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五处》 《迷情五处》正文 第一章 入梦 初夏的清晨,在某列开往南方的列车上,在哐当哐当的震动声中,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厢,我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前方到站是岳阳站,请下车的乘客拿好随身行李不要遗忘丢失。”伴随着一阵电流声过后,列车员慵懒而略显枯燥的声音从广播中传了出来。 已经进入湖南境内了么?我心想,似乎很久已经没有离家乡这么近了,亚热带的五六月,进入角色得特别快。松了松裹在身上的被子,我一向对列车车厢有点抗拒,但无奈在这个时代,火车几乎是唯一的长途旅行手段,别无选择。 随着车厢连接处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伴随着一阵早点的香气,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是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大妈。而随后发出的声音也没有让我意外。 “刚出炉的包子馒头面条咯,小伙子来一点吧,长身体的时候别饿着。”她的声音和体型一般厚重,我摸了摸布贴布的口袋,想到列车上昂贵的物价,又回忆了一下背包里还剩几块饼干,刚准备忍住口水回绝,余光却冷不丁扫到她手臂上的绷带,上面还透着殷殷血迹,登时脑袋像被一千根针扎似的疼痛。 似乎是发觉到我的异样,她嘟囔道:“厨房干活嘛,免不了有些锐器扎到了,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也正常。”一边继续把手上的早点往我身边递着。“还是吃一点早餐吧,你看多香啊,百分之百的高筋面粉做的馒头” “你别过来!”我歇斯底里起来,这一声大吼让整个车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几乎说不出话,那血迹似乎在我眼中渗透、散开,铺满了我的整个视野,一些难以言说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速放映着。我浑身颤抖地瘫软在卧铺床上,最后的记忆是一群人指指点点地围着我,有人在用力掐着我的人中,接着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昏厥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才一点点亮起来,我用依然模糊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是一条熙熙攘攘的的大街,四周小贩叫卖声和游人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的这情景颇为熟悉,正前方高耸的大楼上“北京西”三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北京!我怎么又回到了北京?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越是想挖掘深处的记忆,脑子却像断线了一般一片空白,直到一串清脆的笑声在我身后响起。 “天然同学,你怎么又犯懵了?这又是盯上哪个姑娘了呀。”我转头一看,过肩的中长发垂在清秀的瓜子脸下,一身粉色的运动装站在人群中颇为惹眼,说话的正是我大学四年的校友江小媛,北京某艺术学院设计系的才女。我傻傻愣愣地看着她,还在回想最近发生了什么,一道粗壮的男性嗓音又打断了我的思绪。 “小媛妹子,你就甭调戏小章同学了,就他那熊样看到女孩子就脸红,还敢盯上谁。”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搭上我肩膀,他凑过来小声道:“不过你真有看上的,哥给你留着,别客气。” 那高大的身型不是刘哥还是谁,来自内蒙的的黑壮大汉,平日里出了名的调皮。我没有反应,几乎是用呆滞的目光盯着他们,我没空理会他们的拌嘴,依然在回想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北京西站,接着提了几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现在是几月几号?”我问道。 “公元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一日,还需要更仔细吗?”刘哥问。 我低头呢喃,三月二十一日么,“那我们在哪儿,是在干什么?” “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我们不是要去西北考察采风,不然你以为我们提这么多行李干嘛,野炊么?”脾气不太好的刘哥怒吼。 小媛跳到他身后劝解道:“刘哥你别这么当真,我看天然同学平日里也挺机智的,今天精神状态这么差,估计是想到要出远门,昨晚兴奋得睡不着,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吧。” 我没理会他们,刘哥似乎看着我冷冰冰的态度还想争辩,既然时间和地点的纵横轴都已经明了,我心头闪过前段时间,站在学校宣传栏旁,看到外出进行毕业采风名单上自己名字的记忆片段。周边人群熙熙攘攘,仿佛还听到有人在嘲弄:“那个章天然凭什么被选中,给老师送礼走了后门吧!” 我不禁脸有点发烫,媛媛是出名的优等生,被选上考察团不在话下。而刘哥是留级三年没毕业的大名人,校领导体谅他,特地安排他外出考察,为毕业设计找优秀的灵感。而我,资历平平,成绩也平平,除开和带队老师胡教授关系比较好外,没有任何被选中的理由,被怀疑走后门也正常,但就凭我这破条件,要钱没钱,要人就一个穷小子,拿什么去送礼啊。 说曹操曹操到,胡教授爽朗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准备进站了,孩子们。”胡老师名有幸,常自诩为三生先生,穿着惯常的那件黑色风衣,显得风度翩翩,颇有文人气质。透过黑框眼镜后的锐利眼神,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他对我投以微笑,似乎在提示我,不要担心,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抬头仰望了北京西站楼顶上高耸的亭子和正门口的巨洞,很大气,很北京。我回了回神,不再多想,提起行李,四人排成一列走入了进站通道。 候车室内,刘哥还在嚷嚷着为什么不安排坐软卧车厢,媛媛嬉笑着从包里拿出零食给大家吃,我向来对这些吃食没什么兴趣,就盯着墙上悬挂的列车时刻表看。 时针指在上午九点四十分,这班列车从北京西出发,南下取道石家庄、太原,再经西安折往北上到达兰州,历时近三十个钟头,到目的地已经是明天晚上,看来有大半天时间要在车上睡觉了。 刘哥说要买一副扑克牌到车上打,就跑去了小卖部。火车站的东西我可舍不得买,这小子家里富得流油,在学校里天天哭穷,说自己在内蒙老家经常吃不上饭,一问他吃啥长这么高大,他答道:“牛羊肉呗,家里买不起大米,只有自家养的牛羊吃。”再问他家有多少牛羊,“兴许好几百只吧,没数过,我们那边基本上都这规模。”这话说起来就像清华的学长说自己高中三年没好好读书一样找打。 春运刚过去不久,火车站外边相对于平时比较冷清,但进入站台后提着大包小包的返乡客渐渐多了起来。三月份的北京依然天寒地冻,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依旧哆嗦了一下,寒风嗖嗖的钻进脖子里。 看着停在站台上的绿皮车,我还在拼命回忆着最近发生过的事情,胡老师却冷不丁地开口了:“我来考大家一个问题,大家都是从五湖四海坐着火车来到北京上学,一般的铁路列车都有十多节车厢,那哪种火车的车厢数量最少呢?” 刘哥和媛媛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我觉得是偶尔看到的那种两个火车头并在一起的车子,只有车头没有车厢。”刘哥兴奋地说道。 “可是,有一种黄色的火车,上面似乎是各种机械设备,连车厢都没有呀,火车头好歹还算个箱子吧?”媛媛也觉得自己说的在理。 我装作饶有兴致得看着他们,顺带白了一眼胡教授,这个老顽童天天正经事不做,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要误人子弟。 “还没想好答案吗,时间到了。”胡老师笑道。“你们观察得很仔细,很不错,但是都不对,正确的答案是——救火车。”说完还双臂交叉抱着肩,装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胡大教授您还嫌这冬季不够冷吗,还说冷笑话,另两人也是面面相觑,媛媛都在轻叹:“据说胡老师是好多女生的梦中情人,没想到这么不靠谱。”随着车门开启,三人连忙拿起行李往车厢内走,进去暖和暖和。 车厢内暖气效果还不错,我和胡教授的铺位在靠车头一方的第一组下铺,媛媛和刘哥在第三个隔间斜对着的和中铺。我是无所谓跟这老顽童面对面坐着,就是旁边那一对估计要闹得够呛,但令我诧异的是偌大的车厢除了我们四人居然没有其他人影,北京西站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站,即使是首发站,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胡老师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接着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不一会列车缓缓驶出车站,向西南方开去,四周繁华的街道很快被甩在了身后。车厢的寂静持续了大约半个钟头,似乎就连推着小车的售货阿姨都嫌弃我们车厢是块穷乡僻壤,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听到旁边里隔间传来两人大战的声响,我连忙走过去观看。 原来这两兄妹在打着扑克,媛媛脸上已经被贴满了小纸条,俏脸几乎要垮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在玩最简单的“拖板车”,这是我们南方的叫法,双方陆续出牌堆叠,首尾出现一样的牌时,出牌者将所有牌收走,相当简单,看来这妮子对扑克一窍不通。 我走过去轻声问道:“刘哥,这游戏完全靠运气定输赢,你是不是欺负媛媛了?” “哪儿的事。”刘哥一边将一块饼干往嘴里塞。“不是我不让着她,自己牌都看不清,谁能帮上忙啊。” “还真以为老娘没有脾气了。”一贯乖巧的媛媛扑克往地上一甩。“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没有谦让之心,自个儿玩去。”边说边拿出磁带和随身听准备听歌,我一瞧,还是王菲的《执迷不悔》,不由感叹,果然有钱人都走在时尚的前端。 我刚准备劝解,只看到胡教授推开车厢连接处的门走了出去,我心中一紧,连忙甩下两位同学跟了上去。 胡老师背对着我,面朝窗户,点起了一根中南海,悠闲地吐出几口烟圈后,才转过头来,看着我道。“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恩,教授,学生成绩并不好,也没有非出来不可的理由,何德何能被您选上?”我问道。 “想不通的事情海了去了,你又何必在意。你是我欣赏的学生,虽然没有出众之处,但是勤奋好学有洞察力,带在我身边我也舒心。” 我有点委屈:“可是,北京这地儿最不缺的就是优秀人才,就我这小麻雀,这样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还被他们背地里说……找关系。” “这些我都知道。”胡老师扶了下眼镜。“你不要再深究了,你必然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说罢便扔掉烟头,一脚踩灭就转身准备走。 进门前他又回过身来,按住我的肩膀道:“小章,我知道你内心疑虑很多,你很聪明,脑子转得很快,但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透露,我相信你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说罢便三两步走进了车厢。 我还准备辩解,甚至还想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嘴巴却像被胶水封住了一样,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作罢。 吃了一鼻子灰的我再也说不出话,回到铺位上蒙起被子倒头大睡,中途听到陆陆续续几拨人上下车的响声,却也没睁开眼睛去理会。 睡眠不知持续了多久,梦中依旧是一片混乱,夹杂着最近支离破碎的记忆,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我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流淌过的夜色,没有月亮,卧铺车里也没有灯光,黑暗是那么浓厚。 在“嗡”的一声轻响后,窗外的黑暗更浓重了,仿佛深不可测,我知道这是进入了隧道,我仔细盯着窗外仔细看,想知道何时能驶出这大山的腹部。 估摸过了两三分钟,只听到对面床铺传来一声惊讶的“咦——”,我透过眯着的眼缝,看到胡老师从床上跃起,慌张的表情似乎在说”不妙“,飞也似地推开门跑向了车头方向。 果然如我所料,看来这一趟行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四周只有列车的运行声和旅客的呼噜声,我缓缓站起身,假装若无其事地推开门跟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二章 无尽的黑暗(上) 列车依旧在黑暗中前行,轰鸣声不曾间断,只是那周遭的黑暗似乎比一般的黑夜更加深沉,而又显得有一丝丝可怖。 我们旁边的车门靠近车头,大约隔着三四个车厢的距离。记得以前在选修“近现代交通”这一门课的时候听老师讲过,列车除开车头外,前几节车厢的排序分别是发电车、随车工作人员车厢,然后便是我们所在的卧铺车,我估计胡老师是去找车上的工作人员,但这老顽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仍然是满脸疑惑。 小碎步紧紧地踱着,跨过了两节车厢后,依然看不到胡老师的声影,我不由得心急地加快了脚步。 硬卧车厢中晚上是不开灯的,仅有车厢连接处昏黄的灯光提供一丝光亮,一路上床上躺的人并不多,看来这一趟行程坐车的人是真少。跌跌撞撞地跨过一堆行李,心想这群家伙也真不小心,行李全部乱摆着,几次差点摔倒后,我终于看到了前方写着“行车重地,非请勿进”八个红色大字的铁门。 一摸门把手是锁上的,我心一凉,刚想说这恐怕得打道回府了,这门都是特制的,没有专门的钥匙一点办法都没有。却听到背后传来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这肯定是列车工作人员来了,无处可躲的我只好就近找了个卧铺床钻了进去,包上被子假装打起呼噜来。 我在被子里瞄着过道,从我身边走过了三个身影,只看到为头的是一个矮胖子,后面两人均是中等身材,都瞧不清容貌,都穿着列车上的制服。 三人气喘吁吁地跑着,胖子嘴里好像还在絮叨着“不好了,出大事了“。不一会便掏出随身携带的三角钥匙把铁门打开陆续钻了进去,也得亏最后进门的那家伙粗心,我一瞧铁门居然敞开一条缝,不由得心中窃喜。 但这一次我没有轻举妄动,转身确认后方没有来人后,才悄悄地猫身进入那张门。 前面三人似乎已经走远了,我大气不敢出,弓着背靠着有隔间的一侧缓缓前进,生怕黑暗中又钻出一个人影,步行到走到尽头,才听到前方传来几个人的话语声,场面貌似有些激烈。 这种车厢的结构与一般看到的不大一样,左手边是一个个带门的隔间,右边桌子凳子一应俱全,我藏身在一把椅子后面,伸着耳朵想挺清楚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他们叽叽喳喳地交谈着,胡老师背对着我,将一个小皮夹递给为首的一人,那人满脸大胡子,制服上别着袖章,应该就是列车长没错了。 列车长拿起皮夹仔细端详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那个部门’派来的人,那还请先生指点一番,如今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幺蛾子。” 我心里像触电一般,什么那个部门,胡令不就是我的大学教授么,跟了他四年,看他除开教授文化与艺术史外,就是在家著书写作,充其量就是参加各种学术研讨会,这回怎么变成上边派来的神秘人物了? 列车运行的声音很嘈杂,我几乎是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才能稍微听清楚胡老师的回答:“这车,应该是走上岔路了,按理说现在车辆运行在丘陵地带,没有高耸的山脉,不应该出现通过时间在一分钟以上的隧道,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已经在这山洞中穿行了四五分钟了,想必各位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听到胡老师淡淡的回答,我不禁冷汗流满了脸颊,根据估算车辆运行速度在100多码,5分钟的时间够走10公里的路了,在地底穿行了10公里意味着什么,难不成这班列车是开往地我连忙打住了思绪,以免再联想到那个不可言说的词语。 那一群人并没有吭声,显然他们知道这一情况的严重性,然而胖子突然的一声大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穿的脏兮兮的,表情简直像要哭了一样。他哭着说:“我们在铁路上行车的,哪一个手上没有背负着几十条人命?这是遇到了鬼打墙啊,这是旅途上的冤魂在向我们报复哇。” 那列车长粗暴的打断了胖子:“你还在这鬼哭神嚎?还嫌场面不够乱吗?就算有鬼打墙,能困住行人,困住汽车,这几百米长的火车,什么才能把它围住?你以为这鬼打墙。是万里长城永不倒吗?” 胡老师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依我看来,这是走上岔路了。“ 我心想,从前听家里在铁路工作的亲戚说,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最讳莫如深的事情莫过于撞到“人”,有的时候半夜停车,突然全车一阵停电,突然信号断了,无线电对话时断时续,难道真的是巧合吗?铁轨上出现交通事故是不可避免的惨案,那一群人几乎都曾有这样的经历,而在半夜里在最困的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最容易出事,想到这些我又开始害怕起来。 但仔细思考他们的对话,我反而心里面不慌了,我知道胡老师不是迷信的人,能说出自己的一番道理,必然是有令人信服的依据在里面。 列车长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倒是听说过铁路上有不为人知的岔路这一说法。但从来只闻其名,并未见过,胡教授能否明示?“ 胡老师沉思了一下,道:”诸位想必都知道,列车隧道其实并不是单一的一条直线,英国法国等发达国家,造地铁有一百多年历史,地铁网络像地下迷宫一般错综复杂,有一些废弃或者未开放的道路,即使是最熟悉老练的地铁工人都不曾了解。在我国,传闻北京地铁中苹果园这一站往西,有一玄之又玄的废弃站点,四周出口都被水泥封死,从未对外开放过,据说是为了战备目的所修建。不过,具体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 他接着说:”这些线路在地图上并没有标注,而施工人员在线路修建前的勘探中,往往都会避开这些深不可测而又危险的岔路。“ ”可是那毕竟是地铁网络,全都深埋在地下,在我们这干线铁路上,又怎么会有这些不曾对外公布的岔路呢?“列车长疑惑的问道。 胡老师解释说:”在抗日战争、内战时期,乃至建国以后,军队都曾在全国各地的山脉中修筑过无数庞大的工事,而在那一个年代,缺乏轻便的运输器械来运送辎重,功率强大的蒸汽火车变成了最好的选择。这些建筑工事,有的被当权者刻意隐藏起来,有的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永远尘封在历史之中。而我国的一些铁路主干道,是根据建国以前的铁路改造而成的。这些秘辛除开建造者本人之外,当今世界上能够了解的人恐怕不多了,我也是在跟随我的老师游学的时候,偶然得知了这些秘闻。“说到自己的老师,胡教授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列车长招呼过来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立即通知机车司机减速停车,同时不要让乘客发现周边的异动,这条道路情况不明。如果前方是死路。一旦走到了尽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胖子依然不屈不挠的哭诉道:“车长,现在停车,隧道里没有无线电信号,没法联系上车站,万一后方来车可怎么办啊。” 胡老师解释:“这大可不必担心,假设我们现在进入的情况是被人为设计的,那这一名所谓的‘歹徒’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只需要破坏隧道中的铁轨就行了,我们便会车毁人亡,大可不必费尽周折把我们引进这一条岔路。“ 大胡子列车长思索了一番,点头称是,在一阵嘎吱嘎吱的制动器声音中,我急忙扶紧了身边的座椅,列车滑行了几百米之后,缓缓停了下来。 胡老师说,把门打开吧,我们先下车去看一看情况。说话间抬起头瞟了我的方向一眼,似乎若有所思,只看得我一阵发毛。 我靠,这老狐狸已经颠覆了我心目中大学老师的人设,他的眼镜指不定还有透视之类的功能,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待着他们下车。 大胡子列车长第一个跳下车,胡老师和胖子等人紧随其后,几道手电灯光在车外亮起,不出十秒钟,大胡子发话了:”胡教授果然睿智过人,我检查了脚下的铁轨,这材料是解放前的产物,和现在的钢轨材质规格都不一样,但深埋在这地下这么多年,不通风也不透水,依旧保存完好,没有锈蚀,我们果然是走到岔路上了。“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车上余下的几名工作人员,回身从我身边走过。似乎是要去处理车上的情况,我连忙摒住呼吸,在将近窒息了一分钟后,车外的电筒灯光渐渐走远了。 我连忙翻身出来,从车门溜下车,一股夹杂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几乎要将我熏倒,适应了身边的味道后。一个念头又在我心中冒了起来。 如果说这一条山洞修筑在解放前,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开放过,那洞内空气必然已经恶劣到不能呼吸的程度。但这气味除开有点熏人外,并没有缺氧的极端情况,这意味着依旧有通风设备在运作。但这已经四五十年的光景了,以现代能源电力或者柴油驱动的通风设备依旧在运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冒了出来。 小时候看小人书,说到在唐宋时期我国古代的机关术士就能利用山中泉水为动力,搭建持续几百年依然持续有效的机关,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古代科技。但如果说近现代军事设施中能运用到这一点,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军队也需要“高人”相助?这条洞窟可当真不一般。在这漆黑的环境中还要跟上前方的人,我也抛开了研究通风设备的想法。 小心翼翼追随着眼前的手电灯光,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内结构。和现代用钢筋混凝土作为支撑结构的隧道不同,洞内墙壁基本上属于未完工状态,坑坑洼洼的满是石头,不少木质的支架稀稀拉拉的支撑着洞顶,看来确实是在战争时期匆匆忙忙修建的,胡老师在我心中的神秘程度未免又加深了一分,还有他提到的自己的老师,又是怎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呢。 我渐渐加快了速度,脚底的碎石硌得脚底板有点生疼,心中暗骂一句,这群人的脚是铁打的吗?走这么快。 远处的手电灯光和脚步停了下来,我趴在一座支架后面伸出头,探视着他们所在之处的情况。 除开胡老师和那大胡子外,其余几人目瞪口呆的脸庞上表现出了自己的难以置信,在洞穴的侧面,被开凿出了一个约两丈高的大洞,洞口边缘整齐,一看便是专业的工程队甚至军队所修建的。洞口处被一张巨大的铁门封死,那被焊接成一个整体的铁门严丝合缝,看来又被胡老师料中了,除开部队,没有人有能力在地底建设如此庞大的设施,而在数十年前,除非通过铁路线是不可能将这些设备运送进来的。 刚想赞叹一下这前人开山掘地的精神,几道手电筒光线照射在了铁门上,也揭示了它的身份,只见几个斑驳的繁体大字写着“军事重地,闲人免入,违者处死。”我和那门前的几人一样,惊叹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门前数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我沉重地呼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想着这群人应该不会疯狂到想把铁门打开吧。仔细想想在缺乏工具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铁门是通往地底更深的所在,对我们想要出去的目的没有任何帮助。一下思绪太多,我一把坐到了地上思考起来。 在黑暗中视力无法有效发挥作用的情况下,人的其余感官会敏锐许多,刚坐到地上我就发觉背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来不及倒地躲避,一双粗壮的大手便将我的脖子生生锁死,与此同时一根硬邦邦、冷冰冰的金属器械顶在了我的脸上。 “别动”那人低吼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三章 无尽的黑暗(下) 那人手上一股油腻的味道,一闻就是一个中年大叔,我不由得直犯恶心,我这身体虽然看起来瘦弱,好歹从前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也不是一根好欺负的葱。结果用力挣扎了几下后,脖子上的手臂锁得更紧了,由于喉咙被扼住,此时的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回忆着之前见过的脸孔,那一群工作人员中除开那个胖子,似乎没有人会有这么敦实的体魄。难道是车上的某位乘客?心想完了,要是被乘客发现眼前的情形,无疑会造成巨大的恐慌,列车上几百上千人被困在这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中,而人的恐惧是会传染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们离开列车已经有十多分钟,行进了数百米,这段时间中如果有穷凶极恶的乘客能够跑出来,说明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制伏了,那我的好友刘哥和媛媛呢,在这黑暗中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我几乎都忘记了他们,现在又不由得揪心起来。 我依旧不服的想反抗,双腿蹬地想要把他顶开,无奈对方体重和力量的优势实在太大,我的行为除开在地上掀起一阵飞沙走石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我暗自打量着对方的体型和力量,这家伙如果不是练家子,便一定是经常做体力活,否则这么发达的肌肉,就算是平时在体育系的老师身上都很少见到。 已经被掐得全身酸痛,那人却突然抬起另一只手臂,打开手电灯光挥舞了几下,站在前方的胡老师等一干人,全部将目光聚集到我们的所在之处来。 大胡子列车长似乎认出了来者,惊讶道:“大个子,你怎么出来了?”又将眼神在我身上扫过,紧接着问:“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那个叫大个子的家伙,将我紧紧地按倒在地上,回答道:“车长,方才我刚跟师傅把机车熄火,为了节约燃料索性把大灯也关掉了,刚准备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却看到这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前面跟着你们走,在这么诡异的隧道中,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没问题谁信啊?” 大胡子列车长沉思了一会儿,默示对方继续说。 “我便暗中跟着他一路来到这里,放心,车上一切状况良好,乘客们几乎都在睡觉,临时停车对他们没啥影响,可是这小子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还挺凶,现在外边的情况都被他知道了,不管他是什么人,还是先扣着为妙,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那个大个子接着说道。 大胡子车长想了一下点头称是,周边数人也都议论纷纷,这时一直没发话的胡老师突然扬起一只手臂道:“且慢。” 虽然被按倒在地上看不到眼前情况,我还是不禁乐起来,老师肯定会给我说好话的,不由放松了被压迫的身体。 一阵脚步声后,胡老师来到我身边,示意大个子把我放开,大个子起初还有些不乐意,直到得到他的上级大胡子的首肯后,方才松开了双手。 我气喘吁吁地靠在石壁上,当大家都在期待这位神秘莫测的教授要采取怎样的行动时,他却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我的下巴,缓缓把我的头抬了起来,看到他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如此深邃,刺得我眼睛有点生疼。 “你以为你很机智勇敢,小章,你还是改不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性格啊。”他叹息道。“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跟在身后么,你知道你和你的同学,还有这满车的乘客,陷入了如何麻烦的一种境地么?” 我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胡老师又伸出另一只手,在我印象中,他平日的课程是非常诙谐幽默的,不会轻易发脾气,但天生的气场总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难道我敬爱的师长,要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对我细嫩的脸庞下手了?随即双眼紧闭,等待着制裁的来临。 没想到几秒钟后,一只有力的手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我惊恐而感激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对那一干工作人员喊道:“这是我的学生,年少顽劣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同时把一支手电筒递给我,冷冷的道:“要是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也可以选择跟着,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走。”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前方铁门走去。 我想了想,平时在学校里看到的胡老师,在艺术学院中主教艺术史,从来都是以温文尔雅的师长形象示人,同时自身也有很深的文学修养,文学和艺术之间本就有桥梁将二者连接,艺术史上也有很多文人和画家之间的传奇故事,比如两位俄国大师托尔斯泰和列宾之间的忘年交友谊。这样一看,浸淫于史册中的他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解甚多,也算情有可原,但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如神通广大的隐士般的人物,我还是想不通,还有他口中的自己的老师,又是何方高人呢。 我还是不服的跟在他身后质问着:“教授您早就知道这一路旅程不一般是不是,您是特地带上我的没错吧,在北京火车站我就觉得不对劲,不对,在学校我就应该发现的,还有这个鬼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没有理会我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聒噪提问,径直走到大胡子等人身前说:“我觉得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洞窟是人为修建的,而且空气质量没有问题,暂时没发现任何危险,咱们还是先走着看。” 空气质量?胡老师果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我看他爱理不理的态度,我也就放下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只管跟着走。 走到铁门跟前,我才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的真实面目,门上焊接了数跟用来加固的钢条,巨大的铆钉镶嵌在表面显示出了它的坚不可摧,心中默默换算了一下公式,按照这么大的面积,加上中间夹层的厚度,整张门的重量保守估计在七八十吨左右。之前听闻我们所在的地理位置在一片丘陵之中,没有巨大的山脉可以完全容纳如此长的隧道,那我们所在的高度应当比原先铁路线的高度要低上一些,这么重的东西在山中数十年也没有发生沉降现象,得打多深的地基啊。 那张巨大的铁门上,有一个类似于消防水龙头的开关,但体积可大多了,上边布满了一层铁锈。大个子尝试的上去领了一下,我几乎都感觉他额头青筋直冒,那个巨大水龙头却巍然不动,剩下的包括我在内的人都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便放弃了上去尝试的想法。 