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王爷要出嫁》 正文 001 三无肥婆翻身难,缘来寺内求姻缘 某菜市场内。“呦!这不是窈窈嘛!又来帮妈妈买菜啊,啧啧,真是乖啊!不像我家那个死丫头,一有空就知道跟男朋友去外面玩,不到天黑都不知道回来的呢!诶,窈窈啊,有男朋友没有啊?” “额··还没··”“呦!怎么还没有啊!你今年可都25岁了,再不找个男朋友啊,三十岁之前可就结不了婚了呀!这女人啊,过了30可就是豆腐渣了啊,我跟你说啊~”“额,那个刘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您慢慢逛哈!” “诶?这不是窈窈嘛!来买豆角啊!”“啊!是啊朱阿姨··”“窈窈啊,前两天我听你妈妈说你被公司辞退了呀?” “额,是,是啊”“窈窈啊,不是阿姨说你,你这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抓紧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吧!你看我家你琴琴姐大学毕业以后直接被全国50强大公司录用,现在还时不时带我们出去玩呢! 诶,窈窈啊你大学哪个学校的啊?我看让你琴琴姐帮你找个工作看看。”“额,那个我,我没念过大学··那个不好意思朱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哈,您慢慢逛哈1” “老板,麻烦来二斤五花肉!” “好嘞!呀!这不是窈窈么!来买菜来了啊!”“诶!吴阿姨”“窈窈啊!你别怪阿姨多嘴啊!你看看你都胖成啥样了,像五花肉这种油脂多的肉啊你就不要吃了,你现在年轻还不懂,等以后老了什么高血压c冠心病都得找上来了!” “额,我知道了吴阿姨!”“知道了就别买五花肉了!阿姨今天新进的牛腱子,来一块。”“额,吴阿姨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光顾哈!” “呼!”好容易走出了市场,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现在虽然正处于寒冬腊月,但这一圈下来,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对!没错!我就是诞生在这二十一世纪无男友!无工作!无身材!的‘三无’产品!—禄纤窈。俗话说得好,往往你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 自我太太太奶那辈起,我们家几辈人的体重就没有一个低于二字头的,所谓的‘三高’人群说的就是我们家,秉着为了下一代的健康着想,我的父母在结婚后就痛下决心减肥! 可惜啊是用尽了各种办法,肉是一斤没掉反而因为吃了太多减肥产品加上运动过量被迫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出院后体重更是又胖了十斤,医生更是以‘遗传因素不可逆’劝父母放弃减肥。 无奈之下父母只好去寺庙求神问卦,主持方丈见这二人每日前来甚是感动,便赐了‘禄纤窈’这个名字给我,并率领众僧祈愿希望我能够像我的名字那般纤细c窈窕。别说,这僧人还真是灵验,我十岁以前还真是人如其名—纤细窈窕。 可是好景不长,十岁之后,我就像一个充了气的气球般是越长越胖,直至飙升到现在的188斤。还真是应了医生的那句话‘遗传因素不可逆’啊! 不过好在我也是我们全家唯一一个以‘一’字打头的体重,也不能说当年高僧的做法完全没用嘛!可是瘦那么两斤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我都25岁了,还是没交过男朋友,是又没工作又没钱!简直是人间悲剧啊! 老妈倒是乐观的很,经常劝我“窈窈啊!你看你身高166c体重188,多顺啊!那些男生看不上你是他们没有福气!” “呵,呵呵,166188一354,354正过来是‘扇我死’倒过来时‘是我山’山,东北话就是‘山炮’的意思,哪里顺了,呵,呵呵”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不刚被公司以‘浪费公共资源’为由被辞退。说白了不就是嫌我能吃么!我也一蹶不振的在家宅了好几天,这不老妈以上缴生活费相要挟,无奈被迫上小区菜场买菜的我就发生了刚才的这一幕。 刚到家,老妈就告知了我一个天大的消息,我堂姐居然这个月初八要结婚了?! 我堂姐禄荷梅,29岁!一直的梦想就是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可惜这高达250斤的体重致使她29岁还是没交到过男朋友,眼看还有三个月就要过30岁生日了,我们都以为结婚肯定没戏了,结果居然才过了一个月居然就要结婚了! 我的眼睛一亮,像看到了希望般,背起书包,夺门而出“妈!我去趟堂姐家,晚上会晚点回家,不用等我吃饭了哈!” 堂姐家与我家隔了一条江,平时呢也并不长走动。坐了两个小时的公车,又走了好一阵,终于来到了堂姐家的小区。堂姐见我突然来了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是与父母吵架跑出来了呢! “堂姐,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才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上次见到堂姐还是几个月前姥姥的生日宴上,那时她可是面色憔悴,满面愁容的!与面前这面色红润,喜上眉梢的样子简直差异甚大。 “堂姐,还是这爱情滋润人啊!你看你气色多好啊!”“嘿嘿,你这小丫头,我就知道你来可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吧!说吧,来打探什么来了!” “还是堂姐了解我!堂姐你看,我的情况你也知道,25了也没交过半个男朋友,一年到头跟异性说的话都能用手指头数的过来,我吧!就想来向堂姐请教请教到底是如何把我这堂姐夫收入囊中的啊?” 堂姐听罢,笑了笑,站起身走进了卧房,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拜帖,上书‘缘来寺’三个大字。 我很是不解,堂姐随即解释道“堂妹啊,你我既是一家人,姐姐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的这段姻缘全都是多亏了这‘缘来寺’” “堂姐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歪门邪道了!”我自然是对这迷信之说嗤之以鼻。 “妹妹,你先听姐姐说完嘛!我不是一直想要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的么,这不眼看就要过三十岁的生日了,别说结婚了就连个异性朋友都还没交到,可就在三个月前··· 有一天我下班后在公车站等车,候车室的椅子上躺了个癞头和尚。有一个醉汉瞧他不顺眼,非要把他撵走不可,我是好心劝说,没想到那醉汉居然冲着我来还骂我是多管闲事的肥猪,一辈子嫁不出去!” “后来候车室有几个好心的大哥把那醉汉劝走,这才了事。我见那和尚可怜得很,就给他买了面包还有热牛奶!没想到那和尚居然给了我一张拜帖说带着这帖子去‘缘来寺’找他,就会一解我心头之忧。 起初我也没在意,以为这和尚见我好说话想来坑蒙拐骗罢了。” “可是好巧不巧,我高中同学那周末结婚,我好心参加吧,却又免不了遭人的冷言冷语,就在我伤心难过之时,那张拜帖突然从我的包里掉在了我的面前···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拿着帖子找到了这个‘缘来寺’见到了那个癞头和尚,他叫我每周日都去一个叫‘爱宝孤儿院’的地方做义工,并在那会遇见我的姻缘。果然我就是在那遇见的你堂姐夫!” “你堂姐夫是从那家孤儿院长大的,现在有能力了就想着帮扶孤儿院,每周都会去义务劳动,捐赠物资。我连去了几个星期,他就主动要了我的电话还说现在像我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很难得,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听罢堂姐的讲述,我对那个‘缘来寺’更是好奇的不得了。 堂姐也把这拜帖给了我“窈窈啊!如今我也已经找到我的幸福了,这个拜帖我也不会用到了,这个就送给你了,去与不去,选择权在你,你自己决定吧!” 出了堂姐家门,我就一直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去这‘缘来寺’一探究竟呢?说不定这和尚真有些法力呢!好!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就让我明日前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吧! 可是这时的我并没有发现,此刻我拿在手中的拜帖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缘来寺’竟忽然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 待我回到家中,时间也已经过了九点,刚进门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平时这老两口吃完晚饭六七点就跑回自己房间看什么泡沫八点档啦!回村的诱惑什么的啦! 可今天都过了九点了,家里还灯火通明的点着灯。“难不成这是等我呢?嘿嘿,没想到我在这个家了还是很有分量的嘛!”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都说了不用等我的啦!我··”换好鞋进了客厅,这屋里屋外全都堆满了衣物和日常用品,这老两口一个试戴假发一个试戴帽子的,一副要出好久远门的样子。 “诶?你们这是要干嘛去啊?”连问了几声,老妈这才发现我的存在··· “啊!窈窈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在你堂姐家住上几天啊!我们单位啊最近针对退休老员工出台的福利政策新马泰15日游,只要8888!而且还准许带家属哦!” “是嘛!那妈你带我去吧好不好~新马泰人家也好想去的!”我赶忙冲上去撒娇道。 “那可不行!你还要找工作的!像出去玩这种劳神费心的事就不耽误你了,正好这次跟你爸爸再重温一下二人世界!窈窈啊!你要是在家没意思就去找你堂姐玩去吧啊!”说完又一脸兴奋的收拾行李去了。 “切!不理我,我睡觉去,明天就去找找那个什么‘缘来寺’我不光求姻缘还要求财运,等我钓个金龟婿啊,什么新马泰,就是凡尔赛啊我也是分分钟的事!哼!” 等下!还是先翻翻冰箱,吃得饱饱再睡好啦~美好姻缘,我就要来啦!哈哈! ------题外话------ 女尊穿越文~喜欢的宝宝们可以在下方与我交流互动!与寂寞的我聊聊天也素好的呀_!记得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2 突遇意外做善事,阴差阳错入寺中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瞥了眼床头的闹钟。 “都十点半了啊!诶,本来还想早点起床去寺庙的呢!看来得下午再去了!”‘咕噜噜’我拍了拍正不断‘哀嚎’着的肚皮,无奈的从床上蹭下来。 “肚子啊肚子!你主人我还没醒呢!你就起床啦!真是,你应该像我一样懒才对啊,偏偏我这全身上下就你一个勤快的!啧啧,真拿你没办法啊!” “老妈!老妈!今天早上吃什么啊?我都快饿死了,老妈?老妈?”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昨天老妈说过的跟老爸去新马泰二人世界去了。 诶!看来我得自谋生路了,磨磨蹭蹭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嚯~这冰箱还真是名副其实啊!”里面除了一根胡萝卜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真是空无一物啊!还真就是个冰的箱子! 我绝望的拿出那根干瘪的胡萝卜,关上冰箱门的时候看到了老妈临走前留给我的便条。 “窈窈啊!爸爸妈妈赶八点的飞机,就先走了!就知道你睁开眼睛第一件件事铁定就是翻冰箱,可惜让你失望了哈!为了防止新马泰的食物不合胃口,老妈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 餐桌下面压了200块,是你这半个月的生活费!要是不够的话就厚着脸皮去你七大姑八大姨家蹭几顿吃!还是你干脆去你堂姐家住也行,连两百块也省了!你要乖乖的哦!勿念!” “啊!——”我颤抖着撕下了贴在冰箱上的便条纸。如此‘伟大’的母爱,感动的我是涕泗横流啊!我默默的打开冰箱门,将那根干瘪的胡萝卜又再次放了回去! 说不定它能成为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一定啊!还是省着点吧!小心翼翼的从餐桌下拿出我珍贵的两百块,‘斯拉——’我再一次定格在原地。 原来我家这年久失修的‘古董’餐桌,不知道什么时候桌角处的漆皮被刮掉了一块,勾带起一条细细尖尖的小木渣,不偏不倚的将下方的一百元刮开了一个口子,一使劲更是将钱撕掉了一半! 要不要这么衰啊!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好吧好吧!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体嘛!反正也是要出门‘觅食’的,就顺便去银行换一下好了! 简单的收拾一下,我就下了楼,先找了一家包子铺简单填饱了肚子,之后就顺着街道向西到主街道的银行去换钱。 其实居民区与银行原本隔的并不远,只不过政府后来扩了道,重新修了路之后大部分的小路都被封死了,只有老居民知道还有一条小胡同可以抄近路到达银行,不过这条胡同又窄又旧而且还得来回绕几个弯,所以很少有人来走罢了。 为了方便,我今天就走的这条胡同。可能是太久没来过这里了,一时之间我也被这七拐八拐看着都差不多的胡同搞的是晕头转向。 无奈只得掏出手机打开导航系统查看,啧啧!现在这导航系统出的是越来越贴心了,居然还自带录像重放功能,说是更方便下回找到。 眼看着再转一个弯就可以穿过胡同走到主街道了,可刚转过弯,前方那条胡同突然冲出了一辆摩托‘砰’的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栽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赶忙躲回拐弯处的墙角只露出手机摄像头,这面放大画面查看。原来就是这飞车的‘古惑仔’撞到了前方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古惑仔’见摔坏了他的爱车居然还忿忿的踹了老人一脚。 由于这里离主干道很近,很快就有交通警察包围了这里,胡同里里外外也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是这‘古惑仔’就是不承认是他撞了人,反而反咬一口说是老人自己摔倒了想要讹诈他。 这老人又好似是个聋哑人,不论警察怎么问都一直默不作声,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说是这老人来碰瓷的,不然为什么不管警察怎么问都不出声呢! 就算不会说话,用手比划总应该会吧!那‘古惑仔’一看众人向着他说话,更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对着老人指指点点。 眼看舆论渐渐倒向‘古惑仔’我再也忍不住了,扒开人群挤了进去“警察叔叔!是他撞了这个老人家!我有证据!” 说罢将手机高高的举起,狠狠的瞪了一眼‘古惑仔’还有那些不明真相就胡乱冤枉人的‘吃瓜群众’“好吧,既然你是目击者,就请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吧!” “等一下!我看这位大爷都受伤了,是不是应该先送他去医院呢?”看着还半躺在地上的大爷,我实在于心不忍。 “你放心,我们警察当然知道以保护市民人身安全为主了,我们已经给救护中心打了电话,很快救护车就会到,因为大爷一直不肯说出自己亲人的联络方式,还麻烦你先随我们陪这位大爷看完病后再回警局做个笔录” “嗯,好的没关系!不一会救护车就到达了现场,一队人将那‘古惑仔’带会警局问话。另一队则跟着我们去往了医院。” 由于大爷上了年纪,又什么都不肯开口,所以医生只好安排他做一个全身检查。待检查完后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接下来等待检查报告,好在最后医生确认说并无大碍,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包扎了伤口后就通知护士可以出院了。 冬天的黑夜总是那么早的降临,走出了医院差不多五点多,街边就已经亮起了霓虹灯。接着又坐着警车回到警局做了笔录,警员将那段录像拷贝进电脑后,又简单的问了我几个问题就让我离开了。 可从警局出来也已经七点钟了。我摸着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四处张望着寻找可以填饱它的地方。 啊!就在不远处有一家便利商店诶!我兴冲冲的冲那里跑去,可是刚走几步,花坛边上坐着那个刚刚发生意外的老人呆呆的望着从便利店里出来的人。 看来折腾了一天大爷也肯定饿的不行了,搓了搓兜里仅剩的几十块走进便利店买了一大杯热牛奶,一份15元便当还有一个面包。 出来将便当和牛奶给了那个大爷,也挨着他坐了下来。“大爷!您也折腾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吧!” 我也拿起手中的面包啃了一口,身边的大爷仍然默不出声,但是却打开了饭盒盖,自顾自吃起饭来。见大爷吃了饭,我也放下心来,可能是今天遇到的事让他心情不好才这样不想理人吧! “大爷!其实我吧也很衰的!二十五岁了,没学历c没工作c没钱c没身材更是从来没交过男朋友!每天出门遭别人白眼也是家常便饭,这不我今天出门啊就是想去银行把被我撕坏的最后一张‘粮票’换一下。 结果一出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本来啊!今天下午我还打算去‘缘来寺’去求姻缘呢!诶?我那张撕坏的‘粮票’被我放哪了?” 我赶忙起身翻找起来,这可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诶!嘿嘿!最后在裤兜的最里面找到了这撕坏的一百块,就当我把它拿出来打算换个地方放时,身旁的大爷突然站了起来,从我的手中抢走了半张一百块。 ‘嗖’的一下跑走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晃得我是措手不及,在回过神来,大爷已经跑了马路朝着一条胡同跑去。 我赶忙追了上去“大爷!这钱我真的不能给你了!这真的是我最后的‘粮票’了!大爷!大爷!别跑了!再说您拿的是半张,要是没我手里的半张,您也花不出去不是! 真的,真的··别,别跑了···我要累死了··累死了··呼呼~”跟着大爷跑了几条街,又穿过了几个胡同,我已经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大爷倒是优哉游哉的很,跑一跑停一停,好像故意等着我似的。 又跑了一阵儿,我实在是再没有力气跟上去了,正当我打算放弃,打道回府的时候。一抬头愣住了!刚才光跟着大爷跑了根本没留意周围是哪里,现在天也已经完全黑了,这里乌漆嘛黑的竟然连一盏路灯也没有,我自然是认不得这里是哪里。 “惨了惨了!看来这回还没等饿死就得先迷路冻死了!”掏出手机一看,靠!居然关机了!什么叫祸不单行,我今天是透彻的体会了一把! 算了算了!先来回看看有没有居民楼或者亮灯的商铺什么的吧!又向前走了一阵,可是周围除了树就是草,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得。 诶?前面好像有灯光诶!哈哈!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嘛!有灯的地方就有人嘛!有人的地方就有饭嘛!嘿嘿!一想到吃的,我的脚步顿时轻盈了起来。 来到跟前才发现,这并不是饭馆也不是住家而是一个寺庙,鎏金的匾额上三个大字‘缘来寺’哈哈!这不就是表姐求姻缘的那个‘缘来寺’嘛! 看来我与这寺庙着实有缘,迷路了都能找到!我紧了紧领口,上前敲了敲门‘叩c叩叩’“有人在么?”‘吱——’门开了,一个小和尚探出头朝我施了个礼道“请问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我赶忙还礼“小师父,我是个迷路的路人,今,天色已晚,不知道可否在寺中暂住一夜。” “寺中确有客房不假!但··”“小师父但说无妨!”“这‘缘来寺’有个规定,寺内只招待持有我寺拜帖的有缘之人,所以若施主没有,恕小僧爱莫能助!” 嘿嘿!我心中一喜,我现在是要啥啥没有除了兜里还揣着的堂姐给我的拜帖,还真是正中下怀。 “小师父你看,是否是这张?”我赶忙将拜帖递了上去。“正是正是,施主请吧!”跟着小僧进入了‘缘来寺’打山门进来往北,第一重殿是天王殿。 在天王殿前两侧有钟楼和鼓楼。天王殿中间供坐北面南的大肚弥勒佛。东西两旁分塑四大天王像,弥勒佛背后神龛内供韦驮菩萨像。让人立马生出敬畏之感。 天王再往北是“大雄宝殿”,俗称“大殿”,为寺庙的主殿c正殿。小师父带着我径直来到了东侧的僧房。“哇!这里好漂亮啊!” 僧房的前院开着朵朵的腊梅,由于是冬季,人造的石拱桥下并没有注水而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沙石。在两侧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清幽脱俗。 “施主,这里是专门为香客们准备的客房,二号房是您的房间,这个是房间的钥匙。您也可以在这院中走动,但是千万不要去石拱桥的另一侧来回走动!以免惊动了寺中其他僧人。” “好的,麻烦师父了!”将房间的钥匙交给我后,小师父就转身离开了。 ------题外话------ 女尊穿越文~喜欢的宝宝们可以在下方与我交流互动!与寂寞的我聊聊天也素好的呀_!记得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3 缘来寺中缘来庙,一张符水丧黄泉 拿着小师父给的钥匙打开了二号客房的房门,迈步走了进去。房间不大,十平米左右的样子,设施极尽简约,却又不失素雅。 正当中摆着张竹木的高桌,四周围了一圈竹椅。看起来是意蕴满满,禅意非常。再往后靠墙的位置有一张低矮的竹床,竹床边放着几本经书,方便香客修禅的时候使用。 “诶~这一天可累惨我了!刚才那面包我才咬了一口!都怪那个大爷,好心给他买饭,他不吃倒是给我啊!我也不至于现在饿的是饥火烧肠”我关上房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哎呀!这床怎么这么硌人啊!这感觉就像躺在了指压板上了似的!”我又无奈的坐起身来。 翻开被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哪里是什么床啊!下面是一个个圆滚滚打磨过后并排缠好的竹排,上面就铺了薄薄的一层褥子,这确定是客房不是刑房么? 我不禁感叹,看来啊今天是甭想睡个好觉了,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又‘咕噜噜’的响起个没完。我无奈的起身,决定偷偷去找找这‘缘来寺’的伙房在哪,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铁定会饿疯的! 我轻轻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又回过头小心翼翼的带上房门。虽走出了房间,但是这‘缘来寺’这么大,连伙房的方向我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呢! 嘿!不管了,不管了。到处走走也比躺在屋里‘受刑’强,万一被我找到了呢!还能吃顿饱饭不是!刚才那小师父说不让我去石拱桥的对面,怕惊扰了僧人,那就意味着那面一定有人喽! 说不定能碰到个通情理的僧人施舍我点斋饭什么的呢!那就先去对面看看吧! 过了石拱桥,穿过腊梅林,有一个小小的石门,穿过去又是一片梅林。“哇!大寺就是不一样,这腊梅都是成公顷公顷的种啊!”我不禁又感叹了起来。 又走了好一会,眼前终于有了出口,又一座石拱桥!只不过这座石拱桥跟之前的相比,好像更大更长了一点,不管了,都走到这了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 上了石拱桥才发现,这桥下居然流淌着涓涓细流。在这么冷的冬天水还没结冰,看来啊这池中定是放了导热器什么的!对这周身环境都建造得这么用心,看来这寺庙来头不小啊! 正想着,眼前已过了石桥,正前方有一个吊八角的枣红色庙堂,庙门上鎏金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缘来庙’。 “诶?这寺还真是奇怪,一般寺庙里都是建造着各种用来安置佛像的宝殿,这‘缘来寺’中居然还建了个‘缘来庙’稀奇啊稀奇!” 说话间“吱嘎——”庙门开了,我猜可能是看门的小僧看见我过来了,才打开门,让我进来的。迈进庙门,正想向给我开门的僧人道谢时,却发现这门后并没有什么僧人。 大概是门没有关好,风吹开的吧!进了门,是一个四方小院,看起来并不大,差不多八十平米左右的样子,北面c东西两面各有一个禅房,但却只有北禅房亮着灯! 出于礼貌,我轻轻的走到北禅房门口‘叩c叩叩’敲了几下门,侧耳听听好像也没有什么声音,“您好!有人在么?我是在此留宿的香客,想冒昧的问问师父,可否施舍些斋饭给小女呢?” ‘吱嘎——’门开了,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施主既与贫僧有佛缘,那就请进来吧!”嘿嘿,看来吃饭有望啊!我暗自高兴了起来。 跨进禅房,正中间摆着一古色古香的屏风,看屏风上的影子感觉另一头应该是有一张禅桌,禅桌后有一位僧人在打坐。“施主请坐!”屏风前有一个蒲垫,那僧人则坐在屏风后示意我坐下。 “请施主见谅,贫僧近日偶感风寒,故叫人设置了屏风,以免传染了施主。”“无妨,无妨,师父客气了!”“既然施主能找到我‘缘来庙’就是与贫僧有缘,介意与贫僧以‘缘’为题,论禅一番么?” “当然,此乃小女幸事!”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我都要饿死了,还要论禅啊···让我论‘馋’还差不多。 “施主,您以为‘缘’是如何?” “实非本意,却能相遇即是缘”“那这‘缘’难以见得又如何?” “尽人事,听天命即可”“前路艰险又如何?” “即为我‘缘’追随到底即可”“为‘缘’舍弃又如何?” “有舍有得,以平常心待即可。” “好!既然施主心中已有答案,老僧便助你一臂自力!”说罢从桌上抄起一张黄符纸抛向空中,手拿朱砂笔在空中挥了几笔,速度之快我还没有看清,老僧便将符纸装进了一个红色的锦囊中,站起来从屏风的上方递给了我。 “施主,请记住!明日子时之前将这道符烧成符灰,取一碗清水将符灰搅拌进去,过滤后饮用即可!记住,千万不可超过子时,也不可在子时之前服用,否则这符水就会失效!” “额···好的师父?敢问师父这是何意?恕小女愚钝,未能理解大师之意”不明白,当然不明白,稀里糊涂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莫名其妙的让我喝什么符水!我记得好像中邪了什么的才会喝符水吧! “施主此次前来,是否为了求缘而来?”“正是。”“方才贫僧问施主的几个问题,施主是否如实回答?”“是!” “实不相瞒,施主您今世并无姻缘,但见施主与贫僧有缘,贫僧愿助施主一臂之力。只要按照贫僧所说按时服用,不日就会寻得此缘,若有差池,恐怕施主您就要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了。” “原来如此,多谢师父!小女还有一事要问”“但说无妨。”“方才师父问我取舍之说,是否言下之意,为此缘小女将失去一些东西?” “正是!”“还请问师父到是何物?”“以‘情’换‘缘’”“可否请师父细说!”“不可不可,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多谢师父!”“听闻老僧如此说,还说得出有舍有得,以平常心待即可么?” “无论舍何物,寻缘之心已定!”当然啦!难不成要一辈子当老姑婆啊,还不要周围邻居笑死!说会失去东西,开玩笑我现在可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了,哪有什么能失去的啊! 道了声多谢,拿着符咒走出了‘缘来庙’当然此时的我并没有看到,身后方才跟我论禅的老僧走出了禅房目送着我离开! 也没有看到那论禅送符的老僧竟是引我到此的‘车祸大爷’,如果此刻我回过头看一眼,也许这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空着肚子,揣着符咒,我又回到了我的‘刑房’,还好现在是冬天,虽说床硌了点,但是屋里还是很温暖的,我脱下棉服垫在身下,嘿嘿,这回比先前舒服多了! 熄了灯,躺在竹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是因为陌生的地方不习惯,加上肚子又饿得很,半是因为刚才那老僧的话,到底他所说的以‘情’换‘缘’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又过的多久,恍惚间我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叩,叩叩’有人敲我的房门,揉了揉眼睛起身一看,原来是昨夜招待我入寺的小师父。 “施主,这是给您准备的斋饭,请施主用过早膳后再走吧!”我赶忙还礼“谢谢小师父了,给我就好了,真是麻烦了!”“施主不必多礼,您先用膳,过会我再来收拾。”“小师父慢走!” 嘿嘿!可算是有饭吃了!送走了小师父,我关上房门,大口吃起饭来。虽说这斋饭不及鱼肉吃起来香,但是味道却毫不逊色,食材也是寺中自己种植的有机蔬菜,健康美味又营养! 吃饱了饭,休息了一会,等小师父来收了餐盘,把钥匙交还给师父,道了谢后这才走出了‘缘来寺’。 白天,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等问了路找到车站下了车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摸了摸兜里仅有的五十块,吞吞口水,绕过家门口的美食店,冲进超市拿起两包方便面就结账回了家。 回到家勉强填饱了肚子就已经五点多了,洗了个澡追了几集泡沫电视剧,再抬头就已经十一点多了,啧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对了!那老僧给我的符咒该吃了吧! 我赶忙跑进房间,翻出放在兜里的红色小锦囊,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符咒,找出老爸的打火机碗清水个过滤网。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子夜时分的到来。墙上的表‘滴答滴答’我的心也兴奋地‘扑通通’跳,堂姐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我也可以!哈哈哈,等过了今晚,说不定明天我就会碰到我的白马王子了呢! 别跟我说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唐僧怎么了,就算真碰到个唐僧我也会努力让他‘还俗’的!哈哈! ‘滴答滴答滴答’“十··九··八··七··”“滴答滴答滴答——”“六··五··四··三··二··一!”时间到! ‘啪!’打着了打火机,抻开符咒,把符灰烧到了碗里,再把过滤网放进去,把符水过滤进了水杯里!为了美好的明天干杯,哦吼——! 一仰头,一杯符水一饮而尽。喝完符水看了看表也该睡觉了,刚躺下来就一股困意来袭。耳边响起来一个声音“一切都是因果,亦是施主所选!往后的一切,就要看施主的造化了!” “谁啊?谁在我梦中说话啊?诶呦!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啊!该不会··该不会是那符水···” 一阵强烈的剧痛疼的我不断在床上打滚,直到后来失去了知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4 穿越竟入女尊国,初入梵茵囧事多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听见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难不成是爸妈提前从新马泰回来了?不应该啊!才一天诶,来回坐飞机的时间都不够吧!既然不是爸妈,难不成···家里进贼了?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眼睛却像很久没睁开了一样变得酸涩,就连阳光也觉得格外刺眼,难以适应。 ‘哐啷啷’身边突然一声巨响惊得我一愣,听起来好像是铜盆之类的金属盆子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脚步声跑了出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王爷醒了!王爷醒了!”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男生的声音,可是感觉阴阴柔柔的,又似乎不太像。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声音很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随后有一群人进了房间,听不出具体是多少人,只是感觉很多,很杂乱的感觉。 床边一沉,有人坐在了我的床上。“王爷,微臣现在为您把脉,请王爷见谅!”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完全没有女孩子的那种娇气,也没有女人那种温柔的感觉,反而铿锵有力,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决定不动声色先打探清楚再说。我压低了嗓子“嗯”了一声。 手腕一热,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腕,再之后翻开我的眼睑看了看。沉默了片刻道“王爷,据微臣看,您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王爷您卧床时间尚久,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强光,我会命人将房间窗户用黑布挡住,让王爷逐步适应!” 说我卧床太久?明明只睡了一夜而已啊?还叫我王爷?这什么情况?淡定,还是先按兵不动吧!“咳咳,好!就依你所言”“是!” 感觉坐在床边的女人站起了身“你们两个快去找一块黑色的绢布过来!再找两根木锥钉在窗棂两侧,把绢布挂上去!快!” “是!医使大人!”又过了一阵,屋内传来‘咚咚咚’钉东西的声音,想必是在钉木锥吧!感觉眼前刺眼的光不见了,我这才慢慢的睁开眼,此时的屋内与黑夜并无非别,伸手不见五指!我微微皱了下眉。 “来人!掌灯!”站在我床边的女人吩咐道。“是!”‘唰’的一声过后,屋内亮起了几盏油灯,我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样子。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是不知道啊!眼前我正身处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屋子很大,分为前厅和内卧,之间由一道高高的屏风相隔,屏风上一只用金线绣的凤凰是栩栩如生。 看样子这间房少说也得有五六百平,就连我现在躺着的床都大的不像话,朱红色的木床,四角盘龙描金的立柱,立柱上吊四角的床幔,绑着赤红色的床纱,这床的大小睡上八个人都宽松富余! 慢慢的起身,这才发现床边两侧各站着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孩子,各各眉宇清秀,白皙俊俏。 见我起身,左边的小厮赶忙蹲下服侍我穿鞋,这鞋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款式,红色锦缎的鞋面,金线绣的凤凰,高帮的鞋底,一针一线都透漏着高贵不凡。 整个房间都铺着大红色的地毯,地摊上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是无不齐全。床前有一雕花的高架,高架上搭着绢缎的脸巾,高架下一张半圆形的雕花高凳,凳子上放着一纯金的脸盆。 床侧则是一暗红色勾金边的实木梳妆台,上面摆着茭白的象牙头梳,正前方纯金的支架,支架镂空处嵌着一面铜镜,铜镜四周镶着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整个房间只有你想不到的奢华!我早已被这场景震的是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床都赶上我房间大了! 往前走穿过凤凰屏风,前厅看起来是平日招待近亲的地方,宽敞的大厅正后方摆着两张主椅,上好梨花木雕花的太师椅,椅背上一张完整剥下来的白虎皮,椅子后方一副金水溶成的壁画,画的是天上仙宫仙子嬉戏的场景,看得是满目的金光! 主椅两侧各摆了两把稍微小些的太师椅,做工虽没有主椅那般精细豪气,但也足够登得上大雅之堂。参观了一圈,除了‘壕’之外,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我面前的场景了! “咳咳!”轻咳了两声,我又转过身回到了卧房。“我没事了,你们下去吧!”再还没有了解状况之前,我当然不能先露出马脚了,毕竟现在是敌是友我还不知道呢! 虽说我这个人平时笨了点,但是再‘生死攸关’这方面我还是很谨慎的。“诶!等会,你留下!”我指了指方才为我穿鞋的小厮。 “是!王爷!”“嗯!其他人都下去吧!”“是!”待其他人出去后。我朝那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到我身边来。那小厮半低着头,一副怯懦的样子。 “抬起头来说话!”“是,王爷!”我正要拿起床边矮桌上的油灯仔细看看时,那小厮赶忙拦下了我“王爷,万万使不得啊!王爷乃尊贵之躯,像这般污浊之物是拿不得的!要是让素琴管家看到了,定打我一顿不可!” 说着便吓得跪了下来。一个油灯而已,用得着这么金贵么! “好!我不拿了,你自己拿着,本王要看看你的长相!”不是一直叫我王爷么!管他是不是认错了,过把干瘾也是好的!嘿嘿! “是,王爷!”离着灯光近些,我终于看清了这小厮的模样,典型的正太小鲜肉嘛!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小鼻子,活脱脱一个丫头片子的模样。 啧啧啧!长成这样居然当小厮真的是天理不容啊!我不禁感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是!王爷!” “好,你知道这里是哪么?”“回王爷,这里是您的府邸”“那我是谁?”“回王爷,您是梵茵国的王爷”“哦!梵茵国···”“那你是谁?” “我是您的侍亭——禄烟”“好,禄烟!你可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回王爷,小人不知,只知道您从寤侧郎别院出来时就晕倒了,具体发生什么,小的也不知道。” “寤侧郎又是谁?”“回王爷,寤侧郎是您收在府里的侧郎。” 诶···这么问我看是问到猴年马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我也隐约猜到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多半是与昨夜我喝的那杯‘符水’有关系! 我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昨天我喝下‘符水’后疼痛难忍,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来到了这个什么梵茵国的‘王爷府’而我就是这个王爷!看来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就是真的像狗血电视剧一样穿越了! “那个,禄烟哈!你知道这梵茵国最大的说书茶馆在哪里么?”“小的知道,在夕宁街的——穹音茶楼!”“好!现在给本王更衣,咱们一同去这茶楼会上一会!” “是,王爷!”短期内我自然不能暴露身份,说不定哪天这王爷原本的魂魄就回来了,我也可以回去继续过我的小日子。 要想不动声色又可以洞察这梵茵国的大事小情,当然要回归大众啦! 这茶楼就是人多眼杂的地方,消息自然也就灵通,这说书先生就相当于这‘新闻编辑’会把这最新最有趣的新闻结合在一起,再七分真三分虚的讲出来,想必这一趟一定会有所收获!“王爷,小的服侍您更衣!”“嗯!” 这古代的衣服还真是麻烦,里三层是外三层的,内衬是紫纱绢布的里子,裤子是宽松肥腿的绸缎,外搭大红色散身的长袍,金丝绣的是奇珍异兽,惟妙惟肖,下配白色锦缎上宽下收的外。 ,裤子两侧红色金丝线两搭绣的凤尾,长袍是左短右长,裙边抻出长短不一的朱红色锦缎,白色锦缎收腰的束带,斜着露出一侧裤子上长长的凤尾,侧身别着朱红色金边的香囊。 搭着一上好白玉的吊坠,腰间斜插一把金箔银边柳叶扇。就这一身还是一个字‘壕’! 我低着头瞧了瞧,摇了摇头。我去茶楼可是为了打探消息去的,就这一身出门,老远就晃眼睛!还有谁敢跟我讲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啊! “禄烟!”“是!王爷!”“你去拿一身平时你上街穿的衣服给我!”“啊?”“啊什么啊!去啊!”“回王爷的话!小的···小的的衣服,恐怕···王爷穿不进去”说完就立马跪在地上磕了起来“请王爷赎罪!禄烟请王爷赎罪!” 对哦!我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再看看一旁的禄烟!诶,差点忘记了!还以为跟泡沫穿越剧一样,穿越过来就变成大美女了呢!我还是我啊!那个188的肥婆诶! “无碍无碍!起来吧,那你知道咱们府里有谁跟我···差不多···?”“回王爷,伙房的孟江跟王爷差不多!” “孟江?哭长城那个?”“王爷您说什么?”“啊···啊!没事,你去吧!那一套他的衣服过来,咱们穹音茶楼走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5 穹音茶楼探实情,潇洒王爷风流情 换上一身孟江的衣服,我真的有一种能够哭倒长城的感觉!嚯!这股子油烟味,呛得我是涕泗横流啊!不光如此,这袖子磨的也是破破烂烂!想必这拿来的已经是他最好的一身衣物了吧! “那个,禄烟啊!”“是!王爷!”“咱们府里没有统一的衣物么?” “回王爷,府中下人并没有统一的衣物,只是根据每个下人的等阶不同,每个月拿到的月钱也不同,其中包含了每个人购买衣物的钱,只不过···有些下人舍不得添置衣服,所以就···” “哦!那这府中上下的开销都由谁掌管啊?”“回王爷,府中大小事务均由素琴管家管理!”“好了!禄烟,你去把管家叫来吧!” “是!王爷!”这一身的浓油赤酱的味道,别说‘微服私访’了,估计刚上街,就得被酒楼请去烧菜去!这衣服看样子恐怕得在伙房里‘摸爬滚打’三四年有余了吧! 不一会,禄烟带着一身着墨绿色棉布长袍,腰系青绿色宽巾束腰的女子进来了。“回王爷!素琴管家来了”“嗯!本王知道了!” 禄烟闪身退到了一侧,身后的女子上前一步,向我施了一礼道“不知王爷叫小的来有何事吩咐?”“素琴是吧,本王问你,这府中上下事物可是都由你打理?” “回王爷,府中事物是王爷您托付于小的打理,为何如此问?” “本王只是想确认一下,即是本王交给你工作,你自然不敢怠慢了不是?”“回王爷,小的定当尽心竭力!”“好!本王再问你,府中下人的衣食住行也是由你打理的了?” “是!托王爷的福,府中下人个个吃饱穿暖,无需王爷担心!”“好!可是今日本王发现,我堂堂王爷府中的人,竟然衣衫破烂,气味难闻又是为何?” 我这一问,那女子立刻跪了下来“请王爷恕罪!小的并不知王爷所指何事!”这···我只不过随口一说,看来这王爷还蛮有威信的样子。 我弯下腰扶她起身,也许是身份差异,又或许是皇室规定,自始至终那女子都低着头不与我对视。“无碍,无碍!你抬起头来!”“是,王爷!” 绿衣女子这才抬起头,与我打了个照面。这女子典型江南水乡姑娘的长相,清澈的眸子,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可唯独与我印象中娇柔娴静的水乡姑娘不同。 这姑娘眉宇间竟透露着几分英气,虽对我毕恭毕敬,但毫无阿谀奉承的感觉。显然女子也被我这一身伙夫行头惊了一下。 随即转过头厉声对禄烟道“你好大的胆子!王爷何等尊贵的身份!你居然敢拿下人的衣服给王爷穿,来人,家规侍候!” 这一声令下,禄烟早吓得是瘫软在地。我心里也抖了一抖,没想到这素琴管家严厉起来还真有几分将军的模样!眼看门口几个身材魁梧的女人走了进来,朝我鞠了一躬后,直接架起地上的禄烟,就往门外拖去。 我赶忙制止“慢!素琴管家不必如此,是我吩咐禄烟准备一身下人的衣服给我的!我方才跟你说的就是我这衣服的主人——伙房的孟江! 本王现在要与禄烟出门,你先给我找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在本王回来之前,你去查清楚孟江的情况,回来向我禀报!知道了么?” “是!王爷,小的明白!”既然现在是我当这个王爷,自然要照我的规矩来,跟姐混,自然得吃香的喝辣的啦!反正天上掉下来的银子是不花白不花! 很快,素琴拿了一身浅灰色的粗布衣裳,交给禄烟让他服侍我穿上。“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素琴朝我鞠了一躬说道。 “等下!禄烟,你去随管家去账房支些银两出来!”“银两?回王爷,您说的可是金串c银环c铜褡裢?”“啊!正是!本王说的银两是外邦的货币,咳咳···外邦的···”我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什么情况?!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金串c银环c铜褡裢又是什么鬼啊!算了,在我还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还是少说话为妙!“咳咳!还不快去?” “敢问王爷,想要支出多少呢?”一旁的素琴说话了。“额···你看着给吧!不是,我是说适量即可!”素琴皱了皱眉,我能感觉到她已经察觉到了怪异,大概是碍于身份她也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恭敬的回答我一句“是!王爷!” 又过了一阵,禄烟手上拿着一紫红色金丝收口的钱袋回来了,看起来还算沉甸甸的样子。出了房门,走过细长雕龙刻风的人造拱桥,桥下是清冽的池塘,朵朵荷花盛开在湖面,衬着碧绿的荷叶,更添了一分隽秀之美。 走出后院,前院是更加的气派,宽敞的花园,四周樱花树环绕,中间是一个吊八角的凉亭,凉亭内,石桌上摆着一盘翡翠的棋盘,桌前摆着两张虎头的石凳,看起来是气派非常。 出了花园穿过一道拱形的石门,前院是待客用的别苑,光是走到这里已然过去了二十分钟,照这看来没有两个时辰我是甭想出府了! 这可不得累死我啊,不行不行,我赶忙叫住前方带路的禄烟“诶!本王近日身体不适,方向也感觉不太敏感,这···何时才能出府啊?” 禄烟听完又吓得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见王爷您方才没说要坐轿出府,以为您是想走动走动,奴才该死,忘了王爷您才大病初愈,不能过度劳累,望王爷恕罪!” 又跪···我还能不能好好说句话了啊!这之前的王爷到底是有多残暴啊,身边的人个个都跟惊弓之鸟似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起来吧,本王并没有责怪你!本王只是累了,去叫人抬轿过来吧!” 折腾了一六十三招,终于出了府,天色看起来也已经到了下午。 ‘咕噜噜···’坐在轿中的我,肚子早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我决定先找地方填饱肚子再说。撩开轿帘,对禄烟说道“禄烟,找个离茶楼不远的饭馆停下!” “是!王爷!”“嘘!记住本王这次是‘微服私访’一会可不要再叫我王爷了啊!叫我主子就行”“是!王爷,啊不,主子!”“嗯,乖!” 轿子又摇晃了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王···主子!到了,您可以下来了。”躬身出了轿子,眼前一四层楼高的宫廷式建筑映入眼前,一楼匾额上鎏金的大字‘沉香楼’。 再瞧这门前一个个身穿华服,打扮显贵的女人走进走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 我今天既然是为打探消息而来,自然是要融入百姓,可这地方,恐怕听上一百句话,也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吧! “禄烟,我问你,平日里百姓们去茶馆听书都去哪吃饭?”“回主子,一般百姓们就在集市上买几个包子带到茶馆,一杯清茶一坐就是一天。” “好!今天我们就当回平民百姓,禄烟,叫轿夫先回去,两个时辰后再到这里接我们!”“是!王爷!” “好了,今天,百姓们如何做,我就如何做,走吧,去买包子去!”转弯抹角,抹角转湾,穿过几条街道,眼前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集市,就在这集市的尽头有一个二层的小楼,楼前的门脸上钉着一块木匾,上书‘穹音茶楼’四个大字。 这卖包子的摊子就在茶楼的旁边,摆着几摞巨大的蒸笼,一个体格壮硕的女老板正熟练地在案板上揉着面。 蒸笼前排着几个等着买包子的百姓,等包子摊前没人了我这才上前“老板,包子怎么卖啊?”“半褡裢一屉”“好嘞!来一屉,禄烟,付钱”“好嘞!客官您的包子”。 油纸里包着六个猪肉大葱馅的包子,热气腾腾,格外的诱人,我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哪还顾得上形象,大口朵颐了起来。 “主子!主子!”一旁的禄烟压低了声音道“主子!这可是在街上···” “嘘!”我拿出一个包子堵住了禄烟的嘴,凑近他的身边小声说道“记住!今天我不是王爷,是平民百姓,知道么?好了,你也不要如此紧张,我们进去吧!”说着嘴里衔着包子大踏步的迈进茶楼。 茶楼的小二见我们走了进来便上来招呼着“客官您几位?”“两位!”“两位想要什么样的座位,我们二楼有雅间还有···” “不用了,大堂即可”大堂人多口杂好议论,想来知道的事情会更多。“好嘞,客官里面请,我们说书先生马上就到!”踱步进入里堂,百十平米的大厅零散的摆着十几张小圆桌。 桌上一壶泡的褪了色的淡茶,茶壶边放了一圈磨砂的大茶碗,细看还有些掉了瓷。 这会大堂已经坐满了来听书的百姓,我凑过去找了张正当中的圆桌,坐了过去,这样更方便听到周围的议论嘛! 这时大堂前几米远红布围成的看台拉开了帷幕,说书先生从后台施施然入了场,场内也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这说书人居然是个女先生,就当我正疑惑的时候。 ‘啪’一声惊堂木拍在高台上的木桌上,木桌上铺着大红色墨染的绸布,女先生就站在这木桌的后面。 先生高调了一声嗓门,说道“今日,我不讲侠客情!也不讲这痴男怨!今天我们来讲讲梵茵国的第一王爷——禄纤窈!” 嚯!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想听什么就来什么,侧过头,坐在我身旁的禄烟也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看台。“说这闲散王爷之前啊!不得不先向大家简单说一说我们这个梵茵国!” “梵茵国自建国以来度过了380个春秋,当今的女皇——禄嬛瑾,就是梵茵国的第八代女皇,这梵茵国乃是一个女子为尊,男子为卑的国家! 可偏偏这前几任女皇呢均只生下一代皇女,其他的都是皇子,可就是这第七代女皇却生下了两个皇女,一个就是当今的女皇,而另一个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梵茵国第一个王爷——禄纤窈!” “提到禄纤窈呢!大家肯定最熟悉的就是她的情事!据说这王爷天性好色,更是仗着女皇的宠爱恃宠而骄,府内都是清一色长相俊美的小厮不说,更是掳走了前朝宰相的公子做侧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6 了然于心归府中,当家做主显威风 “说起这前朝宰相的独子,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这小少爷虽身为男儿身,但是并不像一般人家的男孩子不谙世事,反而三岁习武,五岁熟读兵书,十岁就跟着母亲征战过杀场,是个有谋略有远见的男子! 十三岁之后因为梵茵国规定十二岁以上的未婚男子不得抛头露面,于是便待字闺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更让人惊叹的是这少爷的美貌!” “由于是宰相唯一的子嗣,所以自小就受宠的很,长大后又自持清高,到了十九岁都没有出聘,宰相也顺其心意,并未急于将爱子嫁人。 可就在三个月前,宰相突然被朝中女官联名上书弹劾其狼子野心,意图谋权篡位,女皇下令封锁宰相府,仔细搜查,没想到竟然在这宰相府里搜到了梵茵国战略部署图一张,还有一个写着女皇名字,贴着符纸的小人,上面还插满了针! 女皇大怒,下令满门抄斩,一人不留!这天之骄子的少爷就在一夜之间成为了阶下囚。”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行刑这天,这风流王爷禄纤窈竟然跟着去凑了热闹,也就是在这刑场之上,禄纤窈看到了这长相俊美的宰相公子,并起了色心,还强行掳回了王爷府! 就这样,可怜的小公子就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因为这宰相少爷实属罪臣之子,按规矩除了死罪就只有流放两条出路。” “可是这风流王爷不仅掳他回了府,还在未成婚,没有名分的情况下强行与他行了夫妻之礼,女皇又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宠爱至极,因此特赦宰相公子罪臣身份,昭告天下并亲自下令赐婚。 王爷更是将公子原名——卜裕树,更名为寤思服!寓意寤寐思服以表爱意。可是三个月过去了,王爷府一直都没有举办真正的大婚仪式,只是在口头上告诉府中下人,称公子为寤侧郎即可。” 听到这,我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这王爷还真不像是个好人的感觉,要想舒舒服服的待上一阵子,这‘洗白白’的路有的走喽! “大家都知道,我们梵茵国的皇室可以同时娶很多男子,但是却有明确的等级之分,以王爷来说,家中能够进入主人花园的小厮叫做‘侍亭’c能够进入主厅奉茶的小厮叫做‘茶奉’··· 能够服侍主人就寝的叫做‘伺夫’c再高一点的就是‘侧郎’相当于从侧夫c然后是‘品上’和‘王召’相当于侧夫和正室!”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虽没有那么多的等级制度,但是男子未出阁就行夫妻之礼的也被视为没有家教的粗鄙之人,更是为人所不耻。 对我们如此,对生活在官宦之家,书香子弟的少爷更是如此,所以这寤侧郎对王爷是恨之入骨啊!听王府中的下人说,前几日禄王爷去别苑找寤侧郎,结果不仅是碰了一鼻子灰,更是被推入荷花池中,昏迷了好几日呢!” 说书的讲到这,茶楼里居然响起了阵阵的掌声和欢呼声!我把头埋的是更低了,生怕有人把我认出来,看这架势我要是大喊一句我就是禄纤窈,全茶馆的人说不定把门一锁,一人一拳就把我抡死在这了! 这王爷堪比当年的‘容嬷嬷’啊!我可是刚死过一次的人,可不想身子还没捂热就再挂掉一次! 伸出手偷偷拽了拽禄烟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小声一点,我们走吧···”禄烟点了点头,起身,从钱袋里拿出一个银环放在了正满场收赏钱的小厮端着的盘子里。 小厮也满脸堆笑道“客官慢走,下次您再来,保证给您留个雅间!”走出了茶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这梵茵国还有很多细节我还不太清楚,但是对于我这个王爷至少了解了一些,用一句话总结就是‘钱多人坏还好色’啧啧啧,简直就是新一代的‘蒲志高’啊! “诶对了,禄烟,你今天说你是我的侍亭是么?”“是,王爷!” “可是我记得你今天····”“王爷您大病初愈,有些事记忆模糊也是正常,其实在王爷府里并没有那么多规矩,王爷您之前说过不必拘泥于形式,‘侍亭’就是‘茶奉’名字太多也容易混杂。” “哦···这样啊,本王的确对有些事不太记得了,那本王问你,方才那说书先生讲的事,在你看来有几分真?”“回王爷,奴才不敢说···” “直说无碍”“回王爷,有九分真!”“也就是说,我真的是个混蛋了?”“回王爷,禄烟不知何为混蛋?”额···对了,这么现代的词这里应该还没有吧! “哦,没什么,那禄烟我真的对那个前朝宰相的公子····那个了?”我一脸窘迫的看了眼禄烟。“回王爷,奴才不知王爷所知何事?” “诶呀,就是···那个啊!”说着眼神瞟了一眼禄烟的下半身。禄烟‘腾’的一下红了脸,把头低的更深了道“回王爷,这···奴才不知···”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这里可是古代,对于闺房之事当然还是隐晦的很,尤其对于像禄烟这般未出阁的男孩子来说更是讳莫如深。 “啊!那个禄烟,本王考考你如何?”我赶忙转移了话题。“回王爷,禄烟身为男子,除了琴棋书画外,对于其他事物知道的很是匮乏。恐怕会让王爷您失望···”“无碍,本王问你一道最简单的问题。” “本王问你,对梵茵国的金串c银环c铜褡裢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就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我可是看了那么多古装泡沫剧,从来都没听过这些诶!”禄烟一听我问的是他会的问题,眼睛亮了一下,掏出了钱袋“王爷,这个问题我知道!您看!梵茵国的货币有四种,价值最低的就是这铜褡裢!” “褡裢其实是一种中间开口而两端装东西的口袋,大的可以搭在肩上,小的可以挂在腰带上。 铜褡裢就是由铜制作的中间带有小孔的铜片,用细细的麻绳长长的穿起,短的可以挂在腰上,长的可以搭在肩上,因与褡裢相似,故称作‘铜褡裢’!第二种就是‘银环’顾名思义就是用银子打制的圆环,大小是铜片的两倍。” “接下来就是这‘金串’了,就是把金水熔成指甲大小的圆球状再用金线穿起来,十个金珠为一串!最后一种就是这个了!”说着禄烟从钱袋里掏出一张深黄色的纸来。 “这个就叫做‘尊票’一张‘尊票’相当于十串金串,是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会接触到的东西,故起名为‘尊票’!” “嗯,回答的很对!”我点了点头道。虽然是第一次听,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听得懂的样子,总不能一副土鳖像,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吧!我现在好歹是个王吧!呸呸呸!是王爷吧! “那我在考考你,货币之间是如何换算的呢?”“回王爷,五十褡裢等于一个银环,五十个银环相当于一串金串,十串金串可以兑换一张尊票!” “禄烟很聪明嘛!”听到我的夸奖,禄烟很是错愕的样子,看起来以前这恶王爷是没少‘虐待’府中的下人啊!前有孟江的破衣烂袄,现在我就表扬了一下禄烟,他就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好吧好吧!既然现在本小姐是王爷了,当然不能亏待你们了!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来好好地感受一下位高权重的感觉吧!哈哈! “禄烟,跟我一起做轿子吧!你也跟我跑了一天了,我们回家!”禄烟愣了一下,下一秒眼泪已然涌出了眼眶。“禄烟!不准哭!” “是··是··王,王爷!”诶呦呦!见到小正太如此哭,真是哭碎了我的这一颗孤寂了二十五年的‘阿姨’心啊!伸手拉着禄烟上了轿子,吩咐车夫慢些赶马,转身进入了轿子。 半个时辰左右的样子,马车停了,王府门口管家素琴还有一些家丁已经整齐的站在两旁准备迎接我回府,当他们看到禄烟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表情都异常的错愕,只有管家素琴还算比较镇静的样子。 马夫从马车的后面取来了一个梨木的马凳,禄烟先下,随后扶着我下了马车。 进府时,我对着素琴吩咐了一声“晚膳过后,府中所有下人在前厅集合”“是!王爷!” 走进前厅,管家示意后厨上菜,不一会桌上八凉八热六拼盘,番族供奉的水果,各式各样地点心摆了满满的一大桌,这些菜还未尝,光从造型上就艺术的很! 新鲜的活鱼先剔骨去刺再做成凤尾形状下锅油炸,澄红的虾子每根胡须都用糖浆定了型,再配上幼嫩的荷叶,远看就是一幅古画。 方才在茶馆吃的包子还没消化,简单吃了一点,就吩咐管家撤席,叫王府下人们进来吧!过了一会,前厅就站满了人,每个人都低着头,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我围着他们绕了几圈,发现这衣服破烂有补丁之人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我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当中谁叫孟江啊?” 人群中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了出来,手哆哆嗦嗦的向上举了举道“回,回王爷,小的就是孟江!”“嗯!来本王面前!” “是~王爷~!”待他走到跟前我才发现,这孟江身上穿的衣服还不及今天禄烟拿给我那身衣服的万分之一,可以说孟江现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然完全看不出本来的眼色和款式了,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补丁,孟江也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素琴,去账房支一百个银环来!”“王爷,若您要用,大可使用尊票···”“本王说去!”“是!王爷!”素琴不再言语,鞠了躬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拿了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王爷!银环已经取出,放在箱子里了!”“好!禄烟,你去接过箱子过来!”“是!王爷!” “大家不要怕!本王今天叫大家来一是跟大家见见面,毕竟本王大病初愈,许久未出房门,也是让大家放宽心,本王并无大碍!··· 二来,本王发现真的很少关心我们府中的琐事,大家既然在我禄王府,就是我禄王的人,自然不能亏待你们,接下来我会给大家发放一些补助,你们只需要对自己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听明白了么?” “是!王爷!”“好!就从孟江开始”“是!王爷,小的孟江,在王府伙房烧火,今年二十有七,已婚配,家中育有两子” “好!大家就像这般介绍即可”转身从禄烟抱着的箱子中取出了两个银环递给了孟江,孟江见状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对我道谢。 “不必不必!起来吧!是本王以前太不关心大家,从今天开始,本府的月钱全部上调两倍!有功或者表现优秀的还可以得到额外的奖励!” “多谢王爷!”大厅里王府的下人们都纷纷跪了下来,有些甚至哭出了声。“免礼,免礼大家都起来吧!我们继续,下一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7 前世欠下风流债,无奈背锅苦难言 发完了赏钱,眼看大厅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没有的先前紧张拘束的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我也暗自高兴,这真是一举两得。 一是重新认识了一下府中的下人,以免以后穿帮难堪。二来促进一下府内上下的安定团结,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嘛!要是连我自己府上的人都对我心有怨言,那在外界我这‘风流米虫’的高帽,何时才能摘得下来啊! “好了,现在赏钱也发完了,本王还要说一件事情!”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各位!我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也许光靠本王这微薄的月钱,并不能解各位的燃眉之急。 可是大家毕竟都是在本王府工作,那么你们的穿着打扮就要像一个王府里的人!各位明白么?”“是!王爷!” “本王今日发的赏钱,即是犒劳你们不辞辛苦努力工作的奖励,又是让你们置办一些细软的家用!明天我会找我们梵茵国最好的裁缝铺,为大家量身打造王府内所有小厮的统一服装。 那么在新的衣裳做出来之前,希望大家能够先自行买几身干净的行头,如果有切实困难的可以先去素琴管家那里报备,知道了么?”“是!王爷!” “好!那么大家可以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本王放你们一上午假,想探亲的探亲,想逛街的逛街,但是下午回来,我要看到大家精神饱满的样子,可以么?” “是!王爷!小的们先行告退!”说着都弯下腰深深朝我鞠了一躬,慢慢转身退了出去。等大厅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禄烟抱着的箱子里还剩下了六个银环“王爷,剩下的银环需要我交还给账房么?”禄烟问道。 “不必了,你都拿着吧!”“啊?王爷这···”“你今天也跟着本王跑了一天了,就算本王赏你的,拿着吧!”“谢,谢王爷!” “王爷,奴才想问您一件事···”看禄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吧,怎么了?”“王爷,明天上午···我··那个···”我乐了一下,看来这小子也惦记着明天的假期呢! “去吧!”我点头应了句。禄烟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赶忙施礼答谢“谢王爷!”我这也折腾一天了,还真有点累了“禄烟,扶本王回房休息!” “是!王爷!”这王府这么大,要是没个人领路啊,我恐怕自己得找上个三四天才找得到房间吧!“啊!对了,素琴管家啊,没什么事的话,你也再点回去休息吧!我昏迷的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我停下来,对着站在门侧的素琴说道。 “多谢王爷关心!素琴无碍,只是有一事需要王爷您定夺!”“嗯,好,那我们回房说吧!”回到了房间,禄烟转身出去打水为我准备洗漱用品,我则坐在待客厅的主椅上,示意素琴在侧面坐下。 “素琴管家,找本王所谓何事?”“回王爷,想必王爷您也知道,您这次昏迷是因为寤侧郎将您推进荷花池,溺水所导致的。 事发突然,素琴也无法为王爷做主,只是先封锁了消息,暂时将寤侧郎收押在了王府的大牢中,如今王爷您醒了,素琴想来问问王爷,这寤侧郎到底该如何处置?” 寤侧郎?哦——!不就是说书先生口中那个前朝宰相之子,被这王爷强抢回来做了侧夫的那个?还被这王爷糟蹋了清白的那个? 惨了!惨了!这回惨了!虽说方才说的那些行为都不是我所为,可是现在阴差阳错我成为了这个王爷,那她的前尘往事我就不得不照单全收了!这回‘黑锅’我可是背定了!惆怅啊··· “额···那个,明早你过来接我去牢里看看他,之后怎样再说吧!”“是!王爷!那素琴就先回去,王爷您早些休息吧!”说完向我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禄烟端着一个高桶木盆走了进来“王爷!禄烟服侍您洗脚!”“哦!不必了,你把盆放在地上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坐在那,本王有些话问你。” “王爷有话请讲,禄烟站着就可,王爷您虽对于规矩不太拘泥,但是王府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我们这些下人是不可以与您同坐的! 素琴管家是女皇身边的近侍,地位虽比我们高,但是也要您应允才可入座!王爷还是应当注意一些,以免落人口实,说我们王府没有规矩就不好了!” 也是,我毕竟现在身处古代,还是遵规守矩些比较好。我点点头“好吧,那禄烟你站到本王前面来!”“是!王爷!” “本王问你,对于寤侧郎···你了解多少?”“回王爷!了解不多,知道的与穹音茶楼的说书先生相差无几。”“那禄烟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他呢?” “回王爷,禄烟认为,虽然寤侧郎把王爷您推进荷花池,的确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禄烟胆怯的偷偷瞄了我几眼。 “禄烟,你直说就好,本王不会责怪你的。”“谢王爷!只是小的认为这寤侧郎身世着实可怜,王爷您也···禄烟斗胆求王爷高抬贵手,放寤侧郎一条生路”说着还跪了下来,看样子若是以前的王爷定会杀了这个寤侧郎吧! “起来吧,本王不会杀了他的!”禄烟这才抬起头来,我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错愕和不可置信。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前的我就那么招人讨厌么?” “王爷,虽然您平时的确严厉了点,又时常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所以在外人的眼中您的确不是一个好王爷,可是不管他人怎么评价您,但是在禄烟的心里,王爷您一直都是我的恩人! 或许王爷您早就忘记了当初是您救了我还把我带进了府里,要不是王爷,小的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许是回忆到了心酸的往事,几滴眼泪顺着禄烟的脸颊滑落“也是王爷您赐给我——禄烟!这个名字的!所以小的早已立下了誓,今生今世愿意当牛做马服侍王爷!” 还真是个爱哭的孩子啊,这才一天都已经哭了三次了吧!“禄烟,你今年多大了?”“回王爷,小的今年十七”“还没有许配人家?” “王爷说笑了,您不是知道禄烟是个孤儿,又有谁会给我说亲呢!”“禄烟,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的!” “王爷,禄烟不要嫁人!禄烟只想尽心照顾王爷!”“好好好,今天也不早了,本王要休息了,你也出去吧!”“王爷,禄烟服侍王爷就寝。” “不用了,你今天也怪累的,回去睡吧,明早不必来了,好好放个假,下午再回来就行。”“是!王爷!” ‘吱——砰’门关上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擦擦脚,走回卧房,脱掉外衣,平躺在床榻上。尽管很累,可是闭上眼,在脑海中闪现的都是我从前的回忆··· 虽然我没钱c没工作又没身材,可是我有爱我的家人,如今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世,倒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等老爸老妈旅游回来看到的是我冰冷的身体,还能不能经得起这么大的刺激,一定很伤心吧···光是想想我的胸口就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那僧人说的以‘情’换‘缘’,早知如此,我就真不如不要这个‘缘’当一辈子老姑婆算了!不知过了多久,在疲惫中,我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枕边还有几滴干涸的泪痕。诶呀!这么愁眉苦脸可不是我的性格,说不定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呢!也许老天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说不定老爸老妈回来之间我就回去了呢! 还是想想现在的事情比较重要,我一会可是要去大牢看那个传说中的寤侧郎去了,这可是视我为仇人的头号冤家啊! 前王爷可就是被他这么一推嗝屁了的,可是个危险人物啊,很难说一会他会不会再产生什么过激行为,我还是先顺着安抚他比较好!嗯,就这么决定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爷您起了么?”素琴管家的声音。 “素琴管家,进来吧!”‘吱嘎——’门推开了,素琴管家换了一身浅灰色的梅花纹纱袍,看起来素雅大方。走进来朝我施了一礼道“王爷,素琴服侍您更衣!” “哦,好!”今日我特意挑了一件没那么夸张的衣裙换上。 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虽说姐的体重却有188,但是脸上看起来还并没有那么圆润,肉最多的地方也刚好被这宫裙宽大的下摆盖住,看来古装对胖人还是很友好的嘛! 收拾完毕,简单用过了早膳,我便让素琴管家带路朝地牢走去,这一路安静的很,除了我们两个,一个下人都没有。 “这人呢?”我正纳闷呢,素琴管家提醒道“王爷您忘了,府内的下人被您放了一上午的假都早早的出去了!”啊!对啊,睡了一觉还真有点发蒙,“嗯,本王知道,我们快些走吧···”“是!王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8 寤寐思服俏公子,辗转反侧解怨难 转弯抹角,抹角转弯,渐渐的能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凉,植物和花草也越来越少,远远地看到前方不远有一个高高的铁门。 两侧还站着几个盔甲傍身的壮硕女人,见到我来了都纷纷低下头朝我鞠了一躬道“参见王爷!”我微微抬了抬手道“免礼平身,把牢门打开吧!”“是!王爷!”‘嘎——’守门的侍卫一人一侧拉开了沉重的铁门。 “王爷,请!”迈步进了地牢,一进门是守卫们休息和放兵器的地方,几个侍卫见到我也立刻站了起来向我施礼。“见过王爷!” “免礼,免礼,你们带我去寤侧郎的牢房看看吧!”“是!王爷!”“素琴管家,你就不必跟着了,在门外等我就好”“是,王爷!”跟在侍卫身后拐弯下了楼梯。 原来这地牢是建在地下的啊!刚下了半层楼梯,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寒潮扑面而来,这外面虽然是阳春三月,可这牢里却是暗无天日,阴冷至极! 只靠着墙壁两侧烛台上微弱的烛光依稀看得到路,一条悠长的走廊将地牢一分为二,两侧都是一个个用铁栅栏围成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看起来与电视上演的无异。 只是这回自己设身处地的走上一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之感,好在现在牢内并无关押的犯人。 一直走到长廊的尽头,领路的侍卫这才停了下来,朝我拱手道“启禀王爷,寤侧郎的牢房到了!”“嗯!”我这才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个牢房与先前两侧的格局不同,是单独被隔起来的,通往外界的只有一个厚厚的铁门而非栅栏,铁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铁窗,我探出头朝里面望了望。 里面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样子,至少还像个房间,里面一张单人的软塌,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茶具,还有一些翻开的卷轴,笔墨纸砚是样样齐全,看来这公子还是个文艺人啊! 只是我怎么没看到那公子在哪里啊?我正看得出神,旁边的侍卫见我默不作声,还以为我心有不满,赶忙拱手道“启禀王爷,素琴管家特意吩咐我们要好生的招待寤侧郎! 所以这···已经是小的能办到的最好的规格了,若王爷有何不满,还请王爷责罚!” 听到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道“无碍,无碍,你做的很好,打开牢门吧!”“是!王爷!”后面的侍卫上前一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上栓着的大锁“咔哒”一声,锁开了,铁门也露出了一丝小缝。 “好了,你们就在门外守着吧!”“是!王爷!”‘吱——’我推开了铁门,迈步走了进去。 进来这才看到墙角处有一个翩翩公子站在那里,抬起头望着上方那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几片树叶随着风吹进了牢房,落在了公子的肩上,“咳咳!”我轻咳了两声提醒他有人进来了,那公子也微微转过身正对着我 我愣了一下,怪不得这王爷会掳他回府了。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又透着几分高傲。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神仙,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那公子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你怎么还没死啊?” ‘稀里哗啦’是我心碎的声音么?当然不是!是这小子形象崩塌的声音!长了这么一张出尘绝世的脸,没想到说出的话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看来这公子的确对这个王爷恨之入骨啊! “咳咳,我说寤侧郎啊!”“呸!我根本不叫什么寤思服!也不是你的侧郎!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妇君!请叫我卜裕树!” “好好好,你长得美,你说什么都对~,我说卜裕树啊,咱能不能冷静的坐下谈一谈,我知道可能以前我伤害过你,但是你也害我昏迷了好几日不是!” “那是你活该,我从不后悔把你推入荷花池,我只后悔怎么没有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人渣淹死!” 呀呵!我这个小暴脾气,在现代窝囊就算了,毕竟没钱没势的没底气,可是在这梵茵国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要是再那么窝囊岂不是白瞎了我的这一光辉人设! 我收起了笑脸,语气一沉道“卜裕树,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哈哈哈,本王,你就会拿身份来压我,我实话告诉你,就在你强掳我回府的时候,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一定跟母尊大人还有父亲大人在极乐世界团聚了,你干脆杀了我吧!就算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丑恶的嘴脸!” 