直视着二子。 “不曾离开。”二人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 “既然你们在切磋,怎么就这么肯定?” 二人神色越加古怪,刚才他们二人,一个想亲近青衣,一个阻止对方亲近青衣,结果打了起来,这事哪敢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 王文悦见父亲怀疑青衣,来了了脾气,不理不顾地道:“反正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不曾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如果父亲不信,一掌打死我便是。” 王文瑞怕父亲怪罪,也跟着道:“青衣确实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一步没有离开。” 王苍海知道王文悦一根筋到底,惯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而且王文端又是从来不敢违逆他的,绝不敢撒谎来维护青衣。 看样子,青衣当真一直和他们在一起,不曾走开。 过去青衣还没长大,两个儿子就对青衣有意思,他不是不知道。而现在的青衣出落得如同月上嫦娥,二子这副神情,怕是与青衣那丫头正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么姜国太子逃走,恐怕另有原因。 重新细查了现场,却什么线索也没能找到,又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拂袖急急出门而去,王文悦和王文端互瞪了一眼,急跟上父亲。 姜国太子逃脱,这地方已经不能再留。 ps:冬天手冷,估计大家都不爱打字(绞衣角……果子冬天也不爱打字……),所以书评冷清,也不知大家对情节和人物有什么想法。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2 独瞒着她 青衣刚回到自己寝屋,还没来得及换下衣裳,一支羽箭从窗口飞进,钉在身边床柱上,箭上穿着一张信纸。 拨出羽箭,取下那封信纸,摊开来,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探子今晚入南郡’。 青衣面色一凛,这封信来的太过蹊跷。 很有可能是王苍海试探自己的一个圈套,但如果万一是真的,等人进了南郡,有王文悦的官兵护着,想神不知道鬼不觉得杀掉蛇国死士,根本不可能。 蛇国探子不除,小十七进了北燕就等于陷入把性命交了出来。 她不能坐视不理。 让小桃去沐浴休息,自己则裹了两身衣掌,一些银子,跨上提前备好的马,朝着往蛇国的方向急驰而去。 前往蛇国,除了官道,另外还有一条少有人走动的小道。 青衣只略辨别了方向,毫不犹豫地窜进那条小道。 王苍海派出去监视平阳侯的探子捉到蛇国的死士,那么必在北燕和蛇国之间的路上,王苍海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事,自然不会走官道,而是走小路秘密进京。 只要解决了那个死士,他们无凭无证,也就再寻不了小十七的麻烦,反而他们绑了小十七一回,小十七反而可以借这件事打击对他不利的人。 燕皇为了颜面,自会千方百设保护身为姜国太子的小十七。 那么就算想利用小十七来打击平阳侯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惹祸上身。 杀了那个人,不但让小十七平安了,也给平阳侯去了大麻烦。 山野的风很大,她迎着风,嘴角露出一抹怅然笑意,风吹开她鬓边长发,灌入颈中。凉飕飕地直透心底深处。 赶着去杀人灭口,固然是为了小十七,但问心深处,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个她希望成为过往过客。却又无法放开的人。 青衣深吸了口气,随欲而安吧,他何时能在心里淡去,就由着他淡去,淡不去,也就这么搁着吧。 恍恍惚惚间,脑海中又浮现出肖华安静温和的身影。两个酷似的身影渐渐融合,她不到底是因为失忆前与肖华的情意,对平阳侯生出那不该有的情愫,还是因为放不开平阳侯的前世,而让她这一世与肖华亲近。 转念又想,等杀了蛇国死士,再去蛇国,此去凶多吉少。生死难料,何必还去想这些无法关紧要的事。 慢慢将唇抿紧,强迫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随风飘来。青衣抬头抓住从面庞边飞过的一片枯叶,上头沾着未干的血迹。 猛地拉住马,警惕地慢慢向前踱去,转进山坳,只见前头道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人,地上有星星几点血迹。 青衣听出附近再没有其他人,才翻身下马。 地上躺的人已经死透,所有人都是一招致命,手法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身手。就连她和小十七也远远不如。 青衣讶然,这世上居然还有和夜的功夫媲美的人。 这些人都穿着刑部官差的装服。 青衣心脏蓦地一紧,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王苍海派出来的探子。 心里七上八下,如果被那个死士逃脱,必成祸害。 她沉着气,目光落在地上唯一趴着的一具尸体上。上前将他翻转过来。 擦去他脸上沾着的泥土,看清面容,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她和小十七以后,另一个成为死士的死奴,叫秃鹰,在蛇国时,和小十七的关系还算不错。 他从训练场出来,被分到青衣手下。 有一次执行任务时,秃鹰的失误,将他们暴露,小十七为了让他们全身而退,以身诱敌,生生受了平阳侯一箭。 不知道那日是平阳侯发挥不好,还是故意放水,那箭射偏,只射中小十七的大腿,让小十七得以跑脱。 所以那处伤,秃鹰是知道的。 按理,秃鹰的重大失误导致任务失败,应该严处,但小十七一念之慈,瞒了下来。 不想,今天秃鹰恩将仇报,差点将他送进了鬼门关。 青衣在发现探子的尸体时,以为是有人搭救被他们擒住的死士,但秃鹰也一块死在了这里,说明来人是和她一样杀人灭口。 不过做是比她心狠手辣。 她只是想杀秃鹰一人,而来人却将所有人尽数杀死,一个不剩。 青衣略一沉吟,视线落在秃鹰攥紧的左手上。 秃鹰有一个特别的本事和嗜好。 偷,他能人不知道鬼不觉得偷得他人身上事物,即便是武功比他高上十倍的人也难察觉。 这名本事,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每次去完成任务时,看见别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总喜欢顺手牵羊地便回去收藏,乐此不疲。 他的这个本事和习惯,除了青衣和小十七,无人知道。 青衣怕他这个习好误事,私下里训了他好回,他才有所收敛,但见着平阳侯,终于忍不住手痒,竟想偷平阳侯脸上的表獠鬼面,被平阳侯察觉,才导致那次任务的失败,令小十七受伤。 从那以后,他再不敢在执行任务时偷别人的东西。 但有一回,他在执行任务时,被己方的叛徒所伤,他以为再不能活,在失去意识前偷了伤他那人的事物,留作为证据。 然面他命大,青衣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而且利用他藏在手心里的东西,找出暗杀他的人,才得以完成任务。 青衣灵机一动,飞快地扳开秃鹰攥得死死的左手,他手中果然拽着一个小小的青瓷小瓶。 这青瓷小瓶,青衣再熟悉不过,心脏猛地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瓶盖,似兰非兰的幽香瞬间从瓶中散出。 青衣慢慢将青瓷小瓶凑到鼻下,闻着这特制的金创药香,大眼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气。 夜,果然是夜杀了这些人。 他没有死,而且就在这附近。 夜从来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但坚持不让青衣身上留下疤痕,所以身上总带着这种特制的金创药,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易于区分寻常的金创药,他总是用这样的青瓷小瓶来装给她用的特制金创药。 青衣惊喜交加,心头如巨浪拍岸,一颗心重而快在蹦撞着胸膛,握紧那青瓷小瓶猛地站起身。 焦急地四处张望,四周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哪里有夜的身影。 青衣将手指捏圈,放入口中,吹着与夜之间的暗号哨声。 然这山坳中风声太大,哨声传不出多远就被山风淹没。 她不死心地一遍一遍地吹着哨子,却得不到一声回应,耳边除了风声,还是树叶声。 唇被指甲磨破,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雪白的指尖,青衣大眼里慢慢凝上泪,她失望地垂下手,微仰了头,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让泪流出眼眶。 他活着就好,活着,只要有缘,总能见着。 远处传来马蹄声,青衣一阵狂喜,但紧接着听出来人有数十名之多,刚浮起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夜认得秃鹰,可是他连秃鹰也杀,说明他知道了秃鹰随燕军去北燕的目的。 青衣更肯定姜国太子就是小十七。 夜杀这些人是为了保小十七,苦笑了笑,原来夜知道小十七没死,独瞒着她。 既然夜是来杀人灭口的,断然不会与许多人一道,而且从打斗可以看出,全是出自夜一人之手。 那么现在来的这几十人,绝不可能是夜。 不管来者是谁,她都不能留在这里招惹麻烦。 翻身上马,向来路急驰而回。 既然夜已经夜开蛇国,而且出现在北燕境内,那么她没必要再去蛇国,同时想明白了丹红为什么要留在燕京,并且骗她说夜已死。 丹红是在燕京等夜,不想她见着夜,再成为夜的羁绊,所以才编出那一番说辞。 人海茫茫,要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但只要暗中盯着丹红,早晚能见着夜。 而且回京,还可以顺便查查小十七为什么会成为姜国的太子。 * 林中,夜跃上急驶而来的马车,气淡神宜地在赶车人身边坐下。 赶车人微微抬头,宽大的斗笠帽沿下露出一张俊儒清秀的面庞。 正是化身肖华的平阳侯。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就能心明意会。 肖华的视线回落,眸子一沉。 见衣襟微微凌乱,眉心微微蹙起。 夜虽然还是少年郎时就带兵打仗,但他终究是个皇子,随时保持着衣冠整洁的习惯。 以他的身手,杀那几个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绝不可能乱了衣襟。 夜随他的视线低头,微微一怔,飞快地伸手入怀,面色即时一变。 二人交换了个眼色,一同飞身下车,向夜前来的方向急奔而去。 出了林子,夜直跃到被翻转身的秃鹰面前,蹲身下去,看向秃鹰被扳开的手指,掌心中仍留着被青瓷小瓶上的花纹铬出来的痕迹,猛地抬头,向燕京方向看去。 前头黄土路上只得随风翻卷的落叶。 正查看秃鹰死尸的平阳侯回身起来,“怎么?” 夜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十一来过。”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3 心有灵犀 杀人现场,除了秃鹰被人动人,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秃鹰只是被翻了个身,衣衫整齐,没有被人搜过的痕迹,只有这只手的手指被人扳开,取走青瓷小瓶,可见来人对秃鹰十分熟悉。 除了小十七,只有十一。 小十七已经失去记忆,不会有这样的举动,那么也就只剩下十一了。 十一已经离开蛇国,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需要再带这样的特制金创药在身上。 但他每到夜深孤寂的时候,看着这个青瓷小瓶,就仍觉得她就在附近一般。 于是这青瓷小瓶就一直仍带在身上。 任他再怎么瞒,凭着这一支青瓷小瓶,十一也会猜到他活着,终究是瞒不过她。 秃鹰掌中的图案铬印,平阳侯认得,青衣怀里揣着的一个青瓷小瓶,上面就是这样的图案。 夜说她来过,他丝毫不觉得意外,而且她确实会来,默了一阵,取出一柄短刀,划去秃鹰掌中铬纹,轻道:‘走吧。‘ 夜暗叹了口气,与平阳侯一同离开。 二人重坐上马车,平阳侯将马鞭一挥,在空中发出叭地一声脆响,马车卷尘驶出树林,上了官道,卷尘而去。 风尘中,平阳侯幽幽道:‘既然她知道了,回京吧。‘ 夜目视着前方,眸子沉而深,‘那三万兄弟更需要我。‘ 如果他回去了,他、三弟和十一三人之间便会是一场化不去的情孽,伤的人将是三人。 与其如此。倒不如由他一个人来痛。 燕京,他不能回,起码现在不能。 平阳侯偏头看着兄长刚毅俊朗的侧影,兄长还在北燕之时。是何等爽朗活泼的一个人,如今面容虽然依然俊朗,眼角却多了过去不曾有的孤独冷和寂寥。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兄长情系十一,他不是看不出来,而青衣对兄长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全心地相信着,依赖着兄长。 他知道她叫青衣,却仍执着地唤着她‘十一‘。 苦笑了笑,慢慢垂下眼睑。上天真是捉弄人,竟让兄长与他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还是他爱极又恨极的女人。 将视线从兄长面庞上移开,也看向前方黄土路。 车轮压过黄土路发出枯燥地声音,让行程变得更加无聊。 良久。夜缓缓开口,‘你是故意的,是吗?‘ 王苍海的人押送秃鹰,行动十分隐秘,平阳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知道他们的行程和动身的时间,他在燕京,来不及在他们进入南郡前截杀秃鹰,一边设法通知潜在附近的夜,一边快马加鞭地赶来接应。 夜出面截杀秃鹰。可以说做得干净利落,不会被人发现。 而青衣可以这么快赶来,只有一个解释,事前有人故意给青衣放了风声,让她知道秃鹰进入南郡的时间。 放风的人,只能是他的弟弟平阳侯的人。 平阳侯沉默着不答。只是马屁-股上加了一鞭,让马跑得更快,半晌才幽幽道:‘你和她杀蛇皇后,你用自己来吸引蛇国官兵的注意力,助她逃走的事,丹红告诉了青衣。丹红说你死在了那次围杀,她不去亲眼看看,绝不会相信你会死。等她回了蛇国,乱闯一番,早晚也会发现你还活着。与其她乱冲乱闯,到不如这样。‘ 夜暗叹了口气,夜交待过丹红,如果见着十一,告诉她,他死在了刺燕的行动中。 十一得知消息,或许会去找他的弟弟平阳侯干一架,但真正的平阳侯乔装隐身在楚国公府,以三弟的能耐以及他们之间的情份,时间长,对他的死自然也就淡了。 偏偏丹红自作主张,把说辞改了。 十一听说他死于那场混战,如何能心安,一定会回去查探。 那么她早晚会知道,丹红所说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虽然重伤,但九死一生,终究是活了下来。 十一的性子,夜不是不知道,她决定的事,九匹马也拉不回来。 燕越二国正在开战,兵荒马乱,她胡乱瞎闯,难保生出什么事。 或许真如三弟所说,到不如这样。 偏头轻叹了口气,垂下眼睑,沉默下去,一路上再无言语。 * 丹心歪头看着桌上摊着的女子画像,怎么看怎么眼熟,但硬是想不起之前在哪儿见过,向恭恭敬敬立在床前的属下张驿问道:‘她是楚国公的女儿上官青衣?‘ 张驿点头,‘属下拿着画像核实过,确实是上官青衣。‘ 丹心摸着下巴,‘啧’地一声摇了摇头。 楚国公没有去过姜国,那么他的女儿上官青衣更不可能去姜国。 而他又是第一次来姜国,这么说以前根本没有可能认识青衣。 “你说,在我们姜国,会不会有谁和她长得象?” 张驿为了打听青衣的来历,把这张画像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几乎是闭着眼,也能想出画上美人的相貌,摇头道:“属下不曾见过与她想象的女子。” “奇怪。”丹心初见青衣时,青衣叫他‘小十七’,而且看着他的眼神很受伤。 这么看来,她也认识他,可是他确实不叫什么小十七。 “太子,如果不叫官府去查封姓王的,铁子的怎么办?”铁子是和丹心一起被迷昏的侍卫。 “查封也没用,我让你打听过的肖华,可有消息?”丹红终于把视线从画像上挪开,那日他等青衣的丫头离开,潜进放解药的屋子看过,瓶里解药一滴不剩。王氏兄弟发现他跑了,定会消灭一切证据,就算让官府去查。王氏兄弟也会一口否认,绑架受邀前来参加学术交流的异国太子的罪名,谁肯承认啊? 除非让青衣主仆出面作证,但那样的话。就把她们主仆给暴露了。 楚国公和王氏父子都是北燕重臣,这事捅出来,燕皇未必不会护短。这一护短,倒霉的就是青衣主仆。 她们救了他,他反而把她们推向困境是不义。 不义之事,他不能做。 王家这笔账,他先记下,以后慢慢地算。 肖华医名满天下,如果能寻到肖华。这毒未必不能解,如果解不了,再寻王家不迟。 “肖华确实在燕京,但听说他已经早在三年前就不给人治病了。” “为什么?”丹心有些异外。 “说是他青梅竹马的一个女子坠了楼,他施尽了浑身本事。也没能把那女子救过来。他说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心爱之人,这身医术不要也罢。自那以后,就离开燕京,再也不行医了,直到最近才重返燕京。” “这么说,你见着他人了?” “楚国公府的人说他外出了,没能见着,但属下打听过。