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臀经指数》 《臀经指数》正文 第一章 电打雷劈 他妈的! 我强烈地怀疑这是一场梦! 躺在麦地,浸泡在浆糊一样的泥水中。 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稀巴烂,空气里弥漫焦糊的味道。 我摸了一把头顶,就觉得空空如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成了秃子。 四周一圈的麦子烧得就剩下光杆,孤零零地立在那。 我告诉自己,这里不久前烧过一场火。 空气新鲜,还有一丝凉意。 一股子香味钻进鼻子。 我还能分辨出是青麦的穗子被烧焦后的味道。 这让我感到很饥饿。 可我正迷惑自己是生是死的问题,所以,无暇顾得上果腹的事。 我试着掐了下大腿。 哎哟,他妈的还真是痛。 我当真还活着? 我难以置信地问。 掐一下,还不足以打消我的疑虑。 因为,我严重怀疑,脑子被闪电劈坏,可能神经错乱。 或者还有可能大火,把脑子给烤熟,眼前所见都是幻觉! 我在大腿上又掐了一把,这回我用了很大得力,痛得我直呲嘴。 他大爷的! 我真的还活着! 我确认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还掺杂点高兴。 之所以是高兴,而不是惊喜,是因为,我隐约记得自己本来是打算挂树上吊的。 可后来,目睹杏娘的背影,我有了重大的发现。 于是,我又不想死了。 对一个曾经有死心之人,让他又活过来,自然不会有惊喜。 我挣扎着想起身,可浑身无力,瘫成一团泥巴。 同时脑子钻心的疼,像是要爆炸一般。 我抱住脑袋,忍不住呻吟起来。 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那,不再动弹。 还是先容我想想发生过的事情。 我还记得自己想挂树,是因为和青皮去偷书,被马五花抓住,遭到她扒裤子的羞辱对待。 所以,我要挂树了结。 杏娘经过,劝马五花放我一马。 可马五花不肯。 后来,还是甘宁赔了书钱,马五花才让我起身。 可她却捉弄甘宁,要她帮我提裤子。 自己是受辱就罢了,还把甘宁连累。 这就更让我无地自容了。 本来爬起来,我就准备去挂树。 可在杏娘身上,我有了重大发现。 我顿时欣喜若狂!! 偷钱的事败露,老皮满大街地找我们兄弟俩。 我躲进麦地里,扮作稻草人,才避过他的搜寻。 他妈的! 你看我还能想起这么多事,我脑子真没坏啊! 至于后来的事,我也记得很清楚。 我扮做稻草人,孤零零地站在麦田里。 绿油油的麦地一望无际。 像是湖,像是海。 一阵风吹过,麦浪排山倒海一般向我扑来。 像是要吞噬掉我。 我有些发憷。 日头当空,天很蓝,几朵卷毛云,像极了绵羊。 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 却不想会打雷! 我还当是那几只绵羊,吃坏肚子,放了个闷屁。 第一声雷,闷声闷气的,跟鼻孔里发声似的。 我不大在意。 第二声雷猝然响起! 在头顶隆隆滚过,要把天空炸开一道口子。 震得我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出。 壮猪从泥塘里爬上来,斜刺里地急冲。 不想,蹄子猛地打滑,跌了一跤,又落入泥塘。 壮猪挣扎爬起,再次冲出泥塘,飞一般的往回跑。 那股子麻利地劲头,让我吃惊不小。 那只灰猫也顾不上再偷窥,慌忙掉头,身子一纵,逃命去了。 在草地里耳鬓厮磨的黑猫和白猫,先是吓呆,等到反应过来,黑猫倏地射了出去。 丢下白猫先溜了。 不知道以后,白猫还给不给黑猫亲热。 麦地里,那对狗东西,还在纠缠不清。 此时也惶恐起来,拉扯着,分解不开,忽左忽右,好半天了还在原地打转。 我也好不到哪去,慌了神,刚想要跑。 突然,天空的西南方向,一个火球拖着耀眼的光,直奔着我所在的位置袭来。 速度真他妈的快,也就是眨眼皮子的功夫就冲到。 吓得我赶忙一蹲,火球在头顶,大概是好几米的高度唰地划过。 一刹那间,地面被照惨白惨白的。 那景象真是他妈的骇人! 我听到前方“砰砰”的爆炸声,火星子在空中乱窜。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怪味。 这味道真他大爷的古怪! 我没法形容,因为实在形容不出这是啥味道。 只是觉得好是陌生。 这种陌生感,产生一种莫名的张力,这一头重重地戳在心里,跟挨了一记闷棍似的。 让我难以呼吸。 而那一头远得说不上来。 如果非要形容下,我只能用几百年,不,是几千年来描绘这种感受。 火球坠落在地上,看上去距离我并不远,可我知道,这是假象,没个数十公里,也得有个上百公里。 我估摸着掉在戈壁滩了。 我蹲在那,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沉寂了好一会,似乎归于平静。 他妈的,太怪异了,赶紧溜。 我吁了口气,起身就要跑。 冷不丁地,瞄见天边一道亮光鬼祟地亮起,紧接着就听见嚓一声巨响,这道亮光就像蛇一样的游过来。 不!不! 准确说,应该像是龙! 一条金龙。 它张牙舞爪,摇头摆尾地,好似活生生的一条巨龙。 这阵势吓死人! 他娘的还是打西南方向来! 我的妈啊! 我惊得喊了声,扭头就跑。 这刚迈开右腿,就觉到脑后光芒四射。 刺的我眼睛生痛,差点瞎掉。 比枣泥簌中学大礼堂的那盏大灯泡亮上千倍不止。 眼前顿时一暗。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因为我嗷一声就倒在麦地里。 倒下的瞬间,似乎一团火球落在身上,听见嗤地一声,身上腾起一丈多高的火焰。 我顿时就晕过去。 我正想着呢,忽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费力地侧头看过去。 就见麦地里探出一颗花白的脑袋。 树皮一样的脸,布满皱纹。 老的像是一个巫婆。 我认识,她是杏娘的婆婆—云老太。 接着,在她身旁又冒出更多的脑袋。 我再次确认,自己的没被闪电劈傻,也没火烧坏。 因为,我都认得他们。 有老皮和他儿子青皮,也就是我的老子和哥。 还有小陕和他爹老陕,马家几个兄妹,以及其他一些枣泥簌的男人和女人。 他们像是看怪物一样地向我张望。 在他们身后还出现一张脸,黑漆的杏眼,白皙的杏脸。 这张脸实在太迷人! 这个女人是杏娘。 她不顾云老太阻拦,小心地向我靠近。 我忽然发现在她身后,还紧缀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紧紧地攥住杏娘的衣摆,探出脑袋,紧张地望着我。 清秀的脸,白白净净,新鲜的像是雨后挂在树上的李子。 她是甘宁,是甘果的姐姐。 青皮见她俩过来了,也跟上来。 老皮则有些踌躇不定。 云老太见杏娘不听劝阻,执意上前,很是恼火,可却无可奈何。 她慌张地用手指在胸口画个不停,嘴里絮絮叨叨地,没人听她说什么。 他们都只顾得看我这里。 看到杏娘靠近,我想说点什么,可张口发不出声。 杏娘急忙蹲下,也不顾我身上污垢,想把我扶起身。 可我浑身没点力气,她扶了几把,都没能坐起。 甘宁急忙过来帮手,搀住我的另一个肩膀。 我这才勉强坐起来。 “小皮你,你咋成了烤番薯,不过,比煤球强点,你没事吧?” 到这地步了,杏娘还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动了动嘴唇,哑巴似得发出一声怪音。 “小皮,你,你怎么了?” 甘宁焦急而关切地问。 “你们让开,我背他回去。” 青皮说着,就要动手背我起来。 “先别动,让我检查检查。” 说话的是老陕。 他是个赤脚医生,拿手的是捏骨,据说是祖传手法。 枣泥簌屁大点的娃都怕他。 肘关节骨折,脚脖子歪了,下巴掉了,脖子落枕,都可以找老陕。 老陕先是好声抚慰,轻揉慢捏。 趁着,放松下来,冷不丁地用力一推,顿时,钻心刺痛,差点晕过去。 疼痛过了,感觉又利索了。 不得不佩服老陕手法的高超。 从老陕身后探出小陕的脑袋,一对小眼滴溜溜地乱转。 此时,老皮终于按捺不住,也走过来。 一副焦急的神色。 “受到惊吓,心神不宁,没什么大碍。” 老陕给我号脉,又翻开我的眼皮瞅瞅说。 青皮一把背起我。 “我来背。” 老皮伸手要接住我。 青皮看也不看他,扭头就走。 老皮嘴巴悻悻地走在一侧,不时地瞅瞅我。 忍不住,摸了把我的头。 杏娘和甘宁紧跟后面,其他的人做牛尾巴状地跟着。 云老太被晾在后面,气恼不已,拄着拐杖,迈着两只小脚,颤颤悠悠地急赶,想撵上来。 一边走,嘴里还不住地絮聒。 遭到雷劈,这是天谴。 一定是罪孽深重,才遭此一劫。 这种人会带来厄运,应该将他从枣泥簌赶出去 我呸! 你个乌鸦嘴才罪孽深重呢。 老巫婆! 进屋,青皮就要把我往床上放。 “脏成这样,先给他洗洗。” 杏娘喊住。 甘宁听了,忙跑到院里,将澡盆拖进灶房,用瓢舀水缸的水,再倒进澡盆。 青皮把我放在椅子上,我依旧浑身无力,软塌塌地靠在椅背。 云老太从院中围观的人群挤进来,正要进屋。 杏娘啪地一声将屋门给关了。 云老太吃了个闭门羹。 老脸顿时就挂绿了。 对别人,她尚能倚老卖老。 可对杏娘行不通,因为,她压根不吃那一套。 云老太只得悻悻地找人絮叨,顺带着又数落杏娘的不是。 老皮从抽屉翻出剃子,笨拙地为我剃头。 “我来!” 杏娘看不过去,一把夺过来。 不大一会,就把我的头发剃得精光。 “瞧,不错吧,给豆粒剃过几次,我都练熟了。” 杏娘自诩道。 老皮将澡盆端进来,青皮要抱我入盆。 此时,我感到有了点力气。 于是,示意去灶房洗。 青皮明白过来,我不好意思当着有杏娘和甘宁面洗澡。 老皮将澡盆又端回灶房,然后,将我抱过去。 这时,杏娘端着脸盆进来。 “你扶着小皮的身子,我先给他洗个头。” 杏娘说着蹲下身子,将脸盆搁在澡盆边,给我洗头。 杏娘动作很轻柔,洗的很仔细。 洗完头,老皮三下五除二把我身上破烂的衣服脱掉,然后,放我进入澡盆。 “我来给他洗,老皮你给小皮做点吃的,我看他饿的够呛了。” 杏娘说着蹲下来,给我淋水,擦身。 我有些不好意思,动作扭捏。 “才多大点的屁孩,就知道害羞啦。” 杏娘笑道,还故意地用手指点了下那里。 我的脸腾地就红了,感到浑身发热。 “紧张个啥,看你的背弓的像个大虾。” 杏娘拍怕我的背,示意我放松点。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气。 既有奶香,又混合着其他的香味。 大约是雪花膏,也可能是珍珠膏。 钻进鼻孔,让我有些沉醉。 这时,刘婶抱着豆粒,来找杏娘喂吃,才算是替我解围。 杏娘甩甩手上的水,抱住豆粒。 “来的是时候,我正难受,今天还特别的足。” 杏娘笑着对刘婶说。 杏娘也不避嫌,当着我的面给豆粒喂吃。 杏娘见我腼腆地低着头。 “你也饿了,要不也吃上几口?太多了,反正豆粒吃不完,留着难受,还要挤出来。” 杏娘认真的说。 我不敢看那白的耀眼的所在,背过脸,只是摇头。 等豆粒吃饱了,杏娘转身把他递给二婶,逗他玩了会。 豆粒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被晾在澡盆里。 无意地瞄了眼杏娘的背影。 顿时怦然心跳! 那个曲线,真他妈的叫绝! 难道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不成? 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曲线美,但我肯定这是最美的形状。 我更加为自己的发现而得意和自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二章 被扒裤子 他妈的! 被马五花掉裤子这事,我曾认为是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为此,我想过挂歪脖子榆树与世长辞。 儿子娃娃的,本来嘛,应该学小日本破腹自杀,表明士不可辱的决心。 可是菜刀太短,西瓜刀又不够锋利,搞得我很没辙。 其实,不得不承认的是,小日本狼崽子的心肠,我实在学不来,没法对自己下狠手。 老鼠药又太不靠谱,所以,只能想到挂在歪脖子榆树上。 先找个细麻绳,搬个小板凳,泅河水,登沙洲。 来到歪脖子榆树下,站上小板凳,麻绳在丫杈系好,脑袋往绳圈里一探,再将小板凳蹬倒。 身子一沉,喉咙一紧,不消十分钟,就把自己给挂了。 挂树计划严丝合缝,无懈可击,就等马五花施展淫威实施。 可在目睹杏娘的臀形弧线后,我就不想再挂树了。 因为,我有了重要发现! 后来,风靡列省的臀经指数雏形,就是此时在我脑袋瓜里孕育出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比他妈的中了一百块钱还要激动! 是杏娘拯救了我。 如果没有她的的及时出现,我怕是早已经挂树了。 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精彩的故事。 所以诸位看官和我一样,得感谢杏娘及她的弧线。 杏娘的弧线影响到我对美学,准确来讲是人体美学的深刻理解。 从而还影响到我对女人,乃至人生等诸多方面的认识。 至于臀经指数的叫法,其实是后来甘果包装出来的。 还没传出枣泥簌之前,有多种叫法的。 起初是以我的名字命名:乌皮理论或者乌皮指数。 传开以后,叫法就乱套了。 有人直接叫屁股指数的,很直观,也很粗糙。 有人很有洞察力,比如小陕。 他就叫屁精指数,因为,他认为屁股能被打5星的女人,其人也一定是狐狸精级别的。 后来出现股市,有人就喊成屁经指数。 屁股能跟股市挂钩,也这是别开生面了。 后来,甘果发现屁股指数是座金矿,大有可为。 于是,在一番精心包装后,改名换颜,叫做臀经指数。 换而言之就是关于女人臀部的经济指数。 听上去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赚女人塑臀的钱。 先用理论洗脑,再让女人乖乖掏钱,这是营销套路。 美学和经济学勾搭上以后,可以名利双收。 甘果虽然首先意识到这一点,并包装运作。 但玩的很溜,赚到大钱,堪称大师级的还是小陕。 当然这是后话。 他妈的! 换而言之,马五花扒裤子这事,假如让甘果或小山东遇见,压根就不是个事嘛。 如果非要是个事,那也是好事,是美事。 让他俩摊上,可就乐坏了。 正求之不得呢! 那杆枪,被马家最漂亮的妞儿给看了,怎么说都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不是哪个儿子娃娃都有这个待遇的。 别人想给她看,她还不看呢。 我还能猜到,甘果一定不劳马五花动手,自个就痛快地把大裤衩给脱下来。 毛驴子一样地露出那玩意,而且脸不红,皮不臊,还得意洋洋的。 小陕一定也是这个德性! 他们还会说,软蛋才觉得羞辱。 如果还想到去死,那简直是比软蛋还不如的臭蛋。 所以为了不做臭蛋,我躺在马五花身下时,都想好了,不把这事告诉他俩。 当然也没机会再告诉他们,因为我要急着去挂树。 这是我12岁时,发生在春天的事。 这个春天,尤为的异样! 跟过去那些年的春天都所不同。 令人有些难以把持! 我说不清异样在哪。 或许来自空气,或许来自心底。 反正是看不见,摸不到,却能感受到。 树还是那树。 人还是那人。 春色还是那春色。 一夜之间,花苞无声地膨胀,姑娘的胸儿悄然隆起。 我的无名的愁绪在疯长。 一种既渴望又焦躁的情绪,充斥在心里。 实在教人难以把持。 人生究竟是一个什么筐? 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教人厌弃又眷恋。 那天,在巷子里狂跑五圈后,我实在没力气了,蹲在地上,勾着头,伸着脖子,一个劲地喘气。 马五花打后面追上来,抬脚把我踹翻在地,然后,一屁股就坐在我肚子上。 每年枣泥簌小学运动会,女子长跑冠军的奖牌都让马五花捧走。 这妞儿两条细腿跑起来,比四条腿的马驹儿跑的还要快。 他妈的,简直就是女神行太保。 马五花家里兄妹众多,有七男八女,在枣泥簌有七狼八虎的叫法。 他们绝大部分得到他娘,也就是那头母老虎的真传,各个生的膀大腰粗,虎头熊背。 母老虎的基因实在强大,复制出这么多的翻版。 唯独马三花和马五花跟了她爸马老四,腰细,腿长。 从她俩身上,可以看到马老四精瘦的身影。 不只是身材,模样也像。 肤黑,眼亮,有神采。 活脱脱的女版马老四。 真是插在马粪里的二朵花! 甘果无不叹息着说。 花是好看不假,可是带刺的。 比起其他的姊妹们,马五花更是无人敢招惹。 马五花不只是女神行太保,而且还是女打手。 她从小生性好动,是男孩子的性子。 胆子大,性子野。 从三米高的屋顶,轻易地就跳下。 三天两头闹出一回事端,不是把男孩推进水沟里,就是打破头人家的头。 家长忍无可忍找上门来,母老虎不以为意,男娃娃被女娃娃打了,这能怪谁? 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嘛! 被欺负的只能忍气吞声,马五花更加变本加厉。 眼瞅马五花闹得鸡犬不宁,马老四实在看不下去。 五岁那年,他把马五花送回老家。 原本想在陌生地方,她会收敛性子。 不想,马五花却迷恋上武术。 在她老家有个叫什么杨家沟还是陈家沟,也或者牛家沟,我是记不清了,反正就是个什么沟的地方。 那里的人从古代就习武成风。 马五花跑过去,找了个有点名气的练家子拜师学艺。 几年的功夫下来,舞起拳脚来,呼呼地有力带劲。 一个人能将三四个同龄男孩利索地干倒。 而且出手凶狠,不见血,决不住手。 被投诉了多次,师傅也训斥数回,马五花还是我行我素。 他师傅一看,得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教不了你了。 马五花一听,高兴啊,她觉得自己也该出师了,早就受不了被严加管教的日子。 加之,母老虎思女心切,马老四无奈只好让她重返枣泥簌。 女魔头回归,枣泥簌的半大的娃,就开始做噩梦了。 少有人没尝过马五花拳头的滋味的,看到马五花躲着走。 有母老虎袒护,马五花肆无忌惮,成了枣泥簌的霸王花。 马老四惧内,也奈何不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五花还有更绝的。 她的笑很甜美,看着你,忽然就那么地一笑,露出雪白,还能发光的牙齿。 那笑容,比白糖还甜,比蜂蜜还蜜。 原本想着抬腿开溜,忽然看到这妞奇怪地冲你这么一笑,就好像打开了宝石的匣,冒出璀璨的光亮,顿时就把你给定住了。 顿时,怦然心动! 心跳的速度赶上擂鼓的点子了。 正在这想入非非,神魂颠倒呢,就觉得鼻梁子上被重重一击,眼前火星子乱飞。 回过神来,看到马五花正面目狰狞地挥着拳头。 吓得顿时屁滚尿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三章 一炮冲天 马五花曾经骑在我的背上,将我当马骑。 她姐马三花是枣泥簌幼儿园的老师。 那是枣泥簌最早的幼儿园。 是在老甘的强烈建议下办的。 马三花成了幼儿园第一位,也是唯一的老师。 校园条件简陋,缺少游乐设施。 马三花就将我们当做器材设备用。 她经常让我们玩两样游戏:老鹰抓小鸡和骑马比赛。 马三花心情好时,就带我们玩老鹰抓小鸡,她扮做老母鸡,保护我们这些小鸡仔。 马三花心情不好时,就让我们玩骑马赛跑。 所有的男生趴在地上做马,所有的女生骑在男生背上当骑手。 比赛那匹马跑的快。 就是做牛做马,小男生们也做的可欢了,跑的一个比一个卖力。 其中也有我这匹马。 虽然我是匹瘦小的马,可往往总是一马当先。 拼尽了力气,使劲地往前爬。 骑手马五花可威风了。 事后,偷着往我手里塞果丹皮或沙枣。 我吃的格外香甜,下次跑的也就更卖命。 如果连续几天没骑马,我就想念的很,盼着马三花心情不好,好玩赛马的游戏。 我想玩骑马的游戏,除了想吃果丹皮和沙枣的,更主要是想被马五花骑。 不知怎么,她柔软的屁股蛋坐在我背上,我就会特兴奋。 太贱逼! 想到当年给马五花当马骑,我还那么快活,此时,我心里恨恨地骂自己。 今天,又被她骑在身下,老天实在捉弄人啊! 难道我就是活该被她当马骑的命? 马三花也是细腰,腿长,不过她肤略白。 不生气时,很好看,比较可亲。 有时,她会让我们做在小板凳上,头侧靠在她的膝盖上,给我们掏耳屎。 这个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记得那时,我最盼望过夏天,因为夏天马三花爱穿裙子,这样头可以靠在她光溜溜的大白腿上。 那一刻太幸福,以致,我都不想起来。 盼着有掏不完的耳屎才好,所以经常故意地往耳朵里塞东西。 好让马三花多掏几次,或者掏的久点。 你看,我在7岁时,身子还没发育,就对大姑娘和小姑娘都有了兴趣,心里就开始想着女人。 知道这算不算性早熟,反正我到现在也没搞懂。 马三花生气时,其实也好看,就是有点可怕,会用尺子拍我们的手板。 这就比较难挨了,塑料尺打手板,那是很痛的,马三花下手从不迟疑,也很能下得了手。 所以,她生气的时候,教室里经常听到嗷嗷的哭喊,跟狗崽子叫唤一样。 有时她打累了,就让她妹马五花代劳。 马五花的辣手性格此时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她比马三花下手还重,经常有人扛不住大哭。 就是这样了,她却不为所动的,还在默念着数,非要打完为止。 真是狼崽子一样的毫不心软。 有时,马五花欺负我们,马三花看到很动怒,也会惩罚马五花。 从这一点来讲,马三花做得很公平,不偏袒自家妹子,称得上女包青天。 所以,从小马五花就有些畏惧马三花。 马五花还有一个情况,心情不爽,看着我们不顺眼时,就罚全班下跪。 教室里跪倒一片,也包括马五花在内。 所有的人都在下跪,可唯独我站的直直的,因为我不肯跪。 有一个强烈的意识,在我脑子里:儿子娃娃的不能轻易地就下跪。 过年时,青皮拉着我给老皮下跪磕头,然后,老皮发压岁钱。 那是我老子,给他下跪,天经地义。 马三花虽然是老师,可也没资格让我给她跪。 儿子娃娃地,宁死不屈! 所以,我坚决不下跪! 不过,马三花也不强迫。 于是,我一个人站在那,就比较孤单。 虽然免了下跪,可是打手板不能赦免。 马三花经常让马五花代劳。 马五花不会因为我给她当马骑了,就手下留情。 她手上铆足劲儿,一下比一下狠,比他姐拍的都痛。 我很怀疑她从小就有虐待狂的倾向。 这让我有些恨她。 但我不能让她小瞧了,再痛也不出声,最多就是闷哼一声。 他奶奶的! 我发誓:有一天你马五花要是落到我手上,我要连本带息都还给你! 可后来,我宽恕了马五花,她扒我裤子这事,也就不再是个事。 有时,特地想起来,压在我身上的那团肉,像是做拉条子的面团,瓷实有弹性。 不愧是能让我打5星的屁股。 直到马五花发育,她的臀部弧线都是身上的焦点之一,回头率颇高。 这样想想,我隐隐还觉得有些刺激,身体竟然有了不良症状。 我呸! 可见骨子里,我也跟甘果,小陕之流一个德性,是同样货色,这让我心里的优越感顿时丧失的殆尽。 马五花骑在肚子上,在我身上摸了一遍,连裤裆都没放过。 靠! 这是在搜身吗? 摆明了就是乘机揩油! 不过,柴棍似的我好像也没什么好给她揩油的。 摸到后背,把插在腰间裤带上的书给搜出来。 “哼,小猴子偷书贼,人赃俱获,不用抵赖吧?大猴子偷书贼青皮躲到哪了?” 马五花凶巴巴地问。 没有一点女生的温柔。 唉,那张漂亮的脸蛋会不会搭配错身子了? 我把头歪向一边,不看她,也不搭理她。 这让她很生气。 啪就给了我一耳光。 