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誓言》 正文 危机边缘 夜 正是补习班下课的时候,原本净空的街道一下子热闹起来。 根据全球教育协会的报导,纯粹为升学而补习这种制度,仅能在亚洲得见。日本及台湾是其中佼佼者,很难分析出谁的升学效率比较高,不过,就几净窗明和安全考量而言,日本的“予备塾”的确是比台湾建置于狭巷中连窗子都没有的补习班要强的多。 南阳街,市区有名的补习街,说它是“街”其实有点勉强,事实上只是几条小巷子交串而成的罢了,这一点,由现在下课的学子们你推我挤的程度可以看的出来。 小姗也是这场街头角力赛的一员,她的个子比较纤细,一直被人潮弹来弹去,好不容易拐进巷子,终于可以透一口气了。 今天是妹妹的生日,小姗把书包里的银制五星项链拿出来握在手上,这是妹妹最喜欢的日本歌唱团体“黑魔术”,所限量发行的饰品,全日本只有一千五百串。 自己是写了将近三十封的拜托信,日本的唱片公司才被打动,寄这串团员备用的项炼来。 这串项链从表面上看,跟街上用钢圈仿制的并没有不同。搞不好路边摊的还比较亮说,那为什幺还要跨国求炼呢?很简单,因为保证书!有了保证书再加上这串项链,小姗相信,等会的妹妹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走出巷子过了马路,眼前的就是市中心公园。 今天下课的比较晚,从旁边绕会错过十点半的公车,如果坐十一点的那班,一定会超过十二点到家,小珊考虑了一会,为了让妹妹能在今天以内拿到生日礼物,只好直接穿过公园以节省时间了。 然后,十八岁的短发少女就这样的走进去了。 作过的决定永远是对的!这句话套用在小珊的身上是否合用,没有人知道,所能得知的只有,她的尸体隔天衣衫不整c遍体鳞伤的被发现在公园里。 验尸报告的重点如下: 一生前遭极度残暴的性侵害。 二凶犯约在三人左右。 三死因:高份量c高浓度的引起的心脏衰竭。 家属痛哭失声c呼天抢地,社会舆论的争相指责,以及刚上台的内政部长被委员炮轰下台,这些都是隔天发生的事,那不是重点,该注意的是现在。 现在小珊还没有断气,她咬着牙坚忍的爬出草丛,手肘和膝盖被碎石磨得血淋淋,身上很多地方也因为衣物破损而擦伤。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她的脑海并没有被药效混乱,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拿回项链。 刚才那三个禽兽对她做的暴行,她已置于脑后,父母c同学c朋友的面孔虽然清晰,却显得不是很重要,对现在小珊而言,拿回妹妹的生日礼物才是最重要的事。 泥土上沾满了血迹,她已经爬了三公尺,这是生命的最后一程了。 “还给我还给我啊”身心俱矣的十八岁女高中学生,仰起头用尽最后的力量,喊出了最终的愿望,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生命结束了,最后的吶喊却因“愿力”造成了灵波,在空间中激起涟漪,以尸身为中心渐渐的向外扩张。 随着延伸距离的愈远,灵波讯息减弱的情况就越发严重,不到十分钟,少女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痕迹,也自然的抹灭了。 存在的时间虽短,却也发挥了最大的效用。一个长发如瀑的身影,踏着虚盈的脚步由公园步道慢慢走来。 她在小姗处停下步伐,幽然的眼神俯望着尸身:“就是你吗,这样不舍的灵波是为了什么呢?”蹲下身,她握起小姗的手腕,仔细的审视已经血肉模糊的五指:“这么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我来帮你吧!”手掌盖在尸身的头顶低颂:“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冥界的精灵啊!请延续这纤弱灵魂的执念,完成其卑微的所愿。结约者的古名是凡莉嘉”。 凡莉嘉白晰的手掌慢慢抬起,抽出尸身执念的同时,令人昏眩的黄泉之光自掌下大现,将浮游在四周的怨念聚集起来,于是,以执念为主c怨念为辅的灵体就这样的逐渐成形。 反掌将球形的灵体置于面前:“去吧,在天亮以前,取回你好失去的一切。”轻轻的一送,灵体随风而去。 目视着灵体的远去,凡莉嘉久久没有动作。 “据说‘月识族’的族人拥有暂时返魂的能力,果然是真的。”从暗处传来一阵男声。 凡莉嘉大惊转身“是兽,我怎幺没有感觉!”,瞳孔转为赤红色进入备战状态:“我是月识族的凡莉嘉,请尊驾现身表清族别和古名。” 暗处里走出一个顽长的男子,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别那么紧张,虽然我们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但我没兴趣和你分高下,用不着进行报名的仪式了。” 凡莉嘉没有一丝的松懈,仍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真是的,好吧!”男子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的古名是‘里米特’,够诚意了吧!” 或许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点诚意,凡莉嘉有了响应:“那么里米特,你为什么要躲在一旁窥伺我结约。” 里米特一脸无辜:“这是误会,我也收到了那个女孩的灵波,但比你晚到了一步追我赶,只好不打扰你了。” “既然那样,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停留在这边作什么!” “只是有一点意见罢了!”看了看小姗的尸身,里米特满是不忍淡淡道:“你为什么要让她纯净的心愿染上杀戮呢?” 凡莉嘉瞳孔的赤红敛去,不明白对方的指责:“她灵波中的执念是那么的深刻,让她复仇去讨命有错吗?” “错,的确是错了!她的执念是极端的对物不舍,并非你以为的不舍人世。” “那又如何!无论她想做什幺,我帮她施行的‘续念’都可以依她的执念完成本来的目的。” 里米特的眼神一紧:“又错!你的续念基础上凭借的是怨念,在那些不正的影响下,灵体的作为还有可能善良吗?”叹了一口气,里米特续道:“这个女孩,对于加害者她已经不介怀了,她只是单纯的想拿回生前最重视物,而你,月识族的凡莉嘉,却抹黑了这个执念。” 凡莉嘉回复冰冷的面容:“那不是重点,让恶受到制裁,大致上的结果是正确的。” “那她的本意呢?” “我没有必要和你争辩。”语毕转身,虚盈的跃入黑夜之中,不见踪影。 剩下眼神中充满悲悯的里米特,独自呆立在尸身旁。 “错不在你,安息吧!”里米特如是想。 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撞开。 一只全身纯白没有半根杂毛的拉布拉多犬闯了进来。进房之后它端坐在地板上,满以为自己的暴行一定能对主人造成不小的效果。 可是,一分钟流去c两分钟逝去c三分钟也过去了,躺在床上熟睡的男子完全没有反应,神经似乎已大条至不可思议的境界。在发现主人仍在梦乡没有被吓醒后,它搔搔头,决定还是用传统的方式比较好。 轻灵的跳上床头,纯白的拉布拉多犬提起前脚,推了推男子的头:“里米特c里米特,起床啦!” “不要烦我!西恩。”男子把被单往上拉盖住脸呢喃道。 “这幺简单就有反应,那我刚才撞门把头都撞肿是为了什幺?”虽然这幺想,可是看到主人醒来,西恩仍是难掩兴奋的摇尾巴:“快带我去散步,我就要憋不住了!” “你不是什幺灵兽吗?自己不会去呀!我才刚睡几小时好困啊。”头仍蒙在被单里。 “我当然是啊,可没有你带的话,我一接近其它的良家母狗就会被它们的主人赶!谁叫你昨晚要去跟月识族的小妮子讲道理,活该!她那一族是太古兽人里最执于自我正义的,你偏偏要去挑骨头,真是浪费力气。好了,我们走了啦!说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就硬把被单咬下来。 男子大怒:“你这只色鳖”语气忽然停顿下来,用惺忪的双眼呆呆看着西恩。 “干嘛那样瞪我” 男子摸摸脖子,懒懒的道:“没干嘛,只是还不太习惯与狗说话,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西恩趴了下来:“不是我爱说你,里米特,换血都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了,你还不能适应吗?” “提到换血我就气,痛就算了,还害我费了整整两天的功夫才把房间清回原来的颜色,幸好房东没来,否则一定会报警。至于适应那就更不用说,我原本就是极端好静的人,现在体内充斥着活力,你知道有多难过吗?还有,麻烦你不要再用古名称呼我,我不是没有名字的。” 西恩跳下地板:“是!梁图真先生,那我先去门口等你啰。” 梁图真甩了甩头:“到底谁才是主人呢?唉!” 大学生涯中,最麻烦的是第一年,新生要跟着学长跑,学长们有办什么活动,新生就一定得参加,不去的话,学长们就会搬出那千篇一律却又赚人热泪的理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最辛苦的是第二年,从迫不及待想脱手的学长手中接过迎新送旧使命的那一刻起,整年度的生活空间就会被开不完的会议给占满,规划c规划c再规划,讨论c讨论c再讨论,流程配置的再好,也只会赢得学长们的一句“比我们以前差远了”,节目安排的再精采,底下的新生仍是摆出死人脸“可以回去了吗?”。 梁图真刚走进校门,这学期他升上了三年级,想到以后的活动都可以丢给学弟妹去做,假期的时候也不用再跋山涉水跑到些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集训,他就觉得,眼前的绿荫步道已是闪闪发亮的康庄大道! 可是当他经过公布栏,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学生会会长的那一栏底下时,世界仿佛又变的昏暗了许多。 “我为什幺是会长!?什幺时候决定的,我怎幺不知道?”学生会办公室里,梁图真激动的问道。 文静贤淑的副会长摆出无辜的表情:“我们表决的时候你刚好去上厕所。” “什幺叫我刚好去上厕所,明明就是你们故意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快速通过的吧。” “怎幺会呢?我们又不知道你什幺时候会去上厕所。” “你们当然知道!我就觉得奇怪,那天学生会议的时候怎幺我的饮料是葡萄汁,别人的都是柳橙汁,原来是颜色分清楚一点,才不怕会弄错。” 副会长仍是那副样子:“弄错什幺?” 梁图真快被他的态度气炸了:“还装傻,你敢说我那杯没有加料。” “反正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经煮成了熟饭,你就认命嘛!”顾左右而言的走出学生会办公室。副会长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所以很明白只要快速的掠过话题,他就会忘了问题的重心在哪里, 满肚子怨气的会长追了出去“关晓蕾!你给我等一下。”这个可恶的女人,平常就喜欢捉弄自己,长的看起来乖乖牌其实坏到骨子里。 “不是我该等一下,而是你得跟我一起来!” “去哪?” “致词!” 繁琐的开学典礼,各处室的师长们轮番上阵报告自己的职责,他们有一个共通的本领,就是明明用一句话来诉说都嫌长的重点,竟然都可以再东拉西扯的掰出另外五十句话来修饰。 台下的新生对此没有什幺意见,在过去十二年的受教育生涯中,每次的典礼除了必须站着之外,还得要忍受风吹日晒,比起那些,现在不但有位子坐还有冷气可吹,打瞌睡也没人管,台上的老家伙爱讲多久就讲多久吧。 典礼结束以后,新任的学生会会长开始全校走透透的行动。 一直以来,梁图真都认为开学时最辛苦的应该是注册组,但在踏遍了高低楼层的三十五间教室,向新生宣导学生会的存在之后,他深刻的体会到,学生会会长才是最艰毅的冤大头。 “我说副会长啊!我们还有几间教室要去呀?”梁图真有气无力的问道。 “按照日程表来看,再去一间,你上午的任务就一k了!” “上午!?你是说” 纵使升到了三年级,却仍是清汤挂面发丝不及肩造型的关晓蕾,此刻面上的表情是极端的诚恳:“没有错!不用怀疑!下午会长大人您还有工作,四十五个社团还有各处室的师长们都得去拜访。” “有没有搞错呀!我从来也不记得前两任的会长有这般的操劳,他们都是拿麦克风讲个两句然后就躲在会议室睡觉。” “他们的确是这样。” 梁图真觉得莫名其妙:“那为什么我” 副会长知道他想问什幺:“因为学生会的亲和力太低,我们得要加以提升,所以必须要用最朴实的方式表现诚意。” “胡扯!这是谁提的烂点子,公关干部吗?” “不!是我。” 梁图真觉得头有点痛,他再也不能忍受眼前这个一脸正经却满口歪理的副会长:“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尽学生会会长应尽的偷懒义务。” 才转头走了三步,背后的发言就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根据上次学生会议所新增的”学生会干部惩治条例“,未完成日程表所记载之事项者,得劳动服务至毕业为止。” 衡量利害之后,梁图真无奈的再转回头:“这也是趁我上厕所时搞定的杰作吧。” “你说呢?”关晓蕾的表情永远是那样的人畜无害。 新任会长叹了口气:“唉!我们去下一间教室吧。” 在绕过了半个校园,爬过了长达四百公尺倾斜二十五度角的好汉坡之后,梁图真终于达至这栋位于校区内最偏僻点,其后就是森林保护区的的服装系教学大楼。 自两年前入学以来,就读中文系的他还是首次踏足这里:“几楼?” “七楼!”副会长一向有问必答,但答案永远不会令会长好过。 “电梯呢?”梁图真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没有。”关晓蕾剪断了这线希望。 唉!新任会长边叹气边走进教学大楼:“政府不是规定五楼以上的建筑物可以”踏上阶梯,一股浓烈的异味扑面而来,梁图真猛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味道是是兽!” 既不臭也不香,言语无法形容这个气味,这是另一种范畴的产物,透过累积万多年的“经验”与“智能”,里米特可以很清楚的把握到这是那一族的兽人。 “太大胆了!这个月识族的家伙疯了吗?己身的‘禁难日’不待在结界里休息,反而跑出来乱晃。” “你在想什幺?”见会长杵在楼梯口发呆,身后的关晓雷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没闻到”差点忘了普通人对这气味不会有所感觉,梁图真连忙改口:“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关晓蕾的眼神中带点狐疑:“图真这个暑假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该怎幺说,但你有点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梁图真颇有兴致的问道。 关晓蕾审慎的观察眼前这个自己认识不浅的男子,先是自头到脚扫过一遍,接着再从脚回头又扫一遍,最后把视线停在对方脸上,摆摆手道:“我不知道。” 梁图真暗忖你当然不知道,伸出手出奇不意的轻拍女孩的脸颊,微笑道:“少神经过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危险 灵遥堂 阳光透过五彩玻璃映在地板上,诺大的礼拜堂内回荡着钢琴声。在可容纳五百人的数十列长凳上,只前两排坐有八人。 畅诉着欢欣鼓舞的主旋律,渐渐的转为严肃恭敬,琴声里再听不出任何的浮动,这是“羔羊婚礼”的倒数第二乐章“万王之王”。 当!的一声重长音!十只手指一齐重重的嵌入琴键,在达到最巅峰小节的同时,万王之王也宣告结束。接下来的就是最后乐章“荣耀永远”,不过弹琴者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他放下了琴盖,起身走到讲台处,炬然的大眸子俯视着席上的五男三女。 “各位兄弟姊妹们一路劳顿了,本人余衍,是这间教堂的神父,同时也是两院在此地的负责人,未来兽血沸腾的期间内负责各位的情报与杂务。我很希望能让各位好好的休息,但现实的因素不允许,从半个月前开始,在同一个范围内,连续发生了数次严重破坏的事件,根据教廷的情报网络以及我个人实地的勘察,可以确定,这是兽人所为。”与之前精湛的琴艺不同,他的声音就和他的外表一样,那么的豪迈拓然。 “推断出是那一族的兽人了吗?”发问的是二十五岁的“白亚哥”,披肩的棕色卷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碧澄澄的眸子显示极端的自信。他与坐在身旁的伊里斯基c索拿夫以及汉斯,同为白俄人种,他们隶属于西伯利亚的神威狱。 余衍答道:“庞煞族。” 索拿夫闻言惊呼:“喔~~~~是力气最大的家伙啊!那么大家有得受啰。” “需要反应那幺大吗?庞煞族兽人的敏捷度多半都不高,只要躲开就是了。” 前排的席丝蒂不以为然的说道。她是德国人,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岁,可以肯定是三女中最年轻者。 “敏捷度再低也碰得到妳!没有咒文的加护,就算只挨到那么一下,骨头就会散掉变成一团烂肉摊在地上。”索拿夫的服装相当宽松,常被路人误以为是美国街头舞者。 “那是只有你吧,这里除了你之外的每一位,都至少可以挨个几十下不倒,自己没用就不要把别人也拉下去了。”席丝蒂似乎对索拿夫相当反感。 “你” 余衍神父阻止了索拿夫的言语:“到此为止就好了。由于这件事已经延宕太久,教会在警局以及媒体的朋友就快要压不住,所以,我们非得要在今晚把事情搞定不可,各位还有问题吗?” “我想知道目标的地形,还有这次行动的配置。”斯文的三七分边发型,再加上那一套黑色西装,汉斯看起来就像是高级商务份子。 “地形的vr仿真已经在数据库建置好了,待会各位可以去了解。至于这次的行动,目击者的处理交由三位姐妹负责,诛兽的工作主要是麻烦白亚哥你们四位,我会在一旁伏击,已备不时之需。” 坐在最角落的梅硕微微抬手:“神父,请问我负责的是。” “年轻人别着急,当然有你一份!但你的资历还太浅,届时得跟我一起行动,明白吗?”余衍神父露出牙齿微笑道。 “是!” 由副会长简略的介绍学生会的职司后,新任会长在一片掌声中走进教室。站上讲台眼扫全场,正准备讲述已经说过三十七遍的笼统说辞的时候,梁图真的目光捕捉到一张昨夜曾有片面之缘的脸孔。 散发出气味的兽人就在此间,这点并不令他意外,因为方才待在门外时就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味道最为强烈,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兽人竟然会是她! 如瀑的长发现在束成马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不再那么幽若,但气质上的冷然深沉依旧,梁图真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月识族的凡莉嘉,真巧啊。” 梁图真的错愕只有一剎那,旁人绝看不出来。因为他是麒麟嫡裔,凭借着换血过后的思考以及反应神经,他可以拥有一张无人能看透的扑克脸。 很自然的讲完该说的话,在又一次的掌声中,学生会的正副龙头挥手告退。 台下束着马尾的女孩,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的确是昨晚的冒失鬼,这种人竟然都可以是学生会会长,这间学校是用抽签决定人选的吗。” “语默,你要去什么社团?”左侧的高中同窗好友打断了她心中的抱怨。 “是啊!张同学,你有没有想加入的社团?”右手边被她视为讨厌苍蝇群一员的陌生男同学也插入话题。 张语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不打算参加课外活动。” “张同学你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年轻人就应该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增广自己的见闻。而且多活动也有益身心健康,你看起来就是太柔弱。”讨厌的苍蝇说的冠冕堂皇。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苍蝇等的就是这句话:“一起去康辅社吧,那是个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地方,语默!跟我一起燃烧热情吧!” 闻言的女孩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动。但请你不要直接喊我的名字,我跟你没那么熟。”语气不疾不徐,言罢向左侧的好友交代了几句,随后就走出教室。她知道要是再不透透气的话,自己一定会出手拍死讨厌的苍蝇。 由于接近山区的缘故,即便是在这烦躁盛夏的中午,流动的空气中仍是透着释然凉意。张语默站在离林区最近的走廊末端,享受着树木间传来的阵阵虫鸣禅唱。 一声起声伏,长短没有一定。有时抑c有时扬,高低相互轮转。这奇妙的声调循着玄异的节拍洗涤着她今天异常不安的情绪。兽人能从自然中获得的好处,非是言语与所能形容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味道很重吗?”身后传来不识趣的打扰。 张语默没有回头“上一次再加上这一次,躲在旁边突然发话是你的兴趣吗?族别不明的里米特。” “我想我刚才应该介绍过我的名字了。” “那么,梁会长”绑着马尾的女孩转过身来,背靠着高度只达腰际的矮墙“我的味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梁图真一脸严肃:“跟我或者没有干系,但一个月识族的兽人在己身的禁难之日不待在族里的祭坛,这个事情的危险性你不晓得吗?” “危险?我只是偶而不遵从祖先的规矩而已。” “你以为这只是老掉牙的规矩吗!小妹妹,你太不懂事了。”梁图真用嗤之以鼻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自尊心极重的张语默最受不了轻蔑:“你得为你的话付出代价!”连带上次不快的回忆,少女怒急攻心,愤然祭起体内的兽性魔力,瞳孔的颜色渐渐转红,可是不太对劲“怎么回事?为什么力量不到平常的两成!” “哼!奇怪吗?在禁难之日的月识族兽人,力量会受到相当的限制。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眼球粉红的可笑样,兽变征是魔力的标竿,你的状况任谁都看的出是何等的虚弱。” 脸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张语默的心里却极度的惊慌,只想赶快离开眼前咄咄逼人的男子:“你得意不会太久的!”撂下这句话的同时猛然往右方迈出步伐逃开。 但梁图真刻意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抱歉!学妹你暂时还是待在学长的身边比较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纵使被逼到了绝境,这月识族的年轻少女仍是一贯冰冷的态度。 看着她以为自己有所企图的模样,梁图真轻松的摇摇头“说实在的,我不想怎么样。你仔细的听听看风里夹杂的声音,难道说力量减弱了,连官感也迟钝了吗!” 微红双眼的敌意减去稍许,望着新任的学生会长,张语默半信半疑的放松自己,把心神集中在月识族最引以为傲的耳力。凭着先天的优越条件,逐渐的把风声解析,树叶的刮声c树枝的摇晃声c砂石的飞擦声,还有一种像是野兽含混着口水的“嗤噜噜”声? “这是?”绑马尾的女孩首次作出惊讶表现。 “被味道吸引来而的东西!这就是为什幺禁难日你得待在祭坛的原因,只有那里的结界可以切断这个气味,一直以来你们月识族的族人都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久而久之原本的典故反而没有传下来,我想目前为止,你应该是第一个禁难日不入结界的月识族人吧,如果有前车之鉴,你不可能还敢上街糟糕!牠要动了1一个箭步往前抱起正聚精会神聆听周遭的女孩。 “放我下来,你的脏手没有资格碰我!”对于怀中玉人的反应不加以理会。只见他跃上矮墙,简单的弓腿c弹出,往山林间投去。 在森林保护区中不做直线飞奔,梁图真足不沾地的踏树干横移,没有一定方向的,每一个转折都是急速的冲刺,这样的迂回穿梭,只为了甩开紧随在后的巨大黑影。 高约两公尺,浑身上下布满粗密的黑毛,唾液不断的从凸出尖嘴里的兽牙释出,被它两只锐爪所碰触到的树干,都留下了入木七分的爪痕,从外表上看来,这活脱脱就是一只欧美传说中的狼人。 张语默不再挣扎,因为适才她也瞥到了这东西“那个大家伙是哪一种灵兽?” “不是灵兽,它是‘夜嚎族’的族人。” “你以为我没有见识吗!夜嚎族的兽变征顶多手臂长毛,不是它这个样子的。” 一个旋身,梁图真再度拐开方向:“那还不都拜你所赐,你的味道会对夜嚎族的脑部产生极大的刺激,现在的它理智全失,出现在它身上的是最原始的‘暴变征’。”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没有在你身上看见兽变征,那代表你还没有尽全力,普通的状态之下就可以抱着一个人用这么快的速度移动,说起话来也不喘气。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照这么看,里米特你大概都可以安然的解决!我们为什么还要避开?”张语默的瞳孔回复黑色,语气缓和的问道。 “只有一只当然好办,但夜嚎族群体的‘灵识共感’非常强,散居在相当范围内的其它夜嚎族人多半也感染了暴变征,到时候麻烦将接踵而来,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保你周全。” “说说看?” 就在此时,身后的暴变兽人狂啸一声,藉由两棵粗大的柏树做支撑点猛力弹出。 两只巨灵之爪高举过头,嘶吼着扑向正横移向左的两人。 在没有任何借力点的虚空中当然不可能闪躲,梁图真以快制力,迅捷的在对方毛茸茸的手腕处踢出十几脚,挡开了足以撕铁裂石的锐爪,接着双腿一并,重力的墬在兽人穷凶恶极的面门上。 借着兽人厚实脸庞的反弹力,梁图真抱着佳人拔空而起:“就是送你回祭坛。” 脸部受到重创,夜嚎族的暴变兽人一时之间失去了平衡感,整个身子往后倒下。 梁图真见机不可失,脚顶树干借力,瞬间将速度再提升到极致。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不住旋转,身形呈一直线的旋梭穿入林间,为防有失,梁图真将怀中的玉人搂个密实,这般与异性的身体毫无距离的接触,在张语默来说还是第一次,出奇的,没有一直以为的厌恶感,反而有种相当踏实的安全感。 “里米特。”张语默不矮,但对方显然比她高出很多,就位置而言等于是对着他的胸膛发话。 “什幺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低头俯望了下怀中这个连真实姓名都不甚清楚的女孩,梁图真的脸上表现出难以言喻的神情:“因为我认识你,对于认识的人我很难置之不理。” “我们算是认识吗?” “在我的标准里,见过面就称得上是了。” 张语默的嘴形出现些许弧度,可惜的是抱着她的男子看不见:“那么谢谢”。 梁图真并没有听出这声道谢的语气有些差异:“不客气,接下来才是最棘手的时候。它们来了!” 猛一咬牙!梁图真曲体翻身强把身形压降,险险的避过两只从前方扑至的暴变夜嚎。 “听着!这些应该就是受你影响的范围之内,所能吸引的全部夜嚎总数了,我会尽我所能的挡住它们,你趁这个机会逃回祭坛,我知道你的状况很差,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懂吗?” 张语默点点头,似乎想再说些什幺,但两只恶兽已重整了身形即将再度来犯,梁图真刻不容缓的抢白接续道:“一切小心了,快走!”言罢将怀中佳人大力拋出,回身站定迎击来势汹汹的猎食者。 没有回头,尽管心中万分的不愿也不舍,月识族的凡莉嘉还是冷然的往前疾奔。 她知道留下来只会碍事,她好恨自己为什幺要枉顾祖宗铁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梁图真也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景况“你一定要安然无事,一定要”现在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了。 甘愿断后的年轻男子浑身发出强大的气势,原本温和的眼神厉然的逼视暴变夜嚎,这是目前唯一能让它们转移目标的方法。在月识族极度诱惑的气味下,它们很可能会无视于梁图真的挡道而继续的去追寻凡莉嘉,他有擒下两只暴变夜嚎的自信,但如果对方无战意一昧的避他而行的话,再怎幺样他也只能箝制一只的行动,到时候另一只就会追上凡莉嘉。他绝不能让这个情况发生! 感受到这无形有实的压迫之后,脑子里只存在最原始冲动的两只暴变夜嚎果不其然渐渐地由烦躁转为沉稳,锐而有力的兽爪也停止了随意挥摆的动作,只剩下呼噜噜的口水声,在空间中微弱的断续游走。 正是红日当中的时刻,阳光无法大范围的照进这广大森然的林下空间,只能挤进树叶间的隙缝,化成一道道的笔直光柱映在地面。两只暴变夜嚎终究还是无法按耐,率先发动了攻击。 震天的吼声配合着无分先后的四只巨灵之爪扑至,梁图真不是傻子,他非常的明白自己只有一双手,于是蓦地向左横移,造成只需面对单方面攻击的形势。在暴变夜嚎跟着他改变角度的当下,迅速的潜下身子避开撕铁裂石的毛戎巨爪欺到对方近身处,大喝一声!全力的于夜嚎腹胸处挺出肘击。 力道之强不但让暴变夜嚎吐出满腹苦水,更顺势把它硕大的身躯顶着往后倾退!现在两只暴变夜嚎的位置刚好是重迭的,利用这巧妙的安排使它们碰撞,正是梁图真以一敌二的无上战略。 但他错估了夜嚎族的敏极度,这让他付出了些许的代价,后面的那只暴变夜嚎在同类的撞击到来之前,间不容发的纵身跃翻来到梁图真背后,双爪在虚空中交错刷向他的头顶。 “妈的!”此刻他的身体等于是完全的靠在眼前这只该死的东西身上,根本没有时间收回力道避往他方,眼神一紧!低下头部猛地再发力往前推,险险的避过裂脑大祸,但背脊却被划出了十道不深不浅的爪痕。 背后的疼痛任由他去,梁图真像是没有感觉的抽出身子迎向创伤他的那只暴变夜嚎。战略上功败垂成但还有一线机会,被他顶中的家伙要恢复行动力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只要能在那之前摆平另一只,就可以不用担心夹击的劣势了。 心念电转不能有半分的迟疑,腾身一个飞踢大开大阖的破空攻去,暴变夜嚎发出像是嘲笑般的嘶吼怪叫,强而有力的爪子不慌不忙递出,轻描淡写的分别握住穿着球鞋的两只脚掌,又是嘶吼一声!做出即将扯裂对方身躯的宣告,但梁图真岂是送上门任人宰割之辈,在暴变夜嚎未发力前,他抢先发劲劈腿撑开紧抓着自己脚踝的毛戎巨爪,至此敌方中门大开,祭出手刀切在其脖子基座处,没有太多动作的,一只暴变夜嚎就此失去了意识。 “一辈子没有打过架,没想到首开先例居然是跟这种怪物,好险!差点就成为校史以来任期最短的会长,呼!”大大的吁了一口气,悠哉的望着正站起身子的另一只暴变夜嚎,新任会长知道自己已胜券在握。 族人的躺下并没有让暴变夜嚎萌生惧意,腹部几近断肠的疼痛让它愤怒异常,那副嗜血如狂的狰狞嘴脸再度发出了野蛮又泛公式化的嘶吼,全身上下的黑毛群起竖立,弓着背脊四肢并用的横冲直撞而来。 面对如此挡者披靡的汹涌攻势,梁图真没有退避的准备,反而动起身形硬碰硬的冲了上去,他想做个实验,想试试看自己力量的极限到底能厉害至何等程度。 但他终究没有那幺做,在即将交手的那一刻以滑垒的方式使暴变夜嚎的抱势抓了个空,接着两手撑地,头下脚上的用两腿夹住它的颈部,重重的让它的头部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同样的,还是没有多余动作的,这一只暴变夜嚎也失去了意识。 “连衣服都破了,这种事真不适合我!你们好好睡吧,只要不再嗅到那味道的话,醒来之后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走了几步,梁图真停了下来,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来那里有问题。 眼角余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两只黑毛大家伙,忽然脑海灵光一现!“体型!?这两只都不到两公尺,最先的那只却绝对超过。这幺说来完蛋了!”新任的学生会会长喊出了极高分贝的声音:“西恩!” 一道白色的流影以肉眼绝难看清的速度从林间深处窜出,霎时间如闪电般来到梁图真的面前。定睛一看,正是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根杂毛的拉不拉多犬。 “我漏掉了一只,你快追上去保护凡莉嘉!快!”发现自己过失的年轻男子激动的说道。 相较于男子的态度,西恩显得不是那幺一回事,先是夸张的一个哈欠,接着抬起后腿搔搔嘴角:“已经搞定了啦!要是等你吩咐的话,小妮子恐怕早就被啃的连头发都不剩一根啰。” “那就好!不过你不会真的把那只夜嚎干掉了吧,今天的事也不是他所愿的,没必要让它葬身于此。” 西恩绕到他的身后:“好歹我也是累积了一定岁数的灵兽,下手的轻重我自有分寸,况且那只失去理智的家伙没有办法结约,我的灵力应付它的蛮力还绰绰有余咧!你看看你这副落魄样,麒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蹲下!我帮你去掉伤痕。” 依言盘腿就坐,拉不拉多犬的身上环绕白银光泽,伸出舌头在梁图真的背脊舔抹,这让他感觉有些痒:“根据我的记忆因子所示,这些创口在短时间之内应该就会愈合,你不用那么麻烦吧!” 从继承麒麟嫡裔力量的那一刻起,梁图真体内的血液就已经干涸,所以方才的创口自始至终也没有流出半滴液体,只是微微的泛着红光。在西恩的疗护之下,裂开的皮肉转瞬补遗,比原先的肌肤更为稚嫩。 “如果靠你的体质,除非动用魔力,否则最快也要个三c五天。里米特啊,为什么不多用点力呢,那样的话夜嚎来个十几只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梁图真手肘抵着大腿手掌撑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迷惘:“我怕!我有种直觉,如果我动用太多力量,我将不会再是我,一切就会如脱缰野马般失控。这是上一代麒灵嫡裔留给我的经验里相当清楚的意识。” “上一代转生前不留个人主观经历给你,只埋藏知识与经验在记忆因子里,或许,他要你自己学着去掌控吧。” “真是个爱整人的家伙啊”抬起头望向参天的古木,刚好被叶缝中的光晕照射到脸孔,梁图真觉得,有些刺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围杀 凌晨一点二十分 第三十号号公园预定地 木造屋c铁皮屋再以及水泥平房,连接市区和县区的这条高架桥底下的面积,参差不齐的布满这三种建筑物。从桥上往下看,这一大片的违建与相去不远的繁华市中心,是相当强烈的对比,可是如果你身处在市中心,很奇怪,怎幺样都看不到这一片违建。 世界上很多经济大国的都市都是这样,有些还更甚于此,那些地方找不到所谓的贫民窟,因为贫民已经像垃圾一般被堆在防火巷。这是相当讽刺的!在代表着文明与富裕的商业大厦之间,所夹藏的居然是求不得温饱的一群人。 “真像是被打乱的拼图啊。”这是梅硕在桥上观看了近半小时的结论,他自幼就生长在唯美浪漫的西欧国家,这么草率的建筑排列,他还是首次接触到。 “为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年轻人!”余衍神父无声息的出现。 梅硕没有把目光收回:“把这一片脏乱的建筑物拆掉盖公园并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那个庞煞族的兽人要阻挠工程的进度?它没伤害过人命,这说明了他非是嗜血而且神智相当清楚,那他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呵呵!常常去思索不明所以的难题是正确的,可是当答案是无解时却又相当痛苦,就这一点来说你很幸运,在黎明到来之前,这件任务完成之后,解答就会浮现在你的心头。” “神父这么肯定?” 余衍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好歹我也四十好几了,年轻人不要怀疑长者的指导,知道吗。” “是” “应该差不多了吧。”余衍神父口诵祈祷:“万能的天父啊,请赐下大能在子民们的耳,让子民们能将您的旨意传达的更清楚。阿们!”在胸前划完十字的同时,桥下埋伏的众人立时和神父产生了联系。 “白亚哥,你们准备好了吗?” 极富自信的声音传来:“就怕它不来。” “席丝蒂,你们呢?” “刚遇到几个小混混,王茵大姐已经下了暗示让他们回去睡觉,培妮蕾尔跟我正在外围作逆向巡逻。” “好!大家小心点,注意自己的安全。” 这一片预定地已经拆毁了将近五分之一,所有的工程器械包括大型车辆都集中停放在指挥中心的门前。 在遭到第四次的破坏之后,施工单位就没有再引进任何的设备,今天能有这些工程车摆场面,都是教会透过关系向施工单位保证,相同的事已不会再发生,对方才答允重新开工。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气,拥有完美弧形的月牙显得相当尖锐。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尚未拆除的违建区里走出来,上半身只穿著一件汗衫,头顶没有任何一根发丝,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个有点年纪的老先生。 他的步伐相当沉稳,不会让人有无力的感觉,在工程车前停下脚步,轻轻的“哼!”了一声,双腿一蹬跃上基部,两只苍枯的手抓住机关连结处,可掘岩破土的怪手就这样被扭了下来,好不吓人! 随手一拋,巨大的机械怪手好似垃圾被丢弃,接着双掌合拢,毅然往前突刺,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竹签戳豆腐般硬生生的插入工程车坚实的装甲中,看情形他是想一次把整部车撕裂,就在他准备发劲时,突然!兽人独有的危机意识起了感应。 但这感应似乎来的太晚了,再加上自己的一双肉掌卡在铁壳中阻碍了动作,还来不及闪避,急速火辣的剧痛就划过了背脊,反应动作之下,整个人用力往前倾,上半身完全的陷入铁壳中。 “啧啧!不论是不是庞煞族,年纪大了就是没用。”手上持着像是风扇叶片的奇型武器“涡刃”的索拿夫,脚踏着被他重创的老人背脊,不屑的说道。 “快闪开!”刚从埋伏处跑出来的白亚哥大声警告。 看着白亚哥边奔来边咆哮的模样,索拿夫原本不明所以然,但转瞬间,他就明白了。深陷入铁壳中的老人猛然发难,整部工程车被好似“爆发”一般的力道分为两半,索拿夫只感到脚下大力涌来,下一刻就被弹上了夜空中。 “卑鄙的东西!你那两下子帮老子抓痒刚刚好!”一记蓄满全力的上钩拳挥出,不偏不倚的打在垂直落下的索拿夫的腹部,索拿夫两眼一黑登时鲜血狂吐,再度弹上夜空,化作优美的曲线重重的落到一间木造平房里。 老人的拳颤斗着,背脊遭涡刃所创的伤口不断的冒出紫色的液体:“不是兽,还能挨老子一拳没有肠穿肚烂的,就只有教廷的杂碎了!” 眼见索拿夫的惨状,白亚哥三人无动于衷,没有人跑去关心他的伤重程度,非是他们无情无义,而是现下该是任务为先。以老人为中心,分别占着三个方位造出合围之势,白亚哥正色道:“扰乱社会秩序碍阻文明之推动的迷途兽啊,若不当即悔改,吾等将藉上帝之名,将你诛杀于此。” “这些话应该在那无耻的败类偷袭前说才对,现在讲来都是狗屁!” “对于他的鲁莽,吾等相当抱歉。” “呸!抱你个鸟歉,老子先揍你两拳,然后再跟你鞠躬行吗?老子不想再听废话,要杀我‘托勒’就尽管来吧!” “多说无益,上!”白亚哥宣布谈判破裂。 伊里斯基的短斧和白亚哥的长枪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的,两人的攻势不取任何花巧,直逼对手面门而去。庞煞族的兽人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递出双手,一把抓住了枪身捏住斧刃。 从两人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推之不动的表象看来,形势是偏于托勒一方的,但那只是表面,因为汉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从左右手的袖口抽出两支粗如笔杆长约四十公分的钻石针,循着一定的时间差,在托勒绝对无法回身档格的情况下,朝着他还在流出紫色液体的旧伤口攻去。 完美的搭配,理应得手。但汉斯的钻石针却无法透体而入,仔细一看,托勒的肌肤不知何时竟已转为灰褐色。 “那就是‘兽变征’?”俯视着一切的梅硕问道。 “嗯,每一族的兽人都有各自的姿态,兽变征一经展露,兽人的魔力将倍增,他们有得搞了。” “要去支持吗?” 余衍饶富趣味的望着桥下:“不用!四个对付一只都搞不定,那还谈什幺抑制兽血,绝对没问题。” 一个转身,托勒把白亚哥和伊里斯基大力的甩向汉斯,三名白俄青年跌撞成一团,好不狼狈! 背脊上的创口已然合愈,全身灰褐色的年迈兽人感到通体舒畅:“好家伙,差点着了你们的道。玩阴的我也会!”接着开始结约:“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大地的精灵啊,藉我托勒之名,释放埋藏于地底深处的怒吼吧!” 随着“隆c隆”的声响,地面微微震颤开始有些摇晃发出,片刻间,凭空冒起近百根的岩柱,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速度,让白亚哥等大惊失色,迅速的从倒卧状态跳起,险险的避过这些高约两公尺粗得两人合抱的朋硕岩柱。 但并不是避过了就没事,岩柱的真正作用,现在才开始,只见托勒扑向岩柱群,无坚不摧的双臂疯狂挥舞,十几根岩柱和难以计数的岩块全都砸向对手。 广告 岩块大小不一,兼且夹带着一阵阵使人难以睁目的碎沙风暴,飞沙走石中,汉斯不见了踪影,白亚哥长枪挑地,借反弹力跃上半空脱离石块的杀伤范围,居高临下的向托勒疾刺,枪身泛起神圣光芒。在封印尚未揭开的现在,这光芒微弱的可以,不过即便如此,凭借着那不显眼的圣辉,这枪现下已具备了杀伤托勒的资格。而托勒也看穿了这点,当下停止击岩,挥拳轰向白亚哥的长枪。 拳枪相接,岂知白亚哥毫不使力,以枪尖顶着拳头顺势滑落,迅速的转身化出漫天枪影将托勒笼罩在其中,被圣辉加持的长枪锐利非常,一时之间托勒也只有档格的份。 这样的优势没有持续很久,托勒虽然只守不攻,但拳头的劲道渐渐加重,持枪者苦不堪言,此消彼长之下武器落地只是迟早的问题。终于,短斧赶至加入了缠斗,两人默契十足的交换了下眼神,攻势大振。 面对枪斧似潮水涌来的攻势,庞煞族的年迈兽人夷然不惧,自己厚实的体质哪怕再战三天三夜也能应付,眼前的两人待会就会乏力,不是问题。可虑的是另外那个穿西装的,完全察觉不到他的所在,得留心暗袭。 所以当钻针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出现时,年迈兽人就解除了他的顾虑。这昂贵华丽的武器在汉斯五指间流连,眩惑的加入了战局。 再也没有任何保留的,托勒全力施为剧战三人,那感觉就只能用随心所欲c畅快淋漓来形容。相较之下,白亚哥等人就显的阻手阻脚,不但角度要刁钻,还得避开与对方拳头的接触,免的遭受震伤。 “唉啊!如果照这样下去,那个老头会把他们干掉也说不一定。”余衍苦恼的说道。 梅硕很讨厌他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请神父您不要推翻自己先前的保证好吗!” “哪儿的话,我只是开玩笑的,毕竟是四个对一只,怎么会输呢!” “四个?” 不一会,强而有力的拳影将斧c枪c针囊括覆盖,这下托勒等于是将三人的兵器扣死,如果他们想抽身,就势必得拋弃武器,但那是神威狱院士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选择的,兵在人在!所以,这场僵持战只得继续,而也就在此刻,剧变陡生! “嗡c嗡”的声音传来,托勒感觉一道凉意袭向背脊,猛一咬牙大力再度将三人远远扫开,于最短的时间之内转身握住了偷袭者的手腕,武器是涡刃,此人正是嘴角仍在益血的索拿夫。 托勒有些意外:“你居然还站得起来,卑鄙的招数想用两次吗!” “好用的招数,是不会停用的。” 索拿夫露出狡诈的微笑,托勒感到不妥,却为时已晚,涡刃的圣芒大作,刃身急速转动,索拿夫五指一张,涡刃旋入对方胸膛破出背脊,紫色的液体喷洒遍地。 力大无穷的庞煞族年迈兽人,托勒,终于倒下。 余衍不胜唏嘘的道“下去吧!在教宗大人尚未解开两院的封印,我们还无法使用攻击以及防守的咒文之前,这样的战法,就是最好的战法。”。 或者是不认同吧,梅硕没有表示意见。 经过一整夜的诛兽行动,除了索拿夫和梅硕以外,大部分的人都待在房间里休息。 神恩海以及神威狱的学员,都经过以古代炼金秘术强化身体的过程,所以索拿夫能埃托勒一拳,却没有变成烂肉摊在地上。但纵然如此,他的内脏仍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必须持续的以药水疗护七小时,才能完全的复原。 至于梅硕,他没有插手诛兽,身上自然没伤。站在圣母玛莉亚洋溢着圣慈微笑的壁像前,他却难以沉静,脑海里飘荡着的,尽是昨夜的乱絮 当托勒眼睛张开的时候,只剩下梅硕一人立在身旁:“你咳咳负责帮老子收尸吗?”由于肺叶已经被涡刃绞碎,他要说话显得非常困难。 “嗯。”梅硕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把老子咳咳解决掉!” 梅硕叹了一口气:“请恕我办不到,我的任务只是确认你的死亡,而且以你的情况,顶多不会超过半小时。” 托勒眼睛张的更大:“混咳咳帐!难道你就不能行咳咳咳行好,给我一个痛快吗?” “这不是行好,是行凶!” “说这什么屁话!你们这群卑咳卑鄙的东西,把老子搞成这样就不是行凶吗?难道你咳咳没有杀过太古遗族吗!” “没有。”年轻的见习院士表露出窘状。 托勒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身体的状况不允许他笑太久“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好小子!帮我收尸的居然是你这种菜鸟。” 把头别过他方,梅硕不想再理会他,托勒见状也停止了狂笑,静静的望着夜空。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躺在地上的年迈兽人先发出声音:“喂!菜鸟。” “什么事。”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基于尊重将亡者的礼貌,梅硕还是应了一声。 “你正前方右边数来的第二个店铺,那是老子开的。”或许是心灵沉淀下来的缘故,托勒说话不再感到困难。 “哦!” 托勒的声音带着几许得意:“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老子力气大,被上头派到工程处,老子不怕累而且精力旺胜,没两三个月桌上堆积的整修案件就全被我处理完。队上有个老山东,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跟他学作面粉点心,退伍之后就开了这间馒头店。” “那很不错呀,生意怎么样?”梅硕知道他已经回光返照了。 “生意当然是响叮咚没话讲,有一回巷尾的杂货店批了些面包想跟老子抢生意,结果没人去跟他买,大家都来吃我的馒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了不让它遗憾,梅硕兴致昂然的问:“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面包没现在的好吃,咬起来跟枯树枝一样,老子的馒头又q又软,怎么能比嘛。住在二十八号的建国要考大学的时候,每天开夜车吃的都是我的馒头,四十五号的李太太每次都要我买二送一,十四号的小强他老爹爱赌,全家没东西吃的时候,他都会来跟我讨,还有里民大会的时时候喀喀喀”一口气就要接不上来,梅硕赶紧蹲下帮他顺气。 “卖了四十多年,大家都走了年轻的跑到外头打拼,老的不是进棺材就是被年轻的接走,小强也在帮他老爹挡讨债流氓的时候被砍死但他们会回来的会再回来跟我买买馒头的” 年迈兽人的身体渐渐溶解,化成紫色的液体蔓延开来,再过几分钟,液体的颜色就会转为透明c然后蒸发,死亡时不会留下尸骨,这就是兽人的死法。 思绪回到现实,神恩海见习院士低声吶喊 “主啊!我们会不会只是在欺迫一个念旧的老人呢?” 主没有回答,圣母的壁像也没有回答。 他的一个不解得到了答案,可是答案却又牵出了疑惑,这个疑惑,不论再经过几次的任务还有黎明,都不会想得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封印 梵蒂岗圣保罗大教堂 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的声响,礼拜堂内两旁的空间实实在在的站满了六百九十个穿著白底红边神官服的神父以及修女。人人的手上都捧着水晶烛台,上头都有着一根完整且未曾点燃过的蜡烛。虽然谈不上屏息以待,但也差不多了。 他们等待的对象目前正站在礼拜堂闭着的精雕巨门外,那是个年逾百岁的人瑞,“教宗”是全世界每个人对他的尊称!身旁除了穿著红底白边神官服的八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年纪约在六十间与教宗穿著同色系服装的中等身材老人,他是教廷日前发布的下任教宗人选。 和蔼慈祥的人瑞看着继任者:“马提!告诉我,什么是真理?” “神是真理。” “什么是一切?” “神是一切。” “你是谁?” “我是神的仆人。” 教宗满意的微笑,神情转而:“那么仪式开始吧!” 八人分两边推开精雕巨门,在众人咏唱圣歌的声律以及玻璃窗透进来的朦胧月光里,为了兽血沸腾也为了世间所有神的子民,教宗踏出了人生中最后路程的第一步。 在太古之初,有一种生物霸绝世间,“死海羊皮卷”里将之称为太古兽人,它们拥有强劲的破坏力c残忍嗜血的野性以及智能。虽然教典将之划为一种生物,但基本上形象迥异的它们却分为不同的种族,族类甚至达数千种之多。也正因为如此,在本性的使然下,他们互相争战c斗杀。 就像我们所熟知的历史一样,合久必分c分久必合,它们也不外乎如此。只是当它们停手时已经太晚,那一段亢长且无意义的相残已经让兽人的总数锐减至三十万以下,唯一可庆幸的是,大部分的族类都保存了下来。看着族中雕零的血脉,悲哀的深痛使得它们的智能暂时压下了野性,痛定思痛之下各族酋首探讨出了此事的元凶,也就是让它们狂乱的野性。于是,在兽人们的共识之下,它们进行了一项名曰“太古的盟约”的活动。 而关于太古的盟约,在羊皮卷上着墨不多,几乎可以说是一笔带过。就算集神恩海c神威狱的古学院士所堪研的考据文献再加上两院所囚禁的兽人后裔的认知,仍是无法确切明了那是一场如何的作为,仅能得知的是,在太古的盟约之后,大部分的兽人自世上彻底的消失,一夕之间地球上原本单调的生物系统变的丰富起来,也就是说,现在地球上一半以上的生物,包括人类本身在内,都是在太古的盟约之后出现的。 残存下来的兽人们,或许是受了太古的盟约的影响,在外型上与人类一般。凭借着这点,它们混杂在人类社会中,一同生活c工作c进化,甚至与人类混血通婚,不过这样的例子极少。如果这些兽人遗族就此安份下去的话,绝不会有任何人排斥它们的,只是,在这些后裔中,有时往往会出现些充满残忍血性的变种,它们在普通人类社会中所造成的伤害是不可弥补的。除此之外,全体的兽人遗族们,每隔一段时间体内的斗性就会苏醒,在这段时期中,它们会循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规律,去和同为兽人的对手战出胜负,据闻,最后的胜利者将冠上“兽皇”之名,平时散居各地的兽人们也都得听从它的指示和差遣。这,就是“兽血沸腾”。 在饱经突变兽人的摧残和兽血沸腾的动乱之后,普通人类中也出现了具压制力的佼佼者!一个行旅各处的游者“达司丁”在地中海受圣灵洗炼,学晓了强化体魄的方法和导宇宙能量为用的咒文。他一路走来,集结了近三百位对兽人深恶痛绝的害者,他把自己所会的倾囊授与,自然而然的,一支被旁人称之为“猎兽团”的旅行群体就此产生。自那时开始到基督诞生为止的七千年,这支猎兽团和后来的继承者,成功的抑制住十七次的兽血沸腾,而击杀c捕捉嗜血兽人的数目更是难以算计。 七千年十七次,整除的话平均四百多年兽血沸腾一次,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这是有关于兽人的另一个谜,兽血沸腾的时距没有一定,目前已知最短的时距是一百二十年,时距相差最远的甚至有长达两千多年的纪录。两院对此曾下过苦功,在穷极天文c地理之后,所得到的仍是无解。而两院的诞生以及咒力的被禁制,原因,就出在这没有一定的时距。 在第十七次兽血沸腾后的九百年开始,猎兽团的后辈渐渐忘却了使命,拥有神力的他们,为了私欲开始对普通人施用咒文,甚至想建立一个极端控制的霸权,当然!团中也有始终守护着传统公理的反对一派,自此,猎兽团开始了长达七百年的分裂,凭着法力无边的咒文和坚逾精刚的体魄,他们带给了世人剧烈的动荡。 巧的是,在那段内哄的岁月里,除了偶而几个嗜血兽人冒出来捣蛋之外,兽血沸腾竟然都没有发作。妙至毫颠的,在世上的各种文化体系尚未衍生出“纪录”这回事以前,太古兽人这个名词被逐渐褪去的时光给磨灭,取而代之的,是被猎兽团的后人们,以魔法与咒文所填塞满溢的神话时代。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猎兽团的咒文来自于圣灵,于是,距今两千年前祂降下了基督,以超卓的无上大能力收伏所有猎兽团的传人,并于西伯利亚以及冰岛建立两座修道院,封印咒文的神力于其间,除了疗护和辅助性质的咒文之外,其它类别的咒文只有在封印被揭开时才能在世间展开,否则一律只能在两院中产生作用。 时至今日,科学取代了魔法,神话时代的事迹因为不可考而被当作了古人的痴想以蔽之,兽血沸腾也在世人来不及发觉前,被两院暗地里无声息的抑止,一切一直是那幺的平静,但该做的总是要做,又一次的兽血沸腾即将开始,所以,揭开封印绝对势在必行。 圣歌的咏唱早已停止,圣保罗教堂内回复到先前安静无声的境地,教宗张开双手默念祈祷文,黑暗中,巴掌般大小的紫水晶材质十字架,自这年逾百岁人瑞的胸口浮现,如水似流沙的泛出圣洁的光芒。 这,便是自受冕以来,就一直存放在教宗体内的封印,同时,也是教宗生命力的凝聚。捧在两掌之间,在那完美平滑的表面,教宗似乎看到自己超过一世纪的回忆掠过;幼年时在爱尔兰受战乱所颠沛c被红十字救助团送到教会c第一次尝到面包的滋味c学会写自己的名字c与坎波纳的良性竞争c心爱女孩的弃世致使自己成为神职人员c近百次促达和平协约的签订c还有还有好多啊 教宗的面容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畏惧与不舍:“奉上帝之名,救赎世人,阿们。”“啪!”的一声,双掌合十拍碎紫水晶,茕营的光点自教宗指缝间溢出,呈放射状的逐渐向外扩散。几乎是同一时间的,礼拜堂里六百九十九个神职人员手上的六百九十九支白色蜡烛,一齐点燃照的满室洞亮! 这一瞬间,远在世界另外两端的两座修道院,同时发生了变化,院内围墙里的每一吋土地放射出可转黑夜为白昼的强烈光芒,难以计数的一道道圣辉好似千万条银蛇乱窜,这些乃为咒力,它们的目标是神恩海以及神威狱的每一位院士,大部分的流光都脱出修道院的范围向无垠天际流去,只有少部分的流光钻入修道院的建筑物中与为数不多的驻留院士结合。 无论是身处于哪里,这一天,全世界的院士们都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满蕴着神圣的力量,这种强大的感觉令他们有着一定程度的喜悦,但他们却是悲伤的,因为另一方面来说,封印的揭开,也就代表着猊下大人的殒落。 而最为教宗感到悲伤的,就属此刻置身于地窖里秘修的神恩海掌院了,当代表着丧帖般的神圣力量透过石壁灌入他的身体时,已经一年多未曾开眼的他,缓缓睁目,淡淡说道:“保罗吾友啊”就这么几个字,道尽了两人几乎横跨一世纪的交情,语毕双目缓缓的阖上,再度进入无明浑沌的精神层次。 肃穆的气氛中,圣乐大奏带起圣歌启扬,一直站在教宗身后的马提自始至终也没有眨过眼皮,因为他在见证!他要把眼前这伟大领航者的身影烙在脑海里,毕生也不会或忘。 紫色的光点在虚空中逝敛,教宗佝偻身影没有动作,再也不会有动作了。 上午的第二节下课,钟声刚敲,梁图真溜烟也似的跑出教室。 “昨天放晓蕾鸽子,又不能跟她说我干嘛去了,以她的个性一定问个没完,唉啊!都是这什么鸟麒麟嫡裔的转生血统害的。” 开学的第一次上课,教授通常不会略过点名的程序,在要避开副会长的质问,又不能翘课的前提之下,获得魔力还不满三个月的男子,只好在下课时躲起来,上课时晚点进教室。 课堂休息的时间短的可怜,能躲的只有一个叫“厕所”的地方。男厕不像是女厕,几乎是不会有大排长龙的时候,客满的机会也很少,像现在就一个人也没有。 梁图真随便选一间关好门坐在马桶上,无奈的等待时光的流去。 “这样搞不是个办法,得编个理由才行!”就在梁图真绞尽脑汁的当下,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有两个人。 “康凯那小子的脸色,这两天怎么那么臭啊?” “还不是为了新上任的学生会长。” “干他什么事?”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好象是以前有过过节的样子。谁都一样啦,自己不爽的人成了学校的知名人物,当然怎么都看不顺眼。何况又是康凯那种人。” “啧啧!没有错,跟他认识到现在,我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哪一点是慷慨的,简直吝啬的要命,不但跟人争来夺去,上次他的五块钱从楼上掉下来卡在树干上,他老兄居然想从阳台飞身过去拣钱。真是败给他了。” “那件事我记得,后来训导处的人还质疑他到底是怎么考进来的,居然连生命大于五块钱也算不出来。” “惹上这种人,学生会长倒霉啰。” 在水龙头的冲刷声之后,脚步声逐渐远去。梁图真满脸疑问“学生会会长好象是我,可是,康凯是谁呀?”钟声飨起,梁图真推门而出,虽然没有干些什幺,但经过洗手台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冲了冲水。 步出厕所转入长廊,梁图真暗叫不妙!副会长正倾靠在墙面上等着他。 横条纹的上衣搭配卡其裤,今天的关晓蕾看起来精神奕奕:“连续两节都跑洗手间,肠胃不适吗?” 学生会长微笑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自从上次学生会议喝了杯葡萄汁之后,肚子就一直怪怪的。” “贫嘴!昨天下午说好要去拜访各社团的,为什么没有来?” 有些事始终躲不掉:“呃也没有什么只是” “不准支唔!” 梁图真作势要迈开步伐:“那待会再说好了,现在上课了耶。” “不要撇开话题!你放心,这节课教授请假。” 又叹了口气,在姿态上自己似乎永远都被压的死死:“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于失约这件事,我很抱歉。” 直接了当的几句话,堵住了一向精于嘲讽的少女的嘴。她的表情没有多少的变化,无边框眼镜底下的明亮眸子轻轻的眨了眨,沉默,持续了良久“嗯我接受,现在可以去拜访了吧。” “没有问题!”梁图真会心一笑。 警报解除,气氛整个轻松了下来,两人并肩往教室走去:“晓蕾,你知道我们学校里有一个叫康凯的家伙吗?” 关晓蕾点点头。 “他是哪一个系的学生。” “电机系,跟我们同年级,同时也是篮球社的社长。你不会忘了那件事吧?” 脸上泛着些微的莞尔。 “哪件事?我应该要对他有印象吗?” “真受不了你的记性,连那幺有趣的事都会忘。二上的时候我们不是担任康乐干事吗?那时候提案举行斗牛比赛,由你负责接受报名。康凯是排第一个登记的,在填完该有的资料后你问他队名,他说暗魔队,结果” 梁图真轻拍额头接续下去:“结果我写成‘按摩’队。比赛当天亮计分版的时候围观的人都在笑,最后他们以相当大的差距败北收场。我的天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晓蕾!” “还有什幺想不起来的吗?” “不是,麻烦帮我把篮球社从拜访的名单里划掉。” 关晓蕾版扳起脸孔:“站在副会长的立场,我不同意这样做?” “算我欠你一次!”学生会会长恳求道。 “那就另当别论了!”转瞬又是狡狯笑容,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好好利用,可以预见的是,梁图真一定会为此后悔,绝对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千古绝学 夜晚的市区森林广场,永远是情侣幽会的好地点,几张报纸摊在草坪上,两个人相互依偎天南聊到地北,纵使不可能直至破晓,也不难耗到凌晨。 一轮犹若亘古明镜的圆月高挂在夜幕里,无视于它的朦胧惑人,坐在公园长椅上的梅硕,摇头晃脑c极目张望的在寻找。 “小弟啊,别那么煞风景,你到底想看什幺,安静点。”坐在他身旁的王茵莞尔道。 “我在找星星。”年轻的见习院士依然故我的道 “喔,是神恩海的密传占星吗?” “那种事情我不会,我擅长的是云相,现在只是单纯的想看星星而已。” “云相!?据说两院中擅长此术者不超过五人,小弟啊,你不简单嘛!快告诉姊姊,究竟那是怎样的一种观测法。”就年纪而论,在目前灵遥堂的三位女院士中,三十二岁的王茵毫无疑问的是最长者,由于梅硕有一半的华夏血统,所以身为中国人的王茵也就和他特别的投缘。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不再东张西望:“大姊你这样问我很难回答,其实所有的卜卦数术都差不多,全系在那一瞬间的灵感,同样是一只鸟飞过眼前的情景,但不同的人就是会有不同的联想,而随着不同的际遇,那些联想多少也都会有所灵验。” “意思是都很准吗?”将一番长话化简是王茵的专长。 梅硕微微摇头:“不,恰恰相反,世间万物都有其局限在,每一种数术的准确性都有一个参考的数值,比如星象就只有百分四十的准确率。” “你的云相呢?” “百分之六十!那是我选择修习它的缘故。” 王茵那中国女子特有并且诱惑力十足的凤眼亮了起来:“超过一半耶!小弟,好棒喔!你等于是洞悉所有的先机了!” 梅硕给了她一个苦笑:“大姊你想的太美了,虽然有那种准确率,但大部分的时候云相所显现的征兆并不是观相者所要的,它是一种相当随机的相法。” “怎幺会是那样任性的东西啊,呵呵!对了,如果是晴空万里的话,你还能相吗?” “高报酬自然就高风险,没办法,利弊总是要有一个平衡点”梅硕无奈的摆摆手,接着头转向他方望去,神情闪过几许认真:“还没来吗?” 王茵的脸色也跟着一沉:“似乎早来了,我一直都有被窥伺的感觉。” “那么它在踌躇些什么呢?是我们的打扮有问题,还是味道出了差错,已经攻击了七对情侣的它,不应该会这样的迟疑。”视线往暗处头去,仔细的探查这广大的林区。 “或许是这个吧!” “哪个?”年轻的见习院士转回头来,迎接他的,是王茵成熟抚媚的的面容以及丰实饱满的两瓣红唇,在男方完全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之下,一场月下拥吻的戏码就登上了舞台。 对于自小清修的梅硕,这绝对是莫大的刺激。而且还有更甚者“舌这太”灼热的湿腻舌尖窜进他的嘴里不住搅动,熟练的与他的舌尖曼妙缠卷,随着一交绕c滑动的规律动作在舌根蔓延,梅硕感到脑海里沉淀已久的正逐渐的被勾起。 年轻的见习院士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受不了,但他不敢碰触王茵的身躯,连稍微推的勇气都没有,在有限度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扭动脖子侧过头去。 这个淡淡表示拒绝的小动作得到了反效果,王茵显得更加兴高采烈,双手扶住梅硕的头不让他“得逞”,除了技巧性的搅动之外更加上了激情的吸吮,一时之间梅硕简直血脉贲张到了极点。 “唔唔唔!”到了这个地步再不推开也不行了,正要发力,忽然!两人心底同起险意,这是太古兽人来到十公尺以内的迹象。 劲风袭来,两人相互借力对掌往左右飘移,扑向两人的那道迅如鬼魅黑影来不及改换方向,在即将撞上长椅的那一刻,以完全不合乎力学原理的滞空停留慢下了身形,轻松地站上了长椅的靠背。 梅硕站定身子抬起手肘用袖口擦拭嘴角,仔细的端详眼前这个兽人。 是个男人,年纪大约在四十间,黑色系的套装把整个人的比例显得消瘦而单薄,头发混着发油不分边的往后梳理,两颊深深凹陷,尖锐的三角眼里透着阵阵令人不安的意味。 “扰乱社会秩序伤害无辜之生命的迷途兽啊,汝的罪恶无可饶恕,吾等将藉天父之名,将汝诛杀于此。”见习院士道出了两院规章里每次诛兽必得宣诵的台词。 外观有若与黑夜浑为一体的兽人嘴角微弯:“哼哼!这几句话还真耳熟。原来是教廷的狗腿啊。” “兽!你为何要残害在此地休憩的人们?”梅硕问道。 “告诉你,我就可以继续吗!” 王茵叱道:“废话!当然不可能,无论你有什么原因,都不能与十四条人命相抵。” “那就对了,这的确是废话。哼哼哼”兽人扬起头冷笑,周围的气温骤降,他面上两只纤细圆丰的耳朵开始浮动,随着微弱的张合摇摆,逐渐变的狭长尖耸。 “冥祟族!”梅硕与王茵对望一眼,同时想到兽人的类属。 “记住了!我的古名是‘塔摩根’,等你们见到了慈爱的天父的时候,不要忘了帮我说几句好话。”言罢身影疾闪,剎那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实战经验丰富的王茵立时赶到梅硕身旁,两人背贴背的站在一起:“冥祟族的兽人没有利爪,气力也只是一般兽人的水准,但移动的身法诡谲,它现在潜藏形迹于无形,随时会突施暗袭。” 梅硕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原本他已经压下了刚才那一吻所带来的悸动,但现在背后阵阵的女体温度隔着衣物传来,令他又再度入了非非之境。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遵循着太古的盟约,大气的精灵啊!藉我塔摩根之名,暂缓你的温柔,放出尖酸与刻薄吧。” 夜幕漆暗,皓月当头。空气中的郁滞越来越甚,空间里的压力沉重逼人,梅硕感到呼吸不再是那么样的顺畅,而且温度也一降再降,几乎就像是置身于冰库里头一样,连手指头都快要冻僵。 