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挂玉弓》 正文 第一章 一帝网漏 灵气欠缺的年代,有一个地方最可贵——学堂,特别是年代久远的学堂,学堂里又有一样东西最可贵——修炼物资真一酒,眼下这个学堂里又有一种叫法最奇怪——称修炼人士为斗鸡! 一个鸡笼一般的学堂里,此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众多父鸡母鸡带着娃鸡来参加入笼测试。 “培养斗鸡是我学堂宗旨,现在是看斗鸡的潜质,才艺展示越是轰动,越有可能被录取。” 一娃顶戴花翎而上,花翎竖在头端,象一只骄傲的公鸡。随着缓步上台,那花翎在风中旋转,似乎在频频问候四方观众,又似在接受四方的恭贺。突然,花翎中发出一道弱光,映在学堂的匾额“斗鸡学堂斗天下”上面,竟使这七字熠熠生辉,一时灿烂炫万目。 台下观众齐声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轰然叫好。台上有人持一牌子绕台一周,然后对着台下观众展示——“通过!”娃一脸喜色,脸也被喜色胀得发红。 “那娃是通过真气引入花翎,使花翎有光,然后照到匾额的吗?” “应该不是,全程不见有任何真气流动,恐怕是灵禽之羽。” 绵绵上塘水,悠悠山背情,此地名为上塘墟,也有呼作山背岙的,鲜花遍地开,鸟兽满山走,当年灵气鼎盛之地,至今灵兽灵禽仍存,只是徒留其形,灵却不存了。如今沦为普通的飞禽走兽了。 “此地哪里还会有灵禽?我不能相信!” “你敢不相信!” 两人说着要争斗厮打起来。 “皇上叫我来蹴鞠,皇上呢?哪蹴鞠?我就只能顶你个胃!”又上来一娃,却是空着手,光着脚。 众人也茫然,问:“哪蹴鞠?鞠哪儿?” 只见一个毬“滋溜溜”地从头上转到背上,又从背上跳到肩头,滑过手臂,掉落脚尖,众人正要叹息,“终归落地上了。”却见那毬象胶在脚上,一起脚,毬象炮仗一般飞向半空,竟然越飞越高,鸿飞冥冥,消失不见。 “这该是它的命运。这不,它再不可见了!”据说有种灵兽,吝啬至极,即使殒命,也要化掉全身皮骨,而所有没化的毛发,装在仅存的空胃中,期待着有人一脚将它蹴上高空,从此再不可见。 “这娃居然有缘得到一个胃毬,幸运儿呀。可惜为了入学,将毬损了,这可是大代价呀!” 话没说完,有娃驾鸟而出,振翅长空,那鸟伸着长喙,“嘎嘎”而鸣,鸟喙朝着虚空啄去,连啄几十下,如猪拱地一般,一会儿,那虚空如树皮一般被啄剥而现,胃毬滚落而出,始则半空如羽飘飘摇摇,继而如石破风坠落,不待胃毬坠地,那娃头顶头发直竖而起,胃毬跌入头发如跌入草丛之中。 台下叫好之声加倍响亮,牌子绕台一周,打出两字——“双通!” “刚才谁说没有灵禽灵兽,没有它们怎会有灵遗(他们称呼刚才的胃毬为灵遗)?” “既然都成了灵遗,那灵不就没了吗?”说着两人又要开撕。 三弦一响,这是要说故事了吗?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说到今,有人已经在心里默念开篇了;也有人在想,这娃该不会是个小瞎子吧?却见人物台上毕现,眉清目秀,眼大而神,步履沉稳,弦抚轻捷。难不成瞎子跟在后面?突琴起高亢,铮铮两声,弦断两根,惟余其一,那娃捏在手中,象握着一把线锯。众人想,这就尴尬了吧?不料那娃不理不睬,脚步踢踏之中,倏忽一顿,揖手躬腰,“请英雄出场!” “红线来也!” “白线来也!” 两娃“噌噌噌”跃上高台,各自手中一甩,三弦琴左弦呈红,右弦变白,中弦原灰,整一三弦琴,楞是变成三色琴了?三人各一手把琴身,各一手抚琴弦,三手齐奏,三弦齐发,铮铮钟钟,奏出个天惊地号,风云变色。台下掌声叫声惊声不绝。不出意料,牌子显示——“三通!” “这是什么?难道是灵器现世?”这回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接着一娃拄拐而上,一拐一拐的,倒真象个瘸子。“刚才前一个,以为是个瞎子,结果眼睛比你还亮呢。这回,不会又是个假瘸子吧?只怕跑得比风还快!” 大家都在待着瘸子的翻转——那叫华丽丽转身,可是他仍在台上一瘸一拐地迈着步,似乎完全没有理会大家的心理。走着走着,牌子仍没有出来,他却一个趔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怕是二次骨裂?然后一跤摔倒在地,连拐棍也被丢弃到了另一边,太远,手却够不到了!看着他眼里绝望的眼神,台下一片哄然大笑,也不管那种期待拐子变迅跑的期待已经落空的失望。 笑声之中,却有一个尖刻的呜咽特别突出,“孩呀,你这回是装拐变真拐了,叫你别卖拐的,你就是不听!”一袭长裙飘落台上,上前欲快速扶起跌娃,“孩呀,咱进不了斗鸡就别强求了,好吗?”娃脸色青灰,更显绝望,却不肯受扶而起。 母子两人在台上僵持,一方要扶下,一方要留下,却不知是留是下,应不由你来决定。牌子终于姗姗而至,绕台半圈,朝母子一展,儿子兴奋得一跳而不起,被母亲按住,“你还想二次受创?”此牌并未朝下展示,而母子二人也平安下台。 又有四五个娃依次登台,什么跳绳c乞讨c锄草c挖地c种菜等等三百六十行,全是才艺编。牌子打出的是“精修艺业,来年再试!”现场气氛顿时紧张。当这种残酷真的出现时,不录入的担心就真正涌上心头。 “这才是真实的情况,扯什么灵禽灵兽,都是空的,你看这些人,哪有半分的灵气?” 一声龙吟通天彻地,所有的人脸色一变,迅即安静了下来。一巨龙,曳着长长的身子,尾部一根长长的云丝,就这么闯到了台上。几十个娃从龙身上掉落下来,有些人手里抓着一些细毛,四五个人还扛扯着一张巨弓。而龙背上,还端坐着一人,口里含着一只螺号,瞧那小样,还正是黄帝装扮! “当年黄帝乘龙升仙,座下百官不忍分离,纷纷扯龙髯,攀龙弓,欲跟随而去,但龙弓坠,龙髯脱这只龙弓被称作乌号。” “龙子下凡,神兽降临,普天光华!” “灵气必将复苏!” 下面的人叫喊成一片。大牌子对着几十个龙子——“恭请入学!” 招到龙子,那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而今天,万年前的记忆重现,而且皇帝仙临,所有的人,甚至有些主考老爷,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连带着两位撕比的!几十个娃不由哈哈大笑,拍衣相庆,“我们山背岙的孩子托了挂玉弓——皇帝大人之福,全体入学!” 所有人目呆,地上一溜下巴的影子!原来那不是龙,仅是一只龙形风筝!龙上端坐的更不是皇帝,是挂玉弓! 风筝依旧飘呀飘,不肯坠落。牌子愤怒地反转过来,对准了空中的挂玉弓,那上面的字就多了,也长了—— “我们仔细观看过了,虽然龙身很巨,龙线很长,龙制作得也很真实,但龙上之人仍未达到我们的入学标准,很遗憾,我们暂不通过,望继续努力!” 这字,台上已经通过的几十个人都看到了,每人脸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惊”字,接着,几十个人一齐都哭开了,“你可真是与天齐高的大好人呀,将我们几十人带入了天堂,而你自己” 风筝线突然迅速放长,风筝之龙朝高朝远飘飘而去,所有人一起目送,目送到消失在视野之外。 这天之后,墟里岙外都在传着一件事情,一个叫挂玉弓的娃被斗鸡学堂拒收,不得进入鸡笼。接着,就有许多人想去翻看挂玉弓背后的故事,大家都想去读取那令人伤心落泪的源头。此真是: 红线白线灰色线,百线入笼; 髯龙弓龙人上龙,一龙落外。 “我差点就相信了!” “我也是!”两位这次意见一致,和好如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玉娘逞威 第二天,斗鸡学堂宣布圆满完成招收任务,共招收四百九十九位,其中不乏奇才异士,将来必成人中龙凤等等说辞,听到的大多是学生家长,男家长不住地连连点头,女家长满嘴星沫,满脸红日地开着嘴炮,畅叙着美好的未来。 突然,一个震天哭诉响起:“招收不公,招收不公呀,我儿那么善良,那么富有爱心,都不能入招,是招收不公,招收不公呀!” 众人一看,原是一个风韵仍足的中年妇女——挂玉弓的妈妈在替儿子喊冤。众人正在兴头,顿觉扫兴,女人心里骂着扫把星,男人把身体缩躲在人群中,眼睛却放肆地朝玉娘扫射过来。 “我儿载着几十人而来,就凭这份难得的爱心,也得将他给招了呀,难道你们就不能招收有爱心的人,尽招些昧着良心的——” 男人们都没在意玉娘在说什么,他们只注意到她粉红的俏脸象红霞般透亮,嘴里就滴下了哈喇子;女人们却不满她话中的骂意——到底谁在昧着良心? “玉弓他的确是好心载我们来的,他要看到我们这些不劳而乘者被拒,然后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一人入招。他说,学堂每次的招收门槛太低,他要将招收门槛抬高些,抬高就是让我们淘汰。结果,这高槛绊倒了他自己。” “他还咒我们‘人财两失’。之前他收了我们每人一百币,说是如果我们都不进,那原封不动返还;如果我们都进,那返还一半;如果只有他一人不进,那就一点都不返还!如今我们入了鸡笼,照他说法,我们已是失了人格,只剩鸡格了!” 几个已经入招的学生,正在起劲地控诉挂玉弓的恶行。旁边有其他学生家长听不下去,责问道:“这样你们还跟他合作?” 两人胀红着脸,“实在——也是我们没啥才艺,可是又不愿意卖拐” “即便不算你们血口喷人,可他也将你们送进了鸡笼,自己却将福转成祸,也是巨大的爱心——一颗,仅此一颗,其他人没有!” 玉娘说着说着火气大爆,就要去撕开那鸡笼厚重的铁门。吓得众女一拥而上,抱腰的,牵臂的,扯腿的,还有挡在玉娘身前的,乱作一团。 “这门真要被撕开了,那飞禽走兽进来伤娃害人怎么办?”众男也一齐作势挡在门边。 玉娘嘿嘿冷笑,“就算杀生,我今天也要讨个公道。”声音冰冷,每个人都如同遭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众女如同得了指令的女兵,齐整整的各自松手退步到了玉娘的身后,众男也自顾不暇,急忙四散而开,远逃了身护的铁门。 玉娘双手作开撕之势,脚也一步步地移近,所有人都神情紧张,不希望那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就不信,她真能撕了铁门,那可不是一张纸,说撕就能撕的!”一女如鹤立鸡群,众人皆慌我独定的架势。 “无知者无畏,根女,如你不信,前去阻她一下试试?”旁边一女子看根女那架势,气不打一处来,窜掇她去阻拦。 根女也不简单,“去就去,谁怕谁?不象你们,做了缩头乌龟。” “谁缩头乌龟呀,即便是,也是识时务的俊杰乌龟。”男人堆里走出根女的丈夫,拦住了她,“就你那二三百斤的力气?平常的女子你能完虐,可是,你知道玉娘是谁吗?人皆呼为‘女霸王’呀,就是霸王再生,恐怕也不敢再唱‘力拔山兮’了。” 见根女发愣,悄悄凑近她耳边,“本来她还是个柔弱的平常女子,可是自从她怀了并诞了玉弓之后,就不一样了!美丽与力量并具。我没有说假,你还是不要逞强了。”说完,忍不住偷偷瞅了眼玉娘。 “哼!你们这些好色没用的东西,看老娘的,我就不信邪了!”根女轻手抬拾起近在身旁的一巨大磨盘,信步走去,拦阻在玉娘的前面,“你别过来,我手中的磨盘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还摆了个英挺的站姿,做了个旋风的动作,那重达三百斤的大磨盘转动起来如小孩手中的小风车。 “能不能转得再快点呀?”玉娘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站在磨盘的边上,神色不动。转动的磨盘带起了她身上的裙裾,露出一截嫩葱般的手臂,一下子收集了所有男人的目光,而根女的胳膊,乌黑粗壮,有人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睁开时却同情地看了看根女的丈夫。而那可怜的磨盘却在徒然地空转着,没人正眼瞧它。 玉娘伸出手掌,看似柔弱,伸出时却似有千斤巨力,一掌推开根女,一指接过旋转着的磨盘,手指发力,磨盘转得更猛更快,玉娘满头青丝都在磨风中起起伏伏。 “去!”磨盘旋转着朝铁门飞撞而去。 石屑纷飞,石磨如同一颗石弹,化作万千石火花纷飞消散于铁门前,那意想中的震天巨响没有如愿出现,铁门却一如继往地安稳,除了几颗粘牢不肯坠下的石粒。 这是怎么回事?好象在人们未曾来得及反应的极短时间里,铁门就已经将石磨撞碎了? “果然高手在鸡笼,既然出手了,何不现身?”玉娘发声。 里面寂然无应,天地间突然静寂下来,似乎停止了转动,连各色男女都噤若寒蝉。 “既然不敢现身,那总该解释下,我娃如此有爱心,为何不能入招吧。” 仍旧有一瞬的静寂,好象在考虑该不该告知,怎样告知。“你就这么在乎这个理由吗?世上的路有万千条,何必都往一个地方轧?”里面终于开口了,一个男声,厚沉温和,让众女都有一瞬的沉浸。 “我不要开解,我只要理由。”玉娘非常执拗。 “挂玉弓这娃非常优秀,但不符合我们的入学标准,故此,非常遗憾,我们暂不录取。”声音沉稳雄厚,如金科玉律,不容更改,不容有违。 “你换词了,呵呵,难道有愧?难道心虚?”玉娘婉叹一声,似是力难回天,转身憾然离去,对众多的男男女女,没有一顾。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一手拳曲,不能直伸,此生残疾,再难”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以后谁再出此言,休怪我不客气!” 外面众人正要散去,就听鸡笼铁门轰隆作响,里面一双大手正轰在铁门之上,铁门鼓起,如皮球一般要被撑破,但最终止住。众人吓得不轻,作鸟兽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 斗鸡学堂热热闹闹地开学了,入学新生每五十人组成一班,共成十班。 广场上,十班分列,第十班少一个人,就有些气不过来,人都五十个,凑个整,我们倒好,差一个。 “好了,别烦了,不就差一个人吗?人家班级三个人都出列了,也该我们上了。” “不是烦了,是输了,我们差的不是一个,差的是最好的一个啦!” 这话一下子将十班的人打蔫了,的确,其他班级都有王牌选手,而他们呢,前三的替王牌选手打杂的恐怕都算不上,大家一下子你看我,我看你,看别人面目可憎,看自己也心生厌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今天是新生竟选学委会委员的日子,平均下来每班一个,共要选出十个,也就是十学委。昨天每班已选出三班委,三十位学生中,前十位要从这三十位中竟选产生,并不按班平均分配,实力弱的班级恐怕一人都进不了,而实力强的班级有可能三人全进。 十班的三班委已经出列,那蔫鸡一样的表情让十班的人“加油”“鼓劲”都不敢喊,喊了感觉不是助他们拼前茅,而是送他们入地狱。 “说到底我还真想念一个人,”福庆忍不住嘀咕了起来,“有他在,尽管不一定赢得什么,但这口郁闷之气恐怕还是吐得出去的。” “嘘,小声点,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他自己都进不了学,还谈什么帮咱们呢?” “哼!我还为那一百币郁闷着呢,他在呀,不给咱们添堵就不错了,还轮得到给咱们出气!” 这是三兄弟,福庆c福喜c福乐,都是乘着风筝入学的,也同样是被挂玉弓洗劫过一百币的。 “要说咱这一百币给的也不算冤,就这主意,就值一百币,更别说结局美好,我们都如愿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就你大方?”盛莫斥责他的弟弟盛无,“不过,风筝飘飞的感觉真如成仙一般。” “你们快别说话了,咱班老二老三内斗,老大轮空,这样至少有两人进入下一轮,说不定,嘿嘿,有戏呢。” “老二加油!” “老三用力!” 这些人才想起可以助威了,人人精神陡振起来,好象又回到了争三班委之时。内斗比外斗更提神呐! 在助威声中,老二舟孟与老三北路斗得更加起劲,拳来脚去不亦乐乎,可一会儿就没人喝彩了。有一场更加精彩的打斗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人蹴鞠上阵,一人携琴登场。 琴弦一抚,杀伐之气顿出;胃毬一扬,征斗之象陡生。“不是生死之博,无须刀兵相见。”琴入盒,毬入袋。两人似有默契,挥舞着两拳互相奔近,双拳相撞,并无响声,两人却各自被震开五尺,然后站定。相对微微一笑,奔近,右肘相撞,再左肘相撞,仍旧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今天不管谁赢,一定要见个真章!”抚琴的桐梧大叫。 “必须的,这样才痛快!”踢毬的高毛也大叫,好象声音低一度就输了一样。 两人“哇哇哇”吼叫着挺肚相迎,快接近时,高毛突然转而挺头,欲以头击肚,头硬肚软,以硬欺软,显然更占上风;桐梧也一般想法,却是起了脚。头去势更猛,顶在脚上,直接将桐梧掼出去一丈之远,“乓”的一声,摔倒在地。 “你,你使诈!”桐梧摔倒在地大叫。 “难道你不是吗?”高毛微笑着说,“要不我们要比比撞头,如果我撞不过你,立马认输!怎么样?” “比你妈个头,谁不知道你个毬头功。算了,俺认输,算你个毬赢了。” “你也别装了,谁不知你有手‘拂琴指’,想留给以后的儿子做遗产?” 一个驾鸟的飞了过来,“高毛,恭喜你赢了!” 另一边有两个走近桐梧,“就这么认输了?可不大象你!” “没什么,入学了比什么都重要!” 那边老三北路最终也赢了老二舟孟。北路毫无顾忌,舟孟却畏首畏尾,施展不开而输了。 “斗要斗得精彩,输也要输得气魄,咱们这边两不达呀!看人家!”十班又有人在自怨自艾。 “知道福庆你又想人了,挂玉弓的不入,一定有他不入的理由,那天学堂不是给出了解释了吗?” “那是狗屁解释!难道那标准见不得光吗?那还叫什么狗屁标准?这种狗屁标准得害死多少人?” “你个狗崽子,就不能轻点么?别害了你自己,更别害了挂玉弓。只要他想进来,什么标准都难不倒他。倒是你,言语不慎,若被开除,就永远进不来了。” 剩下的三场比斗也相继结束,十班的同学有点吃惊,那三场比赛都有人挂彩了,最后结果也奇怪,都是挂彩的或挂彩严重的赢了。 “那叫一个满脸花呀,要破相了,值吗?” “这叫比斗吗?是比惨吧。” “各人所求不一样,不同道者不能理解,这个很正常。”路过的一同学听到十班同学的疑问,顺口回答。 “哪个班的,好横好跩的样子。” “自然,比你们十班当然要横一点跩一点。” “你”有人怒发冲冠,要跳出去,被其它人扯拉住了。 “哼哼,你们还别不服,事实就是这样地残酷!”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 “唉,只怕福庆又有话说,又有想头了。” “我说啥啦?我想啥啦?”福庆一脸的莫明其妙。 当天晚上以及接下来的几天,斗鸡学堂发生了许多起斗殴事件,学堂方也不管不问,看样子,只要不出人命,斗殴还是被允许的。据说,高毛几次欲挑桐梧的“拂琴指”,但没有得逞。 “有人惟恐天下不乱,有人惟愿天下不安!” “这不一种人吗?干嘛分两种人说?” 在二十进十竟决之前,学堂领导召集大家训了一通话。 “斗鸡学堂培养出来的是斗鸡,不是肉鸡!”说着拉过头顶花翎的男娃,让他照亮“斗鸡学堂斗天下”的匾额,“但是我们在首轮比赛当中,我们的斗志呢?桐梧,你的斗志呢?还有舟孟,你的斗志呢?桐梧,你在斗比中失了斗志;舟孟,你更荒唐,未斗比先丧斗志。你们想做什么?肉鸡吗?” “比斗好比春江水,有人借水涨潮游得更高,有人却因水压沉得更低。斗志都没有,怎么培养你们的斗气,还有更高的斗意呀!” “桐梧这次饿三顿饭,舟孟饿三天饭,以后谁敢再失斗志,要更严加惩治,直至开除!” 这次会后,十班同学私下里开展了好多次聊天会,最后达成一致共识,这次集会对十班严重不利,大家都抬眼望着福庆,福庆严重郁闷,这跟我有啥关系?因此,福庆就说,有人惟恐天下不乱,有人惟愿天下不安。 正在十班焦急不安,惶惶不可终日之时,传来消息,高毛的头差点被桐梧的拂琴指弹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玉弓讨揍 玉娘家在墟东,当别家都升起炊烟,鸡欢狗跳时,玉娘家还是桌清灶冷。鸡栖于埘,狗吠渐歇,玉娘才叹息一声,匆匆生火,做上一碗够自己吃的,急急地扒拉几下,这一天就算是结束了,不过,那门还是虚掩着的。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谁呀,是弓儿回来了?” “玉娘,你怎么回事呀,不是你家弓儿,是我,根女。”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哪晚了,不正是串门聊天的好时候么?我说玉娘,你儿子都这么些天没回家,也没见你急过,找过,哭嚎过。要不要发动墟里人帮忙去寻一下?” “你是来责我,看我笑话的吗?” “谁看你笑话了?我不过表达一下我的同情罢了。” “收起你的同情吧,我儿子会比你儿子差?”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见!”根女脚腿再也站不住,很没趣地走了。 根女虽走,玉娘却也不能安静,她静静地走到屋角,拿出一根长长的风筝线,从线头到线尾慢慢地摩挲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 “吱呀”,虚掩的门又被推开,“根女,你怎么又回来了,阴魂不散呀?” “婶,我不是根女,我是福庆他姐。” “福庆不是已经入学了吗?还来这里干什么?找玩伴吗?好好学习吧,别尽知道玩儿。” “福庆他们托我来问候婶子,他们可想念玉弓了。” “玉弓他好得很呢,有什么好想念的?” “自然不是玉弓不好才想念他的,是因为没有玉弓他们活得不好才想念玉弓的,哎呀,瞧我这笨嘴巴。”福香作势要劈自己一个嘴巴。 “你嘴巴可不笨,这才说到点上了。咱们家玉弓,多有爱心的一娃。斗鸡学堂不收他,那是斗鸡学堂的损失!”玉娘说这话时脸上没一点得色,似乎本该就是这样的,绝对没有一点自卖自夸的意思。这就可见这娃在母亲心目当中就是一如假包换的爱心娃。 那边福香在苦笑,这是不是斗鸡学堂的损失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是福庆他们的损失现在可算是清清楚楚了的。 福香还没说话呢,“吱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了,“谁呀,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但没人回应。灯芯里的灯花却突然灿灿地亮了一下。 福香想着是不是真有重要的客人来,会不会是?福香想着自己脸先红了。就是有再重要的事也要先回避一下。“那,婶,我先告辞了。”