诶呦我去,恶毒的小词一套一套的!算了我还是不要跟他硬着来了,省的他再想不开,和我同归于尽就惨了! “冷静,冷静!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活生生的像个市井泼夫,哪里还像个名门之子,大家闺秀!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不想理我!可是你总不能在这牢里住一辈子吧! 我呢就先放你出来,这几日给你冷静几天,等你觉得可以跟我谈谈的时候,再差人来寻我,到时候你说怎样会让你觉得开心,我尽量满足你好吧!” 那卜裕树不再言语,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虽说这人个性实在不怎么样,但好歹被个美男盯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好吧~ “咳咳,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哦,对了你应该不想跟我一起出去是吧,那我就先出去,你整理下有没有要带出去的东西,一会,我会派人再来接你出去!”说完我便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吩咐道“你们两个,一会安全护送寤侧郎回别苑,知道了么?”“是王爷!属下明白!”我点了点头径直走出了地牢···· 卜裕树——“我叫卜裕树,是前朝宰相卜崇雪的独生子,养尊处优十余载,内心清高看不上那些君侯贵胄之女,一心想寻得琴瑟和鸣之人,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前天降大祸,女皇下令对我卜家满门抄斩,全家均死于凤岳门下,除我之外无一生··· 我虽逃脱一死,却被这无良王爷强抢回府,还对外宣称已经糟蹋了我,毁了我的清誉,不仅如此还剥夺了我的姓氏,逼迫我成为她的侧郎,可这三个月来丝毫没提大婚之事不说,还将我软禁在府内!让我在这皇城颜面扫地,成为梵茵国的笑柄!” “对于这个王爷,我简直是恨之入骨,不禁对我厉言冷语,还不准我见母尊大人最后一面,前几日,我趁她来别苑看我,又提想要给母尊大人扫墓··· 没想到她不但不准,反而威胁我不听她的话就把我卖到朝子楼去!我实在气不过就一把将她推下了荷花池,当她落入水中的时候,我也慌了神,想着这次肯定难逃一死了!” “可转念一想,就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受罪,还不如去找母尊大人全家团聚,后来就被关进了这地牢!今天我又见到了这个我恨入骨髓的王爷,可莫名的觉得她哪里变了··· 当她愣愣的看着我出神的时候,我的心中竟然多了种异样的感觉,今天的她格外的温和,没有疾言厉色的训斥我,反而面对我的出言不逊还劝我冷静,不仅如此还说会尽量满足我的愿望!难道是母尊大人听到了我的祈祷,来帮助我了么····” “寤侧郎!”抬起头一个侍卫毕恭毕敬的站在我的面前“寤侧郎,王爷吩咐小的们送您回府,请寤侧郎走吧!”“嗯,好,她呢···走了么?” “寤侧郎指的是王爷么?王爷怕您不愿与其同行,先行离去了!”“哦···那走吧” 这边,此刻的我已经回到了我的卧房,休息了一会正准备用午膳“素琴管家,你先下去吧!禄烟他们想必快回来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王爷!”素琴朝我鞠了一躬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王爷!小的禄烟回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刚想说禄烟跑出去一上午怎么还不回来,这就回来了。 “进来吧!”“是,王爷!”推开门,禄烟抱着一个包裹,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禄烟,你去买了什么好东西啊?” “回王爷,并没有什么好物件,只不过是一些细软罢了,王爷小的这次出去,还真给王爷您带了件礼物!”说着从小包裹里掏出了一根翠绿的发钗。 “这是何物?”“回王爷,这个是民间百姓成亲时,为夫郎戴上的发钗,上面有九道银线,寓意着长长久久,您这不是要去牢里接寤侧郎么,禄烟想着若是能送些小礼物给寤侧郎,说不定能够与寤侧郎冰释前嫌呢!” “禄烟啊,本王已经去过地牢了,也已经把寤侧郎放了出来,只不过这冰释前嫌嘛!看起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 “王爷您不要气馁,禄烟相信寤侧郎一定能明白王爷的心意的!”“是么?好吧,本王就先收着这玉钗,改日再拿给寤侧郎,禄烟啊!待本王用过午膳,陪本王去下书房。” “是!王爷!”虽说这梵茵国大部分的事我是清楚了,可还有一些历史问题要去看看的,万一哪天面见女皇,发现了我这个‘冒牌货’可是不得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9 穿帮迎来大考验,女皇入府探妹来 用完了午膳,禄烟把桌子收了下去,又为我打水洗手,我倒是一副悠闲的‘葛优躺’半歪在太师椅上。“王爷,您一会去书房,是要走着还是坐轿呢?”整理完的禄烟恭敬地站在我的身侧问道。 “嗯···走着去吧,估计这个时间,小厮们也都回来了,正好我们去各院看看咱们王府的新气象!”“是,王爷!” 走出了内院,花园的花匠,马厩的马夫,都换上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服,见我走过来,便放下手中的活,朝我施礼致谢,我也微笑着点头回礼。 “王爷您看,大家换上了新衣裳,感觉整个王府都变得不一样了呢!”“当然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对了,咱去伙房看看孟江吧,昨天就属他最开心了!”“是,王爷!” 来到了伙房,转了一圈,所有的伙夫,小厮都回来了,可唯独没有看见孟江的身影。“禄烟,去叫伙房管事的过来!” “是,王爷!”不一会,禄烟带着一体态丰腴的女人走了进来“王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你知道孟江去了哪么?” “孟江啊···诶呦,这小的还真不知道,王爷您昨天体恤我们这些下人,是发了赏钱又放了假,这不小的也是刚回来,不过说到这孟江也实属可怜的很啊···”管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低着头砸了砸嘴。 “但说无妨”“回王爷的话,实不相瞒这孟江啊,原是儒邱国人,那可不像我们梵茵国女尊男卑,而恰恰相反,是个十足的男尊女卑的国家。 孟江家世代是穷苦的农夫,孟江为了改变家境,跟同乡来到儒邱皇城,可是却被人骗到了奴隶站,再后来几经辗转来到了梵茵国,被他现在的妇君买了去。” “若是他能摊上个会疼人的妇君也罢,可他那个妇君好赌成性,我们这些伙房的下人都知道,那女人时不时就来找孟江要钱,如果给不出就是顿毒打! 王爷你也清楚我们梵茵国的法律,男人是决不能打自己的妇君的,否则告上官府可是要坐牢的啊!所以···”“怪不得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禄烟你派几个小厮出府去寻寻孟江,一有发现立刻回来通知我!” “是!王爷!”“管事,若是一会孟江回来了,叫他去书房见我,本王有事问他”“是!王爷!” “王爷!禄烟已派了几个护院前去寻找孟江了!”“好!那我们先回书房等消息吧!”“恭送王爷——!”伙房里的伙计纷纷向我施礼,目送着我远去的身影··· “诶,你们觉不觉得王爷好像变了?”“我也感觉王爷不像以前那样孤傲了,反而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可不嘛!昨天还给咱们这些平时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下人发赏钱,今天还亲自过来看我们,我在王府待了十几年,还真是第一次见王爷下伙房呢!简直像做梦一样!” “是啊,是啊!要是王爷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是啊,是啊···” 出了伙房,已然到了未时的光景。可是禄烟领着我出了后院又进了别苑,出了别苑又穿过大堂,我感觉自己就像走进了迷宫似的,所有的建筑都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 唯一能区分不同的就是每个院子的前厅都有各自的匾额,上面分别镌刻着各各院落的名字,可是走了半天我也没看到半张书卷的影子,又怕露出马脚,只得不动声色的跟在禄烟的后面。 终于禄烟在一幢二层吊角宫廷式建筑面前停了下来,“王爷!书房到了!”我‘嗯’了一声,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看起来与其他院落无异,只是稍稍加盖了一层,门脸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寻书斋’三个大字。 唯一与其他房屋不同的就是,其他的宅院大多都是雕花的梁木,鎏金的勾边,看起来是贵气逼人,可唯独这‘寻书斋’却朴素非常,周身不见金银这般俗世之物。 进了书斋,更感觉如此,满目的藏书,分类摆放整齐,正当中一丈长的书桌,上面整齐的放着笔墨纸砚c文房四宝。 左侧由屏风做成的隔断,画的是山水泼墨——春夏秋冬图。隔断后摆着一圆木茶桌,上面摆着上好的紫砂壶,茶道的用具是一应俱全。看来这王爷若非不是为了附庸风雅,想必就是个文人墨客啊! 简单的参观了一下书斋,我便端坐在桌前,唤禄烟过来“本王问你对于方才管事所提到的‘儒邱国’知道多少?” 对于这个在我们眼中看起来才算正常的古代王朝,我可是很感兴趣的,想当初被穿越剧迷得不要不要的时候,没少幻想过穿越回古代被皇上看中,当个妃子什么的! 最好再来个王爷之类的达官显贵争抢一下就更美了!嘿嘿,现在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回王爷,禄烟也只是听说过‘儒邱国’但是具体的也并不了解,不过我记得王爷您有一本书记录了梵茵国周边的国家,还有军事战略图,叫做···叫做——陆海岚茵!” 说着走到书架的最后一排从上方抽出了一卷书,回来递给了我“王爷,就是这本!”“嗯,想不到禄烟你对我的书房还蛮了解的嘛” “回王爷,王爷大概忘了,禄烟一直负责‘寻书斋’的藏书管理,包括整理和归位的工作,所以当然能清楚的知道王爷您的书在哪里” “嗯,很好!本王自从清醒过后,许是这脑袋灌进了水,有些事就不太记得了,以后禄烟还需多提醒本王”哼哼,我脑袋的确进了水,不过不是池塘水而是和尚那道符水!要不是拜他所赐啊,我也不用现在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多谢王爷信任,禄烟定当竭尽所能!”“好好好···”正当我想要翻开书仔细钻研一下这儒邱国的时候。 ‘叩叩叩’有人敲门“王爷!女皇陛下驾到!”素琴管家的声音。“嗯,女皇啊,啊?女皇?啊——!你说啥?女皇?”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像一只炸了毛的鸡一般开始上蹿下跳!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虽然还顶着这王爷的皮囊,虽说这皮囊跟我一样,可是这里面毕竟住着的是那个‘废柴老处女’啊!可不是真正的王爷啊! 惨了,惨了!这个可是女皇啊!而且还是古代的女皇!可以一句话决定别人生死那种!万一她发现我不是她妹妹了怎么办? 万一她以为是我杀了她妹妹,然后‘鸠占鹊巢’怎么办?完了完了!这回可真是要难逃一死了!呼~呼~禄纤窈淡定!说不定,说不定女皇她是个糊涂蛋,发现不了我的破绽呢? 诶呀!怎么可能嘛!这可是天子,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呢!我焦灼的在屋里踱着步,旁边的禄烟见我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 冲到门前打开门喊道“素琴管家不好了,王爷她,王爷她好像突然不舒服,疼得跳个不停,素琴管家你快去请太医来看看王爷吧!” “不必了!她那就是装的!”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种威严的感觉。门口的素琴和禄烟赶忙跪了下来“参见女皇,女皇陛下寿福康宁!” “嗯,免礼平身!”迈步走进来一个身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着的女人。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屌丝哪见得过这场面,早就无力的歪坐在椅子上。用现代话来讲就是‘麻爪了’! 那女皇看我没有起身,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对身后的素琴c禄烟道“你们先退下吧!”“是!女皇陛下!”两个人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大门。 女皇回过身,笑着向我走了过来,这笑容倒是憨态可掬,可是在我看来可比那修罗阎王也恐怖多了。 我颤颤巍巍的起身,让出了主位,正要下跪行礼却听得‘噗嗤’一声“我说妹妹啊,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顽皮,还拿这下跪礼调侃姐姐,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吓唬别的王公贵族家的女孩给你行跪拜礼了! 还说看他们颤抖着下跪很是有趣呢!”“嘿嘿,嘿嘿,是啊”我干笑了两声,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女皇也坐在了我的旁边。 “窈窈,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寤侧郎!为了给他母亲扫墓一事,你也求了我不下十次,可是你要知道这卜崇雪可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我为了你已经网开一面给卜崇雪留了全尸,还免了卜裕树的死罪。 朝中大臣已是心有埋怨,几次上书要求重新下诏判决。我也一再推脱,好不容易现在事情平息了一些,我怎么能准你现在就带那卜裕树给他母亲上坟呢!” “再加上这次,这个卜裕树居然敢推你下水,我说什么都不会再留着他了!”说着眼睛一冷,几束寒光迸出,看得人是不寒而栗! “窈窈,我也知道你方才装病,就是怕我来责罚你的寤侧郎不是?母皇大人仙逝得早,临终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所以姐姐一直都顺着你,也就是这样才把你骄纵的如此肆意妄为,姐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由着你,这个卜裕树他必须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0 瞒天过海大忽悠,威逼利诱进朝堂 女皇的这句话一出,这才算把我从发蒙的状态中惊醒。 听得出来,这王爷对于卜裕树是用情颇深,想来为他取名寤思服也出自自己的真心真意,大概也是想以此让世人忘记他的罪臣身份吧! 可如今这王爷的魂魄也不知身在何处,要是连他想要守护的人也命丧黄泉,想必他也会死不瞑目吧!我与这王爷虽说是未曾谋面,但也算同名同姓同样貌的有缘之人! 现在又借了她的肉身,更何况,我能够来到这梵茵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多亏了这卜裕树,于情于理,我是定要护那卜裕树周全的! 不管了!死就死吧!我虽是个屌丝,但也要做个正义凛然的好屌丝!好歹我也是研读过‘孙子兵法外传’的人,说不定我这半斤八两的计谋能够让女皇回心转意呢! 定了定神,向后坐直了身体打断了女皇的话“姐姐,窈窈自知姐姐心疼我,看不得我受苦,可是姐姐,窈窈现在长大了,也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人,而且曾经的卜裕树已经死了! 现在的他叫做寤思服!是我的侧郎,也是你的皇妹夫!还请姐姐高抬贵手,放过他吧!”第一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窈窈!你要知道,你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你是梵茵国的王爷!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牵动着皇城的存亡!姐姐以前已骄纵你太多! 你既然说自己长大了,那么就该履行你王爷的责任!先国后家知道么?现在卜裕树的事已经在朝堂上争议不断!这次姐姐也难敌悠悠众口,这卜裕树实在是不能留了!”···第一招失败!··· “姐姐,从小母皇父皇仙逝的早,只有姐姐与我相伴,可是如今姐姐你处理国事,日益繁忙,根本无暇理会妹妹。倘若这次妹妹失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妹妹就又成了孤苦之人,定会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的,相信姐姐也不愿意看到妹妹伤心难过的样子吧!”说着还狠掐了自己的大腿里子一下,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泪珠。看我第二招——苦肉计! 女皇见我如此也犹豫了起来,轻轻抬起我的脸擦掉了我的眼泪,叹气道“窈窈,姐姐又何尝不是孤苦之人呢!及笄之年就早早的登基,外人看来是风光非常··· 可是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数万人,真正对我心悦诚服的有几个,还不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卑劣小人,那些位高权重的权臣各各手握兵权,处处施压于我,我知道他们都等着有朝一日我走错一步,他们就可借机发兵攻入皇城,推翻旧王朝!” “窈窈,姐姐其实并不想跟你说这些,也知道你对于朝野之事并没有兴趣,所以即使你过了及笄之年,姐姐也没有下诏让你上朝! 只是如今梵茵国是内有奸臣逆谋,外有番邦入侵!姐姐只怕有朝一日不再是梵茵国的女皇,到时候妹妹你又该何去何从!朝堂之上本就对你从不上朝议论纷纷,若再包庇这个罪臣之子,恐怕···” 我深深的埋下了头,我用苦肉计,没想到这女皇的苦肉计用的居然比我苦了好几个档次,还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折的余地!”我猛然抬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女皇。 “虽然朝堂上有很多切实的困难,但是一时之间还掀不起什么万丈波澜,只是妹妹此次要是能够与姐姐一同治理国家大事,想必就可以抵消你之前‘昏庸王爷’的称号! 若是再能立下些许功劳,那你寤侧郎的事想必也不会再成为什么话柄!窈窈你意下如何呢?” 果然是个老狐狸啊···想让我上朝就直说好了,干嘛说的那么恐怖,搞得一副要亡国的样子,吓得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姐姐言下之意是说若是妹妹上朝共事,那么就不会治寤侧郎的罪了?”“正是!”“可妹妹对于朝野之事,真的是一窍不通的!” “无碍,无碍,只要窈窈能够按时上朝,通晓这些是早晚的事!” “那妹妹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好好好!窈窈你果然长大了,变得懂事了。方才我还听素琴讲你最近变了许多!” “嘿嘿,是啊,是啊···”我也只得尴尬的笑笑不再言语。“好了,那姐姐就先回去,明日辰时姐姐会差人来请你入宫,今日就早些歇息吧!”说着便施施然起身走了出去。“恭送皇姐!” 送走了女皇,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好再这女皇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我也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王爷!夜深了,禄烟服侍您用膳吧!”“嗯好,那我们回去吧!”也没了看书的兴致,起身随禄烟又回到了我的内院。 “诶!禄烟。这府中每一个别苑都有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本王的内府却没有门额呢?”“回王爷,王爷您之前说过别的宅院是为了方便区别才赐的名,自己的院宅还未有称心的名字,所以就一直没有匾额!” “那你可知道寤侧郎的别苑叫什么么?”“回王爷,是王爷您亲笔提的‘关雎院’”“哦~看来这王爷还真是喜欢他啊!” “王爷您说什么?”“哦,没什么,对了孟江找到了么?”“回王爷的话,出去寻的护院还没有回来,看样子是没有消息!” “那就加派人手去寻,本王府的人我看谁敢欺负!”“是!王爷!”“王爷,禄烟可以问王爷一件事么?”身侧的禄烟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怎么?”“王爷,禄烟觉得王爷您变了,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愣了一下停住了脚“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好还是从前的好呢?” “王爷,禄烟觉得现在的王爷更加温和,容易亲近,禄烟喜欢现在的王爷”说完还一脸害羞的别过了脸。 我摸了摸禄烟的头笑道“嗯,本王知道了,那你可要好好表现哦!明天本王要去上朝,所以牟时之前你就要服侍本王做好准备,辰时女皇会派人来接,本王下朝大概午时左右会回来,本王不在的时候要乖哦!” “王爷,您要上朝?可是您之前说过朝堂之事是最恼人的么?为何您···禄烟知道了,定时为了寤侧郎吧?”“你怎么知道?” “王爷您一向心高气傲,即使面对女皇你也绝不低头,可是之前为了寤侧郎扫墓一事已求了女皇多次,这事府中下人都知道!即使是为了弥补之前对寤侧郎的伤害···王爷您这般尊贵之躯也实在不值得如此的!” “诶···本王也是无奈之举啊!不说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是!王爷!”用过了晚膳,禄烟服侍我就寝,熄了油灯就关上了房门。 忙碌的一天这才算休息一下,想想明天还有好多事情,我的头就有一种发涨的感觉,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禄烟就来服侍我穿朝服,这朝服枣红色的翻襟长袍,腰配金钩琵琶腰带,高帮的大红色锦绣靴,上面用金线绣的凤尾,头戴云脚珍珠卷须簪,别说这一穿倒是增添了几分英气! 辰时女皇的人拉着六匹马的凤撵,准时的停在了王府的门口,这第一次的上朝女皇是给足了排场,所有的东西规格都与女皇无异,想必也是变相提醒朝臣们本王的位置。 上了凤撵,禄烟和素琴管家一直目送我绝尘而去。我的心情倒是复杂的很,我一个女屌丝别说当官了,就是连个班长都没当过,现在突然又要我治理国家,心里多少有些没底啊! 马车疾驰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前方有个人挡住了去路,我微微掀开轿帘朝外望去。 面前一个身穿金丝甲,骑着紫玉马的人拦在了轿前,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家,因为在这梵茵国,只有女子才能抛头露面,而且看这人好像也是朝中官员的打扮,能当官的也必定是女子! 车夫的轻轻地掀开了轿帘“王爷,齐将军求见!”哦~原来是个女将军啊!“快请!”其实在古装剧中最让我着迷的就是各种将军了,那种威武霸气的形象,正义凛然的风姿!虽说这是个女将军吧,但能亲眼看见个将军,也是足够让人兴奋的了! 帘门打开,那将军弯着腰走了进来,半跪着朝我施了一礼“下官齐淮绶见过王爷!”“免礼平身,齐将军不必多礼,马车一路颠簸,将军还请坐在本王身侧吧!” “谢王爷!”女将军一撩披风坐在了我的旁边,我这才看清了这将军的外貌。一双剑眉入鬓,眸如星辰,目光深邃,皮肤因常年征战在外,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薄唇微干,时不时伸出舌头轻舔几下。 但不论行为动作都彰显出一股英气是雄姿英发浑然天成,若非看这将军头上戴着赤红色的方巾,发髻上插着一只银凤镂花长簪,我还真看不出来这将军是个女儿身。 “真是好一个巾帼将军啊!我梵茵国有此将军实乃我国之幸事啊!”我不由得出口称赞。将军也拱手抱拳道“王爷您谬赞了!淮绶自小受家母影响,早已立下誓言一生效忠梵茵,为我齐家光耀门楣!” 看样子这齐家还是世代从军的样子,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现在实属阳春三月,我这一身轻纱罗曼都热的要命,可是这将军一身戎装不说,脖子上还围了个长长的围巾,显得是有些怪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1 阿谀奉承笑藏刀,金睛火眼辨忠奸 摇了摇头,或许这是从军人常年征战在外,为了遮挡风沙用的风巾罢了。“将军,还未请教将军这是为何拦下我轿?” “王爷,还请原谅淮绶乃粗鄙之人,事发突然,斗胆拦下了王爷的凤撵,还请王爷载我一程进宫面圣!”“这倒无碍,只是不知道将军是有何急事如此慌张?” “回王爷,淮绶刚从梵茵国与儒邱国的交界地——福源县归来,我等奉命驻扎在那里的五千兵马,昨夜晚突遭偷袭,是死伤无数,包括安置在县城内的粮草库都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 淮绶这才快马加鞭回到皇城禀告女皇大人,可是微臣的战马已经抵不住连夜的奔跑,筋疲力竭了,正巧有幸见到了王爷的凤撵所以才斗胆拦轿!” 方才并未仔细听这齐将军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倒是觉得不像女孩子的声音,反而有一种男子般的浑厚嗓音“将军你这嗓子···” “哦,让王爷见笑了,淮绶儿时在沙场训练喊破了嗓子,后来发了炎,宫中御医建议我割掉咽峡,之后恢复期间又用嗓过度,所以就···”说到这齐将军还懊恼的低下了头。 我也赶忙宽慰道“做将军之人声音太过娇柔也少了很多威力,像现在这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多谢王爷安慰!” “既然将军如此焦急,那本王便助将军一臂之力!车夫!快马加鞭,我们要尽快进宫面圣!”我掀开轿帘轻喊了一声。 “是!王爷!”‘驾!驾!’‘咯哒哒···咯哒哒···’马儿是卯足了力气,疾驰而去。 ‘吁——’大约一刻钟的光景,凤撵停在了皇宫的正门,门口的守卫拦住了我的轿子。“女皇有令,文武百官不能坐轿入宫门,还请大人您下轿步行!” 我还未出声,车夫倒是开口了“你这个没长眼的奴才,难道看不出这是禄王爷的凤撵么?”守卫听闻立马跪了下来“小的实在有眼不识泰山,可是女皇的命令小的也不敢违背,还请王爷下轿,不要为难小人!” “你····”“算了,即是皇姐立下的规矩,本王也自然要遵守的不是!”车夫刚要开口,就被我出言制止了。 “齐将军,我们下轿吧!”“是,王爷!”齐将军先行起身为我撩开轿门,我则微微颔首出了轿子,车夫见我走了出来,赶忙去凤撵后面取出一金篆高凳,扶着我下了马车。 “那本王与齐将军就一同入朝,车夫就可先行回去复命了!”“是!王爷,那小的等王爷您下朝再来接您!” “也好,那你就先把这凤撵还给皇姐,去本王府换个轻便些的马车再过来吧!” “王爷万万不可啊!这凤撵乃是女皇亲自为您定做的,还差人吩咐小的一定要让王爷您满意,万一您把这凤撵推了回去,小的惶恐啊···”说着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好好好,这凤撵本王收了,起来吧!”“小的叩谢王爷!” “王爷,将军里面请!”‘吱——’门开了,跨步迈了进去,这才算真正进入皇宫。 眼前之景,所到之处无不透漏着庄重,彰显着王者的风范,磅礴大气!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通向大殿的是由一百八十八阶台阶组成,汉白玉的扶手上雕着栩栩如生的盘龙。 上了台阶,大殿的样貌这才一览无余。是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 进入殿门,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大殿的正后方设有一张黄金宝翠玉珍珠椅,宝座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想必这就是女皇坐的地方了,许是来的时辰尚早,朝堂之内还未见他人。 “齐将军,还不知你芳龄几何?娶过夫郎没有啊?”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也只得找些话题来聊一聊。 “回王爷的话,淮绶今年已到弱冠之年,但家母战死沙场过世的早,淮绶早早继承家母遗志,故还未考虑娶亲一事!” 弱冠,哦···二十岁了啊!虽说这个年纪在我们现代来说还是个没长大的学生,可是在古代十四岁就当兵打仗的比比皆是,在这梵茵国男子更是十二岁之后即可嫁人,十五岁就相妇教子更是不计其数! 像齐将军这般为了国家牺牲小我的还真是少见的忠臣啊! 说话间,已经陆陆续续有官员前来上朝,但是进入朝堂见到我还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纷纷走过来向我行礼问候,我也一一回礼。 “齐将军,本王对于当朝官员实在是识的不多,可否劳烦齐将军为本王简单介绍一下”我压低了嗓子对身旁的齐将军道。“是!王爷!” “王爷,您大可可以通过穿着来判断官员的品阶,三品以上着紫袍,佩金鱼袋c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武官在左,文官在右,文官地位略高于武官!”齐将军耐心的讲给我听。 这时有几位官员簇拥着一个身穿赤红色官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这红色愣是比我的还鲜艳几分。 “齐将军,这是···”“回王爷,梵茵国当朝宰相殷隋风,您难道不知道么?”“额···知道当然知道,只不过本王今日身体欠佳,视力不好,看不太清楚···看不太清楚罢了···”我干笑着掩饰了过去。 “王爷您向来不过问朝中事,不太记得也是常理之中,大概王爷您也忘了这个殷隋风是前朝女皇的重臣,只是后来辞官归田不再过问国事罢了!” “那这为何又···”“王爷,想必三个月前,前朝宰相——卜崇雪逆谋造反的事您也应该知道的吧!这不女皇抄了卜崇雪的家,朝中失去一大重臣,女皇陛下为了稳定朝纲,这才亲自去请殷老前辈出山,班师回朝!” 说着,那红衣女人也走到了我的跟前,虽说这表情是笑着的,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冷意。 这是一个极有压迫感的笑容,这女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高高的盘起,两鬓处露出几缕银丝。发髻上插了一只素色的玉钗。 全身除了颜色很张扬之外,是极尽的朴素,甚至看起来并不像朝中官员的打扮。“微臣见过王爷!”那女人微微低了下头。“宰相大人不必多礼!”不简单啊不简单,这女人虽言语谦恭,但周身散发的那种威严的气质,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一别十几载,王爷您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还真有几分像您的母皇大人呢!想当初我看到您的时候,您还是个黄口小儿呢!整日缠着您母皇陪你扑碟,一转眼王爷您也到了碧玉年华,都可以辅佐女皇大人朝政了,还真是让人欣慰啊!” “宰相大人谬赞了,我梵茵国还是要靠着像宰相大人这般为民为国的人来出谋划策呢!纤窈又怎么可能跟宰相大人比呢!” 朝堂之事,无非就是睁着眼睛说说瞎话,‘甄嬛传’看得多了,也多少能说上几句。就在我们寒暄之时,从主殿后方出来一个嬷嬷打扮的人,大声说道“女皇陛下驾到——!” 朝堂之上,除了那宰相没有下跪之外,文武百官都纷纷跪了下去,行跪拜礼道“参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寿福康宁!” 那老女人只是低了低头,见她如此我也只是站立在一侧颔了颔首。既然你可以不跪,那么我可是王爷说什么也比你大吧,我干嘛要跪啊! “众卿平身!”女皇款款的从后厅走了出来,身着一身金黄色的金龙长袍,头戴凤冠金钗,脚踩金色断面锦绣山河靴!是逼人的贵气,满目的威严。 “赐座!”女皇吩咐了一声,随即有嬷嬷从后面搬来了两把软包紫檀太师椅,分别放在了两侧。“皇妹c殷大人!请坐!”我在右侧,那老女人在左侧分别坐了下来。 “在今天早朝开始之前呢!本皇要宣布一件事,从今天开始禄王爷会正式开始摄政!在本皇不在的时候,禄王爷就是你们的女皇,明白了么?”“是!女皇大人!” “好!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女皇陛下,微臣齐淮绶有要事启奏!”齐将军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何事上奏?” “回陛下,昨日福源县驻扎侍卫遭到突袭,死伤无数,还被人烧了城中的粮草库!微臣恐怕事情不妙,特来向皇上禀报!”“好!齐将军你可知具体死伤人数是多少?” “回女皇陛下,初步统计损伤近两千五百人,其中大部分是守护粮草的士兵!”“那依将军所言,此事应为何人所为?” “臣认为实乃儒邱国派人所为!”“嗯!各大臣们可有何对策?”“启禀女皇,臣等认为是时候出兵攻打儒邱国,挫挫他们的锐气!” “启禀女皇,微臣认为现在我军粮草受损,士兵锐气受挫,实在不适宜现在出兵打仗!况且,福源县的居民都还未疏散,到时必然会波及无辜!” “启禀女皇陛下,微臣赞成即刻攻城,不能让儒邱国小看了我们梵茵国!”“臣认为万万不可啊···”一时间朝堂之山众说纷纭。 “好了!”关键时候女皇一声厉色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这件事,殷大人你怎么看呢?”女皇把脸转向了左侧的殷大人问道。“臣认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2 君心叵测殷隋风,唇枪舌剑冷难防 “臣认为,自前朝开始,这儒邱国就曾多次公开藐视我们梵茵,只因我梵茵国乃女尊治国,惹的是全城百姓议论纷纷,特别是梵茵国男子更是来皇城抗议,要求推翻女权制度。 当时您的母皇大人就决定下令武力镇压,这才平息了叛乱。可这儒邱国却是得寸进尺,更下诏起兵攻打梵茵国,好在我梵茵人杰辈出,这才并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一直到新的儒邱国皇帝登基之后,才算暂时平息了两国的纷争,臣原以为这新皇乃不喜战乱,爱好和平之人,可是如今看来,实则是在寻找最佳时机出手! 当下我梵茵国正是内忧之时,此时若再加上外患,定是想打得女皇您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微臣建议女皇大人理应主动出击,以免将梵茵处于被动之地!”那女人站起身,微微俯身道。 “殷大人所言极是啊!想必当时面临同样困境时母皇的作为值得我们借鉴,来人啊···”“慢!女皇大人,皇妹有话要说!”我也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拱手道。 女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出言讨论,很是意外的顿了顿,随即点头道“皇妹但说无妨!” 其实这朝廷中事我一个宅女屌丝哪里懂得啊!只不过看着那个老女人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莫名的不顺眼,才出言阻拦的,女皇这么一问,我这才慌了神,说什么好呢?··· “皇妹?皇妹?”“额···哦····那个···”我一时语塞,朝堂上顿时有人议论纷纷,还有些一副看戏的样子,等着看我出糗。我攥了攥拳,不管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回女皇陛下,纤窈认为,此时实属不应派兵讨伐!”“哦~皇妹何出此言?”“回女皇陛下,有一言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我梵茵国内乱还未平息,连同前朝宰相勾结的朝内官员还没有清查出来,假设这奸臣当中刚好有儒邱国的奸细呢?” “岂不是我们现在所做的计划都被人听了去,还有可能进了敌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圈套!女皇陛下,难道您不觉得此次粮草被烧一事,事有蹊跷么? 福源县作为两国交战的要塞一直有重兵把守,而这粮草库的位置更是军中机密,那这儒邱国的士兵是如何径直杀到粮草库放火的呢?纤窈认为定是这军中内有奸贼,所以才会把福源县士兵的部署位置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嗯!皇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 “女皇陛下,如今内乱就已让我梵茵百姓诚惶诚恐,猜忌万分。若是如今再次出征恐怕更是死伤无数,倘若我们主动挑起战事,又惨遭溃败,岂不是更是涨了敌军士气?! 百姓们对女皇更是怨声载道,恐怕那时才是外乱未平,却失了民心!要知道为君者的根本乃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我的这番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女皇陛下也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皇妹这一席话真是点醒了皇姐我啊!看来我皇妹真的是长大了啊!”女皇也一脸欣慰的看着我 “那皇妹可有什么对策之计?”“回女皇陛下,纤窈认为,不如派遣一位来使前去儒邱国打探,万一这福源县一事纯粹是我们的凭空猜忌,这一战岂不是乱了两国的和气!” “若当真是儒邱国所为,那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况且女皇您也可以利用出使的这段时间抓紧查处罪臣的同党,到时平了内乱,再攘外也不迟啊!” “好!好好好!皇妹的做法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对策,那众卿家你们谁愿意代表我们梵茵国出使儒邱啊?”女皇端坐在凤椅上,一脸的威严问道。 可是过了许久,这朝堂上的官员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出声。“怎么?刚才说讨伐的时候不还振振有词么?现在怎么哑巴了?”女皇横眉一竖,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吓得是全都跪倒在地。 “女皇陛下息怒!”此时右侧一紫袍女子站了出来“女皇陛下息怒啊!这出使儒邱国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可微臣几个各各都到了知命之年,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况且,此次出使不似往常,是凶险万分啊!随时都有可能客死他乡,臣等家中还有夫郎,孩儿要照顾,恐怕···” “怎么,领俸禄的时候都挺积极,这朝廷真的用到你们的时候,就畏畏缩缩,那本皇要你们还有何用!”女皇也从凤椅上站了起来,一甩拂袖迈步下了台阶,这几个官员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怎么,我梵茵国难道都是些鼠胆之辈么?”这与生俱来的皇者风范压的人是喘不过气来。“女皇陛下,微臣斗胆谏言!”此时靠右侧第二个跪着的女官道。 “说!”“微臣认为,虽说即是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但是还是会有不守信的君王根本不把来使放在眼里,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来使身份低微,在国内根本没有话语权! 倘若此次我们能派个梵茵国有权力的人出使儒邱,一能看出我们梵茵国求和的诚意,二来能够震慑儒邱君王让他不敢对我们出手!”边说这女官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了我几眼。 什么?!这明显就是冲我来的好嘛!女皇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厉声道“大胆佞臣!你以为你说的隐晦一些,本皇就听不出你的寓意了么?禄王爷岂是你们这些小人能左右的!她是我梵茵国的王爷,岂能屈尊降贵去做此等事情!” 我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皇真的很疼爱这个皇妹啊! “非也,非也!”左侧的殷大人也出言道。 “女皇陛下,微臣以为这主意即是禄王爷提出的,想必王爷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况且我堂堂梵茵国的王爷自然是胆略兼人,有勇有谋的有志之士,并不是贪生怕死,为了一时痛快而连累他人之人!” 这个老女人还真是人丑心又坏阿!套用我华姐的一句话,简直就是‘贱人就是矫情’! 被这么一呛,我自然是非去不可了,要是此时再不出声就真的成了她口中说的‘鼠辈之人’沦为梵茵笑柄了。我上前一步道“女皇陛下,纤窈愿意担任来使前往儒邱国!” “皇妹你···”“皇妹自知女皇陛下担忧,但是作为梵茵国的王爷,为国分忧就是皇妹的分内事!皇妹心意已决,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使命!”我半跪在地上,向女皇施了一礼。 见我如此,女皇也没再说什么“那好,齐将军!”“臣在!”“本皇命你在三日内将粮草重新装载,并领兵一万,三日后护送王爷同去儒邱国!” “女皇陛下万万不可啊!”一旁的殷大人又再次出声。“为何不可?” “启禀女皇大人,历朝历代出使他国都要求轻装便行,以示诚意,女皇您这一万兵马恐怕会让儒邱国以为是前去开战,到时两军交战,伤到了王爷就得不偿失了!”听罢,女皇看着我面露难色。 “女皇陛下,不必太过担忧皇妹,芊窈一路上有齐将军照料,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是依宰相之意,轻装便行吧!” “也只得如此了,齐将军!”“臣在!”“本皇命你三日后带齐粮草和三百精兵简装常服,装作镖局之人,秘密护送王爷安全到达儒邱国,倘若王爷有任何闪失,本皇定将你满门抄斩!听到了么?” “微臣明白!定拼死护王爷周全!”“好!那就退朝吧!纤窈你留下,皇姐有事嘱托于你!” “女皇陛下福寿康宁!微臣暂退!”退了早朝,女皇带着我从侧门出了朝堂,来到了后花园。“窈窈,这可如何是好啊?”坐定,女皇就满目愁容的拉住了我的手道。 “皇姐,您大可放心,窈窈会照顾好自己的!”“诶,以前皇姐一直希望你能长大,替我分担一些朝中事,可如今···哎···是皇姐错了!” “皇姐,窈窈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够有所长进,窈窈自然不会怪罪皇姐的!可是窈窈只是有一事不知···” “你说何事?”“就是那殷大人,皇姐您为什么对他如此信赖呢?” “这殷大人虽然人是高傲了点,但也是帮助母皇打下江山的人,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归隐山林了,此次皇姐请她出山还是好几个朝中大臣联名上书所言! 这殷大人虽然归隐多年,但朝中仍然有他的势力,想来用她来平息这前朝宰相叛乱之事,定能稳定朝纲,祝我一臂之力!” “可是皇姐,窈窈觉得这殷大人不简单啊···她···” “窈窈!我知你在气殷大人方才激你出使儒邱让你不开心,可是这朝中事还是要从长远来看,以个人喜好来看人是不可以的!”女皇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诶···看来那个老女人也不知道给女皇吃了什么药,居然这么信任她···我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好了,窈窈你也累了,我派人送你回府休息,三天之后你就要出使儒邱了,记得回府交代好事情,还有···趁这三天好好跟你的寤侧郎亲热亲热啊!”说着还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呵···呵呵,想来这女皇还不知道,我那个侧郎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呢!他要是知道我要走了,而且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想必得偷着乐上个几日吧! “那皇姐,窈窈就先走了···”我起身站了起来。“窈窈,一路小心!”女皇也站起身,使劲握了握我的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3 返朝归来遭质疑,巧舌如簧免拆穿 走出了宫门,车夫正侧坐在马车上,见我出来,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王爷,您下朝了!小的这就送您回府!” “嗯!走吧!”心里还在想着方才在朝堂中的事,也没说什么只微微应了一声就上了凤撵,坐进了轿子。 “驾——!”马夫扬起马鞭一声号令,六匹马奔腾着绝尘而去。 等凤撵到了王爷府,我却还在轿中发着楞,诶···一个女屌丝虽然得到了王爷的身份,但是学识c气场岂是光凭‘狸猫换太子’就能得来的! 这梵茵皇城虽说距离儒邱国只有两三天的路程,若是像齐将军那般轻骑上阵,不眠不休一天一夜也可到达。可是这次还要带着补给的粮草和三百精兵,恐怕三天到达已是最快预期了。 刚才在朝堂之上,当我提到前朝宰相余党的时候,分明听到了朝堂上有倒吸气的声音,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还有那个处处针对我的殷将军,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更让我心慌的是到达了儒邱国后,还不知道会发生哪些我无法预料的事情!也不知能否安然的度过这段日子···不过好在那个齐将军看得出来是个侠肝义胆的女中豪杰,有她在定能护我周全的! 想到齐将军,我这才稍微安了安心,再抬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半撩开轿门,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叫我,见我回过神,赶忙作了揖道“王爷!王府到了!” “嗯好!”弯腰出轿,王府门口已经排满了等待我回府的家丁,禄烟也上前扶我下了轿。“王爷!您回来了!”“嗯,禄烟你去叫王府的马夫出来,把这凤撵拉进王府!还有给送我回来的车夫一些赏钱!”我转过头吩咐道。 “是!王爷!”“素琴,随我回内院,本王有事要交代给你!”“是,王爷!”看天色此时也已接近午时的光景,我也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素琴,吩咐后厨可以开始午膳了!” “好的王爷!”回到内院坐定,素琴给我沏了一杯清茶,待我润了润嗓子才开口道“素琴,本王三日后要出使儒邱国!本王不在府中的这段期间,王府上下的事情就全权交托给你了!” “王爷!素琴定不负王爷信任!王爷···素琴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想来面无波澜,不问不语的素琴管家居然主动开口,还真是让我吃惊不少“素琴管家,何事要问本王?” “王爷···自从您及笄之年搬出皇宫后,女皇陛下就将素琴安排在王爷身边,如今也过去了四载春秋,素琴自以为足够了解王爷! 可是自从王爷溺水晕厥,清醒后性情大变,往昔您对于下人从来都是招来喝去,毫不怜惜!更是流连烟花柳巷,对朝政更是绝不干涉!可是您如今呵护下人,雨露不沾,还上朝摄政···这···有时真的让素琴觉得您···您·不是王爷!” 我猛地一惊,愣住了!完了完了!不会这么快就穿帮了吧?!“可是有时候又觉得您还是您,素琴忧心多日,能否请教王爷为素琴解惑?” 诶?···看来还有回转的余地!要不是说文化人就是可怕呢!质问我就说质问我得了,还解惑?虽然我上次的‘孙子兵法外传’在女皇那里是颜面扫地,可是我的谎言功力也得到了提高嘛! 简直就是!双赢!看我这次如何运用我的智慧化解!嘿嘿! “素琴!”我坐正了身体,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实不相瞒,自从本王溺水之后,的确丧失了些许记忆!出于顾虑并没有告诉你,但是也同时记起了曾经本王的一些陋习,在生死线徘徊过的人心情你不会理解的! 所以本王在昏迷时就暗自发誓,倘若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就对我曾经的行为作出补偿,也算是一种重获新生吧!”这些话三分真七分假,其实只是隐瞒了我不是真正的王爷这一点,但是想要重新开始的愿望确实出自真心! 素琴看着我如此认真的样子,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请王爷责罚,素琴身为王爷您的管家,竟然不知道王爷您失去了记忆,还这般怀疑王爷,实属素琴的罪责!还请王爷责罚!” 我也一惊,起身扶起素琴道“无碍,你我本是一家,又如此担心本王安危,又何罪之有呢?”“素琴谢过王爷!”俗话说得好,所有的灾祸都是由猜忌开始的,倘若一开始就单刀直入的问,那世上便没有误会与隔阂了。 像素琴这般也好,想来以后我在王府中再有与之前不符的行为,想必也不会感到奇怪了吧! 这时候伙房的主事带着布菜的小厮走了进来,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丰富的吃食。看见伙房主事我才想起来还没有人跟我报告过伙夫孟江的事呢,“主事的!你过来!”我朝正要出去的主事招招手。 “王爷,您叫小的?”“嗯,那个孟江回来了么?”我这一问,主事的似乎有苦难言的样子,还不断偷看站在一旁的素琴。 “怎么?素琴你知道么?”“回王爷的话!今早巳时,孟江已经回来,只是见王爷您刚回来,我就吩咐主事先不要告诉您!” “哦,无碍,回来就好,等下本王去伙房瞧瞧!”“回来是回来了只是····”素琴又顿了顿“只是现在还在西房昏迷,恐怕是见不了王爷您!”“怎么会···?”我皱了皱眉,想来应该与他那个赌徒妇郎脱不了干系吧! “王爷您不必担忧,素琴已派人去医馆请了大夫给他看诊,待他清醒过来,素琴再来禀告王爷!”“嗯,也好!”此时安顿好凤撵的禄烟也走了进来“王爷!风撵已安顿在西房马厩!” “嗯,好,素琴管家,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我这有禄烟侍候我就好!主事!你也回去照看孟江吧!一有情况马上向本王禀报!”“是!王爷!”“是王爷!素琴先行告退!” 待两人走了出去,禄烟关上门服侍着我用膳“禄烟,本王三日后要出使儒邱国,你在府中帮着素琴管家打理家事吧!” “王爷,您···您为何突然出使儒邱,要知道儒邱国可与我们梵茵并不交好!此次必定凶险万分啊王爷!”“诶···本王又何尝不知呢!实属无奈罢了!” “王爷!禄烟斗胆请求王爷带禄烟一同前往!”禄烟俯身跪了下来,拱手道。 “禄烟,你起来!本王这次出使是有皇命再身,虽说有齐将军保护左右,可是若再多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恐怕本王无暇顾及你的安危啊!” “王爷!禄烟不怕!”“禄烟起来!不要任性!此次出使队伍皆是女子,岂容得未出嫁的男子加入!”我不得不厉声道。禄烟见没有回旋的余地,也一脸不甘的起身站在了一侧默不出声。 见他如此,我又心有不忍,柔声道“禄烟,你放心,本王有齐将军保护,定会毫发无损的归来,你就好好的帮本王守住王府就好,知道么?” “知道了···王爷!”好说歹说,这才算露了笑脸。“王爷!既然您要出使他国,是不是要亲自去趟‘关雎院’告诉寤侧郎一声啊!就算他与王爷您误会再深,也终归是夫妻一场啊!” 诶···又是这个寤侧郎,今天女皇大人也提到了这个寤侧郎,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好了,禄烟吩咐他们把桌子收了吧!你带本王去趟‘关雎院’” “知道了,王爷!”“嗯!先服侍我换身衣服!”总不能穿着朝服去吧···“是!王爷!” 今天我特意选了身淡雅的衣裙。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碟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勾出几丝金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 腰系一条金腰带,气若幽兰,贵气非常,颈戴一只金丝通灵玉,耳坠一双金银落舞蝶,眉黛轻点,更添一丝幽兰之美。 我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虽说身材还是如此的臃肿,但好在颜值在线,这身轻纱罗曼又很好了隐藏了我的弊端,看上去还真的有几分姿色,更添的雍容华贵之感。 “禄烟,你先出去等本王!”“是!王爷!”支走了禄烟,我偷偷跑到床边,抬起蚕丝枕拿出了枕下的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的正是之前禄烟让我送给寤侧郎的碧玉发钗。 诶···我一个屌丝老处女别说撩汉了,恐怕连男人身上是什么味的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送他这个玉钗到底行不行··· 管他呢!反正他也不是我的侧郎,我只不过把他当个‘寡夫’罢了!嗯!就是这样,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地心情,把小盒藏在袖中,走出了内院的大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4 巧目盼兮再见君,相看两厌怨难消 关雎院——自昨日从地牢回来,卜裕树就呆靠在窗边,心里一直想着昨日地牢中的王爷,总感觉有哪里变了,又细说不出到底有何不同,是因为昨日她对我太过温柔了么? 这恐怕又是她的什么伎俩罢了,一个毁坏我名誉的卑劣小人我又怎么能奢求她能有所改变呢!“寤侧郎,已近酉时了,润竹服侍您用膳吧!”身旁的小厮端举着一个食盘,打断了卜裕树的思绪。 说来这王爷也算有心,当初这卜府全家惨遭灭门,就连府中下人也皆被流放关外,可是这王爷特意保住了卜裕树自小的贴身小厮,以陪嫁之名带入了禄王府,负责照顾卜裕树的生活起居。 只不过这卜裕树早已被恨意冲昏了头,自当是这王爷好色连贴身小厮也不肯放过,所以才一同掳来府中罢了。 “嗯,先放在桌上吧!”卜裕树慢慢转过了身。“润竹!不是跟你说过了像在卜府一样叫我少爷就好了么!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寤侧郎这个名号,你为何还要如此啊?”卜裕树的脸上微微露出了愠色责怪道。 “少爷,润竹知道您不喜寤侧郎的名号,可是我们现在是在禄王府,您先前又推了王爷入水,本就惹来不少非议,还是要多多注意言行,以免落人口实不是!”润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哼!落人口实又如何,大不了就让那个人面兽心的王爷把我休了便是,反正侧郎这个头衔我也不稀罕!”“少爷!少爷这话您也万万说不得的呀!”一旁的小厮神色慌张跑到门前关紧了房门。 “少爷!恕奴才多嘴,您如今已不再是宰相府的少爷了,理应多些谋虑。现在多亏了这寤侧郎的名号,我与少爷您才得以保住性命!润竹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随主母,老爷共赴黄泉也就罢了,少爷您可是主母的心头肉啊!” “如今主母被人冤枉致死的真相还没有查出,少爷您更应该担此责任,不要在与王爷为难了!”润竹倒是有些深谋远虑。听完这番话卜裕树也不再作声。 是啊···母上大人一心忠君为国,却突遭陷害,如今卜家就只剩下我一人,查出真相,为母上大人昭雪自然也成为了我的责任,现在再也没有人会为我遮风挡雨了··· 卜裕树呆愣在原地,几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少爷,奴才看见您这样折磨自己也很难过,其实王爷她···她也挺好的,这不少爷你出地牢的前一日,王爷亲自分发给王府下人赏钱,还放了我们所有人半天的假呢!就是少爷您出牢的那天上午!润竹觉得王爷变得温和了许多···” “嗯,我也觉得她哪里不太一样,方才在牢里的时候还跟我说,要与我静下心来谈谈,会尽量满足我的要求什么的···” “少爷!王爷说不定是想要补偿您呢!正好您不是一直想去主母的坟前祭拜么,这次就可以再跟王爷商量一下,说不定王爷会同意的!”“嗯,也好···” 第二天关雎院——“少爷少爷——!”润竹高兴的来到了卜裕树的房间。 “怎么了?润竹”“少爷!小的今早听内院的小厮说,王爷今天上朝去了?少爷您说王爷会不会是向女皇大人申请为主母扫墓一事啊?”“真的么?润竹,可是她···”卜裕树也兴奋的坐了起来,只不过转念一想,又悻悻的坐下来。 “不会的,润竹!她不会这般好心的···”“少爷!您先不要自我否定嘛!看时辰,此刻王爷已经下了早朝,若是等下王爷来找少爷您就应当是为此事而来!少爷您还是先洗漱打扮准备迎接王爷吧!” “哼!她又不是我真的妇郎,我干嘛要为了她打扮!”嘴上是这般说,可还是站起身挑选起衣裳,转头一看,润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立马羞红了脸“润竹,还不快来帮我更衣!” “是~寤侧郎~”润竹调笑着走了过去,卜裕树把头低的是更深了··· 当然,这些发生在‘关雎院’的事,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我与禄烟正在前往‘关雎院’的路上,袖子里揣着玉钗,我的心是‘扑通扑通’跳的欢快。 上次这个卜裕树见到我是唇枪舌战,对我厌恶的很,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个‘闭门羹’啊···忐忑间,禄烟已然带着我来到了‘关雎院’。 还未走近,远远地看见门外站着一素衣小厮在四处张望,见到我之后,更是雀跃着向我跑了过来,刚来到我身边还未开口,禄烟说话了“润竹,见了王爷还不赶紧施礼,还在王府蹦跳,毫无礼数,你们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自从我来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禄烟如此严厉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一跳。 正欲开口说话,院内走出一身穿冰蓝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俊秀公子走了出来,正是那卜裕树。“怎么?什么时候我的贴身小厮也需要王爷的侍亭管教了?”说着横眉冷对轻轻的瞥了我一眼。 “寤侧郎,禄烟只是指正润竹的行为,并无管教之意”禄烟赶忙向卜裕树施礼道。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禄烟你只是王爷的侍亭,而润竹是我的陪嫁小厮,按理说也就是王爷的伺夫,这梵茵国向来是尊卑有序,哪有以小管大之说?” 卜裕树句句对禄烟相逼,眼看禄烟就已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再出声,我今天来本来是想心平气和的与这寤侧郎谈一谈的,诶···看起来,又没戏了。 禄烟虽说是王府的下人,但是在这陌生的国度,却是少有的真心待我之人,我自然见不得有人欺负他。 “寤侧郎!你口口声声说禄烟没有权利管你的小厮,那本王总有权利管了吧!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王府也有王府的规矩!你们即住在王府,就自当遵守我的规矩! 禄烟是本王钦点的府内总管,所以别说是指正,就算是责罚也不足为过!”我也昂起头蔑视的看了一眼卜裕树。 我这还没走呢,就敢当我面欺负我们家禄烟,我这要是出门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呢!这个卜裕树啊就是个傲娇贵公子,我要是再顺着他,还有没有点王爷的威严了! “呵呵,王爷你若是不想看我们这些没有教养之人,又为何屈尊来我‘关雎院’呢!”卜裕树也回了我一记白眼道。 “寤侧郎真是好有趣啊!这王府是本王的府邸,本王自然哪里都去得,误入你这‘关雎院’也实属意外,若是知道这是通往你这的道路,本王是不会来的,禄烟我们走!”转身便拂袖而去。 诶···我这次来真的是想求和来的,没想到却为了这等无聊的是干戈相向!···估计这下卜裕树会更讨厌我了吧!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还是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走出了‘关雎院’禄烟跟在我的身后许久都没有出声,回过头一看,禄烟深深地低着头,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砸在地面上。 “怎么了?禄烟?”看到他哭,我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酸楚。“王,王爷···都是禄烟不好,王爷您本来是想与寤侧郎重修旧好的,没想到···没想到都被禄烟搞砸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摸摸禄烟的脑袋“好啦,本王并没有责怪你,或许本王与寤侧郎就是无缘之人吧!走吧,我们回内院!” 虽说我穿越过来才不过三日,可是每一天都是早出晚归,忙的是毫无空闲,这回好了,也算能短暂的休息两日,就踏上出使的征程了! 至于寤侧郎的事嘛,说不定等本王回来,气也就消了,到时候再与他好好谈谈吧!我攥了攥袖口里的玉钗喃喃道“这···还是等我回来再送给他吧!”··· 关雎院——“少爷!都怪润竹不好,一时间得意忘形忘记了府中的规矩”润竹也低着头紧跟在卜裕树的身后进了院内。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分明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王爷想来找我的麻烦罢了!我居然还指望她能够带我祭拜母上,是我愚钝,居然还为了她···”卜裕树低头看了看这身新换上的衣服。 “润竹!更衣,然后把这件衣服给我烧了去!”卜裕树气急败坏的进了房间,将身上的衣物胡乱的扯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5 伸张正义求休书,黔驴技穷美男计 事与愿违的在‘关雎院’外吵了一通,回来时已然到了晚膳的时间,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我却没有半点胃口,草草的吃了点,就早早躺下了。 整夜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到了寅时才勉强睡了过去,再睁眼,天色已然大亮。一抬头,素琴管家正站在床尾处看着我“王爷,您醒了?” “嗯···素琴管家您一大早为何出现在本王的卧房中呢?”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倚着床头半坐了起来。 “王爷,许是您近几日太过劳累,现在已过了午时,禄烟来找素琴说王爷您一直未起,担心您是否得了风寒,所以素琴才斗胆前来,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素琴拱手道。 什么?我居然睡到了中午!诶···都怪那该死的卜裕树,害的我一夜都没睡。“哦,无碍!这几日本王太过操劳,没有休息好,今日无事就多睡了些许时辰,让素琴管家担忧了!”见我起了床,禄烟也闻声走了进来。 “王爷,禄烟服侍你洗漱!”“嗯,好!素琴管家无事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王爷!素琴···有事要说!”本想起身梳洗,听素琴如此说,就又重坐回了床榻。 “何事啊?”“回王爷,今早伙房主事来报,说孟江他已经清醒,身体已无大碍!”“哦!这样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本王稍后会亲自过去看看的。” “王爷您如此体恤下人,实乃是这些下人的福分啊!那素琴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向我施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卧房。 梳洗过后,换上一身素色宫缎素雪绢裙,来到前厅用膳。“诶呀~!”坐在座位上我使劲抻了抻懒腰,虽说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可是浑身的疲劳丝毫都没有缓解的感觉,反而口中还有些许苦涩的感觉。 “王爷!打您清醒过来就一直四处奔波,想必身子骨有些乏了吧!禄烟帮王爷按摩一下吧!”禄烟也看出了我满面倦容,绕到身后帮我捏起了肩膀。 别说这古代人的按摩手法还是很不错的,放松了筋骨,简单吃了点早午饭,就差禄烟带我前去伙房西侧小厮们住的地方去看看孟江。 到了西院,光从院中的布景就不难看出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差异,窄小的院中只有鲜少的几株绿植,剩下的就是几根长长的竹子搭成的晾衣架,一排排整齐的衣架占满了整个院子,在角落的地方还有一口水井,其他的别无他物。 这个时辰,别苑的小厮都在各自的院中做工,只有伙房的主事站立在院门口,看见我走来,马上迎了上去,向我恭敬的鞠了一躬“王爷您屈尊前来,小的们不胜惶恐啊!”想必是素琴管家事先通知了主事吧。 “免礼,免礼!本王也正好闲庭散步,顺便来看看孟江的伤势!” “那还请王爷随小的前来!”主事的起身,半哈着腰引着我来到了第四间屋子,伸手推开了房门。“王爷!小的们的寝室多少有些杂乱,还请王爷莫怪,王爷请!”主事的弓着腰伸手让我先行。 我微微颔首,迈步走进了房间。屋内还算宽敞,家居也极尽简约,只是有一个长木板搭成的通铺,和一张放着水壶水碗的小木桌。 通铺上竖铺着十余套被褥,而此刻只有最靠里的位置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日分发赏钱时看到过的孟江,只不过此刻他正微弱的喘着气,脑袋无力的歪倒在一边。 我快步走了过去,贴近些才看清了他此刻的样子,孟江的身上盖着被子,只有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然没有一丝好地方,上面大大小小布满了鞭痕,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新鲜的伤口还顺着鞭痕向下淌着鲜血。 孟江的脸上也肿得不成样子,青紫的眼眶,龟裂的眼角,最骇人的是他的嘴上有一条明显的布带勒过的痕迹,勒痕顺着颈部一直延伸下去。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得到他到底经受了多么痛苦的折磨。透过肿胀的眼眶,孟江似乎看到了我,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就挣扎着起身。 我赶忙制止了他,安抚他躺了下来。“孟江!这几日你就在屋里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王爷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放心吧!”孟江看着我,几滴眼泪顺着淤青的眼眶滑落,我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出了房间,我神情凝重的看着主事的问道“孟江这是怎么了?” 主事的叹了口气道“诶···不用想,这铁定是他那个嗜赌如命的妇君干的!王爷您有所不知啊,孟江他这般满身是伤的回来已不是第一次了··· 每一次他家那婆娘赌输了,没钱了就会回家用鞭子抽上孟江一顿,而我们梵茵又有男子不得与妇郎动手的明文规定,所以孟江他也只得默默忍受···” “既然遭受这般非人的虐待,他又为何不逃呢?”我实在不能理解。 “回王爷,这孟江与妇郎育有二子,这父亲牵挂孩子,又如何逃得?就算带着孩子一起逃,又逃得到哪去呢?离开了王府,又该去何处谋生啊?” “那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到王府住呢?这样不是就可以不用回家,就见得到孩子了么?” 听我这样一问,主事的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回王爷!王府一向制度森严,就连家仆自己来回出入都要取得素琴管家的同意,更何况带外人进来呢?王爷,这点您是最清楚的不是么?” “额···咳咳,当然,当然!本王定的规矩,本王自然记得!”我这嘴啊,真是···又差点穿帮了。“本王是说倘若你有特殊情况上报给本王!还是有网开一面的可能的!” “王爷慈悲!可是就算能把孩子带进王府,这孟江终归还是人家的夫郎,要是那恶婆娘一纸状书告上朝廷,孟江还是要回去的啊!毕竟在梵茵国男子实在是没什么地位可言···”说完又唉声叹气了起来。 “依主事的意思就是只有得到孟江妇郎的那一纸休书,才可还得孟江自由是么?”“回王爷,话虽如此可是···孟江的妇郎可是夕宁街上有名的地痞无赖,又怎么会舍弃孟江这免费的苦力,休了他呢?” “事在人为嘛!一切都交给本王好了,主事的你就好好的照顾孟江,有什么情况随时派人来寻我!知道了么?”“是!王爷!” “嗯!禄烟我们走吧!”回到内院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应对这恶婆娘的对策,禄烟见我默不作声,出言道“王爷,您是在想如何让孟江的妇郎休了他是么?” “嗯···”“那王爷您为何不派人直接抓了那女人,让她直接签了休书不就好了!” “禄烟啊!禄烟,本王好歹是个王爷,若是靠武力去胁迫一介平民,不管本王多么的有理,百姓也只会说本王仗着权势欺压百姓的!到时候休书非但没要成,我这王爷恐怕就更臭名昭著了!” “还是王爷您深谋远虑啊!只是禄烟觉得靠智取很难得到休书诶,您也听到了方才主事的说孟江那妇郎是个无耻的顽劣赌徒,除非啊有一个又俊秀又有钱的公子出现,否则啊我看她是不会主动休了孟江的!” “嗯····等等!禄烟,你刚才说什么?”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禄烟,总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的感觉。 “王爷,禄烟说那女人是不会主动休了孟江的!”“不对,是前一句!”“前一句?哦!禄烟说除非有一个又俊秀又有钱的公子出现,否则···” “对!对啊!有了,有办法了!哈哈!禄烟你真是太聪明了哈哈!”我高兴地拉着禄烟的手转了一圈。“我现在还需要一个俊秀的公子···嗯···俊秀的公子去哪里找呢···” 一抬头正对上禄烟那双水汪汪透漏着好奇的眼睛。“诶?这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眼前树根处嘛!” 这禄烟虽说长了张娃娃脸,可是好在五官精致,虽说眉宇间缺少了一些男人的成熟,但也不乏男孩的青涩嘛!梵茵国又是个女尊国家,像禄烟这样的‘瓷娃娃’想必也算清秀公子了吧! 嘿嘿~我邪笑着逼近了禄烟,禄烟倒是被我这样一看,羞红了脸,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这白皙的脸上飘起两朵羞怯的红晕,好真是更添了几分‘姿色’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6 巧言令色亏正太,乔装改扮诱敌来 看着眼前的‘美娇娘’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打定了主意,收回了眼神正色道“禄烟,本王问你,你以前可曾见过孟江的妇郎?” “回王爷,未曾见过!”嘿嘿!没见过,有戏有戏!“咳咳,那本王再问你,那女人又可曾见过我呢?”“回王爷,全城百姓都只在王爷您的册封大典上见过您,也只是那远远地一瞥,与没见过无异。” 哈哈!如此说来,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我眼前的‘小东风’答应喽!嗯~是时候展现我‘饱读兵法’的威力了!虽说姐看的是盗版野史书,可就这‘假孙子’也足够我骗骗无知少年了!哈哈! “禄烟,你觉得···本王待你如何?”我压低了声音,换了个严肃的表情,目光如炬的盯着禄烟。 禄烟也被我这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一个趔斜向后倒退了几步,撞在了身后的槐树上。我也顺势伸出手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单挑起禄烟的下巴。 这个动作嘛!想必大家不会陌生,这就是我们现代人撩妹c撩汉的必会伎俩——‘壁咚’啦!调笑着慢慢的靠近禄烟,保守的‘小正太’也害羞的别过了脸“王,王爷···您···您” “嘘!烟儿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呢?本王平日待你如何呢?”“好···王,王爷待禄烟当然是极好的···”“那···在本王需要烟儿的时候,烟儿你又应当如何呢?” 被我这般调戏,禄烟的脸早已像一个熟透的番茄,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王爷,王爷您,您只管吩咐便是,禄烟一定竭尽所能,为,为王爷您赴汤蹈火的···王爷,您别···” 禄烟扭过头躲避着我的目光,我又把脸凑了过去“那···烟儿,不管本王说出什么要求,烟儿你都愿意为本王去做喽?对么?” “王···王爷~禄烟本就是王爷的人,自然,自然是···什么都会为王爷您做的···”哈哈哈!看着禄烟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我还真有些暗爽的感觉。 平日里都是在各种泡沫剧里看这种剧情,今日也算第一次实战,还算蛮有成效的嘛!嘿嘿~ “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啊!”目的达成,我也收回了拄在树上的手,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拉开了彼此的距离,禄烟也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微微娇嗔道“王爷,王爷您···您方才如此,要是被府中其他小厮们看到了,禄烟,禄烟该如何是好啊···”“怕什么,这是本王的王府,谁还敢说什么?” 真是今非昔比啦!曾经我做梦都恨得牙根直痒痒的人,如今我摇身一变就成为了这样的人,你说气人不!嘿嘿~ “禄烟!走,我们先回内院,本王有计策来对付那个恶婆娘了!只不过···嘿嘿”“嗯?王爷只不过什么?”“没什么,你会知道的···” 我当然不能现在就告诉他啦!万一他现在变了卦怎么办,待我准备好一切,再带着他进入到我的布阵内,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事后他若是怨我,我还可以把他刚刚说过的话摆出来!吼吼吼~哈哈哈哈~我真是冰雪聪明啊! 回到了内厅,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吩咐禄烟道“禄烟,去把素琴管家叫来!”“是王爷!”少顷,素琴管家就随着禄烟走了进来。 “王爷!您找我?”“嗯,素琴管家,本王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办!”“请王爷吩咐!”“现在是未时!本王要你在今晚戌时之前,查清楚孟江的妇郎经常去的赌场,并且秘密的买下它!办完后立刻派人回来禀报!” “是!王爷!”“本王希望越快越好,明白么?”“是,王爷!素琴即刻去办!”说完便鞠了躬转身走了出去。 “禄烟你也去帮本王寻两身行头,一身要雍容华贵一些,但是颜色要深沉庄重,像过了不惑之年的穿着,尺码就按照本王的来,你一会可以带走一件我的衣裳当做对照! 另一身要一身水蓝色弱冠公子服,款式越新越好,用料一定要考究,尺码就按照你的尺码来,还有要一块素色面纱,民间男子未出嫁时上街需要戴的那种,记住了么?” “是!王爷,禄烟知道了,可是··”“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明日申时之前,你就会明白了,去吧!”“是!王爷!”禄烟也不再多言,转身也走了出去。 你们一定会问,把他们都派出去了,我留在这干嘛呢?当然是上厕所了,笨!人都是有三急的嘛!怎么?翻我白眼啊?有本事你不要上厕所的亲!好在这古代皇族有自己独立的‘卫生间’——一个叫做‘官房’的器皿。 用禅香木制成,外表雕成壁虎的形状,壁虎的四条腿就是官房的四条腿,壁虎的鼓肚就是官房的盆屉,尾巴是后把手,下颌是前把手,嘴微微张开,厕纸就放在其中,底部放有干松香细末,用完会有专人清洗干净,总的来说还算干净。 诶?我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厕所嘞?奇怪,言归正传,从恭房出来,看见庭院中槐树下有几块烧过的树枝,前端已经碳化,黑黑的灰渣随风飘到了我的脚下,轻轻摩擦,地面上就留下了碳黑的印记。 诶?!有了!我可以用这个给自己乔装改扮一下啊!想必聪明的你们都已经想到了我所谓的计谋是什么了吧?什么?没想到?啧啧!智商是硬伤啊,亲~ 回到了卧房,又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禄烟和素琴管家都不在,伙房的主事来服侍我用的晚膳,也许是太过慌忙,管事的衣襟上沾上了一大片白色的面粉痕迹。 又怕我怪罪,匆忙的用手拍打着,扬起的浮粉散落在她的头发上,昏黄的灯光下满头的白粉,看起来就像古稀之年老人的白发一般。诶?!这个办法好!我可以用的到! “主事的!去伙房给本王取一碗面粉过来!”“啊···啊?”“去啊!”“哦,哦哦是!王爷!奴才现在就去!”取回了面粉,我也差不多用完了晚膳。 吩咐主事的撤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也转过屏风,躺到了软塌上等待着素琴管家的消息。转眼间,时间已到了戌时,禄烟先回来了。 “王爷!禄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订做了两套衣裳,掌柜的答应连夜赶工,明日卯时去取即可!”“禄烟你没暴露本王的身份吧!”“回王爷,禄烟只是说为主母和公子赶制衣物,并没有提起王爷!” “嗯!很好···”“王爷——!”素琴管家这时也走了进来。“怎么样?进展的顺利么?” “回王爷的话,素琴派府中侍卫换上百姓的衣服前去孟江家附近打探,得知孟江的妇郎经常去一家叫做‘宏运赌坊’的赌场,了解后才得知这家赌坊的掌柜本就经常遭受附近赌坊的威胁, 早就有意出售赌坊,素琴只微微提了下,那掌柜的就主动把赌坊转让给我们了!” “好!很好!素琴管家,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本王要你做的事才是整个计策的关键!”“请王爷吩咐!” “我要你把王府的侍卫,能派遣的人马立刻分派出去!着常服去皇城各大赌坊周围大肆宣扬说:明晚申时赌场新东家为爱子聘妻,一把赌局定输赢! 赢的人除了可以带走夫郎之外,还将赌坊赠与赢家!