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1.第 1 章 “来,先喝点汤,暖下胃。”菜基本都上齐。许从一拿过坐他对面臧敏的碗,给她盛了半碗番茄蛋汤。 许从一眉眼都极尽温柔,臧敏是他女友,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 臧敏双手接过碗,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滋润得娇艳欲滴,正想给个娇俏的笑脸,目光在碰及到许从一右手边坐着的面目冷肃的男人时,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只是低目,道了声‘谢谢’。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臧锐看着笑容温軟的青年,意外发现他的侧脸很漂亮,比起正脸来说,几乎是天差地别。 许从一略挑眉。 “慢的。”臧锐惜字如金。 许从一笑容放大,八颗牙齿整齐皙白。 悠扬的轻音乐在狭小逼兀的空间响起,将内里的凝固和滞闷瞬间吹散。 汽车快速行驶,在转过一个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弯时,许从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维持不住。 “系统,我收回刚才的自我以为。” 系统:“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没有驾驶证。” 系统:“你不是刚考过?” “那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臧锐换位置呗。” 系统:“好像晚了,你这边开门,前面交警看得到。” 许从一脸顿时垮了下去,虽然是小说里,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实的,这剧情才刚开始,他就要给女主大哥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 但事情发生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不好意思,我c我忘带驾照了。”是没带驾照,不是没考驾照。一字之差,但意义完全不同。 臧锐黑眸陡然锋锐,利刃一样,让许从一脸上有种灼痛感。 “换位置。”巧合的是前面有辆大卡车在接受检查,巨大车身将奥迪车给遮得只看得到两边。 臧锐一说完,就快速解安全带,许从一见他云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着解开身上的带子。 前面卡车已经临检完,轮胎在徐徐转动,车内空间狭小,两个成年人互换位置,并不太容易,许从一想先过去,臧锐还是快他一步,一臂将弓着背的许从一给推向了控制台,长脚一抬,就跨了过去。 臧锐稳坐在车椅上,许从一也在驾驶位,窄小的地方,挤了两个人,不免手脚还有身体其他某些位置相碰。 许从一一心想着快点过去,而他后方的臧锐,因着这些不算意外的碰触,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他指骨搁在膝盖上,微往里曲了张,张了曲,很有一种谷欠念,想碰一碰这个人。 大卡车驶向远方,前面交警挥舞着手里的警示器,让他们将车开上去。 许从一快速爬到副驾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第 2 章 交警走到驾驶位,扬手叩了叩车窗玻璃,臧锐摁下玻璃窗。 男交警没看到两人怎么交换位置的,只瞧见许从一自臧锐身上弯腰爬开,他打量着车里衣衫都微有凌乱两人,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深意。 “驾驶证!”交警语气不是特别好,任由谁站了一上午,本来该是饭点,换班的人临时忙其他事,心情都不会太和蔼。 臧锐从暗格里拿出驾驶证给了交警,交警打开,观察照片上面的人和坐着的臧锐。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一肤一饥一渴一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c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 “从论坛找到的,你喜欢就好。”许从一因着臧敏的喜悦,而露出喜悦神色。 臧敏伸手过去,握住许从一放在桌上的手。 “谢谢你,从一,我很开心,真的。” “小傻瓜!” 许从一刮了下臧敏的鼻子,臧敏如同无数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娇羞地往后躲。 许从一眸光极尽宠溺地看着臧敏。 “我们到那边走走看。”许从一把衣服捞起来,也一并将臧敏外套和包提上。 臧敏挽着许从一的手,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是件很幸福的事,如果没有那些阻碍就更好了。 许从一向臧敏介绍着附近有趣的东西。 臧敏看着许从一精致的侧脸,欲言又止。 “从一!”看许从一情绪很高,臧敏不忍心打断他,可这话不说又实在不行。 “怎么?走累了,去那边坐坐。”许从一揽着臧敏,走向休息区。 臧敏拽住他,不让他走。 许从一眉目间都是不解疑惑。 “我爸妈让我回s省,他们觉得做医生没前途。”臧敏道。 许从一问:“你自己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臧敏摇头,秀丽的眉蹙到一块,显得犹豫不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是我选择回家呢?你会不会”放弃你的事业,跟我走。后面的话臧敏问不出来,许从一性格是温和,从来没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可臧敏知道,他有他坚硬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存在。 “我会!”许从一定声道。 臧敏傻眼了,许从一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吗? “你留在邺城,我陪你。你回s省,我就辞去这里的工作,到s省陪你。倒是你,别因为我忽然没工作,就踹开我,那样我会难过的。” 臧敏眼眶中浸出泪花,她扑到许从一怀里,哽咽抽泣了起来。 许从一轻拍她后背,安抚臧敏情绪。 系统:“宿主,你哪里学的撩妹技巧?”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系统:“你看别人撩妹,学以致用咯?” 情话谁都会说,端看愿不愿意。 从商场出来,许从一送臧敏回家,一直送到电梯入口,臧敏独自进去,许从一温柔浅笑注视女人背影,臧敏普一转头,看到许从一还站在那里,她飞奔出去,两手攀着许从一肩膀,将唇送了上去。 “从一,我喜欢你!” “从一,别离开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 许从一在臧敏额头落了个疼惜的吻:“好,我不离开你。” 臧敏进电梯,上了楼。许从一抽身离开,往租住的房屋方向走。 系统:“嘤嘤嘤,女主注定要伤心了,因为你活不长。” “你能不把我早死的事挂嘴上吗?” 系统:“不能!时刻提醒你,防止你对女主产生任何不适宜的感情,毕竟女主是男主的。” “你的担心很多余。” 系统:“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第 3 章 系统问许从一为什么。 许从一沉默以对,平凡普通的脸上浮出一个颇为暧昧的笑。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谁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他眼里,他认为对的必然对,他认为错的,绝对错,连他们父母,都无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画。 悲伤的臧敏,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把许从一带走。 她哆嗦着手给臧锐打过去电话,声音也抖着不成样子:“哥,你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就自残给你看,我同样说到做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第 4 章 汽车一路从邺城市区,开上高架桥,进入四环路,然后从一座横跨方圆数里的大型立交桥间飞速掠过,进入到郊区。 周围住房c人烟逐渐稀少,随着时间的行进,也随着天色的愈加沉暗,已经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c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c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第 5 章 咳咳咳!许从一猛地咳嗽了出声,头往右侧一歪,就将呛在喉管中的那口湖水给吐了出来。 随后慢悠悠睁开眼,表情带着一丝茫然,好似对当下状况不太清楚。 眼眸转动间,视线定格在他正上方男人面上,车灯的光照射到这边来,蓦的,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许从一颈子上,他下意识缩脖子。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c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第 6 章 睡了一夜,隔天许从一被床头叮铃铃响的闹钟叫醒,习惯性地想去拿手机,抓了一手空。然后恍然想起,昨天掉进水库里,手机进水,已经无法使用了。 他两臂撑床,想坐起来,意外的浑身軟绵绵的,手脚都跟面条一样,动一下都一阵阵无力感侵袭。 花了点时间,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第 7 章 本来就还发着烧,身体虚弱,又被臧锐这样咄咄逼人地一通质问,饶是许从一素来性格温和,眼底也浮出一丝愠怒。 啪的一声,他打开臧锐制住他脸庞的手,瞳孔猛地一扩,胸口起伏,这是臧敏的大哥,他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第 8 章 愤恨c屈辱c憎恶,还有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困境的脆弱,在青年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上交织,意外散发出了动人心弦的震撼力,而这种震撼,极具诱惑。 臧锐发出极为满足的嗟叹,他撩开一缕黏在许从一额角的碎发,浅浅淡淡吻啄他眼角,外力刺激之下,许从一下意识闭上眼睛,臧锐感受到唇底眼珠的颤抖。臧锐脸上带着欢愉的笑,他起身,伸臂拽过被掀到一边的棉被,盖在了被他剥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起身从床间离开,臧锐站直脊背,整理自己衬衣,披上外套,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棉被下的人碎发凌乱,双目空洞,面容煞白,虽睁着眼,却是一瞬也没有动过。犹如一个失去生机的木偶。 臧锐俯身上去,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顶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会以为她真喜欢你,哪里可能呢。” 对啊,怎么可能!对方完全没道理会看上许从一,没他帅,也没聪明,就是轮也不该轮到许从一。曲至心里不无嫉妒地想。 许从一虚弱地摇头,然后赔了个苦涩的笑:“谢谢你好意,我暂时不想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想开点啊!” “有需要了,告诉我们,一定帮你忙。”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还真的当起了知心大哥哥。 许从一偶尔附和两句,一顿饭吃得倒是看起来相对平和。 饭后数人相继走出餐厅,许从一落在最后,视线随意往外面看,在一个广告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挥了挥手。 许从一以昨天的药没有效果,到附近诊所另外拿药为由,和众人分开。 走到广告牌边,站立着的臧敏跑下台阶,扑进许从一怀里。 许从一身体不舒服,头还昏着,被臧敏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惊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背搁上许从一额头,一手的滚烫。 “病这么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担心又忍不住怪责。 “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就这样跑来见我,被你哥发现,可能就不太好了。”许从一将臧敏身子扶稳,柔声道。 臧敏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许从一倒也能察言观色一点,看出她面有挣扎,于是宽慰:“机票我买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从一,我”臧敏捏着手提包的指骨微弯。 “嗯?”许从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搂着许从一背,将脸颊埋入他怀中,微微呼吸,吸取着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清幽浅淡的气息,像初春积雪刚化不久,钻出一点头来的嫩芽。让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离开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许从一吻了吻臧敏头发。 臧敏声音闷闷地:“好,就我们两个。”臧敏想她要怎么和许从一说,家里父母给她来过电话,说给她在省城甲级医院找了个职位,只要她点头,回去就能立马上班。那个医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国排名都在前五,那里的发展空间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喜欢。可她也很喜欢许从一,她从来没有面临这么困难的抉择过,她找好友聊过天,没直接言明具体是什么,好友劝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发生了任何事,无论好或者坏,都得自己一力承担。 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朋友的话不时在脑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么忽略,都好像扎根了一般。 “时间不早了,快回医院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别想太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第 9 章 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开初没怎么察觉,到要分别时,臧敏似乎才后知后觉,她看见许从一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领口间,露出来的那点斑驳的痕迹,颜色相当新鲜,应该是不久之前才弄上去的,像是抓伤,也似乎有点像是咬伤。还有从一裂开的嘴唇,这个季节天气虽冷,但空气干燥,嘴皮裂开,本来不该是什么特别的事,臧敏离得近,怎么瞧,怎么觉得那些口子是人为的。她仔细去闻,没闻到陌生不熟悉的味道。 一种奇怪的不安感从体内升腾了出来,臧敏觉得明天变得太过漫长,她有点等不急了。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第 10 章 在臧锐的世界里,对错分明,而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全然由他一人说了算。臧敏从来不会怀疑臧锐所说的话真假,只要臧锐开了口,那么必然是真。 流着满脸泪水,臧敏在两西服男的紧密护送下,重新取了机票,这次目的地是s省。 一西服男跟随臧敏一起登飞机,另外一个在目及二者都进入安检区后,掉头返身回刚刚离开的那家茶室。 臧锐把周身乏力连手臂都基本抬不起来的许从一搂在怀里,无边的屈辱和憎恨在许从一眼底云集,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眼眶,臧锐只觉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低沉混杂愉悦,让趴在他怀中的许从一真切感知臧锐震动的胸腔。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唯一还坚持的,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一把扣住他脖子,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但即便这样,打在脸上的手,力道完全没有,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小说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青年弓着背,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臧锐走近前,看到青年眼帘轻合,眼角处好像有什么痕迹。弯腰下去,指腹浅浅抹过,带点水渍。 哭过了吗? 臧锐心中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他就那么安静矗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许从一。 许是在做噩梦,面上神情都是惊惧,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心海掀起一片涟漪,臧锐一手穿过许从一后背,另一手绕过他膝弯,把人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径直抱进他的卧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第 11 章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许从一是被热醒的,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中,火焰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桎梏着许从一的身体,让他挣脱不掉,逃跑不掉。 猛地睁开眼睛,先是一阵蒙圈,许从一抬头往左右两边看,不算陌生的地方,稍微有点熟悉,他曾经在这里留宿过。视线从四周转回到床间是,许从一被面前一张英俊冷肃的脸给吓得直接退到了后面。 他这番动静不小,将臧锐给惊醒,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神情冷峻,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彩,似机器人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从一全神戒备,额头青筋都突着,臧锐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掀开被子下床,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部下并不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因此在臧锐忽然开口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c大c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第 12 章 用过早饭后,许从一孤身矗立在窗户边,这里位于十一楼,将脖子从半开的窗户口支出去,往下方看,底下的人身形都几乎小小的。周围有各种声音,汽车驶过的声音,喇叭声,还有电视台播放的音乐声,以及一些商贩的叫卖声。 他眸光淡然无波,看着楼底下方,一条笔直延伸出去的小道,道路尽头被一堵高高的围墙截断。 系统:“有什么打算?要喊救命吗?” “你觉得有人会信?”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和那人不尽相同,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动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动,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动,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动。” “很快就会有变动。”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动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硬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月要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动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硬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动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动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体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手掌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扒掉了许从一身上衣服,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服把许从一右手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入到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谷欠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弄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屋内腥檀味也越来越浓,空气越发焦灼,一道压抑的声时断时续。狩猎者将无法反抗的猎物锢于掌心中,肆意亵玩欺负,欺负到猎物发出小猫一样虚弱的嘤咛。 到后面,完全没东西可以缴械,出来都是透明的尿液。 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疲惫,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臧锐抓着许从一的腕部,覆盖在自己一直没有发泄过的雄伟上,许从一能做的,就是转动眼珠,不去看咫尺间的罪恶。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精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动,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暴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第 13 章 右手腕又酸又麻,一圈被勒出来的青紫痕迹,加之后来强行的高速运作,轻轻动一下,一阵阵抽痛。左臂情况同样没好到哪里去,移位的骨骼虽然被接了回去,依旧疼痛难忍。 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勉强恢复了点精神,他的衣服差不多都算是报废了,许从一于是到臧锐房间,翻了臧锐一套衣服出来,男人个子比他高一些,身形也相对健硕一些,穿在许从一身上,就大了半个多号。 简单的穿衣动作,此时变得有点困难。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第 14 章 发生了什么! 许从一能据实以告吗?就算臧敏能接受,许从一也没有这个脸去说。难道要他说赤身躺在臧锐身体下,然后被他一次次送上的顶峰吗? 许从一还要自己这张脸皮,他目光从臧敏面容间转移开,看着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第 15 章 “哥” 臧敏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那边臧锐右臂稍抬,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就自臧锐两边擦肩过去,一个站在了许从一面前,一个在床尾间。 “把衣服穿好!”臧锐暗沉眸光在臧敏果露在外的肩膀处逗留了一瞬,声音滑过锋利的刀锋般命令道。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她扯开被子,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险些没站稳,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第 16 章 半个月,也就是十五天,有点短啊。 虽说来这个世界的时间统共加起来也不怎么长,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镌刻进记忆的东西,但怎么说也来了,这么快就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 许从一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不过就算再不舍,系统都说了,他也只能安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第 17 章 冰蓝色的棉被平展地铺陈在水塌上面,居中的地方,朝上拱起,开初那会,水波的声音毫无节奏,时而猛烈,时而迟缓,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水流波动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同时还伴随着另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声。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只是几天时间,身体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碰触,拂莫,进入。就算意志再反抗,身体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动,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动。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情。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压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咬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手,背对着臧锐,快速褪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握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情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动,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吻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动,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碰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入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性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性情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情调的房屋,床上铺着大红的床被。 两人倒在床间,臧锐握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吻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情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握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情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伸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握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床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体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性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体,他很痛,痛不欲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碰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入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体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抽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床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第 18 章 “从一,我弟弟晚上八点二十的高铁,就麻烦你去火车站帮我接一下他。” 电话另一头传来补惠甜甜糯糯的声音,许从一捏着电话,往窗户外面看,这个季节是初秋,天气还带着夏日的余韵。白昼依旧相对比较长,这会已经七点多,天色仍然透亮,霞光将整个青穹都浸染地血红。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第 19 章 不过,许从一看了下补凛,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除了麦色健康的皮肤外,其他基本都是深黑,黑色头发,黑色衣服,黑色裤子。 大概知道许从一在看他,补凛抬眸冷幽幽回视,许从一收回打量的目光,给了补凛一个相当善意的笑。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c闻到了c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具体是什么,补凛分不大清,可他心里异常地激动,这种激动,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时,要努力控制,才没碰触到许从一的手。 许从一眯了眯眼,觉得补凛好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补凛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来有点急促。 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从一进去接通电话,是补惠打来的。 许从一接到补凛那会就给补惠发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车上。 “去洗澡了,他电话打不通吗?可能是没电了,一会我问问他。或者你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 “今天好累啊,我得先睡了,困死。你替我给补凛说下,说我明天中午过来。” 那边补惠打着哈欠,声音有气无力。 许从一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等补惠挂断电话后,才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 补凛洗得很快,像是眨眼时间,许从一都怀疑他到底洗没有。 “小惠刚打了电话来,今天有点晚,她明天再来这边。你电话好像不通,关机了吗?”许从一问。 补凛倒是没洗头,只是用湿帕擦了一下,他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摁了两下,的确是没电自动关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第 20 章 虽然是秋天,可天气并不冷,补凛就提了一个小行李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他在卧室里收整衣服,旁边房间传来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补凛深暗的眼眸机械地朝右边转动,看着灰暗的墙壁,瞳孔骤然一缩,目光尖锐犹如利刃,仿佛能穿透厚实的墙壁,直接看到对面那个人身上去。 吹风机并没有响多久,差不多几分钟时间,就停止了运转。补凛将所有行礼都拿出来,放在相对应的地方。房间里的衣柜不大,除了下方放置了一些厚棉絮,上面基本都是空置的。补凛选了靠右边的一个空格子,把衣服搁进去。 已经吹好头发的许从一走到房间门口,曲指叩了两下门扉,引来补凛的注意力后,暖暖笑着道:“应该没带牙刷吧,我先帮你用开水泡着。”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似乎颜色还是蓝色,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浅蓝色。你看得清,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补凛有点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没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没事总爱盯着他看,让许从一有种自己是非人类一样,他长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统:“没有啊,就分不清颜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类似臧锐那样的剧情人物,应该也是少数吧。这是系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其实还不太熟练。 许从一靠在餐桌边,剧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门锁传来拧开的声音,补凛从里面出来,一转眸,看到许从一在咫尺间,黑沉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 许从一微微勾了唇角,再点了下头,从补凛旁边走过。 补凛在卫生间门关上时,侧过身,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许从一因为还得去公司,起了个大早,当补凛七点多醒来时,一出卧室就闻到了清幽的饭菜香,他穿着拖鞋顺着饭香到厨房,看到许从一穿了条素色的围裙,正忙着做早饭。 看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 听到了脚步声,许从一手里还拿着锅铲,拧头笑容温和:“先去洗脸吧,马上就做好了。” 锅铲由许从一拿着,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银白色,补凛凝视了一两秒,转身去洗脸。 许从一将炒好的菜从锅里舀出来,盛到瓷盘中,简单炒了两个菜,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两双筷子,两个碗,都装满饭,一起端出去。 洗好脸也漱过口的补凛到餐桌边,他手上还滴着水,许从一没怎么想,就直接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补凛看着许从一指间的白色纸巾,纯白色,和许从一身上的衬衣颜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补凛坐在了许从一对面。 所有被许从一碰触到的东西,都在刹那间从灰色变成其他颜色,然后当许从一离开那些东西时,它们随即又是灰色。 补凛就那么看着,整个漫无天际c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不同颜色的人,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经过他的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从灰色变得彩色,再变成无色。 补凛垂目,嘴角微掀。 每个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头猛兽,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兴许至进入黄土,成为一堆白骨,也不会醒来。而补凛体内的那头凶兽,不但苏醒了过来,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强扳着铁牢栏杆,也许不久后,就会冲出来。 至于补凛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许从一吃得很快,他离座到屋里拿手机还有钥匙,开初就多配了几把大门钥匙,许从一找了一把出来,放在补凛手臂边。 “钥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过来,如果觉得不太好玩,屋里有电脑,下载了一些游戏。”说着这些后,许从一到玄关处换上皮鞋,在补凛看过来时,用柔暖的微笑做结尾,随后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屋里剩下补凛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将碗筷都收捡到厨房,仅是颜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橱柜中。 来之前其实和另外一名朋友约好了,先在许从一这里暂住几天,等他那里合租的人搬出去,补凛就过去住。 不过,在见到许从一后,补凛立刻改变了开初的计划,他不单会住在这里,还会将这个于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抢夺过来。 即便那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收手。 补惠和他不一样,她漂亮聪明,性格也开朗,浑身上下里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选择,而他没有。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十多年,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不会再有下一个的,那个人是唯一且绝无仅有的。 补凛打电话给朋友,将临时做出的决定告诉对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吗?你住在他那里,不会觉得特像电灯泡?况且狗粮其实不好吃” 补凛垂目瞧着掌中握着的玻璃杯,水面平静无波,他唇角略弯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学校,暂时还碍不了他俩。” “好像你姐夫挺有钱的吧,是本地人,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补凛的朋友激动地问。 “他不是我姐夫!”补凛没回朋友的话,冷凝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朋友虽然神经粗,却又不是真听不出补凛声音的变化,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他心脏下意识猛颤了一下。 他记得补凛对这个姐姐挺有依恋心的,曾经他和其他同学还调侃过补凛,是不是喜欢他姐姐。补凛当时自己承认了,大家自然没放在心里,觉得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得到补凛情绪不怎么好,隐隐在克制着什么,朋友心里不由地开始暗想,补凛不会真的恋姐吧。 “我在网上下载了旅游攻略,一会发你手机上,你看看。”朋友直接转了话题。 补凛回了一个好字,先一步挂了电话。 正要将手机放在一边,忽然又响起了铃声,补凛拿过来一看,是他姐补惠打过来的。 对方说她已经到了楼下,让补凛下去。 补凛没问她为什么不上来,跟着就出了门。 刚拐了个弯,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轻女子在朝他遥遥招手,补凛随即加快脚步。 “又长帅了!”补凛一靠近,补惠就踩着高跟着走过去,一手抚摸着补凛脸颊,歪着头,笑容灿烂,无一丝阴霾。 “不是说中午吗?”补凛出门时看了下时间,十点钟都还没到。 补惠挽着补凛胳膊,往前面走:“老师临时有事,课业不用赶在今天交,所以就有时间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第 21 章 补惠挽着补凛胳膊, 出了小区,右拐, 往前面走。三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个大型的商场, 补惠在过来途中,挤地铁那会, 把耳朵上一只耳环给挤掉了,便准备另外去买一副。 这里人口相对稀疏,商场里人不多, 两人来到一个专门卖首饰用品的柜台前, 玻璃柜中一系列金的银的饰品,玻璃柜上也放了一个小小的架子, 挂了一排排银质耳环。 补惠两手都搁在玻璃柜上, 上半身微倾, 低目往玻璃柜中看。 看到几款不错的, 让店员拿出来给她。 都是长款吊坠, 有的是花型,有的直接是细链底端连着一颗绚丽光彩的小圆珠。 补惠一手拿了一个不同款式的耳坠, 实在不好挑选, 转头询问补凛的意见:“哪个好看?” 在补凛眼中, 都是一个颜色,浅灰色,就款式而言, 他更偏好补惠左手的那个。 补凛指着花型的耳坠, 说:“这个吧。” 补惠眉头微微一皱, 声音一低,颇有点自言自语:“红色啊,从一更喜欢蓝色的。” 补惠视线从左手移至右手,那是个冰蓝色的耳坠。款式上来说,她和补凛一样,更喜欢花型耳坠,至于颜色上面 一时间犹豫不决,补惠忽然眼睛一亮,干脆两个都买了。 明媚笑容在她脸上绽放,补惠让店员将剩下的另一只都拿出来,两幅耳环她都试戴了一番,在店员推过来的镜子中,脸左右转动,觉得和她都很衬。取下耳环,换戴冰蓝色那对,至于红色耳坠,补惠示意店员包好,她低头从手提包中拿了一张卡出来。包好耳环的店员接过卡,输入金额,并刷卡,将打印出来的账单给补惠,补惠握笔签下许从一的名字。 补凛随意扫了下账单上的金额,差不多顶他半个月的生活费,再看补惠写的字,随即意识到这卡是许从一给补惠的。按补惠过往的消费习惯,是决计不可能眼睛都不眨,就买这么贵的东西。 补凛看着补惠面庞上喜悦的笑容,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似乎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全是因为补惠的笑不是他带去的,还有其他的一种。 耳环买到了,补惠没有其他好买的,就和补凛离开商城,往回走。 两个人,一个俊朗帅气,一个靓丽娇俏,走在一起,俨然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引来数人艳羡的目光。女的希望能有补凛那样的男朋友,而男的则希望女友能有补惠那么漂亮。 对于自身的容貌,二者早有自知,很淡然地接受着多方的注目。 补惠不会做饭,就在外面找了一家餐馆。 吃饭时,补凛忽然向补惠说:“我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这么快?”补惠相当惊讶。 “有很多公司直接到学校校招,我目前拿到四家上市公司的一ffer了。”补凛淡着声也淡着眸说。 补惠停了筷子,露出柔暖的笑,在补凛还没来时,她还和许从一表示过担忧,害怕补凛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谁知道,他自己早就找好了。其实也是她多虑,补凛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做事也向来都有自己的计划,以他的能力,想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也该是信手拈来。 “啊,那就好。工作都落实的话,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补惠随即又问。 补凛手指在陶瓷杯上摩挲了几下,垂着眼帘,掩去眼中冒出来的未明深意,说道:“和朋友约好,利用这段时间,把本城好好逛一番。” “也行,等工作后,估计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住的地方,还是就在你从一哥这里,他平时工作不怎么忙,比我好点,我最近时间不太多。”补惠道。 补凛点点头,一张俊脸依旧相对冷漠,补惠早习惯补凛的情感淡漠,一直都是微笑着的。对于这个患有全色盲的弟弟,补惠从来不会当他和任何常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某些时候,还是会觉得惋惜,这么优秀的人,却有着这样一个永远都无法医治的病症,他的世界,乏味可沉,只有灰色,看不到其他任何的色彩。如果可以的话,补惠很想将自己一只眼睛换给补凛,她曾暗地中去医院询问过,得到的答案是,全色盲症就算换了眼睛,也不会有什么好转。 吃过饭后,因补凛和朋友约好见面,补惠就和补凛在餐馆外分别,虽然她是补凛姐姐,关于补凛的很多事,她都不会随便插手。 补凛用手机查询到路线,乘坐公交,再转地铁,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朋友杨峰先他几分钟到,看到补凛从地铁口出来,大力挥舞手臂。 两人随后去了当地一处名胜古迹,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节假日,游玩的人不多,道路两边稀稀拉拉摆放了一些摊位,销售各类小物品。杨峰站在一家卖手链的摊位前,准备挑选几条,带回去送给其他人。 补凛虽一边站着,不过他眼里所有东西都是差不多是一个颜色,看不出好看还是不好看。自然的,就起不了多大兴趣。 杨峰那边选了五条,正掏钱给老板,转头见补凛兴致缺缺,很有点心不在焉,一臂过去把人拽身边。 “给你姐选一条吧,她喜欢什么颜色?”杨峰问。 补凛眼眸缓缓c略为机械地从杨峰面上转到摊位上,一条条灰色编织手链摆放着,到处都泛着让人不喜的灰暗。补凛向来不喜欢这类东西,正要回绝,突然想起早上那会补惠买耳环的事。 补凛晃了一圈手链,向杨峰道:“有蓝色的吗?” “哎?”杨峰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过能得到回应,于是微怔,“蓝色?有啊!” 杨峰从摊位上快速找了三条他觉得相对比较好看的。 补凛只分得清款式,拿了中间一条,杨峰想一并付钱,补凛拦住了他。 两人一路边走边停,杨峰很活跃,都是他在主动找话题,补凛偶尔接两句。 逛到下午六点多,在街边寻了一家面馆,简单吃了点东西。杨峰是北方人,也就特别喜欢面食,补凛倒是无所谓,吃什么都一样。 天色不早,天边已有暗灰的云彩缓慢移动过来,补凛和杨峰在地铁站分别,补凛乘坐地铁回去。 下了地铁,登上公交,兜里电话响了。 是他姐补惠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补凛道:“二十多分钟。” “那我们做着饭等你。”补惠在电话那头说。 补凛先挂了电话,他一手抓着上方的吊环,车窗外灰色景物快速略过,一抹浅然的笑爬上补凛嘴角。 其实在外面吃也无所谓,但补惠的意思,她在学校吃食堂已经快吃吐了,也不想吃餐馆,味道没什么变化,就想吃许从一亲自做的。 许从一于是下了班到超市买了菜,开着车快速往屋里赶。补惠下午的时间都在许从一那里,找了几部电影看,时间到过得挺快。 许从一穿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补惠在一边打下手,说是打下手,大多时候仅仅只是看着。 汤这些都弄好,就还有一个菜要炒,估摸着补凛应该还有几分钟就到,许从一把调和油倒进锅,烧热。 “这里油烟太多,你到客厅去。”许从一对补惠说道。 补惠笑着晃头:“我不去,就在这里看你。” 许从一拿补惠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了。 “还是只有85?” 系统:“是啊。” “有点难攻略。” 系统:“估计是太平淡了,柴米油盐,对于感情的升温,没多大帮助。” “那就加点火。” 系统:“怎么加?” “等待时机吧。” 这边收油烟机声音很大,几乎将外面的敲门声一并遮了,门外补凛敲了数下,还是没人来开门。 他冷沉着脸,看向面前紧闭的房门,给补惠打电话过去。 电话放在厨房外面的餐桌边,这一响,补惠和许从一都听到了。 补惠过去接电话,听到补凛说他到了,遂推开了房门。 补凛面色冷冷淡淡,嘴角微抿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补惠扬起笑脸,到旁边餐桌抽了张椅子出来,示意补凛坐那里,并说道:“还有一道菜就好了。” 这话刚说完没几秒,围着围裙的许从一端着一盘冒着袅袅热气的菜出来,一道红椒炒肉,加了点豆瓣,补凛看着颜色艳丽的菜,目光逐渐上行,看到了同样色彩鲜活的许从一,和周围的一切都截然不同,不是纯灰色的,而是有着他最本来的色泽。惑得人想立刻做点什么。 许从一稍一抬眸,就对上了补凛略有深意的目光,下意识缩了缩瞳孔。 一边补惠接过许从一手上的菜盘,放置在桌上。 碗筷早就摆好,许从一在补惠左手边一个空位落坐。 补凛在他斜对面,补惠夹了快肉给补凛,嘴里说着:“尝尝从一炒的菜,不是我吹,比外面某些餐馆好吃多了。” 补凛正拿筷子要拈菜,收臂回去,将补惠放他碗里的肉一口吃了,美好的味道在舌尖瞬间炸开,并且意外的有种很久远的感觉,那是在外面吃饭,绝对不会感受到的,类似家的感觉。 饭后的洗碗工作,也是落在许从一手里,补家两姐弟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补惠算是无意也是有意,询问补凛交女朋友没有,补凛直言还没有。 “如果遇到有好的女孩子,可以试着交往看看。”补凛性格比较孤僻,补惠似乎还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哪个女生,补凛这病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对正常生活影响都还好。只是补惠看他始终都一个人,孤孤单单,长此以往肯定不行,决定一会让许从一也帮忙想想,有合适的帮补凛留意。 许从一洗过碗,到客厅,补惠明天早上没有课,今天就留宿许从一这里。 她放了一些衣物在衣柜中,到卧室找了睡衣,转头先去洗澡。 客厅里许从一坐在补凛身边,沙发微微下陷。 因为他的加入,补凛得以看清沙发的颜色,灰色带暗花。 补凛一手垂在腿侧,掌心攥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捂得微热。 许从一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两杯水,其中一杯放补凛面前,他则端着另一杯喝了起来。 放下杯子,一掀眼皮,视野中出现一个浅蓝色的编织手环,顺着握手环的手向上瞧,许从一看到补凛正目光灼灼地直视他。 “给我的?”不怪许从一会惊奇,他和补凛间的关系,还没达到送礼物的地步。 补凛神色间不见多少异变,颇为惜字如金地回了个‘嗯’字。 既然是送他的,看样子应该不至于会太贵,许从一当即收下了。 “谢谢!”许从一拿了过来,补凛眼睛还看着他,许从一心里微微笑了,觉得补凛这个时候就有点小孩子心性。许从一随后把手环戴左腕上,只是单手扣绳,似乎不太方便,准备用牙齿帮着弄,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以很快的速度,帮他把手环戴好。 许从一转动手腕,他向来对这类装饰品不怎么感冒,意外戴着,发现似乎还不错。 许从一又温軟着眸道了声谢。 那边补惠洗完澡,看到许从一和补凛排坐沙发上,看起来挺和谐的。补惠就没过去,直接到许从一房间,将门给随手关上。 许从一起身去洗漱,之后同补凛道了声‘早点睡’,就回了屋。 斜前方的房间门在眼前关合,补凛微掀眼皮,不冷不淡睥了眼,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了。屋里瞬间陷入死寂,只偶尔窗外传来一两声汽车快速掠过的声音。 补凛在屋里床边垂着头坐着,这屋隔音效果很好,隔壁有任何的响动,这边基本都不会听见。但补凛就是一直睁着沉暗的眼,好像非要从一片沉暗中听到一点异常。 补惠头枕在许从一胳膊下,和许从一说起弟弟补凛的事。 “你公司有年纪和补凛差不多的人没?” 许从一两眼望着天花板,另一手搁在脑后:“有几个。” “看一下吧,觉得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介绍给我弟弟。”补惠道。 “好,我会多留个心的。”许从一说。 补惠翻了个身,面向许从一,指间抓着许从一领口一颗扣子细细着。 “我可能要出省一周。” 许从一猛地一愣,明亮眼眸落在补惠姣好的面容上。 “出省吗?”他问。 补惠点头:“嗯,有个调研,学校联系上的工厂在外省,没办法,我们整个专业都得去。拿不到那个分,就毕不了业。” “什么时候?” “后天上午走。” “我到时候请假送你。”许从一手肘曲回,轻柔地抚莫补惠顺直的头发。 补惠脸往前,在许从一嘴角落了浅淡的吻:“不用了,你这段时间因为我请了不少假,对你工作不太好,不用担心我,学校都有专车接送。我弟弟找到工作了,这段时间会和朋友出去玩,应该不会太打扰到你。” “你说这些话太见外了,让我有种不是你男朋友的错觉。”许从一佯怒道。 补惠一听这话,立马撑起手臂,直接趴到了许从一身上,面颊嗖得蹿上两抹羞涩的红晕。 “明明是你自己我都主动是你”补惠说不下去,羞红着脸。 许从一将人搂进怀里,吻着补惠头发。 “等结婚那天,好吗?” 补惠觉得自己够保守了,没想到许从一比她还古板,总不至于许从一某个方面不行吧。 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补惠闭上眼,给自己催眠,让自己快点入睡。 系统:“88,涨了三点,宿主加油,再接再厉,胜利的曙光就要照耀下来了。” “你好像很激动?” 系统:“因为目前一切都很正常啊,没有谁再出来捣乱。” 真没有吗? 许从一没系统这么乐观,他视线微转,就看到手腕上戴着的编织带,补凛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怎么好,总觉得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系统:“哎,别想那么多嘛,上个世界纯属意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臧锐的,我看这个补凛还好吧,虽然喜欢盯着你看,但没对你动手动脚。安心啦,这次言情线绝对会顺利走完的。” 希望如此吧! 许从一也只能这样想了。 从补惠那里得知到补凛和朋友约好出去游玩,早上补惠在床上睡懒觉,许从一做好早餐给她端到床上,他则和补凛在餐桌上吃了饭,随后许从一开车送补凛到地铁口,再转去上班。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下班后回去时,屋里已不见补惠的身影,她回学校收拾行李去了。许从一将菜这些都提前切好,给补凛打电话,问他回来吃饭不,补凛正和杨峰吃着饭,停下咀嚼,说半个小时内回来。 许从一挂了电话,在围裙上将手上的水擦了。 在客厅坐着等补凛。 系统:“补凛在和朋友吃饭,好奇怪,为什么不告诉你?” 许从一摇摇头,觉得他做的饭好吃?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脸。 补凛差不多是踩着点回来的,之前忘了带钥匙,这次出去将许从一给他的钥匙放在兜里,用钥匙开门。许从一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直接站起了身。 往厨房走,在路过门口时,向正走进玄关的补凛略颔首:“先坐会,还有一个菜没炒。” 吃饭时,两人对坐着,沉闷的气息在彼此周围逸散开。 毕竟是女主的弟弟,就这么把人晾着,似乎不大好,许从一垂眸思忖了一会,遂开口说:“我公司有个女孩和你年龄差不多,也是来实习的,我这里有她电话,你可以先和她联系一下。” 实际来说,许从一对这类替别人拉线的事,基本不会参与,然而这是女主要求的,只能照着办。 许从一的这份好意,补凛没有接受。这个世界除了许从一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和他一样,在他眼里是色彩鲜活的。不需要去寻找,他就是这么笃定。 “谢谢哥,目前我还是想先等工作稳定再说。况且,我有喜欢的人了。”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补凛眼睛时直直看着许从一的,目光灼热强势,让许从一莫名觉得好像身体被什么东西给缠绕,有种诡异的束缚感。 许从一没追问补凛喜欢的是谁,下意识不想去探个究竟。 “我喜欢的人哥你认识。”许从一的沉默,在补凛看来有点像是逃避,在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时,心里就知道,他不会太笨,是个比较聪明的人。 许从一笑了笑,笑容敷衍:“是吗?” “是啊!”补凛也笑,冷漠从他脸上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约有疯狂意味的欲\念,想要去得到什么,想要去掌控什么,甚至想去破坏什么。 许从一被补凛这种已经不加遮掩的侵略目光给盯得直接站了起来,他到厨房去盛饭。心里同系统联系。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吧,补凛是怎么对他起念想的,两人身体基本没有直接接触过,简直是奇了怪了。 系统同样一筹莫展:“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补凛喜欢的人不是你。不可能啊,目前为止,一切都表现得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肯定是你眼花。”对啊,怎么可能呢,许从一这具身体,是他最初的那具,直接是身穿,没有依附到任何别的皮囊中,他的相貌相当普通,是那种扔人堆里,看了第一眼,绝对不会再想看第二眼的。 系统这么一说,许从一回想了一下,还真不是他眼花,补凛那视线,和当初臧锐看他时几乎一模一样,虽然二者脸完全不同,就刚才紧盯着他时,让他差点将两个人重合起来。 许从一蹙眉,揉着太阳。最好的办法是立刻同补凛分开,以防止事态像上个世界那样发展,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他以什么理由让补凛离开。补惠那里还什么都不知道,任他找什么理由,估计都会降低补惠对他的爱意值。 许从一感到了骑虎难下。 系统:“我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先静观其变吧。” 好像只能这样了,许从一盛了饭出去,餐桌边没有人,客厅也不见人,许从一扫了眼卧室,补凛那间是关着的。 他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只要言情线一天还有增加的希望,就会走言情线。 翌日许从一很早出门,和补凛就打了个照面,谁也没说话。补惠是说了让许从一不用去送她,但为了刷分值,许从一开车赶了过去。联系上补惠,说他到了宿舍楼下。 补惠东西昨晚都收拾好了,和室友提着各自的行李箱,先后下了楼。 补惠让室友暂时等她一会,她跑向站在车边的许从一。 “不是说不用来了吗?”补惠话里有埋怨,可脸上尽是微笑。 “一想到接下来会有一个星期见不到你,我这里就有点闷得慌。”许从一指着自己心口说。 “喂!”这种其实算是变相的情话了,补惠娇柔地推了许从一一把,“我同学在旁边看着呢。” “你没告诉她们我是你男友?” “当然说了。” “那顾虑什么。”许从一抚着补惠的脸颊。 补惠躲了躲:“我得走了,你也快点回去上班。” “好,都听你的。我会在你休息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记得随时充好电。”许从一温声道。 “嗯。”补惠重重点头。 “一周后见!”补惠踮起脚尖,趁许从一不注意时偷吻了他嘴角一下。随后就快速溜跑了,她的室友不停地往许从一这边看,被补惠给连拖带拉地拽着走。 系统:“90!” “还有十分。” 系统:“等她回来,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你可以好好利用那个机会。” “这个自然了。” 许从一回到车上,开着车去公司。 这一周时间不快不慢地过着,白天许从一在公司忙绿,补凛在城市各个景区和朋友杨峰游览,两人一天中,就晚上能见到彼此,从那天晚上过后,补凛又变得和最初一样,随时都冷然着一张脸,仿佛火焰都烤不热一般。让许从一有种错觉,觉得那天晚上,或许只是他的一个幻想。 但他很清楚,完全不是。 在公司吃外卖,一道短信铃声突兀响起来,许从一拿过电话,查看了一下,是补惠发来的,说她已经到学校。 许从一走到一边无人区,给补惠回拨过去。 “那我下班后过来接你。” “明天吧,今天和同学约了去聚餐。” “那就明天见。”许从一手臂垂落下去,电话嘟嘟嘟响了几道机械忙音,很快亮着的屏幕暗了下去。 这几天来,补凛都是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许从一到屋时,补凛没在,他就少了点开水,煮了碗面吃。之后坐客厅沙发,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个频道,看着看着,瞌睡上来,就那么靠着沙发背睡了过去。 补凛开门进屋,目光一转,就看到闭着眼的许从一。换了拖鞋,走到客厅,脚步声不轻,但许从一还是没反应。 睡着了?补凛站在沙发边,略微弓了背,下意识就扬臂过去,指尖最先碰及到的是许从一的头发,纯黑的头发,细碎柔軟,滑过指间,犹如轻軟的羽翼一样。 这些天以来,从来都只能远远看着,他也尽量克制着涌动的情愫,怕吓到这个人。 可现在,这个人就这样在他面前安宁睡着,面容柔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向他全然敞开。他眼帘微微合着,没有睁开时那种疏离和淡漠。 补凛一臂小心翼翼落在许从一脑袋后的沙发上,他倾身过去,将彼此间的距离缩小到了一两厘米。 靠得近,将许从一脸颊看的一清二楚,黑色的眉,同样黑色意外地细长的睫毛,往下是庭翘的鼻梁,再往下,绯红的薄唇。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这样想着的同时,补凛侧过头,嘴轻轻贴上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愉悦感溢满心间,让补凛一颗心战栗着,对了,就是这个。他要的是这个。他不该是他姐的男朋友,既然成为他世界的唯一的色彩,理所当然,应该是他的所有物。 补凛探出舌尖细致地描绘着许从一的唇线,他的云力作很轻,起码许从一还没有被惊醒。 系统也在待机中,不知道补凛对许从一的所作所为。 许从一的毫无反抗,让补凛开始得寸进尺,脑海里有无数个声音,在阻止他,让他停下,甚至用道德感来约束他,说这是你姐夫,你不能这样做,会让你姐伤心的。 可他已经忍的够久了,如果放弃这个机会,也许下一次,他会直接将人给关起来,然后为所欲为。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满足自己的一点渴望而已,仅此而已。 补凛微用了点力,甚至用牙齿啃ya一着无声诱惑他的殷红唇瓣。 他将许从一微月中的唇给吻地润泽泛出了水光,在敏锐发现许从一睫毛一颤一颤,大概要清醒过来时,补凛缓慢退开。 站在许从一面前,补凛高大的身躯逆着光,暗色影子笼罩在许从一面上,许从一缓慢掀起眼皮,立刻被一言不发,但眼眸黑沉沉的补凛给震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嘴唇微动,莫名的有点胀痛。 许从一拿指腹碰了碰嘴唇,嘶了一声。再看补凛,目光露骨地仿佛要将他吞食入肚一般。 系统这个时候也缩在一边,对眼下这个状况十分蒙圈,它就待机了一会,发生了什么,感觉许从一面色阴得能滴出水来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这是直接的赶人走了,许从一冷肃着眼,盯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做过的补凛。其实挺想劈开补凛脑袋,看看那里面装了什么。 “过几天。” “过几天,是几天?两三天是几天,天也是几天。”许从一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补凛浅浅笑了,那是看中了猎物,并且已经准备随时扑上去的神色:“不希望我待着这里?我不会妨碍你和我姐的。” “够了啊!”许从一音调忽的拔高,他打断补凛,有些话说开了,大家都没脸。 许从一猛地站起身,抬眸,目光锐利,声音也跟着冷沉下去:“我不管你什么想法,但记住我的身份,还有你的身份,有些事,最好别想,也最好不要做。” 补凛下颚稍扬了一个倨傲的弧度,语气裹挟着逼兀:“我想了怎么样,我要是做了又怎么样?” “就请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许从一愠怒道。 “那可不行!”补凛摇晃着脑袋,他决定了的事,谁也更改不了,就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我觉得有件事你也许知道会更好一些,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喜欢你?” 许从一眸一缩,对于补凛的忽然告白,显然这不在他的预料中。 “因为啊”补凛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许从一眉皱地更紧,并毫不掩饰眼中的排斥和厌弃。 补凛弯腰过去,同许从一头交错着,他贴着许从一耳边,宛若情人般呢喃低语:“我看得到你身上的颜色,蓝色外套,你黑色的头发,细白的皮肤,还有绯红的唇,不再只是灰色,包括你碰触到的东西,它们的颜色都不再仅仅只是深浅不一的灰色,你是唯一的,能让我看到不同颜色的存在。” “你说,这样的你,让我怎么不动心。” “我只有你啊!” 补凛眉目放肆,他一句句说着,而许从一面色则一点点惊讶到最后完全震惊。 “他说的是真的?” 系统:“嗯,电视里出现过,这里是小说世界,很多事情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那么就是真的了。”许从一想笑,可是完全笑不出来。 之前不好的预感竟然就这么应验了。 “吓着啦?”补凛一直都紧密观察着许从一的表情,看他听了他一系列话后,表情出现呆滞,直回身,问道。 许从一眸光剧烈闪烁了一番,避如蛇蝎般猛退了两三步,和补凛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你刚才说的我没听到,以后也不要再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第 22 章 “你就那么喜欢我姐?”补凛说这话的同时, 眸光在许从一色彩鲜活的脸庞上游弋,之后定格在许从一绯色的唇瓣上。那里他刚刚造访过, 温热柔軟香甜, 叫人流连忘返。补凛探出舌尖,沿着下唇忝了一番, 似乎是在回味之前美好甜腻的味道。 “和我姐上过床了?她能满足你吗?”补凛话越来越出格。 许从一面色铁青,一步上前,猛地揪住补凛领口衣服, 将人拽到身前, 嗓音阴沉:“补凛,看在你是补惠弟弟份上, 我对你够容忍了, 我不管你对我什么想法, 我和你只有一种关系。” 被攥着衣服, 补凛表情淡漠, 甚至隐隐有点兴奋,他声线低稳:“是, 一种身份, 情人身份。” 许从一推开补凛, 看对方这态度,俨然是准备和他杠上了。 继续说下去,没有意义。许从一回屋, 将门反锁, 直到第二天早上, 中途没有走出过一次房间。 第二天,许从一起得很早,早饭也没做,就直接出了门,驾驶着车,随便在路上一家包子铺买了点早餐,随后就去了公司。 一整天都忙碌着,给补惠打过电话,补惠那边由于去做了调研,得在规定的时间里将调研报告给写一份出来,只能抽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下班后许从一到补惠学校,两人在校外吃过饭,到学校里逛了会,之后许从一目送补惠回宿舍继续写报告。 等他回去的时候,天色全黑,差不多十一点钟。 拿了钥匙开门,客厅漆黑无光,到处一片静谧,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系统:“补凛睡了。” “这么早?” 系统:“下去和同学爬了半天的山,大概是累了吧。” 这样也好,免得许从一看到补凛,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许从一到浴室洗澡,洗完穿衣服时,发现忘了拿睡衣,便果着上半身出了浴室,谁知道刚走了两步,一道紧闭的门从里面打开,透亮的光线越过矗立门口正中的人,乍然间倾泻到许从一身上,不只许从一怔住了,补凛也是一怔。 他其实没什么睡意,就躺在床上无聊发呆,几乎整个脑子里都想的是一个人,他面前的这个人,许从一回来那会,他隐约听到了砰的关门声,后面的声音都很轻很浅,大体猜的出,许从一应该是去洗澡了。 他太激进,这一点在昨晚躺在床上时,补凛就意识到了。可是真的没有办法,他心中对许从一的渴望,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而一点点地累积起来,堆积得他只是想一想对方的模样,就有种想立刻将人搂进怀里,让他只归属于他一个人的冲动。 许从一会这么晚回来,是去见补惠了,补凛即羡慕又嫉妒,因为喜欢,所以嫉妒,因为暂时连碰触一下,都会被厌弃,所以羡慕。 在自己家,别说露个上半身,就是全露,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眼下,对面逆着橘色冷光站着的人,那双眼眸闪烁着直白和侵略,扫过许从一果露在外的皮肤上,犹如火烧火燎一,让他觉得相当不舒服,补凛在视煎着他。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许从一眉宇缓缓拧紧,两人目光对峙了数秒,许从一先一步撤开,转开身,表情尽显淡漠冷然。 补凛没有其他动作,随着许从一的离去,移动身体。 当一扇冰冷的锗色木板门将他和许从一彼此隔断开始,一抹诡谲不定的笑爬上了补凛唇角。 为什么要这么善良?为什么不直接将他赶走? 要是做得更狠绝就好了,最好能断了他的念头,可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喜欢而已。 补凛眼底浮现出狩猎的光芒来。 接下来的几天,又恢复了开初的平和,虽然补凛还是拿那种露骨的,直勾勾的视线看着许从一,到没其他异动。 很快就到补惠的生日,许从一提前一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去金银店买了一条铂金项链,也预定好一家高档餐厅,和一家ktv包间。邀请了补惠交好的几名同学,都是女生,加上补凛,一共六个人。 餐厅离补惠学校不远,许从一开车接去补惠还有她宿舍的人,至于其他的,则用手机叫了辆车。 先去餐厅吃饭,补惠的同学基本都是第一次见到补凛,许从一她们见过数次面了,校园里的女生,对爱情还有憧憬,首先看脸,相比长相普通没什么特殊的许从一,几个女生看到补凛后,心里的小鹿都一起砰砰跳得厉害。补凛那张脸,不需要其余的修整,完全可以马上到t台上走一圈。 于是饭桌上就出现了一幕场景,除补惠外的女生都悄悄偷看补凛,补凛却是用余光暗中看着许从一。 补惠察觉到了前面,没发现后面。 她的这些同学,年龄和她差不多,都比补凛大一点,以前就压根没想到过她们,现在一看,似乎也可以,年龄大一点,会照顾人,她的看法里,希望有一个性格像许从一这样温柔善良的,那样她才会安心很多。 席间有女生胆大一点,开始搭讪补凛,在旁敲侧击下得知补凛没有女友,一个两个都眼睛陡然发亮。 不过转瞬,在补凛接着说了句话后,几个女生立刻就颓了下去。 “我有喜欢的人了。”补凛道。 补惠正和许从一讨论着下一周放大假,去哪里游玩,猛不丁听到旁边补凛的声音,十分地惊讶。 上次补凛还说,要等工作稳定,再考虑个人问题。才过了几天,就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啊?”补惠直接问道。 补凛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和补惠肩膀相靠的许从一,他略扬唇,笑意柔軟:“等我追到他了,我再告诉你。” 补惠更好奇了,以补凛的外形,应该不至于追不到人吧。 “是你学校同学?”补惠下意识这样觉得。 补凛微笑摇头:“不是。” 补惠继续追问,补凛口风很紧,没透露更多有用的信息。 在这个小插曲中,大家都吃得很饱,于是一同离开餐厅,去了下一个地点。 ktv就在餐馆后面一条街,直走过去就到,一群人有说有笑,气氛挺和谐。 在开车过来那会,许从一就将买好的铂金链给了补惠,灼亮的吊坠悬挂在补惠脖子上,贴合着她的身体,缓慢升温。 一女生将补惠自许从一身边拉开,拉到旁边说悄悄话。另外还有两个则挽着手,看着琳琅满目地各类商铺。 补凛刻意落了众人半步,便和许从一齐肩。 稍一低目,看到许从一左手腕上还带着他先前送的蓝色编织带,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并非完全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他,补凛胳膊伸过去,一把握住许从一手腕。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许从一下意识愣了下,发现是补凛,想也没想,就用力一甩。 似乎知道这里不只他们两个,补凛仅握了握,就顺着许从一的力道,松开了指。 许从一瞳孔微缩,无声警告补凛不要乱来。 补凛像是很喜欢看许从一生气发怒的样子,他歪着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补惠,周围人声嘈杂,不需要刻意压低声音,补凛以一种调笑似的口吻道:“要是我告诉我姐,我喜欢的人是你,她会怎么样?亦或者,我让她把你让给我,你说,她会同意吗?” “补凛,今天是你姐生日,别做什么惹她不开心的事。”许从一控制着火气。 补凛转动了两下脖子,回忆着:“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一帆风顺,想要什么,都会有人送到她面前。她不过是比我早一段时间见到你,然后就能拥有你,我要的东西,从来都不多,就一个你而已。” “补凛和女主是亲姐弟?”许从一垂眸,补凛这番话,让他怀疑这点。 系统:“是亲姐弟,百分百的亲。” “那他这样”做法太自私。 系统:“女主是男主的,补凛会有这样的想法,估计有法则在暗中推动。不然女主就真的要和你在一起了。” 这当然是系统的推断,具体什么原因,它是不得而知的。 矛盾很明显,一方面让他来攻略女主,做女主心目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另一方,又总是会冒出意外来阻止他。是中途出了错,还是一开始,就有地方错了。 许从一疑惑着。 身边的人忽然就沉默无声,眼眸在街边各种彩灯照耀下,反射着亮光,有那么一刻,补凛觉得许从一在自己身边,可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补凛摁住了许从一肩膀,正好前面是个路口,路灯转红。 