我当然也很生气,可我不敢把耳光再还给她,只能怒目相看。 “说不说?” 马五花又逼问。 我又把头歪向另一边。 今天就是打死小老子,我也不会说。 我在心里嘀咕说。 “哼,你以为装哑巴,我就没法治你啦?” 马五花坏笑着说。 看着她忽然不怀好意思的笑,我突然心头涌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匹小母狼可是什么都敢做,而且是不择手段的那种,谁知道她又想到什么辣手摧男的点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最后一回,你说不说?” 我犹豫了下,还是没吭声。 今天就是死,也不能把青皮给卖了。 前几天逛书店,我找到本《稻草人》,看得入迷,连吃饭都忘记了,回来说给青皮听。 青皮给记住了。 今天,他说带我逛书店,去买小人书。 “你有钱买吗?” 我不屑地问。 “有呀—” 说着,青皮展开手掌,在手心有一张攥皱的十元钞票。 “你,你偷钱!?老,老皮要是知” 我紧张地瞧瞧门外。 “嘘,小声点,只要你不说,他咋会知道。” “可,可他会发现少钱了啊!” “那也可能是掉在外面了,就他那记性,肯定想不起来了你放心,如果实在躲不过去,我自己扛着,绝不连累你。你不是特想有本《稻草人》吗我买一本送给你做生日礼物,怎么样?” 明天是我的生日。 听青皮这么一说,我有些动摇。 我爱看书,3年级时,就把《三国演义》、《水浒传》囫囵吞枣地看完了。 有一本暂新的书,他妈的比过节都开心,让我在梦里都能笑出声。 可我实在怕! 那时的十元可不是小数目,差不多能当今天的一百元用。 偷钱的事,要是给老皮发现了,非得打爆我俩的屁股。 我很清楚,十元买本书绰绰有余,青皮肯定还有他的小算盘。 八成又是被九头鸟哄着买什么气功秘籍。 于是,想把我也拉下水,好做个难兄难弟。 可禁不住青皮的鼓动,新书的诱惑实在大,大过害怕,就这样,我被青皮拉下水。 这几天,书店搞展销。 在书店门口,四张桌子拼在一起,书摆放得满满当当的,还有一堆小人书。 桌子四周聚了一圈的人。 枣泥簌群众的才勉强填饱肚子,可还是很重视精神食粮嘛。 我和青皮个头小,使劲地往人多的地方挤,然后,混迹其中。 我捧上一本《七侠五义》,顿时就被吸引住了。 正看得津津有味,有人扯我的衣服,回头一看,青皮冲着我挤眉弄眼。 “走!”。 青皮悄声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却瞅见马二花扒开人群冲过来。 “快跑啊!” 青皮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小兔崽子,敢偷书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马二花扯着嗓子喊。 青皮偷书?! 他不是要买书吗? 我又被他给忽悠了! 眼看着马二花挤上来。 我赶忙拔腿就跑。 马二花喊着抓贼,在后面追。 别看她胖,可追起偷书贼,舍得掏力气,跑得可拼命了。 我要是她领导,一定给她颁张劳模的奖状。 当然啦,她再能跑,也没法跟我俩比。 我俩整天跟猴子似的,爬高下低,满街乱飞,跑起来一溜烟地。 不大一会,就将马二花甩了一条街。 钻进小巷子,瞅瞅没人,青皮停住脚,掀开肥大的外套。 我这才醒悟过来,他为啥出门穿了件老皮的上衣。 就看在他的肚皮上,紧贴着一本崭新的书。 书名正是《稻草人》 “青,青皮你怎么偷书?不是有钱吗?” “九头鸟搞到几本气功秘籍,要价高” 青皮将书塞在我怀里,转身就走了。 拿着新书,像是捧着块烫手的洋芋,既让我兴奋又让我害怕。 偷钱偷书,这事可闹大了,老皮打爆我们屁股还是轻的了。 上了青皮的贼船就下不来了! 我有种活不过今日的惶恐。 靠在墙边,翻了几页书,油墨味比他妈的肉味还好闻。 欢快暂时驱散了担忧。 突然,从拐角蹿出一条身影,飞快地扑过来。 幸亏,我反应及时,一闪身避开了。 我一直没敢放松,时刻在留意四周。 定眼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他妈的,大事不好! 是小女魔头马五花! 在她后面还跟着个小胖妞,是她妹马六花。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落到马五花手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我毫不迟疑,一晃身子,又飞出去。 马五花迈开两条细腿唰唰追来。 还好马五花拿的是女子长跑冠军,不是男子长跑冠军,不然我哪有机会跑五圈才被抓到。 马五花看我还是不说话,也不磨叽了。 喊了声:“六丫头,按住他的腿。” 我这才看到,马六花不知道啥时候也追过来了。 “好嘞。” 马六花屁颠颠地就跑上来,横趴在我的小腿上,死死地摁在地面。 这胖妞,人小,可分量十足,压得得我腿动弹不得。 马五花嘻嘻一笑。 “听说你的枪很厉害,一炮冲天哩墙头上的啤酒瓶都能给打下来是真的不?”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的险恶用心,顿时慌神了,忙摆摆手。 “这是甘果他们瞎说,五花姐千万别上当,小汉我没那么猛。” 我顿时服软了,还叫她姐,软的跟没骨头了似的。 实际上我比她还要大几个多月。 “切,不做哑巴了?这姐叫的真甜,听着舒服,可是啊,有点晚了,我现在对你的枪,兴趣很大,如果不瞧瞧啊,都觉得对不住自己。” 马五花的模样很无赖。 我知道这女魔头不是在开玩笑,她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的。 “想看我的枪,你还是让我死吧!” 我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你再叫,我用草皮堵住你的嘴!” 马五花恶狠狠地说。 我登时就乖乖地闭嘴了。 在心里把甘果和小陕诅咒了一百遍。 一炮冲天这事,一定是甘果传出去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四章 甘宁受辱 甘果曾经画过几幅漫画用以描绘这件事。 第一幅,是三个小和尚坐在墙头上,只穿个短裤。 每人面前一个大西瓜,手抓下去,一通海吃海喝,肚子溜圆,腆着大肚皮。 第二幅,是三个小和尚,只看到背影,一溜排地站在墙下。 在墙上立着3个啤酒瓶。 第三幅,三个小和尚面前有三道弧线,分别直奔墙头上的啤酒瓶子,其中一道稍高几分,气势恢宏。 再看小和尚的裤衩搁在脚踝,6块面团在眼前晃荡。 第四副,不见了两道弧线,仔细一瞅,掉在了墙下,另一道还气贯如虹,而酒瓶子已经倾斜,眼看着就要掉下墙头。 漫画标题是一炮冲天。 几幅漫画,生动有趣,夸张搞笑,人物表情丰富。 我一看,顿时哈哈哈大笑。 太明白漫画的意思了。 三个小和尚分别是我、甘果和小陕。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 西瓜是从瓜地里偷回来的。 在干沟里匍匐前进半里多路,再潜入瓜地,顺手牵羊抢走3个大西瓜。 将西瓜推进干沟,勾着身子,滚动着撤退。 一直到滚到河边,下了水,托着西瓜顺流而下。 约十来分钟,上岸后,来到骑马墙。 骑在墙头上,砸开西瓜,吃了个过瘾。 接着,在甘果的提议下比赛,“开闸放水”,射墙头上的啤酒瓶子。 最后,我赢的三根奶油冰棒。 这是我一生中吃的最好吃的冰棒,奶味浓郁。 骑马强位于杏娘家前面的坡上,是一堵土墙。 我们仨曾经如此地迷恋过它,除了刮风下雨,几乎每天都要在墙头上坐上那么一会,向着那扇窗户的方向张望。 如果能看到那个身影,这一天便会感到很满足。 如果没能看到身影,那么这一天就很灰暗,人显得无精打采。 甘果也曾经画过几张漫画,表现我们同骑马墙的非同一般的关系。 其中一张,画的是一个小和尚趴在墙头上。 这个小和尚,一对三角眼,白色区域远大于黑色区域。 就看他双腿夹住墙头,撅着个屁股。 模样既搞笑,又很猥琐。 再看他的表情极其古怪,翻着白眼,嘴里还发出咕噜噜声。 像是鸽子发出的声音。 另外两个小和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发神经。 另一张,显示三角眼小和尚脸色由白转红,张大嘴巴,表情好是夸张。 嘴里冒出:我很快活。 还有一张,是另外两个小和尚也仿照他的姿势,在墙头上趴着,最后却很失望,没有得到他说的快活。 三角眼小和尚嘴巴又冒出:你们有缺陷,自然感觉不到快活啦! 最后一张,是三个小和尚骑在墙头滑溜,从这头一下子滑到那头。墙头显得光溜溜地。玩的好是尽兴。 现在看来,不知啥时候,一炮冲天这事给马五花听进耳朵里了,结果,她惦念上了。 身子动弹不得,我想要拼命地蹬腿,可不起作用,马六花压得很扎实。 马五花挪动身子,背转向我的头。 “萝卜丝,没啥出奇” 直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马五花的讥笑声。 她似乎很是失望。 听她那意思,好像我应该是三头六臂,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他妈的! 我彻底放弃挣扎,闭住眼,跟被抽走骨头似的一动不动。 7岁的马六花啥也不懂,只是盯着傻笑。 在以后的日子,我努力地不去想这一幕,可它偏就往脑子里钻。 有一次,实在令我抓狂。 这足以说明,幼年的我自尊心强大。 风铃般的笑声一阵风似的刮来,三辆单车飞快蹬过去,像是飞鸟掠过。 接着,传来啊啊的两声尖叫,像是受到惊吓,又听到她们在拼命地踩车。 我想她们一定花容失色,脸涨得通红。 而地上的我,脸成了猪肝。 “切,又没扒你们,咋呼个啥呀!” 马五花轻蔑地说。 这回,惨了! 被扒的事,不花半天,就会传遍学校,不用一天,枣泥簌路人皆知。 我后悔刚才没用衣服罩住脸。 想到这,我把衣服扯到头上,蒙住半边脸。 “喂,你们等等我呀。”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听上去很熟悉! 接着,又辆单车一晃而过。 突然,车子在头顶前方的不远处刹住。 “马五花你又在欺负男生。” 甘宁?! 我心里忽地特热乎,不过稍纵即逝。 我怎么还有脸见到她! “呵,李清照同学呀,我想欺负就欺负,你管的着吗?” 马五花扭头瞧了瞧甘宁,嘴一撇说。 “你,你真过分,我要告诉我爸。” “告呀,反正我也不想上学,正愁我爸不答应呢,你去让你爸把我开除了,我还要谢你哩。” 马五花无所谓地说。 “还有我哩,我也不想上学。” 马六花一抹鼻涕,嘟囔着说。 “你,你” 甘宁被气得说不出话。 “对了,李清照同学,你不想看看我是把谁的裤子给扒下来了吗?” 马五花神秘地说。 我听了,心里突突地乱跳。 他大爷的! 你马五花不得好死! 我使劲地诅咒马五花。 她不只是要我出丑,还想要让甘宁尴尬。 “你流氓!无耻!” 甘宁气的破口大骂。 “你呀,对他一定有兴趣。” 马五花满不在乎。 说着,一把扯下我脸上的衣服。 “小皮?!怎么是你?” 在不远处,我斜视到一张俏生生的脸。 这张脸清清爽爽,令我想起雨后的梨花,以及刚从河里捞起的水灵灵的红萝卜。 甘宁因此得了个花名:李清照。 从字面上理解,倒是很形象。 今天甘宁穿了件新裙子,从没见过的。 发型也换了,原来的辫子,剪成了齐耳的短发。 清新脱俗! 乖乖滴,太好看了。 想必是杏花坡的杏花开了,甘宁所以打扮的这么漂亮,为的是和同学去看杏花。 “是,是我” 我弱弱地哼着,声音跟苍蝇似的。 “马五花你太过分!” 甘宁厉声说。 “你也不问问他,我为什么过分呀?” 马五花拍拍我的脸说。 “小皮你说,她为什么要欺负你?” “我,我” 我吞吞吐吐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呀,心虚,张不开口,我来替他说” 我用哀求的眼神瞅着马五花,希望她能积点德,闭上臭嘴。 偷书这事,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以让老皮知道,但绝不希望要让甘宁知道。 可马五花看都不看我。 他妈的! 我的心都要碎了。 “小猴子和大猴子去偷书,被我人赃俱获,你说小偷该不该受到惩罚?” 马五花振振有词地说。 “小皮你真的偷书了?” 甘宁不大相信地问。 我默默地点点头,眼泪在眼眶打转转,快把头缩进脖子。 “我,我生日,青皮想送给我本《稻草人》”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脸上羞愧难当。 “马五花,他就是偷了书,你也不该脱他的裤子呀!况且,书已经还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样吧,我再赔你姐钱,你赶紧让他起来。” 甘宁扎好单车,从口袋掏出一张五元,头扭向一边,走过来,扔给马五花。 “呃嗷,你怎么就对小猴子这么好呢?” 马五花花阴阳怪气地问,伸手捡起钱,弹弹尘土。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 甘宁肩头微微颤抖,看得出她很生气。 “啧啧,有性格,我喜欢。你想让他起来是吧,行,可以,不过呢,你得做件事-” 马五花拖长了调子说。 “什么事?” “给他提上裤子,我就让他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五章 重大发现 “你,你实在是过分!” 甘宁浑身颤抖,粉脸涨红,已经愤怒到极点。 “甘宁姐,你,你快走吧我没事” 我不忍心看到她受辱。 “闭嘴!没让你说话。” 啪,马五花给了我一巴掌。 “你对小猴子这么好,给他提个裤子又怎么了?你就说做不做吧?等我改变主意了,你想提都没的提了” 马五花做出不想再谈的架势。 “你说话可要算数,我给他提上,你立刻放他走!” 甘宁猛地转过头厉声说,身体微微地颤抖。 “我马五花是谁?那可是枣泥簌响当当的人物,说话从来是一言九鼎。” 马五花大言不惭地说。 哒哒,传来高跟鞋清脆的走路声。 “哟,甘宁穿这么漂亮,这是要过节呀呵,马五花你又在欺负那个儿子娃娃哦,原来是老皮家的小皮” 还没见着人,先听到笑声。 “苏川姨好。” 甘宁回了声。 马五花鼻孔里哼了下,不出搭理。 杏娘! 让她也撞上了,我赶紧挂树算了! 我觉得更加地无地自容。 这时,头顶上方出现一张杏脸,一对杏眼,略施粉黛,烫发垂肩,真是漂亮的要迷死人。 “马五花你要是没见过,改天我带你去卫生院,婴儿床上有十几个儿子娃娃,你想看那个就看那个,长得都跟他的一样,就是小点。” 杏娘淡淡一笑说。 “我偏就要看小猴子的,用得着你管么?!” 马五花蛮横地说。 “哟哟,我说晚上做梦,有只小狗追着我汪汪直叫,凶巴巴的样子,吓得我心里突突直跳今个,一出来就遇上你” 杏娘尖牙利嘴,拐弯抹角地骂马五花。 马五花直翻白眼,头一扭,不理杏娘。 “你到底提不提?我可要换主意了。” 马五花斗不过杏娘的利嘴,就拣软柿子捏。 “哟呵,不就是提裤子嘛,我来给他提。” 杏娘说着就要蹲下来。 “不行,就得甘宁提!” 马五花撒泼起来。 “苏川姨,让我来!” 甘宁走上前,蹲下身子,也不再把头扭过去,脸色毅然地为我提上裤子。 马五花瞅着甘宁的动作,甚是得意。 “嘿嘿,就怪你呀,人长得水灵儿的,学习又好的不得了,啥都让你占全了,会要人眼红” 甘宁不吭声,脸上寒若冰霜。 “六丫头,我们走。” 马五花起身,把书塞进马六花怀里,甩甩钞票,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爬起身来,盯住马五花的背影。 “青皮,你要为你兄弟报仇啊!不然的话,半夜里,我的冤魂在床头,瞪着眼珠子看着你” 我在心里愤懑地想。 我知道,青皮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不是说,我们哥俩关系有多铁,实际上,我俩一直有点疏远。 他15岁前,最着迷2件事,一件是练气功,一件是下象棋。 气功没练成,差点走火入魔,脑子变得迷迷瞪瞪地,经常自言自语。 象棋倒是下的精湛,13岁时就战败了象棋高手老甘,独步枣泥簌数年。 他沉迷他的世界中,和我少有互动。 后来他成为缝纫学校校长,甚至道中老大。 我更是极力回避和他的关系,更别提找他帮忙了。 我之所以肯定他会为我复仇,是因为我们有个共同的娘—豫凤。 在豫凤临走前,答应她不让他的兄弟被人欺负。 青皮之所以能成为道中老大,除了拳头硬,还因为他说到做到,从不落空。 “老皮这二愣子,就知道去告状,一年半载地见不着几次人影,丢下两个小崽子,够可怜的,唉,真是一根筋。” 杏娘轻轻叹息说,转身离去。 “小皮明晚去我家,我煮荷包蛋,做拉条子,为你过生日。” 甘宁对我说了句,然后,蹬上单车走了。 我目送她远去,想再多看她几眼,等挂树了,可就见不着了。 再见了,甘宁姐! 感谢对你帮助我这么多 望着甘宁的背影,我的眼眶有点潮湿。 我赶紧转过头,又瞧见杏娘的后背。 枣泥酥最迷人的女人,就连背影都是如此的美! 波浪的头发,纤腰,最后,落在屁股上,目光就移不动了。 忽然,我激动起来。 重大的发现啊! 我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这个发现绝对让甘果,小陕诸小狼们对我刮目相看。 我能发现,而你们却不能发现,不是你们眼睛不好使,而是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啊。 我决定不挂树了,去找甘果和小陕,告诉他们,我这个重大的发现。 想到他们听到后,作出惊讶的神情,我心里顿时充满得意。 快步地走在街上,感觉自己像个哲学家一样,时而蹙起眉头,时而自言自语。 因为开心,不时地发笑。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又多了个想法,忙瞅身边走过的女人的后背。 一连观察了好十几个女人,我顿时吃惊起来! 可有点不放心,我干脆蹲在街边又观察了数十个女人的后背。 这些女人,有年少的,有年轻的,还有中年的。 她们再次印证了我的想法,令我终于舒了口气,正要起身。 忽然,冷不丁地,后背被人踹了一脚。 我向前扑在地上,差点狗吃屎。 身后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操你娘,马三狼。” 我爬起来,破口大骂了一句,转身就跑。 二流子马三狼跺着脚,作出虚张声势的样子。 马三狼这一脚,并未影响我的心情。 我的内心被重大发现带来的快乐所填满,一扫马五花扒裤子的屈辱和悲伤。 也就是在此时,日后名噪一时的屁股理论,在我脑袋瓜里有了雏形。。 其内容如下: 迷人的杏娘不只是杏脸,杏眼,原来屁股也是杏子形状的。 这是令人多么惊奇! 同时,这又是多么令人狂喜! 这么多年,枣泥簌的老少爷们竟然都没发现这一点。 而今天被我发现了,多么牛逼呐! 所以,我有十万个理由该兴奋。 从杏娘的臀部,我又想到其他的女人的臀部。 她们的臀部会是什么形状? 于是,我又观察别的女人的臀部。 我又有惊人的发现。 几乎每个女人的臀部都有一个对应的形状。 有的像是苹果。 有的像是梨子。 有的像是水蜜桃。 有得像是西瓜。 还有的像是香蕉,中间有点弧度,两头瘦窄,美感缺乏的可怜。 竟然还有像是死面蒸出的馒头和洗澡盆的。 比如枯瘦的小陕他妈的像是死面蒸出的馒头。 肥壮如牛的马五花他妈的像是洗澡盆。 我还发现,所有的形状里面,杏子状的是最好看,因为它的弧度最美,称得上是黄金线条。 其次是苹果状,桃子状的,最后是梨子状的,西瓜状的就排不上号了。 如果给这些形状打分,按照5星制来评分,杏状的打最高分5星,这是一流的。 苹果状和桃子状的打4星,这是二流的。 梨子状的打3星,这是三流的。 其他的就懒得打分了。 一流的当属杏娘这种,属于极品的。 二流的,要属马三花这种,属于精品。 能步入二流的行列,已实属难能可贵,已经甩下几条街的女人的了。 三流的就比较常见了。 我还总结出一条规律,将其称之为屁股定律。 凡杏状臀部的的女人,必然纤腰,耸胸。 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魔鬼身材。 这是女人为之向往,并终将奋斗一生的目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六章 扮稻草人 那年的春天发生了很多事。 乱七八糟的,一股脑地砸在我身上,让我懵逼了。 但总体而言,收获大于失去,我是快乐的。 话说马五花让我蒙受天下第一耻辱,有了挂树的念头。 不想在杏娘身上有了重大的发现,让我装着满心的欢喜,脚下的步子轻快有力,蹦跳着去找甘果。 跑过一条街的尽头,正要拐进另一条巷子,就听到炸雷一般的怒吼: “大皮,小皮!两个兔崽子,你们去哪了?给我滚回来!” 正是老皮的声音。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停住,屏住呼吸,改变方向,又溜进一条巷子。 老皮平生最憎恨的就是小偷。 他在上访的路上,丢了三回钱。 那可都是救命的钱,以他的性子,要是能抓住小偷,估计能把小偷给撕碎了,再一口一口地吞进肚子。 平日里我俩爱往谁家窜,最后可能躲在哪里,老皮都摸的很清楚。 以老皮脾气,如果不见我俩出现,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俩给翻出来。 老皮的狼嚎声不时地传来,在满大街找。 我躲在小巷里打游击。 镇子里不是久留之地。 不知道青皮在哪儿。 估计早就躲起来了,我猜测,他今晚怕是都不回家了,实在没地方去,就钻进草垛里睡一宿。 那我该往哪去? 对了,去麦地,看看青皮有没有躲在哪。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往麦地里一躺,大地为铺,麦秆做褥子,就是睡觉,也很香甜。 想到这里,我往镇子外跑。 老皮的恐怖的叫声,远远地在镇子里飘荡。 出了镇子,就是一眼看不到边的麦地。 田野上没一个人影。 我一头扎进麦地,掩藏住身子,俯身走动,低声呼唤青皮。 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有几次,为了躲避老皮的棒打,我和青皮就藏进麦地里。 往那一躺,吃喝不愁。 饿了,就揉麦穗,吃还有点发软的麦粒。 渴了,就喝渠里的水。 此时,我独自躺在麦田里,四周矗立着麦子的青杆,如同厚实的墙,围堵着我,令我感到压抑和孤独。 仿佛是孤儿,被人遗弃在麦地里。 无尽的悲伤和孤单,弥漫在我的心头。 虽然春日当头,却让我感到寒意。 后来,莫名的起了风,麦穗此起彼伏地晃动,恍如深不见底的海浪,似乎将要我吞噬,让我有些不安。 麦田里立着一些稻草人,头顶斗笠,画的眼睛,在无声地注视我,充满敌意,我开始慌神。 老皮的喊声,依然回荡在枣泥簌的上空。 我不敢走出麦地。 我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开始眷恋豫凤曾经带给我的温暖。 我默默地念着豫凤的名字,后来又呼唤起妈妈。 如果豫凤还在,此刻她一定会把老皮拽回去。 她清楚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俩不敢躲在镇子里。 她会出了镇子找。 最后,她总能在某个干沟里寻到我们。 