说着朝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忽然一个男的跳了出来,朝着她就是一个熊抱,福香羞得满脸通红,她想不到自己瞎想想的事情竟然会是真的。就轻声说:“我不是玉娘婶,我是福香,抱错人了,快放开!” 不料对方不仅不放,反而要朝她脸上亲去。这下福香不干了,“啪”地一掌甩在他的脸上,一声清脆的耳光。福香这下含羞带怒,用了全力,但她明显感觉到声音脆响,但并不令对方感到疼痛,相反,对方还很受用!关键是,搂腰的手还一点都没松开。 羞怒交攻之下,福香左右开弓,“啪啪啪”下去不停,一下子就是十几个耳刮子。此时,玉娘提了灯走了过来,一看那男的,顿时高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娃,是你呀!福香,你甩我娃耳光干什么?还连带着十几个?” “哎呀,是玉弓呀,姐还以为是坏人呢。喂,你怎么不吱声呢,白挨姐十几个耳刮子。”福香一看真是玉弓,羞怒之情顿光,不过,那脸上的红晕,灿灿的,可没法马上清除。而那玉弓,居然还搂着自己的腰,臭不要脸地嘻嘻笑着。 “你放开呀!”福香用手去掰玉弓搂着自己的手。 玉弓,放开手,撅着嘴巴,“真没劲,怎么光用手不用腿的?” 福香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还嫌自己下手不够,还要下腿?肯定是说反话吧? “哦,玉弓,姐以为是臭流氓,下手是狠了点,千万不要怪罪姐姐!要知道是你,姐也不忍心下手呀,你说是不是?”说完,还尴尬地看了眼玉娘。 门又“吱呀”开了,这回一拥进来一群人,屋子都快装不下了。原来是福庆福喜福乐盛莫盛无他们。 “走走走,天色虽晚,咱们的宴会时间不晚,就等你了!” 玉弓却没有吱声,“怎么,没兴趣跟哥们儿一起?放心,出钱放血的事情,我们不会找你。姐,你可以回去了。婶,将玉弓借给我们一晚上。”几人推推搡搡就一路走出去了。 “想不到,没你的日子真的艰难,学堂里要培养斗志,可是,没主心骨的班级怎么会有斗志?”福庆顺手又倒了一杯,给玉弓也满了一杯。 “你们的主心骨哪去了?” “哪去了?还能去哪?当初搭上凤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主心骨已经捐出去了。” “那你们收回去不就行了?” “捐出去的主心骨,就如泼出去的水,回不来了。” “太没出息了,我真为斗鸡学堂感到羞耻,招了你们这班虫子。” “我也为斗鸡学堂感到羞耻。我们去帮你喊喊冤,帮你争取入学的权利?” “你们猜,我愿不愿意回去?” “当然愿意回去了。怎么会不愿意呢?” “那我就回去了哈。”玉弓起身离开,众人没想到,起身相阻却没有阻住。 各位相互看看,喝着闷酒。“看样子玉弓不相信我们能帮到他。” “也许他觉得在外面比上学舒服!” 墟里的小酒店,晚上人本就不多,现在也就只剩下福庆这一帮子人了。突然,店门口进来一个人影。 “玉弓,去而复返,好,来,接着喝,别抛弃我们呀!” “来,边喝边商量,再次入招的事情绝对有谱!” 进来的人,原来还蒙着脸,此时一拳将福庆打翻在地,翘着中指,鄙夷地对着他们。 福庆缩在地上哼哼哈哈,福喜福乐等人上前扶起,“小子谁呀,竟敢惹我们斗鸡学堂的人!” 蒙面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打的,就是斗鸡学堂的。怎么样,不服气?” “咱们在学堂里也被人看不起,到外面来喝个酒也被人追着欺侮,咱们不忍了,一齐上,揍他小舅子!” 众人一拥而上,把蒙面人围在中心,拳脚齐出,象雨点一般地往蒙面人身上落。蒙面人并不躲闪,不论拳脚一律硬挨,瞅准空虚还老浇他们耳光,虽然蒙面人挨打是他还击的五六倍,但那些耳光浇得福庆等人生疼生疼。反观对方,似乎是个皮球人,松手离脚气又马上恢复起来,似乎一点都不觉疼,反而很受用的样子! “你们这几个人,打人怎么一点都不疼的?让我教你们怎么打人吧。”一掌拍在福庆的脸上,“腾”地起了一个红色的手印。 接着,其他几人也都各自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众人被打懵了,接着,好象火山爆发一般,拳打脚踢,手撕口咬,头顶肘压,十八般武艺样样上阵。蒙面人一时没料到这阵势,被众人掀翻在地,半个时辰一阵好打。然后,众人喘着粗气离开了。 “原来打架这么开胃,我特么爱上它了。” “原来我们不该那么怂,打开了每个人都是一只下山猛虎。” “” 一路走一路聊,每个人心里都畅快极了。这个时候,他们暂时再没提起挂玉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天残秘辛 玉娘看着儿子,忍不住呵呵呵笑了出来。玉弓年方九岁,却已有驱狼驾虎之形,离别十几天,乍看大了许多,怪不得福香会又羞又恼。“哈哈哈”,玉娘回想起福香羞恼的情形,终于还是大笑了起来。 “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吃豆腐了,大了大有作为呀!” “什么作为,我怎么不懂?”玉弓以为他娘窥透了他的特殊癖好——挨打受虐,一时倒是心绪未宁。 “到时为你娘多生几个好小子,安享儿孙绕膝的幸福。” “这个嘛,来日方长,我百年诞一个,一直到万年之久,为你生一百个好小子,怎么样?不过,现在嘛,我饿了,给我做吃的!” “好小子,不是刚刚吃饱喝足回来的吗?不是被福庆他们饿了你肚子吧?” “他们敢吗?主要是娘亲做的吃下去沉实,管用,还味道好!” 玉弓也搞不清楚什么道理,反正被人臭揍过一顿,手脚就活络一点,身上就有劲一点,胃口也小开那么一点。所以,头一个念头,就是要吃! 儿子要吃能吃,做娘的自然开心,玉娘赶紧下厨,三下两下,桌上就铺了小半桌菜,玉弓风卷残云,不消片刻,小半桌菜已没剩下多少。 “儿子,把你的那张臭脸扬过来给妈妈看看。刚才福香打的是这半边脸吗?是另外半边脸吧?”玉娘见玉弓脸上已光亮如初,一点被扇的痕迹都没有,甚为奇怪,“打了耳光,难道脸面不是要浮肿的吗?” “她那有娘那么大力气,就她那耳光耳刮,跟轻风抚面差不多,怎么可能将我脸打得浮肿?” 玉娘将信将疑地细摸玉弓的脸,“不对呀,那耳光扇得山响,扇在我脸上,恐怕都未必受得了。好吧,没事就好!” 玉娘说着又握起了儿子的右手,“这手呀,自打在娘胎里,就逼得你娘老往井子池中跳,不跳,你就踢娘的肚子。好小子,把娘的肚子顶得有这么高!”玉娘用手在肚子前面比划了一下。 “跳到井子池,家里人墟里人都以为我神经出问题,是要投河自尽呢。他谁能知道咱娘俩在井子池中可受用着呢。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这罪魁祸首竟是你这只拳曲手!” 玉娘抚摸着那只拳曲手,满手都是柔情,“这一只独一无二的手,别人嫌弃,我却当是最好的宝贝!” “别,娘,我还期望着它能由曲返直呢。”说着,提着自己的右手晃了晃,玉娘眼中灵光一闪,那手是不是能摊开一点点了。 “儿子,你再晃下你那右手,让我瞧仔细点。” “你以为我是卖肉的呢!”玉弓没好气地说,坚决拒绝。 玉娘是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动手的,不管玉弓拒绝也好,同意也罢,直接摇过他的右手,大着弧度晃来晃去,尽管她将眼睛睁得象青蛙,手晃得象拨浪鼓,仍旧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有我眼睛看错的时候?” “有些事情,你可以认定是假的,也可裁决是真的,随心所欲嘛。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能做到的,你不定能做的,否则,那分你我c彼此c人己干什么呢?娘亲,要肯定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嘛。”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很简单啦,我是魔术师一尊,你是凡人一枚。”说完,提着自己的右手又晃了晃。 “完了,完了,我这眼睛真不行了,看东西怎么会有幻觉?你跟我玩的什么鬼花样?” 第二天,福庆等人在十班同学的眼中,似乎有些变样。他们一直在问桐梧和高毛的比斗,后来很多人被问烦了,就简单地说,第一次,算正式的,高毛赢了;第二次,私人的,桐梧赢了。还有更简单的,何不去问本人。 尽管得到最为简单的回答,福庆等人却很高兴,这说明什么?说明:胜负只在一念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不入天堂,谁入天堂。旁边的人看着他们有如看着一群傻子。 福庆等人真的很冒火,有这么聪明的善思考的还能思考出最佳答案的傻子么?你妈生得出这样的傻子么? 本来学堂最轰动的事件是高毛被桐梧给反败了,现在又多出一群傻子,这群傻子还因傻而自得,不象十班其他人很自觉地在他班人高傲的目光中露自卑,他们不光不自卑,还极为闷骚自傲。 井子池离墟其实很远,真要走四平八稳的道路去,没个天的脚程还到不了,这还得腿快。井子河在一巨山之上,盘上之路曲曲弯弯,有好事的人曾经数过,据说要盘山上万圈才能见到井子池,墟里人说,这就好比跪伏上万次才能见到神明一般。 井子池在山巅之上,据说是最靠近神明的地方。井子池的水也唯有从天上而来,因为没有任何水源可以流上井子池。数千上万年以来,井子池的水就那么蓝汪汪碧清清地映照青天,将青天纳入池底。数千上万年以来,也没有人敢以污浊之身进入天净之池。直到那么一天。 墟里每个人在这天都特别的烦躁,是的,莫明其妙莫明所以地烦躁。这一天,天色很好,空气清明,气温合中,惠风和畅。后来,人们就听到一声长长的舒适的透气声——“哦”——似乎那还是婴儿发出来的。原来是玉娘身怀六甲,以有孕之体投入天池之中,让全墟的人都心绪不宁。 以后这事就很平常,每一月天池就骚动一次,墟里的人也就躁动一回。直到骚足躁足整整十二次,一个天干之轮,玉娘诞下玉弓之后,这样的事情才不再发生,墟里人都在心里祷念,“罪过,罪过,幸好大罪已过!” 玉弓诞下之后,墟里人的另一块大石也落地了。接生下来的玉弓,就是一把弯成二百七十度的弓呀,人们在猜想,是不是本该完整无缺的圆环,只是碍于头脚必须要保持距离才这样?人们都知道玉娘亵渎神明,受到了惩罚。从今以后再没人敢以身犯池了吧,数千上万年的禁忌,谁敢说破就能破的?甭说人,就是鸟兽,也得离着井子池飞与走。 玉弓渐长,身子渐直,最后与正常人无异,只是那右手,总是拳曲,不能直伸,被认定为天生残疾。墟里上族谱的人,本想因形为名,替他取名天残,玉娘坚决反对,后来取名为挂玉弓,挂,即寄的意思,这就是不名天残的后果——名字也只能暂寄,却不能常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有教无类 拳曲右手,诸事不顺。第一,难有女伴,不到万不得已,连福香都不愿意接近玉弓;中年妇人,老年妇人,见都玉弓倒是不嫌弃玉弓,不过,她们的眼睛都无一例外地看向他的右手,带着鹰隼一般的锐利,颇有替天行道,为玉弓除害的意思。年轻女孩见着玉弓就遁,而玉弓见着中老妇人也只能逃走。 第二,无人垂怜,其他小孩子,不要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至少,张开嘴巴,就会有人送吃食;松开小手,就会有人送玩样;撒开两腿,就会有人送搀扶。而玉弓,摔在地上磕出了血,也无人相帮;即便正好眼睛对上,也装作看不见,擦身而走;甚者有人指指点点,不吉不祥之人,当有多厄。 第三,许多男孩倒愿意亲近玉弓,玉弓自认自己有领袖群童的气质,群童则认为可以从玉弓处得到君子般的照顾——俗话说君子好成人之美呀,就如这次斗鸡学堂招收。 这不,斗鸡学堂里,福庆等人正在做着“谋反”的事情,欲图强扳学堂领导的心意,扭转玉弓君子的厄运。 学堂本有名言,张贴在最隐蔽的角落,不承想,被福庆等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翻找了出来,如今被曝光,摆在明处了,并且大有越来越光,越来越亮的味道。 两人正在吃饭,忽然看到饭桌上两行四字:有教无类。在树木上也有,在墙壁上也有,偶一低头,地面上都有,仿佛一下子从地底下钻出。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对吗?怎么有人在放孔明灯?不过,孔明灯上也有两行四字:有教无类。足有十几盏孔明灯,它们把字印在屋顶,印透树叶,印上窗户,甚至明晃晃地印在某些白胖的大脸蛋上。 这是什么秘笈吗?有人起了头脑风波,“教给的东西,不能死守一个,也不能死守一类,要打破类的界壁,达到大道的无类境界。” 哇,这是大道妙谛呀。只见此人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脸朝孔明灯,让那四字映在如镜面一般的脸上,神态极为安详,意气极为恬静,仿似进入了某种世界一般。 这人是不是因顿悟而欲突破?看那满脸红光的样子,饱满得到了极致的感觉,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于是,在他身周,竟也慢慢地集中了不少同样的人,这些人想法不是为突破,而是为了得到突破的丝丝缕缕的感悟碎片。 “有谁在此聚众,修炼杂法不法?心未静,气凌乱,魔邪易侵,妖鬼能犯。——原来是易风胖子,别在这里添乱,跟我走。”拉着易风胖子,一径离开,那胖子脸上,还凌乱地闪着“有教无类”的影子。边前边后的众人,更加凌乱得不知所以。 接连几天的“有教无类”妖言,终于引发无数猜测,众语纷纷,众心扰扰,众失安宁。学堂出动诸多巡察,在一条河边抓住了正在点放孔明灯的福庆等人,他们被押到了学堂领导面前。 “该当何罪?”领导怒着一张四方脸,厉声喝问。 要在以前,福庆早就吓出一泡尿来了,可是现在,他不会了,“难道尊敬的领导不认识这四个字么?” “放肆!有教无类原是孔圣的话,意思是不分尊卑贵贱老少,都可教得。不过,孔圣也曾收过束脩,我们也不是没有条件。” “愿闻其详。” “很简单,你打过一个人,他打过一个人,方可让他有教;但是,万一,你也打不过,他也打不过,那你也得无教;一过一不过,将不改变现有状况。你可愿意答应?” “当然,我必须答应,我无法不答应。” “你不问问你们的对手?也不怕落得最坏结果?” “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吗?该来的总逃不掉,何况,我对玉弓有绝对的信心。” “不急,我还有一句话,如果玉弓不来,你也不用来了,这可不是玩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 “就是再多上十句话,我也是照样接着,绝没二话。因为,我相信玉弓的人品。” “那好,三天之后,你带着挂玉弓一起过来。现在,你不用上课,直接去找挂玉弓吧!” “是,谢谢!” 上塘墟这几天一直行走着一位奇怪的高人,戴着斗笠,下面垂着黑纱,压根儿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但他自作自诵的两句诗——惊悉此地有异骨,特下凡俗求天才——已经被人们背下来了。 这里哪还能有异骨c天才?有的话老早去斗鸡学堂了,还能留到你来求?不过,有人很快就想到了挂玉弓,但接着马上摇头,连斗鸡学堂都不惜代价退回的人,自然也不是。 马上很多人盯上了他,出于一种天生的警觉:此人说不定是个人贩子! 但也恰恰就在这个时候,玉弓又不见了,福庆回墟里也没找着。这下福庆被扔在热锅上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有教无类?”高人笑了,笑得那样自然,带着一种天生的不屑,让福庆的自信心受到无情的打击。 “孔圣说的话,你也敢怀疑?而且特意称要寻异骨——应该就是异类吧,岂不是要与夫子为敌,与天下师傅作对?” 高人又笑了,笑得还是那么自然,“人间师罢了,称圣作宗有地域限制,而且,我自横行向天笑,去留之间任自由,没人能管我。”福庆的自信心又一次受到了重击。 “你这太无法无天了,要不你瞅瞅,我有没有异骨?” “你?”高人大睁了眼睛,贴近福庆的脸面,差点让福庆识破真容,“离异骨很近。” “多近?”这一下,福庆自信心爆棚,连肚子都鼓胀起来不少。 “近如天人之隔。”高人神秘地说。 “天人之隔,呵呵,不过一层空气!”福庆的肚子又鼓胀了几分。 “我说的异骨,你到底没有听懂,挂玉弓的曲骨,你有吗?看样子呀,高人上课,俗人不懂呀,还什么振振有词的有教无类!” 寻了几天,高人在全墟人的监视下,又留下两句诗——有缘无分难相见,他日自往异界来——走了,其间他还在东墟玉娘家附近独自并不孤单地圈行了两天,顺走了玉娘家门槛前的一捧土,青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手一前伸,掌一上摊,那土颗如青蛙一般跳入其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仅过个场 福庆鼓胀了肚子,却失却了心魂,他的心魂遥挂在玉弓那里了,玉弓却载着它失了踪影。 福庆坐于地上,就是高人顺走的一捧土那里,几个时辰没有挪位,几个顽童,以为是个人肉雕像,先是摸摸手,踩踩他端坐地上的腿,然后胆子大了起来,爬到他的背脊上,把腿绕着他的脖子,架于双肩之上,身体后仰做起了升降动作。 福庆的父母被通知过来了,一见呆滞僵坐的儿子,一时双眼发直,差点惊死过去。冷静下来之后,赶紧吩咐请叫魂师,敲锣打鼓,绕墟三圈,呼唤灵魂回归身体。 正在家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玉弓如一点寒芒,起于池畔,越过丛林,然后钻入地底的黑洞,那遥而深邃,黑不见壁的洞,绵延无尽,寒芒却越行越近,当大概可视为人形后,福庆毫不犹疑地确定,那就是玉弓,他从何处来,曾经去过什么地方,这些念头,一瞬而过,当看见玉弓伸出左手,拉开洞门——福庆后来怎么也记不起那是不是一扇门。 叫魂师说“灵了,魂灵回来了!”福庆就见玉弓如一发炮弹疾速弹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他大叫“玉弓”,伸手去拽,眼睛就随着睁开了。抓在手里却是叫魂师,而玉弓正一脚抬起,要迈进家里的门槛。听到福庆叫声,正好回了一下头。 “玉弓,唉呀,找你找得好辛苦呀,你可来了。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声色激动,语如连珠一般地说了一大堆的话,最后停在“玉弓,马上跟我去斗鸡学堂!”上。 可是玉弓,却如看着一个怪物一般看着福庆,福香还有福庆的父母也如看着一个怪物一般地看着福庆,边上看热闹的人也如看着一个怪物一般地看着福庆。 “儿子,别激动” “弟弟,有话慢慢说” “福庆,你没事吧?” “你没事,我就没事。”接着,一五一十地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有教”机会告诉了玉弓。 “自己一人去就行了,别扯上我,我在自找灵气,还以为我多稀罕那斗鸡学堂了呢。” “你不稀罕,可我稀罕,我也寄望于你能稀罕,否则,我这稀罕就蜕变为受人欺负了!说实话,我就有这小心眼,稀罕着你给撑腰。而且,灵气那么容易找吗?” “合着你是稀罕上我了!这是前世造什么孽,被人刷了还被吊着不肯放!”玉弓活脱脱一脸悲愤。 “要你真心不愿意,那我和你一起共赴‘无教’好了,我也不稀罕那斗鸡学堂了!”福庆也和玉弓一样悲愤,“不过,斗鸡学堂发那个——” “发啥?是吃的么?” “好象有个什么‘真一酒’,据说可以健体炼神,除三尸虫!” “哪还等什么?赶紧去!”真一酒,修炼之源,灵气欠缺年代的至宝。玉弓一阵激动,拳曲的手都似乎直了起来,“可是,真能入吗?” 一路走,两个人还一路挥手一路狂喊,“兄弟齐心,谁能阻劲?” 这样,在路上,还没到学堂,就拉到了不少的看客,不少人跟在后面,那气势,还真够威风的!本来,斗鸡学堂想低调处理,说不定还能玩个“未斗先定”的内定,只是走个过场,被这一意外效果煮得泡汤了! “比斗未行,规矩先行。咱们非常有必要重申一下规矩!”学堂领导铿锵发言,他还是有信心让这成为一个过场的。 下面有人激昂相接,是福庆,“领导,我知道。两战全胜,我俩全进;两战全负,我俩全退;胜负各半,不进不退。” 领导很无奈,“好吧,就是这样子。” “那还不赶紧派你们队上场献丑?”有挂玉弓在旁,福庆目无尊长,口无遮拦,无法无天了,连玉弓都有点看不下去。 不过领导肚里能撑船,风度不改,笑意犹足。“好,既然你们着急——走——过场,那个,那个——就开始吧。” 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领导被福庆噎得够呛,他既是领导,又是裁判,这下恐怕够两人喝一壶的,“谁说我们是来走过场的?” 四角各插一面旗帜,圈出一片空地,旗上各打几个字“复活赛”!玉弓心里已经眼泪涟涟了,他似乎看到各位兄弟及诸多乡亲也泪眼模糊了——什么,我都死过一回的了!如果这样,死得也超冤了。 场边十班的兄弟都分外活跃,手动脚踢,没闲住,不过,嘴上还算是挺安静的。 可是下一刻,他们就安静不下来了,那是学委赛最后一轮中淘汰舟孟的五班老大魏重!福庆也两眼发直,妈的,你这领导还真不客气呀,这还能叫“复活赛”?这魏重就是一个能打好打的人,人如其名,重墩一个,往那一站,十头牛都拉不动他,而且,拳力惊人。舟孟当时被他一拳就给擂趴了,直接十秒被吹下!至今那个被擂中的地方舟孟都觉得凉嗖嗖的,妈的,当时感觉那地儿被击穿了!关键是,这才第一个出场的,第二个必会是学委头号高毛了吧。妈的,这是机会吗?这怕是坑会吧,真的想让我们走过场? 十班的,不喊加油了,在外斗时,他们一般都喊不出来,这次也一样。福庆不能硬扛,避过五六次之后终于还是被一拳砸趴,嘴角还流着血,下面的人跟着裁判一起在喊,“五c四c三——”福庆蹦了起来,想来刚才被砸晕了,现在是醒过来了吧。不过,还没站足五秒,“咚”的一下又摔倒了。连观众都感觉到天旋地转,满眼金光。 “二——”裁判拉长了调子,那意思是第一场马上要结束了。福庆又蹦了起来,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然后揉了揉眼睛,“哎呀,在上课吗?对不起,老师,刚才我精神不佳,打盹装瞌睡了,请老师惩罚!”台下哄然大笑,有些还笑出了眼泪,而十班的,真的是把眼泪都笑飞出了眼睛。 可是,下一刻,福庆突然低腰捏拳,拳爆如星,拳走如电,轰的砸在魏重的——裆部——,台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魏重全身痉挛,倒在地上,“十——九”裁判在数。 “四c三c二——”台下的人也在跟数;“一”,台下的数声,但裁判没数。 魏重的身子动了一动,又倒了下去,“你个死猪,魏重!坑死我了!” “一,” “一,” “一,” 台下齐声在吼! “一”,裁判无奈数下。 台下爆发出一片掌声,估计从今天开始,福庆的名声会臭了大街了,不过,管他呢,惟求结果,不顾手段,哦,用错了,是不顾形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无冕之王 输者先出,学堂方面第二个人出场时,又引起了一片轰动,震动之大,莫过于十班那头。玉弓无喜无忧地走出,对他来讲,那不过是一片山头,不管高低陡平,都得跋爬过去。 “我叫桐梧,今天我仍旧不会出琴。” “不出琴?你要我感谢你吗?我叫玉弓,为保公平,我今天也不会出弓!” 听到这里,十班的人就笑了。他们本来想替玉弓“没出息”“很害怕”“失斗志”一回,可人家却有拔山平坑c抹除一切的魄力,每个人都在心里叹息,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面对无冕之王,你们居然笑得出来?这回,下三滥的手段不会有用武之地了,对十班的或是近十班的,装备最强防下手段。你们将丧失最后的机会,居然还笑得出来!”说话的来自二班,正是桐梧所在的班级,桐梧因为对高毛先输后赢,而高毛正是学委的第一。 “这倒是很麻烦,据我的想象,有冕之王尚有一层保护帽,削掉帽子或可保全一条性命,无冕之王,削的恐怕将会是头吧。”福庆此时已在台下,很不客气地参与到台下之争中。 “大言不惭者的后果知道么?”福庆吃了一惊,怎么台上台下沟通了?听这话是桐梧在说呢。 “后果?什么后果?哼,我从不考虑后果!” “难道你爸是——李刚?”玉弓一听脸就绿了,福庆知道,“爸”是玉弓言语当中的禁忌! “你想没爸,是不?说不定我能成全你!” 如果能够,玉弓一定会用最残暴的方式虐杀他,包括扇嘴巴c卡脖子c咬耳朵等等,也可以考虑剃光他的头发,而且用一种微不可察的方式,可是现今的情况下,他正被桐梧压着打,丝毫没有回手的机会!所以—— “所以,你也只能嘴巴上占占便宜而已!”桐梧说着,撩起抚琴指,对着玉弓的背脊弹了下去,似乎那背上是一堆枯骨,要把它奏成琵琶。玉弓没有躲避,反而有点故意迎了上去。 大家都在想着听闻“大弦嘈嘈如急雨,四弦一声如裂帛”,但实际上却是“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五指停于背脊之上,撩拨运指如风中杨柳,连头发都张扬飞舞,眼睛更是烧出怒火。 桐梧本是看着这个贱人火大,想敲打一下他的贱骨头,顶多让他作贱一下他自己,臭臭他。结果他的抚琴指不能穿透皮肉,那皮肉好象一个深不见底的泥坑,弹下去寂然无声,到达不了他的骨头! 桐梧加力,加到眼睛都要喷火,突然他兴奋了起来,不多,有一丝力道穿过皮肉,如溺水者要吸到空气一般,这就是光明希望生命的突破呀。 玉弓这时并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桐梧这无冕之王也不是盖的。一般孩童刚入学,打斗起来多凭的是蛮力和初始的身体素质,而桐梧已经能够较好地控制力量,并能够驭使力量进行某些针对性的攻击,他的程度的确远高于其他人。所以,玉弓怀疑他当初是要隐藏自己的手段,并不是缺乏斗志,对他的惩罚可能是个冤案。当然,玉弓没有给他平反的义务。 此时一丝力量穿刺了进来,玉弓本能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退,他感觉到了一定的威胁性。但接下来他马上就后悔了,一点点威胁,就一点点威胁,就被吓退了?以后怎么变得更为强大? 桐梧终于透了口气,“害怕了吗?终于不敢再硬扛了吧!放心,我打不死你的!” “哼,我不过是站累了,脚麻了,想动一动去麻罢了!你简直是自大,以为我怕你,别天真了!”玉弓心念电转,“我就站这儿,让你尽情施展抚琴魔指,不让你求饶我不认输!” “这样说来,好象我占了你便宜,”桐梧边说边盘算,在和玉弓的交手中,一度绝望,深不可即的皮肉泥坑,几近窒息的弹拨进击,差点怀疑人生,但最后的那一丝力道的突破,一破则万破,最终打定主意,“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根本没有机会反击,但我仍然要体现我的大度,只在你的背脊施为,绝不越背脊半步。” “好象你多大度一样,还不是和鸡笼学堂一样小肚鸡肠。大度在我,来吧。”挺胸收肚,摆出一副视面前人如蝼蚁一般的姿态,真是觑得人如无物! 桐梧凛然,这世道,还是挨打有理,挨揍光荣了!当下并不含糊,如风吹轮叶一般转到了玉弓身后,抚琴指着魔一般一点不客气地朝玉弓弹去。 好一个襄王高会,神女敞怀,玉弓面带微笑,着魔一般欣然接纳,填皮肉泥坑为通衢大道。变一个宋玉横刀,夺人所梦,骨头铮铮作响,敲打撞击之声不绝,玉弓脸现痛苦,狰狞扭曲,但随即又缓缓放松,笑容重现。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假装淡定,笑掩痛苦。桐梧发狠,断骨折肢之指尽出,断魂折魄之音尽现。玉弓大吼一声,如倾泰山,倒玉柱,仰仆在地,落地之声,震惊众人。十班这边“嘘”的声音,许多人的嘴巴变成开口不闭之形。 裁判迅速奔近,大声连问,“能不能站起来?”见没回应,马上就数,“十c九三c二,”还没数“一”,就紧握住桐梧的手,宣布胜负,“这次的胜利属于——” “是属于我吗?”后面一只手伸过来,抓住裁判的后背说。 裁判一回头,见是玉弓,吃了一惊,“你怎么爬起来了?” “你也没叫担架把我抬下去,这不,我只得自己抬起自己的身体了!” 裁判有点尴尬,忙说:“怠慢,怠慢,不过,还得麻烦你自己走下去,因为你已经——” “已经——还得再打!因为你到现在还没喊出结束的‘一’来。”玉弓在裁判说输之前,果然地打断了他。 “我没说吗?我真的没说吗?”眼睛望着各班观看的人群。人群当中许多人点头。再看看桐梧,已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桐梧也望向了玉弓,脸不红气不喘,呼吸平稳更加有力。就知自己刚才一番耗尽精血的攻击,不光没有伤害到他,反而有成全他的感觉。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想骂他一句,不料先说出来的却是,“你这——我输——”到底气声紧张,却变成了认输的铁证! “哇!”十班的几乎就把一个字吼成了炸弹,太意外,以致于不敢相信,然后就庆幸,这个人从今往后应该就属于十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知道原因 桐梧又差点气得吐血了,我这是认输吗?我是想说,我不能输呀。可是,遍地漫天的叫喊声已经不给他纠正的机会了!我他妈真冤啦,对方手都没出就活活将他拖输了! 不管桐梧怎么不忿,主动认输比裁判判决还有效!这就等于将玉弓认领进了鸡笼,玉弓直接进了十班——斗鸡鸡笼中最怂的一窝鸡仔。 十班的条件可真艰苦呀,玉弓一进班级就一迭连声的感叹,“五十个人的班级,位次只安排个四十五个,就缺这五个位次的钱吗?” “不是这样的”舟孟象对着老师的学生一般想要解释。 “被人抢去了?难怪要被人称作最怂了,一起去抢回来。” “也不是这样的,是校方的有意安排” “正要找校方去说理,有胆量否?” 众人一惊,原来是你小子窝着一股子气,要在学堂里借机撒野呢。大家眼睛就都望着福庆,福庆刚才庆祝获胜时冲在最前面,这时他早躲角落里去了,被大伙目光揪出来,他非常不情愿,肩上的担子太沉了! “玉弓,是这样的。不是太穷,也不是太怂,实在是学堂太熊,太他妈的狠了。”舟孟一听,眼睛就冷了过去,其他人也将眼睛冷了过去,心说你这是止火呢,还是添油呢。 “狠也不是坏事儿,只要本着狠的善意,本着狠的公平,本着狠的良心,那我们也能理解并接受的嘛。” “就是呀,俗话说得好,严师底下出高徒,狠人手下有孝子呀,狠是为了出息我们呀。”舟盘赶紧凑了上来,“其实每个班都一样,五十名额,四十五位次,就是要激发斗志,激发潜能,优者得之,劣者失之,形成良性循环。” 玉弓一直没有说话,他看到舟孟说这话时有四五个人一直垂丧着脸,尽是不悦,有没有不服呢,玉弓在想。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们还得去!”大家眼巴巴望着玉弓,玉弓开口了。 “为什么那么不消停呢?” “很简单,既然狠有那么好,那就让狠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们去提申请,建议再去掉四十个位次。” 众人倒吸了无数口凉气,那四五个很丧气的人,顿时鼓舞了不少。 学堂领导郑重接见了十班请愿代表团,然后跟他们耐心解释,斗要斗,但要斗之有度,否则和街头斗殴有什么区别,我们要优雅文雅地斗,不要低劣野蛮地斗。而且,即便你们说得在理,一贯的传统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你们的建议,我们会慎重地考虑的,你们先回去吧,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留给那些不畏烦琐人去思量吧。 领导风度极佳,态度和蔼真诚,使人如沐春风,即便豪猪刺猬,见着也会收敛起刺针,谁也不会拿针去扎毛絮棉花呀。结果他们没有多放一个屁就乖巧地被遣返回来了。 路上这班人很激动,他们缩在角落里的一群,终于被领导郑重其事地重视了一回,而这缘于那个一来就能闹的挂玉弓!虽然请示没有能改变什么,但显然过程更让人感兴趣。 才一天,挂玉弓就成了举校皆知的名人了,不发一招迫使无冕之王认输,刚到班级就受到领导高规格接见,班级成员都对他心悦诚服,而最关键,他是个无礼小子!刺头青!凭什么?大家又回到最初的原点,他是复活回来的,他原本是不如大家的。 无冕之王桐梧这几天非常郁闷,二班人说,他头上的光彩暗淡了许多,不,这里没有比喻的含义,他病了,因病而闭门不出寝舍了。几天之内,他不吃不喝,或起或卧都在床上,起则眉头紧锁,冥思苦忆;卧而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三天之后,他起来吃了一顿恶饭,三个小时,吃了十八盘莱,十八盆饭,然后,趴在床上,睡足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之后,一道身影从床上飞起,撞墙而出,一路狂奔大吼,“我知道原因了,我知道原因了,我真的知道原因了——” “他疯了。” “他激动过头,一口痰卡住了,神智被蒙,变成傻子了。” “谁去给他一击,将他打醒?” 大家思来想去,一致推荐挂玉弓,但又传来消息,挂玉弓不见了,可能是躲避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大家又力推二班班长高毛上。 高毛深沉严肃威武地站在道上,深吸了一大口空气,周围的树叶都飒飒作响。一道身影如箭一般飞驰过来,嘴里如蹦豆子一般蹦出“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吐词。见着威武的高毛,不吐词,吐了口痰飞了过来,抚琴指拂了过来,弹在高毛背脊上,如天音怒滚,大河涌涛。 高毛怒吼一声,胃毬出手,从头顶垂滚,碾过脊背,这才平复震动,然而已是痛得呲牙裂嘴,连语都有些不成音了,“混蛋,我是来救你的,你反倒要来害我。” 桐梧突然一楞,高毛一个耳刮子上去,打得震天响,这下轮到桐梧怒吼:“你是来打我,还是来救我的?” “原来你没事呀?”高毛尴尬地笑笑。 “我好着呢,能有什么事?” “没事你撞墙寻死干什么?损坏公物自己负责赔偿哈,班费先给你垫付,回头你再补上。” “可是我真知道原因了,要不我告诉你,抵偿那赔损的班费?” “你去死吧!一个疯子的话谁能相信?”说完,高毛扬长而去。 “别,等等,咱们商量一下,那原因我苦思了五天五夜,绝对值这个价的。”桐梧紧紧追上。 “滚!” “要不你坐下来听听,我免费告诉你,你只需请我吃喝一顿就行了,怎么样?” “请你,做梦吧你,十八大,你吓死我了!” “十八大怎么了?吃得下,化得了,没毛病!” “可是,天啦,我请不起呀!” “算了,请也免了,只求你听一听怎么样?” “不听,我还有事,你自个儿对着树木说去吧。” “别,等等我,听我说” 大家就看见,桐梧盯上了高毛,步步相随,形影不离。大家都说,这一掌太重,痰没拍出,反是上了胶,粘合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辱激斗志 “有人不求进取,只为躲过麻烦,畏惧麻烦畏惧风;有人力求进取,不避麻烦,迎着麻烦迎风进。我就是后者。” “把我当成麻烦,你是什么人?” “我是挂玉弓” “哼,伪冒挂玉弓,喂,魏重,你找的人在这里!” “不,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我是挂玉弓的兄弟住福庆,来这里想请你吃顿饭。” “卖了十几号人了,都没人肯舍一顿饭来了解一下我发现的原因。看来,发现者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呀!不过,你还是挺有眼光的。走吧,去一个有酒娘斟酒的地方——江南好——走吧。” “你还说我有眼光,你的眼光才带毒呢,这坑得多深啦?”看着酒娘笑意盈盈的俏脸,福庆顿感头痛。 “给我这兄弟多斟点,我自己这小酒量你就看着办吧。” “不行,不够呀,再来个琴娘,弹只《饮中八仙歌》。唉,就这调,就这音,好,漂亮!”可怜的福庆,心疼得厉害,可还要装出笑脸。 琴娘樱樱小口,一开醉人;纤纤素手,一抚惊人。“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脚低落井眠。” “停!”福庆打着手势,“我们有那么老吗?改《少年行》吧。”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桐梧呀,君为谁饮?” “不在此地!” “福庆勒,子为谁饮?” “不在此店!” “我为他怒,为他昏,又为他睡。” “我为他谋,为他斗,又为他醉。” “他是?” “他是?” “挂玉弓!”两人齐声。琴声此时刚停,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苦思他不惧我之抚琴指,要么是先天体质,要么是后天奇缘,要么是身怀神器。一开始,我在这三者当中旋转沉迷昏睡,后来我突然开窍,也许三者皆有,也许三者皆无,其实又有什么干系,能肯定他有一个体系,现在处于将开未开之阶段,而挨打,正是助他开启的方式。所以,揍之越猛越烈,他越受用越开心。”桐梧一口气说完,显然心里舒坦多了。 “不会吧,那他不会是受虐狂了?我不能接受。” “我的抚琴指,能剜肉剔骨,岂是儿戏?而我在他背上任意施为,虽然能短暂痛他,但却不能最终伤他。一定是他体内异质吸收了伤害并转化了伤害,一定是这样的!” “来,美丽风骚的酒娘,伸出你凝霜雪的皓腕,给我们风流潇洒的少年才俊满上酒。喂喂喂,我也是风流潇洒少年才俊,一起满上。”看着酒娘慌里慌张差点将酒洒桌的狼狈,笑得合不拢嘴。 “我想他可能是穿上了防伤害的特殊衣装,对他,我可比你了解,鬼精鬼灵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桐梧默默喝酒,似在沉思福庆的话语。 “琴娘,来一曲《把酒问青天》。” “桐梧,来,多喝点。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买你的账吗?” “你想趁我喝醉想给我立威?想说我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桐梧横眉立目,俊脸上满是阴沉,起手一拨琴娘手里的琴弦,想是《四面楚歌》。 琴娘慧心立开,唱出“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的悲泣。 “琴娘,你别装什么兰心慧质,给我止了!桐梧,我认为,诸位之所以不买你的账,乃是因为玉弓是比你更大的麻烦。” “好,这话我信了!”桐梧咕噜几声,连吞几杯好酒,酒娘赶紧接着满上。 “那好,你也该将玉弓的事隐了,封你做个春秋首君——隐公。哈哈哈。”福庆逗逼一般地笑了。 “好笑吗?一点都不。”给酒娘斟上一杯,“咱俩交杯一下,订个誓同生死的盟约!” 福庆丝毫没有被冷落的寂意,因为他知道,聪明如桐梧,已经和他达成默契了。他让琴娘弹上一曲《凤求凰》,然后自斟自饮了!这一次,桐梧依旧是十八大,这是酒娘透露的数据。 酒后,福庆去找玉弓,结果吃了闭门羹,真是尽兴而来,兴净而归。福庆赶紧回到自己笼里,鸡笼学校,一人一笼,照顾学生个人修炼的隐秘性,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可是个天大的福利。他端坐床头,紧闭双目,那个黑洞洞的漩涡一般的通道就呈现在自己的头脑中,但他再也无法找到寒芒一点的挂玉弓了!这个通道通向哪里?挂玉弓在那儿做什么?这个通道口在哪里?福庆却是两眼一抹黑了!福庆胸口现在揣着一大口的闷气!揣着闷气他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玉弓出现在他的睡梦中,举着拳曲的右手,悲怨地问天:“我这只右手怎么才能够伸得出去?” 苍天被异色染成金黄,发出瓮声瓮气的回音,极象玉弓的发问撞上了金黄,被反弹了回来,“为什么要伸出去?为什么不能认为拳曲着更好?” “可是,那是残疾的呀!” “不,那不是残疾,如果是,那也只是你的心是残疾的!” 福庆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顿时大忿,就这几句话,占用了我一整夜的梦!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班级。 福庆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班级的,除了后面站着的几个人,他坐上了最后一个空位子。坐下之后,他就听到班级门口一个响亮的哈欠,座中一位赶紧起身,让出一个位子,自觉站到后面去了。 来人问:“不比一比,斗一斗?” “比不了,不比了。” 来人正是挂玉弓。福庆一喜,遥遥地向走来的挂玉弓招手。 “来到这儿,坐在这儿,当然也包括站着的几位,都是潜在的斗鸡。那么,要怎样才能成为斗鸡呢?要激斗志,形斗气,成斗意,才能成为一代斗鸡!”站在讲台上的讲师,还没有介绍过自己呢,就自顾自地讲开了。 “抱拳,抖腕,捋袖,甩腿等动作会被人看重,因为它正是渴望一斗,跃跃欲试的体现。你们这群蠢猪,伸出你们的猪前手!” 下面有人红胀了脸,有人惨白了脸,有人正要伸手,有人把手插裤袋里不肯拿出来了但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嘴唇。 “没听清我的话,耳朵聋了吗?伸出你们的猪前爪!”讲师穷凶极恶地吼叫,并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拳头上跳动着欲噬咬猎物的金光。金光似一座金山镇压着每一个,有些人动都不敢动。 “后面五位,听到没有,将你们猪爪子扬起来!”五位听话,将自己的右手成掌形扬起,举到了头顶之上。 讲师再将眼光射向其他人,大家窘迫,有人还互相看了看,最后默默地举起了右手,也张开成掌形。只有一个人,如他到来时一样,最后一个举手,但却是左手,而且握拳,再看他的嘴巴,牙关还紧紧咬着。 “好了,大家放下!这位同学,你说说看,为什么大家是右手你却是左手,各位成掌形你却捏成拳?” “你想听真的吗?” “自然了。” “第一,我和各位不同,他们的是猪前爪,我的不是!”其他同学听了都如受了电击一般。 “第二,我想揍人!”眼睛冒着怒火瞪视前方。 “好,敢喝一杯吗?”递过一杯无色透明的酒,酒气却很馥郁。玉弓接过,一饮而尽。五内顿感清明澄澈,灵台中却升起一股真火,下导至心肺,输送到手臂,不自觉地又举起了左拳。 “举高点!”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那拳上居然浮现着一点点五色之光!讲师也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这就是聚于拳头的斗志!刚才玉弓喝的是凝形斗志的真一酒,这个阶段各位要抓紧时间成就斗志,学堂会依据成就大小,斗志高下,分发相应量的真一酒,学堂不会吝啬,但也绝不会滥赏。刚才玉弓的五色光,就是极高的斗志!”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讲师并不是要真正羞辱他们,而是想激发他们保护尊严的斗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班大欢喜 “小伙子,你很有种,跟你一比,就斗志而言,他们的确是猪,因为愿意任人宰割,而你不是。”班级里又是一阵创口洒盐的伤痛,“我看你不是左撇子,如果能举起你的右手,你的斗志会更旺盛,效果更显,赐酒自然也就更多。来,试着举起你的右手!” 班级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刚才玉弓在说他们是猪的时候一点都不留德,现在,他们也欢呼雀跃地想看看,玉弓的右手举起来会不会也是“猪前爪”。何况,他们更想见见玉弓的那个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不好意思,老师,我一般不用右手打人,因为,我怕会有血光之灾!”讲师一听,剑眉立竖,举起的右手又有金光浮现。 “我本佳人,奈何” 话没说完,讲师拳上的金光已不可遏止地化作招式朝玉弓卷去。众人惊呼一声,福庆已立身而起,盛莫盛无也屁股离座。招式卷向玉弓,却变作缠绕缚向玉弓的右手。 “老师一定是体育系出身,做学生时什么都没学到,就学到了脾气火爆!老师,我说的对吗?” 那一招缠缚下去,如火遇冰,如泥入海,半分反应没有就无声无息消失了!讲师名叫李一缚,这下一缚不成不打紧,一缚下去,斗志收不回来,可就损了一杯真一酒了!一缚也被弄得没脾气了。右拳上金光再度大盛,然而却没有再贸然出手。 “一缚老师,刚才玉弓说话可能没表述清楚,他说有血光之灾并不是说您,是他自己遭过血光之灾,右手已然受伤。原谅他的说话不在行吧。”