他这次回京,仍没有给人治过病。” 丹心浓眉慢慢拧紧,“还是找到人,亲口问一问。” “是。”张驿答了下来,“美珍郡主一直吵着要见太子。” 丹心脸上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你难道没跟她说。我需要休息?” “属下说了,可是美珍郡主说,她来照看太子。” 丹心‘切’了一声,“她能照看人?我看啊,活人能被他照看成死人。” “那……” “你就跟她说,我现在没穿衣服,不方便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照料。” 张驿小声嘀咕,“她连太子洗澡都敢去偷看,没穿衣服,只怕美珍郡主更求之不得。” 丹心一瞪眼,“那你说我裤子也没穿。” 张驿头痛,道:“如果美珍郡主说,大不了以身相许呢?” 丹心瞥了嘴角,“也得我愿娶才行,那你就说我正搂着个小花娘风流快活,如果她愿意在一旁端茶倒水,我也不介意。” 张驿‘噗’地一声笑,他们这个太子实在太不要脸。 丹心拿起桌上画像,歪上床榻,看着那张绝美的面庞,陷入沉思。 门‘哐’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叫美珍的少女满面怒容地站在门口,看样子把丹心和张驿的话听了进去。 她扫视了眼房中,哪有什么小花娘,更是气得抽气,直冲到床前,认出画像中的女子正是那日所见的姑娘,胸口怒火乱窜,狠狠地抓向丹心手中画像。 丹心护着画闪身避开,口中叫道:“喂喂,你摔什么都行,可不能撕了我的宝贝。” “不过是一张破画像,有什么宝贝的?”美珍怒气冲天。 丹心竖着一根手指摇了摇,“此乃神画,当然是宝贝。” “什么神画,不过是花了三两银子,叫那摆画摊的穷鬼书生画的。”美珍不服,她在街上闲逛,看见摆画摊的穷书生正将卷好的画交给丹心,她赶过去时,却不见了丹心的人影,她问穷书生,穷书生告诉她,丹心给了三两银子,让穷书生照着他所说的画,画的是一个姑娘。 “虽然是三两银子,可是却花了许多口水,才让他画成这模样,我容易吗?这不是宝贝,还有什么东西能是宝贝?”丹心无视她的怒容,鼻孔朝天。 美珍气苦,“我看你是看上那个狐狸精了。” 丹心飞快地把画像卷起,免得一不小心被毁在美珍的魔爪下,“哎,这话不对了。” * ps:下个月粉红票双倍,喜欢《邪皇阁》的亲,能有粉红票保底的亲,希望一月份能投我们邪皇一票哦。 另外,在移-动有看书的亲,如果有积分的话,希望能在果子开的积分打赏贴上支持果子一下,因为积分对作者很重要(积分决定作品推荐)。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4争风吃醋 ‘怎么不对?‘美珍握了拳头,狠狠瞪着丹心手中已经卷好的画像,恨不得喷出一团火,把画像烧掉。 ‘第一,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小姐,不是什么狐狸精。第二,就算我看上人家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美珍气得吐血,忍无可忍,太子吼道:‘太子哥哥。‘ 张驿被震得浑身一抖,都说美珍郡主刁蛮霸道,可是她遇上他们太子,那些霸道蛮横之气半点不中用。 丹心挖了挖耳朵,‘你赶紧出去吧,我叫的小花娘马上就要来了,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儿呆着不好。‘ 美珍哪能信他,往床沿上一坐,堵气道:‘我不走。‘ 丹心往床上一歪,一脸的不羁,两眼望着天花板,‘随你,等人来了,你可是自个留在这儿给我们递茶倒水,回去后别说我欺负你。‘ ‘你……‘美珍望着面前吊儿郎当的俊美面庞,哼了一声,‘我才不上你的当。‘ 丹心切地一笑,朝张驿道:‘你下楼看看,那小花娘怎么还没到?‘ 张驿怔了一下,太子几时叫过什么小花娘,但见丹心朝他使了个眼色,明白过来,道:‘属下这就去。‘ 美珍将脸一撇,‘我才不相信,你堂堂亚国太子,会在这里破烂地方寻花娘。‘ 丹心手撑着头,闭上眼,懒洋洋地道:‘不信,你就在这儿坐着。‘ 哪知没一会儿功夫,张驿果真带了个千娇百媚的花娘来。 张驿站在门口,吩咐那花娘道:‘好好服侍我家公子,服侍得好,我家公子有重赏。‘ 花娘忙应了,妖娆地款款走向床边。简直当坐在床边的美珍不存在,娇滴滴地唤了声,‘公子。‘就往丹心怀里偎。 浓郁的脂粉香向丹心扑面而去。 丹心是最不喜欢这种浓郁地脂粉味的,忍着鼻子发痒,把手臂往花娘肩膀上一搭,勾着她的脖子,闻了闻。闭着眼,道:‘好香。‘ 美珍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丹心连这种粉头都看得上。 丹心向美珍瞥了一眼,睨着腻在他怀里的花娘,谑戏道:‘小娇娘走了这一路,也渴了,劳烦美珍妹妹去给我们小花娘倒杯热茶。‘ 美珍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恨不得把花娘从丹心怀里拽出来,狠狠地掴上一巴掌。 瞅了丹心一眼,却是不敢。 丹心催促道:‘快去吧,别渴着了小花娘。对了,听说你带了姜国上好的秋菊花瓣,别忘了放上一些。 如果是丹心要喝,别说一点菊花瓣,就是要她能有的最好的东西,她也脚底踩着风火轮去拿来,但他居然要她去服侍一个供男人玩乐的花娘。 “太子哥哥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皇帝爷爷。”美珍哪能受得了这个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丹心可恶的戏笑声。‘美珍妹妹慢走,不送了。‘ 美珍越加气不过,推翻门口的三脚花架,摔门出去。 门一关拢,丹心推开怀里花娘,笑嘻嘻地又摊开手中画像来看。 刚摊开画像,想到什么。取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抛给突然被他推开而呆愣在旁边的花娘,道:“去门边死劲给我叫,给我喘,叫得越骚越好,喘得越撩人越好。” 花娘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人,自从妈妈把她领到张驿面前,就感觉到要她去服侍的不是寻常男人。 到了这儿,见这少年男子无论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还暗暗欢喜。 不想那少女竟叫他太子,吃了一惊。 突然被他推开,以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好,让他不满意了,或者是自己相貌身段没能入他的眼,吓出了一身冷汗,惨白着脸,不住地抖。 没想到他竟让她做这么荒唐的事。 偷偷看床上被叫作太子的少年,后者只痴痴迷迷地看着那幅画像,并没有对她不满的神色,暗松了口气。 别说有这么大锭的银子收,就是没银子,他的话,也不敢不听。 男人上花楼,要的不但是爽,还要有征服感,所以花楼有经验的女子都知道,不但要男人爽,还要让男人觉得她也很爽,被他玩得很爽,那样对方才有征服感,才能让身体和心理都得到满足,满足了,才会勤来。 所以她们就算非常地不爽,也要装作很爽,那么叫功和喘功绝对要练到家。 现在叫她去假装叫-床,那是再容易不过。 慌慌张张地滚下床,扑到门边,把在花楼这些年练出来的媚功全用上,捏着噪子,一边喘一边叫,门外头的人听着,当真是想入非非,面红耳赤。 美珍虽然被气出了房门,但也想到是太子故意气她的,立在门外不走。 哪知里头竟传出那些怪模怪样的声音。 她身在大户人家,哥哥们又有几个是正经的,回来探望爹娘,遇上以前相好的婢女,或者看见新来的漂亮丫头,总会偷偷地按着玩一回。她在花园赏花就撞上过好几次。 所以那声音并不陌生,只听得她心跳加速,羞得无地自容。 张驿心想,平时没看出来,这太子竟是花中好手,驾驭女子的功夫当真了得,才转眼功夫就能让那俏娇娘爽成这样。 向美珍望了一眼,又一眼,又想不知哪个家伙要倒霉了。 美珍再任性,也是未嫁的姑娘,被张驿一眼,又一眼的瞅,又羞又窘,最后恼羞成怒,狠狠地往张驿脚上一踩。 这一脚美珍用足了全劲,痛得张驿直抽气,又不敢抱了脚跳,生生地忍着,悄悄地把被踩得几乎断了脚趾头的脚抬起来,在另一条小腿上蹭。 美珍正要跑开,却见青衣从楼梯口上来。 眼里的怒火直直地向青衣烧去。 原来青衣回来南朝,却发现王家没有任何动静,王氏兄弟绑架小十七的事,竟无人提起,就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太过平静,青衣反而心惊。 去王宅外绕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又翻墙进去,里头只剩下几个守院子的下人,就象王氏兄弟压根没来过一般。 抽屉里的解药瓶也被拿走,所有证据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青衣越看越惊,难道是小十七再次落进了他们手中? 虽然秃鹰已经死了,但万一他们还有别的方法验明正身,小十七再次落入他们手中,处境就会十分危险。 要想知道小十七是否再次失陷,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客栈打听情况。 哪知一上来,就看见和小十七一起的少女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神情简直是想把她生吞活咽了。 紧接着听见门里传出来的惑人声音,她虽然在蛇国时对男女之事见得多了,早已经习以为常,但听着这声音,眉头仍是一皱,这叫得委实夸张了些。 但很快,她就察觉有些不对劲,里头女子叫得简直要死去一般,而那男的却呼吸平缓沉稳,心想即便是稳沉得象不食人间烟火的平阳侯办这事,都不能保持这么平稳沉长的呼吸,这里头的人未必定力太足,可以把这事办得跟打坐练功一般。 一想到与平阳侯的那一夜,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云,耳根子烫得能煮鸡蛋。 再看守在门口的少女和侍卫,心却定了些,除了小十七本人,谁敢在门口有两尊门神的情况下,在他屋里办那事? 最重要的是,门口两尊门神还不敢进去打扰,说明里面不喘气的男人就是小十七。 这样看来,小十七没再落到王氏手中。 青衣心里定了些,但没亲眼所见,仍不能完全放心。 装做没事一般转身,准备离开。 美珍瞪着青衣欲走的背影,满腔地怒气全泼向青衣。 怒声吼道:“狐狸精,你给我站住。” 青衣眼睛转了半圈,才反应过来,这个狐狸精好象叫的是她。 转身过来,指了指美珍守着的门口,“你确认狐狸精叫的不是里头那位?” 张驿听了这话,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美珍一瞪,忙强忍了笑。 美珍虽然恼丹心当着她的面搂着花娘快活,但清楚花娘终归是花娘,玩了也就玩了,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而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才可能是她的大麻烦,被青衣还着嘲讽地披头一问,哪还忍得住,挥拳向青衣打去,“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青衣轻飘飘地让开,想一走了之,那少女却缠了上来,堵了楼梯口不让,青衣又不愿过于地暴露真功夫,一时间竟没能脱身。 张驿暗暗着急,上官青衣可是他们太子的救命恩人,如果太子知道她被打了,还是在他眼皮底下被打了,他一定吃不完兜着走。 但美珍的身份,又不是他能管的,如果管了,她去老皇上那儿告上一状,挨板子事小,脑袋搬家事大。 张驿瞧着你来我往的两个姑娘干着急,搓着手想,“太子啊太子,你在里头风流快活,这外头都要打翻天了。” 又见美珍招招狠招,全不留情,竟象是真要把对方劈死在掌下,一个头两个大,万一伤着青衣,不用等老皇上打他板子,砍他的头,太子现在就能剥了他的皮,叫着上前,“美珍郡主手下留情。”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事事如意。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5 来得真是时候 张驿跳到青衣和美珍中间,只见四个小拳头飞来飞去,不能碰,也不能动,只能杵在中间胡乱叫喊,‘别打,二位姑奶奶,都别打了。‘ 这一叫美珍更认定青衣和丹心有什么关系,要不然怎么能姑奶奶都叫起来了,再想着丹心看着青衣的画像呆呆出神的样子,妒火勾怒火,烧得她整个胸腔都象要炸开,恨不得一掌把青衣劈死在这里。 青衣只想知道小十七现在的情况,无心与美珍在这里纠缠,冷不丁,一脚狠狠地踩向张驿的脚,恰好踩在他被美珍踩过的脚趾头上,痛得他再忍不住,抱了脚直跳。 青衣又顺手将他往美珍身上一推。 张驿单着一只脚,重心本不大稳,青衣用的力道又极巧,他就是想稳住身形,也稳不住,身体直直地向美珍歪去。 美珍撑住压到身上来的张驿,只见青衣已经跳开,立在楼梯口,回头来过,望着她得意地一笑。 等她将张驿推开,青衣已经下楼去了,再追不上。 美珍怒不可揭,把所有火气全倒在了张驿身上,抬脚往张驿脚上又是一跺,仍是那根脚趾。 张驿痛得脸色发青,哭丧着脸,蹲在了地上,太子风流一回,可惨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 青衣下了楼,绕到客栈后方,抬头认准小十七所在的房间,见左右无人,速度攀上与小十七所在客房不远的一棵大树,再临空一个跟斗,无声地落在窗台上。 用口水打湿手指。捅破窗纸,往里一瞧,险些喷笑出来。 屋里花娘一个人贴着门板,卖命地又叫又喘。一手捏着块丝帕,不住地给自己扇风,一手托着锭银子。看得眉开眼笑。 明明是一脸的财迷相,口中却不忘了瞎叫唤。 而本该正在快活的小十七,却对花俏的声音,听而不闻,半依在床上看着一幅画像出神。 亲眼见了他平安,青衣心安了,怕被他发现。惹出事端,跃下地,仰头又望了眼那窗口,嘴角不自觉得慢慢勾起。 过去在红门时,常有姑娘去诱惑他。但怕被他直摔踢开,就会在他不远处搔耳弄腮,做出各种诱人的姿态,发出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但不管她们折腾得有多卖命,小十七都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做自己的事。 现在他不知怎么成了晋国太子,但这份定力神功却丝毫不减。 做事也和以前一样刁钻古怪。 那个叫美珍的什么郡主真能被他活活气死。 小十七安全,夜没死,那她也就没必要再在南郡浪费时间。 得尽快回京。只有暗中盯着丹红,才有可能见到夜。 但前日才到南郡,今天又急巴巴地催着母亲回去,母亲定会有所猜疑。 母亲视蛇国的几年生活为一生中的污点,不愿任何人知道,如果知道丹红就在燕京。而夜又在这附近,定会恐慌。 青衣不愿母亲为这事忧心。 更不愿母亲为了自保,做出什么事来中伤到夜。 以母亲对她的了解,寻常借口都骗不过母亲,前前后后想了十七八个理由,都觉得不妥当,望望天色,已经不早,如果今天让母亲连夜起程,更让母亲起疑。 索性先回去,见步行步。 回到别苑,把马送去马棚,见下人正在喂马,那匹马十分神骏,是她不曾见过的,咦了一声,‘家里来客人了?‘ 下人道:‘是肖公子来了。‘ 青衣怔了一下,把马缰丢给下人。 “真是有钱人。”这么一匹马只怕不下万金。 进了屋,果然见肖华正陪着母亲说话。 自从父亲给她物色的夫家接而连三的挂掉,母亲脸上再没有看见过笑容,这会儿母亲脸上竟难得地浮着笑意。 肖华见青衣进来,礼貌地站起身。 今天他穿了件合体的月牙白长袍,头发挽成髻,束着条与衣裳同色的发带,越加显得清峻洒然。 青衣瞥了他一眼,给母亲请过安,在母亲身边坐下,重看向肖华,“你怎么来了?” 肖华等她坐好,才重落了坐,“今天这边商铺有批新货到,需要我验验货,就顺道过来看看夫人。” 青衣哪能信他,他的买卖都铺了半边天下,如果哪里到货都要他亲自验,再给他十条腿,他也跑不过来。 月夫人笑着道:“今天是风灯节,他是过来问问我们要不要回去放风灯。” 青衣双眸一亮,刚才还在想找什么借口回京,现在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好啊,我们好几年没放过风灯了。娘,我们赶紧走吧。” 月夫人笑着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孩子,“都这个时辰了,快马加鞭或许才能赶得上,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你们去吧。” 青衣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起身,把肖华一拉,“走。” 肖华不急不缓地起身,给月夫人辞行。 青衣也确实是想去放盏风灯,许上一个愿。 见肖华慢慢腾腾地,索性拽着他往外走,“赶紧走啊,再磨蹭下去,灯脚都看不见了。” 肖华颇为尴尬,无奈地冲着月夫人一笑。 月夫人和蔼笑道:“去吧。” 望着被女儿拉扯得歪歪斜斜出门的肖华,轻叹了口气。 他们两小无猜,一块长大,任女儿如何顽皮,肖华都能毫无条件地包容。 青衣惹事,肖华跟在她后头,帮她收拾残局。 青衣闯祸,肖华揽在自己身上,代她挨打受罚。 青衣说不曾见过火狐,他便托着人。花着重金,请人同他一起进深山老林里捉了一只出来给她看,看过之后,又亲自送返老林放生。 那会儿。她想,如果青衣要天上的月亮,或许他都会想办法捅下来。 如果当初不是她的私心。逼肖华发那些誓言,或许女儿也不必遭这些年的罪。 如今青衣和平阳侯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以肖华的人脉,早晚知道,等他知道,就算没有那些誓言,也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样对待青衣。 月夫人神色晦暗。