从衣袋里掏出韭菜盒子,看着我俩狼吞虎咽地吃着。 然后,让我俩回去给老皮道歉。 我俩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她说是儿子娃娃地就痛快点,然后一手拽住一个,拉着我俩往回走。 老皮的棍子多半落在豫凤身上。 豫凤像是母鸡护小鸡,把我俩挡在身后。 老皮打完了,就要去眯一会,好像耗费了他极大的气力。 这时,豫凤就冲我俩使眼色,那意思是让我们出去。 我俩轻手轻脚地溜出屋外。 风暴过去,天就又晴了。 而如今,那只母鸡,已经没法再将小鸡们掩护在翅膀下。 想到此处,我心里一阵刺痛,眼睛酸涩。 我忍住没落泪。 我嘴里含住一根青杆,默默地咀嚼。 看着蓝天,飞鸟掠过。 羡煞这些小东西,自由自在的,能飞多好啊! 云朵缥缈,像是少女的白裙。 今天,甘宁穿的真漂亮。 两条白葱的细腿,不断地晃动在我脑海。 她给我提时,一定看光光了。 明天晚饭时,该如何面对她? 我觉得脸上很挂不住。 旁边的田畦,麦杆不断晃动,传来嗷呜的低吟。 我听得气躁,抓起一块干泥过去。 一阵惊慌声,两只狗东西冒出麦地,忙乱了好大一会,四周才消停下来。 忽然,老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是镇子那头传过来。 老皮找到麦地来了! 我顿时心慌起来,忙俯身,慢慢地抬头望过去。 老远地,就瞅见老皮操住根棍子,气急败坏地往麦地里来。 藏在麦地里,搞不好会被他搜到。 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在空旷的麦田起身逃走,会被老皮一眼发现。 我慌出一身汗。 俯身往沟渠移动,打算顺着水沟转移。 忽然,一眼瞥见渠埂上有一堆干秸秆,旁边还有个扎成形的稻草人。 我灵机一动,蹲下来,飞快地用草绳将秸秆编织成蓑衣形状,披在身上,然后把旁边稻草人的斗笠取下来,戴在自己头顶。 最后,从水沟里抠些稀泥抹在脸上。 这样,我就成了一具稻草人,如果隔些距离,不上前仔细看,几可乱真了。 我潜伏到一处长得茂盛麦地,悄悄地立起身,成功混进稻草人的队列。 我看到老皮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心里一阵紧张。 老皮来麦地里找我俩,这一定是有人给他指点过。 不然,他那里会想到我们可能会躲进麦地里。 老皮到了近处,站在一处地势高的土丘往四下张望。 我心里怦怦地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如果要是被他识破,我绝无再逃走的可能。 他手里的棍子够让我饱饱地吃一顿。 幸好,老皮只顾得往麦地和沟里瞅,压根没留意稻草人。 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他往别处走去。 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吁一口气,绷紧的身子松懈下来。 可不敢取下蓑衣,以我对老皮的了解,此人相当的狡黠,须提防他再杀个回马枪。 老皮的狡猾也是出了名的,不然,前后数十回的上访,每次都能避开镇干部的拦截和车匪路霸的洗劫,不是他命大,而是他能狡兔三窟。 为了看《稻草人》,去偷《稻草人》,而现在自己却真的做了“稻草人”,绝妙的讽刺呐! 壮猪嗷叫着冲出镇子,一头拱进泥塘里,才算是把心火浇灭。 白猫前脚翻下院墙,跑进麦地,黑猫后脚就跟进麦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只灰猫尾随而来,站在地头,往麦地里张望,像是偷窥什么,带有几分羡慕。 公驴在疯狂地追逐母驴,母驴拼命地尥蹶子。 主家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公驴和主家杠上了。 公驴四蹄钉紧地面,任凭主家又拉又拽,巍然不动。 主家操着腕粗的棒子,照着驴屁股狠狠地捶下。 公驴一边尥蹶子,一边绕着主家躲闪。 主家抡着棒子,追着暴打。 一时间,人和畜生在那兜圈子。 母驴的主家也赶过来,牵走母驴。 公驴还是不死心,想要追上去,又吃了一通老棒。 我这个稻草人目睹着再熟悉不过的一幕幕。 几辆单车在路上飞驰,甘宁也在其中。 一定是看完杏花回来了。 我都能隐约地听到她在哼唱歌儿。 她的歌声嘹亮,和她的容貌一样吸引人。 我羡慕她们的轻松和快乐。 她们在阳光下享受欢快,我却要在麦地里躲藏。 我觉得鼻子发酸。 空气中混合着泥土湿腥和野花的异香,激起心底莫名的兴奋,同时还有点心烦意燥。 果然,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老皮突然在高处又冒出来,再次火力十足地侦查了一番,终于确信没人躲在附近,这才怒气冲冲地往镇子里走。 我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直到看不见了他得的人,我正要取下斗笠。 突然,一声闷雷自天边遥遥传来。 间歇了一会,再次响起雷声,在半空隆隆滚过。 我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晴空当日的,为何莫名地响起雷声? 壮猪窜出泥塘,慌张地飞奔。 白猫和黑猫窜出麦地,箭一般地射向宅墙。 那对狗东西还分离不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受困在麦地。 若是被小陕撞见,早就操起棍子冲上前追打了。 后来的事,前文已经有交代,我被雷电给劈到在麦地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七章 杏娘泡澡 有句顺口溜在枣泥簌传的很开,几乎男女老少都知晓。 “春暖花瓣粉,秋凉豆汁嫩,冬寒牛奶滑。” 从字面上来看,是在讲三样东西:花瓣,豆汁和牛奶。 如果单纯地这样理解,就没必要闹到妇孺皆知的地步。 这实际是说一个女人洗澡的事,画面极其的香艳。 春天啊,女人的浴桶里漂浮的是粉红的花瓣儿。 秋天啊,女人的浴桶里荡漾的是新磨的水嫩的豆汁。 冬天啊,女人的浴桶里是滑动的是绸缎一样顺滑的牛奶。 女人的肌肤啊! 粉! 嫩! 滑! 这个女人就是杏娘! 枣泥簌最会泡澡的女人。 杏娘除了会洗澡,还特会吃。 一年四季不间断地吃两样东西:凉粉和肉冻。 这两样吃多了,好处多多。 除了使女人皮肤细腻和光滑,并且还让皱纹消失,增加弹性。 男人说杏娘是枣泥簌最漂亮的女人。 女人说杏娘是枣泥簌最风骚的女人。 即便过去10年了,我仍然认为男人和女人说的都很正确。 男人在说杏娘漂亮时,眼睛热切,吞着口水。 女人在说杏娘风骚时,语气并不那么的善意,空气里飘荡着酸味。 可在我看来,杏娘的魅力恰恰就在这里,永远充满争议和话题。 杏娘就是杏娘,她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 基于杏娘如此会洗澡,女人们断定杏娘的骚劲,是泡澡泡出来。 她们碎嘴时,不屑一顾。 回到家里,关起门,跑进菜地,爬上杏树或桃树,采树上的花瓣,然后,洒在浴盆里,有模有样的泡起花瓣浴。 牛奶浴吧,太浪费,太奢侈,不是谁都舍得,就是舍得,可也用不起。 不过豆汁浴就很平民化,几乎家家都有条件泡。 那时,枣泥酥的女人纷纷磨起豆汁。 去串门,闻到的不是花香,就是豆汁味。 宰了家畜,必要熬制一锅肉冻。 关起门来,偷着煮凉皮,炖肉冻。 可女人们泡也泡了,吃也吃了,就是没吃出杏娘身上那股骚劲来。 自家男人的眼神还是追赶着杏娘的身影。 所以说,杏娘是模仿不来的。 有人会说,顺口溜不全呀,一年有四季,这才三季,怎么漏了夏天呢? 先夸一句,你真是个有心人。 至于杏娘夏天用啥洗澡,对不起,没人知道。 因为没人看过。 大伙为这事,已经猜想了好多年头了。 从这呀,已经引出了最出名的枣泥酥大猜想: 夏天里,杏娘用什啥泡澡? 枣泥簌的老少爷们想这事,已经快耗尽脑浆,想破脑袋啦。 可就是想不出答案来。 枣泥酥的男人可以不知道,也不关心哥德巴赫猜想是什么,可不能不操心枣泥酥大猜想。 那时,或干完农活,或下了班,填饱肚子,夜幕降临,缺乏娱乐的枣泥酥,男人们成群地聚在一起谝传子。 谝着谝着就谝到了枣泥酥大猜想上,就此问题展开讨论和联想。 谈论这个话题,在当时可是潮流,是时髦。 谁要是能说服了对方,那可能就让人高看一等,牛掰极了。 有人说,夏天啊,杏娘是用西红柿泡澡,因为菜园子里,西红柿挂的一坨一坨的,现摘现泡,简单方便还经济实惠。 有人就说了,杏娘身上飘着的可是令人心醉的香味。西红柿泡出来是什么味?再说,人家杏娘是怕花钱的女人吗? 又有人说,他曾经偷偷地凑近杏娘,用鼻子使劲闻过,她身上没有西红柿的酸味,所以,绝对不会是用西红柿泡澡的。 有人又说夏天,杏娘是用西红花泡澡,因为在枣泥簌西边,种植了大片的西红花,一到了夏天,开成了花海。 马上又有人推翻,说杏娘身上也没有西红花的苦香。 还有人说杏娘身上的香气,那既不是花瓣香,也不是牛奶香,纯粹是肉体的原香,就是人体的天然香,就是像那个谁啥香,香妃,对香妃,是身体上带的天然的香气。闻了撒,会起反应,不一会就杠杠的 “你是狗的鼻子嘛,这么好使,说得好像真上过杏娘的床似的” “哈哈哈” 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听到这里,我就会非常的生气,扭头便走。 躲在巷子暗处,往人群里扔羊屎蛋子和马粪。 然后飞一样的逃跑。 论战到后来,分化成两派,西瓜派和石榴派。 这两派此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甚至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西瓜派人数众多,将石榴派扁的落花流水。 他们再吃西瓜时,就不用刀切了,先把外面一层西瓜皮削了,再抱着瓜瓤啃,就好像是抱着脱了衣服的人儿,心里可带劲了。 我暂且投入西瓜派的阵营,并不是我也想抱着啃脱了皮的瓜瓤。 我的分析如下,西瓜水美肉丰,浴盆里放进去几个,即便不加水,汁液都够泡澡了。 枣泥簌的居民卖西瓜都是成麻袋得买,如果用来泡澡,多实用。 想必,杏娘也是这般考虑的。 甘果起先是站在石榴派的阵营。 石榴派的理由是这样的,石榴吧,浆果鲜红鲜红的,还亮晶晶的,被皮肤吸收了,那绝对的艳红艳红的,滑溜滑溜的,整个石榴美人。 听上去很有道理,只是泡一次澡,得多少石榴啊? 石榴派的人鼻子一哼,嗤笑说,距离枣泥簌50公里外,有戈壁绿洲,石榴树成荫,上百亩的石榴树园,还怕没得石榴用吗? 这倒还是真的,有这么大一片石榴园做后援,难怪石榴派人数不少。 不过,我对此嗤之以鼻。 因为我的论断是绝对有说服力。 我将我的理论说给甘果听。 我是这样对他说的。 先问他,砂皮纸用来干嘛? 甘果说用来研磨的。 我说没错,使之光滑,顺溜对吧? 甘果点点头。 你一定也发现,瓜瓤也是沙沙的。 细沙一般的颗粒,抓起一块,在身上反复揉搓,研磨 日复一日地,皮肤出现了什么效果? 嗯—想象一下杏娘的肌肤,你就清楚了。 说这话时,我微闭眼睛,催眠似的哼吟,暗地里瞅着甘果的反应。 随着我拖着能挤出水声调,将他也拖进了我描述的意境里。 他闭住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不断地起伏。 我又逼问一句,用石榴泡澡,能研磨出这个效果吗? 当然绝对不会。 我自问自答。 枣泥酥的男人最相信直觉。 甘果断然决定倒戈,转投西瓜派。 你看,因为老是猜想杏娘夏天用什么泡澡,枣泥簌的老少爷们都脑过度,要么成了狂想家,要么成了神经病。 可后来,最终,我推翻了自己笃信不疑的西瓜论。 因为,我破解了枣泥簌大猜想。 答案绝对很意外,很意想不到。 当然这是后话。 对谜底,我只是给甘果透露了,他是我的好兄弟,给他说,我放心。 那会,他在歌舞团,一般周末才回来。 他听了我说的,眼珠子都要瞪爆出来。 那时还是日头高挂,他心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等天黑。 因为只有天黑了,才能看到我说的谜底。 我俩经过磋商,一致决定秘而不宣。 只有天知,地知,我俩知,决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 就我俩独享谜底。 为此我俩还起誓了。 谁若将杏娘河里洗澡的事说出去,必受天谴,遭五雷轰顶,挨闪电直劈 我俩本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发了毒誓。 再看到那些人为枣泥簌大猜想吵嘴,我俩就偷着乐。 你们去猜吧,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谜底是什么。 后来,我在梦里说漏嘴了,被青皮听去了。 我醒来,他逼问我在梦里念叨杏娘洗澡的事,是说啥意思。 他用拷打地下党的手段逼问我。 我是在招架不住就透露给他了。 青皮听了以后,片刻不语。 而后,凶狠地冲我说,这个事情谁都不要说,要是说了,我对他绝不客气! 今天,我真就遭雷劈了。 我想到这里,心里咯噔地一惊。 难道杏娘是仙女不成? 在天上都有帮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八章 屁股理论 议论在枣泥簌扩散。 老皮家做啥缺德事了,儿子遭天怒,遭雷劈,一定是罪孽深重 我想都不用想,准是从云老太口中传出去的。 老皮却信这一套,慌忙杀鸡斟酒,焚香,在院中摆开了。 恭恭敬敬地拜起天神,雷神 凡是他想得到的神,他都拜了个遍。 口里不住地赔不是,皮家向上扒三代,都是本分做人,不曾出过大罪大恶之人,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如果娃娃们做出了什么不敬的举动,还望看在年幼,不懂事,不知规矩的份上,请诸神宽恕,息怒云云。 老皮生怕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也没追究偷钱和偷书的事。 青皮算是躲过这一顿皮肉之苦。 “小皮,你被雷给劈了,竟然还有命,你太牛了!” 甘果人还没进屋,就已经喊起来。 接着,猴子一样地蹦进屋里。 “今天回来给你过生日。这个送你—” 甘果说着递给我一本暂新的书。 “《血色黄昏》!” 我兴奋地接过来。 经过一晚的休息,我身上跑走的力气又恢复了。 “这才是真正的完整版。” 甘果低声对我说。 “皮叔,我姐喊你们过去吃饭,我爸要跟你喝两盅,还想着跟青皮下两盘。” “好,好,这就去。” 老皮说着,从桌子底下,拽出一个土罐,拎起来就走。 这是他在酒厂酿的,一直在桌子底下放着,平时不轻易拿出来喝。 甘宁在厨房,忙前忙后。 “皮叔,我把菜都整好了,就等你掌勺啦。” 甘宁见老皮来了说。 “好咧,我这就来炒。” 老皮洗洗手,开始在灶前施展身手。 “大皮,来先陪我下两盘棋。” 老甘对青皮说。 青皮点点头,在桌旁坐下,摆好棋子,同老甘对弈起来。 想到昨天的事,我不敢正视甘宁的目光。 甘宁将我拉到一旁,悄声对我说: “你去甘果房间,看看他在做什么,这次回来,我觉得他有些古怪。你帮我观察一下。” 甘宁态度依旧,好像啥也不曾发生过似的。 她平时为人随和,这一点像老甘。 但是,遇事却很有主见。 说罢,她站在案板前,嘭嘭地抻面,做拉条子。 这是很有挑战性的活,从和面,到抻面,都很有技巧,也很费力气。 当初她还是跟着豫凤学做拉条子。 可每次都不太理想,她就是不认输。 反复试做了十几次才拉出满意的长条。 3年前,她妈远走他国。 出国前同老甘办了离婚。 离婚的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离婚是为了出去后,嫁给洋人拿绿卡。 有人说是老甘主动提出的,因为他知道,她一旦出去,就不可能再回来。 还有人竟然说,老甘那方面不行。 甘果听了,要照那人鼻梁给一拳,被我给拉住。 甘宁妈妈是个事业心重的人,这一点,众人都知道。 她对艺术的追求,在当时,以我的年龄,非能理解的。 甘宁妈妈非常漂亮,是市艺术团的小提琴手,造诣很深,是市歌舞团的顶梁柱。 经常为了演出任务,奔赴各地。 因此同家人,离多聚少。 那年,一个国外考察团前来考察,甘宁妈妈所在的艺术团接到表演任务。 在欣赏完他们的演出后,一个老外很是激动,走上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临走时,邀请甘宁妈妈出国深造,认为只有这样,才会更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他可以帮甘宁妈妈联系著名的音乐学院,并给留下了他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他提及的这所学院,是欧洲著名的音乐学府。 名声显赫,出过几位大师级的艺术家。 能进去学习,这是甘宁妈妈想都不敢想的。 甘宁妈妈非常的激动,可也很犹豫。 此后,近一年多的时间里,老甘一家人都避而不谈此事。 可最终,她决定走了。 对妈妈的离去,甘果多少显得没肝没肺,日子过的依旧。 那时,他不过5岁,而甘宁也不过八岁。 但我还是敏感地发现,他沉默的次数多了。 有人问起为什么妈妈出国? 甘果嘴一撇,国外的月亮更圆嘛。 对妈妈,甘宁避而不谈,或转移话题。 她承担起妈妈的角色,家务都由她包揽了。 实际上,妈妈就是在的时候,很少顾得上家里的事。 家务也多是甘宁做。 我推门进入甘果的房间。 我发现他正在写信。 见我进来,忙把信放进抽屉。 这个动作,让我隐约觉得他的确有点反常。 如果在平时,他就是写日记,也不会防着我。 我们亲密无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现在回头想想,疏离感其实早已经产生。 从何开始呢? 很可能是在他进入歌舞团后。 他对我开始藏了心思,对我不再是透明人。 难道他真的有事瞒着我们? 我压低声音将我的发现告诉了甘果。 甘果听后,眼珠子都瞪圆了。 “真的?!” 我面带得色,又说出我对其他女人的观察的结果,并将我的屁股理论阐述了一番。 甘果竖起指头,“高!真高!实在高!徒儿你能有这样的认识,为师我脸上有光彩。” 靠! 他将功劳都揽在自个身上了。 甘果说着起身,要出去验证一下我的理论的真实性。 我俩走出他的房间,要出去。 甘宁瞅见,就问干嘛去。 “有点事,一会就回。” 甘果拉着我就来到街上。 我俩蹲在街边,冲着走过去的女人的背影指指点点。 一脸验证了50个女人,甘果这才信服。 他拉着我要去找杏娘,验证她的臀型这次是重点。 可我们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杏娘。 一打听,说是去外地了。 甘果无不失望地往回走。 吃饭时,我忽然产生一个念头: 甘宁的臀型是什么形状的呢? 这个念头让我心生罪恶感,脸色发红。 甘宁当我还没恢复好身体,就给我不断地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 这更让我惭愧。 可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没法再驱走,抑制不住地偷瞄甘宁的屁股。 让我高兴的是,她的臀型很可爱,像是李子。 虽说比不上杏子的完美,但也很可观。 能打个4星了。 况且,甘宁也不过才15岁,还没完全发育。 现在都能打4星,那等完全发育了,指不定能打满分了呢。 饭后,青皮跟老甘对弈象棋。 老皮在一旁观战。 老甘棋术很高,可却同青皮屡战屡败。 又一局落败,老甘无不欣赏地看看青皮,然后对老皮说:“这孩子啊,是个可造的好苗子,不送去棋院培养,实在太可惜。老皮你说是不是?” 老甘是教育工作者,最拿手循循善诱,娓娓道来。 他总是很有耐心的样子。 老皮对老甘很是尊敬,听了他的话,连连点头。 “甘校长说的是,说的是,只是” 老甘一摆手,少有的打断别人的话。 “以这孩子的潜质,进市里的棋院培养是不成问题,至于费用,你不用担心,对困难家庭,可以向棋院申请补助,好的苗子,国家也爱惜。” “这,这太好了,这孩子学习一塌糊涂,我正发愁这孩子的出路。” 老皮有些激动,手不知往哪放了。 “大皮,你的想法呢?” 老甘和蔼地看着青皮,征询他的意见。 青皮看着棋盘,攥着棋子,抿着嘴唇,不说话。 过了会,忽然抬头问: “那要去学多久?” “这个不好说,如果你表现的出色,市里会向省里推荐,入选了省棋院,你还继续深造,还有可能进入国家级的棋院。这是一条漫长的路,或者你要一生钻研。” “那不行,我不去!” 青皮听后,毫不犹豫地说。 老甘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旁收拾碗筷的甘宁也显得很吃惊。 “这是为何?” 老甘很快恢复平静,不露声色地问。 “反正就是不想去。” 青皮闷声说,语气坚定。 老皮顿时涨红,刚要发作。 老甘冲他摇摇头。 老皮按耐住火气,鼻孔重重地哼了声。 甘宁见气氛有些紧张,忙说:“你们别吵了,吃点水果。” 说着端上一碟水果。 老甘哈哈一笑,“好好,不说这个了,来吃水果。” 我也是闹不明白,青皮为何不去? 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他脑子不会进水了吧? 我很是纳闷。 十年后,我在想,如果那天他答应去棋院,他的人生也会是什么样? 也许,很可能已经是业界的高手,会很风光了。 而不是道中大哥,虽然也很风光,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给的状态。 至于他为什么不去? 这是我们心中的谜团,连他老子和兄弟都不知道。 但我们知道的是,他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老甘也清楚它的脾性,所以他不再提此事。 教育工作者乐于做思想工作,有把石头感化成面包的劲头,他并不作罢,只是暂且不提,待日后,找合适时机再开导。 青皮最终也未能进棋院,这是老甘颇为遗憾的一件事。 多好的苗子,实在可惜! 多年后,老甘还在为此事而喟叹。 这也意味着他说教工作,遭受罕见的失败。 马五花的臀型竟然也能给到4星,划入二流精品行列! 这让我和甘果很是惊讶。 这是我和甘果联手观察了马五花的臀型,得出来的结论。 当然是在偷偷地状态下进行的。 想想也就明白了,人家是长跑冠军,有美臀,也是运动的结果。 君不见长跑健将豹子,以及马儿的屁股也是这般有型嘛。 我的屁股理论,已经在枣泥簌传开了。 给女人的臀部打星星,成了小狼们的业余功课。 经常看到几个屁孩蹲在街头,张望女人的背影,嘴里喊着3星,2星 就他们那点能耐,只知道点皮毛,远不清楚精髓所在。 我大度一笑,随便抄袭,我不设版权保护。 为了纪念我的特殊贡献,此学说,甘果冠以乌皮理论。 谁知,喊着喊着,他们就喊歪了,喊成了屁股指数。 后来,喊的更歪,屁精指数。 自从有了乌皮指数,小陕更是乐此不疲,每天利用课间十分钟,或者上下学的时间,瞅着女生的屁股。 放学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汇报这一天,又发现了几个4星屁股,几个3星屁股。 5星屁股乃罕见之物,好比珍产淫货,不是天天能看得见的。 