突然,许久没发话的胖子惊叫一声,指着手电光往前照射的方向说:“快看,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几双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但大家立刻就哑巴了,鸦雀无声持续了约半分钟,稍微沉稳一点的列车长才开口说道,那应该、应该是个人吧。 如果眼前的那个东西还能够称之为人的话。 在我们正前方约五十步处,地面上竖立着一根长约两米的金属杆,一个类似于人的东西紧紧的缠绕在金属杆上,大家瞬间都呆住了在这深深的地底,如果能碰到一个人,那简直比碰到怪物更可怕。 大胡子列车长喘了几口粗气,佯装镇静的说:“大个子,你平时胆子大,你去看看。” 这大个子哪有刚刚掐我喉咙的时候的威风霸气,却没办法违抗,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拖着两个人一起,权当为自己壮胆,三人像蜗牛一样,向那东西蠕行而去。 在距离那金属杆约有二十步时,大个子摸起地上一块碎石,向那东西扔过去,可回答他的依旧是如这漆黑的地下一般的沉默,过了大约有半个世纪,三人才来到那东西旁边。 大个子先用手上的金属物查探了一番,正是刚刚顶住我脸的那一把,我看了看,原来是一个三角形扳手。 应该是确定了对方没有威胁,三人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来对我们吼道:“是一具死尸,死了都有那么多年头了,大伙儿都过来吧。“ 听到这话大家也放宽了心,向前走去。说到尸体,我这人虽然胆子小,但从小到大在看到亲人过世的遗体时,心中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因为我知道,那是和我们一样实实在在的活过的人,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一是居心叵测的人心,二是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物,而尸体再怎么样,也只是一块腐烂掉的肉而已,便也跟上了大家的脚步。 走到跟前才发现,由于洞内长期的阴冷干燥,这具尸体已经成为了像肉干一般的绛紫色,并没有过度腐烂,恐怕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享受了那么多道精致的防腐程序,也不如这天然的环境对“人体”的保养好,他的双手双腿紧紧的抱着那根铁杆,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姿势,引起我注意的是这个人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似乎临死前遭受了莫大的折磨,另外我发现他身上穿着一件军装,有点眼熟,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的款式。 胡老师走到他跟前,稍微翻看了一下说:“这个人应该是抗战时期的我军士兵,隶属于国民党的某一个师,从服装风格看来,他穿的是国民党后期的中山装饰军装,抗战胜利之后,军装渐渐向美式风格过渡,所以说他是我们国家光荣的烈士也不为过,大家不必如此害怕。” 我心里不禁浮起了往日里上中国近现代史课程的场景,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国民党确实恶贯满盈,为祖国人民带来了深远的灾难,但是在国共联合抗战时期,由于一致对外,将其称之为我军,是丝毫不为过的。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我也放心的上去查看。 那一下不说话就不舒服的胖子又“咦”了一声,惊讶的道:“各位,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根铁杆很眼熟吗?” 眼熟?这胖子嘴里总是没好话,难道还像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么。 那大个子端详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这、这、这不是我们铁路上常见的道岔拉手吗?“ 我也愣了一下,道岔是铁路上,能够将火车从一条线路转向着另一条线路的设施,经常看日本或者欧美电影的人,如果观察过列车出现的场景,应该都会对这个设备比较熟悉。 想到这里,突然一道灵光在我脑中闪过,控制火车切换线路,难道我们这一趟车开到这里,全是因为这个机关的问题? 身边这群比我更加专业的人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但现在摆在眼前最现实的问题是,如果扳动机关,真的能将我们带出去吗,万一将我们带到了更加危险的境地怎么办?还有这个死在这儿的人,他临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这时候自然轮到胡大教授发话了:“在地下的环境中,每向前挖掘一米,或者铺一条路,都要耗费极大的成本,在战争时期时间和金钱都非常吃紧,建造者们没有在地下修建四通八达的铁路网的理由,因此只要这个机关不是假的,要么就是让我们逃出生天的通道,否则便是让我们一直困在此处的陷阱,至于这个人,一具干尸而已,死了这么久肯定没有危险,不用太过理会。” 莎士比亚的经典命题摆在眼前,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我从逻辑上没法找出胡老师这一番话的漏洞,但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想来想去想到脑袋都痛了,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看大家行动。 最终还是列车长发话了:“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大个子你来操作,其余人散开站立,小心触发别的机关。” 大个子摩拳擦掌,站到铁杆旁边,观察了一下底部的构造,确定方向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尸体,双手握住铁杆上部,用尽全身力气压了下去。 一声闷哼后,结果和先前铁门上的水龙头如出一辙,铁杆纹丝不动,大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状况,惊叹道难道是年久失修,设备已经锈死了? 年久失修,年久失修,在心里默念这几个字数次后,我终于想起了刚才未想通的问题,如果这个设备依然有效的,既然我们都被引进了这个洞窟,那他娘的是谁动的这个机关呀,我的脑袋像炸了一样,大喊道,“大家快让开!” 众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话音刚落,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响便从那紧紧抱着铁杆的尸体上传出来,尸体缠住长杆的手脚突然缓缓分开,连一直淡定的胡教授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安的神情,这次似乎他也失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四章 脱出 然而预料中的异变并没有如期发生。 那具尸体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倒在地上,仿佛在说,老子一个动作保持了几十年,终于可以躺着休息了。就像跳水运动员获得了最高难度系数的得分,最终迎接他的却是坚实的地板。只是,他再也不可能死一次了。 众人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来,胡教授走上前去踢了尸体一脚,松了口气道:“已经死透了,所谓尸变什么的,只是那些道士装神弄鬼传出来吓人的把戏,大家以讹传讹,便三人成虎了。” 大家惊魂未定,我冷笑一声,我看老胡你才是最装神弄鬼的那一个,天知道每天在办公室研究些什么鬼把戏,我这个人,一旦别人不告诉我真相,就格外喜欢吐槽。 那胖子又呜呜哇哇地嚎起来:“我的个革命烈士啊,我们中华民族的先辈啊,您老人家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都是大大的良民,别看我胖,我可是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哇,一定要保佑我们离开这里哇。” 我一听就烦躁起来,三分钟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当下恨不得上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不过看着他身边的一干同伙,还是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失去了争吵的勇气,我也装模作样地跑到尸体边查看起来,死后缩水的尸体已经不足一米五高了,衣服倒是保存得很完好,之前紧紧缠绕在铁杆上,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和大个子一样想要把机关给拉开,但是为什么要用这种动作呢?而且也没有必要一直保持这个姿态直到生命的终结吧。除非这个开关控制的不仅仅是轨道,而是什么更重要的东西,那张巨大的铁门又在我脑海里浮现。 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设备,铁杆底部连接着四根连杆,有点像千斤顶,但早已经没有那种油亮的光泽,看样子确实要用左右拉动的方式开启,但是眼前这位几十年前的士兵没有做到,我们同样也没有。 胡老师却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怀表,我看出正是他惯常使用的那一只,古朴而简约,可是现在那怀表却一闪一闪地发着蓝光,好似在呼吸一样。我心道,好你这个老狐狸,现在已经和江湖术士如出一辙了。在蓝光的映照下,我突然发现这个洞穴与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洞壁上闪着星星点点的微光,难道玄机就藏在这儿的墙壁上? 胡老师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说:“列车长,现在还是先把这具尸首收敛起来,英烈的尸骨,不能让他在这地底深处默默无闻。“ 列车长点头称是,连忙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电流声太大,我只听清楚一句”把那东西拿来。”所谓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还在车上的刘哥和媛媛,现在我们离开列车越有半个钟头了,虽然现在是深夜,车上的乘客大都在睡觉,但难免有人发现列车长时间停在这隧道中。我又看了一下大胡子列车长的表情,一脸淡定,看来并没有发生任何紧急情况。 我走到胡教授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教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刚刚您拿出的那只怀表,恐怕不是凡物吧,照得这洞里面都快成满天星斗的银河了。” “小子,洞察力不错,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得太透彻。”胡老师冷笑道。“我们被困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与怪力乱神的事情无关,是有一名高人设下的圈套,至于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时也没有头绪。” 我心里还有无数个问题,可听了教授的回答后,一时语塞,知道找他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却依旧不服气地指着那根铁杆,说这个东西到底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只听到身后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传来,几束灯光照过去,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出现在视野中,看模样大约四十来岁,中等身材,手上提着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等他走进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麻布袋,约有一人高。我就开始纳闷了,这群工作人员随身带着这么大一个袋子,难道准备随时把人打晕装里头么? 大胡子列车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一声道:“小子你还是太年轻,长途行车中难免发生安全事故,这是为那些遇难者准备的,不然难道让他们的遗体呆在外面晒太阳么?” 我不再作声,看着那乘警将尸体向卷大饼一样塞入了麻布袋中,列车长说道:“这是我们先烈的遗体,到终点站后联系当地警方,应当妥善安葬,最好是能找到他当年的部队番号,这样也好给他的家人一个交待。”乘警点了点头,也没有多余的话,背着袋子转身就离开了我们的视野。想到这东西要一直呆在车上陪我们到目的地,我不禁有点反胃。 胡老师点起一根中南海,地吸了两口,就像了却了一桩大事一般轻松,他见我在盯着他看,掏出一根烟递给我说道:”小子,平时学校也没禁止吸烟,你怎么就这么畏畏缩缩的,来一根,要像个男人。“ 我心说什么男人不男人,我才不想当个油腻中年男呢,不过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呆了这么久,确实需要释放下,我不会抽烟,接过香烟点上火,蹩脚地吸了两口,直呛得我好一阵咳嗽,引起了周边众人的哄堂大笑,那大个子嘲讽道:”就你这熊样,刚刚还想反抗我,回去把十年的妹再来吧。“ 我懒得说话,看了看他手臂上的肌肉和虬结的青筋,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手臂和白嫩的皮肤,心想这人也真是的,谁说那才叫男人啊,我就想做个规规矩矩的小男生不好么。 胡老师又发话了:”我刚刚看那具尸体的形态,还是觉得十分不对劲,如果他只是要打开这个道闸机关,像大个子一样双手握住铁杆往下拉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整个人都黏在上面。但从成本方面来分析,这个洞中的构造,没有一处是多余的,也就是说这个洞本身存在的目的,并不是“请君入瓮”的陷阱,机关绝对是实实在在有效的,只是我们开启的方式不对。“ 列车长一拍脑袋,大喜过望道:”不是往左右拉,从那尸体的动作来看,难道应该往下压?“ ”正是如此。“胡老师点点头。”使用的方式不对,就像力量再过于常人,也无济于事,那位前辈的体格不如在座的各位,所以他想利用体重把那开关压下去,才造成了整个人缠在铁杆上的情况,至于他是怎么死的。”胡老师迟疑了一下。“我现在还是没法确定,但是开启这个开关,是目前我们逃出生天的唯一方法。” 大胡子列车长问:“那就让大个子再来一次?” 胡老师点点头:“不过光靠他一个人可能不够,而人多了又不好使力,我有一个想法,在场的各位个子最小的是我的学生章天然,让他骑在大个子的脖子上,两人一起发力,再加上各自身体的重量,应该能使机关开启。” 我白了一眼胡教授,我明明个子也不算小了,只是比较瘦弱,体型跟身边的这群中年男人自然没法比,而且要让我于刚才差点置我于死地的大个子合作,还要再来个亲密接触,我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那大个子倒是毫不害臊的蹲下身子说:“小伙子,是个男人就跟我一起上,让大哥教教你怎么体现自己男子汉的魅力。” 我近乎无语,刚刚你身上那股儿油腻味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了,我也只能顾全大局,便无奈地踩着大个子的背骑了上去。 大胡子列车长指挥道:“大个子和那个小章上去执行任务,其余人分散站开,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我心里已经是一万只乌鸦飞过,敢情这还是要我当小白鼠。 这大个子身体也真是好,背着我一声不吭,稳稳地走到铁杆前,双手握紧目标说:“小子,准备好了,像男人一样使力气。” 我骂到你要再说男人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无心理会他的挑衅,双手握住铁杆,准备一同用力,这时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双手传入我的大脑,我突然感到无比的悲伤,虽然无法具体明确到哪件伤心事,但整个人就像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回想着不愉快的过往,我突然想到那抱着铁杆的尸体,难道这洞中的物件,真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身下的大个子看我在发呆,大吼一:“小子还在磨蹭什么,我喊一二三准备动手,一,二,三!” 为什么他没有受影响呢,难道是我意志太过于脆弱?没有时间去多想,两人一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将身体半倒在铁棍上向下压去。 “动了!”四周传来众人的欢呼声,那铁杆像打桩机一样向底座中陷进去,直直下去了二三十厘米,我和大个子还准备发力时,却发现已经到了尽头,一个念头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我脑海,这几十年前的金属物件竟然还这么好使,他们到底是怎样防锈的? 就在思维运动的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猛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我刚想问大个子是不是扛不住脚软了?在旁边的胖子又大叫起来:“妈呀地震了啊,我们都要埋葬在这里了!” 我的天,原来是整个洞窟在震动,四周墙壁剧烈地抖动着,一些碎石像下雨一样从脸旁滑落,我不由担心那些木质支架是否吃得住这巨大的振幅。 所有人都惊慌地四散而逃,大个子还没来得及把我放下来,刚准备跑,却一头栽在了地上,同时在他肩膀上的我也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甩在地面的铁轨中心,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我身体各处传来,这一跤恐怕得把我摔出毛病来了。 然而,当我知道这震动的来源时,我简直觉得摔倒造成身体上的疼痛都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 在我们走开的方向,一个黑乎乎的巨大物体伴随着轰鸣声、火车汽笛声,以雷鸣般的速度在轨道上飞驰,我看清楚了来者,那是一台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蒸汽火车头,车顶冒着黑烟,几对钢轮被传动杆驱动着,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向我挥舞而来。 我的身体惊吓到无法动弹,想挪动一下双腿也没有力气,我看到的最后画面是爬起来的大个子想要把我拉离轨道,然而他伸过来的手还是慢了一步,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涯,在一阵惊呼声中火车头已经来到我面前,这恐怕是我章天然看到的最后场景吧,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纳闷难道是死得太快了已经没有知觉了?便试探性地打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灰色,肉眼可见的气流在向我身后的方向急促地奔涌,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列火车是一个幻影,径直穿透了我的身体,或者说,穿透了我的灵魂。 我眼前出现了最近身边发生的场景,北京火车站的票贩子在一边躲着警察一边吆喝,胡老师在床上打着瞌睡,刘哥在发着扑克牌,最后我竟然看到了媛媛,她满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她最爱的王菲磁带,一双大眼睛似哭非哭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 我再也忍受不住,准备站起来摆脱这一切,这时一双熟悉的手将我我的手握住,把我从噩梦中拉了出来。我看到胡老师站在我身旁,刚准备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却按住我的肩膀说:“我也都看到了,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现在是不可多得的时机,” 说完他大声对身旁的众人喊道:“陷阱已经破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家速速上车!” 众人听到他的话,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顾刚刚的诡异场景,一窝蜂地朝我们过来的方向跑去。胡老师转过头来对我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说罢两人也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五章 迷情初现 众人火急火燎地往列车方向奔去,列车长疑惑地问着:“老胡,现在确定可以走了吗,万一前面……”他打了个激灵,明显是想到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胡老师倒是显得云淡风轻,示意不要慌张,只管开车就是,在这里继续呆着,难免别生枝节。 回程的路上又经过了之前那张铁门,我还是觉得这门不大对劲,虽然一直都没有要开启的迹象,而且我们也没有心思去管它,还是有点想不通,胡老师之前提过这里的山脉并不高,那也不应该有太大的必要在地下修建过于宏伟的工事,但想起那足以容纳坦克出入的巨大铁门,心里总归有点芥蒂。 其实我们离乘坐的列车并不远,奔跑了七八分钟后,火车那巨大的轮廓便浮现在黑暗之中,由于有被那辆灵魂列车“撞击”的经历,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但不由得我思考,大个子已经率先一步钻进了驾驶室,列车在一阵轰鸣声中发动,几盏车灯把隧道照得如同白昼,我和胡老师紧随着大胡子等人爬进了第一节车厢。 看到众人上了车,先头那名乘警连忙走上前来说道:“现在时间依然是深夜,乘客大都睡得很香,偶有几个醒来的也以为是临时停车,发发牢骚就过去了,一切如常没有异样。” 乘客?我立马想起了还在车上的刘哥和媛媛,尤其是经过刚刚那一幕幻觉后,我对媛媛的情况相当担心,连忙往后面的车厢跑去,剩下胡老师在和一众工作人员交谈着。 这一段路程虽然只有几节车厢,却似乎比我先前跑过的距离更远,想起媛媛那满身血迹站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咬紧了牙关,几个晃身回到了我们乘坐的那一节车厢。 车厢里比想象中的安静,这节卧铺车本来乘客便不多,只听到一阵阵有规律的呼吸声响起。数到刘哥和媛媛所在的第三个隔间,我咔嚓一声拧开了手电开关,用手心捂住灯罩,免得光线太亮影响到附近乘客休息。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刘哥睡得满脸哈喇子,好不快活。视线转向上铺的小媛,她面容安宁地躺在床上,胸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石大头也算落了地,帮两人把被子盖好,转头准备回床上躺一会。 身后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脚步声停止的同时,一声咔噔的打火机声音伴随着火光闪过,我当下明白这是胡教授回来了,心里埋藏的疑惑太多,立马向走廊跑去,只见胡教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手捏着烟靠在窗户边。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问题,大声质问道:“老师,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什么身份,我们为什么会坐上这趟往西北的列车?这个洞穴到底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地底深处的铁门和无名尸体有什么来头?那些会发光的石头又是什么东西?还有,最后撞向我的像幽灵一样的火车头,到底是什么鬼啊!”一字不漏地说完这一长串问题,我有点喘不过气,手抚着车厢门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时,列车突然咔吱一声开动了,胡老师依旧低下头阴沉着脸,黑框眼镜后似乎射出几道寒光,慢慢说道:“关于这些问题,我可以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回答你一部分,首先关于这一次旅行,它确确实实是去采风与调研,也是每年学校工作不可或缺的环节,今年是我带队,而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不寻常的事情时有发生,只是你过去被关在象牙塔中,对外面的世界不审了解。我选择了我信任的学生,理所应当,你很不一般,我也相信你会做到一些不平凡的事情,至于小刘与媛媛,他们完全是校方的安排,我没有决定权。” 胡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我本人其实再平凡不过,我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只是我曾经跟过一个非同一般的导师,他着迷于钻研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我随了他,对一些常人不知的事情都了解一二,这个答案满意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定要跟着来的理由,但整个事情的缘由算是搞清楚了。“我接着问:”那其余的问题呢,关于这个洞窟?“ 胡老师点了点头道:”这条隧道和你看到的一样,就是解放前所修建的军事工事,你刚刚提的几个问题我可以一并回答,这个洞穴的作用,却并不只是单纯的军事功能。我们刚刚所看到的发光碎石,是一种被称为“灵石”的矿物,自工业革命以来科技飞速发展,人类已经对地球上的空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掌控,发明飞机飞上了天空,深潜航海器已经到达了一万多米深的海底,甚至连外层空间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却有一样事物,是人们梦寐以求,但至今都无法掌控的,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答案简直让我冷汗都要留下来了:”难道是时间?“这时我发觉列车似乎已经行驶到正常的轨道上,窗外的漆黑变成了星光照射下的黑夜,树木影影绰绰地在列车两边向后飞速倒退,一阵欢呼声从前面的车厢中爆发而出,想必是那一群工作人员,看来胡教授的对策奏效了。 ”不愧是我老胡的学生,反应速度合格。“胡老师笑了一下。”人类在踏遍了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后,便妄想成为时间的主宰,不对,应该说从古至今,人们一直企图掌握时间的奥秘。在进入工业时代后,这类活动到达了顶峰,爱因斯坦之所以被二战时期的各国政府如此重视,不单单是他著名的质能方程,能研发出核弹的科学家并不止他一人,只是他为美国提供了一种更为便捷的方式。相对论的提出,在那些致力于研究时间机器的国家心目中,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也就是说,相对论为研究时间机器提供了理论支持,而这个洞穴与这些事情有关联?“我打断了一句。 胡老师笑得越来越开心了:”正是如此,美苏等强国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操控时间的探索,那种能力的魅力远超任何现代武器。而人们通过研究发现,我们先前所见到的“灵石”,在特定情况下有着让时空扭曲的效能,导致资本主义国家队这种能作为所谓“时间机器”原料的矿物趋之若鹜,所以我推测,那张巨大的铁门之后,不出意外应该是一座开采“灵石”的矿井,战时的国民政府是美帝国主义的附庸,虽然自己没有研发的能力,但为幕后金主开山挖矿还是绰绰有余的。而那具先人的遗体,我也不太确定,但看情况应该是在矿井运行时间内发生了某些事故,造成他瞬间死亡,他临死前想开启机关让同伴乘车逃出,但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失败了。“ 我点了点头,当时的变故我无从推测,但从尸体的外表来看,没有任何伤口,可能是死于中毒或者缺氧窒息。但让我在意的是,但从死者狰狞的表情和古怪的动作,在剧烈的痛苦中,瞬间失去了生命变成一具死尸,这不免使我对身后隧道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分。 胡老师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发生了一场变故,变故后这群人应该没来得及逃出,因为那张铁门没有开启的痕迹,而在慌乱之中是不可能有时间再将其关闭的,而我们最后看到那辆蒸汽火车的虚影,恐怕是由于山洞中“灵石”的作用,这种石头不但能够扭曲时空,还可以记录下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所以我们看到的火车,必定是数十年前驶过的一台,如今我国也没有那种型号的火车头在运行了。“ ”那我看到的场景,还有小媛她“我有点焦急。 胡老师突然变得有点紧张:“我希望那只是我们的幻觉,但是从那一幕来看,接下来的路途这个妮子可能有危险,现在也没法让她一个人下车,所以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会让人安顿好大家,然后想办法把她先送回去。” 看到胡老师都没有把握,我不禁又为江小媛捏了一把汗,虽然在大学四年期间我们走得并不是特别近,但好歹一来二去也算交心的朋友,又有缘一起外出考察,还是挺在乎她的安全,胡老师的决定很明智,得赶紧让她回家,免得突生变故。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未解决的疑点:“老师,那我们是怎样进入那个山洞的呢,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 “人为安排。:胡老师一字一字地说道。”现在虽然没有战争,但社会不像大家想象的那般安宁,错综复杂的势力在世界上活动,具体对方是从何而来我不清楚,但他们肯定发现了山洞的一些奥秘,否则,你以为那个洞里的空气还能呼吸吗?“ 呼吸,对了,我就说洞里的空气并不像尘封了几十年的空间一样让人无法生存,这样一来心中的疑点就说得通了。 胡老师总结道:”我知道的情况也就这些,但我最后要警告你,这些秘密你最好不要想着去深究,那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存在,而且。“胡老师看了看我背后。”如果想要大家都平安,不要让那两个睡着的小家伙知道任何情况。“ 我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并不是我们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承受得起的,胡老师的担心不无道理,我虽然平时做事大大咧咧,心思还是挺细腻的,胡老师看中我,确实是有他的理由在里面。 我心里又冒出了一个问题:“那,所谓的时光机器,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胡老师顿了顿答道:“马上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可是谁见过来自未来的人呢,所以人类最终也没有研究出这种东西,但是那种所谓”灵石“的东西,在历史上可是名声斐然,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我听了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胡老师掐灭了烟头,转身往车厢中走去,又提醒道:”我之前跟你提过几次,你所遇到的一切,必定是有人在作祟,怪力乱神的事情,这世上不能说不存在,但至少我这些年还没有碰到过,所以,万事留个心眼,晚上折腾了这么久早点休息。”说完便淹没在黑暗之中。 我一个人呆呆地站立了许久,既然这一切都是有人力在干预,那我们这一趟行程,是不是也是某些人的安排呢,左思右想却想不通,也罢只能去床上休息了。 身体一挨到床便像几百年没有睡过一样,我恐怕是许久没有睡这么死了,任他外面的风声、乘客的吵闹声、列车售货员的叫卖声,一声都没有入我耳,夜里也没有再梦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此时也离我们的目的地不远了。 让我跌破眼镜的是,由于我们这趟列车不明原因的长时间停车,造成了铁路运营的大混乱,听那胖子说是因为后面的列车联系不上我们,都停下来不敢前进,最后变成整条线路的大晚点,等到达兰州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点了。 我无可奈何地提起行李,依旧关切地看了看小媛,以往我并没有这么关心异性朋友,可能是这两天的奇妙经历让我有一些改观,刘哥倒是一如往常,催着我们快点下车,说屁股都要坐起茧了,往后几站车上的人数略有增多,四人在人群中慢慢吞吞地挤下了火车。 让我们啼笑皆非的是,还没来得及出站,那胖子又跑来一把将我们拦住,说是列车长有话,怎么也要拉我们吃上一餐饭,我和胡老师倒是释然,刘哥和媛媛显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赶紧朝胖子使了个眼神,指了指另外两位不知情的吃瓜群众。