如此下去必然有失,王茵颂道:“在天上,主要显出奇事,在地下,主要显出神迹,有父c有子c有圣灵,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阿们!” 神圣的光点从王茵在胸前划出的十字架绽放,先是绕着两人的身体不住环流,渐渐地,有若倘佯在母亲怀里的暖意洗涤着两人,所有窒闷的感觉一扫而空,精神状态呈现极度的空明。接着光点聚向一点收缩,然后暴射扩散布满整个虚空! 亮彻黑夜的光明里,清晰可见一道黑影,两人自然知道那就是塔摩根。梅硕纵身攻去,直轰而出的两只拳头上泛着神圣的光辉,两院唯一的差别,就在于神威狱的学员惯用兵器,而神恩海的学员只用身体当武器。 塔摩根的眼睛因为突然大作的光明而暂时失去作用,但威烈猛然的拳风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危险迫近,不容细想,随即就朝着梅硕的方向张嘴用力大喝!嚷出了一道无形音墙。 不但具有实质的阻力还带有高分贝的声响,梅硕顿时眼冒金星攻势一滞,惨被反震力弹回,冥祟族的兽人趁机揉眼恢复了视力:“好人真是作不得,原本打算让你们舒舒服服的上天堂,现在,可没有那样的优待了” 眼神一紧:“大气的精灵啊,赋予我暴乱之力!”四周气流狂飙,树叶c树枝c碎屑c碎石一些质量轻微的杂物全被卷起在空间中浮掠,塔摩根剧力万钧的扑向梅硕。 王茵见状正想施以援助:“祂的量带通遍天下,祂的!”一只手搭上了的肩头,打断了诵咒。王茵转身讶道“神父!?” 打扰者正是左手挟着圣经典藏本的余衍:“不要出手,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考验。” “可这是他第” 神父抢白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相信你也应该明白,现在兽血沸腾即将进入白热化的时期,一个院士所要面对的兽人数量常常不会只有一只,梅硕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独当一面。” 王茵似乎随即明白,不再多言,但神情仍是不安。 “不用担心”余衍向前踏了一步:“姑且不论封印已经揭除,单凭他是神恩海内定的下任掌院人选这点,你就没有必要为他担心。” 此番说话惊世骸俗,神威狱的女院士登时目瞪口呆:“怎么会!这不可能掌院除了要博古通今之外,咒法和战技也得凌驾于所有院士之上,梅硕他” “才不过二十出头对吧,哈哈!这事多说无益,仔细看,事实绝对胜于雄辩。” 塔摩根的一双肉掌扑天盖地而来,上头附着足以绞碎金石的气流涡漩,梅硕感到面门的肌肤被劲风刮的隐隐生痛,在这难挡其锋的当下,他居然不闪不避,手捏着泛出神圣光芒的剑指在身前疾划,一秒钟之内于虚空中留下了一个奇形文字,那是古希伯来文中的“破”字。 冥祟族的兽人当然不认识古希伯来文,只以为那是防御咒术:“这小家子气的东西挡得住吗!别太天真了!”带着攻无不克的自信心狂叫硬憾。 “磅!”的一声发出惊天巨响,梅硕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破字耀出万道豪光与气流漩涡相互抵磨,不一会,劲风消散无遗,剩下无有加持的一双肉掌与破字相抗,甫一接触,塔摩根七孔冒出了紫色的液体,左臂发出了“喀c喀”的骨头碎裂声,脸上的表情说明了惊骇与痛苦。 王茵的震惊绝不下于塔摩根:“真文字体术!” “嗯,好眼力,的确是真文字体术!” “一千多年以来已经没人学得会的功法,他是怎么通晓的?” 余衍转身走向暗处:“那就要问他了” “神父要回去了吗?” “我只是来确认他的能力,现在既然大势抵定,那就没有理由再继续留着。晚安了。”施施然的逐渐远去。 右手抓着左臂的肩头,塔摩根除了左臂从指骨乃至肩胛骨全碎以外,左半身的肋骨也隐隐生痛。方才若不是及时将左掌抵在右掌之前,那后果就绝对不堪设想,甚至全身上下无一完骨也是大大的有可能。 对方没有取巧有也没有耍诈,方才那击是完全正面的硬碰硬,这是什么力量!? 不能单单只称为压制而已,自己藉大气精灵之力所发出的威能丝毫不剩的溃散,可怕的是在此之后对方已经歪斜疲弱的余势居然还可以把自己搞成如此模样。 想自己面对教廷的狗腿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就算是遭受老经验院士的联手合击自己也能全身而退,没想到今次居然重伤在一个黄口小儿的手底,这个羞辱,使得冥祟族的兽人压下了遁去的念头。 紫色的液体从龟裂的肌肉创口沿着左臂汨下,稍稍一个动作就有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生出剧痛,这样的身体状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为此,塔摩根必须做出取舍。 “冥祟族的塔摩根,悔改吧!你当止住怒气,离弃岔怒;不要心怀不平以致作恶,作恶的必被剪除,唯有等候吾主耶和华的公平审判。”见塔摩根垂头不语,年轻的见习院士开始传道,他从小就很爱讲道理。 “桀桀桀”冥祟族的兽人发出了魔物般的冷笑:“小子你废话说不够吗?你以为我这样就不行了?张大你的狗眼看着给我看清楚了!” 咬牙凄厉的嘶吼一声,塔摩根扶在左臂肩头的右手掌猛地发劲,五指如勾深嵌入肌肉里,接着又是狂嚎一声,硬生生的扯下整条右手臂! 兽人独有的紫色血液如江河决提般奔涌而出,痛!好痛!撕心裂肺的痛!这个让身为兽人的塔摩根几乎休克的疼痛换言之其实是种痛快,使他忘却所有大小伤口的隐隐作痛,身上的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奋跃,在在的催发埋藏于兽人基因深处的最古老野性。 “吼!”来了!一种嗜血的渴望充满塔摩根的脑子,抬起持着断肢的右手,塔摩根张口咬住断肢撕下一大块皮肉,跟着满嘴血腥的咀嚼c吞咽。 茹毛饮血的动作令人作呕,王茵虽然有着丰富的与兽人缠斗经验,但胃里仍是一阵翻腾,眼前的这个兽人实是恶心的紧:“梅硕!还等什么?快解决它,省的在那里碍眼。” 梅硕回头一个苦笑,要命!这家伙的吃像还真难看。 就在梅硕仍踌躇不前的时候,正在用餐的冥祟族兽人又起变化,顶上混着浑厚发油的发丝片片脱落,不一会就成了一颗大光头。加上两际尖耸长耳的衬托,现下的塔摩根,除了欠缺尾巴之外,那模样无疑等若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 也就在最后一根发丝飘下的那一刻,塔摩根停止了朵颐,缓缓的抬起头,面上再没有丝毫的人气,在血腥的牵引下,他成功的进入了半暴变的状态。 阴狠中带着疯狂嗜血意念的视线笼罩着梅硕,这让他渐感不寒而栗,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所谓的嗜血兽人是何等景象。 恶战再度揭幕,塔摩根动起身形以完全似若飘移的方式腾挪至梅硕面前,右手掣出齿痕满布的断肢抡向神恩海的见习院士。 毫无疑问的梅硕无法避开已经进入半暴变状态的冥祟族兽人,速度他完全跟不上,但接招的话又太嫌恶心,这根紫血淋漓的他可是一点也不想碰,于是,见习院士决定兵行险着,脚下动作连连在草坪上划出魔法阵,口中疾颂:“耶和华作王,他以威严为衣穿上,耶和华以能力为衣,以能力束腰,世界就坚定,不得动摇!” 魔法阵发出灿烂夺目的神圣光芒,圆柱状的神圣力场爆增起扬将梅硕纳入其内,塔摩根无视于这层防护的存在,手上的断肢仍不改去势击下,甫一接触,没有梅硕所预料的强力碰撞,对方的断肢竟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见习院士大惊之下双手交叉护在身前硬受这一击,如断线风筝般被打出魔法阵。 “掺有大气精灵的力量,可恶!这厮引法力入体”撞歪了两支公园里的电线杆才止住去势的梅硕,在心底暗叫大意。 兽人借助精灵之力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配合自己的攻势请求加持,二是直接将精灵之力导入体内形成一颗核晶,两者的差别在于,前者的兽人魔力与精灵之力是分开的,而后者则浑为一体举手投足间均可散发庞大威能而不需再结约。 在体内形成“精灵核”,那显然是提升威能的最快快捷方式,不过太古兽人通常都不会这幺做,除了那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外,更重要的是一但养成了习惯,兽人自己本身的魔力便会因为缺乏锻炼而停滞不前。要知道,兽人的力量一但累积至相当的境界那便可动用纯斗气所构成的“兽牙”,兽牙锐利非常c挡者披靡,对于追求强野蛮横的兽人来说,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回看塔摩根,似是对自己方才的那一击感到满意般,张口又撕下断肢的一大块皮肉,接着将断肢高高举起振臂一挥朝梅硕扔去,同时身形疾闪紧随在后。 要接下挟带着庞大风力旋空而来的断肢,对神恩海的见习院士而言无疑是办得到的,但在那个当下又得要谨防随后飒至的冥祟族兽人,如此一来要考量的层面便繁复许多,要再度使用真文字体术吗?不!这是场肉搏战。 梅硕大喝一声!全身泛起圣芒,一口气将体内的“奇异荣耀”提升至第六层的境界,轻描淡写的递出右手一把抓住来势强劲的断肢,左手跟着也擒住了破空攻至的风爪,“忏悔吧!”梅硕两眼杀机爆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抵着断肢轰击对手面门。 在奇异荣耀第六层的力量之前,塔摩根就算运足全力档格也是徒然,又何况现下这般的照单全收呢!“喀哩!”塔摩根的颜面深深凹陷,鼻梁骨伴随着自后脑迸裂而出。 “啊!?”一位溜狗的老妇人恰巧见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她逃命也似的奔走狂叫。 王茵当然不会让她走的轻易,诛兽的行动被常人宣扬,那可是两院的重罪的:“又得下暗示清除记忆了,真麻烦!应该设结界才对。梅硕,搞不好会有人围过来,让它快点分解。”语毕衔尾追去。 刚完成第一次诛兽行动的神恩海见习院士,望了望自己沾满紫血的右手掌:“不论如何杀戮就是杀戮”深吸一口气,梅硕望向夜空:“愿!夜凉如水洗去我一身铅华盼!晓月清风尽退我一袭颜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焰火 经费!?那种事情你应该去和总务干事谈啊!跟我要干嘛?你搞清楚,我是会长,从来也就不管钱的分配!?那也扯不到我啊!各社团经费的划分是由学生会议决定的罢免!?哈哈!那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干这什幺劳什子会长,你记得喔!先去搞个万人签名大连署,越快越好,拜托你了。哈哈哈哈!” 梁图真愤然不屑的挂上电话,真是的!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好不容易能有三天连假,自己终于可以从成堆的学生事务里跳脱出来,这群没有体贴心的烦人家伙,还一直打电话来啰唆。 望着电话,越看越不对:“决定了,就这么办!”顺手把电话线拔下来,梁图真继续倒卧在沙发上观看影碟。 “里米特,我感觉你的被骚扰并不会这样就结束。”地板上全身纯白的拉不拉多犬懒懒的说道。 “我也知道啊,这几天总觉得会有麻烦事上门。这样做,不过是省去一些无谓的干扰而已。西恩,你的灵觉比较敏锐吧!可以晓得我会遭遇什么麻烦吗?” “我只是灵兽,不是神兽。窥视未来那种近乎奇迹的功能我办不到,但你也不用太过操心,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只要使用全力,就不会有任何一丝的可能,足以威胁的到你这个麒麟嫡裔。” 西恩说的信心十足,可是梁图真却没有因此而受到鼓舞,反而脸色一沉,眼神中映着无限迷惘。 “那正是恼人的地方啊,西恩,老实的告诉我,到底,麒麟嫡裔这个族类,是怎么样的存在?” 拉不拉多犬迟疑了一会:“除了杀,还是杀!” 这个答案在梁图真的意料之内,记忆因子里解放的信息也是如此,他不过是想经由西恩的口里得到证实而已。 “这六个字,就是使用全力的代价对吧?呵呵!希望永远也不要有这样的机会。” “我也这么希望”西恩突然坐起来抖抖身子,瞬间白毛飞舞散满整个客厅。 梁图真见状大惊失色,一把将拉不拉多犬环抱在腋下:“该死的东西,你为什么这么爱掉毛,你知不知道这些很难处理,我要扫很久耶!”一面骂一边用拳头猛敲西恩的头。 “季节到了,我有什么办法。” “还敢顶嘴,要抖不会去玄关抖啊!分明就是故意折磨我。”继续猛敲拉不拉多犬的头顶。 西恩痛的大喊:“呜!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捶了。” 叮!叮!这时候门铃响起。 一人一狗同时停止动作,因为门外来人不简单。虽说他们正在胡闹嬉戏,而没有特别去留意周遭环境,但西恩灵兽的听觉岂是等闲,竟然到了来人按电铃都还没有听见脚步声。 “呼呼!看来麻烦事上门啰。”在西恩头顶敲了最后也是最重的一记,梁图真带着好奇的心态往玄关走去。 刚握上门把,熟悉的感觉传来,梁图真释然一笑,他已知道来者何人。门扉开展,清丽白晰的脸庞映入眼帘,及腰的青丝没有任何束缚的沿着高窕曲线洒下,虽然只是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打扮,但她那空幽静寂的气息仍强烈的使人感觉仿若遇着了深山倩魂。 “唔!凡莉嘉,真是稀客。” “打扰你了。”凡莉嘉似笑非笑的作声招呼。 “没关系,有事吗?” “可以进去再说吗?” 登时察觉自己的失礼,怎地把客人挡在门口讲话:“哦!当然,请请请。” 蹑手蹑脚的把气质幽若的女孩带进客厅,梁图真自己则跑到厨房手忙脚乱的搞了三c五分钟,结果到最后,居然只拿出两杯水来,这寒酸的状况连趴在地上的拉不拉多犬都感到丢脸。 梁图真摸摸脖子:“不好意思,我平常只喝这个,所以,没别的可以招待你。” “不要紧,我也是只喝这个。”仍是那副泰然视之的表情,说实在的,谁也看不出来她是否存在着笑意。 不带丝毫媚惑,也无任何俗气的淡淡清雅芳香,在室内翩然挥发。由于讨厌化学合成的香味,所以梁图真家里并没有喷洒空气芳香剂,因此很明显的,这味道是眼前这个月识族的女孩所散发,比起上回那刺鼻的味道,现在这阵淡香无疑是好闻的太多。 虽然很想安静的再多嗅嗅几口这可人的味道,但不说话总是尴尬,而且终归自己也必须弄清楚对方的来意:“那么凡莉嘉,你可以说了。” “嗯首先我要感谢你上次施予的援手,我希望你明白,你为我而去遭遇到危险的这点,我非常的过意不去。” “原来是这件事,你不用在意啦!就当作是缘分好了,如果你没有考进我们学校,我也救不到的。” 月识族的少女面色俨然:“无论如何,要是将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的上忙的话,请你尽管开口。另外”略为沉吟了一会,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接续:“我今天来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希望你可以得到你的协助。我晓得才刚说完那些漂亮话,马上又开口提出要求似乎有些厚颜,但是,这个忙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别的人合适了。” “哦!有这么非我不可的任务吗!是什么?”端起自己身前的那杯水轻啜。 “停止兽血沸腾。” “噗噗咳”一口水差点呛到,梁图真忙抚着胸口顺气:“咳咳你有没有搞错啊!这种事我哪帮的上忙,你以为我是远古兽王‘法肯达’吗?而且,为什么要停止兽血沸腾呢,这是我们太古遗族的宿命荣耀不是吗?” 凡莉嘉的神色变的更为认真:“不!请你听我说。自太古的盟约以来,我们太古遗族和人类相安无事混为一体,而兽血沸腾的目的是要产生兽皇一统所有的太古遗族。我们无法得知它会命令太古遗族做出何种导向,但以战斗的能力来预测,最后会产生的兽皇多半是个残虐的人物,若是它向人类发动战争夺取大地的控制权,根据祖宗的法则,所有的太古遗族也必然得听从其差遣,试问,那样的荣耀会牺牲多少生命。” 毫无疑问的,这一番说辞让梁图真无话可讲:“与其变动会带来遗憾的后果,还不如保持现状来的稳当些。凡莉嘉,你说的我都同意,只是,你凭什么能够停止兽血沸腾,难道要学教廷那些人的土法炼钢,在街上到处巡巡看看,找到兽人在打架的就破坏拆开?” 听闻梁图真的口气,月识族的少女感觉自己不会失望:“刚才说的想法,是我们月识一族在三千多年前体悟的,从那个时候开始,中断兽血沸腾的研究便已经萌芽,并且,于一千多年前,宣告完成。” “呵呵!那真是古董了,你有带在身上吗?借我开开眼界吧!” “恐怕是办不到的,那个装置是魔法和风水堪舆的极致结晶,据我们族里的典籍记载,它的大小等若是一座小山,而千年以后的现在,经过飞砂走石日积月累,从外观来看根本就已经是座花草满遍野的山头。” “好!说到这里还是那个老问题。”梁图真收起随便的表情:“到底,你希望我做什么呢?不管怎么听,似乎都用不到我的样子。” “发动那个装置,必须要在兽血沸腾前后的一定时日由兽人起始。而那个,便是我要拜托你帮的忙。” “为什么一定要我呢?” “说来遗憾,这个计划的消息不慎走露,怀俱野心的遗族们全力监控我月识一族,我们无法动作。但里米特你就可以,我不知道是何缘故,但兽族的情报网里就没有你的存在。” 梁图真自家人知自家事,麒麟嫡裔大隔世转生,一族永远只有一人,他的兽人体质近日才苏醒,当然不可能被兽人情报网囊括在内:“我说过了,不要用古名来称呼我。另外,你怎么知道我会赞同这个计划呢,万一我是主战派的怎么办?” “我知道你就是会的”凡莉嘉黑白分明的双眸透出少有的丰富情感:“学长,而同时,我也晓得,你也是绝对善良的。” 真是相当诚心客气的态度,看来她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因为上次的事情而有了改观:“既然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尽力就是了。什么时候发动?”也差不多谈了一个段落,现在喝水总不会再有意外吧!于是梁图真再次端起杯子。 “这个我们还在计算当中,但相信,应该不会太久。” “连时间都还没确定你就跑来跟我商量,太急了吧!那么,地点呢,那个装置在哪里?”方才因为怕听到随即就要动手又会吓到,所以梁图真不敢喝水,现在,可以安心喝了。 凡莉嘉淡淡的道:“辛亥隧道。” “噗!咳咳”这次真的被呛到了。尽管再三的提防,也再三的考量,但突如其来的劲爆答案总是令梁图真无法顺利的喝下任何一口水。 走出梁图真的宿舍,凡莉嘉漫步在人行道。 脑海里阵阵暗潮涌现,反复的思考此行之功过。找梁图真出力会不会太草率了? 连这次在内,自己和他也才碰过三次面,根本就不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虽然从他救过自己这点看他应该不会是左派的兽人,可是又怎么能确定他会甘冒与大部分太古遗族作对的危险来帮助自己? 搞不好,他现在已经和其它的兽族连络准备出卖自己了。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相信他?那个时候被他拥在怀里又为什么会觉得分外安全?这份莫名其妙的好感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识族的兽人,先天上的人格便是冷静非常,有着泰山崩于前依然面不改色的气持,对于自己一反常态的烦躁,凡莉嘉大惑不解。算了!既然付诸实行,那便代表已经没有退路。完全的信任梁图真是现下唯一的选择。 念及此,凡莉嘉心神挪回现实,并且发现,情况不太对。 长街上静寂到了极点,没有任何流动的事物,人c车c猫c狗全然消失,仿佛世界上只存在着她一个人而已。面对这诡异的情景,凡莉嘉夷然不惧,心下明悟,自己是落至他人所设的空间断层中。 空间断层,不存在于现实空间象限中的任何一隅。时间流贯空间进而造出现实,而空间断层便是利用魔法在其中不连续面作侧面抽离,生命存在于时间流域,因此没有时间流经的空间断层里不会有生命,纵使里头有花草,也只是徒俱外形的仿真而已。 此等术法,神恩海以及神威狱的院士和太古兽人都得心应手,大规模的争斗都在此间进行,也正因空间断层之赐,自远古至今,太古遗族的存在得以完全掩盖。 要强行破出断层的话,必须耗费相当庞钜的气力,而且不一定会成功,凡莉嘉暂时还不作此打算。聚精会神,将心力放在双耳倾听周遭动静。 破风声由上方掠近,凡莉嘉抬头,只见一道火光垂直射来,她没有闪避,判断那看若流星的赤焰不会击中自己。 “炵1赤焰直击凡莉嘉面前两步处,热流四溢的让她面上略感烫意,仔细观看,柏油道路上已被炸出一只大窟窿,而那里头竟躺着一只搔首弄姿的小麻雀。 “焰迷枭!”凡莉嘉认得这攻击:“是空衍族的哪一位驾到?” 焰迷枭,空衍族的独门战技,以鸟类为媒介导入火精灵的力量,将之如飞弹般使用,在精灵的力量之下,被施法的鸟只不会有任何损伤。一直以来选用鸟只的观念是越大越好,但近年来生态沦亡,能抓到几只麻雀来用就不错了。 众多的翅膀拍击声霎时间充满凡莉嘉的听觉,一位背上长有褐色巨翅的鸟人凌空而降,他的身边围绕着近三十只的麻雀,俨然一副鸟王的样子。 “是你,那卡罗!” “很久不见了,我的小美人。三年前一别之后,我可是日夜都在思念着你呢?” 那卡罗年岁二十五,身材高挑纤细,大约一百八十七公分左右,身上穿著空衍族的战服“一般衣服无法露出翅膀,会撑破”,尖锐的眼神佐以高傲的鹰勾鼻,看的出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拉我进断层,我并没有感到自己必须和你对决。”凡莉嘉对他的爱慕告白置之不理。 “我们小俩口当然不需对决,我只是想请你到我那儿坐坐。” 凡莉嘉面不改色:“为什么?不去行吗”她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那卡罗微笑的摇头:“不行!宝贝儿,因为你是月识族首酋之女,为了不让你们族里作出危害整个太古遗族的错事,你必须到我那儿住一段时间。宝贝儿!我会给予你最好的服务的。” 广告 原以为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月识族干涉兽血沸腾以前,其它族类应该只会在暗处监视,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快采取行动先发制人。看来回去以后要和族里的长辈再多作些商量,而现在,得先把眼前这个恶心的东西击下才是。 “你留着自己用就好了!”凡莉嘉阖眼c睁目!霎时间瞳孔的颜色转为赤红,嘴里疾颂:“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冥界的精灵啊,请解放最邪毒的诅咒,赋予我感染的力量。结约者的名字是凡莉嘉。”汇聚迷离眩惑七情六欲的黄泉之光由地底破土而出,源源不绝的窜入凡莉嘉的十只纤纤玉指。 满头青丝无风自起,面上的表情沉稳冰冷,月识族的少女动了! 那卡罗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挪开身形,但躲不过!左臂依然留下了凡莉嘉的五指爪痕。当空衍族双脚触地的时候,论敏捷度,绝对是比月识族差上一截的。 月识族的兽爪为太古兽人中最短c且最钝的,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兽族敢轻视它们,因为兽人们都知道,在那上头有着足以麻痹三头巨象的陶醉毒素。那卡罗中了凡莉嘉的一爪,同时也就宣告了接下来的战况对他而言会是如何的辛苦。 但是那卡罗似乎不以为然,就好象左臂上那记浅浅的爪痕只如它表面所看起来的那般轻微“很不错啊,小美人儿!干脆c俐落,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但很可惜的,你没有再狠一点把爪子往我的脖子递上,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将可以省很多事。” “事实上我已经省了很多事,刚才的那一爪足以让你倒下。” 空衍族的纤细男子再次摇头微笑:“不行的,对现今斗气已达第九级的我来说,你所凭恃的毒素是无法对我造成威胁的。” 不知是否天生冷静的缘故,凡莉嘉的神情依旧态若自然,完全没有因为战术的失效而有所惊慌的样子。 “所以呢!小美人儿你想把我撂倒,就非得再多来个几爪,不过,那也是枉然的,因为接下来,你甚至连我的衣角也碰不到。”身后褐色巨翼开展,那卡罗优雅的拔空而起升至离地面相距六公尺处,他的右手向前平伸,掌心摊开,一只麻雀飞来停降。 “宝贝儿,你已经不会再有机会对我施予有效的攻击了。如果能有选择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伤害你,所以,乖乖的跟我回去好吗?” “我不想听废话,麻烦你毕嘴。”凡莉嘉不加思索的直接响应。 “那就没办法了,唉!真是别扭的小美人儿。”右手高举过头,剎那间炽焰大盛,停在掌心的小麻雀浑身冒火,那卡罗微微挥臂,燃火麻雀高速向凡莉嘉飙去。 借着灵活的身法,月识族首酋之女险险侧身避过,但这一击并非如此简单,焰迷枭之所以会成为空衍族的传世战技,其究理就在于它是活物,初击不中还会继续回击,对方举手挡格,焰迷枭更会绕循旁掠以求得最大杀伤力。这些凡莉嘉都很清楚,所以避过之后她随即转身看紧焰迷枭。 果不其然焰迷枭卷土重来,凡莉嘉暗自盘算,知道同样的身法不可能避的过同一只焰迷枭两次,而且那卡罗还在空中虎视眈眈,自己也不宜与之缠斗过久浪费体力。心下打定主意,凡莉嘉脚步不再虚浮,站定身子,在焰迷枭即将触体的那一瞬间转头甩发,利用自己及腰的青丝卷住焰迷枭,然后迅速的拋往身旁的建筑物。 “磅!”无数砖块c水泥块向四面八方爆射,空衍族的独门战技展现其威力,钢筋水泥构成的墙壁整面消失无踪。 吹了声口哨,那卡罗摆出赞叹的神情“好办法啊!轻轻松松的就解决掉我的焰迷枭,小美人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够了吧!不要再玩这种小把戏,那卡罗,拿出你的实力来。” “小美人儿你这样说教我很难做呢!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现在还来的及,乖乖的跟我走吧!你的头发能对付的了几只焰迷枭呢?” “那是我的事,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解开断层让我出去,二就是战斗,除此之外,我凡莉嘉不配合第三条路!”凡莉嘉赤红的瞳孔里爆出前所未见的光华说道。 “唉!小美人儿你小心了。”诚心的要求再次被拒绝,空衍族的纤长男子决定施展些真功夫。但不是因为恼羞成怒c也不是失去耐心,只是因为,不想让眼下所在乎的伊人受太多折磨罢了。 那卡罗在空中慢速似陀螺样自转,双手高举过头,两只手掌有如莲花灿放般震颤点动,五只麻雀受此牵引,飞来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须臾,五只麻雀窄小的躯体火光爆现。那卡罗一声大喝!双手向前挥下,五只焰迷枭立时带着狂猛的热气流攻向月识族首酋之女。 面对这足以把自己炸上九重天的汹涌攻势,凡莉嘉眉头轻蹙,这的确也够她头大的了,如果拼着受一点小伤的代价,那幺要档下这波焰迷枭也不是办不到,只是,真正的麻烦在于那卡罗本身,若是在自己对付焰迷枭分身乏术的状况下那卡罗扑来空袭,那么,斗气只修练到第七级半的自己,是没可能档得住具有九级斗气的他的。 自己当然也可以使用咒文飞行,只是那机动力怎样都比不上空衍族的天赋,就好象是鸽子与老鹰的分别一般。思索至此,凡莉嘉心下暗骂“可恶!怎么还没发作,蔓延的速度太慢了吗?” 既无周全之策,索性将事情简化,先搞定无论如何都得档下的焰迷枭“冥界的精灵啊!请打开通往浑沌的大门,让结约者得以一享片刻的安逸。” 咒语是念了,但全然不见月识族首酋之女身形有何变化。五只焰迷枭先试探性质的成一列横队划过她的头顶,接着个自翻腾分散,从上c前c后c左c右五个角度夹击目标,眼看凡莉嘉已经避无可避,焰迷枭即将触体,这时,方才的咒文产生了作用,就像是虚影一般,凡莉嘉的身体没有实质的存在,五只焰迷枭透体而入。 又是轰然巨响,两只焰迷枭擦撞走火连带其它三只一齐爆炸,这一炸非同小可,柏油路面如龙蛇疾走般破裂c建筑物被高压冲击波挤的爆裂c其它像是路边车辆那些单一存在物体更是骤然碎裂,整个空间断层都在撼动,爆炸处产生一只三公尺左右的小型蕈状火云,方圆五十公尺以内仿真出来的景物瞬间灰飞湮灭,连置身于空中的始作俑者都被突然的波动震的的差点出洋相。 尘埃落定,长发如瀑的身影毫无损伤的站在现今已是大窟窿的爆炸中心点。 那卡罗观望了一会,不惊反笑:“短暂的空间转移的确是很有效的回避方法,但是部分的分子仍残留在原处,这招用来肉搏战或者可以全身而退,应付如此强力的全面炸裂嘛呵呵,我的小美人儿!你伤的可不轻啊。” 凡莉嘉的嘴角溢出一丝血痕,可知空衍族的纤长男子所言非虚。 “这下我们小俩口的争执可以结束了,不论是速度或者力量,小美人儿你都无法取胜。” “没错,是要结束了,不过,优势并不在于你方。” “喔!那我可就好奇了,小美人儿还有胜算吗?” “当然有你没发觉,你正在下降吗?” 那卡罗原本还是微笑:“呵呵,下降呃!?怎会!?”可是霎时间他脸上的表情换成了讶异,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在落下。审视原因,是由于翅膀的拍合动作越发收敛的缘故,他努力的振翅,但情况却丝毫没有改善,而且还不只这样,他更察觉全身从头到脚每一处的肌肉都在渐渐麻痹中。 “毒素,固然是我族之爪会使敌手麻痹的主因,可那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最初的那一爪里,我同时灌注了冥界精灵的力量,现在咒力游遍全身,等你落到地面时,只会是具‘还活着的木乃伊’而已。”凡莉嘉的三千青丝再度无风自起,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运足了力量。 “哈哈哈哈!”那卡罗从惊讶中抽离,纵声狂笑:“想不到啊c想不到,凡莉嘉你居然高明至此,不愧是我那卡罗看中的小美人儿,好!今日算我败阵,后会有期。”空衍族的纤长男子逃命也似的飞去。 这番话说的豪放有力,听起来那卡罗似乎拿得起也放的下,但凡莉嘉很明白,那是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在无法动作之前,他必须找地方躲起来直至活动状况恢复正常,否则,自己便会让他惨淡收场。 当凡莉嘉把仰望天空的目光收回到周遭的时候,人群嘻闹和喇叭刺耳的声音在她耳边涌现,她晓得,自己已经脱离了空间断层回到现实。 瞳孔的赤红敛去,一阵胸口剧痛连带着虚脱的感觉侵袭而来,方才与那卡罗的一轮激战,她确实伤的不轻。就在凡莉嘉几乎要倒下的同时,一只肥短却强而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住了她。 凡莉嘉侧眼看清楚施援者,那是一个身材中等的发福中年男子,戴着一副学究眼镜,面容极是斯文。 “舅舅”凡莉嘉虚弱的喊道。 “嘘,别说话,让舅舅看看你伤势。”说着便将凡莉嘉搀扶至公车候车椅处坐下。 抓着她的右手,发福的中年男子开始导入魔力,一轮探查之后,中年男子推推镜框说道:“嗯除了体内囤积过多热能之外,其它的都还好。凡莉嘉你很不错,逼的那卡罗落荒而逃却只受点小伤。” “舅舅,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笨丫头,说什么有合适的人选去执行‘那件事’,话还没讲完就跑出来,你妈不放心,叫我随后跟着。对了!你之前是怎么回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空间断层都察觉不出来,这不像你啊?害舅舅担心死了!” “我”是在想什么呢?凡莉嘉自己也不明白:“我是在思索‘那件事’的流程,一时之间忘了警觉。”这样讲也不算说谎,因为自己的确是在思考和兽血沸腾有关的事,就算有一小部份是题外话,那应该也没关系吧。 “千万要小心啊,现在我族的每一个人都得多加注意才行。” “嗯!我知道。”凡莉嘉低着头沉吟了一会:“舅舅,既然他们已经动手,那就代表,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将很难独力去完成‘那件事’,我想,该是去寻求外力支持的时候了。” “你是说”发福的中年男子脸色沉重道。 “没错教廷。” 在凡莉嘉以及其舅舅身处的公车亭的对面街道上,一栋五层楼公寓的楼顶,一只拉不拉多犬正对着它的主人大肆咆哮。 “听到了没?他们要去找教廷耶!臭小子!” 因为感觉到魔力的波动,而凡莉嘉又刚走,所以梁图真就带着西恩追了出来,他们到的时间与只比凡莉嘉的舅舅慢一步,因此包括逃走的那卡罗在内,他们都看在眼里。 “听到啦,那又怎么样?”梁图真不屑的说道。 “那就代表你应该推掉小妮子的请求!” “这可不行,都答应人家了,要是中途煞车,人家以后会怎么看我。” 西恩跳到梁图真的肩膀上,用前肢推着他的头:“你脑袋有毛病是不是?还管人家怎幺看你!虽然距上次联合围剿麒麟嫡裔已经过了近两千年的时间,但教廷的教典和各族的传承祖训可都还记载着”麒麟出世c联敌灭之“这条永不磨灭的金科玉律。只有兽人也就罢了,他们多半不当这条祖训是一回事,但教廷不同,他们谨守着教典的每个规章,搞不好就会发现你的身分。” “别那么激动嘛!”梁图真抬起手摸摸它的头:“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会威胁的到我这个麒麟嫡裔吗?” “是没有!”总算有点好口气了。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拉不拉多犬从主人的肩膀上跳下,轻声凝重道:“难道你不知道每一代的麒麟嫡裔是为什么而转生的吗?” “我知道的”梁图真点点头,当初记忆因子里有释放这个信息。 “那你还” 梁图真抬起手打断它的说话,淡淡道:“正因为每代的原因都相同,所以,你又怎么能奢望,我这一代,会有所长进呢” 全身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拉不拉多犬不再表示意见,它很明白,自己只能在心底叹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结盟 一处山谷,三面峭壁,只东方有缺口可供进退。银白的月光下,腥风吹拂,空气里弥漫着尸臭味。 爆裂的头颅c扯断的四肢c从眉心被纵斩成两半的身躯c从腰际被横斩成两截的躯干c以及为数最多无从辨认是何部位的大小尸块,满坑满谷的断肢残干堆积如山,没有一具尸首是完整的。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零零碎碎遍布在最外围,仍兀自在鼓动的五脏六腑。 这,已经超出了战场的范围了,这里,只能称之为是屠杀场。 一人立身于尸堆上,发长及臀c发色鲜红,他低头不语,垂下的双手上所沾满的紫色液体,正滴答滴答的从指尖冉冉汨下。纵然他身上的创口不少,但汨下的液体中却没有任何一毫微是来自于他身上的,那全是躺在地上的兽人们的血液,成百上千的兽人们的血液。 掏心挖肺c拆骨离肢c开肠破肚击破脑,那些是他对付敌人的一贯模式,与残忍或者嗜血无关,他选择这样的手段只是因为直接了当而已。在如切菜瓜般将他们料理之后,激杀的兴头过去,脑海中代之而起的是茫然,空虚迷惑的一片茫然。 乌云蔽月,能见度更低了。 “杂种!你风光够了吧。” 骤然间,东面缺口处人影晃动,为数可观,比躺在地面的死尸还多上数倍不止。 “你本不该存在,只恨吾等当初一念之仁,让你苟活于世上,想不到竟酿成如今的祸害。” “今天,就要让你这头不伦不类的杂种,永远的消失。” “该死的东西,杀了我族这么多人,本酋首决计不会让你痛快,等着吧,马上就让你尝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舒坦!哈哈哈!” “现下这种局面,是命也是运,小子,我已经帮不了你,或者,有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了。” 讨伐声此起彼落,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听,从头到尾都是保持低头不语的沉默。 云去月来,华光再现,只见他昂首望向夜空,淡淡的道:“这是何苦来由呢?”语气不是感叹,而是疑问,至于是问谁,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蓦地一声厉叱“动手!” “杀~~~~~~!” 喊声震天!黑压压的人群带着怪叫呼啸,或翔或跃c或奔或窜的向他涌来,看上去就好象滔天淹日的海啸巨浪一般,疯狂的要将置身于中心点的他,如孤帆小舟般吞噬。 一场死伤可以预见比之前还要惨重的战役,就此爆发! 梅硕陡然惊醒!满身大汗的坐起身,喘气连连。 双手捂着脸孔,他静思。是诛兽的后遗症吗?怎么自己会作这种戾气横流怪梦,而且,好真实啊!照理说梦里的景象和内容在清醒之后应该会有所浑沌才是,但为什么现下的自己仍觉得历历在目呢?仿佛每一个画面都已经深篆入脑海里,又好象它们一直都存在着。 那个身影,血红欲滴的及臀长发,好熟悉啊! “早安。”清脆可人的声音响起。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抬起头,但见一名年纪与他差不多的金发女子,正驻足在床尾凝视着他。 “早,培妮蕾尔。”梅硕不好意思的微笑:“来很久了吗?抱歉,我有点失神。” “看你的样子,作恶梦了吧?” “可能是最近太刺激的缘故吧!的确是很让人不快的梦,但梦嘛!现实生活的反映,没什么大不了的。” 培妮蕾尔柔声道:“梦不一定反映着现实喔,梅硕,你知道古柏家族吗?” 灵遥堂里的三位女院士,王茵妩媚c席丝蒂精明c而培妮蕾尔柔顺,培妮蕾尔的身段不高,甚至比身为亚洲人的王茵还矮上几公分,但完美的比例使她看起来仍有着一定程度的修长,面上挂着一副桃红眼镜,那让他增添了几分知性美。 “古柏家族?那个目前唯一拥有纯正吉卜赛血统的家族?” 培妮蕾尔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们,我的母亲姓古柏,现在的古柏家领导人是她的哥哥。我的母亲时常教导我有关吉卜赛民族对于灵魂的知识,而梦,就是其中很大的一环。” “占梦吗?” “不c不是的,梦所显示的东西有一半是没来由的胡思乱想,而另一部分所谓的预知梦又大都浅显易懂,没有必要去深究,这点吉卜赛民族和两院的看法是一致的。真正的重点在于,吉卜赛人认为除了胡思乱想以及预知梦之外,还有一种类型的梦,那就是——‘讯息’。” “好笼统啊,什么讯息?” “来自前世的讯息!” “哈哈哈!”梅硕大笑:“听起来似乎很神秘的样子,不过那终归就只是过去的事情,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别提这个了,你来,不会光是要跟我谈梦吧?” “的确不是。”培妮蕾尔不置可否的微笑:“因为临时要集会,我是来唤醒你的。” “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别急,还有十分钟呢!我先出去啰。” 目送培妮蕾尔走出房门,梅硕无可奈何的撩撩自己蓬松披肩的长发,反复想了想,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是因为她身上那百分之五十的吉卜赛血统,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吗。 怎么会突然间要集会? 这个疑问让刻下聚集在礼拜堂里的五男四女,个个面上都蒙着一层不安。 索拿夫规则而缓慢的嚼着口香糖,汉斯擦拭自己那昂贵而华丽的武器,伊里斯基仍是平常的棺材脸,席丝蒂若有所思,王茵微微转动手上的戒指,培妮蕾尔没有多余的小动作,梅硕则是一脸没睡饱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唯一还精神奕奕的就只有白亚哥,那双碧澄澄眸子永远充满着无限自信,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是从无败绩的白亚哥。 很清楚的可以看出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往好处想,道理很简单,自到达此地以来,除了首次的行动以外,之后的行动全部按照命令分组进行,不曾再有将所有人集合于一室纪录。而且现在是兽血沸腾即将进入白热化前的最后阶段,像这样慎而重之的集会,决不会是随便的宣言而已。 “有人知道这到底是要搞什么鸟吗?”索拿夫一副痞样的发言。 席丝蒂响应道:“我想多半是出现了难缠的角色。” 索拿夫大幅度的摇头:“得了吧,这又不是以前我们的力量还受禁制的时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即便是那些投身于杀手行列的强悍兽人,也至多派三个人就能解决了。” “有没有可能是兽人成群结队了?”培妮蕾尔说道。 广告 汉斯插一脚:“兽人本来就是成群结队的,至于那些嗜血的家伙,我倒还没听说过有组合性质的,如果有的话,那可真的就是大新闻了。” “呵呵!别猜啦,要是那么容易就推测的出来的话,你们早就进‘元老部’泡咖啡享福睡大头觉了,哪还用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到处追捕兽人。我来拿个主意吧!要问,就问问梅硕!他可是懂云相的喔!” 王茵一句有心吹捧的话语,像是枚沉垫垫的小石子,让在场众人的心湖水面上激起片片涟漪。 “梅硕懂云相!?” 惊呼最快c反应最大的是席丝蒂,她金黄色的瞳孔里放出难以置信的光华。十六岁开始执行任务,在修业的过程中每每缔造于极短的时限内通晓艰深学问的纪录的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的秘术造诣是无与伦比的,不论是要与两院的前辈相抗衡,还是要和同侪之间相比较,自己都没有理由会被贬下去。 可是,这个刚踏出神恩海大门,平常一副窝囊相的菜鸟,居然懂得自己苦修不逮的玄奥相法,这叫她如何能接受呢? 没有注意到席丝蒂的异样,索拿夫兴致高昂的向梅硕说道:“真的啊!那梅硕你说说看,我们集合的原因是什么?” 见习院士的脸上挂着尴尬的表情:“很遗憾,从刚刚起床到现在,我都还没有仰望蓝天的机会。” “也就是说,没得相啰1索拿夫转回原位咕哝一声:“真扫兴1 “那就让我来助助兴吧。” 豪迈粗旷的余衍神父,瞬然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胡渣在下颚丛生,像是没刮一般,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是很勤快于整理面容的,只是似乎毛囊激素过于发达,一天就会长出约一公分左右的胡须。 “我知道你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要你们停下手边一切的任务不理。”刚毅中肯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五男四女:“昨晚,一份由神恩海以及神威狱最高阶层所联合签署的尚谕交到了我的手中。内容是与本地的月识族接触,并且,尽全力的配合他们所有的要求。” 索拿夫激动的站了起来:“跟兽人打交道!?” 汉斯跟着道:“这太荒谬了,就算我们不动安居乐业的兽人,就算对方是评价还不错的月识族,我们都不应该与其扯上半点关系。” 神恩海以及神威狱的学员中,八成的学员是孤苦无依在天灾后幸存的孤儿,另外剩下的两成,虽然也是孤儿,但背景大不相同,他们都是被嗜血兽人侵袭后满门灭绝的遗孤,或许是因为仇恨的缘故,他们的成绩傲人,学习速度较于其它学员略为快捷,而在对付兽人的实绩上,他们的手段也较其它的院士残忍,甚至还有人是只要遇到兽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辣手斩杀,上述发言的两人,皆是属于后者,所以才会反如此忿忿然。 有人抱持反对意见,这早就在粗旷神父的意料之中:“我说了,这是尚谕,我个人也不是很茍同,但是,我们该做的就只是执行任务,其它的没有考虑的必要!不过从幼时就打下的观念很难克服这我知道,所以,如果有谁无论如何都反对的话,我可以阵前换将送他回修道院去。好啦,谁还有意见的?” 当然不会有人继续硬着头皮坚持到底,被遣送回修道院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而且搞不好以后的下半辈子都会因为此事而只有看门的份,很难再有出头的机会。 余衍这招用的够绝,他的心思绝对与他那大马金刀的外表成一定的反比。 “那么神父!麻烦你说明一下,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使得两院肯放下身段去和月识族作出此等毫无保留的合作?说真的,我很好奇呢?”一直是很乐观纵看事情发展的白亚哥,犀利的发问,直指此事的核心。 “关于这一点,那就更荒谬了,月识族他们需要我们协助的事项是,中断兽血沸腾。” “呼呼!难怪c难怪”白亚哥微笑的摇摇头:“这实在太诱人了,不过!他们凭什么能够中断兽血沸腾?” “不清楚,必须要与它们接触之后才会有答案。” 索拿夫再度咆哮:“这算什么?那我方不就等若是一切盲从啰1 “索拿夫,此刻我无法反驳你的说法,但是请你记住,这项协议,是经由两院的高层评议过的,利害得失以及值得与否,我相信高层都已经考核过了,用不着你操心。” 索拿夫啐了一声,径自离开席位走去,余衍和其它人深知他的性格,所以也就那么放任他不管。 兽人! 这个索拿夫深恶痛绝的名词,这个让他的家园在一夜之间崩毁殆尽的名词。 他出生在现今俄罗斯贴近中国大陆的贝加尔湖湖畔,家里经营皮货买卖,他永远也忘不了,六岁那年的夜里,饭后他与家中的三个兄弟姊妹捉迷藏,父亲叼着烟斗细数摊在木桌上的一百零三枚古代银币,那是父亲苦心搜集来的,每晚就寝前父亲都会习惯性的观视一遍。至于母亲,则因为鸡舍那边发出阵阵骚动,怕会是饿婚头的野狼闯进来觅食,所以端起就往院子里走去,这种事很稀松平常,每个礼拜总会来个两三次。 接着轮到小妹当鬼,他想了半天,决定躲到客厅底下的酿酒窖,酒窖的盖子是以横条木钉成的,中间留有缝隙,他可以窥视到地板上兄弟姊妹的一举一动。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两声莱福枪的枪响,伴随着母亲的惨叫传来,父亲随手拿起扫帚准备一探究竟,忽然,一头庞然巨物夺门而入,在父亲还来不及反应的一剎那,扭下了父亲的脖子。 大哥c二哥还有小妹,他们凄厉的尖叫c死命的哀嚎,但没有持续很久,两分钟之后,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了。 他没有喊叫,因为父亲的头颅恰好滚到酒窖的盖子上,不瞑目的双眼与他怯懦的目光交接,那一瞬间,他吓呆了,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之重大冲击震撼着他的脑海,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隔天,他被尾随而至的院士带回神威狱,修道院的长老将兽人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并且例行性的要他选择,看是要抹去惨痛的回忆,还是要加入神威狱。幼小的他其实并没有听明白长老所谓的兽人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想要复仇,所以,他宣誓效忠神威狱。 每一位兽人都该死,他是一直抱持着这个初衷活到现在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妖刀 繁华的闹市,人声鼎沸c车水马龙,虽然今天不是假日,但位于东区的这一条知名逛街景点,仍是热闹滚滚。 梁图真置身于其中,靠着一栋大厦的骑楼柱站立,两眼目不转睛似有神又无神的盯着面前的一切。 人来人往去留匆匆,恍若流水又似流沙。他不解,窜过自己眼前的这一个个男女老幼都有目标吗?如果有!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不停下来想想呢? 难道他们就只是漫无目的的盲目在追求,又或者刻意的在追求盲目吗? 生命,这个无中生有的奇妙存在。随时虽地都有新的生命产生,而无时无刻也有旧的生命逝去,两者之间巧妙嵌合没止也没休c没增亦没减的相互轮转,从来就没有任何道理能说明整个大轮转到底有何目的。那么,所谓的面对现实,到底是指专心一意的随着轮转生存下去,还是突出世俗去追求生命循环的意义呢? 思考良久,渐渐的,梁图真感到流动的不再是那一个个男女老幼,而是空间c而是时间c而是他自己。 理所当然的他很明白这只是一种视能神经的错觉,但这种错觉相当不赖,眼前的每一个人都在原地踏步,就像在郊外盯着川流不息的小溪,慢慢的就觉得流转的是大地,他觉得,这种谬思才是生命的本质吧!不断的去适应环境c接受环境的考验,有如受风吹拂才会碰撞敲击出巧音的风铃,所发出的每一波声响都是因为风,从来就没有自身共鸣的权利。 就算风铃有一天终究会因吊线断裂而落至地面,产生碰撞进而发出声音,但无论如何,那同样也是被风吹断的。 好似命运那样,明明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但永远也不会弄清楚是左手还是右手 念及此,梁图真懒得再想下去,该走了! 插入人群之中,跟着大众的步调前进。 升上了三年级以后,唯一令梁图真还不太能适应的就是空堂,以前一整天的课表都塞得满满,每天一大早到学校就直到下午六点,哪像现在,才中午就没课了。 他也有想过再去修第二专长,可是,实在没那个必要,自己从来也就不是勤学的人。 至于社团,从二年级加入学生会以后他就再没有去参加过别的社团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忙的。如果硬要说还有什么杂务是可以令他忙碌的话,那也就只有学生会本身了,不过,面对那些一天到晚投诉抗议的学生代表,他实在是很乏力,幸好,虽然他是会长,但实际上掌控大局的是关晓蕾,这让他可以常常置身事外。 “完全没有存在的目的了,真是悠哉的日子呢!只是烦人的家伙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步行了大约五十公尺,梁图真转进一条小巷,是条死巷,但他就像是没看见不远处的墙壁般继续往前慢慢走,直到尽头前两步处才停下。四周的环境相当安静,虽然这条巷子不深也不浅,但是却可以阻挡住外界大部分的喧嚣。 转回身面向来时路,一身轻然的学生会长摆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出来吧,你已经跟着我很久了。” 从走出校门之后,梁图真就一直感觉到有人尾随在后,原本没有打算理会,料想对方应该一段时间之后就会离去,但没想到在自己于街上晃了又晃c逛了又逛之后,对方居然仍不知无趣,真是讨人厌到了极点。 “原来你早发现我啦!那干麻还装作不知道呢?” 影未现而声先至,是阵稚气未脱的女声。接着,就在霎那之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沿着墙壁垂直滑下。 很帅气的中性发型,身上穿著连帽运动衣以及宽松的运动裤,背后还背着个背包,这是在哪里都能看到的学生打扮,而作这副打扮的来人,也是个在哪里都能看见的十六c七岁女孩,一张瓜子脸白白净净的带着青春气息,眼c耳c鼻c眉只能说可爱,没有特别突出,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只有那两瓣略带倔强的青涩粉唇了。 梁图真大感吃不消,跟踪自己的竟然是个十五c六岁女孩,这下有趣了,虽然她是兽人,但自己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一个年纪的少女,唉!不应该叫他出来的,应该直接甩掉才是。 摸摸脖子,一向很少主动与女孩子说话的学生会长,绞尽脑汁的筹措发语词:“呃这位妹妹啊!你可以不要跟着我吗?” “咦!”女孩奇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吗?这样不行喔!本末倒置了!” 哇靠!还教训人。 “那种事我不想知道啦。” “不行c不行”女孩大摇其头,一副学究的模样“如果你没问的话,我不要回答。” “唉!”就如同以往与学生会副会长争执的胜负那般,梁图真很快就妥协了:“说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是我想跟着你,是我们家小瞳要我跟着你。” “小瞳?”这女孩怎么讲了句自己听不懂的答案。 “嗯!它感应到你身上有他老朋友的波动。” 梁图真还是不太懂:“什么老朋友?” 女孩认真道:“凶剑‘邦杰明’!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邦杰明!? 梁图真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这个女孩是为了凡莉嘉所拜托的那件事跟踪自己,但既然扯到了邦杰明,就绝不会跟那件事沾上任何一点的关系。 不过就算是那样,还是有点不太对。那个叫什么小瞳的居然能从自己身上感受到邦杰明的波动,没可能啊!不论是哪种太古遗族,应该都没有这份能耐才是,难道说 “当然不会!呵呵,我非常清楚什么是邦杰明。小妹妹啊,这么说来你跟踪我是为了寻觅邦杰明?” “没错,你明白就好”女孩笑咪咪的说道:“现在换你说了,邦杰明在哪儿啊!大哥哥?” 看着女孩甜甜的笑靥,梁图真实在有点想把实话告诉她,但没办法,如果她口中所谓的小瞳是他所料想的那样“东西”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于是,梁图真只有无奈:“抱歉,无可奉告。” 这句话语带玄机,既可解释为“不知道所以没得说”,另一方面也可以解释为“知道但是不想说”。就算这个女孩自己并不认识,但对她说谎于梁图真而言仍是一种心理负担,所以他才答了这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 “哦!这样啊” 女孩的表情在瞬间转换,嘴角泛起微带不悦的弧度,很明显的,他对无可奉告的理解是后者。 “小妹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不过很遗憾,这不是我们家小瞳想要的答案,所以,只好让它亲自来问你了。” 就在女孩说完话的那瞬间,一声猫叫从她背上的背包发出,并且由内部灿出了一团暗沉的灰芒。女孩单手拉开背包的拉炼将手伸进去,抽出来时,手上多了支剑柄,按照背包的大小,这把剑的长度不会超过五十公分,可谁知就像魔术师的彩带那般,女孩缓缓将刀抽出,越抽越长,而等梁图真可窥见全貌时,发现,那并不是把剑,而是把刀!日本! 全长约一百五十公分,刀身隐隐泛着银光,从它与空气有所接触开始,一股森冷的寒意就不断的冲击着梁图真。最特别的是,剑柄与刃身接合处嵌着的那颗绿宝石,宝石没什么稀奇,但宝石内部竟有着一颗仿若眼珠的椭圆物体,正骨碌碌的盯着梁图真。 “妖刃貂瞳。”梁图真暗忖自己果真没料错。 妖刃本身的灰芒映着女孩的脸庞,女孩双手持刃:“你的味道很怪,我不知道你是哪一族的,但是你要想清楚,在我们踪靡族的圣物之前,不论是谁都没有机会逃生。关于邦杰明的下落,你仍然坚持无可奉告吗?” “我这个人很少坚持什么,此刻也不打算有所坚持。如果我现在说出来,能安全的离开吗?” “很抱歉,貂瞳出鞘,没有不沾血的余地。” “哇!那不是都得死吗?既然这样,我讲与不讲都一样嘛!。” “讲,你可以死得痛快。不讲,貂瞳将逐次砍下你的四肢,直到你讲为止!” 听闻自己的待遇居然如此“厚道”,梁图真不禁苦笑。 “呵呵,你还没国中毕业吧!虽然说是太古遗族,但在这个年纪就做得这么绝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了,真是不得了啊!” “感谢你的夸赞,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要是再不说出邦杰明的下落,我就动手啰1女孩下了最后通牒。 可是“另外还有翻脸比翻书还快这点”梁图真置若未闻,看来是存心要与她杠上了:“刚刚还在那边巧笑倩兮的喊我大哥哥,下一刻就抽刀,你们踪靡族家伙都有学过川剧变脸是不是?切换情绪的速度简直是超光速” “找死!” 女孩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还不停的数落自己,内心着实勃然大怒,当下掣起貂瞳正面攻去。 一个小ㄚ头挥舞着与本身高度差不多的兵器,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点滑稽,梁图真原本也应该是这么觉得的,可是现在的他却绝不会有那样的感觉。 好锐利的刀锋啊! 女孩才刚起手将妖刃高高举起,还没有砍下的动作,梁图真就已经奇寒刺骨不停的打哆嗦。等到女孩开始行动向他逼来,灰芒大盛将他笼罩在其中,那先发制人的邪异刃气实是刮面生痛。 身后是墙壁,以他的麒麟嫡裔的力量要破出自是不难,但外头就是大马路,打到街上去那还得了。因此,梁图真不能那样做。空手入白刃是最笨的选择,若是寻常兵器或者能够手到擒来,可他现在面对的是远古十大神兵之一,接刀等于是送上去给她砍。 这样一来,既不能退,又不能守!综观现下环境,巷道狭窄,两旁停满了机车,梁图真左右能移动的距离不会大于一公尺,这样的空间闪避的话,对方只要改变切下的角度,还是照样能让他好看。逻辑思考了一圈,避也否决了! 但地形的问题也同样的制肘着对方,以那样长度的刃身,不可能灵活的了,这一点,是梁图真唯一能倚靠的。 广告 打定主意,梁图真闪身爆发出迅疾的速度,在女孩妖刃仍是高举的状态下,递出单掌抵住貂瞳刃柄,硬生生的用蛮力将女孩挡回去。 但这是一个错误的动作,他不该碰触妖刃的!抵住刃柄的右手掌如遭雷击,梁图真的耳际煞时间充满着不知何处传来的低鸣,脑海中一片混乱。 把手掌挪回! 那是直觉反射下的第一个念头,可梁图真却咬牙坚耐的把这样的念头压下,貂瞳的刃锋竖在面前几乎贴近他的鼻尖,冰厉的刃气滋滋作响。女孩正运足全力的将刃锋推前,若是平常,自己使一半的劲道便可稳占上风,但貂瞳的阴邪磁场影响程度相当可怖,钻耳穿脑的低倍频荡鸣让他失去该有的平衡感站的很吃力,冻骨澈肤的森寒阴极电流使得他的右手臂逐渐麻痹,所以,他绝不能有分毫的松手,只要减一分力道,妖刃便会当头斩下。 不过如此僵持并非良策,梁图真或者无法突破局面,但女孩却可以。 踪靡族,有着善变且喜怒无常的天性,柔顺的时候就像春天里路旁的一朵小花,激动的时候却有若沧海澜江里的疯涛狂浪,最让人感到恶劣的是,那些情绪的变化都只是表面,事实上,他们自身的心绪从未有过改变,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为达成目的而已。 只见她浅浅一笑:“大哥哥啊,你的表情好吓人唷!何必那么辛苦呢 等着喔!马上就让你轻松,嘻~~“泛着天真可人笑意的双眸爆出碧光,瞳孔里原本的黑褐色泽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绿莹莹的辉芒。 梁图真一见便知糟!兽变征既现,女孩各方面的威能都将有所提升,彼此之间也就再难保持均衡。 演变至此,不动是不可能的了,右掌依旧抵着刃柄,另一方面抡起凝劲已久的左拳硬憾刃柄! “当”! 貂瞳的刃身爆出灰色的薄雾,得到了预料中的反震力,梁图真整个人借力往后倒飞又回到了墙壁前。击刃而不击人,那是因为以貂瞳的灵性而言,梁图真的拳还没有机会碰到女孩就会被斩断。 耸动肩膀c扭扭脖子,没有了貂瞳的影响,梁图真的身体状态回复正常。 “别玩了吧。” “你很快就可以不用玩了!” “这样好不好,小妹!你留个电话给我,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不好!准备跟你的手脚说再见吧!” 经过了刚才的经验,女孩晓得近身战对她不利,双手紧握貂瞳在虚空中疾划斩出四道弧光刃气,两道刃气呈v字型裂地攻去c另两道则状似八字型破空直击。 四道弧光正好构成一只菱形,凌厉的刃气将停放在两旁的机车尽皆砍个支离破碎!轮胎c钢棍c铁片在巷子里飞舞四射,机油c汽油c齿轮油合成一种绝对混浊的液体如雨点般洒落。女孩仗着貂瞳的邪异灰雾挡住了所有乱七八糟的零件,而梁图真可就麻烦了,避过刃气只是小事,但不论哪个角度缩窜都会弄至灰头土脸。 “真是没家教的小孩!把地方弄得脏兮兮的!” 暗骂一声!现在只有往上才能避开一切威胁,起腿借力,先点左墙再踏右墙,两者交换数次,梁图真已离地三公尺,如果继续往上或者有机会甩开女孩,但他并不会蠢到去和踪靡族比爬墙,那无异关公面前耍大刀。 正在暗自庆信避过攻击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事“那面墙壁!” 他不能避,刃气会破墙而出祸及路过的普通人,念及此,梁图真双腿并拢倒顶侧墙借力俯冲而下,双臂凝聚第八级斗气,在菱形刃气即将嵌进墙壁前,硬生生的将之击个粉碎。 纵然并非正面接触而是从旁痛击,但貂瞳的刃气岂是等闲,梁图真的两只手臂皆留下了两道伤口,没有任河一滴血液沁出,自数千年前开始,麒麟嫡裔就已经失去流血的资格了。 “上上下下好辛苦喔,累了吧!大哥哥?” 提出问题的同时,女孩纵身捧着妖刃疾刺扑来,由她没有留任何一点反应的时间给梁图真说话的这一点看来,她并不是很想听到梁图真回答。 非接刃不可,这回没有选择的余地,但不能用手,方才完备的状态下都不能用手了,又何况是现在呢? 转身双掌拍击墙壁借力,梁图真扬起身子凌空踢向女孩!脚下动作连环,踢c狂踢c拼命踢!鞋影乱飞如成群蝙蝠扑面而来般攻向女孩。 “没礼貌的的家伙!” 轻叱一声,女孩改刺为劈,誓要切下一只脚来作纪念。双手使劲大范围的扫荡梁图真所踢出的乱影,一时之间灰色的剑芒与黑色的鞋影难分难解交错荡漾!片刻,女孩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一剑着力,虽然有些许摩擦,但那实在太浅了,心下愤然,准备将斗气再催谷至更高境地。 “哒”! 但还来不及那么作,颜面就吃了让她双眼顿冒金星的一记重脚,而也就趁着她动作暂时停滞的这瞬间,借着她的脸颊作支撑点,梁图真展开身形越过她的头顶飞奔出巷,等她摀着脸颊重整身形再度起身的时候,梁图真已经不知何处了。 让人把自己可爱的小脸蛋给当作踏板,这样的遭遇可把女孩给激的眼框红润,她混着灵波大喊:“王八蛋c臭鸡蛋c该死的混球!你躲啊!我依比雅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到时候,你将比死更难过!” 这一句怨忿的吶喊不偏不倚的送进此刻已摒住气息置身于人群里的梁图真的耳中,但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暗忖自己已经将你的味道记住,下次只要一有感觉就隐住气息灵波,才不相信你能比自己的灵觉更发达呢! 哼!真是太衰了,今天自己是招谁惹谁了呢!都是那只死狗害的,数千年的宿怨要主人来扛,看看表现在一点多,自己在巷子里拼死拼活,那只懒狗一定窝在客厅吹冷气睡午觉。 瞧瞧自己这副落魄样,一件白色的t恤给刚才那些污油染成东一块黑c西一块灰,最丢人的是,端看周遭路人用那种好象是见到流浪汉般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这点来推测,脸上搞不好也沾了不少。更吐血的还在后头,自己脚上的一双登山用特殊钢头鞋边走胶皮边剥落,行走一阵子之后脚趾头露出了大半,惨啊!好惨啊! 但回头想想,与妖刃貂瞳正面交击就只是这样程度的损伤,自己也该庆幸了。 搭上公车,经过了二十分钟的车程之后,一身脏污不堪的落魄年轻男子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栋七层楼高的公寓,外观看起来很老旧,屋龄怎么看也该有个二c三十年,他住在六楼左。 浑身乏力插入钥匙,转开门的同时梁图真怒从心头起。 “西恩!你给我滚出” 话喊到一半时忽然停住,不是因为呛到,而是因为客厅里除了西恩以外还有别人,而那头全身纯白的拉不拉多犬,正一脸满足的躺卧在那人的大腿上。 “晓蕾!?”梁图真惊讶道。 “欢迎回家!”关晓蕾把盯着电视看的视线移往梁图真处,发觉他的造型不太对:“咦?你好脏喔!是摔到水沟里去了吗?呵呵!” “这不干你的事,你来干麻?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关晓蕾闻言扁扁嘴:“怎么这种口气,听起来好象很不欢迎我似的。” 与她同学两年多,梁图真很清楚这个女人不能得罪,所以他只好强颜欢笑:“你误会了!哈哈,我很高兴看到你呢,哈哈哈哈!” “笑的真假,恶心死了!” 得到这种响应,佛也发火!索性把心一横:“不要扯开话题!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关晓蕾把视线看回电视银幕:“你门没锁啊!来的时候我发现你不在原本想直接就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门就突然就开了,还以为是你跟我开玩笑,结果只有西恩而已。” 自己出门的时候有把门锁好,这点他绝对确定,所以大门莫名其妙就突然自动打开这种事不可能有机会发生。如果发生的话,就只会有一个原因 “西恩!” 梁图真眼神紧紧的盯着全身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拉不拉多犬,而由后者慌忙的把头扭过他方去的这一点看来,前者并没有料错。 一身落魄脏污的年轻人笑的好苦,真的好无奈,他转身朝浴室走去。 “你要去哪?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洗澡!有事待会再说西恩过来!我顺便帮你洗。” 关晓蕾轻轻“哦!”了一声继续看电视,梁图真的住处她并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并不会感到不自在。西恩则离开了温柔的俯卧处,跳下沙发跟着主人的后脚根进入浴室。 关上浴室门,梁图真把声音控制在人类不可能听得见的频率。 “笨狗!我差点被你害死。” “笨小子!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让晓蕾进来而已。” “不是那件事啦,你发春期吗?灵觉怎么会钝到这种地步,感应不到我身上这股残留的磁场吗!” 西恩闻言凝聚心神,身上的每一根白毛映现茕茕光泽,不用三秒!他倒抽一口凉气往后退一步。 “貂瞳!?怎么会,两千年前它就断了啊!” 脱下污秽不堪的t恤丢到一旁:“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应该是踪靡族的人把它重新锻造了吧!只要瞳石不坏,要复原几次都可以。对了!现在的妖刃是日本刀的模样。” “唉!看来我的麻烦也上身了。都是你带衰!” 梁图真举起双臂的伤痕展示:“别搞错了,是你这只鼎鼎大名的‘西恩·邦杰明’带衰我才对!” 拉不拉多犬不以为然:“比起久远以前那次,你这回幸运多了嘛。” “这倒是!