一旦发现5星屁股,势必会引起轰动,引得一帮子小狼追随观望。 姑娘们起先很不适应,整天被毛孩们盯住臀部看。 还被指指点点的,别提多令人讨厌。 可后来,就习惯了。 还托人打听自己的得了几星。 一旦能上3星榜,不禁喜上眉梢。 走起路来,就特别地挺起胸,好让后面翘的高点。 那会,枣泥簌最流行的是紧身裤,包括牛仔裤。 服装店,供销社的紧身裤都卖脱销了。 大姑娘,小姑娘还有中姑娘们都备着两三件件紧身裤。 因为紧身裤是最能展现臀部的轮廓,也最能塑形。 故此,也能拿到高分。 毕竟,没法用尺子或者三角板测量。 经常会为谁谁的屁股分值产生分歧。 他打4星,另一个人打3星。 争执不下,吵到性急,大打出手。 不出手的,是行动派,差点抄起尺子去丈量姑娘的臀部。 最高标准,就是向杏娘的看齐。 在将枣泥簌所有魔鬼身材的女人都观察完了,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杏娘的最好看。 枣泥簌的女人,能打5星的至少有七八个。 但比起杏娘的,虽然也很好看,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甘果总结说,是少了点味道。 这话说得可就玄妙了。 同样炒西红柿鸡蛋,甘宁和老皮炒的都好吃。 可味道就是不一样。 如果把杏娘她们放在一起打5星,会让杏娘略显吃亏。 后来我们一致决定,提高杏娘的分值,再给她多加半分,也就是5加。 杏娘的这个记录,占据枣泥簌女人屁股指数榜首十年,无人能打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九章 杏娘往事 杏娘新婚那天,穿得跟朵花似的,有小年轻喊她花嫂。 这一喊,就叫开了。 对了,那时她也不叫杏娘,原名是苏川。 还没嫁入云家,苏川跟云老太就不对眼。 都是漂亮惹的祸,老太太见不惯她太惹眼, 漂亮归漂亮,那是天生的,由不得人。 可衣服,发型时髦,是人品的问题。 云老太认为女人就应该低调本分,恪守妇道,整天混在男人堆,成何体统。 那时苏川还是镇组织干事,工作原因,不是被一堆男人围着,就是经常往男人堆里钻。 结婚前,二人也碰不着面,眼不见心不烦,由着她去说了。 结婚后,躲是躲不掉了,可苏川也不惧。 新婚第二天,还没起床,云老太就在院里叫嚷起来,要倚老卖老,想给新进门的儿媳妇定规矩,立威。 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作为女人就该本分做人做事,勤勤快快操持家务,莫要贪恋床笫,男人累垮了,顶梁柱是要塌下来的云云。 这老太婆话说的太露骨,新婚初夜,动静闹大了 苏川听了,腾地脸就红了。 更加不胜娇媚,引得云京忍不住抱住温存。 云京行伍出身,复员转业到县城,从副团级干起。 是个孝子,见老娘有意见,只好忍住罢手。 他见苏川不快,知道是生老娘的气。 老娘嘴贫惹人嫌,娇妻性子直快,擦出火花是迟早的事。 这碗水可不易端平。 他只好劝苏川忍忍,让让。 起初,苏川还能忍而不发。 云京在县城上班,只有周末回来小聚。 他就劝苏川也调动到县城,这样就不用聚少分多了。 但是苏川不同意,她要凭自己的能力上去。 云京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强求。 家里只剩下苏川和云老太。 为了少和云老太碰面,苏川宁愿加班到深夜才回去,再早早出去。 果然,照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云老太脑子还好使,知道她这是在躲自己。 可她当苏川是怵自己,就有点老糊涂,自以为是,某天一大早,就将苏川堵在门口。 开始絮絮叨叨数落苏川的不是。 结婚月把有余,没给自己做过一口饭,饭不做也罢了,可也不见给老太婆嘘寒问暖 结果越扯越远,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扯在一起。 苏川冷眼瞧她疯癫。 云老太见她不吭声,认为自己这老姜够辣,唬得住人,就得理不饶人,愈发的疯言癫语。 后来,苏川没了耐心,发起反扑,直接就把她呛回去。 我是怎么样一个人,用不着你说三道四,要你来教,我自有主见。 杏娘做事利落,口才甚佳,点射秒杀,精准着呢。 枣泥簌尚无人能敌。 苏川甩下目瞪口呆的云老太,扬长而去。 她后来做到副镇长,说没县副组织部长云京的影响,怕是有人不信。 但是了解她的人,就不信这个讲法。 她自身的努力和能力,才是更为突出的因素。 棘手的事,刺儿头的人,交给苏川去做工作,多半能短时间内解决掉,而且干的彻底,不留尾巴,让领导放心。 苏川同志面对复杂局面,头脑冷静,思路清晰,措施得当,一举解决难题,并能保持稳定,能力出众,不给她压压担子,是我这个领导的严重失职! 这是苏川出任副镇长的第一天,镇长马老二在会上对她的肯定,评价相当之高,但少有人存异议,因为她的确很服众。 身为干部,也不影响苏川对美的追求。 新潮的衣服,洋气的发型,让她在领导中间显得格外惹眼。 因此,也招来一些非议。 爱出风头,标新立异,从群众中来,没能走进群众去 领导提醒她注意影响,不要跟群众脱节了。 苏川也不争辩,也不抱怨,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完全不受议论影响。 小脚的云老太,思想守旧,疑神疑鬼的,嘴碎,见人就神神叨叨,数落苏川的不是。 梳妆打扮,花钱大手大脚,爱出风头,凡此种种,见人就讲。 更恶劣的是,云老太最善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影响越大,她越有成就感。 此时,苏川同云京的关系也骤然紧张。 云老天见结婚2年,她的肚子始终不见大。 便就怀疑是她有问题,不能生育。 逢人就说苏川占着窝,不是不下蛋,是下不了蛋。 这事给传开了,就成了枣泥簌的热点新闻。 传的满城风言风语,人人知晓。 苏川身为镇领导,整天被人戳戳点点的。 她忍无可忍,回到家里,同云老太大吵一场,气的云老太顿时背过气。 吓得苏川赶忙掐人中,按胸口,折腾了好大一会,云老太才晃晃悠悠醒来。 一醒来,云老太就捶胸顿足,就地打滚撒泼起来。 耍的不亦乐乎,引来众多邻居来观瞧,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这云老太不是怕事的人,她还担心事情闹得不够大呢。 真够丢人现脸的! 苏川骂了一句,就走人。 云老太见她走了,这撒泼就没劲头再耍。 从地上爬起身,迈着小脚,颤颤悠悠地就闯进马老二办公室。 在马老二面前,狠狠地告了苏川一状,说她不孝,想要气死自己。 如果不处分她,今天自己就死在这里。 老太婆耍起横来。 马老二可就有点犯难了,直挠头。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浑水他马老二也趟不得呀。 一头是自己的副手,一头是领导。 况且人家还是两口子,自己怎么断也讨不到好处。 万万不能引火烧身啊。 他沉思片刻,就打电话给云京,想试探下他的态度。 这时的云京已经得到了消息,立刻就打电话给苏川。 还想采用和稀泥的惯用招式,安抚苏川息事宁人,并暗示她注意影响。 可这次苏川早已经子弹上膛,等目标出现,就是一通扫射。 根本不听他的劝说。 云京也是忍够了,来了个大爆发。 两人就在电话里爆吵起来,最后都扔了电话。 此刻,接到马老二的电话,都是官场中人,他怎么不明白马老二的用意。 当即就明确说,百善孝为先,老太太虽说嘴碎,是不对,可是苏川同志公然冒犯长尊,而且身为干部,不注意影响,你作为领导,应该狠狠地对其批评教育,并采取得力措施,挽回影响。 马老二听云京这番话,揣摩清楚了他的态度,心里就有数了。 有小道消息,云京即将扶正,位重权高,得罪不起。 他又打了几个电话,心里有底了。 于是马老二将苏川喊进办公室,摆开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镇风雨,影响极其恶劣,经党委研究,并上报上级决定,暂停她手头工作,回家反省,听候组织处置。 苏川冷冷一笑,也不辩解,起身走了。 回到娘家,苏闽已经得到消息,愧疚道:“怪妈,不该逼你答应这桩婚事。” 苏川摇摇头,不做声。 这门婚事是包办婚姻,并且还拆散了一对鸳鸯,这是众人皆知的。 当初,苏闽执意要苏川同意这门婚事,也是事出有因。 苏川大学毕业,他爸周老三要她回上海,或继续深造,或帮他打理公司。 此时,苏闽同周老三已经办了离婚手续。 但一直没再婚,专心供苏川读书。 但二人对苏川的争夺暗战却持续。 周老三对苏川也是极为喜爱,一方面也是出于内疚,想要接她回身边培养。 以上海的环境,加上自己的扶持,苏川回去以后,前景是一片光明。 这个道理,苏闽怎么会不清楚? 苏川怎么会不明白? 可她们母女立场一致,坚决不同意。 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将女儿拉扯大,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没有再婚,苏川就是自己的全部希望啊! 苏川内心不是没动摇过,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丢下妈妈,更不想伤害到她。 所以,她放弃上海的机会,留下陪妈妈。 毕竟周老三是自己的父亲,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陪陪他。 于是,就跟苏闽约定,回去一年,权当尽孝心。 一年后,苏川如约回来,苏闽这才松口气,这一年里,她生怕苏川改变主意,留在了上海。 现在看来,孩子还是更在乎这个妈妈,重情重义呀。 为了彻底留住苏川,她有了一个打算。 让苏川尽早成婚。 于是她开始亲自物色合适的人选。 不久,云京落入了她的法眼。 云京是部队转业干部,回到地方上,副团级的待遇,进入组织部,出任副部长。 他比苏川大十几岁,成熟稳重,作风良好。 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云京在部队磨练过,是有文化,有能力的年轻干部,仕途上一片光明。 苏川如果能嫁给他,做个官太太,或相夫教子,或担任公职,日子都有保证。 也就不枉费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了。 他虽然相貌略显老气,可是浓眉大眼,还是蛮顺眼的。 唯一不足的是,云老太这个人,嘴巴坏,讨人嫌,苏川嫁过去了,估计会受气。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也许过个三四年,老太太走了 打定主意,苏闽就跟云老太见了面。 当然,不是那种很正式的,只是“凑巧”碰面。 不经意间,包里掉出一张相片。 云老太虽然人老,可眼神很好使。 瞅见相片上的姑娘,顿时眼睛一亮。 那时,苏川刚毕业没多久,还不怎么打扮,素颜朝天的,模样俊俏,惹人怜爱。 云老太一把将相片抓在手,反反复复地瞅半天。 问苏闽这是谁? 苏川常年在外上学,云老太不熟,这也正常。 苏闽就说这是自己的女儿苏川。 云老太越瞅越喜欢。 这丫头还真是招人喜欢呀。 这话,正中苏闽下怀。 自然而然地二人就定下了双方见面的时间。 初次见面那天,是在一家馆子。 四人要了个包间。 一坐下来,云老太就拉着苏川的手攀谈起来,问这问那。 一通闲扯下来,她愈加的欢心。 云老太活一把年纪,自以为修炼了那火眼金睛,识人,能看透人心。 却不想在苏川这彻底瞎了一回。 苏川对这门婚事本就不上心,一听云京大自己十岁,心里就有了障碍。 但是见妈妈这般上心,不忍冷她好意,也就勉强答应见一面,应付一下也就完事。 所以,收了伶牙利嘴,强打精神应付,话说一半,留一半,是因为懒得说。 没想到,这却让云老太觉得这丫头含蓄,知道分寸,更是增添不少好感。 云京在一旁,眼睛可就忙坏了。 姑娘太好看,太俏丽,以致开始怀疑眼神。 在揉了揉眼睛,掐了大腿以后,确信不是画中人。 却又开始怀疑人生。 她会成为自己的媳妇吗? 苏川对云京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样貌看似憨厚,有几分军人的气质。 其他,真的就在没什么印象了。 这样说吧,不喜欢,也不讨厌。 这中肯的,或者说骑墙的态度,在苏闽听来却喜上眉梢。 不讨厌,就说明有希望,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 其实,苏川心中已有人。 小伙是修车的,带着五六个兄弟办修理厂。 虽说是老板,却整天也钻到车底下,终日灰面油身。 但却很有文艺范,蓄着长发。 几瓶啤酒落肚,谈人生谈理想,跳摇滚,有激情,有梦想。 这让苏川的情绪很嗨。 苏闽获知女儿恋爱了,顿时就紧张起来。 虽还没见着小伙,心里就已经否定掉。 修车的? 绝不能让女儿嫁给这种人。 暗中观察女儿,判断她是来认真的,有些慌了。 苏闽决定要主导女儿的轨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章 苏川有喜 苏闽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瓦解了这段爱情。 小伙的修理厂很快就关闭了。 原因不明。 人也一夜之间就消失,连招呼都没给苏川打,仿佛人间蒸发。 这让苏川抓狂。 几天不吃不喝,日渐憔悴。 苏闽又气又急,但心里很透亮。 在感情上,女人吃点苦头,有好处,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才能成熟起来,而且越早越好。 所以,她很沉住气。 这时,周老三提出让苏川去上海玩一段时间。 苏闽想了想,就同意了。 苏川正遭受失恋之痛,出去散散心也好,可以让这件事尽快过去。 在她的劝说下,苏川去了上海。 去之前,苏闽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周老三会留她留在上海。 况且枣泥簌,已是苏川的伤心地。 但她还是想要放手搏一把。 如果苏川真要留在上海,她也认了,就当没生这么一个女儿。 但一年后,苏川还是回来了。 刚上初中,苏川就花一样的开了,风景怡人。 隔三差五的收到小纸条。 写满肉麻的话,看得人耳红面赤,赶紧撕碎扔掉,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可小纸条依旧如同雪片一样的飞来。 最后她连看不都看,撕了就丢掉。 追求者索性就在放学路上拦住表白。 苏川一概冷面拒绝。 心不死的,大有人在。 有的甚至天天尾随着她回家,美其名是护花使者。 苏川不堪其扰,苦恼不已,关在屋里,大门不出,不跟人来往,差点得了抑郁症。 开始厌恶自己的脸蛋,并有自虐的倾向。 苏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张罗着为她换学校。 2年里,一连换了3所学校,还是不尽人意。 后来,托老甘找关系进入市三中。 此校采取封闭式管理,以学风严谨,纪律严明而著称。 情况这才得到改善,苏川渐渐开朗起来。 大学期间,传纸条已经太小儿科。 有男生当众献花。 有男生守在宿舍楼下,夜半献歌。 更有甚者,因被拒绝,而割手腕。 她都波澜不惊,习以为常,甚至麻木。 毕业后,她并没有东南飞。 而是回到枣泥簌,为的是陪伴苏闽左右。 这两次的经历,让苏闽甚是感动。 女儿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这些年的辛苦没白费。 苏川的变化是从上海回来以后。 开始化淡妆,最显而易见的变化是,着装越来越新潮。 婚前发型是小波浪,婚后是大波浪。 可以说,是杏娘引领着枣泥簌女人们的时尚潮流。 百货店,服装店的进货,都是瞅着杏娘的款式变化进货。 只要款式相同或类似,进回来,准能大卖。 杏娘的变化,云老太看在眼里,令她大是诧异! 开始怀疑自己看走眼。 好端端的一个闺女,怎么变得跟妖精似的? 这么爱出风头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 对这桩婚事,她有些懊悔,想推掉,可云京不干了。 他说这个姑娘自己是娶定了! 她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平日很尊敬老娘,家里有啥事,都先跟自己通通气,听听自己的意见。 但他拿定主意的事,没人能改变得了。 他有自己的主见和坚持。 云老太长叹一声,便不再说什么,开始张罗起婚事。 苏川的变化是从里到外的。 最显著的是衣着的改变,新潮,洋气,接着头发烫成小波浪。 整个人显得迷人而妩媚。 可苏闽从她眼神,读出了些许淡漠,是历经世事后的烙印。 这让她心里隐隐生痛。 原来那个纯色的女儿一去不复返了,就像是杏子,一夜之间,由青泛黄。 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或许喜忧参半吧。 在枣泥簌老少爷们眼里,苏川有了一个华丽的大转变。 由原来那个俊俏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迷人的女郎。 这种改变,令人瞠目结舌。 完全超出大伙的想象。 太过于震撼! 冲击力之强,整个枣泥簌为之哗然! 一夜之间,苏川成为焦点人物。 面对这种夸张的围观,走在大街上,苏川视若无人,摇曳着柳条儿的腰肢,留下一个曼妙无比的背影。 女人的目光复杂而疑惑! 这不是电视上的明星吗? 男人的目光直白而兴奋! 这不是画报里泳装女郎吗? 苏闽心情是复杂的,面对女儿的质变,她相信这是女人必然的历程,自己要坦然接受和面对。 但是苏川所引起的躁动,让她有了隐忧。 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们,整天在家门口晃荡,为的就是一睹苏川的风采。 甚至有人,半夜翻墙进来偷窥。 男人眼神,游离而复杂,贪婪而焦渴。 他们殷勤并献媚劲头,苏闽是熟悉的。 自己也曾经也曾经享受着这种荣耀! 心里获得极大的满足,甚至飘着飞起来。 但这是很危险的,猎人就潜伏在其中,精心布置陷阱,正等待猎物跳进。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决定加快进程,让苏川完成从姑娘到女人的转变。 也好让一些人死心。 苏闽去找了云京。 现在她已经绕开云老太,直接跟云京对接。 她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已经洞若观火,对形势,有准确研判。 云老太在家里,的确能话事做主,但在这件事上,她绝对得随云京的意愿。 云京对苏川很着迷。 他是孝子不假,可在这个问题上,他一定会坚持,不会退步。 这是作为一个过来女人的直觉。 苏闽这步棋走的果然很奏效。 很快就同云京敲定了婚事日期,云老太那也没能掀起什么浪花。 儿子的脾性,云老太最清楚,小事他可以听自己的,由她拿主意。 可在大事上,他一点都不含糊,有主见,也有坚持。 事情出奇的顺利,姑娘苏川成为女人花嫂。 苏川这段日子过得很自在。 被停职后,赋闲在娘家,难得轻松下来。 每天晚饭后,夕阳西下,陪着妈妈登上野枣坡。 回首,青葱岁月,感慨枣泥簌的变化。 周末,一起骑单车去杏花沟。 徜徉在花海中,令人心情舒畅。 云京碍于面子,不肯来请苏川回家。 苏川拿出打持久战的姿态。 二人就僵持起来。 苏闽觉得颇为棘手。 女儿进云家大门,是自己一手推进去的。 会受婆婆的气,这个她有心理准备。 天底下有几个婆媳是投契的? 自己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这得熬,总有一天会熬出头的。 可母鸡不下蛋,这事,她着实没想到。 这让云老太抓住把柄了,时不时地拿这事兴风作浪。 让苏闽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但母鸡不下蛋,也可能问题是出在公鸡那。 她也就此事,暗示过云京。 云京也听得明白,连连点头,说抽空去医院检查检查。 可只说不行动,一直拖到现在。 他的确是忙,没日没夜的工作,可再忙,总是能挤出点时间吧? 苏闽知道,他这是放不下面子。 皇上不急,太监急。 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息。 这让她对苏川的愧疚更增添几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一个星期后,杏娘突然恶心,呕吐。 起初,苏闽当她吃坏肚子,可这种反应一连持续2天,她惊觉不对。 难道是 不放心去镇卫生所,拉着苏川往县医院跑了一趟。 检查结果,让她有拨云见日之感。 母鸡要下蛋了,母鸡要扬眉吐气了。 她云老太还有什么可嚼舌头的? 站在医院门口,拿着诊断书,苏闽先扬眉吐气,而后,发觉眼眶潮湿。 母鸡能下蛋了! 消息传得很快。 刚回到家,云老太一路碎步跑来,虽然上口不接下气,可却是喜滋滋地,老眼焕发着神采。 老太太仗着筋骨还行,小脚走路还算利落,不乐意拄上拐杖。 他前脚刚到,云京后脚也到了。 他刚好在附近乡镇考察,一接到报喜的电话,立刻让司机开车回枣泥簌。 三人轮番劝说,好话说尽,苏川这才松口。 苏闽亲自送她回去。 第二年的秋天,一个大胖小子落地。 小脚婆婆云老太抱着孙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你们看,多像他爹小时候,一个模子出来,都没这么像啊,圆嘟嘟,胖乎乎,跟豆子,他爹叫豆粒,他就叫小豆粒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一章 有肉吃了 产后,杏娘恢复得很快。 没几天就下床了,又不免挨了婆婆的斥责,杏娘就当没听见。 她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身材丰腴不少,臀更浑圆,胸更显眼。 也更有味道了,举手投足都有引力。 那对杏眼更闪亮,那张杏脸更加神采。 甘果说枣泥簌有佳人,正值八月枝头熟杏,色美味更好,乃杏娘也。 这甘果不愧是奇才,有妙想,愣是把杏娘这花名叫开了。 不论俗人还是雅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也贴切。 后来就连老甘都喊上了。 可见这名字直抵人心。 云老太老来得子,想抱孙子都要想痴了。 本来对杏娘一肚子意见,见人就数落她的的不是。 可自从有了豆粒,姜老太对她的态度才有了1八0度的大转变。 就差点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小豆粒生下来,奶水不够吃。 云老太埋怨杏娘爱臭美,担心身材走样,吃的太少。 她怕饿着小豆粒,从早到晚换着花样,变着法子煲汤烧菜,给杏娘吃。 今天炖花生猪脚,明个炖老母鸡,后个炖黑豆鲫鱼汤。 听着个啥食材能催奶,她就让云京派人立即买回来。 在灶台前,挪着小脚,猫着背,忙个不停。 云京请了个帮手,被她给赶走。 自己还能动弹,花那个钱干啥? 杏娘却叫苦不迭,这样吃下去,还不把自己吃成猪猡? 她就或明或暗地软性抵制。 云老太端进来,前脚刚走,她将碗里的肉挑出来,搁进饭盒。 