这一次胖子倒是学乖了,直说有同事和胡教授是老相识,一定要请吃个饭。 刘哥和小媛的眼睛一下就直了,说老师你怎么天南海北都有朋友啊,七十年代的大学生果然不一样云云,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表演,一个劲地催着胖子快点走。 胖子倒是客气地把我们带到了车站食堂,食堂是二十四小时对内营业的,大胡子等人已经在香喷喷地吃着。看到那铺满桌子的菜,想到这几天在车上吃的那哪叫饭呀,我们几人再也忍不住,一窝蜂似的扑了上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六章 非一般的来客 人世间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我没有爱情,那对于美食可是万万不能辜负了,何况我们四人在列车上呆了两天,一直吃着干粮。别提火车上的饭了,能不能吃且抛开不说,即便能够下口,也不是我们几个小青年能消费得起的。 贯来以为食堂就是枯燥无味和奇葩菜系的代表,但看来大胡子他们的待遇还不错,也许是嘱咐师傅临时加餐了,大块大块的牛肉,包上面皮蘸点辣椒,即使是囫囵吞下也回味无穷,绝对不会有猪八戒吃人参果的遗憾,因为还有凉菜补充你口感上的需求。 众人知趣地将我和媛媛刘哥两个不知情人士安排在了一小桌,将胡老师安排到大桌,大胡子是回民不饮酒,那胖子和大个子却一直嚷嚷着开两瓶,惹得好一阵哄闹。大桌上还时不时传来“山洞”、“铁门”等词语,看来他们还对昨晚的经历心有余悸,弄的小媛两人一头雾水,我只好打哈哈催他们快吃,把这档子事掩盖过去。 虽然对女孩不太感兴趣,话说回来小媛不愧是江南来的姑娘,那吃饭的样子可真好看,小嘴嘟嘟地嚼着,再转头看了看刘哥,果然不愧是传说中家中有几百头牛羊的,吃肉的模样也太嚣张了点,我平时吃东西比较随意,不过看到这么丰盛的肉食也没法抵抗,当即便不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大胡子把我们安顿在车站的招待所,便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准备下一趟的行车之旅。我们还是照老样子,我和胡老师一间房,刘哥和小媛就不方便了,只能各占一间单间。 来到招待所,进房之前我看着小媛的背影,不禁有点神情恍惚,心里还在回放洞中的那一幕,虽然胡老师说过那不过是虚幻的想象,但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平白无故的想象,一切必然事出有因,就像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种种怪事,不都是有人在安排么,我现在巴不得马上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狠揍一顿。 睡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胡老师:“老师,虽然小媛这一路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那晚的场景实在让我心有余悸,你难道没有什么确切的看法吗?“ 胡老师取下了眼睛,眼神比平时更加锐利了:”我从前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但那个山洞和其中的“灵石”既然和时空之力有关系,且不论真假,小媛同学现在在此处都不太安全,我们明天去一个很安全的处所,是我的老同学给安排的,待休整好就让人送媛媛回去。“ 我听得将信将疑,这个老狐狸真的是个大学教授吗,不过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对他的能耐我还是不否认,想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胡老师按下了顶灯开关,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经历了这一路的艰辛,我还以为会整夜被噩梦缠身,反而这一晚睡得特别香,或许身体的劳累太诚实了,几次想要翻身都被一股强大的睡意压了下来,一觉便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胡老师已经洗漱好,穿上了他最爱的黑色夹克,满脸的胡渣显得英气逼人。我在学校听说他是众多女性迷恋的对象,毕竟是当年北京毕业留京任教的才子,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比我们值钱多了,可惜早就结婚育有一子,可惜了火爆的桃花运。 我立马一个翻身起来穿好外套,问胡老师今天的行程怎么安排,胡老师把夹克拉链拉上,回答道:”先去食堂吃点早餐,昨天吃得那么饕餮,今天只能给你们安排清水面了,九点会有人来接我们。“ 这一顿早餐的过程乏善可陈,与昨晚的差距犹如云泥之隔,吃罢后四人提着行李来到了火车站前广场。看着眼前满街吆喝的场面,我又想起了那日在北京西站的场景,这时我脑袋又开始痛起来,似乎是记忆出现了断片,这一幕为什么总感觉似曾相识,我不可能来过这个地方呀。 我一手捂着脑袋,小媛发现了我的不适,立马关切地问道:”天然同学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并从包里拿出风油精给我往太阳穴上涂。 粗心大意的刘哥不但没发现,反而挺有闲情逸致的看着风景,他突然说道:”咦,这个兰州火车站的‘兰’字怎么写了个错别字,这明显最下边一横比前两横都短嘛,这谁水平这么臭也敢出来题字。” 我和媛媛抬头望去,果然这“兰”第三横与正常的写法截然不同,怎么看都像是写错了,不过我向来不轻易下结论,所谓事出必有因,这可是我们胡大教授教我的,便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胡老师抬了抬眼睛,笑着道:“说了你这笨小子不学无术,你还死不承认,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这兰州火车站的“兰州”两字可是现代书法大家张彦邦先生所提,张先生师从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其张氏家族是古秦州向以琴书传家的名门大家,自清代同治年至今五世相继,你也不看看这纂体写得多么优美,不止“兰州”两字,包括进站口和出站口都的字体都是他的作品,就你这文化水平,以后出去别说是我老胡教出来的学生。“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不禁问道:”字是写得好没错,可是为什么下面这一横要写成这个样子呢?“ 胡老师继续说:”旧时代的字,不像如今被统一了字体,当然,如果按照国家规定的标准汉字的写法,这个写法是不对的,不过因为书法家们的创作,所以各有各的表现方式,不信去翻翻书法作品,能够找出很多与规范字体不一样的艺术字,那能说他们写错了吗?“ 我们三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尤其是小媛一脸崇拜的样子,看来美男,尤其是有文艺气息的美男真是让人抵挡不住,我连忙把风油精还给媛媛打断了她的傻笑。 胡老师似乎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课堂,继续说教到:”我国的书法文化博大精深,除开本身的艺术效果外,还为城市风景增光添彩,许多火车站的标志都是由著名文人所题。“他顿了一下。”小章,你可知道你家乡长沙火车站的“长沙”是出自何人之手么?“ 这老顽童又在卖弄他的学识了,我不屑一顾地答道:”从小到大都有人告诉我,“长沙”两字出自之手,就算没人教过我,那独特的毛体字,只要是生在湖南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如此对答如流,我不由得有点小得意。 ”很好,但是只回答对了一半,这长沙火车站楼上的“长沙”两字确实是所写,但并非他亲自所题,而是从他以往的写过的字体中扣出来的。“ 我回答道:”但是主席他老人家长在长沙,书写“长沙”两字恐怕不下几百次吧,就算在他的作品中找出这两个字也是理所当然,这应该也算是他提的。” 胡老师答道:“你这个说法倒是也没错,他老大人对你的家乡可是有无比深厚的感情,这两个字必定是写过无数次,也算是透出了他的心血。” 旁边刘哥被我们俩的对话唬得一愣一愣的,直说道“小章你什么时候还懂这一套,我看你平时在学校也是个二愣子啊,怎么突然肚子里有这么多墨水了?” 小媛更是看我的眼神都直了,我不禁心中一笑,我们作为好几年的同学,突然让她心中对我的看法有点改观,自然无比的有成就感,要是在学校里我就出名了,我章天然也不是只会吃饭睡觉的三脚猫。 审视了一番我们的反应,胡教授大笑道:“好了,看来带小章你来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说你有多大作用,看你平时不怎么爱说话,至少会斗嘴这一点,还是像极了我老胡的学生啊,哈哈哈。“胡老师这一番动作和表情,像极了武侠小说里一代宗师的仰天长笑。 我却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夸我呢?不过今天可算是在刘哥和小媛面前挣足了面子,我就不跟这老家伙计较了。 四人话说到此处,却听到广场旁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嘟嘟声,胡老师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接我们的人来了。“ 我们转眼看去,伴随着汽车喇叭的嘟嘟声,一辆军绿色的北京牌军用吉普车从两条绿化带中的窄路驶了进来,车子稳稳的停在我们跟前,广场上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我们身上来,车门嗖的一声打开后,一名身着笔挺军装的军官从驾驶坐上踏了下来。 来者看模样约四十出头,剃着小平头,黝黑的皮肤一看便是常年在外日晒雨淋,虽然没有胡老师那么英俊,却多了几分威武和潇洒。 小媛和刘哥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闹的哪一出,我倒是昨晚听过胡老师说过今天的安排,心里有所准备,但看着他嬉笑的脸庞,心里还是范起了嘀咕。 不待我们的思绪更进一步,来者却先说起了话:”各位同志们好,我是胡三生先生的大学同窗,姓赵,你们叫我赵哥就好,听他说过你们这一次行动的安排,三位想必都是我的嫡系学弟学妹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 我们三人立马有一种被军训教官指挥的感觉,紧张了起来,虽然他脸上笑得这么阳光灿烂,但我还是注意了他腰间硬邦邦的一块突起。虽然看起来军人身上带着枪稀松平常,但是除开在执行公务或者到了一定级别的军官外,外出配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看来这位”同志“来头可不小。 胡老师倒是一点都不顾及那人的身份,立马搭起了来者的肩膀,戏谑地说:”老赵啊,来西北一驻守就是二十来年,都快不记得大城市的气息了吧。“说罢用余光瞟了我们一眼。”我今天特地带了几个毛头小子给你尝尝鲜,给我好好调教一下他们。“接着又变戏法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香烟递给老赵。 那老赵赶忙说道:”老胡啊,用不着这么客气吧,我在部队里抽的好烟多了去了。“ ”别吹了你。“胡老师一挑眉。”你工资是比我高没错,但谁还不知道你孙子一点零碎前都掖着寄给老婆。“又转头对我们三人笑道:”老赵的老婆可是我们大学班上的美女一名啊,相恋四年,也怪不得,不然你离家千里来安生立命,谁愿意跟着你啊,走我俩好好去叙叙旧。“说着说着便把老赵拉到一边点起烟来。 两人刚走,小媛和刘哥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没想到我们胡老师有这么大的来头哇,这火车上的工作人员、部队的军官,还都是他的老相识,不仅人帅有才,交际还这么广泛“ 我看着附近的街道,由于还在寒冬,又值春运刚过,相对于我心目中的火车站还是有点安静。我一边思索着,我们学校在北京有些军事背景是众所周知的,让军车来接我们看似正常,但出发前我早就打听过,以往几届来考察的团队都是住在固定的招待所,却是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是因最近不太平,还是胡老师特意的安排?联想到他昨晚说的话,我又渐渐有些恍惚。 未过多久,身后传来胡老师两人的呼喊声:“走咧,小朋友们,带你们去体验崭新的生活了。“只见两人站在车边朝我们招手,将行李放入后,我们三人陆续钻入汽车后排,老赵拧动钥匙发动了汽车,挂动挡位、转动方向盘后,汽车缓缓开上了大街,我一边打量着这辆车子,一边又陷入了沉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七章 消失的倩影 随着车子驶向市区的道路,眼前的场景倏然开阔起来,虽然气温与北京的严寒并无二样,但这座远在西北内陆的城市,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兰州,相较于“皇城根儿”的高大气派与庄严肃穆,无疑给了我们几人一股舒缓的气息,这一路的紧张感,似乎也在这一抛到了脑后。 我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我们乘坐的车辆,是一辆北京212军用吉普车,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车型不车型,除开在北京外,老家街上走的车子都不多。但是这辆车,在机关大院长大的孩子自然不会陌生,那可拆卸式的顶棚,前座竖立着的电风扇,纯机械的原始感受,都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当年第一次从乡下老家到搬到省城,就是坐着一辆老爸借来的北京吉普,那发动机的轰鸣声,座椅弹跳的触感,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刘哥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你们说这甘肃兰州,人们是不是和我内蒙老家一样天天放羊放牛,就等宰着吃啊。” 我心里暗笑这个傻大个肠子真是直,你以为西北就是人人放牧了,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兰州一带属陇西郡地,兰州自古以来都是农耕区和牧区交汇的地界,又有黄河从市区流过,在西北属于相对湿润的地域,和你家那壮丽的大草原当然不是一回事,但是为了防止他们说我卖弄,我还是憋着话没说出口。 路上车子很少,我们行走得相当顺畅,那老赵也毫不忌讳地摇下窗户点起一支烟来,另三人也显得相当放松,可在看似这么悠闲的行程中,我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一路走过来,我们一直在绕圈子啊。 虽然初来乍到,对这附近的路都不熟悉,但在北京呆久了的人都会有一种直觉,就是对东西南北的方向感特别好。因为北京老城区都是直来直往的“田字形”道路,又有那么多建筑物做参照,如果走歪了,只要不是路感太差的人都能发觉,打个比方,我从建国门走到阜成门,只要沿着大路直走、拐弯,就算我是个外地人,也基本上不会走错,但今天车子走过这一路,虽然看似左拐右拐,但由于一直是在大路上前进,所以我马上就发现了异样。 刘哥和小媛还是一路在有说有笑,讨论着马路两边的风景,小媛又从包里掏出一包威化饼干分给大家吃,看着她笑魇如花的样子,我心想这妮子从哪弄来这么多吃的。不过现在搞清楚我们到底为什么绕圈才是正是,当下回绝了她的好意。 老赵同志还是那么悠然自得得边抽烟边哼小曲儿边看着前方,看来见到这一群学弟学妹确实勾起了他心里的回忆,我四处张望的动作却被胡教授发觉,他暗自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声张。我又想起了他的那句话,一切都是人为的安排,难道我们这一路上的经历,那个山洞,那些奇异的事情,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吗? 这样一想我觉得,这一趟在想象里惬意舒适的旅程,却罩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阴霾,这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物,看来必定要充斥我这个尚未涉世小青年的生活了,不过胡老师的存在总是让人觉得很安心,我当即也不再多想,便合上了眼睛。 这一次感觉车子在一直沿着大路走了,又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我们来到一堵高耸的围墙旁。 门口用来阻挡外人的栅栏和站岗的卫兵都表明了,这是一处军事重地,门口用黑字标注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兰州军区某某预备役师”,老赵把车子挂入空档停住,摇下车床向两名卫兵示意,那两人敬了个礼回道”赵科长“,便抬手拉开了铁门。我留意到,这两人背后背着的可是95式自动步枪,我却似又回到了儿时的回忆中。 男孩对枪支武器的魅力是永远无法抵抗的,老家县城的野外有个靶场,部队退伍回来的大伯经常带我去参观,虽然那儿使的都是气动式训练步枪,还是不如真正的火药武器带感,但对于当时小小的的我,那种震撼是无以复加的。正因如此,大学时期偶尔空闲,我会呆在图书馆翻看着关于研究兵器的书籍。在我印象里,95式步枪是这几年才研制的枪种,采用无托式结构,装备58毫米子弹,杀伤力极大,整体结构平衡性优良,携带方便使其可全天候作战,而关键的一点是,如今我军刚换上这一代制式步枪不久,还未全面普及开来,看来我们这个赵大学长,还真是有几下子。 车子驶进军区大院,一汪碧绿的池水后面,红砖砌成的五层大楼迎面矗立着,国旗飘扬在楼前草一切和往常的机关里并无二样,只是更加整洁而肃穆。因为从小耳濡目染,我明白其实在我国的国家机构中,除开人们常见的党委、政府等机关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军事机关也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之一。他们的势力在外界虽不明显,但绝对是谁也惹不起的存在,看到这一场景,我们几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下了车,媛媛倒是显得非常开心,低头向老赵问道:”赵大哥,这儿好美啊,请问我可以拍几张照片吗?“那撒娇的样子,我估计是个男人都经受不住,何况是这常年驻扎在外的老兵。老赵咳嗽了几声,低头装作沉思了一回答道:”按照规矩这儿是不准摄影的,但看在你们是老胡的学生,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又是特地出来考察的,给你们开这个先例。“ 听完这回答,小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连声感谢着从包里掏出相机来,我看出那是从学校办公室借来的那一台,特意作为这次考察所用,小媛拿着相机左拍右拍的,时不时又拿下来看看剩余的胶卷量,我对美景没太多兴趣,和刘哥两人打着哈哈,讨论着昨晚的美食。 半晌,沉默了许久的胡老师突然发话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差不多了,还是先把行李收拾了,然后准备吃饭去吧。“ 小媛虽心有不甘,却只能听从师命,满不情愿地收回相机,一蹦一跳的走到我们面前。老赵发话道:”老胡,小章小刘你们三人跟我走,小媛这边我安排了女同事来接她回营房,回去收拾好我们准备去食堂吃饭,在军区就要有兵的样子,不许磨磨蹭蹭,我不会再网开一面了。“那模样竟显得有些严肃,与他之前的嬉笑形象格格不入。 不过说到吃饭,我和刘哥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经历了昨晚的胡吃海喝和今天早上的”光头面“后,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我们的肚子都开始怨声载道,立马跟随着两位师长快马加鞭走向了营房。 房间的环境,我怎么说,只能说那就是个房间,有床有桌有洗漱间,一丝多余的东西都看不到,不过看到那叠成如刀削过的豆腐块的被子时,我和刘哥不由得又捏了一把冷汗,又想起三年多前军训时被深刻教育的时光。胡教授只是释然地笑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哈。”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每年九月新生入学的时候,美国佬看到卫星中拍摄的中国照片都会大吃一惊,怎么突然冒出数十万绿油油的常备军,还以为自己的情报出了大漏洞。这固然只是一个笑话,但也说明了我国学生军训规模之大、规定之严肃。 其实我知道,因为我国目前的宪法规定,每一名公民都有服兵役、参加民兵组织的义务,但是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与到这一义务中,所以才有了新生军训的传统,不由得暗暗赞叹起来。 话不多说,离开了牢房一般整洁的营房,我们就差狂奔去食堂了,食堂在机关大楼的后侧,是一间白灰粉刷的平房,这个点军区中的士兵们都还在陆陆续续赶来,食堂内倒也是干净整洁,只有饭菜的香味示意着这是一处满足人肠胃的场所。老赵把我们带到靠窗的一张桌边,小媛已经安静地坐在长凳上等着,难道这小姑娘比我们还饿得快?老赵从厨房摸出几个不锈钢碗给我们道:“纪律是严肃些,不过伙食可不能亏待了大家,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别客气敞开肚皮吃。” 旁边的一众士兵看到有外人到来都不免侧目观看,不过估计早就有人打过招呼,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议论。等到几个大铁盆从厨房端出来,我和刘哥不禁瞪圆了双眼,这也太丰盛了一点吧,我且不说那锅烧得金灿灿的排骨,就连青菜都显得苍翠欲滴,嫩得要流出水来,我的口水早就忍不住流了几千万光年,就连小媛也不顾淑女形象,拿着碗快步往师傅身旁走去。 我刚开口跟师傅说着能不能给我多来点排骨,那带着白色厨师帽的壮实大哥却突然问道:“小伙子听你口音是湖南来的啊,莫非就是老赵这次接来那啥,对,采风的那几个,我这人没文化,对这些词汇记不太住。” 跟他一聊天,原来是来自湖南益阳的老乡,大哥介绍自己姓谭名坤曜,热情地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菜。我一听,八卦中坤表地,日、月、星均为曜,这大哥的名字倒起得挺文雅,不过也着实配得起他壮实的身躯。 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最快意之一事,谭大哥边吃边给我介绍着自己的经历,原来他是益阳赫山人,参军来到了大西北,一直担任炊事员。 我听了他的介绍才知道,部队的炊事班不如常人想象的就是做饭打杂的,因为在野战行军中要背负起整支队伍的给养,要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中随时开火做饭,还得掌握净化脏水等技能,又让我开了一番眼界。 听说我们这一趟的采风之旅,谭大哥说道:“这兰州周边的山头没有我没爬过的,周围的村庄没有我没踏足过的,哪儿风景好,哪儿人文景观丰富,我可是了如指掌,等我换班的时候就带着你们一干兄弟姐妹去饱览一番。” 我连声谢谢他的好意,旁边的老赵却发话了:“好你个老谭,看到小姑娘就管不住嘴了是吧,还要不要好好干活?” 谭大哥委屈的回答:“赵科长,我这不是看小章是我湖南老乡来着,熟络熟络,角落一下感情么。” 老赵大笑:“那就如你的意,明天我跟上头说一声,安排人顶你的班,你就跟我一同带着我的几位小朋友逛个痛苦。” 谭大哥连连应允,几人饱餐一顿后,胡教授走过来说道:“你们几个待会就先回营房,有什么事情麻烦谭班长帮我和老赵照应下,我和老赵有些要事要商议。”说完便和赵科长并排走出了食堂,几个箭步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虽说饱暖思那啥,但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压在我心间,我又渐渐开心不起来了,刘哥说要出去逛逛,我说没有这心思,让他自己小心别闯祸,谭大哥自顾自去收拾餐具,整张桌旁就剩下了我和小媛两人。 小媛笑着说道:“天然同学,你跟我出来下,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我看了看她满脸的笑容,心说小媛你别调皮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你安全送回家,要是你有任何安危,作为同学与师长,我们几人的余生还怎么好好过啊,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跟着她走了出去。 媛媛在前面轻步走着,我们来到先前进门看到的那一片草坪,西北的寒冬还在持续着,但半日的阳光已经让大地充满了暖意,我问小媛:“说吧,什么好东西。” “我在我们出发之前用相机拍了好几张大家的合影,抽时间洗了出来,给天然同学你看看,还准备去邮局寄几张回家,可是时间不够,只能回北京再办这事了。“说着便从包里抽出了一个信封。 我连忙接过那牛皮纸信封,将照片掏出举在阳光下观赏着,拍照的水平倒是可圈可点,都是我们几人出发前的合影,那场景我还历历在目,但我将照片上的内容看仔细后,立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照片上,都只有我们几个大男人在并肩笑着,却丝毫看不到小媛的影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八章 最害怕的事 我的思绪立即翻滚了起来,脑袋像要炸裂一般,这怎么可能,小媛和我们并肩从学校出发,一路走过来,这照片上怎么就单单缺了她?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拼命地安慰着自己,当日拍摄这些照片的图景,如一张张胶片一样在我眼前翻过。 我回想着,我们几人在校门前、图书馆前都拍了合影,胡老师站在正中间,三人簇拥着他比出时下最流行的丘吉尔的“胜利”手势,我只好在心中默念,那时肯定是小媛举着相机在给我们拍摄,所以合照上独独少了她的身影,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我骗不过自己,虽说近日心力交瘁,记忆也像出现了裂痕,但我能保证,只要我心中能够肯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记错。谁能相信二十来岁的我,至今还能回想起孩提时代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场景。 但回到眼前,小媛却对我的思前想后一无所知,只顾着问我这照片拍得如何如何,构图又怎样,采光够不够完美无缺,我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心中暗暗起誓,就凭这些年的情同手足,我章天然一定要保护好你。 见我对她眉飞色舞的讲述不为所动,小媛安静了下来说道:“天然同学,我看你从北京出发起到现在,一路上都有点神情恍惚,失去了往日在学校神采奕奕的机灵样,到底是水土不服呢,还是得归咎于出发前那些羡慕你的同学的闲言碎语?其实你真的不必想太多,我一直觉得你虽然不是鹤立鸡群的优等生,但也足够出彩了,肚子里又有点墨水,胡老师呀绝对没有看错人,这些事情是别人嫉妒不来的。” 听完她这一段安慰的话语,我心说你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眼前的场景又不是我说了算,话语权在胡老师和老赵手中,我殷切期望他们能重视起我的担忧,在我踌躇之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拍了拍我肩膀,我转头一看,是谭大哥。 谭大哥用湖南方言诡笑道:“小子蛮可以嘛,军营里头谈恋爱,罪当斩立决你知道吗?”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心想谭大哥关心小弟是有道理,但我这满腔的幽怨该向谁诉说,只能回报以一个苦笑。 同在南方长大的小媛怎么可能听不懂我们的交谈,当即小脸通红,低头说道:“两位我先回营房休息了,外边天寒地冻,你们也早点回去。” 谭大哥笑得更开心了:“还这么会关心人,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要是讨回去做媳妇” 我赶忙打断了他的臆想,问道:“谭大哥,你说明天要和赵科长一同带我们出去,是准备去哪,什么时候出发,能否先跟我透露一番?” 谭班长思索了一下道:“这个嘛,反正是这兰州城周边一处风景独到的所在,预计我们会在下午时分出发,毕竟工作不能落下,车程不会太远,你先好好呆着便是。” 我攥紧了拳头,看着小媛走过的方向,默念道,今天晚上老胡回来要是不把这妮子的事儿解决了,可别怪我不念师生之情。 谭大哥看我无心开玩笑,知趣地说道:你也赶紧回去休整下,虽然吃过了我的美食,但想必这一路的劳累没有那么容易褪去,我就先撤了。” 我点头应允,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营房,也顾不得这几天睡得饱不饱,一头猛扎到床上大睡起来,直到被一阵开门声惊醒。 我一听脚步声,便知道是胡教授回来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冬日的北方夜幕降临得格外快,太阳早已西沉,我抬头看了看胡老师的位置,也放下了身份纵身跃起扑到他身旁,几乎要把他按倒在床上,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只问小章你这是发什么疯。 我语无伦次地把饭后关于照片的怪事告诉他,胡老师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仿佛像一个入定老僧,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小子,我估计你的思维还是被那晚的事情干扰了,我说过多少次,确实是有人在背后看着我们,但有我和老赵在,你没必要杞人忧天,老赵可是军营里一等一的高手,这地方也没人能闯进来。”边说又从衣兜里掏出那只奇特的怀表看了看,继续说:“这东西没有反应,说明没有异变发生,去吃个饭就休息吧,想太多对自己没好处。” 我愈发地对他手里那东西感兴趣了,我心里百般肯定那只表必定和我遇到的怪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知道胡老师的性格,愿意告诉你就会敞开话匣子,要是不情愿说,拿刀架着他脖子也是无济于事。 如今这般光景,我哪还休息得好,却又无力反驳,只好闷声不吭地大步走出了房间,这食堂的饭菜在我口中也变得索然无味,整个晚餐期间我一言未发,胡老师和老赵一直在讨论着他们的往事。 老赵说:“老赵你还记不记得大学那年,八十年代初的北京城,夜生活可是个稀奇事,那交谊舞厅简直是个人人向往的“兵家必争之地”,西长安街民族宫那一家,可是只有外宾、留学生和归国华侨可以进,我们羡慕得不得了啊,每天清早站在宿舍前吼英语,搞的大家都以为我俩失了智,苦练了好久终于跟着一个老外混进了交谊舞厅,虽然最后被识破赶了出来,可那录音机里播放着的《青年圆舞曲》,现在还在我脑海中回响。“ 胡老师打趣道:“你不就是靠着这段经历追到了你现在的老婆,那时候谈恋爱可紧张了,虽然不是明令禁止,可万一拥抱或者接吻被发现,可是要被抓起来接受政治教育的,想当年那么如胶似漆,现在照样要两地分居,老赵你让我怎么说你。” 小媛感动地听着他们的回忆,我却没有任何心思听他们的打趣,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安排小媛,明天真要去那山里面可就麻烦了,万一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昨天老赵开车那绕路的行为,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知道这俩大老爷们是怎么想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明白么? 刘哥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直说:“小章,只听过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最近这状态,不会是那啥了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玩笑也得分个场合吧,我明显心情这么复杂,还要给我火上浇油,这大哥是情商低还是怎么来着? 刘哥虽是个急性子,看我这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模样也乖乖的不再说话,去跟旁边的小媛攀谈起来。 饭后回到房间,我心事重重地凝视着窗外,冬日的天空万里无云,从这西北市郊的军营里看到的夜色摆脱了城市的光污染,看着如梦如幻的星空,一阵话语声却从旁切断了我的思索。 “小章,我今天跟老赵讨论了许久,你的担心事出有因,不无道理,所以明天早上我们决定先把小媛送去车站,让老赵护送她回去,我这个兄弟,心思缜密,手段不凡,你可以宽心了吧?” 听了胡教授这段话,我立马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肯定地点了点头,老胡不是糊涂人,又身怀秘技,听我说了那些事,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后果有多严重,那一切就等明天的安排了。 但这一夜几乎无眠,心中还是挥不去那些思绪,第二天清早我强睁着挂着斗大黑眼圈的双眼,跟着胡教授走到了楼下。 胡老师今天破天荒地穿上了一件军绿色的棉大衣,看着我异样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我们可是要去野外考察,可别把我的褂子给划了,这衣服找老赵借的,可还帅气?”我近乎无语,他知道我心中所想,连声跟道:“别担心了,我们会先行把小媛送去车站,票已经通知人买好了,到时候我们送完小媛,三人再跟上谭班长去他说的那地儿。” 