天意弄人。 青衣一边催着马夫给自己的马喂草,一边望着天色叹气,“看样子,就算赶回去,也看不见几盏风灯了。” 肖华牵着自己的追风马。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不介意与我同乘一骑,我们到了京城,还来得及饱餐一顿。” 他的追风马堪比汗血宝马,比寻常骏马快了一倍有多的速度。这时出发,到了京城,天还没黑。而放风灯的人,往往要在天黑了以后才会陆续出来。 青衣是认得好马的,刚才在马棚见着这匹追风。就眼馋了一回,眼珠子在肖华的马身上溜了一圈,眼角刚刚牵起一丝笑意。 肖华立即道:“只是同乘,不是送你,别打我这马的主意。” 青衣小嘴一扁,“稀罕。” 不等肖华招呼。脚尖一点,跃上追风马背。 哪知这马看着温顺,却是个烈性子,见有生人上了马背,立刻腾起前蹄,将没有留神的青衣抛下马背。 好在青衣身手敏捷,才没被摔个屁股墩。 青衣瞪着歪脸看着她的追风,来了脾气,倒不信骑不上它,又直跃上马背。 然这马却十分灵性,没等她坐下,竟向前冲开,生生地躲了开去。 青衣脸一沉,“我还不信了。”又向追风追去。 手腕一紧,回头,竟是被肖华拉住。 “等你驯得它来,连风灯尾都看不着了。”肖华微笑着唤了追风过来,轻轻巧巧地翻身上马,把手递给青衣,“上来。” 青衣瞪着追风,追风也瞪着她,人眼瞪马眼,青衣竟看出马眼里的谑戏,顿时无语。 虽然不服气,但回京是第一大事。 马嘛,今天驯不了,改天总能驯着,从善如流地把手放在肖华手中。 肖华握着她软柔细嫩的小手,心神微微一荡,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牵过她的手。 余光见青衣向他望来,收敛了心神,把视线从握在一起的那双手上移开,轻轻一带,青衣就轻飘飘地坐在他身前。 青衣摸了追风的脖子一把,道:“这牲畜真是势利眼,对你这种大财主就服服帖帖。” 肖华笑了一声,“不是我这种大财主,而是只对我。” 青衣撇嘴,“你就得瑟吧。”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速度比她平时所骑的马,不知快了多少,马背上却丝毫不觉得颠簸,更是流了一地的口水,“你打哪儿弄了这么匹马?” “自家马下的小驹子,我亲手喂大。” “什么时候,让你家马,也给我下只小驹子?”青衣两眼都冒了红心。 哪知肖华神色一黯,“它娘……死了……” 它母亲随他征战多年,同他一起出生入死,踏着敌军的尸骸,保得北燕这片天下。 一次被敌军袭营,他们三千铁骑被对方的二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那会儿,它已经临产,却驮着他与他的三千铁骑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他和他的三千铁骑活了下来,但它却在他脱离危险后倒,临死前产下这只小马驹。 青衣心里一阵难受,轻拍了拍追风,“赶明儿我去给你找个好丈夫。” 肖华哑然一笑,心里的怅意淡去不少,“它是公的。” 青衣愕了一下,一本正经道:“现在流行断袖。” 肖华,“……” * 2013年了,末日过了,怕世末日出去游逛的亲们也该回来,该干嘛干嘛了,嘿嘿,该订阅的,也就订阅哦,呵呵~~~~~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6 不习惯他的温柔 青衣等了一阵,不再听见肖华说话,转头看去。 只见他目视着前方,瞳眸漆黑如墨,面色淡淡,其人温润如玉…… 蓦然觉得第一次在涯边看见更在抚琴的那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这么静静地看着,竟有些痴了。 他低头下来,看着痴痴望着他的那双媚眼,也再移不去别处。 两人相顾无言,只听见风声从耳边啸过。 一粒小砂石被风卷起,在青衣面颊上掠过,雪白肌肤上擦出一道浅浅地擦迹。 他垂眼见到,明知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只怕是受过无数次,但仍心痛地抬手,玉笋般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浅浅红痕。 青衣骤然惊醒,脸上的那点火辣辣的痛,对她而言毫不足道,哪里会在意,转脸避开轻抚着自己面颊的手指,看向前方。 又有风卷起地上落叶,飘上半空。 这几年,青衣外出执行任务,时常为了赶时间,一路快马加鞭,面颊被路上砂石刮伤不计其数,砂石都从来无暇理会,哪还会在意翻卷而来的落叶。 压根就没想过抬手去拂一拂即将飞向自己的落叶。 哪知,身体突然被人扳着转了个方向,抬眼堪堪对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淡淡噪音跟着响起,“风大,别再擦花了脸。” 青衣不以为然地撇了嘴角,“不过几道划痕,有什么关系。” 眼前那双黑眸从她脸上挪开。重看向前方道路,轻飘飘地声音却传入她耳中,“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怕一会儿进了京。别人瞧着,以是为我把你的脸抓花的。” 青衣‘噗嗤’地笑出声,正想取笑他几句。一股清冷白玉兰香隐隐飘来,将她慢慢罩住,呼吸间竟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笑意在眼角渐渐僵住。 恍然被血红液体蒙了的眼前那方白色衣袍,似乎还能感觉到冰冷手指抚上额头;又恍然间似涯边紧拉住她的那只手,袖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白玉兰花香。 恍恍惚惚,竟无分分辩。 她被他扳得侧身而坐,追风虽然平稳。但他怕她一个没留意滑跌下去,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将她稳稳圈住。 低下头,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然神色恍惚。却不知想去了何处,微垂头下来,凝看着她的眼,低声问道:“怎么?” 青衣回神,“没什么。”垂下眼,不再看他的眼,怕再看下去,又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沉下心,才发现自己与他一路斗嘴。二人虽然共乘一马,身子却并没碰着,这时竟不知何时被他揽在怀中,肩膀抵着他的胸脯,温温的暖意隔衣传来,青衣脸上渐渐飞起两片红云。 他瞧着她雪白肌肤下渗出的那淡淡红晕。心尖微微一漾,真想低头下去,唇轻贴上她粉桃般的脸颊。 青衣想挣身出来,但窄窄一个马背,又能挣去哪里。 坐直身子,不再动弹。 她不动,他也不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随着起伏的马背,起起伏伏,忽隐忽现。 青衣垂着眼,视线落在他肩头,朴实无华的月白面料,他和那个人都爱穿白色,都是看上去温润儒雅,又都沉静得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叫人无法看清。 如果不是那个去了攻打蛇国,又或者肖华不是在上官家长大,她真会认为他们本是一人。 固然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一人,但却总是不自觉得将他们合二为一,无法分辩。 “肖华。” “嗯?” “我有些困了。” 她为了打探小十七的消息,来回奔波,设法搭救小十七,再去刺杀秃鹰,来来回回,这两日就没曾合过眼,这时真的有些因乏。 这点困乏比起以前为了完成任务几日几夜不眠,却是小巫见大巫,她不过是想避开渐渐向她缠来的莫名的情愫。 这样的感觉和与平阳侯一起时的感觉,何其相似。 她害怕…… 害怕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法保持清醒冷静。 他抬头起来,将她的头压向自己肩窝,“到京里还有好一段路,睡会儿吧。” 这两日,他虽然没跟在她身边,但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线之中,虽然他的人并没细说,但他也能想到她这两日是如何奔波。 青衣难得的柔顺,当真靠着他的肩窝闭上眼。 舒服地在他肩窝里蹭了蹭,隔着衣裳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臂膀,竟象勤练着武的人一般,有些意外。 抬眼瞟了他好看的下巴一眼,“我爹说你不务正业,不好好练武,如何还能有这么一身好身板?” 他淡淡道:“强身健体的,还是要练练的。” 青衣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 这一闭,当真觉得眼皮象有千金重,再睁不开来。 睡梦中,又梦见了那场许久没再做过的梦。 依然是青山绿水,仍然是清萧和婉的琴声,依然是那条安静而稚气未脱的虺。 睡梦中,感觉有人为她擦拭着额头。 有风吹过,面庞上冷冷一片,赫然转醒。 睁开眼,那只捏着雪白手帕正给她拭汗的手微微僵住,白皙的手指与手帕几乎融于一体。 青衣抬头,恰好看见他眸子里一时间没能掩去的一抹温柔。 然,只是一瞬,再看时已是平常习惯性的温文,仿佛刚才那一抹温柔只是青衣的幻觉。 “醒了?” 青衣捏了捏太久不曾动弹,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到哪儿了?” “燕京。” 青衣怔了一下。抬头看见头顶硕大的‘燕京’二字,竟已是燕京城门口。 想起上回被迫进燕的时也是见着同样的字,心境和现在却是一天一地。 幽然开口,“你说。平阳侯这次攻越国,还会不会回来?” 肖华微微一愕,她自从回府。对‘平阳侯’三个字是只字不提,这会儿不知为什么,竟会突然问起,淡道:“他不过是个邪物,不回来,岂不是更好?” 青衣猛地抬头,“你这么看他?” 他不看她。“夜宿女尸,以死人对生欲,难道不是邪物?他回来,平阳侯府中的青石板下不过是再多压些死魂。” 青衣默了一阵,那毒将平阳侯的一名英名尽数毁了。这一切拜她们母女所赐,“他以前并非如此。” 肖华讶然,只道她对他是恨极的,没想到她竟为他说话,心里乱乱麻麻,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以前如何也罢了,但那番不人不鬼地苟活于世,换一个人早自刎谢世。” 青衣以前一直觉得肖华虽然不喜欢政事。却该是极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他竟也如那些俗人一般的见解,将平阳侯为燕国所做的一切抹杀,脸冷了下来,坐直身,摔开他防着她滑下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果换成我如他那般,也不会自刎谢世。” “哦?”他那双眼平如止水,没有丝毫波澜,完全一副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的派头。 “因为不服。” “不服?”他终于垂眼向她看来。 青衣蹙眉,平阳侯所承受的那些,岂能是他一个市井商人能理解的,她与他说这些,简直是自讨没趣,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追风自进了城就慢了下来,青衣见前头是‘飘香园’酒楼,不等追风停下,跃下马背,也不等肖华,迈步进了‘飘香园’。 肖华望着她消失在‘飘香园’门口的背影,眼里慢慢漾开一丝暖笑。 她竟是这么看他…… 不服…… 他确实不服。 所有人都想他死,他偏不死。 她那么恨他,他就活着让她恨。 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让那些人痛快,让她如愿? 他偏不让那些人痛快,也不让她如愿。 她以为在平阳府,他当她是交换来的妻妾,却浑然不知,许久以前,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也就得永世是他的妻子。 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酒家的伙计,洒然迈进门槛,见青衣已经寻了一张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微微一笑,走过去,施施然地会下,神色仍然如春风和煦,好象根本不知道她方才内心的不快,“我说还来得及饱餐一顿,没哄你吧?” 青衣下了马,刚才那没来头的气,就已经消了,撑了头看他,“你为什么会去南郡?” “接你。”他坦然回视着她的眼。 “为什么要去接我?” “我觉得你会想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他笑笑不答,小十七平安,夜还活着,她自然不会再去蛇国,既然不用再去蛇国,又何必再呆在南郡。 何况她现在最想见的,是夜。 要想见夜,以她目前掌握的情况,只能守着丹红。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青衣想起那封匿名的信,她在京里熟悉的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能信得过的,更是压根不用数手指头,因为根本没有。 那个人给她送信,说明他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死士。 知道她想杀蛇国来的死士,那么就知道她过去与小十七的情份。 在燕京知道她和小十七情份的人,只有母亲和丹红。 * 谢谢亲们的打赏和红粉票票!!! 这几天过节,没有人能帮我搭手带宝宝,只能背着宝宝码字,所以实在码不了几个字,等过了这几天,有人帮我了,我加更谢大家。 有粉红票的亲,别忘了七号前投出来哦。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7 借种 母亲虽然看见姜国太子,但无法肯定姜国太子就是小十七。 也不知蛇国死士被抓,为了活命,要指证小十七的事。 更不可能知道秃鹰什么时候到达,更更不可能用飞箭来告诉她。 而丹红如果知道小十七有难,自己早就飞去了,哪里会浪费时间到这里给她通风报信。 给她通风报信的目的,一是他没杀死对方的能力;二是赶不过来,让人找他传话。 只有楚国公府的人知道她在南郡。 肖华出现在南郡,才让她把一直想不出是谁的人,指向了他。 虽然仍想不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肖华如何知道小十七的事,但别的理由,他都符合。 一,肖华功夫不行,不可能在一堆护卫的包围下刺杀秃鹰。 二,肖华在燕京,从她收到传书的时间算起,就算肖华有本事刺杀得了秃鹰,也不够时间从燕京赶来,在秃鹰到达南郡前将他杀掉。 如果是肖华做的,那么肖华出现在上官家的南郡别苑,也就好理解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肖华已经提前通知了夜截杀秃鹰,诱她前往,不过是让她知道夜尚在人世,从而阻止她前往蛇国。 而来上官家的别苑,确确实实是来接她的。 因为他了解月夫人的为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月夫人的怀疑。 月夫人是为了达到目的,舍得下本钱的人。 他不愿节外生枝。 小二端了饭菜过来,青衣掐住话头。视线却一直不离肖华的脸。 肖华任她盯着,轻描淡定地倒茶涮杯子,没有丝毫不自在。 等小二走开,抬眼起来轻睨了她一眼。“不过三两日不见,就想我想到目不转睛?” 换成个脸皮薄的,听了这话。自然会不好意思地把视线转开,但旁边坐的却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脸皮厚的青衣。 青衣只不过将撑着下巴的手换了一只,视线却没挪开半寸,“你认得姜国太子?” “认得。” “你在燕京,他在姜国,你怎么认得他?” “做买卖的人,哪有不四处走走的?前一阵子我发现了一个商机。亲自去调查调查,不料那东西是姜外不对外销售的东西。你知道越是人家不肯卖的东西,如果能进到货,就越是值钱。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就四处打听路子。恰好被我知道他们太子出游。于是我给他们太子送了小小一份礼物,他们太子一高兴,就允了我这条商线。姜国太子不时地得了我的一些好处,你来我往的,自然就熟悉了。” 青衣翻了个白眼,小十七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了贪小便宜的家伙,“你想要他们的什么东西?” 肖华夹了筷子尖椒小炒肉到青衣碗中,自己则夹了根白油青笋。轻飘飘地道:“借种。” 青衣刚刚含了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呛得一阵咳。 茶上饭菜也沾了不少,就连肖华筷子上的那根青笋也不能避免。 肖华一边轻拍着青衣的后背,助她缓气,一边看着被青衣喷上茶水的青笋。装模作样地叹气道:“以为长了几岁,性子也能沉稳些,结果还是如此。” 青衣脸上一红,去夺他手中筷子,“不吃就是。” 肖华早一步将青笋塞进口中,“挣钱不易,不能浪费。” 青衣脸上更是火辣辣一片,“叫厨房做过,这餐我来请就是了。” “天快黑了,还得去买风灯,没时间再叫厨房做过了,再不吃,恐怕只能买到‘肖记’升不了天的风灯。” 燕京每年都有放风灯的习俗,相传谁的风灯放得高,许的愿望就能实现。 听小桃说过,‘肖记’的风灯每年总能放得最高,所以一到风灯节,‘肖记’的风灯都是做多少卖多少,去得晚的,自然是买不到。 肖华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他的动作明明很随意,但抬手举足之间都显得高雅之极,即便是皇家子嗣,也未必有他这般高贵气质。 