那么”此刻打着赤膊的男子认真道:“你打算怎么样呢?避开它,还是再断它一次。” 西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先避开吧没必要的话,我不想再与它对阵了” 凶剑与妖刃,永远也理不清的夙怨纠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星动 正常环境而言,太古兽人之间甚少出现异族通婚的例子,其究理,乃因它们择偶的先决条件在于气味,不同的族类自然“相闻两憎厌”。可是机率虽然低渺,但有时候因为灵波c磁场又或者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等等微妙的因素,仍是会促成这样的事实存在。 结了婚,接下来的就是生儿育女了,同样的族类不用说,当然西瓜不会种出甘蔗,但异族通婚咧?会不会繁殖出奇形怪状的四不像呢? 答案是否定的,异族通婚所生出来的孩子,绝没可能混血,不是继承父方的血统就是母方的血统,再无第三种形象。这样的生理铁则自太古至今只破例过一次,那是在太古兽人还未定下盟约的四十年前,昂浑以及跋厉的一对男女因为厌倦了长久以来的部族争战,各自远离所属部族倡游天下,在途中两人相遇,志同道合之下突破了气味的藩篱结发,次年,诞下了不可能产生的混种“麒麟”。 麒麟这头不伦不类杂种的诞生,举世震惊!当时多位精修天文玄理的各族长老为这亘古以来的特例所好奇,于是根据麒麟出世的时辰对照彼刻天象推算,结果求得此子“掌握无限c剎那永恒”。 这八字的真义几位长老并未完全明白,但从字面上的意义看来,至少,这杂种不会是泛泛之辈,而且力量将不是任何人能望其项背的。因此,为了确保将来这杂种不会让各部族势力失去平衡,各族首酋当下派出好手诛杀此子。 但是此行不果,麒麟的生父昂浑族的“奎格”乃当世著名之药师,在兵荒马乱的那个时期,近三十年的行医济世他救人活命无数,而被遣来围杀奎格一家的好手中就有着近六成的份子曾受过他的恩惠,其中不乏感恩图报之辈,所以奎格在大祸临门之前便已经收到消息,带着爱妻以及刚出生的幼子避走他乡。 可想而知的,这样的结局没有为各族首酋所接受,诛杀令延长成无限期,十五年之后,三人行迹败露,连续七昼夜的且战且走在北海之滨划下句点,麒麟的父母力竭而亡,失去双亲的至痛让初代的里米特爆发与生俱来的恐怖破坏力,尽戮三十四名六族联军。 这一战使得他越发成为各族首酋的眼中钉,也有想招揽它的,但不论是何种原因,从那一刻开始,里米特的人生旅途就不得安宁。 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过自小双亲所教育的“和平”理念就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中,所以对于自己出力过于汹猛便会失去理智疯狂屠杀阻挡在眼前的一切的这点,里米特相当苦恼,基于和平的理念他不能容许自己这样下去,但年少的他也不可能站着等死,于是可行之途便只有一条,兵器! 一样能让自己在有限度的出力下仍自保有余的神兵利器! 定下盟约之前的世界战火燎原,兵器随处可见,但真正能配得上神兵这个称号的便只有十件: 威临天下霸气十足的“兽王武装”。 自远古以来便无人能驯服的“凶剑邦杰明”与“妖刃貂瞳”。 无人见过只存在于传闻中的“雨纹匕”。 诡异莫测的“凯亚尔之索” 世代交恶永远敌对的“滔天叉”和“焚海戟”。 被喻为是杀戮艺术品的“秋水冷焰刀”。 本身的重力能够随意增长的“绝今踏”。 以及必须要有相当觉悟才会去动用的“幻爪阿瑟斯”。 因此很现成的,初代的里米特若想求得一柄符合自己需求的兵器,除了这远古十大神兵之外当然不作他想,但另外他又不可能去抢夺已经为人所有的神兵,所以他的目标就只能定在凶剑c妖刃又或者雨纹匕。在考量过现实的环境之后,他认为虚无飘渺的雨纹匕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于是,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虽说表面上是两个选择,但实际上只有一个,因为邦杰明以与貂瞳一直是焦孟不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自远古以来都无人能将之收伏,无论取兵器的强者是想取哪一把为己用,他都得同时应付两把旷世神兵,而在两把旷世神兵的合击下,想将之收伏的强者最后都只会落个得首身离兮的命运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里米特取得邦杰明出现在世人眼前时,又造出了另一次的轰动。 如何取得凶剑?是否有一番激战?收伏了凶剑那一定也镇住了妖刃,为什么不连妖刃一并带在身上?对于这些旁人的疑问,里米特是三缄其口从未透露过任何一个字。而如果从里米特得剑的三日后妖刃就突然成了踪靡族的压山宝这点来推测,就更是令旁人一头雾水了。 “西恩!糟糕了!” 梁图真的一声低唤,将沉浸在遥远时光里回想那段色彩几乎已经模糊至无法辨识的片片回忆的拉不拉多犬拖回现实,趴在洗手台上的它,望向先前是一身脏污而此刻已经冲好澡拿着浴巾在擦拭头发的单纯男子。 “什么糟糕了?” “我刚进来的时候忘了带干净衣物,现在脏衣服又已经丢进了洗衣机,待会没东西穿怎么出去啊!” “这个简单”拉不拉多犬以平常那样嗤之以鼻的口气应对主人:“你浴巾围一围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这不就行了吗。” 梁图真闻言强烈反对:“去你的!我怎么可以给晓蕾看到我围浴巾的模样!?” “那你是打算给她看啰?没想到你这么开放啊,我都不知道呢!哈哈1 “求求你别闹了,帮帮忙吧!”梁图真快要哭出来了。 西恩明白的道:“我懂c我懂,你是要我去把衣服咬进来对吧!” 单纯的男子破涕为笑:“是啊,拜托你了。” “这个我当然是很乐意的啊,只不过很遗憾!你房间的门是关上的,我要是转动门把将门推开,晓蕾不把我抓去展览才怪,所以很抱歉!在下无能为力。唉~~” 纯白的拉不拉多犬故作可惜状的哀声叹气。 “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啦~~~~~~” “这样吧,叫晓蕾去帮你拿。” “不行啦!”梁图真再度强烈否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书桌上摆着她的照片,万一给她看到,我怕她会误会。” “误会!?哼!骗谁啊,你要是对人家没有意思又怎么会摆她的照片呢?你这个人很差劲耶,就浴巾围着出去啦,反正你又不是没跟晓蕾去游过泳。” “游泳那不一样呀!而且我摆她的照片不代表什么,你不要乱说。” 说到此处西恩已感意兴阑珊,张口一个哈欠:“哪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裸露上半身。我懒得理你,自己看着办!” “这样说也是好吧!” 单纯的年轻男子眼神一紧!将浴巾在下半身围个紧实,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拉开浴室的门,抬起现下有若千百斤重的右脚,牙关紧咬,大步的踏出去。 他料想关晓蕾的注意力必然还是集中在电视节目,只要动作快,自己应该可以在她还来不及回头察视的情况下躲进房间,就算被她瞄到几眼,只要自己不理她,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尴尬的场面。 心底打着那样的算盘快步的往前走,到了客厅,梁图真发觉老天爷待他犹如“好自在超薄蝶翼”那般。 实在太薄了! 关晓蕾立身在客厅中央,右手握着茶杯,看上去似乎是要倒水喝的样子,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如此的景况委实是意料之外,幸好,尽管情绪羞的发烫,但对于脸部肌肉的控制仍然拿捏得当,现在他只能装作没事样继续前进。 行至关晓蕾面前,梁图真向右想绕过她,但没想到她竟然也向右踏了一步不让他过去。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留着不及肩俏丽短发的女孩一反平常文静的态度,对着此刻上半身的单纯男子吹了声调戏性质的口哨。 “嘻嘻!你想表演猛男秀给我看吗?” “基本上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麻烦你借过,我要回房去拿衣服。” 将挂在面上的银边细框眼镜拿下持于手边,关晓蕾的眼神饶富趣味的在梁图真身上游移。 “图真你结实多了呢,最近有在练身体吗?” 梁图真心下暗惊,知道那是因为换血的缘故,虽然变化没有很大,但自己的体魄已经没有任何一丝赘肉,之前虽然身材略瘦,但还是囤积着一定脂肪,没想到她居然看得出来。 “是有跑跑步啦可以让我过去了吗?等我衣服穿好再谈嘛?这样讲话很怪耶!” “不会啊,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我倒是觉得艇新鲜的呢。”依旧不改平日调侃的作风说道。 “真的是拿她没办法,算了!吓吓她” “不要逼我喔!快点让开,不然的话哼哼哼!”学着三流肥皂剧里头小瘪三的奸笑声,上身的男子走近前去,将两人的距离缩短至五公分以内。 原以为这样做,应该就可以令这个喜欢为难自己的女孩让步,但实际情况的演变却不是那样。女孩眼里洋溢着调皮的目光,不退反进,对着梁图真的胸口轻轻的吹气,接着抬起头与现下不知所措的单纯男子四目交接。 “不然你会怎么样?” 一个挑逗性的动作,再加上一句诱惑力十足的话语,忽然间,梁图真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捧起面前这带着淡淡笑意撅着嘴的自信脸蛋狂吻的冲动! 随着这样的冲动,一个鲜明的印象于焉浮上梁图真心头。 初次认识这表面文静实则爱整人的女孩是在大一新生训练的时候,当时学长带着一干新生逛校园熟悉环境,她与自己并肩走在一排,那个时候她是长发,头上没有系任何的发饰却不会予人披头散发的感觉,因为她的发质很好,整齐而自然的垂下,那隐隐泛着光泽的柔细青丝,与最近认识的凡莉嘉简直不惶多让。 这女孩所散发的气息好吸引人,尽管自己一直都不是那种看到女孩就上的热血青年,但真的很想看清楚这女孩隐藏在三千青丝里头的长相。想起来真滑稽,那时候的自己由于刚从男校毕业,行事相当腼腆,不敢直接绕到她的面前看个清楚,因为那实在太唐突了!在不想被旁人发现自己在偷看她的前提下,只能拼命的使用眼角余光扫瞄她。看到后来,脖子僵了,眼框也快有点抽筋的感觉,却还是只看到那既吸引人,却又极端碍事的三千青丝。 然后,正当自己想放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后来广为流传名列新生史上五大爆笑事件的丢人状况。 在自己收回视线之后,她蓦地侧过身子,停下脚步,两只纤细的玉手伸来捧住自己的脸庞,硬把自己的脸扳过去面对她。 “看清楚了吗?” 说真的,与她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自己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吓了一跳,也不是丢脸,充斥在自己脑海里的,就只有一样东西,她的脸。 眼睛大小恰如其分,眼神明朗而视线集中,嘴唇饱满,诱惑而性感,再加上挺立却又不失丰润的鼻头,好美,好挑衅的美! 从那之后,班上的同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常常有活动就把自己与晓蕾送作堆。自己从未表明过立场,因为那件糗事使自己百口莫辩,而晓蕾,在大家面前永远都是领航者,她所说的话永远被大家所信服,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所以,在大家的认知里,自己就是那传说中,唯一“主动”表示过对女王有兴趣的勇士。 或者也是因为那样的缘故吧,自己成了最常和她接触同时也是最常被她整的人,真是无奈,她就专整自己。 但是,或者自己有被虐狂吧,对于这种自己专属于她的感觉,自己其实并不排斥,相反的还沾沾自喜。所以如果真的自问喜不喜欢她的话,无疑地,答案只会是肯定。 所以还等什么呢? 快伸出手啊! 吻晓蕾还需要考虑吗? 看着女孩无所畏惧中带着一贯淡淡自信的脸庞,梁图真的脑海里狂风骤雨c汹涌翻腾!感觉时间的流转似乎都停止了。 右手缓缓举起,眼看就要碰触到晓蕾的粉颊。 “就算喜欢,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为什么不能静静地待在她身旁就好为什么要让这份情感变质呢人与人之间应该要保持一点距离的!” 心念电转,思绪急转直下,伸出的手掌掠过粉颊向后滑行,捞起一小撮发丝。 梁图真释然一笑道:“从以前就想问你了,一年级的时候你不是长发吗,后来为什么剪短了?” 关晓蕾耸耸肩:“嗯比较好处理啰1 “这样啊”梁图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道:“你到底让不让我过去! 算我拜托你好不好!“ “好啦,不闹你了。”拿着杯子往饮水机处走去。 梁图真在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的飞奔而去,碰的一声!大力的把门关上。 在单纯的男子进房后,关晓蕾望向已经紧闭的房门,捏着适才被他所抚及的那撮发丝,淡淡的道:“忘了吗那年暑假你说短发的女孩比较讨人喜欢” 漂浮在空中的云朵,随着风向,缓慢的移动着,其间,所改变的不仅仅只是位置而已 云无定也无形,千变万化扑朔迷离,不但难以捉摸更不可究诘,恰恰正反映着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的天地运行。距今千余年前,午后,神恩海一位专攻术理研究的院士,对研读了快半个世纪却仍未通达的密卷生出疲惫,于是大发无谓之心,走出户外,躺到苹果树下,悠闲的望着朗朗青天。 放下了执着心,院士便开始了儿时自己很喜欢的一项消遣,从云朵的形状去联想生活中的物品。 先是棉花糖,然后接着砖块c书本c扫把c玫瑰花c绵羊c桌子c眼睛,院士玩的不亦乐乎,突然间,一颗熟透的苹果落下砸到院士额头,院士抚着额头不以为杵的哈哈一笑,继续进行他的联想游戏,但很奇怪,接下来看着形状构成简单至极的云朵时,他所联想到的竟是怎么也沾不上边的复杂菜肴,他想大概是自己饿了吧。 当天晚餐,院童把食物送来时,院士吃了一惊,竟是今天下午被苹果砸到后所想到的那些。 院士知道自己发现了旷古绝今的学问,于是以此为基础,他将自年少时所学会的一切术数忘去,专心于他命名为“云相”的这项自创相法。 临终前三日归纳成章,向其它同僚推广。 不过很可惜,没多少人学的会,与智能无关,因为必须无所为而求。所以,在神恩海的各项密相中,就以云相最为学员所诟病,每一代求得真义的往往只有两三人。 如今也是一样,不过却有着些微的不同,一直以来,能透彻云相的都是日薄西山的老人家,而梅硕,却不是。 倚卧在灵遥堂屋顶的十字架旁,神恩海的见习院士一双眼睛似睡还醒的对着天际,忽然,脑海里灵光一现! 喃喃的说道:“游泳!?这是什么意思?” 云相的准确率相当高,它所显示的不是玄之又玄的征兆,而是直接坦白的未来,但当然啦,求相者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哪件事的未来。 当梅硕陷入迷思时,身边异芒疾闪,索拿夫凭空出现,脸上带着一脸不悦:“有任务了。” 平时的索拿夫总是带着风趣和不羁,现在却一反常态,梅硕想了想,大概的猜测了可能的原因:“与月识族合作抑制兽血的那件事?” 索拿夫意兴阑珊的说道:“嗯的确是那件事今早月识族的兽人来拜访过了。” “配合的方式与时间都交代了吗?另外”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微笑的叹了口气:“麻烦你别摆那个脸,那让我很不习惯!” 索拿夫捏了捏自己的鸭舌帽帽檐:“抱歉,我心情很不爽。”异常愤恨的说道:“那群畜生有交代跟没交代一样,依旧不清不楚!一点也不肯透露如何抑制兽血沸腾,今早它们的样就好象在下命令,你能接受吗?我们成了那群孽畜的小弟1 梅硕知道他的背景:“老兄,你太敏感了。” “我一点都不敏感,是你没看到它们那副跩样!都快搞不清楚谁才是代表神圣正义的一方了!”索拿夫加重口气的说道。 梅硕理所当然的说道:“月识族本来就是兽人里的自律团体,你应该也知道,它们常常暗地里处决掉嗜血兽人,若说它们在某一个层面上代表着正义,其实倒也名副其实啦。” “梅硕!”索拿夫认真道:“除了上帝以外,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那便非我们的立场莫属了。你记住,兽永远是兽,而我们,也永远都是它们的终结者!” 梅硕在心底暗道,应该是制裁者吧! 但却没直说出来,因为他晓得,与眼前这个一身街头舞者打扮的神威狱院士争辩兽人之好坏,是绝对浪费时间的:“是,我晓得了呃,你还没说月识族人要我们怎样配合啊?” 索拿夫总算有了些好脸色:“今天早上来的那个家伙说,抑制兽血沸腾的时机就在今晚,计划兵分两路,由我们与及他们族里大部分的兽人作掩护,转移其它兽族的注意,而它们则会派出一支秘密队伍去暗渡陈仓。” 梅硕不可思议的道:“还真的只是利用我们而已!那么神父的意思呢?他同意吗?” “还不是那句老话,说什么照上面的命令行事。” “我想也是,呵呵!” 再度昂首仰望长空,梅硕不禁怀疑,刚刚云相所明示的感象,与今晚这场史无前例的中断兽血沸腾行动,会否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跟我去南部。” 那是梁图真换上一身干净衣物回到客厅时,关晓蕾劈头讲出的第一句话。 “现在?” “当然不是,我指的是三天后。” 单纯男子无所谓的道:“哦,好啊,反正那天周末。” 关晓蕾笑咪咪的说道:“记得要收拾行李喔。” 单纯的男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因为我们得去半个月。”一脸淡淡笑意的女子解释道。 “哦,,,”因为接受的讯息与自己认同的落差太大,一时无法理解,所以梁图真迟疑了一段时间,激动道:“要去半个月!?那学校怎么办?” “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梁图真依旧激动:“教官哪可能会准许那么长的假!你是用什么理由请的?” “婚假。”关晓蕾迅速的回答。 “谁要结婚?” “我们。”关晓蕾再次迅速的回答。 “哦,”由于之前的冲击,梁图真此次的反应快了一些:“我?们?要?结?婚!这太疯狂了吧!我怎么都不知道?” “别担心,是假的。” 梁图真的情绪已经膨胀到极点:“假的也不行啊!你是用这个理由申请的耶,那岂不是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会,我有交代教官保密。” “哦,这样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不过,到底去南部要作什么?” “订婚。”关晓蕾迅速的回答 “谁要订婚?” “我们。”关晓蕾再次迅速的回答。 梁图真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度爆发开来:“喂!没搞错吧!为什么还是我们?你不是说那是假的吗?” 关晓蕾无辜的说道:“是假的没错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单纯的男子简直快要昏过去。 “是这样的,我爸爸说我们家的女儿大学一毕业就要嫁出去。” “但你还没毕业啊!” “的确是还没毕业,”关晓蕾点点头说道:“但我爸爸规定前一年就要把对象带回家,先进行文订。”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勒令结婚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的顺从人意?” 梁图真狐疑的道。 关晓蕾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爸爸身体不好,我不能触怒他。” “这样的话,我就能了解了,你是要我去骗你家人对吧?” “说骗太难听了,这是善意的谎言。” “很抱歉”梁图真摇头说道:“我做不出这种事,你另请高明吧。” “我也很抱歉,由不得你,别忘了”关晓蕾比个手势说道:“你还欠我一次。” 单纯的男子还能说什么呢?他早该明白自己一直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于是他认命的道:“我没忘好吧我答应你。”言毕黯然的低头。既想当个诚实的人,但另外一方面,又不能违背对朋友的诺言,唉!有道是自古信难两全,无语问苍天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倩女幽魂 春秋纪念堂,位于市中心,与总统府遥遥相望,建筑形式综合了东方的古色古香以及西方的现代化结构,占地庞大,除了内围植有万紫千红的华丽花圃,外围还建有柳暗花明的中式庭园以及波平如镜的浅水池塘。在一般人眼里,此地不外乎是伟大元首的精神安息地c国内外知名的旅游盛地c放风筝的最佳选择c又或者团体运动的练习场。不过就事实而言,那都只是地面上的表象而已,很少人晓得的,在其之下,还存在着一处神秘祭坛,月识族的祭坛! 四面的墙壁上插满了泛着茕茕光辉的放射矿物,这个不依靠科学照明的地下奇异空间,整个看起来可以算的上是采光一流。环视此处,没有复杂的格局c没有堆的乱七八糟的古代祭具,更没有血淋淋的祭品,除了地板上雕刻的九幅魔法阵以外,连装饰用的壁画也没有。 干净空旷的空间,再加上放射矿物衍泛的浅蓝光线中所隐隐流露出来的几许淡淡凉意,这个祭坛给人的感觉,就如月识族的天性那般简朴且森冷。 太古遗族没有崇拜的偶像,顶多信奉精灵,不过深明顺其自然即为尊敬精灵的最好表现的他们,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祭祀礼仪,所以祭坛的功用并不在于摆摆派头热闹场面,而是一种实质的安全领域。在所属的祭坛范围里,兽人的各项能力将比在其它地方更为提高,也就是说,当兽人遇到打不赢的对手时,躲到祭坛里,将可以反败为胜,不过很少兽人会这么做,因为对方不一定会跟着进来,而且如此的做法,无异是对自己的污辱。 九幅魔法阵,中间那幅最大,直径约有二十公尺,其它八幅小很多的则环绕在旁侧。气质脱俗不可方物的凡莉嘉正盘坐在中间那幅魔法阵的中心,一袭白净素色的薄纱古衣无限的衬托着她那骨感曲线。 在她的面前以及身后,各盘坐着一位至亲,诺大的整个地下空间里,此刻就只有他们三人。 盘坐在她面前的那个女人,五官与她有着八分的神似,纵然脸上找不到任何的岁月痕迹,肤质也几乎白里透红,但实实在在的,这位便是今代月识族首酋“璐娜”。 “语默,还是让妈去吧!元灵出窍太危险了。” “妈,我以为我们已经沟通完毕了。” 慈母带有万分关怀的双手搭上女儿的肩膀:“你这孩子,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妈不能失去你!知道吗?”接着向女儿背后的肥短男士说道:“古尔泰你也说说话啊!” “我还能说什么呢?现下所能召集到的族人里,元灵出窍后还能够维持灵识清明不被往生潮流给带走的,就只有凡莉嘉和你。而我相信姐你应该也很清楚,没有任何人可以元灵出窍两次,你已经没有资格了,就让凡莉嘉去吧。”首酋之胞弟语重心长的说道。 “舅舅说的,也就是我想说的,妈,不要再犹豫了。” 母女深深的对望片刻,月识族的首酋不愧为一族之长,终于不再反对,闭上眼睛,无奈的说道:“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再少一些纷扰” 望着乃母忧心的模样,凡莉嘉也是诸多不忍,但是机会稍纵即逝:“妈,是时候了,快帮我行法吧!” “唉”璐娜叹了口气,杏目睁开,瞳孔里顿时赤红映现,缓缓念道:“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在她结约的同时,盘坐在凡莉嘉身后的古尔泰,也不分先后的同声念道“冥界的精灵啊!请解开凡莉嘉与生俱来的桎诰,放纵吧!” 席下的魔法阵释出氤氲雾气,缭绕盘旋的不断聚往凡莉嘉的周身,凄凉c哀怨c不舍c悲伤,阵阵带着负面情感的冥界幽怆游魂曲霎时间回荡在空间里,不知何时,天花板c四面的墙壁以及地板上开始透进来一团又一团的灵光,这些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残留愿力,此地所实行的冥界精灵魔法,对这些灵波而言,就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凡莉嘉的身体不断冒汗颤抖,璐娜以及古尔泰大幅度的输出灵波帮助凡莉嘉把持,此法的要旨,乃是藉由类似于超渡一般的开启升天法门,吸引元灵离开,功成与否,就取决于元灵被引出时,能否记得自己的目的,因为对于元灵来说,冥界光华有着近乎难以抗拒的迷惑力,所以受法之人的灵识,才必须要有着相当程度的清明。 历时约莫十分钟,与冥惑的拔河到了最后,只见骤然之间,满室的雾气倒缩,游魂曲的声调逐渐隐没,窜来飞去的愿力灵光也做鸟兽散,满头冷汗的凡莉嘉往后倒下躺至舅舅的怀里,就此一动也不动。 璐娜往前伸出右手掌按着女儿的额头,略为沉默了一会,释然道:“灵波的连系没有断,成功了!” 基于不能独放年轻女子一人行走夜路的这条公共安全观念,梁图真主动积极的将让他手忙脚乱的学生会副会长送回家。道别后,单纯的男子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脑海里思索着这残酷的一天。也真是够受的,以及精神两方面都遭受到了极大的考验,而且都没什么好结果,简直可以用诸事不顺来形容! 古人说天将降大任给某人之前,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的乱整一通,如果是按照着此种定律来推算,那么,后头势必将会有更大条的麻烦! 这一点,单纯的男子没有想过,因为夏夜的凉风让人渐渐的不太去思考,只想两袖清风的沐浴在其中。走着c逛着,由于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午夜,所以街上少有人烟,就算有,也是匆忙的行走,梁图真左探右望的欣赏这只有霓虹灯的都市,忽然间,发生了一件怪事。 在他将要行去的这个方向的不远处,竟然站了一个人!? 有人站在街上,那当然很正常,但梁图真很确定,半秒钟之前,在他要往右看之前那个地方连只猫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人是瞬间出现的! 身影好朦胧,望过去居然有飘忽不定的感觉,梁图真暗忖,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从小,梁图真就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神,但在经历了换血以及记忆因子的灌注后,他的观念改变了,连这种荒唐事都有,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越走越靠近那人,从那消瘦的身段以及随风浮动的及腰青丝,梁图真已经可以确认那是个女人,要不就是个女鬼,但好奇怪,依稀竟然有点眼熟,好象是 “凡莉嘉!?”他试探性的问道。 那人走出暗处,果然是月识族的清丽白晰女孩。 “学妹你想要吓死人啊!晚上头发不绑好,穿著白衣站在路边,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凡莉嘉不失冷然的作风说道:“学长,时间紧迫,中断兽血沸腾的时机就在今晚,麻烦你赶快跟我走。” 梁图真大皱眉头:“这么赶!?连准备时间都不给我。” “我也不愿意这样,但原先的历法计算有误,侦错之后,时机变的迫在眉睫。” “好好好,那我们去叫车吧,这里离辛亥隧道有一段距离。” “来不及了,车子要等红绿灯而且得顺着街道,用跑的吧,走直线取最短距离,现在是晚上,飞檐走壁应该不会有人发觉。” 梁图真对这提议显然感到为难:“这太夸张了啦。” “学长,事急从权。” “真够酷啊,唉!那你跟好啦!” 骑虎难下,梁图真四处观望,在确定了附近没有路人之后,屈膝一跃,在空中翻滚一圈,两腿硬顶一栋豪华公寓的外墙,毫无声息的借力弹上了半空中。他没有飞空的能力,但控制力道的准确力却是一流,几个借力提升之后,站到一栋十层楼高的建筑物的屋顶。 全身运劲,他往前奔出跳上另一栋大楼的屋顶,脚下丝毫不停歇的移动,速度累积到一定的层次并且保持住,就连垂直九十度的建筑物侧面都可以跑,在现今文明都市的这个社会,一栋栋的高楼大厦也可以视为是一棵棵的神木,只要路线抓在心底,跳的准,那就无往而不利了! 梁图真这样的移动持续了一会,由于都没有听到身后应该有的另一个人与空气摩擦的声音,不放心之下,怕是凡莉嘉跟不上来,于是不再发力,直接翻身仰躺随着惯性倒飞。 定睛一看,却发现凡莉嘉就在自己的身后紧随,并且注意到,这月识族气质幽若的女孩,竟是凭空挪移的。他伸指探向凡莉嘉受风力影响恣意乱舞的及腰青丝,结果青丝竟恍若虚影般透指而过,凭借着从亘古以来累积到现在的知识与经验,里米特了悟于心。 “你” 不等他说完,凡莉嘉抢白道:“是的,我现在处于灵体的状态。” 梁图真微微的摇头:“好危险吶,就算是为了避开其它族类的耳目,也用不着做到这个地步吧1 “不,这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被跟踪。” “傻ㄚ头”梁图真凝视着对方,柔声问道:“中断兽血沸腾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广告 似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凡莉嘉望向前方:“对我来说并不一定,但,这是祖先们对这个世界的慈悲,之于月识族来说,是绝对重要的,而月识族,则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 看着她面上坚定的神情,梁图真暗忖,又是个拥有领袖特质的女性,怎么自己认识的女人都比自己要来的有气派呢? “别说得这么肯定,有一天你将会找到比那个更为重要的东西。” 淡淡的说了一句,梁图真翻回先前的方向,由于之前凭借着的去势已经衰竭,所以梁图真开始向下掉落。但他当然不会让这情形继续下去,蓦地递出右手,急抓瞬放的猛拉身边大楼的铁窗,身子再度拋飞起来越空提升,只见他手脚并用,以最原始的姿势开始游移于各栋大厦之间,速度比刚才更高出两倍,这是因为他已经不用担心凡莉嘉会跟他不上,所以放手全力施为。 “有那种东西吗” 心田存在着那样的不解,身为灵体的女孩呆了一会,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梁图真已经在半里之外。赶忙压下心头疑问,瞬间,毫不费力的就与梁图真并驾齐驱,这是身为灵体的特权。 月明星稀,每每农历十五号的夜晚都是这样的景象,春秋纪念堂外,今夜来了十位不速之客。 七男三女,年岁都在三十以下,一行人服装各异,有严谨的西装c休闲的运动装更有夸张的庞克装,领头的那人身材修长,五官相当秀气,正是空衍族年轻一辈最杰出的高手“那卡罗”,他身着丝制白衬衫,若不是鹰勾鼻让他多添几分雄姿的话,看上去多半会给人娘娘腔的感觉。 今夜此来,乃是因为传闻中月识族意图中断兽血沸腾之事。未免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从半个月以前开始,他就已经联合其它族类的力量,将这个国家里的每一个月识族人都纳入监视。一半个月来没有抓到切确的证据,但他直觉月识族绝对有这种图谋,所以前些时候便想拿下凡莉嘉做人质,达到反被动为主动的效果,不过没有成功,凡莉嘉比他预估的更为高明。过了数日,到了今天下午,监视的人回报月识族首酋以及凡莉嘉都进了祭坛,这件事相当的不寻常,因为如果没有重要的事,通常首酋都不会入祭坛,于是他便联想到这会否是在进行什么奇异术法,当下就调集了人手赶来一探究竟。 “那卡罗,我不明白我们到这儿来会有什么意义?”此刻对那卡罗发出抱怨的,是昂浑族的拉菲斯,一件皮夹克,道尽他有话就说的爽直个性。 “搞清楚他们此刻的动向,确定我们天命的兽血沸腾不会被阻碍,就这么简单而已,你有什么疑问?” “问题是我们要如何才能搞清楚他们的动向,他们在祭坛里耶!” “这个更简单,我们直接进祭坛。” 拉菲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是不是,若然在那里打起来,月识族族人的力量暴增,而我们的赢面还不到三成。” “一对一的确是那样的机率没错。”那卡罗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但所有的月识族兽人都在我们的监视中,因此我们可以确定里头只有三名月识族人,现在你重算一次,我们这边的人数是不是可以完全压制他们。” “抱歉,我没想到那么多。”直爽的他,当然也不会耻于认错。 “不,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月识族的祭坛虽然置于春秋纪念堂底下,但入口却偏僻的很,在外围浅水池塘的旁边。那卡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挂有“岁月不居”的正门进入,绕了半天才走到池塘边,事实上他们没有任何人知道月识族祭坛的入口在何处,只凭着从长辈那里得晓的只字词组猜测。 现在到位啦!那卡罗使出原先想好的计策,混着灵波大喊:“我是空衍族的那卡罗,今日特来拜访月识族的前辈,请前辈开启入口!” 等待了一会,没有任何响应,只听得池塘里的青蛙例行性的聒聒乱叫。 由于出发前曾有人质疑过,一伙人连入口在哪里都不知道,去有何用?于是那卡罗便夸下海口,说他自有办法。而现在,很明显的,他的办法没有什么用。这样的情形,让空衍族年轻一辈最杰出的男子,感觉脸上一阵微辣。 自己绝不能丢人,一计不成再来一计,还是混着灵波大喊:“吾等诚心而来,前辈如此不赏脸,实是教人愤恨难平,敢情是要吾等自行破门而入。” 此计名曰装腔作势,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已经看破虚实。很奇妙的,居然有用,为那卡罗争回了一些面子。 突地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斥喝“空衍族的小子,别太嚣张了,你意欲何为!”。 那卡罗得意洋洋的道:“岂敢,小子不过想见识见识贵族的祭坛。” “滚回去!祭坛乃各族禁地,哪有开放参观之理,你这分明就是故意找碴!” “怎会没有,若前辈有兴趣至空衍族的祭坛一游,小子定然诚恳接待!”他说的虽然有些无赖,但倒也是事实,太古兽人们之所以不会去其它族类的祭坛游览,并非是因为各族将祭坛视为禁地,而是因为进去了自己的力量会被压制,而对方的力量则暴增,万一谈不拢那场面可就一面倒了。 那卡罗续道:“君子坦荡荡,前辈拒绝的如此断然,敢情是贵族祭坛有何不可告人之秘吗?” 传音与那卡罗交涉的,是凡莉嘉的舅舅古尔泰,他为人憨厚,自知不敌那卡罗的辞锋,索性不再正面响应:“小子,这件事没得谈,你速速离去吧。” “呵呵,小子已经说过了,今日是特来拜访,既是特来,那当然就不可能败兴而归,前辈若不开启入口,小子还是只有硬闯了!”再度虚蛇委蛇,那卡罗不信骗不到对方开门。 “唉!不妨老实告诉你,本族目前与他人有纷争,现在必须先解决他们的事,若那卡罗你无论如何都想进来,那便先问过他们吧!” 这个响应大出那卡罗的意料之外了:“哦!是那一族的朋友呢?请出来见个面吧。”莫非对方也跟自己虚蛇委蛇? 古尔泰还未做出响应,突然间!只见四周狂风大作c修竹参差,一定范围内的树影晃荡不停,仿佛空间里的气流各成漩涡,相互冲击回荡,草木枝叶纷飞满天。 在这当下,却见一道白银的光辉自天而降,如彗星墬地般,爆落在那卡罗一行人的面前。 所有的气流紊乱不稳定情形,似乎就是为了迎接此物的到来,霎那间,一切归于宁静。那卡罗等人定睛观看,那自天而降之物是一柄枪,无限透着神圣光芒的一柄枪! 那刺眼的光芒还有剧烈盘旋的气流,让那卡罗想起长辈叮咛过的话语:“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是神威狱的山雨枪!?” “好见识!”插在草地上的山雨枪旁,骤然间异芒大现,一名满头棕发束成马尾的白俄男子凭空出现,脸上自信昂然。 端看男子的行头,任何一个兽人都认的出来他的身分,那卡罗怒气勃发的大喊:“你们月识族好大的胆子,竟然与教廷的狗腿挂勾,你们还有身为太古遗族的骄傲吗?” “请你别乱扣罪名!我刚刚说的很清楚,本族与他们之间有些纠纷要解决。” 白亚哥辅助说道:“没错,我们教廷也不可能与兽族牵扯。”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说辞,否则月识族将会遭受同类的围攻。 “哼!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管,总归一句,今天我非得进入月识族的祭坛!”向着白亚哥狠狠的说道:“教廷的狗腿!你要阻我吗?” “我不想阻你,但是在我们与月识族的纠纷未解决之前,谁都不能插队。”白亚哥断然的说道。 “就凭你!”那卡罗近乎嘲笑的说道:“看清楚,我有多少人,他们都是好手,你以为你那根山雨枪能有多带劲!” 白亚哥抚着山雨枪的枪身说道:“我想看不清楚的是你吧!怎么兽人的感官能力比我还差呢?” 那卡罗身后右边的一名女子探头过来,附在那卡罗的耳边说道:“最少有七个人在附近。”她是夜嚎族的兽人,夜视能力极佳。教廷的人再加上月识族的人,这样一来两方的人力差不多,开战讨不了什么好 那卡罗心知肚明这回是栽了,但他并不会就此放手,因为还有最后的王牌要使:“原来是早有准备,哼哼!不过啊,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而已,看着”但见他右手抬起,掌心对着一旁的浅水池塘,几轮翻掌,水草密集处飞出一只天鹅,那卡罗将肥大的白天鹅浮托在掌上,淡淡的说道:“认得我空衍族的焰迷枭吧,像这么大一只,不小心飞去马路上,我想,伤亡一定很惨重的,呵呵!” 说话的样子眉开眼笑,还温柔的帮天鹅撩顺羽毛,从表面来看,那卡罗显现出一定程度的和善,但意思相当清楚,这是威胁,如果白亚哥等胆敢阻挠,那他便会驱使焰迷枭去造成难以弥补的破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真相 面对如此阴险的小人步数,神威狱最有自信的院士白亚哥,似乎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的样子,从头到尾,都只专注于抚摸山雨枪。 当然,他并不是没有摸过,恰恰相反的,在他的身高还不及枪身的三分之二时,他就已经能够将之操用自如,并且细数出枪身表面上的每一道刻痕,对他而言,这柄枪所代表的,并不单单只是一柄枪而已,可以说,这早已是他身体的一部份。 那为什么还这么爱不释手呢? 因为现在的山雨枪,充满着力量!充满着由他自身所传过去的力量! 他好庆幸自己能够活在兽血沸腾的时代,亲身体验封印解除之后被两院咒力加持的感觉,这是身为院士的至极颠峰。而更重要的是,能让山雨抢发挥出历史文件上所记载的那般力量,狂风骤雨的境界! 一抢在手,他原本已经大无畏的自信心,更是成几何级数的膨胀,所以,他可以不把空衍族那卡罗的恫吓听在耳里,所以,他可以不把焰迷枭爆破九重天的破坏力看在眼里,所以,他更可以这样的反唇相讥淡淡说道:“你试试看啊!” “什么!?”那卡罗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不懂吗?我说,你尽管试试看吧!放出你引以为傲的焰迷枭。” “难道你真以为山雨枪足以挡下我的焰迷枭?不要太高估自己啦!愚蠢的狗腿,你还没那个能耐。” “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我从来也就不低估自己,所以我可以跟你保证,在我的面前,你的焰迷枭连燃烧的机会都没有,就像这样!”语毕的同时,白亚哥握实山雨枪,简单的一个挥扫动作,顿时间造成十公尺以内的气流乱卷。 地上成堆落叶的一部份随风而起,片片飘扬在白亚哥的四周,但见他轻喝一声,手上的山雨枪迅雷急刺,无分东西左右,顿时间神圣的枪影填满他周身一公尺以内的空间,急急切切的一恍眼,所有的飘扬落叶都被准确的枪劲破成碎末,消散无踪。 要破焰迷枭的最好方法,就是在火精灵的力量尚未完全附体之前将之击毙,失去生命的鸟只,是没有办法成为焰迷枭的。而白亚哥所露的这一手枪法,也就明白的警告了空衍族年轻一辈最杰出的高手,他有击杀焰迷枭的实力。 “好俊的枪法!快狠准都兼具了,难怪你敢口出狂言。”那卡罗虽是颇用心机之人,但却从不吝于赞美漂亮的招数:“我承认,在你的面前焰迷枭或者没有出手的机会,但,你能跟着我一辈子吗?” “我不用那么做,只要你的焰迷枭有伤及任何一个无辜,就算天涯海角,你也没可能逃的过我白亚哥的枪下。” “是吗哼哼白亚哥,我会记住你的。”将掌上托着的大肥鹅放落一旁,再三的盘估形势之后,那卡罗知道现下已经无可施为。 早在一个月前,他把传闻向族里报告,长辈就告诉过他,对于这件事尽力就好,不要硬拼。兽血沸腾本身就是冥冥中人力所无法窥测的定律,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将之中断,那也是不可抗力的,就让一切自然而然的运作吧! 正因为各族的长辈多半抱持着这种顺应天命的想法,所以这次他所召集的人手里,全都是年轻的兽人。那时候他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人力所不能回天的,但现在,自己动员的人力至此,竟仍是无可奈何,如此的情形,就真的只能说是不可抗力了。 于是干脆的转身向其它九名男女道:“走!” 一干人等施施然不急不徐的离去,跟着他前来的九名男女,没有其它的意见,马首是瞻。 望着他们逐渐消失在庭园步道尽头的身影,白亚哥淡淡的问道:“古尔泰先生,你认为他们还会再回来吗?” 古尔泰传声而来:“不会,我感觉他们是真的放弃了。” “希望如此,这么美好的月圆之夜,若是开战,实是杀风景。” 说完感慨的言词,神威狱最有自信的院士举步迈向不远处的一座亭子,刚踏出两步,注意到那只方才被那卡罗弃下的大白鹅。似乎是有些失去方向感的样子,大白鹅摇头晃脑的在地上转圈圈,看着它找不到窝的模样,白亚哥打算顺手做个好心。 “送你一程吧。” 山雨枪拂出一阵旋风,大白鹅掠空而起,笔直的往浅水池塘飞去,但见它穿进了草丛,发出澎的一声,重物落水。 白亚哥觉得奇怪,一只鹅没可能会发出这样大的落水声,于是赶忙走过去拨开草丛,但见梅硕浮在水面上。原来这神恩海的见习院士一直藏身在池塘边的草丛里,刚刚大白鹅突地飞来,让他措手不及,被碰撞下水成了落汤鸡。 “梅硕,下次记得,别躲在离水池太近的地方,呵呵!”白亚哥莞尔的道,往观景亭行去。 梅硕没好气的应道:“是下次我会记住的”当下联想到,云相所揭示的游泳应该就是这个意思,真是莫名其妙,又占了到无关紧要的小事,当初应该选学别的术法才是。 既然下来了,梅硕索性清凉一下,以仰躺的方式浮在水面上。刚刚白亚哥与兽人的交涉过程有惊无险,令人捏了把冷汗,没想到之前预料将会有一番恶战的协防月识族祭坛,竟然会在几句谈话中落幕,事态至此,他有一种感觉,就是今晚这里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变量了。 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就只是纯粹的第六感而已,但梅硕心下确信,这感觉绝对的灵验。 如此一来,教廷所负责的部分已经宣告完结,剩下的,就是月识族严守保密的暗地行动。梅硕衷心的盼望,兽血沸腾真的能够就此中断,这些日子以来,虽然都是处理些与兽血沸腾无关的兽人做乱,但这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试想,有理由的去制裁兽人都如此了,那等到兽血沸腾,必须毫无理由的去狙击相斗中的兽人,他还有可能好受吗? “主啊!不论是兽还是人,请都不要再让他们有所伤亡了。”望着圣洁而慈祥的茕莹满月,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满怀真心的诚挚祷告。 急速的狂飙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此刻,梁图真已经到达目的地。夏季的夜晚,应当凉风似水,但是梁图真现下的感觉却不是那样,要他讲的话,他会说寒风凛冽比较贴切。这并非夸张,也不是他的温感有问题,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受,那是因为这里是辛亥隧道。 自完工通路以来,一直高居车祸死亡率全国榜首的危险路段,有着纵说纷纭数以万计的灵异传闻,辛亥隧道,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有着一层诡异的面纱。 “凡莉嘉,我刚刚忽然想到,这条隧道完工至今不到五十年,怎么可能会是你们族里研发千年的道具?”站在隧道口,梁图真突发疑问。 “那是因为五十年前,开挖这条隧道的是我们族里的人。”凡莉嘉雨出惊人的说道:“当年我的长辈们介入道路工程,将中断兽血沸腾的设备建置在其中。” “为什么要在这里?”梁图真随便问一句。 “因为”凡莉嘉略为迟疑了一会,淡淡道:“太古的盟约在这里。” 梁图真吃了一惊:“什么!?太古的盟约!”那是连麒麟嫡裔累积数万年的智慧都一知半解的东西,在定下盟约的前一年,最初的里米特就转生了,没有来的及是参与。 凡莉嘉不意外于他的讶异,迈步说道:“详情等进去之后,我再跟你说明,来吧。” 梁图真依言跟在月识族首酋之女的身后,两人进入了隧道,午夜时分,经过辛亥隧道的车辆极少,五分钟才有一部,在朦胧的灯光下,凡莉嘉轻摇淡摆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凄美。 “这里就行了。”行至隧道的中心,凡莉嘉停下脚步:“我的长辈在这里布下了传送魔法阵,现在麻烦学长你按着墙壁。” 梁图真点点头,拍出右手掌按着墙壁,而凡莉嘉也跟着递出手掌盖在其上,虽然身为灵体使得两人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但凡莉嘉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颂念了一段月识族咒文。几乎是没啥感觉的,下一秒两人就转移到墙壁的另一边。 原本想继续刚才的疑问的梁图真,在看到了眼前这足以比拟足球场的宽广空间时,整个人楞住了,叹为观止的说道:“你的长辈们把整座山都挖空了!” 里内空间的形状成半圆体,同样的也插满了月识族祭坛里的放射矿物,所以光线充足。地面上布着一根根粗如儿臂的铁管,老树盘根一般的蜿蜒曲折占据所有的地板面积,循着分支往前探索,可以发现,它们都是接往同一个方向。 梁图真信步往前,走向铁管的源头,那是一支有着卡车轮胎那么粗的特大号铁管,它的附近什么也没有,就只是对着山壁。 “太古的盟约在哪里?”梁图真不解的问道。 凡莉嘉指向山壁:“那个就是了。” 梁图真怎么也不明白这一面山壁与太古的盟约有啥关系,抬头望去,赫然发现了山壁的怪异之处,只见整面的山壁上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刻着一道道细痕,就好似曾经有动物在上头磨爪的样子。再仔细看,他更进一步的发现,爪痕有粗有细,并非都是同一尺寸。 凡莉嘉在他身后说道:“太古的兽人们,在这面山壁上留下爪痕,代表加入太古的盟约,所以,这面山壁就是太古的盟约。”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类似签约而已!”梁图真依旧想不透的说道:“到底,太古的盟约的真正用途是什么?” 广告 “我只知道盟约能淡化当时兽人们的野性,至于如何发挥效应,就没有人清楚了。”凡莉嘉也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万多年前的古董,谁知道呢。对了,你们一族开发的东西呢?” 凡莉嘉没开口,只用眼神飘了飘,看向地面的铁管。 “就是这些水管?”梁图真难以置信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月识族开发了千多年,就只是在接水管?” 对于他的态度,月识族的白晰少女很是不悦:“这些不是水管!它们是能容纳极端庞大能量流过的特殊合成金属管,制作相当不易,我们一族直到百年前才制作完成。” 梁图真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一切有点蠢“好啦!什么管都无所谓啦,我有点想睡觉了,该做什么就快做吧!” “这要从兽血沸腾的起因开始讲”凡莉嘉走向山壁说道:“如我刚才所说的,古代的兽人为了淡化野性,于是定下了盟约,所以每一道爪痕便代表着一个族类。这面山壁上有着现今已经失传的太古魔法,透过每一道爪痕,这面山壁可以影响自古而今的每一位兽人。” “那个影响就是兽血沸腾?但又为什么不固定发作呢?” “据我族的观察,这面山壁有着吸收世间戾气的功能,无时无刻的都在聚集戾气,当戾气累积到一定的程度时,便会驱使着世间每一位兽人去进行兽血沸腾!之所以时距不固定,就是因为世间的和平不一定。” 梁图真了解的道:“所以,也就是说,只要不让戾气囤积太多,就不会有兽血沸腾!” 凡莉嘉点点头:“不错,所以我们一族才制作了疏导的装置。由于要引出戾气必须等山壁的戾气聚集已经到了临界点,也就是兽血沸腾正要开始却还未白热化的时候,透过兽人的身体做媒介,再导向合成金属管,让戾气回归世间。” “够了,到底要怎么做?”今天一天实在太累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原理听了也没用处,他只想赶快收工回家睡觉。 “只要”凡莉嘉的神情有些怪异:“学长你同时接触山壁以及合成金属管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好!” 梁图真毫无心机的喜出望外,不由分说就直接走过去,先是按住山壁,然后便搭着铁管,当他这么做之后,忽然间想起来,忘了问学妹说这会不会很痛。于是双手不松开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头部别向凡莉嘉。 “凡莉嘉,这能量的激烈程度会有多唔!?”话还没问完,贴着山壁的右手边传来一股无可估计的膨派能量,源源不绝且凶猛无比!狂暴犹如山洪爆发一般决堤而来,入体之后无所定向的在体内乱窜,梁图真试着抗拒,却怎么也挡不住,仍是让这剧烈的能量长驱直入。 撤手已经来不及,右手掌被好似被强力胶那般的粘性牢牢吸附在山壁上,剩下左手还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但梁图真心底雪亮,这股能量之凶险非比寻常,若不排出体外,恐有爆体之危,而铁管是目下唯一的出路,所以他的左手也不能放。 五脏六腑被不断的冲击,虽则梁图真压缩己身的能量守住了重要器官,但疼痛却仍然是清楚的可以!比换血那次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庞钜能量,在充满了梁图真体内的每一吋角落之后,终于如人所愿的由左手倾泄而出,梁图真心下正想暗叫舒坦,却没料到,能量流通之后,山壁所输送而来的能量竟不似想像中那样趋于和缓,反而更加的暴起狂灌。 一波接着一波阵接着一阵,好象永远不会衰竭的能量流窜过体内,梁图真感觉自己就像是汽球,体内的能量在在的挤压膨胀自己的,难受斯若仿佛眼球随时会喷出眼眶。 望着他睚眦欲裂的模样,凡莉嘉心头不知如何自己,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形,无论是谁来担当媒介疏通能量,都不可能顶得住这随着岁月累积而来的超钜能量,下场只有爆体而亡。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要你送死的,但是我再没有别人可以仰赖了,为了人类与兽人的和平共存,我只好牺牲你不过你放心,凡莉嘉不会置身事外,我会陪你长眠与此的” 听完她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梁图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怪她,自己早该想到的,要中断兽血沸腾这等大事,怎么可能轻松写意呢! 但是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他绝对确定的,自己不能死在这儿!还得陪晓蕾走一趟南部呢! 念及此,只有提升力量,到了这种地步,最低标准的力量已经不敷使用,他非得跨出自己设下的那道界限。陡然间,只见他仰头大喝,斗气倍数激增,身子泛出红芒,那是他的血液更是他力量的泉源,凭借着这鲜艳的红芒,他就不会落至爆体而亡的下场。 上升再上升,活跃再活跃,一直以来被压制的麒麟力量仿佛庆贺能有所发挥一般,急速的聚精升华,一股最极端的执念窜上梁图真脑际,狂暴的要侵入他的自主意念,这一瞬间,他知道不能再提升力量了,否则他最害怕的失控便会发生,当下毅然的停止提力。 “好险,差点没办法煞车这些,应该也就够用了。” 双目紧闭聚精会神,梁图真开始试着去收拾在体内乱窜的能量,虽然还是无法取得上风,但却可以引导,逐渐的,能量的流径开始统合,不再是乱走一通之后才由左手泄出,而是有秩序的右手导进,经胸腔后直接左手泄出。 至此梁图真身体负担减少,他更进一步的想让麒麟劲与能量结合,使之能在自己的控制下于体外造出一道能量流,不必再流经体内。心念电转,梁图真潜心散开麒麟劲洒入川流不息的能量流中,霎那间,一道灵波映现在他的脑海,几幅色彩鲜明的画面传进他的视神经。 那是一个朗朗乾坤的白日,广大的平原上,盘据着难以计数的野蛮生物,有些型态与人相近,而有些根本就是怪物,面目狰狞到令人望之胆寒。梁图真一眼就认出那是定下盟约之前的太古兽人,心想这必是远古残留的灵波,于是耐心观看。过了一会,各族类中各自走出一名兽人,行进达至一面山壁前。 兽人成排站在山壁前,举起右手,振振有词的颂念几个很短的音节,随及利爪挥下,在山壁表面上留下一道爪痕,最先做完这个动作的,是一位全身长满羽毛,背上插有巨翅的兽人,只见它痛苦万分的趴倒在地,渐渐的湿漉漉成为一团蠕动的液态物体,片刻后,液态物体一分为二,一边浮空而起幻化为一只苍鹰,另一边则躺在地上还原成昏睡的人类。 其它的族类也纷纷起了这种变化,分裂出各型各色的生物以及人类。梁图真顿时茅舍顿开,这就是太古的盟约的真相了,所谓去除野性,就是将之分裂开去,留下理性,造出了人类! “原来人类是这样来的啊,难怪我的转生记忆里,太古的盟约之前,地球上没有人类。” 就在梁图真明白了盟约的真相的此刻,眼前的太古映像瞬然逝敛,心神再度回到现实中。体内的能量流动已然停止,看来山壁所累积的戾气泄尽了。 凡莉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他已经垂下头不做动作很久了,虽然没有爆体,但凡莉嘉料想一定凶多吉少,于是就义无反顾的遵守她所自以为是的长眠诺言,守候一旁,在这哀伤的时刻,没想到应该是尸体的他,居然动了! 月识族的白晰少女惊呼道:“学c学长你” 梁图真知道他的讶异,毕竟自己不可思议的活了下来:“还没挂?是的,好了,送我出去。”虽然不想怪她牺牲自己,但受到这样的对待,梁图真自然心情不会很好。“ “学长,我” 梁图真再度打断她的发言:“我现在非常想睡觉,送我出去,其它的不用说了。” 凡莉嘉自知理亏,不再多做辩解,梁图真没有对她做出报复的举动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于是颂念咒文,两人回到了隧道里。 时间更晚了,理所当然的经过的车辆更少了,梁图真神色漠然的看着凡莉嘉,后者欲言又止,两人相视无言。月识族的少女心底着实是百感交集,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找不到任何正面的立场,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子现下望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失望透顶的视线,让她感觉很难受。 她好希望梁图真能够骂她几句,又或者出手打击她,就是不要这样的望着她,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确是利用他达成了目的,甚至还不在乎的想牺牲他,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向他要求些什么 片刻,一辆轿车飞速的驰过隧道,梁图真微微的叹气转身,走了两步,淡淡的说道:“短时间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语毕加紧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去。 随着梁图真宽大背影的远去,凡莉嘉清丽白晰的脸蛋上,愁容渐渐浮现,眼框有些微烫,鼻尖有些微酸,这是第一次,天性冷淡的她有了想哭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在灵体的状态下,是不可能掉泪的。 “为了人类和兽人的和平共存,尽一切的力量去中断兽血沸腾,并没有错没有错但是为什么我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呢?” 自言自语的提出了一个疑问,目前为灵体的凡莉嘉,形象逐渐模糊,隐没入昏暗的隧道灯光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坎坷 火车,一种带着丝丝离愁c点点ledu一c以及淡淡希望的运输系统。在世界上,不论是哪一个国家的人民,当他们想去邻近的城镇时,搭乘火车,会是他们泰半的选择。 关于这广受大众喜爱的运输系统,有一点特质是很有趣的,尽管火车从跨时代的蒸气燃煤引擎进化到电气发动引擎已经超过三十年的时间,但是,如果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要他画出火车的图像,那么不论这个人的年纪或者性别如何,他所勾勒出来的火车,有八成的可能,会是那台顶上插着硕大烟囱,一面呜呜叫一面冒出重污染废气的漆黑火车头。 这是相当神奇的,就算是完全没有经历过蒸气火车头时代的小朋友们,也都是那样的结果。似乎,电气化的现代火车,在现代人们的心底,就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的地位。 由于除了自己所居住的城市以外,别的地方并没有亲戚朋友散居,再加上从小到大去其它的城镇游玩不是乘坐父母的车就是乘坐游览车,所以,梁图真从来也就没有机会搭火车,真的,从来都没有! 所以,他不知道,原来自己会“晕火车”。 “图真,你还好吧?”关晓蕾把手上的散文集放到腿上,伸手抚着梁图真的额头。 只见他的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白:“不好,一点也不好。” “你很没用耶,身为男人居然连坐火车都会头晕!” “事实证明,现在是女权时代。”他自己也很莫名其妙,麒麟嫡裔纵横古今的特异体质怎么会顶不住火车呢? “喔!既然你有这个认知,那就太好了。”关晓蕾手撑着头,双眼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有些事我们得沟通c沟通。” 梁图真一见心慌,当这个留着俏丽短发的女孩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多半不会有好事:“什c什么事?别那样看着我,那让我头皮发麻。” 关晓蕾故做认真的说道:“你知道的,既然我们是未婚夫妻,那当然会比普通朋友的关系亲密很多,也就是说,关于对方一些的部分,应该要有相当程度的认识。” 单纯的男子听不出弦外之音,同意的道:“很合理啊!所以呢?” “所以,呵呵”笑意大盛:“以后你内裤的颜色每天要跟我报告。” “别开玩笑了!”梁图真断然拒绝:“为什么不是你跟我报告?” “因为我爸不会问你!”关晓蕾早知道他会这样反驳。 “死都不要,你老爸问起来的话,你就随便答嘛!他又不可能脱我的裤子检查。” 关晓蕾耸耸肩:“那种事我可不能跟你保证喔,我爸不是普通人。” 梁图真感觉头更晕了:“这算是威胁吗” “不是,只能算提醒你小心而已。”焉然一笑之后,续道:“对了,西恩你怎么处置,这一趟非得十天半个月才回的来,你不会就只是把它摆在家里而已吧?” “当然不可能,事实上,我已经把它托运到南部的火车站了。” “你把西恩也带来了!为什么?” 梁图真犹豫了一会:“呃不为什么。” 其实那是西恩主动提出的,至于原因,梁图真没有深究,只当它是想出来游玩而已。不过现在想想,西恩能做长剑c雄犬c灵兽三种变化,其中的灵兽状态拥有日行千里翔天彻地的本领,别说南部了,就算是南极,只要它高兴,一天还可以来回好几趟!这样想来,实在是没有必要让自己牵着走,到底西恩跟来要干麻? “也好,爱犬带在身边也放心的多。”端看梁图真若有所思的模样,关晓蕾料想他大概是因为晕车的关系所以身体不舒服,因此也就体贴的不再打扰他,望向车窗外,眼前顿时间被一大片绿油油的青葱田地所占据,景色森黄相接绿意盎然,南部是整个国家的农业发展重镇,所谓春耕c夏耘c秋收c冬藏,夏至的现在正是农作物成长完熟的时节。 这是她所熟悉的景色,自上大学以后她就没有再回来过了,并不是因为与家里不合,相反的,她与家中其它三位成员之间的关系相当良好。之所以没有想过要回来,只是讨厌道别而已,明明就不是什么悲惨的生离死别,但双亲总是泪流满面,弄得她也跟着很难过。 倏地,梁图真掩着嘴站起来,慌慌张张的离座往厕所跑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正迈向晕车的终极境界,呕吐! 感觉胃袋不住的收缩,早上出门前喝的广东粥直窜而上,已经兵临喉口,但是蹲在马桶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这种郁窒感觉令人好生难受,努力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滴下来,总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动用麒麟劲吧!无奈之下,只好蹒跚的走出厕所,站到洗手台前拼命洗脸,希望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正当他扶着洗手台发呆的时候,一只手掌按上了他的背心,出于直觉,他没感受到任何的杀气,所以任由那只手掌触碰。在那一瞬间,一股沁凉的能量渗入体内,梁图真惊觉对方是兽人,赶忙凝聚心神驾驳麒麟劲,倒不是准备反击,而是担心对方会被麒麟劲震伤。 沁凉的能量如同一道柔和的清流,注入梁图真的消化系统,不急不徐的遍扫窒郁的感觉,兼且放松心神,好不畅快。梁图真转身,一张俊秀文诌的男性面孔映入眼帘,年纪大约是个高中生,穿著简单的衬衫休闲打扮。 “谢谢你,我感觉舒服多了。”梁图真微笑的道谢。 俊秀的高中生得体的应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大家同为太古遗族,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他说话的腔音沉重,卷舌的部分没有发挥,所以听起来语调很硬。 基本上,梁图真是可以完美的闭住自己的气息与灵波,不让教廷或者太古遗族发现自己的兽人身分,但现在因为晕车的关系,使得他懒得再在那一方面下工夫。不过尽管如此,也没有人可以看破他麒麟嫡裔的身分,最多只能知道他是个兽人而已。 梁图真猜测的问道:“你是日本人?” “是的,我的名字是岛田克巳,请多指教。”不愧是大和民族,还鞠躬。 对方有礼的举动,让单纯的男子不知所措,只好也跟着鞠躬:“我是梁图真,你好。”在发觉自己与他两个人挡住厕所的门之后,梁图真拉着岛田,走到车箱连结处:“岛田兄是来观光的吗?” “一部份算是的。” 对方语带保留,梁图真自然知趣,所以换一个话题:“兄的目的地是哪里?看兄单独游历的样子,若然我们目的地相同的话,不妨同行吧!虽然我不是南部人,但在沟通上,还不是问题。”梁图真对他的印象很不错,怕他人生地不熟会吃亏。 “梁先生太客气了,我要去白沙湾,其实我的族人已经先来一步,我是来会合的,因此不必向导。”脸上的表情仍是微笑,这个岛田克巳,似乎没有别的表情。 “真巧,我的目的地也是那儿,既然这样,就祝你玩的愉快了,搞不好我们还有机会碰面的。” 萍水相逢,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于是岛田又鞠了一躬:“再会。”语毕转身走入车箱,步伐适中,态度从容,相当有教养。 望着那不卑不亢的身影,梁图真淡淡的道:“拓旡族” 六个小时的车程,真不是开玩笑的,当梁图真踏入车站大厅时,感觉不但全身酸痛而且手软脚软,实在是很想赶快叫车直奔关晓蕾的老家,但目前他并不能那么做,因为那只全身纯白的拉不拉多犬还在招领处等他提回。 所以他暂别了关晓蕾,一个人在车站大厅里穿梭,人潮有够挤,周休二日的体制之下,不少人都携家带眷出游各县市,所以即使今天不是返乡过节的民俗重要节日,依旧还是人挤人。他先往到购物处,拼死拼活的抢了罐可乐,然后再杀出重围付账,在这种地方买东西,乖乖的排队,只怕得等上好几个小时。 有气无力的掰开拉环,才喝下第一口,却差点吐出来,因为突然间他感测到一阵记忆犹新的生物波动出现在周遭,在确定了方向之后,他迅捷的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幸好先前岛田让他回复了精神,否则一定会被这狠角色所发现! “踪靡族的伊比雅!?世界怎会那么小!”梁图真小心翼翼的隐藏身形,仔细的观察她是否发现了自己,又或者根本就是在跟踪自己。 她的穿著与三天前大同小异,一样都是很活泼的开朗少女打扮,除了运动衣因为天气热换成了t恤以外,宽松的运动裤以及学生背包都是老样子。但见她笔直的走出车站,途中没有半分的迟疑,这样看来,会碰到她应该是巧合。 “怪事,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还是说,我的运气太衰了!”梁图真怎么想,也觉得事情不单纯,但百思仍不得其解,只好作罢,先领回西恩再说。 白沙湾一带有处白沙村,是个很淳朴的地方,长幼有序c重视伦理,由于人情味浓厚,所以如果里民们发生了什么争执的话,多半不会上警局,而是请乡邻里较有人望的士绅出面主持公道,其中,最著名最受大家仰赖的,是一位外号“关老爷”的武馆负责人。 