我不由疑惑:“那这样就把她送回去,也不知道小媛心里会怎么想,旅途开始就结束了,心中会不会怨你们。” “放一万个心吧,我早就通知学校办公室挂了个电话过来,说她家里有点急事让她赶回去,这种情形下善意的谎言是必不可少的。”胡老师笑着说。“至于她回了北京怎么说,我到时候再去联络,反正现在,没有什么事比个人的安危更重要了。” 我点头称是,刚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老赵的军车就从目光可视处的一个拐角开了出来,谭大哥坐在副驾驶上,摇下玻璃说道:“看来都忍不住去跟我体验野性的生活了,起得挺早,有我们的风范,不过还有两个人呢?” 我突然一阵紧张,小媛怎么还没来,她不是一贯都是第一个到吗?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脚步声就立刻解决了我的多心,只见小媛和刘哥一前一后地迅速跑着,呼吸带起一阵白色雾气,让我怀疑我最近是不是被折磨得有点紧张过度了。 刘哥抱怨说:“赶这么紧有必要么,上课早自习都没这么急,吃个包子都没吃完。” 小媛则笑着轻声道:“给几位添麻烦了,听说家里出了急事要先走,在赶着收拾东西,刘哥、天然同学,这一次不能陪你们到底了,咱们回北京再见。”那模样更加可爱了。 这番话语弄得刘哥一阵嘀咕,其余几人倒是胸有成竹的笑笑,我赶紧给他说明了情况,他也只是叹气说怎么快乐走得这么早,少了个女孩子得多无趣。 胡老师带头打开车门,四人鱼贯而入钻进了后座,这军用吉普的后排还是挺宽敞,坐上四个人也不显得拥挤,老赵大喊一声:“走喽!”便踩下一大脚油门,我连忙抓紧了车门上的扶手,车子飞窜出去。 这一次没有绕路,由于军区所在地甚为偏僻,来时路上我一直在闭目养神也没仔细观察,车子一直沿着看不到人烟的乡间小路飞驰着,一路经过一些不高的小山包,两旁多是低矮的灌木,我只心心念念能够早点到市区。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意料之中的麻烦事还是发生了,车子突然一阵抖动,发动机发出几声像抽多了烟的肺病病人一般的咳嗽声,老赵闷哼一声“不好”,踩下了刹车,向我们解释道:“抛锚了。” 我们几人也是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好端端地怎么就抛锚了,等不到刘哥抱怨,老赵便对胡老师和谭大哥说,我们三个下去检查下情况,你们就在车上呆着,这里荒郊野外,不要走动。 说着三人下车打开了发动机盖,我看他们在鼓捣着,那颗好奇心又冒了出来,我小时候车子还是很少见的,每次看到有人修车都忍不住去围观一番,也许这就是机械对男性的天然吸引力吧。 谭大哥一边给老赵递着工具,便给大家点起了烟,老赵弄得满手油污,生气地说应该是发动机火花塞堵了,维修班这群人干什么吃的,明明刚做完保养维护。胡老师虽然不太懂机器,但胜在阅览广泛,也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提着意见。这是车门突然又张开一条缝,小媛神情怪异地钻了出来。 我疑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嘛?”小媛脸色通红地回道:“那个,有点不方便,这附近又没有人家。” 我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这可怎么办,我们这里五个大男人,谁能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尴尬场面,这时一贯脸皮比城墙厚的刘哥站了出来,大笑道:“媛妹子,你没看到那边的小树林么,只管放心去便是,我和小章在外边给你望风。” 我心想你这大老爷们也真不害臊,别人小媛还是黄花大闺女,哪经得起你这一出,不过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小媛只好踟蹰地朝树林方向小跑过去。 我和刘哥背对着树林张望着其他方向,我乘机观察了这附近的地形,我们所在之处是一条崎岖的土路旁,但胜在宽敞,应该是为了军区的运输修建的,土路两旁被几座不太高的小山夹杂着,就是西北常见的土山,树木则以灌木居多,没有苍天巨树,但也有良好的隐蔽性。 几分钟飞速过去,我刚想问怎么小媛还没回,突然从小树林的深处传来一道绵长的、令人恐惧的嗥叫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从她先前的去向传出。我当时脸都绿了,胡老师等人也慌张地将视线转过来。 这一刻,仿佛风云变色,老赵一马当先狂奔起来,口中念念不断:“这可是市郊啊,怎么可能有那东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九章 梦境破碎 树林中接连爆发出的两阵声响,仿似风云变色中,一道晴天霹雳震慑了我们的心灵。 五人中体力最好的老赵首先往目标方向赶去,手中握紧了他的铁扳手,胡三生、谭大哥紧随其后,我和刘哥也不甘落后,加快了步伐。 我一边在想,这么凄厉的嚎叫,小媛必定是遇上了可怕的凶兽,可正如老赵所说,这里可是省会城市的郊区啊,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难道还是逃不出背后“那群人”的罗网? 这短短百十步的脚程,不知为何会如此漫长,树枝飞速从脸边划过,我们几人顾不上那扎脸的疼痛,当跑到树林前的一块大石头旁时,一脸惊魂未定的小媛,跌跌撞撞地从山石后蹿了出来,看着她不安的神情和眼角的泪痕,那面容简直是”回眸一哭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再也忍不住,也没心思理会旁人的表情,一把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媛哭哭啼啼地回答:“我刚刚正准备返回,也不知怎么山风就刮了起来,然后然后,我就听到了那声嚎叫,太可怕了,我赶紧站起来跑啊跑啊,又分不清楚方向,等我跑到这块石头旁边,就碰到了你们。”看到我们五人都在,小媛也显得镇静了学多,低头擦了擦红红的眼睛,又抬头问:天然同学,你抱够了吗?“ 我连忙羞涩地松开双手,刚想解释是因为情况太危急,没有控制住自己。 这时赵科长厉声命令道:“这儿不能呆了,你们四个保护好这小妹子,我们回车上去,车子应该可以发动了,我来断后。”边说边扬起了手里的扳手。 胡老师接着说:“老赵的身手足以保护自己,我们赶紧返程,此地不宜久留,小章小刘你们眼睛放尖点。” 我扫视了一圈四周,除开先前的叫声外,并没有再出现其余动静,但根据我推测,对方应该是食肉类哺乳动物,这种野兽的智商非常高,善于隐蔽和追踪,最喜欢玩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与刘哥左右围绕着小媛,胡老师不知从哪捡来了一根木棍走在前面,谭大哥手里也拿着一把螺丝刀,边左顾右盼边跟在我们身后,老赵站在最后警戒着,毕竟是野战军出身,动作非常专业。 六人组成一列纵队,以稍显急促的步子向马路方向走着,四周依然一片寂静,但我知道,那个掠食者可能在哪儿守株待兔,一等我们松懈立即发难,几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我们的吉普车,靠近道路的区域地势也相比之前经过的地方平坦,我刚准备松一口气,心说等上车一大脚油门,管你什么豺狼虎豹,都只能望洋兴叹。 想法还在脑子里转悠,突然一股腥风刮来,一道低吼声从左前方的灌木丛中传出,那东西来了,我和刘哥立马把小媛护在身后,面前老胡和谭大哥早已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只见一道细长黑影从树影中跃出,胡老师举着木棍顶了上去,一道闷响声过后,老胡倒退几步,那物也落在一棵树旁,惹得枯叶纷纷落地,这时我才看清看来者的真面目。 是一匹狼,浑身的黑色皮毛油光发亮,湿润的鼻孔喷着热气,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瞪着我们,投射出肃杀之气,咧开嘴中的獠牙和两对钢爪显示出它的凶悍。 刚刚惊魂甫定的小媛又尖叫起来,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我知道狼这种动物向来群体作战,现在要少发出动静,以免被它伺机而动的同伙抓到空隙。刘哥诧异道:”我在老家和大人放牧的时候,倒是也见过狼,但都是灰黄相间的毛色,从没见过这通体黑色的,而且小章你不说这边是农耕区么,而且还在市郊,怎么会有狼?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刚想催他闭嘴,突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这黑狼的脖子上居然挂着一只项圈,这可是自然界中最凶悍的掠食者啊,有谁敢把这奴役的象征系到它身上,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它又进攻了,纵身跃起向我们的方向扑来,胡老师挥舞着木棒招架着,没想到这老胡身手也是这么敏捷,那尖牙利爪一时竟伤不到他,谭大哥手上的武器尺寸太小,只能在一旁待命。 几个回合过来,即使是寒冬天气,胡老师的额头还是冒出了不少汗珠,一个不留神间手中武器被那黑狼咬住,那畜生的力气何等大,老胡怎么使力也没法将它甩开,一个不留神木棍就已脱手。 看到老胡有危险,谭大哥也握着螺丝刀冲了上去,但那野兽就像发了狂一般,不,它本来就是疯狂的,竟然谁也不顾,径直朝我的方向奔来,我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脚下像生了根一下,挪动不了半步,远处的老胡和谭大哥转身想过来援助,但无奈在这山路上放不开步子,一时也是跟不上。 在怒吼声、大家的尖叫声中,我看着那身影向我扑将过来,又想起那日在山洞中的场景,这会不会也是一道虚影?期盼着这一次也会出现奇迹,但一刹那过后我就不犹豫了,抬手把刘哥和小媛推开,准备和这妖兽来个一对一的死斗。 我都已经想好我的结局了,某大学生外出调研期间被野兽撕咬致死,被追赠为全市师生的榜样,那我也不虚此行了,谁让你们说我是找关系加入调研团队的呢。 在这生死关头,我以一个蹩脚的搏斗姿势,准备迎接危难的来临,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 ”砰、砰!“远处两声惊天动地的枪响,那巨狼的腹部被撕裂出一个血洞,失去了进攻的能力,躺在地上吃力地翻滚着,我也被这子弹的冲击力震荡到,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 只见赵科长站定在几十部开外,手中的六四式手枪还在冒着火药燃烧的烟气,我吃力地挪动着身体想站起来,差点忘了老赵还有这一手,这次算是”狼口脱险“了。 胡老师喊道:“小章,你怎么样了。”跑过来查看我的情况,小媛和刘哥也是心切地围上来,我连忙摆摆手示意不打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老赵把手枪收到腰带上,又把衣服扎好,走过来说:“不好意思,这手枪中距离精准度有限,我不敢轻举妄动,观察了许久,只能在最有把握的时刻出手。”又望了望谭大哥道:“老谭你刚才也太怂了,是不是在厨房干久了忘记了军人要怎么战斗了?” 谭大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小老乡对不住了,我刚才确实是身手钝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就酿成大错。”又不好意思地奉承了下老赵:”赵科长的枪法在练兵中次次拿第一,可真是名不虚传。“我连声道没事,便和老赵、胡老师一起去查看那巨狼。 这畜生还在地上抽搐着,老赵又朝它头上补了几扳手,一缕鲜血从它口中流出,这才停止了动弹。我这时发现狼尸脖颈上的项圈有点异样,好像挂着什么东西,便伸手去摘。 看到那东西我就呆住了,是一片硬币大小的淡蓝色玉片,不是我们那日在山底看到的“灵石”还是何物?但这一次这玉片并没有发光,不知是因为现在是白天还是什么原因,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的事情都有莫大的联系,这只野兽十有是掌握着“灵石”信息的那群人所派出的,可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驯服这不屈的野狼呢? 我又发现,这玉石的两面,一面刻着一个圆形,另一面则是弯弯的月牙形,心中觉得有些眼熟,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胡老师看到这物也沉默了半晌,才喃喃道:“看来我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老赵我们迅速回去发车,以免招来更多麻烦,边说边不客气地把我手中的圆形玉片抢到手中。 我愤怒的看着他:”你们早就知道是不是,小媛有危险你也早就料到了,你这样做,回去怎么跟学校,跟我们的父母交差?“ 赵科长劝解道:”小章,有些事情你还无法理解,这次是我和老胡失策了,但现在得先离开,难免附近还有其他危机,而且刚刚我开枪引出的动静可不小,我们先走为上。“ 我知道还是没办法知道些什么,只好看了看刘哥他们,见他们没发现我们的异样,便招呼他们快走。 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情况,我一边安慰着小媛,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六人终于是顺利回到了马路边的汽车旁。 赵科长一摸车门把手,又掏出钥匙试探了几下,暗叫一声”糟糕“。 我心知又摊上事了,也去扳了扳车门把手,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力,把手却像被焊死了一样,不曾松动半分。胡老师解释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走了,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做了手脚,我先跟老赵试试能不能打开,实在不行就只能砸玻璃了,我就不信他们能奈我何?“ 我心中也感到奇怪,如果那群人只是不想让我们离开,大不了直接把车轮胎给戳了得了,何必闹这么一出,就像和我们在火车上时一样,不直接致我们于死地,而拐弯抹角的,难道,他们在拖时间?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身后刘哥和小媛在讨论着一路的遭遇,连他们也发觉了这几天的不寻常,口中疑问连连,我连声安慰他们说只是一场意外,不用太过担心。 小媛抬起头问我:”天然同学,刚才那只巨狼为什么就扑向你呢,明明我才是最容易下手的吧。“那一双眸子闪动着,我心说可真好看。我又摸摸她的头,回答道:”今天遇到的麻烦事不少,你们俩也别太往心里去,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你家里的事情那么紧急,要是可以的话,我跟你一起回去,什么狗屁考察,我章天然不吃这一套。“刘哥也连连应允。 小媛开心地点了点头,胡老师和老赵还在鼓捣着车子,说干脆把玻璃砸了算了,我突然间发现了不对劲,那只狼为什么就冲着我来,明显它是在为身边的什么东西拖延时间,但是那东西忌惮赵科长手中的枪,说明很可能有个人潜伏在我们身旁。我又想到那只狼身上的玉片,圆形的像太阳,弯弯的是月牙,日月,日月,糟了! 我刚准备看身后的谭大哥在干嘛,可是已经晚了,一道不祥的尖叫声过后,我看到小媛的腹部刹那间就被划出一道血痕,谭大哥站在她身后,冷笑着看着我们,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着一把军用匕首,正是这把利刃穿透了她的身体。 小媛惊恐地瞪着双眼,头也垂了下来,长发在双肩上扫过,珍珠般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俏丽的脸上满是不屈,嘴巴抽动着想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万万没想到身后的伙伴会突然来这一出。 我几乎要崩溃了,看到满身是血的小媛,心中又闪过那天山洞中的一幕,还有那叠诡异的照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怒吼道:”谭坤曜,果然是你!“ 刘哥几乎被吓得不敢动弹,不远处赵科长的手枪已经拔了出来,咯噔一声解开了保险,枪口指着谭坤曜道:”老谭,我从来没想到过会是你!“ 心生七面,善恶难辨,谭哥的形象在我心中支离破碎,心中纵有万般愤慨,也不敢贸然行事,胡老师也冲到我身边,准备着随时应付对方。可是可怜的小媛,痛苦地呻吟着,泪珠不断从双颊滴下,这场面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谭坤曜一手架住小媛,另一只手掌缓缓摊开,一枚淡蓝色的玉玺出现在他的手中,看模样和我们先前所见的蓝色玉石是同一种材质。胡老师和老赵异口同声地喊道:“那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回应道:”我已经浪费了够多时间了,没空跟你们磨蹭,这小妹子还对我们大有用处,只能这样阻止她反抗了。“边说边捏动手中的玉玺,一道强光闪过,我们被照得睁不开眼,都连忙捂住了面部,等到强光过去,我睁开有点生疼双的眼,但草地上已经空空如也,除开一滩血迹外,哪还看得到两人的踪影。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奋力嘶喊着,老胡过来把我搂住,我几乎声嘶力竭,我无法忍受小媛的生死未卜和老乡的背叛,又眼前一黑,陷入了晕厥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章 新的轮回 还有一半的梦尚未回还,虽不是三生缘定的羁绊,却要这样成为一条殊途,小媛,刘哥,老胡! 我的记忆如黑暗中仅存的一缕微光,在游走、飘荡、坠落,最终掉落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扑通。 这又是哪?我再次睁开了眼睛,进入视线的是一片白茫茫,日光灯在头顶上无力地照射着,我躺在一张病床上,突然发现最近自己记忆错乱的次数有点多,记不起任何事情。再一转头看见护士姐姐拿着吊瓶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等着我,我则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傻傻问道:“你在这干嘛?” 她咧嘴一笑,用长沙话说道:”这个伢子总算是醒了,细皮嫩肉吃不得苦,看到一点血就晕,害得姐姐在这里守了两天,真的讨嫌。“ 我回家了,我什么时候晕倒的,脑子又开始痛起来,渐渐的我回想起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我叫章天然,是一名二十一岁的大学生,毕业前夕,我和我的导师——胡有幸以及两位同学刘哥及小媛,接受学校的指派,前往甘肃兰州进行艺术采风及考察,从始至终我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被安排进了这次活动中。在路途上经历了一个谜一样的黑暗隧道后,我发现我的老师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匠,而与我互有好感的同窗江小媛,似乎陷入了一场危机之中。 在把小媛送往回家火车的路上,我们突遇一场变故,我信任的老乡谭大哥突然发难刺伤了小媛,并将她带走,而胡老师和他的好兄弟赵科长,似乎早就对这场阴谋有所知悉。而近乎疯狂的我,几乎是被胡老师和老赵两人,五花大绑地丢到了开往北京的火车上。老赵利用自己的身份没有经过检票,径直把车子开到站台上,我就这样被硬生生塞进一节软卧车厢里,刘哥则是一言不发地跟着队伍,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昼夜的颠簸,我们三人回到了出发地——北京,也意味着这次考察的无功而返,甚至是损失惨重。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学校自然是回不去了,从三月底开始,我和刘哥一直被关在一撞破旧不堪的四合院中,门口有两名武警值守,定时会有人把吃食和衣服送进来,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中途还有几名军官似的人物来盘问过我们,无非就是问这一次出行的情况云云,我和刘哥是被分开审问的,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也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如实告诉了他们。 我是个心很宽的人,虽然刚开始心头还是很难受,但被软禁在这大院里,久而久之之除开有点闲得发慌,偶尔有点挂念小媛和其余同学,也没有很多想法。因为我知道,那日从谭坤曜的行为来看,他的目的并不是致小媛于死地,而是他及他背后的“组织”确实要这个小女孩大有用处,否则他手握着如此离奇的脱身工具,早就可以下手,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又是召唤怪物,又是把我们引上岔路。但最后那一道刀痕,不免还是让我有些许心悸。 刘哥这下完全老实了,虽然他没有如我般目睹那么多事实,但经历了那天那一幕后,难免也知晓了一二,但是我知道的情况也比他多不了多少,除开老胡关于“灵石”的描述外,其余情况都是我的推测,也不一定对。两人交换情报后,发现也没什么进展,后面的日子干脆拉起了站岗的武警来打斗地主,反正他看我们也没有跑路的想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好不快活,简直是“此间乐、不思湘。” 一两个月的时间里,老胡就出现了两次,第一次过来告诉我们学校已经封锁了消息,说我们因为考察时间延长,可能赶不上毕业典礼。小媛的父母也被妥善安置,现在的迹象表明她只是失踪,并无性命之虞,闹了一阵也就回去了,我心里不由得拧巴起来,大闺女好不容易在北京读了四年书,即将毕业却摊上这档子事,将来有时间一定要去看望下她父母,把这一切说清楚。 胡老师第二次出现,已经是五月份了,北京的热气虽然没有南方来得那般快,但空气也开始燥了起来,胡老师“啪”的一声推开大门,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对我们说道:“老师愧对你们,尤其是小媛同学,当真不该让你们几个卷入进来,毕业证和相关手续已经替你们办好了,现在你们就回家吧。”又转过头盯着我说:“我和我背后的势力,正在全力搜寻小媛的踪迹,你放心,我一定给她的父母和学校一个交待,否则我二十多年的老师也白当咯”。 我懒得和他说话,接过毕业证就背上行李上来安排好的军车,车子从东城径直开往了北京西站,一路看着长安街的风景,细数着两旁的雄伟建筑,我心里特不是滋味,穿过了白云桥后,终于是见到了西站顶上那高耸的塔楼,我不由得回想起两个月前四人在这儿携手出发的场景。没想到呆了四年的京城,却要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刘哥则是释然,说这一次的经历让他将很多事都看淡了,准备去当兵报效祖国,我们简单道别后便分道扬镳。 在站前广场,胡老师看着沉默的我,递来一支中华烟道:“知道你不好受,抽一支把,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山水有相逢,但愿你能早日摆脱这些困扰,我确实不该为你们选择方向,去奔向自己的未来吧。” 我不客气地抢过烟点上,这些日子终于学会了怎么抽烟,心想谁要和你这江湖道士再会,如果你不把小媛安全带回来,我章天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支烟抽完,已经快到进站检票的点。我拎起行李,准备头也不回地冲进车子,却还是不忍心回头瞟了一眼,心说毕竟是相处四年的恩师,不道别有些说不过去。缺发现老胡一脸惬意的坏笑,我心说坏了,这件事肯定还没完,我可不想再陷进去,便再也不顾身后,一路狂奔上了车。 于是就有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小媛满身血迹的场景让我久久不能忘怀,以致我对血液有点过敏,直接晕倒进了医院。如今躺在医院的病房上,没心思理会护士姐姐的调戏,只想着回家跟爸妈怎么交差,去西北打了个来回,却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没一点考察成果不说,毕业典礼都参加不了,但愿学校的消息封锁得够严密,家里人都不要知情就好。 那护士见我像个傻子样一言不发,也懒得跟我浪费时间,推着小推车就上了走廊,我仔细观察了我住的这间病房,只有一个床位,这可不对啊,我一个旅途中晕血休克的穷学生,谁把我送来了医院,还给我垫付了这么贵的床位费?脑子还没转过来,一个许久未见的高大身影推开了病房的门,我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大、大、大大舅,您怎么来了?”我吃惊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大舅嘴里叼着一只烟斗,不知又从哪弄来的新玩物,继续生气地说道:“你别以为你在学校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在北京可是有不少眼线,出去玩出了大花样吧。”边说边走到病床旁,看着他愤怒的脸在抽搐,从小到大在家最怕的人就是大舅,我生怕他突然给我来上一耳刮子。 “舅舅,这也不是我安排的,我真的很无奈,我那个老师简直是蛮不讲理!”我辩解道。 “别说了,细节我都知道了,有人早就来给我通风报信了,你爸妈那边我还瞒着,千万别露出了马脚!“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大舅是省里的干部,级别不高,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大,再加上资历老,一些领导都只能让着他,对于他知道我在北京发生的一切,我一点都不吃惊。 我连忙撒娇:“舅舅,我也几个月没回家了,这不也好好回来了嘛,这医院我也不想躺了,您还是赶快带我回家吧,我想吃老妈做的饭菜了。” “回家?回什么家,现在才几月你就回来了,还没到毕业的时候,生怕你爸妈不够担心么,先干活养自己去,给你安排了一个电视台,我邢文军别的本事没有,你这北京回来的大学生还是值这个价的,不想在医院呆就快收拾了走。”他怒道。 听到电视台,我眼睛一亮:“舅舅您真是太好了,是新闻编辑还是记者呀,实在不行摄影师我也能干,以前都学过。” “想得美吧你,我可是托了好多关系才给你安排上,去办公室给我端几个月的茶再说,别说了,腿还没断吧?”他回答。 我连忙从床上飞跃而起,提着包就乖乖跟着舅舅去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到楼下,单位司机正在一台黑色桑塔纳中半躺着等我们,一路上我好奇地问着:“电视台是省台还是市台啊,我这九十年代末的大学生应该还是配得上这工作吧?” “去你的,有地方工作就够了,今天是星期天,就甭去闹腾了,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安顿好了明天一早去报到。”说着便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里头是钱和介绍信,到了单位招子放亮点,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好歹也是国有单位,别丢了你舅舅的脸。” 我连连点头,车子几个来回后来到了一堆破旧的筒子楼之间,舅舅拿出腰间的传呼机看了看连声说自己还有事,让我自个去收拾房间,车子嗖的一声就走了,我吃了一鼻子的汽车尾气,心说还不是你那些麻坛战友在呼唤你,看着眼前的老旧房屋,陷入了郁闷之中。 这楼是以前的老单位宿舍,重新分房后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只剩一些附近单位新进的年轻人和不舍得搬走的老家伙,我看了看钥匙上的“302”几个字,刚准备上楼,却冷不丁看到门口标示着302的信箱中有一封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没这么简单,连忙伸手抽了出来,这一看差点没吓得往地上一躺。 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胡有幸”三个大字,我心想这老狐狸也太神通广大了吧,我还没入住就找到我的地址了,不过想起刚刚舅舅说他在北京的一些关系,他和老胡之间必然有过交流,便不再多想,夹着信封一溜烟就跑上了楼。 拧开房门也顾不得满屋子的灰尘了,一屁股坐在书桌前就拆开信读了起来,优美的赵体行书,是胡教授的字无疑,我仿佛又看到老胡戴着眼镜在黑板前讲课,慢条斯理地像我说道:“小章,老师确实迫不得已地隐瞒了很多事情,为了解开你的心结,我现在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你,希望你能够接受。” 我心想得了吧,又是这一套,每次都是瞒来瞒去,哪次推心置腹地告诉过我真相,却依然认真看起信上的字来:“我的老师,是一位专门研究”灵石“的历史学教授,在他翻遍史册,并在总结前人的经验下,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灵石“的技术早就被我国古代统治阶级掌握,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晏子使楚》中的和氏璧,这块玉璧便是由灵石制成。 秦王制之后,作为皇权至上的象征,和氏璧被打磨成了所谓的传国玉玺,中国古代统治者非常看重自己的权力象征,夏商周时期的天子视”九鼎”为生命,同样是这么个道理,而之所以传国玉玺有这么大的价值,除开它由是世界上最名贵的一块玉料外制成外,更重要的是统治者发现了隐藏在它上面的特殊能力——精神控制,当然这种能力也不是万能的,那些该灭亡的朝代照样还是灭亡了,人不能阻挡时代的潮流。 我心头一惊,想起那天那只巨狼脖子上挂着的蓝色玉石,那野兽明显受到了精神控制的影响,而谭坤曜手中的玉玺,难道那就是已经失传的传国玉玺,可是根据史书记载,玉玺不是在明代靖难之役后,随着逃出南京城的建文帝朱允炆一起消失在世间了么?心里带着这些问题,我将信将疑地把胡老师的信继续读了下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一章 第一个迷题 说到传国玉玺,稍微了解中国历史的人都略知一二,自始皇帝嬴政建立秦朝后打造这块玉玺后,其就一直是古代中国封建王朝的象征之一,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哪位皇帝登基如果手上没有传国玉玺,就会被认为名不正言不顺。那日看到谭坤曜手上拿的玉印,虽说眼熟,但我也只是认为是“灵石”制成的玉制品而已,并没往那方面想,今天看到胡老师这番话语,我不禁大跌眼镜。 胡老师接着写道:”小章,我知道你也爱钻研中国历史,传国玉玺的来历我便不赘述,但你是否知道,历史上的传国玉玺,不单单只有一个,而是有一真一假两块。“ 我心说得了吧,想仿制玉玺的人多了去了,中国人自古喜爱印鉴,哪个草头天子上台后,不装模作样地找块玉雕成龙凤状,证明自己王权神授,就算是有假的,恐怕去北京潘家园都能淘出一打。不过这样一想又不对,假玉玺多了去了,胡老师却对此如此重视,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再多想。 ”东晋末年,发生了由各皇族主导,争夺中央政权的‘八王之乱’,东晋帝国风雨飘摇,随后匈奴、氐族、鲜卑等少数民族政权乘机入侵中原,胡人攻破洛阳城时,将玉玺抢走,从此玉玺就在关外流离,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所夺走的只是一块赝品。但这块假货非但可以以假乱真,而且同样由‘灵石’制成,具有一定的精神控制效果,我这次前往西北,根本原因就是接到上头的指令,说在关外发现了假玉玺的踪影,才导演出这样一场考察采风的戏码,但没想到被你的老乡谭坤曜抢在了前面,还一同带走了小媛。”我看得一头雾水,这谭坤曜究竟何许人也,一个炊事班的老兵,不但手持国之重器,还能跟老胡、老赵等人背后的神秘势力分庭抗礼。 “我知道你疑惑谭坤曜的身份,这故事说来话长,真正的玉玺继续作为皇权的标志在中原各朝代代相传,直到明代建立后,情况才发生转变。”我立即想到了史书上记载的故事,难道这谭坤曜,竟和明朝皇室有关联? “相信你也推测出一些事情,自明太祖朱元璋传位于皇孙朱允炆后,皇叔朱棣开始了以‘清君侧’为借口的夺权之战,史称靖难之役,朱棣的北军大破南京城时,朱允炆在太监的掩护下通过侧门逃生,至今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成祖朱棣从未放弃过对这位侄子的寻找,其实往后建文帝手下的南军已经不成气候,成祖轻而易举地一统了天下,但他的怨念,终究还是集聚在建文帝带走的传国玉玺上。 有人传闻朱允炆逃难于东南亚,成祖便派三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寻觅他的踪迹,最终却是一无所获,这是成祖及之后明代皇帝的一块心病。后来明英宗朱祁镇用兵蒙古,在‘土木堡之变’中被俘,最初目的也是为了夺回被少数民族带走的假玉玺,虽说是仿制品,好歹也有一些朝代用过些许年,能够把它带回中原大地,也算了却了祖宗的念想,最后也以失败告终。再之后,明清历代皇帝便没有再持有过玉玺,清朝覆亡后,袁世凯把皇城甚至宣统帝溥仪的老家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来,说明玉玺确实早就失传了。 而你的老乡谭坤曜,据我推测应该是明代皇族的后人,明代灭亡一百年后,民间还喊着‘反清复明’的人大有人在,可以印证明朝皇室残党之根深蒂固,野火烧不尽。而曜字可以拆分为日月星辰,日月即为明,而那日袭击我们的恶狼身上也挂着刻有日月的‘灵石’挂饰,便更加证实了这一点。我和我的老师,在这么多年寻觅玉玺的过程中也发现了那帮人的踪迹,但没料到他们先声夺人,在西北疆域掘地三尺找出了假玉玺,上演了一场好戏,着实是我的重大失策。 最后,关于敌我双方都对真假两块玉玺如此看重的原因,已有的研究结果表明,除开其精神控制的效果外,在现代科技的辅助下,这块汇聚了天下‘灵石’之精华的宝玉,说不定真有所谓影响时空的巨大作用。 我不确定谭坤曜手上那一块是否也有这种能力,但第一我不能让他拿着这东西荼毒生灵,另外我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真正的玉玺,两块玉玺之间有着相互吸引的作用,万一被对方将两块都拿到手,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还有希望通过玉玺的吸引作用,找到小媛,关于她,还记得那天隧道里的场景么,我想应该是她有某种与‘灵石‘相连系的特殊体质,谭坤曜暂时不会加害于她。