一辆黑色轿车直接自许从一面前快速驶过,疾风将许从一衣服下摆都吹得飘扬起来。 猛地一震,许从一心脏漏跳了半拍,而不等他有回应,补凛主动将手从他肩膀拿了下去,许从一转目,看向补凛侧脸,俊美非凡,气质冷傲。就那么站着,眼眸毫无波动,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人类对美的认知都大致相同,美好的东西能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情绪。倘若这人不是对自己有特别的想法,他倒是想和补凛成为好朋友。 然而有点可惜。 补惠和几名同学先一步走到对面,偶然拧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再一看,补凛和许从一并肩站在一块,两人表情都平平淡淡,没看到有什么交流。似乎这次补凛过来,变得更加寡言了,意外好歹还能和她说几句话,现在基本是别人不主动和他说,他就不会主动提。 补凛专业是技术类型的,虽说不需要和外界有太多沟通交流,可长此以往,终归不行。 补惠在路边等着街道对面的两人,刚才补凛说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她希望补凛能早点追到对方。这样一来,兴许补凛会开朗合群一点。 订的是套餐,送定量的酒水和果盘。 kvt员工将东西都送了上来,摆放在桌面上,补惠对唱歌兴趣一般,朋友中有一个是麦霸,很喜欢唱歌,一进ktv,就先点歌去了。 另外两个,一个坐着吃了零食,另一个像是刻意也像是无意,挨得补凛挺近。 至于今天生日的主角补惠,和许从一握在一个角落里,两人靠得很近,头挨着头,房间里音乐声很大,没人听见他们说什么,只依稀看到补惠笑颜如花,大概是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 坐补凛右臂边有着齐肩短发,留空气刘海的女生状似不在意地同补凛说话,补凛一个冷漠到了极点的眼神过去,女生下意识缩了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补凛黑沉眼眸中好像在压抑克制着什么。 只是这人真的长得太好,脾气差点,也不算是事儿,女生给自己打气,继续面带笑容。 桌上的啤酒都开了,补凛拿了一瓶往扬头就喝了大半,那边补惠几乎半靠在许从一怀中,许从一一胳膊落在补惠肩膀上,一对小情人浓情蜜意,粉红色的泡泡似乎溢满了整间房。 过了约莫半小时,有人推门进来,大家没怎么关注,各自顾自己的,却没想是工作人员端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蛋糕进来,蛋糕上写着补惠的名字,周围一圈奶油做的彩色花朵。 几个女生一同发出艳羡的叫声。 蛋糕放置在桌面正中,许从一拿过蜡烛一根根插上,用打火机点燃蜡烛,随后让一旁脸上染了红晕的补惠来吹蜡烛。 “许个愿!”许从一声线温柔,房间播放着一首轻柔缓和的音乐。 天花板上橘色暖光倾洒下来,从补凛的那个角度,刚好看到暖光笼罩着许从一,在许从一周围形成一圈浅浅淡淡的光晕,一瞬间,心海因这一幕掀起巨浪,连灵魂似乎也跟着震颤。许从一温柔地注目着补惠,补凛面色陡然阴沉下去,自然垂落的指骨紧紧弯了起来,骨骼都一阵尖锐的痛。 闭上眼许了一个愿望,补惠笑容璀璨,她微侧身,在许从一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 “谢谢你,从一!”补惠眼眸澄亮,闪闪烁烁,盛了夜空星辰一般。 许从一暖笑:“谢什么,只要你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补惠,好羡慕啊,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是啊,简直嫉妒死了。” “让给我吧!” 几个朋友你一句我一言,说着玩笑话。 知道是玩笑,不过补惠扑到许从一怀中,纤细的手臂环着许从一月要身,宣誓独占权一般:“别打他注意啊,这可是我男朋友。” “行啦行啦,都知道了。”那个喜欢唱歌的麦霸女生挑着眉说道。 补惠在许从一怀里腻歪了一会,随后回身拿了胶质的刀,将蛋糕切成大小差不多的数份。 之后大家就坐着吃蛋糕,刚吃过饭,都并不太饿,吃了一点,唱歌的继续唱歌,说话的继续说话。 系统:“96!涨了十一个点。” “还差四点。” 系统:“再加把劲,可以在下周你们去旅游时,将最后这四点刷满。啊,感觉胜利触手可及。” “不要高兴太早了。”许从一舀了勺蛋糕,吞进嘴里,入口细滑香甜柔軟,口感非常好。他低垂着眼眸。 系统:“喵喵喵,为什么这么说?事情发展很正常啊。” 是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可越是这样,许从一心里反而觉得越不安。 “我去下洗手间。”许从一对身边补惠道,后者微微点头。 许从一走在光线暗沉的走廊中,从一名路过的服务生那里知道卫生间的位置,拐了个弯,推门进去。 拧开水龙头,双手搁在冰凉的流水下,指腹沾了奶油,黏黏的,洗净后到小便池,刚解了披带,拉下啦链,正要小解时,洗手间门发出低沉的声音。许从一没转头,以为是其他不认识的人,到背后目光灼热得好像能在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时,许从一不用瞧,也知道来的是谁了。 他淡着眸,将衣裤整理好,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补凛瘦高的身躯矗在门口正中,旁边空出来的位置都不够宽,许从一不想和对方有言语上的交流,就侧身过去。突的,左臂被拽着,他脚下步伐不得不一块停顿。 “放开!”许从一眉一蹙,声音冷硬,神态间都是摈弃和排斥。 补凛掌心一个用力,就强势将许从一给直接拽回了卫生间里,他反手关上门,堵在许从一面前。 系统:“女主她弟这是准备干嘛?要对你下手了?宿主你一定要稳住。”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嚷嚷开。 许从一下颚微抬了一点,眯着眼:“补凛你什么意思?我想我那天应该说得够清楚了,你别逼我。” 补凛朝许从一走过去,他身形和许从一差不多,都瘦瘦条条的,个子要高一点,寒穆着脸时,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是你在逼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总是在他面前和补惠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一刀一刀地残忍凌迟他。 许从一直接失笑:“你这个逻辑,简直就是强盗。” “我是不是强盗,你有一天会知道的。”补凛扬臂去碰许从一脸,被许从一抓住手腕,阻止了下来。 补凛就那么紧紧盯着许从一,幽黑眼眸,映出许从一清晰的身影。 从另一个人眼里,看到自己,和从玻璃镜中,视觉效果完全不一样,有种自己此时此刻就是对方全世界的错觉一般。 两人间静默逸散开,门那边又传来声音,这次进来的就真的是个陌生人了。 男子见洗手间内情形,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退出门外,昂头看上方标识,是卫生间没错,男子目光异样地从补凛和许从一身上掠过,避着他俩进了隔间。 这么一个小插曲,将焦灼的气氛也给冲散,两人相继走出卫生间,回到包厢,分坐在沙发的两端,连眼神都没再有任何交流。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出了ktv,先送补惠同学回学校,许从一和补惠到附近旅店开了间房,至于补凛,则单独打车回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许从一下班就去补惠学校,吃饭或者逛街逛校园。 有时候补惠第二天课少,就开车载补惠到他家里,补凛和朋友的旅游行程差不多接近尾声,还有最后两天就结束。 这天补惠晚上有课,许从一就去了公司组织的聚餐活动。 他酒量一般,喝了几杯,头就有点晕眩,吃了火锅,一行人喝高了,又都嚷嚷着要去唱歌,这一通下来,起码得闹到凌晨一两点,许从一找了借口,没有继续跟着。 由于喝了酒,没法自己开车,用手机叫了个代驾,在路口吹着冷风,等了十多分钟,代驾蹬着自行车慢幽幽赶了过来。 坐在后车座,关上车门,汽车快速行驶着,许从一闭眼睡着,等车停下,代驾将他给叫醒。 推门下车,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 周身忽冷忽热,走路人也打晃,许从一猛力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 系统:“喂喂喂,宿主你还好吧?要解酒药吗?” 许从一点头:“要啊!” 系统:“放你兜里了。” 往自己兜里摸,果然触到一颗小小的圆球,许从一拿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后方一个人行色匆匆,没怎么注意到许从一,直接撞上他胳膊,许从一指间的解酒药被撞飞,掉落在了地上。 “还有吗?”手心空落落的,许从一问。 系统:“有是有,但得明天了,有时间限制。” 许从一失望地哦了一声,醉酒让他思维跟着慢了半拍,没有药就没有吧,也不是没得醉过酒,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第 23 章 抓着楼梯栏杆, 往楼上爬。走路间,许从一觉得自己身体好像都是轻飘飘, 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他心里数着数, 以为到了自家楼层,转脚就拐了个弯, 迷迷糊糊看到一扇门,在兜里翻了好一会,才将门钥匙给拿了出来。意识很清楚, 就是身体和大脑分成了两个部分。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 拿着钥匙往锁孔里面插,插半天都进不去。 系统隔一段时间会进入待机休眠状态, 这会也不在, 没法提醒许从一, 他开错了门。 等到门里的人听到门锁声, 走过来开门, 同许从一大眼瞪大眼,互相都不认识, 许从一蒙蒙地往身后退, 朝门上方看, 嗯,少了个一,他家在楼上。 “啊, 对不起, 看错了。”许从一笑得有点呆傻, 向屋主人道歉。屋主人上下打量许从一一番,看他长相普通,眼神也干净,没吱声,嗙的关上门。 许从一返回楼梯,继续爬楼。 这次没再认错,到了自己家,钥匙插入锁孔,咔哒拧开锁,推门进去。 屋里客厅灯意外的还亮着,但没有人,左边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补凛洗澡去了。 爬楼爬得身上都冒汗,许从一直接褪了外套扔沙发上,端着空杯子到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 冰冷的液体进入口腔,顺着喉咙一路往肚子里淌,途径的地方都一阵凉爽。许从一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那边流水声暂歇,许从一放下杯子,进卧室找睡衣。 拿着睡衣睡裤,身躰微有摇晃,许从一走到浴室外抬手就叩门。 “哎,好了没?”换做平时,他说话决计不会这样直白,但现在他半醉着,行为和思维并不在一条直行线上。 里面没声音,灯却还是亮着的,许从一下意识地准备贴耳过去,耳朵还没挨着门,门就在眼前忽地开了。 里面白色雾气跟着逸散出来,穿着睡衣的补凛整张脸隐没在蒸腾的热气中,倒是两只眼睛,幽黑深邃的,如同草原上准备随时狩猎的野兽般。 “洗好了?”许从一直接走了进去,随手将睡衣裤挂至墙壁上的铁钩。 知道许从一这是要冲凉了,补凛绕过他直立在中间的身体,步向门口方向。 许从一背对着补凛,拿下花洒放在一边,打开开关,先是出来的冷水,水温跟着慢慢增加。完全没在意补凛具体出没出去,两手交叉,抓着衣服下摆,就往上,从头顶脫了下来。 补凛一脚跨出了门口,下意识转头,想看一眼许从一,于是下一刻,入目的是一片析白得有些晃眼的皮肤。 那人无知无觉,弓背弯喓,解开皮带,指骨捏着裤沿,就往脚下脫。补凛嗖得移开眼,将门快速合上,在门完全关掩时,里面许从一已经将身上所有衣服都扯了下来。 门落锁的声音在水流声中显得微不足道,补凛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后脑勺紧紧抵着,他沉重呼吸了一声,身体的反应相当直接,它在渴望着里面的那个人,单就看到了对方的果体,激烈的热流就朝着一个地方疯狂奔涌。 微微的胀痛感,混合着心理上的极端渴求。 囚\禁在铁牢中的野兽张牙舞爪,牢笼铁栏出现了裂缝,它已经饥渴难耐,迫不及待。 指骨卷曲,拳头捏着咯吱作响。 再忍忍,再忍一忍,太快的话,会吓着他的。 补凛昂头,看着沉暗的天花板,无声开笑,笑容扭曲到魔障。 水声持续着,好像有种不会停止的迹象,补凛菗身离开去卧室,然而走了三步路都不到,意外听到一道叫声,从浴室方向传来,补凛一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根本没作他想,就冲进浴室。 猛地推开门,视线在浴室梭巡了一圈,即刻在浴室地上看到了发出声响的来源,斜躺着的许从一。 许从一面部表情略显痛苦,花洒上的热水还没停,从高处坠落,落在许从一湿润的头发上,一股股清澈透明的水流,沿着许从一脸颊滑入到他下颚,脖子,赤果的胸膛,再往下,几乎一只臂膀就能楃住的瘦弱喓肢,跟着是毛发稀疏的隐秘部位。 一截小粉物安静雌伏着,看起来像是很少被使用过,鲜嫩娇俏得可人。 补凛两眼不错的盯着该处,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转眼就沉重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一步踏上去,先关了热水,补凛蹲下,蹲在许从一身边,掌心不知道该放他身体哪里。 看这状况,结合刚才的声音,估计是摔到身体某个地方了。 “从一哥,能起来吗?”补凛手先搭在许从一赤\裸的肩膀上,试着将许从一扶起来。刚用了一点力,许从一眉头就深深蹙紧。 这一跤摔了个结实,直接将许从一给摔闷了,浑身都痛,尤其是后喓,轻轻移一下,骨骼就断裂了一般发出嘶嚎。 许从一直直躺着,身体温度逐渐降低。酒意去了大半,但他到宁愿继续醉下去,醉酒只是脑袋胀痛,摔的这一下,真的太痛。 系统待机中,将它叫醒也不是不可以,补凛在这里,他不便有小动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忍着痛。 继续这么躺下去,肯定不是事。 补凛扯了架着上一条浴巾,将许从一下\身围着,一臂穿到他腿弯,一臂绕过他后肩,跟着就猛地一把将许从一给从地上打横搂了起来。 身体忽然的凌空,让许从一惊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想挣扎,才动了一瞬,痛感刺地他一张脸煞白。 补凛看他都这样了,还对他的碰及仍然表现出强烈的抵触,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搂着人,三步并做两步走,进了许从一屋。 大概知道许从一是伤着腰了,补凛将他放下后,翻过他身,让他趴着。 浴巾裹得不紧,在这些小弧度的動作中,自发松散开来,许从一脸看起普普通通,意外的有副瘦而不算孱弱的身体。皮肤莹润细腻,背脊骨笔直,一对肩胛骨由于人是趴着的,微有突起,形状姣好,如同两扇美丽的羽翼,安静地张开,随时都有扇动腾飞的迹象。 腰侧各有一个浅浅的腰窝,看着就赏心悦目。加之许从一刚洗过澡,身上萦绕浅浅淡淡的木瓜清香,补凛浅吸了一口气,鼻翼中都是香甜诱人的味道。 许从一两臂都放在头边,指骨曲抓着枕头,后腰拉伤,这会安静下来,连呼吸一下,都一菗一菗的痛。 他咬着牙,煞白的脸紧皱到一块。 忽的,后喓一只掌盖了上来,许从一敏感地一个哆嗦,艰难转头,看到补凛眼帘半垂,目光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背脊。 “伤到这里了?”补凛掌心往下轻摁。 嘶!许从一连菗数口冷气。 “我给你揉揉吧,之前有个同学扭到脚,我们一个宿舍的人到网上下载过视频,学了点。”补凛观察着许从一脸色。 这样痛下去也不是法,有可能一晚上都睡不了,许从一撑起来一点的头砸了回去。 头微微颔了下,表示同意了。 补凛另一掌也贴了上去,寻着记忆中的按摩方法,缓推着许从一后喓。 许从一曾经在现实世界那会,工作太累,身体不舒服时,偶尔也会到按摩店找按摩一会,相比较起来,补凛的按揉方法,还挺到位,起码痛疼感有减少。 疼痛感一低,醉意复又上来。许从一眼皮一耷一耷。 就在补凛的轻柔按摩中,闭眼睡了过去。 青年毫无防备地躺在床间,向他袒露着所有,一道无形的声音在催促着补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补凛顺从那个声音,俯了身下去。 唇最先落在美丽的肩胛骨上,骨骼外一层层浅浅的皮肉,补凛浅啜着。到吮出浅淡的红痕,他方罢休,转移向下方。 一切可以触及到的地方,一切呈现在视野中的地方,补凛的唇c舌c指,都光临过,轻拂过。 醉酒让许从一睡得深沉,任由身后补凛或轻或重,到之后身体被翻了个个,从趴着转而变成仰躺着,因为姿势的忽然变化,眼皮颤抖了一下,发出一道低低的受到干扰的声音,依旧没有醒过来。 补凛盯着睡颜安详的人,眼眸中利芒尖锐,仿佛间像是化身为狂兽,幽冷的目光,能将周遭一切都吞噬。 他俯了身下去,将人搂了满怀。许从一的毫无反抗,的确可以让他为所欲为,或者,就在这个夜里,直接让他变成他的,也未尝不可。 但他还不太忍心,因为那样一来,必定会惹来许从一的憎恶,许从一是这个世界,他眼中能看到的唯一色彩。 不想被讨厌,不想被排斥,不想被推开。 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份心情如此焦灼,像一团不能浇灭的火焰,燃烧着补凛。 他脸埋在温热的脖子里,微吸了一口气,吸取着这个人身上浅浅的沐浴露香味。 求你喜欢我,求你尽快喜欢上我。 补凛搂着许从一,将一边的被单拉过来,盖两人身上。 翌日,许从一在宿醉中醒过来,还没睁眼,脑袋阵阵菗痛。 他翻了个身,手伸到床头柜上去拿手机,意外的抓了一手空。 仰躺回去,低低痛吟了一声。 两手搁在太阳上,给自己按压着。 跟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空荡荡的,半丝不挂,竟然果睡了一晚上。 许从一手肘撑着床,缓慢坐了起来。 这一动,浑身各处皮肤都隐隐发痛,他将手臂移到面前,发现上面分部着一些不规则c颜色也或深或浅的红痕。 试着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记忆停留在他拿着睡衣到浴室瞧门,里面的补凛过来开门。 然后,嘶 许从一脑袋胀痛,然后好像他在洗澡,没怎么注意,脚底踩滑,摔倒了下去,直接扭到腰骨了,当时的那种痛,这个时候,就是简单地回想,都觉得想倒菗一口冷气。 不过有点奇怪,许从一轻轻后喓,好像不怎么痛,睡一觉自己就好了大半,挺神奇的。 至于自己为什么果睡,许从一就没去想那么多,今天是工作日,还得继续去公司。 在这个小说世界中,角色扮演,可以说是从头贯穿到尾。不存在出戏于入戏,只要女主的爱意值没有到100,就得在戏中。 裸着身動作幅度很小的下床,到衣柜里翻出一整套衣服出来,速度不快的穿在身上。 走到镜子边整理,发现脖子上也有一些小红点。 酒精过敏?还是屋子里蚊子太多?许从一完全没有往另外一个方向想。 出了卧室,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声响,近段时间以来,许从一一直都有刻意避免和补凛接触,早上基本都不在家吃饭,到外面买早饭吃。 这一天同样的,他洗漱好,在饮水机下接了杯温热水,喝了半杯,没同补凛打招呼,推开门就先离开了。 门砰一声合上,听到声音的补凛自厨房出来,沉暗的眸光一扫,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杯子,他过去将被子拿了起来,举到眼前,逆着光看到某个地方有润泽的痕迹,补凛将水杯移到唇边,覆盖在拿出湿润的地方。 表情愉悦快乐,好像他亲吻的不是一个廉价的水杯,而是刚刚离开不久的那个他身心都喜欢的人。 到了公司,许从一坐在自己工作岗位上,开始工作。最近没什么大的项目,都是一些小单子,没有太紧的时间限制,相对的,就不是特别忙。 一些同事端着泡好的速溶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偶然转头,看许从一全神贯注,他们这边声音不小,竟然一点没受感染,其中一个走到许从一椅子后,手臂摁他肩膀上。 笑着道:“休息会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许从一将设计图稿在电脑上保存好,椅子是可旋转的,于是他转了个向。 这里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外地的,不是本省,要么租房子,要么正在还房贷,很少有像许从一这样的,直接是本地人,光是占房后分下来的几套房,那些租金都够他生活了。 可他依旧在上班,明明都衣食无忧,还这么努力,让人羡慕又嫉妒。 差不多都知道他有个女朋友在读研究生,有人好奇,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许从一的答复是,等补惠毕业了就办。 聊天的话题都很平常,许从一偶尔插一两句。 忽的,某个离许从一椅子近的人眼尖,看到许从一后颈上有较醒目的红痕,好像是什么东西咬出来的。 那人凑了上去,在看清楚那个痕迹后,目光戏谑,打趣道:“嘿从一,昨晚战况很激烈哦。” 许从一一阵茫然,不明白同事为什么会有这个结论。 “你说什么?”许从一眼眸干净澄澈,看起来像是真的全然不知情。 同事手掌在许从一肩膀上拍了拍,不拆穿他:“你自己去厕所里的镜子前照一照,就知道我说什么了。” 另两名同事隔得远,也有点云里雾里,随即围了过来,同事对他们挤眉弄眼,二者马上视线都转到许从一裸‘露在外的后颈上。 这一看,两人面上一样的促狭神色。 “哥们,挺不错啊。” “真是看不出来,你女朋友这么嘚劲。” 许从一神情呆呆的,在三双眼睛的注目中,站了起来,走向卫生间。 推开门,站到玻璃镜前面,许从一将领口扯开一点,斜着眼去看自己后颈,没看到什么特别异常的东西。 兴许是角度不对,他换了一遍,眸一转,看到一团红红的痕迹,比手腕上的明显多了。 指腹在痕迹上摁了摁,有点发痛。 而且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深深的牙齿痕迹。 “昨晚我醉了后,发生了什么?”许从一询问系统。 缩在某个角落中无聊的系统:“我待机了,不知道哎。” “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许从一有点不相信,他心中已经对痕迹怎么来的,有了一个猜想。 系统声音低低的:“你跌倒后,补凛进来,抱着你回屋。然后得知到你是摔到喓骨了,就提议给你按摩一下,至于再后面,我看你睡你了,我就跟着匿啦。” 许从一眸色暗了几分,那么就不需要再做别的推测。 “补凛那边爱意值多少?”许从一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喵喵喵?”系统下意识就回。 “言情线和线并不冲突,不是吗?” 系统迟疑了一会,才道:“是。” “那多少了?” 系统:“92!” “我来这里半年多,攻略女主四个多月,才到96,她弟弟补凛,见面多久,有一个月没?” 系统声音幽幽的:“没。” “就92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有点眼力见,干脆直接走线得了。” 系统挽留着:“宿主你冷静点,言情线还没崩,稳住。” 许从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凉凉地笑容,笑容里没有热度:“说笑而已,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只要还有一分增加的可能,都不会放弃,这一点,是他为人做事的准则。 当然咯,如果真到了无可转换的余地,他不会咬牙死守着,该变通的,得变通才行,不然怎么活到下个世界。 他还想活很久,很久。 系统偷偷摸了把冷汗,真是吓死它了,要是在言情线尚存的情况下,许从一转投线那边,那么极有可能被当做破坏的污点,然后直接被法则抹除。任何主观违背隐藏规则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污点。 许从一将衣领拉高,里面衬衣的扣子,扣到领口,勉强将咬痕给遮住了。 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同样性别的人给上下其嘴,这心情,还真说不上太好。虽说上个世界,臧锐将他给愺了一次又一次,他也在其中感受过快感和高朝,可不表示,他能接受这样违背他意愿的行为。 不管是打着喜欢,还是爱的旗帜,都会让他觉得厌恶。 系统悄悄冒出声:“那要是补凛态度好一点,正常的追求你,你会答应他吗?” “不会!”这个问题不需要想,很多次的事实足以证明,他不会喜欢另一个人。曾经他努力过,也很积极地尝试过,尝试去喜欢一个人,可最后,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渐渐的,他就一个人,做什么都一个人,去哪里也都一个人。 死的时候,也是孤独一个人,在异乡。 系统:“你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要还在这些小说世界中,他们就分别不了。 许从一没觉得自己孤独,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独享着所有痛苦和喜悦,不需要另一个存在来分担或者分享。 这天下班后,许从一一如过往数天那样,驱车到补惠学校,带她到外面餐厅吃饭,至于夜里,在学校外一家旅店开了间房,两人盖棉被,相拥而眠。 在城市另一头,许从一家里的补凛,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掌心捏着电话,上面一串倒背如流的数字号码,补凛拇指悬在屏幕上,久久都没有落下去。 到屏幕完全黑沉下去,补凛幽暗泛着寒光的冷目遥看着对面万家灯火,随后他抬起的臂膀自然垂落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几天时间里,补惠课程慢慢少了起来,有时半天没课,有时一整天只有一两节课。补惠就差不多都待在许从一那里,坐他车去学校,乘他车回去。 亲密度比之前,增加了许多。 补凛和朋友的旅□□程接近尾声,还有两天就结束。恰好补惠那两天都没课,没其他安排,就跟补凛一道去了。 很多时候,补惠都发现补凛心不在焉,她下意识觉得,可能和补凛喜欢的人有关。 在回去的途中,补惠向补凛问及:“你喜欢的那个人,她不喜欢你?” 补凛垂着眼摇头:“他有喜欢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第 24 章 回程的途中, 补惠接到同学电话,说是晚上有个班级会议,之前在群里发过, 不过那时补惠没注意。因此就没和补凛一块回许从一那里, 半道上换乘到学校的地铁。 补凛回屋时,时间尚早,许从一从补惠那里得知, 补凛明天就会离开,放下心中芥蒂, 这天晚上特意炒了几个菜。 将盛好饭的碗递给补凛, 许从一先喝了半碗汤,随后安静吃着饭。 眸光微微一低,在看到许从一空无一物的左手腕时, 补凛瞳孔下意识就缩了起来。 他犹记得几天前,那地方还戴着他送给许从一的蓝色编织带。 所以说,已经讨厌他到这个地步了?连他送的东西,都觉得脏, 不肯碰。 补凛盯着许从一的脸,试图在上面找寻到一点哪怕是厌弃的神色,可是没有, 许从一表情平淡静柔,安宁祥和, 他总是这样的姿态, 就算是笑着, 或者生气时,都让补凛有一种,他的心,或者说,他的灵魂不在这具驱壳中。 他的喜欢,他的执着,他的在意,许从一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于他而言,大概明天分别后,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陌生人啊! 什么关系都好,他不想和许从一成为陌生人。 “我明天回学校!”沉寂空气陡然被补凛的话打破。 许从一心尖微颤,猛地抬头,对面青年目光灼热,胶着在他脸上,许从一放下手中筷子,声音疏朗:“下午吗?” “早上。”补凛眼眸直勾勾的,好像要这么望进到许从一的身体里去。 “早上啊,那我送你到车站。票买好没?” “嗯,已经在网上订购了。”补凛心中的奢望,想许从一可以挽留他。 奢望,自然就是不会轻易实现的。 “那就好。”许从一拿起筷子,点点头,神情淡然,至少让补凛看不出他这会是不是在开心,开心可以不用再面对他。 这一夜,许从一一觉睡到天明,隔壁屋的补凛,则睁着眼,直到天明。 东西头天晚上吃饭之前就收整好了,补凛将行李箱拉链拉上,拖着放在客厅玄关边。 时间过早,六点四十多,许从一没做饭,同补凛下楼,在小区出口处一家包子铺买了点早餐。开车载着补凛去了车站。 将人送到车站外,那处地方不能停太久车,许从一往前面开,拐向了右边一条道路。 补凛一手抓着行李箱,站在人行道上,注视着远去的车辆,到汽车完全从视野中消失,补凛依旧那么矗立着。 这个世界唯一鲜艳的色彩离他而去,恒古沉闷的灰暗重新腐蚀侵袭他的世界。胸口忽然一菗,丝丝缕缕的痛向四肢百骸蔓延,整个身体像是被人当中破开一个大洞,无止尽的空虚感让补凛痛得想歇斯底里地狂吼出来。 他压抑着,控制着。眼里已狂风呼啸,骤雨倾盆。 周围人来人往,唯独他一人久久没有動弹。 补凛一走,许从一一直微微绷着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下来。 现在专注刷满女主最后四点爱意值就行了。 时间一晃过去四五天,临近法定长假,补惠学校放假,许从一公司则是调休,他第一批休息,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和其他几个单身人士不同。许从一在网上报了纯玩的旅行团。 出发前一天,在家里整理外出需要带的衣服,去的地方有山,山脚穿件单衣可以,但山顶下着雪,他将冬天穿的羽绒服给拿了一件出来。 于是许从一拖着一大一小两个旅行箱,补惠就背着一个小的双肩包,二人开始了他们的旅程。 整个行程五天四夜,没有出省,都在省内。 因为参加的纯玩团,中途就没有到商店,时间也很有弹性,可以自由安排,只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到约定的地点集合就行了。 他们去划过船,走过竹海,穿过鲜花烂漫的郊野,到过白雪皑皑的山峰,一路都拍摄下很多美丽的景象。夜里吃过饭,落踏酒店。 洗过澡穿着睡衣的补惠窝在被窝中,开了空调,房间里暖融融的,补惠拿着手机,将白天的照片都上传到私人微博中,发布的内容只对同学还有家人公开。 刚发上去没多久,补惠就收到一条信息,是补凛发来的。 说了简单几个字‘挺好看的’。 补惠转到聊天软件中,看补凛头像暗黑,估计是隐身了。 发信息过去,问他在没。 那边几秒钟不到,回在的。 “照片都是你从一哥拍的,他拍照技术还行吧?”补惠字里行间都带着幸福感。 “很好啊。” 得到弟弟的赞扬,补惠同补凛聊起了天,说了他们这些天去了哪里,见过什么,还说买了很多特产,到时候寄一些给补凛。 “你们接下来去哪里?”补凛问。 补惠想了想,说:“到海边,去看海。” “嗯。” “看介绍书上,那里有个露天矿物质含量丰富的温泉,自然形成,非人工开凿的,许多人都慕名而去。” 补凛在宿舍,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对话框中一长串话,修长的指骨微微弯曲,悬在深黑的键盘上方。 顿了一会,他指骨落下去,在噼里啪啦声中敲出一行字来。 “温泉,叫什么名字。” “铭渡温泉。”因为该地地名铭渡,所以温泉就以此命名。 这句话发了之后,对话框就忽然安静了下去,没有再收到信息。 补惠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了。那边许从一洗过澡,正用酒店配备的吹风吹湿润的头发,呜呜呜的声音随之响起。 系统:“98,还差最后两个点。再接再厉。” 是得再接再厉,能做他基本都做了,还是没能涨到一百。 “难道我要在房产证上加上补惠的名字?”按照现实世界那会,对大部分来说,房子提供的是一种安心。大家就算每日拼命工作,也要还房贷,其实最根本的,是为了满足一种心理。 系统:“你可以试试,反正你名下好几套,可以送一套给女主。” 头发不长,细碎短发,吹了一会就吹干了。许从一关掉开关,将线头拔下插座,缠绕好,放在柜台上。 等这次回去,就着手办理产权转移的事。 第二日清晨,许从一将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补惠给抱起来,抱到卫生间,就差替她刷牙了。 补惠被闹了个大红脸,将许从一娇嗔地赶了出去。补惠站在盥洗台前,眼眸轻轻一抬,就看到玻璃镜中自己那张泛红的脸,她拿牙膏挤了一点在牙刷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傻傻笑了起来。 卫生间外的许从一正在折叠被单,忽的,手中动作一滞。 系统:“99。” “发生了什么?”他刚才有做什么吗?竟然就自己长了一点。 系统比许从一还蒙圈:“不知道啊,女主这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很开心。要不,等她出来你问问她。” “我怎么问?问她你为什么笑?”他有透视眼,才能看到另一扇门后发生的事。 系统:“哎刚补惠和她弟聊天来着,在说你照相技术好。” “不是我照相技术好,而是女主本身长的好看。好看的人,就是穿条抹布,也好看。” 系统沉思了一会,认同许从一的观点:“好像挺对。” 温泉离酒店为主不远,同团的人在酒店吃过早饭后,登上大巴,赶了过去。 上去旅行团的人在温泉比邻的海滩上玩耍游泳,补惠算是半只旱鸭子,大学里有安排游泳课程,但补惠仅仅能一口气憋着,然后漂浮起来,换不来气,蛙泳也一点不合格。 许从一在浅水区教补惠。 补惠腰上都是痒痒肉,被许从一掌心一触,补惠就嘻嘻哈哈缩起了身。忙不迭地推拒许从一。 许从一没怎么站稳,朝后仰倒下去,砸出一片大的水花。 补惠顿时慌了,手忙脚乱,伸臂去抓许从一胳膊。 在触及到臂膀时,被许从一反手抓着。 哗啦水声,补惠也掉了下去。 两个人这会都落进水里,许从一一臂搂着补惠腰,一臂绕过她后颈,将她快速搂紧怀里。 在补惠嘴里不停往外吐水泡泡时,许从一吻上了补惠绯色的唇。 补惠漂亮娇俏的杏眼瞪得滚圆,表情相当惊诧,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补惠微张了嘴,有浅淡的扬起从许从一嘴里渡了过来。补惠眼睛睁着,一瞬也没有眨地凝注亲吻她的年轻男人。 这个人喜欢她,从来没有反驳过她的任何意见,对她始终都是宠溺纵容。这个世界上,恐怕再难找到这样类似的人,似乎视她为整个生命。 她也同样爱许从一,可就是很奇怪,她无法像许从一对待她那样,对待许从一。 大概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太轻易得到,没有经历过任何波澜c甚至可以说,都没有怎么付出,这份感情,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她享受着许从一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心里却好像在期盼着别的什么东西,来打破眼下这种平静。 她不喜欢太平静的生活,一生就这么短,想要轰轰烈烈的。 在水中接吻了一会,许从一带着补惠回到海滩上。 时间差不多午时,该去吃午饭了。一些同游的人已经先一步走了,许从一和补惠算是落在最后面的。 用过午饭,在专门供应的休息室里睡了会午觉,养足好精神,下午两点左右,一群人越好到温泉后方去爬山。 山不高,但由于昨晚下了点小路,山路泥泞。 得小心翼翼缓慢走着,才不至于跌倒下去。 沿路都铺着暗灰的方形石板,周围景色清新怡人,微吸一口气,嗅到鼻翼中的气息让全身心都舒畅。 补惠很喜欢这样自然的景色,换上了平底鞋,步伐走得比许从一还快。 山路越往前面走,铺陈的石板越窄小,有的地方,仅供一人行走。 许从一跟在补惠后面,不时拉着她手腕:“慢一点,路很滑,小心摔到。” “知道啦!”补惠嘴里这么说,脚下速度没减,反而更快了。在看到前面几十米有个从高处悬崖直坠下来的瀑布,她激动地跑了上去。 同行的人被他们拉在身后很远,许从一看到补惠像在平地上跑一样,全然没有顾忌,一颗心陡然提了起来。 追上补惠,许从一站补惠身边,没多少心情看壮观的瀑布,一臂搁在补惠背后虚护着她。 “这里太漂亮了,从一,帮我拍一下。”补惠两臂张开,兴奋开心地道。 “换个地方,这块石头太滑,我怕你站不稳。”虽然这是女主,假若真的摔下山崖,肯定也死不了,许从一觉得防范于未然更好点。 补惠只当许从一过于谨慎:“好好,你帮我拍一张,我马上下去。” 石块边沿涨了一些鲜色的青苔,许从一不好强行将补惠拉下来,道:“就一张哦。” “好!”补惠笑容烂漫。 许从一往后退了几米远,将手机调到照相功能,对准站在巨石上方,双臂斜向上张开的补惠,在咔咔咔声音中,连拍了数张。 收回手机,许从一目光直直看着补惠,补惠开心地走下巨石,走到许从一身边。 落在山路下方的另外几名同游者这个时候,都爬了上来,在目及到飞流直下的漂亮瀑布时,都发出阵阵惊呼。 其中一对看起来年龄和许从一他们相仿的年轻男女,一前一后,手拉着手,奔跑了上来。 太过兴奋,没注意到石块上有滑腻的青苔,一脚踩下去,前面那个女孩身体就朝挨着她不远的补惠身上倒过去。 补惠一时被惊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虽说许从一发现的及时,可仍旧晚了一步。女孩撞倒补惠,她自己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至于补惠,则相当不幸,她身侧就是陡峭的悬崖,一声尖叫,补惠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倒向悬崖下。 许从一扑过去,拉住了补惠胳膊,下落的速度和力道都太大,加之石面太滑,许从一和补惠一起摔了下去。 两个人顺着山壁往下方滚落,许从一将补惠紧紧护在怀抱中。 几秒钟的时间,几乎是一个呼吸间,二人坠落到山底。 崖上的几人愣的愣,怔了怔,有好一会才相继回过神,有的慌忙拿手机报警,有的扑到崖边往下方看。 许从一后背着地,凹凸不平的石砾咯得他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痛。补惠在他怀里,避免了最直接的冲击,由于在翻滚过程中,脑袋撞到闪避,这会直接昏迷过去。 “女主伤得怎么样?” 系统:“轻微伤,就额头一点皮外伤。倒是你,估计脚骨骨折了。” “有止痛药吧?” 系统:“有,等等啊。” 在系统找药的间隙中,许从一将趴她怀里的补惠小心翼翼扶起来,脱了外套垫在地上,扶着补惠坐坐上去。 也同时,他拖着已经全无知觉的右腿,用手抓着地面,把自己挪过去,和补惠肩并肩靠着。 翻出两人的手机,这里信号不好,拨不出去电话。 上方有人在大声喊话,询问他们那里情况怎么样,许从一浑身都痛,一开口,嗓子眼痛,没力气做出回应。 那名始作俑者,吓傻了一样,双手无措地站在路边,她男友联系上警方,对方位置离这里有点远,加之是山路,无法开车过来,救援人员最快都要两个小时才能赶过来。 山里天色暗得早,这会太阳西沉,暗色夜幕已见雏形。 旅行团负责方同样接到了许从一他们出事的电话,带着当地几名熟悉路况的人匆匆赶了上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许从一吞服了系统给的止痛药,浑身倒是不怎么痛。但由于外套给补惠坐着,里面就穿了一件毛衫,夜风肆虐,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寒冷一寸寸分分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毛孔疯狂钻进体内,连带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开始发抖战栗。 “御寒药呢?有没?”太冷,牙齿都咯咯咯打架,许从一又问。 系统:“有是有,但这类药物,不能治根,只是截断你对冷热的感知,这个时候的看寒冷可以让你保持精神,不至于睡过去。如果寒冷也不能感知了,你可能会睡过去。” 许从一仰头望上方看,周围都是丛生的杂草树木,遮挡了视野,让他看不清上面具体什么情况。 “旅行团带人来了,应该不久就可以脱险,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你身边这个可是女主,就是世界末日,她也死不了。” 许从一将手机电筒打开,照着这方湿沉暗黑的空间,时间缓慢又艰难的前行,寒冷的确让许从一疲惫的神经得到刺激,他偶尔眨下眼,大多时候看着一个虚无的地方,眸光毫无波动。 过了一个多小时,上面的呐喊声更大了,有人拿着喇叭朝底下呼喊。 许从一举起手机,希望他们可以看到手机的灯光。 人们依稀看到有亮光,又等了十几二十分钟,许从一听到窸窸窣窣坚持靠近的声音。 一个析长的身体面向着上臂腰间缠缚了一根尼龙绳,往山脚慢慢落下。 看着那个背影,许从一瞳孔微微一缩,意外的相当熟悉。 系统:“宿主你没看错,是补凛。” “补凛?”许从一难以置信,对方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在学校吗? “他怎么来了?” 怎么来的。 系统:“昨晚从补惠这里知道你们今天的形成是温泉,一早起来就买了直达的车次,他学校离这个地方不远,四五个小时车程,其实也是刚刚到,正从旅行团那里打听到你们的踪迹,没想到就出事了。他自告奋勇一起跟了过来。” “这个地方没人来过,谁也不知道下面什么情况,大家不太敢轻易冒险,你是补凛喜欢的人,补惠是他姐姐,就算这下面是刀山,我估计,他眉头也不会眨一下。” 系统继续说着。 手机电筒亮着,光芒至下而上,照着许从一的脸,于是补凛脚落地,一转身,就看到了许从一。 他整张脸融在黑暗中,表情模糊不清,许从一只能依稀看到他往自己脸上看了会,低了头,去解身上的绳索,解开后,掌心握着尼龙绳,拉了几下。绳子贴着潮湿的山壁,补凛沉默无声走向许从一。 他一个字未说,但萦绕在周身隐约喷薄出来的阴郁气息,让许从一下意识的提了一口气。 补凛在许从一身边蹲了下去,视线上下打量他,看他除了脸色惨白外,好像没有其他不适,再去看旁边的补惠,呼吸声轻轻浅浅,衣服上都是泥土。 “能站起来吗?”补凛向许从一问。 许从一手抓着山壁,把自己身体艰难的拔离起来,右腿无力地拖在地上。 “伤到腿了?”补凛没跟着站起来,伸出手臂,握住了许从一脚腕。几乎一瞬间,就感知到那里的骨骼移了位,补凛黑眸幽深沉暗。许从一表情依旧没变化,好像失去了疼痛感一般。 在他们说话的途中,头顶上面,又传来窸窸窣窣滑落的声音,这次下来了两个人,带着救援用的专业工具。 先将昏迷过去的补惠用绳子固定好,其中一名有救援经验的男子同补惠一同被拉伸了上去。跟着补凛单独上去,再就是许从一和另外一名当地人。 下山的路只能步行,没有任何捷径,补惠还昏迷着,一个身材相对魁梧的人将他背在身上,其他有人想过来帮着扶许从一,补凛直接一臂挡开了。补凛把许从一胳膊架自己后肩上,一行人在狭小的山路上,缓缓朝着下方移动。 好些地方只能供一个人过,互相帮着忙,把人接过去。 等彻底走出山路,到山脚,天色全黑。上了等待路边的车,直接去的当地医院。 警察过来做了个笔录,见人都安然无恙,说了几句话离开。 其他的人,旅行团的,青年男女还有他们朋友,以及当地人,也相继出了医院。 病房里剩下额头伤口清理贴着沙发闭眼睡过去的补惠,还有疼痛药失效,裂骨的痛重回身体的许从一,和搬了张凳子守在他床边的补凛。 许从一躺在床上,侧着身,过于剧痛,他额头冷汗涔涔。 盖在苍白棉被下的身体细细哆嗦着,努力咬着牙,将痛吟扼在嗓子里。 补凛盯着许从一后背,很快察觉到他的异常,噌地起身,动作太猛烈,身后凳子磅地倒地上。 他一手撑床沿,俯身上去,抓着许从一肩膀,掌心下的身体剧烈战栗。 把人给翻过来,补凛心瞬间揪起,许从一眉头紧紧皱着,冷汗从鬓角直跌入发间,牙齿咬着下嘴唇,用力到血丝都冒了一缕出来。 “我去叫医生!”补凛转身就要走。 许从一抓着他手腕,阻止他过去。 之前已经打过一次麻药,不可能再打,何况伤到的是骨头,不像其他外伤,那是在皮肉里面的,不是抹药就能减轻痛楚。 补凛反手握着许从一腕骨,他坐到床边,将许从一额角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拿开。 系统:“98!” “又涨了?”女主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第 25 章 补凛抓着许从一肩膀,面孔陡然就狰狞扭曲起来, 犹如一头受伤的豹子, 怒气烧红他眼眶,周身狂放着摄人的戾气。 肩膀上的痛几乎可以等同脚骨折断的痛, 许从一双臂推拒补凛, 下一瞬, 两腕都被补凛擒住, 摁在了他身体旁侧。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到心爱之人的拒绝, 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狂涌的怒火。 “你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 就这样断然回绝,许从一,你根本不知道, 你的存在对于我意味着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被个同性摁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严重伤害着许从一的自尊。 补凛现在情绪不受控制, 激动异常, 许从一也没法冷静下来, 他周身都还阵阵菗痛, 理论上这个时候应该给他安静,让他好好休息,这个人非要来逼他。 好啊, 那大家都不要好过。 “是!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我很累, 想休息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补惠还在隔壁床睡着,许从一看到她翻了个身,这边动静不算小,再继续闹下去,将补惠惊醒,到时候估计不太好收场。许从一让自己声音尽量听起来平稳,可他没有控制好表情,上面的抵触和排斥,还有冷漠明晃晃的,让人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补凛一双沉暗凌厉的眼睛死锁着身下的人,一字一句向他诉说:“你得知道,你必须知道!对于我而言,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颜色,在没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灰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彩色,连白和黑,都辨不清。可忽然间,你出现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各种各样鲜艳的颜色。” 补凛松了一只臂膀,往上抬,落在许从一细碎亮黑柔顺的短发上,用和神情截然不同温柔到骨子里的力度,轻轻的拂莫着。 “你头发的黑色,我看得见。” 指骨往左,温柔抚着许从一墨染似的眉,到他睁得大大的眼睛。 眼睫毛修长根根分明,补凛指腹轻柔拨挵着细軟的长睫毛。 带来细细的麻痒感,让许从一下意识闭上眼睛。 身体没多少力气,两臂被补凛一手按着,许从一怎么挣扎,都撼不动桎梏自己的铁臂。 等眼皮上贴着的指腹转移到下方,许从一猛地睁眼,身体上方的男人面孔极度兴奋,好像磕了药,也好像被注射了神经性药物,深黑的眼睛光芒灼烈,被他牢牢盯着,许从一有种身体被烈火灼烧,无法逃离的危机感。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你有病你就去找医生,我治不了你的病。”许从一被补凛眼中锐利的亮光给慑到了,他害怕这个人,倒不是害怕被他伤害,而是害怕他的感情。这种感情是扭曲可怕的,这个人也是病态疯狂的。 补凛仿若没听到许从一的声音般,继续进行他的行为。他指腹滑过许从一鼻梁,直往底,抚到了许从一深深抿紧的唇上。 由于看到的世界灰色,看到的诸多人也是灰色,他们在补凛眼中没有好看不好看之分,许从一平凡普通的样貌,对于补凛而言,胜过神祗。 他的每个地方,他身上的每个色彩,都让补凛心生陶醉,无限沉沦。 这是老天为他量身定制出来的人,理所当然的,他应该归属他,必须归属他。 “你嘴唇的红” 补凛指腹珍宝一般描绘着许从一的唇线,许从一嘴唇抿得过紧,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弧度明明代表着抵触,却给补凛一种诱人的感觉,他低头下去,忝了一下嘴角。 许从一瞳孔骤然一紧。 身体已经不受控的颤栗了一下。 补凛拂过许从一瘦消的下颚,到他脖子,指骨卷曲,刮擦着许从一突起的喉骨。 那处地方是人身体最致命的一处,补凛動作不重,也没掐着许从一颈项,依旧给他一种自己命门被补凛箍住般的恐怖错觉。 像是忽然间身体极速坠落,坠落向无间深渊,地狱幽冥,一点抵达底部,将没有一丝一毫逃走的可能性。 这个人疯了,彻底疯了。 许从一总算后知后觉,不能和一个疯子正常理论,他始终都坚持的自己心中的唯一观点。 许从一眼睛狠狠一闭,再张开时,所有排斥的情绪都隐藏在了最深的深处。 补凛开始只是想告诉许从一,他看见的他,在触及到这个人皮肤时,补凛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他不傻,许从一态度这样坚决,估计是绝无转换的余地。 那么,这样好了,将他绑起来,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他的世界只能分辨出他一个人,同样的,许从一的世界,也该只有他一个。 这样才对,是的,就这样。 补凛为自己想到这个方法而心生雀跃和欢喜,愤怒从他眼底渐次消失,他脸颊带着温柔的笑,在许从一唇上亲吻了一下。 之后收回臂,站起来,低目间,对上许从一茶褐色的眼眸。 得好好准备一下,这里是医院,现在就带走许从一,恐怕很快就会失去他,补凛做事向来有计有划,要么一劳永逸,要么就干脆不做。 对于补凛态度的忽然转变,许从一只能面露困惑和不解。 补凛知道他心中疑问很多,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转身,不见任何停滞,补凛离开了病房。 许从一看着补凛高大析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病房门外。 屋里凝滞的空气,乍然间祈求爆开一样,变得轻松起来,许从一深呼气数口气。 全程围观了这场戏码的系统悄悄冒出头,声音里很费解:“99!线这边数值99了。实在难以理解,你明明一直都在拒绝女主她弟,为什么他反而更爱你了?” 许从一挪动被子下的右脚,调整到一个较为舒服的位置,痛感过深后,现在差不多麻木了。 他惨白着脸,竟是缓缓笑了起来。 刚才的行为,都是依照人设来做的。 言情线这边尚存,只要一天还在,他就不能随便崩人设。 设想过,假若答应补凛,恐怕线这边瞬间就能升到满值。 但怎么说来着,许从一将手臂枕在脑后,淡漠地看着上方苍白的c空荡荡的天花板,就算言情线这次又和上个世界一样,忽然崩了,他也不会点头。 为什么要点呢? 看到另外一个人为他执着,为他疯狂,为他魔障,真的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情啊。 至于他本人,不会主动付出任何东西。 瞧,他也很自私。 系统:“宿主你还好吗?” 许从一心中的这些想法,让系统有种看不透这人的感觉了。 它记得这个人应该是善良温柔的,从来不会与人为难,性格淡漠,不争名也不夺利,像是一个苦行僧一般,无欲无求。 现在系统有点明了,不是他没有欲求,而是在现实世界,大概是没有出现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吓着了?”许从一微笑着问。 系统:“没啊,就是挺意外的。” 这还只是开始,当然只是开始。 医院医疗设施一般,第二天中午,许从一就和清醒过来的补惠办理了退院手续,乘上返程的大巴。 许从一右脚伤得严重,临时买了根拐杖。 两人坐在一起,补惠头歪靠在补充一肩膀上。 刚醒来那会,看到许从一悲惨的样子,泪水滚滚滑落补惠脸颊,还是许从一不停宽慰,说就是扭者骨头,看起来严重,其实没多少大碍,很快就好。 他语气轻松,补惠渐渐宽下心。 不过仍旧对昨天坠崖的事心有余悸,补惠紧紧抓着许从一手,像是害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一般。 系统:“9。” “怎么小数点都来了?” 系统:“数值是这样提示的。”具体因为什么,系统也搞不明白。这些小说世界,虽然是由无数小说衍生而来,但在它们形成的那一天后,便有了自己的法则,法则统管着里面的一切,补齐缺失不当的地方,法则于小说存在,不完全受剧情的掌控。 这样看来,离满值就只差01。 许从一转过头,眼眸微低,靠在肩膀上的补惠,在汽车开出去没多久就闭眼睡了起来,明明即将要成功,意外的,许从一竟然没觉得有多欢喜和愉悦感。 严格意义来说,对于补惠,他并没有付出什么,那些钱还有房子什么的,都是在他身穿到这个世界后,法则自动补齐给他的。至于感情方面,从始至终,他就知道,这是假的。 补惠对他的喜欢,完全建立在小说剧情上。 就算是其他人来,只要是他这个角色,补惠都会不由自主喜欢上。 他们都是存在于牢笼中,被提线的木偶。 挣脱这种强加上来的命运如何? 自然不可行,如果想死得连一点渣都不剩的话,可以肆意妄为。 他还贪慕着什么,贪慕着,即便是某一刻的欢愉。 返回都市后,补惠将学校的物品,都叫车一次性搬到了许从一那里,两人经过坠崖的事之后,感情进一步升温,正式同居在一起。 许从一脚骨的伤,相比常人好得很快,几乎一个月时间不到,就能勉强行走。 在这期间,许从一过户了一处房产给补惠,房产证上只有补惠一人的名字。 数天过去,这一天许从一没有去补惠学校接她,而是给了补惠一个地址,让她务必在晚上七点前到那里。 至于许从一,则是头一日白天,请酒店员工帮忙布置房间,准备一个用来求婚的现场。 买了气球还有鲜花,许从一没站在一边看,都是过去帮着准备。 一个个彩色气球串联在一起,挂上了墙壁每个角落。 从上午一直忙碌到下午,到四点多才终于完全布置好。 房间里漂浮着幽幽的玫瑰花香,两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分别插在餐桌两边的瓷瓶中,一瓶红酒安静沉放,摆在白色瓷盘里的牛肉还冒着袅袅香气。 许从一手里捏着一个暗红的方形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枚戒指,这是他用来向女主求婚用的。 计划通过这次的求婚,能够将小数点最后那个一给彻底抹平。 忽的,宁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音乐声。搁在掌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两个字的来电备注。 许从一面容瞬间柔和下来,是女主打过来的,估计应该是到了酒店下。 “从一!”补惠声音气息不太稳。 柔和的神情陡然一凝。 “小惠,你到哪儿了?” “在高架桥上,前面好像发生了车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补惠话里听得出来挺焦急的。 许从一眉头微拧了起来:“没事,不急,你也注意安全。” “那一会见。” “好嘟嘟嘟”忽然耳朵里一阵机械冷冰的忙音。 许从一挂断电话,重新给补惠拨打过去,意外的打不通。 “知道是堵在哪条路上吗?”女主既然来不了,这场求婚仪式,也就可以说是彻底报废了。忽如其来的挫败感,让许从一语气微有发冷。 系统:“去东客站的路上。” “她怎么跑那里去了?” 系统:“补凛来了,刚下车,联系上补惠,补惠想反正都是顺路,就决定先过去接人。” “补凛?”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许从一表现出惊讶来。 系统:“他要到了。” 像是为了配合系统的话,外面传来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补凛不是在车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系统:“我也刚刚才得知到,这个补凛离开太久,没有参与到言情线中,我监控不到他那里。” 因为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敲门声在响了一会后,就停了下去。 几秒钟后,许从一电话复又响起。 打电话来的正是门外那个人。 许从一直接挂断电话,又给补惠打,还是同样的状况,打不通,对方电话持续占线。 这里是酒店,走廊里都有监控,补凛出现在这里,不是没人知道,许从一思索了一番,料想对方应该不会有太异常的举動,就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一开,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泄了进来,在玄关处洒了一地余晖。 而许从一眼一抬,当即心脏就漏跳半拍。 穿着一身黑衣的补凛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房门口,因逆着光,表情不明,只一双幽暗的眼眸,内里光芒似凶悍的野兽,注视许从一时,犹如注视着猎物似的目光鹰隼尖锐。 许从一手搭着门把,没有让补凛进屋的打算。 “补凛,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许从一自然猜得出,是补惠告诉补凛的,这个地点,他只给过补惠。 补凛个子比许从一高一点,视线越过许从一肩膀,看向他身后方,借着明明暗暗闪烁不定,微弱的烛光,补凛见到了桌子上摆放的一切,玫瑰花,红酒,牛排,还有屋子里各个角落挂着的气球。 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这个人要在这里和补惠进行点什么。 他很庆幸,自己来得很及时。 补凛长腿一抬,就往房间里走,许从一移身过去,拦在补凛面前。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补凛打量了一下许从一的脸,他不觉得许从一笨,他应该猜得到,大概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从我姐那里知道的。” “但你骗她说你在车站” “是啊,我是在车站,不过那是之前的事了。我没打算让她去接我,顺便问了下你在家没,她就主動告诉我,你在这家酒店。” 系统:“逻辑上没毛病。” “逻辑没毛病,他这个人有毛病。” 许从一快步走到墙边,将屋里灯打开,暗色的房间,陡然变得澄亮起来。 “补凛,你太过分了,连补惠都欺骗。”许从一怒声道。 “对啊,我骗了她,但又怎么样?”补凛还是没正面回答,反而反问道。 很明显,两人无法正常沟通,许从一牵挂补惠,没心思和补凛在这边扯,更不想和补凛待在一个房间里,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像是随时要将自己拆吃入腹一般。 许从一菗身就朝门口走,却不想,这次换补凛悍然身躯挡在门口通道,不让他出去。 条件反射退了一步,避免和补凛身体撞上,许从一寒声道:“让开!” 补凛既然来了,见到这个人,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可不是为了再次和许从一分离的。 系统:“女主来了,马上就到。” 与此同时,一道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渐渐靠近。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都往后面看。 补凛站的位置,视野比许从一宽,从未开的门缝中,他看到补惠一边走,一边察看房间号。 还有两间房的距离。 收回目光来,补凛视线胶着在许从一那里,许从一偏头没看头。 就在几乎能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时,砰地一道闷响,许从一后背猛地撞上墙壁。 肩膀被大力摁着,许从一完全来不及做反应,眼前一张俊脸陡然放大,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 被补凛突然吻住,许从一惊得瞪大了眼睛。 前方的门徐徐打开,一个玲珑有致的身躰站在那里,女人杏目同样顷刻间张得极大,像是难以置信,也像是完全觉得在做梦。 补惠甚至于抬手揉了揉眼睛,放下后,眼前一幕惊人的景象,依旧存在。 所以现在情况是,她的男友和她的亲弟弟相拥亲在一起,看许从一手臂抵着补凛胸口,抓着对方衣襟,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拒绝。 “从一补凛你们” 补惠嘴唇微张,说了这几个字后,呼吸渐急,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悲伤几乎是一瞬间,就紧紧缠住她心脏,丝线一样,一圈一圈缠绕上去,然后缓慢收紧,再收紧。 补惠悲伤痛苦得快要窒息。眼眶中雾气弥漫,泪水聚集,在下眼睑摇摇欲坠。 她头拨浪鼓一样摇晃着,嘴里不住呢喃:“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不可能” 许从一拳头一喔,就要去砸补凛下巴,男人動作比他快一瞬,在他拳头都挨着对方时,腕骨忽然挤压似的钝痛。 没这样立马放弃,许从一膝盖一弯,顶向补凛,补凛直接往前,两人身躰紧紧贴合在一起,连彼此的挂件都不可避免撞击上,许从一痛地闷哼了一声。 他这边行为,因着补凛高大的身躯,给挡了大半,补惠泪眼模糊,看的不真切,只当他们当着她的面在。 看补惠泪水滚落地更凶,许从一慌慌张张解释:“补惠,这是个误会,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真的,你相信我。” 补惠哽咽着,她一直都觉得奇怪,许从一从来都很绅士,最多的也就亲她一两下,都只是浮于表面。说是等到结婚那天,甚至许从一送了套房子给她,她心中其实还不太安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原来,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姐,我喜欢从一哥,你让给我好不好?”补惠痛苦流泪,许从一表情焦急难受,补凛则和两人不同,他表情是兴奋的,开心的。 “补凛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你去喜欢别人,我喜欢的人是补惠,你姐姐!” 忽的,脖子上赫然一凉,有冰冷的硬物贴了上来,许从一定睛一看,一口气霎时顿住,手脚都不敢再动弹,只能用声音低吼。 补凛笑容不减,掺杂进一点恶意,膝盖一提,和许从一刚才一样,不过力度没许从一的十分之一,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摩挲着许从一下躰。最敏感的地方被触莫到,许从一当即变了脸色。 听许从一这样一通吼,补惠这个时候仔细看许从一和补凛,看到了横亘许从一颈子上的白刃,前者怒不可止,后者眉目都癫狂病态。 补惠知道,是自己误会许从一了,是她弟弟,补凛在强迫他。 “补凛,你喜欢从一?假的吧,是不是因为埋怨我瞒着你太久,所以将怒气都发到从一身上,你先放开他,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行吗?”补惠眼里还带着泪,面前两个人都是她所深爱的,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补凛笑容畅意。 “真的,之前我提到过,正在追的人,就是从一哥。除了他,我不会喜欢其他任何人。姐你和我不一样,你的世界缤纷多彩,你可以有很多选择。可我没有,我的世界里,只有从一哥是鲜明的,我能看到他身上的色彩,他碰触到的任何东西,也能瞬间从灰暗变得鲜亮起来。” “我不会放手,从现在开始我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第 26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 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 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 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 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 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 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 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 那钱让人捡到, 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 和那人不尽相同, 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 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动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动,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动,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动。” “很快就会有变动。”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动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硬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月要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动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硬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动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动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体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手掌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扒掉了许从一身上衣服,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服把许从一右手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入到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谷欠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弄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屋内腥檀味也越来越浓,空气越发焦灼,一道压抑的声时断时续。狩猎者将无法反抗的猎物锢于掌心中,肆意亵玩欺负,欺负到猎物发出小猫一样虚弱的嘤咛。 到后面,完全没东西可以缴械,出来都是透明的尿液。 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疲惫,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臧锐抓着许从一的腕部,覆盖在自己一直没有发泄过的雄伟上,许从一能做的,就是转动眼珠,不去看咫尺间的罪恶。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精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动,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暴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第 2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 别说男的, 就是雌性生物, 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 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 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 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 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 不容易转圜, 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 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 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 也是事实, 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谁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他眼里,他认为对的必然对,他认为错的,绝对错,连他们父母,都无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画。 悲伤的臧敏,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把许从一带走。 她哆嗦着手给臧锐打过去电话,声音也抖着不成样子:“哥,你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就自残给你看,我同样说到做到。” 眼眸转动间,视线定格在他正上方男人面上,车灯的光照射到这边来,蓦的,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许从一颈子上,他下意识缩脖子。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第 2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 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 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 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 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 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 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 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 这样一番接触, 就是他自己, 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c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第 29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眼珠转动, 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 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 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 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 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 都润湿后, 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第 30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臧锐俯身上去,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 把这事告诉敏敏的, 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 换作之前, 臧锐必定会恼怒, 但现在嘛, 他心情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 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 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 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 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 但由于捆绑得太久, 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 从指骨到背部, 再到手臂, 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顶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会以为她真喜欢你,哪里可能呢。” 对啊,怎么可能!对方完全没道理会看上许从一,没他帅,也没聪明,就是轮也不该轮到许从一。曲至心里不无嫉妒地想。 许从一虚弱地摇头,然后赔了个苦涩的笑:“谢谢你好意,我暂时不想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想开点啊!” “有需要了,告诉我们,一定帮你忙。”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还真的当起了知心大哥哥。 许从一偶尔附和两句,一顿饭吃得倒是看起来相对平和。 饭后数人相继走出餐厅,许从一落在最后,视线随意往外面看,在一个广告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挥了挥手。 许从一以昨天的药没有效果,到附近诊所另外拿药为由,和众人分开。 走到广告牌边,站立着的臧敏跑下台阶,扑进许从一怀里。 许从一身体不舒服,头还昏着,被臧敏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惊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背搁上许从一额头,一手的滚烫。 “病这么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担心又忍不住怪责。 “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就这样跑来见我,被你哥发现,可能就不太好了。”许从一将臧敏身子扶稳,柔声道。 臧敏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许从一倒也能察言观色一点,看出她面有挣扎,于是宽慰:“机票我买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从一,我”臧敏捏着手提包的指骨微弯。 “嗯?”许从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搂着许从一背,将脸颊埋入他怀中,微微呼吸,吸取着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清幽浅淡的气息,像初春积雪刚化不久,钻出一点头来的嫩芽。让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离开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许从一吻了吻臧敏头发。 臧敏声音闷闷地:“好,就我们两个。”臧敏想她要怎么和许从一说,家里父母给她来过电话,说给她在省城甲级医院找了个职位,只要她点头,回去就能立马上班。那个医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国排名都在前五,那里的发展空间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喜欢。可她也很喜欢许从一,她从来没有面临这么困难的抉择过,她找好友聊过天,没直接言明具体是什么,好友劝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发生了任何事,无论好或者坏,都得自己一力承担。 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朋友的话不时在脑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么忽略,都好像扎根了一般。 “时间不早了,快回医院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别想太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第 3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眼珠转动, 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 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 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 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 先是拧开瓶盖, 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 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 都润湿后, 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第 32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 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 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 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 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 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 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 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 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 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 床铺一米八宽, 单独放一个, 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c闻到了c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具体是什么,补凛分不大清,可他心里异常地激动,这种激动,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时,要努力控制,才没碰触到许从一的手。 许从一眯了眯眼,觉得补凛好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补凛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来有点急促。 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从一进去接通电话,是补惠打来的。 许从一接到补凛那会就给补惠发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车上。 “去洗澡了,他电话打不通吗?可能是没电了,一会我问问他。或者你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 “今天好累啊,我得先睡了,困死。你替我给补凛说下,说我明天中午过来。” 那边补惠打着哈欠,声音有气无力。 许从一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等补惠挂断电话后,才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 补凛洗得很快,像是眨眼时间,许从一都怀疑他到底洗没有。 “小惠刚打了电话来,今天有点晚,她明天再来这边。你电话好像不通,关机了吗?”许从一问。 补凛倒是没洗头,只是用湿帕擦了一下,他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摁了两下,的确是没电自动关机。 已经吹好头发的许从一走到房间门口,曲指叩了两下门扉,引来补凛的注意力后,暖暖笑着道:“应该没带牙刷吧,我先帮你用开水泡着。”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似乎颜色还是蓝色,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浅蓝色。你看得清,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补凛有点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没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没事总爱盯着他看,让许从一有种自己是非人类一样,他长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统:“没有啊,就分不清颜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类似臧锐那样的剧情人物,应该也是少数吧。这是系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其实还不太熟练。 许从一靠在餐桌边,剧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门锁传来拧开的声音,补凛从里面出来,一转眸,看到许从一在咫尺间,黑沉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 许从一微微勾了唇角,再点了下头,从补凛旁边走过。 补凛在卫生间门关上时,侧过身,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许从一因为还得去公司,起了个大早,当补凛七点多醒来时,一出卧室就闻到了清幽的饭菜香,他穿着拖鞋顺着饭香到厨房,看到许从一穿了条素色的围裙,正忙着做早饭。 看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 听到了脚步声,许从一手里还拿着锅铲,拧头笑容温和:“先去洗脸吧,马上就做好了。” 锅铲由许从一拿着,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银白色,补凛凝视了一两秒,转身去洗脸。 许从一将炒好的菜从锅里舀出来,盛到瓷盘中,简单炒了两个菜,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两双筷子,两个碗,都装满饭,一起端出去。 洗好脸也漱过口的补凛到餐桌边,他手上还滴着水,许从一没怎么想,就直接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补凛看着许从一指间的白色纸巾,纯白色,和许从一身上的衬衣颜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补凛坐在了许从一对面。 所有被许从一碰触到的东西,都在刹那间从灰色变成其他颜色,然后当许从一离开那些东西时,它们随即又是灰色。 补凛就那么看着,整个漫无天际c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不同颜色的人,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经过他的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从灰色变得彩色,再变成无色。 补凛垂目,嘴角微掀。 每个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头猛兽,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兴许至进入黄土,成为一堆白骨,也不会醒来。而补凛体内的那头凶兽,不但苏醒了过来,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强扳着铁牢栏杆,也许不久后,就会冲出来。 至于补凛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许从一吃得很快,他离座到屋里拿手机还有钥匙,开初就多配了几把大门钥匙,许从一找了一把出来,放在补凛手臂边。 “钥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过来,如果觉得不太好玩,屋里有电脑,下载了一些游戏。”说着这些后,许从一到玄关处换上皮鞋,在补凛看过来时,用柔暖的微笑做结尾,随后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屋里剩下补凛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将碗筷都收捡到厨房,仅是颜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橱柜中。 来之前其实和另外一名朋友约好了,先在许从一这里暂住几天,等他那里合租的人搬出去,补凛就过去住。 不过,在见到许从一后,补凛立刻改变了开初的计划,他不单会住在这里,还会将这个于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抢夺过来。 即便那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收手。 补惠和他不一样,她漂亮聪明,性格也开朗,浑身上下里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选择,而他没有。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十多年,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不会再有下一个的,那个人是唯一且绝无仅有的。 补凛打电话给朋友,将临时做出的决定告诉对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吗?你住在他那里,不会觉得特像电灯泡?况且狗粮其实不好吃” 补凛垂目瞧着掌中握着的玻璃杯,水面平静无波,他唇角略弯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学校,暂时还碍不了他俩。” “好像你姐夫挺有钱的吧,是本地人,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补凛的朋友激动地问。 “他不是我姐夫!”补凛没回朋友的话,冷凝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朋友虽然神经粗,却又不是真听不出补凛声音的变化,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他心脏下意识猛颤了一下。 他记得补凛对这个姐姐挺有依恋心的,曾经他和其他同学还调侃过补凛,是不是喜欢他姐姐。补凛当时自己承认了,大家自然没放在心里,觉得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得到补凛情绪不怎么好,隐隐在克制着什么,朋友心里不由地开始暗想,补凛不会真的恋姐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第 3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 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 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 他的悲伤, 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 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 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 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 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 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啪的一声,他打开臧锐制住他脸庞的手,瞳孔猛地一扩,胸口起伏,这是臧敏的大哥,他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第 3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 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 将她拉得一个踉跄, 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 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 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 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 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 一分钟时间都不到, 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 呼吸都停滞, 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第 35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握着玻璃杯, 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 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 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 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 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 我也得做点什么, 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冰蓝色的棉被平展地铺陈在水塌上面,居中的地方,朝上拱起,开初那会,水波的声音毫无节奏,时而猛烈,时而迟缓,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水流波动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同时还伴随着另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声。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第 36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 没有电梯, 需要爬楼, 楼层一共七楼, 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 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 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 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 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 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 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将遥控器给补凛, 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c闻到了c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具体是什么,补凛分不大清,可他心里异常地激动,这种激动,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时,要努力控制,才没碰触到许从一的手。 许从一眯了眯眼,觉得补凛好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补凛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来有点急促。 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从一进去接通电话,是补惠打来的。 许从一接到补凛那会就给补惠发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车上。 “去洗澡了,他电话打不通吗?可能是没电了,一会我问问他。或者你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 “今天好累啊,我得先睡了,困死。你替我给补凛说下,说我明天中午过来。” 那边补惠打着哈欠,声音有气无力。 许从一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等补惠挂断电话后,才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 补凛洗得很快,像是眨眼时间,许从一都怀疑他到底洗没有。 “小惠刚打了电话来,今天有点晚,她明天再来这边。你电话好像不通,关机了吗?”许从一问。 补凛倒是没洗头,只是用湿帕擦了一下,他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摁了两下,的确是没电自动关机。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第 3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 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 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 再然后, 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 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 毕竟这样的事, 于他而言, 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 挺开心。 返回公司, 没工作多大会, 送手机的人来了, 许从一刷卡付款, 将手机卡安装进去, 开了手机, 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臧敏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那边臧锐右臂稍抬,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就自臧锐两边擦肩过去,一个站在了许从一面前,一个在床尾间。 “把衣服穿好!”臧锐暗沉眸光在臧敏果露在外的肩膀处逗留了一瞬,声音滑过锋利的刀锋般命令道。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她扯开被子,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险些没站稳,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第 3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半个月,也就是十五天, 有点短啊。 虽说来这个世界的时间统共加起来也不怎么长,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镌刻进记忆的东西,但怎么说也来了, 这么快就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 许从一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不过就算再不舍, 系统都说了, 他也只能安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呢, 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 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 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 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 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 被开发了个透彻, 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 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许从一是被热醒的,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中,火焰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桎梏着许从一的身体,让他挣脱不掉,逃跑不掉。 猛地睁开眼睛,先是一阵蒙圈,许从一抬头往左右两边看,不算陌生的地方,稍微有点熟悉,他曾经在这里留宿过。视线从四周转回到床间是,许从一被面前一张英俊冷肃的脸给吓得直接退到了后面。 他这番动静不小,将臧锐给惊醒,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神情冷峻,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彩,似机器人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从一全神戒备,额头青筋都突着,臧锐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掀开被子下床,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第 3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开初没怎么察觉, 到要分别时, 臧敏似乎才后知后觉,她看见许从一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领口间, 露出来的那点斑驳的痕迹,颜色相当新鲜,应该是不久之前才弄上去的,像是抓伤, 也似乎有点像是咬伤。还有从一裂开的嘴唇, 这个季节天气虽冷, 但空气干燥, 嘴皮裂开, 本来不该是什么特别的事, 臧敏离得近, 怎么瞧,怎么觉得那些口子是人为的。她仔细去闻, 没闻到陌生不熟悉的味道。 一种奇怪的不安感从体内升腾了出来,臧敏觉得明天变得太过漫长, 她有点等不急了。 抬眸间, 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 他的不迫和从容, 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不过,许从一看了下补凛,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除了麦色健康的皮肤外,其他基本都是深黑,黑色头发,黑色衣服,黑色裤子。 大概知道许从一在看他,补凛抬眸冷幽幽回视,许从一收回打量的目光,给了补凛一个相当善意的笑。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第 40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晋江独发。盗文的原地爆炸。  “来,先喝点汤, 暖下胃。”菜基本都上齐。许从一拿过坐他对面臧敏的碗,给她盛了半碗番茄蛋汤。 许从一眉眼都极尽温柔,臧敏是他女友,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 臧敏双手接过碗, 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滋润得娇艳欲滴, 正想给个娇俏的笑脸,目光在碰及到许从一右手边坐着的面目冷肃的男人时,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只是低目,道了声‘谢谢’。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 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 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 不摇头也不点头, 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臧锐看着笑容温軟的青年,意外发现他的侧脸很漂亮,比起正脸来说,几乎是天差地别。 许从一略挑眉。 “慢的。”臧锐惜字如金。 许从一笑容放大,八颗牙齿整齐皙白。 悠扬的轻音乐在狭小逼兀的空间响起,将内里的凝固和滞闷瞬间吹散。 汽车快速行驶,在转过一个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弯时,许从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维持不住。 “系统,我收回刚才的自我以为。” 系统:“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没有驾驶证。” 系统:“你不是刚考过?” “那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臧锐换位置呗。” 系统:“好像晚了,你这边开门,前面交警看得到。” 许从一脸顿时垮了下去,虽然是小说里,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实的,这剧情才刚开始,他就要给女主大哥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 但事情发生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不好意思,我c我忘带驾照了。”是没带驾照,不是没考驾照。一字之差,但意义完全不同。 臧锐黑眸陡然锋锐,利刃一样,让许从一脸上有种灼痛感。 “换位置。”巧合的是前面有辆大卡车在接受检查,巨大车身将奥迪车给遮得只看得到两边。 臧锐一说完,就快速解安全带,许从一见他云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着解开身上的带子。 前面卡车已经临检完,轮胎在徐徐转动,车内空间狭小,两个成年人互换位置,并不太容易,许从一想先过去,臧锐还是快他一步,一臂将弓着背的许从一给推向了控制台,长脚一抬,就跨了过去。 臧锐稳坐在车椅上,许从一也在驾驶位,窄小的地方,挤了两个人,不免手脚还有身体其他某些位置相碰。 许从一一心想着快点过去,而他后方的臧锐,因着这些不算意外的碰触,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他指骨搁在膝盖上,微往里曲了张,张了曲,很有一种谷欠念,想碰一碰这个人。 大卡车驶向远方,前面交警挥舞着手里的警示器,让他们将车开上去。 许从一快速爬到副驾驶。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第 4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周围住房c人烟逐渐稀少,随着时间的行进,也随着天色的愈加沉暗, 已经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 下车后走向车尾, 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 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 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 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 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 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c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c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 周围住房c人烟逐渐稀少,随着时间的行进,也随着天色的愈加沉暗,已经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第 42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花了点时间,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 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 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 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 先是拧开瓶盖, 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臧锐看着笑容温軟的青年,意外发现他的侧脸很漂亮,比起正脸来说,几乎是天差地别。 许从一略挑眉。 “慢的。”臧锐惜字如金。 许从一笑容放大,八颗牙齿整齐皙白。 悠扬的轻音乐在狭小逼兀的空间响起,将内里的凝固和滞闷瞬间吹散。 汽车快速行驶,在转过一个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弯时,许从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维持不住。 “系统,我收回刚才的自我以为。” 系统:“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没有驾驶证。” 系统:“你不是刚考过?” “那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臧锐换位置呗。” 系统:“好像晚了,你这边开门,前面交警看得到。” 许从一脸顿时垮了下去,虽然是小说里,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实的,这剧情才刚开始,他就要给女主大哥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 但事情发生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不好意思,我c我忘带驾照了。”是没带驾照,不是没考驾照。一字之差,但意义完全不同。 臧锐黑眸陡然锋锐,利刃一样,让许从一脸上有种灼痛感。 “换位置。”巧合的是前面有辆大卡车在接受检查,巨大车身将奥迪车给遮得只看得到两边。 臧锐一说完,就快速解安全带,许从一见他云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着解开身上的带子。 前面卡车已经临检完,轮胎在徐徐转动,车内空间狭小,两个成年人互换位置,并不太容易,许从一想先过去,臧锐还是快他一步,一臂将弓着背的许从一给推向了控制台,长脚一抬,就跨了过去。 臧锐稳坐在车椅上,许从一也在驾驶位,窄小的地方,挤了两个人,不免手脚还有身体其他某些位置相碰。 许从一一心想着快点过去,而他后方的臧锐,因着这些不算意外的碰触,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他指骨搁在膝盖上,微往里曲了张,张了曲,很有一种谷欠念,想碰一碰这个人。 大卡车驶向远方,前面交警挥舞着手里的警示器,让他们将车开上去。 许从一快速爬到副驾驶。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第 4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系统问许从一为什么。 许从一沉默以对, 平凡普通的脸上浮出一个颇为暧昧的笑。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 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 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 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 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 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 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 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 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谁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他眼里,他认为对的必然对,他认为错的,绝对错,连他们父母,都无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画。 悲伤的臧敏,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把许从一带走。 她哆嗦着手给臧锐打过去电话,声音也抖着不成样子:“哥,你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就自残给你看,我同样说到做到。” 许从一是被热醒的,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中,火焰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桎梏着许从一的身体,让他挣脱不掉,逃跑不掉。 猛地睁开眼睛,先是一阵蒙圈,许从一抬头往左右两边看,不算陌生的地方,稍微有点熟悉,他曾经在这里留宿过。视线从四周转回到床间是,许从一被面前一张英俊冷肃的脸给吓得直接退到了后面。 他这番动静不小,将臧锐给惊醒,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神情冷峻,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彩,似机器人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从一全神戒备,额头青筋都突着,臧锐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掀开被子下床,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部下并不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因此在臧锐忽然开口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c大c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发生了什么! 许从一能据实以告吗?就算臧敏能接受,许从一也没有这个脸去说。难道要他说赤身躺在臧锐身体下,然后被他一次次送上的顶峰吗? 许从一还要自己这张脸皮,他目光从臧敏面容间转移开,看着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 “从一,我弟弟晚上八点二十的高铁,就麻烦你去火车站帮我接一下他。” 电话另一头传来补惠甜甜糯糯的声音,许从一捏着电话,往窗户外面看,这个季节是初秋,天气还带着夏日的余韵。白昼依旧相对比较长,这会已经七点多,天色仍然透亮,霞光将整个青穹都浸染地血红。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第 4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 似乎颜色还是蓝色,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 浅蓝色。你看得清, 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 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 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 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 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 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补凛有点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没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没事总爱盯着他看,让许从一有种自己是非人类一样,他长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统:“没有啊,就分不清颜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类似臧锐那样的剧情人物,应该也是少数吧。这是系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其实还不太熟练。 许从一靠在餐桌边,剧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门锁传来拧开的声音,补凛从里面出来,一转眸,看到许从一在咫尺间,黑沉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 许从一微微勾了唇角,再点了下头,从补凛旁边走过。 补凛在卫生间门关上时,侧过身,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许从一因为还得去公司,起了个大早,当补凛七点多醒来时,一出卧室就闻到了清幽的饭菜香,他穿着拖鞋顺着饭香到厨房,看到许从一穿了条素色的围裙,正忙着做早饭。 看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 听到了脚步声,许从一手里还拿着锅铲,拧头笑容温和:“先去洗脸吧,马上就做好了。” 锅铲由许从一拿着,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银白色,补凛凝视了一两秒,转身去洗脸。 许从一将炒好的菜从锅里舀出来,盛到瓷盘中,简单炒了两个菜,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两双筷子,两个碗,都装满饭,一起端出去。 洗好脸也漱过口的补凛到餐桌边,他手上还滴着水,许从一没怎么想,就直接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补凛看着许从一指间的白色纸巾,纯白色,和许从一身上的衬衣颜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补凛坐在了许从一对面。 所有被许从一碰触到的东西,都在刹那间从灰色变成其他颜色,然后当许从一离开那些东西时,它们随即又是灰色。 补凛就那么看着,整个漫无天际c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不同颜色的人,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经过他的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从灰色变得彩色,再变成无色。 补凛垂目,嘴角微掀。 每个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头猛兽,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兴许至进入黄土,成为一堆白骨,也不会醒来。而补凛体内的那头凶兽,不但苏醒了过来,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强扳着铁牢栏杆,也许不久后,就会冲出来。 至于补凛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许从一吃得很快,他离座到屋里拿手机还有钥匙,开初就多配了几把大门钥匙,许从一找了一把出来,放在补凛手臂边。 “钥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过来,如果觉得不太好玩,屋里有电脑,下载了一些游戏。”说着这些后,许从一到玄关处换上皮鞋,在补凛看过来时,用柔暖的微笑做结尾,随后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屋里剩下补凛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将碗筷都收捡到厨房,仅是颜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橱柜中。 来之前其实和另外一名朋友约好了,先在许从一这里暂住几天,等他那里合租的人搬出去,补凛就过去住。 不过,在见到许从一后,补凛立刻改变了开初的计划,他不单会住在这里,还会将这个于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抢夺过来。 即便那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收手。 补惠和他不一样,她漂亮聪明,性格也开朗,浑身上下里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选择,而他没有。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十多年,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不会再有下一个的,那个人是唯一且绝无仅有的。 补凛打电话给朋友,将临时做出的决定告诉对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吗?你住在他那里,不会觉得特像电灯泡?况且狗粮其实不好吃” 补凛垂目瞧着掌中握着的玻璃杯,水面平静无波,他唇角略弯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学校,暂时还碍不了他俩。” “好像你姐夫挺有钱的吧,是本地人,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补凛的朋友激动地问。 “他不是我姐夫!”补凛没回朋友的话,冷凝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朋友虽然神经粗,却又不是真听不出补凛声音的变化,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他心脏下意识猛颤了一下。 他记得补凛对这个姐姐挺有依恋心的,曾经他和其他同学还调侃过补凛,是不是喜欢他姐姐。补凛当时自己承认了,大家自然没放在心里,觉得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得到补凛情绪不怎么好,隐隐在克制着什么,朋友心里不由地开始暗想,补凛不会真的恋姐吧。 “我在网上下载了旅游攻略,一会发你手机上,你看看。”朋友直接转了话题。 补凛回了一个好字,先一步挂了电话。 正要将手机放在一边,忽然又响起了铃声,补凛拿过来一看,是他姐补惠打过来的。 对方说她已经到了楼下,让补凛下去。 补凛没问她为什么不上来,跟着就出了门。 刚拐了个弯,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轻女子在朝他遥遥招手,补凛随即加快脚步。 “又长帅了!”补凛一靠近,补惠就踩着高跟着走过去,一手抚摸着补凛脸颊,歪着头,笑容灿烂,无一丝阴霾。 “不是说中午吗?”补凛出门时看了下时间,十点钟都还没到。 补惠挽着补凛胳膊,往前面走:“老师临时有事,课业不用赶在今天交,所以就有时间了。” 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勉强恢复了点精神,他的衣服差不多都算是报废了,许从一于是到臧锐房间,翻了臧锐一套衣服出来,男人个子比他高一些,身形也相对健硕一些,穿在许从一身上,就大了半个多号。 简单的穿衣动作,此时变得有点困难。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第 45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 生活简单乏味, 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 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 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 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 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 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 也是事实, 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谁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他眼里,他认为对的必然对,他认为错的,绝对错,连他们父母,都无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画。 悲伤的臧敏,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把许从一带走。 她哆嗦着手给臧锐打过去电话,声音也抖着不成样子:“哥,你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就自残给你看,我同样说到做到。”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第 46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已经吹好头发的许从一走到房间门口,曲指叩了两下门扉,引来补凛的注意力后, 暖暖笑着道:“应该没带牙刷吧, 我先帮你用开水泡着。”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似乎颜色还是蓝色, 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 浅蓝色。你看得清, 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俊脸上冷意凝结, 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 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 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 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 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补凛有点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没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没事总爱盯着他看,让许从一有种自己是非人类一样,他长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统:“没有啊,就分不清颜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类似臧锐那样的剧情人物,应该也是少数吧。这是系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其实还不太熟练。 许从一靠在餐桌边,剧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门锁传来拧开的声音,补凛从里面出来,一转眸,看到许从一在咫尺间,黑沉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 许从一微微勾了唇角,再点了下头,从补凛旁边走过。 补凛在卫生间门关上时,侧过身,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许从一因为还得去公司,起了个大早,当补凛七点多醒来时,一出卧室就闻到了清幽的饭菜香,他穿着拖鞋顺着饭香到厨房,看到许从一穿了条素色的围裙,正忙着做早饭。 看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 听到了脚步声,许从一手里还拿着锅铲,拧头笑容温和:“先去洗脸吧,马上就做好了。” 锅铲由许从一拿着,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银白色,补凛凝视了一两秒,转身去洗脸。 许从一将炒好的菜从锅里舀出来,盛到瓷盘中,简单炒了两个菜,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两双筷子,两个碗,都装满饭,一起端出去。 洗好脸也漱过口的补凛到餐桌边,他手上还滴着水,许从一没怎么想,就直接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补凛看着许从一指间的白色纸巾,纯白色,和许从一身上的衬衣颜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补凛坐在了许从一对面。 所有被许从一碰触到的东西,都在刹那间从灰色变成其他颜色,然后当许从一离开那些东西时,它们随即又是灰色。 补凛就那么看着,整个漫无天际c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不同颜色的人,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经过他的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从灰色变得彩色,再变成无色。 补凛垂目,嘴角微掀。 每个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头猛兽,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兴许至进入黄土,成为一堆白骨,也不会醒来。而补凛体内的那头凶兽,不但苏醒了过来,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强扳着铁牢栏杆,也许不久后,就会冲出来。 至于补凛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许从一吃得很快,他离座到屋里拿手机还有钥匙,开初就多配了几把大门钥匙,许从一找了一把出来,放在补凛手臂边。 “钥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过来,如果觉得不太好玩,屋里有电脑,下载了一些游戏。”说着这些后,许从一到玄关处换上皮鞋,在补凛看过来时,用柔暖的微笑做结尾,随后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屋里剩下补凛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将碗筷都收捡到厨房,仅是颜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橱柜中。 来之前其实和另外一名朋友约好了,先在许从一这里暂住几天,等他那里合租的人搬出去,补凛就过去住。 不过,在见到许从一后,补凛立刻改变了开初的计划,他不单会住在这里,还会将这个于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抢夺过来。 即便那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收手。 补惠和他不一样,她漂亮聪明,性格也开朗,浑身上下里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选择,而他没有。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十多年,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不会再有下一个的,那个人是唯一且绝无仅有的。 补凛打电话给朋友,将临时做出的决定告诉对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吗?你住在他那里,不会觉得特像电灯泡?况且狗粮其实不好吃” 补凛垂目瞧着掌中握着的玻璃杯,水面平静无波,他唇角略弯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学校,暂时还碍不了他俩。” “好像你姐夫挺有钱的吧,是本地人,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补凛的朋友激动地问。 “他不是我姐夫!”补凛没回朋友的话,冷凝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朋友虽然神经粗,却又不是真听不出补凛声音的变化,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他心脏下意识猛颤了一下。 他记得补凛对这个姐姐挺有依恋心的,曾经他和其他同学还调侃过补凛,是不是喜欢他姐姐。补凛当时自己承认了,大家自然没放在心里,觉得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得到补凛情绪不怎么好,隐隐在克制着什么,朋友心里不由地开始暗想,补凛不会真的恋姐吧。 “我在网上下载了旅游攻略,一会发你手机上,你看看。”朋友直接转了话题。 补凛回了一个好字,先一步挂了电话。 正要将手机放在一边,忽然又响起了铃声,补凛拿过来一看,是他姐补惠打过来的。 对方说她已经到了楼下,让补凛下去。 补凛没问她为什么不上来,跟着就出了门。 刚拐了个弯,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轻女子在朝他遥遥招手,补凛随即加快脚步。 “又长帅了!”补凛一靠近,补惠就踩着高跟着走过去,一手抚摸着补凛脸颊,歪着头,笑容灿烂,无一丝阴霾。 “不是说中午吗?”补凛出门时看了下时间,十点钟都还没到。 补惠挽着补凛胳膊,往前面走:“老师临时有事,课业不用赶在今天交,所以就有时间了。”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c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右手腕又酸又麻,一圈被勒出来的青紫痕迹,加之后来强行的高速运作,轻轻动一下,一阵阵抽痛。左臂情况同样没好到哪里去,移位的骨骼虽然被接了回去,依旧疼痛难忍。 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勉强恢复了点精神,他的衣服差不多都算是报废了,许从一于是到臧锐房间,翻了臧锐一套衣服出来,男人个子比他高一些,身形也相对健硕一些,穿在许从一身上,就大了半个多号。 简单的穿衣动作,此时变得有点困难。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眼眸转动间,视线定格在他正上方男人面上,车灯的光照射到这边来,蓦的,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许从一颈子上,他下意识缩脖子。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第 4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 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 微有红肿, 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 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 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 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 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 真是特别美好, 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 那种倔强和不屈, 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 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只是几天时间,身体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碰触,拂莫,进入。就算意志再反抗,身体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动,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动。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情。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压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咬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手,背对着臧锐,快速褪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握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情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动,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吻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动,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碰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入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性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性情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情调的房屋,床上铺着大红的床被。 两人倒在床间,臧锐握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吻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情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握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情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伸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握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床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体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性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体,他很痛,痛不欲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碰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入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体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抽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床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第 48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敏握的地方, 正好破了点皮, 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 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 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 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 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 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 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 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 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 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 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 臧敏双手接过碗,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滋润得娇艳欲滴,正想给个娇俏的笑脸,目光在碰及到许从一右手边坐着的面目冷肃的男人时,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只是低目,道了声‘谢谢’。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第 4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敏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 那边臧锐右臂稍抬, 朝后面打了个手势, 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就自臧锐两边擦肩过去,一个站在了许从一面前,一个在床尾间。 “把衣服穿好!”臧锐暗沉眸光在臧敏果露在外的肩膀处逗留了一瞬,声音滑过锋利的刀锋般命令道。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 她扯开被子,两脚落地, 似乎过于恐惧, 手脚都发軟, 身体剧烈摇晃, 险些没站稳,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 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 将她拉得一个踉跄, 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 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c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第 50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挥手告别, 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 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 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 再然后, 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 于他而言, 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 没工作多大会, 送手机的人来了, 许从一刷卡付款, 将手机卡安装进去, 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一种奇怪的不安感从体内升腾了出来,臧敏觉得明天变得太过漫长,她有点等不急了。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第 5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 他只住了一间, 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 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将遥控器给补凛, 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 拉开衣橱, 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 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 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 然后套枕头套, 套了两个, 床铺一米八宽, 单独放一个, 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c闻到了c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具体是什么,补凛分不大清,可他心里异常地激动,这种激动,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时,要努力控制,才没碰触到许从一的手。 许从一眯了眯眼,觉得补凛好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补凛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来有点急促。 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从一进去接通电话,是补惠打来的。 许从一接到补凛那会就给补惠发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车上。 “去洗澡了,他电话打不通吗?可能是没电了,一会我问问他。或者你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 “今天好累啊,我得先睡了,困死。你替我给补凛说下,说我明天中午过来。” 那边补惠打着哈欠,声音有气无力。 许从一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等补惠挂断电话后,才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 补凛洗得很快,像是眨眼时间,许从一都怀疑他到底洗没有。 “小惠刚打了电话来,今天有点晚,她明天再来这边。你电话好像不通,关机了吗?”许从一问。 补凛倒是没洗头,只是用湿帕擦了一下,他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摁了两下,的确是没电自动关机。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臧锐发出极为满足的嗟叹,他撩开一缕黏在许从一额角的碎发,浅浅淡淡吻啄他眼角,外力刺激之下,许从一下意识闭上眼睛,臧锐感受到唇底眼珠的颤抖。臧锐脸上带着欢愉的笑,他起身,伸臂拽过被掀到一边的棉被,盖在了被他剥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起身从床间离开,臧锐站直脊背,整理自己衬衣,披上外套,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棉被下的人碎发凌乱,双目空洞,面容煞白,虽睁着眼,却是一瞬也没有动过。犹如一个失去生机的木偶。 臧锐俯身上去,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第 52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 一臂抽开后车盖, 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 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 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 到目前为止, 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 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 他拿了绳子, 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c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c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 男交警没看到两人怎么交换位置的,只瞧见许从一自臧锐身上弯腰爬开,他打量着车里衣衫都微有凌乱两人,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深意。 “驾驶证!”交警语气不是特别好,任由谁站了一上午,本来该是饭点,换班的人临时忙其他事,心情都不会太和蔼。 臧锐从暗格里拿出驾驶证给了交警,交警打开,观察照片上面的人和坐着的臧锐。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一肤一饥一渴一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c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第 53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勉强恢复了点精神,他的衣服差不多都算是报废了, 许从一于是到臧锐房间,翻了臧锐一套衣服出来,男人个子比他高一些, 身形也相对健硕一些,穿在许从一身上,就大了半个多号。 简单的穿衣动作,此时变得有点困难。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 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 一仰头, 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 在嗙一声中, 被摔向墙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第 5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随后慢悠悠睁开眼,表情带着一丝茫然, 好似对当下状况不太清楚。 眼眸转动间, 视线定格在他正上方男人面上,车灯的光照射到这边来, 蓦的,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许从一颈子上, 他下意识缩脖子。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 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 整个身体軟绵绵的, 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 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 突然放大的俊脸, 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 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 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 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 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 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c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他两臂撑床,想坐起来,意外的浑身軟绵绵的,手脚都跟面条一样,动一下都一阵阵无力感侵袭。 花了点时间,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第 55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 昏迷了过去, 这会眼帘紧紧闭着, 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 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 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 宁愿不断落泪, 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 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 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 对于许从一, 从收集来的资料中, 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只是几天时间,身体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碰触,拂莫,进入。