福庆站起身来已经被李一缚看到,此时正好开口,福庆不会错过机会,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 全班其他同学都长长地“哦——”了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这是一瓶真一酒,是赐赏给你的,不过,你刚才惹怒了我,所以嘛哈哈”李一缚打开瓶盖,倒了一杯在手中,手拳上的金光也渐渐收起,仰脖一饮而尽。剩下的扔给了玉弓。 玉弓接过,倒了一杯给福庆,福庆很感激,也仰脖饮尽,拳上也浮着点点紫光。李一缚看见,淡淡地说:“不错,还行!” 顿了一顿,忍了一忍,还是没忍住,“好小子,妈的,你想助玉弓这小子一起来揍我?” 福庆看看自己拳头上的紫光,铁证使他略显尴尬,“李老师,您体育系高才,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然后又悄悄对玉弓说,“你给我的是一千个胆。” 突然,紫光一收,直抵玉弓的后背,玉弓身体向前一仆,脚却稳如泰山,然后身体又如弹簧一般,回复挺直。 “那次喝酒,原来是你扮” 玉弓塞住他的嘴,“那次请客,你都没结账就想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嘴又被玉弓捂住了,“没带钱就别装大方。” “哪有?” “不过,今天,你可真该请我吃上一顿。” “捅我娄子还要敲诈我?” “一般我都喜欢护你娄子,请别误会兄弟如我。” “可怜的小鸡仔们,鼓起你们巴巴的斗志,我每人赏赐你们一杯真一酒。来吧,展示出属于你们的斗志,不要成为任人宰割的肉鸡!” 整个班级,每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激发出斗志,有人骂娘,有人咒爹,也有平时有积怨的,此时正好大肆爆发,毫不掩饰地山喝海斥起来,一时污言秽语充斥教室,讲师处身其间,满面春风,并不拒斥,偶尔还帮腔助势,推波起澜。 “好了,你们也别瞎了,认我做你们的绝代祖宗就对了!”一语惊扰众骂者,刹时,众语成潮,滔滔不绝地滚滚流向挂玉弓。时候刚刚好! 于是舟孟持瓶,北路倒酒,穿梭成如蛇的线路,一时满室生彩,五光十色,人人兴奋异常地展示着自己的斗志。教室里一片拳的浪潮,光的海洋。 兴奋折腾了半个时辰,等到兴奋足了,折腾饱了,安静下来的时候,才见到玉弓已经在位次上盘坐双腿,闭目养神了。 玉弓想到斗字,马上就想到两只公鸡各顶红冠,斗得鲜血淋淋的样子,一开始并不明白两只鸡会斗得死去活来,平时争一只虫抢几粒米,也不过互啄两下,然后各自走开。终于,一只败下阵来,带着残躯垂丧地走开,一只伸长脖子,啼着英雄的凯歌,当一只母鸡顺从地走了过来的时候,玉弓马上就明白争斗的意义。这是牵涉到身体当中最隐秘也是最强烈的“特权”之斗。由灵台而起,由身体而受,由斗器而行。公鸡用啄,而人呢,最常用的自然是拳了。斗志欲动,拳头先动。玉弓不禁摸摸左拳,颇为欣慰;瞅瞅拳曲的右拳,又不觉黯然。 上古黄帝蚩尤之斗,明面上是争夺中原的统治权,玉弓却暗叹,说不定最终是象公鸡一样争夺更多的“特权”呢,后世谁能坐上龙廷,不就意味着丰富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特权”吗? 黄帝胜了,最后的做法是将蚩尤开肠取肚,在肚里塞满毛当毬踢,这不,分明就是对付情敌的狠招呀。 玉弓这样想着的时候,脸上不由腾地红了,自己想讨打的时候不也是紧搂住了福香吗? 玉弓的静坐入定让班级快速安静下来,大家也都学着样子静坐入定,有那么一丝奇怪的感悟,似乎玉弓已触及到了或者明悟到了一丁丁的道的意味,或是本源的意味。福庆这些靠他最近的人更是深感震惊。 教室外面陆续走过了一些人,看着十班整整齐齐安安静静的样子,就摇了摇头:“就这十班,不愧为倒数第一的倒霉孩子所集聚的倒霉班级。” “就是,其他班级或多或少出了几个堆出斗志,得赐真一的人,他们现在都在外面志满意得地炫耀,班级的位子总会空出几个,可是,你看,唯独十班,满满当当地一个没出,真是笨坯满室。” 十班并没有人吭声,都在安静地坐着,可是,当他们真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瞥到外面包括窗外门外挤满了鄙夷的神色。 就听李一缚噔噔噔跑进来,喊着:“我们全体通过,获得领导光临嘉奖。”真如天雷临地,震倒屋里屋外一大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无技之层 “李老师俗称李大炮,好大喜功不说,就他那功力,也没那么大爆炸。所谓劲爆,离他太远,要么臭蛋,要么虚火,算了吧,熄了吧!” “不要妄议老师,这不好!” “那好吧,那我来逗逗那群笨坯学生!” 来的正是魏重,五班班委,现任学委,当初被福庆爆裆,忍辱负重到现在,今天正要寻衅挑事报复。 “有光,奇异的光!”十班静坐的学生并未受到外面太多的干扰,他们从挂玉弓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光,这光似乎从玉弓右手而来,沐着粗朴的欲望,浴着乌黑的邪火,不明所以地让人脸红耳赤,尤其当中几个女孩子的脸,早就红成了几朵桃花。 魏重就在这奇异的光中走进了看似安静的十班,就好比一只蚊子,带着自以为响亮的“嗡嗡嗡”的振翅声,结果却没人理。他这斗志就“嗡嗡嗡”地烧起来,扬起的拳头光点明灭,忽而就青光大盛,化作一片青叶向福庆袭击而去,福庆手上一缕紫焰撞来,青叶偏向一旁,一丝冰蓝又从一只拳头中升起,要将青叶冻结,青叶左藏右避,十班教室万色齐发,盯着青叶捕捉而去。 “这不公平,全班欺负一个!”带着青叶仓皇逃去,全忘了自己才是寻衅主! 当魏重逃到门外,自以为大事已定时,正要召回青叶,不料一缕乌光,飞羽疾矢杀到,吞并青叶而去。魏重心痛得吐出一口黑血,“我逃还不行吗?一大杯真一酒才化出的呀!” “魏重,五班长,来得正好,速将其他班级班长唤来,齐集十班,有事宣布!”来的正是学堂领导。 “是,”魏重苦着脸回道,却没马上开步走奔。 “难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哦——没,没有。”心痛呀,没有才怪呢,没见我这一口黑血吗? “磨蹭什么?还不速去!” “是,就去。” 一会儿就领着各班班长来了,魏重垂头丧气,其他班长却趾高气扬,都想来看十班的笑话,反正,这都不是第一次嘛。来到十班,现在除了魏重,每个人都会有种君临俯视之感。 当他们如往常一般雄视高步,发现这次光降十班的领导不同以往,竟是斗技宫宫主金诗节,那个精研斗技的宅神!他们都看了看魏重,愤怒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怎么也不先招呼一声,挫人也不是这般的吧,会挫死人的!魏重心里也郁闷,谁叫你们都不看见我这副衰表情的! 果然,斗技宫宫主金诗节笑嘻嘻地对十班说,“全班突破成形斗志,难得一见,难得一见,一般总是逐个逐个来的,这次是一批,不,是整班!我代表学堂,向你们这班小鸡仔们每人赐赏五瓶真一酒,同时,斗技宫向你们开放!” “其他各班已突破成形的,可以旁听旁观,候全班通过再行开放!” “这——”高毛欲言未开口。 “这是决定,不是商量!” 斗技宫在学堂西边,十班的哪还客气,一拥而出就朝斗技宫奔去,出去时每人在玉弓身边留下一瓶真一酒。玉弓自然不会客气,给了就收,只是不知道先藏好几十瓶酒还是先去斗技宫。 金诗节微微一笑,拿出一枚戒指,并教他如何运用,眨眼间,五十几瓶真一酒消失不见,装在空间戒指中。 “谢宫主!” “酒是学堂发的,戒指是我个人赠与你的。现在里面的空间是小点,但那只是第一层,随着你修为的提升,会为你打开后面的第二层第三层等。希望你尽早进步。” “再次多谢宫主!” “不用着急谢,这戒指你能不能真正用好还是未知数。” 玉弓闻之愕然,将戒指戴于左手手指,戒指似有嘴巴,在他手指上咬出一道口子,口子鲜血喷出,却未有一滴落在地上,全部被戒指吸收吞没。 金诗节皱眉,“怎么有如此贪吃噬血的戒指,虽有灵性也有邪性,要不将它收回,再赠与另外一个?” “哪个更好更高级一些?” “当然是你手里的这个,本宫主赠物从不打折扣。” “那我还是选这个吧。” “这是个斗戒,它食你血,虽认你为主但并不服你,要怎么做你自己去体会吧,它灵性已激活我也不便多说。但刚才你没有放弃它,应该会对你心存感激。” 斗技宫一时热闹起来,十班的学生来去穿梭,但仅限于第一层。一层很大,大家来来去去,奔奔走走,才发现,斗技宫这一层并无技可斗,原来这一层就叫无技层,只有过了无技层,才可以继续往上。可是无技层啥都没有,怎么过呢?大家自觉不自觉地看向福庆。 福庆郁闷,原来大家都形成了条件反射,有事找福庆,却不理福庆要找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大家都在忙碌,一个角落里却传来呼噜声,有人在这儿睡着了,大家寻声望去,却不是挂玉弓么? “玉弓,醒醒,醒醒,怎么睡过去了?这里是睡觉的地方么?” “没事可做的时候,你能做什么?”玉弓睁开惺松的睡眼,有气无力地问大家。 “睡觉?” “可不就是么?好好睡上一觉为上策!” 众人无语,虽不认同但似乎也无可反驳。 “无技层,无技层,这可到底该怎么办?” “还有这样一层,真是坑人呀!”舟孟脸上已经隐现火气,斗志之拳握得铁紧,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微绿之气缭绕成形,化成一只绿意之拳强劲轰出。 期待中的响声没有出现,出现的是绿意之拳的回击,“嘭”的一声,这回响了,正好击在舟孟的胸前,将他撞得向后疾飞,平砸在背墙上。 “舟老大,你这一拳用了多少力道?你不知道打的是你自己吗?”后面墙上赫然提示:“打出多少,回击多少。” 舟孟愤然,不可以早点提示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辟谷清源 “既然不是斗技层,何苦用技来自讨麻烦?” 说着,玉弓跳下躺位,往一块平平的石块上一坐,慢悠悠地抽出酒杯,如抽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纸头一般,再取出一瓶酒,自斟自酌起来。看得大家迷惑不解。福庆又感受到各位投来的目光,只好当仁不让地走到玉弓面前。 “福庆,来喝一杯吗?亮出你的酒杯,斟出你的美酒,来,我们共举杯!” “喝酒没问题呀,可是当下它不是喝酒的时候呀。” “那是你不知这个酒的妙处,怀宝不用,有酒不喝,都是罪过呀!”又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他喝的时候,不是将杯口放在嘴边,而是杯口离嘴一段,以自身的内息将酒从杯中吸出,只是如细线一般的一小股,晶亮透澈,不逸不散,不溅不滴,甚至连气味都不曾外放。 “这是个喝酒的好地方,不可错过呀,当然,睡觉也不错。”玉弓连饮三杯,收杯盖瓶,倒在躺位上继续睡觉。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兴头十足,斗志旺盛,欲求一技而自强的家伙,此时真不甘心无事可做,空喝空睡呀。 “玉弓平时喝酒都这样么?” “哪有?不过有一次山林间碰到一葫芦老汉,他喝起来就是这样,那时我们并没有找上去和他交谈,别急,让我想想那首歌!” 福庆一边走一边在嘀咕,“受四气c强一阳”还有什么,“源出泉,不能枉” “哎呀,脑袋要炸开了,实在想不起来了。”福庆取出酒杯,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里不自觉地唱: “历四气而长,合阴阳而酿。 禀天地欲狂,饮三杯须躺。” “乱七八糟的,你在说些什么呀?都到吃饭的时间了,该做什么大家不知道么?” 这么一说,众位都觉得肚子咕咕咕地叫唤,一时喊饿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倒把这里暂变为一个演奏会。 “这里没有饭吃,想吃饭你又出不去。注意,那些酒就是你的食物。听过辟谷吗?”躺着的玉弓忽而又坐起,象做梦一般地说,说完又躺下了,“真一酒是仙人传方,为辟谷而酿,成就仙体,正本清源。” “玉弓是在梦呓吧?我去找找出口,在这里,我感觉很不真实。”北路有点恐慌,“再来三个人,各从东南西北一直走,如果走出,不回来也可!” “当心路上逢野兽!”玉弓翻了个身,不知所云地插了句话。 几人刚要迈步,听见玉弓的话又缩了缩脚,腿都还有些打抖。 “玉弓不过说些梦话,不用当真;再说,这儿又不是大森林,哪来的野兽?”北路给大家去除恐惧,几人一听,的确是这理儿,于是,分头出发去寻出口。 小半个时辰过去,不见几人回来,众人饿着肚子,但并未如玉弓一般饮酒辟谷,随着时间逝去,众人反而兴奋,时间越长意味着众人走脱的可能性越大。这时人心思走,可是却忘记了进来时的急切。思走是因无所得,看来也无可得;急进是因盼有得。人心因得失而乱,乱而不知所以,大失方寸。 玉弓与众有异,众走他定,众乱他睡,众惑他醒。此时他一言“给我滚出来,不滚你可有苦果子吃!”把众人又唬了一唬,大家看看,又没人靠着你,挨着你,近着你,你这说谁呢。大家又看着福庆,福庆装死。 有脚步声传来,匆乱而慌急,大家一听,是西边,北路的走向。 “北路回来了,是不肯独脱,要带我们一起走的吧?” “班委毕竟是班委,心里装着大家。” 北路的确回来了,可是回来的不止他自己,还有他满身的鲜红,身外不远处渐渐逼近的几只庞大的虫子。一只色彩斑斓,眼睛尤大,几乎要跌出眼眶,象极戴得不稳的眼镜;一只肚腹庞大,整个虫身就剩下个肚腹,总感觉是饿得慌,把其余部分都塞入肚中吞吸掉了;还有一只,咦,不可描述地难受,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福庆打败魏重的英雄战绩,不觉莞尔。福庆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是说没有毒虫野兽么,我总也相信这里不是大森林?”有人一边给北路清淤一边说。 “我哪知道它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三只虫子一见人多,倒也没马上杀将过来,但那架势,却也不肯马上离开。 “再不离开,我叫你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为虫!”玉弓又在睡梦中恐吓,众人这回清楚玉弓不是在说他们,遂把目光看向外面的虫子。 几只虫子见过大世面,根本不把睡梦中的挂玉弓的话当回事,有人甚至听到它们的嘀咕声,“吓谁呢?谁是被吓大的呢?” “哈哈,你们给我出来吧,一只不留地出来吧。”只见三只如指头大小的虫子,如虚影一般从玉弓的头c身c尾三个部位剥离出来,升到空中。 三虫离体,觉得凉嗖嗖的,正要逃开,或是再潜回人体,只见一缕乌光,席卷而来,包裹三虫而去,三虫大叫,“我们也是三条命呀,请珍惜生命!” “偷食我的本源长大的,只有死了才能将本源还我,没办法,相比你们的生命,我更珍惜我的本源!”玉弓翻了个身,直接从躺位上摔了下来。 “福庆,轻拍我就醒了,妈的,需要费这么大个劲儿推我跌地吗?你不嫌累我还嫌摔痛呢?” 福庆哭丧着脸不发一语。 想不到玉弓当没看见福庆一样,“福庆,外面的三只什么怪物?怎么闻着有本源味道,可以吃吗?”倒出一杯真一酒,如丝如线一般吸饮着。 话音刚落,丝线入喉,三只虫子“嗖嗖嗖”飞逃而去,如丧家之犬,如漏网之鱼,生怕被那丝线捆缚一般。 北路浑身挂彩而回,可是另外三个人呢,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也碰到这样的虫子?他们不会有事吧?于是,派了三个人去接应。玉弓就给大家介绍说这种虫子其实就是三尸虫,它吞噬人的本源,使人生病生恶短命,正本清源最重要的就是清除它们。 这里是无技层,估计有众多的人在这里正本清源,留落一些三尸虫仍在这里生存,各位还是小心为上。正说着,三个人都被接着回来了。并无出口可以离开。大家这才相信玉弓所言非虚,商量着要一齐辟谷清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替众护法 近五十号人要正本清源,玉弓非常开心,他拳曲的右手都快要抖开伸直了。他不是为他的同学开心,他是为自己的本源补足开心。 好兄弟福庆正躺在玉弓曾经的躺位上,这里不只一个躺位,但最好的绝对是这一个。 福庆真的很配合,一切行动听指挥,喝立睡这些行为不难执行,虽然站姿不太挺,睡姿难言雅,但是最艰难的问题来了,他无法发现三尸虫的存在。 “福庆,你想想你姐姐,你会想到什么?”玉弓循循善诱。 “想到什么?小时喂我吃饭,携我走路,不让我被人欺侮。”福庆站姿突然直了,挺了。 “就没有其他的,比如,帮你洗澡?” “洗澡的事,都是一个人的事儿,与她何干?”福庆一脸鄙夷。 玉弓发现自己绝对是个蹩脚的老师,一时倒没言语。不如换个办法试试?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为什么?” “天上掉馅饼,地下有福庆!” “你还有照烧鸡腿,葱爆大虾,油焖豆腐” “别说了,我投降了,”轰隆隆轰隆隆福庆肚中跟锅中油沸一般,“饿死我了!” 一道虚影——馋魔——在福庆身体中晃动,终于艰难地剥离而出。一道乌光,也漫卷而过,将虚影包裹吞噬。 虚影虽不能逃脱,但却像在胃肠里的橡胶,你咬,我软,你咬,我变,你咬,我服;但是,我仍旧是那块橡胶,一块会服软,会变形的橡胶;除却徒费口水胃液,你不能奈我何。 “天上掉下个妹妹林,地下有福庆好韧性!”玉弓哀嚎,正要放弃而不舍,乌光中突然箭矢闪动,一矢射穿而皮开粒绽,那粒子饱满晶莹,乌光再闪,吞食而尽。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为什么?”玉弓再度发问。 “是不是说那个所谓的林妹妹,是个天仙,风流婉转,酥人骨头?”福庆身体中又是一道虚影——色魔——出来了,又一颗粒子落于乌光中。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为什么?”玉弓三问。 “还有吗?难道是为了哭而得红尘知己通灵宝玉?”福庆身体中又一道虚影——贪魔——出来了,福庆的最后一颗粒子,也被吞食进了。 这边刚好,玉弓突然察觉周围各种嫩笋生长,破土而出的颤抖,松动。“诸位且镇静,别慌急,刚才我帮福庆兄弟的忙,可稳当得很,有我把关,保各位顺利安全,不过,还得等一等,稍安勿躁。福庆,你过来给大家说说除三尸虫的感受。” 福庆一脸的不甘,“大家要你也找我,回头你也一般。” “具体感受还不确切,当中只见——其实是心感——一只一只破虫虚影剥离身体而出,样子可参考那三只大家伙,只是小得多,然后三只虫子消散于虚空之中,不见了。就这样。”福庆用语焉不详来暗抗玉弓的差遣,“不过,等等,好象心感强了。刚才,我说话,各位有点期许,又有点嫌弃,还有一点鬼胎,是谁的?” 玉弓很满意,自己吞食三尸虫本源,看样子众人并不看得见,“我的启诱和护法大家也看到了,强力有效,有我在,各位尽可放心。而且,心感,就是心通了吧,无阻则通嘛!接下去,就是神感神通也说不定。” 其实,玉弓让众人逐一完成,是在担心三尸虫齐出,他来不及抓捕吞吸。他意识到,这种养料对培育他的神魄非常有力。不是有人说吗,每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尊神;玉弓要做的就是去发现培育出这么一尊神。 当玉弓完成最后一个人的三尸虫吞噬后,他直接将最后一人拉扯下来,自己躺了上去呼噜呼噜就睡着了。尽管很疲倦,脸色却没有一点的晦暗,洁白莹亮如婴儿,睡得也和婴儿一般的甜美。 徘徊旁边,兴奋得睡不着觉的众人也互相瞅了瞅,大抵也一样,脸色变白变净变亮。玉弓现在就是他们的神了,他们陪在旁边,聊在旁边,徘徊在旁边,就好比是在护着他们的神了。他们如果知道“每个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尊神”,会将玉弓放进去吗? “这孩子,有些意思。”斗技宫主金诗节发出指令,“为他们开启第二层。” 如朝阳初升,如水落礁出,一排梯级陡然出现。这个时候,不啻于金梯银梯呀。“上,赶紧上!”这是所有人第一时间的想法,有人还抬起脚步马上就要来个争先恐后。 可是,他们听到挂玉弓均匀的呼吸声,睡得那叫一个甜呀,脚步就象上了钉子,移不动了。“不能弃下他,我们要一齐上。”没人说时,似乎是大家的一致想法。甚至都没人叫醒他,福庆也没有,尽管还是有人下意识地瞅了瞅福庆,瞅完之后还有点歉意,“其实,就是瞅瞅,没别的意思。” 许久,玉弓醒来,众人如侍卫般站立,“什么意思?还侍寝呀?”男的听到哈哈一笑,并没觉得什么,反而觉得坏坏得贼亲切。女的不觉飞红了面容。 “第二层开了,我们等你一齐上去。” “等什么呀,难道没手没脚,还要我扶你们上去不成?” 众人吸了一口冷气,这,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福庆想打圆场,忽而冰霜扑面,拒人千里,遂也不说话。随着众人踏梯而上。 玉弓嘿嘿一笑,他就是想驱走众人,去寻寻这里的三尸虫,这可是好东西,好东西不宜大家分享。可是,他也没去想,要是上面一层有好东西,是不是也就没你的分了? 他向西而走,他记得很清楚,北路就是在西路引来了虫子,虫子应该就在西边。 “有情况,那个挂玉弓怎么没上二层,反而一路向西去了?不知道那边有危险吗?”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状况,以至于现在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无技层,连我们都无法进去。”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李一缚很着急,这可是他手里的王牌呀,其他班主都恨不能来挖墙脚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斗戒阻路 玉弓一路奔西,好象猪八戒闻到了人参果,急不可耐如饿虎扑食,速不可止似猎豹奔云。可是,突然手指上有东西在嘿嘿冷笑,“毛头小子,你是去捕食还是去送食?” 玉弓一个急刹,差点侧翻,“不叫主子,叫小子,你好没礼貌。而且,吓我一跳,有危主的行为。” “明明是救你,却被你倒说,这好叫黑白颠倒,善恶不分,利令智昏” “再说下去是不是有道明君了?” “错,是无道暴君!” “下面,快速答题,不要思考。四个字太长,去掉前面三个,一字称呼,该是什么?” “君!” “没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君!” “爱卿,啥事?” “你是在和我斗嘴?斗嘴赢了不算什么,进来斗一番拳脚吧。” “最不怕斗的人就是我了,找我斗,算是找对人了。” “来戒指空间第二层。” 玉弓心里一动,眼泪都要出来了。