但是只限没有成亲的女子可以参加!明白了么?” “是!王爷!”“还有,记得去夕宁街上的穹音茶楼找一位说书的女先生,就说是为了爱子聘妻造势,让她在茶馆宣传赌坊赌局一事,并且对新东家的少爷大肆夸赞其有倾国倾城之貌!总之本王要这件事传的愈神奇愈好!知道了么?” “是!王爷!素琴这就去办!”“嗯,今晚你就不用回来复命了,完成任务后,就先回去休息,明日辰时之前再去市井打探一下传言散播的情况,之后再来向本王汇报!”“是!王爷,素琴明白!” “禄烟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明日辰时先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再来寻本王!”“是!王爷!禄烟告退!”“素琴告退!”···嘿嘿,好戏才刚刚开始,还是先养足精神,准备‘瓮中捉鳖’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7 万事俱备东风齐,瓮中捉鳖施妙计 第二天一早,禄烟就早早的敲开了我的房门。“王爷,王爷!辰时到了,禄烟来服侍您起床!”“嗯进来吧!”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 一抬头,禄烟手里捧着昨日我交代他订做的两套衣裳走了进来。今天的禄烟看上去似乎与往日不同,发髻整齐的高竖起,额前有几绺碎发,散落在两侧,更衬得他剑眉星眸,还颇有些英姿,又多了几分成熟。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服侍我梳洗完毕,禄烟躬身打开了衣柜“王爷!请您挑选衣裳,禄烟为王爷更衣!”“嗯,把今早取回来的衣裳给本王换上吧!本王今日就穿它了!” “啊?···王爷!那,那可是老妪的打扮!”禄烟楞了一下。“嗯!没错!替本王更衣吧!”“是!王爷!”看我一再坚持,禄烟也没有再问。 换上这身深褐色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头戴金钗双花发髻,看起来的确多了些雍容老成之感,只是这个面容···还是一脸难掩的朝气。 虽然这趟穿越我并没有改变容貌,但是看模样好像是回春了一些,经过我几日的调查求证,果然这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王爷正值桃李年华,比现代的我整整小了五岁。 “这样可不行啊···”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我喃喃自语道。“王爷?您说什么?”“额?哦···没什么!对了,禄烟你也去把那身水蓝色公子服换上吧!” “什么?王爷!我?···”“嗯!就是你!快去吧!”“哦···知道了王爷!”见禄烟如此慢吞吞的样子,我干脆起身拿过衣裳半推着禄烟走出了房门。 “好了,好了!不要磨蹭了,我们今天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快去吧,去吧!”说完便关上房门转身重新坐回在梳张台前,长吁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看我的‘易容术’啦! 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用来化妆的物品,细粟米制成‘迎蝶粉’c石榴花捣制的胭脂c朱赤色的口脂c还有一种可以用来化眉用的黑色矿物,也称“石黛”,用之前必须先将石黛放在石砚上磨碾,使之成为粉末,然后加水调和。 啧啧啧!像我这种顶级的‘糙汉’在现代化妆品用着那么方便,我都从来没用过呢!更别提这古代步骤如此繁琐的化妆用品了! 平日里都有禄烟帮忙,今天终于到了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我一定可以的!嗯嗯! 弯下腰从桌子下面拿上来一个装满面粉的饭碗,还有我在树根下捡来的几根碳化的木棍,对着铜镜露出了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 嗯···今天化妆的风格就定位在傲娇贵妇风,底妆嘛就白一点,那眉毛就细细长长上挑一些好了,嘴巴朱红色,要凸出骄傲疏离感呢,就在嘴角点一个‘美人痣’就行啦! 可是不管怎么看还是没有那种岁月沧桑的感觉诶!对了!我抄起桌上捡来的木棒,在额头上,眼角c嘴角边细细的雕琢起来。 嗯!不错,画上些皱纹然后再微微晕染开,果然一下子就老了十岁!还有我的‘秘密武器’——面粉嘞!我又抓起一小撮面粉,在手掌中铺开,然后低下头,把手放在头发上方‘啪啪’拍了几下。 手上的面粉随着震颤漂浮在空气中又落在了我的头发上,几次弄下来,我的头发已经落上了一层白粉,看着眼前铜镜中映出的看似年近半百的老妪,我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王爷!禄烟换好衣裳了,请问王爷禄烟可以进来么?”原来是禄烟。“嗯!进来吧!”门开了,禄烟走了进来。 我呢!还坐在铜镜前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王爷,您这是···”大概是看到了我满头的‘白发’禄烟吓了一跳,我也干脆转过头来向禄烟炫耀着我的杰作。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主母的威严呢?”“王,王爷?是您么?”禄烟看到我的脸后,竟然结巴了起来。哈哈!看来我的‘易容术’还不错嘛! 我也仔细的打量起了禄烟,果然人靠衣装是没错的,换上一身华衣锦服,禄烟也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翩翩公子!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禄烟,本王吩咐你买的面纱呢?” “回王爷在这!”禄烟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淡蓝色面纱递到了我的手上。 结果面纱,上前一步,微微踮脚把面纱系在了禄烟脑后。别说,这有一层半透明的纱绢布围着,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给禄烟更添了一分神秘之感。 就在这时素琴管家走了进来“王爷!素琴特来向您禀报!”素琴朝我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嗯!进展如何?” “启禀王爷,素琴已按照王爷的吩咐去穹音茶楼收买了说书先生,而且在坊间大肆宣传今晚申时宏运赌坊新东家为爱子聘妻一事,还对公子的长相进行了夸张的渲染!” “从昨晚到今早辰时,皇城大街小巷已是人人皆知,并且传言是愈演愈烈,据回报的消息称,甚至有些家住外城的富绅都连夜赶往皇城来参加今晚的赌局!” 还真是小看了群众的力量了啊!本以为身在古代,消息传播方式狭隘,不会造成多大的效果呢!我原本的预期就是诱孟江那个赌徒妇郎参加,然后做假让她赢得比赛。 之后以必须没有夫郎才有资格,引她为孟江写下一纸休书。之后再想办法‘金蝉脱壳’就可以了!没想到竟然引发如此轩然大波,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管了!拉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怎样,今晚这场戏是非演不可了!现在就让我们先把传言变成现实吧!“禄烟!跟本王去宏运赌坊一趟!” “是!王爷,需要禄烟为您准备马车么?”“嗯!去吧,准备一辆四匹宝驹的锦轿!素琴管家,你去挑选一些王府内还算壮硕的护院,换身常服一会随本王出府!”“是!王爷!”说罢,两人就走了出去。 啧啧!素琴管家就是素琴管家,真不愧是女皇身边的人啊,能看着我这张画的‘惊世骇俗’的脸还能波澜不惊的给我汇报工作的也就只有她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嘿嘿!好戏才刚刚开始··· 出了王府,禄烟已经跟车夫等在了门外。“禄烟,跟我一起坐轿吧!”“多谢王爷抬爱,禄烟走着就好···”“本王说上轿!” 不由分说的拉着禄烟坐上了轿撵,对着马夫吩咐道“出发去宏运赌坊!”“是!王爷!”撩开轿帘,我对着轿外的家丁喊道“你们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府为止,你们全都不准再叫我为王爷,称我主母,明白了么?” “是!主母!”“好!今天主母的计划若成功了,你们都重重有赏!”“多谢主母!”“嗯,车夫!走吧!”··· 宏运赌坊开在夕宁街的正街,类似于现代的步行街,人流量车流量都很大,只不过一匹马的马车常见,两匹的也算普通,可是超三匹以上的轿撵在这条市井街道上是绝对见不到的风景,更别提我这辆四匹的锦轿了 !马车刚刚驶入夕宁街,整个街道上的商贩c居民都走了出来,围在街道两侧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着。 当马车停在‘宏运赌坊’时,车后跟着的百姓已挤满了整条街。我用手势示意先行下车,并且小声叮嘱禄烟道“一会下车之后,没有我的准许绝对不可以主动说话,你只需要顺着我来就可以了,明白么?”禄烟点了点头。 撩开轿帘,我施施然走了下来,许是看到车上下来的不是俊秀的公子或小姐,人群中已有人私语着,转身准备离开。 我轻咳了两声,示意禄烟下车,一双手如玉笋细如葱白的手撩开了轿帘,随后一个一袭水蓝色金镶边公子袍,脸带面纱的公子走了出来。 清风拂动,额前的几缕碎发伴着薄纱微微舞动,露在外的眼眸如星辰般闪亮,光是看着就有一种静若处子的沉静之美,人群中开始有倒抽冷气的声音,还有惊艳的赞美声。 看来借鉴现代娱乐圈的宣传造势还是很有用的嘛!当所有人都告诉你一个人很美的时候,其实你在还未见到他之前就已经在心里为他加上了渲染夸大的色彩。 再加上我的豪车锦服加身,今天的亮相算是彻底坐实了传言的说法。“咳咳!”我咳嗽了两声,一手扶着禄烟走下马凳,来到了‘宏运赌坊’的正门,百姓们也跟着围了过来。 “街坊们!本人名叫车渡紫,是聊城的富绅,买下了身后这间‘宏运赌坊’来皇城谋生,最主要的还是为我儿——车淡来某谋一门亲事,都说这皇城人杰地灵,有不少的女中豪杰, 所以本人车渡紫希望乡亲们踊跃报名,要求不高,只要从未婚娶过的适龄女子即可!尽在今晚申时,欢迎乡亲们前来捧场!”语毕,四周议论声炸起,我也没有再多做逗留,带着禄烟先行进入了赌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8 煽风点火流言起,穿越上演赌神记 进入赌坊,视野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进门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正对着还有几间被单独分开的房间,大厅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赌桌。 地面看得出来是刚刚清洗过,还有些许的水渍残留,尽管坊主精心的整理过,但是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是久久不能挥散,深吸一口气,似乎就能让自己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四下张望了一下,两面皆有窗户,只是被钉上了一层暗黑色的绢纱,在墙壁上还搭了很多隔板,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烛台。 许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大厅站着两排身材魁梧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赌坊的护院。在现代看惯了满身肌肉的男人,娇小孱弱的女人。 到了这梵茵国倒是颠倒了顺序,男人以娇柔温婉为美,女人则要刚强健硕一些。要想很快的适应过来,还是一件不易的事。 这时,从高大威猛的女人中间走出一个身穿深棕色锦缎华服,头戴鹅黄色冠冕的瘦小女子。虽然与身旁的护卫相比看起来是弱不禁风,但是从她眼神中迸发出来的气势一点都不比其逊色,甚至还多了几分老成。 那女人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侍卫立马反射的站出来对着她就是一招‘擒拿手’,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场面一度变得异常尴尬。 讲来这也不能怪那侍卫,在这封建王朝统治的古代,尊卑有序的思想是根深蒂固,更何况我还身为皇室,自然百姓是碰不得的。 只不过侍卫的这一下子,险些让我提前暴露了身份。“还不快把掌柜的放了!”横眉一束,我瞥了那侍卫一眼。那侍卫也自知自己犯了错跪在地上求饶道“主母大人!小的知错了,还请主母大人高抬贵手啊,主母大人!” 我并未理会赶忙把掌柜的扶起来解释道“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老妇我年事已高,家丁们怕我身子骨弱,禁不住掌柜的热情,还望掌柜的见谅啊!” 听我这般说,掌柜的也一脸会意的答道“无碍无碍,主母客气了,有得如此衷心的家仆,实在是让小妇艳羡啊!”“哦!哪里哪里,还不快谢谢掌柜的!”我厉声对跪在地上的侍卫道。“多···多谢,掌柜开恩!” 用眼神示意其余的侍卫将他带出去,免得再出什么差错。“听说主母携公子从远道而来,想必是舟车劳顿,小妇赌坊中有间雅房,请两位随我前来小憩一下,请!”说着躬身伸出右手示意我们随她进入内厅。 大堂的尽头向右有一个很普通的木门,看上去像是通往后厨或者杂货间之类的地方,可是推开门,门后是一个细长的走廊,两侧是被隔开的小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光是从外表看,这里就特别的很。 黑红色油亮亮的沉香木门,四周刻的是朵朵的牡丹,门面上雕的是荷塘月色,在这荷叶之上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蟾,金水浇灌在沟壑当中,看的是高贵大方,财气逼人。 推开门,又是一个大堂,只不过这诺大的房间只摆了一张赌桌,上好的雕花梨木桌上放着骰子c牌九三仙归洞这类的赌场用具。 长长的赌桌只在前后两侧各摆了两张紫檀鎏金太师椅,赌桌的后面有一张软榻,塌上设有一张茶桌,上面摆放着紫砂的茶具,坊主伸手礼让我坐下来,自己也坐到了茶桌的另一侧。 “主母,小妇有一事不明,这夕宁街上赌坊不说有十余,也有七八,主母为何如此焦急的买下我的赌坊呢?” “实不相瞒,我儿车淡今年已年过十九,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是我儿从小心高气傲,看不上我们小城镇的荒野莽妇,所以老妇才带他来到人杰地灵的皇城择一位如意妇君。 可是没想到前几日进城时,被我们聊城出名的地痞撞了个正着,这女流氓世代经营着镖局生意,手下的壮丁更是难以估量,见我儿清秀就要强掳回府, 我假借小儿已许配她人为由,支走了她,可是我怕这纸包不住火,所以才想到了招婿这一招啊!”说着,我还低下头假意的啜泣了几声。 这种随机应变,张嘴就来的谎话还得多亏了我数十年如一日哄骗我老妈才练就的功力啊!我在心中暗自窃喜。“老妇人莫要伤心,可是您这样大肆的宣传招婿,难道不怕那悍妇···” 无碍,无碍,前几日听那女镖头说要押镖出城几日,回来时再来找我们孤儿寡母,所以老妇才趁她不在如此着急的招婿啊!” “原来如此,可是···恕小妇直言,这赌坊中往来的尽是亡命赌徒,您在这招婿恐怕···寻不到主母您心仪的贤婿啊!” “坊主真是宅心仁厚啊!这也正是老妇所担心的,虽说这赌坊中顽劣赌徒比比皆是,可是也不乏有些名门权贵前来消遣,老妇就只有这一个爱子,只希望老妇百年之后,我儿能过上富足的日子, 可是坊主您也说了这赌坊鱼龙混杂,老妇又不懂骰子c牌九这要如何确保我新意的妇婿赢得赌局啊···!”我微微卷起袖子,做出擦拭眼泪的动作,另一边偷偷观察着坊主的表情。 坊主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沉默了依旧,这才开口道“老妇人莫要伤心!小妇虽说年岁不高,但也算混迹赌场十余载,这家‘宏运赌坊’也是家母留下来的,小妇还算通晓些赌术,可帮助老妇人!” 我就知道,不管事古代还是现代‘出老千’这种东西肯定是存在的,只不过现代科技进步,老千技术更加高超罢了! 我感激的站起身走到了坊主的面前“那老妇真的要多谢坊主了!” “主母您客气了,您既已买下了我‘宏运赌坊’就是赌坊的新主人,小妇理应助新坊主一臂之力,只不过···小妇已应承夫郎今日与新坊主交接完后未时就随夫郎回乡探望他的家母,这···” “无碍无碍,老妇虽年老力衰,但是好在头脑还算灵光,坊主可以教给老妇,晚上由老妇来坐庄即可。”“也只能这样了,主母您跟我来!”坊主躬身引我走回了正当中的赌桌。 “主母您看,这就是赌坊中常用的筛子,以兽骨制成,为小正方块,六面分刻一c二c三c四c五c六点,一c四涂以红色,馀涂黑色。可是针对特殊的赌局,我们也有特别的筛子,就是这个!” 坊主从袖中拿出了几个筛子,“这···老妇看不出这与其他筛子有何区别?”“区别在这!”坊主转身从护院手中接过一把长刀‘咔!’的一声将其中一个筛子劈开,在这筛子的正中间有一个金属的小钩。 “这筛子的机密就在这个钩上!主母您看!”坊主伸手指向了赌桌上一块铺着麻布的地方。“这个台子就是赌筛子摇定离手时骰盅放的地方,您仔细看我把这带钩的骰子放在上面会发生什么!” 说着就把那劈开的半块骰子放了上去,说也奇怪,那骰子放上去,之前还露出半截的金属钩子慢慢的往回缩,直至看不见它的身影。 “这···又是为何?”我疑惑的看了眼坊主。“原因就是这个!”坊主挥手示意我凑近一些,然后慢慢抬起了骰子,在骰子的下方竟然紧紧的吸附着一根针。 “这针有何用处呢?”“主母莫急,小妇换一个新的骰子再给您演示一遍!”坊主又拿出了一个新的骰子放在台子上,然后走向了另一侧庄家的座位上。 “主母您看,现在骰子上显示的数字是几?”我低头看了一下答道“是三!”“那主母您想要几号数字呢?”“六号吧!” “好!主母看好!”话音未落,那台子上的骰子自己转了起来,一下两下真的转到了六个点的这面。我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禄烟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坊主真是好技艺啊,让老妇打开眼界!”“主母谬赞了,其实这只是我父亲设计的一个机关罢了,这麻布下面其实布满了小眼,方便针头出入, 这骰子里面的钩包括针都是由一种罕见的石料——磁石制成的!而且为了其吸力更强熔炼提纯了五十倍!”哦~吸铁石啊,这个我知道! “当骰子放上去时,平台下方的磁针感受到了吸力就会自动吸附柱骰子,磁针的另一头栓上了一根天然蛛丝,就是一种全身黑色的毒蜘蛛吐出来的丝!”哦~这个我也知道‘黑寡妇’嘛! “这丝连接到另一侧庄家的位置上,因为这种丝极细,所以一般肉眼是看不到的,更何况赌坊灯光昏暗,更是无法辨认。” “可真正赌局的时候对方的筛子有骰盅盖着,坊主有如何知道对方的数字,从而改变的呢?”“主母来看!”坊主引我来到了庄位,示意我坐下来。 伸手一摸,果然这桌下有三根细细的绳,若非坊主指点恐怕我就算盯着也找不到。“这骰子中间的钩子看起来虽然是居中状态。 其实不然,每一个数字蛛丝都对应着不同的长度,将中指的三个关节再次对分成六分,指尖与一关节之间能够缠绕两圈的就是数字一关节就是数字二。 以此类推到指根部位就是数字六。这是为了方便主母这类初学者分辨的,像小妇这般其实手上已经有了分寸。” 原来如此啊~嘿嘿,这样的话,就离今晚的成功更进一步了,哈哈!等等···我突然想起个问题“坊主,老妇还有一问!” “主母请讲!”“要是老妇没记错的话,这赌筛子是要用三个骰子的,这第三个骰子···老妇可没有多余的手指来测量了啊···” “这···小妇也爱莫能助了,只能趁申时到来之前,主母您勤加练习了!”诶···好吧,自己揽下来的闲事,当然得自己管到底啦!总不能现在打退堂鼓吧! 说不定,大姐我还真有些隐藏的‘赌神’细胞没被激发出来呢!燃烧吧!车渡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19 各司其职排兵阵,守株待兔诱敌来 送走了赌坊掌柜,遣走了护院先行休息,带着禄烟我又回到了那间赌厅,打算趁来人之前好好练一练‘出老千’的技术。 “禄烟,你去赌桌另一头帮本王看看那骰子现在的数字是多少?”禄烟没说话,点点头默默地走了过去。“禄烟?你怎么这么安静啊今天?本王在跟你说话呢?” 禄烟脸上还带着那个淡蓝色的面纱,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怎么了啊?不舒服么?怎么不说话啊!?”我干脆走了过去,摸了摸禄烟的额头。 “没发烧啊?”“禄烟,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本王?”禄烟伸出手指了指嗓子又指了指我,摇了摇头。“嗓子不舒服?禄烟你再不说话本王就要生气了!” 见我板起了脸,禄烟也憋红了脸这才开口“王爷,方才是王爷您在进赌坊之前告诉小的不要说话的,没有王爷的恩准禄烟不敢开口···” 噢!是哦,好像我是说过这话“好了好了,本王准你开口了,只不过一会申时之后,你就不准再开口了,知道么?” “是!王爷!”“你现在就站在这侧帮本王看着这骰子上的点数,然后告诉本王。” “是!王爷!”接连试验了几次,都没有把骰子准确的转到相应的点数,诶···这方法也不行啊,先刨去赌坊主的手指与我手指的粗细不同,这人的皮肤都是有弹性的,无法准确的估算出差量,就无法随心意变换骰子的点数。 什么东西能够代替手指而且还不具有弹性呢?对了!树枝!树枝不就行了!想着,我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赌坊后厅走去,穿过后厅是赌坊的后厨。 连接着有一个窄小的后院,院内单独分割了两间房,是预备给赌坊中的小厮打更时休息用的。院中刚好有一棵槐树,择了三根粗细与小指相近的树枝,又走回了赌厅。 “王爷?您突然干嘛去啦?”禄烟正等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哦,找几根树枝试试,禄烟你还回到原位帮本王看好点数啊!” “是!王爷!”我也重新坐回了庄位,经过了几次调整,终于能够通过蛛丝将骰子调到想要的点数了,好在这木棍也比较细不容易被人发现,只要我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端倪,想来今晚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好了,禄烟,把门外的侍卫叫进来几个,本王有事要交待!”“是!王爷!”少顷,门外走进来四个女侍卫。“请王爷吩咐!” “你们几个马上回王府找素琴管家过来,还有多带些府内侍卫过来,记住!着常服,来了一律叫我主母,不准叫我王爷,知道么?”“属下知道,即可去办!”“嗯!下去吧!”几个人鞠了躬倒退着走了出去。 安排妥当后,我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王爷!都已经未时了,您午膳都没有用,禄烟给王爷准备些吃食吧!”听禄烟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也好,吃饱了才有精神嘛! “嗯!吩咐侍卫帮我去穹音茶楼那的包子铺买一褡裢包子吧!他们也跟着我一天滴水未进了,也让他们吃饱了再回来吧!”“是!王爷!” 从庄位上起来走回软塌,斜靠着茶桌歇息了一会,心里才平静了下来。虽说在现代我也不是个憨厚纯良的主,骗骗邻居小孩,唬唬亲戚朋友的事情也干过不少,可是想到一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老千’还真是有些忐忑呢! 万一我这手一滑错过了那恶婆娘岂不是我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我总不能像‘赌圣’似的找个美女来个么么哒就有什么超能力了吧!再说了就算我有那特异功能,我一个老光棍哪找帅哥去啊我···诶?嘿嘿,好像还真的有诶~ 呸呸呸!我想什么呢啊我!不对不对!这肯定是那个‘淫魔’前王爷的残念还寄居在身体里,我才会有这种少儿不宜的想法的! 嗯!一定是,一定是!我使劲的拍了拍脑袋。“王爷您这是干嘛呢?”禄烟手里托着油纸袋走了进来。“王爷您是不是太过劳累身体不舒服了?禄烟实在不明白为了一个下人,真的值得王爷您如此屈尊劳心费神么?”禄烟一脸的担心的望着我。 “禄烟,好多事情你不明白,在大家看来我是王爷,孟江是下人,所以他的命就没有我的金贵,其实在我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平等的, 所以既然我有能力帮助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我以前还因为如此害死了一条人命···”没错,我这次下定决心要帮助孟江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一个人···我曾经‘害死’的一个人··· 在我高中的时候,爸妈都很忙,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在家,我记得有一天隔壁搬进来一位年轻的女钢琴老师,每天都会有悠扬的琴声从她的房间传出。 我很喜欢听也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孤独了,后来她结婚了,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住了进来,新婚的前两月她的琴声更加的欢快我也很替她开心,可是半年后的一天琴声消失了,那男人砸碎了她的琴扔出了楼道。 从那天开始,我能清楚的听见他们的争吵,男人的谩骂,巴掌打在身上的声音,女人的嚎哭。每天每天···可是都市人的冷漠自私已经看惯了太多这些琐事,每个人都冷眼旁观,没有人帮助她。 还记得那天我放学很早,刚进楼栋就听见了摔打东西的声音,隔壁的门开着,女人半躺在地上,嘴角已经有血丝渗出,从她渴望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在向我求助。 可是那高大的男人也发现了我,恶狠狠的瞪着我告诉我少管闲事,我吓得赶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老师,第二天放学回家,妈妈告诉我,警察已经拉走了她的尸体,是自杀···伤痕累累的带着对这世界的绝望离开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倘若我帮她打了一通电话,就一通电话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所以当我看到孟江身上的伤痕时,就下定了决心这次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在我的身边发生,一定不可以! “王爷?王爷!?王爷?”“额!啊?怎么了?”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王爷您刚才说什么?禄烟没有听清。”“哦···没什么。” “王爷,包子买来了,您吃点东西歇息一会吧!”“嗯,好!”我接过包子,抽出一张油纸包了六个包子递给了禄烟“你也吃点吧,跟着本王到处跑也累坏了吧!” “多谢王爷,禄烟不累!”“那也得吃东西啊!拿着吧,侍卫呢?都出去吃饭了么?”禄烟接过包子点头道“都按照王爷的吩咐,让他们出去吃饭了!” 简单的吃了几个包子,肚子里有些食物垫底,终于有了些许踏实的感觉,喝了点茶又靠在软塌上休息了一下,素琴管家走了进来。“王爷,您找我?” “嗯!本王需要你假扮镖头,申时之后,冲进来挟持我,抢走禄烟并且宣称这赌坊原来的主人欠你巨款,现在前坊主走了,这笔债要现坊主还,还不上就动武力,否则就把赌坊收走!” 素琴愣住了,许久都没有回答。这素琴管家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从不多言之人,今日这···“素琴管家,你可听到本王说什么了?” “回王爷,素琴惶恐,恐怕不能履行王爷的吩咐!”“这是为何?” “在梵茵国,您是女皇的亲妹,宗室的王爷,素琴连触碰王爷您凤体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挟持王爷您,即是是做戏,要是让人知道恐怕不止素琴性命不保,就连九族都是要株连的啊!” “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有又谁会知道呢?再说你看我现在,如果我不说,你能认出我是王爷么?”“这···可是隔墙有耳,素琴在皇城也算人人皆知的一号人物,素琴只是怕别有用心之人会认出小的!” “那···就让他们就算离近了看也认不出你如何?”我狡黠的看了一眼素琴。“这···” “禄烟,这个时辰侍卫们也应该都回来了,吩咐下去,本王要薄棉被一个,大号锦衣一件,高帮靴子一双,靴子大小的砚台两个,还有碳棒一只,分头去买,速去速回!” “是!王爷!”有了我自己这么优秀的‘变身’先例,我对我的‘易容术’可是自信的很。 由于赌坊离集市很近,很快侍卫便带着我需要的东西回到了赌坊,禄烟把东西拿进来放在了软榻上。“王爷,您要的东西齐了!碳棒也烧好了!” “好!素琴管家你可相信本王?”“素琴自然信得!”“好!”嘿嘿,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我吩咐禄烟先行出去,然后让素琴先褪下外袍。 我把薄棉被裹在了素琴身上,然后在套上准备好的大号长袍锦衣,用束腰紧紧勒住,又把砚台轿平的北面冲上放入了靴子里,让素琴穿上,最后又用碳棒给素琴描了个吊脚眉,还在鼻子下方点了一颗大大的美人痣。 哈哈!经过我的改造现在的素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江湖悍妇的形象,特别是那颗又大又黑的美人痣,简直就是点睛之笔啊! “禄烟,可以进来了!”我朝门外喊了一声,很显然禄烟被素琴管家这副惊世骇俗的形象雷的是‘外焦里嫩’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素琴倒是淡定的很“王爷,素琴虽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看禄烟的样子您的‘改造’很是成功!这样素琴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素琴管家,在这艳阳天,这身行头肯定难受的很,还请素琴管家多做忍耐。”我不好意思的拍了拍素琴的肩膀。 “多谢王爷关心,素琴乃习武之人,而是被家母送往身上拜师,受过的苦与这比要多上数千倍,王爷莫要忧心!”“好,那素琴管家就躲在门外,以摔杯鼓掌为号,听到管家就带着护卫冲进来即可!”“是!素琴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0 门庭若市往来客,王权贵胄人险恶 一切安排妥当,时间也差不多接近申时,门口已经能依稀听到喧闹的声音,我站起身整了整衣冠,示意素琴带着侍卫先隐蔽起来等待时机,转身带着禄烟走出了赌厅。 赌坊的大门还没有打开,跟我们一同前来的几个侍卫守在门口维护着秩序,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打开了赌坊的大门。 哇——哦!这人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人山人海,更贴切一点来说这场面就像是超市大减价时前来抢购的人,拥挤程度不亚于早晚高峰期的公交车站。 当然如果你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的话,那么好!请在下方评论区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可以亲自带你去见识一下,然后顺便抱住你的大腿。 咳咳!书归正传,我大致扫了下站在门外的人,有面色蜡黄,破衣烂衫的赌徒c来凑热闹的周围居民c甚至还有一些身穿华服的富家女儿,只是孟江的妇郎我从未见过也不知她来了没有。 “护院!你来一下!”伸出手唤了一个侍卫过来。“主母!”“孟江他那妇郎你见过么?”我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回主母!小人见过!”“那好,一会你就帮我盯好了,那女人一旦来了立刻通知我!”“是!主母!”“嗯,等到了申时分发好号牌,就把人都迎进大堂吧,记得弄些茶水上来。” “是!主母!”吩咐完我就先行回到了大堂。“禄烟,去帮我拿一把高凳放在大堂正前方!”“是!王爷!”“叫我母上大人!”“是,母上···?母上!?大人?”禄烟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对啊,母上大人,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这般叫,若没有你还是不要出言为好,以免你说漏了嘴。”“可可可,为···为何啊?王爷?” “禄烟,你不是还没明白本王的计谋吧?”“禄烟明白啊,就是假借招婿,实为休书···啊!所以禄烟就是那个···”“诶呦我的儿啊,你这脑筋转的也太慢了吧!”我挑了挑眉,对着禄烟点了点头。 “所以王爷您才对禄烟说出那样的话,才为我置办了这身华服啊···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禄烟呢?禄烟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就带了你一个男孩子出来诶,所以也就只有你假扮我儿子啦!好啦,好啦!快去给本王找个高凳来,好戏要开始了!”我没太在意的拍了拍禄烟的肩膀,心里还在盘算着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可能。 等禄烟搬来了高凳,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守卫“母上!申时已到,是否可以放行入内?”“嗯,开门吧!在门外你可否看到了孟江妇郎?”“回母上!并未看见!”“好!下去吧!”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要知道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引那女人,若是她今天没有来那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禄烟也看出了我的担忧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道“王爷,需不需要派人去孟江家看看?若非是王爷您订下的只有未婚娶的女子才可参加的规矩,所以她才没有来啊?” “不应该,本王虽说定的参赌资格是未婚娶的女子,可是也并没有专人审查,她大可放心进来,再加上我还有赠送赌坊做赌注,这么丰厚的赌局,想必一个丧心病狂的赌徒是不会错过的!先耐心等等吧!” ‘吱嘎——’大门开了,门外的人们一窝蜂涌了进来。“掌柜的!赌局什么时候开始啊?” “掌柜的!今天赌什么?骰子还是牌九啊?小爷我晚上还有酒宴,赶紧的,快开局!” “掌柜的!告诉你吧,我对你这赌坊没兴趣,就对你家的公子有兴趣,我家有的是钱,干脆直接嫁给我得了!哈哈哈!”果然是鱼龙混杂的市井之地啊,刚进来就有人不安分的叫嚣了起来。 “你们这些卑贱小人都给我让开!”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女子,身穿土黄色捻金银丝如意云纹锦锻,手里还扇着一把纯金的折扇走了过来。 虽说吧我自己也是个体重188的胖子,不应该五十步笑百步,可是我虽胖但是还算面和心善,可是这个女人先抛去她的身材不说,就是单从面相看就不是一个善茬,獐头鼠目,眉眼倒竖,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好色之徒。 这不刚走近些,就开始对着禄烟打量了起来,看着看着还倒吸了一下口水,禄烟吓得更是躲到了我的身后。“咳咳!”我干脆站起来挡住了那女人的视线。 “敢问这位女官是····”见我出言,那女人才收回了目光道“掌柜的!还未介绍,我叫殷初晴,当朝宰相殷隋风的亲外甥女!” “噢?可老妇怎么好像在此之前从未听人提起过呢?”“掌柜的您有所不知,三个月前,女皇陛下才重请我姨母出山,我们一家先前一直住在洛寰城,所以掌柜并未听说初晴也不足为奇!” 额···顶着这样一张‘愤世嫉俗’的脸叫了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名字,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啊···终于能理解那些第一次听到我名字时那些人的反应了,还真是有一种食物倒流的感觉呢! 我使劲吞了吞口水开口道“殷小姐真是抬爱了,如此尊贵之躯怎能屈尊于我这间‘小庙’我儿恐怕高攀不起,车某不胜惶恐,还请殷小姐回去吧!” “诶~岳丈大人无需自卑,我殷某虽说不是什么风流佳人,但好在对情专一,今年二十有一却一直未娶,就是要寻找一个命定的夫郎,今日见到贵公子,殷某就已经认定他就是我要寻的那个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呕——·!”我已经无法遏制自己不停翻滚的胃液,干呕了起来。“岳丈大人您这是···” “哦!无碍无碍,上了年纪多少有些胃寒,殷小姐!我车某已经当众立了规定,今天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赌局说了算!谁能赢得赌局谁就是老妇的佳婿!请按照号牌一一进入赌厅,还望殷小姐遵守规矩!” “这好说好说!小婿定不让岳丈大人为难!”我这么一说,殷小姐反而更加自信起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转过了身“各位乡亲父老,我殷某人在这先谢过大家成人之美,凡是愿意成全我与车公子这段姻缘的可领取殷某的酬谢奖金五十银环,凭赌场门口分发的号牌今晚即可在殷府领取!过时不候!管家,即可回府安排!” 话音未落,赌场又炸开了锅,开始有人带着号牌跟着殷府的管家往门外走去,有些还在犹豫的也在大家的怂恿下离去了,一时之间赌坊里就剩下几位大户人家的小姐。 “哼,我告诉你!殷初晴!他们那些穷鬼贪图你那点钱,我们可不吃你那一套,不过你把那些莽妇支走了也好,这样本小姐赢得机会就更大了!哈哈!” 一位身穿粉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走到了前面,一脸不屑的斜视着殷小姐。“哈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姨母的接风大典上见过你吧!户部侍郎的千金——张开凤!” 不是吧!古代人起名字都这么草率的么!?话说我今天碰到的都是些什么鬼名字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上户部侍郎因为贪污救灾款的事被我姨母发现了吧?你母上说什么来着?愿以后当牛做马为我殷家服务?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就这么报答我们殷家的?” 这段话说完,那粉裙女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还不快滚——!”粉裙女子低着头灰溜溜的跑了。 剩下几个还未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你们几个?确定自己家室清白的就留下来!”“没···没没”“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哪敢跟殷小姐抢呢?” “那个···我们先走,大喜日子一定礼到人到!”几个人也逃也似的跑出了赌坊。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啊官官相护,贪污受贿,趋炎附势,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可避免的啊···· “岳丈大人,看样子这场赌局不用比了吧!”殷初晴得意的看着我道。“实在不好意思殷小姐,规则就是规则!除非你赢了我的赌局,否则是不可能带走我儿的!” “哈哈哈哈!岳丈大人您又何必苦苦挣扎,我殷某人别的不行,但是说赌,那简直就是我的家常便饭,技法精湛倒不说,至少一般人是赢不了我的!” “哦?是么?既然殷小姐如此有信心,何不与老妇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老妇定别无他话,将我儿送奉于你,但倘若老妇赢了···” “那我殷某人定无半句废话,愿赌服输,就此别过!”“好!我梵茵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堂堂宰相的外甥女!殷小姐请!” 起身将殷初晴让进了那间‘特别’的赌厅,我坐在庄位上,殷初晴坐在了我的对面。禄烟不安的站在我的身后,我安慰的拍了拍禄烟的手,坐直了身体。 “殷小姐,我们今天痛快点,一把定输赢,赌大小!”“好!掌柜的痛快!那就开始吧——!”‘唰哗啦啦啦——砰!’殷初晴熟练的把筛盅甩在空中摇晃了几圈,又放在了那块麻布上。 我也两手拿起筛盅摇了几圈放在了桌面上。“哈哈!看掌柜的姿势,可不想经营赌坊之人啊!”殷初晴嘲笑的看了我一眼。 “哈哈!可是殷小姐可知道,有些时候赌,是要靠运气的!”我边说手边慢慢伸向了桌下那有三个缠在蛛丝上的小木棍,就是先前坊主教我的‘出老千’的方法。换成了木棍,计量方法也简便了许多,只要缠上九圈就是对面骰子的点数一。 我一面与那厮闲聊,一面数着缠动蛛丝,‘四圈···六圈···九圈’到了! “好!那就让殷某人见识一下坊主的运气吧!”“好!”我伸手打开了筛盅,四点c四点点!“哈哈哈!看来坊主今天的运气,并不怎么样啊!” “哦?那就要看看殷小姐你的运气可好了?”“哈哈哈!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开!”筛盅打开,我屏住呼吸凑了过去。 “哈哈哈!看来今天殷小姐的运气还不如老妇啊!”骰子上赫然显示着,一点点点。殷初晴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看来,殷小姐今天我儿你是带不走了!”“好!愿赌服输,但是车渡紫你记着!我一定会娶到车淡的!我们走!”诶···何苦挣扎呢,我的名字都已经告诉你你的结局了,可惜啊···你就是看不穿啊看不穿! 殷初晴走了,可是禄烟还是一脸的阴郁“怎么了?你看!我可是成功避免了你的‘晚节不保’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啊?” “王爷,孟江的妇郎还没来呢···”对了!被那个殷初晴这么一搅和,我都把正事忘了,赶忙走回了大堂,正准备遣守卫去孟江家寻一下他妇郎的踪迹。 大门打开了,一个眼袋深陷的女人走了进来,抱着个膀子,一副未醒酒的样子“诶!你们这是举办那个什么,什么选婿是么?” 我还未出声,侍卫一脸激动的站了出来“是,是是!就是这!里面请吧!”径直带着她朝里面的赌厅走去,路过我时小声的说了句“王爷,就是她!孟江的妇郎她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1 金蝉脱壳事来顺,歇斯底里人疯癫 我心里一阵暗喜,看来这招‘请君入瓮’还是有了成效。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故作镇定的迎着孟江的妇郎进入了赌厅。 待她坐定后,我才开口道“还未请教这位女官···”“嗨!什么女官!我就是穷人百姓一个!不用来这些客套话,直接开局吧!赌什么小爷都奉陪到底!” 我话还未说完,这女人就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还把脚搭在了赌桌上,一副地痞流氓像尽显。 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主,我自然是不会心软,一挥手,门外几个壮硕的女护卫全都走了进来,站到了我的身后。看见如此阵仗,那女人自知势单力薄,低着头慢慢的把脚放了下来,连坐姿都变得恭顺起来。 “诶~莫怕莫怕,他们都是老妇的护院,只要你规规矩矩,是不会动你分毫的,还请小姐放心,还不知小姐你姓甚名谁,家乡何处,父母籍贯,几亩良田c几间瓦房c积蓄如何c学识怎样c是否婚娶啊?” 别惊讶!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虽说我这场选婿是假的,但是像我这般严谨的人,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 好吧···我就是在现代相亲相多了,平时都是人家问我,这回可算有机会问回去,来过过嘴瘾罢了!嘿,嘿嘿···“回掌柜的话”呀呵!我这武力威慑还真有用哈!这会连礼貌都学会了。 “小女姓苟名富贵,家住城外镇关庙,前些年才来皇城谋生,乡下倒是有一间草屋,几亩荒田,暂无积蓄,不识字,已婚娶,啊不是!未婚···未婚娶!” 苟富贵!?什么情况,为毛我今天碰到的家长起的名字都如此的草率,难不成这名字都是买东西赠送的不成?! “额···苟富贵你···真的是未婚娶么?”我抬起头盯着她问道。见我如此问,那女人更加心虚的不敢抬头,唯唯诺诺道“是···是未娶,未娶的!” “哦?你来!”我转过头伸手召唤了个护院,让她附耳过来“你一会在她赢得赌局之后冲进来,揭穿她是孟江的妇郎,明白么?”“是,王爷!”挥挥手那护院走了下去。 苟富贵则是一脸不安的看着我们,我安抚她道“苟小姐,莫慌,我只是让他去帮老妇买些东西,赌局马上开始!”苟小姐?!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今天我们玩骰子赌大小,一局定输赢!苟小姐!倘若你赢了老妇,那么就是老妇的乘龙快婿,我儿车淡就许配给你不说,就连这‘宏运赌坊’也归你所有!”我轻轻的把禄烟拉到了我的身前道, 那女人在看到禄烟之后,立刻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禄烟来,一脸的色相暴露无遗。我轻咳了两声把禄烟又拉到了身后“那苟小姐,我们开始吧!你先来!” “好!”‘唰!哗啦啦哗啦啦——砰!’苟富贵把筛盅撂在麻布上,紧攥着拳头。我也象征性的拿起筛盅摇了摇,也放了下来。 “掌柜的!你先开,我先开?”“诶~不急,不急,我们先说好,若是你输了可不能耍赖,要求重来啊!”这边说着,我偷偷的把手伸到桌下,慢慢的缠绕着木棍。 “掌柜的放心!苟某就算有这心,也没这胆不是!”“好!那我们一同开吧!开!”一切如计划般顺利,苟富贵的骰子的点数早已被我调到了六点c六点c六点。 “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赌了这么多年,苟某还是第一次赢得如此大的赌注!哈哈哈!真是财神保佑啊!哈哈哈!”那女人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 “掌柜的!你也看到了,我赢了,你可不能赖账啊!”“当然,当然,我车某自然也是诚信之人,小儿车淡与这家‘宏运赌坊’都是苟小姐你的了!” “主母且慢!”门外等待时机的护卫走了进来。“何事啊?” “回主母大人!这女人根本就不是未婚娶之人,小的方才去街里打探了一圈,这女人六年前就娶了夫郎,名叫孟江,家中还育有二子,大的五岁小的三岁!她根本不符合赌坊的招婿资格,又怎么能迎娶少爷呢?” “哦?是么?”我转过头盯着苟富贵。 听护卫这么一说,苟富贵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我笑了笑故作为难的道“诶···老妇一生一向金口玉言,今日竟然遇到这样的事,苟小姐你又是赌技精湛之人,更是经营赌坊的最佳人选! 可这···还真是让老妇猝不及防啊!若是小姐你没有夫郎就好了···” 苟富贵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朝我鞠了一躬道“若岳丈大人不嫌弃,小女可以给孟江写下一纸休书,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迎娶车公子了!” “哦?可是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啊?” “岳丈大人多虑了,我这不争气的夫郎生下了两个不值钱的男孩,小婿可以把他们一同写进休书里断绝母子关系!这样岳丈大人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样啊···可是空口无凭,他日你那夫郎来找你又该如何呢?”“请岳丈大人放心,只要我立下休书,又摁了手印提交到县衙,这样就可将户籍分离,我与那厮就再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好!贤婿既然如此说,来人!上笔墨纸砚!”一挥手,护院端来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还有一盒红色的印泥。苟富贵丝毫没有多疑的准备提笔研磨,可是笔未落纸,整个人又愣住了 我怕她有所察觉,试探道“贤婿为何犹豫不决呢?是在为夫郎怜惜么?”“哦!不是的岳丈大人!对那夫郎我本就没有感情,只是小婿我才学疏浅,所以才···” “哦!无碍无碍!老妇也并非崇文之人,他日小婿你能经营好赌坊,好好对待我儿就好!我儿来,为你妇郎代笔可好?” 护卫又把纸笔拿到了禄烟跟前,又为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侧。“贤婿,想来您也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承蒙岳丈大人照顾了,苟某日后一定会善待公子的!”“好!就由为娘的来说,我儿执笔吧!”禄烟没有言语,冲着我点了点头。 “休书:本人苟富贵于璞·二十九年阳月十六,以七出之罪休夫郎孟江,脱离与其育有二子的母子关系,今特立此举!从今往后,女婚男嫁各不干涉,立据人——苟富贵” “母上,孩儿写好了!”禄烟把休书交给了我,我站起身来走到了苟富贵的旁边。 “贤婿啊!摁了这个手印,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你与那前夫郎可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可想好了?”“岳丈大人,小女自然想好了!”苟富贵猴急的一把拿过了休书,打开印泥在上面摁上了一个大大的指印。 这头刚把休书给我,另一头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禄烟。“诶~”我伸手拦了一下。“贤婿莫急嘛!我儿迟早是你的,咱们俩先以茶代酒干上一杯,庆祝一下天赐的这段良缘如何?” 把休书交给护卫后,从身后茶桌上端起两个茶杯递到了苟富贵的手上。“也好,也好!小婿是该敬上岳丈大人一杯的!”说完拿起茶杯正预饮,我故作手滑把茶杯碰掉了地上。 上好的白瓷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我又装作惊吓的干咳了起来。当然除了这个苟富贵其余的人都知道,重头戏开始了。 ‘砰!’的一声赌厅的门被踹开了,一个斜眉竖眼,高大魁梧,鼻子下面还长了一颗大黑痣的女人带着刀闯了进来,没错!这就是经过我‘易容’后的素琴管家,身后还跟着很多气势汹汹的女人,也就是王府内乔装改扮的侍卫。 好歹也是皇室禁军,一出场就带着阵阵的杀气。“车渡紫!你给我出来!”我赶忙假装惊慌的躲到苟富贵的身后。“何镖头!你···你怎么来了?你···你你不是在柳城么?” “哼!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跑到这来满城风雨的选婿,我身为鹫生门镖局的总镖头怎么可能没有眼线盯着你!” 我明显的感觉到在听到鹫生门之后,苟富贵的身体开始拼命的颤抖起来。“说吧!你这趟可选中佳婿了么?拉出来让爷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鹫生门抢男人!” 我轻轻的把苟富贵向前推了推“我告诉你!老妇已经把我儿许配给了这位女官,你··你你你别想抢走我儿子!老妇可不怕你!”还未用力,那苟富贵已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几位,几位爷···小的不敢不敢,你们别听那老东西胡说,我···我不是那公子的妇郎,不是··不是!我只是这家赌坊的掌柜!” 我就知道这等贪生怕死的家伙靠不住,不过这鹫生门到底是什么组织啊?竟然让这苟富贵吓成这个样子。“哦?这么说你就是这宏运赌坊的新掌柜喽?”“是···是是,几位爷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哈哈哈!放了你?你可知道这宏运赌坊的前掌柜为何突然卖掉赌坊啊?” “不····不不,小人不知”“那是因为那女人欠了我们鹫生门的债,这下好了新主人既然有了,那么这账···自然是要你来还了!”素琴上前一步,用刀尖挑起了苟富贵的下巴,吓得她更是不敢动弹。 “说吧!是还钱呢还是去死呢?嗯?”“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这赌坊跟我没关系啊!没关系···是她!是那个老女人!” 苟富贵突然像受了刺激一般疯狂的大叫起来,用力撕扯着头发,拼命的摇着头。 我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房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苟富贵自己还在不停地嘶吼着,看样子是心里起伏波动过大超出了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疯癫了···· 诶···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是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我也不忍心的瞥过头去,素琴也看出了我的不安。 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王爷,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一切也只能怪她咎由自取了,至少你救了孟江和他的孩子不是么?” “诶···素琴,明天派几个人送她回乡吧!缺什么就买什么,若是她爹娘建在,就给老俩口一些补偿,若是不在了,就吩咐当地的村官,时不时就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钱这方面定时给送过去,知道么?” “王爷宅心仁厚,是百姓的福泽,素琴会安排好的,后天一早您还要出使儒邱国,还请王爷先回府休息吧!” “嗯!素琴管家也辛苦了,若是没有素琴管家的帮忙,本王也无法要到休书,虽说现在休书也没什么用了···”“素琴惭愧,若非不是素琴临时改换了王爷的吩咐,可能就不会···”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太在意,处理完也早些休息吧!”“是!恭送王爷!” 禄烟扶着我先行走出了赌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疯掉,一时间我还无法适应,轿撵缓缓开动,一路无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2 凯旋归来恩言谢,打破流言洗白白 等回到了王府,时间已过了戌时,回到了内院,换下这身老妪的衣裳,禄烟为我准备好了浴桶,放好热水,准备洗去我这满头的面粉。 门外有服侍我洗澡的女侍拿着花瓣,毛巾之类的沐浴用品走了进来“王爷,奴婢们前来侍浴!” 额···虽说我不是什么封建主义旧社会思想,可能是我从小都没有在公共浴池洗过澡的原因吧,一想到要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心里还是怪怪的,有一种被看光光的感觉。 “额···不用了,把东西放在那,本王自己来就好!”“是!王爷!”遣走了侍女,一回头禄烟还站在这里,“怎么?禄烟,还不走是想要服侍本王沐浴不成?”我调笑着看了眼禄烟。 听我这么一说,禄烟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低着头小声的娇嗔道“王爷~禄烟···禄烟全听王爷吩咐~” 咿~看到一个男生做出这副娇羞的表情,我还是不习惯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打了个寒颤,逼出一身鸡皮疙瘩。 虽说在现代这个韩国男团,那个泰国男神的娘里娘气的偶像也很多,可是这亲眼看到的比在电视中脑补的杀伤力要大得多。据我多年‘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阅男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禄烟很有可能对我有意思! 我心中一阵暗喜,哈哈!二十五年了,别说男人了,就连邻居家养的公狗看到我都绕道走,终于···终于哈哈!哈哈哈哈! 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噗嗤’乐出声来,拍了拍禄烟的肩膀“诶···不要迷恋姐,姐会让你吐血!”“王爷,您在说什么?禄烟怎么听不懂啊?您这是用还是不用禄烟侍浴呢?” 开玩笑,虽然我是个饥渴了二十五年的老处女,但是我也是个有原则的老处女好嘛!再说了人家禄烟实际可是比我小上好几岁呢! 我能干出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么?我是那种色胆包天的人么?“咳咳!把门关上进来吧!”——?!怎样,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俗话说得好年龄不是问题,种族不是问题,荒废青春才是问题! 我可是守身如玉了二十五年,按我妈的话来说除了不吃素之外跟尼姑没什么区别!好不容易穿越到女尊国吧,还摊上了一个对我爱答不理的夫郎,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投怀送抱的主,我还不抓紧机会,是准备留着贞操当古董啊! 禄烟关上了门,一脸羞怯的随我走进了卧房,拿起放着干花瓣的竹篮,把花瓣轻撒在浴桶中,又把浴巾搭在浴桶前的架子上。 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这时禄烟从袖口中掏出一样棍状物体递到了我的眼前,薄唇轻启“王爷!今天···你想听那首曲子,禄烟为王爷吹箫可好?” 啊?哈?啊哈?!吹箫?对没错!禄烟递过来的就是一只萧! “额···好啊!你随便吹一首吧!”“那王爷您沐浴吧,禄烟就在屏风那头为王爷演奏!”“哦···哦哦,好啊!”禄烟一蹦一跳了走出了卧房,少顷一阵悠扬的啸声传来。 我笑笑,摇了摇头,除去衬衣进入了浴桶中,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古代洗澡呢!还是蛮舒服的嘛,配着舒缓的曲调,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过去。 再睁眼,自己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睡袍,素琴管家站在我的床尾处,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禄烟的身影,我直起身揉了揉眼“素琴管家,你这是···我这衣裳···”见我醒了,素琴斟了杯茶递到了我的手上。 “王爷劳累了!素琴是前来向王爷报告赌坊的情况,见王爷睡着了,就没有没有惊动王爷,擅自为王爷更换的睡袍,还请王爷恕罪!” “哦~那还是有劳素琴管家了,禄烟呢?”“回王爷!我让禄烟先行回去休息了!”“嗯,那赌坊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赌坊的事已经安排妥当,那张休书我放在了王爷您的床头,苟富贵暂时被安排在夕宁客栈,有专人看守,明日辰时就会护送回乡! 孟江的两个孩子也派人接到了王府,现在在伙房主事的房间,等明日再送还给孟江。只是···这间‘宏运赌坊’又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定夺!” “这个···”当初买的时候一心为了布阵求得休书,还真没有想过这赌坊日后如何,但是既然已经买下,那就是我禄纤窈的了!嘿嘿!反正姐现在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喽! “管家,这赌坊嘛既然已经买了,就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不是,把它按照最高规格翻修一下,匾额改为‘进宝楼’,本王不在皇城的这段时间,就由素琴管家全权代劳了!” “素琴定不负王爷众望!”当然现在的我不会想到,日后这间无心开起的赌坊会救了我一命! ‘咕噜噜——’才刚睡醒,我的肚子就急不可耐的唱起了‘空城计’,“王爷!素琴已吩咐伙房为王爷准备了晚膳,请王爷移布到前厅用膳!”还是素琴管家懂我,都不用我开口。 转过了屏风,素琴挥挥手,开始有小厮陆续进来上菜,煎炒溜炸涮,焖溜熬炖煮,八冷八热是色香味俱全。 也是我饿极了,风卷残云的大快朵颐了起来,吃饱了饭才又有了些力气,吩咐家仆收拾了桌子,素琴又为我斟了杯茶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舒服的斜靠在太师椅上。 “素琴管家,不用陪着本王了,早些下去休息吧!”“多谢王爷体恤,那素琴先行告退!”鞠了躬转身关上了房门。 填饱了肚子,在椅子上委了一会竟又有些乏了,还真是对得起我这体型,吃了睡睡了吃的,简直就是二师兄的生活啊!重新躺回软塌上,一夜无梦··· 再睁开眼,天色已然大亮,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感觉自己几天来的疲乏都消失了,身体舒爽的很!推开房门,在院中散散步,呼吸着新鲜空气,来了好几天也没能好好感受一下这没有化工污染的空气,还真是无比的清甜啊! “王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早?”一回头,禄烟瞪大了眼站在我的身后。 “早么?现在什么时辰?”“回王爷,现在刚到牟时!”“禄烟,你说现在内外院的小厮都起了么?”“回王爷!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寅时就得起来做工了!” “是哦···禄烟,更衣!本王要去西院看看孟江的伤势如何?”“啊?现在?王爷您还未用过早膳呢?”“本王不饿!来更衣吧!” 换上一身素色百花曳地裙,带着禄烟一路来到了西院。未进院门,就听见院内小孩子的声音“主事婆婆!我要见父亲,带宝儿去见父亲行么?行么?” 迈步进院,果然有两个小男孩抱着伙房主事的大腿在哀求着。“咳咳”我轻咳两声走了过去。主事的见到我立马弯腰施礼“小的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又转头对那两个孩子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跪下,这是王爷!救你们回来的王爷!” 两个孩子倒是不认生,鞠了一躬后,朝我走了过来“王爷姐姐!您可以带宝儿见见父亲么?宝儿真的好想父亲!”稍大一些的男孩仰着头哀求道。 小一些的就躲在哥哥的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胖乎乎的脸上,满脸的稚气,可爱得紧。我本就对孩童c萌宠这般可爱的事物毫无招架之力,看到眼前这两个宝宝,更是萌化了我这颗阿姨心。 半蹲了下来,摸了摸稍大些男孩的头“你叫宝儿是么?”“嗯!”“那你叫什么啊?”又摸了摸藏在身后的小脸蛋,“我叫豆儿”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回答道。 “好!那宝儿c豆儿姐姐带你们去看父亲好么?”“好~!”“只是,你们要答应姐姐一个要求,你们的父亲呢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你们要乖乖的不要吵到父亲知道么?”“嗯~知——道!”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起身朝孟江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孟江正倚在床边缝着什么,身体看起来好了许多,看见我们走了进来,眼睛一亮,欣喜的叫道“宝儿!豆儿!你们怎么···” 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要下地向我行礼。“你的伤还未痊愈,就不必多礼了!”我走上前拦住了孟江,两个孩子也快步跑过去扑到了父亲的怀里。许是碰到了未愈合的伤口,孟江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但仍未推开两个孩子。 “好了,宝宝们!你们先去找主事婆婆玩好不好,你们刚才不是答应姐姐要乖乖的么?王爷姐姐呢现在有事要跟父亲说哦!” 听我这么说,两个孩子也很懂事的下了床,一步两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我也靠着床沿坐了下来,从袖中拿出了那张得来不易‘休书’“孟江!本王有件事想来还是要知会你一声!”“王爷您请讲!”“这张呢是你的妇郎写给你的休书!” 休书递过去,孟江也一脸不可置信颤抖着接了过去。“由于很多原因呢,苟富贵她···疯了!不过你放心,本王已经妥善的安排好了她,今后你可以跟孩子在王府安心的生活了!” 豆大的泪珠顺着孟江黝黑的脸颊滑落,伴随着啜泣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不可自制的嚎啕大哭起来,我也只好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许久才平静下来,孟江站起身,任凭我如何阻拦也要坚持给我磕头拜谢,我也是在拗不过,又怕撕裂了他的伤口,只得作罢。 “王爷!我孟江何德何能,竟然让王爷您屈尊为了我求得休书,孟江自小离家又被卖到了梵茵,嫁给了这个恶魔一般的妇郎,孟江自知自己贱命一条··· 每天都想着如何了断自己的生命脱离苦海,可是怎奈家中还有两个幼子,也只得默默忍受,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脱离这炼狱一般的窘境,王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孟江的下半辈子,宝儿豆儿的这辈子定会为了王爷当牛做马!” 这礼我实在受之有愧,我赶忙搀扶起孟江“你一个男子还带着两个孩子,接下来辛苦的是你,本王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倘若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本王说,只要本王能满足的,都会帮助你的! 现在还是以好好养好身体为重,不要太过劳累,针线活什么的等好些了再做吧!”针线盒还放在枕边,先前进来是缝的那件东西却不见了。 听我如此说,孟江才小心的从被子中拿出一件被撕的破烂的一件粗布衣裳,“王爷您发给小的的钱,小的没能买来衣裳,我···” “不用说了,本王都知道!衣裳我会吩咐人去帮你准备,还有两个孩子的衣物,你不用担心···”‘砰!’话还未说完,禄烟一脸喜色的闯了进来。 “王爷,王爷!你快去府外看看吧!皇城百姓敲锣打鼓在王府门口夸赞你呢!”什么?我没听错吧?前几日茶馆里听书不是还说我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风流王爷么?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歌颂我?! “发生什么了?禄烟?” “王爷,方才禄烟听到声音就出去凑热闹,门口的百姓说,昨夜在宏运赌坊,鹫生门的人杀了掌柜掳走了公子,还吓疯了苟富贵,王爷您得知消息就连夜派人将苟富贵的两个孩子接到府中照顾,说是王爷你是个体恤百姓,亲民和善的好王爷呢!” 什么情况?这些事怎么会被百姓知道?还被篡改了剧情?哦~我知道了···勾起嘴角,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3 喜上眉梢园中憩,投怀送抱戏中戏 走出了西院,被禄烟半推着向府门走去“王爷!您快点,百姓们都等着见您呢!”“哦?既然是见我,那禄烟你又为何如此着急啊!”我一脸好笑的看着急不可耐的禄烟。 “王爷~禄烟这不是为您高兴嘛!禄烟一直侍候在王爷左右,深知王爷您一向为人正直,可是百姓却只传你夜夜笙歌,是个昏庸王爷! 禄烟实在为王爷您打抱不平,现在好了!百姓们能够不再误会王爷,禄烟实在是太高兴了!”正说着,眼看禄烟的眼眶慢慢泛红,我赶忙停下来,安抚的轻拍他的背。 “禄烟,本王知道你是真心待本王,本王也答应你,一定不会让百姓们失望,做个称职的好王爷,好么?” 诶···生在现代的我,人生也过了二十五载,可却从未交到过如此一般真心待我之人,倒是看惯了城市的冷漠,人与人之间的疏离··· 不知不觉也封锁了自己的心房,看着禄烟的眼泪,内心感触颇多,也第一次有了一种庆幸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心情。 平复好内心的波澜,禄烟为我打开了王府的大门,刚拉开一丝缝隙,门口的锣声鼓声喇叭声齐鸣,走出府门,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场面用我敬爱的丹姐的话来说那就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啊!百姓们见我走了出来,人群中爆发出阵阵鼓掌欢呼的声音,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带头念起了打油诗。 “梵茵有个禄王爷,珠圆玉润倾城色,位高权重气度高,心系百姓人谦逊,屈尊降贵把名扬,梵茵得此好王爷,百姓心宽又安康!”这一带头,身后的百姓也开始齐声念了起来。 “王爷!这是民间为您新编的歌谣,还请王爷笑纳!”带头的女子朝我深鞠了一个说道。“多谢百姓们的美意了,本王实在是受之有愧!”我也赶忙扶她起身道。 “王爷!您有所不知啊,历年来王权贵胄视我们平民百姓命如草芥,哪会理会我们这些卑贱下人的死活,王爷您居然还还屈尊降贵的为府中下人的家室操劳,真是宅心仁厚啊! 若不是昨夜亲眼看到素琴管家去孟江家接那两个孩童,小人们还一直误会王爷您···”“无碍无碍,本王本就没有怪罪你们,无需自责!本王也多谢大家的包容!” “那王爷时辰不早了,小的们还要回去做工开铺,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小的们告退!” 送走了百姓,我这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一路美滋滋的“禄烟,本王今天心情好,陪我去花园坐坐吧!”“是!王爷!” “对了,禄烟!我方才听那百姓说这童谣是新为我编的,难不成我之前在民间就有歌谣不成?”我撇过头看了眼禄烟,禄烟的脸色倒是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答话,我心里大概知道了原因。 “是不是···我之前的歌谣不好听啊?没关系,你照说无妨,本王不会怪罪你就是!” “禄烟先请王爷息怒!王爷您先前的确有首童谣在坊间流传,那就是···” 禄烟又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梵茵有个禄王爷,脑满肥肠王八像,心高气傲作威福,色胆包天人下作,臭名昭著百家传,梵茵得此‘好’王爷,百姓胆颤又心慌···” 额···这已经不能说是不好听了,单听这歌谣简直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地痞流氓啊!禄烟见我没出声,怯怯的问道“王爷!您没生气吧?” “额?没有,没有啊!至少现在本王变成好王爷了不是么?以前嘛···过去就过去啦!走吧我们去花园!”反正他们说的又不是我,是以前的那个王爷罢了!嘿嘿~‘洗白白’的感觉真好啊!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欢喜有人忧啊!这不,我在这欢天喜地不亦乐乎,‘关雎院’里可是愁云惨淡! 关雎院——自从前几日我在关雎院门口与卜裕树吵了一架之后,平日里就冷清的关雎院愈发的沉寂起来,当初入府时,卜裕树就遣走了那些派来侍候他的小厮,只留了润竹一个人陪他在关雎院。 如今,润竹还在自责那日因为自己失礼导致的争吵,整日闷闷不乐,卜裕树呢也惦记着为母上祭扫的事还没有音讯,本就寡言少语的他就更沉默了,整个关雎院安静的就连知了的叫声都清晰可闻。 我没注意到,方才我在府门外接受表彰的时候,润竹也闻讯躲在府门后偷看,这不我前脚一走,润竹就急忙赶回了关雎院。 “少爷!少爷!”卜裕树还靠在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听见声音这才回过头来“怎么了?润竹?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少爷!少爷!您方才没听到府外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么?”“王府这么大,关雎院又在里侧,我当然听不到了!怎么了么?” “少爷,刚才润竹去伙房为少爷准备茶点的时候,亲眼看见王爷进了西院呢!”“西院?那不是下人住的别苑,她去那干嘛啊?” 卜裕树挑了挑眉,一脸轻描淡写的问道。“润竹也好奇呢,就偷偷跟了过去,我看见王爷拉着两个孩子进了一间房间!” 孩子?哼,肯定是他看上的那个公子生的喽!”卜裕树又转回了身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不是啊,少爷!之后润竹就听见门外的锣鼓声了,跟着王爷我也出去看了看,原来王爷是去看望生病的下人的,还接了那下人的两个孩子回府照顾呢!少爷!润竹觉得王爷她真的变好了!” “哼!这肯定是她的什么计谋罢了,那难道忘了前几日她对我们说的话了?威胁我们不听她的话就把我们赶出王府了?”卜裕树一脸轻蔑的道 “少爷~其实那天的是不怪王爷,是润竹的错,况且王爷···王爷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您误会王爷了!”“你!你是不是吃了几天王府的饭,就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听润竹如此说,卜裕树猛地回过头厉声道。润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息怒!润竹生是卜家的人,死是卜家的鬼,对少爷更是别无二心,请少爷明鉴啊!” 自知自己的行为不妥,卜裕树叹了口气扶起了润竹“润竹啊!你与我一同长大,虽有主仆之分但感情胜似兄弟,我自然知道你待我如何,只是··· 母上冤死的事也没有查清,就连祭扫的事也一直没有消息,我们又被困在这关雎院里,成了笼里的金丝雀,可是···可是我除了干着急之外,毫无他法···我也并非是冲你,只是气自己没用罢了!” “润竹自知少爷心中所忧,可是少爷您身为男子,现在又失去了主母的庇佑,查案和祭扫的事您也只能依仗王爷了,不管怎么说王爷她身为皇族,女皇陛下又宠爱得很,少爷您还是以大局为重,别再与王爷怄气了!” 卜裕树不再言语,只是又靠在窗边叹起气来。“少爷您既然忧心主母的事,何不先讨好王爷套些话出来!” “润竹你说的容易,自从我把她推入荷花池之后,你看她何曾来关雎院找过我,以前那女人可是不管我如何辱骂她,都会隔两天来看我的,可是现在··· 这个关雎院就像个冷宫一样,我看那个风流王爷只怕已经对我失去兴趣了吧···”卜裕树低下头,几缕青丝从两鬓滑落挡住了双眼,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少爷,依润竹看,是少爷您对王爷太过冷漠了,王爷身为九五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王爷的高床有多少官宦家的公子想爬都爬不上来呢!少爷你却三番五次把王爷拒之门外···”润竹说到这就收了声。 卜裕树也自知润竹所意,沉吟了半天道“润竹的意思···是想让我用床笫之事交换母上的消息是么?” “少爷,请恕润竹直言,这全梵茵都知道少爷您已经许配给了禄王爷,并且坊间都传言少爷您与王爷在未成亲之前就行了夫妻之礼,所以就算少爷您守身如玉,这辈子恐怕也没人敢娶少爷您了! 而如今,卜家惨遭灭门,少爷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查出真凶,必要的时候甚至要不择手段,只要能换来卜家的平反,这小小的贞洁又算得了什么呢?” 润竹这段慷概激昂的陈词是彻底唤醒了卜裕树,沉默了良久,卜裕树从榻上起身“润竹,你可看到王爷从哪个方向去了?” “回少爷,好像是往内府花园的方向去了!”见卜裕树动了身,润竹一下子也精神起来。“润竹,沐浴更衣,我们去花园走一走吧···”“是!少爷!” 此时的我还像个二傻子似的在花园中扑碟呢!“禄烟,明天本王可就出使儒邱了,你可不要想本王哟!” “王爷!您真的不能带上禄烟么?王爷若是嫌弃禄烟男子身份,禄烟可以男扮女装的!”额···还是算了吧,想想我就辣眼睛。 几个小厮搬来一张软塌放在了凉亭一侧,软塌边上又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摆着新鲜的水果,喷香的糕点和一壶清茶,又在几个雕梁画栋的柱子围上了一圈淡粉色的绢纱用来遮挡阳光。 我惬意的侧躺在软塌上,难得的享受了一下帝王般的生活,那叫一个爽啊! 正当我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的时候,亭外传来一声“寤侧郎求见——!”的声音。什么?我那个冤家夫郎?!不会又来找我麻烦的吧? 上次推了那个王爷掉进荷花池,才有了我这次的穿越,万一他这回再推我一下子,可真说不准我还会不会大难不死了!还是一命呜呼的可能性更大啊!不行!不行!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我一骨碌爬起来,把身体缩在了软塌的一角,紧把着一侧的扶手“进···进来吧!”粉色的绢纱撩开,一席白衣的卜裕树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额···免礼免礼,寤侧郎今日好兴致,有何事来找本王啊?”我还是紧抓着扶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王爷!你我夫妻一场又何必如此生分呢!”说着还施施然走过来,坐在了我的软塌上。 看得出来,卜裕树今天仔细打扮过,高盘的发髻,银色雕鸟的束发冠,藏青色的青海麒麟袍,眉毛也好像精心修整过,正衬的他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盯着这张脸,我又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王爷!夫郎有话要跟王爷说~”今天这卜裕树的态度倒是好的出奇,可是他对我越温柔,我越是浑身难受,就是那种人家一直对你冷嘲热讽,突然对你好了,那他不是疯了,就是想管你借钱了的那种感觉。 卜裕树冲我笑了笑,挥挥手遣走了所有的小厮,我紧抓着扶手眼巴巴的看着禄烟一脸坏笑的转身离去,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妈妈!这小子可能要杀了我!···’“额···你有什么事你说,是缺钱了么?你直接去账房去支行么?”