这个暑假,我过的无比孤寂,长日漫漫。 甘果在歌舞团,功课紧的时候,连周末都不能回。 小陕则是一蹶不振。 老陕捏骨捏过头,竟然操起针管,给人打针,结果,死掉了。 一辆长江750边三开进小陕家,将老陕拷住带走。 还好认识人,运作一番,只判了2年,倒是赔了不少钱。 老陕被抓以后,小陕就蔫了,躲在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期末成绩倒是突飞猛进。 2年后老陕出来,语重心长的对小陕说, “儿子啊,你以后要么别学医,要学医,就一定得拿到上岗证啊!” 青皮还是沉迷气功,整日不见个人影。 只有我一个闲人,到处晃悠。 实在没处去了,就跑到坡上,坐在骑马墙上,向对面张望。 如果两扇窗向外开放,可见窗台两盆鲜花,窗帘遮挡住屋内。 我就什么都不做,紧盯着窗内的动静。 庭院的外墙是蓝色,在强烈的阳光下无比耀眼。 紧贴墙边有一条狭长的花圃,八瓣的格桑花、红毛将军的凤凰草、追太阳的牵牛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花草,蝴蝶与蜜蜂飞舞。 一条小水沟,从窗前流淌。 岸边长着几棵粗大的桑树,枝繁叶茂。 桑葚熟透的时候,路面都是紫黑色的。 葡萄藤从墙头爬出来,同花草汇合,院墙被掩映在花草树木中。 院子里两棵高大的橡皮树,高出院墙许多。 窗户内是杏娘的起居室,她独自带着豆粒住。 云京偶尔回来,最多小聚一两天,就匆匆离去。 花草是杏娘种下的,她喜欢养花。 为此,还向养花高手老甘讨教学习。 庭院变成花园,处处是花,处处闻香。 我坐在骑马墙上,望着随风摇曳的窗帘,希望间隙更大点,屋里好看得更清楚点。 我知道,此时,杏娘一定在哄豆粒入睡,哼着摇篮曲。 歌声温柔动听。 她挽着发髻,贴身的小衫,露着脖颈,胳膊和长腿,亮晃晃的皙白。 老远就闻到奶香,香甜醉人。 在哄睡豆粒后,她会拉开窗帘,舒展腰肢,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有时她还会点起一根香烟,老练的吸上几口。 这里是后街,行人稀少,树影婆娑,清幽静谧。 在这里,会让人觉得时间停住了。 偶尔,小贩叫卖声,打破这种宁静。 毛驴子也不忍心打破安静,慢悠悠地走过。 木板车厢堆满水果,有油桃,水蜜桃,大白杏,树上干杏,或大西瓜,哈密瓜、香瓜… 突然,瞧见窗帘抖动。 我登时心跳到嗓子眼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 帘子被拉开,露出杏娘的身影。 同我想象的装扮一般无二。 她喊住小贩,叫他称上几个香瓜。 小贩应和一声,称好瓜,小跑着来到窗下,递给杏娘。 杏娘一手接瓜,一手递钱。 一对的手臂,在阳光下还会发光,更加的白嫩诱人。 如果窗户紧闭,我就清楚杏娘不在家里。 我只好无聊滴坐在墙头,或看着窗户发呆,或躺下迷睡。 搁在往日,我们仨会坐在墙头,等待窗户打开,看屋里走动的人儿。 她或坐在窗台梳理头发,涂抹雪花膏,或打开录放机,在屋里跳舞。 跳的太好看了,我们站在墙头,也跟着节奏夸张地扭,结果纷纷从墙上掉下。 有一次,还看到云京从后面抱住她,两只手在前面揉来揉去。 瞧的我们呼吸都急起来。 后来,男人抱起女人,窗帘被拉上。 气的我们直骂娘。 我注意到,女人被抱起,顺手勾住帘子,目光飘向我们。 她那个神态,让我有奋不顾身去解救美人的冲动。 再看到云京时,我们怒目相向。 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有时,我会想起小陕快活的样子,勾得我心头痒痒。 于是,夹住墙头,伏在上面,撅着勾子活动。 闹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到快活,只好放弃。 我想起杏娘给我洗澡时说话,要动小手术。 又想起小陕的变化,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状况。 看来我和甘果真有问题。 我正为此事而琢磨,忽然瞧见窗户被推开,我心里一紧,嗓子眼都干了。 我看到杏娘露出半身,在冲我招手。 那一刻,我打敢相信,忙揉揉眼睛。 手上都是土灰,反倒迷住了眼睛,急忙用汗衫擦。 没错,杏娘是在冲我招手。 我确认无疑,急忙抬腿就蹦下墙。 一阵风地就跑到窗户下。 沟水清清,哗哗流淌,像是欢歌,还闻见了花香,混合着奶香,真是令人着迷。 杏娘打着哈欠,一定是午睡醒来。 前面浑圆凸起,让我想起豫凤蒸的枣花馍。 每年过年,大约年二十五开始,豫凤就开始张罗着蒸馒头。 一连要忙碌两三天,蒸够半个多月吃的。 最后一天,专门做枣花馍。 形状可真漂亮,有的像蜻蜓,有的像蝴蝶。 最让我吃惊的是,特大号的馒头,比平时吃的足足大三四个。 那是做给老皮祭拜灶王爷用的。 现在杏娘的前面也让我吃惊不小。 它们像极了! 我就想这其中的关联。 难道大号枣花馍寓意女人的器官,莫非神仙也喜欢这一口? 老皮可真理解神仙的需要啊! 小衫会不会太小了,要兜不住,跳出来了。 我偷瞄几眼,在为杏娘担心。 “小饿狼,裤子都要磨破了吧?有啥感觉啊?” 杏娘漫不经心地说。 “瓜娃长大了,不安分了,知道闹春了,眼神都不纯洁呀。” 见我偷瞄她,杏娘脸一正地说。 我顿时吓一跳,以为她生气了。 “去,帮我买包红色硬盒的香烟。” 杏娘递过来2元。 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如同接到女王的旨意,攥着钱,蹬蹬一溜烟地往前街的门市部跑。 拿着烟,又飞快地跑回窗下。 “动作还挺麻利地嘛,来,这个奖励你。” 说着,杏娘递给我一个饭盒。 “吃完,饭盒放在花圃里就行了,我会收回来。” 杏娘交代了一句。 我打开饭盒,一瞧,嚯—好丰富,都是肉块。 香气扑鼻,哈喇子要掉下来。 他妈的! 要知道,我一个月最多吃上两三回肉,这还是去甘果家蹭饭才有的吃。 有时,甚至一个月,都闻不到肉香。 只有在老皮上访临走前,才给我炖一锅肉,让我临时快速补膘。 在他漫长的上访日子,我将裤腰带紧了又紧,一直到瘦的跟柴棒似的,实在勒不动了。 “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只要窗户打开,你就过来,就会有的吃。” 杏娘转身时,又补了句。 我抱着饭盒,坐在骑马墙上狼吞虎咽。 脑海浮现小衫前面湿成一片。 水可真多啊! 也就是打这起,我每天都有肉吃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二章 多面老皮 老皮曾经是个手艺人。 他的人生本可以有多种版本。 泥工的老皮,瓦刀使得老到,不用白线,用一双肉眼,砌出山墙,那叫笔直,堪称一绝。 泥铲下去,铲上来的泥浆,不多一滴,不少一分,正和着一块砖的需要。 这个准头,就连有十几年的经验的大工也未必做得到。 酿酒工的老皮,曾经在酒厂车间手工班酿酒。 “世上三般苦,打铁酿酒磨豆腐”,装甑是酿造中最苦的一道工序。 要一锹一锹地要完成,用上鼻、腿、手、腰等,每天重复上千次,一天的铲重达数吨。 老皮一次握我的手,我惊得差点掉下巴。 触摸的似乎不是肉,而是一块石头,坚硬、粗粝。 数年后的一天,道中老大青皮从地窖拖出一个5l装的塑料壶。 壶内白色的液体,清晰可见。 这壶酒,在地窖里,被遗忘近十年,是酿酒工老皮亲手酿制。 那晚,我和青皮喝的狂放。 青皮喝一口,呼一声好酒! 连称没有之一,只有最好! 在酒局中厮杀无数回,少有喝醉,但这回青皮却醉倒了。 口中不住地说: “咱家的老皮没有再酿酒,可惜!可惜” 大厨老皮厨艺有些名气,但凡有红白事,都请他掌勺。 院子里,几口大锅摆开,灶中旺火熊熊。 老皮手持长勺,麻利地在锅里搅拌翻炒。 嗓门洪亮,吆喝指派几个帮工打杂。 这是我见过的老皮,神色最为从容和生动的时刻。 宴席归来,老皮满面红光,东倒西歪地被人搀扶着,怀里还抱着东家的酬劳,或是吃的或是生活用品。 老皮倒在床上,一天半日的就睡过去。 后来,老皮既没有成为泥瓦工,也没有做酿酒工,大厨也只是偶尔充当一回。 酒厂倒闭,老皮回家。 闻其大名,外地几家酒厂派人请他出山,老皮都推辞不就。 自此,酿酒工老皮不再酿酒。 大包干后,老皮选择做了农民。 农民老皮是个不太合格的农民。 他种的庄稼,少有大丰收。 他本灵巧的手,却不善于侍弄土地上的绿叶植物。 这让他好是恼火。 不过,农民的生活,让他终结了漂泊的日子。 生活开始稳定,也不再为日三餐忧心。 在种地之前,他还养过牛羊和马鹿。 最多的时候,羊圈里有上百头羊,这是他借钱买来的。 直到今天,我脑海还浮现着一头公羊的影子。 这头公羊一身漆黑,在天阳底下油亮油亮的,闪着光泽。 它体格雄健,头顶一对犄角盘了多达4圈,粗壮有力。 这家伙威风凛凛,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杆子劲头。 见人拧着脖子,就低着头,腾腾地冲杀过来。 气焰嚣张,架势凶狠,令人胆寒。 经常有小孩被追逐,被吓得屁股尿流。 它有时连主子都不放过,老皮腰间也没顶过几回。 真他娘的混球一个,养个白眼羊。 就连狗都不放在眼里,经常被追着满院地跑。 老皮巴望这些羊能带来财运,可最终打了水漂,被老马家给坑了一回。 那时马二狼还是个放羊倌,每年青黄不接时,养殖户把牛羊交给他,他带着羊群转场放牧。 那年春季,老皮将这近百头羊交给马二狼转场。 等长膘了,就准备出手卖了。 数月后,马老二转场回来。 老皮满心欢喜地去领羊。 回来时,却见赶着几头羊,拖着两条迈不动的腿,面如死灰。 马二狼说跑丢的跑丢,被狼祸害的祸害。 他自家的羊也没了十几头。 把羊交给马老二转场,只是口头的约定,至于存在的风险,可能的扯皮,并没有明确的一个责任划定,养殖户都是如此。 现在羊不见了,马二狼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老皮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几天后,老李头偷偷地告诉老皮,在替马家薅羊毛时,看到几只羊的耳朵铁环印记,像是你家的。 老皮听了,登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去找马二狼。 等他到了马家门口,看到一辆载满羊的卡车鸣笛跑走。 马二狼满不在乎地说,你去羊圈找,能找到一头,我赔你10头。 老皮跳进羊圈,揪住羊耳朵一个一个地看。 上百头羊,他找了两个多钟,这才作罢。 实际上,用不着这么费事,羊耳朵上的铁环印记,一眼看过去,就基本能看清楚是谁家的。 老皮非要这么一个一个找,是因为心不甘。 拖着灌铅似的腿往回走。 我发现,他的背影有些佝偻了,此时他不过40出头。 枣泥簌的人都说老皮运气背。 于是,老皮拜神拜的更勤了。 但并没能改变他的运气继续背下去。 后来又同马家发生一起纠纷,导致他走上了数年的上访之路。 老皮对我期望颇大,倒不是因为我学习多牛逼。 从小学到高中,拿过一次奖状,是在五年级,语数各考100和99分。 但这成了绝唱。 自此以后,我就陷进学习的泥潭,裹足不前,任凭我苦学死学,成绩都没法再提高。 他妈的,再看人家甘果学习,就跟玩似的,轻松得不得了。 他牛逼,他姐更牛逼。 甘宁在二年级,连跳3级,直接上了五年级。 每个学期都要拿几张奖状,高中毕业后,她们姐弟俩拿的奖状,贴满他家的一面墙。 从小学开始,我的数学成绩就不大好,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结果,到了初中,还有更糟糕的,英语令我发狂。 幸好,甘宁姐弟俩平时帮我补补课,我还能勉强升级。 大概是3岁,还住在棚屋里。 喝着玉米渣渣稀饭,啃着包谷蛋子馍。 在看过一场露天电影后,回到窝棚,老皮问我看的什么电影。 我脑海浮现,一头骆驼托着箱子的画面。 我脱口而出:骆驼拖箱子。 老皮用惊讶的眼神瞅着我。 “《骆驼祥子》你都知道啦?!” 也就从这起,我在他眼里就不一样了。 老皮还养过马鹿。 早期,枣泥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过马鹿。 因为,鹿茸价高,来钱快。 不过,这也要看这畜生争气不争气了。 一般都是从幼鹿养起。 养的人多,幼鹿也被炒高。 这像是下赌注一样,花大价钱买回来,好吃好喝地伺候,谁也不知道几年后,头顶会长出什么样的鹿茸。 这畜生可是娇贵,草要吃鲜嫩的,料要吃精细的,还有专门的棚屋圈养。 马鹿性情暴躁,爱冲动,因为都是公的,自小就被关住圈养,没踏出过院门一步,也真是够苦逼的。 从这一点来看,毛驴子,牛羊都要比它幸福的多了。 大概因此,它特仇视人。 见人就腿扒角抵,它人高马大的身子,要是被撞到,不死也伤。 所以,它们要用铁链绑着,戴着笼头,跟个死囚犯似的。 从被束缚一生,没一丁点自由来说,就等于是一个被判死刑的囚犯。 老皮的三弟,就是我三叔,养过一头马鹿。 一岁多就买回来养,模样不起眼,整天到晚的,精神蔫蔫的,看起来像是个病秧子,邻居都说买亏了。 这话听多几次,三叔也觉得钱要打水漂,心里不痛快。 腻烦归腻烦,还得小心地伺候。 好草精料,一样不能少。 这头马鹿啥都不起眼,可就是胃口好,能吃能喝,比别的鹿吃的都要多。 就这样,三叔养了三年,一年数吨草料,那都是真金白银买的,让他心疼的,肝都要痛。 第四年,长鹿茸了。 这让三叔小激动。 结果4个月后,要割鹿茸了,众人一看,差点笑岔了。 鹿茸只有手掌大,只有稀疏三个叉。 最差等级的,都算不上。 这能卖几个钱? 三叔肠子都悔青了。 割了鹿茸,就放出消息,要卖掉这头鹿。 买家闻声找来,打量一眼这头鹿,顿时就摇头。 一连几个买家看了,都是扭头就走。 眼瞅着成了烫手的洋芋,价格报到烂白菜价,都出不了手。 三叔气的直跺脚骂娘。 无奈,只得继续养着,又一年下来,投入的草料又多了2吨。 三叔做梦都在骂娘。 第五年春季,又长鹿茸了。 鹿茸不出奇地长着,枝杈出了五六根,矮小粗壮,形状还挺周正,规矩。 如果照这个形势发展,再长高些,指不定还大有希望。 这让三叔的心又热切起来。 可长得太缓慢,让人怀疑是不是停止生长了。 三个月过去,只比巴掌长点。 三叔彻底死心,决定等割了鹿茸,就杀掉,它太能吃,实在养不起。 可就是杀了,都是个负担。 鹿皮能卖几个钱,鹿鞭、鹿胆能入药,也能卖点钱,鹿肉太燥热,吃多了,会流鼻血。 扔掉,又太浪费。 总之,亏惨了! 可没想到的是,三叔动杀念后,鹿茸却蹭蹭地猛长。 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比半个手臂还长。 简直是大爆发! 不只是够长,而且粗壮有力,瞅着就喜人。 冷清的鹿棚,顿时热闹起来。 一天要接待几波来参观的人,看了以后,都露出惊羡的神色,竖起大拇指。 鹿茸割了以后,一对搁在桌上,太漂亮了,像双胞胎兄弟。 一称足足有9公斤多。 守候在院里的马大狼当场报出一个价钱,是枣泥簌有史以来鹿茸卖出的最高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三章 歌手甘果 阿爸拉姑 阿爸拉姑 雅阁里及其每一屋啊思妈你嘎萨拉姑 阿爸拉姑 阿爸拉姑 雅阁里及其每一屋啊思妈你扎卡拉姑 阿爸拉姑 开蕾把阿美给 谁能把阿美给母 谁提谁哭把阿美给母谁提谁哭把阿美给母 可是把你给气死没人理嘎 你可把那阿美给母 谁提谁哭把阿美给母 谁提谁哭把阿美给母 嗓子疙瘩那么大 那么大疙瘩打架拉姑 阿爸拉姑 阿爸拉姑 爬上歪脖子,我钻进鸟宫,甘果没进来。 他踩在树干上,双手插兜,神色忧郁。 先是眺望河面,半晌不语。 然后,又望着杏娘家后窗出神。 后来他唱起了歌。 相比中译版,他更喜欢唱原版的。 如此绕口的歌词,跟着磁带学会,说明他很有语言天分。 说真的,他唱的不赖,很好听。 我觉得他的腔调,比磁带里的声音还出色几分。 用欢快的形式唱出了忧伤的内心。 他更完美的演绎了这一点。 他的肢体语言更加的俏皮,嗓音更富有感染力。 这得益于他练过舞蹈动作。 我坐在鸟宫的出口聆听,我的思绪随着他的歌声远去。 那里叫做远方。 到处流浪 到处流浪哈 命运伴我奔向远方 奔向远方 到处流浪哈 到处流浪哈 我没约会 也没有人等我前往。 到处流浪 孤苦伶丁 露宿街巷 我看这世界象沙漠 我看这世界象沙漠 唻唻唻唻 我和任何人都没来往都没来往 活在人间举目无亲 任何人都没来往 好比星辰迷茫在那黑暗当中 到处流浪 命运虽如此凄惨 但我并没有一点悲伤 一点也不值得悲伤 我忍受心中痛苦事幸福地来歌唱 有谁能禁止我来歌唱 唻唻唻唻 也许他可以做个歌手。 我这样想。 其实,甘果本人也曾经有这个打算。 他拎来一台双卡录音机,躲在鸟宫,反复地歌唱,并一遍遍录音。 在歌舞团,他歌唱的本事,被舞蹈团的一个老师发现。 她断定: 你应该唱歌,而不是跳舞。 我相信这句话对甘果产生过不小的影响。 他对唱歌更卖力,对跳舞越发的漫不经心。 周末回家,拎上录音机,拉住我,泅水上沙洲。 爬上歪脖子,就开始施展歌喉。 录了一遍,不满意,再清洗掉,重新录。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他就跟入魔了似的,疯狂而执着。 我成了唯一的听众,不厌其烦地充当此角色。 再好的金句,再动听的嗓子,听上百遍,也会耳朵生茧。 我钻进鸟宫,倒头就睡。 等醒来,天色渐暗,歌手甘果还在歌唱,嗓子已经嘶哑。 我这才觉到他是在折磨自己。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般跟自己过不去,只是想取悦她。 她数次拒绝他的示爱。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年少的孩子。 为了摆脱这个形象,他开始拼命地抽烟,眼神也变得迷离,甚至忧郁。 他像个夜莺,拼命地歌唱。 是无可救药地绝唱。 他绝望的眼神,刺痛了她。 令她犹豫和不忍。 甘果身上有着独特的气质。 我分析是混合了老甘和他妈妈的某些出色的部分。 他脸型清晰的轮廓,让人过目不忘。 奇特的,无法捉摸的思想,令人印象深刻。 再加上他的才情,足以令不大少小妞儿们折服。 她欣赏他的独特性,却无法接受他的爱慕。 年龄是横在他们面前是巨大鸿沟。 那年她,他15 没错,她就是那位年轻的舞蹈老师,断定他可以成为歌手。 她虽然年轻,可作为他迷恋的对象,比甘宁年龄还要大。 这让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直到我见到她,我顿时惊讶不已。 似乎明白了甘果何以情到深处。 后来她也被团里除名,在经历一段时间的蛰居后,她决定要远行,去南方。 甘果为她送行。 这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却也是一个离别的季节。 他们站在杏树下,拥抱在一起,拼尽力气地亲吻。 她背负着十字架,放逐自我,他虽过着往常的日子,内心却也已经放逐。 在她的眉梢间,我看到一个身影,似曾相识。 我冥思苦想,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这样! 对甘果妈妈,我印象不深,因为她常年外出演出。 即使不演出,在单位的时间,也远大于在枣泥簌的时间。 近十年间,只有可数的几次,回到枣泥簌。 多是在枣花和杏花盛开的日子,这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回到枣泥簌。 随行的还有她的同事,一群男男女女,衣着光鲜而亮丽。 他们漫步枣树林下,搔首弄姿地拍照。 围坐在杏花树下,手持乐器,行云流水般的曲调缓缓地响起。 那时,我才觉得枣泥簌,可真有诗意啊! 多数情况下,是甘宁姐弟往市里跑,去见他们的妈妈。 妈妈住在单位的宿舍,条件很不错。 在妈妈的熏陶下,甘宁对乐器很熟悉,最喜欢拉二胡和吹竖笛。 在她房间里就挂着一副二胡,很精致漂亮,是妈妈送给她的。 她弹奏时,神情专注,姿势可真美。 而甘果曾经一度迷上吹口琴。 他妈妈从上海回来,带给他几本《上海口琴界》。 经常抱着收音机,收听口琴教学。 还曾经就口琴问题,写信咨询上海口琴会,陈剑晨老先生亲笔回信。 《上海口琴界》和回信,他至今还都保存在抽屉里。 甘果口袋里有两样东西不可少,一样是口琴,一样是手帕。 口琴用来吹奏,手帕用来擦拭口琴,顺便递给姑娘擦汗。 令我奇怪的是,老甘很少随同他们姐弟过去。 听人说,其实,老甘完全可以调到市上。 以他的资历和水平,再加上爱人的人脉,可以谋到更好的职位。 曾经,甘果妈妈已经为他运作好,就等他过去。 可最终没成行,因为老甘放弃了。 这让甘果妈妈非常的生气。 甘果亲眼见到她将手中的琴扔出去,那可是很名贵的玩意。 可见她已经出离愤怒。 甘果说当时他很害怕,仿佛嗅到了风暴来临前的气息。 他多次目睹她可怕的神情,令他记忆尤深。 最终风暴没刮能起,当事人修养的功力,相当的深厚。 可这不等于没暗潮涌动,裂隙已经张开。 舞蹈老师眉梢间晃动的,正是甘果妈妈的影子。 我猜想那应该是搞艺术所具备的气质。 舞蹈老师与甘果妈妈确有神似之处,但还有一点着实地吸引人。 后来,我才知道用风情来形容。 我理解了甘果的心结。 在这个时期,甘果经历了复杂而动荡的心理历程。 这是我乌皮远不能理解和洞察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心智落后他远不止一两步。 如果仅是早恋的问题,以老甘的人脉关系,还足以扭转事态发展。 最终甘果被勒令退团。 他们虽然无疾而终,却跨越了马其顿防线。 事情的矛盾性,以我当时的智力难以理解。 还有一点,以我的看法,问题的根本在于他对舞蹈没兴趣。 烂泥扶不上墙。 教育工作者老甘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感冒的,就去做,不感冒的,可以不甩。 这一点,我很羡慕甘果。 我从没闹清楚自己对什么感冒,什么不感冒。 甘宁也保持了罕见的沉默。 后来,我意识到,她早已经洞察了这一切。 我不清楚,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感受。 但她依然从容的样子,让我感到惊讶。 继而,心中萌生对她的敬佩。 她已经在生活中,学会了坚强。 我曾经对老甘兴趣浓厚。 这个知识分子戴副黑框眼镜,肤色白净。 脸上永远挂着一丝笑意,目光时而温和,时而严厉。 头上一顶鸭嘴帽,夏天白色衬衫,冬天黑色毛呢大衣。 衣服永远的干净,平整。 没法琢磨透,他到底是怎样个人。 他很少发脾气,但是一旦发起脾气,也是很可怕。 我见过他几次惩戒甘果,让他跪在院子里,不论严寒酷暑。 不吃不喝,一整天。 腰板要挺直,稍有弯曲,便会遭来棒打。 这是怎样的硬心肠啊! 从这一点来说,他是个严厉的父亲。 甘宁看着弟弟受苦,虽然于心不忍,可并没替他向老甘求情。 她清楚老甘的脾气,也知道掌握分寸。 该插手的会插手,不该干涉的,是绝不会涉足。 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姑娘。 老甘闲暇之余喜欢侍弄花草。 在甘宁家的庭院,最多的是花。 不只是前院,就是后院菜地也是花草,挤占了不少蔬菜的空间。 老甘养的花,劲头十足,生命力旺盛。 引得不少邻居前来取经。 听说,有段时间,杏娘也来向老甘讨教。 枣泥簌小学初建,老甘一家也住在教职工宿舍。 