他住在附近仅存的一栋三合院里,十年前白沙村还有很多三合院,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部分村民外移,使得不少大家庭只剩下一半的成员,三合院显的冷冷清清,再加上外观老旧,于是有人开始将之改建成别墅,既美观又好住,于是里民们纷纷群起效尤,不到两年的光景,整个白沙村就只剩下关老爷的三合院了。 关老爷没有将自己的三合院改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顽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大家都很尊敬他,因为他言必行,行必果。此刻,他正在书房里挥毫。 “爸!爸!”一位十七c八岁的女孩,叫嚷着跑进来,头上梆着一条长长的发辫,那是现在都市里很少能见到的女孩发型。 关老爷没有抬头,仍是弯腰运劲挥毫,不过嘴里却有响应:“给我安静一点,彤彤你是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仪态。” “但是,爸,我有天大的消息。” “说,我在听。” 晓彤喘了喘气,欢喜的说道:“姊姊回来了。” “蕾蕾回来了!”关老爷陡然住笔,挺起腰杆问道:“在哪里?” “姐在电话里说,她人在车站。” 关老爷急忙道:“快叫人去接她!”对于自己这个大女儿,他是最宝贝的。 “爸,不用了,姐说她自己会回来。” “那怎么可以,行李很重的。”关老爷心疼的说道。 “爸,有人帮会他提的啦!”晓彤眨了眨眼,讪讪的说道:“您以为姐是为什么回来的?还不就是那件事!” “哪件事?”关老爷真的是忘了。 绑辫子的姑娘叹了口气:“您的女婿啊!” 关老爷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我倒给忘了,也该是时候了。”忽地辞锋一转:“晓彤,你去门口守着,待会让你未来的姐夫先进门。” “爸您想做什么?”晓彤不明白父亲的用意。 关老爷负手走到门前,望着外头说道:“我要试试他的斤两,哈哈哈哈哈!来的好!想做我关某人的女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来到货物提领处,梁图真有些傻眼,因为此地根本就是座大仓库,在这个国家里,其实并没有专门运送动物的系统,由于西恩不是普通的笨狗,所以梁图真很放心的将它放到纸箱里当作货物托运。原以为这么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忘记在箱外贴上“小心轻放”的卷标。 所以当他签完名,看到站务人员如扔垃圾一般把已经在运送途中压的像荷包蛋的纸箱丢到他的面前时,他的眼瞪得更大了。 心急如焚的把纸箱抱到没有人的角落,手忙脚乱的拆开纸箱,只见全身纯白的拉不拉多犬,白眼翻出,舌头撇在嘴角,奄奄一息。 “西恩!西恩!” 梁图真用力的摇晃拉不拉多犬的身体,却不见它有半点的反应。 于是更用力的摇晃:“西恩!快醒来啊!”但见它仍然没有动静,索性将拉不拉多犬拿起来甩,左晃一圈,右荡回旋,接连一个腾空大翻转,完美的再度回到梁图真的手中。 正当梁图真想继续让拉不拉多犬挑战更高难度的动作时,它终于有了反应:“住住手,我的骨头快散了。” 梁图真万分感动的道:“西恩,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拉不拉多犬跳离主人的怀抱,在地板上抖抖身子道:“好你老母啦!你当我是塑料做的啊,要不是我醒的快,我看你准会把我拿去灌篮。早说我自己飞来就好,你偏要用寄的,那些王八蛋把我压在最底层,害的我没法子呼吸,只好进入胎息的状态。” “没办法嘛!”梁图真推卸责任的说道:“如果不用正常的管道,晓蕾一定会很奇怪你怎么来的,反正现在都已经平安的抵达,你就别计较细节了。” 西恩可不这么想:“这你也能称之为平安!我差点闷死!” “好啦,是我不对,别再讨论这个了,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刚刚我遇到了踪靡族的那个疯丫头。”当责任无法托推卸的时候,就转移焦点,这是从关晓蕾身上学到的。 西恩一点也不意外的说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梁图真意外的问道。 “是的,在胎息的状态中,虽然生物机能停歇,但是灵觉却更为敏锐,我清楚的接收到貂瞳的波动。” “那它有没有察觉你的存在。” “照理论来说不可能。”西恩老神在在的解释道:“因为那时我的灵觉范围比它广阔,在进入它所能够探知的领域之前,我已经将自己收敛。而且感觉上,貂瞳的状态不完全,所以更加的没可能。” “状态不完全这我同意,上趟与它交手,跟久远以前相比似乎太轻松了。”梁图真略为沉吟了一会:“西恩,你猜得到,貂瞳为什么来到此地吗?” 西恩没有思考太久,干脆的说道:“猜不到,不过有一条线索,可能会有关系。刚刚我除了感觉到貂瞳以外,还捕捉到另一样神兵的波动。” 听闻神兵二字,梁图真联想到几个拥有远古十大神兵的族类,登时想起,在列车上遇到的岛田克巳:“不会是拓旡族的圣物滔天叉吧?” “正是!” 连族中圣物都出动了,这代表岛田克巳没有说谎,他的确不是来观光的,可是即使是那样,也无法解释貂瞳的出现与其有何关联。 “看来这一趟南部之行,有很多方面,我们得加以注意了” 回到车站大厅,西恩犹如失散多年的梁山伯遇到祝英台那般,投入关晓蕾的怀抱,不住的在她怀里磨蹭。 “西恩,坐车舒不舒服啊?”关晓蕾爱怜的说道。 拉不拉多犬毅然的摇头。 关晓蕾望向梁图真:“它说不舒服耶!” 后者斥道:“你有毛病啊,狗怎么可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它只是脖子痒而已。” “才不是呢,它很聪明的。”转向拉不拉多犬问道:“对吧,西恩!” 西恩正想配合的点头时,却听见梁图真以低频传来的话语“你要是敢点头,我保证你这几天会了解什么叫做粗茶淡饭。”所谓吃饭皇帝大,西恩只有无奈的伸出舌头装傻。 梁图真呵呵的笑道:“看吧!笨狗就是笨狗,哈哈哈!”顺手在西恩的头上拍了拍。 时间很晚了,因为怕赶不上方才在电话里与妹妹约好的晚餐,所以关晓蕾不再与他争论,于是把西恩套上狗炼,由梁图真扛起所有的行李,两人一犬就此走出车站。 叫了辆出租车,关晓蕾在白沙里的老家距离白沙湾火车站有着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公路的一边是山岩另一边是海岸,可说是风景明媚c水光接天,望着这些景色,本应是赏心悦目c胸旷神怡,但不论是关晓蕾还是梁图真又或者西恩,心头都闷的可以。 “老伯,您的出租车为什么不开冷气啊?”梁图真无奈的问道。居然拦到一辆不开冷气的出租车,真是衰到家了,要知道,南部的温度艳阳高照c火伞高张,坐在车子里便有如置身于微波炉一般。 “那种东西,只会弄坏身体,年轻人!我老人家告诉你,不要仰赖科技去违背自然,流流汗没什么不好的。室外的气温之所以会那么高,就是因为大家都用冷气所造成的。自然的气候里,春夏秋冬的冷热替换,对我们人体就是一种促进代谢的功能,流汗是最好的排毒方式,因为它是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同时在发生作用,你要明白” 哇!天啊!自己才问了一句,现在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梁图真心知肚明,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有冷气吹了。 接下来的车程里,老伯的谆谆训勉没有停过,从温室效应到全球沙漠化,从五十年前的花好月圆到五十年后的遍地狼籍。对于这一段段的生态沦亡演讲,西恩的耳朵长,直接盖住就听不见了,关晓蕾一向很有耐心,所以可以听的津津有味,至于梁图真,那可就惨了,不想听,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捂耳朵,只好咬紧牙关听下去。 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原本一直觉得世界虽然不美好,但还可以过得去的梁图真,在那半个小时的熏陶之后,顿时觉得天悲地惨,毫无希望可言,好想把全部的财产捐出去,自己则去山里植树,为绿化地球尽一份心力。 但好加在,那样的情绪,在他下车的三分钟后就烟消云散了,不然可就后果堪虑喔! 白沙村的民众,饭后必然坐在门前闲聊,这是乡下人家的习惯,而现在时间已过傍晚,正是他们树下乘凉话家常的时刻。关晓蕾的家在村尾,所以他们一行人得走过长街才能到达,只见关晓蕾一面走一边对村里的叔伯婶婆打招呼,好不亲切,相形之下,扛着两大箱行李的梁图真,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见自己的未婚夫婿满脸愁容,关晓蕾靠至身旁小声说道:“图真,笑!” “我笑不出来,呜” “笑不出来也得笑,否则就不像是未婚夫妻了。” “夫妻也有吵架的时候啊,何况我现在头好晕,真的笑不出来。” “这样吧,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我打电话请我的室友帮我们在学校散发喜帖,当大家得知我们的好消息赶来祝贺时,你就可以开怀的呵呵笑了吧?” “别那样做,我笑就是了” 这一天,白沙村的村民都看到了,关老爷离家念书的大女儿,牵着一头拉不拉多犬,以及她的男朋友返乡。虽然她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回来过了,但依然还是印象中文静温婉的样子,在她很有礼貌的与每一个人打招呼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男朋友的表情,总让人觉得有点笑中带泪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临门一脚 漫长的一段路程啊!梁图真觉得,几乎走了有一公里远。但当然啦!那只是心灵上的谬误,实际上的长街只有两百公尺。出了长街,又走了将近五十公尺左右的一段碎石路,上了山坡,关晓蕾的家就在眼前。 那是梁图真见识里看过最大的一座三合院,中间院子的部分有若一座网球场那么宽广,最有气派的是,大门口前五步处,还立有一栋牌楼。 “哇!晓蕾,你们家是种什么的啊?”站在牌楼下,梁图真乡巴佬一般的问道。 关晓蕾摇头道:“什么也没有,我们家不是务农的。” “没有种田!那晒谷场怎么那么大?” “那不是晒谷场,是练武场,麻烦你抬头看看好吗!” 单纯的男子依言望上牌楼,一幅黑木制成的巨型匾额映入他的视线,一字一语的念道:“我武维扬不会吧!?你们家是开武馆的!”这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猜过晓蕾家是种稻c种地瓜c种甘蔗c甚至是种莲雾的农家,却没想到竟是完全不相干的武馆。 “没错,宾果!”关晓蕾俏皮的眨了眨眼,回到家,她的情绪也有些亢奋,挽着梁图真的右臂,迫不急待的就朝紧闭的大门跑去。 在他们正想敲门的时候,那两扇现今只有庙里才看得到的陈年木门,缓缓的从里头被拉开,走出一位肤色相当健康的辫子姑娘。 她热情的跑过来抱住晓蕾:“姐!” “晓彤!”在紧拥之后,关晓蕾扶住妹妹的肩头转向梁图真说道:“图真,这是我妹妹。” 单纯的男子微笑的审视了这个所谓的妹妹,脸蛋很小,笑起来脸颊有酒窝浮现,眼神古灵精怪,可以知道个性绝不文静,四肢看起来修长且消瘦,却不会有孱弱的感觉,相反的还相当坚实。 说真的,除了身高之外,不论是身形还是面容,他完全找不到这两姊妹之间有何相同之处,关晓蕾的肤色虽然也健康,却是白里透红而非妹妹那种略带淡褐,脸形大小恰到好处,身材尽管丰腴但绝对是秾纤合度。 互相介绍之后,三人走进大门,通过院子,在客厅的门前晓彤示意停下脚步,对梁图真说道:“麻烦姐夫你自个儿先进去。” 梁图真正想问原因,关晓蕾就先抢白问道:“晓彤,这是为什么?” 晓彤耸耸肩说道:“我也不晓得,这是老爸的吩咐” “爸爸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不行,我要跟图真一块进去。” “劝你最好不要,老爸会生气喔!” 听着两人的对话,梁图真想了想,轻松的说道:“没关系的,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语毕也不管晓蕾是否同意,行李往地上一放,径自就跨进了门槛。 进到客厅,视线马上就被里头的布置给吸引,当头第一眼看到的是供奉着武圣关公的香案,上头挂着的“义薄云天”四字匾额,在香烟缭绕之下,有着说不出的盖世豪气。 在神案的跟前,站着一位发鬓斑白穿著唐衫的中年男子,体态壮硕,看着他的背影,梁图真有种屹立不摇的感觉,心想,这应该就是晓蕾的父亲了。 于是漫步的行至距他背后三步处,恭敬的道:“伯父,你好!我是” “不必多言。”关老爷忽地抬手,打断了正准备要自我介绍的梁图真:“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请问是”单纯的男子心想还真简略。 “哈哈哈!”关老爷蓦地发出笑声,探手抓向插在神桌旁的一支关刀,转瞬间摆好架势,厉声道:“接刀!” 关刀,乃刀中之豪,亦是刀中之霸,在兵器之中属于重型家伙,关老爷浸淫此道数十载,已经没有太多无谓的提力动作,沉苛的关刀在他手里举重若轻,意动身行,快步往前一刀劈向梁图真。 对于这戏剧化的演变,梁图真暗自省思,自古以来连续剧里老丈人拿家伙试女婿的,多半都是点到即止,在伤及之前停住,看看女婿是否有临万丈深渊却依旧神色从容的气持,于是先打定主意不动,傻傻的看着那支关刀向自己迎来,脸上挂着坚定的微笑,既然要演戏,那就演个彻底。 可是越看越不对,关伯父似乎半点没有要减轻力道的意思,反而面带杀气,在关刀就要斩到自己的眉心时,梁图真放弃了这等若自杀的呆站,以相当合乎平常人速度的慌张姿势向左扑开。 才刚趴倒,就听见“当”的一声,回头望,只见关老爷狠狠的一刀劈在地板上,地板是用石材砌成的,所以没有半点损伤。这证明了一件事,闪避是对的,关老爷从头到尾就没有收手的念头,若是方才继续装勇者,那现下梁图真恐怕已经脑袋上挨了一记。 “呵呵呵,闪的好!年轻人你的反应不差,想躺着休息还早,站起来,咱们再来过!”向外头喊道:“晓彤!” 小女儿应声入门:“姐夫,拿去用!”手上一把铁剑朝着梁图真扔去。 刚刚才站起身的单纯男子,很笨拙的接剑,连剑柄都还没抓稳,关刀就挟带着劲风从右面横扫而来。 “唉啊,有剑更麻烦吶1 这一刀不似方才那般直劈而是横砍,梁图真没办法以不突出的速度躲开,只有挥剑档格。数万年以来,如果里米特要拿兵器的话,就只会是剑,所以对他而言,用剑无疑是驾轻就熟的,但那并不表示他可以打得轻松,因为他必须示弱,,可是现下执剑在手,搞不好慌忙中就会习惯性的使出精妙的招式,那是不可以的,所以有剑,反而更麻烦。 不过顾虑归顾虑,挡还是得挡,为了掩饰自己的力道,梁图真双手执剑,以挥棒的姿势硬杠关老爷的这一式横扫千军。 由于兵器的大小有些差距,所以刀剑交接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梁图真假意手腕遭到挫伤,往后退了几步。关老爷大喝一声“好”!收回刀身在双手行云流水的做一番旋转,漂亮的又再出刀。 梁图真看出这趟刀劲明显减弱了很多,于是大胆的挥剑迎击,果然关老爷采行的是上下交攻的手法,刀刃击实之后便推出刀柄尾端突袭,来回反复出招。梁图真的一柄铁剑左封右挡,满头大汗的随着关老爷的动作以快打快,一时之间铿锵对击之声络绎不绝。 激烈的攻防战之中,关老爷且攻且想:“奇怪,看他乱无章法的慌张模样,应是没练过,但反应怎会如此敏捷罢了!这个程度也差不多,够格,呵呵。” 于是后退一步,调整呼吸,配合吐吶之规律,左手握在刀刃的下方c刀柄的前端,右手抓着刀柄的尾端不住疾转,跨逾出大型兵器只能或砍或劈的局限,将关刀梃刺狂旋而出。这不同凡响的刀招,便是三国时代名将关羽的绝技“义贯干坤”。 如此迥异流俗的招数,连脑中记载着无数奥妙招式的梁图真也暗叫厉害,当然,以他麒麟嫡裔的力量自是随手可破,但现下必须扮演普通人,而他计算了一下,以正常没有武术底子的二十岁年轻人而言,这样的猛招,是绝对接不下的,所以,刀剑接触的那一刻,他放开了五指,让手上的铁剑飞去,而他自己本身,也尽力的往后翻腾,演足了本。 再度倒地,梁图真知道该是装死的时候了,闭上双眼一动也不动。 一直在门外被妹妹拦阻的关晓蕾再不能袖手旁观,硬是推开胞妹冲了进来:“图真c图真”抱着梁图真的头部呼喊几声,仍是没有反应后,转向许久未见的老父焦急道:“爸!你太过分了。” 关老爷哈哈一笑:“爸一点都不过分,蕾蕾,以他的体格,刚才那一下子还不可能让他失去意识,爸可以跟你保证,这小子在装死,呵呵!” “装死?”关晓蕾闻言低头看向让自己担心的单纯男子,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并且咧嘴微笑,一幅恶作剧得逞的嘴脸。 “伯父的眼力很不错呢。” “是啊,我就差很多了”当明白自己被耍之后,不会以太激动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是关晓蕾的作风,但是一但时机成熟,她的报复便会让人欲哭无泪。这一点,梁图真永远都记不住。 “别一直躺在我女儿的怀里,起来吃饭吧!”撂下了这一句不温不火的邀请,关老爷插回关刀,负手径自往饭厅走去。站在门口的辫子姑娘见状,也笑嘻嘻的跟在老父身后。 一瞬间,浓厚民俗味的客厅里就只剩下躺在地板上的单纯男子,以及蹲在一旁抱着他的头的面无表情女孩。 梁图真试探的问道:“生气啦?” “没有。” “那为什么是这个脸?”这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仰望她,梁图真觉得,她的脖子好美,粉嫩细致,让人有股想咬一口的冲动。 “这个表情你不喜欢啊,那这个呢?”饱满极带诱惑力的朱唇微微撅起,双眼放出浓浓的不安好心视线。 这是梁图真最害怕的神情,顿时间吓得赶紧跳起来脱离晓蕾的怀抱:“肚子好饿,吃饭去!”一面讲一边往方才关老爷父女俩走的方向行去,动作相当蹑手蹑脚。 广告 “大傻瓜敢跟我斗呵呵”关晓蕾淡淡的嗔道。 漱石饭店,白沙湾滩头最大的一间国际观光饭店。 在一个星期前,占其股份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日方财团“岛田财伐”的董事长“岛田甚八”,由日本飞来渡假。不用吩咐,大老板自然会有超一流的待遇,头一天,国内负责接待的干部很逢迎的安排他住在饭店里最新建置的高科技总统套房,让他试试可以完全不用动手的闲适生活。 高级干部成竹在胸,心想这安排一定能搏得君心,却没想到,岛田甚八是个俭朴坚毅的人,对于这种废物一般的奢迷房间,相当反感,一怒之下大发雷霆,把那个高级干部调去扫厕所。 可想而知的,如此严厉的惩处手段,使得接下来没有人敢再去帮他安排,于是便由他自己去选房间。不过虽然他身家富厚,却绝不会是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爆发户,在随口问了一句“哪间房的视野最好?”之后,就很干脆的搬了进去。 因此,岛田财伐的总裁岛田甚八,才会住在这间虽然高级,但怎么也说不上是豪华的和式套房。房间里向着海的那一个方向,是面广角的落地窗,一眼望去,浪花奔腾c波光潋艳,闪耀着南方艳阳反射出点点灿辉的白沙湾尽收眼底。 夕阳即将淹没入海平线,室内空间里洋溢着黄澄澄的光芒。 之所以搬来视野辽阔的房间,是因为岛田甚八喜欢通透的感觉,不是因为想要看风景,所以,此刻的他没有站在落地窗前欣赏落日余晖,而是激烈的在塌塌米上演练日本古武道。 年纪已过七十,看上去不过是个穿著黑色道服的干瘪小老头,在他回身探手演练“鬼车”一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爷爷,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来人推门而入,是个面孔俊秀的少年,睫毛修长,眼神深邃,脸上挂着令人舒服的微笑。顺手抓了张席垫,随即就端坐到岛田甚八的跟前。 继续推演着架势,岛田甚八没有因为来人而停下动作:“最后一式的真义,体悟了吗?” “是的。” “克巳,三百年了!”岛田甚八忽地劲道激增,一式贯手拳风呼呼,如响空雷:“我们一族背负败者之名已经三百年了,你不能让这个屈辱继续下去,知道吗?” “知道。”岛田克巳面带微笑的说道:“需要我立誓切腹吗?” “没有那个必要,你不会输,你只有赢的可能,知道吗?” “知道。”重复这幼稚的受词,岛田克巳对于祖父的所有吩咐,从来也不会有所置疑,祖父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 “看日子,你似乎来早了,为什么?” 由于自己的行为违逆了祖父的交代,岛田克巳低下头:“我想见见我的对手,我要亲自对他下战书。” 动作渐渐收敛,岛田甚八晋入较慢的招式:“有必要吗?从他一出生,我们集团的监控就没有缺漏过,你等于是跟着他一同长大的。” 克巳的头部依旧低垂:“书面c影像,都不如亲眼的确认。” 对于孙子的主张,祖父似乎并不反对:“如果你是那样认为的,就去吧,记着,不要作太多无谓的事,就算什么都不作,你也不会输。” “是。” 较诸于先前初见面的接刀仪式,这一顿晚饭肯定是轻松了不少,在餐桌上,梁图真见到关晓蕾的母亲,她是一个很传统但又不啰唆的妇人,由于乡下没有使用保养品的风气,所以她看起来略显苍老。 出奇的,关晓蕾的双亲都没有问太多如身世以及交往程度之类的问题,只是很亲切的与梁图真话家常,就好象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一般。 用餐完毕后,关母带着梁图真往到客房,这让后者相当庆幸,因为他已经担心了很久,如果关老爷因为未婚夫妻的身分,而让自己和关晓蕾睡在一起的话,那可就玩笑开大了。 关母细心的交代了梁图真厕所的位置,然后便慈祥离去。躺到床上,梁图真心中泛起些许歉意,伯父伯母是这样的诚以待人,而自己却欺骗他们两位,真是相当的过意不去。 “是不是该说实话呢?但,那样的话晓蕾就会去和别人相亲,唉” 内心挣扎着两难的思绪,梁图真试着以自己是喜欢关晓蕾的这一点,来冲淡对于欺骗伯父伯母的心理负担,还不错,这样的自我开脱思考逻辑让他好过一些,因为既然是喜欢她,那代表没有意外的话,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她的未婚夫婿,所以现下的谎言,就不完全是虚构,而是某种程度的预支未来。 “咚c咚!” 骤听床头的窗户传来敲击声,梁图真起身拉开窗帘,原来是关晓蕾。 “这么早就想睡啊,没有那么轻松!”穿著米色的无袖上衣以及休闲裤,关晓蕾看起来比平常更有活力。 单纯的男子懒懒的微笑:“乡下人不是都很早睡吗?呵呵,你还有什么活动,反正我吃饱了,都奉陪!” “陪我去屋顶看星星。” 对于这相当富有闲情逸致的提议,梁图感觉不太对:“呃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们家的屋顶应该是尖的吧?” “是啊,不过也可以坐的。”关晓蕾迈开步伐道:“别考虑那么多了,快出来,我在后面等你。” 没有拒绝的余地,费了一番功夫,梁图真才绕到关晓蕾的所在处,顺着她的指示,单纯的男子搬来了一架破旧的木梯,两人一前一后的步上木梯,却不时的听到嘎嘎作响的木梯哀嚎声,似乎随时都会崩裂,心惊胆跳的好不容易才爬上了瓦片所筑成的屋顶。 虽然关晓蕾一再的保证,她家祖传的这栋三合院相当牢固,但梁图真实在很难有信心,尤其是在他跨出第三步,看见脚底下的瓦片被自己踩得支离破碎之后,他就怎么也不肯再往任何方向移动半吋。 于是两个人就只好坐在屋檐附近,就地仰望夜空。 由于满月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月球的光辉逐渐黯淡,点点的繁星得以崭露头角,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算是有星星的。 “呃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现在看月亮比较合适吧。” 关晓蕾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废话很多耶!” “哦”单纯的男子扁扁嘴。 过了约五分钟,关晓蕾又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你叫我不要说话的嘛?”单纯的男子嘴更扁的说道。 “我是叫你不要说废话,没有要你不说话!” “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废话!”梁图真理直气壮的说道:“难道要我背颂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不成?” “你”关晓蕾为之气结,自己摆明了是要和他谈心,但他却总说些不着边际的恼人言词:“闭嘴啦!” “哪有这样的。”梁图真感觉自己好委屈:“这下又变我错,本来就是你叫我不要说话的嘛。” “对!是我说的,你就不要说话好了!”关晓蕾狠狠的瞪了单纯的男子最后一眼,别过头去,再也不理他。 “哦” 就这样,两人到达南部的第一个夜晚,在繁星隐耀,相看两无言的情形里,拉下了帘幕。 但那只是他们两人而已,夜空之下,除了那对男女微妙的对手戏之外,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上演着一出相当悲惨的灵犬西恩落难记。 之前关晓蕾冲入厅堂观视梁图真的时候,几乎是拋弃了身上所有的对象,那其中也包括了西恩的狗链。如果那条链子就只是如此的被遗弃在地,那么,纯白的拉不拉多犬也就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之所以会悲惨,是因为有一位天真可人的辫子姑娘,在其胞姊入厅之后,顺手的捡起了这条狗链栓在门前的柱子上。 辫子女孩很喜欢狗,所以在晚餐结束后,得到了未来姐夫的允许,就把它拉到自己的房间里喂食,在她的认知理,所有的狗狗都是啃狗头的,因此她就很贴心的跑到街上去,跟所有的亲切邻居要来了一大盆的骨头。 关晓彤抚着西恩的头顶,兴高采烈的说道:“狗狗快吃啊!好香耶。” 这盆里头几乎什么都有,鸡骨c鸭骨c猪骨c牛骨甚至连鱼骨都一应俱全。一般的流浪狗或者会兴奋的狼吞虎咽,但是对于纯白的拉不拉多犬来说,它是连脂肪都不吃只吃瘦肉的高贵名犬,所以怎么也不肯张口。 辫子姑娘见它不肯就范,索性就探手捏起一根猪骨,笑咪咪的道:“我知道了,你是要姊姊亲手喂你对不对?你好调皮喔!”说着便硬把猪骨头往西恩的嘴里塞。 “里米特,快来救我!” 脑海里闪过主人不可能听到的呼救,西恩开始被动的进食。可以预见的是,它将可以吃的很饱,而且有一阵子,它都不会再挑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灵兽 为避免章节内容丢失,请您定时时代在变c人心在变c几乎什么都在变,但是,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就像,在一定区域的乡土范围内,无论时代动乱与否c经济贫穷与否,总有一两个青少年会是附近居民耳熟能详的人物,他们的作为常常会被居民们口耳相传,对于他们的言行c学业c甚或存在价值,居民们都是给予相当负面的评价。 是的!不良少年,就是一般人对于此种青少年的通称。而“大军”,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十七岁少年。 初次见到他的人,会对他那头染得光怪陆离的前卫发型种下相当震撼的印象。长及颈部的发丝,抹上发胶全部往后脑疏,整颗头平均划分成五等份的五条轨道,染成银c金c银c金c银的发色。即使是在人文荟萃的北部都市,要找到如此显眼的发型,恐怕都是很困难的,所以可想而知,在南部这个民风保守的白沙湾,大军是多么的招街坊非议。 这个下午就如同往常那样,放学之后,大军骑着他心爱的轻型机车,跟在心爱的关晓彤的身后死缠滥打。 “心爱的彤彤,上车让我载你嘛!” “不要。”而关晓彤的答案,也如同今日之前的每一日那般简洁有力。真是孽缘啊,自己与他是幼儿园就开始当同学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到现在,每天必定会从他嘴里听到肉麻兮兮的爱之告白。 大军当然已经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继续说道:“心爱的彤彤,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所以,每天看着你辛苦的走路上下学,对我来说真是心头有写啊!你了解吗?” “我的确是不了解”关晓彤没好气的说道:“从这里走回我家,顶多二十分钟,我不认为这有什么辛苦的。” “距离不是重点,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你也能配称为男人吗?” “当然配!”大军爽朗的说道:“整个白沙湾,如果我欧大军不是的话,那还有谁配称为男人呢?” “我父亲”关晓彤冷冷的答道。 登时发觉自己的言词说得太满,大军连忙打圆场:“关老爷当然是啦但我指的是我这个年纪的!” 关晓彤停下脚步,认真的说道:“欧大军,我告诉你,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原以为这样的辱骂会让对方感到脸上无光,却没想到,大军不以为杵,笑呵呵的说道:“那也不错啊,这样的话,我就一辈子给你管教好了。” “唉!”叹了口气,关晓彤蓦地继续迈开脚步,无奈的丢下一句:“你去死好了!” 所以,发色金银相间,骑着轻型机车的不良少年,仍然是只有跟在辫子姑娘身后的份。 而在他们走远之后,岛田克巳从路旁踱出。 跟着大军已经五个小时了,望着他的身影,岛田克巳心底泛起异样的涟漪。 大军绝不认识自己,但自己却有可能比他本身还要更了解他,从两人同时诞生在世上的那一刻起,自己与大军就被无形的天命给牢牢的锁系。 三百年来的败北耻辱,拓旡族可以说是已经没有输的余地了,所以当这一代永世争锋的代表“克巳”聒聒坠地时,整个拓旡族就开始了全面动员令,一方面全力的监察与纪录跋厉族代表的所有成长情形,一方面则积极的琣养己方代表。 为了要让岛田克巳能够知己知彼,懂事以来,除了接受训练以外,岛田克巳唯一的消遣就是观看与大军有关的生活纪录,也就是因为如此,岛田克巳有生以来所认识的第一个人,并不是父亲c母亲甚或其它亲人,而是大军,而是敌人。 就像爷爷所说的那样,自己与大军是一起长大的,但单单只是那样讲还不够,在认知上,其实自己与大军的关系并不是那样简单而已。成长的路上,自己虽然也有正常的校园生活,但由于不被允许在上课的时间以外浪费光阴,所以从来都没有深交的朋友。 再加上也没有兄弟姊妹,而亲人大都是严厉的训练自己,因此在很多方面而言,大军就像是自己唯一的朋友,甚乎手足。 想到这儿,立场似乎已经很模糊,但岛田克巳却不可能手软于这一战,因为,那是他存在的目的,而同时c更是唯一的目的。 “果然本人的德性与我的评估相去不远。”岛田克巳喃喃的说道。 家园建在小山丘上,就有着瞭望远方的好处,此刻,关老爷以及梁图真,并肩的站在前院一角。 “图真”关老爷轻拍身旁单纯年轻男子的肩头说道:“不介意伯父这样喊你吧?” 梁图真微笑的答道:“不介意,这样相当亲切。”他今天一早就被关晓蕾拉出去游玩,差不多逛完了半个白沙湾海域,回到关家武馆的时候,脸上都是海砂,原本打算先去洗个澡,却没想到才刚踏进厅堂,就被关老爷叫出来看风景。 关老爷点点头:“那就好,昨晚难为你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别见怪,就把它当成一种礼貌性的问候好了。” “哈”梁图真干笑几声:“伯父您问候的方式真特别啊”心底暗忖,被伯父您这样一问候,恐怕不少人得到医院去吧!。 “呵呵,好说c好说。”关老爷志得意满的说道。 梁图真陪着再干笑了几声,问道:“对了,伯父,我有个疑问,昨晚那入门的第一刀,如果我没有闪避,您真的会劈下来吗?” “会。”白沙里一带最德高望重的士绅c关家武馆的第七代馆主,迅速且明确的答道。 “可是伯父,您那样做是用意何在?一般而言,应该只是测探我的胆气吧?有必要来真的吗?” “我是在选女婿,不是选徒弟,最重要的条件是必须懂得进退。”关老爷深深的看了身旁单纯年轻人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你连自身有危险也看不出来,又怎么有办法保护我女儿呢?所以给我劈一刀也不算冤枉。而且,现在社会上没有真本领却又死充着面子的人太多了,乖乖站着等死谁不会,闪得过才是有一套。” 这样反客为主的说法,让梁图真不知该响应什么,只好附和:“伯父的思维真是不落俗套啊。” 关老爷再度志得意满:“呵呵,好说c好说。” “那么伯父”梁图真发觉自己快成了马屁精,所以换个话题:“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图真,到目前为止,你这个孩子令我很是满意,不但身手矫健,而且反应也在水准以上,相当难得。” “不敢当,伯父您错爱了。” “别不好意思,我是不会看错人的,蕾蕾交给你,我是可以放心了。” 听闻关老爷如此看得起自己,梁图真大是感动:“我绝不会让伯父失望。” “很好c很好”关老爷老怀大慰的点点头,然后语气急转直下:“相信之前蕾蕾也跟你提过了,你们这趟下来是要完成文订之礼而原本,也的确该是那样的,但现在,这件事恐怕得省下来了。” 将订婚之礼省略,对于梁图真来说,是再好也不过的了,因为不论是怎么样简单的仪式,只要是与婚有关的,就一定得把父母搬出来,试想,他该怎么对父母解释,一直宣称没有女朋友的自己,竟突然间迸出了个论及婚嫁的对象。 不过虽然心底是那样想,但礼貌上还是得装作可惜:“哦!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的母亲,有留下一枚玉板指作为蕾蕾这长女文订时的信物。那枚板指,一直是戴在我手上的,但是,差不多在两年前,也就是蕾蕾北上念书后的没几天,我和附近的邻居坐船去那座孤殇屿钓鱼”关老爷说着便指引梁图真望向海湾:“就是那里。” 梁图真顺着方向望去,但见海平面上不远处,一座岛屿若影若现,不仅被乌云笼罩,更有着一层雾气淡淡围绕,仿若是传说中缥缈的仙岛。 “哇!好诡异。”梁图真问道:“伯父你们怎么会想要到那儿去钓鱼。” “因为那座孤殇屿很少会有人去,由于终年都封闭在暴风雨里,所以那上头的湖泊里就蕴藏着很丰富的渔获,多年来,去过孤殇屿钓鱼的人都是满载归帆,而且有时还会捕获稀奇的鱼种。晓蕾北上那一年,刚好有那么几天孤殇屿上空笼罩的乌云散去,我见机会难逢,就约了邻居出海。” “这样啊,我懂了,伯父你请继续。” 望着海平面,关老爷续道:“上了岸,我们就直接往赴孤殇屿上唯一的湖泊垂钓,那真是个好所在,才刚下竿,片刻就有鱼儿上勾,我们几个老头子钓的不亦乐乎,一直坐到了日暮西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才有返家的自觉。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正准备要收竿,但钓线却有了动静,我想索性愿者上勾,就顺便拉完这最后一竿!” 关老爷略为沉吟了一会,忽地自嘲般微微笑道:“呵呵这一拉可真不得了,那尾东西相当带劲,不但拉不上来,还反被它逐步往湖里拖去。旁边的邻友看到这样的情形,都赶过来帮我一齐拉。加起来,我们一共有八个人,即便因为钓竿就那么短,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上一把出足力气,但那力道仍然是相当可观,约莫僵持了三c五分钟,那尾顽强至不可思议,我们以为是条大鱼的东西,终于被拉出水面。” “喔!是什么鱼类?有多大?”梁图真配合着对方的迭起,适时的问了一句。 “那不是鱼!”关老爷面无表情的说道:“当它离开水面的那一刻,我无法归类那是什么,说是蝎子,它的尾部却是鳍,说是龙虾,它身子的前端又不该有螯。无论如何,不管是蝎还是虾,都不可能有那样的体型。” “那然后呢?你们怎么处置?” “我们处置它?不是它先来处置我们。”关老爷苦笑着摇头:“那尾东西在陆地上也有着相当优越的机动力,当我们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它扑向了我身旁的一位邻友。我是个武人,反应自然比他们快,当即救人为先的推出一掌让那尾东西偏开方向,很惊险的,我成功了,而那尾东西在被我推开之后,便随即遁入湖中。情况如此诡异,我们一行人见它遁去,也赶紧钓具收一收,连忙离开孤殇屿。那晚回到家处理渔获时,我才赫然发现,玉板指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手上了。” 广告 “该不会是与那尾怪东西接触时弄丢的吧?伯父有再回去孤殇屿找吗?”梁图真半推测的问道。 “当然有,而且还带了不少人去,可别说板指了,就连那尾大怪虾都不见踪影!” “这么说来”梁图真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就真的找不到了。” 关老爷也跟着叹气:“唉事情就是这样,失去了板指,若是去找别的物件凑合,就是对我母亲的不敬,所以,只有委屈你们了。” 虽然心底不很委屈,甚至可以说有些庆幸,但梁图真还是得作作样子:“伯父别这样说,其实现代社会一切从简,文订之礼并不是必须的。”说的好象很能体会对方的难处似的。 “你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一老一少就此不再交谈,远远的眺望整个灿烂夺目的白沙湾。梁图真意兴阑珊的随眼望望今天与关晓蕾走过的地方,然后,目光移至长街通往关家武馆的斜坡上,捕捉到了一对少男少女的身影。 “伯父,那个骑着机车跟在晓彤身后的男生是谁?晓彤的男朋友吗?呵呵! 头发还真是劲爆。“梁图真指着山坡处问道。 “那小子啊!”关老爷望了一眼,讪讪的说道:“他叫大军,从小就跟彤彤玩在一起,以前我还有收徒弟的时候,他常常来这里练功。” “看样子,他在追求晓彤吧!伯父没有意见吗?” “小儿女的事情,就随他们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应该管太多。” “伯父您真是相当令我疑惑!”梁图真不解的问道:“像您这般会要求女儿在一定的时限之内结婚的人,对于男女交往的观念,原来这么开放啊!” “呵呵!这叫思想保守,行为开放,只要原则把握住就行了。好啦,伯父要去找人下几盘棋去,晚上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也不待单纯的年轻人有所响应,关老爷径自走向大门,但似乎想起了什么要事,骤然间停下脚步,转头说道:“虽然不用举行文订了,但图真可以的话,就多住几天吧!”语毕再度迈开步伐,走出了大门。 女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自然不希望那么快又离开,梁图真明白伯父的意思,于是衷心的说道:“好的”虽然是轻声细语,但他相信,关老爷听的一清二楚。 接着他把视线集看往隐迷在朦胧里的孤殇屿,脑中反复的思考关老爷所描述之情形,然后,他有了结论。 “应该是灵兽海蝎对吧?西恩!” 随着主人的轻唤,拉不拉多犬敏捷的从屋顶跃下,伏至主人的腿边说道:“根据晓蕾她老爸所形容的,的确是海蝎没错。”只要里米特没有特别吩咐过,那么,西恩就永远都只会待在距离里米特所在位置的十公尺范围以内,随传随到。 “如果海蝎蓄意躲起来,你有办法把它逼出来吗?” 纵然昨晚吃了一顿饱到现在的丰盛大餐,但西恩仍不失平日的趾高气昂:“当然有,小意思而已!不过,里米特你是打算要找回板指吗?” “对,你觉得不妥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西恩怀疑的说道:“只是,把板指找回来,你不就得真的要跟晓蕾订婚了!” 梁图真咧嘴一笑:“这点倒不用担心,等我们走的那一天,再偷偷的把板指放到伯父的房间就好了。” 西恩不再有其它疑问,放心的问道:“你有想清楚就好,什么时候去?” 再把目光望向孤殇屿,梁图真神情有些异样:“随缘吧!我感觉,我们会有机会出海的。” “你怎么又跟到我家来了?”走过我武维扬的牌楼,关晓彤极度不满的对欧大军叱道。 而后者,本着追女孩不要脸的原则,无赖的响应道:“礼貌性的拜访嘛。” “哪有人像你这样一个星期拜访个三c五次的,而且,你刚刚也看到我爸爸上街去了,还有什么好拜访的?” “彤彤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欧大军继续提升无赖指数说道:“姊姊不是回来了吗!我当然要跟她打个招呼啰1 关晓彤一甩脑后的发辫,冷冷的说道:“那是我姊姊,不是你姊姊!” 欧大军挥舞的食指,眯着眼睛,笑兮兮的说道:“迟早都会是的!以我跟你的关系,别那么在意细节嘛。” “去死啦!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关晓彤实在是讲不下去了,以同样的一句咒骂,为例行性的斗嘴划下了句点,很显然的,对于这死缠滥打的青梅竹马,她永远都无可奈何。 但见她怒气冲冲的穿过三合院的大门,进到练武场时,刚好碰上正在观看风景的一人一犬,这让她心情稍微有些好转。无论何时,狗一直都是让她欣喜的动物,于是表情和缓的喊到:“西恩!” 这一声活泼少女的轻唤,听在拉不拉多犬的耳里,仿若勾魂夺魄的魔音,让它怯懦的躲到主人身后。梁图真知道西恩昨晚所遭受的待遇,但是他不认为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只已经活了难以计数岁月的灵兽,怎么可以害怕一个天真的女孩呢?于是他严厉的使了个眼色,命令西恩乖乖的迎上前去。 收到命令,西恩垂头丧气的走向辫子姑娘,后者蹲下身开心的说道:“一整天没有见到面了,你有没有想念我啊?” 想当然是没有,不过拉不拉多犬并不被允许表明心迹,因此只好吐吐舌头装傻。可是那副呆样,却造成了反效果,辫子姑娘玩心大起,抓住它的头部用力搓揉,疾声问道:“到底有没有嘛,有没有c有没有”顿时间,西恩的一张狗脸扭曲的不成犬样。 看到如此酷刑,说到底,毕竟是自己的爱犬,梁图真也不忍心让它受太多苦,于是发话扯开晓彤的注意力:“对了!晓彤,你现在念几年级?” 抚了抚西恩的头顶,辫子姑娘站起身说道:“高三!” “三年级这样一来,明年就得要联考,那么你也是准备要上北部的大学吗?” “要考哪一边的大学我还没有决定,反正还有一年,可以慢慢想。倒是姐夫,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关晓彤靠到梁图真的耳边细语问道:“是不是已经跟我老姐同居了呢?” 梁图真皱眉浅笑的答道:“你这是哪门子的疑问啊,我跟你姊姊可是清清白白的很。” “那就怪了,我听说北部的大学生都很开放的!”辫子姑娘搭上未来姐夫的肩头,狐疑的问道:“该不会,姐夫你是有什么隐疾吧?” “拜托” 就在梁图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莫名其妙的质疑时,一阵带着极度醋意的嗓音传来:“彤彤!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站得那么近!?” 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好不容易停好了机车,想说进来喝杯茶问候晓蕾姐,却没想到,心爱的彤彤居然跟自己以外的男人有说有笑,还勾肩搭背,这叫自己情何以堪? 梁图真转头望向咆哮之人,一眼就认出,那是刚刚伯父说的大军,并且,知道他误会了某些东西,于是乎就想出言辩解,但身旁的辫子姑娘却觉得机不可失,一把勾上了梁图真的脖子,抢言道:“哼哼!他是谁你都不知道,他就是我亲爱的干哥哥!” “干哥!?”欧大军杀气腾腾的问道:“干哥怎么会跟你搂来抱去的?” 关晓彤呵呵笑道:“呦!你真是落伍,连干哥真正的意义的不晓得,我告诉你,干哥就等于是男朋友!” “什么!你竟然敢背着我偷人!?” “偷你个死人头啦!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 “我c我c我”但听欧大军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是你的男人” “恶!”关晓彤作呕吐状:“你敢讲我不敢听,我再告诉你一遍,我跟你没有任何的”辫子姑娘的狠话还没撂完,一旁的梁图真突然插了进来:“你跟他有没有关系是一回事,但是晓彤,别耍人家了,我哪时变你的干哥?” 小力的拉开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左手,接着向悲情万分的大军走去:“你叫大军对吧?呵呵,我是晓彤姊姊的同学,不是晓彤的干哥,她是跟你开玩笑的。” 欧大军闻言,热泪盈眶的问道:“真的?” “真的。”梁图真认真的答道。 “呀呼!”欧大军的情绪顿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跑到关晓彤身旁,热切的道:“我就知道,彤彤你不会对不起我的。” 唉,没想到姐夫不肯配合,现在这种情形,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有那句老话了:“去死”语毕,关晓彤无力的走进了厅堂。 对于欧大军而言,那两个字是常常可以听到的,所以他就像恍若未闻般,仍旧维持着他刚刚得来的好心情。他转向方才让他从地狱爬上天堂的男子问道:“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梁图真坦然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梁大哥,你真是好人,我先走了,麻烦你帮我问候晓蕾姐,我改天再来探望她”因为历经了情绪上的一些变化,所以他觉得还是回家好了。 “好,我会转告的” “那就谢啦!拜拜!” 不待对方回说再见,欧大军就吹着口哨走出了三合院大门。骑上机车,发动引擎,催满了油门往下坡冲去,没有了关晓彤走在前头,他就可以飙着狂暴的速度,风驰电掣。 但就像是车祸纪录片那样,很多的意外,都发生在下坡。比如说,撞上突然间跑出来的路人。 而现在,大军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那个人并不是突然间冲出来的,他是一直都站在路中央,刚刚还离他很远的时候,大军就已经注意到他,所以,此刻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 “叭!叭!”大军连按了几次喇叭,那人却置之不理,仍是站在路中央,就这样,大军在他的面前停下了机车,怒声骂道:“喂!路是你家开的啊?快滚到一边去!” 那人是个俊秀的少年,年纪与大军相仿,只见他微微低头,温和的说道:“真是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扰,我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人。” 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才懒得理他:“我管你等谁,别挡路!” “你不能不管,因为”俊秀少年的眼神骤紧,右手瞬间起扬,一掌拍向大军机车的车头叱道:“我等的就是你存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奈 磅的一声巨响!澎湃的气劲从俊秀少年的手掌灌入机车,顿时间将车身内的每一处缝隙填塞,可怕的膨胀力首先让塑料材质的车壳爆开,而也就在这一刻,大军座下的椅垫连带大军本身同时被冲击力弹上了天空,接着电线c铁片c油箱c汽缸c电瓶,所有的附带零件俱都四分五裂的飞去。 不一会,原本还保养的相当完好c擦拭的非常亮丽的一部轻型机车,就只剩下车身钢管架还留在原地,其余的,全都零零落落的遍洒在方圆五公尺以内的地面。 “我操你全家死光光!你是哪一族的王八蛋?” 弹往空中的大军自然不会待在上头太久,以一个滚身翻回的动作硬是反转了往上飞飘的去势,义愤填膺的俯冲而下!一面大喊,一边大喇喇的挥出右拳,直向把自己心爱的小绵羊机车搞成废铁的俊秀少年攻去。 “低能!”看着大军垂直而下剧力万钧的这一拳,俊秀少年面无表情的给予评语:“处于空中就失去了迅捷挪移的闪躲机会,这样的情况,还敢用这种有去无回的攻击方式!” 话刚说完,大军的拳头就已经到位,俊秀的少年不闪也不避,缓缓的递出双手,似乎有意思要直接承受这一击。就在大军于心头自傲的想道:“你这小白脸想跟我比力气,简直就是找死!”的时候,俊秀少年的双掌接住了他的小臂,接着动作既柔且缓,适度的一个转身,形成了过肩摔的姿势,就这么样费点蝇头小劲的,让大军栽到了地面上。 落下的冲力以及俊秀少年导引的劲道,全都由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自身原原本本的照单全收,不用说,背部和腰部是痛的像被恐龙踩过,感觉似乎好几根骨头都裂开了。 在地上难过的滚了滚,大军挺身跃起,眼神里透出腾腾杀气与俊秀的少年对望:“你到底是谁?” 俊秀的少年淡淡的道:“我的名字是岛田克巳,拓旡族,古名菲亚斯,另外”语气加重道:“还是你的敌人永远的敌人。” “去你妈的!我没有什么永远的敌人!” “哦!是吗”岛田克巳微笑的举起左手臂,原本白净的手臂,渐渐地,从手腕到手肘,有一条蓝色的纹路浮现,似龙蛇缠卷般环绕在手臂上:“你敢举起左手,再说一遍你没有永远的敌人吗?” 当那条蓝色的纹路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大军感到,自己的脑海里,有一小部份的防御顿时溃堤。那是他长久以来极不愿意面对,所以封锁在心灵深处的一部份,滔天叉与焚海戟c拓旡族与跋厉族c以及欧大军与阿姆雷兹! 他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理这些事,就此我行我素的过一生,可现下的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置之不理,该来的还是会来。但尽管是那样,他还是不愿意去面对,因此接着他仍然准备继续否认,不过也就在他要矢口的这一刻,事实又再度证明了,天命不可违! 他的左手,竟不由自主地抬起到胸前,仿佛与岛田克巳左手上那条蓝色纹路互相呼应一般,他的左手上猛然也浮现了一条暗红色的缠绕纹路。 两人手上的纹路名曰“召纹”,除了是水火两大神兵的象征之外,更是直接且笃定的存在。平时,滔天叉与焚海戟都存放在该族祭坛,而神兵的拥有者,凭借着手臂上的召纹,无论身处于世界各地的任何一角,都可以随性唤来神兵。在出生后的头一个月,这条召纹会跟胎记一样很明显的表现在手臂上,而拓旡与跋厉两族,就靠着召纹辨认谁是永世战争的代表。 “我靠!谁叫你他妈的举起来给我下去!” 看着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想压下左手,可是却怎么也无能为力的矛盾模样,岛田克巳不胜唏嘘的道:“欧大军不!应该称呼你为阿姆雷兹比较恰当,永世战争以你我为主角,尽管你不愿意,但这一战是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演员,是没有权利去更动剧本的。” “谁说没有!”大军一边按着自己的左手臂,一面疾声道:“大牌的演员就有这份特权!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与你打永世战争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打!因为我不想受天命摆布!” “真的是这样吗?阿姆雷兹,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掩饰什么,相信我,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更来得了解你。” “我去你妈的!死变态!” 或许是对方说对了吧!再加上左手回复正常,欧大军恼羞成怒,再度发动攻击! 纵身奔向岛田克巳,双掌在胸前不住的摩擦,与之前的气势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还是空手搏击,但大军挥发的气息里现在透着灼热的温度,那是首当其冲的岛田克巳所深刻感受到的。 “呵呵我还以为,焚海十三式你都没练呢!”岛田克巳小有讶异的说道:“看来多少还会个一招半式的样子。” 在相当接近对手的那一刻,大军砥砺摩擦的双掌瞬然分开,掌际之间拉出一条火柱,双手交叉,火柱恍若绳索那般形成圆圈,往岛田克巳的头顶套去。 “愚蠢!”岛田克巳见状,失望的道:“一招好好的火云绵延,被你使成这副德性。”说着便捏起剑指,朝火圈的中心点去,清澈通明的指劲穿过火圈,不偏不倚的射中大军的右脸颊。 这一击虽然不带杀伤力,可却正好让大军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火圈也跟着套往他方,连对方的衣角也没碰到。 忍着脸颊好似被人顶了一棍的疼痛,大军双手绕了绕,将火圈依附在掌上。鼓力一催,火势沿着五指旺盛延展,接着双掌合并,形成一片面积达一公尺的高密度的火墙,推向岛田克巳。 在此烈焰扑面,几乎要烧到眉毛的这一刻,岛田克巳搓指成锥,竟不点向火墙,反而似无意义的随手往脚下放劲。比方才粗上数倍的清澈劲道在与地面接触之前,巧妙的改变角度贴地而行,待越过了火墙下方的不周全之处,随即攀升而起,直击欧大军的下颚。 如此令人防不胜防的玄奇劲道,实令大军难以察觉,再度中奖!兼且因为这次劲力之强猛远胜前次,因此大军的下场就如被一记强而有力的上勾拳轰击,整个人往后翻倒。 岛田克巳气定神闲的说道:“鲁莽!观前不顾后。” “你他妈的到底骂够了没有!”从一开始的低能c愚蠢c到方才的鲁莽,这该死的小白脸就没讲过一句好话,从地上爬起,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怒上心头烧,喝道:“你要永世战争是不是?好!我就给你永世战争!” 将左手抬起横在胸前,低首再抬头,欧大军的左右脸颊上赫然各出现三道如猛虎般的勾纹,这是跋厉族的兽变征,他要用全力了! “吾因汝而生,汝为吾之臣,辗转”随着大军嘴里的颂念,他左手臂浮现的暗红色召纹,竟缓缓的轮转,映着有如地狱业火的黑炎,仿若随时都会游离大军的手臂。 如果就照这样下去,或者水火两大神兵每隔百年一次的永世战争,就会在今天又作出了结,但是,拓旡族的代表,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目前对手与自己还差的太远,此时一战,胜者必是自己。倒也不是他不想赢,因为这样的胜利,实在是太随便了! 所以,在大军举起手的那一刻,岛田克巳就连忙舞动双手造出气流涡旋,充分的汲取水分子,转化衍聚成真实的水滴,但听他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的你,使用焚海戟根本就是一种侮辱,滚吧!时候未到!” 将压缩再压缩的水滴凝成水球,岛田克巳运劲推掌送出,去势又疾又准,这半径约十公分的水球,便狠狠的击在欧大军的下腹部处,击实的那一刻,水花飞溅,原本压缩的水量突地暴增,一时之间水分子的分裂激剧,承受其瞬间所产生的动能,欧大军就只有被击飞数十公尺的份。 而这威力难以估计的一招,便是滔天十三式之“怒海波动”。 望着因自己的一击而拋飞到远处草丛里的欧大军,俊秀的少年料想他必定昏死过去,得要个把个钟头才会苏醒,衷心的道:“阿雷姆兹,你必须更强才行,否则的话,我的人生,就没有半点的意义。” 蓦地一声疑问传来:“有那么严重吗?” 岛田克巳绝对确定这附近没有其它人,所以,这个突然间出声的家伙,能耐超乎自己的想象。不过他的心底倒没有什么惧意,一来拓旡族的天性属于沉着无妄,二来对方出声而不出手,那代表他的来意该是善端。 “有的”岛田克巳缓缓的转身,一眼便认出此人其谁:“啊!?原来是梁先生。没想到您的修为如此精湛,我竟完全察觉不到您的存在。” “呵呵,真是抱歉!”梁图真不好意思的道:“因为你们刚才在比试,所以我也就不方便出来。” 广告 岛田克巳抬手道:“无妨,不过梁先生到此有何见教?” “这个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来,是因为我认识大军。” “那么梁先生您对于我打伤他的举动,是否有些意见?” “不,完全没有!”梁图真明白的道:“滔天叉与焚海戟的永世战争我也时有耳闻,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们之间的打斗。但是,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就此搞定他,取回胜利呢?对了!叫我梁大哥吧,大军也是这么喊的。” “那好,梁大哥。”俊秀的少年吁了一口气道:“从我出生开始,每天的所有作为,为的都是这一战,所以我不允许我的对手太过于差劲,如果胜利是这般容易取得的话,那么,我过去十几年来的内外苦修,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梁图真觉得如此的想法有够刻薄自己:“唉,这样的人生,实在是不轻松啊!” “或者吧,但是既然我的生命是这样开始的,那么,接下来也会是这样的继续下去。”语气一转:“没事的话!恕我失陪了。” “你请便吧,哦!还有一件事,那个小子我怎么看都是不愿意有所长进,这样一来,你与他的差距是不可能拉窄的,关于这一点,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的。再见!”微一鞠躬之后,岛田克巳转身离去。 梁图真两手插入口袋,待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近五分钟,虽然看不见海,但咸咸的海风却是相当清楚的在流动着。 片刻,梁图真自言自语的念道:“一个躺得死死的个走的远远的个站在这里,还有一个躲得好好的出来吧!伊比雅,别在那边喂蚊子了。” “真讨厌,还是瞒不过你” 随着娇嗔般的一句埋怨,一罐可乐从草丛里被扔出来直向梁图真飞去,由罐身不断急旋且平移不墬的情况看来,这一扔的力道不小,虽然其本身并非带有任何足以伤人的气劲或者魔力,但是被它砸个正着可也是会痛的,而且很丢脸。所以单纯的男子便在可乐罐还未与他的颜面作一定程度的接触之前,顺手一抄,将其捞到了掌上。 握在手上秤了秤,居然不是空罐,梁图真讶道:“呼呼!这可是那所谓的见面礼?” “你说呢?大哥哥。” “我说啊”单纯的男子将罐底转朝上观视,狐疑的说道:“这罐可乐该不会过期很久了吧?” “唉呦!你的态度好差喔!”背着背包的稚气少女,拨开比自己身长还高的草丛,扁着嘴漫步而出:“那可是人家准备要自己喝的耶!怎么会过期。”手上拿着包洋芋片,正准备拆封。 看她那一副远足游玩的模样,梁图真不禁摸摸额头问道:“虽然知道你不会说实话,但我还是得问一声,你到南部来作什么?” “来玩啊。”伊比雅很天真的答道。 梁图真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多么的擅于控制脸上的表情:“不要告诉我那种荒谬的答案。现在既非暑假,也非寒假的,你一个国中生不用上课吗?” “真厉害,被你给看穿了!好嘛c好嘛,我是跟着你来的。”伊比雅更天真的说道。 “还在鬼扯!”单纯的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跟着我,我怎么可能不晓得!” 伊比雅摆出崇拜的神情,似乎很有诚心的说道:“大哥哥你好有自信喔!真是我的偶像。” “这与自信无关,而是事实明摆在眼前。” “什么事实啊?讲来听听!”就像是要听故事那样,踪靡族的少女一面说着,一边吃着洋芋片。 “我是感觉到你的波动才下来的,所以有一小段时间,我都是站在你的身后。在我看来,你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两个人的身上,而你,应该就是为了他们,才下到南部来的。” “还有呢?”继续吃着洋芋片。 梁图真举手道:“没了!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哪那么会推理!” “就这样喔,你很逊耶!不理你,我要走了。”说着便转身。 凭着迅捷如电的身法,梁图真依然站在她的面前:“我不认为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能走到哪里去?” “不怕我再拿瞳瞳来砍你吗?” “你的修养虽然不是很好,但应该还是有自知之明吧!上趟如果不是我先收手,你会输的很难看。” “哈哈!那就再来试试看啊!” 说翻脸就翻脸,这小女孩不愧是踪靡族的族人,脸上还挂着天真烂漫的表情,掌上的兽爪却已经暴现。 指甲的边缘端往前延伸,并且硬化成另一种物质,就像是插根针在手指上,踪靡族兽人的兽爪细短锐利,配合着灵动狡诡的身法,对手通常都得先挨个几爪,才有可能抓到它们的节奏。 伊比雅探手抓起一把洋芋片,用力捏个粉碎!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冥界的精灵啊!藉我伊比雅之名,生魂招来,伏迎差遣!”踪靡族与月识族虽同属于冥界精灵体系,但也不尽相同,差别之处在于,前者的内涵较为负面。 结约完成,伊比雅握着洋芋片碎屑的右手冒出阵阵似有若无的薄雾,但见她微微一笑,挥手将碎屑洒在虚空中,很清楚的可以看见,洋芋片碎屑被薄雾所笼罩,竟凝而不散,构组成一只骷髅头的形状,面容诡异狰狞。 梁图真的记忆里有这一招的名称:“生魂傀儡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洋芋片作媒介,你有一套。” “谢谢!你没有其它遗言了吗?”笑着接受对方的称赞,但手底可是一点也不留情,两只既尖且锐的兽爪直取梁图真的心窝。 梁图真大惑不解,她怎么还敢与自己动手呢?貂瞳不可能会不知道这天地间能拥有邦杰明的就只有麒麟嫡裔而已!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就算这是两千年前的传说,应该还是会避的远远的才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伊比雅与貂瞳并没有很深入的沟通?又或者,貂瞳没有说? 尽管心底在作繁复的思考,不过里米特无论如何也是近身搏击的行家,对着那双向自己挖心掏肺而来的兽爪,他只伸出一只手应对,而另一只手,得顾着保护可乐。 掌爪连番接触,单纯男子的手掌像是游鱼般,鼓动游移在伊比雅的双爪之间,伊比雅死命的乱抓,却连他的手指头也划不到,因此甚是气恼。梁图真摇摇头,手上劲道加重,硬是将两只兽爪震开。 踪靡族的少女捏着手腕,竟一副得意的表情。梁图真知道那个表情代表什么,因为他早注意到生魂傀儡已经偷偷的绕到自己的身后。 猛地回身,粒粒碎屑组成的骷髅头张着没几颗牙的大嘴飞扑而来,梁图真当机立断的一拳捣出,由于时机适当,所以正中目标,不过却好象打在虚空的感觉,骷髅头的形状虽然被打出残缺,但是又马上重组完备。 梁图真暗叫糟糕,赶忙将头部一偏,耳朵险险被咬去一块皮肉,心下明白,生灵平均的附着在每一粒洋芋片碎屑上头,既能吸收冲击力,也不怕单方面创伤,若想搞定,就必须一次击个全面灰飞湮灭。 目前为止的每次战斗,梁图真所施展的战技都是反应综合蛮力的自然动作,还没有施展过释放斗气诸于体外的技巧,这原由,并不是因为麒麟嫡裔的战技传统是乱打一气,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想起来。 漫长的转生岁月,以致于他换血觉醒之后,所要记得的实在太多,首先得到的是太古遗族的背景资料,以及有关于里米特的一些人生摘要,至于战斗的技巧,则是一直都没有下文的。不过,就在隧道之行他试着去提升麒麟劲之后,那样的冲击,开始帮助他慢慢的找回了他该会的招式。 而现在,他就打算玩玩看! 生魂傀儡再度张着大嘴咬来,梁图真凝聚第五级半斗气,化拳为掌,顿时间掌影翻飞,洋芋片组成的骷髅头被幻化影分的十几只手掌同时击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生灵薄雾被高压的掌风逼散,洋芋片的碎屑被挤裂成更加细微的碎末,随着梁图真这一招所产生的气劲飘散于空气中。 重击见效,视线转回方才伊比雅站立的位置,只见清风拂过,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梁图真凝神灵感,感觉那个背着背包的女孩,目前身在二十公尺以外迅速的移动。单纯的男子耸耸肩,要追当然还是追得到,不过现下没有那个必要,因此算了吧! 口有些渴,梁图真将可乐拿到胸前随手捌开拉环,骤然间,大量的可乐液体喷出,溅得他上半身粘腻腻的,好不恶心! “臭丫头”单纯的男子狠狠的念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美人 人说勉强成习惯,而习惯成自然。 在生活中,有些东西是让人所厌恶,却又挥之不去的。最初的时候,对于这些东西,人们的态度是含蓄或者置之不理,而日子久了之后,人们便会开始表明态度甚至破口大骂,但是就算到了那种地步,那些东西依旧还是存在于原本的地方,不会因为人们的抗议而自动消失,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东西还是在那里! 似乎,就永远一定会在那里! 而当人们都认命的这么以为的时候,骤然间,毫无预警的,那些东西退出了人们的生命,彻彻底底乾二净。也就在这个时候,人们的心底会出现,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因为那些东西的消失而出现的情绪,失落感。 走在返家的小径,关晓彤不时下意识的扭头回看毫无人烟的来时路,总觉得,那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家伙一定会突然跑出来吓自己一跳。今天在学校没有看见他,这实在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那个家伙虽然是师长和同学们眼中的捣蛋份子,但他的出缺席纪录一直都保持全勤,也就是凭着那个,尽管他的课业没一科及格,还一天到晚打架,仍旧是可以苟延残喘的没有被师长给退学。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傻瓜是不会生病的。因为从来也就不见他有过感冒什么的,所以自己曾这样的取笑他!现在想想,听说从来都不生病的人,一但染上了,就会是连床也下不了的大病,他会不会是这样呢? 还是说出了车祸?又或者飚车被警察给抓了?早就叫他不要骑那么快!现在可好了吧? 心中过滤着每一种可能性,忽然,辫子姑娘感觉有些奇怪:“等一下我干麻管他那么多,他消失了不是很好吗!”似乎是想通了的样子,她露出开心的表情:“万岁!我终于解脱了!” 但是那样愉悦的样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走不到八公尺,辫子姑娘又拉下了脸,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他到底去哪里了呢?