“承蒙王爷关心,夫郎又怎么会缺钱呢?”“那···那那你这是···” 正说着,卜裕树突然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一口热气呼在了我的耳边,轻声道“夫郎要如何,王爷您还不知道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4 不解风情煞风景,又结仇怨再别离 看着眼前这张正无限放大的俊脸,我不知所措的连连靠后,可是就我这庞大的身躯,哪怕再缩也只有脑袋微微的向后挪了那么半寸,紧抓着扶手,干脆闭上了眼睛。 内心做着无比艰苦的斗争,我是顺水推舟从了呢?还是宁死不屈守住贞洁嘞?不如···从了吧!反正在这梵茵国,我是王爷,他是我的夫郎于情于理也不足为过,可是··· 实际说来这个卜裕树也算不上我的夫郎,只不过现在是我现在栖身在这具肉体上罢了,我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孩子是不可以干出这种事情的!嗯!诶呀···管他呢!死就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刚下定决心,睁开眼,正对上了卜裕树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在眼底捕捉到了些许的苦楚与不愿,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次前来并非自愿,恐怕是想以此来换取些什么吧!··· 至于什么事,我大概也猜到了,无非就是为了祭扫他的母上,只可惜,倘若是从前的王爷,兴许还会因为怜惜而答应,可是我就不一定了,前朝宰相谋反的事才算刚刚平定。 朝中权臣又因为我保了罪臣之子的命而怨声载道,我好不容易以出使儒邱国为由才在朝堂上避免了一场唇枪舌战,这个时候,我当然不能再挑起事端。 松开了扶手,轻轻推开了卜裕树,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咳咳!本王一向明人不说暗话,想必卜公子今日前来定不是想与本王讨好这般简单吧!” 见我如此说,卜裕树也坐直了身子正色了起来“既然王爷如此说,那裕树也直言不讳,王爷您之前答应裕树祭扫母上的事,何时才能兑现?”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卜公子,本王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失信于你,只是···也希望卜公子能够体恤本王的立场,当下并不是祭拜你母上的最佳时机,你放心等本王出使归来之时,定带你前去祭扫!” “哼!”卜裕树一拂袖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王爷您贵为皇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若是有心成全裕树,谁还敢多言一句!我看您根本就是在敷衍裕树,不想兑现诺言罢了!” “卜公子,你又何出此言呢?这实在是误会本王了!”我也赶忙解释道。 “呵呵···卜公子!好一句卜公子啊!现在就连侧郎两个字都不愿意叫了么?您是不是以为没有举办大婚仪式,就可以轻易的反悔,甩掉我这个累赘是不是?有我这个罪臣之子在您的王府,您觉得脸上无光是不是?”卜裕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我也手足无措的起身解释道“寤侧郎你误会了,本王以为你不喜欢寤侧郎这个名号,所以才没这样叫你的!” “呵,怕我不喜欢···怕我不喜欢?!王爷您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在法场突然劫我入府,害得我连母上的最后的最后一程都没有送到! 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嫁,就改了我的姓名,对外封我为侧郎!却迟迟没有举办大婚!还说什么···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让我成为了不知廉耻,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小人!您那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是否愿意?” 这段话说的我是百口莫辩,哑口无言,就算我告诉他其实我不是真正的王爷他也只会认为这是我的推托之词罢了!诶···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叹了口气,我干脆不再搭言,等着卜裕树发泄完了再说。 “怎么?您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无言以对了吧!呵呵···我听润竹说王爷您为了府中下人的事操劳了几日,还天真的以为王爷您变了性子···看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您都是那个不可一世,薄情寡义的昏庸王爷!” 呀呵!这么说我就不愿意听了啊,虽说我现在无奈背了这个王爷前尘往事的黑锅,可是如今我好不容易洗白白了,你上来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我这些天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说卜裕树!本王侠肝义胆,体恤百姓可是有目共睹的事,你可不能漠视本王的努力啊!”“哦?那王爷的意思就是为王府小人忧心是出自王爷的真心了?” “那是当然!”“那王爷您这么说就是宁可帮助府中下人也不愿意帮助我了?”“那是当···诶?本王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了?” “那王爷就是同意带裕树祭拜母上了?”“诶?不是···你先听本王解释!”“我不听!我不听!”“那···那个···”“我不听,我就是不听!”卜裕树干脆堵住耳朵转过身去。 诶——?这剧情···怎么这么像狗血的琼瑶剧啊···下句话该不会是···“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诶?明明是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吧!”“不!是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额···正中下怀。“停——!我们现在不要在这里争论这个好不好?这样下去,天黑也说不完了!”我伸出手打断了卜裕树的话。 “好!那王爷您就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答应我!”“这不是···”“我可以侍寝!”“不是···”“任凭王爷差遣!” “诶呀!你看现在马上就要午时了,今天是铁定去不成了,明天本王就要出使儒邱了,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说行么?”“即刻启程,下午就可到达!”“你···你怎么这么倔啊你···” 我也无力再与其争辩,干脆重新坐回软塌,不再理他。见我如此,卜裕树也自知没了希望,向我深鞠了一躬“既然如此,裕树不再为难王爷!裕树先行告退···”转身撩开绢纱走了出去。 目送着卜裕树走远,我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待他走出了花园,禄烟等人这才从园外走了进来。 “王爷,王爷!您跟寤侧郎···聊得怎么样啊?”禄烟一脸坏笑的看着我道。“呵,呵呵···差点累死你家王爷我!” “累死···?!哇~看来王爷您是跟寤侧郎和好喽?”站起身,抄起榻边的折扇敲了下禄烟的脑袋“我说,你这个小脑袋瓜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啊?该污的时候不污,不该污的时候开始瞎想了!”想起昨日的侍浴我的脸上就发烫了起来。 “嗯?王爷您说的污是什么意思啊?禄烟不懂!”“就是说你痴傻的意思,小傻瓜!走吧,回内府用膳吧,本王有些饿了!” “哈?王爷您还饿?这···这一盘点心您可都吃光了诶···”“本王饭量大,不行啊?切!回府回府!”白吃白喝谁不吃啊!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是!嘿嘿! 我这头打道回府,那边卜裕树也在回去的路上,润竹一直焦急的等在花园的门口,看见主子出来就迎了过去“侧郎!怎么样?王爷答应了么?是不是今天下午就可启程啊?” “润竹···恐怕我这个侧郎的位置坐不久了···”卜裕树淡淡的应了句。“啊?侧郎您千万不要气馁啊,是不是···您没有···从了王爷啊?” 卜裕树摇了摇头“恐怕···我这身子对王爷失去了吸引力了吧,我···我都如此···如此下作的主动,可是王爷她非但拒绝了我,就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润竹,我们还是另想它法吧!” “怎么会呢···”看来这个结果也是润竹没有想到的,“以前不管公子您如何奚落王爷,王爷都没有冷落公子,哪怕公子您正眼瞧上王爷一眼,王爷都会开心的乐上半天···看来,王爷她真的变了···” 刚才的小插曲显然没有破坏我的好心情,回到内府用过了午膳,就在荷花池旁闲逛,心里憧憬着明天的出使之路,想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出国旅行呢! 虽说这个国离我们虽近了些,不过儒邱国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古代王朝,有着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说不定我还能碰到个小帅哥之类的。 嘿嘿~整个下午都在轻松惬意的氛围里度过,用过晚膳,就早早的躺在床榻上激动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折腾了许久才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禄烟和素琴管家就早早的叫我起床,服侍我洗漱更衣,为了隐藏身份还特地为我带了几身新做的粗布麻衣。我也换了一身青褐色窄衣领花绵长袍,头炸灰色束发巾,打扮成镖局镖头的模样。 收拾完毕,草草用了早膳,全府上下的家仆小厮们簇拥着我来到了府门,就连孟江也坚持前来送我一程,可是回过头看了看我并没有见到卜裕树还有他的小厮润竹的身影,诶···想必他还在怪我没有在临行前带他祭拜母上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府门,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就在我转回身的时候,一阵小风吹过,将不远处的一棵槐树的枝条吹落··· 露出了树干后躲着的两个身影,那分明就是卜裕树和他的小厮润竹两个人“少爷!王爷在找您呢!”“怎么会···是你自作多情罢了···”望着我的背影消失在王府,两个人这才转身离去。 出了府门,齐将军也一身的粗布短衣,一副镖头的打扮,马车前端还插了一面镖局的棋子,身后的几匹马车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都贴上了镖局字样的封条,看起来还真的像一支押镖的队伍。 见我走出来齐将军上前几步向我施礼道“王爷您为了国事,亲力亲为,实在让微臣佩服佩服啊!” 我也上前扶起齐将军道“诶~此次既然是微服私访,齐将军也不要多礼了!往后唤我窈窈即可,我也唤你淮绶可好?” “一切谨遵王爷吩咐!”“好!那我们就别再耽搁,现在启程吧!”“是!王爷!”“诶嘿?怎么还叫王爷?” “属下愚笨,一切皆听瑶瑶吩咐!”额···这有什么区别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5 前路漫漫心忐忑,暗度陈仓酒家客 同王府里的家仆告了别,安抚好缩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禄烟,转头上了马车,坐进了轿子。为了以防万一,齐将军与我坐在同一个轿撵中,时刻保护着我的安全。 其他的守卫就斜着搭坐在露天的甲板上,靠着满载粮草的镖箱,跟在我们轿撵之后,车夫利落的扬起马鞭,整个马车队才缓缓的移动,拉开一段距离后才慢慢的加速,扬长而去··· 可是此时我们谁也没注意到,就在王府不远处有一个狭窄的胡同,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正紧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马车驶离了王府,一个闪身竟然消失在了胡同中··· “诶···”我撩起轿帘,依依不舍的看着这个我刚刚才适应过来的王府,这个给了我家的感觉的地方。这次出使儒邱国前路艰险,无法预料,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王爷···您不必忧心,下官定拼了性命也会护王爷周全,想来不日就会凯旋而归的!”兴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安,齐将军安慰道。 听齐将军如此说,我的心里也算踏实了些,放下轿帘,转头望向了齐将军。不仔细看还没发现,今天的齐将军虽褪去了战袍,但是那日脖子上系的围巾还系在颈上。 这初夏毒日的四月,轻纱罗曼都让人汗流浃背,更别说这呼在脖子上的绵巾了,这不豆大的汗粒顺着齐将军黝黑的脸庞滑落,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伸出手想要帮齐将军擦拭掉汗珠,可是手还没伸过去,齐将军就惊得连连后退,反应激烈的吓了我一跳。“请王爷恕罪!下官自幼习武,不太习惯外人近身,惊了王爷的凤体,还请王爷责罚!”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齐将军赶忙跪了下来拱手道。“无碍,无碍!这微服私访路途遥远,还希望齐将军不要与本王见外,就唤我窈窈就好!” 伸出手示意将军起身“我只是看淮绶你汗流浃背,想帮你擦下而已,这么热的天淮绶为何还系着围巾啊?” “回王爷!”诶···看来这称呼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 “这条围巾是家母当年征战沙场时佩戴在身边的贴身之物,在淮绶及笄之年赠与了淮绶,后来家母离世,淮绶就一直把这条围巾系在颈上,无论春秋冬夏,希望以此怀念家母,也为淮绶带来胜利的好运。” “睹物思人,没想到淮绶也是性情中人啊!”我点点头赞赏道。马车又颠簸了一阵子,许是昨夜没有睡好,现在又有了些许困意,不知不觉靠在一旁睡着了··· 话分两头,方才在巷子里消失了的那个打扮如农妇的女人,此时竟出现在了几公里外的城郊,这速度倒是比马车还要快上许多,城郊地带荒无人烟,遍地重峦叠嶂··· 那女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三步两步就攀上了一座石峰,峰与峰之间有一个窄小的缝隙,农妇见四下无人迅速卸下了竹筐,一个侧身就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 穿过细小的石峰,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原来这石峰之间被人工开凿了一个巨大的殿堂,昏黄的灯光下依稀能够看到高台上坐着一个女人。 “怎么样了?”高台上的女人一开口就能感觉到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回主上,最近坊间百姓开始有些利于那女人的言论传出,听说是因为她救了府上下人的孩童···” “哼,区区雕虫小技就想重立牌坊,也未免太天真了!怎么,现在他们已经上路了么?”“回主上,已经乔装成镖车的样子上路了!主上,我们用不用···”农妇打扮的女人做出了斩草除根的手势。 “诶~不急不急,那女人一向不理朝政,这次重返朝堂一定是有所图谋,我们先静观其变,必要的时候吓吓这个不知死活的毛孩子就好!” “主上您是说···茹娘?”那女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也不知马车颠簸了多久,直到我的肚子‘鬼哭狼嚎’了一阵子,我才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淮绶,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现在已过了午时!”都过了中午了啊,我的肚子还真像个闹钟,一到点就‘叫’啊!“那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啊?” “回王爷,刚出了皇城,现在已进入城郊!”城郊?我微微撩开轿帘,果然窗外是满目的荒凉,别说饭馆了,就连片庄稼地都没看到!我无奈抿了抿嘴唇,揉了揉还在‘哀嚎’的肚子,看来这顿午饭是没得吃了。 “王爷您···是不是饿了啊?”一旁的淮绶问道,我赶忙抬起头冲他猛点了两下“嗯嗯,你···有什么吃的么?” “王爷这···周围荒山野岭,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落脚休息的地方,微臣这里倒是有些干粮炊饼,还有一些冷水,就是不知···王爷您是否吃得惯?” “可以,可以!我不挑食的!”我赶忙答道。虽说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是跟那些吃树皮的比起来,炊饼可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 淮绶转过身打开了身后的包裹,拿出了一张炊饼和一个水囊递给了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味道干香也不赖嘛!“诶?淮绶你怎么不吃啊?” “回王爷,习武之人不可以食进满腹,不然丹田之气下沉会出招迟缓,体力倦怠的!”“哦!这样啊!对了,淮绶,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王爷请讲!”“为什么梵茵国的帝都与儒邱国的帝都如此相近啊?一般不是因为拉开些距离,以防皇城突袭猝不及防么?” “王爷您一向不理朝堂事自然对儒邱国了解甚少,这儒邱国并非是世袭国家,而是近两百年才崛起的国家,原本儒邱国的帝都是我们梵茵国的地界··· 两百年前从西方赤猛国来了一批勇士,他们翘勇善战又善于骑射,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子!我们梵茵是女尊王朝对于男子自然并没有放在眼里,起初他们只是在坷纱县落脚,也就是现在的儒邱皇城··· 后来有一天突然起兵攻陷了坷纱县衙,又挟持了府台大人来到了梵茵皇城,半夜偷偷溜进女皇陛下的寝宫,带走了当时年仅六岁的储君。” “挟天子以令诸侯?”“与之相似,就是要求女皇陛下割地换女!把坷纱县的土地权交给他们来换取小储君的性命。” “那女皇就这样答应了?就没有用武力镇压?”“王爷您也知道除了太上皇之外,梵茵几代女皇都只有一个皇女,而且劫持之时女皇陛下年岁已高,谁又敢拿下任女皇的性命开玩笑啊!” “就算是这样事后也应该起兵讨伐才对啊?” “事后女皇陛下大怒的确下令讨伐坷纱县,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那些人从赤猛国带来了数以千计的国民,定都在坷纱县,女皇多次派兵镇压都无济于事。 反倒梵茵百姓因为战事是叫苦不堪,天天堵在皇城门口抗议示威,女皇陛下不敌众意,思虑再三决定议和来化解干戈,但是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决定把帝都定在坷纱县,绝不让步!女皇陛下也不想先人让步,就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哦~原来如此啊!那现在坷纱县还有我们梵茵百姓居住了么?” “回王爷,有的!只不过那里已经盖头换面,那里是男尊国家,所有风俗习惯都与我们梵茵大相径庭,就连名字也不再叫坷纱县,也更名为孟岚城了!” “那要如何分辨哪些曾经是我梵茵的子民呢?”“回王爷,这个简单,赤猛国的人天生眸子是暗紫色的,而我们梵茵则是黑棕色的!”暗紫色?我还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眸是紫色的呢!听淮绶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了! 简单填饱了肚子,与淮绶闲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可撩开帘子,外面还是满目的荒凉,就在我担心今晚是不是要露宿在外的时候。 前方不远的沙堆上插了一面红白相间的锯齿状三角旗,上面两个大大的黑字‘客栈’,一个看上去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倚着旗杆,磕着瓜子。 这既视感怎么那么像青楼女子呢!就是那种嗑着瓜子拿着手绢嘴里喊着···“呦!爷来啦!” 额···正中下怀!那女子见我们这浩浩荡荡的马车队驶过来,立马上前拦住了马车“呦!这么多镖头,这是要去何处押镖啊?” 听见声音,淮绶先行下了车“掌柜的!打扰了,我们是‘荣兴镖局’的镖师,天色已晚路过此处,不知您是否知道哪里有可以住下如此多人的客栈啊?” “呦呦呦~这位爷!这问题您问我还真是问对了人,喏!老娘我啊就是开客栈的,平日里就是依仗你们这些跑远路的镖爷混口饭吃··· 小店也还算宽敞,就是这几天也没开个张,这不老娘我就寻思来这管道上来拉拉客,诶呦!你说巧不巧就碰上您这些贵客啦!真是老天保佑呦!” 额···要是这不是在梵茵国,我铁定以为这女人是开妓院的!这语气动作也太像电视里演的老鸨子了吧! “掌柜的真是客气了,我先回去问问我家主子的意见,再做定夺!”淮绶转身又上了轿子向我施了一礼问道“主子!您看这···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这家客栈?” “去看看吧!天马上就黑了,镖师们也需要休息的,吩咐下去,让那掌柜的带路我们去看看!”“是!主子!”下了马车,淮绶吩咐车夫一路跟着掌柜的,自己则跟在那女人旁边探路。 “还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淮绶转向那女人问道。“我啊···无名无姓,镖头叫我茹娘就好!”···· ------题外话------ 女尊穿越文~喜欢的宝宝们可以在下方与我交流互动!与寂寞的我聊聊天也素好的呀_!记得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6 荒岭误入兰若栈,偶遇美男俏幽魂 镖局车队跟着那女人一直向山谷深处走去,可这路是越走就陡峭,越走越狭窄,好不容易通过了这段山路,视野渐渐开阔了起来,不远处一座竹木搭建的房屋这才显露了出来,只不过··· 我透过轿帘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都是荒芜的野地,只有这一间孤零零的木屋在这里,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显然淮绶也察觉到了异象,朝那领路的掌柜的问道“还未请教茹娘,为何要把客栈开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呢?靠近官道或者村寨不是更好做生意么?” “诶呦~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茹娘我这个客栈啊本来就是为了招待像镖爷这种出城押镖的还有出使队伍这类的大队人马才开的! 蝇头小利的买卖老娘做不来,这种揽一波客就能吃上个把月的活老娘才做,可是像这种客人啊,往往不是身上带有贵重物品,就是本身位高权重,最怕山野小贼的觊觎,这不老娘才把这客栈啊开在如此隐蔽的地方嘛~” 那女人使劲摇晃着胯骨,娇笑道。 我是越看她就越觉得像青楼女子,浑身的脂粉味顺着风灌满了整个轿撵,我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干脆放下了轿帘。走了没多会,马车停下了,淮绶撩开了我的门帘道“主子,客栈到了!” 我点了点头,低头走下了马车。顺着前方望去,通向客栈的是一排长长的木板,用来铺平了脚下凹凸的道路,两旁高高的竹竿上挂着几只灯笼,走过了木板是一个精巧的凉亭,中间放着石桌,石凳。 侧面还有一张吊角矮桌,上面摆着一把古筝,四面用白纱围起,清风拂过,白纱飘动另有一番景色。 虽说这客栈也算环境清幽,可是怎么看我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穿过凉亭客栈才算现了庐山真面目,四面吊角的竹楼,门脸高悬着一块深棕色油亮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兰若栈’。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觉得似曾相识,这里的装潢就跟‘倩女幽魂’里兰若寺如出一辙,只不过干净整齐了一些。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呆愣在原地,这···不会这么巧吧···这女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山姥姥’?!“这位镖头?这位镖头?”转过头正对上那女人深陷的眼窝“啊——!” 我反射的后退了两步,正撞上一个肉呼呼的物体,回过头一看,是一个身披薄纱的娇柔公子,对襟的开衫,前胸若隐若现袒露在外面,被我这么一撞‘诶呦’了一声,半倚在了身后的梁柱上。 宽大的袖袍赶忙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 “诶呦~你这不长眼的东西呦!撞坏了我们的贵客可怎么办呦!还不赶快来跟镖头道歉!” 女掌柜不由分说的拽着那公子的耳朵拖到了我的眼前“诶呦~现在知道羞臊了!走路的时候怎么不长点眼睛,还不快把手放下,跟镖头好好赔礼!” 被茹娘如此呵斥,少年才慢慢的放下了宽大的衣袖,一双灵动的桃花眼已经微微泛起了泪花,肤如白雪,手如柔夷,这纤弱的身段,盈盈一握的腰身,就连女子也自叹不如,举手投足间一股仙气迸出,看得我仿佛有一种置身世外,恍如隔世的感觉。 难得的是这种女子身上特有的柔美在这男子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违和,反而有一种令人惊艳的感觉,就连身后这些皇家禁军守卫也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叹声,可是我身边的淮绶还是那一脸正气,目不斜视的样子,看不出有丝毫动容。 男子微微躬身,一滴泪珠顺着浓密的睫毛滑落,薄唇轻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客,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客官体谅~” 那模样是我见犹怜,那声音呢喃软语,如梦似幻又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听的人是绵软无力又有些无法抗拒的吸引。 我还未开口,身后的守卫中开始有人斗胆请求我放过那公子,我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是也并没有细想,摆了摆手道“无碍,公子不必介怀,我等乃镖局的镖师,天色已晚前来投宿,还未请教公子···” “小生姓聂名倾城,是···”“诶呦呦~镖头您先别急啊,今晚啊您与我们倾城的时间还长着呢~先进来,进来再说吧!这外面啊风沙大,想必客官们也都累了!”女掌柜突然拽了一下男子,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倾城,快去!把公子们都叫出来,今晚我们‘兰若栈’接客啦~”什么?!接客?这···不会是开在荒山野岭中的‘妓院’吧?!我就说这女人长得就像老鸨子嘛!看!被我说中了吧~ 可是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看来今天是非住在这里不可了···身后的侍卫们听那掌柜的如此说,倒是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淮绶却还是不为所动,转过身冷眼朝人群扫了一圈,身后又恢复了平静。 迈步进了大门,正前方搭了一个宽敞的高台,四处轻纱幔帐随风飘动,大红色的波斯地毯上摆着几张矮桌和几个坐榻,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笙c埙c琴c瑟c笛c萧c琵琶,高台下面就是大大小小的圆桌。 许是因为男妓院的缘故,整个装潢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风月场所那种糜乱的脂粉气,但是颇有几分娴静淡雅之感。 “诶呦~镖头!您看我们‘兰若栈’可还满意?”茹娘一脸谄媚的朝我笑道。“掌柜的,你这客栈还真是特别啊···可是恐怕要让掌柜的失望了,我对这种风月场所一向没什么兴趣。” “诶呦~瞧您说的,什么风月场所,老娘我可是正经的买卖人!只不过啊~这客栈地处偏远,又没有什么市集可供客官们娱乐,所以老娘才自己养了些公子,给来往的贵客们消遣消遣罢了! 虽然说我们‘兰若栈’是个不起眼的小店,但是老娘我调教出来的公子啊,绝对不比‘朝子楼’的差!这可绝不是老娘我自夸啊,皇城有好多家嫖院都特地来我这高价请公子呢!”茹娘神情得意的说道。 “茹娘,你还是先为弟兄们安排食宿吧!天色已晚,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呢,另外劳烦掌柜的给屋外的马匹喂些粮草···” “诶~不急不急,镖头既然不相信老娘说的,不如亲眼见上一见,我们的公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想还是不用了,我们···” “诶~这位镖头也太不尽情面了吧,您不愿意看,怎么不问问我们镖局的镖爷想不想看啊,舟车劳顿了一天是时候休息放松一下了,您说是吧?” 人群中又开始有人骚动了起来,转过头一看,大家更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前排一个矮个子女侍卫上前一步拱手道“请求镖头应允,明日我等定全力护送押镖!还望镖头成全!” “还望镖头成全——!”诶···看来这回我不答应都不行了,众意难违啊!只好转过身朝掌柜的点点头道“那就有劳茹娘了!”“诶呦~这就对了嘛!来吧~公子们!接客啦~!” 话音刚落,幔帐后琴瑟和鸣,一个个衣着薄纱的翩翩公子从后台走了出来,脸上都围着半透明的面纱,更添一分神秘之感。 每人择了一件乐器后在台上站定。“好!就让茹娘为各位贵客介绍我们‘兰若栈’的公子们!兰若栈共有公子十二位,每个公子是按照月份别称来命的名,月份不同也代表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就拿我们嘉月来说。” 茹娘一挥手,台上把头第一位公子站了出来“嘉月是一月,天气酷寒,所以我们嘉月就是不太爱说话的冷面公子。” 说着台上的公子淡淡的摘下了面纱,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深邃的眸子中迸出几道寒光,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些许冷傲的气息,果然人如其名啊! “下一位仲月,代表二月,外冷内热型公子···”就这样茹娘每介绍一位公子,台上就有公子站出来摘掉面纱,虽然个性迥异但是果然都如茹娘所说个个都如古雕刻画,俊美无涛。 可是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看到方才我撞到的那位公子“茹娘,这···就是你全部的公子?”我好奇的问道。 “诶呦~可不是嘛!怎么样?镖头可还满意?”“怎么没看见方才那个···”“诶呦~镖头说的可是聂倾城?”“哦,对!聂倾城。” “镖头可真是好眼光啊~倾城可是我们‘兰若栈’的头牌,还专门有皇城的达官显贵专程来一睹我们倾城的风姿呢!可是我们倾城啊有个规矩··· 那就是只接待自己看得上眼的客人,实不相瞒至今还未有一人能在倾城的闺房里带的超过半刻钟的呢!为此老娘我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官爷呢!镖爷您···可有兴趣挑战一下?” 额···还是算了吧,让我嫖个‘鸭子’不说,还是个娇媚过女人的‘鸭子’这未免也太少儿不宜了吧!我还是乖乖坐回我通向‘幼儿园’的车吧··· “茹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今日身体不适先行休息,让公子们好好招待镖师们吧!一切尽管按最高规格来,明早一齐结清!”“好嘞!镖头一看就是个豪爽的人啊,茹娘现在就带镖头去天字号休息!”“有劳掌柜的了!” 顺着台阶上了楼,楼上就是一间间客房,看起来与客栈无异,所谓的天字号就是稍微宽敞些的大床房,到了门口一转头发现淮绶也跟着我上了楼“淮绶你怎么上来了?怎么不跟镖师们在楼下饮酒听曲?” “回主子!小的要时刻保护镖头的安全”“这里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下去放松放松没关系的!”“其实···淮绶对这饮酒作乐之事并无兴趣” “为什么啊?”“因为···淮绶···淮绶不喜欢那些公子?”“十二个诶,总有一款适合你吧?难不成···淮绶你喜欢女的?” “我···我我我···”淮绶顿时憋红了脸,半天也没坑出一句话。“哈哈哈,喜欢女生也没什么不好啊,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也不会歧视你的啦!”“不是,不是···淮绶不喜欢男的是因为···因为···” “诶呦~镖头,您的床茹娘给您换了新的被褥,你看看合不合心意啊?”茹娘从房里走了出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嗯行,多谢茹娘了!晚饭还麻烦帮我送上来,我就不下去吃了,他们看到我恐怕也玩不尽兴。” “好嘞!那茹娘这就下去准备酒菜了啊!”“镖头,我就在您隔壁房间,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小的!淮绶也先回去收拾了!”我点点头转身也进了房间。 就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楼梯拐角处正有两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我“老大!主上说的那人就是她么?”“今晚到达的镖局车队想来是没有错的!” “那老大,我们是不是应该···”“不急,这女人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的十二公子都没让她丝毫动容,看来这件事得让倾城来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7 美人垂怜扼腕叹,突发奇疾困栈中 回到屋内,我就立刻扑向了床榻,诶呀~还是躺着的感觉舒服啊!好家伙在马车里颠腾了一天,骨头都感觉要散架了,轿子里空气又不流通又闷。 这古代的衣服又里三层外三层的,里面简直跟个蒸笼似的,捂了一身臭汗不说,还得装出一副威严的王爷样子!这要是在现代啊,早就买几根冰棒坐在路边放挺了。 又过了一会,隐约听见楼下大堂有喝酒划拳的声音,伴着琴曲声,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娇笑。我好奇的探出头向下望去,大堂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一桌一个公子陪酒伴唱,玩的是不亦乐乎。虽说随行队伍有三百人之多,可马车就足足有三十辆,光是车夫和马夫就少说有百十来人。 这些人的官阶是不足以上桌吃饭的,除了轮流守夜和看守镖箱的人,其余的只能在马厩c柴房或者有空房的就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真正吃得饱住得好的也就只有百余人,也就是此刻在大堂饮酒作乐这些。 还真是朱门酒肉臭,不管在什么朝代,大官还是小官,都是只知贪杯乐,不知百姓苦啊!我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位镖头!您的晚膳来了!” 一回头一个伙夫打扮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不停地打量着我。这女人皮肤黝黑,因为距离比较近,能看见她的脸上长满了雀斑,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长着一个大大的蒜头鼻。 “麻烦你了,帮我放在里屋桌子上就好!”“好嘞,客官!”我也跟着她回到了房间。“那个···一会能帮我准备个热水桶么?我想洗个澡。” “没问题,镖头!有事您吩咐,那小的就先出去了,待会再给您送热水桶!”说完就关上门,转身出去了。折腾了一天也算吃上了一顿热乎饭,四菜一汤,虽没啥大鱼大肉,但是这清粥小菜吃起来也算舒服。 吃完了晚饭,我又躺回到了床榻上等待热水桶的到来。‘叩叩叩’有人敲门,挣扎着起身打开门,这次门外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 “你···是来送热水桶的?”“回镖头,小的是倾城公子的小厮,特意来请镖头前去小叙的!”“倾城公子?他···找我有什么事么?”“回镖头,我家公子觉得方才在客栈门口撞到了镖头有些失礼,才想特意为镖头抚琴一首以示歉意。” “倾城公子如此客气,那本镖头也不好回绝,那就劳烦这位小哥带路了!” “镖头请跟我来!”穿过细长的走廊,尽头又出现了一个向下延伸的台阶,下了楼梯又是一个狭长的过道,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木门,推开门,门后通往的是这家客栈的后院,院内单独建了一座二层的吊角楼,看起来还算考究。 “镖头,我们公子在二楼第一间房等您,小的就送你到这了!”那小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上了楼梯,轻敲了几下房门‘叩叩叩’“聂公子?” “门没锁,镖头请进吧~”屋内传出一声略带慵懒的声音。‘吱嘎——’推开门,屋内的圆桌上摆满了水果茶点,聂公子换了身大红色薄纱开襟袍斜靠在床榻上··· 妩媚又带有一丝迷离,接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我的视线突然恍惚了一下,阵阵的酥麻感开始从脚下升起,让人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使劲摇了摇头,迈步进了房间,关上门有些拘束的站在门边。“镖头,您快请坐啊~方才倾城唐突冲撞了镖头,为了聊表歉意特意备下了鲜果点心,邀镖头前来饮茶听曲。” 一拂袖,聂公子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跟前。这种混沌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暗地里使劲掐了下大腿,才感觉清醒了些。 “聂公子真是客气了,方才也是我不小心,茶点就算了,镖局明早还要押镖上路,先谢过公子美意,他日押镖归来定与公子推杯换盏,促膝长谈!” 双手抱了抱拳,打算转身离去之时,“诶呦~!”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磕碰声,回过头那聂公子正绊倒在地上。我赶忙上前扶他起身“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的,只是刚才与镖头相撞时不小心扭到的~” “镖头您能帮忙把倾城扶到床榻上么?倾城恐怕是不能动弹了~”小心的把聂公子扶到了床榻上,松手时不小心扯到了聂公子的衣领,轻薄的红纱被我这么一拽,顺着肩膀滑了下来,露出了光滑细嫩的胸膛。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我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聂公子更是羞怯的别过了脸。 又是一股奇香袭来,不知怎的,看着眼前的聂公子,我突然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使劲的摇了摇头,朝着大腿狠掐了一把,一阵剧痛这才把我从迷蒙中唤醒。 伸出手轻轻把两侧掉落的薄纱重新穿了回去,又朝聂公子施了一礼道“这···实属意外,还望公子莫要怪罪!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诶呦~倾城这脚疼的钻心,可这兰若栈地处荒野之境,实在没有郎中可看,镖头您常年在外奔波,想必应该懂些日用医术吧,可否为倾城看看这脚是如何了呢?” 额···这可真难为我了,医术?我哪里懂得啊!可要是现在说我不会,岂不是让人怀疑我镖头的身份?算了,还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硬着头皮,拽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轻轻地帮他把鞋子脱掉,刚想撸起裤管为他查看伤势的时候,往上一撩‘唰——’薄纱再次滑落,只不过这次掉的居然是下半身?! 他···竟然···没穿衬裤?!白腻的肌肤再一次闯进我的视线,我再一次呆在了原地,可这次聂公子并没娇羞的躲在一旁,反而一个侧身坐在了我的腿上,对!没错我的腿上! 场面一度变得旖旎了起来,一个近乎半裸的妖媚男子依偎在我的怀里,纤长的胳膊缠绕在我的脖子上,细白的大长腿时不时摩挲着我的小腿,我的脑袋也被惊得一片空白,只觉得有阵阵热气直冲脑门。 “镖头~你为何要如此着急逃离我这里呢?是倾城哪里不够好么?”“没···没啊···” “那镖头~你觉得倾城俊么?”“俊···俊俊”“那你想不想···”看着面前靠的我越来越近的脸,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大叫了一声“啊——!”两手一抬,将那半裸的聂公子甩到了床上,站起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下了楼站在院子里,使劲抖动着自己的身体,终于···从身后的夹袄中拽出了几根长发。 “好家伙!痒死我了,一男的整那么长头发就算了,还脱发!我都忍了好久了,还不放我走,再不出来我身上的头发都能织个坎肩了!”实在是无力吐槽,一仰头我转身走出了后院。 房间内——聂倾城一脸不可置信的坐在床沿望着门外,从侧面一个小小的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送我来此的那个小厮。 “公子,这迷情香烧上一点就能让人产生迷情的效果,只有心中无邪之人才能抵挡住它的控制,可今天足足用上了四五倍的剂量再加上公子的美貌,按理说应该是万无一失,可这怎么···难道说这镖头真的是心无杂念的纯良之人?” “哼,天下女人都是见色忘义的卑劣之徒,哪会有什么纯良之人,我看,只是这镖头喜欢装纯罢了!不急,他既然不喜欢投怀送抱,那我们就以守为攻···” 出了后院,回到了房间,一个竹木的热水桶正摆在房中,桌上放着花瓣,浴巾之类的沐浴用品,伸手一摸,刚好水还是热的,带上房门,我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洗去我这一身的汗臭味。 泡在浴桶里,整个人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叩叩叩’敲门的声音。“谁啊?”“镖头,是我淮绶!”“门没锁,进来吧!” ‘吱——’门开了,淮绶刚要迈步进来,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小···小的不知镖···镖头沐浴,多有得···得罪”还是第一次听到淮绶如此惊慌的声音,还真是羞涩啊!哈哈! “淮绶,你我都是女人,你害什么羞啊?进来!帮我擦擦背!”本来我这身上就黏黏腻腻的,又让那聂公子甩进去几缕头发,我这后背简直要痒死了! “进来啊!”“是···是是镖头!”门再次打开,淮绶背对着我走了进来。“帮我擦擦背”伸手把浴巾递了过去,淮绶还是背对着我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浴巾。 “淮绶!你我都是女人,你这又是在做什么?”“镖头与淮绶身份悬殊,下官是不可以见到您的凤体的!”“诶呀!你这样子怎么帮我擦背啊!我不管,我命令你现在立刻转过来!” 见我一再坚持,淮绶才慢吞吞的转身,对上他的脸时,我又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淮绶你的脸···哈哈,煮熟了啊?”平日里一向严肃的淮绶,没想到红起脸来还是很娇羞的嘛! “镖头···镖头您···您别笑淮绶了!”“好好好!不笑不笑了,帮我擦背吧!你不知道我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对了,我方才敲您的房门看您并不在房间,您是去哪里了?”“我啊···没什么,四处转转罢了!”在没搞清楚那聂公子到底想做什么之前,还是先不要告诉淮绶比较好,免得打草惊蛇。 “诶?淮绶!你洗过澡了么?不然···跟我一起啊!反正这浴桶还蛮大的!”‘啪——嗒!’浴巾掉在水上的声音。 “不···不不不用了,那个···背我擦完了,淮绶先行告退,镖头,您···您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慌忙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哈哈~看到淮绶这个样子还真是蛮有趣的!泡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大堂已然听不见划拳作乐的声音,打开门朝楼下望去,镖师们已经喝得烂醉,歪倒在大厅的各处。 转过头正准备回房,我又闻到了那股异香,就是在聂公子房内闻到的味道,是种特质的熏香么?我并没有在意,转身回到了房间。 劳累了一天,躺在床榻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镖头!镖头!不好了!快开门啊!” 是淮绶的声音,我赶忙下地打开了房门“淮绶,出什么事了?”“镖师···镖师们都病了!镖头您自己来看吧!”跟着淮绶下了楼梯,大堂里还是昨夜我看到的那副场景。 只不过每个镖师都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无论怎么拍打,呼喊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个活死人一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8 细思极恐心生疑,追根溯源再入局 “诶呦喂~这是怎么了呀?诶呀~在老娘的客栈发生这样的事,传出去老娘的生意还怎么做呦~”女掌柜听见动静,也走出来查看,见到此番情形不由得哀嚎起来。 “镖头!属下钦点了一下,像这种突发奇疾的镖师总共181人,昨夜在大堂之中吃酒的镖师共180人无一幸免,还有一个是车队随行的马夫许七。” 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食物中毒?“茹娘,昨晚大堂里的吃食都有些什么啊?” “诶呦~镖头大人啊~您该不会怀疑是我茹娘给镖爷下毒了吧~真是冤枉啊~您家镖爷在我这客栈变成这副样子,茹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诶呦~诶呦~真是···冤枉啊!”我还没说什么,那女掌柜就一副‘窦娥冤’的样子哭天抢地起来。 我赶忙摆手道“茹娘!你误会了,我没有说是你做的,只是逐个排查一下,好找出病因不是!” “诶呦~镖头啊!茹娘我这间客栈开在这荒野之境,自然也没有什么上好的菜肴招待大家,昨夜大堂中镖爷们的吃食与镖头您的无异,都是些清粥小菜罢了,您看!昨夜我见镖爷们兴头十足就没有前来归整残羹,这不桌上的这些就是了!” 低头一看,桌子上盘碗堆叠,果皮纸屑散乱一地,但还是能从残羹中分辨出一些菜色,看起来的确与我的相似。 可是奇怪的是,昨夜我明明看到镖师们在大堂中推杯换盏,饮酒作乐,按理说应该满处都是空的酒坛才对,可是别说酒坛了就连酒杯都没有见到一个。“茹娘,这酒杯···都去哪了?” “诶呦~这酒杯c酒壶自然都被茹娘收起来了!镖头您有所不知,虽说我们兰若栈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好在茹娘我善于酿酒,这栈中也有单独的酒窖。 茹娘我是爱酒惜酒之人,酿好的美酒就要用最好的酒壶,最精致的瑶盏来装盛,昨夜我见镖师们喝得酩酊大醉,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我的瑶盏,这才特意命人收了下去!”说着还特地派人去取了一只递给了我。 果然,这酒杯摸起来轻薄光滑,应该是种上等的翠玉打磨制成,如此说来,这场突发的急病应该与食物没什么关系,调查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淮绶,那个同样得了异病的车夫现在在哪?”“回镖头,许七被安置在马厩旁边的茅草屋内!”“带我前去看看吧!”来到了马厩,几个车夫等在门外四处张望着,见到我赶忙走了过来。 “许七怎么样了?”“回镖头,还是那副痴呆的样子,镖头您···您还是别进去为妙” “怎么了?”“许七她···她有些失禁,搞得茅草屋内臭气熏天,我们只是怕镖头您身体不适,还是不要进去了!”“没事的!”抬起手臂,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口鼻,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屋内铺满了稻草,许七就呆坐在墙角处,她周围的稻草已经被污秽之物沾染上了颜色,虽然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这强大的‘生化武器’熏得是胃液倒流。 果然这许七的样子与大堂内的镖师无异,都是目光呆滞,好似灵魂出窍一般。出了草屋,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缓过些气来,招呼门口的几个车夫过来道“你们几个昨天一直跟许七在一起么?” “回镖头,是的!自打住进客栈之后就一直在一起!”“那她中间有没有起身离开过呢?”“有!有的!” 后面一个矮个子的马夫道“回镖头,我记得回到草屋不久,许七说何镖爷的钱袋掉在了马车上,被她捡到了,要出去还给何镖爷所以出去了一趟,但是很快就回来了!”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出去上茅房回来的时候还碰见她了呢!”站在我左侧的马夫一拍头说道。 “那那时候许七有没有哪里不一样?”“她啊···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啊!那女人回来的时候还跟我炫耀说何镖爷赏了她酒喝呢!” “是啊!许七回来的时候也跟我说了,说她喝了酒还晕晕乎乎的,要早些睡了,叫我明早叫她起床呢!我还笑她,平日里跟我们喝酒一副千杯不倒的样子,主子赏杯酒喝就美得晕乎乎了呢!” 酒···又是酒?我心里隐隐的泛起了一丝诡异的感觉,又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镖头!那我们···何时启程啊?” “诶···看样子今天是走不了了,等定好了会来通知你们的,今晚你们就去别的房间将就一下吧!”“是!镖头!”从马厩出来,我的心里就一直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一种背后总有人盯着我似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镖头!其实···淮绶昨天也觉得有些发晕!”“什么?”我猛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么?” “好像···好像就是我从镖头您房间出来的时候···”我若有所思的回过了头,错过了淮绶脸上飘起的那两抹绯红。从我房间出来,那应该就是我洗澡的时候,之后···之后我也走了出来,然后··· 香味!是香味!原来我一直觉得忽略的东西就是那奇怪的香气!陡然停住了脚步,身后跟着的淮绶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后背,又快速弹开了“下···下下官没有看见镖头,我···我我我” “淮绶!”我无比严肃的回过了头。“啊——?”“香气!你昨晚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就在你觉得眩晕之前?” “香气···?好像是闻到过,可那不是···不是镖头您···房间的么?”“我房间?我身上怎么会有香气?我又没有香囊什么之类的东西,再说了我也没接触到什么香的···” 等等!我差点忘了,我的确接触过奇怪的香气!就在聂公子的房间,而且细想想我也有过眩晕的感觉,也是在闻到那阵香气之后,看来···我好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镖头?镖头?”一连叫了我几声,我才反应了过来。“镖头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淮绶可以助镖头一臂之力!” “啊!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身体有些不舒服吧!淮绶你一会先去叫人帮忙把大堂里的镖师们安排好,再给许七换身干净的衣物,我先回去休息一会,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是!镖头” 回到了大堂,淮绶连同客栈的小厮小心翼翼的将呆傻的镖师们搬到西面一个较大的空屋子里,我则假装上楼休息,一个人悄悄顺着另一侧的楼梯来到了后院,聂倾城的那座小二楼。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一定都与那聂倾城脱不了干系。在不确定是否凶险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淮绶的为好,这聂倾城昨日这般对我,恐怕是对我有所图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开诚布公来的好。 上了台阶,站在门口,使劲深呼吸了几口,攥了攥拳‘叩叩叩’敲响了房门。显然屋内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我要来,三声叩门声未落。 ‘吱嘎——’门开了,聂倾城一起墨绿色长袍,半散着头发,一脸玩味的倚在门边上“这不是镖头么?怎么~昨日拒绝了我,后悔了?”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径直走进了屋内,坐在了圆桌前。 聂倾城也轻哼了一声关上了房门,坐在了我的对面。“诶呦~镖头你怎么不说话啊?近日来我这寒舍到底是为何啊?” “聂公子,我为何前来,想必你已经心知肚明,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说吧!聂公子,你我素味平生,为何要如此针对于我?” 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直接,聂倾城愣了一下,随即豪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镖头果然不同凡响,不错!今日发生的事的确与倾城有关,只不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29 开诚布公说亮话,暗夜寻踪诉衷肠 “只不过···与禄镖头您有过节的并不是倾城而已~”我的脑袋不由得‘嗡’了一下,他唤我禄镖头,就说明他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 我本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想耍些手段骗些钱财的山野小贼罢了,如此看来···事情就远没有我想象的这般简单了。心中虽掀起千层浪,但是我还是装作一副淡淡然的样子。 “哦?那这与本王结怨的人到底是谁?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既然人家都挑明了身份,我也不再扭捏。“这···恐怕倾城帮不了王爷您了!不过···等到了时机,王爷您自然会见到她的!” “好!往后的事日后再论,我们就说当下!说吧,要如何才能解了那些侍卫的毒?” “既然王爷如此问了,倾城也实不相瞒,只要王爷您同意打道回府,不再出使儒邱国,那么明日一早我就会给您的那些亲卫第一份解药! 让他们可以恢复神智,等您的队伍回到了皇城,会有人秘密的再将第二份解药送到王府,一个月后,等我们确定王爷您信守诺言,没有再次出使儒邱,那么还会有人秘密派发最后一份解药! 一共三份,缺一不可!如果逾期没有服用解药,定当即暴毙,不治而亡!” “你···你你简直欺人太甚,怎么可以用数以百计的无辜生命拿来做赌注!” “哦?这话又是如何说起啊!他们的生死权可是都在王爷您的手上而不是我,能活与否那就要看我们的王爷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百姓了?”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梵茵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倘若我放弃出使儒邱,那么梵茵就会因为粮草被烧,军营被毁一事起兵儒邱,到时候生灵涂炭不说,还会有更多的梵茵百姓因为战事而受苦! 女子被抓去充军,男子无力耕种,战火侵袭,哀嚎遍野!有多少孩童会因此失去爹娘,又有多少爹娘会因此失去儿女!你也有爹娘,想必你也会理解那份失去亲人的痛苦!” “呵···呵呵,爹娘?爹娘这种东西我聂倾城没有!也不稀罕!”聂倾城突然一反常态的厉声厉色起来,原本满是不屑的桃花眼也变得冷冽起来。 可那眼底分明闪过了一丝酸楚,转瞬即逝又消失不见,再抬头就又恢复了那副无谓的表情“王爷,倾城并非朝廷中人,你们官场上的是非我不懂,也不想懂。 我只知道倘若王爷您执意要出使儒邱,那么这181个无辜的生命,就会在明日辰时变成冰冷的尸身,至于该怎么做,王爷您自行定夺吧!” 不知怎的,兴许是捕捉到了那么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的心里反而减少了对聂倾城的埋怨,倒是莫名多了一些怜惜,想必他也只是个可怜之人吧··· 没有说话,我慢慢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门,聂倾城背对着门坐在那里,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的单薄,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有种想要上前抱紧他的感觉,轻轻地说了句“明明只是看着你,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痛呢?”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并没有看到,当我说完的这句话的时候,聂倾城的肩开始微弱的抖动起来,一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的滑落‘啪嗒!啪嗒!’滴在桌子上,融成一滩水渍··· 细长如葱白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擦拭掉脸颊的泪水,喃喃道“原来···我还是会哭的···” 出了后院,我一直在想,到底该如何抉择,是当逃兵回去继续昏庸度日么?可是倘若梵茵战事连连,我这闲散王爷又能安逸多久? 可我若是执意出使儒邱,那这181名无辜的百姓又该怎么办?还真是让我进退两难啊!回到了客房,我也一筹莫展的倚在窗边,低头看着后院里忙碌的小厮出神,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那就是昨日来房中邀我的聂倾城的小厮。 我窗户正下方对着客栈的后院,但并非是聂倾城居住的那个,这只是正常买卖人家用来放置泔水桶,晾衣杆的小院。 此刻那小厮正抱着两个圆滚滚的酒瓮走向了泔水桶,边倒边四下张望着,样子十分可疑。对了!酒!光在这思虑是否妥协了,差点忘了这一重要的线索——酒! 按理说如果那股异香是下毒的途径的话,那么我也闻到了那个味道,也只是有些迷糊的感觉,并没有像大堂中的侍卫们这般痴傻,而除了异香之外所有中毒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不知所踪的酒了! 此刻聂倾城的小厮如此鬼祟的行为更是印证了我的怀疑,看样子今晚我定是要探探这酒窖的秘密了! ‘叩叩叩’“镖头!您醒了么?茹娘为您准备了饭菜,淮绶给你端上来了!”“进来吧!”‘吱嘎——’门开了,淮绶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镖头!您先吃些东西吧,从早上到现在您还滴水未进,这往后舟车劳顿,您别累坏了身子!” “嗯,也好!淮绶,这次出来带的干粮足够我们过上几天?”“回镖头,粮食还算充足,支撑个十几天没有问题,只是水···” “好!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这客栈中备好的吃的喝的一律不准食用,想要喝水就自行去后院的老井打水!”“这···镖头这是为何?” “镖师们突发怪病的根源还没有查清,咱们的队伍再少不得一个人了,所以在没查出病原之前,我们得确保自己万无一失!后院老井的水是附近唯一的水源,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镖头您是怀疑···这客栈有问题?”“没有,只是保险起见罢了,吩咐下去吧!”“是!镖头!”淮绶也没再多问,托着餐盘又转身出去了。 虽然我还没有决定下来到底要不要妥协,但是为了以防他们危害更多无辜的百姓,还是谨慎一点为妙!几刻钟之后,淮绶拿了几张炊饼走了进来“镖头!淮绶已经按照吩咐传令下去了!” “嗯···”我还是满面愁云,丝毫打不起精神。“若镖头不嫌弃,有什么疑虑可以与淮绶分担。”“诶···淮绶你说,如果你要平息一场灾难但是要以无辜百姓的生病作为代价,那么你会选择放弃还是继续呢?” “那要看是灾难带来的惨剧更大还是先前的代价更大,倘若后者大于前者,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继续!即是以后背上骂名,但是为了后人的安定前人的牺牲是值得的!” 果然是巾帼英雄,不拘小节才能成就大事!“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点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送走了淮绶,关上房门,静静等待着夜幕的降临,既然出使之心已定,但若是找到了解毒之法岂不是两全其美,就先从酒窖查起,能够有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轻轻地打开房门,见四下无人,我便蹑手蹑脚的顺着另一侧的台阶下了楼,熟练地找到了聂倾城的二层小楼。 既然这下毒之事是他所为,想必这酒窖也自然与他有关,不如就先从聂倾城的别苑开始,寻找酒窖的位置。刚想迈步向前,突然‘吱嘎——’二楼的房门开了,我赶忙闪身藏在台阶的后方,屏住呼吸半蹲了下来。 ‘嗒——哒c嗒——哒c嗒哒c嗒哒’下楼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两个人。 “公子,您今晚还去酒窖?”是之前我见过的小厮的声音!“是啊···茹娘交代的,主上最近下令赶制一批‘黄粱梦’,今晚恐怕是要闭关了···” “那公子您小心着点,小的就先回去了!”“嗯···”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这才慢慢的走出来,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聂倾城手里提着盏灯笼,来到了别苑的花园,花园的入口有一个假山状的石碑,聂倾城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忽然一个用力‘咔哒——’一声,石碑侧面的草坪打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随即聂倾城就消失在了花园。我赶忙冲了过去,在聂倾城消失的地方使劲跺了跺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难不成这就是古代的机关?学着聂倾城的样子,我也蹲下身在石碑下摸索着,好像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块,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在我好奇的用手指使劲扣着凸起的石块时‘咔哒——’一声,石碑另一侧果然打开了一个地洞。 我好奇的走了进去。顺着台阶下了地道,扑面而来一股浓香的酒气,看来这就是酒窖没错了。 地道并没有很多的岔路,只有一条细长的走廊通向一个石门,石门上有一个圆形的按钮状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一根巨大的红烛。 奇怪?这里又没有人,放根蜡烛是干嘛的呢?转过头把手放在按钮上,尝试着左右转了转‘嘎——咯哒——’果然石钮动了起来,伴随着转动,烛台也开始向上升了起来,直至升到顶处,石门打开了··· 门内的空气好像比外面闷热了一些,但是挥之不去的还是浓郁的酒香,走进酒窖,身后的石门又自动关闭了起来。哇塞!见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由得感叹起来,这酒窖简直大的出奇,看起来比整个客栈还要大! 原来在这客栈的地下居然建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酒庄?!“是谁?”身后传来一声冷呵,转过头,身穿蓝色云翔蝠纹长袍的聂倾城此时正站在我的身后。 今晚的他脱去了一身风尘味道的薄纱,换上了锦缎公子服,高束起头发,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但是那双精致的桃花眼还是掩盖不住那妖媚的气息。 见到来者是我,聂倾城放下了警惕,轻哼了一声道“呵呵~王爷真是好聪明啊!竟然被你找到了这里!可惜啊···可惜,本来还想饶你一命,可是你非要自寻死路,倾城也没有办法。 说吧!临死之前还有什么愿望,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倾城定尽力而为!” 不知为什么,听他如此说我本应该害怕才是,可是我内心竟然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好,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可好?至少让我知道是因何而死!” “好!王爷果然好胆识,既然来到了我的酒窖,那倾城就请王爷小酌一杯可好?就当倾城为王爷您送行了!”“好!”择了一块空地,倾城拿了一坛佳酿,我俩便靠着酒瓮席地而坐。 “王爷,这酒窖之中没有瑶盏,还请王爷如此将就一下吧!”“无碍无碍!这般豪饮一直是我的愿望,就让我们暂且抛下世间烦乱,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无命酒中逢!” 许是已然经历了一次转世,对于生死好像也没有了太大的感伤,这种淡然连我自己也是未曾预料到的。 “好!你我虽立场不同,但倾城敬王爷是女中豪杰!王爷您先请!”想来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喝酒,打开酒筛,仰起头,学着武侠剧中的大侠一大口灌了下去。 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流淌进食道,生疼的灼烧感伴着酒香的回甘反了上来,连喝了几口,疼痛已经彻底麻痹了口腔,接下来除了酒香,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痛处了。 倾城也接过我的酒坛仰头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我们都有些微醺“诶!你——!你说我哪里不好了?我都那么勾引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肯正眼看我啊你!你说——你说我是不是不够俊俏!啊?”倾城歪着头一脸不忿的看着我。 “哪有?哪有?嗯?老娘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老处女!老处女你知道么?我还巴不得有男人对我投怀送抱呢~还有啊···你来!来嘛你!” 我一把扯过倾城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其实啊···你是我见过的,见过的···嗝!···最美的男人···” ------题外话------ 女尊穿越文~喜欢的宝宝们可以在下方与我交流互动!与寂寞的我聊聊天也素好的呀_!记得收藏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0 酒后吐言惜怜人,贵人相助踏征途 聂倾城一愣,呆在了原地,“那···那你又为何拒绝我?” “嗝!拒绝你?没有~没有啊!嗝!只是···只是这样是不对的!嗝!不对的,这样对你不公平,不公平的!你应该得到尊重,而不是像这样,嗝!成为别人的玩物···这样,我不喜欢···” “那你···又为何要说看到我会心痛?”“嗝!我也不知道,就是···嗝!每次看到你冷漠的样子···嗝~嗝!我就觉得好心痛,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什么?” “好想···替你分担啊···”一歪头,我彻底醉倒在了地上。 聂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我轻轻扶起,靠在了他的肩膀。 “本来还想趁着你喝醉,为主上套些话来,没想到···呵呵~我原以为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为我心疼之人了···没想到,你我才不过几面之缘,你就如此轻易的看透了我的伪装,看来···在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会成为我的劫数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我额前的几缕碎发别在耳后,我则舒服的往倾城的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睡着。一抹好看的弧度在他的嘴角扬起,温暖而宠溺··· 不知过了多久,倾城轻轻地把我靠在了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了瓶塞“虽然···我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但是···现实却是我们无法逃避的,下辈子!下辈子倾城定与君相守,不负知音···” 慢慢将瓶子靠近我的鼻子,一股强烈而刺激的气味把我从酒醉中唤醒,说来也奇怪,方才还觉得天旋地转,现在却清醒的像从未喝过酒一般,要不是嘴中还残留着些许酒气,我真的会以为方才只是一场梦境。 梦境?对!是梦境!这种感觉就好像刚从梦中醒来,但是梦到了什么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有一丝梦中的感觉还残留着。 “咳咳!醒了?”我慢慢的坐起身仰起头望了一眼倾城道“你···你方才拿给我的是什么酒啊?我怎么好像做了一场美梦似的?” “黄粱一梦饮酒醉,沉沦幻境心憔悴,假作真时真亦假,宁陷梦境不归真!这说的就是酒中极品——黄粱梦!此酒除了甘香醇厚,味道独特之外,最神奇的就是它能让饮酒者沉迷梦境,无法自拔!” “难道这···” “没错,这就是王爷您的侍卫们所饮的酒,为了对付王爷,倾城还真是下了大手笔呢!这重金难求的黄粱梦倒是让您的侍卫们如饮驴一般豪饮,还真是便宜了他们!当然了,单单是饮酒并不能达到如此沉迷的地步,只要酒劲过了,就能恢复如常,所以倾城还加上了另外一种神秘的毒药···” “是香对么?” “王爷还真是聪慧过人!没错,就是我精心研制的‘迷情香’这种香能够轻易引出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如果这时候再加上我的黄粱梦,那么中毒者就会彻底陷入自己的美梦中无法自拔,肉身失去了意识的控制,自然如活死人一般!” “倾城!我知道你也是听命于人,既然那人针对的人是我,那么我愿意用我一个人来换取其他无辜的生命!倾城,我答应你,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义无反顾,只要你放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倾城沉默了一会,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些侍卫,我也会想办法送她们回去的···”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会放了我们?可是···你这样做,岂不是等于违抗命令?背叛主子?” “我聂倾城自小生在烟花柳巷,看惯了世间丑恶,也受尽了屈辱折磨,可是王爷您能对倾城这个处心积虑想要谋害你的人,说得出‘心疼’二字,倾城就知您与其他女子不同,倾城无以答谢王爷怜惜之情,定会助王爷顺利离开客栈!” 这···我想过无数次兵戎相见,玉石俱焚的办法,可唯独眼前这种情况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我一个激动上前握住了聂倾城的手。 “聂公子如此通情达理,我先替百姓们谢谢你啦!”“额···倾城应该多谢王爷才是,王爷您身份何等的尊贵不但不嫌弃倾城这卑贱之人,还愿意与倾城推杯换盏,共诉衷肠···” 看着倾城一脸苦涩的表情,我实在于心不忍道“倾城,不然你跟我走吧!虽说出使之路颠簸了些,但是等我们回到了王府,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生活的!” “不···倾城自小被茹娘带大,虽说她并不是忠良之人,但对倾城还是关怀备至,倾城自小没有娘亲,在倾城眼中,茹娘就是我的娘亲,况且此次任务是主上派给茹娘的!任务失败,主上必定对她重罚,倾城自不能推卸责任,与您私逃!” “那···你自己又该如何?你不能看着茹娘替你受罚,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我受罚么?倾城!我手里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也好歹是个王爷,只要你告诉我你的主上是谁,我一定会尽全力讨伐的!” “没用的,其实···倾城也不知晓到底在为谁卖命,我也只是听命于茹娘,这么多年也问过了无数次,可是茹娘说知道太多对我没什么好处,始终也没有透漏丝毫···” “不过王爷您放心,明日寅时,茹娘会带着新酿好的‘黄粱梦’前去送给主上,栈中的小厮还有十二公子都得来酒窖帮忙装封,到时候我弄些骚乱出来,王爷您就趁乱带着剩下的百十号人先行离开客栈,至于中毒的侍卫就暂且留在栈中,倾城会想办法保他们平安,相信只要王爷您不再受客栈控制,他们也不会冒着暴露行踪的风险谋害如此多人的性命!” “嗯,好!我相信你,那你自己保重,我先回去打点一下!”转身正要离去,手自然的在石门上找寻着出门的石钮,可是石门上却光秃秃的空无一物,正纳闷身后‘噗嗤’一声,倾城乐出了声来。 回过头正对上那一抹明媚的笑容,清朗而阳光,我不由得看呆了···原以为卜裕树就算我见到过的长得最帅的男人了,可是聂倾城的俊秀与卜裕树截然不同。 卜裕树就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大男孩,颜如冠玉却有一丝稚气未脱,而聂倾城就像一杯佳酿,无论何时品,都会有一种不同的气韵。 见我这般看着他,聂倾城也不自在的收回了笑容“王···王爷,这门只能从外面开的···”“哈?那岂不是得等到别人来,我们才出的去啊?!”我吓得一惊。 “不用的,王爷您进来之前没有看到石钮旁的烛台么?”“看到了啊!我还奇怪外面又没有人,点着蜡烛是给谁的呢!” “那蜡烛其实是一个定时装置,这酿酒讲求的是温度,湿度都要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极致,所以酿酒的时候要封闭酒窖,不可来回进出。每次倾城进酒窖之前就会根据酿酒的时间长短来择一根长烛,当蜡烛燃烧殆尽变成蜡油,就是酿造完成之时,烛台没了蜡烛的压沉,慢慢上升才会打开石门!” “啊?那岂不是说,我要在这里呆上一夜了?”我悻悻的绕着酒窖走了一圈,地方虽大,但是遍地除了酒坛就是酒瓮,没有丝毫能够歇息的地方,最后又只得回到了方才喝酒的那块空地坐了下来。 “王爷,您就先在这里休息吧,石门大概会在丑时左右开启,那···倾城就先酿酒去了!”倾城一脸好笑的望着我,摇摇头走向了后方的酒缸。 我也实在闲的无聊,坐了一会又起身围在倾城身边东摸摸西看看,累了就倚着倾城身后的大酒缸睡了过去··· “王爷?王爷?!”“嗯——?”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半眯着坐了起来“嗯?倾城你叫我啊?”“是啊,是啊,别睡了!再睡等下来人,你可就真出不去了!” “啊?!门开了?”我一个激灵赶忙起身,一件水蓝长袍从肩膀滑落,抬头一看,倾城脸色微红的侧过了身子“咳咳——!我···我们出去吧!”还未等我开口,倾城就先行走出了酒窖。 啧啧···这个古人啊,还真是羞涩呢!嘿嘿~不过我喜欢!捡起地上的长袍,我也赶忙跟了上去。 走到了地道的门口,倾城转头道“王爷,一会您先出去,倾城等下再走,免得被人看见引来怀疑,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安排好之后等听到骚乱声就立刻出客栈,剩下的事就交给倾城吧···” 踮起脚,把长袍披在了倾城肩膀,双手一环,轻轻抱住了他,倾城楞了一下,也将我纳入怀中··· 嗅着倾城身上淡淡的酒香,不知怎么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倾城···我们还会相见么?”“他日再见,必是刀兵相见···若是如此,相见不如不见···” 感情就是一种如此奇妙的东西,迸于转霎,情似万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半点不由人意··· 倾城紧了紧怀抱,又无力的放开,心有万千思,相看两无言。 松开手我也转身离开了地道,一路小心谨慎,总算顺利的回到了房间,只不过···不是我的房间,是淮绶的房间,屋子里一片漆黑,正打算来到床边叫醒淮绶,一股冷风袭来,一道寒光晃过眼前,接着颈上一凉“谁?!” “是我,是我!淮绶是我啊!”我忙不迭的轻呼道。“啊——!