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渺烟华》 前传 暗黑的谋略 窗外忙碌的人们络绎不绝,洛汲呆呆地望着,眼神里充斥着忧闷失意意“唉,这无聊的世界,现在跟失业两样了。”近半年来,仅仅够勉强维持生计的薪水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虚荣,说好听点,是虚荣。他原本在一个小剧场里表演卡牌魔术,时间久了,就算手速再快观众也能看出端倪。洛汲也想过换换花样,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对其他魔术一窍不通。 一只耳边嗡嗡飞过的苍蝇打断了他的思路。郁闷地垂下头,不经意中看到了腰带里别的那副牌,叹了口气。 亮银色的纹花腰带与他这套绅士黄服装很是不符,但却是他这套有点儿礼服气质的表演服装中唯一一个值钱的行头。腰带上有十三个专门别牌的铜扣,按规定标着xiii扣子不能别牌,它下面的几行金字是洛汲大师傅的名字,起得属实有点儿长了,细长的名字大多没有短粗的令人印象深刻。 “要是我高中没有辍学,正经地念书而不是跟那老头到处“巡演”,我现在会混地很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徒弟要是靠手艺吃饭成了问题,依着洛汲的说法,这事儿七成要怪师傅,三成赖徒弟,另外的百分之一百四还得平均分配给天c地c人c和,正所谓凡事能出岔错就一定能出岔错。 大师傅的住处在旧城区,一栋阴深古旧的老别墅。洛汲打的去的,这一趟的路费可以让他明早儿没有泡面吃了,心想:“这老头要是不肯帮我,非在他家蹭几顿,不然路费就白搭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短小精悍的人,让他手握方向盘的同时还要踩油门,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司机稍有些谢顶,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余光透过歪戴着的眼镜,像条耗子似的来回寻摸,斜瞄了洛汲一会儿,说:“唉,朋友,你这套“司机黄”不错啊” “我能理解你这是在自嘲吗”洛汲微咪一下双眼,转过了头。 “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哥们儿,来根。”司机袖子一抖,甩出了一根烟。 “抱歉,我对海绵过敏。” “哦,还能有这事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司机嘴角向外咧了咧,两指衔着香烟,在衣服上划了一下,猛吸了几口:“你去那栋古宅子干啥,我在老城区开车也将近四年了,从没见过有人要去那,而且那晚上好像都没开过灯” “没什么事,这不快到教师节了吗,我过去看看我师傅。” “哦” 浓浓的烟雾笼罩下,司机应该没注意到洛汲眼角里的淡淡忧伤。 车门一甩,走上一条荒凉的小径。“从那天到现在,五年了。”洛汲心想。五年相隔,恍惚昨日,一切都没有变。道边的野芳无比幽香,与那天一样,好似未曾凋零过,零零散散地列在荒坟前,墓碑上爬满了青苔,与天然的石头没什么两样,铺道用的石板大多已经残破,缝隙中的野草在不断地挣扎着。 不远处,一栋古旧的巴洛克式二层洋房稍显含蓄地矗立着,简易的风格中不知为何反而流露出一种偏执。 洛汲叹了口气,侧身穿过半掩着的庭院门,里面的梧桐树随风沙沙作响,貌似并不欢迎来客。他不经意中瞥见了树桠上的一只乌鸦,这个五年前可绝对没有。 他又叹了口气,走上石台阶。 石台阶就地取材,是用墓碑和十字架做的,上面的人名还依稀可辨。 正准备敲门,“呼啦”一下门自动向外推开,大师傅在阴暗的回廊里反复踱着步,没好气地儿说:“求别人办点儿事空着两手就来了,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 “唉,我现在都什么条件了,再说你眼光那么高,送一般的东西怕你看不上。” 洛汲径直走到前厅,身后厚重的暗金雕花实木门“呼啦”一下自动关上,轻轻拂起了地面上淡淡的埃尘。 前厅不算大,却显得十分空旷冷清。烛台上没有蜡烛,却燃得很旺,地面上的瓷砖反着光,仅镌刻到了洛汲那随烛光摇曳跳动的背影。光影交错的场面都映在前厅中央的水晶球上,散发着徐徐的寒意。 大师傅指了指这个水晶球说:“通过它,我早就觉察到了你的行踪。” 洛汲不耐烦地说:“你可拉倒吧,那水晶球我都盯三年了,就是个大玻璃球,你还天天把它当魔镜来使唤。” “这些事儿教你怕你学不会,还说我骗你。”大师傅幽幽地笑一下,说:“魔镜什么的,我倒是有一面。”他从怀里摸出一古镜,递给了洛汲。 洛汲摩挲了古镜一阵,它应当是青铜做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不过保存得非常好,边缘有着精美的雕花,而且毫无磨损的痕迹。 “不用看了。”大师傅说:“是赝品,不过也能当镜子 照。” “那有什么用”洛汲气愤地说:“我还以为是古董呢,还能换两个钱。” “这你就不懂了。”大师傅晃了晃食指,说:“不能光看表面,魔镜的力量在于镜像。” 古镜外面的镜盖是暗铜色,那盖子像焊在上面似的,洛汲用尽力气也没有把它打开。 大师傅斜瞄了一眼,霎时间“嗡”地一声,洛汲双眼一片空白,神智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紧紧禁锢,像是来自心灵的威慑,又似直面脑海而来的轰鸣,一阵阵无力的软弱感从心底涌上来。 “这怎么会这样”洛汲挪动这嘴唇,但却无论怎样也发不出声。朦胧间仿佛听见大师傅沙哑又绵长的声音:“把这个镜子带着,再打开身边的箱子,剩下的百分之一百四就看你自己了。”不 而后一片天混地暗,不复见光,所有的一切都沉沦了。 “啊我的头”洛汲扶着头,勉强地爬起来,之前的景象如同梦境一般虚幻飘渺。 “嘿你没事儿吧”这声音洛汲定睛一看,哦,原来是那个短小精悍的司机。 那司机说:“方才我在这抽烟,一回头竟然瞄到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先不说这个,你看到一个大箱子了吗” “你背后靠着的不就是吗。” 那是一个朴素的箱子,全身黑漆漆的,一点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可谓是返璞归真。这箱子仅有一个优点,那便是结实,结实到连块锁都不需要。洛汲用力扳了扳,没打开,那箱子关得相当紧。 “得找个撬棍。”司机那原本就很歪的嘴角咧得更歪了:“幸好我有所准备。”说着司机从后备箱里甩出一把撬棍。 “请等一下”洛汲见势不妙,连忙阻止他。可司机虽身材短小,其貌不扬,但人不可貌相,只见司机稍稍下蹲,略一蓄力,回首一个后空翻,用鞋跟钩住洛汲下颚“嗖”的就向下一扣,这可是欲置他与死地。可洛汲也历练多年,虽体术上不算精通,但却能短暂地预知未来,早已料此,将计就计,左手腕飞快甩出一枚卡牌,接力于半空中转向,同时令地面上预留的两枚卡牌向上穿刺。“咝咝”两枚卡牌反衬着惨白的月光,如同两道流星反向划破天际。“哗啦啦”一群乌鸦飞起四散,伴着夜色逃向远方,随着洛汲一同落地的只有几只被斩断的乌鸦。 “让他逃了,可恶,居然和乌鸦有关,这”洛汲喃喃道,拖着箱子拿起撬棍,驱动那辆司机遗留下的出租车,朝自己暂住的公寓楼进发。 洛汲连拖再拽终于把箱子弄到了家,但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断地萦绕回旋着,忽然有什么恍惚间一闪而过,他略显惊恐,当机立断,不由分说,直接撬开箱子。 但这终究有他始料不及的,他步步后退,但这一切都晚了。阵阵鬼啸声,似呼又似笑,伴随着,风气云涌,尘雾缭绕,晕噩之间,不复喧嚣,似一切降被吞噬,直至万籁俱寂 “哐”一声闷响,箱子盖自动盖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风,翻卷着;絮,飘舞着。晨歆下澈,朝阳明媚,浮云隐退,一片祥和。 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绅士,手持一根完全起装饰作用的金属拐杖,在树荫下不紧不慢地踱着。高俊的身材略显得有点消瘦,面容狡黠却又神色稳重,灰褐色的短发不长,还微微弯出个卷。他身旁有一壮汉,生得人高马大,肤色黝黑,貌似敦厚的模样,天生就一头非洲人似的厚重头发,一脸严肃,趾高气昂地走着。 “锁匠。”绅士问道:“你有把握打开门锁吗” “那还不简单”壮汉大笑,激动地直用手在半空中比划,说:“您可别小瞧我,就这一片儿,嗯还有那一片儿,什么开锁换锁,快递代购,那可都归我管” 绅士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说:“我的那位朋友与正常人不太一样,用的门锁可是拿保险柜里的密码锁改装的。 “咦这事儿”锁匠陷入了沉思,“哦对了,五年前,有这么一回事,一个古怪的人让我给门安一个密码锁。” “嗯,那一定就是洛汲了”绅士兴奋地说:“你还记得密码吗” “我想一想” 齿轮慢慢地转动,三下,三下,三下时间凝固了,空气战栗着,随着拨动旋钮的节奏而颤抖,九下,八下,零七,五,咔门开了 里面萦绕着一种雾白色的恐怖,像灰尘一样,在朦胧的光线里游荡咔箱子也开了,不久,又“哐”地一声重新闭合,轮回一圈,还是原点,却带走了真相。 剧场老板在他的摇椅上坐得很不自在,不停地搓着双手,神态低迷,灰白的头发直朝纯白的方向努力。有一年轻记者在其旁,手持笔录,说:“老先生,您确定您那作报幕员的侄子失踪了” “是啊,都能有三天了。”剧场老板叹了口气,说:“先是半个月前我剧场里的魔术师失踪,我侄子私下里跟 他交好,嚷嚷着要去找他,几天后我就联系不上我侄子了。” “您报警后,警方没有干预这件事吗”记者问道。 “他们尽力找了。”剧场老板顿了顿,说:“但他们发现魔术师所住的公寓楼根本就不存在” “这这么样吗”记者流露出惊讶的脸色,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几天后,记者找到了洛汲所住的公寓楼,但这栋楼并不是当初的那栋,只不过是有点儿相似而已。 门自从开打后就一直未关上,只是虚掩着,中间小小的缝隙连接着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外面冗沉昏暗,里面却似蒙了一层纱,恬静却阴森。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一个大箱子久违地笑着,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内,意料之中。其实他本不必来这,剧场老板在临别时说过:“不必去找了,一是你找不到,二是我不会付你一分钱。”推门前记者想了又想,还是希望这能提供一些线索。 是机缘巧合,还是仅仅单方面的主观臆断,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结果都一样。 箱子这次没有闭合,像永不凋零的花,一直绽放下去。 纷繁依旧,没人会记得什么,或许剧场老板会,但他正尽力忘掉。 如同那些世界末日的预言,只给历史刻下一个小小的画痕。 命中注定的往往不是巧合。 难道,这样就开始了 第一章:狂梦的开幕 五年前,碗口粗的柳树旁,微风拂来,波纹不兴,朝气浓郁,春光盈盈。树下,沦落的我一派悄怆的模样,早已不再是刚毕业时的那样,天真去背,练达易位,人情开始成为一门理论,吞噬掉了真实的自己,虚伪什么的,像层新皮一样直往外长。 在下如斐,作为一名记者,让我烦恼的不是今天该报道什么,而是如何把同行的手稿弄到手。 为了找到一些有用的资料,我毫不遗漏地用眼刮取着身边的公告栏,嗯这个“寻人启事:吾侄子三天前失踪”我按公告栏上留下的地址联系到了那位貌似焦急的的剧场老板。 一番交涉后,他表明我从他手里拿不到一个子儿,不知道这位作叔的是怎么想的,我虽一向事不关己,但偶尔一次良心发现也是不为奇。当时我就感觉,这事儿,不简单,我得好生看着。 先从失踪的魔术师下手,但他行踪诡秘,不易捉摸,知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我不得不花几天的时间,才收集到了一点与洛汲有关的资料。 这位魔术师住在城市最外环的一栋上了年头的五层公寓楼,不仅地图上找不到,甚至就连当地人都不知道。而且更自相矛盾的是,外环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一片鳞次栉比的科技风,一栋年久失修的公寓楼未免也太突兀了。 经一番辗转,我才找到它,发现那里远比想象中要破旧。也就是在这时,我有一点儿后悔了。 院外的古柳疯长得奇形怪状,蛇一样地扭曲着,枝条大多打了卷儿,冰冰冷冷的,好像一点也不欢迎外人。可能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院子里的青石板残破得厉害,野草凭此爬得到处都是,给人荒坟般的感觉。在一个雨水堆积的小土洼旁,倔强地长着一朵纤细的稚菊,淡淡的绛紫给昏暗的布景添了个小小的亮色。 公寓楼破旧得像一栋鬼宅,所有的玻璃都残破不全。五个单元门中有四个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好像是为了不让什么东西出来。唯一一个可以进入的楼口四周都有打斗的痕迹,锈迹斑斑的单元门遍布着类似于电锯切割的痕迹,透着密密麻麻的锈迹,遮遮掩掩的阴深。 我推开单元门,缓步走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楼道里面阴森昏暗,像古旧的地窖一样,死气沉沉的,里面堆积着旧瓦缸,破箩筐,几辆嗯八六年的凤凰牌自行车,拐角处挂着蜘蛛网,好像早就没人住在这里了。 阳光可以透过玻璃照下来,但这几束光明只能映出楼梯漆黑的边框。感觉在昏昏冥冥中总有什么不太对劲,我打开了钥匙链上的小手电,四处照照,发现左右两侧的房间都没有门只是空荡荡的一片。 我向里照一照,手电微弱的光无法穿透房间里的黑暗,在不远处便与沉寂融为了一体,缓缓地消散了。我只得希望那里面不会有什么骇人的景象。 我咽了一下,壮起胆子继续走。楼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踩在上面像踩在雪地上一样。四周,倒还是静谧,可过分的沉寂往往暗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二楼,还是这个风格,没有门,只有无垠的黑暗。三楼,还一样,四楼 五楼,按常理说,应该是顶楼了,那么为什么还有楼梯通往上一层呢 没错,刚来这时,我记得这栋楼是五层,为什么这栋楼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层是我当时查错了 六层能干净一些,但总体上还是这种灰暗的哥特风,像是身陷一个荒诞的梦境,且不得醒来。 右侧的房间被一栋石墙挡住了,我摸了摸,没有太多的灰尘,像是不久前才砌的。左侧的房间深处发散着昏黄色的亮光,如同古代的长明灯,迷乱而又压抑,带着一种不详的气息。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轻叹一声,硬着头皮迈开步。随着我脚步声的逼近,昏黄的光亮摇晃地似翻滚的波浪一样,而且愈来愈汹涌。 啪灯灭了。“谁把开关给关了”我大吼了一声,壮了壮胆,我用钥匙链上的小手电照向之前发光的房间深处,那里除了一扇半遮半掩的门,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的空白。 “咣咣”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且越来越响。我猛地转过身,吼道:“谁在那”也就是于此同时,脚步声停止了不过并没有回答。 其实这时我也是强装镇定,心脏早已“砰砰”地跳得不停了,一点儿也不必刚才的脚步声轻,甚至房间里都有了回音。 我壮着胆再次用小手电四处照照,还是什么都没有。“兴许是恐惧中产生的错觉吧”我喃喃道,企图缓解一下紧绷已久的神经。 “刷”我的小手电一下就被夺走了眼前晃过的,是一只冰凉的,纤细的手。顿时周围寒气刺骨,凉气扑人,朦胧的阴暗中仿佛有着难以言表的 悔恨与妒忌。 冰冷的汗珠滴滴答答地砸向了地面,霎时间,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构造出了一种迷茫,我感到莫名的无力与惊慌,但这世上应并无鬼怪,我可能只是被一个疯女人吓到了。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又稍微回摆了一点儿,理智又重新战胜了恐惧。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我的第一思考结果便是这附近还有人在,但敌暗我明,而且敌人早便有所准备,如果此时后退,定中其下怀。我若逆向思维一下,径直冲过去,或许就会化险为夷。 此时也容不得我多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当机立断,拽开那半遮半掩的木门,一个抽身进入另一个房间,再把门死死地压住。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还残留的冰冷汗珠,但此地不宜久留,虽暂时求得安稳,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这时,我注意到木门上残破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双灰红色的刀刃眼。 我猛地一回头,眼前有着一个南瓜形的箱子,正冲我咧嘴笑着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我叹了口气,准备放弃抵抗,默候着死亡的降临。 这箱子像兔子一样蹦了过来,但凝集着万分的杀气,一点儿也不可爱,灰红色的刀刃眼,下面是南瓜灯特有的狰狞笑容。 随着它把盖子翻开,浓雾一圈一圈地环绕,升起阵阵的狞笑声在四周回响,原本沉寂的房间,瞬间缭乱了。浓雾慢慢地将黑暗埋葬,朦胧渐渐充斥着了整个房间。我不断地后退,但任凭我怎么抗拒,都无济于事。 “咵“一只黑影状的手臂绞住了我的足踝,感受到了它的力度,却感觉不到它的温度。我丝毫没有挣扎,既然大限已至,士可杀,不可辱,尊严需要有,排面也得有,所以我表现得异常平静。 浓雾淹没整个房间后,全世界都缓缓地搅动,黑洞似地翻转,向一个中心涌入。 我失重一般地浮在半空中,虽然隔着浓雾,但我还是看到了一些我不该看到的东西。浅米黄色的壁纸,肉色的书架旁,在血红色空气的映衬下,一个,嗯一名神色如同死人的青年男子,浑身是血,残破的衣服里全是伤口,处处伤口露骨他犹如基督受难一样被定在墙壁上,同环境一样的血红眼神,南瓜灯般的诡笑,喃喃地控诉着什么。 惊颚的我再也把持不住了,因过度恐惧而尖叫起来。浓雾貌似也看出了我的意思,飞快地翻转起来,我像一只落入了打开排水塞的浴缸的蚂蚁,晕头转向地被什么吸了过去,千催万凿似的一番,浑身散架状的一般,同时眼前一片空白,而后又被重重地甩了出去。当场失去了知觉。 日蚀落冕,不复得昪,烛兆近阽,祲霾已沁。犹如长长的一梦惊鸿,醒后只觉得刚才像是重活了一会。但那些都是虚假,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人生,它是谁的呢而且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不知昏迷了能有多久,反正我是被鸟鸣声给吵醒的,那仿佛是杜鹃啼血的悲鸣,属实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不过,四肢良好的触感告诉我自己躺在一片繁茂的草坪上,草色十分葱郁,虽说是野草,长得却蛮整齐,绿茵茵的地毯一般。附近点缀着几朵蓝滨菊,紫白色的花瓣尚未伸展,含蓄委婉却又含苞待放,虽无蜂蝶环绕,但仍自爱自赏,远处,稀稀落落地立着几棵茂密的猴面包树。远处的山头上轻轻飘过几朵云,遮住了大半祥和的日光,溅出了一圈光晕,和着四周的几缕蔚蓝,旖旎的天空,让我几度不平的心泛起了波痕。 刚才令我惊恐万分的事件依然历历在目,可现在却如此的惬意,那么刚才的一切,都是虚无还是我已经去世,是我的灵魂在享受着这一切我无从得知,这反倒叫我更加迷茫。 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梦境和灵魂都是没有感觉的,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依旧很强烈。看来,我应该是被迷雾吸入了另一个世界,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传送吗 不过,我的初期装备属实一般,不,应该说是寒酸。没有食物,没有武器防具,就连唯一能在异世界里独占鳌头的“魔法器”手机,居然都在被吸入时的那一阵旋转给甩丢了。现在除了自己身上的这套运动服,就剩下左手腕上的一块电子表了。 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肾小管与集合管对水的重吸收又增强了,毕竟流了那么多的冷汗,体内水分早已不够。 但我还是不想坐起来,宁可永远地躺在这里,化为芳草与泥土的一部分,也不愿继续为衣食住行来奔波,考虑到那错杂的炼达世故,品位着各种人情冷暖,我就在这躺着,眺望着静谧中的远方,浮云向朦胧中缓缓飘动,枝条和风旋转几通,几朵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到达了我胸口的稍往前些,还不曾停留,又翻转了几下。 确实,长眠于此,或许会更好。闭上双眼,静静地躺着,可是口渴难耐,我不得不站起身来寻找水源。 直起身来,看得也就更远。本是想眺望一下远处是否有溪流或是人烟,未曾料想,来了一片灰蒙蒙的乌云。草原的降水量可是很少的,但是一但降雨,定是 暴雨。 果然,风向渐渐地开始不对劲,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目标的思考注定会成为迷茫。 风越吹越厉,乌云被它刮地越来越浓,伴随着阵阵闪光汇聚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大团黑雾。我叹了口气,一路小跑到最近的一棵树下,望着山顶上的电光。 “哗啦啦”大雨倾盆而下,幸亏这树枝叶繁茂,不至于令我淋个湿透。刚感谢完它的庇护,麻烦就找上来了。 刹那间电光火石,如天火降临,不见雷声,只见树干分崩离析,木屑向四周飞溅,一阵劈哩叭啦火焰燃烧树木之声,那棵猴面包树便不复存在了,甚至连树干都没有剩下。 我大口喘着气,真亏当时自己反应灵敏,在乌云中心出现一道亮蓝色闪光时,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危险预警,于是我立即向外一个翻滚闪避,尽管身上将近淋湿了一般,但我还是险而躲过一劫。事后若问我当时是怎么感到的,我也有点说不清,可能这就是潜意识吧。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景物也逐渐模糊起来,在这空旷的原野上,没有援手,也没有帮助,只有我一个人,还浑身湿漉漉的。我只是想找棵树避雨,但周围的树木不是过于矮小,就是被闪电给一劈为二。至少我现在不渴了,刚想出个理由安慰自己,就被“轰隆隆”的一阵雷声给嘲讽了。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看似很有诗情画意,却砸碎了我的一切幻梦。四周都是完完全全的现实,真真正正的现实,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现实。 天色暗得很快,渐渐伸手不见五指了,我仍借着闪电那一瞬瞬闪光,继续向前摸索着。虽说这么长的时间,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但我并没有放弃,想到在同样的暴雨中重获新生的肖申克,我鼓足干劲,奋力前行。 路面在暴雨的洗礼中变得十分泥泞,那些该死的草根根本就没有起到固土的作用。若是滑倒了,便挣扎着爬起来;若爬不起来,只得像头猪一样向前拱着。求生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人生虽短暂,但我不会轻言放弃,拱手让给死神。 不久闪电也不闪了,雷声也停止了,但雨下得更大了,像用水桶直接往我身上倒一样。该用亮的时候闪电却没了,把我丢在了四处茫茫的黑暗中。 就这么倒下吧,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了,还有很多都没我用最后的力气坐了起来,朝向一个方向,一直挣扎去。 意念还是不堪形体上的重负,虽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却仍能看见种种景象,不,是幻像。双眼越来越空白,雨声中渐渐出现了杂音,我的脑袋越来越沉,然后像只土拨鼠一样一天扎进了烂泥里。 第二章:两个世界 发烫的白晕,可被察觉得到,我不必睁开双眼,便有这空红的白昼紧押在眼帘。空气在万分焦灼着,与地面煎成了一片,微微颤着向上飘涌,浮动起来虽毫无节奏,却伴着一阵规律的“嘶嘶”声。那是一切的一切,奋力地挣脱,曾经如此依赖的地平线。 我,如斐,还有着意识,虽然自己动弹不得,浑身燥热不安,至少,我还没有去世,没有被雨水淹没在一片烂泥里。 “喂,醒醒”一个透露出犷悍的声音驱使着一双同样的大手摇晃着我,我勉强扭过头,躲避着空中闪耀的焦点,极不情愿地呻吟着:“这怎么,这么热” “哦,昨夜我们在暴雨中发现了你,并将你拖到了避难所。”那犷悍的声音说:“你浑身都湿透了,一放晴便拖你出去沐浴一下阳光。” “连人带衣服一起沐浴” “喝喝”那声音粗犷地笑道:“都是男人吗,扒你衣服会被误解的。” “呵呵,有点儿道理啊。”说着,我勉强地睁看眼。还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文明人的形象,不是什么密林野人,虽说他的声音更像是后者。 我仔细地扫了扫他的行头,总的来说,他应该是一名锁匠,穿着一套类似于制服的衣服,上面印有某某开锁公司的字样,还有一些广告。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副轻易就能把我干翻的身材,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况且在这种荒谬得不可言论的情况,我还是小心一点吧。 站起身,抖了抖灰,假装笑一笑,试探性地说:“不止你一个人吧我注意到你说了我们”。 “行啊,还真叫你说对了。”锁匠捋了捋他那不常修剪的络腮胡,说:“还有一位绅士,我带你去见他。” 不远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洞口,洞旁一片片的灌木,貌似是浆果丛,虽没被修剪过,长得倒却整齐,不像是野生的,但周围杂草丛生,扔有一番荒芜的感觉。洞前有一条扭动的水径,鳞一样反着金光,婉转的样子,急则冲上沙岸,缓而消逝于密林深处,不留下一缕的泪痕。 随着我步履的接近,洞口的景象渐渐也显现了出来。山洞里面还算宽敞,干草铺满了地面,洞壁上还有一些气孔,并不像我脑海里的一片阴湿气氛。 锁匠在前带的路,一踏进洞穴,就大声嚷嚷道:“报幕员报幕员他醒了” 洞穴里,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绅士斜倚在岩壁上,闻声而来。望着他的那副打扮,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不过,仔细看看,我又确信与他从未谋面,毕竟这萍水相逢得有点儿诧然。 “我想我就是”那位绅士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找的报幕员。”说着在昏蓝色晚礼服的口袋里翻了几下,把一张卡片递给我。“这个,给你。” 我一打眼便认出了这是什么,这可是我最重要的记者证啊一向做事谨慎的我,竟然遗失了那么重要的事物,实在是不够沉着冷静啊。 “哦,感谢” “不必感谢,反正它也没有用了。”绅士努着嘴,摇了摇头,说:“你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吗” “不太清楚,但我们是被困于一个异世界了吧” “差不多,我们比你早到了几天,经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里与原本的世界相比,好像没差什么,时间c早晚都是同步的”还没等他说完,我脑海里一瞬间好像闪过了什么,他刚才好像提到了一个,这么多天,我一直苦苦寻觅的一个词汇。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我要找的报幕员” “对啊,你是我叔派来的吧。” “额额,好像是。”我还想了一会,居然把来这的目的给忘了。 “行啊”锁匠在旁边突如其来地吼了一下,把毫无防备的我震慑得险些扑街,接着,锁匠用他那洪钟般的声音说:“别人还没说话,心里想的什么就被你给看出来了,你这简直就是”他又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到:“简直就是读心术啊” 报幕员对锁匠的夸奖并不领情,反而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说:“你倒是动动脑子啊,首先,他是一名记者,还与我们的遭遇一样,而且,他仅仅比我们晚来几天,凭这些证据就可以完美地推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居然偶遇了。“我笑着说。 “命运戏耍了我们。”报幕员抬起头,凝视着山洞顶部的一处裂痕,说:“那个活箱子绝对不简单,这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喂喂,这你不说我们也知道。”锁匠给了他一记傲慢嘲讽。 “呃”我清了清嗓子,说:“这里到底是哪” “问我我又上哪知道。”锁匠把他那 双孔武有力的大手一摊。 “反正这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报幕员把他那凝滞的目光移到了脚下,一块坚硬的花岗岩,说:“这里还是现实世界,只是换了个位置,我们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不吃东西依旧会死,总之,我们的食物不多了。” 经一阵简洁的交谈之后,我大致了解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以及避难所就那个山洞的情况。我们三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这种千古未见之变局,患难中只得相互扶持着度过,想到这些,我的猜疑也就消去了一大半。 山洞附近的食物只有浆果和胡萝卜,昨天还有马铃薯,但全被他俩烤了,反正我对那洋芋也不感兴趣,倒是那火红色的迷你浆果很是吸引我。 不过,这些水果蔬菜根本就维持不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准许我夸夸自己身强力壮吧按常理来说,有胡萝卜,也应该有兔子啊,可我一直也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毕竟要对付这些移速飞起的生物,不做个陷阱是不行的,但这种手艺活儿恐怕早已失传,我们必须另谋生路。 就在我愁眉不展之时,小溪远处,好像有什么在动,那应该是个活物,我蹑手蹑脚地向那边挪动,想一窥究竟,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但因为道路凹凸不平,还净是砂石子,每走一步都咔咔作响,我不得不扭着身子,用脚尖费力前行。锁匠见此我举不同常人,想都没想就问道:“你这,小脑萎缩了” “嘘”我把食指竖在嘴前,轻声说:“小点声,没看见那有”此时我看见在不远处小溪旁,有一长着几条新枝的老树桩,等等,那是什么呢,好像是一个树桩做的窝等等,树桩作的窝嗯,有才华在它旁边,蠢蠢欲动的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只懒懒散散的浣熊 那只浣熊好像并不怕人,被我发现后,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摆着尾巴慢慢地踱着,见它如此狂妄,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一股无名火顺着血管涌上心头。我又按照上文所述的方式退了回来,激动地说:“二位,我们为何不把那只浣熊逮过来烤了” “嗯鄙人早有此意啊”报幕员捻着他那舒缓的八撇胡,斩钉截铁地说:“前天我们便发现了那只灌熊,可是手边的武器只有几把螺丝刀,能打出的伤害只比转笔刀强上那么一丢丢“ “放心吧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锁匠一拳砸在掌心,犹如那挥舞铁锤是的万分豪迈虽然我没亲眼见过,说:“我的石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什么石斧”我惊讶地问道。 原来,前天傍晚,锁匠正悠闲地采集浆果,灌木郁郁葱葱的,旁边的小溪倒映着树影,一直绵延到那一望无际的丛林,他低下头,在衣领处捉住一只不知名的小虫,无意间窥见了那只蠢蠢欲动的灌熊。 虽说那只灌熊不是很大,但要赤手空拳地对付它,恐怕还是有些困难。锁匠挺了挺满身的肌肉,又想了想,觉得应该征求一下报幕员的意见。报幕员略思半刻,说:“人比那些动物要优秀,我们应该利用工具来铺助自己。” 锁匠翻了翻背包,只有两个螺丝刀可以充当武器。“这两个东西完全派不上用场啊“锁匠喃喃道。 “或许”报幕员望着一块“躺”地很安静的大石头,说:“我们可以自己做一个。” 双手高举那块磐石,用力向下摔,再将分崩离析的碎石轻点一下,筛选出最为锋利殷实的一块。反复打磨,交错把玩;择其之锋镝,平其之边棱,三天如一日,不舍其昼夜;草绳缚其斧背,流殇绽其光泽,锤石焕其精灿,实木赋其柄薄。试其能于苍树,万轮破灭,百枝拉折,草动惊色,花惭浅度,一片阴翳,落于石下,如此拉枯摧朽之势也 只可惜我来得晚,没能在昨天看到锁匠挥舞着石斧,狂傲地笑问自然。其实也就是磨个石斧砍棵树不过,若要见识一下石斧的逆天,机会马上就来了。 锁匠抽身从山洞里取出石斧。“估计时候差不多到了。”报幕员似笑又不笑地说着。 “那当然啊。”锁匠用左手掌心摩挲了一下斧刃,说:“二位,你们可就看好了” 于此同时那只不知好歹的灌熊看中了花中飞舞的彩蝶,上去就是一个飞扑。众人见灌熊虽笨拙,但弹跳力惊人,只费出稍许力气便能离地半米多高,不由得为那彩蝶捏了把汗。但只见那彩蝶反应甚是敏捷,灵活地作出一个s形闪避动作,结果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只灌熊满面尘灰地俯卧在我们面前。 报幕员嘲讽着它的愚笨,我贪图着它那冰结一般光亮无瑕的皮毛,而锁匠呢他已经实事求是地准备好了。 锁匠站在树桩上,威风凛凛地怒斥道:“又来个送经验的”只见他左手擦拭斧刃,右手紧握斧柄,居高临下,遂及纵身一跃,半空中高举石斧于脑后,尽力猛地向前一甩,“诺克萨斯断头台”寒芒随怒吼划破天际,如流星陨落般撕裂着空气,“啸啸“声尖锐且冗长,直至“轰”地一下鲜血四溅。 夜 是那么的寂寥,毫无生意,并不是说没有什么虫鸣鸟叫,而是对未来的忧虑充斥着我的心灵,使我倍感时间的漫长与无聊,并且一切的来临都显得那么的突兀,让我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如此奇异的到来。 那只灌熊看似很大,但剥皮去尾,摘除内脏,剩下的也没多少。我们没有任何调料,甚至连盐都没有,但烤肉的味道还是很可以的,的确让人回味无穷。 我将营火的余灰吹去,整理一下干草堆成的床铺,说:“依我看,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锁匠抚着络腮胡盖满的下颚,说:“那边的森林必须走一走。” “是得探索一下,但不能保证里面能有什么。“报幕员提醒道:“灌熊都有了,出现大型猫科动物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锁匠擦拭了一下石斧,斧刃上没有一丝的裂痕,反映着半月的夜光,满射到整个洞窟。他见到了自己在斧刃上的倒影,笑了笑,说:“就交给我了” “你可别说大话。”报幕员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灌熊都有了,冒出个老虎,怎么办你一斧头下去999” 锁匠明知报幕员是开玩笑,但磨灭自己的功劳可是有点儿过分了,于是佯怒道:“要不是有我,还有我的的石斧,你能吃的上那野味吗你” “别争论了”我打断了他们的互怼,说:“我们应该研究的是下一步怎么做,而不是在这里争论个没完” 我言语未止,意犹未尽,却被报幕员用手指捅了一下肾。“啊啊,我这肾有”报幕员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低语道:“别出声,你看,那边发着荧光的,是什么” 我与锁匠顺着报幕员所指的方向一看,好家伙,两点绿澄澄光亮,在远处有来有回地跳动。那东西好像还有着灵性,刚被我们看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难不成,那是鬼想到昨天在那栋鬼宅子里望见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青年男子,把我给吞入雾中的南瓜箱,还有最令我毛骨悚然的那双手,像刚从冰窖里挖出来的,那么的寒意刺骨不成,不成,此刻不能去想这些,否则,这心态就崩了,不战而败。 我连忙摇了摇头,眨了眨眼,说:“那可能是什么动物吧,很多动物的眼睛在晚上都能反光。” “猫啦,狗啦眼睛都能反光,但这鬼地方不可能有野猫野狗。”报幕员压低了声音说:“恐怕那就是一匹狼” “哈哈”锁匠笑道:“一匹狼有什么,就算是两匹又何妨呢,只要不是狼群,一切都好办。” “野兽是怕火的,我们得快点把火升起来。”我一边准备生火一边说:“实在不行我们就轮班守夜吧。”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锁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先守,我后半夜替你。” “好,就这么定。” 话才刚说完,霎时间,迷乱的晕眩就猛然袭来,像是静电的感觉,但并不刺激,只是万分麻痹,我清楚那不是困意,因为自己的神经还很敏锐,但身体却不归我掌控了,想张嘴呼救,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声带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只发出了牙齿之间相互敲打的声音,那绿莹莹的双眼,又近了 第三章:扑朔迷离的原野 “喝啊啊”呼吸急促的我,猛地半坐起来,定睛一看,竟是金光刚刚拂晓,锁匠在旁边淡定地打磨石斧,见我如此异常,稍有惊讶地瞥了一眼。 可是,不久前那绿莹莹的双眼,仿佛就在眼前,留下了一个墨绿色的阴影,久久不能退散。 “昨夜咳咳”我尽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不过我们可都昏睡过去了。”锁匠若无其事地说:“或许我们应该为此庆幸。”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喃喃道:“你们都没有什么奇异的感觉吗“ “奇异的感觉”报幕员走了过来,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我们太累了吧,根本就没有力气守夜了,倒头就睡了。” 显然他们二位都没有过那种麻痹的感觉,但那绝不是偶然,而且那双绿眼现在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动物的,那么墨绿阴深,怎么可能是正常的事物八成是因为我注视绿眼的时间较长,所以我才感觉到了那种麻痹的感觉,让我立即昏睡过去,而他们二位则是由于太过劳累,也昏昏欲睡,没注意到我当时的异常。但是,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双绿眼的主人为什么接近我它来这又有什么目的呢 正当我冥想之时,只听一声喊叫,我顺着声音望去,报幕员的手臂僵在了半空,指着溪流的方向说:“刚才什么冲了过去” 说实话刚才的确有些响动,但声音并不大,我也没在意,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把无比谨慎的报幕员弄成这样。我与锁匠快步走来,问道:“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过去了。” “在下也说不清,反正那是个庞然大物,速度也太快了,就像一个巨型的毛线球滚了过去。” “我们追过去看看。”锁匠斩钉截铁地说:“如果那是个野兽,我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但如果是鬼神什么的,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一般粗犷的人都有一些忌讳,说白了也就是有点儿迷信,惧怕鬼神之类的事物,我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前几次不愉快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那种绝望的感觉在脑海里简直挥之不去。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弄清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终究会成为一处心病。想到这些,我只好紧随锁匠的脚步,向溪流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的溪流,静静地淌着,清新而又自然,滋养着沿岸的芳草,它们挺拔而又俊美,溢着泉水的光泽,随微风在半空中摇曳,它们之上有着盘旋的风浪,晃晃相吹着,气息冉冉,还有一簇淡黄色的灌木 此刻可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我怎么把那么奇怪的东西看成灌木了不远处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那应该是一个巨型动物,锁匠在队伍的最前方,把食指竖立在颔前,放轻重心,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我与报幕员紧随其后,待过了一会,离进后我们才发现,那是一头牦牛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牦牛,那家伙不是应该在高原雪山里吗我揉了揉双眼,确定并没有看错。或许这里本来就有些不符合自然法则,那么出现个雪山野怪也是无可厚非的。 “管它那么多呢”锁匠亮出了他的石斧,双眼里充斥着渴求,贪欲地说:“难道你们就不想尝一尝吗” 也许是被上次打猎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觉得区区野怪什么的根本不足为虑,况且一头牦牛的经济效益要远远大于一只灌熊,一向沉着冷静的我也被一股热血激起了贪欲,下意识地拾起一根粗大的树枝。旁边的报幕员也不像往常的那么淡定,弯腰捡起了两块石头,说:“我在后排打输出。” 野兽猎人三人组就这么愉快地成立了,也无需制定什么周密的作战计划,仅凭着感觉慢慢靠过去。 又离近些后,细来看去,这头牦牛明显有别于它的同类。首先,毛色是发亮黄色的,虽有些杂乱无章,但整体上还是比较柔顺;其次,它有着螺旋而又细长的角,这角一定足够坚韧,否则在冲击中很易折断;还有,它的眼神很是非凡,尽管与耕地中的黄牛一样垂着头,双眼却充斥着比斗牛更浓烈的怨恨。 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怂了,但就在退堂的鼓声在我心里“咚咚”作响之时,锁匠却按耐不住了,不过刚要抡起石斧的手,却放下了,一声异变的巨吼把我们三人组都给恐惧了,这战意满满的吼声可不该是牦牛发出的,它更像是炼狱中的厉鬼不屈的冤鸣。 意识模糊了几秒后,我的大腿才接到逃跑的指令,猛地一回头,报幕员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锁匠的反应虽比我还慢上了半拍,但他凭借身强力壮,很快便撵上了我。牦牛硕大的体型,丝毫不影响它的移速,不到十秒,便有着粗沉并温热的气息即将贴住我。 “不不要啊”我声竭力尽地呼喊着,迎面而来的蝇虫拍打着脸颊,脚下的砂石摩 擦着鞋底,但这都不重要,只见前方云气一变,天空仿佛燃烧了起来,空气开始模糊颤抖,一阵灼热感突如其来地扎入里我的脊梁。“咵啊”嗓眼反涌来一股热气腾腾甜意,不知咳出去了什么,双腿痉挛般地颤抖,再也迈不出去一步,忽然间,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顿时,眼前的情景是一个颓废的男人被牦牛的两把西洋剑似的尖角残忍地戳穿,从后背与小腿处穿出来的尖角被扑洒的阳光和流出的鲜血染成了金红色,那绚丽的染料正从牛角最为尖锐之处一滴一滴地落下,滋养着地面上凌乱却又同样绚烂的海石竹 等等,那个男人好是面熟,难不成是我在鬼宅子里偶遇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青年男子不对不对,那面孔我见过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早已烂熟于心了,啊那张暗黄又漠然的脸,不正是我如斐的吗 这是真实还是幻像如果是真实,我怎又会亲眼见到自己的死亡现场但若是幻像,此时此刻真实的我又在哪里 把手放在胸口上,还好还有心跳,但它实在是太猛烈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被收束到了一个即将崩坏的边缘,在隐隐地作痛。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一个惊恐的声音在问。 “不,我不允许” 霎时间的一刹那,仿佛六魂归一,意识重新回到了我的肉体,眼前又是那熟悉的景象,蜿蜒的溪流旁,报幕员在我前方十几米,锁匠在我的左侧,后面有那牦牛沉重的呼吸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妄,都不曾发生,但又那么的飘渺,有着一丝存在的感觉。 刚才的幻象,难不成是什么预言,是对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悲剧的推断 现在可没时间想它后面的牦牛穷追不舍,我却霎时间的一刹那,我脚下一滑,被一根横卧的树干给绊倒了,重心仿佛飞了起来,但身体却按照一个抛物线的轨道,在半空中滑翔了极短的时间,之后,撞到了地面,溅起一片枯枝落叶,摩擦了好几米,还不曾停歇,直到头部撞到了一棵白桦树。 眼前顿时一黑,耳边嗡嗡作响,一股麻痹的感觉从头部遍及全身,这难不成又是幻象与此同时,只听上方一声巨响,那声音好似一块木板被拦腰劈断,随后树叶木屑噼里哗啦地砸落下来。 原来那头牦牛正要用角刺向我之时,我因被树干绊倒而躲过了一劫,而牦牛就扑了个空,并且因速度太快无法及时停住,战矛似的牛角径直杵穿了一棵白桦树。落叶霏霏而下,险些将我掩住,此时此刻的我,就在牦牛身下而愤怒的牦牛喘着粗气,血红色的双眼充斥着杀意,浑身抖动着,企图将白桦树连根拔起。看来,我还受着上天的眷顾,这只发疯的野兽又能耐我如何呢 但是,万一它突然趴下呢,那不就把我给压啦被碾成一个平面的感觉肯定不好受,我用我最后的力气向前蠕动,再一个反手撑直起身,总算是来到了安全区。 可是,锁匠见状,居然折了回来,抡起石斧就要砍,还大喊:“我们是猎物吗不我们是猎人” 那牛也甚是愤恨,心想:“倒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经一阵短促的缓冲蓄力,“哗”地一下,又是一声巨响,整棵树被连根甩了出来,犹如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泥土石块如同霰弹一样从树根处喷发出来,和着折枝落叶什么的如急雨般倾盆而下,伴随着牦牛的怒吼声,久久不能停歇。 “你俩还愣着什么,赶快跑啊”报幕员的呐喊将我拖回了现实。 “刚才过于震撼,简直凝固了时间”我喃喃道。 “别时间不时间的了”锁匠一把将我拽住,喊道:“再不跑就真没有时间了” 我们野兽猎人三人组一路狂飙,不久前的信誓旦旦与斩钉截铁全抛到了脑后。盘曲的树根,狰狞的碎石,一路上的阻碍还真不少。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头怪牛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能是它在撸树的时候消耗了太多体力,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我们,于是它被我们拉开了一定距离,距离超过了仇恨边缘,所以那头牦牛应该不会再追杀我们。 想到这些,我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扑倒在河边。但是,我还像忘却了什么,昨夜,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到底是谁的 既然这个问题没有解决,那么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我问了问他们二位:“你们觉得,昨夜那双诡异的眼睛,究竟是谁的” “应该是那头牦牛的吧。”报幕员气喘吁吁地说:“这附近好像就这么一头大型动物。” “不对”锁匠略有所思地说:“我小时候见过牛,它们的眼睛在夜晚是很暗淡的,不可能那么亮。” 果然如我推断的一样,牦牛不可能让我的身体麻痹,也不可能让我昏睡过去,一定是另有它物,从中作祟。 我试探性地问了问:“把二位传送到这的,是一个南瓜箱吗” “什么南瓜箱是在下听错了吗”报幕员困惑地答道。 “是一个能自己翻盖的黑 箱子,模样就像个普通箱子。”锁匠在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注视着远方,时刻保持着警惕。 “对对对,不过它还能放出一股白雾。”报幕员接着说:“难道把你传送到这的,是一个南瓜箱” “正是如此”我接着问:“你们是在一个破旧的公寓楼中被传送的吗” “是有些老久了,但并不算破旧,就是老城区那并列八栋公寓楼中的一栋。” 什么老城区顿时,豆大的汗珠从脊背跌落下来,此事居然细思极恐,我当初是在外环开展的搜寻行动,外环可都是在新城区的外面了怎么会是这样那么说明剧场老板给我的信息是假的 不过报幕员是剧场老板的侄子,谁知道这又是什么阴谋,我还是先别表现为好,到时候见机行事。于是我用假笑一笔带过了刚才的惊恐,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撤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锁匠愤恨地说:“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 听他说完,我才意识到四周的环境与之前的原野完全不同。这里是一处草原与森林的过渡带,虽说树木还不算茂密,但也决不是之前那稀稀落落的几棵树。身旁的小溪不知不觉地变为了河流,那条小溪应该是它的一条支流。 这时,报幕员指着透过树林间隙看到的远方,说:“那好像有一缕白烟。” “什么白烟不会是森林失火了吧”锁匠担忧地惊呼。 “不至于吧。”报幕员穿过遮挡的草木,一把掀起眼前揺坠的蔓帘,说:“一个村庄” “这鬼地方怎么能有村庄”我不屑地走来,仔细眺望,说:“好吧,如你所言,这鬼地方还真有人烟。” “可他们会是什么人呢”锁匠不安地问。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报幕员说:“总比在这饿着强。” 这时我才想起从清晨到现在自己好像真没吃什么东西。不过,那个村庄会不会与那双绿莹莹的双眼有关,如果双眼真来自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的确,也别无他法了,放手一搏吧 第四章:并不冰冷的接待 因过度疲劳与饥饿的缘故,我们步履迟缓,很久之后,总算是接近那个村庄了。之前所发现的白烟应该来自于村庄内部,现在天色已晚,早已无法察觉白烟的踪迹,但远处有火光若隐若现,像微风中的蜡烛一样,来回跳动着。伴随着火光,飘来的还有烤肉的香气,按常理来说,这么遥远应该是闻不到的,也许是我们因饥饿而幻化出的。 锁匠依然不放松警惕,说:“那不会是什么食人族的村庄吧现在的香气没准就是烤人肉的味道” “依在下的观点,你恐怕是多虑了。”报幕员不紧不慢地说:“村庄里的建筑大多都是欧式风格,像是一个个别墅,你觉得原始部落能有这番风景吗” 其实,建筑的风格可不仅仅是欧式,它们貌似更古老,更有着历史的沉淀。它们没有文艺复兴期间那种对古典的刻意模仿,而是具有着世俗的雄浑与崇高。我仔细地看了一看,发现砖与砖之间还擦抹了混凝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摞上。 左侧有一个大理石教堂,整体上是灰黑色,显得十分古朴,并不算太大,但却有着高耸的穹拱以及顶端的十字架,远远高出村庄的其它建筑。教堂的窗户呈尖塔状,特别地狭窄,但玻璃全都是彩色的,好像是还有什么亮片镶在上面。 最令我称奇的是环绕在村庄周围的石板路旁,屹立着数座五六米高的大理石柱,上面有着精美的雕花,用来配合石制的纹理,没有附上任何的涂料,只为显露出大理石最原本的色彩。 顺着村庄的小石板路,我们到达了有篝火的地方,那是一个大理石铺制的广场,村庄里的建筑好像都是石制的周围站满了人,中间有一块圆形的空地,篝火便是在那里升的。 最令我不解的是直到我们站到离人群十多米远的地方,才被他们发现。难道这里连哨兵都没有吗不过,那群人好像并不诧异我们的到来,只是指着我们私下议论一会儿,便有几位老者在卫兵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典型的欧罗巴人种,其余的一小部分倒好像是来自于南美,这些人的服饰很是古老,但并不原始。大多都穿围裹式的白色长衣长袍,衣长至踝骨上或拖至地,我好像在电影里见过这类服饰,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其中有一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长者,身着一件硕大的半椭圆型紫色长袍,健步走来对我们说了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发音却有些耳熟。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报幕员稍微思考一下后,回了对方一句,那位长者点了点头,好像是听懂了。 锁匠赶紧靠过来对报幕员说:“呃他们说的什么鸟语啊你竟然能听懂“ “那可不是鸟语那叫拉丁语。”报幕员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说道。 “拉丁是哪个国家啊”锁匠挠着头说:“我看奥运会上也没有它啊“ “那是一个古代的语言,现在差不多要凉了。“我说。 “咳咳”那位紫袍长者见我们互相争论都不理他,清了清嗓子,但并没有流露出不满的神情。 毕竟这也算是站在人家的土地上,不按规矩办事也是不行的。报幕员连忙解释,不料自己实力不行,对方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弄了半天,总算是彼此都清楚明白了。 话说,这报幕员为什么能通晓拉丁语呢原来报幕员在前几年可是在海外攻读神学,接触到了一定的拉丁语。他父母都是做那种大型跨国生意的,自己也在国外混得如鱼得水,还换了个洋名叫“davidee”,不过一次著名的飞机失联事件后,他就再也没与父母见过面,本来就是一株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难,压力的承受能力怎能与我这样在磨练中长大的普通人相比,所以这次精神上受到的的创伤难以弥补,没过多久就崩溃了,沉沦了,无心继续留学,只得辍学回国。他把自己锁在家里,一锁就是三年,这三年如一梦,经长期的深思,时间消磨冲淡了一切,他又开悟了,深谙了,认识到自己继续堕落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靠着遗产座山吃空也不是个好办法,于是投奔了他那作剧场老板的二叔,别的才艺他也不会,打杂之类的活儿他既不会干也不想干,就这样成了剧院里的报幕员。 命运戏耍了他,他没有放弃,重新找回了自我,去过一个平凡的生活,但命运再一次跟他开了个玩笑,他因不小心偶遇那个神奇的箱子而被传送到了这里,从非凡到平凡再到非凡,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命运多舛。 好了,言归正传,报幕员与那位长者继续交流了一段时间,似乎对方十分和善,还招呼着我们去参加晚宴,丝毫不对我们存有戒心。这倒是很令我感到怀疑,毕竟如果没有什么利益可图的话,做这些岂不是自讨苦吃 报幕员好像看出来我心生疑惑,便对我解释道:“在下刚才与那位长者交谈一番,了解了一点此地的风土人情,原来,这些人祖上的一百多代也是被传送至此的,期间几千年也源源不断有人被传送到这。” “那么,关于箱子和绿眼什么的,你问出来个头绪没”我问。 “这他没提过,等一会在晚宴上我再问问。” 那位长者带领我们走到广场中央的篝火旁,没曾想场面居然如此的壮观,几百套酒席整齐地排列着,好似正在排兵布阵的马其顿方队,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周围人声鼎沸,不下几千人,我好像只在演唱会看到过这么样的阵势。 一看到酒席,锁匠立即就把板着的脸放下了,仔细一看,上面的杯杯碟碟,瓶瓶罐罐还真不少,虽然还没有上菜,锁匠已经开怀地笑了起来。 几名卫兵示意着让我们坐下,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尊为上宾。这期间我更加仔细地观察一下人群,发现人群多半是妇女和老人,中年男子不多,有的还落下了残疾,而青年男子除了卫兵之外就没有几个了。再仔细观察一阵,并不是这里男性出生率少,儿童中男女比例十分均衡,应该有着其它原因,使这里的成年男性变少了。 夕阳在山,人影散乱,热烈的火光已经难以抵御黑暗,我本以为这会点些蜡烛的,可是,突然间,“刷”地一下,路边耸立的大理石柱全部亮起,好似粗壮的日光灯管,光线很亮却不刺眼。它们发散着柔和但极具反射性的光线,刹那间,整个村庄如同白昼,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村庄,只是一个由别墅组成的城市。 “我靠这玩意儿也会发光这是什么民间黑科技“锁匠的一声惊呼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不仅如此,连四周的卫兵都受惊了。 “你倒是小点儿声啊”我连忙劝阻他,说:“好歹我们也是从现代文明里过来的人啊,别弄得跟乡巴佬进城似的,叫人家耻笑。” “你们快看,那些卫兵的武器,与我们的有什么不同”报幕员低声说道。 我假装环顾四周,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些卫兵。一切都很古老,都很有时代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些卫兵的装备除了剑以外,还背着一把十九世纪的火枪,一看就十分落后。 “那种火枪跟烧火棍有什么区别”锁匠不屑地说。 “你仔细看看。”报幕员低声说:“那枪也太接近烧火棍了吧” 的确,那火枪没有扳机没有枪栓,甚至连准星都没有,只是枪管后接了一个微微弯曲的枪托。这是一把既不能装子弹也不能瞄准的枪,唯一行得通的说法就是它无需装弹也无需瞄准,看来,这里的科技水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虽然外观上还保留着古代的风情,但实际上科技水平恐怕已经超过现代世界了。 整个晚宴虽是在露天广场上举办的,但却十分的奢华。我们三人和卫兵们所用的刀,叉,盘子都是银制的,第一次用这么昂贵的东西,拿餐具的手,在微微颤抖。那位长者使用的餐具则是用一类萤石做的,那是一种半透明的矿石,具有较强的硬度,散发着浓酒的香味,上面还刻有雕花镶有宝石。而那些平民们的待遇可没那么好,都是陶制或钢制餐具。 不过所有人的食物都是一样的,主食有着镶着葡萄干的棍状蛋糕,涂抹着奶油的面包圈以及包着美味可口的馅的意式面点。肉类以牛肉和羊肉为主,切割地恰到好处并撒上了一种不知名的酱料,味道是偏甜的,还有着配着调味酱的腌鱼,并不算是特别咸。蔬菜的种类可没有那么多,只有胡萝卜,洋葱和莴苣,胡萝卜的数量特别多,好像是这地方的特产。 食物的味道是很不错的,毕竟是用心来烹饪,与主世界的那种糊弄的烹调就是不一样。以后我将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称为主世界,而这则是平行世界 高脚杯所装的葡头酒好像兑了水,还加了香料和蜂蜜,这种饮法我并不是很习惯。所有人都坐在一张张好像是床的家具上,前面摆着餐桌。 在我左侧的酒席上,坐在那里的都是卫兵,并且中间二人与其他人穿着不同,可能是军官之类的吧。其中一男子长相俊美,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言谈举止豁达开朗,身材不算魁梧但也很是健壮,像是这群卫兵的长官。另一名则是女性,身材高挑,淡蓝色的披肩长发,甜美中透露着高傲,戾气却又不失优雅,脚边放着一副两米多长的巨型弓箭,难以想象一个弱女子怎么用它弯弓搭箭。 在众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广场中间的空地上篝火熄灭,一些人上前进行一些朗诵,歌舞和乐器表演,乐器的种类有很多,但我只认得排箫,竖琴和几件铜管乐器,至于那些人唱的是什么,我就完全听不懂了。 这期间报幕员一边进餐一边与那位长者交谈。之后,报幕员对我们解释道:“很早以前就有人在这里定居,不过那些人的科技水平十分落后,所以这并没有文字记载,都是凭借祖传的一些记忆流传下来的。直到大约两千年前,突然来了一支罗马军团, 有好几千人,依那位长者的说法,他们的很多人都是这个罗马军团的后裔,这些罗马人给当地带来了文字,科技,艺术等很多罗马文明,彻彻底底地改变了这里,将这变成了古罗马的一个延续。” 报幕员毕竟出国留过学,知道的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多,他又向我们补充道:“他们说的应该没错,公元元年左右好像是古罗马的克拉苏率领军队远征安息,结果遭到了惨败,他本人也在战争中阵亡,只有他的长子率领几千人成功突围出来。但令人惊奇的是,突围出来的军团神秘失踪了,成了罗马历史上的一桩悬案。”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起了这些人的服饰,那种围裹式的长衣长袍,衣长至踝骨甚至到地面,正是罗马文明所特有的 “哈哈,还真有你的”锁匠应该是对这场酒席很是满意,大笑着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报幕员继续为我们讲解:“这里物产丰富,食物充沛,所以民风淳朴,人民安居乐业,没有外族的入侵和自然灾害这里的人类总数不断增加,逐渐建立了几百个人数过万的村庄。有一天,一位长老提议建立一座新的罗马城,人们纷纷赞成,在一个辽阔的平原上建立一座举世无双的“永恒之城“。工程前后持续了两百年,但就在那即将建成之际,人类突然遭受了哥布林与不死族的入侵,由于几百年来的国泰民安人类甚至都忘记了如何去战斗,这次惨败使他们不得不放弃永恒之城。之后的几百年,人类不断与这些生物战斗,逐渐夺回失地。”报幕员轻声咳了咳,接着说:“我们目前的位置是战场的大后方,不必担心战火会烧到这,但也需要派出一些兵员到前线,我们所看到的卫兵都是要奔赴战场的,这个宴会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锁匠听到了这些,觉得别人请他白吃白喝了一顿,心存感激,正不知何以报答,一想自己在这也无事可做,就打算加入军队,让报幕员代他向那位长老请示。 “哈哈,在下正要跟你们说这事呢”报幕员无奈地笑了笑,说:“依那位长老的意思,我们三人都需要加入军队。” “都需要”我不安地说:“让我上战场,简直就是让我去送死” “没办法。”报幕员无奈地说:“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按人家的规矩办事。” “哦,对了。”报幕员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那位长老的名字叫提比略,是我们目前所在的村庄弗达斯达弗的长老,由于这个村庄是主要的产量地,所以他在元老院里相当有地位。” 此言应该不假,提比略穿的那套紫袍,不仅作工精细,雕花华美,最重要的是它的颜色,为什么别人的衣服都是白色,而他的偏偏为紫色在封建社会中,凭借衣服的颜色往往能区分出人们的身份地位。 我看了看我左手腕的电子表,它的电量已经不足了,但还在用着微弱的荧光告诉我现在是晚上十点。这时,在电子表光亮熄灭的一刹那,我从手表玻璃上看到了一双注视我的眼睛。 我猛地回过头,哦,原来是我旁边的一名卫兵,他好像对我的手表感到很是新奇,由于离得比较近,我一不留神看到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左手腕上居然也带着一块表那块手表与我们的机械表相似,指针隐隐约约地散发着光芒,表盘上有着一圈罗马数字,较长的指针指向了“x” 就在我感慨万千之时,那名卫兵示意我们跟他走,原来明天就要开始行军了,我们要去执行一个简单的任务,具体是什么还并没有透露。所以我们需要早些休息,而其他人好像是要彻夜狂欢。 走上刚到此地的小石板路,不由得感慨万千,没曾想会在这里经历如此奇遇,本以为在这穷山恶水中,恐怕是要折了,居然柳暗花明,又到了一村。看来自己还是受着诸神的眷顾,没被上天给抛弃。 那位卫兵把我们带到了一栋小房子里,里面除了三张床外还有个卫生间,一块镶在墙里的大理石等等,按照外面的大理石路灯来推断的话,那一定是壁灯了 见那卫兵离去了,锁匠迫不及待地拉动大理石壁灯下面的拉杆,兴奋地喊着:“亮了亮了”不得不说,他那神情就像没见过灯似的。 虽然我也很想玩玩那个拉杆,但过于劳累的躯体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报幕员对我们说:“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进行一个围剿任务。” 第五章:量产式战术引擎TIS—EOW 已是艳阳高照,我被那些虽在远处却声音极大的喧闹声给惊醒了,顺着窗户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的卫兵来回搬运着箱子,我在朦胧中又隐约听到报幕员与锁匠的交谈声连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闷响的浓云,覆压在我的耳畔应当是昨夜过于劳累,刚睡醒时仍有些晕眩,我接过他俩递给我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总算是神智清醒了。定睛一看,他俩已经把刚发放的装备穿戴整齐了,这套装备并不像冷兵器时代那么沉重,轻型的带状铠甲,在躯干部位的护甲更厚一些,头盔还是古代的款式,不过一点儿也不沉,腿上挂把短剑,腰背一把火枪,总的来说,看上去还是很美观实用的。 我也快速地穿上衬衫,套上盔甲。 “你恐怕不了解这套装备的精髓。”报幕员揺着头,别有深意地对我说。 谁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毫不在意地说:“不就是火枪能有些端倪吗“ “哈哈,保证你想不到”锁匠按了一下左腕的臂铠,瞬间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淡蓝色的光辉中,之后他轻轻推了一下报幕员,于此同时只见报幕员微微揺晃了一下,他自己的身体也向后退了一步。 “这有什么用啊跟碰碰车似的。”我不解地说。 “这只是tise一战术引擎的一个小小的防护装置反弹保护膜”报幕员自豪地说,仿佛这套战甲就是他发明的。 “这是一套战术引擎” “对啊,你先按一下左手腕的臂铠,那上面有指纹认证仪。” 果然,那块臂铠上有一个圆形的亮片,把手指放在那的瞬间就有一股毫无麻痹感的电流奔涌而来,遍及全身各处,顿时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而后我的头盔响起了一句拉丁语,是什么我也听不懂,不过看到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总有着一股狂妄的感觉。 “这个反弹保护膜能抵挡住多少的伤害呢” “他们也没细说,每个头盔都拥有一个在终端的智能管家,在遇到危险时,它可以将保护膜集中在被攻击的部位,不过依在下的观点,正常情况下抵御个火箭弹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它并不会反弹伤害,这是为了尽力减免来自己方的伤害。” “保护膜的能量是有限的。”锁匠说:“不过无敌个五六秒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么强悍,岂不是人人都会无尽的愤怒了” 报幕员接着说:“这还不算什么,智能管家在必要时刻还能在终端远程控制士兵的动作,并且会与观察卫星进行链接,虚化出一些被障碍物遮住的场景。” “像什么自瞄,透视,无敌这种外挂,也不过如此啊”锁匠大言不惭地说道。 等等,报幕员刚才说到智能管家可以远程操控士兵的身体,那么如果在自料不敌的情况下,终端完全可以禁止撤退,强制士兵进行自杀式攻击,那么这套所谓的战术引擎完全可以把穿戴者变成炮灰此事不易声张,若告诉锁匠,恐怕他大大咧咧地全说出去,语言不通也阻止不了他,那样完全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我还是自己心里有数,先不声张为好。 “火枪的杀伤力太大了,他们没跟我介绍。”报幕员打断了我的冥想,说:“不过这把短剑也不是一般的武器。” 说着,他拔出短剑,按了一下剑柄正面的按钮,瞬间一股波动的电流环绕着整个剑身,伴随着“咝啦咝啦”的声音,电光会间或溢出了几丝,其余的都在向剑刃缓缓涌动,貌似会如雷云一样将闪电释放。 “这短剑自带电属性” “哈哈,其实在下也不知道它具体的名字,所以在下管它叫伏安剑” 一想到“伏”,“安”这两个字我就头疼。“天啊“我感叹道:“我们叫它电刀怎么样呢” “它还可以切换成另一个形态。”锁匠说。并拔出剑,按了剑柄背面的按钮。立刻,那把短剑开始变得红赤,散发出了灼热的起浪,焦灼着它附近的空气,光芒比大理石壁灯都要耀眼,仿佛有着火焰凝固在了剑刃中。 “啊这是火属性的” “叫它什么好呢焦耳剑”报幕员拖着长音说。 “哦,不焦耳也很讨厌” 食过早点,我随他们二人到达了集合地。队伍大约有五百多人,却站地零零散散,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毕竟有这么强的科技作为靠山,懒散一些也是无关紧要的。 提比略正在尽力地维持秩序,昨夜可能是光线有点儿暗,我并没有注意到他虽年过七旬,但在艳阳的高照下,银白色的头发闪烁着金光,显现着依然健壮的体魄。当然,就算是他再怎么宝刀未老也不可能带领我们去打仗,都要寿登耄耋了,还在外边晒着,这大热天的 要是一瞬间中暑倒地了,你说我是扶还是不扶若是不扶,定会给我强扣上个自私自利的帽子;若是扶,要是一醒就讹我,我上哪有钱去赔他 正当我是思路飞驰而刹不住之时,我注意到提比略身旁有一身经百战,应是将校之人的青年男子。报幕员告诉过我,他便是负责这个小队的将军。 这位将军身材虽中等,体格却是十分的健壮,穿着上没有任何护甲,只罩一印有飞鹰图案的灰白色战袍,披一血红色大披风。他连头盔都不戴,金色的长发直接随风飘扬,武器只有比我们的短剑还要短的匕首,和身上像猎枪子弹那样一排排挂着的飞刀。刚才接触了那么多的高科技,他那一套看似是冷兵器的装备八成又是什么新奇的道具。 突然觉得这位将军好生面熟,对了,那正是昨夜那名举止斯文的军官,也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在那名女子旁边强装出的矜持。 果然不出我的意外,他附近有一名淡蓝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背着一副硕大的弓箭,着一席花绿色长裙,紫黑色高跟凉鞋,神情甚是骄横,貌似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她若这副装扮上战场,肯定会吸引敌人很多的关注。 细心的我,不经意间发现所有士兵的战术引擎在后背处的甲胄上都印有一个欲搏击长空的黑色飞鹰图标,与那名举止文雅的将军是完全一样的。而那名持弓箭的女子,长裙上则印有一个银白色的双头鹰的图案,与俄国的“同款”相比,只是少了个王冠。这或许与在军队里的编制不同有关吧,所以我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一路上的泥泞却不曾减退,那是连日苦雨霏霏而下的记录,在平行世界的罗马帝国的北方,天空总是阴沉沉的,时不时有几缕穿透云层的阳光,也驱不散阴潮的冷风。 一位头戴镂金王冠的皇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身着丝绸华服,背着一口鎏金双刃剑,吊儿郎当地晃悠着。他是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唯一的皇子,十六世在去年的亲征中驾崩了,而自己率残兵败将突围出来后,本以为要坐拥天下了,却招到了元老院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的反对,尤其是弗达斯达弗的领主提比略,他特别认可的却是皇女们作为帝国唯一的皇储,却不能顺里成章地继承皇位,眼看着皇位就要流落到自己的姐姐妹妹手里了,实在是令他难以忍受。 皇子的卫队中,有一貌似法师装扮的人,披着一灰黑色的斗篷,全身上下用黑布蒙的严严实实的,左手持一淡紫色法杖,腋下夹着一本羊皮古书,脸上还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只见他快步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皇子却心领神会。原来,他们将精神力转化为了字符,投射到了对方的脑海里,这其实并不难,但不知其道理的人一辈子也做不到。 这么做可以防止隔墙有耳,并且以最大限度扼止了消息的传播。 “陛下,需不需要我去抹杀提比略,他在元老院里大放厥词,严重印象了陛下在大众的印象。” “不不不,现在是人类必须团结的时候,我们只有合力才能击败暗夜亡灵。” “可是,有那老头在,恐怕终究坏了陛下的大事。” “一但提比略被暗杀,来自他领地的第三集团军必然会哗变,负责第三集团军的铁剑主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家伙。”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第一与第三皇女在元老院的呼声越来越高了。” “我们应该赢得一场完美的胜利,让元老院的那帮自以为是的贵族好好看看” “陛下,恕我直言,铁剑主和一,三皇女的联军即将夺回永恒之城,我们的第六集团军在之前的战役中已经损失惨重了,恐怕在近几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嗯那我们就去攻打深渊集结地吧” “据说暗夜亡灵在那雇佣了一些可以在时空间穿梭的怪物,这么多年了,重来没有人到过那里。” “不得不说,西塞罗先生,你可是奥术共济会的副会长,把你的部下,那些精通奥术辉结的大佬们,全都派上,我在征召点儿士兵,这种小事是完全没问题的。” “陛下,你也知道,奥术共济会的会长是支持第二皇女的,第二皇女的计划是先利用科技发展民生,她不可能同意如此庞大的军事投入。而且,攻打深渊集合地的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历史上从没有人成功过” “西塞罗先生,别的我不多说,我只是要问问,你还想不想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当然想啊,陛下。” “那就按我说的做。” 西塞罗低下了头,身体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要与自己的影子融为一体,随后他便从自己的影子里遁入了地下。 在帝国的南方,一年四季都如此的炎热,围绕着城市的群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妄图融化市中建筑的钢筋。那里的水果,一年可以收获四次,但一成熟就需立即采摘,否则它们就会被焦灼的空气抽 干水分。 城市的正中心,有一座被高耸的围墙罩在内的奢华宫殿,里面有着一个别具特色的八角大厅,所有的墙壁都镀上了一层不薄的黄金。罕见的八边形柱体上覆以一个直径将近二十米的混凝土穹顶,穹顶中央开有一孔,作为采光口,光柱自圆孔倾泻而下,随时间变化在室内移动。 此时此刻,光柱正移动到一座被金叶,宝石,象牙装饰的壁画包围的室内游泳池,壁画是用天然的彩色石料制成,永远也不会因为环境的潮湿而褪色。 泳池里躺着一位萝莉,一脸厌世的愁容,给姣好的面貌带来了不太好的影响。 她便是帝国的第二皇女,她之所以是国中最关注民生的人,是因为她想让世界都变成她的宫殿。 “浦拉娅,你谈谈就第一,第三皇女联合攻打永恒之城一事,我该怎么做呢” 皇女旁有一紫发女子半躺在几片巨大的荷叶上,她是奥术共济会的副会长,圣物念动的创始者,花之女王浦拉娅。 “陛下,不动为好,继续我们的民生事业。” “的确,现在前往时机已晚。” 浦拉娅用精神力幻化出了一朵紫罗兰的影像,说:“远在北方的紫罗兰告诉我,皇子要有所行动了,他正在大量购买军火,用不用我把他领地军火的物价抬一抬,免得他又干出什么傻事。” 第二皇女以国家的名义早已逐渐掌控了各大商会,并且她麾下的第二集团军中的很多人都是商会成员。而且这些,不仅她的竞争者不知道,元老院也不了解,他们都以为她是一个沉迷玩乐的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那就让我们帮帮他吧,依他的性格,必定走上一条不归路,就让我们顺水推舟,送他一程吧”皇女冷冷地笑了。 浦拉娅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为了一缕樱花,随风飘散到宫殿外,向王国的北方飞去。 昨夜狂欢的人群几乎都倒在地上酣睡不止,或许这种离别的方式是最不悲伤的吧,我军在集合整顿完毕后就踏上了征途,在提比略的目送下顺着小石板路渐渐走出了村庄。 在村庄外,道路是用砂石铺的,虽有些凹凸不平,但整体上看还是比较平坦,没有太多的坑坑洼洼。我走在队伍的最前排,但见一路上风景独好,一派田园的休闲风光。不过,这些罗马人可没有我这么快活,毕竟我是外来的,看什么都新鲜,而他们即将背井离乡,在以后的战斗中生死未卜,自然心情就十分沉重。 我回首望去,真正兴奋激动的的人的确不多,除去我,报幕员,锁匠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几十人。不知是因为我们是新兵还是这为将军本身就治军不严的缘故,一路上互相交谈的人不多,但打哈哈的,哼小调的,伸懒腰的倒是不少,更多的人愁眉苦脸,哀声叹气。要不是我们衣冠整齐,装备精良,真会被以为丐帮出来要替天行道了。 这一路走来,我发现之前的村庄东部是一个小山丘,而山丘的南部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我刚到这个平行世界时所处的位置是在村庄的西部,那是用于放牧的草原,而现在是休牧期,所以我才谁都没见到。不过,眼前这么一大片的耕地,虽然我不清楚里面种的是什么,但要靠那个叫什么弗达斯达弗的村子里剩余的老弱病残来完成,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但在我继续向前走时,看见远处的田野里有着不少的黑点。待走近些时,我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收割机而且,还是无人驾驶的,它们排成“一”字纵队,自西向东地联合收割,并且同时完成翻作耕地,再次播种。这一系列复杂的程序一气呵成,不会留下一点差错。这可以说是这个位于平行世界的罗马帝国,除了战术引擎之外,最令我惊讶的事物了。 正当我思索着这些罗马人的科技水平到底有多高时,将军可能是要更多地了解我们三个年轻人,便先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这只是他与报幕员的交谈我与锁匠因为语言不通只得靠边站,去坐“冷板凳”,继续发呆看风景。 将军与报幕员的交谈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我们中午全军午餐时才结束。午餐仅仅是面包与肉干,但这时报幕员向我与锁匠转述了他与将军的交谈,就好像是配了什么顶级的调料,这顿饭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将军要告诉我们的无非是那些已经向别人吹嘘过无数次的功绩,毕竟我们三人是真的不知道,告诉我们也是很可以的,我就当作是饭后闲谈,付之一笑也就过去了。至于将军所说的什么“英雄出身不怕低”,“自古英雄出草莽”之类的废话和一些关于排面的空话我就不详细记录了,浪费时间浪费笔墨实在是没有必要。 这位将军,人称“铁剑主”。 第六章:铁剑主 血色的残阳压得与地平线一样低,只剩下最后那么一缕光芒,但这缕光芒不会轻易地退散,因为这是小镇里所有人还活着的时候的最后希翼。凝结在城墙上的深红色血迹在暮色里如同紫色,晚霞中的小镇到处都是来回攀爬着的巨型节肢生物,它们在用苍白的舌头不停地舔舐着胭脂色的血迹。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躲在了在死人堆的残肢败体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很普通的短剑。他貌似可以隐藏住自己的气息,并没有被敌人发现。那些节肢动物正是暗夜亡灵的爪牙,它们可以精准地找出敌人的位置,暗夜亡灵与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人与猎狗。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好似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随后,所有节肢动物都爬到了一起。刚才吹响哨子的,是一个面容灰暗,骨瘦如柴,褶皱皮肤的人形怪物,仿佛刚从坟墓里掘了出来,他的后背长着一副蝙蝠的翅膀,手和脚都是钢刀一样的爪子。这就是暗夜亡灵的普遍形象,除了他们的皇族之外。 哒哒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附近的暗夜亡灵立即让出了一条道,走过来的是一名头戴十字钢盔的健壮战士,他身穿灰黑色的铠甲,腹部的甲胄上有一个散发着紫光的孔洞,洞口的边缘飘着墨绿色的火焰。他并不像其它暗夜亡灵那么恐怖狰狞,除了骨架稍微大一些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很接近人类了。因为他正是暗夜亡灵皇族最强的战士血影。 能掌握只有暗夜亡灵先主才会的独特魔法鲜血融合,他的实力即将达到历史的顶点。不过,就在刚才,他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那是一把被称作“末日裁决”的短剑,这把短剑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很大程度地抑制鲜血融合的效果。 奇怪无论血影怎么用精神力感知,就是察觉不到那把短剑的存在。“这里的人类没有强者,所以这不可能是被幸存者偷走了”血影喃喃道。 而后,血影又想到了什么,那把短剑上的宝石早已不知去向,没有那宝石,这把短剑对他的伤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因为只有那颗宝石才能让末日裁决发挥出真正的裁决效果,没有了它,末日裁决只不过是一把比较锋利的铁剑罢了。 见敌人远去了,那名男孩连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怀抱着铁剑,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小镇。 铁剑主出生在一个当时离前线不远的小镇里,那个小镇人数不多,物产也不丰富,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战略意义。当时罗马人与暗夜亡灵和奥术畸体组成的联军发生了一场会战,先指明一下,暗夜亡灵,奥术畸体,不死族,哥布林都互为同盟关系由于当时帝国内部发生了政变,而且战术引擎还没有被研发出来,所以那场会战罗马人遭遇了惨败,士兵们被打得落花流水,连头盔都扔了。逃兵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按照原计划返回小镇,而是从路程近的小道逃向了一座有足够防御力的城市,而那个路程较远,在大道上且没有什么防御公事的小镇自然就被遗弃了。 暗夜亡灵们可找不到那么多小道,顺着大道走,见着什么就杀什么。当时镇上的人们备好了酒食等待着军队的胜利归来,可盼来的却是暗夜亡灵的魔爪。小镇惨遭血洗,横尸遍野,流血漂橹,镇上的人们尽被杀戮,只有这当时还是个十几岁小男孩的铁剑主从死人堆里逃了出来。他找到了正在逃亡的军队,当然他当时也不知情。 铁剑主加入了军队,立志要为亲人们报仇雪耻,他不愿对别人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被别的士兵们戏称为“铁剑”,因为他总是随身携带一把铁剑。这铁剑也有来历,它是在当时小镇惨遭屠戮时他从敌人手中“偷”过来的。敌人的这把铁剑告诉他不要忘记耻辱,铁剑主带着这把剑,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身先士卒,屡立奇功,经过这十年来的打拼,他的战斗力也今非昔比。 就在去年,塞尔维乌斯十六世率军亲征,接连攻克了暗夜亡灵的北方重镇。或许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皇子极力央求十六世继续发起进攻,直接消灭暗夜亡灵的势力。但就在围攻暗夜亡灵的首都幽冥之城时,远在南方守卫深渊集结地的大批古怪的生物对罗马军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再加上战线拉得过长,补给线被敌人的奥术畸体援军切断,十六世的禁卫军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远在南方围攻永恒之城的铁剑主听闻此事,认为不死族的军队应该也前往北方去救援,此时此刻不死族国都必然缺乏防守。于是他当机立断,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士兵,绕到永恒之城后方,穿过了一片远古森林,趁着夜色对不死族的国都发起了夜袭。当时不死族的守军依然在数量上占着很大的优势,但没想到会突然遭遇夜袭,顿时全慌了手脚。在两军厮杀时,铁剑主孤身一人闯入了不死族的王宫,与当时的不死族首领狂骨戮生之弗洛伊德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铁剑主在身负重伤之时将其成功击杀, 随后铁剑主立刻命令全员撤退,待到不死族的援军赶到时,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 远在北方的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决定自己率禁卫军抵抗暗夜亡灵的反攻,让皇子率第六集团军突围出去。因为国都遭受了进攻,国君也被刺杀,不死族本欲前往北方包围罗马皇帝塞尔维乌斯的军队被迫回防。所以铁剑主的一记围魏救赵让皇子成功突围,最后,虽然禁卫军全军覆没,塞尔维乌斯十六世本人也阵亡,但总算是让那个冒失的皇子逃了回去。不死族因为国君被刺而引发了内讧,虽然半年前局面已经被新国君控制住,但不死族的整体实力已经大幅度下滑。 虽然帝国失去了皇帝,禁卫军和第六集团军的一大半,但在战争初期禁卫军与第六集团军成功击败了多于自己数被的暗夜亡灵,并破坏了敌人众多的基础设施。并且铁剑主成功刺杀了不死族的国君,并间接导致了不死族的内讧。所以总体来说,帝国占了较大的优势。 铁剑主力挽狂澜的事迹被载入了史册。元老院委任他为将军,将本作为禁卫军预备队的第三集团军转交到他的麾下,士兵们也把他奉为偶像,尊称“铁剑主”。 以上大概就是铁剑主以往的经历,报幕员本身拉丁语说得就不是很溜,再加上铁剑主给他灌注了一大堆新名词,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勉强把故事复述给我和铁匠。嘿这一天又过去了,已经到了吃晚餐的时间,当然我也不能就知道吃,像头猪一样,别人在地上摆盆饭就往那跑。 军队在山脚处的一大块空地上扎了营,升了篝火,但晚餐还是面包,肉干之类的东西,但经过一天的劳累后,尝起来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餐后铁剑主将大家集中起来,对我们通知明日的安排,我尽力听了,但一句也听不懂,我的拉丁文水平无限接近于零。罗马数字除外,但罗马数字也是以前在高中化学课上学元素周期表时才学到的不过这也是正常,报幕员学了三四年拉丁语,不还是那么烂吗 不过在铁剑主的讲话结束后,报幕员还是尽力将这“漫长”的通知给我们转述,换句话说,真正漫长的是“转述”。 依照铁剑主的意思,这次被征召的新兵们并不是要直接奔赴前线,而是在军队扎营地前面的那座山里冒出个叫什么涂鸦使者的一个人,欲袭击帝国重要的产粮地弗达斯达弗,并以此为根据地,趁帝国国中无君之时自立为王。 当了解到敌人是个人类而不是我之前所听到的不死族,暗夜亡灵之类的,心里瞬间就舒畅多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害怕那些怪物。至于涂鸦使者,依照铁剑主的说法,他只是个小角色,不足为虑。铁剑主说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涂鸦使者和他的随从们收拾个干干净净,至于带我们这五百号人来无非就是要讲讲排面,还说什么自己在半年前因负伤暂时不能率军作战,伤一养好就有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看着铁剑主十分自信的样子,我也就犯不着为自己没有战斗力而担心了。征兵不是目的,目的是让我们见识一下铁剑主是如何东山再起的,如何带动全场,成为本场最佳。 讲话结束后士兵们都回到了营帐,一小部分则需要守夜,报幕员被不幸地选中了。 至少,在我回到营帐就寝之前,还没有什么异样。 早在上世纪,帝国东南部的阵地前线就已经接近了永恒之城,不过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至今依然没有被攻克。高耸巍峨的城墙被奥术畸体的巫师施加了魔法,甚至连攻城狮都无法破坏它,哪怕是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城墙上哥布林工匠铸造的巨炮吐出的火蛇,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帝国军的进攻。多年来的进攻都只是徒劳,只是增加了士兵的伤亡。面对如此的窘境,收复故土心切的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决定从地下打出一条隧道,直接通往永恒之城,派精兵进入之后来个里应外合。为了防止敌人觉察,在隧道挖掘期间不断地使用磁震火箭弹来扰乱敌人的视听。可就在修建隧道的时候,士兵们发现整个永恒之城的地下已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复杂的水脉与暗河交错纵横,环绕着数不胜数的溶洞与石窟,如果继续挖掘下去随时都有可能塌方。 看来这隧道是打不通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也就是在五年前,位于帝国东南部,永恒之城北方二百多千米的一片荒原,那是一个虽无物产资源但却四通八达的平原,有着很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罗马军队与奥术畸体反复攻夺这个平原。当时平原被奥术畸体给夺走了,他们还在此驻扎了一支战力强劲的军队。 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刹那间夜空就如同白昼,好似一颗陨石划破大气层,携带着满天的火焰砸向地面,虽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但一瞬间地平线上掀起了如核辐射般的气浪,如海啸般吞噬掉了附近一切的生物。紧接着所有的光芒迅速地向中心汇聚,之后它们又直冲云霄,形成一堵圆柱形的光束。在光束之下,曾经的原野不再荒凉,一切都是这个世界不曾存在过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繁华的未来城市dqd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 科技之城原本 是一个独立存在于宇宙的太空城,它被一个淡黄色的反弹保护膜与外界分割开来,所有妄图入侵的生物只要与反弹保护膜发生接触,就立刻会被十倍以上的接触力反弹开来。整个城市凭借反重力磁能系统悬在了半空中,但城中依然使用存在着重力。离子风作为动力的无人出租飞船,在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间来回穿梭,凭借着卫星定位与人工智能做着一个又一个繁复的动作。城中每一栋建筑都是洁白且会发光的棱柱或圆柱,可以根据需要进行一定限度内的变形,它们是以蛛形纲的高分子蛋白纤维为原材料建成的,在适宜的温度下,哪怕是受到了破坏也会缓慢地自我修复。由于温室效应仪的使用和反弹保护膜的隔绝作用,城中每时每刻都是这种蛋白的最适温度228摄氏度。城中的能源与电力由光子定向聚变反应堆提供,它的原理是利用光子在特定条件下发生小范围聚变产生的巨大能量,所以这种反应堆既高效节能又安全环保。 城市里的居民主要是科学家和军人,其他人大多是搞文艺的。他们来自宇宙的个个角落,并且只有各领域的精英才有权利来到科技之城,所以城中居民不多,一共都不到五万人,所以城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建筑都是空着的。 至于科技之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平行世界,这就连城中的精英们也弄不清楚。他们称这个事件为转移现象,转移现象发生了很多次,有对个体的转移也有对一个区域的转移。不过是什么能有如此的能量把一个物体引入虚数空间是否还会有重新引导出的方法这一切,谁能说清楚呢 在科技之城被转移后,散发出的强大能量使荒原上的奥术畸体们瞬间灰飞烟灭,但是一小部分使用了巫术躲过了致命一击。残余的敌人欲对科技之城开展报复性打击,但它们使用的一切法术都会被反弹保护膜反射回去。 顺便补充一下,奥术畸体主要是由用巫术召唤出的生物和被巫术污染的生物组成。这种感染型和召唤型巫术释放的代价很大,必须有活祭品的参与,因为成本很高,所以奥术畸体的战斗力也很强。 城中发出了“嗡嗡”的声音,那声音愈响愈大,是从城中几栋圆锥形建筑的顶端发出的,每个圆锥形建筑都是由七部分组成的。一旦城外事物触发危险条件,这七部分会从圆锥顶部迅速分离开来,并在同一个平面上形成一个类似于花朵的阵势。每一片花瓣的顶端都有着一个类似于巨大棱镜的事物,是一个约有五米宽,六米长的半弧形光棱集束发射装置,而且它从冷却,蓄能,瞄准到攻击只需四秒的短暂时间。这是科技之城的智能安保系统“七神翼之鞘”,它原本是用来抵御陨石和慧星之类的事物。 奥术畸体们对这些高科技产品自然不甚了解,继续用着下流的巫术对着科技之城发动着徒劳的攻击。不过,他们继续嚣张的时代已经结束,只见七朵花瓣的尖端发放出七色彩虹般的光芒,瞬间穿过了具有选择透过性的反弹保护膜,犹如七把钢刀直接插入荒原地表的岩层,随着劈天盖地的响声,泥土与碎石“哗啦啦”地漂浮到了半空中,而此时此刻的地表则是七彩的绚烂光芒,反复地折射扩散,不曾放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地表处的七彩光芒还尚未消散,七神翼之鞘已经冷却完毕,准备好了下一波攻势。但此时此刻的奥术畸体们早已化为尘埃飞散,就连他们的可以抵御致命一击的巫术也阻挡不了光棱科技的瞬时多重打击。 远处原本计划收复平原的罗马军队目瞩了一切,此等科技是他们前所未见的,一支强悍的奥术畸体军团,在分分钟就被科技之城的自动防卫系统清除。如果能与其结盟,带来的益处定会数不胜数。 部队长官立刻向皇帝禀报刚才的所见所闻,皇帝听闻后,派出外交使团前往科技之城,城中的基础资源原来完全是靠运输飞船从别的星球运来,所以科技之城急需当地人的帮助。所以帝国与科技之城很快就缔结了盟约,以提供基础材料与食物淡水为条件从科技之城那里获得高科技产品。这项盟约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帝国方面的科技很快就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军备与民生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科技之城中的科学家也可以放心地搞研究,不必担心补给的问题。 科技之城现在正在研发一系列产品中,有一项便是帝国现在急需的超时空转换器。 第七章:夜袭 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反正我是被报幕员使劲揺醒的,他大声地告诉我赶快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我军营地遭遇了夜袭。夜袭有这么强的铁剑主带队还会有敌人来袭这是谁给他们的自信看来这波敌人可真是狂妄等等,战力强悍的是铁剑主,我可什么都不会,如果不小心行事,恐怕送一血的就是我自己 对了那个叫战术什么的有反弹保护膜,可以在关键时刻就我一命。不过睁开眼一看,四周一片昏暗,只得摸着黑去找战术引擎,没曾想那东西好像有着灵性,觉察出现在的外界情况险恶,知道自己的主人急需保护。战术引擎的每一部分都有着小型的机械足,它们如同一堆蜘蛛一样爬到了我的身上,就像钢铁侠在穿戴初代战甲,各个部件酷酷咔咔地在我身上自动拼装,不出十秒,我已经笼罩在反弹保护膜的淡蓝色辉光里了,再也不用担心随时当场去世了。 “对了,千万别用火枪,那家伙的杀伤范围太大,容易伤到自己人。”报幕员说,并指着我腰间别着的短剑,示意我应该使用它。 要用冷兵器我不禁一个寒碜,不过,我那三脚猫般的功夫,准确的说是毫无战斗力,要是使用热兵器,再加上外面黑灯瞎火的,真容易伤到自己人。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多想,提着剑我就冲了出去。 走出了帐篷,外面虽不是喊杀冲天,但声音也不小,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弄醒我,当时我属实是睡得太死。 营地四周立着一些照明用的火把,由于它们本身就不太亮,再加上间隔太远,整体上来说视野还是很昏暗,我根本就看不清楚远处闪烁的黑影是敌是友,真可谓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正当我为敌友难辨而头疼时,说时迟,那时也快,一团黑影早已蓄谋已久,从左后方“怦”地一声闪现,就直奔我背后来了仿佛那一瞬间时间就凝滞了,我根本就来不及扭过头,暗道:“哎呀,这下要凉啊”可就在与此同时,眼前却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形怪物,提了把寒光锃亮的短刀,正欲取我性命出于遇到危险时的条件反射,我顺手用短剑横劈了一下,仿佛剑刃擦破了气球,一股气浪从扑面而来,溅了我一身略有粘稠状的液体。那液体闻起来并不恶心,带有着一股墨水的气味。 击倒敌人后,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可地上什么都没有 等等,刚才明明有敌人在我左后方,我却斩杀了我右前方的敌人,先不说左后方的敌人,右前方的敌人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连忙回过头,果然不出所料,身后地上正倒着一个一米五左右的灰黑色人形怪物,之前被我劈中的部位应当是头颅,那里还流淌着灰黑色的液体。 原来,刚才我看到的正是自己身后的景象,挥出的剑刃明明朝前,却斩杀了身后的敌人这究竟是我独有的能力还是脑海中的错觉想到这些,我还悬在半空中的手臂,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了。 “当心你的背后”报幕员对我喊道。 身后有着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眼前的正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形怪物,与刚才的情景十分的相似,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流逝地那么缓慢,除了我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我清楚地看到人形怪物的每一个细节动作,它的右手反握匕首,高抬起手臂欲直刺我面门,也就在这时所有的一切都凝滞了,场景中的光线变得惨白涣散,仿佛被冰封住一样,好似刹那间的永恒,我挥着短剑的双臂却划破了这离奇的静谧,四周的空气如同镜子般地撕裂开来,破碎成一个又一个碎片,飘散在短剑快速挥过后留下的蓝色轨迹旁。 四周还是那么的静谧,貌似什么也没发生,人形怪物也好,报幕员也好,都仿佛处于一张被拍摄的黑白照片之中,都僵持着之前的动作,甚至连眼神都那么的空明。看来这附近的无论景物还是生物,它们都被不知名的魔法给定格,只有我自己不受影响。难不成,这就是我独有的能力 可就在与此同时,凝结的空气瞬间融化,剑气四周的碎片也立即消失殆尽,人形怪物的上半身滑到了地上,下半身还立在原地,报幕员也不是之前的那种僵硬表情,仿佛一瞬间就有了生机和灵性。 第一个被我斩杀的人形怪物的尸体如夏天的冰块一样飞速地融化,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地黑漆漆的液体了,空气中飘散着墨水独有的那种幽香。 “刚才发生了什么”报幕员惊恐地问。 我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也没有看到人形怪物尸体融化的景象,我只是机械地回过头,和预想的一样,人形怪物的半截尸体立在了我的身后,而我当时明明是向前挥砍的 我不顾一切地跑回了帐篷,双手抱着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我的攻击方向被定向扭转了为什么时间被定格我自己却不受影响这 是有人在暗中助我,还是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能力,是异世界赋予我的超能力如果是有人暗中助我,那又是谁又为了什么如果这是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却毫无触发的征兆 人在危机时刻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思维会加快,此话果然不假,想了一会后就稍微冷静了一些,人在危机时刻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思维会加快,此话果然不假,想了一会后就稍微冷静了一些。 现在可不是闲暇的冥想时间,就当作我有了如此强悍的能力,那么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外面虽有着铁剑主坐镇,但既然敌人胆敢前来夜袭,也就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并不弱,这“啊” 那并不是我的尖叫声,但却有着阵阵凉意从身后传来,就像空调最低温时吹的凛冽寒风,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一把沾着血的钢刀径直戳穿了我的胸脯,刀尖映衬着缕缕寒光,滴滴答答地淌着温暖的液体,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快,快到了,痛感还没来得及传过来。什么反弹保护膜怎么不起作用了难道敌人击碎了反弹保护膜并且刺穿了我的躯体。紧接着腹部一阵麻痹,全身痉挛般抖动不停,“哇啊”我呕出了一股滚烫的液体,望着地上慢慢流淌的深红色血流和报幕员双手捂嘴的痛苦表情,我不禁尴尬地笑了,如斐的异世界之旅就要结束了吗就这么窝窝囊囊地结束了吗活地毫无意义,毫无存在感,甚至都没留下个什么可让后人铭记的 我猛地直起身,却见报幕员大声地对我喊道:“快拿起武器,我军遭遇了夜袭” 这情景怎么与我刚醒时是一样的难不成,之前的所见所闻又是幻象还是我回到了死亡之前的某一时刻前天与牦牛对决时,我就看到了自己被牛角戳穿时的景象,回到现实的我立即下意识的栽倒在地,借此躲过了一劫。那么死亡轮回这种解释应该行不通,唯一可行的解释就是我可以短暂地预知未来,并在回到现实的一刹那下意识地作出避免糟糕情境发生的动作。 看来这回的预测只是换了一个第一人称,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我身上可有着强劲的反弹保护膜,这都能被敌人给戳穿,看来这次的敌人来头真不小。 报幕员一边摇晃着我,一边大声喊到:“赶快醒醒快把战术引擎穿上现在很危险” “啊”突然间报幕员扑倒在地,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他背部插上了一把利剑糟糕,这队友就这么倒在了我的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连救援工作都施展不了。不过,我还没来得急惋惜,却见报幕员翻滚一圈,身体四周都溢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原来是反弹保护膜起发的效果,完美的抵挡了敌人的致命一击。报幕员滚起身,抬起手,回首就是一枪,黑漆漆的火枪口喷发的不是红烫的烈焰,而是一道靛蓝色的光束,与反弹保护膜一样辉光四射,婴儿手臂那么粗的光束直接贯穿了人形怪物的胸膛,留下了一个白炽的孔洞。 “这是火枪的最小威力,如果开启最大功率,真容易伤及自己人。” “这么样吗”我惊讶地说。看来人形怪物的攻击是无法突破反弹保护膜的防御,那么究竟是什么在刚才“杀死”了我难不成,我看到的幻象是完全错误的 不不不,当初被牦牛的追击时,如果我没有“碰巧“”摔倒,一定会像幻象中的那样被牦牛的尖角戳穿,那么这种幻象所给出的结论是正确的,我应该作些什么来改变时间线事件的发生。上次我是下意识地扑倒在地,十分简单,毫无操作难度;这次应该做什么我真的不太清楚,不过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幻象中我便是在帐篷里被偷袭的,所以,我应该去人多的地方,最好是在铁剑主的控制范围内。 “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去铁剑主那里。” “上哪找他啊”报幕员揺着头说:“我们两个新兵怎么能知道将军在哪” “出去再说”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黑影手中的利刃反着营地的火光,与此同时环境中的光芒变得昏暗惨白,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沉寂吞噬,所有的一切都被强制性地凝滞,如同一个冰雕的世界,没有一丝的生气,而且只有我还能继续地为所欲为。 我扭过身来,随随便便地向后方一个甩手劈,短剑飞速地划过空气,留下一缕带有淡蓝色的效果光的轨迹。我再转过身,收剑入鞘,短剑入鞘时“咔”地一声,瞬间撕裂了这伪装下的静谧,昏暗惨白的环境光也在同时渐渐地消逝,只剩下人形怪物的下半身还立在那里。 的确,我在幻象中所见到的时间凝滞正是我自己的能力,它类似于一个被动技能,只要自己身处危险,就会自动发动,短时间内暂停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一切事物。另外一个能力貌似是强制性锁定,即便自己的攻击没有打到敌人,在一定范围内依然会自动产生定向扭转。不过这两个能力的具体效果与持续时间我都不甚了解,而且它们我也不清楚它们是否会产生副作用。 不过此时此刻形式仍十分严峻,根本就不容我多想,营地外的天空已经微微发亮,群星突然间离散了曾经的舞台,月色依然被乌云所遮笼,夜幕从 深蓝色渐渐转化为浅蓝色,准备迎接着旭日的东升。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帐篷里”锁匠对我们说道。 锁匠在帐篷外,被七八个人形怪物给包围了。它们微微低下了身子,来回搓着手,一副龇牙咧嘴欲上又止的狰狞模样。锁匠还是像当初斧劈灌熊那么嚣张跋扈,根本就不把这些人形怪物放在眼里。我倒是有些担心,不知道那反弹保护膜能否抵挡住人性怪物们的多重打击。而如果我要是现在立即对敌人发起攻势,完全可以解锁匠之围,不过想到这里时我的脚下却如同被冰结上了,怎么也迈不开步,归根结底还是恐惧,之前我看到自己被杀的幻象,说明反弹保护膜其实不是万能的,敌人中有可以轻易击穿它的存在。 突然间,人形怪物们居然一起扑了上来,我不禁为锁匠捏上一把汗,而锁匠却不躲不闪还微闭双眼,面对如此情景依然能闲庭自若。就在八把短刀接触到淡蓝色光芒的一瞬间,“嗡”地一声,反弹保护膜收束到了胸凯上的一点,一道湛蓝色的圆圈形反弹冲击波以那点为圆心,向四周缓慢地扩散开来。人形怪物们并没有看出这有什么端倪,还妄图用手去触碰,结果无一例外的都被缓慢的冲击波给弹开,跌坐在地,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攻击招式,而是单纯的防御行为,缓慢的冲击波并不是要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而是要为士兵格挡住受到的攻击。但是,刚释放完技能的反弹保护膜的光芒变得十分暗淡,仿佛就要消失了一样,这就说明此时此刻的锁匠丧失了保护,很容易被敌人给伤到。 “龇牙咧嘴还上手,好像一条大狼狗”锁匠笑了笑,喊道“大杀四方”说罢,他抡起开启电刃模式的短剑,用力地挥舞一下,身体也伴随着短剑微微扭动了半圈,随后一个亮黄色的圆圈出现在锁匠四周,而人形怪物们正好位于圆圈的外沿,“唰”地一声,八个人形怪物直接就被拦腰截断。 原来短剑的电刃模式是可以强化攻击距离的,电流会在剑刃的外圈形成一个范围更大的电刃,并且在攻击的瞬间还会造成高频电流的释放。 但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之前被我所斩杀的两个人形怪物,它们的尸体如同烈阳下的冰块一样,在飞速地融化,很快就成为了地上的一摊黑色液体。 这正是我在幻象中所见的,当时就在这之后,我就被一名强者瞬间终结了。现在正是改变时间线事件的完美时机,但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我到底要如何应对它呢 预感来了,拦也拦不住。没错,这次要被袭击的不是我,而是 来不及多想,我径直扑向报幕员,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自己把嘴给闭上了。背后挂起一股猛烈的黑风,一只翼宽六七米的黑羽鹏鸟划过天际,看来它扑了个空,愤怒地用灰绿色的双眼狠狠地瞪了我一下,随后立即盘旋着直升入浅蓝色的夜空。 惊慌之余不得不说,那鹏鸟生得十分古怪,翅膀之下还长着人的手臂,双手都紧握着弯刀。至于它那灰绿色的双眼,应该就是在三天前的夜晚里使我万分惊恐的那个了。但若如果这么说的话,这黑羽鹏鸟恐怕一直在跟踪着我,也就是说在幻象中击杀我的那名强者,正是这只古怪的黑羽鹏鸟。那么它这么做又有着什么目的呢,为什么要跟踪并斩杀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无能力者” “你们还好吧”锁匠连忙跑过来,问道。 “没什么大碍。”我回答说:“那该死的鸟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报幕员望着天空说:“这里有铁剑主坐镇,这只黑羽鹏鸟虽然很强大,但它好像也不敢轻举妄动。” “敌人中可能还会有强者”我不安地说。 虽说每次生死攸关之时,我都能凭借着看到的幻象化险为夷,但我不清楚这个技能是否具有冷却时间,也不知道它会有什么副作用。总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让它发动。 人形怪物的数量远远多于我军,四处都是喊杀声,但罗马士兵们凭借着反弹保护膜和多功能的短剑,接连打败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不过因为将领的缺席,此时此刻我军已经乱成了一团,能力挽狂澜的铁剑主去那了手持巨型弓箭的女子又去哪了 现在可绝对不能慌乱。 第八章:寂夜下的死斗 弗达斯达弗向东两千公里左右,是一片荒废的丘陵,那里与科技之城只有着一山之隔,却存在一个完全被巫术垄断的地下世界。 注意,巫术可不同于法术,虽然它们都属于魔法。法术主要是与元素,召唤物或实体概念缔结契约,通过吟唱箴言,精神力或念动力引导而完成释放。若要提升法术能力,天赋与反复训练缺一不可,当然装备与药水也起很大的作用。 而使用巫术则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就是说巫术需要献祭触媒才可以释放。触媒有很多种,小到可以是石头,树枝,水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到可以是各种生物,奇珍异宝,甚至是施术者本身。因为付出的代价高昂,所以巫术只要摆好阵势准备好触媒即可释放,无需那种被称为熟练度的东西。 这也意味着巫术有时会相当的残忍,但利益熏心的人甚多,他们无视着人道法则,只是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愈行愈远。不过在漫长的历史演化过程中,巫术已被视为是一种禁术,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可那些盛名之下的魔法师们,有几位是不懂得巫术的那些门禁甚严的古籍法库,是为了掩饰着什么那些华丽丽的技能特效下的秘密,若不是真正的当局者的话,谁又能说清楚呢 漆黑的夜空下,同样黑漆漆的鹏鸟在茫然一片的黑云间来回传梭,夜空暗淡无光,乌云层层叠叠,拥有着夜视功能的灰绿色眼睛,也难以分辨出它们之间的个数。突然间,一道白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倾泻出来,如同利剑般穿刺出的月光,顿时化为了一缕薄纱,扑洒在下面的丘陵之上。 “哦吼吼,在这啊,不知道沉哥会怎么说我” 鹏鸟收起羽翼,身上的尖喙羽毛如同泡沫般消逝不见,化为了阵阵尘埃。皎洁的月光下,是一个肤色黝黑的青年男子,头发和胡子一样少得可怜,凸现出了头颅的硕大。他深吸口气后屏住了呼吸,一头扎入了类似于流沙的面粉堆里。 面粉堆之下可别有洞天,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小房间。里面立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肥硕男子,准确的说是他皮肤本身就发白,好似面粉堆里爬出来的。 “失败了”肥硕男子沉面板着脸问。 “那必然失败啊。”黝黑男子黑鹏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是我让他们,别跟没赢过似的。” “黑鹏你还这么说,那我怎么跟徜徉交代,钱到不了手” “你这是没穷过嗷偷点儿东西你还不会” “啪”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房梁上的吊灯收到冲击后摇摇欲坠。 “咋滴了”一个狗头人破门而入,大呼小叫地喊道。 “没什么,我们断粮了,而且,我黑鹏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再吃你们一口面粉”黑鹏努着嘴说道。 “然而每次我拿开水冲面粉你都说真香”沉面嘀咕了几句。 铁剑主不在别的地方,就在营地的正中间,潇洒地坐在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椅子上,看着我们与来袭的人形怪物间的战斗,一脸十分不屑的表情,貌似这种水平的敌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砍。 有一点让我很是惊奇,至始至终好像也没有敌人敢接近他,他身旁的空气中散发出了一种威严的气息,是一种极具威慑力的气场。我也能感受到这种气场的存在,而且这种气场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完全针对着那些敌人。不过每当我看到他时,我却莫名其妙地有些恐惧,额头沁出了些许冷汗,不寒而栗。 经过了一阵浴血奋战,喊杀声也渐渐小了起来,但一小部分人形怪物依然在继续挣扎着。铁剑主可能是对我们的清怪速率有些不满,微微皱起了眉头。顿时,我感受到了附近能量场的流动不同寻常,四周的气流开始螺旋状向中心汇聚,但并不剧烈,若稍有些分心都不会注意到这些。这是敌人新一波的攻势那只黑羽鹏鸟还在附近或许是还有强者在这既然我这半吊子都能感受到,铁剑主必然也能啊,但在这危机关头,铁剑主他居然还闭上了双眼 “嗡”一声轻微的响动,以铁剑主为圆心,如同冲击波一样飞速地传播开来,伴随着的还有拂面而来的气浪,那气浪并不猛烈,只是微微吹动了我额前的头帘。但我却视野发白,脊梁不停地沁出汗珠,双腿忍不住地抖动,虽然我知道,这股异常的气浪并不是冲我来的。 四周的时间仿佛停滞了,确切的说并不是真正地停止,只是所有人都因为怯懦而动弹不得。周围死一般的静寂,除了耳边一直不停歇的“嗡嗡”声。造成这一切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来自于虚空的恐惧,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超越了死亡的恐惧这正是王者的气息,全方位发散的王者气势,只有真正的王者才会如此不怒自威,若与其针锋相对,哪怕是久经沙场的勇士也会轰然倒下 几名士兵倒下了,他们眼神昏暗,口吐白沫,还费力地呼吸着。这是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虽然这种气势根本就不是从他们来的。而直接面对的人形怪物们,身体逐渐出现裂纹,在“咔咔”的崩坏声中化为一个又一个碎片。 看来,铁剑主的实力深不见底,散发的王者之息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敌人,而那只黑羽鹏鸟也能轻易击碎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这仅仅是来到异世界的第四天,在如此不起眼的角落里就遇到了这么多的强者,而我还没有真正地上过战场,恐怕那里的强者如同过江之鲫,所以说要想立足保命,就必须要有过人的实力。 而我目前的除了这种时来时不来的先天之觉,好像还会个强制性锁定,但这两个能力都不是攻击技能,而且我对这两者都不甚了解,所以我必须要习得一项强大的,具有伤害的能力。 日出于东方,徘徊于平原与山谷之间,晨光熹微,照映在旷野之上,一片淡淡的墨迹,繁星隐退,皎月黯然,而远处的人影却逐渐清晰起来。昏迷的士兵们一个个地苏醒,人形怪物的尸体也都化为了一摊摊墨水。墨水渐渐渗入了地面,染黑了一片旷野。那么这种人形怪物到底是什么它们貌似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机械化地重复着接受到的命令。化为了墨水等等,我们要讨伐的不正是涂鸦使者吗 手持硕大弓箭的女子此时出现了,她将大家集合起来,清点了人数,发现一个都不少。报幕员搓着手,心怀不轨地走上前去搭讪,一脸龌蹉的样子,我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但我从报幕员失落的表情就可得知他们一定是谈崩了。 不过,报幕员又神经抖擞地冲我走来,说:“如斐,在下刚才可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这么样吗”锁匠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说:“快说来听听。” “被我们剿灭的那帮人形怪物,它们就是火柴人” 火柴人那种生物不是只存在于二维世界的吗它们是怎么存在于三维空间的不过仔细想想也蛮有道理的,那种人形怪物们身材十分纤细,而且头颅与篮球毫无差别,颜色黑漆漆的,如同纯净的墨水,而且,它们的尸体会化为同样黑漆漆的液体,那种液体流露出阵阵古墨独有的香气 “涂鸦使者,没错了。”我说:“肯定就是这个家伙,把爱好和平的二维火柴人强制转移到了三维,并命令它们烧杀抢掠” “说得就像你对火柴人有多了解似的,在下可感觉那种生物本事就是好战分子。”报幕员冷冷地回复道。 “看那,那山上黑压压的一大片是什么”锁匠大声地喊道。 我们顺着锁匠有点儿颤抖的食指向前看去,远处漫山遍野的蒲公英,被一片片的踩倒,而踩倒它们的正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火柴人军团。 敌人的数量是属实庞大,远处的黑点如同泥石流般扑面而来,什么树林灌木,溪水磐石,在黑色洪流的面前全都灰飞烟灭,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如同那种成群结队的搬家蚁群,吞噬掉遇到的一切路障。之前营地遭受夜袭时,凭借着反弹保护膜,我与落单的火柴人战斗是不至于受伤的,但面对敌人如此强悍的人海战术,虽想找个避难所躲起来,但在火柴群的攻势下恐怕没有什么地面设施能挺得住,没准只有遁入地下才能逃过一劫。 正当我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之时,铁剑主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摆出了迎敌的阵势。第一排卧倒瞄准,第二排单膝卧地瞄准,第三排直立瞄准,所有人的心中默念着“三,二,一”,霎时间,五百多把穿着近代火枪皮肤的高科技激光枪,放出了同样多的乒乓球大小的光粒,期间没有着一丝的枪声,只有着火柴人大军翻江倒海的呐喊声。当光粒群与灰黑色的海洋相遇时,也听不见一丝的爆破音,只有一阵阵类似纸张被迅速撕裂的“咔咔”声,随后就是一个个万分洁白的光球出现在山麓旁,每个光球都会漂浮将近一分钟,它们会洗去这里所有的铅华,哪怕火柴人是用最为浓烈的墨水制成,也不会让这种墨水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这种穿了近代火枪皮肤的高科技激光枪就是tis94,外形十分接近近代火枪94,但枪口半径却扩大了许多,也没有准星,扳机,枪栓之类的配件。拥有着光束型与光粒型两种攻击方式,可以在三秒内完成切换。其中光束型就相当于我们对激光枪普遍的印象,tis94会释放一道蔚蓝色的光束,光束两侧有着激光聚能装置发出的两条弧形激光带螺旋缠绕。光束的半径是由tis94的功率决定,应用最大功率时需先蓄力二十秒,之后它在最大功率下会释放一道半径为20厘米的光束,可以轻易的击穿100厘米厚的钢板,所以在近距离交火时为了防止己方伤害,只允许运行低功率模式。而最低功率下释放的光束也有着婴儿手臂那般的粗细,击穿20厘米厚的钢板根本不成问题。光粒型攻击方式顾名思义,就是tis94在瞄准开火后的瞬间,释放的不是子弹,而是一个个光粒,攻击速度与光粒体积由功率的大小决定。光粒在低功 率模式下只有正常的子弹大小,速度也与正常子弹无异,但它却如同被祝福洗礼过的银弹,具有着十分强悍的威力,可以在与敌人接触时瞬间爆炸,形成一个直径为一米可持续五秒的雾白色球体,威力不小于碎片手雷。若要是把光粒模式开到最大功率,需先蓄力二十秒,在枪口处会形成一个篮球大小的巨型光粒,不过释放后巨型光粒的飞行速度略显缓慢,但却可以在爆炸后营造出一个直径十米多的巨型雾白色光球,持续时间将近三分钟,期间会不断地灼烧范围内的敌人。注意,tis94在任何形态的最大功率运转后,都会迎来一分钟三十五秒的冷却期。 