青衣一旁瞧着,心里暗叹,就这么看他,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介商人? 他都不介意她的口水,青衣哪能在意自己的口水? 把话题转了回来,“难道燕国的男人都不能人道,或许光能办事,不能播种,还要你巴巴地去姜国借种?” 肖华转眸望向青衣一脸兴致高昂的面庞,似笑非笑。 寻常姑娘听到男女之事,都会害羞地避开,她却一口一个不能人道,一口一个办事播种,“你这话让燕国男人听了,可要不得。”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是燕国男人。” 男人要脸面,在男女这事上,更要脸面,就算不能人道也要说成一晚人道几大回,能人道的,就更不能容忍人家说他不能人道了。 你非要说他不能人道,说不定真拼了命人道给你看。 青衣鄙视地扁嘴,“是你自己说的借种。”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借汗血宝马的种。” 青衣刚从汤碗里舀的一粒鱼丸子,‘扑’地一声又掉回汤碗,顿时汤水乱溅。 肖华叹了口气道:“这餐饭真不知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他口中这么说着,手中筷子却丝毫没有停顿,该夹什么还是夹什么,动作依然优雅从容。 青衣哼了一声,“是你自己不说清楚。” 肖华迷惑道:“寻常人听说‘借种’,往往想的都是猪啊,狗什么的,怎么你就想到了男人身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眼角却牵起一丝谑笑。 青衣知道又被他耍了一回,有点恼羞成怒。但知道再说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堵气撇开脸不看他。 他见她当真生气了,微微一笑。给她挟着菜,道:“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我做的风灯,可是千金难买。” 青衣扁着嘴,不以为然,“你做得还能有‘肖记’的……”好字没出口,青衣突然意识到什么,飞快转头回来。看向面前的笑眼,“你是‘肖记’的掌柜?” 肖华尽挑着青衣爱吃的往她碗里堆,“肯吃饭了?” 青衣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刚夹了筷子小炒肉放入口中,突然觉得一暮再熟悉不过。好象以前也听他说过,“你乖乖吃饭,一会儿,我给你做一个好风灯。” 肖华见她怔怔出神,放下手中给她夹菜的筷子,“怎么?” 青衣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眼里闪过一抹诧意,她记起了什么? 儿时的时候,每年的风灯节,她都会提前缠着他糊好风灯。然后一直守着风灯,等到天黑,再由他领着她去河边放风灯。 后来,她坠楼。 他曾自认医术非凡,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没了气息,而毫无办法。 好在他悲怒之下。竟冲开封住他仙魂的禁印,恢复仙身,下到黄泉将她生生拽了回来,否则他真会如她所愿,终身痛苦孤寂,直到魂飞魄散。 然,自那以后,他就再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再也不行医。 而且到了风灯节,再没有她陪在自己身边放风灯,于是他开了这家‘肖记’,将自己做风灯的秘诀交给店里的师傅,而他自己一年仍只做一双风灯…… 不过他每年做的风灯,都没点火飞升,只是放在石桌上,伴他喝酒。 明知她在蛇国,不可能来和自己一起放风灯,但仍这么等着,直等天亮,便一把火烧去。 青衣见他望着她,不答,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开的‘肖记’?” 肖华凝看着她的眼,“你‘离开’后。” 青衣轻点了点头,虽然仍不能真想起什么,但已经隐约想到是怎么回事,无需再多问,问得多了,徒增忧伤。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 把话题重绕到小十七身上,“你送了他什么?他竟肯让你借汗血宝马的种。” 汗血宝马十分神骏,但极为稀少,据说只有天山才有,这边的人想得一匹汗血宝马,真是难如登天,这样稀罕的马儿,又岂能轻易许给人借种? 姜国与蒙古国交好多年,姜国许了蒙古国无数珍宝,也没能讨得一匹汗血宝马,直到几个月前,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回归,蒙古国为了表示庆祝,才赠了一匹汗血宝马给姜国。 青衣的心脏怦地一跳,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 难道丹心就是姜国遗失民间的太子? “我送了姜国太子一匹我们接种的小马驹,虽然比不得汗血宝马神骏,却也是极为罕见的好马。告诉他如果把汗血宝马借我,定能配出更好的马驹。如果配出更好的马驹,我得一只,他得一只……” 青衣明白了,汗血宝马本是极难交配育孕成功的马种,所以才这么罕见,姜国虽然得此宝马,毕竟只得一匹,如果能配出与之媲美的好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流传下去。 这是姜国与肖华互利的好交易,小十七不可能不答应。 这买卖得通过小十七,肖华对小十七的动向自然要熟悉,那么知道他有难,也不足为奇了。 小十七手上捏着汗血宝马,是他的财神,他自然不能让小十七在燕国出事。 他报信救小十七,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他如何能肯定,她能刺杀得了秃鹰,难道…… 青衣惊看向肖华。 ps:果子差粉红榜前一名没多少票,求票求票,只要果子能上到第二名,就加更。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8 相遇不相认 (二更,今天前面还有一更,很温情的戏份,亲们别看漏了哦。) 肖华当作没看见青衣探视的眼神,自行会了账,起身道:“走了,做风灯去。” 出了酒楼,青衣拽了他的衣袖,问道:“你知道我多少事?” 肖华瞟了她一眼,翻身上马,随即把她也拉上马背。 城里人多,不能随意驰行,他松挽了马缰,任马慢慢行走,随口道:“不多。” 青衣有一种被人剥了衣裳,赤-裸-裸地放到别人眼前,人家对她一览无疑,而自己对人家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更不好过做死士的时候,做死士的时候,好歹是她知别人,而别人不一定知她,事事处于主动的一方,而现在却很被动。 追道道:“那是多少?” 肖华不答反问:“你想我知道什么,或是不想我知道什么?” 青衣别开脸,不看他的眼,让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浅薄一些,“什么都不想。” 肖华微微一笑,“那我什么也不知道。” 青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答了还不如不答,直接翻了个白眼。 偏偏苦于不知他当真知道多少,不便再问下去,否则的话,真会他本来不知道的,都变成了知道的。 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知道就知道吧,横竖没指望与他怎么。 他敢用什么事来威胁她的话,她就揍得他不知姓什么。 到了‘肖记’,掌柜的正在打烊。没买到风灯的客人,失望地散去。 掌柜是个沉稳的人,见着肖华和坐在他身前的青衣,只是微微一愕。就恭敬地唤了声,“东家。” 肖华轻点了点头,领着青衣进了铺子。自行取了竹子削刀,端坐到案边做风灯。 掌柜的知道他每年都会做风灯,但从来不曾在这铺子上做过,有些意外,识趣地关了大门,只留了便于进出的小门,又去后头取了最好的薄纸放到肖华面前。 青衣拖了张三脚圆凳坐到他对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竹子削成很薄的竹片,又用线扎成框,用白纸细细地糊了,又在里面团了浸过灯油的棉花。 青衣自从回来后见着他,他总是很随意的样子。这样认真专注的模样,不曾见过。 只见他风姿出众,一袭白衣干净得不沾丝毫尘埃,耳边发束无风自动,眉眼低垂,温润如玉,又似白雪阳春,明明是寻寻常常的相貌,却叫人觉得他俊逸飘渺地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青衣这么静静看着。胸间竟暖暖地一片。 如果没有那次坠楼,她不曾失忆,他们之间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形容?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两盏风灯才做好。 他又审视了一回,确实没有错漏的地方,才抬起头来。看着青衣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是青衣回后来不曾见过的欢喜,“好了。” 青衣象是被他带动,嘴角竟也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肖华递过毛笔。 青衣接了笑,眼前浮过平阳侯那张淡淡的脸。 这一辈子,她终是欠着他的。 虽然再不愿与他相见,却也希望他能平安…… 平阳侯俊儒的面庞淡去,又再浮过夜冷俊的面庞。 蛇国死士一旦背叛离开蛇国,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夜功夫再高,但终究是暗箭难防。 虽然知道他就在附近,却不知他此时什么情况,到底过得好是不好? 慢慢呼出一口长气,在其中一只灯上写了‘平安’两字。 许多人会在风灯节,在风灯上提上自己的名字以及愿望。 青衣乳名‘平安’,在灯上提‘平安’二字,再寻常不过。 但肖华明白,这‘平安’二字,并不是提的她的名字,而是盼着他人平安。 她盼那人平安,他又何尝不盼? 提笔在另一个风灯上也提下‘平安’二字。 放下笔,与她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二人一人捧了一个风灯,出门而去。 夜幕降下。 青衣和肖华肩并肩,仰望着写着‘平安’二字的风灯,一同升上天空。 两只风灯在空中飘飘荡荡,渐飞渐高,却始终双双不离。 青衣自从进了黑门,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保佑,认定这世上弱肉强食,至于存亡,那是实力加运气来决定。 但这会儿,心里却有丝丝安慰,仿佛随风灯飞上天的‘平安’真能保着他们平安。 突然听见身边人长舒了口气般地轻轻地叹。 转头,见肖华背着手,也仰头静望着那两盏风灯,神色温柔。 肖华不回头看她,“四年不曾放过风灯了。” “喜欢放风灯?”四年,正好是青衣坠楼后的四个风灯节。 肖华笑笑不答,那会儿,年年陪着她放,只是为了她开心,并没想过喜欢与不喜欢。 她没了后,一个人就不再放风灯。 也不知是原本就不喜欢的,还是觉得一个人放风灯太过孤单。 或许是习惯了与她一起。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一抹红影闯入青衣的眼帘,转头看去,见丹红抱着一盏风灯走来,丹红眼里还有没褪去的诧意。 丹红目光一错,看见站在青衣身边的肖华,眼里有一刹那的迟疑,接着转身要走。 “既然来了,就把灯放了吧。”青衣慢慢上前。 丹红停了下来,又看了眼肖华,后者目光平。 就这么个看似无害的男子,却让丹红打心里有些莫名的畏惧。不自觉得想要避开。 青衣又道:“既然抬头见低头见,刻意地避,不见得避得开,倒不如该干嘛干嘛。” 丹红笑了笑。“也是。”又瞥了眼肖华,只见他神色温和,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自嘲暗道:“他不过是为了维护十一,只要她不伤害十一,他也没必要花心思来为难她。” 将风灯放在别人遗留下来的架子上。 她的风灯上雪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青衣心明,丹红与她同为死士,同她一样觉得要生存,靠的是本事和运气。这些借天许愿的东西,不过是让心里有一丝安慰罢了。 所有有字无字,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宣闹,三人朝着声音发来处望去。 却见现在身为姜国太子的小十七领着几个护卫。在放风灯的人群里瞎逛,他身后吊着那个跟屁虫美珍。 丹心转脸过来,视线在丹红面庞上扫过。 丹红怔怔看着他,扶着风灯的手,顿时僵住,长睫微微湿润。 或许是丹红神色有异,丹心明明看去别处的目光又重新看回来,紧盯着丹红,眼一眨不眨。慢慢走近。 丹红连整个身子都僵得硬了,下意识得知道,她该避开,但双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丹心在她面前停下,目光在她脸上又转了一圈,“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美珍忙跟了过来,拽住丹心的衣裳,不满地嗔怪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见着漂亮些的女子,就……”后面的话,有损丹心脸面,她瞟了眼丹红,闭上嘴。 丹心不理美珍,只看丹红,“我真觉得这位姑娘好亲切。” 丹红忙稳了住心神,看了美珍一眼,道:“民妇不认得太子,也不曾见过太子。” 说完不再理睬丹心,摸出火折子打火点风灯,但手却微微地抖,接连几次都没能将火折子打着。 丹心上前,“我来帮姑娘。”顺手从她手中拿过火折子,丹红怔怔地由着他拿去。 等火花在他掌心中划开,点着风灯里的棉花,才回神过来,“谢谢太子殿下。” 丹心把火折子还她,“姑娘不必谢。我看见姑娘就觉得亲切,就象我姐姐一般。” 丹红身子蓦地一震。 美珍在一旁打翻了醋坛子,浑身的酸味,“太子哥哥,你哪来的什么姐姐?” 丹心隐隐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姐姐的,但他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他娘只得了他一个就没了。 他对那种隐隐的感觉想不明白,也只能不再理会。 这会儿见着丹红,莫名地觉得亲切,不耐烦美珍在一旁吵闹,垮下脸道:“就算以前没有,现在认一个不就有了?” 美珍顿时傻了。 丹红心里五味杂陈,又悲又喜,即便是神仙忘,也没能把自己从弟弟心目中完全抹去。 但她明白,虽然她过往的经历乃是身不由己,但终究是淫名天下。 皇族的人容不下她这样臭名远扬的人,“太子说笑了,民妇担当不起。” 说完,看了眼徐徐升天的风灯,转身就走。 青衣在一旁看着,禁不住心酸。 小十七不认她也罢了,竟边如同他母亲的长姐也不认。 但看这情形,小十七并不象故意不认,而是当真不认得一般。 而且对他的‘不识’,丹红神色间只有凄苦之色,全无怨恨。 难道他当真不记得所有人?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丹心目送着丹红走远,有种难言的不舍,竟想追上去,将她拉住。 但见周围有许多人望来,如果他仅凭着那点飘渺的亲切感,就一味纠缠,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转头,突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青衣,胸膛里的那些郁积顿时淡去不少。 * ps:果子码字很认真的,亲们多支持点粉红票票吧。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9 原来如此 静立她身边的丹心,眉稍扬了扬,露出阳光般的笑,三步并两步的晃了过去。 ‘哟,肖公子好闲情,居然在这里陪美人。‘丹心说到美人二字,刻意地扫了青衣一眼。 青衣想不明白小十七是怎么回事,不愿搭理他,以免给他招惹麻烦,但见他吊儿郎当的混蛋样,仍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十七没皮没脸地嘿嘿一笑,对青衣的不满浑不在意。 刚送走一个红衣美人,美珍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看见青衣,青衣对她的威胁感,是刚才那个红衣美人远远不能比的。 美珍想着在她面前吃的那场鳖,一张俏脸沉了又沉,‘是你?‘ 青衣可不愿招惹这个麻烦的郡主,把脸扭开,连话都懒得回。 美珍在姜国被爹娘宠坏了的,又深得皇上喜爱,大有将她许给老皇帝唯一的孙子的的意思。 如果把她许了丹心,也就意味着是姜国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谁见了她不是赶着讨好巴结? 老皇帝对这个失落民间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皇孙爱若珍宝。 竟连惯来用以巩固皇家地位的婚姻都不愿强迫他,所以才有了允美珍跟着前来燕国,让她能多些机会亲近太子,从而让丹心心甘情愿地娶美珍。 如众星捧月般长大的美珍,除在丹心面前不时一鼻子灰,哪受过这样的冷落,怒了。但碍着丹心在,不好发作,强行忍着。 肖华笑着与丹心见过礼,道:‘太子不是同样有闲情带着美人出来看灯节?‘ 小十七瞥了一眼跟在屁股后面的美珍。有些无奈地耷了耷肩膀,‘她可不是我带出来的,你要。送你。‘ ‘太子哥哥。‘美珍怒了,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但她知道扑上去一定咬不到他,弄不好还会被他绊上个跟头。 在没人的地方,跌上一跟斗,还可以哭着撒娇,但在这个可恶的女人面前丢脸。