那是一排平房,在学校后面。 支边来的教师多是住于此。 杏娘一家也是住这里。 她妈苏闽是教语文的。 老甘和苏闽妈妈同是知青,都来自上海,而且是同一批。 因此俩家的关系比较好。 苏闽搬进宿舍的情景天,我还记得清楚。 几天前,就传闻我们班要来一个新班主任,是个女老师,教语文的。 听说蛮漂亮。 甘果和小陕就期待得不得了。 那天放学后,我、甘果和小陕被老甘指使去帮忙搬东西。 我们见到了苏闽,一个高挑的女人,精致的脸庞,真是好看。 杏娘已经上初三,那年考上县高中,寄宿在学校,不经常回来。 副镇长马老二也赶过来,酱红的脸,跟猪肝似的,喝多了,本应该回去睡觉,却偏要来凑热闹。 说是代表组织欢迎苏闽老师的到来,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云云。 眼睛却落在苏闽胸前移不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四章 女人苏闽 马老二爬上床要睡觉,床铺还卷着。 他手脚不利索地打开,鼻子贴在被子上,一个劲地嗅着。 粗壮的躯体,从背后看像是一头猪一样在拱食。 苏闽的脸发红,不知如何应付。 后来马老二喊着要喝水。 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烧水。 我自告奋勇去隔壁老师宿舍借水。 甘果跟着出来,等我端水出来,他迎上前,冲着杯子哼哈一声,重重地吐出一口痰。 我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赞许。 甘果觉得还不够过瘾,拉着我躲到后墙,解开裤裆,黄色液体在杯中散开。 甘果想了想,从地头拾了几片干桑叶,丢进杯子,晃了晃,冲我抬抬下巴,示意去吧。 还是小陕有眼色,溜出去,已经把老甘叫来。 老甘正劝马老二回去歇息。 马老二对老甘的话,还是能听得进去。 知识分子老甘在枣泥簌的颇有威信,说话也有分量。 马老二也不再装酒疯,点着头说,“甘,甘校长,我,我喝杯水就走。” 我趁机将水杯递给他。 马老二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顿时蹙紧了眉头。 “这,这水是啥味道?” 甘果忙说:“这是解酒的茶。” “哦—” 马老二沉吟了声,几口就将水喝尽。 我和甘果一对眼神,差点嗤出来。 帮苏闽收拾好东西,她从包里拿出几个袋子,再取出果盘,然后,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入果盘。 我们一瞧,顿时,口水差点掉下来。 大白兔奶糖! 这可是稀罕的之物。 除此之外,还有沙枣,果丹皮等零食。 苏闽将果盘端到我们面前,我们一人抓了一大把。 在回去的路上,老远看到马四狼和马五狼哥俩横冲地过来。 吓得我们赶紧拐弯,跳进干沟,掩藏在草丛下。 “咦,那三个小兔崽怎么突然不见了?” 听着他俩脚步声过去,我们这才吐了口气,躲在干沟里吃起来。 苏川的爸爸原本在县上工作,后来回到上海。 他的家族曾经辉煌过,在旧上海商界风云一时,解放后,产业和房产多数都充公。 家族的里子没了,可讲究的面子还在。 尤其体现在老太太身上,对吃穿用度无不讲究精致。 虽说没落了,可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有几处房产和压箱钱,足够日常开支,甚至说是优渥。 老太太对几个儿子的婚事,是格外的看重,要求必须是门当户对。 大儿子周老大,二儿子周老二的分别娶了官员,教授的女儿。 三儿子周老三却娶了平民的女儿,这让老太太很是恼火。 新时代了,婚恋自由,她也只能认了,可对这个儿媳妇,她从没给过好脸色。 除了遭老太太无端的指责,苏闽还受大嫂,二嫂的白眼和冷落。 她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也没能换来应得的尊重和地位。 更让她失望的是,丈夫立场的暧昧,甚至偏向于老太太。 这让她有从头凉到脚的感觉,为了女儿周川,她选择隐忍。 一场支边的运动,让她决心逃离鸟笼。 校友老甘来信,热情洋溢地向他发出邀请,说这里迫切需要她这样的人类灵魂工程师。 丈夫这次支持了她。 终于挣脱羁绊,苏闽像是出笼子的鸟,初尝了自由的快乐和兴奋。 二人在县城的小学援教,周川也入读此校。 后来枣泥簌小学建成,在老甘的感召下,苏闽成为枣泥簌小学的第一批老师。 周老三则留在了县城。 过了几年,大搞经济建设,私营经济开始活跃。 政府归还了周家几处产业,允许私营。 周家立刻商议恢复办厂,振兴祖业有望,老太太很是激动。 可老大正计划出国定居,老二成为教授,教学繁忙,唯有老三最适合接手。 全家动员做老三思想工作。 母命难违,周老三只得答应。 苏闽坚决不愿意回去。 这些年,援教的生活,让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充实和自由,绝不想再回到过去。 周老三无奈,做了分步走的思量,等过去把厂子开起来,再接她们回去,于是就独自先后回去了。 可3年后,他们的婚姻终结。 苏闽替周川改名为苏川。 歪脖子榆树长在鸟岛。 鸟岛位于河道中央,是一条狭长的三角形冲积沙洲。 四面环水,绵延有半公里,狭处仅有两米多,宽处横约四五米米,形状是一个长岛。 岛上荒草丛生,有一片灌木林。 其中一颗老榆树,粗壮有力,虬枝斜出。 枝叶繁茂,冠盖如云。 到了春天,嫩绿的榆钱缀满枝头,长势喜人。 抓一把,往嘴里一塞,大口嚼着,鲜嫩脆甜,可以充饥。 之所以叫做鸟岛,是因为这是鸟儿的乐园。 到了晚上有数百只鸟栖息在沙洲上。 鸟宫是建在歪脖子榆树上的,用柳条编织而成。 我和甘果则像是两只大鸟在树上活动。 底部用一扇门板横铺在树杈上,四周都是用柳条编织成。 从树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型箩筐。 为建造这座鸟宫,我俩足足花费了一半的暑假时间。 鸟宫颇为宽敞,可以容下两三个人并排睡觉。 这是我和甘果的秘密所在,是我们的安乐窝。 站在鸟宫入口,可以远眺正前方及左右的空间。 数里的河面尽收眼底。 从正前方望去,穿过河水,是一堵围墙。 墙内是菜圃,里面长着各种果树。 有桃树、梨树、杏树、李子树,苹果树、海棠果树等等,与其说是菜园,不如说是果园。 菜畦齐整有序,地里的蔬菜长势旺盛。 有韭菜,青菜,西红柿,豆角,西葫芦,黄瓜等等。 除了蔬菜,还有艳丽的各色花朵点缀其中。 韭菜、芹菜、菠菜、黄瓜、豆角、辣椒、西红柿、丝瓜、茭瓜、苦瓜、南瓜…… 看得出菜园的主人们很勤快,对菜地花了不少心思和时间侍弄。 在菜圃前面是一排平房,这是教职工宿舍。 透过树枝间隙,我俩能看到杏娘家的后窗。 可惜,已经人去屋空。 无论白日还是夜晚,窗户紧闭,玻璃后面漆黑一片。 窝在鸟宫里,吃喝不愁。 6月歪脖子缀满榆钱,一抓就是一大把。 它特能顶饿,从早吃到晚,都不觉得腻。 等榆钱枯败了,我俩开始瞄向菜圃。 六月底,桑葚熟了,掉在地上成了一片紫色。 黄瓜也可以吃了,鲜嫩爽口。 七月的杏子,西红柿。 八月的李子和苹果。 每天我俩要翻墙进去数回,出来时,用衣服兜得鼓囊囊的。 托着泅水回到沙洲。 再爬上歪脖子,一天的就不用再操心肚子的事。 菜圃被当做自家的食堂来祸害。 现在想想,那段光阴,贼快乐。 暑期里经常窝在树上,或看书,或狼吼,或发呆,或疯睡 那是在退团后,我俩泅水登沙洲,上歪脖子。 进入鸟宫,甘果从书包掏出几本杂志甩给我,然后,就一吭不响的在白纸上涂画。 我拾起一瞧,是几本《科学画报》,我就随便翻起来。 其中一篇文章,标题“新婚性知识”,作者简介写道:北京协和医院著名妇科专家。 我顿时耳红面赤。 “是她给我的,见识能赶走你的蒙昧。” 甘果埋头说。 有次,窝在鸟宫,我给甘果说差点在歪脖子挂树的想法。 甘果听了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怂人,真要是在这挂了,我要考虑考虑,还要来不来,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吊死鬼整天在这游荡。” “你放心,我就是做鬼了,还当你是朋友,给你做伴,不会害你。” “得了吧,就是做伴,我也宁愿找那个女鬼。” 甘果口中说的女鬼是指杏娘她妈苏闽。 那个漂亮女人,最后挂在果树上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五章 老皮上访 老皮也养过马鹿,想指望靠卖鹿茸改善日子。 掰着手指头数,他养过不止一头马鹿,应该有两三头,可没一头让他发横财。 每年产的鹿茸,分量和外形都过于平庸。 像是姿色寻常的女人,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鹿茸贩子马大狼,从不找老皮收购,因为知道没好货。 那年,老皮忽然承包上百亩地。 这是他此生干得最豪迈的事。 这上百亩地,在西边的土坡上,因为缺水,所以贫瘠。 站在干渴的荒野,望过去,没边没际。 老皮向南一指,从那头开凿一条水渠,把南山的河水引过来,这片旱地就能长出棉花,甚至种稻子都有可能。 听的人当他痴人说梦。 挖渠就这么容易吗? 挖条2公里长的水渠,逢山开凿,遇壑填沟,那得多大的劳动量?得要投多少钱? 行吧,有人做愚公也没人反对,等一铁锹一铁锹的挖通渠,怕也是几十年后,一把老骨头已经丢在这。 这是有人想过的,但是却不敢干的事。 就在大伙嗤之以鼻,认为绝对是行不通的时候,老皮已经开始实施。 先找到镇长马老二,说想要承包这一百多亩地。 老皮的大胆举动,让马老二也惊讶。 老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激进了? 可马老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他有他的盘算。 如果老皮成了,荒地变良田,粮食增产增收,这是他马老二的政绩。 即便老皮没成,他马老二也没什么损失。 作为老乡,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卖这个人情。 于是,就痛快地答应了。 这回,老皮多了心眼,签了份详尽的土地承包合同,一签就是10年。 他准备下半辈子,把自己就交给这一百亩地。 3台挖掘机没日没夜的干,挖了一个多月,开凿出一条水渠。 看着水哗哗地流进荒地,老皮哭了。 众人震惊了! 老皮的大手笔,背后离不开老甘的支持,是他首先产生这个大胆的念头,并帮老皮张罗贷款一事。 可以说,是他在老皮背后鼓励和推动的。 若不然,真就是痴人说梦的事。 2台拖拉机开进地头,一个星期后,整块地被翻了一遍。 第一年,种上棉花,产量不高,可是让人看希望。 第二年,分别种上棉花和水稻,枣泥簌人吃上本地水稻,可一算账,勉强收支平衡。 第三年,还是种上棉花和水稻,终于大丰收。 老皮成为种粮大户,荒地变良田,省市媒体来采访,上了电视,登了报纸,成了典型。 中央级的《农民日报》都惊动,前来采访,老皮风光一回。 第四年,贷款已还八成。 第五年,土地的主人应变成马二狼,他不放羊了,改种地,却是鸠占鹊巢,坐享其成。 第六年,老皮开始上访之路,并把这事变成职业。 从县里,告到市里,再告到省里。 但他发现,他告的级别越高,马老二升的也越高。 在他告到省里时,马老二已经是县长了。 于是,他不再跑省里,而是直奔北京。 他的帆布包里装着承包合同和那份《农民日报》对他的报道。 春天播种,夏天上访,秋天收割,冬天上访。 他的名气比县长还要大,以前是种粮大户,现在则是上访专业户。 对国家政策和上访心得他能给讲个几天几夜,不带重复的。 老皮的上访,比种地还要有规律。 为了上访,老皮可以不顾崽,不顾家。 他说自己不是为这一百亩地,而是要争一口气。 这口气,他一争就是10年。 如果前几年是为土地上访,后几年是为了扳倒马老二而上访。 在他眼里,马老二是敌人,他要不顾一切地去打到敌人。 老皮的聪明在于,不会去蛮干,动刀子拼命,他清楚政策和法律是自己的最好武器。 但是他没想到这场战斗是如此的漫长。 等他意识到时,已经迟了,已经没有路可退。 假如说,豫凤还在,她不能阻止老皮上访,但可以使他脱不开身。 因为老皮得花时间照顾她,分不出身去上访。 豫凤在的时候,她也的确是这样拖延着老皮的上访。 老皮显然是看重豫凤的,否则他不会中断上访,而留在家里照看体弱多病的豫凤。 豫凤那两年始终处于一种矛盾中,自己的身体拖累着老皮,这让她内心倍感内疚。可 也正因为自己的身体,使得老皮暂时不再去上访,使得这个家得以维持。 豫凤清楚,以老皮的性子,上访这件事,他不会放弃。 她为此忧心忡忡。 老皮的举动,必定会惹恼马老二,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 马老二身为镇长,要打压小小的一老皮,就跟摁住一个蚂蚁一样。 之所以,马老二还没找老皮的麻烦,一是因为他有恃无恐,没把这事放在眼里,随老皮折腾;二是他念在旧情,老皮救过他的命的份上,隐忍不发。 那是在修筑水坝时,老皮和马老二奉命,前去上游勘察地势,不想遭遇百年不遇的山洪,马老二被卷入水中,是老皮舍命将他救起。 为此,以后的岁月里,马老二对老皮都是敬重有加,当做兄长对待。 大包干时,分配土地,抓阄决定田地归属。 运气好的,抓到好的地块,眉开眼笑;运气背的,抓到孬地,愁眉不展。 老皮摸到孬的地块,叫骂太背! 生产队长马老二给他帮了大忙,将孬的换做好的。 这份恩德,老皮一直记在心里。 每次换届,老皮都是冲在前面,为马老二游说,拉选票。 老皮在同乡面前还是有些影响力。 一方面他年龄最大,说话有分量,另一方面当年修筑水坝时,他是突击队的班长,带领一帮子兄弟,冲在前面打头阵,技术好,又有担当,所以兄弟们都服他。 马老二从队长,做到村长,再做到镇长,都离不开老皮等同乡的摇旗呐喊,扶他上马,是出了大力的。 而老皮做这些,完全是出自同乡情谊,不求索取。 除了大包干,分土地得到了马老二的关照,其他的就没了。 他也不会厚着脸,伸手去要好处。 马老二官是越当越大,可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同乡都说马老二变得脾气变大了,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马老二。 目空一切,并且任人唯亲。 粮油站的站长是他大哥马老大,派出所所长是他三弟马老三,镇武装部的部长是他四弟马老四,镇农信社主任是他五弟马老五。 在枣泥簌,马老二一咳嗽,地面儿都要抖三抖,马氏兄弟一手遮天,把持了整整10年。 豫凤在口里还有个姐姐,近十年未曾见面,有书信联系。 二人自幼关系亲密,感情深厚。 姐姐育有一儿一女。 女儿香兰备受疼爱,有些娇纵和任性。 初中别业,在家闲逛几年后,突然前来投奔豫凤。 香兰的到来,豫凤又惊又喜。 自己没闺女,对香兰很是疼爱。 到了秋季,为了赚工钱,去数十公里外的农场采摘棉花,是枣泥簌不少女人的选择。 香兰也要跟着去,豫凤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豫凤将香兰交代给几个相熟的女人照看。 一晃,两个月过去,女人们回来,却不见香兰的身影。 豫凤忙问,女人们神情犹豫,言辞闪烁。 在豫凤的一再催问下,女人们这才说香兰失踪了。 原来,她们到了农场后,天蒙蒙亮就要起来摘棉花,直到天黑透了才收工。 香兰干了一个多星期,就吃不了这个苦。 说不舒服,差三岔五地请假,躲在工棚里不出工。 这样持续了数周,一天收工回来,忽然发现香兰不见了。 女人们以为她去了场部玩了,也就没当回事。 可第二天收工回来,还是不见香兰的身影,女人们这才意识到不好。 经过打听,才知道最近经常有个男子找香兰。 男人叫金毛犬,是个二流子,整天无所事事地晃荡。 人倒是生得副好看的皮囊,很是精神,对姑娘有些吸引力,加上能言善道,很有迷惑性。 金毛犬见了漂亮的姑娘,就像苍蝇一样贴上去。 涉世不深的香兰,认为遇到可以托付的男人。 在金毛犬的鼓动,诱惑下,香兰跟着他走了。 香兰很快为她轻率付出代价,在遭到金毛犬的奸污后,又被带进山里卖掉。 豫凤听后,顿时就瘫在床上,醒来后,心急如火。 老皮忙报案,并托人四处打听。 豫凤愧疚难当,不知如何向姐姐交代,又急又气,再次卧床不起。 她这次未能挺过去。 临终前,她一手拉着青皮的手,一手握住我的手,叮嘱青皮要照顾好弟弟。 青皮脸色苍白,咬住嘴唇,不出声,只是用力地点头。 三岁的我则是懵懂无知,不住地嬉笑。 当香兰再次出现在枣泥簌时,已经是2年后,她挺着个大肚子,后面跟这个小个子男人,像是个糟老头。 他是香兰的丈夫,比她大22岁。 香兰跪在豫凤的坟头,痛哭流涕。 青皮敌意地看着香兰,冷冷的眼神,让人心里直发毛。 香兰回去后,再也没踏足过枣泥簌。 豫凤走后不久,老皮又出门了,继续他的上访之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五章 老皮告状 老皮也养过马鹿,想指望靠卖鹿茸改善日子。 掰着手指头数,他养过不止一头马鹿,应该有两三头,可没一头让他发横财。 每年产的鹿茸,分量和外形都过于平庸。 像是姿色寻常的女人,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鹿茸贩子马大狼,从不找老皮收购,因为知道没好货。 那年,老皮忽然承包上百亩地。 这是他此生干得最豪迈的事。 这上百亩地,在西边的土坡上,因为缺水,所以贫瘠。 站在干渴的荒野,望过去,没边没际。 老皮向南一指,从那头开凿一条水渠,把南山的河水引过来,这片旱地就能长出棉花,甚至种稻子都有可能。 听的人当他痴人说梦。 挖渠就这么容易吗? 挖条2公里长的水渠,逢山开凿,遇壑填沟,那得多大的劳动量?得要投多少钱? 这是有人想过的,但是却不敢干的事。 就在大伙嗤之以鼻,认为绝对是行不通的时候,老皮已经开始实施。 先找到镇长马老二,说想要承包这一百多亩地。 老皮的大胆举动,让马老二也惊讶。 老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激进了? 可马老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他有他的盘算。 如果老皮成了,荒地变良田,粮食增产增收,这是他马老二的政绩。 即便老皮没成,他马老二也没什么损失。 作为老乡,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卖这个人情。 于是,就痛快地答应了。 这回,老皮多了心眼,签了份详尽的土地承包合同,一签就是10年。 他准备下半辈子,把自己就交给这一百亩地。 3台挖掘机没日没夜的干,挖了一个多月,开凿出一条水渠。 看着水哗哗地流进荒地,老皮落泪了。 老皮的大手笔,背后离不开老甘的支持,是他产生这个大胆的念头,并鼓动老甘去做,还帮老皮张罗贷款一事。 2台拖拉机开进地头,一个星期后,整块地被翻了一遍。 第一年,种上棉花,产量不高,可是让人看希望。 第二年,分别种上棉花和水稻,枣泥簌人吃上本地水稻,可一算账,勉强收支平衡。 第三年,还是种上棉花和水稻,终于大丰收。 老皮成为种粮大户,荒地变良田,省市媒体来采访,上了电视,登了报纸,成了典型。 《农民日报》都被惊动,前来采访,老皮风光一回。 第四年,贷款已还八成。 第五年,土地的主人应变成马二狼,他不放羊了,改种地,却是鸠占鹊巢,坐享其成。 第六年,老皮开始告状之路,并把这事变成职业。 老皮的告状,比种地还要有规律。 春天播种,夏天进京,秋天收割,冬天进京。 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以前是种粮大户,现在则是告状专业户。 他说自己不是为这一百亩地,而是要争一口气。 这口气,他一争就是10年。 如果前几年是为土地告状,后几年是为了扳倒马老二而告状。 老皮的聪明在于,不会去蛮干,动刀子拼命,他清楚政策和法律是自己的最好武器。 但是他没想到这场战斗是如此的漫长。 等他意识到时,已经迟了,已经没有路可退。 假如说,豫凤还在,她不能阻止老皮告状,但可以使他脱不开身。 因为老皮得花时间照顾她,分不出身去告状。 豫凤在的时候,她也的确是这样拖延着老皮。 老皮显然是看重豫凤的,否则他不会中断告状,而留在家里照看体弱多病的豫凤。 豫凤那两年始终处于一种矛盾中,自己的身体拖累着老皮,这让她内心倍感内疚。 可也正因为自己的身体,使得老皮暂时不再去进京,使得这个家得以维持。 豫凤清楚,以老皮的性子,告状这件事,他不会放弃。 她为此忧心忡忡。 老皮的举动,必定会惹恼马老二,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 之所以,马老二还没找老皮的麻烦,一是因为他没把这事放在眼里,随老皮折腾;二是他念在旧情,老皮救过他的命的份上,隐忍不发。 那是在修筑水坝时,老皮和马老二奉命,前去上游勘察地势,不想遭遇百年不遇的山洪,马老二被卷入水中,是老皮舍命将他救起。 为此,马老二对老皮是敬重有加,当做兄长对待。 大包干时,分配土地,抓阄决定田地归属。 运气好的,抓到好的地块,眉开眼笑;运气背的,抓到孬地,愁眉不展。 老皮摸到孬的地块,叫骂太背! 生产队长马老二给他帮了大忙,将孬的换做好的。 这份恩德,老皮一直记在心里。 马老二官是越当越大,可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同乡都说马老二变得脾气变大了,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马老二。 目空一切,并且任人唯亲。 马老大做了粮油站的站长,马老三成为供销社主任,马老四当了派出所所长,马老五出任供销社副主任。 马老二一咳嗽,枣泥簌的地面都要抖三抖,马氏兄弟一手遮天,把持了整整10年。 豫凤在口里还有个姐姐,近十年未曾见面,有书信联系。 二人自幼关系亲密,感情深厚。 姐姐育有一儿一女。 女儿香兰备受疼爱,有些娇纵和任性。 初中别业,在家闲逛几年后,突然前来投奔豫凤。 香兰的到来,豫凤又惊又喜。 自己没闺女,对香兰很是疼爱。 到了秋季,为了赚工钱,去数十公里外的农场采摘棉花,是枣泥簌不少女人的选择。 香兰也要跟着去,豫凤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豫凤将香兰交代给几个相熟的女人照看。 一晃,两个月过去,女人们回来,却不见香兰的身影。 豫凤忙问,女人们神情犹豫,言辞闪烁。 在豫凤的一再催问下,女人们这才说香兰失踪了。 原来,她们到了农场后,天蒙蒙亮就要起来摘棉花,直到天黑透了才收工。 香兰干了一个多星期,就吃不了这个苦。 说不舒服,差三岔五地请假,躲在工棚里不出工。 这样持续了数周,一天收工回来,忽然发现香兰不见了。 女人们以为她去了场部玩了,也就没当回事。 可第二天收工回来,还是不见香兰的身影,女人们这才意识到不好。 经过打听,才知道最近经常有个男子找香兰。 男人叫金毛犬,是个二流子,整天无所事事地晃荡。 人倒是生得副好看的皮囊,很是精神,对姑娘有些吸引力,加上能言善道,很有迷惑性。 金毛犬见了漂亮的姑娘,就像苍蝇一样贴上去。 涉世不深的香兰,认为遇到可以托付的男人。 在金毛犬的鼓动,引诱下,香兰跟着他走了。 