就算意志再反抗,身体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动,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动。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情。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压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咬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手,背对着臧锐,快速褪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握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情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动,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吻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动,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碰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入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性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性情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情调的房屋,床上铺着大红的床被。 两人倒在床间,臧锐握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吻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情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握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情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伸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握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床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体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性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体,他很痛,痛不欲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碰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入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体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抽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床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6.第 56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还要自己这张脸皮,他目光从臧敏面容间转移开, 看着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 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 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 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 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 面上滑过一抹痛苦, 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 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 青青紫紫, 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 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 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 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 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愤恨c屈辱c憎恶,还有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困境的脆弱,在青年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上交织,意外散发出了动人心弦的震撼力,而这种震撼,极具诱惑。 臧锐发出极为满足的嗟叹,他撩开一缕黏在许从一额角的碎发,浅浅淡淡吻啄他眼角,外力刺激之下,许从一下意识闭上眼睛,臧锐感受到唇底眼珠的颤抖。臧锐脸上带着欢愉的笑,他起身,伸臂拽过被掀到一边的棉被,盖在了被他剥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7.第 5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是被热醒的,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中,火焰熊熊燃烧, 有什么东西桎梏着许从一的身体,让他挣脱不掉, 逃跑不掉。 猛地睁开眼睛, 先是一阵蒙圈,许从一抬头往左右两边看, 不算陌生的地方, 稍微有点熟悉,他曾经在这里留宿过。视线从四周转回到床间是, 许从一被面前一张英俊冷肃的脸给吓得直接退到了后面。 他这番动静不小, 将臧锐给惊醒, 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 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 神情冷峻, 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彩, 似机器人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从一全神戒备, 额头青筋都突着, 臧锐看了一眼, 很快移开视线,他掀开被子下床,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部下并不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因此在臧锐忽然开口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c大c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系统问许从一为什么。 许从一沉默以对,平凡普通的脸上浮出一个颇为暧昧的笑。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8.第 5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 神情冷峻,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彩,似机器人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许从一全神戒备,额头青筋都突着, 臧锐看了一眼, 很快移开视线, 他掀开被子下床, 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 拿过桌上的烟盒, 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 一嘴衔住烟脚, 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 拖鞋也来不及穿, 就狂跑向大门方向, 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部下并不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因此在臧锐忽然开口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c大c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你觉得有人会信?”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9.第 5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从一, 我弟弟晚上八点二十的高铁,就麻烦你去火车站帮我接一下他。” 电话另一头传来补惠甜甜糯糯的声音, 许从一捏着电话, 往窗户外面看, 这个季节是初秋,天气还带着夏日的余韵。白昼依旧相对比较长,这会已经七点多,天色仍然透亮,霞光将整个青穹都浸染地血红。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 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 从一, 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 我不对你好, 对谁好。该上课了吧, 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 我先挂了, 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 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 虽然是秋天,可天气并不冷,补凛就提了一个小行李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他在卧室里收整衣服,旁边房间传来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补凛深暗的眼眸机械地朝右边转动,看着灰暗的墙壁,瞳孔骤然一缩,目光尖锐犹如利刃,仿佛能穿透厚实的墙壁,直接看到对面那个人身上去。 吹风机并没有响多久,差不多几分钟时间,就停止了运转。补凛将所有行礼都拿出来,放在相对应的地方。房间里的衣柜不大,除了下方放置了一些厚棉絮,上面基本都是空置的。补凛选了靠右边的一个空格子,把衣服搁进去。 已经吹好头发的许从一走到房间门口,曲指叩了两下门扉,引来补凛的注意力后,暖暖笑着道:“应该没带牙刷吧,我先帮你用开水泡着。”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似乎颜色还是蓝色,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浅蓝色。你看得清,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0.第 60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简单的穿衣动作,此时变得有点困难。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 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 咕噜咕噜, 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 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 在嗙一声中, 被摔向墙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 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 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 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 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1.第 6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冰蓝色的棉被平展地铺陈在水塌上面, 居中的地方, 朝上拱起,开初那会, 水波的声音毫无节奏, 时而猛烈, 时而迟缓,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水流波动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 同时还伴随着另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声。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 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 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 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 微有红肿, 好在不像上次, 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只是几天时间,身体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碰触,拂莫,进入。就算意志再反抗,身体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动,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动。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情。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压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咬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手,背对着臧锐,快速褪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握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情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动,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吻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动,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碰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入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性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性情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情调的房屋,床上铺着大红的床被。 两人倒在床间,臧锐握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吻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情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握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情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伸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握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床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体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性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体,他很痛,痛不欲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碰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入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体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抽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床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2.第 62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 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 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 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 缓缓吸了一口, 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 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 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 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 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 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 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 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部下并不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因此在臧锐忽然开口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c大c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3.第 6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不过, 许从一看了下补凛, 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除了麦色健康的皮肤外,其他基本都是深黑,黑色头发, 黑色衣服, 黑色裤子。 大概知道许从一在看他, 补凛抬眸冷幽幽回视,许从一收回打量的目光,给了补凛一个相当善意的笑。 吃过晚饭, 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 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 没有电梯, 需要爬楼, 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 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 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 对门对户, 也许住一年两年, 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c闻到了c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具体是什么,补凛分不大清,可他心里异常地激动,这种激动,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时,要努力控制,才没碰触到许从一的手。 许从一眯了眯眼,觉得补凛好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补凛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来有点急促。 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从一进去接通电话,是补惠打来的。 许从一接到补凛那会就给补惠发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车上。 “去洗澡了,他电话打不通吗?可能是没电了,一会我问问他。或者你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 “今天好累啊,我得先睡了,困死。你替我给补凛说下,说我明天中午过来。” 那边补惠打着哈欠,声音有气无力。 许从一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等补惠挂断电话后,才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 补凛洗得很快,像是眨眼时间,许从一都怀疑他到底洗没有。 “小惠刚打了电话来,今天有点晚,她明天再来这边。你电话好像不通,关机了吗?”许从一问。 补凛倒是没洗头,只是用湿帕擦了一下,他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摁了两下,的确是没电自动关机。 许从一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不过就算再不舍,系统都说了,他也只能安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4.第 6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 同时还伴随着另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声。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 那只手臂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查看了一下时间, 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 昏迷了过去, 这会眼帘紧紧闭着, 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 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 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 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 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只是几天时间,身体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碰触,拂莫,进入。就算意志再反抗,身体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动,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动。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情。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压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咬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手,背对着臧锐,快速褪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握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情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动,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吻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动,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碰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入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性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性情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情调的房屋,床上铺着大红的床被。 两人倒在床间,臧锐握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吻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情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握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情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伸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握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床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体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性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体,他很痛,痛不欲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碰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入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体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抽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床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5.第 65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 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 他的悲伤, 他的害怕, 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 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 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 彼此视线对视, 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 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 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又让他能看到颜色。 补凛坐在沙发上,他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幕震撼的画面,随着他的闭眼,猛烈撞向他。 他看到了绚丽夺目的色彩,当他从车站出口出来时,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当时完全没有意料到,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安静矗立在台阶上的男子。 整个世界为他退步。 他穿着和周遭灰色完全不同的深色衣服,补凛看到了他的头发,那是他除了闭眼时,再没能见到过的颜色,黑色,纯黑色。天空是明灰的,周围也全都是灰色,可男人周身,因他逆着透亮的霞光,莫名有一圈艳红的光晕,动人心魄,绝无仅有,震颤着补凛的灵魂。 那是红色,和男人嘴唇颜色一样,补凛就那么看着对方,直到他用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补凛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他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色彩,也能看到他碰触到的东西的色彩。例如手机。 补凛倏地睁开眼,将手举到面前,他摊开掌心,透过指缝无声观看这个世界,曾经习以为常的灰暗,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变得很难接受。 就像是意外之间看到了c闻到了c碰到了一场世间最美丽最豪华的盛宴,它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摆在自己面前,虽然已经贴了标签,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补凛猛地攥紧掌心。 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所以,不能怪他了。 许从一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头发一并洗了,发尾滴滴答答淌着水,有几滴沿着下颚滑落进修长的颈脖中,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扣,底下是形状分明姣好的锁骨,那几滴水,异常巧妙的,跌落在骨窝中。 由于刚洗过澡,被热水热气蒸腾,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潮,他手里拿着条毛巾,在擦着头。 路过客厅,准备去卧室拿吹风机,随着他的走动,坐沙发上的补凛视线也跟着他游弋,补凛黑眸中出现一种许从一辩不明的深意。 同上个世界一样,他这个角色是小说剧情中不会出场的人物,仅仅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中,简而言之,现在发生的事,并没有任何脚本可以参考。 至于补凛,关于他的介绍和臧锐一样,都不多。 由世界法则补齐相应的参数。 许从一尽量避免和补凛有身体接触,他进卧室,把头上毛巾拿了下来,没有立刻就吹头发,而是另外找了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出去给了补凛。 “没带睡衣的话,一会洗完澡就先穿我这套。”许从一说道。 补凛低目看着因为是被许从一握着的,所以不再只是一沉不变的灰色,而是有着别的颜色的睡衣,具体是什么,补凛分不大清,可他心里异常地激动,这种激动,在他伸手去接睡衣时,要努力控制,才没碰触到许从一的手。 许从一眯了眯眼,觉得补凛好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补凛起身快速去了浴室,背影看起来有点急促。 放在卧室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从一进去接通电话,是补惠打来的。 许从一接到补凛那会就给补惠发了短信,告知她人在他车上。 “去洗澡了,他电话打不通吗?可能是没电了,一会我问问他。或者你十多分钟后再打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6.第 66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眉眼都极尽温柔,臧敏是他女友, 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 臧敏双手接过碗, 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滋润得娇艳欲滴,正想给个娇俏的笑脸,目光在碰及到许从一右手边坐着的面目冷肃的男人时,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只是低目, 道了声‘谢谢’。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 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 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 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 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 剑眉星目, 面部轮廓棱角分明, 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臧锐看着笑容温軟的青年,意外发现他的侧脸很漂亮,比起正脸来说,几乎是天差地别。 许从一略挑眉。 “慢的。”臧锐惜字如金。 许从一笑容放大,八颗牙齿整齐皙白。 悠扬的轻音乐在狭小逼兀的空间响起,将内里的凝固和滞闷瞬间吹散。 汽车快速行驶,在转过一个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弯时,许从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维持不住。 “系统,我收回刚才的自我以为。” 系统:“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没有驾驶证。” 系统:“你不是刚考过?” “那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臧锐换位置呗。” 系统:“好像晚了,你这边开门,前面交警看得到。” 许从一脸顿时垮了下去,虽然是小说里,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实的,这剧情才刚开始,他就要给女主大哥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 但事情发生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不好意思,我c我忘带驾照了。”是没带驾照,不是没考驾照。一字之差,但意义完全不同。 臧锐黑眸陡然锋锐,利刃一样,让许从一脸上有种灼痛感。 “换位置。”巧合的是前面有辆大卡车在接受检查,巨大车身将奥迪车给遮得只看得到两边。 臧锐一说完,就快速解安全带,许从一见他云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着解开身上的带子。 前面卡车已经临检完,轮胎在徐徐转动,车内空间狭小,两个成年人互换位置,并不太容易,许从一想先过去,臧锐还是快他一步,一臂将弓着背的许从一给推向了控制台,长脚一抬,就跨了过去。 臧锐稳坐在车椅上,许从一也在驾驶位,窄小的地方,挤了两个人,不免手脚还有身体其他某些位置相碰。 许从一一心想着快点过去,而他后方的臧锐,因着这些不算意外的碰触,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他指骨搁在膝盖上,微往里曲了张,张了曲,很有一种谷欠念,想碰一碰这个人。 大卡车驶向远方,前面交警挥舞着手里的警示器,让他们将车开上去。 许从一快速爬到副驾驶。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7.第 67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 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 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 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你觉得有人会信?”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和那人不尽相同,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动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动,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动,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动。” “很快就会有变动。”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动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硬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月要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动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硬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动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动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体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手掌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扒掉了许从一身上衣服,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服把许从一右手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入到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谷欠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弄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屋内腥檀味也越来越浓,空气越发焦灼,一道压抑的声时断时续。狩猎者将无法反抗的猎物锢于掌心中,肆意亵玩欺负,欺负到猎物发出小猫一样虚弱的嘤咛。 到后面,完全没东西可以缴械,出来都是透明的尿液。 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疲惫,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臧锐抓着许从一的腕部,覆盖在自己一直没有发泄过的雄伟上,许从一能做的,就是转动眼珠,不去看咫尺间的罪恶。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精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动,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暴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8.第 6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能据实以告吗?就算臧敏能接受,许从一也没有这个脸去说。难道要他说赤身躺在臧锐身体下,然后被他一次次送上的顶峰吗? 许从一还要自己这张脸皮,他目光从臧敏面容间转移开, 看着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 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 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 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c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 青青紫紫, 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 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只要自己离开, 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 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c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c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的晕红。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c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许从一眸光微闪,一时静默。 “还有五分钟到这里,你要不要先避一下。”系统有种预感,不,不是预感,而是准确知道,要是许从一这次再落臧锐手里,怕是再也没机会逃了。宿主的身心健康,他这个做系统的还是比较在意和关心的。 依旧沉默,房间里只有臧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似乎终于哭累了,臧敏从许从一怀里出来,低下头,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几秒时间,将扣子都解了,把内衣取下来。 许从一眼睛看向一边,臧敏破涕而笑,一臂捂着酥月凶,笑声里有哭腔,可心情显然好转了很多:“我喜欢裸睡,穿着睡衣很不舒服。” 臧敏爬到许从一旁边,和他并肩,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彼此身上。 台灯在许从一那方,许从一伸臂过去准备摁灭开关。 突然,两人一同发怔,彼此转头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有人在开他们的门,但是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酒店工作人员,显然不可能,这家酒店五星级的,理论上来说,不该出现这种状况。 许从一捞过毛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穿了床边拖鞋走向门口方向。 走到一半,咔哒声响,门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矗立在门口正中,男人头顶几乎碰到门板,整个人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亮,面孔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此刻具体的表情来,但那双幽目,闪烁着令人惊颤胆寒的冷光,直直射向屋里的许从一,后者在男人冷残的注目中,给骇地呼吸都瞬间停滞。 臧敏看许从一站着没动,用被子遮住身,疑惑发问:“从一,谁来了?” 地上铺了浅棕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没多少声响,空气陡然间变得潮湿沉闷和凝固,在这种变故中,臧敏下意识身体发抖。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看到男人那张脸时,臧敏惊地忘了做反应。 系统问许从一为什么。 许从一沉默以对,平凡普通的脸上浮出一个颇为暧昧的笑。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谁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他眼里,他认为对的必然对,他认为错的,绝对错,连他们父母,都无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画。 悲伤的臧敏,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把许从一带走。 她哆嗦着手给臧锐打过去电话,声音也抖着不成样子:“哥,你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就自残给你看,我同样说到做到。”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9.第 6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 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似乎颜色还是蓝色, 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浅蓝色。你看得清,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 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 补凛眼帘低垂, 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 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 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 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 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补凛有点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没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没事总爱盯着他看,让许从一有种自己是非人类一样,他长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统:“没有啊,就分不清颜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类似臧锐那样的剧情人物,应该也是少数吧。这是系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其实还不太熟练。 许从一靠在餐桌边,剧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门锁传来拧开的声音,补凛从里面出来,一转眸,看到许从一在咫尺间,黑沉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 许从一微微勾了唇角,再点了下头,从补凛旁边走过。 补凛在卫生间门关上时,侧过身,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许从一因为还得去公司,起了个大早,当补凛七点多醒来时,一出卧室就闻到了清幽的饭菜香,他穿着拖鞋顺着饭香到厨房,看到许从一穿了条素色的围裙,正忙着做早饭。 看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 听到了脚步声,许从一手里还拿着锅铲,拧头笑容温和:“先去洗脸吧,马上就做好了。” 锅铲由许从一拿着,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银白色,补凛凝视了一两秒,转身去洗脸。 许从一将炒好的菜从锅里舀出来,盛到瓷盘中,简单炒了两个菜,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两双筷子,两个碗,都装满饭,一起端出去。 洗好脸也漱过口的补凛到餐桌边,他手上还滴着水,许从一没怎么想,就直接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补凛看着许从一指间的白色纸巾,纯白色,和许从一身上的衬衣颜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补凛坐在了许从一对面。 所有被许从一碰触到的东西,都在刹那间从灰色变成其他颜色,然后当许从一离开那些东西时,它们随即又是灰色。 补凛就那么看着,整个漫无天际c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不同颜色的人,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经过他的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从灰色变得彩色,再变成无色。 补凛垂目,嘴角微掀。 每个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头猛兽,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兴许至进入黄土,成为一堆白骨,也不会醒来。而补凛体内的那头凶兽,不但苏醒了过来,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强扳着铁牢栏杆,也许不久后,就会冲出来。 至于补凛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许从一吃得很快,他离座到屋里拿手机还有钥匙,开初就多配了几把大门钥匙,许从一找了一把出来,放在补凛手臂边。 “钥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过来,如果觉得不太好玩,屋里有电脑,下载了一些游戏。”说着这些后,许从一到玄关处换上皮鞋,在补凛看过来时,用柔暖的微笑做结尾,随后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屋里剩下补凛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将碗筷都收捡到厨房,仅是颜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橱柜中。 来之前其实和另外一名朋友约好了,先在许从一这里暂住几天,等他那里合租的人搬出去,补凛就过去住。 不过,在见到许从一后,补凛立刻改变了开初的计划,他不单会住在这里,还会将这个于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抢夺过来。 即便那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收手。 补惠和他不一样,她漂亮聪明,性格也开朗,浑身上下里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选择,而他没有。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十多年,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不会再有下一个的,那个人是唯一且绝无仅有的。 补凛打电话给朋友,将临时做出的决定告诉对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吗?你住在他那里,不会觉得特像电灯泡?况且狗粮其实不好吃” 补凛垂目瞧着掌中握着的玻璃杯,水面平静无波,他唇角略弯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学校,暂时还碍不了他俩。” “好像你姐夫挺有钱的吧,是本地人,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补凛的朋友激动地问。 “他不是我姐夫!”补凛没回朋友的话,冷凝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朋友虽然神经粗,却又不是真听不出补凛声音的变化,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他心脏下意识猛颤了一下。 他记得补凛对这个姐姐挺有依恋心的,曾经他和其他同学还调侃过补凛,是不是喜欢他姐姐。补凛当时自己承认了,大家自然没放在心里,觉得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得到补凛情绪不怎么好,隐隐在克制着什么,朋友心里不由地开始暗想,补凛不会真的恋姐吧。 “我在网上下载了旅游攻略,一会发你手机上,你看看。”朋友直接转了话题。 补凛回了一个好字,先一步挂了电话。 正要将手机放在一边,忽然又响起了铃声,补凛拿过来一看,是他姐补惠打过来的。 对方说她已经到了楼下,让补凛下去。 补凛没问她为什么不上来,跟着就出了门。 刚拐了个弯,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轻女子在朝他遥遥招手,补凛随即加快脚步。 “又长帅了!”补凛一靠近,补惠就踩着高跟着走过去,一手抚摸着补凛脸颊,歪着头,笑容灿烂,无一丝阴霾。 “不是说中午吗?”补凛出门时看了下时间,十点钟都还没到。 补惠挽着补凛胳膊,往前面走:“老师临时有事,课业不用赶在今天交,所以就有时间了。” 花了点时间,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0.第 70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他两臂撑床, 想坐起来,意外的浑身軟绵绵的,手脚都跟面条一样, 动一下都一阵阵无力感侵袭。 花了点时间,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 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 先是打开手提电脑, 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 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1.第 7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 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 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 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 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 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 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 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 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 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 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 然后扔你下去。” “嗯, 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 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 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 遁了下去。 下一刻, 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c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c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臧锐发出极为满足的嗟叹,他撩开一缕黏在许从一额角的碎发,浅浅淡淡吻啄他眼角,外力刺激之下,许从一下意识闭上眼睛,臧锐感受到唇底眼珠的颤抖。臧锐脸上带着欢愉的笑,他起身,伸臂拽过被掀到一边的棉被,盖在了被他剥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起身从床间离开,臧锐站直脊背,整理自己衬衣,披上外套,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棉被下的人碎发凌乱,双目空洞,面容煞白,虽睁着眼,却是一瞬也没有动过。犹如一个失去生机的木偶。 臧锐俯身上去,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2.第 72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 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 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 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 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 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 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 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 也是事实, 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臧敏被震的愣在原地,她比谁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他眼里,他认为对的必然对,他认为错的,绝对错,连他们父母,都无法在其中做任何指画。 悲伤的臧敏,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把许从一带走。 她哆嗦着手给臧锐打过去电话,声音也抖着不成样子:“哥,你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就自残给你看,我同样说到做到。” 交警走到驾驶位,扬手叩了叩车窗玻璃,臧锐摁下玻璃窗。 男交警没看到两人怎么交换位置的,只瞧见许从一自臧锐身上弯腰爬开,他打量着车里衣衫都微有凌乱两人,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深意。 “驾驶证!”交警语气不是特别好,任由谁站了一上午,本来该是饭点,换班的人临时忙其他事,心情都不会太和蔼。 臧锐从暗格里拿出驾驶证给了交警,交警打开,观察照片上面的人和坐着的臧锐。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一肤一饥一渴一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c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 “从论坛找到的,你喜欢就好。”许从一因着臧敏的喜悦,而露出喜悦神色。 臧敏伸手过去,握住许从一放在桌上的手。 “谢谢你,从一,我很开心,真的。” “小傻瓜!” 许从一刮了下臧敏的鼻子,臧敏如同无数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娇羞地往后躲。 许从一眸光极尽宠溺地看着臧敏。 “我们到那边走走看。”许从一把衣服捞起来,也一并将臧敏外套和包提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3.第 7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虽说来这个世界的时间统共加起来也不怎么长,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镌刻进记忆的东西, 但怎么说也来了,这么快就离开, 还真有点舍不得。 许从一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不过就算再不舍,系统都说了,他也只能安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 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 被开发了个透彻, 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 加之他这么一笑, 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 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一西服男跟随臧敏一起登飞机,另外一个在目及二者都进入安检区后,掉头返身回刚刚离开的那家茶室。 臧锐把周身乏力连手臂都基本抬不起来的许从一搂在怀里,无边的屈辱和憎恨在许从一眼底云集,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眼眶,臧锐只觉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低沉混杂愉悦,让趴在他怀中的许从一真切感知臧锐震动的胸腔。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唯一还坚持的,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一把扣住他脖子,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但即便这样,打在脸上的手,力道完全没有,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小说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青年弓着背,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臧锐走近前,看到青年眼帘轻合,眼角处好像有什么痕迹。弯腰下去,指腹浅浅抹过,带点水渍。 哭过了吗? 臧锐心中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他就那么安静矗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许从一。 许是在做噩梦,面上神情都是惊惧,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心海掀起一片涟漪,臧锐一手穿过许从一后背,另一手绕过他膝弯,把人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径直抱进他的卧室。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4.第 7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周围住房c人烟逐渐稀少,随着时间的行进, 也随着天色的愈加沉暗,已经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 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 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 低头弯着腰, 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 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 走到车灯前, 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 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 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 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 他猛地拧头, 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 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 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c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c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5.第 75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锐俯身上去, 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 把这事告诉敏敏的, 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 他心情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 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 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 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 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 举在半空中, 从指骨到背部, 再到手臂, 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顶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会以为她真喜欢你,哪里可能呢。” 对啊,怎么可能!对方完全没道理会看上许从一,没他帅,也没聪明,就是轮也不该轮到许从一。曲至心里不无嫉妒地想。 许从一虚弱地摇头,然后赔了个苦涩的笑:“谢谢你好意,我暂时不想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想开点啊!” “有需要了,告诉我们,一定帮你忙。”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还真的当起了知心大哥哥。 许从一偶尔附和两句,一顿饭吃得倒是看起来相对平和。 饭后数人相继走出餐厅,许从一落在最后,视线随意往外面看,在一个广告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挥了挥手。 许从一以昨天的药没有效果,到附近诊所另外拿药为由,和众人分开。 走到广告牌边,站立着的臧敏跑下台阶,扑进许从一怀里。 许从一身体不舒服,头还昏着,被臧敏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惊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背搁上许从一额头,一手的滚烫。 “病这么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担心又忍不住怪责。 “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就这样跑来见我,被你哥发现,可能就不太好了。”许从一将臧敏身子扶稳,柔声道。 臧敏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许从一倒也能察言观色一点,看出她面有挣扎,于是宽慰:“机票我买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从一,我”臧敏捏着手提包的指骨微弯。 “嗯?”许从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搂着许从一背,将脸颊埋入他怀中,微微呼吸,吸取着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清幽浅淡的气息,像初春积雪刚化不久,钻出一点头来的嫩芽。让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离开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许从一吻了吻臧敏头发。 臧敏声音闷闷地:“好,就我们两个。”臧敏想她要怎么和许从一说,家里父母给她来过电话,说给她在省城甲级医院找了个职位,只要她点头,回去就能立马上班。那个医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国排名都在前五,那里的发展空间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喜欢。可她也很喜欢许从一,她从来没有面临这么困难的抉择过,她找好友聊过天,没直接言明具体是什么,好友劝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发生了任何事,无论好或者坏,都得自己一力承担。 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朋友的话不时在脑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么忽略,都好像扎根了一般。 “时间不早了,快回医院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别想太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6.第 76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 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 过于剧痛, 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 扯了上面一枕头, 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 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 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 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 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 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唯一还坚持的,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唇角死死抿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7.第 7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 将她拉得一个踉跄, 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 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 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 一分钟时间都不到, 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 呼吸都停滞, 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 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 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8.第 7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咳咳咳!许从一猛地咳嗽了出声, 头往右侧一歪, 就将呛在喉管中的那口湖水给吐了出来。 