打死她也不愿意。 肖华轻咳一声,‘太子说笑。‘ 青衣过去就习惯了小十七的胡闹,见他如此,非但不恼,反而觉得亲切。 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又有些心酸。 但她明白,要维护一个新身份,需要何等谨慎,她不过是楚国公之女,已经感觉得许多不便,何况顶着个太子名号的小十七。 不愿再逗留下去,免得被人看出蹊跷,漠然地转身离开。 肖华向丹心微微点头,算是告辞。 ‘肖华。你不忙走,我找你有事。‘小十七叫住他。 放风灯的人多,如果走散,便不好寻找。 肖华看着即将没入人群的青衣,‘太子有什么事,肖某改日登门拜访。‘ 丹心三步并两步地窜上来。‘是人命关天的事,哪里等得了?‘ 肖华停下来,眸色微微一黯,‘肖某不从医多年了。‘说完不再停留地追着青衣去了。 丹心已经从属下口中得知肖华为了一个女子之死,再不行医,但他不愿失去一个得力的属下,怎么也得试一试。 虽然燕皇已经命御医前来,但御医也没查出是什么毒,几个老头商量来商量去,就是没敢下药,丹心怕等他们商量出结果,人都睡断气了。 才派人打听着肖花的行踪,听说他来了这里放风灯,才匆匆赶来。 被直接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太子,怎么办?‘丹心的属下锁紧了眉头。 丹心眉头微皱,‘等我明日见过楚国公再说。‘ 属下不明白,找肖华解毒和见楚国公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也只好作罢。 美珍缠了上来,嗔怒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把我……把我送给别人?‘美珍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又不是人家的奴婢姬妾,岂能送人? 丹心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可以?‘ 美珍更恼,‘我又不是你的……‘ 姬妾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丹心截过话去,‘是哦,我怎么就忘了,你不是我的。‘ 美珍微微一愣,看见丹心笑嘻嘻地瞅着她,知道自己上了当,涨红了一张俏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丹心不等她说完,又把话截了下来,‘原来是我的啊,那就可以送了,既然肖华不要,那么明天送给燕国皇帝好了,听说燕皇有收集各路美人的习好。你虽然算不上美人,但好歹也是姜国特产,放在燕国,想必也新鲜。‘ 美珍本想说,我不是你的姬妾,只能是你的正妻,偏偏被他堵得不能说出,气得差点一口气吐了出来,眼泪在大眼里打转,跺脚道:‘你欺负我,我回去告诉皇帝爷爷去。‘ 丹心即时眉开眼笑,‘要回去了吗?好啊,孙武明早送美珍郡主回国。‘ 美珍对丹心再怎么死缠烂打,但终究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喜欢的男子嫌弃成这样,哪里还忍得住,也不管周围人多人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周围放风灯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丹心扫了眼左右,有些尴尬,手握成拳遮了嘴,干巴巴地咳了一声,对左右道:‘你们好生照看着郡主。‘ 他丢下话,就一个人蹭蹭蹭地跃进人群,跑得无影无踪。 美珍更是气恼,推开护在她身边的护卫,对着丹心消失的方向吼道:‘太子哥哥,你回来。‘ 人群中的丹心揉着耳朵,不但不回,反而跑得更快。 丹红正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提了壶酒,望着天上的月亮。自斟自饮,已有五分醉意。 眼里泪光盈盈,嘴角却噙着笑。 看见向她走来的青衣,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淡淡一睨,仍喝自己的酒。 青衣在她对面坐下,夺下她手中酒壶。倾壶饮了一大口酒。 丹红抬起微醉的眼,“你来就是跟我抢酒喝?” 青衣不答,又饮了一大口酒。 丹红夺回酒壶,“你楚国公府还能少得了好酒?巴巴地来这里抢我的,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上好女儿红。”也同青衣那般倾了酒壶,任酒水淋下,用嘴接着喝了一大口。 青衣抹了嘴角溅上的酒渍。“你们都知道小十七没死?” 丹红轻瞥了她一眼,还残存着痛楚和欢喜交错的复杂神情的眼流露出一丝得意浅笑,夜也有与她不同心的时候,“我不知你口的‘我们’是谁。” “你,夜。”青衣心里堵得难受。他们都知道,为何要独瞒着她,让她痛苦。 “谁说小十七没死?”丹红又喝了一大口酒,“小十七死了。” “他明明活着,以姜国太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你也说了,他是姜国太子,不是什么小十七。就象你现在是楚国公府的青衣,不再是什么蛇国的十一。而我也不再是蛇国的丹红,而是燕京的一个赌徒丹红。”丹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眶红了。 小十七和青衣一同出生入死,一个眼神就能心明意会,就算小十七成了姜国太子,青衣一样能认出来,骗不过她。 既然骗不过,丹红也不必要去瞒……青衣不是多嘴的人…… 青衣喉间一哽。“他怎么会成为姜国的太子?” “我父亲是姜国的废太子,姜皇只得我父亲一个儿子,我父亲又只得小十七一个儿子,他不做太子,谁做太子?”丹红脸上是欢喜的神色,眼里的泪却越来越多。 他做了太子,便再不是可以在她身边的弟弟。 甚至不再是她的弟弟。 “他为什么装作不认得你?既然要装作不认得,为什么又要出言戏弄?”青衣不解,小十七成了姜国太子,怎么可能将如母亲般的长姐孤零零地弃在这里,他有地位有权了,难道不能让姐姐过得好些,而是在赌坊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卖笑? 就算丹红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但为什么小十七到了燕京,竟连看也不来看看她? “他确实不认得我了。”丹红长睫轻轻一颤,两滴泪滚了下来,如果换成平时,她定不会和青衣多说,但今晚见着安好的小十七,她内心是欢喜的,却又痛如刀绞。 举了酒壶,一阵狂饮。 “为什么会是这样?”青衣夺下她手中酒壶。 “平阳侯送他回姜国后,给他服下了‘神仙忘’,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也不记得你。”丹红已经醉得厉害,桌对面俏丽的面容,时清时糊,她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小十七忘了对面的少女。 否知知道她沦为平阳侯的姬妾,还是拜她这个姐姐所赐,会如何痛苦。 青衣手中酒壳‘当’地一声跌在石桌上,来回滚动,发出‘骨碌骨碌’地声响,在夜空中显得异常清晰。 “为什么你不去姜国?”青衣猛地一痛之后,反而释然,小十七能忘掉过去,也好。 只要他过得好,记不记得她,又有什么关系? 丹红象是听见极大的笑话,“你认为哪个皇家能容得下天下第一淫女子?我去姜国,让他们一把火把我烧死吗?这样的傻瓜,我才不会做。” 她说得轻松,笑颜如花,但声音却微微地颤,是痛极而颤。 * 打滚求粉红票票冲榜啊,现在添了个小果子,原本不算紧张的生活开销突然变得很紧张,如果这本书的成绩再不能上去的话,这本完了,估计果子只能放弃自己喜欢的风格了,毕竟果子要宝宝,大人可以吃差些,穿差些,但宝宝不能饿着,是不是,现在奶粉又这么贵……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0 巳忘 (粉红双倍最后三天求票,有粉红票的亲请支持果子一票。) 青衣问道:‘他可以服下神仙忘,你为什么不可以?‘世间相同相貌的人,何其多,只要忘了一切,便再不是以前那个人,何况丹红还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去。 丹红一只手臂搁在桌上,向青衣慢慢凑近,几乎到了她的耳边,才小声问道:‘你在平阳侯府的日子想必苦不堪言,但让你忘,你肯忘吗?‘ 青衣的心脏象是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再狠狠地揉捏,捏得血肉模糊,痛不可言。 与平阳侯的那些回忆,真是痛不堪回首,但她却不想忘,宁肯痛,也这么揣着。 丹红盯着她瞬间白了的脸看了片刻,笑着慢慢坐直回去,‘不想,是吗?我也不想……‘ 青衣沉默下去,丹红与她又何曾不是一样,过去固然痛苦,但痛苦中却有她爱过的人,比如说清和夜。 她宁肯痛着,也不愿忘掉清和夜。 ‘你在等夜,等他来了,与他一起远走高飞?‘ 丹红苦笑,轻摇了摇头。 她确实是在等夜,但不是等他来远走高飞,而是能有机会,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已经知足。 他那样的人,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你打算就这样下去?‘丹红的心结,青衣不是不知道。 ‘这样有什么不好?‘丹红妩媚一笑,‘赌钱喝酒,又不用再去为别人杀人。何等自在。‘ 青衣叹了口气,慢慢起身,明知丹红说的全是违心话,但丹红的心结。不是她能解的。 王文悦兄弟丢了姜国太子,被丹心一状告上金殿。 前来参加学术交流的国家有十几个之多,众国来使均是皇子。都是跺跺脚,都让自家地皮震上一震的人物,姜国太子在燕京管辖范围里被人绑架,引起不小的波动。 各国皇子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顿时人心惶惶,纷纷指责燕国,要求严查。给各国皇子一个说法。 如果处理不好,各国便会联合起兵。 燕皇极是头痛,忙发旨下去严查此事。 姜国太子被绑的那晚上,囚禁在王家南郡的别苑,不料王家南郡的别院在一年前就盘给了他人。已经不是王家的。 盘下王家别院的是异国的一个商人,异国商人长年四处游走,一年会来燕京几趟逗留上一些日子。 他不在的时候,只得几丁家人看管。 异国商人怕不在燕京的时候,被贼人盯上,所以虽然盘下院子,却没对外声张。 因此外面的人仍以为这别苑是王家的。 丹心走脱以后,别苑的奴仆跑得一个不剩,竟如同是人间蒸发。 王苍海把责任全推在异国商人身上。说那院子盘出去后,再没有去过。 后来收到姜国太子被绑,藏在他家过去的别苑,才带人去搜查,结果没找到姜国太子,只道是消息有误。 而此时异国商人不在燕京。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那么这件事,也只有再查。 王氏极受燕皇重用,燕皇有意偏袒。 不料楚国公却道:‘就算那院子现在不是王家财产,但终究是顶着王家的名,而且王苍海之子王文悦,还不时会与手下将士去那别苑踢球。所以说,不管这事是不是王家所做,王家都脱不了关系。‘ 王苍海知道楚国公因王冲之事被弹劾,心存芥蒂,现在借机报复。 他虽然把责任推给异国商人,但对楚国公的话,没办法反驳。 加上各国皇子,对此事闹得很凶,燕皇也需要拧个人出来顶上一顶,供众人下火。 偏偏姜国太子说没看见绑他的人是谁,除了那间一个人不剩的别苑,再没有别的证据。 要调查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便先将拿了王家父子开刀,暂时安抚各国皇子。 王苍海的官职被直接降了三级,王文悦被削去南郡都督的职位,而本来要给王文端的差事也就此告吹。 等查明真相,如果与王家有关,再另外重处。 王文端不象兄长那么有本事,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这将到手的好官职,还是父亲千方百计弄来的。 本以为证实姜国太子是由越国死士小十七冒充,领个大功,坐上那位置,就不会有人不服。 哪知小十七跑了,证人被杀了。 简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寻了借口脱身,但拜楚国公所赐,这一被削,父亲那三级都得日后寻机会,才能再爬回去,然后再是兄长王文悦的复职问题,至于他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出头。 越想越觉得遥遥无期,顿时心灰意冷。 王文端又气又恼,再加上心灰,有些破罐子破摔。 去花楼喝了半天的酒,醉眼熏熏地出来,见青衣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突然脑子一热,认为那日如果不是青衣出现,他们也不会放松对小十七的看管,也就不会出这事。 那么他就该很快稳稳坐上那位置。 他没怪自己贪恋青衣美色误事,反而怪到青衣头上。 晃悠着上前,拦下青衣,‘青衣妹子,有几天不见了。‘ 青衣冷瞥了王文端一眼,心里骂道:‘蠢才,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是他们父子绑了小十七。‘ 她原本就看不起王文端,小十七已经脱困,自然不愿再搭理王文端,只轻点了个头,继续前行。 王文端见她态度冷淡,只道是因为他家被贬,她便看不起了他,不由得怒了,加上酒胆上来,抢上一步,搭上青衣的肩膀,‘都说妹子是克夫命,我王文端才不怕这些。人家不要你,哥要你。娶你做正妻,我爹多半不同意,但纳你为妾,绝对没人敢有意见,你就算做妾,我以后娶了正妻,仗着你那爹,她也不敢为难你。‘ 克不克夫,青衣不在乎人家怎么说,但听他满嘴放炮,也有些不悦,脸即时沉了下来,但不愿在这大街上与他冲突,引人注目。 摔开他的走,继续前行。 王文端发的认定她看不起他,压着火气,流里流气地道:‘跟哥走,哥保证干爽你。‘ 青衣大怒,正想一巴掌掴过去,只听啪地一声响,王文端还算白净的面庞上多了一条血痕,转头看去,只见小十七坐在高头大马上,正收回马鞭。 王文端痛得哎哟一声,摸了一手的血,回头见是丹心,怒吼道:‘你这个杂种,敢打本少爷。‘ 他认定这个姜国太子是冒牌的,加上酒精糊了心,说话全经大脑。 自家太子,被人当街骂杂种,侍卫们哪能忍受这样的侮辱,一拥而上。 这些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是以多敌少,三两下就把王文端打翻在地。 王文端滚在地上胡闹叫喊,‘小杂种,你要不要脸,人多欺负人少。‘ 丹心一本正经地问留在他身边的贴身侍卫,‘脸是什么东西?‘ 侍卫目无表情,道:‘不知道。‘ 王文端差点一口气闭了过去,叫道:‘你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挑,看小爷不把你打得趴下。‘ 丹心把玩着马鞭,‘本太子怕累。‘ 青衣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走到哪儿,都是个无赖。 王文端气得语塞,只眨眼间就被揍得没了人样。 侍卫知道王文端是王苍海的儿子,也不敢把他打死,见差不多了,也就收手回到丹心身后。 青衣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打算离开。 丹心叫住她,‘青衣姑娘。‘ ‘有事?‘青衣望向他身后马车,寻思着,那个醋坛子姑娘又得跳出来找麻烦。 ‘我正要去楚国公府,初次来燕京,路不熟,能不能麻烦姑娘带个路?‘丹心对她却不自称太子,而是我。 ‘我爹还没下朝。‘ ‘我不寻楚国公。‘ 青衣怔了一下,‘那你去做什么?‘ ‘吃饭睡觉。‘丹心答得很干脆。 ‘你当我们府上是客栈?‘青衣哭笑不得。 丹心点头,‘燕国治安太差,我怕一不小心又被人绑了。既然我的安全由楚国公负责,那么贵府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我在燕国的这些日子,就吃住在楚国公府了。‘ ‘真是无赖。‘青衣白了他一眼,‘楚国公府一问便知,用不着我带路,太子也不会走冤枉路。‘ 丹心突然从马背上俯身下来,在青衣耳边轻声道:‘谢谢青衣姑娘。‘ 青衣飞快地睨向他,以小十七的行事习惯,绝不会被小桃放出来,就糊里糊涂地直接离开,而是会把自己不知道的事弄明白再走。 如果他保持着以前的行事习惯。 那日,王氏兄弟都在别苑,他不可能没有看见。 如果他直接扫出王氏父子的名,王文海不可能推脱得掉责任,只是被贬这么简单。 她得知结果后,还存了一丝迷惑,难道他真的直接走了,并没看见她和王氏兄弟。 但这一句谢谢说明他确实看见她和王氏兄弟。 丹心笑了笑道:‘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把王氏兄弟弄出来?‘ 青衣不答,但神情已经告诉丹心,她确实好奇。 因为她确实不明白,明明把王家弄掉,他会更安全,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丹心很满意她的表情,‘因为……我不想把你搅进去……‘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1 娃娃亲 (粉红双倍最后两天了,求票啊!!!) 青衣微怔,他想做什么? 怔忡间,小十七已经慢慢重新坐直,从高处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少女。 祖父说他头受了伤,所以才不记得以前的事,他不信。 因为姜国有种药叫‘神仙忘’,可是祖父为什么要他喝下神仙忘? 祖父不想他记得什么? 这次到燕京,遇上两个触动他心弦的女子。 