这些对tis94的资料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此时此刻时间紧迫,我不得不专心应对火柴人军团的挑战。虽然每发光粒都可以消灭大量敌人,但火柴人军团的援军真可谓是源源不断,层出不穷。 而且,敌人中逐渐出现了一些相对结实的火柴人,与之前那批墨水制品不同,它们好像是铅粉做点,被摧毁后会化为一团铅笔末状的黑色粉末,随着风向远处飘散,像沙沫一样同风而起,联结成一片黑纱,又似初冬那种极细极细的雪花,飘飘洒洒半日却不曾落下。 “现在可不是审美的时候”报幕员貌似感觉到我在想些什么,略带恼怒地对我喊道。 的确,火柴人军团数量众多,在我军高科技武器的打击下仍能逐渐地逼近。而且,在敌人中间出现了抱着黑色老式炸弹的火柴人。那炸弹可比我的头都要大,若让这些自杀式攻击的火柴人闯进我军的阵地,恐怕反弹保护膜也拦不住,那么死伤就难以避免了。 幸好其他的士兵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重点攻击目标全都指向了这些炸弹火柴人。每当我军射出的光粒接触到黑色老式炸弹时,“轰”地一大声,土块,砂石,树木残片什么的都被炸得漫天飞舞,再纷纷洒洒地如同暴雨一般落下。老式炸弹的威力着实巨大,每次爆炸都会将周围十几个火柴人带走,有时运气好,造成连锁反应,一炸能炸去一大片,待硝烟散去些时,地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坑洞,山都要被炸成麻子脸了。 由于炸弹火柴人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己方伤害,所以火柴人军团的阵线不进反退。但敌人中突然出现了弯弓搭箭的弓箭火柴人,在远处排成一排对我军进行射击,它们在数量上占了很大的优势,那箭一射就像那倾盆大雨,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种火柴箭与普通弓箭别无两样,但可不要小瞧冷兵器的威力,我就算是防弹头盔防弹衣全副武装,也照样会被射成梭子。 幸好我有反弹保护膜,真的猛士,敢直面袭来的箭雨,火柴箭哗哗啦啦地从天空上倾泻下来,但却无一例外地滑落到地面上,我甚至还用手在半空中抓住了一支火柴箭,用力把它折成两截,仔细端详。突然间,它就化为了铅笔墨粉,像细沙一样从我手指缝中淌下,给我的双手留下了一些黑色的痕迹。 手持硕大弓箭的女子看不下去了,感觉这是弓箭火柴人对她的嘲讽,同样都是弓箭手,面对敌人如此的挑衅,她自然有些恼火了。那位女子的战术引擎与我们普通士兵的不太一样,我们的都是盔甲型的,而她的则是一席紧身的蓝紫色长裙,还遍布着花绿色的纹彩,这长裙可释放出水粉色的反弹保护膜,这使她的身体散发着一阵阵粉红色的辉光。 “那位女子就是天弓娅莉莎德拉”报幕员得意洋洋地说,仿佛他跟那名女子很熟似的。 娅莉莎德拉架起她那硕大的超合金弓箭,这把“天弓”没有弓弦,但弓柄上有三个热能发生装置,可以储蓄热能并释放出弓箭状的热能弹。 就在天弓准备就绪一触即发之时,我却感受到了异常的振动,这振动没发出一点儿的响声,只能凭感觉才能觉察到。那不是从火柴人军团那边传来的,而是从我身后从我身后传来的 只见一层气浪“轰”地一下扩散开,就像定时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一样,当然,这气浪的威力不会有冲击波那么强,仅仅是一波刮起了灰尘落叶的层层气浪。但却有着一种极强的威慑力,完全针对那些火柴人的威慑力,与夜袭时铁剑主的王者之气一模一样。期间伴随着一阵阵轰鸣声,“轰轰嗡嗡”地有点儿像是苍蝇萦绕在耳畔。不过,这次我可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吓得坐立不安,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任凭脸上淌下几滴冷汗。这次我在铁剑主的王者之气形成的气场中,虽然视野有些发白,但我的头脑意识都很清醒,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恐惧。而其他的士兵们可都被吓得不轻,十几名士兵因不堪精神上的重负而暂时昏厥过去了。 不过对那些火柴人来说,这对比可就面面俱到了,只见所有的火柴人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保持着原有的动作,纹丝不动,十几秒后便纷纷倒下,化为墨粉。我极目远眺原野上,山麓上,山脊上全都是一层灰黑色的粉末,像保鲜膜一样将大地笼罩住。 “乌拉”锁匠欢呼道,我也很是兴奋,毕竟我军抵挡住了火柴人军团的第二次攻击。士兵们兴奋地向天上乱开几枪,铁剑主一向就不重视军队的纪律,自己 也在这欢快的气氛中其乐融融,只有天弓对这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很不满,气得她直在原地跺脚。 就在我军欢庆胜利时,铁剑主突然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大家也纷纷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山峰上,有着几十个高大的身影在摇摇晃晃,像是深山里的古树,从远处看,它们挺拔而又细长。 “这又是什么怪物”我喃喃道:“难不成这是第三次进攻” 没有人理会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怪物身上。又过了一会儿,待怪物们走近了,我也逐渐地看清它们的全貌巨型火柴人火柴巨人身高二十多米的火柴巨人,缓步踱着,大地为之颤抖,我的心也为之颤抖,我愣在了那里,看着它们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第九章:鲜血燃烧 “啪哒嗒嗒”枪声惊醒了我,这时我才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发愣的时候,我连忙端起熟练度欠佳的tis94,向前就是一顿乱点。尽管我军的火力很猛,但火柴巨人可比之前的火柴人耐揍多了,我军这五百多个战斗力差不多得一人五六枪才能干掉一个火柴巨人,敌人们好像也便地聪明了,呈一字长蛇阵逐步推进,后面的火柴巨人将前面的当做了挡箭牌,一个火柴巨人被干掉了,后面的就推着它走,抵御火力。这批火柴巨人的构造比之前的都要结实,而且被杀死后还会自燃,直到完全化为灰烬。 随着敌人越来越近,我本能地向后退,但是我军的火力却越来越弱,因为有些士兵们好像是枪械出了些问题,不能继续射击。几秒后,我的tis94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报幕员告诉我这是因为之前的超负荷装填,导致激光发生装置进入了冷却状态,需等待一分钟左右。 此时此刻的火柴巨人抓住了机会,趁我军火力衰减时发起进攻。天弓娅莉莎德拉见势不妙,挽起那把硕大的超合金弓箭,用热能储蓄器凝聚出三支白炽混热的利箭,单膝跪地,算好角度与距离,信手一引,“嘣”地一声三支热能箭如同利刃破晓,划破长空并留下了三条火红的轨迹。红得发烫的箭尖径直插入地面十几米,并没有直接针对地面上摇晃的火柴巨人。几秒后地下发生了三场爆炸,导致地表的土层崩塌,火柴巨人们瞬间落入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米的巨型球型坑洞中。 那坑洞对我来说可是硕大无比,但对那些身长近二十米火柴巨人来说,还没有一个坟坑大,看来这只能暂时把它们困住几秒,待它们站稳后直起身,照样能冲上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不过我这话可有点儿说早了,天弓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她的实力还不足以秒杀那些火柴巨人,但她可以暂时稳定一下局面。 铁剑主一个箭步外加滑铲,直接冲出去三十多米,从队伍末尾直接到达了队伍的最前列,在与火柴巨人们相距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拔出那把比匕首稍长一些的短剑,在拔出的瞬间,一道近乎透明的白光从剑鞘处涌出,以新月型向外飞快地扩散,不过铁剑主是在拔出短剑后快速地向周围发出强威力的斩击,由于他的动作迅速,我当时只看到破空拔刀斩的剑气攻击部分。 剑气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将火柴巨人们直接腰斩,由于剑气在无论速度还是威力上都无以伦比,敌人甚至还尚未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斩成两截。 火柴巨人们刚抬起腿,还没走出半步,上半身就慢慢地与下半身分离,并且开始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吞噬掉了一切不安与惊恐,看来,那些强大的火柴巨人,跟铁剑主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但我却总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那又会是什么呢 浓烈的黑烟下,还有着最后一个火柴巨人,它抵挡住了铁剑主引以为豪的破空拔刀斩。并且,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它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这家伙临死前还要暴走一下”锁匠大喊,连忙向后逃跑。士兵们见状都四下逃窜,殊不知,那头高强化的火柴巨人从坑洞中仰身一跃,用它的大手向人群里一抓,不偏不倚地正好把我给抓去了。 那巨大的压力压在了我的身上,力量出奇地大,我直觉嗓眼一甜,胆汁好像都被压吐了出来,然后就是持续的耳鸣目眩。那火柴巨人正欲彻底地把手指闭紧,像捏虫子一样把我给捏死,但由于我身上都罩有反弹保护膜,我才不会被它轻易地给捏死。 这时,我听到了我军的开火声,天哪他们在干什么这会把我给打成筛子我没被火柴巨人用手掌捏死,也没被扔出去,让我做一个完美的平抛运动,火柴巨人也没有松手,让我来个漂亮的自由落体其实这类死法我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我可是在战场上努力奋斗过,只可惜实力不允许。但我要是被自己人给误杀了,那反弹保护膜应该抵不过tis94的激光那死得可就太冤了。 事实证明我军的枪法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人打在了我身上。不过一个更大的问题来了,这类火柴巨人在被杀死后就会立即自燃,而我当时可是被禁锢在火柴巨人的手掌中。 但如果不杀死它的话,那家伙很有可能会自爆,那么阵亡名单上恐怕就不止我如斐一个人的名字了。看来为了大家的利益,就必须牺牲我个人的了。 铁剑主左腿曲缩蓄力,同时向下奋力一蹬,立即越翔到十几米高,拔出铁剑向前奋力一刺,伴随着剑刃飞快划过而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烈焰,直接把那火柴巨人的腹部给开了个半米深的洞。 那火柴巨人咳出几口墨粉,它貌似并不死心,只见我身上一热,四周亮光一闪,满眼便尽是火海,像是来自于地狱的熔岩,地心中涌出的烈火,想要把我来吞噬。虽然反弹保护膜早已不见踪影 ,这场景也与地狱很像,但我绝对能意识到这不是地狱,意识到我还没有死。因为我能感受到极大的痛苦,好像自己是一壶沸水一样,在渐渐地蒸发。 不知能过了多久,反正我是苏醒过来了,身体感到有一丝疼痛,尤其是双腿,疼得稍微有点发麻了。我艰难地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竟然遍布着墨绿色的火焰,如同百千个小小蜡烛,遍及全身,却没有一丝的灼热感,也没有一点烧伤的痕迹。而且我的头发,盔甲状的战术引擎都完好无损,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我身上燃烧 我的胳膊,双腿,臂膀到处都是细微的裂痕,鲜血不断地从中浸出来,而燃烧后发着墨绿色火焰的,正是我的鲜血 墨绿色的火焰人称鬼火,以科学的说法是人死后尸体中残留的大量磷化氢,在常温下与空气接触而燃烧产生的墨绿色火焰。 但活人血液中的磷元素不可能转化为磷化氢,而且含量也不支持燃烧这么久,那到底是什么在燃烧 我直起身,见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名士兵,也不知他们是否存活,看来反弹保护膜虽然可以抵挡住很多冷兵器的攻击,但在火柴巨人自爆的冲击波下还是破碎了。这时,不远处跑来几名类似于医疗兵的人,他们的战术引擎发散着亮白色的光辉。 医疗兵们用一种奇怪又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他们这么做也不奇怪,毕竟我一个全身布满鬼火的人还能继续谈笑风生。 突然间,鬼火一点点地黯淡,几秒后就消失不见,我仔细查看了自己的身体,唯一与之前不同的就是身上的裂纹全都完全愈合,之前浸出的血液全都不见踪影,甚至没有流露出一点痕迹。 医疗兵们取出一个个圆筒形的器具,并把它们扔在了四周,如同烟雾弹一样,圆筒形器具冒出了阵阵蓝烟,烟雾慢慢扩散,把附近的人都包围住了。那蓝烟并不浓烈,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我后来得知,这种圆筒形的器具,正是速子烟雾产生器。速子,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加速反应的高效有机催化剂,在适宜的条件下,速子可以催化大量反应的进行。当速子与生命力顽强的霉菌孢子结合,再引入环境抗性基因与动物球蛋白基因,就可以使霉菌孢子具有修复宏观生物的能力,用这种霉菌孢子制成喷雾,并大范围喷洒,处于其中的宏观生物都会源源不断地恢复体能,愈合伤口,甚至会重新生长出身体非自然情况下失去的部分。 也就是说在这蔚蓝色的烟雾里,伤员们会快速地自动愈合伤口,恢复体力,强健如初,甚至不可生长的器官与骨骼也会重生。不过这么做会消耗自己的寿命,但在战场上,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这么做。 果然连一分钟都不到,所有伤员的伤势都消失殆尽,好像之前的爆炸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这时疑点来了,之前我浑身都是浸满鲜血的裂痕,而在医疗兵来之前它们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这说明我并没有依靠速子烟雾,而是完完全全的自我修复。 或许是刚才燃烧了太多的鲜血,现在的我仿佛嘴中塞满了海绵,连点口水都挤不出来了。本来倒是想去军备物资那弄点水喝,但“水太稀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声带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我居然说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话,这什么情况我继续向军备物资那走,可“之前什么被烧掉了鲜血啊” 一个声音自问自答,可那不正是我如斐的声音吗 这前所未有的我对鲜血的渴望 业火的朝阳被方尖碑的犄角给阻挡,橘红色的光芒透过七彩玻璃照进礼拜堂。光线射入时形成的幻影使整个大厅顶部显得轻盈,飘逸,减弱了穹顶的重量感,恰似一道光环托着巨大的穹顶漂浮在空中。崇高,神圣的气氛,仿佛将尘世间的污浊荡涤一空。 而在永恒之城最大的教堂里漫步的,却是是绿皮肤的哥布林们,它们把教堂当作了餐厅,大口吞噬着未经烹调过的肉类。曾经帝国的首都永恒之城,居然沦为了哥布林王国的乐园,那些绿皮怪物凭借着镀金巨炮和奥术畸体的巫术,大模大样地盘踞在这里。 永恒之城城外,遍布着帝国军的营帐,凭借着科技之城提供的武器,要攻破被奥术畸体巫师附魔过城墙,其实并不难。但帝国并不想毁坏这座城,一旦强制攻城,势必造成城中建筑的损失,毕竟那也是帝国两百年的惨淡经营。 在众多的营帐中,有一个稍大点灰白色帐篷,棚顶上布满了雕花,四周还挂着吊坠。那正是帝国第三皇女伊莎贝拉公主的野外寝宫,第三皇女自从父王亲征失利后就一直率军驻扎于此,一直在等待机会,第一个攻入永恒之城,并凭此从其她的皇女中脱颖而出。当然,她和其她皇女一样,根本就没把那个废材皇子放在眼里。 大理石壁灯下,第三皇女正擦拭着一双红黑色的超合金拳套。她是四名皇女中唯一一个可以不依靠他人保护,独自作战的。话虽如此,塞尔提乌斯十六世曾经的护卫队一直紧随她,他们不希望十六世的悲剧发生在她身上。 护卫队队长塞勒斯参与过塞尔提乌斯十六世的那次亲征,在被暗夜亡灵包围之际,带着十六世遗愿保证皇子安全返回帝国,成功率领残军杀出重围。但是她看不惯皇子那百般的嚣张跋扈,不久就投奔第三皇女了,因为能平等待人的好像也只有第三皇女了,其他人多半改不了自己的皇族性子。 “科技之城那边还没消息吗,你可都等待一年了。”塞勒斯问。 “我一定要第一个攻入永恒之城,这样我才有希望继承皇位。”第三皇女说:“恐怕,我们还得等上两年。” “还得两年这么久”塞勒斯说道。 “没办法,据沫妁倾说,最快也需要两年” 营帐外,帝国的士兵来回地巡视,他们的目的是防止来自昏晖森的哥布林将物资运到永恒之城内,那里的哥布林也知道自己不是帝国军的对手,不敢轻举妄动。但由于昏晖森中存在大量的植物族,而且森林中布满瘴气,人类在里面时间一长,吸入过多的瘴气,呼吸道就会发生腐化,所以帝国军也难以攻克那里。也就是说帝国军包围了永恒之城,一旦攻克,立即攻打昏晖森,彻底打败哥布林王国,让哥布林势力彻底退出这场战争。不过昏晖森东边就是不死族的首都,不死族不需要呼吸,是可以自由出入昏晖森的,但由于不死族内乱刚刚平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所以只要时机成熟,帝国是完全有可能打败哥布林与不死族,不过它们定会向暗夜亡灵与奥术畸体寻求帮助。 至于是该出动主力部队还是像铁剑主那样用精锐部队偷袭,第三皇女还没有想好。但她之所以会有如此宏达的计划,多半还是因为她的支持者众多。除了她麾下的第五集团军,她还得到了统帅第三集团军的将军铁剑主的拥护,元老院七长老之一的提比略的拥护,而且实际上第三,第五集团军多半都来自于提比略的辖地。 目前的状况是第三,第五集团军共计一百万人已经重重包围了永恒之城。但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没有装备战术引擎tise一和主武器tis94,若真的与哥布林和不死族爆发大规模战争,大批的死伤是不可避免的。 而愿与第三皇女联合的第一皇女,目前只派出个只会消耗粮食的猪人雇佣军团,至于她麾下的第一集团军,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开酒宴呢。 顺便补充一下,在半兽人中,猪人的势力最为强大,虽然他们不擅长使用工具,有时还完全与敌人进行肉搏战,但他们皮糙肉厚,四肢发达,人类训练有素冷兵器军团往往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好吃懒做,做事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所以长久以来一直被帝国利用,呃换句话说是他们之间是互利共生的关系。 对鲜血渴望别开玩笑了那我和那些怪物还有什么区别我极力地想要保持冷静,可是浑身却燥热无比,恰是在烈阳下,蒸笼里,汗珠滴滴答答地 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脊背,胸膛上的汗水如同细流。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深红色,摇晃的人影则是由血红色的马赛克拼接出来的,它们重来没有过,如此地诱人 旁边的医疗兵们察觉出来我的异样,其中一个走过来,拿着一把类似于医疗枪的东西,对尚未罩起反弹保护膜的我发了一枪。左臂略有发麻,我缓缓地倒下了,虽然,他只是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良久,我的情绪趋于稳定,五感也重新运转起来,眼前的景象也不再是一片血红。 报幕员摘了几片干净的树叶,用心擦拭着tis94。锁匠因刚才的爆炸受到了伤害,他带了多年的手表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指针无助地挂在了一旁,锁匠小心翼翼地将它摘下,放入了随军的旅行袋里。 铁剑主让士兵们互相告知:“先休息一下,一小时后准备对山顶进行登山作战,势必活捉涂鸦使者。” 随后,其他士兵都在准备早餐,我看着那些面包,罐头之类的东西,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我迫切需要的是一种红色,浓烈的液体,当然它既不是西瓜汁,也不是葡萄酒。 锁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最好还是吃些东西吧,下午还要再战呢。” 的确如此,之前身体里的鲜血被燃烧掉了不少,如果不补充些能量,我可能会因缺少血液而亡,可是那些人类的食物,根本 人类的食物看来,我已经知道自己不再属于人类了 第十章:涂鸦使者 对鲜血的渴望居然如此强烈,撕心裂肺般地让人难以忍受,不行我要镇定下来,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隐隐约约地听见了队伍最前端有交火的声音,声音极小而且断断续续,大概仅仅是少量的火柴人前来阻挠,看样子剩下的火柴人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我强忍着这种燥热无比的感觉,提起tis94,向前方踉踉跄跄地走着。 既然我需要鲜血,那怎么才能弄到它如果是让我用牙齿撕咬他人,那我可绝对不会这么做。一是违反了人道主义,二是这么做别人会把我当成怪物看,弄不好会直接杀死我。 所以,要想弄到鲜血,我可以让别的什么来帮助我,就比如说是一些也以鲜血为食的生物。 众所周知,蚊子是一种吸血生物,但若以它们的血囊为食,那未免也太掉价了。 不过,蝙蝠也是一种吸血生物,而且出没于黑夜的它们能高贵典雅一些。让我们大胆地设想一下,若是召唤出蝙蝠,并让它们帮我采集鲜血,这岂不就一举两得了 火柴人应该就是被召唤出来的生物,那么召唤这个方式一定是行地通的。至于该怎么召唤蝙蝠,那就是个问题了。是缔结契约还是描画法阵或是祭品召唤 “嗖嗖”几支利箭奔我射来,打断了我的冥想,利箭触碰到反弹保护膜后却无力地滑落在地。看来那些火柴人军团的残余还不肯善罢甘休,连它们最后的精锐火柴巨人都被我军无伤打倒了,居然还敢前来挑衅这究竟是谁给它们的勇气 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呜呜”的声音,起初我也没在意,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鸟在乱叫,当时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清理火柴人军团最后的余孽。 不久后,天空中“呜呜”的声音愈来愈大,音调也变得十分低沉。我抬头瞄了一眼,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是一架飞得有点儿低的飞机。等等那是飞机啊 这回我抬起头来,仔细地察看一下,那是一架黑色的螺旋桨飞机,就是那种二十世纪中叶喷气式飞机被发明之前的款式。这架飞机从山顶的方向飞来,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敌人的。之前我那时有时不有的先天之觉可救了我好几次,所以这次也不可不信。 “糟糕是空袭”报幕员慌忙地大叫道:“赶快卧倒”说着他就蹲到了草丛里,双手紧抱着头。 报幕员那滑稽的举动就像遇到危险的鸵鸟把头埋在了沙堆里,而锁匠却望着天发着愣。发愣哼,发他的愣吧这立功的机会可就留给我了有着tis94和反弹保护膜,还怕那上世纪的飞机不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瞄都没瞄,对着天空就是一枪,砰咣居然打中了 光粒正中敌机的尾翼,那里立即着火冒烟,敌机恍恍荡荡的,飞行高度在不断地下降。一股燥热的气流迎面而来,险些将我吹倒在地。敌机与我的头顶几乎是擦发而过,我也在与此同时向前方扑倒,之前卧倒发愣的报幕员与锁匠居然早就撤离到安全区,而 后方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爆炸,场面恐怕很是剧烈,扬起的起浪将我掀到了半空,仿佛有一辆奔腾着的货车正顶着我的后背,秒钟就把我推到了几十米开外,这晕眩感着实令人难以忍受,幸好有反弹保护膜,否则我恐怕都要磨掉好几层皮了。 身后的浓烟缕缕生起,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望着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不知是该惋惜还是雀跃。忽然间,在燃烧着的敌机残骸里,好像有一个黑影一晃一晃的,我揉揉眼仔细地看了看,没错,是一个人影。 他挥了一下左手提的棍状物,前方的火焰立刻裂出了一条路。我急忙端起枪来自卫,但一丝凉意“嗖”地一下爬上我的脊梁。双手,不是整条双臂,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了。 他从火海里走了出来,用冰冷的眼神望着我,我想大声呼救,但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在一种莫名的凉白色恐惧下,我感到脚下生霜,寸步难行。他却健步如飞,刹那间就来到我面前,站在那,一动不动地 我能看得清周围的环境,也能听地见外面的声音,不过在这种恐惧的压制下,就像陷入了梦魇中一样,丝毫不得动弹。这应该就是王者之气,我被敌人的王者之气给压制住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惧泥潭,耳边的轰鸣声要使我昏倒,早已渗入骨髓的凉意要夺走我的意识 大概过去了两三秒,我发现自己微张的嘴唇可以动几下,凉意什么的也不知所踪,便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一句话:“莫非你就是涂鸦使者” 我知道他应该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但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脸色一沉,挥起了手中的棍子。 “嗖”,我飞了出去,不知是胸前的盔甲碎了还是我的肋骨碎了,我一边“咔嚓嚓 ”,一边飞了出去,飞过一片片的高草与灌木,“哐当”一下杵进了一棵大树,那感觉就像睡在地板上而不打地铺,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会说“不” 震落下的树枝和树叶立即将我埋没,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把我给打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随后又是“咣当”一声,不用想,定是那锁匠也被击飞了。 我感到自己身体即将散架,强大的冲击力使我呕出了几口鲜血,四肢疼痛地早已麻木,脑袋里像是有个豆浆机在里面转个不停。总之我的大脑开始逐渐关闭,思维完全错乱,感官也都一个个地失灵不不不,那些按照常理该发生的事都没有发生。虽然反弹保护膜碎了,战术引擎也报销了,但我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感,内脏也没有出现出血现象,还是一如既往的完好无损。所以我轻松自在地经历了被涂鸦使者一棍子打飞的过程。 透过埋没我的树枝树叶,却看到了远处是一片旌旗飘扬,漫天飞沙的古战场,伴随着“嘚嘚”的马蹄声,战鼓隆不停,一片两军厮杀,飞沙走石的景象。一边是罗马军团,另一边则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怪物,多毛乱发,獠牙外龇,是难以形容的凶神恶煞。就在两方发起进攻,即将厮杀到一起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但在那里飞舞着有洁白翅膀的天使,却是一身全副武装,什么臂铠,甲胄都发散着耀眼的金光。须臾,洁白的云层被撕裂出一道缝隙,从云端飞出的亚龙口吐着火焰,欲燃烧掉整个天空之海眼前的所见已是超出了史诗的神话,一会出现了光芒万丈的神灵,一会又冒出了吞噬着光明的凶神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见到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景象几秒钟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再次清晰时已是正常的景象了一动不动的涂鸦使者。而几秒钟前那种只能在电影院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再也找不到踪迹了。毕竟暴风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涂鸦使者不仅会召唤火柴人大军,体术也十分过硬,甚至连王者之气这种强悍的精神打击都会,我若以死相搏,胜算恐怕会无限接近于零。 至于为什么我的先天之觉没有发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被敌人给“重创”了,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刚才看到的幻象就是我所发动的先天之觉的结果,显然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一定要逃出去,坚持住”呃,我自己的声音告诉我,于是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渍,顽强地迈出一条腿,尝试着站起来,不过,失败了,再来,又失败了,不要放弃,再来那就再来反复了十几次,却全以失败告终。难道我已经半身不遂了怪不得连点痛觉都没有,原来是神经已经断了啊 不对,那我的左腿为什么还能动呃还有一种可能,不,不千万别往坏处想,但我颤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向身后摸了摸,结果与我设想的一样,但说出来却的确不可思议原来我已经被镶入这棵树里了 忳然了几秒后,我反而释然了。换个角度想一想,我可是被镶入了树中了,但并没有死,甚至连伤都没有受,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居然没事,哈哈,“我辈岂是蓬蒿人”涂鸦使者,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好歹也算是个可敬对手了,别磨磨蹭蹭的了,放马过来吧争取一下就把我带走,来个痛痛快快的“啪” 大树崩碎,断为了两截,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而来,将我顶出了好几米远,像呕吐一样,嘴中喷涌出了几升鲜血,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双眼深处闪烁了几道金光,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是谁这么可恶”我暗骂道,刚才只不过是随便想一想,居然有人对我动了真格。临死前,也得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我艰难地转过头,发现铁剑主在用左手摩挲着右拳,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仿佛在说刚才的微微用力好像伤到了手。 涂鸦使者一棍下去我并无大碍,而铁剑主的一拳下去我直接残血,并且他是为了让我拜托树木的“禁锢”,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看来,铁剑主的实力完全碾压我目前所认知第一切,怪不得前天他能夸下海口。 铁剑主又向左走了几步,对着镶着锁匠的那棵树直接挥了一圈,那一拳并无任何格斗技巧所言,只是速度无比的快,“速度即是力量”,此话果然说得没错,锁匠立即以同样的方式飞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边。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锁匠微抬起头,他的头颅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好似未剥皮的火龙果,他近乎呻吟地说出了一句话,就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不在动弹了。 我还真有点儿担心这个看似高大魁梧的同伴,不过直觉告诉我,锁匠死不了,看来我这次的先天之觉,并没有预告我即将遭受一次万分猛烈的袭击,却去预料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抱怨也没用,不如所性趴在地上装死,免得被误伤了。于是我也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微睁着双眼,暗中观察形势。看来即将上演的就是同样拥有着王者之气的铁剑主与涂鸦使者的单人对决,虽然两人同为王者,至于他们之间孰胜 孰负,我心里已经有点儿数了。 铁剑主拔剑出鞘,用力指地一挥,地上的落叶立刻闪出一条道来。涂鸦使者不为所动,这也让我很惊奇,因为自从涂鸦使者一棍子将我打入树中后,除了他的眼皮,我就没看见他别的部位动过。我又仔细观察了那把据说带有着传奇色彩的铁剑,嗯我好像不是色盲,那就是把上了年头的普通短剑啊 铁剑的剑身是铁做的,虽然没有生锈,但完全失去了光泽,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完全可以把它捐赠给国家博物馆。有历史的东西往往没有新生产出来的好用,铁剑的剑尖已经有些发钝,一点儿也不锋利。我的那把剑虽是参军时发的,却寒光铮亮,达不到杀气逼人,但也称得上是不快也光。而铁剑主的那把剑,我实在是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它好在了哪里,难不成,是我不识货它唯一的特点就是在剑柄处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哪又有什么用呢镶上个钻石证明铁剑的主人身份高贵 总之,铁剑主一直用它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像我这种外行人光靠看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 僵持了几分后,涂鸦使者耐不住性子了,甩了甩棍子,对着铁剑主做了个“来”的手势。铁剑主跟刚才一样,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嘲讽笑容,他从像猎枪子弹一样挂在身上的飞刀中取下了一把,我仔细地看一看,只不过是把普通的飞刀,但那也比他的铁剑强,因为飞刀是全新的,毫无岁月侵染的痕迹。涂鸦使者傲慢地微仰起头,铁剑主收敛了笑容,用手来回地比比划划。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飞刀“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坚定地像一颗子弹一样,而涂鸦使者大棍一抡,精准地将飞刀给打飞了,那飞刀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后,“哐”地一下插入了一块岩石上,笔直直地立在了上面,仅仅露出了刀柄。看来,这一回合,双方只不过是在互探虚实。 铁剑主的嘴角略微向上翘了一下,又摘下了一把飞刀,像是在玩扑克一样,将飞刀在手中转了几下。他手指的速度居然远远超过了我视觉接受速度,只看到了一团寒光在闪烁。铁剑主用他独有的笑容,笑着说了些什么,涂鸦使者愤怒地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复。 突然,也就在那一刹那,铁剑主如白驹过隙般地闪现到涂鸦使者的左后方,期间我竟然看清了,那是两段位移加上一套娴熟的动作。与此同时,飞刀已经脱手,近距离的投掷飞快而迅猛,锋亮的刀刃闪耀着光芒,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灰暗的弧线,那是亮光遗留下来的残影,也是那缠绕在刀尖上的死亡。在被飞刀击中前的一瞬间,涂鸦使者脸色暗变,下颚微张,眼神迷茫,似乎透露出了一丝绝望。不等他有任何的反应,飞刀已经穿破了他的铠甲,伴随着溅出的血光,插入了涂鸦使者的胸膛。 而后的两秒内,涂鸦使者像个雕像一样,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微张着嘴的姿势,不做出一点儿反应,仿佛时间的光轴相对于他来说静止了一样,瞳孔显得出奇地大。我此时很是纳闷,涂鸦使者是因过度恐惧而无法行动还是已经被飞刀给夺取了性命他不可能会过度恐惧,毕竟他也是拥有着王者之气的强者。而若是说涂鸦使者已经被飞刀给了结了生命,恐怕也行不通。刀插入的是他左侧的胸膛,而且涂鸦使者穿戴了铠甲,所以飞刀插入地并不深,按照常理来说也不可能致命啊,难不成飞刀上有剧毒如果干出了这种事,那铁剑主的手也太黑了吧,身为帝国第三集团军的将军,居然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无论如何,这两秒钟的间隙不容我想太多,铁剑主右手秉铁剑,左臂向前奋力一挥,就像是上次那样,闪现到了涂鸦使者的身后。不过这次,我可是看清楚了,虽然期间仅相当于电影里的一帧。 一道寒光绽放在涂鸦使者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灰暗的残痕。铁剑主反方向挥剑,闪现到了涂鸦使者身前,刀锋绽放,又一道寒光射入我眼中,明晃晃地久久不能退却。 慢慢地将铁剑入鞘,十分寂静地一声闷响,那是剑收入鞘里了,表情僵化的涂鸦使者,也伴随着这声音仰面倒下了。而后沉寂了几秒,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只有那沙沙的风声,还在微微作响。 四周观战的其实不止我一个,不远处茂密的灌木丛里,一名医疗兵在地上伏着,他用臂铠处的微型超高速电子捕捉摄像头将刚才的情景捕捉下了,随后他将这段视频传给了两个人。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就连铁剑主的先天之觉也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从弗达斯达弗出发的五百名士兵里,绝对没有他。 第十一章:强制植入 沉面收拾好行李,像跳水一样蹦进面粉堆,他的身体和行李渐渐化为面粉大小的颗粒,如流水一样流入了面粉堆下方的管道。 来往交通用管道,沉面可以说是除了马里奥大叔之外的第一人了。 鸟人黑鹏和狗头人那平对这种现象早已熟视无睹,但他们这次却有些不放心,因为即将与沉面会面的正是地下世界的统治者徜徉。 徜徉的背后,可是有着暗夜亡灵和奥术畸体的支持,他们欲在这里建立一个伪罗马帝国政权,而财迷心窍还有点儿实力的徜徉正是他们的不二人选。 平时,沉面家的管道是用来走私面粉的,如有特殊情况,沉面也可以通过管道直接到达徜徉的地下“宫阙”。看来,tise一战术引擎对徜徉来说很是重要。 “没想到那个战术引擎那么重要”黑鹏愧疚地说。 “我们得跟上去”那平斩钉截铁地说,随后一个飞扑硬生生地把已经面粉化的沉面给拉了回来。 “你拦我干什么啊”沉面不满地说。 “其实这个战术引擎几个月前就已在第三集团军大规模装备,徜徉之所以命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抢一个,而不是直接从科技之城附近的第三集团军那里抢一个” “是怕打草惊蛇”黑鹏打断了那平的话。 “对,一旦地下世界被发现,徜徉必定会以叛国罪被处死,也就是说我们只要随便弄个战术引擎应付差事就行了,就算是被发现了,被灭掉的也只是地下世界,徜徉那个暴君也是罪有应得,而我们完全可以跑到远方,继续逍遥” “很抱歉打扰了诸位的谈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暗处说到。 “什么人你是人类背叛者的回明银翼”沉面大惊失色地说道。 “没错,我奉超越人类的存在狂王,堂狂耗之命例行督察,没想到收获还不小你们的最后时刻要来临了” “且慢银翼老兄。”狗头人那平连忙干笑着说:“不不不就是背叛人类吗,反正他们也没把我们当人看,不如让我们也加进去,还能贡献个锦薄之力。” 几名医疗兵匆匆忙忙地跑来,将昏迷着的涂鸦使者和血肉模胡的锁匠装在担架上抬走了。我也受了很重的伤,却没人理会我。我挣扎着地欠起身,沙哑地喊:“还有我呢我也是伤员啊,你们去救敌人”铁剑主和他的士兵们好像忘却了我,都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我只得继续有气无力地愤恨着。 突然,一双手伸向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报幕员。飞机坠落之时,他可不像我和锁匠非要去逞匹夫之勇,早就躲在远处的灌木丛里,所以刚才一番激烈的战斗也没有波及他丝毫。 “如斐你好像没大碍吧”报幕员问道。 听他说完,我才发现自己好像真没什么大碍,虽然战术引擎在之前就报销了,没有反弹保护膜为我抵挡伤害,但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一切不爽的感觉也都不知何时悄然隐退了。之前我卷入到火柴巨人自爆时触发的火焰漩涡时,身上也是遍布着伤痕,但在不一会儿后居然痊愈了。看来,这不是偶然,而是我独有的一种能力。 我的恢复能力那么强唉,不过这个自带狂徒铠甲的能力却让我很是失望,首先它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能毁天灭地的能力,而且,这个能力触发的条件必须是我被打之后,我可不想在战场上当一个挡箭牌,谁没有一个主c的梦啊,凭什么让我去挡技能但是仔细一想,这毕竟也是个能力,而跟我一同被召唤到异世界的锁匠和报幕员,貌似还只是凡人,并没有什么惊人的能力,一想到这里,我放肆地笑了 “你笑什么”报幕员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们得赶快跟上大部队。” 鸟宿池边树,日落后山麓,弗达斯达弗附近的山丘旁,落日哀婉而又庄严,那一抹悲泣如歌的血色残阳,是圣母泪水的一缕清香,七分升如天堂,三分留在人间。不拘泥于多瑙河的蓝色背景,也不需要阿尔卑斯那连绵的雪峰作陪衬,只是静静地随晚风沉入碧蓝湖畔。尽管我没法拍摄下来那一轮如血残阳,但无牵无挂的享受或许才是最享受的。月上柳梢头,群星闪耀,夜幕隐黄道,地映柔光皓,人不笑,清风嬉闹。良辰美景之下,我很是陶醉,但这仅限于我,其他人都步履匆匆,赶着回营。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我军才摸着黑到达山脚下营地,留在营地里的士兵早已就膳完毕,一脸嘲讽地看着疲惫不堪的我们。 地下世界的最深处,是徜徉搜刮大量民财后费时多年才修建出的“宫阙”。虽然花费了巨资,结果修建出来的也不过是个阴深潮湿的地堡。一是地下世界的物资奇缺,二是给负责地堡修建工作的正是黑鹏,沉面,那平这三人 组。他们三人在见风使舵,左右逢源这两方面可以说是修炼得如火纯青,两三年的工程硬是被他们三人拖到了五六年。当然,油水什么的他们也是没少捞。 除了扶持徜徉之外,暗夜亡灵和奥术畸体还成立个人类背叛者这么个组织,而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迷失自我的堂狂耗,可以说是不请自来。 堂狂耗原本是个城镇卫队长,在串通无赖毛贼盗窃乡镇图书馆之时,偶然习得了一些魔法,之后就膨胀地不得了。后来他为了追求力量,投奔了邪心法师手下,那时的邪心法师还没有正式叛变,他在投奔奥术畸体之前传授给堂狂耗一些巫术。堂狂耗掌握巫术后,就自称狂王,并以狂王之命在帝国各地四处寻找愿意加入人类背叛者的“信徒”。经过了几年的发展,人类背叛者已经略有起色,掌握巫术的主要人员除了堂狂耗之外,还有四人,他们合称“狂王四护法”。 由于堂狂耗的势力逐渐强大,徜徉在暗夜亡灵眼中的地位也就被逐渐架空了,所以徜徉急着要拿出些成绩来,证明自己才是统治伪罗马帝国的最佳人选。 “沉面那个家伙,怎么还不过来”一个沉重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到,透过昏暗的灯光,我们可以看到一张神似狗熊的脸,堵在了管道的出口。 夜深人静,响蝉不鸣,虽然身体十分疲惫,但神经因白天的刺激与各种高度紧张而兴奋不已。我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睡,之前的经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回想。久而,意识逐渐模糊,也不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了,恍惚间看到了黄色砖石修砌而成的狭窄甬道,两边的墙上每隔几米都插有火把,它们燃着墨绿色的火,带有一种莫名的诡异。甬道末端有一个两米高的拱门,里面深邃无比,墨绿色的火光也不能照映丝毫。墙壁上画满了壁画,离远看貌似一片金碧辉煌,但一走进,却像蒙了一层雾一样,仿佛故意不让我看清。 如此离奇的场景,我虽知这是梦境,却久久不能忘怀。可为什么墙上的壁画不让我看清楚如果没猜错,壁画一定蕴含着重要的信息,否则不会被施以加密处理。 突然间,一个人影飘了过去,仿佛就与我擦肩而过,但我却毫无感觉。 “什么人”我低声暗道。这个鬼地方像极了墓穴,飘过个没有实体的鬼魂也情有可原,不过,这可是在我的梦境啊,我完全有着主宰这里的能力。 所以我想都没想,直接朝前方甬道昏暗的出口奔去,没曾想脚下一滑,径直摔倒在地。地面上遗留着多年的尘埃,跌倒的瞬间导致烟尘缭乱,慌乱中我连忙闭眼,捂住口鼻。 但是隔着眼皮,我依然能感受到刺眼的光芒。这不可能,之前甬道的出口是完全昏暗的啊,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光线我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如预料中的一样,双眼在长时间的昏暗中突然遭受强烈的光线,导致了极为短暂的失明,眼前的尽是一些昏暗的灰影,什么也都看不清楚。 可是,我感受到了有人呼吸的气息,众所周知,鬼魂是不需要做呼吸这等苦差的,所以,有人在我的梦境里作祟 会是谁我努力眨眨眼,好让它们赶紧适应四周强烈的光线。这还是之前黄色砖石修砌的甬道只不过火把燃着的是亮白色的火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墙壁上画的不再是壁画,而是布满着一个又一个契型文字,像是古巴比伦的文字那样,不过稍有些圆润。而蹲在一边和我一样仔细观察那些文字的却是手柄铁剑,眼神坚定的铁剑主 他来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还有,为什么甬道的出口还是这个甬道 我刚要诘问铁剑主,他却扭过头来说了一句:“管好你自己”这句话居然没用拉丁语,用的竟然是我的母语,这怎么可能 “啊”我坐了起来,四周一片昏暗,我按了一下开关,一小块大理石亮了起来,那是单人帐篷里面的野营灯。 “原来是一场梦啊”我自言自语道,拍了拍思想混乱的脑袋,呃我的头发怎么都没了我怎么变成了一个秃头我又仔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额头发又回来了,那么刚才是等等这不是我的脑袋我连忙往下一瞥,没错,一个半秃了的壮汉躺在了我的旁边,鼾声大作。 我连忙用大理石野营灯四处一照,这居然是一个黄色石砖修砌的房间,根本就不是营地的帐篷一种冰凉从脚底涌上了脑皮,短促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渐渐掩盖了那人的鼾声,恐惧在心头上扩散。 “这是哪”我竟发出声了恐惧到极点时我也不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黄色的石砖修砌的甬道,黄色的石砖修砌的房间,那么这个房间是墓室还是别的之前的鬼魂,铁剑主,还有现在的壮汉,都代表着什么这是我的梦境吗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发现鼾声依旧,看来那个不知是不是活人的壮汉应该不会立刻起来。 危机关头被吓得一动都不动的,那是缩头乌龟,我可是有骨气有胆量的人,决不能,决不能迷失于自己的梦境 我继续用大理石野营灯查看四方,功 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了新的发现,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个水坑,竟然连门都没有。 按照密室逃脱的理论,这个水坑应该就是出入口,就算不是,那里也一定藏有重要的线索。 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但就在我快靠近水坑时,身后“咯吱”一声,我急忙回头,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位老兄居然坐了起来他要是坐在床上来几个仰卧起坐练练腹肌,那也无可厚非啊可他微微挪动一条腿,很有要下床抓我的趋势,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也不管水坑有多深,咱先蹦进去再说 “咕咚咚咚”我咬着牙往下沉,水坑里又黑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没有沉到底。又沉了半分钟,氧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眼看这一口气就要憋不住了。 “不能张嘴啊张嘴就死了”我心想,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张开嘴的瞬间就有一股水流通过鼻腔往上涌,顿时感到脑子,不仅是脑子,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全进了水,之后不仅是呛水的感觉,而是一种做手术时全麻的感觉,逐渐淡化着我的意识。 朦朦胧胧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里面有着人语交谈也有着别的什么,总之声效不错,不像是水中听到的那样,伴随着气泡滚动的“隆隆”声。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淹死了之后灵魂在外游荡还是我被他人所救,现在正在岸上 不过此时此刻我四肢僵劲,尽了最大的努力后仍不得动弹,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尽管动作上被禁锢住了,但我的思维却慢慢清晰起来。除了之前的喧闹声,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现在呼吸自如这与先前呛水的经历严重不符,难道我根本就没有跳入水坑,这一切都是幻觉还是一个连环梦如果这是一个连环梦的话,我应该还躺在营地的帐篷里,那我为什么思维很清晰,身体却动不了,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尽力地让双手有些知觉,却完全使不上劲,我听得见外面的喧闹声,但这并不重要。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片灰蒙蒙的恐怖笼罩着,这暗色恐怖压抑着我的胸膛,空虚的泡影在灰暗中闪着寒光,雪亮的如同狼牙一样,妄图将我撕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魇 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别怕,勇敢地面对它就不会有事。慢慢地,嗓子好像卡了卡,我用力地张开嘴唇,用力,再用力终于,呻吟出了一声,这声响划破了阴暗的天际,如同一缕晨歆照射下来,洒在了我的身上。 “呼呵呵”我坐了起来,大口地换着气,轻拭着额头沁出的冷汗,尽量不去想刚才这些可怕的事。外面灯火通明,士兵们惊慌地来回跑着,一片混乱。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安慰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却不想让我平静,恐惧又在我的心头开始扩散,感觉灰暗的东西又要过来了,因为它上次失手了,所以这次它一定不会放过 “不不”我呼喊着,狂奔着。“不能被抓到不能被抓到”营地飞一般地远去了,所有的光亮都被抛在身后,甚至就连月光都被甩掉了。我在灰暗中继续奔跑,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我能感觉到阻挡我的树根,石头之类物件的位置,躲避它们并不困难,所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就这样跑着,身后起风。 正前方向的是一从半人多高的芦苇,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下意识地拨开它们,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晶莹洁白的世界。没有半点尘世的污染,冰清玉洁得水天一色,一片皆白,唯有人影两痕,在远方里随风荡漾。那会是谁呢 月色很亮,照映在河水上,雾气流光,洒在地上,浮波跃金,白露疑霜。四面草木环绕,寒气弥漫,幽静冷清,唯有那二人的交谈声,透过浓浓的雾气,掷地铿锵。我呆滞地望着,早已出了神。 “谁”一个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我,这声音太犀利了,以至于我被吓得瘫坐在地。 心想:“完了,被发现了”猛一回头,却见身后的道路已是雾色朦胧,两处茫茫皆不见啊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我连抓带挠,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但跑了不过两步就一头撞到树上了。之前对障碍物的感应完全失灵了,茫茫的雾气中游荡的只有恐惧。 “这下真的完了”可我还没有说完,突然间嗓子就一紧,喉咙被压得上不来气,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绝望中看见的是涂鸦使者的面孔,冷如冰霜的扑克脸,他旁边那人则是铁剑主 难道铁剑主和涂鸦使者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还会有昨日的战斗苦肉计吗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这事儿可不能让外人知道。”铁剑主吩咐到。 “就交给我吧放心。”涂鸦使者硬生生地回答,眼神变得更加冷漠。 他拔出了我剑鞘里的短剑,一道寒光闪过了他的眼眶。“不要不要不”眼前一阵雾白色的朦胧,我感到有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它应该会像一股绚丽的喷泉,不间断地喷涌出来,只可惜我看不到了,一切都逐渐模糊了,一切都平息了,没有抱歉,也没有遗憾,我死了 但还残留了一点意识,毕竟人死后大脑不会立即死亡。为什么铁剑主和涂鸦使者会使用我的母语,还有为什么他们会串通在一起,只有我是个门外汉吗 带着这些问题,我死不瞑目,于是,我醒了 第十二章:背叛者——银翼回明 浑身都是冷汗,像淋了雨一样,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虚,什么是实我已浑然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这到底是不是梦难道,这是先天之觉托付给我的预言可是 “做噩梦了”锁匠问我。 恍恍惚惚的我心神不安,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梦境中会出现如此多的要素,它到底要表达什么,还有那个黄色砖石修砌的甬道与房间究竟是哪铁剑主与涂鸦使者间,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得出发了,这次好像真得去前线了。”报幕员拉开了帐篷的帷帘,对我们说:“而且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涂鸦使者成了铁剑主的副官。” 秋日的氤氲不同于往前,赛高而又邃远,沉和的雾霭挥洒着苦水,斜着不再温顺的风颤颤而下,这秋水预示着,折寒已是不变的事实。懆懆的野草哀矝地忸怩着,在跳它们最后的几场舞宴,一向孤傲的鸣蝉不再喧嚣,仅在私下里窃窃私语。枫林霍霍地被风吹,大雁从黄昏中起飞,清晨的寒霜早已消退,却将颜色留给了麦穗。貌似一切都在消散着,也许,这是为了一个新的开始。 这里的季节流换地很快,夏夜的星弦停留在一周前,不过我并没有悲凉寂寥,但其他人大抵还是受景物所感。每个人都在沉默,机械般地重复着行走的动作。 “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还有多远啊”报幕员不耐烦地诘问铁剑主:“这一走就是一礼拜” “快了。”铁剑主简单地回了一句话。毕竟他是将军,报幕员也不敢多问,只得继续戚戚地走着。 锁匠可不管那个,用这一阵子刚学的拉丁语,半生不熟地质问铁剑主:“那边的高铁是怎么回事啊为啥有火车还不让坐” “那是运粮的车,不是坐人的。”铁剑主冷冷地回答道:“我们很快就会到达前方的高铁站,那里的高铁是载人的,并且直接通往科技之城。” 说话间,附近的高架桥上迎来了一辆运输粮食的高铁,熟悉的嗡嗡声让我回想起过去的时光等等过去的时光我的记忆可以追溯到自己与剧场老板碰面的时候,在之前的,却完全想不起来了怎么,自己失忆了 “快看,那是什么”一名士兵用手指着天空,喊道。众人抬头望去,那是一只凌空翱翔的黑羽鹏鸟,大约有六七米之宽,墨绿色的眼睛发散着异样的光芒。它绕着烈阳盘旋了几圈后,径直地俯冲下来。 “今晚有野味吃了”上次猎牦牛不成的锁匠立即激动起来,端起tis94就射。可是锁匠的战术引擎在一周前被涂鸦使者的“奋力一棍”给打坏了,锁匠就没有了铺助瞄准,所以对天空开的几枪都打空了。 鹏鸟在空中秀了个反s型闪避动作,再对地面猛一振翅,扶摇般的飓风顿时将锁匠刮到了十米开外。 由于刚刚招安了涂鸦使者,铁剑主也没有料到帝国境内还会有敌人来袭,所以并没有命令士兵全副武装,虽然战术引擎的淡蓝色反弹保护膜可以抵挡住一切并不猛烈的攻击,还有铺助移动的等离子风战靴。但战术引擎每使用一段时间都需要消耗大量电能,军中的备用光量电池也禁不起五百多人几天的消耗。 可想而知,在黑羽鹏鸟释放飓风的瞬间,两旁的士兵没有反弹保护膜的防护,也都被飓风掀出了几米远,趴在地上捂着刚才着陆的位置。我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为了锁匠未竟的夙愿,我又倔强地挣扎起来。鹏鸟见状,嘶鸣般地笑了,加快拍打着那双黑得发亮的翅膀。 “什么,你竟敢嘲讽我”我瞬间就爆发了,想到之前那只黑羽鹏鸟三番五次的要取走我的性命,就吼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力量吧” “呵呵。”鹏鸟冷笑道,并释放出了一团紫雾状的云气。“小心”铁剑主冲我喊道,并对着鹏鸟的背部扔出了一把飞刀。但一切都太迟了,只见云气迅速浓缩成一团漆黑的龙卷,冲着我那羸弱的身体,呼啸而来。 霎时间,周围一片昏暗,空气被残忍地撕裂,整块的草皮升了起来,再被粉碎,半空中,残渣层层地环绕,处于旋风中央的我,被这阴深的囚笼吞噬。阵阵刀轮飞转,模糊的液体浸透了双眼。无能的我,竟连躲闪的勇气都不曾有过,这一刹那,又带着多少的不甘,可 风渐渐地散了,附近的草地一片片螺旋状的划痕,泥沙,断茎什么的洒落了一地,不久前的可怖,反复宣示于我的脑海。 我的伤口处处露骨,鹏鸟拍打着翅膀,我寞寞地踟蹰着,它可憎地望着,我倒在了地上,动一下都很难 “哼”鹏鸟振翅一跃,轻蔑地冲天喷股黑气,紧接着直接冲向铁剑主。 “哈哈。”锁匠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说:“那它可就找错对手了”不等 锁匠说完,铁剑主迅敏地向右位移一下,左手下意识地紧握铁剑,灼灼的目光直视着鹏鸟的黑瞳。鹏鸟惊慌地向后滑翔,貌似在躲闪着什么。铁剑主见状立即左膝反曲蓄力,鞋尖朝右侧凌空微踏,凭借着空气的浮力在半空中踩踏了几步,居然就这么冲到了鹏鸟面前。鹏鸟也大为惊诧,但随后便是冷喝了一声:“切”这时,铁剑主也意识到了什么,拔剑的手,犹豫了一下,这几帧,显得格外的漫长 原来,就在这同时,一只银光耀眼的巨型鹏鸟,从铁剑主的后面径直冲了过来。银翼巨型鹏鸟的翼展接近二十米,比黑羽鹏鸟大上了好几倍,黑羽鹏鸟与它在体积的差距就好比是一架战斗机与一架民航客机。 但令人惊奇的是,银翼鹏鸟好像并没有直接冲到铁剑主身上,而是振翅高飞,向天奋力鸣叫一声,灿烂的光芒洒落在硕大的银翼上,泛起了缕缕银色的流光,这光芒居然在一瞬间附在了铁剑主的身上而被银光环绕的铁剑主,居然像一尊石像一样,被仅仅地禁锢于半空中,既不受重力影响也不受空气阻力影响,好似一张外景贴图,根本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 看来,这是一种石化攻击,铁剑主被这种银色流光凝滞了,无法被选定,也无法进行任何的动作。此时此刻黑羽鹏鸟瞄好了机会,展翅高跃,伴着一股劲风,灰黄色的利爪迅敏地向下钩拽,,硬生生地竟然把铁剑给夺了过来 几秒后,铁剑主的石化状态被解除了,刚一恢复意识,他就大喊:“别碰它” 看来,这把连我都不敢恭维的铁剑,对铁剑主来说很重要。 “嘻”黑羽鹏鸟回旋地飞转了一圈,欲趁铁剑主被动“缴械”之时就此逃逸。当然,多年来身经百战的铁剑主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纵身一跃,就似一块磁石一般,被鹏鸟脊背处插着的飞刀给吸附过去。原来,铁剑主事先扔的那把飞刀具有标记作用,一旦插入,无论敌人逃到哪里,他都可以“飞”到敌人面前。 不符合任何物理定律,铁剑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曲线,虽然铁剑不在手,但他一拳猛地打在了鹏鸟那乌黑发亮的左翼上“吱啊”鹏鸟惨叫一声,呼啦啦地尽力拍打几下,但这仅勉强支撑自身的体重,铁剑主见它还不曾罢休,便俯身下去,潇洒地补上一拳。几捧黑色的鲜血从鹏鸟的尖嘴中喷涌出,它那灰暗的双眼,泛起了阵阵血红,但依旧是无可奈何,笔直地坠落下去。 银翼鹏鸟见自己的盟友线上被压,火速前往支援,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居然形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龙卷风。 为了躲避这股龙卷风,铁剑主不得不通过快速踩踏空气获得短暂的浮空感并向右侧漂移闪躲。 但为了防止这股强悍的银色龙卷伤及自己的士兵,铁剑主立即爆发了自己的王者之气,简而言之,就是铁剑主以银色龙卷的风眼为,用精神凝聚实体化出一股同样强悍的气流,反向扭转银色龙卷的风速流向,来达到消除银色龙卷的目的。用精神力凝聚出气流,没有王者的气概根本无法做到,而且银色龙卷属于风属性自然系的法术,用物理的手段强制抵挡需花费数倍的气力。 “呵”黑羽鹏鸟轻咳一声,立即拔出了插在自己背部的飞刀,然后拍打翅膀,阻止了躯体的极速下落,并用黑翼交叉在胸前,向铁剑主发射了十几支乌黑发亮的羽毛。 那些乌黑发亮的羽毛如同十几颗漆黑的子弹,貌似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们。 铁剑主的身体立即变为了墨黑色,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接住黑羽鹏鸟的致命一击。 据古籍记载,英勇之人在危机关头使出全力时,身体会因蓄力而变为刚玉墨色,然后身体就会异常坚硬,甚至刀枪不入,这种情况可以称为刚墨之御。这种能力也可以被运用于武器上,来提高武器的杀伤力和防止武器磨损,借此延长武器的使用寿命。 铁剑主的这种防御形态就可以被称为刚墨之御,这也是战士对付难以躲避的魔法攻击的最好手段。 而在地面上的士兵们都看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大对决可真是扣人心弦啊,他们没有丝毫战斗的意识,完全被激烈的战斗场面给吸引住了。 幸好天弓娅莉莎德拉和涂鸦使者在此,一周前被“招安”的涂鸦使者,好像并不会铁剑主那依靠飞快踩踏空气而获得浮力的浮空铲,所以他只能在地面上“看戏”。这时铁剑主肯定会想,“我都被他们给包围了,这五百多号人居然都在地上看戏” 多亏天弓是远程攻击,她俯下身,把硕大的弓箭横架在腿上,向天空射出了三支金光闪闪的利箭,利箭斗折蛇行,旋转摆动着,如耀金色的奥术飞弹,不断地阻拦那些如子弹一样的漆黑羽毛,并在最后的几次碰撞中引发了一场不小的爆炸,洒下一片金色的粉末。 天弓的弓矢不仅运用了科技,而且天弓本人也略懂些魔法,可以让弓箭造成魔法伤害与效果。而铁剑主的远攻手 段只有投掷飞刀,就算将飞刀用刚墨之御强化过,但要对付银翼鹏鸟的龙卷风或是黑羽鹏鸟的羽毛箭雨,仍未免略有逊色了些,看来,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这场不小的爆炸属实震醒了昏迷已久的我,四肢还是那么的痛,虽然伤口愈合了些,不至于说是处处露骨,但被黑风撕裂的部位依然是千疮百孔。铁剑主此时可是腹背受敌,作为下属,我必须做点儿什么可我难道除了强悍的自愈能力,别的就不会了吗 银翼鹏鸟再次向天鸣叫一声,不过这次银色的流光如骤雨一样哗哗而下,像水银一般晶莹,但又暗藏了祸源。随着银色光芒的扑洒,绿茵茵的草地变得银光闪闪,而且这两只鹏鸟正下方的草地开始变得透明,里面仿佛有着一大团白色的絮状物,正不断地聚拢,不断地蔓延。 与此同时,天弓的表情也凝固了,她好像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物体。而其他人早已乱作一团,他们正向四面八方逃散,不过其中有一人却淡定自若,我微微睁开鲜血打淋过的双眼,仔细观察那人,果然,此人气度不凡,绝不应该是什么普通的士兵,不过,都到这个关头了,他居然不闪不躲,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这家伙知道内幕 地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灰白色的馒头状物体,实在是大得离奇,跟座双层别墅差不多。“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馒头”一路上全程划水的报幕员可算是吐出个泡。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大得离奇的馒头就是从草地的透明地带里出来的,那家伙应该也是黑羽鹏鸟的同伙。 铁剑主也倍感惊奇,心想强夺铁剑是不可能了,毕竟在空中不是这两只鹏鸟的对手,不如趁那白面馒头没站稳脚跟,直接把它给了解了。 黑羽鹏鸟突然对准了白面馒头,来了一个俯冲,那馒头洁白的面皮也在同一时刻裂出了一道嘴状的缝隙,并且朝天跃起,黑羽鹏鸟再松开它那灰黄色的爪子,缝隙也在同时扩大成一个血盆大口,铁剑就这样被白面馒头给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随后它又把那深渊巨嘴顺势收拢,一套动作完美地浑然天成。 “可可恶”铁剑主大声地咒骂道,他那原本顺利的铁剑收复计划,竟被一个大馒头给搅了铁剑主拎起他那双沉甸甸的铁拳,充斥着浑身的血怒。只见铁拳瞬间变成墨黑色,挥舞之时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灰暗的残影。 可是那白面只是象征性地瘪一瘪,对付这种敌人,不使用利器可以说是毫无效果。 “哇哈哈哈”白面馒头诡谲地笑了,声音阴沉却又富有弹性,把刚站起来不久的锁匠吓得又瘫坐回了地上。 铁剑主对白面馒头怒喝道:“别以为我没了剑,你就可以在这里放肆”说着拔出一把飞刀,汇集毕生的气力于刀光缠绕的刃尖。白面馒头也觉察到了什么,它的中心向下凹陷,蓄力的瞬间向外反弹,在铁剑主的飞刀突进前的一刻,一股雄浑的冲击朝他并涌出来。 铁剑主顿时感到无比的轻盈,气冲云霄般地扶摇而上。我望着铁剑主的身影愈行愈远,直至变成了天空的一个光点,不禁悲叹道:“就连铁剑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铁剑主可是能吊打涂鸦使者啊”报幕员说:“呃,对了,涂鸦使者呢” 说话间,远方的一个黑点,映入了我的眼帘。 可它毕竟距离遥远,而对付我们正上方的两只鹏鸟,才是当务之急。黑羽鹏鸟抖擞着翅膀,呼啦哗啦地释放几十支漆黑的羽翼飞弹,那些漆黑的羽毛排成一个离奇的阵势,然后冲向了逃亡的士兵们。银翼鹏鸟也也不甘落后,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银白色的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形成了一个十几米高的银色龙卷风。这次银色龙卷可是直奔我袭来的,如果不幸 目前,拥有与鹏鸟抗衡的只有天弓娅莉莎德拉了,她的眉头拧在了一团,嘴角一银愤怒而微微翘起。天弓射出了一支长达五六米的巨型弓箭,箭尖在射出的瞬间裂成了百八十个微小的银弹,箭身也幻化成一捆赤黄色的光圈,随着呼啸的风声,它们追踪着黑羽鹏鸟下的羽毛雨,在空中了发出一场又一场激烈的爆炸。 巨型弓箭的箭尾幻化成了一朵金色的莲花,花冠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花瓣背部喷涌着滚烫的火焰,如凤凰涅槃的火精灵,毫不犹豫地向银色龙卷发起了强悍的进攻。 当金色与银色相撞的瞬间,万物寂然无声,四周却离奇的静了下来,的确,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一瞬间金光耀眼,一股强烈的起浪击飞了两只鹏鸟,也拍倒了地面上的众人,一时间尘土飞扬,砂石也如雨点儿般地向下落。能够击飞一只二十多米的鹏鸟,恐怕只有十级以上的台风才能做到。虽然两只鹏鸟暂时被击退了,但天弓的法力消耗也极为严重,她开始气喘吁吁,不得不用硕大的弓矢拄着地面,才不至于扑倒在地。 这时,在旁边的白面馒头开始蠢蠢欲动,毕竟天弓也是个射手型的法师,若要与白面馒头 那种接个导弹都不会有什么事的怪物硬干,结果可想而知。 我终于站了起来,但面对城堡一样的白面馒头,我该做些什么我什么也都做不了 “那不是我们的将军吗” “唉对啊对啊” “这下他死定了” “是啊,那么高” 士兵们幸灾乐祸地对着天空来回比划,随后,我看到了半空中,“享受”着自由落体的铁剑主。 同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呜呜”声,那是驾驶着螺旋桨飞机的涂鸦使者。 铁剑主依旧神情自若,经一番踩踏空气后,他悬浮在了空中,之后直接跃进了涂鸦使者的飞机,一套动作也是完美地浑然天成。 居心莫测的白面馒头见状立即开始了行动,只见它跃起了十多米之高,如陨石坠地一样砸向了地面,升起的尘埃丝毫不亚于之前那场大爆炸。天弓虽然体力虚弱,但还是顺着地势滚出了几十米远,所幸没有伤到。 而我,依然呆呆地停留在原地,我为什么不跑因为我看到了一只血红色的血蝙蝠,正在我的脑海里来回乱撞。它想要飞出去,像鹏鸟一样搏击长空,但却有着什么一直在阻拦。如斐,该作出个了断了 一伸手,一只鲜红的血蝙蝠飞了出去,与其说它是从我脑海里飞出去的,倒不如说是,它是我的精神力实体化,是我凭借着意志与想象幻化出的生物。 我不知该怎么操纵它,但它好像很有主见。只见这只血蝙蝠飞快地环绕着城堡一样的白面馒头,血蝙蝠与它接触的时候不断传来了“咔嚓嚓”的声音,须臾,血蝙蝠消逝在了空气中,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召唤,能维持个十几秒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效果还是蛮显著的,只见白面馒头到处都是破损的裂痕,缝隙中不断流出洁白的面粉。 “嘻吼”白面馒头对自己那坚韧无比又极具弹性的躯体很是自信,可没成想居然被我,一个之前毫无战斗力的人给打破了。但毕竟白面馒头也是有点儿实力的,不然不会在这个地方来劫道。缝隙中流出的面粉开始逐渐凝结,居然堵住了它身上所有破损的裂痕,逐渐地,没有留下一丝被撕裂的痕迹。 看来可能是血蝙蝠过少了,如果不是一只血蝙蝠,而是一百只血蝙蝠呢,它们也可以形成一个龙卷风,形成一个血蝙蝠龙卷,呃血蝙蝠之舞啊啊啊 一支穿过我胸膛的长刀搅乱了我的思考,长刀的尖端滴着血而取代它们的却是,无比的麻痹感。一个声音低沉地说到:“一切都结束了,年轻人。” 我的脸色因痛苦而扭曲了,与此同时,铁剑主的脸色也聚变,他喃喃道:“人类背叛者的首领堂狂耗” 第十三章:战栗!狂王——堂狂耗 我低下头,凝视着我胸膛前那把寒气逼人的长刀,以及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恐惧如一团灰白色的云雾,笼罩在我的心脏,而心脏此时正剧烈地跳动着,因为胸膛前被贯穿了的缺口,虽然有着钢刀在堵着,但皮肤与钢刀之间存在狭小的缝隙,鲜血却在那里不断地并涌着,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蛇,弯转曲折地从我的身体上流下,游入了地面上红宝石色的水洼,岸边绿油油的野草在光线的照映下也略带了几丝红晕,而它们在水洼上的倒影,却由于颜色过深而略有模糊,但血红色水洼上却有一道清晰的光亮,那正是刺穿我胸膛的钢刀 这带有着万分麻痹感的痛觉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我很清楚,如果自己被敌人所伤,无论伤口如何,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灼热而又麻痹的痛感,因为我有着强悍的恢复能力,破损的神经会在瞬间完成自我修复,并抑制神经冲动的传播。而且伤口也会迅速的愈合,即使被利器贯穿,也不会涌出多少鲜血。 “怎么样了,年轻人”我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它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在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被敌人给击败了我此时眼中空洞无神,一束光芒也不曾闪烁过,这是一双尘封了的翳眼。刚才的一刹那彻底磨灭了我的斗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没有任何征兆,我就这样被堂狂耗的长刀给戳穿了,一旦他拔出长刀,鲜血就会立刻喷涌而出。 闭上眼,困苦交织缠绕着,欲规避,它紧随。渐渐的,目光透过了层层的帷幔,远处一片灰蒙,看不清任何的边棱,仅是浑圆的明灭分层,有一处焦黑的局部,在缓缓移步,这是什么有东西靠近了 竖起耳朵,有稳重的,应该说是极其缓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无意中证实了我的预想,声音越来越响,它越来越近了这是一个煎熬的过程,离奇地长。虽然闭上眼,沉峻的目光仍一直注视着,那团黑影变得越来越熟悉,似乎一切都要理出个头绪,这我在聆听着万物的呼吸,感受到它们的气息,望穿秋水般无论何去何从,意识终会将其联系。逝去的过往,未卜的迷茫,瞬时的变故,人心的险恶毫无依据的猜测变得如同神谕一样神圣又无疑,掩饰谎言,经一番矫揉造作后,仍显得形同虚设;过去,将来,云雾被慢慢遣散,天空清澈透明开来。我睁开了眼,目光,再也没有什么阻挡。 只见我强忍着剧痛,用右手用尽全力握住胸膛前刺穿我的长刀,手指发出了一阵嘶嘶声,血流立即滴落下来。不过这点儿痛感可跟刚才的差太多了,我依然不断地用力,“咔”长刀被我给掰断了破碎的金属渣骸碎裂飘散在半空中,就像玻璃在失重的情况下破碎那样,时间慢了下来,好似有着什么在牵制着,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清楚这是自己的先天之觉营造出的一种幻象,而且只有我才能主宰自己的幻象 随着钢刀残骸一起消散的,还有我胸前的伤口,地上的血迹,以及身后的狂王堂狂耗。 时间线又回到了我即将释放血蝙蝠之舞的那一刹那。虽然血蝙蝠对白面馒头的效果不是很显著,那馒头身上的破痕很快就被溢出的面粉给修补上了。但是,我内心中的焦灼感缓和了许多,貌似有着像是暗红色的晶块从白面馒头那涌入我的身体。之前我虽然伤口恢复得很快,但这势必要大量消耗我的体力,不对,它不能叫做体力,被消耗应该被称作血气。 血气是我身体中独有的一种物质,它可以帮助我恢复体力和愈合伤口。血气愈合伤口的速度要远快于速子雾,军医投掷的速子雾发生装置可以产生速子雾,它可以使刚刚受伤的士兵在短时间内恢复,哪怕是四肢被斩断,也会在五分钟内长出新的来。而我独有的血气恢复则有些可怕,任何露骨的伤口在几秒钟内就会愈合,好似之前的损伤未曾出现过一样。 正常情况下,每当我对敌人发动一些法术类型的攻击时,就比如说我刚才释放的血蝙蝠,它们在命中敌人的瞬间会产生一些暗红色的晶块,那些暗红色的晶块就是血气,血气会在我技能命中后从敌人身上涌出,并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飞过来。 同理,不出意外的话,血气都会被我吸收掉,一旦把它们给吸收,我内心中对鲜血的渴望就会被抑制一些,内心中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也会缓和一些。 而就在我贪婪地吸收血气时,来自后方的长刀已经对准了我。当然,我的先天之觉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我已经知晓了未来的模样。 虽然知道敌人要何时出击,但要是闪躲敌人的攻击还是略有难度,毕竟我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经验上都不是有着“狂王”之称的堂狂耗的对手。 那我为什么不发挥一下想象力之前的血蝙蝠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呃我能否变成血蝙蝠 这个想法很大胆,万一变不回 来了怎么办但若不这么做,恐怕事实会与幻象中的一样,嗯既然能变成血蝙蝠,那怎么可能变不回来 “呼啦啦”一群血蝙蝠向四周飞散,它们能有一百只左右,好比之前呼之欲出的血蝙蝠之舞,而我的视角也被切换成其中的一只血蝙蝠,而且无需消耗任何的体力,我完全就是靠着精神力来操控着血蝙蝠的动作。 飞翔的感觉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无需什么摇摆扇动,仅仅是凭着感觉来,地面上的一切都开始放缩,就连硕大的白面馒头也成了正常馒头的大小。轻盈无比的我能轻易地与两只鹏鸟位于同一水平线上,看着它们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微妙的表情“嗖嗖”有人朝我开枪 朝我开枪的,居然是跟我同行的士兵们之前地面上四处逃窜的士兵不知何时穿戴好了战术引擎tise一,并且正用着tis94对我开火 “啪嗒”一只血蝙蝠被打掉了“啪”又一只血蝙蝠被打掉了,我不断调转自己的位置,躲避着一发又一发的光粒弹,好不容易变身一次,却被自己人给一顿打。在地面上发射光粒弹的士兵大约有七八十人,他们凭借着战术引擎的铺助瞄准,每次攻击都可以说是不差毫厘,若要躲避,我只能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 一发无与伦比的光粒弹射向了我,血蝙蝠形态的我,无论是移速还是反应速度都远超于自己的人类形态。我当机立断,做出一个反s型闪避动作,紧接着,又有三四发光粒弹在我身旁呼啸而过,即使我有着出色的闪避能力,但是面对已经杂乱如麻的光粒弹,我还是无可奈何地被击中了一道耀眼的白光闪在了我的眼前,但那亮光并没有伴随着任何的灼热感,也没有伴随着难以忍受的苦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阵白光,就好比一颗闪光弹,只能暂时垄断一下视觉。 闪光弹只有短短的几秒,而这阵白光却是如此的漫长,好比打破永夜的白昼的突然来临,充斥着永恒般的梦幻,久久不曾退散。 这强光固然猛烈,但万事万物都有终结的时刻,漫长的十几秒过后,我的视角居然被切换到了一只向北飞的蝙蝠上之前我是向南飞的,在这只血蝙蝠被击杀后,我被自动切换到了一只向北飞的血蝙蝠视角。 这个能力可以被理解为是血蝙蝠之舞的防御形态,自身瞬间化为数十只血蝙蝠并向四处飞散,而且即使自己所在的那只血蝙蝠被击杀,意识还会立即被引导到另一只血蝙蝠上。 这个血蝙蝠之舞可以说是我第一个成型的招式,既有攻击形态又有闪避形态,可以完美地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局势。攻击形态的威力虽然不高,但杀伤范围十分广泛,可以有效地清除火柴人之类的杂兵。并且血蝙蝠之舞可以为我吸收血气,缓解内心中的灼热感。防御形态营造的众多血蝙蝠,在它们四处闪避之时,敌人的单体攻击很难将它们完全剿灭。美中不足的是血蝙蝠都很脆弱,一旦遭受群体性攻击或大范围打击,我也就力不从心了。 先撇开我那厚颜无耻的自夸,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如何躲避自己人的枪子,而是我变不回来了 曾有人问过一个孩子,我会魔法,可以把你变为一只苍蝇,你愿意吗孩子说:“好啊,好像挺好玩的”那人又说:“可是我不能把你给变回来。”孩子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 即使是国王也有烦恼,就算是让一个流浪汉当国王,他也会怀念自己曾经自由自在的日子。 所以,我不要成为一只血蝙蝠而冥想间,又有好几只血蝙蝠被自己人给击落。此时此刻的情况着实危急,而我 又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光轮幻化间我居然又变回了自己这变化无需什么聚精会神或蓄力百般,也没有呼之欲出前那一刻的万分煎熬,只是随心所欲的那么一想,连我自己都不曾想到,变形是如此的简单。 地面上,所有人都十分的诧异,士兵们多半没料到那只血蝙蝠就是我,而铁剑主,堂狂耗,天弓娅莉莎德拉所透露出的表情,绝不是那么的简单。 的确,在之前自己的先天之觉所营造出的幻象中,好像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在里面。正常情况下,先天之觉所营造的幻象中,存在一些nc为正常现象,不过他们与四周的景物一样,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做为一些布景板。所以他们并不会察觉到刚刚发生的幻象。 而在刚才我掰碎堂狂耗的长刀那一幻象中,现在一想,好像不止有我。铁剑主,堂狂耗,天弓娅莉莎德拉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我刚刚触发的幻象中,他们并不是以布景板的方式存在,而是完完全全地进入到我的幻象中。而由于这是我自己的幻象,他们在其中只是以过客的身份存在,所以他们可以保留这段记忆,但并不能在幻象中轻举妄动,至于他们惊讶的缘故,那就应该是没料到我这个萌新还有此等实力吧。 不过,过早展露出实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那就是我区区一个萌新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针对对象,一旦被敌人集火,我幸存下来的机会就可以说是微乎其 微。 堂狂耗恐怕已经意识到,这次行动除了夺走铁剑之外,还可以顺便铲除一个潜在的敌人拥有着强悍的先天之觉的一个普通士兵 只见他把长刀“刷”地一下倒甩于背后,右手紧握刀柄,左手随风摆动,双脚瞬间踩踏地面十几次,产生了一股高强度的爆发力,凭此飞快地疾行几十米,看这架势,定是要夺我性命 而我之前为了躲避堂狂耗的攻击,刚才不得不使出血蝙蝠之舞,也不知现在能否还能再次释放。如果此技能陷入了冷却状态,那我可就要硬接下堂狂耗的长刀了,因为自身的敏捷度跟本就无法躲避如此快速的攻击。但我若是硬接的话,必然会与幻象中发生的一样,直接被钢刀贯穿 “叮咔咝咔咝”一阵冒着火星的金属摩擦,那是铁棍与钢刀的交锋,为我挡住堂狂耗的致命一击的居然是涂鸦使者 涂鸦使者用铁棍死死挡住了长刀的刀背,两把武器接触的地方不断冒出金属因摩擦而产生的那种独有的火星。 之前差点儿把我给揍死的涂鸦使者现在却救了我一命,难不成 银翼鹏鸟与黑羽鹏鸟仿佛对自己被忽视了而感到不满,妄图趁机好好刷一刷存在感。只见它俩又开始掉羽毛了。 “我的羽毛将遍布每一个世界”银翼鹏鸟厚颜无耻地口出狂言,跟它的主子堂狂耗一个德行,伴随着一阵痉挛般的抖动,又是一大团“琳琅满目”的各色羽毛如当初火柴人军团的箭雨一样朝我射来。 若问,这各色羽毛与火柴人军团的箭雨有何相同之处,必答之:虽遮天盖地,如乌云密布于头顶,却均不可伤我一丝一毫。 两只鹏鸟的羽毛攻击必然比火柴人军团的箭雨强得多,那箭雨好生乏力,用战术引擎开个反弹保护膜就完美防御了,但是,我为何对此毫不畏惧 正因为有天弓娅莉莎德拉在,她密集的激光箭雨可以抵御一切狂妄的羽毛。这次天弓并没有释放一些花里胡哨的技能,仅仅是将长弓架在腿上,俯下身去弯弓搭箭,每一次都会射出五支炽热的亮白色热能箭,而她弯弓搭箭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四次,我若不仔细地查看,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团晶白色的残影。 毕竟天弓是正正经经的魔法型射手,而两只鹏鸟都是半远程半近战的,即使数量上有优势,在一阵交锋下,还是落了下风。 “我的风,将划破天空”银翼鹏鸟是如此的狂妄,简直都可以跟堂狂耗相提并论了,它用尽全力猛然扇动一下翅膀,立即随着羽翼飞出了两股罡风,这两股罡风拐出两道银色的轨迹,当它们聚集到了一起时,形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龙卷风。又是这招,虽然这招很强,但在天弓猛烈的攻势下,很快就荡然无存。 银白色的龙卷不断地被金黄色的光芒给穿刺,好比子弹在慢慢地打穿厚实的木墙,随着金色闪光的一点点加亮,银白色的龙卷逐渐消散,直至完全不见踪影。 天弓最强的技能貌似并不是那种可以分裂的子母箭,而就是纯粹的增加攻速,虽然之后只会释放最为普通的攻击,但化量变为质变,可以爆发出难以比拟的力量。 虽然天弓娅莉莎德拉与两只鹏鸟的对决中占了上风,但涂鸦使者这边他明显被堂狂耗给压制了。 其实涂鸦使者的能力主要是召唤,也就是说他是以召唤火柴人的方式来打出伤害。涂鸦使者背着的那把铁棍其实是一把巨大的画笔,每当他需要帮手时,他就会把铁棍前段的笔盖给拔下,用想象力做涂料,把幻象当作画纸,绘画出一支火柴人军团来协助他作战。而当时情况紧急,涂鸦使者根本就没办法去召唤火柴人军团,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去正面刚堂狂耗。 体术上不占优势的涂鸦使者正不断地后退,而另一方面堂狂耗也穷追不舍,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狂王堂狂耗身高一米六左右,比我矮上了一头多,但他却魁梧健壮,每一道腱子都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蛮力。而且他的长刀被一种墨黑色的物质给包裹,貌似就是铁剑主之前使用的刚墨之御。 而令我欣喜的是,涂鸦使者也拥有这种能力,他那把黑色的铁棍的尖端,颜色明显要深与铁棍的其他部分。不过,堂狂耗的长刀不仅有着刚墨之御的覆盖,刀刃处还有着弯转缠绕的紫黑色光圈,说是光圈,并非光圈,又似游龙,又似走蛇,它们围绕着黑墨色的刀刃来回摇摆舞动着,时进时退,斗折蛇行,就像那护主的两只灵兽,发散着嗬人的气息。 堂狂耗与涂鸦使者相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貌似由于堂狂耗的刀刃上有几只游龙状的光圈,所以涂鸦使者面露苦色,双臂颤抖,嘴角禁闭,落在了下风。 霎时间,一阵劲风刮起,那是王者之气难不成铁剑主来驰援了等等不对那强劲的王者之气,正针对着涂鸦使者 “呕啊啊”涂鸦使者口喷一股鲜血,如被击飞一般,在半空中划出好几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堂狂耗之前并没有向前猛然一推,涂鸦使者是完全自己“飞”出去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使用刚墨之御的集大成者才会释放的血光之聚就是用精神力将杀气实体化,并缠绕于覆盖在武器上的刚墨之御。在与敌人短兵相接之时,会对敌人的心理照成极大的打击,轻则动摇对方的作战信念,重则使敌人沉默恐惧,甚至使敌人落荒而逃。血光之聚与王者之气可以相得益彰,一旦一起施用,会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心理阴影,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堂狂耗的实力属实强劲,凭借着王者之气与刚墨之御的究极形态血光之聚完全碾压了涂鸦使者,甚至自己没有根本就没有出手。 突然,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闪过了我的脑海,在之前铁剑主招安涂鸦使者之时,曾出现过一名从未谋面的士兵,那士兵比我还要高上半头,所以肯定不是堂狂耗,那会是谁呢 一阵寒冷的朔风猛然吹过,这才刚刚入秋,怎么会这样呢眼前好像飘过了几朵雪花,如此的晶莹剔透,无瑕纯白,又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摸到手里,很快就化了 第十四章:困斗!火囚护甲 铁剑主,是真的很想夺回自己的铁剑,如此之渴切,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堂狂耗,甚至他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将军的职务,但吞下铁剑的沉面馒头始终不肯开口,并凭借自己的坚韧与恢复能力与铁剑主不断地消耗。铁剑主抛下自己的手下五百多人,只为夺回陪伴自己多年的铁剑,这行为看似相当的疯癫,并不像一名运筹帷幄了许多年的名将所为。铁剑主是一个惜物的人,但绝不是一个恋物的人,惜物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因物弃义,因一件陪伴自己多年的物品而放弃自己的同伴。铁剑主是一个明智的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把铁剑才能终结这场夺走他曾经的一切的战争 但是,在因恐惧而四散的众人中走出了一名毫不畏惧的青年,他之所以不畏惧,是因为他有不畏惧的实力。他是狂王四护法之一,作为间谍打入了我军的队伍,他这名字与他的外貌什么的毫无关联,完全就是一个依据能力捏造出来的,他就是堂狂耗最得意的部下狂王四护法之首火囚护甲 慢慢地朝铁剑主走近的是一名瘦高,火红头发的青年,他并不健壮,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铁剑主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得不说,火囚护甲完美地压抑住了自己的杀气,就连铁剑主这么强的先天之觉也没有察觉到。 准确的说,这并不是纯粹的杀气,称之为杀气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任何一名强者都有一种独有的气质,即使是没有王者之气的强者,在战场上也会有一种令人生威的气质,而且对这种气质敌友双方的感觉会相差很多,友方会对此肃然起敬,而敌方会感到很不自然,甚至恐惧,沉默,所以这种气质可以被笼统的称为杀气。抑制杀气其实并不难,或许这可以说是每一个间谍必备的能力。就是消耗自己一些精神力,对杀气进行伪装,稀释。所以杀气越重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多,同理,将杀气伪装得越完美或将杀气稀释得越稀,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多。至于火囚护甲是怎么做到的,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因为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一个人察觉出火囚护甲的底细。 铁剑主这时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白面馒头,毕竟让这家伙把吃完的东西给吐出来可不是什么易事。之前的大意,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本以为自己的刚墨之御极其强悍,哪怕是被敌人击中几下也无关紧要,可没曾想敌人居然直接奔着自己的铁剑来了。而且,堂狂耗居然亲自出马,看来,此时此刻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着一丝的大意。所以,他戴上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头盔,这头盔对于他的意义,丝毫不亚于铁剑。 手里把着的是,一把激光刃,光刃发散的是,白炽色的光芒,看似万般的强悍,可是这并不会对白面馒头打出实质性的伤害,因为激光刃切割白面馒头的瞬间的确可以使它的外皮碳化,但从白面馒头里面源源不断涌出的面粉会不断地修补面皮的破损。若要阻止面粉的涌出,那就必须得使面粉受潮,成为面糊状,无法自由地流动才行。 而欲夺铁剑万分心切的铁剑主根本就没时间去找水,只见他双脚飞快地踩踏地面,获得了一股强大的瞬发能量,算好时机并借助两段位移,霎时间就闪现到了白面馒头的背后。白面馒头长宽都能有几十米,在眨眼间闪过这么长的距离属实不易。白面馒头虽然体型庞大,但体型庞大带来的弊端就是反应迟钝,即使它的反应速度比普通人要快得多,但在身经百战的铁剑主面前,这实在是太慢了。 与此同时,涂鸦使者在与堂狂耗的决斗中,被堂狂耗的杀气给严重影响到了,血光之聚在压制敌人时可把物理伤害转化为精神伤害,而涂鸦使者就是受到了这种精神伤害等同的物理伤害。而在天空中,两只鹏鸟明显不敌天弓娅莉莎德拉,密集的白炽色箭雨击碎了一片又一片的羽毛。 “不行,我们要扛不住了啊”突然黑羽鹏鸟的左肩被一支穿云流光箭给整个戳穿,灰黑色的羽毛随着箭尾划破空气的风浪旋转飘扬着,随后它们被一股股同样灰黑色的鲜血给径直压了下去,洒落在地面上。 天弓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心里也扬起了一点点愉悦,看来,无论是那些如子弹一样袭面而来的各色羽毛,还是利如刀刃的数道罡风,都不是自己那繁密如麻的穿云流光箭的对手,可是霎时间,天弓眼前银光一闪,身经百战的她下意识地收回了正飞快地弯弓搭箭的双手,那是一道从天而降的凝滞之光,如此的高洁,又如此的神圣,晶莹剔透间又不失违和,但这依然掩饰不住光芒中心的一缕黑暗。 一圈极为宽广的银色光环立在了地面上,灿烂的光芒洒落在硕大的银翼上,泛起了缕缕银色的流光,这光芒居然在一瞬间附在了两只鹏鸟的身上而被银光环绕的两只鹏鸟,居然像两尊石像一样,纹丝不动且表情凝滞,被紧紧地禁锢于半空中,既不受重力影响也不受空气阻力影响,好似一张外景贴图 ,根本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而处于光环里面的白面馒头,也泛着暗银色的光芒,虽然它体积庞大,并没有全身都浸在银色的光环中,但是它在光环外的部分也被银色光芒所覆盖,变成了一种无法被选定的状态。 银色流光是银翼鹏鸟的终极技能,可以不分敌我地将一定范围内的一切宏观生物凝滞四秒,使他们不受任何的外力影响。 “可恶”天弓喃喃道,脸上原本浮现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愁和愤恨。因为天弓的高强度连续射击,在每次命中目标时是可以返还绝大部分能量的,所以她才能毫不费力地进行这么多次的攻击。而这道突如其来的银色流光使两只鹏鸟和白面馒头都进入了凝滞状态,天弓娅莉莎德拉发射了那么多的穿云流光箭,可惜最后都打水漂了。 不久之前,铁剑主左膝反曲蓄力,鞋尖朝右侧凌空微踏,凭借着空气的浮力在半空中踩踏了几步,欲腾空而上,从白面馒头的顶部直接打出一个洞。只见铁剑主在半空中微微曲身,从像猎枪子弹一样那么挂在身上的飞刀中抽出一把来,刀刃尖端缠绕着一缕缕毫不留情的暗黑色蛇状荧光,恰似死亡的呼唤,又似前来的索命死神,径直地朝着白面馒头的正上方袭来。那是一把覆盖刚墨之御后又缠绕了血光之聚的飞刀,除了拥有了极高的锋利度和破坏度外,还具有威慑敌人心理的精神打击,一旦击中,势必会使敌人陷入一定时间的混乱与恐惧。 可是,铁剑主还是失算了,一道铺天盖地的银色流光席卷了整个战场,就连那体积如此硕大的白面馒头都陷入了那道银光的笼罩之下。这道银光其实之前出现过,铁剑主本以为这种级别的应该是终极技能,没曾想它的冷却居然那么快。 只见飞刀从白面馒头那凝滞状态的身体中穿了进去,可是,铁剑主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先天之觉早已把结果告诉了他。 那道银色流光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不久之后,无论是两只鹏鸟还是白面馒头,它们身上覆盖的银色光芒在一瞬间就消逝地一点儿痕迹都不留,由于白面馒头体积过于庞大,而还在自由落体的飞刀,并没有穿过白面馒头 一道黑漆漆的光线在一瞬间闪过,无需什么白炽色的光芒,也无需什么激光的高温,仅仅是最为基本的一道刚玉之气,配合着王者之气的强劲,血光之聚的瘆人,寒气刺骨的杀气登时奔涌而来。似深渊中百鬼夜行时伸出的鬼手拉扯,又似直逼灵魂的终末拷问,一阵又一阵的轰鸣不断地萦绕在白面馒头的脑海里,虽说白面馒头沉面也是没少历练,但他终究也只是在一个在地下世界当混混型的角色,一直未曾与什么强者交过手,初次经历,慌乱些手脚也无可厚非。 白面馒头沉面大口地喘着气,硕大的身躯很不自然地此起彼伏,破损处也不断地外泄面粉,好比血友病人受了重伤,伤口处如瀑布一样奔涌出的鲜血根本就止不住。 恐惧的氤氲弥漫在灰黄色的原野上,比这原野更为宽广宏大的,是那漫天的黄沙,它们呼呼地被风吹得此起彼伏,好比一层又一层的海浪,被丢在灰黄色的草地上,然后摔得粉碎,散乱成一片又一片的碎末,而后又随着风浪的呼唤,再次飞升,化为一缕缕轻盈的褐黄色幔纱,融入到漫天的黄沙中,无限地循环下去在大漠中央的沉面,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助,就算白面馒头形态长宽都有几十米,但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随时随地出现的一场沙尘暴,恐怕都会将他埋没在风沙下。 等等,为什么此时此刻白面馒头会出现在大漠之中难不成是空间转移还是一场幻觉 当王者之气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对敌人的精神打击甚至会使敌人产生幻觉,所以,这带来的不仅是普通的恐惧,而是一种直面灵魂的恐惧进入幻觉的敌人如果内心不够坚定,很容易在无限的轮回中迷失自我,永远不复得路。 即使这样,白面馒头在意识消退的最后时刻,仍然把那把传奇的铁剑给扔入了事先预留的面粉管道。 顾名思义,面粉管道就是白面馒头沉面使用的管道,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在两个地点间生成一个面粉通道,并且只有沉面本人化为面粉状态或他把别的人或物转化为面粉状态才可以通过。 面粉化了的铁剑逐渐溶解在面粉的洪流中,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而且,而且面粉管道的入口也被沉面给封闭,所以,即使铁剑主秒杀了白面馒头,也夺不回自己的铁剑。 “你过于自傲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铁剑主耳边响起,与此同时,铁剑主的激光刃已经挥向了声音的来源。 这把激光刃是铁剑主从一名逃窜的士兵手里拿过来的,铁剑主在攻击时并没有开启它的激光刃功能,不仅是激光刃的伤害对铁剑主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激光刃并不能被附上刚墨之御,所以也无法施展血光之聚,缺少刚墨之御和血光之聚的普通激光武器,很容易被敌人一道简单的刚墨之御给挡下。 两条燃着烈焰的锁链紧紧地缠住了尚未启动的激光刃。“ 一切都结束了,我已经把整个原野给围住了”火囚护甲放下锁链,双手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叫着,因为激动,他的身体不断地谜之颤抖,好似要把上半身给活生生地给震下来,嘴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怪叫,似哭又似笑,就像中世纪即将被焚化的女巫,丝毫不具有作为一个人的迹象。铁剑主在一旁冷眼看着,并不着急上手,因为,他凭借着先天之觉感受到了另一个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堂狂耗手持长刀,一个突进直逼铁剑主面门,而铁剑主早已预判到了堂狂耗的突袭,只见他左腿微微下屈,右腿向后一迈,上身向后一倾,左腕向前一收,侧身蹲伏后直接拔剑横扫,转攻为守,化劣势为优势,给堂狂耗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那把长刀,仅仅擦去了铁剑主的几缕金发。但这堂狂耗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不会如此轻易地被伤到。堂狂耗连忙将长刀向上一提,凭借着刀柄勉强顶住了铁剑主的随手一击,可他却未曾想与此同时铁剑主双腿稍微弯曲,左肩回缩蓄力,手臂向后一甩,“咵”由于身高的差别,铁剑主的肩头竟然顶到了堂狂耗的下颚 果然,认真起来的铁剑主实力超群,毕竟他可曾经仅凭一己之力就斩杀了不死族的前任首领狂骨戮生之弗洛伊德。虽然他现在没有那把顺手的铁剑,但他只要戴上了头盔,就代表着自己要全力以赴,不会大意一丝一毫。 几颗溢着鲜血的牙齿从堂狂耗的嘴角旁脱落,好似石榴的被划开个口子,里面的种子掉落了几滴,一股甜意从喉咙里涌了上来,但并不猛烈。堂狂耗一咬牙,直接把甜意给咽下了,“咳咳”鲜血似一条小蛇一样在嘴边滑了下来,堂狂耗立即一个后撤步拉距离,再一把抹去嘴角处的血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嗯嗯”堂狂耗低声呻吟道,说:“护甲,随我,出征” 虽然堂狂耗在受击的那一刻已经用刚墨之御保护住自己的头颅,但若遭遇的是同等强度的刚墨之御,就相当于两方面相互抵消,不过头颅自然敌不过肩头的冲击,而且铁剑主的刚墨之御强度要高于堂狂耗,所以受伤也是无法避免的。 堂狂耗吃了苦头,自然心理不太平衡,毕竟自己也是人类背叛者的首领,哪怕是面对罗马帝国的将军也不应身处下风。这要是被暗夜亡灵的高层们知道,恐怕对自己将来的仕途有着不好的影响。于是,他紧握长刀,背对着铁剑主,屈膝蓄力的瞬间反身甩刀,欲一击将铁剑主置于死地。 刹那间,天空与原野的交际处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并且,一阵“呼啦啦”的响声后,火蛇在一瞬间居然窜到了几十米高,然后逐渐地铺展开来,形成了一个锅盖形的火焰屏障,完完全全的把内部与原野分割开来。 这就是火囚护甲的能力焰火囚牢经十分钟的精心准备后,火囚护甲就会造就了一场盛大的焰火囚牢,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若非遇到实力碾压者,则此计,未曾破也 放置这道焰火囚牢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两军交锋正酣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超自然现象,必然对敌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对我军的那些普通士兵,他们本来就因恐惧而四处逃窜,好不容易稳定了一点儿,又遇见此等庞然大物至于锁匠与报幕员,我根本就找不到他们,我能做的只是把身受重伤的涂鸦使者搬离战斗现场 涂鸦使者的伤势很重,虽然他没有任何的外伤,但我可凭借自己的先天之觉确定,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这恐怕只有把强悍的精神打击转化为物理形式才能做到吧但是为什么涂鸦使者要这么费力地救我明明不久前我们还是敌人,虽然他被“招安”了,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的拼命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怎么想都不对劲 “叮嗡嗡”剑刃与刀锋接触的瞬间,空气被残忍地撕裂开来,像破损的镜子一样绽出一道道裂纹,再化为一片片冰晶飘荡在四方。刀剑的刃锋处因摩擦而四散出一圈弧形的火花,似一团在半空中绽放的烟花,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和异常剧烈的响声直冲天际,甚至轻轻地拨开了被火幕给包围的浮云,使赤红色的天空中裂出一道蔚蓝色的痕迹。铁剑主的表情严肃得恐怖,死死地凝视着刀刃的锋芒,堂狂耗此时此刻也不轻松,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刀锋与剑刃交错重叠在一起,两方势均力敌,没人处于优势,也没人处于劣势。“嗡嗡”这声音,是王者之气两股烈风突如其来的从两人的背后袭来,并在刀剑相交之处,碰撞在了一起,那是王者之气的对碰产生的强大气场立即推散了四周的热气,在沉重的轰鸣声与强烈的压迫感下,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也一个个地倒下,在场的众人,还能保持站立姿态的,除了天弓娅莉莎德拉,火囚护甲,两只鹏鸟还有个我,好像就没有别人了我视野发白,脊梁不停地沁出汗珠,双腿忍不住地抖动,这果然是强者间的对决,产生的气场都这么强烈呼吸越来越紧促,我的眼角也难以抑制地湿润住,这并无任何的感情波动,仅仅是由于呼吸紧促造成的我为什么会感到恐惧难道是自己不够强吗“嗡”诡异的响声再次出现,不过这并不是外来的,而是浮现于我的内心当中 ,这是什么情况 堂狂耗在刚墨之御方面略逊色于铁剑主,但毕竟铁剑主没有那把趁手的铁剑,只有一把并未开启激光功能的激光刃,所以两人目前处于一种势均力敌的微妙状态。两人的杀气之聚都很强烈,堂狂耗多年来作恶多端,铁剑主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们多年来都积攒了浓烈杀气,所以两人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两人虽然都拥有王者之气,但若用王者之气来使敌人晕厥或使敌人恐惧,则必须是在王者之气的强度完全碾压时才能生效,如果敌人的王者之气只是稍微弱一些,则王者之气对敌的效果会很不明显,只能对敌人稍微施加一些心理压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刀刃尖端缠绕着一缕缕毫不留情的暗黑色蛇状荧光,它似一把破空穿云的利箭,又似一枚可以一发入魂的银弹,从一百米左右的高空处径直地朝堂狂耗扎去。 这就是铁剑主值得骄傲的底牌,两人最大的差距就是先天之觉。本来堂狂耗在王者之气,刚墨之御,杀气之聚和体术这四方面与铁剑主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在先天之觉这一方面,堂狂耗就被铁剑主拉得太远了,所以在之前的战斗中,铁剑主完全占据了主导,因为堂狂耗的动作早已被铁剑主给预料出来。他在堂狂耗出刀之前就已经向天空掷出一把飞刀,而在两人刚刀之时,这把飞刀就正正好好地落到堂狂耗的面门。 第十五章:凉意!凝滞的冰霜——北线统领。 不过,铁剑主还是算漏了一步,他低估了火囚护甲的实力。只见,火囚护甲用双手把两条冒着火焰的铁链向后一甩,凭此借力,紧接着立即朝着半空一扫。那匕首的速度虽快,但毕竟是自由落体,若是凭借着先天之觉是完全可以预知它飞行的轨迹。火囚护甲的迅捷度与反应速度都不落下风,他在匕首锋芒毕露之前就把它给一把捆住,紧接着又把它给甩了出去,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迟疑与疑惑。 “嗯哼哼哼哼哼”火囚护甲歇斯底里地朝天笑着,不知所措地挥舞着手中冒着火焰的铁链。“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同样歇斯底里般地说着,那神情就像是被疯狗咬过后,犯了狂犬病的病人。 火囚护甲还没说完,铁剑主就立即一个后撤步,在地面上瞬间滑行出了十几米,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防止陷入与堂狂耗和火囚护甲两人的包围,而是他预料到了这个火焰屏障根本就没这么简单 不知何时,两只受伤的鹏鸟已经变回了人形,他们拖着因昏迷也变回人形的白面馒头,而他们的四周则是一圈半透明的火焰屏障,直径大约能有四五米,里面容纳五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以现在的形势看,人类背叛者是要躲入这个半透明的火焰屏障。 四周巨大的火焰屏障开始一点点地向中心收拢,这也就是铁剑主最不愿预料到的结果。一旦被这火焰屏障灼烧到,恐怕就算是灰都不会给我们剩吧。如果是铁剑主,他凭借着强悍的刚墨之御,虽然会受一点儿伤,但逃脱出去是完全可以的。而其他人,生存的几率估计为零。涂鸦使者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所以他无法施展刚墨之御来防御,而天弓娅莉莎德拉是法师型射手,自身的防御与抗性根本就不强,至于那些昏迷的士兵,对于一点点收束的火焰屏障来说跟一堆柴火没什么两样。 天弓貌似能量耗尽,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艰难,而铁剑主他要立即将火囚护甲打倒,面对规模宏达的魔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倒施术者。不过,铁剑主要面对的是堂狂耗和火囚护甲两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们两人打败,铁剑主也十分力不从心。 看来只有我才能决定这一切,唉,锁匠与报幕员,他们两人几乎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涂鸦使者与天弓也都尽力了,那么能够帮助铁剑主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了 四周的环境愈发燥热,万分焦灼的空气伴随着那种煎锅上独有的“嘶嘶”声,就像那迎风的一条条白练,不断地在半空中颤抖着。滚烫的汗珠一滴滴地打在我的盔甲上,它们好似正被冶炼着的钢水,正在一点点地气化,若稍微离远一点儿看,我的身上好像冒出了几缕蒸汽般的气流。这种炼狱般的灼热感简直可以堪比,之前被火柴巨人的火焰包围时的痛苦 之前,我明明看到了凝结的冰霜,可它们在哪难道又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幻象不不不冰霜一定是存在的,这幻象也一定是先天之觉为我预知出来的,所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慌乱,现在是决赛的赛点,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不能在与敌人交火前自乱阵脚焕着白光的刀刃尖端径直地奔向了我的面门,而与此同时铁剑主的剑刃被两把遍布火焰的铁链给死死地缠住,呃啊这一刹那,谁也靠不上,我只得自救 一把血红色的长枪死死地挡住了来犯的长刀,紧握着长枪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把漆黑发亮的长刀上缠绕着紫雾色的蛇状荧光,刀刃甚至逼入了长枪的内部。我不曾知晓手中的长枪是怎么来的,那把鲜红色的长枪,不,应该说是长枪状的血气,这是血气的凝结,血气的精炼,一种可以实体化的血气这是鲜血长枪 缠绕着刚墨之御和血光之聚的长刀,刀刃虽然嵌入了长枪之中,但鲜血长枪本身就没有固定的形态,只不过是由血气凝结而成的,所以它是处于一种波动或流动的状态,类似于一种拥有着固定形状的液体。即使是被堂狂耗的长刀嵌入,也不会有什么本质性的损害。 损害归损害,不过这些并非真材实料打造的武器,也就是说由魔法塑成的武器很难被覆上刚墨之御和血光之聚,所以这种魔法塑造的武器在实战时会略显逊色,经常会出现打击力度不够,杀伤效果不强之类的问题。 所以,在与堂狂耗的对决中,无论是在体术还是武器方面,我都不占优势,可我若不把堂狂耗给拖住,铁剑主势必腹背受敌,那么打破火焰囚牢的概率又会减小一些呃啊这是堂狂耗的王者之气 “人类的力量过于渺小,看来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那超越人类的力量吧”堂狂耗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我不出一言以复,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以我的实力,根本就抵挡不住堂狂耗的进攻,但我暂时能拖住他,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要拖住他,为铁剑主争取到时间,就算是那一点点的时间 一股阴风席卷了我 那伤痕累累的脚踝,那风虽快,但并不锋利,仿佛百余条青蛇飞快地从胯下爬过,留下了一股冰冷冷的感觉。“嗡”果然不出我所料,冷风过后,就是一阵直逼心灵的轰鸣声,紧握长枪的手也颤抖得愈发强烈,冥冥之中仿佛有着百万只眼神空洞的骷髅头,围绕着我来回地转动,霎时间,它们它们在一起盘旋飞舞,开始不断地向中心聚拢,骨骼的色泽愈发明亮,甚至发散出一股晶莹透明的光芒,渐渐地,它们被一种极为强烈的白光给笼罩,强烈的光芒下,那些骷髅头似乎融为一体,嗯没错它们组合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头。 头骨悬浮在半空中,直径大约有三四米,它的四周有着一圈淡蓝色的火焰,并不断地向外面吐出接近半米长的火舌。骷髅的额头出有着一个不知名的印记,那印记如同烙印一般,死死地凝滞在头骨上。它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空洞无神,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它的下颚拉伸地十分可怕,不仅仅是单纯的张开,而是一股扭曲了的感觉,是一种急欲把我给一口吞下的恐怖。虽然头盖骨上有着一些细微的裂痕,可这对它来说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万事万物都不会是很完美的。 那硕大的头骨死死地望着我,我也同样死死地望着它,我知道,它只不过是我大脑胡思乱想的产物,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这恐怕就是堂狂耗的王者之气给我送来的礼物,不过我已经知道眼前所见的是虚无的幻象,就算这骷髅头能把我给一口吞掉,现实当中的我依然是好好的。 铁剑主这边的局势也不容乐观,没曾想火囚护甲还是蛮有实力的,任凭铁剑主怎么挣扎,那冒着火焰的锁链依然死死地绑在他的剑刃。不过我清楚,火囚护甲对于铁剑主就相当于我对于堂狂耗,只能暂时地起牵制作用,也很可能在一瞬间就被对手给解决。 虽然那把长刀已经嵌入了鲜血长枪,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我眼前的骷髅头在不停地张牙舞爪,但这根本就吓不到我。此时此刻的局势,在旁人看起来貌似还很乐观,可是,我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知觉,我知道,导致这种情况的并不是恐惧,而是自己的力量已经被消耗殆尽,我力所能及的只是继续阻挡堂狂耗的长刀。 “这骷髅,有点儿烦了”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气流从我的身体里并涌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又似那奔腾的脱缰骏马,翻江倒海,吞噬山河,好比上古的巨兽在撕咬大地,又好比欲要湮灭一切的陨石撞击,“哗啦啦”伴随着一阵摧枯拉朽的声音,只见那骷髅头盖骨上的裂痕瞬间崩坏,一片片暗白色的碎片一点点地从骨骼主体上脱离开来,外圈的淡蓝色火焰也开始一点点地隐退,那骷髅仿佛在临终前喃喃了什么,不过我可不屑于听,只是淡淡地望着,它是如何地分崩离析。 等等,刚才我并发出的那一种气势莫非就是王者之气果不其然,无论是铁剑主,堂狂耗还是火囚护甲,他们的脸色都瞬间骤变,面容中透露着惊恐。眼前的幻象消失了,堂狂耗的王者之气又能奈我如何他以王者之气并上血光之聚制造出的幻象被我自己的王者之气给轻易破解了。 “王者之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可是天生的王者独有的气质,看来非你不杀了”堂狂耗突然后撤一步,飞快地抽刀回手,左脚向外一迈,扎起了马步,然后就用双手快速地挥舞着长刀,就像那齐天大圣挥舞金箍棒,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嚯嚯嚯”的只能让人看到一道道长刀的残影。 “可恶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股强大的引力在吸引着我,四周的空气飞快地朝着身后流逝,如同身处一条湍急的河流,呼啸的风声就是那滚滚的流水,风力的升降就是那水流起伏,我的四肢根本就不听使唤,也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任凭那江水似的狂风来回地摆弄。 等等,这是风,而不是江水,危急关头千万不能惊慌,我当机立断,一个蹲伏扑在了地上,那怕这风再为猛烈,也不至于把我给吹起来,毕竟接近一百千克的份量摆着呢,就算是黑羽鹏鸟的龙卷风,又能奈我如何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原来正是那堂狂耗制造出刚才的狂风,他这挥舞长刀的招式居然能产生如此强烈的狂风,不仅可以严重的干扰敌人,还可以起到聚敌的作用。 “狂王之狂狂风”堂狂耗手起刀落,一道平铺的龙卷风就朝我袭面而来。我当时蹲伏在地,自然无法立即起身还击,只得被这狂王的狂风给活生生地卷起来,在半空中不断地打转,我像一只落入了打开排水塞的浴缸的蚂蚁,晕头转向地被什么吸了过去,千催万凿似的一番,浑身散架状的一般,同时眼前一片空白,而后突然风向一变,霎时间,所有的狂风聚集到了一点,于此同时我也跌落在地,四周的空气都泛起了亮白色的波纹,貌似在退让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瞬间一道月牙状的巨大化斩击径直地向我袭来。 那半透明的月牙状斩击来势汹汹,如果不幸被它给命中,身体势必会被一分为二。而且此时此刻,我在洗衣机滚筒般的风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很可能即将陷入晕眩的状态。 在这种状况下,躲避敌人的致命一击,显然是做不到的,难道如斐的异世界行程,就走到这里了 “狂王真空刃”可不等堂狂耗说完,一把发散着黑色光芒的暗金色利剑就硬生生地挡住了来势汹汹的真空刃,真空刃与利剑交错的瞬间并没有出现什么闪光,也没有出现什么剑气,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细节,就是如此简单地挡住了,就好比一道暗光照入了深潭,不曾留下一丝的踪迹。堂狂耗汇聚诸多暴风之力于一点释放出的巨大化斩击,竟然被铁剑主一道简单的格挡招式给挡住了。“啪啦啦”铁剑主手中的利剑立即分崩离析,破损的铁片在从本体脱落下来的一瞬间就化为了暗黑色的灰尘,随着微风飘浮在半空中,久而不曾落下。那曾经如此锋利的利剑,在刚才猛烈的冲击中化为了无有,甚至连剑柄都不曾剩下。 看来,堂狂耗的巨大化斩击实力不凡,铁剑主为了阻止他居然选择了“破釜沉舟”,就是以损坏武器为代价来使武器获得暂时的大幅度提升。并且利剑覆盖住了刚墨之御,缠绕上了血光之聚,可这一切,也仅仅是为了阻挡住堂狂耗的巨大化斩击。若是没有铁剑主前来营救,我估计自己得被这巨大化斩击给一分为二了。 远处的火囚护甲,倒在了地上,倔强挣扎起身,勉强站了起来。原来,在他用火焰钢链捆住铁剑主的利剑之时,由于他过于狂妄,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值,欲要凭借火焰钢链顺势捆住铁剑主的身体,结果被铁剑主给借力打力,只见铁剑主双腿微蹲,左手把其剑,右手震其腰,以柔克刚,一气呵成,一个托马斯全旋直接把火囚护甲给甩出了十来米开外。 “可笑啊可笑无论你们怎么挣扎,都是逃脱不了的”火囚护甲站了起来,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一脸嘲讽地说。的确,他现在狂妄的确有着狂妄的资本,一圈巨大的火焰半透明护盾已经把他们二人包住,这半透明的火焰护盾需要一段时间来预备,不过,一旦它就绪后部署成功,那么位于护盾范围内的事物都将会被这个防御性能极强的护盾在一段时间内给保护,若硬要用外力来打碎护盾,那只有天神一般的强者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天神可不是说请来就能请来的,所以,火囚护甲这一招式堪称绝对防御 “他说的没错我们估计是来不及了”铁剑主的脸色也一改之前激昂,变得十分的落寞,摇了摇头,说:“时间不够了,这火焰囚牢一旦爆炸,除了我和火焰护盾里面的敌人,恐怕不会有谁能存活下去。” 就连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的铁剑主都放弃了,那么我还会有生的希望吗 “嗖”一支赤白色的巨型利箭划破灼热的空气,如无双剑姬手中的西洋剑,笔直地刺向堂狂耗所在的火焰护盾。可是,就在箭尖杵向火焰护盾的一刹那,一道红光闪过,那利箭就像是射向了布满绿藻的水池,火焰护盾上泛起了一圈圈波纹,而利箭则不见了一丝的踪影。 “徒劳无用徒劳无用”火囚护甲歇斯底里地高叫着,他的身体因过于兴奋而不停地抽搐着,火囚护甲的嘴部因过分抖动而变了型,咬牙切齿得犬牙差互,说:“不不不不要小瞧我我的火焰护盾可是很强的” 天弓娅莉莎德拉已经很是虚弱,她在这种情况下射出的一箭,只能说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但是失败了,她面露出如此的不甘,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火焰的冲击下,你虽不死也得折半条命,然后哼哼哼你也别想活着走了”堂狂耗大言不惭地对铁剑主说道,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堂狂耗和火囚护甲都没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且在另一个火焰护盾中,虽然回明银翼和黑鹏伤势不轻,但昏迷已久的沉面居然苏醒了他们三人虽然都身负重伤,但也能儿作用,到时候黄血状态的铁剑主恐怕还真不是他们五人的对手。 等等,我担心他干嘛啊自己已经“轰隆隆隆”外圈缓慢收束的火焰屏障在一瞬间炸裂开来,炽热的风浪如同核爆炸时的辐射,赤红色中伴随着阵阵的亮金色,阴沉的天空也在一瞬间布满了火焰,好比大荒星陨,砸在了大地上,炼狱般的火焰会吞噬掉一切生灵。密密麻麻的火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战场上火箭炮部队的地毯式轰炸,不会放过每一个角落。