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差点伤了王···” “嘘!”转回身,忙捂住了淮绶的嘴巴,小声道“淮绶!现在听我说,你立刻秘密去前院通知我们的侍卫,收拾好行囊!寅时之后在前院马厩集合,我们天一亮立刻离开客栈!记住!所有行动一定要轻手蹑脚,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可···王爷这又是为何?” “时间紧迫,等我们出了客栈,路上我再告诉你!去吧,现在就吩咐下去!”“是!王爷!”。 一切准备就绪,我也收拾好行囊准备黎明的到来,果然,一切如倾城所言,到了寅时,茹娘连同客栈里的小厮都陆陆续续朝着别苑走去。 趁着大堂没人,我与淮绶一同下了楼,来到了约定好的马厩,清点了一下,除了那中毒的181人,其余的侍卫都一脸疑惑等在这里。 “镖头!我们这是要离开了么?可是那些中毒的侍卫怎么办?难道您就这样不管他们了么?”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嘘!大家先稍安勿躁,那些中毒的侍卫,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本王已经秘密送信回去皇城,救援队伍将不日抵达,但是出使由不得耽搁,所以咱们暂且提前动身!而且,经本王调查,这次的中毒事件与这间客栈有着密切的联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趁其不备,偷偷出栈!”我只得先安抚好躁动的侍卫。 正说着,身后的天空泛起了红光,开始有惊呼声从后院传来“着火了!大家快来灭火啊!”我知道,时辰已到,连忙下令套好马车,装好镖箱,扬起马鞭,火速驶离了客栈。 坐在马车上,再一次走过来时的路,撩起轿帘,看着身后远去的客栈,心中思绪万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1 有惊无险出使路,女扮男装孟岚城 兰若栈——经过了一番补救,别苑花园的大火已灭了大半。 “诶呦~真是越忙越来事啊!主上今天还急着要这‘黄粱梦’,好端端的后院还起了火,诶呦!你们啊动作小心着点,别再吵醒了前厅的‘贵客’!老娘我可得罪不起啊~快快!接着去酒窖搬酒去,封好了都给老娘装到马车上!” “城儿啊!”茹娘边指挥着小厮,边伸手招呼着在一旁出神的倾城。 “城儿,为娘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城儿?城儿!?”“啊?啊——!茹娘您叫孩儿了?” “城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啊,啊!没有···昨天王爷并没有给我答复,想必今天应该···” “茹娘——!茹娘——!不好了!不好了!”去前院装车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茹娘···马厩里镖局的镖车还有镖箱都没了!小的看了一圈,除了中毒的那些人,其他的镖师都不见了踪影!想必···想必是趁人不备,连夜跑了!” “什么——?!”茹娘大惊失色,赶忙跑到了前厅,果然客栈里早已没了我们的踪影。 “诶呦~诶呦~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啊!老娘养你们还有何用,这么多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居然到了现在才发现!诶呦~老娘我是造了什么孽了呀~主上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不说,他们那帮人连吃带喝的住了两天,光是‘黄粱梦’就喝了老娘几十坛!老娘我是分文没捞着啊!诶呦喂~这次老娘可是赔惨了呦!”茹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掌柜的您也别着急,那些中毒的镖师还在我们客栈不是,不如我们就拿他们的性命做要挟,威胁那镖头再回来不就行了?”一个小厮站出来出谋道。 “呵,要挟?要挟谁去啊?人家快马加鞭早就走远了!”“那这···剩下的镖师又该如何处置啊?” “杀了!都给老娘杀了!一个不留!既然人家主子都如此无情,我们又何须有义?去!把剩下的镖师都拖到后院去!今日老娘要血染兰若栈!”“是!小的这就去···” “慢!茹娘,万万不可啊···”倾城伸出手拦住了那小厮。 “你们先去酒窖搬酒,主上的事情不可耽搁!”“这···”小厮们都犹豫的站在原地。 “还不快去!怎么?公子说的话,你们就不听了么?”茹娘一声呵斥,小厮们才赶忙跑回别苑。 等大堂中只剩下茹娘与倾城二人,倾城这才开口道“茹娘,此事万不能唐突处置啊!那女人可是王爷,身边的人也定非富即贵,要是在我们兰若栈杀了这些人,若是被别人发现,岂不是提前暴露了行踪,坏了主上的好事?” “那···依孩儿所见,为娘又该如何?” “孩儿认为,既然王爷已经逃出了兰若栈,很难说她会不会返城调兵再杀回客栈,这兰若栈已然不再安全,不如我们重新再寻个栖身之所,至于那些中毒的侍卫,就把他们留在兰若栈中,是死是活就与我们无关了。” “诶···可这一时半晌哪里能寻得兰若栈这般舒适的住处,只怕是苦了城儿了!” “孩儿早已尝遍了世间苦楚,若非是茹娘,恐怕孩儿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如今能有茹娘这般疼爱倾城,孩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那就等为娘前去禀报主上,主上若是应允,今晚我们就连夜启程!”茹娘怜爱的拍了拍倾城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大堂··· 倾城慢慢踱步走出了客栈,望着远处被风卷起,四处翻滚的尘土,喃喃道“心有灵犀随君去,身染污浊不由人···或许···是倾城不配吧···” 将‘黄粱梦’装载上马车,茹娘便很快离去了,所有小厮们也都围坐在大堂一起等待茹娘的归来,一直到了傍晚,一声马鸣才打破了客栈的寂静。 茹娘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各位都听好了,今晚我们就连夜离开兰若栈!主上会为我们安排好去处,现在都回去收拾行囊吧!”收到了命令,小厮们很快都离开了大堂各自准备。 “城儿,走吧!我们也回去整理一下!”“茹娘,您先去吧,倾城还想再看看这兰若栈,毕竟我们都在这生活了这么久···倾城实在舍不得~” “诶···为娘又何尝不是,可是当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孩儿你也莫多做停留,今晚我们还要赶路呢!”叹了口气,茹娘转身朝别苑走去··· 看着茹娘走远,倾城才独自走到西面安置中毒侍卫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大瓶瓷罐,打开瓶塞朝每个人口中放入了一粒药丸。 做完后站起身来喃喃道“这药丸融化之时,就是你们苏醒之时,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接下来如何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关上门,转身离去··· 此时的我早已经快马加鞭来到了旬阳县,为了以防还有埋伏,就只在县城补给了一些粮食,没有丝毫逗留紧接着向福源县进发,就连过夜也是轮流守夜在轿中度过的。 如此这般,也还是颠簸了三天两夜才赶到了与儒邱国的交界地带——福源县,进了县城已然过了未时,等找到军队驻扎的营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安置好补给的粮食,军中的侍卫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特地去县城买了些鱼肉,我这才算吃上这几日里第一顿像样的饭菜。 吃过晚饭,士兵们还特地为我搭建了一个单独的营帐,又命人搬来一个浴桶,正打算洗掉浑身的汗臭味,淮绶走了进来。 “王爷!您一路上劳累,我见···额!王爷您···您要洗澡啊!那,那属下先出去···”又赶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我一脸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也太会赶了吧!每次我要洗澡你就进来,嘿嘿~既然你那么喜欢看我洗澡,等下次,下次你再闯进来,我一定拉着你一起洗!嘿嘿~说实话金刚芭比···我还蛮好奇的。 “王,王爷···”正想着,淮绶又撩开帘子,探了个头进来“怎么?你真想跟我一起洗啊?”“额···不是,我是想问王爷···那个,还用不用淮绶擦背了啊···”说完,涨红了脸垂下了头。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下次吧~”奔波了几天还真是疲乏的很,还是下次再逗这个害羞的小姐姐吧! 洗完了澡,整个人才舒服了些,躺在床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一夜无梦,就连第二天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王爷,您是打算明日先派人通报儒邱君王再入孟岚皇城呢!还是先遣侍卫乔装打扮进入孟岚城暗自打探一番呢?”淮绶站在一旁看着正用早膳的我问道。 “诶?还可以偷偷闯进去啊?”“回王爷!若是乔装成男子混入孟岚城就可以!”女扮男装?我喜欢!嘿嘿~“好!那就先偷偷打探一番吧!不过呢···是你和我前去!” 我一脸狡黠的看着淮绶道。“这···王爷您身份尊贵,淮绶怕···”“诶~不怕,不怕!这不是有你保护我么!去吧,准备两套儒邱国的男装,我们即刻启程!” 见我如此坚持,淮绶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拿了两套男装和一个长条纱布回来。 “诶?这个是干什么的啊?”我好奇的拎起那根长长的纱布道。 “回王爷,这是用来···裹胸的!” 哦~也对!我这丰满无比的身材是得好好勒一勒了,选了一套锦缎的深咖色长袍,外加银纹发冠,要是说这儒邱国男子的衣裳与我们梵茵国的区别就是颜色没有那么鲜艳,花纹也没有那么繁乱,光是看着就自觉稳重一些。 “那王爷,淮绶也回去换上衣服,再来接王爷!”“都是女人你怕什么,就在这换吧!”“···不,不了,淮绶忘了东西,先出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真是奇怪,按理说从军之人最应该适应集体生活,在一起换衣服洗澡什么的再平常不过了!这个淮绶倒是扭捏的很,难不成···她真的有蕾丝情结? 嘿!管她呢~想想我这第一次扮男装还真有些小兴奋呢!好容易换好了衣服,可这军营也没有什么照人之物,我干脆撩开帐帘走了出来,看见军营前不远处有一口水井,我激动的跑了过去。 弯下腰仔细的看着井中的人,明眸皓齿,傅粉何郎,就是眉眼间少了几次英气,我正要转头离去时,诶?诶——?!我突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居然···瘦了诶!我们禄家的世代诅咒啊!没想到穿越到了这异世总算被我打破了!哈哈~虽说平日里也有些感觉,但是这一路颠簸,实在是见不到自己的样貌,今日一见果然是瘦下了一大圈。 下巴也凸显了出来,我开心的上蹿下跳,转回身,不远处看到了淮绶的背影,四处张望好像在找我的样子。 “淮绶——!”我赶忙喊了一声,淮绶也应声回过了头来。这···这面前昂藏七尺,看起来伟岸不凡的健硕男子是···是淮绶?! 我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女人打扮起来也太像男人了吧?“王爷!您怎么出来了?”“淮绶?淮绶?!”“怎么了王爷?” “还真的是你啊?你这换上男装也太像男人了吧!话说你这胸···”我干脆伸出手直接摸上了淮绶的胸膛,轻拍了两下“你这胸···”皱了皱眉,抬起头对上了淮绶那张惊慌的脸。“王···王爷我···我··” ------题外话------ 我们的肥婆王爷终于瘦了诶!虽说没有完全蜕变成女神,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么?喜欢本文的宝宝们记得哦!没事的时候来区聊聊天也是好的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2 目不暇接进城去,摩肩接踵分扬镳 “你这胸···到底是缠了几圈纱布啊?这么硬?说真的!要不是我认识你啊,铁定看不出来你是个女人~” 淮绶倒是一反往日的腼腆,任由我上下其手,半晌才长吁了一口气道“那个···王爷!军营前已经备好了马车,我们启程去孟岚城吧。” “嗯,也好~那我们走吧!”点点头,便跟着淮绶走出了军营。 上了马车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到了孟岚城的城门口,守城的侍卫伸手叫停了我们的轿撵。 “诶诶诶!停车停车!车上的下来接受盘查!”为了不让人生疑,就连我们的车夫也被换上了男装,下了马车,半弯着腰跑了过去。 车夫故意压低了嗓子道“呦!军爷军爷!我们是从贺澜国到儒邱国做买卖的生意人家,车里坐的是我们荣家的二公子,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两提前换好的碎银递了上去。 这世道果然是钱面大于情面,看到银两门口的侍卫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原来几位爷是从贺澜国来的呀!来来!快快请进,我们儒邱国向来亲善纳贤,国风淳朴,保证几位爷一定吃好玩好!”说着,上前搬开了城门口的围栏,放马车驶了进去。 “诶?淮绶,你常年出征打仗,对着贺澜国可有深入了解?”我小心的试探道。 “回王爷!淮绶想来也与您一样知之甚少。只知道这贺澜国与儒邱国一样都是男子治国!地处草原之境,土地肥沃,百姓多以游牧为生,可贺澜国虽为大国,却从不参与战乱纷争,这也是我们对其了解甚少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像这般安于现状的君王还真是难得啊···我不禁感叹道。 说话间马车已进入了孟岚城,周围喧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我也干脆下了马车,兴致勃勃的游览起这孟岚城来。 在梵茵呆的这几日,看惯了满街抛头露面的女子,羞涩腼腆的男子。这突然间换了过来,还真的有些适应不来,街道两旁是商铺林立,街上挑着扁担,支着摊位的小贩也是比比皆是。 走了一阵子,我还真的发现了这街上男女的眼眸的确有两种不同的颜色··· 依先前淮绶所言,这暗紫色眸子的就应该是地道的孟岚国人,而这暗棕色眼眸的就是其他国家迁移来儒邱定居的百姓。 走着走着,光顾着看周围卖的稀罕物件,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诶呦——!你这男人是眼瞎了不是?”那男子倒退了一步,一手小心的扶着后腰,抬起头斜了我一眼道。 还未反应过来,淮绶就赶忙上前一步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初到这儒邱国,人生地不熟的,公子您多担待!” “哼!本公子是大人有大量,还好我家宝宝没事,不然啊~我要你们好看!”说完一个扭头绕着我们走了过去。留下我还满头的雾水,宝宝?!我也没见他带孩子出来啊?该不会···他说的是他自己吧?! 心里不由的一阵恶寒,疑惑看着淮绶问道“他说的宝宝是···”“王爷,您没看见那男子的肚子么?” “额···什么?”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又跟他那肚子有什么关系呢!“王爷,那人应该是我们梵茵国的百姓,而且看样子,已经怀有几月身孕了。” “什么——?身孕?!”我吓了一个趔斜,街上的人也纷纷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身孕嘛~我当然知道啦!就是···就是好久没碰到,有点···咳咳,有点···” 淮绶对我的反应,倒是没有生疑,反而好奇的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王爷,难不成···您府上的寤侧郎还没有身孕么?当时王爷您从法场强掳他回府的时候,百姓们可都传是寤侧郎有了您的骨肉,王爷您才会抗旨救他的!” “额···没有,目前还没有,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心想还有身孕呢!能不能近身都是个问题啊~ “那淮绶,要是儒邱国的男子跟我们梵茵国的女子在一起又如何呢?岂不是谁也不能怀有身孕了?”我好奇的问道。 “王爷,您难道没有听说过‘转胎珠’么?”“哦,哦哦~‘转胎珠’啊!当然听说过啦!”转胎珠?什么鬼?!我怎么可能听说过。 “就是我们梵茵严禁的药物,也只在儒邱国可以买到!这‘转胎珠’分为阴阳两丸,但并不是指性别的阴阳而是孕体的阴阳,可孕的为阴,不可的为阳,服用此药时需要男女同时服用,并在三小时内行房,那么就会阳转阴珠,颠倒孕体!若是两人皆是阳体,想要转为阴体的一方,需要服用‘天罡丸’,连服七天之后就可转为阴体了!” 我的天?!这么厉害!世间还有如此药物,这要是能拿回现代,岂不是发家致富住豪宅,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了?!美哉妙哉~ 正当我沉浸在白日梦无法自拔的时候,人群中开始骚动起啦,大批的男子蜂拥而上,是越走越急,到最后干脆撒欢似的疯跑起来,搞得我又是一脸懵圈。 随手抓了一个从身边跑过的男子问道“这位兄台,如此慌慌张张是发生了什么事?” “兄弟,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今天午时南市贴出告示,说马员外的千金今日申时,笙庆街上‘珍馐楼’抛绣球选婿,这不孟岚城所有未婚娶的男子都前去占个好位置了么!你们怎么还在这傻站着?” “这选婿有什么好看的么?这般阵仗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莫非这马员外腰缠万贯是个多金的主?” “兄台你们几个不会是从外地来的吧!这马员外的确是朱门绣户,但是帝都有钱的公子哥更是数不胜数,关键啊吸引我们的是这马小姐!传说这马小姐生的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是一直待字闺中,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公开在孟岚城亮相,所以才引来如此轩然大波!诶呀——!不跟你们说了,我也得赶快去占个好位置!” 有如此热闹的事情,当然少不了我啦!嘿嘿~小爷我今天这身男装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车夫,我看这对面就是家客栈,你先牵着马车去客栈休息一下吧,我跟淮绶去那珍馐楼看上一看!”“是,王爷!” 安排好了车夫,我也拉着淮绶顺着人流,向前走去。“王爷,你这···”“嘘!人多眼杂,叫我少爷!”“少爷您···人家选婿我们去不好吧,这···万一要是选上了···”“那我就把那马小姐娶回家不就得了!” “啊——?这可万万不可啊···” “淮绶,我就是说着玩的,你看这少说也得五六百人,怎么可能那么巧就落在我们头上啊!我就是去凑凑热闹罢了~” 跟着人群,穿过几条街巷,不远处人头攒动的地方,想必就是这‘珍馐楼’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二层酒楼,二楼有一个吊角的露台,上面搭了一张长桌,三把太师椅,桌上铺着白布,摆着些吃食,茶点。 “咳咳——!”这时从二楼的内堂走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轻咳了几声,酒楼下的人们相继安静了下来。 “今天大家肯赏我马继远的面子,前来参加我家小女马钟灵的绣球选婿,马某万分感激!话不多说,那就清楚我的小女钟灵来亲自道谢!”听闻此言,等在楼下的男子们都纷纷鼓掌叫好。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牵着年轻女子的手走了出来,还未露脸光是从这婀娜的步态,就能看出这女子的气质是妩媚动人。 走到了近前,微微抬起头,脸上却遮了一块绢纱,只露出一双杏仁眼是眨个不停。场下的人也只当是这小姐眉目传情,惊呼声,叫好声不断,小姐更是羞涩的转过了头去。 “好!各位~我家小女尚未出阁,不可抛头露面,还望公子们体谅!在正式选婿之前,老妇对大家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一旦哪位公子幸运得到了绣球,那么今晚即刻成婚!实不相瞒,此次选婿也是为了给老夫的家母冲喜,所以才举办的如此仓促,好!那么选婿大会正式开始!” 我在人群中倒是纳闷的很,这马员外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还要求即刻成婚,听起来怎么有一种怕人反悔的味道,可是这马小姐国色天香,马员外又为何有此顾虑呢? ‘duang~’一声锣鼓响起,马小姐背对着大家使劲抛出了绣球,我还没反应过来,攒动的人群就硬生生把我跟淮绶挤分开来,我努力的想要在人群中站稳脚跟,这时候··· 后方略过了一袭黑影,正想转过头看个清楚‘咚——!’头顶一声闷响,那人竟踩着我的头一跃而起,飞身拿到了绣球。 可就苦了本来就站不直的我了,一个趔斜是斜躺在了地上,这还好说,身后不明情况的人群还向前挤着,一双双巨大的鞋底,无情的踩在我的脸上,直到淮绶把我从地上拽出了人群,我才算在这场踩踏事故中幸免于难。 可此刻的我早已经头发凌乱,蓬头垢面,脸上还印着几只不知名的鞋印,恶狠狠的抬起头,那罪魁祸首却正笑的一脸灿烂,抱着绣球走上了酒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3 酒楼选婿遭人踏,一路尾随幸灾乐 我这窘迫狼藉似乞丐,那男人倒是满面春光风头尽,我气得想要挤上前去理论,怎奈这泱泱大军堵得是水泄不通,几次冲向人群都被弹了出来。 “少爷,还是算了吧!这里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识出您的真实身份,想要加害于您,岂不是得不偿失,不如就此作罢,咱们回客栈吧!” “我不!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再默不作声,岂不是让人看我好欺负!” 我干脆后退了几步,助跑后用尽了全力再次向人群中冲去,我就不信以本小姐的‘吨位’还不能挤进去了!就在这时··· “咳咳!好~既然这位公子已经夺得绣球,那么就是我马府的乘龙快婿,没有抢到绣球的也不要灰心,还请大家移步到屋内,马某已经在这‘珍馐楼’备好了酒菜,就让我们一起举杯同庆祝,共同为这二位才子佳人喜结连理做个见证!” 我这卯足了力气,正要往里冲呢!马员外的一句移步,人群开始向酒楼门口涌动,我这本来看好的目标人群,这一动,非但没有按照预期撞向人群,反而扑了个空。 又一个‘华丽丽’的狗吃屎,‘砰’!的一声巨响,趴倒在地,头顶上方开始传来窃笑的声音,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就连淮绶前来扶我,我都闷着头不吭声,一直到周围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 “少爷,您没事吧!”淮绶赶忙搀着我站起身来。 ‘噗嗤——!’又一声忍俊不禁的憋笑,抬起头正对上此刻站在二楼平台上盯着我的一双戏谑眼眸,此人正是那个害得我如此落魄的‘罪魁祸首’,那个踩着本小姐脑袋抢绣球的黑衣男子! 看见他如此嘲笑的样子,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要冲上前去理论一番,那男人一个转身走进了酒楼,等我再进了酒楼,冲上二楼,早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踪影。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您还要觐见儒邱皇帝,还是早些回军营歇息吧!” “诶!也只得如此了,那小子就算他运气好,等下次我再见到他,一定把我这38号的鞋底印到他48号的大脸上!哼!”“少爷您说什么呢?” “额···没事没事,既然都进了这酒楼,咱们还是吃些东西再回去吧,方才那马员外不是说今天他做庄么?” “可是少爷您这···”顺着淮绶的目光,再低头看看我这一身脏乱的行头,周围来往的人群,已经纷纷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 “额···淮绶,我看这珍馐楼也有单独可以休息的客房,你去帮我定上一间,然后再帮我找身干净衣服,待我收拾收拾,填饱肚子再返程回军营吧!总不能让军营的侍卫们看见我这个样子吧!” “是!少爷,淮绶这就去准备!”很快,酒楼小厮带着淮绶上了二楼,打开了最右侧第二间厢房的房门。 “二位客官里面请!今天酒楼厢房都被马员外包了下来,就剩这最后一间,若是楼下外厅太过喧闹叨扰到二位,还请客官多些担待,今日酒楼马员外做庄,吃食就不用客官们单点了,饿了就吩咐小的给您端上来!” “那劳烦店家了!”淮绶点头道谢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厢房不大,装潢也中规中矩,窗子正对着房门,窗户旁边摆着一张高架软塌,两侧绑着纱幔,正中间是一张圆桌,四周围了六把靠椅,看起来就是一间单独吃饭的包间。 唯独特别的就是厢房右侧的墙壁,墙上雕了一幅腊梅木雕,并且深深嵌在了墙中,看起来就像是从墙壁中绽放出来一般,逼真极了。 推开木窗,楼下正对的是酒楼的后院,褪下身上脏乱的外袍,递给了淮绶“淮绶,按照这个尺寸,帮我重新买件外袍吧!” “知道了,少爷!那您就先在此休息一会,淮绶去去就来!”等他离开了房间,我也百无聊赖的在屋内闲晃起来,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突然‘哗嚓——!’一声,有瓷器砸在了我右侧的墙壁上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我右侧厢房里的客人所为。 正愁没事做的我,刚好有了热闹可凑,干脆搬了把椅子把耳朵贴近墙壁仔细听了起来,再加上由于我这右侧墙面有这幅嵌在墙内的浮雕在,所以某些位置的墙面就相对薄了一些,这样反而听得更加的清晰。 “爹啊!您这样不就是想把女儿赶出家门么!”“灵儿啊!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爹娘的年岁大了,你也总要有个归宿,趁着爹娘还能为你做主,赶紧了却爹的一桩心事不是!” “可是爹您也不能随便就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市井之徒吧!女儿这几个月练习走那几步路可是为了进宫当秀女的,我不管!女儿要嫁也要嫁给皇上!” “诶呦!我的女儿啊,这孟岚城的确人人都夸你美,可是···可是你自己的样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么?这一朝一夕还蒙混得过,可若是真入了宫,惊吓了皇上,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听得出来,这争吵的两个人是一对父女,可能也是来参加马员外千金的婚宴的吧!我暗自私语着。 ‘叩叩叩!’隔壁房间传来敲门的声音“岳父大人,小婿前来拜见二位老人!”听到声音,屋内又是一阵混乱,那女子好像就站在我的前面,与我一墙之隔,那父亲呵责的说了句“别任性,还不快把面纱带上!” ‘吱嘎——’开门的声音,“岳丈大人,小婿前来与二老请安!”“免礼,免礼,你岳母在楼下招待宾客,等过了今晚啊,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 “岳丈大人!能娶到马小姐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实乃我顾裟尘的福分。”马小姐?难不成··· “贤婿真是客气了!方才老夫也没有仔细端详,现在一看贤婿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啊!可这···老夫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贤婿,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额···哦哦,许是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吧!”到现在我才听出来,原来在我隔壁的就是今日选婿的马员外和他的千金啊!那现在这说话的男子岂不就是··· 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接着把耳朵凑了上去···“老爷!文大人来了!”“嗯,好!你先下去招呼,我马上就到!” “贤婿啊!你看这···”“无碍,无碍,岳丈大人您先去忙,小婿与小姐谈天就好!” “这···恐怕不合规矩,反正过了今晚,小女就是公子的妻室!贤婿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也好也好,那小婿就先行告退了~”渐渐的屋内的说话声消失了,我正想开门跟上那黑衣男子,与他理论一番。 ‘哐当——!’凳子踹倒的声音“真是的!本小姐这面纱真是带够了!难道我就真的这么见不得人么!” 我好奇的又重新附耳贴了上去。“小姐,您别这样!老爷···老爷也只是想保护小姐···”“保护我?保护我就是这样不让我看上一眼,就把我嫁出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今晚要嫁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你觉得这是保护我?” “小姐,您别激动!香荷向您保证姑爷一定是小姐喜欢的类型,姑爷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是个俊俏的公子呢!小姐,您还是把面纱带上吧,万一···” “万一什么?怎么,你个卑贱的丫头还敢嫌弃你的主子不成?”“小姐,香荷不是这个意思,我···”啧啧啧,还真的是富家千金啊,这脾气··· “呦!这是谁惹我娘子生气了?···你,你你你!你怎么?!”听起来那黑衣男子又闯进了隔壁房间,而且还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接着走廊里响起了‘咚咚咚咚’的跑步声,我也赶忙拉开房门,果然看见那黑衣男子逃也似的下了楼,身后跟着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应该就是马小姐无异了。 我自然也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跑下了一楼,黑衣男子并没有从正门跑出去,反而择了一条细长的窄路,跑到了后院。 马小姐也紧随其后,我也暗中跟了上去,大概是客栈里所有的小厮都被调到了大堂,后院倒是空旷安静得很,眼看黑衣男子跑进了一条死路,正想要回头,那马小姐就站在身后。 黑衣男子赶忙侧身从马小姐身边穿过,想要跑出胡同的时候“你站住!”马小姐开口叫住了他,我则躲在胡同口的的槐树后偷偷观察,现在的马小姐正面对我站着,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你跑什么?你看啊!你看我啊!难道我不美么?”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啊!这马小姐的嘴角长了三颗巨大的痣,粗黑的毛发在脸上飞舞着,一张嘴,一口黑黄的龅牙凸在外面!一双斗鸡眼定定的看着黑衣男子,哦~怪不得方才在看台上不停地眨巴眼睛呢! “你怎么不说话?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难道没听见么?!” “听···听见了”黑衣男子也被这气势镇住,唯唯诺诺的答道。 “我告诉你!你能娶到本小姐是你的福气,本小姐美若天仙,本来是要进宫做皇后的!不过看你···生的如此俊俏,也就勉为其难从了你吧!”边说边伸出手摸向了男子的脸,那男子吓得是连连后退。 我倒是看得暗自窃喜,嘿嘿~谁让你为了抢绣球,把我的脑袋当板凳踩呢!这下后悔了吧~原以为娶了个貌美如花的格格,没想到娶回来却是个刁钻刻薄的嬷嬷! 这下我才终于明白马员外那一副‘货已售出概不退货’的态度是为什么了!哈哈~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努力的忍住笑意,只得暗自捶捶树干,抒发自己内心的狂喜。 诶···乐极果然生悲啊···这不,槐树上方有一根枝干斜着勾到了旁边屋顶的瓦片上,被我锤了这么几下‘稀里哗啦——!’本来就有些松动的瓦片,纷纷掉落下来,有一片还正砸在我的头顶··· “诶呦妈呀!疼死我了!”我抱着脑袋跳着从树后跑了出来。 一抬头,又对上了巷子里两个人诡异的眼神,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4 乐极生悲反遭祸,初入皇宫再见卿 一阵强风吹过,颤动的树枝上随风卷起几片树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又无比欢脱的扑向了呆立在院中的‘丑女’c‘混混’和‘乞丐’模样的三人··· 树叶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才算打破了此刻的寂静···“额···那个,我就是个路过的···路过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哈!你们继续!继续···嘿嘿!” 我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正想转过身逃之夭夭的时候,“诶~!兄台,原来是你啊!”那黑衣男子倒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跑过来一把抓住了我那方才被他踩得扁瘪的发髻。 丝毫不理会我此刻如杀猪般的嚎叫,把我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马小姐的面前。 “马小姐!实不相瞒,这小子对您钟情已久,你看,方才为了抢到小姐你的绣球,不惜抛弃自己的颜面,被人踩踏的如此狼狈,却还是不肯放弃小姐您,还一路尾随到了这里!让顾某实在感动,也有了成人之美之心,才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小姐这般出尘绝世的美人拱手相让!”边说边抬起衣袖遮住脸,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本来还一脸紧张的我在听到黑衣男子这番说辞之后,反倒放心了下来,这么明显奉承的话,小姐又怎么可能相信呢!又不是脑子瓦特了··· “诶~都怪本小姐天生丽质,让世间男子都为我如此癫狂,真是罪过,罪过啊!”诶——?!居然信了?!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是啊!小姐您这样的佳人,顾某这样的市井混混又怎么配得上呢!我看这位公子心宽体胖,衣着华服,应该是位大户人家的少爷,顾某实在不忍看到小姐日后跟着我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还是让给这位少爷吧~” 那黑衣男子愈演愈夸张,竟然还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 心宽体胖···我的头顶仿佛有几缕青烟升起···不行!这样下去,这混混非得把这千金小姐说给我不成,看来不出大招不行了呀! 我慢慢的低下头去,再抬头左脚向里,右脚向外,一手比六,一手比七,脑袋一歪,嘴巴一斜,上下一起抖动“我···我我愿意迎娶马小姐,只,只要马小姐不要嫌弃小的这间歇性癫痫就好!”抖抖抖抖~ 小样,跟我比惨,你还嫩了点!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像马小姐这等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更甚,你没钱有什么关系,马府不是有的是钱,但是我这招一出,绝对秒杀! 嘿嘿~这黑衣男子显然也没有想到我会出这招,一个趔斜差点栽倒在地上,嘿嘿~只要这时候···我一边抖,一边顺着嘴角滴答着口水,向马小姐颤抖的走去“马小姐,你你你嫁给我吧~嫁给我吧~”抖抖抖抖~ 吓得马小姐连连后退,大叫着“给我滚!快给我滚——!” “少爷!您的癫病又犯了,不是告诉过您不要情绪激动么?”回过头,淮绶正站在胡同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少爷,您这样子,被老爷看到了又该责罚小的了!还是快跟我回去吧!”淮绶一脸惶恐的样子还真的演的着实逼真,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只是演戏,恐怕我都要信以为真了!淮绶走了进来瞥了那黑衣男子一眼搀扶着我离开了巷子。 一直回到大堂上了二楼,我才恢复了常态,进了房间一脸疑惑的问道“淮绶,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院啊?” “淮绶买完衣袍回到厢房没有看见您的身影,又见窗户开着,怕是有歹人顺着窗子爬上来谋害您,所以顺着窗子查看,正巧看见王爷您跟在那个踩过您的黑衣男子进了胡同,淮绶这才下去查看的,过去的时候又听到黑衣男子想要谋祸与您,所以才顺着您演下去的!” “不错!不错!没想到淮绶你的演技不错嘛!对了,你说能从窗子看到胡同?那岂不是···嘿嘿~” 我赶忙探头向窗外看了下去,果然,我能清楚的看见那黑衣男子与马小姐还在那条胡同里僵持着,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光是能看到黑衣男子窘迫的表情,我也暗爽的很。 “诶···没想到这马小姐长得是这般模样,可那些传言又是从哪来的呢?”淮绶倚着窗棂一脸失望的感叹道。 “恐怕是马员外爱女心切,为了今日这场选婿精心策划出来的‘慈爱的谎言’吧!” “可是···真实又无法被谎言覆盖,马员外为什么不让女儿以真面目示人,用欺瞒得来的感情又岂会长久呢?” “或许···马员外觉得这是保护女儿不受到非议的唯一办法吧···” “可是···看马小姐这个样子,就算她真的如传言那般貌美,如此刁蛮跋扈,又真的能获得真正的感情么?淮绶倒是觉得有一颗冰清玉润的心,比一张华而不实的脸来得重要!” “诶···若是世人都有淮绶这般远见,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为了一睹虚华皮囊而抢破脑袋的人了,或许是因为淮绶你是女人,所以才会如此思谕吧!” “其实···淮绶···淮绶不是···”“诶!淮绶你快看?!那马小姐怎么突然跪下了?” 方才那黑衣男子还被马小姐逼得是节节败退,一个眨眼没看到,怎么颠倒了顺序,马小姐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黑衣男子倒是没了那副混混模样,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袭来,就连相隔甚远的我都嗅到了一丝沉闷的气息。 马小姐把头埋进袖子里,一直屈身趴在地上,黑衣男子也转身拂袖而去,转眼间,巷子里就只剩下马小姐一个人了。 我赶忙追了出去一探究竟,可是再没有找到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回到厢房我还是一头雾水“少爷,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那黑衣男子如此悔了婚,想必一会定闹得是沸沸扬扬,还是趁现在快些离开吧!” “嗯,也好!明日咱们还要进宫面圣,那等我换上衣服,就即刻启程吧!” 出了‘珍馐楼’我不禁是一脸遗憾,难得能吃上一顿霸王餐,却被那个小混混搅黄了,真是!下次不要让我再碰见你,不然···嘿嘿~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啊?你问我摧什么花啊?当然是菊花啦!对!没错!就是你此刻想到的那个!嘿嘿~ 一路回到了客栈,叫上了马夫,也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向城门驶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城门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波,应该是守夜门的换班吧,等回到福源县驻扎的营地,时辰已过了戌时,狼吞虎咽的用过了晚膳,整个人舒服的窝在床榻上,就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淮绶就带着侍卫拿着我今日入宫要穿的衣物来到了我的帐内。 “王爷!儒邱特使已经在门口派了长龙轿撵前来接王爷您进宫面圣!” 我也赶忙起身梳洗打扮,今天这身衣裳穿的是华丽非常,要几个侍卫帮忙才穿得起来。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外罩一件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云髻高高的盘起。 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人瘦了果然看起来是清秀了些,这么一装扮,更是透着雍容华贵之美,轻点红唇,更添了一份冷傲与疏离。 淮绶也换上了一身金甲戎装,头戴梅英采胜簪,更显得英姿飒爽,唯一不变的就是脖颈间系着的那条红色领巾。出了营寨,营外站着十余个外使,还有一顶八匹白马的龙纹轿撵。 据说在这儒邱只有皇帝极其尊贵的客人才可以配备龙纹轿撵,而这八匹骏马又是轿撵中最高的规格,与皇帝的圣驾无异,看起来这个儒邱皇帝对我这个闲散王爷还算重视嘛! 上了马车,外使和淮绶则跟在轿撵后面护航,再次来到孟岚城门口,守城的侍卫也换上了一身戎装,跪地向我行礼问候“欢迎梵茵国禄王爷出使我儒邱国,禄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诶?这个台词倒是在古装剧中常听的那个诶!“免礼,平身!”这按照预期的剧本来一趟,果然有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这才是正统的穿越皇朝好嘛~梵茵那是什么鬼··· 龙撵一入城,所有的百姓都纷纷跪在两排,高喊道“禄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场面极其壮观。 说起来在梵茵我还没有以王爷的身份出过街,像这般享受皇族待遇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我不由得兴奋了起来。皇宫建于孟岚城的中心位置,龙脉之上,到了宫门,两侧的侍卫下跪行礼后恭敬地为我打开宫门,龙撵就驶了进去。 这一点就不同于梵茵,在梵茵皇宫内除了女皇陛下,不准有马车出入,即是是我这个亲妹妹也得步行入内。 透过轿帘可以看出这皇宫大的出奇,四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从建筑风格上来看,相比于梵茵皇宫少了许多装饰配件,如梁柱上的翡翠玉石,凤纹蝶饰,这也是女尊王朝与男性统治的不同之处吧! 马车向前行驶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座宫殿的正门。从殿内走出了一位内官打扮的宫人跪在了我的轿前“恭迎禄王爷!禄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已经在朝和殿等候多时,还请禄王爷移驾内殿!” 淮绶从龙撵后拿出龙凳,撩开轿门扶着我下了龙撵,微微整理了一下仪装,迈步上了朝和殿的玉阶。 “禄王爷觐见——!”通报的内官高声向内通报道。 迈步进了殿内,正中央背对着我站着一个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见我们进来,一个转身回过头来··· “怎么是你?!”两声异口同声的惊呼,一股尴尬的气流,萦绕在大殿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5 冤家路窄又相逢,登堂入室惹人嫉 自古以来,这朝和殿就是儒邱国接待贵宾外使的地方,也是用来展示国威,无比庄严肃穆的大殿,眼下这种有失大体的行为,实在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一时间皇宫内官也都涨红了脸,无人敢作声。 意识到此刻局面的难堪,儒邱皇帝又转过了身,背着手走上了大殿内的金阶,坐在了一张龙纹金篆的高椅上,再抬头,脸上已收起了表情,一拂袖,一股唯我独尊的帝王气质尽显无疑。 我也挺直了胸膛,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金阶前,双手抱拳朝皇上深鞠了一躬,淮绶则行跪拜礼“梵茵国禄王爷前来觐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梵茵国齐将军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为了不出差错的给皇上请安,光是这句说辞,淮绶和我都练习了数十遍呢~“免礼!平身!”“谢皇上——!” “朕早就听闻过梵茵禄王爷的大名,说您是无心权势,只为风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呵,呵呵···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昏庸无度的好色王爷得了,还绕什么圈子!装腔作势···切! “皇上真是谬赞了,与皇上相比,小王的这些虚名还不及皇上您的十分之一呢!”哼!跟我斗,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肉?!渣渣~ 那皇上的脸明显的黑了一下,干笑道“呵呵,哪里,哪里~还不知此次禄王爷出使我儒邱国,可是有何原因?” “既然皇上如此问了,那小王也不再隐瞒,想必皇上您也知道前几日,驻扎在福源县的我梵茵军营,突遭大祸,烧毁我营地粮仓不说,驻扎士兵更是死伤无数!小王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哦?即是调查你们梵茵的家事,又为何出使我儒邱国呢?难不成···禄王爷您怀疑此事是我儒邱国所为不成?禄王爷!您要知道饭可以乱吃,但这话···是万万胡说不得的!” 一挑眉,压低了声音,又加重了语气,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我袭来。“皇上您多虑了,小王可从未说过这事与您有半点关系,倒是皇上您这过激的反应···未免不让人生疑啊!” “朕也只是好奇禄王爷您如此不谙世事的人,突然到我儒邱国,难免让朕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皇上您既然也知道小王我是个闲散王爷,那这四处游山玩水也不足为奇吧!小王一直听闻,儒邱国乃融会之国,有很多奇人异士聚集在这里,小王也只是出于好奇,前来游历一番,又唯恐被小人觊觎,所以才以出使之名游历,这样有了皇上您的庇护,小王才能酣畅淋漓的一睹儒邱国的风光不是!” “禄王爷如此说,朕也就放心了!禄王爷难得来一趟,就在皇宫里住上几日吧,等王爷您缓解了旅途之劳累,朕会派专人陪伴王爷游览孟岚皇城,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那小王就先谢过陛下了!”“王爷您客气了,既住在朕的皇宫,就是朕的亲人,王爷您也无需多礼,称朕为皇兄即可,走吧!皇兄先带你在皇宫内转转~” 跟着皇上走出了朝和殿,淮绶跟在我的身后,随行的还有内侍c内官c宫女等一大批的仆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我光是看着就觉得闷热极了。 这一路别说欣赏风景了,二十几个人盯着你后脑勺看得感觉,早就让我心慌的失去了兴致,皇上倒是习以为常,一脸兴致的边走边向我讲解着皇宫内外的建筑。 终于庞大的队伍在一座宫门面前停下了脚步,朱红的宫门上鎏金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纳香宫’啧啧啧,这名起的···怎么有一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嘞!该不会··· “禄王爷,在宫里的这几日,就委屈你先住在这了!”“额···皇上,小王住在哪倒是无妨,可这宫名···听起来好像是皇上您的妃嫔住的地方吧?” “禄王爷真是好眼力,这里的确是后宫妃嫔们住的地方,这皇宫虽大,可是要想找到能够配得上禄王爷的宫院还是差强人意,皇兄总不能让皇妹你跟朕同一个寝宫吧~ 这‘纳香宫’是朕新建的宅院,论格局摆设都不次于朕的‘仙乐殿’,也只能委屈皇妹了~”呵·呵呵···一口一个皇妹,你倒是叫得挺亲热,又不是你踩我脑袋,嫁祸给我的时候了,好!很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的地盘你做主嘛! “那小王就先谢过皇上了!” “诶~叫我皇兄就好,那我们进去吧!”进了‘纳香宫’,宫内楼宇林立,鸟语花香,还有一汪清澈的湖水在花园中央,一望无垠果然是个景色清幽的好地方! “怎么样?皇妹你可还满意?这‘纳香宫’内有十处别苑,皇妹你就住在主院‘藏娇楼’,皇兄已经吩咐内官为你准备了锦衣宫服c环佩朱钗c胭脂口脂一应俱全,皇兄又分派了三十个婢女到‘藏娇楼’皇妹你有什么就尽管吩咐她们!” 额···‘藏娇楼’这名字是专门给潘金莲预备的吧··· “多谢皇兄···”“这就对了嘛!齐将军,为了方便你保护禄王爷,就住在旁边的‘醉云阁’吧!” “是!陛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要与与皇妹在花亭小叙一会!” “是!陛下——!”转眼的功夫,身后跟着的长尾巴就四散而去,淮绶也一脸担忧的两步一回首的向‘醉云阁’走去,我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转身跟着皇上上了花亭的台阶··· 花亭的长廊一直延伸到湖水中央,长廊的尽头则是一个宽敞的吊角凉亭,四周都用石雕围了起来,把着前端的围栏向外望去,就像是站在这湖水中央一般,美轮美奂··· 我兴奋的走在前头,贪婪的呼吸着甜美的空气,“怎么样?我这园子好看吧!”“嗯,是挺···诶?!皇上您怎么···”一回头我差点一个跟头栽进湖里。 方才还一脸威严的皇上,这会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混混像,凉亭一侧有一张软塌,此刻的皇上就斜躺在榻上,两只脚还搭在一侧的扶手上,身上的龙袍也被卷了起来,一只手倚在脑后,一只手把龙靴胡乱的拽了下去。 额···这哪里有个九五之尊的样子,分明就是市井混混嘛!~ “皇上···您这是累了?”我试探的问道。 “诶呀~肉丸子!别装了,你累不累啊?”肉···肉丸子?!头上再一次飘起了青烟··· “喂!你站着不累啊,过来坐啊!”说着撇过头朝我怒了努嘴。嘿呀~管他呢!既然人家都不装了,我又何必苦撑呢!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抄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喂!我说肉丸子,你昨天没事装什么男人啊?你要是装女人,我不就不踩你了么!我可是很贴心的挑选的最壮的人踩得呢!” ‘噗!’‘噗!’两把利剑扎在心口的声音···什么叫我装女人?!你大姐我本来就是女人好嘛···什么叫挑的最壮的踩?!姐我这叫丰满好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我忍··· “呵,呵呵,那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紧咬牙根,从齿缝中蹦出来几个字。 “没有,没有~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不是!”‘噗!’一口老血喷出来···你狠!我忍!我再忍——!“不过你还挺聪明的嘛!能想到装病来推脱马小姐!” 嘿嘿~那还用说~“还好我甩掉了那马小姐。不然啊!我这后宫,又不知得乱上多久了···” “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么?”我不禁好奇道。“嗯,你问啊!” “昨天你是怎么甩掉那个马小姐的啊?看样子那个小姐蛮横跋扈的很啊?”“嘿!那还不简单,我就说我是皇上,你再纠缠我,我就诛你九族,然后她就不缠着我了呗!” 额···这话被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难不得我昨天看见那马小姐吓得跪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皇上你这···还去抢绣球,难不成你还没有立后么?” “皇后啊···我的确没有!但是嫔妃什么的,倒是还有几个!” “哦,几个,也是自古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想多找几个也是正常!”“嗯,可不是么,我才108个诶!实在是太少了!”‘噗!’108个···上梁山都够了好嘛··· “诶呀!那我就先走了,肉丸子!等哪天你皇兄我有空了,就带你出去转一转哈!最近几日你还是乖乖待在‘纳香宫’为妙,尤其不要往其他后宫别苑去溜达!我可是提醒你了啊,到时候被那帮女人逮住,可不要指望我去救你哦!” 站起,俯身邪笑着看了我一眼,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的端详他···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又带着些许玩世不恭,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向上轻挑,彰显着浑然天成的放荡不羁,可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黑紫色···?! 他的眼睛是黑紫色?!怪不得在‘珍馐楼’我都没有认出来他是赤猛后人,相较于其他族人,他的这双眸子近乎接近于黑色,若不是他方才凑近了脸,还真的分辨不出那微浅的紫色,可是为什么··· 身为赤猛族人统治的儒邱国,却有一个血统并不纯正的君王呢?··· 我还在这边发着楞,等回归神来,皇上早已不知了踪影··· 独自回到了‘藏娇楼’淮绶早已焦急的等在门口,“王爷!皇上有没有对您怎么样啊?”“没!当然没有了!对了,淮绶!你对这个儒邱国的皇帝了解多么?” “嗯···也不算多,只知道他叫孟裟尘,是太上皇的小儿子,您别看这皇上看起来亲切得很,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说着,淮绶还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皇上可是杀了他的三个兄长才得以登基的呢!更是御驾亲征拿下了孟岚城周边的十三个小国,让儒邱国一个才拥有两百年历史的国家一跃成为了位居前几的强国!” 还真是没想到,看起来这般浪荡不羁的人,竟然是如此冷面无情的君王,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进了‘藏娇楼’内,简单收拾整理了一下,用过了晚膳,皇上又命人送来了好多奇珍异宝,绢纱绵帛,还真是把我当金屋藏娇养了啊~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就又随手扔到了桌子上,早早的回到床榻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砰砰砰!’“王爷!王爷!快起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极不情愿的下地开了门。“淮绶!怎么啦?什么事啊这么早?” “王爷!门外···门外好几个身穿宫服的女人,嚷着要王爷你开门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6 后宫上演甄嬛传,大雨滂沱一室眠 “淮绶,女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说不定是皇上派来侍候我的嬷嬷,你就开门不就得了!” “王爷···可外面那几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嬷嬷,各各华冠丽服倒是像极了后宫的妃嫔···” “妃嫔···?!她们来找我干嘛?哦~一定是知道了本王大驾光临了儒邱国,来向我请安的吧!”不错不错,还是头一遭见到真实的后宫妃子,定然是如赵飞燕c杨玉环这般的美人吧~ 一听说有美女站在门外,我就不由得兴奋的站了起来,迈步就要向门外走去。 “王爷!王爷——!您这···总要换身衣裳再出去吧!”淮绶伸出手阻拦道。“哦,哦哦!也对,也对~见美人总不能如此失礼吧!” “王爷···您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淮绶看门外那些妃嫔的气势,可不是向王爷您请安的样子···而且···” “诶呀~不会的,我这才初来乍到,就连床榻都没睡热,又怎么会跟后宫的妃嫔结什么梁子呢?淮绶你多虑了~” 我挥挥手打断了淮绶的话。这时‘叩叩叩!’敲门声响了起来,“禄王爷!奴婢凝秀前来服侍您梳洗打扮~”“嗯,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身着粉色丫鬟宫服的侍女端着盥洗用的东西走了进来。 走到我的跟前跪了下来“凝秀见过禄王爷!禄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谢禄王爷!”“凝秀是么?怎么本王昨晚没有再‘藏娇院’看到你啊?” “回王爷!凝秀本是‘仙乐殿’的宫女,今早才被皇上派到‘藏娇楼’伺候王爷您的!”‘仙乐殿’···不就是那个混混皇上住的寝宫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凝秀你来的时候可看到了‘纳香宫’外的女人?” “这···王爷您指的可是赵贵妃c钱贵人和孙淑妃?”“额···没有李贵妃?”“回王爷,李贵妃前几日才尚书大人家省亲去了!”呵,呵呵···这后宫妃子不会是按照百家姓排的吧···赵钱孙李··· “那凝秀你可知道她们几人来找我是所为何事?本王可是与她们素未谋面啊~” “这···奴婢不敢多言···”“无碍无碍,但说无妨!” “王爷您初来皇宫,自然不知道这后宫的尔虞我诈,后宫妃嫔108人,分为东c西十二宫,这每个宫又分成八到十座楼阁,其中院落最大,装潢最精致的除了中宫皇后的‘坤宁宫’外,就属王爷您下榻的‘纳香宫’了!这门外的几位妃嫔又是这后宫中称谓最高的,之前赵贵妃几次哀求皇上,想要住进这‘纳香宫’,皇上都没有应允,如今王爷您如此轻易的就住了进来,恐怕···会招来妒忌···” 哦~这么说来,门口那几位就是来找茬的喽?平日里光是从清宫剧中看到各种后宫女人为了争宠,是勾心斗角,唇枪舌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体验上一把,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还好我之前跟着我妈看了不下十几遍的‘甄嬛传’,这下总算派上了用场!哈哈~麻利的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牡丹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如意裙,身披金丝薄烟挑纱裙。 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眉心轻点三滴梅花瓣,唇上单点一抹朱红,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贵气与桀骜。 这就好比是斗小三,先别说口才如何,至少你得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不是~高仰着额头,摆出一副用鼻孔看人的姿势,一抬手,凝秀赶忙上前扶着我。 “淮绶,走!我们也出去会上一会~”推开门,径直向宫门走去···走了大概十分钟的光景,远远地就看见,宫门口围着几个侍卫,一脸为难的跪在门口。 “贵妃娘娘!您就别为难小人了,昨天皇上走时特意交待过,任何人没有经过王爷同意,都不能进入‘纳香宫’否则就斩了小人的脑袋,这···您还是等禄王爷应允之后再进去吧···”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难道不知道本宫可是皇上最疼爱的赵贵妃么!只要是本宫想要的,皇上都会满足我!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阻拦本宫?!信不信本宫一声令下,不仅让你们小命难保,还要诛了你门九族不可!还不给本宫滚开?!” 几个侍卫吓得抱作一团,却始终没有让开宫门的入口。 “咳咳!淮绶啊~想不到这儒邱皇宫竟有如此雅兴,后宫居然还养了几只恼人的狗,怎么也不拴住了,放出来到处乱叫可就不好了~” 我故意提高了嗓门,撇过头对淮绶说道。淮绶也明白了我的意图,附和道“可不是嘛,王爷!淮绶可听说这狗啊,还会找同类一起到处溜达呢!” “你,你这贱妇!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难道你没看到这里还站着赵贵妃么?!”一直站在赵贵妃身后的钱贵人上前走了一步,指着我说道。 “呦~这是谁啊?都怪本王眼拙,竟没看见这里还站着人呢!”“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本宫是狗!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赵贵妃一把推开面前的侍卫,向我冲了过来。 “呦呦呦~贵妃娘娘真是错怪本王了!本王方才所言可没有提上贵妃您一句,只是···贵妃娘娘您非要对号入座,那本王也无话可说~” “你···你你你!你少拿你那王爷身份压我们贵妃娘娘!我告诉你,就你们那老弱妇孺统治的国家,我们儒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孙淑妃也赶忙上前附和着赵贵妃轮番攻击起我来。 本来还以为这后宫妃嫔不是貌若天仙,也至少温文尔雅吧~没想到这三个长的是歪瓜裂枣不说,脾气秉性倒不如市井的泼妇,怪不得这儒邱皇上放着妃嫔不找,还要乔装改扮的去抢人家的绣球了~默默的同情了一下皇上。 一仰头,轻蔑的扫了那孙淑妃一眼道“哦?孙淑妃你如此看不上我们女子治国的梵茵,是对自己身为女性的轻视不成?不过你放心,我们梵茵也同样不会容忍几位这般的女子来玷污我们梵茵的!” “我告诉你!本宫可不管你在梵茵国是什么王爷,你现在在我儒邱国,又住在我的后宫,就得听我赵贵妃的!” “哼!听你的?你是什么东西?说得好听些你是贵妃娘娘,实则不就是个嫁了人的黄脸婆?我是看你夫家的面子上才让你三分,娘娘你可别恬不知耻啊!”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后宫佳丽百十个,你不把心思放在归整自己上,整日如妒妇一般四处乱咬,本王实话告诉你,就你这副市井泼妇的模样,就算这后宫只有你一人,皇上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不——!不是的!都是你们这些贱女人勾引皇上才会这样的!都是你们——!你,你给本宫等着!只要你在儒邱一天,本宫就不会再让你有一天好日子过!我们走——!”自知理亏,三个人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您真是厉害啊!在后宫当中,赵贵妃是出了名的刁蛮,凡是皇上带回宫的女子都对她唯首是瞻,您这几句话,就把贵妃娘娘气了回去,还真是头一遭呢!”凝秀一脸崇拜的看着我道。 “嗨~也就是我不是你们儒邱国的人,所以对她没有忌惮罢了,想必这个赵贵妃的父亲也是个朝中权臣吧?”“王爷,这赵贵妃的父亲是‘仪舜国’的君主,皇上是为了加强边陲军事实力才同意与‘仪舜国’和亲的!” 哦~怪不得,这个赵贵妃如此的蛮横无理,原来出嫁之前是个公主啊~ “王爷···方才那女人说要对王爷您不利,要不要淮绶回军营调些侍卫过来保护王爷?”淮绶倒是一脸担忧的提议道。 “不用了,这里是儒邱皇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梵茵的士兵恐怕是进不来的!想来那女人也只是吓唬我而已,毕竟她也没有实力真的对我怎么样,若是梵茵的王爷在儒邱的皇宫出了事,对她也并无好处!好了,热闹看完了,我们也回去吧~” 回到了‘藏娇楼’,淮绶说要送信回军营,好通报女皇陛下我们已经顺利到达的消息,今晚就不会回来了,淮绶走了以后,我更是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闲逛。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本想去湖边小憩,看看夕阳风光,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又把我困在了房中,只得呆呆的倚在窗边,望着滂沱的大雨出神。 突然‘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本以为是淮绶回来了,赶忙上前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淋得浑身湿透的皇上?! 发髻下披散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一身龙袍此刻也成了紧身衣,一只手拄着门框,抬起头斜斜的勾起了唇角“看什么?肉丸子,还不让我进去?!” 额···我楞了一下,微微侧身,让他进了房间。“诶?肉丸子,你有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让我换上啊?” “额···女装成么?”“你觉得呢···”“额···那我就只有来的时候女扮男装穿的那身衣服了~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布料···”“拿来给我!”“哦···”弯下腰,从墙角的包袱中翻出了一身衣服递了过去。 “那个···你要是换衣服的话,可以去···啊——!” 刚想让他去屏风后面换,就看见他面对着我毫不顾忌的褪下了龙袍与衬裤,我赶忙把脸别了过去。“你···你干嘛啊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诶?这话从你禄王爷的口中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啊?我记得禄王爷你可是府中伺夫无数,更有梵茵第一美男之称的卜裕树做侧郎!我还没怪你占了我的便宜,你怎么倒是扭捏了起来?” “我···我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7 孤男寡女度长夜,凄风冷雨病入榻 “我···我我那是美男见多了,第一次见到你这类的罢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这类的···是哪一类啊?”说着轻挑了下眉眼,又把刚穿上的一条裤腿褪了下来,赤着脚朝我走了过来。 “诶!诶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皇上的样子都没有啊···”我赶忙伸出手边阻止他向我靠近,一边向门边倒退。 听我如此说,他倒是悻悻的坐到了桌前,淡淡的说了句“呵,皇上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脸上又恢复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皇上嘛!当然是那种不言自威c不苟言笑言九鼎的样子啊~就像你白天在‘朝和殿’那样!”我长吁了一口气,又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在电视剧中看到的皇上的样子回答道。 “在大殿里我是皇上,在有儒邱子民的地方我是君王,自然要保持威严,可现在是在我的后宫宅院,况且这里又没有儒邱的百姓我干嘛还正襟危坐的,累不累啊~” “额···我好歹也算是你敌国的王爷吧!皇上您就在我面前这般···就不怕我跑出去宣扬?” “我说肉丸子!你自己都说你是我们儒邱的敌军了,一个敌国王爷说的话我儒邱臣民们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啦~至于你回到梵茵愿意怎么说都对我造不成影响了不是么?”呵,呵呵···还真是不拿我当根葱啊··· “是是是,您是皇上您说什么都对~不过都这个时辰了,您这个九五之尊不好好的待在你的‘仙乐殿’,下着大雨跑到我‘藏娇楼’做什么?” “这还不都拜你所赐!”说着还埋怨似的瞥了我一眼,站起身整理好外袍,径直走到了我的榻前自然的躺了下来。“喂!皇上···你这是做什么?你躺在我的床上,我睡哪啊?你还没说清楚,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三两步跑到榻前,抻着他的衣袖打算把他拽离我的床,怎奈无论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拖动他分毫,没想到,这皇上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力气倒是不小嘛~还累得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还不都是因为你喽!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上赵贵妃,我这刚下了早朝,赵贵妃就来找我哭诉,说你欺辱了她,这赵贵妃和亲到儒邱国之前就是个公主,深受仪舜国王的喜爱,我这几日本来就打算重新与仪舜国拟定一份边陲部署图,促进两国的朝奉关系,经你这么一闹,我又不知道得哄那婆娘多久啦~哎···” “这···这又不能怪我,不信你去问‘纳香宫’守门的侍卫,是那女人先来挑衅我的好不好~!” “我当然知道是她来找的你,凡是我收新进来的妃子,她都会去找他们麻烦的,这不~我从尚书房回来就听说赵贵妃在我的仙乐殿等了一天,我就吓得跑到你这里来了嘛~只是没想到走在半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说皇上大人啊!您这皇宫少说也有房屋千间了吧,后宫妃嫔的处所也有百十处,您这哪都不去,非来我这看我的白眼···难不成是有受虐倾向不成?” “诶···屋有千万间c可慰藉寂寥无一处;妃有百十个c能知我心者无一人···唯有此处,才可谈笑鸿儒,自由畅快···” 额···这看他突然文绉绉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呢~不过这样斯文起来,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呢~不错不错! “其实就是因为后宫那些妃嫔没一个样貌好看的,你今天见到的那三个还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要不然我怎么会隐瞒身份,去抢什么绣球呢~这么看来,你比她们还难看呢!不是不是···我是想说她们没你难看!诶呀不是···嘿嘿,就是说你好看的意思~” 呵,呵呵···我就知道他铁定正经不过三秒··· “那还不是皇上您自作自受,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娶回来这么多女人呢?” “诶呀!天不由人啊···自从我登基以来,为了稳固我的皇位,就娶了几个朝中重臣的女儿回宫,为了广阔疆土,不得不向番邦进行和亲,还有每年内务府都会向宫中进献一批秀女,如此一来,后宫妃嫔的数目就逐渐增多,我也不好无缘无故就将谁赶出宫外,所以···对于后宫也只得放任自流了···” “好吧,好吧!既然是我害得你‘无家可归’那就准你在我这等到雨停好了!等下天晴了,你可别再耍赖不走啊~” “知道了~肉丸子~”“不准叫我肉——!丸——!子——!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我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床沿,恶狠狠的瞪着他吼道。 “哦···那我叫你什么啊?我只知道你是禄嬛瑾的妹妹,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禄——!纤——!窈——!你可以叫我纤窈,但是不准再叫我肉——!丸——!子——!听到了么?” “知道了,肉丸子!”“你!算了~你是皇上你老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哼!”正欲起身,那小子拉着我的袖子使劲向下一拽,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侧倒在他的右肩,手也搭在了他的左胸··· 一股股温热的喘息轻拍在我的脸上,我的右手掌心处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忽然拉近的距离,我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两种心跳重叠,我甚至分不清哪个才是属于我的声音··· 他的脸微侧靠向了我的耳朵,温柔的低喃道“我叫孟裟尘,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裟尘···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哦···”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我的心跳急速的上升,我的脑袋也好似充血一般有些发蒙,我赶忙不自在的推开他,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眼神忽闪着躲避着他的目光嘟囔道“裟尘···哼!我还沙尘暴嘞~”“嗯?你说什么?”“我说你的名字,裟尘!我还沙尘暴····” 额···我又一次呆在了原地,话音未落,方才还躺在榻上的男人一个用力坐了起来,向前挺身一把抱住了我··· “喂——!你···你干嘛抱,抱我啊?”我猛地推开他,惊愕的向后退了几步。“诶?不是你让我抱你的么?”“我什么时候···”不会是因为我说了沙尘暴吧?!沙尘暴···裟尘抱··· “好吧,好吧···就算是我说了,你难道不会拒绝么?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突然对只见过几面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情,是很流氓的行为?!” “所以说···是明天才可以抱?!”“不是!是说你身为皇上,堂堂一国之君如此主动是不对的!”“所以说···是你要主动?!” “不是不是!我是在说拒绝!你要学会拒绝知道么?”“哦···”“真是被你气死了,你过去睡在那边的美人榻上,本姑娘要睡觉了!”“我拒绝——!” ‘噗——!’不由得喷出一口老血,我真的很怀疑,再这样跟这个‘沙尘暴’还是‘龙卷风’的家伙待在一起,我铁定会被他逼得经脉尽断,气绝身亡的··· 我决定不再与他纠缠,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美人榻躺了下来,望着窗外丝毫没有停息的暴雨,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倾城他们怎么样了?放了我他会受罚么?那个让人心疼的少年···我们还会再见么··· 渐渐的身后传来均匀的喘息声,看来裟尘也睡了过去,我也寻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慢慢的睡着了··· “娘···娘···我不要!我不要回皇宫——!我只想跟娘在一起!别丢下我啊~娘···娘——!”一阵低沉的哭嚎声,把我从梦中唤醒,屋内的烛台已经被窗缝中吹进的轻风吹灭,整个房间变得昏暗极了。 小心翼翼的下了地随手拿了一根蜡烛点燃,顺着那呼喊声望去,床榻上的裟尘看起来一脸痛苦的表情,手里紧紧的攥着被子,左右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我赶忙把屋内的烛台重新点燃,冲过去一看,裟尘的脸上布满汗珠,就连软玉枕头外面包裹的金丝都湿透了半边,眉头紧锁,脸也涨的通红,把手放在额头上,一股灼烧感立刻穿透的我的掌心。 糟了!他发烧了···可是看着窗外还在下了不停的大雨,我又如何去通知太医来为他诊病呢?! 环顾四周,就连可以为他擦身降温的水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他可是儒邱国的皇上啊!万一在我这个梵茵国王爷的房间出了什么事,别说我的性命难保,恐怕更是吹响了两国战争的号角··· 怎么办啊!怎么办?我急得慌了神,满地打着转,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一股呼啸的大风直接吹开了窗户,我赶忙上前关紧窗子。 可还是有些雨水顺着窗棂‘滴答!’‘滴答!’打在了地面上,几颗水珠迅速的聚在一起,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坑··· “诶?有了——!”我可以接雨水回来用啊!抄起盆架上的面盆,打开房门走到了一处房檐低垂的地方,对准位置,把面盆移了过去。 没过多一会就接够了半盆水,还好昨日内务府的丫鬟为我准备了好几条新的沐巾,把它们通通放入盆中浸湿,一块放在裟尘的额头上,一块放在颈下还有两块塞到腋窝下。 等到沐巾变得温热了就换下来,重新投洗,几次下来,裟尘却还是那副样子,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着“娘···娘!您说话啊娘!不要不理尘儿——!娘···娘···” 裟尘的意识愈发的模糊,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也只得伸出手不断地抹去他额头的汗珠,轻声安慰道“尘儿···娘不会离开你的,你只要醒过来,就会看见娘···好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8 悉心照料见成效,招人嫉恨引祸端 “娘···真的么娘···只要尘儿睁开眼你就再也不会离开尘儿了····是么?” 握着裟尘的手,能够感觉到他在用力的想要起身,可惜持续高温带来的脱水反应,却让他动弹不得,我也只能倾身上前环住他安抚道“尘儿,你只要乖乖的睡上一觉,等明天一早你睁开眼,就能见到娘了,好么?···” 手掌轻轻拍打着裟尘,一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才松开了手臂。 眼看他此时因为严重脱水,嘴唇开始干裂的泛白,我又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清水,勉强的为他灌进去了一些,就连面盆中的雨水也被来回投的沐巾融成了温水。 