一个是前晚所见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千娇百媚,是让任何男人看了,都忍不住遐想菲菲的柔媚女人,但他对她没有丝毫非份之想,隐隐觉得她似乎是自己最亲的人。 后来派人打听,她是赌场里的庄家。 他接连两日在那家赌场徘徊。 但不知什么原因,她这两天竟没有去赌场。 除了那晚上见过的一面,竟再没见过。 另一个,就是眼前的青衣。 他对她的感觉与那位红衣姑娘不同,但她一言一行,都牵引着他心底深处,紧锁着的萌动。 她一怒一笑,都激和是他热血沸腾,想将她掳回去。 他不贪恋女色,却想将她按压在身下,看她在自己身下抛去面子上的冷静,象寻常的女人那样发出妩媚地喘息声。 这些天,他前思后想,难道是因为她那张绝色的面容? 英雄哪有不爱美人的,何况如一匹小野马的美人,是任何男人都想征服的。 但送往他太子宫的美人,什么样的没有? 他即便是对着风情成种的女子,也勾不起一丝情动。 独见了她就会情不自禁,这不正常…… 他这次之所以会来燕国参加这个他全然不关心的学术交流。不过是和别人的一笔交易。 利用这个机会处理一些事情。 按理,她只是燕国大臣的女儿,燕国的所有人与他无关,他不必顾惜她,但他却本能地要保护她。 因为她,他放弃了最有利的机会。 而且放弃得那么心安理得,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两人一高一低地彼此对望。目光在空中交结,却谁也看不出对方想些什么,只觉得对方此时心里也如自己这般纠结。 过了许久,小十七才撇嘴一笑,“带路吧。” 青衣斜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没空。”说罢。转身就走。 小十七带马跟上,“我看你挺闲的,都逛了这半天了。” 他在前头停着看了她许久,她在街上闲逛着卖杂货的小摊铺,摸摸这样,看看那样,却未曾买过一样东西,她这样子,象是没空? 青衣又去看身边小商品货架上的小毛笔,“闲逛着也是一种忙碌。” 小十七两眼望天。牙尖嘴利。“横竖是闲逛,不如闲逛着引我去楚国公府。” 青衣停在卖桂花糕的铺子前。想着过去小十七是喜欢吃这些小甜点的,不知现在是否还喜欢。 小十七见她望着柜上摆着的桂花糕,丢了一小块碎银给卖糕的人,道:“捡一盒糕给这位姑娘。” 青衣敝了他一眼,喜欢吃的也不知是谁,离开糕点铺,径直去了。 卖糕的叫道:“姑娘。桂花糕。” 青衣回头道:“给那位太子殿下吧。” 卖糕的当真把桂花糕递给小十七。 小十七顺手接过,叫了青衣两声,却见她混入人群,连头都不回一回。 敛着眉头,拈了块桂花糕塞入口中,只觉得入口就化,满口清香,挑了眉稍,“味道不错啊,不吃拉倒。” 又叫卖糕的包了几盒桂花糕,朝着楚国公府方向而去。 * 王苍海一巴掌扣在王文端面颊上,王文端半边脸顿时浮起几根手指印。 “你这个办事不成,败事有余的畜生,谁不去招惹,却去惹他。” 王文端酒已经醒了,捂着脸,委屈道:“他又不知道是我们王家绑的,怕什么?” 王苍海气得发抖,“你当人人都象你这么蠢?你们兄弟当时就在别苑,他能没看见?” 王文端不服,“如果他看见了,做什么不直撞指证我们父子?定是仍醉着,被人抬出去的,没看见我们。” “解药都喝了,还用得着抬?”王苍海恨不得狠狠地再给他几巴掌,把这个蠢货打清醒。 王文端怔了一下,再没话可驳,“那就是他畏惧我们王家,不敢怎么样。” 王苍海冷笑,“我们在燕京,确实不是人人敢招惹的,但这仅仅是在燕京。他是姜国太子,对我们有什么可顾忌的?” “姜国也不比越国强,越国都能被踏平了,还能怕他姜国?” “踏平越国的是平阳王。”王苍海咬牙切齿,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他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偏与他讲会君子之道,为人要光明磊落,他要做的那些事,王文悦根本不肯相帮。 这小的倒是与他同心,却又是草包脑袋豆渣心,办事不成,败事有余。 王文端没了语言,北燕的兵权主要落在三方手中,第一大家就是楚国公,第二是平阳侯,第三是各部郡王。 其中平阳侯的兵马人数远不及楚国公,但平阳侯的兵,个个精英,以一敌十,他那十万铁骑,更是无人能挡。 楚国公手中兵马虽多,但真与平阳侯打起来,谁败谁胜却是未知数。 也正因为这样,父亲和楚国公才奈何不了平阳侯。 而各部郡王的兵马却不能随意调动,除非有人造反…… 至于父亲,手上不过是些亲卫兵,在京里逞逞强顾然可以,但真打起来,却不顶用。 姜国和平阳侯关系交好,如果平阳侯得知动姜国太子的是他们,平阳侯定不会罢休。 “如果他当真知道是我们,有什么目的的话,我们怎么办?”王文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 王苍海嘴角撇出一抹阴笑,“难道不会先下手为强?” 王文端吃了一惊,“可是皇上已经下令,如果再动他的话,恐怕……” 王苍海瞟了儿子一眼,“他只要不是死在我们手上,自然是谁杀他,找谁去。” 王文端脑子糊成了团,现在的情形,谁脑子秀逗了,会去杀姜国太子? “父亲的意思是?” 王苍海摸了摸嘴角的胡子,“他既然对上官家的丫头有意,我就让他来个郎情妾意。到时追究起来,就是楚国公老儿,而不是我们王家。” 王文端嘴角僵了一下,想到青衣那倾国的模样,柔若无骨的身子,有一些不舍。 王苍海对王文端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见他犹豫的模样,就料到他是不舍得上官家的那丫头,冷哼了一声。 王文端一惊,忙收敛了心神,“爹要孩儿做什么,孩儿都会尽全心做好。” 王苍海的脸色才缓和些,凑到王文端耳边,一阵耳语,王文端连连点头,王苍海最后叮嘱道:“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大哥知道。” 王文端答应着去了。 * 青衣甩掉小十七,与探子碰了头,仍没有得到夜进城的消息,就回了楚国公府。 回到府中,得知小十七果然住进了府里。 让她意外的是,马车里坐着的并不是他的跟屁虫美珍,而是喝了千日醉的属下。 那个属下被送到肖华的屋里,可是肖华却说什么也不肯重操旧业。 被小十七缠得烦了,索性离府而去。 小十七不但不识趣地叫人把属下抬回来,反而道:“我就不信他不回府,再说如果人死在楚国公府,楚国公的面子也不好看,所以楚国公也必会设法让肖华出面救治他的属下。 青衣得知这些,哑然失笑,肖华被这个无赖缠上,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肖华为什么就不能出手治一治。 她听说,管家对肖华不再行医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去找到管家,问道:“肖华子为什么不肯施针?” 管家被肖华救过命,对肖华极为尊敬,见青衣问起,深深一叹,“还不是因为小姐当年坠楼的事。” “我当时已经不知人事,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事,不少人看着,管家也不必瞒她,道:“二小时那时非常顽皮,听说肖公子乡下来信,让他回去把亲成了……” 青衣怔了一下,“你说他有未婚妻?” 管家这才想起,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当然把肖华在乡下还有未婚妻的事也忘了,他不知青衣现在对肖华是什么心思,暗怪自己多嘴,但既然说出来了,已经收不回去,只得道:“肖公子的父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给他订下了一门娃娃亲。” 青衣一手撑头,轻点了点头,“然后呢。” 管家看不出青衣神色有什么不妥,心想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与肖华儿时的情义,对他有未婚妻的事,再不会耿耿于怀,才接着道:“但后来肖将军战死,肖公子被老爷和夫人接了回来,就一直留在了京里。转眼,那家姑娘十五了,就差人送了信来请公子回去完婚,并接管下族长之位,公子当时并未同意,说习惯了京里的生活,不肯接管族长的位置,据说还有意退了婚事,免得耽搁了人家小姐的终身,因为那姑娘是族中圣女,是不能离开那里的。但不知夫人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竟同意回去完婚……” {宜搜小说www.ysxiaoshuo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2 做坏事 (粉红票最后一天,亲们,还有粉红的,不要留了哦,请支持我们的邪皇阁一票,今天我会加更谢谢大家。) 青衣的心怦地一跳,面上不露声色,‘管家真不知我娘说了什么?‘ 管家道:‘真不知。‘ ‘那后来呢?‘ ‘后来二小姐知道了,找肖公子大闹了一场,听下人说,好象肖公子说二小姐还是个孩子,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反正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二小姐打发出来了。” 管家知道青衣失忆,这些关于她的事,说出来倒象是说别人的八卦。 ‘再然后呢?‘ 青衣虽然不明白,这些和肖华再不肯给人治病有什么关系,但仍想知道结果。 “再然后……”管家睨了青衣一眼,神色间突然有些不自在,“再然后……” “然后怎么了?”管家越是吞吞吐吐,青衣越是好奇,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青衣虽然失记,但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任性劲还是和以前一样,管家开始头痛。 如果不说吧,青衣肯定不会放人。 说吧,说出来,不知会不会让青衣恼羞成怒,把他揍一顿。 但禁不住青衣催促,只得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道:““再然后……二小姐不知去哪儿弄了本淫本子来看……然后把肖公子敲晕了,照着淫本子上……淫本子上的……” 青衣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腾腾血液瞬间涌上面颊,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象是要滴出血来。 管家暗暗害怕,寻思着可能要挨打了,忙道:“二小姐误会了,您和肖公子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青衣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没什么用得着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哪知听了管家后面的话,直接翻了白眼。 管家道:“二小姐只是把肖公子的衣裳给剥了,又拿了胭脂在他身上涂涂抹抹,摆弄成与人那啥啥的模样……” 青衣怔了半天。突然露出一个明媚笑容,向管家凑近些,“你在胡乱编排吧?” 管家望着她可爱之极的笑容,却浑身上下无处不冷,颈脖子更是凉飕飕地,急道:“小姐当时是想让肖公子醒后,以为自己做了污人家姑娘清白的事。就不能再回去娶那个未婚妻,为了把事闹大,嚷得唯恐天下人不知,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这事?二小姐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将军。” 青衣揉着涨痛的额头,过去的自己竟是这么混蛋…… 而且这么蠢,被打晕的人。能办得了那事? 果然如肖华所说,不懂男女之事。 如果把他灌醉了,说是酒后乱-性。可信度也高许多。 “肖华也能信?” “不知道肖公子信不信,反而他突然就醒了,没顾得上更衣,只穿了件便袍就匆匆出门去了观月楼。” 青衣心脏怦然一跳,想起当时看见的那角白色袍角,以及抚上她额头的冰冷手指,那手指微微地抖,还有隐隐飘来的白玉兰冷香,“然后,就遇上我坠楼?” 管家点头。“二小姐坠楼那日,当场就没了气息,但还有些心跳。肖公子欲救小姐,以他的医太来说,遇上这样的事,一针下去。保住心脉的话,绝大多数,都还能救得回来。但不知为什么,那日他的手抖得厉害,施针时竟偏了,眼睁睁在看着二小姐停止了心跳。后来将军和夫人赶来,将二小姐的‘尸身’移动灵堂,可肖公子却在原地站了三天三夜,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施针,也再不给人治病了。” 原来是这样,肖华自命医术不错,以他的医术是有机会将她救活的。 哪知越是在乎,越是紧张,竟失了手。 他救人无数,却救不了与自己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玩伴,心里有了阴影,所以才再不给人治病。 青衣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 大夫也不是一定能起死回生的,救不了她,也是她命该如此,只不过是他想不开罢了。 青衣突然有些愧疚,以此看来,他与她儿时的情意非同一般,她却将他忘得只剩下死之前的那点记忆和名字。 “那他回去成亲了吗?” 管家摇头,“从那以后,他再不提回去成亲的事,只修书让人带回去,让他那没过门的媳妇当他死了,另嫁他人。” 青衣一时无言,过了会儿,才问道:“那他那没过门的妻子可另嫁了他人?” 管家叹了口气,“那姑娘也是个死心眼的,竟说非他不嫁,他不回去,她也就等着,等到死为止。” 青衣喉间一紧,有种快窒息的感觉,懵懵地转身走开。 “二小姐,二小姐。”管家见她神情不对,有些担忧,但连叫了两声,都不见她答应,但知道就算他追上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忙跑着去寻肖华去了。 青衣一个人慢慢闲走,脑子里乱糟糟地一团,她曾想过,与肖华过去感情不错,没想到与他竟好到这般。 正胡思乱想,突然一条手臂横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她虽然在想问题,但以她的耳力,能这样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吓得往后急急跃开,抬头才看清拦下她去路的竟是小十七。 拍着胸口道:“你想吓死人吗?”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我都到你面前了,也没能发现。” 青衣被他吓得,没好气地道:“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 小十七对她的恶劣态度也不恼,笑嘻嘻地道:“我皇爷爷总催着我娶个老婆生儿子,我一看见你就喜欢,要不我去向楚国公求亲,你随我回姜国。” 青衣翻了个大白眼,这人喝神仙忘,喝得脑子有毛病了,从他身边绕过。 小十七跟在她屁股后头,“我不开玩笑。我真想娶你回去。” 青衣突然站住,小十七没料到她会突然停住,直直地撞了上去,恰好青衣转身过来。鼻子碰上他胸口,痛得直冒酸水,似笑非笑地道:“为什么想娶我?” 小十七想也没想地道:“想上-你。” 青衣怒道:“我克夫。” 小十七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要不我们寻个地方干一次,如果我没死,你就跟我回姜国,做我老婆。如何?” 青衣被这无赖气得发昏,气极反笑,“我怕你死了,这账会算到我爹头上,到时我们上官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杀头都有份。” 小十七扬了扬眉道:“找个没人的地方,万一我翘了,你知我知。我到了阎王那儿也不告你,谁能赖得上上官家?” 青衣忍无可忍,“发春。滚一边去。” 眼见已经到了自己屋门口,迈步进门,随手把门猛地关拢。 小十七正跟着她屁股后头进门,冷不丁被门碰在鼻子上,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细长的眼角见小丫头偷瞄着他笑。 这脸,丢得大了。 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搔了搔头,有些尴尬。也有些郁闷。 大白天的,又不能当着丫头的面,干出爬窗子的事。 揉了揉鼻子,清了清噪子,装作没事一般,洒然踱出院门。出了门,红着脸,脚不沾地如飞去了,只恨不得能多长出四条腿。 尴尬归尴尬,他却决定再接再厉,因为他直觉,他和青衣过去有着什么。 如果错过了她,会后悔一世。 青衣自从听了管家的那番话,觉得对着肖华反而不如以前自在,好在他有意避开小十七,常不在府中,这两日也不曾与他碰面。 至于小十七的属下,自有皇上从宫里派来的最好的御医照看,虽然没醒,却也死不了。 自从知道小十七喝了神仙忘,什么也不记得,实在想不明白小十七抽了什么疯,明明是不记得她的,这两天却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她面前,缠着她去姜国。 她烦不甚烦,出手打他,他却毫不客气地还手,她打,他奉陪,她越打,他越兴奋,她的功夫差他不少,虽然不会被他所伤,却被他累得筋疲力尽。 这日,陪着月夫人去上香回来,便回了房,打算睡个回笼睡。 不料,却见桌上放着一页信纸,写着,“想要小十七活命,立刻去黑山林。” 青衣吃了一惊,才发现今天小十七果然没有来纠缠她。 唤了丫头进来问过,却都是一问三不知。 又叫人去小十七的住处看过,小十七的属下说,他不许他们跟着,一个人匆匆出府去了。 青衣暗叫了一声不好。 在南郡里,有人暗中传纸给她,那个人,已经证实就是肖华。 楚国公府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来去,但青衣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信可能是肖华,或者是肖化派人送来的。 