面对如此壮观的景象,我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对着就像那天神惩戒般的情景,无能的我只有等死的份了 可是我是何时变得如此的软弱之前那么多次危险,我不都是直面而对的吗血蝙蝠之舞,鲜血长枪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招式不断地创造了奇迹,而这一次,奇迹到底在哪 滚滚的火焰如同弥漫的浓烟,充斥着火焰屏障里的每一个角落,但被这火焰包围的瞬间,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炙热,甚至,我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四周是如此的寒冷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已经不在人世我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前方飘过了缕缕的雪花,如此的晶莹剔透,无瑕纯白,又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摸到手里,化为了一小片冰晶,它在不断地吸收热量,而且久久不曾融化。 之前的人间炼狱在一刹那间变为了 北国的凛冬,没有任何铺天盖地的征兆,也没有任何非凡的气势,只是在一瞬间,不知不觉之中,整个地区的气候被彻底改变了 早在十几分钟之前,我就预料到了那些飞舞的雪花,没曾想事实果真如此,看来,我的先天之觉也是不可小窥的。 “北线统领,果然,你不会对我们坐视不管。”铁剑主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他八成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之前他那落寞的表情,估计是为了使堂狂耗等人信以为真,丧失警惕。 天空中,一位留着长发的男性长者,凭借背后一双雪白色的羽翼飘浮在空中,他用冰结一般的左手操纵着取代了笼罩在我们头上火焰屏障的暴风雪。只要是那暴风雪呼啸过的地方,火囚护甲释放的火焰就完全不见踪影了,而且身处于暴风雪之中的我只是觉得稍有些寒冷,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 “要不是你们在这里拖后腿,北线统领早就发挥他真正的实力了,那么我和北线统领早就把那帮人类背叛者给收了。”铁剑主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在我心里,铁剑主的实力貌似比不过北线统领,毕竟他随手一个招式就能破解火囚护甲引以为傲的火焰屏障。 铁剑主貌似凭借先天之觉知晓了我的想法,于是说:“要用魔法来对付魔法,我一个战士,对魔法一窍不通,而且还没有顺手的武器,所以刚才自然发挥不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轰隆隆”一股凉意凭借着朔风从天空上传来,那是一道十分温和的冲击波,不愠不火地传来,所过之处的寒流瞬间消逝,冰结也不见任何的踪影。光秃秃的土地露了出来,那是草地经历火焰的洗礼之后的模样。 发色灰白的长发长者抬起了手,缓缓地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他那双雪白的翅膀也不见了踪影。北线统领身材很高,接近两米,头型较长,鼻窄且高高隆起,鼻梁呈微微的凹形,头发和瞳孔都是浅白色,下颚留着马克思样式的胡须,不过颜色是雪白色的。他身着一席银白色的长袍,那是有着很浓郁的法师风格的长袍,宽袖,尖帽,立领,无扣。北线统领缓步走来,说:“要不是你们在这,我也就不必把我的极寒耀光给关闭伤害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的极寒耀光肯定是炸不死我。”铁剑主也不甘示弱。 “你还是那么年轻气盛,人类背叛者已经逃了,他们带走了你的铁剑。” “是啊,我觉得他们是跑不远的。” 铁剑主与北线统领说的没错,在火焰囚笼被打破的瞬间,人类背叛者就凭借着沉面事先预留的面粉通道逃跑了。不过,面粉通道是打在地里的,众所周知打地道并非易事,所以他们也逃不了多远。不过他们究竟会逃到哪里,我也无从知晓,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信,暗夜亡灵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第十六章:为了前往,科技之城! 不久前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雨的原野,稍微有一些泥泞,但如果不是直接踩在上面的话,也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天缓缓地阴了下去,只有山麓的位置还隐约冒出一些昏黄的日光,好比壁炉里还残存着的那么一丝火苗,在即将熄灭的瞬间仍要绽放出曾经无比绚烂的辉煌。 若稍微离近一些,在山顶处眺望,就不难发现,整个山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军用营帐。这是帝国第六集团军的暂时驻扎地,第六集团军要从帝国的北方转移到帝国的南方。前些年那次伤亡惨重的突围战使第六集团军损失大半,经过了这短短几年的修养,根本就不能完全恢复元气,现在的第六集团军人数不足二十万,而且使用的也都是老式装备,若想要有什么大的作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正因为如此,无论是皇女们还是元老院的长老们,都没把皇子发在眼里,所以第六集团军的这次迁移并没有遭到任何的质问。不过,这世上总会有好管闲事的人,当然,他们或许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淡蓝色的大理石壁灯下,帝国皇子独自一人翻阅着兵书,这本兵书名为战争艺术,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名将的著作。书写得是很不错,至于这位皇子能不能理解,我们也就无从知晓了,毕竟这世上有些距离,无论是用金钱还是权势,都无法弥补。 一阵幽静的花香,使寂静如斯的傍晚增添了些许新意,帝国皇子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他虽然感受到了这幽静的花香,但是他根本就有没考虑过,这荒山野岭鸟不筑窝的地方,哪里会有花香 “茉莉的香气你不喜欢吗”女子的声音就如同茉莉花香一样,清新淡雅,毫无矫作,不掺杂着一丝的杂念。 “呃这是茉莉的花香嗯额你是怎么进来的”帝国皇子的脸上挂满了问号,面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名美妙的女子,他显然十分的不知所措。 “我是奥术共济会的浦拉娅啊,难不成皇子已经不记得我啦”花之女王浦拉娅用左手食指尖微微挑起额前的紫色长发,用一个万分鲜艳的腔调说:“也是也是皇子得在宫殿里好生修养,不然要是来了暗夜亡灵的刺杀者,恐怕”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浦拉娅对皇子的嘲讽。 “哦”浦拉娅拖着长音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奥术共济会的西塞罗啊” “有事说事,别跟我套近乎”西塞罗毫不客气地说。 “呃”皇子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别看皇子平时嚣张跋扈,但他那也只是对自己身边的人,若来了一些官高权重的大人物,他虽身为皇子,也得尊重人家几分。 “好啦好啦,我不远千里的来这也是有正事要办的。”浦拉娅摇了摇食指,换了一个正常的语气说:“你们现在缺少兵员和装备,这我也是知道的,我这次来这的目的,正是要帮助你们解决这件事的。” “你要帮我们”西塞罗的瞳孔稍微放大了一些,略显激动但又忧虑地说:“第二皇女可没那么好心,请你务必把这些事给我们讲清楚” “这又有什么好讲的呢”浦拉娅摇了摇头,说:“战术引擎你们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它们不是要优先装备于铁剑主的第三集团军嘛,怎么,你能搞到那玩意儿”西塞罗质问道。 “我可以把即将装备于第三集团军的战术引擎移交给你”浦拉娅轻声说道。 此时此刻帝国皇子一脸的茫然,微微长开的嘴巴与放大了的瞳孔表明了他的惊讶。什么战术引擎他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我被时代给抛弃了这可不行 浦拉娅貌似看出皇子的“略有所思”,于是她皱着眉,拖着长音说:“皇子难道你不相信我” “别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现在的你怎么跟青楼里的呜呜呜” 伴随着紫红色的花香,一朵绚烂的紫罗兰凭空而出,在夜色的滋养下瑰丽地怒放着,瞬间就把皇子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好了好了”浦拉娅毫不客气地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西塞罗看着嘴里塞了一株紫罗兰的皇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年护送塞拉提乌斯十六世灵柩时的那帮老将,现在恐怕也只有西塞罗还能对皇子尊敬如初了。 夜,是蛮寂寥的,没有那夜斗高悬,万点星火迎空际,缕缕而下落帘幕,飘渺如烟落寞里;也没有那萤火丛丛,千万光点枝叶中,旋旋招摇连风动,暮霭沉沉相映重。毕竟,前者那是可遇而不可求,后者是非此时令而必无,所以此夜过于的寂寥落寞,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军在几小时之前到达了高铁站点,现在的我,坐在了高铁上,这感觉难以形容的五味杂陈真是久违了窗外的景色时而是一望无际的 原野,时而是枝叶茂盛的原始野林,时而又是植被稀落的大小丘陵,不过这一切都是在高铁因转弯而减速时才能看到的,它若在直道上行驶,透过玻璃只能看得见光线般的物件在向后方远去,就好比科幻电影里途径时空隧道时的场景,一道道瓷白色的光线不断地向后方刺去。 之前在路上遇到人类背叛者的时候,其实就与高铁站点距离不远了。唉,要不是当时北线统领前来驰援,破了火囚护甲的火焰屏障,我们这一行人恐怕都得折在里面了。当然,铁剑主这个实力出众的家伙除外。不过要是一名优秀的将军在训练新兵的时候发生了很严重意外,导致新兵都呃去世了,那么这位“优秀”的将军在颜面上也挂不住吧。至少在北线统领的援助下,我军并未有人壮烈牺牲,但部分人员有程度不一的烧伤现象,他们已经被专列送往了医院。 看来,自己若是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寸步难行。要是我的实力能更强劲点儿,配合铁剑主直接解决掉火囚护甲,后面自然也不会发生那么惊险的事情。不过,北线统领实力那么强悍,轻轻松松地就能打破,不,他直接就使火焰屏障荡然无存。拥有着这么强悍的实力,北线统领应该都能随手毁灭一座城,但是为什么帝国依然处于战争状态,帝国依然在不断地与暗夜亡灵战斗,而且还没有完全收复失地。结果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暗夜亡灵有着更为强悍的人物 至于堂狂耗等人究竟逃向了哪就连实力强悍的北线统领也不曾知晓。毕竟那个火囚护甲潜伏于我军的时候,就连铁剑主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所以,很可能是火囚护甲把人类背叛者他们的杀气给收敛起来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锁匠问。 “科技之城,战术引擎貌似需要改进。”铁剑主答到。 “还需要改进我在下觉得,战术引擎已经很强了。”报幕员答到。 “不不不,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实在是太脆弱了,像我这样的都能把它给击碎。”涂鸦使者摇着头说。 的确,不仅是涂鸦使者,黑羽鹏鸟,回明银翼,狂王堂狂耗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击碎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也就是说,这反弹保护膜也就能挡挡一些普通家伙的打击,面对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家伙,反弹保护膜恐怕都撑不过三秒。 等等,刚才涂鸦使者可以说是久违地说了句话,他加入我军的缘由与目的都十分的扑朔迷离,所以,即使他在堂狂耗面前为我挡下大刀,救下我一命,我也不能完全地相信他,毕竟他的动机实在是太迷了。他若是敌人派来的间谍,演技什么的是必然要有的,所以,在不知其来龙去脉之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而且,那个战术引擎对我们来说。”天弓娅莉莎德拉以一个极为缓慢的语气说道:“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用。” 她所说的“我们”自然指的是铁剑主,涂鸦使者这样的将校之人,他们大多都会使用刚墨之御,而且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既没有刚墨之御结实,也不能让刚墨之御附在它上面,所以,这反弹保护膜对他们来说属实鸡肋,根本就不能带来一些实质性的效果。 “列车前方到站科技之城”在一阵银铃般的乐曲簇拥下,是一阵电子合成出的女性声音,虽然不是真实的,但却万分美妙,但这完全不能分散我的注意力,因为此时此刻,窗外的景色是我此生以来从未见过的 “皇女陛下,第一皇女前来问候您了。”塞勒斯拂开了白顶帐篷的帷帘,轻声地说。 “那个家伙”第三皇女伊莎贝拉公主不情愿地说:“她来这能有什么正事啊” “呦妾身怎么就不干正事了伊莎贝拉,你倒是给我举出个例子啊。”身着血红色石榴裙的第一皇女也推开了帷帘,毫不客气地说道。 “莉希拉耶尔你怎么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家的帐篷里”第三皇女大声地喊道。 “呦呦妾身只不过是进来看了看”第一皇女从血红色长裙中取出了一把同样血红色的纸扇,扇了扇,说:“我亲爱的妹妹呦你好歹也是帝国的皇女,住帐篷实在是太随便了,既然是要在这里呆上几年,你为何不像妾身一样修一座行宫呢” “那实在是太劳民伤财了。”第三皇女说:“要是有事就请直说吧。” “那就请你们就去妾身的行宫里一趟,妾身的行宫可是刚刚建好啊” 业火的朝阳被方尖碑的犄角给阻挡,橘红色的光芒透过七彩玻璃照进礼拜堂。光线射入时形成的幻影使整个大厅顶部显得轻盈,飘逸,减弱了穹顶的重量感,恰似一道光环托着巨大的穹顶漂浮在空中。崇高,神圣的气氛,仿佛将尘世间的污浊荡涤一空。推开厚重的镀金铁门,就是这宏伟的中央礼拜堂,堂内空阔冷清,没有一丝的生气,缕缕寒烟不停地游荡在空阔的大堂里。地面如积水空明,倒映着天花板上的景象,天花板清一色的淡灰色,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当然除却穹顶末端的诸神浮雕。整个大堂的光线是比较昏暗的,它唯一的光源就是墙 边檀香木桌上的银烛台了,燃着冷火的银烛台旁便是古老的众神雕塑,各类雕塑刻在了大理石墙壁上,它们高耸而威严,趾高气昂,面向着天空所在的方向,神明的确不同于人类,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他们都显得那么悠闲,却又那么的冷漠。的确,生为九霄云上,回首便是过去,挥手又是未来,万古长明,与世长存,如此这般,还需担忧下界发生的诸事繁多还需担心人类的生死祸福的确,临渊羡鱼,而鱼不羡我乎鱼之思,我不解,但我解我思,故又何为羡乎 “啪啪”伴随着阵阵的脚步声,第三皇女在第一皇女的引导下,来到了这个阴深的礼拜堂。 “这里的布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第三皇女喃喃道。 “这是妾身仿照永恒之城内的行宫仿制的,只不过装修还没有完毕。”第一皇女答道。 “怪不得,真是让人怀念啊”塞勒斯感叹道,话虽如此,但她们没有一人前往过永恒之城的行宫,关于永恒之城的一切信息都是她们从书上获得的。 本就过于阴深的大堂,里面还有一个昏昏暗暗的通道,它是那么的幽暗,那么的深沉,好比深海万米以下的马里亚纳海沟,在本就深邃的地壳中,它却是一个更深的缝隙。的确,貌似整座行宫内的照明除了那几座银烛台,好像就没有别的了,所以这昏暗的视野使人的感官很受限制,就连英明的第三皇女也不例外。 一个体积硕大的背影,投射在光滑且毫无装饰物的墙壁上,那背影是人类的形状,但却又硕大无比,足足有将近三米高,而且虎背熊腰,极为彪悍。 “塞勒斯塞勒斯”第三皇女轻轻地拽了拽塞勒斯的衣角,不安地问:“这里怎么这么阴深” “放心,皇女陛下,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塞勒斯说。 “只不过是妾身还没让人把这装修罢了”第一皇女说道。 随后向右一转,第三皇女引领她们走入里室,那是一个有着大理石壁灯的卧室,墙壁上糊着粉红色的壁纸,映衬着同样是粉红色的大理石壁灯,使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粉红色的气息,一股不可多言的少女心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 “我亲爱的大骑士啊请你把妾身的门给关上吧”第一皇女扇着纸扇,拖着长音说。 “吱咯”轻巧的毛玻璃门被一双穿着铁手套的大手给关上了。 “刚才那个背影是他的” “皇女陛下。” “哦,那可是妾身的大骑士,完全不比你的塞勒斯差。”第一皇女扇着纸扇,继续说到:“妾身这边的眼线截获了一份情报,妾身觉得,跟你们说说也可以,毕竟从长远的利益上看,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第十七章: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上) 那是一个阴暗的厅堂,窗户的玻璃旁,尽是那铁铮铮的电围栏,它们会不时的弹出几个电火星,好比一条条尚未燃尽的尘埃。厅堂的门是上了一层厚厚红锈的铁门,透过那层厚厚的红锈,依稀可以辨认出铁门上面的兽头浮雕,至于那具体是什么野兽,恐怕没有谁能说清楚了。 说这里是个监狱,也不能说完全是。曾经,这里是地下世界的私刑监狱,徜徉就在这里呆过,但他最终逃了出去,并打败了地下世界曾经的主人,成为了这股恶势力新的领袖。现在他在这里会见着他的客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知晓他的可怕。 古铜色的光线下,阴森森的房间里的正中央,随随便便地摆了一张八仙桌,先不说这张与大格局格格不入的桌子是怎么来的,但是桌子旁这几个人,就万分的离奇诡异,让人难以摸到头脑。 桌上一人正襟危坐,姑且说他是人而且正襟危坐他双脚踩在了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桌角,臀部牢牢地钉在了桌面上。摆出这种坐姿,若他是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或是个目中无人的大佬,那都无可厚非,但是随着我们的目光慢慢向上一个带着两只半米多长的弯曲犄角的山羊头长在了这个男人的肩上。这是山羊人亚人类的一种 说实话,亚人类虽然并不罕见,但大多都是以猪人兔人居多,像鸟人什么的都可以说是万分罕见的,更别说这种奇形怪状的羊人。 或许会有人说,羊和猪不都是家畜吗,既然有猪人,那么羊人的存在又有什么不妥不妥的地方可太多了,猪除了肉类可以给予人类以外,可以说在别的方面用处都不大,所以为了防止猪人与人类为敌,人类不得不放弃把普通猪类当作家畜饲养,不得不把所有的普通猪送往猪人的领地,至于猪肉完全可以用别的肉类代替,所以这对人类的影响并不大。而羊人这种生物的存在,对人类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为羊类不仅可以提供羊肉,还可以提供羊毛,对于尚未发展石油工业的帝国,自然无法获得涤纶,而且帝国也没有饲养蚕类,所以羊毛和棉花是帝国主要的服装原材料。 既然有羊人,那势必会有羊人族群,他们绝不会允许人类继续肆意妄为,那么他们为了反抗帝国,很可能加入到暗夜亡灵的队伍中,这对处于决战前夕的帝国而言是十分不利的。其实帝国也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他们也不曾知晓这个世界是否有羊人族群的存在。 八仙桌两侧候着的是一个狗头人和一个一个不知名的亚人类。 犬类对人类的帮助有很多,无论是帝国的正规军还是由猪人组成的民兵,他们都需要犬类来铺助战斗,所以狗头人族群也是帝国不想见到的局面,至于狗头人族群和羊人族群是否存在,就连帝国也不太清楚。 另外的那一个不知名的亚人类他的面相属实粗鄙,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但是好歹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啊那个生物面部布满了一缕缕的毛发,如果身上的毛发叫体毛,那么他脸上的毛发就应该叫面毛他面部的毛孔半径足足有一厘米那么宽,而且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毛发,好比丰收时地里的一捆捆麦穗,是如此的高产。而且他的脸型无比的臃肿,就好比灌满了水的皮带子,细微中不断地改变着自身的形状。最可怕的是他的身材,已经不能用肥大臃肿来描述了,那简直就是个因年久失修而自我膨胀的劣质沙发。 “你们两个不会只是要告诉我这些吧”羊人徜徉的声音因愤怒而不自然地颤抖了起来。 “我知道惹毛了你是什么结果,毕竟这是你的地盘,你也有权行使权利。”狗头人秋平面不改色地说:“但是我们不可能再为你服务了,现在暗夜亡灵扶持的是人类背叛者,他们已经把你给抛弃了。” “你说什么”徜徉浑身颤抖地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有的人是因为恐惧而颤抖,有的人是因为愤怒而颤抖,而此时此刻的徜徉,则是不仅有着被深深压制着的愤怒,还有内心里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也有多少人被他直接或间接地陷害。一旦自己失去了暗夜亡灵的庇护,甚至很容易就被自己现在和曾经的下属给做掉。但是现在地下世界仍然由徜徉掌控,他的下属们也尚未知晓暗夜亡灵抛弃了徜徉,反而选择了人类背叛者。也就是说,如果徜徉把握好时机,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坏。 “你们说的的确没错。”徜徉摇了摇他那有着两只硕大羊角的羊头,说:“不过我好歹也是一代枭雄,怎么能屈膝加入人类背叛者我劝你们也好自为之,别妄想在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徜徉的说辞“你有什么自信跟我们说这个啊又有什么能支撑住你啊是我们人类背叛者混差了还是你觉得你混明白了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你觉得你有狂王堂狂耗的实力吗做事之前也不好好动脑子想想,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别跟他抬杠,你个杠精”狗头人秋平赶紧打断那个不知名的半兽人的大放厥词。 “呜嗯嗯嗯”一股低沉的嘶鸣声从徜徉的喉咙里发出“你们过分了” 只见徜徉的身体膨胀了几大圈,身上的衣物也因膨胀的肌肉而撕裂开来。躯干上也慢慢地长出了一股股的暗灰色羊毛,肌肉一点点的膨胀,羊毛也在逐渐地伸长,像一缕缕牦牛毛一样耷拉在地。 一些实力强悍的亚人类在战斗时会兽化为半兽人的形态,这会使他们的肌肉变得异常的发达,力量变得极其的雄劲,体力的恢复速度也是惊人的快,即使伤痕累累也能再次站起来。不过这么做的缺点,就是会加剧自身的动物性,进而导致智商严重欠费,并且一些带有技巧性的能力会大幅度下降,比如剑术,枪法,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大多数亚人类还是会舍弃自身的技术,而去追求更强的力量。 所以说,徜徉现在的确被激怒了,他要向人类背叛者们证明自己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不过,狗头人秋平在不久前也领悟了半兽人形态的真谛,不然他的腰板也不会如此的挺直,而且犬类在肌肉,牙齿和下颚的咬合力都要胜于羊类,他们两个若要真的打起来恐怕会难舍难分。 更何况,狗头人秋平旁还有个不知名的兽人。 沿着扶手缓步走下去,由某种合金制成的阶梯不软也不硬,慢慢地踩下去可以说是刚刚好。众人像我一样,随着铁剑主走下了阶梯,来到了科技之城的高铁站。 科技之城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城市内的高铁,因为以空气流性动力学为依据的无人飞行载具尚未大规模生产,毕竟对于前线急促的战事,民生的发展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过,空气流动力学的理论已经很完善了,在整座科技之城被召唤之前,那里的人们就已经使用超大型的反重力发电风箱来使整座科技之城浮在空中。所以,整座科技之城并不是立于地面上,而是飘浮在空中,就如同一个巨型的悬浮飞碟,笼罩在这片原野之上。 并且,科技之城的外围包裹了一层同样巨大的反弹保护膜,这层反弹保护膜可不是战术引擎上的半成品,而是一个足以抵御小行星冲击的巨型护盾。它就像鸡蛋的蛋壳,完完全全地把整座科技之城给包裹起来。 如此硕大的反弹保护膜和维持整个科技之城浮空的反重力风箱需要消耗大量的电力,而这个反重力风箱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的发电机,它产生的电力不仅足够自己使用,还可以维持整座科技之城的电力消耗。反重力风箱在产生足以使风浪的同时会利用自身的风浪来发电。这听起来有点儿可笑,就好比是一个电饭煲可以利用工作时产生的热量发电。当然,根据焦耳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所以像反重力风箱这种即能提供动力又能发电的物体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这个物体却又确确实实地存在于科技之城,并确确实实地为科技之城工作着。 常规上无法解释的理论,就是一个悖论,而悖论一旦实现,后果也不堪设想。 所以,反重力发电风箱内部是一个悖论引擎,这台悖论引擎不断地为反重力发电风箱补充了因逆差而缺失的能量,正因为有了这笔源源不断的能量,反重力发电风箱才能工作至今。 从本质上讲,悖论引擎与其说是一个驱动引擎,不如说它更像是一个门,一个连通悖论空间的门,一个时间里存在多个不同的空间,悖论引擎就是这样把不同空间的能量积聚于一点,而这一点就是反重力发电风箱的风带核心。 当然,科技之城目前的掌控者沫妁倾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曾经发展悖论技术时,出现了一系列的灾难性事故,导致了多名实验员的牺牲,所以凌厉雪封存和销毁了大量关于悖论引擎的资料,所以发展悖论引擎的计划被一再搁置,目前在为科技之城服务的只不过是一台原型机罢了。 先不说那些高端的物件,我们一行人下了高铁,走出了车站,只见天空中飞来几辆长方形的飞船,它们的尾部不同于印象中的熊熊烈焰,而是一阵阵呼啸的风浪,长方形的飞船在半空盘旋了几圈后,平稳地落在了我们前方的地面上。 长条状的飞船神似一种长筒面包,免不得让舟车劳顿许久了的我心生倦意。不过细来看去,这些飞船虽为长条状,但也并非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它们有着极为流畅的曲线,再配上它们那光滑地近乎完美的表面,就算是以一个极高的速度飞行起来,恐怕都不会受到什么阻力吧。最重要的是它的引擎,它的引擎也与我印象中的飞船不甚一样,我印象中的飞船多半是那种有着核聚变发动机,尾部的推进器喷发着蓝色或是金黄色的火焰。而这类长条状的飞船,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我对飞船的理解。飞船的下部与尾部的推进器里喷发的不是火焰,而是一阵阵的风 没错 ,是风而且是离子风用电能产生电磁场,再使工作介子在高温条件下被电离,形成的呈中性的等离子体能够导电,并与磁场能相互作用,通过电磁感应就可以获得产生加速度的力。这种离子风的驱动方式可以很有效地利用能源了,并最大限度地减少污染,而且能源的利用效率也要高于常规燃料。但现在是战争年间,这种具有高科技水准的飞船自然也很难被普及,也就是军方和官方或者是富甲一方的人可以使用。所以科技之城的普通居民大多还是通过环城高铁出行。 “哎呀,我们又见面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下冉冉开启的舱门,原来是于危难之中解救了我的北线统领,人类背叛者逃亡之后,他只是简短地与铁剑主交谈了几句,就展开用法力幻化出的双翼,乘着暴风雪飞走了。 “没曾想,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铁剑主说。 “呃,是啊,科技之城这边出了些动静,我奉元老院之命暂时镇守于此。”北线统领答道。 “看来人类背叛者是要开始行动了,他们夺走我的铁剑就是个很明显的征兆。” “可能还不止是人类背叛者,据我的眼线透露,这”北线统领用手指了指下面。 “还有此等大事” “此地不宜多讲,我先带那个外来的年轻人到命运科技研究院,你们先上别的飞船,一会儿会有人来招待你们的。” 锁匠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给我推到了一边,说:“对对对,我就是那个外来的年轻人” 面对北线大佬的盛邀,面对一个能去什么科技研究学院邀请,向来冲动的锁匠根本就按耐不住自己。 “什么啊”报幕员左手推开我,右手把住锁匠,说:“在下才是那个外来的年轻人” “你们两个倒是让开啊”铁剑主左手拽着报幕员,右手拽住锁匠,说:“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然后一把将我推了过去,说:“年轻人,祝你一路顺风。”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解地问。 “嗯年轻人,你的资质很不错,有我当年的气概”向来严肃的北线统领久违地笑了。 “呜鲁鲁鲁”一个庞大的狗头人身的怪物,挥舞着手中的利斧,朝向前方嘶鸣着,顺着他面朝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更大的,羊头人身的怪物。那羊头人身的怪物硕大无比,羊角甚至已经支到了房间的棚顶。可犬类在牙齿的锋利程度和下颚的咬合力都要领先于羊类,所以徜徉也仅仅在体积方面处于上风,毕竟,体积不能决定一切,究竟他俩谁在上风,恐怕只有经过一番较量之后才能得出结果。 之前在旁边一直抬杠的那只不知名的亚人类站了起来,徜徉与秋平的冲突就是因他而起的,所以他绝不会坐视不管。不过狂王堂狂耗派他们俩来到徜徉这的目的是谋求合作,毕竟他们要联合起来对付帝国,而且他们都是暗夜亡灵所扶持的对象,现在起了争端,实属下策。秋平是一个冲动家伙,之前的矜持可都是他咬牙切齿才能做到的,而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则是一个十分沉着冷静的家伙,刚才只不过是图一时嘴快,顺嘴嘲讽了徜徉几句,毕竟徜徉也没对他们摆出个好脸儿,没曾想徜徉也是个任性的家伙,根本就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见这两个半兽人就要打起来,而之前的合作关系还并没有完全破裂 狗头人秋平挥起手中的利斧,羊头人徜徉用铁拳把胸脯拍地啪啪直响,两方剑拔弩张,谁也不会让谁,这个时候大喊一句“别闹”,再把他们给拉开恐怕不会有什么卵用,反而会弄巧成拙 一阵紫黑色的浓烟以八仙桌为奇点,缓缓地扩散开来,就像一阵烟花爆竹绽放后的烟尘,扩散地虽然缓慢,但却异常的浓烈。如果说在雾气氤氲之下,会迷失方向丧失视觉,而在这浓烈的紫烟中,不仅视觉受到了限制,还会出现呼吸困难,耳鸣目眩等等感官失灵的状况。其实,他们当中只有那个不知名的半兽人知道,这是一种神经毒气,上述的症状只不过是最初接触的时候,一旦接触时间超过五分钟,意识就会出现缭乱,大脑也会停止对思想的约束,所以呆在这种神经毒气中的时间一长,就会出现自相残杀的现象,而且那些自相残杀的家伙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咳咳”两个半兽人用力地扇打着周围的空气,同时不断地咳嗽着。“请你们谅解,我这么做也为了我们长远的利益。”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说:“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内战上。” “咳咳”变回了人形并恢复了理智的狗头人秋平,擦了擦被烟熏出的眼泪,说:“抱歉,我刚才冲动了,我们咳咳人类背叛者来这里的目的” “就是要与你联手对抗帝国”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在背部有三条类似于吸尘器的吸管,它们在半空中不断地舞动,并吸收着空气中的紫黑色烟雾。这三条灰黑色的细长吸管就是紫黑色烟雾的喷发口,它集喷发与吸收紫黑色烟雾两个功能于一身,就算出现误伤友军或烟雾使用过量等情况也可以及时地补救,使用起来 十分地便利。 此时此刻,徜徉也冷静了许多,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释放出的神经毒气威力不俗,这神经毒气也属实让徜徉大惊失色,徜徉担心他还会有其它的什么怪异能力,毕竟人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之前的同僚关系还并没有完全地破裂,为了长远的考虑,自己还是不战为妙。 那个不知名的半兽人就是堂狂耗的得意部下叛变之握普德。他与火囚护甲互原价,银翼鹏鸟回明一样,都是堂狂耗最为器重的部下,因为他们的能力实在是过于特殊,一旦时机成熟,起到的作用不容小窥,甚至会扭转整个战局 我随着北线统领走上了飞船,飞船内部并不算太大,但容纳下十几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船内有着亮白色的沙发,躺在上面肯定会十分的惬意。我注意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两名带着墨镜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虽然隔着墨镜,但了我仍能感受到一种难以描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们这个威严程度根本就不像安保人员,简直就像是押送我的狱警。 “嗡嗡”正当我思绪万千之际,飞船缓缓地启动了,几乎没有任何的噪音,引擎的声音也低得可怕,简直就像是有人在跟我说悄悄话。飞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足以使船内的人很好观赏窗外的风景,而且飞船前行得稳如老狗,哪怕是置一杯水于船上,航线一段时间后,我们也不会损失它们中的一滴,甚至水面上都不会泛起一丝波纹。视线透过这如同空气般透明的玻璃姑且我先称它为玻璃,其实它是一种具有自净功能的高分子材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回走动着,出入着一个又一个店铺。 脚步声会在地面上产生震动,一些智能的玻璃门会感受到这些震动,并为我们自动打开,这类事物可以说是并不少见,但我所去过的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把这类自动门完全的普及开来。貌似科技之城的所有玻璃门都是这种全自动的,无需人们把它们推开。的确,在这么多的高科技产品面前,普及个全自动玻璃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 虽然现在是如此的惬意,如此的享受,但我依然不放心,依然有着隐隐约约的危机感。因为我感觉到这地里有着什么 第十八章: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下) 飞船缓缓而降,它降得真的十分缓慢,以至于我的耳膜感受不到一点的压迫感。可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苦痛出现了,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受,这是来自于胸腔的苦闷,也是来自于脑海的晕眩,我渴望着清醒,也渴望着解脱,但这种痛苦剪不断,理还乱,盘旋缠绕于我的心头,面对此等难以抵御的苦痛,豆大的汗珠低落在飞船那白绒地毯上,给那雪白的绒毛稍微加了一点儿沉重与污浊。 北线统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神色一定很不明朗,而且像北线统领这样的强者,先天之觉的强度绝对可以预感到我目前的状况。但是我为何会这样之前还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是对血气的渴望 这地里面绝对有着什么东西,是它激起了我对鲜血的,对血气的渴望我的先天之觉告诉我,之前逃亡的人类背叛者,现在就在我们的脚下人类背叛们伤害了我,导致我的一小部分血气流落到了他们身上,所以,我只要一感受到它们的气息,就极欲夺回那些本就属于我的血气,这种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就似那涅槃时的烈火,时时刻刻地灼烧着我的心灵,哪怕是凛冬里的寒风,也吹不灭这炎炎的暴躁可是血气真的那么重要吗 白面馒头沉面在地下布上了密密麻麻的面粉管道,而且只有在他才能激活这些管道,所以平时那些管道只是些掺杂了面粉的泥土,所以他人根本就无法知晓面粉管道的存在。由于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是完全悬空的,所以沉面为了方便,也不会把面粉管道埋得太深。 自然,我能想到的,北线统领也能想到,像他这样的强者,恐怕连人类背叛者的具体位置都应该预料到了吧。 “你在这别动,我先出去一趟。”北线统领的话语还未曾落下,身后的羽翼就已经“呃气息居然消失了”也就在与此同时,之前的那种难以形容的煎熬与苦痛,还有人类背叛者们的气息全都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人类背叛者的火囚护甲,他除了会释放那个可怕的火焰屏障,还拥有着一种难以理喻的隐蔽性,之前火囚护甲成功打入了我军内部,可就连铁剑主也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由此可见,火囚护甲的隐蔽性可谓是相当的强悍,既然我们能够感知人类背叛者的气息,那么他们也就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所以他们凭借着同样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能力把自己的气息给隐蔽起来,那么他们的气息突然消失也就合乎情理之中。不过看破不说破,我若是把这一情报当场告诉北线统领,岂不是让他没有台下,我得找准时机,再把这舱门一情报委婉地转告给他。 可强者终归是强者,虽然我表面上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内心里却是十分地忐忑不安,因为北线统领那秃鹰一般的双眸正死死地凝滞着我,他的先天之觉恐怕就像那读心术一样,我心里慌乱地打着地算盘他恐怕都看得一清二楚。“嗤嗤嗡”飞船的舱门缓缓地展开,舱内身着黑礼装的安保人员陆续地走下了飞船。“呼”我也长舒了一声,一步步地跟着他们走下了飞船,心想:总算是摆脱了那个老家伙的凝视了。 “慢着”突然间,一双苍白色的大手拦住了我,“你就是如斐吧” 我猛然回过头,“呃对”我吞吞吐吐地答道:“没错我就是如斐。” 质问我的人就是北线统领,果然我已经被他看出来了破绽,强者毕竟是强者,他的先天之觉的强度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我倾尽毕生之力也只能仰望的高度。 “跟着我走。”北线统领说:“可别站错队了。”而此时此刻他眼前的方向,与那些身着黑礼装的安保人员所走的方向截然相反。“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凭着现有的蛛丝马迹我就可以确定” “他们是指那些穿着黑衣的家伙” “他们的上司和巫师是合作关系。”北线统领压低了声音说:“巫师你懂吧” “呃不懂。” “这事只能细说,有机会再跟你解释。除了那个夜下守夜人,其他的巫师都是疯子,没人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北线统领严肃地说。 “巫师你不是巫师吗”我试探性地问。 “记住年轻人,我不是巫师,我是个堂堂正正的法师。”北线统领皱了皱眉头,更加严肃地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得赶快把你带到研究所。” 科技之城是被超大型的反弹保护膜包裹的,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无论何时时都不会有那刺眼的烈阳,也不会有那阴沉的云层,因为反弹保护膜在烈日下会吸收大量的光线,并在阴雨天气把光线释放,所以科技之城里面终日光芒万丈,既没有烟尘风浪,也不会有着雾霭氤氲,经过一番精心的计算,城内的温度以及氧气浓度都会达到 一个令人类极其满意的数值,身在其中,的确是十分的舒适惬意,可只要不是常年在里面生活的人,总感觉城中十分的沉闷,有一口气怎么咳也咳不出来,就好比是常年吸着氧气袋,每吸一口都无比的轻快,但这氧气袋中的气体,永远不会是新鲜的,那些美轮美奂的人工制作在大自然面前,实在是太矫揉造作了。 “我们还得等多久啊”锁匠好不耐烦地说。 “这才过去五分钟,你着什么急啊。”报幕员不紧不慢地说。 也就在这时,铁剑主的表情,在一瞬间凝结了。 “我的铁剑”铁剑主来回张望了几下,他凭借着先天之觉感受到了多年来陪伴自己的铁剑的气息,而且铁剑旁的,正是人类背叛者堂狂耗等人。铁剑主来回地张望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人类背叛者的具体位置,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们就在自己的脚下,可是自己现在正身处科技之城中,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把地面给掀开,因为悬空的科技之城是被极其坚固的反弹保护膜所笼罩,只有使用类似于胞吞胞吐的方式才能进行内外物质的交换,而高铁和飞船就是利用这种方式在城内外来回来往。不过现在利用这些方式来出城,恐怕为时已晚,但若不用此计,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怎么了”锁匠用手指着铁剑主问。 “嗯在下不知道。”报幕员依然拖着长音说:“估计是他想那把铁剑了。” “人类背叛者人类背叛者就在我们脚下”天弓娅莉莎德拉大声地说。 “我们脚下我们脚下是高铁站啊,话说这高铁站是大理石做的还是硬化塑料做的,我怎么都没见过这种材质”锁匠回答道。 “嗯哈哈这么有科技含量的城市能是像你想象的一样那么简单”报幕员不痛不痒地反问道。 “她的意思是在科技之城下,人类背叛者们正在地下前进。”常年沉默的涂鸦使者面无表情地说。 “喂,老兄,你倒是笑一笑啊,别总那么严肃啊。” “对啊对啊你看在下,每天多开心啊” “盖斯让他们逃了”天弓大声地说。 “什么盖斯谁是盖斯啊” “在下严重怀疑你是听错了。” “哈哈哈哈哈”他们两人放荡不羁地笑着,毕竟他们什么也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也的确做不了什么,所以还是不知道为好,至少少了个心理负担。 “就是这了。”北线统领严肃地说。 我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高耸的琥珀色的梯台状建筑,建筑前部的牌匾上书了几个汉字“dqd基地守卫附属研究院”。等等汉字这里怎么会有汉字呢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牌匾上写的还是这几个汉字。没曾想,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如斐在这异国他乡不对,这哪里是异国他乡啊,明明就是另一个世界,我如斐在另一个世界居然又看到了家乡的文字这真是等等刚才,那个高铁站的牌匾上写的好像也不是拉丁文,那里写的是英文那么科技之城到底是 “科技之城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北线统领应该已经看出了我的猜想,说:“我估计科技之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好像就是你所在的吧,也许你们也不在同一个世界这些本来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或物,突然间出现在我所在的世界中,正是我所在的世界的独特之处。” “哦,是这样的啊”我表示着肯定的回复里却携带着很多的不解。 “唉,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吧,如果你看到了自己的同胞,请不要过分惊讶。” “呃,这我是能做到的。” 我步履轻盈地走上台阶,眼前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无瑕洁白的世界。淡白色且近乎透明的地砖,天花板与墙壁,它们都是清一色的淡白色。白色调的物体可以在受到哪怕是最为微小的污染之时,也能及时地给出人类一个“这里很脏,我被污染了”这样的一个反馈信号,换句话说就是脏东西在白色的氛围下更容易暴露的,更容易被人发现。这样的色调搭配可以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一种就像是身处高级医院的良好氛围,毕竟作为一个研究所,如何的整洁都不会过分,而且这么做也会向世人展示出自己万分严谨的态度,因为自己容不得任何肮脏的东西前来玷污。所以我希望,自己不会是他们眼中的污染。 身着白色工作服的人们来回地忙碌着,他们当中有人用腋下夹着记载了工作报告和实验数据的笔记本,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也有的人推着上面不知装载着何物的钢制四轮小推车,小推车的样式就像是医院里面经常使用的那种,不过这类小推车的钢板更为的沉重。 在一大片白衣人中,有一人的打扮却是十分的另类,或许这哪里是另类啊,这完全就是格格不入“呦这不是北线统领吗”一个身着暗红色礼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说:“在这里看到了我,很意外吧” “呃,当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之时,的确很意 外。”北线统领也笑着说到。 原来,眼前这身着暗红色礼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北线统领多年来的“老对头”,并且与北线统领一样同是奥术共济会在元素缔造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熔域领主。两人的能力互相克制也互相的抵消,所以他们两人年轻时并不和,甚至还多次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而大打出手。不过随着在战争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两人早已结成了生死之交。 北线统领的寒冰,熔域领主的熔岩,以及不经常露面的风怒行者的暴风,并称为奥术共济会的元素三巨头,他们三人均已至耄耋之年,可大魔法师毕竟是大魔法师,面对衰老的到来自然有着自己的对策。 北线统领虽须发皆白,脸上略有皱纹,但却不显露出一点的老态,走起路来就好比是御风而行,说起话来谈吐有力,言语落下掷地锵铿。而与北线统领年龄相仿的提比略则已是步履蹒跚,走起路来需手拄拐杖,而且还踉踉跄跄得不停。身着暗红色礼服的熔域领主虽然也是老年人,但外表上却是充满干劲的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形象,他的头发依然是年轻时的火红色,只是略微增加了些许白丝。可能是能力的缘故,时至今日他依然火气十足,因此在战斗上也是勇猛异常。 “这里不宜多说,我们先去老地方。”熔域领主说:“敌人现在已经渗透到这里了,还有”他指着我说:“他是谁” “嗯哈”北线统领笑了笑,说:“放心吧,自己人。” 我随他们两人步入了一个类似于升降电梯的场所。这与我们世界的商场里面的玻璃制观光电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曳引系统,就是负责输出与传递动力的曳引钢丝绳,导向轮,反绳轮之类的物件。啊这是我好像看出来了这个电梯的原理,这是恐怕就是 熔域领主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半空中的淡蓝色ar屏,那是用阿拉伯数字写的“100”,看来,我们要到这么高的地方啊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落下的一刹那 没有一点儿的杂音,也不曾有过任何晕眩状的感觉,甚至电梯上升时那种超重的压迫感都没有,就是在那一瞬间,我们从水平位置顿时上升到数百米之高处,脚下的玻璃管道就好比是一道光,嗖嗖嗖地往外放,若不是有那管道做着参照物,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电梯是在上升。我抬头看了下电梯上部的ar屏,果然,是一个用阿拉伯数字写的“100”,一百层,保守估计高度也得达到三百米,而且实验室的个个楼层高度可能还会大于三米,也就是说,在刚才这不到一秒的时间,这个电梯就走过了如此长的距离,只要简单的换算一下,就会发现这个电梯时速的恐怖大约一千公里每小时。 果然,我的推断没错,科技之城的电梯使用的是真空磁悬浮技术,这种技术最初是应用于磁悬浮列车上的,由于空气阻力的存在,所以地面交通工具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真空管道的存在则可以大大减缓这类阻力,并且几乎不会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另外,真空管道的隔音,屏蔽效果极好,任何令人不悦的声音都不会出现在乘客的耳中。那么,我在前往科技之城时乘坐的高铁好像也是这类真空磁悬浮列车,怪不得我当时连一点的杂音都没有听见。 不过,在科技极度发达的科技之城,估计这些都只是小儿科了,甚至是一些即将被淘汰的旧货。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未来一百年后会发生什么,就像一百年前的人们猜不出现在发生的事件。 电梯的舱门打开了,这一切都发生地那么快,以至于我还沉浸于之前的幻想中。 “喂,你别在愣着啊。”熔域领主不耐烦的说:“我们可没有时间等你啊。” “呃呃抱歉抱歉,我这就过来。” “他是” 突然间,一个如同银铃般的女性声音响起了,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是沫妁倾的声音等等沫妁倾是谁我怎么凭空想起了一个名字啊但这名字听起来又是这么的亲切,这么的熟悉仿佛就是我昨夜嘴里还在呼唤的可又是这么的陌生,仿佛相隔了千山又万水,仿佛仅仅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仿佛是我前世的记忆碎片,这是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他怎么了”熔域领主问。 “我感觉不对。”北线统领回答道,随后他对我说:“如斐,你到底是怎么了” 而我为什么叫如斐如斐到底是谁啊我又是什么时候使用的这个名字的记忆的道路被重重地封锁住,一层层的铜门铁锁挡在了记忆回溯的路上,而欲想撬开任何一个挡路的锁链都会痛苦万分,甚至比那对鲜血的渴望都要痛苦我跪在了地上,难以忍受的苦痛灼烧着我的内心,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它这么灼烧着 第十九章:沫妁倾 “是我让你想起来了什么吗”沫妁倾轻声地问。果然,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知道我这离奇举动的原因,在强者面前,即使自己的想法不会被完全看穿,也会被他们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你到底是怎么了”北线统领不解地问:“怎么突然就跪下来了” “有话快说,别再这自作多情。”熔域领主不耐烦地说:“我们没时间耗在你这” “也罢”沫妁倾一把将我扶起,在我朦胧又不忘好奇她的力道为何如此巨大之时,她说:“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要了解一下你的能力。” “吱呜呜”我们面前的门自动打开了,那是一个由四个不同方向的扇形门拼接而成的大型门,当它开启的时候还会缓慢的旋转一下,不过我真的想不通一个简单的门为何要做得这么繁琐,仅仅是为了凸显出科技的发达吗 门内的世界与外面那些整洁的白瓷砖截然不同。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和看似万分精密的各式仪器,它们被胡乱地摆放在房间的各处,看起来十分杂乱的样子。而且此时此刻我的思维依旧是混乱无比,回忆被蒙上了一层纱,就像是在不久前的那场梦境中,我梦见自己在古墓里,而墓中墙壁上的文字与图画,就如同位于迷雾之中,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该死,又是这种情况,我暗声骂道,也罢,自己的记忆被剥夺也是有缘故的,不然我怎么会陷入这个烂摊子里等等有没有可能,这副身体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所拥有的只是自己的意识,甚至连从前的记忆都被残忍地剥夺了 “把手伸过来。”沫妁倾轻声说道。 “呃什么”陷入深思的我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我叫你把手伸过来。”沫妁倾冷冷地说:“算了,我自己来吧。” 她直接把我的手给拉了过来,伸到一个半圆形的白色仪器里,说:“如果你是一名法师,那么检验一下手部应该就可以了。” “法师魔法师吗”我低声喃喃道。 “嗡”一道刺眼的血光在阵阵蝙蝠飞翔的轰鸣声中洒满了整个实验室亮色的鲜红超出了人眼的色盘范围,他人所能看到的仅仅是一道道灰暗的阴影,而我却看见了自己一直追求的事物一潭沸腾了的鲜血半圆形的仪器就好比是一颗硕大的心脏,在实验室里“砰砰”地跳动着,它不断地发出那血红色的光芒,以至于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惨淡的血红色。 “快压制住他”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熔域领主根本就不把眼前的所见当回事,毕竟他遇到过的强者实在是太多了,一点点红色的光芒根本就吓不到他。 “唉,可惜了。”北线统领慢悠悠地说:“这可不是容易掌握的能力。” “这是血腥之力。”沫妁倾叹息道:“糟糕的能力怎么会这样” 此时此刻,我的思维更加地混乱,就好比是一股股暗流涌动于看似平静的湖面,只要丢进去一颗小石子就会引发范围极大的漩涡。 这不再是对记忆的追忆,而是对鲜血的渴望,就是之前一直环绕着我的那份痛苦这份痛苦任意地摆布着我,不断地折磨着我,以至于以至于我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冲动,难以抑制吸食鲜血的冲动 “那家伙”熔域领主的双手化为了赤红色的岩浆。 “下手轻一些”北线统领的左臂夜化为了冰雕状。 离如斐最近的就是沫妁倾,而在痛苦中迷失自我的如斐瞄准了沫妁倾的脖子。 “接着”沫妁倾把一个鲜红色的巨型球状物塞到了我的嘴里,那东西比我的头都要大,在触碰我鼻梁的瞬间它碎成了很多块,其中一块拳头大小的被塞入了我的嘴里。无意识的我下意识地嚼了嚼后就一口吞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袭面而来,把我心中的欲火难耐给完全浇灭,这东西是西瓜 “居然成功了”沫妁倾惊喜地说:“我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发现西瓜是完全可以作为鲜血的替代品。” “上次失败的教训”头脑刚刚清醒的我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呃在许多年前。”北线统领顿了顿,接着说:“有一个能力与你十分相仿的家伙。” “那家伙很强。”熔域领主说:“但是他对鲜血的渴望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信仰。” “于是为了寻找更多的鲜血。”沫妁倾说:“他与暗夜亡灵同流合污,完全地堕落了。” “那家伙的实力很强。”北线统领脸上略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说:“但跟我们元素三巨头相比” “还是逊色了一点。”熔域领主说:“但我们与他交手时也得全神贯注。” “不过那家伙是吸血鬼,吸血 鬼是不存在老化的。”沫妁倾说:“他的实力不会像人类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步;他的实力会随着鲜血的积累而不断地增强。” 我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西瓜汁,说:“这么说,我的能力便是掌控鲜血” “确切地说,是血腥之力。”沫妁倾说:“这个能力可是很难掌握的,你要多吃西瓜,或者是其它红色的水果,因为你的能力会使你渴望鲜血,而食用红色的水果则是一种自我欺骗,可以使你对鲜血的渴望不那么强烈。” 这时,我的思维重新清晰起来,也回想起自己好像注意过什么:之前在进入这个研究所时,我发现研究所上方的牌匾居然是用汉字所写的汉字这里为什么会有汉字仔细一看,眼前的沫妁倾没有欧罗巴人种的高鼻梁和浅淡色头发,取而代之的则是标准的亚洲面孔和乌黑亮丽的长发。难不成她也不是这里的人难道说她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 “沫妁倾我用我的母语试探性地说:“你是出生在这个世界的吗” 沫妁倾,抬起头,看了看我,“当然不是。”她又略微停滞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想问很多的问题,不过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呃啊,这么复杂” “是啊,有时间再说吧。” “洛冥决,时空被扭曲了”沫妁倾望着远处天空上光怪陆离的漩涡,不安地说道。 “是啊”一名失去了右臂的青年男子低声回答道。或许不是他有意把声音压低的,只是他的嗓音沙哑低沉。 远处的天空冒泛着蓝紫与淡绿色的光芒,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漩涡,就像是要吞噬掉一切的黑洞,但我们又清楚地知道它不是黑洞,因为它就像那绚烂无比的极光,又像那如萤火虫一般漫天飞舞的流星雨,如此的华丽,如此的光怪陆离,此生与它的第一次相遇,也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而且,这可与高阁赏月不同,谁也不会知晓这股漩涡回带来什么,会带走什么,还是要改变什么。 科技之城里高低错落的建筑物们,倒映着天空中那些惨淡的光芒,它们好似在迎着冥府之门的到来,而这股光芒,就是前兆。 “估计是一个与平行的维界发生了聚变,导致整体维界发生了纷乱现象。”独臂男子洛冥决说。 “纷乱这么严重”沫妁倾喃喃道。 “也不是十分严重,在与我们所在的世界平行的一个世界中,有一个巨大的能量体凭空消失了,所以这一系列的平行世界中都会发生维界纷乱的现象。” “那么这种现象会带来什么” “由于巨大能量体的消失,这些维界间出现了能量差,为了弥补这个能量差,避免出现维界崩坏的结果,维界纷乱会使这几个维界中的一些物品互相传送。” “传送” “对,这天上漩涡离我们很近,看来我们是逃不了有可能传送整座城,也有可能传送半座城”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研究所外,街道上站着许许多多的行人,科技之城的居民文化水平都不低,但在这种超自然的奇观面前也都是呆若木鸡,他们中没人想起过逃跑的念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在维界纷乱面前,躲也是躲不掉的,顶多也就能拖延一点儿时间。 慢慢地,那个漩涡一点点的扩大了,准确的说,是扩散,因为它在体积变大的同时,光芒也不断地减弱,与其说是减弱,不如说是漩涡的内部在不断地蒸发,不断地化为一束束黯淡的光芒。须臾,那个漩涡已经看不出是个漩涡了,它像是一道光晕,盘旋在科技之城的上方。 “结束了吗”沫妁倾问。 “不”洛冥决慢慢地答道:“这才刚刚开始” 不同于常用的大理石壁灯,第一皇女的房间是用海晶灯装饰的。海晶灯是用位于海底里的海晶石打造的,海晶石无论是获取还是加工都十分的困难,甚至第二皇女都很少用这种奢侈的装饰品作为光源。但是若要把大海斩出一道裂缝的话,这件事就不难办到了,但又有谁能做到呢 “好啦,你把我带进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第三皇女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要向我展示你新修的寝宫有多么豪华,还是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大骑士有多么威武呢” “哈哈,当然不是啦”第一皇女笑着说:“可爱的妹妹呵妾身要向你证明妾身也是完全有实力上战场的” 话音刚落,第一皇女的身体就慢慢地浮空,她体内透露出阵阵金光,就像那黎明时的第一道晨晖。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大骑士瞬间就被金色光芒笼罩在里面,好似上帝身前那光芒万丈的天使长,无比的华贵璀璨,庄严威武。大骑士的盔甲融入了金光之后,犹如光耀万世的黄金战甲,一道道亮金色的炫纹闪光,充斥着诸神崇高的地位与气场。 此时此刻的大骑士,双手各持着一把黄金双刃镰刀,背上背着一把黄金重弩,一身华丽丽的黄金战甲,身旁一圈圈金灿灿的 光芒,近看远看,都是好生威猛。而且,大骑士头顶上一簇簇的人形光芒,正是灵体化了的第一皇女。 灵体化是一种附着的形态,顾名思义,就是以无实质模型的形态依附于他人身上,不能被触碰到同样也不能触碰他人,既不会被敌人单纯的物理攻击影响,也无法依靠物理方式攻击敌人。不过,被灵体化的第一皇女附着了的大骑士,可以接受第一皇女的魔力供给,并大幅度地提高自身的实力。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灵体化都是给别人带来增益效果,因为第一皇女本身的能力就是魔力贯注,给他人带来暂时的增益效果,所以才发生这种情况。 在皇子皇女们还小的时候,他们的父王就安排了奥术共济会的精英们教导他们。第一皇女并没有像父王希翼的那样学会一些强力的破坏性法术,最后她只在辅助方面展现了自己的天赋。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对此有点儿失望,但与学无所成的皇子相比,这也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况且,只要有一名强悍的骑士守护她,虽然在战场上有一定风险,但是在后方保护自己肯定是没问题了。于是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安排了禁卫军中最强的一名骑士来守护她。 知道自己在战场上会拖后腿的第一皇女,为了皇位,或许是仅仅为了自尊,不断地努力着。虽然她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但在塞尔维乌斯十六世遇难后不久,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宫廷政变,那是一位雄心勃勃的将军干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缺乏军队的皇城,竟然在皇女们的顽强抵抗下守住了。除了能在战场中独当一面的第三皇女,第一皇女与大骑士的配合也不容小窥,在第一皇女的魔力贯注之下,大骑士能够释放出双倍的力量,确切地说就是一个顶俩。不过当时的第一皇女只能在大骑士身后默默地供给魔力,并不能像现在这样灵体化,附着在大骑士身上。 而如今这种灵体化的附着形态可以使第一皇女完全脱离大骑士的保护,这样以来她与大骑士的配合就会更加地密切。 “哦,我亲爱的姐姐。”第三皇女毫不客气地说:“就算你拥有了强悍的实力,我也不会轻言放弃,我决不会拱手把皇位让给你” “哦,什么”第一皇女以她那独特的声音笑道,说:“亲爱的妹妹啊,你刚才说了什么妾身可没有听清楚” “皇女陛下。”塞勒斯低声说:“大骑士腰间挂着的那把剑是” “宿命之剑”第三皇女低声地说:“他们是从那搞到的” “不过”沫妁倾说:“请等一下,有一点很重要。”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我在元素三巨头和铁剑主身上也见过。” “哦没想到,你也拥有着这股力量”熔域领主一反常态,欣喜之余也透露出了惊讶。 “我就说,年轻人,你有着很大的潜力。”北线统领笑着拍了拍手。 “那么,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啊,你们说的反而让我一头雾水。” “具体是什么”沫妁倾疑惑地答道:“这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股力量十分的强大。” “十分的强大” “是啊,年轻人。”北线统领笑道:“我们元素三巨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年轻人,你得好好的开发它。”熔域领主语重心长地说:“看啊,这股力量就在我胸膛里涌动,但我却利用不了它。” “利用不了为什么会利用不了呢”我问道。 “你能感受到它存在于你的体内,也能感受到它是那么的倔强,因为这股力量就算是脱离了生命体,也能单独地存在,所以你对它来说只不过是监狱的铁栅栏罢了。”北线统领说。 “也就是说”我顿了一下,接着说:“对它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提供能量的宿主” “甚至连这都不如。”熔域领主说:“这股力量的强大是我们预料不到的,身为凡人的我们,恐怕难以驾驭它。”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股力量就是初乍之力,万物伊始时伴随而来的二十七股力量的合称,它无比的强大,也无比得难以驾驭,它是万物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终结,它赋予诸神无尽的力量,也是邪神堕落的原因,它是不受限制的随心所欲,也是世间万物规范的模板,没人会知晓它们的来源,甚至连神也不会知道,因为“神”这个称谓,也是人所赋予的,人把它赋予给了那些强大的生物,并以他们为信仰,顶礼膜拜着,而当人们自己获得这份力量时,一切都将被改写。 第二十章:月下守夜人 死神是身着黑袍,手握镰刀的骷髅,可是眼前的这位老兄手里莫得镰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盏昏暗的马灯。马灯很暗,暗到只能照亮他那双空洞的双眸,那空洞的双眸犹如在白布上的两处漏洞,里面深邃无比,外面却皎洁如玉。 与骷髅不同的是,这位老兄是一个幽灵,虽然他们都是白色的,可后者显然连躯体都没有了,比前者更为凄惨。 不过,如果他当时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会更加的凄惨。 天空是暗黑色的,是那种由铅笔绘画出的一道道漆黑,网格般地布置于整片天空中。这种程度的昏暗不允许任何杂色与它共生,无论是那夜幕的深蓝还是那月光的雪亮,都无法摆脱这黑洞般的阴沉。没人知道这些很不自然的昏暗是怎么来的,它们像蜘蛛网一样布在天空中,给下面的人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压抑,就像那种困兽犹斗的压抑感,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但谁又会轻易地把希望放下呢网开一面,可网外的又会是什么 望着四周的断壁残垣,曾几何时,自己的故乡,是那么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可现在有着翅膀的人形怪物撕咬着人类的残肢败体,就好比是鬣狗在咀嚼着腐食。现在,这是个连月光都洒不到的村寨,已经沦为了奥术畸体的餐桌,而那些奥术畸体,则是被一种古老的巫术所污染了的人类。 “师傅抱歉我尽力了我尽力地战斗了”他绝望地跪在了地上,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不你还没有”一个空灵的声音说道。 “师傅”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除了那些肆无忌惮的奥术畸体,别的,什么都没有。 “是我的幻象”他笑了笑,站了起来,说:“的确,我还没有尽力,我还能做些什么。” 他并不恐惧,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那么我现在要这躯体有何用 一阵空灵的气浪之后,剩下的只是一团更为空灵的云雾。 科技之城的某处,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研究所,在那里人们研究的不是科学,也不是魔法。按常理来说,科技之城的研究所应该研究的是科学,可在转移现象发生后,科技之城融入了这个充斥着魔法的世界。科学家们对这些用知识理论解释不了的东西很感兴趣,而法师们也对这些不消耗魔力的科技产品很有好感。于是很多研究所都是科技与魔法合作共存的,可但是只有一个研究所,它研究的既不是科学也不是魔法,而是早已失传多年的禁术巫术 注意,巫术可不同于法术,虽然它们都属于魔法。法术主要是与元素,召唤物或实体概念缔结契约,通过吟唱箴言,精神力或念动力引导而完成释放。若要提升法术能力,天赋与反复训练缺一不可,当然装备与药水也起很大的作用。 而使用巫术则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就是说巫术需要献祭触媒才可以释放。触媒有很多种,小到可以是石头,树枝,水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到可以是各种生物,奇珍异宝,甚至是施术者本身。因为付出的代价高昂,所以巫术只要摆好阵势准备好触媒即可释放,无需那种被称为熟练度的东西。 这也意味着巫术有时会相当的残忍,但利益熏心的人甚多,他们无视着人道法则,只是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愈行愈远。不过在漫长的历史演化过程中,巫术已被视为是一种禁术,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可是,能够使用巫术的人并不占少数,一些以牺牲一块石头或一块木头之类的危害性极小的巫术,在帝国各大魔法学院里都是主要的教学内容,而且课本是不会把这些称为巫术,而是把它们放在了法术的范畴。 再举个例子,让我们把时间追溯到几十年前,北线统领还年轻的时候,那是的他是一个十分恶趣味的法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把一百只鸡放在了事先画好的魔封阵里,就在月至中庭,星转斗移的一刹那,九十九只鸡猛然惨叫,身上的羽毛尽数燃烧了起来,化为九十九道阴森森的淡绿色光芒,不等余下的那一只鸡反应过来,这九十九道绿光一飞冲天,在半空中来回的盘旋萦绕,须臾,绿光汇聚成一体,径直地砸向位于魔封阵正中央的最后一只鸡身上。 那只鸡虽然被吓得不清,但是那股绿光砸在地面后就好像是消失了,看不出对这只唯一幸存的鸡有什么影响。不过,这正是北线统领要的结果:他可以远程操控这只鸡。 如果你以为北线统领仅仅是远程操控这只鸡,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北线统领控制着这只鸡,让它蹑手蹑脚地钻进熔域领主的院子里去。可是北线统领没有料到,熔域领主是个夜猫子,刚到午夜,他是睡不着的。 熔域领主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有什么来到我的院子 里了”语音刚落,就一把推开了通往庭院的木门。 北线统领暗道:“不好得赶紧让鸡打鸣” 原来,这巫术的必要之处就是让鸡打鸣,而且凡是听到这只鸡打鸣的人都会被巫术所影响。 一声尖锐的悲鸣响彻云霄,配上沉寂的夜色,仿佛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小镇,知情者知道这是鸡在打鸣,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什么厉鬼在痛苦地嘶鸣。 熔域领主登时就怒了,这只鸡私闯民宅也就算了,还大叫扰民半夜三更,自己还没吃宵夜呢,正好拿这只鸡下酒 这其实正是北线统领算好的计策,熔域领主这个人很怪,而且还是分时刻的怪。若再早些时候,熔域领主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饿,也就不一定会把这只鸡抓来下酒;而若要再晚些时候,熔域领主饿过了劲儿,直接睡着了,那么就凭这只鸡鸣叫的分贝量,根本不会弄不醒他。只要熔域领主睡着后,任凭是天上的五雷轰顶,还是地上的地动山摇,都奈何不了他。就算是要直接把他摇醒,也得破了他的防御熔域领主身旁的空气可都是被附上刚墨之御的,虽然只有那肉眼都看不到的薄薄的一小层,可是它却能承受住三十千克的撞击力,随随便便的一道空气膜就相当于一个汽车保险杠了更别说他身上的那层刚墨之御了所以,北线统领控制的这只鸡现在出现可以说是刚刚好。 “呼啦啦”一道火光闪过,那只可怜的鸡被一阵火红的风浪残忍地掀起,在半空中还不曾落下,就已经变成烧鸡了。炽热的风浪在一瞬间蒸发掉了这只鸡的羽毛,而且风浪之后的火舌从鸡口进入,在它的消化道里来回穿梭游刃有余,烹制整只鸡的同时撕裂开了鸡的前胸,把一切不适合食用的烤成焦炭并从这裂口里抖落出来,而且火焰温度也恰到好处,在烧焦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时又不会伤到任何一块鸡肉,而是把那些鸡肉烤得外酥里嫩,不腻不膻,香远益清嗯犹如一件艺术品一个吃货能把食物加工成艺术品也是很不容易的。 最后几道火刃把还在半空中的烧鸡切成方方正正的一十六块,用被刚墨之御暂时强化过的空气制成的托盘盛着,端到了熔域领主的面前。 就在熔域领主大快朵颐的时候,“砰”一名身着红袍的老年男子一把推开了熔域领主家的门,他后面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哦豁我忘关门了”熔域领主低声地自言自语,然后他大声地说:“喂主教先生,什么风把你刮到这来了难不成是烤鸡的香气” “你亵渎鸡神”年迈的红衣主教都要气得说不出话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而尖锐:“你不仅是亵渎你你还把它给吃了” “鸡神”熔域领主笑着说:“主教先生,你什么时候改信鸡神了这鸡神又是谁啊我咋没有听说过”很快,熔域领主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红衣主教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 黑暗中的众人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甚至是农具,比如铁锹,镰刀之类的,甚至就连农妇都来了,她们手中紧握着菜刀和剪子。 “我就吃个鸡犯不着整个村子都来讨伐我吧”熔域领主大喊一声,紧而这就是接着就跳窗而逃,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只丑陋的鸡有什么可让众人膜拜的。 而这正是北线统领布下的巫术,他以九十九只鸡作为祭品,把这九十九只鸡的能量注入那最后一只鸡身上,再让这只鸡故意惹怒熔域领主,迫使熔域领主把这只鸡给杀了。由于这只鸡身上有着九十九只鸡的能量,所以当它鸣叫之时,方圆一千米的人都会把这只鸡当作神灵来看待,不过这需要一分钟的延迟才能生效,而在这一分钟内,如果这只鸡被杀了,那么凶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一切受鸡鸣影响的人所追杀。这便是一个古老的巫术村落鸡神传说 这个鸡神巫术需要施术者完美地计算出整个事件的流程,稍有一点儿失误都会使鸡神巫术失败。当然,这个巫术的生效时间与被献祭的鸡的数量有关,差不多是一只鸡可以维持一分钟的生效时间。北线统领这次布置的巫术使用了九十九只鸡作为了祭品,所以在这九十九分钟内,方圆一千米的人们都陷入一个长长的梦境,一个由施术者恶意编制的甜蜜梦境,在那里,一切的忧愁与愤恨都不复存在,人们只会记住施术者下达的命令。当然,北线统领也知道熔域领主的实力不弱,这么做也无非是要捉弄他一下。 熔域领主在原地转了一圈,瞬间就出现了一道火焰旋风,他凭借着风浪的气旋,双腿快速踩踏着被刚墨之御暂时强化过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来到了半空中。“嗯哼,就凭这帮凡人,还想追上我”熔域领主大笑道:“就算是把我给包围了,我也能逃到天上” 一阵冷风吹过,那并不是从朔北刮来的冷风,却是如此的寒凉,只见空气逐渐化为了一片片凝结的冰霜。原来在熔域领主脚下那些被刚墨之御暂时强化过的空气登时变为了一个个冰霜组成的圆盘,这些冰做的圆盘看起来要比那些空气结实多了,实则不然,之前的空气是可以被熔域领主掌控的,他可以把那些空气附上刚墨之御,而 那些冰霜是他人释放法术后的产物,熔域领主根本无法掌控它们,也就无法将其附上刚墨之御。 “北线统领,你”此时此刻熔域领主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北线统领计划好的,而北线统领现在肯定躲在哪里看着热闹。忽然,这冷风“呼啦啦”地吹得更烈了,风中夹杂着银针一般的雪花,为了抵御刺骨的严寒和锐利的雪花,熔域领主不得不在自身的皮肤上形成一个熔岩保护膜。“该死,完全控制不住方向了”可能是能力不同的缘故,熔域领主不能像北线统领一样绽放出雪鹰般的双翼,他只能凭借着火焰旋风产生来回摇摆的风浪低空飞行,而那不安好心的北线统领,居然放了个小规模的暴风雪 以上两个例子形象地表明了巫术的残忍和它那令人欲罢不能的快感,巫术是魔法的大忌却又屡禁不止。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法师都会专研巫术,虽然帝国还没有颁布与巫术相关的法律,但是出于法师的职业道德,他们一般不会花费大量时间研究巫术,就算专研了,也不会公开对外声张,开个什么研讨会之类的。恐怕也只有北线统领会拿巫术来捉弄别人了,毕竟艺高人胆大,就算是事态严重,北线统领也有挽救的手段。所以,普通法师不敢使用巫术的原因主要是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巫术,因此导致严重的后果。毕竟巫术不是法术,法术是完全由施术者控制的,而巫术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总的来说,巫术还是不为人知的好。 月下守夜人是一个纯粹的巫师,像他这样纯粹的巫师已经少之又少了。很多的巫师害怕舆论,舆论有时会比巫术更可怕,他们在终日的声讨中选择了改行或是隐居。有一部分老法师年轻时就是做巫师的,他们有时会释放一些神奇的“法术”,他们坚持管这些叫法术,其实这些就是巫术,由于大多数人都是分不清它们的,所以那些老法师们也就开始理所当然地释放那些“法术”了。还有那些隐居了的巫师,他们依然在山野间搞着一些研究。有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着一些年迈的老人采摘草药,那些老人或许就是在寻找着触媒的巫师。 但月下守夜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他依然是一名巫师,但他从不会传授他人巫术,因为巫术夺走了他的一切。 现在的月下守夜人,身着一破烂黑袍,遮住了整个身子,手提一盏马灯,却仅能照亮他那幽灵般空洞的眼睛,他没有实体,只是一团飘在半空中的人形白雾,而且是只有上半身的那种,若要再搭配把镰刀,那俨然就是一个落魄死神的形象了。 月下守夜人曾经也是人类,但是在一次保卫自己家乡的战争中,作为一名巫师,为了释放巫术,他用尽了所有事先准备好了的触媒,但在源源不断的暗夜亡灵面前,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形同虚设。 最后别无他法,月下守夜人只得祭出自己最后的,也是最为强悍的触媒他自己 巫术与法术还有着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发动的时间问题。法术在吟唱过后都是瞬发的,换句话说只要是吟唱成功,那么这个法术就会立即生效。而巫术可不同,巫术在吟唱过后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被称为“中间期”。在这段时间内,施术者不能被杀死,他必须引导这个过程的进行。 所以,这个类似于自爆一样的巫术需要引导出自己的灵魂,并凭借灵魂来“引爆”自己的肉体。这对于其他巫师来说,这种巫术简直难如登天,但月下守夜人毕竟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巫师了,早已具备了那些眼花缭乱的高端操作和为了理想而必死的信念。 祭出自己的巫术并不复杂,简单得和跳崖上吊没什么区别,唯一的拦路虎就是内心中的恐惧。 月下守夜人并不恐惧,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那么我现在要这躯体有何用 一阵空灵的气浪之后,剩下的只是一团更为空灵的云雾。 “喂,冰法,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是一段高调的男声,音调高得甚至有些尖锐,但是也能依稀分辨出这是男声。 “嗯哼哼哼哼”一个声音低沉的老人猥琐地笑了笑,他指着身后培养罐里娇小的人影,说:“高科技蛋白油的效果果然不错啊,在以前要是培养一个起码得等上半年。” “这种蛋白油可是直接从植物身上活体剥离出来的。”操着高调男声的家伙说:“必然比以前纯手工熔炼的蛋白油强多了。” 他们二人,年老的正是月下守夜人的同门师兄弟冰魄法师,不不不,应该是冰魄巫师,但出于客观因素,他只得把自己改名为冰魄法师。与月下守夜人那种均衡发展不同,冰魄巫师专攻的是冰这一领域。他发现,来自于灵魂的寒凉,比物理上的寒冷更为致命 他们二人中年轻的,却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科学家。但是他在探求真理的时候忘记了自我,这相当于抛弃了科学最为基本的道德,没有了道德的约束,他难以避免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更多请收藏【bzx s】! 第二十一章:为了夺剑 蛋白油可不是炒菜是放置的调料油,它有着与炒菜相反的用途创造生命在实验室里做到这一点需要经历一个复杂的流程,往往会导致生产费用远远超过这个生命的价值。然而,巫术可以很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以一个活物常用牛或羊之类的家畜作为触媒,就可以实现创造生命这一奇迹了。 不过这里的“创造”可不是真正的创造,确切地说,这是一种灵魂转移,把一种生物的生命转移给别的生物或是非生物。但是,一般情况下,只有蛋白油制成的人偶才能接收灵魂转移,而使用物理的方法来提炼蛋白油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在科技之城被转移之前,蛋白油的产量很少,甚至在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巫师要想获得足够的蛋白油只能自己动手。 灵魂转移,正是冰魄巫师最为擅长的领域,也是月下守夜人最为反感的领域。在师傅还在世时,他们就因这事吵得不可开交,他们的师傅是最后一个巫师中的集大成者,在这位老先生走后,巫术就彻底地衰落了。 冰魄巫师及时的“改行”,在地下继续他那邪恶的研究,月下守夜人在挽救家乡的时候祭出了自己的躯体,也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随后两人便渐行渐远,虽然观念不同,但月下守夜人一直认为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和他一样,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过,这次月下守夜人真的看错了。 此时此刻,冰魄巫师和他的那位小徒弟十分地兴奋,因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下一步就是引渡了,他们要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投奔暗夜亡灵,确切地说,是暗夜亡灵的盟友叛逃法师,邪心之奥利哈刚 奥利哈刚是冰魄巫师的师叔,也是谋杀了他师傅的凶手。年轻时的冰魄巫师对奥利哈刚既憎恨又畏惧,不止一次地对月下守夜人说自己一定要为师傅报仇。而月下守夜人对他这种光说不做的行为很是反感,说了句类似于“难道你真的要拿键盘上吗”之类的话,结果把冰魄巫师给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天空中的繁星都不见了影子,没有了它们的陪伴,夜,是多么寂寥啊月你你也不见了月下独酌都做不到,这是如此的寂寥 当然,在那个月黑风高夜,冰魄巫师当时可不会想这些,他要潜入敌人的营地,把那个奥利哈刚揪出来,为师傅报仇 奥利哈刚在叛逃后,暗夜亡灵对他举行了隆重的接待,而地点就在边境附近。 这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帝国的高层为了大局着想,决定以静制动。而冰魄巫师对帝国的犹豫感到很是不满,再加上月下守夜人的嘲讽和年轻人的热血,他一时冲动,决定要独自前往。 扒开眼前的树枝,敌人的营地很是昏暗,里面没有一丝的光源,甚至连个站岗放哨的家伙都没有。冰魄巫师刚要起身,就被人一把给拉了回来。“谁谁啊别”月下守夜人赶紧用手捂住冰魄巫师的嘴,低声说:“别出声,前面这一看不就是埋伏吗” “谁知道呢没准他们就是在摆空城计。”冰魄巫师说:“我们不进去看看怎么能知道” “你也不仔细想想进去了咱们能出来吗” “大不了我就不要了这身皮囊,你要是没做好必死的觉悟,就别过来,跟着那帮懦夫在一起它不香吗” “话先说在前头,真出事的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我可没打算活着回来”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敌人的营地,那里没有着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一片空旷的原野,这里的营帐就像是被微风吹拂着的野草,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整个营地,而且仅在微风的吹拂下才会微微地舞动几下。就算是荒郊野岭的乱坟岗也不会如此的冷清,那里至少还有着乌鸦的嘶鸣,而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什么都没有,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处。 “敌人该不会已经撤退了吧。”冰魄巫师说。 “不会的。”月下守夜人答道:“你看,营帐里的设施都没有被搬走,恐怕刚刚过去的是什么” “什么啊肯定是你眼花了。”冰魄巫师不满地嘟囔道:“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什么” 一根暗金色的长棍杵在了冰魄巫师的眼前。手持这根长棍的是一名身着银黑色斗篷,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这可不是普通的棍子”奥利哈刚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这根棍子可是附着了流纹的,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省省吧” “流纹你这家伙也会”月下守夜人暗声骂道。 “身为一位伟大的巫师,这种对巫师来说最为基本的体术,怎么能不会呢”奥利哈刚冷冰冰地说:“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啊对付你们两个,我连巫术都不用放” 流纹是巫师们为了应付突如其来的近身 战斗,而培养出的一种体术。和其他职业使用的刚墨之御不同,流纹不仅具有武装硬化的作用,还能吸收或引导巫术的能量,对巫师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但是,流纹的上手难度比刚墨之御要多上许多倍,而且要凭借流纹来吸收或引导巫术,大约要经历上万次的练习,所以年轻时的月下守夜人和冰魄巫师,对流纹这种深奥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小心”月下守夜人捏碎了手中一颗毫无光泽的宝石,对冰魄巫师大吼道。语音未落,只见天空一亮,就有一道半米粗的闪电朝着奥利哈刚劈了下来。 “降雷术这么低端的巫术”奥利哈刚把长棍向上一挑,闪电在暗金色的漩涡里转了几圈后,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完完全全地被流纹给吸收了。而此时此刻,这长棍上逐渐出现了一道道亮白色的条纹,渐渐覆盖住了长棍本身的暗金色。 “什么被吸收了”冰魄巫师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木讷地站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月下守夜人大声喊道。 “呦还想跑”奥利哈刚笑道:“那我就把你们的雕虫小技给百倍奉还吧天雷荡” 登时,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嗡嗡声,以冰魄巫师为圆心,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三十米的白炽色结界,而那结界的图案,正是那一道道闪电的形状。突然间,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道半米粗的闪电就犹如豆大的雨点儿一样,向他们二人砸了下来。 “快逃到我这边”冰魄巫师也捏碎了一颗毫无光泽的宝石,霎时间,他们两人周围生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冰霜屏障。毕竟闪电的速度是光速,要是一味的闪躲肯定不切实际,而且若要想逃离这个结界,一般情况下只有打倒施术者才行,而他们两人之前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奥利哈刚居然这么的强“不行,这根本就挡不住”刚刚生成的寒冰屏障仅仅阻挡住了第一道闪电,就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这样下去,该如何面对剩下的那么多道闪电啊 冰魄巫师上衣口袋里三只年幼的仓鼠同时“吱”地惨叫一声,化为了一潭潭血水,而之前即将破裂的寒冰屏障,却如同被续命了的老者,重新焕发出年轻时的热血与活力。 可在天雷荡结界的摧残下,重新铸造的寒冰屏障依然抵挡不住万雷轰顶。“咩”绑在冰魄巫师后背上的羊羔突然七窍流血,皮肉溃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这一生命活力的贯注,让支离破碎的寒冰屏障又一次起死回生。 望着“血染衣襟”的冰魄巫师,月下守夜人埋怨地说:“身为一个巫师就滥用生命,这可真是荒唐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啊我们也不能在这等死啊”冰魄巫师愤恨地说:“你在这别动,看我如何解决他。” “你你要做什么”月下守夜人的语调突然变得万分尖锐,因为他看见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冰魄巫师从怀里抱出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很明显,他要那这个婴孩作为祭品,用生命的力量来强化自己的巫术。 “师兄,你就好好看着吧” “给我停下”月下守夜人一把将冰魄巫师怀中的婴孩抢下,大吼道:“你那必死的觉悟呢拿别人做祭品算什么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把已经千疮百孔的寒冰屏障给彻底破坏了,细碎的冰晶犹如雪花般缓缓洒落。“怎么,还起内讧了”奥利哈刚厚颜无耻地大笑着。 眼看着下一道闪电就要劈下来了,冰魄巫师在恐惧中慌不择路,一把将月下守夜人拽到身前,要把他的师兄当作挡箭牌。“你这家伙”月下守夜人并没有懊恼,也没有惊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仿佛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下一秒,闪电劈了下来,但刚才还在那里的二人,在闪电劈下来的一刹那凭空消失了,仅留下了几片红宝石的碎末。 “师兄,你怎么把师傅最珍贵的宝石给”一时间冰魄巫师的情绪十分复杂,以至于都要说不出话了。 原来,就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月下守夜人用师傅留下的红宝石,打开了一道连接另一个空间的“门”。这种时空间巫术目前只存在于理论上,就好比是与魔鬼签订契约,施术者需要付出相当多的能量来完成这个巫术,所以,一直没有人敢于尝试,毕竟一旦出了半点儿差错,抽光了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那可真就是试试就逝世了。幸好那颗红宝石内蕴藏的能量巨大,月下守夜人才成功地释放了这次时空间巫术。 “那你说说,人命和一块石头相比,哪个重要”月下守夜人义正言辞地说。 “可那个石头,不对,这块红宝石可是师傅家祖传多年的宝贝啊”冰魄巫师惋惜地说:“那可是自然界里难得罕见的美石,它的结晶体内能够反射数亿次的光线,只要增幅就能从一点放射出来,可以说是自然界最为奇异的力量之一啊可是师兄,这么稀有的东西,你怎么说用就用了” “即便那又怎么样这颗宝石世界上只有一个,而那这个孩子呢她不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吗” “ 人到处都有,那颗宝石能随随便便地找到吗” “看来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生命的价值”月下守夜人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抱起了那个婴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婴孩并不是冰魄巫师从别人家里抢的,而是冰魄巫师用蛋白油制成的人偶。用蛋白油制成的人偶和真正的人类几乎没有区别,他们有着人类的思想,有着人类的能力,用着人类的语言,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皮肤光泽无暇,没有任何的坑坑洼洼。这些人偶可以说是用巫术制成的克隆人,所以,月下守夜人强烈反对牺牲人偶的生命,来使自己获得力量,毕竟,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伟大的巫师说过:“滥用生命,这实在是下策啊” 但冰魄巫师可不会在意这些,为了追求力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或许他永远不会尊重生命,或许他永远不会把人偶当作人看,但是他曾经也有着一腔热血,也有着对师傅的怀念,也有着对师兄的尊重可是,冰魄巫师最终在最求力量的道路迷失了自我,与月下守夜人渐行渐远,直至分道扬镳。 后来,冰魄巫师在暗中开设了一个提炼蛋白油的作坊,他在默默提炼蛋白油的时候时常会想:“流纹神奇的流纹啊哦我亲爱的师叔,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突然间,一个黑影闯进了实验室 “什么”速度之快,就连熔域领主都没有料到。 “这么快的速度”北线统领鼓了鼓掌,由衷的赞叹道:“这次,就连我的先天之觉都没有捕捉到你的气息,你可终于有作为一名刺客的觉悟了” 待北线统领语音落下,我才注意到,这股漆黑的阴影正是铁剑主 “别慢吞吞的了”铁剑主大声说:“我知道那帮偷我铁剑的人在哪了” “不可轻举妄动”沫妁倾冷静地说:“也有可能是敌人故意让我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有可能。”熔域领主自信地说:“但是这里可是科技之城啊,这里的戒备甚至比王都,都森严,敌人就算是潜入进来了,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 “但是敌人不在城内。”铁剑主说:“他们就在我的脚下你们没有与他们正面作战过,再加上距离遥远,所以才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的确,在不久之前,由于我对血气有着强烈的渴望,会不由自主地发掘自己曾经散布过的血气,而人类背叛者那帮家伙身上有我残存的些许血气,所以当时我才凭借这一点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熔域领主说:“没想到这件事你们也发现了。” “嗯,卧底分别通知了我们。”北线统领说:“也可以说我们在这里是偶遇的。” “等等为什么是分别通知的”沫妁倾低声地问了一下。 “呃估计是你太轻狂了。”北线统领笑着对熔域领主说:“事到如今,还是我比较稳重啊。” “那个卧底是怎么分别通知你们的”沫妁倾急切地问。 “科技之城的地下有着秘密” “科技之城的城内有着秘密” 北线统领与熔域领主惊讶地同时说:“天啊,情报不一样” “那个卧底究竟是谁”沫妁倾不解地说:“为什么情报这么的含糊” “那个卧底是提比略派的”北线统领说:“提比略看人可是不会差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卧底。” “为什么”铁剑主不解地说:“为什么提比略没有把这种事告诉我” “肯定是你过于轻狂呗”熔域领主趁机找了个台阶下。 “先别说这个了。”沫妁倾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铁剑主,你接着说。” “我虽然不知道现在那帮家伙在哪,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是在哪消失的。” “十分确切的地点”北线统领问。 “嗯,十分的确切,要相信我,我心里有着对铁剑的那一份执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去,越快越好”铁剑主对沫妁倾说。 “铁剑主那个家伙怎么说没影就没影了呢”锁匠略带愤怒地说。 “对啊,如斐飞黄腾达了,那我们呢”报幕员以同样的表情答道:“我们怎么就没有学校魔法的天资了” “你们给我安静点儿”天弓娅莉莎德拉生气地跺了跺脚,说:“铁剑主不在,现在你们都得听我的我是你们的上级,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嗖”一艘飞船停靠在了众人面前,铁剑主缓步走了下来,说:“天弓娅莉莎德拉和涂鸦使者,你们先跟我走一趟,。” “那我们呢”报幕员和锁匠异口同声地质问道。 “你们两个就得了,上了也是白给。”铁剑主笑道。 “我这也不能天天吃白食啊我也得做点儿什么啊”锁匠辩解道。 “你还知道你天天吃白食啊”报幕员嘲讽道。 “不是,你,你不是天天吃白食吗你做过什么贡献啊还吼这么大声,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啦” 就在他们二位争论时,飞船已经飞走了。 第二十二章:地底世界 “咳咳”银翼回明拍着胸脯,剧烈地咳嗽着,说:“你这面粉” “要不是我事先预留了面粉通道,你们能跑得了吗”白面馒头沉面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哎呀呀习惯就好了。”黑羽鹏鸟黑鹏说:“反正面粉是可以吃的,钻面粉管道总比钻下水道要强吧。” “我银翼回明就算是被敌人抓住后严刑拷打,就算是直接被敌人给弄死,也不会再吃你一口面粉” “好了,你们几个别吵了”堂狂耗把头上白灰一般的面粉用毛巾擦落,说:“我们已经把地下世界的位置泄露给了帝国,如果普德那边不出错的话,徜徉应该会亲自接见我们,现在我们得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可别被徜徉给看穿了。” 银翼回明,火囚护甲互原价,叛变之握普德,狂王堂狂耗聚集了一批疯狂追求着力量的家伙,他们意识到人类的力量有着太大的局限,为了更为强大的力量,他们不惜背叛国家,背叛人类,投靠暗夜亡灵,成为了人类背叛者。 在他们成为人类背叛者之前,徜徉是暗夜亡灵在帝国方面最大的合作伙伴,不过,徜徉只是个贪图享受的家伙,他依托着暗夜亡灵的支持,在科技之城的地下一千米处打造了一个地底世界。地底世界里有着徜徉的宫殿,尽管称不上奢华,但对于地底世界那些帝国的弃民来说,这已经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了。暗夜亡灵对徜徉这样的行为感到很是懊恼,毕竟这项浩大的工程几乎浪费了暗夜提供的所有物资,他们希望徜徉能利用这些物资建立一个可以暗中为他们提供情报的地下组织,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在地下修筑一个宫殿。 这件事导致暗夜亡灵对徜徉的信赖日益减弱,不过,人类背叛者们开始出现在暗夜亡灵的视野中了。堂狂耗和他的小队帮助暗夜亡灵完成了一件又一件看似不可能成功的计划,所以暗夜亡灵的重心也逐渐向人类背叛者这边倾斜。 发生这样的事,徜徉自然不会乐意,不过徜徉和他的下属大多是一些空有着一身蛮力却没什么计谋的家伙,所以他们也一直立不成什么功劳。但是,徜徉的小肚鸡肠怎么会是别人能够理解的,他打算黑吃黑,直接抹杀人类背叛者的存在,先斩后奏,到时候暗夜亡灵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扶持徜徉,徜徉也不愿过多地帮助暗夜亡灵,他打算维持这么一个平衡,只要这个平衡不被打破,他就能一直潇洒下去。 徜徉这点儿雕虫小技,早就被堂狂耗给看破了,人类背叛者必须扳倒徜徉,这样人类背叛者们才能完全地得到暗夜亡灵的支持。可能是地下世界的海拔过于低,帝国方面从未感知过地下世界的存在,而人类背叛者扳倒徜徉最为重要的一步就是让帝国意识到徜徉存在的严重性,借力打力,借刀杀人,凭借着帝国的力量彻底把徜徉势力给粉碎。 首先,堂狂耗注意到徜徉手下的几个小喽啰的潜力非凡,这几位就是黑羽鹏鸟黑鹏,白面馒头沉面和狗头人秋平。他们三人的实力并不弱,但因为不是出自于徜徉的嫡系部队,一直没能得到重用。堂狂耗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终于把这三位给招安了。另一方面,堂狂耗不断地假意讨好徜徉势力,并最终凭借着叛变之握普德成功说服徜徉和人类背叛者合作。 而合作的信物,就是铁剑主的铁剑 关于这把铁剑的传说,徜徉也略知一二,如果能得到这把剑并赠予暗夜亡灵,那肯定会得到暗夜亡灵的赏识。一直好大喜功的徜徉正苦于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赠予暗夜亡灵,堂狂耗一番虚情假意的肺腑之言,获得了徜徉暂时的信任。 有了沉面的面粉管道,人类背叛者们就可以步入帝国的腹地,在距离科技之城很远的地方智取了铁剑主的铁剑,再依靠面粉管道逃跑,并凭借火囚护甲的能力掩饰住自己的气息。由于两地距离遥远,帝国方面暂时不会把这件事和科技之城联系到一起,但这只不过是堂狂耗布下的障眼法,障的是徜徉的眼,让他以为堂狂耗会信守承诺,智取铁剑的同时刻意避免这件事与科技之城之间产生联系,这样徜徉就会放松警惕,静静地等候人类背叛者的归来。 堂狂耗当然知道帝国方面不会散罢甘休,但若只是一个铁剑主来追,他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地下世界的入口。所以,堂狂耗派出了他另一个部下伪装成了提比略派出的间谍,那个间谍发现了徜徉的阴谋,但在将消息告知给帝国前就被徜徉给抓获。徜徉以为这样下去地底世界就会长治久安,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堂狂耗的部下伪装成了那个间谍,并分别告诉北线统领和熔域领主两条含糊不清的消息,成功把这两位大佬给引到了科技之城。 紧接着,人类背叛者们到达科技之城地下的面粉管道时,堂狂耗命令火囚护甲暂时关闭隐藏气息的能力,导致铁剑主,北线统领和熔域领 主同时发现了人类背叛者的气息,而这条面粉管道和地下世界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百米 毕竟,堂狂耗是要扳倒徜徉的,他将这把铁剑交付给徜徉的时候,就是地下世界的末日。现在,这一切都在堂狂耗的掌控下。 “呦别来无恙啊,堂狂耗。”因为浑身是毛,所以干脆就不穿上衣的徜徉十分的高傲,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不会把头低下来,他那三米多的身高,导致他经常看不见别人在哪。 这个不好的习惯导致徜徉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堂狂耗对着火囚护甲打了一个手势,火囚护甲心领神会,悄悄地再次把隐藏气息的功能关闭了。 “你好,伟大的徜徉先生。”堂狂耗陪笑着说:“这把传说中的铁剑,我带来了。” “哦让我看看”徜徉弯下身子接过来这把剑,笑着说:“你们干得很不错,我相信暗夜亡灵们会对此很满意的。” “嗯,我相信你也会对此很满意的。”堂狂耗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感觉到了什么吗”熔域领主问道。 “是人类背叛者的气息,不会错的。”铁剑主肯定地说。 “你能感受到他们的具体位置吗”北线统领问道。 “能”铁剑主斩钉截铁地说:“就在飞船的一点钟方向三百米左右,但这是他们的竖直距离。” “那个间谍有提到过地下吧。”沫妁倾说。 “呃,是啊。”北线统领说:“我推测敌人在地下有着一个大型的基地。” “呜呜敌人的气息,我完全感受不到啊”天弓娅莉莎德拉嘟着嘴说。 “看来你的先天之觉强度还是不够啊,据我推测这段竖直距离应该在一千米左右,作为一名弓箭手,一千米的先天之觉有效范围可是远远不够的。”铁剑主摇着头说。 “先不说这个。”沫妁倾认真地说:“我们首先得知道如何进入这个地下世界,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入口。” “那我们可否使用暴力的手段,直接打一条洞出来。” “身为元素三巨头之一,你完全可以自行裁断。”北线统领笑着说。 “你不也是吗,哈哈。”熔域领主也笑了笑,说:“看来我还是和当年一样鲁莽。” “这可不是鲁莽,这叫果断;我这也不是优柔寡断,我这是沉着冷静。”北线统领说。 “看来我们还是当年的那套说辞啊。”熔域领主突然咬紧牙关,说:“好了,不扯这些没用的了,接着来诸位看着就行了。” 熔域领主在车窗处侧身蹦出了飞船,凭借着附上了刚墨之御的空气薄膜,就像是脚踩台阶下楼梯一样,熔域领主到达了飞船下方四五十米的地方。 “他这是要做什么”我问。 “熔域领主要把整个地壳打穿,他现在是要与我们保持一段安全距离。”铁剑主回答道。 “什么把整个地壳打穿”我惊讶地复述道。 “不要大惊小怪,元素三巨头的实力可比铁剑主强多了。”天弓娅莉莎德拉笑着说。 “别听她瞎说。”铁剑主立刻对我说:“我是战士,而元素三巨头都是法师,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比性可还行。”天弓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下。 就在这时,位于半空中的熔域领主右手握拳,左手前伸,身体呈一个弓形,一点点的向后拉引。突然间,熔域领主的右手化为了一团跌宕起伏的熔岩,冒着灰蒙蒙的黑烟,焦灼着附近的空气,而后赤红色的亮光一闪,熔域领主整条右手臂都化为了熔岩。“看来,要想打穿地壳一千米,我也得全力以赴啊”熔域领主自信地笑了笑,然后他猛地用力向下出拳,熔岩之拳就像是可以拉伸的面团,以一个圆锥的形状向下飞快地扩散,也可以它说是一道由熔岩组成的光柱,在这道熔岩光柱的末端,其半径已经接近了一百米随后,这两百米宽的圆锥状熔岩光柱不再继续扩张,暂时地停了下来,悬在了半空中,然而不出五秒,它就继续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砸向了地面,犹如刺入宿敌胸膛的一把利剑,又似一道穿透阴翳的光芒,炽热的熔岩不断吞噬和同化着地面上的泥土岩石,使它们成为熔岩光柱的一部分。 正常熔岩的颜色大多是暗红或樱桃红,但由于熔域领主这次释放的熔岩温度过高,熔岩的颜色已经完全变为了白炽色,甚至很难找到一丝红色的色调。当然,熔岩光柱的威力强大也不仅仅在于温度,毕竟速度即是质量,熔岩光柱的确具有着光的性质,它被实力强劲的熔域领主加速到接近于光速,再配上它本身的熔解性,烧穿,确切地说应该是击穿,击穿深达一千米的地壳完全不在话下。 熔岩光柱击穿地壳的用时只不过是短短的三秒,在这短短的三秒钟,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漫长。前零点五秒的时候,圆锥状的熔岩光柱底部与地壳初次接触,地面上的野草被焦灼了的空气吸干水分,但在它们燃烧 之前,就已经被熔岩光柱给吞没了。接下来的零点五秒里,圆锥状的熔岩光柱与地面进行了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因这次接触而产生的景象岂是能用一个“震撼”来形容我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这么壮观的景象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圆锥状的熔岩光柱与地面产生的强烈冲击导致整个地壳都在颤抖,无数的电光火石从熔岩与地面接触的缝隙中喷涌出来,那些附着了熔岩的巨石被强烈的气浪掀到了几十米的高空,然后再犹如突破了大气层的陨石一样重重地砸了下来,至于那些较小的岩石,多如牛毛的它们凭借着气浪,来来回回地在半空中飞舞,有的在燃烧的时候砸在了地面,有的甚至在落地之前就因为温度过高而气化了。总之,眼前的景象是一场绚丽的火山喷发,刺鼻的硫磺气息,流动的滚烫熔岩,压制四方的隆隆低沉闷响,划破天际帷幕的红热岩石,空中那像蝗虫群一样飞舞的火山灰,伴随着缕缕黑烟,突然间,它们互相夹杂着从缝隙里喷涌而出,在空中,好似太阳风暴如翔龙般在天空中飞舞,落下时,它们在黑幕里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这一切,又似万物湮灭时的末世景象它们无不宣泄着熔域领主的愤怒,自然的力量是那么的巨大,人类的存在又显得那么的渺小。 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整个地底世界都在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地动山摇,无论是墙上的壁画还是天花板上的灯罩,都无一例外地在震动中脱落在地。黑暗中,泥沙碎石如一条条涓涓细流,洒在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但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伙不会在意这些,因为和那些震耳欲聋的隆隆闷响与令人难以保持平衡的晃动相比,那些灰尘泥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投靠了徜徉的家伙有人类也有亚人类,他们在黑暗中大呼小叫,来来回回地奔跑,翻滚着,动作幅度他们过于大的他们经常会撞到一起,这时他们会大声地咒骂一句,然后接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较大的岩石不断地从天花板上脱落,如同打地鼠一样砸在了那帮家伙的头上。他们中有的惊傻了呆如木鸡,楞在原地,等着被脱落了的岩石砸。他们中还有的在求天拜神,也不知他们拜的是神,反正什么神都拜一拜肯定没有坏处,这叫雨露均沾,至于神帮不帮,那就是两说了。 “这是一场地震”徜徉喃喃道:“不过,怎么会有强度这么大的地震” “恐怕这将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场地震了。” “我们在地底下,看来这次是跑不了喽” “没办法,这地底世界也不够安全啊” 堂狂耗和他的部下们摇着头说说笑笑,表面上是在嘲讽着徜徉的部下,实际上是他们想起了一件令人兴奋的事。熔域领主的大驾光临已经被他们预料到了,确切地说,正是他们“请”来了熔域领主。 望着他那些乱作一团的部下,徜徉十分的恼怒,他知道,地底世界的强度足以经受住这场地震,但是帝国军还没来到,自己的部下就已经慌不择路,溃不成兵了,这被堂狂耗那帮家伙当做酒后谈资也就罢了,若要哪天帝国军真的打进来了,自己的那帮部下一点儿组织性,纪律性没有,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令徜徉万万没想到的是,噩梦成真,帝国军居然真的打进来了,真的来到了他那位于地下一千米的地底世界。 又是一个零点五秒,地底世界的天花板噼里啪啦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嗡”刺眼的白光一束束地从岩石的缝隙里穿透出来,好比舞厅的激光束球灯,伴随着它的是,碎石灰尘组成的多重瀑布,铺洒而下,就像那耀眼的光束外笼罩了一层层薄莎。这是白炽色的熔岩光柱彻底打穿了地底世界上方的最后一道岩石,被击溃了的碎石横七竖八地铺洒向四面八方,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响声,而这一切的上空顿时光芒四射,使整个地底世界犹如白昼,那些四处逃难的家伙们突然间就暴露在耀眼的光芒之下,这使得他们一时间难以适应这极高的亮度,导致视野变为了一大片昏黑遗留下来的残影,迫使四处乱窜的他们暂时停了下来。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徜徉怎么也不会想到,地壳下一千米的地底世界,竟会被帝国军给找到,而且他们是用一个十分暴力的手段来打开地底世界的入口,确切地说,是把地底世界的天灵盖给开了个洞。虽然人类背叛者们预料到熔域领主和北线统领会强行地打通一个通道,但人类背叛者们绝对不会料到,甚至就连熔域领主他自己也没有料到,那股长久以来一直被压制的力量,竟然被破天荒地释放出来了那股力量虽然只是在释放熔岩光柱的一瞬间,并发了出来,但,这已经足够了 欲要吞噬一切都熔岩光柱在打穿了地壳后并没有及时地停下来,而是继续地向下穿刺,继续地吞噬和融化着岩石,它来势汹汹,它势如破竹,它无所畏惧,它势不可挡,它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毫无约束。 熔域领主释放过很多次熔岩光柱,但唯独这一次格外地强烈。他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熔岩光柱打不穿深达一千米的地壳,但他也不会想到,这次的熔岩光柱会这么地强烈,他也 不会想到,长久压抑于自己心里的一股力量竟然会在一个不经意间释放出来。 其实这些问题都是无关紧要的,当下最重要的,是那股一发不可收拾的熔岩光柱,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那股熔岩光柱正直奔着地心 第二十三章:熔毁 “呃这跟我预想地可不一样啊”堂狂耗身边的下属在熔岩光柱的炽热下,逐渐慌了神,然而堂狂耗本人竟然还能吐露出如此淡定自若的话语,可见,此时此刻的景象还不够震撼但是在这“并不震撼”的景象前,徜徉已经双腿发软,涕泗横流,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怎么帝国里还有这种强者我不想死啊” 徜徉的心理防线完全被打破了,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梦想,不不不,他可没有什么梦想,他只会在地底世界里得过且过,在他那帮杂碎手下面前逞逞威风。 “快,都别愣着了”堂狂耗对他的下属说:“按照原有的逃跑路线,撤退” 不等堂狂耗说完,滚烫的熔岩就已经向他扑来。 熔岩光柱就像是一根白炽色的石柱,支撑着地底世界上方的地壳,不过这跟石柱在不断地颤抖着,就像是一条肌肉因触电而痉挛。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熔岩光柱的光芒开始逐渐消散,确切地说,是光芒开始变得黯淡,光柱逐渐溶解,化为了一滚滚沸腾的暗红色熔岩。因为在前几个零点五秒里,刚刚打穿了一千米深地壳的熔岩光柱,又继续向下打穿了一千米熔域领主本以为熔岩光柱不会有太强的破坏力,可是,它居然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地底世界的屏障,而且在这之后还剩下不少的气力,接着一鼓作气继续向下方吞噬融化着岩石。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次的熔岩光柱会如此的强烈熔域领主当时也没意识到,深藏在他身体里的一股力量突然间爆发了出来,使以往都是暗红色的熔岩光柱这次化为了白炽色。熔岩的颜色与温度有着一定的关系,颜色越暗,颜色越深时的温度越低,反之,颜色越亮,颜色越浅的时候温度越高。以往的暗红色熔岩是五百到七百的摄氏温度,而这种白炽色熔岩的摄氏温度甚至达到了一千甚至更高。 所以,经这种未知力量强化过的熔岩光柱才会如此的强悍,才会轻而易举地打碎深达一千米的地壳。 但是,就算熔岩光柱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也是人类的力量,它本身也是熔域领主释放的法术。正如堂狂耗所言,人类的力量是有局限的无论如何,它也不会超越自然的力量,无论如何,它也不会打穿整颗星球,无论如何,它也不会从这颗星球的另一面穿出去。 既然熔岩光柱没有超越自然的破坏力,那么它终究会停了下来,不过,停是停了下来,翻滚的白炽熔岩依旧有着极高的热量,那么接下来,地底世界将会接受熔岩光柱放出的热量,而且这个放热过程也将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浩劫 嗯火山喷发没错,熔域领主的确会这个招式,可是他并没有释放这个招式,因为火山喷发的熔岩难以控制,万一它们吞噬掉了铁剑主的铁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但是,蕴藏着强烈力量的熔岩光柱残骸,即将释放出它那短暂生命,它那用零点五秒来计算的短暂生命的最后一环绚烂的光晕 肉丸状的深红色球状熔岩像迫击炮弹一样呼啸而过,它们划破了沙尘密布的空气,留下了一条条暗红色的缺口,确切地说,那是一道道熔岩的残影,因为它们速度过快,给人以一种划开了空气的错觉。 化为了滚滚岩浆的光柱,能量着实巨大,之前那小小的坑洞根本就容不下它,此时此刻熔域领主也很捉急,在好几个零点五秒之前,那根熔岩光柱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不不不,这应该叫着蓝色精神力,就是那个蓝色的条状物。深藏在体内的神秘力量在一瞬间抽干了他的蓝条,现在他的蓝色条状物变成了灰色,这说明熔域领主已经没有多余的蓝色精神力来控制这根熔岩光柱了,也就是说这根熔岩光柱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它在打穿地壳后还剩余了太多的能量,之前消耗的就好比是冰山浮出水面上的一角,它剩余的能量,搞不好会毁灭整个地底世界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啊”一头巨大的牛头人身的怪物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恐惧表情,露出了与他那彪悍的画风完全不符的恐惧表情,战战兢兢地小声询问着徜徉。 徜徉双手捂着耳朵,跪在地上望着沸腾了的火山,说不出一句话来。 堂狂耗挥舞着长枪,勉强地接住了向他袭来的一团岩浆。“幸好这只是一小团”他拍着胸口喃喃道,低下头来看了看双手,尽管之前他拿出了之前对线铁剑主的刚墨之御,可是他毕竟也是人类啊,就像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人类的力量是有局限的,即便是全副武装,那又能怎么样凭借着血肉之躯来跟自然之力抗衡,这就是天方夜谭 “我的双手”堂狂耗喃喃道,他的双手被大面积烧伤了,按照现在医学的说法,那就是非植皮不可了。“不过,我还不能慌,我不能堕落到徜徉那样我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就是我追求理想的意志” 火山喷发时 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到处飞溅的岩浆,有的火山甚至都不会把岩浆溅得到处都是,它们只会让岩浆慢慢地溢出去,好比是电饭煲里的米汤溢了出来,再顺着锅壁慢慢地淌下。所以,火山喷发的真正危害是那些大量的火山灰和火山气体 这可是在地底世界,所有的火山灰,所有的火山气体都出不去,它们会像死神一样盘旋在地底世界的上空,直到最后一个活着的人类倒下。说来的确可笑,人类背叛者们背叛了人类,但是他们依旧是人类,就算其中有几个不是人,他们也是亚人,也可以说是人类的一种。 “没事的都不要慌”堂狂耗拍着胸脯,一阵丧心病狂的哈哈大笑,笑声之大甚至盖过了火山的隆隆闷响,成功吸引了附近的人的注意力。 “我靠狂王这是疯了”银翼回明在惊慌之余摇了摇头。 “摸摸他的头,他最讨厌别人摸他头了,要是没反应他就是真疯了。”叛变之握普德依然冷静地说。 “嗯,那就交给我吧”火囚护甲互原价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个子高,所以我最喜欢摸别人头了” 堂狂耗一把抓住了互原价刚刚伸出来的手,说:“我知道我个子矮,所以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了” “啊你没疯啊”黑鹏惊讶地说。 “嗯,我不仅没疯,而且我知晓了一切这根本就不是帝国军的追击,帝国要是有着如此强者,岂不是早就把暗夜亡灵给灭了这仅仅是一场火山爆发,由于地底世界过于靠近岩浆层,所以稍微一个地震就会使岩浆层里的岩浆并发出来。”