唉!没有他跟在后面给我骂,还真是无聊。” 就这样,关晓彤无精打采的走到了海边,这是回家一定会经过的地方,平常由于大军的关系,自己都是加快脚步返家,所以很久没在这里看过风景了,既然今天没有人在后面赶,索性停下来透透气。 望向碧海晴天,云水苍茫,辫子姑娘发现了一件稀奇事,前头离她不远的礁石处,居然有人在写生画海景,这年头,大多数的艺术家都是躲在家里闭门造车,越来越少有亲近大自然的,几乎可以说,一整年里会跑到海边写生的画家,屈指都可以算得出来,少的可怜。 看那个打扮和发型,虽然不高,但应该是个男性。就在关晓彤饶富趣味的研究对方身影的时候,突然间,那个画家所站立的礁石处,竟无端的打起一波大浪,水势惊人,将画家以及他的画具全都卷入海里。 “奇怪!今天的风很小啊?”辫子姑娘见到这情形,赶紧书包丢一旁,急忙的跑过去。 站上礁石处往下望,赫见方才落水的画家似乎不会游泳,手忙脚乱的在水面上挣扎,随时都会有灭顶的可能。 “真是找死,不懂水性还敢跑来海边画画!”辫子姑娘暗骂一声,便义无反顾的纵身下水,自小住在海边的她,虽然没有救生员执照,但泳技可是超一流,救个人还算绰绰有余。 就跟普通那些不会游泳的落水者一样,画家死命的东拉西扯,关晓彤知道正面过去一定会被他拖下水,于是潜入水面下游移到他的身后,接下来的就是技巧,一式手刀用力的砍向画家的脖子,让他失去意识以免乱动危及两个人的安全。 就在晓彤一掌劈实,准备勾他的头部拉上岸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没昏,依旧是双手四处划动。 “这么耐打?” 辫子姑娘暗赞一声,双手十指相扣,再次杠向画家的脖子。画家的动作停了一会,但不到三秒,又开始活蹦乱跳! “该死!命还真硬,看我的绝招!”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闭气潜入水底,深及两公尺后返身全力向水面游去,就像是跃出水面的海豚那般,借着那股向上升的浮力,关晓彤猛地冒出水面,甚至整个人腾空而起,趁势抓住画家的头部,一式膝撞毫不留情的硬顶画家后脑杓。 但听惨叫一声,终于,在这差点让人四溢的必杀招数之下,画家失去了意识。就这样,辫子姑娘顺手挽着他的脖子,朝岸边游去。 当大军回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家里。这很奇怪?他记得很清楚,在被拓旡族的小白脸一招轰中之后,自己就昏死过去,这么说来,不可能回得了家,那么,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呢? 随手拿起床头的电子钟观看,自己竟然已经睡了一天!这太荒谬了,那个小白脸的一击怎会让自己失去意识超过二十四小时? “滔天十三式当然不可能让你睡那么久,你之所以睡那么久,是因为我的缘故。” 大军惊呼:“谁!?”好厉害!处在同一个房间里,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且,居然还能读到自己的想法!循着声音看过去,发言者就端坐在墙角的地板上,一派随意,大军皱眉道:“你是梁c梁大哥?” 梁图真鼓鼓掌:“不错嘛,还记得我,这样看来你应该没有脑震荡。” 大军难以致信的问道:“你也是太古遗族?” 单纯的男子想了想,为了充气派,找了一偏颇的同意词答道:“然也。” “为什么之前我感觉不出来?” 梁图真叹了一口气:“你才知道你自己的修为有多差劲啊。” 这样奚落的言词,令大军的面色登时往下一沉,语气不甚和善的继续问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是,幸亏街上的人都认识你,我把你扛在肩上向他们问路,结果每一个人都知道你家住哪。你还真是声名远播啊!呵呵。” 这一回,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当作没听见对方的嘲讽,继续问道:“你说是你让我睡一天的,为什么?” “虽然你是太古遗族,身体有一定程度的愈合力,”梁图真摸摸额头解释道:“但是昨天你的脸被打得跟猪头似的,内脏也差点破裂,为了让你尽快复原,我施行了加速循环的术法,另外怕你醒来破坏了规律,因此也顺便制住你的脑神经,使你多睡一会。” “这么说你在我家待了一个晚上?” “没有,术法施完之后我就走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所以刚刚才又跑来。” 这么一来就剩下最重要的疑问:“为什么要帮我?” 梁图真淡淡的答道:“因为你是晓彤的同学。” “就这么简单?”欧大军不认为这层比纸还薄的关系,会令对方如此尽心的照顾自己 “当然不止,还有”单纯的男子双眼精光暴现,脸上浮现跋厉族的兽变征“六道虎纹”。 没错,他是麒麟敌裔而非跋厉族的族人,不过由于混种的缘故,因此他也可以仿真出跋厉族又或者昂浑族的兽变征,但无论是哪个,仿真出来的兽变征纯粹只能作作样子,没有提升力量的功效。 见到虎纹,欧大军再次惊呼:“你是我族同胞!?” 梁图真敛去兽变征:“这应该很明显吧。”接着语气一转,问道:“好了,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族里对于下一带的管教多数是属于放任,这我很清楚,但是,为什么像永世战争这等大事,会没有人来督促你!” 看在同胞的份上,欧大君无所忌讳的坦承道:“一来你也知道的,我们已经连赢了三百年,他们觉得这次输掉无所谓,二来他们已经放弃了我。” “放弃你!原因呢?” “那不干你的事。” 这小子还真是难搞,梁图真采怀柔政策:“好,不谈就不谈,听着,或许在昨天那一战之后,你会感觉自己怎么也打不赢菲亚斯。” “那是事实,不是吗?” “不是。”梁图真淡淡的摇头,解释道:“在力量上,凭借着兵器的裨益,无论修练与否,你们两人的斗气都在九级以上c十级以下的境界,所以,这方面你们是平手的。昨天之所以惨败,全是因为你没有参透焚海十三式。” 欧大军很明显的不感兴趣,随便问道:“然后呢?” 梁图真比个手势说道:“然后只要你能通达焚海十三式,就有胜他的可能。” “哼哼”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冷笑道:“谢了!我不会去打永世战争的。” “告诉我理由?就因为你不想顺着天命吗?”单纯的男子再度想进一步的追问缘故。 但是欧大军依旧顽固:“那不干你的事!” “又是这一句。好!”梁图真还是采行怀柔政策:“我不会勉强你,但是我要你记住,如果你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懂焚海十三式,就来找我。” “你是在浪费时间,我不会去找你的。” “你会的,相信我,菲亚斯会把你逼到跳墙为止。”言罢,梁图真起身离去。出了欧大军的家,单纯的男子走到街上,正蹲坐在电线杆旁一副忠心耿耿样等着主人的西恩,看见他的身影,便自动自发的跟了上去。 “如何?”由于这是大街上,拉不拉多犬以低倍频的声调问道。 尽量不让嘴唇的张和动作太大,梁图真以低倍频的声调答道:“窝囊废。” “呦!很少听见你给人这么低的评价,不过无所谓啦,一切都是必然的。只是里米特,你不觉得你太多事了吗?” “怎么说?”单纯的男子不认为自己很鸡婆。 拉不拉多犬解释道:“教导那个什么大军战技,不就等于干涉永世战争吗?” “的确啦,不过那也不算多事吧!” 西恩猜测道:“因为你和跋厉族的渊源?” 梁图真耸耸肩,摇头说道:“不是,我教导他战技,也只不过是把久远以前我从跋厉族那里所学来的,还给跋厉族的族人而已,所以” “别所以啦!”拉不拉多犬蓦地打断主人的发言道:“我才不相信你心里没有偏袒跋厉族的想法。” 里米特闻言,没有作正面响应,笑而不答。骤然间,一股杀气逼面而来,让他停住了脚步:“有人布下空间断层西恩,你说怎么办?” “进去参观啰1拉不拉多犬一副凑热闹的口气。 “也好。”同意的说了两个字,单纯的男子迈开步伐,一脚踩出,顿时间所有能够活动的生物一晃眼消失无踪,万籁俱寂,连风声也没有。不在时间流域之内的空间断层,除了战斗的双方以外,一切都是虚构的,无生也无死c无创也无灭。 一辆蓝色的保时捷映现在梁图真的眼前,引擎盖之上躺卧着一位金发美女,穿着运动用的紧身背心以及热裤,由于非是亚洲人,所以那丰满的胸围以及修长的美腿自是不在话下,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年纪大约已经接近三十,但是脸上的肌肤却依旧晶莹剔透,没有粗糙的现象,这在欧美血统的女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香车美人脸上挂着的妩媚撩人笑容,让单纯的男子很想吹口哨,但是空间里的压迫感不允许他那么作,好沉重的压迫感!这个布下断层的仁姐绝对是目前自己所遇者中最厉害的角色。 “我是跋厉族的芮萩,帅哥,你是哪一族的人?” 跋厉族?也该出现了。梁图真在心底寻思,虽然大军说族里的人已经放弃了他,但是永世战争进行的时候,两族必会派人见证,这个芮萩,应该就是跋厉族的见证人。 “这位大姊你好啊!我也是跋厉族的,我叫里米特。”对方发问用的是英文,而梁图真答的是中文,听起来似乎鸡同鸭讲,但是兽人之间就有这个好处,对于灵波的敏锐,能够让他们很直接的明了对方的意思,比较起来,教廷的院士就累很多,必须要猛修至少七国的语言。 “哦。那么”芮萩坐起身,雪白的美腿横移交叠,一举一动甚是火辣:“麻烦你走过来一点。” 一方面自认本领高强,另一方面本着做人随和的道理,单纯的男子依言前进,直至膝盖顶到保时捷的保险杆为止。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芮萩猛地发难,递出手抓住里米特衬衫的领口,猛力往自己拉来。虽然是腋变肘生,但是麒麟嫡裔神经的依旧反应的过来,不过他很好奇对方想作什么,所以也就不反抗,任由她拉扯。 一个转身,梁图真躺到了引擎盖上,而芮萩坐在他的腰上,几乎是趴在他的身上般压制着他,嗓音极端媚惑的问道:“这个国家里的我族族人很少,你知道有多少吗?少到每个人我都认识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认识你呢?” 好c好帅喔! 看着自己用上必杀技才救起来的溺水者,关晓彤在心底不住的赞叹。她没有见过肤色这么白的男人,五官柔纤,眼睫毛比自己的还长两倍,全身上下洋溢着贵公子的气息,就好象漫画里的完美男主角。 但是这样漂亮的男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如果人工呼吸有用的话,关晓彤一定会马上采取行动,不过人工呼吸是没用的,因为他之所以会陷入昏迷,不是因为肺部积水的关系,而是归咎于自己的那一击飞跃膝盖踢。所以,关晓彤只好跪在他的身旁,闲歇不断的按摩他的太阳穴,希望能让他清醒。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辫子姑娘按的手都酸了,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躺在沙滩上的画家逐渐有了反应。 “啊呃” 关晓彤急忙把他的头部移到自己的腿上,柔声说道:“不要乱动,你刚刚掉到海里,所以现在很虚弱。” 俊秀的画家睁开双眼:“是你救了我?” “是啦。”想到自己的救法,辫子姑娘有些尴尬。 “谢谢你。” 又过了五分钟,躺在辫子姑娘腿上的画家意识完全清醒,两人便站了起来,由于阳光相当猛烈,所以他们的衣服在这二十分钟的急救里,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关晓彤扶着他问道:“感觉还好吧?” 俊秀的画家动了动身体,亲切的答道:“没有什么大碍,谢谢你,可以不用扶了。”旋即模着后脑杓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好痛唷!” 头痛!?关晓彤在心底偷笑了一阵,关心的说道:“我想可能是你在海里撞到了礁石吧!” “嗯有理。”俊秀的画家微笑的道:“今天真是谢谢你,算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关晓彤拉拉自己的辫子,那是她不好意思时的习惯性动作:“没什么啦!你是画家吗?” “玩玩而已,因为这里的风景很美,所以我试着把它描绘下来,没想到会被卷到海里去。” “你的画具也都泡汤了耶!” “是啊,得重画了,好可惜,我就快要完成。”俊秀的画家望向大海,一脸无奈,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啊!我明白了!小姐,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不好?” “模特儿”关晓彤吓了一跳,面有难色的说道:“不太好吧!你画的是风景画,加我进去怪怪的,而且我要上课,没有时间。” “就是加你才好,之前那副画,我一直觉得少了什么画龙点睛的元素,现在我想通了,就是缺乏一个人物!我不会影响你上课的,只要你每天下课到这里来待个一小时就行了。拜托你!”俊秀的画家连头都低了下来。 看对方这般殷诚的请求,再加上自己也想多认识对方,所以关晓彤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吧,希望不要破坏了你的画面。” “真是太谢谢你了!”俊秀的画家欢天喜地的说道。 看他那么兴奋,辫子姑娘连带也感染了些许好心情:“没有那么严重啦!对了,我的名字是关晓彤,你呢?” “我?”俊秀的画家神色一正,严谨的说道:“我是岛田克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醒悟 为避免章节内容丢失,请您是否有其它的解决方法,梁图真想都没去想,就好象只有置对方于死地才是唯一的方法般,倏地将斗气提升到了第七级,强烈的冲击力场自他的体内震荡而出! 第七级的斗气,能量何其激猛,单纯的男子有信心,此举不但将对方震退,更将对方震伤,可接续的发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芮萩竟然没啥感觉,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他的胸口,两腿仍是夹得紧紧的,而且越来越紧:“怎地忽然翻脸呢?帅哥。”。 芮萩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她在太古遗族间有着水涨船高的评价,只是现下的里米特还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会了解,第七级斗气根本对付不了她。而且她也不是善男性女,虽然适才聊的很高兴,但从梁图真那句不让自己活下去的台词看来,自己是必须先送他归西的。 跋厉族的惹火美女,风情万种的焉然一笑,顿时间!梁图真感到那双原本娇嫩雪白的,成了烧红的铁钳,又硬又烫,自己的头颅不只快被夹碎,颜面的脸皮都产生炙痛。好厉害的女人,刚刚初见面时的感觉果然不错,她的实力深不可测! 但是任凭她再厉害,自己也不能死在女人的跨下,那实在太对不起麒麟嫡裔之名了,所以他继续提升斗气,试着让自己能得到挣脱眼下箝制的力量,而同时,芮萩也跟着他提升斗气。两人的斗气互相摩擦迸发,高重力的磁场互相推挤,梁图真躺着的保时捷跑车的车顶,承受不住,渐渐地往下凹陷。 僵持的局势直到第九级的斗气都还难分难解,梁图真却已经头疼欲裂,面烧如烤,大喝一声:“滚!” 第十级!竟用上了第十级!这次的提升较之先前快速一倍,芮萩来不及跟上,梁图真的斗气就似排山倒海般涌出,保时捷跑车的四只轮胎无法吸收瞬间暴增的压力,登时爆胎,接着一声砰然巨响!车窗碎裂,玻璃破片飞溅四面八方,终于!震脱了这如胶似漆的跋厉族美人。 当单纯的男子起身站立的时候,那辆蓝色的保时捷跑车,车身高度仅剩下六十公分不到,犹如路边被人一脚踩扁的铁铝罐。 “很久没遇到拥有十级斗气的对手了,没想到帅哥你这么有力。” “我也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够将“炎皇重核腿”练至“刹增温”的境界。要是让再给你三秒,我恐怕就得毁容了。” 炎皇重核腿,几乎每一位跋厉族兽人都会的通俗战技,热力挥洒到极致能达焚海戟的六成温度,但是有一个缺点,运功等腿热至少得跑一公里的运动量,由于跋厉族的兽人常常都是只有打不过对手,等逃命逃到中途有了热力才会将这项战技拿出来用,所以又被称为是“大逆转的重核腿”,能做到像芮萩方才如微波炉般说烫就烫的,跋厉族中不出五人,那必须是经过非常痛苦的手段方能达到。 “你知道还不少嘛!看来是个人才,我原谅你刚才的失言,帮我做事,我可以饶你一命。” “看来你还弄不清楚状况,该妥协的不会是我!” 再一次爆发十级斗气,梁图真挟带冲天的气势抢身攻去,左手向横一挥,舞出如柱拳风。芮萩不闪不避,纵体踏柱而起,迎着梁图真的头部旋身踢腿,不失性感的的赏了他一脚炎皇重核腿。 单纯的男子及时止住了冲势,缩头往后翻腾,没被扫中,但是热气扑面,要不是十级斗气护体,眉毛差点也给烧着。心知寻常的拳脚无以抗衡对方高温的炎皇腿,斗气凝聚指尖,连续弹指屈张,数十枚斗气弹丸破空而出。 斗气弹丸零零落落,无分上下的洒来,一见这零碎的攻势,跋厉族的惹火女郎迅速改换动作,两手撑地头下脚上,双脚劈腿打平,似陀螺般猛烈旋转。炎皇重核腿与空气摩擦,产生点点火光,芮萩的腿招就像是一圈火轮,数十枚气弹无法突破疾旋的热流,尽皆消散。接着火轮开始移动,越转越快,头下脚上的芮萩犹若冒火的竹蜻蜓般腾空而起。 炽热旋空的火轮带动气流盘旋,那是吸一口连肺都会烧焦的劲风,还未与火轮接触,梁图真的斗气就得先收回护体,如此一来便无法阻挡火轮的攻势,心下暗自盘算,与这滚烫的一击硬碰硬谅必会将斗气再作提升,那很可能会连带激起麒麟劲,太危险了。 既然不能正面接触,便取巧吧!梁图真看准对方此招的弱点所在,蹲身双掌猛击地面,如剑笋般的气柱一列冒起,直击芮萩无火劲防护的上半身。但芮萩岂是省油的灯,虽然避之不及,一双粉拳拦在头部硬受气柱,藉由这一碰撞,身形升向更高,改回头上脚下,两腿并拢,火星墬地般垂直落向梁图真。 这一回是弄巧成拙,不但没化解对方的攻势,还使得她的腿招更为凌厉。坠下的芮萩如一支冒火的锥子般钻向梁图真头顶,热气在他的周围形成阻碍,移动十分困难,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体内的十级斗气一次作空前猛烈的爆发! 庞钜的力场引发连锁反应,梁图真所站之处的地面向下塌陷,方圆十五公尺以内尘土飞扬,斗气冲天而起,芮萩不可抗力的无法坠下,整个人被斗气顶回空中。 虽然受挫,但芮萩知道非是战技的不如人,而是力量上的落差,银牙一咬,面上虎纹浮现,斗气也推上了第十级,为求下一击将对手收拾,连忙结约:“自太古自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火焰的精灵啊!将我眼前愚不可及的废物蒸发吧!” 乍听芮萩凄绝的怪叫一声,一条焰光璀璨的东方火龙从她的胸口鱼贯而出,霎时间周遭的温度骤然炽热,长街上一些木造房屋竟无端起火。提气止住往上弹的去势,芮萩的炎皇重核腿再度向梁图真的头顶钻去,配合着她的腿法,火龙卷缠在她的腿上,那使得她化身成为一颗人形火球,足以焚尽一切的人形火球。 同等级的斗气对撞,自是发出惊天响声,可怕的高压力场冲击波,将半条长街捣成了废墟,由于斗气对峙,梁图真动弹不得,而芮萩更是凝在空中。以相对情况而言,如此下去只会落个两败俱伤c力竭腿软的下场,但是梁图真的护身斗气却出现了裂缝,因为对手比他多了一条火龙助阵。 也就因为如此,挟带着滚烫气劲的炎皇重核腿,下一秒,便将不偏不倚的踢上梁图真的脑门,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麒麟劲自发性的满溢脑海,不断思考该如何破招的紊乱思绪被排出脑外,心底只剩下一个想法,见招拆招。 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已经无所畏惧,梁图真收回斗气,顶上发根处冒起极端鲜红的颜色,逐渐地将他发色喧染。跋厉族的火辣美女不知他在弄何玄虚,但此时她的腿劲强绝无匹,就不信对方还有何能耐。 随着斗气的回收,没有了阻碍的炎皇重核腿紧随而至。一腿踢实,却没有任何声响,自己足以扫掉一座小丘的炎皇重核腿,竟被梁图真以右手轻描淡写的掌握,接着只见他不疾不徐的举起左手,掌心贴密的往芮萩腿上一抹,顿时火光敛去,火龙也顷刻间消失。 芮萩心中大骇,从腿上传来的劲道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压制,全身酥软,这不是斗气!这种力量是自己没有遇过的! 梁图真的双眼带着腾腾杀气,双手抓住芮萩的脚踝,用力将之砸向地面!斗气被麒麟劲逼至不到二级,芮萩的护身能量低的可怜,在这样的情况下,肢体与地面强烈撞击,登时口吐紫血。似乎甩的兴起,梁图真连续砸了十多下才停手,而芮萩或许平日训练有素,只是肩胛骨有些裂开,并没有受什么严重伤害,但尽管那样,仍是浑身擦伤,衣物破损不堪,春光尽泄。 摔腻了,随手将跋厉族的火辣美女弃之于地,梁图真一脚踩上她的咽喉,只要稍稍使劲,她便魂归西天。 在芮萩渐感呼吸困难,即将窒息的时候,单纯男子发色的鲜红化蓦地停止,褪还原本的乌黑,心头疑问浮现:“我c我在干麻!?” 一阵迷惑,梁图真怎么也想不透杀念是从何而来,只要不动用麒灵劲,自己就无论如何也是个和平主义者才对,想及今日的言行,自己居然在普通的状态下,说出不让他人继续活下去的话语,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上趟动用麒麟劲的时间过长,造成了后遗症? 里米特的转生情况不是灵魂与灵魂的融合,而是一个失忆的人寻回过往的记忆,上一世的主观经历并没有流传下来,下一世所接收的是客观的认知,他不会以本位主义带入,对于那些记忆,他的心态是第三者。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初代的里米特带着情爱纠葛转生,那使得第二代的里米特痛苦非常,终生寻找所爱,结果天意弄人,相逢已晚,伊人嫁作冯妇。所以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二度转生后的每一代里米特都会将记忆的情爱纠葛抹去。 而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每一代的里米特也都是良善的,会让他们变得凶暴的原因,是屠古戮今的至残力量“麒麟劲”,那非是天地间的产物,而是初代里米特之父“药师”奎格,为了让动乱的世间,能够出现一位有资格统聚所有种族的强者,违反自然规律作出一种配方,于里米特还在乃母的腹中之时注入,只有体质异于所有种族的他才能承受,到后来因缘际会,里米特得到永生的权利,连带他的力量也一起永生,从此麒麟劲与灵魂结合,再也分不开了。 因此梁图真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没有动用麒麟劲,自己的个性还会变的残酷,说是后遗症也太迁强,在他的累世记忆里,麒麟劲没那么不好控制,最奇怪的是,明明就已经记起不少招式,却不想运用,导致方才还打的手忙脚乱,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搞的?莫非 心念气行,审视自己的脑部,探查每一颗细胞,赫然发觉某条脑神经里,囤积着一小部份上趟所疏导的天地戾气,看来就是这玩意在作怪,弄得自己言行开始偏执,微一运劲,戾气自右耳被逼出,顿时间,灵台清明c海阔天空,人生以和乐为目的,快活哉! 单纯男子的问题解决了,但跋厉族某个身段火辣的女郎却快要气绝身亡,因为梁突真思考归思考,脚下可是一点也不放松。发现自己仍旧践踏着芮萩大姊,梁图真赶紧将脚移开,扶她起来,输劲帮她活血顺气。 双手抵在她的背心,梁图真一边输劲,一面说道:“别装了,芮萩大姊!如果你昏过去的话!这个断层早就不存在。” “帅哥你真不是普通人!”芮萩的半阖的双眼睁开:“这让我越来越奇怪为什么会不认识你,像你这样的高手,怎么会不在首酋身边服务?” “那是缘分的关系!”梁图真避开话题道:“你还能走吧?” 跋厉族的惹火女郎奇道:“走?这就奇怪了,你不是说不能让我活下去吗?” “一个小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梁图真赧然答到。 “那么阿姆雷特的事?” 梁图真认真且和缓的说道:“我正想再谈一次那件事,坦白告诉你,那个人类女孩与我有一点关联,所以你如果要杀她的话,就必须先过我这关,事实证明了你过不了,所以不如这样,阿姆雷兹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会想办法提升他的战技!所以,麻烦你给我一个承诺,放过那个人类女孩!” 芮萩深深的与梁图真对望,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战斗技艺那般强横,可待人态度却又这般随和,看着他仿若包含不知多少秘密的深邃眼神,芮萩告诉自己,这个里米特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人物。 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道:“我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唯一的选择就只会是正确的选择。”梁图真又笑了,不是没来由,而是因为他很高兴。 回到现实的时候,纯白的拉不拉多犬竟然已经睡着,那让梁图真狠狠的踹了它一脚,大骂这畜生不忠不义,一点也不关心主人的生死存亡,但西恩依然故我,说道如果主人有危险,那么它一定会知道。 这样玄之又玄近乎耍赖的说法,让梁图真无可反驳,也就拿它没办法。在返回关家武馆的途中,单纯的男子将打斗的对象说与西恩听,后者听闻跋厉族的瑞秋二字,登时咋舌,惊奇的指出芮萩乃太古遗族地下斗场前八强的常客,艺业端是有两把刷子。 所谓地下斗场,乃是一些有钱的太古兽人,如岛田甚八者,合资的秘密武斗场,设于香港,与一般人类的非法竞技格斗差不多,除了赢的人有奖金之外,观众也可以下注。 在里米特转生的这两千年,西恩的生活方式跟以前主人转生时一样,游荡于世界的各个角落,与各个太古遗族的灵兽都有交情,聊天的时候常常能知道很多流通的情报以及秘辛,所以它晓得芮萩的名字。这样环游全球的豪迈生活,直到一年前,它伪装成流浪犬,让还是普通人的梁图恩收养,才宣告结束。 单纯的男子不知道地下斗场的前八强有多厉害,但是不可否认的,芮萩是目前它遇到的兽人里,战技最强的。如果不是麒灵劲自发护主,那以正常的方式交战的话,自己势必得花不少时间才能赢她。 一人一犬就这么漫步走回关家武馆,进门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的时间,拉不拉多犬含着泪光被辫子姑娘拖走,而梁图真,也不好过,被关晓蕾挡住,接受盘问,原因呢?一目了然的,他是裸着上身返回来,之前因为芮萩的紧身运动背心磨破了,而梁图真难辞其咎,所以将自己身上的脱下来给她穿,然后两个人才从空间断层里解放出来。 这是关晓蕾第二度看见梁图真裸着上身,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出去蹓狗,会蹓到连上衣也不见,再加上这两天梁图真都有一小段时间,跑不知道哪里去?因此出于女性的直觉,关晓蕾断定这单纯的男子有事情瞒这她。 “呃呃我刚刚晃到海边然后呃突然想游泳衣服随便丢在沙滩上想回来的时候上衣就不见了!” 尽管念得不是很顺,但梁图真实在很佩服自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能编织出如此合理的谎言,真是太厉害了! 但他那自豪的合理谎言,听在关晓蕾的耳里,实在破漏百出:“那裤子呢?怎么会还在!” “这个呃我想”单纯的男子面色惨白:“偷拿我上衣的人,他们家一定不缺裤子!” “是啊!”关晓蕾笑咪咪的说道:“而且也不缺内裤,对不对?” “对啊c对啊!” “对你个大头鬼啦!你以为你是七仙女,人家拿你的衣服只拿一件?说实话!” 民间传说中,古代玉皇大帝的七个女儿下凡洗澡噢!不!是下凡戏水,结果被一个牛郎发现,便趁着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摸走她们恃之以飞天的彩衣,牛郎以此要胁,七位仙女必须留下给他当老婆,否则不还彩衣让她们回天庭,七位仙女只好答应,委身于他。 牛郎是这么打算的,一个礼拜有七天,每天可以爽一个,后来过了一个月,天天奋发,牛郎气衰力竭,七仙女嘲之,牛郎悲愤交加,便把彩衣还与他们,结果七仙女中的小妹不肯走,牛郎感受到她的真情,便与她共结连理。 却没想到这位排行最小的仙女,以一当七,牛郎仍是必须天天奋发,过了三个月,牛郎实在顶不住,便自己穿了彩衣,求告玉皇大帝,玉皇大帝见其可怜,但是自己的女儿又不能让他休掉,于是布下一道天河,让他俩成为星宿,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这就是名传千古,感人肺腑的牛郎织女佳话 梁图真说道:“我没有骗你嘛!真的是这样子的。”可不能承认说谎,晓蕾最讨厌人家骗他。 一旁已经在用餐的关老爷是过来人,明白男人有些事,是不能让女人知道的,于是帮腔道:“蕾蕾啊!图真这孩子很老实,不会撒谎的,你也知道这附近顽皮的小鬼多如牛毛,拿一件衣服恶作剧,也不奇怪。” “伯父英明!”这是到白沙湾以来,梁图真对于关老爷所说的马屁话里,最诚心的一句。 “爸爸你”关晓蕾白了父亲一眼,转口说道:“好吧!上衣你可以这样解释,但蹓狗为什么去这么久,难道你在海里泡了一个半小时吗?” 单纯的男子寻思,都怪大军那小子睡太久,再加上与跋厉族惹火女郎的那一战,才会拖那么久的,但这些都不能讲,梁图真扁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半小时有什么大惊小怪!”关老爷再度帮腔:“图真出去这么久,想必肚子也饿了,你就放他一马,让他吃饭吧。” 梁图真很想跪下来亲吻关老爷的脚趾,衷心的再道:“伯父您实在英明啊!”转向关晓蕾可怜兮兮的说道:“晓蕾,连伯父都那么说了” 关晓蕾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你呀!”虽然仍是疑惑梁图真的去处,但看见父亲那么护着他,关晓蕾心中也不禁窃喜,自己喜欢的人,得到了父亲的欢心,俏脸微红的说道:“记得先洗手喔,还有穿件衣服。”定时存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羞辱 一个人恨你恨到想拼命,最好的方法,就是夺走那个人最喜欢的东西。 凭借着对大军的详细认识,岛田克巳相当清楚一个名叫关晓彤的女孩,就是大军最喜欢的东西。所以他设计了一场溺水桥段,让关晓彤与自己认识,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这戏剧性的邂逅完美的登上舞台,为一场即将发生的三角恋文艺青春剧拉开了序幕。 但是才刚开场,岛田克巳就遭遇到一个技术上的问题,连交普通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自然也不可能交过女朋友的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让关晓彤爱上自己。 当然!尽管没有刻意去追求女性的经验,但长相与家世俱皆得天独厚的他,却有不少人跑来倒贴,他不晓得为什么那些人会喜欢自己,更不知道一些从来没交谈过的学姊学妹为什么可以向自己告白说什么爱上自己,她们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啊?甚至完全就一无所知,这样的认知下,那这所谓的爱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在岛田克巳以为,爱并非一朝一夕的产物,而是需要经过长期的培养,耐心的发掘,然后如小桥流水般,不快也不慢,维持着一定速度长远下去。 可想而知,他这套可以称之为日久生情式的想法,并不适合目前的状况,他没有时间搞那套日久生情,他必须在最短的时程内将关晓彤弄上手,但是想归这么想,岛田克巳苦思了一整晚,却也还是没有结论。 等到第二天他心头茫然的去到与关晓彤约定的地点时,过了五分钟,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必耗费任何苦心,去玩弄的手段。 因为这个名叫关晓彤的女孩,实在太主动了! “克巳啊!你是什么血型?” “克巳啊!你是什么星座?” “克巳啊!你的生日几月几号?” 诸如此类身家调查般的询问不绝于耳,岛田克巳乐得回答,不过还真是琐碎的紧,到最后连鞋子的尺寸都报出来了,心想该问都应该都问完了吧的克巳,却没想到,关晓彤还没问完。 “克巳啊!你喜欢什么颜色?” “克巳啊!你喜欢什么食物?” “克巳啊!你喜欢喜欢什么电影?” 这一波的喜好疑问,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般滔滔不绝,岛田克巳头一次知道,原来要了解一个人,必须得问那么多问题。 于是,在一连串不输给记者会的问答中,岛田克巳攻略关晓彤的第一天,虽然本身并没有主动出击,但却可以说是获得空前的大胜利! 接着第二c第三c第四天,两人的恋情,以合乎岛田克巳的希望,却超乎其所想象的飞快速度在进展,这天的黄昏,面对夕阳,拖着长长的俪影,他们已经成了依偎在沙滩上的一对少男少女。 眼角看了看靠在自己颈窝上的辫子姑娘,岛田克巳有中不能接受的感觉,现代人的恋爱进展,实在是太快了。 而相较于俊美少年的疑惑,关晓彤的脑海里就简单的多。 真是太幸运了!那天救起来的这个画家,不仅是个大帅哥,而且还是个日本人。日本人耶!说出去给同学知道,她们一定会羡慕死,只有在日剧里看过的日本帅哥,现在快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了。 不过话说回来,想自己从小到大没一次恋爱谈得成的原因,就是因为欧大军那个臭家伙,像吊靴鬼一样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只要有人向自己告白,又或者自己与人太过于接近,那个臭家伙便会跑出来搞破坏。这几天还真辛苦,为了不让那个臭家伙跑来捣蛋,累的自己还得先回家,等他乖乖的也回家之后,自己才能来这里与克巳碰面。 累归累,但事实证明,这些努力是值得的,靠在他的肩上,没有闻到像学校里那些土男生一样的汗臭,也没有刻意洒香水,自己最讨厌男人用香水。克巳身上的味道,就仿佛泉水那样,感觉得到一阵清新,却没有半丝味道传进嗅觉。 还有,他的锁骨好漂亮:“克巳。”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会回去日本?” 岛田克巳望着大海,略为思考了一会,淡淡道:“一些事办完了就走。” “如果那个时候”关晓彤柔声道:“我们的画还没有完成,你也是照走不误吗?” “也是的不过你放心,这幅画一定会完成。” 辫子姑娘难得的露出了愁容:“你不能够为了我,而留下来吗?” “我很抱歉,晓彤。”俊美的少年些不忍的说道。 关晓彤离开了他颈窝,叹了口气,似乎很勉强的,摆出了一个笑脸:“不用抱歉,我明白很多事,并不是都能如我所愿的。” “谢谢你,这段时间里,我会尽我的可能让你高兴的。”这是真心话,毕竟自己是在欺骗这女孩的感情,在某一个程度上,岛田克巳希望能够给予她补偿。 “真的吗?好!那你”辫子姑娘与出惊人的道:“吻我吧!” 听闻此请求,俊美少年的一颗心沉到谷底,终于得出卖灵肉了吗?他心底雪亮,这一吻就是连日来追求关晓彤的关键所在,吻下去,两人的恋情将更进一步,说不定还可以手牵手出现在大军的面前。不过,虽说只要能让大军对自己燃起战意,那么就算牺牲再多也不足为憾,但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一吻可是自己的初吻啊! 在这犹豫不决,尴尬的一刻,岛田克巳心生感应,那个人正在接近这里,于是顿下决定,捧着关晓彤泛着酒窝的脸庞,深深的印了下去。 没有法国式的搅舌,这是很保守的一吻,对于关晓彤而言,因为小学的时候常被大军偷亲,所以并不陌生,但克巳嘴唇给她的触感,却与那个臭家伙呈现两极化,大军的嘴唇又干又涩,还有几许脱皮,而克巳的唇就不同了,好薄好柔,又带着丰泽的稚嫩,真是让人不想与他的双唇分开。 至于岛田克巳的感想,由于他的心神全然放在锁定接近中的那个人,所以这一吻,他没有什么感觉,因此待日后两人回忆起海摊上的这一吻时,心头的感触,可想而知是差距非常的远。 伴着他们海滩上的这一吻,随之而来的,是两声怒吼! “彤彤!?”只见一位头发染得金银相间,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恨而扭曲得不成人样的少年,狂奔而来。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不顺心的事情为什么一连串接踵而来?这几天总感到有什么不太对,到了今天这种感觉更是扩大到无以附加,使得自己有点偏头痛,想说来海边泡泡水,看是不是能够好过一点,却活生生的看到心爱的彤彤跟一个男的在接吻!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背影,这个该死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彤彤?为什么自己毫无所觉呢?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彤彤是属于自己的,她不可以爱上其它人,更不可以跟其它人接吻! 欧大军一把抓起与自己心爱的女孩正在接吻的奸夫的衣领,硬是拆散他想破口大骂的这对狗男女,接着以极端粗鲁的手法,用力将奸夫的面容扭过来向着自己,一时之间,那张俊秀的脸孔,让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大吃一惊! 菲亚斯会把你逼到跳墙为止! 脑中浮现梁图真告诉自己的那句话,将之与眼前的现实对照,就算大军再蠢,也晓得这个拓旡族的菲亚斯心底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是你!去你老母,你太过分啦!” 欧大军一记愤怒的右勾拳挥出,没有任何偏差的打在俊秀面孔的右脸颊,岛田克巳受此重击,顺理成章的趴倒在沙滩上。 “克巳!”关晓彤知道欧大军打人都是不懂得节制的,以前国中的时候,就有过一个学长送卡片给自己,结果被他打断手臂的例子,所以她赶忙一步并两步的护在岛田克巳的身上,如果关老爷在此的话,定会称赞她有乃姐之风。 “欧大军,你这个臭流氓!凭什么打人?”关晓彤不能谅解的骂道。 对于岛田克巳如此轻易的被自己击倒,大军也感到奇怪,正在疑惑的时候,吓见俊美的少年慢慢地站了起来,嘴角流下红色的鲜血,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登时暗叫上当,他是故意示弱! 那微笑一闪即逝,辫子姑娘并没有注意到,她注意到的只有,岛田克巳咬破嵌于臼齿里的胶囊所溢在嘴角的鲜血。兽人紫色的血液,处在社会中有很大的不方便,别的不说,就拿求学来讲好了,从幼儿园到大专院校,每年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健康检查,所以兽人自然也有不少应变之道,其中最高明的,就是以魔法药物,暂时改变血液的颜色,由于岛田克巳不知何时会遇到大军,因此没办法预先服下药物,只好咬颗填满红色颜料的胶囊在嘴里。 她好生气,斯文的克巳遭受到这等横祸:“欧大军,你给我走开!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四肢发达,只懂得暴力的野蛮人!” “彤彤,事情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这个人不是真心喜欢你的,他”欧大军试着让心爱的女孩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是对方完全不想理他,甚至打断他的发言。 “你这一套说法我听多了!永远都是你最真挚,别人都是虚情假意,你要破坏我多少次的恋情才高兴,我告诉过你不止一遍,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喜欢!不要这样纠缠我!” 欧大军不死心:“可是彤彤” “不要那样喊我!”辫子姑娘再次打断他的发言:“你没有那个资格,赶快给我走开,走开啊!” 欧大军依旧不死心:“可是彤彤” 关晓彤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不走是不是?好,那我跟克巳走!”说着,便扶住呆立在旁边装着受惊模样的岛田克巳,一同转身走去。在那一瞬间,岛田克巳对大军眨了眨眼,传递出“你的女人,我接收了”的灵波。 感受到这般的挑衅,欧大军更是心头冒火,追上去,一手搭上了关晓彤的肩膀:“彤彤妳等一下,他真的” 啪的一声!辫子姑娘的右手掌掠过不良少年的颜面,发出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此场面绝不融洽之际,大军楞住了,从小到大,即便自己偷亲她,她也顶多还是破口大骂,而现在,居然动起手来。 “不要碰我,还有,别跟来!”关晓彤的口气冷到了极点,语毕,毫不迟疑的挽着身边的俊秀少年迈出步伐。 望着一双璧人走在海滩上渐行渐远的身影,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被彤彤打了被彤彤打了被彤彤打了”嘴里反复念着方才难以置信的状况,欧大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象跌尽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而无尽的黑暗,正吞噬着自己。 “很痛吧!对不起,都是我的关系,害你被他打了一拳。” “没有关系,为你挨拳头,我心甘情愿。” 走出了沙滩,顺便拿回置于某端的画架,原本浓情蜜意打得正火热,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的两人,踏上了平实的柏油路。关晓彤爱怜的轻抚克巳被打伤的脸颊,而克巳,则虚情假意的应对,还真是越来越顺口,这种话之前都讲不出来说。 岛田克巳故作模样的问道:“是了,刚刚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关晓彤望望天空,无线惆怅的说道:“如果真的要扯,祇能说是从小到大的同学而已。” “他很喜欢你吧。否则刚刚也就不会” “别提了,一直以来都快被他烦死”辫子姑娘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为什么刚刚他好象一副认识你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我应该没见过他,这我很确定。”俊美的少年暗叫厉害,大军匆忙间说的一句话,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关晓彤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的话,大该是那个家伙语无伦次吧。嗯接下来你想去哪?” 岛田克巳作出有些摇晃的样子,无力的说道:“我有点累了,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吧。” “他下手从来都不知道轻重”关晓彤在俊美少年的脸颊上吹了吹气,认真的说道:“那个家伙的力气很大,你的脸现在虽然没有肿起来,但回去以后记得要冰敷喔,还有,我想你应该是头一次挨揍,所以明天我们休息一天,你好好修养吧。” 广告 “别被我的外表给骗了,其实我是古武道强段的高手。”说着与事实相当接近的台词,岛田克巳笑着摆了几个架势。 对于俊美少年卖艺般的表演,关晓彤有些完尔:“是是,我被你骗啦,高手。但明天还是休息吧,好不好?” 与她那双充满关怀的双眼对望,一声“好”蓦地从岛田克巳的嘴里脱口而出,这是连日以来,他感到罪恶感最深沉的一刻,好善良的女孩,你为什么对人这么好呢?你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其实一直在骗你,你知道吗? 当然,辫子姑娘是不可能知道的,她热切的挥挥手:“那后天见了,拜拜!” 俊美的少年也跟着挥挥手:“拜拜。”接着便转身往反方向走去,两手拎着画具和画架,不但感觉沉重,连带心理也不轻松,但听他一边走,一面淡淡的说道:“你是真的被我骗了” “笨小子!”梁图真无声息的出现在俊秀少年的旁侧,一脸随和的说道:“别为了作过的决定后悔,那不异否定了你自己。” 由于有过经验,所以岛田克巳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会有突兀的感觉:“梁大哥你都看到了吗?” “嗯,几天前我在晓彤的身上察觉到你的波动,所以这几天都有在注意事情的发展。你作的很漂亮,克巳,能让大军发愤图强的方法中,我想再没有比这招横刀夺爱更有力的了。 “大哥您是认为我作得对啰?” “不尽然,我有些失望。”梁图真吁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原本我是猜想你会把晓彤给抓起来,却没想到,你抓了她的心,虽然差异不大,只是,你打算永世战争结束之后,将晓彤置于何处呢?我们太古遗族,要爱上其它族类都有点困难了,又何况是爱上人类,我不认为你也会跟大军那个家伙一样,有爱上晓彤的可能,所以,永世战争之后,你会悄悄的离开她吧。” 岛田克巳坦承的点点头:“大哥猜的不错,克巳的确是那样的打算的。我想现代人情爱聚散如家常便饭,因此毫无顾忌的就找晓彤下手,可是到了现在,我才发觉,感情这种事并没有惯例,每个人都是特例。” 梁图真笑道:“呵呵,不错嘛,看来永世战争结束以后,你不仅能带回胜利,还会带回一些人生感想。” “大哥您取笑了,这感想,真希望它来的早一点,我就不会去接近晓彤了。” 端看俊美少年这一副感慨的样子,梁图真再度苛责:“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别反悔作过的决定。” 岛田克巳长吁短叹依旧,而且更加变本加厉:“难啊!作过的事情有哪件随己意的呢?”略为沉吟了一会说道:“认识大哥至今,还不知道大哥您是哪一族的,像您这般的高手,应不是默默无名之辈。” “这你就猜错了。”梁图真苦笑:“我正是跋厉族的一个无名小卒。” “跋厉族?”俊美的少年推测道:“那梁大哥对于阿姆雷特,是否” 单纯的男子知道他的意思:“没错,我是有帮助他的意思。” 岛田克巳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有大哥你这等高手督导,阿姆雷特必定一日千里,进境不可限量。” 梁图真微笑的摇摇头:“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我肯帮他,他不肯给我帮那也没用啊。” 提到这一点,岛田克巳也是相当清楚的,欧大军比毛坑里的石头还硬:“这个阿姆雷特,真是无可救药!”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也就不会放任你去追求晓彤了。”梁图真淡淡的响应道。 同感的点点头,岛田克巳问道:“大哥来此,不会就只是为了要告诉我人生的道理吧?” “你猜得不错,我此来是想请教你一件事。” “大哥请说。”岛田克巳恭敬的说道。 梁图真切入主题说道:“我在某人的口中得知,这次的永世战争,贵族指定在孤殇屿开打,所以我想问的是,那座孤殇屿,是否贵族的产业。”某人指的是芮萩,决斗的见证人自然知道战场在何处。 “是。” 梁图真续道:“既然这样,那上头有一只海蝎,你知道吗?” “知道,那是以前一位伯父,因为豢养困难,所以丢到孤殇屿上的。”俊美的少年语气一转:“大哥这么问,难道那只海蝎造成您的困扰吗?” 单纯的男子不否认:“没错,海蝎有吞食玉器的生物嗜好,这点我相信你很清楚。由于他吞了一只对我相当重要的玉器,所以我必须对付他,取回玉器,不知道贵族会否干涉?” 海蝎是只灵兽,虽然也有排泄的生理行为,但对于它所喜欢的玉器,则是放置于身体的一角,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会吐出来赏看,等看完了,便又再吞回肚里。所以如果梁图真想拿回玉板指的话,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开肠破肚,保守一点的话,也要打到它吐血,但无论是后者还是前者,都会对海蝎造成伤害,因此为防无意中得罪了灵兽的主人,梁图真才有此一问。 岛田克巳没有什么思考,想也不想的说道:“大哥您尽管去吧,那只海蝎的生死与我族并没有太大的干系。” “谢谢,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因为单纯男子的请教获得了解答而终止,大概是太闲了吧!梁图真一路陪着俊美少年走回漱石饭店,途中两人不住交谈,话题无边无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到眼前已经可以望见漱石饭店的时候,梁图真才转身离去。 岛田克巳的心中很是感激,知道这位友善的大哥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开导自己。回到漱石饭店,俊美少年例行性的先向爷爷请安,在与爷爷喝了三十分钟的老人茶之后,克巳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不太饿,所以没有呼唤客房服务。这一躺躺了两个小时,清醒的时候,莫名的一个念头浮现心中。 “去逛逛吧!” 生长在富有家庭中的一个好处,就是茶来伸手c饭来张口,即便是岛田家这般并不很喜欢摆派头的内敛家族,却也拥有不少仆佣,岛田克巳从小就不需要买任何东西,因为家里什么都有,他要衣服,裁缝会直接来帮他量身,他要书,家里的书房比一般图书馆还大,他要生活杂物,家里储藏室所堆积的货物比外头店家的仓库还要多,就算家里没有,佣人也会开车出去买,因此他可以说是,根本也没有逛商店的必要,但是,物以稀为贵的,他始终很喜欢逛卖场。 而漱石饭店的地下二楼,就是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岛田克巳心情愉悦的走过一列列的货架,同样的一种商品,却有很多不一样的包装,这种走马看花的感觉,对他而言很是有趣。 不一会,来到饮料量贩区,在超级市场里,这可能是排列最复杂的一个区域,有的饮料正值热卖期间,因此不以装箱摆放,而是一罐罐拿出来堆成一座高塔,虽然很美观,但是却很危险,常常顽皮的孩子互相推挤,或者顾客不小心撞到,那这种毫无粘合性的饮料高塔,便会倒的七零八落。 俊美的少年弯腰探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陡然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势,正逐步地接近身后。岛田克巳心下认出此来何人,转身脸上微微一笑。 “你会主动来找我,真是稀奇啊!阿姆雷特。” 欧大军的脸色绝不好看,因为他是来摊牌的,也不理对方的揶揄,开门见山的问道:“为什么要接近彤彤?” “你应该很清楚吧,否则今天就不会赏我一拳了。” “就因为要逼我与你一战?”欧大军加重语气问道。 岛田克巳撩了撩发丝,摇头说道:“错!是逼你“全力”与我一战!”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答应你,会全力一战。”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紧盯着对方问道:“这样,你可以放过彤彤了吧。” “抱歉,不可以。”岛田克巳望了望四周说道。 “该死的!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说了会照你的意思去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现在的全力,比垃圾还要更垃圾。”岛田克巳不屑的说道:“想我离开晓彤?可以!只要你在永世战争中赢过我,好好修练吧!” “你”大军的拳头紧握,面上青筋暴现,全身震颤发抖,旁人几乎快可以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接着,他作了个岛田克巳想也想不到的动作,双腿一弯,桀傲不训的欧大军,竟然缓缓跪下。 “我求求你,离开彤彤吧!” 这样公开的场合,虽然不是尖峰的购物时刻,但顾客零零散散也是不少,大军的举动,着实引起他们的注意,一时之间,所有顾客的目光焦点,全集往这两位看起来风格大相庭胫的少年处。 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向自己求饶?臣服的举动,完全悖离了岛田克巳的本意,这一下子,轮到他俊美的脸上青筋暴现了! “废物垃圾没用的东西!”岛田克巳以日语怒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要的不光只是胜利而已,他妈的现在不是你该求我,而是我得求你,振作起来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只垂头丧气的落水狗,你到底还有没有自尊!我告诉你,十二天之后,我要在孤殇屿与你一决胜负,你赢了,我就离开晓彤,你输了,我就带晓彤去日本,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这段怒急攻心的发言,有一点是假的,不论永世战争的结果如何,他都只会悄悄的离开关晓彤。 俊美的少年转身便要离去,却被大军抱住小腿,但见后者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带她走,你明知道我赢不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岛田克巳淡淡的说道:“你算幸运的了,我已经被逼了一辈子”用力一个抽腿,甩开如蛆一般的欧大军,口中以人类听不到的频率颂念:“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水的精灵啊!自在舞动吧!” 结约完成,以大军为中心,淡蓝的光辉涟漪泛着周围三公尺,原本围观的群众,纷纷传出惊呼,在淡蓝光辉范围里头的每一罐饮料,可乐c沙士c牛奶c矿泉水c红茶c咖啡无分大小厂牌的,俱皆腾空晃动,接着容器爆开,所有的液体挥洒而出,聚成一道水流,倾倒在欧大军金银相间的头顶。 岛田克巳渐渐地远去,想继续爬上前抱住岛田克巳小腿的阿姆雷特,受到这甜到极点的混浊液体阻挡,手脚一滑,整个人趴倒在超级市场的地板上,身体的周围泛滥着浓稠液体,现下的他,就活像一只落水狗。 是夜,单纯的男子独自坐在“我武维扬”的牌楼下叹气。傍晚回到武馆的时候,整间三合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人。他走遍了屋里屋外,最后在饭厅的桌上找到一张便条,说是隔壁村的某个大婶办喜事,关晓蕾一家人被请去喝喜酒,晚饭请梁图真自己想办法解决。 “哇靠,连笨狗都带去吃,却独留我一个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重复着不知已经说过多少次的抱怨,梁图真摸着肚子幽幽的唉叹,那个大婶不知是何方神圣,很是豪气,整条长街上的街坊也给她请去吃饭,没有人做生意,这叫他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只好坐在牌楼下乘凉。 当然,自己也可以跑到隔壁村去,但是强烈的灵感告诉他,最好不要乱跑,免得人家找不到自己。 “怎么还不来啊!” 就像是应着他这句话的呼唤似的,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远远地走上坡来,平常往脑后梳理的发丝垂到面前,而且还的,整个人仿若背后拖着砂石车般,无限沉重的走来。 梁图真喟了一口气:“终于肯学了吗?” 站定在单纯男子的面前,欧大军不发一语,像是斗败的公鸡,微微点头。 “跟我来吧!” 站起身,单纯的男子领着欧大军往下坡走去,两人的身影,不急不徐,转眼间,隐没在夜色里。 直到隔天中午,梁图真才回到关家武馆,想当然尔又被关晓蕾质问,这次他太夸张了,连关老爷也保不住他,在没有合理的解释下,梁图真只得接受关氏家法中最轻的一条,跪算盘。一跪就是整个下午,苦不堪言。 而欧大军,像是消失了般,十二天不见踪影,其间再没有人看到过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无休止的战争 十二天后,决战的日子到临,梁图真搭乘岛田家的顺风游艇,风风光光的登上了孤殇屿。 虽说岛田家的游艇豪华气派,但梁图真可一点也感觉不到舒服,岛田甚八那一双精若寒芒的老眼,让他浑身不自在,看来这老头对自己有很大的兴趣,行船的途中尽管没来与自己交谈,但梁图真却清楚的知道,岛田甚八无时无刻不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老头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直觉就感到自己的不简单。 也就是因为岛田甚八的缘故,单纯的男子上岸后赶紧与他们分道扬镳,免得老头一时性起抓自己开刀,那可就难看了。 孤殇屿的地理环境可分作三等份,一座丘陵横在全屿的三分之二处,隔开东边的淡水湖以及西边的林地,所以梁图真的猎蝎行动与滔天焚海的永世战争刚好互不干涉。在西边的林地里,内围的部分是一块圆形三百五十公尺的空地,那处,便是此次永世战争的战场。 梁图真来到占据全屿三分之一面积的淡水湖,远远的就看见那只全身纯白没有半根杂毛的拉不拉多犬,正躺在草地上,肚皮朝天的打瞌睡,它是自己飞来的。 由于现在是清晨五点,单纯的男子还有些倦意,于是便掬起一把湖水,往脸上拍打,感觉很是清爽。 西恩没有起身,懒姿势依旧的问道:“你觉得那两人谁的胜面比较大?” “克巳。”梁图真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是现实面的看法,我要听的是你的想法。” 梁图真盘膝坐下:“我的想法也差不多是那样,克巳这小子天份优越,而且从小扎实修练,如今已深具大将之风。至于大军,虽然天份也不差,甚至还有可能比克巳高上半分,但是十几年的苦功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拉不拉多犬觉得主人的看法不够客观:“这也很难说吧,你不是指导了他焚海十三式。” “我的指导效果不大。”单纯的男子打了个哈欠:“无论是滔天十三式又或者焚海十三式,其中招式的变化应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他们的脑中,我只是指导了大军运劲的方法,让他能发挥该有的破坏力而已。” “不尽然吧!所谓的运劲法门,是要修练者对照体内能量的流动,兼且不断的去演练招式,才能通晓的心得。指导了大军那样的技巧,不也同时拉近了他们之间因为苦练所造成的差距吗?” 梁图真摆摆手,妥协说道:“就算是那样好了,不过靠着我的指导,他也顶多搞定其中十二式,而那第十三式,还是得看他的悟力。” “嘿嘿!”拉不拉多犬等的就是这一句:“所以说胜负取决于悟力,大军也是有赢的机会嘛!” 看来这笨狗是看好大军了,梁图真不想与它争论:“真是爱扯,随你高兴好了,不过,如果大军悟了,那么嗯!”感应到湖面的些许不平静,梁图真话题一转道:“海蝎要出来了。” 为了方便永世战争的进行,拓旡族暂时驱散开笼罩在孤殇屿周围的愁云惨雾。在此一日之计的时刻,晨曦的曙光经年来罕有的照进了孤殇屿。 望着旭日东升,岛田克巳傲然卓立,一件宽松的白衬衫穿在身上,与他白晰的肤色互相呼应,看上去俨然增加了不少贵公子的气息。在这广大的林地中空处,看过去就只有他一人存在,但那当然只是表像,凭着灵觉的查探,他清楚的把握住周遭的树林里,除了有爷爷在观视外,还有另外一人潜伏着。 那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跋厉族的见证者,所以他并不在意。现下的他,心头挂念的就只有一件事,一件因为他的疏忽而很有可能摆乌龙的鸟事。 忘了告诉大军,几点要来 真是讽刺,好不容易才让他燃起了斗志,拼死拼活也会大干一场,却忘了与他确定时间。为防他来得太早以为自己失约,搞得岛田克巳非得天还没亮就来到这里呆等,万一欧大军吃完晚饭才来赴约,那他可有得站了。 穿过茂密枝叶轻拂而来的海风,已经筛去了大半咸味,飘进俊秀少年的鼻头时,混合了些许甜味,好似烧糊了的焦糖,闻起来怪怪地。秉持着拓旡族沉着的天性,少年静心的等待。随着时间的流去,不知不觉间,脑海里浮现出关晓彤的身影。 就要离开她了,那个绑着辫子的健康女孩。昨天完成画的时候,顺便告诉了她自己这一两天就必须返回日本,原以为她又会说些不要走的哀求话,却没想到她一反常态,表情和悦的说了些临别赠言, “祝你一路顺风,放心,我不会太挂念你的。” 呵呵,不会挂念吗?那为什么提也不提要来送自己一程呢?如果你真看得开,又为什么不让自己跟你多聊几句,反而撂下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然后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呢? 深吸一口气,岛田克巳淡淡的说道:“晓彤啊!我不在乎你,但是,可以的话,我但愿不去接近你。” 海鸥的低鸣参杂着海潮起伏的规律声远远传开,像是忧伤的唉叹,又仿佛悠远的呼唤,傍着浮云,这朝阳下的海鸥起落景象,就有着八分神似夕阳下的海鸥飞处彩云归,日出以及日落的那一剎那,其实是非常相像的,都是那样眩惑而迷人。 蓦地树林里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当岛田克巳注意到的时候,失踪十二天,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已经在他视线所及内的范围之内了。 “进步了不少,来到这样的距离我才有所觉,很好,这样才有意思!”审视来人,岛田克巳如是的想道。 由于是游泳来的,所以欧大军全身上下,与十二天前失踪的时候一样,都是湿漉漉的。大概是因为苦练的缘故吧!他衣物上头的污损不少,红色的t恤看起来很像咖啡色,头发似乎很久没梳理,卷缠成一团,很显然的,此刻的欧大军,外表相当邋蹋。 尽管整体看来,欧大军仍是垂头丧气,但岛田克巳却依稀察觉到,一股危险如野兽般的气息,正从他的双眼里无法克制的流露出来,在这样的目光压迫之下,俊美的少年不禁想道,这是夺爱的怨恨吗? “那个眼神很不错,相当适合决斗。” 欧大军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露出笑容,但似乎并非善意:“你喜欢就好,多看几眼吧!以后不会有人能够这样看你了。” “哦!愿闻其详。”岛田克巳颇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你将会躺在这个岛上,再也无法离开。” 岛田克巳闻言大笑:“呵呵,前几个礼拜才被打成空中飞人,而且跪在我面前的你,似乎没有资格说这狠话吧。” 欧大军不理他的讪笑,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斯文败类,仗着一张脸人模人样,把彤彤扯进来。” “说到这点我就要说你几句了。”俊美的少年正经道:“人家不喜欢你,又何苦这样纠缠呢?” 欧大军坚定的答道:“她会喜欢我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凭什么?”岛田克巳以嗤之以鼻口气质问。 “凭我对她的真心。”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这世界上就只有我对她是最真心的。” “一厢情愿。”岛田克巳冷笑道:“什么叫做就只有你?把别人都打跑了,当然就只剩下你!” 大军再也难以听下去,喝道:“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接着左手抬至胸前,颂念道:“吾因汝而生,汝为吾之臣,辗转穿梭在上下四方,燃却沧溟寰宇的焚海之戟啊!奉我阿姆雷特之名,降临吧!” 与上次被阻断之前的情形一样,阿姆雷特左手臂上缠绕的暗红色召纹,泛着暗芒业火徐徐轮转,空间里温度渐渐上升,一阵热流侵袭四面八方,召纹越转越快,霎时间欧大军的左手肘乃至手掌的部分被火焰吞噬,将右手探入火焰中,一炳朱红色的长戟被缓缓抽出。 长约两公尺,戟身存在数道液态热流,仿佛活物般有着些微鼓动,围绕着的火光甚是奇异,由戟尾到戟刃,颜色呈现红c青c紫的三层火光。 这不是大军第一次召唤焚海戟,过去十二天来他每日必会将之召唤,但或许是天命传承吧!每一次见到焚海戟,他体内的每一粒微小分子,似乎都在雀跃,感觉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沸腾。随手运劲,将斗气注入焚海戟,顿时间火光大炽,彼此产生了连集,只见大军的身上冒起袅袅白烟,湿漉漉的衣物转眼蒸干! 岛田克巳见状,揶揄的说道:“真方便啊!还可以当干衣机用,如果日后你被退学,然后又找不到工作,我可以介绍你去连锁洗衣店上班。” “废话一堆,你他妈的给我蒸发吧!” 足下一蹬,阿姆雷特飞跃而起,跳离地面达五公尺,祭起焚海戟,居高临下的炎光无限制扩大,状若一颗小太阳,俯冲击下。 岛田克巳眯着眼睛仰望:“一焰天来,好!我也跟你起手式。”左臂平伸,手掌对着地面,喝道:“叉来!” 孤殇屿上长年累月风雨交加,尽管拓旡族昨天已经将愁云惨雾散去,但地面上仍是积水不少。随着俊秀少年的命令,他足下的积水泛滴,纷纷聚往他的手掌处,但见水滴化零为整,凝成一根晶莹剔透,仿佛冰块雕成的长叉。 不用怀疑,这便是滔天叉,为防欧大军采用偷袭,虽然战技上他占优势,但如果被焚海戟刺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岛田克巳一早就已经将滔天叉招唤来,摊在地上以便应付所有突发状况。 但见俊秀的少年潇洒旋身,滔天叉疾划地面,湍急的水流一涌而出,形成圆周,转速惊人的不住循环,当转速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滔天叉往反方向逆行,正反冲斥,滔天叉荡漾而起。 此时焚海戟正好攻下,两大神兵首度交锋,以同样都是起手式的“一焰天来”以及“激湍一澈”正面对击,两招俱非实体的接触,而是水火元素的交击,因此不会发出碰撞声,水波与火光交接,互相蒸发熄却,如炭火受水般,“嘶嘶”之声络绎不绝! 