最近小十七虽然让她头痛,但他当真有事,她岂能不理,揉了信,抛入火盆,径直出了府,朝着黑风林而去。 她不知,在半个时辰前,小十七也收到一封信,不过却是青衣约他去黑风林见面,而且只许他一人前往,否则不会与他见面。 小十七虽然失忆,但功夫却丝毫不减,加上受伤,怕体能有所减退,伤好后练武反而越加勤奋,一身功夫比以前好了不少。 能有这么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即便是独自前往,也不畏惧。 * 给大家介绍一本有趣的宠文,不够书看的亲,可以看看。 ^ω^《宝贝蛋》,书号:2367880 重温幼时童话——如果有一天醒来,你透过白璧看到王子和七个小矮人,会欣喜若狂吗? {www.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3 失陷 (二更,今天两更求粉红,正版订阅支持,一章只要几分钱,真的不贵的,现在除了看书,还什么能只要几分钱就能娱乐一下呢?) 约小十七前往黑风林的人,只道是小十七对青衣有意,所以才以此为饵,但他到底去不去,心里并没有底。 本打算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哪知这一封信正好戳中小十七的心病,认为青衣约他去那样偏僻的地方,是有什么不愿告诉人的秘密告诉他。 比如,他们之前认识,甚至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所以他收到信,又自持功夫了得,二话不说地动了身。 哪知到了黑风林,却见两个蒙面男子挟持着一个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昏迷不醒,头发散乱遮去了面容,但衣着和背影却正是青衣,陡然一惊。 叫道:“站住。” 前头的人,非旦不站住,反而加快了速度。 小十七向前争追几天,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脚下,再看四周,暗暗心惊……四方阵,这里竟有四方阵。 四方阵是蛇国特有的阵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看懂这个阵式,但他确确实实对这阵式了如指掌。 这时已经感觉到有诈,但见青衣落入对方手中,又不知生死,心里莫名地焦燥难耐。 长年的训练,让他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但心里却有个不容他自己有丝毫异意的念头,绝不能容青衣有任何闪失,就算搭上性命也得把她救出来,否则定会后悔一世。 一来他熟悉此阵,二来艺高胆大。 当下只是略一停留,就毫不犹豫地踏入阵中向挟持着青衣的蒙面人追去。 四方阵根据布阵的人所想,可以千变万化,但有两点却不能变。 一是四方阵的气门,气门由布阵人自己布下。除非对四方阵研究得透熟,否则很难寻到别人所设的气门。 另外就是出门。 四方阵的入口是单向的,只能进不能出,而都是在正中心的位置挖掘地道。从地下出阵。 所以布阵的人往往在地道中布下高手或者训兽看守。 当然,除非是精通四方阵,否则几乎没有可能走到出口,就会被埋设的各处机关弄死。 小十七一边追赶蒙面人,一面留心阵式,发现布这个四方阵的人,也算不上高明。等救下青衣,就算里头出口堵死,另寻气门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不过是费些功夫。 虽然前头的人轻车熟路,但小十七也不慢,竟在四方阵最中心的地方,将那二人堵了下来。 正中间的位置,果然有一个六角房屋。其中三面墙壁上镶着巨大的水晶屏,可以看清房屋的情况,房屋中间有一个约六尺口径的井口。 这井口正是四方阵的出口。 四方阵的气门。往往就在这六面墙壁的其中一面上。 小十七扫了一眼,已经看出气门所在,有持无恐地追着蒙面人进了水晶房,笑看着扛着青衣的蒙面人,一步一步迫近,冷笑了笑,“想活命的,就把人放下。” 到了井边往下一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下头,竟密密麻麻地不知养了多少黑腹蛇。 小十七生在蛇国。虽然没了在蛇国的记忆,但懂的东西终究是忘不了。 蛇国喜欢用各种毒蛇杂交,小十七虽然不干这事,但身在蛇国,又是死士,哪能不懂这些。 一看就知道这种黑腹蛇并非纯正的黑蛇蛇。而是不知和别的什么毒蛇杂交而成,这样的黑腹黑比纯正的黑腹黑不知毒了多少。 蒙面人似是被他逼迫得无路可退,急道:“你不许过来,再过来,我把她丢下去。” 小十七虽然将二人堵住,但要想将二人一鼓作气地杀死,同时救下青衣,却还得上前几步。 他知道,这时候,一旦示弱,那么主动权就到了对方手中。 别说救下青衣,就连自己也得先搭进去。 心头虽急,表面上却漫不经心地一笑,道:“你把她丢下去了,我自然也会把你们一起丢下去与她作伴。 二人黑布后的眼睛露出一抹惧意,但看着仍一步步逼近的小十七,吓得上牙磕下牙,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当真把青衣抛下蛇坑,二人身形同时后退。 小十七这一步迈出,就进入了可以一举杀掉他们的距离。 然而,这样一来,在杀人和救人之间,小十七只能选其一。 小十七想也不想地向跃坑跃去。 青衣赶到时,看到的正好是这一暮,骂了声蠢材。 小十七听见她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顿。 坑下冷风拂开被抛向坑中的白衣女子的长发,露出一张三十来岁美貌妇人的面庞,果然是小十七不认得的。 小十七骂了声:“该死。”快如闪电地向蒙面男子抓去。 那两个蒙面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只一招就被他抓住一人,信手一抛,抛入坑中,仅这一眨眼间,又向另一人扑去。 青衣对四方阵同样熟悉,顺着阵式进到这里,见小十七没事,松了口气。 她和小十七一样,看出这个四方阵并不多高明,中间出口不知埋伏着什么,无需理会,同样看出了四方阵的气门所在。 知道了气门所在,出去只不过是费些功夫破解开门密码。 但这难不到熟悉四方阵的她和小十七。 索性立在一旁看热闹,同时可以防备对方进一步的行动。 哪知看清美妇的相貌,只吓得面色煞白,惊叫出声,“娘。”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被邀入宫看望皇后娘娘的母亲,怎么会被擒到这里。 脚下一蹬,跃向坑边,凤雪绫从袖中飞出,卷住仍在下坠的月夫人。 月夫人下坠的力道太大,青衣被拉拽着直到坑边才稳住身形,将月夫人的身体吊在半空间。 而坑中传来腹蛇的撕叫声和蒙面人惨不绝耳的惨加声。 青衣和小十七都是从死士训练场出来的,早麻木了死亡,特别是被各种野兽吞食。 但青衣一想到如果晚一步,发出这惨叫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不禁后怕。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几声‘卡嗒’声,二人听得出是启动机关的声音。 小十七虽然不记得过去,但与青衣多年的配合,又一同经历了黑塔的生死历练。 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成了习惯,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www.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4 默契默(10:47)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月夫人弄上来,否则的话,他们的处境就会完全被动。 小十七心头一紧,将抓在手中的另一个蒙面人掷入坑中,跃过来助青衣。 他们快,这里的机关也不慢。 只见四周均有暗门打开,从暗门中滚出一个个铁布桶,铁布桶上被刺出许多小孔,那孔里不断有澄黄的液体流出,随着铁桶滚动流得满地都是。 二人脸色均是一变,是油。 水晶房中地面是由水晶铺成,光滑无比,又是往中间蛇坑倾斜。 如果再被油淋上,那就是滑不留脚,任小十七和青衣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地面上稳稳当当地行走。 这样的环境破解气门密码就变得非常困难,再带一个人事不知的月夫人,那就是天方夜谭。 那么滚进蛇坑,不过是早晚的事。 除非他们肯舍了月夫人,将油桶踢开,尽量地面尽量不沾上油,保持地面干爽。 然青衣只要松手,母亲就会落入蛇坑,沦为蛇食。 青衣如何能忍心?也做不出这种弃母逃生的事。 小十七锁紧眉头,低骂了声:“见鬼。”对青衣道:“你撑住。”脚下不停地奔向滚滚而来的油筒,将油筒抓起抛入蛇坑。 然他一边抛,暗门中又不断有油桶滚出,根本不知暗门中到底藏着多少油桶。 来去间,地面上的油越来越多,他脚底难免沾上油。脚下连连打滑,饶是他身手极好,也是险情连连。 青衣看得心头一阵紧过一阵,见小十七又是一个踉跄。焦急低呼:“小心。” 小十七听得出她声音里带着的关切,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刚才的烦燥也随之淡去。沉下心来,在油桶间穿梭的身形也变得平稳许多。 青衣秀眉紧拢,这么下去小十七非被活活累死,一咬牙将母亲拉扯上来,带着母亲跃到蛇坑对面,将母亲放在不会被油桶击中的地方,再扑向暗门。想设法关拢暗门,阻止连连不断滚出的油桶。 小十七见她离开蛇坑边缘,松了口气,也扑向暗门。 一看之下,恨得咬牙。这些暗门,开关均设在外头一方,这里面根本无法控制。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破解密码,打开气门,从气门逃生。 然四方门的密码,都是暗藏在地下,只有踏对了格子顺序,才能开启气门。 这地上到处是油,而且还有油桶源源不断地滚下。只一会儿功夫,地面已经被油铺满,要想在这么油腻的地方面反复猜试暗格顺序,根本是难如登天。 青衣和小十七对看了一眼,无需语言,已经明白对方心意。 这时候。就算难如登天,也得试,否则根本别想出去。 小十七和青衣穿梭在油滑地水晶地板上,青衣每次在站不住脚的时候,小十七总是能及时地伸手拉她一把,反之,小十七难稳住身形的时候,青衣也总能如飞出凤雪绫助他重新站稳。 这样无需语言的默契让小十七越来越惊,也越来越确信自己与她以前不但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到底熟悉到什么程度,他想象不出来。 青衣和小十七顾着寻找气门密码,无暇理会不断滚下的油筒,眼看就差最后两步。 他们两人只需一人反方向地踏出一步,这一人一步如果走对了,就可以打开气门,离开这里。 如果走错,又得重新来过。 这一会儿功夫,水晶地面上已经被油布满。 如果重新来过,难度更胜方才。 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望向对方,四目在空中相遇,不由地相视一笑。 这一笑包含着这些年来的默契和生死与共信任。 收回视线,正想迈出那一步,却见昏迷不醒的月夫人的身体被油浸湿,正向下滑去,小半边身子已经搭在坑沿上。 青衣倒抽了口冷气,叫道:“小十七帮我。” 身体拔地而起,凤雪绫再次向月夫人卷去。 小十七虽然一直对‘小十七’这个名字迷惑,但仍是毫不犹豫地将青衣往上方用力一推。 青衣借力跃向暗门上方,抓住上头突起一截一寸有余的铁钉。 但手上尽是油污,哪里抓得住,只得将凤雪绫的另一头缠在上头,再将母亲拖拽过来。 小十七将青衣推出后,脚下一滑,再不能站住,手臂在地上一撑,借力跃起,跳上滚下的油桶,脚尖一点,又跃下另一个油桶,如此几次,眼看逐渐重新平衡了身体。 突然气门洞开,数十支箭包抄地向十七射去。 小十七抽出软剑削去飞来的箭支,但却被逼到了蛇坑边缘。 脚刚落地,又一拨飞箭包抄而来。 小十七虽然挥剑再次拦开飞来的箭支,但脚下却是一滑,向蛇坑跌下。 青衣手中凤雪绫,一头缠在铁钉上,另一头缠在母亲腰间,一时间也无法抽出。 而这一切又发生得太快,快得她没办法设法施救。 上回小十七的死讯让青衣痛苦颓废了许久,得知他竟好好地活着,无论他是不是记得她,对她而言都是莫大地欢喜和欣慰。 这时眼睁睁地看着小十七滑入蛇坑,将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被蛇食这等残忍的死法。 撕心之痛更甚过上回得知他的死讯,即时红了眼,撕声叫道:“丹心。” 小十七虽然滑入坑中,但十分冷静,伸手搭上坑沿,但坑沿上的水晶地面滑不留手,他只不过身形微顿,仍往下坠去。 这一来,下坠之势却有所减缓,他的手顺着石底抠摸,寻找可以留手之下。 然石壁上尽是流下的油,无处不滑,但石壁终究不同上头的水晶地面,终究要涩上许多,而且并非完全平整,竟被他摸到一处凹处。 他使足了全力,抠住那处凹槽,但只是让身体暂时不往下坠,抠着石槽的手指仍一点点滑开。 小十七借这一顿之力,双脚在石壁上用力一蹬,把手中软剑插-进石壁,总算把身体硬生生地吊在了蛇坑中,石壁遮住身体。 上头虽然没听见他发出惨叫声,却以为他直接被咬死,没能有机会发声。 小十七听见青衣痛极地悲叫,心里一动,她竟知道他叫丹心…… 看来他真的另有一个名字叫‘小十七’,只是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他虽然悬在石壁下,支撑得极为辛苦,心情却极好。 对于石壁上尽是油,能不能上去这些问题,反而被他抛到脑后。 青衣虽然心里痛极,但耳力极好,加上对小十七的了解,从坑中细微的声音中,分析出小十七的举动,虽然看不见他,但能想象得到他此时的处境。 他虽然没掉下去,但这样的环境,也绝难久撑。 察觉这些,很快冷静下来,乘门口弓手关注坑中动静之时,飞快地用母亲腰带将母亲绑在铁钉上。 悄悄摸出一直不肯再用的赤水剑,无声地刺向身边石壁。 赤水剑削铁如泥,刺进石壁,自然如同切下豆腐。 解下凤雪绫,手臂一抖,凤雪绫直直地飞向门口,凤雪铃滚过其中一人的喉咙,那人还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断了气,凤雪绫又是一卷,卷住另一人。 青衣猛地往回一拽,那人被她拽飞进门,径直抛入坑中,她借力,身体向门口飞去。 坑中传来小十七懒洋洋的声音,“丫头,你也看着点丢,可别把我砸下去了。” 接着传来黑衣人的惨叫声,堵着门口的弓手个个慌了神,即时乱了阵脚。 青衣听见小十七出声,心头更定了许多,一边挥剑斩杀堵在门口的弓手,一边道:“你给我撑着些,如果你敢掉下去喂蛇,我定不会饶了你。” 她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慢,招招杀招,毫不留情,堵在门口的黑衣人眨眼功夫被她杀了七八人。 小十七被坑下的蛇毒熏得头昏脑涨,神智渐渐迷糊,听了她的话,不禁失笑出声,“人都死了,你能拿我怎么着?难道要随我赴黄泉,做对鬼冤家?” 青衣重哼了一声,“你休想,你死了,我定写咒书烧去阎王那儿告你一状,让他知道你是世间最无用的蠢才,让他把你这样的蠢才投到第六轮回,做猪做畜牲。” 小十七哭笑不得,这丫头实在太不讲理,如果他死了,好歹也是为了她,她按理该日日为他烧香,然后一直将他放在心上,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想一想,悲伤一回。 结果人家不但不记他的恩,反而要让他下辈子做猪当畜牲。 戏笑道:“我下世变畜牲倒不要紧,但无忧无法虑,总强过你痛苦地活着。” 青衣又砍死两人,‘咦’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痛苦?” “看着自己的恩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青衣不屑地‘哧’了一声,“我最大的忧点就是没心没肺,你活着倒也就罢了,一旦死了,我烧了咒书,就当没这么个人了,哪来的痛苦。” 小十七一口气噎在噪子眼上,过了会儿,才咬了咬牙道:“你狠。” * PS:谢谢亲们的支持,这个月时间还长,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果子,你们的支持是果子的动力。因为看到亲们的订阅就看到了小果子的奶粉,就会干劲十足,呵呵。 {www.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5 心如蛇蝎 (10:47) 转眼间,又有三四人死在青衣的凤雪绫下,鲜红的血溅在她绝美秀丽的面庞上,妖娆而诡异,杀红了眼的眸子迸着寒光,身手快得可怕,下手又全不留情,只要被她手中雪绫磕着碰着,绝无活口,这样的她,简直如同鬼煞。 门外的黑衣人瞧着她,开始恐惧,慢慢后退。 眼见就要被他攻出门口。 一个微颤的声音传来,“放箭,快放箭射死她。” 青衣听着声音,竟是王文端。 抬眼看去,果然见上百弓箭手后,站着王文端。 青衣眸子半眯,几乎喷出火来。 数十支箭矢如飞雨般射来,竟全不顾受命堵在门口的自己人。 一时间门口的黑衣人竟死了个干净。 一来对方的箭又多又密,绵绵不断,青衣一时无法攻过去。 二来坑中还吊了个小十七,而被绑在铁钉上的母亲仍人事不知。 青衣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敢轻易走开。 只得挥动另一只手中握着的赤水剑,拨去飞来的箭矢,退回门内。 王文端虽然知道青衣从小好斗,但没想到她竟如此凶悍,吓得老脸发白,叫道:“关门,别放她出来。” 如果青衣弃了月夫人和姜国太子,独自逃生出去,那就真是大祸临头了。 青衣暗骂了声,“王八蛋。”但这时候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小十七弄上来,要不然小十七在下面吊得久了,一个手软,当真要做蛇食了。 