还好窗外的雨还没有停歇,端起面盆起身出去打算重新换上一盆雨水,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就在我转身离开床榻的时候,一双迷离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 裟尘朦胧的睁开眼,努力想要分辨出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的背影是谁···难道···真的是母亲回来了?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做梦···因为母亲她···不会再回来了··· 一股疲乏无力感袭来,裟尘又昏睡了过去···重新接好雨水回到床前,一次次的换下温热的沐巾,再一次次的投凉放上额头,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我的手臂也因为来回的拧沐巾而开始酸胀起来。 好在裟尘也终于有了好转,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摸摸额头,体温似乎也降了下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搭着床沿倚靠在了床边。 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就连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停下来,开始伴着阳光升起的地方,多了几缕彩虹的颜色···望着望着···殚心竭虑了一整晚的紧张感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慢慢的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天光已然大亮,一抹浓烈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打在裟尘的脸上,给那本来俊逸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裟尘眯眯眼,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慢慢睁开眼···房内的陌生摆设一下子让裟尘愣了神,这才想起来昨夜是来到了‘肉丸子’的‘藏娇楼’。 诶?那此刻‘肉丸子’又在哪啊?双臂一撑坐了起来,‘啪嗒’一块湿哒哒的沐巾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裟尘这才意识到,原来昨晚梦见自己生病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那抹红色的身影···就是··· 侧身正想下床,一歪头,看见地上有一团红色的‘肉球’趴在那里,还在上下起伏均匀的喘着气,裟尘不由得笑出了声,蹑手蹑脚的下了地,望着我慢慢的弯下了腰··· 一只手···拽下了榻上的锦被呼在了我的身上,摇摇头,走到椅背前拿起了还有些潮湿的龙袍换了下来。 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心的开门走出了房间。“诶——?皇上!您怎么···” “嘘——!”没想到一出门却与回宫的淮绶撞了个正着,裟尘示意着淮绶先不要出声,一直把淮绶拉到了院外这才开口“齐将军是吧?” “回皇上,小人正是梵茵国将军齐淮绶!”“那个···朕今早前来呢,是想···是想邀你们王爷一起上朝,为儒邱群臣引见一下,没想到你们王爷一直昏睡不醒,所以朕也只得作罢···” “皇上,那下官这就去叫王爷起身,还请皇上您稍等片刻···” “诶,诶诶!那个···不用叫她了,想必王爷初到我们儒邱定是路途劳累,疲乏不堪,就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吧!至于上朝···改日,改日即可!那朕就先走了,那个···” “皇上还有何吩咐?”“那个···我看你家王爷睡在地上,那个···你去把她扶到床上再睡吧!”“谢皇上关心!恭送皇上···”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淮绶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这个皇上无缘无故来到敌国使臣的卧房,还要请敌国王爷上他们儒邱的早朝,实在是怪异至极啊!难不成···他们趁我不在,对王爷下了毒手不成?! 心里一惊,三两步冲进房内,一直看到在地上酣睡的我,才放下心来“王爷啊~王爷!您这睡睡觉怎么还能掉到地上?这被子倒是盖得好好的~” 淮绶走到我的身侧,双臂放在我的身下,一个用力就把我抱了起来,又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正准备转身离去。 一声清脆的‘当啷’声,踢到了放在地上的面盆,惊得一回过头看我丝毫没有吵醒的意思,轻呼一口气,疑惑的端起了地上的面盆,这盆里的水看起来不像是清水,微黄的颜色里还掺有几颗砂石,更奇怪的是盆里还飘着四块沐巾。 正想把面盆放回盆架上,一转头又看见茶桌上扔着来时穿过的男装,淮绶又好奇的仔细翻看了一下,这男装的颈部还有腋下都湿漉漉的,心中虽有百般疑问,但回头看见王爷熟睡的脸庞,还是收起了疑问摇摇头,抱起衣裳,带上门走了出去··· 朝和殿——“上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谢皇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启禀皇上!仪舜国君王前来觐见——!” “还不快请!”“宣仪舜国君王进殿——!”少顷,一个头戴织金锦帽,穿织金锦袍与半袖的男子走进了朝堂。 “快给国丈大人赐座!”身旁的太监旁搬了一把软锦雕花椅放在了男子的身旁。 “哈哈哈~皇上真是客气了,本王虽算得上是位国丈,但是我‘仪舜国’不比其他国家,是个只会放牧的边陲小国罢了!” “国丈真是客气了,前些日子您率兵攻打‘塞钏国’收了他们两个城池,更是与‘凤岳国’‘祥朝国’达成了朝奉协定,如今的‘仪舜国’可真的是不容小觑啊!” “哈哈哈!皇上消息还真是灵通,还不知皇上此次召本王前来是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大事,这不是马上就要到朕的爱妃,也是国丈的女儿赵贵妃的生辰了么!朕特意命人召国丈前来同聚一堂,一来可以一解你们两父女的想念之情!二来也好进一步促进儒邱国与贵国的关系不是!” “哈哈哈!皇上真是思虑周祥,好!好好!皇上如此看得起我们‘仪舜国’,本王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国丈真是豪爽之人!好,那朕就先安排国丈在‘国宾馆’下榻,这几日就让赵贵妃带着国丈在我孟岚城到处游乐一番!” “好好好,那就一切全凭皇上安排了!本王先行告退,吾皇万岁万事万万岁——!”“台下文武百官可还有要事启奏?无事就退朝吧!” “退朝——!”“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翊坤宫——“气死本宫了!简直欺人太甚——!”赵贵妃昨夜在仙乐殿等了皇上一夜,今早才气急败坏的回到宫里,一进门就发疯似的见什么砸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就摔得满地的杯盘碗碟,就连成串的翡翠也被扯得四处飞溅,宫里的奴婢也见惯了赵贵妃这副模样,都默不作声的站在墙角,还是宫里的大丫鬟翠依斗着胆子上前宽慰主子道“娘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呵,就算本宫病了疯了,那个薄情的王爷也不会有一丝怜惜的!” “不会的,娘娘!您忘了,当初皇上迎娶娘娘的时候,可是在大雪天赶了一夜的路呢!若是皇上真的对娘娘无心,又怎么会如此执着呢?” “是啊~皇上是爱我的!是爱我的!都是那些贱人——!她们一个个下贱的勾引皇上,才,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这些贱人!贱人!” “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的贵妃娘娘了?”宫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是那‘仪舜国’的君王。 “爹~!”看见来人,赵贵妃立马委屈的扑了过去。“你们都下去吧!”“是!国丈大人!”将屋内的宫女都叫了出去,这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胆敢欺负我女儿啊!” “爹~还不就是那个梵茵国来的什么女王爷!” “哦?梵茵国的女王爷怎么到儒邱来了?” “还不止呢!那女人···那女人还住进了‘纳香宫’爹您要知道,这‘纳香宫’我可是跟皇上说了好多次,皇上都没有准许我搬进去!那个女人才刚来,就直接住了进去,爹~您说女儿这口气又如何咽得?” “女儿啊~这爹就要说你了!那女人好歹也是梵茵国的女王爷,于情于理都应当受到皇上的礼遇,况且,一个住处而已,哪里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不一样——!那就代表了女儿在皇上的眼里没她重要,爹!看轻我可就是看轻您,皇上这么做分明就是轻视我们‘仪舜国’不如‘梵茵国’地广物博!” “住口!这等事岂是可以胡说的,再说我们‘仪舜国’虽然这几年国运亨通,蒸蒸日上,可是无论从兵力还是财力都是与梵茵国无法比拟的!你可莫要任性,惹得梵茵王爷不快再来起兵仪舜可就得不偿失了!” “爹~您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那女人···那女人昨天还打了女儿一巴掌!女儿就是知道她们梵茵大国我们一个边陲小国惹不起,一直都没有告诉爹呢···” “什么?!居然敢动手打本王的女儿?!我这就去找那女王爷评评理去!” “诶呀~爹!没用的,那女王爷一脸狡猾的狐媚子像,连刚见了一面的皇上都被她勾了去!不真正的给她点颜色瞧瞧,等爹您走了她还是会轻视您女儿的~” “那依女儿的意思···”“爹~我的生辰不是要到了么?女儿心有一计,可以好好灭一灭那女人的嚣张气焰,到时候爹只要配合女儿就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39 旁敲侧击知坎坷,问及身世不欢散 藏娇楼——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屋内已经没了裟尘的身影,想来也对~他好歹也是个一国之君,也是要上早朝议事的嘛! 坐起身,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笑了笑心里思谕道“没想到这个混混皇上,也还挺细心!知道把我放在床上,还给我盖好被子~嘿嘿···”“王爷您终于醒了啊!”淮绶一脸担心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爷啊~您可吓死淮绶了,早上的时候淮绶见您睡在地上就觉得奇怪,没想到您这一觉居然睡到了申时!淮绶还以为您得了什么疫病,差了凝秀去太医院找几个太医为王爷诊病呢!” “额···所以说是淮绶你把我放到床上的?”“请恕淮绶斗胆,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触碰了您的凤体!”呵,呵呵···我就知道那个混混皇上不会那么好心~枉费我一夜没睡的照顾他,哼~ “无碍无碍!淮绶跟我还客气什么~”淮绶微微侧过了身子,脸上飘起了两抹绯红。 “对了!淮绶,那你进来的时候···没,没碰见什么人吧?”“没有啊~”“哦,那好~那还好~”轻拍了一下胸口,正要松一口气“除了皇上···” “哈——?!皇上?你,你你你看见皇上了?”“对啊,就在王爷您的房间,皇上还说···” “啊——!那个···那个甭管他说什么都是他胡说的,对!胡说的,人家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大半夜跑到敌国王爷的房间住上一夜呢!不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 “王爷···您在说什么啊?淮绶怎么听不懂啊?”“哈?···”“皇上早上来是想召您一同上朝的,可是见您还睡着就走了!”“然后呢?···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看见王爷您睡在地上,让臣把您扶起来而已!王爷您刚才说什么住上一夜,跟谁···” “哦~——!没有,没有!我,我是说···淮绶你!淮绶你有没有在军营住上一夜···”“这个啊~淮绶昨天临走之前不是跟王爷禀告过,要在军营拟书再派人送回梵茵呈给女皇陛下了么?” “哦!对对,我可能是睡太久,睡太久有些懵了~嘿嘿~” “王爷!这情报是送出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开始对守边营寨被偷袭一事着手打探了啊?” “嗯,的确!朝中主战官员不在少数,我们也推脱不了几日,等各城池储备军队就绪之时,即使我们还未查明真相,恐怕也阻挡不了这场浩劫啊···”“王爷心中是否已有计谋?” “淮绶!不如我们先不动声色,表面上还装作真的是来儒邱游山玩水的样子,再暗地里打探,旁敲侧击!为了避免引人怀疑,这几日,你就先跟‘纳香宫’的侍卫们打好关系,先不要提军营一事,只管好吃好喝的招待,就说人生地不熟想要交些朋友,等他们放下了戒备之心,再无意中从他们口中套些话出来···” “是!淮绶明白。” ‘叩叩叩!’“王爷?齐将军?凝秀带着太医过来了!”差点忘了,还叫了太医过来,淮绶赶忙起身开门。 凝秀带着一个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见我立马跪了下来“下官太医院医使白子苓叩见禄王爷!”“太医快快请起!”“谢王爷!不知王爷凤体有何不适,还请下官为王爷悬丝诊脉!” “本王说来惭愧,只是这出使之路奔波劳累,今日贪睡了些,齐将军就将白太医请了来,恐怕是让太医白跑一趟了!” “原来如此,无碍无碍!下官今日能亲眼目睹梵茵王爷一面,也不算白来上一遭,禄王爷果然雍容华贵,实乃王侯之像啊!” “太医也仪表堂堂,实乃君子之像啊!”“王爷谬赞了,既然王爷您凤体安康,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淮绶,送白太医出宫!”“是,白太医请——!” 送走了白太医,凝秀一脸关切的问道“王爷您真的没事么?”“没事,没事!可能是这几日太过疲乏了吧,休息几日就好了!” “王爷您也不要太过劳累了,昨晚下大雨,凝秀起夜的时候还看见王爷您这儿亮着灯呢!心想王爷您必定是挑灯夜读,就没敢来打扰王爷!”呵呵···那时候我应该还在照顾那个混混皇上呢··· “哦,哦哦~是啊···本王虽身在儒邱,但仍心系梵茵,这次出使儒邱也刚好可以学习一下儒邱的优秀之处,也为了日后发展梵茵嘛!” “禄王爷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梵茵国能有您这般的王爷,一定是百姓称颂吧!”“额,是啊,是啊···”呵呵···那是这单纯的小姑娘还没听过梵茵百姓之前编给我的打油诗吧!我的臭名在梵茵才是人人乐道的··· “凝秀,还不知道你入宫几年了?”“回王爷,凝秀自小在宫中长大,到今日已在宫中十六年了!” “哦?这么说你是在宫中出生的?可这宫中除了妃嫔之外不是···”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其实凝秀···是大皇子的乳娘与宫中侍卫所生···因为娘亲是大皇子的乳娘,所以在奴婢中还算有些地位,生我的时候也是以身患重疾为由,在‘流霜阁’偷偷生下了我,之后当今圣上被接回宫,我娘又奉命照料皇上的起居,也因为这个缘故,在发生政变之后,爹娘相继去世,皇上也念及旧情,一直留我在‘仙乐殿’做婢女···”凝秀说着难过的低下了头。 安慰的拍了拍凝秀的手臂,问道“怎么皇上他···难道不是生在宫中的么?” “回王爷,凝秀小的时候听娘亲说过,皇上是七岁的时候才被接回宫的,因为这件事,皇太后与皇祖母还有三个皇子都极力反对,但最后还是没有敌过太上皇的坚持。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大皇子他们一直欺辱皇上的原因···” “这么说来···你也知道当年发生政变的事了?”“这···回王爷!发生政变之时,凝秀不过十岁,具体发生了什么的确不太知情···” “那凝秀你知道这宫里还有谁知晓当年的事么?···哦!没什么,本王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毕竟在民间对于儒邱国当今圣上的传言还是颇具传奇色彩的!” “回王爷!自从那件事之后,宫中下人一夜之间全都新换了一批,听传言说旧仆是被皇上秘密流放到了边塞,并且还下令永远不准回到儒邱国,所以··· 这皇宫上下知道当年实情的人恐怕也只有皇上了···”“哦,无碍无碍!本王也只是问问看而已。”这时淮绶端着餐盘走进了屋内。 “王爷!淮绶给您端了些吃食过来,因为现在还没到晚膳的时间,御膳房也没有起火,淮绶怕王爷睡了一天,会肚饿,就先择了些糕点过来!” “嗯,放下吧!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那王爷,淮绶先行告退!”“凝秀也先退下了~”两人关门走了出去,屋内又恢复了寂静,我拄着脸呆望着天花板出神,没想到···身为皇上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心酸啊··· 淮绶之前说过,这个混混皇上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杀了自己的三个哥哥才夺得的皇位,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虽然他看起来轻挑无谓,甚至有些纨绔子弟的玩世不恭,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诶··· “裟尘啊!裟尘···你还真的看不透啊!看不透···”我不禁喃喃道。 “肉丸子——?!你说说我怎么就让人看不透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孟裟尘一身蓝色纱底锈金吉服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金边的柳叶扇,向后一挥,关上了房门。 熟络的坐在了我的对面,学着我的模样,拄着脸望着我。“诶···皇上还真是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我?我本来就不是外人啊!这整个皇宫都是我的,我自然哪里都出入自由啊!” “是,是是···可是我好歹也是个女的,还是个敌国的王爷,皇上您就这么出来进去的,不怕被人讲闲话啊?”“哦?谁敢将朕的闲话,说出来,朕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眼神一暗,空气顿时压抑了起来。 “没有,没有!谁敢讲皇上您的闲话啊~”“嘿嘿~我就说嘛!”又换回了那副混混像,两步走到美人榻前躺了下去。 “诶!肉丸子~我今天听太医院的说,你生病了?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提起生病,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种种,脸色一红,瞥过了脸道“才没有呢!本王爷身强体壮,才不像某个皇上,病娇如女子,淋点雨就病的跟什么似的~” “是是是!朕的确是没有禄王爷那般···壮——!实,我是娇女子,你是猛汉子行了吧~” “你···”我又一时语塞,诶!每次碰到这个混混皇上,都被他气到无语,我干脆转过了身,不再理他。“诶!肉丸子?肉丸子?” “···”“你说话啊?!”“···”见我一直不出声,裟尘也起了身,走到了我的身前,低下头,盯着我的脸。 见他看过来,我又把脸瞥到了一边,他又紧跟着我换了个位置继续盯着我的脸。 “肉丸子!我可是听到你生病了,就立马赶过来的!你不感谢我,还不理我,真的太让我伤心了~”“···”我也没有言语,只是不断躲避着他的视线。 “肉丸子?你说话啊?···咳咳!好吧~只要你说话,就准许你问我一个问题,不论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可以了么?” 脸上虽没露出什么表情,可我的心里还是犹豫了起来,对于这个混混皇上,我真的满腹疑问,到底要不要开口呢··· “咳咳,是什么问题都可以哦!包括···你那日在花亭问我的问题哦~”“···是你说的什么问题都可以的是么?”见我开了口,裟尘一脸胜利的表情,坐回了椅子上,点了点头。 “那···我想问···当年的政变真的是你···杀了三个哥哥么?” 话音未落,裟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黑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第一次见到裟尘这个样子,我一下子仿佛被冰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裟尘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是看你好玩,无聊时候逗逗你罢了,还真当自己有了免死金牌,可以对我肆无忌惮?!别说你是个小小的王爷,就算是女皇我也不放在眼里,让你死只不过一瞬的事情!今天这问题是我让你问的,那么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下次,哪怕从你嘴里再听到一丝半点此等事情,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明白了么?” 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通一般,我的手脚开始变得冰冷··· “我说过会回答你的问题···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你!我的三个哥哥都是被我所杀,不止他们···还有皇太后都是我杀的!你满意了么——!” 站起身,拂袖而去···一直过了许久,我才渐渐恢复了知觉,大口的喘着粗气,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0 心生隔阂两相厌,大张旗鼓筹庆典 自从那日,我无意间触碰到孟裟尘的禁忌之后,这个混混皇上就再也没来过我的‘藏娇楼’。 戳到了别人的痛处,我的心里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可是碍于颜面也并没有主动去‘仙乐殿’寻他。整日窝在这深宅大院,过着吃饭睡觉绕圈圈的悠闲日子。 淮绶倒是忙碌的很,成天跟‘纳香宫’的守卫们混在一起,看来是听了我所言,正打入宫中内部,为了日后方便套些情报出来。 又一日,我正百无聊赖的在后宫闲逛,忽然看见前面后花园人头攒动,丫鬟c嬷嬷都聚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么。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我立马来了精神,挤上前去。 只见地上铺满满大大小小的红纸,婢女们围成一圈,有的糊灯笼,有的剪窗花,还有的扯了几匹颜色鲜艳的锦布,蹲在一旁仔细的绣着绢花,看起来是要举办什么大型庆典的样子。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问道“你们大家都在做什么啊?”听见有人问话,一旁糊灯笼的嬷嬷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是哪个宫的丫鬟啊?” 额···丫鬟?!有我这么富态的丫鬟么~不过,看起来她们不认识我诶~不如我就先装作丫鬟,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吧!“回嬷嬷,我是‘纳香宫’的丫鬟!” “‘纳香宫’?那个梵茵女王爷住的宫殿?” “正是,正是~”一听说我是‘纳香宫’的丫鬟,原本对我漠不关心的婢女们都围了过来。“这么说,你是随女王爷来的喽?” “怎么样?怎么样?女王爷···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我可听‘纳香宫’的侍卫说,这女王爷长得可是丰腴多姿,仙姿玉貌~”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这女王爷不仅人长得美,还为人善良正直,前几日为了守门的侍卫,竟然跟赵贵妃理论了一番呢~” “赵贵妃?她可是后宫中最刁蛮的娘娘,那王爷真的这么厉害?”“是啊,是啊~王爷好厉害啊···” 没想到,我的名号在梵茵是臭名远扬,在儒邱倒是颇受好评嘛~听她们这般夸我,我实在克制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诶?你这个小丫鬟真奇怪,我们说的又不是你,你在这偷着乐什么啊?”“啊?我?没,没有啊···就是想到了别的,别的事~嘿嘿~” “哇——!你的衣服看起来好华贵啊?怎么你一个丫鬟能穿得上如此隽秀的衣裳啊?”身旁的一个侍女向我挪了几步,一脸艳羡的轻抚着我的衣袍道。 “这···”“诶呀!惜春你真是大惊小怪,人家是从梵茵女尊国来的,又是王爷身边的红人!身份地位当然与我们不同啦~人家能悠闲的在后花园闲逛,我们呢!还不是为了那赵贵妃的生辰忙的不可开交···” “诶···可不是嘛!这已经是第三次重新赶制庆典要用的挂件了,这几日没黑带白的劳作,还不是赵贵妃一句话,就又得重头来过···” “赵贵妃生辰?什么时候啊?”“怎么你还不知道?三日后是赵贵妃的诞辰,皇上下令大肆操办,还把‘仪舜国’君王,也就是赵贵妃的父王请到了儒邱国,一同为赵贵妃庆生呢!” “我跟你们说啊···昨日我还看见‘翊坤宫’的翠依,一脸开心的跟钱贵人的丫鬟绿竹炫耀说···这几日,皇上都在‘翊坤宫’中陪着赵贵妃呢!想不到这个赵贵妃长像一般,性格又差,对于讨皇上欢心还是别有一套的嘛···” 惜春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嗓门说道。 呵,呵呵···枉我这几日寝食不安的心存愧疚,那混混皇上倒是美人在侧,过的潇洒自在! 胸口莫名的沉闷起来,刚想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声厉呵“你们这群贱婢!不好好的给本宫赶制挂件,居然还在这给我偷懒——!” “本宫告诉你们,三日后可就是庆贺本宫生辰的大好日子,你们若是没有按照本宫的意思好好准备,那么···那天就不只是本宫的生辰,还是你们的祭日——!明白了么?!” “是,贵妃娘娘···”见到赵贵妃如此凶狠的模样,丫鬟们都吓得赶忙回到原位,忙碌了起来。 我也本不想多事,正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身后又一声呵斥“前面那个,给本宫站住!见到贵妃娘娘还不下跪行礼,难道是活腻了不成?!” 胸口的沉闷感愈发的严重,今天实在没有心情与这泼妇计较,我并没有理睬,继续迈步向前,没想到,这赵贵妃见我不买账,气得不顾仪态,三两步跑了回来,使劲扳着我的肩膀硬将我转了过身来。 “本宫跟你···怎么是你?!”见到是我,赵贵妃愣了一下,收回了手。 转瞬又恢复了那嚣张气焰,一仰头瞥了我一眼道“呦~禄王爷今日怎么有雅兴出来闲逛啊?该不会···是被皇上冷落了几日,就按耐不住内心的寂寞,出来‘觅食’了吧?” 本来心里就憋闷不堪,她这一提皇上,我的火气就彻底升了上来。 一拂袖,冷哼了一声道“笑话!我堂堂梵茵国的禄王爷,又岂有人敢冷落于我?本王身为梵茵皇族,手握重权,天下之事凡是本王想得,就从未失过手,被娘娘如此一说,听起来倒是像极了空有虚名,还得依靠他人逞威的冷宫妒妇?!” “你,你居然敢嘲讽本宫?!”“诶~贵妃娘娘还真是喜欢对号入座啊!本王如上次一般同样没提过贵妃娘娘您一句啊···” “你,你就是嫉妒皇上他喜欢本宫,不喜欢你!就算你住着‘纳香宫’又如何?还不就是个华丽点的‘冷宫’罢了!” “贵妃娘娘,想必是您误会了,本王虽暂住在这后宫,但是不代表本王就如同后宫妃嫔一般!贵妃娘娘,有些物件您稀罕,本王未必稀罕!娘娘可要知道,对于儒邱皇帝而言,本王···是他高攀不起的!懂了么?” “你少在这假惺惺了!你要是对于皇上没有丝毫觊觎,那么你为什么不住在‘国宾馆’而栖身在这后宫中?你这次前来,分明就是对皇上有所图谋!” “呵!哈哈~哈哈哈哈~贵妃娘娘这话,着实好笑!本王对皇上有所图谋?!试问,这儒邱皇帝对于本王而言,有何可图?!论兵力论财力,本王所有的绝对不比儒邱皇上差!” “那,那那你就是色胆包天,看上了我们儒邱的皇上!才赖在后宫不走的!” “呵!本王的确色胆包天不假!这一点我们梵茵百姓都众所周知,儒邱皇帝也算得上是风流倜傥···”“哈!这下你终于承认了吧,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 “不过···本王话还没有说完,儒邱皇帝作为本王的夫郎也算是勉强够格,但是我梵茵如此的男子多的大把!本王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娶回王府我都要思虑半天,更何况为了他放弃本王在梵茵的王位?!” “所以···贵妃娘娘您大可放心,对于您视为珍宝的皇上,在本王看来就是一件并不稀罕的玉石,成色虽好但也并非极品,家中玉石太多,不像娘娘您百十个人抢上那么一块,自然宝贝的很···” “你,你你···”那贵妃娘娘被我气得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正欲上前再与我理论“好了!你们还要闹上多久?!”身后一声威严的低吼,几个内官陪着皇上从身后走了过来··· 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起,我猛地抖了一下,手脚开始逐渐变凉,他···难道都听到了么?··· 我没有回头,那赵贵妃倒是变了一副模样,一脸委屈的扑了过去“皇上~您看她啊!她不光欺负臣妾,还藐视我们儒邱国~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送贵妃娘娘回宫——!”“皇上~”“回宫——!”见皇上冷着脸丝毫没有动容的表情,赵贵妃也不敢再言语,悻悻的转身离开了后花园。 我能清楚的听见孟裟尘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踏’‘踏’‘踏’··· 我的心也随之加快了起来‘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低着头,一双金黄色龙纹靴映入了眼帘,头顶传来一声淡淡的哀叹··· “想来对于我这块杀兄弑母的岫玉,的确是入不了王爷您的眼···可是怎么办···王爷您这块世间稀奇的翡翠,朕倒是爱不释手···”猛地一惊,心脏仿佛不受控般想要跳出胸膛。 一抬头,对上那一双满眼忧伤的眼眸,刚想开口,他的眸底一变,再一次恢复了冷漠。 “只是可惜···翡翠再好也不过是个物件,朕稀罕之时,它是无价之宝···朕厌烦之日,它就是块茅房里的石头,一文不值···” 我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翻涌的难过,故作镇定道“既然这样,本王也不必担忧日后‘玉石俱焚’之事发生,如此甚好···那本王就不打扰皇上雅兴,先行告退···”转过身,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1 贵妃诞辰大摆宴,殿前惊艳引哗然 一直回到了‘纳香宫’,我心里的憋闷感仍没有消失,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花亭闲逛,上了台阶穿过了长廊,一直走到了湖中心的凉亭。 用手轻抚过那张他曾经躺过的软塌,喃喃道“这样也好···毕竟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上的人都是这般与我有缘无分之人?难道这就是我千里迢迢,以‘情’换‘缘’得来的结果么··· 接下来的两天,我依然处于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淮绶也还是早出晚归,整日不见人影,这天下午,我还是一个人坐在湖中央的凉亭发呆。 淮绶倒是一脸难掩的兴奋,朝我走了过来“王爷~王爷!淮绶终于有了些眉目!”“嗯?什么眉目···?”“就是王爷您之前派淮绶以结交益友为名暗自打探营帐突袭一事啊?!” 是啊~这几日被那个混混皇上搅和的,差点忘了自己这次出使儒邱国目的“哦~本王知道,可有何进展啊?” “回王爷,这几日淮绶听您的吩咐,先从‘纳香宫’内部侍卫着手,请他们小酌了几次,又帮助几个兄弟解了燃眉之急,所以昨日有幸参加了宫内侍卫举办的秘密集会,在酒桌上他们起先是抱怨为了筹备明日赵贵妃的诞辰庆典···” “除了‘纳香宫’外的所有侍卫要求二十四小时全体待命,折腾的是苦不堪言!酒过几巡,我就装作无意问他们,之前是否在不是自己值夜的时候突然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他们怎么说?”“他们说,大约半个月前,的确有一天夜里,本来不是轮到自己守夜的侍卫,突然被下了一道急令,要求深夜出去执行任务···” “半个月前···?岂不就是梵茵国营帐被突袭的时候?”“是啊!淮绶也这样认为。”“那你可有问出,当时被急召出去的侍卫,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 “王爷!怪就怪在,其余侍卫说那些被急召出去的侍卫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回到宫中···他们也不知道是皇上又派他们出去执行任务,还是在那次任务中遭遇到了不测···” “也有可能是儒邱皇上为了保密,灭了他们的口也不一定···”“王爷,那是否可以推断先前梵茵营地遇袭,与粮草被烧一事皆是儒邱皇帝密谋所为?” “仅凭这些疑点就妄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宫中侍卫无故被召又神秘消失的确有些诡异,可是其余侍卫也并没有证实,当晚是皇帝立下诏书派遣他们执行任务···况且任务的具体内容也不能完全确定为偷袭梵茵军营,烧毁粮草一事!此事关乎两国安定,若稍有差池,对于两国的百姓才是一场灭顶之灾!” “是,淮绶知道!” “我们暂且继续观望一下,淮绶你也继续打探,若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我们再下结论也不迟啊!” “是,王爷!对了,方才淮绶在‘纳香宫’门外碰到了礼部尚书,他特意让我把这赵贵妃诞辰的请帖交到您的手上!” 说着,白从袖中掏出一块精巧的竹片,被细细打磨压薄后折叠成贴,周围还用金线绣上了牡丹花边。 上书鎏金的烫字写到‘诚邀梵茵国禄王爷于裟尘六年端月初五午时,于‘含元殿’参加赵贵妃的诞辰庆典,特立此贴望王爷莅临,共襄盛举’。 “王爷,这赵贵妃对您怨恨颇深,淮绶怕她会在明日庆典之时···对您不利!不如,淮绶就以王爷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吧!” “不必,本王非去不可!倘若借口不去,才是落了人家的话柄,以赵贵妃的性子,还不得大肆宣扬是本王怕了她不成!” “只是我们出门在外,这贺礼···” “王爷请放心,淮绶早料到您定会参加,这几日没在宫中,就是四处搜罗奇珍异宝,为王爷准备庆生之礼!”“淮绶果然心细如尘~好!我们明日就再与那刁妇会上一会!”···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宫外敲锣打鼓的奏乐声吵了起来,打开房门,正看见凝秀站在院外松着花土。 见我走了出来,赶忙放下土铲走过来施礼道“王爷,是不是外面太吵把您吵醒了啊?”“嗯,外面怎么这么早就奏乐庆贺了?” “回王爷,这是迎贵妃出宫进香的队伍,宫内的庆典要等到午时才正式开始迎宾客呢!不过,别的宫里的丫鬟c嬷嬷全都被派到了‘含元殿’准备午宴,凝秀托了王爷的福,只有我们‘纳香宫’里的侍卫,婢女不用跟着忙活呢!” “这个···我倒是先前听淮绶说起过。” “是啊~王爷···凝秀真的觉得皇上对您很特别,您一来就能住进相当于皇后宫邸的‘纳香宫’,王爷您不知道,前几日赵贵妃还带着‘仪舜国’君王,去‘仙乐殿’诬告了您一状,说您在‘纳香宫’打了赵贵妃一巴掌,她还拉来了那日一起来闹事的钱贵人和孙淑妃来作证呢!” “这赵贵妃居然敢如此诬陷本王,看来本王对她还是太过仁慈···凝秀,你既然知道,怎么没早些告诉本王?” “凝秀也是昨日回‘仙乐殿’取东西,才听姐妹们提起的,虽然那赵贵妃把她的父王也搬了来,可是皇上还是没有说您一个‘不’字,反而还告诫赵贵妃要以大局为重,不要任性妄为呢!凝秀看来,皇上对王爷您真的是极好的~” “呵,或许是···碍于本王的身份吧···” 脑海中回想起那日裟尘在后花园说过的话,我的心不由得隐隐作痛起来。“王爷,既然您醒了,不如就让凝秀为您好好打扮一番,等下赴宴的时候,也好灭灭那赵贵妃的气焰~” “额···不用了吧,凝秀···”“王爷~您要相信凝秀,凝秀的手艺是自小跟着娘亲学来的,想当初娘亲可是为皇太后打扮的人呢~”盛情难却,我也只得半推半就的跟着凝秀进了房间··· 许久之后···“哇——!王爷您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这样打扮起来就更加让人惊艳,等下您出现在大殿的时候,一定能力压群芳的!” 呵,呵呵···好看是好看了些,可凝秀这为我打扮下来,愣是花上了两个时辰?!身上的衣袍配饰,是带上去,换下来,折腾了几次,我早就累的提不起精神来。 顶着这一头横插簪子,竖插钗的发髻,总有一种一低头就会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上的感觉,果然···想漂亮的确是要付出代价的,呵呵··· ‘叩叩叩!’“王爷!赴宴的时辰到了,皇上派了龙撵来宫门外接您~”“哦!进来吧~”淮绶推开门,走了进来“王爷您准备好···?!” 转回头,淮绶一脸惊愕的愣在原地,“哈哈~怎么样?王爷这身打扮可是出自我手哦!怎么样,齐将军?漂亮吧?”“嗯,嗯···好漂亮···” 淮绶一下涨红了脸,侧过了身子小声道“王,王爷~时辰,时辰到了,我们该赴宴了···”“哦,好~那个淮绶啊,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我这发髻实在是太沉了···”“嗯,好~” 凝秀一直送我们来到了宫门,上了马车,我的脖子就酸疼的把头靠在龙撵的一侧,可是马车一开动,我的脑袋就不由得跟随这轿撵不停地抖动,震颤得我难受的很。 “王,王爷···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靠在淮绶的肩,肩上···”一旁的淮绶低着头道。“嗯?好啊,好啊!那淮绶你坐过来一些~”伸出手召唤他坐到软塌上。 淮绶慢慢的起身,向我这边挪了过来,平时淮绶做事豪爽大气,颇有些女汉子的感觉,怎么今天扭扭捏捏倒像个小媳妇。 我干脆一把把淮绶拽了过来,把头靠上去,总算缓解了一些酸痛的感觉,可是虽靠在淮绶的肩膀,但是伴随着马车的移动,淮绶也小幅度的晃动着。 正想着该怎么办时,一只温暖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头上,稳稳的将我的脑袋固定在掌心与肩膀之间。 “王,王爷···淮绶斗胆···刚才马车一晃,淮绶怕王爷滑下来,所以才···” 刚要把手放下了“诶~别动,别动!这样刚好~”“哦···好~”听我这样说,淮绶就没有再动,一直僵直着身体,直到马车渐渐停了下来“禄王爷!‘含元殿’到了!”车夫在轿外提醒道。 “王爷,我们···我们也下轿吧!” “诶~不急,不急!”撩开轿帘向外望去,‘含元殿’外已经开始有官员陆陆续续进了大殿。“淮绶,我们休息一下再进去也不迟!” 嘴角一扬,又把头靠在了淮绶的肩膀。“可是···王爷,现在已经过了请帖上约定的午时···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怎么淮绶这么着急下轿···是不愿意让本王靠着你不成?” “没,没有!淮绶很高兴王爷能这样靠着···”“好啦,再等片刻,我们就进去!” 嘿嘿~每次看淮绶这副娇羞的样子,我就不由得好笑~平日里再彪悍也不过是个小女子嘛~眼看着‘含元殿’外渐渐没有了人影,我这才慢吞吞的下轿,不急不慢的上了台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殿内有些许议论的声音“你看,这都过了半个时辰,那个梵茵的女王爷都还没来,我看啊是没脸来了!” “可不是嘛!我可是听说前两日那王爷在后宫与赵贵妃大吵了一架,如今人家贵妃娘娘的父皇也来了,恐怕那女王爷自知寡不敌众,吓跑了吧~” “梵茵国禄王爷觐见——!” 殿外太监的一声高吼,打断了殿内的议论,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殿门口,一个身穿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内衬霞影纱玫瑰香胸衣,下罩流彩暗花云锦裙,外披苏绣月华锦衫,高束的牡丹髻上插着烟柳碎晶紫色流苏簪,的华贵女子走了进来。 伴随着黄金步摇叮咚作响,长长的流苏坠在肩上露出白皙的玉颈,衣袍也巧到好处的勾勒出略带丰满的身材。 举手投足如风抚杨柳般婀娜多姿妖媚浮华,芊芊玉手把玩着一把金边折叶扇,嫣然一笑如牡丹初绽,举手回眸间无不流动着和润和轻灵··· 大殿内惊叹抽气声四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追随这这个女子,只见她红唇轻启,婉转如黄莺出谷,又如空谷幽兰沁人心脾“梵茵国禄王爷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微微颔首,座下又是一片哗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2 百般针对迎刃解,御花园内再摆宴 “好!禄王爷能够前来参加朕爱妃的诞辰,实乃给足了朕的面子,爱妃!还不快谢谢禄王爷~” 表面上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语气中倒像多了几分怄气似的,还故意拉长了语调多唤了两声爱妃。心里虽微微的有些泛酸,但脸上仍摆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眼神轻扫般带过皇上,把目光停留在此时站在玉阶下的内卫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妩媚的笑靥,睫毛轻颤,有意无意的抛出一个媚眼。 那侍卫本就一脸痴傻的看着我,此时见我望向他,更是浑身酥软的一个趔斜,险些歪倒在一旁。 大殿中开始有人低声窃笑起来,“给朕滚出去——!没出息的东西!” 孟裟尘横眉一束,勃然大怒,那侍卫吓得立马跪了下来“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还不快滚?!”“谢皇上,奴才现在就滚!现在就滚!”颤抖着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真的···滚了出去··· “皇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您又何须如此动怒呢?”看见他如此生气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欢喜。 “禄王爷,您既然来了我儒邱国,就希望您能够遵守儒邱国的规矩,我儒邱女子大多温婉含蓄,烦请禄王爷您自重!” “这···本王恐怕要说声抱歉了,本王自小喜好男色,更加不懂含蓄温婉为何物?不过···凡是本王看上的公子,本王大可带回王府,就不劳皇上您费心了~” 我们俩在这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正欢,却苦了一旁站起身想向我道谢的赵贵妃,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的站在一旁搓着手。 见皇上没再言语,这才唯唯诺诺的上前道“皇上,还是先让臣妾与王爷道谢,好让王爷落座吧~”“嗯,还是爱妃识大体啊,去吧~” 那赵贵妃媚笑了一下,转身一步一摇的下了台阶,走到了我的面前。 “多谢王爷赏面前来为本宫祝寿!本宫今日还特意为王爷您准备了一份大礼,稍后会呈予王爷,还望王爷笑纳~” “贵妃娘娘客气了,本王先祝娘娘您凤体安康!”这赵贵妃脸上虽堆满了笑意,但是从她面部不自然的抽动中不难看出这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也无心与她周旋,微微颔首就跟着内官坐回了席位。 “好!既然宾客们都到齐了,那朕爱妃的庆生大典就正式开始——!” “殿前献宝——!”皇上身旁的太监高喊一声,一群身穿宫服的丫鬟,高举着锦盒整齐的排着队走了进来,“兵部尚书献碧玺猫眼贡珠一颗——!” “太尉大人献羊脂白玉文房四宝一套——!”每打开一个锦盒,太监都会先查验一番再呈给皇上,而后再给贵妃娘娘过目,重新装回锦盒后,由‘广储司’使馆记录在册,再由宫女高举着走出殿外。 前来祝寿的文武百官百十人,进献的宝贝也是网罗天下至奇至贵的稀罕物,这一路念下来少说也过去了一个时辰,我正无聊的打着瞌睡,突然··· “梵茵国禄王爷献七彩琉璃宝灯一件——!”一听是我带来的宝贝,所有的官员都瞪大了眼睛,正想着一睹风采,没想到,当太监打开锦盒的时候却愣住了,半天也没有出声。 座下的人也好奇的抻长了脖子张望着,“怎么还不呈上来?!” 皇上一声呵斥,那太监才面露难色的上了玉阶,刚把锦盒呈上去,皇上也惊了一下,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交还给了太监,太监又把锦盒转呈给了赵贵妃。 赵贵妃捧着盒子,看了半晌,才大笑出声道“本宫原以为,这梵茵国是地大物博,珍宝遍地,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连一件像样的宝物都拿不出,捡了几块带颜色的破石头就敢称之为宝贝?!真是笑话——!” “贵妃不得无礼!” “皇上,平日里王爷她怎样欺辱臣妾都可以,可是今日是臣妾的寿辰啊!她拿这等东西糊弄臣妾,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儒邱国,这口气,臣妾又如何咽得?!” 说着还别过脸呜咽了起来。眼看殿中不明缘由的朝臣议论纷纷,皇上也只好拿起锦盒走下了玉阶“看来这宝物之事,还得烦请禄王爷您亲自解释了!” 我无奈的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从皇上手中接过了锦盒,小心的取出盒中之物拿在手中。 这东西在外人看起来分明就是几块连接在一起的彩色石头,无论从成色还是形状来看都像极了随手在池边捡到的一般,在看清我手中之物后,大殿内又掀起了一片哗然。 “咳咳!本王自然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但是本王可以担保,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彩石,而是天然生长的彩色琉璃!” “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一块破石头,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赵贵妃也跟着下了玉阶,咄咄逼人的看着我道。 “哦?那若是本王能证明这是件时间罕有的宝物又如何?”“哼!你要是证明这是件宝贝,我立马让出这贵妃之位,自贬为丫鬟!” “贵妃娘娘您可要三思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的~”“哼!本宫自当说话算数,更何况这大殿之上,满朝文武都可以为本宫作证!” “好~取些松香油还有一根细烛来!”不一会,就有太监将我要的东西取了来,先把松香油在绢帕上倒出少许,然后用手帕将这块石头擦了个遍,打开火折点燃蜡烛。 寻了块空地滴了几滴蜡油再将蜡烛摆在上面,这几块彩石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拱形,石块底部刚好是镂空的,将底部正对着蜡烛放了下去,烛光就完全的被彩石包裹起来··· “再取些黑布来,遮挡住殿内的窗户和门!” “这···”身旁的太监为难的站在一侧,我也会意的抬起头看了眼皇上“按照王爷所说,下去准备吧!”得到了皇上的应允,很快的,太监和侍卫拿来了黑布,开始封窗。 伴随着殿内的光亮逐渐被吞噬,地上彩石罩着的蜡烛开始绽放出异彩。 金黄的烛光,被彩石不断地反射折射,照在墙壁地板上都是如霓虹般绚烂的灯光,随着蜡烛的燃烧,石块外涂抹的松香油也开始挥散了出来。 喷香扑鼻的气味加上如梦似幻的彩光,所有人都不由得沉浸在这梦幻之中···摘下了黑布,殿内再一次恢复了光亮,我也将蜡烛吹灭,把石块拿了起来。 “怎么样?贵妃娘娘,本王的琉璃盏可还是几块破石头?” 转过身,略带挑衅的瞧了她一眼,赵贵妃万万没有料到会是此等局面,此时面如黄蜡,局促的向皇上身后挪了半步,没有出声。 “我梵茵国珍宝遍地,本王唯恐凡间俗物入不了贵妃娘娘的慧眼,才特意择了一件稀世珍宝,只是没想到堂堂儒邱大国,却无一人识得,看来是本王高看了儒邱啊!贵妃娘娘,本王已经按照约定为宝物证了身,希望贵妃娘娘您也不要殿前失信,出尔反尔啊···” 见我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样子,赵贵妃面露难色转头看向皇上,似乎并没有为她出头的打算。 正在原地踌躇之时,身后一声威严厉色的声音道“婉儿!还不快向禄王爷道歉?!”从首席客座上站起来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起身向我鞠了一躬,走了过来。 “在下‘仪舜国’君王——赵舜戟,也是赵贵妃的父王。早就听闻禄王爷见多识广,为人又豁达和善,今日为小女进献的宝物也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小女自幼生性娇纵,还望禄王爷您多多见谅,方才嬉笑所言,就此作罢可好?” “哦?本王自可当做从未听过,只是···这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众多,他们听没听到,可就是本王所左右不了的了~” 许是这赵贵妃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到了此时,殿内竟没有一人能够为其进言,仪舜君王只能再次看向皇上,深鞠一躬道“陛下,小女殿前失礼一事,本王愿意以皇上您先前提议一事相换!” “好!好好,既然国丈如此说,那爱妃的地位自然不会动摇~禄王爷,今日之事权当朕失礼于您,他日必登门致歉!” 本来我也只是想挫挫她的傲气,并没有打算真的逼其让位,耸了耸肩默认的点了点头。“好~那就请禄王爷c仪舜君王与众位群臣入座,享受美食美酒~” 我与仪舜王分别坐在两侧首位,淮绶则坐在我这侧较远的位置上,按照官阶等级落座后,开始有侍女进殿上菜,寿宴的菜品极其考究。 共有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c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c糕c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 是觥筹交错,琴笙合鸣,热闹非凡,等宴会接近尾声,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好容易等到了结束,淮绶上前扶我起身向殿外走去。 仪舜君王却上前拉住了我“禄王爷,不如随我们移步御花园一同参加家宴如何?”正想回绝,淮绶倒是在我手臂上微微施力,我也只好应允的点了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3 父女同谋险中计,害人不成反害己 听闻我也一同前往参加家宴,赵贵妃倒是一反常态,面带喜色的一路引我来到了御花园。 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园内四处都张灯结彩,树上还挂着颜色各异的彩色挂饰,想必这就是我那日在后园见到的丫鬟嬷嬷们赶制的那批装饰物了吧~ “哈哈~禄王爷还真是谨慎之人啊!无论去哪身边都会带着齐将军,可这···御花园家宴按规矩讲,是只可以招待宫中妃嫔及其家人,禄王爷您身份尊贵,又初到儒邱,为了一尽地主之谊所以才破例邀请您参加,可是齐将军···” 赵贵妃一脸谄媚的嬉笑着,可是不知怎么的,相比于这女人先前飞扬跋扈的嘴脸如今这副殷勤客气的样子反倒让我心生不安。 我刚想回绝她转身离去,可是淮绶却先我一步,拱手道“贵妃娘娘多虑了,淮绶还有要事在身,只是职责所在护送王爷来到这御花园中,这就准备回去了!” “有事忙那就快去吧~别再因为本宫误了将军您的大事!不过···齐将军您放心,在这皇宫禁地,御花园之中,您的宝贝王爷啊,一定会毫发无损的~”赵贵妃一脸的喜气溢于言表。 “额···贵妃娘娘,您先请入座吧!本王还要交代齐将军几句~” “哦,好好~那禄王爷您自便吧~”回头再次朝我笑了一下,这一笑,我不由得脊背发凉,愈发感到怪异,一直目视着赵贵妃走远,这才把淮绶拉到了一旁 “淮绶啊~你明知道我与那赵贵妃不交好,又为何要我留在这御花园呢?” 淮绶压低了声音道“王爷,今晚庆典,几乎所有的内卫都被派来了御花园,这正是皇宫‘侍卫处’最松懈之时,淮绶可以趁此良机进入,打探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儒邱皇帝派兵暗夜偷袭我军营的证据!” “那本王又为何留在这呢?大可随你一同前往啊!”“王爷,酒后吐真言,等宴会结束之后,您不如假借与皇上商讨要事,看看能否套些实情出来?” “好吧,这样也好~早些解决此事,我们也好早些回去跟女皇交代···” 毕竟,我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不是么···点了点头,整理下裙角,向宴会场地走去,此时御花园中开始陆陆续续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进来,手中都捧着锦盒,看样子应该就是那混混皇上娶的那‘一百单八将’吧~呵呵··· 四下环顾了一下,赵贵妃与仪舜君王均没有落座,反而站在御花园较远的一个凉亭处,表情严肃,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似的,一个回头,赵贵妃正对上了我投去的目光,奇怪的是,那女人倒像是被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眼神闪躲的避开了我的视线,赶忙拉着仪舜君王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我也并没有思虑太多,转身回到了坐席。等妃嫔们都落了座,皇上c赵贵妃才和仪舜君王一同落座,家宴同午宴一样,先是由到场的妃嫔为赵贵妃献礼,而后才表演助兴节目。 晚宴的节目相对更加热闹一些,其中不乏一些民间艺人上台献艺,是乐舞杂耍c口技戏曲c琴曲琵琶,笙歌鼎沸,盛况空前···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观赏节目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我猛地一惊回过头一看,竟然是凝秀?! “凝秀你怎么···” “嘘!王爷您不要出声,听凝秀说就好~是齐将军命我混进御花园找您的!齐将军说方才在御花园外看见赵贵妃和仪舜君王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生怕他们对您不利就跟了上去,没想到恰巧听见了赵贵妃她想要伙同其父王陷害王爷您!” 怪不得他们父女俩一个邀我参加家宴,一个又支走淮绶,果然是想对我进行报复··· “王爷,那赵贵妃说稍后会让仪舜君王以赔罪之名,向您敬酒,可这酒却是赵贵妃托人从西域带来的‘蛊毒禁酒’说是能听命施蛊者的指令,恐怕是想让王爷您在这寿宴之上颜面尽失,落人笑柄!” 点了点头,心生一计,趁大家的注意都放在表演之时,示意凝秀附耳过来···吩咐完后,凝秀会意的向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御花园,接下来就安心的等着那对父女何时出手了~嘿嘿~ 等到礼部安排的节目表演完毕,就到了众妃嫔们最期待的环节,由后宫佳丽们自己上台为贵妃献艺,表面上是为了庆贺娘娘生辰,实则是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皇上的注意。 只可惜,这孟裟尘却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全程只顾着与仪舜君王商讨政事,是连一眼都没有在台上停留··· 望着他认真的侧脸,不由得一时间又看得痴了,孟裟尘似乎也有所察觉,一抬头,我俩四目相对··· 许是方才小酌了几杯,人也变得大胆起来,我也并没有别过头,反而和他对视了许久,一直到赵贵妃出言打断,裟尘才转回身去,接着那赵贵妃又瞥了我一眼,与仪舜君王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那仪舜君王随即站起了身,朝我走了过来,“禄王爷,您看···方才在大殿上我家小女如此失礼于您,我这个做父王的特地前来为小女赔个不是,敬您一杯!” 一挥手,从身后走过来一个丫鬟捧着一担食架,上面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酒壶,还有两盏酒杯,那丫鬟端着食架的手颤巍巍的,一直胆怯的低着头,再加上我身后竹林上挂着的灯笼不知何时,被风吹灭了大半,所以很难看清这丫鬟的长相。 仪舜君王又上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乒乒~’两声指甲碰撞酒杯的声音响起后,仪舜君王这才放心的拿起了酒杯,又把另一盏递给了我。 亲自为我斟满酒道“禄王爷,无需多言,本王先干为敬!”说罢仰面朝天,一饮而尽,我也紧跟着喝干了酒杯,我一面与仪舜君王周旋着,另一边用余光刚好捕捉到了赵贵妃那一抹得逞的奸笑。 此时会场上,妃嫔们的表演已经结束,赵贵妃站起身来,施施然走到了舞台中央道“今日是本宫诞辰,本宫很开心能够与姐妹们共襄盛举,另外,梵茵国的禄王爷初到儒邱,也赏面前来,早就听闻禄王爷精通音律,能文能武,不知本宫可有荣幸亲眼一见呢?” 席下一阵欢呼,我也将计就计的上了台,好在小时候参加过古筝苗苗班,唱歌嘛~当然难不倒我啦~ “既然贵妃娘娘如此赞誉,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拂袖端坐在古筝前,纤纤玉指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朱唇微启,随着古琴悠扬之曲,缓缓而歌“光阴如梭,一梭才去一梭痴···情丝百转,丝丝缠乱犹不知···织一段,锦绣纹饰,并连理双枝··难寄托,这相思···” 声初如山涧清泉,流珠碎玉···渐随琴音高亢,引颈而歌···末时琴音低婉,微微垂首,如泣如诉,如慕如怨··· 一曲唱罢,席下众人皆拍手叫好,赵贵妃倒是面色难堪了起来,环顾四周竟然不见仪舜君王的身影,定了定神,赵贵妃瞥见方才仪舜君王敬酒的杯子还放在桌上,一把拿起两盏酒杯。 从那丫鬟端着的盘中抄起酒壶,又倒了两杯酒递了过来“王爷的歌声真乃天籁之音~本宫万分佩服,在此敬王爷您一杯!” 我不动神色的接过来,看着赵贵妃就着仪舜君王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也喝了下去,赵贵妃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转身刚想下台,那赵贵妃却拦住了我“诶~王爷您都表演过了,接下来就由本宫献丑,奏上一曲,王爷您就用古筝来为本宫和音可好?”点了点头,顺势重新坐回到古筝面前,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 只不过,这赵贵妃每弹几下,都会回过头来看上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应,又自顾自加快了琴声··· 以前就听闻过,西域的蛊毒是要以一种特定的声音引蛊的,想来这琴声就是引毒之物吧~曲已过半,我还没有任何反应,可那赵贵妃额头上已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崩楞~!’一声,琴弦断裂,赵贵妃应声倒地··· 这一倒,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起身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古琴,小指缠绕着断掉的琴弦,用力抻直,琴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琴声的起伏,赵贵妃慢慢的站起身来··· “大家不用担心,想必是贵妃娘娘今日寿辰太过高兴了些,有些实——话——!想要告诉大家~”话未说完,赵贵妃就仰天长啸了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4 歇斯底里闹家宴,暗生情愫御花园 “哈哈~哈哈哈哈~贵妃娘娘?什么贵妃娘娘?!本宫不过是空有虚名的弃妇罢了!若不是此次父皇前来,皇上他根本就不会正眼瞧本宫一眼——!” 赵贵妃近乎癫狂的嘶吼着,而后干脆转过身直指皇上,一时间,台下妃嫔们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皇上龙颜大怒,直接将这撒泼的赵贵妃就地问斩。 琴声微停,那赵贵妃缓过神来觉察出了不对劲,干笑着打着圆场“呵呵,呵呵~本宫是说皇上他以,为天下谋福祉为重,没有时间论及儿女情长也是情有可原,只要皇上他心中有臣妾···” 琴声再起···“哈哈哈~他的心里怎么可能有本宫?!你们,你们还都不知道吧?”赵贵妃挥舞着双手走下了高台,指着坐在席位上的妃嫔们笑道。 “哈哈哈哈~好傻!好傻!你们真是好傻啊~今日还在这搔首弄姿的勾引皇上!没用的~哈哈哈~没用的!因为皇上他啊···有龙阳之癖!” 此语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哗然,一向巴结赵贵妃的钱贵人与孙淑妃许是怕有所牵连,赶忙上前阻止“诶呦~贵妃娘娘您有些醉了,不如我们扶您回宫吧~” “本宫没醉!本宫清醒的很~”一把甩开两人继续道“你们二人心知肚明,自打本宫入宫以来,除了迎亲与庆生大典之日见过皇上几面,其余的时间无论酷暑严寒,病疾风寒,何曾见过皇上的影子?!···” “本宫先前还以为是皇上不得意臣妾所以才刻意冷落,可是本宫早已打探清楚,这后宫之地,皇上他就从未在任意妃嫔房中留宿过一夜!这难道还不能证明皇上他实乃断袖之人么?!”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手边的琴声未停,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赵贵妃说的···会是真的么? 这中蛊之人的确说不得半句假话,可这孟裟尘···看起来也实在不像是喜好男色之人···不过也不尽然,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守着后宫佳丽百十个,却能坐怀不乱的男人,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心里有问题,要么就是生理有问题···这孟裟尘··· 正思谕着,赵贵妃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起来,“钱贵人你少在这里跟本宫套什么近乎,你这贱女人背地里诋毁本宫的事,本宫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懒得与你计较罢了——!” “呦~贵妃娘娘好大的架势啊,你不就是仗着有个权势的爹,才能在这后宫之中作威作福!不然啊~恕妹妹我直言,这后宫之中的姐妹早就将你逐出后宫了!” “什么?你这贱人,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举荐你进宫的了么?!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娘娘~娘娘您息怒,想必钱贵人也是多饮了几杯,都是姐妹不要为了口舌之争伤了和气呀!”孙淑妃赶忙劝阻道。“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来对本宫指手画脚?还不就是本宫无聊时养的一条家犬罢了——!”赵贵妃冷哼一声,呵斥道。 想必那孙淑妃也早已受够了她的颐指气使,听她如此说更是上前一步,狠揪着赵贵妃高盘起的发髻。 用力的撕扯着“我告诉你,赵婉儿!我早就受够你了!要不是看你有你爹这个靠山,我连一秒钟都不愿意看到你这幅令人作呕的嘴脸!后宫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是死是活都好,我也要拉着你这个女人一起——!” 钱贵人见孙淑妃放开了胆子,倒是像受到了鼓舞一般,也上前撕扯了起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深宫泼妇演六集···尖叫声厮打声交织在一起,御花园内顿时乱成了一团,侍卫们也为难的站在一边,出手阻止吧···都是身份高贵的妃嫔娘娘。 看着吧···又怕惹恼了皇上,正手足无措之时,从御花园的后庭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一个被撕扯掉外袍的丫鬟,跑进了御花园中,一下子跪倒在皇上的面前哭喊道“皇上!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紧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方才消失了许久的仪舜君王——赵舜戟! “哈哈哈!美人?你怎么跑到这来了,美人?”那丫鬟见他走了过来,更吓得上前抱住了皇上的高靴。 “皇上,皇上!求您救救奴婢吧!求您救救奴婢吧!”边哀求着,边磕头如捣蒜般的点地,不一会,皇上脚下的地毯就有些鲜血殷了出来··· “诶~美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跟了寡人,可是荣华富贵享不尽!又何必那么凄苦,当个伺候人的丫鬟呢!” “君王···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家里还有年迈的爹娘需要照顾~”“那你跟了寡人不就再好不过了么?”说着一脸淫笑的向丫鬟走了去,那女孩更是吓得浑身颤抖的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裟尘站了起来“仪舜君王!我儒邱生得标致的姑娘比比皆是,君王你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哼!不必多说,寡人今日是要定了这丫鬟,皇上您看着办吧!是选择与仪舜国稳固朝奉关系,还是为了这贱婢我们两国以后兵戎相见?!” 裟尘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收起了笑意冷声道“我儒邱国虽乃礼仪之邦,和善之国,可是也绝不容许有任何人以任何原因欺辱我们儒邱百姓,哪怕是兵戈相向也绝不容许!” “哈哈哈~儒邱皇帝好有皇威啊!想当初寡人第一次遇见皇上您的时候,还是个受人欺凌,到处讨嫌的毛头小子呢!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啊···” 这话一出,御花园内霎时安静了下来,想必孟裟尘的禁忌···宫中都有所耳闻吧···果然,孟裟尘眸若冷电,一个俯冲上前伸手掐住了仪舜君王的咽喉,睫毛在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你信么?朕可以让你现在就命丧于此,就像那些曾经欺辱过朕的人一样···” 声音虽听起来浅淡无心,可是却透漏着寒彻入骨的冷意,一个挥手,将仪舜君王甩到了一边,却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手中更加紧张的播快了琴弦,眼看他快要走到身边,我干脆转过身背对着他,这时一双长臂绕到了我的腰身,修长的手指牢牢的按住了拨动的琴弦,一个用力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 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你···闹够了没?” 我一时间语塞,周围能够明显的听到倒抽冷气的声音,用力想要挣脱出裟尘的怀抱,却被他环的更紧···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的放开手臂。 失去了琴音的控制,赵贵妃与仪舜君王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当然他们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看见自己的父王趴倒在地上,赵贵妃赶忙上去扶他起身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难道看不到国丈他跌倒在地上么?!”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却无人敢出声··· “怎么?你们都聋了么?!皇上~您看···”“贵妃娘娘累了,送她回去休息!还有派人送国丈回‘国宾馆’!”“皇上~···” “摆驾回宫——!”“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目送着皇上离开了御花园,所有的人像有人追赶一般,飞也似的逃离了御花园。 转瞬之间,御花园内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安静,我也下了高台,轻声道“凝秀,我们也回去吧!”方才低着头端着食架的丫鬟这才抬起头来··· “王爷!您真是足智多谋~不但避免了蛊毒,反而让那父女俩在这寿宴之上洋相百出,真是大快人心啊!”凝秀倒是开心的很。 出了御花园,前庭还要穿过一个别院,远远的看见石桥尽头的凉亭中站着一个男子,虽看不清长相,但是还是能从轮廓中依稀辨认出此人正是儒邱皇帝——孟裟尘! 凝秀也认了出来,笑意盈盈的乐道“王爷!那凝秀就先在园外等着您,您就与皇上慢慢聊吧~”说完,就撇下我转身离开了··· 大概也猜到了裟尘找我,多半是为了方才在御花园整蛊那父女俩的事前来兴师问罪,深吸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的迈进了凉亭,我也自知理亏,干脆站到了另一侧的围栏上,不与他对视。 “怎么?肉丸子,刚才不是还玩的很开心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一声戏虐的调笑,裟尘伸出手扳正了我的身子道。 “不是,是他们!是那俩父女起先陷害我的,我才···”“哦~所以你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对对!”“可是你又知不知道,你的这个还治其身···害的朕不仅得到了‘断袖皇帝’的‘美称’!还失去了与仪舜国的朝奉协定,而且还有可能为儒邱国多树了一个敌人,嗯?” “我,我我我···诶呀!不管了,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本姑娘敢作敢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仰脖,干脆闭上眼豁了出去。没有等来裟尘的惩罚,反而头顶上传来‘噗嗤!’一声,睁开眼正对上裟尘那双宠溺的眼眸。“你啊你~我没事杀一个肉丸子干嘛?难不成拿去炖汤不成?”说着还轻轻地刮了下我的鼻尖。 “那个···裟尘”“嗯?” “我想问下你···打算怎么处置赵贵妃和那个仪舜君王啊?不会···真要···”“怎么?他们俩个如此加害与你,难不成你还想替他们求情不成?” “其实···他们父女俩会如此针对我,也是情有可原,赵贵妃是因为爱慕皇上您,生怕我会独霸圣宠,才会如此···那仪舜君王呢也是爱女心切,说到底也是性情中人···” “哦~没想到肉丸子你这么通情达理啊!可是怎么办···赵贵妃的担心恐怕是要变成现实了···” 水面上波光潋滟,倒映的月光正好打在亭中相望的男女脸上,月光皎洁如厮···却不及四目相对眼中涌起的爱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5 花前月下暧昧起,敞开心扉道身世 “诶呀~你严肃一点好不好~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会怎样处置赵贵妃他们呢?”我回过神来,后退一步,拉开了与裟尘的距离正色道。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说到底也是我不好~当初娶赵婉儿回来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要与仪舜国结盟,从未思虑过,我这样做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裟尘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依靠着围栏坐了下来。 “裟尘···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我也顺着围栏朝裟尘挪了两步道。“什么?”“那个,方才赵贵妃在御花园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你指哪句?···”“就是她说···说你从来···都没有···在后宫中···留宿过一夜?”我小心的试探道。 裟尘勾了勾嘴角,转过头来望着我道“当然不是啊~”“哦···”不知怎么,听裟尘这样说,我心里倒多了一丝失望的感觉。 刚想蹭回原位,裟尘一个伸手将我捞进怀里,笑道“当然不是了~我不是还在你那‘藏娇楼’睡过一夜么!你难道忘了?” “额···我又没说算我,再说···我又不是你的嫔妃~”嘴上虽逞着强,可心里还是多了丝甜甜的感觉。 “哦~那不算你的话,那就没有了!”“真的?”“当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啊?方才在御花园,我也看到了几个长相标致的妃子,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朕可是正人君子!”“可是她们已经被你明媒正娶进宫,于情于理你们都是有夫妻名分的啊?” “难不成···你真的如赵贵妃所言···是有龙阳之好不成?”我诡异的看了一眼裟尘,一边不动声色的慢慢躬身打算从他的臂弯中绕出来。 可没想到被裟尘逮了个正着,收紧手臂把我拉得更近了些,鼻尖微碰,近到我甚至可以听到裟尘均匀的呼吸声···“肉丸子,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可好?” 听着裟尘略带威胁的语气,我硬着头皮小声道“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有龙阳···” 话未说完,裟尘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人更贴近了些,我的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我的脸上,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裟尘的薄唇快要吻上我的时候,我干脆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都没有等来那一抹清凉的感觉,微微的睁开眼,正对上裟尘那一脸的坏笑“肉丸子~你闭上眼睛干嘛?难不成···是困了?!” “你!···”我糗的涨红了脸,伸出手想要拍打裟尘的胸膛,拳出未落,却被裟尘抓了个正着,额头微凉···裟尘的唇正落在我的眉心,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良久,唇分,裟尘略带戏虐的问道“肉丸子~这样···你还说我有断袖之癖么?” “我···你···又不是我先说的,你干嘛···”我一时语塞,伸出手在额头上胡乱的抹了几下。“这此···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告诫你一下,倘若下次···可就绝不是这么简单···” 裟尘又向前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下次···朕会让你真的见识一下,没有龙阳之癖是什么样子···”刚平缓了些许的情绪,又被挑逗了起来,心跳不由得漏了两拍。 微风拂过,吹散了我额前的几绺碎发,裟尘温柔的帮我整理好,又把我的头放到他的肩头,轻声道“肉丸子~你这脑袋···好沉?!” 额···好吧~一句话,把我先前酝酿好的所有情绪都挥散开来,什么浪漫温情的夜晚?!呵呵···不存在的!还真是悸动不过三秒··· “我也不想的好吧~还不是为了参加你爱妃的寿辰!”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道。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的···甚至,以后都不想在看见我一眼···”裟尘的语气陡然感伤了起来。“为什么啊?哦~该不会因为那日你在我房里骂了我一顿的那件事吧?”裟尘望着我,点了点头。 “放心啦!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更何况是我先触碰到你的禁忌,所以才···现在我知道了,以后就绝对不会问你的了~”安慰的拍了拍裟尘的肩膀,又把头靠了回去。 裟尘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道“其实···我并没有纯正的赤猛国皇室血统···也并不是一出生就贵为皇胄···” “我知道啊~”裟尘猛地一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出使的路上,淮绶就告诉过我赤猛国的百姓,都有一双暗紫色的眼眸,可是裟尘你的眼睛看起来近乎黑色,若非仔细端详是看不出差别的!至于你并非从小生在宫中,也是我从凝秀那里打探来的~” “是啊···我七岁的时候才被父王接进皇宫,虽赐了名号,入了皇籍,可是皇宫上下都当我是个杂种异类!父王在的时候就装作一副疼爱我的样子,可是皇上一走,就把我驱赶到马厩,恨不得让我身得疫病暴毙才好!” 说道幼年的往事,裟尘也还是攥紧了拳头一脸的愤恨,我也只能握住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这么说···你的母皇不是宫中的妃子了?” “嗯···我的母亲是乡县集市上一个卖菜的农妇,小的时候,举家来到儒邱国谋生,可是乡间的一场鼠疫却要了祖父母的性命,只剩得我娘孤苦无依···” “后来父皇御驾亲征,驻扎在我娘农田不远处的荒岭,当时军营内广招厨娘c奴婢,而且待遇优渥,所以我娘跟村里的几个婶娘都去了营寨···” “可是没想到,这军营招人一事,竟是几个心存歪念的军官所编造,为的是引些女人前来,做些丧尽天良的歹事!我娘她心思缜密,察觉不对就慌忙逃进了一间营帐,这帐中住着的正是当时儒邱国的皇帝——我的父皇!