之前斗技宫宫主金诗节曾说过,开第二层不容易,玉弓曾想过难度有多大,连金宫主都觉吃力?想不到如今天降横财,居然这样就将二层空间给开了?人说拓空很犯难,我却不费一丝力! “空间太小可不够折腾的,起码也得一个中等国家的面积方圆数千里吧。” “我并不反对,只要你能承受。” “中等之国,摄于大国掌中,加之以暴力,因之以诡谋。弓也为之,比及三天,可使更勇,且知方也。”说完,纵身跳入戒指空间。 第一层空间,剩下的四十瓶真一酒还好好地放置着,喝了十几瓶,总算不那么拥堵,可以置足其中,自由行走了。玉弓进入自己的私藏空间,别提有多得意了。也许该多弄点真一酒。 “真没出息,这点空间,不过是过路垫脚的!快点上来,我都等不及要活动手脚了!” “好吧,我成全你,给你松松筋骨!”玉弓如弓一般弯腰,然后崩直,轻松弹入第二层,这是金诗节告诉他的,进入一层之上的空间,一定要给自己设计一个进入的秀姿,越劲道越好,他觉得弓姿最劲道,就这么做了。 想不到一弓弹射,并没象预想中那般潇洒英武地落地,反而如气球一般继续向高处飘。往上是云接高天,向下是绿意连绵,当中耸立着座山峦,点放着六七所宫殿。 “哇,真把我当成国王了,三山五岳之外,有三宫六院。”玉弓想着就有些飘飘然了。 可是斗戒还没现身,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你在哪里?该不会叫我来翻找你吧?” “没关系,你把自己炼皮实点,呆会儿挨揍就不会那么痛了。” “有心还是多操心点自己吧。”玉弓嘴里虽这么说,身体却朝树荫下一块清凉的石头上坠去。倚身如玉,石座为基,直是玉雕一块。 只是坐在这里干什么?装高冷,玩深沉,还是耍霸道?枯坐时间久,终日独寂寞。对影成三人,我面树只两个,不如酾诗临树,对风摇杯吧。 真一酒入肚,有温温的热感升起,石座上浮起的冰冷自然消退,内脏系统中滚动一腔暖流,经由胸腔入腹腔落丹田,丹田之中好象是接纳暖流的大海,落下瞬即寂然。已经三瓶落肚,睡意降临,眼一闭上,半个时辰才苏醒。 象是不自觉,不服气,又是三瓶落肚,眼一闭上,小半个时辰醒了过来。玉弓记起驱三尸头几瓶的情景,那可足足睡了两个时辰!这是不是表明自己越来越适应这个酒了?酒能与自己越来越相融了? 第一杯酒是李一缚给他的,成就了他的五色斗志,但那时要激发,就好象沉在水底,要搅动一江天地,才能勉强浮现。斗志属火属阳。需要风的煽动,油的加入才能越烧越烈。 第二次,是在无技层吗?是不是有点醉意?有点记不大清,喝多了即睡,驱除三虫,真一正阳,三虫奇阴,阴阳相搏,阳盛阴除。 现在呢?既没有斗志腾跃,也没有阴虫离体,只是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接受真一酒的强度越来越强,这是在强壮我的本源吗?世间万物,不过阴阳二气相生,至阳者天,至阴者地,人体内阳盛则强则康?阴盛则弱则疾?那多喝点真一酒岂不是大有好处? 玉弓就那么一激动,再那么一冲动,醉睡的时间就只剩一刻了,感觉刚打个盹就天亮了。不过,精神异常饱满,和睡一整天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最后一次喝三瓶吧,玉弓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冲动,但有一点他清楚,多喝没坏处,醉睡越短越好。可是,他失望了,仍旧是一刻钟,是不是已经到了极限?感受着酒跌落丹田,想着不过是寂然无声,心下就有着浪费心痛之感。 但接下来有些意外,那酒在丹田之中有微动,在积聚,在冲刷。玉弓半晌才想起来,那些尸虫粒子是不是藏在丹田之中?它们之间的争斗仍在延续,天生犯冲,还有完没完,就不能和平共处? 虚空中突然抖了一下,仿佛里面隐藏着什么,玉弓警惕心大起,刚要起身溜脱,可是,一双大手将他定住,轻易地将他抓住,头尾一折,玉弓的身体变成了一张曲弓。奇怪,怎么一点不疼,而且,一点也不别扭,玉弓想起初生的自己,那张二百七十度的弯弓。天生如此,玉弓轻叹。 “你是谁?没头没脑抓我弯折我干嘛?很好玩吗?告诉你,哥不痛苦。” “你倒挺健忘,除了我斗戒还有谁?咱俩之间的争斗开始了。我很讨厌你坐过的这块石头。去!” 捏成一团的玉弓象石块一般地撞向石座,玉弓突然发觉自己可以变得跟铁块一样硬,那冰冷坚硬的石头,在自己眼中好象是个渣。 响声大作,石座被砸,裂开了一条细缝,玉弓极不满意,应该是爆碎,跟想象中的差得太多了。玉弓都不忍心看了。 “嗯,不错,效果挺好!” 接着,又被弯折,投掷,反复再三,石座纵横交错的细缝,仿佛是描上去的纹理。 “何须你来,我自己来就是了!”玉弓嫌斗戒弯折投掷麻烦,下一刻他自己弯腰曲背,弹向石座,竟然裂出更大的细缝,才知道斗戒并未动用大力掷投。不过他并不领情。 “手大而无力,徒有其形呀!这一回合判你输,你可服气?” “想不到我斗戒就这样被输了,让我如何出这口怨气?”抓起玉弓,用力一扭一折还一搓,玉弓感觉自己被搓成了小丸子,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丹田中的真一酒气也激荡起来,好象一泓海水被压榨在一湾江流之中要喷涌胀破江岸。 被压榨无法胀破的酒气涌动旋转起来,不小心将屡冲不下的尸虫粒子也带动起来。粒子被带动搅碎,混合相融于酒气之中,阴阳缠绕交合诞下一粒金瓜子,阴阳交汇的洪流中,金瓜子一会儿稳如砥柱,不动如山;一会儿上下沉浮,左右冲撞。不动则吮吸,聚汇,其形稍有增大;冲撞则磨砺,夯固,其形益显沉实。 不好,玉弓暗叫,被搓成丸子的身体如铁蛋一般射向石座,感觉自己被炸得支离破碎,金瓜子也破丹田而出,上冲至顶,嵌入眉心之中。 我死了吗?玉弓睁开眼睛,除了右手拳曲,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舒张挺直,而双足,正直立在碎石粉屑中。玉弓长舒一口气,原来碎的不是自己,是石座。石座呀,感谢你替我献身。希望你来世不再做石座,做了石座也别遇到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斗戒隐在虚空中,并不愿意现身,不过,玉弓的金瓜子能捕捉到他开心的气息。 “我看这个石座不顺眼很多年了,可我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毁了他。曾经借助过许多人包括金诗节的力量,但不是他们毁了石座,而是石座伤了他们。这个已经成为我的心病,今天因为你,我很高兴。” “但你的力量让我刮目相看,你好象压得越弯,爆得越烈。好象一个拳曲体,通过拳曲变强,也通过拳曲蓄力。我愿意唤作屈伸体,它不会一直屈,屈是为了更好地伸。” “应该叫太初屈伸体,或者荒古屈伸体。传承久远而悠邈,曾经傲视苍穹,独尊大宇。” “你还真会顺竿爬,荒古屈伸体。我很愿意留你在这里,可是你家里出麻烦了。所以,下一步,你得先上二层,然后回家,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初级斗鸡 家里出麻烦了!能有什么麻烦?玉娘,我老妈,谁敢惹的主?撒谎嘛,谁都会,不过先得写个草稿,作个调查不是?基本常识都没有,还想来骗我,门都没有! “稻垂麦仰阴阳足,器洁泉新表里清。”玉弓吟着诗,“别接,让我自己吟,晓日著颜红有晕,春风入髓散无声。” “你怎么知道我要接诗,我嘴巴都没动呢?”福庆走了过来,边走边问。 玉弓自然清楚,是那粒金瓜子——体内养着一尊神呢。“天机不可泄露。福庆,你怎么下到无技层了?赶紧走,我还有事。” “这里是第二层,人技层。你在下面呆久了,糊涂了吧?” “那不行,我得回到无技层!”玉弓心里窝火,这斗戒咋这么坑,直接给我跳层了?那曾经约好的三尸虫呢,不行,还得下去! “咱们也知道,你是爱心玉弓,助同学如助自己,助学堂如助自家,你还想替天行道,将三尸怪斩除,为千秋万代后世子孙解忧——,可问题是,你不是一整天在下面吗?光有心是不行的,对吧?” “唉呀,这小子,终于回来了,害我担一整天的心。”李一缚跑过来了,果然欢悦,都不象平时的那个人了。 “这小子,还想下去,告诉你,这斗技宫的层是能上不能下的。”金诗节也送话过来。 福庆象个小侍童一般跟过来,和玉弓交待这里的规矩。 “斗技三千,你只能取一种。” “不要求高,只需适合就行!” 福庆顺便表演了一下自己的斗技,紫光缭绕如剑鞘,缭绕中越来越紧致结实,中蕴光华若剑,“嘡啷”一声,该是扬眉剑出鞘,剑剑斩敌魄了。但等了半天,天朗气清,什么都没有。 “唉,还没练成,功亏一篑。不过,还是很厉害的吧。”福庆叹道,但掩不住满心的期望喜悦。 “好了,规矩我知道了,你去练你的剑技吧。” 玉弓一路走去,“剑气如虹”c“刀背是霸”c“锤走惊雷”c“枪影锁喉”,看了介绍,知道这是技能化的武器,是用斗志凝聚出来的真气演化而成。而现在最缺的就是真气,幸而古人传下真一酒的酿方,这是唯一的真气来源,各方争夺的必备物资。也是玉弓要入斗鸡学堂的最大理由。习得了斗技,才能够真正享有真一酒的固定配额。 “斗技三千,只配一款。”玉弓兜转转,套圈圈,几十次上百次的犹豫徘徊,仍旧没有定下来。不光是他,福庆他们也大概一样。 还有吗?玉弓已经把能看到找到的斗技名称都背出来了,还是没有确定下来。他忍住失望,翻动“锤走惊雷”斗技,这本还没人练过,没人喜欢这种蠢大粗重的锤子。 下面还有一本,“屈体暴弓”,躲在深处,不敢露面,怯生生地看着没遮没挡落下来的阳光。玉弓看着自己拳曲的右手,与这斗技何其相似,同病相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呀。既然选不好,那就选这本了吧。 福庆一瞅玉弓挑选的斗技,忍不住把自己笑成了一张弓,“你偷学呀!”一脚将福庆踢飞,福庆大叫“饶命”也没用。 “丹田发气,力盖全身,头带上半身下弯,足引下半身上翘。弓形在身,箭意汇心,弓随身移,箭由心发。百里之外,取人性命。箭弓合一,暴弓天惊。” 玉弓全身心沉入斗技之中,一张弓已经越来越有样子了,“嗤”的一声,一支五色光箭发射而出,隐隐有破空之声,其速不亚天雷,但射到固若金城的宫壁,五色箭垂落下来。 “虽能扯弓发箭,但箭头不利,劲气未足,因而未能穿墙裂壁,只能说徒有其形。算不得成功。” 收回落箭,发动丹田之气,力压全身,其背愈瘘,其腿愈曲,其身受压,更为缩小,然而,发出的五色箭,速度更快,在宫壁上钉出了一个小孔。玉弓虽然仍不满意,但也知晓万事不可速进,不可强求之理。 玉弓并不知道,宫壁虽然如地砖垒成,但不是泥砖,而是坚铁做成,不到斗气一级的强者,是很难穿破的,唯一一次,还是在灵气旺盛,非常廉价不值钱的时代,一条五色神枪穿墙而去,据说,枪头被灵气反复塑造,几乎无坚不破,这才成功穿壁。而后来,凭着这杆枪,那人几乎成为一代至尊。这也是斗鸡学堂的传奇。 一个人影闯了过来,五色箭刚要射到人的身体,飞速之中五色箭突然止住,那人是福庆,这才看清是五色箭,急切之间竟然没有注意,差点被穿中。 “没长眼睛是吧,有人你还射过来?哎呀,这五色小箭,该不会是玉弓炼成的斗技吧?” “如果我靠眼睛的话,你已经被变成肉串了。”玉弓走了过来,“心感神觉比眼睛迅捷敏锐可靠。” “走,快去领真一酒,完了还有急事。” 成形斗志,习成斗技,已经真正进了斗志一级了,也就成为一只斗鸡了,是谓初级斗鸡。十班在这个阶段拔得头筹。 “什么事儿?” “出大事儿了,咱们上塘墟一下子拥进来许多陌生人,这些人据说要来这里寻一件宝贝——乌号——是帝弓,一件帝器,据说把祠堂都掀翻了。你娘她,唉,为了让祠堂里的乡亲顺利逃出,手托横梁” “怎么不早说,赶紧领真一酒,速速回墟!”玉弓赶到分酒处,二话不说拿了真一酒就走,远处在喊: “喂,你不仅多拿了,而且还没签名呢!” “挂玉弓,先记账!”扯着福庆立即回墟去了。 “还记账,还以为在酒馆吃饭呀。啊,他刚才说叫什么,挂玉弓?他份额多,还少领了三瓶。喂,回来!”玉弓和福庆已去得远了。 “福庆,真一酒你领了么?”玉弓突然想起,满怀歉意。 “这时刻才想起,还来得及么?”福庆带着一脸的不满兼牢骚。 “那你揍我十拳二十拳出气嘛,怎么样?” 两人嘴上说着,脚下却一点没松劲,喝了真一酒,两人感觉气象完全不一样了。没有灵气,真一酒真的是个宝。 “福庆,用力呀,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又没有拂琴指!” “只怕拂琴指也没有作用了。”玉弓想起斗戒搓捏自己怒砸石座的事儿,那时他才觉得过瘾。可是,谁能有斗戒的牛力? “嘿嘿,斗技宫壁,我可以自搓成丸,自砸宫壁,让神保估你够坚硬吧!千万别散成石座第二!” 玉娘柔嫩的纤手紧托着祠堂的横梁,那不是一根,而是一个房梁顶!白净的手已经青筋毕露,额头上汗水淋漓,流过小而挺的鼻梁,流进眼角,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福香正要拿着条毛巾替玉娘擦汗。 “啪”的一鞭挥来,玉弓在斗技中看过,应该叫“乌鞭鞭蛟”,最是恶毒,抽中将会皮开肉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暴弓救母 那鞭遥遥挥来,不疾不徐,就在福香撩起毛巾替玉娘揩汗的瞬间,要落在福香的后背。挥鞭者冷冷一笑,站在百步开外,注视着围拢玉娘的人群异动。人群中有人怒目,有人含泪,有人鼓气想帮玉娘脱困却不敢。只要有人妄动,那鞭就会毫不犹豫地落下。 “谁敢助她,这鞭就是后果!想要真正帮她,让她说出乌号弓的隐藏点吧!”那人冷笑更甚,乌鞭吐出凌厉的灰光,如一条毒蟒,残酷地咬缠向福香。 福庆发急,双目圆睁如张飞,紫光成剑,如虹般斩向乌鞭,乌鞭似在冷哼,完全无视福庆的剑虹,“哼!区区初级斗鸡,也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可笑,可笑!” 剑虹不止,斩向乌鞭,紫灰相撞,紫焰消散,乌鞭仅是颤得一颤,其速未缓,其指未变。眼看福香就要遭殃。福庆双珠鼓起,拼尽全力再吐紫剑,内心深处却有蚂蚁撼树,蚊虫扯象的无力感。一想到鞭击福香的可能血淋淋的惨状,眼泪就要酸楚地流出,即使他想以身代受也来不及了,徒呼奈何! “玉弓,来不及了,怎么办?” 一影如大丸,破空劲飞之声烈烈,就在乌鞭将要鞭及福香的刹那,将福香裹入丸内,乌鞭就正正地落在丸背之上,劈叭作响。打得大丸滴溜溜滚了一圈,无巧不巧地顶在那房梁之上,甚至将房梁抬高了那么一点。围成一圈的墟里人,一阵紧张之后,突然有点骚动,怎么都觉得那乌鞭和巨丸是合作关系,在进行表演赛呢。 巨丸并没有放开裹着的福香,福香感觉到贴体的男子气息,心里颇不自在,脸上又不觉火辣辣般地飞红。要推开却发现不能够,他的双手合抱着自己,刚抬手要召来耳光,心念一动,止住,“你是不是玉弓弟?” 玉弓一愣,松开环抱,将福香送出房梁之外,心里还纳闷,“怎么就不动手送耳刮子呢?” 乌鞭见帮了倒忙,非常震怒,也暂时放下福香,拼命地抽在玉弓的身上,开始时玉弓倒还微佝着腰,脸上略带些痛并快乐的表情,到后来干脆直立起来,已稍显高大的身材将房梁顶到了玉娘够不着的高度。玉娘脱身。 百步开外,原本气定神闲站着的乌鞭,此时再也不能淡定,不光没鞭到福香,反而连玉娘也丢了。 当初就要毁了祠堂,看看这历经千年万年的祠堂里是否埋着乌号,没找到之后又使第二招,以房梁之重要压死祠里墟民,以此要挟出乌号或乌号的下落,幸而玉娘力大,独撑房梁不倒,救出梁下之人,但自己却被房梁镇住,顶得住,却脱不出来。就象举重者将重物举过了头,却放不下来了。如今被玉弓救了出来。 乌鞭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百步之距也不过瞬间即至。玉弓抛下房梁,那房梁砸在地上,激溅起无数的灰尘。乌鞭冲过房梁,在房梁隔开的狭窄空间里与玉弓对峙。 “你是何人,来此拆梁毁祠,恶意伤人?” “你不配知道。” “知不知道有甚关系,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 “妈的,我要你知道你是死在乌木柚的手里。” “乌姓?是黑人?黑自家的人?”玉弓大概知晓一个乌姓部族,只知道非常神秘,那里的人也不大露面,想不到今天出现在这里!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你不该毁了这祠堂,你更不该跳进这房梁当中来。” 乌木柚布满灰色斗志,凝聚出一条更粗更大的乌鞭,指着挂玉弓,“才刚刚成为初级斗鸡,就不将老人家放在眼里,老人家要分分钟教会你怎么做人!” 玉弓神色凝重,乌鞭的更粗更大,意味着真气的浑厚,在这点上,玉弓从来都相信时间的积淀作用,难道吃三年的还比不上你吃三天的?此时他还真不敢托大。 乌鞭载着满天的乌云,和着萧萧的厉音,泰山压顶一般向玉弓压落。玉弓除了身体还能用什么来抵挡?玉弓看到了存在了千年万年之久的房梁,虽积黑积炭但一点不见腐杇的迹象。身子下弓躲在房梁的下面,乌鞭追踪玉弓,狠砸在房梁之上。乌木柚手臂一跳,差点将乌鞭甩出手去,乌鞭也残落一大块。 乌木柚正要收回,忽然一道乌光窜出,残落的一大块被吞噬光尽。乌木柚顿感真气残缺一块,掏出一瓶真一酒,独个儿一口气将酒喝完,连瓶都差点没命,吓得发抖而跌落尘埃。 可是那一块断落的缺口却无法马上补足,残缺的乌鞭也还是不断地鞭向玉弓,玉弓刚从房梁下钻出,肩膀上已挨了一鞭,一下将玉弓砸得佝偻起来,接着连续的二鞭三鞭也不断档地砸出,玉弓也是一勾再勾,看来极为痛苦,然而还在强忍着,任由乌鞭砸打,似乎一个犯错的小娃,一声不吭。 突然,五色光一闪,玉弓顺着佝偻之势曲成暴弓,久已酝酿生成的五色箭闪着天电之威,朝着乌木柚劲射而去。那股潮汐般的力量使乌木柚惊骇不已,这就是爆发的一箭之威吗?赶紧乌鞭直指金箭,想要止住它的前进。 然而金箭仍然以不可阻挡之势,劈开乌鞭,金箭过处,乌鞭尽碎,一道乌光席卷,乌鞭碎片尽被收走。而金箭仅仅被减缓了速度,依旧稳稳地朝乌木柚射去。 乌木柚情知躲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箭,你逃,它跟得更快。然而只好伸掌出迎,“嗤”的一声,箭破掌而出。玉弓招手一收,五色箭回归。 左手大拳一轮,击在乌木柚的下颌上,乌木柚跌坐在地。“老而无用是谓贼,贼必该死!”抬起脚往他心窝处踢踏而去。 “不想死的,赶紧交待为什么来到这里”? 然后,玉弓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打算来找高毛算帐的,要抢走他的毬,路上突然感受到黄帝当年曾用过的乌号的隐隐迹象,因而转而搜求乌号弓,因怀疑在祠堂中藏弓,甚而拆解了祠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斗气层次 乌木柚神情木然,倒也有问即答。完了,问:“我可以走了吗?” “本来不可以,折辱我老妈,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今天我心情好,你走吧,不留你了!”玉弓说。 “哼!我最恨人看不起我,尤其是用左手左拳左臂打倒我的人,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乌木柚手上。君子杀人,十年不晚,好好留着你的命,等我来取。”说罢,如飞而去,回脸还露着诡秘的笑。 “何不杀了他,留着早晚是个祸患。”福庆还是一脸的遗恨。 “他也没杀我们的人。这祠堂得重新造了。”玉弓看了看瓦砾遍地,满眼狼籍的现场,象是很沉重的样子,突然又脸色一变,“回学堂,有事!” 墟里到学堂中间有一片森林区,不是很深悠很宽广,不过,在里面隐藏五六十人,一下子还是发现不了的。玉弓扯住福庆,不走,反而坐了下来,他感觉里面有些不对,运起眉心金瓜子,捕捉森林里面的气息。“没事,咱们走!” 福庆屁股颠颠跟在后面,跟着玉弓穿走森林。到得森林中,一处林木幽深,腐叶遍地之所,福庆扯了扯玉弓的后襟,他心感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因为,斗志已自动激起,拳头上已有紫光闪烁,把幽深晃得忽明忽暗,象鬼火一般更加恐怖。 一只幽暗的蛇头隐在暗中,等待着猎物上钩,玉弓跨出脚步,在距离尚有五步之时,蛇头曳着蛇身,露出满嘴蛇牙朝走在前面的玉弓怒咬而来,玉弓没有注意,被咬而跌倒在地,在倒地之时将福庆也拉倒。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来支援了呢,却原来是两个平民百姓,害了你们虽不算什么,但我总觉得胜之不武,割草用了牛刀,唉!”一边叹息一边取出一个胃球,“这小子倒有点门道,就是级别有点低,可惜没能灭口还是让他逃了。唉,该死的死不了,不想让死却偏偏死翘翘了。” 正当他在得意忘形,那长长的化蛇并没有收回,玉弓伏在湿漉漉的树叶上,极小心极细微地动了一下,一支五色箭载着一卷乌云朝化蛇而去,箭射七寸,蛇化为黑雾被乌云席卷,瞬时吞没。而那人还捏着胃毬左观右看。 “请问眼前之人,可否姓乌?把胃毬主人怎么样了?”玉弓兀地站起,抬头望天而问。 “乌木桔,胃毬主人已半死。你不是刚才死去的人吗?居然不装死逃难,那你该大祸临头了,不磕头求饶还敢望天?拿命来吧!”乌木桔手臂一动,只见一缕浅浅弱弱的黑光向玉弓袭来,形似小小泥鳅。 “小泥鳅,好玩。福庆,别装死了,起来逗逗小泥鳅。”黑色的小泥鳅虽然张牙舞爪,凶相毕露,却始终近不了玉弓之身。 福庆爬起,挺立如巨树,“小小泥鳅,也敢装蟒混江,也不怕被劈死!”紫剑如虹劈出,瞬间将泥鳅斩为两截。 “我再斩再劈,再劈再斩。”刹那间黑鳅没了,“我还没斩够呢,跑那儿走了?” 乌木桔直到此时,看见玉弓放出一团乌云,吞噬黑鳅,才明白自己的巨蛇连带小鳅都被玉弓没收。而玉弓的乌吞已经由点成线织席如今都已卷云了,玉弓不知道有多感谢乌木族二兄弟了。看来,越级即使是小级吃效果更明显呀。 “装死,偷食,那又怎么样?我就凭着这身肉拳也要废了你们,回去,我将你俩的头颅及胃毬献上,不知道有多少真一酒等着我去喝。不装死到底真是你们的霉运呀!” 说完,拳头一鼓,变得象个头颅那么大,拳头带着拳风凌厉袭来。 “福庆,既然你清醒过来了,你先陪他啊,灵活灵活腿脚,坚硬坚硬骨胳。”身子一让,把福庆置于正面。 “妈呀,这么大个拳头,吓死你个二大爷了!”撒开脚丫子先跑,玉弓都不想顶,他福庆就更别提了。 可是,那拳头瞬间猛长,还是砸中他的后背。福庆向前一扑,差点摔个嘴啃泥。 “福庆,快逃,这老小子已到斗气级别,斗技升级到活技了,连拳头都能伸缩自如。跑快点,跑慢就要命没了!”玉弓一边叫喊,一边朝乌木桔发出五色箭。 福庆拼着小命逃跑,幸亏是在森林,有着腾挪空余,屡次要追上又堪堪脱险。 “乌木桔,你把胃毬跑丢了,现在胃毬到我手里了,看你到时拿什么请功去换真一酒?”挂玉弓远远逃开之后,得意地朝着乌木桔大叫。 乌木桔一愣,身边摸了摸,果然不见了,放弃福庆,转身朝挂玉弓追去。 