豫凤听后,顿时就瘫在床上,醒来后,心急如火。 老皮忙报案,并托人四处打听。 香兰很快为她轻率付出代价,在遭到金毛犬的侮辱后,又被带进山里卖掉。 豫凤愧疚难当,不知如何向姐姐交代,又急又气,再次卧床不起。 她这次未能挺过去。 临终前,她一手拉着青皮的手,一手握住我的手,叮嘱青皮要照顾好弟弟。 青皮脸色苍白,咬住嘴唇,不出声,只是用力地点头。 三岁的我则是懵懂无知,不住地嬉笑。 当香兰再次出现在枣泥簌时,已经是2年后,她挺着个大肚子,后面跟这个小个子男人,像是个糟老头。 他是香兰的丈夫,比她大22岁。 香兰跪在豫凤的坟头,痛哭流涕。 青皮敌意地看着香兰,冷冷的眼神,让人心里直发毛。 香兰回去后,再也没踏足过枣泥簌。 豫凤走后不久,老皮又出门了,继续他的告状之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六章 我的大哥 青皮果然为我报仇了。 第二年暑假,青皮、我、甘果,还有小陕在河里摸鱼。 我们身上脱得精光,只穿着裤衩。 在河里趟了一上午,摸了十几条鱼,生一堆火,开始烤鱼吃。 几个人吃的贼过瘾。 甘果和小陕一边吃,一边喷着唾沫,争论学校的“四妖”,谁的屁股大,该打几个星。 小陕越喷越兴奋,裤衩撑得老高。 青皮则是闷头吃鱼,也不说话。 这时,马六花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这丫头长高了些,显得没那么胖了。 白白净净的脸蛋,眼睛里游动着热辣的眼神。 小陕说她是媚眼。 甘果说那是骚劲。 马六花是闻着烤鱼的香气找过来的,她大大咧咧地伸手要鱼吃。 青皮和我都不搭理她。 她又不识趣地问甘果要。 甘果看了看我,也不理她。 她又把手伸向小陕。 小陕瞅了瞅我们仨,见我们都在低头吃鱼,犹豫了下,拿起一条串在木棍上的鱼,扔在马六花脚下。 嘴巴里嘟囔了句:“当是喂小狗了。” 他这是在说给我们听。 小陕不是心善,而是他会骑墙。 他担心马六花吃了闭门羹,会给她姐告状,马五花来找麻烦。 但他又知道,我和马五花结下了梁子。 所以他就用了这一招,好给我一个交代,也避免自己尴尬。 马六花不管是怎么得来的,捡起来就要吃。 青皮突然大喝一声:“不准吃!” 说着,跨步过去,一把夺过马六花手中的鱼。 马六花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青皮。 小陕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青皮对马六花说:“很想吃?” 马六花吞着口水点点头。 “想吃可以,不过你得做个事。” 青皮没表情地说。 “做什么事?” 马六花好奇地问。 青皮不答她话。 冲着我们喊:“都起立,列队!” 我们虽然闹不懂,青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顺从地起身排队。 青皮从小就是我们几个的头,遇到麻烦,他总挺身出,即便斗不过,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护着我们,所以,甘果和小陕都很服他。 “去把他们的裤衩扒下!” 青皮又对马六花说。 语气平静,却很是霸气,不容迟疑。 甘果和小陕听青皮这么一说,均是大吃一惊。 马六花听了,也是一愣。 不过很快,她眼神亮光一闪,竟然有了笑意。 她这一笑,让甘果和小陕放松下来,登时兴奋起来。 小陕也不担心马五花找麻烦了。 马六花没怎么犹豫,就走上前去,利索地就把甘果和小山东的裤衩给扒到脚踝。 然后,走到我跟前,要扒我的。 我赶忙拽住,不让她动。 马六花冲着我笑,闹得我脸红。 马六花又走到青皮面前,盯着他看。 那意思很明白,你的要不要也扒? 我此时才觉得,甘果说的真对,她的眼神是够骚的。 青皮见我们都在看着他,面子挂不住了,把头转向一边。 马六花趁机把他的也给扒下来。 小山东起哄说,吃香肠!吃香肠! 青皮听了脸色突变,可还没等他说话,马六花已经蹲身了。 青皮的表情,我闹不懂是快活还是痛快,反正是非常的奇怪。 后来,数年后,青皮跟马六花不知怎么搞到了一起。 他跟我说,那次虽然没什么感觉,可让他很是震撼,记忆深刻,并难以忘怀。 她临走的眼神,更是让他觉得这个小丫头独特,让人爱恨交加。 虽然我不懂这种行为有何不妥,但我觉得他们搞的过火了。 我却没法阻止。 这是一场纯粹的恶作剧,他们只是觉得好玩。 马六花无所谓,也当做恶作剧罢了。 她做罢,心安理得地吃起鱼,然后,一个劲地赞鱼好吃。 一连吃掉3条鱼,马六花这才心满意足,说了声,我走啦! 冲着青皮和我抛过来一个眼神,扭头走了。 我觉得那眼神火辣辣滴。 “小骚货!” 甘果嘀咕了一句。 小陕又开始担心马五花找麻烦,问青皮怎么办? 青皮一直不做声,不知他心里想啥呢。 听了小陕的话,也不作答,只是他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有我在,马五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那时,我身上带电的本事,在枣泥簌已经很出名,被看做有特异功能。 马五花对我颇有点忌惮。 我已经可以罩着他俩了。 后来,我想想,其实青皮的那个眼神,还有另外一个意味。 就是交代“后事”。 他将兄弟们托付给我。 只是,当时我并未领悟到。 第二天一早,不见了他的人影。 那年,他初中毕业。 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皮其实还有个儿子,年长于青皮,我对他没一丝的印象。 因为在我出生时,他就已经不在了。 怕凤睹物思人,让豫凤难过,老皮将他所有的物品,连同唯一的一张照片都烧毁了。 听说他很聪明,学习成绩在班里很拔尖。 长得像豫凤一般白净,性格也随她,开朗爱笑。 同老皮急躁,火爆的脾气截然相反。 如果他没死,以他的成绩,应该上大学了。 如果他没死,豫凤就不会因伤心过度,身体早早垮掉,现在或许还活在人世。 可惜没有如果 我能想象到的是,那天,大哥一定兴奋的像是小鸟一样。 春游,每个孩子都莫不期盼。 豫凤给他烙了春卷,还煮了鸡蛋。 班里还带了一口锅,锅碗瓢盆,还有肉和蔬菜,可以野炊。 这是多么快乐的一次出行! 可却成了跟豫凤的永别。 他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头触在暗礁上,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十分钟后,同伴才感到不妙。 老师们被动员起来,沿着河水向下游搜寻。 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豫凤的到消息后,嗷地一声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到了第三日,大哥的尸体在下游数十公里外被打捞上来。 浮肿的不成人样。 看到尸体,豫凤再次昏过去。 豫凤大病一场,整整卧床一年,整日以泪洗面。 家中的重担都落在老皮身上,早出晚归地,间歇的空档,还要回来照料豫凤的饮食起居。 一年后,豫凤的病情好转,她向老皮提出再要一个孩子。 老皮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以她目前的身体,怎么可能再生小孩。 老皮坚决地不同意。 平日温顺的豫凤,此时变得倔强而坚持。 老皮拗不过她,征询了医生的意见。 医生给豫凤作了检查,对老皮说,以她的身体状况,不宜再生育。 如果坚持怀孕,后果难以预料。 事情如此严重,老皮让豫凤不要再抱这个念头。 在豫凤的一生里,她如同一头牛一样的活着,任劳任怨,大小事都依着老皮的主意办。 可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她显示出了执拗的一面。 平时节俭成性的她,开始有些“奢侈”起来。 每天吃鸡蛋,早晨喝邻居家奶牛产的奶,两三天吃一次肉。 半年后,精神状况有所改观,面色开始红润。 她又开始在老皮耳边唠叨再要一个。 老皮不胜其烦,只好敷衍着答应了。 那日,老皮白天播完地头的种,夜里又在床头播了回种。 豫凤临盆后,就大出血,生命危急,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才保住性命。 后来,我才明白,豫凤不惜要搭上性命,也要生下青皮。 是想有个生命填补另一个生命的空缺。 某种意义上来说,青皮的生命是大哥给的,是充当他的角色而存在。 自从生育后,豫凤身体日渐消瘦,无论怎么补,都无济于事。 哺育期,严重缺乏奶水。 此时的老皮还在从事着他的手艺活。 为了揽到活,要辗转各处,居无定所。 经常借宿在仓库,弃房,甚至是牛棚马圈。 在记忆中,颠簸流离的日子已经模糊,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场景却是清晰的。 老皮却不以为意,自嘲比当初的地窝子强多了。 在生了青皮的第三年,我又来到人世。 我能来到人世,实属万幸。 以豫凤的状况怀身孕,就是在冒险赌命。 她的理由是为了让青皮有个伴。 在我三岁时,老皮结束了漂泊的日子。 迁徙到一处新居民点安居,大包干后,分到了数十亩地。 新居民点原本是一处荒地,兔走鼠窜,野猪经常出没。 山坡上枣树成荫,翻过坡,是一条宽阔的坳沟,杏树遍布。 每年4月坳沟里,花开如云。 每年5月山坡上,香气迷人。 经过数年的开垦建设,新居民点初具规模。 老甘奉调来到新居民点,准备筹建一所小学,方便新居民点的孩子入学。 一天,老甘信步来到野枣坡。 此时,野枣落的满地都是,干化后,在雨水的侵蚀下,混杂在泥土里。 空气中飘散着枣香。 老甘随口就吟出: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傍晚,一轮红日半映山头,晚霞洒在野枣林和坡下的新居民点。 “壮观!美哉!” 老甘兴致盎然,想到新居民点还没命名,就琢磨起来。 晚风吹过,草木簌簌作响。 “枣泥,枣泥有了,枣泥簌!” 老甘想到这,兴冲冲地跑下山坡,找到马老二。 此时的马老二是新居名点的生产队长。 听了老甘的想法,一拍大腿。 “中听,中听,有味道,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 马老二上报后,很快就得到批复同意。 自此,新居名有了名字:枣泥簌。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枣泥簌人口急剧增多,有了些工业,并升格为镇。 马老二成为副镇长。 原本他自认为可以成为枣泥簌第一任镇长,可没想到上面从异地调来一个镇长。 这让他大为光火。 他自认为,枣泥簌能有今天,他马老二功不可没。 是他领导有方,大干快上,才有今天的枣泥簌。 他自持资格老,没把一把手放在眼里,排除异己。 马老大做了粮油站的站长,马老三当上供销社主任,马老四做上派出所所长,马老五出任供销社副主任。 老甘摇着头说,马老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马老二了。 枣泥簌小学如期开工,泥瓦工老皮负责施工。 也就是这时,跟老甘熟络,并有了深厚的交情。 在学校背面,建了一排平方,作为老师的宿舍。 这些老师大多也是支边援教过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七章 偷窥冲澡 我泅水过河,上沙洲。 关于沙洲,得穿插几句。 为啥沙洲是我和甘果的天下? 不见其他儿子娃娃来,连大人都不光顾。 这里头还真有个事。 大前年,沙洲惊现尸骨坑,就剩下一堆骨架子。 我和甘果亲眼瞧见,坑里有数十具尸骨,真他娘的吓人! 自从看了,我连续几天都在做噩梦。 先是公安局的来,动静可不小,连警犬都带来,可没多久就走了。 接着文管所的人来,他们呆的时间稍久点,拍拍照,捡了几根骨头装起来,然后,也走了。 再后来,镇里派人将尸骸运走埋掉。 这事就完了,闹得大伙一头雾水,议论纷纷,啥说法都有。 其中,比较靠谱的讲法是,这是被马贼给残害的老百姓。 听云老太说,打鬼子那会,这方圆数百公里,大大小小有土匪窝十几个。 见啥抢啥,祸害不少老百姓。 还有传闻,云老太的男人就是土匪出身。 我本来打算就此事向她求证,可一想到她会掴我耳光,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自从发现了尸骨坑,沙洲就没人再来,就荒在这。 后来,鸟倒是来了不少,一起一落都是黑压压成群,沦落成鸟岛。 不过也有胆大的,就不怕这个邪,三番五次地上鸟岛。 就比如我和甘果。 自从学了唯物主义,我俩就目空一切。 自持唯物论者,不信鬼神。 世上哪有什么鬼,对此,我俩深信不疑。 谁怕谁是龟孙子! 对,谁怕谁是龟孙子! 我俩先干上。 虽说没鬼,可幽灵到是可能存在。 幽灵和鬼是一回事吗? 我们没闹懂。 反正我们信幽灵,不信鬼神。 为了壮胆,甘果削了把桃木剑,我翻出豫凤的铜镜。 泅水上岸,走的小心翼翼,鬼鬼祟祟。 甘果手里的桃木剑指指点点,煞有介事。我则用铜镜尽往阴暗处反射光。 鸟岛吸引着我们,并令我们着迷玩意不少。 首先鸟实在太多,先用弹弓打,后来甘果用气枪射。 打下来后,就地点火烤着吃。 除了烤肉,还有烤鸟蛋。 树上的,灌木丛里的,一圈转下来,能收获十几枚,也给烤了吃掉。 在鸟岛上还有成片的野葡萄(龙葵),有紫果的,还有红果的。 到了成熟季节,枝头缀满浆果。 一揪就是一把,塞进嘴巴,甘甜可口,吃的好是尽兴。 甘宁最喜欢岛上的蘑菇和榆钱。 岛上灌木丛里的蘑菇,养的肥头大耳,鲜美无比。 歪脖子树上的榆钱,肥大鲜嫩。 我们采回去,甘宁做成蘑菇汤,汤浓味美。 榆钱做成榆钱窝窝、包饺子、榆钱饭。 我最喜欢吃的是榆钱薄饼。 榆钱在热水里焯过,控干水,撒上葱花油盐,搅拌均匀,烙成薄饼,煎成菜团子,裹上蒜泥,外焦里嫩,别提有多好吃。 因此,我们对上鸟岛乐此不疲。 次数多了,就没了恐惧感。 美味属于我俩的,我们可以独享,没人来争抢。 吃饱了,躺在鸟宫里,别的多惬意。 其实除了好玩,我们上鸟岛还有一个目的。 甘果手里有一副望远镜,老毛子货,是他妈送给他的。 听说是军用的,沉甸甸的,拿在手里真他娘的拽。 望了鸟,看了野猪,就想到瞧姑娘。 这回不用蹲在街头瞅了,趴在屋顶,坐在墙头,拿着望远镜往街上望。 姑娘们从眼皮底下过去,太他妈的真切了! 真切的地,抖动的屁股,像是穿了衣服的肉丸子,瓷实地弹在鼻尖擦过去,撞的能让人流鼻血。 有了望远镜,就不用再蹲在街头,勾着脖子瞅姑娘的臀型打星星,少了小色狼的恶名。 而且吧,观察的更全面,准确,也避免了误判,所以为打几星而争执的情况也少了。 很快,枣泥簌的小狼们手里都多了副望远镜。 不过他们手里的货,比起甘果的差远了,绝对不会有穿着衣服的肉丸子弹在鼻子上的感觉。 后来,我和甘果发现望远镜的妙用绝不止看屁股,打星星这么初级。 它还可以用来偷窥! 这可惊坏了我们。 前文说过,老少爷们为枣泥簌大猜想贡献智力,绞尽了脑汁,也猜不出去杏娘夏天到底用什么泡澡。 杏娘春天用桃花杏花,秋天用豆汁,冬天用牛奶泡澡,是经云老太的口传出来的,大伙这才知道这么个事,可都新鲜坏了。 可要知道,这事其实我和甘果早就掌握,不过,我们嘴可紧,愣是憋在心里,没说出去,因为我们想独享这个秘密。 自从有了望远镜,能望的都望完了,新鲜感就没了。 后来,想到望屁股,打星星。 想到望屁股,自然也就能想到望胸部,望脸蛋。 瘦女人没什么好望的,稀松平常。 可要是看马二花这种,那可真能把人给吓坏。 望屁股,能给弹出鼻血,望胸部,能把鼻梁子给压骨折了。 望脸蛋,再好看的女人,一般都禁不住精挑细选,总能跳出点啥瑕疵。 不是有麻子,细纹就是有雀斑啥的。 给望远镜这么贴近了看,无限地给放大了。 可杏娘怎么看都挑不出毛病,跟她的臀型一样完美。 望远镜拿到树上,起先只是看看鸟,找找野鸭子。 后来,无意间发现窗户里的杏娘。 那会是杏娘出嫁前一年,也就是刚从上海回来没多久。 白天上鸟岛,对我和甘果已经不够刺激。 如果晚上在鸟岛待上一晚,那才叫刺激,要是在枣泥簌传开,我俩可就牛逼大了。 我俩决定挑战一下。 有一晚,我俩没回家,就在鸟宫住下了。 这事小陕来作证,只要我俩坚持到一早天亮,保管这个消息,一个晌午的功夫就能在枣泥簌传遍。 走在街上,我俩都昂首挺胸,拽的鼻孔朝天吐气。 小陕也知道鸟宫这事,早就想上鸟岛参观。 可他胆小,水性又太臭,不敢来。 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 为了壮胆,甘果把气枪搁在身边,我则在腰间别把匕首。 我们还在歪脖子旁的空地,生了一堆火。 夜里静的连头发掉都听得见。 只有林子里偶尔出来几声怪叫,我俩这才知道,鸟原来也会说梦话。 还有河水若有如无的流淌声。 缩在鸟宫里,注意力全在听外面的声响。 这很单调,也很压抑。 扯犊子的,怕个吊,出去看看。 甘果嘟囔了一句,钻出鸟宫,我也跟着出去。 坐在树杈上,晃荡着腿。 快到中秋,月亮很明,鸟岛上笼罩在一片银灰中,草树拖着斑驳阴影。 “真是月夜凄迷。” 甘果自言自语地说。 看看四周,又仰头望月亮,瞧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鸟宫摸出望远镜,朝前方望去。 教工宿舍都关灯了,只有一盏窗户还亮着。 我仔细一瞅,右数第9个窗户,这不正是苏闽家吗? 我那会眼神还好,借着月光,飞过河水,越过菜圃后墙,穿过枝杈空挡,聚焦在亮灯的窗户上,就看到有个人影晃动。 再往细里瞅,眼力就不逮了。 甘果拿着个望远镜看得目不转睛,鼻孔里的气越了越粗,身体竟然还有点抖。 看到什么了,竟然是这反应? 我可就纳闷了。 “你看—” 甘果把望眼镜递给我。 我接过望过去。 这看不要紧,嘴巴快合不拢了。 原来是一个女人在冲澡。 不是别人,正是杏娘! 虽然有窗帘挡着,看不清人的模样,可以我俩对她的熟悉,从身段和动作,一眼就断定是杏娘。 一手里拿着水瓢,从上往下倒水。一手抚过身子,一分一寸地。 只是轮廓和线条,像是看皮影戏,只有动作。 可比皮影好看上百倍,上千倍。 或静或动都好看的不得了,哪怕一个细微的撩发的动作,都让我呼吸不过来。 甘果赶紧换下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我俩轮番窥视。 披发及肩,隆胸纤腰,收腹翘臀,又看到侧影,线条自然,流畅,美瞎眼睛。 我也在手抖,大口喘气, 从这我们得出一个结论:杏娘结婚前还没什么花瓣浴,牛奶浴的,跟一般人一个样地冲澡。 甘果看的太专注,为追求更逼真效果,往前跨了一步,结果掉下树,人仰马翻。 不顾着痛,又爬上树继续观望。 后来,人影消失,灯也熄灭。 我我俩坐在树杈发了好大一会呆,这才进去。 甘果打着电筒,在纸板上刷刷地涂着,不大一会,一个女人身体的侧面轮廓画出来。 我俩拿着画纸瞅了又瞅,看不够。 甘果乘我不注意,伸手往我裤裆一摸。 好家伙,杠杠地! 这一宿,我俩注定要失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八章 窗下惊魂 我俩一天不夜宿鸟宫,第二天就没精神。 小陕看出问题,就追问啥情况? 这小子整天跟我俩厮混,彼此自然是熟的不得了,我俩一撅勾子,就知道是拉屎还是放屁。 都是好哥们,不便对他藏着掖着。 于是,先让他发誓,知道后,不能说出去。 这小子张口就来,如是我说出去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可甘果觉得不够狠,要他再来点更毒的。 这也怨不得甘果,小陕这小子嘴巴穿着开裆裤,大嘴巴关不紧,事乱说,话乱传,这也是出了名的。 小陕见我俩这般的郑重,立马明白这个情况不一般,一定分量足。 他想了想,咬咬牙说,我要是说出去,除了天打五雷轰,还要我以后儿子没屁眼,没二兄弟,要老陕断子绝孙! 这是他举着左手说的话。 甘果点点头,表示通过。 小陕听了偷窥杏娘冲澡的事,顿时就两眼放光! 立刻就急起来,嚷着也要夜宿鸟宫。 甘果说想要去,先过游水这一关。 小陕开始苦练游水,练了足足有一个星期,觉得差不多。 我俩将他夹在中间,向鸟岛游去。 鸟岛四周水流湍急,还有两个可怕的漩涡,得绕过去上岸。 游到这里,小陕已经快没力气,一慌神,顿时就泄气,沉下去,灌了两口水。 我俩一看不妙,赶忙伸手去托住他的胳膊,架着他往岸上游。 拖着他上了岸,这小子腿脚发软,路都走不动,硬是爬到歪脖子树下。 要是搁在平日,他早就打退堂鼓了。 可今天为了看杏娘冲澡,他也是豁出去。 小陕自动从看了苏川冲澡,就开始没魂了。 天刚亮,就盼着天快点黑。 看多了,就想着来点更刺激的。 甘果说翻墙进去看,就一个望远镜,要轮着看,这难受劲,谁都想多看会。趴着窗,谁都能看到,想看多久,就看看多久。 小陕一听就紧张了,九花在院里,马四狼被咬掉块肉,这事你们不记得了吗? 甘果怂他,有小皮在,你怕个屁。 我有些犹豫。 九花是条狗,可是凶狠。 前年,马四狼纠缠苏川,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竟然打起苏川的主意。 就算是枣泥簌的没了男人,就剩下你马四狼一个,人家苏川也不会做想到你。 苏闽养了条狗,是跟老皮要的。 他从牧民手里买了几十头羊,牧民送了一只狗仔给他。 牧民放牧,一般会养几条狗,帮忙看护羊群。 这只狗仔上溯几代也都是放牧的,个头虽然不大,可凶悍有力,不止忠心,也很拼命,连狼都忌惮几分。很受牧民喜爱。 母狗产了一窝崽,买羊送狗,就抱给老皮一只。 老皮对养狗不上心,有的吃就给一口,没得吃,就自个解决。 我倒是平时惦念着这只黄狗,只要有吃的,都想着分给它一口。 它是只母狗,通身黄毛,很漂亮。 甘果给它起名九花,说给它排在马八花之后。 九花虽说在皮家没受到优待,饿一餐,饱一顿的,好歹也活下来,继承了它娘的优良品质,对主子忠心耿耿,有情况都是冲在前面。 狗有点好处,不管你怎么对它,它都不会有意见。该出力时,照样出力。 后来没羊了,它就护院。 有它在,小毛贼听见狗叫,就打哆嗦,要绕着走。 有个偷鸡贼,流窜过来,不知道情况,刚翻上墙头,往下一瞅,顿时吓一跳,一条大黄狗,正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这傻逼自认为艺高胆大,没把它放在眼里,抠下一块土坷垃就砸过去。 九花一跳躲开,却并不跑,嘴巴呲呲,露出凶光,毛发呼地就立起来。 这是它的警告信号,如果这傻逼识相,应该赶紧溜才对。 可他不识相,错过机会,不仅不走,还想要再掷九花。 九花可不给他机会了,呼地就纵起,扑上墙头,一口就叼住小毛贼的衣摆, 狗和人掉在墙下,九花还在死死的咬住他。 毛贼连滚带爬,衣服都撕破。 九花连番攻击撕咬,毛贼好不容易摆脱掉,在院里转圈,九花在后面撵。 毛贼也不敢停下来,只能一圈一圈地跑,最后实在跑不动,瘫在地上。 九花扑上前,低吼着,也不攻击,然后后腿趴地,立着前腿,盯住毛贼。 他动一下,九花就狂吠。他不动,九花也不叫。 吓得毛贼大气不敢出,趴在那一动不动,足足耗了两个钟。 我放学回来,推门进来,看到院里躺个大活人,九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瞅住。顿时把我吓一跳。 九花一战成名,鸡没再被偷过。 