至于你,好自为之吧,以后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再沾边的好。” 看到小媛,我又眼前一亮,这老家伙分明是不让我安生,先是下套把我引入到这场密谋中,现在又说不许我染指,可我哪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不过眼下刚回老家,还是安安分分工作的好,看老胡这番态度,对方明显不是我惹得起的存在。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多想无益,便把信纸叠放好,开始整理起房间来。我天这房间恐怕是几百年没住人了,灰尘叠起来能有一指厚,等我打扫干净,已经是红日西沉,夜幕将近,晚上草草收拾了一下便上床躺下了,准备迎接明日的新生活。 翌日一早,我穿着好行装,在刚刚擦干净的镜子前照了照,原本白嫩的脸庞,却因为这些日子的煎熬显得憔悴不堪,经历了数千里的赶路,连回家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赶赴到工作岗位上。没办法,谁不是为了生活呢,这也是千千万万世人的写照吧,我背起包便向单位赶去。 按照介绍信上的地址走了二十来分钟,我来到一幢比我所住的宿舍不会新太多的楼房前,说是说电视台,除开楼顶的巨大天线能表明它的身份外,从其余任何一个角度看来,都不像个能让人好好工作的地方。我向楼下传达室大爷出示了信件,他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我说:“咱们这得多少年没来新人了,也没听领导说最近有人事安排啊,你到底是何方人也?”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道大舅做事也太随性了,给我安排这么个不靠谱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能养活自己的所在,却还是向老大爷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恭敬地递上一包烟,他这才点了点头,指了指楼梯说:“台长办公室在五楼,走左手边上去,他这会刚来,兴许你还能逮到他。” 我又是一脑袋包,着什么鬼地方,找领导还靠逮,难道平日他们都在满街游窜么,便缓慢踱着步走进了破旧的楼梯间。别说外面看起来残垣断壁,满目苍凉,走进去才发现这单位还别有洞天,办公室布置得规规整整,只是看起来太过于干净,人气并不旺,不过估计也是因为今天周一的缘故,我抬手敲了敲标示着“台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声老气横秋的声音回答,我推开门,只见一个戴着比啤酒瓶底还厚的老花镜的小老头,顶着一头“地中海”发型坐在正中的办公桌前,这就是台长无疑了,我刚想恭敬地打个招呼,他却抬手示意我别说话。 “想必这就是邢主任的侄子了,果然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我是区电视台的台长,姓黄名权,我们台里着实有些年头没有新鲜血液融入了,希望你还不要嫌弃这里寒酸啊。”他开始大笑,可我怎么看觉得那笑容干涩而恐怖。 我打断了他:“荣幸之至,何来嫌弃之说,那请问黄台长,贵台对我的工作是如何安排的呢?” 他继续笑着:“小章啊,我听闻你是艺术系的高材生,按理说跟着做采编或者记者都不在话下,可不巧当下我台这些岗位的编制都满了,你就坐到二楼办公室去,负责来访客人的接待工作,年轻人嘛,多接触点人长点见识,对将来大有裨益。“ 我脊背都凉了,敢情是让我当个看门的,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自己虽然读了点书,在这社会上我还是白纸一张,没资格和人说长道短,便连声答应。又是几个回合的寒暄后,我把先前准备的烟塞给黄台长,他大喜过望地说孺子可教也,让我赶紧去办公室熟悉下新环境。 我仔细观察了这个电视台的结构,一楼是吃饭的食堂,我所在的二楼分内外两间大办公室,外面放着沙发茶几和茶水桌,里边则有不少电话机,看来是接线员用来和各个部门及其余单位联络所用,三四楼是新闻人员和制作组的地方,五楼则是领导区,可谓是相当精简。可是我在办公室足足守了半个钟头,也不见有一个人上楼,难道都出去做采访了?直到九十点的当儿,才有个年轻妇女提着包急冲冲地跑进办公室。 我看她一脸浓妆艳抹,典型一小少妇,也不像正经来上班的,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自我介绍。 没想到她看到我就眼泪刷刷地哭了起来:”小哥啊,我好命苦啊,男人跟着狐狸精跑了,剩下我独自带着一岁多的儿子相依为命,今天一早带着孩子出去买东西,和老板讨价还价分了点神,才一转眼的功夫小家伙就不见踪影了,准是遇上了恶毒的人贩子啊,你们做媒体的要帮我告示天下,把那恶人和我儿子找出来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心说你这样子还能有别的狐狸精把男人抢走,不过看她的样子着实可怜,可我这新来的小菜鸟一个,又没人手把手教,还真不知道真么处理。思索了一下便翻开了电话本,拨通了黄台长办公室的号码。 几声嘟嘟后电话接通了,我向台长报告了情况,他依旧用嘶哑而枯燥的声音回答着:”小章啊,我们台很多人就是这样,平时工作不忙就不来上班,要么就在外面做采访,这事情不是我们能随意决定的,人口失踪案件得向上头报备才能报导,否则会引起不必要额恐慌,这样吧,就麻烦你带她去派出所一趟,这事情还是交给公安机关处理最妥当。“便啪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脸一黑,这什么单位,大家想不来上班就不来,不过正经事摆在眼前,我还是得做好本职工作,便跟她说明了台长的意思。她感激涕零,不停地说着谢谢,我收拾好办公用品,跟看门大爷打听了下派出所的位置,两人一块踏出了这近乎无人的破楼。 派出所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口,我一路上和那少妇断断续续地聊着天,她直说自己儿子多可爱多乖巧,要是被人卖到了山窝窝里可怎么办,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对女人哭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把随身带的手帕递给她,说放宽心警察叔叔会为你排忧解难的,不一会两人就到了派出所门口。 这派出所的门也真是有够小,在这城中村的老街上找了半天才找到入口,一进门我就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哥背对着我们坐在窗旁,我轻声咳嗽了两下,便上前去说明来意。 他一转过头来,我便呆住了,平时别人都说我细皮嫩肉的,可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白净的男人,高高瘦瘦的,脸上像涂了粉一样,双手也生得如葱段般细长。这样的人能当警察么,岂不是被歹徒两下就撂翻。我又眯眼看了他胸前的铭牌,端正的字体写着”魏一苏“三个字,这名字也挺像女人的,一苏一苏,倦极便倒卧,熟寐乃一苏,一看就是个懒家伙。 看我没好气的样子,他用冷冰冰的语气回道:”记者先生倒是过于热心肠,最近我们片区发生了好几起人口失踪案,报案的太多,这不所长他们都出去忙了。“他又看了看那少妇道:”这位姐姐稍安勿躁,最近的案件都不太寻常,你不妨稍等一会,我给这位大记者说说细节。“边说边向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不寻常?难道刚刚走上工作岗位,我又遇到什么怪事了,最近的生活真是不太平,但是看他那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喷涌而出的好奇心,跟那少妇姐姐打个招呼后,便跟着魏一苏走进了里头的案卷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二章 出不去的房子(上) 听到魏一苏这一番话,我再次观察了一圈这个派出所,整体结构有点类似于平时见到的社区居委会或者老年人活动室,墙壁有些斑驳,走廊两旁错乱排列着讯问室、办公室、会议室等,让我回忆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渣滓洞监狱的场景,来到最后一张写着“案卷室”三个字的木门前,我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会有皮鞭老虎凳什么的在等着我吧?” “进去吧。”魏一苏淡淡的道,这人也真是,名字里带个苏,说话却一点也不酥,反而像结了冰一样能把人冻僵,不知道有哪个女孩子会看上他,不过有人就好他这一款也说不定。 看到房间里堆成一人高的文件,我立即明白他刚刚所言不虚,突发案件很多,我刚想问我们从哪看起,对方却发话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们那个电视台,向来就没好事。”他语气还是那么冷。 “没好事,此话怎讲,莫非每次都像我这样带着麻烦事过来么。”我支支吾吾地答道。 他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案卷,回头瞪了我一眼道:“可不是,大新闻和节目都去了市里面,你们除了麻烦事还能带来什么,那些每天在大街小巷发牛皮癣的报社你知道吧。“ 这是我目前为止听他说过的最长一句话,被奚落了一番后我开始有点怀疑大舅的决定了,什么好单位,敢情是个出气筒,陈芝麻烂谷子都往里头倒的那种。虽然是新人,职业素养我还是得保持,我乖乖地回道:”说吧,警官先生,这最近的人口失踪案都要什么不寻常之处。“ ”少抬举我,你自己看吧,这是通过线人和闭路电视取得的证据。“说着便递给我一沓像剪报一样的册子,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照片,大致内容都是同一个干瘦老头牵着不同的小孩子在走。我早就听闻我们市的公安监控网络在全国都处于领先地位,仅次于北京上海,看来成效还是挺显著,但如果说这老头就是被锁定的人贩子,那也只是案件侦破的正常调查手段,看了半天我也看不出有哪儿不对劲。 魏一苏说话了:“大记者,你没发现吗,被拐卖的孩子,不现在还不能用拐卖这个词,被他“带走”的都是一岁多到三岁的儿童,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到三岁的小孩基本上都能够说话,再不济也能叫喊发出声响,但照片上这些孩子们,却像魔怔了一样,死乖死乖地跟着老头走,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没有防拐骗的意识,被父母家人以外的人或牵或抱的,总不至于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他下了药,镇静剂一类的东西?”我分析道。 “如果是那样,这件事情也不至于如此扑朔迷离了,你再仔细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他继续引导着我道。 待看清楚以后,我几乎要跳起来,这些小孩子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枚硬币大小的挂坠,虽然通过模糊的照片还不能确认是“灵石”制成的玉片,但我可以保证,这和我当日在兰州郊外看到的野狼项圈上的东西,是同一类的物品。好啊,该死的明朝遗族,我章天然这次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想到被抢走的小媛,我又咬紧了牙关。 莫非这魏警官也知道了什么,但我还是装作镇定地答道:“如果说通过一个项链就能控制这些孩子,在科学上有些说不通吧,你一个国家干部,莫非也相信这种事情?” “我可没说什么,我怀疑这个奇怪的坠子,有催眠或者麻醉一类的效果,所以小孩们才会对他如此顺从,暂时也想不出其他理由。”我生怕他说出“精神控制”这个词,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道:“那有没有关于这个罪犯的其他线索?” “修正一下,是嫌疑人,定罪前都不能叫罪犯。”他用高傲的口吻答道,仿佛我是个被教训的小孩子。“我们掌握了他的活动范围,不过这也涉及到第二个疑点,通过我们的搜索和布防,孩子们跟他回到住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同党过来接头,不符合人口贩卖快速交易转移的惯常特点。” 这家伙难道是个处女座么,这么爱挑刺,仔细思考了刚刚一番话,把一堆小孩子带到家中,难道是去玩过家家么,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况后,我立马紧张了起来:“孩子们都有危险,而且很可能”我不忍心说出后面的话。“你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安逸的看着么?” “我准备单枪匹马去闯一下他的巢穴,你就送上门来了,刚好,这可是个大新闻,有没有兴趣跟踪报导一下?”他说着居然笑了,这是第一次看他露出笑容。 我点了点头,就算不是什么大案,我也不会错过任何与“灵石”有关的线索。“说吧,我们怎么行动。” “得先部署一下。”他摸出一张地图摊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地描述着嫌疑人所在处所的细节,又是一幢城中村里的老房子,但我仔细观察发现这张地图非常的专业,城市地图上不仅标注了区域人口密度,还有一般只有在野外地形图上才会出现的等高线等数据,难道我刚告别了江湖术士一般的大学教授,又摊上一个有着神秘特种兵风范的警察叔叔? 他没有理会我的疑惑,把地图合上道:“这栋房子说来也怪,我们的线人从外面任何一个角度都观察不到里面的情况,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外面的那位姐姐估计也等的急了。”我这才想起门外的小少妇,两人一同走出去,之见她还痴痴地坐在大厅里守着,魏一苏给她解释道两人要出去调查下线索,让她回去等消息。也许是我俩的身份给了她信任感,她道过谢就默默地起身离开了。 我问他:“这附近我不熟,你带路啊。” 他默默锁上门,带我到了门外的单车棚中,看着他推出来的“小绵羊”我哭笑不得,这哪有一名干警的风范,简直就像《罗马假日》里面准备去意大利的街头兜风一般。“你走不走,难道记者只想着大新闻,不在乎老百姓的安危么?”他问。 我不服气地跨上后座,摩托车起步后,我发现这车子动力还挺迅猛,应该是做过警用改装用来扮猪吃老虎的。两人风驰电掣地赶到目的地,靠在魏一苏背后,才发觉这小子虽然瘦,身上的肌肉却极为结实,非旷日持久之功练不出来,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停完车,魏一苏拿出对讲机轻声了几句,数分钟后一名穿背心纹着夸张纹身的光头大汉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跟魏警官耳语几句后又悄然消失了,看来这便是线人无疑。“他们都是以前有过案底的家伙,痛改前非来给我们当探子,别看这货左青龙右白虎的,怕老婆怕得要死。” 我没兴趣地应了几声,问道:“说吧,怎么行动,对了你带那个没。”我用手比了个枪的造型。 “你以为出来办案枪支有那么好申请,不过从对方的体型来看,咱们在肉搏上应该不会吃亏,就怕他又使什么诡谲的手段,先蹲守着看看。”他没好气地回答。 两人在房子旁慢悠悠地转着,这是一栋六层的居民楼,每一层都是独立的一户,只有一张大门可以进入,楼层间互不相通。据消息对方就住在一楼,我特地观察了一下窗户,发现确如魏一苏所说,阳光照在一楼的窗户上就像照在墨水上一样,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这窗户不是假的,那对方一定在里面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转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魏警官才说道:“进去看看吧,问起来就说查户口的。” 我心想别人可是狡诈的人贩子,你这警察这么当的么,动不动就要破门而入。他却自顾自地敲起了门,过了半分钟确定屋内没人后,他试探着拧动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那铁门“吱啦”一声地就开了。 我紧张地拉住他。“会不会是陷阱,我们这大白天出来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了,如果别人在里面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哪有门都不锁的?” “先闯一闯再说。”说罢他也不怕事地走了进去,我没料到他这么冲动,赶紧跟了上去,又装模作样地将门带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这哪像大白天,简直和摄影店里的暗房一样,就差个小红灯了,一摸电灯开关,瞬间光线就照得我睁不开眼。缓过神来仔细一看,屋里和普通的人家并无二样,魏警官就地观察了一下情况,说道大厅没有不对劲,便一边打着跟上的手势往餐厅方向前进。 “你知道什么房子没有窗户,不需要采光么?“他边走边问。 ”不清楚。“我说。 ”义庄,看来这个老头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设了个这么狠的局等我们上钩。“他回答,我看到他的脸越发显得惨白。 义庄?不就是临时停放死人的地方么,这小哥怎么懂得这么多,我又想起了老胡,莫非现在人人都爱研究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不过待我们走到里面一间稍小的厅里,灯光再次将周围照亮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的不对劲。 整个房间里,除开正中央摆着一台大冰箱正在嗞嗞地响着外,什么都没有,冰箱是那种坐式的,顶上还铺着一层老棉被,如果不是在一所这么怪异的居民房里,我会以为我来到了小卖部。但是我立即就不寒而栗起来,脑海中浮现起那些被带走又离奇消失的小孩子,不用说我也能想到这冰柜是所作何用的。 魏一苏在我的颤抖中毫不犹豫地掀飞了那张棉被,又盯了冰箱许久,我虽然不敢上前看,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样?“ ”奇怪,什么也没有。“他又伸手把冰箱的玻璃顶门推开,我这才犹豫的走了上去,再细一看才发现,确实整个冰箱中除了冻在底部的一层冰霜外,空空如也。顿时我们都沉默了,整个厅中只剩下冰箱声在回响。魏一苏又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摸了摸底下的冰,再闻了闻,说道:”干净得很,最近啥都没放过。“ 我心想你还要放什么东西,腊肉梅干菜么,不过我总觉得这房子奇奇怪怪,四周密不透风,是给活人住的么,心里还是害怕,便说现在看了一圈也一无所获,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打草惊蛇。 他点了点头,又在厨房厕所等地仔细搜索了一番,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带头回到客厅里。我跟在他身后把里边的灯按灭后,看到客厅的场景,免不得又沉思了起来。 我说过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记忆力,虽然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见过的场景几乎都会记得牢靠,我发现这客厅中家具的摆放,在我们进去鼓捣的十多分钟里,居然不声不响的变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台灯等小物件的位置,绝对换过了地方。 我这个人最受不了这些离奇的事物,这段时间内不可能有个搬家公司进来把家具都移动了一遍吧,我死死地盯着客厅里的东西,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精神错乱了,便转头想跟正在开门的魏一苏说自己的发现。这一看不要紧,我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也变了,连他都这么慌张,我刚想问出什么事了,结果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幕几乎让我两腿一软。 他把出去的铁门朝内拉开后,在门框里的,又是一张毫无差别的铁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三章 出不去的房子(下) 我一下就愣住了,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犹豫了两下走到魏一苏面前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脸上铁青,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试探着问道:“刚刚咱们进来的时候,应该没有打开过两张门吧?” 他点点头,没有作其他表示,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便伸手去拧门把手,将那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向内抽去,然而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木门的后面如出一辙,还是一张一模一样的门板镶嵌在框中,我又把门打开,那张门板就是死死地杵在那里,我又愤怒地开了四五张门,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奇门遁甲!”我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这可不是八重宝函或者俄罗斯套娃,一张张木门叠在一起难道是件艺术品么,这老头子的品味未免也太怪。旁边的魏一苏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不要激动,一边说:“现在我在明敌在暗,这样盲目动怒只能正中他的下怀,这门确实邪乎得很,但目前还没有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还是看看有什么脱身之计。 我一想也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看这我们行动再趁机下手,当时谭坤曜不也是这样干的么,如果说这个房子的主人(暂且说他是主人)确实和他是一伙的,那这样的行事方式就说得通了。以现在的处境来说,还是先脱身为妙,我于是问魏警官:“还有什么出去的方法没,这窗户能砸开吗?” “刚刚在里面调查情况的时候,我早就观察过了,这房间没有别的出口,窗户也都是假框子,实际位置都是坚实的墙壁。”他一边摸着窗棂一边说。“而且别人既然会对门做手脚,说明这就是唯一的出入通道,我们还是好好想想破阵之策。” 今天一天的行程可比在外面考察匆忙多了,从大清早到电视台报道,到和魏一苏一同出来查案,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我早就饿得头昏眼花,脑子也转不动了,于是问他:“关于这个古怪的房子,你有什么建设性的看法,我跟你一起分析看看。” “想不出太多,但是我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有鬼神作怪这种事情,所以我觉得应该把现实中的可能性都归纳一下,首先你刚刚说家具有动过,所以我怀疑,这个无限死循环的门,是有人布置了什么机关。”他的态度非常冷静,我之前对他是特种兵出身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分。 看来还是得要人牵个头,听到他的结论,我脑子一下清醒了很多,也跟着说道“好,从建筑构造上来分析,机关至少要有两个外在因素才能实现。第一是触发条件,咋俩刚刚在房间里搜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东西,这个没问题,第二是有足够的空间来安放,比如铰链之类的传动装置需要巨大的空间,这样就有一个悖论,重叠的木门不可能是无限厚的,不然”想到这一点我的脸色有点可怕。 “你是说,如果有无数张门重叠在一起,那就会像一根‘棍子’一样延伸到外面的街道去?”说到这一点,再沉静的魏警官脸也是有点黑。“这在物理学上明显不成立,因此这个机关是造不出来的。” 这时我的知识终于派上用场了,不由得有点洋洋得意:“正是这样,因为能在我们进入房间的几分钟内就启动的机关,必然有传动装置来连接,但是这面墙壁,明显不可能装得下能控制这么多门的系统。”顺带着又摸了摸墙壁,确定里头是实心的,并不像有齿轮铰链一类的机括。 魏一苏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问:“章大记者,你能百分之百确定房间里的物件被人移动过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得愣住了,到底有没有被移动过呢?如果按照我平常的记忆力来说,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是我的特长,玩“大家来找茬”这种类型的东西永远是我第一个胜利。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可真让我没有底气再去打包票,在回家的火车上做的那个梦,多次让我感到记忆错乱了,因此魏一苏这一句话,我一时竟然语塞。 他解释到:“不是,我的意思是,幻觉催眠什么的,你有没有接触过这一方面的东西?” 我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啊,怎么就把这一点给忘了呢。我在北京滞留的时候,跟刘哥讨论过许多次,所谓在山洞里的火车幻影、照片上媛媛的影像消失,应该都是“灵石”带来的致幻催眠效果,而我之所以会往那一方面去想,是有人在偷偷的引导我的意识,明显谭坤曜和他的幕后组织就非常善于做这个。 我跟魏警官传达了自己的想法,把自己曾经见过类似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但隐去了人名地名等。听到这个他居然笑了,一边摸着下巴说:”真没想到章记者也有这样不凡的经历,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是调侃的时候,既然对方擅长于幻术,那必须找到根源在哪里,我连忙问自从两人进入房子后,见到了什么东西不寻常的? 话音还未落地,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就从里面的房间中传出,我两一对视,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大白天的,房内灯也亮着,任他什么妖魔鬼怪,直接上就是。两人一前一后涌入餐厅门,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只见之前在照片上多次看到的干瘦老头,穿着一件破旧的白棉褂子,正翻身在冰箱里找着什么东西,那奇怪的笑声正是从他身上发出。 “这么喜欢装神弄鬼,今天给你点颜色看看!”我边吼着就冲了过去,有了最近几次战斗的经历,我在肉搏上也不再是个小菜鸟了,而且对方的身体素质远在我之下,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魏一苏则在后面看着道:“小心有诈。” 我直接在那老头背后卡住他脖子,想将他一把摁倒在地上,这一招实施得无比顺利,看来对方果然只会一些骗人的把戏,真正打起来确实不堪一击。他也不反抗,就这样生生被我按倒,我学习上次大个子对付我的技巧,从背后反卡他的脖子,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石头和你什么关系,还有那些小孩子呢?” 他也不说话,继续阴森森地笑着,叫双手按在我的手臂上,我突然感觉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赶紧松开双手一个翻身滚到一边,看到自己皮肤都红了,有点像要起疹子的前兆,但过了一会又慢慢消退了,这老头果然狠,手上都是带毒性的。 魏一苏还是按兵不动,看来早就料到了对方不是省油的灯,这时我才看到这老头的真实面目,完全没有一般老人身上的慈祥感,面目显得有点可憎,灰中带白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脸上满是沟壑,最关键是他的皮肤非常黄,有点像全身都涂了碘酒。 “他这是经常服食中药的后果,有的中药伤肝,会引起黄疸和转氨酶升高,刚才和你接触的时候,他皮肤上的毒性,应该就是那几种药的效果。”魏一苏解释道,没想到他还懂这么多,可是这毒性好像也不是很强,一下就解除了,但眼前的场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那老头倚靠在冰箱旁,抬起一只枯爪般的手指着我呢喃道:“你知道得太多了,留不得。”那声音就像铁片在摩擦,让我想起以前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用力摩擦的嘎嘎声,刺得耳朵生疼。 我又笑了,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确实和谭坤曜是一伙的,我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但凭你这老弱残躯,要取走还是颇有难度的。又跑过去准备一脚把他了结,可是这一次对方的身影变得虚幻了起来,一击扑空后,我又准备用肘子击打他的脖子,这是最快让人失去反抗力的攻击动作,结果我的手臂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就像刺进一团雾气一样。 “又给我来这一套,你们有种跟我堂堂正正地出来打啊。”我怒火中烧,但还是忍着没有揭发他的身份。 那老头身形渐远,逐渐退到房间的角落处,身上冒出一阵白烟,就像在燃烧一样,随着烟雾越来越浓,我捂上了鼻子吃惊地看着,魏警官倒是显得很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多时,老头的身体化成了一堆湮粉,缓缓飘落在地上,待我上前去查看,发现地上有张卡片,上面画着日月的标志,该死的,让他用计跑了。 “这只是一句傀儡而已。”魏一苏解释道,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卡片。“我之所以一直没出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用人的精魄造出的傀儡,从外表看与本人没有区别,等持续时间一到便从时间上消失,这个家伙,来自东南沿海一个传承了几个世纪的犯罪组织,做出这种事情的确是他们的手法。” “那你怎么会知道傀儡这些东西?”没有抓到对方,我有点不依不饶。 他看着我道:“我可不是什么和尚道士,警察里也有专门处理超自然悬案的部门,而我嘛,只是碰巧看过这类案件的卷宗而已。” 我不置信地看看他,又耸耸肩表示这事就结了吧,现在人也找不到了,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只想去美美地吃上一碗肉丝面,便说:“现在这死老头也不见了,门口的幻象应该破了吧,我们试试能不能出去。” 魏一苏却说:“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情况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小章你没发现周边的环境有点奇怪么?” 他一说我才感觉到,房间的温度好像变高了一点,虽然不是很明显,我又往外试探性走了几步,一摸墙壁,发现烫得厉害。 “好狠的人啊,这得杀多少人,才能让房子变得这么邪。”他说着又指了后面的大冰箱。“这套设备绝对是用来行凶的,只是对方在我们来之前早就清理好了。” 我不置可否,也不去想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毕竟最近怪人见多了,见怪不怪。可是房间的温度一直在升高,人体在30摄氏度以上,便会通过分泌汗液来保护自己,当温度上升到36度或者更高,便会使我们的代谢系统负载过大,长时间会发生休克甚至生命危险。我虽然推算不出当前的室温,可是脸上已经开始冒汗了,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待我多想,魏一苏就拉着我跑到大门口,用身体猛撞了几下大门,那门依旧纹丝不动,我见状扛起一把凳子砸起了门,又试探性地砸了砸窗户,发现这大门简直和墙壁长在了一起,而且每一次冲击,都会带来墙壁一阵抖动,就像人的肌肉在抽搐一样。 我咦了一声,难道这房子是有生命的,要我们喂点东西给他吃才肯张嘴,那你也得开门让我出去才能买吃的啊。魏一苏则说道:“具体的原因我说不上细节,这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秘术,将被杀害的人与房子融为一体,因此那些失踪的小孩子恐怕都” “别说了!”我用力一砸门,发现这门都像人的身体一样有了些柔软感,才明白他所言不虚,可是眼下房间里越来越热,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热锅上的蚂蚁,估计再过不了一刻钟,两人就得变成红烧肉了,想到红烧肉我居然还咽了一下口水。 魏一苏说:“刚刚试过厨房厕所都没有水,通过冲水来降温是别想了,我们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凉快点,不然这几分钟都会撑不过去。” 降温,降温,这房里有什么能降温呢?我突然灵光一闪,用力拍了拍魏警官,怎么先头就没有想到,里头不是有个大冰箱么,还有比这更凉快的东西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四章 他是谁 冰箱?对啊,我们俩的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呢,虽然情况比较怪异,好在房间并没有断电,在空调都很少见的年代,冰箱恐怕是制冷的唯一良药,记得小时候最爱干的傻事就是看到打开冰箱,一溜烟钻进去凉快凉快,没想到今天又要重温一次。 两人一并奔到内厅,看着突兀地放在屋子中央的电冰箱,指示灯依然亮着,说明运行状态没有问题。