挂玉弓能跑能滚还能弹,尽管乌木桔功力更浑厚,依旧追不上挂玉弓。虽然如此,乌木桔并不放弃。为了胃毬,他在斗鸡学堂外蹲守了三天三夜,一刻都不曾放松,这才得手,如今怎肯善罢甘休? “哎呀,金老师,你们来了,跑死我了!”玉弓突然满声的喜悦,好象快淹死的人遇上了救命稻草。 乌木桔一愣,斗鸡学堂斗技宫主金诗节,脾气古怪,行为偏僻,深藏不露,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他停下脚步,张望着。 “金宫主,那边有个危险人物,你老人家要小心呀。” 这就可以确定一定是金诗节了!而且,貌似那小子也朝这边移动过来了。再不逃,恐怕就要没命了!不敢犹豫,转身飞奔逃去,远远看见住福庆过来,也不敢去追!跑远了,没听见追踪声,这才向着挂玉弓的方向大叫:“今日之恨,来日必加倍奉还,你的命先好好寄挂着,有时间我一定会来取。” 这边,住福庆虽然想笑,但见着挂玉弓仍旧是一脸的恨毒,就好象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只可惜他举着并不是粉拳。 “说好是让你灵活灵活腿脚的,可惜没有坚硬坚硬你的骨头,要不,留待下次吧,先寄在我这儿。” “算了,我也不是记恨的人,你下次也别坑我。你怎么会想起用金宫主来骗他的?”福庆谦虚地求教。 “你傻呀,我们现在认识的,叫得出名字的,拿出来能够唬住人的,除了金宫主还能有谁?难道叫李一缚吗?”玉弓说完,福庆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喂,玉弓,上次我为你封桐梧嘴巴的那顿酒钱,你啥时能兑现还我?” “哎呀,随时还,可是我知道你的难处。”玉弓无奈地说。 “什么难处?” “我能给,你不能收呀。钱会误了你的慷慨大方,高风亮节!” “那你还我一百币,因为你已经进了斗鸡学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再进斗戒 高毛捆手捆脚,头还歪斜在一边,玉弓福庆进来的时候,高毛还歪着眼睛,说:“你们两位是?” “挂玉弓!” “住福庆!” 他们和高毛虽在同一学堂,并不亲密,人家高毛是脖歪眼斜看不真,看不清,他们俩倒是一副江湖相见,公话公说的样貌。 “真的是你们俩?”两人这才注意到高毛斜眼发黑,以为是中了毒,“你们俩可让我想死了!”斜歪着的眼睛,流出的眼泪倒灌了回去。 这话让哥俩吓了一大退,赶紧安慰,“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被蛇咬了,中邪了,发蛇精了?” “他的确是想死你们了。你们不知道,刚回来他可没歪斜得这么严重。唉,身创还是心创重呀!丢了十世单传的胃球,他受不了,多次撞墙之后才能稍减他的心痛。这不,你们来的时候刚撞过的。”说着用了指了指墙。 哥俩抬头看了看,屋内的确有面短墙,布帘外罩,茅草内垫。两人不觉莞尔,用身痛来减轻心痛,这种做法的确可取。 高毛走了过来,倒着身子,就要摔倒的样子。哥俩赶紧要去扶,捆手捆脚,还要亲目出来迎客,两人真不敢当,也愧不敢当呀。 “呀,真是你们俩,多谢你们亲自送胃毬过来。” “我们送胃毬过来?” “大哥,大叔,大爷,别逗我行了吗?早就听说你们的英雄事迹了,你们不光吓跑了姓乌的劣蛋,还帮我抢回了胃毬。”高毛说着,使着劲将头扳挺点,以好下跪磕头谢恩,否则,只怕要横撞着磕头了! “哦,你这谢礼留着,胃毬已上交给学堂领导了。” “啊啊啊”高毛怒拽头发,要做出个怒发冲冠的样子,可一不小心,将脖颈拽直了! “真是种瓜得豆,我不活了!”回身向外布内茅墙撞去。 “不过,领导又叫我把毬带过来交还给你。”胃毬阻在布茅墙前面,高毛一口叼住。 “领导反复叫我告知你,这胃球没少半分皮毛!” 高毛头发炸起,这哥俩存心来整我的呀,不是送温暖是来寻仇的呀。但不管如何,也不管两人是否同意是否接受,郑重其事地收好胃毬,就要对两人下跪谢恩。 “下跪,多老土呀,不如,折现吧,给我好生看一下胃毬就行。”高毛从贴身的兜里取出胃球,小心翼翼地递到玉弓的手上。 “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呢。”玉弓接过。 “必须贴身,甚至陷于皮肉窝中收存。可以温热内脏,补充元气。” “不就是温补肾虚吗?”福庆插嘴道。 “不,这个是可以提高修行效果的,简单说吧,就是你喝一瓶真一酒,我也喝一瓶,我将会比你多两成的收益。” “那我直接吃了它呢?”玉弓张嘴要咬。 “无妨,你能咬它破,我能送你吃。”高毛一脸乐呵呵,半点不担心玉弓的尖牙利齿。 “肚片虽好,但不能生吃。”玉弓舔舔嘴巴,拿出一瓶真一酒,“要不,让它助我增二成。” “分享好东西增十成,还无需胃毬之助。”福庆一把抢过,迅速倒出一杯,咕咚咕咚欲喝掉,却见那酒如细线一般,掠过自己的嘴巴,向着另一张嘴巴滴落。高毛放出胃毬,窝贴在玉弓的肚皮上,暖暖地好生舒适,酒入丹田,的确有增效,同样的酒下去,量虽不变,但醇厚大增,玉弓真有些飘飘然了。赶紧趁热打铁,再开一瓶,还要去取第三瓶,可没等到去取,颓然就醉,不知地也可做床。 众人以为一刻钟应该会醒,以往三瓶玉弓也在一刻后会醒来,可是一直到半个时辰玉弓“嗯呀”一声,大喜以为醒来了,结果头一沉又睡过去。一天之后,李一缚过来了,连叹怎么一坎过去又来一坎?二天之后,金诗节代表学校领导来看过了,拍拍玉弓,又耳语几句,然后安慰大家不用担心。可是,高毛担心呀,他发现那胃毬不听他指挥了,除了被人抢去的一次,这是第二次了! 玉弓在一刻钟时本要醒了,他忘了两瓶醉睡,还记得去取第三瓶,被斗戒给留了下来。斗戒仍没现身,但玉弓发现崩碎的石座却又完好无损了。玉弓一看来劲了,暴弓当中,一次一次以身射石,自己一次一次被石座弹飞,而石座却纹丝未裂! “那胃毬真是个好东西!真想永远拥有了它!”斗戒赞道。 “我也这么想,可是也只能想!” “既然只能想,那就一次用个够吧!”斗戒又伸出那只粗大的臭手,这回真是臭,摸摸玉弓肚皮,再捏捏丹田,一股真气输入,丹田中的酒气汹涌激荡,在丹田中汪洋恣肆。 “小子,偷喝了不少的好酒。怎么还有斗气级别的酒气?是不是有斗气级别的女相好,香吻时,臭得人家吐酒入你肚呀?骗财骗色,本性偏坏!这么坏的淫,我要代天惩罚你!”说完,臭臭的手往玉弓口中一伸,微微地探进脖颈喉咙,那臭气,让玉弓误以为天地都变成了屎黄色,无处不见。 “哇”的一声,酒水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斗戒伸手一接,汪洋恣肆的酒水被罩入臭臭的掌心,一丝一滴都不曾逃逸。 “哇塞,你这是如来臭掌吗?” “不知如来为如来,只知斗戒是斗戒。现在,你将酒重新喝下去。” 玉弓捏着鼻子,屏住呼吸,以丝吸线吸之势将酒从掌中吸入肚腹,走入丹田。一饮至醉,醉而又睡。也不知费了多长时间,玉弓再去感受丹田之流,那已不象是水流,那是泥石流,岩浆流!醇浓浑厚了不知多少。 玉弓鼓荡斗志,五色之气仿似五色之液,围着玉弓拳头流动。拳头击出,看似毫不用力,拳边的空气却在“劈劈劈”炸响。 轻轻一曲,身体曲弯如铁丸,轻纵而弹向石座,一落相撞,石座被撞成两截。 “来来来,两手伸齐,教你一套并手拳,让你轻松杀敌,即便是斗气级别!快点呀。”玉弓一脸羞愤,一脸迟疑,就在这一刻,已到三天。 玉弓睁开眼睛,眼前一色的全是人影,福庆正端着一大桶水要向他身上淋。此时吃一大惊,水没淋出水桶掉落了,连桶带水三百多斤砸在玉弓头上。发出“咔嚓”一声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断河之隔 福庆发愣,怎么会这样? “你犯大错了,还不快将水桶提起?”李一缚奔了过来。从发楞不动的手中抢过木桶,提了起来,却一点没用力,木桶底碎了,那水却没有流逸出去,被玉弓以五色流定在头口。 “哇,这酒怎么和水一般淡?” “这就是水呀,不是酒!” “好,福庆,咱们之间只剩君子之交,淡了!” “不,不,福庆将玉弓扶起,水是他们给的,我给你的是酒。”说着,捧过一瓶真一酒。 “怎么只剩了个瓶底?” “这个月最后一点家当,笑纳,笑纳。” “你这是欺我寒伧呢,还是笑我穷酸?去!”玉弓手一挥,瓶底朝上倒立空中,酒沿瓶壁不情不愿慢慢滴落,真的只剩了个瓶底。 “要说酒这事儿,还真只是一个难字。我也没剩几滴,真怕要断了呢。” “谁不是个月光族呢?” “我说学堂里就不能加点量?” 玉弓一见,怎么都成诉苦会了?脸上也尽是尴尬之色。拍了拍福庆,把酒递了回去,“不过是对你友情程度的考验而已,你自然还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你也得赔我水桶呀。那一百币呢?” 玉弓擂了福庆一拳,“滚远点!” 真一酒不够的学生越来越多,而学堂方面沉默如金,不肯发声。 在有酒供应的日子里,谁也不会去关心酒是怎么来的,一瓶酒里饱含了多少辛苦汗水。这不,马上就有人去打听酒是怎么来的,而打听的人想到的不过哪里会有卖的地方,然后可以买点来救救急,过过难关。 一些消息陆续传来汇聚再被证实。 这酒从没外流,在外面无法买到,即使要买,也必在黑市,既然在黑市,那必是天价,而且安全得不到保障,可能交了钱买到假酒毒酒。除了一些家底丰厚且愿意砸锅卖铁的家庭,绝大多数斗鸡第一时间就断了这种念头。一绝,绝望。 这酒自然是酿制的,要酿,得有粮,得有方。这粮,据说是种六阳麦,在一个最接近太阳的高地上,还得配一种四时稻,也在六阳麦的左近。粮,可以听说;方,无从买得。即便有粮,何处寻方?又是一绝,绝望。 对于斗鸡,没有真一酒,如果有灵气,自然之灵气,也是一样。可是灵气在哪里?很想念灵气氤氲这种说法,可那是多久之前的形容c言辞?如果胃毬有口,倒可以让它言说。有人来强抢胃毬,所为何事?是否包含有据此寻灵之意? 纷纷扰扰,皆为真一可能断供而发时,一则传言也在疯转。学堂欲开启一项名为“牧游”的活动。牧游牧游,有牧有游。牧即掌管一域,靠实力去征服;游,即游走多域,不能专属只能共用。为时三月,时至必止。为了这次活动,所有斗鸡进入斗技宫,配合斗技将现有真气修炼到极致。 斗技宫前横空出现一条断河。宽可五丈,长仅十丈,河水汤汤,从不知名的来处来,往不知名的去处去。给人的感觉,掉入河中,将无踪可寻。 “要进斗技宫,只能越过这条断河,别无他途。诸位斗鸡,鼓起斗志,越河进宫!”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断河才刚出现,显然是这次活动的考验之一。” “这么小一条断河,就想拦住我们,我先来!”正是二班高毛。自从上次胃毬被抢,高毛的声望降至低点,一直没有机会扳回,这么好的时机,岂能放过? 高毛大长腿一摆,斗志昂扬,右拳一挥,三色光起,再往下一抖,胃毬从臂贴身滚至两腿,两腿也三光大盛,如驾着三光如飞冲起,越过断河,到得对岸。落岸后,得意地挥手。 “高毛这小子,单色啥时变三色了?” “这是进化,没什么奇怪的,何况他还有个胃毬加持。当初十班有个迟进的小子,初化就是五色。现在不知有没有进化。” “高毛,等等我。”有人驾鸟冲河,鸟“啾啾啾”只在断河边扇翅,却不敢飞临河上。 不光驾鸟者,其他人也都一片茫然。 “断河虽窄,却不许借物而过!” 驾鸟者黯然,人群中也有人悄悄地扔掉手里的甩绳c撑竿c弹器甚至单人艇的。自意弊高一尺,谁料猎高一丈。 一时倒是静寂,高毛过后暂无人接上。一边角落里,福庆正在向玉弓请教。 “道理说起来非常简单,就是将斗志之真气由拳转移到脚,助脚飞高飞远,自然就过去了。舍此暂无他法。好了,我先过去了,你慢慢炼着。” 断河边正站着桐梧,桐梧现在愈加低调,低调到很少和他人交流,看来,那次“麻烦”之说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他激聚斗志,神情都是冷冷的,但三弦琴一抚,高山仰止,竟然四色雾起。再起流水之调,四色缭绕于两足之中。接着,如足踏双轮,轻松而过。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入斗技宫中。如果不是那高山流水调余音在耳,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已经过了断河。 二班已经过了两个,但二班也没人欢呼,这个时候谁过了,只要不是你,都与你无关。 玉弓到河边,身体已经弯得象张弓了,大家虽没见过,但马上意识到了,相帮着叫“起”“拉”“射”,这似乎在打拍子。玉弓瞬间就离对岸只有一尺半尺的距离了,玉弓轻笑,斗技宫,无技层,我回来了! 但那一尺半尺的距离似会延展,接近一分,它延展一分,始终保持着一尺半尺的距离。众人都有些看不懂了。玉弓知道自己在动,河也在动,观看的人在只看到他停在那里,还以为他被断河给定住了。有人朝他喊: “别停,你再一纵,就过去了!” 这是要逼我出绝招了!斗志一激,真气点点红光散射。脚下忽然加速,断河就如没有意料到一般,没有跟上玉弓的步履,一下子被甩在岸边,玉弓上岸了。 “刚才有一缕红光,象滴血般灿烂,更象火炬般光耀,你注意到了吗?”有人在问福庆。 “没有呀,自顾尚且不暇,那来时间他顾。” “才三个,还有没有?有没有?”催促声中,又有几人险险越过。 福庆抬腿也想试一试,助跑,起真气,转移脚,弹弓跳,越过河!在快到对岸时福庆感觉身子一滞,马上就要掉落断河,一绝望中,想起乌木桔就在身后,忽然给了福庆一拳,福庆扑向前面,狗啃屎一般落到岸地上。狼狈的模样逗得一群没越过的人忍俊不禁。再狼狈也算过了,福庆可顾不得众人嘲笑,背对着众人举起右手,紧了紧拳头。 这一断河,大概断了一半斗鸡的念头。一半的人越河进了斗技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引龙出壁 金诗节单手望空一抓,那断河化作一把尺子向金诗节手中飞落,地上断河消失不见,恢复成原先的入宫台阶。 “这是宝贝,名为断河千尺,一般斗娃子的修为,在它的考验下,将会水落石出,无迹可遁!”金诗节看着旁边人火热的目光,笑着解释。 “刚才过断河之人,或借助宝物自灌,或驱驰真气助足,唯有他,可仅凭弹体自渡。自力与驭力,就技巧而言,后者为高明,而从本源而言,前者更浑厚。” “金老所言甚是,不过,老朽也曾见他差点功败垂成,止近岸而几落河。比之桐梧c高毛,不亦劣乎?”此人曾力主拳曲右手之残疾,拒收挂玉弓入学。 “眼见为虚,眼见不实。挂玉弓激起了断河千尺的斗意,断河不宽而加宽,玉弓似止而未止,眼见之断河仅宽五十尺,而挂玉弓所越之河已达两百尺,且还未尽全力。臧老,接受现实吧,不能一条道路走到黑。” “残疾之人,如何与健全之力争锋?” “我说过,不要残疾残疾的把话挂在嘴边!真一酒又名六阳酒,以全阳之麦加配点阴之稻,阳气最盛最烈,以之驱三尸,最易成功。然而此子身上,阳气和而不烈,融而不显,渐趋融融泄泄之境。我只能想到一种途径,化阴和阳,此子身上有秘密呀,前程未可限量呀。”金诗节面露喜色。 “那也只是金老你的看法,并不能代表全部。” “刚才断河千尺测试的是脚力,在遇到风险之时,脚力强更易脱身。下一关,开启!”金诗节并未理会,对于最后的决策和定论,他并不太关心,他关心的只是他的斗技宫。 二百多号人,前前后后走入斗技宫,绵延几十米,而头正是高毛桐梧还有挂玉弓几个,后面魏重c福庆等人正要追赶上来。 “哎呀,前面怎么不动了?”有人拉扯了魏重福庆,“别急,前面停下来了。” 在桐梧高毛等人前面的是一面照壁,一般照壁是在正厅之外,不使正厅一览无遗,但照壁的两边留有通道,可以进人的。只是这照壁来得蹊跷,总觉得这里不该有它,但它就这么生硬地在了。 “妖孽照壁,给我砸了!”魏重被停下的人群阻止,不能前进,怒发冲冠地吼道。前面的人还在端详,没有动;魏重的前面刹时让出一条小道,要把魏重送上前去。 魏重也不客气,踏入小道,一摇一晃地走上前去。福庆倒不好意思跟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魏重扬长而去。 魏重很解气,在斗鸡学堂,桐梧在灵,高毛在巧,魏重呢,应该就在力了,可是极少有展示的机会,哈哈,这回可是天助我也! 拳头举起的时候,大家都有一种错觉,就是天塌下来,有这个拳头顶着,应该也可保无虞吧。当真气纵贯,缭绕拳体,紫色光焰只怕要燃烧天际了吧。 照壁当中有一圈蟠龙雕刻,如一把固锁,将照壁锁而不能开。“呼呼呼”魏重的大拳朝着蟠龙雕刻暴击而去,紫焰蒸腾,拳头随着拳劲猛增而膨胀。 “拦路照壁,去死吧!”众人和着拳头的节奏,为魏重唱响了劲歌——索命劲歌。 “外张内虚,恐难奏效。”当福庆悄悄来到玉弓,玉弓对福庆说。 焰烧照壁,拳走蟠龙。果不其然,看似脆皮的照壁裂开了一条缝,生生被拳击震开。 “有了,加把劲轰开!”众人齐声欢呼。 “你们上吧,”魏重让开,气喘吁吁地说。他使尽全身的力气,未能一举成功,已经无力再撼第二把了。 无人上前,却眼见着已经裂成两半的龙身又在缓慢地闭合。 “龙能固锁,也能复原。只能出飞龙破壁了!”福庆在玉弓耳边低语。 “如果力气够大,够持久,砸出一个人形缝,也能过去几人。但撑不住它要复原要合龙,所以也只能过几人甚至一人而已。要为广大学民服务,你说的办法是最好的。” “那还不快做?”对于惯搭顺风车的福庆来说,自然又急上心了。 “看来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要不咱们联手?”魏重相约桐捂和高毛。 高毛和桐梧互相看了看,他们单个人也没有自信能撕开爆裂照壁,那么三人联手也是一个机会。高毛和桐梧就要点头答应。几个二班的忽然涌了上来,抓住高毛: “老班,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呀!”高毛一下子左右为难起来。二班这次过断河之人,超过了平均水平。作为老班,与有荣焉,可是,如果不能走出照壁,那也一样化作泡影。 “桐梧,你与魏重一齐过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那好,祝你顺利,我且先行一步!” 桐梧冷俊,对他人的事不太热心,不过,就是孔圣来了,也没法批评,不在其位,难谋其政。 众人心情复杂地看着桐梧和魏重,惟愿他们过不去,可如果连他们都过不了,其他人怎么过?所以只好希望他们能过去,可是万一他们过了,自己又过不去呢? 聪明的人不去考虑这种无谓的问题,他们跟在后面,瞅着照壁。万一两人冲破照壁,而照壁又没来得及合拢,嘿嘿嘿 桐梧手抚三弦,骤如霹雳雷鸣,玉弓忽然背脊发痒,上次拂琴手抚过背脊,别提多酸爽了!这次也抚在自己的背上,玉弓居然有点思念了。可惜手不抚其背,琴不攻其身。琴音如水,如雨,裹着火,包着雷,直朝照壁中的蟠龙喷薄而去,蟠龙如被弦线割开。就听后面又大吼一声,天崩地裂。魏重的铁拳再次攻到,割开的裂口被快速轰开,魏重第一个跃了进去,桐梧如影随形跟进,在缺口还没来得及闭合时,又一个人趁机跃了进去。总有聪明者捡漏成功。 福庆下意识瞅瞅玉弓,玉弓恶狠狠地盯了福庆。两人心照不宣,互相笑了笑。 玉弓看了看高毛,高毛耸耸肩,“要不咱们也合作一把?” 高毛苦笑,“拖家带口的,不容易走呀。”二班许多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条蟠龙和你的胃毬一样,也是灵兽遗留。用毬作引,或许可以将灵龙吸引下来。我来拖住灵龙,你破壁引所有人进入。就是这样,你看可不可以?” “我能感觉到胃毬与龙的相吸,还没想好怎么利用,兄长一语开我茅塞。好,我遵从。” 高毛摆弄着胃毬,滴溜溜地在全身上下游走,忽然离体一米,又迅即收回。忽然又距离一长,出现在蟠龙的嘴边,蟠龙嘴巴一动,差点将胃毬叼住。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高毛擦着龙嘴将胃毬收了回来。 一而再,再而三地之下,蟠龙须嘴皆动,眼睛张开,从照壁上跳了下来,开始追踪胃毬。 “高毛,速砸照壁,引众人进入。剩下的交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萧墙之祸 胃毬擒在玉弓手中,蟠龙就朝着玉弓而来。高毛一面大叫,“脆皮照壁,让我崩了你,大家速速跟我来,其他班也一并来。”一面又朝玉弓喊道:“弓兄呀,千万得守住性命,把毬给我送回来呀。这可是我家百世单传的呀!” 高毛说完,头顶三色光朝照壁飞撞而去,果然脆皮!高毛一击顶开,身先士卒冲了过去,福庆紧随其后,却有空朝后面的人吼叫:“把龙交给玉弓吧,各位可有序穿墙,保持不乱,不要拥堵,不要踩踏,一个一个过来。”福庆的第一句话很要紧,大家紧绷的心理稍有放松,秩序井然地穿墙而过,不大会儿,只剩玉弓孤身在和蟠龙战斗。 “蟠龙甩须!”一根细嫩的龙须卷向玉弓,玉弓可不想被它包成蚕茧,赶忙一闪避过。可那龙须不短,还是被它抽中了背部,玉弓痛得惊心一跳,右手指头却突然一挺,勾指直啦!玉弓惊喜地一看,见到手指又慢慢地曲了起来。玉弓不由心冷,“虽经龙须,暂直而复曲,天残也!” 蟠龙一击得手,并不复进攻,反而缓缓地想回归照壁。“要糟!”归位而壁闭,那自己就要被永久拒之门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玉弓曲体成丸,飙射而出,弹向龙身,强劲的力道竟然将龙体弹得凹陷下去,猛烈荡开。 “无知宵小,竟敢对本龙无礼,当心杀了你!” “蟠龙扫尾!”巨尾横扫过来,地削三尺,玉弓屁股中尾,手抱着屁股哇哇大叫着被抽得凌空飞起,让人以为屁股后面有个助推器。 “弓兄屁股后面有个火箭筒呀?飞这么高,还不赶紧跳下来?别丢了胃毬哈,快过来——”照壁后面高毛还在,不知是等人还是讨毬。 玉弓一看也对,赶忙放下抱着屁股的双手,头撞手划朝照壁对面跃下。 没有越过!“你脸怎么被压平了?”对面高毛疑惑地问。 “妈的,照壁上面有透明体挡住!我碰壁了!” “哇,玉弓,你的右手也平贴在透明壁上!”福庆叫道。 “鬼叫个啥,本来就该这样的。” 从对面看来,玉弓如张白纸呈个大字贴在透明壁上。那右手,的确直指成掌张贴在那。 不好,又要曲起来了,玉弓赶紧用力,将自己从透明壁上揭落下来,轻飘飘地朝下飘去。一看,右手果然又拳曲如旧!终是天残,龙力也难回天! “蟠龙归壁”,刚好横撞个正着,蟠龙归位,依旧盘成一圈缩守在照壁之上,照壁慢慢地又回归原样,完好如初。而被撞飞的玉弓穿洞而过,正好将高毛也撞个正着,两人摔倒在了一起。 “萧墙之祸也没坑到他们,到底是他们有团结精神还是歪打正着?我怀疑得很呀。” “玉弓哪有服务他人的精神?我看他就是要支走众人,让他一人挨蟠龙一顿臭揍,你看他挨揍时那受用的模样!”臧老一旁落井下石。 “让蟠龙揍你一顿怎么样?看看你受不受用。”金诗节说完就要祭出“萧墙之祸”,调出蟠龙。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让给年轻人吧!”臧老吓得一退三丈远。金诗节脾气古怪,谁知道他会不会来真的。 “玉弓,你怎么老能祸水旁引?”