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一道光柱”沉面不安地说:“而且我们不是” 堂狂耗赶紧瞪了沉面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说:“那道光柱那道光柱只不过是地底世界太昏暗了,岩浆刚喷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双眼接受不了,所以才感觉是一道刺眼的光柱。”堂狂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火山喷发时最危险的,是火山灰与那些该死的气体,我们不要惊慌,赶快撤退” 虽然堂狂耗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一套说辞不太靠谱,但这至少起了稳定军心的作用,也在徜徉面前找了个开脱,他深信自己的实力,不会败在徜徉之下,但在这危机关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跟徜徉落了个同归于尽,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居然是这样”听君一席话,徜徉也变得冷静了一点,也学着堂狂耗的样子,对他的手下大言不惭地说:“我就说吗,帝国怎么会有如此实力,这一切都是自然现象大家都不要慌” 四处飘荡的火山灰像烟圈一样,从裂口处不断地飘散出来,依然有着不少滚烫的熔岩球拉拽着长长的尾线,一次次地穿透火山灰的封锁网,的确,火山的喷发减弱了,可是,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这时,地底世界的空气,已经越来越污浊了。 一千米之外,脚踏着经刚墨之御强化过的空气屏障,熔域领主的身体显得略有虚弱,他大口地呼着气,好像之前做了长时间的无氧运动,导致自己的身体四处发酸。 “那股力量的封印被打破了”不知何时,北线统领已经凭借着他那双雪鹰的翅膀飞到了熔域领主身后。 “快帮我一把。”熔域领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已经没有力气来维持空气墙了” “呃这么严重”北线统领不禁大惊失色,地面与地底世界的距离多达一千米,用先天之觉来探测那边的情况,只能感受到几道模糊的幻影。不过他很了解熔域领主的实力,这么强大的法师在一瞬间把所有的法力都倾泻出去,造成的破坏可想而知,比起熔域领主担心铁剑的下落,他担心的则是地底世界里的生灵。 把熔域领主安顿好,北线统领望着不远处似火山口一样充斥着热量与灰烬的深洞,愧疚地摇了摇头。他还是放不下心里的一份执念,万一地底世界里有很多被抓去当苦力的无辜平民,万一地底世界里的居民只是迫不得已屈服在徜徉的淫威之下,毕竟,不亲自下去调查,谁也不能保证地底世界都是穷凶恶极的罪犯,谁也无法知晓他们的罪过如何。不可能所有的恶人都是死罪,但他们也不是都罪不至死。把万事万物都直接用好坏区分,不留一点儿灰色地带,那当然是错的,可是,又有谁真的能做到呢 熔域领主也看出来了北线统领对那些恶人的同情,说:“那团岩浆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你若是不想让它把地底世界毁了,就冻结它吧” “唉,这对我来说也是相当的棘手,我尝试一下。” 地底世界里,温度急剧上升,就像是一口巨大的蒸锅,热量不断地从下方涌上来。徜徉擦了擦额前豆大的汗珠,由于他全身都被厚重的羊毛覆盖,对付寒冷还算可以,但在炎热的环境下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他喘着粗气,用他那迟缓的羊脑思考着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呃那把铁剑去哪了 突然间,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徜徉那厚重的毛发也扛不住这凛冬的寒凉。“啊啊啊我的胡子上霜了”徜徉惊讶地喊道。 “这股寒流没错”堂狂耗低声笑道:“果然啊,熔域领主和北线统领都来了” 凝结的冰霜爬上了地底世界的顶棚,随后就如下雪一样,飘飘洒洒地落得到处都是,每一片晶莹的雪花都浓缩着寒冷,在落地的一刹那,它们就会释放出绚烂的冰花。而那绚烂的冰花会踩着预订好了的鼓点,爬到每一个角落,把所有的灰暗都化为一厢纯白,如新娘的婚纱一般,没有着半点儿的杂垢,是来自童话里的洁白。 “呃哈这看起来也没什么啊”徜徉哈了哈气,毫不在意地说:“不过刚才那么热,现在又这么冷,这一冷一热的” 地底世界上空的火山灰被凝结的水蒸气捆绑在了一起,水蒸气化成的薄冰封锁了各式各样的有毒气体,它们像滑梯一样呈着螺旋状向下自然地舒展开,北线统领居然冻结了灰尘真正的寒冷不在于温度的数值,那只是人为的标注,而凝结了一切动态的物体,才是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冷。即便身体还没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凉,动态的世界,流逝的时光,却因寒冷而减缓,却因寒冷而停滞。从微观上来看,北线统领冻结了灰尘,冻结了那些有毒的气体,从宏观上来看,时间也因寒冷而放缓了。 冻僵了的堂狂耗,突然间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就连时间也被凝滞了。“怎么可能”很显然,就连堂狂耗自己也没想到北线统领居然会有此等实力。 的确,就连时间也被冻住了对于北线统领来说,冻结什么滚烫的岩浆,什么飘飞的灰尘,这统统不在话下,真正难以把握的,是冻结一些恒定的事物。时间多么可怕啊没有什么能打败它,无论多么辉煌的王朝,都会败在时间手下,化为缕缕沙尘泥土,无论如何强悍的勇者,在时间的流逝中,都会犹有竟时,若是能静止时间,打败这屹立在万事万物中的最强者,岂不是无人可挡,岂不是再也没有什么约束,岂不是得到了真正的逍遥 “这么强的吗”堂狂耗心想:“可是为什么我还能思考虽然意识模糊,思路混乱,但我还可以模模糊糊地思考时间不是被冻结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时,愚笨的徜徉早已停止了思考。 请等一下衡量时间的标准是什么时间不也是一个,人为标注的数值吗北线统领只不过是用寒冷放慢了衡量时间的标注,所以给人一种时间滞缓的感觉。当然,如果没有经过仔细的观察,很难通过被放缓了的自身里找出原因。 所以,冻结时间是不可能的时间依然在流逝,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地底世界被冻结了,而外部的时间还在流逝。当时熔域领主在无意间耗尽了全部的魔力,释放出的熔岩光柱在打穿地壳后应该还剩下不少,可是这很明显,北线统领冻结了这些能量,确切地说是北线统领用自己的魔力抵消了这份多余的力量。所以,就算是北线统领也离奇地释放出深藏在身的力量,耗尽了自己全部的魔力,也不可能完全把整个地底世界的温度降到绝对零度这么说,地底世界只不过是温度很低,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冻僵了,而不是北线统领直接冻结了时间 堂狂耗这样想着,嘴角微微地翘了翘。他这个早就不想做人的家伙,居然用着人的大脑识破了别人的心理战术。如果再这个紧要关头,被敌人近乎无敌的招式给嚇住,那相当于在交手之前就已经认输了,而且还会输地心服口服。 “这么说的话,我只要稍微解冻一下就可以了。”堂狂耗心想:“哈哈徜徉,你就替我挡箭吧” 努力地让右手有点儿知觉,堂狂耗感觉到了,镀在自己身上的一层薄冰,已经开始“咔咔咔”地出现裂纹。 “呃啊什么闪了过去”堂狂耗好似看到了什么,一团黑影不会吧堂狂耗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信心,就算在这极寒的条件下,先天之觉不太敏感,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但是自己的视觉绝对不会出问题,哪怕是敌人的速度再快,好歹也会留下一道残影吧 “什么在我身后”堂狂耗这次看到了什么,他心想,“的确有什么在这,这不可能这个温度下还要保持这个速度不好这下坏了” “咔啦啦”束缚自己的薄冰全部崩碎,取而代之的是,伸过来了,一只更为冰冷的手 第二十四章:地出 “哼哼堂狂耗是吗有两下子啊”那个黑影低声笑到:“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到我的东西,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不错,不错,不过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铁剑主先生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堂狂耗本人也感到自己的声音在不停地颤抖:“我把铁剑还给你,请饶我一命” “铁剑好像根本就不在你这吧。”铁剑主用着之前那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看好了,这是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堂狂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把铁剑给 “好了,就让我来结束你那罪恶的一生吧,不想做人的家伙” 可是,就在铁剑主拔剑的时候,剑锋刚刚从剑鞘里绽放出来的时候,是一道极为雪亮的光芒。 “这不可能我的铁剑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不可能如此的崭新雪亮”铁剑主暗声叫道,立刻松开了紧握铁剑的双手。 “没错,的确不能如此地崭新雪亮你之前所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我” 铁剑主万万没有想到,无论是力量还是能力,都弱于自己堂狂耗居然摆了他一道 “你该不会连镜子都不认识了吧”堂狂耗哈哈大笑,说:“没想到这么一个无趣的伎俩居然把你给蒙住了,我为此感到很是悲哀” 叛变之握普德,释放出了一团无色无味的神经毒气,而这团神经毒气,严重影响了铁剑主的思考,导致他把堂狂耗在冰晶上的倒影当作了堂狂耗本人。而提前一步打破冰层的,是火囚护甲互原价 “当初我就料到了,北线统领不可能一直让温度降低,他只能冻结我们一次。”堂狂耗说:“而你在一千米之外,要想到这里,无论如何都得花费一段时间,北线统领把我们冻住后,你正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已经打破了覆盖在身上的冰层,说实话,那冻结了时间的错觉,的确把我给吓住了” “这么说来,这把剑是假的”铁剑主试探性地问。 “还有时间管那铁剑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黑鹏明显没有看出铁剑主语气的微妙变化,继续叫嚣道:“我们可是有一群人啊” “这次我可谨慎地多”铁剑主的身体突然变得乌黑发亮,就如同一个火柴人,黑得连五官都模糊了“什么他是”就连沉面都发现了事情并不简单 “火柴人”人类背叛者们疑惑地喊道。 “我在这啊”铁剑主一拳打碎了几块堆叠起的岩石,从面粉堆里掏出来那把真正的铁剑,说:“怪不得那把铁剑跟我没有一点儿默契,没想到,你居然提前准备了一把假剑” 铁剑主凭借着先天之觉,在沉面的面粉管道里找到了他自己的铁剑,而之前那把假冒的铁剑,则是堂狂耗为了应付徜徉而准备的。 “我们可有着人数上的优势”火囚护甲说着立刻用火焰锁链传导热量,使徜徉脱离了寒冰的束缚。 “哇哩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冷” 不仅是徜徉被解冻了,他的那些亚人类下属也在火焰锁链的挥舞下重新恢复了意识。 “那你觉得,刚才的火柴人是谁”许久未见的低沉男声再度响起了,与此同时,伪装成铁剑主的火柴人融化成了一团漆黑的墨水,而铁剑主的身旁,一团漆黑的墨水化为了人形,然后黑色立即退散,涂鸦使者的模样浮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涂鸦使者面无表情地说:“在人数上,你们已经处在了劣势。” 我和天弓娅莉莎德拉还在陡峭的寒霜阶梯上向下走,她是由于身着长裙与高跟鞋的缘故,比铁剑主他们慢了一拍,至于我,则是完全因为身体笨拙而不得放慢脚步。 一千米之外,北线统领与熔域领主双双瘫坐在地,望着那大得出奇的洞口。“看来我被敌人打败了。”北线统领有气无力地说。在此之前,北线统领也并发出了深藏于心底的那份力量,耗尽了所有的法力,凭借着这份力量,他冻结了熔域领主释放的熔岩,冻结了飘浮的灰尘,甚至冻住了地底世界里所有的有毒气体,但是由于施法的有效范围巨大,还要用寒霜来抵消熔域领主的熔岩,导致冰结的力量被完全地分散开来,所以自己的冰冻法术才会被火囚护甲给轻易地破解了。他之前没有料到,火囚护甲的火焰还是有一定强度的,但自己若不把这个不通风的地底世界冻住,很多敌人都会逝世于这火山毒气中。北线统领和熔域领主不同,熔域领主从不会对敌人产生怜悯之心,但北线统领认为,敌人的很多普通士兵也只是遵从命令,身不由己,如果对他们也痛下杀手,那和残忍的屠杀又有什么区别战争的错在于上层的利益,不能把矛头指向普通人所以,他才制定了由铁剑主带队,进入地下世界打败徜徉,并收回铁剑这 个作战计划。 不过,在地底世界里,火囚护甲互原价却在洋洋得意地大笑,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大声地对涂鸦使者说:“啥你大点儿声你说你们人数上有优势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楚” 叛变之握普德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拦住了互原价,说:“小心,他们好像有什么猫腻”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徜徉大吼道:“既然铁剑被他们给抢了过去,小的们,那我们就把它抢回来” “唔啊”形形色色的亚人类一哄而上,他们中有猪人,兔人,狗头人,长得与徜徉很像的羊头人他们穷凶恶极,他们怒目圆睁,他们张牙舞爪,他们一个个都极度的嚣张,仿佛在说:“我可是很不好惹哒” 不过,涂鸦使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压压的军团,排列着整齐的步伐,如群山列队,又似万马奔腾,他们纪律严明,他们浩浩荡荡,他们气势磅礴,他们有着“万水千山只等闲”的意念,他们就是涂鸦使者的火柴人军团 “你那些火柴人的实力我早就听说过。”堂狂耗摇了摇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说:“一群墨水兵,也来妨碍我” “当时的确是墨水兵。”涂鸦使者硬生生地吐出了几个字:“那时,我放水了” 一个月之前,在铁剑主对战涂鸦使者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涂鸦使者属于圣物念动类型的法师,本体的实力或许不是很强,但是这种控制类型的圣物念动,他们召唤出来的“圣物”的实力一般不会太弱,除非圣物念动的实力本来就是很弱。但如果涂鸦使者是一个弱者,铁剑主也不可能亲自出马,拉他入伙,所以,我们与涂鸦使者的那次战斗,肯定有蹊跷 至于蹊跷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行走在悬崖一般的冰层上,时时刻刻都会有一些冰渣从上面脱落下来,就好比是吃饼干时脱落下来的饼干渣,我每走一步,都会有些许冰渣从上面脱落,难道是我太重了这单薄的冰层禁不住我那为什么天弓怎么没有事呢这一定是因为我太重了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下方的亚人类开始动手了 “咦哈”一个自告奋勇的兔人跃起了五六米高,手握着巨锤猛然向下一砸。兔人可是亚人类中战斗力比较靠前的,有着极为健硕的肌肉以及比较高的跳跃力,体重将近三百千克,说他是一只被强化了的袋鼠也不为过,在冷兵器时代,需要五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才可勉强猎杀一只兔人,而现在,时代变了,兔人也拥有了武器 “咔啦啦”持盾火柴人的盾牌被重力势能强悍的兔人给砸得稀碎,队伍前面的几名持盾火柴人也化为了一缕缕墨水。“呦吼”徜徉大笑道:“我们半兽人无论是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比人类要强得多,更别说是连人类都不是的火柴人” 可就在下一秒,火柴人军团中的长矛火柴人紧握着长矛,突然向前一刺,那只勇猛的兔人立刻变成了冒着血的筛子。随后,长矛火柴人向后一退,其他的持盾火柴人立即补了这个缺口,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都别慌,只不过是他们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这回我们一起上先把那个涂鸦什么的干掉”徜徉大叫道,然后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直奔涂鸦使者而来 不过火柴人军团也立刻围住了涂鸦使者,毕竟没有了涂鸦使者,火柴人军团也就不复存在了,只要涂鸦使者不死,火柴人军团就会源源不断地再生。 “喂,徜徉,你的对手是我”铁剑主冷冷地说,拔出了久别重逢的铁剑。 “卡啦啦”冰渣四起而溅。 “该死,一定是我太重了,这单薄的冰层根本就禁不住我” 我脚下的冰层破碎了,就好比是一头大象踩在了玻璃窗上,玻璃窗破碎得如此彻底,甚至连一小块完整的玻璃都不会留下,这块冰层破碎地就是这么彻底,仿佛之前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本能地抬头一看,糟糕由于我踩碎了一小段冰层,导致我身后的一大段冰层产生了滑坡,而天弓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一大段冰层上 等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别人,我可是要掉下去了在牛顿管辖下的世界,我从目前所在的位置掉下去,只需要短短的三秒多不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乱,越是身处绝境,就越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潜力,在一个月前,我的能力不就是这么激发出来的吗我的能力是什么来这我隐约地记得,好像是跟蝙蝠有关还是跟鲜血有关来这不管了,反正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需要的是飞翔,只要我能飞起来,就不会摔着肉酱 “蹬蹬蹬”天弓快速地踩踏她脚下的冰层,跑到了我坠落的地方,然后突然用力向下一蹬,瞬间她就越到了半空中,在那里,她完美地做了一个后空翻,并用长裙挡住了因冰层破碎而四散的冰渣,以及某人万分下流的目光,然后,在我眨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到达了冰层的另一端,这冰层的另一端还固定在岩壁上。 不错不错,我为她那一系列麻利的动作感到惊讶,但 是我还在半空中呢我已经感受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该死,这下真就玩完了 当然,下面的无论是敌人还是队友,他们都没有听到我的呼喊,因为他们的战斗更加地激烈。 一个张牙舞爪的猪人冲向了火柴人军团,但在长矛火柴人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被戳穿了。一只羊头人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的恼怒,发誓要为朋友报仇,结果他也重蹈覆辙。半兽人们很快就发现了,虽然自己的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占了上风,可是在一个军纪严明,配合默契的军团面前,自己却显得是那么的鸡肋。无论是自己平常打架时的用的蛮力,还是训练时学到的“十八般武艺”,在对付火柴人军团的时候,总感觉本领就在心里,但却怎么也使不出来,因为火柴人军团不仅有着数量上的优势,配合也十分的默契。就算是有几个火柴人被打倒了,剩下的也会立即补上这个缺口,半兽人的猛烈进攻,结果就好比是在大海里捞了杯水,对火柴人军团几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半兽人们多半是街头混混的打法,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配合,一个一个地上,再一个一个地倒下,而火柴人军团却是同进同退,同死共生,他们经历了几万次的训练,有着极为默契的配合,而那些半兽人们却经常把自己弄到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这就是打架与打仗的区别,打架是意气用事,打仗是百炼成钢,而以打架的方式来打仗,结果可想而知。 “怎么会这样”徜徉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的倒下,不免心生寒意,他畏惧着死亡,畏惧着疼痛,但是如果自己临阵脱逃,那么以后还怎么在地底世界里混啊 “愚蠢的人类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只见一道墨黑色的光芒出现在徜徉的胸膛,然后就好比是一滴浓缩墨水滴入了水池,整个水池也变成了淡黑色一样。墨黑色的光芒在徜徉身上迅速扩散,很快把徜徉给整个笼罩起来了,与此同时,徜徉的的身体膨胀了几大圈,身上的衣物也因膨胀的肌肉而撕裂开来。躯干上也慢慢地长出了一股股的暗灰色羊毛,肌肉一点点的膨胀,羊毛也在逐渐地伸长,像一缕缕牦牛毛一样耷拉在地。 “这才是真正的半兽人”徜徉歇斯底里地高叫着:“你们这帮学艺不精的家伙,都嚷嚷着自己是半兽人,看到了吗这才是生命真正的力量” “弓箭手,全员瞄准徜徉”涂鸦使者下达了命令,所有的火柴人弓箭手立即向徜徉放箭,顿时,徜徉以及他身边的亚人类都变成了筛子。 并不是说之前的亚人类们没有化成半兽人形态,而是他们化成的半兽人形态还不够完美,而且就连徜徉的半兽人形态也不够完美,如果达到完美是百分百,那么他也只是完成了一半。但是,仅仅是完成这一半而获得的生命力,就足以让他在地底世界里横着走了。 徜徉身边的部下一个个的倒下了,他们被火柴箭射成了筛子。不过半兽人化了的徜徉,身上覆盖了一层刚墨之御,那些火柴箭只是插在了他那坚硬的毛皮上。 “这点儿程度是没用的”徜徉大吼一声,用肌肉膨胀时产生的一股力量把插在身上的火柴箭全都逼了出去。他挥舞起了拳头,俯下身来,突然间又像一头巨大的山羊一样,跃起了七八米之高,然后又重重地砸了下来,一群火柴人士兵当场化为了碎末。 不过,这点儿程度的打击对火柴人军团来说,还是没有用的,一个较大的缺口出现在了徜徉面前,随后又立即被补上了。徜徉不免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不不不,应该说是,徜徉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正确的认识。 “徜徉先生,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铁剑主的嘴角微微一翘,说:“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的。” “什么你也想被砸一下”徜徉明知心虚,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说。毕竟,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临阵脱逃,下场会更加凄惨。他赶紧回头看了看,他不是在数自己还有几个部下,而是在找人类背叛者,之前一直没有被徜徉看上的堂狂耗等人,如今已经是徜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不过这时,堂狂耗他们却在逃跑,他们逃向了地底世界与外界的唯一出入口,那是通往着暗夜亡灵所在的方向的道路。 “哎呀呀,都等了这么久了,不会出个三长两短的吧”冰魄巫师撅着嘴说。 “没事的,我们要相信狂王。”狗头人秋平说:“目前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刚才那边传来了那么大的动静,说实话,这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不用担心,在这地底世界,那可是我们狂王的天下” 除了银翼回明,火囚护甲互原价,叛变之握普德,黑鹏,沉面。堂狂耗还有一个部下,那就是狗头人秋平 而狗头人秋平却没有现身于地底世界,因为他就是为堂狂耗准备逃跑路线的关键人物。而且和他同行的,还有着冰魄巫师和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徒弟,他们同流合污,计划着一起逃出帝国的势力范围,投奔暗夜亡灵。 所以,狗头人秋平,有着能让人类背叛者们顺利逃脱的 特殊能力。 第二十五章:违抗命运的觉悟 墨水分身堂狂耗绝对没有料到,涂鸦使者还有这种能力,他以前一直以为涂鸦使者只会操控那些火柴人军团。本想着暗算铁剑主一下,没曾想反倒被他们给暗算了,也罢,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能扳倒徜徉,一切就都好办,现在徜徉正在与铁剑主他们对线,而自己只要带着队友逃到预留的面粉隧道里就行了 一千米之外,还在飞船上的沫妁倾摆弄着电子仪器,说:“观测到了地底世界里面的景象了”原来,跟着铁剑主等人一起进入地底世界的,还有战斗型无人机 “里面的局势怎么样了,我们也恢复地差不多了。”北线统领说。 “嗯,好像不用你们二位亲自出马了。”沫妁倾指着身旁的ar屏,说:“目前是火柴人军团占了优势,半兽人们已经折损过半了,等一下那边是” “呦是堂狂耗”北线统领说道:“他们好像撇下了徜徉,自顾自地跑了。” “啊原来他们就是人类背叛者。”沫妁倾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追还是不追”北线统领说,并用胳膊肘往外拐了拐熔域领主,说:“你怎么看啊,喂,你别发呆啊,倒是说句话” “嗯无人机是吗这真是个好东西,比先天之觉感受的要好多了。”熔域领主笑着说。 “也罢,你就在这呆着吧。”北线统领抖了抖翅膀,正准备飞入地底世界时。“北线统领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必追了。”沫妁倾叫住了他。 “嗯为什么” “因为你就算你追也追不上”熔域领主说:“你看,那帮家伙已经遁到地了去了。” “嗯,面粉管道吗上次他们就是这么跑的。”北线统领说:“不过,如果我速度够快,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不不不,我们这次要放过他们。”沫妁倾说。 “放过他们他们可是叛徒啊,就算是我,也会对叛徒下死手的,我之前担心的是那些半兽人,可没曾想,他们都是那么的疯狂。”北线统领说。 “在他们进入面粉管道之前,我就命令了无人机在其中一个人类背叛者的衣服上安装了携带摄像头的定位器。如果人类背叛者们逃到了暗夜亡灵那,我们仍可以凭借着定位器找到他们的位置,也就是说,时刻了解着敌人的动向并获得敌人基地的景象资料比直接干掉几个背叛者要划算。” “没想到啊,沫妁倾,你的思维竟然这么缜密”熔域领主不禁对沫妁倾刮目相看。 “可是”北线统领说:“如果敌人发现了自己被按照了那个携带着摄像头的定位器,并把它摧毁了怎么办啊” “这个我也考虑过。”沫妁倾说:“首先,这个定位器足够小,敌人若不仔细观察的话是很难找到的,而且,被定位器附身的那个敌人,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一千米之外,面粉隧道里。 “啊啊啊”沉面想打一个喷嚏,但是并没有打出来。 “怎么,你被你自己的面粉呛到了”黑鹏打趣地问。 “没有啊。”沉面说:“刚才好像是有人在背后讲究我,唉,真是的” 天弓娅莉莎德拉已经平稳地到达了另一面冰层,而此时此刻的我,还在半空中往下落,而在我正上方的是天弓之前踩断的冰层 不要慌如果这是一个伽利略做过实验的世界,那么这个冰层不会在落地之前追上我,也就是说,我刚刚在落地的时候,冰层还会在半空中,我只要迅速做出反应,就是还有机会逃脱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摔落在地,但没有摔死,而且还能保持一个较高的机动力。 按道理,这是一个与我先前所在的世界平行的一个世界,也就是说,它们之间的物理法则是通用的。 但是,糟糕的意外还是发生了,在我落地的一刹那,一股猛烈的冲击砸到了后背,它从腹部并发出来,化为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凉意,带来了层层的晕眩,经过四肢的神经回路,再一缕缕地流回我的脑仁,然后在神经里开始下一个轮回,这是无限的接近却又永远地达到不了,是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栗。而且,这还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温暖,四周到处都是软滑滑的温热液体,它们好像是从我身上淌下来的,围成了一个小水洼,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奇妙的出血量 我如同一摊烂泥一样瘫在了地底世界的地面上,剧烈的冲击感在脑海里久久不能平复,无力感是次要的,就算是不老不死,痛苦也会有的,我没法从痛苦中找到快感,我也不想这么做,也不想沦落为那个模样,痛觉是为了提醒我们身体受到了伤害,就算我的身体可以恢复,我也不愿舍弃它,因为有着痛觉,我就还是一个人,人是那么的脆弱,又是那么的伟大,如果再给我 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要做一个人,即使我没有半兽人的力量与体力,即使我没有暗夜亡灵的不老不死,但成为一个人又是那么的美好,即使有那么多的不爽,但这段时光最难忘,我不愿成为强得可怕的怪物,只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 冰层落地的时刻,与如斐落地的时刻仅仅差上零点五秒。 “我不准你对徜徉大人动手”一个万分低沉的声音响起了。 “啊抑徉”徜徉惊喜万分地喊道。 徜徉的部下有很多,而且心腹也不少,但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他们却往往都靠不住,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不是提前挂了,就是退缩在后,总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没想到啊,你还在啊。”徜徉兴奋地说:“我还以为你先挂了。” “那怎么行我得陪徜徉老哥到最后啊”抑徉说。 徜徉的老弟,抑徉,长得跟徜徉很像,也是羊头人身的亚人类,当然,他们的能力也很相似,都是凭借着身体与敌人肉搏。 “嗯,看来我得先把你干掉啊。”铁剑主说。 “就凭你就凭你那锈迹斑斑的铁剑我可是要宰了你啊” “嗡”抑徉脑中震荡了一下,那是什么好像是什么无比锐利的东西划过空气,产生了一道向下的气流并冲击了大地,所以自己才会感到一股从下至上的震荡,而且越往上震荡越强烈。 “我从来不会说我要宰了你之类的话,因为脑海里浮现出这些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把工作做完了,所以就没必要再把这些说出来。”铁剑主冷冷地对抑徉说。 此时此刻,铁剑主已经站到了抑徉的身后,正在将铁剑收回剑鞘。 “这不可能”徜徉喜悦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他一直在盯着铁剑主的动向,可是,铁剑主是什么时候来到抑徉身后的这速度,居然快到了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我没有下死手,因为我的目标是徜徉。”铁剑主对抑徉说:“我劝你不要乱动,也不要回头,以你半兽人的恢复速度,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几小时后就不会有事了。” “什么啊你个”抑徉猛然大怒,回头骂道。 “哧”不等抑徉说完,一道血柱立即从抑徉腰间的缝隙中涌出,好似火红的鲜花喷泉,那是玫瑰溶于水的颜色,鲜红色的“水”柱直冲云霄,在半空中被剑刃残余的风浪吹散,倒了下去,化为了一阵火红的烟雾,慢慢地向远处飘去。 “抑徉”铁剑主面前的徜徉大叫道。 “妈妈,那是什么生物啊” “哦我们得躲远点儿,那是怪物” 这是一个小女孩与他母亲的对话,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在徜徉和他弟弟抑徉面前,那时的徜徉抑徉,还是那么的弱小。 在二十多年前,那时的徜徉抑徉兄弟还不到十岁大,由于他们是亚人类的缘故,在人类世界里被受唾弃。也不是说所有的亚人类都融不进去人类的世界,一些数量较多,实力较强的亚人类,如猪人,兔人之类的,他们甚至有着自己的自治领地,自治领地就相当于一个在帝国旗下的小小王国,有这些作为依靠,猪人,兔人之类的在帝国里生活得也很滋润。但是,亚人类的种类也有很多,至于数量有限的羊人,就很难找到自己的话语权。 如果他们是单纯的山羊,人类或许还会饲养他们,但是,可悲的地方就在于,拥有了人类的形状与智慧,却没有人类的那一张脸。没错,脸就是这么重要,血液上都可以互相输送的人类与亚人类,因为一张脸的缘故,被彻底地划为两种生物。 可是,就算不是人,他们也要活下去啊,没有哪种生物天生就是厌世的,每一种生物都有着本能的强烈求生欲,哪怕是一只被人玩弄于掌心的蝼蚁,它也在坚强地向外爬 于是,徜徉与抑徉染上了偷盗的嗜好,有时甚至会凭借半兽人天生的蛮力硬抢。 久而久之,大城市里的警察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的块头也在不断地增大,模样也变得越来越凶狠,甚至别人看到他们时都会尽量绕路走。 那是一个冬天,气温出奇地冷,徜徉与抑徉为了取暖,不得不去偷一些木材,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偷的都是一些名贵家具。这个作死的举动,召唤来了数十名警察,徜徉与抑徉很是害怕,他们翻墙逃出了警察的重重围捕,但是,他们依然非常的慌乱,依然非常的害怕,最后他们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在别的城市里的人会把我们当人看吗”抑徉望着天空,问道。 “估计不会,他们都一样。”徜徉说。 两旁的道路上布满了白日缓缓而下的积雪,它们在寒冷中化为了冰层,玲珑剔透但却透露出了满满的恶意,呼啸的北风在天空中来回的挂扯,这些恶劣的条件加在一起,简直是让人寸步难行。抬头一看,天空中没有半点儿的光芒,月亮被云层完整地遮掩住了,低下头来,远远的前方,好像 有着一丝亮光。 尽管亚人类的毛皮可以抵御寒冷,但在凛冽的寒冬面前,还是有着一股麻木的感觉,而且他们好久没吃东西了,缺少热量的摄入,那还怎么抵御寒冷啊。 徜徉与抑徉走向了那个房子,凭借窗户的缝隙,他们看到房主是一对没有子嗣的老夫妇。 “我真想进里面暖暖身子。”抑徉说:“如果再能吃点儿东西,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他们能让我们进来吗” “我估计不能。”徜徉说:“看来只能硬抢了,不过错的不是我们” “对错的不是我们”抑徉低声地重复一遍。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老翁心想,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 “咦哈”徜徉在暗处扑了过来,用他那铁锤一般的拳头敲中了老翁的胸口。“咵啦”尽管当时的徜徉还很小,但是他凭借着半兽人天生的力量,打碎了老翁的几根肋骨,老翁惨叫一声,向后仰了过去,倒在了雪地上。 老妇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吓得瘫坐在地,但是她又飞快地站起来,像一只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护着倒下的老翁。徜徉看着面如土色的老妇,老妇看着颤抖着的徜徉,就这样过去了十秒钟。徜徉知道老妇的心里是十分恐惧的,但是他却畏惧着老妇那独有的气质,这使他不敢向屋子里挪动半步。 抑徉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但是十秒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跑进了老夫妇的屋内,带着能带上的食物,和徜徉一起逃跑了。 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些是老夫妇仅有的食物,就算他们知道了,他们也会这么做。毕竟,谁也不会料到,这次的寒冬会如此漫长,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漫长。而且,如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会怎么做很多人都是自私的,很少有人能把生存空间留给素不相识的人,更何况被人类百般刁难的徜徉 至今为止,徜徉也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坚强地活下去,尽最大的努力活着。活着,一个多么困难又多么无奈的字眼啊,或许有的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还会大言不惭地笑道:“那又有什么难的啊”的确,错的不是徜徉,错的是这个世界,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命运对有的人如此的厚爱有加,却对有的人如此的辛酸刻薄,一直以来,徜徉为“活着”这个字眼拼上了性命,他投靠暗夜亡灵,暗中危害着人类,但又瞒着暗夜亡灵修筑地下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只要帝国与暗夜亡灵的这个平衡不被打破,他就能永远地这样活下去,永远地活着。 命运限制了徜徉的出身,还让人类不断地压迫他。但是,他尽其所能,违抗了命运,改变了自己的现状。而现在,命运再一次迫害他,把他扔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处境,徜徉自己也清楚,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命运的魔爪了,活着这个字眼,终究成为了一个奢望。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缩,死,是那么的可怕,它完全不同于活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曾经的徜徉是畏惧死亡的,但是,抑徉的身体被铁剑主给一分为二了,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既然已经没有能力违抗命运了,就让命运见识一下自己的觉悟 血雾飘洒而下,给地底世界的地面蒙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徜徉踩在上面,两股暖流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徜徉心想,这是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内心的痛苦,他要把这些痛苦化为了力量,凝聚在指尖,覆盖在伸出的拳头上,这么多年来,命运的不公,徜徉“我徜徉要把这些亏欠的都还回去”徜徉的思维得到了空前的加速,他清晰地意识到,铁剑主在速度上有很大的优势,自己必须尽一切可能加快攻击速度,否则自己根本就打不到铁剑主。 徜徉挥出了他人生中最快的一拳,可是,这对铁剑主来说,还是太慢了,两人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抱有必死的觉悟,希翼与敌人同归于尽都办不到 铁剑主没有留下任何一道残影,徜徉的铁拳还在半空中凝滞,铁剑主直起身,收起铁剑了,一边摸着剑鞘一边说:“我也抱有着觉悟,我的村庄就是在战火中消逝的,命运是否凄惨,你与我说的不算” 半兽人化的徜徉用刚墨之御覆盖了全身,他觉得这样做就不会受伤了。可是,他错了,铁剑主汇聚毕生气力凝聚于剑尖一点,再加上那连残影都不留下的速度,轻而易举地就打破了徜徉的防线,要是徜徉不把刚墨之御分散开来,而是凝聚在被攻击的一点,那么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打败,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徜徉缓缓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被利刃剜下来的心脏,跪了下来,缓缓地说:“活着的时候真好” “抱歉。”铁剑主回过头来,对着徜徉已经倒下的尸体说:“没曾想,你也曾抗衡过命运” 其余的半兽人们见徜徉抑徉两兄弟已死,一个个地放下了武器,将目光投向了铁剑主,好像在祈 求他饶恕自己犯下的罪过。 “看来人类背叛者们已经逃跑了。”涂鸦使者说。 “没关系,至少我的铁剑找到了。”铁剑主笑着说:“这次,没用上飞刀啊。”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压在厚重冰层之下的我。 第二十六章:刃不在锋 估计,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一坨黏糊糊的肉酱吧。压在我身上的那么一大块冰层,恐怕得有一吨重吧,身体都这样子了,居然还没停止思考,这已经是个奇迹了,不是吗或许,这是我尚未脱离肉体的灵魂在窃窃私语这应该还不至于,在之前那么多次的事故中,自己残缺的肉体还不是都长回来了。 长生不老不等于刀枪不入,刀枪不入也不等于没有知觉,现在的我应该还活着,因为我还能感受到这深入骨髓的痛觉,只要有痛觉,就还没有死,嗯,活着真好说实话,我对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有点儿捉摸不透,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算了,当下要紧的是弄开压在我身上的冰层,我听到了四周的打斗声,还有半兽人倒下的哀嚎,这样看来,铁剑主的计划应该被很完美地实施了,涂鸦使者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家伙,那么,就应该没有我这个废材什么事了,我要尽快把自己从冰层下弄出去,不给队友添麻烦。 北线统领是元素缔造这一领域的大佬,他和熔域领主一样,创造出来的元素实体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实体了。怎么说好呢,元素缔造与奥术辉结不同,奥术辉结必须由施术者吟唱一大段箴言才可以释放法术,这类被称为“奥术”的法术是施术者身上复杂的能量通过箴言链接在一起,简单点儿说,奥术辉结的使用者并不难随心所欲地使用法术,他们身体里的是一团团混乱的能量,甚至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些能量具体是什么,若要使用它们,就必须通过吟唱箴言使这些能量具有条理性。总的来说,奥术辉结们释放的法术来自于自身能量,法术的范围与强度取决于施术者本身所蕴藏的能量,而且,施术者本身若是昏迷或是死亡,会直接导致法术的消逝。 而元素缔造则不同,他们体内的能量与自然有着深深的羁绊,可以自由地引导出自然的力量,所以,元素缔造的力量来自于自然,释放出来的法术就相当于自然的变迁,只要是释放完毕,就算是施术者本人也收回不了。自然的破坏力是人类难以比拟的,它甚至可以肆意地改变地形,而人类要想达到这个效果,仅凭借自身实在是太难了。 总之,压再我身上的冰层就是一块真正的冰层,北线统领也控制不了它,我要想摆脱这冰层,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肉酱是固体还是液体呢它应该是细碎的固体,就好比是沙漏中的沙子,能从小小的缝隙间流下,然后又是那一坨圆锥形的沙子。没错,我只要缓缓地移动自己肉酱般的身体,就能从冰层与地面的缝隙中出来。不过,这冰层也是古怪,正常的冰块从高处砸落在地,定会摔得四分五裂,可这块冰层却如此的坚硬,仍如一块磐石一样紧紧地压在我身上。 慢慢的,慢慢的看来还是有点儿效果,一小坨肉酱蠕动到了冰层的外面,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些像青虫一慢慢蠕动的肉酱,恐怕会被吓到吧,就算没被吓到,也会对这些血腥气味的暗红色浆糊感到恶心吧,幸好这个时候半兽人和火柴人军团正在激烈地战斗,应该不会在意我吧,总之,我得加快速度了。 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三分过去了期间的打斗声,喊杀声开始减小了,是外面的战局扭转了,还是我的听觉开始退化了四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过去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了七分钟过去了,八分钟过去了,九分钟过去了居然花费了九分钟,这真是怠惰,怠惰,怠惰啊我居然还没有从这块冰层里出来 “哇啊这是什么生物啊”天弓娅莉莎德拉大叫道:“这么恶心的生物,它还在往出爬” 这个混球我心想,把我害成这样的,不就是你天弓吗,现在又觉得我恶心了 “这是我们的战友如斐先生。”铁剑主走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天弓小姐,请离那家伙远一点儿,我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交给我来应付吧” “那家伙还活着吗”涂鸦使者问道。 “估计是活不成了,但他还在顽强地挣扎着。” 谁说我活不成了我这就活给你看我心想,可是变成了肉泥的我发不了一点儿声音。 “总之,我先这一坨肉泥带回去吧,他应该还没死透呢。”铁剑主笑着说。 “呃铁剑主先生,我有一事想问,却又不知当不当问。”涂鸦使者说。 “没事,问吧。” “怎么说好呢,铁剑主先生,我观察过了,你的铁剑并不是十分锋利,它不仅黯淡无光,甚至还略有锈迹,可就是这样一把铁剑却在一瞬间了结了徜徉的性命,当时已经半兽人化了的徜徉,还用刚墨之御覆盖了全身,仔细一想,这结果太出人意料了。” “首先,徜徉用他的刚墨之御覆盖了全身,这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做法。你与我交手的时候也这么做过,因为害 怕,所以才用刚墨之御保护全身。”铁剑主说:“这么做反而会导致自身的刚墨之御被完全地分散开了,失去了原本保护的作用,如果徜徉能凭借着先天之觉预知我攻击的位置,并在被攻击的位置用刚墨之御保护起来,也就不会被我轻而易举地击败。” “啊,是这么一回事啊” “还有,刃不在锋的道理你可曾听过” “刃不在锋”涂鸦使者回答道:“呃没有。” “武器的锋利程度的确会对使用者的实力有着很大的影响,不过,武器也有着一定的熟练度。” “的确,很多人只适合使用一种武器。” “当你运用一把武器的次数过万时,就会有着非它不可的感觉,这是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感,而具有了这种情感的武器也会超越它原本的能力,爆发出一种潜在的实力。” “激发出潜在的实力” “没错,虽然我的铁剑并不锋利,但是它陪伴了我多年,与我有着深深的羁绊,在多次的战斗中,我与这把铁剑之间产生了不可分割的情感,这份独到的感觉使我可以在一瞬间找到敌人的破绽,也使这把剑有了削铁如泥的力道。”铁剑主停顿了一下,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做不到。” “那会是哪一点呢” “我与这把铁剑还差一道坎,我还不能随心所欲地与它交往。”铁剑主说:“真正的剑士,会把武器藏到他的心里,也就是说,可以用意念操控自己的武器。” “那不就是利用器具的法师圣物念动吗” “不不不,圣物念动操控的器具不是真正的器具,那也只是法术的一种,而使用意念来操控的器具则是一个真正的器具。真正的剑士,即使利剑脱手,插于地面,若有敌人来犯,此剑也可自行挥砍,并还于手中。” “也就是说这把剑可以自行攻击” “不不不,这还不至于,就比如说,敌人的攻击使你的利剑脱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把利剑飞了起来,替你格挡住一次攻击,然后又回到了你的手中,这就是真正的剑士,虽然我还做不到这一点。” 肉酱一般的我,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身体中有一部分被冰层死死地压在了下面,无论怎么地挪动都没用。 铁剑主说过徜徉失败的缘故,或许,我也能像铁剑主那样,把力量都集中于一点吗这恐怕是个伟大的尝试,如果失败,我没能顶起那块可恶的冰层,冰层再次砸落,会把我砸得更碎,那可太可怕了,从肉酱到肉汁的过渡,唉,我简直都不敢再想。 我的能力是与血气有关,那么第一步,我要凝聚我的血气。的确,这好像不难,顿时就有一股股暗红色的血珠飞到了我的身上,与我那肉酱般的身体融为一体。第二步,我要把血气凝聚在一起,聚集在一点。第三步,嗯我还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既然要把血气聚集在一点,那么就应该是一把尖锐的武器,嗯长枪,鲜血长枪 “库拉”我用血气凝聚出的鲜血长枪击碎了重达一吨的冰层,冰层碎裂产生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而被封印许久的我,也终于重获了新生。 “哦,不错不错。”铁剑主说:“有进步了。” 我凭借我那软弱的肉酱身体,冲破了冰层的制衡,但现在的我还是一坨肉泥,只能在地面上慢慢地蠕动。 “总这么在地上爬可不行啊,我得把你装在什么里带回去。”铁剑主把装飞刀的皮带取了下来。 “都变成这样了还能活,生命还真是顽强啊。”涂鸦使者感叹道,也把他那大号墨水瓶拿了出来。 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我那肉羹一般的身体被他们用手抓起,扔到了一个个小小的容器里。这是一股怪痒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痛苦。 “喂,天弓,你的弓箭袋里也能装一些吧。”铁剑主打趣地说。 “别别把那么恶心的东西拿过来” 后来,我好像听到了飞船的降落声,我们应该被小型飞船给接走了,然后很多等分了的“我”被装进了一个大型的容器里,带进了一个实验室,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昏暗了。 第二十七章:许久之前的隐患 铁剑主捻起了一朵从窗外飞来的紫红色月季花,望着它那在晚风中抖动的点点花蕊,说:“是花女王发来的消息。” “怪了,她怎么会给我们发消息”涂鸦使者疑惑地问道。 花瓣发出了“丝丝”的声响,化成了一粒粒紫红色的绚烂光芒,渐渐融入同样绚烂的晚霞里。而这时,月季花所传达的消息已经流入了铁剑主的脑海。 “看来,这是一个不妙的消息,我们得做好准备。”铁剑主的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 “我就知道,第二皇女带来的准没有好事”涂鸦使者收起了桌上精致的茶具,眼里闪烁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了,说:“唉,我其实是厌倦战斗的。” 在塞尔维乌斯十六世战死沙场的时候,帝国上下人心惶惶,一是对国外敌人的恐惧,二是对国内不安因素的畏惧。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一个中央集权的帝国没了政治权力中心,各个部门就跟瘫痪了没两样。不过,元老院暂时稳定了局面,皇帝还在世的时候,元老院就是拥有一定权力的,所以,元老院对政治的全盘接管使国内大多数的不安因素自动平息,那些计划谋反的家伙也不得不打消自己的念头,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恶徒都会束手就擒。一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此时就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把这些人称之为“恶徒”,并不是完全的正确,他们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自己的追求,也有着自己的觉悟,毕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看到了权力巅峰的荒淫,他们欲要取而代之,自己享受那份独到的荒淫,人皆有私心,而配得上王座的人,私心比谁都要大,为了自己的王座,他们或许会考虑到人民,但他们决不会把人民放在首位,他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正因如此,各种内斗永远不会停歇,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广大的人民群众。如果人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争夺上,那么生产就会停止,时间一长,所有的争夺者都会发现,东西是越抢越少的,自己曾经拥有的,反而在争斗中消耗了,自己不曾拥有的,却永远也不是自己的。 提比略在年轻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也知道,要想让一个封建国家的皇权的消失,花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实现不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削弱皇权,其实也不能说是削弱,提比略能做到的,恐怕仅仅是限制。 年轻时候的提比略,看到了很多,也想着很多,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一些问题,比如战争从何而来,最终又会走到哪里为了探索这个问题,他加入了军队,在一场场厮杀中,他看到了战争的麻木,看到了战争的荒谬,一个个生命因为上级的一声号令,互相地残杀,再一个个逝去,不过上级也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上级的上级这样推算下去,矛头最终指向了皇帝那时的皇帝,应该是塞尔维乌斯十五世。十五世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男人,他有时会向大众演讲,说什么我们不能退让分毫,如果有一寸土地被敌人夺取,就算我们血流十丈远,我们也要把这片土地夺回来 十五世的演讲让民众为之热血沸腾,人们不仅高呼着“皇帝万岁”,还穿上铠甲为皇帝展示自己的忠诚与勇敢,可最后,可最后呢他们在冲锋的号角中,遍体鳞伤,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后,倒下了,他们至死也没弄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 提比略想到了这些,不由得埋下头去,自己作为一名士兵,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命令,冲锋的时候要是退缩,那就是逃兵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地倒下去,因为他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战。 唉,非要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友好相处吗的确,人类会本能地对哥布林,不死族,奥术畸体,暗夜亡灵之类的怪物产生厌恶,但是,如果那些哥布林,不死族,奥术畸体和暗夜亡灵,对人类的感觉不也是这样的吗 无论是哪一阵营,他们的领地大部分都位于平原,都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无旱无涝,环境滋润。在这样近乎完美的自然条件下,如果两方都和平地发展生产,一般是不会出现饥荒这种天灾人祸。那么,这场战争又是是为了什么呢 按照史书的记载,的确是暗夜亡灵这一阵营先对人类发起进攻的,但是,史书所描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谱写,至于失败者,就成为了邪恶的化身。就像这世界上本无善恶之分,胜者把自己定位成了善良,把败者定位成了邪恶,败者畏于胜者的势力,不敢吭声,大众便会相信胜者的言论,认为败者所做的一切都是邪恶的,胜者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就算有看出蹊跷的,也和败者一样,不敢吭声。 或许,是人类先向暗夜亡灵发起了进攻,并以敌人的城池为基础,修建了永恒之城,后来,暗夜亡灵把永恒之城夺了回来,但是人类对这座城池依然念念不舍没有 人会知道历史的真相,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当前的现状。暗夜亡灵们记载下来的历史,估计也是被改写过的吧,面对连年不断的战争,帝国的皇帝与暗夜亡灵的领导者也没有想过和解,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过和解,为了自己囊括四海,君临八方,坐拥天下的狭隘梦想,不惜牺牲自己的士兵百姓,发动一场场的掠夺战争,要不是因为自然条件优越,后方的产粮还能勉强供给前线的缘故,饥荒会一点点的把两大阵营彻底瓦解,所有人都会在掠夺中失去一切。 眼看着就要冲锋了,时间不容提比略多想,他大吼了一声,跟着战友的步伐冲了上去,他手里紧握着长矛,眼里只有沸腾的怒火,他看到了战友一个个地倒下,牺牲得毫无意义,提比略不希望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本能地向后退缩,因为他看到了,把他的战友纷纷砍倒的怪物,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五的骷髅将军。 骷髅将军挥舞着一把硕大的巨剑,这把巨剑恐怕得有一百斤沉。每当他挥舞的时候,呼啸的风浪都会席卷起地面的黄沙,宛如一缕薄雾笼罩在战场的上空,透过这层黄沙薄雾,战士们看到了骷髅将军狰狞的目光,和在他胸膛的肋骨处,一条条如枯叶般飘摇的腐肉。 又是一队士兵倒了下去,他们的死相很惨,是被巨剑拦腰斩断的。被斩断的地方缺失了至少二十厘米,这一部分,在被巨剑挥舞下的冲击力中,化为了肉泥。沸腾的鲜血不断地从裂口处淌了下来,但是这沸腾的鲜血只要滴入了黄沙,就会消逝地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 这么毫无意义地逝去,可不是提比略想看到的,但是装备着横向冠羽的百夫长下达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后退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小队打倒了不死族的将军,这份军功足以让他荫护子孙了。这种想法说是自私,但又不是自私,毕竟奋斗总不是一件坏事,士兵们也在想,如果是自己杀掉了不死族的将军,那么就可以成为百夫长那样的男人了。 就算提比略没有听过拿破仑元帅说的话,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但是提比略想到了为皇帝卖命的下场,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很少有能活到四十岁的,战争中高得离奇的死亡率,被帝国高层刻意隐瞒了起来。在一次次盛大的入伍仪式中,高级军官们会说军队的待遇是如何的优厚,但是,那些因为残疾而不得不退役的老兵,他们只能领到很少的生活保障金,只能够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至于他们的家人一个家庭没有了顶梁柱,其余的人只能拼了命的劳作,而在战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想的太多会迷失方向的,提比略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咬紧牙关,握紧长矛,勇敢地冲了上去。骷髅将军看到了提比略眼中的光芒,这光芒异于常人,是那么的清澈明亮。 突然间,手中的长矛被带有着腐肉气味的骷髅将军给一把抓住,一股极其汹涌的力量从前方向提比略袭来。就像往常钓鱼的时候,一条大鱼上了钩,本以为能把它掉上来,却发现这头鱼臂力惊人,反而把自己拽进了水里。提比略当时就是这个感觉,连人带矛被一齐拽了过去,然后眼前的就是,骷髅将军的血盆大口。 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弥漫在提比略眼前,提比略感到眼睛里有着什么在微微作痛,就像辣椒油一样在眼球里焦灼。他用手扇去眼前那腐臭的气体,抹去从眼里淌下的泪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只惨白的手骨给拎了起来,而之前的长矛,已经被折断,插入了黄沙之中。 提比略像一只被人揪起了耳朵的兔子,无力地在半空中挣扎着,他呼喊着,扭动着,他从来也没有这么的慌乱,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的接近于死亡。“提比略,别慌”百夫长大喊道,只见他冲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当机立断,手里的利剑挥向了骷髅将军的腕关节,一下子就斩断了那勾魂的骷髅手。 骷髅类的生物骨骼质地坚硬,刀剑的挥砍一般只能在骷髅骨骼上留下一道道刃痕,但是,如果剑士的技术高超,能把剑刃嵌入骷髅骨骼的关节处,那么只需要轻轻一用力,那块部位就和本体分道扬镳。当年的庖丁解牛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能把技术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了 被百夫长斩断下来的骷髅手落入了黄沙之中,化为了一粒粒与黄沙形状相似的白色粉末,骷髅将军望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臂,眼中冒出了一道凛冽的红光。百夫长见势不妙,立即档在了提比略身前,他把利剑向后横着一甩,借此蓄力,向骷髅将军的头颅挥砍,因为他感受到了,那道凛冽的红光是那么的不同寻常,自己从一个普通士兵干到现在,这十多年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死斗,也与无数的敌人交手,可唯独没有见过如此凛冽的光芒。百夫长心里暗暗地感到,自己恐怕遇到了人生中最为强悍,也是最后一个对手,因为自己的求功心切,命令自己的士兵冲向了敌人的将军,殊不知这简直是让他们去送死,能有二十几人,被这骷髅将军剁成了肉酱。如果自己能及时向上级汇报,请求己方精锐的援助,而不是与敌人硬刚,这些令人难以承担的错误,就都不会发生了。 或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了,或许,再也不能总是想着荫护子孙了,但是,百夫长还是挥起了利剑,直面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他曾经相信自己的实力,与骷髅将军相比不会落得下风,但是刚才那道凛冽的红光打乱了百夫长的节奏,他出剑的速度变得有些迟钝,以至于利剑在砍向骷髅将军的一刹那,被另一只骷髅手紧紧地握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聚吗” 利剑并没有砍到骷髅将军,它在骷髅手的紧握下原路返回,砍下了百夫长自己的头颅。百夫长发出人生中最后的呼喊,倒在了地上,带着很多未竟的愿望和愧疚,死不瞑目。 瘫坐在地上的提比略看到了这五秒钟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红光中隐藏的威慑,但是他更看到了百夫长和其他士兵们的梦想,那就是好好地活着如果自己不把这个骷髅将军彻底地打倒,还会有更多的士兵牺牲在这滚滚黄沙之中 其实,机会就在眼前,那是百夫长和士兵们用自己的生命为提比略创造的机会。已经失掉了一只手的骷髅将军,为了抵挡百夫长挥来的利剑,不得不把巨剑扔在地上,用仅有的一只手来接住百夫长的挥砍,也就是说,此时此刻,骷髅将军没有任何的防备,他失去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握住的却是剑刃,而且在刚刚接住剑刃并反向推开的时候,有两根惨白的手指被斩断,化为了同样惨白的粉末洒向了黄沙。他虽然打败了百夫长,但是百夫长不是独自一人在作战 提比略当机立断,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拔出了腰间悬挂的短剑,而这时,骷髅将军那仅存的三根手指已经夹不住沉甸甸的剑刃了,百夫长曾经使用过的利剑杵在了黄沙里,但是,如果骷髅将军用这三根手指握住剑柄,他应该还能勉强地挥起剑来。 霎时间,一道凛冽的红光照射到提比略的瞳孔里,那是血光之聚没错,两侧滚烫的黄沙化成了清凉的沙粒,毒辣的太阳也在一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天空乌云密布,万里无星,地面上的是,飘渺萦绕的层层白气,在这纱帐一样的白气中的是,还残留着些许血肉的累累白骨,横七竖八地插在沙地上,沙地的正中间,立着一个手提巨剑的硕大骨架,正是那凶神恶煞般的骷髅将军。骷髅将军拖着巨剑,恶狠狠地向提比略冲来。 “这不可能”提比略暗声骂道:“百夫长大人明明斩断了他的一只手臂,这怎么又接上了不成,这样的话,百夫长大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不对,那道红光里绝对有蹊跷”此时此刻,提比略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他想起来了一个细节:百夫长一直是一位勇猛的战士,无论何时他都不会犹豫不决,而刚才百夫长挥剑的速度,明显地慢了,提比略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利剑上的纹路。 没错,眼前的是幻象,这种血光之聚貌似只能一次对一个人发动,百夫长大人肯定看到了什么,才导致了挥剑时犹豫了片刻。在被血光之聚影响到之前,提比略清晰地记得,骷髅将军一只手没了,另一只手就剩下了三根手指。“我是不会记错的,既然你的手臂是幻象,那么地上沙子总不该是吧。”提比略突然直起了身,自信地说:“营造一个完全虚拟的环境需要大量的精神力,你把自己的手臂和巨剑幻化了出来,不过,这些沙子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提比略一脚踢起地面上的沙粒,沙子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洋洋洒洒地落到骷髅将军的巨剑上,的确,正如提比略所料,沙粒穿透了骷髅将军的巨剑和一只手,而骷髅将军的其它部位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色纱帐。幻象无论被模拟得怎样逼真,都不会禁得住一粒沙子的重量。 骷髅将军计划用血光之聚来干扰提比略,以此赢得拾起利剑的时机,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普通的士兵居然识破了他的血光之聚,而且仅仅用了一个十分简单方法。骷髅将军现在刚刚直起身来,手里还没有握紧百夫长遗留下来的利剑,但就在这样一个劣势下,他还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因为他对自己的骨骼坚硬程度十分的自信,像提比略这样的普通人,就算是看破了自己的伎俩,也不可能把剑刃正正好好地砍入自己骨头的缝隙 虽然提比略没有参加过几场战斗,但是他在每次战斗的时候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百夫长的一招一式,他知道,百夫长的实力不凡,有着自己独创的剑术,那可是得经历多年来在战场上的厮杀,才能领悟到的剑术。但是既不会什么兵法也不肯讨好上级的百夫长,虽然有着非凡的本领,但永远只能做一名除了自己的手下外,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的百夫长。 提比略为他的第一个上司,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夫长感到悲哀,自己绝对不能倒在这,我要成为下一个百夫长,去开启我自己的人生 提比略沉着地握紧手中的短剑,以一个垂直的角度向骷髅将军的脖颈刺去,即便如此,骷髅将军依然没有躲闪,反而用难以把握的利剑刺向了提比略的腹部,虽然他的攻击比提比略慢上了那么零点五秒,但是,骷髅将军的骨骼就如铥矿甲胄一样坚硬,不把剑刃嵌入关节是奈何不了他的。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博弈, 提比略赌的是自己能一击斩断骷髅将军的头颅,骷髅将军赌的是自己坚硬的骨骼会接住提比略的攻击,并且能完美地反杀。 在剑刃与骨骼接触的瞬间,提比略猛然意识到,在这场博弈中,是自己输了,剑刃太宽,根本就嵌不入敌人脖颈的关节中而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骷髅将军即将露出胜者的微笑,提比略身上那层薄薄的盔甲,根本就抵挡不住剑刃正面的穿刺。 “百夫长啊,如果换作是你,你该怎么办”提比略喃喃道。 时间,仿佛停止了,不,这是飞速的思想,超越了人类的承载,所以才会感到外界是如此的缓慢。 “如果是我,我会用尽全力” “什么百夫长大人” 第二十八章:剑术的传承 提比略紧握着短剑,而紧握短剑的双手被另一双手紧握着。 “我还以为你死了”提比略又惊又喜地说:“看到完好无缺的你,这真是” “不,我已经死了。”百夫长愧疚地说:“我没能识破敌人的把戏,这是我的应得的结果。不过,你不要在意,你已经继承了我的剑术,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相信你都会化险为夷的。” “嗯”提比略的悲伤收敛了他的喜悦,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一起用力,相信我,敌人的骨骼其实没那么坚硬。”百夫长说罢,就和提比略一起握紧短剑,把剑刃慢慢地嵌入骷髅将军脖颈的缝隙里。 伴随着“库拉库拉”的骨头崩裂声,百夫长的身体化为了一粒粒的光芒,消散在了滚滚黄沙之间,而骷髅将军的头颅也化为了一缕埃尘 尽管很多年过去了,但每当提比略想到这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叹息片刻。不过,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和困难,他都会拼命地克服,不想辜负百夫长对他的希望,也不想为百夫长传给他的剑术抹黑。 他成为了新任百夫长,在战场上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厮杀,终于在各色将领中崭露头角,得到了帝国高层,甚至是皇帝的赏识。提比略也意识到一点,那就是他离权利的中心越来越近了,如果再努力一点,就能见到皇帝了。他要亲自向皇帝阐述战争的残酷,让皇帝意识到为了满足他独霸天下的虚荣,有多少战士血染河山,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成了战争的受害者,而这一切,居然都是为了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争。 终于有一天,不再年轻的提比略向上级请示,由于年龄已高的缘故,他作为一名在前线领兵的将军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如果能把自己调到后方组织工作,那真是感激不尽啊 当时的元帅很是器重提比略,毕竟提比略是从基层一点点干上来的,有着赫赫战功却不居功自傲,那些出身于世家的将军们,大多都是骄横跋扈的,能像提比略这样谦虚谨慎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为此,元帅特地书信一封,请求一下皇帝的指示。 久居深宫的塞尔维乌斯十五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他从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塞尔维乌斯十六世那里,了解了很多与将军有关的情报。塞尔维乌斯十五世是一个完美的演说家,在他的煽动下,将士们对战争的渴望甚至都不亚于他本人,可是提比略居然提出了要隐退后方的要求,难道作为一名驰骋疆场的将军他不香吗十五世怎么也想不通,居然有人能不受自己的煽动,他决定要亲自会一会提比略。 提比略应邀而来,步入了元老院的殿堂,在众元老的冷眼相待下,落落大方地阐述了自己对战争的看法,说罢,众元老面面相觑,谁也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理由。皇帝摇着头笑了笑,说:“看来元老院也需要新鲜的血液了,提比略,你就在元老院里组织工作吧。” 众元老顿时一片哗然,要知道,元老院里的元老在贵族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一般都是某个名门望族的头领,而平民出身的人步入元老院,这可真是前所未闻。几名位高权重的元老对皇帝的做法提出抗议,但是皇帝什么也没说,直接就离开了。 最初,有将近半数的元老反对提比略的计划,不过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元老也逐渐认可了提比略的计划转攻为守。帝国幅员辽阔,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平原,正常来说是很难防守的,所以在此之前,帝国一直采用着运动战的打法,那就是每个城市和乡村都驻扎着一定数量的军队,如果敌人进攻一个城市,附近城市的军队都会前来援助。这种运动战的打法看起来很是先进,但是事实上,敌人很容易就会绕过这些城市,长驱直入到帝国的后方。当然也不是说后方就没有了防备,而是这些敌人起到了一个分割战场的作用,到处流窜的敌人就像洗劫财粮的土匪一样,不知何时就冒了出来,抢完东西后又不知躲在哪了。到最后,每一个城市都在寻求自保,这样就导致了兵力的分散,最后只能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被敌人逐个击破。 提比略的设想是,如果借助山脉和河流,并修筑少量的防线,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把敌人拒于国门之外的,但是,有一部分领土,是这道防线包容不下的。换句话说,帝国不可能按照当前的国界修筑一道防线,为了达到想要的结果,必须有一部分土地位于防线之外。这也就是一部分元老强烈反对提比略的原因,他们认为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就是土地,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这不就是把先人拼了命打下来的土地拱手送人吗 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这样,国家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掉,丢掉一寸那就是愧对先人。所以,这就是提比略的高明之处,在争夺那些土地的时候, 帝国其实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当一个国家不能维持辽阔的疆域时,就必须要靠放血来续命,就必须要舍弃一部分土地,关起国门来养精蓄锐,只有这样,才会恢复元气,只有这样才能打出一个漂亮的反击战,夺回曾经失去的土地,彻底地把敌人碾碎。 尽管有很多元老投票反对,但是皇帝还是执行了提比略的提议。 塞尔维乌斯十五世是个热血的家伙,他想要征服所有能看到的领土和看不到的领土,总之他认为天下都是他的,他生下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毕竟所谓的王者就是比天下人贪欲更强,想要拥有一切,一味地索取而且不知回报,只有这样,才能让臣民钦佩,只有这样才能让臣民羡慕:为什么我不是王者啊 但是,一次次的征战失利,一场场惨不忍睹的败仗,让热血的皇帝不得不冷静下来。军队越打越少也就罢了,土地也越打越少,塞尔维乌斯十五世开始怀疑自己的统治,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昏君昏君比暴君还可怕,暴君或许不会后悔自己当年的骄横,但是昏君多半会忍不住忏悔自己当年的迷茫。现在的十五世,已经步入耄耋之年了,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他也知道自己时日将近,得为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十六世,准备一批靠得住的大臣。 提比略对皇帝说:“为了展现陛下的胸怀,我建议陛下向士兵和民众们征求一下意见。” “可是他们有那么多人,我怎能一个一个地接见”皇帝摇着头说道。 “陛下请放心,他们中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就算有,顶多也就有一个。”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既然是皇帝的命令,纵使是肝脑涂地那又何妨广大民众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往战争,因为在战争中,他们是最惨的受害者。 但是几天后,有一位士兵叩见皇帝,他是一名相当年轻的士兵,应该还没有成年,神态上还流露着些许稚气。可是他的目光却锐利无比,提比略看得出,少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才会有着黯淡中又透露出光芒的双眼。 “你在军队里担任什么职务”皇帝也看出了少年的异人之处。 “普通士兵。”面对皇帝,少年没有丝毫胆怯,简单利索的回复中充满了自信。 提比略低声叹息一声,或许是太年轻的缘故,这位少年的上级不允许他担任职务,还是这位少年被埋没了不过,一个人的才能也不一定取决于气质,至于这个少年实力到底如何,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是说这道命令有什么改进之处”皇帝问道。 “我要复仇我要向暗夜亡灵复仇”少年喃喃道:“我要把我失去的夺回来” 那名少年,就是后来的铁剑主。 铁剑主用手拄着下巴,坐在檀香木软椅上,望着窗外出了神,他想起了自己早年的经历。还是一位少年的时候,就有幸向皇帝展示自己的抱负,如果当时没那么做,估计自己现在也就是个普通军官罢了,再往坏处想一想,如果不是因此受到了提比略的赏识,从提比略那里习得一套游刃有余的剑术,自己或许早已战死沙场了。既然自己传承了提比略的剑术,那就要担当起提比略所担当的责任。 当年对提比略的计划提出异议的士兵,恐怕也只有铁剑主一人。 “既然你找不出辩驳我的理由,那么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呢”提比略问道。 “我说过我要复仇”还是少年的铁剑主说道:“我的村庄被暗夜亡灵一把火给烧了,所有人都被杀了,只有我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片土地现在也要被暗夜亡灵占领了,我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 “孩子,你要明白,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救不了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可以全力以赴,让多数人活下来,有的时候,为了救多数人,而不得不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提比略用满是硬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长发,说:“不要对敌人产生仇恨,仇恨只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人失去理智,意气用事反而更容易失败,我们要正大光明地打败他,夺回我们原本的东西,而现在,我们处于劣势,需要转攻为守,需要等上一段重振旗鼓的时间。” 又是几年过去了,提比略规划的防线已经基本部署成功,成功抵挡住了暗夜亡灵的多次袭击。而这时,年事已高的塞尔维乌斯十五世已经驾鹤西去了,虽然他这一生并没有什么功绩,甚至还丢掉了不少的领土,但至少他老人家在临走前看到了帝国的短暂稳定。 提比略把毕生积累的剑术传授给了铁剑主,铁剑主握紧了手中的铁剑,一次次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在将近十年的防守战中,由于暗夜亡灵并没有及时适应帝国的新战术,导致暗夜亡灵在一次次的进攻中元气大伤,而帝国的实力反而在一点点恢复,天平再一次向帝国方面倾斜。 不过就在这时,帝国权力的巅峰出现了一位新人臃肿的大头将军。 一个看似可笑的名字完美隐藏住了大头将军的内心, 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私欲甚至比皇帝都大。 臃肿的大头将军向皇帝提议:“陛下,您应该亲征” 皇帝塞尔维乌斯十六世自从登基以来从未遭遇过任何失败,他认为自己比他的父亲,塞尔维乌斯十五世要明智得多,所以他轻信了大头将军的谗言,决定率军亲征。 提比略听闻后立即反对,劝说皇帝忘记这个危险的想法,帝国的实力虽然已经恢复,但现在还不是和暗夜亡灵决一死战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是打败与帝国南部接壤的哥布林王国和不死族公国,他们作为暗夜亡灵的忠实盟友,不仅占据了永恒之城,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来骚扰帝国的边疆。 不过,正值壮年的皇帝认为提比略这次是真的老了,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儿冒险精神。皇帝没有听从他的劝告,率领着帝国的禁卫军和皇子麾下的第六集团军,从帝国北部出发,决定一路杀到暗夜亡灵的国都。皇帝也清楚暗夜亡灵的实力,所以他安排第一,二集团军和奥术协会的法师们作为第二梯队,在第一梯队出发后的两个月,按照第一梯队走过的路线出发。为了以防外一,皇帝特意命西塞罗准备好“白昼信号弹”,一旦遇到危机,就发射“白昼信号弹”,这种信号弹可以让夜晚退散,天空会像白昼一样明亮,就算是千里之外的人,一抬头也可以看到那耀眼的亮光。而第二梯队,只要看到信号弹的亮光,就会马不停蹄地赶来。 禁卫军的调离使帝国国都防卫空虚,这正中了臃肿的大头将军的下怀。 原来,大头将军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暗夜亡灵,他就是徜徉的合作伙伴,人类背叛者的盟友,地下组织“初之遗弃”的初代头目。 趁着国都防卫空虚,大头将军率领着人类背叛者,半兽人和他自己的下属发动了政变,欲要夺得皇位,屠戮皇族。 可是令大头将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当时禁卫军和奥术协会的魔法师们都不在,几个看似柔弱的皇女,合力扛起了帝国的大旗。她们和她们的护卫一起,打败了这帮叛乱分子,把大头将军绳之以法,守卫了帝国的威严。 而远在前线的帝国军,仅仅在一个月内就接连攻克了暗夜亡灵的北方重镇。如果这时见好就收,一切悲剧或许还可以避免。可是,皇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极力央求十六世继续发起进攻,彻底消灭暗夜亡灵的势力。但就在围攻暗夜亡灵的首都幽冥之城时,远在南方守卫深渊集结地的大批古怪的生物对罗马军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再加上战线拉得过长,补给线被敌人的奥术畸体援军切断,十六世的禁卫军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由于听闻皇都有变,计划上负责援助皇帝的第一,二集团军和魔法协会里优秀的魔法师们,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划,向皇都方向进发。虽然他们也知道补给线被切断的消息,可却久久未见那耀眼的信号。 那是因为暗夜亡灵用巫术染黑了天空,皇帝之前特意准备的信号弹派不上了用场,第一梯队只得被敌人围困在一个狭小的山谷里。 帝国方面还不知道皇帝陷入了危机,但是提比略隐约猜测到了皇帝的情况。 “大头将军的反叛绝对不是偶然,无论怎么看他都不会成功,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糟了,我们正中了暗夜亡灵的下怀” 他一边命令远在南方的铁剑主对不死族的国都发动偷袭,另一边恳求第二梯队提前出发。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意外,但仔细一想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暗夜亡灵中的计谋高手,把帝国给狠狠地摆了一道虽然第二梯队提前了半个月出发,但是他们的出发地改变了。由于大头将军的反叛,第二梯队从前线赶回了皇都,所以这次他们首先要从皇都赶回前线。这一来一回,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最后,当第二梯队到达前线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突围出来的皇子,和损失惨重的第六集团军。 至少,在铁剑主的夜袭下,不死族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重伤之下的铁剑主斩杀了不死族当时的首领狂骨戮生之弗洛伊德,这一去一留,天平也算是重新平衡了。 铁剑主在提比略的安排下回后方安静养伤,这时,科技之城已经与帝国方面达成共识,并将高科技产品给予帝国。 一年后,铁剑主伤口痊愈,不料在弗达斯达弗附近的山头上,有一涂鸦使者兴风作浪。铁剑主训练了当地的民兵,打算收拾收拾涂鸦使者。而这时,如斐,锁匠,报幕员三人被一个神秘的箱子传送到了这个世界,与铁剑主偶遇了。 铁剑主知道,就凭涂鸦使者的实力,对自己根本就造成不了威胁。所以他这时满脑子想的是,曾经毁灭了他的故乡的怪物。 那是一个名叫“血影”的男人,他身穿灰黑色的铠甲,腹部的甲胄上有一个散发着紫光的孔洞,洞口的边缘飘着墨绿色的火焰,而洞口的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没人能看出这孔洞有多深,仿佛光线在它面前都会被扭曲,吸收,直至消失殆尽。的确,当你凝视深渊 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第二十九章:苍白黯月 苍白的月光铺洒在同样苍白的大理石板道上,使原本就很苍白的板道变得更加的苍白。苍白是一种病态的美,白而微青的颜色,缺乏活力和生机。不过月光的颜色,其实是不会变的,当望月的人心里苍白时,那月光就是苍白的。而且不仅是月光,内心苍白的人,无论看什么都是苍白的样子,因为内心中的苍白会蔓延到视野中,遮挡住事物原本的颜色,无论世界有多么绚烂缤纷,在他们眼中都只是清一色的苍白。 半个月前,皇帝率领第一梯队从这宽大的板道出发,然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将近两百万人的第一梯队,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抽不出一些传令兵来吧。第三皇女的内心隐约有着不安,她担心自己的父王被敌人包围,不过第一梯队那两百万人可都是精兵啊,又是什么能把这两百万人给围住呢而且,出发前,西塞罗特意打造了求助用的白昼信号弹,只要发射这个信号弹,就算不在前线,在皇都也能看到那耀眼的半边天,然而那道耀眼的光芒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只能说明第一梯队状态良好,不需要第二梯队的紧急支援。难道是父王的军队势如破竹,补给部队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第二梯队只要按时出发就行了 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苍白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下来,使自己苍白的身体变得更加得苍白。月色入户,第三皇女的困意全无,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用双手托起脸颊,望着外面那和她一样苍白惨淡的世界。 苍白的明月高悬在城堡上空,俯视着底下一片苍白的世界。天空上的流云在月光的映衬下,苍白得就像一团高浮于空的幽灵,城堡的烽火台被苍白的月色笼罩着,好似燃起了一大团乳白色的焰火,火光在微风中飘摇扩散,引燃了城堡露台旁的高塔,高塔的尖端,被火烧出了一个微小的新月状痕迹。外面的世界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惨白色的纱布,院子里的梧桐树们被雪花覆盖,好似一棵棵梨树在花开怒放,野草野花们褪去了花花绿绿的色彩,融入了一团泥浆状的石膏中。 这世上有苍白,那也必会有黯淡,苍白之外,就是由那繁复的黑重线条组成的黯淡。月光之下,万事万物非黑既白,不曾存在第三种色彩。与正面接受月光洗礼的露台不一样,墙角处,高塔的阴影里,都是被阴暗沉重的线条所覆盖,但是,这种趋于正常的黑暗,却比那离奇的苍白要自然得多。 第三皇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困了,所以才看到那些离奇的颜色,她揉了揉双眼,想要仔细地看清楚城堡的露台,以及露台旁边的高塔,可是,那苍白色的云气,突然间就蒙住了第三皇女的脸,像一张轻盈而又坚韧的蜘蛛网一样,第三皇女的脸痒痒的,她下意识地用手挥扯,却扑了个空,并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就在这时,第三皇女又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不知何时,高悬在空中的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如落水夕阳般硕大的暗月 繁重的黑色线条爬满了曾经苍白的月光,像暗黑色的光球,向下照射出灰暗的光芒,这灰暗的光芒取代了苍白的月光,照射到第三皇女的房间里。 透过那灰暗的光芒,第三皇女隐约间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伊莎丽莎公主,别来无恙啊”第三皇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是多么苍白啊 于此同时,城堡的另一边,徜徉与抑徉两兄弟正在宽大的石板路上奔跑。 “老兄,我们俩就这么跑,没问题吗”抑徉不解地问。 “当然没有问题”徜徉自信地答道:“大头将军已经把守夜的士兵换成他的下属了,我们只要和堂狂耗他们汇合,直接闯进城堡里就行了” “可是大头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绑架皇女啊,我们要是直接闯进去,惊动了她们” 不等抑徉说完,徜徉就抢着说道:“这座城堡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难道那帮皇女还会飞” 徜徉与抑徉厚重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把他们正上方的第一皇女给弄醒了。 “是谁在打扰妾身的安眠啊”第一皇女推开窗户,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是新来的守卫”她握紧了拳头,欲要一声怒吼狠狠地斥责他们,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贵为皇女,如果这么大声地怒吼,有损皇家的颜面,第一皇女只好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门外,大骑士穿好了盔甲,他感觉一场恶战已经难以避免了。 “你曾经是皇宫里的医师吧,我对你有一点儿印象。”第三皇女望着那张苍白的脸,有些胆怯地说:“不过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哦哦哦,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都说贵人多忘事,没曾想你居然还记得我。”苍白的声音回答道。 “先回答 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第三皇女握紧了双拳,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 “我是来谈判的。” “谈判跟谁我吗” “没错,请给我一点时间,容我详细说明一下,不不不,这段时间是我赐予你的。” “赐予我的” “没错,我曾经是皇宫中的医师,但在五年前,由于我给你开错了药,所以皇帝一怒之下把我免职了。在这之后我流落街头,碰上了人类背叛者的首领狂王堂狂耗。在堂狂耗的帮助下,我可以通过幻术来创造时间,而你与我对话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为你创造出来的。” “创造时间就凭你”第三皇女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说:“没想到那件事对你打击那么大啊,这些钱你先拿着,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吧。” 第三皇女翻了翻床边的抽屉,她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放在了那里,可是她摸着黑翻来翻去,却发现这床边根本就没有抽屉。 她的第一直觉是房间里的光线太暗了,得把灯打开才行,可是她的手却怎么也摸不到床头灯的开关,平时一个简单的动作,现在居然做不到了 “还没有发现吗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房间,这只是像你的房间而已” “什么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房间” “你果然没有发现啊,这里是你的梦境我的能力是操控幻术,而梦境也是幻术的一种,我操控的幻术就相当于另一个世界,当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原本的世界是相对静止的,也就是说,我能利用幻象创造时间我就是狂王四护法之一,苍白黯月” “这么样啊,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是你的敌人吗” “所以,这就是我们谈判的条件,只要你肯听从我的安排,我就不会伤害你,你也见识到我们实力的差距了吧,在我操控的梦境里,你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那好吧,不过我对那个叫什么狂王四护法的很感兴趣,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第三皇女暗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果然,没有一丁点儿的痛感,如果那个家伙真能操控梦境,那还是先拖延一会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破绽。 “我们狂王四护法可都是身怀绝技啊,你可千万别小瞧我们。”苍白黯月那苍白的嘴角疯狂地上扬,说:“银翼回明,可以唤出一道金色的石化光芒,无论敌友,只要被这光照到那就是石化,所以说他的能力是凝滞时间火囚护甲互原价,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阻断敌人先天之觉的感知,所以说他的能力是隔绝时间叛变之握普德,他释放出的精神毒气能减缓敌人的动作,加速友方的动作,所以说他的能力是延缓和加速时间至于我,苍白黯月,能力就是利用幻象来创造时间” “那个狂王呢他能逆转时间吗”第三皇女假惺惺地问道。 “呃他还不能逆转时间”苍白黯月并没有注意到,第三皇女的眼睛里已经在闪烁着光芒。 “真是过分啊一个个的都要掌控时间,如果世界上真有时光老人,这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你们。”第三皇女摇着头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掌控你的梦境” “我的梦境,为什么要由你来掌控”第三皇女握紧了拳头,举到了自己的眼前,说:“如果疼痛足够剧烈,再深层的梦境也会被打破。” 苍白黯月勃然大怒,想要给第三皇女一耳光来教训教训她,可是他刚要动手,就下意识地把手放下了,说:“居然被你识破了,我的确不能对你动手” “如果你能对我动手的话,恐怕早就把我给绑起来了。”第三皇女平静地说:“你在我的梦境里只不过是一个幽灵般的幻象,你狐假虎威了半天只为使我感到恐惧,如果我感到了恐惧,恐怕我就醒不来了吧。” “正如你所言,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苍白黯月开始变得越来越黯淡,直至与黯淡的环境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到了。 “呼”梦醒时分,第三皇女从床上直起身来,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大口地喘着气,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古怪的梦,至于梦到的是什么,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至少四周的环境,既没有了苍白,也没有了黯淡。 在皇帝出征之前,大头将军曾主动请缨,说自己可以在皇帝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保护好皇都的安全,皇帝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把这个保卫皇都的大权交给了他,而自己带走了所有的在役禁卫军。 当然,皇都里还留有十万预备役禁卫军,虽说是预备队,但是他们也是从各大集团军里选拔出的精英,可以说这些预备队对皇帝绝无二心,如果大头将军反叛,预备队会直接把大头将军给打垮,所以,大头将军在反叛前必须把这拨预备队给打发走。 预备队可是有十万人啊,如果一下子把他们全派遣到别的地方,势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大头将军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下属伪装成预备队,并让原来的预备队前往别的 区域。可是,大头将军的下属不过区区一万多人,皇都里平白无故地少了九万人,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能让心细的人看出了马脚。 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大骑士,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表面上说话办事都像一个铁憨憨一样,但是他的观察与思考能力都优越于常人,只不过是不擅表达而已。他忌惮着大头将军的权力,虽然自己看出了大头将军在私下密谋着什么,但仅凭借这些还不足为据,自己能做的只有保护好皇女的安全。 苍白黯月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本体,他对人类背叛者们说:“抱歉,我没能得手。” “那样更好”堂狂耗说:“互原价,先不要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徜徉他们。” “为什么,我们不是盟友吗”火囚护甲互原价不解地问道。 “这次行动有太多的蹊跷,我们被大头将军利用了,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只不过是诱饵罢了”堂狂耗说:“我之前也没有想到,但是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大头将军在拉长线钓大鱼” “此话真假”一向冷静的叛变之握也淡定不住了,说:“初之遗弃与我们人类背叛者一直都是友好的合作关系,玩归玩,闹归闹,可不能拿这开玩笑啊” “你们先冷静一下,徜徉他们快到与我们约定的地点了,苍白黯淡,快,给我们创造几分钟的时间” 堂狂耗话音未落,只见几声钟表嘀嗒声,人类背叛者们就来到了一片淡紫色的世界,四面八方都是淡紫色的海水,天空也是淡紫色的天空,沙粒也是淡紫色的沙粒,但是不借助他人梦境来创造时间能量消耗巨大,所以堂狂耗开门见山地说:“大头将军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绑架第一皇女,而徜徉负责绑架第三皇女,初之遗弃那帮人负责绑架第二皇女,然后和暗夜亡灵里应外合,拿下皇都,可是,暗夜亡灵他们真的会来吗” “不是我说,堂狂耗大人,您怎么能怀疑暗夜亡灵呢”银翼回明立即质问道。 “我们虽然是人类背叛者,但我们现在还是人类,暗夜亡灵是把我们当成棋子的,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们没有理由不把我们抛弃。”堂狂耗冷冷地说。 “怎么能这样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救世主来着”苍白黯月愤愤地说道。 “事实的确如此,我们千万不要小看帝国的实力,塞尔维乌斯十六世亲征至少带去了两百万人,我估计暗夜亡灵很难对付这两百万人,如果这两百万人还有援军的话,恐怕暗夜亡灵就把持不住了。”堂狂耗说:“所以,暗夜亡灵命大头将军在皇都作乱,那么本来要支援塞尔维乌斯的部队就不得不撤回皇都,我们虽然能占领皇都几天,但是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帝国军包围,成为暗夜亡灵的炮灰。” “可是大头将军把他的部下都派过来了”互原价喃喃道。 “初之遗弃就是一帮不要命的家伙,他们或许是不想活了,但是我们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堂狂耗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一会佯攻,再找机会逃跑,记住,千万不要让初之遗弃那帮家伙发现” “老兄,堂狂耗那帮家伙去哪了我为什么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抑徉问道。 “那肯定的啊,羊的鼻子能有狗鼻子灵吗”徜徉笑道,拍了拍他旁边的秋平,说:“来,气味这方面就交给你了” 可是秋平摇了摇头,说:“抱歉,我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你不俯下身来,把鼻子凑到地面上去怎么能感受到啊”徜徉懊恼地对秋平说:“别慢慢腾腾的,快点” 尽管很不情愿,秋平还是按照徜徉说的做了,就在秋平俯下身来的一刹那,一道紫光随着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什么情况”徜徉揉了揉他那被光刺到的双眼,说:“呦这不是堂狂耗先生吗,你可终于来了。” “嗯,抱歉我们来晚了。”堂狂耗不紧不慢地说:“接下来就按计划行事吧。” “嘎吱吱”说话间,城堡的侧门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是大头将军。他说:“晚上好啊,诸位,很不幸地告诉你们,城堡里面混进来了一帮袋鼠,我的先头部队居然被他们给打败了。” “袋鼠难不成是袋鼠兄贵军”徜徉愤恨地说:“那帮家伙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在大头将军发动叛变之前,大骑士觉得自己恐怕保卫不了皇都,但是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皇女,于是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武装皇女们居住的城堡。可是城堡内部也有大头将军布置的眼线,那帮家伙不仅会监视皇女的动向,还会把城堡的大门给敌人打开。所以,大骑士信不过城堡里的守卫,他只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一个民间组织袋鼠兄贵军。 第三十章:皇宫内的死斗 虽然第一皇女被徜徉跑步的声音弄醒过一次,但是她现在睡得好生香甜,稍微离进一点的话,还能听到少女独有的微弱鼾声,她微张着嘴,好似在呼唤着什么。门外,全副武装的大骑士胆战心惊地站着,他并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皇女的安危。外面的敌人有上万人,而且还不都是杂兵,实力强劲的也不在少数,能做到皇女贴身侍卫的这个位置,想必他觉悟肯定是有的,但是光有着觉悟,不能完成自己的职责的人,依然是个失败者。 “看来敌人进来了”一只健硕的袋鼠对大骑士说道:“城堡里的守卫,恐怕都是敌人” “什么这五百人也是敌人”大骑士更加地胆战心惊了,他本以为城堡里只有几个敌人安插的眼线,没曾想他们都是大头将军的人了 “放心,我的弟兄们已经把第一拨冲进来的敌人给打回去了,那帮自大的家伙应该尝到了苦头了吧。”原来向大骑士报告情况的那名袋鼠,就是袋鼠兄贵军的首领。 “宫中的妃嫔,宫女加起来也得有三百人吧,就算情况紧急,我们也不能抛弃她们,得把她们集中起来。” “这就交给我吧,大骑士,你得保护好皇女啊,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嗯,请多保重。” 袋鼠首领走后,大骑士很不放心地通过锁孔向第一皇女的房间里看了看,他虽然预感到了大头将军的背叛,但是他的潜意识一直告诉他大头将军不会这么做,自己只不过是多虑了。可惜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敌我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甚至直接光明正大地闯入城堡,完全不把皇权的尊严放在眼里即使这样,自己也不能畏惧,否则就违背了肩上担负的骑士道 五分钟之前,因为城堡的城门根本就没有上过锁,厚重的檀木门被敌人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打头阵的是大头将军特意请来的帮手冰魄巫师他迈着滑稽的步伐,脸上浮现着怪异的笑容,兴奋地用手中的巫术杖打着节拍,好似自己是一名乐队的总指挥。城堡里的迎宾馆灯火通明,入侵的敌人大摇大摆地做坐在迎宾馆的长椅上,就他们在放松懈怠的时候,埋伏在暗处的袋鼠们一哄而上,大头将军的部下可是全副武装的,在他们厚重的盔甲外,还有着一层锁子甲 不过,这依然阻挡不了袋鼠们那迅猛有力的铁拳,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力量,都是那帮自大的敌人前所未见的,出拳如蛟龙出水,落拳如瓦楞落地,挥拳如翔龙腾空,甩拳如猛虎摆尾,全副武装的敌人在沉重的敲打声中,纷纷呕出鲜血,摇摆倒地。环环相扣形如网锁的锁子甲,可以有效的防护刀剑枪矛等利器的攻击,对弓弩的防御作用也是很不错的,但是,面对袋鼠们迅猛的铁拳打击,锁子甲简直就形同虚设了,根本就不能阻挡这种“重型武器”的打击。 一时间冰魄巫师也慌了神,平时只在暗中活动的袋鼠兄贵军居然冒了出来,他暗骂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后背镶嵌着宝石的活蜥蜴来,开始吟唱巫术的咒语。一只袋鼠发现了冰魄巫师的异常,心想这家伙不是个善茬,连忙前身弯曲后腿蹬地,一个飞扑冲向了冰魄巫师。 冰魄巫师也并非等闲之辈,他虽然年岁已高,但由于平时修炼流纹的缘故,身体素质还是中年时的水平。只见他一个后空翻,灵巧地躲过了袋鼠的扑杀,不等站稳,就继续吟唱着巫术咒语,袋鼠扑了空之后,也立即站了起来,他右臂向后弯曲,左肩夸张地前伸,俯下身来,欲要积蓄力量,以准备进行一次能够带着自己一起冲刺的强力重拳。冰魄巫师也看出了袋鼠想法,他加快了吟唱的速度。 袋鼠的蓄能在一秒内就已经完毕了,可是,冰魄巫师的吟唱更快了些。他手中紧握的蜥蜴化成了一摊紫黑色的血水,蜥蜴背部的宝石也都在一瞬间支离破碎,宝石残渣和血水顺着冰魄巫师的皮手套流了下去,这些就是冰魄巫师释放巫术时所付出的代价。作为回报,即将冲刺的袋鼠眼前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光芒,而后,到达冰魄巫师面前的袋鼠,就只剩下双腿了。 “一只普通的袋鼠都这么强”冰魄巫师暗暗感叹道:“不愧是袋鼠兄贵军啊。” 那双失去了身体的双腿还立在迎宾馆的厚实地板上,冰魄巫师走进看了看,发现那只袋鼠落地时双蹄因势能过大,已经嵌入了厚实地板里面了。如果刚才没有用巫术反击,这只袋鼠挥出的能够带着袋鼠本身一起冲刺的强力重拳,这要是打在了自己身上,恐怕上半身会被打碎的吧。想着想着,冰魄巫师不禁一阵后怕,唉,此地不妙,赶紧撤吧冰魄巫师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嗯怎么了,这不才刚刚进去五分钟”大头将军看到冰魄巫师慌不择路地往回跑,略有嘲讽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么伟大的巫师如此慌张 啊” “袋鼠”冰魄巫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袋鼠兄贵军跟我一起去的那两百多人,恐怕都折里面了。” “居然是那帮袋鼠”大头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 袋鼠兄贵军是一个民间组织,他们是袋鼠形状的亚人类。虽然袋鼠亚人类的数量不多,但是他们往往都能化为半兽人形态,而且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在半兽人中都位于上层。而且,袋鼠兄贵军里都是最为彪悍的袋鼠半兽人袋鼠兄贵任何一个袋鼠兄贵都是历经多年的训练,并在一次次的选拔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他们的速度如果用动物来比喻的话,袋鼠兄贵的速度甚至可以与猎豹的速度相媲美,他们拳头的破坏力可以接近于六千千克每平方厘米,这种可怕的力量可以轻易打碎几厘米厚的钢板。可以说,如果他们成群结队了,甚至手撕坦克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至于跳跃力吗,则会更令人诧异,我们知道,普通袋鼠的跳跃高度可以达到四米,而袋鼠兄贵的跳跃力居然能达到六到七米,轻轻一越,就能蹦到城堡的露台上。再加上长期超负荷状态下锻炼出来的肌肉,就算是利器也只能在那上面划出较小的伤痕,要想直接斩断他们的四肢或者贯穿他们的身体,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此高的机动性与力量,让袋鼠兄贵军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各大势力都开始争相抢夺他们。不过,他们一直秉持着心中的正义。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但是我们可以成为正义的代行者,如果有人胡作非为,而法律却制裁不了他,那么我们将代行正义的审判。”这就是袋鼠兄贵军的思想,他们活动于暗中,不仅曝光了很多帝国的贪官污吏,而且解决掉了很多投靠暗夜亡灵的家伙。人类背叛者,初之遗弃,徜徉势力等都和袋鼠兄贵军交过手。帝国官方也和他们有过一些合作,但是帝国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袋鼠兄贵军,因为皇帝认为亚人类不是人类,不能给予他们过多的权力。 但是,大骑士作为皇女的贴身护卫,深知帝国内部的暗流涌动,而像袋鼠兄贵军这种既有信念又有实力的,对帝国来说实在是必不可少的。 几分钟之后,人类背叛者们,徜徉势力都与初之遗弃汇合了。他们的计划是活捉皇女,如果抓不来,那就当场做掉,反正不能放走任何一个皇女 在与人类背叛者们和徜徉势力分配好任务后,大头将军对冰魄巫师说:“你只要干掉那帮袋鼠就行,第三皇女就由我亲自对付” 第三皇女从床上直起身来,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大口地喘着气,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刚才的梦境又是那么的模糊,她隐约感觉在梦境里收集了很多资料,但是具体是什么方面的资料,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第三皇女走下了床,隐约能听到一些木制品裂开的声音,还有女人们慌乱的喊叫。皇宫中的女人除了皇女就是宫女妃嫔了,她们为什么会大喊大叫总不可能是所有人都做噩梦了吧,难不成,在皇帝亲征这段时间,皇都遭遇敌袭了 第三皇女越想越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冲了出去。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奔跑,昏暗的楼道里有着摇晃的阴影,它们从华美的地毯中像印度的舞蛇一样盘旋着冒了出来,然后游到了皇女的脚踝旁,像触手一样,抚摸着皇女那雪白的肌肤。阴影们在和皇女一起奔跑,在随着慌张的皇女来回摆动,皇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却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影子而已。 出现幻觉了不会吧,可是,为什么四周会有“丝丝”的声音皇女借着窗边洒下来的月光仔细地看了看地面,却发现,地毯里密密麻麻地爬着一条条黑白相间的毒蛇 那是白环黑环相间排列的银环蛇,它们昼伏夜出,所以现在就是它们觅食的时候。银环蛇毒性刚烈,在毒蛇家族的排行里也是名列前茅的,若不幸被它们咬伤,恐怕都活不过几个小时 不经意间发现银环蛇的第三皇女,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她能感受到有冷冰冰的柔软石块从自己的脚踝处获取温度,那石块吐着信子,用冰冷而又潮湿的信子轻轻地抚摸着皇女那雪白的肌肤,第三皇女脸色苍白,毕竟没有几个女孩子能忍受地了毒蛇坑的折磨,曾经光鲜亮丽的地毯下面,居然隐藏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毒蛇坑,这第三皇女在恐惧中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曾经天天踏过的地毯,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父王亲征还不到半个月,宫中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而负责皇都安全的家伙,不就是那个臃肿的大头将军吗 在恐惧的压力下,第三皇女的头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所有的疑惑都指向了大头将军,她前些天就发现,大头将军鬼鬼祟祟地在皇宫里四处徘徊,女人独有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大头将军绝对不是个善茬,果然,这恶毒的家伙 “哇哦您是在心里呼唤我吗”臃肿的大头将军把他那圆滚滚的秃头从地毯里探了出来,嘟着嘴说:“可不要乱动啊,皇女陛下,那些蛇的眼睛可不太好使啊” 大头将军是从地毯与地板的缝隙中爬出来的,他那圆鼓鼓的身 子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可以蜷缩成一团,再从细小的缝隙里钻出,就像光滑的蟒蛇一样,游刃自如。 “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臃肿的大头将军并不像往常那样臃肿,他的上衣有着百十来个细小的孔洞,借着月光可以隐约地看到孔洞缝隙中的斑斑血迹。 第三皇女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态,生怕被毒蛇给咬伤,不过,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均匀了,惨白的脸色也恢复成原来的雪白与红润。她在不断地使自己平静下来,以便找到逃脱的时机。 “哦看来你不害怕了”大头将军张开双臂,对皇女笑着说:“一会给你看个好玩的,可别被吓哭了,哭声会把毒蛇招来的” 突然间,数百条银环蛇腾空跃起,缠绕在大头将军的身上。将军那千疮百孔的战袍被银环蛇们瞬间扯碎,而后,大头将军那同样千疮百孔的身体出现在皇女的眼前。看到这样的景象,皇女的嘴角下意识地张开,刚刚放松的神经也又重新绷紧。 一条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爬进了大头将军的腹部,而他腹部那一个个满是鲜血的孔洞,正是银环蛇们栖息的场所银环蛇们在钻爬的过程中吐着信子,舔舐着大头将军腹部的血液。敢把自己的身体作为饲养毒蛇的容器,这可真是前所未见,怪不得臃肿的大头将军会那么的臃肿,原来他那些多得离奇脂肪都是由毒蛇填塞而成的。 “怎么样皇女陛下在下可是初之遗弃的首领玖呈一直被那个该死的皇帝大头将军大头将军的叫,你觉得我心里会好受吗”玖呈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可是暗夜亡灵制作的尸生人啊无论怎样强悍的毒蛇奈何不了我那早已凝固的血液,不过你要是不小心被咬到了,毒液很快就会让你的肌肉崩散,会让你死无全肤不过,如果你能乖乖投降,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也就是说,我会成为你与帝国谈判的筹码”第三皇女冷静地说。 “差不多,怎么,你不害怕其她的女孩子看到这副场景早就吓昏了吧”玖呈洋洋得意地说。 “不可否认,毒蛇的反应速度的确很快。”第三皇女看了看地面上盘旋的银环蛇们,还是很冷静地说:“只要我的速度也足够快,蛇就是咬不到我的。” “就凭你小姑娘”不过,玖呈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已经冲到了他的脸上,这个速度,居然超越了袋鼠兄贵甚至玖呈都没有预感到第三皇女的动作,不锈钢拳套已经打在了玖呈那铁青色的脸上 “不要轻视任何一个皇女,尤其是第三皇女,你打入皇都内部这么久,连这个情报都没打探到吗”第三皇女望着被她一拳打出十米开外的玖呈,不屑地说。 可是,被一拳打出十米开外的玖呈,居然晃了晃身子,又重新站起来了,说:“我可是尸生人啊,这点皮外伤怎么能影响的了我,你的速度与力量都很强,但是你的刚墨之御实在是太弱了,没有足够强度的刚墨之御,仅仅凭借力量是打不倒尸生人的,这点儿战斗的常识,难道皇女大人不懂吗” 第三皇女突然意识到,玖呈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在利用这段时间给地面上剩余的银环蛇发信号,而当第三皇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她已经被银环蛇们给层层包围了 不过,第三皇女对自己的实力还是蛮自信的,她以最快的速度腾空跃起,同时摘下左手的拳套,紧紧地抓住天花板上的吊灯,自己身为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吊灯应该是可以经得住自己的体重的。 “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可是要把你给做掉了”几条眼睛王蛇撕破了玖呈的脸颊,从皮肉模糊的缝隙里钻了出来,玖呈的脸就像一张被人揉皱了的牛皮纸,流淌着暗青色的血液。 第三皇女见势不妙,虽然自己摆脱了地面上的银环蛇,但是玖呈身体里居然不只藏有一种毒蛇,五六只体型硕大的眼睛王蛇,就像美杜莎的头发一样,摇摇晃晃地看着前方,它们吐出了信子,贪婪地笑着。 第三十一章:尸生人玖呈 “你以为爬到吊灯上我就够不到你了吗”玖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愚蠢的皇女呦,我只要捡起几条蛇,轻轻地扔向你,你躲得开吗” 第三皇女没有理会玖呈狂妄的话语,她用牙齿咬住了右手上的不锈钢拳套,奋力地把拳套扯了下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撕开吊灯的纸质灯罩。吊灯里是一块会发光的大理石,不过控制它的总开关被不知被谁给拉了,也就是说有人拉了电闸,所以吊灯不再亮了,走廊里才会漆黑一片。那么第三皇女无论如何也要撕开灯罩的缘故是什么呢难道这是死到临头了的无谓挣扎还是一个柳暗花明的绝处逢生之路 很明显玖呈没有看懂第三皇女的这套谜之操作,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抓起一条银环蛇,打算扔到第三皇女的身上,可没想到,第三皇女居然泼下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原来,吊灯上有一小段特制的香蜡,这种香蜡在燃烧的时候会释放出一种令人愉悦并放松神经的气体,而且仅仅一小段便可以燃上几十天,再加上灯罩的保护,所以,这种特制的香蜡在有效期间内是一般不会熄灭的。皇女用右手摘下香蜡,引燃了吊灯旁的窗帘,再把着火了的窗帘一把扯下扔向地面,扔到了那堆吐着信子的银环蛇里面去。 蛇是冷血动物,它们凭借吐信子来感受环境的震动和温度,以此来判断自己该做什么。蛇会对一大团熊熊的烈火产生本能的恐惧,毕竟烈火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爬动的银环蛇们自动散开,忌惮着正在燃烧的窗帘,但是它们又对火焰的温暖感到了舒适,所以银环蛇们开始环绕着燃烧的窗帘。 “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一套。”玖呈拍着手,说:“不过皇宫里的地毯可是由防火材料制成的,你的窗帘虽然烧了起来,但是地毯可不会着火,再过一会你就乖乖等死吧” 皇女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扯下燃烧的窗帘时,偷偷打开了城堡的窗户,至于用香蜡点燃窗帘,那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第三皇女用一个燃烧的窗帘成功吸引住了玖呈的注意力,她趁着玖呈的视线向下的时候,用右手锤击天花板获得动力,使她在半空中前后摇摆,然后再凭借着吊灯的惯性,将自己荡出了窗外。 