看着水晶门重新关拢,并不阻止。 蹲下身,猛地将赤水剑刺进水晶地面,稳住身形,认准小十七所在方向,将凤雪绫抛下。叫道:“抓住了。” 蛇坑中毒气极重,小十七只觉得神智越来越模糊,听见她的声音,仍是下意识地抓住。 青衣杀人虽然利落。但终究是女子,年纪又小,力气实在用限,而小十七又长得高大。 加上脚下尽是油渍,全不能受力,她单靠着一只手紧握赤水剑柄,支撑着她和小十七二人的身体重量。 要单手将小十七一鼓作气地拉拽上来。根本不可能。 又感到小十七虽然拽住凤雪绫,却并不往上爬,不知他是否受了伤,暗暗着急,问道:“你怎么样?” 腹蛇形成的毒瘴浸入小十七的身体,令他使不出力气,握着剑柄的手,也是越来越难以支撑。这时抓住凤雪绫,顿时省力不少, 忙努力运气驱毒。听见青衣问话,不想她着急,吊儿郎当地戏笑道:“难得一下见到这么多蛇美人,怎么也得欣赏够了本再离开。” 他越是没正没经,青衣越是心惊,小十七惯来是处境越危险,越是装作无事一般地鬼扯。 但她了解小十七,如果他没有能生存下去的机会,不会拽住凤雪绫,将她一同困住。 他既然拽住了凤雪绫。说明他还没到绝路。 这时,她要做的只有尽力支撑,让小十七寻机会上来。 王文端隔着水晶屏看见青衣被困,放心下来,但对她的凶悍着实恐惧,不敢开门。 只站在门外。盼着青衣快些支撑不住,随小十七一同滚下蛇坑。 但看着她绝世的容颜,软得象没骨头的小腰,又有些不舍。 王文端防着青衣,青衣又何尝不防着他,另外她有更多的迷团需要解开。 向王文端道:‘你弄死我和我娘,就不怕我爹不会放过你?‘ 王文端心想,如果不弄死你们,被你们出去了,楚国公那老东西才不会放过他。 得意地笑道:‘你们一死,还有谁能知道?上官老东西再有能耐,也想不到我头上。‘ 青衣虽然看不见悬吊在坑里的小十七,但从凤雪绫上传来的轻微波动,能感觉到小十七正在运功调息。 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青衣故意寻着王文端说话,虽然为了解开心头迷团,更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 ‘我娘受旨进宫看望皇后娘娘,府中上下无人不知。你在半路将她掳了,还能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街掳人,当真能瞒天过海?如果真的能,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你在这儿得瑟的功夫,没准王家早被官府抄了个底朝天,你爹恐怕已经被人洗干净了脖子,塞在斩刀下,就等着你回去,前脚进门,后脚你父子二人就变成了老大的两个滚地西瓜。‘ 青衣也觉得奇怪,从楚国公府到皇宫,全是大道,王文端在途中掳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王文端虽然贪图青衣美貌,但听她咒他们父子被砍首,顿时恼了,‘所有人都看着月夫人进了皇宫,月夫人在宫里丢了,上官老儿要找人,也是去宫里寻,岂能找到我们头上。再说,上官老儿怎么可能为个不守妇道的贱货,与皇上翻脸,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青衣心里一咯噔,他们竟是在皇宫里掳出的人,能在皇上的家里掳人,可不是胆大能办到了,王家到底仗着谁的势,可以张狂到这一步。 听到后头,见王文端竟辱骂母亲不守妇道,更口口声声地一个贱货一个贱货地喊,顿时恼了,‘你胡说什么,谁不守妇道,谁是贱货?‘ 虽然照王苍海的意思,这件事要速战速决,但王文端只道青衣现在是瓮中之鳖,并不惧怕,另外还存着个私心,打击掉青衣的傲气,将她玩于身-下,就算要弄死她,也要先让他玩个够本,否则真是浪费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鄙视地瞥了一眼,被绑在铁钉上的月夫人,猥琐地嘿嘿一笑,道:‘你真当这贱货是进宫看皇后娘娘?‘ 青衣暗暗心惊,难道不是?但王文端话中之意,母亲竟不是去看望皇后的。 她虽然不相信王文端的话,但仍想听听他放什么屁,毕竟母亲身上的迷太多,让她在蛇国几年都没曾想明白,或许能从王文端口中得知一二,沉着脸不答。 王文端就是要利用月夫人来打击青衣,让青衣蒙羞抬不起头,道:‘我告诉你,她确实是奉旨进宫,不过不是去看望皇后娘娘,而是去看望皇上胯间老二。那贱货能让我皇伯父一直念念不忘,床-上功夫想必是了得的,可惜她年龄大了些,否则我也愿尝个鲜,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让男人欲死欲仙的本事。你说,就算楚国公知道月夫人在宫里失踪,还能去皇上的龙床上要人?‘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青衣又怒又恼,但她不是喜欢与人打口水仗的人,只是心道,等她脱困,定将王文端碎尸万段,让他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气归气,却没失去理智,从他话中,却听出了另一层让她震惊的事,冷道:‘皇上几时有你这么个侄儿?‘ 王文端就是想抬高自己,贬低青衣,见问,得意地笑了笑,道:‘你当现在宫里金殿上坐的那位,还是以前的燕皇吗?我告诉你,那是我们王家的人,我的嫡亲伯父。‘ 他一心想打压青衣的气焰,竟将父亲千叮万嘱,不可告人的秘密给抖了出来。 话说了口才想起这回事,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收得回来。 王文端也是要帮父亲在宫里掳月夫人,王苍海才把这里头的关系告诉他,否则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在宫里掳人。 他得知自己伯父竟然就是当今皇上,欢喜得忘了形,至于这个皇帝是真是假,他反而自动过滤了。 立刻求父亲去跟伯父说说,给他一个象样的官职。 结果官职没给他,反而被父亲臭骂了一顿。 说他唯恐祸害不了王家。 他实在想不明白,皇上动动金口,给他指个官职,又没有人知道现在的皇上是他们王家的人,怎么就祸害了王家? 被父亲一顿连敲带骂,才算弄明白,原来自己伯父能坐在那位置上,全靠楚国公扶持,图的是等太子成了气候,让太子登基。 伯父在朝政中一言一行,都有楚国公盯着。 如果伯父擅作主张,抬高了王家,楚国公定然不依,到时鱼死网破,最惨的还是他们王家。 王文端弄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明白过来,他伯父的这个皇位只是暂时的。 王苍海当然想兄长的皇位由暂时饭碗变成终身饭碗。 但时机没成熟前,就不能太过惹恼了楚国公。 只能在太子成气候前,一点一点地挤兑楚国公,然后一点一点地让兄长握权。 只有等他们够强大的时候,才能一举将楚国公灭掉。 但要灭掉楚国公前,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威胁。 那就是平阳侯。 平阳侯是正宗的燕国嫡亲皇子,而能与平阳侯对持的人,只有楚国公。 如果他们太快把楚国公弄掉,平阳侯反扑过来,到时这天下就成了平阳侯的,而他们王家则白忙活一阵不说,只怕性命难保。 所以干掉楚国公之前,得先干掉平阳侯。 正因为这样,父亲才会挺身走险,利用姜国太子来打击平阳侯。 另外月夫人和青衣因姜国太子而死,那么楚国公和平阳侯的关系就会彻底恶化。 果子好想一直在粉红票第一呆着,希望大家能尽力帮帮果子。 {www.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6 恶报 王家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就能坐收渔利。 至于太子,让他滚回娘胎去,这天下就是王家的了。 这天大的秘密,王苍海连长子王文悦都不肯说,独告诉了他,可见他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伯父无子,到时候这王家的天下,还能落到谁手上? 这天大的秘密一但露出去一星半点,他们王家就彻底完了,但王文瑞只是贪图青衣美色。 想把她玩够了再弄死,根本没打算让青衣活着离开这里,她就算有千张嘴,也没地方把这事抖出去。 所以就算全告诉了她,他也不害怕。 青衣抽了口冷气,父亲一直保着燕皇的,如果坐在金殿上的不是燕皇,那父亲岂能不知? 冷笑道:‘无稽之谈。‘ 王文端也没指望一两句话,就能让青衣相信,但既然说了,索性多告诉她一些,让她死得瞑目。 ‘燕国的皇帝早在十几年前就挂掉了,那时太子还小,皇帝怕平阳侯废太子压皇位,死之前让上官老儿保着我伯父坐在那位置上,不让平阳侯有机可乘。所以这天下虽然不姓王,却和是我们王家的有什么区别?‘ 青衣虽然不喜欢政事,更不喜欢皇家间的勾心斗角,但涉及自己的父亲和平阳侯,却不能不留多个心眼,越听越惊。 她对王文端的话,虽然不会全信,但王文端这么个猪脑袋。是不可能编得出这么个天大的谎言。 就算他的猪脑袋通灵了,也不敢编这么个可以灭九族的故事。 青衣心里虽惊,表面却不露声色,‘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王文端鄙夷地笑了笑。‘当年上官老儿让夫人把我伯父送进宫,以便偷梁换柱,却没想到。居然把夫人送到了我伯父身下,上官老儿头上这顶帽子当真绿得很啊。所以,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服侍爷,等爷赶明坐了高位,绝不亏待你。‘ 再想着母亲的种种异样,宁肯流落蛇国。也不肯与父亲联系,回到燕国,这里面只怕当真有些问题。 她再不肯相信王文瑞的话,心里也是沉甸甸地。 青衣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她已经渐渐支撑不住她和小十七两人的体重。同时感觉到从凤雪绫上传来的真气波动越来越小,显然小十七正在缓缓收功能。 那么能不能让小十七脱离困境,也就看这一下了,不敢再分神消耗力气。 王文瑞见她默着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的这些话镇住,得意道:‘你何必再花力气拽着那个必死之人,你只要一松手,再服下,我为你备的神丹妙药。我立刻放了你们母女二人。‘ 青衣冷哼了一声,什么神丹妙药,怕是千日醉之类的东西。 王文端看见青衣紧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知道她已经支撑到了极限,怕她一个不小心。就随着小十七一起坠进蛇坑,这么水灵灵的美人就便宜了坑里的蛇,不禁有些着急,催问道:‘如何……‘ 话声未落,见已经关闭的机关暗门,再次打开,奇怪地咦了一声,正要问是怎么回事,又见暗门通道里不断涌出细沙,慢慢将布满油的水晶地面铺上。 青衣不知王文端又要玩什么花样,咬紧牙关,静观其变。 随着细沙慢慢铺下,水晶地面上的油被裹进沙里,不再象刚才那样滑不留脚。 青衣脚下也能承上一些力,反而不如先前吃力。 王文瑞越看越觉得不对头,两个眼皮一起跳,急问:“怎么回事?” 有黑衣人匆匆奔来,急道:“公子,有人打进来了,见人就杀,机关也被他们破去,马上就要打到这里来了。” 王文瑞吃了一惊,“我们不是有阵吗?” 黑衣人苦着脸道:“他们带头的人对这阵,还熟悉过我们。” 不远处传来打杀声,黑衣人更急,催道:“真顶不住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王文端扫了眼还在强撑的青衣,暗叫了声糟糕,后悔没听父亲的速战速决,早早把这些人结果了。 现在外头有人打进来,这里头的人还没给做掉,回去无法向父亲交差,但想着青衣刚才杀人的凶悍模样,再给他一千个胆也不敢亲自动手,叫道:“快开门,把里面人全部射死。” 一支箭飞来,却不是射向屋里青衣,而是将他身边黑衣人一箭穿心。 一股寒意从王文端底升起,慌忙奔向气门出口,脚下一绊,扑倒在地,爬起来,看清竟是他事先布下的弓箭手。 可见条条路都被来人堵死。 吓得面色发青,只得原路退回。 到了这时,他已经感觉到来人不是为了姜国太子,就是为了月夫人母女。 不管哪一方,他落入对方手中,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着父亲的叮嘱,直悔青了肠子。 现在要想活命,恐怕只有设法擒住青衣和月夫人,用他们做为人质威胁对方放他离开。 等出了黑风林,再设法联系父亲,搬救兵反扑。 但一想着青衣如鬼煞般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站。 转念又想,她被小十七所绊,不能松手,只要他不靠近她,去拿住月夫人来迫她投降就是。 把心一横,开了水晶门。 青衣虽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王文端进来,绕着她往母亲方向摸去,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心脏骤然收紧。 而坑中小十七仍没动静,她又不能就这么弃了小十七不顾。 保住小十七,就救不了母亲。 如果放手去救母亲,小十七就定会葬身蛇腹。 青衣一双杏目瞪得充血。只恨不得把王文端生吞活咽,厉声道:“王文端,你敢伤我母亲,我定将你碎尸万断。” 王文瑞瞧着她的模样也是害怕。但真放过月夫人,外头那些人未必放过他,拨了身上佩剑。仍小心地向月夫人摸去,口中道:“你要你娘活命的,就乖乖听我的话。” 青衣听了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外头打杀声,只怕是来了援兵,王文瑞这一方定是惨败。他走头无路,才想出拿他们为人质的办法来保命。 想通了这点,青衣反而定下心来,既然他要人质,就不敢伤了母亲。 扭头对坑下叫道:“该死的小十七。你再不上来,我就丢你下去喂蛇。”说完,拼着全身的力气,将凤雪绫猛地往回一拽。 能不能成,也就看这一下了。 又说小十七,静心驱毒,但下头毒瘴浓郁,任他怎么驱,都无法将毒驱出身体。只能一点一点地将体内的毒逼到一处。 然他一边逼毒,外头的毒瘴又源源不断地浸入他的身体。 要将体内毒逼开,让他能提起真气,何谈容易。 为了节约时间,他完全沉侵在听而不闻的境界,至于上头说些什么。发生了什么,全部不知,直到青衣那声厉喝才把他唤醒过来。 清醒后听见却是青衣要将他丢下去喂蛇,翻了个白眼,感觉到体内的毒虽然不能完全抑制住,但也能勉强提一提真气。 紧接着感觉到手中凤雪绫一紧,忙用力在石壁上一蹬,再借着凤雪绫回拉之力,凭着体内半提,半不能提的真气,竟跃出蛇坑。 青衣一看,心脏陡然收紧,将凤雪绫又是猛地一拉,将小十七生生地拽了过来。 小十七那半吊子真气,跃出蛇坑已经泄得没了,加上体内的毒再次散开,头晕脑涨,不能控制身体,直直地跌扒在青衣身上,压得青衣险些一口气闭过去。 光是一个青衣,王文瑞已经无法应付,全仗着青衣被小十七所绊,才敢有些作为,但现在见二人脱险,局势再不能被他控制。 吓得脚下一个踉跄。 虽然地面上不少地方被细沙铺上,不会滑不留脚,但细沙自暗门中自行泄出,不是人为铺平,总有没有被细沙掩埋的地方。 他这一没站稳,一只脚顿时踩在了没铺上沙子的水晶地面上。 滋溜一下,整个人滑倒下去。 他身边一小块地方都没有细沙铺垫,挣了几次,不但没能爬起来,反而跌跌绊绊地摔向坑口边缘。 王文瑞没有小十七和青衣的功夫,又没有宝剑在手稳住身形。 能到坑口的沙子更是少之又少,王文端哪里还稳得住身形。 身子在坑缘上一晃,竟直跌进蛇坑,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青衣冷眼看着,骂了声,“便宜了他。” 就在这时,见蛇坑中竟飞出一条拳头粗细的黑腹黑,向小十七后背咬来。 原来小十七将蒙面人丢下去蛇坑,对久没沾血腥的黑腹蛇自然是一道美餐,但僧多肉少。 那两个蒙面人哪能够它们食用。 尝到血腥味的黑腹黑的食欲被挑了起来,更感觉饥饿。 上千的黑腹蛇,一条条张着嘴等吊在半空中的小十七掉下去。 哪知等了半天,眼见到嘴边的美食居然飞了。 坑下顿时暴动,偏偏这时,又掉下一人。 坑中黑腹蛇,怕美食再次飞掉,加上都想多吃一口,便有强壮地腹黑跃到空中抢食。 这一条太过用力,竟跃出蛇坑。 * 小剧场求订阅,求粉红票票!!! 小十七拿了把土蒲扇,一个劲地给果子扇风,百般讨好,“果子老大,让我吃了十一吧,我可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啊。” 果子裹了裹身上的棉服,打了个喷嚏,指了指正摇得很卖力的蒲扇,问道:“你喜欢她就喜欢吧,可是这是怎么回事?阿嚏……”这可是大冬天的啊。 小十七露出招牌笑容,讨好道:“我方才又是丢人又是踢油桶得,累得一身汗,我一个人都累成这样,想来果子更累更热,所以……帮你扇扇……扇扇……” “我不热。”阿嚏……果子打了个哆嗦,一脑门子的冷汗,你蹦达得厉害,我在电脑前一坐就几小时,除了手指,哪儿都不动,冷得都快僵了好吧? 小十七顺手抓起果子电脑桌上刚擦了显示屏的抹布,给果子抹额头的冷汗,另一手的扇子摇得更欢,“你看,你都出汗了,怎么会不热呢。”心里却哼哼,你最好得个重感冒,再发发烧,一糊涂,没准我和十一就成事了,我这男配也就转成男主了。 阿嚏…… 果子忍无可忍,怒道:“我说了我不热,你再扇,我让你把美珍娶回去。” 啪达,扇子掉在地上,小十七一愣之后,满屋子乱转,“取暖器呢,取暖器呢?” 果子对这个活宝实在头痛,揉了揉发痛的头,“你现在想吃十一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如果能多拉些订阅,粉红票票,我给你多加点戏是没问题。” 小十七打着转的身子突然冲出门外,叫道:“美人们,为了我的性福快订阅,快投粉红票吧……” {www.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