···” “父皇他虽贵为皇室,可是脾气秉性却正直善良,不但救了我娘和同村的婶娘,还下令处死了那几个军官···” “我娘因为逃跑时摔伤了脚踝,所以暂时被安排在营中修养,时间一长,两人就暗生情愫,后来就有了我···只不过,父皇他当时并不知道我娘有了身孕,边关战事告急,就慌忙离开了营地···” “这一别,长达六年之久,六年来,我娘每天都会带着我来到那片父皇曾经驻扎过营帐的荒岭,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与父皇团聚···” “直到后来遇见了前节度使——玉大人来此巡查,我娘才得知原来与自己相爱之人是当今的圣上!玉大人见我母子可怜,不但施舍给我们口粮,还返回皇城偷偷将我娘怀我一事告知了皇上,一年之后···” “父皇他力排众议,坚持将我接回了宫,可是碍于当时皇后及皇太后的百般阻挠,才并没有将我娘接回宫中···” “虽然我与娘亲分隔两地,可是每隔几个月,节度使玉大人都会假借待我出宫游玩为名,偷偷的送我与娘亲团聚···正因为有娘亲的支撑,我虽然在这宫中受尽了排挤,可还是为了娘亲而坚持着,直到十七岁那一年···” “父皇他病入膏肓,大皇子——孟凌晨立为太子,全权代理国家大事,对于我这个皇族异类也更是串通了二皇子与三皇子商议将我暗地处死···” “我本想安顿好娘亲后,再来与他们殊死一搏,没想到却被大皇子派来的暗卫看到了我与娘亲的往来,那一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娘亲···” “再见到时就是娘亲被乱剑砍死的尸身,我本已万念俱灰想要随娘亲一起去了,可是就在这时宫里来报,说父皇驾崩,我又赶忙来到养心殿,养心殿内有我那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的三个兄弟,还有一直是我为孽障的皇后c皇太后···” “他们竟然连父皇的最后一面都不准我见,还大肆的辱骂践踏我···这些我都习以为常,可是他们却诬陷说父皇的死是因为我和娘亲乃妖孽托生,咒其所致!” “不仅不肯留我娘一个全尸,还要在城门口鞭尸七七四十九日!当时我的脑袋就觉得一片空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我娘···” “从小父皇他就教我练短剑,说我身边佞臣太多,学会可以防身,还特意命人为我打造了一把寒铁宝刃···不过父皇他万万想不到,我就是用他送给我的这把短剑杀了他的三个儿子和他的皇后···” 裟尘浑身颤动着,手指弯曲狠命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慢慢的嵌进掌心,一滴滴浓稠的鲜血顺着指缝低落在地上··· 我拼命的掰开他的手掌,半弓起身子紧紧的抱住了裟尘的身子,右手摩挲着他的后背,一种不可言说的痛感蔓延进我的胸膛,再开口已然带了些许哭腔··· “裟尘···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别这样···”一直到裟尘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我才重新坐了下来,把裟尘的头轻靠在我的右肩,手臂环绕着他,想尽力多传递些温暖给他··· “这么说···你并没有对皇太后···”“皇太后是在隔天的时候,在慈宁宫自刎的···临死之前,还留下了一封悔罪书,来悔过这一生为谋权贵所做的有愧于天地的所有罪责,希望能以死脱罪,还在遗书的最后将儒邱国的皇位传给了我···” “我想是因为皇太后她···知道自己亏欠你太多,才将儒邱国托付与你吧···” 第一次看到裟尘如此脆弱的样子,我的心就好似被人尽力挤压了一般沉闷而疼痛···将身上的披帛扯了下来,蹲下身小心的把裟尘受伤的手掌包扎起来,一滴眼泪竟不自觉的脱框而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6 意外得知营中事,暗查蹊跷风云起 “其实···在‘珍馐楼’抢绣球那天我就已经知道你是从梵茵来的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个王爷!”“诶?···” 我站起身,对视着裟尘道“这么说来,你早就识破我是女扮男装喽?!那你还在抢绣球的时候踩我的脑袋,害我在众人面前出糗?!” 一想起那天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刚升起的那抹怜惜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额···不是不是的,我是在踩完···你的脑袋后,才发现你是女人身的!”“哦,这还差不多···诶?!不对不对,你之后在后院不是还想把马小姐推脱给我的么?” “额···你那时候女扮男装,我就想倒不如将计就计把马小姐交付于你,这样你们同是女儿身,这门亲事自然不作数,岂不是一举两得···” “呵,呵呵···你倒是一举两得了,亏得本姑娘聪明伶俐,知道装病‘金蝉脱壳’要不然···公然让马家蒙羞,马老爷不打死我才怪的呢?!” “额···你这不是···不是还好好的么~”听我如此说,裟尘也感到些许歉疚的结巴起来。“不过···当我再一次在宫里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裟尘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道。 “为什么?终于来了新人,你可以欺负了哦~”我嬉笑着调侃道。 “是因为···你是梵茵国来的···”“哈?”裟尘的回答有些让我出乎意料。“这跟我是从梵茵来的有什么关系么?据我所知你们孟岚城里可是有不少梵茵国的移民~” “或许···是因为我娘是梵茵国人吧···自从我登基以后,就经常乔装打扮上集市上逛上几圈,一来是为了更贴近的了解百姓疾苦,二来···就是我想多去有梵茵百姓的地方走一走···这也是我怀念娘亲的一种方式吧···” “什么?你娘亲是梵茵国人?!” 我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数百年来,儒邱国与梵茵国一直战火不断,针锋相对!没想到当今儒邱国圣上的生母竟然是我们梵茵国的百姓?!这未免也太让人唏嘘了~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自我登基以来,从没有主动出兵攻打梵茵的原因,我不希望见到娘亲的故土燃着儒邱的狼烟···” “可你为什么···又要夜袭我营,焚我粮草呢?”我脑海中不禁充满了疑问。 “我从来都没承认过,梵茵军营被袭这件事是我命人所为!”“不是你做的···可是,我秘密调查过,在梵茵军营被袭之时,儒邱皇宫中的确有一批侍卫收到过紧急密令,之后还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错,突袭军营一事,确实是儒邱御林军所为,但是···并不是出自我的诏令!”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宫中侍卫做的,可并不是受你的指使!?”“正是如此!”“那···宫中的御林军都听候谁人差遣?” “只听候我的差遣!”“···我怎么越听越乱了,明明只听你号令的人,却做了不是你交代的事,那就是说···” “有人假扮你(我)下旨?!”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我这才算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可是···谁又会如此做呢?这个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挑拨两国开战,对他(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在发生事情之后,御林军收到假诏令一事,我很快就知道了!可是无论我怎样审问,侍卫们都只说那晚天阴雾多,根本就没看清传召人的长相···” “只是看身形,听声音,觉得与平日前去传召的祺公公无异,而且诏令又下的如此匆忙,所以并没有人深究真伪···” “那会不会是祺公公依仗职务之便,假传圣旨呢?!” “绝不可能,因为偷袭军营那晚,祺公公与我在‘朝和殿’批阅了一夜奏折,从未离身半步,就算是端茶送水出去过几次,可是光是从‘朝和殿’走到‘侍卫处’最快也要半个时辰,一个来回就得一个时辰,祺公公根本就没有可以传召圣旨的时间!” “更为奇怪的是,就在我把些侍卫秘密押往宫外的一处地牢,打算明日再审的时候,却在那天夜里地牢燃起了熊熊大火,侍卫及看守的牢头皆被烧死在牢里!” “怪不得宫内的侍卫说···自那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我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这么说来,就是你儒邱皇宫内有一个内贼,一直潜伏在你的周围···对了!你将侍卫押解进牢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除了我之外,还有御前带刀侍卫长付大人c太监总管祺公公还有那几个被无辜烧死的牢头和狱吏!” “那想必···奸贼就在二人之中···时辰不早了,裟尘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想想看谁更有可疑,改日再见——!” 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裟尘挥了挥手,快步走出了御花园···望着我逐渐远去的背影,裟尘轻轻的勾了下嘴角,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宠溺··· 一路回到了‘藏娇楼’,淮绶一脸凝重的等在屋内,看到我立马迎了上来“王爷,女皇陛下来信了!” “皇姐她···怎么说?”“信中说梵茵国各大城池已经做好了战略部署,只等王爷您验明儒邱国却有攻打梵茵国的意图,到时我们归国之日,就是两国大战之时!王爷,您看···我们该如何回禀?” “淮绶,实不相瞒,方才我与儒邱皇帝正商谈此事······”我将裟尘告诉我的,关于夜袭军营的怪异之事告诉了淮绶,淮绶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王爷!之前淮绶只是以为,是儒邱皇帝在我们军营中安插了奸细。所以才导致了我们粮草库的位置暴露,可是若真如那皇帝所言,一切都并非他的谋略··· 那么,想必这其中的缘由就更加值得让人深思,说不定···在这事件的背后,会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是啊!既然我们已经与儒邱皇帝坦诚相待,那不如···就先以内情未明拖住女皇几日,而后我们再一同暗中调查···” “好!就依王爷所言,淮绶这就赶回军营,起草书信派人连夜送回梵茵!”··· 梵茵国某密道——“主上!一切准备就绪,等那女王爷回来,我们就可以起兵了!”“哈哈哈~好好好!到时候儒邱梵茵两国必定两败俱伤,我们只要暗中使些手段···· 哈哈~哈哈哈~这江山终于是我的啦!哈哈哈~”“恭喜主上!只是···小的怕万一真让那个女王爷查到了些什么···” “嗯~跟了本尊这么久,这点事···还要我亲自交代么?” “是!属下明白!”“嗯~王爷她焦心归家,夜路走多了,难免会发生些意外不是么?····哈哈哈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7 假扮太监上早朝,才觉眉目查无果 这一晚,我夜有所思也并没有睡得安稳,天还没亮,就早早的醒了来,瞪大眼睛盯着床梁发呆···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感觉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机警的下了地,抄起一个茶杯,蹑手蹑脚的躲在了门边···‘吱嘎——’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男人半弓着腰走了进来。 抬高手臂,刚想当头一捶的时候,那男人一个反手将我手中的茶杯打落在地,只觉得手腕处猛地一震“诶呦!诶呦呦~!”我痛得呻吟出声。 “嘘!别叫,是我裟尘!”掌灯一看,来人果然是裟尘。“这天还没亮呢!你来我这做什么?”我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卯时的时候,我要去朝和殿上朝,我想让你随我一起!” “啊?这···不好吧,虽说我只是个闲散王爷,但是让我这个别国使臣探听你们儒邱的军机政事,恐怕会引人非议吧?” “你只要不说你是梵茵王爷不就行了?!”“可是···昨日赵贵妃的诞辰上,你们朝中大臣可是都见过我的样貌了的!” “放心吧~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裟尘一脸得意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 “只要你换上这身衣服,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你!”“真的?”我半信半疑的从裟尘手中接过了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套太监的常服?! “你···不会是想让我假扮成太监偷偷跟你去上朝吧···”我抬起头斜了一眼裟尘道。“额···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还可以······” “哈哈哈~真的是太好了!你知道么,我从小最羡慕的古代人物就是韦小宝了!与皇上勾肩搭背,和妻妾夜夜笙歌~在朝中位高权重,在市井尽情挥霍~治贪官c斩污吏,简直就是中国古代十大杰出青年啊!” 一提到韦小宝,我立刻来了兴致,迫不及待的拿起衣袍,在身上比划了起来。 无视裟尘那一脸黑线的表情,飞速的洗漱完毕后,自顾自跑到屏风后面穿了起来“裟尘,没想到这太监服还挺好看的嘛~颜色···也还算鲜艳,诶?你看你看!这衣襟上还绣着鹤呢!” “···因为你穿的是御前太监的衣衫,陪伴皇上左右的,衣着当然相比于宫中的小太监要贵气得多~” “是哦~诶?对了,拂尘?我的拂尘呢?就是那个捧在手里挥来挥去的那个?!”我正了正头顶带的冠帽问道。 “那个是用来挥蝇虫的,你要那个干嘛?”裟尘瞥了瞥嘴,干脆嫌弃的转过了身“好了吧,肉丸子~再磨蹭下去,一会早朝都该散了···” “嘿嘿~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我这不是第一次见,新奇嘛!” “诶?对了对了,我一会见到人是不是得捏着嗓子说话啊?像这样····咦咦咦~啊啊啊~咦啊~”“不用···不会有你说话的机会的···” “那我用不用掐着兰花指走路呢···?”“不用···正常就好···”“那夹着腿走路呢···?”“不用···”“那···” “闭嘴!”“是~万岁爷~”按捺住内心的兴奋,低着头,跟着裟尘朝朝和殿走去。 远远地看见午门外已经有文武百官前来等候,裟尘引着我绕到了大殿身后,小声道“一会你随我入朝,我会安排你站在玉阶下同几个御前太监一起候着,之前我下令追查梵茵军营遇袭一事,想必今日朝中大臣会给我一个答复。 到时候你就在下面观察朝臣们的反应,稍觉怪异的下朝之后告诉我···”点了点头,随着裟尘进入了大殿。 “文武群臣进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平身!”皇帝落座,我也小心的混到了御前太监的队伍里,好在朝堂之上不得四处斜视,也并没有人对我产生疑心。 “朕先前让你们查探梵茵军营一事,结果怎么样了?”别看裟尘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一副混混像,上了朝堂就立刻换了个人似的,九五之尊的霸气姿态立刻暴露无遗。 “回皇上!下官已经派人对孟岚城内所有暗杀组织进行排查,并没有任何组织接到过夜袭军营烧毁粮草的委托!臣也根据他们所言仔细核验了真伪,皆没有找到明确证据指正是我儒邱子民所为!” “哼!边关营地周围只有儒邱c梵茵两国,如今此事已然闹大,就连梵茵国的王爷都亲自来我皇城打探,你们还不快把罪魁祸首找出来,难不成真希望两国开战不成?!”裟尘面带愠色厉声道。 座下文武百官立刻惶恐的跪了下来“请皇上息怒!恕臣斗胆,老臣认为此种缘由必有蹊跷!”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官员禀报道。“起来再奏!”“谢皇上——!微臣以为此事实则是梵茵国自编自导的一出假戏,为的就是挑起两国争端,从而出兵儒邱国!” “放肆!此事岂是你等空口无凭可言的么?!” “皇上恕罪——!” “启禀皇上,微臣也觉得尚书大人他言之有理!梵茵国先是无端把矛头指向儒邱,还派来禄王爷出使儒邱,臣等认为,此举实则是想在招待王爷之际,儒邱有所放松时再突然袭击! 皇上您把禄王爷安排在后宫之事,实在不妥!历代使臣都是在‘国宾馆’下榻,如若那女王爷趁机行刺皇上您可如何是好啊~” 呵,呵呵···我还去行刺他···这个混混不来找我的麻烦就不错了···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与其被梵茵打个措手不及,不如先未雨绸缪,暗自调兵皇城,加强边关守卫,以防不测!”“启禀皇上! 微臣认为与其在此揣时夺事,倒不如主动出击!趁梵茵王爷出使儒邱国,干脆挟禄王爷,杀进梵茵国!” “皇上!万万不可啊!前些日子,儒邱国正逢大旱,粮食收成大打折扣,这刚有了缓解,一时间粮库并不能满足长途讨伐所需的粮草啊!” “是啊!皇上!一旦两国开战,百姓必定民不聊生,还是议和为好!”“御史大人如此说,岂不是让梵茵更为猖獗!大人您可要知道,皇上仁慈却抵不过敌人心狠啊!”“太傅大人你···” 诶···看来这儒邱国与梵茵国一样,朝中都有主和派与主战两派···“够了——!这朝堂之上可还有规矩?!兵部尚书!” “臣在!”“朕再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一定要把夜袭军营之人带来见朕,否则的话···为了两百姓的安定,可不要怪朕到时候将尚书大人您当做奸贼送予梵茵女皇了···” “臣遵旨——!”“退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早朝,裟尘把身边的太监宫女打发走后,一路带着我来到了御书房···“怎么样?看出有什么端倪了么?” “···很难说,主战派的官员语气虽咄咄逼人,但也不能说他们就是以权谋私,挑拨离间~主和派的官员虽看起来和善爱民,可也不能排除他们是暗藏祸心,假意为之···” “对了,裟尘!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是宫中侍卫听命假诏令而为之,为什么不昭告群臣,找出幕后真凶,反而装作不知情,让他们大海捞针的找呢?” “宫中藏有奸细,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敌暗我明,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哦···裟尘,方才在朝堂上发言的可有那知道内情的御前带刀侍卫长付大人?” “付大人他官阶四品,并没有上朝议事的资格···怎么?你是觉得他有可疑?” “嗯···只是猜测罢了,毕竟那日秘密押送侍卫的事也只有他没有洗清嫌疑不是么?”“嗯···那我即刻召他入宫面圣,暗自审他一审~祺公公——!”话音未落,门外进来一身着红袍的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去把付大人召进宫来!” “喳——!奴才这就去办!”后退几步,转身走了出去。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倒把我吓了一跳“裟尘···他,他他是从哪来的啊?难不成一直在听我们说话不成?” “祺公公他是宫里的元老了,也算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可能因为从小在宫中的缘故,听而不闻,知而不言这一点做得是尤为出色,对于他···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皇上急召,很快侍卫长付大人就领命前来,我则躲在身后的屏风后仔细观察···“微臣叩见皇上!”“免礼平身!” “不知皇上召臣前来,可有要事吩咐?”“今日早朝之事···想必付大人也有所耳闻,不知付大人作何感想?”“皇上您如此看重微臣,臣不胜惶恐,臣以为还是与梵茵国议和为妙!” “何出此言?” “回皇上!臣并非功利之人,相比于有良田万亩,房屋千间,却不如一家安稳和乐来的踏实。倘若两国开战,殊不知又会有多少百姓遭殃,妻离子散,流离失所,臣有所私心,所以并不想兵戎相见!” “付大人还真是爱家之人啊···”“实不相瞒,臣也是最近才有所顿悟!” “哦?不知是何人何时触动了付大人如此改变啊?” “回皇上,是微臣的妻子前些日子为臣产下了一个女儿,有了孩儿之后,臣才明白原来亲人间的团圆美满,比立了任何丰功伟绩都来得开心!” “朕也贺喜付大人抱得贵子,不知这孩子是何时生人啊?” “回皇上!是阳月十四卯时三刻,因为是微臣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微臣那日并没有回‘侍卫处’,整日都在府中陪伴夫人,所以将近丑时,皇上您急召我入宫,微臣匆忙从家中赶来,才有些误时··· 惹得皇上您龙颜大怒,实在是微臣之过!如若不是微臣那日离开‘侍卫处’也许就不会发生事了···”付大人歉疚的低下了头。 “朕明白,这也并非爱卿所愿,无需自责,早些回去吧!”“谢皇上!微臣告退···” “阳月十四···”我在屏风后,喃喃道。 “这不就是边关军营被袭的那天么?如果他所言非虚的话···那岂不是又失去了线索···诶···到底谁才是奸细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8 奸人告密恼羞怒,离奇命案引内乱 这刚有了些许的眉目,探查无果后,事情又再一次回到了原点。在这皇宫之中文武群臣百十个,妃嫔百十人,太监大约1万人,宫女高达10万。 再加上皇族和禁军以及锦衣卫等,总数当在12-13万左右,如此庞大的数目,要想找到那暗藏在宫中的内奸实在如大海捞针般渺茫。 之后的两日,我除了跟淮绶宫里宫外的瞎绕,就是同裟尘分析排除宫里可疑的奴仆,却依然毫无头绪。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却只是梦魇的开始······ 梵茵国某洞穴——“主上,少主他有书信来报!”“诵——!” “是,主上!母上大人亲启——孩儿奉母上大人之命,潜伏儒邱十余载,眼看就要到了荣归故土之日,可是近日来,孩儿发现梵茵王爷与儒邱皇帝的感情日益加深,甚至将其带上朝堂,两国关系逐渐有融冰迹象! 不久前二人还亲自盘问侍卫长付大人在夜袭军营那日的行踪!虽孩儿暂且并未受到怀疑,但仍唯恐计划有变,望母上赐计!——孩儿敬上。” “主上!您看这···”“诶~不必惊慌!既然这二位如此得闲,不如···我们就让他忙上一忙如何?” “主上大人的意思是···”“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倘若就连这儒邱国的子民都主张攻打梵茵的话···想必这儒邱皇帝即使再不愿开战,也很难抵过民意吧···哈哈哈哈~”“是!小的明白——!”··· 第二天一早,我又被裟尘早早的从睡梦中叫醒,说是今日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非要我陪他一起上朝不可,我也拗不过,只好和他一同上了大殿,当然了~我还是那身太监的打扮··· “兵部尚书!”“微臣在——!”“今日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夜袭军营一事可有眉目了?”“请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听闻此言,那尚书大人吓得跪倒在地,忙不迭的求饶着。“尚书大人不必如此惊慌,有什么线索大可呈禀上来,朕也并非不通情之人,只要尚书大人谨遵圣旨,认真查案,朕还是可以再宽限爱卿几日!” “微臣谢过皇上圣恩,这是这次···微臣的确有负皇上,并未查明此事,还请皇上降罪!”说着又狠狠的磕了几下头。 不仅如此,大殿上所有官员竟然全都跪了下来,高声道“请皇上降罪——!”察觉有所异常,裟尘起身下了玉阶走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何时?让你们如此惊慌!” “启禀皇上!从昨日巳时到今日上朝之前,孟岚城连续发生了六起命案···”“哦?死者可是与夜袭案有关之人?” “启禀皇上!死者均是市井商贩,并无在朝为官之人!”“我儒邱国乃是大统之国,仅是皇城居住的百姓就高大上千万人口,世人皆有私欲c痴念c贪妄,因为一念之差闯下滔天大祸之人,也习以为常,你们今日又为何如此慌张呢?” “这···臣不敢妄下断言···”“但说无妨!” “启禀陛下!这市井百姓家的恩恩怨怨导致过失杀人,的确不足为奇!怪就怪在这六起命案的死者皆是儒邱国的百姓,而六起命案的犯人却都来自梵茵国···” 听到这,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尚书大人何以确定这六起命案的犯人皆是梵茵子民呢?” “启禀陛下,起初臣也并未把此案放在心里,一直交于县衙门郑县令管办,可是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发生一起,就不由得让人生疑! 再加上,臣派人前去死者家附近仔细的调查过,这些死者都是些憨厚老实的百姓,平日并未与人交恶,只不过有周围邻居说,亲眼见到过死者死前与人产生过争执···” “微臣把这些曾经与死者发生过矛盾的人都聚在一起才发现,这些人都是从梵茵国移民而来···所以···”“所以,你就妄下推断,认为他们是蓄意谋杀儒邱百姓了是么?!” 裟尘一声厉呵,朝堂上下,立刻如死寂一般,“朕问你,可有什么证据指正这些梵茵移民就是案件的真凶呢?” “启禀皇上!微臣不敢胡言,正是因为在这些移民家中都找到了犯案时所用的工具,所以微臣才会如此确定的···” “当真?”“臣对皇上不敢有半分欺瞒,微臣句句属实,若皇上有所怀疑,可以问问这文武百官,这件事朝中大臣已是人人皆知!”“臣等可以为尚书大人证言——!” “好了!这件事先不要对外声张,有什么情况立刻回宫禀报!” “皇上恕罪···这件事臣等本对外秘密封锁了消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昨晚一夜之间,孟岚城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画报,画上直指这件事···这件事···” “还不快说!”“这件事是梵茵国的计谋,为的就是在儒邱城内制造恐慌,从而在儒邱内乱心慌之时,一举攻进皇城···” “放肆——!”“皇上息怒,微臣所言只是那画报中所讲,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臣可以为尚书大人证言,微臣这里有街巷所贴画报一份,还请皇上过目!”“祺公公,呈上来!”“渣——!”还真是奇怪,方才还没见到身影的祺公公。 皇上的一声令下,从身后的柱子后闪出一个身影,上前拿过左骑将军手中的画报,双手呈递给了皇上。 我站在玉阶下,距离裟尘较远,所以看不清楚画报的内容,但还是远远的看见裟尘的脸色陡然一变,大为震怒道“废物!真是些废物——! 在皇城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可以明目张胆的挑衅皇威?!难道你们这些朝中权贵都是摆设不成?!朕要你们还有何用?从现在开始,朕要亲自追查此事,凡是接触此案的一手官员,无论是朝中几品,都可以越级上报!” “启奏皇上,御前带刀侍卫长有要事求见——!” “宣——!”“宣御前带刀侍卫长付大人觐见——!”“微臣御前大刀侍卫付明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付卿家有何事面圣啊?” “启禀皇上,今早出街的百姓看到街上贴满的画报之后,开始有大批的儒邱百姓自发组成游街队伍,看到梵茵国百姓就是一顿毒打! 致使其余梵茵移民都聚集了起来,也组织成了抗议队伍,百姓之间怨声载道,甚至去衙门告状,要求朝廷驱逐梵茵移民!更是联名上书希望皇上您能出兵梵茵国,现在这些百姓们都聚集在皇宫不远外,喊了半个时辰之多了!” “那你还不快去领兵镇压,难道等着暴民闯进皇宫不成么?!” “皇上万万不可啊!微臣以为,此时孟岚城百姓本就心心慌慌,正是需要皇上您庇护之时,若此时出动武力镇压,恐怕得不到效果,反而会引来百姓非议!实乃不明智之举啊!” “那依尚书大人所言,又该如何是好呢?” “微臣认为,皇上您不如亲自出宫门安抚百姓,这样不但能安定民心,还能树立皇上您在百姓心中爱民如子的形象!” “可是···朕又该如何安抚呢?”“皇上!微臣认为,既然出兵梵茵是民心所向,倒不如,皇上您就顺应了民意,臣等即刻领兵城下,随时待命出发!” “微臣也同意左骑将军的说法,俗话说天意不可违,民心不可抗!此时不攻,恐怕就会失去最佳时机,等梵茵军队打来,一切晚矣!” “够了——!朕该如何,心中自有定夺,你们无需多言!退朝!”“退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大殿,一路上裟尘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良久才开口道“肉丸子!看来此次我们若不能找出搞鬼之人···两国开战是在所难免了···” “是啊!这贼人知道用百姓来要挟皇上,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如此处心积虑的让两国开战,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 “诶···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定民心,走!肉丸子,随我去县衙门走上一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49 重回现场寻真相,牢狱之行现端倪 孟岚城城府县衙——“下官孟岚城知县——郑为廉叩见皇上!不知万岁爷亲身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圣上恕罪!” “免礼,平身!朕这次实乃微服私访,还望郑大人不要声张!”“是!微臣明白!还不知这位官爷···”“他是朕的御前太监,此次随朕前来,服侍左右,郑大人大可不必在意!” 呵,呵呵···这是暗指我不算棵葱,干脆不用搭理的意思么··· 不过,这郑大人还真是实在,说不用在意,还真就全程无视我···他们坐着我站着,他们吃着我站着,他们喝着我还站着··· 恶狠狠的瞄了一眼,坐在酒桌前吃喝的裟尘,又摸了摸独自唱着‘空城计’的肚皮,哀怨的呼出一口浊气。“郑大人!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趁天黑之前,带朕去案发现场看上一看!” “也好,现在城内怨声载道,有皇上您亲力亲为,想必这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既然都吃饱了,那下官就带圣上走上一遭!皇上请~!” 说着站起身引着皇上向外走去,路过我的时候还朝我特别和善的笑了一下,当然我也回了他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当然了!我现在还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他哪里看出来是都吃饱了啊?!还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按捺住内心想要薅光他头发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走了出去,抬起头又对上裟尘那坏笑的眼神,赏了他一记白眼,干脆把头撇了过去。 出了衙门口,因为是微服私访,所以只有郑县令c裟尘c我还有两个随行的侍卫就别无他人,街道上空荡荡的,完全没了我初入孟岚城时见到的繁荣景象,就连街道两边的商铺也都三三两两的大门紧锁。 “郑大人,这街上为何如此冷清?” “这···回禀皇上,打从昨日发生命案之后,百姓们本就心有余悸,再加上今早贴得满的告示,百姓们更是惶恐不安,生怕真的如画报所言,这一切都是梵茵国的阴谋,为的是趁乱攻进皇城,经守城的侍卫来报,这两日奔逃出城的百姓已有数百人···” “真是荒谬至极!我儒邱的百姓竟然被这小小的画报,吓得抱头鼠窜,难道他们认为朕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么?!” “皇上息怒!此事关乎两国战事,百姓难免心生恐惧,为求自保,各择所路也是在所难免~”说话间,郑县令已经带我们走进了‘咸安街’上的一个后街小巷之中。 “皇上,这里就是昨日巳时发生第一起命案的地方!” 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街市小贩来此倒垃圾的地方,地面脏乱不堪,堆叠着大大小小破旧的箩筐,已经腐败变质的水果蔬菜更是丢的满处。 墙角还有几只流浪的野猫嘴里叼着臭鱼烂虾,趴在地上啃食着,刺鼻的腥臭随着微风阵阵袭来,不由得让人的胃液翻腾起来。 县令大人从衣襟中掏出两块巾帕,双手呈递给裟尘一块,另一块熟练的围在脑后打了一个结,一瞥头,身后跟随的两个侍卫也都把口鼻围了起来。 整个后巷就只有我一个人,身无一物可围,只好用两个指头紧捏着鼻子,连大气都不敢出,才待了一会,就憋得脸色通红。 “你们两个去把那几只猫赶走,别破坏了命案现场!”裟尘回过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那两个侍卫吩咐道。 “是!皇上!”两个侍卫领命上前,驱赶野猫,身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裟尘又朝我眨了眨眼,背着手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绢帕,挥舞了起来。 我也会意的走上前,小心的从裟尘手中接了过去,系在了脑后,这下恶臭味终于减轻了很多。 “启禀皇上,野猫被赶走了!”“嗯,回去吧!”“是!皇上!”两个侍卫躬身又回到了原位。 “皇上!你看这地上淤血残留之处,就是死者余怀三葬身之地,死因是乱刀捅死,失血过多致死。余怀三今年三十四岁,家中行三,常年靠出海打渔来集市上卖卖生鲜维持生计,据下官调查这余怀三老实本分,并未有任何仇家···” “那疑犯又是何许人也?” “回皇上!嫌犯是梵茵国移民到此经营酒楼的商人——车俸裕,死者生前负责每天向酒楼送些新鲜的鱼虾,大概是几天前,有人看见余怀三被车俸裕打出了酒楼,在街上对其破口大骂, 还把一筐死鱼倒在了余怀三的身上,这件事整条街上的人都亲眼所见,所以余怀三死后,下官立刻搜查了车俸裕的宅院,果然在卧房里找到了一把沾有血迹的尖刀!” “那这接下来的几起案子呢?”“启禀皇上!剩下的五起案子都是大同小异,死者皆是穷困老实的劳工,凶犯都是梵茵国移民做买卖的商贩,只不过从事的行业不同, 有的经营绸缎庄,有的是茶馆酒楼,还有个人啊,还是个皇城人人皆知的‘大人物’呢!”“哦?是谁?”“回皇上!就是‘绮凤楼’的大当家——唐祺风!” “可是那皇城第一妓院‘绮凤楼’?”“正是,正是!没想到皇上您平日深居皇宫,竟然对这市井风流处还有所耳闻~” “哪里哪里!···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裟尘心虚的瞄了我一眼,再收到我又一计凌厉的眼神后,又赶忙转了回去。 “咳咳!那郑大人,既然案发现场没什么可疑,就带朕去牢中看看这些被关押的嫌犯吧!”“是,皇上!” 由于本案牵涉较广,案情复杂,所以这些凶犯在没有彻底定罪之前,全都统一关押在东城外的地牢。郑县令安排好了轿撵,裟尘坐头轿,县令做二轿,侍卫和我没有轿··· 要么骑马,要么跟着马车跑。我这个现代来的‘土鳖’自然是不会骑马这种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消遣活动了!跟着跑?别开玩笑了···这炎炎烈日地下不累死也非得虚脱了不可··· 趁郑县令不注意,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朝裟尘扔了过去,再努努嘴朝他示意了一下马车,裟尘也会意的点了点头,倒退了几步,狠踩了我一脚。 我痛得“诶呦!”一声大叫出来。“禄公公~诶呦~禄公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裟尘冲我挤了挤眼,我也配合的捂着脚踝坐在了地上,一个劲的呻吟着。 “你们几个再去准备一顶轿子,扶禄公公上马车!”“是!皇上!”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下总算平安的到达了东城外的地牢。 地牢我也算见识过,在我第一次见到卜裕树的时候,可是王府内的地牢可与这的地牢大相径庭。这里潮湿阴冷更甚,随处可见的潮虫c蟑螂老树更是数不胜数,我也只得一路上紧捂着嘴,以免大叫出声露出马脚。 听见有人进来,牢里开始有人大喊“冤枉啊!官爷,我冤枉啊!求您放了我吧——!” “郑大人,这是何人在鸣冤啊?”“启禀皇上,鸣冤之人正是涉嫌谋杀余怀三之人——车俸裕!”走近前些,守卫上前燃了几支蜡烛,把屋内照亮了些。“车俸裕!你有何冤情啊?”裟尘上前一步问道。 牢里那人,听见有人问话,半跪了爬到了铁栅栏的门口,高声道“官老爷!小的真的没有杀了那个余怀三啊!请老爷明察!”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之身啊?”“小的···小的···”“车俸裕,那本官问你,案发当时你在何处啊?” “回老爷!小的前天晚上有些喝多了,回家的路上就在后山脚下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天光大亮,刚进家门口,就被官差大人带了回来,说是小的杀了人,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啊!” “那你可有证人能证明你当日的确在后山?”“没···没有···但是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啊——!”“好了!本官会去核查你所言虚实,如若当真本官定会还你个清白!” 裟尘说完,那车俸裕立马头顶地‘砰砰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啊~!” 裟尘正预转身,紧挨着车俸裕的几个牢房,立马传出了喊冤的声音,一问才知,原来这并排的六个牢房,正是关押此次案件的六个嫌犯! 顺着看下去,有五个犯人跪在牢门口,大声的呼喊着,唯独这最后一间牢房,安静得很。“郑大人!这最后一间牢房关的是何许人也?” “回皇上!此人正是第六起命案的嫌犯‘绮凤楼’的大当家——唐祺风!”妓院老板?又是我们梵茵国来的?!我不由得对这人多了几分好奇。 紧跟着裟尘走了过去,朝着栅栏内望去,之间牢内有一身穿刑服的男子半倚着墙边,歪倒在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壶酒,那架势根本就不像置身于牢狱之中,反而别有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 “这酒···是谁给他的?”“回皇上,这犯人说想喝酒,还拿了五百两出来···嘿嘿~这钱不赚白不赚···” “放肆!若是有人出一千两,岂不是连坐牢都不用了?!”裟尘一声厉呵,吓得郑县令及其属下纷纷跪了下来“请皇上您息怒!臣罪该万死——!” “诶呀~门口谁啊?在我门口吵什么呢?!”牢内的男人听到声音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牢门口。 “吵吵什么啊?要吵架上那边去,别打扰了大爷我喝酒的兴致!”“大胆!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抚台大人”“啊对!这可是抚台大人!” “哼!抚台大人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昏官一个?”“你又何出此言?” “呵呵,把无辜的百姓抓来当做杀人凶手,难道还不是昏官么?”“难不成···你有证据不是你杀了人不成?”“证据···哈哈~证据!这么明显的证据难道你们看不到么?!” “唐祺风你少在这装相!你杀人时所使用的凶器可是在你家找到的,并且刀口与死者身上的都极其吻合!你还在这里狡辩?!” 郑县令上前一步高声道。“凶器?你说凶器?”“对!就是一把纯铁打造的家用菜刀,上面还印有你们‘绮凤楼’的字样,分明就是你的刀!” “哈哈!真是笑话,若是半月前,你们说是我用这刀杀了人,我定百口莫辩,可前些日子,我意外得了风湿,手指关节粗大,连端起酒壶都哆嗦,又怎么可能拿得起一斤多重的菜刀呢?!” 果然低头一看,这唐祺风的手指关节粗大,就连攥着的酒壶都不住的颤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0 追根溯源同乡会,悬而未决再添乱 看出了端倪,裟尘转过头与我对视了一眼,点头道“郑大人!即刻把案犯提审到‘兵器阁’本官要重审此案,还有把本案的卷宗一并呈交上来!” “是,臣遵旨!”所谓‘兵器阁’实则就是建于地牢上层用来放置守卫兵器以及各式刑具的地方,将六人统一带了上去,裟尘坐在主审位,我与郑大人各站两旁。 “你们几个都老实点,待会抚台大人问什么你们都要如实回答,不准有丝毫隐瞒,知道了么?!”守卫押着六人跪在了草席之上。 “是是是!小的知道!”除了那个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唐祺风,其余的五个人都忙不迭的点着头。“车俸裕!”裟尘翻看了半晌的卷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抚台大人,小的在!”“本官问你你与死者余怀三相识多久了?” “回大人,相识也有十余载了!”“那矛盾又是从何而起的呢?”“回大人!因为小人在梵茵国的住处相距儒邱国很近,所以常往来于两国之间,直到小人认识了余四娘,也就是余怀三的家妹,成亲之后才定居在了儒邱国···” “小人与四娘开了一间酒楼,生活也算过的美满,起初余怀三出海打渔,为酒楼送些海产,我们也相应的给他一些家用,可是后来这余怀三却染上了赌瘾,整日借口捕鱼,却是到隔壁村镇的赌坊赌钱! 街坊们见到我与他争吵那日,是因为余怀三拿了巷子里别人扔剩下的死鱼,送到酒楼找我要钱,我实在气不过才把他轰了出去···青天老爷啊~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大人——!” “那你与余怀三有仇怨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回大人,这件事恐怕整条咸安街上的百姓都有所耳闻···”“这些人之中可还有憎你之人?” “回大人,小人与邻里街坊一向交好,并没有什么憎恶之人···”“那除了那条街上的百姓,你还和谁提起过,对余怀三心存不满的这件事呢?” “除了街坊···啊!对了!小人前天晚上参加过一个同乡会,在酒桌上与同乡说起过这件事···就是因为那晚多喝了些酒,所以在回家的途中醉倒在路边,等小的醒来回家时,就被官差押到这里来了!” “同乡会?什么同乡会!?”“回大人!就是由一些梵茵国移民到此的商家组织的酒宴···” “大人!小的在被抓走之前也是去了同乡会···”“小的也是···”“小的也是——!”“怎么?你们难道都赴的同一个酒宴?” “回大人,小人参加的是前晚戌时,城郊‘咏庆阁’举办的同乡会···”“小的参加的是昨日巳时,西郊‘欢逸阁’的同乡会···” “小的是午时,紫竹林‘醉乡坊’···”“小的是未时,东郊‘滋溢门’···” “等等!你赴宴的同乡会不是在申时吧?”裟尘打断了正要开口的第五位凶犯,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回大人,小人参加的正是申时,柳叶林外‘鸿儒馆’举办的同乡会!” “皇···抚台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连这时辰都推算了出来,在下佩服佩服!”郑县令一脸谄媚的阿谀道。 “并非是本官神算,而是···你们来看,这从第二位疑犯开始,每一个人的赴宴时间恰恰是卷宗上所记载的发现前一个死者的时辰! 发现死者余怀三的时间是昨日巳时,而第二位疑犯的赴宴时间刚好就在巳时!而后几个都是如此···你们难道不觉得太过诡异了么?” “果然如此,抚台大人心细如尘,可是···你还未问过这第六个嫌犯···” 抬起头,这唐祺风还是那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跪在草席上,还不忘了时不时喝上一口小酒,看来···这痛风病加上命案缠身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唐祺风!本官问你,你又是几时参加的同乡会啊?”“问我?酉时,‘枫林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美哉妙哉~” “本官再问你们!你们可否认识彼此啊?”“回大人,不认得!”“不认得——!”··· “你们这个同乡会又是何时成立的?平日通知你们又是何人?还有你们是否都在同乡会中透露过与死者之间的恩怨?” “回大人,同乡会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的不知,只知道是小的经营酒楼之后,一位同为梵茵移民的客官告知的,之后每隔半月就会聚上几次,主要就是聊聊儒邱国发生的新鲜事, 定好聚会的日期和地点之后,会有送信的孩童前来告知,所以小的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邀请,至于与邻里之间的恩怨,同乡们聚在一起难免会互相吐吐苦水···” “回大人,小的也是如此···”“小的也是···”“嗯~牢头,狱吏!”“下官在!”“把他们几个带回牢房吧~” “是,大人!”几个狱卒上前架起嫌犯,朝外走去···“请大人明察!小的真没有杀人啊!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伴随着哀嚎声,几个疑犯被带了下去。 “皇上···您看这···”“这其中必有端倪,几个人均参加了同乡会,却互不相识!?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几个是碰巧参与了不同人组织的同乡会! 还有一种要更为可怕,那就是这个所谓的同乡会,组织人数太过庞大,而不得已分批次组织聚会,他们只不过是被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打探儒邱国的耳目罢了···”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几个人虽互不相识,但是不论从通知送信所用方式,还是聚会地点都定在离城镇较远的郊外来看,应该是同属于一个组织··· 尽管除了唐祺风身患风湿,无法靠自身之力用菜刀犯下命案外,其余的五个人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可是太多的巧合和诡异之处,反而让朕更加怀疑,此事一定与这同乡会有关···” “郑大人!”“微臣在!”“朕命你秘密派人前去几个嫌犯所说聚会地点打探!发现异状,即刻入宫禀报!切忌不要打草惊蛇!至于百姓那边··· 还是以安抚劝诫为主,多派些侍卫上街巡逻,一定不要再让梵茵百姓在我儒邱有任何闪失,明白么?!”“是!微臣谨遵圣旨!”“好~禄公公!起驾回宫~”“···渣···” 呵,呵呵···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有句台词吧,还得学太监···还‘渣!’嘞~我现在倒是很想学容嬷嬷‘我扎,我扎,我扎扎扎···’ 我们这面打道回宫,殊不知···这宫里此时又乱成了一锅粥··· 翊坤宫——在得知自己那日大闹了寿宴之后,赵贵妃就一直窝在自己的寝宫之中,不肯出门,如今已经过去了三日··· 整日宫门紧锁,生怕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就会将自己赐死在这深宫之中,眼前的赵贵妃哪还有从前那副飞扬跋扈的气势,身上还穿着寿宴时的那一身宫装,头不梳脸不洗,污浊邋遢的在宫内焦灼的踏着步··· “娘娘~您先吃些东西吧!娘娘~”丫鬟翠依端着托盘,小心的对赵贵妃说道。可是这赵贵妃还是那一副紧张的样子,时不时的就跑到门口张望一下,然后又躲回床榻上。 “娘娘~您别这样啊,娘娘~还是让奴婢为您梳洗一下,等皇上来了···”“皇上?!皇上来了?皇上在哪?!啊——?在哪?!”一听到皇上两个字,赵贵妃才有了反应,一把抓住翠依,拼命地摇晃着。 就在这时‘叩叩叩!’敲门声响了,一听到声音,赵贵妃立刻又吓得缩回了床榻上。“娘娘~仪舜君王来了!” “父皇?!父皇来了,快开门,快快!”一听到是仪舜君王来了,赵贵妃总算露出了笑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到了门口。可是一开门,却被这仪舜君王的打扮惊得一愣。 这烈日灼灼的天气,仪舜君王居然一身裘皮兽衣,把浑身上下都捂了个严严实实,若不是他摘下围巾,还真的很难认出这人竟然是仪舜君王?! “父王?!您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您这几日都去哪了?怎么也不来宫中看儿臣?”“诶呀!女儿你···怎么三日没见落得如此狼狈啊?” “还不是因为···寿宴之上我们谋害那女王爷不成,还反而中了蛊毒,是出尽了丑态,儿臣惶恐惹怒了圣上,这几日来一直殚精竭虑···” “父王又何曾不是呢?我们陷害禄王爷的事一旦被揭发出来,再加上那日寡人还···还···诶呀!若是一同惹怒了梵茵和儒邱两国,寡人这刚有些起色的小国,又该如何啊?到时候没了仪舜国君王的头衔,想必你这贵妃娘娘也是当不成了啊!” “那该如何啊父王?父王您要救救女儿啊!父王!” “你真是糊涂啊···惹谁不好,偏偏要跟那个女王爷作对,如今又把父王拉进了浑水!寡人是不管了,还是趁皇上还未主动兴师问罪之前,父王就先行回仪舜国了!女儿你好自为之吧!” “不要啊~父王!您不能不管女儿啊!父王~”“诶···怪只怪在你太过任性,日后如何就看你的造化吧!” 说完,拂袖而去~只留下赵贵妃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过了许久,她渐渐冷静了下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淡然“翠依——” “是,娘娘~”“你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虽然心有担忧,但翠依还是顺从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许久之后——我这边刚与裟尘回到御书房,门外就有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皇上,您快去看看吧!赵贵妃···她自缢了···” ------题外话------ 烧脑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么?猜到的宝宝可以在下方评论区留言,答对有奖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1 一场虚惊手无措,细思极恐心忐忑 “什么?!太医叫过了么?”听到消息,我跟裟尘都陡然一惊。 “回禀皇上,已经派人去找了,小的···小的怕万一娘娘惨遭不测,还望皇上能前去见上娘娘最后一面~”这小太监想必是侍奉在赵贵妃左右的,对主子还真是忠心耿耿,唯恐皇上不去,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响头。 “好了好了~赶快起来吧!朕随你前去就是~” “多谢皇上圣恩!”那小太监一骨碌爬起来,引着皇上向外走去。我的心里也很是忐忑,虽说是这赵贵妃谋害我在先,但是若不是我而后对她的戏弄,也就不会造成她今天自杀的后果了···说到底,还是与我脱不了干系。 “肉丸子,你也折腾了一天了,先回去···”“我跟你一同前去!”见我的态度如此坚定,裟尘也只好应允的点了点头。 一路无言到达了翊坤宫,赵贵妃的寝宫外,围满了丫鬟侍婢,见裟尘走了进来,大丫鬟翠依连忙向前几步跪了下来“奴婢翠依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的侍婢也都俯身跪拜。 “都起来吧~赵贵妃她···情况如何?”“启禀皇上,太医院的白太医正在房中为贵妃娘娘诊治~具体情况奴婢不知···” “那你可知赵贵妃她为何突然上吊自缢?”“回皇上,自从那日娘娘从御花园回来,就一直惶惶不安···再加上今天仪舜君王他···他先行归国,所以娘娘才一直想不开···” 正说着,‘吱嘎——’门开了,白太医拎着药箱走了出来。“太医院医使白子苓叩见皇上!”“免礼免礼,赵贵妃她怎么样了?” “回皇上,多亏宫中丫鬟发现的早,贵妃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娘娘她舌苔黄腻,心火旺盛,气虚血淤,还是需要安心休养几日,再加上几服中药调理才可痊愈~” “嗯,下去准备吧~”“是,皇上!微臣告退~”听到这,我提着的心才算松了一口气。“你们都下去吧,朕要进去看看贵妃娘娘!” “是,皇上~”遣散了一众侍婢,裟尘转过身来看着我,轻声道“我知道你担心,跟我一起进来吧~”“可···万一她认出我来,怎么办···” “没关系,你就站在门边离远点就好了啊~”裟尘半拉着我的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我则站在离床榻较远的地方,透过床幔依稀的看见赵贵妃坐了起来。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您来,未曾远迎接,还望皇上恕罪!”“贵妃你身体不适,就莫要起身了~”“皇上,臣妾知罪了,臣妾那日在寿宴上,有失大体,为皇室蒙羞,还望圣上降罪~” “可是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那日所为并不是出自自愿,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女王爷···”“你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臣妾是说···那日有没有吓到禄王爷~”裟尘撇过头瞄了我一眼笑道“她啊~心宽体胖胆儿又大的,怎么可能吓得到她呢~”呵呵···还真是不放过一丝可以嘲讽我的机会哈···你个死混混! “皇上,皇上?您在看什么啊?诶?!怎么您今天带在身边的不是祺公公啊?这个小公公···好眼熟啊···” 赵贵妃拉开床幔顺着裟尘的目光望了过来,我吓得赶忙低下了头。“额···咳咳!先不说这个了,朕还没有问你,那日在寿宴上给禄王爷喝的到底是什么酒,为什么你跟仪舜君王喝完酒以后,就变了一个样子,还有······” “诶呦~诶呦~咳咳!咳咳!皇上臣妾的头好痛,好痛啊~”一听到裟尘问起那日的事,赵贵妃就马上一脸虚弱的瘫倒在裟尘怀里,嘴上还不断的呻吟着。 亏我还担心她这么久,这不见到皇上立马生龙活虎的像个饿猫一样,咦~还靠着裟尘的胸膛蹭来蹭去的,我心里开始渐渐的反酸,瞥了瞥嘴,打算干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转身,没想到却与进门送汤药的祺公公撞了个满怀,‘噼里啪啦~’盘碗碟子全都撞翻在地,滚烫的汤药撒了祺公公一身,手上霎时就被烫的红了起来。 我立刻慌了神,从怀中掏出白天裟尘给我遮挡气味的手帕,慌乱的帮他擦拭着,正当我拉过祺公公的手,想为他抹去汤药的时候,祺公公却‘唰’的将手抽了回去。 两只手摩擦着滑过,除了传递到我手心上些许烫人的温度,我似乎还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感觉,愣在原地,正仔细回想哪里奇怪的时候,裟尘站起身来,快步跨到我的面前。 一把抓起我的手,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烫到你?诶呀!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额···裟尘这一突然的举动,显然惊呆了赵贵妃和祺公公两个人。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您在说什么呢?”还好赵贵妃距离我们较远,只是看到裟尘急匆匆的走过来,没有听见他此刻所说的话。 我赶忙抽掉裟尘紧握的手,示意他赶快回去,裟尘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轻咳两声。 在我耳边小声道“肉丸子,你可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怕你在我们儒邱国受了伤,到时候回了梵茵,你皇姐再怪罪于我,咳咳···破坏了两国的邦交可就不好了···”呵呵···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那个···祺公公,你没事吧?”“回皇上,老奴无碍!” “太医馆的人呢?怎么是你前来送药?”“回皇上,老奴见御书房没有圣上您的身影,又听小东子他们说赵贵妃这儿出了事,老奴想来帮皇上尽些微薄之力,所以才去了太医馆端了汤药过来··· 只是老奴上了年纪,不中用了···”“这样啊~祺公公有心了,还是先回去擦些药膏吧,顺便吩咐太医馆重新再煎一贴药过来。”“是,皇上!老奴先行告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如此近距离的目睹我跟裟尘这‘暧昧不清’的场面,要换个人早就瞪大个眼睛,想入非非了,可这祺公公还是眯个眼睛,一副万年不变的衷仆像,厉害厉害~ “皇上——?您在说什么呢?皇上?”那边赵贵妃又开始‘喵喵’的‘叫春’了,瞥了瞥嘴,我也一躬身“皇上,奴——!才——!也先行告退,您就在这好好地享——!受——!吧~” 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诶诶——!”裟尘唤了我两声,又无奈身后的赵贵妃一直纠缠,只得小声留下了一句“今晚我再去找你···” 就关上门进去了。呵,呵呵···当我是什么?小三啊~我可是新时代女性,可不是这古代皇宫里的深宅怨妇,自然不吃你这几女共侍一夫的这一套~今晚找我,理你才怪呢,哼! 回到了‘藏娇楼’看着门上的这块匾额,我是越想越气,‘藏娇楼’!你还真当我是金莲了是吧~想着想着我干脆去后院找了架梯子,三两步爬上去,使劲抠着匾额想把它弄下来··· “王爷!”“啊?诶诶诶!诶呦——!”身后有人一出声,我这一回头不要紧,脚下一滑,向后一仰,整个人从梯子上摔了下去,还好有人从后面挡了我一下,到最后只是坐了个‘腚堆儿’,要不然啊,可就真不知道是几级伤残了~ “诶呦~诶呀~疼死我了!”“王爷,您没事吧?”“原来是淮绶啊,没事没事!我这身体结实着···”“哎呦~哎呦!不行不行~” 我这刚想起身,脚踝一阵剧痛,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爷您这是挫伤脚了,来!淮绶先扶您进去,您把着淮绶的手~”拽着淮绶的手,一用力这才把我拽了起来,一步一哀嚎的回到了屋内。 “王爷,您说您干什么不好,非要爬那么高,您想做什么随时都可以吩咐给淮绶,何必亲力亲为呢?” 看着淮绶如此关切的眼神,我不由得一阵感动,一把拉起淮绶的手,一边摩挲着道“淮绶~没想到···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就对我这么好~我决定了,不如我收你做义妹如何?只要我禄纤窈还是一天王爷,就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额···王爷···淮绶好像比你年岁要长···”“那就当姐!我都行啊~”“万万不可啊王爷,淮绶若是做了王爷的姐姐,岂不就是与女皇陛下同辈,这可是犯了大逆不道的重罪啊···” “那义结金兰呢?”“额···王爷的心意淮绶心领了,只是这份大恩淮绶实在无福消受,况且···淮绶也并不是女···” “诶?!淮绶,我才发现你这手掌怎么如此粗糙啊?跟个男人手似的!”我仔细着翻看着淮绶的手掌喃喃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淮···淮绶是说···我其实并不是女···”“啊!我知道了!”“王爷您···您·知道了?···”“对啊!你手糙是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对不对?哈哈~你姐我聪明吧~” “额,对···对对”淮绶自顾自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方才刚要说出口的话。 我也浑然不觉,神经大条的朝淮绶倒着苦水“淮绶,我跟你说我今天是又去了命案现场,又审了犯人~回来的时候还碰见赵贵妃上吊自缢了,你说我这一天还真是忙啊~”“那···赵贵妃她没事吧?” “没事!我看八成是装的,人家太医说喝几服药调理调理就好~最倒霉的是,我出门的时候把那一罐药全都碰撒在祺公公的身上了,害的他手都···” 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然后一股冷风从后脑袭来,硬生生逼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是手!我方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的地方···是祺公公的手! 为什么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手摸起来却如此的细腻?!虽然只有在我掌心滑过一刹那,但是那光滑细腻的感觉,竟然比淮绶这个未出嫁的女孩还要滑嫩?!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一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2 假作真时真亦假,愈演愈烈难当头 这样看啦,这祺公公是越想越诡异···无论是他那神出鬼没的行踪,还是时常故作昏花眯起的眼睛,都让我觉得他的身份绝对没那么简单··· “王爷?王爷!您想什么呢,王爷?”淮绶推了推我的肩膀,担心的问道“您是不是从上面掉下来,摔坏了脑袋?王爷您可别吓唬我啊,王爷?” “额,我没事的淮绶~”“不行,王爷!淮绶还是去太医院给您请个太医来看看为好~”“不用,真不用!”“不行!还是找太医来瞧瞧···” “怎么了?谁要找太医啊——?”‘吱嘎’门开了,裟尘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淮绶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将军不必如此多礼,将军既然身体不适,不如就先行回房,朕稍后会派个太医前去为将军看诊~” “回皇上,并非是淮绶有病要医,而是禄王爷她···”“禄王爷她怎么了——?!是不是方才被汤药烫伤了?!我看看!” 裟尘半蹲下来,一把拉过我的手,仔细的查看着。“额···皇上,王爷她没烫伤,只不过方才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扭伤了脚~这···男女授受不亲,皇上您···” 淮绶也从另一侧拉过了我的手,想要把裟尘的手推开,可没曾想,这裟尘倒是拉的更紧了,两人就像在用我的手拔河一样互相拉扯着··· 眼看,我的手背上就被拽得红了一片,我也疼的龇牙咧嘴的大喊一声“住手——!”两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蹲下身来,一人拉着我一只手揉搓着。 “王爷···淮绶不是故意的,还请王爷恕罪···”“我是故意的~那还不是因为齐将军拉着你不放···”我满脸黑线的看着两个人在那里挤眉瞪眼的暗自较量着。 “咳咳——!”我使劲咳了两声,正想开口说话···“王爷~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淮绶给你倒杯茶来~”“喝茶没用,还是得让朕亲——!自——!为禄王爷按摩才可以~” “这种事就不劳烦皇上了,还是淮绶来吧~”“不用,朕就喜欢给人按摩~”“还是淮绶···”“停——!”仰天长啸一声,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皇上一个将军你俩干嘛呢?说相声呐这是,贫不贫啊?”“相声?贫?!您说什么呢王爷?皇上您明白么?”“额···不明白,你们梵茵的方言?!” 诶~···我怎么摊上这么两个话痨···“好了!淮绶,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跟皇上说~”“是···王爷~”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但是淮绶还是一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裟尘搬了把椅子凑上前来“怎么?肉丸子,你要跟我说什么啊?”我也在思虑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发现的疑点告诉裟尘,可是他之前就说过,祺公公是他在这宫中最信任的人,我突然这样讲,他一定不会相信··· 不行!还是让我先套些话出来,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祺公公这人真的有猫腻时再告诉裟尘吧··· 打定了主意,微微坐正了身子“裟尘,祺公公他···没事了吧?”“哦~你说被汤药烫了一下啊,没什么大碍了,我方才去看过了,手已经敷过药,包扎好了~” “皇上亲自探望,看来···你跟祺公公的感情很好嘛~”“那当然了,打我七岁入宫时,就一直是祺公公照顾我,每次我被大皇子他们欺凌的时候,也是祺公公挺身而出,为我挡罚挡难···在这后宫之中,祺公公也是难得对我真心之人···” 一提到从前的往事,裟尘的脸色就沉重了起来。“这么说来···祺公公他在这宫中呆了十余年了?”“是啊,听父王说,祺公公十几岁就进了宫,如今算起来也有四十余载了~” “那他···就从来没回乡探过亲什么的?”“祺公公当初就是被卖到宫中的,哪还有什么亲人啊~不过···”“不过什么?” “在我十岁的那一年吧,祺公公他还真有个侄子找上门来,说祺公公的生父生母得了疫病死了,自己的爹娘早些年也远赴异乡,二老落得无人安葬的凄冷下场··· 祺公公于心不忍,就跟着他侄子回了故乡,这一走三个多月之后才回来~”“那你有没有觉得祺公公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我赶忙问道。 “肉丸子,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还在怀疑祺公公不成?!”“额···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去了异乡三个月,难免生活习惯会改变一些嘛~” “哦,这···倒是没有,生活习惯还是跟从前一样,早起要喝茶啊~晚上要浇花啦~只不过听说在乡下生了一场大病,把声带烧坏了,所以声音听起啦沙哑了很多~” “还有呢?”“还有···再没什么了吧···”“裟尘,那祺公公以前也像现在这样···神出鬼没的?” “哈哈~你是说这个啊!那是因为祺公公最开始入宫时是父皇的暗卫,只不过后来年岁大了又受了伤就被父皇收在身边做了太监,至于神出鬼没嘛~就是作为暗卫时的习惯,一时难以改过来罢了~” 暗卫啊···“诶?裟尘,那暗卫是不是会飞檐走壁,走路如闪电的那种啊?” “哈哈!我说肉丸子,你是听说书听多了吧~暗卫只不过是身手比常人矫健一些,懂得根据不同的地形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从而让敌人察觉不到,更好的保护主子而已~走路的速度确实会比正常人要快些,但是达到如闪电般快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裟尘···你确定夜袭军营那日,祺公公一直是跟你在一起的?” “你看!你这分明就是在怀疑祺公公,我敢以我的皇位担保,祺公公的确没有时间假传圣旨,夜袭军营!肉丸子,你也不想想,祺公公都年逾花甲了,哪还有精力做这些事呢?!” 的确···倘若此刻身在宫中的是真的祺公公,那么他定然不会如此,可···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如今藏在祺公公皮囊下的···已经换做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梵茵国地穴——“最近儒邱城情况怎么样啊?”“回主上!一切按照主上的吩咐,如今孟岚城的百姓各各人心惶惶,儒邱本国百姓已经组织起民间组织,专门驱逐那些梵茵来的移民···” “哈哈哈~好!这下,就算是孟裟尘不想出兵,恐怕民意也由不得他如此了~哈哈哈~” “报——!小的奉少主之名来报!”“何事啊?”“回主上!少主说,那儒邱皇帝已经带着禄王爷去过了地牢审问犯人,还下令秘密搜查了几个同乡会的地点!” “少主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同乡会在城郊的几处酒坊里都是我们放置在儒邱的眼线,若是被查了出来···” “诶~无需惊慌!弭京——!”“小的在!”“即刻赶回儒邱,到同乡会的据点去···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 “可···主上!如今儒邱守卫森严,很难将各分舵舵主护送出城···”“混账!是谁告诉你要护送他们出城了?!杀!你要用你最快的速度,在官兵没问出什么之前···把他们都给本尊杀了——!” “这···”“怎么?本尊的话你敢不听?!”“小的不敢!” “乖~你要知道···任何人的死亡都是为了帮助我们完成大业~不是你杀了他们···也不是本尊杀了他们···是孟裟尘!是禄嬛瑾!是儒邱国和梵茵国所有的百姓——!去吧~”“是!主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昨日与裟尘仔细了打探过祺公公的底细,我一夜未眠,只等着天亮了去御书房逛上一圈,亲自与那祺公公会上一会··· 这不,刚过了卯时,我就早早的起床,正准备换身衣服出门的时候,淮绶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王爷,王爷!不好了!”初次见到淮绶如此焦灼的样子,我的心猛地一沉,看来我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今早军营的侍卫前来给我送信,女皇陛下在信中说,已经有些移民到儒邱国的梵茵百姓,跑回了梵茵,去县衙击鼓鸣冤,说在儒邱国,梵茵百姓被无端诬告,还惨遭毒打,不仅如此还联名上书请求女皇陛下为百姓做主! 要求即刻起兵攻进儒邱国,如今朝堂之上所有权臣也被殷隋风鼓动,全部同意攻城,女皇陛下下旨要王爷您快马加鞭今日启程回到梵茵呢!···” ------题外话------ pk求收藏~记得收藏加评论,可是有奖励的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3 四面楚歌定心神,终露马脚计上心 “王爷看来···这场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不可逆转了···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 “如今内忧外患,我们更不可自乱阵脚!淮绶,如信中说来···就是要等我安全的回到梵茵之后,才会出兵攻城对吧?” “嗯···”“那倘若我一日没有回到梵茵···”“那女皇陛下一定会顾及王爷您的安危,延缓出兵的!···” “可是···女皇陛下已经下了懿旨,王爷您收到书信,就得即刻执行,否则就算抗旨···等到您回到梵茵国,那些王权贵胄一定会拿这件事小题大做的!” “那···若是并非出于自愿的抗旨,而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这···还请王爷明言!”“淮绶,你现在立刻赶回军营,拟一封书信给女皇,信中要大肆渲染我因为路途奔波,加上水土不服,心中又忧心两国战事, 病倒在了儒邱皇宫内,恳请女皇陛下能够再宽限两天,等我养好了病情,马上动身返程!” “王爷这···真的可行么?若是被奸人发现上报到女皇那里,可是欺皇之罪,按照梵茵律例,是要杀头的呀!” “诶···如今也只能走一步险棋了,这样!你再把我生了重病的消息散播在皇宫之内,吩咐门口的守卫,除了”纳香宫“内的侍婢,任何人都不准在宫门附近徘徊!”“是,淮绶这就去办!” 诶···即便是这样,也拖延不了多久,我还是得抓紧找到幕后的真凶!只有还那些梵茵移民的清白,两国的关系才有可能改善··· 对了!也不知道裟尘派人去查探几处同乡会的酒肆,有没有什么收获~还是我自己去问问吧,还有那个可疑的祺公公··· 起身打开衣柜,刚拿起一件撒花烟罗衫,思虑半晌又放了回去,转身抓起椅背上搭着的那件御前太监服,穿在了身上。 既然已经对外宣称王爷抱恙在身,若是再大摇大摆的出去,恐怕会让人生疑,保险起见,还是装回太监为妙~压低了帽檐,出了‘纳香宫’直奔‘朝和殿’而去,看这时辰刚好能赶上裟尘下了早朝,还是去殿前等等他吧~ 谁曾想,这还未走到‘朝和殿’,前方不远处,走过一排小太监,步伐整齐的向着一处看起来较为荒凉的宫苑走去,我本不想理睬,刚想从队伍后面绕过,却被领队的大太监抓了个正着。 “诶呦~这是哪位御前公公啊?老奴还真真未曾见过呢~”尖锐刺耳的声音滑过耳膜,我不由得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干笑了两声。 “嘿嘿,杂家是东厂新提上来的禄公公~”“呦~东厂~祺公公的手下?” 本来打算敷衍几句就闪身的我,一听到祺公公,立刻打起了精神问道“不知公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诶呦~禄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不是给小奴们验身的日子嘛~” 验身?!心里虽然诸多疑问,但还是装作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是是是,这几日宫中杂事繁多,杂家也是忘了这事~”“诶呦~禄公公应该也做太监有一阵子了吧,怎么每月,月初月尾的两次验身都记不得了?” “呵,呵呵···其实···其实那个···啊——!杂家本来是皇家暗卫,因为受了重伤,这个前几日才被提上来做了太监的!”一时紧张,干脆把祺公公的身世套在了我的身上。 “哦~是这样啊~那禄公公你这刚净过身···就回宫做事,身体复原的还真是快~不像老奴,老奴净身之初,可是足有数月没下来地呢~” “哦,呵呵···是啊,身体好~身体好~”我尴尬的别过了脸,还真差点忘了,做公公是要先净身的···“还没问公公,这验身···” “怎么?领事房的太监没告诉你么?验身就是定期检查被阉割掉的劳什子,有没有重新长出来,若是发现有的,就必须进行重新阉割~” 额···这···还可以长出来?真是长见识了···“那这···是所有太监都要检查的么?”“当然啦!只不过,小太监就去净身房检查,官阶高些的太监就去‘厂宫处’验身。” “有什么区别么?”“当然有啦,厂宫处实则就是一处浴房,所谓的检查就是大太监们在一起喝喝茶c泡泡澡消遣消遣罢了~” “像祺公公这样皇上身边的红人也会去么?”“那是当然,东厂总督会亲自登记核验,谁都不可能逃脱得了~上周我们才刚跟祺公公验过身呢!” 这么说来,这祺公公不管真假与否,就真的是一个太监···可是如若假扮祺公公只是个阴谋,那在这谋划的蓝图下,牺牲的代价也太大了··· 要知道,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传宗接代更是为振兴家族的重中之重,如此看来,这张蓝图必定足够宏伟,才值得有人为此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佚公公!佚公公——!祺公公的侄子在监栏院说有急事要找祺公公,可是奴才怎么找都没看见祺公公~”身后,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在宫里跑什么呀!不怕御林军把你抓去关禁闭啊!”“公公恕罪,奴才只是怕像上次那样耽误了通传,祺公公会像处置王公公那般,把小的···把小的打出宫去···” “好啦,好啦~你先排队去净身房验身吧!通传的事就交给公公,那老家伙还敢对杂家动手不成?!”佚公公冷哼了一声,表情里充满了不屑。 “公公,怎么···这祺公公还把侄子带进了宫?” “诶呦~仗那老家伙几个胆子也不敢领外人进宫啊!这不嘛~之前回乡省亲,说什么侄子可怜非要带回皇城,之后那侄子就时不时来监栏院找祺公公,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话说,每次来两人都关在房里不出声,一呆就是一下午··· 好在啊,这侄子还算孝顺,每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一包东西看望祺公公~就是脾气差了点,有此我见这小子生的白净怪稀罕人的,就上前摸了他手一下,结果他立马就抽出来,还让杂家滚出去~ 啧啧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杂家也明白那小子为什么那么生气···” 佚公公突然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凑了过来···“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小子得了什么奇怪的皮肤病~怕杂家知道,才恼羞成怒的···”“公公何出此言啊?” “诶呀~老奴我呀,宫里俊俏的小太监的手我都摸遍了,个个都是白净细嫩,可那小子呢!手背皮肤粗糙的跟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似的~要不是看着他那张小脸啊,杂家还真以为摸得是祺公公的手呐~” 听到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些许眉目···不动声色的跟佚公公道了别,等再来到‘朝和殿’,刚好看到裟尘眉头紧锁的从殿内走了出来。 我赶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是不是情况不乐观啊?”“嗯···这里人多眼杂,等我们回到御书房再说···” 御书房——“裟尘,到底发生什么了?”“诶···方才兵部侍郎来报,秘密前去搜查几处‘同乡会’的侍卫,在押送酒坊掌柜的和店内小厮带回衙门问话的路上,被一伙人半路刺杀,连同侍卫在内的近百余人皆死于非命··· 我们连最后一点线索都没有了···”裟尘沮丧的坐回了太师椅。 “其实也不尽然···他们派人杀人灭口,也恰恰说明了,我们的勘察方向没有错,这同乡会也只是用来打探儒邱国的据点!那些枉死的儒邱百姓更不是梵茵百姓所杀!···”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城中的百姓这几日干脆守在了皇宫门外···这不是在逼我一定要出兵攻城么···” “裟尘···你相信我么?”凝视着裟尘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我当然相信你啊!”“好,那接下来,我告诉你一件事,虽然你可能暂时无法接受,但是···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可以么?”裟尘看着我,点了点头。“其实,祺公公他···” “皇上——!您叫老奴么?”