此消无长,难分难解,谁也占不了半分便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毙敌的机会,欧大军仍是采取主动,抽身落地。 以眼下的情势,谁先收力便谁先倒霉,岛田克巳趁势追击,滔天叉指天挥舞,虚空中凝劲点出团团云朵,每团云朵约两只手掌的大小,浮空掠风,迅速的飘至欧大军的上方聚集,爆射出点点足以穿石透铁的气劲水滴,一时之间,无边细雨填满欧大军的可移动空间,避无可避。 仓促来不及应对之下,欧大军被暴雨连天的劲雨点得遍体身痛,手上的焚海戟胡乱挥动,却怎么也挡不尽无孔不入的劲雨。 “妈的!这到底是针还是水啊!” 暗骂一声,既然不能档格,那便避开吧!身形疾闪两公尺,依旧在劲雨的范围内,欧大军不信邪,全力一挪再挪,还是躲不开劲雨,举头望去,原来笼罩在自己头顶上方的十数云团,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 就在欧大军想通,要破劲雨,得先击溃云团之时,岛田克巳又岂会让他如意,招发“纵放奔流”,强力的水柱鱼贯而出,欧大军无暇顾及两边,只好叹气忍着劲雨,焚海戟迎向澎派汹涌的水柱。 奋力的一刺,全然没有着力的感觉,纵放奔流的水柱迂回而行,绕着焚海戟的戟身攀附而上,震得欧大军两手发麻,焚海戟差点脱手。 “还有呢,又来了喔!”岛田克巳一面嚷嚷,一边纵放奔流连续两道击出,两条水柱如同灵动的水蛇,上下盘桓没有固定轨道的攻向欧大军。有了之前的经验,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挥枪留有后着,不再全力推出,焚海戟轻挑疾刺,与两条水柱缠战。 若是正常的状况下,大军有信心在十击之内收拾掉这两条狡猾的水柱,可是现下身体被刁钻的劲雨不断冲击,如芒刺在背,根本无法集中心神,越打是越烦,一时之间突破不了眼前的情势,在这逐渐衰败,随时会被水柱击中的当下,岛田克巳的声音传来。 “废物就是废物,喂!我好无聊啊!” 欧大军眼角瞥去,但见俊秀的少年滔天叉一手柱地,好整以暇的站着。心头登时火大,自己怎会这般没用,当下大喝一声:“火树银花!” 不良少年的脸上浮现跋厉族的兽变征,手中的焚海戟猛地火光暴涨,突然间,一颗颗璀璨的火球以他为中心,如烟火施放般,激射四面八方。每一颗火球都带着煮铁溶金的高温,所谓乱枪打鸟,这般大范围的招数不仅瞬间蒸发水柱,连带空中施放劲雨的云团也不能幸免地崩溃。 毫无秩序却烫的不得了的火球袭击而来,岛田克巳不能再继续摆姿势耍帅,滔天叉大力疾挥,卷出高密度的水幕防守,但听“啵啵”之声不住连响,竟没有任何一颗火球能穿透水幕伤及岛田克巳。 俊美的少年脸上挂出微笑,再度好整以暇,等待火球的攻势末了。在他正准备打哈欠的时候,水幕骤然间出现裂缝,欧大军的焚海戟突刺而来,岛田克巳粹不及防,连打直滔天叉的时间都没有,险险的横在胸前,以叉身硬受焚海戟的戟刃,在两件神兵并未以水火元素挥发的现在,这样的一击,发出了“叮!”的一声金铁交鸣。 欧大军发劲抵着焚海戟,那使得岛田克巳万万不能移开滔天叉,否则焚海戟将破胸而入,所以岛田克巳就只有退后的份,但糟糕的是,这样的动作并没有让情形好转,他每后退一步,大军就跟着前进一步,造成他完全动弹不得。 “嘿嘿,不无聊了吧!”大军得意的问道。 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势下,但岛田克巳仍能保持风度,淡淡的答道:“就算不无聊,像这样子比力气也不怎么有趣。” 欧大军不以为杵:“这你可以放心,我并没有要和你比力气的意思。”接着双眼冒出火光:“接我的灼?龙?牙?突!” 突字甫即念毕,欧大军全身冒火,与焚海戟的火焰接连,大有人戟合一的气势,岛田克巳顿感热流扑面,接着大力涌来,欧大军仿佛一座火车头,自己完全顶不住那无匹的动力。 在欧大军的狂挺之下,岛田克巳已经不能说是在后退了,他那往后冲的退势在他自己的感觉里,就像是倒飞一般。瞬间,他的身后已经无路可退,尽是一片树林,欧大军阴狠一笑,俊美的少年顿时明了他的企图,赶紧将斗气凝聚在背部,以便应付即将产生的冲击。 下一刻两人冲进了树林,欧大军的推劲没有稍减半分,抵着岛田克连续撞断数根树干,而且还特别选粗一点的才推克巳去撞,所以尽管克巳已经凝聚斗气护身,却也还是被震得气血翻腾。 出了树林,俊美的少年已经快要吐血,现在身后什么也没有,该是脱困的时候了,在欧大军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克巳的嘴唇的血色渐渐退去,一层淡蓝取而代之,那是拓旡族的兽边征。克巳精神一振,起腿踏在大军的腹部,勉力往后弹开,刚好此处是孤殇屿的沿岸,克巳不偏不倚的落入了海里。 梁图真满脸不爽的盯着淡水湖瞧,那只海蝎真不是普通的笨蛋甲壳类,自己刚刚才接近湖面一步,它就停止了浮上的动作,向下沉潜,精得跟只猫似的。现下自己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跳下水去抓它,但那个太累了,自己又不是鱼,一定游不过它,所以梁图真选择第二个。 “笨狗,换你来耍贱了!你说过有办法逼它出来的。” 拉不拉多犬显然是没有将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放在心上,但见它睡的快翻掉:“让我再睡一下” “睡你个大头鬼啦!”梁图真似乎懒得费工夫,于是选择了最轻松的方法让它清醒,迈上前去,算了一下方位,接着起脚射门,西恩还来不及哀嚎,就呈睡姿凌空飞起,泼!的一声,落进了湖里。 单纯的男子沾沾自喜的等它清醒,但过了一会,他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纯白的拉不拉多犬居然没有浮起来! 他慌张的走到湖边,不过并没有下水,因为他知道西恩不可能淹死,混着灵波大喊:“西恩,你在那里?”怕是那只懒狗还在继续睡。 又过了一会,梁图真感到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他尽可能走到湖里,见一团黑影浮起,心想你这笨狗终于肯起来了吧!所以在那团东西跃离湖面的那一瞬间,梁图真便伸手抱去。 广告 这一抱怪怪不得了!好重的家伙,这不是西恩,这是海蝎! 不论是梁图真还是那只海蝎,两者俱皆吓了一跳,前者由于神经构造大异常人,所以就算受到如此惊吓,却也没有把手上接到的“东西”扔开。但海蝎的神经可是有反应的,在本能的自卫下,它的两只巨螫老实不客气地往梁图真的颈子招呼。 单纯的男子当然不可能给它剪到,但是缩脖子已经太迟了,他只有将海蝎拋开,这一拋也是有学问的,没有拋回水里,而是拋到了岸上。 在海蝎上岸的那一剎那,纯白的拉不拉多犬也跃出了湖面,梁图真见状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蛋,差点吓死我了,你要逼它上来不会先跟我讲好啊!” “笑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逼它上来。” “我哪知道你是要这样逼!?” “反正都上来了,快点搞定它,待会有时间还可以去看看热闹。” 说到这个,其实梁图真对滔天焚海之战也很感兴趣,像这样子在这边用灵觉去感应战况,实在不是很有临场感。想着便身形一动,瞬然间闪到了海蝎所在处,一脚采下去,阻止了它想回到湖里的动作。 “我相信你听得懂我在讲什么,听着!把你肚子里的玉器都吐出来!”梁图真混着灵波说道。 海蝎的智能比起一般灵兽低很多,但还是听懂了梁图真的意思,不过懂归懂,要牠付出玉器?那可是万万不能,于是很直接的,它的双螫举起,以行动告诉了梁图真,它拒绝。 无可奈何之下,梁图真抽腿退后,心下寻思有没有办法不剖开它的肚子,却照样能拿到玉板指的方法。在他迟疑的当下,海蝎的行动没有停止,在晓得了对方的用意是在于玉器之后,它可是要拼命了。 它机动性十足的跳起,两只巨螫闪电般划向梁图真,后者且战且避,不与它正面交手,在这期间,梁图真试着以拳头c指法旁敲侧击海蝎的身体,结果得到的反应是,它一点感觉也没有。 所以这告诉了梁图真,海蝎的甲壳有多厚。 “好吧!我也不忍心杀你,但看情形你是不可能配合我了,所以,只好委屈你受点内伤啦!” 说着好似商量一般的话语,梁图真心头有了决定,提起五级斗气,手掌在虚空中晃了晃,顿时间掌影纷飞,好似秋天落下的枫红,这名曰“飘零掌”的掌法,是那样的让人感觉萧瑟,几乎每一代的里米特都很喜欢这项战技。 海蝎那简单的心智不住偷笑,这个蠢人,连刀剑都难以伤我了,你的手掌有什么用?于是避也不避,像是没看到掌影打来般,依旧挥舞着双螫前进。当梁图真的左掌贴到它的甲壳表面上时,倾罐而注的劲力,差点让它眼球喷出来,更不用说它肚里的东西了! 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没有潮起潮落,大海平静了。 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屏息以待,端望着眼下因为岛田克巳的跌落,而异常波平如镜的大海。与此刻紧绷的气氛相比,那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就不足为谈,欧大军感受到空前的压力,他知道,当岛田克巳从海面上浮现的时候,将会带来空前浩大的一击。 “来了!” 但见俊美的少年缓缓冒出水面,头部c胸口c下肢,最后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海平面上,如履平地。嘴唇上的那一抹淡蓝,让他看起来添了几许残酷,手中滔天叉斜斜横下,叉尖浸泡在海浬。 “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就留神点。” 九级斗气猛地一股脑灌进滔天叉,异芒大作,一环环的小水圈泛起在叉身,由岛田克巳持叉的手掌处向叉尖传导,进而传入海里。一开始水平面只是微微的骚动,但渐渐地,骚动无限制增强,一团团的水泡浮起,整个海平面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方圆一公里以内的面积,水花翻腾飞溅。 当这纷乱的浪涛动荡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岛田克巳而起,随着他踏水而行的那一瞬间,难以计属的水球破出水面,附属在他的身后,然后,海平面又回复了平静。 一见对方挟带着像是蝗虫过境般的水球攻来,欧大军没有半分迟疑,扭头就往树林里跑去,除了因为这个阵仗太吓人之外,还因为他认出了这招是当日重创他的“怒海波动”,一颗水球都那有那样的威力了,又何况是一群水球。 衔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岛田克巳驱使一部份的水球攻入树林,像是炮弹连珠轰炸,水球与树干一但接触,登时爆开,瞬间释放的动能不仅让树木则断,更将残根炸上了天,一时之间响声不断,整片树林被连根跋起,干干净净! 没有了阻碍,剩下的水球一涌而去,无分上下左右的包围了欧大军。 大军冷汗直流,横戟站立,深怕牵引水球炸裂,不敢挪移半吋。岛田克巳漫步行来,神态悠闲的说道:“看来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滔天叉随意一挥,水球开始动作,阿姆雷特大祸临头。 在此生死存亡的一刻,焚海戟如螺旋桨般在大军的手上狂转,焰光四处流窜,炽焰聚集在欧大军的周遭,卷起如龙卷风般的障壁。水球与轮转的火焰摩擦,照例的爆开水波泛滥,爆开之后的水花就只是普通的一摊水,在焚海戟造出的高温热流之下,不到一秒便蒸发殆尽。水蒸气迷芒如白雾,仓促之间形成的火焰障壁尽管挡住了大部分的高压水球,但终究还是此消彼长,水球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骤然间焰光逝去,水球毫不留情的砸在欧大军的身上,释放着如一般的爆破力,大军紫血狂吐,如断线风筝拋飞。但怒海波动的水球还没有砸完,继续追击重伤拋飞的欧大军,当他还处于空中的时候,剩余的八颗水球同时上,由于大军的身上没有了热流,这次爆出的水量惊人,简直把大军吞没。 到了这个地步,岛田克巳纵身而上,滔天叉直刺还未落地,被水花掩盖住的欧大军,叉尖劲力施放,水花散开,欧大军竟不在里头。 大惊的当下,身后热风呼呼袭来,岛田克巳挥叉迎击,又是“叮!”的一声,滔天叉与焚海戟开战以来第二度交缠在一起。 岛田克巳赞赏道:“中了那么多击怒海波动,你还能玩障眼法,厉害。” 虽然对方是那样的称赞,但大军可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厉害。他感觉的到,刚才所承受的能量超乎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要不是拼命忍着,恐怕眼耳口鼻都要冒出血来。 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时间再拖下去,自己不用打也会躺下。 “我们已经打太久了,来吧!一招定胜负!” 使劲震开岛田克巳,欧大军蹬腿跃离地面,这动作赫然就是起手式一焰天来,但仔细观察,却又有点不一样。先前大军施用这招的时候,是直接就迫使焚海戟挥发热力的。但这次不同,只见他挥舞焚海戟,一阵火雾泛出布满他的周遭,霎时间他的脸色极端难看,大喝一声!焚海戟灿出华光,薄薄的火雾骤然间燃烧成浑厚的火海,大军犹若半空中的红云,朱光映照天际。 “这招我有印象,就是第十三式对不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战场观看战况的拉不拉多犬,向主人问道。 梁图真点点头:“嗯,没错,先用十三式之一的“瞬炎窒杀”造出真空,只留下对燃烧有帮助的气体,这样的一焰天来,就会比原来的强上十倍不止,而当他以这混合招式为基础继续钻研,将来他便会发现,十三式的每一招,都可以互相配合,好小子,竟然给他悟到了。” “有爱情的力量支撑着他,我就说他的赢面比较大。” 梁图真不以为然:“唉,别高兴的太早,之前我就想说了,如果大军能够悟到,那么,克巳就没有可能悟不到。” 正如同单纯男子所言,面对欧大军的绝招,岛田克巳夷然不惧,滔天叉指地疾划,激湍一澈,也是最初的起手式。但同样也与原本的架势有所不同,地下涌出的水流,竟然凝成水球才开始循环。滔天十三式里与起手式配合的招数,正是威力最难以估计的怒海波动。 激湍一澈以顺逆水流的互斥冲击出招,现下水流换成高压水球,纵然循环流速没有前者快,但瞬间解压的爆发动能,却是前者所无法比拟的。 水球相互炸裂,水分子不断剧烈还原,一时之间岛田克巳虽是置身于陆地上,但解压后的水量环绕在他的足下,看上去就好象站在漩涡里一般。在最后一颗水球飞溅成水花之后,滔天叉卷带遍地的积水迸发而起,水势空前浩大,如浊浪排空,大有吞天淹日之能耐。 在这绝伦猛招的推动下,岛田克巳身后的空间如氤氲晃动,仿佛海市蜃楼般,一条高约七公尺的晶莹水龙,张牙舞爪的浮现,这是滔天叉的战意元神,当主人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接近完全的时候,水龙就会出现壮大声势。 而相对的,大军身后也有着同样的情形,但见他不断的提升温度,周遭火气绵延天际半公里,一只高约六公尺,展翅之后长达十二公尺的殷红不死鸟,正焰光冲霄的鼓翅示威。 两人皆到达了发招的顶点,气势先声夺人的在空间里碰撞砥砺,水气被炽热的火气瞬间蒸发,火气遭冰凉的水气息却,理所当然的蒸馏“嘶嘶!”声回荡在空间里。 在欧大军俯冲而下,岛田克巳排空而起的这一刻,剧变抖生,象征两人气势的不死鸟以及水龙之间,突地插进了一匹黑色幽暗的有翼独角兽。 单纯的男子以及拉不拉多犬,都认得那是哪支神兵的战意元神,惊呼道:“貂瞳!?” 毫无征兆的,现实中,伊比雅不知从何处跑出来,人随刃走,硬生生将貂瞳横在即将正面对决的两名少年之间。 “锵!”的一声响彻云霄,两名少年不可能收招,滔天戟与焚海叉毫无保留的杠上了貂瞳的刃身,水气c火气以及阴极电流混在一起,妖刃发出广披五十公尺的灰芒薄雾,像是嚎叫一般,低倍频的音波游荡四周。 两名少年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同时吐血,拋飞两边! 而夹杂在水火两股惊世力量之中,应该伤势惨重的伊比雅,却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点伤都没有,只见她举起貂瞳,一剑扫向见情势不对,赶忙奔林而出的岛田甚八和芮萩 刃气阴损至极,扑面生寒,两位见证者不敢接触,纷纷闪身避过。而就在他们忙着躲避刃气的这一剎那,依比雅展开身法,转眼间投入了林中,隐没不见。 从开始到发生,仅仅四十秒,梁图真和西恩一眼不露的全看在眼里,而西恩,更从两大神兵被貂瞳给震开的现象里,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在威力上,远古十大神兵之间虽然有着些微的差距,但除了兽王武装之外,绝对不可能有两支神兵联合,还拼不过另一支神兵的例子,如果有的话,那就只会是一个可能:“貂瞳它利用了刚刚的那一击!” 梁图恩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依比雅到这里的目的,利用滔天叉和焚海戟的全力一击,解开貂瞳的力量限制。”接着对西恩白了一眼:“呵呵,你麻烦大了!” 西恩搔搔头:“那倒是无所谓啦!又不是第一次。不过”看向远处躺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的两人,叹气说道:“这场永世战争的结果,似乎谁也猜不到的样子。” “嗯!看来只能当平手了吧,那两个家伙不可能动得了了。” 梁图真无奈地看着他们,心中满是觉得可惜,岛田克巳为了永世战争可以说是付出甚多,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收场,天意弄人吧! 只请了十五天假期的关晓蕾与梁图真,原本在三天前就该北上了,但由于后者想得知永世战争的结果,因此便叫西恩装作肚子痛不良于行,使得两个人北上的日期拖到了第十八天。 旷课一但超过三天,那可就很难销假了,所以他们两人今天非走不可。虽然感觉好象很多事都没有搞定,但仔细想想,似乎与自己都没啥关系的梁图真,在永世战争结束的当天下午,索性什么也不管了的,与关晓蕾去到火车站。 除了关晓彤因为上课的关系,所以不在家之外,关家二老是一路相送到火车站,尽管女儿与他们相处了十多天,但他们感觉还是不够,声泪俱下的吩咐女儿要保重身体。而梁图真更是被委以重任,要好好的照顾晓蕾。 单纯的男子看着他们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心头没有半分的哀伤,因为似乎没那么严重吧,怎么搞得好象自己与晓蕾要去刺秦王的样子,还风萧萧兮咧! 在千推万别的十八相送之后,梁图真与关晓蕾总算是上了车箱。 单纯的男子将行李丢好,坐下说道:“你老爸老妈每次送你北上的时候,都是这样鬼哭神嚎的吗?” “嗯,每次都是。” “有一套,不愧是妳的父母。” 关晓蕾不在意他的讽刺:“谢谢你的夸奖。另外,也谢谢你这次陪我回来。” 梁图真摆摆手:“不用谢了,反正最初我也不是自愿来的。” “说的好象我对你很不好似的。”关晓蕾盯着单纯的男子问道:“你敢说这几天你玩的不高兴?” “是,我玩的很高兴。”梁图真从来就不是很坚持己见的人:“别讨论这个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晓彤我们今天要走。” 关晓蕾面色一沉:“你没有注意到吗?晓彤她心情好象不是很好。” 梁图真当然有注意到,而且他还晓得那是怎么一回事,呵呵说道:“有吗?我看她每天喂西恩都喂的很开心呀!” “你不懂啦!我是她姊姊,所以我看得出来。” “就算她心情不好,我们这样回北部,对她而言不就等于是不告而别吗!妳不怕她的心情更不好?”梁图真续问道。 关晓蕾淡淡答道;“不会的。” “你怎么晓得?” “我是她姊姊嘛!” 单纯的男子越听是越迷惑:“还真是满口歪理,说点让我听得懂的好不好?你以为一句你是她姊姊就可以解释一切吗?” 关晓蕾依旧淡淡道:“可以。” “算你厉害!”梁图真索性不谈了。 几声机械化的电子语音之后,火车开始激活,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挪移,单纯的男子心底不禁泛起一些疑问。 永世战争百年一次,可以确定的是大军和克巳不会再打了,但是这样的结果,他们能接受吗?大军一直以来都是被推着走的,没有胜负的执念,所以他或许会接受,只要晓彤还在原本的地方就行了。 而白忙了一场的克巳,应该很失望吧!被他视为人生意义的这场决斗,毫无意义的收场,他以后的人生方向会是什么呢? 还有晓彤,会对大军好一点吗? 想着想着,梁图真的脸上开始不自觉的微笑。坐在他身边的关晓蕾,看到这种情况,很是疑惑的问道:“图真,你在发什么神经。” “去!谁跟你发神经!”梁图真比个郑重的手势道:“我告诉你喔!这个人生啊” “人生怎么样?”关晓蕾手撑着头,眼睛眨了眨说道。 梁图真清清嗓子,正经的说道:“就像是一盒火柴,对它处之太郑重其事,是愚蠢的;但是如果忽略它,则又太危险。” “所以呢?应该要怎么做?” 梁图真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不晓得!” 关晓蕾有点哭笑不得:“那你刚才讲的那些不就都是废话而已。” “当然不是!”梁图真望向窗外,煞有其事的喟道:“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是不会有标准答案的。” 关晓蕾微笑的说道:“因此我们只要提出疑问就好?” “没错。咦!妳怎么会知道?” 关晓雷没好气的说道:“因为你很久以前就告诉过我了,还说什么每一件事都是注定的。” 单纯的男子意外的讲道:“没想到你记得很清楚嘛!” “普通啦,你现在还是认为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摸了摸口袋里忘了拿去给关老爷的玉板指,梁图真忽然心有领悟,淡淡的说道:“是的,都是注定的”连带我跟你在内,一切都是注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上帝视角 基本作为功能面来衡量的话,神恩海修道院较诸于神威狱修道院,无疑是轻松了许多。 据圣经所揭示,上帝常常也是宽弘慈悲的给予这世间的每一位组成份子忏悔的空间,所以,当犯行的兽人罪不致死,而且也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抗动作的时候,神威狱,就如同字面上的意义那般,拘禁著从全世界各地缉捕而来的兽人。 既然是等同监牢一般的所在,神威狱修道院的院士们,便无时无刻都得森严的戒备著。因为,蹲在地牢里的兽人们之所属亲族,每逢佳节总会倍思亲,尤其是年底圣诞节的前夕,那些希望能与亲友团聚的兽人,几乎是一天三餐外加宵夜附带点心的,日以继夜前来闯关。也就是因为著这个缘故,神威狱的院士,无分年龄大小,即便从未离开过修道院,也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实战经验。 反观神恩海,虽然占地面积是神威狱的好几倍,但是院士人数却仅仅只有神威狱的四成半,因为没有地牢,不会有人来劫狱,所以没出过修道院大门的院士,就根本没有实战经验。在战技方面,弃用兵器只修习拳脚的教条,使得他们想当然尔的也排在神威狱后头,感觉里,神恩海就像是比较偏向于国家公园那类的休憩场所。 因此,除了有限几位能者之外,谁也没有想过,宁静祥和的神恩海里,其实也存在著一间牢房。 仰赖于特殊的地理环境,现下虽然是光天化日,但抬头望向长空,入目的,却是颗白烁烁的月亮,在这地球纬度最顶端的所在,夏日时的白昼与黑夜之间,就没有丝毫交替的迹象。 小乔克立身于中庭的一角,右手捏著一串比他手掌还要大圈的黄铜钥匙,左手没有竹扫把,因为他不是来整理环境的。 “呵”张嘴打了个疲惫的哈欠,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小乔克揉揉眼:“卑鄙的汤姆!还说什么把既伟大又光荣的差事交给我” 汤姆是乔克的死党,傍晚用完晚餐之后,他神秘兮兮的告诉乔克,德高望重的坎波纳掌院亲身交付他一项重要的任务。乔克一听,好生羡慕,央求著汤姆将这伟大又光荣的任务交给自己。一开始,汤姆摆出一派非我不可的气慨,但在乔克苦苦哀求了五分钟之后,扭不过他,便勉为其难的答应。 接著汤姆领著乔克来到中庭,并且丢了一串钥匙给他,等到乔克明白,汤姆口中那伟大又光荣的任务,就只是拎著一串钥匙站在中庭等人来拿而已的时候,想不干,已经来不及了。 “根本就是他自己想睡觉,才会叫我来的”揉完了双目,乔克的视线集中到右手那串黄铜钥匙,疑惑的讲道:“这是哪里的钥匙啊?我们院里有哪个房间是锁起来的吗?” 在神恩海已经三年的他,很清楚这个圣洁的场所里,连带密藏典籍的建筑物在内,并没有任何地方被加上限制。神恩海,就是个半点风尘不沾身的修道院,没有罪恶,更无为于防堵罪恶,那是不必要的。 当年仅十一岁的神恩海学员,放弃了思考钥匙的用处快要打瞌睡的时候,毫无预警的!周遭气流乱窜,一个记忆犹新的情形再度发生,狂卷的风力骤然飙涨! “哈利路亚!怎么又来啦!”乔克轻声抱怨道:“老是用咒文,也不理会不会给人家带来麻烦。” 今回没有了竹扫把可以抱,为了不被风力吹倒,小乔克只有尽量的蹲低身子,心底暗忖,别又是神威狱的掌院大人吧!那副尊容委实让人不敢领教。 由于风力的强度以及持续的时间,都与贝妲修女降临时的情形不相上下,所以乔克料想,来者如果不是贝妲,也必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使用移动咒文到来的人物。 微风浮过,移动咒文的附带效应结束,乔克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段壮硕,满脸落腮胡,穿著黑色神父袍的中年男子,他的身高并不会很突出,但在乔克的感觉里,他就比阿尔卑斯山还要庞伟! “给我吧。”年仅十一岁的身恩海学员尚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位外表豪迈的神父,先他一步直接了当的发言。 乔克有些手足无措:“你是说钥匙吗?但是”若是就这样把钥匙交出,似乎太简单了说。虽然汤姆没有告知自己,是否有暗号之类的身分证明手续,但乔克就是觉得不太妥当。 余衍看出这小黑仔的顾虑,但见他面容极其有威严:“不用担心,那个,就是留给我的。” 在那对炬然的大眸子注视下,铿锵有力的几句话,莫名地,让乔克无法坚持立场,伸手将黄铜钥匙圈递了出去。这位豪迈的神父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喘不过气的压迫,而是一种极佳的,绝对信任感。 “好孩子,你可以去休息了。” 扔下了一句淡薄的嘉许,余衍大步迈开,往西边的方向走去。乔克本想跟上去,看看那串黄铜钥匙到底是开哪里的锁。但是睡魔的诱惑实在抵挡不住,睡大头觉比较划算些,于是拍拍屁股,往东边宿舍的方向走去。 行著c望著。院内的建筑,真是完全都没有变啊!受到圣力的保护,这里的一花一草碑一柱都与离开的时候没两样。二十多年了!这是二十多年以来,自己首次踏回神恩海的范围,当初之所以会申请外驻,原由是因为那个人,而现在,回到修道院,竟还是因为那个人。 往事历历浮上心头,余衍的思绪一反平常的稳当状态,开始有了些颠簸。 如今的结果,是当初逮他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料到的。那个根本就静不下来的过动家伙,为何能甘于被囚禁在狭窄的空间里二十年?以他的个性,应当隔天就溜出来才对。 思考著二十多年来的疑惑,豪迈的神父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修道院西边的一座荒废钟楼。 钟楼的高度很平常,大约三公尺,但是大小,就比一般的要夸张两倍。顶部已经没有挂钟,余衍绕著方形的钟楼走过一圈,没有出入口,每一处的缝隙都以铁板密封,连只老鼠也钻不进去。 没怎么考量,余衍行至一块长方形直立的密封铁板前,看那形状和位置,很明显的,这块铁板所阻隔的,就是主要的入口。 事情再简单也不过,有门就开门,没门就挖门。余衍抬起右掌按上铁板,但见他的面部肌肉毫无牵动的迹象,呼吸的速度也没有骤紧,按在铁板上的手掌便缓缓的陷入了铁板中。 自然而然的一个扭转,整块铁板彷佛再非固体,如液体一般产生涡漩,渐渐缩卷,轻而易举的被余衍扯了下来。这不可思议的力量施用,属于神恩海武学的初阶“凝心旋结”的应用,如果由悟力比较低微的学员出招的话,所展现的,不过是普通的旋劲而已,而余衍,已达透劲沿革的至高境界。 神恩海的拳法进境共分为四阶段,除了上述的凝心旋结之外,接著更为精深的还有“释形褪意”c“化万摩登”以及“冥合归虚”。这四个阶段,所代表的不仅仅只是出招运功的外在表现,同时也是心神通玄的修养层次之标准;练体更炼灵c成武亦成圣。 除去了阻隔,通往钟楼内部的入口呈现眼前。往里头望去,由于外头光线明亮度与钟楼内部差距太大,举目所及的,便只有一团漆黑。想也不想的,余衍一脚踏进了这毫无一丝光亮的钟楼内部。 尽管名义上的兽血沸腾已经结束,不过,派驻在全球的所有院士,却没有收到返回修道院的命令,所以,灵遥堂里仍旧存在著五男三女。 梅硕置身于灵遥堂附属的图书室中,捧著一本大英百科全书细细观看,充实常识,比学习奥义更能吸引他。在他的身旁,是一身街头舞者打扮,以随眼描过的速度翻阅著过期杂志的索拿夫。 由于后者很少出现在这里,梅硕稍早前进入图书室的时候还真是意外极了,关于这一点,索拿夫是这样解释的。 “如果还有其他的选择,我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充满霉味的地方的,所以,你该明白,我是有多么的无聊。” 自从与月识族携手合作的任务之后,一个多月来,灵遥堂的院士们就只接到五件任务,而且令人失望的是,这五件任务中有三件是口头警告,至于剩下的两件,则被白亚哥一并处理,那使得索拿夫每天手痒脚痒,却没有发泄的对象,只有乾瞪眼的份。为此,他向灵遥堂内的其他院士做出宣言,如果有任务,就由他索拿夫单枪匹马的去解决,谁敢跟他抢,就是跟他过不去。 大部分的人都晓得他的脾气暴躁不可理喻,所以点头应许,但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席丝蒂。日尔曼人的顽固和虚荣心也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本来就对索拿夫有诸多诟病之处,所以这位神威狱的第一好胜的少女院士,就没有答应索拿夫那卑微的请求。 对于席丝蒂的态度,索拿夫也没有太多反应,因为这在意料之中,反正她跟自己作对也不是头一天了,假使席丝蒂高高兴兴的答应的话,那才奇怪咧。 就在索拿夫想著有关于席丝蒂的种种的时候,说人人到,一如往常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走进了图书室。 “喂!你们知不知道神父在哪?” 梅硕正要答覆,却被索拿夫拔得头彩:“很早以前就出去了。” “我当然也知道他出去了!要不然问你们干嘛!”神恩海的第一好胜少女没好气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他去哪里了?” “去!谁叫你不问清楚。”很明显的,随著对方口气的恶劣,索拿夫也不会给予好脸色。 席丝蒂斥道:“你是猪啊!这用膝盖想也知道的吧?” “哦!原来席丝蒂小姐的膝盖有思考的能力啊!真是相当的难得一见耶。” “少在那边讽刺,不高兴就直说!” “呼呼!”听闻此言,索拿夫打了个哈哈,不屑的说道:“你也知道人家不高兴啊!哼!” 席丝蒂的脸色绝不好看,这个俄国佬总是让她心情骤降:“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别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 “哪种口气?”索拿夫依然故我的说道:“我只不过表现我的不高兴而已,您不是说不高兴要说出来吗?怎地马上就忘了!” 席丝蒂杏目圆睁,高分贝的骂道:“索拿夫,你是讨人厌的猪。” 受辱者将杂志扔到一旁,拍桌反唇:“席丝帝,你的声音比乌鸦更难听。” 两人的沟通到了这个地步,即将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这间灵遥堂每天都会上演的幼稚争吵,再一次的展现在梅硕的眼前,只见他司空见惯一般,也不摇头叹气,在争吵的两个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合上大英百科全书,送回书架,走出了图书室的大门,他很清楚,这两位仁兄仁姐的争端一起,没有个三十分钟是不会不欢而散的。 图书室的门外,是灵遥堂的花圃,天气很闷,一场雷雨要下不下的,让人感觉精神郁窒,呼吸很是混浊。 梅硕习惯性的望了望云朵,脑海中灵感浮现,但是却模糊的感觉不出那是什么,遇到这种情形,把握著无所为而为的要诀,梅硕就不会穷极脑力去探求。 “那两个人又开始了吗?” 一阵柔和的声音传来,是由蹲在地上,悉心的在照料花圃的培妮蕾尔所发出。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低首看去,正好望见她蹲低的背影。那金黄如稻穗的发丝,紧实而美观的盘绕在培妮蕾尔的头顶,她不喜欢发丝随风飘舞的感觉,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她都会将头发处理的很好。 梅硕苦笑的坐上培妮蕾尔身旁的栏杆:“好像吵不烦的样子,我听得都累了。 培妮蕾尔,那两个人以前有过节吗?我是指在神威狱的时候。” “这个呀”将最后一株太阳花扶正,培妮蕾尔拍了拍玉掌抖去沙粒,也学梅硕般坐到花圃的栏杆上:“好像有吧,但我不很清楚,我的学区与他们的有一段距离。” 由于整理花圃不是怎么精细的工作,所以培妮蕾尔的面上没有挂著平常那副桃红眼镜,看著这样的培妮蕾尔,梅硕觉得,虽然减去去了智慧美的感觉,却多了几分贤妻良母的气质。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算了。” “他们的事情可以算了,但你的呢!”培妮蕾尔认真的说道:“梅硕,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喔!”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搓了搓额头:“看得出来吗?唉!我已经快一个多礼拜没睡好了。” “失眠?” 梅硕摇头:“不是,我一觉到天更。” “那怎么会睡不好”培妮蕾尔忽然想道:“哦!我明白了,是梦吧?” “是的,就是那个。” 说到梦,就是培妮蕾尔的专长了:“可以形容一下是什么样的梦吗?你梦到了什么?” “没有景象。”梅硕闭上双眼,皱著眉头回忆说道:“就是一直有个声音在烦我,不断的问,我是谁?真是吵死了,比那两个人还烦!” 培妮蕾尔有些不解:“问他是谁?还是问你是谁?” “问我罗。” “你有回答吗?对方有什么反应?”拥有吉卜赛血统的神威狱女院士,继续往下探究。 梅硕点点头,肯定的道:“我有回答,我就说我是梅硕,然后那个声音,问了个我到现在都还不很懂的问题”讲到此处,梅硕顿了顿,神情甚是疑惑:“他说“你只是梅硕吗?”,这几天的梦,就一直卡在这里。” 黑暗中,也并非伸手不见五指,至少,在豪迈神父的眼前,就有著三道若隐若现,由地板映射而出,粗逾成年人腿的神圣光柱。 三道神圣光柱的射出角度,构成一只圆锥三角形,高约一公尺,在其顶端聚焦处,凭空漂浮著一支木造的十字架。那是支尺寸很庞大的十字架,可以说,与当初钉著基督的那支一样大,无独有偶的,现下,这支十字架的上头,就锁著个上身的男子,双臂张分锁在十字架的横条,两腿并拢锁在十字架的纵条。 余衍进入钟楼内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似乎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一直没有动静。因为眼前的景象,著实让他百感交集,二十多年来,自己的生死之交,竟是这样活过来的。 叹了口气,豪迈的神父轻声唤道:“约瑟夫” 男子的头发以及胡须像野人一样,紊乱纠结,把他的面容整个遮住,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是否有任何反应,又或者此刻他是醒著,还是睡著。由肢体上的一些特徵,如胸毛甚是发达c发丝呈橘褐色泽来判断,此君应是个欧洲人。 见他没有回应,余衍稍微放大音量:“约瑟夫!” “好友啊,怎地变得没有耐心了呢。”约瑟夫的声音偏向沙哑,但咬字却相当清楚,发丝仍覆盖在面上,并没有因为开口讲话,而露出半点脸容。 “我想,不是我毛燥了,而是你沉潜了。” “是这样吗?呵呵!”约瑟夫沧凉的笑了几声:“告诉我,我已经在这里挂了多久?” 灵遥堂的豪迈神父,神情肃穆的答道:“将近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好短的几个字啊,太短了”约瑟夫微微的摇头,但还是没有撇开面前的发丝:“你知道吗?它短到没有资格代表两百五十二个月c无法证明一千一百多个礼拜,不能道尽七千六百五十五天,更何遑,那痛苦难熬的无数分分秒秒!没有c这几个字绝对没有资格!” “那个我知道。” 余衍淡淡的附和。但那样感同身受的场面安慰话,并没有得到约瑟夫的青睐,反而引起他的激烈反应。 “你知道!?你听过自己的心跳声吗?你听过自己的脉搏跳动吗?在这个环境里,我连毛发延长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随著无穷无境的时光流逝,刚开始只是无意义的器官声响,到了后来,全都成了滴答c滴答c滴答c滴答” “你知道吗!”说道深刻处,约瑟夫愤然甩头,发丝往脑后倒去,显露出了他那剑眉虎目的堂堂仪表:“即使我把耳朵刺聋也依旧存在的这些声响,逼的我无法静心更无法入眠,你知道那种痛苦吗?你知道那种折磨吗?你知道想要发疯也疯不掉的心情吗你不会知道的,绝对不会!” “我道歉,我的确不知道”余衍从不掩饰言行的失当。 约瑟夫的情绪转眼平复,二十年的牢狱,让他喜怒从心:“没关系,我也不指望你会知道,二十多年没见了,你为什么而来?我不认为你是专程来探望我的。” 终于要切入主题了,余衍郑重的说道:“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为什么?” “当初的那个孩子,必须要有人来引导他的发展,而你,约瑟夫梅,是最佳人选。” “我拒绝。”被锁在十字架上头的中年男子断然道。 余衍继续劝说道:“除去你与那孩子非比寻常的关系不谈,这是你名正言顺离开这儿的唯一机会。” 约瑟夫毫不动心,转头淡淡说道:“那又如何,等那个孩子抓住了两极的平衡,然后呢?难保我不会像当初那般,再被你们锁回这里。” “不要说的好像你毫无反击的能力!”在听了对方这么多如控诉般的言词之后,余衍决定陈述些客观的事实:“约瑟夫,该死的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没有人会阻得了你,而这间小小的铁盒子又怎么关得住你,是你不走,是你毫无来由的死赖在这里;假使当初我知道你会一待二十年,再该死我也不会执行那道命令。这次假如再发生那样的事,我必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炬然的大眸子与长期处于黑暗中的锐利眼神相视,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些东西,那是过去的东西,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 约瑟夫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前,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所说的话,如今也不会,余衍,放我下去。” 劝说成功,但余衍还有疑问:“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理由”约瑟夫昂首,双目紧闭的说道:“就像老头子所说的,我们都是上帝的工具,无论如何也只是上帝的工具而已。” 虽然不是正面回应,但这些说辞已经足够让灵遥堂的豪迈神父明白,这位当初常常触犯院规的好友,是如何的打从心底愿意接纳上帝的任何旨意。 余衍举起黄铜钥匙圈:“钥匙在这,你看到了,下来吧!”他知道自己不用真的拿钥匙解开好友的钢匣,好友要的纯粹不过形式而已。 只见约瑟夫发丝飙扬,全身泛起神圣的光华,肌肉顿时紧绷,锁住手脚的钢匣产生反应,爆出排斥克制的丝丝电波,这是禁印开始运作的现象。当初约瑟夫是神恩海里可以排得上前位的功深院士,为了防止他脱逃,长老们自然不会只设下单纯的硬体。 但就算是那样,也不足以压制得了他,力量不住提升,奇异荣耀的震波盈窜而出,整间钟楼都在憾抖,好似地震一般摇晃。 只听约瑟夫大喝一声!锁住手脚的钢匣如蛋壳崩裂,背后的十字架霎时粉碎,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地面映现的三道光柱消散无踪。那三道光柱是撷取地元精气供给约瑟夫活下去营养的生命维持系统,既然约瑟夫离开了那个位置,这个魔法系统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而关于这个功效卓著让人不必进食也能饱肚的魔法系统,其设置所需条件相当严苛也相当简单,只有在考堪舆学上被称之为“天心源库”的地理风水穴上才能运作;绝不是如摆地摊那样,随地摆一个,然后从此就不愁饿死。 失去了光柱,黑暗完全的充满钟楼内部,纵然能见度恶劣到了极点,但修为深厚的两人,仍能清楚得感觉到对方的一举一动,而此刻,刚刚落地的约瑟夫,便直挺挺的站在余衍面前。 “目前为止,对于那个孩子,你们有作什么特殊动作吗?” “因为那个孩子身上的“凯札斯坦”因子过于发达,一个多礼拜前,上头解开了对兽王武装的灵波障壁,希望能在精神方面催化那个孩子的“兽王”因子。” “哼!一群老糊涂,兽王的部分是穿上兽王武装随即可得的,反倒是凯札斯坦的部份,一但受到了打压,可就很难再有进步的空间。” “那要我通知上头,把兽王武装再度封闭吗?” “不必,在另一个方面而言,这也不失为让他适应兽王武装的前置训练,但是你要警告上头,绝不能让兽王武装再有宣泄的空间,否则影响过钜,就失去了我们预料之内的平衡。” “我知道了,那么,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个孩子。” “暂时还不行,我接下来不打算跟你走。” “你有别的事?” “嗯!要去拿回,当初我流放出去的家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帅帅哒保镖 大约晚上八点钟左右,余衍回到了灵遥堂。 在梅硕等人的印象里,这位豪迈的神父,一直都是很尽忠职守的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准备好随时给予每一位院士所需要的帮助,很少会有大半天不见人影的时候,就算有,也都会清楚的交代去向和归时。所以,五男三女中,有一半以上的成员,很想知道他今天跑去了哪里。 不过碍于身份的长下问题,尽管他们有很重的好奇心,却依旧难以启齿,因为被拒绝回答的话,那可不是尴尬就能轻松了结的,搞不好还可能因生芥蒂,从此得受白眼度日。余衍掌握他们的生活概略,大到金钱,小至盥洗,惹毛了他恐怕连上厕所都没门。 但或者是上帝感觉到他们好奇的心吧,很幸运的!到了九点左右,不用他们问,余衍就自曝了行踪。 “我去了一趟神恩海。” 那是余衍在这第三次临时集会里,所讲述的第一句话。不消说,这样一句让人想也想不到的意外开场白,使得集会的五男三女几乎傻眼,等错愕过去,他们很应该的准备反问的时候,晓得他们想问些什么的豪迈神父,抢先发言。 “这一趟回去,是因为掌院的召回,不止我,只要是派驻在外的领导级院士,都回去了。主要的用意呢,是公布并且指导我们,日后的对于兽人的导向定位。” 这些说辞的真实度顶多百分之四十,策略方针的公告的确是有的,不过那是昨天晚上的事,而且并不用亲自动身,整个过程是以魔法搭配电脑线路的远距离传播媒介所完成的。也就在这项公告的最后,余衍收到了放出约瑟夫的命令。 被囚禁多年的约瑟夫,是两院历史上的盲点,而释放他,则是件不能曝光的任务,因此余衍不能照实讲,横竖要告诉大家日后的总体方向,索性拿来挡一下。 “什么新方向?不会吧!”索拿夫单脚跨上了板凳,夸张的叹道:“继上次听从那群畜生的使唤之后,难道我们还得更进一步,去跟他们跳粘巴达吗?”与月识族合作的那件事,是很不愉快的经验,明明眼前就有一大群兽人,自己却不能宰半个,这样的情绪,让他怀恨至今。 余衍就知道索拿夫会是第一个有意见的:“这点你多虑了,事情是这样的!根据神威狱对于地牢里兽人的观察以及沟通,兽血沸腾,似乎真的让月识族给停了下来,而所谓的新方向,就是因应此一难以想像的大变动所计划的。” 培妮蕾尔道:“但是神父,为什么要有新方向?听起来,不就只是回复到以前的日子而已?” “不,没办法沿用之前的行动模式了。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力量问题,所有院士使用咒文的能力还在,奇异荣耀的层次也都还能谷催到第三层以上,这代表新的封印并没有形成,长老们认为这是神的旨意,警告我们事情还没有完结。第二是兽血沸腾中断所造成的后续影响,据长老们的估计,所有兽人的戾气斗性将会逐日增加,后果虽则不会出现更多的嗜血兽人,但可虑的是,各族之间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却大大的提高了很多。” “太古兽人之间的内战,在历史文件的记述里,是太古的盟约之后,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席斯蒂摆出一派很有研究的模样:“请教神父,元老部何以认为兽血沸腾中断之后,会引发此后果?” “因为他们认为,兽血沸腾是种无意识的斗性发泄。”豪迈的神父侃侃而谈:“也就是说,藉由兽血沸腾引发的战斗,只是兽人的一种被动感觉。以前没有发生过种族战争,那是因为它们顺从自然的思维里不会有这个想法,如今戾气反诸兽人己身,兽人们的思考逻辑将会偏于暴躁,什么样的极端思想,都有冒上心头的可能。” 因为中断了兽血沸腾,所以才会引发这些后果,汉斯拉了拉领带叹道:“唉!这么说来,我们协助月识族的那件事,不就是桩严重的错误吗?” 索拿夫也有同感,趁机也骂上几句:“我就说嘛!那群畜生怎么这么好心,想要维持世界和平中断兽血沸腾,看吧!搞成了这样,狗屎一堆。” 两人的怨声,也正是在场所有院士的疑问,每个人都露出懊悔的神情,垂头丧气,连一向精神奕奕的白亚哥,也不例外。 在一片惨淡的气氛中,余衍出人意表的说道:“虽然这么讲有点莫名奇妙,不过,我们协助月识族的那件事,并没有任何的错漏。据我所知,这些会造成的后果,其实都在长老们的计算中,你们不必强把责任往身上扛。总之呢,兽血沸腾的前因后果,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如果你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元老部要造成今天的局面的话,也不必继续探究,因为,包含我在内,我们每一个人,只要执行任务就是了,这一点,别让我一直重复,大家懂吗?” 这么清楚的禁口令,当然没有人会听不懂,既然挑明了别打破沙锅,那么五男三女也只得一齐应了声“是!”。 “懂就好”余衍摸了摸自己那刺的快可以当菜瓜布用的胡渣,欣慰的点点头道:“正因为刚刚所说的那些原因,所以我们的行事方针,将改为密切注意各族动态,像是以前完全不予以理会的,兽人之间的恩仇互动,我们都得注意。所谓蛇无头不行,在他们爆发大规模的种族冲突之前,族中的重要人物,必会先行出动,所以现在,我会介绍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兽人,你们认识最好,不认识也罢,都给我记住它们的模样,只要发现它们出现在周围,就立刻盯紧,好!看到这边来。” 他们所集会的地方,每次都是灵遥堂的礼拜堂,长木椅c讲台c滑溜的打蜡地板c神圣的朔像c以及明亮的采光,表面上与一般的礼拜堂并无二致,但骨子里,这里还配备了一面宽一百五十公分,高八十公分的巨幅液晶显示器。此刻,它正从布道讲台前的地板上缓缓升起。 余衍左掌中捏着控制面板,以拇指按了几个键,从资料库里调出适当的档案,萤幕上便立时展示出五张半身照片,都是男人。 “这五个人,是现今兽人里如神话一般的存在,号称五大强者,基本上,假使你们遇到这五人中的任何一人,那么不用考虑,别去盯了,直接回来通报,因为如果连它们都出动了,那就代表事情严重的状况,已经难以想像。” 概括的来说,任何一位兽人想要在同类之中获得肯定以及名望,通常就只有一个办法,在地下斗场中维持不败。 但即使是那样,也顶多说明自己是个强者,其他兽人的态度也只是尊重而已,而萤光幕上的这五名兽人,在太古兽人之间的声望,却不只是那样,因为他们不单单只有拿到卫冕,更引人敬畏的是,他们都以相当可怕的实力差距摆平他们的对手,其中最甚者,还有同时对战数十名挑战者,依旧大获全胜者。 由于遇到它们的机率很小,所以豪迈的神父并没有很详细的去介绍它们的生平,只是大约的讲了一些国籍和所在地的重点。 右边第一位是个日本人,看上去很严肃,发型是坚毅朴实的平头,名字是“八树总司”,属于拓旡族。余衍表示这个人是五人中最不具威胁的家伙,自三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待在拓旡族大老“岛田”家当总管。 第二位是个音乐家,服饰高贵,一股富丽堂皇的气质,住在奥地利,名字是“舒柏兹”,冥祟族人。 第三位是个医生,欧美人士,住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名字是“莫宁”,沼图族人。余衍表示此人的长相虽是五人中最斯文,但脾气却是最恶劣。 第四位是个中国人,住在香港,体态痴肥,满口金牙,名字是“尤小方”,庞煞族人。据闻他是地下斗场最大的股东,同时也是地下斗场的经理人,管理地下斗场已经快要四十年。 最后那位是个泰国人,病厌厌的,瘦的离谱,看上去就好像只剩皮包骨,名字是“桑铎”,丛游族人。 超顶级的介绍完了,接下来该说说次一级的,对于次一级兽人的解说,余衍讲述的内容较先前更为精简,有些连名字都不提,要大家有个印象就好,这样的方式,只因为这一级的兽人多半是首酋之类的老家伙,而每一族首酋的资料,是两院的院士踏出修道院的大门之前,必定得修习烂熟的项目,所以就算不讲,大家也是耳熟能详的。 然后就是年轻一辈的了,余衍列出了十六人,身世资料的详细不在话下,连做过的杂事都一清二楚,两院的元老部认为,兽血沸腾中断以后,首当其冲影响到的就是这些三十多岁以下,爱瞎搅和出锋头的年轻兽人。 十六人中,前四位最必须注意的,是尊迫族“法肯达”c冥祟族“罕拉姆”c空衍族“那卡罗”c以及拓旡族“菲亚斯”。除了最末者是因为手操神兵而受到瞩目之外,前三者都是因为明显的野心和疯狂入榜。 法肯达是两千年前“兽王”的名字,所谓兽王,不等于兽皇,是尊迫族里的一支特异血脉,代代单传,身披兽王武装,骁勇善战,霸气横桓。古往今来,法肯达不是唯一的兽王,但却肯定是最强的兽王,他胸怀天下c傲比天高,两千年前曾统合所有的太古遗族,而当今这个名叫法肯达的小子,正是兽王一脉的传人,据说他的原名并不是法肯达,这三字是后来才改的,但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从他以最强兽王之名当作自己的名字看来,他都不会是个安分守己的善良小民。 不过两院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注意他,之所以他会是榜首,是因为他组织兽人的纪录太多,这小子一天到晚就是想揪人成党,而且还很成功,两院认为他必有所图。 罕拉姆是个杀手,两院想追捕他已经很久了,但无奈他的本领相当高强,封印揭除之前,曾有过八位院士合围,却被他杀光的纪录,八位院士死状奇惨,被分尸成了百块不止。 那卡罗入榜的原因与法肯达差不多,而菲亚斯就有点冤枉,值得一提的是,基本上只要是握有十大神兵的兽人,都会入榜,所以欧大军也有份,但由于那颓废的作风,被认定没什么好注意的,所以是最后一名。至于握有貂瞳的伊比雅,则因为妖刃重铸一事还没有传开,因此不在名单里。 一干院士边听神父描述,边瞪着萤光幕认人,时间过的很快,在疲惫中已经过了十一点。 索拿夫张嘴打了个哈欠:“啊”一脸烦躁的说道:“神父呀!你嘛帮帮忙,这些东西印一印我们找时间看就好了,何必搞得跟上课一样。” 神父还没应声,席丝蒂娇笑说道;“呦!想睡了吗?我说索拿夫啊,你每天都在房间里蹦跳到凌晨,怎么今个看点东西还没到午夜就累了呢?喔!我知道了,是因为野蛮人才学低浅,所以看文件会看得很辛苦,对吧!”也不知是否余衍故意,她和索拿夫的房间,刚好隔壁。 广告 “八婆!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偷听我房间的声音作什么,有毛病!”身穿街头舞者的打扮,自然也喜欢跳舞,索拿夫习惯跳一个小时才睡觉。 “你以为我喜欢啊,你知不知道你吵到别人了?” “人!?没有呀!”索拿夫故作可怜的说道:“我应该只有吵到一只唠叨的乌鸦而已。” “杂碎!你说什么你” 但听两人之间的互骂越来越难听,众人倒没有什么感觉,由得他们去,不过余衍好歹也是领导阶层,所以他得出言喝止:“索拿夫,你想睡觉我没意见,但是,我还以为你很想执行任务说。” 听见任务二字,索拿夫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咦!有任务吗?” “当然有,那是我们今晚集会的另一个纲要,来!继续看着萤幕。”再按了按控制面板,液晶萤幕上映现一位短发少女,礼拜堂里的喇叭,放送出阵阵充满青春气息的音乐及歌声。 “走着,游荡着,街灯亮了,映照着我的心” “不回头,不急躁,也不迷惘,抱着数不清的,谁的哀愁” “走着,游荡着,街灯亮了,第一次笑了。” 少女的嗓音中,带有些许男孩的嘹喨,配合这首歌轻快的节奏,听起来的质感相当特殊。看着萤光幕上少女的率性笑容,白亚哥有些不明所以:“神父,你没事放音乐录影带作什么?” 余衍指着萤幕问道:“你们认识她吗?” 没有人摇头,那代表大家都知道她是谁,白亚哥说道:“她不就是这个国家里,最近红得很快的偶像歌手吗?好像叫傅雨姿吧!” 索拿夫补充说道:“对啊,只要打开电视,常常都会看到她,这首歌就是她的成名快歌‘八月恋曲’。” 豪迈的神父笑道:“那看来我是得多看看电视了,昨天收到通知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是谁呢?呵呵!”他一向只收看晚间的新闻报导。 “这位傅小姐呢,在前天的时候,遭到了兽人的袭击,我们判断是从事杀手业的兽人干的。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被兽人杀手盯上,这相当不幸,无疑是死定了。不过傅小姐相当幸运,在那个兽人杀手行动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曼丘大师’,你们可以想像,那个兽人只有被击退的份。” “曼丘?”培妮蕾尔问道:“请问神父,是曼丘家的哪一位大师伸出援手?” 在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上,除了兽人是社会封闭面的存在以外,还有魔妖鬼怪那类无法以常理解释的东西,与兽人一样,那些东西偶尔也会造成破坏,所以世界上有着收妖除魔这个行业,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曼丘家族,而培妮蕾尔的古柏家族,由于也有执行这方面的业务,所以对于曼丘家的人,有些兴趣。 豪迈的神父答道:“是曼丘家的‘曼丘浩瀚’大师。” 白亚哥闻言,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是他喔!那个自恋狂,永远都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 “那不就跟你很像?”汉斯打趣的说道。 “胡扯!我的自信是有根据的。” 余衍续道:“曼丘大师知道兽人不是他的管辖,所以当天就通知了我们的联络处,由于大师还有很多买卖要做,只能待到明天上午,因此我们下午得派人去保护傅小姐,好了,我知道索拿夫自愿,但我希望派两个人去,还有谁想去的吗?” 对于神父的募集号召,除了索拿夫脸上喜滋滋以外,其他人则面面相嘘,与索拿夫一起行动,那实在不会是很融洽的伙伴关系,他那个人行事很是极端,完全不理会同伴的劝告。 沉默持续了十五秒,见无人自告奋勇,豪迈的神父唯有点名:“那就梅硕吧,多吸收一点经验,也可以快点抛去见习的称谓。” “是,我知道了。”梅硕欣然的应声,他做人随和,是那种会把黑锅往身上揽的人,并不忌讳与索拿夫的搭档。 视线昏暗,纸醉金迷,五彩灯光随处流转,这是城里某处酒店的包厢。男人斜倚着沙发,左手撑着头,右手捧着酒杯,两眼似醉还醒,蓬头垢面,但肤色惨白,冥祟族的兽人,大都是这个肤色。 一口气饮尽杯中物,那是伏特加,名列前矛的烈酒,但在男人的感觉里,这就与啤酒没啥分别:“我怎么想,似乎,你都不应该失败啊!小蒙。” 语气好比寒风中的冷箭,听在端坐于男人对面的小蒙耳里,实是凛冽上心头。 他的肤色并不白皙,相反的,还很黝黑,但此刻,他所犯的过错,就让他的脸色,比冥祟族的男人还要惨白。 “罕c罕拉姆大人小蒙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但真的是运气债太差了,无端竟跑出个除灵师碍事。” “除灵师?”罕拉姆嘴角弧度浮现:“哼哼哼!小蒙,你是太古遗族,不是鬼,更不是怪,一个除灵师就能将你打回老家?” “可是大人,那个除灵师的能量太吓人了。” 罕拉姆闻言目露凶光,:“吓人!?小蒙,你坏了我的招牌,那比什么都还要更来得吓人!” 他不是嗜血兽人,纯粹是个性的取向才会当杀手,他不刻意杀人但也不介意杀人,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工作,所以他相当在意自己的工作效率。 一直到两年前为止,罕拉姆都还只是单枪匹马的独行杀手,而组织杀手集团,则是因为它的名气越来越大,也不晓得是否因为现代人都心狠手辣,对于怀恨的对象,非要置之死地不可,委托罕拉姆的案子如雪片般飞来,应接不暇之下,他那学商的背景,让他想到干脆弄个企业化经营。 集团成立,命名为“恶兽”,不到一年的光景就登上了零失误绩效,百分之百要谁死谁就死的杀手业界龙头。 从那个光荣时刻到现在,罕拉姆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再动过手,三十三岁的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就此退到幕后当太上皇,却没想到自己手底的八位兽人杀手,会在最近这三个月间,逐个牺牲殆尽。 实在是不可思议,传说中的揭开封印以后的教廷狗腿们,居然强的那么离谱,害得自己无人可用,没必要的话,罕拉姆不太想自己动手,只好训练原本负责倒茶的小雷,看看能否合用。 他感觉小蒙应该是块料,但出乎意料的,小蒙失败了,不过不要紧,他还是相信小蒙是块料,所以,小蒙还有第二次的机会。 “给我听好,三天!三天之内我要见到那个女孩上报!不管你再遇到什么阻碍,除灵师也好!道士c和尚c喇嘛c甚至尼姑也罢,通通一并处理掉!如果三天之内我看不到我想看的,那么,你就等着被处理!” 收到最后通牒,小蒙不忧烦喜,他见过罕拉姆的手段,以前没有完成任务的大哥们,都会失去身上的某一部位,因此对于自己的毫发无伤,可说是相当庆幸:“谢谢罕拉姆大人c谢谢罕拉姆大人,小蒙一定会成功,绝不会再犯错。” 望了望这只有自己与小蒙两人的包厢,罕拉姆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事实上,你早就犯了第二个错误。” “大人的意思是?” 罕拉姆探了口气:“唉!也不能怪你,层次差太多了,自然感觉不到被人跟踪”转向包厢门口说道:“自己推门进来吧,古龙水的味道已经醺我很久了,法肯达。” 在太古遗族中,尊迫族,是最高贵而优雅的族类,而法肯达,则有些极端。 只见他推门而入,穿着名牌西装,身段不高顶多一百七十五,肩宽腰窄,眉细如柳,发型配合他的脸型,不长也不短。以这样的条件走起路来,必定帅气随身,但煞风景的是,他一手插在口袋,另一手捂着手帕掩住口鼻,像是个重感冒的患者般,走进包厢。 “酒虫你的鼻子倒蛮灵的。”法肯达透过手帕说道。 罕拉姆先是飘了个眼神,示意小蒙离开,然后对法肯达道:“遮什么遮,你那惹人厌的洁癖还是那么严重。” “这间酒店的空调太差,臭死人了。” 当代的兽王,太古兽人中年轻一辈声名最噪者法肯达,是个不容许一抹灰尘存在的整洁爱好人士。 “又没人请你来,你到底是来干麻的?”罕拉姆摆出做生意的嘴脸:“有想杀的人吗?普通人五十万起跳,兽人则半价。” 杀兽人不会留有尸体,而且能在空间断层中行事,只要功力够,其实没啥风险。但是杀普通人就有点麻烦了,虽然可以很轻松的干掉,但空间断层无效,下手的时机要抓对,弄砸了很容易引起骚动。 法肯达从西装外套里拿出小罐的消毒喷雾剂,先将沙发喷了喷,又用纸巾擦了擦,才肯坐下:“杀气别那么重,我是听说酒虫你最近混得不甚如意,好像手底的人都被狗腿子抓光了!对不?” 罕拉姆最讨厌看到他那副只有自己最干净的嘴脸:“是又如何,你要笑就笑吧!” “我怎会是落井下石之人,罕拉姆你太不了解我了。”他伸出手在罕拉姆的肩膀上拍两把,做出友谊的表示,但这样的动作,更引起罕拉姆的超反感,因为他在拍之前,先垫了一张卫生纸。 “你够了没!我是有多脏?”罕拉姆将当代兽王的手掌以及卫生纸拂去,非常不爽的道:“自从很久以前,你因为我把烟灰弹到你的皮鞋上,便拿出必杀技将我冻成冰棒之后,我就彻底的了解你是个多么惹人厌的家伙。” 法肯达依然故我,为被罕拉姆所拨到的手掌喷上消毒剂:“那么久的事情你还在记恨啊,我后来不是帮你解冻了吗?” “解冻!哼哼但在那之前,我在冷冻库待了整整一个礼拜啊!” 法肯达耸耸肩:“好好好,算我的不对!” “这还差不多,有屁快放!别碍着老子喝酒。” “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吧!”法肯达认真的说道:“回到我这边来吧,有一件大事,极需要你的帮助。” 罕拉姆咕咙一杯酒下肚,大马金刀的说道:“免谈,我没办法跟你相处。” 这回答似乎在当代兽王的意料之中,但见他微微一笑:“呵呵,没关系,那这件事就先搁着吧!” “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怎么会没有,我还想跟你喝酒。” 这句话是法肯达入门以来,听在罕拉姆耳里最动听的一句:“好,喝酒这挡子事我最乐意了!” 就在罕拉姆眉开眼笑的拿起空杯,要注入醇酒的时候,法肯达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杯子我自己有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堕落 新光大楼,位于市中心火车站的正对面,楼高七十层,是全市最高的建筑物。 在一楼的大厅里,挂着一幅楼层分布明细表,清楚的标明,从一楼到三十楼,属于百货公司,再上去,是公司企业的部分。 表面上看起来,楼层似乎划分的很清楚,但事实上,详细的讲来!三十层楼以上也不全然都是公司行号,比较单纯的,有租来当作住家用途,而其他,拉拉杂杂,常常多是挂着不知所谓的名目,行便利之途的住户。 好比如这间位于四十五层,挂着“读书会”招牌的住户,里头住的,便是很少会与书本有缘份的演艺工作人员。没办法,为了防堵一些老喜欢搭帐棚守夜的疯狂歌迷,经纪公司不得不如此欲盖弥彰。 “神职干部!?” 在读书会内部,一位坐在墙角,正在帮木吉他调音的女孩,有点不能接受的问道;她的身段娇小且没什么肉,木吉他抱在怀里,就像是小孩捧玩大人的物品。 站在女孩面前,是个穿着套装打扮,看上去很精明的女性,听见女孩的质疑,她点头解释道:“嗯哼老板说,他们将负责你的安全。” 女孩撩了撩吉他弦:“别逗了!铃姐,老板就算不报警,也该加强保全吧,找两个神父来有什么用,先帮我预备告别式吗?” “雨姿,我再次强调,他们不是神父,而且话不是这么说”铃姐其来有自的说道:“为了你的形象,如果报警的话,八卦杂志又会乱写些什么“债务纠纷,傅雨姿要钱不命”c“包养风波,傅雨姿遭元配报复”,另外你也看到了啊,大前天那个男人冲进来的时候,电梯口那几个保全,有谁挡住他超过三秒钟的,要不是浩瀚大师刚好来看风水,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想到大前天那场突发的意外,那个随手一拳就打倒三位保全的男人,那如野兽一般的动作,春铃就浑身不自在,一种安全空乏感,充斥着心头。 “大师是大师,那不一样的,你以为每个打着宗教名号的人都有浩瀚大师的那份功力吗?社会上的神棍太多了。”傅雨姿调弦调了老半天,还是觉得音不准。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更该相信这两位神职人员能保护你的安全。” “凭什么?” “凭那是浩瀚大师的亲身保证!”春铃面色一沉:“大师临走的时候再三交代,一般的保全又或者警察,绝对保护不了你。” 可能是因为受欢迎的流动汰换率过于偏高的缘故吧!尽管在一般人的眼里,演艺圈,必须时时追求前卫,刻刻跟随流行。但很两极化的,除去光鲜亮丽的外衣,骨子里,演艺圈其实包含着相当深沉的老土迷信。 不论是明星c歌星c又或者幕后老板,都因为大环境的不确定,转而求助于鬼神。每接一个工作之前,求神问卜跑不掉,拍戏的开镜日以及各种类型的演出活动施行日,也都是黄历翻了又翻,时辰算了又算的良机。 在演艺圈中,最受演艺从业人员青睐有加的人物,首推铁口直断c能知祸福吉凶的玄学大师。 市面上的大师很多,但真正能替艺人解决疑难杂症,指点光明前程的却很少。 而曼丘浩瀚,就是这一类大师中,口碑第一名的有道奇人。 所以一听春铃说这是浩瀚大师的指点,傅雨姿也只能同意:“那好,你叫他们进来吧。” 终于让雨姿点头了,春铃长长吁出一口气,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当红偶像,从来就不相信鬼神之说,再加上她父母冤屈的遭遇,使得她更是讨厌一切如:天堂地狱c有因必有果c善恶到头终有报之类的宗教学说。 最早先的时候,雨姿甚至连浩瀚大师都觉得可笑,要不是大前天发生那件事,浩瀚大师展现出灿烂耀眼的神威,恐怕雨姿永远都会对玄学人士投以不齿的目光。 走到办公桌旁,拨下联系门口保全的分机,春铃柔声道:“请两位先生进来。” 春铃有些担心,刚才为了先知会雨姿有人会来保护她的这件事,因此就让那两位神职干部在门口稍等一会,但没想到跟雨姿沟通所耗费的时间比预计的久,足足用了十五分钟,希望站在门口的那两位神职干部,可别不耐烦拂袖而去才好。 