毕竟玖呈是尸生人啊,他的感官能力都优越于常人,皇女这么大幅度的一个动作怎能逃过他的法眼“居然跟我俩耍这样的小把戏”玖呈皱起了眉头,说:“如果你能乖乖地束手就擒,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但是你整出来这一出” 说话间,玖呈已经来到了窗口,他探出半个身子向下望去,五六米外的地面上,却不见一个人影。大理石板铺制的甬道外,是一片被修剪成圆锥状的灌木丛。 玖呈监视着灌木丛,如果皇女跳到了窗外,那只可能是躲在了灌木丛里。“哗”出现了一会轻微的响声,玖呈立刻扭过头来,他之前一直注视着右手边的灌木丛,而这一声草动,是明显从左手边传来的。“呦原来你在这啊,愚蠢的皇女啊” 第三皇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在玖呈冲向窗口之前,跃起身来,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上一层的窗台。然后在玖呈看向右侧的时候,皇女把嘴上叼着的不锈钢拳套甩到了玖呈左侧的灌木丛里,给玖呈造成一个自己躲在左侧灌木丛里的错觉。 “喂,你该不会是没听到我说什么吧”玖呈懊恼地说:“你真以为我会被这种小把戏给耍到” 第三皇女定睛一看,已经有三条眼镜王蛇向她扑了过来原来玖呈能共享他体内毒蛇的信息,第三皇女的声东击西或许可以骗得了玖呈本人,但是却骗不了玖呈体内的毒蛇,因为毒蛇本就视力模糊,而且听力也很差,但是它们对震动的感觉却很灵敏。如果皇女从窗户跳到外面,地面上一定会有震动,而玖呈体内的毒蛇完全没有感觉到,所以,皇女根本就没有从窗户跳下去,而是在玖呈的头顶悬挂着 蛇的速度是可以精确到零点几秒的,第三皇女的速度也不慢,可是,她的双手腾不开,只能用双腿来防御,但是柔软的睡裤怎能有不锈钢圈套的防御效果呢 那三条眼镜王蛇的利齿通通咬进了皇女那雪白的肌肤,她咬紧牙关,松开双手,直接从城堡上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凭借着重力压碎了那三条眼镜王蛇。血腥的气息从支离破碎的蛇肉上弥漫了开来,锋利的毒牙在落地的一瞬间被摔得粉碎,而那被压扁了的蛇头,仿佛还在吐着芯子,皇女没有理会它,她在注视着自己腿部的伤口。 第三皇女的身体还算是健硕,从高处摔下来没什么大碍,但是,不久前激烈的战斗会使全身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这样的话蛇毒扩散的速度也会加快,她的双腿一共有三个伤口,一个一个处理的话时间恐怕不够,而且玖呈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用嘴吸出蛇毒的时间。 第三皇女看了看自己右手的纹路,纹路没有任何 的变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其实第三皇女也看不出什么来,她平时只是拿这个作为一种消遣。难道,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吗第三皇女一直刻苦地努力着,她知道皇女的身份比不上皇子,而且自己的年龄也比较小,所以,她知道自己和皇位已经绝缘了。但是,她仍然她不断地努力着,超负荷地锻炼自己的身体,反复练习着格斗的招式,即使肌肉拉伤,浑身疼痛她也要继续训练下去。因为她要成为最强的皇女,可以仅凭自己一人就能上的了前线,甚至可以仅凭自己一人就能在万军当中取敌将首级,只有这样,自己才不是一个废物。如果一个皇女整天唉声叹气,抱怨自己不是皇子,继承不到皇位,那么皇女们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呢 她为自己的姓氏感到骄傲,因为那代表着皇室独一无二的血统,同时她也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卑,因为她只不过是皇族里的一个弱女子。但是,第三皇女认为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做法都是命运的指引,她面对劲敌毫不畏惧,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是为了向命运证明自己不是弱者,不过,命运可真是喜欢嘲笑别人,尸生人玖呈的实力,对一个初次战斗的少女而言,实在是太强了,第三皇女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怎奈敌人实在是太强,现在所有的反抗都是无谓的挣扎了难道这也是命运的指引皇女注定是要无望的因为性别与年龄的缘故,第三皇女就这么不受命运的待见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砖瓦尘土什么的伴随着一个庞然大物砸了下来,与此同时玖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第三皇女脑中的走马灯结束了,她又重新冷静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尘埃飞扬。 过了一会儿,尘埃落定,大骑士缓缓地站起身,低下头来看了看被他压扁了的玖呈和满地的砖瓦碎屑,对第三皇女说:“说实话背后偷袭有损我的骑士道啊,不过,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 袋鼠兄贵军们以损失五人的代价击退了入侵者的第一轮进攻,初之遗弃的信徒们抛下了两百多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仓皇地逃走了。但是,几分钟后他们又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初之遗弃的信徒们倾巢而出,他们有一万五千人,现在已经把城堡围得水泄不通了,而袋鼠兄贵军因为连年的战斗,现存的成员也只有五百人了,而且他们只有两百五十人在皇宫里面,剩下两百五十人还在城堡外面候命,如今,那两百五十人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大骑士为了尽可能地拖住敌人,将皇宫里的电闸拉断了,袋鼠兄贵军们都有很好的夜视能力,而初之遗弃的那帮疯子只能摸黑前进,如果他们举着火把进来,那就是敌明我暗,更好对付了。 可是,前来的不是初之遗弃那帮家伙,而是一群半兽人们,他们是徜徉最精锐的部下,有着与袋鼠兄贵军们同等的实力:猎豹一样的速度,能撕裂钢铁的怪力,超乎寻常的反应速度,以及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夜视能力。 事先在暗处埋伏好了的袋鼠兄贵军瞬间就暴露了位置,那些羊形半兽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徜徉最为精锐的部下都不落下风,一时间,双方在会客厅里打得难舍难分,一只袋鼠兄贵挥起了铁拳,就立刻会有一只半兽人扑了过来,用同样坚硬的铁拳回敬出去。不过无论是袋鼠兄贵还是徜徉的半兽人精锐,他们都不会使用刚墨之御。刚墨之御既可以抵挡住攻击,也可以强化攻击,是界于魔法与物理之间第三种力量。单纯的肌肉是抵御不了魔法带来的伤害,不过刚墨之御能做到这一点,同理,那些被刚墨之御强化过的攻击,半兽人们的肌肉也是抵挡不住的。 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灰黑色羊形半兽人把会客厅的木制楼梯给整个扯下,顿时,埃尘四散,木屑如柳絮一样腾空飞起,噼里啪啦的木头崩裂声不绝于耳。原来,那是徜徉亲自出马了,他带着他的表弟抑徉,还有半兽人的四名将军,欲要在这城堡中彻底解决袋鼠兄贵军 徜徉高举着手中的楼梯残骸,并用刚墨之御强化了它,暗红色的实木楼梯变成了灰黑色,曾经松脆的实木顿时结实了起来,给人一种百炼成钢的错觉。 “你们退下,我来对付那家伙” 众袋鼠回过头来,发现袋鼠兄贵军的首领用着一个慈父般的目光看着他们。 “仅凭借肌肉的力量是抵挡不住刚墨之御的,既然徜徉都亲自出马了,那我也不能缩” “呦吼,这不是袋鼠兄贵军的首领吗,叫什么来着算了,无名小卒而已”徜徉说罢,一截残破的楼梯就飞向了还愣在原地袋鼠兄贵们 袋鼠兄贵们的实力都很强,而且他们对自己的肌肉也有着很强的自信感。的确,他们曾在正面战场上对抗过不死族,不死族们挥舞着刀剑,砍到了袋鼠兄贵那致密的肌肉上,然而他们的肌肉只出现一个细微的伤口,留下了几滴血而已。然后,袋鼠兄贵只需要挥上一拳,就可以把那不死族给打得稀碎,让他们破碎的骨架四散而去。 过于自信便是自傲,袋鼠兄贵们望着向自己飞来的楼梯残骸,回想起了当时铺天盖地 的骷髅军团。袋鼠兄贵们下意识地举起双拳,就像当时对付骷髅军团那样,要与敌人正面硬刚。 袋鼠兄贵们本可以闪躲的,可是他们没有,袋鼠首领本可以为他的下属挡上一下,可是他也没有。这一瞬间,没有人是反应慢的,他们都仔细地思考过了。袋鼠兄贵们以为自己能挡住,袋鼠首领知道他的下属挡不住,可是如果袋鼠首领冲上去挡住飞过来的楼梯残骸,自己势必会受到楼梯残骸的强烈冲击,那么接下来与徜徉的战斗中,自己的胜算微乎其微本来两方的战力就很悬殊,如果身为首领的他再被打败,那么皇女们的下场就难以想象了。 为了顾全大局,袋鼠首领不得不放弃了部下,在徜徉刚刚扔出楼梯残骸,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他一个飞跃,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徜徉面前,拎起篮球大的铁拳,欲给予徜徉致命一击 “太慢了太慢了”还没站稳的徜徉嘲讽道,与此同时,徜徉的身后出现了四个黑影,他们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只能在别人的眼里留下一道道残影。 不过,袋鼠首领没有收回自己的铁拳,他用仅有的刚墨之御,凝聚在拳尖的一点,丝毫没有顾及向他冲来的那四道残影。 徜徉用刚墨之御武装了全身,灰黑色的羊毛硬朗而挺拔,他用双臂交叉在前胸,十分自信地望向前方,做好了迎接的姿势。 袋鼠首领在挥拳的同时,下意识地回过头来,他看到自己下属支离破碎的身体,暗红色的液体包裹着同样暗红色的带囊,如印象派画家的画板一样,灰黑色调的粘稠物铺洒在实木楼梯残骸上。杀掉袋鼠兄贵的其实不是楼梯残骸,而是徜徉在楼梯残骸上附着的刚墨之御介于物理伤害与魔法伤害之间的刚墨之御,轻易地柔化了袋鼠兄贵们那健硕的肌肉,就好比是透过了玻璃的阳光洒在一个阴暗的屋子,强悍的肌肉根本就阻挡不住刚墨之御的力量,只有用刚墨之御才能打败刚墨之御而还没能掌握刚墨之御的袋鼠兄贵们,如同浸泡在水里的朽木,只能任由水流进进出出,曾经强悍的肌肉如同纸糊的一样,被徜徉的刚墨之御搅坏了身体的内部结构,由内而外地炸裂而亡。 为了大局,袋鼠首领不得不抛弃他的那几个下属,可是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徜徉身旁的四道黑影已经围在袋鼠首领的四周。速度之快,可以说袋鼠首领完全没有意识到,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们居然可以移动十米远,而且这还算上了加速的时间 下一刻,袋鼠首领反方向飞了出去,甚至速度都超越了来时的速度,好比稻草人恐惧了刚开完大招的剑圣,来的多快跑的就有多快。 袋鼠首领在被击飞出去前的一刹那,用刚墨之御防护了自身,可没曾想,那四道黑影也熟练掌握了刚墨之御,原来,他们是徜徉手下的半兽人将军,他们的合力一击打破了袋鼠首领的刚墨之御,给袋鼠首领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砰”袋鼠首领犹如之前徜徉甩出的实木楼梯残骸,重重地砸落在迎宾堂的角落里,木制的华丽地板碎成了粉末般的埃尘,埃尘如柳絮一样腾空飞起,噼里啪啦的木头崩裂声不绝于耳。 “唔”袋鼠首领艰难地喘着气,他曾经光滑的皮毛下,隐藏着斑斑血迹,刚才这一下冲击,对他造成的伤害属实不小,虽然自己使用刚墨之御防御了,但是毕竟敌人是四位半兽人将军,寡不敌众,导致袋鼠首领受了比较严重的内伤。但是他还是艰难地站了起来,不行,不能在这里倒下,不然对不起那些被活活压死的兄弟 袋鼠首领顿时热泪盈眶,他的脸颊被泪水与血水交错纵横,虽然痛苦万分,他还是愤恨地站了起来,拇指右拧,食指竖直,面对着徜徉,他张开了嘴,欲要大吼几声壮壮胆,可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袋鼠首领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这才发现,有一根粗大的钢管水平贯穿了自己的喉咙,什么声带喉结之类的,恐怕早就都没了吧 “徜徉先生,那家伙就由我们解决吧。”四名将军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们先向徜徉请示了一下。 “好的好的,你们把他撕成碎片就行,而我,则要把皇女撕成碎片”徜徉绕开了一片狼藉的迎宾馆,开始奔赴第一皇女所在的庭院。 第三十二章;血溅右庭院 随着蛇群的散去,玖呈的破碎,夜空里明亮的星辰开始忽闪忽灭,皎洁的月色也沉入了灰暗的云层里,皇都再次被黯淡的光亮所笼罩,那是若雪若棉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所裁定,只有与云层同样厚重阴暗的光亮,才能笼罩住地面的一切。 大骑士缓缓地站起身,走向了第三皇女,在黯淡的夜空下,第三皇女仅能看清楚大骑士富有光泽的铠甲和明亮的双眸,她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救我” “唉,你还是那么强势啊。”大骑士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在没经过皇女陛下同意之前我擅自给予帮助,这是我的错误,不过眼镜王蛇的蛇毒已经渗入皇女的身体里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第三皇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急促的呼吸导致血流加速,眼镜王蛇的毒液即将在自己体内扩散开来。“那那我该怎么办”第三皇女惊慌地问道。 “别慌,现在还来得及。”大骑士冷静地说:“我们还有一小时的时间,你要沉住气啊” “那你倒是说我该怎么办啊”皇女的急切追问中伴随着哭腔,的确,当死亡笼罩在一个人的身上时,很多平时假装冷静的人都装不下去了。 “利用刚墨之御我知道你不擅长所以我也很心急啊” “嗯,然后呢具体怎么做啊” “凭借感觉把体内的异物赶走,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不是自己的,无论毒液蔓延得有多快,利用刚墨之御还是能找到它们的踪迹,我们要静下心来,把身体中的异物给逼出去”大骑士在向皇女阐述方法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一条只剩下后半截的银环蛇,在一扭一扭地向远处爬着,犹如一条被斩为两截的蚯蚓,漫无目的地向前拱着。 一道道漆黑的花纹爬到了第三皇女的脸上,她并没有惊慌,因为那不是蛇毒的效果,而是刚墨之御的作用。一缕缕白烟从皇女那雪白又发着红晕的肌肤里冒了出来,她的体温很高,滴着豆大的汗珠,仿佛是在蒸桑拿,嘴角不时地蠕动着,眉头也如卧蚕一般紧皱着,大骑士看得出,第三皇女正在与剧烈的蛇毒不懈地斗争着,可是,自己好像还忽略了什么 “嗖”大骑士一把抓住一条从身后飞过来的银环蛇,怎么,玖呈那个家伙大骑士把手中的银环蛇捏碎的同时,正与体内蛇毒做激烈斗争的第三皇女身旁,一条眼镜王蛇支起了自己的身子 “你也太低估我了吧,我可是血影大人的亲信,尸生人玖呈哒”丧心病狂而又歇斯底里的玖呈高叫着,他虽然失去了曾经的身体,但是他在身体破碎之前,就把自己的意识导入一条只剩下半截的银环蛇中,那蛇逃出了大骑士的视线,逃到了蛇群聚集的阴暗处,钻进了玖呈事先准备好了的尸体,于是乎,玖呈实现了重生 尸生人是不具有恢复和再生的能力的,虽然他们感受不到痛苦,也有着坚韧的皮肤以及惊人的怪力,但是尸生人的身体一旦受到损伤,就再也不能恢复,他们那独特的体质在带来好处的同时也有着致命的缺点。不过,玖呈生前就是个灵光的家伙,他在死后被暗夜亡灵以尸生人的形态复活时,一直都在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从一具会走路的尸体变回一个鲜活的生命。 凭借尸生人的体质,玖呈在自己体内饲养了毒蛇,并且与那些毒蛇保持了一个共生的关系,久而久之,一部分的毒蛇神经逐渐与玖呈的神经连接在了一起,也就是说,玖呈是毒蛇,毒蛇也是玖呈,他们合为一体了。 后来,玖呈发现自己不仅可以拥有毒蛇的感官,而且他还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导入毒蛇中去,如果这条毒蛇钻入另一具尸体,那么那具尸体就是一个全新的玖呈所以,他就好比是一团计算机病毒,就算把染毒的电脑砸得稀碎,计算机病毒也可以通过网络侵入另一台计算机,而大骑士面前密密麻麻的网络,就是那数不胜数的毒蛇 大骑士还是晚了一步,在他冲向皇女前的一刹那,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已经抢先扑到了第三皇女的后颈上,锐利的毒牙在昏暗里依然能映衬着熹微的月光,此时此刻,皇女也感受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那是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大骑士绝望地闭紧了眼睛 可就在大骑士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那条嚣张的眼镜王蛇却痛苦地摇摆着,口中的信子就像跳动的火苗,曾经令它骄傲的毒牙碎了一地,而血红色毒液就犹如口水一样不争气地淌着 “这就是刚墨之御吗”第三皇女喃喃道。只见一道道细微的血柱从皇女的伤口处喷了出来,伴随着缕缕白烟环绕,第三皇女的身体完全被黑褐色的刚墨之御所包裹,她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望着玖呈,说:“蛇毒已经奈何不了我了。”皇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掌握了刚墨之御,大骑士对此感到既惊讶又欣慰,他知道,第三 皇女这次真的长大了,她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族最强战力。 “你们以为我只会使用蛇毒吗”玖呈的眉毛紧皱着,恼火地说:“被小看的感觉真是不爽啊,不过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拿出看家本领,愚蠢的人类啊,这都是你们逼我的看来得让你们见识一下蟒蛇的力量啊” 说话间,一条一米多粗二十多米长的巨型蟒蛇从城堡的右庭院里钻出,就像横卧在地的百年古树,突然间立了起来,那条巨蟒的体积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超越了蛇的这个概念,如果说它是一条细长的鲸鱼,也一点不为过。 “蟒蛇吗有点儿意思,不过你可别贪心不足蛇吞象了。”大骑士掏出了他的双节流星锤,并用刚墨之御强化了流星锤的钢尖,说:“既然你拿出了你的看家本领,那我也要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皇都最强护卫说的就是我” 第一皇女松开了她怀中紧抱着的等身抱枕,厌倦地从床上爬起来,窗外曾经明亮的月光,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阴深昏暗的云层,月光在厚重而又繁琐的云层间穿梭,好比一只只在蜘蛛网中无力挣扎的蚊虫,能到达地面的月光,会是那么的熹微。 第一皇女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家伙,她希翼着别人的关怀,却时刻不忘摆着长公主的架子,用余光睥视着别人。她多愁善感,会为他人的痛苦而流泪,不过,若有人向她求助,反而会被她傲慢地回绝,就算是发自内心的苦苦哀求,第一皇女也会认为这是令人作呕的表演。 大骑士是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经历了将近十年的护卫生涯,他比谁都了解第一皇女,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被第一皇女给予正眼相待的人。大骑士知道,经常自称为妾身的第一皇女,言行举止无不透露着傲慢,字里行间也包含着对他人的冷嘲热讽,不过,大骑士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她看到有人遭受了痛苦,第一皇女的眼角会不自觉地湿润,如果有人请求她办事,她也很难把“不”说出口。可是她也要担负起长公主的担子,长公主是皇族的代表人物,是皇族新生代的榜样,但是,皇族是剥削人民的统治者而不是人民的公仆,如果第一皇女摆不出这个架子来,那么她也就配不上第一皇女这个称号 第一皇女无法拒绝别人的请求,所以她只好装出一个傲慢的态度,对他人的请求置之不理。她看到别人遭受痛苦也会忍不住地流泪,所以她会随身携带一把羽毛扇,以便遮住她那脉脉的双眼。无论发生什么,第一皇女都不得不去伪装坚强,因为她更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笑话。 外表上看似傲慢做作的第一皇女,其实有着似蛋羹一样柔软的心。她畏惧着战乱,她希翼着安定,但是她也得迎合她那好战的父亲的心意,不得不去学习战斗的技能。 学来学去,第一皇女最擅长却是辅助魔法,就是给他人叠加一堆属性光环能力,很明显,皇帝对这个结果略有失望,但是他从来没有怀疑子嗣们的能力。皇帝特地为第一皇女挑选了一位实力强悍的骑士作为护卫,有了这位骑士的帮助,皇帝希望第一皇女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而这位骑士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最伟大的骑士,简称大骑士。 醒来的第一皇女,发现自己的大骑士不见了,之前明明约定好的,他会在门外等着,而自己只需要安心地睡觉就行。可是经过这不踏实的睡眠,大骑士却不知何处了,第一皇女顿时有些惊慌,看来大骑士之前推测的,大头将军是叛徒这件事实锤了,可是自己身为一个辅助,实战能力根本不强,甚至都难以自保想到这些,第一皇女连忙推开窗户向外张望,可是就在她把身子探出窗外的一刹那,一道凛冽的狂风如飞刀割扯,硬生生地把她又推回到床上。 “这是什么呀”被狂风刮倒,炸了毛的第一皇女懊恼地喊道,她爬起身来,打算到窗边一探究竟。而当第一皇女抬起头看向窗户时,她却看到了令她毕生难忘的惊险景象。 犹如根脉错杂,弯转扭曲的参天古树,已经丧失了光泽满是泥土埃尘的鳞片,僵硬得如同链条齿控的怪异动作,第一皇女难以想象眼前的所见所感,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巨蟒,而且腐臭的气息就犹如棺材板下多年的尸油,呈一片灰黄色的雨雾,漫漫地飘散四方。在这雨雾的深处,两双赤红色的双眼冒着黯淡的血光,第一皇女注意到了,那硕大的蟒蛇似乎并不只是一条,因为它的头部居然有着两双眼睛 第三皇女捂住口鼻,把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她要仔细地看出究竟。巨蟒的身子似乎没有问题,看起来只不过是大号的蟒蛇而已,不过蟒蛇的头部却有着被缝合过的痕迹,就像损坏的玩偶被粗制地缝合上了一样,蟒蛇的头部被坚韧的绳索缝合在了一起,而且在被缝合的部位都有着很严重的腐烂现象。 “腐烂了”第一皇女喃喃道,联想到巨蛇僵硬的动作和腐臭的气味,难不成,这巨蛇根本就不是活的 玖呈趁着大骑士的注意力在蟒蛇身上时,悄悄地钻进了事先预留的蛇洞。刚刚更换身体的玖呈还没有适应他的新身体,所以为了 保险起见,他决定避免与大骑士正面交锋。 而蛇洞外,尸身巨蟒挺直了身子,然后犹如被伐木人砍倒的巨树,直挺挺地砸下来,那气势就好比是划破大气层的陨石,被摩擦空气而产生的火焰包裹着,呼啸着猛然砸下,两旁的气流似实验室里的反重力风浪,右庭院里的花卉芳草,灌木树苗,都被气浪连根拔起,席卷于半空中。 面对这压倒性的力量,大骑士也慌了神,毕竟谁能想到玖呈居然在庭院里藏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大骑士扑到第三皇女面前,不由分说地抱起她,然后抢在尸身巨蟒砸落下来前,一个滑铲冲刺了十多米远,成功逃到了安全地带,可是,那尸身巨蟒砸到地面上的时候,除了那震耳欲聋,撕裂耳膜的响声,难以估算的重力势能使庭院的土层下陷,而砸落的瞬间又使土块碎石横飞,大骑士双手紧抱着第三皇女,根本就无暇顾及那些飞来的碎石 这时,第三皇女突然挣脱了大骑士的怀抱,她翻滚到地面上,然后立即起身举起被刚墨之御覆盖了的双拳,就像平时拿沙袋练习一样,铁拳如雨点儿一样打在了飞来的岩石上,被风浪掀起的岩石本来就不算大,所以第三皇女很容易地就应付了这些岩石。 但是,第三皇女注意到了,这些岩石都是从上而下,几乎垂直落下来的,尸身巨蟒砸下来时的气浪再怎么大,也不可能把沉重的岩石掀起这么高啊“皇女陛下,小心”大骑士再次扑向第三皇女,并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大骑士庞大的身躯完全地包裹住了第三皇女,而几乎就在一瞬间,银环蛇就爬满了大骑士的后背。 由于庭院的土层因巨蟒的重量而下陷,庭院外毒蛇们也自然而然的向低处掉落,而当时风浪声嚣甚大,再加上飞沙走石,枯枝败叶,没有了参照物,自然就感觉不到自己身下的异动,所以第三皇女也没有注意到如雨点般掉落下来的毒蛇。 第三皇女虽然可以用刚墨之御来强化自身,但是如果毒蛇数量过多,刚墨之御是分配不过来的,而浑身都全副武装的大骑士丝毫没有畏惧那些毒蛇,坚硬的盔甲让毒蛇无从下嘴。不过,那些毒蛇开始钻向大骑士的脚踝和脖颈,它们在寻找着盔甲的边缘,而这两处便是盔甲的边缘。 远方,城堡的露台处,第一皇女注意到了狼狈不堪的两人,可是第一皇女做为一个辅助,无法对尸身巨蟒造成伤害也无法立即赶过去,她要想到达后庭院就必须通过城堡的正门,也就是要通过迎宾馆,而迎宾馆处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那里是无法通过的。 巨蟒的身体开始缓缓地抬起,犹如巨型起重机吊运着一艘正在被打捞的沉船,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缓慢,而从巨蟒鳞片里淌下的灰尘就像从那沉船里淌出的海水,流淌得也是那么的缓慢然而,大骑士的速度却异常地快,他用左臂抱着第三皇女,与此同时用右臂不停地向上攀爬着,整个右庭院已经变成了毒蛇坑,倒塌的树木上缠绕着都是密密麻麻的银环蛇,他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在此期间,第三皇女也遭到了银环蛇的袭击,好在它们的数量不多,第三皇女那生疏的刚墨之御还能应付的来,不过第三皇女注意到了尸身巨蟒的一个异常之处,在巨蟒的蛇头后部,有着一个巨型黑色柱状物,就像一根漆黑的梁柱,支撑着巨蟒的脖颈和头部。而且这个巨型黑色柱状物好像还不简单,它上面穿梭着“撕拉撕拉”的电流,就像一根漏了电的电线,不时的并发出一些明亮的火花。 城堡上,第一皇女决定前去支援她的妹妹和护卫,自己的身体强度虽然禁不住十多米高的摔落,但是如果把自己的身体放大一倍,十多米的高度不就相当于五六米了 只见一束紫光照射到了从露台上跳下的第一皇女,她的腹部在一瞬间就如充气一样膨胀了起来,随后这股气流扩散到全身,使她全身各处都扩大了一倍。在这紫光的庇护下,第一皇女成功着陆,虽然有些疼痛,但是并无大碍。这便是第一皇女的一项辅助能力狂野生长,虽然体积不能决定一切,但是很多时候这种野蛮的做法却显得效果拔群。 重新直起身子的尸身巨蟒,把它那四股血红色的目光投向了第一皇女,然后吐出了暗红色信子,那信子就像两根弯曲了的红缨枪,在来回地比划着。 第三十三章:染血的地窖 第四皇女和他的哥哥姐姐们不同,她是庶出的孩子,也就是说,她不具有纯正的皇室血统。 血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既有用又无用,它对每个人都重要,但是它也可以对每个人都不重要。血统是亲情的联系,也是皇位的传承因子,也是少数人眼中的绝对理论,但是,在封建社会,血统只不过是皇室为了维护他们权威的保护伞,它对皇室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重要意义。 人是平等的吗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自然也会有着不同的回复,对于皇室来说,这当然是否定答案,而血统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血统被统治阶级利用,被利用于欺压人民。 归根结底,血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它甚至都不如桌角的花瓶,都不如一些令人赏心悦目的装饰品。 没有皇室纯正的血统,第四皇女的成长道路充斥着艰辛,她没有人照顾,也没有人疼爱,她和宫女们生活在一起,甚至经常会被人误以为是宫女。或许,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被路边的荆棘划伤过的野猫,不会随便的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城堡的迎宾馆旁便是宴客厅,宴客厅的后面便是后厨,而后厨的楼上,就是厨师们的起居室。这时的皇宫,除了侍卫与厨师就是宫女妃嫔,侍卫已经叛变,宫女妃嫔手无缚鸡之力,除去袋鼠兄贵那帮外援,唯一能战斗的恐怕就剩下厨师了。 皇宫里的厨师人数不多,还不到一百人,但是他们都是从各地选拔出来的大厨,无论是品味还是厨艺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是,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他们都不适合战斗。虽然厨师经常使用菜刀,可是菜刀对于厨师来说是神圣的,是厨师的灵魂,这样神圣的物品,怎能被敌人那混浊的血液所玷污 在皇宫遭受敌袭的时候,一部分袋鼠兄贵们就开始负责掩护宫女妃嫔们躲到地窖里去,而地窖位于后厨之下,而厨师们的起居室就在后厨之上。要让这些厨艺精湛的大厨们加入战斗,大骑士实在是舍不得,他不想失去皇女,也不想因为保护皇女而失去太多人,所以他命令负责护送任务的半兽人在完成任务后不要离开,为了已防外一,他们要在地窖里保护妃嫔媵嫱和厨师们。不过,大骑士没想到的是,大厨们也有着自己的觉悟。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真正熟悉利器的,每天与利器相伴的,可能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这些厨艺精湛的大厨”厨师长对袋鼠兄贵们诚恳地说:“非常感谢你们,护送我们到地窖,不过敌人的目标是皇女,不要把多余的精力放在我们身上,这里就交给我们就行了” 袋鼠兄贵们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奔赴到正在爆发着激烈战斗的迎宾馆去了,他们知道自己的兄弟需要他们,但是即便是出于大局着想,不得不把这些毫无战斗经验的人扔在地窖里,袋鼠兄贵们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在这个短短的夜晚,他们已经见过太多的离别了,下一个走的又会是谁谁知道呢 可就在袋鼠兄贵们走后不久,一队人马从侧门绕过了迎宾馆,直接进入了后厨,走在最前面的家伙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半兽人,他是一个臃肿的尸生人 “如果你们能交出第四皇女,我就饶你们不死”玖呈手下的得力干将,尸生人铭天高叫着,他的眼珠从眼眶里伸了出来,好似蜗牛的两只触手。铭天的嘴里流淌着昏黄色的尸油,仿佛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倒立沙漏。 望着铭天那恐怖的模样,宫女妃嫔们都蜷缩成了一团,她们的脸色惨白,不敢出一言以复,紧握着刀具的大厨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面目狰狞的尸生人,毕竟他们是厨师啊,让他们来对付这么一个怪物哦,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喂,你们没听见吗,我们只要第四皇女”铭天的嗓音越发沙哑,很显然,他已经恼怒了。 “我我就是第四皇女”一个细微的声音回复了,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寄出来额,战战兢兢地说:“如果如果我过去你就能放了其他人吗” “啊啊啊那当然啊我铭天可是说一不二的啊”铭天兴奋地说:“那就赶快过来吧” 第四皇女看了看铭天那舔舐着青白色鼻梁的灰黄色舌头,咬着牙迈出了第一步。可是,一条强劲的手臂挡在了她的胸前。厨师长用左手扶了扶厨师高帽,用右手将第四皇女推了回去,说:“虽然你是庶出的,但那也是皇女啊,身上也流着皇族的血,没必要为我们去死。” “可可是”第四皇女喃喃道。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你的价值都比我们重要,先帝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厨师长了,我见证了你父亲的登基仪式,见证了皇子的长大成人,也见证了你那三位姐姐的长大成人,他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也早就长大了,只有你还没长大呢,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说罢,厨师长也感慨万千, 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一位皇女的第四皇女,居然被众人遗忘在了角落里,反而是敌人首先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嗯”第四皇女还没来得及回复,铭天已经呐喊着,提着巨剑冲了上来,两位厨师上前阻拦,可是在尸生人的怪力下,巨剑瞬间将那两名厨师拦腰斩断暗红色的液体溅得遍地都是,里面还有着若隐若现的袋状物,妃嫔媵嫱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她们大多在高叫后昏倒在地,而第四皇女的内心素质还算可以,她只是捂着嘴后退了几步。 “要保护好皇女啊”一位只剩下上半身的厨师勉强地回过头,用着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便倒在那血泊之中了,而他的手中紧握的,则是他的菜刀木柄,而木柄中贴着的却是,他未婚妻的一寸照片厨师长曾经批评过这位浪漫的小伙子,竟然把未婚妻的照片贴在了菜刀木柄上,可是,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想念的不是曾经朝思暮想的未婚妻,而是作为一个臣子应尽的忠诚 “我会铭记你的遗念的。”厨师长一个侧身将第四皇女挡在身后,用并不锋利的菜刀挡住了铭天挥舞的巨剑,摩擦的火星,碰撞的巨响,把昏倒了的妃嫔媵嫱们直接惊醒,她们被眼前的场景再次震撼,然后再次因震撼而昏倒过去。可是,厨师长的菜刀毕竟是普通材质做的,而且无论是力量还是耐力,厨师长都不是尸生人铭天的对手,尸生人的怪力不亚于半兽人,而且他们的身体甚至对刚墨之御有着一定的免疫作用。 “库啦”厨师长的菜刀碎成了两半,巨剑的刃尖划开了厨师长的胸膛,暗红色的液体瞬间染红了他那洁白的厨师服。“呃啊”厨师长喃喃道,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模糊了,眼前的场景好比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摘下了眼镜,两处茫茫皆不见啊可是,在左前方却有着橘红色的亮光,摇摇坠坠,不断地跳动着,那是什么如此耀眼的光芒 “我之前都说过了,只要交出第四皇女我就放过你们,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不过,铭天还没有说完,满身是血的厨师长就扑了过来,而铭天的身后,则是壁炉里的熊熊烈焰。 原来,地窖的侧门旁有着一个废弃已久的壁炉,在众人刚到达地窖的时候,为了取暖,几名大厨把壁炉里残留的木炭给点燃了,而当敌人入侵的时候,壁炉里的火焰燃得正旺。 在胸膛被划开的瞬间,厨师长注意到了,铭天的巨剑和自己的菜刀相比,有着力量与远距离的优势,不过如果自己能再接近铭天一点,就会到达巨剑的死角,也就是说,那里是一个铭天奈何不了自己的地方而且,尸生人的身体坚硬无比,好似存放于冰窖里的冻肉,而对付冻肉最好的方法,就是提高温度 虽然感官模糊了,但是厨师长的头脑依旧清醒,他用最后的力气直起身,飞扑过去,把大意的铭天扑倒在熊熊的火焰,任凭胸口处血流不止,所幸,副厨师长一把拽住了他,使得厨师长没有随铭天一起落入那滚烫的壁炉。 可是,厨师长已经流失太多的鲜血了,而且区区木炭的燃烧,怎能彻底杀死尸生人铭天铭天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他不停地翻滚着,欲将火焰扑灭。见到此情此景,厨师长用最后的力气,颤颤巍巍地举起左手,用食指指向了壁炉旁的木桶。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副厨师长心领神会,他用菜刀劈开了木桶的盖子,一脚将这木桶踹到了壁炉里。 原来,这木桶里装的不是它物,正是烈性酒在地窖里酿造多年的烈性酒散发着浓郁的沉香,沁人心脾的香气麻痹着神经,仿佛一切都变慢了,金黄色的酒液流淌到发热的木炭上,突然间,时间再次流动,犹如被堵塞了的山洪,弄出一个突破口后就如飞龙出水,席卷而来,深红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刚刚挣扎起身的铭天,铭天的嗷嚎声逐渐停止,倒了下去,化为了松脆的焦炭。 可就在这时,铭天的下属冲了上来,明晃晃的利刃刺穿了副厨师长,他的后背冒出了几道反光的刃尖,暗红色的液体也染红了他的厨师服,眼中坚韧的目光也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倒下的时候,厨师长仿佛在呼喊着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只是嘴唇蠕动了几下,随后,他的瞳孔也放大了。 短短的一分钟,不足百人的厨师们就减员了四人,可那帮被玖呈煽动的暴徒们却没有任何后退的迹象,虽然他们的头目尸生人铭天被干掉了,但是这帮家伙完全就是亡命之徒,不知玖呈使了什么把戏,竟能让人类毫不留情地自相残杀 第四皇女捡起了副厨师长遗留下的菜刀,双眼平和地注视着前方 袋鼠首领的确发不出一丝声音了,他不敢把从喉咙处穿过的钢管拔下,没人清楚这钢管穿破了多少根血管,如果轻易地将它拔出来,恐怕会造成大面积的出血,那么自己很容易因为出血过多而当场去世。 那四个半兽人将军环绕着袋鼠首领,他们处于绝对的优势,但是他们依旧沉着冷静,他们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一举将袋鼠首领抹杀的时机。袋鼠首领也在等待,现在的他处于不利的劣势,他也在等待一个时机,他等待的是能绝地反 杀的时机。 突然间,其中一位半兽人将军冲了上来,他迅速地跃上高空并发出飞踢,好比电视机上的迪迦飞腿,袋鼠首领见状立即往后一撤,并弯举双臂来挡住敌人的那一记飞踢。其实,袋鼠首领完全有能力用双手紧握住敌人的脚踝,然后借力把敌人给甩出去,可是袋鼠首领的伤势过重,而且此时此刻敌众我寡,袋鼠首领不得不为了进行战略性防守,而放弃一切进攻方案。 可是,敌人也看出他已经很虚弱了,另一位半兽人将军大吼一声,他模仿了一个袋鼠兄贵的招式,就是能够带着自己身体一起向前冲刺的强力重拳,这个招式对自身的爆发力和四肢的协调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而半兽人将军居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领悟,看来他们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袋鼠首领心里这么想着,不过,这个招式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灵敏度极低在冲刺的时候,是连一个细微的转向都做不到的,因为这招式的爆发力极其巨大,冲刺的速度实在是过快,所以冲刺的轨道只能按照一个直线,不能有着半点的折弯。 刚刚挡住迪迦飞腿的袋鼠首领,突然间上半身向左一扭,并且整个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他把自己的身体压低,呈一个半弯的弧度,就此躲过了敌人的冲拳,而后在与敌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袋鼠首领回首就是一拳,恶狠狠地打在了那个半兽人的后背上。 由于袋鼠首领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着冲拳的那个半兽人攻击方向被强制改变了,于是乎,这冲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使用完迪迦飞腿刚刚落地的那个半兽人腹部。 “呕呕”被打的那个半兽人落地就是一跪,他犹如吃坏了一样抽搐着,不过他呕出来的却是滚烫的鲜血。误伤队友的那个半兽人慌了神,他打算把他那受伤了的队友挪到战场之外的地方,不过,袋鼠首领怎么能放过他,首领跃起身,冲了过去,欲用肘部撞击敌人的背部,不料那另外两名半兽人将军找准了机会,对袋鼠首领来了个左右夹击,袋鼠首领见状不妙,连忙用刚墨之御保护自己,虽然敌人只是略懂刚墨之御,但是袋鼠首领的刚墨之御强度也只停留在初学者阶段,甚至都不如刚刚习得刚墨之御的第三皇女,所以 袋鼠首领痛苦地“呜”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在剧烈的震动中,钢管稍微移动了几厘米。那根钢管可是穿过了袋鼠首领的喉咙啊,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喉咙,发现鲜血正如一条小蛇一样,蜿蜿蜒蜒地往外淌。袋鼠首领的恢复能力和半兽人不相上下,今天的伤口只要包扎好,到明天就连伤疤都不见了。如果出现鲜血止不住的情况,那只能是主动脉被割开了。 袋鼠首领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跟敌人硬刚了,失血过多导致神经敏感度降低,他的视野犹如一个醉鬼的视野一样,恍恍惚惚,晕晕眩眩,感觉世界被偷天换日,一切都变天了。“不行,还没到时候”袋鼠首领喃喃道,他趁敌人还没有发动下一轮攻击,他居然逃跑了 “可不能让他跑了”半兽人将军大喊道,除了那个受伤的半兽人将军,其余三人立即追了上去。他们的速度远远快于重伤之中的袋鼠首领,不到十秒钟,袋鼠首领就要被他们给撵上了。 “首领”一队袋鼠兄贵冲了上来,摆好架势,挡住了敌人的追击。而袋鼠首领却连句感谢都没有说,头也不回地继续跑。 这一队袋鼠兄贵怎能挡住三个半兽人将军,很快,迎宾馆的防线就被敌人撕裂开来,袋鼠首领回头一看,好家伙,那三个半兽人将军带着几乎所有的半兽人,都追过来了“你们,挡住敌人一会,记住是挡住,不要跟他们拼命”袋鼠首领对一队前来支援的袋鼠兄贵说道。 袋鼠兄贵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有什么计划,但是他们坚信着自己的首领,无论处于什么劣势下风,首领都有他的办法,他每次都能带领全队化险为夷。 “让开你们这帮杂兵”半兽人将军们怒吼着,好比是在灰暗的月色下,一群紧盯着猎物的饿狼,使劲全力地咆哮着。 迎宾馆的地毯上,有着一道暗红色的血迹,那是从袋鼠首领身上流下来的,这道血迹从迎宾馆里一直向外延伸,和弯弯折折的血流一样,血迹时明时暗,通往了远方。 第三十四章:鏖战迎宾馆 “首领你要去哪”从地窖里赶回来的袋鼠兄贵们偶遇了他们的首领,不解地问道,可能是由于城堡内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袋鼠兄贵们并没有注意到首领身上严重的伤势。 袋鼠首领咳了咳,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跟我一起去趟瞭望塔,到时候我自有妙计。” “首领首领你的脖子怎么”这时,袋鼠兄贵们才注意到有一根拳心般粗细的钢管穿透了首领的脖颈,而暗红色的鲜血,就如蜿蜒的溪流,扭扭转转地顺势而下。 “首领先止血啊”袋鼠兄贵们担忧地说。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袋鼠首领叹了口气,说:“快按我说的做,要没有时间了” 另一边,迎宾馆里,半兽人将军们冲垮了袋鼠兄贵的防线,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支离破碎的肢体,纹有暗黄色雕花的浮梯,残破了一半,犹如被恶犬撕咬过的吊灯,因为被鲜血浸染而遗落了初始颜色的地毯,都布满了不知名的块状物,不过还有一小批袋鼠兄贵们在顽强地抵抗着,他们在用生命为袋鼠首领换来了宝贵的撤退时间。 半兽人精锐们的身后,是敌人的第二梯队,由堂狂耗带队,什么狂王四护法,冰魄巫师和一大群初之遗弃的成员们都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老大,这好像发生过一场恶斗。”一向以残忍著称的互原价看到了这种只有在血浆片里才会出现的情景,也略有心寒地说到。 “看来双方的损失都不小。”银翼回明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望着那些破碎的器官。 “呃啊,这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可惜鲨鱼不会上岸,不然它们早就冲过来了。”普德抽了抽鼻子,摇着头说到。 “各位,你们觉得这次行动怎么样”堂狂耗冷冷地问道。 “我们处于完全的优势,我觉得我们很容易就能把皇女们抓到手。”苍白黯月故意地说。 “嗯冰魄巫师,您有何高见呢”堂狂耗眯上眼笑了笑。 “呃,我也这么想的,我们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虽然前期遭受了些许挫折,但是现在敌人已经落荒而逃了。”冰魄巫师不解地问:“可是堂狂耗先生,您咋想起问这些了” “呵呵,这您就没想到吧,其实我们是诱饵是大头将军玖呈升官进爵的垫脚石那个家伙之所以苦心经营着初之遗弃,就是为了这一天,而我们大可不必因此丧命,帝国的援军很快就会把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而玖呈自有逃脱之计。” “此话当真不过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先撤回到城堡正门那,你听我一一说来。” 而在半兽人将军们与袋鼠首领鏖战的时候,徜徉见缝插针,轻巧地绕开了袋鼠兄贵的防线,他一路小跑,根据铭天事先提供好的情报来到了第三皇女的闺房。 不过,第三皇女的闺房居然传来了阵阵“丝丝”声,徜徉正诧异着的时候,一条有着细长脖颈的银环蛇在暗处朝他扑了过来。可是徜徉皮糙肉厚,这银环蛇的毒牙居然没能扎破徜徉的那层死皮徜徉不紧不慢地把那条银环蛇拽了下来,喃喃道:“难不成这皇女还有养蛇的癖好人类还真是古怪啊” 虽然徜徉与初之遗弃的头目,玖呈是同盟关系,不过他们之间也有着利益冲突,徜徉与玖呈都向对方保密了自己的能力,所以徜徉怀疑这毒蛇是皇女饲养的也情有可原,不过 一声劈天盖地的巨响,犹如一口从天而降的洪钟,震颤着人们所依赖的大地。徜徉立即赶到窗户处,小心翼翼地弹出半个头来。窗外,沙尘飞扬,迷迷漫漫得好似黄沙古战场,灰黄色的纱雾之中,若隐若现的有着一个庞然大物,徜徉不禁因畏惧而向后退了退。 “城堡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家伙铭天提供的资料上也没有啊”徜徉决定先不管那个庞然大物,他还不确定那个巨兽是什么来头,而自己的目标是第三皇女,绝对不能让她逃了 可是当徜徉推开皇女闺房门的时候,破损的窗外,一只暗红色的巨型球状物,正死死地盯着他。 徜徉没有多想,他当机立断,握紧铁拳,“夸夸夸”地几步冲了过去,上来就给那个球状物一个寸拳,登时,那个球状物从内而外地撕裂开来,暗红色的液体不停地在里面翻滚着,犹如全身都是放光孔洞的舞厅球状射灯,那个暗红色的球状物破裂出一个个孔洞,而同样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水泵损坏了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淌。 突然间,那个球状物变暗了,随后它往后一稍,这时徜徉才看清了,原来那个暗红色的球状物是一颗巨大的眼球,变暗是由于眼皮被闭上了,而这颗眼球的主人,正是之前所见的那个庞然大物,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巨蛇 徜徉不禁大吃一惊 ,难不成这家伙就是皇女的守卫这块头未免也太大了 而在徜徉正诧异的时候,城堡下,右庭院里,第一皇女正在给大骑士叠buff,而第三皇女则负责赶走源源不断的毒蛇。由于徜徉的突然出现,尸身巨蟒暂时把注意力放在了徜徉身上,而皇女一行人则暂时安全了。 徜徉是不清楚这条尸身巨蟒的来头,他以为这是皇女的守卫。而玖呈则是完全出于私心,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以轻松地干掉皇女一行人,不过,在此之前,他要解决的一个心头之恨徜徉 初之遗弃虽然与徜徉势力是盟友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也很多,如果能在这里假借帝国之手抹杀徜徉,对玖呈来说可以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也是其中一个玖呈没有对徜徉透露自己能力的原因。 “那个家伙是谁为什么他要帮我们引开尸身巨蟒”第一皇女困惑地问道。 “那个家伙就是徜徉,他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不清楚他与玖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趁着敌人内讧的时机,我们还是快点逃吧。”大骑士担忧地说。 “不尸身巨蟒体型巨大,我们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去不如我们趁机把那巨蟒干掉”第三皇女斩钉截铁地说,她那威风凛凛的样子使大骑士想起了中年时期的提比略,可是,提比略毕竟是人臣,他再怎么有作为也终究不是帝王,帝王的气质,人臣是不具有的,大骑士对此也不知是喜还是悲,他是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但是第三皇女的号召力却又那么的迷人 大骑士摇了摇头,他不愿去想这些,这些只会让他烦恼。“那个尸身巨蟒有蹊跷,它的背部有着一根根黑色的柱状物”第三皇女指着正在与徜徉鏖战的巨蟒说:“那几根柱子不可能是武器,也不可能是防具” “那就是”大骑士也想到了什么,他喃喃道:“那就是玖呈为了” “为了控制巨蟒而安插的控制器”两位皇女异口同声地答道。 的确,一条活着的巨蟒不可能被玖呈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一具单纯的巨蟒尸体也不可能如此的灵活自如,所以,玖呈把高压电极插入了尸身巨蟒的神经,而电极的连接处便是巨蟒背部的黑色柱状物。这条尸身巨蟒其实并不是什么尸生生物,尸生生物只有暗夜亡灵才会制作,所以,这条尸身巨蟒仅仅是一具尸体,仅仅是一个被玖呈操控的木偶而已 在皇女们与大骑士商讨的时候,徜徉一个侧身从缝隙里挤过,他用一只手牢牢地抓着城堡三楼的屋檐,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其实,这并不是胡乱地挥舞,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着那条尸身巨蟒吐出信子露出破绽的时机。 果然,那条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欲将徜徉一口吞下,从巨蟒喉咙深处传来的酸臭气息,是腐烂的食物与尸臭混合而成的,伴随着同样令人作呕的黄绿色粘液,一向不检点卫生的徜徉都觉得难以容忍。不过,即便是这样,机会还是来了 徜徉松开双手,朝向巨蟒来了一个飞扑,他趁着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的间隙,用右手狠狠地拽住它吐出的信子,然后再凭借着重力把这两米多宽的蛇头给带下去。虽然巨蟒体积庞大,但是信子被人死死地拽住了,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就这样,徜徉成功地把巨蟒给扳倒了,可是,玖呈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他用电极控制着巨蟒,使巨蟒的头部稍微向左移动一下,相对于巨蟒庞大的身躯,这个动作已经不能在细微了,可是这却造成了战斗的转折,因为这个细微的改变,一秒后巨蟒落地的那一刻,会正好砸在徜徉的身上。 对于巨蟒来说的细微动作,在徜徉的视角里就是一个很大幅度的动作,而且徜徉既然能把巨蟒扳倒,也自然不会躲不开这种程度的回击。徜徉不得不松开了紧握的信子,然后一个飞踢踹在了巨蟒的下颚,借力改变了自己的跌落方向。半兽人状态下的徜徉体格极为健硕,从这种高度跌落下来并无大碍,可是,徜徉在下落的瞬间扭过头来,发现到那条巨蟒的尾巴很不自然地弯曲着,正常情况下蟒蛇是不可能把身体弯曲成一个紧密的“u”型。 “这”徜徉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巨蟒的尾巴就呼啸而来,好似一棵被龙卷风挂起来的古树,迅猛地划破空气后,恶狠狠地打在了徜徉的身上,徜徉犹如飓风中的野草,被猛烈的狂风连根拔起,盘旋升天不复得路。他犹如一发迅猛的炮弹撞破了城堡那浑厚的墙壁,然后又撞破了一堵墙,紧接着在里面摩擦了几个来回,才出现停止的迹象,而城堡内被徜徉摩擦过的大理石板,都出现了残破的痕迹,犹如流星迅速地擦了过去,带热了周围的空气。 但是徜徉在被击中前的一刻用刚墨之御包裹了全身,所以受到的伤害并没有致命。当然,不致命也不代表还能战斗,血肉模糊的徜徉勉强地站了起来,不过他满脑子里想的不是复仇也不是愤怒,他想的只是怎么活着,他要活下去,不能被那个庞然大物干掉 “就是现在快上”第三皇女一声令下,被魔法强化过的大骑士以一个超越猎豹的速度冲了过去,随后一个飞扑拽住了巨蟒的尾 巴,他用双手抓着巨蟒的鳞甲,麻利地爬到了巨蟒的背部,好比一个攀岩运动员,动作娴熟而且从不失误。当然,玖呈也注意到了大骑士的动向,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冥思苦想出来的新花招,就这么被皇女一行人给识破了 大骑士抡起了手中的流星锤,一下下地砸在了尸身巨蟒背部的黑色柱状物上,很快,就有一根黑色柱状物在流星锤的猛击下破碎了,柱状物里面的电线泄露了出来,那上面还冒有“丝丝”的火花。但是巨蟒背部有十根黑色柱状物,仅仅打破一根是远远不够的。 “看来我不得不动用杀手锏了”洞穴里面的玖呈喃喃道:“你若不想好死,可休怪我无情”言罢,尸身巨蟒的鳞片突然间就竖立了起来,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只见巨蟒身上的鳞片犹如电风扇一样飞快地单向旋转着,在一瞬间就把流星锤的锁链给锯成了碎片,大骑士不得不跳上蟒蛇背部的柱状物上,只有在那里不会被鳞片伤到。 望着脚下犹如电锯一样吱吱作响的的龙鳞,大骑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可是如果没有了流星锤,仅凭借拳头是伤不了那些柱状物的,而流星锤的锁链被龙鳞给割碎了,总不能用双手握着布满了钢刺的流星锤啊就在大骑士犹豫的片刻,一片硕大的鳞甲如鲸鱼喷出来的水柱,高速地旋转着奔向了大骑士的腹部。虽然有着厚重的铠甲保护,但是那蛇鳞毕竟速度极快,几乎就在一瞬间,大骑士的腹部被切开了几厘米深 “啊呀”位于下面的第一皇女见到此情此景,脸色由洁白变为了惨白。不过她旁边的第三皇女却沉住了气,连忙用手怼了怼第一皇女,说:“快快给大骑士治疗啊” 第一皇女这才缓过神,她连忙吟唱几句,浅黄色的光芒立即笼罩在大骑士的身上,由于距离过于遥远,她只能把大骑士的血给止住,至于恢复伤口,还需要再近一些才行。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其实大骑士腹部的伤口不是很深,毕竟有着厚重的铠甲保护着。 大骑士闭紧了双眼,似乎在冥想着什么,的确,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现在是生死时刻,必须赶快做出抉择突然间,他咬紧了牙关,怒目圆睁,痛苦地哀嚎了一声。原来,大骑士用流星锤的钢刺,刺穿了自己的手背,然后再用五指握紧了钢刺的刃尖,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好比火焰在以自己的鲜血为燃料,不停地在心胀处燃烧着,即使是大骑士这种硬汉,也难以忍受这强烈的痛苦。鲜血止不住地从他的双手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如同秒针的走动。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重新握紧了流星锤,失去了锁链的流星锤是一无是处的,而大骑士只有用把流星锤的钢刺固定在手掌上,才能再次挥舞起流星锤,才能对那放肆的尸身巨蟒打出一个漂亮的反戈一击。 “怎么怎么会这样”不仅是第一皇女,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第三皇女都对大骑士的觉悟感到难以置信。“嗯,不用担心,我相信大骑士实力。”第一皇女抹去了泪水,肯定地说:“他肯定会有办法的,毕竟他可是妾身的贴身护卫” 溃逃的徜徉在路上遇到了他的半兽人将军们,见到徜徉如此狼狈的场面,他的下属们无不惊讶万分。 “哎呀,你们看什么看啊,那个袋鼠首领干掉了吗”重伤之中的徜徉仍不忘记暴躁地训斥下属。 “老哥,那个家伙逃往瞭望塔了。”抑徉回复道。 “什么,瞭望塔那你们赶快去追啊,还愣着干啥”徜徉不满地说到。 “了解”那几个半兽人将军带着绝大部分的半兽人精锐,奔往了瞭望塔的方向,而抑徉则与剩下的半兽人掩护徜徉撤退到城堡外。 瞭望塔的顶部,袋鼠首领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失血量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的恢复速度,不过,这其实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正面战场上己方实在是寡不敌众,所以要想保护好皇女,那就必须要智取,就必须给敌人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不过触发这个惊喜的条件,既苛刻又残忍,就好比是远古祭祀时使用的轮盘,必须要使用鲜血,这种粘稠度特殊的液体,才能启动这个神秘的轮盘,而当轮盘启动的时候,既是宣告着一个事物的终结,也代表着一个新事物的伊始,所以这不会是终局,而是来自曙光中的新生,它会冲破万古的黑暗,比任何事物都要光亮。 第三十五章:崩坏瞭望塔 有一件事,袋鼠首领并没有告诉大骑士,他知道大骑士是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干的,所以他擅自做了决定,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袋鼠兄贵军是被大骑士请来的外援,他们并不需要因此赌上性命,可是他们却执意要这么做,因为谁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所谓的下策,也是无可奈何时的法则。 伤痕累累的袋鼠首领向下望去,百米之高的瞭望塔下,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他们之中既有半兽人精锐,又有初之遗弃的信徒,看来敌人真以为某个皇女会在这瞭望塔之上,袋鼠首领笑了笑,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这么多次的出生入死,总有一次是回不来的,究竟会是哪一次啊袋鼠首领闭上了眼睛,他回想起刚刚成立袋鼠兄贵军的时候,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首领,有人要见你。” “这荒郊野岭也有人能找上来,那人是敌是友” “是著名的吟游诗人年泱,据说他能和神灵交谈。” “那都是迷信而已,不过他既然能找到我,那我就必须会会他。” 这时,一位略有仙风道骨的老者推开了房门,他开门见山地说到:“老朽听说先生要惩恶扬善,特地前来拜见。” “老先生您见笑了,惩恶扬善我不敢说,但我肯定是要推行我心中的正义。”袋鼠首领笑着说,不过他也很纳闷,这位吟游诗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有句话老朽不知当不当讲” “无碍无碍,老先生您说。” “唉,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您将来会因此搭上性命的” 袋鼠首领听罢不禁心头一震,这种事他也想到过,但是被别人讲出来就感觉很不是滋味,毕竟生死可是大事,第一次见面就谈生论死 “等一下,老先生。”他旁边的副首领立即替他打抱不平:“这种事可不能乱讲啊” “唉,正是因为有这种事,所以老朽才特意过来” “老先生,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袋鼠首领略有急切地问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告诉我,我会在什么时候死,或者是在哪里死” “什么时候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敢确定,当你浑身是伤而且攀爬到一座高塔的顶端时,就到那个时辰了” “高塔什么样的高塔”袋鼠首领追问道。 “一座有着百米之高的高塔,那会是一个月夜,高塔下站满了人,而你却爬到了塔顶老朽只知道这些了” 后来,无论袋鼠首领陷落到怎样的险境,他都没有看到月色中的高塔,所以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死期,他会完美地化险为夷,可是,十几年过去后,就在大骑士邀请他进驻皇都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城堡的瞭望塔是如此的高嵩,以至于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高的建筑。袋鼠首领想起了吟游诗人年泱的预言,他有些畏惧了。这么多年来,年泱的预言成了袋鼠首领的护身符,而这次护身符却变成了死咒,从来没有直视过死亡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压迫感,如果逃离这里,或许一切都可以避免 不过,那谁来带领袋鼠兄贵军走向辉煌啊袋鼠首领想到了自己的初衷,他梦想着惩恶扬善,梦想着做一名令人尊敬的英雄,如今皇都有难,这个时候更不能畏手畏脚,虽然生命只有一次,谁也不愿轻易把它交给死神不过死也分很多种,自杀者是懦夫,病死者是常人,而战死者才是真正的勇士,为了世界会拥有更好的未来,因此赌上性命,所以其死会重于泰山,不会像常人那样碌碌无为虚度年华,也不会在最后的时刻无故悔恨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楼梯上的敌人越来越近了,袋鼠首领叹了口气,他已经回顾了一遍自己的一生,也算是了无牵挂了。他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信号弹,头顶的夜空如波涛不惊的海面,点点明星犹如浪涛下反衬着月光的鱼鳞,天空中的云彩围绕着瞭望塔缓缓散开,仿佛它们也准备好了。塔下,池塘旁,有着一汪清泉,清泉缓缓地注入池塘,而池塘也倒映着夜空的景象。 瞭望塔的下面有着一个地下室,地下室与池塘是水平的,从地下室仅有的一块玻璃处可以窥见池塘的景色。一队袋鼠兄贵握紧了tnt的引线,同时也紧紧地盯着清澈的池塘,他们也在等待着,他们在等待着一个穿破夜空的亮光。 突然间,一缕白炽色的光点笔直地升上了天空,灰暗的夜幕也被一片片地撕裂开来,绽放出白日时的色彩,而厚实的云层却可以遮挡住一切高亮的光芒,不过云层是环绕瞭望塔的,所以看起来夜空就像一口正午时的水井,两旁都是昏暗的,仅有着微弱的光芒,而中心却是极其明亮的,似乎是可以抹去一切阴霾的那种明亮。 瞭望塔下的池塘上倒映着 夜空的景色,犹如一群有着银白色鳞片的鱼在水中不停地翻滚跳跃,池塘虽说不上光芒万丈,但是也十分的耀眼,反射过的光穿透了地下室的玻璃板,里面的袋鼠兄贵心领神会,点燃了引线,而引线的末端,就是位于瞭望塔承重墙里的tnt。tnt的引线可以燃上一分钟,这个时间足够那队袋鼠兄贵从地下室的密道里逃生了。 瞭望塔的顶部,袋鼠首领望着犹如白昼的夜空,信号弹释放出的,那些正在燃烧的粉尘像羽毛一样缓缓飘落,它们犹如一张硕大的苍白色蛛网,笼罩在瞭望塔之上。半兽人将军们率先到达塔顶,他们疑惑地望着袋鼠首领,一个垂死之人为何不肯承认失败,为何还要用最后的力气来折磨自己半兽人将军们想不通,他们始终也没有理解对手的强大之处。倒是一个普通的半兽人精锐察觉出了一丝蹊跷,他对将军们说:“看来皇女不在塔顶,那这里会不会有埋伏呢” “那你说说袋鼠兄贵会在哪埋伏我们,难不成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一位半兽人将军不屑地回答道。 “不是不是我们从天而降,而是你们要堕入深渊啊”说话间,袋鼠首领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气力。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不等半兽人将军说完,隆隆的爆裂声就掩盖住了一切,慌乱之中,欲要四处逃窜敌人被重力给狠狠地压了下去,他们站立不能,只得伏在石板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那几名半兽人将军拼命地挣扎着,他们妄图抓住什么以减少落地时所受到的冲击。半兽人虽然能顶得住二十米的摔落,但是高达一百米的下落距离,仅仅凭借肌肉的力量是无用的。 地震是晃动的感觉,但是无论怎么震,脚下的土地是轻易不会塌方的,而失去了承重墙的瞭望塔,则是完全的分崩离析,崩坏得直到砖瓦碎屑,崩坏得直至埃土沙尘。四处弥漫的沙尘遮蔽了还在燃烧的信号弹粉末,这里又重新被黑暗所主宰。 不出一分钟,曾经高嵩的瞭望塔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袋鼠首领以自己为诱饵,使半兽人精锐和大批初之遗弃的信徒都被压在了里面。废墟旁,徜徉等人还没有从震惊里走出来,毕竟眼前一座百米之高的庞然大物说倒就倒,任何人的神经都需要一个缓冲时间。 于是徜徉揉了揉双眼,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可是在他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了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景象。那是一缕烟尘状的金色光芒,这缕金光从瞭望塔的废墟里涌出,飞快地上升,它呈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但又不完全像人形,比人类要健壮得多,而且毛发更重一些。 徜徉想起来了,那道金光的模样很像他的死对头,袋鼠首领“我看到幻象了吗”徜徉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他重新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后,眼前就只有瞭望塔的废墟了,之前的金光或许真的是幻象罢了。 金黄色的光芒如同轻烟一样随风扩散,穿过了瞭望塔倒塌时散发出的埃尘,也透过了信号弹残留的光亮,它飘向了夜空中云彩围绕的缺口,那里仿佛是敞开着的天国之门,是那么的飘渺却又那么的现实。 袋鼠首领低下头,可是浓郁的云彩遮蔽住了一切,他没能看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不过这并不重要,现在他已经是了无牵挂的,他会以一个万全的姿态来迎接崭新的未来。或许,那个世界里也会有罪恶存在,或许那里的战争依旧在肆虐着,可是未来这两个字,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被钢刺贯穿了的双手,牢牢地固定住了流星锤,就这样,大骑士凭借着流星锤的坚韧,打碎了一根根暗黑色的柱状物,不出几秒,眼前就只剩下最后两根暗黑色的柱状物了,只要再把它们击碎,尸身巨蟒就是一条完全的死蛇,玖呈的如意算盘也就被彻底打碎了。 突然间,整个巨蟒的身体都十分不自然地扭动起来,就像人的手臂发生了痉挛,很不自然地抽动着,登时,大骑士脚下一滑,摔落了下去,不过他在下落的时候抓住了一片摇摆的蛇鳞,凭此悬挂在半空中。这巨蟒就犹如一条落水后刚上岸的狗,在疯狂地抖动身体,要以一个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水珠弄掉,而那些鳞片就像落水狗身上的水珠,看起来是紧紧依附在巨蟒身上的,但却很容易就会被巨蟒给甩掉。 先不论没有了鳞片的巨蟒会是什么样子,眼看着大骑士攀附的那片鳞片,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大骑士知道,如果这次不能一鼓作气,不能把剩余的两根黑棒解决掉,玖呈是绝对不会给他留下第二次机会的,那么之前的努力恐怕都要功亏一篑了。 如果实在不能接近的话,那能否通过一个远程的手段没错,大骑士打算甩出这两颗被固定好了的流星锤,虽然把它们解绑会万分痛苦,而且如果没有命中的话,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不过此时此刻大骑士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战斗白热化的时候绝对不能僵持,必须掌握主动权,一旦被敌人所牵制,那就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下一刻的完美计划反而不如当下立即执行的计划,因为敌人还会耍什么花招,大骑士是真的不知道,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骑士立即拔出了插在手心中的钢刺,缓缓地摘下其中一颗流星锤,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淌下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瞄准那两棵摇晃的黑色柱状物。总所周知弓箭的精度其实是很差的,什么弯弓射雕,什么百步穿杨,其实都有很多的艺术加工成分,正常情况下,百米之外射中敌人其实都不容易。而投掷钢球的精度甚至都不如弓箭,所以人们才发明了弓箭,而不是靠投掷石子来打架。 但是现在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大骑士凭着感觉把一颗流星锤扔了出去,那颗流星锤上附着了刚墨之御,是黑亮色并反着光的样子。可是,大骑士扔偏了,流星锤并没有打中黑色柱状物,而是划出了一个弧度过大的抛物线,越过了巨蟒的身体,奔向了巨蟒的头部。 “糟糕”大骑士喃喃道,他所担忧的其实并不是这个,而是手中紧握的蛇鳞,那块蛇鳞的摇摆程度已经超过了它所承受的极限“完了,全完了”不等大骑士话语落下,蛇鳞就带着浓郁的腐朽的气味脱离了巨蟒,大骑士连忙用刚墨之御包裹全身,以缓冲掉落时受到的伤害,但在他摔落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 巨蟒那硕大无比的头颅正在后仰,而这战术后仰却导致它顶撞了正在半空中飞翔的流星锤,坚韧的流星锤不会因为这一点冲击而破碎,反而会因为动量守恒原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那流星锤就像刚开完大招还不到两秒就被稻草人恐惧了的剑圣,以来时的速度飞了回去。就在这时,出现了可以把玖呈的鼻子都给气歪的一幕,飞回去的流星锤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巨蟒背后的黑色柱状物上,虽然经过了一次碰撞,流星锤的动能有了很大的损耗,但是流星锤却恰好砸到了柱状物的电极处,那个灰黑色柱状物其实只是一个保护壳,它并不是很结实,但是却能很好地掩饰住里面的电极,玖呈利用连通巨蟒神经的电极来操控巨蟒的尸体,所以只要把大部分的电极破坏掉,就可以导致尸身巨蟒的瘫痪。 开始燃烧了的电极喷发出大量的火花,犹如一场绚丽的烟花晚会,久久不能收场,只是火花只有一个颜色,略微单调了一些。在火花的陪伴下,尸身巨蟒挣扎着倒下了,如同一只不慎落入火盆的青蛙,拼了命地跳动着,不过无论如何它也抓不到火盆的边缘,一切的努力都不过是徒劳。 大骑士半卧在后庭院的草地上,他回想起了少时的一次篝火晚会,他在那里也看到了这些,在寂静的夜空中绽放出的七彩美丽,璀璨了整个天际的绚烂烟花,把一颗五色的种子留在了大骑士的童年。后来,时间荏苒,战乱迭起,大骑士不止一次地回想起儿时的记忆,可他看到的只有刺眼的亮光和它们在爆炸时发出的震耳欲聋,那一道道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中直落而下,带来的不是玉树琼花的世界,也不是天宫中的花园,它们带来的只是无助的呐喊,和痛苦与懊悔交加的眼泪。 尸身巨蟒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它一动不动了,它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它这次是真的死去了。巨蟒扑倒在地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声响,这才把大骑士从回忆里拉了过来,他回过头来,想要确认一下皇女们的安危。还好,两位皇女都无大碍,只是在之前的飞沙走石中受了一些擦伤,而且这种毫不严重的伤势,在第一皇女的治疗法术下,很快就会痊愈。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在洞穴里的玖呈惊慌地说道,他手中的电极操控器成了摆设,就像一个被母亲夺走了玩具的孩子,玖呈脸上的表情在愤怒与痛苦之间摇摆着。 大骑士真的很想大声地嘲讽玖呈一下,不过他的体能损耗实在是太大了,他不能随便地浪费这些仅剩不多的力量。 “幸好,我还留有一计”玖呈神色一变,脸上的忧伤瞬间变成了狡诈的狂喜,说罢,银环蛇群聚拢在一起,犹如百千条银白色的锁链盘旋缠绕在了一起,好比万丈高楼拔地起,又似天神降下的一束通天锁链,一条由数万条银环蛇组成的巨蟒凭空而出,张开了撕裂着的巨口。 “难道这就是宿命吗”大骑士双目无神地喃喃道,之前欣慰的神色悄然褪去。 “不会的,你做的已经很棒了,剩下地就交给我吧。”紫丁香的气息可以安抚一个人失落的心灵,淡淡的幽香从狼狈不堪的右庭院传出,轻轻地压制住了蛇群那浓烈的腐朽。 第三十六章:繁花的降临 生与死的距离并不遥远,有生就会有死,有死也会有生,好比两条道路的连通天桥,左右两侧都是入口,也可以都是出口。但是人们对死亡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与苦痛,却对诞生有着一种溢于言表的欢喜与激动。其实,伊始与终结的本质是一样的,凭空而来的东西必然会有它离去的一天,而恒古不变的,则是我们脚下的土地。 久居深闺的第四皇女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死亡,她在羊皮纸书上,在宫女细碎的讨论声中,在墓地的石碑旁,都感受过“死亡”这个字眼。那时的第四皇女并不能理解这个字眼,她觉得这仿佛是一幅抽象派画家的画作,如果不了解这部作品的作者,那么永远也不会了解作品真正的含义。 “死亡的含义”年幼时的第四皇女摇了摇头,她曾听别的宫女说过,自己的诞生导致了母亲的难产而死,皇帝得知爱妃逝世的消息后精神恍惚,甚至开始不承认第四皇女是自己的亲骨肉,以对待普通宫女的方式来对待她。在旁人的眼光里,第四皇女是可怜的,未出生时就注定是庶出,而且一出生连庶出的身份都被剥夺了。不过第四皇女并不在意这些,她想弄明白死亡的含义,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字眼,自己的诞生带来了母亲的死亡,而母亲又是一个她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不过皇帝却很在意这件事,甚至因此决裂了父女关系年纪尚小的第四皇女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些,难道这些都是假的这些都是流言吗 流言蜚语这个东西第四皇女也听到过很多,宫女们总是在偷偷摸摸地议论一些事情,比如皇子其实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而皇子的母亲正是伟大的法师花之女王,也就是说皇帝一直都没有儿子,他只好把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视为儿子。第四皇女认为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她觉得皇帝没有理由怎么做。可是,宫女们说得却越来越离谱,比如第一皇女和第三皇女都是花之女王的女儿,这不就是说皇帝和先帝的女人发生关系了吗这怎么可能 第四皇女无法理解死亡与流言的关系,她不愿相信宫女们所说的,但是却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解释。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去询问宫廷的厨师长,因为厨师长会经常给第四皇女准备点心,所以她觉得厨师长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 “叔叔,你的料理做的这么好,一定很受皇帝的重视吧。” “那当然啊,毕竟先王在世时我就已经是厨师长了。” “不过副厨师长的料理貌似不是很优秀,但也受到皇帝的重视了。” “唉,谁让他是皇帝的远亲啊,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啊。” 第四皇女在享用点心并与厨师长闲聊时,暗中把自己的困惑表露出来。厨师长愣了一下,没曾想这个小女孩的思维居然这么缜密,他蹲了下来,把自己放到了一个与皇女相同的海拔,和蔼地说:“孩子,你现在无论怎么思考,都是无用的,你要比你的哥哥姐姐们优秀,机会总会来的,但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举着菜刀的第四皇女结束了自己的回忆,她的意识从光怪陆离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中来。眼前的厨师们一个个的倒下了,手持菜刀,身着厨师服的厨师们完全不是全副武装的叛军的对手。叛军们虽然没有了首领,但是那种欺凌弱小和无尽杀戮的快感驱使着他们,叛军像一群挥舞着屠刀的机器,麻木地完成着他们的任务。 望着血泊中的残肢败体,第四皇女似乎明白了死亡的意义,也理解到了皇帝当时的痛苦,淹过了她的脚踝的血浪留下了不可褪去的颜色,就犹如死亡,逝去的再也不会回来,诞生是凭空而出,人们会为多得而欣喜,死亡是凭空而灭,人们会为缺失而悲戚,第四皇女再一次地回想起厨师长曾经为她准备的甜点,她也回想起了自己在图书馆里看到的奇怪符号,而把那些奇怪的符号串联在一起再读出来 一名被板甲保护着的叛军提起了手中的勾剑,冲到了迷茫的第四皇女面前。第四皇女仍然停留在回忆的深深漩涡里,她看到了图书室里飞舞的红皮书本,在半空中犹如鲜红色的蝴蝶一样不停地起舞,而后它又平滑地溜进书架里。第四皇女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吐字清晰,她感觉有一股热浪在自己的胸口处涌动,犹如滚烫的蜡油滴落进去,灼热中有着些许痛意。 没错,此时此刻第四皇女看到的并不是回忆中的景象,而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只不过使用魔法的第四皇女因能量消耗过大而神志不清,将眼前的景象幻化成了回忆中的景象。 在半空中飞舞的血蝴蝶,并不是红皮的书籍,而是叛军的肺脏。那个叛军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西瓜大小的深洞,与其说是肺脏被人掏了出来,不如说是肺脏不由自主地飞了出来,就好比是潮汐时受到引力影响的海浪,朝向哪里完全超出了它们自身的控制。 在敌人倒下的瞬间,第四皇女半昏迷地瘫坐在血泊里,刚才发动引力魔法的消耗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引力魔法是一种高阶魔法,就算是位于法师顶端的强者都摒弃了这种魔法,因为引力魔法需要吟唱的箴言繁复枯燥,消耗的魔力是按照百分比计算,而且稍有不慎就会发动失败,甚至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总体来说这种魔法性价比极低,几乎没有人会使用它。当时的第四皇女也是处于一个极为绝望的情况,激发了身体里蕴藏的潜能,如果放在平常,她肯定是发动不了这种高阶魔法的。 不过,那帮杀红眼了的叛军可不会在意这些,一个队友不明不白地死掉了,这种事在战场上还会少吗没有人来得及挂念,也没有人会特意理会,所有人都在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地窖里血红色的酒液和流淌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它们没过了脚踝,好比沙滩里缓缓上涨的浪潮,拍打在岸边的岩石碎屑上。不停的喊杀声中,一个又一个身影倒下了, 第四皇女无助地半躺在地,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她望着在血泊里漂浮着的若干尸体,还有那颗冲破了板甲的肺脏,她看到了真正的残忍。第四皇女也多次考虑过残忍这个字眼,她曾经认为皇帝对待她的态度就是残忍,不过现在,她领悟到了真正的残忍,理应出现在战场里的景象来到了皇宫,不,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只应该发生在地狱里第四皇女的思维再次混乱,而叛军已经彻底冲垮了厨师们的防线,他们挥舞着勾剑,一步步地朝着皇女逼来。 第四皇女发现,这次的思维混乱并不是由心理作用导致的,而是由就算呼吸急促c心跳加速也供应不上的氧气需求所导致的。储存酒液的地窖并不算大,再加上里面混战的人数众多,慢慢的,地窖里面的氧气就被耗光了。 混战的敌人相继倒下了,他们大多数是因为缺氧而昏迷,没有昏迷的也处于神志模糊的状态,一些靠近地窖出口的叛军受到的影响会小一些,他们见情势不妙,夺门而逃。 由于第四皇女没有激烈的运动过,所以她受到的影响也小一些,只见眼前的叛军因缺氧而相继倒下,他们手中的钩剑无力地垂落在地,第四皇女趁机挣扎地站起身,凭借着嘴里含着的最后一口氧气,蹑手蹑脚地逃到了地窖的门口。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发现剩余的叛军都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了。第四皇女推测,敌人误以为昏迷是法术起的作用,所以才会如此的恐惧,以至于溃不成军,狼狈而逃。 身处地窖走廊的第四皇女回过头来,望了望死气沉沉的地窖,里面大多数人都应该只是缺氧性昏迷,并没有死亡,稍微抢救一下还是可以救回来的。不过第四皇女咬了咬牙,她的眼角湿润了,眼泪不争气的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英雄,自己救不了厨师们,而厨师们却用生命来保证了自己的安全,那又有什么理由辜负他们的信赖呢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叛军出来第四皇女用手抹了把眼泪,慢慢地关上了地窖的门,地窖的门很重,在关闭的时候不停地发出“吱啦吱啦”的响声,这时,第四皇女再一次回想起了厨师长给她准备的点心,松软可口的奶酪皮,入口即化的奶油,覆盖在金黄色的蛋糕上,她的思维再次混乱,她怀疑厨师长根本就没死,只是由于失血太多而昏迷了,如果现在冲回去的话,或许还有挽救的手段 地窖的门还剩下一点点缝隙就要关闭了,而这个时候,第四皇女却停住了手,她的理性告诉她应该把地窖门关上,可是她的感性却阻止了这次行动。第四皇女就犹如一个失去了双拐的瘸子,表情挣扎地瘫坐在地。突然间,第四皇女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呵呵,不愧是我的妹妹啊。”居然是一个萝莉的声线,第四皇女曾经听到过几次,这不就是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姐姐第二皇女唉”说罢,第二皇女一脚把地窖门给彻底地关上了。地窖门关闭的瞬间,些许灰尘从里面飘荡出来,望着灰尘的第四皇女略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决定忘记这一切。 “我来到这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第二皇女说道:“厨师没了还可以重新招募,而皇女没了可不好弄。” “可是” “你要明白,士兵有着保护元帅本分,而元帅却没有挽救每一个士兵的义务。”第二皇女略有懊恼地说:“士兵倒下了,还有预备队前来补充,而元帅倒下了,军队就群龙无首了。我们是皇族,就好比生物的心脏与大脑,没了双手的人还能活,但没了心脏或者没了大脑” “这些我都懂” “如果皇族的正统性减弱了,那么小人就会有机可乘。”第二皇女用力地把第四皇女拽了起来,说:“你要明白皇族的重要性,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就在第二皇女转过身,准备离开这该死的地窖时,一小队叛军折了回来,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也没人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逃跑,总之现在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钩剑,怒吼着冲向了两位皇女。 与惊慌失措的第四皇女不同,第二皇女的神色 依旧淡定自若,在花之女王多年的教导下,第二皇女的实力完全不容小窥,只见还在怒吼的叛军们都在原地张牙舞爪,无论他们怎样挣扎都只能在原地摇摆扭动。原来,一条条带刺的荆棘挺破了地窖坚韧的石板,横七竖八地缠绕在叛军的腿部,叛军们就犹如脚下生根,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在原地挥舞着钩剑,可是那些普通的钩剑,又怎能斩断这些魔法荆棘如果没有可以游走在物理和魔法之间的刚墨之御,那就只能用魔法来打败魔法,所以,鲁莽的叛军此生注定要与荆棘结缘了。 第二皇女又在心里默念几句,那些荆棘便开始飞速地生长,它们爬上了叛军的肩膀,包裹住尖锐的钩剑,也包裹住叛军的头颅,荆棘们硬生生地把叛军固定在走廊两侧的墙上。虽然荆棘的尖刺无法穿透叛军身着的厚重板甲,但却可以限制住叛军的动作,使两位皇女安全地通过这狭长的地窖走廊。 第二皇女拉着她妹妹的手,连走带跑地穿过了这个狭长的走廊。“你先去后厨那里等着,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第二皇女说罢,转过身来默念了几句。第四皇女看得出,她的姐姐在施法,或许是不愿意让她看到,也或许是为了防止波及她,总之,这个时候还是乖乖地听话吧。 于是,第四皇女爬上了台阶,回到了地窖上方的后厨,后厨洁白的瓷砖上,却传来了阵阵“丝丝”的响声。第四皇女定睛一看,原来是有几条吐着芯的银环蛇,在地砖上懒洋洋地蠕动着。顿时,惨白的肤色爬上了第四皇女的脸颊,她的呼吸急促却无声,既要保持足够的氧气供大脑高速运转,又要防止身体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这家伙肯定是毒蛇”第四皇女喃喃道,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蛇,但本能的恐惧还是写满了她的脸上。 而地窖走廊这边,野蛮生长的荆棘盖住了从棚顶传来的昏暗灯光,荆棘越来越多,很快就铺满了整个走廊,第二皇女见状立即结束吟唱,就在她爬上台阶,逃离地窖走廊的一刹那,身后的荆棘尽数枯萎,而叛军们也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原来,第二皇女使荆棘遮住灯光并且野蛮生长的目的是吸收地窖走廊里的氧气,既然没有办法攻破敌人厚重的板甲,那么就用剥夺他们呼吸的权利,虽然麻烦了一些,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紧接着,第二皇女也来到了后厨,她看到了妹妹的窘境,失望地摇了摇头,说:“不就是几条蛇吗,有什么好怕的。” “可这是剧毒蛇啊” “我的荆棘虽然伤害不高,但是对付这种下三滥的生物可是绰绰有余的”第二皇女不屑地说到,话语刚落,几条弯曲的荆棘便从瓷砖的缝隙里伸出,随后它们立即被抻直,犹如一杆杆银光铮亮的长矛,笔直地刺向了银环蛇的身体,众所周知,蛇的反应速度是很快的,可是这跟第二皇女操控的荆棘相比,还是太慢了,不出一眨眼的功夫,这几条银环蛇就已经变成黑白相间的蛇肉串了。 第四皇女内心由衷地感叹着,同时也心急如焚,她的姐姐比她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第四皇女再一次想到了厨师长对她说的话,不成,再这样下去的话,差距就越来越大了 “还愣着干什么”第二皇女不满地说道:“赶快走啊” “呃姐姐,我有一个疑惑”第四皇女怯怯地问道。 “什么疑惑快说” “你当时是怎么过来的这地窖只有一个出入口啊” “这也是我的一种能力,我可以与一丛荆棘互换位置,不过这个能力几个月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为了救你我可是把看家本领都用上了” 没错,第二皇女的看家本领十分的强悍,这也是花之女王的终极技能,一种类似于空间跃迁的传送术。首先需要一小段时间的吟唱,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然后在用法力使一株植物破土而出,而植物所在的位置就是之前设定的目的地,于是乎,在强大的能量涌动下,施术者就可以成功地与那株植物互换位置,不过这种跃迁法术消耗的能量极大,以至于这种法术的冷却时间低则一个月,多则将近一年。最初,刚刚掌握这项技能的第二皇女,需要经过一年的冷却时间才能再次使用此技能。而现在,尽管第二皇女成长了很多,但是这个技能的冷却时间还是需要几个月,所以,如果遇到棘手的对手,那就只能决一死战了。 “希望我不要看到什么神奇的家伙。”第二皇女在心中默念道。 第三十七章:玖呈的底牌 如果花女王再晚来了一步,那么局势就难以扭转了,尸身巨蟒消耗了大骑士太多的能量,现在的大骑士,根本就不是银环蛇群的对手,如果他能在银环蛇群的洪流里成功救出皇女,那可真是个奇迹。 幸好,及时出现的花之女王扭转了局势。伤痕累累的大骑士瞬间感到一股暖流淌到了脚踝,然后再顺着盔甲的缝隙向上涌,这是从蓝紫色的风信子里提取的生命力,温软柔和,能量流动把捏得恰到好处。顿时,虽然被板甲包裹,仍伤痕累累的身体,重新焕发出了活力。花之女王的手法比第一皇女的要娴熟得多,而且差距不仅在熟练度里。第一皇女的治疗魔法太过于生猛急切,是恨不得把能量打到队友的七经八脉里,治疗法术就如同乘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浪过小,舟停于湖中,水浪过大,舟覆没于湖底。反观花之女王的手法,那真就是恰到好处,是柔和之中蕴藏着无限的生机,却又不急于释放,而是轻拢慢捻的不落分毫,由内而外地滋润着一切。大骑士喘着的粗气渐渐地放缓,这感觉就像是沐浴在田野里温和的春雨一样滋润,他真的很想闭上双眼好好地享受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与敌人不停的博弈中,神经紧绷得实在是太严重了可是,还不行,虽然玖呈的计划屡次受挫,但是目前优势还掌握在玖呈的手里,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可就在大骑士重新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如蝗虫群一样铺天盖地的银环蛇群已经 “呼啦”大骑士身前,一扇紫罗兰花瓣组成的护盾不知何时悄然展开,密集的紫罗兰花瓣仿佛电扇一般,不停地划动盘旋着,看似迅猛的蛇群在与紫罗兰花瓣组成的护盾的碰撞中,发出了“咔吃咔吃”的巨响,大骑士急忙禁闭双眼,因为鲜血与毒液混合交加在一起,像是从一个不受控制的水泵里喷涌而出。那些妄想与护盾硬刚的蛇群,都被犹如绞肉机一般的紫罗兰护盾切割绞杀,至于到达另一端的时候,它们大多都变成了长长短短的蛇肉条。此时此刻,玖呈不禁大惊失色,令他引以为傲的银环蛇群,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紫罗兰护盾给破解了,剩余的银环蛇大多四处逃窜,他知道,每给蛇群下达一次强制命令都会消耗他大量的精力,他还得保留一部分精力,以便于全身而退胜利的天平,开始向皇女们倾斜了。 花之女王仅仅展示了两道简单的招式,就令在场众人大惊失色。风信子在短短的几秒内帮助众人恢复了体力,而紫罗兰则轻而易举地挡住了来袭的蛇群。当然,这些法术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真正的好戏还在后边。毕竟花之女王可是奥术共济会的会长之一,圣物念动的集大成者。她用五色斑斓的花瓣代替了箴言这种繁琐的东西,不仅提高了作战效率,也大大加强了法术与自身能量的契合度。虽然法师中的细分职业,圣物念动并不如元素缔造和奥术箴言那么著名,但是在花之女王的努力下,至少消除了人们对这一细分职业的偏见,也纷纷对此赞不绝口。 樱花从天涯之处散落而下,虽说是樱花,可是它们的气势就犹如末世时砸向地表的流星雨,在昏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粉红色的轨迹,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宣告着毁灭季的到来。 “这是女王大人的樱花散”第二皇女在后厨的天窗旁喃喃道。 “樱花散那是什么”第四皇女不解地问。与此同时,第四皇女也注意到了姐姐改变了对花之女王的称呼。 “那可是女王大人的另一个终极技能,你听,那流星划破天际时的闷响,不过你大可放心,这能力可是有针对性的。” 夜空下,粉红色的流星向地面砸去,而笼罩在城堡上方的天空,也被染成了美妙的粉红色。把城堡包围得里一层外一层的叛军见势不妙,纷纷四处逃窜,可是他们那缓慢的速度跟超越了音速的樱花散相比,实在是太慢了。 一团团粉红色的蘑菇云升起来了,樱花散的所到之处,没有任何的响声,也没有任何因爆炸扬起的沙尘。它们只是在沉默中爆发,无声地向四周产生了剧烈的气浪。而白粉色气浪的所到之处,四处奔逃的叛军们只看到了道道白光,就化为了一缕飘散的樱花,随后,气浪猛烈冲击着空气的隆隆巨响才缓缓传来。 一直在找机会打破叛军封锁线的袋鼠兄贵们都惊呆了,这是何等的雄浑力量,刹那间,叛军灰飞烟灭,而且是真的连渣都不剩了,地上残留的都是绚烂的樱花,似铺了一层淡粉色的绒毯,花瓣中犹如金丝般簇拥在一起的花蕊,花丛中略有几点的水滴状叶片,空气中与花香并存的淡淡忧愁的确,在花之女王强大的魔力下,大规模的樱花散,席卷了皇都的每一个位置,而樱花散碎裂时释放的白粉色冲击波,是不分彼此的席卷而来。不过,令众人惊奇的是,只有叛军和银环蛇会被白粉色的冲击波所吸附,同化,而无论是残余的袋鼠兄贵还是各位皇女,都丝毫不受其影响。至于那些被冲击波同化了 的叛军和银环蛇,都化成了绚烂的樱花,似粉红色的雪花一样,在忧愁的香气下渐渐飘洒落地。 “呃啊”花之女王身后的花环如潮水一般褪去,她从半空中无力地降落在地,勉强地扶着厚重的城墙,有气无力地说:“能量消耗过大了”而这时,开始处于劣势的玖呈没有放过这一空档,他命令残余的已经不足百条的银环蛇,发起了最后的自杀式袭击。虽然几乎所有的叛军和银环蛇都在冲击波中消失殆尽,但隐藏在后庭院土壤里的银环蛇和藏身在蛇洞里的玖呈都幸免于难,而这总数不足一百的银环蛇,可以说是玖呈最后的底牌了。 只见百八十条银环蛇穿破土壤,腾空跃起,随后,它们就犹如战场上被投掷的标枪一样,笔直地朝向花之女王射来,而花之女王正处于刚刚释放完终极技能的主动硬直期,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望着银环蛇那细碎的毒牙。不过,花之女王毕竟是花之女王,她怎能不料到玖呈会趁机偷袭呢事先布置好了的紫罗兰花瓣腾空跃起,它们自动排列成了一个三叶草的形状,然后像排风扇一样飞速地旋转。淡紫色的清香向外远播,在四周一片狼藉的背景衬托下,就越发显得清新芳香。 “可别小看我啊”依然藏身于蛇洞里的玖呈怒道,他几乎把身体内所有的能量,都用在强化银环蛇的速度与硬度上。玖呈是一名养蛇人,但也是一名法师,是一名用蛇群作为法力载体的,十分独树一帜的法师。众所周知,花之女王是利用花朵作为法力的载体,而玖呈则是利用蛇群作为法力的载体。但是玖呈对法力于介质里流动的操控并不是十分擅长,所以他每对蛇群下达一次命令,都会有大量的能量做的是无用功。不过,现在还剩下的银环蛇数量极少,玖呈可以把它们遥控得游刃有余,甚至改变它们的形态,把它们当作飞刀来使唤。 没错,飞刀化了的银环蛇凶猛异常,它们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柔韧性无限接近于零,不过这个形态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飞刀化了的银环蛇就相当于一把真正的飞刀,换句话说,它们在玖呈的法术下死掉了,化为了一副副穿着银环蛇皮囊的飞刀。 银环飞刀接触到紫罗兰护盾的瞬间,玖呈的脸色就紧绷了起来,虽然银环蛇在玖呈的法力下完成了变身,硬度与速度都得到了空前的强化,但与花之女王那高速旋转的紫罗兰护盾相比,还是太脆弱了。“噼咔”六七把银环飞刀在暗紫色的幽香被残忍地折断,早已凝固的血液如红色的弹珠一样四处的碰撞着。不过这时,玖呈居然露出了洋溢的笑容,不,是斜着咧开的险恶丑陋嘴脸。 原来,就在前几把银环飞刀折损的瞬间,玖呈调整了后续的银环飞刀的硬度,并且大大提高了它们的柔韧性。于是,就连花之女王也没有料到的转折出现了,几把柔韧性极强的银环飞刀,居然不偏不倚地卡在了高速旋转的三叶草状紫罗兰护盾里,紫罗兰护盾依旧保持着强大的动力,不过那些已经被弯折得看不出原形的银环飞刀,就像被嚼过很多次但仍然没有完全断裂的橡皮糖,它们居然把高速旋转的紫罗兰护盾给卡住了 随后的几把银环飞刀,就都是硬度极高杀伤力极强的了,虽然花之女王对体术也不是一窍不通,但是她的体术强度肯定比大骑士之流要弱得多,这几把带有剧毒的银环飞刀扎下来,虽然不致死,但也肯定吃不消啊 然而,就在玖呈洋洋得意的瞬间,第二皇女在暗中快速地默念了几句,她还不能完全地把荆棘当作法术的载体,所以释放法术还需要箴言的辅助。不过,看似冗长复杂的箴言,在无数次的练习下,需要的时间甚至都不到一秒。与此同时,蛇洞里的玖呈听到了荆棘破土而出的声音,他的直觉告诉了他,自己彻彻底底地输掉了,但是他并没有退缩,面对实力极其强悍的对手,如果这时夹着尾巴逃跑了,那永远是一个失败者,就算失败的命运改变不了,那也要在对手的身上留下一个永远的印记吧 玖呈想到这些,他也不在乎什么逃命了,只见他祭出了自己全部的能量,都去强化最后的几把银环飞刀,因为,前面的飞刀,已经被繁复的荆棘给挡住了。那是第二皇女的荆棘丛林,一束束错综复杂的荆棘就犹如生长在沼泽地的红树林,交错的根须就像是一团被拆开的毛线团。 无一例外,打头阵的银环飞刀都镶嵌在厚实的荆棘丛林里了,第二皇女的防御技能虽然不如紫罗兰护盾,但是给队友打个支援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玖呈居然强化了银环蛇毒,镶嵌在荆棘丛林里的银环飞刀立即释放了它们体内的银环蛇毒,瞬间,在这种酸度极强的银环蛇毒下,如同森林火灾一般,阵阵白烟从密集的荆棘丛林里升起,同时厚实的荆棘丛林立即开始发热碳化,化为一团团灰黑色的蓬松碳化物。 紧接着,位于后方的银环匕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时机,它们紧跟着先辈的脚步,穿过了形同虚设的紫罗兰护盾和荆棘丛林,奔向了花之女王的脖颈,花之女王可以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这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遥远回忆,毕竟,有好多年没有领悟到死亡的残酷了,她都快把这种难 以压制住的绝望忘却了 在慌乱的众人呼喊声中,花之女王优雅地倒下了,伴随着嘴角一缕令人匪夷所思的笑意。 “这怎么可能”第四皇女惊慌地说道。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第二皇女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看看女王大人脖颈处的花朵不就知道了吗,我觉得我们要担心也得为玖呈担心啊。” “为玖呈担心什么意思” “我估计玖呈已经被自己的毒素反噬了,女王大人的精明,怎能是玖呈那种货色的雕虫小技可以媲美的。” 没错,花之女王在刚刚释放完终极技能的主动硬直期的确不能继续释放法术,而这时,蕴藏在体内的粉紫色长春花瓣顺着血液的流动,直达脖颈的伤口,长春花瓣吸取了玖呈释放的蛇毒,阻止了蛇毒的扩散,而且,还顺便给玖呈来个反戈一击。 长春花乱舞,这可以说是花之女王的一个被动技能,如同血细胞一般大小的长春花瓣在她体内的血管里涌动,一旦有异物入侵,长春花瓣会迅速地聚集并将异物分解殆尽,然后使敌人被自己的攻击所反噬。反噬的具体原理恐怕只有花之女王才知道,甚至这一强悍的能力,她对第二皇女也不愿多说,第二皇女也只是了解长春花乱舞的作用,具体的原理,花之女王从来都没有讲过。 洞穴里的玖呈耗尽了体内的所有能量,可是他却感觉到一股难以控制的力量在胸口里涌动,“这是”突然间,玖呈意识到这股能量并不是他的,花之女王体内的长春花乱舞阻止了他的毒液,并且成功地把玖呈反噬了,这是一股与玖呈的能量很相似的能量流动,可以说是无中生有,玖呈完全没有弄清楚它是怎么来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噬吗”第一次被自己的毒液所影响的玖呈,对死亡的恐惧完全超越了因侮辱而感到的愤怒。玖呈的身体越来越发铁青色的,他知道,目前的这副躯体已经被银环蛇毒影响了,由于自己是尸生人,所以毒液传播速度被小幅度抑制了,但总体来说,身体出现腐化现象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新鲜的躯体。可是所有的死者都在花之女王的樱花散中化为了朵朵樱花,找到一具新鲜的尸体根本就不现实。就在玖呈思索的时候,大骑士一把掀开了遮蔽蛇洞洞口的硕大树叶。 “你的末日到了。”话音刚落,大骑士就一拳打了下去,玖呈还没来得及抬头,一道白光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玖呈的头颅如同摔落在地的玻璃杯一样裂开,已经凝固了的鲜血溅出了几米远,布满了整个略有狭窄的蛇洞。玖呈的脖颈处冒出了蓝绿色的鬼火,那火焰就像炉盘里的蓝火,很有规律地跳动着。他的后半身直挺挺地倒下了,宛如一棵枯死的古树。 “一切都结束了吗”大骑士喃喃道,不过,他忽略了一条位于玖呈尸体下的银环蛇,那条蛇一直保持着静止的状态,而玖呈尸体的倒下正好掩盖了那条蛇的行踪。所以,只凭借这条仅存的银环蛇,究竟还能掀起什么波澜,玖呈他本人也不清楚了。 第二皇女半跪了下去,把花之女王搀扶了起来,花之女王目前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不过呼吸心跳什么的都十分平缓,看来在长春花乱舞的辅助下,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奇怪,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只见第一皇女快步走了过来,不解地问。 “嗯这是空间跃迁,是我和花之女王都会的能力,具体是怎么样,我也不方便透露。”第二皇女摇着头说道。 “呦难道妾身还会把你的能力偷过来不成” “那你就跟我说说吧,反正我对魔法也一窍不通。”风尘仆仆的第三皇女也走了过来。 “唉,你能管住你的嘴吗我愚笨的妹妹呦” 角落里的第四皇女明显插不上话,甚至她的姐姐们都没有注意到她。毕竟,她们的人生轨迹完全不同,代沟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无论是花之女王的樱花散,还是熔域领主的熔岩光柱,它们的实力都非比寻常,甚至会在一瞬间湮灭所有的敌人。可是,即使帝国有这么多位强者,依然只能与暗夜亡灵分庭抗礼,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其原因有二,一是暗夜亡灵那里也有强者,他们虽然不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是实力也不容小窥。二是能力的局限性。我们知道,皇宫旁的庭院里,都栽种了大量的花卉,而花之女王可以吸收花卉的力量,凭此提升自己的法力。同理,无论是北线统领还是熔域领主,他们都可以在帝国的领域吸收自然的能量,借此来强化自己的法术。而在帝国的领域外,暗夜亡灵的地盘里,帝国方面的法师会受到严重的抑制,而暗夜亡灵却会得到大幅的增强。所以,多年来,两方都是各有胜负,谁也灭不了谁,不过,科技之城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平衡。 第三十八章:年泱的吟游 就在皇都里发生暴乱的时候,皇帝亲征受挫,陷入了敌人的层层包围中,最后,只有皇子率领一小队人马突围出来,皇帝和大部分禁卫军皆战死。君王死社稷,也算是重于泰山了,不过这场战役大大消耗了帝国的国力,提比略几十年来的养精蓄锐几乎化为乌有,如果不是科技之城的突然出现,帝国恐怕还得进入战略性防御的时期。 当然,除了科技之城的偶然出现,别的都在血影的计划之中,血影的目的就是要请君入瓮,他利用皇帝的亲征大军,干掉了一向反对他的同僚们,然后也让皇帝感到有利可图,胜利似乎措手可得,这样才能诱敌深入,好好地利用自己国土的战略纵深。当然,皇帝不可能不给自己准备援军,而玖呈的目标,就是在皇都里作乱,争取绑架皇女,迫使援军先去救援皇都,为血影布置包围圈挤出时间。 虽然皇子成功突围了,但这对于血影来说,事情依然发展得很顺利,毕竟帝国军实力不凡,即使在重重包围里也不能把他们全部都剿灭。可是,血影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那座离奇的科技之城的出现,使天平再次向帝国倾斜了。 故事重新回到主线。 化为了一摊肉泥但并没有死亡的如斐,被带到了科技之城的培养皿里,在适宜的条件下,短短几天后,那摊肉泥就化为了人形,如斐,这个大难不死的家伙,又回来了。 与其他人相比,如斐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并没有亲自推动过历史的车轮,他是一个见证者,见证着历史车轮的缓缓滚动。不过,每个人都可以是见证者,都可以是历史的看客。你我没有能力去单独推动历史的车轮,只能在旁边看着车轮的滚动。而历史的车轮,正是在千千万万个民众合力推动的。你我都是普通人,我们无法决定车轮滚动的方向,但只有在千千万万个我们的努力下,历史的车轮才会滚动,否则它只是一尊会转向的雕塑罢了。 即便这样,如斐与普通民众相比,还是略胜一筹,至少他不会轻易就被干掉。他的实力虽弱,但是那也得看是跟谁比,跟元素三巨头那种强得可怕的怪物比,那肯定是差得多,但要是跟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相比,那就是强得多了。而且如斐在科技之城勤学苦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折折腾腾三年过去后,实力肯定是有所见长的。 不过他并没有训练了整整三年,在第三年最后的一个月里,城外发生了一些变故,而这场变故也可以说是对如斐训练结果的一个检验,毕竟,这次遇到的对手可不是涂鸦使者的那帮火柴人了。 “队长,有人找你,是一位老者,他说认识你的朋友。” “认识我的朋友”大骑士摩挲着下颚的胡须,自言自语地说:“我的朋友可真没几个,这又会是谁呢”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一位拄着单拐的老者已经摇摇摆摆地走进了办公厅。“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老朽有一句话要说,只需要你们给我一盏茶的功夫” “当然可以,听说你认识我的朋友。”大骑士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位老者,他貌似是一位著名的吟游诗人,虽然大骑士并不是很看好这个职业,但对方毕竟是老者,长幼有序,这个道德必须得遵守。 “也就是一面之交吧,不过你的那位朋友应该不在了。” “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袋鼠首领吧。” “唉,我当初料到了他的结局,不过他当时也是有机会避开这个坏结局的。我知道谈论他人的生死是很不友好的行为,可是这毕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请先生您谅解。” “老先生您就直说吧,像我们这种人,早就把生死度之于外了。” “好吧,年轻人,千万别去新月升到房檐的地方啊,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说罢,老先生就立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大骑士也想起来了,这位老先生原来就是吟游诗人年泱啊。“老先生,等一下”可是,就犹如没人知道年泱是从何而来,无论是大骑士还是他身旁的护卫,都寻不到年泱的踪影了。 身为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他自然会把这令他困惑不解的事告诉皇女。第一皇女听后,忍不住地摇头,她知道,年泱的名号是很大的,这么著名的一位吟游诗人,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名声来开玩笑。可是,这里的新月又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不能去新月升到屋檐的地方呢 “那个新月肯定不能是真正的月亮啊。”坐在一旁的第二皇女说道。她半躺在沙发上,细口吮吸着由火龙果榨成的果汁。 “也就是说这个新月代表着什么。” “没错,这个新月应该是代表了一类人。就好比表示我们的信仰的符号是十字架一样。” “我们的信仰用十字架来 表示,那么用新月来表示的不就是”第一皇女不安地说道。虽然帝国已经允许了自由信仰,但是新月与十字架似乎自古就不共戴天,曾经他们都把对方视为必须被异教徒,即便现在,也只是勉强可以容忍的异端罢了。 “那帮人不已经臣服于我们了吗,而且先王对他们可不薄啊。”大骑士悲叹地说道。 “现在帝国无君,谁知道他们会干出来什么事,不过他们的内部肯定也不是很团结。”第二皇女放下了果汁,说道。 “何以见得”第一皇女怀疑地问。 “如果他们打算叛乱,在前几年,政局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效果不是更好吗现在元老院已经控制了全局,皇子皇女也都各司其职,总体来说帝国的稳定度并不比父王在世的时候差” “所以,我们不能根据一个吟游诗人的预言来轻易下结论啊,他们并或许他们是忠诚的,虽然十字架和新月不能互相容忍,但我们毕竟都是人类啊”可是大骑士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前些年玖呈手下的叛军,不也是人类吗难道,暗夜亡灵的诱惑力,真就这么大吗 “但是放任不管肯定是不行的。”第三皇女推开门,斩钉截铁地走进了房间,说:“我会派一名我值得信赖的眼线去调查这件事,科技之城那边,沫妁倾已经开始筹备反攻计划了,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现在就开始反攻,是不是早了点啊。”第一皇女担心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如果没有玖呈这个家伙,援军会及时地赶到战场,那么我们会收复故土,父王也不会”第三皇女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慷慨激昂的表情悄然退却。 “唉,旧事就别提了,我们也改准备准备了。”说罢,第二皇女手中的果汁就化为了一团交错的荆棘,她在灰绿色荆棘的簇拥下,缓缓地离开了房间。那灰绿色的茂盛荆棘,犹如天使的光环笼罩在房间上空,泛滥得忘乎所以。 帝国的另一端,科技之城外的一座小镇里,铁剑主和涂鸦使者收到了一封来自花女王的信件。这并不是真正的信件,而是花之女王的特有能力,花语。 铁剑主捻起了一朵从窗外飞来的紫红色月季花,在晚风中抖动的点点花蕊,发出了“丝丝”的声响后,化成了一粒粒紫红色的绚烂光芒,渐渐融入同样绚烂的晚霞里。而这时,月季花所传达的消息已经流入了铁剑主的脑海。 虽然没有人完全相信年泱的预言,但皇女们还是派出了眼线。一个礼拜之后,探子回报的消息里,有且仅有关于新月势力预谋造反的证据。所以,三位皇女当机立断,趁新月势力还没有造反之前,必须尽快把他们给铲除掉,由于新月势力和皇族交往密切,三位皇女不可能亲自动手,于是,担子就落在了铁剑主的身上,这就是铁剑主收到花女王寄来的花语信件的缘故。 就在铁剑主和涂鸦使者即将上路的时候,铁剑主问道:“你觉得皇女的眼线会是皇女的眼线吗” “呃你的意思是,皇女派出的眼线,被掉包了” “没错,你还记得三年前对付徜徉的时候,堂狂耗等人是怎么逃跑的吗” “并没有,当时你也没告诉我。” “堂狂耗手下有一个狗头人身的半兽人,他的能力就是幻化。” “幻化能变成任何人吗” “差不多,貌似只要被他见过一次,他就能幻化成功。上次堂狂耗等人幻化成了我们的士兵,再加上火囚护甲的反侦察能力,他们很轻松地就逃跑了,所以我怀疑” “皇女的眼线被那个狗头人给掉包了” “很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所以我们这种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我们得先潜入新月势力调查一下。” “不过铁剑主的名气太大了,可以说是天下皆知”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来帮我。” 于是,我,如斐被迫告别了科技之城,跟随铁剑主等人去调查新月势力。在这三年的试炼里,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不过自己的实力与铁剑主等人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在混战之中,我也只能寻求自保,至于什么建功立业,依然是想也不敢想。幸好,除了铁剑主等人,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大骑士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虽然之前第一皇女百般劝说,但是大骑士认为宿命这个东西是不可能被人为改变的,越是令人恐惧的,人们越是要面对它。 就这样,我离开了科技之城,离开了这座令我难以忘怀的城市,这三年里,报幕员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战术引擎,锁匠也在铁剑主的培训下掌握并精通了刚墨之御。我,呵呵,我也算是元素三巨头门下的弟子了,可是,不仅是他人,就连我都怀疑自己的实力。关于血液的能力,知晓者真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也可以说是自学,至于成才,那是肯定不够。毕竟血液的局限性实在是太多了,既没有爆发力,也没有破坏力,这种过于温柔的力量,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是少之又少。但愿,一切都不会太困难吧。 众人乘坐高铁来到帝国的西北部,这三年里,铁路的进展情况十分顺利,除了一些边陲小镇,其余的地段大都被铁路网所覆盖,这不仅方便了帝国的人民,也保证了补给和军队的运输,有了强大的后勤作为依靠,帝国的腰板再次挺直了。 高铁上,铁剑主的眉头紧锁着,他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直接率领军队把新月势力踏平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上至帝国要员,下至平民百姓,浩浩荡荡的,往多说是一千万人,就算往少说也得有几百万人,如果全都造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们之中肯定得有主和派,如果能扶持他们中的主和派,让主和派完全掌控新月势力,然后再以暗杀的手段干掉独立倾向高的派系首领,那么这件事不就完美地解决了吗以这种可以掩人耳目的方法来干掉反对派,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这件事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当初皇女派出的探子。探子回复的消息里,居然有且仅有关于新月势力欲要叛乱的证据,这怎么会这么巧虽然皇女对她的探子深信不疑,但是那位忠诚的探子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没错,堂狂耗手下的狗头人可能已经把皇女的探子给干掉了,然后幻化成了探子的模样,甚至还打探了很多帝国的情报。 在帝国军队打败徜徉,收复地底世界之后,就没人知道堂狂耗等人逃到了哪里,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还在帝国内活动,并没有逃往暗夜亡灵那。铁剑主并不确定堂狂耗是会打着自己的算盘还是会完全忠于暗夜亡灵。一旦堂狂耗将新月势力的情况汇报给暗夜亡灵,暗夜亡灵开始扶持新月势力,那么帝国将会陷入到内忧外患的局面,所以,铁剑主必须尽快稳定住新月势力的局面,他得在暗夜亡灵完全介入到这件事之前把它搞定。 由于铁剑主的名气太大了,很容易就会被人认出来,所以,他决定派一些他信得过的人,打入新月势力内部。于是,他并没有率领众多士兵,他只带了三千名亲信,也是第三集团军最为精锐的部分,还有我们这几个比普通士兵要强上一些的家伙。 拥有了一套特制的战术引擎的报幕员;习得了刚墨之御,甚至可以和半兽人比划比划的锁匠;比野猫还要冷血无情的弓姐,面对恐惧从来没有过畏惧的大骑士,以及能力极其有限的我,如斐。当然,还有一位重要人物,那就是第四皇女。在皇帝驾崩后,第四皇女的待遇稍微好了一些,貌似是有人在暗中支持她,打算把宣称很弱的第四皇女扶上王位,总之,她在铁剑主麾下学习剑术。不过铁剑主更倾向于让第四皇女学魔法,可是另外三名皇女却坚决反对这件事。 第四皇女的剑术其实并不强,铁剑主也不愿带她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可是另外三名皇女却坚决要这么做,给出的理由是第四皇女已经成年,她有义务承担皇女应该承担的责任。所以,铁剑主怀疑,另外三名皇女是想假借他人之手干掉第四皇女,至于自己该不该插手这个烂摊子 “目的地就快到了,到时候我们按照计划行事。”铁剑主一边说着,一边用棉球擦拭着他那锈迹斑斑的铁剑。 涂鸦使者小心翼翼地捅了捅铁剑主,说:“将军,您还没告诉我们计划是什么啊” 这时,铁剑主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路上他都沉浸在自己的冥想里了。“嗯,很简单,你们几个想办法打入新月势力的内部,我和涂鸦使者负责在外面接应。” “可是我们该怎么打入敌人内部呢”锁匠不假思索地问道。 “如果我知道这个的话,那你们还有什么用”铁剑主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将军大人您别当真,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这点小事我保证完成” “军无戏言,那你可要说道做到啊,你先跟我们讲讲你要怎么打入敌人内部吧。” 听到这,锁匠一下就懵了。“啊这个” “依在下的观点”幸好报幕员过来为锁匠打了个圆场,他说:“我们可以伪装成过路的商人,毕竟新月势力的领地也是帝国的一部分,他们没有理由不让我们进去。” “不错不错。”铁剑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记住,你们千万不要把事态搞大,你们只要找出新月势力里谁是支持帝国的,谁是反对帝国的就可以了。” “如果我们找到了反对派的头目,我们该怎么办,干掉吗”天弓把这两个字刻意拖长了,不禁让我想起她的冷血。 “不不不,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要报告给我,到时候我会亲自处理的。”铁剑主说道。 “那个我也要去吗”第四皇女怯生生地问。 “当然,你也要去。” “还是让第四皇女留在这比较好吧。”大骑士说道。 “不不不,让她去吧,还有,大骑士,你可要照顾好她啊。”铁剑主开始怀疑,那三位皇女有可能会派出伪装成敌人的刺客来谋害第四皇女,一旦第四皇女遇害,帝国上下肯定会认为这是铁剑主的责任。但如果铁剑主干掉了伪装成敌人的刺客,那么那三位皇女肯 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所以,铁剑主想出了一个万全的计策,自己只要不跟第四皇女在一起行动,那么既卖给三位皇女一个人情,又不会背负没有保护好第四皇女的恶名。至于让大骑士照顾好第四皇女,则是把责任推卸给他。而且,有可能大骑士就是三位皇女派来的刺客 “嗯,我肯定会照顾好皇女的。”大骑士摸了摸第四皇女的头发,对她说:“有我在呢,不要怕。” 第三十九章:十字架与新月 一轮高悬的新月笼罩在淡淡的夜色上空,地面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棵灰绿色的椰枣树,树旁,是用压制沙砖打造的低矮房屋。这里,没有了浑圆饱满的战盔式穹顶,也没有了尖形的肋状拱顶,只有清一色的灰黄色房屋,和一些覆球状圆顶的清真寺。这里是新月势力的地盘,也是一个被新月笼罩着的地盘,没有了十字架的庇护,可能也是铁剑主不愿踏入这里的原因之一吧。 十字架与新月,自古来就势不两立,但是如今,新月不得不向权势强大的十字架低头,因为十字架的背后,有着帝国数以百万的精兵。后来,在帝国与暗夜亡灵的战争里,几百年过去了,两方互有胜负,但帝国依然屹立不倒。不过,在这期间,新月势力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自治,而且它与帝国的宗教纠纷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大了。 作为一名无神论者,我真的很不理解他们,不同宗教互相视对方为异端,而异端真的就和怪物一样不可容忍吗难道我们不都是人类吗或许,这就是对神灵虔诚的缘故吧,总之,我不在乎这些,我目前在乎的是,新月势力会不会揭穿我们的伪装。 我们一行人为了打入新月势力,乔装打扮成了商人模样,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我们步履匆匆地走进了一家外地人开的小酒馆。 