高毛愤愤起身,“我的胃毬呢?” 玉弓早已不见,而胃毬正在一旁安静地呆着,但那样子,却是随时要滚蛋的味道。 “跟了别人一时半会,你的心就野了,赶紧回来!”高毛揣好球,进斗技宫去了。 玉弓第一时间进的不是斗技层,他溜进的是无技层。他惦记的是这里的三尸虫。这里并不亮堂,相反还有点阴森,但角羽并不这么看,这里是黑夜都好,三尸虫就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挂在天上放光明”。 星星不闪,黑夜不亮。玉弓正在寻找星星,可是兜了半天,半颗都没有发现。不对吧,就算十班的不算,其他不还有九个班么?难道除我之外,还有人能消化三尸虫?玉弓心下紧张,斗戒当中吐酒再饮,阳气旺盛得厉害,他的增效可不止二成,保守估计,在五成之上。加上他受赠的四十九瓶,比之其他人,不知浑厚了多少,而需求,似乎多不了多少。如果没有三尸虫以阴和之,那六阳暴涌,会不会本源爆炸?刚才龙揍一顿,倒是爽快了不少。可是,那是龙呀,天底下能有几条?抱妹?福香应该是姐吧。那也得瞅机会的,不是随时可以抱的。 玉弓正在郁闷无聊地走着,他想确认三尸虫是不是真没了。玉弓突然想到了一点,他得意地笑了,三尸虫,不是被吃光了,是见阳而逃,自己这一身阳气澎湃之体,三尸虫能不望风披靡吗? 直捣黄龙!玉弓一路向西行去,找到它们的老巢。不知走了多少路,恍恍惚惚中似乎跨过了一座界桥,那边还是炎热如火,温暖如春,这边就已经冷气森森,阴寒砭肤了。玉弓原本以为不过天气变化而已,突然想起似有若无的那座界桥。 玉弓仔细想想,确实有那么一座界桥,桥下无江河,就是沟渠都没有,平板板地铺在路中,谁会去注意它呢?一时警惕心起,颇怪设界桥的人为何设界桥不设照壁,该设不设,不该设乱设! 一时运起金瓜子,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三尸的包围圈中了。数十只三尸虫包围着自己。玉弓冷笑,区区数十只三尸虫,还不够自己塞牙缝呢。一突儿拔腿后逃,可是逃得并不算快。隐伏的三尸虫也全部现身,对玉弓形成真正的包围。玉弓右冲左突,却始终没有冲出去。 一只三尸虫见玉弓冲近,张牙裂嘴要朝玉弓咬来,同时一只虫腿也劲踢过来,玉弓被踢得一滚,冲近另一只,冲来滚去,玉弓很快挨了数十虫腿,而虫围圈也越来越紧了。虫子拥挤不成阵形,有时甚至互相踩踏。 机会来了,玉弓趁着混乱,也趁虫不注意,连续收拾了七八只,渐渐地就有了十几只,随着虫子的减少,玉弓再不客气,大开杀戒,羽箭横飞,乌云漫卷,一只都没有逃脱。玉弓大喜,粗粗数来,有六十多只。 刚才玉弓引出三尸虫,任其殴打包围麻痹他们,然而慢慢吞噬,就是怕他们分散逃走。玉弓不敢深入腹地,要想着见好就收。 “它们喂了你,你留下来喂了我吧。”一只硕大的三尸虫摇着大胖肚子走了出来,“过了界桥,入了阴界,你是逃不了了,哈哈哈。” 玉弓心惊,这才知道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涎水馋魔 “你这么多子子孙孙喂了我,吃我就等于吃你的子子孙孙,这种灭绝后代的事情你也做得出!” “——这种事我自然做不出来!但是作为我的子子孙孙,就是碎成了末,压成了渣,我也得将他们带回去不是?不能让他们流落异地,客死他乡呀。”馋魔思忖一会,想出一番道理来。 “原来是个知书达礼c有文化的馋魔!”玉弓“蹬蹬蹬”狂退几步,“遇上文化虫,我退避三舍以表我深切的敬意。作为一个文化虫,你绝对不能推辞。” 馋魔虽垂涎欲滴,但怕落不雅之名,强行忍住,但却一步不离地跟住,一边跟一边说:“我必须近距离接受你的敬意,以示对你敬意的尊重!” 玉弓何尝不知馋魔的意思,避开其他靠近的三尸虫,以求一人独吞食——哇,妈的,怎么自认为食物了?看样子厄运难逃了! “这位馋魔前辈,你可知道有一种东西是不能吃的?” “对我们来讲,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吃?真是笑话!” “一粒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自然,你绝对咬不破,纵是铁齿铜牙。”玉弓昂然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馋魔见到已走出足够远,正是时机,涎水又要垂滴下来,它不想再等。 “来吧,”玉弓吼道,“谁吃谁还不知道呢。”刚才馋魔有馋魔的打算,玉弓也有玉弓的计划。面对亮出利齿的馋魔,变强才是出路,镇杀才是道理。刚才退的时间里,玉弓已经将六十多颗三尸虫核消化完成。眉心金瓜子更为强大,只是遗憾,金瓜子形体没有变化,没有大一点也没有重一点。 馋魔没有出手,但玉弓已识别出他在斗气层面,比刚才六十只小虫加起来都要厉害。拼凑起来会被各个击破,现在眼前的这个,玉弓头痛。 馋魔挺着大肚子,如果它能够裂嘴,就是一副菩萨相。然而,肚子里面装的不是难容之事,却是咕咕咕的食人的饿意! 粗大的肚子上面,爬出两条细长的臂膊,五米之外就朝着玉弓抓了过来,仿佛玉弓就是餐桌上的一盘菜。 “咦,”馋魔有些意外,眼前这小子,不过斗志层面,为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它的手爪居然被玉弓给阻隔住了,玉弓举起的右手,拳头似握非握,就是那么轻巧的一格挡。 玉弓心里边更震撼,本来他要举五色之箭,灭馋魔手臂的。可是,他斗志全无,五色不显,明明斗志激荡,丹田雷鸣,甚至远胜往昔。在不明所以,手足无措之下,他竟然举起的是右手。就好象一个女人,把长满麻子的侧脸展示出来,别提多尴尬了。 馋魔变换手式,双手朝右臂抓下,指长爪利,闪着冰冷的刀意,似乎那不是抓,而是削斫下来。玉弓再一次欲激出斗志,并且做出了屈体弯弓的动作。计划不待馋魔攻到,以暴弓之势崩塌馋魔。 刚屈体,还没暴射,手爪已经抓砍而至,正在背部,玉弓被压进土中。 “妈的,好好一人,怎么背了个厚龟壳?”馋魔发现除了将玉弓砸进土中,并没对“食物”造成什么伤害。菜刀碰到了硬骨头,哪个不窝火?馋魔贪吃,但不是菜品不论,反而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玉弓这种童子斗鸡,早就惹动肠胃,已经开始蠕动,生出胃液,涎水是想止都止不住。 玉弓窝在土中,清凉受用,丹田中的那团火渐渐平静,象是正在融合,正在蜕变,正在新生。真一酒阳正裹着三尸虫阴正在吞咽,化转。又一股清凉落在脸上,阴寒透骨,接触时却带着温度,玉弓一凛,以为是三尸虫的尿液。眼睛一看,却是馋魔守着陷入泥土中的自己,哈喇子一滴一滴地往下垂落,连续不断。 玉弓忍着恶心不动声色为自己以真一融合三尸争取更多的时间,现在是旧源已坏,新源未成的时刻,“小不忍则乱性命,”一直用这话来忍耐自己,否则早就暴怒而起了。 玉弓一直压制着心火,可是他发觉火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火从外围向心内焚灼而来。 “烤童子斗鸡,烤全童子斗鸡,味道好极了!”馋魔简直是喷洒着唾沫做柴火,那火正在旺烧,在馋魔的护持下,火焰全部向内,要活活烤熟玉弓! 那火并没有直接烧着玉弓,否则只怕会烧成一截焦炭。烤而不烧,那火总离着一点距离,不知是汗液还是油脂,渐渐在玉弓体表流动。 “好香,像我这种阅食万千的人,都忍不住要食指大动了!就瞧这飘出来的香气,绝对是稀世奇食了!今天一定是觅到宝了。” “真一奇酒与我相克,但是我用小虫和之,阴阳相衡注入肉食之中,食完说不定我能去阴体,成阳质,蜕变成人!”玉弓这才知道,小虫也是一道调料,自己连螳螂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被骗上砧板的肉! “你祸了自己多少子孙?又取了多少人食?”玉弓见其阴寒之体,居然不惧真火,想来食人一定不少。 “不多,不多,一般人连界桥都过不来,染着那阴寒之气,早就落荒而走了!要说食人,食的都是杀死的人!味道尚可,新鲜度差了太多!如你这般,又新鲜,又强健,我仔细闻过了,身上还暗含灵气。难得,难得,此天以汝授吾也!谢天厚赐!” 身上飘出的肉香渐渐浓郁,那是肉油的味道。玉弓正要痛骂馋魔是刽子手,一想自己不也在杀虫取吗,一时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馋魔的涎水再也禁忍不住,哗啦哗啦都要流成一地小溪了。嘴里不停地嘟囔,“再等一会就好了!再等一会儿!”说完,在地上嗷嗷叫,似乎瘾君子毒瘾发作。 玉弓不怕死,如此耻辱地死却不能接受。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尽。玉弓又一次欲出五色箭,终于,这一次出来了。玉弓叹息,今天活该没命,想要自尽之时,五色神箭正常了!真是呜呼哀哉,天亡我也! 玉弓身上的肉已经被烧得“嗞嗞嗞”地响,那香气愈发飘得远了。 “哈哈,正是火候,可以一边吃一边等了!”尸虫腆着肚子,晃晃细长尖利的手爪,舔了舔嘴巴,咽了一口口水,就朝玉弓的手臂上部近肩的地方抓来!一绺冒着热汽带着血丝的的条肉就握在尸虫的手爪中。 “啊,外焦里嫩,刚刚好,六成熟!”说完往嘴巴里一扔,“哇,恨呀,直接下肚了,都没品出味道。”涎水长流,流到界桥头。 第二次向玉弓伸出了手爪—— 此时,斗技宫中,一派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 福庆望空一抓,那剑发着万道紫光,慢慢缩小,降落在福庆手中。 “能大能小,收发自如,不错。可惜不能做到多剑齐发,先从一剑化两剑开始,继续训练!”李一缚指点着福庆。 “怎么心不在焉?参加牧游不是儿戏,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训时不努力,用时后悔迟。” “我眼睛老跳,眼前老有血光在溅,是玉弓遇事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葫芦老者 李一缚喝斥福庆,不要首尾两端,三心二意,自己心里边也有不祥之感,赶紧来找金诗节。 “瞎说什么呢?诸事休忧,咱们斗技宫万无一失,何曾出过什么事?”金诗节一顿呵斥,李一缚讪讪而出,然而忧色更浓。斗技宫是不出事,可一出事必是大事,是攸关优秀弟子的大事! 然而金诗节心里也不安心,驱走李一缚他来找闭关许久的老宫主。 “抛开诸事放鹤身,此身原在葫芦中。不醉千杯不算高,万年如醉乐陶陶。” “老师,又在吟诗了?可是韵脚没押准。” “金诗节,老师的诗你也敢乱评论?” “老师,弟子知道,下次不敢了。” 如果玉弓在,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眼前的正是启迪他丝线吸酒的葫芦老者。 “你来,是为那天残子吗?” “正是,老师您也认识?” “此子生不逢时,若禀灵气盛世而生,必是天赋之才,可叹灵气衰竭,他必为寻灵历诸般劫难,真一酒虽好,于他仍有不足。汝虽心忧,也不可妄自助臂。” 金诗节点头。 “上次斗戒,你已赠予此子了吧?斗戒是灵物,要以此子鲜血祭练,你我都不能用呀。” “老师为何不亲手予他?” “宝物要出手,也不是那般容易的。得宝不易,赠宝也不易。试问,我赠过多少人?赠送出去了吗?所以,我当时予你,也只是叫你代管。唉,请神容易送神难。” “原来老师也曾被斗戒诸般为难,是也不是?”金诗节听完最后一句,非常解气般地哈哈大笑。 “小子,竟敢妄自揣测,亵渎你师尊!还想不想知道天残子的处境?” “天残子怎么了?” “天残子越过了界碑,进入阴界已有两个时辰,再不出来,性命将有大忧。” “老师,要不我去?” “阴界你进不去的。这里看吧。” 说完,伸手一抓,手中出现一镜,名为阴阳鉴,处阳地可观阴界,处阴地可观阳界,其实,这里所谓的阴阳,也不过就是斗技宫与三尸洞而已。然后,皓发飘动,须眉舞起,约半刻钟,汗湿全身,雾起镜开,镜外迷雾幢幢,镜内清澈明净。然而,镜内寂然无声,只见一个被焚烤过的浅坑,上面还滴有一些油腻污物。 “天残子在这里烧烤过食物?” 往前延伸着一些脚印,怎么竟象是骷髅脚留下来的? “快看,脚步向前,竟然是朝纵深处而去!不是三尸洞窝吗,怎么又来了个骷髅怪?” 镜面似乎懂人的心情,加快速度往前赶。终于看到骷骷髅怪了,全身上下几乎片肉不存,而且,骨头还白森森的。 “肉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是活着的时候撕扯下来的,这人经历了多大的痛苦?”金诗节说话时喉咙里似乎塞着一团东西。 葫芦老者也紧绷着脸,脸色阴郁。 “该死而未死,这得拥有多浑厚的斗志!这得拥有多深厚的底蕴!可惜,他终究撑不了多久了。” “老师,这回你恐怕要走眼了。”金诗节突意外地显得兴奋,“看他丹田当中的一汪鲜红!” “你眼睛也太猥琐了吧。”葫芦老者也禁不住“猥琐”起来。那丹田蕴生着一轮旋转着的红太阳,那腿脚奔走得越快,那红色涌转得越烈。 “红色斗志,超级斗志!可惜就快要殒落了!” 在骷髅的正前方,一团肉滚滚的大肚子正在飞速逃遁,快得象惊鸿象闪电,而骷髅也如箭如风,正在拉近与滚肉的距离。还相差五六丈这时,骷髅右手一举。这下镜前师徒两人一滞,如被锁定一般。那滚肉也慢了下来,一支红箭带着红透整个阴界的绚丽,禁锢住整个阴界的玄力,穿透了滚肉。箭尾象带着丝线,箭头象个鱼钓,右手一甩,滚肉象被上钩的鱼儿收了过来。 骷髅眉心金光一闪,漫卷过滚肉,瞬间那滚肉蜕去满身的肥膘,被炼成一枚,塞入骷髅口中,转眼间骷髅肌肤重生,肉体再现。 “他夺回他的肉体了,刚才应该就是那只馋魔剥尽了他的皮肉。可惜我们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不知他是谁。” “会不会是——” “我们不要猜测!” 金诗节看着老师重掩阴阳鉴,已经知道老师的意思,一个神级人物诞生了,尽量不要去打扰他。再说,他们是通过阴阳鉴看到的,无法证实,就是能证实,那也是不可泄露的天机! 斗技宫中,刀枪同飞,棍棒齐举,千光争辉,百人竞练。一根三弦,弦音强劲,却不掩诸彩,甘同伴奏,做故事的背景。一粒胃毬,穿棍越棒,躲刀避剑,与刀剑棍棒做迷藏,躲猫猫,玩乐耍。视巡诸头头均频频点头,颇感满意。 斗技宫主金诗节走了出来,却感觉总像杂耍,闹而不热,喧而不劲,不由眉头微皱。 突然,满室生辉,红箭艳眼,一支硕大的红箭载着一个人飞空掠阵,扫荡诸般武器,见者退避,挡者跌落。 “谁呀,如此放肆!”臧克刚正沉浸享受于祥和的斗训之中,一见鲶鱼入群,非常不悦,“给我围击!” 一时刀枪棍棒有了目标,刹时兴奋异常,跌落的纷纷爬起身来,闪避的再度调转方向,齐齐向立于红箭之上的人群攻而去。 “这是阿莫的枪击,有模有样,不过好象摸痒痒;阿无的刀劈,要再锋利点,否则,头发丝都砍不折;唉呀,这谁呀?是福庆吗?三剑齐开!不错不错,让我指甲碰碰。” 来人指指点点,如入无人之境,臧克刚气得够呛,抖臂捋袖当中,就要亲自下场。 “喂,桐梧c高毛,全力向我开火,不必客气!” 桐梧琴指一拂,虽仅三弦,琴如霹雳,弦似雷霆,带着撕裂切割的气息向来人攻去,嘴中却叫道:“玉弓兄,小心!” 三弦琴实中藏虚,虚中含实,确有撕切万物之气,凌越诸器之力。玉弓不躲,以背承之,正受一击,电光火石之间,背部似冒轻烟,但随即熄灭,玉弓于红箭之上晃得一晃。 “桐梧兄,承让,承让!” 高毛胃毬一扔,以追风逐电之势击向玉弓的下盘,胃毬三色光亮,且毬体由小变大,力注千斤,重如磨盘。欲将玉弓掀落箭下,玉弓膝盖斜斜轻擦,擦出一点鲜红。胃毬向上而起,比玉弓的头足足大上三倍。玉弓将头一顶,头与胃毬“咚咚”作响,震人心弦,胃毬向高毛倒飞而去。高毛接过胃毬,却被逼得连退几步。 玉弓立于箭身之上,雄姿英发,地下众人短暂寂静之后,忽然互相寻找对手,热烈拼斗,刚才的平和气氛荡然无存。汗流不止,热血洒地。金诗节点了点头,大为满意。 臧克刚很不满意,向魏重招招手,一阵耳语,并交给他一样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驱逐真假 玉弓正要下箭,下面福庆等人正在热烈招呼,一帮十班的也象粉丝一般激情欢叫,连李一缚忍不住也激动地走了过来。 “怎么,站累了,站不住了,要下来了吗?不如我来帮你一把!”魏重走了过来。 “怎么会站累呢?就是站死你,咱弓哥也不会累。”是福庆,“弓哥,对吧?” “站死人得陪罪的,不大好。”玉弓正要收起箭身,飘身而下。 魏重一拳朝箭砸去,拳劲带动烈烈风起。但是每一个人都不认为魏重会成功,高毛与桐梧都做不到,你魏重算什么呢。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看笑话的心情看着魏重! 拳一往无前,在拳风震慑之下,羽箭居然在抖动,失去沉稳,显得暴怒,甚至跃跃欲射。拳头没有因羽箭的暴怒而有丝毫的停顿或犹豫,狠狠地撞在箭头之上,箭头刺穿皮肉,血流成串也没有在意。 众人哑然,连五班的都目瞪口呆,话说魏重是勇猛,但也没见过勇猛到这个样子的。桐梧c高毛两人见了,心里都有点羞愧,好久都没有自惭形秽过,不想在魏某人面前自惭形秽了。 拳头无视众人的各种反应,仍旧坚挺地向前进击。骨箭相触,铮铮作响,令人心里一阵发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玉弓大惊,想不到竟是拼命三郎,何仇何恨,如此奋不顾身?玉弓有心退让。 “想逃跑,没关系,逃离学堂就安全了。我绝不会追到学堂之外!”魏重毫不客气,步步进逼。 “我是怕把你的手废了,我都心疼,你自己不心疼吗?”玉弓忽然奇怪,莫非,这条手臂不大可能吧。 “我最讨厌拿虚假的仁慈作借口的人!” “既然你不要了,休怪我不客气!”玉弓先退,拉开距离,再进,就那么一米之距,推动羽箭竟然瞬间飞射起来,目标,魏重右臂。 魏重眼角露出狡诈的奸笑,小子,休怪我阴狠,无毒不丈夫!右臂也如流星赶月一般冲击出去。 箭洞穿右臂中指指骨,指骨中突然溅出一点灰汁,以微不可见的方式向玉弓滴去,正中玉弓眉心!玉弓瞬间眼睛一翻,跌跪在地。 “不好意思,你输了,哈哈哈!想当初,福庆鬼竟然以那样的方式赢了我,我一直深以为耻,如今,是你,挂玉弓输在我的手上了。我不求别的,只要你退出学堂就可以了。” “魏重,你不要太过分!离开不离开学堂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福庆站了出来。 “如果不服气,你可以让他起来跟我打!打不赢,那就得滚!” “你这不是断人修炼,坏人根基吗?没有学堂的真一酒,这不是釜底抽薪了么。” “这个还真对不起,我只知道我想让他滚!” “你还真没这个权力!”李一缚走了过来,扶起了玉弓。 “那也不见得吧?”臧克刚走了过来,洋洋洒洒,“当初进斗鸡学堂,可否记得是击败桐梧而来?桐梧,可是?桐梧当时可是斗鸡学堂第一人,你败桐梧而入,咱们无半句他言。可是如今,你败给了魏重,看见了吗?是魏重!你当初进来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也该离开了。” 李一缚这个体育系出身的,居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连福庆都暂时想不出应对的话。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将挂玉弓驱逐出学堂。来呀,执行!” “驱逐我出学堂的,除了臧老你,不知还有谁?” “有我就够了,还得有谁?” “你,恐怕还真不够!”玉弓起身。 “难道你有后台?”臧克刚有点心虚。 “我就是自己的后台。” 看看玉弓站得有点勉强的样子,臧克刚差点笑叉了气。 “你还笑,我站起来了,你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对呀,你应该站不起来的,怎么站起来了?”臧克刚也一脸迷惑地问。 “因为,我没有输!我还可以再战!” “这不可能,我那——”臧克刚喊不下去。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然后凑近臧克刚,轻轻地说,“你那滴毒,我收起来了。如果你能给我300瓶真一酒,我就还给你。否则,那滴毒就会发现在领导桌上。” “想威胁我吗?哼,你还嫩!”也靠近挂玉弓,轻轻地说,“你讨的太狠了,妈的,以为我是个仓库呀!” “你还想开除我,办不到,你个老淫棍打错主意了!”再靠近一点,轻轻地说,“你个贪污受赌的重犯,我代表正义向你讨还,250,不能再少了。” “为小不敬,说话无理,必须驱逐。”又靠近一点,轻轻地说,“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一直发呆,两人样子,怎么挺暧昧的? 挂玉弓朝魏重挥挥手,“来,好小子,让你领受领受真正的挂玉弓。”不待对方动作,挂玉弓鲜红凌厉的一箭已经朝魏重的右臂手指直飞而去,炸飞出来的箭气,将一众人的武器也震得轰隆作响,差点掉落地上。 魏重吓得胖容失色,再也不敢伸手,反而将手藏了起来!箭去如流星,追人如迅雷。魏重赶紧将自己的斗技——一柄粗粗的大锤,护住自身,这才松了口气。 大锤挡在了飞箭前行的路上,飞箭不管不顾,带着致命的呼啸,钻锤而出,锤中还留着一个刚穿透的孔洞。 “回,”飞箭速转而回,魏重这回真松了几气,谁料,一拳瞬间呼啸而至,将魏重砸得飞起,撞在墙上贴成了一张大饼。 “没死他妈就得我死了!”魏重贴在墙上,许久都不能下来,粘得那叫一个结实呀。 不久,一个消息传了出去,挂玉弓被学堂开除了,学堂所有人,连魏重c臧克刚,都不相信,认为是天大的谣言。但十班的人很快发现,挂玉弓是真的不在了。难道这传言竟是真的?接着,就是玉娘带着福香直接到学堂里要说话,“真把玉娘家当菜园子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没那么客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油锅钉神 一条街道上,福庆落魄落寞地走着,他已经追踪玉弓三天二夜了,然而,一点进展都没有。是不是要再失魂一回?福庆正要靠边坐地展开失魂之旅。才刚闭上眼睛,想着玉弓莫名辞学,莫名失踪,莫名 “小伙子,你是不是要找人?”旁边一人支起一口油锅,那油正在翻滚。 “我找不找人和你炸东西有啥关系?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做正事。”福庆不耐烦地挥挥手,继续进入“莫名”之中——我姐福香干嘛和玉娘一起去学校,搞得我和玉弓有亲戚关系样的。学堂里面人眼睛看他福庆都怪怪的。这回说到要来找人,大家一起又把眼睛投向了他,最后学堂将他福庆也“驱逐出校”。 “天灵灵,地灵灵,让我福庆走魂灵,魂灵高处一地平,天下人影一眼清,一眼清” “一眼清?到我油锅清吧!”旁边那壮汉一声大喝,吵得福庆又睁开眼睛。 “好好炸你的东西吧,别没事找事,小心我收了你油锅。” 那壮汉并没理他,却拿起一个铁钉,铁钉上还有着刻度,递给边上一个恭敬站着的大爷。 “告诉钉神你走失的牛有什么最明显的特征,将钉神请进滚烫的油锅中,你走失的牛就能回来了!” “秃尾,瘸腿,断角”老人默默自语。 “够了,说那么多,看不轻我这钉神呀。将钉神请进油锅中!” 老人恭敬地轻轻地将钉子放入油锅中,钉子顺着锅沿滑入锅中,在油锅中带起一串气泡。 钉子已被整锅油炸得通红,只见壮汉挽起袖子,将手放进沸腾的油锅中,将那钉子取了出来,再放到眼前。 “好了,从这儿往西南走一千步,在一个低矮的坡地里,就可以找到你的牛了。” “谢谢。”老人递过一块币,生怕不够壮汉不收。 “钉神说,不用收你的钱,放心地去吧,一定能找到你的牛的!”老人称谢而去。 福庆睁开眼睛,将这一幕从头看到脚,嘴角歪斜,满是不屑。壮汉也盯了一眼福庆,意思是,不信,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装神弄鬼,欺瞒世人!不过,你那手摸进油锅当中,我倒真心佩服!” “不,不,不,这是小技,不值一提,不过皮糙肉硬而已。真正的神技乃是我这钉神。你,小伙子,眼力有问题。” “我不试,我还请我的魂神吧。”说着,闭上眼睛。一缕魂光闪过,恍惚看见玉弓正在猎兽,还剥皮?这倒霉催的,这么堕落?不过,一晃,这缕魂光被一缕金光顶了回来。回头,怎么使劲都毫无踪迹,毫无感应。 “哎呀,你的牛找回来了,恭喜恭喜!” 福庆左右寻不见,不由睁眼一瞧,一半衰老人牵着一头半死的牛回来了,秃尾,瘸腿,断角福庆都不忍心看了。 “这位老哥,想不到还真灵呢,要不你也给我找找?”福庆心里活泛起来,这钉神比自己的魂光管用,自己的魂光有缺陷呀! 壮汉递过钉子,要求他只能说一个特征。 “帅气?天下人群一般帅,不算,我福庆也很帅气,到时,钉神找到我怎么办?”其实福庆想到的是玉弓飞箭闯斗技宫武器阵的情景,钉神在手里有一点微动。 “爱上受虐?这倒是独具特色的。”福庆正要开口,但又闭了嘴,似乎这个也不是一百分。钉神又动了动。 “抱妹?别,那是我姐,不能说。”这下钉神没反应。 “原谅我,哥,姐夫,我只能揭你的隐私了!右手拳曲”还没说呢,钉子自己就跳进油锅了! “他受不了你,跳河自尽了!”壮汉在一旁笑眯眯地说。 “可是我啥都没说呀!” “不说,也不用担心,自然也百分百为你服务好的。” 福庆如等天机一般等待钉神回音,可是很长时间了壮汉也没将手摸入锅中,壮汉脸上也一脸急相。 “不可能的,这时间也特长了点,碰到麻烦了吗?” “我可把宝押你这儿了,你可不能失灵呀!” 钉子在油锅中灰溜溜的并不见红,“再等等看?”壮汉都有些不自信了。 “嘿,红了!”壮汉伸手入油锅,摸出钉神,“在,在,在前面百步远的地方。” 前面人来人往,穿梭如织,弄得福庆也一脸茫然。 “好吧,今天这次我也不收你钱,你走吧。”壮汉心情低落,本以为可以宰条肥猪客,不想又翻船。 福庆也心情低落地往前走,刚走一百步,背后一人走上前来,狠命地撞了一把。“谁?想撞死你” 还没说完,被人一把拉进旁边的一间酒馆,酒馆简朴粗陋,却还整洁,除右角边上一张小桌外,座无虚席,小儿桌间穿梭忙个不停。福庆很乖觉地朝那桌走去。 “哈,可算”福庆敏锐地觉出门口有人盯梢,“不好,这里可否坐下?” “请便!”说话的是玉弓,却是连头都没抬。 “谢谢!”福庆坐下,门口盯梢的人已经走了。 “嘿,这是怎么回事?你杀人了?”福庆惊疑。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在这里猎兽,剥皮,售卖店里。可赚钱了!” “怪不得,这里兽肉这么便宜,他们只食皮不吃肉?” “肉是给穷人吃的,皮是给富人吃的。这里瓜皮比瓜肉贵,谷皮比米粒贵。你知道为啥?” “有人爱食猪食狗粮,他们想做猪狗?”福庆见玉弓那故作神奇的小样,想开他一玩笑。 “你脑子开窍了嘛,哈,跟我扯上点亲了。这里的人的确是要做狗,而且是走狗!”玉弓咬咬嘴唇,点点头。 “斗鸡走狗的走狗?修炼学堂?” “嗯,一点不错!我们的口号是‘做只有斗志的鸡!’他们是‘做只不被烹的狗’,当年有个土皇帝,得了天下之后,要烹走狗,史书里边写得清楚,你这文盲,跟你说了也白说。反正,为了防止被烹,他们倡导修皮,修炼到后面,他们再也不怕被油烹了!” 福庆听愣了,还好是姐夫你厉害,否则打死我也想不到这一层。 “喝酒,喝酒,哥能赚我了,多喝点!”玉弓见有人注意,赶忙叉开话题,“啥时候叫我姐夫?吃我豆腐,啥意思呀!” “你以后要小心点,那个钉神,其实是走狗学堂的监测器,要不是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神,还真差点曝光了。你是敌人的奸细吧?” “你怎么治的呀?” “天机不可泄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不是笑话 “哈哈哈,走狗学堂!还防止被烹,修皮!天机!”福庆笑得右合左仰,“兄弟,你真会说笑话,和你认识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有笑话天分!” “才一分钟的交情,好象我和你有多深的关系样的!”然后轻轻地说,“你不信,可以看看边上人桌上摆的菜肴。” 其他人桌上摆的果然是猪皮驴皮骡皮瓜皮树皮地皮之类的菜肴,福庆赶紧闭了自己的嘴巴。邻桌有个叫千哥已经起身要走了过来, “你们自己吃的才是猪食!一个穷人,只配吃肉不配食皮的穷人,还敢笑话我们高贵的学堂,笑话我们高贵的走狗身份?”把福庆他们吃饭的桌子拍得山响,那桌子可是镶着厚厚的铁皮的,那铁皮,怎么回事?被震裂了!他的手,连红都没红过! 见福庆不言语,其实福庆是被震懵了。千哥继续,拍得桌面四分八裂,各种各样的剥皮肉去皮菜都掉落在地上了,好在碗筷都是钢铁做成,没有破碎。而玉弓早就躲在一边,置身事外如看笑话一般。 福庆看了看那家伙的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妈的,这手比钢铁还硬? 福庆还是没有说话,从厨房拿来一把削皮尖刀,锋利无匹,倒置在桌上,满脸堆笑地看着千哥。 “哼!”千哥并没动手。 “你如果敢拍下去,这桌酒菜就不要你赔了!如果你不敢拍下去,那这桌酒菜你给我——趴着吃了!”说完,看了看玉弓。玉弓却一脸天塌下来你自己顶着吧的样子。 “你拍不拍?你拍不拍?你不拍我拍了哈。”千哥一掌下去,那刀尖都给拍折了! 千哥手掌一翻,折断的刀尖竖在自己掌心,笑着说,“下面该你了,你拍下来,我下面顶着。如果你不敢拍,我出钱,地下这顿洒落的猪食你给我趴着吃了!” 福庆看着那铁砧一般的手掌,迟疑起来,“拍一下就可以了吗?” “快,不拍,把这猪食给我舔了!” 福庆木然,翻开手掌看了看,自己这细波嫩肉的,扎下去——不敢想了。 “这桌饭是我请客的,你叫它猪食,我本该抽你的。但念在双方都有错,我不追究,你也算了。”玉弓终于不看好戏了,福庆看着自己的手,松了口气,不过,脸上怎么有点火辣辣的,挂不住?自己怎么就没感到猪食带来的侮辱? “猪食,猪食,就是喂猪的食!”千哥一迭连声地挑衅,脸上挂着傲慢的微笑,掌上还竖立着狰狞的断刀尖。 福庆以为玉弓一定要暴跳了,正要开口叫骂。不要玉弓并不生气,反而笑着对千哥说: “这么吧,你也先别叫,我们改一下,咱俩解决,谁吃谁是猪,怎么样?” “正合我意,和个跟班的带仆人的干,也太丢我分了,你早该出来了!” “你!”福庆想冲了出去。 “咱俩比,削皮刀就用不到了!”玉弓从怀中取出一条精铁棒子,两头尖尖,往手掌心刺了一下,刺入肉掌之中,“来,这头归你!输了的趴着吃了地下的所谓猪食,怎么样?” “这削皮刀的确太小儿科了,看样子你也是有备而来,正好,正好呀!”说着弃了掌心的断刀尖,顶住另一端的精铁尖,就要吐力。 “慢,千哥,我觉得你是个很有脸面的人物,你想过没有,万一你输了,你会吃那猪食吗?”玉弓很体贴地提点。 “放心,我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如果我没有做到,我会以生命做抵偿。” “不,不,不,没人想要你的命的。” “那我身上的宝物你可以随便挑一件。但是,如果你输了而做不到,我可会要了你的命的。来吧!” 精铁棒尖在千哥的掌上没有留下丝毫印迹,玉弓的手掌却在精铁棒尖的力刺下点点进肉,有鲜血涂流在尖刺之上。 “还不认输,更待何时?”千哥手上一抖,本来举止温婉的棒尖忽然狂躁起来,速度加快,还不停抖动,玉弓掌心的血流更汹,豁口更大。但血流汹而不暴,豁口裂而不卷。血液漫卷尖刺却不流失,豁口容纳尖刺而慢行包裹。千哥仍旧用如铁砧一般的手掌发力加劲,然而,并没有让尖刺破肉的速度加快,反而变缓而停滞下来。 似乎船行河中,水流逆行,疾风打头,船挣扎而不能进。 千哥满脸红胀,碰到了不可想象的非常邪门的事情。“这是什么妖法?血液阻刃,肉体挡刀,不可能!” 他猛地吸气,小小酒馆之中风云大作,朝他的嘴腔扑去,满身衣裳都激荡飘舞,精铁在掌中不停颤动,可是,那一头稳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 “这不可能!”千哥狂吼,脚下狂跺,一身血气汇聚掌底,头发上翘,满脸紫红,大吼一声,掌力倾吐如蟒蛇急进,要不是铸炼万遍的精铁,恐怕早已碎成铁末了!可惜仍旧难动对手分毫。 “这不科学!”千哥仍在声嘶力竭地狂吼,但到此时,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起,反刺!”玉弓掌上血液回流,皮肉闭合,尖刺被吐出,一缕红光泛起,隔空推动精铁。千哥的掌心已有血花冒出。 “哎呦喂,千哥,你受伤了?对面的,赶紧停,否则,我们要你的命!”对方七八个人凶狠地对着玉弓喊叫。 “认输不?地下的猪食等着你。”千哥默不作声,但脸上已现痛苦之色。 玉弓略一加劲,千哥痛苦更甚,牙关紧咬,还是一声不吭。七八个人中有一个暴怒,提着一张桌子掷向玉弓。 桌子象长了翅膀一般飞向玉弓,气势凌厉而凶猛。玉弓动也不动,待桌子飞近将至寸许,脚膝盖顶了一下,桌子碎裂,一片碎木板则飞速弹了回来,撞得一人扑倒在地。 玉弓摇晃了一下精铁棒,千哥终于熬不住,杀猪也似的嚎叫起来。“把那颗钉子给我,否则——” “我宁愿吃——” “千哥,千万不要,尝了这个之后就永远只能吃这个了!可是,你还要和我们一起修皮呢。” 犹豫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我输了,这个给你。”一颗钉神飞了过来,玉弓伸手接过,放到眉心位置贴了一下。 “嗯,不错。是正品。”松开并抛掉精铁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斌副作用 “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咱们回斗,啊?”走在猎兽的路上,福庆和玉弓唠唠叨叨。 “大祸临头?我怎么觉得是你跟着我才是大祸临头?你看,第一次,你坐上我的风筝,我被斗鸡学堂淘汰了;然后吧,我安安静静享受山林田园生活,你这倒霉蛋将我拉进这倒霉学堂;再然后吧,我在这儿与世无争地赚点小钱,你又逼我犯罪,抢了人家的钉神” “你为什么抢人家钉神?” “天机未可泄露!” “还有,你怎么刺破他的手掌的,那手掌坚如铁砧?而且,刺破之后,他怎么那么怕痛?” “我有义务回答你吗?” “你是我哥,是我姐——夫,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呀。再说,为了出来寻你,我放弃学堂的优渥,舍断学堂的供酒” “得,别说了,野兽要出现了。刺破他手掌的,是我火红的斗志;至于为什么他那么怕痛,那么,久不痛,特别是安于不痛,痛就会给他不可意料的害怕吧,试想,久经沙场的会怕战死吗?” 一只野兽带着低沉的吼声倚靠在一棵树下。“一只扯皮兽,福庆,你上!” “扯皮兽,什么级别?” “别关注级别了,无级别!” 福庆倒抽一口凉气,好歹也是一口斗志级别的斗鸡呀,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无级别!脚底下磨磨蹭蹭的不肯进了,感觉实力受到了无情的侮辱。 “哎呀,别浪费了,赶紧上!”玉弓一再催促。 “我只想知道,无级别上面还有什么级别的兽?” “地皮兽,天皮兽,野皮兽。” “地皮兽,好名字!” “哼!那是因为它土得掉渣。” “那天皮兽呢?” “自以为吊炸天的一类,那是它们常常把自己和扯皮兽放在一起!” “野皮兽是不是特别粗鄙c野蛮?” “不,孔圣有言,质胜文则野的野,意思是它们文不如质。地皮c天皮c野皮三兽,斗志级别。” “你抓野皮兽,好歹我也能弄个地皮兽玩玩。”福庆颇有不服! “不不不,你只能扯皮兽,去吧!我要去抓的是斌皮兽,斗气级别!” “拉倒吧你,如此高仰自己低俯他人。” 一只野兽健步如飞地掠过,福庆只觉眼前有东西一晃,还以为自己眼睛进了沙子,使劲揉了一揉,一松开揉眼的手,玉弓已如飞而去。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你手里有扯皮!” 玉弓离去,这里仅剩一只懒洋洋的扯皮兽陪着他。福庆圆睁双目,故意把脚步踩得“咚咚”响,走到离扯皮兽不远的地方停下,福庆估摸着,自己的紫剑劈中它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要逃脱自己的控制,哼哼,也没那么容易。 扯皮兽对福庆根本无视,仍旧倚靠在树上,仍旧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哈欠冲出的气味摸扑到了福庆的鼻边,让福庆都要打着喷嚏了。温润的气流触到了福庆的肌肤,嘴巴张大,哈欠忍不住就要出来了。 天空一点黏糊糊的东西滴在脸上,福庆举手一摸,怒了,是鸟粪,不过,鸟粪也将他的瞌睡驱走了。 这过程中,扯皮兽动也没动,完全不把福庆放在眼中。福庆不自觉中起了愤怒,斗志紫腾腾地冒了出来,其势之盛,如流雾突涌。 扯皮兽眯了一下眼晴,眨巴了几下,似乎被人从睡梦中提起,非常不满,但仍不愿意站起来。 福庆的斗志很快地凝成一支利剑,利剑瞬即飞起,迅速凌厉地飞向扯皮兽。扯皮兽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慌乱也没有紧张,只是简单地一动,扯了扯自己的兽皮,兽皮象一张蓬布一样地张开。轻轻松松地挡住了福庆如虹的剑气。 那皮如此的坚韧?福庆曾经将自己的飞剑刺进铁墙之中,虽不过深,能做到的人却不算太多。这扯皮兽的皮,如此坚韧? 福庆将剑化大,以大剑猛烈推刺,持续发力之下,仅将扯皮推进,却不能刺穿。福庆将剑尖凝小,也没有听到刺破的响声。 皮越坚硬,福庆越感兴趣,越欲得之而后快。突然,从后面弹来一人,轻手将福庆紫剑一拍,扯着那皮往后一拉,那皮硬生生地被撕扯下来,皮下一只光溜溜的肉乎乎的野兽惨叫一声,如流星一般飞速逃离。 “我们只是与兽谋皮,并不一定要取兽性命。” “你这人怎么回事,抢人成果?你以为我不知道与兽谋皮?要给人一定的时间实习揣摩嘛。来,皮还我!”那皮坚韧无匹,福庆倒想拿来练剑,他一直不服气,自己这口锋利的紫剑,会切不了一张皮!不对,锋利应该再强化一些,怎么样磨剑呢?宝剑锋从磨砺出嘛! 福庆想做的事情,玉弓已经做在前面了,他如何不知晓福庆的心事。 “给,没有刺穿之前,此皮不得出售!” “少在我面前逞能了,斌皮兽是不是追没了?” 玉弓“啪”地展开一张皮,光泽显外,文采内蕴,披在读书人身上,落得文气,披在练武着身上,颇显威风。落落大方,飘飘风襟,张扬而不骄矜,恭谨绝非卑下。扯皮在旁,顿觉形秽。 “姐——夫,你有没有看过球场比赛,咱们也效仿一下,交换球衣,怎么样?”福庆望眼欲穿。 “滚一边去!这种斌皮,岂是一般人能得的?得者必是文武双全,出将入相之辈,如我之人,才有资格。你,还差得远!”玉弓不许。 “就算提携提携呗,一人得道,鸡犬还升天呢。何况,你也不止一张了吧?”福庆死皮赖脸。 “你以为这是什么呀?田里辣椒地中草,深洞老鼠满地跑?有人苦等一辈子都未必能得一见哟!免费给你看就是你难得的福分了,别痴心妄想!”说完一收,斌皮消失不见,而玉弓真文雅威俊得多。 “唉唉,想不到真能衬托你的威仪,增添你的风度,美化你的姿容。”福庆赞道。 “那还用说,绝对是个——走在街上,众人拥观者。” “唉,我只想知道,你原本的模样,另外,这样副作用的东西,你还有多少?” 不远处有悉悉窣窣的声音传来,是人在搜山的脚步声,玉弓福庆赶紧躲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还施彼身 来的人有十多个,采用包围合拢式的搜索,领头的正是千哥。 “应该就在这块了,大家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点。” 两人隐在一丛茂竹后面,浓密的茂竹遮蔽了任何想穿透过来的光线。 “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几个人过来,悄悄在千哥耳边轻语,千哥不停点头。福庆以为他们另有事情,马上要离开。 竹丛突然起了大火,很快就蔓延到两人身边,两人要起身另觅他处躲藏。玉弓按住福庆要后退的身子,指指前面。 “敌人肯定躲在身后,要给我们一个痛击,突破火堆,往前面去!” 福庆眼睁睁地看着玉弓毫不畏惧地趟过火堆,那火似乎对他无一点伤害。福庆,自己只好拍手跳足地猫过去。心下还疑惑,为什么不能如玉弓一般勇敢平静地面对烧灼伤害,反而如此局促恐慌?福庆哪里知道,玉弓身体在阴界被阴火锻烧,又经馋魔积浸磨化,早已不是常人之体,区区普通之火,还真奈何他不得。而且此体阴阳共济,阴损阳补,阳损阴救,阴阳互合,生生不息,所以千哥纵有坚如铁砧的肉掌,也未必是玉弓对手。似损实好与似好实累完全是两重境界,不过,这些东西,玉弓隐在心里,没必要宣之于口,即使是死基福庆。 “福庆,快点后退,不要过来!”前方本来才小火零星,却突然大火蓬发,仿佛零星小火是引线,玉弓闯过才引发爆炸。 强如玉弓,这时也不敢贸然闯入,那火与普通的火并不一样,借燃物是竹,但竹中空,后劲并不很足,除非有大量竹子不断投入。此火一直在熊熊燃烧,即使竹子已成竹炭,已成竹灰。 玉弓冷然一笑,竹灰中隐藏一物,乃是一张火皮,这是走狗学堂修皮而成的一种异物,借火点燃,专熬人皮,经久不灭。稍不注意,以为是普通之火,一旦进入,沾上此火,不将人熬成皮质,此火不熄。的确狠毒异常。玉弓心火大起,杀心大盛。你不仁在先,我不义随后。 “哎呦,痛,痛,痛!”玉弓突然一叫,把福庆都吓得心惊胆战,火堆前面的人正要来看好戏。 “总算被火皮给点着了,不将你熬成皮,此火不熄。侮辱,不,你还不配,敢招惹我们千哥,就是这下场!” “刁家一,看清楚没有,那家伙有没有被点着。” 眼前火势平静,刁家一,靠近火堆,眼睛眯成一字线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离死不远了,他的衣裳已经烧起来了,如何扑打都没有灭掉。哈哈,千哥,你此计高明!” 李祥易也凑了过来,一边看着一边手舞足蹈,“不光钉神能回,仇人也能除了!” 一阵风起,一条手帕大小的火皮如箭一般飞来,点燃了两人的手臂。两了晃脱了火皮,可是指甲着起来已经烧着了手指,半截手指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层皮,两人痛得哇哇大叫。火苗还在沿着指头往上燃,李祥易赶紧取出指头大小的一瓶暗液,迅速浇在上窜的火苗上,火苗顿时被扑灭。 “刁家一,你还不赶紧用上暗液,暗液再贵也不如手臂贵,再晚就来不及了。快呀,兄弟!” 那火苗已腾腾燃升到手面了,骨肉烧化的臭味令人作呕。刁家一拼命地单手翻寻全身口袋,最后,绝望地说:“哪位兄弟救救急,我的暗液不知啥时候丢了!” 被唤作兄弟的开始东张西望,“我帮你去灭了作恶者。”离开刁家一,慢慢向玉弓方来,却不敢靠近。 “兄弟们,有暗液的赶紧帮下家一,他整个手已经没了,难道想让他整条手臂都没有吗?”全场静寂,无人应答。千哥只好万般无奈,拿出自己的一瓶暗液,递给刁家一。 久静不动的挂玉弓忽然风一般地飘了过来,从刁家一手中抢过暗液,丢进自己的斗戒空间之中。 火苗已经烧到了臂弯了,那手皮如一条袖子一般垂挂了下来,刁家一双腿一跪,“千哥,无论如何你得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呀!” 千哥脸上气得,面红耳热,“你们都——见死不救!”再从身上半天摸出一瓶,亲自将暗液倒在燃烧的火苗上。 双眼瞪着挂玉弓,“你不光夺我钉神,还费我暗液,不杀你我不姓千!兄弟们,跟我一起上!” 玉弓退后,和福庆一起往深山里逃去。千哥紧追不舍,一直追进深山五六百里。 “千哥,再追下去,我们也危险了,入山五六百里有斗志级别的皮兽,说不定还有不明生物,咱们还是别追了吧?” “哼!逃得倒蛮快的!” “谁说我们是逃的?不过是带着一帮随从游山玩水来了,此处风景不错,各位也不用随着本大爷了,自便吧,啊。”福庆朝着他们挤眉弄眼。 千哥他们一时警惕心大起,一路上,他们跟踪追随,总与他们保持着一段无法跨越,不能接近的距离。而且,他们跨沟越坎毫不费力,完全可以甩脱他们的。 “不好,他们想利用咱们人多,人气足,人味旺,吸引山林皮兽出来。赶紧走!”千哥忽然醒悟。 入山五百里,多地皮兽;入山一千里,多天皮兽;入山三千里,多野皮兽。地皮兽不敢入天皮兽界,天皮兽不敢入野皮兽界;但高级皮兽却偶尔会出现在低级皮兽界。 五只地皮兽突然出现在千哥他们面前,一两个人地皮兽并不太在意,十多个人让它们感受到威胁,必欲追杀除之而后快。 “赶紧分开,不要聚拢在一起。”千哥喊道,两人一组迅速分开避远。 “我们遭到袭击,身上东西包括暗液在内,都被洗劫一空!” “我们也是!” 分成的六个小组,有五个小组遭到了袭击,身上东西全部被洗劫。只有千哥和刁家一的一组暂时还安然无恙。 “千哥,我们暂时不抢你的东西,因为你身上已无东西可抢。不过,我们也可以抢另一样东西,你的嘴巴。如果嘴巴开口,那我们带走的是言语。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挂玉弓。 “你就那么肯定能吃掉我们?” “我要和你们拼命,还我的手!” 两只红箭趁两人张嘴,准确地将箭送入两人喉咙,红箭稍一动,两人就哇哇大叫。 “钉神是修炼神物,可以作为武器之刃,也可以作为神觉的尺子,但是,必须要有获取吸收的工具。咱们走狗学堂,修皮淬体,刀枪不入;炼化钉神,则神觉惊人,方向十几里路无所不察。如果要四方八面,那至少要练化四颗。”两人怕死,争着介绍一些玉弓想打听到的东西,特别是修炼方面的。 玉弓退走,隐入一座山洞中,取出钉神,望空一抛,用眉心将其定于空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