后来苏闽想把九花牵走。 那会总有些人半夜里翻进院里,干龌龊的事。 有想看苏闽的,也有想看杏娘的。 尤其在枣泥簌大猜想盛行那阵子,一到半夜,远墙外就蹲着几波人。 苏闽不堪其扰,却又无可奈何。 就想到养条狗护院,想来想去就想到九花。 我一听就急了,把九花送人,我可舍不得。 甘果和小陕就劝我,你舍不得九花,那你舍得苏川洗澡被人偷看? 那肯定不舍得了! 我脱口而出。 九花被我亲自牵进苏闽院子。 小皮你要是想九花,你就天天来看它。 苏闽见我舍不得九花,就安慰我。 就这样,我有借口常来苏闽家了。 这机会来的宝贵,除了能见到九花,我还能见到苏川。 甘果自然也不肯错过,我去看望九花,也一定会叫上他。 苏闽常会拿出零食,让我们装进口袋吃。 有时也会留我们吃饭。 那会,苏川从上海回来,开始打扮自己,头发烫成小波浪,衣服很新潮。 在家里穿的就很随意,夏天小衫短裤,白胳膊长腿的,在眼前晃来晃去。 满屋子的香气,好像有迷魂药的作用,搞得我和甘果神情恍惚。 苏川似乎看出什么苗头,还故意挑逗我俩。 俩小屁孩,你们说姐姐好看吗? 说着学画报里的明星搔头弄姿,并抛来媚眼。 我俩顿时跟电击了似的,在哪呆若木鸡。 结果引得苏川哈哈大笑。 我俩发现一个人经常没事有事地来找苏闽。 这人就是马老二。 苏川似乎不待见他,见他来,原本跟我俩有说有笑,马上就拉下脸来,回自己屋里。 害得我俩白等一两个钟,也不见她再出来,恨得我们对马老二一肚子意见。 还有时,苏川不在家,却撞见马老二也在。 还看见他对苏闽动手动脚,几次看到他抱住苏闽拉扯。 苏闽娇喘着半推半搡,马老二死胖子力气大,就是不松手,伸着个臭嘴去亲苏闽。 我俩跟进推门进去,作出无意撞见的样子。 马老二慌忙松手,苏闽满脸绯红,整理衣襟和头发。 坏了马老二的好事,他好是恼火,小兔崽子又来看狗啊,真他娘的比上学还勤快,那天我非得杀了它,炖着吃。 我听了,顿时脸色突变。 “你说这话,会伤了孩子的心。九花可是小皮的心头肉。” 苏闽半嗔半怪地说。 马老二忙赔笑,我说着玩的,吓唬吓唬他,我一镇之长,哪有功夫理杀狗这破事。 那时我还很白痴,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甘果却对此洞谙拉老练。 “马老二想上苏闽的床。” 一出来,甘果就冒了句。 “上,上床干什么?干嘛有家不回去睡觉?” 我问了个呆逼问题。 “实干那事啊,给你说,你也不懂。” 甘果没好气的说。 “他们有奸情。” 甘果又愤愤地说,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 这下我明白过来。 “不,不会吧?苏老师不是挺讨厌马胖子的吗?” “你个呆子,男女的事,你不懂。马胖子有权有势,苏老师能怎么办?” 甘果老成地说。 这晚我们仨在街上晃悠,一直挨到十点多,街上几乎没了人影。 觉得时间差不多,一路小跑奔到教职工宿舍后面,摸到苏闽家的菜园,探头往里看,苏闽房间的灯已经熄灭。 苏川房间的灯还亮着,厨房的等也开着,这说明她已经准备冲澡了。 我们既紧张又兴奋。 翻上墙头,趴在上面观察了会园里情况,不见九花的身影。 我和甘果还好点,小陕在哪直打哆嗦。 “他娘的,早知道平时多喂九花几块肉包子,贿赂贿赂它。” 小陕嘟囔说。 我率先滑进后园,甘果接着落地。 小陕硬着头皮也跟下来,我分明见他腿肚子在打哆嗦。 “嘘!” 我示意别出声,侧耳听动静。 后院里寂静无声,几颗果树黑魆魆的身影立在那。 其中有棵海棠果树,生得果子个头真大,又脆又甜。 我和甘果没少来偷吃。 九花听到声响,会摇头晃脑地跑到后院欢迎我。 看着我在树上摘果子,也不吭声。 虽然摸黑,可对后院的情况,我和甘果轻车熟路。 猫着腰,一溜儿的就摸到了厨房后窗。 蹲在下面,就觉得心里怦怦直跳。 小陕更惨,直接坐在了地上。 甘果待心跳平息后,双手扣着窗台边缘,慢慢起身往里瞄。 我也跟着起来。 从屋里飘出一股香味,大概是香皂,也可能是雪花膏的味道。 平时杏娘身上带着的,就是这个味儿。 这说明苏川已经放好洗澡水。 我心里腾地就有了躁动的火苗。 小陕也壮着胆凑上来。 屋里有了动静,接着窗帘后面出现一个人影,是如此的近,就好像贴在窗户上。 顿时心跳到嗓子眼,不由地将头又伸长了几分,鼻尖要顶住玻璃。 苏川开始脱衣服,动作轻缓,连动作都那么地看好。 褪掉衣服,美妙的轮廓闪现,就觉得嗓子开始干。 苏川侧身,取过发卡,扬起双手挽住头发,两个一大一小,前凸后翘的弧线,如同印在窗帘上。 甘果发怔地伸手摁住上面弧线,小陕也跟上去摁住。 我则摁住下面的弧线。 迷人的曲线,好似一弯皓月的弧度。 玻璃发出微微震动,那是三对鼻孔喷出的粗气造成。 小陕喉咙里咕咚一声,在吞咽口水。 动作虽然轻微,在夜里显得声音特别大。 接着,又是一声,这是甘果在吞口水。 苏川拿起水瓢,从肩倒下,一手轻抚前方。 我瞥见小陕眼珠子都已经凸起,甘果嘴唇都在发抖。 我们齐刷刷地将鼻尖抵住玻璃,勾子向前收缩,拼命地顶住墙,像是要凿出一个洞。 正物我两忘,浑然不觉,后面传来呼哧的喘气声。 我猛地一惊,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九花已经站在我们后面,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它高兴地摆摆尾巴,旺旺两声,给我打招呼。 它这一叫,可就把小陕吓坏了! 妈地叫了一声。 甘果也给惊住。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窗户吱地一声被推开,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头而降。 下大雨了?! 三秒后,我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那两人也明白过来,嗖嗖地就蹿到我前面。 九花汪汪地在后面追上来,撵着小陕跑,因为它对小陕不熟。 我低声喝了声九花,它迟疑了下,小陕乘机爬上墙。 我攀上墙,回头看去。 就见苏川披着个浴巾,立在窗户那,正若有所思地望着。 我知道她看到的只是黑夜,但她却能想到什么。 我们一路狂奔,知道苏川不会撵上来,但是为了发泄精力,一口气跑出镇子。 今天这事做的太刺激,让我们心潮澎湃,难以平息。 我们跑到一堵墙头下(也就是后来的骑马墙),平时我们常坐在上面嬉闹。 跑得满头大汗,趴在墙头上,只顾的喘气。 惊吓早浇灭了刚才的心火,脸上汗津津,头上湿漉漉。 却混杂着一股香味,是苏川的洗澡水味道。 甘果用手在头上抹了一把,放在鼻子底下闻。 小陕和我也跟着抹了一把去闻。 熄灭的心火腾地又复燃了。 我们趴在墙头上,觉得要爆裂,却没法找到引爆的法子。 小陕趴在墙头上,勾子抵住下面,扭来扭去的,好大一会大呼一声,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那。 我和甘果就苦闷的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十九章 雷子逃亡 一连几天,没啥动静,我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 这天中午,闲得发慌,我和甘果晃悠到枣泥簌小学,打算绕到教工宿舍后的菜园搞点吃的。 由于放暑假,校园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老师们探亲的探亲,出游的出游,宿舍门大都挂锁。。 老甘在操场中央开辟两个花园,用灌木围起来,每年开春,动员师生翻地松土,然后撒上花种。 一到夏天,花园争奇斗艳,漂亮的不得了。 我俩窜进花园里,捉蝴蝶,逮蜻蜓。 惨了漂亮的花,被践踏得东倒西歪。 耍累了,觉得口渴,就转过教工宿舍,摸进菜园。 坐在西红柿架下就是一通猛吃。 忽然听到后窗吱地打开,跳出一个人影,奔着我们就来了。 我俩定眼一瞧,正是苏川。 顿时就慌了,赶紧起身就要跑。 “站住!” 苏川低喝道。 在我们听来,如同耳边雷一般。 我俩跟定住似得,站在那不敢动。 ”俩屁孩,又在这偷东西吃呢?“ 苏川带着嘲弄的口气说。 ”我,我们口渴“ 甘果干笑着说。 ”哼,踩倒花不说,还偷东西,这是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了“ 苏川慢声慢气地说。 ”别,别,苏川姨,不,苏川姐,你不说,他咋会知道。“ 甘果见苏川脸色有点缓和,忙嬉皮笑脸地说。 据说,苏敏和甘果他妈还有点亲戚关系,不过绕的实在太远了。如果按照辈分说,他该叫苏川姨姨。 ”想要我不告状,你们先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们进的菜园? 苏川脸一拉问。 我听了,心里怦怦直跳,该来的总还是要来啊。 ”怎么会呢,没有!“ 甘果张口就否认。 ”我没问你,我在问小皮“ 苏川白了甘果一眼。 ”我,我们没偷看你洗澡!“ 她生气都那么好看,一对杏眼像会说话。那么无辜,搞的我都不忍心说谎,想低头认罪。还好我立场坚定,意志坚强,给挺过去,坚决否认掉。 ”咦-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偷看我洗澡?“ 苏川故作惊讶地说。 ”这,这……“ 我一时语塞,真想掌自己嘴。 ”已经说漏嘴,不要想再抵赖,快如实招来!“ 苏川抬高声音说。 我和甘果大眼瞪小眼,不说话。 ”哼,你们以为我猜不到?那晚九花没吭声,就一定是遇上熟人了。除了你小皮,还有谁会让它闭嘴?“ 苏川冷冷地说。 ”没错,是我们偷看你洗澡。“ 我咬咬牙承认。 ”姐,只要你不告诉我爸,你让我们干什么都成!“ 甘果立马变了个神情,陪着笑说。 ”好,还算你识相,我就给你们个机会,去把这封信捎给雷子。如果办得好,让我满意,这几件事也就过去了,如果办不好,哼” 苏川扫了扫我俩,然后递过来一封信。 “你,你怎么不自己交给他?” “要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多废话。” 苏川瞪了一眼甘果。 “能给苏川姐送信,这是我们的光荣,保证一定送到雷子哥手上。” 甘果忙讨好地说。 “那就赶紧去,别耽误。记着一定要交到雷子手上,不能给别人。” 苏川特别交代道,然后,她就走了。 让我俩称奇的是,她竟然是翻窗进屋的。 有门不走,进出翻窗? 雷子就是那个摇滚青年,也就是跟苏川谈对象的男人。 路上我俩商量起来,这信要不要送过去。 这事很让我们为难。 这封信我们是一百个不愿意送。 跟苏川谈对象的男人,在我们看来都是情敌,现在却要为情敌送情书,也太窝囊了! 甘果瞅瞅,信是封住口的。他又想了想,“走,回屋,把信拆开!” “这,这行吗?” 我有些担心。 “你不想知道信里写的什么?听说苏老师不同意苏川跟雷子谈对象,要她嫁给云京。还把她关在家里。” “这事我知道呀。” “你想想这个时候,她写给雷子信,一定是有重要的事给他说。” “会有啥事?” “所以要拆开看看。” 拆开封口,对甘果来说小事一桩,这事他干的多了。 初一那会,他喜欢班花。而班花不鸟他,令他很不爽。 班花喜欢结交笔友,天南地北的都有,隔两天就能收到来信。 早上课间操做完,甘果就往收发室跑,专拣本班同学的信,然后拿回到教室,却唯独把班花的信私藏住,回家把封口给拆了,躺在床上看信。 看完再封上口,第二天课间操再跑到传达室拣信,把班花的夹在其中,拿回教室,神不知鬼不觉的。 班花同女生的来信,他不看,专挑男生的人来信看。 其实信中也没什么料可看,最深入的也不过是谈小女生的心思。 甘果却偷看成瘾,直到班花发现封口被动过手脚,他才收敛。 我和甘果回到他房间,把门插上,神色紧张,拆开封口,抽出信纸看。 信中苏川告诉雷子,她被妈妈关在家里,不能出去。妈妈坚决不同意她和雷子在一起,威胁说,如果她坚持选择雷子,她宁愿去死。 但她自己心意已决,如果雷子也有决心,今晚9点,在汽车站见面,带上行李,然后一起奔向自由的幸福。 “他们这是要私奔!看样子苏川来真的,这次连苏老师也不顾了。” 甘果忧心忡忡地说。 “那怎么办?” 想到苏川要离开枣泥簌,我也急了。 “不去送信。” 甘果说。 我连忙摇手,“不行,不行,我们可是答应送到的。不然,她把我们的事说去,你和我都要死翘翘。” “那你想她离开枣泥簌?” 我拼命摇摇头。 “那就对了,不送信,雷子就不会去汽车站,他们就不能私奔,苏川就不会离开枣泥簌。” 我发会呆,又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骗苏川,她已经够可怜了。” 甘果想了想,“那这样,迟点再去送,等错过苏川约定的时间。她问起就说有事耽误了。” “这……” “就这样说定了,你要是现在送,你就是枣泥簌所有儿子娃娃的敌人!” 甘果给我扣的这顶大帽子,可把我吓住了。 枣泥簌没了苏川,会让多少儿子娃娃的伤心,要是他们知道是我送的信,导致雷子和苏川私奔的,那非得把我撕碎才能泄恨。 说真的,雷子如果不是苏川谈的对象,我应该会喜欢这哥们。 这哥们改装车有一手,经他改装的车真他大爷的酷毙了。 在西边的戈壁上肆意撒欢,别提有多爷们。 我看到几次,苏川站在车里,疯一样地欢叫,从没见过她这么兴奋过。 我想这应该是她度过的最欢乐的日子。 那是她和一个修车工兼摇滚青年的爱情。 吃罢饭,过了一个钟,直到天黑透,也就是距离苏川约定的时间过去半个钟,我俩才磨蹭蹭地地往修理厂走。 到了门口一瞧,大门紧闭,里面漆黑。 我俩就纳闷,平日雷子带着几个兄弟吃住在里面,就是下班了,里面还应该亮灯嘛。可今个有些异常啊,看这情况没人在。难道雷子已经跟苏川私奔了? 我去捶门,甘果扯开嗓子喊雷子。 我手锤麻了,甘果嗓子喊哑了,也没点动静。 倒是把隔壁的铺口的给惹毛了,推开门,探个脑袋骂道,“小兔崽子,你在哪叫丧啊,白天就散伙了,关门大吉了,你还穷喊个啥。” 在回去的路上,我俩一头雾水。 散伙,关门大吉?这是为啥? 第二天,雷子的修理厂被打砸的事,就传进我俩的耳朵。 这事已经在枣泥簌传开,都在猜是土豆帮还是稀饭帮干的。 雷子神秘地消失了,听说他被人恐吓不准在枣泥簌出现。 第三天,苏川一脸平静地出现在大街上,出奇地冷静。 她重获自由了。 我们又得知,在被打砸之前,雷子的修理厂被相关部门重点照顾,工商税务消防轮番上门检查,问题挑出一堆,要停业整顿,没过两天,又被打砸,遭受恐吓,雷子被迫逃离枣泥簌。 外人看来认为雷子一定得罪谁了,黑道白道都来找茬。 只有我和甘果看的明白,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是拆散那对人儿,甚至不惜胁迫雷子逃亡。能有这么大能耐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云京嫌疑最大,因为雷子逃亡,他最受益,没人跟他竞争苏川了。 但也有一点说不通,支使混混打砸,这好像不是他云京的做派。他似乎干不出这种事。 当然还有一个人最想拆散这对儿的,那就是苏闽,这是人神共知的。 可她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同时让黑白两道出力使劲。 所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俩。 想必,苏川也想知道答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臀经指数》正文 第二十章 帮杏娘忙 蓝窗已经几天没打开,我望眼欲穿。 坐在墙头上,我猜那包香烟该抽完了吧。 忽然听见屋里有拌嘴声,你一句我一句地干上了。 我侧耳细听,是云老太和杏娘的声音。 这时窗户猛地被推开,仍出一样东西,掉进水沟,被冲走。 我急忙跳下去追,水流的可快了。我跑了好几百米才追上,捞起一盒红色包装的烟,已经被打湿。 或许就是上次我买的那包烟。 我拿在手里想。 坐回骑马墙,将盒里的烟掏出来,摆在墙头上晾晒。 我数了数,还剩下9根。 一定是云老太扔出来的,她发现杏娘偷着抽烟。 屋里没了吵声,又安静下来。 晒了十来分钟,我给烟一个一个翻身再晒。 忽然窗户又被推开,杏娘半截身探出来,冲我招招手。 我收拾了香烟,重新装进盒子,跳下墙头,飞快地跑到窗户下。 “去,再给我买一包烟,还是红盒子的。” 她声音慵懒,非常好听,我听上去如沐春风。 她像是公主,或者干脆是女王,在给我发号施令。 我甘愿接受驱使,能为女王跑腿效劳,是我无上的光荣! 就是做个狗腿子又算什么呢,倘若杏娘要我去咬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上一口。 我接过钱,刚想撒腿跑。 “算了,不买烟了,买两根雪糕吧。” 杏娘在身后又说。 我应一声,飞快地往门市部跑去。 手捧两根雪糕,回到窗下递给杏娘。 “这根是你的。” 杏娘取了其中一根说。 我剥开纸皮,美美的咬了一口。 “你的小伙伴们呢?这些天就见你在。” 杏娘随意地问。 “他们都没空,就我有闲着。” 我回答说,然后迟疑下,把手里的烟盒递给杏娘,她看了,先是一愣。 “扔了吧,你别偷着抽哟。让我看到了,我可赶你走。” 我连忙点点头。 这天,我正坐在骑马墙张望。 窗户忽然又推开,我蹦下墙,就跑过去。 等到了窗下,抬头一看,顿时惊一身冷汗 姜老太正恶狠狠地瞪着我,跟个巫婆似的。 “小兔崽子,以后不许你再给她买烟!不然,我用棍子打断你的腿。” 云老太凶恶地说。 我冲着云老太做个鬼脸,转身就跑。 我可不想招惹这个疯婆子。 躺在骑马墙上,看着白云晃悠悠,感到时间的漫长,日子的无趣。 唯有杏娘出现,夏日才有亮点,日子才生动。 躺在骑马墙上,做起白日梦,我会想起甘宁,天使般的姑娘,我只有仰望的念头。 马五花有时也会闯入我的梦想,总是以煞神的面目出现。 让我醒来,总感到不快,这说明,我对她的恨意还并未消失。 马三花总让我想起掏耳屎,靠在她光洁的腿上,我像是枕着绵羊。 即使她打的手板再痛,我都不会记仇。 醒来时,帐篷顶的老高。 我咋把砸吧回味着,又去望蓝窗。 为什么杏娘很少在我梦中出现呢? 如果她出现在我梦里,会以什么面目出现呢? 我非常想知道答案。 窗户又打开了,我没急着跑过去,而等杏娘的身子露出来,冲着我招手,我才兴奋地跳下墙。 动作虽然麻利,可步子却不快。 该不会让我再给她买烟吧?那我买还不是不买? 我在心里思量。 想到云老太恶狠狠的样子,我就发憷,生怕做噩梦。 “今天跑的不勤,因为老太太骂你,不让给我买烟?” 我点点头。 “她说一句,你就怕了,那你还是儿子娃娃吗?” 杏娘不屑地说。 我费力地摇摇头。 “那你还给不给我买了?” 杏娘问。 我想了想,用力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儿子娃娃的,威武不能屈是吧? 我又点点头。 “我抽烟她要管,说对豆粒不好,我是他妈,你说我能不知道吗?我会不注意吗?她才是老烟鬼哩。” 对啊,她云老太抽烟,整天云里雾里的,一根接一根。 就不怕对豆粒不好? 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我对云老太的厌恶更增添几分,对杏娘的同情又增加几分。 “我还要给你买烟!” 我拍着胸口坚定地说。 “对嘛,这才是儿子娃娃,不过,今天不用买烟,你进来,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忙问。 “你进来就知道了。” 我瞅瞅院门,有些犹豫。 杏娘看出我的顾虑。 “不用走大门,你是个猴子,翻窗进来。“ 杏娘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冲我招招手。 ”进来吧。“ 说着把花盆搬下来,腾开地方,方便我爬进来。 我扳住窗框,向上一蹦,就趴在窗台上,一条腿搭上来,顺势一滚,就翻进屋里。 还是第一次进杏娘的房间,就看满屋半新的家居,墙上贴着几幅明星年画,桌子上搁着歌华双卡收录机,茶几的果盘堆着糖果。 豆粒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床上丢着婴儿的尿布和衣物,有些杂乱,但很温馨。 屋里飘着浓浓奶香,还有混杂着花露水,清凉油,雪花膏的味。 我深吸一口,顿时觉得心神荡漾。 屋里布置的舒适,温暖,比起老皮那家,这里简直是天堂。 老皮那家,简直叫不得个家,顶多算是一个窝,用来睡觉而已。 “来先把肉吃了,才有力气帮忙。” 杏娘把一碗肉推到我面前。 我看到桌子上还有个碗,装着半碗乳白色的液体。 这碗肉实在诱人,堆得都冒尖了。 估计花了云老太不少功夫。 我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狼吞虎咽的。 “没娘有爹,可你这爹,跟没有差不多。” 杏娘看着我说。 “他在了,我们还不自由,就是有时候想我妈。” 我认真地说。 我这时注意到,杏娘蹙紧眉头,不时地揉胸前,像是有些难受。 小衫前面湿透了。 “把嘴巴擦擦。” 见我吃完了,杏娘递过来一个毛巾。 我接过毛巾,在嘴巴上抹了几把。 “太多了,豆粒喝不完,我都挤掉好些,可还是堵得难受,你来吃点。” 杏娘揉着胸前,蹙着眉头说。 我这才明白碗里白色液体是什么。 脸上一红,神情扭捏起来。 “就算帮我一个忙,姨不会亏待你。太难受了,我觉得自己要发烧了” 她一副痛楚的神色,令我大是怜惜心疼。 “我,我相信,可,可是” 我支吾着说。 “快来,开始吧。” 杏娘有些不耐烦,脾气有些躁,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瞧她的样子,不管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已经不是由我说了算。 就见她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到她面前,将我的头摁进怀里 他大爷的,杏娘粗暴起来,吓坏了我。 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感到头晕,不知所措。 我又想起豫凤做的枣花馍,老皮恭敬地跪拜灶王神,桌子上摆着枣花馍和肥猪肉 “小狼崽,有啥羞的,当初吃你娘的,咋就那么生猛。我可是还记得很清楚。可惜你妈的太少,不够你吃,饿的你哇哇叫。还傻愣着干嘛,吃呀!” 杏娘催道。 我闭住眼,牙关一用力。 “哎哟” 杏娘痛吟了声,肩头微颤。 “小狼崽,没让你咬,你不会连怎么吃都忘记了吧?没心肝的家伙!” 我臊的脖子都粗了。 我打着饱嗝,站在那傻笑。 “看你的瘦的跟猴似的,身子骨细跟柴似的,就是因为打小就没吃够奶水。” 杏娘神色恢复轻松,心情也好起来。 她从果盘里抓起一把糖果塞进我口袋。 “这是奖励给你的,我问你,还愿意帮姨的忙吗” 杏娘叮嘱我,郑重地问。 那对漂亮的杏眼,惹得我心乱跳,哪里忍心拒绝。 “愿意!我愿意!” 我忙不迭地说。 “好,明天这个时间,你再来。” 杏娘满意地捏了把我的脸。 我翻窗出去,躺在骑马墙上,剥了块大白兔奶糖,扔进嘴里。 怎么嚼,都吃不吃不出平日里的浓郁奶香。 我怀疑到吃到假大白兔了。 鼓胀的肚子,一阵翻涌,我连着打了几个嗝,喷出的奶味都盖过大白兔的味道。 我登时明白过来为啥大白兔不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