我突然想这个老头子是做冻货批发的么,家中别无长物,就这么一台电器。 屋子内的温度已经升高到一个人类无法忍受的程度,我的口水都停止了分泌,喉咙几乎要被点燃,两人争先恐后地把上方的棉被揭开。其实我生怕在刚才出现幻觉后,打开冰柜门看到的是一堆让人无法忍受的东西,不过还好,一切如故,里面空空如也,我和魏一苏想都不想,一前一后就钻了进去。 瞬间,一阵透心的凉意袭来,虽然空气还是很干,但身上的燥热已然解除,魏一苏啼笑皆非地问着我:“跑到冰箱里乘凉,这估计是我做过最幼稚的事情了,不过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我脸一红,挠了挠头道:“别提这个了,你刚刚说这个房子的情况是一个什么邪术,那门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现在的高温又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无法理解,还好这房间没断电,否则后果将无法控制,不过,难道两个人就在在五六月的冰箱中一直冻着。 他稍微想了想,轻声说:“从我们之前的案卷记录看来,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嫌疑人诱拐了不少小孩子,你还记得先前触摸门和墙壁的感觉吗?” 我想起了那冻肉般的触感,缓缓点了点头。 “就我所知道的,能将房子变得如一只生物一般,现在还能自行升高温度并将我们困在里面,‘它’一定是被喂食了不少血肉啊。”魏警官答道。 “它!”听到这个词我就一怔,将一幢毫无生气的建筑形容为有血有肉的东西,这已经超出我所有知识的理解范围了,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继续问。“那刚刚那个傀儡又是个什么说法?” “和这房子一个道理,利用人的血肉作为材料,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注入到一具空躯壳中,并让那身体拥有与本体相同的外貌和能力。但是我看那家伙不像什么得道之人,必定是用了某种道具,看来他给那些孩子们戴的挂坠有点来头。”他回答。 我对这一番话不置可否,“灵石”的能力我早就见过了,出现多荒唐的事我都不觉得奇怪,而这个姓魏的警察,肯定也跟我那道士老师一样是什么神秘机构派出来的特工,看来这个机构跟谭坤曜的组织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为什么不论我在西北还是长沙,这些事情都会找上我,难道我天生就是吸引怪物的体质么? 想着想着我就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个老头的所谓傀儡也好,分身也罢,也仅仅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难道他是想把我们关在这里拖延时间,再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既然他要跟我们拖时间,就意味着现则的窠臼是可以突破的,只是那个关键点在哪呢。 最开始,我们两人把手臂架在冰箱的边缘上,我这个人思维一旦开动,手就爱四处乱放,想着想着便在冰箱底的冰渣子里无意识地摸索起来,突然就接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咦”了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在脚底下的居然是一把半尺长的利刃,明显已经冻住了。 魏一苏也发现了这一幕,左手握着刀柄就把刀子拔了出来,这可不是寻常的家用刀具,刃口寒光闪闪,刀尖也是相当锐利,我就问道这是干啥的。 魏一苏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利器道:“不一般,应该是一把剔骨刀,一般家庭绝对用不上这东西,我要把它带回去检测,直觉告诉我这是破案的关键。” 我突然发现在这寒冷的冰箱中,魏一苏的语气倒没有那么冷了,难道这人怕生?莫名出现的刀子,难道是亚瑟王的石中剑么,要成为带我们脱离的关键?想到这里我突然像中了毒一样,伸手向刀刃摸去,口里喃喃着:“这刀可真尖啊。” “你要干嘛!”还不等他这句话说出口,我的手已经接触到那尖利的刀锋,感觉到疼痛的我转眼间又把手锁了回来,一道伤口已经出现在指尖,鲜血像一条细线一样流了出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刚想捂住指尖大叫,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血刚滴到房间的地上,就立即挥发成一阵白烟,地板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与此同时房间竟然地抖动了一下,耳中似乎听到了一声惨厉的哀鸣,室内的温度也降低了一些。 “这又是什么情况,我的血?”我百思不得其解地问着,可是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魏一苏突然猛地掐住我的衣领,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双目怒视着我道:“原来你是‘饵’啊!” “什么耳朵不耳朵的,你想出青椒炒猪耳想疯了吧,一会出去就带你去吃啊。”我没好气地甩开他。“不过我的血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有眉目了,大警官?” 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回答道:“这房子害怕你的血,这是我们脱身的关键,快点去大门口。” 我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还不清楚我的血有什么异常之处,但周边环境的异变,已经让我心里有了底,我立马翻身出了这个冰雪“棺材”,忍着剧痛跑向正门,一路上伤口的血依然在流着,洒了一地,每一滴鲜血的掉落,我都能感觉到房间在颤抖,也不知道楼上的住户是怎么想的。 魏一苏紧跟在我身后,看到那重叠在一起的大门,他大喊道:“把手放上去,难道你要等我们的血全部被蒸发干么?” “不要你废话!”我怒道,毫不犹豫把手放到了门把上,身边立马响起起伏不断的悲鸣声,就像有成千上万的难民在哀嚎,我的情绪几乎要崩溃,真后悔踏进这栋房子。 紧接着又是一场震动,这种感觉不像地震的摇摇晃晃,反而像一个人在掩面抽泣,这群该死的东西,到底用了什么邪法把一间好端端地住宅变成这房不房鬼不鬼的样子,随即大门洞开,看到了久违的室外风景的我们,几乎是翻滚着从大门冲了出去。刚跑出屋子,身后的木门就“啪”地一声关上,两人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还好身边没有路人,不然这脸可丢大了。 我看到指尖仍然血流不止,用另一只手压住止着血,魏一苏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我说:“下次有这种情况,不要这么莽撞,伤口切浅一点。” “下次!没有下次了!我章天然发誓和这些神经兮兮的事情一刀两断。”我白了他一眼道。“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猪耳朵又是什么意思?” 他大笑:“怕是你才饿晕了,‘饵’就是牺牲品啊,古代祭祀用的人牲知道吗,当然说不定现代也有一些蛮荒的角落里在持续着这种古老邪恶的仪式。专门用来放血的祭品,都是经过特别培养的,从小给他吃香的喝辣的,保证身体健康血量充沛,最重要的是,人牲的血都是经过药物调养的,而据我看来这幢房子也是经历了一次血祭才拥有这种奇特的能力,作为‘饵’的你,能用鲜血压制住它,自然不在话下。” 虽然被这番话惊到了,但我可以保证,在我回忆的每个细节中,从小到大绝对没有被人五花大绑着当作供品,更没有被人刻意喂食药物的经历。想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我确实小时候体质不好,经常要生病吃药,疫苗也比别的小孩打得多,难道这所建筑的奇异状态,是因为某种病毒或者细菌的感染? 这样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些美国丧尸片中,被污染区域的建筑都有可能被干扰,从而生出血肉模糊的一块块墙壁,这短短的几个月中,什么幻像和时空穿梭都被我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值得我相信的呢。 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冷眼看了看魏一苏道:“大警官,你把我拖到这坑里,别的我就不算计了,基本的温饱还是得解决吧?” 他卷起袖口看了看手表,时钟刚过中午十二点,正是用餐的时间,拍拍胸脯道没问题,带你去吃最近很有名的一家面馆。 我心想这人这么抠门的么,不过想想刚才还在想着吃面,我只能不争气地服从,长沙的面我从小吃到大,并没有什么大书特书的。不过以前在学习“中外美食鉴赏”这一门课中说过,中国的面条从北方到南方是呈越来越细的方向发展,北方很多地方的手擀面一根根贼粗,虽然很劲道,我却特别吃不惯,到了江浙一带就稍微细一点,湖南四川等地又再细一些,到东南沿海地区的云吞面,基本上细得像头发丝一般了。细面容易入味,想到这里我又吞了吞口水。 两人在面馆吃完面条,魏一苏看着心满意足的我道:“好了大记者,吃也吃饱了,咱们可以各回各家了,这个案子我还得查下去,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随时来找我。” 我骂了一句乌鸦嘴,不过看来这怪事是摊上我了,以后想脱身都难,于是两人互留了联系地址,我也赶路回那家更加奇怪的电视台。 慢悠悠走到了单位楼下,看着这栋楼外墙上爬满的爬山虎,不由得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照旧跟看门大爷瞎扯了一顿,走上楼的一瞬间,我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早上刚来过的时候,没有仔细观察,这栋大楼虽然外观显得破旧不堪,但是家具和办公用品却只有放旧的痕迹,却没有人经常使用的那种沧桑感,带着这个疑问我迅速跑到了办公室,打开临近几张桌子的抽屉翻看,又看到所有的书籍、工作笔记都是全新的,没有任何字迹,桌上的墨水也没有开封,都完好无损地依次摆着。 这我就纳闷了,要说我们单位平时来人来得少也就罢了,我从早上点出去到下午两三点回,这么长的时间非但一个人都看不到,物品也都是崭新未拆封的,这个谜一样的电视台,除开那位黄权台长和看门大爷,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第三个人。如果说平时也就罢了,最近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着实让我喘不过气来,还是要自己把谜底揭开才舒心。 又跑到三楼的办公室,情况和我所在的二楼并无二样,我一边清查着桌子一边骂着:“这人都藏哪去了,难道这办公楼就是坐鬼屋,那黄权台长就是”想到这里我赶紧捂上了嘴巴,最近总会有种一语成谶的错觉,再加上自己这容易惹怪物的体质,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看来要解决我的疑惑,只有去亲自黄台长面前讨教一番了,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自己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工作,压力太大想找同事来分担?呸呸呸我这才上班第一天提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不如说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想跟大家学习交流下经验吧,应当比较容易被人接受。 想好了理由,我到顶楼敲了敲黄台长的门,却发现半天都没有反应,我下意识地推了一把,大门不留神地就开了,一股浓烈的烟味熏得我喘不过气来,整个台长办公室烟雾缭绕,像人间仙境一般。 老板桌后的办公椅转了过去,只看到一个身影背对着我缩在宽大的办公椅里“腾云驾雾”,只能看到一只手捏着烟露在外面,敢情这黄台长要飞升了,我恭恭敬敬地说道黄台长打扰了,有些工作要向您请教。 他“嗯”了一声,我立马发现这声音不对劲,刚想说话,那办公椅却转了过来,看到坐在我面前的人,我几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胡、胡大人……不不胡大师…说错了胡老师,你怎么会在这?”我看着半躺在老板椅上抽着烟、一脸坏笑的胡有幸,惊讶得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这个老顽童简直是块牛皮糖,从我回家第一天就鬼使神差地寄了一封信给我,现在又从北到南粘着我到家门口,他葫芦里到底装了多少迷药? 胡教授微微一笑,初夏的天气,他已经换上了深色的衬衫,脸上的胡须更浓密了,掐灭了手里的烟,用十分过瘾的表情吐出几个烟圈,道:“中国三大名烟,云烟、中华、芙蓉王,果然还是原产地买到的口感最纯正,小章同学别来无恙呀。” 别你个头,我心想看到你就得身体抱恙了,从北京的分别,到昨天看到那封云里雾里的信件,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还说不让我再沾染这些事情,这明摆着就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淡淡地回道:“说吧大师,这次南下有何贵干,弟子没来得及给您接风洗尘真是莫大的过错。” 他倒是不客气,翘起了二郎腿,又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我要说我是碰巧路过你信吗,你觉得我手下出了这档子事,这书还能教下去么?” “那你也不能投奔我这个穷学生啊!”我赶紧摆摆手,露出了一个要哭了的表情。“你说你在天子脚下过得风生水起,放着家里娃儿不带,跑来我这儿是个什么理,这个电视台又是你搞的鬼对吧?”我就说那黄台长一看就是个二愣子,房间里的东西也都是崭新的,这个表面上的电视台,明明就是被刻意营造出来的场所。 他点点头:“还不是那么蠢,那我也不客套了,实不相瞒我在北京的幕后工作,隶属于国家的神秘事物研究局,在北京这些年,749局和507所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点点头,当然有所耳闻,749局据说是科工委下属的一个单位,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507所也是针对人体特异功能做学术的机构,据说钱学森还经常在那作报告。虽然内心还是很生气,但说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又来了兴趣,看来我是跑不脱了,便示意他讲下去。 “类似于这些研究往常科学无法解释事件的科研单位,我和我那位神秘的老师,也是为上头服务的,这些年来不仅我国,各大国家都在暗中进行超自然现象研究的军备竞赛,十年前苏联解体时就有不少神乎其神的资料流出。”他顿了顿。“话不扯远了,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明朝遗族的事么?” 我愤怒地道:“记得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无视我的不满:“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傻小子出去考察,你和那小妮子的体质,都是启动一些机关的‘钥匙’,你没发现你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吗,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你那心存不轨的老乡,盯上的是你们两个人,只是他看你像能打的样子,怕处理不过来,才只带走了小媛,怎么你也想步她的后尘么?” 我一惊,特殊的体质?我想到了今天我血液的奇异现象,果然和老胡脱不了干系,但是我绝不松口:“我干脆和她一起被抓去关着算了,跟你们这些疯狂科学家一道,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疯子!回了家连爸妈都见不到,在外面担惊受怕,要么就是和怪物玩耍,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我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还是回去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吧。” 他大笑几声,丢给我一张写得密密麻麻文件纸道:“你别急着拒绝我,看看我们局里给你开的薪资条件,怎么样,还嫌弃吗?” 我仔细看了看这份写着我岗位设置的资料,吓得嘴巴抽动了一下,又捏了捏空空的口袋,这个待遇对于一穷二白的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啊,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我差点就感动得跪下了,想到每个月能吃无数碗红烧牛肉面,我不争气地问道:“是现金吗,如果是的我可以考虑下。” “哈哈哈傻小子,北京的部级机关怎么可能亏待你。”他指着纸上面一处空白道:“在这儿签个名,你就是我们‘迷情调查处’的人了,君无戏言,我老胡绝不诓你。” 虽然说白花花的银子着实很诱人,但想到每天要跟一群神经病打交道,我还是打起了退堂鼓,想来我大舅能把我联系到这里,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不签字吧,回家又不好交待。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老胡接着煽风点火:“你和你那小姑娘,和这件事情都有着大大的关系,我不找你对方也会找上门来,这是你亲手解救她的唯一途径,不为别人着想也为自己想想吧,福利待遇也跟你兜底了,不然你看我这天天‘春蚕到死丝,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天天抽好烟哪来的。” 我明明就不喜欢女生好嘛,不过这一番话说得我确实是动摇了,为了自己,为了朋友和未来,这番事业都值得一试,不过我还是不松口,问道:“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手上的情报都得如实告诉我,不然就算你是尊敬的老师,我也不会买账。” 老胡的表情还是那么惬意:“真拿你小子没办法,你这几天的行踪我差不多都清楚了,你先看看这个。”说着又丢出一叠照片。 我仔细看了看,未免倒吸了一口凉气,照片上是一个黄瘦的年轻小伙,虽然看起来素不相识,但他那狰狞的表情和泛黄的皮肤,还有脖子上戴着的‘灵石’挂坠,这个身影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胡老师,难道他就是……”我打了个头。 他点点头:“根据我掌握的信息,他的名字叫谭天盟,最近市区发生的儿童失踪案件早就被我们盯上了,但在一番天罗地网似的搜索后,我们却找不到那个嫌疑人老头的踪迹,看到这个人再加上你所见的事实,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失踪的小孩子,返老还童的老头子,让我陷入了沉思,不由想到了一些古老的传说,谭天盟,也姓谭,名中含有日月,这个人果然和谭坤曜是一伙的。 “和你想的基本一致,这是流传在我国东南沿海的一种秘术,通过吸食人的活力来为自己补充精力,甚至可以让人显得年轻化,不过这种能力不是永久的,所以他还会一直为非作歹下去,而我查到这个古怪的团体,一直都在中国南方蠢蠢欲动,没想到现在势力已经延伸到内地来了。” 我问道:“那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呢?” 胡老师眼中寒光一闪:“这也是我追踪他们的理由,你想想这些明朝遗族为什么对他们的大明王朝念念不忘呢,历史上反清复明的势力斩除不尽,进入近代后有的演变成了电视电影中常见的洪门、三合会等,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们所遇到的这个神秘组织,之所以极难对付,是因为他们与海外反动分裂势力有牵连、所谓兵不厌诈,谍战从来都是和平年代的一大危机,这也是我的主要工作内容。” “嗯,我明白了,但您应该知道,他们很了解我们的行动,我现在跟你一起干,明显捞不到什么好处吧”我继续问。 “不错,如你所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但我们身为国家安全机关,除开与黑恶势力作斗争外,维护百姓的安全也是我们的一大职责,现在这么多小孩子不见踪影,家长们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做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老胡的语气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我点点头,我这个老师虽然平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他胸中饱含的正义我还是看在眼里,便不再犹豫把文件签了下来,顺便向他问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胡老师看我这么乖巧,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说道:“你也别急,这个伪装下的电视台就是我们迷情调查处的行动基地,你工作期间还是好好在这呆着,我晚点还要跟那些高层去开会,你没事就早点回家。”边说边起身拿走我签的“卖身契”,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能不能给我预发一个月工资啊!”见老胡几秒钟就消失了,我一头黑线的站在办公室里,虽然说最近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少,今天经历的一切还是让我的脑回路有点转不过来,揉了揉有点疼痛的脑袋,我一边想着刚刚签字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一边走出了办公室准备下班。 整个晚上睡得一点都不好,做了好几场梦,先是梦到一群人拿着剔骨刀在排队戳我,说要放我的血,想到我奇异的血,白天忘了问这个事,下次得找老胡好好探讨清楚。从噩梦中醒来后我又挣扎了许久,继续睡去后又梦见小媛站在我面前,哭唧唧地要我们去救她,不过这事情这段时间也梦到了好多次,就没太在意一觉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去“电视台”的路上,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加入了那什么迷情调查处,是不是意味着想不去上班就不去了,就说自己在外面调查呗。结果一到楼下我就傻了眼,看门大爷拿着一本只有我一个人名字的花名册,递给我道上头有规定,每天要监视我的行踪,没有接到外出办事通知就必须在办公室待着,不然要扣工资,我签完到就愤愤地上了楼,这个老狐狸想方设法要卡着我,想想就不服气。 以为工作就是当个沙发土豆一样发呆,在办公室里屁股还没坐热,突然又听到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说老胡这么早就来给我找麻烦了?却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叔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这人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脑袋上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修整齐,最奇怪的他居然戴着一条硕大的金链子,与他这一身白的形象十分不搭。 我刚想说大叔你走错片场了吧,隔壁精神病院才是你的归宿,他却先开口了:“小章是吧,幸会幸会,我是神秘事物局派驻来的科研人员,姓陈名方也。专门负责你们的技术指导和装备,你可以叫我陈博士。”一边作不好意思状挠了挠头。 我心想难道每天都要给我这么多惊喜,我见到的第一个“同事”,就这个样子还能叫博士,看来这儿确实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心里这样想,脸上却堆起了笑容道:“幸会幸会,陈博士,请问有什么指示。” 他把那大木箱子放在我面前道:“胡教授最近忙不开,特地让我给你带了一些资料,一遍了解我们的工作内容,你没事的时候多学习学习。” 我看了看,除开一些卷宗外,都是一册册厚厚的古籍,看来我的工作性质免不了和这古老邪恶的势力有所交锋,好在看书对我一个大学毕业生来说算是轻松活儿,便满口答应下来。 大金链子博士和我聊了好一阵,我才知道他也是湖南人,在北京服役多年,和胡教授是老相识,如今在老家有这样的机会,便迫不及待主动请缨过来帮忙,不过他这烟瘾够大,一支接一支抽个没完,果然和老胡臭味相投。 陈博士的办公室在楼上,据说里面都是他的研究设备,往后这整整三天的时间,我就坐在桌子前啃着书。虽然整栋楼就三个人,伙食倒是安排得不错,虽说不是大鱼大肉,倒也顿顿荤素搭配均匀,看来待遇这一块,老胡还是没有骗我。 在第四天的下午,我办公室的电话第一次“铃铃铃”地响了起来,我思绪不定地拿起话筒,只听见胡教授那熟悉的声音命令道:“鱼来了,准备出发。” 我心道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指不定呢,一边起身一边看了看窗外,楼下一台白色的丰田面包车已经在那等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六章 故技重施 眼看天色将晚,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却突然来了任务,不过闷在这办公楼好几天,出去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想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危机,我心里未免有点发憷。 一辆丰田普瑞维亚,也就是俗称的大霸王静静地停在楼下,这车子虽然看起来不起眼,面包车一台,但在我印象里,可是地位较高的领导才有资格乘坐的专车,排量挺大,这样一说老胡口中的神秘事物局,果然是有着相当厚的背景。 胡教授身着一袭黑衣把着方向盘,大金链子陈方也博士坐在副驾驶上,两人口中都叼着烟,好不快活,这两个人衣服一黑一白,简直是黑白双煞,要是站到大街上,可谓是一道风景线。 后窗的玻璃贴着不透光的太阳膜,看不到其中场景,陈博士挥手示意我上车,我应了一声就拉开车门,刚翻身上车却又是一愣,只看到一双似曾相似的眸子在冷冰冰地盯着我。 “魏一苏!你怎么也在这?果不其然,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我吼道。 他面无表情地抬了抬双眼,掏出一本像驾驶证一样的黑色小册子递到我眼前:“神秘事务局对外防御司成员,按级别你还得叫我一声上司,小菜鸟。” 陈博士连忙出来打圆场:“别闹别闹,大家都是自己人,想必你也见过了,苏苏可是咱们局里的精英干警,身手不凡,前段时间发现长沙这边有异变,才派他先行潜伏了下来。” 我吐了吐舌头,这种事情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不好吗,非要每次都给我一个惊喜,玩多了就变成惊吓了,还有这个大男人居然叫他苏苏,我甚至有点庆幸今天没吃晚饭。 车子很快就嗖嗖蹿上了街道,从没见过老胡开车,驾驶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在路上灵活地变着道。我不知道我们那个小小的校园里,还隐藏着多少遮掩的能人异士,难怪说在北京不怕你有本事,一山更比一山高,打的就是出头鸟。 长沙不大,基本的道路我都熟悉,这一趟行程看着似乎是开往城外,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陈博士摊开一张地图,解释着今天的行动方案。 “我么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小镇,周边都是农田,据线人的可靠消息,谭天盟的窝点是郊区的一所大仓库,面积大约有3000平方。”说着递给我们几张照片,我看那是一幢铁皮外墙的大型建筑,类似于工厂的厂房,只有前后两张大门可以进入,但现在也是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陈博士吸了两口烟,接着说道:“这个谭天盟,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前天晚上,他习惯昼伏夜出,自从前晚进去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么大的房子,如果里头的结构复杂的话,还挺难处理,也不知道这老鬼设了些什么陷阱,相信你们都领教过吧?”说完看了看我和魏一苏。 我俩同时点点头,我又想起前几天那栋诡异的房子和出不去的大门,我知道陈方也这种人比较吃被人抬举这一套,便问他:“陈博士,你见多识广,这个谭天盟,究竟有些什么来头?” 他大喜,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你这小子算是问对人了,话说这大明王朝啊,人们都说它‘三无’,你可知道是所为何事?” 我接道:“莫非就是坊间所调侃的,无明君,无名将,无文人?” 见我能够对上他的话,陈博士见状喜笑颜开:“正是,所谓明朝无明君,除开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还略有点韬略外,其余的要么整日作乐荒淫无度,或者醉心于烧香炼丹,混的差的还有如明英宗一样被蒙古人给抓走的,北京城被闯王的农民军攻破之时,崇祯皇帝也郁郁自缢在煤山,从未出现过如前后各朝一般持久的太平盛世,这一说便是无明君。 无名将,很多人说有个戚继光,但戚继光面对的倭寇,仅仅是一群由沿海流民和日本浪人组成的海盗,散兵游勇而已,功绩并不值得大书特书,明末倒出了个袁崇焕,在宁远一役中用红衣大炮击败了清太祖努尔哈赤,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文官,并无大将之实。 无文人,这点应该不用我多说,明代最有名的才子无非唐寅、文徵明,相较于魏晋唐宋的大文豪们,又算的了老几?这就是我说的大明‘三无’。” 听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被陈博士的讲解吸引过来,魏一苏提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疑问:“陈博士说这些,和我们今天面对的对手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大了,俗话说穷不过三代,坏就坏在这明朝的不争气,大明王室有盛转衰,几近灭亡后,反倒滋生了无数厉害的后代和民间死士,由于大明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汉人所建立的统一封建王朝,清军入关后,全国各地的‘反清复明’势力愈战愈勇,诸如大家熟悉的白莲教、天地会等,都是其中的突出代表。”听到这里,我不由想到了《鹿鼎记》。 胡教授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鹿鼎记》所说的故事,正是有非常深厚的现实基础,近日我在家翻阅古籍,又与各地方志管取得了联系,才知道我们所遇到的谭坤曜、谭天盟等人,是所谓南明王朝的残党。” 看到胡有幸发话,陈博士就更加收不住嘴了,两人一唱一和起来:“南明永历年间,名存实亡的南明王朱术桂带军在现在浙江、福建一带抵抗,最终不敌清军逃往台湾,被郑克塽迎接,途中在经过思明州也就是现在的厦门这个地方时,朱术桂与兄长长阳王朱术雅失散。落难的朱术雅见复兴朱氏王族无望,又不想落入清军之手,为了避免‘留发不留头’,便躲到武夷山中当起了道士,改姓为谭。 没想到这修道还修出了点花头,在武夷山长阳王得到了高人传授,学会了一身异术,家道开始中兴,这个长阳王遇到的天师,十分了得,此时传国玉玺已在中原失去踪迹多年,天师居然知道玉玺的使用方法,由此朱术雅和他的后人立下了誓言,要找到被先帝朱允炆带走的传国玉玺,重振大明的光辉,从此这支谭姓家族势力一直在东南沿海暗自活动。” 原来还有这样一出故事,我还没来得及表达心中的惊讶,胡老师又做了一番总结:“我在福建研究风土人情的校友,写信告诉了我这一番真相,这个谭天盟也不一般,解放后从没有查到他的身份信息,恐怕是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了,我还怀疑,他们为了找到可能失落在海外的玉玺,还跟一些境外反动势力有联系,而他得以长寿的法子,无非就是靠吸食生人的精元,此人非除不可。”说道这里胡教授的眼中泛起了寒光。 虽然还是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来湖南兴风作浪,但大体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对方手上已经握有假玉玺,又懂得奇术,我不知道我这凡胎的一介草民该如何应对。 看上去冷冷的魏一苏居然发话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神秘事务局,向来就是和这些常人所不知的势力作斗争的,对方在如何也只是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说得倒是轻巧,我冷汗已经爬满了脊背,交谈间车子开到长沙郊区一个叫做春华的乡镇,走的都是土路,十分颠簸,又行了数公里,一座巨大的铁皮屋出现了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想必这就是谭天盟的藏身之处了,陈博士解释道:“这里是一处与周边县市区货运路线的交汇处地,所以前些年建了一些仓库,这一栋空置了好几年,在数月前才被一个外地佬租下。” 