但事实证明她是多虑了,纵然原因有差异,不过梅硕和索拿夫并不觉得等这十五分钟有什么好烦躁的,前者是由于深厚的耐心,而后者,则是被能执行任务的喜悦冲昏了头。 当穿着街头舞者宽松装扮的索拿夫,以及虽然是黑发,五官却相当泛欧化的梅硕出现在傅雨姿眼前的时候,这个坐在墙角抱着木吉他的当红偶像,登时面露难色的指着两人。 “外外c外国人!?” 春铃知道雨姿的意思:“不用担心,这两位先生的中文说的很好。” “真的?”傅雨姿把木吉他放置一旁,站起来望向两位神职干部,脸上浮着质疑的微笑。 索拿夫与梅硕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的肯定说道:“真的” 两个字的质问,换来两个字的答案,而且,还是相同的两个字。这样的情形,让当红的青春偶像,表现出匪夷所思的情绪反应。 “哈!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哈”当红的青春偶像捧腹大笑,适才的问答让她非比寻常的幽默感大肆泛滥。 耳边充满着傅雨姿如雷贯耳的笑声,索拿夫抓抓头,以唇语向搭档问道:“梅硕,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笑什么?” “这个嘛,我还在想。” “哦!那你慢慢想,想通了的话,记得要告诉我。” “没问题。” 在教廷的两位院士私下沟通的过程中,当红的青春偶像一直都在笑,而当两位院士私下的沟通结束之后,她仍然在笑。 “哈哈哈!铃姐!他们说真的耶,哈!哈哈哈” “天啊!又来了。”春铃踱了跺脚,走上前去,一边捂住傅雨姿正张得老大的小嘴,一面对向梅硕两人抱歉道:“雨姿的幽默感一直都让人难以理解,你们别太在意,呵呵走,跟我来,我帮你们介绍一下这里的环境。” 说着,春铃便拖着傅雨姿迈开了步伐,而对于目前的情形有些傻眼的两人,也只能笑了笑,紧跟于后。 这处唱片公司租给傅雨姿的住所,原先的设计是用来办公的格局,隔间不少,减去厨房和客厅,一共还有五间房。 春铃和傅雨姿各住一间,就算再加上索拿夫和梅硕,也还是绰绰有余,所以住的方面,绝对不成问题。 经过了一番的巡视,和一轮的谈话之后,对于保护傅雨姿的这件事,大致上,四人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认知,像是突如其来有意外发生的话,傅雨姿该往哪里跑;假使梅硕两人挡不住敌人的话,傅雨姿又该往哪里跑,诸如此类的临机应变三两事,都在此刻做出了妥当的结论。 综观来说,整件事可以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只要傅雨姿可以停止狂笑的话,那么,这个开始应该可以更完美。 梅硕望向窗外,四十五楼的视野相当辽阔,与天上漂浮缓移的云朵之间,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 忽然间,云影晃动,聚散流转,福至心灵之下,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清楚的看见,昨天下午模糊不明的感像,逐渐的清晰起来。 那是音符带有些许感伤的纷杳音符。 “梅硕,我有个计划。” “你哪来的计划啊” 读书会的客厅里,傅雨姿和春铃进到房间里撰文要给杂志的明星日记,剩下教廷的两位院士顾场。索拿夫突地放矢,向神恩海的见习院士诉说计谋,不过很明显的,后者虽然还不知道计划的内容,但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兽人,而是职业级的孽畜,你知道两者有何不同吗?”一向总有扰人之举的索拿夫,比着手势说道。 梅硕随便答了一句:“职业的比较凶?” “你只答对了一点点,基本上,凶不凶对我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我希望你了解的是,处理一般的兽人,我们是主动的,而处理职业的兽人,没得讲,我们落于下风,是被动的。”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边听边点头,他蛮意外的,如此有条理的言论,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索拿夫的嘴里。看来他并不是只有擅长暴跳如雷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主动c被动对我们而言有很大的差异罗?不会吧!还不都是等兽人上勾。” “大不相同咧!”索拿夫大摇其头的说道:“一般的兽人,不晓得我们的布置,而职业的兽人,在下手之前会将一切调查好,由我们的弱点进攻。” “这样啊,那你的计划是?”到目前为止都很合理,梅硕明白的问道。 索拿夫双手抱胸,志得意满的说道:“你想想,既然对方会先做好事前的调查,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所知道的,他们也都会知道。” “而他们所知道的,我们就都不知道?”延续战友的言论,梅硕推测的说道。 “错!小老弟,你要用点逻辑。”索拿夫指了指脑袋:“他们所知道的,其中有绝大部分,我们也知道,因为他们的消息来源,追根究底,还是以观察我们为基准点。所以,控制情报的露出,就是我们唯一可以反被动为主动的契机。” 梅硕继续推测:“意思是多防着点?然后,不让他们看破虚实?” 广告 “还是错了!”索拿夫更用力的指着脑袋:“我们不仅要让对方看破,更要让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索拿夫,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梅硕有点后悔干麻要认真听,搞得自己跟傻瓜一样。 平时一副暴躁模样的神威狱院士,大反常态的老生常谈:“唉,你还真嫩啊! 老弟,兵学有修过吧?” 梅硕耸耸肩:“西方还是东方?” 索拿夫再度比比手势,加强自己的立论:“都一样啦,只要有碰过,你就应该明白,所谓的情报管理,并不单单只是严密把守,莫使其泄漏那么简单而已。有放有收,那才是上乘的情报管理。” “哦!懂了,我真的懂了,你是说假情报。”被索拿夫给机会教育,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总之就是让他给上了一课: “啊哈!”索拿夫欣慰的道:“算你聪明。好,现在来讲解我的计划,平常的时候,我跟你就像现在这样待在室内,等到入睡以后,我便埋伏到屋外。” 听到这里,搭档所谓的计划,终于现形,不过,此刻梅硕的心中,却有了些许的抱怨。 就只是躲起来而已嘛,根本没必要讲述之前那些理论:“呃这个好像不怎么复杂的计划,有什么用吗?” 索拿夫挺起胸膛答道:“用处可大了,对方的攻略,不论光明正大还是阴险小人,都是以我们两人置身于屋内的情况而设定的,一但我的计划奏效,那么,嘿嘿嘿!他们的所有计谋,都将只有五成以下的效果” “嘿嘿”听搭档说的兴高采烈,梅硕陪笑了几声,皱眉说道:“可是我发觉一个不大对劲的地方。” “说!” “你所谓的那五成效果,好像都是得由我来承受吧!”梅硕委屈的讲道。 索拿夫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没错啊,就是那样。” “你不觉得,那样不是很妥当?” “哎呀,你放心啦!”索拿夫的手指在梅硕的眼前弹过,响起“咑”的一声:“本人索拿夫,绝对会在那五成效果造成伤害以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个” “难道你对我没信心?”索拿夫眼放凶光质问道。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急忙挥手:“也不是啦,但你知道的,这个” “这个?嘿嘿!我知道c我知道。”索拿夫打断梅硕的发言,露出笑容说道:“既然对我有信心,那就这么说定了,嘿嘿嘿这里暂时先交给你负责,我现在得出去找寻藏身处!” 语毕,索拿夫漂亮的一个撑手,翻过了沙发,对于神恩海见习院士的任何反应不予以理会,直往门外奔去。 “该说是意料之中吗?”望着那急忙奔去的俄国佬,梅硕叹道:“唉,亏我跟你讲了这么久,结果还不是胡闹” 与索拿夫的沟通让梅硕很是疲惫,他捧起双手揉揉脸,越想是越觉得自己可怜。但那样自怜自艾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甚至可以说,连十秒钟都不到。 因为,一本算不上厚的黄色塑胶公事夹,突地就扔到了他的怀里。 “这是我这礼拜的行程表,你拿去看吧!”随着公事夹而来的,是傅雨姿中性的嗓音。 梅硕抬头望去,这当红的青春偶像,虽然不再像适才那样失态,但是摆着一副臭脸,似乎对自己不甚友善的样子。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向傅雨姿说些什么,但不说话总是不好,梅硕随口问道:“呃春铃小姐呢?” “在房间里打电话,铃姐要帮我敲定上节目的流程。”傅雨姿面无表情的回应,接着坐到梅硕的斜对面。 由于没有跟随柳叶眉的风潮,所以她的眉毛比起同年龄的女孩要来的浓厚,在各家唱片公司纷纷打出长发美女牌的这个时代,傅雨姿中性的不羁气质,能够异军突起一炮而红,可以说是跌破了许多流行评论家的眼镜。 接下来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可真的词穷了,无话可说的情况下,秉持着礼仪,他只能微带善意的盯着傅雨姿。 她好瘦,瘦到足以让梅硕怀疑她有没有三十八公斤,不过很奇怪,虽然身子单薄,但她的脸蛋却小有丰润,这或者是羡煞旁人的天生丽质吧。 梅硕呆盯着傅雨姿的同时,傅雨姿同样的也在打量着梅硕,前者是无话可说,而后者是不屑言词,无论原由为何,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一个样,无声无息。就这样,两人开始了长达七分钟的对望。 到了后来,梅硕实在觉得好不自在,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藉口:“傅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好好看看你的行程表,失陪了,我进房去研究。” 在他刚要起身的当下,傅雨姿出人意表的打破了沉默:“你说你叫梅硕对吧?” 看来似乎还有得讲,梅硕原本已经离开沙发的臀部,再度贴了回去:“是。” 傅雨姿续问道:“听起来应该是中文名字?你是中国人吗?” “的确是中文,至于国籍,虽然我拿的是欧洲护照,但我是中欧混血。” “那好,梅硕。”傅雨姿十指交叉合于胸前:“你懂得音乐吗?” 尽管是生长在西方国家,而且还是古典至极的修道院,但梅硕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他不排斥音乐,但音乐之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声响,与大自然的鸟兽叫声,又或者现代社会的工业噪音,彼此之间一点分别也没有。 既然不感兴趣,也就不可能去用心去钻研,对于当红偶像的这个问题,梅硕坦然道:“一窍不通。” “没关系,那你喜欢音乐吗?” 这个问题与前一个问题关系重大,所以答案也差不多:“不是特别喜欢。” “没关系,那有没有哪种音乐,是让你觉得稍微顺耳的?” “没有。”梅硕坦然依旧。 连问了三个问题,得来的都是些不甚欢欣的答案,但傅雨姿不以为意,她更准备继续提出第四个问题:“还是没关系,那” “傅小姐,麻烦你等等。”打断对方的发言,是因为梅硕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真正想讲的,不是音乐吧!” 听见对方那含蓄的质问,傅雨姿咬咬下唇与他对望了一会:“我承认,你猜的很对。” 梅硕淡淡一笑,衷心的说道:“傅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请你相信,我可以与你沟通任何的话题,所以,你没有迂回发问的必要,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毕竟,我们还得相处好一阵子。” 傅雨姿晃晃头:“嗯抱歉,是我失礼了,我以为先聊聊彼此的兴趣,再去谈论主题会比较自然。” “呵呵,你确定你刚才聊的是我们彼此的兴趣,而不是你个人的兴趣?” “好吧,我也承认,刚刚聊的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再次咬咬下唇。 梅硕抓到了机会,开始阐扬真理:“这就是了,傅小姐,刻意的自然,又怎么会自然呢?只有发自心底的声音,才有融洽的亲和力,语言本来就很难完整的去表达原意了,如果你再删头去尾,又怎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呢?神说” “停!”当红的青春偶像断然道:“我想要和你谈的,就是这一点,我个人相当不喜欢一天到晚听那些个神啊c佛的,我不信这些,所以,请你日后尽量的收敛。” 她的怒意全写在脸上,想起父母一生为法律奔走,到最后却落个烈火焚身的下场,她就不愿意再听到任何有关于善恶的理论。 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乱无秩序的,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既定的道理。 讲道理是梅硕自小的兴趣,刚刚才说的正兴起,却被无情打断,这样的情形,无疑让他有些不甘心:“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只是我听了会想吐而已。”傅雨姿冷冷的说道。 尽管谈话的气氛每况愈下,但梅硕依旧不改其温和的口风,“傅小姐,我是可以少说几句,不过你不认为你的行径太过于偏颇了吗?” “我只是希望与你们相处的这段期间里,不要有太多的不愉快。就像你说的,我们得要相处好一阵子。” “好吧,我尊重你。” “谢谢。” 大概是感到有点话不投机了吧!傅雨姿起身欲走回房间,当她跨出第五步的时候,停止了动作,没有转头的问出她今天最想问的问题。 “梅硕,你认为好人会上天堂吗?” “不,如果是好人的话,只会下地狱。”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想也不想的答道。 这个怎么也不应该,由虔诚的神职干部说出来的荒谬答案,着时是让傅雨姿两眼放光:“为什么?” “因为”梅硕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无法原谅自己。” 一时之间,傅雨姿如遭雷击,梅硕的这个绝对善良的答案,是她闻所未闻的。 这个答案,甚至比她自己想过的标准答案,还要更来得使她信服。而同时,也让她晓得,梅硕非是个只会愚信宗教的痴呆之辈。 她漫步的走回房间,淡淡说道:“梅硕以后叫我雨姿就可以了”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闻言摸摸鼻子,不大能理解为什么傅雨姿的态度,能在几步之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是想想先前她因为自己与索拿夫的应声,而捧腹大笑的情形,就又不觉得此刻的善变,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傅雨姿,一个善变的女孩。 那是梅硕头一天得到的结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告知 任何一个人去做任何一件事,虽然不一定要有意义,却必定会有理由。那是一个人的动机,也是让一个人坚定自我信念的凭藉,主观而言,每个人的理由都是无懈可击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不充分的理由。 理由的性质很模糊,它不需要是绝对的善良c绝对的正面c绝对的慈悲c又或者绝对的公正,反过来讲,这挑明了理由可以是自私c虚妄c贪婪c甚至卑贱的。 什么都可以,百无禁忌,理由便是人性的推托,而人性,则永远都是最混浊的集合体。 在忙碌且压迫的生活中,人人都想追求的自由二字,说穿了不过就是“自己的理由”,可叹的是世人愚昧,竟不知那种东西,自己是一直都有的,只要肯去相信,理由就能帮助一个人达成大部分的ledu一。 活动于社会各个阶层中的每一位男女老幼,无论是企业里的董事长c公家机关里的办事员c传统市场里的卖菜大婶c还是水肥大队的队长,他们之所以会从事现今的职业,都是因为各自有着不同的理由,而小蒙,之所以会想当杀手,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小蒙的全名是“蒙斯特”,十九岁,生长在很普通的“敏迅”族家庭,他的兽人父母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兽人样,生活于兽人的圈子之外,很少与族里内部有交流。 这样的一对安贫乐道兽人,所教育出来的下一代,本该也是个沉潜本身异能,认真于普通人生活的好青年,可蒙斯特却偏偏就不是,它崇尚浪漫的兽人锋芒,一心想在兽人圈中获得崇高的地位,他试过往赴地下斗场,追求一战成名的ledu一,但程度差得太远了,他浴血苦战,却连最外围都打不进去,就在那个最心灰意冷的时候,在香港的一间小酒吧里,他遇到了罕拉姆。 不论是初见面,还是如今,对于罕拉姆是个冥祟族兽人的这一点,蒙斯特始终保持着不可思议的认知。 在型态和外观上,尖锐的耳朵c惨白的肤色c和阴森的口吻,冥祟族的兽人常常被除灵师误认为是吸血鬼,而事实上,吸血鬼也根本就是冥祟族的兽人,不过大前提是,一个冥祟族的兽人,得先嚐过人血,才会堕落成吸血鬼,而也就在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太古遗族的资格,不再被同类所承认。 不过就算堕落成了吸血鬼,冥祟族的兽人依旧保持着该有的天性,那个天性与尊迫族极为类似,不外乎就是高贵以及优雅,电影小说中,一身华服,拥抱着美女不可一世的伯爵,便是冥祟族兽人最完满的写照。 因此像罕拉姆这样一个喝醉了就摊倒在马路边,如流浪汉一般行径的兽人,蒙斯特实在无法想像他是冥祟族兽人。 但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在那间酒吧里,几个已经打入地下斗场内围的兽人高手,聚在一起庆祝晋级成功,或许是太过兴奋,他们发出很大的欢呼,那让已经半醉半醒的罕拉姆,感觉很是烦躁,于是罕拉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数落了他们一顿。想当然,被坏了兴头,那群兴高采烈的兽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群起便要这发酒疯的醉汉好看。 兽人在交手之前,没有意外的话,交换古名和族别是必定的传统,蒙斯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群拥有相当实力的高手,在听见罕拉姆的名字之后,噤若寒蝉的嘴脸,和落荒而逃的鸟样。 在那一刻,他在心中狂叫,就是这个了!这份把名号摆出来便让人连试探真伪也不敢的气派,才是自己该追求的东西。 就这样,他找到了自己该成为杀手的理由,费了几番功夫之后,好不容易,成为罕拉姆集团的一份子。 虽然是踏进了杀手之门,但那并不代表蒙斯特成为了杀手,很折磨人的,他奉茶奉了将近一年,直到集团里所有的可用之才都被两院收拾,无兵可遣的情况下,罕拉姆才给予他这次狙杀傅雨姿的机会。 出击前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失败,这次的机会若错失了,自己便再没有出头的机会。但或者是注定好的吧!他不想失败,却还是败了,想想往赴地下斗场,首战败阵的经验,他不禁要问,这是必然的吗?只要是首次接触,自己都不可能得到好的成绩吗? 他足足是在外头晃了将近两天,才敢回去面见罕拉姆的。原以为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但现实状况却是大出所料,罕拉姆竟然没怎么教训自己!? “罕拉姆大人转性了吗?还是说因为法肯达?”回到落脚处门口的蒙斯特,嘴里喃喃的说道。这个费解的疑团,是他走出酒店之后,一直放不下的。 但是既然回到了这里,就不能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带给屋里头的那个人。 进门之前,蒙斯特努力搠造出一个和乐的表情,接着转动门把,推开! “小哥!” 圆圆的脸蛋,红润的脸颊,顶上的发丝一左一右扎成两根冲天炮,好可爱的一位小女孩,从屋里奔来抱住他的膝盖。 蒙斯特反手把门关上,抱起小女孩,于额头吻了一记:“裘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我在看卡通。” “喔!是什么卡通那么好看啊?可以让我们家裘裘连觉都不想睡了。”蒙斯特将自己的额头与裘裘的额头相贴,逗得裘裘不住与他互顶。 “柯南!”裘裘挥手说道。 “那个不是很难懂的卡通吗?你看得懂呀?” 裘裘大力的点头:“嗯!裘裘看得懂,柯南的脚球踢的很棒喔!” “是足球!”柯南的重点,好像不是足球吧!蒙斯特将裘裘放到地板上,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快去睡吧!要不你明天会起不来的。” 裘裘嘟起巧致的小嘴,万分不愿的说道:“可是人家很想看呐,这个是电影版,以后不会演的。” “但是你明天得赶早上的火车啊!” “那小哥你就让裘裘赶下午的火车嘛!好啦c好啦!”拉着蒙斯特的袖口,用力的摇晃说道。 蒙斯特挨不过她,只好妥协:“呵呵,好啦!真是拿你没办法。” “耶!太棒了,小哥对我最好了。”说着就高兴的往正蹲着的蒙斯特头上拍了两下,接着跑回了客厅,继续收看柯南。 蒙斯特摸摸头,看着今年才八岁的妹妹蹦跳的身影,心底一阵说不出的温馨。 一年以前,当他从香港回到这个国家,告诉家人自己接下来的志向之后,很意料之内的,全家五口人中,父亲c母亲c大姊,表达了他们坚决反对的立场,这很正常,不论是在兽人家庭还是正常人类家庭,都不可能会有人,支持自己的家人成为满手血腥的杀手。 纵然是意料之中,可实际面对,蒙斯特仍不免意颓气丧,但是他并不会因此就放弃成为杀手的决定,他回家,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精神层面的助力而已,就算得不到,他还是会踏上杀手之路。 “小哥,我不知道什么是杀手,但是喔,小哥你加油,裘裘会支持你的。” 那是当天晚上,蒙斯特唯一得到的正面肯定,全家人里,就只有她,这个年仅七岁的么妹,给予自己言语层面的支持。翌日,凭着这句支持,蒙斯特踩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由于他的奉茶职责等于是罕拉姆的助理,所以跟着罕拉姆跑遍了很多国家,直到两个礼拜前,为了狙杀傅雨姿,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故乡。 阔别了一年多,说不想念家人那是骗人的,毕竟他也才十九岁,但他唯一想见到的,就只有当初唯一支持自己的么妹。 为了一解思亲之苦,在没有征求到家人的同意下,暗地里,他偷偷的将裘裘拐带出来与自己一起住,并不是打算就此把裘裘带在身边,他只是想与这可爱的么妹聚聚而已,过几天便会将她安好的送回去。 说实在的,自己干的这一行,还真的没办法照顾家人,像今次这样狙杀失败,差点就回不来。以后还是不要让裘裘跟在自己身边好了,万一自己出了事,可就没有人能照顾她了。 蒙斯特坐到妹妹的身旁,抚着她的头顶说道:“裘裘,明天中午小哥有事,但下午会赶回来送你去车站,所以,如果你起床的时侯看不到小哥,也不用担心,知道吗?” “好!小哥你要去做什么啊?” “裘裘猜呢?” 裘裘想了想,笑兮兮的说道:“嘻!小哥要去当杀手对不对?” “嗯,裘裘好聪明呢!”蒙斯特收回手掌,认真的问道:“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杀手了吗?” “知道,就是被柯南踢的怀人。”说着还用手指比向电视萤幕里的角色。 “那小哥去当杀手,裘裘会不会讨厌小哥?” 裘裘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回应:“不会。” “为什么?杀手是坏人耶?” 裘裘天真的道:“杀手是坏人没错,但小哥不是坏人啊。” “裘裘” 这一刻,蒙斯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傅雨姿那本未来一星期的行程表,让梅硕整整头痛了一个晚上,可以说,这本行程表,让他真正的了解到,这趟护驾行动的要点还有困难所在。 她不单单只是个歌手,她是个当红的歌手,更是个受欢迎的歌手,把这三样条件加起来,乘与唱片公司的宣传活动c歌迷的请愿盼望,所求得的答案,很明显的告诉了梅硕,傅雨姿只能是个奔波四面八方c忙得没时间吃饭c不够时间睡觉,连上厕所都得事先预约的超人气歌手。 看看那张条列分明排得满满,简直是不可能任务的行程表。 有好几天,一日里得来回数个距离南辕北辙的县市,梅硕实在很怀疑排拟这张行程表的人会否是个路痴。而当他追本朔源去质问制表人有何解释的时候,得到的理由却是无可奈何。 广告 “我也不想啊!”春铃无辜的说道:“你以为我喜欢让雨姿在二十四小时里跑遍北中南吗?可是一但分开去,就得排个先后,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区域的歌迷,会理解为什么别的区域比他们先办活动,他们只会感觉唱片公司偏心,然后公司就会收到一堆连署抗议,接着雨姿就得办更多的活动了,你认为比起办不完的活动,像现在这样一次搞定会比较不好吗?” 不容置疑兼且连消带打的一番言论,梅硕没有反驳的份,因为这不是他的专业,他根本就不懂得演艺圈的生态,因此他只好继续研究行程表。 虽然有点觉得傅雨姿可怜,但那并不是引起梅硕对于这张对东奔西跑的行程表有意见的主因。 要知道,所谓的保护某人,其前提,必然是一动不如一静,只有在完全掌握的静态环境里,才能建立安全的机制,像傅雨姿这般无法停滞,想要保护她,难度就高得可怕。 至于索拿夫昨天解释了好一会的“某部分空城计”,也因为傅雨姿回到这间住所的时间太不固定,而变成毫无用处的馊主意,为此,他还真是相当失望呢。 “狗屎!”索拿夫蹲在电梯口,抱怨的骂道:“当个明星怎么跟开便利商店那么像,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奉献出去了好可怜啊!”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待会就要开始傅雨姿一天的行程,自古以来女人出门就需要时间化妆,而一个身为明星的女人,就更不又提了,所以两位保镖院士,只好先来到电梯口等待。 梅硕站在一旁,研究着待会傅雨姿将要前去的各个电视台以及表演场地的地形配置图:“是啊,雨姿的休息时间好少,真的很可怜。” “放屁!她哪里可怜了?她有钱拿耶,可怜个鸟啊!”索拿夫拿出鸭舌帽戴在头上:“我是说我们可怜,她一刻不能停下来休息,我们也就得继续跟着跑,而且还没钱可拿,你说我们是不是比她更可怜?” “就一般性质的工作来比的话,的确是你那说的那样。”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开始晓以大义:“不过,我们的工作是神圣的,谈钱就太俗气了,而且诛兽不是你终生的兴趣吗?虽然没钱拿,但世间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一辈子从事与自身兴趣相关的活动,并且衣食无忧的。” 索拿夫叹了口气:“唉,兴趣是所谓的精神食粮,你知道精神食粮为什么会叫做精神食粮吗?因为实际上它并不存在。所以我们咬的,不会是精神食粮,而是实质的面包。” “呵呵,或许真的是那样吧。”梅硕颇同意的笑了笑,接着转开话题道:“索拿夫,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我们忽略的事;杀手,不会主动的去杀人,对吧?” “当然啦,假使没有人给钱,杀手才不会动手。你这算什么鸟疑问?”索拿夫蹲的不耐烦,开始有节奏的扭动身体。 梅硕合起地形相关资料,摸摸鼻子说道:“我的疑问是,我们要怎么找出,委托兽人杀手对付雨姿的主谋呢?” “我们不用。” “什么!?” 索拿夫淡淡的说道:“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梅硕想了想:“呃保护雨姿,诛除兽人杀手。” 索拿夫律动的点头,有节奏的解释道:“很清楚的,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后半段,如果没有后半段,那么,前半段也就毫无意义。梅硕,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保卫世间和平的伟大斗士,我们该做的只有一样,诛兽!这点别忘了。” “我没有忘!”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反驳道:“可是主谋不除,就算今次我们诛除了兽人杀手,将来主谋还是会找来别的杀手对付雨姿。” 穿着宽松衣物的索拿夫,仍旧摇动着身子道:“很正常啊,那不关我们的事。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来的原因,不是因为偶像歌手傅雨姿遭到刺杀,而是因为兽人杀手刺杀傅雨姿,请你明白!” “那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就交给保全去负责,你放心,据我的猜想,这次主谋会找来兽人杀手完全是碰巧,以后他再找,就只能找到普通的杀手了。” 这个猜测很中肯,除了教廷c有限几个玄学门派c以及同为兽人者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兽人是什么?世人会去委托“恶兽”这个集团杀人,并不是因为这个集团乃由兽人所组成,而是因为恶兽的风评好,那才是世人委托的主因。 “希望是那样,但还是有危险呐” 两相对照,听起来似乎梅硕的疑问,才是代表全能全知上帝的修道院院士该有的考量,但以两院长久以来的立场而言,刚踏出神恩海大门的青涩梅硕,无疑只是有人情味罢了。 神恩海与神威狱的存在,仅为了对付兽人,其他的俗事,除非关系世间存亡,否则一概不理。在院士的自身定位里,这才是院士该有的基本态度。 过了半个小时,傅雨姿和春铃,总算走出了挂有“读书会”招牌的大门。 当红的偶像歌手,脸上只打了薄薄的一层粉底,其他什么也没有画,身上穿着最能突显她年轻气息的七分袖上衣c牛仔裤。梅硕看了好一会,怎么也想不透这样的行头,为何也要用上半个小时? 看出了神恩海见习院士的疑惑,傅雨姿耸耸肩:“别那样望着我,是铃姐在拖时间。” 梅硕闻言看向春铃,怪怪不得了!好厚的粉底,现在可是夏天,那样厚的粉底,可别让汗水造成土石流才好;好黑的眼影,与白得吓人的粉底相呼应,成为了极度阴森的对比;最后是好长的假睫毛,似乎只要她眨眨眼,就会有微风飘来。 “她一向都是这么打扮的吗?”梅硕向傅雨姿小声的问道。 “从来都是” 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浑然已成了瞩目焦点的情况下,春铃发话走在最前头,招呼众人进入电梯。 楼层直往地下二楼的停车场降去,在那里等候傅雨姿一行人的,是辆蓝色九人座的福斯箱型车,在演艺圈里,只要收入中等以上的,因为安全以及的考量,差不多都会选用这型号的车种。 第一个通告是电台的早安节目,过程简单明了,傅雨姿进入播音室,而梅硕两人则隔着透明玻璃观视。 从开始到结束,受保护的当红偶像没有遭遇任何的意外,反倒是担任保镖的索拿夫,跑去上厕所的时候,在走廊被人给栏了下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位穿着花衬衫的中年人拉着索拿夫的手说道。 “找到我?” 中年人拉着索拿夫向前走说道:“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不要以为你是外国人就可以例外,快快快,节目已经开始十三分钟了。” “节目?”索拿夫大概猜到自己是被误认了:“老兄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迟到的理由我不想听,现在进播音间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是我要说的不是” “不是普通的理由对吧?我告诉你,别再想推托,男人要扛得起责任!”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解释余地的情况下,索拿夫进入了播音间。 原来这家广播电台一共是有两个频率,请傅雨姿担任来宾的是流行之音,而拉走索拿夫的中年人,则是双语之音的节目部经理。 根据人事部的传真,今天有个新的外语主持人会来上班,但是不晓得什么原因,节目已经开始,人却不见踪影。谈话性的双语教学节目一直只能拨放歌曲,这样的情形让节目部经理很是尴尬,等了半天仍是不见有人到位,怕是那位新来的主持人找错了楼层,情急的经理匆忙的走出办公室,无巧不成书,刚好就让他看见了一位陌生的外国人,在先入为主的认知下,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硬是将他拉进了播音间。 “抱歉我该说些什么?”戴上耳机,坐在麦克风前的索拿夫,疑惑的问道。 节目部经理无所谓的说道:“今天是你的第一集,先随便聊聊,让听众对你有个初步的认识。” “这样啊”既然是如此,索拿夫便清了清喉咙:“嗨!各位听众大家好,我的名字是索拿夫,你们感觉生活枯燥吗?你们总是交不到异性朋友吗?你们的荷包一直逐渐地在缩水吗?别担心,无论你们有什么烦恼,那都将成为过去,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正在收听这个节目,我将会告诉你们,如何将所有烦恼丢给释迦牟尼的方法,听清楚,我只说一遍,那就是信c上c帝!对,没错,就是信上帝,信上帝得永生c信上帝得福乐,各位朋友们,就是这么的简单,就是这么的轻松,就是这么的愉快,只要信上帝,该拿的你都会拿到,而且仔细的思考看看,信上帝你不用吃素,想出家不必替愚蠢的光头,更不必念很多字看不懂的佛经,只要” 据说索拿夫的节目开播还不到二十分钟,署名如五台山佛友联盟c九华山禅学总会c佛光山妙谛中心的释家团体的抗议电话,电台公关部那边是接到手软,这件事,索拿夫并不知情,因为节目一结束,他就被开除了。 走出播音室的的时后,刚好傅雨姿也下了节目,四人在走廊相遇,梅硕奇怪搭档怎么厕所去那么久,于是出言相询。 “我传福音去了。”索拿夫面带微笑,暗藏玄机的回应。 完结了早安节目的访问,傅雨姿又赶了两场签名会,然后到了中午。 箱型车开到了东区的五星级饭店,唱片公司为了庆祝傅雨姿唱片销售一路长红,在此准备了庆功宴,这场活动,是今天所有行程里最盛大的,而即将发生的一场意外,将会把这场原本只刊登于影剧版一角的歌功颂德新闻,推进社会版,成为最烫手的头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拜师 尽管是光线充足亮得刺眼的中午,那盏富丽堂皇吊在天花板中心的水晶吊灯,仍旧映耀着缤纷彩芒。阵阵浮动在空间里,引人跟着节拍哼调的,是傅雨姿近日来红透半边天的八月恋曲,餐桌的布置相当正式,铺上白巾,是彷若高级会议一般的凹字形,一幅放大十倍的不止的傅雨姿宣传海报,就亮力四射的张贴在餐桌主位后方的墙壁上。 宽敞的五星级饭店宴会厅里,挤满了各家采访媒体,在正主儿还没入场之前,基于同行之谊,八十几位采访记者以及摄影师,闹哄哄的各自聚集寒喧,享用着主办单位所提供之糕点。 由庆功宴的排场,大抵就可以看得出一间唱片公司对于旗下艺人的重视度,一般来说,用以招待媒体记者的小点心,多半是饼干和清水,而傅雨姿的这场庆功宴,却提供着喝不完的香槟以及吃不完的黑森林蛋糕!毫无疑问的,这说明了唱片公司对于傅雨姿的非常礼遇。 “早该忘了的爱情,因为带来了伤痕,无法习惯,下下落落停在胸口的雨,渐渐变小,收起了伞,任雨打着” 在各家记者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八月恋曲的歌声,由完美的唱片放送,变成了临场感十足的真人演唱。 坐在餐桌左位的庆功宴主持人,拿起麦克风大声说道:“让我们来欢迎!超人气的实力派青春偶像,傅·雨·姿!” 摄影师们急忙的喝下最后一口香槟,塑胶杯一丢,扛起了摄影机;一时之间虽然媒体记者的交谈声中断,可是宴厅场内的分贝却不减反增,那些被保全拦在窗外和门口的歌迷们,欢声雷动的喊叫,其中有装备齐全者,还带了哨子c瓦斯喇叭之类的噪音产生工具助阵,那使得傅雨姿清脆中却又不失郁豫的中性歌声,一度被压了下去。 但是那样的情形,在傅雨姿走到了每一位歌迷都能看得见的地方的时候,就不再发生。因为,静心的去聆听偶像的歌声,并且默默的望着偶像的身影,那是作为一个歌迷,最基本的义务。 “闪烁不定的都市生活,情感的牢笼,总是擦身而过,露出悲伤的微笑说谎的技巧随着闪躲亲吻的次数增加,真有点可怕,再温柔点对我” 听名头,就知道八月恋曲是一首夏天的恋曲。其中包含了夏日恋情必备的悠悠细雨,以忏情为,而傲情为终点,节奏刚开始缓慢,接着会逐渐的加快,唱出一个女孩子,走出失恋的阴影之后,骤然洒脱。 当红的青春偶像边唱边走向餐桌,为防有暗器狙击之类的情况发生,梅硕跟在她后头两步处。 至于索拿夫,没有陪同在见习院士旁侧,也没有像春铃那般先行往到餐桌入坐,甚至于,他根本就不在宴厅之内。那他是去了哪里呢?很简单,他去实行了那融合兵法情报学的高明计策,藏身屋外。 镁光灯的闪耀没有停过,连带梅硕也入了镜头。虽然在圣力的加持下,摄影机又或者照相机,都没有撷取他影像的能力,不过,这种万众焦点集于一身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片刻,现场演唱完毕,傅雨姿和梅硕入席餐桌。主持人不能免俗的讲了些略带莞尔的开场白,大部分是在称赞傅雨姿,每拍一次马屁,宴厅外的歌迷就甚是开心的骚动一次。这样的脱口秀大约耗掉了十分钟的时间,接着是唱片公司高层代表的发言,不愧是艺能界的人,讲话不泛官风,没有拉扯太多不必要的废话,然后,就是傅雨姿的感言了。 “我只能说,一切来的太快了,大家认为我红了c认为我有些骄傲。我想我就是我,正面的是我,负面的也是我,这也就够了,谢谢大家。” 尽管傅雨姿的发言不带有什么喜乐的味道,但话一讲完,仍旧是让歌迷们竭力嘶吼,或许有的歌迷并没有将那短短的几句发言听清楚,但他们还是会用力鼓掌,因为这,也是歌迷的基本义务之一。 按照流程,接续的该是一些庆贺的仪式,如敲c切蛋糕c送奖励,但记者大人们可不依,他们并不是专程只为了观礼而来。 “傅小姐,根据传言,你的住所遭到了歹徒的袭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位女记者在歌迷们骚动平息的那一刻,抢到傅雨姿餐桌前问道。 “没有吧!有的话,我应该会晓得的,呵呵!”当红的青春偶像幽默的回答,由于之前已经预测到那天的消息可能会走漏,所以春铃吩咐过一概否认。 女记者不死心,续问道:“这样啊!那再请问一下,为什么你的保镖会如此贴身呢?刚刚居然连演唱都跟在你身后,好像不太符合常理吧?” 完了!?这样的情形不在铃姐的事先预料中。傅雨姿继续保持笑容,心底思考着该如何答覆,但在八十几位记者和摄影师的“关照”下,她的思路不是很顺畅,没有办法理出头绪。 在这不知所措的当下,春铃挺身而出:“记者小姐你误会了,那位先生不是保镖,她是雨姿下一张专辑的工作伙伴,我们由欧洲重金礼聘而来的新生代‘钢琴王子’。他是想更了解雨姿的演唱实力,才会贴身的跟在雨姿身边。” 此言一出,梅硕顿时成了镁光灯的焦点,只见他站起身招招手,用法文向大家问了几声好。面上表情很是和悦,心底的声音却是暗骂不断,自己没事怎么当起了钢琴王子 春铃在心底暗赞梅硕出色的表现,笑咪咪的请主持人继续流程。 “既然是钢琴王子,那正好,就请他祝贺傅雨姿的销售大卖!弹奏一曲吧!”主持人突发奇想,指着摆置在宴厅角落的象牙色泽钢琴说道。 这个合情合理的请求,让春铃浓妆艳抹的脸上一阵错愕,该死的王八蛋主持人,自己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么认真干麻!希望梅硕对于钢琴有一手才好,在自己的记忆中,大部分的天主基督徒,差不多都是会弹钢琴的。 比起抱着一线希望而回复平静的春铃,傅雨姿可就没那么乐观了,因为听梅硕说过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她的脸色,就只会比春铃更难看。 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梅硕都没有拒绝的道理,但问题是,他不会弹钢琴啊!唉!当众说谎,还被当场揭穿,自己的歌手生涯大概要结束了咦!对了!?可以说他手有伤,那就合情合理了。 当傅雨姿想到解套的良策,转身想指示梅硕的时候,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已于前一秒,离开餐桌,往钢琴处走去。 笨蛋!你想干什么啊!? 这个不懂音乐的家伙,居然走去送死?傅雨姿头部低垂,不敢再继续观赏事情的发展。 一秒c两秒c三秒c四秒在七秒钟之后,首先窜进当红的青春偶像耳里的,不是媒体记者的质问,也不是媒体记者的指责,那是钢琴声! “萧邦的波兰舞曲!?”傅雨姿望向梅硕讶道。 是的,就是波兰舞曲,只见梅硕十指如翩舞彩蝶,直接而有力的打在琴键上,不快也不慢的指法,充分的弹奏出波兰圆舞曲该有的明显节拍。 媒体记者和歌迷们听的是一楞一楞,在场没有音乐素养深厚之人,老实说,只要节拍不乱音符不走调,在场的群众也就根本区分不出钢琴王子所弹奏出来的音律,与一般的演奏者之间,该有着什么样的差别。 所以当梅硕放下象牙色泽的琴盖,回身时,赢得了满堂的掌声。很不情愿的,他又得再度招招手,说些感谢的法文。 见习院士回到餐桌时,傅雨姿不悦的问道:“你不是说你对音乐一窍不通?”害自己吓个半死,明明就弹的很棒嘛! “比起我的同学,我的这点微末技俩,连半窍也说不上通。” 就跟之前所说的一样,对于音律,梅硕不感兴趣,所以没有下苦功研究。不过,话虽然是那样讲,却并不代表他没有演奏任何乐器的能力。 在西方的科学里,所谓的神童只会有两类,音乐和数学。也有人认为两者根本就是一种,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由此便可以看出,在西方的教育体系里,音乐是如何的被看重。 修道院的教育也是一样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尽管梅硕不感兴趣,但该修习的基本,他仍然得应付一下。而凭藉着仅被两院视为基本的钢琴素养,梅硕就可以让宴厅里的东方人,相信他是从欧洲来的钢琴王子。这并不夸张,论音乐的普遍水准,东西方的差距,实在天高地远。 无论如何,总算是安全的过关了,傅雨姿松下一口气,配合着主持人的流程,切下庆贺蛋糕的第一刀。 而这一刀,不但切开了蛋糕,也为隔日报纸的社会版头条,写下了第一笔。 因为就在当红的青春偶像下刀的同时,伪装成服务生的兽人杀手,站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开始颂念节约。 “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大地的精灵啊,以我蒙斯特之名,在此为你的孩子们召开舞会,让你的孩子们尽情的晚耍。” 敏迅族属于大地精灵体系,拥有使唤矿物的能力。结约甫完成,各个摄影师们首当其冲,肩上价值约二十多万的摄影机,似有生命般晃动。不明究理的摄影师,虽然害怕,却不能任由其跳去,因为自己的薪水一个月才几万,若是丢了摄影机,公司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要赔钱的! 一时之间,满场的摄影师们滑稽的死命抱住摄影机,但何耐,摄影机彷佛暴躁野马般野蛮的甩动,到了后来,摄影师们再挨不住,只得脱手。 这下可热闹了,二十多台摄影机似乎以为自己是候鸟,在宴会厅飞舞穿梭,门外和窗外的歌迷看的精采,而置身于宴会厅里的媒体记者和其他有关人员,就凄惨无比,摄影机飞来穿去完全不看路,许多人纷纷中奖,或被撞击胸口,肋骨断裂,或被撞击四肢,骨折免不了,或被撞击头部,登时头破血流。 人人自危,还没伤的赶紧拔腿,已经伤的更要抽身,在八十几位媒体工作人中,也有几个苦守职业奋斗精神,拿起相机猛拍这摄影机乱飘的奇景。但没有一个人在按下快门后,还能站得直的,就像是刻意一般,只要拿起相机者,毫无例外的,连人带相机被呼啸而来的摄影机顶上天花板重重撞击,伤的吐血。 “磅!”的一声,梅硕盈贯第二层奇异荣耀的右勾拳,打爆了第三台即将撞击傅雨姿的摄影机。 广告 “躲到桌子底下,快,我要一并收拾这些东西。” 梅硕这命令式的一喝,让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花容失色的傅雨姿和春铃,拾回了精神,登时钻进桌底,不随其他人那般往门口逃去。 诛兽的过程不得入普通人眼底,那是两院的规定,犯了绝不轻饶。而目下的景况,只能算是在普通人面前显现威能,与上述规定不相抵触,虽也有罪,但却只是禁足之类的芝麻小刑,所以,梅硕可以无所顾虑的出拳。 场面紊乱,无秩序的异物窜飞,这样的情况,再适合凝心旋结也不过了。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提升奇异荣耀至第三层,如举手般的一拳打向空气,骤然间,所有的摄影机停止了移动,像是被障碍物卡住那样,不上也不下,僵固在半空中。 这绝对集中的拳劲,就是凝!而同时,也就是结。 “全部都出去!”梅硕大声吼道。 听见这恍如救世主般的命令,抱头鼠窜的没受伤人群不加思索所的遵守,迅速就跑出了门口。而躺在地上的伤者,也没可能唱反调,拼着伤口的剧痛,虽然很缓慢,但也逐渐的离去。 须臾,宴会厅内只剩下梅硕和傅雨姿,至于春铃,则早已经听从梅硕的命令离去。 “雨姿,快走呀!留着作什么?” “这件事总归因我而起,我如果就这样走了,会良心不安的。”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不安。” “如果是那样,我待在里头应该也不会有影响吧!” “真是你千万不要离开桌底。” 深深呼出一口气,梅硕将肺部空间里囤积的气体尽数逼出体外,接着配合举起右拳之旋动回缩,猛地吸气,那一瞬间,所有凝固在半空中的摄影机都受到了牵引,不可抗力的向拳劲收缩处靠拢。 光是聚集还不够,摄影机互相挤压,逐渐变形纠结,成了一大团漆黑的塑胶废物,收缩再收缩,蓄电池终于也受不了压迫,二十台摄影机一齐炸裂! 塑胶碎屑和玻璃破片洒室内,梅硕沾到不少,赶紧拍去,否则一但塑胶冷却,可就紧粘衣服洗不去了。 “好厉害喔!浩瀚大师果然没有骗我。”傅雨姿爬出桌底,大模大样的拍了梅硕肩膀一掌说道。 “哦!他是这么说的?”对于曼丘浩瀚,梅硕也有一些兴趣,毕竟是世界知名的除灵师,让人有些好奇。 “他说!?” 傅雨姿正待发言,忽感泥沙落面,忽听“喀喀!”铁链断裂声,抬头望上去,净重至少一百公斤以上的大型水晶吊灯,垂直向自己砸下。 来不及施展凝心旋结,而水晶吊灯的面积又太大,若要及时将傅雨姿推开,就得用猛力,但力道很难控制,轻了的话,傅雨姿仍在吊灯范围之内,重了的话,又恐让她撞上墙壁。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梅硕扑倒了傅雨姿,用自己的身体完全将她压盖。 然后,在门外c窗外数百位人群的惊呼里,水晶吊灯洭当落地!毫无偏颇的砸在两人身上。 俗语说否极泰来,又说一切的暴乱终将归于平静。 那两句话,梁图真本来是不信的,因为就之前的经历而言,似乎莫非定律说的比较对,幸运是倒楣的前兆,而一个倒楣的人,也只会更倒楣。 不过有趣的是,最近的他逐渐感觉,那两句话或者说的没错也不一定。从白沙湾回到北部已经两个礼拜,除了在回程火车上狂吐以外,这其间,他可以说是过着相当惬意的生活。没再碰过其他兽人,走在路上不会遭到突如其来的追杀,没有需要履行的约定,不用上山下海的去做个守信用的人。 每天固定的作息,溜狗c上课c看影碟,没事可作就去书局晃晃,不知不觉中,一种自换血以后,再也没有浮现过的朴实平静感,再度的于梁图真的生命里出现。 但是那所谓的平静,所指的,就只是梁图真兽人生活的那一面而已,至于他正常的学生生活这一面,可是一点也不平静。 “看演唱会!跟康凯去看演场会!?你刚刚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没错,你听的很清楚嘛?为什么还要覆颂一次。” 从学校下课之后,梁图真与关晓蕾来到挫冰店吃冰,然后就在刚刚,梁图真有感很久没去看电影了,于是出言向关晓蕾邀约,这个星期天晚上去看场电影,却没想到,从没拒绝过他的关晓蕾,竟然摇头。 梁图真无法置信的道:“你确定吗?你拒绝跟我去看电影,就是因为要跟康凯去看演场会?”这真是人间大惨事啊! “你为什么都把要康凯的名字加上重音来念,呵呵!”关晓蕾固左右而言他的笑道。 梁图真激动的道:“别管我怎么念那个家伙的名字了,告诉我,你怎么可以拒绝我,而跟那家伙去看演唱会?” 用塑胶汤匙舀起一匙冰,关晓蕾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很愿意跟他去啊!但是我很喜欢傅雨姿嘛,而票又卖完了,既然康凯有票约我,我当然就要去啊!你的口气很奇怪喔,为什么我不能舍你而去就康凯呢?” “因为c因为”因为我忌妒啊!因为我爱你啊!这些原因,单纯的男子说不出口,慌张了一下,想起前几天班联会代表的投诉,灵机一动说道:“因为演唱会常常都唱的很晚!最近女生宿舍那边不是有内衣贼出没吗,你太晚回去,遇到了怎么办?” 关晓蕾吞了口冰说道:“演唱会哪有唱到很晚,而且就算很晚,康凯也会送我回家的。” “送你回家?”梁图真差点连面前的那碗冰都打翻,再度狂激动说道:“我告诉你,康凯只会送你回‘他家’!” 自从很久以前在厕所听人说康凯对自己有仇恨之后,梁图真就跟不少人打听过康凯,结论是,此人是个万事极端小气,只有泡妞大方的,仗着篮球队队长的身份,已经玩弄了很多女同学。 “你怎么这样说康凯?”关晓蕾笑比画着塑胶汤匙说道:“喔!呵呵,我知道了,图真你在吃醋?” “吃c吃什么鸟醋啊!我才没有。”梁图真被说中心事,扮作忿怒道:“哼! 你要看什么演唱会你就去吧,我自己去看电影!”语毕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他那宽大的背影匆忙走出店门,关晓蕾也不阻止,只是似笑非笑的吃着冰,然后想起一事,自言自语的说道:“忘了告诉他那件事嗯算了!反正他回到家就会知道,不过为什么大军会投靠他呢,才回去十几天,图真就跟大军混的那么熟,真奇怪这就是所谓男人的友情吗?” 由于心事被说中,也由于喜欢的人要跟别的男人出门,所以梁图真可以说是满脸通红的,跨上了他那台很少骑出门的重型机车。 今天早上起的太晚,坐公车有九成的机会可能迟到,于是梁图真就从车库里拉出这台,类似哈雷但却没有那么重也没有那么庞大车身的机车。当年他读高中的时候,是个爱车成痴的高中生,每天骑着机车上下学。而因为个性使然,他并不追求速度,他只是喜欢无拘无束被风吹拂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却骑的飞快,速度达到一百四十公里,由于这个国家并不允许转动数率太快的重型机车进口或者生产,所一百四十公里的车速,已经这是这台车的极限。 如果是开车的话,对于这样的速度,一个人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但是骑机车,那就大不相同了,劲风扑面,车体摇晃几乎快要难以驾驭,就算是赛车手,也没办法在壅塞的马路上,以近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奔驰,那是绝对的危险。 如果是换血前的梁图真,不消说,以这种速度骑车铁定挂,但现在的他,就不会有那样的下场,麒麟嫡裔的敏锐官能,超乎一切常理之上,而一百五十公里的机车时速,就与吹吹风的感觉,差不多而已。 “呼!舒服多了,管你要跟谁出去,哼!”回到了住处,单纯的男子把机车停到车库,无谓的说道。 进入电梯,按了六键,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熟人的存在。 “不会吧他怎么来到这儿的?” 梁图真想说服自己是错觉,但那感觉实在太强烈了,连气味都一清二楚。 叮!六楼到了。 单纯的男子犹豫的步出了电梯,走的很慢,一个转弯到了自己的家门,然后,难以预估的现实,就此浮现到他眼里。 就盘坐在自己家的门口,头部低垂,似乎睡着了。那是,前一阵子看过很多遍的金银相间的发型,那是,该在十万八千里以外的金银相间发型,梁图真抓破头也想不透,就算是到了北部,欧大军也不应该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啊?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 “大军c大军” 受到外力的推摇,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很快的就苏醒,而他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可是让单纯的男子更是难以想像。 “梁大哥!哦不,该叫师父才对”欧大军正经的道:“师父,您回了呀?” 梁图真着实是被他的称谓给吓着了:“你在乱喊什么,谁是你师父?” 欧大军恭敬的道:“您啊?您教导了徒弟焚海十三式的运气方式,但徒弟还不成材,这次北上就是希望能在武道上再有所精进,所以师父,往后还请您多多指教了。” “请你别自作主张”梁图真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是徒弟,我教你的一切,只是略尽同族之宜。” 这小子转变还真大,好有礼貌的态度啊,要不是发型仍是那个怪头的话,自己搞不好会以为认错人了,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呢?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抛去最爱的晓彤,跑到北部来? “师父,在大军的心中,您就是大军的师父,求求你收留我吧!” “别闹了,我心烦的事已经很多,总之进门再说,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址?”在一堆疑问中,梁图真先挑一个他怎么也想不透的问。 发色金银相间少年的答案相当简单:“我是跟晓蕾姐要来的。” “喔,是这样啊”是啊,除了她以外还会有谁呢!臭晓蕾,大军要来也不先告知自己,难道被演唱会冲昏头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该死 在亲眼的确认到,体积庞大的水晶吊灯确实的坠落在傅雨姿的身上后,仰赖着敏迅族艺盖所有太古遗族的驰捷身法,蒙斯特穿入人群中,毫无窒碍,且速度惊人的离开了现场。 被他擦身而过的群众毫无所觉,仅感到轻风浮掠而已。 蒙斯特以为这第二次的刺杀,自己终于成功,但是假如他看的够仔细,又或者再待的久一点,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此刻,水晶吊灯所覆盖的底部,正丝丝泛着和煦的白金光芒,那是因为梅硕颂念防御咒文,而产生的神圣光芒! 背脊发劲,将水晶吊灯震起倒翻至一旁,梅硕挽起似乎已经吓晕过去的当红青春偶像的颈子,轻拍她中性化的脸庞问道:“雨姿,没事吧!” 一双大眼睛倏地睁开,傅雨姿说醒便醒,但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神恩海的见习院士看。 “你怎么了,什么地方被压着了吗?” “你的身上好香。” “香?”梅硕闻了一下自己,淡淡答道:“大概吧”他的身上从没有涂抹过任何抹香剂,连洗澡时用的肥皂都是无香味的,所以如果旁人觉得他身上有香味的话,就只会是一种味道。 那种味道两院的学员都有,在宣誓效忠上帝,进入修道院成为学员的不久后,以链金术强化自己的身体,浸泡七十七天药缸,所遗留下来的味道。 “你知道刚刚”傅雨姿柔声道:“我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脑中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告诉我。” 傅雨姿欣然道:“我在想好香呀!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认识傅雨姿以来,她第二次因为莫名的原因狂笑,虽然仍是难以理解的幽默,但不晓得为什么,梅硕却有了想跟着共同开怀的想法。 “真是奇怪的女孩啊!”梅硕如是的会心想道。 这个时候,春铃心急如焚的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梅硕,将傅雨姿抢了过去,上下健康检查:“雨姿c雨姿!没事吧?”当自己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那么对春铃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是这个自己手下当红的青春偶像了。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见状,知道此处已经用不着自己,于是向两人告了声退,随即奔出宴厅门外。他晓得方才的险象是兽人结约的结果,而同时也清楚的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近在旁侧。 最重要的是,索拿夫必然已经追去,为防伙伴遭到埋伏,所以自己也非得赶上去不可。 看看表,由于梅硕的钢琴表演顺延了流程,所以此次行动所耗用的时间就比蒙斯特预计的更久,现在得快点回到落脚处才行,否则便来不及送小妹去火车站。 一路没有停歇,也没有注意是否被跟踪。尽管教庭狗腿的插手并不在算计之内,但以蒙斯特的认知而言,这次的行动仍然很完美,就算有任何差池,也不会有人能跟得上他的速度,教庭的狗腿是不会有那种资格的。 记得有一次,他被委派收回组织里某一位杀手行动时不慎遗落的物件,不巧,碰上了正在勘查现场的教庭院士。总共是三个人,那一次,是他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与教庭院士发生正面冲突。 他慌了手脚,思虑一片空白,转过头,死命且无定向的逃跑。 院士们紧紧尾随在后,蒙斯特甚至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受过上帝祝福的兵刃,正散发着锐利杀气侵袭他的后颈。 到了这种地步,他更是什么也不敢想,只是一眛的咬紧牙关拼命逃跑,等到后来气衰力竭,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身后已经不见任何踪影,他知道,自己甩开了他们。从此,教廷的狗腿们速度慢的要命的这个想法,便深深根植入他的认知里。 穿过十六条街,蒙斯特回到了落脚处。而他那可爱的么妹,已经背好了背包,坐在椅子上乖乖的等着他。 见着兄长返家,裘裘哭丧着脸说道:“小哥” “怎么啦?裘裘!” 蒙斯特大是惊慌,以为妹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而妹妹,却给了他一个与表情不是很搭扎的答案。 “我肚子好饿喔” “这种小事”蒙斯特松了口气:“裘裘你别吓人好不好,我还以为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呢?” 裘裘不以为然:“可是肚子饿让人很不舒服啊!” “肚子饿没什么大不了的,到了火车站,我会买东西给你吃的。” “那我们就快点去火车站吧!”裘裘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的说道。 “有那么饿吗?瞧瞧你,快成个小胖妹了!” “妈妈说能吃就是福。” 蒙斯特笑了笑:“哈!那是因为妈妈本来就是个胖女人,她爱吃,当然是那样讲罗!” “不管啦!我肚子饿死了,小哥我们快去嘛!” “好,走吧。” 蒙斯特将八岁的妹妹抱下高脚椅,小孩子总是会将衣衫弄得凌乱,所以蒙斯特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才牵着她往门口走去。那带有无限暖意的小小手掌,让蒙斯特的心头满是温馨,但脑海里,却不住的环绕难舍唏嘘。 就要送裘裘离开了,然后,自己便将回归,活过了今天却不一定有明天的杀手旅程!下一次,再见到裘裘的日子会是什么时候呢? 希望,不要太久如果,自己还有机会的话! 念及此,蒙斯特更将那小小手掌握得紧密。现下,他与妹妹两人距离大门口只剩下一步之遥,只要握上门把,便可走出这间落脚处。 而就在蒙斯特要握上门把的这一刻,陡然间,一股寒颤自心底冒起!那是太古遗族从来都敏锐无比的危机感。 他难以致信的道:“怎c怎么会?居然跟的上来!?” 纵然事发突然,但蒙斯特的理智仍旧运作正常,想也不想的首要动作,便是一把抓起八岁的么妹,火速的往卧房里退。 他的目标是塑胶布质的衣橱,拉开橱帘,将挂着的衣衫挪至一边,硬是将妹妹摆了进去。 “隐藏住你的气息,裘裘,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出声!”蒙斯特神色凝重的疾声道。 裘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由于没有经验,即便她的灵觉也感应到了不祥的波动,却无论如何也不晓得那代表了什么。但是她仍然会照着小哥的话去做,很直接的,她感到此刻的小哥,绝不希望自己有任何多余的任性。 没等么妹答话,蒙斯特就将布质衣橱的拉链拉上。腾身窜回了客厅,他没有将卧房的房门关死,因为那等若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即将到来的教廷狗腿他在隐藏着什么。所以他将每一处的房门都敞开,营造出一眼看尽的格局,任谁看了,都会直觉的认定室内只他一人而已。 布置好了一切,蒙斯特祭起斗气,如临大敌的对着门口站立。然后,不出五秒的时间,材质低劣的合成木门,就在他的眼前四分五裂。 合成木板破裂的迸嚓声中,索拿夫飞踢破门而入。 就两院的教导而言,在可能与正常人有所接触的环境里,院士诛兽的行动讲求迅速c安静和确实。而现在,很明显的,索拿夫违反了第二项要求,这原由,并非因为他的脾气暴躁,而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使然。 蒙斯特的落脚处位于一栋楼高三层,比梁图真的住处还要破旧三倍不止的老公寓里,低廉的房租价位,使得住户不是工人,就是学生。中午的此刻,不论工人或者学生都不会在家,整栋老旧的公寓里,仅剩两位工人的眷属,而那两位家庭主妇,在索拿夫刚刚上楼的时候,顺手施为,也已经不省人事了。 因此,除开了普通人可能介入的不确定因素,以诛兽为终生己任的索拿夫,便可什么也不必顾忌的,热热闹闹放手去诛兽。 “咦!好像踹太大力了,我原本只想踢开门的说,呵呵!”索拿夫戏谑的干笑几声,继续挂着笑容说道:“不过你也没有机会再走出这道门,所以,别太在意门板的残缺了!” “能追的上我,你也算很有一套。”蒙斯特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识相的就快滚,我不作没有代价的厮杀。” 杀手只能为钱动手,那是蒙斯特加入恶兽集团的第一天,罕拉姆所诉说的杀手要则里,最必须恪守的一条金科玉律。 “你在说什么自大的傻话呀,那种速度也足以自豪吗?追不上你的话,我可以去自杀了。” 索拿夫的评语听起来很是打压,但其实一点也不为过,在封印揭开以前,虽说院士能推动力量的程度可达第三层,不过实际上,奇异荣耀的层次一但进入第二层,就会对没有圣力加持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一面发招便一面流失体力,倘若拼了命进入第三层,更是不好过!有纪录以来,封印揭开期以外的时间,将奇异荣耀推动至第三层者虽众,但大都立即晕噘,至于其他极少部分能发招者,也都没有人能发出第二招。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那三位院士追不上蒙斯特的原因。要追上敏迅族的速度,就非得配合奇异荣耀推动身法不可,但蒙斯特似乎没有多大的价值,所以三位院士衡量厉害之后,决定作罢,让蒙斯特心底种下了院士追不上他的错误认知。 广告 而也由于错误的认真,使得此刻的蒙斯特,就只当对方是在胡诌:“教廷的狗腿,再不离开,你将没有后悔的余地。” “别再说傻话了,我既然按照上帝的旨意追来,那便代表你非死不可,孽畜,为你的罪行下地狱吧!” 甫出手便是第四层的奇异荣耀,索拿夫狠辣凌厉的双指直取对方两眼,透着白金光芒的指劲激射而出。 敏迅族的身法虽然不及踪靡族刁钻,但直线飙升的加速却高人一等,随着指劲的逼来,蒙斯特放弃当即闪避的做法,向后疾退,其速度竟还在指劲之上。 接招无益,再加上蒙斯特一颗心全牵系在么妹身上,所以他的战斗考量,就单单偏向将索拿夫引领他方,避免这场战斗有任何祸及裘裘的机会;纵身上跃,翻转踢了天花板一脚,蒙斯特斜斜往已经没有门板的大门投去。 “想走,没可能啦!哈哈!” 判断出对方的动向,索拿夫闪身拦截,那速度,十足与蒙斯特不相上下。 蒙斯特大吃一惊,居然有这种事,在太古遗族里,很多力量比自己高出数倍的家伙,在速度上也不一定胜得了自己,这个教廷狗腿,是怎么办到的? 赶紧全力推出双掌,与索拿夫对上真劲。四掌交贴,蒙斯特又吃了一惊,没有料想中相当程度的反震,自己全力施为的五级斗气,如泥牛入海全数被对方化纳,而更坏的是,手掌还遭到牢牢吸附,收不回来。 情况险恶,蒙斯特继续施放斗气想将对方手掌震开,却怎么也徒劳无功,无计可施之下,发丝根根竖起,展现出敏迅族的兽变征,顿时斗气破出极限,猛地增进第六级。 太古遗族的斗气共分为十级,而两院院士的奇异荣耀则只有七层,后者的第七层能与前者的第九级斗成平手,因此索拿夫的第四层奇异荣耀,可以克制的住蒙斯特的第五级斗气,然则却绝对顶不住第六级,终是让如胶似漆的两对手掌分了开来。 索拿夫高挺的俄人大鼻,冉冉流出暗红的鲜血,光以第四层的奇异荣耀化纳第五级的野蛮斗气,即使有对拼的资格,但仍然是过于勉强,再加上少部分第六级斗气的加入,所以不免有点内伤。 严格的说来,这点伤其实是可以不用受的,因为他的修为已经将要踏进第六层的境地,不过为了争取到蒙斯特不顾一切在自己的身前往后退去的景况,他就必须示弱。现下,他等到了这个景况,嘴角露出每次诛兽时都会展现的残忍微笑,涡刃旋空斩去。 “嗡嗡!”的声响听起来满是锐利,蒙斯特粹不及防,而对方的速度又与自己难分轩轾,只有递出灌满斗气的双臂,作最基本的防守。 