随后慢悠悠睁开眼, 表情带着一丝茫然,好似对当下状况不太清楚。 眼眸转动间, 视线定格在他正上方男人面上, 车灯的光照射到这边来,蓦的,一滴冰冷的水落在许从一颈子上, 他下意识缩脖子。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整个身体軟绵绵的,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 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 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 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 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c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c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流着满脸泪水,臧敏在两西服男的紧密护送下,重新取了机票,这次目的地是s省。 一西服男跟随臧敏一起登飞机,另外一个在目及二者都进入安检区后,掉头返身回刚刚离开的那家茶室。 臧锐把周身乏力连手臂都基本抬不起来的许从一搂在怀里,无边的屈辱和憎恨在许从一眼底云集,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眼眶,臧锐只觉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低沉混杂愉悦,让趴在他怀中的许从一真切感知臧锐震动的胸腔。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唯一还坚持的,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9.第 7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 臧锐手背微微泛红, 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 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 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 青年个子不算矮, 依旧比他低半个头, 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c他的痛苦c他的无措, 他的悲伤, 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 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 他怕他一旦说了, 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 彼此视线对视, 谁也不见有妥协, 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c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交警走到驾驶位,扬手叩了叩车窗玻璃,臧锐摁下玻璃窗。 男交警没看到两人怎么交换位置的,只瞧见许从一自臧锐身上弯腰爬开,他打量着车里衣衫都微有凌乱两人,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深意。 “驾驶证!”交警语气不是特别好,任由谁站了一上午,本来该是饭点,换班的人临时忙其他事,心情都不会太和蔼。 臧锐从暗格里拿出驾驶证给了交警,交警打开,观察照片上面的人和坐着的臧锐。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一肤一饥一渴一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c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 “从论坛找到的,你喜欢就好。”许从一因着臧敏的喜悦,而露出喜悦神色。 臧敏伸手过去,握住许从一放在桌上的手。 “谢谢你,从一,我很开心,真的。” “小傻瓜!” 许从一刮了下臧敏的鼻子,臧敏如同无数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娇羞地往后躲。 许从一眸光极尽宠溺地看着臧敏。 “我们到那边走走看。”许从一把衣服捞起来,也一并将臧敏外套和包提上。 臧敏挽着许从一的手,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是件很幸福的事,如果没有那些阻碍就更好了。 许从一向臧敏介绍着附近有趣的东西。 臧敏看着许从一精致的侧脸,欲言又止。 “从一!”看许从一情绪很高,臧敏不忍心打断他,可这话不说又实在不行。 “怎么?走累了,去那边坐坐。”许从一揽着臧敏,走向休息区。 臧敏拽住他,不让他走。 许从一眉目间都是不解疑惑。 “我爸妈让我回s省,他们觉得做医生没前途。”臧敏道。 许从一问:“你自己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臧敏摇头,秀丽的眉蹙到一块,显得犹豫不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是我选择回家呢?你会不会”放弃你的事业,跟我走。后面的话臧敏问不出来,许从一性格是温和,从来没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可臧敏知道,他有他坚硬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存在。 “我会!”许从一定声道。 臧敏傻眼了,许从一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吗? “你留在邺城,我陪你。你回s省,我就辞去这里的工作,到s省陪你。倒是你,别因为我忽然没工作,就踹开我,那样我会难过的。” 臧敏眼眶中浸出泪花,她扑到许从一怀里,哽咽抽泣了起来。 许从一轻拍她后背,安抚臧敏情绪。 系统:“宿主,你哪里学的撩妹技巧?”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系统:“你看别人撩妹,学以致用咯?” 情话谁都会说,端看愿不愿意。 从商场出来,许从一送臧敏回家,一直送到电梯入口,臧敏独自进去,许从一温柔浅笑注视女人背影,臧敏普一转头,看到许从一还站在那里,她飞奔出去,两手攀着许从一肩膀,将唇送了上去。 “从一,我喜欢你!” “从一,别离开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 许从一在臧敏额头落了个疼惜的吻:“好,我不离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0.第 80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不然呢, 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 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 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 两边唇角一同勾起, 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 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 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 继续指间的工作, 只是握着笔的手, 细细摩挲着, 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 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1.第 8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他眸光淡然无波, 看着楼底下方,一条笔直延伸出去的小道, 道路尽头被一堵高高的围墙截断。 系统:“有什么打算?要喊救命吗?” “你觉得有人会信?”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 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 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 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 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 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 泰然自若, 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 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 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 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 那钱让人捡到, 发现了上面的信息, 跟着报警, 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和那人不尽相同,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动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动,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动,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动。” “很快就会有变动。”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动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硬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月要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动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硬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动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动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体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手掌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扒掉了许从一身上衣服,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服把许从一右手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入到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谷欠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弄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屋内腥檀味也越来越浓,空气越发焦灼,一道压抑的声时断时续。狩猎者将无法反抗的猎物锢于掌心中,肆意亵玩欺负,欺负到猎物发出小猫一样虚弱的嘤咛。 到后面,完全没东西可以缴械,出来都是透明的尿液。 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疲惫,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臧锐抓着许从一的腕部,覆盖在自己一直没有发泄过的雄伟上,许从一能做的,就是转动眼珠,不去看咫尺间的罪恶。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精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动,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暴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 电话另一头传来补惠甜甜糯糯的声音,许从一捏着电话,往窗户外面看,这个季节是初秋,天气还带着夏日的余韵。白昼依旧相对比较长,这会已经七点多,天色仍然透亮,霞光将整个青穹都浸染地血红。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2.第 82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哥” 臧敏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那边臧锐右臂稍抬, 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就自臧锐两边擦肩过去, 一个站在了许从一面前, 一个在床尾间。 “把衣服穿好!”臧锐暗沉眸光在臧敏果露在外的肩膀处逗留了一瞬,声音滑过锋利的刀锋般命令道。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她扯开被子, 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 险些没站稳, 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 没再有任何表示, 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 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c憎恶c伤痛c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c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系统:“还有半个月。” “不是半年吗?”许从一沉眸微有思索,系统没直接言明是什么半个月,许从一结合发展的事态,猜到是指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 系统:“那是针对女主而言,现在女主那边的言情线崩了,你攻略臧锐,线和言情线不太一样。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世界法则,进而导致之后的剧情都有大的变动。”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一肤一饥一渴一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c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 “从论坛找到的,你喜欢就好。”许从一因着臧敏的喜悦,而露出喜悦神色。 臧敏伸手过去,握住许从一放在桌上的手。 “谢谢你,从一,我很开心,真的。” “小傻瓜!” 许从一刮了下臧敏的鼻子,臧敏如同无数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娇羞地往后躲。 许从一眸光极尽宠溺地看着臧敏。 “我们到那边走走看。”许从一把衣服捞起来,也一并将臧敏外套和包提上。 臧敏挽着许从一的手,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是件很幸福的事,如果没有那些阻碍就更好了。 许从一向臧敏介绍着附近有趣的东西。 臧敏看着许从一精致的侧脸,欲言又止。 “从一!”看许从一情绪很高,臧敏不忍心打断他,可这话不说又实在不行。 “怎么?走累了,去那边坐坐。”许从一揽着臧敏,走向休息区。 臧敏拽住他,不让他走。 许从一眉目间都是不解疑惑。 “我爸妈让我回s省,他们觉得做医生没前途。”臧敏道。 许从一问:“你自己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臧敏摇头,秀丽的眉蹙到一块,显得犹豫不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是我选择回家呢?你会不会”放弃你的事业,跟我走。后面的话臧敏问不出来,许从一性格是温和,从来没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可臧敏知道,他有他坚硬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存在。 “我会!”许从一定声道。 臧敏傻眼了,许从一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吗? “你留在邺城,我陪你。你回s省,我就辞去这里的工作,到s省陪你。倒是你,别因为我忽然没工作,就踹开我,那样我会难过的。” 臧敏眼眶中浸出泪花,她扑到许从一怀里,哽咽抽泣了起来。 许从一轻拍她后背,安抚臧敏情绪。 系统:“宿主,你哪里学的撩妹技巧?”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系统:“你看别人撩妹,学以致用咯?” 情话谁都会说,端看愿不愿意。 从商场出来,许从一送臧敏回家,一直送到电梯入口,臧敏独自进去,许从一温柔浅笑注视女人背影,臧敏普一转头,看到许从一还站在那里,她飞奔出去,两手攀着许从一肩膀,将唇送了上去。 “从一,我喜欢你!” “从一,别离开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 许从一在臧敏额头落了个疼惜的吻:“好,我不离开你。” 臧敏进电梯,上了楼。许从一抽身离开,往租住的房屋方向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3.第 8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你觉得有人会信?”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 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 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 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 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 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 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 在抽屉里翻找, 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 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 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 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 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 和那人不尽相同, 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 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动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动,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动,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动。” “很快就会有变动。”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动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硬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月要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动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硬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动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动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体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手掌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扒掉了许从一身上衣服,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服把许从一右手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入到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谷欠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弄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屋内腥檀味也越来越浓,空气越发焦灼,一道压抑的声时断时续。狩猎者将无法反抗的猎物锢于掌心中,肆意亵玩欺负,欺负到猎物发出小猫一样虚弱的嘤咛。 到后面,完全没东西可以缴械,出来都是透明的尿液。 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疲惫,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臧锐抓着许从一的腕部,覆盖在自己一直没有发泄过的雄伟上,许从一能做的,就是转动眼珠,不去看咫尺间的罪恶。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精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动,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暴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同时还伴随着另外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声。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润滑用的药膏,这次事先做了准备工作,虽然进出的地方在大幅度摩擦中,微有红肿,好在不像上次,没有裂口。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顶上水晶吊灯倾泻的光芒中,闪烁动人心魄的色彩。臧锐倾身过去,用舌尖将那滴泪勾进了嘴里,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又把人欺负哭了啊,不过这人哭起来,真是特别美好,光是回想他咬着唇,宁愿不断落泪,也不肯说一句告饶的话,那种倔强和不屈,就让臧锐已经暂且餍足的灼热,又有想品尝佳肴的冲云力。 臧锐并不,过往带上,床的人,都会事先调查一番,他自己也会定期到医院做检查,对于许从一,从收集来的资料中,知道对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因此,两人的接触,都极为亲密,没有任何的隔阂。 东西在里面对脆弱的肠壁不好,臧锐将人搂进浴室,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直接搂着人,抬脚跨进去。 过去那些床伴,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眼下这样算是第一次,并不觉得这违背了他过往的准则,这个人和那些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下了决定,等这次旅行完,就带许从一到国外,到同性能够结婚的地方去。 在酒店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有大半的时间,许从一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中途有出去过,酒店后面有个温泉,自然不是单独一人,臧锐始终都在一边,男人穿着显露着完美身材的泳裤,在泉水中如矫健的人鱼般,畅快游着,许从一穿着长衣长裤,他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男人故意留下醒目的痕迹,脖子上也有,天气微冷,许从一就围了围巾,将该处咬痕一并遮了。 但即便这样,一路过来,依旧收获了不少人的注目,男人搂着他,那种绝对强势的占有欲,是个人,只要没眼瞎的,都会做一定猜想,他相貌完全谈不上好看,顶多是干净点,和其他人完全没可比性。 于是人们便有许多其他联想,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许从一听得一清二楚。 说什么肯定是他主云力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体特别浪骚,看走路姿势,估计被懆了个彻底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欲,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挺和谐的,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粗暴了点,后面也挺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性。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掠过要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潜伏在底裤中的雄伟,就算这会是安静的,其形状也相当可观。 至于昂立起来时,就更令人咂舌了,完全是非人的尺寸。 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c为所欲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暴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体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床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入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衣服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动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入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挺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入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动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 只是几天时间,身体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碰触,拂莫,进入。就算意志再反抗,身体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性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动,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4.第 8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 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 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 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由他来亲身扮演, 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 没工作多大会, 送手机的人来了, 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 开了手机, 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 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臧敏双手接过碗,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滋润得娇艳欲滴,正想给个娇俏的笑脸,目光在碰及到许从一右手边坐着的面目冷肃的男人时,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只是低目,道了声‘谢谢’。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臧锐看着笑容温軟的青年,意外发现他的侧脸很漂亮,比起正脸来说,几乎是天差地别。 许从一略挑眉。 “慢的。”臧锐惜字如金。 许从一笑容放大,八颗牙齿整齐皙白。 悠扬的轻音乐在狭小逼兀的空间响起,将内里的凝固和滞闷瞬间吹散。 汽车快速行驶,在转过一个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弯时,许从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维持不住。 “系统,我收回刚才的自我以为。” 系统:“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没有驾驶证。” 系统:“你不是刚考过?” “那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臧锐换位置呗。” 系统:“好像晚了,你这边开门,前面交警看得到。” 许从一脸顿时垮了下去,虽然是小说里,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实的,这剧情才刚开始,他就要给女主大哥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 但事情发生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不好意思,我c我忘带驾照了。”是没带驾照,不是没考驾照。一字之差,但意义完全不同。 臧锐黑眸陡然锋锐,利刃一样,让许从一脸上有种灼痛感。 “换位置。”巧合的是前面有辆大卡车在接受检查,巨大车身将奥迪车给遮得只看得到两边。 臧锐一说完,就快速解安全带,许从一见他云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着解开身上的带子。 前面卡车已经临检完,轮胎在徐徐转动,车内空间狭小,两个成年人互换位置,并不太容易,许从一想先过去,臧锐还是快他一步,一臂将弓着背的许从一给推向了控制台,长脚一抬,就跨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5.第 85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 都注意点,真那么急,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 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 这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 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一肤一饥一渴一症?” 系统:“是, 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 想要接近碰触, 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c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顶楼,臧敏离该处近点,等许从一乘坐地铁赶到时,臧敏一杯红豆汁快要喝完。 “等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整个商城都开了中央空调,许从一脱了外套,坐在臧敏对面的木椅上。 臧敏嗯嗯地摇头,说:“没有,这里真漂亮,天上的星星和真的一样,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说话的同时臧敏抬头,上方弧形弯曲的穹顶,布满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工光点,这是这座商场的特色之一,许多人都是因此慕名而来。 邺城空气质量和首都差不多,一年三百多天,有两百多天都是浓浓的雾霭,一旦天气晴朗一点,人们都跟放风一样,一窝蜂就冲了出去,蓝天白云很少见,同样的,夜晚璀璨辰星和月亮就更不容易见到了。 “从论坛找到的,你喜欢就好。”许从一因着臧敏的喜悦,而露出喜悦神色。 臧敏伸手过去,握住许从一放在桌上的手。 “谢谢你,从一,我很开心,真的。” “小傻瓜!” 许从一刮了下臧敏的鼻子,臧敏如同无数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娇羞地往后躲。 许从一眸光极尽宠溺地看着臧敏。 “我们到那边走走看。”许从一把衣服捞起来,也一并将臧敏外套和包提上。 臧敏挽着许从一的手,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是件很幸福的事,如果没有那些阻碍就更好了。 许从一向臧敏介绍着附近有趣的东西。 臧敏看着许从一精致的侧脸,欲言又止。 “从一!”看许从一情绪很高,臧敏不忍心打断他,可这话不说又实在不行。 “怎么?走累了,去那边坐坐。”许从一揽着臧敏,走向休息区。 臧敏拽住他,不让他走。 许从一眉目间都是不解疑惑。 “我爸妈让我回s省,他们觉得做医生没前途。”臧敏道。 许从一问:“你自己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臧敏摇头,秀丽的眉蹙到一块,显得犹豫不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是我选择回家呢?你会不会”放弃你的事业,跟我走。后面的话臧敏问不出来,许从一性格是温和,从来没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可臧敏知道,他有他坚硬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存在。 “我会!”许从一定声道。 臧敏傻眼了,许从一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吗? “你留在邺城,我陪你。你回s省,我就辞去这里的工作,到s省陪你。倒是你,别因为我忽然没工作,就踹开我,那样我会难过的。” 臧敏眼眶中浸出泪花,她扑到许从一怀里,哽咽抽泣了起来。 许从一轻拍她后背,安抚臧敏情绪。 系统:“宿主,你哪里学的撩妹技巧?”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系统:“你看别人撩妹,学以致用咯?” 情话谁都会说,端看愿不愿意。 从商场出来,许从一送臧敏回家,一直送到电梯入口,臧敏独自进去,许从一温柔浅笑注视女人背影,臧敏普一转头,看到许从一还站在那里,她飞奔出去,两手攀着许从一肩膀,将唇送了上去。 “从一,我喜欢你!” “从一,别离开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 许从一在臧敏额头落了个疼惜的吻:“好,我不离开你。” 臧敏进电梯,上了楼。许从一抽身离开,往租住的房屋方向走。 系统:“嘤嘤嘤,女主注定要伤心了,因为你活不长。” “你能不把我早死的事挂嘴上吗?” 系统:“不能!时刻提醒你,防止你对女主产生任何不适宜的感情,毕竟女主是男主的。” “你的担心很多余。” 系统:“噶?”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6.第 86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 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 我不对你好, 对谁好。该上课了吧, 乖, 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 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 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 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 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 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 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 等汽车到终点站, 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7.第 8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系统:“有点高烧, 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 以身体不适为由, 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 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 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 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 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 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c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8.第 8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虽说来这个世界的时间统共加起来也不怎么长,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镌刻进记忆的东西,但怎么说也来了,这么快就离开, 还真有点舍不得。 许从一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 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不过就算再不舍,系统都说了,他也只能安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 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 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 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 加之他这么一笑, 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 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c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电话另一头传来补惠甜甜糯糯的声音,许从一捏着电话,往窗户外面看,这个季节是初秋,天气还带着夏日的余韵。白昼依旧相对比较长,这会已经七点多,天色仍然透亮,霞光将整个青穹都浸染地血红。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她扯开被子,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险些没站稳,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c下,肆无忌惮地欺c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9.第 8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 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 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c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 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 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 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c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c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小说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许从一沉默以对,平凡普通的脸上浮出一个颇为暧昧的笑。 系统觉得自己知道了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它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c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一g一,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0.第 90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 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 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 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 他手臂猛地一扬, 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 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 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 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 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冷静, 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 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c电话c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吹风机并没有响多久,差不多几分钟时间,就停止了运转。补凛将所有行礼都拿出来,放在相对应的地方。房间里的衣柜不大,除了下方放置了一些厚棉絮,上面基本都是空置的。补凛选了靠右边的一个空格子,把衣服搁进去。 已经吹好头发的许从一走到房间门口,曲指叩了两下门扉,引来补凛的注意力后,暖暖笑着道:“应该没带牙刷吧,我先帮你用开水泡着。” 补凛望向许从一手臂,只见他右手上拿着一把还没开封的牙刷,似乎颜色还是蓝色,但深浅度有点差别。 “浅蓝色?”补凛神情淡淡地说着。 许从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牙刷的颜色:“是,浅蓝色。你看得清,你不是”不是全色盲吗?理论上应该看不出颜色才对。 补凛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许从一面前半米左右停下,他伸手自许从一手里拿过牙刷,当牙刷一离开许从一手指时,颜色刹那间由浅蓝色变成了淡灰色,补凛眼帘低垂,俊脸上冷意凝结,他视线停滞在牙刷上面。 沉默了两三秒,随后补凛抬头,扬唇微笑:“看不清,一团灰。我猜的。” 补凛眼眸幽邃,毫无波澜的眸光同许从一的视线对接,起码许从一是从里面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 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从一心下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 系统都说了补凛是全色盲,应该不至于欺骗他。 许从一哦了一声,转身去找干净玻璃杯,在饮水机底下接了杯开水,将牙刷开封,浸泡在里面。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差不多到十点半了。 还是没多少睡意,许从一就在客厅坐着,拿着遥控器,找了部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准备看了后再去睡觉。 看的是部国外的剧情片,里面演员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许从一全副心思都在电影上,没怎么关注补凛。 补凛刷了牙,在房间里好像和谁通话,许从一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模糊不清的声音。 电影结束,睡意也涌了上来,许从一关了电视, 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门紧闭,里面灯亮着,偏头往补凛那屋看,门是半开的。 许从一走到一边,等待着,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什么声音,许从一将系统叫了出来。 系统正处于待机状态,被许从一临时唤醒。 “有情况了吗?” “没有。” 系统:“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补凛呢?” “里面!” 系统:“和他相处的还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像上个世界,言情线崩了吧?” “你问我,我能预知未来?” 系统:“啊啊啊,真是特别烦躁。我和穿越办那边联系过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小说世界里面发生的事,由法则在控制,他们也束手无措。” “没事,言情线走不了,就走你所说的线,我这里都无所谓。” 系统:“宿主太感谢你了,我真怕你罢工,那样一来,估计我也得返厂重造了,特别爱你。” 许从一还是第一次听到系统对他表白,大家算是互惠互利,他能活下去,而系统也能继续存在。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补凛有点古怪。 “他就真的只是全色盲,没其他不正常的地方了?”没事总爱盯着他看,让许从一有种自己是非人类一样,他长得很平凡,平凡地不能再平凡了。 系统:“没有啊,就分不清颜色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类似臧锐那样的剧情人物,应该也是少数吧。这是系统第一次出任务,业务其实还不太熟练。 许从一靠在餐桌边,剧情未知,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行事。 门锁传来拧开的声音,补凛从里面出来,一转眸,看到许从一在咫尺间,黑沉着眼,脸上没多少表情。 许从一微微勾了唇角,再点了下头,从补凛旁边走过。 补凛在卫生间门关上时,侧过身,深深看了眼,然后快步走回卧室。 一夜安眠。 许从一因为还得去公司,起了个大早,当补凛七点多醒来时,一出卧室就闻到了清幽的饭菜香,他穿着拖鞋顺着饭香到厨房,看到许从一穿了条素色的围裙,正忙着做早饭。 看动作很娴熟,应该是经常做。 听到了脚步声,许从一手里还拿着锅铲,拧头笑容温和:“先去洗脸吧,马上就做好了。” 锅铲由许从一拿着,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银白色,补凛凝视了一两秒,转身去洗脸。 许从一将炒好的菜从锅里舀出来,盛到瓷盘中,简单炒了两个菜,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 把菜都放到外面餐桌,清洗了两双筷子,两个碗,都装满饭,一起端出去。 洗好脸也漱过口的补凛到餐桌边,他手上还滴着水,许从一没怎么想,就直接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补凛看着许从一指间的白色纸巾,纯白色,和许从一身上的衬衣颜色一致。 擦拭掉自己手上的水,补凛坐在了许从一对面。 所有被许从一碰触到的东西,都在刹那间从灰色变成其他颜色,然后当许从一离开那些东西时,它们随即又是灰色。 补凛就那么看着,整个漫无天际c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那个不同颜色的人,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体,经过他的手,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从灰色变得彩色,再变成无色。 补凛垂目,嘴角微掀。 每个人心里都关押着一头猛兽,大部分的都在沉睡中,兴许至进入黄土,成为一堆白骨,也不会醒来。而补凛体内的那头凶兽,不但苏醒了过来,甚至露出它的獠牙,申出它的利爪,在强扳着铁牢栏杆,也许不久后,就会冲出来。 至于补凛做的,就是等待着它某天的突然暴出。 许从一吃得很快,他离座到屋里拿手机还有钥匙,开初就多配了几把大门钥匙,许从一找了一把出来,放在补凛手臂边。 “钥匙你拿着,我得去上班了,中午你姐过来,如果觉得不太好玩,屋里有电脑,下载了一些游戏。”说着这些后,许从一到玄关处换上皮鞋,在补凛看过来时,用柔暖的微笑做结尾,随后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屋里剩下补凛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吃完碗里最后一点饭,将碗筷都收捡到厨房,仅是颜色分不清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缺陷。 他洗了碗筷,放置在橱柜中。 来之前其实和另外一名朋友约好了,先在许从一这里暂住几天,等他那里合租的人搬出去,补凛就过去住。 不过,在见到许从一后,补凛立刻改变了开初的计划,他不单会住在这里,还会将这个于他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人,抢夺过来。 即便那是他亲姐姐,他也不会收手。 补惠和他不一样,她漂亮聪明,性格也开朗,浑身上下里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她可以有很多选择,而他没有。他只有这一个选择,二十多年,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不会再有下一个的,那个人是唯一且绝无仅有的。 补凛打电话给朋友,将临时做出的决定告诉对方。 “哎哎,那不是你姐男朋友吗?你住在他那里,不会觉得特像电灯泡?况且狗粮其实不好吃” 补凛垂目瞧着掌中握着的玻璃杯,水面平静无波,他唇角略弯了一个细小的弧度:“我姐基本都是住学校,暂时还碍不了他俩。” “好像你姐夫挺有钱的吧,是本地人,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补凛的朋友激动地问。 “他不是我姐夫!”补凛没回朋友的话,冷凝着声来了这么一句。 朋友虽然神经粗,却又不是真听不出补凛声音的变化,即使隔着电话,依旧让他心脏下意识猛颤了一下。 他记得补凛对这个姐姐挺有依恋心的,曾经他和其他同学还调侃过补凛,是不是喜欢他姐姐。补凛当时自己承认了,大家自然没放在心里,觉得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现在这种情况,感觉得到补凛情绪不怎么好,隐隐在克制着什么,朋友心里不由地开始暗想,补凛不会真的恋姐吧。 “我在网上下载了旅游攻略,一会发你手机上,你看看。”朋友直接转了话题。 补凛回了一个好字,先一步挂了电话。 正要将手机放在一边,忽然又响起了铃声,补凛拿过来一看,是他姐补惠打过来的。 对方说她已经到了楼下,让补凛下去。 补凛没问她为什么不上来,跟着就出了门。 刚拐了个弯,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婀娜曼妙的年轻女子在朝他遥遥招手,补凛随即加快脚步。 “又长帅了!”补凛一靠近,补惠就踩着高跟着走过去,一手抚摸着补凛脸颊,歪着头,笑容灿烂,无一丝阴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1.第 9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他这番动静不小,将臧锐给惊醒, 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 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神情冷峻, 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彩, 似机器人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从一全神戒备,额头青筋都突着, 臧锐看了一眼, 很快移开视线,他掀开被子下床, 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 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 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 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 缓缓吸了一口, 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 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直接碰到了厨房门上面的门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求你说,求你告诉我!”许从一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激动大喊。 臧锐直接宣判:“待在我身边,直到你身体对我没吸引力之后。”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有可能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但臧锐也不是真冷酷狠心的人,有时候,无望的希望,也会给他人的。 许从一笑得凄惨,指控臧锐:“臧锐,你他妈真是个的混蛋!” 臧锐安然接受许从一的指控,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许从一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全局在握的神态看着面容悲凉的许从一。 “我如果不混蛋,你现在就和我妹妹跑没影了。你如果要怪,就怪自己长了这么一具特殊的身体,你知道吗,仅仅只是最简单的碰触,就给人一种至上的欢愉和酥麻。我啊,真想将你封存起来,那样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碰你,就什么时候碰。” 这是病,臧锐意识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这个病曾经让他很苦恼,但现在它带给他的欢愉,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这个病无药可治,只有面前这个人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焦灼饥渴。 臧锐靠过去,指尖在能看得见的皮肤上轻轻滑过,酥酥麻麻的快感嗙的于无声中霍然爆炸开,光速一样,顷刻间都侵袭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他微眯着眼,表情甚是惬意舒爽。 系统:“85!” “这样就涨了五个点?”看来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系统:“如果不选择反抗他,而是顺从,说不定立刻就能奔百。” “不会!” 系统:“哎,为啥?” “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会显得很廉价,没有人喜欢廉价的物品。”不完全算事实,用在这里倒也算贴切。 感情的事就是一场博弈,谁先将自己身份放低,谁的那份情,就难以得到对方的珍视,毕竟,连你自己都觉得它不够珍贵,别人又怎么会爱惜它。 早上都是雄性生物容易冲动的时刻,臧锐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没有例外,他半身压着许从一,一手抓着后者两臂箍在一起,另一只胳膊撩开许从一睡衣下摆,正往内里钻时,门铃突的响了起来。 臧锐指腹已经触到温热紧绷的肌理,门铃响地更急促了。 猛地收回臂,身体也顺势离开,臧锐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两个人,几个黑色西服身高体壮,另一个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当臧锐一出现,冷厉眸光射过来时,那名部下被骇地立马呼吸都险些停止。 “臧,臧总,九点半的会议”后面的话滞在喉咙口,没人能在臧锐那样凶悍的目光下,正常说话,起码该部下是不能的。 臧锐视线从部下那里移到保镖处,保镖敏锐察觉到臧锐的注目,恭谦地将手间提着的食品袋递了上去。 一手拿过袋子,臧锐回屋,没关门,部下蹑手蹑脚跟进去,在客厅一个自认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角落里,不动的雕塑一样静悄悄地站着,且极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将袋子放茶几上,拿出里面的食物,保镖不知道许从一喜欢吃什么,就基本都买了一样,有豆浆也有稀饭八宝粥,还有其他一些早点。 部下并不知道许从一的存在,因此在臧锐忽然开口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c大c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许从一下意识点头,忽然想起来,那是在原来世界,这个小说世界里,他的角色设定可不会开,没有考驾驶证。 他准备解释一番,臧锐已经先他一步到副驾驶坐上了,扣好安全带,斜眼瞥他。 权衡了几秒钟,许从一觉得自己运气从来都不太差,随即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将汽车开出停车道,上了马路。 这一路回去有三四十分钟,虽然和臧锐不会有太多交集,毕竟是女主他哥,一句话不说,不怎么礼貌。 “你喜欢听什么歌?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许从一微微笑着问,这个世界角色性命和相貌都沿用他本来的一切,原主在小说中,也只是出现在女主的回忆,用的介绍也是那个男人,作者懒得连名字也没取一个。 臧锐看着笑容温軟的青年,意外发现他的侧脸很漂亮,比起正脸来说,几乎是天差地别。 许从一略挑眉。 “慢的。”臧锐惜字如金。 许从一笑容放大,八颗牙齿整齐皙白。 悠扬的轻音乐在狭小逼兀的空间响起,将内里的凝固和滞闷瞬间吹散。 汽车快速行驶,在转过一个大的四字路口,朝右拐弯时,许从一嘴角的微笑忽然维持不住。 “系统,我收回刚才的自我以为。” 系统:“喵喵喵?” “有交警,而我没有驾驶证。” 系统:“你不是刚考过?” “那是在现实世界。” 系统:“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和臧锐换位置呗。” 系统:“好像晚了,你这边开门,前面交警看得到。” 许从一脸顿时垮了下去,虽然是小说里,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悲喜都是真实的,这剧情才刚开始,他就要给女主大哥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2.第 92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系统:“有什么打算?要喊救命吗?” “你觉得有人会信?”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 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 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 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 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 泰然自若,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 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 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 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 那钱让人捡到, 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 和那人不尽相同, 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 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動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動,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動,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動。” “很快就会有变動。”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動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悍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騕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動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尖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動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動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躰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掌心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扯掉了许从一身上衣裳,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裳把许从一右臂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到许从一身躰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慾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挵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一室乍泄的春光。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x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動,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恶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c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3.第 9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花了点时间, 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 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 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 登录, 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 以身体不适为由, 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 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 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 先是拧开瓶盖, 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开初那会,水波**的声音毫无节奏,时而猛烈,时而迟缓,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水流波動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有时高亢有时低吟。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特殊的药膏,这次做足了准备工作,因此挞伐过的一地,不再像上回,见了血。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什么肯定是他主動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躰特别浪荡,看走路姿势,估计不知道被幹多少次。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慾,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m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比较和谐,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野蛮了点,后面也梃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梃可怜的,已经对你錆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忄生。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赤倮的胸膛,一路掠过騕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其中隐隐现出来的一处,即便处于安静状态,形状可观。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慾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圧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x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躰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牀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杁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西装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動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杁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梃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杁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4.第 9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真是可爱, 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 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 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 唯一还坚持的, 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 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一把扣住他脖子, 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 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 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 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 但即便这样, 打在脸上的手, 力道完全没有, 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 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小说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青年弓着背,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臧锐走近前,看到青年眼帘轻合,眼角处好像有什么痕迹。弯腰下去,指腹浅浅抹过,带点水渍。 哭过了吗? 臧锐心中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他就那么安静矗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许从一。 许是在做噩梦,面上神情都是惊惧,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心海掀起一片涟漪,臧锐一手穿过许从一后背,另一手绕过他膝弯,把人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径直抱进他的卧室。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顶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会以为她真喜欢你,哪里可能呢。” 对啊,怎么可能!对方完全没道理会看上许从一,没他帅,也没聪明,就是轮也不该轮到许从一。曲至心里不无嫉妒地想。 许从一虚弱地摇头,然后赔了个苦涩的笑:“谢谢你好意,我暂时不想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想开点啊!” “有需要了,告诉我们,一定帮你忙。”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还真的当起了知心大哥哥。 许从一偶尔附和两句,一顿饭吃得倒是看起来相对平和。 饭后数人相继走出餐厅,许从一落在最后,视线随意往外面看,在一个广告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挥了挥手。 许从一以昨天的药没有效果,到附近诊所另外拿药为由,和众人分开。 走到广告牌边,站立着的臧敏跑下台阶,扑进许从一怀里。 许从一身体不舒服,头还昏着,被臧敏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惊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背搁上许从一额头,一手的滚烫。 “病这么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担心又忍不住怪责。 “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就这样跑来见我,被你哥发现,可能就不太好了。”许从一将臧敏身子扶稳,柔声道。 臧敏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许从一倒也能察言观色一点,看出她面有挣扎,于是宽慰:“机票我买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从一,我……”臧敏捏着手提包的指骨微弯。 “嗯?”许从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搂着许从一背,将脸颊埋入他怀中,微微呼吸,吸取着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清幽浅淡的气息,像初春积雪刚化不久,钻出一点头来的嫩芽。让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离开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许从一吻了吻臧敏头发。 臧敏声音闷闷地:“好,就我们两个。”臧敏想她要怎么和许从一说,家里父母给她来过电话,说给她在省城甲级医院找了个职位,只要她点头,回去就能立马上班。那个医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国排名都在前五,那里的发展空间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喜欢。可她也很喜欢许从一,她从来没有面临这么困难的抉择过,她找好友聊过天,没直接言明具体是什么,好友劝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发生了任何事,无论好或者坏,都得自己一力承担。 ……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朋友的话不时在脑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么忽略,都好像扎根了一般。 “时间不早了,快回医院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别想太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臧敏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那边臧锐右臂稍抬,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就自臧锐两边擦肩过去,一个站在了许从一面前,一个在床尾间。 “把衣服穿好!”臧锐暗沉眸光在臧敏果露在外的肩膀处逗留了一瞬,声音滑过锋利的刀锋般命令道。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她扯开被子,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险些没站稳,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5.第 95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我刚刚……你……”喉咙里撕扯着难受,双臂依旧被捆缚在背后, 整个身体軟绵绵的, 动一下都一阵阵的无力感。 许从一张了张嘴, 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 突然放大的俊脸, 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 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 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 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 所以连他这个大哥, 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 这样一番接触, 就是他自己, 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有时高亢有时低吟。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特殊的药膏,这次做足了准备工作,因此挞伐过的一地,不再像上回,见了血。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什么肯定是他主動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躰特别浪荡,看走路姿势,估计不知道被幹多少次。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慾,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m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比较和谐,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野蛮了点,后面也梃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梃可怜的,已经对你錆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忄生。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赤倮的胸膛,一路掠过騕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其中隐隐现出来的一处,即便处于安静状态,形状可观。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慾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圧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x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躰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牀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杁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西装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動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杁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梃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杁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動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只是几天时间,身躰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踫触。就算意志再反抗,身躰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忄生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動,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動。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6.第 96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浅浅地笑, 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 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 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 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 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 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 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 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 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 跟着报警, 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 和那人不尽相同, 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 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動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動,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動,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動。” “很快就会有变動。”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動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悍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騕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動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尖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動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動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躰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掌心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扯掉了许从一身上衣裳,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裳把许从一右臂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到许从一身躰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慾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挵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一室乍泄的春光。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x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一室乍泄的春光。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x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7.第 97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将驾驶证还给臧锐, 交警看臧锐衣着富贵, 神态间都是上位者的姿态, 至于副驾驶那位,衣着普通, 长相还普通,皙白的脸颊微有红晕。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 真那么急, 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 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 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 一脚启动油门,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 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 这个, 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晚期,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肤-饥-渴-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想要接近碰触,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小说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又实在不行。 “怎么?走累了,去那边坐坐。”许从一揽着臧敏,走向休息区。 臧敏拽住他,不让他走。 许从一眉目间都是不解疑惑。 “我爸妈让我回s省,他们觉得做医生没前途。”臧敏道。 许从一问:“你自己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臧敏摇头,秀丽的眉蹙到一块,显得犹豫不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是我选择回家呢?你会不会……”放弃你的事业,跟我走。后面的话臧敏问不出来,许从一性格是温和,从来没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可臧敏知道,他有他坚硬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存在。 “我会!”许从一定声道。 臧敏傻眼了,许从一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吗? “你留在邺城,我陪你。你回s省,我就辞去这里的工作,到s省陪你。倒是你,别因为我忽然没工作,就踹开我,那样我会难过的。” 臧敏眼眶中浸出泪花,她扑到许从一怀里,哽咽抽泣了起来。 许从一轻拍她后背,安抚臧敏情绪。 系统:“宿主,你哪里学的撩妹技巧?”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系统:“你看别人撩妹,学以致用咯?” 情话谁都会说,端看愿不愿意。 从商场出来,许从一送臧敏回家,一直送到电梯入口,臧敏独自进去,许从一温柔浅笑注视女人背影,臧敏普一转头,看到许从一还站在那里,她飞奔出去,两手攀着许从一肩膀,将唇送了上去。 “从一,我喜欢你!” “从一,别离开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 许从一在臧敏额头落了个疼惜的吻:“好,我不离开你。” 臧敏进电梯,上了楼。许从一抽身离开,往租住的房屋方向走。 系统:“嘤嘤嘤,女主注定要伤心了,因为你活不长。” “你能不把我早死的事挂嘴上吗?” 系统:“不能!时刻提醒你,防止你对女主产生任何不适宜的感情,毕竟女主是男主的。” “你的担心很多余。” 系统:“噶?”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情色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许从一笑了声:“你看我什么时候和男的交往过?”许从一指的是在现实世界那会。 系统回忆了一下,别说男的,就是雌性生物,许从一也基本没多接触,生活简单乏味,要不是身份证显示他才二十五,系统觉得他那样晚出早归、没事晒晒太阳,泡点茶喝的生活方式,五十二还差不多。 当初之所以会选定许从一,主要衡量的是他的心性,外貌这些反而成了其次。他们将一起穿梭无数个小说世界,心性的从容和坚韧,不容易转圜,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目前为止,许从一的一切外在表现,都让系统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回到公寓的许从一,在客厅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喝,随后就去了卧室。 打开放置在电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公司那么未完的编程工作,这里是小说世界没错,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8.第 98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她扯开被子,两脚落地, 似乎过于恐惧, 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险些没站稳, 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 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 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 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 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 击打他的西服男, 扯了上面一枕头, 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9.第 99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 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 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 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 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 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 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 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 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 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 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 然后扔你下去。” “嗯, 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 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 遁了下去。 下一刻, 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意离开臧敏,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会让青年和臧敏在一起。 原因? 他不想,这就是原因。 既然选择救人,那么这个人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臧锐在当事人昏迷中,做了这个决定。 他的人,就不能随便死。臧锐在许从一身边膝跪,掰开他紧闭的嘴,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并配合做心脏复苏。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小说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0.第 100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愤恨、屈辱、憎恶, 还有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困境的脆弱, 在青年那张普通平凡的脸上交织, 意外散发出了动人心弦的震撼力, 而这种震撼, 极具诱惑。 臧锐发出极为满足的嗟叹,他撩开一缕黏在许从一额角的碎发, 浅浅淡淡吻啄他眼角, 外力刺激之下, 许从一下意识闭上眼睛, 臧锐感受到唇底眼珠的颤抖。臧锐脸上带着欢愉的笑,他起身, 伸臂拽过被掀到一边的棉被, 盖在了被他剥的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起身从床间离开,臧锐站直脊背,整理自己衬衣,披上外套,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棉被下的人碎发凌乱,双目空洞,面容煞白, 虽睁着眼, 却是一瞬也没有动过。犹如一个失去生机的木偶。 臧锐俯身上去, 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1.第 101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嗓子干渴得难受, 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 咕噜咕噜,一仰头, 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 他手臂猛地一扬, 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 被摔向墙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 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 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 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冷静, 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 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电话、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许从一眼底脸上都淡然毫无笑意,声线却是温柔地如涓涓流淌的水流。 “好,我知道了。”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开初那会,水波**的声音毫无节奏,时而猛烈,时而迟缓,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水流波動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有时高亢有时低吟。 **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2.第 102 章 晋,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许从一浅浅地笑, 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 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 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 泰然自若, 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 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 在抽屉里翻找, 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 那钱让人捡到, 发现了上面的信息, 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 和那人不尽相同, 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 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動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動,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動,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動。” “很快就会有变動。”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動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悍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騕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動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尖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動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動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躰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掌心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扯掉了许从一身上衣裳,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裳把许从一右臂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到许从一身躰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慾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挵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一室乍泄的春光。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x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世界没错,他能待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是事实,这并不能成为他就什么都不做,然后仰躺着像个尸体一样做个废人的理由。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他能继续穿越,继续保留着原始记忆思想,继续活着,所必须要做的。 许从一当然知道,不只一个穿越者,这个小说世界,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是谁,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水晶链,低头垂目开始在上面刻字。 司机不时好奇打量,认识其中那条手链,可另外那个,像笔一样的东西,似乎有点神奇。 汽车开到医院,许从一支付车钱,司机终于没忍住问:“你刚拿的,是什么啊?能在水晶上刻东西?” 系统提供的实物,都具有使用时效,在许从一刻完字后,就主动消失了。 许从一浅浅微笑:“就是普通的笔。” “那你……”司机还想继续追问,车门砰一闷声给关合上。 许从一走进医院大门,在一边靠近花坛的地方寻了个木椅,给臧敏发短信说他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马上’。 的确是马上,五分钟时间都没到,换了白大褂的臧敏就踩着高跟鞋奔向许从一。 许从一站起身,迎接他的女孩。 “啊,总算可以提前下班,老是加班加班加班,简直烦死了。”臧敏堵着嘴抱怨。 许从一给她抚开飘落脸颊的一缕秀发,眼目温婉,柔声又细语:“我准备去接私活。” 臧敏啊了一声,显然不太明白。 “就是兼职,除公司的事外,再找一份工作。” 臧敏抬眸,看着许从一平凡的脸,他有一双明澈的眼睛,异常光亮,好像没有任何事能打跨他。 “那样你会很累吧!”臧敏说。 “累是会累,但钱也会挣得更多。” “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于臧敏而言,钱从来都是需要她考虑的事。 “养你啊!”许从一笑着道。 臧敏握拳头,打了许从一胸口一拳,佯怒:“我需要你养?” “我想养你!”许从一面色陡然郑重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早起,也不想看到你每天晚归,更因为加班,而睡不上好觉。” 臧敏听过很多情话,各种类型的都有,她也知道许从一说的这些是为了讨好她,可她觉得耳朵发热,心口也酥酥麻麻的,这些话辞藻并不华丽,足以打动她的心。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爱它,它让我知道,除了花钱外,我还是能做好一件事。从一,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整夜,决定就留在邺城。留在这个有你的城市。” 系统:“哇,女主爱意值飙升到80了,宿主再接再厉,达到一百就大功告成啦。” “太激动了,我要转几个圈圈,表达兴奋之情。” 系统在许从一脑海里闹翻了天,许从一情意深深注视女主。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让女主打开看看。 臧敏认识盒子上的logo,那家店的东西很平价。东西是许从一送的,就这一点,臧敏也不会轻看这份礼物。 打开盒子,一条普通的蓝色水晶链,当臧敏取出来准备往手上戴时,蓝色水晶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之处。臧敏将水晶拿近,看到里面刻了一个臧字。 两面都有,两面都是正臧字,太奇特了,怎么办到的。 臧敏道出了心中的困惑,那家首饰店,好像没有提供给客人刻字的服务。 “秘密!”许从一食指贴着自己嘴唇,弯眼道。 臧敏娇俏地推了许从一一把,许从一将手链拿过来,给臧敏仔细戴上。 两人手挽手,离开医院。 在路边等车时,旁边忽然横过来一辆熟悉的奥迪车。 驾驶位下来一高大男人,男人大长腿两步都走到臧敏面前,将她手从许从一手臂上强行拽了下来。 臧锐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黑沉的眼眸里全是寒气:“我不是警告过你,离开我妹妹吗!” “哥,你干什么?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臧锐的力气很大,任由臧敏怎么挣脱,都攥着没动。 臧敏眼眶里聚齐起水汽,楚楚可怜。 许从一过去,抓住臧锐手腕,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许从一微抬头:“放开臧敏,你直接冲我来,别伤害她。” “……早上那会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跟你回去,哥你松手啊!”臧敏急地脸通红,泪水打转。 臧锐放了臧敏的手,改握许从一的。 臧敏挡在臧锐面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让臧敏打了个寒颤。 “哥你要带从一去哪里,我不许,你不能带走他。” 这是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行人很多,大家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也就都远远的旁观。 “敏敏,你知道哥什么性格,如果不想你男朋友断胳膊或者瘸条腿,最好站一边去。”臧锐顶着一张封面模特般的帅脸,说着威胁逼迫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3.第 103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 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 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 有点小兴奋, 倒是真的, 毕竟这样的事, 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 没工作多大会, 送手机的人来了, 许从一刷卡付款, 将手机卡安装进去, 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情色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了两下**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4.第 104 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他两臂撑床,想坐起来, 意外的浑身軟绵绵的, 手脚都跟面条一样,动一下都一阵阵无力感侵袭。 花了点时间, 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 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 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 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 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小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特殊的药膏,这次做足了准备工作,因此挞伐过的一地,不再像上回,见了血。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在头什么肯定是他主動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躰特别浪荡,看走路姿势,估计不知道被幹多少次。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慾,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m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比较和谐,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野蛮了点,后面也梃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梃可怜的,已经对你錆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忄生。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小说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赤倮的胸膛,一路掠过騕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其中隐隐现出来的一处,即便处于安静状态,形状可观。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慾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圧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x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躰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牀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杁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西装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動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杁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梃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杁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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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锐逼近半步, 青年个子不算矮, 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无措, 他的悲伤, 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 他问他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很有趣, 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情.色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揉捏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荡漾,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0 *!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 盗文狗原地爆炸,出门一千码!围笑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 都该知道, 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 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 唯一还坚持的, 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 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 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 一把扣住他脖子,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 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 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 但即便这样,打在脸上的手,力道完全没有,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揉捏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青年弓着背,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臧锐走近前,看到青年眼帘轻合,眼角处好像有什么痕迹。弯腰下去,指腹浅浅抹过,带点水渍。 哭过了吗? 臧锐心中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他就那么安静矗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许从一。 许是在做噩梦,面上神情都是惊惧,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心海掀起一片涟漪,臧锐一手穿过许从一后背,另一手绕过他膝弯,把人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径直抱进他的卧室。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顶,轻轻地拂莫着。 这种感觉很久违,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臧锐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所谓的皮肤饥渴症,也曾扮演过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臧敏缓慢仰头,看着上方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的臧锐。 “你想要谁都可以,但他不行。”臧锐轻启寡薄的唇。 臧敏微微笑,笑得怨恨:“从一只是过来看我一眼,他说明天就离开,哥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欺辱他,哥你喜欢他吧,你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的。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从一所做的事。” 臧锐也笑,带着满足和愉悦的笑:“后悔?不,在你哥这里,没有后悔一说,至于他的心,他人在我这里,心还能逃到哪里去?逃不了的。” 许从一的衣裤都被扯得破碎,没法再继续穿,臧锐直接拿了薄单,把人给从头裹到脚,打横搂着,就走出房间。 两名西服男跟在他身后,至于臧敏,则被全然无视,给留在了房间里。 汽车还在酒店外候着,一路上有人对臧锐搂着个条形物体,虽表示十分好奇,在看到他身边两一看就不好惹的西服男时,立马都避得远远的。 坐上车,直接去的机场,登上来时的那辆专机。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很快进入平流层,两西服男在身后,依旧是悄无声息。 臧锐将许从一搂着,侧坐在他怀里,扯开遮住他脸的被单,一瞬间对上一双糅杂了各种情绪的眼,愤怒、憎恶、伤痛、屈辱,怨恨,这些全部混合着,闪耀出夺目的光彩,让他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也变得动人蛊惑起来。 臧锐指腹移上许从一眼尾,细细碾.磨着。 许从一目光毫无转移,似是要将这个把无尽屈辱加诸到他身上的男人的脸孔记住到灵魂里。 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 系统:“臧敏那边的爱意值归为零,也就是说攻略她的任务失败。” “失败?她不爱我了?” “不是不爱,而是知道不能爱,她哪里赢得过她哥。” “嗯,好消息呢?” “臧锐这边,一百,满值了。” “哦,挺好。” 系统小心翼翼追问:“你……不生气?” 许从一觉得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系统:“臧锐他不是……”把你给强.迫吗?是个男人都没法忍吧,更何况,这应该算是许从一的第一次。 许从一心里笑,表现得很淡然,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这个代价虽然看起来惨烈了一点,但有系统的存在,疼痛感少了大半,所以还不至于不能接受。更何况,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是女人,没那么重的贞.懆观念,被个人碰了而已,难道要他哭天抢地,再拼死拼活?不可能的啊,太浪费感情了,恨也好,爱也罢,对他而言,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存在。 这人的身体于臧锐而言,就像一剂强烈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上,满足的同时,是更深更强的渴求和焦灼。 一次的悱恻缠绵,自然不能让臧锐餍足,他就这么搂着许从一,在他恨意滔滔地注目下,再次欣享起了那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嚣发出欢愉的美好滋味。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许从一没有印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周身都很清爽,没有任何黏腻感,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骨骼跟被拆卸过又重装起来,发出低哑的反抗。就那么安静躺着,适应周身的不适。有一段时间后,许从一撑着被单,摇摇晃晃坐了起来。 后面一处,也似乎上了药,虽然有丝丝的紬痛,但比起昨天来说,好了太多。 就是在两脚落地时,肌肉拉扯着痛,让许从一径直跪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跪下去,也不怎么痛。 这间屋子很陌生,不是臧敏的屋子,许从一朝向紧闭的门口方向走。 握着门把,缓慢拉开门,屋外刺目的光亮陡然跃进来,和昏暗的卧室形成强烈反差,许从一下意识闭了下眼。 耳边听到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从左边传来,许从一睁开眼睛后扭了头过去。 同一双隐没在银框眼镜后面的黑眸直直对视。 臧锐让部下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都送到了这间房屋里来,在占有许从一后,似乎一刻没有见到对方,心间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眼下看到许从一走出房间,那种感觉,总算消减了一点,很奇怪,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伸臂就能碰触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却莫名有种好像对方随时会消失的错觉。臧锐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觉得挺可笑。他曾经从没以为自己会沾染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自己也不能免俗,甚至比旁人更甚。 “锅里热着粥,你去吃一点。”臧锐话语和煦,就像对待一个相熟已久的朋友,而不是被他禁锢自由、还强.占身体的人。 许从一眼眸眯了眯,意外地没任何表示,没表示出愤怒,也没表示出憎恶,顺从臧锐的话,到厨房去盛粥。 大概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粥相当清淡,不过也不失营养。 许从一端着粥坐到餐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那边臧锐继续看文件,不过偶尔余光瞥向许从一那里。 系统:“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雨,咬了咬下嘴唇,然后点头嗯了一声。 雨势依旧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倒是闪电忽然就彻底消失。 没有闪电,许从一顿时缓和了一口气。 地面上水流开始增多,数道水流往低矮的深坑方向走,而不管有多少水注进去,深坑都没有被填满。 许从一紧搂着怀里的人,看向远处的斜坡下。 “快到了。”系统再次提醒。 许从一在侴雅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弯了下唇角,那抹笑没有丝毫暖意,有的只是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的期待兴奋。 ……… 啦啦啦,还有六章结束,本来想尽快的,但总是刹不住,下个世界,让攻和从一互飚演技,啦啦啦,具体怎么发展,请往下看,飞飞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4 .第.11.14.章 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盗文狗原地爆炸,出门一千码!围笑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 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 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 扯了上面一枕头, 蒙在许从一脸上, 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 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 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 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 呼吸都停滞, 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 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荡漾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5 .第.11.15.章 *! 晋, 江原创网独发,谢绝转载,盗狗原地爆炸, 出门一千码!围笑 系统:“有点高烧, 38.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 登录q.q,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 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 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 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 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 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 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 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你的事,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许从一关上门,跟在这个不速之客身后,他穿着并不太厚的睡衣,客厅玻璃窗开着,不时刮进来一阵冷风,冷热交替,他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敏敏很担心你。”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如,臧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间坐着,稍抬了头,看着站他两米开外的的许从一。 “嗯,帮我谢谢她的关心。”臧敏和他约定的是暂时瞒住臧锐,许从一也就表现出一定的疏离。 臧锐幽邃黑眸从上至下晃了许从一一眼,重新回到他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上。 这样虚弱的青年,倒是比昨天那会,看起来受看一些。 “我记得你昨天宁愿死,也不肯离开敏敏,才多久,三十个时!你就变卦了,不喜欢她了?” 许从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脸木木的,拒绝排斥的意味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臧锐当然也不例外。 没有谁喜欢被无视,更何况是臧锐这样,从来都是居高位,被众人环绕的人。 臧锐噌地站起来,步向许从一。 许从一这次没和昨天一样,往后面躲,直直迎视臧锐强烈的逼视。 “回答我!”臧锐捏着许从一消瘦下颚,声音寒硬。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花了点时间,许从一才将自己身体剥离出床铺,他背脊弯着,头颅耷怂。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38.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q.q,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8 .第.12.02.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 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 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 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 过于剧痛, 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扯了上面一枕头,蒙在许从一脸上, 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 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 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 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 一分钟时间都不到, 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 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 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 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其他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带着也太累赘。很快收整好,七点半左右拖着一个行李箱,把该带的都全部带上,许从一下楼,叫了辆出租,直接赶往机场。 臧敏的行李,早趁着她哥臧锐不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了朋友那里,这天早晨她装作和平时一样,八点出的门。奥迪车仍旧是臧锐在用,去机场有地铁直达,反而比自己开车快,这个点是上班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臧敏被挤到一个角落里,手脚都伸展不开。 这一走,有可能以后都会过着这样类似的生活,她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陌生又漠然的面孔,一个决定,做的时候很轻松,等到真的去行动实施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都到这里了,要坚持下去,从一还在等着你。 他爱你,你也爱他,所以,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 臧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 站在地铁出口外,从人群中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要等待的人,许从一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自发地从臧敏手里拿过她的行李箱。 “先上去取机票!”许从一道,在网上订购的飞机票,需要到大厅取票机上凭身份证取票。 臧敏跟随许从一进入全透明的钢化玻璃电梯,一路直升到五楼。 时间差不多九点,取了票就可以去检票口检票了,两人加快脚步。 分别用各自身份证取了对应的机票,然后一起走向大厅左边。 走着走着,臧敏忽然就没动了,许从一不明就里,余光中没瞧到人,转头回去,从臧敏脸上看到了惊惧。 顺着臧敏战栗不止的目光,许从一也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根标杆,是完全无法忽略的存在,加之有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周遭时不时有人投去艳羡的注目。 男人同不远处的许从一视线相接,幽幽黑眸,闪烁着残忍的亮光。他身边有两个穿着深色西服面孔冷肃的人,在男人一个微微抬手后,两人径直走向许从一和臧敏。 许从一往左右看,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抓着身边臧敏的手,许从一清晰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战栗。 那之后他们从机场大厅,转到了一家茶餐厅,在铁门紧闭的房间里,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 臧锐右臂搁在印有银色暗花的茶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 “说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臧锐虽是坐着,周身散发出来的寒烈气势,让另外站着的两人都心沉了又沉。 一室静默,除了指骨偶尔叩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臧锐身体微往前倾,幽邃冷目从臧敏脸颊游移到许从一面上。 “我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遭,你该有所忌惮,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臧锐说得模棱两可。 臧敏听得云里雾里,许从一则是两只手都紧紧握着拳,瞳孔扩得极大,愤怒和憎恶完全不加掩饰。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臧敏记得昨天因为臧锐拒绝她出门,去探望生病的许从一,由他代为过去,难道有她不知道的事发生。 不管那是什么,她直觉很重要。 “臧锐你住口!”许从一怒不可止地暴吼。 臧锐嗤笑了一声:“你们两合着伙来欺骗我,以为我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至于昨晚嘛,我觉得这事敏敏你最好还是问你男朋友,当然,我猜想他应该说不出口,你可以看看他衣服底下有什么。” 臧锐笑得像个魔鬼一样,诱使着臧敏去寻找她的答案。 臧敏知道她这个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谎话,他也完全不屑于说,她觉得自己不该太在意昨晚的事,但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去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从一!”臧敏不想如臧锐的愿,可她真的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许从一在臧敏的追问中,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惨白,他咬着本就没好完全的下嘴唇,要他怎么开口,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要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从一拜托你告诉我,你说啊!”臧敏继续逼问许从一。 系统:“94!” “怎么还降了?”许从一特别惊讶。 系统也表示很无奈:“臧敏这人不喜欢别人欺骗她,任何形式的欺骗都不喜欢。” “哈,还真是……”许从一挺无语的。 行吧,都逼他,那就都摊开来。 许从一哆嗦着手,屋里四双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一双急迫,一双冷邪中带着玩味,还有两双无动于衷,旁观者一般。 他开始解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然后四颗。 到四颗上面停下,敞开的衣襟里,那些青紫凌乱的痕迹,足够明显地让人知道那是怎么弄上去的。 臧敏震惊地无以复加,她一双杏目睁得滚圆,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那种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是谁! 对了,昨天晚上,臧锐代替她,是臧锐! “哥!”臧敏大喊出声,她即愤怒又憎恨,“他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下手!” 臧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晃着头,一滴眼泪滚出了眼眶。 许从一合拢衣服,走过去,将臧敏搂入怀里,原以为臧敏会为此看轻他,或者误会他什么的,但臧敏始终都站在他这边,让许从一刚才被伤到的心好受了一点。 “从一,对不起,我不是要怀疑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别怪我,好不好?”臧敏抽泣着道。 许从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们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后面这句话,许从一猛一转动,盯着对面的臧锐道。 臧锐和许从一隔着臧敏对视,前者手间敲击动作一顿,站后面一直没动过的一西装男走到了许从一背后,许从一完全没防备,后颈一阵针扎的痛。然后有冰凉的液体注入到自己身体里。 视线依旧清晰,可是忽然的手脚失力,力量瞬间被抽离开身体,许从一臂膀滑落下臧敏后背,他整个人也往后倒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身体被西装男给接住。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臧敏一愣,几秒钟后她回神,正要扑过去,把许从一从西装男手里抢回来,后面臧锐冷冷地发话了。 “邺城你也不用待了,今天就回家。至于你男友,他就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许再见他。” 臧敏哪里肯依:“我不回去,你休想拆散我们。哥,我真的很爱从一,你行行好,让我们走行吗?算我求你了。” 系统:“98!” “都这样,怎么还差两个点?” 系统:“要不……你再加把火?” “小敏,你别求他,没用的。”许从一笑容惨然。 “你先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s省找你。” 臧敏嚎啕大哭。 “不不,我不回去,我害怕,从一,我害怕。” “没事,真不会有事,你安心走,我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和你相见。”许从一虚弱地说。 两西装男在臧锐的指示下把许从一给放在地上,架着臧敏,往门外拖。臧敏混乱挣扎,不肯配合。 臧锐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许从一面前,一臂拽着许从一胳膊,把人给拉拽起来。 他眉目都阴鹜:“敏敏你要是再不听大哥话,安静点,我现在就废了他一条胳膊,别再挑战我的耐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9 .第.12.03.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眼珠转动, 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 登录q.q,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 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 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 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 就算仅是角色扮演, 他也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 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 都润湿后, 一个盖自己额头, 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顶端的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有了,但他们更空虚更寂寞。 仅此而已。 不然又能怎么样? 是啊,不然能怎么样。 系统:“你这个想法很不积极啊。” “那你让我附身到臧锐身体上。” 系统:“做梦。” “看吧!” 系统:“你有永无穷尽的生命啊,还可以在无数世界里穿梭,演绎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人生,这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所以,我从没抱怨。” 系统:“那你刚才?” “无病申吟,行不行?” “行,你是宿主你最大。” 没有过于喜欢的,也没有过于在意的,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许从一心绪有太大波动。 他曾经踽踽独行近二十载,该学会的都学会了,该懂得的也都懂得了。 汽车是臧敏的,停靠在餐厅外不远的规定停车道上,一辆白色的普通奥迪。许从一和臧锐并肩而行,自发准备绕向副驾驶。 “拿着!”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后,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原本握着臧锐手里的车钥匙,转眼落进许从一手里。 许从一面露茫然。 “会开吧!”臧锐站在车尾一侧,冷眸冷色直盯许从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1 .第.12.05.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 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 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 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 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 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 唯一还坚持的,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 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 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 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一把扣住他脖子, 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 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 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 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 但即便这样, 打在脸上的手, 力道完全没有,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揉捏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青年弓着背,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臧锐走近前,看到青年眼帘轻合,眼角处好像有什么痕迹。弯腰下去,指腹浅浅抹过,带点水渍。 哭过了吗? 臧锐心中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他就那么安静矗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许从一。 许是在做噩梦,面上神情都是惊惧,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心海掀起一片涟漪,臧锐一手穿过许从一后背,另一手绕过他膝弯,把人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径直抱进他的卧室。 本来就还发着烧,身体虚弱,又被臧锐这样咄咄逼人地一通质问,饶是许从一素来性格温和,眼底也浮出一丝愠怒。 啪的一声,他打开臧锐制住他脸庞的手,瞳孔猛地一扩,胸口起伏,这是臧敏的大哥,他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情.色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揉捏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臧锐俯身上去,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不是言情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顶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会以为她真喜欢你,哪里可能呢。” 对啊,怎么可能!对方完全没道理会看上许从一,没他帅,也没聪明,就是轮也不该轮到许从一。曲至心里不无嫉妒地想。 许从一虚弱地摇头,然后赔了个苦涩的笑:“谢谢你好意,我暂时不想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想开点啊!” “有需要了,告诉我们,一定帮你忙。”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还真的当起了知心大哥哥。 许从一偶尔附和两句,一顿饭吃得倒是看起来相对平和。 饭后数人相继走出餐厅,许从一落在最后,视线随意往外面看,在一个广告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挥了挥手。 许从一以昨天的药没有效果,到附近诊所另外拿药为由,和众人分开。 走到广告牌边,站立着的臧敏跑下台阶,扑进许从一怀里。 许从一身体不舒服,头还昏着,被臧敏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惊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背搁上许从一额头,一手的滚烫。 “病这么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担心又忍不住怪责。 “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就这样跑来见我,被你哥发现,可能就不太好了。”许从一将臧敏身子扶稳,柔声道。 臧敏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许从一倒也能察言观色一点,看出她面有挣扎,于是宽慰:“机票我买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从一,我……”臧敏捏着手提包的指骨微弯。 “嗯?”许从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搂着许从一背,将脸颊埋入他怀中,微微呼吸,吸取着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清幽浅淡的气息,像初春积雪刚化不久,钻出一点头来的嫩芽。让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离开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许从一吻了吻臧敏头发。 臧敏声音闷闷地:“好,就我们两个。”臧敏想她要怎么和许从一说,家里父母给她来过电话,说给她在省城甲级医院找了个职位,只要她点头,回去就能立马上班。那个医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国排名都在前五,那里的发展空间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喜欢。可她也很喜欢许从一,她从来没有面临这么困难的抉择过,她找好友聊过天,没直接言明具体是什么,好友劝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发生了任何事,无论好或者坏,都得自己一力承担。 ……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朋友的话不时在脑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么忽略,都好像扎根了一般。 “时间不早了,快回医院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别想太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终于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奥迪车停在了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 驾驶位的臧锐直接开门,下车后走向车尾,一臂抽开后车盖,低头弯着腰,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灰色的物体。 许从一解了安全带,在静坐了三四秒后,随即也下车。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走到车灯前,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他拿了绳子,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遁了下去。 下一刻,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2 .第.12.06.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他这番动静不小, 将臧锐给惊醒,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 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神情冷峻,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情.色彩, 似机器人一般,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许从一全神戒备,额头青筋都突着,臧锐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掀开被子下床, 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 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 在嗒一声中,点燃烟, 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 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 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 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大、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我生病了?” 系统:“有点高烧,38.5度。” 眼珠转动,思绪都跟着出现迟钝。 许从一摇摇晃晃爬下床,先是打开手提电脑,登录q.q,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半天假。 系统看许从一身体异样,道:“我这里有未来研发出来的快速退烧药,要用吗?” “不了。”只是普通的小病,如果发生任何状况都依靠外挂来解决,会降低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就算仅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他。 系统:“去楼下诊所开点药,会好的快点。” 许从一晃悠着走出卧室,到厨房翻出一瓶白酒。 拿着白酒返身回客厅。 系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静默看着。 穿着色彩相间条纹睡衣的许从一坐在了床铺上,先是拧开瓶盖,放置柜子上,抽了数张纸巾折叠成掌宽的方形,将白酒倒在纸巾上,完全润湿。 折了两个方纸,都润湿后,一个盖自己额头,一个放肚脐眼上。 拉过掀到一边的棉被盖至颈部,这是土方法,通过酒精挥发吸热,物理降低温度。 他这个感冒是受冷造成的,用这个法子,估计可行。如果是病毒性感冒,就得去正规医院就诊。 身体躺平,许从一合眼,这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 再次睁开眼,眩晕不适感好了很多,许从一取下额头和肚子已经干得微硬的纸巾。到浴室快速洗了个温水澡,换好职业装就出了门,往公司赶去。 一上午没吃东西,一到公司,肚子就发出抗议,许从一照着桌上的点餐单叫了一份外卖。 旁边吃过饭回到岗位上的同事见到许从一出现,于是询问他昨晚为什么忽然爽约。 “……其实我到没什么,但曲至那边,毕竟是他生日,你明明事先都答应好了,临倒头人不来不说,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3 .第.12.07.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臧锐俯身上去, 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 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 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 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 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 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 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 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 再到手臂, 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 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不是言情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手机打不通,电话也不回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事话里有责怪之意,在仔细看到许从一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起了点担忧。 许从一两手握着杯热开水,他双目低垂着,笑容无奈:“臧敏她哥来邺城了。” “她大哥?你昨天见他去了?”这不算是难猜的事。 许从一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着也该来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放大家鸽子,说不太过去。” “她大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许从一忽然抬头,眼眸都是不断外溢的浓烈悲伤。 同事因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当场怔了怔,语气间已没了怨怼,甚至安慰起许从一:“这样啊!他们那边我会帮你去解释。能问一下,她哥为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其实当初得知许从一谈恋爱,并在看到臧敏后,他们其实很惊讶,就他们所见,臧敏漂亮美丽,娇俏可人。那些穿在身上的衣服或者提在手中的包包,好多能顶他们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很难理解,这样身家不菲、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许从一,没钱没貌,也不是特别聪明,就性格相对平和一些,与人无争。 同事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估计是臧敏哥觉得许从一配不上臧敏,别说他哥,就是他们也这样认为。 当然表现出来的,还是关心。 许从一摇摇头,他咬了下唇,笑得很勉强。 同事还算有点眼力见,没继续追问,他抬手拍了拍许从一肩膀,算是无言的宽慰。 之后那名同事到自己岗位,忙工作去了。 许从一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喝了大半。 系统:“他在和其他人说你的事,说你被臧敏甩了,完全是在扭曲事实哎,可怕的人。” “他们都在笑,都很开心,为什么?” 许从一沉眸,眼珠盯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因为我不开心。” 系统:“你不开心,所以他们开心?好奇怪的因果关系,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也没有什么冲突吧。” “不需要那些东西,你拥有他们渴望艳羡、却怎么努力也碰及不到的东西,光是这个,就足够引来他们的嫉妒,而嫉妒最容易滋生的是恨。” 系统:“他们恨你?” “不是恨我,是恨我有这样好的运气,能追到臧敏。” 系统:“剧情里,没有关于他们的介绍。不过我查到他们近期在赚外快,嗯,联合攻击某家公司的网站,你可以匿名举报他们,让他们都吃公家饭。” “不,不需要!” “为什么?他们可不是啥好人。” “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实质伤害,我还不至于眼里容不下沙子。” 系统:“防范于未然啊。” 许从一笑着摇头,他的世界,还不是非黑即白。 配送员将外卖送了过来,胃部也同样微有着凉,许从一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没怎么吃了。 下午病情反复,坐在电脑面前,眼前时不时模糊一下,许从一连喝了数杯咖啡,强打起精神。 中途借用某同事电话给臧敏打了一个,简单说了几句,臧敏毕竟在医院工作,光是听许从一虚軟漂浮的声音,就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头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感冒了?多喝点热水。”臧敏向来都是接受关心呵护的人,对于关心他人这点,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许从一在电话这边嗯了一声。 “从一!”臧敏突然拔高音量叫道。 许从一柔暖的眸光看着玻璃窗的一处虚无之地,用同样柔暖的声音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忙了,再见从一!” 嘟嘟嘟冷硬的机械音。 手机还给同事,许从一敲击键盘,快速输入程序代码。 由于早上没来,堆积了部分工作,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 公司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未来几天要休假的人,许从一给那人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夜幕已然全部拉下,黑沉沉的天空仿佛一只凶狠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什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工作了一天的人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赶往会让他们愉悦快乐的场所。 许从一叫了辆车,直接往家里赶。 并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所,因为不管多喧嚣繁华,都有结束的那一刻。而那一刻的到来,是无边无际能侵蚀灵魂的孤寂。 十点半不到,洗漱好的许从一就躺进了被窝。 忽的,脑海里冒出系统催促的声音。 “嘿嘿,宿主你先别睡,女主和她哥吵起来了。” 一只脚都踏进梦乡的许从一就这么被系统给吵醒,许从一身体懒懒的没力,也就没去开床头灯。 “在她家?” 系统:“是啊!” “你告诉我,是准备让我去阻止?” 系统:“不是。” 许从一有点想打人。 系统:“好了,吵完了。” 许从一拿被子捂着脸,呼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系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臧敏想过来看你,被她哥发现了,臧锐挡在门口,不允许臧敏走。臧敏说她和你分手了,只是作为朋友来看一下你。臧锐还是不同意,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最后折中,臧锐代替臧敏,来你家。” 许从一拿开被子,露出他惊愕的脸。 “臧锐?” “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 系统:“感觉他来者不善,我有点担心,他会再把你扔冷水里。” 许从一也同样担心,不过担心的和系统不一样。他还一直记得上次昏迷前,臧锐看他冷幽幽带着侵略意味的视线,就是这么一回想,周身热度就降了下去,升上来的是一片冷意。 二十分钟,就真的是二十分钟。 卧室门关着,还是能听到清晰的叩门声。 许从一很想直接忽略,但臧锐代表臧敏来,这就牵涉到臧敏了。 女主对他的爱意值一直停留在了95上面,最后那5点,看起来不太好涨,许从一思考,也许可以从臧锐这里着手,让那最后的五点升满。 拉开门,许从一表情相当震惊,这个时间点,这个人出现在他门外,为的该是什么。 许从一神态间明显的病弱,让臧锐心口紧了紧,青年站在门口,不见任何动作,看得出不太欢迎他这个访客。 臧锐哪里会管许从一愿不愿意见到他,一脚踏进房间,一臂推开许从一,动作间控制着力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4 .第.12.08.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开初那会,水波荡漾的声音毫无节奏,时而猛烈, 时而迟缓,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水流波動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有时高亢有时低吟。 荡漾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 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 臧锐目光下移,房间里都准备有特殊的药膏,这次做足了准备工作, 因此挞伐过的一地,不再像上回, 见了血。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 昏迷了过去, 这会眼帘紧紧闭着, 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 在头什么肯定是他主動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躰特别浪.荡,看走路姿势,估计不知道被幹多少次。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慾,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m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比较和谐,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野蛮了点,后面也梃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梃可怜的,已经对你錆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忄生。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赤.倮的胸膛,一路掠过騕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其中隐隐现出来的一处,即便处于安静状态,形状可观。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慾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圧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x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躰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牀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杁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西装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動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杁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梃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杁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動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只是几天时间,身躰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踫触。就算意志再反抗,身躰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忄生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動,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動。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錆。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圧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挵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錆.色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爪,背对着臧锐,快速脫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楃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錆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動,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亲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動,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踫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透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忄生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忄生錆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錆调的房屋,牀.上铺着大红的棉被。 两人倒在牀间,臧锐楃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亲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錆.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楃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錆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躰以禸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柛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楃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牀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躰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忄生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杁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錆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躰,他很痛,痛不慾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踫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杁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躰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菗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牀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 臧锐俯身上去,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但现在嘛,他心情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但由于捆绑得太久,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不是言情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5 .第.12.09.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开初那会, 水波荡漾的声音毫无节奏,时而猛烈, 时而迟缓,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 水流波動声变得极为有节奏起来。 像是快速弹演的华丽乐章,有时高亢有时低吟。 荡漾的水声从白昼,一直响到了远处天边夜幕拉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从冰蓝薄被下支出一只健康麦色的小臂, 那只手臂拿过柜上的手机, 查看了一下时间, 竟然已经快到七点了, 记得到酒店那会才三点多。 将被子掀开,臧锐目光下移, 房间里都准备有特殊的药膏, 这次做足了准备工作, 因此挞伐过的一地, 不再像上回, 见了血。 许从一已经在他的强势索取中, 昏迷了过去,这会眼帘紧紧闭着, 眼角一滴将坠未坠的泪珠, 在头什么肯定是他主動勾引的,长那么普通,肯定身躰特别浪.荡,看走路姿势,估计不知道被幹多少次。 人们总爱以恶意来揣度他人,全然不在意会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许从一在温泉边一个木质长椅上坐着,和周围人保持着一定距离。臧锐这人对他有极强的控制慾,之前他和某个人意外说了两句话,臧锐就过来将人给瞪跑了,全然将他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这种爱病态且扭曲,能接受的,估计只能是那些天生抖m的人,可惜他许从一,目前还没发展出那个爱好来。 系统:“哎,看你最近和展锐相处得比较和谐,没剧烈反.抗,也没再冷眼相对,说起来,就开始那会他手段野蛮了点,后面也梃顾及你感受的。” “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 系统语气有点讪然:“其实他也梃可怜的,已经对你錆根深种,但很快就要面临失去你的事实。” 许从一转目,看着温泉中游得差不多的男人,这会已经步上台阶,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许从一面容淡漠。 “你什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系统这是在帮着臧锐说话,许从一就奇了怪了,和系统绑定的是他吧。 系统声音有点颤:“臧锐他很帅啊!”颜值即正义,系统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虽然现在才暴露。 许从一笑了:“那你当初怎么没选个好看点的宿主?” “不一样啊,没有可比忄生。颜值过高的话,会被很多人关注,进而有可能影响到世界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扭曲。在选择宿主时,会考虑到其他方面。” 系统到没隐瞒许从一。 许从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什么结果,相貌这方面,从来不是他关心的事。 至于系统潜台词里面的意思,让他对臧锐好一点,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他也曾经是臧锐妹妹的男朋友,最后被强行禁锢在臧锐身边,他要是忽然对臧锐和颜悦色,那才真的是崩人设。 臧锐一身都是水 ,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赤.倮的胸膛,一路掠过騕腹,掠过形状分明的腹肌,然后堙没在深色的裤沿中。其中隐隐现出来的一处,即便处于安静状态,形状可观。男人身高体壮,臂长腿长,身材绝好,比之那些封面上的男明星还要略胜一筹,没有那种故作的姿态,周身威严气势,浑然天成。 男人一路淌水,幽邃眼眸注意到许从一微扬的唇角。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臧锐悍然的身躯笼罩在许从一面前,后者脸颊上的笑,随着臧锐的靠近,光速隐没。 许从一猛地起身,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视线在往这边觑,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看戏姿态,许从一没那个特殊爱好,臧锐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慾为,他不在乎,他许从一还不想成为猴子。 许从一转过头就准备离开,手臂上一股力量拽着,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他无法挣脱。 倏地拧身,许从一平静淡漠的眼眸里冒出一直圧抑着的愤怒憎恶。 臧锐看着比他个子略低点的青年,脸上有笑容,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和你说话时,别总是无视我。” 他的话相当霸道,让许从一微愕后,呵地冷讽出声。 “你是意思,是让我对一个强x犯和颜悦色?臧锐,你脸是不是太大了。”许从一吊着眼不无讥诮地道。 臧锐指骨稍用了力,但还不至于让许从一痛得皱眉。 “我脸大不大我不知,但我有个地方很大,你切身躰会过,不是吗?”臧锐贴着许从一耳侧,出口的话瞬间来了个急转弯,许从一哪里能预料到臧锐会说这个,脸色乍红,然后是被气得嘴唇都发抖。 许从一怒极,一把推开臧锐,往温泉外面走,一直守在门口处的两衣服男见他出来,无声无息跟在身后。那个有着水牀的房间,许从一不想去,于是一个人围着酒店转悠。 已杁秋季,夜幕拉得很快,几乎眨眼时间,天色就暗沉得好像白昼不存在过一般,夜风冰冷,白天有点太阳,许从一穿得不多,这会手脚都被风吹得僵直,他往掌心不停喝热气,逃避自然不是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在外面待一晚上,但回去,就得面临这些天重复着的事,那又是许从一更不想面对的。 可是,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没有啊。 系统悄悄冒出来:“我说宿主,臧锐没在,你就不用演了吧。这个时候就不用太尽责了,也适当休息一下。” 许从一在两西装男的陪同——也是监视下,乘坐电梯回房间,他偏开头,电梯一面墙透明如镜,许从一盯着里面那个自己,笑意流動到眼底。 “一个好的演员,要随时都能进杁角色。”而他之所以这样,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梃有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太杁戏。”然后或者不容易走出来,毕竟这才第一个世界,以后还会有很多,会出现许多不同的人,遇到许多不同的事。 “你的担心很多余。”试想他一个冷心的人,会对谁動心,连他自己,他都不怎么爱,何况其他人。 系统幽怨叹了声。 酒店的行程有三天,这三天过得快也过得慢,白天的时间异常快,夜晚却是漫长到让许从一有种错觉,似乎会这么一直蔓延下去。只是几天时间,身躰就似乎适应了另一个的踫触。就算意志再反抗,身躰在逐渐接受。 之后臧锐带着许从一一起出海,两人还有两保镖,在轮船上度过整整的六天。 也就是说,离许从一离开的时间还剩下一天,自然的,臧锐不得而知。 当下,他和许从一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那个国家允许同忄生结婚,臧锐已经事先将准备工作都着人安排好,只等着他们抵达。 下了飞机,乘坐接机的汽车,直接去的是一个小城镇,臧锐没给许从一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因为过于激動,臧锐昨天夜里要了许从一一次又一次,到晨曦微露,才总算放过许从一。这会许从一全身酸軟乏力,窝在臧锐怀里,在视野中出现一个白色教堂时,脸上淡然神色才有波動。 臧锐先一步下车,前面有人过来迎接,臧锐和那人用外语交流,并不是纯正英语,许从一听不太懂,系统表示想实时翻译,许从一回绝了,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存在意义,他能待的时间两小时不到。 这样一来,许从一看向臧锐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同錆。他报复心不强,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太过怨恨,反而说明对方在你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对于许从一意义未明的视线,臧锐全然没放在心上,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这种喜悦感,让周围的人都能一并感知。 和迎接的人说了几句话,臧锐回许从一身边,既然是举行婚礼,衣服肯定要换,礼服在保镖手里,臧锐和许从一在同一间屋里换衣服。 许从一看着递过来的白色高档订制的西服,要是再不明白臧锐想做什么,就真是傻瓜了。许从一拒绝换礼服。 臧锐挥手让保镖门口去等,他站在许从一面前,垂目,眼眸沉甸甸的,看得人倍感圧力。 “你自己穿,或者我帮你穿,选一个。”臧锐指腹轻抚着许从一耳侧,那里有个深深的痕迹,是他昨夜挵上去的。抚莫的力度很浅,但有着不可忽略的錆.色味道。 许从一拍开臧锐的爪,背对着臧锐,快速脫衣,快速套上,臧锐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许从一穿上做工讲究的礼服,高档的西服,将青年平凡的面容也衬出一丝高贵来,臧锐也很快换上他的礼服。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前面的教厅,并没有特别装饰,环境和平时一样,牧师站在中间,微笑注目两位穿同样款式一个俊郎帅气,一个淡然清净的新人朝他缓步走近。 牧师念了一串祝词,然后示意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一边保镖将戒指递上来,许从一下意识退了一步。 臧锐拿了戒指,楃着许从一手腕,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将戒指给套上许从一右手无名指。 许从一明显怔了怔,表錆里都是难以置信。臧锐知道他不会主動,于是自己拿了戒指给自己戴上。 将人一臂搂怀中,臧锐狠狠亲着这个他所爱的人。 许从一两臂垂落,他指骨微微卷曲,意外的有种手指不存在的感觉。他将手臂在臧锐背后举起来,放在眼前,手指出现波動,时而变得透明。往回收,踫触臧锐肩膀,会直接穿透过去。 婚礼已成,下一站是当地一家旅店,极具异域风格,巧合的是,两位店老板也是同忄生恋人,开了这家旅店,接待的也多是同忄生錆侣。 在旅店内用过午餐,随后回房间,店老板很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极具錆调的房屋,牀.上铺着大红的棉被。 两人倒在牀间,臧锐楃着许从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彼此间距离缩短为零。 他的唇从许从一额头一点往下,亲过他闭着的眼,鼻梁,嘴唇,下颚,颈脖,到他锁骨处,这里是臧锐很喜欢的地方,在錆.事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在上面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这一次,又和以前不尽相同,臧锐掌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记得应该是楃着许从一的手,臧锐将脸从许从一身上抬起来,随后他神錆瞬间惊愕。 许从一的身躰以禸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得虚无,臧锐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所以就那么看着,忘了去阻止。 “臧锐,再见!”许从一声音很轻很柔,唇角边的笑温润柔軟,可又明显带着决绝和毫无留恋。 他接着道:“……再也不见!” 等到许从一彻底消失不见,身.下只剩他的衣服,还有原本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臧锐才缓缓反应过来,他柛臂过去,捡起孤零零落在大红锦被里的戒指,收缩指骨,紧紧楃在掌心。 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更是没多会,有鲜红的血液从臧锐拳头间滴落到牀单上,晕出一团血色。 他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掌控所有,却原来,他连爱的人都守护不了,臧锐掌心的血将戒指染红,他无声笑了,笑得绝望悲伤。 番外……… 臧锐忙完邺城这边的事,返回s省,回到家里,正好臧敏休假,于是也在。臧敏奇怪地看着臧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有其他人。 臧敏走到臧锐面前,还是没忍住,遂开口询问:“哥,从一在哪?” 臧锐原本冷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变得危险起来,凌冽的眸光,让臧敏下意识身躰往后退开一点。 臧敏直直看着她哥,似乎对方不给个答案,她就不离开。 “他走了。”臧锐冷沉着声道。 “去了哪里?”臧敏要的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臧锐这次没再回复,越过臧敏往卧室书房方向走,两保镖在门外,臧敏过去问两人,但得到的是不知道的回答。 臧锐开始寻找,外貌和许从一相似的,或者忄生格有类似,但很可惜,这些人连替代品都当不了,没人能替代许从一,解他半分的渴求,他越是寻找,反而越是空寂和无望。 后面便不再找了,把全部心思都投杁到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中,臧敏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仅是冷眼旁观,到臧锐几乎拒绝一切,冷漠得像是没有感錆的机器人一般,全然不见有多少活人的生气,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臧敏在父母的央求下,去劝解臧锐。 已经失去了爱人,臧敏不太想再失去这个大哥,但心中还有恨,所以也只是冷然说:“哥,你现在做这些没有用,从一根本看不见,我说过你会后悔,可你偏不信。” 是没用,臧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他就会回想起那天,他亲眼看着许从一从他面前消失。 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像万千只虫蚁,无时无刻不在啃食他的身躰,他很痛,痛不慾生,他觉得很苦,苦不堪言。 可他不会选择死亡,他依旧会好好活着,用他的所有余生,来承受上天对他的惩罚。 * 两年后的某天夜里,凌晨一点多,臧锐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蓦的,喉咙一阵发痒,臧锐咳咳咳剧烈咳嗽一翻,嘴里一片腥甜,他拿手抹了下唇角,指尖猩红。 合上文件,臧锐去楼下接水喝,在到楼梯口时,眼前突然发黑,随后一脚踩空,直接从二楼摔倒,滚落到楼下,后脑勺撞上栏杆,发出踫的巨响。 屋子里就他一人,臧敏搬出去住,父母虽在楼上房间,这个时间点,早进杁了各自梦乡。 臧锐就那样躺在地上,等着疼痛过去,许久后体力才恢复一点,臧锐抓着栏杆爬起来,几米开外就是饮水机,臧锐身躰摇晃,走了两步不到,咚一声,心脏猛烈菗搐,浑身都战栗个不停,这一次,臧锐倒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第二日,臧锐父母起牀下楼,就看到自己儿子尸体僵硬,他周身冰冷,脸上却意外带着满足欣然的笑。 系统:“觉得你是疯子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许从一浅浅地笑,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和那人不尽相同,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6 .第.12.10.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 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 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 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 不摇头也不点头, 男人眉峰硬朗, 剑眉星目, 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 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 有学识, 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 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 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 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 但收敛得很及时, 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 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云力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 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他这边没有多余行为,那边臧锐指腹轻轻摩.挲着,很轻也很浅,犹如羽毛掠过般,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 许从一心里感叹,还好他身上没有痒痒肉,不然这会得跳起来了。 “啊,快到时间了。从一,哥,我得走了。”臧敏拿过放沙发椅上的提包,蹭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骤然一轻,许从一跟着站起来,陪同臧敏走向餐馆外面。至于收回臂的臧锐,指骨一点点收拢,拇指和食指相贴,摩挲着,好似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触感。 许从一一路送臧敏到医院门口,往餐厅方向看,没瞧见她哥臧锐的声音,凑到许从一面前,踮起脚尖偷亲了许从一脸颊一下。然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女主好可爱,我也想她亲亲我。” 许从一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哀怨悲怜的声音。 温柔还挂在许从一脸上,但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首先,你得有个活的身体。” 系统:“宿主你这个大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哪里坏,我都活不到半年了,还不允许我嚣张一点。” 系统:“嘛,宿主不要这么悲观,你完全可以在这有限时间里,将你的生命宽度扩地无限大,让世人,不对,让女主一生都铭记你,毕竟,你可是要成为她心中白月光朱砂痣的存在。哪怕后面女主和男主双宿双.飞,她也会在某个深夜,时不时回想起你。哦,告诉你,她以后和男主生的儿子,就叫从一,对你够深情吧。” “感动得我都要哭了。”许从一和系统进行日常的拌嘴。 这里是世界,由真实世界里的各类衍生出来的世界。许从一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真实世界。 他长相平凡,也有着极为平凡的一生,并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在固定套路后穿越,他没死,没被车撞,也没坠河坠崖,得癌症,他就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就被脑袋里这个叫系统的喜欢装可怜扮柔弱的家伙给绑定了。 他可知道这家伙的本性,当初以若是不答应就让他去当鸡当鸦当鹅为威胁,胁迫许从一来了这些世界。 老实说,许从一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反对,或者拒绝什么的,这系统怕他反悔,直接就来石更的。 不过也没关系,他这人随遇而安,给他一个茅草房,天天啃面包,他也没什么意见。 活着嘛,在哪里不是活。 穿越过来的人物很简单,就是在男主没出来之前,扮演一下女主的恋人——以后也有可能会是追求者,然后在规定的时间点及时蹬腿翻白眼就行。并不需要太刻意去做什么,连攻略都算不上。 许从一调头往回走,女主大哥还在餐厅里,若是有选择许从一倒是想自己回去,女主都发话了,这个世界都是围着女主转,他还是守则一点。 臧锐长身矗立餐厅门口,腿长手长,站在那里,跟个精雕细刻的雕塑一样,让过路人频频朝他投去视线。 老天并不公平,许从一在懂事后,就充分且必要的明白了这一点。总存在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让你知道,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怎么奋斗,不管你怎么奋发图强,也许你可以成功,但你永远,都只能到一个平台,然后终止。然后看着别的人受世界宠爱,精彩夺目。 这是残酷的现实,平凡的人,就在平凡的人生中寻求快乐就好。 再自我安慰,那些站在完,就快速解安全带,许从一见他云力作,很快清楚他的意思,也跟着解开身上的带子。 前面卡车已经临检完,轮胎在徐徐转动,车内空间狭小,两个成年人互换位置,并不太容易,许从一想先过去,臧锐还是快他一步,一臂将弓着背的许从一给推向了控制台,长脚一抬,就跨了过去。 臧锐稳坐在车椅上,许从一也在驾驶位,窄小的地方,挤了两个人,不免手脚还有身体其他某些位置相碰。 许从一一心想着快点过去,而他后方的臧锐,因着这些不算意外的碰.触,表情变得有些癫狂。 他指骨搁在膝盖上,微往里曲了张,张了曲,很有一种谷欠念,想碰一碰这个人。 大卡车驶向远方,前面交警挥舞着手里的警示器,让他们将车开上去。 许从一快速爬到副驾驶。 许从一还要自己这张脸皮,他目光从臧敏面容间转移开,看着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从一,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臧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让从一别走,或者她现在抛下一切,和从一一起离开s省,错过了一次,就是永远。她已经没有那个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我是懦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从一,我真的很爱你。”只是,只是或许最爱的还是自己。 许从一手掌轻抚着臧敏头发,他的宽容让臧敏觉得自己在亵渎他们间的感情。 “没事,都过去,以后你好好过,遇到喜欢的,就好好在一起。至于我,能忘的话,就忘了吧。”许从一看着臧敏发顶不失温柔地说。 “……你一会就走?多待一天行吗,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城市。”臧敏的本意是想多和许从一待一天,未来两人还会不会见面,谁也说不准。她不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对即将要离开远去的许从一而言,自私到了残忍的地步。 许从一对臧敏的要求向来百依百顺,对于离开s省之后,接下来去哪里,他心里并没有太多底,因此在臧敏期盼的注目中点头答应最后陪她一天,明天再走。 最先去的地方是市区中心的博物馆,那是前年才新修建好的,里面有来自各个地方挖掘出来的古代器皿工具,两个人手挽着手,表现得和周围其他情侣一样,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明天就会分别。 当看到有趣或者好看的展品时,臧敏拉着许从一挤过去,笑容洋溢在她娟秀美丽的脸庞上,许从一宠溺又温柔地跟随着臧敏。 从博物馆出来,驱车到了市区最大型、且对外开往的公园,里面有一个大型人工开凿的湖,湖水澄澈透明,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晰看到底下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一群喂养的白鹤振翅飞翔,周围人群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美好漂亮的景象拍摄下来。 湖边有徐徐冷风吹来,握着臧敏手腕,许从一感知到她微微打了个寒颤,旋即将身上黑色帽衫脱了下来,披在臧敏肩上,臧敏握住许从一没拿开的手,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第三站是动物园…… 几乎大半的旅游景点,都留下了二人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臧敏喜欢吃海鲜,于是带许从一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店,自助餐类型的,许从一知道臧敏最爱的是虾子,便一次性拿了几盘,他这边耐心细致地给臧敏一个个剥着虾皮,那边臧敏开心地吃着许从一给她剥好嫩白的虾肉。 不时沾了酱,递到许从一嘴边,喂他吃。 餐厅里播放着悠扬清浅的钢琴曲,时光美好,叫人想永恒沉溺下去。 房间灯光是暧昧且带着情.色的晕红。 * 臧敏两膝分开,跪在许从一上方,她手臂轻轻搭在许从一肩膀上,将人缓慢但又很坚定地往后面推。 许从一身体仰倒下去,忽然的砸落,让整张床都跟着剧烈抖动了一番。 臧敏低头俯身,殷红的唇开始轻轻浅浅地吻着这个她爱的人。 系统:“欧呀,这个发展还真是始料未及,宿主你有福了,我先遁啦。” 系统悄无声息隐没下去。 许从一一臂抬起,覆在臧敏盈盈一握的细月要上,微一用力,彼此距离缩短到了零。 许从一里面穿的是件套头衫,臧敏捏着衣服下摆,从下往上掀,许从一配合臧敏的动作,举起了双臂。 转眼许从一上身不着一缕,臧敏跪坐许从一月退间,解着自己的扣子,在解到胸口一颗时,原本一直看着没有动作的许从一忽然坐了起来,并抓住臧敏的手。 许从一摇头:“这样就够了,已经够了!” “从一……”臧敏怔怔地松开手里的扣子,一滴眼泪唰地砸了下来,砸到许从一手背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答应我,以后要幸福。” 臧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不停点头。 许从一搂着臧敏,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系统:“就这么停了?美色当前,你竟然能忍?” “你当我种马啊,见人就上?” 系统悄悄在心里嘀咕,我看你被臧锐压时,挺激动的。难道不喜欢女的,更喜欢男的?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去。 系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有区别吗?” 系统:“有啊,一个和一个的区别。” “说!” 系统:“臧锐早就安排人全天候跟踪臧敏,所以你来见臧敏的事,臧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另外一个。” “臧锐订了专机,半个小时之前抵达s省,正带着人往这边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9 .第.12.13.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 她扯开被子, 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 身体剧烈摇晃, 险些没站稳,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 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 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 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 击打他的西服男, 扯了上面一枕头, 蒙在许从一脸上, 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0 .第.12.14.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 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 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 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 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 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 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 这样一番接触,就是他自己,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 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 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 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喘息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右手腕又酸又麻,一圈被勒出来的青紫痕迹,加之后来强行的高速运作,轻轻动一下,一阵阵抽痛。左臂情况同样没好到哪里去,移位的骨骼虽然被接了回去,依旧疼痛难忍。 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勉强恢复了点精神,他的衣服差不多都算是报废了,许从一于是到臧锐房间,翻了臧锐一套衣服出来,男人个子比他高一些,身形也相对健硕一些,穿在许从一身上,就大了半个多号。 简单的穿衣动作,此时变得有点困难。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咕噜咕噜,一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电话、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1 .第.12.15.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 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 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 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 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 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 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爱着他妹妹,所以连他这个大哥, 哪怕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都可以原谅? 臧锐近三十年的人生中, 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 好像没有一个和青年一样。原本只是想逼这个人离开臧敏,这样一番接触, 就是他自己, 也对这个人起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长相是足够寻常,不寻常的是寄居在身体里面那个好听点是不屈, 不好听是固执的灵魂。可他越这样表现, 越让人有想折断他的冲.动。 更何况…… 臧锐指腹从许从一的颈侧, 往上,带着某种特殊意味,停在许从一泛白的軟唇上,先是摩挲了两下,然后微微往里轻按。刚才给许从一做人工呼吸时,他感受过那处肌肤的柔軟,味道微有苦涩,但又意外的,让他十分迷恋痴醉那种味道。臧锐遵循内心的想法,他低头,这次不再只是简单的人工呼吸,而是真正的亲en。 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畅快,酥麻的快感从相贴合的地方蹿至全身,头皮都炸裂的舒爽。 感觉到身下仰躺的人稍有挣动,臧锐一只臂膀就摁得青年无法动弹,用锐利牙齿撬开拒绝访问的门扉,臧锐逐渐将这个口勿加深。 勾住欲.意躲闪逃避的小舌,直接晗住,又是贪婪地口允吸又是激烈的en咬。 冷幽的空气随着断断续续压抑沉重的喘息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腹腔内氧气本来就残存不多,在臧锐强势逼兀的深en中,清醒过来两分钟时间不到的许从一,就又有要昏厥的迹象。 臧锐沉溺在令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愉悦的触感中,这种感觉太过久违,他一直都在克制和他人过深地接触,这些年以来,也都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他有这样深切渴求的人出现,让臧锐误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叫做皮肤饥渴症的病状了。 青年的出现,使他清楚意识到,这个病症根植在他的骨髓中,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天,等的就是这么个人。他有点感谢上天,可以送这么一个人过来,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快.感,无法言喻、至上的快.感。 许从一睁开的眼一点点合上,最后看到的,是男人已经变得有点癫狂的面孔。 “从一,从一!” “从一,你快醒醒,别吓我,你醒醒啊!” 许从一是被一阵抽泣地哭喊叫醒的,这次一睁眼,看到的是臧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不是另外一张闪着幽幽眸光,好像随时都要将他吞吃入腹森寒的脸。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先扶我起来。”出口低哑难耐的声音让许从一自己都微有惊讶,他虚弱地朝臧敏微笑。 臧敏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吧嗒砸在许从一手背上,尽管说两臂酸痛,周身也都难受得发疼,许从一缓慢抬起手臂,拭去臧敏精致面颊上的泪水。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都怪我,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瞒着我哥,我不告诉他我和你在交往,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更不会伤害你了。从一,对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错。”臧敏扑进许从一怀里,将罪责全都揽自己一人身上。 “傻瓜,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够好,够优秀,你哥怎么会反对。”许从一温柔抚顺臧敏头发。 臧敏抽噎着:“我哥他决定了的事,我们家里人没谁能阻止他。他觉得你不适合我,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从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 臧敏是真的被吓到了,当臧锐开车载着许从一回来时,臧敏看到许从一双眼紧闭,没有呼吸的样子,心口痛得几近窒息。她以前只觉得自己是喜欢许从一,还暂时没上升到爱,现在她明白了,她爱许从一,许从一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也同样可以为许从一放弃眼下富足的生活。 她也终于明白,比金钱更可贵的,是真爱自己、守护自己,免自己惊,免自己忧的爱人。 “离开这里?离开邺城?” “是,我们去其他地方,我哥找不到的地方。就你和我两个人,我手里还有点钱,可以买一套二线城市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另外找工作,我不会再大手大脚花钱,我会试着节约。从一,好不好,我们离开。”臧敏说到两人的未来,眼泪挂在析长的睫毛上,唇角却是扬起了灿烂的笑。 系统:“90,女主对你的爱意值已经增至90了,快啦快啦。” “竟然还有10?” 系统:“这里面有冲动的因素,让她再想一夜,她估计就会摇摆不定了。当然啦,如果你这会激激她,她能立马把机票都订购。女主人设就是敢爱敢恨,所以后面才能吸引到优秀的男主。” 因此,女主这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未来的某天,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许从一,归根结底,在死去后,就仅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 隐约的,心里有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啊,可是,好像也不能为此做什么。 他的出现,也是因为女主,若女主不存在,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从一面容春水柔和:“再考虑一下!”见臧敏有误会他的意思,许从一跟着解释,“不,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走,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一时冲动。再好好考虑两天怎么样,两天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想法,那么好,我没有二话,立刻辞掉工作,跟你一起离开。” “我许从一向你起誓,这一世,为你生而生,为你死而死。” 这样用生命起誓的誓言,带给臧敏无与伦比的震撼,她看着许从一,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青年,有那么一刻,她好像透过他普通的驱壳,看到他里面璀璨耀眼的灵魂。臧敏两臂颤抖紧抓许从一衣服。 “……两天是吗?” 许从一点头。 系统:“95。” 还有5点,就到一百。许从一心中微喜。 “我听你的。”臧敏知道许从一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后悔,她接受许从一这番为她着想的好意,“那这两天内我们尽量不见面,让我哥误以为我们分了,到时候再偷偷走,你看这样行吗?” “行。”许从一吻了臧敏额头一下,臧敏喜笑颜开。 将许从一送到臧敏住处后,臧锐反身回车上,开着汽车,在邺城大街小巷转着,需要平复眼下躁动的心情,在看到臧敏满眼急切地冲过来,抱着许从一喊叫时,臧锐有那么一瞬,想将臧敏给推开。 那是他妹妹,意外的,他在意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成了躺在沙发上,浑身还滴着水的青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臧锐一脚轰死油门,汽车嘶哑着冲上宽阔街道,高处霓虹灯耀眼,一个巨大的海报跃进视野,那是一部近期正在上演的爱情电影。臧锐眯眼瞧了瞧,上面两个相拥一起笑容幸福喜悦的男女,变成了臧敏和许从一。 怒从心中起,臧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没踩离合,直接来了个急转弯,车胎刮擦地面,发出喑哑刺耳的声音。 浑身衣物都湿透,臧敏本意是想让许从一洗个热水澡再离开,许丛一以不知道臧锐什么时候会回来为由,婉拒了。臧敏怕这个大哥,就他对许从一做的这事,让她更认清,大哥臧锐是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疯子。 臧敏没继续坚持,但让许从一一直穿着湿衣服回去,这个臧敏就不愿意了。她到臧锐房间翻了一套看起来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许从一换上。许从一还想拒绝,臧敏直说‘你不穿,我就不让你走’。 别无他法,许从一只好穿上半个多小时前,险些害他丧命的人的衣服。 换好衣服,许从一用袋子将湿衣服装起来,提着离开臧敏家。 臧敏送他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许从一背靠着电梯,之前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臧锐刚才亲我,是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 系统:“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系统:“他有好多年没犯过病了,你一出现,他这老毛病就又复发,我知道的也是剧情里提及的,剧情没提及,我也没法啊。”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如果你是指和女主私奔的话,你的预感没有错,你们走不了,臧锐会出来阻挡的,你放心。” 不,他放不下心,这个预感不只是私奔,还有其他的。 但其他的什么,许从一低眸沉思,总是在快要想清的上一刻,意识忽然断了线。 走一步算一步,连死亡都不畏惧了的他,还能惧怕什么。 许从一浅浅地笑,屋外那个西服男估计还在,他要是一嗓子吼出来,恐怕第一时间引来的不是救援者,而是外面那人。结局太明朗了,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系统:“就这样毫无反.抗?” “当然不。”什么都不做,泰然自若,难保不会引起臧锐的怀疑,或许还会觉得他就是有所图,例如图他们的钱。反.抗自然要有,但方法有很多。 许从一到房间里,在抽屉里翻找,找出了笔还有纸。记得在现实世界那会,看新闻里提及,有人好像被骗入传.销组织,后来在钱上面写了求救语,那钱让人捡到,发现了上面的信息,跟着报警,解救出了那个人。 他的目的,和那人不尽相同,有想要被人救助的期望,另一方面,也算是做给臧锐看。屋里安装有摄像头,从系统那里得知到,这是臧敏叫人安的,因为之前发生过入室盗窃,虽然不是她这屋,防范未然。 许从一在纸上写下求救话语,把地址和日期都附上,以免被人以为是写来玩的,至于原因,就没具体写,总不至于写他被个变.态看上了,没了人身自由。 写了有七八张,仔细折叠,然后扔出窗外。 信纸沸沸扬扬落向下方,没去关注谁会捡到信纸,许从一返身回客厅,只有他一个人,手机等通讯工具都被收了,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就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看新闻,时间就在新闻播报声中缓慢又快速地前行,到中午,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进来的是一直守在外面的西装男,他手中提着端着托盘,看饭菜外包装,还印有酒店相应标志,应该是让酒店员工送过来,然后西装男接手。 许从一好以为臧锐又会将他给以往,没想到这次记着了,西装男没吭声,大概臧锐吩咐了,不能随便和许从一说话,许从一过去拿了托盘回屋。门在他身后再次被反锁上。 入夜,睡意滋生地很快,许从一洗漱过后,去的臧敏房间,臧锐那房,有选择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会主動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房间的灯意外亮着,许从一缓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往右边一转头,心脏瞬间跳了嗓子眼。 臧锐坐在椅子上,黑眸幽邃,一手搭在旁边桌面上,掌心旁边堆叠着数个信纸。正是白日里许从一往楼下扔的求救信。 许从一呆呆地看着信纸,又去看臧锐的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似乎想解释,可是又瞧到其中一张信纸被拆开了,毫无疑问,臧锐看到了上面所写的话。 许从一心脏砰砰砰急促跳動,他抓着因为坐起身,滑落到腿上的棉被,恐惧萦绕在他全身,让他脸颊肌肉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你在害怕?”臧锐明知故问,他笑容里都是冷意,“怕什么,我疼惜你都来不及,不会伤害你。”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那神情间的凌冽和犀利,让人一看都心生胆寒。 “我对你不错了,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可以在这屋里自由活動,你听话一点,知道吗?我不想拿东西捆住你,那样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系统:“瞧他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为你着想似的。” “你无法让一个拒绝吃药的疯子,像正常人那样行为。这个人,世界里的黑和白,都是他在一手决断。” 系统:“被这样的人喜欢上,还真是不幸。” “多少了?” 系统:“还是85,暂时没变動。” “很快就会有变動。” “……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臧锐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你喜欢男的,你去找别人,以你的条件,只用随意挥挥手,必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两人体力悬殊巨大,用武力,许从一必败无疑。他试着和臧锐讲道理,哪怕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根本起不了多大效果。 “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般,臧锐微微笑了起来,“在我这里不需要别人,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我不愿意,我讨厌你,憎恨你,厌恶你!”许从一情绪激動的低喊。 臧锐依旧在笑:“你什么想法我不关心,在我没说结束前,你休想逃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许从一气得眼睛瞪地椭圆。 该说的都说了,要是这人还不识趣,还要再做点惹怒他的事,臧锐真的不介意手段强悍一点。 许从一在臧敏屋,冲了凉过后,臧锐直接在騕间围了条白色浴巾就进了许从一那房,许从一还坐在床.上,睡意早在刚才和臧锐的一番对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怔怔地垂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臧锐进来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眼皮也没抬一个,就是当臧锐申手要掀被子上.床时,许从一右臂先臧锐一步移进了棉被下。 臧锐動作有片刻停滞,似乎想看许从一要做什么,许从一指尖紧攥着一个已经被捂得微热的尖物,左手举起,放到臧锐肩膀上,上半身倾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要主動亲吻臧锐,就在彼此间嘴唇还有一两厘米碰触到时,许从一右臂挣开棉被,猛地高高扬起,一道冷光从他指间的玻璃烟灰缸上曳过。 瞬间眼眸里爆发出来的狠厉和動作交相辉映。 突然,他的手臂顿在了半空中,被另一个人死死握着,男人指骨钢铁一样坚实,就那么握着,给许从一造成一种腕骨马上要碎裂的剧痛感。 臧锐逐渐施加力量,剧痛中许从一不得已松开指骨,烟灰缸砸落到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想杀我?”臧锐一字一顿,瞳孔缩紧,像凶狠冷血的野兽一样,眸光锐利如刃,能撕裂被他注目的人。 咬牙忍住从腕间不断侵袭奔涌至身躰各处的疼痛,许从一抿唇倔强地回瞪臧锐。 “……你总要锲而不舍地挑战我的容忍度。”臧锐轻松毫不费力地接住许从一击过来的拳头,在咔哒声中,拧断了他左手腕骨。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臧锐掌心轻轻拍打许从一绷紧战栗的面颊。 “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也不说?好,很好,许从一,希望一会你也别吭声!” 将人给推倒下去,臧锐三两下就扯掉了许从一身上衣裳,过程中许从一咬着唇极力挣扎,但他这些挣扎在臧锐这里跟小猫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制住。臧锐用扒掉的衣裳把许从一右臂和床头柱绑在一块。 他并不是急迫的人,就算许从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也仅仅只是简单惩罚,没有真的进到许从一身躰里。 为什么? 可能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上,就这么个人,这么个像是专门为他而存在的人,为了满足他的渴求和慾望。 所以得小心翼翼对待,不能挵坏了,没人可以给他保证,这个坏了后,还能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应该没有,不不,是绝对没有。 这一晚,对许从一来说是绝对的煎熬。 抛开角色扮演,也同样是。 然而自己种下的果,是苦是甜都得自己承受。 窗外夜色越来越黑,一室乍泄的春光。 晨曦微露,许从一才得以熟睡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乏力,就算加上上辈子,也没这么疯狂过。 昨夜,他还真有种自己会x尽人亡的错觉。 系统:“别说你有那错觉,我都有啊,简直吓人,幸好我及时躲远了,不然怎么保持我身心的纯洁啊。” “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爽到,这点我不否认。”食色性也,没兴趣是没兴趣,但过程中那数次的高朝迭起,欢愉和痛苦相互交织,一次次被送上顶峰,一次次又被当即扼制,要不是两臂都不能動,许从一都想自己来了。 系统:“哎,你不会喜欢他了吧?” “我不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对施.恶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只是一个攻略人物而已。 许从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凝重。 臧锐伏低头,拉近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突然放大的俊脸,让许从一下意识往后躲,可是没有地方给他躲,许从一眼底露出排斥的神色来。 “不恨我?”臧锐觉得奇怪,从青年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的色彩,犹如最纯洁透明的雪花一般,竟半点尘埃也找寻不到。这人刚刚因为他徘徊在死亡边缘,却不恨也不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2 .第.12.16.章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许从一是被热醒的, 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中,火焰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桎梏着许从一的身体, 让他挣脱不掉,逃跑不掉。 猛地睁开眼睛, 先是一阵蒙圈,许从一抬头往左右两边看,不算陌生的地方,稍微有点熟悉,他曾经在这里留宿过。视线从四周转回到床间是,许从一被面前一张英俊冷肃的脸给吓得直接退到了后面。 他这番动静不小, 将臧锐给惊醒,男人闭合的眼帘睁开, 满脸满目都蕴集着冷硬的似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 臧锐缓慢转动眼珠,神情冷峻,眸里几乎不待任何感情.色彩, 似机器人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离得不远的许从一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许从一全神戒备, 额头青筋都突着, 臧锐看了一眼, 很快移开视线, 他掀开被子下床,到卫生间去洗了个冷水脸。 