胡老师把车停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我们眺望了附近的地形,除开那个大仓库和周围的一个小亭子外,望过去都是农田,只有视野的最远处才看到一些小山包和民房,比较适合我们突击,不会扰民,可真的打起来也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胡老师从后备箱里提出两个大吉他包,我心说敢情老胡你这是要去当流浪歌手了么,不禁想起在北京看地下乐队演唱的场景,每人都背着这样一个大盒子,又拿到手上掂量了一下重量,死沉死沉的,才知道里面确实有货。 胡教授拉开拉链,我再也掩饰不住惊讶的眼神,原来是两把擦得锃亮的81式自动步枪,这枪在我事史上的地位不用多说,口径大火力猛,又经历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考验,我提了一下发现实在太重了,要我来用估计枪口都抬不起来。 胡老师和魏一苏双双拿出枪,把弹匣填满装上后,又在我诧异的眼神中“咯噔”一声在枪口拧上了一把三棱军刺,这可是个狠角色,刺入人身体就直接造成大面积肌肉撕裂并放血,肉搏战中杀伤力惊人,只是我又想到,不知道我们今天面对的,是不是人。 陈博士继续解释:“和许多现代国家的军队不同,我军向来非常注重近身刺杀的白刃战训练,除开因为抗战时期‘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传统精神外,刺刀在近身作战的效果也明显优于手枪,手枪的命中率并不一定能保证,因为它的实际交战距离受到了限制,所以现在一般的士兵都不会配发手枪。” 我一想确实,上次在兰州,赵科长的64式手枪就很不好使,让我差点被狼啃,不过看到他们都拿着这么称手的武器,我又眼馋了,连忙问陈方也:“博士,那我使什么枪呀,我小时候在靶场玩气动步枪打得可准了。” “使你个头,你别走火打着自己人,用这个。”说着陈博士递给我一把军用匕首,我一看就泄气了,拿在手上比划了两下,好在刃口足够锋利,明知道我和人打架不行,也不会给我把大一点的。 魏一苏看到我的表情冷笑了几声,可真难看到他露出笑容:“你就别磨叽了,万一那房子里要都是金属物品,我们枪都不敢开,到时候还是你最好发挥。” 胡老师拿出一包玉溪拆开分给我们道:“待会天黑了我们一起猫腰从后门进去,我打先锋,苏苏保护好小章,陈博士你在外面接应我们。”弄得我一阵反胃。 又从车里拿出几个罐头让我们吃,我一看眼睛就发亮了,瞬间恶心的感觉就消退掉了,拿到手上仔细一瞧,居然还是梅林牌的牛肉罐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果然不假。 陈博士比了个“ok”的手势,将一台望远镜架起来对着房子的方向,又帮老胡和魏一苏把手电筒绑在枪杆上,再给我递了一只头灯让我戴着。这东西我认识,以前家里亲戚下矿工作或者夜钓,都会戴上这玩意儿,摆弄了两下便放到一旁。 这肉罐头也算得上荒山里的美味佳肴了,我们大快朵颐一番,吃饱喝足后,他们又抽了好几根烟,烟头塞满了空罐头,胡老师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小章你们跟着我,我们沿着田边的土坡绕过去,切莫打草惊蛇。” 我们一了点头,他们把枪栓拉上背在身上,胡老师的文弱书生形象今天在我心中可以说是荡然无存,但是这一幕也挺怪的,有点像老是被抓的唐僧突然拿起禅杖和妖怪打了起来。我也不再多想,将匕首插在腰间的刀鞘中,三人借着夜色和树影,从一片水田旁边的土丘弓身而过,一边注意着隐蔽,仔细看着房子里的动静,说来也怪,这地方就像几十年没人来过一般死寂,连蛙声蝉鸣都不曾听到,不出半支烟的时间,三人就来到了仓库的外墙边。 天已经快完全黑了,巡视了一圈周边,确认没有异样后,胡教授做了个进去的手势,我刚随着他们把后脚踏进铁门,靠在一个角落里还没来得及喘息,背后的铁门就“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哼,我想,故技重施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七章 旗鼓相当的敌人 身后的铁门关上得如此突然,把我吓了一跳,整间建筑立马陷入了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中,我记得方才室外虽然夜幕已经降下来了,但夏日的夜晚来得没那么快,多少有点余光,看来这个房子,和我之前探索的那一间是一样的结构,窗户都是不透光的,同样的套路使两次,谭家,不对应该是朱家,难道江郎才尽了么? 胡教授和魏一苏见状都按下了枪头的手电筒,两道刺眼的光线立即从枪口射出,把黑暗的空间照的透亮。我知道这东西是氙气战术手电,光线穿透力非常强,人眼直视甚至会有失明的危险,我自己也把额头上的头灯给按开,目光所视之处马上一览无余。 看到大家被困住,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出匕首准备切手,老胡看到我慌慌张张的样子,直接就给了我一个爆栗,说道:“你小子的血流少了是吧,虽然你的血确实有异于常人的作用,但这样做对身体的损害也非常大,尝试多了不但会导致体质变差,甚至以后你再也没法使用自己的血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那一招!” 我吐了吐舌头,沉思了一会,想着其中的所以然,问道:“胡老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的血变成这样,从小到大我家里人也从没跟我说过什么。”我想到老胡和舅舅私底下有联系,便觉得这事不简单,他肯定清楚些门道。 老胡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咳嗽了几声看着我道:“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之前跟陈博士等人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来自于你血脉中的天然压制力,这种能力是天生的,小章,他们畏惧你,我手上的情报仅有这些而已。” 我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便咬咬牙,盯着黑漆漆的房间思绪万千,这时心中却冒出了一个计划。既然老胡他们一直瞒着我,那我无论怎么追问,得到的答案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等这一次行动过去后,我必须自己去查这件事,既然他们的科学研究都无法解释这件事情,那我自己弄明白不就好了么,看到黄河才死心,可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我们开始观察仓库内的结构,数米层高的房间内,摆满了金属架子,远看这些货架上都盖着篷布,不知道后面放的什么货物。房内没有墙壁,但是堆着很多集装箱,我们所在的入口处,和房屋中间便是被几个集装箱分开,一时也看不到深处的情况,全是金属制品,看来魏一苏说得不错,火药武器在这里的用处有限,很容易发生跳弹的危险。 魏一苏静静地走到一个货架旁,抬手示意我们让开,手中军刺一挥,覆盖在上面的篷布应声分为两半掉落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我被呛得直咳嗽,连忙捂住了口鼻。只见金属架子上全是码得密密麻麻的麻袋,我心说倒要看看这人做的什么生意,魏一苏心领神会地用刀尖在袋子上戳了戳,引得几只不知名的爬虫钻了出来,四散逃去,我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生怕从袋子里蹿出一个什么东西。 一股白色的颗粒从撕裂的口子流了出来,老胡示意我别动,戴上手套抓起一把小颗粒看了看,又放到鼻前仔细闻了闻,松了一口气道:“没什么特别的,全都是大米,看来这里原先是个粮食仓库。” 奇怪,不知道为何这一刻我和他们俩的配合变得如此默契,明明从没有进行过战术训练,我耸了耸肩,示意进里面看看。三人站起身来,依旧是胡老师打头阵,我们紧跟在他身后,三个光源发出的光束在墙壁上来回扫描着,一并靠着集装箱缓缓往更深处走去。 再往前行,我们看到房间中央也全是大箱子,在电筒的照射下,一个有着骇人体型的方形物体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是一个大约三米高的铁制大柜子,上面还有一张小门,光线不足以让我们看清全貌,我看着这东西愣了半天,呆呆地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魏一苏答道:”这,应该叫做冷库吧。“ ”冷库?“我愣了愣。”这家伙还真是冷酷啊,你说里头会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打趣地回道:“指不定是一柜子猪血丸子腊肉什么的吧” “那这老家伙的冻货生意还做得挺大。”我喃喃道。 没有理会我俩的垃圾话,胡老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说道:”注意警戒,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我一望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老胡的话还没落地,突然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从黑暗中的角落发了出来,我紧张得靠到魏一苏的身后,攥紧了手里的匕首。 光线所照射到的视野边缘,突然扬起了一阵烟尘,几个高大但消瘦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我们的眼中,最令我讶异的是,这几个“人”的眼睛都发着绿油油的光,这又是什么? 等到声影靠近,我发现这些人影并不是什么活物,全身的皮肉都是酱紫色,肌肉塌陷了下去,紧紧是一层皮包裹着骨架,有些关节处还露出了白骨,而它们的五官都十分扭曲,两只眼睛绿莹莹的,鬼气森森的样子十分可怖,一边咯咯咯地像我们缓缓走来。 我天,我看到了一只僵尸的头上有一个明显的鞋印,那不是我穿的那个品牌运动鞋的标志么,我就说进门的时候踩在了什么软塌塌的东西上面,原来是 除开本身的模样外,最令觉得奇怪的是他们的装束,莽袍玉带,头戴乌纱,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虽然十分破旧,但看得出是用非常高级的布料制成,这阵仗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锦衣卫!他们居然用锦衣卫的遗体制成了傀儡,傀儡的实力和本人的实力挂钩,这东西极难对付,这群人可真够狠的。“胡教授提醒道。 说到锦衣卫,这个明太祖朱元璋设立的特务机构,在历史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够担任锦衣卫,其官阶都非常高,而且可以直接抓捕朝臣甚至是皇亲国戚,不知道谭天盟等人是从哪儿掘地三尺把他们老祖宗的走狗给找了出来。 连胡教授都感觉到了危机,我不由得冷汗直冒,老胡拿着步枪顶了上去,和那几具尸体战成一团,一瞬间短兵相接的火花直冒,老胡几个身法闪动间,对方也是奈何不了他,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道兵器破空之声从我面前传来,我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感觉到了危机,说时迟那时快,魏一苏猛地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重心不稳向前倒去,摔了个狗啃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骂道:”你干嘛!“ ”救你的命!“他愤怒地回道,我转身一看,一柄长矛就插在我刚刚所战之处,立即就明白了,还来不及感谢,一具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就挥舞着长剑扑了上来,和魏一苏战成一团,顿时刀剑与步枪碰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我略感恶心地捂住了鼻子,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且不说我这武器占劣势,就算给我一把青龙偃月刀或者丈八蛇矛,我这身手也使不出效果啊,要打我是肯定没戏了。我望向不远处的集装箱,向他俩喊道:”我们到箱子上去!他们上不去!“ 两人听到我的提议立即心领神会,胡老师猛砸一枪托把面前的僵尸打倒在地上,趁着对方还没起身的空档,两三步小跑后纵身而起,双手做撑杆爬上了箱子,魏一苏见状也效仿了一番,紧跟着攀上了两米出头的集装箱顶。就剩下我一人了,这些僵尸虽然力大无比,但移动速度还是不如活人,我将匕首挂回腰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百米冲刺,然后一跃而起双手扣在箱子边缘,刚准备使力,却发现扑了个空,这一刹那我的身体迅速向下掉去,往哪抓都觉得滑溜溜没有倚靠,完了,我几乎都听到身后的干吼声和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味了。 两只有力的臂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原来是老胡和魏一苏一左一右把我救了起来,我刚上箱顶,伴随着一阵巨响,魏一苏手上的81式步枪就喷着火舌向下扫射了起来。那些半死不活的怪物纷纷被打趴在地上,它们身上的锦袍也七零八落,甲胄也碎了一地,露出了本来就保养得不算好的皮肤,显得更加可怖。 一梭子子弹打完,在换弹匣的间隙,那群僵尸又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的弹孔还在冒着烟,却依然不知痛楚地向我们所在之处围了过来。 ”别打了,这不是人力可以杀死的!“老胡制止道,从衣服中掏出了许久不见的怀表,怀表剧烈地闪烁着红光,他看了看继续说:”这群怪物的活力必定有来源,这些东西是没有生命的,更不存在什么‘起尸’的说法,它们就像被无线电遥控的机器一样,那个信号的来源,我怀疑就在我们前面那个大冰柜里!“ 我抬头看了看,那冷库的门半开着,离我们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周边又孤零零的没有别的可以攀附之处,这段路程绝不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可以跳过去的。 谈话间,那群怪物已经在箱子下面叠在一起往上面跳了起来,妈的谁说的僵尸不会爬树的,都是电影和小说里骗人的桥段,这群作家没见过真正的僵尸,把我坑害得好惨。 魏一苏却显得十分冷静,先开了几枪把还在下面跃跃欲试的僵尸打倒,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段登山绳,绳子的一头挂着一个钢爪,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学飞虎队从空中荡过去啊。他也不多说话,把绳子整理好用力抛了出去,钢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碰触到目标后又转了几个圈,便缠在了仓库顶部的钢制大梁上,他拉了几下,示意十分稳当,便把登山绳交到我手中说:”小章,你来。“ 我吓得几乎要吐血,看了看胡教授,问道:”这里我身手最差,为什么要让我冒这个险!“ 他回答道:”你的体重最轻,你来做第一次尝试最有把握,放心,这绳子是美国进口的,能承受好几个成年人的重量。“ 我也没办法继续反抗,便抓紧了绳子,胡老师在旁边几个点射掩护着我们,我助跑了几步,又在魏一苏的一把助推下从箱子的边缘飞了出去,一阵疾风从我耳旁划过,这样飞行的感觉可真不好,只见那冷柜的大门越来越近,我确定了落脚点后便作双腿蹬地的着陆状,鼓起勇气松开了双手。 ”砰!“这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我第几次摔得七荤八素的了,我四仰八叉地倒在冷库内的地上,还来不及捂着摔到的地方喊疼,一股刺骨的寒意和肉类腐烂的味道让我的思维又集中了起来。这里面温度和一般的冰箱一般,我调整了脑袋上头灯的照射方向和光圈大小,把柜中黑暗的环境照亮。 我先看了看柜外的场景,那群僵尸的智商明显不高,还在围着老胡所在的集装箱前仆后继,魏一苏正在准备挂绳子进行第二次飞渡。我这才发觉身边满是大大小小的塑料包裹,摸起来硬邦邦的,拿起来仔细一看,里面都是鸡腿、鸭爪、香肠等物,看来还真是搞批发的。再一瞟上面贴着的标签纸,这不看不要紧,我差点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那模糊不清的外文标签纸上赫然写着生产日期1966年,这冻肉的年龄比我还大十多岁,那我们平时到底吃的什么东西? 我定了定神,双眼往更深处扫去,突然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躺在一块空处,是一个小孩子,难道这就是被谭天盟拐走的孩子中的一个?我急匆匆地跑近了去看,那孩子被一条棉被包着,双眼紧闭,脸已经冻的发紫,神情痛苦不堪,不过看样子还有呼吸,我连忙想进一步查看情况,确定是不是还有救。 这时,背后响起一道落地的声响,一束手电光照向我蹲着的地方,看到我伸手的动作,魏一苏冷冷的声音响起:”不要动,除非你想尸骨无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八章 解密 听到这一声急促的提醒,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住了手,但看到这生死不知的孩子,我不清楚其中的危险在哪,但转头看到一贯冷静的魏一苏露出一脸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必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否则他不可能目睹我见死不救。 我问道:“怎么回事,这个冷库有点怪怪的,那边都是一堆上了年纪的冻肉,我可不想我们成为最年轻的几块。”说完又指了指那孩子。 他落地的姿态比我优美多了,稳稳站起身走过来,又俯下来看了看,我发现他白皙的脸上冒着几滴汗珠,这儿空调温度打这么低,应该不至于出汗吧。他没有说话,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盖在那孩子身上的棉被解开,我看到他的手在颤抖,胳膊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这究竟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烦? 那是一条普通的白棉被,有点像医院用的那种,缓缓摊开后,我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那孩子随着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线,他的腰上被绑上了几根雷管,线路杂乱无章的插入雷管中,而被线路集中连接于胸口正中央的,是一块布满了电路的芯片,一个红灯正在电路板中央一闪一闪的,我知道那叫发光二极管,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一根被扭得变形的天津大麻花。 “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吧。”魏一苏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根本没准备让我们活着出去。” 我一下也慌了,就算没接触过好歹也在电视里看到过无数次,这种触发式炸弹的威力可想而知,我们在没有防爆设备和破拆工具的情况下几乎是无计可施,简直是要让我们和太阳肩并肩啊,现在前有猛尸,后有炸弹,可算是无路可逃了,就算这里温度在零度以下,我还是感觉到背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身后又传来一道落地的声音,感觉到地板一震,我知道这是老胡来了,转头一看,他问了一句什么情况,看到我们眼前的东西,立即脸色也变了,说道:“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东西,外面那群丧尸还在蠢蠢欲动,小魏你去抵挡一会。” 魏一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把子弹带上的弹药退下来,全部压进弹匣里,又把步枪背到背上,快步走到冷库门口,踩着门上的凹陷处,三下五除二就顺着登山绳攀了上去。我看他一手抓着绳索,像人猿泰山一样在钢架上穿梭着,手里的手电光四处晃着,没想到这个仅见过两面的小哥,有着如此利索的身手,而那群还在干吼的僵尸,虽然空有一身极品装备,智商确实低得吓人,很快就被魏一苏弄出的动静吸引了过去,纷纷往一个方向围去。 见暂时缓解了后顾之忧,胡老师也蹲下来仔细查看着,又掏出那我见过几次的怀表,那怀表现在发出了耀眼的红光,显得十分不吉利。我见状问道:“教授,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妙用?” 他看了看我,说道:“我们叫这东西危险物质探测仪,能接收到附近的电信号,其实外面那群怪物都是由这孩子身上的设备控制的,上次在火车上我就跟你说过,世上并没有怪力乱神的事物,一切都是人为,甚至可以用常人无法理解的原理解释,这也可以叫科学不是吗?” 电信号,那上次在军营中也是,难道旁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能发出电波吗,我悄悄说道老胡你果然还瞒了我好多东西,但不敢表露出来,于是站到他身边看着那一团乱麻似的线路,问道:“那现在,大学者准备怎么带我逃出生天?” 他瞪了我一眼,回答道:“你少抬举我,陈方也博士比较懂这些,不过现在和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联络不到他。”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对讲机,我一看,还是摩托罗拉的,他把开关拧开,又调节了一下频道,却只能传来一阵刺耳的嗞嗞声。 我还没来得及说这么先进的东西怎么不给我配一个,他指着那那一堆炸弹(不好意思孩子暂时被我们忽略了)问道:“小章你平时脑子转得快,有什么鬼点子。” 我愣了愣,敢情这种场合我就有用了,而且我又不是什么拆弹专家,一着不慎就会一起上天去跟如来佛祖搓麻将,刚好这里三缺一,但还是疑惑地问了问:“您都没辙了,我又能想出什么策略。” 他说:“我年纪大了,这些电子产品都玩儿不过来,我看你平时在学校计算机课上都学得挺认真,从这方面着手,好好想想。” 我定睛看了看整个炸弹的结构,虽然电线比较多,但从那电路板延伸出来的主要是红、黄、蓝三根主线,然后纠缠在一起又分了很多根细线,最后插到绑在孩子腰上的雷管中。我认真回忆着以前计算机课上学过的细节,什么输入设备输出设备,主机显示器,感觉和眼前的这一切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关系,虽然都是电子设备,但差别未免也太大了。 老胡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两人相视无言,我知道他心里也没谱,如果像电影里直接把电线一剪,三赌一,我们可没这个胆子,外面还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看来魏一苏是把对方拖住了,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电子计算机还是个罕见物,我是因为对这一方面特别好奇,所以读书时候摆弄得比较多。如果把这看成一台计算机,那么将定时器或者触发器看成输入设备,控制芯片是中央处理器,雷管则是最终输出的目标,那这个循环中还缺了什么呢。想的脑子都生疼,我不禁想到小时候看动画片或者漫画的时候,主角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如果突然想到对策,立马脑袋上有个电灯泡亮起来,如果我有他们那么神奇的脑子就好了。 什么,电灯泡,亮起来?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地板,把老胡吓了一跳,连声问我:”有话好好说,别把炸弹引爆了。“ 我也注意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清了清嗓子道:”一台电脑,或者说一个电子设备,最重要的基础是要有电,没有能源的驱动就是一堆废铁,但这个炸弹有电子芯片,却看不到电池,我估计了一下,要驱动这种当量的炸药,凭纽扣电池是不够的,但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可以装足够大电池的空间。“ 老胡点点头说道明白了,抱起那孩子看了看他身后,除开几根绞在一块的线外,什么也没有,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能源一切都是废话,那到底被藏在哪里了呢,这时候我发现被抱起的孩子,嘴巴有点鼓鼓囊囊的,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就问胡老师:”你看他嘴巴里是什么。“ 他也发现了异样,双手按住孩子的腮帮子,一顶,他的小嘴就张开了,只见嘴巴里有一个圆形的物体正在发着淡蓝色的荧光,不用说我们就意识到那是何物。 ”灵石!“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老胡立即拿着手电筒把那孩子的嘴巴照了个遍,确定没有其他机关后,才戴上手套把玉片取了出来。那东西刚出孩子的嘴巴,芯片上的二极管闪烁速度就慢了下来,我疑问道这神奇的石头居然还有为电子设备提供能源的功能,难怪老胡那什么危险物质探测仪能够接受到信号。我又想起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很多科学家致力于研究过近场无线电力传输,但受困于需要的设备太大,或者能源的转换率不够,而这样一块小小的石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世上传统科学没法解释的事物实在太多了。 看着老胡手上的玉石,和我们之前看到的没有区别,同样也是大明遗族的杰作,我问道:”科学原理已经完成它的使命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看你的了。“ 他把玉片放在地上道:”富贵险中求,党和国家会保佑我们的。“边说边举起步枪,用力把那石头砸了个粉碎,随着飞溅一地的碎片和扬起的灰尘,那闪烁的红灯应声而停,门外的杂乱打斗声也戛然而止,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成功了。 老胡欣喜地把军刺从枪口卸下,刷刷几下就把孩子身上的线路切断,又轻轻地把雷管摆到一旁,道:”小章这次记你头功。“ 我嘟囔道能发奖金吗,他没有说话,抱起孩子就往外走,确实没什么比生命更加宝贵,我也跟了上去,面前传来一阵脚步声,魏一苏略显疲惫的身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说道:”看来你们解决了。“ 老胡指了指我,我看到魏一苏冷漠的眼睛里也投来赞许的目光,瞬间感觉这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冰柜里也没那么冷了,推看门看了看外面,那群僵尸已经停止了活动,呆呆地杵在那儿,我走过去踢了一其中一只一脚,嘲讽道:”叫你们想杀我,现在把你们老窝端了,看你们还怎么作恶。“话音没落地,这群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怪物,身体都开始支离破碎,连同那一身锦袍和手里的长剑,缓缓化成了齑粉,终于是死透了。 魏一苏提醒道:”刚刚信号源被切断的同时,我在高处看到大门已经打开了,看情况目标早就转移了,这孩子还有危险,我们不能在这呆了,接下来先联系警方把此处仔细搜查一番,我估摸着也找不出什么东西。” 胡老师点点头,又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三人一并走到大门口,面包车的车灯已经把周边照的透亮,陈方也博士走上前来,接过那孩子,戴上听诊器查看着,又打开医药箱给他喂了些什么。说道:“只是体温散失造成的昏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事不宜迟我们去军区医院。” 汽车轰然一声发动,我看着背后夜色中的巨大轮廓,想着这谭坤曜他们是设了多大一个局,逮了几次都没逮到,问题还是出在我们情报落后,每次都让别人把握先机,设好陷阱守株待兔,自然次次都扑空。胡老师把车子开得飞快,有路灯的路段基本都在100码以上,没有路灯就悠着点,时间已经指向深夜十二点。 不出多久我们就开进了一所被高墙围住的医院,值班的卫兵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后挥手放行,在走廊上又候了一个多钟头,才见医生走出来说孩子没事了。 我们走进病房一看,那小男孩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小朋友的恢复能力就是好,经历了这些折磨立马又能生龙活虎,能救出一个被拐走的孩子,我们自然是特别开心,我走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爸妈在哪里呀。“ ”我叫郝豆豆。“他答道。”我妈妈特别漂亮,但我爸爸不长眼睛,抛下我跟妈妈跑了。“ 医生和老胡都被这孩子逗乐了,我跟魏一苏听到这话都从床上跳了起来,对视了一眼,立即知道了这是什么情况,他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再联系她妈妈吧。“我点点头,实在是筋疲力竭,几人就这样就着病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刚睁开眼,就看到那小少妇在眼泪簌簌地感谢老胡和魏一苏,抱着孩子亲来亲去,直说要送一面大锦旗感谢电视台,看到他俩的脸都红了,我心说你要知道我们这”电视台“做了些什么事,你还敢说谢谢么。 过了一会,陈方也博士走进来对着老胡耳语了几句,老胡点点头后,向我们说到:”你们待会儿自己回去,这里下山后有大巴车去总部附近,我和陈博士还有会议要参加,这么大个男人应该不用接送了吧。“说完就跟陈方也两人一起出门走向了电梯方向。 我们所在的病室在四楼,我看了看停在楼下车棚里的面包车,突然心生一计,跟魏一苏说道:”你还要回派出所吧,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解决下,你就别管我了。“说完就飞也似的从楼梯跑下楼,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发现之后,才揭开面包车的后备箱钻进去猫了起来。 哼,要你们老骗我,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秘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十九章 雾锁重楼 这所医院的整体机构依山而建,规模也不小,从楼上望去,高墙外郁郁葱葱一片,很显然不会是平时人们常去的中心医院或者第一医院这种,应该说在一般人还找不到的位置,看来老胡他们的计划,牵动的关系还不浅。 我一溜烟闪现进了车尾箱,这种三排座的面包车,尾箱空间并不大,好在纵向距离够深,刚好够我一个大小伙弓着身子侧躺,之前用来装武器的吉他包已经被卸走了,只剩下两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我摸了一下,都是衣物。 纵向距离深的好处是站在外面很难发现尾箱底部的场景,再加上车窗贴上了能阻挡视线的太阳膜,先前我从外面踮脚瞄过一次,确实利于隐蔽,尤其适合在街上把女孩子打晕塞进去绑回家给她做思想教育的那种,哦不对我又在想什么。我现在只求老胡和陈博士两人不要开尾箱门放行李啥的,这样又过了两三分钟,总算是听到有人开车门的声音,听起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我也顺势松掉一口气。 车子发动后出门开出了医院,这一路可真有我受的,汽车左拐右拐的,在山路上来回颠簸了一阵,再加上前排两个老烟枪还在熏着腊肉,好几次我都要咳嗽出声来,只能使劲捂着嘴巴。这时我突然又想到了魏一苏,要是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跟老胡打小报告,不过想想也不打紧,我跟他还没熟到形影不离的底部,撂下他自己先走了也很正常。 车内又沉默了好几分钟,感觉到终于行驶到一条笔直的大马路上,我正在收拾我肚子里的胃酸和隔夜饭,便听到陈方也博士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连忙竖起了耳朵:“老胡,昨天地方公安又把那房子翻了个遍,没找到任何可疑之处,我连夜把数据整理报了过去,你跟上面接触得多,他们有什么回应没?” 胡老师沉思了半晌,用有点郁闷的语气低声答道:“连续两次出击都一无所获,而且都是在居民区附近,这年头综治考核比较紧,都怕引起恐慌,上头的脸色,哎,怕是不太好看啊。”他又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还是先把你的研究结果跟我交个底吧,好一起商量下怎么做汇报材料。” 陈博士看起来也是很无奈,说道:“昨晚那孩子的血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和我预计的一样,和之前被拐走的都是一个谱系,他们要这么多小孩子,估计是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再说“他顿了一下。”这一次出城的主干道都有军警设了卡,带着这么多人走可不是小目标,而且还有一名实验体已经在对方手上,现在的处境相当棘手啊。“ 我听完表情就变了,心里惊骇,他们所说的实验体难道是小媛?我们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看来这一次偷偷潜伏上车,收获可不小,这时老胡又回话了:”估计他们已经逃出罗网了,有那神乎其神的幻术在,一般的关卡阻拦不了他们,不过说到实验体嘛,上面对实验体的研究似乎是有所进展,关注得挺密切的。“ 陈博士回答道:”是啊,从这几次安排的作战计划来看,你的小徒弟,实验体一号确实展现了作为那个家族后人的能力,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嗯,那‘晴’组织这边的计划也说得通了,他们要这些孩子,也是想培养出一个适格的人选,不过这一次可是我们抢在前面。”