现在这个时候是斋月,白天是不允许吃东西的,不过由于这家酒馆是外地人开的,所以这种杂碎的规矩他们自然不会遵守,我们是外地的商人,所以没有必要遵守,吃东西只要不被当地人所看见,就算是尊重他们的传统了。 众人在前台点了几杯酒,我本想弄一杯鲜榨的西瓜汁喝喝,可是这该死的荒漠里不产西瓜,我只好点了杯味道普通的奶茶。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推门走进了酒馆。 “吱嘎”门轴上了些许红锈的木门被推开了,很巧,走进来的人居然也是外地商人,他们是贩卖椰枣的,为了表示友好,他们给了我们和店老板都分发了几颗椰枣。 打头的一位,面宽而白,虬髯三寸,墨横眉弯,目光灼灼,头戴毡帽,一袭黑衣,略有几分威风,似一队骠骑的统领。他身后的三人,一人满脸横肉,皮肤黝黑,身宽体胖,脸上一块不小的疤,神态歹毒,似黑恶势力的一个小头目。左边一人,面如蟠桃,红润多毛,看似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他的眼神却流露出了险恶。右侧一人,横眉方眼,短发无须,嘴角歪拧,短时间看不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我们接过他们给予的几颗椰枣的时候,大骑士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怀疑,他立刻拦住了我们,说:“先别急着吃” 大骑士这反常的表现使那几个外地商人也对我们流露出了怀疑。气氛不对,我立刻笑着打了打圆场,夸了夸这椰枣的香甜,打算另外买一些来吃。可就在这时,大骑士一把拦住了我,说:“这椰枣不对他们肯定往里面掺什么了” 听罢,我当时就一愣,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敌人会是本地人,没想到敌人竟然会扮成了外地商人的模样。可是那几名外地商人却说道:“你这厮可好生无赖啊我们好心给你椰枣吃,你却把我们当悍匪看,若这椰枣有毒,你们现在还能跟我俩犟嘴” 听他们这一说,好像也有道理,毕竟店老板和我们这伙人都吃了椰枣,也没看到谁有什么不良反应,于是我赶紧向那帮椰枣贩子赔不是:“诶诶诶,大兄弟,这家伙喝多了,他说什么,你可别在意啊”店老板也过来打圆场,说:“我们兄弟俩开这店也有十来年了,当地的情况我们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弄得很很清楚。这几个椰枣商人可以说是老主顾了,他们的椰枣绝对没有毛病。” 大骑士见状还要反驳,可是锁匠一把拦住了他,说:“哎呀,骑士大人,您先吃点儿椰枣醒醒酒吧。” 那几个外地商人见状,笑了笑说:“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事之徒,这点椰枣,你们要买可以便宜卖。” 于是我便买了几单位的椰枣,给大家分发过去,渐渐的,众人都放下了戒备,只有大骑士依然不屈不挠,他执意不肯吃椰枣。这些椰枣,我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敌意,可大骑士为何不领情呢 难道这椰枣真有玄机是我学艺不精,先天之觉能力很差,分辨不出其中的阴谋可是我见众人吃完也没什么不良反应,还是大骑士多虑了吧。而且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打探情报,那几个椰枣贩子四处卖货,了解的情报肯定不少,我们买他们点儿东西,也好方便打探情报啊。 我一边品尝这津津有味的椰枣,一边想,这玩意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枣”啊,它只不过是长的像而已就在这时,一种怪异的味道从舌尖传到了喉咙深处,那是类似于药粉的味道,很苦很涩,我的喉咙立即开始发痒,以至于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干呕这种简单的动作都 做不到,唉,当初我还以为这会是一场比较休闲的旅行,果然,一切都没这么简单我倒下了,在临倒下的时候,我看见众人都横七竖八地倒下了 “你们是第二皇女派来的人吧。”一直都没有吃椰枣的大骑士,冷冷地说道。 “没错,不愧是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跟那帮憨憨就是不一样。”店老板说道。原来,那帮椰枣贩子和店老板都是一伙,看来,大骑士等人的行踪早就暴露了,而第二皇女派出的杀手,也早已布好了局。 “嘿,你看看这个。”其中一名刺客把一封信交给了大骑士,说:“这是第一皇女的亲笔信,她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而你的同伴铁剑主正是第三皇女派来的眼线。” 大骑士接过信,果然,那是第一皇女的亲笔信。看来,就抹杀第四皇女这件事上,三位皇女的立场都是一齐的。 “既然如此,我是不会违抗皇女们的命令。”大骑士缓缓地说道:“你们把人带走吧。” “好的,能做到皇女贴身护卫这一职位,先生您果然通情达理,思维缜密,我们会向第二皇女如实汇报。”说罢,店老板和商人们就把已经深度昏迷了的第四皇女装进了麻袋子里,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馆。 大骑士在原地静静地等上了五分钟,然后立即推门而出,他向远处的山坡上挥了挥手。而远处的山坡上,正立着两人,其中一人便是铁剑主。 山坡上,铁剑主还是原先的那副打扮,金黄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就像被风吹起的沙粒一样柔顺。铁剑主身旁,有一名面色白泽的中年臃肿男子,他是第二皇女派来负责联系铁剑主的,第二皇女便是从他手里拿到的,铁剑主一行人的行踪。 那名中年男子疑惑地说:“第四皇女不是已经被带走了吗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谁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铁剑主不紧不慢地说道,与此同时,他拔出了一把冒着寒气的飞刀,在沙漠这种特殊的环境下,那把飞刀的寒气仿佛形成了一个灰白色的保护壳,笼罩着刃尖的寒光。 那名中年男子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想回过头看看,不料铁剑主早已快他一步,被他反握着的寒光锃亮的飞刀,已经割开了那名中年男子脖颈处的动脉,鲜血就像从水枪里呲出来一样,红米粒般大小的水珠汇聚在一起,喷射到空中再飘落而下。更多的鲜血则是顺着脖颈的纹路往下淌,浸湿了他的衣裳,也打湿了他的裤脚,他欲要大声呼救,可由于气管被割断的原因,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紧接着,铁剑主一脚把这个还没有死透的家伙踹下了山崖,这个倒霉的家伙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被尘土沙粒所包裹,一动也不动了。 远处,正在赶路的刺客们也看到了山坡上的场景,不免议论纷纷。 “山坡上那人是铁剑主吗”店老板的视力不好,只能看到山坡上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没错,是他,刚才被他踹下去的,好像是二弟啊”其中一个商人模样的刺客忿忿地说道。 “这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那家伙怎么临时变卦了” “就凭我们几个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还是快跑吧我们只要能逃到皇女那里,就不虚他了。” “慢着”突然间,大骑士用他那洪钟般的嗓音呵斥了一下,说:“你们如果能把第四皇女交出来,那我倒可让铁剑主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我估计你们连我这关都过不去。” “是吗”其中一个刺客很不屑地说道:“人人都知道铁剑主的实力,因为他的名气是在战场中打出来的,至于你你只不过是第一皇女的护卫,你的名气完全是由皇女赐予的,如果皇女换一个护卫,那你和我们一样就只是无名小卒罢了” “我奉劝你不要小瞧我们”另一个刺客说道:“我们也是第二皇女从恶霸从精挑细选出来的论实力和凶残程度,怎么会是你这种深宫中的护卫能想象的” 说罢,两名刺客就亮出了武器,那长相彪悍的从腰间抽出了两把弯刀,旁边那位长相大众的从身后掏出了一副手弩。两人都没有在正面对抗大骑士,而是绕到了大骑士的左右两侧。看来他们也明白正面对抗大骑士这样的家伙有一些费劲,毕竟大骑士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来说,对他们都是碾压级的存在。 其中一人提起手弩,瞄准了大骑士的眉心,也就是在这几乎的一瞬间,利箭已经出鞘,划破空气时绽放着火星的利箭径直奔向了大骑士的面门。可是,大骑士只是稍微把头一歪,再用刚墨之御武装一下头盔,那一支利箭就被轻松地挡住了,甚至都不需要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那个弩手本想再射一剑,不过这时,大骑士已经突进过来,只见大骑士腾空跃起,在半空中甩起了流星锤。另一个刺客见状不妙,连忙想用双刀来抵挡,不过,大骑士的流星锤可是甩满了整整一圈,蓄力十足,怎能是区区两把弯刀能抵档得住的下一刻,流星锤的尖刺就打碎了那两把弯刀,而破碎的刀刃在半空中挥舞片刻便在 惯性的影响下,统统刺入了那名刀手的身体,紧接着,那蕴藏着极大力量的流星锤稍微降了些速,但是,这就足够了,那个刀手是逃不出流星锤的猎杀范围内的 沉重的流星锤挥舞起来会产生一股强烈的吸附力,那是空气被撕裂开时由气压产生的风浪,而手持双刀的刺客就是第一个被流星锤所吸附,尖锐的刺刃穿透了他的身体,其中一处从他的后脑刺入,从嘴里刺出,这一下,直接就取了他的性命。接下来就是对付那个手持双弩的刺客,那个家伙丢下了他的武器,头也不回地就往出逃,虽然他逃出了流星锤的攻击范围,但是大骑士还留了一手,那就是将流星锤掷出去,虽然不一定能打中,但是至少可以起到封路的作用。 “咣”硕大无比的流星锤砸在了地面上,尘土飞扬,弩手看不清四周的状况,而大骑士也是如此。突然间,沙尘中出现一个黑影,此人手持长棍,从风沙中缓缓走来。 不过,刺客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那个弩手相当慌张地说:“快把那该死的第四皇女弄出来,不把她当成人质,我们可能就要栽在这了” 店老板也看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连忙用刀割开装着第四皇女的麻袋。可是待风沙消散后,他却看到弩手已经倒在了地上,弩手的腹部有一个碗口粗的大洞,鲜血犹如地毯一样铺展开来,同时,地面的黄沙也在贪婪地吸收这种鲜红色的液体,这种鲜红色的液体也把黄沙给染红了。这一下虽然没直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多数内脏都已经被打碎,这家伙也肯定是活不成了。 店老板和他的副手也立刻掏出武器,四周的沙尘还没有完全散去,他们还没有搞清刚才的好事到底是谁干的突然间,有一漆黑长棍当头劈来,店老板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就已经开了花,鲜红色的犹如豆腐状的流体向四处飞溅,好比一桶酱泥洒落在地上,滚落得到处都是。他的身体蜷曲在地上,当然也没有完全死透,但是肯定也活不成了。 这几个恶霸出身的刺客,跟身经百战的大骑士等人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最强的黑帮也不一定能打过最弱的军队,战场上的纪律性和残酷的厮杀,那些只会组团打架的家伙们永远也不会理解。 虽然铁剑主还远在山坡上,但是大骑士并不是一个帮手都没有,原来,铁剑主,大骑士和涂鸦使者三人早就在私下谋划好了,虽然他们都清楚这是三位皇女下的命令,但是第四皇女也是皇女,她的正统性虽然不高,但也是先帝的亲骨肉,她的存在将会给帝国带来不小的影响。没错,铁剑主这些帝国高层其实并不想皇女们独揽大权,他们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权力都掌握在皇女们的手里,自己的未来和前途都会被皇女们牢牢抓在手里。当然,第二皇女也清楚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权臣会完全地支持她,就算是花之女王也有她自己的小算盘。所以,破格提拔几个地痞流氓,派他们去刺杀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防止走漏风声。不过,她还是算漏了一笔,那就是铁剑主等人。虽然表面上铁剑主和大骑士是第三皇女和第一皇女的亲信,那么两位皇女支持这件事,他们二人就不可能不支持,但实际上,铁剑主只不过是拿第三皇女作为靠山而已,至于大骑士,他也只是为了报答先帝的恩情。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前三位皇女们唯唯诺诺,让第四皇女这个十分有价值的筹码去世的。 涂鸦使者早就准备好了,他早就知道了刺客们的计划,所以他并没有吃下那些椰枣,涂鸦使者悄悄地埋伏在刺客离去的必经之路上,目的就是防止刺客拿着第四皇女的性命作为要挟。而大骑士扔出流星锤的目的,看似是要击杀敌人,实际上是为了制造沙尘,给在沙堆后埋伏已久的涂鸦使者一个突进过去的机会。 “漂亮”大骑士喊道,紧接着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要想支援涂鸦使者,还得跑上两百米,可惜身上的盔甲实在是太重,而这两百多米的距离估计得花上一分钟。这时,沙尘已经消散,剩余的三名刺客们将涂鸦使者包围了起来,涂鸦使者的近战实力并不强,而且刚才的得手也是凭借了偷袭,如果孤身面对他们三人,再加上还要保护第四皇女,最后的结局就不一定了。 远处的铁剑主一直在观望着,他已经想到了如何向皇女们解释这件事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实施起来却有很大的难度,换句话说,这个办法违背了道义。 第四十章:抹杀 锅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可以烹煮食物,也可以汤镬活人,甚至还可以甩出去,让别人把这口黑锅背上,然后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就不再是自己的了,而是移花接木,转嫁到某个可怜的人手里。至于那个可怜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接过了这口黑锅。 当一口锅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活人就背不起这口锅了,要么被锅压死,要么把锅甩出去,答案很明显了吧,就算是圣人也会有自己的私心,不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这口能把自己给压死的锅,必须得甩出去。 涂鸦使者被刺客们围住了,而大骑士的支援还需要一段时间,装着第四皇女的麻袋就在涂鸦使者脚下。 刺客们的目标是第四皇女,如果带不了活人回去,那么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第四皇女的头割掉。当然,他们也有可能先干掉涂鸦使者,然后再干掉第四皇女,而且在此之前,大骑士是不可能赶到的。所以,涂鸦使者的劣势十分明显,铁剑主等人计划的成败,也在此一举,如果稍微出现了一点的差错,那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三名刺客同时跃起,他们以三个方向来夹击涂鸦使者,可是,涂鸦使者只是俯下身,一脚将装着第四皇女的麻袋踹了出去。与此同时,强大的后坐力使涂鸦使者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导致三位刺客扑了个空。那三位刺客的砍刀劈在了沙地上,他们在起身的瞬面面相觑,的确,谁也不会想到,涂鸦使者为了自己居然主动交出了第四皇女,就连远处的大骑士都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居然是真的。 其中一个机敏的刺客立即将砍刀高举于身前,他干净利索地对麻袋的头部砍去,欲想立即取了第四皇女的性命。麻袋的质地并不是很结实,所以就像划开了纸张一样,砍刀很容易地就将麻袋划破,砍到了麻袋里面。不过,从中流出的并不是鲜红色的血液,而是暗黑色的墨汁,原来,涂鸦使者在沙尘中就将第四皇女掉包,用一个墨水火柴人做了顶替,而真正的皇女,居然是在涂鸦使者身后的沙坡下,而那里正是刺客和大骑士的视线死角。 那名貌似很“机敏”的刺客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他仍然在用砍刀挥砍着已经十分狼藉的沙袋。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足够了,大骑士已经捡起了沙地上的流星锤,冷冷地说:“死刑可以宣告了,罪名是谋害皇女。” 那三名刺客见状不妙,也顾不得为自己已经去世的伙伴们复仇了,扔下武器,就准备开溜,不过,铁剑主等人是不可能留他们的活口的,如果逃了出去,并将情况汇报给第二皇女,那么铁剑主等人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前功尽弃了。 还不等大骑士出手,涂鸦使者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挥起长棍腾空跃起往其中一名刺客的后脑来上一棍,那货登时头骨破裂,扑倒在地,脑浆子溅了一地,眼珠子如同恶搞玩具里的小丑盒子一样,弹了出来并且悬挂在眼眶上。这情景恐怕,怕是直接死透了。 大骑士也跟了上来,他用流星锤轻松的解决掉了另外两名刺客,在完全的恐惧面前,他们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战斗欲望,就像封建社会的溃军一样,是一帮伤亡超过百分之三就溃不成军的家伙,任人宰割,毫无斗志,即使被坑杀也不会反抗。 这时,铁剑主也赶了过来,看起来他有些不适,并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接下来的选择是无从选择的,必须有人背上这口锅,否则即使暂时救下了第四皇女,也是无用的。 没错,如果第二皇女知道铁剑主等人在暗中保护了第四皇女,并且干掉了所有的刺客,虽然铁剑主等人也身居高位,但是,第二皇女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扳倒他们,毕竟皇女的威慑力和影响力是很大是。 所以,铁剑主等人必须抹杀这个新月村落的所有人,并让他们背上这口锅。然后向第二皇女报告,说是新月村落的人暴乱,杀死了第四皇女和所有刺客,为了捍卫帝国的尊严,铁剑主决定先斩后奏,抹杀掉村落的所有人。 这个决定是残忍的,也是无奈的,如果他们不这么做的话,他们根本扛不住第二皇女的迫害,所以,这些人的牺牲是很值得的,他们的牺牲将保住第四皇女的命运,并使帝国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距离酒馆一千多米的小村落,一轮红日已经冉冉升起,一点点地推开了地面上的阴暗,勤劳的村民已经开始准备劳作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似美好的生活方式,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切都貌似十分和谐。 他们三人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身前的村落,有玩耍的小孩子好奇地在街头观望着他们,也有房屋里面的妇女指着他们议论纷纷,在他们走到村落中央的时候,一位老者前来迎接他们,看起来,他应该就是村落的长老, 而且这位长老应该也从服饰认出来了这三位是帝国的战士,他刚要说些讨好奉承的话,可是,一把铁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鲜血,浸染了他苍白的胡须,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以至于村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确,帝国的战士无缘无故的对他们痛下杀手,换成任何一个帝国的子民都想不通。 铁剑主立即抽出剑来,斩下了老者的首级,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多余的痛苦,在并不锋利的铁剑上,锈迹里充斥着血污。随后,他将老者的首级抛到了观望的人群之中,半空中划过了一道暗红色的彩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打破村民们的心里防线,让他们彻底乱做一团。随后,铁剑主走向了混乱的群众,用紧握着的铁剑砍倒了一个又一个村民,可是,他却感觉这把铁剑愈发沉重,以至于铁剑主再也不能把它举起来。的确,铁剑主做不到,即使是为了第四皇女,即使是为了帝国会有更好的未来,他也做不到,他无法把屠刀挥向无辜的村民,铁剑主想起了自己少时的村落,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亲人,他迷茫的低下头,手中的铁剑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身后,大骑士一直在原地站着,他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呆呆地站着而已。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他从来都没有手软过,可是面对手无寸铁,惊慌失措的民众,他也挥不起自己的武器,手中的流星锤,也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沉重。 涂鸦使者摇了摇头,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没错,村落已经被黑压压的火柴人军团包围了,当村民们四处乱窜的时候,火柴人军团就可以发挥他们最大作用,抹杀的计划,就由火柴人们来执行吧,虽然这一切,涂鸦使者都能感受得到 “走吧,别睡了,我们该回去了。”冷漠的铁剑主把众人给叫醒了,他身上沙尘拂拂,还带有一股腥臭味的血污,而且,在这莫名的沉睡后,第四皇女也不见了踪影。所以,除了铁匠之外,其他人的神经都不知不觉的紧绷了起来,不详的预感在空气中弥漫,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了,可是我却不清楚此事该不该问,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于离奇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跟随众人离开了这个离奇的荒漠,远处的村落燃着火,火势很大,不过那个方向好像并没有任何人。一路上,只有锁匠依旧谈笑风生,其他人都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并不愿意多说。我也隐隐约约地猜测到了故事的结局,有些事情,还是不去了解比较好,唉,我也很担心还没有长大的第四皇女,可是帝国高层的决策,怎能轮到我这种小角色插手,荒漠,酒馆,皇女唉有缘再会了 铁剑主回到皇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参见皇女,他需要向那三位皇女陈述这件事的始末,当然皇女们也不可能完全相信铁剑主,总之这件事,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至于第四皇女真正的下落,恐怕只有铁剑主他们三人才知道吧,而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第四皇女的身影 清晨的时候,没有人会见到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就算是先王还在世的时候也是如此,因为这两位皇女没有早起的习惯,她们一般会在午后才允许别人的觐见。所以,铁剑主和大骑士不得不在皇宫的迎宾馆里等了许久,两位皇女才慢条斯理地来到了迎宾馆。其实,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清楚的,但又不成文的规矩。觐见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的人有时候会有很多,不过皇女们每天只能接见几个人,剩下的就需要等到明天,而且他们入场的顺序是按照等候时间来定的,等待最长时间的人才有第一个进入的权利,所以,为了抢在第一刻将虚假情报转告给皇女们,铁剑主与大骑士不得不在迎宾馆里坐了几个钟头,直到刚解决掉早午饭的皇女们慢条斯理地坐到她们专属的座椅。可是,一个小插曲使原本还比较顺利的计划没那么顺利了。 在雍容华贵的红地毯上,居然有一只卷毛的泰迪狗“安静乖巧”地坐在上面,没人知道那只狗是怎么来的,也没人是它的主人。而地毯的另一边,第二皇女在前,第一皇女在后,两人走到了这里的时候,那条泰迪狗突然间摇着尾巴,扑到了第二皇女的腿上,犹如黑珍珠一般细小明亮的眼睛,不停地闪烁着,它的尾巴就犹如风扇一样来回地摆动,一刻也不曾停下。可是这种低下的讨好行为根本就无法打动冷酷的第二皇女,换句话说,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感到恼怒。 只见第二皇女默念了几句,一捆荆棘就将泰迪狗死死地缠住,随后,就犹如烧烤店的员工在拿铁签子穿串,一根直径一厘米粗的荆棘倒刺,从泰迪狗的后面猛地穿刺了一下,那条可怜的泰迪狗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锐利的倒刺就已经从它的口部出来,几颗犬牙在这可怕的过程中被打碎了,仿佛被捣碎了的贝壳,七零八落的散布在地毯上,本就很鲜红的地毯,变得更加的鲜红了。 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宫廷的侍卫还是等待已久的铁剑主等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都知道第二皇女是性格乖戾的,但是把一只会撒娇,毫无威胁的泰迪狗以这样一直残忍的方式杀死,不不不,这条狗并没有死,只是活不成了而已。他们都猜到了,此时此刻的第二皇女心情一定是 非常糟糕,如果言语稍微出了些差错,弄不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就是讨好我的下场,我讨厌一切低三下四的奉承行为。”第二皇女轻轻地说出了这一句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迎宾馆最上端的王座上。迎宾馆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就是铁剑主等人正在使用的座椅,是给他们这些宾客准备的。另一部分则是三位皇女的王座,其中权势最大的第二皇女位于最中间,至于那个落魄的皇子,在这三年的权利斗争中,他的声望已经越来越小了。 “我尊敬的皇女陛下,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铁剑主抢先一步说道。 “嗯,你说吧,不过我可能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第二皇女依旧冷冷地说道。不过她身旁的第一皇女则没有那么冷淡,看到大骑士平安归来,第一皇女流露出的情感更多是兴奋。 “嗯那个,第四皇女”铁剑主刚要把他编造的虚假情报说出来,就被第二皇女给打断了。 “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的,你们可以退下了。”第二皇女说道。 铁剑主和大骑士在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第二皇女已经看破了他们的把戏,那么恐怕将来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至于大骑士,第一皇女肯定会为他求情,而且大骑士只是一个护卫,并没有实际兵权,第二皇女绝不会因此和第一皇女翻脸。但是铁剑主可不一样,他虽然属于第三皇女的旗下势力,可是并不能算是第三皇女的嫡系,甚至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如果第二皇女想做掉铁剑主,第三皇女不仅不会阻止,甚至都有可能协助她 铁剑主见势不妙,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随后就溜之大吉,他知道,自己这次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至于之后的计划,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科技之城还不到一周的时间,下一场战斗就已经悄悄地拉起了帷幕。科技之城目前的城主,沫妁倾,她打算利用科技之城最新的科技产品,超时空传送仪,将一队精兵传送到永恒之城中,然后里应外合,以最小的代价收复永恒之城。这座城对于帝国的子民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第三皇女一直都把营寨驻扎在永恒之城的城外,她打算让她的军队在第一时间内攻占这座城市。不过,第二皇女也是这么想的,她私下与沫妁倾达成了协议,那就是之前提到的超时空计划。 正面攻破这座城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第三皇女的兵力也有限,而且铁剑主也不可能完全听命于第三皇女,再加上第二皇女的商会势力日益强大,很多武器军火都由第二皇女的商会接手。所以,经过这三年的权利斗争中,目前第二皇女掌握了帝国绝大部分的权利,第一皇女,第三皇女都开始向第二皇女的方向靠拢。而庶出的第四皇女,只得隐姓埋名,完全放弃权力的角逐。所以,除了皇子,帝国其他人都直接或间接听命于第二皇女,而这对帝国的命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影响呢 不过这些,跟如斐都是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局外人,换句话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影响力会更大一些,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无权来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 总之,目前帝国的各大势力还是以合作为主,铁剑主率领一队精兵从科技之城的超时空传送仪那里出发,直接传送到永恒之城的内部,然后趁城内混乱之际,第三皇女将会亲自率领军队打入永恒之城,里应外合,一举攻下永恒之城。 “希望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向来十分自信的铁剑主,这时却流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因为这就好比是特洛伊木马,如果城外的援军没有及时赶到,或者是敌人来势汹涌,还没有与援军汇合就被围剿了总之,有一万种失败的原因,而成功的原因,往往只有一个那会是什么呢但愿如此吧 新书预告 【】 新书我决定不单独开一本,直接让它在虚渺烟华里更新吧,各位看官们请原谅,毕竟虚渺烟华是我人生第一本小说,很多构思设定还不够完善,给我一些时间,过些年我们再重启虚渺烟华的故事吧,接下来,将会是洛冥决先生的故事 新书书名维界破越一rd线 主要内容: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前进的欲望,如一片死灰,而我能做的,只是喝水喝水再喝水 序章:欲死无由 普通的街道旁,普通的咖啡馆里,坐满了普通的人,他们互相说着普通的话语,在一个模板里反复横跳,普通得几乎没有什么出入。 不过,在一个靠窗的座位里,却有着一个并不普通的人。他的长相与身高仍然可以说是普通,或许会比普通人强上一点吧,可这并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在于他的思想,他并不是每天都考虑着衣食住行这种琐事的家伙,他在思考,他在冥想,他在以一个投机者的角度审视当今的局势。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杞人忧天,不过洛冥决,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比洛冥决更普通一些的家伙走了过来,他是如某人,一个连名字都可以省略的普通人。 “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吗”如某人冷冷得问道。 “呃恐怕如此,折腾了一圈,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应该还有点儿收获吧。” “是啊,至少我们拿到了我们需要的。”洛冥决说着,食指指向了穿过了窗边玻璃的一缕晨光。 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我失去了一切,当我实现梦想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早已一无所有了,而且,不是我的永远也不是我的 三年前,c国某地一个小县城,t市,是我的故乡,曾经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我不得不离开这里,可是,我的信息最终还是暴露了,他们把一枚光量裂弹藏在了我旧宅的地下车库里,如果我不与他们碰面,这个小县城就将被在地图上抹去。 光量裂弹是一种破坏力极强的光学武器,为了不让世界再一次陷入混乱,我把它的制作表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可是之前已经做好的光量裂弹,则在敌人的手上,不过光量裂弹一共只有五枚,所以,那帮家伙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 t市是一个终年被迷雾笼罩的城市,只有正午的时候,迷雾才会略有退散,其它的时候,能见度绝对不会超过十米。有人说,是旁边的重工业工厂破坏了t市的环境,可是,我却觉得,这场大雾来得恰到好处,因为它遮蔽了比迷雾更加深邃的人心。 我与如某人,步履匆匆地走出车站,如某人是我在野外遇到的,他那时被一匹饿狼困在了树上,幸好被拿着猎枪的我救下了。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伙伴,虽然很多时候他都没什么用,甚至还得我去救他,但这也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强。 “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些盲人吗”如某人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并不是,只是他们已经习惯大雾了。” “这么说这里很久以前就有大雾了“ “并不是,也就是最近十年吧” “看来这也是个悲惨的城市啊” 大雾天里,车辆都行驶得比较缓慢,虽然有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步行快,可毕竟没有人愿意吸这早已混浊的空气,那好比是吸一口吹过了烟熏酸梅的西北冷风。 可是,有一辆被雾气浸成灰色的白色面包车,它以略快的速度行驶在只有两排车道而其中一排还停满了车的单行道上,前方,一只瘸了腿的流浪猫正在一歪一瘸却又全力以赴地横穿这条街道。 “啊,来不及刹车了只能碾过去了”面包车里一个人一边挥舞着酒瓶一边说着。 “没事的,猫有九条命,压这么一下是死不了的”另一个闻声附和道。 但是,语音未落,他们的面包车就侧滑了一下,整个车完全地横了过来,好比是一只炒锅里的菜叶,在一瞬间就翻转了将近九十度,轮胎摩擦产生的噪音让雾里行走的人影纷纷停下脚步,他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车上的两人蹦下来不停谩骂,大喊大叫,而那只瘸猫,则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某人,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注意到什么具体点” 我指了指面包车的左前车胎处,如某人顺着我手指向的方向看去,一道均匀划开的裂痕就像画在了这略有干瘪的车胎上面。 “这竟有此等高手” “是啊,如果他是来追杀我们的,那么我们恐怕在劫难逃了” 路旁,一个毫不起眼的高中生一边赶路,一边偷偷地把飞刀藏在校服那肥大的套袖里。 “洛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啊”如某人的眼神瞬间就慌张了起来。 “跟着他走,我们还没能确定他的身份” 那名高中生走进了我曾经求学的高中,虽然雾气朦胧,但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教学楼,篮球架还有当年抓迟到的主任。 “喂,你下次早点来啊,都快八点了”韩洞主任假装严厉地说道。 “好的,我下次一定早 点来”被我们跟踪的高中生随口答道,好像学校就是他家开的一样。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穿校服”韩洞见了我们二人,瞬间就换了一个态度。 “呃,老师,你看错了,我们是家长。”虽然我已经离开这个学校十余年了,但是我的外貌发型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再加上雾气凝重,想要认清十多米外的人并非易事。 “哎呀,非常抱歉”韩洞仔细一看是家长,刚硬起来的态度立刻就软了。他满脸陪笑地说:“先在保卫科登记一下,然后直接去找班主任就行了。” 不过,走进教学楼后,我们没有继续跟踪那个高中生,而是从后门来到了学校的操场。 “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啊”如某人很不解。 “你难道没注意到吗,在我们跟踪别人的时候,也有人在跟踪着我们。” “什么难道,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从车站下来的时候,我就用藏在袖口的小镜子发现身后有一个诡异的人影。不仅如此,在他一路尾随跟我们走进教学楼的时候,那个人还做掉了可能会碍事的韩洞主任,我甚至连韩洞是怎么倒下的都没弄清,奇怪了,那人仅仅是在韩洞身边简单地走过 “我是近技杀戮,洛先生,幸会幸会”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虽然脊背发凉,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做是最为致命的,我凭借直觉向左屈膝,向右甩头,与此同时,一把利斧瞬间削下了我额前的刘海,呃再往下两厘米,我洛冥决就没了从袖口的小镜子里,我看到身后是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高大男子,可是,在这种大雾的情况,为什么要戴防毒面具 “别愣着啊,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啊”那名高大的男子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虽然我的近战技术不一定比他差,但是这家伙双手均持利斧,而仅有折叠短剑的我根本难以招架。 “低头”如某人向我的头部扔来一把铁锤,我俯下身来,那把铁锤就立即奔向了那面具怪男的面门,可是那家伙却灵敏地向后仰了一下,铁锤在他的鼻尖处擦了过去。 虽然有防毒面具的保护,如某人也应该对那家伙造成了一点伤害。“不要搞小把戏”很明显,面具怪男被这种小把戏激怒了,他恶狠狠地将一把利斧横着扔了出去,这种速度的攻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如某人,很明显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连忙俯下身来一个扫堂腿,强行让如某人倒了下来,可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些,如某人的左肩被利斧擦伤了。 “嘿哈”那面具怪男没有一丝怠慢,他跃到空中,高举双手将利斧砸下,我连忙反向一个滑铲,从他的身下滑到了他的背后,而我之前所在的位置,操场的塑胶跑道被利斧划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如某人也知道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连忙起身向外跑去,面具怪男也看出如某人是个废物,他摇了摇头,捡起来沾有血迹的斧头,说:“来吧,让我们公平地对决吧。” 瞬间,雾气更加浓郁了,远处的教学楼慢慢地被白色吞噬,很快,我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呃,近技是一个刺客组织,我也和别的近技刺客交过手,可是,之前的都是些半吊子学员选手,这次的压迫感与惊慌,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如果那个面具怪男想要把我干掉的话,他或许会像上次一样偷袭,也或许 眼前的白雾瞬间变暗,一个黑影冲破了屏障般的白雾,而雾气则如同灰白色的水流一样在利斧旁流淌,糟糕我心里暗呼不好,本以为敌人只会从背后偷袭,没曾想他居然会正面出击。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闪避,可是还是被划了一下,我连忙又后退几步,看了下染血的胸口,还行,伤口不算深,应该没有大碍。 “吼吼,还是有两下子吗”面具怪男那冰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了。 我心头一震,那家伙那家伙又要借着雾色搞偷袭了吗该死,他是怎么发现我的难道他的面具还有什么隐藏的功能吗难道他不是凭借视觉来 不知不觉中,我身旁的雾气就变成了黄绿色,而它的气息,就像近距离闻到酒精一样,越来越刺鼻。这是有氯气渗透到雾气里来了氯气该死,这种简易的毒气在战争中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我连忙用衣服掩盖口鼻,可是流血不止的伤口和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又迫使我不得不大口呼吸洛冥决,不要慌啊,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次也不会输的如果自己折在了曾经上过学的高中,那可真够可笑的 不行,呆在原地肯定是必死无疑等等,如果我往回跑,那么面具怪男必定在那里等着我,所以,向死而生,我朝向了氯气来袭的方向挺近。 啊我刚跑出几步远,左腿就被一个重物狠狠地绊了一下,跌落在地,果不出我所料,面具怪男是凭借声音来感知大雾中的环境,抬头,就是利斧划破空气的嗖嗖声,我连忙翻滚,随后一把利斧立即劈在我一秒前的位置。而且,我身旁雾气的颜色越 来越接近于黄绿色,我轻微地试探性呼吸一下,这就像是有人捏住了我的心脏,然后用电钻在钻我的鼻腔,又像蛇一样蜿蜒着从鼻腔来到我的喉咙该死,我吸入氯气了,我连忙接着翻滚,并且把绊倒我的重物给拽了过来,我一摸,这东西是一个收音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体育老师用来放广播体操的收音机。 如果面具怪男是凭借声音来感知大雾中的环境,那么一个音量调到最大的收音机完全可以干扰他的感知能力。 管它是第几套广播体操,我只要把声音开到最大就可以了,但是我大意了,在高音量的广播体操伴奏下,面具怪男依然可以发现我的行踪,无论我跑向哪里,他都会挥舞着斧头穷追不舍,不过,我却注意到另外几个细节,雾气中黄绿色的氯气已经不见了,而面具怪男也摘下了他的防毒面具,近技杀戮的攻击现在已经是丝毫没有章法可循了,他现在应该是用嗅觉来搜寻我的踪迹,没错,我的伤口还在滴血,血腥的气味暴露了我的位置。 一个人的嗅觉与听觉如此灵敏,那么这个家伙恐怕就没有视觉,就像是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壮汉,他仅有的手臂则会力大无比,所以,这个近技杀戮很可能是一个盲人,他在凭借着听觉与嗅觉和我斗智斗勇,由于听觉被收音机所影响,他不得不停止释放氯气并用嗅觉寻找我。 不过,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我用折叠短剑割断了自己左手臂的静脉,让暗红色的血液洒在了操场上,过多的血液使整个操场都弥漫着血气,成功干扰了近技杀戮的嗅觉,没错,局势逆转了,我的敌人开始迷茫了。 “你是个可敬的对手”他大吼道,随后他便冲向了收音机,他要解决掉这个听觉干扰器,好重新跟我玩氯气这种小把戏。 “你也一样”我笑了笑,用还尚有一丝力气的右手,尽全力将折叠短剑投掷了出去,这把短剑很强调实用性,它的护手没有什么复杂的装饰,再加上可以伸缩,所以将它拉到最长时它就相当于一把标枪。 果不出我所料,这把标枪从近技杀戮的后脑刺入,从前额刺出,无论是何方神圣都救不了他了,脑死亡可是医学意义上彻彻底底的死亡啊。近技刺客组织的成员,如果任务失败他们也会自行了断。被胜者处决,可是决斗场上自古以来的传统。 t市高中操场决战,近技杀戮,落败。 我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包扎了伤口,并把近技杀戮埋在了操场旁跳远用的沙坑,埋在了跳远用的沙坑里,唉,我还真是个恶趣味的人啊。 接下来,我要找到那名会耍飞刀的高中生,奇人异士,呵呵,正是我需要的。 第一章:背刺者暮念 我是洛冥决,一个普通人,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如果我不去t市旧宅的地下车库跟他们碰面,那么这座城市就将被抹去。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做掉我,而且半路上我也干掉了他们派来的刺客,可是,他们手里的东西,我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夺回来 核武器是让一个人,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甚至全世界都为之恐惧的武器。原子的裂变会产生放射,不过,如果对原子进行一些巧妙的处理,虽然放射性将会大大减小,但是威力却将得到增强。 这种光学武器被称作光量裂弹,它在三年前就被a国的一位博士研制出来了,但是,在一系列复杂的利益纠纷中,博士遇害,所有数据都被清除,而唯一的知情者,就只剩下我了。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至今还是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纱雾一样,或许是那时我的大脑受到损伤了,丧失了很多关键的记忆。 总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追杀我,他们可能是一个人主导的,也可能是很多个利益集团,总之,这就是我坎坷的命运。 正午时分,t市的雾气略有消散,光芒穿过云雾缭绕的街道,照映在酒杯里暗红色的液体上。学校旁的酒吧,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人,不过人流量越大的地方越是安全,近技的那帮刺客是不敢在这里动手的,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来说都不好。 “所以,这些就是全部事情的经过。”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关于自己的故事都告诉了那位高中生。“那么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呢” “当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看来是没有退路了。”那位高中生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冷静得多。 “很好,那么我该怎样称呼你呢” “年泱。” 随后的几个小时,我们三人一直都在这个腐朽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我自然不是真的在闲逛,袖口处的小镜子可以很好地观察身后的景色,或许没有人在跟踪我,也或许是我没有发现,总之,目前情况还算可以。 晚秋时节的黑暗来临得更快,没有了压制黑暗的光芒,也就没有了高悬在人们头顶的利剑,形形色色的琐事,事物发展的规则,一些阴暗的东西,浓郁的雾气会吞噬掉一切,无论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会有人知晓。 “啊救命救命啊” “吼吼,无论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见的,就算听见也不会有人救你” 我们三人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有女人呼救的声音,一向沉着冷静的我绝不会感情用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这我们不能管,还是快走吧。” 如某人对我言听计从,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可是,高中生年泱年轻气盛,没有见过太多的黑暗,也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很显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肯定是忍不了的,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大声斥责在巷子里对女性施暴的中年男子。 “喂,你在做什么” 当时,那名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拔出匕首,恶狠狠地对着年泱说:“嘿,好小子,你胆子还挺大,也不打听打听” “我管你是谁,你这么做可是犯法的。” “吼吼,那你看看这个也犯法吗” 中年男子一个左勾拳打在了年泱的左耳上,他的大脑嗡地一下,双眼看到的视野黑了大半,双耳只能听到阵阵嗡嗡声,而鼻血也像小蛇般刷地流了下来。那名中年男子顺势把匕首架在了年泱的脖颈上,然后打算用右手臂的肱骨将其打倒,可是,年泱这次真的怒了,毕竟年轻人气盛,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只见年泱从袖子里拔出一把飞刀,反握着直接扎向了中年男子的喉咙,年泱的飞刀真的很快,连汽车轮胎都划得开,更别说这肉体凡胎了。 中年男子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气管被割断了,鲜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溅到了年泱的校服上,滴到了小巷略有肮脏的沥青路上,淌到了附近没了井盖的下水道里年泱也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自己不是故意的 唉,那名被施暴的女子眼神充斥着惊恐,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的景象,她本能后退着,后背贴到了贴满了小广告的墙上,可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好左手按住她的头部,右手往她的脑后轻轻打一下,让她暂时进入睡眠状态。 “这不是你第一次了吧,这么熟练。”我试探性地问了年泱一下。 “不,是第一次”年泱的声音略有哽咽,很明显,这稍有些刺激的场景让年泱本能地产生对死亡的恐惧。 “唉,年轻人,真是没有轻重”如某人也叹了口气,随后和我一起把中年男子的尸体藏在了垃圾箱里。 “这女人怎么办”年泱惊恐地问道。 “把她藏在垃圾箱后边,我估计今晚她是醒不了的,等她醒来之后,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们三人略有所思地走出了巷子,我看了看表,六点零一刻,敌人与我约好的时间是七点,看来,时候要到了思索间,几名保安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宅子,它属于一个略有陈旧的小区,那里有着苛刻而又贪婪的物业,有着慵懒而又愚钝的保洁,还有着大多数素质不高的业主,当然这个小区的业主也分为交物业费的上等业主和没交物业费的普通业主。 时过境迁,我自然属于没交物业费的普通业主,要想出入小区,只能等待着上等业主刷卡开门时,弯着腰跟过去。就这样,我们三人不得不在秋风萧瑟中等待,但是,我却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门岗里的保安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按理说这种年轻人都是白天在形象岗里一站,到晚上就走人的形象保安,怎么到门岗里看门了呢 那保安见我在直勾勾地瞅他,怕生地低下了头,把帽子压了下去。见状,我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看了,毕竟,疑神疑鬼也不是我的性格。 雾气再一次浓郁了,一位上等业主大摇大摆地刷了一下门卡,然后很不屑地瞟了我们三人一眼。 “不就是多个门卡吗这就高人一等了”年泱不满地嘟囔道。 “没错,这就是高人一等了”没曾想那位上等业主听力还很好,他毫不客气地回头嘲讽了我们三人。 果然,年轻人气血方刚,年泱顺势就拔出了藏在袖口的飞刀,可是我和如某人都还清醒着,我连忙挡住年泱,然后对那位上等业主赔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可没等我话音落下,那位上等业主的后脑就被人用铁锹狠狠地敲了一下,随后他立即扑倒在地,暗红色的血液伴随着红白色的糊状物从他破裂的后脑骨旁流了出来。 “那那是什么”年泱指着布满红丝的糊状物,战战兢兢地问道。 “是不该出来的东西,那东西要是出来了,恐怕就救不活了。”我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这个刺客居然对无辜的平民下手了。 “洛先生,我是近技暮念,是来取你性命的。”之前在门岗里的保安,不知何时突然来到了我面前,他冷冷地说道:“你们有三个人,这很不公平啊” 突然间,他将铁锹往天上一挥,随后就是一股暗红色的粉尘如飞沙走石般地洒了下来。好家伙这这是辣椒粉我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拽起大衣的左上角,将它如同雨伞一般挡在我面前,随后我转过身,用袖口处的小镜子观察身后的景象,果然,敌人没有放过这次机会。 只见近技暮念把铁锹甩到了身后,欲以最大的力气来向我挥出致命一击,可是,这时我的右手已经握紧了折叠短剑,在铁锹挥向我的瞬间,我只需低下头然后立即转身用短剑一刺,局势立刻就会逆转,可是近技暮念眉头一皱,愣了一下,扔下了铁锹,随后立即后撤了几步。 呃难道我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吗不可能这么细节的小动作,他是怎么发现的 “看来干掉你不是一件易事,那么,我就用一个稳妥的方案吧。”近技暮念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 “喂你们近技,不是只用近战武器的吗”慌乱中的我下意识地说道。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砰” 枪声响了,我愣在了原地,他居然连一句废话都没有,如果我当时立刻闪避的话,或许他是打不到我的,但是我太大意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等等,子弹打到哪了 “到此为止了”双手都握紧了飞刀的年泱毫不客气地说道:“辣椒粉,左轮手枪,难道这些都是你们的近战武器吗” “啊”近技暮念的右手已经被飞刀扎穿了,暗红色的血液如同细雨般滴滴答答地淋在了地砖上。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此时此刻左轮手枪静静地躺在了地上,而刚才枪响声中射出的子弹,多半是打到了天上。 “不要留情”没等我说完,年泱的飞刀已经甩了出去,可是近技暮念的反应明显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他弯下腰来一个翻滚躲到了垃圾箱的后面。 我连忙低下头扫了一眼,果然,左轮手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沾满了血迹的飞刀。近技暮念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他的反应速度和毅力都要远胜于普通人,在手部伤口血流不止的时候还可以瞬间完成拔刀,捡枪,翻滚这三个动作。 “快,我们躲到掩体后面”被辣椒粉打出硬直的如某人才缓过来。 深黄色的灯光穿不透晚秋时分早到的黑暗,雾气中,昏暗的路灯泛起了阵阵光晕。虽然我们有三个人,不对,如某人是一个废物,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我们的敌人手里,可是有一把左轮手枪的,年泱的飞刀技术再高,也不可能是手枪的对手,但是,目前只能单手开枪的暮念, 可能未必是年泱的对手。 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三分过去了由于刚才的枪声,我已经隐约听到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了,唉,卑鄙的近技暮念,他正在以静制动,时间拖久了警察肯定会来,而他的计划恐怕就是制造混乱,然后暗中给我一枪。 “不行,我们不能在跟他耗着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地下车库。” “他手里有枪,我们现在出去不就是送死吗”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如某人也不同意我的计划。 “那你说怎么办” “不然我们换个角度考虑一下。”年泱说:“如果我是暮念,我该怎么做” “如果我是暮念,我肯定是撤退,他的目标是干掉我,而不是现在干掉我。” “也就是说”很显然,如某人没能理解我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要阻止我们到达地下车库,那里一定有着什么秘密。”年泱肯定地说道。 没错,近技杀戮在清晨就已经被我干掉,所以说无论是近技暮念还是其他刺客都应该做足了准备,而在刚才的交手中,敌人只有近技暮念他一个,或许近技组织内部出现了一些利益纠纷,导致近技暮念不得不单刀赴会没错,除了雾气中藏匿着的近技暮念,在地下车库或者在其它地方一定还藏匿着其他刺客。 “或许,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近技暮念”如某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近技组织顾名思义,成员使用的都是近战武器,而刚才那个家伙,首先是伪装成保安,被我怀疑之后又出其不意地扬一把辣椒粉,就在我对他是近技派来的刺客深信不疑时,他居然掏出了左轮手枪 没错,敌人有很多个,而且敌暗我明近技还好对付,但是那个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甚至,他故意要与我打心理战 “接下来我们要去地下车库了,行动一定要快” 不远处的街道,警笛声已经响起了 第二章:尘世的业火 雾气笼罩着这个略有破旧的街区,晚秋时节,植被都已枯萎,或化为黄叶,铺落在地。晚风微凉,吹动着不肯落下的枯叶,它们不肯落下,这样落下没有樱花般的绚烂,也没有梅花般的孤傲。既然不能绚烂地归去,又何妨在这里多守几时可惜它们只是枯萎的树叶 “你好,我是近技暮念。”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要多虑,我什么武器都没带”他见我停住了,立即伸开双手说道:“有人要与你好好地谈一下” 果然,这与我的猜想不差什么,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才是真正的近技暮念,想必那帮刺客肯定都知道我略有轻松地干掉了近技杀戮,所以,地下车库,将会是一个他们已经设好的局。 “你们在外边等着,我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这太危险了”如某人话音未落,我就已经走进了地下车库。 我当然知道危险,这能不危险吗但是,今天走到了这一步,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我必须搞清楚近技组织和他们的委托者在搞什么名堂,至于光裂爆弹,我还是希望这里并没有,t市这个县城,不小也不大,一百万人肯定不至于,五十万人肯定是有的,唉,五十万条人命 “里面请。”近技暮念领着我走进了地下车库,年少时,我经常在这里玩耍,当时的保安只要看到我就拼了命的撵我唉,时过境迁 “老朽乃近技尘世,在近技组织里可以说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前方,昏暗的灯光下,一位瘦骨嶙嶙的白衣老者正襟危坐在一把棕黑色的木椅上。他说:“听闻洛先生技艺高超,不知有意与老朽比试一番” “可以,不过” “洛先生请放心,老朽一生慎独,心无妄念,身不妄动。”说罢,白衣老者站起身来,从身后抽出一把墨黑太刀,他眼神犀利,如雪原里的饿狼,狠狠地盯着我。我知道,他这是在威慑我,如果我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我便无法掌握他出刀的时机。 “无妨”我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转过身,深深地压下去一口气,偷偷地用袖口处的小镜子察看身后的动向,近技尘世毕竟上了年纪,这一个小细节他果然没有察觉。而且年岁高了,无论是胆量还是果决的魄力都不如从前,我这一轻轻的转身,竟把他给唬住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五秒钟过去了,近技尘世紧握着他的太刀,来回地走动着,我知道他年事已高,手里没有把握。但是我心里更没有底,虽然他没有近技杀戮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是,在气势上,尽管我还没有输,可是,整个地下车库里却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杀气,没错,近技尘世的杀气很重,那是一股充斥着仙风道骨的杀气,甚至连我这种骁勇善战之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突然间,近技尘世弓起身子大吼一声:“好我要上了”随后便是一个突进居合。 幸好,我在转身的瞬间也甩出了折叠短剑,用尽右臂的力量再加上转身时从左肩借来的力量,剑刃相撞,火花四溅,就凭近技尘世那日薄西山的气力怎能抗住,就如同铁匠一锤把弯曲的刀刃打直,在清脆的一声“叮”中,伴随着电焊般四处飞溅的火花,只见那把进击的墨黑太刀被反向弹了回去,径直地奔向了他的主人。虽然近技尘世已经步入耄耋之年,但是多年来永不停歇的血战早已让他的神经有了条件反射,他习惯性地向后撤了一步,而墨黑色的刀刃仅仅划破了他的衣襟。 折叠短剑一共分为四段,每段均有四十厘米长,刚才我在招架的时候甩出了第二段,四十厘米的短剑就瞬间变成了八十厘米,近技尘世肯定没能弄清折叠短剑的长度,所以导致了他的判断失误。 既然他的攻击被我弹开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我先试探性地向后做招架姿势迷惑对手,当然,这对像近技尘世这种经验丰富的对手恐怕没什么用,随后我又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砍出一个斜角十字斩,近技尘世睥睨着我,很轻松地防住了。不过,这些都是试探性的花招,而真正的突然间我一个转身,借着肩头的力量把折叠短剑的第三段甩了出去,而由于两人距离足够近,折叠短剑第三段被甩出之前,第二段短剑直奔近技尘世的咽喉。 “哈”近技尘世大吼一声,他将太刀竖直旋转半圈,刚好挡住了我的两段攻击,但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折叠短剑还有着第四段。在第三段短剑被格挡的瞬间,就像被压缩到临界点的弹簧,“咻”地一下,剑尖窜了出来,直奔近技尘世的右眼。这便是折叠短剑隐藏的第四段攻击,这也是折叠短剑强悍的真谛,牺牲了坚韧与硬度,换来了游刃有余的长度与伸缩自如的手感。 可没曾想,近技尘世的一歪头,剑尖从发梢处擦了过去,仅仅削去了几根随剑气飘落的 银发。“哼”他冷笑一声,一个蓄力将我的连人带剑一起顶了回去。 情势不妙,我连忙后撤几步,一米六的长剑完全不适合我,我必须在敌人发动下一波攻击时把折叠短剑的第四段收回去。可是近技尘世怎会放过此等良机,他冲了过来,一个上挑将我的折叠短剑拔起,随后就直刺我的左心房。 不过,我的反应能力也不差,面对竖直的穿刺,只需要尽全力侧身就可以躲避。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 “唰”右腹部隐隐作痛,我微微低下头,瞄了一眼,一道血迹很快就涌了出来,就好比是即将枯竭的猩红色瀑布,几滴几滴地落下。可恶啊,我明明是穿着防刺背心来的,近技杀戮的利斧挡不住还是情有可原,连近技尘世的太刀也能随随便便地走一圈 还有还有我明明闪避了,可这我的腹部是被横着划到了一下,一定是近技尘世刚才做了个假动作,他假装穿刺,其实来了个快慢刀法,停了半拍后来了一个横砍糟糕,在与近技尘世的第一回合交锋里,我便落了下风,而且我的花招已经耍遍了,若真论剑术,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行啊洛冥决,你得想想办法,你是一个年轻人,而敌人早已步入暮年,年轻人比老年人强在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近技尘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突然间,他又冷笑一声,说:“年轻人,你心术不正” “此此话怎讲”刚说完我就心虚了,袖口小镜子,折叠短剑,防刺背心但是我还是强装镇定,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这些都是小道具而已,跟心术可没关系” “唉,老朽已经没有气力和你打铁了。”说罢,他那墨黑太刀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灼热的气浪盘旋在地下车库的顶棚,他把燃着火焰的太刀挥舞了几下说:“只有修罗的业火才能对付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 啊这,刀上附着火焰,这看似既魔幻又现实的招式,我居然能亲眼所见。等等,这火焰是他内心中的怒火还是他说什么修罗又说什么业火,虽然我不懂,但是我敢打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狐假虎威。 近技尘世的太刀里一定藏有着某种高效燃料,而所谓的修罗业火,也只是简单的按了开关而已,嗯,相信科学一定要相信科学总之,刀上附着火焰其实并没有提升什么,也就是能增加一些气势 近技尘世将燃着火焰的太刀高举在上,眨眼之间,一个竖劈下去,火焰就如一条火蛇一般重重地砸下,我连忙向旁闪避,被火焰烫到虽然不会有很严重的事,但是他只要趁我慌乱之中一个突刺便可了决我的性命,所以纵使烈火焚身也不能乱了阵脚。 我连忙用袖口处的小镜子观察旁边的景象,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一滴滴透明的液体燃了起来,将我滴落在地的血液燃烧殆尽,果然,我推测的没错,近技尘世就是利用太刀内的可燃液体狐假虎威的,什么修罗业火,真是笑话 可是,还没等近技尘世再一次出刀,我身后的位置,黑烟伴随着焦糊的气息冉冉升起,火苗开始不断向上窜了,封闭的地下车库,起火了 “你肯定是跑不了的,年轻人”话音未落,他便用尽全力甩出一个横批,火焰吐着火蛇,就像火箭炮齐射一样,纷纷地向我砸来,慌乱中,我把大衣甩了下来,将它如同雨伞一般挡在我的身前,可就在格挡的瞬间,我的毛呢大衣也燃上了火焰,那股灼热感,就如同有人用大铁锤砸了我的左手,我不得不把即将被火焰吞噬的大衣扔在了地上,唉,这件浅黄色的毛呢大衣,我很钟意它 现在可不是惜物的时候,地下车库内的氧气有限,恐怕维持不了太长时间,近技尘世恐怕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而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近技尘世的目光愈发凶狠,而我的神色愈发慌张,在气势上,胜负已分。霎时间,滚烫的火油扑面而来,虽然我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但是左半身还是燃起了火焰,就算是最为毒辣的辣椒油,也不会带来此等滚烫火辣的感觉,我连忙向左下翻滚,欲扑灭身上的火焰。 不过,这正是近技尘世计划好的,只要我被火烫伤而乱了阵脚,他一个突进便可直取我的性命,虽然这些我已经预料到了,但是 燃着烈焰的太刀插在了我一秒前所在的地方,而扑灭了火焰的我一个翻滚与敌人拉开了半米的距离。“休跑”近技尘世怒吼着,拔出刀来直接劈向我的面门,我连忙用折叠短剑格挡,可是这时我还没有站起身,半坐在地的我,在力量对拼中完全处于劣势,我的折叠短剑被他的火焰太刀死死地压在了眼前,而耳边就是烈火噼里啪啦的呼啸声 不过,我看准时机,侧身过去并往近技尘世的左腿处踹了一脚,原本用尽全力压制我的近技尘世瞬间失去了平衡,他扑倒在我原先的位置,而我则一个侧身成功躲过了压在我眼前的浴火太刀。 在我站起身的时候,近技尘世也同时站了起来,不过我却注意到了,他在大口喘气,没错,毕竟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与我这种年轻人是没法比的,也就是说,胜 利的天平正在向我倾斜。 “还没完呢”近技尘世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后便是一个横批,可是,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火幕,我却一个滑铲,直接从火幕下穿过,随后直起身来立即突刺到近技尘世面前,他摆出了一个招架的防御姿势,而我则想都未想,直接用尽全力劈在他的浴火太刀上。 当然,我可没有真的劈在他的浴火太刀上,这只是一个表面动作,让他以为他已经防住了,实际上我在劈砍的瞬间将折叠短剑向后收了一下,随后又是一个扫堂腿打破了近技尘世的招架。 近技尘世重心不稳,难免踉跄了一下,而我则在他寻找平衡的时候,一剑刺向了他的心房,但是他可是近技尘世啊,怎会轻易上我的当,只见他向后迈一步,与此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浴火太刀往回拉,剑刃相碰,火星四射,不过,这次近技尘世的力量已经接近于枯竭,而我的气力,还剩下那么一点,我的眼里充斥着慌乱与惊恐,还有着愤愤不平的血色,而他的眼里,更多的则是解脱。 “叮”伴随一声清脆的打铁声,近技尘世的浴火太刀被我成功弹开,他也不免向后一个踉跄,而这时,折叠短剑已经刺入了近技尘世的心房 “兵不厌诈啊”说完,近技尘世便倒下了,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火焰与鲜血混杂着,玷污了他的白袍。而心有余悸的我,还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砰”枪声再一次响起了 第三章:年泱的抉择 “喂,让我进去” “这可不行,尘世大人正在与洛先生决斗,而我就是这场决斗的监督者。”近技暮念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二位遇到的枪手是不会干扰决斗进程的。” “决斗真会狡辩。我问你,那个枪手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 “他来自于另一个刺客组织,凌度,那个组织向来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行了,如果你想活命,那就好自为之”年泱显然不想耽搁一点时间。 “你可没有权利使唤我,依我看,你们俩个才应该好自为之啊”说罢,近技暮念便从腰间抽出两把廓尔喀弯刀,也就是比较有名是尼泊尔军刀。他左手正握右手反握,来回掂量几下,看似拿捏得当灵活自如。 “这不打不成了”很明显,如某人对受伤产生了莫大的恐惧,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捂着自己的肩头,生怕自己再受了什么伤。 年泱从袖口处抽出两把飞刀,也学着近技暮念的样子,一把正握一把反握,冷冷地说:“像这样吗”随后他又将飞刀抛到了空中,用左手接住了右手扔出的飞刀,用右手接住了左手扔出的飞刀,嘲讽着说:“这个你会吗” “你是在马戏团上班吧,小丑竟在我身边”近技暮念直接把年泱的嘲讽怼了回去。 “嗖”年泱掷出了一把飞刀,眼里充斥着愤怒与渴望,年轻气盛的他绝不会不允许别人的辱骂,更受不了这种不合实际的冷嘲热讽。 可是,近技暮念侧身向左一个翻滚,很轻松地躲了过去,随后又向前一个翻滚,突进到了年泱面前,站起身来提刀就是砍。 年泱见状不妙,连忙低下头来,向后撤了一步,可是近技暮念的双刀流法近距离攻速极快,年泱仅仅凭借两把飞刀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退,落下阵来。突然间,近技暮念停了下来,随后他便是一个蓄力腾跃,双手高举在后,反握着两把短刀,如猛虎扑食般,那两把尼泊尔就要斜着砍下去了 年泱见状不妙,就凭着自己手里的两把飞刀,根本就挡不住近技尘世的斜十字斩,连忙一个滑铲躲到了敌人的身后,紧接着又翻滚了几下,以便与近技暮念拉开一段距离。 “就这点儿本事吗我还以为洛先生的跟班会很强呢” “首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跟班” 一把飞刀如撕破空气的利剑,直勾勾地奔向近技暮念的面门,可是,近技暮念将两把军刀呈十字状挡在身前,“叮”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刀被他轻松地挡住了。 “怎么这么近都打不中是我反应太快还是你反应太慢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年泱的心跳声在咚咚作响,不可能啊,我射的可是蛮准的这怎么会被他如此简单地格挡住 “吼吼,小鬼,那就让我一个外行教你如何玩飞刀吧”近技暮念捡起了年泱的飞刀,信手一扔飞刀就扎进了年泱的脖颈 “年泱”躲在一旁的如某人伸出了头,可是,他又看看了肩头处不深不浅的伤口,摇了摇头,又缩了回去。 年泱直挺挺地倒下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飞刀被格挡住了,而敌人的飞刀则正中靶心,幸好,对于近技暮念这个飞刀外行来说,这只不过是碰巧的一次正中靶心,刀刃并没有插到年泱的血管,只是轻微划破了他的皮肉。 “看来还有一口气啊,那就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吧”近技暮念继续用言语挑拨着年泱的怒火,很显然,之前年泱因愤怒导致动作幅度太大,所以在五米内的一次飞刀决斗中落在下风,飞刀这种武器,精准度很容易就被情绪影响。 “嗖”年泱又扔出了一把飞刀,可这次,那把飞刀却扎在了二楼窗台外的空调室外机上。与此同时,室外机发出了“咔”的一声,不过,自大的近技暮念可没注意到这些。 “哈哈这次怎么打得这么偏啊,连飞刀都拿不稳了吗” 就剩下最后一把飞刀了,年泱心想,近技暮念的近战技术很强,居然连飞刀都能挡住,那么 “嗖”又是一把飞刀,它也同样打在了二楼窗台外的空调室外机上。 “怎么样这下你没有飞刀了吧”近技暮念在高举军刀的同时,嘴角露出了人上人特有的笑容。 不过下一秒,近技暮念,再也笑不出来了。 “咔”被螺丝钉在墙上的螺栓松动了,还没等近技暮念反应过来,沉重的室外机就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不过如此”年泱擦了下脖颈处的血迹,站起身来笑了笑,用飞刀给了近技暮念他一直想要的痛快。 t市旧宅决战,近技暮念,落败。 熊熊燃烧的火焰肆虐在封闭的地下车库,滚 滚的浓烟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一股股黑雾围绕了整个车库,而黑雾下的火光则犹如地狱般的烈火。心有余悸的我愣在了原地,说实话最后一刻拼刀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被干掉的就是我了 t市地下车库决战,近技尘世落败。 “砰”枪声再一次响起了 该死我把那个冒牌的近技暮念给忘了,近技尘世在临倒下之前所说的兵不厌诈原来别有深意 可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我的确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穿过了我的发梢,难道,他再一次打歪了 “洛先生抱歉我们来晚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如某人在喊我,至于那个冒牌的近技暮念,他的脖颈上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映着四处的火光和地面上的鲜血,没错,在他扣动扳机前的一刻,就已经被年泱给干掉了。 “等一等这是什么”年泱好像有了什么不好的发现。我与如某人连忙赶了过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如巨型铅球般的暗黑色球体,走进一看,球体的上部有一个显示器,而那上面的数字则正在倒计时啊这,这居然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光量裂弹可是距离t市的毁灭,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没错,以目前的科学技术,光量裂弹只能被制作成定时炸弹,而为了方便安置者逃出,爆炸时间一般都被设置为半小时左右,而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我抹了抹眉头上的热汗,环顾一下四周,滚滚的浓烟已经淹没了大半个车库,如果再不撤离的话,就算不被烧死,多半也会被浓烟呛死。 “不行,快撤吧”我说罢,就连忙奔向了地下车库的出口。 “不行,我还有”年泱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狠狠地打断。 “如果你想活命,就老实点儿跟我们走” 我们三人一路狂奔,在地下车库的出口处遇到了一个迷茫的家伙,他手里握着一把车钥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四处走着。 如某人冲了过来,指着他旁边的甲壳虫汽车问道:“这是你的车吗” “是的,怎么了”没等他说完,我就轻轻地在他的后脑上来了一下,让他先睡上一会。 临上车之前我看了一下车牌号,dqd66,心想,这车牌还挺不错。可是出了小区之后,警车消防车人来人往密密麻麻,反应迟钝的如某人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握着方向盘愣住了,可惜我不会开车,只能对他大声吼道:“快,别看导航了,走左边那个小道” 小道里,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路边走着,年泱看到了他,用尽全力拍打着车玻璃,对我们大声说:“求你们了把他带上吧,我没别的要求” 我向如某人示意停车,顺便看了下表,还有十五分钟,应该还来得及。那个学生被年泱狠狠地拉上了车,很显然,他没有搞清楚现状,但还是很礼貌地说了句“叔叔好”被年泱强拉上来的学生叫铭天,是年泱的好友。 “这位同学,你很幸运拿到了方舟的船票”我本来只是想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可是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唉,虽然t市是一个乌烟瘴气的重工业城市,人心险恶,互相猜疑,自私与贪婪爬满了整个城市,但是它毕竟是我的故乡是我成长过的地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唉,最终还是要别了吗 铭天好像也预感到了什么,他静静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窗外,年泱低垂下头,很不争气的啜泣着,甚至我的眼角,也莫名的湿润了 身后,一道亮光涌现,划破了天际线的黑暗,我瞄了一眼汽车后视镜,那是如梦境般的景象,惨白色的光球在不断地扩大,不断地吞噬着这个城市,很快,整座t市就变成了光球内部的残影,渐渐地变淡,慢慢地似抽丝般被挑起,一点点的扭曲,一点点的化作虚无缥缈 光量裂弹的爆炸我曾经也看见过,可是没曾想,如今我又看到了这可怖的白色地狱,明明它就在我眼前,我却没法阻止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可能像超人一样在二十分钟内把它扔进太平洋里再飞回来,我甚至都没法通知别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弄不好我还会被当做精神病抓起来毕竟,t市不值得怜悯,或许这对t市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究极虎的背景音乐响起了,这是我的手机铃声,用的是年少时玩过的fc游戏的bg,可是,在这略有欢快的音乐的掩饰下,我依然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我的手机上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 “喂,你是谁” “是你的老同学别来无恙,嗯”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这居然是我的老对手疯狗强,他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毫无目的的作恶,没有理由的犯罪,疯狗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愉悦他那邪恶的身心,换句话说,他就是世界上纯粹的恶 “怎么样,你看到久违的t市了吧,也看到了能让你提心吊胆的光量裂弹了吧,哈哈哈,真是可笑” “没错,我早就猜到这一切 都是你干的。”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妻子和女儿在我的手里,半个月之后s岛见,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惶恐而又恼火的我尝试性地给妻子沫妁倾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无人接听果然,像疯狗强这种人物是不可能耍我的的确,近技的刺客不一定能干掉我,疯狗强做了两手准备,只要他手里有我的把柄,那么我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大学的时候,我与一位j国的留学生,初见云志,关系不浅,他有着常人叹为观止的家族企业,s岛必会有一个更大的局在等着我,所以,在这个危机关头需要贵人扶我一把。可是初见云志究竟能不能成为那个贵人,我也不敢确定,十年前突发的全球性疫情将他的家族产业搞的乌烟瘴气,他的父亲也因此去世,家道中落是事实,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决定还是先去一趟j国碰碰运气。 “初见云志吗,我有一事相求。”我厚颜无耻地拨通了初见云志的电话。 “吼吼,何事能让你如此慌张啊”电话另一边初见云志都听出来了我的慌恐。 “是关乎我命运的大事。” “那你来我这,跟我细说说吧,毕竟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 路旁的绿化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好似在嘲笑着被疯狗强来回捉弄的我。我也不清楚去往j国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坎坷,总之,我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看来我们得买四张去j国的机票啊。” “j国,我们为什么要先去那”如某人不解地问道。 “直觉告诉我,那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光凭我们四个,去s岛只能是白给,而且我们怎么去s岛啊,一人一个游泳圈游过去吗” “我们可以跟着旅游团坐船” “好家伙,你真觉得疯狗强能让你跟着旅游团坐船去那,然后拍几张照片再买几个纪念品” “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解释了,听我的准没错。” t市,别了最后我还是念念不舍地瞄了一眼后视镜,但是我只看到了光芒散尽后那无无垠的黑暗 第四章:曾经的过往 我与疯狗强曾经都在t市高中求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迷雾笼罩在这座令人作呕的城市上,虚伪而又险恶的人心,在浓雾里被隐藏得很深。 2016年,那是我高一的时候,学校还是有微机课的,微机老师脸色刷白,蘑菇头圆滚滚的,就像是j国小电影里的男主角从屏幕里走了出来,我与我的同桌,经常给我们普及这种小电影的家伙,直教授,一起笑嘻嘻地看着微机老师。 “我昨晚看的小电影里,男主角跟他长得一样唉不然就管他叫片儿哥吧。” “真的假的,让我看看”我对直教授的言论表示了怀疑态度。 “这学校的电脑,要是中毒了怎么办”直教授有点犹豫。 “怕什么,是兄弟不让我看看” “别急,我给你找” 三分钟后,就在我们两人看得热血沸腾的时候,微机老师片儿哥看到了我们两个的小动作,走了过来,说:“不要搞小动作” 直教授连忙把电脑的显示屏抱了起来,由于电脑是早期的大头电脑,直教授可谓是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屏幕给挡住了。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电脑的电源给拔了,还不忘抬起头来对片儿哥笑笑。 片儿哥也对我们笑笑,说:“隔壁教室有十台电脑,是最新配置的,给我意思意思,就可以随便玩。” “意思意思老师您要多少就直说吧”看来片儿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主,我心中莫名大喜。 “一节课四十分钟,二十块钱” “四十分钟二十块钱校外网吧一个点就三块钱啊”直教授觉得有点儿贵了。 我直接从腰包里抽了张五十块的票子,塞到了片儿哥袖口里,指了指直教授,说:“我和我兄弟的,不用找了。” “行,下课了就赶紧回去,被主任逮到了我可保不了你。” 进了隔壁的小教室,我一看,十个位置已经坐满了八个,在坐的各位都是大佬,什么徜徉,什么那苟,鹏文,星辰,王胖子当然也少不了疯狗强。 他们多半抽着烟,说着大话笑骂着。一看我进来,那苟立马拿出一根烟拱着手说:“洛先生,来,软中华” “不必不必,我不吸烟,非常感谢。” “人家洛先生能看得上你那点儿玩意儿,不弄点儿古巴雪茄还舔个脸给人家递烟。”鹏文笑骂道。 不过,我却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疯狗强,正冷冷地注视着我。按理说,二十块钱对于疯狗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疯狗强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经常想方设法搜罗着同学的零钱,当然,他可不敢像各大校霸一样向同学张口索要,也不会像主任校长一样等着别人往他袖口里塞钱。换句话说,疯狗强手里的钱来历不明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去偷,去抢,去骗,但是很多人都看到过他去偷去抢去骗 “你知道不,刘玉往书桌里放着的十块钱不见了。”鹏文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跟星辰说。 “我怀疑是那小子在耍我。”星辰愤愤地说道:“那可是刘玉这礼拜要孝敬我的钱,他肯定是在找理由” “也不一定。”鹏文瞟了一眼角落处的疯狗强,说:“最近咱们学校丢钱的事儿可不少啊” 听他一席话,我顿时想起了,原来是昨天,我骑车上学,身后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正是疯狗强,他冲我笑了笑,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山地车侧包里的五块钱不见了。五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它毕竟能买一瓶可乐,甚至再加上一块就能买两瓶可乐,它就这么不见了 可是,就当我回忆的时候,疯狗强突然走了过来,对我说:“洛先生,你的那瓶雪碧不喝吗” “嗯喝喝啊”疯狗强这略有疯狂的问题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我先喝一口”没经过我同意,他便拿过来我的雪碧,咕咚咚地喝了大半瓶,差不多是两块钱的份量。 我对他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可是这疯狗强还得寸进尺,像狼狗咧嘴一样对我笑了一下,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大黑痣,而且他的黑痣上面还有一根比头发都粗的毛,就好比是狗皮膏药因不透气而鼓了个包。这令人作呕的景象,真让我san值狂掉,这是我第一次被疯狗强恶心到。 我无法再正视那瓶雪碧了,我把它永远地留在了微机室。但是,水还是要喝的,我走进了校内的超市,那里面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但是其中一瓶新上市的矿泉水吸引了我的目光。 t市特产,来自冰山的泉水。 就这广告词,我真不想说些什么。t市一个 四季分明的城市,哪有什么冰山啊但毕竟这是t市的土特产,我觉得还是买上一瓶支持一下比较好。 可没曾想,结账的时候,超市老板说这水富含各种微量元素,需要称重按斤卖。只见老板胸有成竹地将水放到电子秤上,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水硬是称出了两斤半,要五块钱,还说这可是冰山融化出的泉水,里面的微量元素连一张元素周期表都写不下。 “一瓶的水为什么要给两瓶的钱你这不欺负老实人吗”我质问道。 “你不买还有别人买,别人排着队买,挤破头还买不着呢”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舔个脸说不买了,我可是洛冥决,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掏出五块钱,很不情愿地递给这个尖嘴猴腮的超市老板。 可是,超市老板刚收完钱就回头大吼:“你怎么直接喝啊” 原来,疯狗强直接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冰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后又放回原处,对那气愤不已的老板说:“你这冰泉水也没比别的水强啊” “小瘪犊子你给我把水撂下”超市老板气得都飙出了乡音,不过疯狗强身手敏捷,他从窗户处纵身一跃,恰好翻了出去。 就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小细节,我手中的冰泉水,也是只有半瓶的正常人谁能把水喝完一半又放回去 这是我第二次被疯狗强恶心到,但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会是我一辈子的宿敌。 我求学的高中位于t市的中心地带,但它确是封闭式的,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封闭式的。每个月给校长主任老师保安什么的意思意思,就可以像我一样走读。当然,大部分同学还是在食堂里就餐,食堂做菜放的油是地沟油,菜只有土豆丝这一道,而且一次还要收十块钱。 像我这种级别的人物,自然不会去那种地方。校外有j国风味的海军咖喱,而我就是那里的老顾客。不过,要想出校门,门口保安的袖子里得放上五块钱,如果钱不够放根烟,甚至往墙边摆瓶小酒也可,总之意思意思就行,空着手是肯定不行的。 保安大爷还养了条大狼狗,保安是一关,这条狼狗又是一关,吃完饭后要想回来,如果不给它交上一根烤肠,谁要是敢进校门,就会被它恶狠狠地拽出去。 不过,这根烤肠可以是完整的,也可以是吃剩的,我们一般都是一口咬掉一半,然后再把剩的一半扔到狼狗旁边的小碗里。 “这一天天的,孝敬孝敬保安老头就算了,还得孝敬这死狗。”王胖子从地摊那里买了根烤肠,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这时,身后一个黑影闪过,王胖子还没来得及抬头,手里紧握的烤肠就没了一半。 “你狗儿嗷让你吃喽”王胖子定睛一看,原来是疯狗强吃了他的烤肠,忍不住骂了一句。 “连看门狗都不敢惹,你连狗都不如”疯狗强嘴里一边嚼着烤肠,一边笑骂着,然后从墙头翻进了校内。没想到啊没想到,疯狗强没有拿嘴里的半根烤肠当过桥费,而是选择翻墙回去。 “跟个跳马猴似的”很明显,王胖子是真的生气了,他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子儿,朝着疯狗强的方向扔去。 “啊呦”疯狗强一声哀嚎,从墙头上栽下去了,门卫养的大狼狗见状,低头怒吼着狂奔而来,不过疯狗强可是疯狗强啊,小小狼狗可笑可笑,只见他一式悬崖勒马,转过头来怒吼一声,门卫养的狼狗顿时愣住了,疯狗强也不曾怠慢,又是一式疯狗扑食,将那狼狗扑倒在地,用下颚狠狠地咬住了狼狗的脖颈,撕下来一口狗毛。人类的下颚跟犬类是比不了的,可是疯狗强不是人啊,他有着狗的基因。但是狼狗毕竟是狼狗,狗是专业的,人是业余的,论咬人狼狗可是疯狗强的祖宗。 霎时间,沙尘遍地,风烟四起,大狼狗一式倒转乾坤,把疯狗强狠狠地压在了底下,可是,大狼狗顶多一百斤重,而疯狗强的已经接近两百斤重了,从体重上来看,疯狗强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果不其然,大狼狗在上风没坚持住几秒,就被疯狗强给压了下去,紧接着,疯狗强用双手握紧了狼狗的两条前爪,用双腿压住了它的两条后爪,而那满是腥臭味的下颚则咬在了狼狗的脖颈。 我侧耳一听,听到了吸溜溜的声音,这原来疯狗强在吸着狼狗的血,那条狼狗的气管已经被狠狠地撕开,鲜血淌得遍地都是。我和王胖子,甚至万恶的保安大爷都愣住了,这回不是狗咬人,而是人咬狗啊还把狗给咬死了 疯狗强不愧是疯狗强,狗咬人是常事,人咬狗则是新闻,t市高中的学生把狗给咬死了,这可是大新闻啊当然,一些流量名人绝不会让疯狗强这个家伙的热度超过他们,就比如说丁混混。 丁混混是一个略有背景的街溜子,他的什么亲戚是旅游局的,于是丁混混这个家伙当上了t市四a级景区的形象代言人,坐拥数十万打得一手好拳的脑残粉。经常说什么“全国一共有几个五a级景区啊我可是四a 级景区代言人,抽口烟怎么了” 然后他的脑残粉就接着说:“我家丁” 唉,这比疯狗强都恶心 丁混混并不在t市高中念书,他在t市职高,t市职高的学生不多,只有一百多人,他们是t市高中各大考试里刷下来的,教导主任朱骑坦说过:“升学率可跟我的形象挂钩,考试答案多钱都买不下来” 就在最近的一次月考,疯狗强的对象被刷了下去,不得不去职高念书。而审美略与人类不同的丁混混则看上了疯狗强的对象。 人与人的审美都不能一概而论,更别说是人与狗的审美了,至于丁混混,只能说他是个狼灭,而且,丁混混多半是为了打压疯狗强,毕竟,疯狗强的所作所为已经开始抢他在t市的风头了。 疯狗强的对象被老师安排与丁混混一桌,疯狗强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直跺脚,甚至楼下都以为是地震了。于是,疯狗强决定去职高看望他的对象,而这也是丁混混计划好的,毕竟,t市高中不好动手,而职高可就不一定了。 很快啊,疯狗强就骑着自行车去看望他的对象了,等等,他哪来的自行车呃啊,他骑的是我的自行车 我立刻叫了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可是这疯狗强居然在双黄线上和大货竞速 “这个出租车就是逊唉”疯狗强笑得像那条被他咬死的狼狗一样。 “听你这么说,你很勇嗷”大货司机试探性地问道。 “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我速度超快的” 没等疯狗强说完,高速骑行的他就撞到了大货上,顿时,自行车的前轮被撞歪了。 “赔钱五十” “什么赔钱” “追尾了,赔钱”大货司机很不耐烦地说道。 “赔就赔这自行车赔你了”疯狗强想都没想,就把这自行车赔给了大货司机,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一看局势不对,连忙要下车。 “车费一百五”出租车司机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这么一会要一百五”我不解地问道。 “你也没说去哪啊,你看那计价表上写的,一百五我看你也是个学生,不会不认数吧”出租车司机骗起钱来脸不红心不跳。 为了救我的自行车,我忍痛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大货司机已经把直行车装进了货箱,开走了 当晚,没控制住怒火的我,让出租车司机和他的出租车,都静静地躺在了丁混混代言的四a级景区里的人工湖里。 第五章:壮志凌云 初见云志家族搞的是军火企业,曾在战争时期辉煌一时,可是风水轮转,十年前的疫情成了压垮初见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工厂出兑,机器抵债,等到初见云志继承家业的时候,只剩下了几仓库的轻武器存货和一些早已淘汰的蓝图。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我这种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搞不到几仓库轻武器,而且,初见云志手里剩下的军火,还不只有轻武器所以,我与如某人乘坐飞机前往j国,但愿敌人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有幸弄到靠窗座位的我正在向窗外远眺,晴空万里,浮云点点,那点点的浮云下则是一片蔚蓝的海,犹如蓝色草原上的点点白花,水天一色的景象,被这几朵浮云修饰得恰到好处。 “先生们需要什么吗”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甜甜地笑了一下。 “一杯可乐”如某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也一样。”其实我最喜欢的饮料也是可乐。 不过,还没等空姐给我倒完,如某人就已经把空杯放到空姐那,说:“再来一杯” 等空姐走后,我小声地对如某人说:“你不觉得尴尬吗”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如某人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乘客回过头来笑了笑,说:“您就是洛先生吧。” “噢,是啊。”我随口答到,但是突然间,不好的预感如闪电般爬到了我的心头,我声音略有颤抖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你干掉了我们凌度的一位队长,不愧是洛先生啊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本来是打算放在你座位底下的,但是洛先生的反侦察能力这么强”那个乘客语音未止,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连忙回头,可恶整架客机被一束激光拦腰切开,呼啸的风声瞬间淹没了人们的哀嚎,高速旋转的气流填满了机舱的每一个角落,狂风卷走了慌乱的人群,刮走沉重的餐车幸好我和如某人的背包里有降落伞,面对此等空难还有着挽救的手段。 为了保险起见,我与如某人和年泱,铭天分坐两架飞机,并且都准备了降落伞,果然,不择手段的凌度刺客没有放过我们。唉,可怜了这一飞机的路人,这空姐还笑得那么甜 我与如某人在半空中张开降落伞,头顶处,好比新年的烟花般,破碎的飞机残骸如雪花般纷纷洒洒地落下,本来晴空万里,浮云点点的美景,顿时变成了一场人间惨剧凌度的刺客,真是一群不择手段的疯子 距离海面大约五百米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开伞” “咱们下边有人”如某人大声地对我喊道。 由于距离太远,第一次我没听清楚:“太小声根本听不见” “咱们底下有人” 我连忙低头,果不其然,我的下方正是那位凌度的刺客,而他的下方,则是在海面上接应他的快艇。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立即来了个加速下落,呈四十五度角俯冲到凌度刺客的身上,用双腿狠狠地缠住了他的脖颈,不出几秒,就是“咔”的一声,凌度刺客的颈椎被我成功易位,他变成了一个虽有心跳但却不能自主呼吸,即将脑死亡的家伙。 哼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为了刺杀目标而伤及无辜,拿一飞机人的性命当垫脚石的家伙,就算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可是,海面上快艇里的家伙看到了半空中缠斗,立即掏出了手枪对我射击,我目测了一下,他们大约有五个人,如果我直接朝着快艇的方向降落,很有可能被他们打成筛子,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太多了,更何况手里还有手枪。 于是,我选择落在距离快艇一百米外的位置。运气一向很好的我,在一百米之外,应该不会被那帮家伙用手枪打到。 果不其然,他们见我落水,立即开着快艇过来了,这也防止他们把矛头转向还在半空中的如某人。而我,只需要脱掉背包潜入水中,静静地等着他们过来。 “砰砰”枪声响起了,可是在水下两米处的我,只能看见在水中做慢速竖直落体的子弹,毕竟水里的阻力可是空气的八百倍,普通手枪根本不能将我这种水鬼怎么样。 这时,我只要偷偷地游到快艇的后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翻上船去来一个偷袭 啪其中一个敌人掉入了水里,缓缓地沉了下去,褐绿色的海水中瞬间升腾出了一抹猩红色。我瞄了一眼,发现这具尸首的头颅不见了呃这种破坏力,他的头颅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普通的手枪是肯定做不到的此时此刻,水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啪又是一个敌人落入水中,同样,他的头颅也被打碎了 啪又一个,肺部的氧气已经不够了,那满腔的苦酸味使我不得不吐出一系列泡泡,连忙挣扎几下,从海平面下探出头来。没想到,快艇的左上方,正悬停着一架蓝黑色的阿帕奇直升机,而机舱处手持热成像狙击枪的人,正是初见云志 好家伙,配有热成像瞄准镜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再加上阿帕奇直升机,像我这种普通人我花上几辈子都搞不到,唉,这就是差距 将所有的敌人都击毙后,初见云志给我们放下了软梯,并用毒刺火箭弹彻底摧毁了凌度组织的快艇。 “我们快走吧,附近的海岸自卫队恐怕就要来了。”初见云志放下了他的毒刺火箭筒,扔到了空无一人的驾驶室,时过境迁,现在的直升机都能自动驾驶了。 “可以啊,这么高端的设备都能弄到。”我由衷地钦佩道。 “这都几十年前的东西了,现在可是2035年了兄弟,大国都开始研究激光武器太空打击了。”初见云志摇着头说道:“刚才那个瞬间割开飞机的激光地雷,就是最近几年黑市里流行的玩意儿” “唉,没想到啊,科技发展得居然这么快” 初见云志的樱花庄坐落在j国旧都的附近,在寸土寸金的j国,小小的樱花庄确实不大,也就是比国内的二层洋房大些吧。这曾经谱写过许多辉煌,而如今住在樱花庄里的,只剩下初见云志夫妇两个人了。 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庄外的樱花已经尽数散落,在正午的烈阳照射下,无力的坐卧在地的樱花憔悴得毫无声色,或许,这是新的开始,也或许,这就是一个简单的终结。 我和如某人,还有刚下飞机的年泱,铭天盘腿坐在那略有生硬的榻榻米上,而初见云志的那种正坐姿势,我实在是学不上来。古时候的席地而坐,现在看来还是很有难度啊。 “要去s岛我倒是有一件老古董,不知道能否派上用场。”初见云志说道:“它不应该在机库里呆上一辈子,就好比是雄鹰不能总呆在动物园,它需要的是鹰击长空,它需要的是壮志凌云。” “那会是什么呢战斗机”我猜测道。 “喷气式海军轰炸机,而且还是可以垂直起降的。”初见云志接着说:“那是1945年d国的奇迹武器之一,我的祖父有幸搞到一架原型机。” “那个年代的飞机,放在今天恐怕不行了吧”我对那架飞机的性能感到怀疑。 “这你不用担心,虽然这只是一架没有试飞过的原型机,但是战争结束后,我的祖父想方设法从盟军手里搞到了这架原型机,并对它进行了一系列改造,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试飞过一次,可以垂直起降的vt一类战机就连第一次摸到飞机的菜鸟都会开。” “那我们今天就出发,事不宜迟”一想到落在疯狗强手里的家人,一把怒火就在我的胸膛里烧了起来。 我们一行四人加上初见云志,乘坐直升机来到了樱花庄几公里外的机库。初见云志的c国语说得比以前还要好,他说这是为了方便和c国军方做生意,初见家族的最后的产业都放在了热成像技术上,像c国这种大国自然需要很多热成像单兵装备。 “初见叔叔,为什么将近九十年前的飞机现在还可以用”年泱不解地问。 “我们要是和一个国家的军队打肯定是用不上,他们一个导弹我们就凉了。”初见云志说:“不过疯狗强他们就是一帮人贩子,一帮毒枭,打他们可是绰绰有余的。就好比说,自动步枪可以打猎,像98k这种栓动步枪也可以打猎,甚至18世纪的滑膛燧发枪也可以打猎”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初见云志的机库,这里面不仅有着一堆热成像仪器,还有着一些上世纪的坦克装甲车,甚至在机库的尽头还有着一艘被废弃的潜艇天啊,这哪里是机库啊,这在战争时期就是一个大型军火库 在机库的正中间,有着一架黑褐色的螺旋桨飞机,它虽然装备了喷气设备,但是被灰尘覆盖的螺旋桨还是透露出一股陈旧的年代感。 “这架喷气式飞机为什么会有螺旋桨啊”如某人不解地问。 “嗯,那个时候喷气式技术还不成熟,所以还需要螺旋桨辅助。”初见云志说:“不过现在它的发动机已经换成本世纪初的战斗机发动机了,无论是速度还是质量都是可以信赖的,那些螺旋桨现在已经成为了简单的装饰品。” 在初见云志打理机库的时候,一向十分宁静的窗外突然间传出砰砰的爆炸声,初见云志立即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拨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无人接听 “我把我的助手喊来了。”初见云志说:“不过他在路上遇到了伏击” “伏击难道又是近技那帮人”年泱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会的,近技的刺客很讲究,只使用近战武器,从声音上来看,应该是有重火力武器的凌度刺客。” 没等我说完,初见云志就跟我们挥了挥手 ,说:“走,上坦克” 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一辆90式主战坦克如高速上刹不住的大货一样从机库里冲了出来,初见云志不愧是初见云志,自卫队刚刚退役下来的坦克,就被他给搞到手了 科技的发展是迅速的,不仅直升机拥有了自动驾驶,坦克也拥有了自动驾驶,自动锁定甚至自动开火,红外线热影像仪和激光测距仪在智能ai的辩识下,很快就找到了来犯的敌人。机库东北角的山头处,有着几个手持榴弹发射器的家伙在轰击着一辆吉普车的残骸,没错,那就应该是初见云志助手的吉普车了,它被敌人用榴弹发射器给炸毁,甚至连一副完整的车架子都没有留下很难想象吉普车驾驶员能否生还 满腔怒火涌了上来,就好比即将喷发的火山,而那怒火就犹如奔腾而滚烫的岩浆,120的滑膛炮愤而一吼,刹那间火光四射,刺耳的炮火犹如撕裂夜空的光芒,三个凌度刺客顿时就在沙土纷飞间粉身碎骨,他们的身体就像沙石一样,四处分散后飞扬到空中,当场火化当场播撒。 不过还没完,最后一个凌度刺客躲过一劫,他翻滚了几下,举起了手中的榴弹发射器,瞬间打出了五六发榴弹,可惜,这并没有击穿我方的装甲,那些榴弹甚至都没有在坦克上爆炸,它们全部都成为了跳弹,被坦克那厚重的装甲弹飞,炸在了附近的空地上。 坦克主炮还在冷却中,于是我直接探出头来抄起高射机枪,对着那位正在蛇皮走位的凌度刺客就是一顿狂点,不出几秒,这可恶的入侵者就成了个血红色的筛子。在重火力的压制下,搞到了几部榴弹发射器的凌度刺客也不过如此 不远处,一位黑衣男子走来,他的左肩被弹片所刮伤,初见云志见状连忙过来为他包扎伤口,看来,那位黑衣男子就应该是初见云志的助手了。 可是那人却拦住了初见云志,略有惊慌地说:“我们之中有奸细” 听罢,我立即瞟了一眼铭天,那孩子的来历的确有些可疑,而铭天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把头狠狠地压了下去,不想让我直视他的眼睛 第六章:筹码与本钱 近一个月来,我的行踪暴露了,无论是故乡t市还是妻女的身份都被敌人调查得一清二楚。而且,这一路上,t市操场,地下车库,从c国飞往j国的航班,敌人派来的刺客对我穷追不舍如某人我是信任的,年泱是我强拉入伙的,初见云志是我的老相识,不过其他人 “我们之中有奸细”初见云志的助手,那名黑衣男子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铭天不可能是奸细。”年泱肯定地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 “如某人也不可能。”我也肯定地说:“如某人跟我有一阵子了,他是个实在人。” “我的助手也不可能是。”初见云志说:“今年已经是上杉离梦给我当助手的第五个年头了,他这么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 “你说我们之中有奸细。”我佯怒地对上杉离梦说:“那么到底谁是奸细” “我也不清楚但是敌人好像对我们的信息了如指掌,甚至连我开车经过的地点他们都知道”上杉离梦略有语无伦次地说。 “你的吉普车被榴弹炸得面目全非,而你却毫发无损”我试探性地质问了一句。 “我的助手实力过人,这一点你是不用怀疑的,像这种小事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果然,初见云志十分相信他的助手,没有抱一丝怀疑的态度。也是,相对于我来言,上杉离梦对于初见云志更重要。 “等等,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为了打破尴尬,我只好转过身来,对如某人说:“你的外衣一直都没换过吧” “嗯没有” 我把手伸进了如某人的上衣口袋,掏出来了一个纽扣大小的小玩意儿,说:“这应该就是跟踪器” “啊我被跟踪了”反应迟钝的如某人才反应过来。 “这个追踪器就是奸细,好了诸位,这件事就到这吧” 我将那个跟踪器用短剑劈得粉碎,与此同时,我顺便还通过袖口处的小镜子瞄了上杉离梦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还有一丝懊恼哼哼我的猜测没错了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我刚才从如某人那里拿出的纽扣,其实就是一个真正的纽扣,上杉离梦的表情不是众人所表现的惊讶,而是另一种表情虽然现在证据还不够,但这足以让我把怀疑对象放在他身上。 “那艘潜艇还能开吗”我问了问初见云志。 “可以,你的意思是双管齐下” “没错,我们需要分批行动。”我略有激动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艘潜艇应该也是d国货吧。” “没错,这正是d国的u型潜艇,虽然我祖父搞到的只是一个普通型号,但是从这到s岛一个来回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你的助手会开潜艇吧。” “你是说上杉离梦吧,他当然会啊。” “他负责开潜艇,带上年泱和铭天,而乘坐飞机的,我们两个加上如某人就足够了。” 傍晚时分,上杉离梦带着年泱和铭天乘坐潜艇前往s岛,而翌日清晨,我,如某人和初见云志则会乘坐鱼雷机在s岛不远处与他们汇合,随后从两个角度对疯狗强势力发动一次突击。 初见云志相信他的助手,而我也相信初见云志的眼光,可是刚才那位究竟是不是上杉离梦,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用这种方式支开了这个令我怀疑的家伙,事实证明,我做的没错。 果然,不出半小时,无法显示的电话号码又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洛先生,初见先生,你们好啊”电话另一端则是一个未曾耳闻过的声音。“我是近技橄擀,之前你们所见的上杉离梦,则是我冒充的” “可恶,那么真正的上杉离梦在哪”初见云志怒吼道。 “在s岛,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寻找答案吧。”电话的另一端撂下了。 “看来敌人的筹码又多了几分。”我略有失望地说:“上杉离梦,年泱和铭天都落在敌人手里了。” “不,是少了,跟我来。”初见云志说:“其实上周我就发现了上杉离梦的异常,也就是说,敌人早就盯上了我,你我之间的通话已经被敌人破解了。” “什么就连通话也被破解了”如某人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没错,敌人应该是用卫星来观察的我们,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初见云志接着说:“不过我已经用信号干扰器把这片区域从卫星上黑掉了。” “所以他们才派出刺客冒充上杉离梦” “是这样的,形势很严峻啊,不过我在潜艇上装了位置追踪器,从坐标上看,他们应该位于西北处的码 头。其实我也计划用潜艇支开上杉离梦的,不过洛冥决,不愧是你啊,这你也想到了” “唉,过奖过奖了” j国的夜色是孤寂的,海面上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浓郁的云雾遮住了上空的一切,而这深邃的海面之下,这有着来回起伏的波浪之下,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三人乘坐快艇,奔向了潜艇暂时停泊的码头,不远处的海面上还有着自卫队的巡逻舰,所以,热武器哪怕是手枪我们都没有带。而潜艇里面的,除了近技橄擀之外,还应该有着一大堆凌度的成员,唉,看来近技也忘记了它的本心,和凌度组织搞起了合作。 “穿上潜水服,我们慢慢游过去。”初见云志悄声说着,把快艇停在了距离潜艇五百米的位置。 不得不说,有了脚蹼之后,游起泳来的确比之前要方便地多。而丝毫不通水性的如某人,就让他看守快艇吧,他本来就是个废物,帮不上什么忙,来了也是多个累赘。 海面上的波浪来回起伏,将头埋在水下,隆隆的气泡声不绝如缕,几百米外,那艘u型潜艇静静地停靠在码头处,用热成像仪器扫视一下,潜艇的围壳处有着几个人影在晃动,的确,潜入敌后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 “跟我来,我们从鱼雷管进去。” “鱼雷管那里也能进去” “那是潜艇遇险时逃生通道,如果我们运气好,应该可以从那进去。”初见云志说罢,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潜水,无论是氧气瓶还是脚蹼,都是我前所未闻的新事物,还好我的学习能力比较强,不至于被初见云志落在下风。 本就昏暗无比的夜晚,水下更是一片漆黑,初见云志凭借着记忆来回摸索着,终于,他打开了鱼雷管的通道。一切都很完美,鱼雷舱里并没有人,我麻利地把潜水服脱下,头部装备上了热成像仪器,腰间装好了烟雾喷射装置,手中紧握着八十厘米长的折叠短剑。 不远的走廊处,有着说话的声音,看来,潜艇内也有敌人。我将袖口处的小镜子摘下来,悄悄地从墙角处伸出去,果然,那里有着几个手持枪械的凌度刺客眺望着潜艇的上盖,而他们身下,就是被麻绳缠了好几圈的年泱和铭天,看来,敌人已经做好防御准备了,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从鱼雷管里进来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侧身翻滚直接突进过来,与此同时释放了腰间的烟雾喷射,霎时间,整个潜艇内部都被烟尘所覆盖,只有着几道不停摆动的雾色线条,当然,这只是肉眼的视角,而装备了热成像仪器的我,则可以清楚地看清敌人全部的动向。 “咳咳” “啊咳咳” “啊” “啊呀” “” 惨叫声不绝如缕,而占据绝对优势的我,只需挥刀挥刀再挥刀,敌人只能感受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响声,而我在热成像仪器的辅助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火红色的人影。火红色的液体伴随着惨叫声四处飞溅,而同样火红色的躯体,只有倒下这一种选择。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收起了折叠短剑,我回想起这一路上的坎坷,无论是对战近技杀戮还是近技尘世,都有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是那种死刑即将宣告的煎熬与苦痛,唉,如今在热成像技术和烟雾弹的配合下,我终于重拾了自己身为剑客的自信 随着时间是推移,烟雾逐渐地消散,而站在我对面的,则是一个持刀的中年男子,他右手持刀,左手紧紧地勒住了惊慌的铭天,用舌尖舔了舔刀尖的血迹,笑着说:“洛先生,我就是近技橄擀,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我也想和你谈一谈。”我缓缓地说道:“先把铭天放开,有的是时间谈。” “洛冥决先生,鄙人近技橄擀,久闻先生之大名,恕我直言,这世上能打败近技杀戮和近技尘世的人可真不多” “现在可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刚被初见云志解绑的年泱,看见了铭天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怒道:“哪那么多废话” “谈判是需要本钱的,我们有三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你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说罢,我再次拔出了折叠短剑,潜艇内灰暗的灯光依然不能掩盖剑刃的锋芒。 “谁说我没有本钱”近技橄擀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尖刀,说:“这个,能不能当本钱” “能,前提你得能打过我。” “这个,能不能当本钱”近技橄擀用更大的力气夹了夹左手臂里的铭天。 “能,不过你人质死了你就没有本钱了。” “那这个加这个能不能当本钱”近技橄擀把尖刀放在了铭天的左耳上,毫不留情地剁了下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后,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涌了出来,好似由绚烂的晚霞浇灌的一片片暗红色的花瓣,洒落在地,如樱花庄外憔悴花瓣组成的地毯,向外不停地蔓延着 ,翻滚着,如此血腥的场面,如今在我眼里已经像是平时的事物了我仿佛想起了年幼时胳臂上的红殷丝,痛苦的只是瞬间的,更多的则应该是解脱,是在麻木神经中瞬间游荡出的挥洒 “啊唉”铭天不停地低声呻吟着,而一旁眼角布满了泪水的年泱,用力地抖了抖袖子,却发现自己的飞刀早就被收缴了。初见云志见状,用力地拉住他,镇定地说:“不要乱动” “说吧,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 “我可没想要什么,但是没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近技橄擀将尖刀移到了铭天的右耳朵,但是他趁着铭天痛苦万分之际,悄悄地松开了臂膀,随后用右手挡着左手,而被挡住的左手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不过,这些可瞒不住我下一刻,近技橄擀就再也不能谈判了。 “”没错,近技橄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虽然他的嘴张得很大,但是折叠短剑已经插入到他的肺部,当然,近技橄擀可不会把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而短剑与肺腔之间的媒介,就是铭天的咽喉 嗯,这个时候,我应该保全大局,换句话说,我应该保全自己,如果我慢了半拍,下一刻,倒下的就是我。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牺牲一下铭天,随着大口径左轮手枪那掷地铿锵,铭天与近技橄擀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结束了吗或许,这对铭天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吧,他是年泱拼死救下来的,最后,也实现了他的价值,对他来说,这可能不是他的价值,但对我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初见云志拍了拍双目迟滞的年泱,说:“这种事,以后不会少的。”说罢,他走向了我,说:“干得漂亮老伙计,明天我们按照计划行事,鱼雷机应该能装下四个人。” 我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折叠短剑收进剑鞘。