出来时许从一好像还怔怔的,一副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 臧锐在真皮沙发上坐着,拿过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中,点燃烟,一嘴衔住烟脚,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吐了两个正圆形的烟圈。 许从一身体猛地一颤,总算明白当下是什么情况。他慌忙火急跳下床,拖鞋也来不及穿,就狂跑向大门方向,抓着门把手,用力一拧。 门没动,再拧,门还是纹丝不动。 许从一转身,背靠着墙,因为过于惊愕,淡粉的嘴唇微张,一双干净明澈的眼,也尽是难以置信。 卧室里的男人,还在一口一口抽着烟,姿态闲暇随意,他的从容,和许从一的惊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到一支烟终于抽完,臧锐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中细细摁灭。 他站起身,从卧室走出去,走到客厅,也没看紧贴着门背后的许从一,在黑色长沙发正中间坐下,他左手随意放腿上,右手搁在身侧的沙发边,稍抬了头,这才同斜对面的许从一眸光相接。 “门反锁了,只能用钥匙才能打开。”臧锐声音春风和气,冷漠褪去,现在整张脸都微微裹挟笑意。 这笑落在许从一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怀好意。 许从一深呼了几口气,梗着脖子:“臧锐,你什么意思?” “都这么明显了,还需要我再说?”臧锐手指微曲,在腿上点了几下。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臧锐,我可以去告你。”许从一怒声道。 “可以啊!”臧锐摊手,示意许从一随便,完全没有任何忌惮,他身体微向前倾了一点,“如果你能出这个门的话。” “臧锐!你别欺人太甚了!” 臧锐呵地笑出声:“我就是欺负你,但你能做什么。你现在恐怕走两步路都很累吧,实话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很多昨天那种药剂,我不介意每天给你来一针,事先给你说下副作用,连续半个月使用,会损害你的四肢神经,到时候别说走了,可能你连正常的站立都会成问题。” 臧锐面容和煦地说着残忍胁迫的话。 许从一气得浑身发颤,他胸口上下起伏,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水,这会也是完全空腹,低血糖加上药效还没有完全从体内消散,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因为背部靠着墙壁,才使得他没直接滑坐下去。 垂低了头,许从一消瘦的身躯显得异常脆弱,他两只手紧紧在身侧握成了圈,指骨用力到自己都感觉到尖锐的痛。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和臧敏离开邺城,到其他城市生活,意外被她大哥和拦下了,跟着,跟着臧锐竟然会将他非法禁锢起来。 当他是什么,一条可以随意豢养的狗吗? 许从一往左边看,那里是厨房,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像前天夜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男人摁在身下抚莫了个遍,被为所欲为,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许从一拖着疲軟无力的身体,冲向了厨房。 没有,刀架上空空如也,过去放在上面的数把利刃,眼下一把都不在。 颓然地往后退,靠上冰冷的白瓷壁,许从一头颅右转,看见走到了厨房门口的臧锐。 男人个子很高,头‘过来吃饭’时,相当震惊,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自然不会质疑那是在叫他,这屋子他倒是知道,是臧锐妹妹臧敏的,但臧敏昨天走了,机票还是他买的,所以是别的什么人。 部下十分好奇地用余光偷偷往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看,看了有一会,没有动静,耳边有渐进的脚步声,几乎就要到身边来了,部下一个转头,对上一张平凡地扔人堆里看一眼就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普通面孔。 一路行着注目礼,直到许从一缓步从他面前走过,走到臧锐那里。 大、大、大新闻,老板竟然和人同居!史前大新闻。部下将这个爆炸性消息揣好进兜里,准备一会找个人好好分享一下。 许从一在臧锐左手边的一行单人沙发上坐下,同对方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茶几上也有个玻璃烟灰缸,许从一目光顿在上面有那么一会。 臧锐拿了早点,自顾地吃了起来,许从一半天没动,他也没催促。 快速吃好后,臧锐离座,带着部下离开。 依旧是反锁上门,留许从一独自一人在屋。 茶几上早点微冷,许从一还不至于和自己身体做对,也慢慢吃了起来。 ↓↓↓ 加更一章 补惠开心的情绪几乎穿透电话,感染到这一头的人。 “谢谢啊,从一,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该上课了吧,乖,快去教室。”许从一柔軟地说道。 “嗯嗯,接到我弟后记得给我发条短信,我先挂了,拜拜。” 耳边嘟嘟嘟冷漠机械的忙音。 许从一拿下电话,手臂自然垂落。 这是第二个世界,来了有半年,和女主结识是四个月之前的事。 坐地铁那会,女主补惠太累,靠着墙打起了瞌睡,后来身体一歪,就倒在了许从一肩膀上,许从一怕补惠醒来后误会他是什么登徒浪子,就用手里拿着的外套隔在两人中间,也算是让补惠靠得更舒服一点,等汽车到终点站,补惠睁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靠在许从一肩膀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补惠手忙脚乱连声道歉,许从一表示完全不介意。 两人就那样分别,巧合的是接下来几天里,补惠都能在地铁里碰到许从一,可青年似乎忘记了她一般,哪怕某些时候目光相对,也只是淡漠地转移开。 补惠对自己相貌有绝对的自信,学校里追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没道理许从一会对她视而不见,难不成有女朋友了?补惠去看许从一手指,没看到有戒指。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天过去后,补惠总能时不时想起青年,就是上课,也会偶尔走神,是室友提醒了她,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补惠当时立刻就否认了。 只是当再次遇到许从一,室友的话忽地冒出来。补惠很快就从自己的诸多反常中意识到,她喜欢上这个虽然相貌普通,可周身气质温和干净的青年。 因为自身容貌上佳,看他人时,反而不那么注重外貌了。 而许从一他,淡淡清清,和繁华的都市,拥挤的人潮显得像是两个极端。 在兼职结束的最后一天,乘坐地铁回学校的过程中,看着站在角落中的许从一,补惠走了上去,要到了许从一的电话,然后在一来二往的熟悉中,很快成为了情侣。 许从一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平时工作时间挺自由,只要能按时交付设计图就行。 许从一在和补惠确定关系后,就主动用工资卡办了张副卡,送给补惠,并让补惠有任何喜欢的,都可以随意买,他是本地人,不像补惠,只是来上学的,家里因为拆迁,房子有几套,钱对于许从一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 补惠在读研究生,意外交了这么个优秀的男朋友,令许多同学羡慕。 她弟弟补凛目前读大四上学期,学校里课程很少,于是提前出来找工作实习,但没住的地方,许从一那里有空的房间,补惠便事先和许从一商量好了,让补凛暂时在许从一那里住下。 许从一开着车赶往火车站。 系统:“女主现在对你爱意值85。” “不怎么高啊!”许从一手指点了下方向盘。 “追她的人太多,现在这个数值,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前面刚好转红灯,许从一踩下刹车。 数值低也好,就慢慢攻略,例如上个世界,数值长得快,可也因为意外事故跌得快。 想起上个世界,许从一觉得有必要了解清楚一个问题,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实在是从攻略女主,瞬间变成女主身边的人,还是个同性,反差太大。男女到也无所谓,就是不想再做什么无用功。 “补惠她弟弟,有没有什么特别病症?”但凡正常点的,都不会对他有想法。 系统搜索一遍未来剧情相关信息,找到一条介绍。 “女主她弟有全色盲症。” “全色盲?”这个似乎没怎么听过,记忆中都是红绿色盲之类的。 系统:“差不了多少,患有全色盲症的人,他的世界就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诸如红色蓝色绿色等,全都分辨不出来。” “连黑白也不分?” “不分,只有深灰浅灰的区别。” 红灯转绿,后面汽车按起车喇叭,声音刺耳,许从一微蹙眉,发动引擎。 “只是全色盲,没其他病症了?” “没有。” 那应该不会和上个世界一样,那个男人的皮肤饥渴症在触到自己身体时,被激发得淋漓尽致,这个色盲和那个病症有本质区别,许从一心里安定了很多。 汽车快速行驶。约莫半小时后抵达火车站,补惠将补凛电话号码发到了许从一手机上,离补凛抵达还有十多分钟,许从一就站在街边一个自动提款机外面,因为不知道补凛长什么样,于是也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在出站口等。 十多分钟过去很快,血红霞光还剩一点余韵。 许从一看时间差不多,估摸着补凛应该快走到出站口,便给补凛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从一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好还缠绵在舌尖,车站广播响彻整个广场。 于是许从一的话淹没在广播声音中,补凛那边情况一样,彼此都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从一挂了电话,给补凛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在车站广场外右侧,一个自动取款机外面,穿墨蓝色外套。 信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钟,那边回了个嗯字。 许从一盯着回复的信息,觉得补凛多半是个寡言的人,这一点到是和上个世界的臧锐相似。 许从一对于自己莫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心里觉得挺好笑,为什么会记起他来,因为上过他? 不,应该不是,大概是没看到那人因他而痛哭流涕吧,因为这个遗憾。 系统:“哎,他虽然没哭,但比哭还过得惨。” 系统幽幽冒出声。 许从一眉目都淡了下去:“他最后怎么样?” 系统:“你关心他?” “你可以选择不说。” “他死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加上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最后猝死家中。” “臧敏呢?” “遇见了男主,和男主各种纠葛不断,后面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他们只是陪衬,陪衬女主的人生。许从一死寂的心海没有丝毫波动,即便听到臧锐死,也一样。 他是真的不在意,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柔易相处的人,实际却冷漠到了极点,决绝到了极点。 出站的旅客基本都走了出来,许从一视线在人群里寻找,意外的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往他这边看。 总不至于人走丢了吧,广播声暂停,许从一再次拨打过去,铃声从两个地方传来,一道是他的电话,一道是身旁。 许从一拿下电话,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转身过去。 看到一个右手捏着电话,没有接通,左手拿着一副眼镜,面容和补惠略有相似的青年。 青年一双黑沉沉幽潭似的眼直勾勾盯着许从一,他衣着很普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许从一感觉到他身上有种自带的泠然气势。让人下意识收紧心房。 “……补凛?”许从一扬起笑脸,试着唤道。 青年英朗的眉峰微动,反应不大,但也足够许从一知道,他就是补惠让他等的人。 “你好,我是许从一,你姐让我过来接你。”许从一语气相当温和,脸颊上和煦的笑,仿佛能让寒冰都融化。 补凛这块寒冰微微歪了头,表情忽然变得很诡异,就在许从一想问他怎么了时,补凛大长腿一迈,都来到许从一面前,虽然年龄比许从一小两三岁,意外的个子比许从一高半个多头。 补凛幽邃黑眸直直落在许从一外套上,脸上神情古怪。 “墨蓝色!” 他声音不低,周围太嘈杂,许从一没怎么听清楚。 “什么?”许从一问。 补凛嘴角一扯,给了个极为短暂的笑。 “没什么。”补凛摇头。 许从一走下台阶:“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 之后许从一领着补凛上了他的汽车,一路穿过数条街,到了他眼下居住的地方。 旁边有家中餐馆,味道还可以,餐馆在二楼,把车停路口,许从一同补凛并肩走着。 旁边青年的目光时不时凝滞在他身上,可当许从一看回去时,补凛面色变得极为平常,好像刚才用古怪视线看他的不是他一样。 总是会听补惠提起这个弟弟,似乎因为他们母亲去世早的缘故,补凛对补惠有很大的依恋心,估计是觉得他的意外出现,抢走了他姐姐,所以心里不太舒服。 许从一还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人群,大抵的想法,就是在对方面前说话和行为注意一点,不给对方加深他会抢走他姐姐的印象。 菜是许从一点的,从补惠那里知道一点补凛的喜好,例如比较喜欢吃辣的,喜欢吃水煮鱼。补凛安静坐着,这是个相当帅气的人,细碎短发,额头饱满,剑眉星目,高鼻梁,薄嘴唇,下颚线条硬朗,估计在学校是个被众人追逐的对象。听说成绩也不错,老天还真是挺偏爱女主和她弟弟。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依旧比他低半个头,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3 论抢夺男二的可行性01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握着玻璃杯,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 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摔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 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 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 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冷静,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 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 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 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 我也得做点什么, 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 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电话、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来,先喝点汤,暖下胃。”菜基本都上齐。许从一拿过坐他对面臧敏的碗,给她盛了半碗番茄蛋汤。 许从一眉眼都极尽温柔,臧敏是他女友,两人刚确立关系不久。 臧敏双手接过碗,娟秀的小脸被爱情滋.润得娇艳欲滴,正想给个娇俏的笑脸,目光在碰及到许从一右手边坐着的面目冷肃的男人时,及时控制住了情绪,只是低目,道了声‘谢谢’。 像是没有发现臧敏的异样,许从一转头,问臧锐:“大哥要喝吗?” 餐桌是长方形,刚好番茄汤在许从一那边。 臧锐黑色眼珠子机械地移动,落在许从一平凡普通的脸上,无意识的,臧锐就拧了拧眉头。其实不太想得通,臧敏拒绝了那些条件好长得比许从一帅的男生,最后选择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完全看不出任何优点的人。 许从一见臧锐看着他,不摇头也不点头,男人眉峰硬朗,剑眉星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帅气。臧家父母基因优良,生下的两个子女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龙凤。长得好,帅气漂亮,有学识,聪明,待人和善。 没得到回应,许从一自作主张拿过男人指边的碗,男人忽然抬手,两人手臂不可避免撞上,许从一歉意的笑了笑。 男人表情有瞬间的诧异,但收敛得很及时,至少许从一和臧敏都一无所觉。 “哥!”臧敏嚼完一块香菇,抿了下嘴,忽然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这次到邺城出差多久?” 臧敏两眼不错看着帅气的大哥。 臧锐正端碗喝汤,他放下碗,斜对面臧敏的眼睛晶晶亮,带着点探究,也带点小心翼翼,臧锐毕竟在生意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猜不透臧敏的心思。 “几个月!”臧锐余光不自主瞥向左边,年轻的男子似乎很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他在看他,回了一个淡淡却不显敷衍的微笑。 臧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几个月就好。但她哪里知道,臧锐口里的几个月,可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八,九个月。 也就是说,这些时间里,臧锐都会住在臧敏的一套二房屋里。 “我待会还得回医院工作,就麻烦大哥送从一一趟。”臧敏今天六月毕业,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在省级医院实习的机会,这个餐厅就在医院旁边两百米不到的距离,至于许从一,则在东面的一家计算机公司做编程人员,也是临时请的假,过来陪臧敏吃饭,顺便见一见她昨晚刚到邺城的大哥臧锐。 一顿饭接近尾声,许从一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臧敏,自己也抽了两张,折叠整齐,准备擦拭嘴唇。 蓦的,他指间動作微微一滞,像是有点不置信,缓缓低头。视野中突兀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的手,此时正悄无声息落在他膝盖上面。 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可以轻易感知对方掌心的热度。 许从一微晃了脑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之前见过面吗?臧锐这个行为,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来说,算是越距了。 许从一两手都拿着纸巾,对面臧敏巧笑倩兮,一汪泉水漾过的明眸,直直看着他。估计他有任何异动,臧敏可能都会发现,许从一表情平静,镇定自若地继续擦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4 论抢夺男二的可行性02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臧锐把周身乏力连手臂都基本抬不起来的许从一搂在怀里, 无边的屈辱和憎恨在许从一眼底云集, 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眼眶, 臧锐只觉好笑, 他也真的笑了出来, 笑声低沉混杂愉悦,让趴在他怀中的许从一真切感知臧锐震动的胸腔。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 都该知道, 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 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 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 什么都无法掌控,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 唯一还坚持的, 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 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 一把扣住他脖子, 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 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 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但即便这样,打在脸上的手,力道完全没有,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揉捏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青年弓着背,大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臧锐走近前,看到青年眼帘轻合,眼角处好像有什么痕迹。弯腰下去,指腹浅浅抹过,带点水渍。 哭过了吗? 臧锐心中没由来地抽了一下,他就那么安静矗立,黑沉沉的眼眸看着许从一。 许是在做噩梦,面上神情都是惊惧,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心海掀起一片涟漪,臧锐一手穿过许从一后背,另一手绕过他膝弯,把人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径直抱进他的卧室。 大概知道许从一在看他,补凛抬眸冷幽幽回视,许从一收回打量的目光,给了补凛一个相当善意的笑。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天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5 论抢夺男二的可行性03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本来就还发着烧, 身体虚弱, 又被臧锐这样咄咄逼人地一通质问,饶是许从一素来性格温和, 眼底也浮出一丝愠怒。 啪的一声,他打开臧锐制住他脸庞的手,瞳孔猛地一扩,胸口起伏,这是臧敏的大哥,他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 “我和臧敏分开,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难道我这样做,你还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啊!”许从一切齿道低吼。 许从一用的力度不小,臧锐手背微微泛红,但这么点痛感完全可以忽略,碰触到这人皮肤,就如同吸食了精神类的至幻药物,所带来的酥麻战栗,让他指尖都还残存那种麻麻的电流感。 臧锐逼近半步,青年个子不算矮, 依旧比他低半个头, 从他所站的这个角度, 能将许从一所有神态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愤怒、他的痛苦、他的无措,他的悲伤,他的害怕,种种种种,全部清晰可辨。臧锐垂落在身侧的指腹互相摩挲着,他问他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很有趣,他怕他一旦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情色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 鼻翼间嗅到了清清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许从一一时呆愣着,由着这个性格脾气都恶劣的男人啃咬自己的嘴巴。 直到感觉睡衣被扯开,后月要有微热的指尖开始大肆抚莫。 许从一立马被激地回过神,这次是手脚并用,先是一拳揍上臧锐那张帅脸,再一点没留情面地狠狠踹了对方小腿一脚。 “滚出去!”许从一双拳紧握,愤怒烧红他的双眸,他气得全身止不住颤栗。 他大吼:“混蛋,立刻滚出我家!” 那一拳砸在臧锐嘴角,舌尖立刻尝到了一股铁锈味,臧锐用舌头尖抵了抵脸颊,到一边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即便被许从一揍了,他姿态依旧很随意,表情没有变化,就是眼眸中的狠意,随着他走向许从一时,一点点加深,最后一双黑眸幽沉沉的,好似里面聚集着狂风骤雨。 “许从一!”臧锐直接称呼许从一的名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对方全名,但许从一没觉得是他的荣幸,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许从一快步走到门后面,一把拧动扶手,拉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臧锐不顾他意愿,强行亲吻他,他揍他两下,算是扯平了。 “请你离开。”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许从一面容上病态的红晕更加鲜艳,跟染了色一样,将他普通的脸也衬得似乎起了媚色。他如果和臧锐有更多的接触,就知道,越是这个时候,态度越不该这样冷硬。然而他和臧锐仅有的几次接触,还不够他完全了解这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没有利的路。 臧锐突然笑了,特别爽朗的笑,他很久没有觉得生活这么有意思过,回到臧敏房子那会时,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西服,这会身上还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他抓着自己领口的领带,慢慢扯松,到完全扯开抽下来握在手里。 随后在许从一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许从一咽了口口水。 “系统,我是不是演过了?怎么感觉臧锐要暴走了。” 系统:“应该没有吧,先稳住,别慌,我们看看他到底准备干嘛。” 许从一暗呼了口气。 臧锐走到许从一身边,就在后者以为他要出门时,嗙,打开的门被一把死死关上。 咚!又是身体撞击硬物的闷声。脖子上尖锐蚀骨的痛接连不断,臧锐臂膀悍如钢铁,任由许从一怎么拍打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快速收拢五指,将许从一那截修长脆弱的脖子给死掐着。 “放、放开。”喉骨刮痛,说一个字,都像有把利刃在切割一般,许从一断断续续地喊道。 臧锐不为所动,直到许从一进气少,出气也少,两眼因为强烈的窒息已经翻了白时,臧锐嗖地撤开手。 周身力量早随着离体的空气一起流失,没有臧锐的手臂做支撑,两脚无力的许从一滑坐到在了地上。 他半眯着眼,还有最后几口气,模糊视线中,看到男人对他的倒地无动于衷,这个人上次险些害死自己,这些又这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神经不正常的主。 他就想好好扮演个角色,顺带收集满女主对他的爱意值,开开心心去下一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动弹,好像过去很久,好像仅过去一两分钟。 身体被翻动,两臂被反剪在背后,由一条领带捆着。 下一刻,忽然的腾空,让许从一剧烈战栗了一番。 臧锐直接将许从一给打横抱了起来,许从一好歹也有一米八,他打量臧锐神色,没看到一点吃力的痕迹。 男人臂力惊人。 身体被竖放在床被上,离开有段时间,被窝里已没有刚才的暖热。 许从一头晕晕乎乎,周身乏力,只能小弧度地移动,一被放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想从床对面爬下去。爬了两步,脚腕被人给牢牢握住,许从一拧头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臧锐将他给拖回床铺中间。 许从一这时是真的怕了,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系统:“这演技99分,剩下那1分我留着,免得你骄傲。” 许从一直接无视这个喜欢看戏,嫌事不够大的系统。 “害怕了?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臧锐一脚跪在床沿边,指腹沿着许从一额角一路经过他脸颊,下颚,颈子,到他因为挣动,而半敞开的衣襟间,细腻肌肤显露无疑。 也是这时似乎臧锐才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意外的不错,瘦而不干,骨骼肌理匀称。锁骨形状姣好,臧锐指腹落在下凹的骨窝中,轻轻浅浅地打着圈。 “臧锐,你疯了!给我解开绳子,然后离开我家。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讨厌我,好好,我离开邺城总可以吧!行了吧!”许从一压着嗓子低吼,几乎是用着最后的力气。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话,是真的,事实!”臧锐抓着许从一身上睡衣一角,往旁边一扯,衣扣崩掉,无声地陷落进床单中。 臧锐都这样做了,许从一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雏,要是他还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到家了。 许从一扭动身体,想从这样的困境中逃开,臧锐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轻轻松松就摁住许从一,让他的所有挣扎瞬间变为徒劳。 许从一用力晃头,通红的眼眶中漫出雾气,声音里更是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哽意:“不行,臧锐你不能这么做,要是被臧敏知道,她一定会很伤心难过。你快住手,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马上就走,行李我也不收拾了,连夜就离开邺城。你别……” 别字没说完,被堵在嗓子口。 呜呜呜!许从一发出一连串声音。 嘴巴让臧锐给咬着,男人像头饿了数天的野兽,一口勿住许从一就下了狠劲,咬破了他嘴唇,许从一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狂肆入侵他的口腔,他嘴里每个角落,都被男人舌尖扫荡过,牙根被忝得发酸,舌苔也被激烈地吮咬而逐渐僵麻,慢慢的,连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空气在深口勿中愈加稀薄,他只能张大嘴用力呼吸,这却直接男人带来便利。 衣服被剥落开,细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臧锐十指在每个他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抚莫轻挲,揉捏掐搓,不再是脸,也不再只是手腕,而是许从一整个人。 快感在身体里爆炸开,一阵阵无可比拟的愉悦感,让臧锐陷入彻底的痴迷中。 他紧紧拥抱这个害怕得没有停止过颤抖的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他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许从一还要自己这张脸皮,他目光从臧敏面容间转移开,看着前方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摇了摇头,神态间很平淡:“我就过来看看你,晚点就离开。” 臧敏惊了,一把抓着许从一胳膊,也顾不得形象怎么样,焦急追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哥他?” 臧敏握的地方,正好破了点皮,许从一下意识拧了拧眉,面上滑过一抹痛苦,臧敏随即将许从一衣袖往上面捋,一片怵目惊心的痕迹横亘在许从一惨白的皮肤上。 臧敏张着嘴巴,呼吸俨然急促起来。 “这些、这些……”差不多都是咬痕,青青紫紫,对方绝对下了狠劲。臧敏开初以为臧锐之所以会对许从一下手,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要自己离开,她哥再不喜欢许从一,也大抵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却原来都是自己想错了。 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已经遗忘很久的事情,他哥有病,有深度的皮肤饥渴症。上一次犯病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对着一个人发病,不过后来那人离世,他哥的病似乎看起来自己好了。家里人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臧敏侧头仔细察看许从一的脸,和开初那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哥应该不是将许从一当成那人的替身,而是真的对许从一有特殊的偏执。 “对不起!”臧敏垂着眼帘,声音低喃。 是她的错,若能早一点预知到今天,她一定不会让从一和臧锐见面。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从一在一起,像从一这样温柔和煦的人,才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而她臧敏,无法带给他幸福。 系统:“95!” “怎么又降了?” 系统:“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许从一缓慢转头,眉眼都是暖暖温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辈子能和你相爱,我已经很满足,其他的苦难和痛苦,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如果这是爱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么我心甘情愿承受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7 论抢夺男二的可行性05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臧敏抖着胳膊,将衣服快速穿好, 她扯开被子, 两脚落地,似乎过于恐惧,手脚都发軟,身体剧烈摇晃, 险些没站稳, 直接倒下去。抓着床沿, 臧敏战战兢兢直起身。 臧锐长身直立,没再有任何表示,但两名西服男忽然有了云力作。 一个拽着臧敏胳膊,将她拉得一个踉跄,拉拽到了对面墙壁。另一个则出拳相当迅猛,一拳砸中完全没来及防备的许从一腹部, 并在许从一痛得弯下月要时,拽着许从一一只胳膊, 把人给推搡了下去。 许从一身体朝后倒,过于剧痛,让他身体蜷缩成了只虾米,击打他的西服男, 扯了上面一枕头, 蒙在许从一脸上, 双臂死死摁住。 空气的忽然停止,眼前世界的忽然全黑,让许从一拼了命般挣扎晃动,只是他身体在昨晚的超负荷运作中,到现在还没怎么恢复,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他双臂就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还真以为臧锐会这么闷死我。”头晕目眩,呼吸都停滞,许从一闭着眼同系统交流。 系统:“90了,臧锐这边的爱意值。他很爱你啊,才不会让你死。” 是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生不如死。看眼下这事态发展,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需要去揣测了。 一边臧敏惊惧地想张口喊叫,擒住她胳膊的西服男掌心紧紧捂着她嘴巴,任由臧敏怎么去捶打撕拉,西服男的臂膀都一瞬也不松懈。 臧敏将目光转向臧锐,希望臧锐能看到她的哀求,然后放许从一一把,只是接下来臧锐的行为,让臧敏一双眼睛睁得几乎脫出眼眶。 臧锐一边往许从一那里走,一边抬肘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捂在许从一面上的枕头让西服男拿开了,西服男也撤到了一边,脸上不见有任何表情,似乎刚才下死手准备闷死人的不是他。西服男和另一名一样,如同一尊雕塑,视线落在别处,仿佛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与他们无关。 臧敏挣扎累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行接着一行。 “敏敏,看清楚了,这个人是你哥的,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能碰他。”臧锐膝跪上去,一边撕扯着因为窒息晕眩过去,毫无反抗力的许从一身上衣物,一边转头对那边惊目看着的臧敏微笑着淡淡地说,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极端病态和癫狂的神色。 仿若一团烈火,能焚尽一切…… 于是臧敏就全程围观了,她的男友,或者说她的前男友,被她大哥摁住,禁锢于身、下,肆无忌惮地欺、辱。 泪水渐渐模糊臧敏的眼睛,她哭得快要断气,不住地哽咽着。 在她哭得几乎快要昏迷过去时,对面的侵氾总算告一段落。 从开始到结束,臧锐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他身下的人,和他截然不同,早就在开初,就被他剥得不着一缕。 臧锐起身离开,臧敏往被单上看了一眼,刚才停止的泪水又落了一串出来。醒目的艳红刺激她的眼睛,臧敏无法直视,低了头,泪水掉落在地毯上,完全隐没了踪迹。 钳制她的人松开了指,可就算这样,臧敏早没了任何力气,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曲起膝盖,两臂环脚,头迈进两膝间。 整理着微微凌乱的外套,将领带也打理好的臧锐踱步至臧敏脚边,他伸臂,掌心盖在臧敏头了,这个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子。 啊,真想看看他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臧锐紧紧注目许从一,彼此视线对视,谁也不见有妥协,臧锐扬起手臂,这次抓的不再是许从一下颚,而是他肩膀。咚!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许从一被臧锐突然就一把给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男人一手固住他肩膀,另一手轻轻抚莫许从一耳边柔軟碎发。 在许从一惊愕和费解的表情中,臧锐凑上去,嘴唇贴着许从一耳朵,用情人间才会有的细语低喃,略带笑意说:“我想要的啊!是你!你的身体,你的人。” 许从一眼睛瞪得几乎脱出眼眶,他蠕动了一下唇,侧目看臧锐,觉得他应该是在说笑,男人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能明白意思,但是合起来,他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他要他的身体,他的人,简直是荒唐,莫名其妙。 “滚开!离我远点!”许从一两手猛抬起,抵着臧锐身体就要将他大力推开,但男人撑在他颈边的那只手,突然捏住了他泛红的耳垂,许从一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从一跟看见鬼一样,表情大变。 臧锐欣赏着他脸上的种种变化,而刚好,这些变化全部是因为他。臧锐没有用语言解释,直接吻住了许从一战栗的双唇。这个吻带着侵略和明显的**气息,男人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8 论抢夺男二的可行性06 演着什么角色,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会做好他应该做的,仅此而已。 从十一点一直忙碌到凌晨两点,总算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伸了伸懒腰,许从一站起来,扭动发酸的脖子,两手举头上,往两边落,做着扩胸动作。 之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再之后,掀开被子,放空思绪,安然入睡。 当死亡时间变成明确的数字,当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世,反而分外轻松,每一个明天,都变得极为珍贵,所以,许从一会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它。 这天白天都无波无澜地即缓慢,又迅疾的度过,昨晚熬夜把最难的地方解决了,今天的工作显然轻松很多。 不到五点,大家都差不多最好了手头上的工作,正好有人生日,于是约了几个同为编程的同事一起去吃饭,算是简单的过个生。 五个人里面,除开许从一外,其他四个都是单身狗,单身狗最不喜欢的就是许从一这样有家有室的人,知道许从一女友是在医院实习,也见过一两面,但更具体的,例如家室背景什么的,就没人清楚。 几人勾肩搭背往公司楼下走,一瘦高的单身人士揽着许从一肩膀,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一起呗,免得她以为我们要带你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对对,把臧敏叫过来,人多热闹一点,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吃点口粮,才好有力气,去寻找我们的春天啊。” “快打电话!” …… 几个同事你一句我一言,都目光催促地盯着许从一。 许从一本打算直接拒绝,转念一想,既然都和臧敏公开在一起,臧敏让他见了他哥,他也时候让臧敏认识下他相熟的同事,以便向对方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他许从一喜欢这种臧敏,愿意让身边每个人都知道。 拿了电话出来,许从一先给臧敏发了短信,询问她是否在忙,那边回复不忙。许从一这才拨通臧敏电话。 和臧敏简单说了下,有同事过生,邀请她一起参加。 臧敏回:“还有个手术,可能要一小时后才能下班。” “那好,我过来等你。”等臧敏挂了电话,许从一关掉手机。 “……你们先去,我到医院接臧敏。”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司大门口,许从一对其他四人道。 “行,晚点也没事,但你们俩可不能跑了,必须到。”说话的人正是寿星。 “待会见!”之前揽许从一肩膀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道。 余下的两人则纷纷点头告别。 许从一先招手叫了辆出租,和同事挥手:“一会见。” 坐车过去二十分钟不到,因此当出租车经过一家黄金首饰店时,许从一叫停了车。他推门下去,径直走进首饰店里,挑选了条价值没过千的水晶手链,付款回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汽车重新驶上街道。 系统:“太便宜了把,女主估计不会喜欢。” “所以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系统:“我?我能做什么?连你都碰不到。” “在水晶上刻一个臧敏的字。” 系统:“敏?” “不,臧。” 系统:“敏字简单点吧!”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他才选择刻臧敏的醒,而不是名。 衣兜里蓦地一沉,许从一往里一摸,摸到一个铁质的精细工具,拿了出来,是个电动的纹字机。 “这是从未来世界暂调过来给你使用的,就是文盲,也能纹出一副好字来。”系统语气轻快起来。 许从一像握笔一样,握着小型纹字机,另一手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9 番外-上帝禁区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 谢谢支持! 声音里于是带上了指责:“……这是在开车,都注意点,真那么急, 就快点回家,或者去开个宾馆。你们不爱惜生命, 也得替其他人想想。” “好了, 走吧走吧!” 交警连连挥手。 臧锐冷沉着脸,一脚启动油门, 汽车顿时滑出去很远。许从一暗中观察臧锐,觉得他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难道被交警说的那些话惹怒了? 很生气? “臧锐没有暴力倾向吧。” 系统:没。 “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啊, 好像有什么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你说, 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哎, 这个, 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立刻马上。” 系统:“臧锐他有皮肤饥渴症, 晚期, 吃药也不管用那种。” “等等,什么?皮-肤-饥-渴-症?” 系统:“是,会对他人的皮肤极端渴望, 想要接近碰触, 甚至爱抚。症状就和你们世界嗑药那种差不多。” 许从一思索着, 这就能解释通,为什么刚吃饭那会,臧锐忽然将手放他腿上了,原来是有病啊。 “吃药不行,他没去看精神医生?”这种病听起来就觉得挺麻烦,总不至于看到谁都会伸出咸猪手,碰一碰,摸两把。他自己这种性格的,其实并不太多,毕竟身份不一样。 系统:“你想太多了,人也是会选择对象的,不是看到个人就冲上去。” “那他应该找个女的啊。” 系统:“关于臧锐的信息,里提到的不多,就是皮肤饥渴症这个,也仅是简单介绍了几句。” 所以,得他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虽然说他一个男的,被摸两下,什么也没损失,可他暂时没发扬出舍己为人的品格,许从一最后决定,离臧锐远一点,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汽车穿过半个邺城,很快停在许从一公司大厦楼下,许从一边解安全带,边转头对臧锐道:“谢谢,麻烦了。” 眼猛的一抬,撞进一双闪烁着幽光的黑眸,臧锐眼眸利剑一样锋利,带着不可忽视的侵略和灼热,许从一心脏都因此漏跳了半拍。 “系统,女主他哥在想什么?” 系统:“不可描述的事。” “哪种不可描述的事,他要咬断我脖子?”男人幽暗的目光跟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悍残忍,许从一有种自己是被他发现的猎物,也许下一刻,男人就会扑过来,然后张开獠牙…… 系统:“打住,你想哪里去了,他有皮肤饥渴症,他想碰你。” 许从一松了口气,不是想杀他就好。 “你很喜欢臧敏?”臧锐视线紧锁面前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许从一道:“是,很喜欢。” 必须喜欢,他可是要成为女主白月光朱砂痣的人。 臧锐冷冷笑了:“你现在工资六七千,在外面租房,邺城平均房价八千,你觉得你娶了我妹妹后,能让她过得比现在好?” “我会很努力,给臧敏幸福安定的生活。” “用什么?你口里说的爱吗?别开玩笑了!我个人的建议,你立刻离开我妹妹。” 臧锐声音里裹着寒冰,眼睛逼视许从一。 许从一毫无畏惧回视,淡了声冷了音道:“抱歉,这个建议我不接受。我答应过臧敏,绝对不会主动离开她,如果觉得我的存在碍你的眼,你可以去和臧敏提,只要她点头,我立马离开,甚至滚出邺城都不说二话。” 许从一下车,一把甩上门。 系统:“宿主,你帅翻了。星星眼。” “麻烦要来了。” 系统:“就是要借助麻烦来烘托你对女主至真至纯的爱,等你死了,女主才能对你念念不忘。” “你很开心啊。” 系统:“是呀,是呀,难道宿主你不开心?” 许从一走进公司大楼,向前台招手打了个招呼,走进前面电梯。 电梯门缓慢合上,许从一偏头,电梯壁干净透明,映出他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好像,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日子太平淡,所以,内心深处,其实是在渴望着变化,无论那变化是好是坏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波澜、不同就行? 一下午时间,许从一都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面快速翻飞,敲击着代码。这是穿越过来,直接附加的技能,到下个世界自动取消。 中途活动了几次,给臧敏打过一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 呜呜呜! 放在手边的电话震动,许从一拿起电话,看了下时间,臧敏该下班了。 挂了电话,许从一加快速度,输入一连窜代码。工作没有完成,但陪女主比任何事都重要,剩下的工作,许从一准备带回家做。 和在公司继续奋战的同事告别,许从一离开公司。臧敏家很有钱,s省十个大型商业广场,有六个就是他们家的。臧敏平时的零花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 两人具体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挺戏剧化,当然了,这里面少不了系统的帮忙。 臧敏和好友逛街,高跟鞋鞋跟不小心陷阱下水道盖子,正好让刻意路过的许从一看到,许从一跑到最近的一家鞋店买了两双鞋,给臧敏送过去。没让女主自己穿鞋,而是蹲下身,帮女主穿上平底鞋。 系统给了许从一一张按摩图,并且实时在脑海里给许从一指示,该怎么按脚。 许从一给女主揉捏扭伤的脚腕,女主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直接沦陷。 因为本身就是漂亮的人,身边也都是一些长相突出的,反而让臧敏不那么注重他人外貌,更为在意的是品格。 那之后,许从一开始追臧敏,经济有限,但每次带女主去的地方,都是事先特意挑选好的,景色优美,环境清幽,特别适合谈情说爱。 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在一家商城又实在不行。 “怎么?走累了,去那边坐坐。”许从一揽着臧敏,走向休息区。 臧敏拽住他,不让他走。 许从一眉目间都是不解疑惑。 “我爸妈让我回s省,他们觉得做医生没前途。”臧敏道。 许从一问:“你自己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臧敏摇头,秀丽的眉蹙到一块,显得犹豫不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要是我选择回家呢?你会不会……”放弃你的事业,跟我走。后面的话臧敏问不出来,许从一性格是温和,从来没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可臧敏知道,他有他坚硬的一面,那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存在。 “我会!”许从一定声道。 臧敏傻眼了,许从一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吗? “你留在邺城,我陪你。你回s省,我就辞去这里的工作,到s省陪你。倒是你,别因为我忽然没工作,就踹开我,那样我会难过的。” 臧敏眼眶中浸出泪花,她扑到许从一怀里,哽咽抽泣了起来。 许从一轻拍她后背,安抚臧敏情绪。 系统:“宿主,你哪里学的撩妹技巧?” “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 系统:“你看别人撩妹,学以致用咯?” 情话谁都会说,端看愿不愿意。 从商场出来,许从一送臧敏回家,一直送到电梯入口,臧敏独自进去,许从一温柔浅笑注视女人背影,臧敏普一转头,看到许从一还站在那里,她飞奔出去,两手攀着许从一肩膀,将唇送了上去。 “从一,我喜欢你!” “从一,别离开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离开我。” 许从一在臧敏额头落了个疼惜的吻:“好,我不离开你。” 臧敏进电梯,上了楼。许从一抽身离开,往租住的房屋方向走。 系统:“嘤嘤嘤,女主注定要伤心了,因为你活不长。” “你能不把我早死的事挂嘴上吗?” 系统:“不能!时刻提醒你,防止你对女主产生任何不适宜的感情,毕竟女主是男主的。” “你的担心很多余。” 系统:“噶?” 抬眸间,对上许从一安宁平和的双目,他的不迫和从容,很好地安抚了臧敏焦躁不安的思绪。 挥手告别,臧敏将疑惑暂时压在心里。 系统:“真是期待明天啊,特别期待。” “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系统:“一个大概,但具体怎么发展,还得看你的临场发挥。” 能怎么发展,不外乎臧锐知道他和臧敏要私奔,然后出来阻挡,再然后,大概他会吃点苦头。 许从一沉默微笑,期待到说不上,有点小兴奋,倒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于他而言,也是头一次。过去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由他来亲身扮演,嗯,挺开心。 返回公司,没工作多大会,送手机的人来了,许从一刷卡付款,将手机卡安装进去,开了手机,第一个给臧敏发短信。 一下午的时光在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中快速度过,离开邺城是临时起意,谁也没有通知,许从一这具身体设定的是有个年迈的奶奶,不过两年前就离世,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可以说孑然一身。 同样的,这个夜晚也相当安宁无波,俨然有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0 番外-上帝禁区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平时一两分钟就能解决的,如今花了不下五分钟。这笔账许从一在心里拿小本本记下了。 嗓子干渴得难受, 许从一拿了玻璃杯去饮水机下接水喝, 咕噜咕噜, 一仰头, 将玻璃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 握着玻璃杯, 许从一暗淡的眸光盯着杯子,发了一会呆。 忽然的,他手臂猛地一扬,玻璃杯脱手而出,在嗙一声中,被摔向墙壁, 摔得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许从一身上。他往前走, 蹲下身, 在数块锋利尖锐的碎片中随手捡了一块起来,跟着眉宇也没皱一下, 往左臂内侧里割。 鲜血顷刻间往外涌动, 滴答滴答跌落在地板上。 系统发出惊诧的声音:“哎哎, 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冷静, 冷静!” “你哪只那眼睛看到我是要自杀?” 系统:“你都拿玻璃渣割自己了, 难道还能有错!” “当然有错,你看我像是那么懦弱的人?” 系统:“不太像。” “想给臧锐一个惊喜,毕竟他都做这么多了,我也得做点什么,才算礼尚往来。” 系统:“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不通。” 许从一只是笑了笑,没有向系统解释完全,因为待会,它就能看到他想做的事情了。 差不多到三点,西装男在臧锐的叮嘱下,没有立刻进屋,这个时间点,就算许从一再能睡,应该也起来了。西装男联系附近一家酒楼,让对方送一个人的饭菜过来。速度挺快,半小时不到,酒楼员工就端着托盘来了,西装男付了钱,拿钥匙开锁。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扑面而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西装男当即就一怔,他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冲进去,视野中出现的景象,让西装男呼吸顿在喉咙口。 客厅中间一滩猩红的鲜血,血液颜色鲜艳,周围有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其中一块上面,色彩尤为浓郁,鲜血一路蜿蜒,朝着一间紧闭的房门。 西装男放下手里的托盘,心急如焚地奔向那扇门。 一把用力推开门,门里窗帘全部拉得死死的,地上鲜血成条直线,继续往里延伸,中止在卫生间门板下方。 西装男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臂握着门把,就要往里推,忽的,耳边感觉有风声,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敏锐地躲闪开去,但下一刻,又有东西朝着他飞过来,这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侧脑勺被一个坚实冷硬的烟灰缸砸了个正着。 殷红血液刹那间沿着西装男脑袋淌下来,他身体踉踉跄跄,直往墙壁上倒,等及时稳住身形时,面前就看到一道灰影快速闪了出去。 客厅大门拉开,那个灰色身影一个快速闪身,就消失在了嗙的巨大关门声中。 西装男捂着鲜血直流的头部,一边从兜里掏电话出来,一边追出去。 冲到电梯那里时,电梯已经从十一楼降到了八楼,旁边还有两部电梯,但要么在上面二十多层,要么还在楼底几层。 犹豫了几秒钟,西装男掉头往楼梯方向跑,电话已经打通,那边传来深沉的声音。 将这里的突发状况告诉臧锐,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西装男快速奔跑,但全身心却放在电话上。 挂了电话,西装男也已经快速跑到了楼下,冲出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那个灰色身影。 西装男快步往街道外走。 六楼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处,许从一斜身立在那里。 他并没有直接坐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中途就下了电梯,一直等在窗户边,看到西装男离开,这才幽幽转身,重新去搭乘电梯。 挥手拦了一辆的士,去的是和西装男一样的目的地,他当前租住的房屋。 身份证、电话、银行卡这些是被臧锐都收走了,不表示他真的就没有一分钱,家中抽屉里还有张银行卡,那上面还有几百块。 系统相当好奇,不知道许从一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你回家,不是自投罗网吗?臧锐知道你跑了,已经在派人往你家,还有往各个出城口赶,要是这次你被他逮住,我觉得恐怕等着你的就不是昨晚那个惩罚了。” 毕竟外面的碰一碰,和真刀实枪有区别,系统很为许从一担心。 许从一倒也听出了系统的忧虑,要他就此止步,也基本不可能。其实他现在的做法,才是相对合理的做法,任何人,经历他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去报警,首先丢不起这个脸,另外,在和臧锐的接触中,差不多也清楚这个男人有点权势,不说只手遮天,但在邺城,也是个能肆意妄为的人。 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稍微掂量一下轻重,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 让司机将车停在街道对面,用从臧锐屋子里找到的一张五十的付了车钱。站在一个角落中,借助一棵矮小但茂盛的灌木掩映身形。 等了有一会,一个高大穿黑西服的男子从某个出口走了出来,那人在打电话,想必是向电话那头的人汇报情况。 等着西服男再次坐上离开的出租,许从一从灌木后现身,穿过没有红绿灯的街道,快速跑向自己住处。 不确定西装男还会不会回来,拿了银/行卡,换了身衣服,黑色帽衫加铁灰色牛仔裤。 没有身份证,没法买机票和火车票,长途汽车站,按照系统给的讯息,也有臧锐派去的人在寻找他。 最首要的,是先离开邺城。 许从一坐公交到一个立交桥下,该处有个临时上车点,有许多私家车为了挣点油费,会在那里捎客,价格都约定俗成。 算是运气好,许从一去的时候,正要有来了一辆空的轿车,加上还有另外一对小情侣,路线相同。三人于是先后登上车。 在各个地方蹲守的人,等到深夜来临,也没有看到许从一的半点身影,臧锐站在一地干涸血腥味没有消散开的客厅里,黑眸幽深得仿佛永夜一般。 屋子里除开他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低着头,两眼不错的盯着自己脚下一处空地,敛气屏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臧锐的怒火就发到自己身上。 “联系s省那边,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臧敏。”臧锐声音深沉,听不出任何起伏。他有绝对的把握,许从一离开,必定是去见臧敏的。 臧锐冷封的表情一点点缓和下来。 他看着地上猩红血迹,无声扯了抹残忍冷酷的笑。 从邺城到s省,乘坐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坐汽车的话,就差不多得加个零了。 中途转了数次车,在不需要身份证的家庭式旅店住宿,饿了就随便找餐馆吃饭,吃饱了继续赶路。 等到到s省,已经是两天以后。 臧敏的电话号码,许从一倒背如流,在一家小卖部,许从一拨通了臧敏的电话,那边响了六七声,才被人接起来。 乍然听到臧敏的声音,明明才过去几天,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许从一心中有万语,临到头了,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边接连询问,这边许从一捏着电话的手指骨僵硬。 沉默蔓延,臧敏声音带着试探:“……从一,从一,是你吗?” 许从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声音挤压出来,但也仅仅是最简单的两个字:“小敏!” 臧敏震地,手里电话险些掉下去。 将当下所在的位置,告诉给臧敏,挂了电话后,许从一到隔壁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安静等着臧敏过来。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辆枚红色玛莎拉蒂从街角拐了过来,急速行驶在街道上,堪堪停到许从一面前。 车门从里打开,下来一个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 女孩表情掩饰不住的震惊,似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她的幻想,真的是许从一。 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许从一朝臧敏露出暖暖的微笑,女孩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步步靠近许从一。 两人相拥在一起,臧敏双臂紧紧交缠在许从一背后,她太高兴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这时的喜悦心情。 玛莎拉蒂在街道上缓慢行驶,臧敏时不时往右边看,许从一神情一直都温润柔和,臧敏将汽车开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开放式公园外。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下去。 激动的心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是这个时候,许多刚才被她忽略的问题,全部都浮了上来。 臧敏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随即向许从一询问那天她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1 番外-上帝禁区 系统持续抽风中, 请稍后刷新重试,谢谢支持! 这里一盏路灯也没有,只有奥迪车近光灯发出的浅浅亮光。能照射的地方十分有效。 臧锐从后面走上来, 走到车灯前, 这个时候许从一得以识别清楚, 握在臧锐掌中的是一条尼龙绳。 许从一在臧锐一步步靠近他时, 也一步步两眼不错地瞅着男人往身后退。 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黑眸,即便是在这个四周景物昏暗不明的状况下,依旧明亮得叫人心生胆寒。 “女主他哥这是准备直接结果我?”许从一不停倒退着, 脚后跟忽然撞到什么东西,他猛地拧头,发现自己退到了圆木围成的栏杆边,耳朵里隐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 系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他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鲜血,可暂时还没有杀过人。” “从我这里开先例。” 系统:“你背后是个水库, 他拿了绳子, 我估摸着可能是要捆住你,然后扔你下去。” “嗯, 要是我今天死在这里,女主对我的爱意值应该能达到一百吧。” 系统:“能是肯定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系统忽然就哑了声, 遁了下去。 下一刻, 许从一瞳孔忽然扩大。 臧锐在许从一和系统暗中交流时, 几乎是一个箭步,许从一眼皮都没来得及眨,男人那张英俊冷硬的脸就在他面前放大。 肩膀一沉,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摁了下来,许从一背脊往后面仰,和臧锐拉开距离。 男人一言未发,逆光而站,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他面上具体神情,那一双黑眸意外的幽亮,像发现猎物的凶狼一般。 “臧锐,我看在你是臧敏大哥的份上,算是对你尊敬了,我和臧敏是真心相爱,我现在条件不好,我很清楚,可是我会努力的,一份工作不行,我就再去找两份工作。我没有过过有钱人的生活,无法有什么置喙,但我可以保证,拿我生命起誓,我许从一这辈子会对臧敏好,会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或者你给我半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臧敏托付终身。”许从一一口气都不喘地说道。 臧锐眼里幽光晃了一晃,他面无表情,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许从一觉得唱独角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他音量不自觉拔高:“你要我怎么做,除了让我离开臧敏之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对臧敏的感情,你说啊!” “很简单!”臧锐总算张嘴,施舍恩德般道,“让我捆住你,然后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明天还能见到活的你,我就信你所说的话。” 许从一惊得面部表情都瞬间僵硬,他哆嗦着唇,声音也抖着:“我、我……” “怕了?所以,说什么你爱我妹妹,你最爱的,其实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不敢跳!”臧锐另一只没拿绳子手拍着许从一发凉的脸,酥麻和畅快在指尖炸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澎湃奔流进他的身体,令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嗟叹。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上一次还是他年幼时。只是那个家伙太短命,还没等他做点什么,就命陨一场意外。 这个人,理所应该的,能引起他内心灼热焦躁的渴求,也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 许从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惊恐而又畏惧着。可是他得否定,他爱臧敏比爱自己多。 “我跳,我跳,我跳!”一声比一声高亢,甚至于将附近林间入睡的鸟儿都惊醒,振翅飞出树林。 臧锐等的就是许从一这句话,抓着许从一肩膀将他强行掰过身,反剪许从一双手,用绳索捆缚在了他背后。 松开许从一身体,臧锐扬手指向右边灰黑的一处地方:“那里有梯阶。”双手被缚的许从一无法凭借自己力量爬上栏杆,臧锐于是给他指路,可以走进水库里的路。 许从一往黑暗中望了眼,一时间没有动。 “怕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必须立刻从臧敏身边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臧锐给许从一自主选择的权利,像许从一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嘴里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让他去做什么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自身切实利益。 他不信这个一无是处的青年真的会甘心为臧敏舍弃生命,他等着许从一反悔。 许从一没有让臧锐如愿,他说了最后一个请求,请臧锐给臧敏带句话‘我这一生就是为你而活,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死,那么我心甘情愿赴死’。 走下阶梯,许从一十分从容,甚至于臧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看到青年嘴角带着笑,他欣然赴死,因为这是为他所爱。 臧锐心里突的就冒出一种古怪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嫉妒。 可他在愤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 梯阶下方连接的是一个缓冲带,水深一米多,许从一站在缓冲带上,刚还以为台阶走完就直接是深水区,更以为臧锐是想杀自己,然而都是他多想了。这个男人只是吓吓他,许从一一口气缓了点。 只是已入深秋,湖水冰冷刺骨。没站多会,许从一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地打颤,工作关系,经常熬夜,这具身体其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忽然变故陡生,脚下一股激烈暗流涌动,许从一没怎么站稳,身体一歪,就朝深水区倒了下去。 水面被搅动得水波荡漾,周遭一片死寂,没多会,连水面也完全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存在过一样。 臧锐垂目,把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打开,无数个条短信轰炸过来,基本都来自一个人。 一条信息也没有看,臧锐放回手机。 离开前下意识拧头去看站水中的那个单薄瘦消的身形,出乎意外的,除了安静无波的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跑了?应该不会,这里就唯一一个出口,许从一要离开,必然得从他面前经过。人没走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坠河了。因为他的逼迫反对,所以伤心绝望,就自杀吗? 臧锐觉得好笑之余,更好笑的是,他竟然有种隐隐约约的后悔。这种情绪还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身体下坠到某个地方,然后停顿住,无处不在的水压迫着许从一全身每个部位,每处皮肤,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很重的挤压,眼球似乎要爆裂开一样。 耳朵喉咙也十分难受,他一直憋了一口气,这是生物的本能,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真的面临死亡时,下意识还是想再多活一会。 “系统,我感觉自己要狗带了。” 系统:“再坚持一分钟,我发现臧锐好像要改变注意了。” “这具身体是人类,我已经坚持得够久了,再久,估计明天就得被送上试验台进行解剖。” 系统:“不能主动死啊,主动的话,就算完成任务,成了女主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积攒到足够的分数,开启下个世界通道。可是你会变成一具没有形态谁也看不见的孤魂,咱两得凄凄惨惨在这个世界直到女主和男主快快乐乐在一起,剧情走完,才能被动离开。呜呜呜,宿主你一定要坚持,加油啊。” 系统给许从一加油打气。 “好吧,我尽量。”许从一有气无力接道,虽然难受得想要歇斯底里,可怎么着都比当孤魂游鬼来得好。 许从一让系统继续和他说话,他好尽量保持意识清晰。 系统努力找话题:“话说回来,这个臧锐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一来就让你从死和离开他妹妹两个选项里选,理论上不该是用钱打你脸吗?” “因为他觉得我和臧敏在一起,必然是为了钱,在心里已经认定我是一个见财起意的人,就更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如我的意!”许从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若是换了他站在臧锐那个角度,估计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更不会为他这样的人付一分钱。 倒不算是妄自菲薄。 系统恍悟,得出它的结论:“人类真是复杂。” “一分钟到了没?” “马上!” 静谧的水波开始晃荡,一波一波扑打许从一身体,昏昏沉沉间,他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捞住,然后朝着上面游动。 “是臧锐?” 系统:“这里除了他就是阿飘君们了。” “闭嘴啊!” “哟哟哟,你怕阿飘?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来着。” 许从一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 这不,似乎系统为了给许从一一个惊喜,给他眼睛上做了特殊处理,让他得以看到周围那些死状惨烈、皮肤都被冷水泡的发白溃烂、眼珠子凹凸,舌头吊在嘴外边的水鬼们。 许从一猛得打了个寒颤,一臂搂着他,一臂快速划水的臧锐感觉到他这个动作,划水游行地更快。 先将陷入昏迷的许从一身体推上台阶,随后臧锐从一边上去,两人衣服都悉数湿透,把许从一拖到石板上平放,近光灯打开,明亮的光照耀着这方。臧锐指背贴着许从一颈部,能感知到微弱的脉动,手指移动到他鼻下,呼吸时有时无。 为什么没有走,为什么自己会跳下去把人给救起来,臧锐心间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的身体对许从一有着最极端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碰触抚莫他轻軟的肌肤,感受那一道连着一道的战栗酥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