胡老师叹了口气,似乎变得轻松一点了。 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都在沉默中度过,我气得直咬牙,他们到底隐藏了多少真相,所谓的“实验体一号”,从话里听出来必定是我无疑了,还有小媛也是,那根据这个说法,我们都是被挑出来的人选,在老胡手下读书,一起去考察,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得不去的原因“。 而他们所说的家族后人,却让我陷入了迷惑,我就生在市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父母、祖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职工,从没听说我家里的谱系有什么门道,这一点我认为他们不会瞒着我,而且据车上两个人所言,那”晴“组织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只有继续调查下去才清楚了。 车子继续向前开了一会,似乎是来到了市区,进了一个院子后缓缓停了下来,我等到他们下车后,又在车上呆了几分钟才爬起来看周边的情况,老胡和陈博士已经不见了,四周似乎是一座学校,教学楼、行政楼依次在周边排列着,我悄悄打开后备箱下了车,这会快放暑假了,并没有看到太多人出没,难道老胡他们是来这里开会? 看了看旁边的办公楼,楼上几间考走廊的大办公室貌似有人,我看到这场景心生一计,绕过车子沿着绿荫小路一路小跑出去。已经几个月没呆在过有书香的地方了,说起来还是有点怀念的,作为一个”因公“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的坏孩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长沙的高校我比较了解,一般都会有各种附属科研机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迷情调查局的一个分部或者研究所之类,那所有的科研资料,都会在图书馆有存档,如果能看到这些东西,我的疑惑就会迎刃而解。 妈的,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安分,五六月份的天气还能站在树下面手拉手,不服气地吃了碗狗粮,我板着脸上去问了一对小情侣图书馆的位置,那女孩就像见了怪物一样躲在男孩身后战战兢兢地指着一个方向,我一边走着一边郁闷,我也长得不丑吧,难道是我心情太差的样子把人吓到了? 图书馆在一泓大水池旁,是一座五层楼的复古式建筑,墙壁上的青砖和楼顶的绿色琉璃瓦都讲述着它的沧桑,如果这里头有什么区或者机密档案室的话,那十有就会有我要找的目标,可能学生都陆陆续续放假回家了,只剩下寥寥数人在阅览室坐着备考,我兜兜转转就来到了咨询台。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大胖子坐在咨询台后,一副圆圆的眼镜挂在满脸的肉上显得十分不搭,他双手在一台打字机上敲着,也没看我,我便走近去看他在干嘛。 他见有人来,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去继续打字,几本厚厚的书堆在他桌上,我心想这人有这么认真么,想当励志小哥也先减了肥吧,就咳嗽了两下,他再次抬起头冲着我道:”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写小说呢,没办法,迫于生计,为讨老婆存钱。“ 我一听就乐,就你这样还讨老婆,也没打击他,拿出自己调查处的证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要查点机密资料。 他看了我手里的证据脸色有点变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果然被我猜中了,这间图书馆里绝对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良久他才摸出一串钥匙给我道:”五楼最后一间档案室,别让别人进去。“说完便从柜子里抓了一桶泡面到里面房间去了。 我心花怒放地捧着钥匙,一口气跑上了五楼,这五楼阅览室里都是外文书,此时空无一人,我按照他的指引往房间里走,才发现一张上着锁的铁门。 我真不相信这是资料室而不是什么放军火的地方,这铁门除开没那么巨大以外,规格几乎和我在地下洞窟里看到的一样了,门把上还挂着一条粗壮的锁链,这里面真的没有锁着怪物吗?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门上面却没有灰尘,明显是最近有人出入,我窃喜着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 刚进房间我就傻眼了,有差不多十多排高大的资料柜,摆的密密麻麻,而令我意外的是所有柜子上都是用古代文字标示着,我看不太懂,只知道是天干地支一类的东西,难道这里是老胡做法的道场?而且这里这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查起,胡乱翻把这儿搅的乱七八糟,被发现就麻烦了。 在那些书柜前边思索边来回穿梭着,我眼睛从那些书上扫过,书脊都被深色的皮面包裹着,也看不到标题,一想也正常,既然都是机密资料,又有这么严密的屏障守卫,要被我一个毛头小子识破就闹笑话了。 想着想着,在路过一个与旁边并无二致的柜子时,我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劲,感觉这柜子里的书有股莫名的吸力一样,我的身体几乎是定在那里,艰难地抬起脚步后,我冷笑一声,果然有些说法,就你了。 架子上依然刻着一排古文字,至少以我的知识面来说没见过,似乎是秦汉以前的写法,这我就比较为难了,秦始皇大一统后才将文字、货币、度量衡等规范化,以前六国各用各的字体,有的国家还使用着少数民族语言,当今世上能解读的人没几个了,万一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像看天书一样也挺头疼的,这老胡尽给我出难题。 我随手拿起一本,刚翻开封面,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这不是书,而是类似于研究笔记一类的,只见扉页上用娟秀的行书写着”传国玉玺,与古楚国研究报告“,我暗道有了,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里面密密麻麻地画着很多图,都是一些古代文物以及城池的结构图,文字内容大致讲述了一个故事,在春秋时期,有一名叫卞和的工匠,在山中找到一块宝玉进献给了楚王,这块玉不论在大小还是质地上都堪称举世无双,后来被雕琢成了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和氏璧,从此成为楚国的国宝。后来楚国出了个不争气的国君,为了向赵国公主求婚,将和氏璧作为聘礼送给了赵国(这个赵国公主得长得有多漂亮),后来秦昭襄王借口用十五座城池换赵国的和氏璧,也才有了后来蔺相如完璧归赵的故事,而和氏璧被嬴政雕刻成玉玺,则是后话。 这其中有个线索是,和氏璧也就是后来的传国玉玺,最初的起源是楚国,而在秦国灭亡后,秦王子婴”跪道相迎“,将玉玺拱手送给了汉高祖刘邦,因此楚国后裔西楚霸王项羽在死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这块玉玺,因为他认为这始终是楚国之物,以至后来项王火烧阿房宫,愤怒地将秦国所有的珍宝洗劫一空,但不管是从是否拥有玉玺的名义,还是最后战争的结果,他都没有如愿以偿。 在后面的书页中,用图片标出了几个地名,分别是现代中国的湖南、湖北、江西、江苏等省份,下面用小字注解着,楚国之后裔所在之地,也是能够找到真正能够发挥玉玺能力的传人的地方。 看到这里我是明白了,我是湖南人,小媛是江苏人,在湖南的人都知道一个叫”五里牌“的地方,不止长沙,很多城市都有,这是因为古代楚国都城最繁华的街道就叫五里牌。有了这层关系的基础上,而谭坤曜的”晴“组织的目标是我们俩以及在我们生活地方的小孩子,很明显他们是想找到”楚国传人“来发动玉玺。 但我注意到之前老胡等人口中的”实验体“,这也说明我们并不是真正的血统上的传人,而是通过某种方式培育出来的,而最后的一节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上面画着几个类似于dna结构的螺旋体,解释说我们这些实验体,是通过基因排重手段筛选出来的目标,我和小媛的名字赫赫在列,而我们这些”一级实验体“是筛选出来的人中比较成功的,血液有着很强的对他克制力,这也刚好能解释那天在那间房子里的情况。但上面并没有说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魏一苏曾经说过我是”饵“,难道真的有人在暗自培育我,看到这里我放下书,边思索着细节,准备继续看其他资料。 可不巧的是,一股烧焦的味道悠悠的传到了我鼻子里,我正在寻找着味道的来源,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着火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二十章 云烟化成雨 伴随着嗅到那股焦臭味儿,一股不太吉利的浓烟从我身后的铁门外飘了进来,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怎么可能在我刚跟着老胡潜伏进来,又正在我翻阅资料,正要进一步了解真相的当口,突然就起火了呢,难道我们的行踪还是被人识破了? 我又想起了以前学校开展过一场“火灾猛如虎,安全重于山”的消防培训,这种火势都是从楼下往楼上蔓延,而我现在在顶楼,这栋楼是比较老的砖石建筑,里头放的还都是纸质的书,该死,这个纵火者是要我的命。 我试探着往铁门方向看了看,受益于这里的助燃物很多,火势蔓延得极快,整个楼道里已经是浓烟滚滚,这样一看来路已经没法走了,安全通道又都在走廊旁,火灾中绝大部分的受害者都是被浓烟呛死或者熏得跳楼而亡,如果有足够好的安全教育及救援手段,大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而现在我已经无路可退了,继续困在房间内凶多吉少,这火势来得像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我可受不了这一份热情,又看了看窗户外的露台,这好像是我唯一的求生之路,被人发现就被发现吧,豁出去了! 看到书桌上有一把用来教学的铁尺,我想也不想拿起那尺子向窗户砸去,性命要紧就不在乎爱惜公物了,玻璃应声粉碎,我把碎片清理好免得扎到自己,一个小跳翻出了房间,却看到令自己咬牙切齿的一幕。 一个全身裹在黑袍内的身影(这么穿他不热么)一手抓着速降绳从楼顶缓慢落到了露台上,这速降绳和我们之前在仓库中用的有些相似,但更为高级,还配备了弹簧式发射器,看来他就是通过这东西攀上的顶楼,而看到他那袍子下露出的嘴脸,立即让我一字一顿地吼了出来。 “谭!坤!曜!” 他见我如此激烈的反应,坏笑道:“西北一别已是数月,小老乡别来无恙呀。” 想到这几个月我们受到的苦难,不知所踪的小媛,还有近在咫尺却不能见的家人,我像发了狂似的冲到他面前怒目而视道:“你个叛徒还有脸出现,别侮辱老乡这个崇高的字眼。“ 看到我如此不服气的模样,他抬起一只手臂,一把长有尺余的短剑像变戏法般出现在他的手上,他缓缓逼近我道:”那次在我们的恶狼手下没能展现自己的手法,真是对不住小老乡了,今儿让你愉快的享受下。“ 我刚想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也不是吴下阿蒙了,他就挥舞着利刃沿着露台边缘踏步过来,我见这么近的距离没法闪躲,双手握住先前的铁尺就挥了上去。”当!“一时间空气中火花四溅,我被这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他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不愧也是在军营里呆过的人,一身蛮力真是我无法比拟的。 这铁尺没有手柄,边缘相当锐利,我一边稳住身形扶着墙壁,看了看被震得发麻的手臂,殷虹的鲜血已经流了出来。那谭坤曜见状,将手中短剑收起,说道:“这就是实验体的血么,对我们可是太关键了,躲在这个破学校几天终于是有了收获,那我的小老乡,我武器比你好使,胜之不武,不如来赤手空拳单练怎么样?” 话音刚落地,他那弯成鹰爪般的手掌就像我脖子伸了过来,我忍着剧痛正准备还击,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只能看着那手爪离自己越来越近,没办法只能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声巨响,一个熟悉的影子从窗户中闪出,将谭坤曜挡在我面前,还击的劲气打得对方后退了半步。我看到来者,欣喜地喊道:“胡老师!你怎么来了?”他的身上几道被烧焦的痕迹,看来是顶着火海跑上来的。 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要你小子不学好,想要什么资料好好跟着我来不行吗,非要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边说边稳住身姿望向谭坤曜:“谭班长别来无恙啊,这偷鸡摸狗的手段还是耍得这么活。” 谭坤曜也不吃这一套,冷哼了一声:“好好看看你们的研究成果是怎么被付之一炬的吧,既然你现身了,我就失陪了。”手中飞虎爪往旁边一栋高大的教学楼射去,我讶异这东西竟然可以抛这么远,同时大喊道”站住!“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谭坤曜抓着绳索双脚离地,数秒钟时间就落在了另一栋楼上,接着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 “为什么不拦住他,小媛在他手上,那么多谜题没解决,都是因为这家伙!”我转头问向老胡。 老胡看着谭坤曜消失的方向道:”没办法,这里是闹市区,枪支是不可能拿出来用的。“说着又按住我肩膀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跟着我们来,我为了护住你也没办法全力对付他,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我看了看身后已经成了一片狼藉的图书馆,耸了耸肩,说道:”要不是我在这,他的目标就是你们了吧,这样说起来我还算立了大功一件。“ 看着我无赖的样子,老胡也是无言,看着烧的越来越厉害的建筑物,他拿出速降绳绑在一根廊柱上,又打了个死结确定了足够结实后向我说:”先下去再说吧,火势马上就上来了。“ 我暗自骂了一句”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这种速降绳我也不是第一次用,而且这次有墙壁作为支撑,便跟着老胡一前一后滑向了地面。 楼下也是乱作一团,熊熊的火光已经让底楼周边的温度到了一个难以忍受的程度,赶来的工作人员已经隔离出了一条警戒线,学生都早已被疏散走,我希望他们没看到楼顶那一幕,这是那咨询台的胖子突然拎着一桶水就准备往图书馆里冲。我急忙拦住他,被撞了个趔趄,大骂道:”你不要命了,这么一点点水不是杯水车薪吗,你真不是进去烤五花肉的?”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把水桶举起来往身上一淋,说道:“你懂什么,这火势当然得消防队来才控制得住,我这是进去抢救我的宝贵作品,现在火势都在楼上,我还来得及。” 我拖了几下都没拦住他,眼看他以与身形完全不搭的速度冲进了大门,刚想问周边他的同事怎么见死不救,一个小个子摆摆手对我说道:“放宽心吧,这家伙用起心来九头牛都拖不回来,他傻人有傻福,死不了的。”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里面,心里默念道佛祖保佑这个胖胖的作家,一边准备问老胡下一步怎么安排,就在这热浪袭来的瞬间,突然几滴水珠掉落在我的头上,天空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远处又传来了刺耳的警铃声,一看几台消防车也就位了,这样想必火势也能得到控制了,我和那一干人都跑到一个亭子下躲起雨来,看着这雨水浇在火场上,引起一阵浓烟和白雾,竟显得有些美不胜收,不对,我到底又在想什么? 老胡拉住我道:“既然你也知道了真相,人也来了,今天我们局长刚好也在,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汇报下工作吧,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老对你藏着掖着也不好。” 我见状点点头,就和老胡冒着雨走进了行政楼中的会议室。一个头发斑白的身影坐在正中的主席台上,陈方也坐在一帮摆弄着什么电子仪器,这名局长的模样打破了我心里官职和体重成正比的一贯看法,他的体型相当标准,虽然略显老态,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满面的沟壑和不那么苍白的皮肤示意着经常在外工作,我看到他桌子上写着”周春华“三个正楷字的标牌,跟老胡一道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周局长。 他示意我们坐,又让随行人员给我们倒上热茶,清了清嗓子用沧桑却有劲的声音道:”小章是吧,我是神秘事物局的常务副局长周春华,分管案件调查和科研工作,也是你老师的直属领导,客套话也不多说了,因为一些原因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这里我先说一声抱歉,刚才你应该也知晓了不少我们的研究成果,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那我便不再隐瞒。“ 他如鹰目般的眼神紧盯着我,说好的不客套,这一番话却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只能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然后连连点头让他继续说。 ”相信你也从某些方面了解到了,我们所说的实验体,确实是从民间选出来的具有古楚国血统的年轻人,在你们高考结束后,我们从后台进行操作,将你们安排进了这所学校,但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吓得马上坐得更加端正了。”年轻人,我们从来都没有利用你们的想法,你知道那‘晴’组织的手段,就算我们不挑选出你们,迟早有一天也会找到你们,这样的结果不但是你们的自由被禁锢,更可能是生灵涂炭,你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国计民生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父母、大舅等人从小教导我的为国忠心,我早已牢牢记在心中,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我问道:”事情的来龙我基本上都明白了,现在我们也经历几次挫折,那他们的进一步计划,局里面有没有进展。“ 周局长听到我这一番问题就笑了:”很好,不愧是我徒弟教出来的徒弟。“我一惊,原来这就是老胡那个神乎其神的老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他继续说道:“这一次可能要你们出次远门,之前小胡跟你说过‘晴’组织的发源地是东南沿海福建一带,我们早就派出了人前去调查,发现他们的势力现在都转移到更偏东南的潮汕地区,这一次将会派出你们三个人一同前往,他们在我们的地盘这么张狂的劫掠小孩子,我怀疑他们的计划已经能够更进一步了。” 东南沿海么,我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刚回来没几天,连父母都没见到,这真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又要全国上下到处跑。陈方也博士抬起头,停下手里的活儿解释道:“他们之所以要将东南沿海作为据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真正的传国玉玺的去向,传闻建文帝朱允炆经东南逃亡海上,这些年来‘晴’组织一直都在搜寻相关消息,如今有了海外势力的支持,我们务必要赶在对方前面,不能让他们得逞。” 说起传国玉玺,我心中最大的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继续问陈博士:“那所谓的时空穿梭,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陈博士也沉思了许久,答道:“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也不一定意味着不可能,古代的统治者们拥有玉玺这么多年,不见得就没有得知什么秘辛,只是受限于那个时代的科技,很多东西都无法理解,就拿你先前看到的项王与玉玺的故事来说,为什么项羽这么执着于这样一个象征性的器物,说不定也是从一些祖上的古籍中了解到了什么,那时候还是先秦,很多东西都没有失传,如今‘晴’组织这样大张旗鼓地行动,必定和我们的先辈闹革命一样,有着靠得住的行动纲领。” 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除开玉玺这件必要道具之外,我和小媛,可能就是开启这个秘密的“钥匙”,只是如今敌我双方都不知道使用的方法,我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以防更大的危机降临到身边亲近的人身上。 吴中以南,渡船江畔,揭竿而起誓不甘平凡,巨鹿破釜沉舟一往无前,诸侯皆胆寒,这是对楚国后代项王的一段赞美,没想到在这两千年之后的20世纪末,两个相隔一千多年的王国的后人,居然会以这样一种奇妙的方式势不两立,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迷情五处》正文 第二十一章 前夕 讲到这里,周局长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我们一挥手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先去吃饭吧。” 这个周局长给人一种非常务实的感觉,但令我害怕的是他和我父亲的性格有点像,以至于我总是躲避他的目光,不过听到吃饭,我还是忍不住地摸了摸肚子,不争气地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在研究所的食堂包厢内,看着服务员把热腾腾的菜一盘盘端了上来,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特地做了一桌不辣的,我双眼盯着那盘中的美味,一时又陷入了恍惚中 我结合着已经知道的信息,消化着刚刚听到的内容,在所有的情报显示,首先“晴”组织已经抢先一步拿到了假玉玺,但好像光凭一个冒牌货还不足以完成他们的大阴谋,所以他们利用祖传的使用玉石的能力到处兴风作浪,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找到有楚国血统的后裔,其中就包括我和我的同学,那他们究竟要如何利用我们呢?我看了看手上的伤口,难道是用我们的血么,那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另一点就是,对方对真玉玺的动向也有所了解,但是想到这流传了近两千年的宝物的种种传说,三国时期反董卓联军攻入洛阳城,长沙太守孙坚曾看到一股五彩之气从井中飘出,从井里捞出了失踪的玉玺,这东西似乎真的只对特定的人才有效果,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想到这些,我们得加快追踪的脚步了,席间我问老胡:“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他们在老窝的踪迹,却对谭坤曜近在咫尺的跟踪熟视无睹?” 老胡的神情显得相当凝重:“我也只是通过一些古籍的查询,知道了一些大致线索,局里又派人去实地考察过,知道了大概位置在一个县里,但确切的位置还没法判断,我们只能先走着,他们在东南地区的势力根深蒂固,对当地居民都要多留几个心眼。”又解释说:“谭坤曜手上持有秘宝,要发现他的行踪没那么容易。” 我点点头,继续吃着菜,周局长相当节俭,坚决让服务员不要上烟酒,果然这人上了年纪,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是有理由的。 饭罢后我看了看远处的图书馆,火已经熄灭了,这知识的宝库就这样毁于一旦,最关键的是将要拿到手上的信息就这样飞了,我用余光不自信地看了看胡老师他们,还是有种他们没告诉我全部真相的感觉,叹了一口气,便挥别他们自己坐车先行回了寓所准备。 连续的一周时间,我每天枯燥地往返于电视台和宿舍中,除了一个看门老大爷和偶尔出现却只会拿着一堆资料自顾自看着的陈方也,我就没见过第三个人,就在这个周末将要过去的最后一个中午,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喇叭声,一探头我们的普瑞维亚果然开到了楼下,被憋坏的我像放飞的小鸟一样就跑上了车子,急匆匆地问老胡咱们去哪。 他微笑着道:“别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难道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胡,居然是那种人?两人坐着车子一路飞驰,数十分钟后车子在一所被铁丝网保包围的大院前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幢平房,其余都被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得严严实实,我注意力一下周围,荒无人烟,看来又是一处军事用地。 走进大门,站得笔直的卫兵给老胡打了个招呼,老胡回应了一声道:”东西安排好没?“ 那卫兵点头,把我们带过重重戒备,来到一间小房子里,我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墙上的柜子中,摆满了闪着寒光的81式和95式自动步枪,原来这里是一座靶场,敢情老胡是带我来打枪玩的,那这玩意儿可比什么都有意思。 老胡看了看我道:”不是说想用好一点的武器么,今天带你来开开眼,战场不是儿戏,枪弹无眼,给我好好练练。“ 我看到那步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个男生不对这些充满力量感的武器充满向往呢,我跟老胡各提上一把枪就往靶场走去,摸着手中步枪冰冷的金属质感,不由得有点小兴奋,老胡给我解释道:”我国生产的81式和95式,都是打58毫米子弹的小口径步枪,虽然没有使用北约通用556子弹的16枪族和苏制ak系列在国际上那么闻名,但好在稳定性、可靠性和杀伤力都比较均衡,而且经历了现代战争的考验,至于缺点嘛。“老胡低头看了看枪支。”通用扩展性还是比北约的武器差了点,不能安装导轨,像16系列就能通过皮卡汀尼导轨安装各种外挂附件,当然我军也在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已经在我国的驻外特种部队武器上首先尝试,相信不久的将来就能够普及开来。“ 我手上拿的是一把81式,我还是有点抬不起这沉甸甸的枪身,老胡一把抓过来帮我把弹匣装上,又把步枪架到一排沙袋上对我说:”像我这样用手顶着下面,把枪托压在脖子处,会轻松很多。“ 我猴子学样似的把枪架在身前,老胡确认动作无误后”咔“地一声给我拉上了枪栓,指着远处的标靶道:”头、脖子、手要成一条直线,看准上面的缺口式照门和准星,用点射试试,不要一直按着连发,手要稳!“ ”砰!“第一次打火药武器的我兴奋得要命,随着枪口的火焰冒出,子弹螺旋着飞了出去,我也被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一阵哎哟,老胡看了我的样子后乐了,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摇摇头:”你这都脱靶了,还说自己会玩枪,真的上前线我担心你瞄准的是自己人。“ 我也是抓抓腮,不好意思地把枪放下,老胡继续说:”81式对你来说还是太难用了,本来就是老东西,你还是玩玩95,无托式步枪,拿的方法还是没变,枪屁股顶着肩膀,但95式的射击瞄准火线比一般的枪要高,你真要和别人对枪得掬着点儿,反应慢人家一枪就把你给放倒了。“ 我再一试,果然轻松多了,至少子弹能打到靶子上,一个下午花费了几盒子弹后,我也算是掌握了步枪的基本使用方法,不过十环满分么,那还是不可能。我又试了试另一把枪,终于体会到了点射的精髓,不太强壮的手臂也能勉强抓稳枪,抵挡住后坐力了。过了一会,老胡看了看天色说就练到这里了,改天再来带我玩手枪、打移动靶子。 我收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问道:“教授,玩完了枪,你们平时有没有什么秘术、道法什么的,也教教我呗,实战之中肯定会有用处。“ 胡老师见状,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现在参与中的战斗,先进的战术和先人一步的谋略才是立足之本,那些个烧符耍剑都是花花肠子,就像我们上次碰到的僵尸一样,虽然从正面无法击败,但寻找到他的理论根源,逐一击破就好,以后的实战中你也要切记这一点,不能被那鬼画符给吓到。“ 我仔细想想也对,这么长的时间中,虽然有很多玄之又玄的事物出现过,但最终基本上都能找出解释,我心心念念的,还是那离奇的时空穿梭,万一真被”晴“掌握了这种能力,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崩塌,一路思来想去,再抬头已经到了我住的宿舍楼下。 告别了胡老师,我一进门就看到邮箱里有两封信件,一看一封居然是刘哥寄来的,还有一袋包裹,十分沉重,上面也没写名字,不知道是何物,我急忙回到家,掀起楼道中一阵灰尘,最近在宿舍中宅着的时间相当长,一个人呆在家的日子非常难受,不禁想起历史上的北洋政府领导人黎元洪、段祺瑞等人,他们虽然在执政时期非常荒唐,对于国民是一颗毒瘤,但在日本侵华期间,宁愿跑到天津租界去当”寓公“,死宅着也不肯跟日本人合作,能在家宅这么久,也挺有气节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拆开信封后,刘哥笔直而粗犷的的字体显映在了纸上。原来这小子当兵后运气还不错,本身政策对参军大学生就有优待,老胡再托人找了点关系,居然把他安排在北京周边卫戍,这可是天子脚下的兵,虽然级别还是一样,但比那些发配到边疆的爽到哪儿去了,随信附上的还有他穿着新兵训练服的照片,刘哥本来就高大,这样一看更加显得魁梧了,将来要是有机会再回京,一定要找他聚聚。 第二份包裹就比较奇怪了,像从古墓里挖出来似的,破旧不堪,沾满了灰尘,从外面摸上去好像是一本书,我十分小心地把那层牛皮纸拆开,只见是一本封面残破不堪的古籍,难道老胡或者陈博士看我最近在家闲着无聊,身手又不好,让我练练九阴真经啥的?翻开第一面一看,封面虽然有点残破,里面还是保存得挺好的,图画都是一个人在舞剑,看样子果然是一套剑法,几个隶书字体端端正正的写着《太阿剑法》。 我一看就呆住了,太阿剑在历史上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剑,传说中由欧冶子和干将两位名师联手所铸,春秋战国时期的国君非常无聊,经常为宝剑啊、美女啊大打出手,后来太阿剑又辗转到了秦始皇手上,《史记·李斯列传》记载“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就是说的玉玺和太阿剑,几乎是两样齐名的珍宝。 这把剑还非常长,《战国策》里有一篇荆轲刺秦的故事,就说这把剑太长了,秦王遇刺时差点拔不出来,按现在的算法应该有一米多长,确实很难拔出来。据说后来项羽掘秦王墓,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这把神剑,也不知道他得手了没有。 我刚放下书,又摸到信封里还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下我居然慌了,我脑子里蹦出的一个想法是,难道这不足一尺长的邮包里,能像《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里的分院帽一样,从里面抽出一把长剑?(哈利波特1997年出版,本书故事在1999年,作者注)拿着邮包抖了一抖,只听到了金属坠地的声音,这东西还真跟刀剑有些关系,是一把剑柄,显得十分古朴,上端的刀刃已经折断,这不会是这把传说中武器的“遗体”吧。 东西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我也没有头绪,但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这东西确确实实跟秦末楚汉之争那一段历史有关系,那便意味着也能牵扯到我现在遇到的谜题上来,听说陈方也博士喜欢钻研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明天带到办公室去给他看看。 天色渐晚,独居的我也没什么活动,再说限于现在的身份,我不便外出与老友相聚,只能看看书到睡觉,晚上半睡半醒间,我又做了一个梦,梦到面前一个穿着甲胄、满脸胡须的高大将军,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在喃喃着什么,他的话语我听不太懂,只能听到每一句话后面都加了一个“兮”字,定睛一看,那剑柄和我白天收到的古物居然十分相似,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就是英勇神武、威震四方的项王?念头刚刚闪过,将军抬起头对我怒目而视,我心里一阵惊慌,吓得睁开了眼睛,一看外面天已经快亮了。 我再也没有睡意,从书柜里拿出剑柄反复观摩着,这冷冰冰的剑柄在我手上竟然显得有点滚烫,当然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最近日子过得不太平,这种东西还是早点上交为妙,我把东西一股脑塞到背包里就下了楼,找了个电话亭给陈博士家挂了个电话,他也在迷迷糊糊中,在我的一番叙述后,听到他在电话里的反应,我估计他已经惊得从床上掉下来了,大声道让我在楼下等着,马上来接我。 传说里孤身一人,策马最后一战,这真是那位王的佩剑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