潜艇外的夜空,还是那么寂寥灰暗,的确,这种事,以后还会有,可是原本应该镶嵌在夜幕中的繁星,不知为何,却都不见了,只有着一轮明月,在繁复的云层中若隐若现,那能穿透灰暗的光芒,何时才能出现啊 第七章:SP岛外的渡轮 万里碧蓝的海面上,是波澜不惊的天穹,那里,没有着风与云朵,也没有着波纹滚滚,只有着命中迟来的注定,与那同样蔚蓝的心灵。 喷气式发动机那“嗡嗡”的声音,比上世纪末农田里的柴油拖拉机都要响,一向安于静谧的我,早已心生厌倦。 “喂”我不耐烦地说道:“喷气式发动机的噪音都是这么大的吗” “你就知足吧。”初见云志笑着说:“我能搞架飞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好吧,目前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接近s岛了,希望敌人什么也没看到。” “但愿如此吧”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腕处的袖剑,没错,这就是古代刺客使用的袖剑。很难想象,s岛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多留一条后路,肯定是没错的,除了袖剑之外,初见云志还帮我搞到了两把藏在腰间357和一把藏在大衣里的40,虽然两米之内枪不如刀,但是我可不敢保证敌人总会给我近身的机会。 “小心我们要俯冲了”初见云志说罢,我的上半身便猛然向后一甩,看来,与疯狗强的交锋正式打响了啊鱼雷机迅速地向下俯冲,身后的云层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而海面的无垠蔚蓝,则愈来愈清晰,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公海与领海交接处的几艘渡轮。 渡轮上的人们喊叫着,四处奔走着,看来疯狗强的部下早已有所准备,他们有的在操控着高射机枪,有的则在摆弄连发防空炮。由于我们的鱼雷机飞行高度实在太低,哪怕是步枪都有可能把我们给打下来。 “这都2035年了,没曾想还有人用这种手摇高射机枪。”如某人不屑地说道。 “这都2035年了,我们还用着螺旋桨飞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的确,这看似略有落后的对决,已经是民间的高端械斗了。 疯狗强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当然,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他不可能让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地方,也不可能把人质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没错,对付他可不能留情只见初见云志迅速地按下按钮,一枚鱼雷便从投弹处落下,如一枚利箭一般划破那蔚蓝的海面,而一串串泡泡则如碧绿色的翡翠,奋力地向上奔涌着,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可以看到一艘较小渡轮里的中年舵手那魁梧的臂膀,他拼了命地打着舵,虽然我与他无冤无仇,可是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他是一个好样的水手,他恐怕不知道疯狗强的所作所为,他也不会关心这些,他也有着自己的妻女,他也有着自己的家庭,为了这些他不得不去工作他错了吗没有。我错了吗也没有。错的不是我,是疯狗强,是这个世界。我是一个功利主义者,为了打败疯狗强,为了拯救这个病态的世界,就必须牺牲一部分人,哪怕他们并没有错,哪怕他们只是挡道了 一个臃肿是渡轮怎能和迅捷的鱼雷相比只见火光一闪,船仓的爆裂声和海水的倒灌声便淹没了人群的悲鸣,浓烟缕缕升起,遮盖住了如海鸥一般轻盈的战机,而穿过了灰烟,鱼雷机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全旋的闪避,随后便如大鹏一般乘风而起,扶摇直上那天际的云层之中,而那些迟缓的高射炮弹幕,犹如愚钝的渔网一般,根本就捕捉不到迅捷的飞鱼,只能在空中留下一排排淡淡的烟圈。 没想到,初见云志的飞机驾驶技术居然如此高超,无论是突进还是闪避都操作得游刃有余。可惜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体验了,由于突然的加速攀升,将近五个g的压力瞬间就把我重重压在坐椅上,就犹如一辆重型坦克从我身上碾了过去,抬起一根手指,眨一眨眼都万般困难。而且,头部的血液也被压了下去,我的双眼一黑,意识就模糊了起来,浑浑噩噩之间,我看到后座连过山车都没坐过的年泱吐得不停,而如某人也面如土色唉,至少我不是渡轮上的舵手,那个家伙恐怕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的女儿可在我手里啊。”没有着号码的电话再次打来了,从这既熟悉而又令我万分厌恶声音来看,是疯狗强没错了。他顿了顿,接着笑着说:“你已经干掉我的一艘小船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那那么那么你想怎样”一想到他那如狼狗咧嘴般的笑容,我就难以压制住这股从骨子里涌出的冲动。 “你给我游过来,游到最大的这艘渡轮上,我会放了你女儿。” “哼会放了”我还没有说完,电话的那边就已经挂掉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初见云志问道:“是先击沉其它的渡轮还是” “先迫降吧,我这就去跳伞,跟他们会一会” 我看了看初见云志,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年泱和如某人,唉,希望这次不会是就此别过,而是下一次再会 身着翼装的我,直挺挺地飞向了最大的那一艘渡轮,当然,敌人也不是吃素的,顿时,所有的高射机枪都转向了我。哼这些,我早已料到了,疯狗强可不是为了活捉我,他是恨不得我早点去世。 而与我一同落下的,则是一枚超大型闪光弹,心中默默的查了三个数,随后我立即闭紧双眼,扭过头来。尽管还有着闪光护目镜的加持,还是有着浓烈的白光在我的眼帘里划出了一道轨迹,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枪声停止了就好,疯狗强的那帮部下可能看到了冰川雪原,也可能看到了阳光普照,哼这些就随他们去吧,而趁机降落的我,已经扑倒了一个掩面哀嚎的机枪手。 落地瞬间的动能还真不小,方才那轻轻的飞扑估计已经让这个家伙骨折了,但这并不致命,为了掩饰行踪,我只得用左手捂住他的嘴,随后用右手臂的袖剑在他的喉咙处轻轻划一下。这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他恐怕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我只需要麻利地换上他的衣服,潜入行动就开始了。 与我猜想的一样,甲班上的敌人已经乱做一团,他们都在找一个身着翼装的家伙,殊不知,那套衣服已经被我藏在高射机枪的弹药箱里了。而他们越乱,对我来说就越有利,疯狗强这个家伙肯定在渡轮里装满了监控,而混乱之中的众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分清了。 这该死的渡轮大得很,这是优点也是一个致命的缺点,我只得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船舱的每个角落都没有着疯狗强都踪迹,当然,也没有着女儿洛沬沫的踪迹。 灰黑色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疯狗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都做了什么,的确,自从走出了t市火车站,我就已经知晓等待我的将会是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唉,哪怕哪怕是再见到洛沬沫一眼,已经是我最好的期待了 我将袖口处的小镜子翻了过来,那里是我,洛沬沫和沫妁倾三个人的合影,曾经的将士会把与家人的合影放在手表的背面,而没曾想啊,有一天,这也轮到了我的身上,而且我的命运比他们更惨 “嘿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冥想,原来,沉思之中的我被两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子发现了,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了渡轮的后厨。 “嘿,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该不会是啊”一个胖子走了过来,可在他油腻的肥手触碰到我那洁白的衣襟之前,袖剑已经轻轻地抹过了他的脖颈。 “救命救”一发袖剑瞄准了另一个胖子的左眼,伴随着图钉刺入软木塞的沉闷声响,那个欲图呼救的胖厨子已经尝到了来自地狱的菜肴,这会是什么味道呢总之,会稍微有些超越常识的疼痛就对了。 放倒了这二位,我便把他们的尸体藏在了后厨的冰箱里,唉,他们不是刺客也不是什么雇佣兵,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这世上本没有主角,若非把自己当主角的话 一道锐利而又明亮的金色闪光,将我的发梢擦去了一些,要不是我当时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恐怕我的左耳就不见了。顺着这还留有金色残影的轨迹线处看去,那是一枚金色的方片四,死死地镶嵌在后厨的不锈钢门框上。 “反应很快吗,这都被你躲过去了,不愧是洛先生”后厨二楼那刷着白油漆的橡木栏杆处,一位头戴高帽的白衣魔术师斜靠在同样洁白的木制书架旁,用他那修长的白手套,摘下高帽后向我微微鞠了一个躬,说:“近技镜魔,将为您献上华丽的演出” “你这个变戏法的家伙” “我可是魔术师,而你只是跳梁小丑而已,你自以为可以天衣无缝地潜入这里,实际上只在我的手掌心里转圈” “小丑又怎么了是因为小吗是因为丑吗面具只是给你们带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可有数” “吼吼,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五张亮金色的扑克牌从他的白手套中甩出,而我则一个滑铲从后厨的圆桌下面躲过。没曾想,随着木板破裂的声音,那五张扑克牌居然穿透了木制圆桌,狠狠地扎进了地砖里面,将那可怜的木制圆桌切成了不太平均的六份。天啊,我要是慢上了半拍,恐怕我就是一个六等分的洛冥决了 “还有更刺激的戏法呢,洛先生,您听过镜面魔术吗”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第八章:镜面的魔术 我,是洛冥决,现在狼狈地躲在后厨的冰箱旁,我被近技组织的圣座,近技镜魔逼上了绝路。近技组织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刺客组织,它由五位圣座统领,每位圣座手下都有着几位枢机,而每位枢机手下的喽啰兵,则统称为近技土豆,土豆一词寓意着近技的刺客会如野草般生生不息,哪怕表面上被敌人根除,暗地下也依然保留着完好的根茎,一旦风头过去,他们就会重放异彩,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势。至于疯狗强和近技组织到底是什么关系,目前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都是我的敌人。 “你觉得躲在冰箱后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近技镜魔振臂一呼,一面复古铜镜便从地砖处的缝隙里涌了出来。 我连忙后退几步,打量几下,那铜镜的雕花纹路都十分的讲究,放在古时候也只有王侯将相能用的上。可是,这镜子一无暗器二无机关,又会有什么花招直觉告诉我,要与这离奇的东西远一点。不过,近技镜魔耍的了一手好牌法,我要是贸然出去,很有可能被他几副扑克给捅成马蜂窝。至少冰箱后面目前是安全的,不如先保持不动静观其变。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倔强,真是不把我这个圣座放在眼里啊”话音未落,几张亮金色的扑克牌便从铜镜里射了出来。 “啊这”怎么会有东西能从镜面里出来我连忙俯下身来向右翻滚,可是与此同时,身旁就是“嗖”的一声,又是一尊硕大的铜镜凭空而出,它恶狠狠地挡住了我的逃跑路线,不过,这已经被我料到了,能出现一面铜镜,就一定会出现另一面铜镜,而在翻滚中的我,只要在滚动的瞬间用双腿狠狠地踩向铜镜,完全可以借助反作用力向左弹起,并且在落地的瞬间滑行一段距离 可惜,这次我居然失算了,那亮金色的扑克牌在我翻滚的瞬间便穿透了我那略有肥硕的身躯,无论是肥厚的脂肪还是高纤维的防刺服,都拦不住近技镜魔那厚重的杀气。我无力而又沉重地扑倒在地,嘴角处涌出了好几口黑血,勉强用略有麻木的手指拉开腰间的拉环。 “吼吼,这就是洛先生的真正实力吗是尘世他们逊了还是我变强了”近技镜魔刻意将脚步声放大,并借此嘲讽着我。 “还没完呢”我喃喃道。与此同时,伴随着响亮的呼哧一声,整个后厨烟尘四起,灼热的白烟如炸弹的冲击波一样迅速地席卷了整个房间。无论是复古铜镜还是亮金色的扑克牌,它们都抓不到我的踪影,在烟雾的笼罩下,我成功躲到了冰箱内部,至于那个自大的近技镜魔,在烟尘中也只得用双手捂住口鼻。 不过,躲在冰箱里也不是一个办法,万一被敌人发现,不就成自投罗网了而且,那面复古铜镜里,又是怎么飞出的卡牌这不可能是魔法,也不可能是幻象,凡事都有一个科学的解释,所以这应该是镜面处的机关在作祟而那些扑克牌也一定是被机关发射出去的,不然也不可能穿破防刺衣的防御,也不可能差点儿就夺取我的性命一个人手腕的力量是有局限的,手腕处甩出的卡牌可以切开西瓜之类的水果,但是刺穿高纤维材质的防刺服,这不可能是仅凭借人力办到的 “你觉得冰箱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近技镜魔冷冷地说道:“没想到啊洛先生,你居然会躲在这个愚蠢的地方,缩头乌龟都没有这么狼狈” 话音未落,冰箱门便被撞开了,不过放心,这次可是我撞的没错,躲在冰箱里可不是个办法,我必须要主动出击当然,近技镜魔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十张飞速旋转的亮金色卡牌如同洲际导弹一样精准地向我打来,至于那种电影里才有的那种以剑砍箭的情节,像我这种学艺不精的家伙是连想都不敢想,所以遇事不决我一个滑铲,直接转头卧倒反向滑到冰箱的后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万般丝滑,才好不容易地闪避开来。 “呼”背靠着冰箱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能感受到卡牌撞击在冰箱上那沉重的闷响,我也看到了身上那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灰黑色的暗血不停地流淌着,腹部一阵阵撕撕的隐隐作痛,可恶啊,这才刚交手,我便落在下风。 “呦这冰箱下的缝隙还蛮大的”近技镜魔也没想到我居然能从冰箱的下面滑铲而过,可就在他诧异的时候,浪潮要逆转了 “是啊,我都没想到我能从这穿过去我可是向死而生之人,如今就这点儿小问题,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废话了几句,为40的枪口瞄准天花板争取一下时间。 说罢,我强忍着痛,扣动了40的扳机,当然,躲在冰箱的后面的我,根本打不到近技镜魔,而我能做的,只是向天花板开枪,不过,这些就够了 噼啪的声音如四处乱窜的爆竹,典雅而又华贵的金色吊灯将自大的近技镜魔狠狠地砸在后厨曾经洁白的地砖上,我连忙一个滑铲突进过去,拿起40就是一阵补枪,自大是很多强者 的致命弱点,而我,可不能犯这个毛病 40的子弹仅有较少的三十二发,刚才对付吊灯我应该用了十发左右,不过剩下的处决近技镜魔应该足够了,虽然因为吊灯的坠落整个后厨烟尘四起,但是装备了热成像仪器的我依然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蜷缩在角落处的敌人,哼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小小镜魔,可笑可笑,近技组织的圣座也不过如此啊 冲锋枪的子弹如同夜晚火箭炮发射的火舌,瞬间照亮了失去了吊灯的后厨,闪耀的枪口火焰映衬在我漆黑的眼珠了,显得一切都格外的明亮可恶,怎么会这么亮 “叮叮当咚咚咚嗡”几声先是清脆而后又是沉闷的声响,所有的子弹都被一面复古铜镜挡住了,那面铜镜被击中的部位玻璃破裂,形成密密麻麻的辐射状裂纹,而40的弹头产生了变形,无法穿透玻璃,而玻璃碎片又被有机膜粘住,碎片还不脱落可恶啊,这些复古铜镜竟然用的是防弹玻璃 看来我还是自大了,不过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咣咣咣”身边的地面上裂开了几道缝隙,几面同样的复古铜镜从里面拔地而起,看来这次被包围了呢 “别愣着啊抓住”在裂开的天花板外的如某人大声喊到。没想到,刚才坠落的吊灯将后厨的天花板也带下来了一块,这也让碰巧路过的如某人发现了我。 一把粗壮的尼龙绳,猛然拍打了一下我的头部,我跳起来用力一拽,一股雄浑的气力立刻将我升起,那种划过空气的灼热感,瞬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原来这是一个定滑轮装置,尼龙绳的一端是重物,另一端则被我抓住,所以如某人将重物释放的瞬间我也就被拉了上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如某人居然救了我一命,而且在我上升的瞬间,尼龙绳另一端系着迅速下降的重物,立刻将门外匆匆赶来支援的几个喽啰兵压成了肉酱,这可真不错啊 “啊你怎么来了亏你能想到这招” “回去再解释,初见云志找到你女儿的位置了快,跟我来” “嗯,那么这位是”我注意到如某人身后还有着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 “我是初见云志的副手上杉离梦,多亏了年泱和如某人,不然我还在船舱里被绑着呢。”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临走前顺便低头看看那些差点夺走我性命的铜镜,这时,底下的近技镜魔早已不见了踪影,哼那家伙,如果没有无穷无尽的机关镜子,他的战力恐怕还不如近技的那些枢机,无论是近技杀戮还是近技尘世,他们的近战格斗能力都是一顶一的,而这个镜魔只会耍花招 “还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你我只能存一个”近技镜魔抬起头来怒吼道。 “咔嚓”我脚下的天花板居然破裂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太沉了好似有着亿万人在拽着我的双腿,沉重的下坠感爬满了全身,呼啸的风吹动着我的牙龈,“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了后厨的地砖上。 刚刚落地的时候,还没有着什么感觉,可是很快,一阵阵酥酥麻麻就如同蚂蚁群在我全身上乱爬,我当然知道,近技镜魔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 “初见集团的上杉离梦前来支援”只见上杉离梦麻利地顺着尼龙绳滑了下来,从腰间拔出两把左轮手枪,对准了近技镜魔就是一顿乱射。 可惜,子弹都被近技镜魔那近似无赖的防弹镜子防下来了,他冷冷地说:“吼吼,两个人,双倍快乐啊” 我勉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一面面古镜浮到了空中,将我和初见离梦团团围住。 “快跑”我大吼一声,因为我知道,下一刻,这些古镜就会释放出数不尽的卡牌,如果在古镜的阵势中间,恐怕比被梨花针扎死的刺猬都要惨。可恶啊,这些刀枪不入,而且还会格挡我的滑铲的古镜,难道这些古镜就是无懈可击的吗不可能,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弱点 如果再次我向上逃呢 虽然没有了重物的帮助,但是这根尼龙绳依然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不能立即上升,我只要在古镜发射卡牌之前那短暂的前摇中,爬升两米的高度即可,因为那些古镜正中心机关处发射卡牌的角度只有四十五度,所以近距离它们的最高杀伤高度不可能超过它们的本身高度 一不做二不休,我凭借着尼龙绳迅捷地爬升到距离地面两米的高度,而那些古镜只会瞄准我,所以仍在原地的上杉离梦则不会有事,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 “好活儿就是有点儿烂”近技镜魔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他的上半身从古镜里面探出了出来,用双手甩出了十余张卡牌,不过,这些都有被我料到了,那些古镜都有着类似于窗户的设计,加上镜面的反射很容易给人一种从镜面里出来的错觉,其实是近技镜魔拉开了机关,从发射卡牌的位置将身子探了出来。而那十多张奔向我的卡牌,我早就有了应对方法。 只见我向后一荡,左手紧紧抓住了二楼处的护栏,随后又是一个敏捷的后空翻,当场翻到了后厨的二楼 ,身后的卡牌“嗖嗖”地飞过,轻易地就嵌入还留有余温的护栏里。还好我手法娴熟技高一筹,不然我的后背恐怕就跟动物园的豪猪没两样了。 但是,那根救命的尼龙绳也被卡牌切成了好几段,而反应慢了半拍的上杉离梦,还被困在古镜的阵法里面。不行,我连忙给40换弹,打算分散近技镜魔的注意力,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上杉离梦用左轮枪瞄准了近技镜魔的眉心,可就在开枪的前一刻,近技镜魔把身体从镜面处缩了回去,左轮手枪的子弹无情地被古镜的防弹玻璃挡住,而近技镜魔的怒火,也疯狂地发泄在上杉离梦的身上,数以百计的亮金色卡牌,将他的身体分为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块,而每一块,都流淌着控诉近技组织罪恶的鲜血 “小心”如某人大吼一声,随后他便扔下去一颗k2菠萝手雷,哎呀,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防弹玻璃可以防住子弹,但是它却无法防住手雷的冲击波,我连忙靠墙蜷缩成一团,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地面的古镜被炸得七零八落,烟尘重新笼罩住了后厨,见状,我连忙用40随便补了一梭子,不过,这些恐怕还不够,为了保险起见,我又一个翻滚冲刺过去,拔出了折叠短剑,用热成像仪器寻找着近技镜魔的踪迹。 果然,那个该死的家伙一边哀嚎着一边蜷缩在破碎的玻璃堆里,我高举短剑转身便刺,可没曾想,近技镜魔一个翻滚又从身后抽出两张扑克,死死地抵住了我的短剑。 我不经意间看到,他那已经露骨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速度好比是正在破土而出的竹笋,虽然不快,但是对付我也住够了,再这么拖下去,近技镜魔很快就会恢复到满状态,因为现在,刚长出的血红色新肉已经包裹住了他那苍白色的骨头这不可能啊人类的恢复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咳咳”近技镜魔吐出了几口黑血,很明显,伤口的快速恢复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不过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少几年阳寿又会如何呢 我先是假装后撤一步,卖了个破绽,近技镜魔果然上当,他立即将两张扑克甩了出去,亮金色的卡牌直奔我的咽喉,而我却轻松地向外甩头,躲开这两张卡牌同时用短剑直刺近技镜魔的心脏。刚刚那一个后撤,其实是我为了将折叠短剑的第三段甩出来,而直奔敌人心脏的短剑,在刺向敌人的时候,就像被压缩到临界点的弹簧,“咻”地一下,剑尖窜了出来,直奔近技镜魔的心脏,这便是折叠短剑隐藏的第四段攻击,这个小花招虽然跟镜魔的镜子魔术比不了,但这却是我的绝杀也是近技镜魔的终末 “唔啊啊”鲜血染脏了近技镜魔那洁白的西装,一顶一的大魔术师,败在了老滑头的小花招上,或许他不甘心,不过我也不甘心,这么多人帮助我,我洛冥决才勉强打败了他,可惜了上杉离梦,虽然他起的作用还没有如某人的那颗手雷大 突然间,近技镜魔的身体冲向了我,他双眼布满着血丝,剑尖穿透了他的左胸,仍然对我大吼着:“还没完呢,我的心脏长在了右边”锐利的卡牌划开了我的喉咙鲜血也染红了我的衣襟可是,我在他攻击的一瞬间向后仰起头,虽然鲜血淌了下来,但是我的血管气管都无大碍,而接下来 我用尽全力将短剑向左上一划,近技镜魔的整个上半身被我斜向斩开,鱼腥味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奔腾的血流溅满了我的全身,那些猩红色的各式器官,噼里啪啦地流淌了一地,呃,这下,近技镜魔是真的死透了能把我逼到绝路,我很敬佩,近技镜魔生前是个体面人,我也打算给他留个全尸,不过他又突然诈尸搞这一出,那可休怪我无情 s岛渡轮决战,近技组织五圣座之一,近技镜魔,落败,被残忍地切成了很不均匀的十八块。 道理我都懂,可是,近技镜魔的恢复速度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还有着隐情而且,如果没有那近乎魔幻的恢复速度,如某人扔下来的手雷就足以打倒近技镜魔了,这种可以让重伤之人又有一战之力的东西,到底又是什么而且,以后遇到的敌人恐怕也会有着这种能力可是我洛冥决终究是个普通人 第九章:尖锐的飞花 这是洛冥决刚刚跳伞的时候,鱼雷机里面的情景 “你觉得洛先生一个人能活着回来吗” “恐怕不能。” “应该不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准备迫降,我们用冲浪板游过去” “冲浪板” “没错,喷气式冲浪板,可惜我只准备了三个。” “正好够我们三个用了” 就在样,初见云志则将鱼雷机迫降到距离渡轮五海里外的区域,然后他们三人乘坐着喷气式冲浪板一路呼啸而来。 锐利的海风如刀片般一下下割着初见云志那坚韧的脸庞,翡翠色的浪潮在不断地从他身旁拍过,可是初见云志一边在冲浪板上尽力保持平衡,一边操控着一个类似于笔记本电脑的仪器,他自言自语地说:“疯狗强居然还敢打电话,真是嚣张” “这是没有号码的电话号”年泱有些不自信地说。 “哼障眼法而已,不出一分钟我就能弄出来那部电话的位置哈有了,就在就在这船舱里面是吗” “疯狗强就在这艘渡轮的船舱里面”如某人略显惊恐。 “如果电话是他本人打的,那就没错,看来要做个了断了” 三人乘坐的喷气式冲浪板,速度慢慢降了下来,由于洛冥决成功潜入到渡轮里,甲板上的敌人正四处搜索着洛冥决的踪迹,所以,这给初见云志他们的潜行创造了机会。 一行三人悄悄地摸到了渡轮的左舷,初见云志用钩绳抓住了甲班上方的护栏,然后一按开关,他的身体就被钩绳快速地拉了过去,年泱和如某人见状纷纷效仿,可惜如某人身体协调性不强,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结果狠狠地摔在了渡轮甲板之上。 “谁什么人” “糟糕,被发现了”初见云志喃喃道,他看到一个手持步枪的杂兵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很明显,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嗖”突然间,一把飞刀狠狠地扎进了那个杂兵的脖颈,鲜血很快就掩盖住了敌人垂死的悲鸣,幸好年泱先下手为强,没让那个杂兵把消息传开。 这时,如某人才连爬带滚地站了起来,很愧疚地说:“抱歉,我又拖后腿了” “你倒是小点儿声啊”初见云志懊恼地说,连忙摆手势让如某人趴下,然后扔出去一个热成像手雷,探索一下附近的视野。 热成像手雷虽说是手雷,但是它更接近于一种大范围探测器,这种仪器会把方圆十几米的恒温物体不落分毫地呈现在使用者的眼前,甚至躲在墙壁后的敌人也会被发现。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初见云志摘下了像眼罩一般的热成像仪器,说:“不远的船舱里有一个人,他被绑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上杉离梦。” 一行三人蹑手蹑脚地从渡轮的甲板溜进了船舱,初见云志轻轻地推开铁门,低声惊叹道:“啊这门居然没上锁” “是啊,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门” “”一行三人慌忙地抬起头,只见一名叼着玫瑰的金发美少年,腰间别着一把装饰华贵的金边西洋剑,玩世不恭地半蹲在船舱的顶端,笑着说道:“怎么你也想与我击剑” 说罢,那位少年便从房顶一跃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初见云志身后,初见云志一向习惯了高科技碾压,如今面对刺客的突进又怎能抵挡,多亏是年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反握着飞刀,死死地抵住了穿刺而来西洋剑尖。 “能用飞刀招架住我近技花剑的突刺,不愧是洛先生的帮手”说着,近技花剑将西洋剑尖猛地向上一挑,瞬间打破了年泱招架的平衡,趁着年泱向后踉跄的瞬间,那锐利而又渴血的西洋剑尖又对着初见云志穿刺而来。 “可恶,是花粉”初见云志的双眼被空气中的花粉给迷住了,本来可以闪避的攻击,如今却因被暂时致盲而无法判断距离,导致心脏部位被西洋剑狠狠地刺中了。幸好初见云志装备了高纤维保护服,那锐利的西洋剑尖就如同射进了蛛网的水滴,越想前进受到的阻力就越大,最后西洋剑不仅没有刺到心脏,反而被弹性极好的高纤维材料给拉了回来。 “船上怎么会有花粉啊”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用手胡乱挥舞的如某人大声喊到。 “近技花剑”初见云志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包扎一下胸前不算深的伤口,说:“所谓的花剑,原来是这个意思,要是没有这套定制的保护服” 近技花剑将西洋剑收回鞘里,微鞠一个躬,说:“我们公平地决斗吧,我不会妨碍其他人,我也不希望其他人妨碍到我” “行,你的敌人 暂时只有我一个”年泱双手用力地反握着飞刀,十分自信地说到。 “那么你多保重,如某人去救上杉离梦,我去船舱深处救洛沬沫,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初见云志斩钉截铁地说到。 此时此刻,近技花剑身前便是沉着冷静的年泱,而如某人和初见云志已经分头行动了,也就是说,要对付西洋剑中暗藏着花粉机关的近技花剑,如今只能靠年泱自己了。 “我是近技花剑,五圣座之一的近技镜魔,手下的首席枢机,不知眼前这位少年怎么称呼” “洛先生手下的得力干将,飞刀手年泱” 近技花剑笑了笑,深深地鞠上一躬,说:“招呼算是打完了,接下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年泱甚至都没有听完近技花剑说的话,浸染了百味花香的利刃就已经按耐不住对鲜血的渴望,“啊”年泱的臂膀被剑尖刺中了,不过年泱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在剑刃接触身体的瞬间,就犹如一道闪电劈过他的大脑,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年泱的身体向后以惊人的速度弯曲,虽然臂膀处已被鲜血侵染,所幸伤口不大,剑刃留下的只是一道略浅的血红色痕迹而已。 回想起不久前与近技暮念的交锋,就凭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年泱跟职业刺客近距离交锋,胜出的几率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近技的那些刺客至少都经历过为期十年的近战训练,而年泱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啊不过,年泱也有着可以媲美近技刺客的强项,年泱耍的一手好飞刀,在这个方面,他也差不多训练了十年之久,所以 “所以我必须跟他拉开距离” 年泱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一边向后闪避一边稳定住情绪,他身手矫健地爬上了船舱的顶端,并不停地回头投掷飞刀,而近技花剑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身体向前一探,随后立即又向后一缩,一把把映衬着朝阳光芒的飞刀无一例外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可恶啊,要被追上了”年泱喃喃道。他曾以为自己的飞刀技术十分高超,可这几次一实战才知道,年泱掷出的飞刀也就能打一打移动的靶子,稍微会一些走位的家伙,都是不会被打中的更别说这帮训练有素的近技刺客了 很快啊,近技花剑就突进到年泱的面前,他将刺剑在年泱面前飞快地划出一个六芒星,同样映衬着朝阳光芒的刃尖配上那无比飞快的速度,连续而不停歇的残影在年泱眼前照映出一个完整的六芒星图案,这一瞬间,剑刃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到底是什么”年泱仿佛看到六颗无比明亮的星辰从天而降,互相围绕着并化为一幅绚丽而又诡谲的六芒星法阵,阵上的每一颗星辰就如刚落下时那么明亮,而链接它们的正是不停缭乱的剑光杀气 就在年泱诧异的时候,他的胸前泛起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啊”年泱惨叫一声,痛苦地倒下了,而那六芒星阵则如烙印一般留在了年泱的前胸上,血红的伤口已经露骨,而剑刃挑出时带出的鲜血,则如失去了光泽的黑珍珠般,滴滴当当地洒落在地。而这样严重的伤势,处理时稍微有些不慎都有可能丧命,更别说近技花剑可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他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唔我结束了吗” “还没有” 如某人挺身而出,用一把重锤挡住了渴血的剑刃,锤身与剑尖相撞的火花在沉闷的打铁声中很快就消散了,虽然如某人完全不擅长近战武器,但是凭借着重型铁锤在力量方面的绝对优势,还是格挡住了近技花剑那索命的利刃。 “你也是洛先生的下属” “下属可称不上,我,一个废物罢了”如某人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很有自知之明,之前是敌明我暗,而且近技花剑也不清楚他的实力,若要真的硬碰硬来个正面交锋,恐怕自己都挺不过一个回合 “砰” 远处的上杉离梦冷不丁地开了一枪,可是近技花剑还是很有两下子的,轻轻地向左一闪居然躲过了子弹,而他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被擦去几丝金黄色的秀发。 原来,刚刚被如某人松绑的上杉离梦,很快便拿回了自己的双左轮,随后他们便来支援还处于苦战中的年泱,可惜的是,上杉离梦开枪速度慢了半拍,导致敌人有所防备,失去了敌明我暗来偷袭的优势。 “你可曾听闻华尔兹” “华尔兹这又是什么名堂”上杉离梦心想,而手中的扳机已经扣动,敢开双枪的人,对自己的技术一定充满着信心,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双手持一把都不一定控制住那后坐力强劲的大口径左轮,更别说一手一把 满腔怒火的大口径左轮子弹就在近技花剑的耳边呼啸,但是身着暗金色华贵上衣的近技花剑,迈着起伏连绵的轻浮步伐,华丽典雅的轻松转身躲过了一枪,俯下身来的奋力翻滚又躲过一枪,他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好似在跳一曲节奏轻快的华尔兹,激昂的舞步缕缕踩中了子弹打出的点,最后,近技花剑向前突进一下,用持剑的右手将利刃向 上一挑,上杉离梦手中的左轮手枪瞬间就被挑到了高空。 “这不可能”上杉离梦低声惊呼,而高举在头顶的利刃在落下的刹那,就是一道耀眼的血光闪过。不过,西洋刺剑劈砍的伤害并不高,这种武器真正的致命之处在于穿刺,而近技花剑接下来要做的动作,便正是弓步向前穿刺而此时此刻的年泱与如某人,眼前的景象却是近技花剑留下的残影 “不可能啊不可能有人的动作这么快,不可能有人会在五米内躲开子弹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如某人自言自语道,这时年泱已经身负重伤,而上杉离梦也即将被近技花剑打败,全部的希望,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得想想办法啊,等等,他为什么叫近技花剑,那些花粉”如某人突然想到,眼前的残影,可能都是幻觉,而上杉离梦开枪打到的也都是幻象,因为近技花剑给大家留下了“华尔兹”这个词语,所以众人眼里看到的是跳着华尔兹的近技花剑凭借灵敏的速度躲开了子弹,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致幻花粉搞的鬼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如某人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旁边除尘雾炮机那里,往前方致幻花粉肆虐的位置狠狠地喷洒水雾。雾炮机喷射的水雾颗粒极为细小,达到微米级,净化空气根除雾霾完全不在话下,更别说那些少得可怜的致幻花粉。 烈阳下,升腾的水蒸气很快就构造出一条彩虹,而之前近技花剑那一道道残影,这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至于真正的近技花剑,则被水炮车那雄浑的水流冲倒在地,浑身湿漉漉的好不狼狈。 如某人庆幸之余,连忙拿起铁锤,准备前去补刀,可是近技花剑一个鲤鱼打挺,抢先一步站起身来,手里握住西洋剑,转身便刺。 如某人哪里会是近技花剑的对手啊,不到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而近技花剑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右臂向后蓄力,下一秒便会将利刃刺出去。 “给我老实点”上杉离梦的伤势并不重,他站起身后蹑手蹑脚地来到近技花剑身后,一把将其抱住,紧紧地勒住了近技花剑的手臂,就这样,如某人才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都别动”年泱强忍剧痛,甚至以伤口剧继续撕裂为代价,硬生生地站起身,将手里的最后一把飞刀掷出去。 “我可是连汽车高速运转的轮胎都能扎中” 也就是中间相差了不到一秒,那把沾染了年泱血污的飞刀不偏不倚地扎入了近技花剑的脖颈,可是,由于年泱失血过多十分虚弱,那把飞刀只是扎进了皮肤,距离大动脉的位置,还差了那么一厘米 近技花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如同抽风一般不停的摇摆着,妄图挣扎出上杉离梦的控制,并把脖颈处的飞刀甩掉 “你还愣着干什么”眼看着上杉离梦就要控制不住临死前疯狂挣扎的近技花剑了 “我我我可以”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近技花剑的大动脉已经被割开了,他双眼失神,头和四肢也垂了下去,任凭不断喷涌的鲜血不断流淌着,曾经无比典雅华贵的礼服被血水所玷污,湿漉漉地就像一只死在下水道的老鼠,虽说近技花剑生前是个体面人 “立大功了啊如某人”年泱笑了笑,“砰”地一声倒下了,看来,这决定成败的最后一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而如某人则依旧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血腥的滋味。 “我的手”他继续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手掌的纹路都被鲜血给染红,喃喃道:“唉,这不是我的错” 第十章:至冬的破冰 初见云志是一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无论处于如何令人绝望的情景,他都能沉着冷静地把事情处理好。所以,吸引了渡轮上绝大部分敌人注意的他,正趴在一个角落里想着解决这要命问题的办法。 “这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啊,甲板上居然没有机枪。”初见云志小声地自言自语:“防空机枪在主桅那里,可我该怎么爬到那里去啊” 的确,在年泱等人与近技花剑酣战的时候,那些装备了热武器的杂兵们都很识趣,不敢去打扰近技刺客的雅兴。所以,渡轮另一端的初见云志成了杂兵们邀功的猎物。 那些人虽然是被疯狗强雇佣而来,还装备了各式各样的热武器,但是他们都只是当地的保安物业之流,枪支弹药只是见过几次,要真打起来,游戏里的人机枪法都比他们要好。 “嗯是有点儿冒险啊”初见云志心生一计,不过一旦失败,可是会被打成筛子的 “一k兄弟们,大家看我看我,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啊” 四处搜寻初见云志的杂兵们,纷纷抬起头看了过去。 “闪光弹”刚刚带上闪光护目镜的初见云志往空中扔了一颗高帧率的连环闪,他连忙闭紧眼睛,凭着直觉奔向主桅所在的方向。 “啊什么都看不到啦” “啊我的眼睛” “啊可恶啊” “哼这算什么接下来才有你们好看的”初见云志说罢,就将右臂处的钩绳发射出去,先是一小段助跑然后再凭借惯性在半空中一荡,很快他就来到了主桅处机枪的所在地。而那里,就是不久前洛冥决降落的地方,洛冥决早已用袖剑将两个操控高射机枪的杂兵干掉了,所以,初见云志只需把机枪降下来,然后凭着自己的感觉,哼死神,来收人了 火光肆意地发泄着无名的怒火,本来用于对付直升机或者其它飞行器的127大口径勃朗宁机枪弹,对付这些连枪都没怎么摸过的杂兵就犹如水果忍者在剁瓜切菜,又好比是艳阳下的雪花在飞速地消散,那些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给疯狗强卖命的家伙,甚至连一个留全尸都机会都没有。普通的子弹可以将人打成筛子,而这种大口径子弹可远没有那么温柔,它们的所到之处,只会有一摊摊猩红色的土豆泥。 “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初见云志得意洋洋地就好比是一只刚刚偷到奶酪的老鼠,直到x312高射机枪的枪管过热了之后,他才从近乎癫狂的射击状态中停下来,的确,这个向来沉着冷静的初见云志,这次居然大意了 “吼吼吼吼,可笑可笑” 一根粗大的钢管就犹如拍倒工藤新一的铁棍,狠狠地把初见云志拍倒在地。 “呦呦呦,这不是初见云志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竟然会被我近技徜徉给活捉了,本大爷今年才三十五,就活捉了初见云志,果然啊,我将来一定是能当上近技圣座的男人啊” 距离渡轮十海里的位置,有着一艘装甲极厚且吃水极深的大型破冰船,这艘破冰船舰炮雷达导弹声呐鱼雷等等设施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我们已经找到了初见云志的鱼雷机,但是我们目前联系不上他了,他那边只有着嗡嗡的噪音。” “应庸洛夫,你坚信我们能救下初见云志吗” “恕我直言明斯基同志,初见云志这次搞得太冒险了,只身潜入一艘满载敌人的渡轮,而且敌人手里还有着人质,就算是在阿尔法特种部队服役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初见云志目前对我们还有用。” “不如我们用舰炮打沉另一艘渡轮,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就这么定了,然后我们还得派出两架直升机救援小队。” 明斯基是r国最大的军火商寡头,尤其是这几年,他与r国高层的合作越来越密切,r国向一些极端组织贩卖军火时,需要借明斯基这个幌子来骗过a国,而明斯基为了防止a国打击报复也需要r国在他背后撑腰,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相互利用,所以,明斯基身边的助手应庸洛夫的另一个身份就是r国阿尔法特种部队的高层,他在协助明斯基的同时,也监视着明斯基的动向。 明斯基所拥有的这艘破冰船的前身是一艘轻巡洋舰,可别看这艘破冰船只是一艘轻巡洋舰,他的前身可是大名鼎鼎的r国寒鸦号,而这艘轻巡洋舰正是r国经应庸洛夫之手给予明斯基的,无论是它的武器装备还是船员素质,都是国际上一顶一的水平,如果没有航母编队或者核武器这种大国专属,一个普通国家即便是举国之力也很难在公海上打败明斯基。所以,这些也是明斯基在公海里从不退让的资本 。 人工智能技术的高度发展,已经让炮手的工作比他的前辈们轻松得多。在寒鸦号上的炮手,只需点击一下雷达上的光点,随后走出门去靠在甲板上的栏杆,喝喝茶看看风景就行,拥有人工智能的火控系统会自动索敌瞄准并将敌人击沉。而且,寒鸦号可是装备了r国最新型的远距离电磁炮,其射程甚至接近于航母舰载机的作战半径。 “快准备,出发”两队装备精良的特种人员有序地乘上直升机,他们是应庸洛夫的下属,阿尔法特种部队的成员,可惜他们来得太晚了,这时疯狗强已经乘着潜艇逃之夭夭了。 两架武装直升机跟着炮弹一起奔向了疯狗强仅剩的两艘渡轮,其中较小的一艘被高速冲刺的炮弹拦腰炸断,犹如一根做工劣质的竹箸,被一位大力士用两根手指轻轻掰断。那些钱迷心窍的杂兵们,甚至连爆炸的剧烈响声都没有听见,就纷纷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得的代价,其余侥幸存活下来的也都在海面上挣扎着,他们抱着残破的塑料制品或其它漂浮物,寄希望于另一艘渡轮上,不过这里可是鲨鱼出没的海域啊,掉入海里,就算不死也得没上半条命。 “什么声音”刚刚击败近技镜魔的洛冥决,还没有从不久前的血战中缓过神来,他连忙奔出后厨,眺望着不远处一边燃烧一边沉没的渡轮。 水性不太好的杂兵们在灼热的气浪里不停地挣扎着,由于渡轮的燃油泄露了,残骸附近的海面上燃着一层火焰,犹如蔚蓝色的蛋糕蒙上了一层火红色的糖浆,而糖浆与蛋糕表皮之间,那些可恶的杂兵就像蚂蚁一样在那里不停地挣扎着,向上是死,向下也是死 洛冥决摇了摇头,他抬头望着天空,明斯基派来的直升机正在前来救援的路上,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上杉离梦是死掉了,年泱也身负重伤,如某人和洛冥决的伤势还不算严重,但是如某人能帮上的忙有限可恶啊,初见云志初见云志哪去了 “嘿,洛先生,请到甲板上来一趟,初见云志就在我的手里。”这时,洛冥决突然接到了那个没有号码的电话,果然,是疯狗强打来的。 “还有,你的女儿洛沬沫也在我的手里,不过你只能救他们中的一个嗯好好想想吧到底谁对你来说更重要” “哼当你露面的时候我会一枪嘣了你” “哎呀,真是可惜,你已经见不到我了,我已经开潜艇跑路了,不过我忠诚的下属会贯彻我的理念,没想到啊,初见云志这个家伙居然把明斯基请来了,正好把你们一起收拾了” 说罢,疯狗强就挂掉了电话,可是洛冥决却从他的话语中分析出了一些隐匿的信息。 “一起收拾了等等,他有什么把握能把我们一起收拾了,难不成难不成渡轮里有一颗定时的光量裂弹就像毁灭t市那次一样” 洛冥决越想越不对劲,他连忙找到年泱等人,说:“你们原地等着,一会会有明斯基的下属前来接应,我去救初见云志,去去就回” “一路小心啊,就怕这是个圈套”如某人有气无力地说道,的确,除了洛冥决还能再战,其他人的伤势都不允许他们再做什么大运动,洛冥决只得单枪匹马上阵,而敌人的手里还握有人质 不久前甲板上的杂兵都被初见云志用机枪干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见他们在死神前挣扎得那么痛苦,洛冥决好心地用40给他们来了个痛快,不过就在洛冥决换弹夹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双手向前微举,赔笑着说:“唉,我没有带枪,我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是你的女儿和初见云志都在我的手里。” “他们在哪”洛冥决用左手一把掐住了那名男子的咽喉,于此同时将右手手腕处的袖剑对准了他的眉心,愤怒地吼道:“快说” “杀杀了我可就救不会来了” 洛冥决听罢,只好松手,说:“看你有点儿眼熟,你到底是谁” “我是近技徜徉,也就是你高中时的同学徜徉啊强哥吩咐我只能让你救他们其中的一个,我也是被迫营业,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我该怎么相信你” “这是视频电话,你看看。” 洛冥决接过了徜徉的手机,果然他的女儿洛沬沫和他的老友初见云志分别被绑在两把椅子上,他们的身后都有着两个手持步枪的悍匪,而这四周的环境,应该就是这艘渡轮的船舱底部。 “我们的守卫就在前往船舱底部的必经之路上。”徜徉笑着说:“如果你的人直接冲过去,那么洛沬沫和初见云志都会死。” “所以你让我选择,他们俩只能一生一死” “不是我让啊,这是强哥的意思啊” 这时,洛冥决注意到徜徉的声音略有些颤抖,很明显,徜徉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不留下来违背疯狗强的命令是死,留下来逼迫洛冥决选择恐怕也是死所以而这时,洛冥决仿佛也猜到了什么,说是选择,其 实这只不过是疯狗强拖延时间的办法船舱的底部,没准就有着一颗杀伤力媲美原子弹的光量裂弹,疯狗强拿自己和洛沬沫做诱饵将洛冥决引出来,对疯狗强来说洛沬沫没有什么用,不过自己的逃跑路线,他可是一开始就规划好了。 “这么办吧,我选择都活下来,当然,你也能活下来。”洛冥决听到了身后直升机机翼的咔咔声,看来明斯基的人已经到了,而明斯基等人恐怕还不知道这里有光量裂弹的事。 “我也能活下来”洛冥决的这句话仿佛说到了近技徜徉的心坎,徜徉的声音不断地颤抖着,就像濒死的植物又有机会焕发了新的生机。 “没错,你能” “嘣” 洛冥决看到,视频中他的女儿被身后的悍匪一枪爆头,整个屏幕都充斥着火光与血水,那里没有什么呼喊哭泣,只有刚才那一声枪响在不断回荡。 但是心细的洛冥决很快就看出,被击毙的其实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与他女儿年纪相仿的少女,虽然面部没有看清,但是那名少女的头发是灰褐色的,而洛沬沫的发色则是彻彻底底的黑色。 视频里传来了疯狗强的狂笑,这时洛冥决想起来了,疯狗强除了走私军火毒物之外,还干着贩卖人口这种下流勾当,所以为洛沬沫找到一个替身,对疯狗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那不是你的女儿,而这个真是你的女儿”视频画面一转,一个带着灰黑色头套的悍匪用ak顶着洛沬沫的头,狂妄地说:“洛先生这会您可要看清楚了。” 这次,洛冥决看清了女儿洛沬沫的脸,眼角处的泪痕,瞳孔里倒映着的昏暗的黄光没错,就是她了 “洛先生,如果你想救出你的女儿,就请亲自来船舱底部一趟,过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你的女儿带上头套,船舱里还有二十个跟你的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们都会带上一样的头套,看看你能不能分辨出来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女儿”疯狗强幸灾乐祸地说:“还有,不要意气用事,我已经走远了,你是抓不到我的” “等等先放了初见云志你突然改变交易规则,我有权要求你放了初见云志” “行不过你的女儿还在船舱里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虎毒不食子啊,更何况洛先生你这么善良的人”看到初见云志平安地走了过来,洛冥决一把将徜徉的手机扔到海里,而视频里疯狗强那病态而又癫狂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那可是我的手机”近技徜徉还没有说完,洛冥决已经用左手按住他的后脖颈,然后立即用右手手腕处的袖剑将其刺穿,而袖剑沁染了鲜血的刃尖,正好从洛冥决的左手的虎口前穿过,一套动作,白进红出,毫不拖泥带水。 “洛先生,抱歉我拖你后腿了,你的女儿还”初见云志眼里满是悔恨和焦急。 “不,来不及了,明斯基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快走”洛冥决的眼角里,荡漾着丝丝泪花,他知道,这次真的是永别了 耀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远处的天空就像是黑白漫画里的爆炸场景,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和介于它们之间的灰,一道道光柱在灰黑色的球状物里向外射出,好比是一盏悬挂在水天一色里的迪灯,不过很快,苍白的光芒就会散尽,s岛附近发生的故事,都如正午时消去的白露一样,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甚至连海平面上的水渍都没有。 对于洛冥决来说,抛弃了自己的挚亲,得到的又是什么,是是苟且偷生是苟延残喘堂堂男子汉为何不与敌拼个鱼死网破 因为 “现在,我还不能死” 第十一章:斯基金属的义体 我斜依在寒鸦号甲板上的不锈钢栏杆,歪过头来眺望着极远处的冰山,人们常说冰山一角,的确,露出水面的只是冰山很少的一部分,这些深海中的庞然巨物,没有一艘船拥有和它们媲美的权利。 从s岛向北航行了一天,我们已经到达了r国的领海,这是一个常年天寒地冻的国度,海面上布满了不薄的冰层。在略有寒冷的海风里,我瞟到了一个落寞的背影,那是在不停踱步的初见云志,他已经无力挽回初见重工的局势,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放弃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产业。 位于j国的樱花庄已经不安全了,近技的刺客无孔不入,为了太太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初见云志不得不去r国投靠明斯基,并将初见集团最后的科研成果,远距离热成像技术作为投名状,无条件转让给明斯基。唉,经三代人几十年努力积累下的初见集团,如今不得不无条件转让给r国的军火寡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初见重工,居然会落个成为他人酒后谈资的下场。 “唉,真是抱歉,本来是我自己的私事儿,结果把你给卷进来了。” “唉,这什么话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朋友有难我怎能见死不救啊再说,前几年我接手的时候,初见集团已经病入膏肓了,如今去r国明斯基那混个部门主管当当,总比我之前一个土老板强啊。” “哎呀,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啊,明斯基这虽然有保障,但是哪有自己当家做主舒服” “拉倒吧,咱们自己当家,没有个什么靠山,说不定哪天就被近技的人给捅了,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舒服”如某人见我和初见云志在甲板上辩论,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唉,说的也是啊。”初见云志略微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老伙计啊,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洛先生意下如何” “嗨,这突然间客气啥啊,就直说吧。” “明斯基这么大的军火商,他看上的肯定不是热成像仪器这种小玩意儿,他需要的是大杀器,能影响世界格局的那种” “影响世界格局他再强也只是个军火商啊” “唉,这你看,r国以保护他人身安全的名义,派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来监视他,你觉得,这是一个普通寡头能做到的” “” “好了,我直说吧,能有工业实力制造光量裂弹的国家,只能是这几个大国,当年博士就是为了不想让疯狗强拿到而牺牲的,疯狗强背后有着a国势力撑腰,c国对我们态度不明朗,现在唯一能帮我们的,就只有明斯基和他背后靠山r国了你让j国研究,j国一个实验没弄好都容易把自己炸沉了而且j国和d国,f国什么e国一样,满大街都是疯狗强的眼线,不然我也不能无论如何都得把樱花庄撇了” “唉好吧,那么我姑且就相信明斯基一次,把我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他。” “别灰心啊老伙计”初见云志拍了拍我的肩膀,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不希望光量裂弹被别人知道,但是疯狗强手里有着光量裂弹的成品,a国研究出来也是早晚的事,虽然明斯基是位枭雄,但他总比疯狗强那种纯粹的恶人要强吧” “你说的对,要是有一天我被干掉了,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说罢,我摇摇头,走进了船舱,回到了我在寒鸦号上的起居室。 寒鸦号毕竟是一艘军舰,内部的环境肯定是比较艰苦的,都是四人一间的二十平军用宿舍,年泱,如某人,初见云志和我,正好是四个人。不过,明斯基居然给我单独安排了一个较小的独间,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别有用心,既给我一定程度的舒适,也方便监视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疯狗强是为了光量裂弹而来,明斯基也是为了光量裂弹而来,他可是r国最大的军火寡头啊,现在是他想让我自己体面,如果我不想体面,他完全可以帮我体面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我极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我清楚,这就是疯狗强打来的,为了干掉我,他已经引爆了两发光量裂弹,谁会知道疯狗强这次还会耍什么花招 “你这疯狗还有完没完啊”我接起电话,很不耐烦地怒吼道。 “吼吼,洛先生你可别嚣张虽然你已经赢得了前两场对决,但是沫妁倾还在我手里呢” “你也就会耍这种卑鄙的小花招拿人质来威胁我” “哼哼哼哼那么这次就耍个大花招吧,我可是特意给你准备了三个地点。” “三个地点” “没错,我会把这三个地点的照片给你发过来,不过沫妁倾只会在其中一个地点,当然,你也有权利选择不去,至于不去的结果嘛,你是知道的” 疯狗强说罢便把电话给挂 了,愤怒的我一拳砸在床边的铁架台上,哪怕是这种刀割般的灼热痛感,也压制不了我的怒火,一个拿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做人质的混蛋,如今在不断地试探着我的底线夺走了洛沬沫的疯狗强啊,我定会让你也感受到这种难以理喻的滋味 三天后,我们到达了明斯基位于r国的斯基金属公司,在这期间,我把我手里关于光量裂弹的全部资料都交给了明斯基,作为回报,应庸洛夫和他手下的技术人员也帮我分析了这三张照片,第一张很明显,是位于f国首都的圣母院,银灰色的典雅还带着哥特风尖锐的不驯,内部的装饰华丽而又不失庄严,多么完美的一个建筑啊,我可不希望近技成员的血把它玷污了。 第二张照片好像是一个下水道,但是却不同于刻板印象里下水道的阴暗潮湿低矮肮脏,那是在一面宏大的灰岩墙里支出的一条硕大的管道,好比是漆黑洞穴里有着一个同样漆黑的瀑布,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连一艘渔船都可以在那里面工作。应庸洛夫猜测这是d国境内的一条被废弃的下水道,许多年前人们称之为“高架龙水道”。 至于第三张照片则是一片茫茫白雾中耸立着一座塔状建筑物,这场景似曾相识,我第一眼就联想到了t市,可是,t市,唉我的故乡t市和洛沬沫一样,淹没在了光量裂弹那滚滚的浪潮中了。 “这会不会是e国的首都啊”初见云志说。 “很有可能,不过现在那里应该没有这么大的雾了吧”应庸洛夫摇了摇头,说:“但也可能是这张照片被处理过了,疯狗强好像不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不想让我们看到” “总之,我们分头行动吧,这三个地点我们都得把它们拿下”明斯基说:“不过,疯狗强之前在t市和s岛引爆了两发光量裂弹,导致这种新式武器被全世界知道了,各国也都加强了安保,现在入境的话” “近技刺客能到的地方,我们也能到吧。” “嗯,不过我们只能低调行事,我派不了太多的人,毕竟,我也不希望让全世界都知道,军火贩子明斯基在干预光量裂弹,那样的话,我们的对手恐怕就不止有疯狗强了” 应庸洛夫率领了十名阿尔法特种部队队员,加上明斯基,一共是十一人,他们将乘坐一架大型运输机前往d国的接应点,就连我也没想到,明斯基居然会亲自出马。而初见云志,年泱,如某人,以及我洛冥决,则和另外七名阿尔法队员前往f国的接应点。 至于e国的接应点,则由应庸洛夫的堂弟,应刚洛夫和他的十人小队来负责。应刚洛夫和应庸洛夫一样,都是阿尔法特种部队的精英,十多年来的特种作战经验使他们不会逊色于近技的任何一位刺客。 “哦,你就是洛先生吧,能仅凭一己之力干掉那么多近技刺客,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说话间走过来的就是应刚洛夫,在明斯基和应庸洛夫外出期间,他便是基地的管理者。 “唉,过奖过奖。”我笑着说:“多亏了各位的鼎力相助,仅凭我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要是没有在坐的各位,我洛冥决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r国的晚秋就已经让我感受到了凛冬的倩影,海域里虽漂浮着却又纹丝不动的冰层,在上面开一辆小型箱货,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似鹅毛般的雪花如落叶一样飘浮而下,呼出的热气也无法将它们融化,仅仅是简洁的几句交谈,未刮净的上唇便染了白霜,下颚与上牙之间也开始来回地碰撞我连忙快步走进斯基金属公司的正门,将身后百闻不如一见的雪景抛之脑后。 “洛先生,我觉得你会用的上这个。”应刚洛夫递给我几支褐色柱状药剂,我接过来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与当年近技镜魔扎的那管是一样的。 “这这是” “这是速子治疗剂。”明斯基说:“它可是我花上大价钱从温浩添那里搞到的,你可要省着点儿用啊” “温浩添d国的那位生物学家”初见云志说。 “没错,温浩添目前在为我效力,关于高架龙水道的信息也是他给我提供的。” 我看了看手里的速子治疗剂,说:“在与近技镜魔的决斗中,我记得近技镜魔也用过这玩意儿。” “呃,温浩添在投靠我之前曾经去过高架龙水道,他把一部分测试期的速子治疗剂卖给了近技组织。”明斯基接着说:“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大,虽然我们手里的是温浩添新研制的改进型,但为了保险起见,诸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 “还有,洛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没有植入过义体吧。” “义体那是什么” “义体”初见云志惊讶地说道:“那东西不是还处于实验阶段吗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一家军火商能大量生产,义体应该贵得很吧” “莫得问题,我们斯基金属有着完整的义体生产线,造几个义体零件对我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还处于实验阶段这东西靠谱吗” “偶尔会出现义体过热的情况,不过都是些小问题,疼是很疼但死不了的,有这玩意儿总比被敌人干掉强。” 随后,明斯基等人便带我走进了一间生物实验室,说是一间实验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大型的手术室。 “好了,躺好吧洛先生。” “躺好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别紧张。”初见云志果然见多识广,他不紧不慢地说:“安装义体就像做一个小型的外科手术一样,放心不会很疼的。” “唉,我不过我想知道一下,你们打算往我体内安些什么” “关键部位的皮下纳米纤维护甲,肺部的辅助呼吸叶片,加快血流速度的循环系统泵,以及最关键的眼部热成像仪器及辅助瞄准器。”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说:“讲太多也没用,装上义体后自己体验是最好的。” “这么多总之,非常感谢了” 半小时后,主治医师一把将我眼部的绷带拆开,说:“好了洛先生,拿把枪去靶场试试吧” 我揉了揉略有麻木的双眼,手术室的灯光依旧是那么明亮,我环顾四周,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不太愉悦地说:“唉,这好像也没什么啊。” “你的耐力与体力都提升了,而且皮下护甲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去靶场试试吧,记住,只有智能武器才能与你的眼部义体兼容。” “智能武器是啥啊,听起来好t高端啊。”如某人问道。 “智能武器可以用网络跟义体连接,然后可以开启热成像或辅助瞄准,总之自己试几次就知道了。” “你们阿尔法队员用什么武器啊”初见云志问道。 “步枪的话,我们用自家产的铜斑蛇。”明斯基接着说:“至于冲锋枪吗,都是进口的信玄和时雨。” “这两把冲锋枪听起来很耳熟啊,是从j国进口的吧。” “嗯,j国的上杉株式会社,我们和那家公司有一定程度的合作。” “可恶啊,上杉泽中那家伙,想不到他离开我后自立门户,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风水轮流转呀,初见先生。”明斯基说:“谁也不能一直站在金字塔的尖顶,我们都一样,都有可能支配这个世界,也有可能被别人轻松地做掉。” 我拿起一把造型新颖的时雨冲锋枪,走到了靶场前的长桌处,在我端起冲锋枪的时候,一道静电从我的太阳穴穿过,如一条在火炉里烤得红热的钢丝扎进了一块蓬松的面包,我感受到了脑颅中撕拉撕拉的阵阵声响,这麻酥酥的电击刺激使我不得不向后仰头,企图缓解一下这糟糕的感觉。 “别担心,这是第一次使用眼部义体时身体产生的过激反应,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唉,但愿如此”我敲了敲略有晕眩的头颅,不是很愉悦地看着这把枪。 “好了,请尝试瞄准一下前方的几个靶子。”明斯基的口吻就像个fs游戏的新手教程。 我半信半疑地举起枪瞄准,果然,手臂处神经旁植入的芯片起了作用,一股细微的牵引力在拉动着我的手臂,自动将握枪的高度调整到合适的距离,好家伙,这都不用什么瞄准了,我只需要握紧握把开枪即可。 “啪”整个室内靶场的灯都灭了,明斯基说:“现在我把灯给关了,你来测试一下热成像的效果。” 我看了看黑暗中的如某人,果然,无需什么头部佩戴的热成像仪器,我的双眼就可以直接将热成像信号传达到我的大脑,虽然没有初见重工的热成像仪器清晰,但这已经足够用了。 “我的天,这也太高级了吧”我一时间都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 “希望这些义体能在战斗中帮助你,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皮下纳米纤维护甲是救命用的,它可不能当防弹衣使。” “呃,放心,这我明白。有了这些,看来离干掉疯狗强又近一步了” 第十二章:高架龙水道 连颗星都没有的夜,还真是寂寥啊,较为刚劲的晚风吹拂过去,把树下的芳草都压得抬不起头,微微呼啸的风声如波浪般上下摇摆,而人语和蝉鸣都淹没在这夏末孤寂月夜里。 “唉,今日的风甚是喧嚣啊” “嘘过了前面那个弯,再爬过一个小土丘,就是高架龙水道了。”在一片死压压的漆黑中,一个精神抖擞但外表却略有些形容枯槁的d国人说:“这附近的村庄里都是疯狗强的手下,千万不要被他们给发现了” 这位d国人便是发明了速子恢复药剂的温浩添,一个从军队里半路出家的生物学者,此时他手里正紧握着一把统御者轻机枪,用装备了热成像芯片的眼部义体,狠狠地盯着不远处敌人哨兵的动向。 “不如我们用狙击枪把他们全放倒吧”应庸洛夫说。 “这怎么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和我的队员都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情况是不会被发现的,不信你去问明斯基。” 见明斯基微微地点了点头,温浩添只得同意,说:“那好吧,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实力。” 只见应庸洛夫端起了猫叉狙击枪,对他的队员说道:“我们每两人瞄准一个,把前面这五个哨兵干掉,一会等我信号,千万别漏了” “三” “二” “嘣” “靠谁t提前开火了”应庸洛夫懊恼地转过头说道:“你们几个快点开枪别让其余的敌人跑了” 随后又是几声低沉的枪声,离特种小队最近的四个哨兵分别倒下,但是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被应庸洛夫亲自瞄准的哨兵,他看到了自己人颅骨里的脑浆溅了一地,灰黄色的豆腐状物体在血水里不停地翻腾着,那个哨兵万分恐惧地向后倒退了几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啊空枪了”应庸洛夫嘴里懊恼地说着,手里连忙拉栓上膛。 “靠,打腿没死” “啊又空枪了” 那名瘫坐在地的哨兵被猫叉狙击枪的大口径子弹打中了左腿,在水泥地面的一摊血迹之上,只有着一个硕大的弹孔和一些碎石,而那名哨兵的左腿,早在子弹飞来的瞬间就已经化为了一摊肉泥。 “你到底行不行啊”温浩添紧张地喊道。 “嘣”明斯基用装备了高倍镜的远程狙击手枪夜枭,给那个半死不活的哨兵一个终结。 “唉,明斯基先生,让你见笑了,刚才风太大了,这你也是知道的,风向会影响狙击枪的弹道” “好家伙,下次可别给我出什么乱子了,不然咱们几个都得折在这”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应庸洛夫说:“我们五个先去前面观察一下情况,剩余的人在原地守着。” 应庸洛夫悄悄地爬上了一块山坡旁凸起的岩石,他小心翼翼地用热成像望远仪器扫了一圈,山下村庄旁的卫兵估计有五六十人,他们稀稀落落地散布在村庄的四周,每人手里都握着一个手电筒,三人一行五人一队地四处巡逻着,而且村庄里还有着五座哨塔,每座哨塔都装备着远光探照灯,在不停地审视着四周的动向。 “好家伙,光卫兵就这么多人,看来这里还真是一个大基地啊。”应庸洛夫自言自语道。虽然他有着十多年的军旅生涯经历,但在这么一个大基地里营救人质还真是第一次。这时,应庸洛夫打算像往常一样,先干掉几个离他最近的哨兵,可是那几个哨塔的远光探照灯在不停地来回摆动,应庸洛夫想下手却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等一等,我们不能这么莽干,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温浩添说:“这么莽干只会打草惊蛇” “那你说说怎么办” “听着,我们可以把高架龙水道的通风口堵上。”温浩添顿了顿接着说:“我进去过一次高架龙水道,那里面有着十多个的通风口,如果我们把一部分通风口堵住,敌人很有可能会前来查看情况。” “那你说说通风口会在哪” “就在我们身后,刚刚干掉哨兵的位置,你们可以假扮成敌人的哨兵,等敌人的维修人员过来,干掉他们其余人再穿上维修人员的衣服混进去。” 说罢,应庸洛夫就带了四名队员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麻利地换上了被干掉的哨兵的衣服,并将敌人的尸体藏进了附近的草丛里。 “用这几个大号的石板可以将通风口堵住吧。”应庸洛夫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山坡旁的几个柱状小型通风口,这几个通风口还真是简陋,无非是空心铁柱里安置一个风扇,简直不该是一个规模如此大的基地的配置。 “应该可以吧,你们五个伪装好,我和其余人 就在附近的草丛里埋伏着。” 不出十分钟,一队身着蓝衣的维修人员在几个卫兵的护送下走了过来,打头阵的是一个身着漆黑重甲的高大壮汉,这种全身厚纤维重甲是a国的新式单兵防具,很符合人工力学的外骨骼可以让使用者轻易地做到高速奔跑或二段跳这种超出人类极限的事,穿着了这种重甲的士兵也可以有效地抵挡住大多数的轻武器伤害,明斯基这一队人只装备了轻武器,恐怕没有对付这家伙的有效手段。 “老师,发生甚么事了”身着重甲的壮汉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老师”应庸洛夫心里想着,“老师是谁难道就是我刚才干掉的卫兵” “啊那个那个通风口坏了” “老师,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最近最近有点儿感冒啊” “是这样吗老师” “不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温浩添就已经从草丛里探起身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欲用双臂将重甲卫兵钳制住,可没曾想,那重甲卫兵身着的厚纤维外骨骼质地极硬,温浩添的双手仿佛握在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岩石上,双臂好似扎在了两把因使用多年而被磨钝的砍刀里,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感迫使他松开双手,并且向后踉跄几步。 “唔,是敌人吗可恶啊你们居然干掉了老师” 那个重甲卫兵猛然转身,抡起了沙包大的装甲铁拳,快速打向温浩添的腹部,就在这同时,犹如超大瓶碳酸饮料中的全部气泡都一股脑涌了出来,温浩添的脊骨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胃部溢出的鲜血与昨夜大快朵颐的食物都一口气呕了出来。 眼看战友瞬间失去了作战能力,应庸洛夫连忙举起铜斑蛇步枪,对着重甲卫兵就是一梭子。可那些子弹就犹如打在了厚重的城墙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城墙上的弹痕以及四周破碎的瓦片,但是城墙后的人依旧是毫发无损。就是这个道理,厚纤维战甲虽然被子弹打得伤痕累累,但是里面的卫兵并没有受到本质上的伤害,而在应庸洛夫更换子弹的时候,重甲卫兵已经将手里紧握的k31重机枪瞄准了他。 “可恶啊”应庸洛夫先是一个侧身翻滚,紧接着又是一个滑铲,而身后的地面就是绵延不绝的重机枪弹孔和被大口径子弹溅起来的烟尘。 幸好,应庸洛夫的身边还有着五名特种小队队员,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了那几名不知所措的维修人员,然后将全部火力立即集中在重装卫兵身上,密密麻麻的子弹如倾盆大雨一般砸了下来,将那重装卫兵打得节节败退。 不过,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虽然重装战甲貌似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但是战甲里面的卫兵依然是毫发无损的,他只是被密集的子弹暂时压制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应庸洛夫一个箭步绕到了重装卫兵的身后,娴熟地将一枚黏性炸弹粘在敌人的后脑。 可是这时,重装卫兵也发现了应庸洛夫的小动作,不过笨重无比的重装卫兵四肢动作极其僵劲,他根本无法够到自己的后脑。真是可笑,可以做到二段跳和加速奔跑的外骨骼,居然连脑后的黏性炸弹都摘不下来,说到底,a国这看似无解的重纤维战甲,也就是个将士兵变成只能进行固定步骤的机器人罢了。 “唔唔” “哼不过如此” 应庸洛夫一个侧身翻滚,成功地躲开了粘性炸弹爆炸时的冲击波,真男人是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应庸洛夫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襟处的灰尘,悠悠地点上一根古巴产的蒙特二号雪茄,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夜空中,不久前还在缭绕的乌云不知何时消散了,密布的繁星又回到了它们最初的归属,月光犹如一缕雪白色的薄纱缓缓地洒了下来。 应庸洛夫低下头来看了看惨白月光下的雪茄,它就像是一株怒放在雪地里的傲梅,孤傲而又孤独着。身后的重装卫兵只剩下了还冒着残烟的下半身,而腹部挨了一拳的温浩添已经能勉强地坐起来了。 “抱歉我太大意了”温浩添有些吃力地说。 “唉,看来我们得把明斯基和剩下的队员喊过来了。”应庸洛夫严肃地说:“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但是任务不能失败,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血战,好了兄弟们,拿出我们的真本事吧” 山坡的另一边,疯狗强的手下已经呈一个半包围的趋势步步逼近了,他们之中有着之前巡逻的哨兵,也有着从高架龙水道里赶来支援的重装卫兵,总之,他们的数量远远碾压了明斯基的小队,大约能有着一百多人。 “我使用了速子药剂,这些小伤不算什么。”温浩添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对应庸洛夫说:“面对这么多敌人,你有把握吗” “当然没有” “莫慌,我已经联系空中支援了,很快他们都会被轰成渣渣的。”刚赶过来的明斯基说道。 “空中支援d国可是有着a国军队驻扎啊你这么做确定不会引发国际冲突”温浩添的表情十分不可思议。 “唉,格局小了。” “什么我格局小了” “承认吧,你格局小了。” 原本还比较祥和的夜晚突然间枪声四起,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中,那是敌人的重甲卫兵在稳步前进。另一边,应庸洛夫等人不停地在用猫叉狙击枪放倒着来犯的敌人,可惜,就连猫叉狙击枪也无法击穿重甲卫兵那厚重的头盔,如果没有一些重型武器,对付这帮手持k31重机枪的重甲卫兵真是难上加难。 “再坚持住两分钟就行了”明斯基说罢,就将一枚碎片手雷向远方扔了出去,这些碎片手雷可以阻挡重装卫兵前进的步伐,但是若想干掉他们,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一名队员倒下了,两名队员倒下了重装卫兵们在步步逼近,十几挺k31重机枪在不停地呼啸着,而且他们身后,还有着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凌度雇佣兵,疯狗强这次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跟之前s岛那里随意招募过来的杂兵不同,这次的敌人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士兵素质,都是世界一流的雇佣兵水平,能凑齐这么多雇佣兵,都够打一场小规模的边境武装冲突了 “快撤”应庸洛夫大吼一声,他清楚,一旦与重装卫兵们拉进了距离,就算是再强的特种兵也只有等死的份,没有火箭筒之类的重型武器,想干掉重装卫兵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用黏性炸弹不成,这么做的风险太高了,如果敌人只有一个两个的还好,可现在 在撤退的途中,又一名特种队员倒下了,他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发重机枪子弹射穿了心脏。虽然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植入了皮下纳米纤维护甲的保护,但是这也仅仅能抗住几发步枪弹,面对高火力的k31重机枪,挨上几发只有扑街的份。 “挺住,支援来了” 温浩添抬头一看,深蓝色的夜空中,五架银灰色的米格无人俯冲对地支援机,如同五颗从深邃月夜里坠下的星辰,拖着倒映着苍白月光的绚丽尾烟,撕裂了看似祥和已久的星月夜幕。每架无人机都装备了近百发集束炸弹,地毯式的对地轰炸瞬间点亮了处于灰黑之中的村庄,任何绝望的悲鸣或临死的惨叫都淹没在炸弹爆裂的空气震动之中,哪怕是身着重装纤维战甲的卫兵,也只能剩下一些红热的甲胄残片。 踏过还冒着黑烟的焦土,明斯基一行人走到了被轰得连渣都不剩的小村庄,已经焦糊的血迹,残破的铁片,破损的水泥铸块一片狼藉的战场中,所有的敌人都被无人机消灭了,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虽然温浩添深知现代战争中无人机的火力甚猛,但是这么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带给他的震撼与触动还是很大的。 “不过我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被全世界都知道吗” “所以,速战速决吧,a国的军事基地离这里可不远。”明斯基说:“不过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清楚,这就是大国博弈,先派出正式部队的肯定会理亏。” 第十三章:水道の蝇王 “这鬼地方,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谁知道呢,反正我感觉是不对劲,敌人不可能倾巢而出,肯定留有一部分守家的,没准他们就在暗中埋伏着。” 高架龙水道,是一个当地人对这里的称谓,从字面上来看,还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其实在九十年前,这里曾是一个秘密的地下飞机跑道,至于为什么会修在地下,那是因为地表上已经被轰炸得差不多了,连几块平整的土地都找不到,只得在地下修建机场。后来,战争结束了,这里也就被废弃了,偶尔会有少量地下水从这里穿过,再加上它本身就是一个宽阔的圆柱型隧道,所以得名高架龙水道。 不同于脑海里下水道的刻板印象,这里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气味,也没有什么污秽的残渣,有的只是一条笔直的清流,如古时的流觞曲水一般,静静地淌着,偶尔会发出一些银铃般的悄寂声响,在这空洞的水道里不停地回响。 突然间,应庸洛夫用右臂挡在了明斯基的身前,说:“你听,前方有昆虫的嗡嗡声。” “昆虫这鬼地方怎么会有昆虫” “快,卧倒” 霎时间,如肆虐的蝗虫遮天蔽日地扑向稻田,数不尽的蝇虫仿佛洪水决堤一般,与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一起席卷而来。训练有素的特种小队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种突发情况他们可是早有准备,只见与此同时,明斯基与应庸洛夫两人分别相对滑铲,紧接着一个侧身翻滚成功躲到了水道两侧的缝隙里。 那些蝇虫依靠着数量的优势,如一道漆黑的光柱一般,贯穿了整个水道,那撕裂了空气的冲击力,伴随着空气被划破时的“呜呜”风声,如大漠里一场空前绝后的沙尘暴,就算闭紧了双眼,也会有着如沙粒般的蝇虫在眼眶处打转,就算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也无济于事,而其余的蝇虫,则朝着耳鼻这种细小的孔隙钻去。 “呼啦啦”几十秒后,这群可怖的蝇虫群才消散于身后,应庸洛夫回头一看,唉,这太惨了,有一位没有及时闪躲的队员,瞬间就化为了一摊还残有一部分血丝的骸骨。就好比是被强腐蚀性的液体浸泡过,这具骸骨失去了所有的血肉,只剩下那惨白色的骨骼,能在瞬间吞噬一个人的蝇群,将会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可恶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能是一种食人蝇,按理说这种生物一般只吃腐肉啊。” “如果是食人蝇的话,我们也会被它们撕咬殆尽的,我们也应该化为白骨了,有可能是这种蝇虫的移动速度太快,数量太多了,就犹如大漠里的沙尘暴,而被风沙打磨的石头,最终也化为了风沙。” “诶你看前面那个卡片是什么” “卡片,什么卡片” “就在你前面” “不可能啊刚才还没有” 明斯基惊慌地捉起地面上静静摆放着的纸片,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好家伙,四个大字,近技蝇王 “近技蝇王” “好家伙,近技蝇王可是近技组织的五位圣座之一,洛先生之前干掉了五圣座之一的近技镜魔,没想到啊,这次近技蝇王居然被我们碰上了。” “这可怎么办啊,那帮蝇虫居然连纳米纤维护甲都能吃了。” “莫慌,蝇虫怕火,不过敌暗我明,他能把卡片扔到我们面前,一定还有着别的阴招来恶心我们。” “呼啦”众人身后突然出现一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可是这时应庸洛夫已经不声不响地将火焰喷射器准备好了,只见他转过身大吼一声:“转身全体开火” 众人的铜斑蛇步枪对付起来蝇群只能说是杯水车薪,可应庸洛夫的火焰喷射器就不一样,炽热的铁管口处,凶残的火龙迫不及待地从中钻出,如大旱时节的蛟龙出水,又似黑暗已久时的阳光普照,那看似猖獗的蝇群,在烈火的洗礼之下,只能在一片片噼里啪啦之声中被烤得外酥里嫩,成为一个个糊状的小颗粒,再一团团地掉在地上。 不出一秒,打头阵的蝇群就在烈火中消逝了近半,而其余的蝇虫也见势不妙一哄而散,留下的,只有一团团焦糊的蝇虫尸体和蛋白质燃烧后的焦灼气息。可惜,这些对蝇群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损失,没有人知道这些蝇虫总共会有多少,而火焰喷射器的燃料可是有限的,所以,如果不尽快干掉操控蝇虫的近技蝇王,这么跟他耗下去只能是必输。 “嗡嗡”众人身旁的两道铁门被自动打开了,原来,这里是高架龙水道中的一个十字路口,而两侧的景象都与前后一样,是那种一望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隧道。 “小心,这里是一个迷宫”温浩添警惕地说:“我当初被带到高架龙水道时是被 蒙着眼的,他们带着我拐了好几次,才到达了一个大房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近技蝇王就是在那里操控着蝇虫。” “那我们该怎么办分头行动” “不成,分头行动我们会被逐个击破的,我们必须集中火力,否则根本抵挡不住来袭的虫群。” “你听,好像有蝇群要来了” “可恶,四面八方都是” 霎时间,高架龙水道的十字路口处,呼啸的蝇群居然从四个方向同时来袭,仅仅凭借一把火焰喷射器是远远不够的,而铜斑蛇自动步枪或者统御者轻机枪都难以抵挡住蝇群的进攻。 “快,卧倒” 众人连忙卧倒然后翻滚到水道两侧的缝隙里去,而四面而来的蝇群则在十字路口的交界处汇聚在一起,如一团漆黑的球状闪电,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嗡嗡声。在一些魔幻作品中,每当吸血鬼登场的时候,总会有着一群蝙蝠汇聚成一团,不停地上下飞舞,而如今的场景,只能说是有过之无不及,是相当的魔幻。 “一直在这躲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快扔烟雾弹只要是活物就怕这玩意儿” 随着应庸洛夫的一声令下,众人便将腰间的烟雾弹扔出去大半,霎时间,整个水道里烟尘缭乱,一向训练有素的蝇群也顿时乱了阵脚,它们乱成了一团,如无头苍蝇般不停地撞击着水道的墙壁,胡乱地四处飞舞着,运动轨迹毫无章法可循。 “咳咳一共四个方向,我们该向哪边跑” “靠,这还真是个问题咳咳唉,先把烟雾头盔带上吧。” 烟雾弥漫之中,呼吸与交流都成了问题,幸好特种小队都准备了防烟雾头盔和队内无线电语音,可以轻易地应付这种情况。 “等一等,我们目前位于水道的十字路口处,无论我们走哪个方向恐怕都是没用的,因为近技蝇王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温浩添通过队内无线电说道。 “那你觉得近技蝇王会在哪” “在水道的斜上方,就是山坡处那个通风口那里,不然那个貌似可有可无的位置也不可能会修有通风口。” “那里已经被空袭轰炸过了,通风口应该被碎石掩埋了,但是地下设施或许还是完好的。” “这些都不要紧,水道内部一定会有前往那里的办法。” “呜嗡嗡嗡”水道顶部的风扇不知何时打开了,虽然这些排气系统已经是许多年前的老古董,但是用起来的效果还是蛮好的,不出一分钟,水道里缭绕的烟雾便消散了大半,墙壁的轮廓也愈发清晰起来。如果烟雾被全部排出,近技蝇王又会重新操控他的蝇虫,又会像战争期间神风特工队的战机一样,肆无忌惮地向众人不停冲来。 “快上边,我们逃向上边”温浩添喊道。 “我去前边探探路”话音未落,应庸洛夫就是一个助跑又紧接着一个弹跳,他用双腿蹬了一下左侧的墙壁,用右手紧紧地握住排风设施的金属护栏,随后又用左手紧握的手枪将排风设施里正高速旋转的扇叶打得稀碎,颤颤巍巍地将破碎的扇柄摘下,再一个用尽全力的挺身翻越,还好,应庸洛夫顺利地进入了排风管道里。 “没问题,里面完全可以躺下一个人” “快,一定要快”随着明斯基的一声令下,特种队员们训练有素地破坏了其它的排风系统,学着应庸洛夫的动作,麻利地爬进排风管道里。 “拉我一把” 刚刚爬上通风管的温浩添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因体力消耗过多而喘着粗气的特种队员,很明显,仅凭借他自己,他已经不能爬上来了。 “快,抓住”温浩添大吼一声,因为过度紧张,汗水不知不觉地凝聚在手心之中,他已经看到了,在不远处的地方,如战争机器一样轰鸣的蝇群,就像那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样,气贯长虹般地席卷而来,此时此刻,一分一秒也不得耽误,如果稍微慢了半拍 “快,把另一只手给我快啊快” “我我” “呼啦啦啦”温浩添的右臂顿时感到一阵被决堤的洪水拉扯过的剧痛,呼啸的蝇群瞬间淹没了一切的悲鸣,唉,终究还是慢了半拍,他低下头来忍着剧痛看了看手里紧握着的,只剩下了还露着布满血丝的,本是惨白色的骨骼却被鲜血染红了的半截手臂。 漆黑的风暴离去了,只剩下了通风管道里茫然的众人,不断的减员让特种小队士气大跌,而谜一样的近技蝇王甚至都不用露面,就把作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小队耍得团团转,无论是明斯基还是应庸洛夫,都空有一身本领而使不出去,心里万分窝火着,懊恼着。 “那些蝇虫们为什么不往通风管道里钻啊 “我也纳闷,如果敌人只是要单纯地要干掉我们的话,用毒气岂不是效果更好。” “防毒面具我们可是准备好了,或许敌人也料到了,而且在这位于地下的高架龙 水道里使用毒气,估计他们也跑不了。” “算了,先顺着通风管道走吧,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一等,你听”明斯基说罢,连忙将左耳压在通风管道的铁板上,迫切地要听到远方的声音。 “可恶啊,我什么都没听见” “是咚咚咚的脚步声,没错,是脚步声” “那没错了,一定是敌人在重新集结部队,他们发现我们逃到通风管道里了,至于那些蝇虫,恐怕它们只能按照固定的路线行动。” 众人顺着通风管道小心翼翼地爬行,果然,在管道的拐弯处,应庸洛夫看到了光滑的铁壁倒映出拐角另一侧的漆黑枪管,看来敌人已经准备好了。 “哼”应庸洛夫冷笑一声,找准角度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梭子,由于排风管道的内壁是不锈钢制成的,十分光滑,找准角度的话,子弹会发生弹射,而那拿着霰弹枪蹲点的敌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筛子了吧。 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应庸洛夫紧接着又掐好时间扔出了一颗闪光弹,收回头来躲避那一瞬间的白昼,随后又是一个滑铲俯冲过去往前给了一梭子,枪口的烟尘还没消散,几个自负的敌人就被打得支离破碎,结束了他们那罪恶的一生。 应庸洛夫打着头阵,他快速地将那几具尸体推到一边,明斯基等人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怠慢。不远处,又是一个拐角,众人连忙放慢脚步,警惕起来。应庸洛夫试探性地往拐角右侧扔了一颗闪光弹,好家伙,那颗闪光弹撞在了一块木板上,不偏不倚地弹了回来。 “快,转身闭眼”应庸洛夫大吼一声,可还是慢了半拍,众人被己方的闪光弹闪到,还好,应庸洛夫没有中招防了下来,他连忙冲上前去,信手给了一梭子,不过,拐角的另一边居然没有一个人。 应庸洛夫仔细地眨了眨眼,的确,空寂寂的排风管道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而在他的身下,则有着一个被平放在地的木牌。他谨慎地俯身一看,好家伙 “当心身后”应庸洛夫不解地念出了木牌上的四个字,看来,这一定就是近技蝇王留下的信息,可恶啊,堂堂的阿尔法小队,精锐中的精锐,居然被近技蝇王这个下三滥的家伙耍得团团转,被这晦气的家伙嘲讽了一次又一次,不过,至于这句话的含义 “难道,敌人要将高架龙水道炸掉” “恐怕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把高架龙水道炸掉的话,近技蝇王也没有了能大展拳脚的地方。” “嗡嗡嗡” “你听” “快开火” 排风管道里的空间十分狭小,敌人的蝇群根本没有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可是这一点有利也有弊,特种小队也不能对蝇群来一个集火,仅凭借几把铜斑蛇步枪照样抵挡不住蝇群的来袭。 “快,把剩下的烟雾弹都扔出去”随着,应庸洛夫的一声令下,狭窄的通风管道顿时陷入了一片烟雾缭绕,袭来的蝇群也再次乱成一团,而特种小队则趁着这个节骨眼,拼了命地向前前进,通风管道的尽头就在前方,那里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而又柔和,不过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一声不小的巨响,随后那耀眼的光芒则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耳膜被冲击后的如汽轮鸣笛般的长吟不停地在脑海里回响,被折裂的铁制残片略生了些锈,破碎的混凝土块里支出了几根钢筋,这些和一些鲜红色的碎物夹杂在一起,缓慢地漂浮在了空中,而它们之下,则是一片貌似不曾存在的虚无。 “这我这是”应庸洛夫艰难地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双手,他的神智模糊了,就犹如醉酒的工人沉浸到了一个他未曾听闻过的纸醉金迷,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晕眩中摆脱出来,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而又梦幻,仿佛之前的苦痛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现实仿佛会像梦中那么的美好。 “干掉所有活着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命令道,随后就是冲锋枪的哒哒声,两名特种队员应声而倒,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曾经身经百战的阿尔法小队,如今居然像条狗一样死得毫无尊严。 “这是我的战友” “快”伤势同样严重的明斯基半躺在地上,他用膝盖将地上的一把手枪顶到了应庸洛夫的面前,嗓音中带着鲜血的气息,艰难地说:“快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显然,明斯基已经没有开火的气力了,但是应庸洛夫还算可以。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拾起手枪,恍恍荡荡地瞄准,不过身经百战之人,这些动作都应该刻入dna了吧,手起枪落,那几个嚣张士兵和那个发号施令的家伙都尝到了子弹那铁锈般微甜的滋味。 “速子快把速子给我我还可以再战” 不知不觉中,一群群蝇虫已经汇聚在了伤势惨重的特种小队的上方,看来,近技蝇王仍然在一旁看着戏,并没有亲自出马,对付这种家伙,不把他逼到绝路,他是不会露面的。 第十四章:铁塔下的夕阳 时间回溯至一天前。 “我想去这铁塔上看看,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去过这么高的地方呢。” “飞机飞得不比这高” “哼跟你坐飞机,飞机都裂开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让我们把头别在裤腰带上。” 天空是亮黄色的,那是铺满了灰白色建筑物的阳光的倒影,上了年头的石板路,诉说着百年来的血与泪,诉说着太阳般辉煌的王权普照,述说着帝国的荣光和无可奈何的落败,诉说着首都门前耗尽一代人的血战,也诉说着流尽鲜血后,曾经的手下败将阅兵时那嚣张跋扈的身姿。道旁整齐划一的四排梧桐散发着清香的气息,从它们那矩形的树冠上飘摇而下,挥洒在这树荫遮蔽的街道上。道旁人群熙攘攘,多半是外地的游客,他们或许会被街道两侧的奢饰品店所吸引,或许是来欣赏消逝在西方地平线上那迷人的晚霞落日,也或许是单纯地来体验这浪漫的气息。总之,他们都是来享受来闲散度日的,这里没有人会像我一样,是为了最后的救赎去斗争。 明斯基和应庸洛夫前往了高架龙水道,而年泱,如某人,初见云志和我,则与阿尔法的橘子小队一起前往f国。顾名思义,橘子小队的队长代号就是橘子,他和应刚洛夫就相当于应庸洛夫的左膀右臂,是阿尔法小队的核心成员。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重点,这次的行动目标很特殊,按照明斯基的指示,我们应先到f国首都跟当地线人晨九爷碰面,拿到线索好打探敌人的虚实,然后再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而与此同时,橘子小队则在城中独自搜寻线索,疯狗强这个阴险的家伙,没有人知道他这次准备了什么,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人如其名,晨九爷是个c国人,打小长在皇城根儿底下,少时便是个纨绔子弟,是个城里有名的大耍儿。至于他到底有多么讲究,这只有见了面了才能弄清楚,一般人的想象力可还真想象不了。毕竟人家晨九爷可是个有名有气的中间人,世界上的军火买卖人口贸易都是有所染指的。这波可是多亏了明斯基的引荐,如果没有明斯基的亲笔信,像我这种小角色混上一辈子也见不了晨九爷一面,按人家的话说,我这就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话说回来,晨九爷与我们约定在铁塔下的咖啡馆里碰面,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拿到一部分近技组织的情报,希望与晨九爷的合作会很愉快,毕竟他是个很有名气的中间人,应该不能做砸自己招牌的事。 “现在才两点,我们去铁塔上看看吧。”如某人再一次诉说着他的心愿。 “走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不上去看看怎么行啊。”初见云志也附和道。 “行吧。” 我们一行四人买了票,跟着人流涌进了电梯的入口,很快,以银灰色拱门为中心的十二条道路呈放射状展开,f国的首都就如一块被切成十三份的奶油蛋糕,上面星星点缀着这座城市近百年来的见证者,我们脚下高耸入云的铁塔,它轻盈得横跨了满是梧桐却又熙熙攘攘的街道,而街道的尽头,便是雍容华贵而又不失庄严典雅的圣母院,不远处,则是波光粼粼的sn河,河水不慌不慢地流淌,就像慢节奏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对岸,便是过去的帝王为了耀武扬威而修建的罗马风拱门,以及他们历代人所居住的宏伟宫殿。那里面,金制的舞会吊灯,做工考究的帷幔,细心雕琢的半胸像和栩栩如生的挂画,藏匿着花香的圆桌木椅,令人难以想象的繁华奢侈这里应有尽有 就在我浮想联翩之时,一阵“噼啪”的玻璃破碎之声,把我的耳膜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从身后飞溅而来,连忙从袖口处的小镜子看向身后,好家伙,原来是我身后一名白衣男子被打中了,那名男子的上半身已经完全碎掉,残破的躯干仅留存到腹部以下,而他身后的铁制墙壁,也出现了一颗直径不小的孔洞。这种强悍的威力,恐怕只有反器材狙击步枪才能做到,看来,敌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我的行踪,这颗子弹绝对是奔我来的。 “卧倒快卧倒”初见云志大声地喊到:“这是恐怖袭击,快卧倒” “什么恐怖袭击” “是中东的极端组织吗” “他们是怎么来的,我们不应该有防空导弹吗” 铁塔观景台内的游客惊慌地乱喊着,他们四处逃窜,没有一丝冷静可言,还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好似都处于上帝视角一样。 “我们快点从电梯上下去吧”年泱说。 “不成”初见云志冷静地说:“电梯估计也被动了手脚,如果我们现在去坐电梯,恐怕正中敌人下怀” “你听那 是什么声音”年泱用手指着远方,惊慌地喊道。 “可恶是直升机”我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一片,这次铁塔之行我并没有携带任何热武器,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行踪居然暴露了,而敌人已经找上门来。 不过,我又仔细定睛一看,那是一架普通的民用直升机,突然,它的舱门被猛然拉开,一个手持轻机枪的六尺大汉从舱门里探出了头。 “哼笑死,铁塔上的挡风玻璃都是防弹玻璃,除了这种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普通的轻机枪根本打不穿。” “哒哒哒”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六尺大汉一边扫射一边狂笑着,不过铁塔的挡风玻璃并没有完全破裂,只是表面处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辐射状裂纹,而轻机枪的弹头则产生了变形,根本无法穿透这层防弹玻璃。 枪声响起后,铁塔观景台里慌乱的人群瞬间安静起来,他们一排排的蹲在了角落处,不敢出一言以复。 不过,敌人总是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只见那架直升机慢慢地靠近了铁塔,然后那位六尺壮汉纵身一跃,将双臂呈斜十字状挡在身前。 “库啦”他的身体成为了压碎防弹玻璃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从直升机上跃了下来,用身体撞碎了铁塔的挡风玻璃,落地后便是一个翻滚,紧接着又是一个鲤鱼打挺在一地的玻璃碎屑里站起身来,说道:“我姓郭,因为我很正直,所以我是近技郭直” 我仔细打量了这位近技郭直,他只有六尺多,仅能说是中等身高,但是他的身材极为结实,并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的快餐肌肉,而是古代武将的那种膀大腰圆。还有,这人的长相十分的凶神恶煞,他带着一副老套的黑色方框眼镜,毛发稀少,紧凑的双眼透露着恶狠狠的杀气,表情狰狞得就像他妈被人家杀了一样,密密麻麻的两排焦黄色的尖牙在他那满是污秽的嘴里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他的嘴里还在呼哧呼哧地喷着粗气。 “嘿听着,你这肮脏的家伙,你该把你的牙好好刷刷了。” “呼呼刷牙凭什么让我刷啊我不刷” “啊这” 还没等我说完,这个莽夫就咆哮着冲了过来,甚至连一个蓄力或者是助跑都没有,扑面而来的气流和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就直奔我的双眼,哼莽夫而已,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利刃硬,折叠短剑,已经被我握在手里了 “啊这”我的双手就好像被高压电过了一下,而不久前还紧握着的折叠短剑也无可奈何地落到了地上,如此刺骨的麻痹感,哪怕是警用电棍也做不到这一点,由于眼部义体受到了过激电流的影响,很快,我的视野便模糊了一大片,只能看得见近在咫尺的物体 “这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在一阵阵酸麻之中无可奈何地跌坐在地,恍惚之间,仿佛眼前有这电光一闪,紧接着一捧温和而又有些甘甜的液体从我的嘴里涌了出来,溅得我满身都是 荒芜的黑暗笼罩了大地,我孤身一人,在一片漆黑的芦苇原里走动着,这附近,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一丝的希望,只有着死寂,只有着荒芜,只有着随风摇摆的芦苇原。在静谧的黑暗里,摇摆的芦苇之下,隐藏了一条潺潺流淌着的冥河,而我的面前,就是一艘摆渡在冥河之中的独木舟。这里是冥府还是通往冥府的路上我想不起来我应该去做什么,好像是救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醒醒,醒醒啊” 那遮天蔽日的黑幕被初见云志撕裂,他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拼命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而我的视野也逐渐明亮了开来。 “快,年泱和如某人要顶不住了” 近技郭直挥舞着冒着暗蓝色电光的铁拳,蓄满力气向前轰击一下,如某人顿时向后飞出了好几米远,重重地撞在了铁塔的墙壁上,头一歪昏迷了过去。年泱拼尽全力掷出了一把飞刀,却被近技郭直一个勾拳轻易地挡了下来。 见我苏醒了,近技郭直立马调转了矛头,他捡起了地面上的飞刀,如饿虎扑食般向我冲来。看来他也清楚,只要把我干掉,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之前的那一拳,仿佛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搅乱了,汗液与鲜血交杂在了一起,湿透了我的风衣,虽然我已经看透了敌人的动作,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能力闪躲了,我的双腿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怕,我来干掉他”看到了洛冥决的伤势惨重,初见云志深吸一口气,捡起了我的折叠短剑,并将它展开到最长的位置,嘴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我可以我可以我” “别碍事”近技郭直一拳砸了下去,初见云志应声倒地,他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污,艰难地呻吟了几声,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很快啊,都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长相犹如山顶洞人的家伙就已经冲了过来,用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领,大吼一声:“西内” 还 没有从麻痹之中完全恢复的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甚至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堂堂我洛冥决就这样被近技郭直拎了起来,而且他那腥臭的口水喷了我一脸。 “晦气。” “你说什么” “晦气” “再说一遍” “晦气” “我都听见了” 近技郭直的表情瞬间狰狞得就像全家被我杀了一样,双眉向后勾起,油乎乎的鼻子和抬头纹一并皱了起来,眼睛瞪得像一副铜铃,他举起右手紧握的匕首,狠狠地扎入了我的胸膛,而我顿时双眼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朦胧之中,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差一点就把近技郭直给扳倒,可惜近技郭直的身板太结实了,他敏捷地向后撤了一步,迅速地站稳了脚跟,随后按住那个黑影,抡起铁拳就是一通乱打。 在这电光交错之中,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近技郭直的拳套具有放电功能,而我之前的麻痹感,也一定是这玩意儿造成。 “快,用那把匕首” 我扭头一看,那是初见云志在提醒着我,他的伤势也很严重,所以这次只能靠我自己了 将双手握在了插入自己胸膛的匕首上,慢慢地,慢慢地将它拔出来,这缓缓来袭的剧痛感,使我有气无力地不停呻吟着,匕首表面流淌的鲜血,与嘴角里溢出的鲜血是一样的温和而又滋润。不远处的年泱,在一道道电光交错之中,已经被近技郭直打得半死不活了。尽快,一定要尽快 看得出,我的双手在颤抖,我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半躺起身,拔出了这把匕首,再将它高举在前,向着猖獗的敌人,就是信手一挥。 匕首从近技郭直的右眼刺入,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头颅,锐利的刀刃从他的脑后刺出,我看到了他临死前的惊恐,也看到他笔直地向后倒下,他死了,是啊,我也纳闷,他这就死了,我甚至还有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我静静地扎上一针速子药剂,慢慢地坐下,靠在墙壁上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唉,又是一场有趣的缠斗,可惜,就怎么结束了。 f国铁塔顶部决斗,近技郭直,落败,被匕首贯穿了头颅。 “铁塔下面全是f国警察,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f国警察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那帮f国警察是不是应该高举双手投降呢” 敌人的直升机驾驶员见势不妙,慌慌张张地掉头飞走了,不过,这可是f国的首都,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不出一秒,一发空对空导弹便将直升机炸得粉碎,爆炸产生的高温令人难以想象,直升机的残片在半空中就气化了,甚至都没有残骸落到地面上。我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边缘,好家伙,这次连f国军队也来了,几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后面便密密麻麻的步兵小队,而空中,几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围绕在铁塔四周,并且用探照灯审视着塔内每一个角落。 “怎么办难不成还得杀出去”显然年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顿时慌了起来。 “怕什么”我冷静地说:“我们是铁塔上的游客,我们是凭票进来的,我们也是这次恐怖袭击的受害者。” 一队f国士兵破门而入,他们举着枪四处巡视着。而我们一行人跟其余游客一样,靠着墙蹲了下来,没有受到丝毫的怀疑。 夕阳逐渐消逝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夜色即将降临,但人群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会压制住一切夜晚本该留存的静谧。这波这波又是我赢了,哼疯狗强,我们走着瞧吧。 第十五章:LF宫的宝石 “跟我过来”一个凶神恶煞的f国警察一边摆弄着他的警棍,一边恶狠狠地说到:“算你们几个走运,有人把你们给保释出来了。” 我们一行四人跟着他的步伐离开了警局,而当时在铁塔观景台的其余游客都还在警局里做笔录,真是没想到,我还能遇上这种好事。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能帮助我的人只能是晨九爷了。虽然不知道明斯基开出了什么条件,九爷对这次见面可以说是高度重视,光是会晤地点他就与我在线上商讨数次。尽管中途出现了近技郭直这个小插曲,但我相信,这次与九爷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您好,请问您就是洛先生吧”一个带着白手套,身着墨黑色礼服的青年人问道。 “正是。” “请跟我来吧,车已经备好了。” 刚出了警察局的大门,九爷的人就来接应我们了,面前的正是一辆十二米长的黑色林肯轿车,好家伙,这么有排面的场景,我还只在电影里看过,而且都是富商大吏或者政界要员之流才用的上的,这么看来,晨九爷还真不是一个一般人。 司机轻轻地打开了加长版林肯的车门,无论是神态举止还是动作幅度,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专业加长版林肯轿车这种从中间打开的车门,说实话,没什么见识的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洛先生,里面请吧。” 见我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原地,司机都看不下去了,只好笑着催我一句。 “唉,初见先生,您先请吧。”见状,我只好找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理由来缓解尴尬。 “这多不好啊,唉,我这不好意思啊”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我尬笑着迈进了车门,好家伙,坐真皮制成的沙发,和坐木制板凳的感觉是不一样啊,这崭新的皮革香味,令之前略有头晕的我瞬间清醒了起来。 不过,除了我们四人和司机以外,车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司机在前,我们四人在后围坐一圈,难免显得略有单调。 “哎呀,没多少油了,我去旁边的加油站加个油,先生们不会介意吧。”司机回过头来,说话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当然不介意。” 无论是一向谨慎的初见云志还是十分细腻的年泱,都被晨九爷的盛情所震撼到了,尚未谋面,就此等盛情,难道这还不奇怪吗我通过袖口处的小镜子看向轿车司机,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细节,这位看似干练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就像他说话的声音一样,里面隐藏着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哼果然有猫腻,我就知道,疯狗强怎能轻易地放过我 向右转过去,便是加油站了。不过林肯轿车转弯时需要减速,再加上车身过长,会花上十几秒的时间。可是就在转弯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那位司机不顾一切地推门而出,向后拼命地奔跑。 “不对快跑”我连忙大吼一声,立刻转过身来夺门而出。虽然其余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对我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而且,我洛冥决的指挥是不会出现失误的。 “快卧倒” 与此同时,身后一股热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飓风般席卷而来,灼热的火浪仿佛烧焦了发梢,我连忙在一片因焦灼而不停颤动的空气中拼命地拍打自己的头发,唉,我平生最在意的几件事,其中一项便是这飘扬的一头秀发。 幸好那个贪生怕死的司机没有把车门锁住,不然我定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抬起头来一看,好家伙,那辆奢华的林肯轿车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只能从燃烧着的车骨看出一个大致的形状。 我先是一个冲刺紧接着又是一个滑铲,把那个正在逃跑的司机给强行扳倒,并用我那强而有力的右手拽着那位司机的衣襟,硬生生地把他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我抡起沙包大的左拳,朝着司机太阳穴稍下方的部位用尽全力来了一下,这一拳打得可真不轻,碎沫,血雾,两颗碎裂的臼牙,都一股脑地从他那满是鲜血的嘴里喷了出来。 “我我说” “啪”一声巨响,霎时间,那个奄奄一息的司机头部挨了一枪,从左眼到左耳处的部分全部碎裂,残破的骨片,腥臭的脑浆,伴随着如瀑布般奔腾的鲜血溅了我一身。唉,还真是没想到啊,不出两秒,我手里拎着的那个司机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甚至都没来的及抹去溅了一脸的脑浆,下一发子弹就已经向我奔来,可惜,这发子弹的行动轨迹已经被我预料到了。敌人使用的应该 是一款小口径连发狙击步枪,当他开完第一枪后,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我,而他把枪口转向我再开枪的时间,应该就在二点五秒左右,所以,我只要在心里默查个两秒半,再猛然俯身翻滚 果不出我所料,那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头部半秒前所在的位置,那是因为,子弹从枪口飞行到这里的时间正好需要半秒。 如某人见状立即扔了一颗烟雾弹,一向是个累赘的如某人这次居然如此有眼力见,看来,这也是他实力的提升啊。 “我靠,先是汽车炸弹,然后又是狙击手,那个晨九爷到底靠不靠谱啊”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晨九爷多半是和疯狗强是一伙的。” “啊不会吧不会吧,晨九爷可是明斯基推荐的中间人。” “明斯基你真能完全相信他先联系橘子小队,看看他们的反应。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去咖啡馆和晨九爷碰面,如果他是敌人,那就直接干掉他,跟疯狗强有关系的人,都必须铲除。” 街边的四层建筑估计都有着几百年的历史,在大革命时期那里就是一个咖啡馆了,想当初两百年多前,满腔热血的人们在这里演奏马赛曲,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谋划着在历史上意义重大的事,当然,咖啡馆里刻满了时代感的地毯上也少不了烈士们挥洒的血与泪。如今两百多年过去了,历史又戏剧性地轮回到这里,明斯基推荐的人应该没有问题,难道是忌惮于在疯狗强背后撑腰的a国,晨九爷临时变了褂 在这无端揣测是没有用的,我只好鼓起勇气,推开了咖啡馆的旋转门,还好,里面很静人也不多,在靠窗位置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白面郎,他身后站着四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看来,这位便是传说中的晨九爷了。我定睛一看,这位晨九爷虽然才刚三十出头,却已经是一副发福的中年人模样,在软椅上半躺着,因过度发福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怒骂着:“这蛋糕店好像没有马一样就应该把他们都砍了” “九爷,您这蛋糕拿反了。” “我用你管d鲨臂吧哦,是洛先生啊,坐吧坐吧。” “凭什么让我坐啊,我不坐” “你还挺谦虚啊,是明斯基让你们来的吗” “是啊。” “那你应该知道,凡事都是需要报酬的,如果你开的价不到位,谁来说话也没有用。” “报酬明斯基不是给了吗” “这些根本就不够,而且我的那辆林肯轿车,也得算在你们账上。” “这也得算在我账上” “是啊,如果你赔不起,就拿命来赔吧” 晨九爷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保镖就已经端起了霰弹枪,果然,这个混蛋和疯狗强是一伙的,我连忙解开了绑在腰间的烟雾弹,并用膝盖将身前的圆桌顶了起来。 “啪”四把霰弹枪一齐射击,立刻就将那木制圆桌打得千疮百孔,不过,这四个杂兵哪里会是我洛冥决的对手。不出两秒,整个咖啡馆就被烟雾所充斥,敌人发现不了我的踪迹,眼里只有阵阵浓烟,不过对于装备了热成像义眼的我来说,四周都是灰白色的,而那些敌人则是火红色的,他们,就像一丛丛待割的韭菜。 一个侧身滑铲躲到了圆桌的左翼,然后弓起身用折叠短剑斜向上一划,就传来“碰”的一声,哼其中一个敌人已经人头落地了。紧接着一个箭步冲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横来一刀竖来一刀斜来一刀,空中飞溅的液体在装备了热成像的义眼中是火红色的,正在倒下的敌人也是火红色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和千疮百孔的圆桌一样,变成一具具惨淡的苍白。 烟雾散去,四个手持霰弹枪的保镖已经变成了残破不堪的尸体,而那个两面三刀的晨九爷,则早就不见了踪影,当然,他不可能就带着这四个人来,咖啡馆里面和外面其实都是他的人,估计一共有五十人吧,不过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橘子小队已经在附近的屋顶架好了四挺轻机枪,从四个角度宏观包围了咖啡馆。而初见云志和年泱也在外衣里面藏好了时雨冲锋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们二人的反应速度必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不出三秒的枪声,咖啡馆外的守卫就都被做掉了,而在我拔剑的时候,如某人向后厨以及门口处各扔了一颗手雷,年泱和初见云志则分别向左右来上一梭子,假扮厨师和顾客的守卫也被干掉了,唉,只花上短短的三秒钟,晨九爷精心安排的五十多名打手甚至连枪都没有掏出来,就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可别让这个跳梁小丑逃了”我收起了折叠短剑,向晨九爷逃窜的方向跑去,那里是一条死路,只有着男女两间卫生间,其中男卫生间的门还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人。 “哎,堂堂晨九爷居然躲进了女撤硕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讲究一辈子”初见云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轻松地将撤硕的门给踹开,好家伙,里面有一个双手抱头的臃肿男子龟缩在角落,他 灿灿微微地抬起头,略带哭腔地说:“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被人要挟的啊” “如果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傀儡” “哼”我冷笑一声,揪起他的后脖颈就是往马桶里塞,说:“怎么来都来了,还非得要喝两口啊” “我说呜呜我说”昔日风光无限的晨九爷一边吐这马桶里的脏水,一边毫无尊严地向我求饶着。 “如果我不为疯狗强服务,他就会杀了我的,我所有的情报都要先向疯狗强汇报一份,只有经了他的同意我才能卖给其他人。” “那汽车炸弹和狙击手也是你安排的” “是啊,是我安排的” “你胆子还蛮大啊”我随手给了他一耳光,略有愤怒地说:“接着说,你还知道什么” “宝石” “什么宝石” “f宫里的宝石,就是f国最大的博物馆,里面藏有一颗不对外展示的宝石。这我不太懂,我也说不明白,这是我的手机,你看看这条短信。” 接过晨九爷的手机,我一看,短信的发送者是近技死神,好家伙,这可是近技组织的五位圣座之一,如果被他逮到了,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败他。 下面是短信的内容: “我已经拿到了f宫的宝石了,并且将它镶嵌在殒命之镰里,文献中说这个宝石可以将脑海里想象出的事物具现化,唉,我的想象力有些贫瘠,不知道能否发挥出它的全部实力。” “有意思。”我冷笑了一声,信手翻了翻晨九爷的手机相册,发现里面大多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而且每张都细心地用修图工具处理过,看起来这是一个对晨九爷来说很重要的女人。 “哟,这不是当红舞姬陈沫沫吗,没曾想她居然是晨九爷的女人,不愧是九爷,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好事的初见云志看到了,连连惊呼,脸上充斥着羡慕与嫉妒。 “不瞒您说我上个月刚结了婚,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行了行了,今天就放你一条狗命,你要是再跟疯狗强私下勾结,可别怪我不客气” “当然,洛先生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喊我就行”话还没说完,晨九爷就连滚带爬地跑了,甚至头都不带回的。 “这家伙,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先让他跑吧,晨九爷手里还有我们需要的信息,报应会找上他的。” 听闻有枪击事件,f国军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不过,我洛冥决在他们收到报警电话之前就逃之夭夭了。根据橘子小队在城里调查的结果,f国最大的博物馆f宫,昨夜遭到了一队不明人士的武装入侵,并有一块历史悠久的宝石失窃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宝石就应该是晨九爷与近技死神商讨的那个,大张旗鼓地抢夺一个宝石,这的确不像近技组织的作风,不过也没人知道近技组织那帮阴险狡诈之人在耍什么把戏,但我敢肯定,这块宝石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让我们来看看晨九爷在做什么”橘子小队的队长打开了一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仪器,画面上显示,晨九爷正在打电话,而电话的另一端,正是近技死神。 原来,我把九爷的脑袋按到马桶里的时候,悄悄地将一个纽扣大小的追踪仪器粘黏在他的后背,如我所料,晨九爷不是一个遵守契约的家伙,哼违背契约的家伙,必须受到严惩 “晨九爷目前的位置在哪” “在附近的一间豪华酒店里,只需要半小时,我和我的队员就能把他活捉到这里来。” “别活捉了,当场打死” “了解” 第十六章:黑夜行动 “你看到什么了吗” “铁门那里有两个守卫,侧楼梯处有一个守卫,外面的敌人不多,但是酒店里面每层都有几个守卫在来回走动。”橘子队长摘下了他的夜视仪,冷静地说:“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直接用锚钩抛投器到屋顶那橙子柠檬你们两个架好狙击枪,如果出现意外直接开火就好。” 橙子柠檬他们俩个是橘子小队的副队长,在远距离狙击辅助这方面,整个阿尔法小队也没有谁能做得比他们好。而且,此时此刻他们二人正在分别操控一只蚊子无人机,在酒店里四处搜寻着晨九爷的踪迹。 顾名思义,蚊子无人机是一种蚊子大小的无人机,从外观上看它与常见的蚊子没什么两样,但是它不仅装备了窃听器还装备了高清摄像头,在方圆两公里内,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会被拍得一清二楚。 “晨九爷目前在三楼的洗手间里,唉,这可真是恶心,我推测他一时半会出不来。” “嗯,他逃不掉了” 晨九爷所在的豪华酒店位于f国首都的市中心,鉴于昨夜f宫遭到近技组织武装入侵,再加上今天上午铁塔被炸,中午时市中心出现汽车炸弹,夜色来临之前咖啡馆又发生了大规模枪击事件,f国军队不得不将整个首都强制戒严,并且在主要的交通干道都布置了巡逻队,做掉晨九爷这个本来很简单的行动瞬间就提升了不小的难度。 虽然f国军队的封锁网设置的很严,但是我们一行四人和橘子小队还是想办法接近了晨九爷所在的酒店,至于用的是什么办法,唉,说来惭愧,我们是带着橡皮艇去的下水道,在那肮脏的臭水沟里一路划过来的。 总之,我们一行人成功到达了酒店附近,通过外置楼梯来到了一个四层高的居民楼,这座居民楼距离酒店不足一百米,而且从楼顶处可以很好地观察到酒店里敌人的部署情况。 橘子队长朝向酒店的屋顶放了一发铁钩绳,这种高科技的锚钩抛投器会自动选择一个较好的着陆点,而且锚钩的部位装有智能粘性装置,所以不必担心锚钩脱落这种糟糕的事情。 “我们该怎么到酒店的屋顶,这栋楼只有四层高,而酒店有六层高,难不成我们得爬过去” “不然呢爬也得爬过去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用双腿勾住缆绳,没想到,这条缆绳就犹如自动扶梯的滚动带,不出半分钟,我与橘子队长就被运送到酒店的顶层。 “呼这电动缆绳还蛮不赖的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 “嘘脚步放轻,像我这样一点一点的移动,不然底下的敌人会听到的。” 很快,初见云志,年泱,如某人以及三位橘子小队的队员也通过电动缆绳传过来了,算上我是一共八人,而橘子小队剩下的七位成员则会在远处为我们提供支援。 酒店的屋顶十分的宽阔,甚至连一个阁楼都没有,要想进入到酒店内部只能在腰间栓上绳子往下坠。而且这个酒店还真是奇怪,只有四楼与二楼拥有阳台,要想到达三楼,只能先降落到四楼的阳台,要下降两个楼层,将近六米多,对我这个外行人来说还真是蛮有难度。 “阳台那里有两个敌人,我们用近战武器把他俩解决掉”橘子队长说罢,就已经慢慢地坠了下去。 “等等我的绳子还没系好呢”我连忙把绳子系在腰间,两步并做一步走到了屋檐处,不过,我发现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只见橘子队长放开绳子就是一个飞扑,如饿虎扑食又似雪花落地,将其中一个守卫按倒在地却未发出任何声响,力道把握得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紧接着他又将手里紧握的匕首“嗖”地一声掷向右方,绛红色的血珠如一瓢在半空中挥洒的污水,黯淡而又沉浊,稀里哗啦地猛然砸地,溅满了整个曾经无比洁净的露台。 一个守卫因以头抢地而死,另一个则被投掷出的匕首割喉,不愧是橘子小队的队长,一套动作下去万分柔顺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十分轻松地就解决掉敌人的两个守卫。 “小心,露台里面有三个守卫”在橘子队长行动的时候,橙子副队和柠檬副队也不停地在用蚊子无人机来监视着敌人的动向。 “了解,等一下我把左眼的信号接上。”橘子队长也装备了多功能义眼芯片,而且他的义眼芯片是与蚊子无人机连接的,可以将左眼看到的景象替换为无人机观测到的景象。橘子队长闭紧了左眼,他看到墙的另一边有着三个不停巡逻的敌人,一个在左,两个在右。 “我先在墙上贴一个静默装置,然后你们听我指令。”只见橘子队长迅速地在墙上贴了一个黑色的圆形扁平铁饼,它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地雷一样,过了几秒后便炸出一股唑唑逼人的热浪。 原 来,这种静默装置可以使方圆十米内的一切声音都凭空消失,具体原理我也不太清楚,有可能是通过此装置建立一个力场,使这个区域的介质无法振动,所以声音也就无法传递了。先是蚊子无人机,后是静默装置,不愧是阿尔法特种小队,装备的都是我前所未见的高科技。 时间的流速仿佛在那一刻减缓了不少,无论是消音器沉闷的开火声还是敌人的惨叫与哀嚎,甚至橘子队长破门而出时木板碎裂的声音我都没有听到,只有着不停的耳鸣声和从骨膜里传来的震动,任何人发出的任何声,都被淹没在这看似漫长的死寂中了。 “安全,没有被敌人发现。” “等一等我们的无人机坠毁了一架,是e冲击波”另一侧提供无人机侦查的橙子副队失去了他的无人机。 “快退后是机枪炮塔”反应迅速的橘子队长发现了天花板处刚刚降下的,如监控器般大小的机枪炮塔,他在发号施令的同时侧过身并扔了一颗e手雷。 “嗡”的一声震响,机枪炮塔甚至连一枪都没开得出来,就在e的震荡中成了一摊废铁。这种可以伪装成监控器的机枪炮塔是a国最新的科技产品,它可以释放e震荡波,自动搜寻被摧毁敌人的侦查无人机。晨九爷的酒店里能装备这种机枪炮塔,这证明了他与疯狗强必有不少的瓜葛,没有他在这不停地提供情报,疯狗强也不能屡次找到我的下落,这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勾当,绝对不可容忍 “我们被发现了。” “是啊,行动一定要快” 初见云志用肩头撞开了卫生间的檀木门,可是,那里面除了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嗡嗡作响的排风扇以外,就没有别的踪迹了。 “啊让他逃了” “他逃不掉的” 橘子队长一拳打碎了卫生间里侧的墙面,墙上洁净的瓷砖尽数碎裂脱落,一道灰暗的黄光从墙面的缝隙里射了出来。原来,这面墙是空心的,它的内部是一间密室 “后撤”说罢,橘子队长连忙退后几步,紧接着又向那破损的墙壁发射了一发枪榴弹。“砰”的一声,混凝土残片与瓷砖碎片便溅了一地,不等灰尘散尽,橘子队长就带上了防毒面具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不准动” “举起手来” “你你们把枪放下”晨九爷左手颤颤巍巍地握着手枪,瞄准了怀里万分惊恐的陈沫沫,说:“不然不然我就把她杀了” “别别别别开枪啊”见陈沫沫成了人质,初见云志立即怜香惜玉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阵阵枪火鸣响淹没了一切的哀嚎,当初见云志反应过来的时候,晨九爷和陈沫沫就已经被橘子小队打成了筛子,他们卧在彼此的鲜血上,就像卧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婚床,身体被子弹打得破败不堪,血色的污秽粘黏在了一起,永远,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你们在做什么”见陈沫沫曼妙的皮囊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初见云志心疼得直接跪了下来。 “你仔细看看她的连衣裙里藏着的是一把霰弹枪,如果我们不开火死的就是你了。” “我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些你可能需要的东西。”柠檬副队长说:“我的蚊子无人机不久前被e装置摧毁了,不过它在坠毁前拍摄到地下室里有一摞关于那个宝石的文献,我想你一定会需要它。” “我们已经暴露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自由开火,然后把那摞文件拿到手” “了解” 橘子副队和柠檬副队的实力深不见底,对付酒店外十几个巡逻的卫兵,估计连两分钟都用不上,霎时间,整个酒店里里外外全是枪声。 “晨九爷都被我们干掉了,可敌人的攻势反而更猛了。” “他们不是晨九爷的手下,他们应该是凌度组织的雇佣兵,这个凌度组织和近技,疯狗强都是一伙的” “是啊,我们必须得去地下室里走一趟,近技死神总有一天会找上门的,赶早不赶晚,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门外,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络绎不绝,敌人已经将整个卫生间团团围住,但他们也深知阿尔法小队的强悍,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带上防毒面具,快”说罢,橘子队长就朝门外扔了一枚催泪瓦斯,在心里面默查了三个数,然后身先士卒地冲上去扫了一梭子,那些吸入了催泪瓦斯的敌人像一个个四处打转的无头苍蝇一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是那任人宰割的鱼肉。而橘子小队的其他队员则紧随其后,在热成像义眼的辅助下很精准地将敌人一一歼灭,四溅的鲜血与残破的肉泥涂满了走廊的墙壁,深红色的碎屑缓缓地从墙壁上滑落,留下了一道道更加暗红色的血迹。 “我投降” “饶我一命吧” 催泪瓦斯那惨白色的烟雾慢慢消散了,几个惊恐万分的敌人狼狈地蹲靠在墙角,他们的武器被放在了地上,欲凭此倒 戈卸甲以礼来降,可是,这我必不能同意啊有的人活着,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半死不活,不过所有为凌度组织卖命的家伙都应该为他们的愚蠢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 我举起时雨冲锋枪,对着那几个手无寸铁的敌人就是狠狠的一梭子,我知道,我不该杀手无寸铁之人,但是,我想起了洛沬沫的惨死,她只是一个未涉人事的小姑娘,居然成为了各大势力博弈的筹码这帮为恶魔卖命的家伙,他们不值得怜悯 “走吧,下一个房间。” “喂喂我们已经成功突破了酒店一楼的防御。”柠檬副队说道:“你们现在在哪,我们可以接应你们” “不必了,我们地下室见” 橘子小队一行众人训练有素地扫清了楼梯区域,可是我们很快就发现,二楼的位置居然没有一个敌人,甚至连一个伪装成监控器的机枪炮塔都没有,此等寂静还真是令人怀疑。 “砰”一发子弹如同划破天际的利刃,在我的耳畔呼啸而过,它在半空中留下了一条惨白色的残影,仿佛是蛛丝从窗外荡漾而来。 敌方狙击手学艺不精,这一枪下去没有击中任何人,只打到了我身后的门框上。如某人见状立即扔了几颗烟雾弹,在灰白色烟雾的笼罩下,那个笨拙的狙击手必拿我们没办法了。 想到这些,我紧绷已久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不过这时脑海里又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突然间一双强而有力却又黏糊糊的大手拽住了我的肩头,猛得一下把我狠狠地拉了过来,我定睛一看,这居然是近技郭直,没想到那把匕首只是戳瞎了他的左眼,并没有伤到要害。此时此刻,近技郭直用左手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欲用右拳打碎我的颅骨,可是,我洛冥决又怎能就此坐以待毙 左手手腕处的袖剑悄悄地支了出来,然后对准他左臂的肘窝就是猛然一刺,没曾想近技郭直也不是个普通人,这一刺仅仅是让他的左臂微微缩了回去。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趁机向左侧卷起身来,用右手臂的肱骨狠狠地撞向他的太阳穴。 “唔”近技郭直低沉地吼了一声,好似一头被猎枪擦伤了的野猪,的确,这种小擦小碰对他来说完全伤不到分毫,只会让他更加的愤怒。只见他低下头来,弓起身子,像一头被斗牛士的红布所激怒的公牛,臃肿的鼻孔像一壶烧开了的茶水一样不停地喷着粗气,好家伙,我还没生气他倒是先生气了。 霎时间,近技郭直就像头疯牛一样冲了过来,他展开了双臂,欲以两面包夹之势将我活活擒住。说时迟,那时快,我直接一个滑铲踹到他的大脚趾的关节处,这家伙因暴饮暴食导致尿酸聚集,患上了大脚趾关节处一碰就疼的痛风,虽然在表面上来看,近技郭直是无懈可击的,可这个小小的关节痛风正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 “哼啊啊啊啊啊啊啊”近技郭直发出了钝刀杀猪时的哀嚎,他那一向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瞬间就狰狞得像家里死了人一样,只见他缓缓地跪了下来,用双手强撑着地面,嘴里滴滴答答地流淌着暗黄色的混浊液体,就像一具刚从棺材里爬出的尸体。 我缓步走上前,提起拳头来就对着他那眼眶眉梢来上一拳,这一拳是为了被卡牌绞成十几块的上杉离梦,打得近技郭直镜片碎裂,镜框迸出,眼角处红一圈黑一圈,血与汗水绞杂在了一起流淌不止。 “你这个东洋人”近技郭直从牙缝里喷出了几个字。 “宁配跟我说话吗牙多是吧”我又提起拳头对着他那满嘴的黄牙来上一拳,这一拳是为了被光量裂弹吞噬的洛沬沫,打得近技郭直两个焦黄色的门齿参杂着血污,和暗红色的唾液一并喷了出去,空气里弥漫着鲸鱼搁浅后腐臭的气息,呸这恶心的家伙,真是晦气 本来我还打算再打他一拳,然后用折叠短剑了结他的狗命,上次没有过去补刀就是我最大的失误,这次又见了照面岂有手软的道理可是只见头顶处的房梁隆隆作响,原来是敌人欲要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纵火焚烧了他们曾经盘踞着的酒店。 过了不到两秒,正在燃烧着的房梁就笔直地砸落下来,当然我必不能留在原地等死,我仅仅向后轻盈地一闪,这满是火焰的房梁就狠狠地砸在了近技郭直的身上。烈火瞬间吞噬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人体内的油脂在火焰之中发出的咔滋咔滋之声不绝如缕,我推测他这次应该活不成了,就算没死估计也是个残废。 “我们已经拿到了关于宝石的文献,需要撤退吗”柠檬副队通过无线电喊道。 “立即撤退此地不宜久留”橘子队长说:“执行a计划,我们从下水道里原路返回。” f国的军队很快就包围了正在燃烧着的酒店,可惜他们这次又慢了一步,再一次扑了个空。 至于近技死神,我相信,一旦与他相遇,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第十七章:莫入之窟 为了弄清疯狗强布下的阴谋,军火寡头明斯基决定亲自出马,率领应庸洛夫等人前往d国境内的高架龙水道。最初调查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可是随着明斯基一行众人的继续深入,等待他们的却是近技蝇王精心布置的圈套。敌人阴险的计谋一环套着一环,明斯基的小队频频减员并处于绝对的劣势,在走头无路情急之下,他们只得躲进了水道上方的排风管道里。但这些都在近技蝇王的谋划之中,等待明斯基等人的则是排风管道旁绑着的一捆又一捆的烈性炸药 经温浩添改造过的速子药剂,治疗速度还是蛮惊人的,前几秒还处于濒死边缘的明斯基,这时已经能扛起机枪疯狂地向蝇群开火了。不过面对这无穷无尽的蝇群,一挺统御者轻机枪是远远不够的,火焰喷射器或许可以应付这种情景,不过应庸洛夫的火焰喷射器多半是埋在爆炸后产生的碎石堆里了。 不知不觉中,从天花板传来的沉闷隆隆声笼罩了整个水道,如大雨倾盆前几秒的骇人响雷,又似可以炸毁一艘潜艇的深水炸弹,轰隆隆的响声不绝如缕,仿佛末世之时天堂的鸣钟,给人以一种黯淡而又无光的希望。 “你听,那隆隆的响声是什么” 一向训练有素的蝇群,也被这隆隆的沉闷巨响声所震撼到,它们乱成了一团,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着。 “它们上次乱成一团是什么时候” “我用火焰喷射器烧它们的时候。” “啊这”温浩添摇着头叹着气无奈地说:“听天由命吧” “会不会是这种它们忍受不了这种响声,这对它们来说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 “但愿如此可惜我已经感受到脚下的颤动了” 应庸洛夫还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脚下就是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颤动,仿佛身处一只海啸之中来回摇曳的小船,又似坐在一辆侧翻入河的马车,应庸洛夫拼命地挣扎着要站稳,可突然间就是脚下一空,众人被恐惧与黑暗瞬间吞噬殆尽。 慌乱之中的明斯基倒吸一口凉气,可这口凉气还没有吸完,一口寒意入骨的冷水便涌入嘴中。原来,九十多年前修建的高架龙水道地基已经出现了松动,而且近技蝇王布置的烈性炸药药量太多,再加上明斯基呼叫的无人机对地表来了一番狂轰滥炸,多方面的因素导致高架龙水道整体塌方。多亏水道下面是地下溶洞暗河,不然众人早就被成堆的碎石给活埋了。 四周一片昏暗,而上方仿佛若有光,明斯基不停地挣扎着,强忍着被划破的伤口与被撞伤的淤青不停的折磨,多亏了肺叶处安装的扩容义体,更大的氧气容量可以让他在水里潜行五分钟,可是由于刚落水时呛了一大口潭水,腥臭的苦辣感瞬间遍布了整片肺叶,软弱的无力感也传递到了每一丝肌肉,不过无论如何,他也得憋住这一口气,否则更多的潭水就会立刻倒灌进他的肺里,这样的话,哪怕是装了肺片义体也挺不了多久。终于,终于浮出水面,一向水性不好的他差点没牺牲在这幽静的深潭里,甚至还没有抓稳应庸洛夫伸来的援手,明斯基就难以抑制地不停咳嗽着,从肺叶义体里呕出了好几口夹杂着潭水的黏液。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应庸洛夫一边拍着明斯基的后背一边埋怨地说:“这下可好了,我最信赖的十名部下全都折在这该死的水道里了,我在阿尔法部队里服役了将近二十年也没遇上这种霉事” “也罢,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你们还有速子药剂吗” “没了。” “我这还有最后三支,我们一人一支,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空荡荡的溶洞不停地里回响着滴滴答答的流水声,似寂夜里教堂旁的钟楼在轻轻地敲响,温浩添站起身,轻轻拂去肩头处的水滴,他望着不远处潺潺的地下溪流,从溶洞上方滴落的小水滴重重地砸在水面,虽掀不起什么浪花,但却能泛起几圈波纹,一切都仿佛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寂寥,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靠,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温浩添走着走着突然踩在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他俯身仔细一看,好家伙,这是一艘被人废弃的皮划艇。 “看来已经有人来过这了。” “这东西被撂在这也得有几个月了。”明斯基不安地说:“恐怕近技组织早就知道这个地方。” “他们肯定会知道啊,谁会不认识自家的地下室啊” “嘘小点声好像有人过来了” 一队在冲锋枪上装备了暗红色激光指示器的卫兵在前面不远处的岩石旁四处搜寻着众人的踪迹,他们三人因为水道坍塌失去了全部的武器,只得避重就轻,想尽办法蹑手蹑脚地绕开这队卫兵,还好,没有被敌人发现。 不远处的地形是略微向下低凹的,一行三人走过去才发现,有两位阿尔法小队的成员被敌人俘获了,他们被死死地绑在了橡木十字架上。周围则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卫兵,他们手持自动步枪来回地巡视着。 “该死我们的人被抓住了我得去救他们” “慢着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近技蝇王多半是在拿他们作诱饵,就等我们自投罗网呢” “不成我的十位战友已经折了八个了,最后的两人我无论如何也得救回来” “可我们现在连把枪都没有” “我自有分寸” 只见应庸洛夫一声大吼冲了过去,经短暂的助跑后纵身一跃,立刻在半空中伸展出双臂里隐藏的螳螂刀义体,对准了身下反应迟钝的一队卫兵,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来上一个落地斩,在剑刃落地的一刹那,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卫兵顿时被冲击波震到了半空中来,而被剑刃猛然锤击的岩石地面,则呈放射状均匀地龟裂,表面的岩石甚至被震出了一些破损的残片,那些碎石残片飘到了空中,如一把把飞刀般扎入了敌人的身体。 当然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应庸洛夫挺直了身子,经短暂的蓄力后猛然一个转身,两把螳螂刀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如古代的骑兵用尽全力来挥舞他的战戈,又似永恒梦魇在残血的f6前打出了他的被动,锐利的螳螂刀轻易地将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敌人割成两半,奔腾的鲜血,残肢与败体,绝望的嘶鸣与哀嚎似乎都停留在了那一刻那一秒。 可是与此同时,尚未落地的应庸洛夫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透明晶粒,它们如同电风扇的扇叶一样飞快地旋转着,像极了一团人畜无害的萤火虫。 “那东西可不像萤火虫。” “该死那是敌人布置的纳米蝇群” 瞬间,一大群纳米蝇虫就把应庸洛夫团团围住,好似一颗颗光粒绕成一束晶莹的龙卷风,应庸洛夫来回地转身挥舞着手臂,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对于细小的纳米蝇群来说,锐利螳螂刀就好像劈在了流水之上,挥刀断水水更流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浩添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枚e手雷,扔了过去就是“嗡”的一声震荡,很快,在一阵阵电流的嘶嘶声之中,不久前还在肆虐猖狂的纳米蝇群全都摇摇摆摆地跌落下去,就像一群挨了杀虫剂的马蜂,当时不死也活不了几分钟了。 “我只有这一枚e手雷了” “这一颗就足够了” 应庸洛夫三下五除二地斩断了十字架上的绳子,还好,二位特种队员体力尚可,他们立即捡起了地面上散落的枪支,加入了对近技蝇王的反击之中。不过话说回来,纳米蝇虫可是a国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啊,看来近技组织和a国军方必有不可名状的秘密。 众人身后,之前敌人的巡逻队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他们即将居高临下地朝着特种小队开火,而众人身前,一队卫兵已经架好了两挺轻机枪,密集的火力压制使特种小队抬不起头来。 四面八方袭来的子弹像一只只乱动的跳骚一样,在溶洞的石灰岩地面上来回地跳动,幸好众人都及时找到了掩体,否则非得被凌度的雇佣兵打成筛子不可。在几番激烈的交火之后,五六个雇佣兵被作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小队成功歼灭,但是小队目前依然处于劣势,被占有制高点的敌人前后夹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明斯基,那个那个无人机空袭支援呢” “我们现在可是在溶洞里啊,无人机也炸不到这。” “高架龙水道远没有想象中的牢固,它已经塌方一次了,如果我们能再对地表进行一次轰炸,没准溶洞的天花板就塌了” “是啊,试试看吧,没有别的招了” “别急,先给我两分钟时间在这期间我们一定要守住啊” 明斯基话音未落,掩体前面的敌人就已经发起了冲锋,而且与他们一同进场的,还有近技蝇王操控的纳米蝇群。应庸洛夫见状大吼一声,提起刚刚缴获的轻机枪站起身来就是一顿乱扫。可是,卑鄙的近技蝇王又怎会放过这一机会,遮天蔽日的纳米蝇群瞬间就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应庸洛夫也感受到了欲火焚身般足以令人休克的痛苦,他疯狂地挣扎着,犹如每一丝肌肉都在被蚂蚁蚕食,被它们一根肉丝一根肉丝地吞噬殆尽。 不行,晕过去,就永远晕过去了。应庸洛夫在半休克的状态之中强忍着睁开眼,他想站起身来重新提起轻机枪,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肩头暗红色的血迹自己的手臂居然被纳米蝇群给吞噬了甚至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剩 枪林弹雨之中,两位刚刚获救的特种队员也分别倒下了,小队付出了惨烈的牺牲,可是敌人却在一步步地推进,击毙三十个,击毙四十个凌度雇佣兵都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至少还剩下一百多人,时间的继续拖延只会让因塌方而分散开来的敌人重新集结 霎时间,整个溶洞都开 始不停地摇晃,所有人都难以在原地站稳,好似脚下有一个巨大的钟摆,在左右左右地来回摆动,自己只有紧紧地趴在上面才不会被甩下去。溶洞顶部不断有碎石砸落下来,一向宁静的暗河也突然间水花四溅波涛汹涌。这个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溶洞要塌陷了,而且没有人愿意埋在这湿冷的地方。 “后边的敌人要跑了” “先不管他们,我们去追近技蝇王所有人上船” 溶洞的暗河里停着几艘敌人的气垫船,四处逃窜的雇佣兵们争先恐后地爬上了气垫船,而被几个卫兵簇拥着的那个拿着指挥棒身穿燕尾服的家伙,他就应该是近技蝇王了。这个阴险狡诈之人直到最后才肯露面,应庸洛夫手下的十位特种队员,都被这个狡诈恶徒害死了,而应庸洛夫本人也失去了双臂,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你们不要管我了,我现在就是个累赘” “不行,你要是也没了我手下可真就没人了。” 明斯基和温浩添拼了命地把应庸洛夫拖上了气垫船,还好,船载重机枪,毒刺火箭筒,这艘气垫船上的装备还是蛮不错的。温浩添连忙发动了油门,一路上飞溅的冷水如飞沫般袭面而来,身后就是正在坍塌的溶洞,而前面,则是两艘敌人的气垫船。 明斯基操起重机枪,对准敌人就是一阵扫射。虽然那几个雇佣兵也立即开枪还击,但是在上下起伏的气垫船上,他们手里的步枪是把握不住的,而装备了义眼芯片的明斯基则开启辅助瞄准模式。不出十秒,一艘气垫船就失去了控制撞在了岩壁上坠毁了,而另一艘上的敌人也被重机枪击中落水大半,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快,加速啊,溶洞要塌了” 温浩添一下把油门踩到底,由于速度太快,气垫船的船头都压不住了,它微微的飘了起来,留下了两道苍白色的水花,而身旁,灰暗的岩壁飞快地向后消逝,划破空气时产生的劲风吹起了漂泊的水浪,哪怕是在坐过山车时,也感受不到如此呼啸的罡风。 前方就是繁星点点又有着几束金光的夜空,可是身后却是已经撕破脸皮的阴暗,它张着血盆大口,仿佛是永远也没有饱腹感的妖怪腐外道,不愿放过每一个人,想要把它所见到的一切都留在它那深邃的黑暗里。 身后一片噼里啪啦之声,随后阵阵水花如倾盆大雨般淋在了气垫船上,看来整个高架龙水道已经彻底坍塌了,还好,他们三人成功逃了出来,可是气垫船的油量并不乐观,可能已经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不过这时局势已经逆转了,近技蝇王乘坐的气垫船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甚至连两百米都不到了,可是在众人的左侧,突然传出来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嗡嗡声。 “什么那是a国的武装直升机” “明斯基快想办法把它打下来不然我们就都玩完了” “莫慌,气垫船里有一个毒刺火箭筒。” 阿帕奇直升机用两挺转轮机枪疯狂地向气垫船扫射,幸亏气垫船速度足够快,转轮机枪的子弹全都打偏了。明斯基趁这个空档赶快扛起毒刺火箭炮,瞄准后发射了一枚自动跟踪的地对空导弹,可是敌人的直升机放出了一团干扰烟雾,成功躲过了一劫。 “该死,让他逃了” “小心,右侧又来了一架” 突然间,右侧的阿帕奇直升机发射了一发空对空导弹,将之前是那一架武装直升机打得稀碎,燃烧着的钢铁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如雪花般无声无息地落入水里,很难想象,这就是一刹那的事。 “啊,是我们的人” “嗯,是夏探秋,他是我们安插在a国的间谍,我们的无人机之所以能成功轰炸这里,就是他把a国的防空系统给关掉了。” “小心,前面是一个瀑布”夏探秋通过队内语音说道。 “啊,近技蝇王的气垫船居然冲下去了” “继续加紧油门,我们也要冲下去” 时间好像凝滞了,气垫船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瀑布,几十米给人的落差感其实并不是很强,但是由于气垫船的速度过快,它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与此一同奔腾而下的河水也浮荡在半空中。一束朝阳的金光划破了灰暗已久的夜空,明斯基看见了瀑布上空瞬间形成的绚烂彩虹,他没有赞叹也没有一丝的欣悦,只是默默地希望这不是自己见到的最后光景。 几秒钟的时间一晃而过,气垫船悄怆地侧翻在了瀑布的下方,失重瞬间的无助与恐惧,仿佛把不久前高架龙水道的塌方又上演了一遍。在最后关头,温浩添死死地抓住了失去了双臂的应庸洛夫,没有让他沉在这阴冷的湖水里。两人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湿冷的衣襟参杂着少量的血迹,晚秋凛冽的寒风飘然吹过,温浩添禁不住地打起了冷颤。 岸上,是敌人的气垫船,不过它已经完全侧翻,倒扣在沙滩上,船前,是两个身负重伤的雇佣兵,他们在地上挣扎地爬着,就好似两个在沙漠里行走多天的 人第一次见到水源,举起了长牙舞爪的双臂,低沉地咕哝着什么,或许他们是在求饶吧,不过这种为凌度组织卖命的雇佣兵不值得同情,他们眼里只认识钱,没有一丝士兵的素养与荣誉感。 温浩添颤颤巍巍地从腰带旁抽出匕首,用尽全力划开了这两个半死不活的雇佣兵的喉咙,鲜血喷涌出来,溅在了他胸前的领口,可这些又怎能够祭奠那些逝去的战友。 一个身着燕尾服的光头从气垫船左侧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他手里紧握着一根指挥棒,比划了几下又念叨了几声。温浩添一眼就认出他正是近技蝇王,但是并不理解这家伙拿指挥棒做甚。 温浩添勉强地半站起身,欲用手里反握的匕首插进近技蝇王的喉咙,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之时,一团纳米蝇虫包住了他的右手,温浩添本想奋力挣扎,可是右手就好像伸进了即将凝固的水泥里,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无论如何也伸不出来。 原来,近技蝇王手里握着的指挥棒就是纳米蝇群的控制器,而温浩添的右手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知觉,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不见了失去双臂的应庸洛夫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温浩添绝望地抬起头,他听见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嗡嗡声,可是这附近植被茂密,驾驶着阿帕奇直升机的夏探秋无法看到他们二人的位置 “砰”一声枪响,近技蝇王手里的指挥棒被打得稀碎,然后又是一声枪响,近技蝇王的上衣红了一大片,他立即挣扎着倒了下去,原来,是明斯基来了,如果再慢一步,研制速子这项技术就要进棺材板了。 明斯基紧接着又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朝着还没有死透的近技蝇王头部开了一枪,终于,逝去的特种队员们终于得到了安宁。 “结结束了吗”昏迷已久的应庸洛夫久违地说了一句话。 “都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明斯基望了望金光拂晓的天空,略有所思地说:“唉,这家伙不知道f国那边情况如何,希望他们不要跟我们一样惨。” 身后,是直升机着陆时特有的嗡嗡声。 d国高架龙水道决战,近技蝇王落败,头部被子弹贯穿而亡。 第十八章:圣母の钟楼 “这些文献上写是是什么不是英语,好像也不是法语。” “是拉丁语,估计它是古罗马时期的文献,我用翻译软件看看,应该能翻译出一部分来。” “将想象中的事物强烈地刻在脑海里好家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之前近技死神说过,它可以使想象力具现化,也就是说这颗宝石可以让梦想成真” “这应该不至于吧,但是如果我现在想喝一杯加冰的可乐,那个宝石应该能做到。” “总之近技死神在圣母院那等着我们,不过昨天我们在市中心把晨九爷的酒店给一把火烧了,恐怕今天街上的巡逻队会更多。” “办法总会有的,我担心的是近技死神在圣母院那布下了圈套,我们这一去凶多吉少。” “唉,十多年前圣母院好像失火了。” “是啊,不过它现在已经修好了,而且施工方还在旁边额外修建了一个钟楼。” “钟楼就像修道院里的撞钟” “不,是机械钟,它其实就是一个放大的机械表。” “这东西,还真有点儿怪” 十多年前一场大火把圣母院烧得面目全非,不过f国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管,经过五年的妥善维修之后,一个崭新的圣母院被施工队交付给当地,而且设计师为了表达敬意,还在圣母院的附近修建了一座钟楼。出发点虽说是好的,但是这座钟楼却遭到了众人的批评,无论是游客还是当地人都认为这是多此一举,总之,这座钟楼从来都没有对外开放过,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也没有人在意这件事,至于近技死神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距离晨九爷被击毙已经过去了十八个小时,在这期间可把f国军队忙坏了,他们一直在大街上巡逻维持治安,由于人手不足甚至都没有换班,总之夜色再次降临,现在也正是那帮巡逻兵的疲软之时,从下水道里慢慢摸到圣母院附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橙子副队和柠檬副队打头阵,率先支开了下水道的井盖,蹑手蹑脚地探起身爬了出来,可就在这时,后方街道拐角处突然走来了两个巡逻兵,他们手里的强光手电筒不偏不倚地照在了两位副队身上。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已经戒严了吗” “听着先生们,我们是修下水道的工人,这个水管要是修不好是要”我们一行人中会f语的只有柠檬副队,而且他f语并不是很熟练,说着说着就露了马脚。 “少在这给我装蒜,快举起手靠墙角蹲下去” “好的好的” 趁着柠檬副队高举双手这个空档,橙子副队连忙掏出了柠檬副队腰带处别着的消音手枪,对准那两个巡逻兵的眉心就是哒哒两枪,速度之快以至于这两个可怜的巡逻兵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命归九泉之下了。 “这可咋办,我们把f国的巡逻兵杀了。” “也没别的招啊,f国人很快就会发现有两个巡逻兵不见了,我们的行动必须要快” 把那两个巡逻兵的尸体丢进了下水道,随后,众人以最快的速度翻过了圣母院的围墙,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几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不停地闪烁着,一向的我大步流星瞬间停滞了下来,难不成这是敌人预先留下的恶犬可就在此时此刻,几声急促而又凄寒的猫叫声传了过来,原来,那是几只躲在角落里的流浪猫在偷偷地观察四周,虽然我没有什么迷信思想,但是走夜路时突然遇到黑猫,恐怕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穹顶处火盆里的红焰在不停地舞动,绘有一个个人像的彩色花窗半遮半掩着,爬满了金黄色雕花的华丽吊灯在来回地随风摇曳,如果是在白天,我应该能看到一副灿烂夺目的风景吧。而月光下灰暗的光影却是礼拜堂里的烛光倒映,烛光上方,是高屋建瓴般俯视整个大堂的岩间圣母壁画,表面上神圣无比集高洁与优雅于一身,细来看去,却是一片高洁傲岸中带有着一丝诡异。而烛光之下,则是代表着四美德的四尊天使半身像,可不同于传统的智慧,勇敢,正义,节制这四美德,而是代表着哀伤,喜悦,愤怒,欢乐这四种情感的四尊天使半身像。 夜色逐渐遮蔽住了钟楼上部的尖拱,哪怕是再皎洁的月光也照不进它那积灰已久的毛玻璃,几只正在歇息的蝙蝠仿佛早已倒挂在上面,与彻夜灯火的圣母院不同,荒废已久的钟楼里没有着一丝的光亮,是没有人在意它吗不,会有人在意的,只不过不是在意圣母院的那帮人。 在锚钩抛投器的帮助下,橘子小队分别部署在圣母院顶部的各个角落,用热成像义眼细细地探测一番,整个圣母院里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而破败已久的钟 楼里,却有着一个半靠在窗边的身影。 “这家伙就是近技死神吧,他居然连一个下属都不带,该不会有诈吧” “事情肯定不简单,我不清楚那枚宝石赋予了他什么能力,总之我们得小心行事,近技死神可不会像晨九爷一样,说白给就白给了。” “各就各位,一会听我号令,集中火力直接干掉近技死神” “了解” 特种小队的成员朝着钟楼的四个方向各架了一挺轻机枪,当然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为了以防万一,橘子小队又在圣母院两侧的穹顶上分别部署了一座小型的导弹发射装置,而且在屋檐的位置也布置了可远程操控的狙击枪,如果能用狙击枪一下子就把近技死神干掉,那是最好不过的,毕竟动静闹大了把f国的部队招惹过来,对特种小队来说是没有好处一点的。 为了保险起见,柠檬副队部署了一架蚊子无人机,它晃晃悠悠地从半遮半掩的窗檐飞进了昏黑的钟楼里,并将携带的迷你摄像头开启了夜视模式。 “等一等,那个人好像不是近技死神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就是f国的市民。” “市民他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人好像在打电话,说的应该是f语。” “快把无人机的翻译功能打开,没准有重要的情报。” 视频里那名男子身着黑褐色燕尾服,头戴复古高礼帽,左眼挂着一只倒映月光的单片眼镜,西装革履皮鞋洋裤,左手握着高端电话,右手在半空中比比划划,俨然一副道貌岸然的资本家形象。 “什么那帮下贱的管道工竟然不想干了真就是太惯着他们了,揪揪溜凌凌漆可是他们打工人的福报啊,一天就工作八个点,一周就干五天活儿,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想吧什么他们还要讨薪恶意讨薪可是要进橘子的没想到那帮没教养的畜牲还是一群法盲啊他们还要去法院告我咱们f国走的可是资本主义啊,他们还真以为能打得赢官司” “不对劲,视频中那个人手里根本就没有手机,他是在自言自语他疯了吗” “他有可能是看见幻象了,我们不清楚近技死神的能力,或许是幻术之类的,唉,我也说不准。” “橘子你快看窗台那边,是什么啊” 只见一个黑影如一缕灰烟般轻柔地飘过,一把两米多长的弯刃镰刀在黯淡月光之下反射出一道漆黑的光影,在那一刻,世界似乎只有红和黑这两种颜色。眨眼间,那个在不停地夸夸其谈的资本家就身首异处了,他的首级轻而易举地飞出去十多米远,好似被切开的莲藕一样,鲜血挥洒在半空中仿佛牵了一条猩红色的丝线,与正在飞扬的头颅连在了一起。 “靠刚才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死神是近技死神”身经百战的橙子副队居然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也不能怪他,近技死神的压迫感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好比身前是熔火炼狱,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火舌吞吐不停如太阳风暴在肆意妄为地爆发,而身后的深渊也在直勾勾地凝视着你,这一出下来,双脚就像被强力胶死死地粘在了地上,想迈出一步都成了一种奢望,而脊背处的冷汗直接使衣服湿了一大片,用手一拧甚至都能拧出水来。 再一眨眼,四周就是突如其来的漆黑一片,又过了几秒,双眼才逐渐适应了这混沌般的黑暗,我下意识地想掏出枪来,可是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好家伙,枪支弹药都不见了,我被敌人缴械了再看看身边的队友,他们都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势,身上的装备也不翼而飞了。 原来,我们十多人都被传送到了钟楼里面,而且身上背着的枪支弹药都不见了踪影,眼部安装的热成像义体也失灵了,这这是幻觉吗近技死神是怎么进行的空间传送,他又是怎么把全副武装的众人缴械的,难道,这就是宝石赋予他的能力怪不得他敢独身一人等着我们过来。 我摸了摸腰间的剑鞘,还好,我的折叠短剑还在,它是我最顺手的武器,只要有它在我就不会败北。是啊,仔细一想,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败过呢,近技组织的刺客接踵而至,他们每次都差点儿得逞了,但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下。 “那么你觉得我会败在你的手下吗” “谁谁” 一句突如其来的嘲讽,立即把我从洋洋得意的幻想中拉回了现实,我怯生生地抬起头,屏息凝神,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不知不觉沁出了几滴冰冷的汗珠,目光汇聚在身前的一点,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颤颤巍巍地倒退了好几步。 距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半空中,漂浮的是一具身披黑袍的骷髅,在月光之下这堆骨头就犹如白垩石一样惨白无比。他张开了嘴在跟我说话,而我却看到了骷髅的下颚在一张一合,尖锐的牙齿和较后的脊椎骨在里面上下摆动,至于这具骷髅手里握着的,则是一把两米多长的弯刃镰刀,和他的骨架一样惨白得令人心生惧意。 我看到的绝不是现实中的事 物我摇了摇头,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可是那具骷髅依然在空中飘荡着,还开始嗤嗤地嘲笑我。 “洛先生,初次见面没想到你居然没认出来我。” “你是近技死神” “正是” 挥斥着夺魂取命般杀气十足的长柄镰刀,转瞬间就划开了我的左眼,多亏了因多年的来出生入死形成的肌肉条件发射,一个后仰翻滚才勉强地保住了自己的头颅,如果再慢上半拍,可就不只是失去左眼这么简单的事了,不过此等的出刀速度,哪怕是有着剑圣之名的近技尘世都做不到。 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拔出折叠短剑摆好招架姿势,并用袖口处的镜子观察一下伤口,唉,我的左眼看来是保不住了,眼角处的阵阵血流仿佛刚刚使用了天照一样,黑血滴滴答答地淌在了地上,一时半会恐怕是止不住了。不过近技死神的刀法属实可以,我甚至没有感受到了一丝的疼痛,一道寒意就像一块臻冰敷在了我的左眼,这种凄神寒骨般的冰凉,就像是在早春时节淌水过河一样,刺骨的凉意让人逐渐失去知觉,甚至逐渐忘乎所以。 “叮”一声清脆的打铁声传遍了昏暗的钟楼里,原来,我早就预料到了近技死神下一步的动作,这家伙不仅刀出得快,而且他还具有瞬移的能力,可以从我的身前转瞬移到我的背后,期间将近三米多的距离,甚至连一秒钟都不必花上。不过,他也就会背后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我只要知道他的攻击方向,他就奈何不了我。 长柄镰刀与折叠短剑交错在一起,铿锵的剑刃交割之声与丝丝的火花四溅而来,近技死神花活儿是会不少,但是在力量这方面却没有压制住我,他与我僵持数秒之久,谁也没有占据上风。 突然间,他消失不见了,也就在与此同时,一把利刃突然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不过这根本难不倒我,我将短剑向上猛然一甩,轻而易举地防了下去。但近技死神不甘示弱,退后一步紧接着又是一套三连斩,而我只需一个简单的后撤步就躲过了第一斩,随后叮叮两声是我用短剑硬接下近技死神的连斩。 一套连斩,我全都防过去了,近技死神,不过如此啊,笑死,根本就伤不到我。而至于左眼的伤口,那是他偷袭在先,来骗,来偷袭我这个三十五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有两下子啊,洛先生,能在我的世界里预判到我的动作,怪不得近技镜魔这老滑头都折在了你那。”近技死神的下颚微微上扬,或许对骷髅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笑容吧。 “喂你把其他人都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动不了” “哦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呐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里你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我竟然不能完全地支配你。” “你的世界完全地支配我那你觉得我会坐以待毙吗” “但是你的伙伴恐怕只能坐以待毙了,对不对啊,橘子队长” 霎时间,一道寒光闪过,被禁锢在原地的橘子队长瞬间就被拦腰斩断,这一刹那,就像拳皇里一声k一响起的瞬间,整个世界都被放置于一片血红色的背景之中,在一摊暗红色的血泊里,他的嘴角费力地挪动几下,甚至连一句救救我都没说出来,悲哀地抽搐了几下就在阵阵剧痛中陷入了休克状态。 我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支速子药剂,一个滑铲冲到了只剩半截的橘子队长身前,对准他那鲜血淋淋的腰间来上一针,被腰斩的人应该还能活上几分钟,再加上速子药剂的惊人治疗效果,挺上一段时间应该不成问题,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只要近技死神不来补刀,只剩半截的橘子队长被改造成半机器人战士,这件事在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 “你想救他可是你想不想救其他人啊”近技死神说罢,立即瞬移到柠檬副队的身后,就像噶韭菜一样,柠檬副队的头颅像足球一样飞进了钟楼硕大的机械齿轮里,紧接着就在齿顶与齿根的啮合处被碾得粉碎,而满是鲜血的齿轮,还是一如既往地转着,这些破碎的骨片对它来说就好比是车胎上镶嵌的石子,完全阻挡不住汽车前进的步伐,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不” “哦急什么还没完呢” 又是一道红光闪过,脸色惨白的橙子副队被斜着劈成了两半,上半身向左斜着滑落下去,而下半身还直挺挺地立在了地上,我见证了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在最后一刻眼中的绝望与不甘,而且,对于近技死神来说,橙子副队就像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死得毫无尊严可言。这也正是近技死神最想看到的,对手的荣誉被他毫无情面地践踏在地,踩完之后好要唾上几口。 “下一个会是谁呢”近技死神哼着快活的小曲儿,嘲讽拉满地在天上晃来晃去,而我这时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我没有被他所支配,如果这是他借助宝石能力创造的世界,按理说我也应该被禁锢在原地任人鱼肉,难道说,我也可以借助他的宝石发挥我自己的想象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近技死神伸 出了他那只剩下骨架的左手,扔出了一团漆黑的黏状物,这团黏糊糊的黑色圆状物在半空中悬浮了一秒,然后径直奔向了我的面门。 我本能地举起折叠短剑欲将其斩成两半,可是就在剑刃划开黏状物的一瞬间,深黑色突然爬满了短剑的剑背,我试图将这些黏糊糊的东西甩下来,可是事与愿违,它们扩散得反而更快了。就好比一根长棍面包插进了盛满浓硫酸的烧杯里,在阵阵的丝丝响声之中,曾经无比锐利雪白的剑刃上出现了暗黑色的泡沫,剑背也逐渐发黑,失去了曾经无暇的光泽,泡沫爬过的地方都会裂解融化,很快,我无比钟意的折叠短剑就被腐蚀地只剩下一个剑柄了。 “这个剑柄,就当我留给你做个纪念了”近技死神说罢挥起了镰刀,对准我的面门就是一个顺劈。 我下意识地用短剑格挡,可是只剩下剑柄的短剑怎能挡住死神那夺命之镰鲜血喷涌的瞬间,与剑柄一起齐飞出的是我的右臂,剧烈的灼热感与无力感迫使我双膝跪地,俯下身来倒在了地上,而正前方的近技死神,已经高举镰刀准备给我来上一个痛快。 左眼已经完全地失明了,不过半睁半闭的右眼却在一摊血泊之中看到了一束从天而降的光亮,突然间四周的昏暗消退,仿佛一切都明朗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是我来到了死后的世界吗 “抱歉我来晚了,而且我在这里只能停留一分钟,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你你是谁” “赵锐风。” 第十九章:悲怆の时计塔 “赵锐风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是啊,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没法在这个世界实体化,所以我也没办法干涉你的战斗。”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完全不是近技死神的对手啊。” “近技死神的能力来自于长柄镰刀上镶嵌的宝石,而你也拥有影响宝石的能力。” “那我该如何完全掌控这颗宝石把它从镰刀上扣下来” “这颗宝石只是一个普通的宝石,是它内部蕴含的一种元素可以和人类天马行空的遐想相结合,所以尽管发挥你的想象力吧,你想出什么,它就会帮你实现什么。” “我还有一个问题,此时此刻我本应该身负重伤倒在地上,可是” “目前这个空间是由我创造的,它只能维持一分钟,而且进入这里的只有你的意识,在这里你的时间也不会流逝,所以你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不过我只能帮你到这,接下来的事我也无能为力,自己的命运,自然要由自己主宰啊” “我明白了” 一分钟已到,身旁的白光立即消逝得不见了踪影,近技死神的镰刀高举在我的头顶,失去了右臂,失去了左眼,我如一只失去了甲壳的蜗牛无力地摊倒在血泊之中,下一刻,就会是我的死期吧,可是赵锐风说过,我命本不该绝或许,机会一直都在我的身旁 “叮”一声清脆的打铁声忽然传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极其雄壮的机械臂膀用它那强有力的虎口狠狠地夹住了前来索命的镰刃,在合金与镀钢之间嘶嘶怒吼的火花之中,近技死神哪怕是使尽了全力,也没法再让他的镰刀再前进一步。被斩断的右臂的确是回不来了,但是凭空出现的一只极其强壮的机械臂膀完全取代并超越了它,哪怕是强如鬼神一般的近技死神,在机械臂膀的绝对力量优势下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你以为这就可以阻挡我吗”近技死神怒吼道,将长柄镰刀猛然拉了回去,想趁着我刚刚站起身来还没有站稳的空挡上横着来上一刀。可就在这时,失去了眼珠的左侧眼眶突然充血膨胀,霎时间,一束半径能有一厘米的深红色激光从我的左眼处射出,看似锋利无比的镰刀刃尖在与激光接触的瞬间就化为了一摊亮红色的铁水,滴滴答答地滴砸落在钟楼的石砖地面上,冒着白烟的同时发出了丝丝的响声。 好家伙这阵仗,我以前的确没有见过,哪怕是近技死神,他估计也是第一回见。因为不仅是我,近技死神目前也是大惊失色,他把长柄镰刀的残骸高举在眼前,反复摩挲着被激光烤得外红里嫩的镰刃,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强悍无比的兵器竟会被一束小小的激光给毁掉。 我这时才发现,之前失去的右臂不知何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机械臂所替代,虽然在使用时会感觉到略有一些沉重,但是反应速度并不差,关节连接之处也蛮灵活点的。而我那被利刃划开的左眼,则被一只冒着暗红色暗血光的机械眼所替代,就如同它的外观一样,此时此刻左眼看到的景象是一片血红,好像在诉说着它原先的主人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戮机器,在它的视野里,只有生与死,血与火,灰与沙,哪怕是其它颜色的物品,也会被这血色的滤镜所沁染。 眼看着正在闪烁暗红色光芒的镰刀正在缓慢地熔化,赤红色的铁水一滴一滴地砸落在了钟楼积尘依旧的地面,近技死神愤怒地挥起刀来,与此同时他立即瞬移到了我的面前,欲在物理方面将我碎尸万段,切成跟肉酱一样琐碎的东西。 左眼附近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一束血红色的激光便被放了出来,我可以感受到眼旁空气的无比焦灼,也可以感受到眼睑处因滚烫而不停产生的痉挛,看来,眼部激光也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东西。不过它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近技死神在血色激光面前连一个挥刀的机会都没有,他不得不用长柄镰刀的镰刃抵挡住激光的冲击,而在抵挡之时,他手里紧握的镰刀正在一点点地熔化,很快,它就会完全化为一摊亮红色的铁水。 在具有压倒性实力的血红色激光面前,长柄镰刀脆弱得不堪一击,镰刃薄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不出五秒,长柄镰刀就只剩下一根木柄了,无论是镰刃还是镰背,都化为了一摊亮红色的铁水。见状,近技死神的神色由愤怒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嘴里喃喃得地念叨着:“你这家伙你这家伙”随后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正当我诧异之时,几团如同果冻般弹来弹去的灰黑色调史莱姆一并跃起到半空之中,欲将身上的黏液泼洒在我的身上。很显然,这必是一种毒性极强的黏液,看来,近技死神并没有逃走,只是放了几个杂兵来跟我拖延时间,没曾想我居然真会见到史莱姆这种东西,而且还是灰黑色调的剧毒史莱姆。 眼部激光暂时是放不出来了,眼 角处的肿胀感和眼睑处的干燥与疼痛使我不得不闭紧左眼。没有了伤害极高的激光眼,我只好在腰间寻找我的折叠短剑,既然右臂左眼都能失而复得,那么陪伴我的多年的折叠短剑也 果然,它回来了,全部都回来了左手把握剑鞘,右手随便一甩就将折叠短剑抽了出来,对着袭来的剧毒史莱姆就是一个居合外接一个横向连斩,速度之快甚至连零点三秒都不到,如此娴熟的一套动作简直熟练得让人心疼。在一阵暗紫色的剧毒烟雾中,这几个史莱姆被我切成了摊在地上且不成形状的果冻,虽然折叠短剑无法杀死剧毒史莱姆,但做到这一步也可以暂时剥夺它们的战斗力。 近技死神朝着钟楼上方逃窜了,既然解决了史莱姆,我自然要乘胜追击,为橙子柠檬二位副队长报仇。至于其他人,他们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的,被定格在这魔幻的钟楼里了。或许只有打倒近技死神才能把他们从这种状况中解救出来,我必须尽快行动,虽然扎了一针速子药剂,但是被腰斩的橘子队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踏上摇摇欲坠的暗水晶楼梯,费力推开厚重的檀香木门,我来到了钟楼的外面,这里没有来时的繁星点点,也没有圣母院内部的灯火通明,只有昏昏暗暗的混沌一片,四周都是暗蓝色的,像那夜空被拉伸到底罩住了整个钟楼,又仿佛世界还没有被分开天地,无论是轻盈还是繁重都混杂在一起,它们或许会分开吧,也或许会保持原状,一直被糅杂成一团淤泥形的絮状物。 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不知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本来只有十多米高的钟楼,此时此刻居然一眼望不见尽头,我脚下踩着的是,每一块都是有着几人之高而且将近百吨重量的巨型石块,它们被一块一块的斜着镶嵌在塔楼的外壁,组成了螺旋状的阶梯。难以想象是谁把这些石块运来的,又是谁把它们砌在这上的,它们就像之前的史莱姆,理论上来说根本解释不通,的确,世界上怎么会有史莱姆这种生物啊难道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是由近技死神创造的世界 高耸入云的尖塔被昏暗的流云环环遮蔽,我无法看见暗蓝色夜幕之中的塔尖,也无法估测这座钟楼具体的高度,阵阵蝙蝠从狭窄的侧窗里飞出,吱吱嘎嘎地叫着,这个高度,蝙蝠这鬼地方为什么会有蝙蝠不,这不科学,自打一开始就不对劲,我就不该去这该死的钟楼。一个能够瞬移披着黑袍还手持镰刀的骷髅飘在了半空中,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可笑的事物这一切都是那颗宝石创造的,我不清楚这些被创造物是真是存在还只是虚无缥缈的幻象,它们,说真的,简直就像假的一样。 要是,要是能有把枪就好了,虽然我很满意自己的剑术,但是一把火力强悍的霰弹枪还是能给予一种其它武器不可比拟的安全感,毕竟霰弹枪威力大而且几乎不用瞄准,谁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就算是近技死神亲自前来,一发大口径霰弹下去,他那苍白的头骨也会被一枪崩得稀碎吧。 什么样的霰弹枪呢哪怕只有两发子弹,但威力一定要猛,是那种一枪可以把石墙打成蜂窝煤,是那种一枪可以把棕熊的头颅崩得粉碎,就算是有着金刚不坏之身的魔物,一枪下去也能把它击退两三米。如果,如果它能发射榴弹就更好了,没有人会喜欢火力不足,使用冷兵器或许会很酷,但是这就好比是骑摩托车上高速,哪怕骑的是哈雷摩托也是肉包铁,跟铁包肉碰一碰必然会吃亏啊。 塔楼侧窗处输水管道喷口的终端挂着几只白垩色的雕塑,从外表上来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石像鬼,只不过它们目前依旧是以雕像的形态存在,并没有像传说里描述的一样,会在夜色降临之后从石化状态解脱。当然,我也不希望它们飞过来,面对飞行单位,只靠一把折叠短剑还是很难应付的。 不知何时,一只拥有着白垩色皮肤长着翅膀的蜥蜴状怪物从塔楼的另一侧飞了过来,定睛一看,好家伙,它正是一只龇牙咧嘴的石像鬼,两只利爪如同十把咔咔做响的锐利剪刀,在我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喂你这无理的家伙,快过来跟我比试比试” “嘶”那只石像鬼撑满了双翼,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飞快地突刺过来,即使这样在我眼里还是太慢了,它愚钝得就像一只在地面上慢慢蠕动的蜗牛一样,因为在我的思维高速运转之时,整个世界都仿佛凝滞了,而我则有足够的时间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咔咔” “嘶嘶” 第一回合落幕,石像鬼的双爪被折叠短剑斩落在地,不知名的灰绿色液体刷的一声溅了满地,真是可笑,我的折叠短剑上却没有一滴这令人作呕的液体。据说宝刀可以做到杀人不见血,这么看来,陪伴我多年的短剑也是一件上好的兵器啊。 霎时间在这只受伤的石像鬼的阵阵嘶嘶悲鸣声之中,其余的石像鬼逐渐从雕像化的状态复苏,一双双赤红色的血眼逐渐在夜色中睁开,好似一群游荡在墓地的厉鬼,欲夺我性命食我肝肺。而且这几只石像鬼比之前那货要壮上一圈,满身都是彰显着力量的腱子肉,如果非要找一只现实中 的动物做对比,它们就像一只只长了翅膀和蜥蜴头的健壮袋鼠。 我本能地转身往回跑,可是转角处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五个手持长矛的蜥蜴人,它们虽然看起来略有些消瘦,但是手中长矛的杀伤距离起码是短剑的三四倍,毕竟一寸长一寸强,面对一排枪兵无论多强的剑客都会倒吸口凉气咽下口唾沫,在长枪绝对的距离优势下,什么闪避翻滚之类花活儿还没使出来就被长矛戳成了马蜂窝。 可天无绝人之路啊,突然间就感觉到有一重物挂在了背上,我一看,居然是一把镀着金边镶着钻石还雕刻着巴洛克风格的银制花纹的重装霰弹枪。习惯性地快速拔枪扳开保险扣紧扳机,可是被射出去的居然不是子弹,而是一束无比耀眼的光芒,在整个钟楼被照亮之时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如雷贯耳,至于那五个自负的持矛蜥蜴人,在光芒显现的瞬间就被无垠的亮白色所吞噬,甚至连点渣滓都没有剩下。 身后的石像鬼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偷袭机会,它们张开了满布獠牙的兽嘴,从中喷吐出了一发发滚烫的火球,我本想翻滚躲避再接上一个滑铲,可是沉重的霰弹枪不允许我做出此等高端操作。 身后火光一闪,一团烈焰便拥抱了我,或许它会在我身上打个洞吧,又或许我会像战场上挨了一发燃烧弹的士兵,在烈焰的环绕之中死相凄惨,再或许,我要是有一套全副武装的盔甲就好了,无论是欧式的米兰盔甲,还是东洋的德川战铠,都比我现在身上披的毛呢大衣强啊。 时间再次缓慢地流逝,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景物都泛着淡黄色,这里是只属于洛冥决的领域,任何外来入侵者的一切动作都会在此被无限放缓,我可以完美地捕捉到敌人任何细微的破绽,然后凭借此给予对手决定性的一击。 虽然烈火已经爬上了我的衣襟,但是一个蜷曲扑倒在地再翻滚一圈便可将其扑灭,果然,感受到的只是些轻微的灼热感,滚烫的热浪貌似不能奈我如何。不经意间瞥见,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金光铮亮的护铠,它不仅局限于手臂这一处,当我发觉的时候,它早已爬满了身体的表面,汇聚成了一件为我挡住火焰冲击的甲胄。说是甲胄,却又如同薄纱般轻盈无比,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感受到它的重量,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圣光凝聚成的战甲吧,光芒万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没人能捕捉到它的形骸,但是也没人能阻挡住它前行的道路。 紧接着,又是几团火球袭面而来,我只是站在原地,凝视着石像鬼的双眼,火焰就像海面上万吨巨轮旁的波浪,飞速地向后逝去并留下了阵阵白沫,石像鬼血红的双眼在光芒的注视下,惊慌失措仓皇逃窜,但这些都是没用的,惹怒洛冥决的家伙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眼皮之下。 举起大口径霰弹枪,用底部的榴弹发射器对着这几只石像鬼的大致方向就来上一发,强烈的后坐力让我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但在一声爆炸的巨响之后,整个天空都笼罩在耀眼白光之中,无论是滚烫的火焰,白垩色的雕像还是石像鬼血红的双眼,都在万丈光芒之中被吞噬殆尽,曾经暗蓝色的夜幕也被光明撕裂出了几道骨肉嶙峋的口子,就像毁灭了t市,毁灭了s岛的光量裂弹,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又是那么的残忍无情。 毕竟榴弹的威力还是有限的,时计塔貌似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硕大的石块甚至都没出现一丝的裂痕。在道路尽头等待着我的,会是近技死神吗还是其它杂七杂八的奇异生物。 “芜湖” 一声山崩地裂般的怒吼穿透了云霄,我不得不蹲下来捂住双耳,哪怕是飞机在我身旁起飞也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啊这会是什么怪物的叫声有些耳熟的芜湖一声像狼嚎又似虎啸,似狮吼又似熊叫,恐怕地球上任何一个动物的叫声也形容不了它,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龙的叫声 龙我从来都没见过龙,这种生物世界上真的存在吗难道这也是近技死神想象的产物慢慢的,四周逐渐昏暗了起来,那是一个庞然大物投下的倒影,我没法想象出它到底有多大,从影子上来看,就算是两个我加起来也没有它的一颗牙大,好家伙,按这个比例来看哪怕是鲸鱼也不够它塞牙缝的 不不哪怕是真龙来了我也不会退缩,屠龙勇士没错,说的就是我 第二十章:双龙の祭典 霎时间,一只硕大蓝黑色龙头猛然从螺旋走廊的另一侧冲了出来,张开了近百米之高的血盆大口,飞溅的口水仿佛是一座小型的瀑布,在这种远古巨物的视觉冲击之下,我渺小的得就像一只霸王龙身下四处逃窜的蚂蚁,被震耳欲聋的吼声吓得慌不择路。连忙转过身来向回跑,拐弯之处却听得一声怒吼,没曾想另一只硕大的紫黑色龙头早已在原地等着我了,它张开了如同万丈深渊般的龙嘴,猛然向前撕咬一下,光是扑面而来的气浪就将我掀出去几丈远。 幸好有着圣光铠甲的加持,落地时摔得这一下除了轻微的震颤感之外并无大碍,可是我的霰弹枪却不见了踪影,没有了它我总不能拿折叠短剑去跟巨龙硬刚吧,这可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把我的霰弹枪弄回来,如果它只是被气流吹到了别的地方我或许还有一些希望,但如果它从塔楼上掉了下去,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由于这两条巨龙的体积过于硕大,我只能看见龙头与龙颈,它们的身体与尾巴都被隐藏在时计塔的另一侧。近技死神逃到了钟楼的顶端,不会飞的我不得不绕着塔楼外置螺线阶梯走到尽头。看来不把挡路的巨龙弄死,我是难以继续前行的,但是怎么干掉这两条巨龙啊等等,它们好像不是两条龙,如果是两条龙的话它们的神态与外貌不可能如此的相似,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它其实是一条令人生畏的双头龙,一只龙头在前,一只龙头在后,死死地把我围困在这时计塔外置的阶梯上。 难以想象时计塔是如何承受住这只硕大无比的双头龙,就和石像鬼,蜥蜴人,史莱姆之类的东西一样,这个世界完全不符合常理,或许想象出的产物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吧,我的霰弹枪和圣光铠甲也不符合常理,如果我可以完全操控赵锐风提到的神奇宝石,那么我应该能得到更强大的武器吧,现在的我可没法打败这条双头龙,我需要更强的武器,是那种可以轻易就摧毁一座城市的武器 紫黑色的巨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它是要预谋着什么,或许是要用气流将我吸入它的口中,又或许是要用风浪将我卷到空中,可是,我全都猜错了,四周的背景突然间变成了暖色调的亮红色,灼热的炙烫感瞬间遍布了全身上下。原来,是双头龙其中一个龙头在口吐烈焰,圣光铠甲虽然强的一批,但面对着因量变而产生质变的熊熊烈火,不能说是完全抵挡不住,只能说是勉强抵抗力不从心。 白炽色的火焰把我包裹住了,耳畔满是滋啦啦的焦灼声,我本想原地翻滚几圈将身上的烈焰扑灭,但是巨龙口吐的烈焰不曾停歇,别说是翻滚闪避,哪怕稍微下弯腰来也是十分的困难,好比身处湍急的水流之中,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万分的气力。可以看得出来,我的圣光铠甲在逐渐破碎,像被风吹散的灰烬一样在一片片地流逝。 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我洛冥决很快就要被烤化了,虽然圣光铠甲貌似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我还是可以感受到在高温之下,身上的脂肪仿佛都在燃烧,轻微的疼痛却带有着严重的瘙痒感,好似身处地狱欲罢而不能,而且,在这如熔岩般翻滚的烈焰之中,没有了圣光铠甲我可能连半秒都撑不住。突然间热度降低了一个档次,浑身上下瞬间轻盈了不少,脚下仿佛有两股动力同风而起,扶摇直上近几百米之高,这才勉强摆脱了巨龙口吐的烈焰。 双脚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喷气式动力浮空靴,看来正是它们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如果有了这一套喷气式动力装置,我完全可以在空中进行短暂的飞行。果然跟我设想的没错,只有在性命攸关之时想象力才会被宝石所具现化,而近技死神在这方面好像已经得心应手了,无论是史莱姆蜥蜴人还是石像鬼,甚至双头龙这种骇人巨兽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要想打败他,我必须找到完全支配宝石的方法,如果宝石不能为他所用,我便可完全地占在上风,目前看来哪怕是近技死神也做不到这一点,我在关键时刻依然可以凭借着宝石 突然而来的强烈震颤感抹去了我的平衡,在慌乱之中我只得来回地拍打着双臂,不停地调整着喷气浮空靴的方向,这是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原来是有一只浮空靴悄无声息地不见了,果然幻想中的产物就是如此的不稳定,能凭空出现就能凭空消失,甚至消失时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一股极响的机器轰鸣之声从耳畔旁如黄鳝一样钻入了我的脑干,强烈的刺激感使我的头颅不得不左右晃动,看来这是近技死神在扰乱我的心智,他想让我失去对宝石的支配权,与此同时,另一只浮空靴也开始发生了裂解,靴尖如同大气层里正在燃烧的火箭残骸一样碎裂然后随风飞上了天空,而身下的巨龙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依然在不停地深深吸气,欲将我一口吞下碾成肉泥。 可恶,看来浮空靴是保不住了,如果如果左臂的位置能有一个绳索发射器,并把我挂在塔楼的边缘 上就好了,说时迟那时快,左臂处不知何时绑上了一个钢制的长方块,突然间,一根绳索从里面发射了出去,绳索前方的锚钩奔向了塔楼的阶梯,不过在飞行的途中,巨龙伸出了它那如蜥蜴般的分叉长舌,欲将我卷起来吞入嘴中,可是,我又怎能被它那肮脏的舌头所卷住只见洛冥决找准时机双腿一蹬,用即将破碎的浮空靴喷出了最后的火焰,烈火焦灼了巨龙的分叉之舌,让这只会喷火的家伙感受到了火焰的苦楚和折磨。这一击不仅打碎了巨龙的妄想,还从来袭的巨舌里借到了前进的力量,随后强大的惯力使我绕着阶梯的边缘转了好几圈,直到最后使出一个后空翻我才停了下来并勉强站在了阶梯之上。 身下,便是万丈深渊与火冒三丈的巨龙,头顶,则是一望无际高不可攀的塔楼。伴随着呼呼的风嚣声,是双头龙将它那紫黑色的头颅探了过来,貌似是过来确认我的死活,光是紫黑色的龙眼就有两人多高,双目相对,它眼里略有惧色,而我眼里却满是怒色,狭路相逢勇者胜,短短的几秒钟就使敌人的士气大降,我也没想到自己的气场居然会如此强烈,可事实果真如此,这硕大无比的龙头居然眼带恐惧地退开了,随后立即喷出一口气贯长虹般的烈焰来找回面子。 虽然浮空靴已经彻底破碎了,但我还是有着应对之策,将锚钩抛到上方极远处的位置,只听得“叮”的一声清脆作响,很好,应该是勾住了。紧接着,左臂处的绳索发射器迅速地将我的身体拉了过去,而两秒之前我所在的位置,已经是一片焦灼的炽热火海,天空在颤抖,仿佛空气在燃烧,巨龙吐息的威力我自然是有所领悟的,在圣光铠甲严重破损的情况下,被烈焰稍微燎到一小下,都是在拿生命在开玩笑。我,自然不是那种爱开玩笑之人,双头龙的所作所为,必会让它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我即将到达极上方的位置之时,我居然出其不意得让锚钩松开钩爪收了回来,与此同时,失去了支撑点的我自然而然地将要摔落下去,我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吗当然不是,在锚钩收回去的瞬间,我又让它朝着紫黑色龙头的龙角之处再次发射出去,所以当锚钩发射器第二次收束的时候,当巨龙弄清楚当前形势的时候,洛冥决已经凭借着惯性绕着龙角转上好几圈,然后猛然一个转身就蹬上了巨龙的鼻子,爬上了它那满是鳞片却又光滑无比的龙头。 两人多高是龙眼映衬着我英俊的倒影,我看得出它的惊慌,也看得出它的恼怒,可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机械左臂已经牢牢得抓住了它的一片龙鳞,哪怕它是要翻江倒海巨浪滔天都不可能把我给甩出去,而右手里紧握着的正是这把寒光铮亮的折叠短剑,战不宜迟刻不容缓,还未等其开始挣扎剑刃已经插入了暗黄色龙眼中黑蓝色的中心部位,霎时间,暗紫色的龙血如下水管道炸裂一般喷涌而出,在血流喷涌的压力之下,我费劲全力才把折叠短剑收了回去。难以想象,这巨龙的血液居然还有着强烈的腐蚀性,早已破败不堪的圣光铠甲在龙血的腐蚀下逐渐出现了暗紫色的裂痕,而打理着很好的折叠短剑,目前也满是污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巨龙疯狂地摇摆着脖颈,如一根被罡风吹来吹去的墙头之草,又似只狼里眼睛被刺瞎的白蛇神,左摇右晃地半天也停不下来,我左臂抓着的鳞片也开始摇摇欲坠,很难想象它还能支撑多长时间,如果那双浮空靴它还在就好了,我就可以飞到天上去拉开一段距离,并给双头龙来上一式从天而降的剑法。 可是,我的浮空靴坏掉了,我不得不悬挂在双头龙的身上,等待它平静下来好把锚钩发射到塔楼上。可是,双头龙另外的一只龙头,就是那个蓝黑色的龙头见状不妙前来支援,它从左侧来了一个猛然冲击,狠狠地撞在了紫黑色龙头下侧的脖颈上,霎时间就犹如山崩地裂,强烈的振动好比是打桩机打在了一块铁板之上,而我正是那铁板旁熟睡着的家伙。 咔嚓一声巨响,左臂紧捏着的龙鳞在剧烈的振动中被折断,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往下直陷的失重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向上的轻盈浮空感。原来是那双浮空靴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而身上的圣光铠甲也焕然一新,所有的紫黑色裂痕尽数褪去,这是奇迹吗不,这是必然也是偶然,在我极度绝望之时,支配宝石的能力就会起上作用,为我创造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剑法的招式有很多种,穿刺削劈这类击剑比赛上的招式是西洋剑术,讲究出刀之快以至于放弃一切防御动作来瞬间斩杀敌人的是东洋剑术。不过在神秘的东方古国,你可曾听闻一种从天而降的剑法,一般人是不能学会的,只有真正的屠龙勇士才能掌握它。真正的屠龙者,并非是为了巨龙盘踞的宝物而来,为宝物而来的家伙,就算成功斩杀了恶龙,最后也会在巨额的宝物面前迷失自我,长出龙爪龙鳞成为一条新的恶龙。真正的屠龙者背负的是小到一个村庄大到一个王国的信任,前来屠龙为的是黎民百姓和民族大义,而不是金钱宝物这种身外之物。 而我的目的是从时计塔救回伤痕累累的橘子队长,多亏了他制定并实施夜袭计划,我才能在一天之内干掉晨九爷并一举 端掉近技组织的情报网。所以就算是赌上性命,我也要把橘子队长成功救回去而且他也是明斯基手下的得力干将,如果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知道明斯基这狡诈的军火头子会干出什么来 飞行了十秒钟后向两侧看去,我目前所在的位置居然已经和塔楼顶端平齐,之前我还以为这座时计塔是高耸入云没有尽头的呢。再向下望去,由于距离过远,双头龙庞大的身躯现如今却和蚂蚁的大小差不多,真是造化弄人啊,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一些奇迹来帮助我,现在的我恐怕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奇迹。手里握着的折叠短剑别说屠龙了,甚至连一块龙鳞都砍不下来,所以我需要一把能有上百米之长的斩星魔剑,只有这样才可以给双头龙来一个漂亮的斩首行动,让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就在我下落的时候,蓝黑色暗淡夜空里的星辰悄然明亮了起来,它们不由自主地朝着我靠拢,以折叠短剑为中心,逐渐汇聚成一个巨剑的形状。反光性略差比较昏暗的行星构成了剑柄,反光性良好比较明亮的行星构成了剑背,明亮的恒星构成了剑刃,至于暗蓝色的夜幕,则鬼斧神工般地镀在了巨剑的表面。 这是这是由群星组成的巨剑是可以轻易将银河断为两半的斩星魔剑它有着无边无际的长度,它有着无尽的能量却又可以自由地操控,好家伙,哪怕是各界诸神都未曾使过此等圣物,别说是小小的双头龙,就算是无垠无迹的宇宙我也给你劈开看 巨龙怒吼了一声,或许这是它第一次见到比它自己还要大上许多的事物,也或许它知道这就是它一生最后见到的景物,总之它很害怕,巨龙眼里满是恐惧,它张开了血盆大口势必喷出一生中最为华丽的焰火,可这已经没用了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我的 明亮的星辰组成了斩星魔剑的剑刃,在这光芒万丈的的冲击之下,无论是火光冲天的烈焰还是暗流涌动的熔岩都不是它的对手,双头龙的雕虫小技在群星璀璨之中黯淡无光,只有被道不完数不尽亮如白昼动若浓雾的光芒所吞噬的份。 这一剑简直是气冲斗牛,这一剑又仿佛是开天辟地,火红的颜色瞬间就被白光所吞没,只听得“唰”的一声,双头龙那两只近千米之宽的龙头就已被竖直斩断,紫黑色的龙血如山洪决堤一般喷涌而出,与此同时,光芒万丈的斩星魔剑悄然消逝,夜空里明亮的星辰也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消逝之快以至于这把绝世的斩星魔剑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折叠短剑还是那把折叠短剑,圣光铠甲也还是那个圣光铠甲,我宛如一个散发着光芒的神明,手持利刃悬浮在半空中,而失去了头颅的双头龙也抽搐着坠入深渊,再也不见了踪影。唯一令我不解的是,经历了这么大的冲击,高耸入云的塔楼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连一些破损都没有,这不科学啊,石制的塔楼不可能这么的结实,别说一座石制高塔了,哪怕是高强度材料制成的人造行星也不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啊。 就在我疑惑之时,身旁蔚蓝色的天空突然被染成了墨绿色,紧接着就从塔楼底部传来阵阵的强烈震动和咔次咔次的咀嚼声,我连忙低下头来一看,好家伙,我都难以用文字来描述我看到的情景,我身上没带画笔所以不可能把它画下来,我也没有携带照相机来给它拍一张总之,我看到的应该是双头龙的尸体,它是一只墨绿色的破败巨龙,或许不应该称作是巨龙,它只有一个龙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错,难以想象我看到的是什么,这个龙头是由双头龙被斩下的两只龙头缝合而成的,紫黑色龙头的下颚和蓝黑色龙头的上颚被截了下去,然后把剩余部分缝合起来就是这只墨绿色的龙头了。 这可怕的缝合巨怪正从塔楼底部向上一口口地吞噬着时计塔,没曾想坚固无比的钟楼居然会被它轻而易举地吞噬掉,它应该就是近技死神幻想中的产物,缝合巨怪之破败龙王 我觉得我也应该发挥一下我的想象力,好对抗破败龙王的入侵。嗯搞点儿什么好呢就叫光明卫兵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层如钢铁侠的战甲一样的东西覆盖了我的全身,那么这东西叫什么好呢就叫战术引擎吧没错,那么我现在穿着的正是光明卫兵的战术引擎。 有了战甲,怎能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刚才的斩星魔剑给我的震撼真是太大了,如果如果我的折叠短剑能再次变得强一点儿就好了 一道金光不知何时爬满了折叠短剑的剑背,随后光芒聚集在短剑的剑刃处,如一把星球大战里的激光剑,只不过更加明亮耀眼光明万丈,有一股洁白神圣的宗教仪式感。那它叫什么好呢,就叫神圣激光剑吧 破败龙王也不甘示弱,毫不留情地从嘴里喷出了一团墨绿色的破败瘴气,它的血盆大口比双头龙的大上一倍,这瘴气似浓雾却又不完全一样,更接近于一种网状的囚笼,无论是破坏力还是压迫感都比之前的龙之吐息更为致命,若不是有着战术引擎的加持,我可能真就会命丧其中,被破败瘴气腐蚀成和它一样的难堪生物。 洛冥决如一束光一样冲进了破败瘴气之中,在这墨 绿色的浓雾里钻出来一个洁白的窟窿,用机械臂膀捏住了破败龙王的獠牙,拖着神圣激光剑就是一顿乱砍。 突然间,四周一片昏黑,原来是破败龙王猛然将我一口吞下,欲用浓度极高的破败瘴气将我腐化,但是战术引擎的防御力可不是圣光铠甲能媲美的,这看似充斥着腐败之力的破败瘴气,对战术引擎来说和一层水雾没什么两样。而下一刻,就将是破败龙王的终章 一道金光闪过,那是我在早已腐败的巨龙身体上钻出来一个几米宽的窟窿,又是一道金光闪过,破败龙王身上又被我开了一个窟窿。它身上每一个冒着金光的窟窿最后都会化为一个透光奇点,当透光奇点足够多的时候,就会引发一场威力不亚于光量裂弹的爆炸。 破败龙王用瘴气把自己笼罩起来,妄想反戈一击,但是这阻挡不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刃闪烁在墨绿色的瘴气之中,这些光刃的亮度逐渐提高,很快就将腐化的瘴气吞噬殆尽,当四散的光芒足够庞大可以连接在一起的时候,等待敌人的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我把这些透光奇点引爆了,没有什么能在这场爆炸中存活下来,无论是破败龙王还是时计塔,它们都会被光芒所吞噬,哪怕它是神,也不可能 白烟散尽,白雾消散,之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洁白,现如今它们褪去了,天空也回归了原有的蔚蓝。虽然透光奇点的威力非同小可,但是位于爆炸中心的我却安然无恙,因为这是一场光的盛宴,是光之降临的国度,是光明猎杀黑暗的角斗场,而我,就是光 第二十一章:幻想的舞曲 喧嚣归于尘土,寥廓终于寂寥,被纷争紧缚住的时计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破败龙王强而有力的下颚嚼碎了时计塔的底部,以至于它如c里的浮空岛一样,静静地悬浮在四面八方都是深蓝一片的天空之中。可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石像鬼,蜥蜴兵,史莱姆,双头龙,奇形怪状的生物都和我打了个遍,接下来,哪怕接下来眼前出现一只大眼怪我都不会有所惊讶。 当我登上时计塔顶部的平台时,我靠,眼前还真是一只大眼怪在时计塔顶部的椭圆形平台上,有着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硕大眼球拖着一条充斥着电光的长尾,它的眼皮一张一合,哀怨地望着我,好似在说为什么把它召唤到这个鬼地方来。 差点儿忘了,想象中的事物会被宝石所具现化,也就是说,这只大眼怪其实是被我用想象力召唤出来的。可是我要这大眼怪又有什么用呢它能做什么啊近技死神召唤的双头龙,既强悍又拉风,我可是倾尽全力才把它打倒,而这铁憨憨一般的大眼怪恐怕,恐怕只是个给敌人送经验的,这么大的眼睛要它有何用也就能当个监控器使吧,还有谁上战场需要带监控器啊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那只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巨眼怪就被一刀斩成两半,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镰刃划破空气产生的裂痕,原来那是近技死神释放的赐死剑气,是一种可以通过空气传导的斩击,别说是肉体凡胎,哪怕是几十厘米之厚的钢铁之躯也扛不住啊。 但我对自己的灵敏度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近技死神突然瞬移过来给我一个腰斩,只要我的反应足够快,在剑气来袭前的瞬间跳起来或者蹲下去,就可以躲过一劫了,理论上来看肯定是行的通的,但要是实际操作起来绝对不会简单。而且,近技死神也不可能只会竖劈腰斩这两个简单的招式,我必须万分警惕,谁知道他这次会打出什么牌他的牌 “没错,我的牌有很多” 近技死神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黑灰色的长袖一挥,就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水桶般大小的迷你黑洞,我赶忙转过身来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那东西是一个小型传送门,能让半米长的小型镰刀源源不断地从中飘出。我不清楚这看似普通的小型镰刀能否击破我的铠甲,总之还是小心为妙吧,近技死神这家伙狡诈得很,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啊 面对咄咄逼人的镰刀飞袭,我先尝试性地用折叠短剑抵挡一下。还行不算难,只是随手一挥,叮地一声就把镰刀弹到别处去了,但我目前只是面对一把镰刀,如果来上两把,来上三把黑洞般的传送门不曾停歇,如被一阵罡风吹散的蒲公英,倾巢而出后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仅凭一把折叠短剑是难以抵挡住眼前不断来袭的镰刀飞溅,正常的滑铲是躲不过的,但我还有浮空靴呢,只要卧倒下去再凭借浮空靴的喷射进行一个反向滑铲,这个招式,哪怕是精明的近技死神也没有料到吧。 浮空靴喷射出的火焰可以给我提供一个前进的动力,时计塔顶部的石砖蛮光滑的,在它上面猛然来一个滑铲要比想象中轻松得多,忠诚的圣光铠甲无时无刻的保护着我,在摩擦声与火花交错的瞬间,我就已经到达了近技死神的身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果我这时将折叠短剑高举在前并猛然一刺 就在利刃刺向近技死神的瞬间,什么敌人居然凭空消失了,没曾想他的反应速度居然比我还要快,随后就是咔嚓一声,腰间一股灼热的滚烫感瞬间袭来,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出去好几米远,狼狈地滚了几圈摔倒在地,但是我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侧过身来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了,低头一看,腰间的圣光铠甲有一道深褐色的斩痕,原来是近技死神用他的夺命之镰给我来上了一个腰斩,我可以清楚地看出近技死神手里握着的镰刀并不是之前交手时的那把,没错,这家伙的黑袍泛起了一阵暗光,身后也有着一道暗紫色的光圈,看来他这次是要全力以赴了。 洛冥决是什么人啊,是幻想宝石的另一位支配者,既然近技死神可以利用宝石的力量火力全开,那么我洛冥决为什么就不可以啊屠龙者拥有的是操控星系运转的力量,斩星魔剑,掠星魔刃,穿星魔枪,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吟唱了半天,天空中的星系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什么它们这是怎么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是我太着急了吗过于急切导致想象力失衡,无法起到支配宝石的效果 “没反应是吧,就凭你这学艺不精的家伙还想和我抢宝石的支配权” 近技死神大吼一声,突然我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六把能有几米长的巨型弧形弯刀给包围了。这些弯刀可不简单,它们的刀刃上有着浓郁的黑暗气息,正常的物理攻击是打不破圣光铠甲的,只有浓郁的黑暗之力才能侵蚀掉铠甲表面的圣光,至于这轻飘飘的铠甲,其实就是一 层空气,是想象力赋予了空气吸收圣光的力量,使它们围绕我凝结而成圣光铠甲。 所以,一旦凝结的圣光被侵蚀殆尽,圣光铠甲就相当于比纸还要薄的一层空气,不,它就是一层比纸还要薄的空气。正常情况下凝结的圣光是不虚黑暗之力的,但是近技死神的黑暗之力过于浓郁,以至于以至于我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它,只是与黑暗之力擦肩而过,左肩的位置就出现了一道黑褐色的划痕。 原来两秒前,面对四面八方来袭的黑暗弯刀,我决定向死而生,一个滑铲以极低的海拔从弯刀的正下方穿过,毕竟大多数人都会考虑从这六把弯刀的缝隙中穿过或者跳到高空躲避,但是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我需要逆向思维给敌人打出一个出其不意 于是乎,我用浮空靴的喷射能力来了一个反向滑铲,成功地从其中一把弯刀的底部躲过一劫。但是近技死神的黑暗之力过于强悍,仅仅是刀刃处如绒毛般四散的黑暗之力就将我左肩部位的圣光腐蚀掉了。我看了看左肩部位的圣光铠甲,它出现了一丝小小的黑褐色刻痕,但是并无大碍,至少我成功地逃过一劫。 不清楚近技死神接下来又会耍什么把戏,总之我现在可是被他耍得团团转,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想办法打出一场漂亮的防御反击。 就在这时,头顶一股凉意刺骨的杀气袭来,半卧在地的我连忙向左翻滚几圈,凛冽的杀气划破了光芒的屏障,虽然没有与镰刃直接接触,但是圣光铠甲的亮度明显黯淡了几分。原来是近技死神在我的上方来了一个竖劈,但被我完美地闪避了。抬起头来,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湛蓝夜空中略有几分黑褐色的倒影。随后,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刺上一剑,可惜这次近技死神没有按套路出牌,我的预判居然失算了他并没有从背后偷袭,而是正面而来举起死神之镰欲将我一刀两断 但是,我却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在刚才的猛然转身后又猛然转了回来,用机械左臂紧紧地握住了前来索命的镰刃,睁开了猩红色的左眼并射出了一束气贯长虹般的死光可以感受到眼眶旁的空气明显地焦灼了起来,这一发光束,必将扭转当前的局面必将给万恶的近技死神一个血一般的教训 血红色的光束消逝在一圈漆黑的浓雾团中,那是从近技死神宽大的袖口中飘散出来的黑暗气息,我引以为傲的激光居然被这东西轻松地吸收了,啊这难不成对我来说,近技死神的第二形态就已经是一种降维打击了 “急了急了” “” “你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所以急了” “我可轮不到你来嘲笑”虽然我心里其实慌得一批,但是嘴上功夫还是硬的很的。 “是吗那你就留在这个轮回的空间里吧,我要去干掉你其他的队友至于这把镰刀,就让它来陪你玩玩吧” 话音未落,近技死神就凭空消失了,我很纳闷,为什么他不趁机直接把我干掉,明明每次交手他都是站在上风,却又在交手的关键时刻偷偷溜走他这是在放水吗不可能,这家伙可是巴不得我死啊,或许或许是他不能直接干掉我毕竟我也拥有宝石的支配之力,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来夺取我的力量,有可能就是在我的信念不够坚定之时,原本属于我洛冥决的力量就会被他所吸收没错,就像刚才消逝的那束激光,他吸收了我的一份力量。 索命之镰像是一个被狠狠地抽了一顿的陀螺,在我的四周飞速旋转着,让兵器自己来对付我,实在难以理解近技死神的想法。不过我却注意到一点,这把索命之镰的花纹和之前被我用眼部激光摧毁那把不完全一样,所以,这其实是另一把镰刀,之前那把多半是被我给毁掉了。 飕飕的如同直升机发动时的风声,是夺命之镰在飞速地自转并径直向我袭来,一直躲来躲去也不是一个办法,我觉得用折叠短剑把它挡下来,结束飞镰跟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滑稽又罪恶的一生。 年少时,我曾听闻一种究极防御之术,人称抖刀术就是将刀横于胸前,用极快的手速使刀上下不停摆动,这招式看起来是蛮憨的,可一旦使起来对手就弄不清你的防御轨迹了,可以使敌人一时难以抉择是攻还是防,然后我们就可以趁这个空挡,偷袭没错,这时来一个偷袭就是抖刀术的精髓,因为敌人绝对预料不到我会转守为攻,他以为我是在防御,其实我是在偷袭 多说无益,当飞镰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已经预判到它的行动轨迹了,而我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刀抖起来嗯,没错,将刀抖起来 什么嗡的一声,是一股强烈的噪音掠过了我的耳畔,我仿佛身处一艘驱逐舰上并操控着高射机枪,而一架敌军的鱼雷机就在我耳旁掠过。这一刹那,是我败了吗不,不应该啊,我只是没有扛住,但应该把飞镰给弹开了下一刻,沉重的压迫感使我不得不跪了下来,原来,那把飞镰从我的左侧擦过,削去了我那引以为傲的机械左臂。没曾想,断臂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居然会连续发生两次,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站起来,用仍然健全的右臂拾起短剑 ,没错,我必须重振旗鼓,不然那把飞镰再次回来的时候,它收下的就会是我的首级 浮空靴不是还有吗,而且我正处于时计塔的顶部,上方也没有什么阻挡,是一片湛蓝色的无垠天空,可恶,我之前完全可以躲到天上去,为什么要跟它硬刚啊 飞镰绕了一圈,再一次向我袭来,不过这次它可抓不到我了,因为我正以每秒十几米的速度飞快上升。可是,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就在我上升了将近五十米的时候,几条寒光铮亮的铁索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四周,它们如同古树的藤蔓一般将我团团捆住,本想挣脱,可是我越挣扎这铁索居然捆得越紧。这时,居高临下的我才看到,整个时计塔顶部都被数不尽的细密铁索所包围,仿佛是一个巨型的鸟笼。好家伙,原来自从我成功登上时计塔顶部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该死的鸟笼所困住了,一旦我想利用浮空靴飞出去,组成鸟笼的锁链就会立即把我捆住,然后我就只能等着飞镰前来索命了 什么我的旅途就要结束了吗不会吧不会吧,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我好像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使,是啊,我还可以进一步变身,身披战术引擎,化身为光明卫兵。但是想象力还真是一个难以摆弄的东西,每次都是在万劫不复的离谱之时才会 当飞镰向我袭来的时候,我没有选择挣扎而是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挣扎完全是无用的,只有给自己贯彻必胜的信念,或许就能得到宝石的青睐,让洛冥决拿回本就属于我的力量吧 眼前光芒一闪,力量就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没错,不仅是力量,被斩掉的机械左臂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需要轻轻地一捏拳,四周的铁索便尽数崩坏,它们就如同轻薄的蜘蛛丝一样,噼里啪啦地脱落在地,而面对即将来袭的飞镰,已经化身为光明卫兵的我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慌。在它与我仅距不到半米的时候,速度极快的飞镰在我眼里却好似一条蠕动的蛆虫,在淡黄色的背景之下,是我洛冥决独有的死亡之眼时间,敌人的一切动作都会被无限放缓,而我却将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所以这次飞镰的行动轨迹都已经被我给看穿了 当一个钢材店的学徒半生不熟地用电动锯轮来截下来一块较小的钢材时,他的心应该是颤抖的。没错,此时此刻我的心也是颤抖的双臂死死地将镰刃的锋芒接住,但是飞镰仍在不停地向前冲刺着,火花火星儿之类的东西在我眼前四处飞溅,剧烈的摩擦声不绝如缕,我比那个笨手笨脚的学徒还好惨,因为我就相当于那块钢材,而面前的就是跟电动锯轮一样的飞镰,可以感受到,昏黑的刃尖在逐渐侵蚀着我的胸口,这可不妙 这该死的飞镰就像一头乱撞的疯牛,欲在我的胸口处掏出一个洞来,双臂完全压制不住它前进的动力,我不得不用胸肌向前硬顶,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开什么玩笑,胸口能使上几分力量啊 左眼虽然是一只机械眼,但是每次充能都需要花费较多的精神力,并且被施加一个极其干燥的感觉,这种很干燥的感觉就像大旱多年之后土地龟裂,而我的眼球就是这已经破碎的土块。但是,目前的我已经没有了选择,我不得不再次睁开左眼,利用暗红色死光为我的胸口分担一下压力,没错,虽然暗属性的飞镰会对同是暗属性的死光产生抵抗,但这是我最后的手段了,我可不希望胸口被这东西给切开 暗红色的死光从左眼的位置飞扬而出,与高速旋转的飞镰相相触,好似一树梨花压海棠,死光如同一摊暗红色的果冻一样将飞镰死死地包裹住,将我用双手紧握都没有让它减速的飞镰不可思议地停滞了下来。随后,我胸口处的战术引擎打开了一部分,那飞镰也似乎被果冻状的死光所软化,如一锅浓汤一样慢悠悠地流进了我的胸口。 死光居然协助我将那飞镰给吸收掉了它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而不是直接把这飞镰给摧毁掉吸收了黑暗的力量,难不成我要就此黑化了说实话这可不是我想要的,虽说技多不压身,但是我真不想变成近技死神这种可怖的家伙。 “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把我的能力吸收掉了。”近技死神突然出现,但是我却一点儿都没有惊讶,这家伙不可能说走就走,他之前一定是在某个我发现不了的地方观望着。 “是吗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同理,我也可以吸收掉你的能力,因为我们的能力都来自于同一颗宝石,你有一半,我有一半。” “然后呢,我把你打败了然后吸收你的能力不就行了。” “两败俱伤可不划算啊,如果你跟我联手,干掉那个幕后操纵者,然后我们都能得到自由。” “幕后操纵者是疯狗强吗” “疯狗强那个脑淤血一样的家伙也配,这件事我也没搞清楚,总之我们都被利用了,无论是你我,疯狗强还是近技组织,都是幕后黑手的棋子而已” “我怀疑你在耍我,你是打算趁机夺走我的能力吧” “别不识抬举,把你打败之后吸收你的能力,我近技死神依然能干掉一 切利用近技组织的家伙” “那就试试看吧,你干掉了橙子和柠檬,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两个废物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这家伙,真是愚蠢到了极点,仅仅是我的第二形态就把你打的够呛就让你见识一下吧,近技死神的第三形态” 吸收了近技死神的飞镰之后,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换句话说,这个招式我根本就使不出来。从近技死神透露的信息来看,这颗宝石有两个能力,一个是赋予人光明的力量,另一个则是对立的黑暗,我不清楚这个宝石是怎么找上我的,总之它赋予了我光明的力量,而且近技死神也看上了这份力量。 合作真是无稽之谈,和他合作,与狼共舞都比这安全,过不了多久阴险狡诈的近技死神就会趁我一个不注意将我做掉。如果能在正面干掉他,拿是最好不过的了,这家伙并不是那种舞刀弄棒的莽夫,也不是那种残暴嗜血的恶徒,而是一个狡诈的智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个真正的杀手 第二十二章:加速的死线 近技死神摘下了黑袍上的连衣罩帽,歇斯底里地冷笑了几声,说:“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若肯和我联手干掉幕后主使,我就可以让你死去的队友复活。” “复活让死人复活这怎么可能,你当我是脑淤血” “我可是死神啊,掌控的就是生死大权,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办,别说那两个家伙了,就算是你的女儿,我也能让她活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该不会有诈吧” “我骗你做甚,之前只不过是检验一下你的实力,如果你实力太弱,我还会和你和谈” “别听他的人被杀就会死死神只会索人性命,他可不会什么复活之术” “谁什么人”近技死神大惊失色,时计塔是由幻想宝石创造出来的一个虚拟空间,换句话说它是完全独立于现实空间的,按道理只有幻想宝石的两位支配者,洛冥决和近技死神才可以进得来,可这突然出现的第三个人 会是赵锐风吗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他,可是他的声音不是这样子的。说这句话的人嗓音十分沙哑,而且声音又十分耳熟,在来到这该死的时计塔之前我好像天天都能听到啊,他不就是如某人吗可是这个家伙又是怎么进到这里的难不成一向被我认为是铁废物的如某人,居然也可以支配幻想宝石 “你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近技死神怒不可遏,瞬移到如某人的背后,把索命之镰从身后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问道。 “死神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可没有什么支配宝石的力量” “西内”近技死神大吼一声,夺命之镰就如噶韭菜一样割下了如某人的首级,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如某人居然只是一个幻象,他并不是真正的如某人 望着化为了一阵白烟泡沫的如某人,近技死神大惊失色,从古至今都是他耍别人,而他自己这次居然被别人给耍了一时间恼羞成怒,怒不可遏,蓝绿色的鬼火从他的头部燃了起来,不出两秒便扩散到近技死神的全身。在缭乱的鬼火周围,是一圈灰黑色的光圈,散发着无比浓郁的黑暗之力,而那把夺命之镰也泛起了一阵血红色的死光。 怪不得这家伙要摘下黑袍的连衣帽,原来是要变身了。我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从外表上看,近技死神的第三形态的压迫感要比前两个强上好几倍,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个盲点,那就是他的腹部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火种,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东西叫什么,姑且就管它叫火种吧。这个冒着血光的暗红色的球状物悬浮在死神的胸腔下部,我一度怀疑这就是近技死神的弱点,如果将其击破势必对敌人造成巨额的伤害。 事不宜迟,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提起光芒万丈的神圣激光剑,对准敌人的要害就是猛然一刺。近技死神拥有瞬移的能力,正常的攻击必然会被他躲开,不过,如果我的攻击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能将他置于死地理论上是可行的,神圣激光剑可是折叠短剑的究极进化版,能力是运用光的速度进行斩击和穿刺,至于攻击速度,自然是相当接近于光速,跟它比起来哪怕是苍蝇蚊子都像蜗牛乌龟一样缓慢。 剑已出鞘,我可以看到停滞在半空中的光刃划出的亮金色轨迹,它似恰似一发击穿狼人心脏的银弹,刺向了近技死神的能源火种然后呢,哦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的放手一搏居然扑了个空,接近于光速的超快攻击,竟然被近技死神轻易躲过,唉,难顶啊,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要偷袭我 一丝灰绿色的火光掠过,惊悚到极致的蓝火骷髅头恍如隔世之梦魇,它这次没有选择偷袭而是与我短兵相接。面对横向来袭的镰刃腰斩我一个上挑给它弹了回去,接下来的竖直劈砍也被我一个斜劈给防住了。兵戈之声不绝如缕,剑刃与镰刃的每次交错都是光与暗的审判裁决,几个回合交手下去,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没落在下风,我心中略有得意,这近技死神都开启了第三形态也没比我强上哪去啊,可就在这时,一丝如隆冬已至般凛冽的杀气悄然飘落,它就犹如一张惨白色的蛛网,最初感觉不到什么,但是觉得不对劲开始挣扎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了,我仿佛被这蛛网捆在其中包成虫茧,欲挣脱却又被束缚得更加紧迫这这就是杀气的具现化 敌人的杀气如秤砣一样压在了我的胸口,简直让我喘不上气来,内心的恐惧有时比外在的危险更为致命,而近技死神正是利用了我的焦虑,一步步诱导出我的恐惧,然后凭借杀气得以支配我的意志。所以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但此时此刻的我却又什么也做不了,杀气就像是令人难以摆脱的梦魇,没有什么外力单靠自己是很难从中挣脱的。 “莫慌,那颗宝石其实早就被一分而二了,象征着光明的那一半已经溶解在你的意念之中。这可 能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然后我就不得不回到自己的时间线,后会有期吧” 赵锐风的声音如无声之处听到的一声惊雷,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毁了杀气编织的网罩,将我从深陷的泥浆中拉了出来。我就像那神话传说中的飞升之人,看着身旁的各色景物在不断下降,突然间,眼前又出现了那一片略有熟悉的芦苇原,我在高处俯视着,发现芦苇原正中心有一位身着异国华服的青年男子,那人会是我吗还是幻想宝石曾经的支配者 刹那间,四周环境骤变,静谧而又诡谲的芦苇原突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烈阳当空,黄沙满天,怪石遍布,旌旗蔽空的古代战场。身着华服的那位男子此时正身披战甲,头带皇冠,手持长弓,站在一辆亮金色的双轮双马战车之上,而他的身后,正是他所统帅的万马千军。重装步兵,弓箭兵,战车驭手,甚至是后方的辎重兵都训练有素部署得井井有条,而且这些并不是他全部的军队,只是负责打探敌人虚实先头部队。 可是,他中了奸细布下的圈套,这里其实早已是敌人的埋伏网了。数不尽的敌军如同山洪一般从四面八方泄了出来,敌人的数量要比先头部队多得多。可是他并不惊慌,只是沉着的指挥战斗,在阵阵昏天黑地的喊杀声之中,先头部队逐渐顶不住了,敌人的来势远比想象中的凶悍,而且敌人的武器也更为精良,他们居然已经使上了铁器,哦这不公平 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的眼熟却又那么的陌生,满天的黄沙下的一场旷世大战,在那个时代只有高度集权的帝国才能派出这么多兵力,这是古埃及新王朝时期与赫梯爆发的卡迭石之战没错,这就是卡迭石之战 拉美西斯二世的防线逐渐垮掉了,敌人攻进了埃及的营地,毕竟赫梯军队已经掌握了冶铁技术,而且他们的三人战车也比埃及的双人战车冲击力更强,埃及人与他们正面对峙吃了不少亏。可是攻入营地后,赫梯军队的纪律出现了混乱,他们居然开始抢夺战利品,忽视了上级发起进攻的命令。 当然,拉美西斯二世也发现了这个机遇,一度心灰意冷的他又重燃了希望。这时,法老的援军赶到了,于是他重新组织起混乱的部队,对赫梯人发起反攻,一时间天昏地暗兵戈相向,双方势均力敌打了几个钟头也分不出胜负来,最终两败俱伤的埃及法老和赫梯国王只得率众分别撤退,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只留下了横尸遍野,只留下了流血漂橹。 原来,在我的意识从近技死神的杀气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幻想宝石让我见识一下宝石曾经的支配者,拉美西斯二世一生中最为辉煌的一段记忆。我不清楚播放这段记忆具体是要表现什么,或许这是宝石对我的一种认可吧,也或许它只是单纯的想让我看一看,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从被杀气禁锢到挣脱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但是这已经将我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了,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秒钟内,近技死神已经用他的分身将我团团包围,充斥着杀气的索命之镰比比皆是,它们就像那拔了塞子的浴缸,而我则是那浴缸里排水口旁的蚂蚁,至于这四面八方来袭的水流,笑死,根本就躲不掉 但是近技死神这个分身瞬杀阵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如果利用浮空靴向上方逃窜,近技死神那些咄咄逼人的分身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敌人也知道自己技能的那些漏洞,在我如火箭一样升空的瞬间,前方必有一堆艰难险阻在等着我。 死神分身挥舞着镰刀在我脚下掠过,虽然他们的速度很快,但是我的速度要更快,这是我注意到,近技死神的本体在半空中张开了双臂,从手心处向两侧发射了一团又一团的白色球状物体,嗯,这家伙又在耍什么滑头 抬头一看,前方的是什么是一片雾霭蒙蒙的云层哦不那是一个惨白色的庞然大物,是能有几层楼高的巨型骷髅头与其说它是个巨型骷髅头,更不如说它是个由白骨堆叠而成的城堡,单是它那双门牙就比任何一扇城门都要高大,至于它的空洞的眼孔,则比任何一潭深渊都要幽邃。难以想象,我要是与这东西相撞会发生什么,或许会被它的血盆大口给吞掉但是面对破败龙王的吞噬我都面无惧色,堂堂光明卫兵会怕一个大号骷髅不成 可是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被死亡支配的恐惧,巨型骷髅头张开了它那深渊巨口,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凝视着你双眼直视那团黑洞洞的空间时,一股惨白刷地一声就从后背爬上了脖颈,冷汗不知何时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没曾想,我洛冥决用尽毕生的胆识都无法直面这突如其来的恐惧,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利用浮空靴狼狈地向后撤离,可谁又知,另一个巨型骷髅头居然从我逃窜的方向冒了出来,空洞洞的眼神就像那可以吸收光亮的山洞,别说是走进去,哪怕是在外面扫一眼都令人不寒而栗 可恶又被困在绝路了,和之前与双头龙的鏖战一样,都是前有狼后有虎的,但是这次的我可不是之前的我了,有了浮空靴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依然可以继续向上飞,凭借着超强的机动性不 断躲避敌人的技能。就算再次遇到锁链鸟笼这种东西,身披战术引擎的我也可以轻易将它撕碎,至少目前来看,敌人没有掌握可以阻止我的能力。 飕飕的,大抵是风声吧,不,不是。附近到处都是敌人的镰刀,是半米长的那种小型镰刀。它们的威力称不上惊人,但是被划到一下也不好受。我搞不懂这些镰刀是从哪里来的,它们,它们就像是从空气中自己产生的,突然间地就凭空而出没有一丝额外的预兆。我可以感受到战术引擎内部的光明能量在不断减少,那些数不尽躲不完的小镰刀在不断地消耗我的能量,而且那些无比巨大的骷髅头时不时还想一口把我吞掉 无论是从宽度上还是从力度上看,神圣激光剑都比折叠短剑要强悍地多,同样是面对近技死神的小型镰刀,由于折叠短剑的设计思路和西洋剑是一样的,我只能用挑劈和直刺来抵挡飞镰的骚扰。不过自从拿上神圣激光剑之后,对付远距离的飞镰只要一个横劈或者是竖劈都能将其击落,对付近距离的飞镰我只需将剑一横就能防得住,但是那些小型镰刀实在是太多了,总是闪躲不及被它们给划上一下。 会自动索敌的巨型骷髅头一直在跟踪着我,越跟近技死神拖下去这东西貌似就越多,而敌人似乎也是有意为之,故意让我抓不到它的踪迹,不停地利用小型镰刀和巨型骷髅头来消耗我的能量。 这时我才想起,有一把十分顺手的武器被我给遗忘了,它是什么来着,啊是那把霰弹枪,该死,那把霰弹枪一定能挽回我的颓废之势,只要我找准机会往近技死神的弱点来上一发,局势就逆转了。 “嘿你想要的枪就在这家伙的嘴里啊,如果你想拿的话就自己过来拿啊” 就在我四处寻觅近技死神的踪迹时,这家伙居然自己现身了,他以一个极度嘲讽的语气留下了这句话,随后就立即消逝不见了。谁知道这家伙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这时,一个深红色的巨型人头从天而降,我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东西虽然称不上恐怖,但是却极其恶心让人san值狂掉,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看后都想抱着马桶吐上十分钟。之前以为那些巨型骷髅头就够让人不愉快了,没曾想接下来的这位更是重量级,这个半死不活的怪物被扒了一层皮还带着臃肿的暗红色腐肉,它的眼珠比任何一条死鱼的都要混浊。我刚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缓一缓,这家伙又傻笑着张开了嘴,一条比它的舌头要长上两倍的巨型蛆虫从中伸了出来,而在这蛆虫污秽的口器里,在那一团墨绿色的瘴气里,正是我梦寐以求的霰弹枪。 我从未见过如此下流晦气的东西,而且它还在用它体内的寄生虫恶心着我的霰弹枪。怒火从心底之中涌了出来,我洛冥决势必给它来个了解不可 不出一秒,我就已经来到了这蛆虫的面前,用神圣激光剑在半空中砍出来一个弧刃,闪烁着金光的弧刃比世上任何一颗钻石都要璀璨夺目,以至于吸引了所有巨型骷髅的目光,它们就如同洲际导弹一样,从四面八方总计三十二个方向给我来了一个全方位打击 但是我的反应速度非同寻常,在这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就将圣光弧刃调转方向,用双手紧紧地握住这由光芒凝结而成的月牙,对准了暗红色人头就是一个斜向削切。可那暗红色人头的双眼其实也是由蛆虫构成的,一共三只蛆虫分别从它的双眼和口腔里钻了出来,好似从一张可怖面具背后钻出来的三条毒蛇,张开了巨型蠕虫那种特有的环齿口器,死死地锁住了正在前进的圣光弧刃。 可是这种下贱的生物又怎拦得住我,只需要轻轻一发力,四周的光之微粒就会向我靠拢,圣光弧刃被灌注了更多的力量,从原先的亮金色变为了无比耀眼的白炽色,前半秒,三条巨型蠕虫如同被百万伏特高压之电所劈,连焦炭都不剩化为了一阵尘埃,后半秒,巨型的暗红色人头被斜着劈开,好似一条鲸鱼腐烂后炸了开来,我又穿过层层污秽之物,好似游过了一道源头是下水道的瀑布,终于在里面的霰弹枪终于回到了我的手上。从释放弧刃到斩杀蠕虫和巨型人头,这一套动作甚至没有花上两秒的时间,因为如果我再慢上一毫秒,四面八方而来的三十二个骷髅头就会立即将我吞噬殆尽。 这些巨型骷髅头里盘踞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黑暗之力,它们跟那个看似更是重量级的暗红色人头可不一样,那个暗红色人头只是长得吓人而已,自身实力其实根本就不强,而那些巨型骷髅头才是近技死神真正的杀手锏,我严重怀疑近技死神在操控这些骷髅头的时候一直处于一个吟唱阶段,否则这时它为什么又要躲起来而不是趁机偷袭我。 没有时间调转方向了,只得与命运放手一搏。我选择从巨型骷髅头的中心穿过,我的速度应该是足够快,再加上战术引擎的保护和圣光弧刃的开路,这一下是要不了我的命的 霎时间,眼前,耳旁,无论是听到的看到的还是闻到的摸到的,所到之处都只有无底的黑暗,茫然,飞散,幻破,碎裂,我的灵魂遭受了难以捉摸的苦难,我看到了晨九爷假惺惺地跪地求饶,看到了橘 子柠檬两位副队长毫无目标的彷徨,看到了沫妁倾绝望的哭喊,也看到了洛沬沫在角落里的抽噎 “你还相信光吗” “什么” “我问你,你还相信光吗。” “我我我相信” “那就振作起来吧,我知道是你亲手杀的我,但是我并不恨你,因为你也别无办法,你能拯救的只有你自己” “我杀的不,我没有,洛沬沫,听我解释” 如同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浮木很不容易地漂了上来,原来,是即将消逝掉光芒的圣光弧刃将我从一片朦胧的黑暗里拖了出来,我刚才穿过的地方是地狱还是冥府啊,我看到了死去的人和即将死去的人,我知道救出沫妁倾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也看到了救援失败后洛沬沫对我的埋怨错的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是我啊我是被迫的,我是被逼上绝路的,为什么要埋怨我啊哦不,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人是我杀的不可能光量裂弹是疯狗强引爆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以感受得到,自身的能量在穿过巨型骷髅头的时候被夺取了大半,但我还是用最后的力量从手心里凝聚出一个光球,这个招式虽然伤害不高,但是它的大范围攻击足以让近技死神的本体暴露出来。短暂的蓄力时间不会超过一秒,随后砰的一声光球炸裂,这大范围地光之魔法成功地打断了近技死神的吟唱,而那三十二个可怖的巨型骷髅头,也如青烟一般随风一缕缕地消散了。 “非要我置你于死地是吧你的力量已经被我吸收大半了,你凭什么和我打” 近技死神怒吼着,举起索命之镰就是一个腰斩,虽然我已经很虚弱了,但我还是勉强地防了下来。可是近技死神不肯放松,竖劈腰斩斜砍各个招式如同走马灯一样轮番上阵,阵阵打铁声叮当做响,体力不支的我光剑脱手,战术引擎也被他砍得七零八落,一缕缕丝绒般黑暗气息不停地侵蚀着我的战甲,很快,最后一丝光芒就要消散了,可以感受得到,我的力量就像蚕茧抽丝一般被渐渐夺走,这不 “一切都结束了” 近技死神挥起了镰刀,他迫不及待地要斩下我的首级,看着我绝望的苦楚他仿佛找到了难以理喻的满足感,我命将绝此吗不不要 可是,一个神秘的亮金色护盾突然间笼罩了我,成功地抵挡住了那收割灵魂的镰刃。虽然神圣激光剑已经脱手,但它的意念还留存在我的体内,成功地触发了神圣激光剑的被动救主灵刃,这一层护盾可以抵挡住敌人的一切攻击,但是只有两秒的有效时间,不过这两秒的无敌时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就轮到我最拿手的快速拔枪 我还相信光吗我当然相信,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