涡刃切骨割肉而过,嗡嗡的声响一度转成嚓嚓,紫血如涌泉般冒出c怒瀑般飞溅,蒙斯特的一双小臂,皮肉再也不相连的掉落地面。 索拿夫左手抓回涡刃,右手扼住蒙斯特的脖子推往墙壁处紧紧压制。 “你很奇怪耶,手都断了,好歹叫个两声嘛!你不叫的话,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快,哀个两声来听听!” 前一刻才活生生的被斩断小臂,此刻的蒙斯特自然是极度的想撕心裂肺的嚎叫,但那仅仅只能想想而已。因为若是自己痛苦的凄嚎,裘裘一定会隐忍不住,暴露她的存在,那是他即使被剁成肉酱也不愿发生的,所以,他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透出半分的哀叫。 “只要裘裘没事就好了裘裘没事就好了” 索拿夫见他仍是没吭一声,心底着实很不是滋味:“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哼哼!就玩到你哀为止!” 语毕左手涡刃掣起,毫无章法的乱划,霎时间,一遍又一遍,一痕又一痕,朵朵紫色的血花在空间中飞舞,不出两分钟,蒙斯特的上半身如泥泞的沼地一般,俱皆血肉馍糊。 “裘裘” 或者是因为先前失去双臂的疼痛过于剧烈,也或者是由于保护妹妹的意念空前强烈,现下的蒙斯特,就怎么也感觉不到,那奇形的兵刃划在自己身上,有丝毫痛苦的感觉产生。 “唷唷!还真的是不叫咧。好好你就养着嗓子,到地狱去叫苦吧!”索拿夫眼神一紧,涡刃高举运转便要当头挥下。 “就这样了吗如果我没有去香港如果当初我待在家里如果” 心底飞过无数个如果,蒙斯特感到很是疲倦,双目便要合上,静静的接受终结。但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就在这一刻,两个熟悉的音节流进他的耳里。 “小哥!?” 蒙斯特两眼再度猛睁,那是裘裘的惊叫,自己漏算了,控制实质声音的输出还不够,过于强烈的痛苦灵波,已经无声息的影响到裘裘了。 “裘裘,快走!快” 索拿夫加强对蒙斯特脖子的箝制,使他再无法发声:“哦!终于肯出声了吗?但是我却已经不想听你表演,呵呵,原来还有别人呀!听起来,似乎是个小畜生的样子,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小畜生的叫声了。” “啊呃呃!呃啊啊啊呃呃!啊”即使嗓子受制,但护妹心切的蒙斯特,仍是尽全力的威吓。 不过这无言的警告,又怎么阻碍的了,以诛兽为乐的索拿夫呢? “哈哈哈!”在索拿夫的狂笑声中,涡刃破空转旋,切开了塑胶布质的衣橱,年仅八岁的幼小女童,便此怯生生的崭露了头角。 这动作不仅让索拿夫看清了裘裘,同时也让裘裘看清了小哥的景况,她惊慌的大肆哭喊:“小哥c小哥~~~” “别喊啦,过来!”将涡刃收回怀里,索拿夫运起奇异荣耀,将裘裘腾空吸扯至自己的手底。 于是,右手扼着蒙斯特的脖子,左掌掐拿着裘裘的头顶。索拿夫满意的说道:“啧啧!看看你这白胖胖的妹妹,好可爱啊!你知道自古至今,哪种绝对死的刑罚可以让人嚐受到最大的苦痛吗?” 蒙斯特拼命的出声,慌乱的摇头:“啊呃呃”他绝对不想知道答案。 “告诉你,是腰斩!呵呵” 残忍的微笑,更加残忍的笑着,在蒙斯特睚眦欲裂的旁观下,裘裘被抛上了半空,涡刃嗡嗡作响,只在一瞬间,年仅八岁的敏迅族女童,躯体分作了两半。 凄厉的稚嫩惨叫声惊心动魄,落到地板,下半身离的老远,裘裘那小小的身子骨只剩上半身还能动作,细短的双手在地板上不住划动,痛,好痛呀 “小小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蒙斯特的哀叫掩盖了所有声响,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仔细看喔,你妹妹很有游泳的天份呢!看她在地板上游的多漂亮啊,哈哈!你有没有想过培育她成为” 索拿夫在说什么,蒙斯特已经没有听进去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保护不了妹妹! 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离开家,又是为了什么而成为杀手?自己所追求的目标错了吗?如果是对的!为什么到头来,会让唯一认同自己的么妹,落得如此下场,大地的精灵啊!她才八岁啊。 “动作越来越小,你妹妹好像累了耶”不理对方是否有反应,索拿夫一边说着,一面欣赏小孽畜在紫血滩中挣扎的模样。 看的正高兴的时候,一道白金的拳劲蓦地轰至,结束了敏迅族女童的所有苦痛,以及一切喜乐。 “梅硕,干麻多事。”不必回头,索拿夫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神恩海的的见习院士,冷冷问道:“你以为你这是在作什么?” “诛兽。” “放屁!”梅硕罕有的说粗口:“那个小女孩是我们要找的杀手吗?” “不是。” “那你有什么理由杀她?有什么理由这般残虐的杀她?” 所拿夫淡淡的说道:“杀兽人,又或者怎么杀,都不必理由,只要是个兽人,都该死!” “你”梅硕实在听不下去:“这样是不对的,院士的守则里写明,只有负罪的兽人才该杀。” “是吗?但院士的守则里,可没说其他的兽人不能杀。” “索拿夫,你这分明!?” 就在两人的舌战僵持不下之时,突地!室内刮起一阵莫名怪风,乱卷的气流中竟带有颜色,散播的速度奇快,不一会,无论是索拿夫还是梅硕,都陷入了蓝色的风烟里,伸手难见五指。 风烟似乎是魔力的成就物,两人几番运劲都逼不散,等到风烟自行散去,地板上女童的尸体,索拿夫右手扼着的蒙斯特,都已然不知所踪。 只见一张白纸晃荡飘下,气氛诡异而不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断绝 失血过多,蒙斯特好累,真的好累。 纵然没有了小臂,但他仍是尽可能的将么妹紧紧拥在怀中,拭去了稚嫩面容上的每一抹紫色血渍,目光别移到腰际以下的部位,那么,怀中的裘裘,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痛苦的熟睡了。 “罕拉姆大人,小蒙再无法追随您了。” 是的,此刻站在小蒙面前,以及方才将小蒙和妹妹救走的,便是太古遗族里有名的头号杀手,罕拉姆。 打扮仍是不修边幅,双眼依旧似醉还醒:“唉小蒙你后悔吗?” 蒙斯特面无表情的回应:“我不知道,我想,我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或者是我错了吧,小蒙。”罕拉姆不胜唏嘘的道:“或者你并不适合当杀手,也或者你本来就不应该当杀手” “那都已经不重要了,大人,烦请您送小蒙一程吧。” “小蒙,你还有救,我看” 罕拉姆不赞成小蒙就此归天,但小蒙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念:“大人您珍重了!无论小蒙后悔什么,但是绝不会后悔曾追随在您的麾下。那是小蒙的无上光荣。您动手吧!” “唉” 在心酸的道别语中c无奈的叹息声里,罕拉姆的右手,轻描淡写的穿过了小蒙与妹妹的胸膛。 那一刹那,两人的身上浮现难以计数的条条纵横萤线,线条间隔分布均匀,将两人的身体划分成数十块的立方体,然后,光华大盛,蒙斯特和裘裘的身体,像是受震动的积木那样,从头顶至脚底块块崩塌,坍成了满地的尸块正方体。 这,就是死于罕拉姆手底,该有的景况。 “待会,就什么也没有了唉”他没有告诉小蒙,傅雨姿还活着的事,他不希望小蒙临死前还失去仅有的成就感,望着尸块,罕拉姆继续在叹气,忽地!神色大变:“谁!滚出来。” 罕拉姆等人现下的所在地,是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能见度很低,如无中生有般,一位穿着神父袍的俊朗欧裔壮年男子,从暗处行出,步步走向罕拉姆,以他沙哑的嗓音,道出对罕拉姆方才那招的评价。 “嗯切的相当整齐,虽然雨纹匕的物质崩溃力场还发挥不到三成,但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罕拉姆问道:“教廷的狗腿?” 怎么此人,会令到自己有亲切的感觉呢?另外,自远古至今,除了持有者以外,旁人是很难见到雨纹匕的,此人不应该这么清楚雨纹匕的事情,到底,他是何来历? 嗓音沙哑的神父答道:“可以这么说。” “来逮我?” “暂时没那个打算。” “不抓?”太古遗族中的头号杀手厉声道:“意思是要直接杀我!” “那个的机率就更小了。” “什么都不是,难道你是来找死不成?” 神父莞尔道:“呵呵,总会有一样是的。至于找死,基本上,阁下还办不到。” 罕拉姆眼神一紧:“你想试试吗?” “试试也好。”嗓音沙哑的神父欣然道:“试过之后,很多必须陇长解释的原由,就相当容易明了了。” “哼!怕就怕你试过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解释。” 脸上的醉意退去,代之而起的是精神高度集中的锐利,罕拉姆一但动了杀机,就会是这个表情。神父对于雨纹匕的了解,让他觉得非杀不可。 身形浮起,利用冥祟族能随意改换角度的挪移身法,罕拉姆无定性的忽之在前,却之在后,于神父的周遭晃绕。 而对于罕拉姆让人感觉头晕眼花的移动方式,嗓音沙哑的神父表现出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其眼神一直是定在同一个方向,完全不理会罕拉姆是绕了几圈,也不追视罕拉姆的身影。 似乎,就只当这位太古遗族中的头号杀手,是只不具杀伤力的苍蝇而已。 如此的应对,便让罕拉姆大惑不解,如果是因为无知,所以对本身的实力太有自信那还情有可原。但这位神父既然知道雨纹匕在自己的体内,又怎么可以毫无惧意? 就算是五大强者,对着雨纹匕,也还是保持着三分戒心。而这位神父不过是人类?难道,他不怕死?还是,另有防备?又或者,只是虚张声势? 罕拉姆思虑再三,想来只有手底见真章了!动用七级的斗气,提手运爪,递爪直抓。 攻势平淡无奇,斗气也未尽全力,但这一击绝非普通的试探性质而已,因为罕拉姆的体内存有雨纹匕,物质崩溃力场可是随着罕拉姆的出招,就会随之倾注的。一但沾上了物质崩溃力场,不论死物还是活物,俱皆逃不过分解离析的命运。 猛招趋至,神父不但态若自然依旧,其他诸如挡格或者闪避的动作也没有,很明显的,就是准备硬受这要命的一击。 眼见即将得手,罕拉姆喝道:“你·完!呃!这?”完字尚未喊得亮声,爪势离对方也还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而自己竟然,再难向前推移半寸!感觉得到是一股极大的力量滞住了自己,但可怕的是,那股力量,居然是来自于自己体内的雨纹匕!? 嗓音沙哑的神父微微摇头,这早在他的意料之内:“就说你是办不到的。” 不能进,幸好还能退,往后空挪五公尺,罕拉姆吓的一身大汗,自得到雨纹匕以来,何曾有过这等经验,此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 “你对雨纹匕下了什么手脚?”罕拉姆神色沉重的问道。 “什么也没有。” 罕拉姆断然道:“不可能什么也没有,那它为什么令我停滞,远古神兵是不会!?”讲到此处,脑际猛然冒起一种机率微乎其微的推测:“是不会违逆主人的” “还不笨嘛,那么快就想到。” “但你你是个” “是个人类?”神父明白罕拉姆的质疑,人类无法驱使兽人的神兵:“哼!那种事我可没有跟你确定过吧。好啦,该明白的你已经知晓,听着,我不是来抢雨纹匕的,这点你放心,二十多年前我丢下它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再捡起,我的来意很简单,确定你是否具保有雨纹匕的资格。” “那前辈你的意思是?晚辈”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雨纹匕的原主人,而看起来又至少大自己十岁,所以罕拉姆的用词不禁变的恭敬。 嗓音沙哑的神父淡淡说道:“聊算及格,不过你记住,一但你做出有辱雨纹匕的任何事,我定会将之收回。”语毕周身逐渐泛起神圣的光芒,即将离开此处。 趁着神父身影还在的时候,罕拉姆追问道:“前辈可否指点晚辈,如何才能发挥出雨纹匕最大的威力。” “自远古至今,之所以持有者以外的人多半没见过雨纹匕,乃是因为历代的持有者都认为雨纹匕在看不见的时候才是最厉害。而你似乎也认同这个理论,否则就不会将雨纹匕置于体内了。往这一方面去着手,你必有所得。但是慎之c慎之啊” 半旧不新的公寓客厅里,梁图真摆了杯水到欧大军的面前:“抱歉,我只喝这个。”大概是因为以前也讲过类似的话,所以单纯的男子其来有自的想起了凡莉嘉,这个冰冷清丽的女孩,最近怎么样了呢? “师父你连罐汽水也没有喔!太穷了吧!”但是受水对象的反应,可就跟凡莉嘉的反应一点都不雷同了。 梁图真坐到沙发上:“与我的经济状况没有关系,这是健康概念,你好歹也是个太古遗族,怎么忘了自然的好处吗?碳水化合物对你没有多少益处,干吗喝一肚子气胀死自己。” 广告 大军拿起杯子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水没有什么味道,难喝死了。” “喝就喝吧,哪那么多意见,人家就喝的很高兴。” 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不解道:“人家?谁啊?” 梁图真连忙否认:“没有谁,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真奇怪,才刚刚想起而已,怎么不觉间,凡莉嘉的形象已经占据自己的脑海。 为了赶走这些绮念,单纯的男子决定把心神专注于现实中,于是向大军问道:“为什么会想在武道中求进步?” 欧大军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说道:“身为焚海戟的天命传承者,我欧大军就必须精益求精c挑战自我极限,追求强者之路,更上” “停停停!”单纯的男子一听就皱眉头:“麻烦你说实话。” “哦!好啦。”欧大军再换说辞道:“因为师父您对我太好了,教了我那么多,而我一个人待在乡下其实也很无聊,不如上来陪伴师父,顺便在武道上” 单纯的男子更加摇头,再度打断大军的发言:“我叫你说实话,你听不懂中文吗?” “喔!好啦,是因为彤彤。”欧大军简短的说道。 这次的答案就让梁图真满意啦,点头说道:“嗯,如此才像你该说的话,晓彤又怎么啦?” “她说想考日本的大学。” 单纯的男子欣然道:“所以呢?那很好啊,日本的环境相当不错,开开眼界又可以读书。” “不,一点都不好。”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大摇其头:“师父您忘了吗?那个姓岛田的家伙就在日本啊。” “又是争风吃醋你这个弱点改一改吧,不要什么都以晓彤为考量。” 欧大军叹了口气:“没有办法!我就是爱她嘛。” “别跟我说这种肉麻的话。”梁图真听的受不了,催道:“说说重点,晓彤想去留学,跟你的武道进展有何关系?” “彤彤要去,我当然也得跟着罗!” “那你就去啊!还来我这边求什么武道发展。”梁图真依旧不明白。 欧大军解释道:“但是去了搞不好会遇到那个姓岛田的,如果他又来纠缠彤彤,我势必还得跟他杠上,所以在那之前,我的本领一定要比他高强才行。” “这样啊”单纯的男子点头表示明白,旋即问道:“但在这次的永世战争之后,你不认为你跟他已经相差无几了吗?” “师父你别安慰我了,就是那一战让我深刻的了解到,跟他之间到底有多少的差距。”欧大军又叹了口气的衷心说道:“最后的那一击要是真的对上了的话,我可能会被弹到非洲去也说不一定!师父您知道吗?那次冲击我是足足躺了四天才清醒,而他却听说还不到四个钟头就可以起床了!” 对于大军的说辞,单纯的男子是非常的欣赏:“呵呵,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真不容易。没错,你的判断很正确,就我那天所看到的来讲,克巳的实力超乎预估,很可能已经突破第十级的斗气。” 发色金银的少年插手负胸道:“这一点是我老搞不懂的,斗气总共不是只有十级吗?但力量是没有极限的,突破了第十级之后,接着的又是什么呢?总不会是第十一级吧?” “当然不会那么蠢,十级是一个分水岭,以下,纯粹的力量可以压制技巧,只要斗气差人一截,即使招式再精妙,也是无用武之地。但以上的话,那就大不相同了,拼的是招式,拼的是技巧,斗气不及对手,也有战胜的可能。” 这同样的道理,也可以套用在两院院士的身上。 大军举一反三道:“那也就是说,到了十级以上,力量已经无关紧要,拼命的磨战技就可以了?” “也不是那样说的”梁图真比了个手势加强语气:“绝对权威的力量在任何的情况下就足以摆平任何的一切。十级以上高手的对战,若想以力量差求得胜利,最基本,就必须具备超过其他人十倍,甚至十五倍的力量,才有达成的可能。” “听起来真是天方夜谭,要练到那种地步的话,恐怕胡子比这家伙都还要白了。”欧大军说着,便伸手摸往趴在地板上的拉不拉多犬头顶。可他的手还没构着,就发生了一桩让他赶紧缩手的寰宇大惊奇。 “喂!别随便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性骚扰。”除了主人和女性之外,西恩不喜欢让其他人碰触自己。 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惊呼:“狗c狗会说话?” 梁图真解释道:“他不是普通的狗,他是灵兽。” “灵兽?”欧大军仔细的打量纯白的拉不拉多犬:“怪怪,果然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从没看过这样子的灵兽。” “别看了,把行李都拿去放到左边的那间客房。” 欧大军楞了一下,然后欢天喜地的问道:“师父,这么说来,你是答应让我留下了?” “我不答应,你就会回去吗?” “不会。”大军干脆的答道。 “那就是了”单纯的男子讪讪的说道:“我才不希望每天早上起床,打开门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会是门口蹲着个少年流浪汉。所以,你还是进来住吧!” 就这样,梁图真有了入室的大弟子,但当然啦!此时的他并没有得英才而教之的喜悦,他在心底大声的呐喊,此风不可开,此例不可长,千万别再来个第二c又或者第三弟子之类的麻烦事了。 星期天,傅雨姿死在舞台上。 那是罕拉姆救走蒙斯特兄妹时,所留下的那张白纸上,书写的全部内容。意思简单明了,任谁看了都懂得那是行凶的预告。 由于署名是罕拉姆,因此按照余衍的吩咐,梅硕拨了通电话联系灵遥堂。 在听取了有关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余衍对着话筒说道:“照这个情形看来,罕拉姆的行为只是实践他个人杀手的本分,应该与种族冲突无关。罕拉姆曾杀害不少院士,你们应付他要多加小心,而因为某些缘故,我们这边没办法派人前去支援,梅硕,若真是不敌,千万别勉强,愿上帝与你同在。” 挂上话筒,豪迈的神父感到很犹豫,对方可是太古兽人里赫赫有名,且下手极端狠辣的罕拉姆。自己不去支援梅硕,真的可以吗? 越想越不对,当即向此刻站在办公卓前的好友提出疑问:“约瑟夫,我们这边闲的发荒,如此决定真的妥当吗?” “放心吧!罕拉姆我早先见过了,梅硕去战他,相信会有相当程度的裨益。”约瑟夫嗓音沙哑的答道。 “可是” “听我说。”约瑟夫抬手道:“照你告诉我的,梅硕的心法一直停留在凝心旋结不前,这怎么行?真文字体术若没有神恩海的武学理论作为基础,就只是徒具空壳而已,就我的预估,雨纹匕的力场定能促使他攀上释形褪意。” 余衍可没办法那么乐观:“那是一种可能,但也还别的可能啊,万一梅硕遭到不测怎么办?就算是考验他好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旁观呢?” “如果有个万一,那也是上帝的旨意,就当作两千年来的努力没做过好了。假若你我在旁,危急的时候必会出手相助,你也是经历过不少恶战的人,该知道最危急的时刻,通常也就是最突破的时候,旁人一帮手,长进无望。” “这算是兵行险着吗?”余衍无可奈何道。 约瑟夫淡淡的微笑:“不,我只是把一切交给上帝决定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门外 撕去过期的日历,是世界上大多数正常人每天必定重复的动作,在很多方面而言,梁图真也还算是个正常人,因此,他每天也会撕去过期日历。一个星期中,当梁图真探手撕下那张代表星期天的红色薄纸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便会想起创世纪的篇章。 起初,神创造了天地,分开了光明和黑暗,那是第一日;分开了诸水和空气,称空气为天,那是第二日;驱水聚集,使旱地露出,发生青草树果,那是第三日;造出明亮光体,成就日月天星管理昼夜,那是第四日;造出空中及海里的活物,那是第五日;造出地上的活物,并且按照己身的模样做人,那是第六日。 辛苦了六日,接着,到了第七日,眼见天地万物都已齐备,神,终于放心的进入安息状态。并且,将这第七日定为安息日。 所以,一个礼拜就有了七天。 毋庸置疑的,若是追朔里米特记忆的年代,一定有很多部分,会是比上帝的学说萌芽前更久。因此对于这作六休一的创世传说,他就根本不可能相信。 但是那样的态度,是在继承麒灵嫡裔的力量之后才开始的。继承力量之前,他可是很喜欢思考这个创世神话的。倒也不是推敲其中的合理性c或者真实性,他一直在思考的,是相当自找麻烦的反推逻辑。 “如果上帝创世得花用六天的时间,那么,灭世又需要多久?如果祂在创世的时候休息了一天,那么,灭世会否也需要休息?” 这个问题以往一直没有答案,而得知太古的真相后,更不可能会有了,所以单纯的男子只得摇摇头笑了笑,将撕下来的日历揉成一团,然后顺手一丢,投往客厅角落里的垃圾桶。 趴在地板上,看着纸团准确进筒得分的拉不拉多犬,懒懒的说道:“今天要去当跟踪狂啊?” “什么跟踪狂!”梁图真抗议道:“你这张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我只是善意的跟在后头,提防那个什么康凯对晓蕾作出不良的举动。” 西恩撇过头,征询粱家神拳第一代大弟子的意见:“喂!大军,你觉得你师父的那种行为,与跟踪狂何异?”相处了几天,拉不拉多犬与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之间,总算是有了丁点交情。 没有想很久,欧大军回应道:“应该是一样的。” “大军,你敢欺师灭祖!” “我还没说完嘛,师父。”欧大军恭敬的说道:“行为虽然是一个样,但内涵上,师父的出发点是因为关心晓蕾姐,所以不能等同视之。” 纯白的拉不拉多犬跳到沙发上:“当了人家的徒弟,果然立场就是不一样,呵呵。” 两人一犬之间相互揶揄,欧大军除了不太敢还击之外,倒也颇能应对,很显然的,这个家并没有因为欧大军的加入,而增添了任何的不自然,气氛上依旧维持融洽且轻松的对峙。 这样的情形,最得感谢的,是发色金银的不良少年收敛了他那流氓习气,以一种诚心学习的态度,加入了梁图真的生活圈。其次,西恩与主人的超感默契也是相当大的功臣,在明了什么该讲c什么不该讲的共识下,一人一犬的平日沟通,就自然而然的,不会让大军感觉自己像外人。 短针走到五,长针走到十二,墙上的挂钟发出了叮的一声。单纯的男子将置于茶几的钥匙圈顺手一捞:“时间差不多了,我出门罗!”语毕便直接了当c神色欣然的走出了大门。 在门板关上之后,坐在地板上的欧大军问道:“西恩,我不明白耶,师父为什么不敢向晓蕾姐讲明心意。”前几天的闲聊中,为了怕他仍误会梁关两人乃是未婚夫妻,所以西恩乾脆将两人的关系挑明解说了一遍。 “如果不拿你来当衡量的标准,那里米特的行为也就再正常也不过了。”西恩饶富趣味的说道。 “可是你想想!”欧大军不以为杵的说道:“为什么晓蕾姐找来假扮自己未婚夫的,会是师父,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这很明显嘛,晓蕾姐对师父也有意思。” “嗯,对于这一点,我也跟你抱持同样的看法。”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真是德不孤必有邻啊!发色金银相闲的少年,大喜的说道:“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对师父多加提点才是。” 相较于他好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西恩的态度就没那么兴奋了:“你以为你师父看不出来?” “如果看得出来的话,也就不会作那么多矛盾的行为了吧?” “呵呵!换你好好想想,就算他的脑筋过于迟钝,但身为太古遗族的一份子”西恩抬起前肢点点头部说道:“以灵感的敏锐,难道还捕捉不到晓蕾的任何一部份意念灵波?” 欧大军恍然大悟:“说的也是那师父到底?” “我想他应该是不明白晓蕾的灵波吧。” “西恩,怎么连你也矛盾了!刚刚不是才说师父应该感受的到。” 纯白的拉不拉多犬闭目养神:“这并不矛盾,如果里米特刻意的封锁住,对晓蕾意念灵波的探知的话,就一点也不矛盾” “呵呵”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苦笑了许久:“不懂,我真的不懂。” “你应该懂的跟你的情况有点类似,里米特他,不想以超乎正常人的身分,去与晓蕾作交往。”接着,西恩睁开了他那如宝石般明亮的狗眼,爬起身:“我感觉我似乎也该出门的,所以,麻烦你看家。拜拜!” 语毕,西恩灵巧的跳上窗户,由阳台化作银色流光,一闪而逝。 “喂你是狗耶!哪有狗不看家,还跳上跳的,像只猫一样”抱怨了几句,欧大军拿起电视遥控器,开始了都市中最普遍的消遣。 既然是要跟踪关晓蕾,那么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关晓蕾。而如果以一般常理去实践的话,找一个人的最快方法,无疑就是直接去到那个人的家里。 虽然是最快的方法,但梁图真却绝不会去关晓蕾宿舍的门口埋伏!因为那个的变数太多,虽然演唱会要晚上六点才开始,但谁也不能保证关晓蕾早上或者下午会没有别的事要办,若是她一大早就出门了,那么傻傻的守在她家门口,等到她时,恐怕都已经是看完演唱会的午夜了。 所以梁图真只好选择违背一般常理,却极端有保障的办法“灵波指路”。 凭藉着星期五上课时,偷偷施放在关晓蕾发稍处的灵波,不管距离有多远,现下的梁图真都可以准确的把握住她的所在处。 追寻着灵波,梁图真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速食店,想来,康凯是约了关晓蕾在此碰面。 仗着麒麟嫡裔发达的感官,和寄居灵波的相辅相成,即便单纯的男子是站在百多公尺外,仍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关晓蕾粉润面容之一颦一笑,丰满朱唇所讲的一言一语。 “该死的浑球,居然让女孩子等。” 梁图真暗骂几句,由于只看到关晓蕾一人娉娉婷立,所以显然康凯还没有到。 趁着空档,梁图真审视了一下自己,除了该有的遮眼帽以外,为防晓蕾可能认得自己那并不是很多样化的几件衣服,所以他连上衣都是跟大军商借的。 如此用心的变装,他自己实在很满意,但这件大军借与自己的套头上衣还真古怪,纯黄,袖子一边长一边短,据欧大军所说,这件古怪的上衣还没有穿过,是那天北上时在车站旁的地摊购买的。 “这种衣服也买,难怪头发会染成那副德性唔!来了。” 只见一名浓眉大眼,蓄有帅气及颈长发的高挺青年,小跑步的走到关晓蕾的身边,彬彬有礼的先为自己的迟到抱歉。 “真是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吗?” “的确是很久了。”关晓蕾实话直言的说道。 “呃是吗” 康凯有点不知所措,在他的经验里,即使自己迟到过很久,所约的女孩大都还是讲些“才刚到”之类的场面话,没有人会像关晓蕾这般不留台阶的,这使得他准备好接下来要称赞关晓蕾外表的赞美话语派不上用场,只能继续的道歉。 摸摸头说道:“那真的是太对不起了,我是开车来的,这个城市的交通你也知道,一到了这个时间就塞个没完,真的好夸张,我五点就出门” 一连串的藉口,还有抱怨环境的感叹,康凯讲来甚是流畅,这是他的本事,永远讲得出既开脱自己,同时也推去责任的说辞。很多时候,那都可以帮他建立好的形象,甚至让听闻者同情他。不过很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关晓蕾。 耐心的听完长篇大论,关晓蕾点点头,无谓的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那个表情,就好像在说着“那是你家的事”一般。 “当c当然可以,我的车在那边。”忽然间,康凯觉得,这个女孩似乎不是自己所能导引的。 看着康凯的挫样,远处的梁图真一方面狂笑,一方面知糟。笑是因为晓蕾不愧是晓蕾,讲话永远不会让人好过。而糟的是,接下来他们要开车走,那代表,自己的速度必须加快,否则会被甩掉。但自己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趋近于汽车的速度奔跑吧!该怎么追呢? 想了一会,他评估在这段车程之内,康凯应该不会有乱来的时间,而就算有,灵波也会告诉自己,所以他便转头搭上了公车,开始出发到演唱会的地点。 近年来,演唱会的举行地点,大都跳离不开室内体育馆c足球场c又或者棒球场。而此次傅雨姿的演唱会,就设置在体育馆。 在体育馆开演唱会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所能容纳的人数远逊于其他两种场地,但是光凭绝不受天候影响,以及舞台效果设置容易的这两点优点,体育馆就再适合开演唱会也不过了。 当梁图真到达体育馆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是所谓的大排长龙。这是一般没有座位制度的演唱会的通病,人人都是无分区域用站立的,所以如果想距离舞台近一些,那便要提早入场,而若想提早入场,唯一的选择,就只会是早点排队。 梁图真蛮佩服那些两三天前就躺在入口处占位的歌迷,为了偶像可以忍受风吹雨打,就算当流浪汉也无所谓。这样的情操与爱情其实很类似,很多伟大的爱情故事就是如此!默默的牺牲无求任何回报,只望能盼得斯人淡淡一笑,便于愿足矣。 或者,崇拜偶像的心情就是一种真爱!永远存在着无法缩减的距离,遥远且纯洁的情感,便远胜于一般肉欲横流的小男女吧! 想到此处,耳边传来兜售入场卷的叫卖声,梁图真才猛然想起,自己可没时间继续感动啊,没票的自己,得想想办法溜进去才行。 于是先稳稳的把握住灵波的动向,规划出避开关晓蕾可能视见的路径,单纯的男子轻松的踏出步伐,便离开了体育馆的正门向左边行去。他打算在体育馆的四面绕一圈,探探是否有其他的入口。 正要转入体育馆的左翼,梁图真忽地感受到足以引起他注意的灵波。 “嗯!?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是奇异荣耀怪事,难道教廷的家伙里,也有傅雨姿的歌迷吗?” 由于梅硕在庆功午宴上的惊人表现,使得春玲后来开始对他奉若神明且言听计从,丝毫不敢有所违背。因此当索拿夫提出,演唱会这天,体育馆的正后方不要有任何人出入的时候,春玲就指示主办单位,封锁了可以到达体育馆正后方的一切通道。 索拿夫坐在墙角,而梅硕负手卓立,这几天,两人几乎都没有什么交谈。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战,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就不得不与搭档沟通战略。 “你认为罕拉姆不会从正面袭来?” 广告 “是的。”索拿夫没有多余废话的答道。 梅硕续问道:“因为他是个杀手,还是因为你的经验?” 索拿夫淡淡摇头:“都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会来找我。” 听闻此言,梅硕的心头猛然冒起一个想法:“你那天的手段,难道就是为了要引出罕拉姆,并且使其冲着我们而来?” “纯粹巧合而已。”索拿夫否认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个小子的背后有罕拉姆在罩着!”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也认为不大可能,所以他将话题绕回了这几天对于伙伴的诟病处:“索拿夫,有必要那样对付一个小女孩吗?” “我没有对付小女孩,我对付的是小畜牲。”索拿夫的立场依旧坚定,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丝毫错误,认真的道:“梅硕,关于这件事,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指责,请你忘了它。” “唉那么对于罕拉姆的实力,你怎么看?” 索拿夫捂住额头,脸色绝不好看的说道:“回想那天他移走尸体的神鬼不觉,你就该明白,我实在看不出他的深浅。” “情况有这么险恶吗”抬头望向傍晚的夕阳,梅硕寻思,或者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然后,忽然间,他的心底冒现强烈的冲动,驱使他望向体育馆的转角处:“呃!?” 见他似有什么发现般的探望,索拿夫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错觉罢了。”奇怪,明明就感觉不到那边有任何异状,为何自己会去注意呢? 躲在转角处的梁图真,真是感到相当意外,那两个教廷的院士中,居然有人能察觉自己的存在,好匪夷所思呀!这两个家伙肯定不是来听歌的,要不又怎么会躲在体育馆的后方呢! 正事要紧,虽则两位院士引起他莫大的兴趣,但根据灵波的感应,关晓蕾已经入场,演唱会的灯光多半浑沌,难保康凯不会毛手毛脚,所以梁图真也就不再耽搁,从此刻所在的体育馆左翼通风口,穿身而入。 为了炒热现场的气氛,体育馆的内部镭光四射,高分贝的电子舞曲嚣张怒吼,梁图真很快的就找到了关晓蕾,但很令人费解的是,康凯却不在她的身边,于是单纯的男子再以超乎常人的视力望了望,片刻后终于在体育馆的另一端看到了他,而端看他东张西望的模样,梁图真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呼呼!看来走散了,晓蕾真是过河拆桥,不过,拆的好啊!” 由于能见度超低,单纯的男子就放胆走到距离关晓蕾仅三公尺的地方。在令人心神动鸣的鼓噪节拍下,关晓蕾虽然没有旁人那般大动作的摇摆,但也紧紧的跟着节拍律动,那样陶醉在音乐里的关晓蕾,是梁图真从未见过的。 白色紧身的衬衫,立体折线的牛仔裙,从上到下,梁图真仔细的欣赏着关晓蕾娇躯的每一寸。她的所有摇摆动作,好几次,都差点让梁图真跑过去拥着她共舞。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女孩,能够这样的吸引自己了。 在梁图真极度抑制自己冲动的当下,开场的电子舞曲终于停止,全场的音量也跟着静了下来,然后,是一片沉默。随着分秒时光的流逝,开始有人喊起偶像的大名,跟着就像是连锁效应一般,傅雨姿的名字,几乎快要掀去体育馆的屋顶。 “雨姿!雨姿!雨姿!雨姿!雨姿!雨姿!雨姿” 彷若回应着这些歌迷的呐喊,几个重低音的鼓声中,傅雨姿从特殊设计的舞台下方,升了上来。 “大家好,首先,八月恋曲。” 听着偶像的问好和报告的曲目,有的人大声喊叫,有的人忘形流泪,随着全场的欢声雷动,八月恋曲轻快而有力的前奏,于焉放送。 早该忘了的爱情,因为带来了伤痕,无法习惯 下下落落停在胸口的雨,渐渐变小,收起了伞,任雨打着 渐行渐远是谁的爱意,突然,觉得,再也追不上了,我是这么的爱你 不回头,不急躁,也不迷惘,抱着数不清的,谁的哀愁 走着,游荡着,街灯亮了,乾了的眼泪 闪烁不定的都市生活,情感的牢笼,总是擦身而过,露出悲伤的微笑 说谎的技巧随着闪躲亲吻的次数增加,真有点可怕,再温柔点对我 随着节奏的越趋加紧,傅雨姿开始了连串的肢体动作,她的演唱模式中,基本上,并没有编排任何的舞蹈,唱片公司不想把她搠造成装可爱的带动唱姊姊,也不希望她是个扭腰摆臀的卖弄女郎,更不希望她成为大模大样的没气质丫头。唱片公司给予傅雨姿的形象定位是,有内涵懂得音乐,不作做的一位个性女孩。 而那样的形象,也根本就是傅雨姿本来的模样。 虽然没有上过舞蹈的专业训练,但与生俱来的律动感,使得傅雨姿可以精准的抓住节拍,挥划出她个人独有风格的漂亮动作。 那些动作,可能只是手臂的简单摆动,又或者脚步的轻松踢踏,但由傅雨姿使来,就是能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不回头,不急躁,也不迷惘,抱着数不清的,谁的哀愁 走着,游荡着,街灯亮了,映照着我的心 不回头,不急躁,也不迷惘,抱着数不清的,谁的哀愁 走着,游荡着,街灯亮了,第一次笑了。 夜幕拉满天际,下弦月才正要升起。任体育馆之内的音量开得再大声,也不可能传得到体育馆之外,所以梅硕,依旧继续的仰望天空。 算一算,他已经有十三分钟的时间没有眨过眼了,他喜欢仰望天空,不论黑夜又或者白昼,他都一样的喜欢。 体育馆的外头筑有围墙,与体育馆本身相差二十公尺的距离,因此只要将左右两翼的通道全部截住,那么,两位院士现下所置身的体育馆正后方,就有资格成为宽大无人的战场。宁静又持续了片刻,好端端的,索拿夫站起昂藏的身子,将头顶的鸭舌帽摘下,随手甩至一旁。感受到搭档的行为,神恩海的见习院士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所以他收回了目光,视线看往正前方。 而能使他们如此慎重其事的,此刻,就只有罕拉姆而已。如同无声息的幽灵那般,罕拉姆自墙外跃起,以完全违反物性的腾浮身法,逐渐下降到围墙内。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到罕拉姆,与料想中的形象不一样,最早的时候,索拿夫还以为罕拉姆会是个穿着风衣,一身神秘感浓厚的特工型人物。却没想到,真正的罕拉姆,会像个业绩不良的小职员般,一副落魄非常的模样。 而除了气质和穿着之外,两人对于罕拉姆壮毅的面孔也有着相当程度的意见。 在他们以前实际的经验,以及判断兽人族别为何的课程里,冥祟族的兽人大都瘦的要命,不会有像他这么粗壮的。 眼神对峙,相望无言,气氛陷入胶着;即使此来有八成的理由是为了替小蒙复仇,但罕拉姆仍是维持他杀人不废话的作风,没有什么是特别想说的。因此这打破岑寂的重责大任,也就落到了院士的那一方。 站在夏夜的凉风里,感受不到应有的乾爽舒适,索拿夫被紧绷的气氛逼的汗流浃背,厉声的说道:“扰乱社会秩序碍阻文明之推动的迷途兽啊,若不当即悔改,吾等将藉上帝之名,将你诛杀于此。” 由于从来就不想给予兽人悔改的机会,所以这些公式化的说辞。也就绝不会由索拿夫的口中吐出。但此刻实在没别的台词可说,索拿夫只好拿这些说词充充场面,顺便也可以藉机会复习一番。 “蠢话!你俩也应该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是生,就是死,数到三,我便会动手将你俩击杀,注意了!一二。” “三!”罕拉姆的二字才念到一半,索拿夫便替他出声,实践其一贯的攻敌不备作风,闪身攻上。而没那么贱格的梅硕,则理所当然的待在原地,或者他也可以选择跟随索拿夫的脚步,但此刻的他,就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以罕拉姆的名头,索拿夫明白暂时性的隐藏实力是没有丝毫益处的,于是奇异荣耀毫无保留的提升至第六层,霎时间,全身上下都笼罩在白金的灿芒之中。 与神恩海艰难修真的心法理论相较,神威狱的心法理论就实际的多,每一招一式都是以发挥奇异荣耀的最大威能为考量,造成敌方最严重的伤害为目的。虽则没有需要参透的高深理论,但练起来却很辛苦,因为舍弃了用心去体会武技的法门,其所换来的代价,便是用肉身去刻骨铭心的体会。至于何者的修练进程较为迅速呢?答案是,端看个人资质的适用了。 抢身攻至罕拉姆面前的索拿夫,并没有打算和罕拉姆作近身的短兵相接,跑到中途,他就停下了往前冲的去势,一个旋身,宽松的汗衫浮旋,数十枚带有白金寒光的零碎异物,全往罕拉姆洒去。 “去死吧!还数一二三咧,看是你蠢还是我蠢!” 这些零碎异物,是一支支长约四公分的迷你十字架,末端尖锐如针,平时索拿夫都藏在上衣里,待可趁之机,粹然发难,常常都能在谈笑间将兽人射成蜂窝。而这,也就是他喜欢宽松打扮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卑鄙的贱胚!”罕拉姆不屑道:“面对比你强的人,就不敢靠近了吗?哼! 凭这种东西也想要算计我?” 迎着寒芒,罕拉姆的右手手掌提起,以雨纹匕的物质崩溃力场,于身前画出一个圆,然后,在索拿夫的惊讶目光里,充满着奇异荣耀能量的数十枚迷你银十字架,被分解成零点零五公分,整齐划一的正方体。不过当然啦,以肉眼来看,那样的大小很难判断是否为绝对的正方体,至少在索拿夫的眼中,那看起来就只不过是纯银的颗粒。 而此刻,在对手的斗气奉还之下,这些纯银的颗粒,便带着切肤割肉的威力,激猛的向索拿夫撤回。 “妈的,狗屎!”连脏话都只能捡短句来骂的索拿夫,即便速度身法出类拔萃,也躲不开这彷若风沙一般的攻势。感觉着银碎立方体的尖锐凌厉,索拿夫已经可以想像,那一颗颗银色的碎粒,或者全都会嵌入自己的身体。而且以其攻势之涵盖面积算来,一但中招,自己将死的体无完肤。 “这样的死法,是上帝对我诛兽的手段表示不欣赏吗?” 不是,绝不是!只要梅硕还站在那里,他就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可能,落至那般惨死的下场。 甫出手,便是以第七层奇异荣耀推动的凝心旋结,由于那即将置索拿夫于死地的一击上,罕拉姆至少赋加了八级斗气,所以梅硕才非得以第七层的奇异荣耀出拳不可。 一个正拳捣向无形空气,只见那原本扑向索拿夫的纯银颗粒,随即便受到了环旋拳劲的牵引,转而趋向发拳者梅硕。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大喝一声,凝心旋结的精义发挥到最颠峰,一时间,所有的零碎纯银正方体,全都汇聚至他的两掌之中,缩纳成了一颗如垒球般大小的银刺球。 救急的行动圆满完成,梅硕洒脱的抛了抛掌中的银刺球,或者他的下一个动作大可以是再把银刺球砸给罕拉姆,但很直接的,他不想用这阴险的玩意,所以,银刺球便被甩上了体育馆的屋顶,再不会有成为武器的机会。 接着,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将视线望向刚刚才从生死边缘回过神的索拿夫,在交换了几个眼色之后,取得了让自己独战罕拉姆的认同。于是,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恶战,便重新有了开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凶剑出窍 毫无疑问的,一个照面便差点将索拿夫送去见上帝的罕拉姆,手底下的强横是绝对的着毋庸议。但是,他究竟强横到何种地步?刚刚的那一手,只说明了他的深不可测,却怎么也没有道尽,他的最终极限。 在这样不知彼而只知己的情况下战斗,梅硕也就无法度量自己的胜算,但很奇怪的,纵然是这样不利于己的局面,在梅硕的感觉里,竟没有半分的不安,反而还,相当的兴奋。 兴奋?是的,就连他本身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种血脉贲张的感觉,这样跃跃欲试的冲动,大概就是兴奋了吧!可是,自己不是好战的人啊,以往从来都没有在战斗中求得乐趣的自己,为何会在此时,因为面对深不可测的高手,因为战果的不确定性,而兴奋莫名呢? 没道理,无论如何都没道理,难道是因为,近来连番不断骚扰自己的怪梦吗? 充满断肢残干的人间炼狱,恍恍惚惚的身分质问,两个场景完全大不相同的梦境,似乎将自己的感官分裂成了两个人。就像现在,虽则兴奋莫名,但自己的大脑深处,却有着一股冷静,始终硬逼着自己省思,绝不让自己掉落嗜战的深渊。 “这是干什么!吓到了吗?小狗腿你看来比那卑鄙的杂碎有点用处,怎地发呆起来,别逼我先动手,那样的话你可能就没表现的机会了。”见着梅硕迟迟不动手,罕拉姆催促的说道。 “哦抱歉,失礼了。”察觉到自己因为沉溺在迷思中而有所怠慢,神恩海的见习院士,也就没头没脑的向久等不耐的对手告罪赔礼。尽管他觉得自己这向对手认错的行为合情合理,但矗立于一旁的索拿夫,可就看的大摇其头,怎么也不了解,这小子干麻向敌手道歉。 酣拉姆也奇道:“真是个腼腆的家伙你以为有点礼貌,我就会不杀你吗?” “在下怎敢有那种寄望,麻烦罕拉姆兄你先出手吧。” “好!你想死快些,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不再浪费时间,冥祟族抗拒地心引力的腾挪身法再度展现,提爪出击直逼梅硕的胸口,这一爪用足了九级的斗气,顿时间产生钜量风压,锁住了梅硕的身形,使他无法灵活的闪避。 但是能否灵活闪避的这个问题,梅硕并没有列入考量,因为战上比自己强的对手,就千万不能退缩,除非另有后着,否则一但退缩,原本已经不平衡的战况,也就只会一面倒得更厉害。所以打从一开始,梅硕就抱定了硬碰硬的想法。 而打定了那样的主意,蓄满奇异荣耀的右拳,自然是毫无偏颇的憾上了夹带斗气的一爪。在理论上而言,拳的攻势是猛进,而爪的攻势则纳含,因此当两人的拳爪正面接触,也就巧夺天工的嵌合在一起。 既然自己的爪包覆了对方的拳,罕拉姆便顺势握住梅硕的拳头不放,持续施加压力,强行想以力量的差距捏碎梅硕的拳头,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斗气与奇异荣耀的内力比拼。 灿烂夺目,气流回旋,在白金的光芒与无色的斗气相互排挤之下,两人所站立的水泥地面受不了压力,产生如蛛网般的裂痕,疾走方圆六公尺,并且持续扩大,而置于中心点的两人,自然不可能相安无事,正逐渐地往地面沉降。 罕拉姆且战且想,这看似稚嫩的小子,功力不弱足与自己相僵持,长此下去,无论输赢,两人都只有埋到土里的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将无法抽身,而一旁虎视眈眈的奸狡之徒,也肯定会前来给自己补上几招,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绝不能让情形演变至那样。心念电转间,罕拉姆松开了紧握的爪势,旋身举腿,裂头脚挺向对手的头部。 举手档格,梅硕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一脚。此时,罕拉姆中门大开,想也不想的,梅硕一拳击向他的小腹,凝心旋结的狂卷劲道透体而入。 中了梅硕这击无论于技于力都竟了全功的勾拳,任谁都应当抱着肚皮痛苦几番,但梅硕眼前的这位太古遗族头号杀手,却没有那样的表现。恍若那拳没有击在他的身上般,下一秒,便迅速的再回敬了梅硕灌注十级斗气的侧踢腿。 这一腿梅硕是结结实实的承受下了来,右肩中招,若不是奇异荣耀聚劲的快,右臂很可能再无法动弹,但饶是如此,几分钟之内,右臂仍是会有些麻木,这避免不了。 “为什么?奇异荣耀明明就打了进去除非他的斗气修为高不可攀,否则我适才那一拳,绝对能给予他相当程度的伤害。可是之前比拼力量的的时候,并不觉得他有高出我多少啊好!再试试。” 无惧于先前的吃大亏,神恩海的见习院士再出手,但此时已非他所打算的那般试对手,趁着思考的空隙,罕拉姆已经抢时间反过来试他。 仍然是爪,但不是普通的劲爪,五指如勾,手腕和小臂柔如枝柳,这是冥祟族独门武技之“奇曲爪”。 奇曲爪爪势奇诡,梅硕手刀拦截,虽劈中了的手腕,却好似劈在橡皮上,爪势丝毫不受阻挠,转沿折入,在梅硕的脖子左侧留下了爪痕。而由于抓的不深,所以梅硕相应不理,继续致力于抢回主动权。 可是奇曲爪实在柔的诡谲,梅硕两手对一爪,还是防不住爪势的不可思议转折,身上多处中爪,彷佛罕拉姆的那只手臂除了五指还有骨头之外,其余的臂骨c掌骨都成了软骨。 到了后来,神恩海见习院士身上所中的爪痕越来越深,浑身浴血,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反正身上已经中了不下百划爪痕,就乾脆不理爪势,强行运足奇异荣耀突关前进。 如此蛮干的中央突破,终于破开了爪势,让他得到了再次触击罕拉姆的机会,双拳提起,重重的顶往罕拉姆腰际。 密集的凝结气劲打了进去,这一次,梅硕就清楚的感觉到,拳劲才刚入了罕拉姆的体内,便立时分解无踪。 而这,也就是他未受自己重创的原因了。无论力量的等级再高,一但能量涣散,也就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各自走开,这样的情况下,中招者便可以凭藉着护身气劲将之驱除体外。 为了了解到这一点,梅硕便需付出惨痛的代价。击出双拳的时候非得弯腰不可,这个动作暴露出头部,所以这一刻,罕拉姆凌厉强猛的霸王肘,也就不偏不倚的,贯上了他的眉心。 直觉脑际轰然巨响,梅硕整个人往后倒飞,劲力之可怕,差点让他以为自己会爆脑而亡。 但很快的,清晰的疼痛感,就让他明白到自己的大头仍然健在,可是更严重的危机还在后头,倒飞的退势无法有效遏止,自己马上就要撞上身后的墙壁破入体育馆了。 这样的情形万万不能发生!梅硕大喊:“索拿夫!” “放心,我知道。” 是的,索拿夫自然也不会让普通人卷入战局,一瞬间,他已经闪至梅硕的身后,双掌推出,充沛的力道将梅硕挡了回去。 不仅仅只是止住了退势而已,在梅硕的有效利用之下,这股推劲成就了他以火速回袭罕拉姆。心下暗自盘算,既然对方有化解劲道的异能,那么不论自己以猛招击中他多少次,也都是枉然。现在自己所能凭藉杀退对方的,就只剩一样,真文字体术! 于是战略抵定,在冲向罕拉姆的当下,梅硕的右手捏出剑指,在胸前的虚空疾划,真文字体术“破”字诀,便随之飙出。 映着白金光芒,散发瑞气千条的古希伯来文字“破”,以激光耀眼的攻势击向罕拉姆。罕拉姆没有见过真文字体术,而同时,也根本不知道真文字体术为何物,但是凭藉着兽人天生敏锐的第六感,隐约里,他感觉到这亮得刺眼的图案,定会给自己带来惨重伤害。 因此很直接的,他展开了最能保护他的防御招式,雨纹匕的物质崩溃力场。 右手在虚空中一抹,物质崩溃力场便短暂的浮现,当破字诀印上了那淡淡力场的时候,没有出现梅硕预计中的灿天光芒,彷佛冰块遇着沸水,破字诀一过了崩溃力场,便以相当惊人的速度流失了形体,完全没有机会伤到罕拉姆。 自两千年前两院第一高手“凯札斯坦”创出真文字体术以来,这是头一次,真文字体术还来不及发挥,便无功消散。所以梅硕脸上流露的惊讶,可以说是相当的溢于言表。 罕拉姆冷笑的说道:“哼哼!接下来我要用全力了,你最好再想想有否其他的绝活,如果没有的话,很抱歉,不出十招,你便会死于我的手底。” 谨慎,是罕拉姆成为成功杀手的主因,在还没摸清楚两人的底子以前,他绝不会以搭配雨纹匕的最强状态出招,现在他认为两人已经黔驴技穷,所以,也没有必要再隐藏实力了。 即便真文字体术没有用,但梅硕仍旧不死心的挥拳向罕拉姆攻去,虽然先前有收到临危抽腿的命令,但他是不会就这样遗下傅雨姿的。至于罕拉姆口中所谓的全力,他并不认为会有多厉害,就算兽变征展现,也顶多力量暴增一两成而已。 但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估计错误。当罕拉姆的拳头硬杠上他的拳头时,除了斗气以外,还有另一道凶猛的能量窜进了他的手臂,那能量厉害非常,梅硕几乎是立时感受到的,自己护身的奇异荣耀正被无可抗力的分解。 大惊之下,赶紧将奇异荣耀密切集中,逼出了那分解的能量。虽然成功,可是斗气却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造成了梅硕体内非同小可的伤势。 接下来的战局,梅硕的败象渐成,奇异荣耀全都用来应付那分解的能量,剩下的斗气只好用身体去承受,所以每与罕拉姆过招一次,他的内伤也就跟着加重一成,好不辛苦。 战至这等景况,索拿夫也就不能再呆立一旁,虽然这样做对梅硕太失礼,但索拿夫还是加入了战局。 罕拉姆见状笑道:“来的好,总算死也是要死一双,哈哈哈!” 而见到搭档的加入,因为自己一个人已经扛不下来,所以梅硕并没有怪罪搭档为何要破坏他一个人的战斗,急忙吩咐道:“他的拳劲很古怪,千万不要与他接触太久。” 由一对一转变成二对一的战局,优势的互易只在几分钟而已,索拿夫加入之后虽然分担了不少梅硕的压力,可对于罕拉姆古怪能分解劲道的能量,也还是无破解之法。因此几分钟过后,索拿夫的健康情形,就与梅硕没什么两样。 拳脚继续的往来,招式继续的比拼,两位教庭院士的内伤也继续的增剧。梅硕望望索拿夫,很明显的,他已经七孔流血,而自己,也同样是那种情形。再这样下去,他俩都将无法继续压下伤势,一但状况到了那种地步,他俩都会失去战斗的能力,所以梅硕知道,一定得在伤势恶化至更惨烈的境地前,想出击倒罕拉姆的办法。 “可恶,劲道一入体便溃散没有本来的威力,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将劲道完本的打进去!” 梅硕绝对相信自己与索拿夫的力量可以杀毙罕拉姆,可是问题就是出在那完美防御的分解力场,只要可以突破这一点,那罕拉姆便再无可惧之处。 可是思虑了良久,内伤又更重了,还是“不行啊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住劲道本来的型态唔!原本的型态?对了!既然这条路不能走,那我何不想想看如何让溃散之后的气劲,再重新凝聚呢?”有了灵感,梅硕便重新去体会释形褪意的心法。 心神回到了圣慈博爱的神恩海修道院,薰香的午后,师尊不厌其烦的解说:“当你从凝心旋结要跨至释形褪意的时候,就必须抛弃所有凝结的观点,让死板板的凝结劲道,可以活跃起来,记着,你虽不是气劲,但气劲就是你啊。” 以前他不能理解,是因为不认为有什么道理,让已经杀伤力十足的气劲变的松散。如今想来,这一战,终于让他明白,劲道不可以只是一成不变的集中,必须要完全的掌控住气劲的每一种变化。即使只是丝丝的流劲,也都要能掌握住动向,这样,无论气劲成了什么型态,也一样能照自己的意思去造成任何的伤害。 而现在既然他已经理解,罕拉姆的绝对优势,也就该瓦解了。 又将剑指捏成,梅硕招呼了索拿夫一声,白金的神圣光芒像是闪光弹,照的遍地明亮,几下横竖笔划,古希伯来文“破”字再度成形。 “又是这招,别再白费心机了。” 与之前的处理方式一样,罕拉姆毫无防备的躲在物质崩溃力场之后,静静等待对手的怪招被分解。而崩溃力场也没有让他失望,仍是成功的让那发光的符号渐渐消失。但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原本已经流失形状的破字诀,竟然又重新的组合。 广告 没有任何防备,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罕拉姆就将光华万丈的真文字体术破字诀,照单全收。 而那下场,也就绝对的不轻松!白金的光焰过后,罕拉姆的胸膛被破字诀深深烙印,若不是他修为强硬,换作他人,恐怕已经爆胸而亡。但即便没有爆胸,罕拉姆胸前的伤口,也算皮开肉绽至无以附加,肋骨都已经模糊可见。 “他挂了吗?”内伤太过沉重,索拿夫再难支持的坐倒在地。 梅硕的伤势远较索拿夫严重,所以自然也站不住,跟着坐了下去:“大概吧我已经没力气去确认了。” “想不到有这么厉害的畜生,差点就呃!?梅硕你看。” 听着索拿夫的大惊小怪,梅硕视线移往已经躺下的罕拉姆处,只见一片蓝光斑蓝夺目,然后,一股极大的能量奔涌而来。 罕拉姆感觉的出来那是什么:“是他那股分解的能量!我们得躲开!” 梅硕问道:“但是体育馆怎么办?”他们俩的身后就是体育馆。 “没办法,我们挡不住这股能量的,无论躲不躲,体育馆都是会遭殃。” “这样” “别这样那样了!走就是!”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还有意见想发表,但索拿夫却已经不想听,也没有时间听,伤势较轻的他,硬是将梅硕给拉至一旁。 接着,蓝汪汪如同碧海晴天的雨纹匕物质崩溃力场,便什么障碍也没有的,扑天盖地般袭向了体育馆。 体育馆外的战斗,梁突真是一直有感觉到的,但他却绝不会去插手,因为那是兽人和教廷之间的战斗,而非兽人与兽人的战斗。 虽然古早以前吃过教廷的亏,但对于教廷诛杀有罪兽人的这档事,他是抱持正面的评价,一般来说,会被教廷盯上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除非必要,否则他不会插入兽人和教廷的战斗。 而现在,该说是必要的时刻到了吧!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莫大的能量,已经开始分解体育馆的外墙。 “雨纹匕的物质崩溃力场!?别开玩笑了,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不懂控制就别拿雨纹匕!想让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化成碎块吗?教廷的那些家伙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会让这种事发生。” 危机迫不及待,梁图真必须在第一时间内阻止物质崩溃力场的蔓延,但是前置工作仍必须作好,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施展绝艺。 梁图真淡淡的说道:“抱歉了,得请你们先睡一会。” 他考虑了很多能让普通人暂时失去知觉的招式,但大都是毒气类的,那会造成普通人身体的后遗症。而其他的招数,大都无法在顷刻间让这么多人昏迷,所以综合了以上的考量,能用的只有一招,焚海十三式之“瞬炎窒杀”。 提起十级斗气,劲道一发,瞬炎窒杀的火雾,就以肉眼难以适应的速度,飞快的在室内空间里扩散,须臾之间,已抽乾室内所有的气体。而突然之间呼吸不到氧气,体育馆内,上至演唱的歌手傅雨姿,下到每一位听歌的歌迷,也就无一幸免的晕噘了过去。 在小心翼翼的扶住即将倒卧在地的关晓蕾,将她轻放于地板上之后,梁图真一跃而起,以不高不低的音调喊出两个音节:“西恩!” 要对付远古神兵,最好的选择自然还是远古神兵,感受着主人的灵波,纯白的拉不拉多犬已经知道主人意思。 从体育馆的角落化成流光窜出,在飞向梁图真的当下,西恩的形体逐渐改变。 全身上下由头至尾的每一根白毛都硬化,体型渐渐拉长,宽度渐渐缩窄,等里米特顺手迎来的时候,西恩已成为一把长约一百五十公分,圆锥形,像是古欧长矛多过于像剑的远古无上利器“凶剑”。 已经两千多年未见过西恩的这般型态,执剑在手,梁图真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斗气灌注剑身,霎时间浮游的电离子盘桓映现旁侧,凶剑通体窜绕着电流。以绝对水平的姿势,梁图真扫出了他“究凶三轨”的最强守招“划界凶走轨”。 带着无匹电流的划界剑气,由墙头一路斩到墙尾,将整面体育馆正后方的墙壁划上了攸长的剑痕。 这一式划界凶走轨,能产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电流结界,霸道至极,硬闯者大都灰飞湮灭。两千年前,里米特就是用这一剑,将闲杂的人兽联军隔离在外,轰轰烈烈的和当时世上最强的亦敌亦友组合,教廷的凯札斯坦以及兽王法肯达,战上两日两夜。 雨纹匕的崩溃力场,一遇到了凶剑电流,便再难越雷池半寸。纯粹来说,应付物质崩溃力场,最有效的是妖刃,其独门的阴极静电,可以牢牢的吸附已经被分解成立方体的任何物质。而凶剑,没有那个本领,但它的阳极电解,可以电解还原被分解的物质,也就是说,只要崩溃力场分解了一公分的墙壁,阳极电流便会将之粉碎,然后还原,这样的情形,会不断的重复下去,谁也占不了便宜。 大功告成,梁图真将凶剑插入体育馆的木造地板:“呼!这样应该可以挡一阵子了,教廷的老兄,剩下的就全靠你们啦。” 看着体育馆的墙壁,逐渐被分解成好几堆面积不到一公分的立方体,两位院士早已看的傻眼,无力的等待即将发生的惨事。 不过由于场内梁图真的介入,所以那最坏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索拿夫惊讶的说道:“梅硕,那个力场好像进不去。” “什么?进不去!这真是上帝保佑啊!快快快,趁现在去解除力场的效应。” 梅硕欢天喜地的说道。 “怎么解啊,罕拉姆被力场包围,我们根本碰不到他。” “我们可以” 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正要提出方案,忽然间,两人的身后异芒大作,一双稳定而有力的手掌,按上了他们的肩头。 “你们可以休息了。” 两人认得这个声音,也认得这个人:“神父!?” 余衍和蔼的道:“辛苦了,剩下的事情,有别人会来处理,跟我回去吧。”语毕也不等两人回应,咒文颂念,异芒闪耀,三人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紧接在他们离去之后,异芒又闪,另一位嗓音沙哑的神父,出现在罕拉姆倒卧处的附近,他无所畏惧的踏入崩溃力场的范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淡淡的看了虚弱的罕拉姆几眼之后,左手递出,掌心向下对着罕拉姆,微微牵动,一把十五公分长的螺旋匕首,就从罕拉姆的身体被抽离。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袭向体育馆的物质崩溃力场,转眼敛去。 “啊!”雨纹匕的强行被抽离,让罕拉姆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 约瑟夫一面赏析着雨纹匕,一面平静说道:“真是太乱来了,因为自己重伤没有了胜算,就义无反顾的以生命力去推动雨纹匕吗?罕拉姆,你真是太乱来了。” “前辈认为我辱没了雨纹匕吗?” “唉”对于这个问题约瑟夫叹而不答,随意一抛,雨纹匕离手,像是自由自在的蜂鸟,飞来穿去的翱翔在主人身旁。看着浮掠在虚空中的雨纹匕,约瑟夫说道:“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使用雨纹匕的最高境地。” 罕拉姆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虚弱的回答:“原来如此,晚辈死而无憾了。” “那就好。”一个意动,雨纹匕顿然停止了飞掠,匕刃朝下,笔直的悬浮在罕拉姆身体的正上方。 只要约瑟夫再一个念头,雨纹匕便会插入罕拉姆的身体。而就在这一刻,周遭的气温突变,骤降的速度着时骇人听闻,不到三秒,竟飘下了片片雪花,虽然稀疏,但确然是货真价实的雪花。 “劳烦手下留情。”伴随着这不可思议落霜景象出现的,就是当代的兽王,法肯达。 见着法肯达,约瑟夫眼神中竟流露善意:“好久不见了,维克多。” “二十年了,难得二叔还认得小侄。” 约瑟夫问道:“听说你改名成了法肯达。” 法肯达恭敬的回应:“二叔是自己人,怎么叫唤小侄都无所谓。” “不,你改了就改吧,我叫你法肯达便是。” “如此多谢二叔,另外,还请二叔给个面子,放过小侄的朋友。”他的眼光望着雨纹匕,向约瑟夫作出请求。 “放过?你误会了,我只是要把雨纹匕还给他而已,呵呵。”说着,约瑟夫神行意动,浮在虚空中的雨纹匕受到驱使,化作了一团蓝光,渗入罕拉姆的体内,同时,也抑制住了他的紫血流失。 “小侄替罕拉姆感谢二叔的大恩大德。” “那就这样吧,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恭送二叔。” 本该进行到十点半的演唱会,由于原因不明的集体昏迷,不到九点便宣告结束。各家媒体争相采访,急欲查明集体昏迷的真相,但是,可以预见的,真相是查不到的。倒是傅雨姿的知名度,相信会再有等比级数的提升。 演唱会结束,歌迷朋友们也只有乖乖离去的份,关晓蕾没有去找康凯,自己大大方方的就走出体育馆,搭上了公车。 梁图真当然尾随在后,藉着夜色之便,紧紧的跟在关晓蕾所搭乘的公车附近,一路上没有其他的波折,看着关晓蕾顺利且平安的回到了宿舍。 走在关晓蕾宿舍附近的巷子里,梁图真大感疲惫,跟踪的行为真是无趣,以后别再作这等傻事了。 “就这样又结束了一天,呵呵!” 但是这一天并没有这样就结束,与梁图真的想法恰恰相反,如果以有趣的程度而言的话,这一天,其实才刚刚开始。 踏着轻松的步伐,单纯的男子继续的走在窄巷中,忽地迎面跑来一人,是个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家伙,身前抱着一大包东西。 那个人与梁图真交错的时候,望了梁图真一眼,猛的停下脚步,在梁图真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的时候,将那一大包东西塞给了梁图真,随即继续奔跑。 “喂!喂!” 梁图真喊了几声,那人却头也不回的继续跑,梁图真没有办法,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方才那人跑来的方向,竟又跑来了不少人。 “大家围起来,围起来。” “该死的内衣贼,终于让我们追到了!” “变态的家伙,今天要打断你的脏手。” 清一色都是年轻女性,手持扫把c拖把c锅碗瓢盆,将梁图真团团围住,人数众多,怕不下十三人。 梁图真完全不知所措:“你c你们干麻!抢劫啊!” 听到梁图真的质问,众女怒不可遏,洒扫用具c煎煮厨具全都西里呼噜的往梁图真身上招呼。 “唉呦!唉唷!”单纯的男子配合着喊叫几声。 毒打过后,一名拿着折凳的短发少女骂道:“死变态,作贼的还敢喊抓贼。两个礼拜以来,我们的内衣被你拿个精光,今天终于让我们抓到,看你一副老实样,竟然喜欢偷内衣。” “我不是内衣贼啊!” “不是!?”短发少女一把拉破梁图真怀里的塑胶袋,一时之间,成堆的内衣内裤倾泄而出:“那这个你怎么说?” 单纯的男子哭丧着脸:“这是刚刚别人塞给我的。” “哈哈,那怎么就没有人塞给我啊!而且先前我明明就看的很清楚,偷内衣的人就是穿你这件袖子一长一短上衣,你还敢否认!” 梁图真仔细回想,刚才那人不单身材与自己相若,上衣也跟自己同款式:“我真的不是内衣贼,只是那个人的衣着跟我正好类似。”该死的大军,那一件不好借,竟然借这一件。 女孩大为叹气:“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真是无耻至极!” 忽然有人提议道:“不要跟他废话,这种人打死也不承认的,我们送他去警察局!” 众女对此提议相当赞同,纷纷响应:“对!送他去警察局,送他去警察局!” 拿折凳的女孩似乎居于领导地位,一个手势,众女就平息下来,只见她微笑的说道:“送是一定送,但是得等等,我没还没打过瘾。” 于是,又是一阵厨具c扫具c还有折凳的毒打。然后,物证确凿c人证俱全,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下,梁图真被移送了法办。 “我,我真的不是内衣贼啊!相信我吧” 好!又写完一本了。跟之前一样,我不认为大家会想知道我的心路历程,所以还是没有什么感言。 老话一句,谢谢你们的支持。以后的故事走向,我会尽量集中在梁图真的。 究凶三轨:“划界凶走轨”“空亡凶殒轨”“霁雠凶忏轨” 注:虽然设定了三剑,但因为剧情有限,不一定全都能排上场,所以别太期待其他两剑的画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