刚要开口,一转头祺公公正站在门外,眯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眼神冰冷而诡异,我也丝毫没有退缩的瞪了回去···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4 颠鸾倒凤分伯仲,推理揣摩初现形 “祺公公啊,朕并没有···”“病没有好~才唤祺公公前来的~”我连忙打断裟尘的话,朝他使了个眼色,慢慢挪到了御书房侧面的另一张桌子旁。 这张伏案是用来为皇上画画,拟旨所用,桌上各色的颜料c笔墨纸砚是样样俱全,在伏案的最边上放着一盒油调朱砂制成的印泥,这种朱砂最大的特点就是粘身不掉,遇水不溶。 若是想把这朱砂红擦掉,恐怕是要在温水中不断搓洗个两天一夜才可消除~见两人不注意,我悄悄的伸出手抠出了一块印泥,用两指捏着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皇上您···身体不舒服?诶,都怪老奴这两日总被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缠身,竟然连皇上您龙体欠安都没有注意到,老奴真是罪该万死——!” 站在祺公公身后的我楞了一下,的确!从这人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半分的异样,话语中透漏出对主子的关切与歉疚更是外人假装不来的。 难道说···真的是我误会了?不行,我还是得亲自验证一下,才能打消心中的疑虑,定了定神,伸出左脚交叉过右脚,“诶呦——!”一声,向前朝着祺公公扑倒过去,手指捏着的朱砂泥正抹在祺公公的后颈处。 “诶呦呦~小的惶恐,实在是无意撞到祺公公,还请皇上和公公恕罪~”裟尘被我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搭话。 还是祺公公一脸淡然的转过身,轻扶起我的胳膊道“小公公无需多礼,能够替老奴侍奉在皇上身边,想必是皇上信任之人~都是为皇上办事,老奴又怎能责难小公公呢~” “呵,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掩饰住内心的忐忑“诶呀——!对了,祺公公~小的刚想起来,方才来的路上碰见了佚公公在找你呢~说什么···啊!说公公您的侄子在监栏院等您呢~” 这祺公公果然有些猫腻,一听到我提到他的侄子,脸色‘唰’的沉了下来“多谢小公公告知~皇上,老奴先行告退···” 一直看着祺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我这才收回目光,坐回了椅子上。“禄纤窈,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是裟尘第一次唤我的名字,语气微愠,眉头紧锁,看起来在裟尘心中早已把祺公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吧··· 但是,如今战事迫在眉睫,所有的线索都被‘毁尸灭迹’,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一直向裟尘隐瞒下去···可是,如今我不能··· 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注视着裟尘的眼眸,无比认真的道“裟尘,你说过会相信我的对么?”“我相信你,可是你也要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这样···” 轻点脚尖,张开手臂环住了裟尘的肩膀,慢慢的把头靠了上去,裟尘一愣止了言语···“裟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宫中的祺公公已经不再是你儿时守护着你的祺公公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相信~方才我将朱砂泥摁在了祺公公的脖颈上,现在我们只要去趟监栏院,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你愿意随我去么?” 轻拍着裟尘的背脊,轻声问道。“肉丸子···我不明白···”“等我的想法被印证之后,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裟尘···你只要记得,不管谁离开你,谁背叛你···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裟尘没有言语,只是将我深深的纳入怀中,许久···“好,我随你去···”放开手,只一秒对视,却在彼此的眼神中却看到了望不尽的沧海桑田··· 监栏院——“肉丸子,你好端端的让我也换上太监的衣服干嘛?”裟尘一脸不忿的拽着我的袖子哀怨道。 “嘘——!你小声一点,你那身龙袍太扎眼,别说潜伏了,大老远就会有人通传~哪还能打探到消息啊!”“怎么,朕是皇帝,你羡慕啊?”呵呵···我还嫉妒,恨呢~ 赏了裟尘一记白眼,从院中井边抄起来一个木盆,向盆中盛了两舀水转头递给了裟尘。 “一会等祺公公跟侄子出来的时候,你就把水泼过去,泼完立刻就跑,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喂!肉丸子,我堂堂一国之君,你竟然让我干这等龌龊之事!泼人就算了,干嘛还让我跑呢?” “我拜托你,祺公公不论真假也跟了你这么久了,难道你长什么样子他们会不认得么?你就乖乖听我的得了~”“我···” ‘吱嘎——’“嘘!来了,来了!去啊,你快去啊——!”一脚把裟尘踹出了树后,这才不情愿的拿起水盆,低着头迎着祺公公跟他的侄子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脚下一打滑,满盆的水就整泼在两个人的身上,裟尘低声嘟囔了一句掉头就跑出了院门,就留得祺公公和侄子愣在原地。 嘿嘿~我表演的时候到了,从怀里掏出事先从药房拿出来的烫伤药膏,假装刚从院外走进来的样子“呀~谁这么缺德啊,把水泼在公公身上就跑了~” 从袖中掏出一块巾帕,快步走上前去“公公~还是让小的帮您擦擦吧,不然生了病可如何是好啊~”胡乱的在祺公公的身上抹了两下,就转到了身后。 祺公公连连后退摆手道“住手~快住手——!这是哪个宫里的太监,竟敢对杂家动手动脚——”!混乱之中,我猛地一拽,祺公公的后领愣是被我拽掉了一块,整露出那块光洁的皮肤··· 别说印泥了,就连红印都没得一块~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侄子,冲了过去“诶呦~这位俊俏的小哥是谁啊?这身上都湿透了,快让杂家为你擦一擦~” 手帕顺着脖颈扫了过去,再一看,脖颈上正粘着那块朱砂印泥!看来···如今一切都得到了印证···“住手!住手——!你快给我住手——!”祺公公被我这么一闹,气得满脸涨红,一把抓起我的衣领扯了过去。 “你这不知好歹的太监——!”说着扬起手朝我抡了过来··· 我也认命似的闭上了眼,“住手——!”耳边响起一声斥责,慢慢的睁开眼,原来是那侄子挡住了祺公公的手掌,“叔叔,这位小公公也只是出于好心,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话虽是叔侄间的对话,可是语气却少了些许对于长辈的谦卑,反而听起来倒有一种哥哥对弟弟的威严··· 听侄子所言,祺公公这才放下了手臂,冷哼了一声。 还是侄子出言问道“不知小公公前来,可是寻人?”“诶呦,你不说小的还真忘了,这不前几日在赵贵妃那洒了汤药,烫伤了祺公公,今日小的去药房支了些烫伤药膏,特地给祺公公送来~” 一伸手把药膏递了过去,侄子推了推身边的祺公公,这才把药膏接了过去。 “小侄先替叔叔谢过小公公了,您看我们叔侄俩被人无端端泼了水,还要回房中换一身干净的衣物,这···”“哦~那小的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探望祺公公~”“多谢多谢~”··· 走出了监栏院,就被等在门外的裟尘拽了过去“怎么样?情况如何——?”“我们先回御书房,裟尘你立刻派人秘密监视祺公公和他的侄子,我想···他们今晚就会有所行动···”“好!我听你的~”··· 御书房——“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听从您的吩咐,将一部分禁军假扮成太监埋伏在监栏院周围,只要祺公公和他的侄子一出门就立刻来报!” “启禀皇上!微臣也在监栏院通往宫外的各各通道加派了御林军,只要两人在此路过,都会即刻来报!”“好~切近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其发现,明白了么?”“是,皇上!”“先下去吧~”“臣遵旨”··· 关上了房门,裟尘开口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吧?”我沉吟了半晌,开口道“裟尘,你还记得赵贵妃自缢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汤药么?” “记得,你不是还烫伤了祺公公么?”“对!就是那天···我无意间摸到了祺公公的手···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却有一双如此滑嫩的手,所以我才对祺公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后来,你又跟我说祺公公幼年被卖身入宫,无亲无故,可偏偏在十三年前,突然来了个侄子前来认亲···先不说,祺公公孤身在宫中四十七年,宫外人不知其生死不说··· 就连宫内都鲜少有人知道祺公公曾是暗卫,而后因为负伤才阉割入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子怎么可能就如此清晰的知道,并且直接去监栏院寻人?!” “还有···你说过回乡三个月后的祺公公,虽然生活习惯未变,但是声音变了···三个月,足够了解一个人的生活习性,至于相貌··· 也应该是采取了某种手段易容而成,可是声音却不可以!每个人的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音色模仿的类似,也只不过是音频相符,但并不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相同···” “再加上,今天来朝和殿的路上,无意间听到佚公公说起,自打祺公公返乡归来,那个所谓的侄子就会时常来找他,每次都会在屋里呆上许久,又一次还被他摸到侄子的手像老人一般粗糙··· 根据我先前也摸过祺公公光滑的手来看,此刻在监栏院的两个人一定是假借探亲,叔侄互换假扮祺公公,或者在不同地点同时假扮祺公公····” “这就是为什么,祺公公既能陪伴在你的左右,又能抽身假传圣旨,夜袭军营的原因!因为那根本就有两个祺公公!这一点,我方才已经用朱砂印泥印证过了。 先前来到御书房的祺公公,脖颈上有我印上的红色印泥!可是监栏院此时的祺公公脖颈却十分干净,反而他身旁的那个侄子脖子上正印着那块朱砂印!···”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轻易的互换身份而不被发现···我想他们一定是一对双胞胎!只有双胞胎才可以轻易的叔侄对换,而不被人发现···” “这是真的么?···返乡回宫陪伴了我十三年的祺公公都是被人假扮的?!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他对我的感觉还是像以前那般关怀备至呢?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欺骗我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对我真心的人都会死··· 为什么?!”裟尘崩溃的大吼着,两手一挥,将伏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在了地上··· 看见裟尘如此,我的心也犹如刀割一般,冲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裟尘,裟尘···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啊~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你的···” “肉丸子,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么···”裟尘回过身也紧紧的揽我入怀···一直过了许久,裟尘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说···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曾经费尽心思想要逃离的地方,真的对他们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么?···” “裟尘,他们要做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希望,无论到了何时你都不要被权力,地位所迷惑,因为你一旦陷进去,就绝不会出得来了···”“肉丸子~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能迷惑得了我的,就只有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5 暗夜追踪入虎穴,孪生兄弟假乱真 “报——!启禀皇上,前方侍卫来报~祺公公与其侄子已经走出了监栏院,正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报——!启禀皇上,御林军守卫来报~祺公公与侄子刚刚走出了宫门!”相对而视,我俩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立刻备下两匹战马!朕要秘密出宫~吩咐下去,加派人手跟紧祺公公,每隔一公里遣人回来禀报一次!”“是!皇上!”“臣谨遵圣旨!”··· 裟尘也起身换上了一袭黑色卷金边束袖长袍,一头乌发高盘在发顶,冠带银玉镶珠皮弁,腰间皮革串链束腰带边别着一把藏青色刀鞘的寒铁宝剑,这一身更衬得他别有一番霸气豪情。 至于本王我呢···咳咳,当然还是那一身邋里邋遢太监服了~诶···谁让这集人家是主角呢!我还是好好的当我的绿叶吧~ 出了宫门,侍卫长付大人牵来了两匹高头大马等在门后,裟尘上前抬脚轻踏马凳,一个飞身翻身上马,回头看我···此时正一脸胆怯的伸出手捋着油亮的马鬃。 “嘿嘿···马儿你乖~一会可千万别踢我成么?你要是答应我,我一定会给你很多很多美味的草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噗嗤——!’“诶~肉丸子——!那是马又不是猪,你拿吃的诱惑它是没有用的~怎么?难道你不会骑马?!” 看着裟尘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嘲笑表情,我翻了个白眼瞪了回去“怎么~谁规定我就一定得会骑马了?我不骑马,那是因为我爱护小动物,不可以哦~” “可以,可以~喏!上来吧~”裟尘一脸宠溺的笑了笑,朝我伸出了手臂。 脸微红,把手递了过去,裟尘一个用力,将我扶上了马背,围在了他的怀里。周围的侍卫哪里见过自家皇上这个样子,一个个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上马?” “是···是是是,臣等拖沓,误了大事,还望圣上恕罪!”关键时候还是裟尘的一声厉呵,侍卫们才收回了目光,一个个翻身上马。 “肉丸子,我们出发吧~”裟尘柔声的在我耳边呢喃了一句,宽大的掌心交叉握紧了我的手背又把缰绳放入了我的掌心,两腿收紧,拍了拍马颈“驾——!”一声令下,身后十余匹战马应声开跑,‘咯哒哒~咯哒哒~’绝尘而去··· 这古代,没有了gps定位系统还真的着实麻烦,每走一公里就得从前方跟踪祺公公的侍卫中抽出一名,飞奔回来向我们禀报接下来的方位,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 路越走越远,眼看前方追踪的侍卫就所剩无几了,若是祺公公再继续向前,恐怕就真的没有侍卫可以掉头回禀了,如果错过了今晚的机会,恐怕这其中的秘密我们真的无从所知了··· 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报——!前方侍卫来报,祺公公与其侄子在南埔城郊外的一间木屋停了下来!”终于得知了二人的栖身之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接下来的一公里,为了不打草惊蛇,留下几名侍卫在此看马,剩下的下马步行前进!”“是,皇上!”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翻过了一座小山坳,在山脚下树木茂盛之地,果然有一间小木屋,不过若不是有心寻找,的确很难发现。 小木屋四周用栅栏围了起来,空出了一个小院,院内有一口水井,井边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盆水桶,另一侧还架起来几担用来晾衣服的竹竿,从外表看这里与一般山野樵夫居住的房屋并无异样。 院门口的槐树后躲着一个人,正是那裟尘派来追踪的侍卫,看到裟尘走了过来,立刻行礼跪拜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 “诶~无需多礼,快快起身!”“多谢皇上!”“怎么样?屋内现在什么情况?”“启禀皇上,微臣一路追踪祺公公到此,见他与侄儿进入了木屋,但又害怕惊动了二人,便没敢斗胆进院查看,所以···屋内情况如何,微臣不知···” “无碍!你们都先等在这,等朕亲自打探即可!”“还请皇上万分小心!”裟尘点了点头,手握剑鞘正准备迈步进院,不知怎的,我心一紧,伸手拉住了裟尘“我随你一起!” 裟尘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点了点头,拉起我的手进了宅院···木屋内亮着灯,我俩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窗棂中央是用韧皮纸书糊成的窗面。 我学着狗血古装剧里的样子,在指头上吐了口吐沫,又把指头放在窗户纸上浸湿,果然静置稍许,窗户上就溻湿了一块,手指稍微用力,窗户上就捅出来一个小洞。 得意的朝着裟尘扬了扬头,却得到了裟尘一记嫌弃的眼神,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在窗户纸上轻轻一划,一道又细又长的缝隙就显现出来。 不服气的一扭头,把眼睛贴近了窗户纸···屋子不大,里侧只有一张木床,可是正当中放着的两个巨大的木桶却格外的醒目。此时的祺公公与那个侄子正坐在木桶当中,周身烟雾缭绕,看起来是在泡澡的样子··· 刚想仔细看个究竟,却被旁边的裟尘狠掐了一下,我立马捂住了嘴,避免自己大叫出声,目光却狠狠的瞪了裟尘一眼,正欲与其理论,屋内有人说话了··· “哥哥~你今天为什么阻止我教训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公公?我看他毛手毛脚,厌烦的很!”“弟弟你有所不知,那根本不是个小太监~ 是那个梵茵国的禄王爷假扮的,我又怎么能让你无端生事呢?”“什么?!王爷假扮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诶···我想她应该是对我有所察觉了···” “怎么会?哥哥您一向谨言慎行,那个女王爷又怎么会发现得了呢?”“还不是因为弭京,主上吩咐他去杀了同乡会里的那些眼线,可是偏偏他胆小怕事, 下不起手又害怕主上责罚,几次三番的在宫外徘徊,我怕他会引人怀疑,才出了宫,回来的时候慌忙易容就忘记了也要在手上涂抹‘易容胶’,让那女王爷无意间摸到了我的手···” “那可怎么办?!主上的大计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不能被她毁于一旦啊?不如···哥哥,让我去杀了那个女王爷吧!” “太迟了···那女王爷与儒邱皇帝相交甚好,恐怕此时已经告知了皇上,我们若此时下手除掉王爷,才更加是引火上身,招人怀疑!” “那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情禀告给主上···” “为兄也是如此思谕,这样我们抓紧把身上的‘易容胶’溶掉,我拟信通报主上,弟弟你就去地牢,杀了那几个关在狱中的刑犯!这件事不可再拖了,只要我们把那几个假冒的犯人都杀了,就算他们想翻案也死无对证,无计可施了~” “好~就听哥哥的!”说话声音停止了,寂静的院子里,只能听见屋内‘哗哗’的撩水声,裟尘将宝剑抽出鞘外,回过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砰!’的一声,一脚把房门踹了开来。裟尘在前,我在后冲进了屋内,沐浴中的两人听见声音,把头从浴桶中抬了起来··· 四个人相对而视,都愣在了原地···让我和裟尘为之震惊的是,方才在窗外偷看时,屋内还是祺公公和他的侄子,可两人再抬起头来,却是两张同侄子一模一样的面孔。 虽然说我之前有推论过二人的身份,可如此近距离真实的展露在眼前,还是不由得让人为之一震。 跟随者裟尘的破门,院外等候的侍卫也都一窝蜂的冲了进来,见到此种场景更是不可置信的惊呼起来。左边的‘侄子’见状猛地从桶中站了起来。 飞身到床榻边披了件衣袍,抄起一把长刀冲了过来“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朝音也不是怕死之人,刀剑无情,生死有命,今日!我拼死也要把哥哥救出去——!啊——!” “住手——!”“哥哥···”“我让你住手!”侍卫们刚拔出刀剑,正欲与其厮杀之时,却被还在浴桶中的另一个‘侄子’制止了··· “皇上,老奴还有些话···想对圣上您说···”虽然这哥哥的声音和语气却还保持着祺公公的样子,可是配上这张清秀少年的脸,多少都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放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祺公公,哪还有资格与圣上相谈?”付大人站了出来,大声道。“老奴虽然不是真正的祺公公,可是也在皇上身边衷心侍候了十余载···有些话,我想告诉皇上···” 语气是那么的诚恳,裟尘的脸上也有了些许动容,看得出来,不管这个‘祺公公’是真是假,裟尘对于他,还是有些感情的··· “你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你···”“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可皇上,倘若这歹人···”“怎么?当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么?!朕自当可以保护自己!” “是···臣等告退!···” “皇上···也把这位小公公留下来吧,她即是皇上您的有缘之人,自然也是老奴的主子···” 待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屋内又剩下了我们四人··· “哈哈哈哈~哥哥真是好计谋!如此支走了那些碍人的侍卫,我们今日就可以杀了儒邱皇帝还附赠个梵茵王爷!哈哈~拿命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6 凄苦身世悲凉情,才知原委颤心惊 “住手——!”“哥哥···倘若他们不死,死的可就是你我二人···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会送哥哥您安全出城!” “朝音住手!你今天若是敢伤了皇上与王爷分毫,我定会当场自刎在此!”“哥哥···”“怎么?!翅膀硬了,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朝音不敢···”“那还不快放下长刀!把长衫给为兄拿过来,这般衣不蔽体的参加皇上c王爷成何体统?!” 看得出来,对于这个与自己相同面貌的兄长,朝音很是恭敬,虽然面有不甘,但还是放下了武器,充满敌意的斜了我们一眼,把长袍披在了兄长身上··· “圣上,请恕老奴大不敬之罪~”‘哗啦啦~’一阵水声过后,二人重整了衣衫再次回到了我们面前。“老奴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哥哥还是一副祺公公的做派,毕恭毕敬的朝着裟尘行了跪拜之礼。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人家都已经知道我们是假扮的祺公公了,您又何必继续装下去呢!”朝音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是啊~朕从来就不是你的主子,你又何须向我跪拜?”裟尘淡淡的轻叹了一声。“皇上···老奴的确是假扮祺公公入宫,可是这十三年来,皇上您待我如亲人一般··· 老奴自知心中有愧,就让老奴最后再向您行一次跪拜之礼,以拜谢圣上的恩德~” 裟尘也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他一次次的俯身跪拜,直到地上洇湿了些许血迹,裟尘才出言阻止 “好了!朕会如此待你也只因当你是真正的祺公公···朕对你本没有恩情,你也无须愧疚~说吧!你到底是何人,易容潜伏在儒邱宫中到底有何企图?!背后可还有指使之人?!” “圣上您虽对我有恩,但小人也有绝对不可言说之事,哪怕皇上您以死相胁,小的也不会透露半句···” “放肆!你口口声声说对于朕心存感激,可是你却在背地里做尽了歹事!先是假传圣旨c夜袭军营c焚烧粮草,使得梵茵国对儒邱心存疑虑! 而后又假借同乡会收集消息,谋害儒邱百姓,挑动民心为的是推动两国开战!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么?!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都死于你的刀下,难道你丝毫没有良知么?!说!你到底是何人?!” “圣上对于您上述所说,小人没有丝毫可辩驳,因为那的确都是小人所为···至于小人的身世···若是圣上想知,小人可以提示一二···” “哥哥···万万不可啊!”朝音赶忙上前一步阻止道。“你闭嘴!为兄自有打算——!”“好~那朕就洗耳恭听···” “小人名叫暮音,与朝音是一对孪生兄弟,十五年前来到的儒邱国···为的就是混入宫中打探消息,可是皇宫重地岂是我们随便进得,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们兄弟俩依旧毫无进展··· 直到十三年前,一次在市井茶肆中碰见了外出会友的祺公公,我们恰巧得知在祺公公的心里,一直未曾谋面的家人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桩心事···” “我与弟弟就决定将计就计···我独自一人假冒侄子来到监栏院寻找祺公公,后来的事我想你们都知道了···”“三个月后,在你了解祺公公生活习惯之后,就杀了他假扮入宫···可这易容之术你是从何得知?” “有一家专门接待往来出使队伍的客栈,我识的栈中的老板娘,是她从一个西域出使官员那里学来的易容效仿之术···” 客栈?!听他如此说,我的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了‘兰若栈’的样子···难道···他们之间还会有关联?!我沉下心思,继续听了下去··· “你既然已经成功的混入皇宫,又为何要与胞弟交换身份,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假扮岂不更加不易让人怀疑?”裟尘不解问道。 “的确,这十年来一直都是我一人在宫中假扮,可是最近几月,为了推动两国战事,我一人困在宫中分身乏术,再加上我们两兄弟,我从文他从武~需要武力时,我在宫中假扮,他出宫做事···需要谋划拟信时,他在宫中假扮,我出宫办事···” “要知道,东厂每月要验身两次,你们又是如何逃脱检查···说!是不是在宫中还有你们的同僚?!” “皇上···宫中的确没有我们的余党,至于验身之事···小人的确是个阉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般自毁身体,是会让祖宗蒙羞,让爹娘受辱的一件事!我不知道你们的主子是谁,但是不管是谁,都不值得你们这般糟践自己!” 裟尘的这番话说完,兄弟二人都不再作声,许久暮音才轻言道“若是这件事就是你娘亲手所为又如何···”眼神中溢满了落寞与孤寂,朝音也跪倒在哥哥脚下放声痛哭起来··· “哥~不会的,不会的···娘亲一定会来接我们回去!哥···”兄弟情深的悲怆场面不由得让人为之震颤,潸然泪下··· “暮音,朝音~朕虽然不能放了你们,但是只要你招出幕后主使是何人···还是可以宽限给你们几天时间相处,有什么心愿朕都尽可能帮助你们···怎么样?” “···暮音先谢过皇上美意,暮音只求死后能与朝音同葬一墓,不知皇上可否答应?”“好!朕答应你~”“皇上···希望暮音下辈子能当个好人···衷心侍候皇上一···辈···子···” 语罢,兄弟二人相拥着直直向后倒了下去。裟尘走向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又扒开了两人的嘴巴,起身摇了摇头。 “怎么了裟尘?他们这是怎么了?”“诶···他们咬开了舌下藏着的毒馕,死了···”“什么?!可是我们还没问出幕后的主使是谁,这可怎么办啊?!” “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他们承认了夜袭军营和杀害儒邱百姓的事是他们做的,两国也可以暂时缓解紧张局面,日后会如何···我们也只有日后再看了···” “来人啊!”“是,皇上——!”早等在门外的侍卫一声令下冲了进来。 “这二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们回城之后,即刻拟皇榜张贴在大街小巷,就说真正的罪魁祸首已被皇帝斩杀,明日辰时打开地牢,释放六名被冤入狱的梵茵百姓,每人各赔偿白银三百两!” “是,皇上!那这二人是否挂在城楼鞭尸示众?”“二人已经服毒身亡,就让他们安息吧···吩咐下去,两人人换上一身绫罗绸缎,选一块风水宝地,将二人葬于一处!” “是,皇上!”“嗯,朕累了,起驾回宫吧~” 等再回到宫中,时辰已经过了戌时,看着裟尘一脸疲惫的样子,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遣散了一众侍卫,裟尘执意要送我回到‘纳香宫’,我也没有拒绝,轻轻挽着裟尘的手臂,吹着晚风,漫步向寝宫走去。 到了门口我才不舍的松开手“裟尘,别想太多,早些回去休息吧~等明日你下了早朝,我就去御书房等你好么?” 看着裟尘点了点头,我这才转身,还未等迈出两步,手腕却被裟尘拽住了,向后一个用力,将我纳入坏中···“裟尘你···一会有巡夜的御林军过来,你···” “嘘!就一会···让我抱一会···肉丸子~我真的好累,我们逃出儒邱去好不好~你不当王爷,我也不当皇帝,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啊~不管你去哪,我都会陪着你的~你若做皇,我陪你俯瞰江山···你若为民,我与你同甘共苦···”把头深埋进裟尘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听着他如此清晰的心跳,这一幕,成为了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回忆··· 与裟尘分开,回到‘藏娇楼’,推开门,淮绶正一脸焦急的等在屋内“王爷,您这一天都去了哪里?淮绶可担心死了!” “淮绶,我跟你说,原来啊···”我赶忙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淮绶,当然刨去了那个神秘的幕后主使,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面临的潜在危险就越大。 “王爷···那现在真凶已经以死谢罪,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 “这样,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我怕若是派人送信,途中会有歹人阻拦作梗,明日一早你亲自回一趟梵茵国,将我方才所说如实上报给女皇,并且一定要着重强调儒邱皇帝与梵茵议和之心!再告诉女皇陛下,我的身体抱恙还要休息几日,至于我何时归国嘛···在我确定日期之前,会再拟信通知!” “是,淮绶明白!在淮绶离开儒邱这几日,王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淮绶定在三日之内归返!”“嗯,裟尘···额不,是儒邱皇帝他会照顾好我的~” 一想到裟尘,我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心情也好似吃了蜜那般甜,正是此刻的甜蜜也让我忽视了此刻淮绶嘴角牵动的那一抹苦笑,“王爷···淮绶告退···” 关上房门,淮绶顺着门面,无力的堆坐在了台阶之上“呵···我到底在奢望些什么?在王爷的眼中,我只是她的姐妹不是么?···” 站起身,加快几步轻踏在立柱之上,向上一蹬,飞身坐在了屋外房梁之上,痴痴望着屋内烛光映衬在窗户上的剪影···过了许久,一直到到房内的人儿熄了烛火,窗户上的剪影消失···淮绶这才消失离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7 郎情妾意依相侬,暗潮汹涌恨意生 许是因为抓到了凶手,除却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又许是心里挂念着与裟尘的‘朝后之约’。 这一夜,我兴奋的在榻上翻来覆去,天刚蒙蒙亮,就早早的起身梳洗打扮,就连凝秀也打趣的说我像极了会情郎的小娘子~嘴上虽强调着与儒邱皇帝只是盟友关系,可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满心欢喜的择了一件淡粉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高盘起流云髻,斜插一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又央着凝秀为我化了隽秀宫妆,配了一副素雅的流苏白玉耳坠,更衬托出一种清新淡雅之感。 “王爷~您在儒邱的这些日子,日日劳心费神,早出晚归的,您看您都瘦了好多呢!凝秀看了好生心疼~” “有么?我真的又瘦了?!”听凝秀如此说,我更为开心的在铜镜前照了又照,仔细看来,我的脸颊两侧确实消瘦了很多。哈哈~照这样下来,在不远的将来,我一定会蜕变成女神哒~ “诶?!”凝秀突然盯着我的脸惊讶的大叫了一声。“怎么了,凝秀,我的脸上是粘上东西了?”我诧异的转头问道。 “不是,不是~只是凝秀今日才发现,原来王爷您脸上有两个喜窝的?!” “喜窝?哦~你是在说酒窝吧!”诶···想来在我十岁之前脸上的确是有酒窝的,可惜啊~自从我发福之后,这一对酒窝跟我一别就是十几年~想不到,今日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吼吼~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转回身轻拍了一下凝秀的肩膀“本王要出门喽~你就在宫里乖乖的等本王回来吧!”脚尖轻跳,雀跃的走出了宫门,朝着‘朝和殿’走去··· 褪下了那身啰里邋遢的太监服,换上一身精致的装扮,这一路上自然少不得宫中丫鬟,太监的青睐眼光~我也心情很好的朝他们点头致意。 来到了‘朝和殿’外,正赶上文武群臣刚下了早朝,见到我自然都上前施礼问候,更是有几个自恃朝中青年才俊的权臣,争相邀请我出宫巡游,美曰其名带我领略孟岚城风光。 正当我开口打算回绝的时候,身后伸来一双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招待禄王爷的事,就不劳烦各位爱卿了~相信有朕这个儒邱的皇帝陪游,王爷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禄王爷,您说···是吧?!”手臂一用力,将我更贴近的揽在怀里。见到这般露骨的暧昧场面,王公大臣们也了然于心,生怕圣上怪罪似的慌忙逃离了现场。 整个‘朝和殿’外,就只剩下裟尘和我两个人互相僵持着,“额···裟尘,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看大臣们下了朝,还以为你已经回到了御书房了呢!” “怎么···你在怪我打断了你与那些公子哥的谈话?!难不成你真想和他们游湖不成?”裟尘眯了眯眼,还威胁似的使劲捏了下我的肩膀,面带愠色的盯着我道。 第一次见到裟尘吃醋的样子,我不由得心中一喜,打算对其好好捉弄一番~“咳咳!”轻咳两声,身子一蹲,从裟尘的手臂下快速绕过,站到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 故作不满道“那是当然啦~我看刚刚那几个官员还算年轻有为,生的也算清秀俊俏~看他们对我还有几分仰慕,说不定···等本王回到梵茵的时候还可以带回府,收做夫郎什么的~” 看着裟尘的脸色愈发的铁青,我心里虽已暗爽到仰天长笑,但还是强忍着笑意,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你再说一次···”裟尘低沉着脸,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 “干嘛?我说又怎么了,你还能吃了我不成?”我一边向后倒退,一边扬起头朝着裟尘叫嚣着。 眼看他一步步离我越来越近,突然裟尘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轻挑眉毛“肉丸子~既然你这么想···本王倒是不介意吃~了~你···” “哈哈~还吃了我?那你是要清蒸还是水煮啊?我可跟你说···”“朕要生吃~!”··· 话还未说完,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我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个吻是霸道的,充满掠夺性的侵袭进来,我本就混沌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直到,我的脚像踩在了棉花上一般,感觉有些缺氧似的,裟尘才慢慢的抽离开来···我羞红了脸,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扬起手臂,捶向裟尘,却又被他的大手一把握住,上前微倾,把我揽入怀中··· “肉丸子~你记住!这辈子你是我的···也只会属于我···”听着裟尘霸道的告白,我的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膛一般,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裟尘的腰身,羞怯的点了点头。 我们所站之地虽然位于‘朝和殿’的后院,但是还是有来来往往的差人向我们这里好奇的张望,再加上裟尘又是一身龙袍打扮,更是每每有人路过,还要主动上前行上跪拜之礼··· 我更是臊的不敢抬起头来,好不容易见四周没人,才从裟尘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怎么,干嘛一副扭捏的样子?等你做了我的皇后,他们也会对你行跪拜之礼的!”“我,我干嘛要做你的皇后?你怎么不当我的王妃呢?!” “因为我官比你大啊~所以是你嫁过来···”“哼,说不定我以后还会是女皇呢~”“你?还是算了吧,我怕梵茵几百年的家业都败在你手上~” “你···切!不跟你说这个了,对了,贴了皇榜之后,儒邱百姓怎么样了?” “嗯~游街和驱逐梵茵百姓的队伍没有了~今早被冤枉的梵茵百姓也被释放出牢,看样子,两国的战事总算能平息上一阵子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派了淮绶亲自回梵茵禀告女皇,能避免一次生灵涂炭还真是万幸···”“既然,你的出使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的几日,就让本皇陪你好好的玩上几天如何~怎样?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嗯···还真有~”“说吧,朕心情好,你说去哪朕都奉陪到底!”“我要去妓院——!”“什么?不准!”“可是人家好奇嘛~” “你一个女人家,烟花柳巷有什么可好奇的~”“诶呦~我想去嘛~”“不准——!”···轻风吹拂着隔岸的桃花,一朵花瓣飘荡的起身,又调皮的落下,几抹阳光斜打在此刻嬉笑打闹的二人脸上,柔和的好似镀上了一层金光~ 男人宠溺的轻抚去女孩发髻上的花瓣,花瓣在空中轻舞,看着一对璧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慢慢的落了下来,又好似不甘心的在地面上打着璇儿···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与裟尘在宫中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可殊不知几百里外的梵茵国却有人在这一天歃血立誓,一定要不择手段,取我性命··· 梵茵某地穴——“主上!主上——!少主···少主他···”“快说?!少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如此慌张?!” “回,回主上···少主他···死了···”“什么?!朝音还是暮音?”“二位少主,都···死了···”“啊——!啊——!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朝音能武,暮音能文,本尊悉心培养他们十余载,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主上···您请节哀,二位少主的确已经身亡···今早在儒邱国的眼线传信过来,说孟岚城的大街小巷昨晚连夜张贴了皇榜,证实了此前在城中梵茵移民谋害儒邱百姓的事,实属遭人诬陷,并且将凶犯两个双胞兄弟就地正法··· 主上!这二人就是少主无疑了···” “啊——!谁?!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回主上,根据皇榜上所写,是儒邱皇帝与梵茵王爷一同追查到的凶手···” “又是他们二人···禄纤窈,本尊本还念你是故主遗孤,打算饶你不死,可是如今你一而再的咄咄相逼···就休怪老妇无情了!我儿~娘亲一定会杀了这二人为你陪葬···” “主上!是否需要小的去把二位少主的遗骸接回梵茵?”“不必···我想那儒邱皇帝早已猜到,朝音暮音只是我的傀儡··· 这几日儒邱一定假装放松戒备,打开城门,实则外松内紧,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只要能大计得报,到时本尊自然会接少主回来···”“是!主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8 出宫巡游遇命案,诸多巧合案中案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裟尘一下了早朝就来‘纳香宫’陪我,可是宫阙虽大,但没有市井那般喧嚣热闹的感觉~ 逛来逛去除了高高的城墙,就是一幢幢庭院宫殿,我也没了先前的兴致,干脆闷在‘藏娇楼’看看闲书,喂喂锦鲤~这天下午,裟尘换了身常服,手里抱着一个包裹,神神秘秘的来到了我的寝宫··· “肉丸子~怎么不出去逛逛了?仙乐殿后的‘翼鸟阁’你还没有见到呢?那里可都是我精心收藏的奇珍异鸟,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啊?” “不去,不去~整天待在宫里简直闷死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跟笼中之鸟没什么两样~何必还去看鸟呢!”我呆坐在窗前的软塌上,望着宫墙那头的蓝天,郁郁寡欢的托着腮。 裟尘见我闷闷不乐,宠溺的笑了笑,轻轻地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身,温热的鼻息吹抚着我的耳垂,一种异样的感觉莫名从心底里升起,两颊微痒~向后一躲,更贴紧了裟尘的胸膛··· 裟尘顺势一侧头,在我脸上轻啄了一下,调笑道“你啊~你啊~就知道这‘金丝皇宫’关不住你这只‘野凤凰’~” 脸上不由得飘起两朵红云,略带娇嗔道“裟尘~我真的好像出宫看看嘛~不然···你要是没空陪我的话,我可以叫凝秀带我出去啊~好不好?好不好嘛~”用肩膀轻蹭着裟尘,转过头满脸恳切的望向他。 “当然不行!你明知道暗藏在背后的主谋还没有抓到,朝音c暮音作为组织中的头目,如今横死在孟岚城尸骨未寒,难保城内此时会不会混入奸贼想要夺回尸骸,宫外危机四伏,我自然不能让你有一丝危险···” 裟尘的目光坚定而炽热,自知他这般也是为我着想,心中虽还有些许落寞,但也只得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过呢···” 裟尘又扬起声调突然出声“不过~看在你之前那么辛苦的跟我一同探案,今天就奖励你,随你出宫游玩吧!”我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赶忙下地寻着出宫可以穿着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准备出门。 “诶!诶~肉丸子,不用找了,我啊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裟尘从身后拿出那个方才带来的包袱,从软塌上朝我扔了过来。伸手接住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套羽蓝色金镶边公子袍?! 我抬起头不解的问道“裟尘?你是不是把衣裳装错了,这里怎么是一套男装啊?!”裟尘勾了勾唇角,眼神怪异的瞟了我一眼道“喂~可是你之前说的想要去青楼看看的···这么快就忘了?” “额···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那个···本姑娘可要换衣服了,你就先出去把~”先前本来就是无心之语,说着玩的~没想到裟尘还真的信以为真,哈哈~不过能亲眼目睹一下这古代的青楼,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 兴奋的拿出那件公子袍,在身上比了又比,正打算宽衣解带的时候,一回头~裟尘还站在那里,眯着眼睛,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又涨红了脸,放下衣袍,干脆走过去推搡着裟尘出门,“肉丸子~你不要这么羞涩嘛!我们‘坦诚相见’还不是早晚的事,等你做了我的皇后···” “停——!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你先出去吧啊!乖啦~乖啦~”拉开门,一把将裟尘推了出去。关上房门,平复了一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梳洗打扮换上了那身羽蓝公子袍。 又翻出了一扇先前扮男装时用过的鎏金折叠扇,学着男子的样子,支着膀子岔开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开门却被裟尘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哈哈哈~我说肉丸子,你这换了男装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切!这样子不是更像男子么?”“哈哈哈~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光是你这‘虎背熊腰’就足够像个汉子的了!” “你···我这都瘦好多了好嘛!”“是是是,我的富态公子哥!诶?等下出了宫我就唤你做‘福泰’如何?”“呵呵···福泰···你怎么不叫我福尔泰?” “嗯~福尔泰···也不错啊~那就这么定了!”“我是福尔泰,那你就是福尔康!”“也不错啊~朕同意了!”···两人说笑间一路出了宫门,此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次的青楼之行,竟然会让我发现了一个暗藏其中更为震惊的真相··· 坐上一顶较为普通的双马轿撵,没多久就到达了市井街巷的路口,下了马车,望着车水马龙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下来~ “肉丸子,青楼一般申时之后才会开门接客,我们先找家餐馆填饱肚子,逛逛市集,等到了时辰再去!” “嗯,好啊!正好我···诶?!不对啊!你一个深居皇宫的皇帝怎么会知道青楼的接客时间?!说!你是不是总光顾那里啊?!” “额···当然没有,我可是日理万机,忙得很!怎么可能去呐···嘿嘿,不可能的~”我面带怀疑的审视着裟尘,“哼!”了一声撇过头道“等你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向前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象愈发的熟悉,一直走到一处餐馆下,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不就是我初遇裟尘抢绣球的‘珍馐楼’么?! 初到孟岚城的事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已经度过了半个多月···我与裟尘也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到如今慢慢的相知c相惜c相恋···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的是不可预估啊~ 正望着匾额出神,身旁的裟尘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怎么?想在这里吃饭?”“嗯,好啊,就这里吧!”点了点头,迈步进了酒楼,又定了第一次来时曾经待过的那间客房。 坐定,边等着饭菜边与裟尘闲聊着“对了!我还没问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抢绣球呢?” “嗨~还不是因为那个马员外,家中有一只‘麒麟翠珠鸟’说是世间独有一只,只不过无论我怎样派人出高价购买,那马员外就是不为所动,后来我听说那只鸟被马员外当做嫁妆赠与了马小姐···所以我就···” “哈?!为了一只鸟就娶个妃嫔回宫?!你还真是个异类···” “没办法~你也知道皇宫闷得很,养鸟算是我唯一的喜好了!”“那你最后干嘛又放弃了呢?反正皇宫大得很,干脆把马小姐娶回去啊?” “拜托!我虽然爱鸟,但是更爱自己好不好!你也知道那个马小姐不仅相貌丑陋,性格还飞扬跋扈···现在的后宫就够乱的了,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填饱了肚子,裟尘又带着我沿着商铺四处溜达着,走着走着,不远处的一家医馆外围着好些百姓,还时不时有官差从医馆内进进出出··· 我也好奇的走了上去。“大娘!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我拍了拍人群中一个戴着灰色头巾的中年妇女问道。 “诶呦~别提了,真是太惨了!这‘仁心医馆’的苏郎中啊,被人发现淹死在自家的水井当中,这不官差们得信前来收尸了么!” “是啊~是啊!这苏郎中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大好人,平时施药瞧病的看着是穷苦人家的百姓都分文不取,诶呦~真是老天不长眼啊···”听到我们的谈话,前面也有一个农妇打扮的老妪转过身来叹息道。 正说着,四五个官差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看起来这人已经在井中浸泡了两日有余,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泡的惨白并且整个人都好似充气一般膨胀起来,周围有几个百姓见状更是痛心疾首的嚎啕大哭起来··· “头儿~这看样子多半是失足跌入井中,是起意外!”医馆外,一个身形瘦小的差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拱手对着身着大红色官吏服的男子说道。 “何以见得啊?” “头儿,这药房的伙计半个月前就回了乡,老先生也一直未曾招纳新的伙计,周围邻居也并未听到这几日有任何的吵杂打斗的声音,再加上那老井周围长满了湿滑的青苔,井口处还有一个打碎的药瓮,周围还有四散的药材,这不明摆着就是老先生去打水时,失足落入的井中么?” “嗯···有道理,那个前来报案的人呢?”“诶!那个朱老六?!你来——!”小个差人朝着站在最前排自处张望的男人招了招手,那男人赶忙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 “官爷!你叫我?”“嗯~是你报的案?”“是啊,官爷!”“那你是如何得知苏郎中在家中出了事呢?!” “回老爷,小的不知啊!只是今日到了小的取药的日子,可是无论我怎么叫门,屋内都没人回应!小的之前与苏郎中有过约定,他一定会在医馆等我的!因为···苏郎中说过,小的的病若不按时吃药,随时会丧失行走能力···小的也是在没有办法,只得求官爷前来破门而进···” “哦~这样啊···那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回老爷!小的得了严重的风湿病···”说着还哆嗦着撩开了衣袖露出了肿大的手关节,又向上抻高了裤腿,就连膝盖都肿得发亮···不知怎的,听他说起风湿,我的脑海中立马跳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就是那地牢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绮凤楼’的大当家‘唐祺风’···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今日是来此取药的呢?”“回老爷,苏郎中仁义,怕我忘了取药的日子特地给了我一张药单,上面记录着我几日几时前来取药···” 朱老六又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半张皱褶的宣纸,递了过去,“嗯!不错你的确是今日辰时前来取药,诶?你这宣纸的上半张写的这是什么?怎么残缺的看不出来字迹了?” “回官爷,小的那日赶着上市集卖山货,郎中他慌乱之中也没找到宣纸,就撕了半张用过的给了小人!” “嗯,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差头朝朱老六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一边又提高了嗓门朝着周围聚集的百姓喊道“都散了,散了啊!经查实,苏郎中实乃失足坠井,意外淹死井中!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吧!散了,散了!” 说完,一挥手带着官差,在苏郎中的尸首上蒙了一块白布,调头朝着县衙门走去。 此时周围的百姓也所剩无几,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官差们抬着担架路过了我的身旁,因为肿胀腹水,苏郎中的身体有大半截都暴露在担架之外。 ‘啪嗒!’一声,顺着郎中的手心掉落在地上一块玉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也弯下腰看了看,碰巧怀里揣着一块绢帕,半包起玉坠拿了起来。 整个玉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唯独中心有一个可以转动的圆珠,圆珠上好似刻着什么字似的,指尖稍稍转动,口中念出声来“绮···凤···楼···绮凤楼?!玉坠上写着的正是‘绮凤楼’三个字!” 又一股冷风顺着我的脖颈侵袭上来,我不由得站在原地打了个寒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59 烟花柳巷绮凤楼,借刀杀人唐祺风 “肉丸子?!你在这看什么呢?”裟尘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我赶忙把玉坠藏在身后转过身来干笑了两声道“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啊!对了,你方才看见朱老六朝哪个方向走了么?” “喏!这不还在巷子口没走出去呢么~你问这干嘛啊···喂!喂喂——!”顺着裟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街口处看见了正步履蹒跚的朱老六。 挥了挥手,打断了裟尘的答话,三两步朝着朱老六跑了过去“这位大叔——!” 刚出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男人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嘶~’了一声,眉头紧锁的捂住了被我碰到的位置,回过头来道“这位少爷别见怪~我这浑身关节疼的实在厉害!您这是有什么事么···” “哦哦~大叔实在不好不好意思,其实小生家中也有人得了风湿病,医治了许久也没有好转,不知道可不可以看看您的药方···苏郎中医术高明,依照药方兴许还会有转机。” “这···这药方大可给了公子您,诶~如今没了苏郎中赠医施药,家中也再拿不出分文可以去其他药铺抓药···我留这药方又有何用···”说着还伤心的抹了抹湿润的眼眶。 “这样吧大叔,小生这里有些银两,您先拿着!不多,但是足够您抓药养病这段时间的开销了。”我也心有不忍,从腰间别着的锦袋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他。 “诶呦诶呦~这···真是多谢公子了!若不是今日公子出手相助,恐怕家中一家老小也就断了活路···多谢公子!真是多谢公子了!”朱老六忙不迭的向我作揖道谢,又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药方交于我手。 我点了点头,开始仔细端详起来,宣纸的上半部被撕得参差不齐,隐隐约约能辨认出有个‘口’字,旁边是个形似‘六’字的痕迹,最后一个字剩余的更少,只有一个‘撇勾’字样··· 瞧了半天也辨别不出个所以然来。“诶?大叔,这药方···是苏郎中何时给您的?” “这,少说也有半个月了~您看,这药方下面不是记录了提醒我前来取药的日子么!把头第一天再向前倒退三天就是我第一次来看诊的日子,也是得到这张药方的日子··· 对了!我来的那天还碰到孟岚城有名的大掌柜了呢!”“大掌柜?!”“是啊,是啊~就是那个第一妓院‘绮凤楼’的唐祺风啊!” ‘绮凤楼’···又是‘绮凤楼’?!一种不祥的念头在我的脑海浮现出来···“咳咳,福尔泰!你这是在干嘛呢?” 转头看,不知何时裟尘又跟在了我的身后,“那个,大叔谢谢您了~药方小生记得了,就此告别,多多保重!”离开了这条巷子,一路上心有所思,也闷着头不再吭声。 裟尘也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只当我是半路见到了死尸才变得情绪低落,心神不宁···“裟尘,我们去‘绮凤楼’走一趟吧!”沉吟了半晌,我还是打算前去一探究竟。“嗯~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绮凤楼真不愧被誉为皇城第一妓院,整个青楼坐落在孟岚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上,占地面积之广足足有半侧街市那么大。 往来出入的也都打扮的是绫罗绸缎,顶戴华冠,非富即贵之人,门口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媚女人,薄纱环身,酥胸半露的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见我跟裟尘走过来,立马围了上来。 “诶呦!啧啧~这是哪家的俊俏小哥啊?真是让姐姐我好生怜爱啊~哈哈~”裟尘侧过头微瞄了一眼我,见我正嬉笑的望着他,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上前一个跨步朝着那些莺莺燕燕靠了过去。 “各位姐姐们都好生俊俏~环肥燕瘦,身材都如此让弟弟血脉喷张,真是天姿国色啊!”裟尘大声吆喝似的奉承着,可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我。 我自然知道裟尘这般实则是想让我心生醋意,但我偏偏不让他得逞~难得我今天换了一身男装,又来到了这青楼,自然是要享受一番啦! 哈哈~展开手臂顺手把身侧的美人纳入怀中,调笑道“美人真是丰韵娉婷,有如弱柳扶风!让人好生着迷啊~”那女子听闻,笑的更加娇媚,一双柔荑更是直接环上了我的脖颈。 “小哥哥嘴可是真甜啊~要不要随妹妹择一间楼上雅房,我们···细细探之可好啊~” “哈哈~好是好,不过···小生我恰巧认识你们绮凤楼的大当家,不知妹妹可否进去通传一声,带哥哥与阁主小叙片刻,再来与妹妹···详谈~如何啊?”伸出手指轻挑起女子的下巴笑道。 女子用手绢娇羞的半掩嘴角,媚笑了两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拜帖,金黄色的帖面上写着‘尊客帖’三个大字,右下角还有几个烫金的小字——‘绮凤楼’唐祺风敬上。 “小哥哥~妹妹见您着实欢喜,就先在‘仙’字间等您,您拿着这张拜帖啊直接上到三楼,最后一间厢房打开实则是个楼梯间,下了台阶就到了‘观月楼’,这就是我们大当家住的别苑···公子您可要早些回来呀~” 后头瞥了一眼裟尘,此刻正陷在‘温柔乡’当中,无法自拔~忽视他那求救的眼神,嘴角咧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大声道“请各位姐姐们~移步‘仙’字间,好生的招待这位‘福尔康’大人!只要让我们大人满意,银两都不是问题!” “是~公子,我们呐一定会让大人满意的~哈哈~” 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之后无论裟尘怎样挣扎,被几位姐姐簇拥着一架就慢慢向屋内挪去··· “诶!肉丸子——!你到底让她们把我带到哪里去啊?!诶诶,肉丸子——!禄纤窈!你够狠,等我出来的一定不会···放——!过——!你——!”哈哈~我‘噗嗤’一下乐出声来,谁让是你先开始挑衅本姑娘的嘞~那你就好好享受好啦!哈哈~ 手中握着拜帖,我心情无比欢畅的进入了楼内···进入主厅,我不由得长大了嘴,这里的装潢也太过奢侈了吧!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甚至可以与宫阙媲美。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厅内正当中是一个高台,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子袅袅婷婷的弹着琵琶古筝,还有几个佳人腰缠薄纱在身侧伴舞,一颦一笑无不引来台下达官显贵的欢呼叫好。 甚至还有富绅带着满箱的珠宝,时不时拿出几串作为打赏扔向舞台,喷鼻的脂粉香,虽重而不呛~满眼的妖娆尤物,虽露而不淫,一切恰到好处。 心中有事,也无心观赏节目,打发走了几个前来拉客的女子,一个人趁人不备登上了三楼,打开最后一间房下了台阶,果然到达了一个二层楼的别苑。 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唐祺风的影子,又顺着长廊往前走了几步,从另一侧的台阶上来了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草药味。 “这位公子,您是不是走错了路?这里是我家主人居住的地方!”那丫鬟上前问我道。我赶忙拿出了那张拜帖递了上去“姑娘~我是你家主人的故友,前来寻他叙旧的!” 看到了那张拜帖,小姑娘明显恭顺了起来“奴婢肖玉不知有贵客前来,怠慢了客人~奴婢这就带您去见我家主人!” 点了点头,跟着她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叩叩叩!’“阁主!有位公子带着拜帖来见您!”‘叩叩叩!’“阁主?您在房间么?” 敲了许久,屋内也没有人应声。“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我家主人并不在房内,还得劳烦您改日再来了!”“哦~无碍无碍~那你这药岂不是也送不进去了?” “是啊!我家主子近日来得了风湿病,这不到了服药的时间,奴婢就端了药上来!”“诶?你家主子这风湿病得了多久了?” “嗯···算来也有半月有余了,先前本来都好了的,可谁知道从牢狱回来又反复了病情,这才去郎中那抓了汤药回来!”“哦~这样啊!风湿病最忌讳喝酒了,你家主子开着这么大的买卖,也难免会多些应酬~” “并没有~我家主子虽然经营着皇城最大的妓院,往来的朝中权贵也的确很多,但是我家主子有一条那就是绝对不喝酒的! 特别是意外得了风湿病之后,更是滴酒不沾,有一次不小心吃了一块放有酒水的糕点,双手的关节立马就肿了起来!”“是这样啊···”“还不知道公子您是怎样与我家主人相识的呢?” “我啊···额,同乡会!我们都是从梵茵国移民过来,参加同乡会的时候认识的!” “同乡会?!”那小丫鬟看我的眼神立马怪异了起来“这位公子,你就别逗奴婢了,我家主子最不喜欢和陌生人交往了,就连‘绮凤楼’来了贵客都不愿同席而坐,更别提参加什么同乡会了!”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好了,公子~药凉了,奴婢就先下去温药,您是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前厅吃些酒水就请您自便吧!” 说完,转身从另一边的台阶走了下去。我也拿着拜帖准备上楼回去,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手中的拜帖掉在了地上,刚巧直立着卡在地板间的缝隙当中,我又在思虑着他事,一不留神就踩了上去。 再拿起来的时候,整张拜帖已经大半张被折叠了过去,嘟囔着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突然···我的眼神瞟到了那被折叠起来剩下下半张的右下角··· 心里陡然一惊!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凉了半截,因为那本来写着‘绮凤楼’唐祺风的地方被折下去了大半截,露出来的字迹刚好同刚才在朱老六那半张宣纸上撕坏的剩余字迹一模一样··· 这就说明···这就说明···“没错!的确是我亲手杀死了冯琦和苏郎中···”从耳后传来一声呢喃,我猛地一惊,将手中的拜帖扔在了地上,转过头,身后站着的正是那——唐祺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0 凭空消失乍无影,英雄救美假逞能 今日的唐祺风看起来俨然与那日在牢狱之中判若两人,在我的印象里他本是个颓琐无谓的中年男子。 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目露精光,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一袭大红色长袍更衬得他多了些许魅惑的感觉···我也定了定神,站稳了脚跟,干脆迎了上去。 “冯琦可是孟岚城‘同乡会六起命案’中最后一位死者?”“正是~”唐祺风一脸坦然的回答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作为奖励~我也不妨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抿了抿唇,唐祺风继续道“烟花柳巷本就是是非之地,即是无心也总能听到些风言风语~更何况‘绮凤楼’又是皇城第一妓院,我也就是无意间听到了官差们的谈话,只听了三起,我就悟出了其中的时间规律···” “所以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那被‘诬陷’的第六位梵茵移民~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做得了两手准备,那就是···风湿病!即使最后找不出真凶,我也会用身患风湿无法用刀为自己做辩护,不管怎样~ 最后我一定会被无罪释放···可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的漏洞就是半月前为我医治风湿病的苏郎中,也只有他确切的知道早在冯琦死前,我的风湿病早已经治好···” “倘若被他说了出去,那么我的不可能犯罪也将成为泡影···所以,我只能假借看病,引他到后院将其推下水井···可是万没想到,即使我杀了苏郎中,最后却还是他‘亲手’将证据交在了你的手上···” “怎么你···”我一脸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没错!我今天一天都守在‘仁心医馆’门外,默默地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亲眼看见你捡起了从死者手中掉下来的玉坠···” “哈哈哈~禄王爷果然聪明过人,才思敏捷啊!”“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我脸色一沉,放低了声音质问道。 “禄王爷您不必如此紧张~唐某对您并没有丝毫兴趣,至于我是谁···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下次?!呵,你已经招供了你的罪行,还以为自己能够像上次那般侥幸逃脱不成?!” “那就得看王爷您···能否抓得到我了!哈哈哈~哈哈~”红袖猛地一挥,从袖中散出了一股白烟,旋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弥漫的雾气足有一人之高,我也只得闭上眼睛,捂住了口鼻。 等到风停之时,再睁眼~眼前竟然空无一人···我顿时慌了神,绕着长廊走了一圈又一圈,又下了台阶,里外寻找着,可丝毫未见得唐祺风半个人影! 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的回到了‘绮凤楼’,“呦~这位爷?可有相好的姑娘啊~”迎面走来一身姿婀娜的女子招呼着我道。 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裟尘还被我困在‘仙’字间呢!“这位姐姐,不知这‘仙’字间在何处?”“呦~公子好阔气啊,‘仙’字间可是我们‘绮凤楼’一等雅房呢~弟弟就随我来吧~” 等到了‘仙’字间门口,我侧着耳朵贴在房门,屋内一片寂静···难不成···这裟尘真的把持不住··· 抬起脚‘砰!’的一声踹开房门,“裟尘!裟尘你···额···”我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这哪里还有妓院的样子···分明就是绑架现场嘛··· 几个女人背靠背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绢帕,见到我进来,都可怜巴巴求助似的望向我,裟尘呢~倒是一脸惬意的斜躺在床榻上,时不时的从身边的果盘里拿些切好的水果送到嘴里。 “怎么,舍得回来了?又带回来一个?!是不是还想让我绑起来啊···啊?!”身后站着的女人见到这番场景,吓得转回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嘿嘿~”干笑了两声朝着裟尘挪了过去“我这不是跟你逗着玩么?你看···姐姐们也招待你了不是,何必如此对待美人呢~” 这边刚给几位姐姐松了绑,还未等我说话,大堂外忽然传来一阵‘乒愣乓啷’刀剑交手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女人的尖叫声,我当下还以为是那唐祺风又现了身,赶忙三两步跑了出去,顺着二楼的栏杆向下张望。 “你这不知好歹的荡妇!卖身妓院还跟大爷装什么贞洁烈女?!爷告诉你~今天你是不从也得从!走——!” 原来楼下有几个地痞模样男子围着一个端着茶壶的娇弱女子上下其手,这一伙人各各身材魁梧,周围也没有人敢上前劝阻,眼看几个人狞笑着上前撕掉了女子的外袍,我实在看不过眼,高声呵斥道“给我住手——!” 别说,这一声吼还真见效,整个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目光灼灼的望了上来,这一看,我心里又没了底气,转过头瞧了眼倚在门口看好戏的裟尘,朝他使劲眨了眨眼,示意他上前帮忙。 裟尘却不紧不慢的耸了耸肩,一副‘自己惹的烂摊子,自己收拾的样子’,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正准备干脆溜回来的时候··· “谁?!楼上是哪号人跟老子叫板?!是不是活够了?有胆就下来让老子看看!”“是我们公子!哼~我告诉你王霸天,他们怕你,我们公子可不怕,是吧公子?” 还没等我弯下腰往回走呢,方才在门口调戏的那个女子一下揽住我的腰,朝着楼下大声吆喝起来,完了完了···这下可真是躲不了了··· 嗨~管他呢!这么多人看着,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不是~再说,我就不信裟尘真的能袖手旁观不成,赌一赌吧~“嗯哼——!” 我也干脆挺直了身板,大摇大摆的走下了台阶,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放开那个女孩——!”“呦呵!还真有不怕死的哈~你小子来来来,我今天不打的你求爷爷告奶奶,我就不叫王霸天——!” 一挥手,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就朝我走了过来,“停——!这位大哥,你我都是文雅之人,又何必打打杀杀的呢!不如我们以文会友,猜谜定输赢如何?” 许是这声‘文雅之人’的称呼,正合了王霸天的心意,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点头道“好~大爷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天就随了你的心意,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好~大哥真是爽快之人,那小弟就出三道题目,大哥您只要能答出一道,您想怎样轻薄这位姑娘,小弟都不再言语,不光如此今晚兄弟们的开销都由我来付账,如何啊?” “哈哈!好啊,好好好!”“那倘若大哥一道都答不出又如何?···”“那大爷我就放了这小丫鬟,不仅如此还要请在场的每位兄弟喝酒!” “好~那劳烦在场的客官,为我二人做个见证!小弟这就出题~”“讲来~”“题目很简单,说一只公鸡和一只小鸡,打三个字。” “我知道!大小鸡——!”王霸天面露喜色回答道。“不对,是两只鸡!”“好!这道题算我错,下一题!下一题!”“下一题与之类似,大哥可要听好了~说,一只母鸡和一只小鸡,打五个字” “嗯···”这次王霸天也谨慎了许多,没有直接回答,转回身跟几个随从小声嘟囔了几句“哈哈哈!这回一定对了~谜底是母鸡孵小鸡~” “错!答案,还是两只鸡~”“你···”周围窃笑声四起,王霸天颜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涨红了脸。“好~还有最后一道题,大爷我还有回旋之地~快出题吧!” “大哥,最后这一题答案与前两个类似,你可不要再错了呦~说,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打七个字”“还是两只鸡!” “错了,错了~大哥,是七个字···”王霸天刚出言作答,就被身后的随从拦了下来。“这···那这···你们这帮废物!平时抢个铺子,打个人你们倒是有能耐,现在怎么不出声了?废物!真是废物!” “嘿嘿,这位兄台~可否给大哥两次作答机会?”“当然可以!”“谜底可是···公母还是两只鸡?”“非也,非也!” “一公一母两只鸡?”“还是错,谜底是,:傻瓜,还是两只鸡~” 这句话说完,立马引得哄堂大笑,那王霸天被臊的脸更红了,一把从身侧抽出长刀,恼羞成怒的朝我砍了过来···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羞辱本大爷?!今天,我就挖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1 梨花带雨美娇娥,心有怜惜收身侧 刀刃带着呼啸而过的劲风朝我劈头砍来,还未等我做出反应,眼前又一道寒光晃过,‘乒~’刀剑相撞的声音,一股冲力将长刀偏离了原本的轨迹,顺着我的耳边划过··· 削断了几根随风带起的发丝,再回头裟尘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侧,右臂一搪将我护在了身后。“呦~又来了一个不要命的——!你谁啊?给大爷我报上名来!” 裟尘不屑的冷哼一声,眉毛轻挑,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呵,问我是谁?我怕你有命问,没命听——!” “呦呵~臭小子,口气还不小!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俩外乡人,你们还真以为我王霸天是个孬种不成?!”转回身又从另一个随从手中拔出另一把钢刀,两把刀交叉打磨的‘沙沙’做响。 满脸横肉,面露凶光,三两步上前冲着裟尘就是凌空一刃,裟尘一拍桌子,借力飞身上刀,手中宝剑如霜雪一般,周身银辉。 虽是长剑如芒,却有气贯长虹的势态,王霸天抽刀再挥,大刀发出‘呼呼’的声响,直逼裟尘要害,裟尘步如羽轻,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刀剑相缠,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又一个闪身,裟尘直接消失在了王霸天的眼前,‘唰~’一声刀舞毕,‘啪嗒!’王霸天高束起的发髻连带着金玉的束发冠应声落地,长发失去了束缚,顿时张牙舞爪般四散开来。 在这古代,断发可不像如今这般常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削发为尼,剃度出家外,断发就好比断头,特别是对男子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王霸天也是如此,这不看着自己被削下来的发髻,整个人哀嚎的跪倒在地上,“你···你你真的是欺人太甚,今天就是死,我也要于你同葬于此——!啊——!” 裟尘倒腰下弯,再起身,一只手紧紧的锁住了王霸天的咽喉“我说过···你有命问,没命听~你若再纠缠不休,可别怪我真将你送上黄泉——!” 手松···这下王霸天彻底没了嚣张气焰,大口的喘着粗气,半跑半爬的逃了出去,大堂里也爆发出阵阵的叫好声。我也嬉笑着向裟尘靠了过去“嘿嘿~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啊?” 裟尘不以为意的撇过了头“深居高位没点武功傍身,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诶?对了,你的剑是哪来的啊?!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注意到?” “哦,你说这剑啊!不是我的,是那个···那个,啊!唐祺风给我的,就是我们先前在牢里见过的‘绮凤楼’的大当家,你还记得么?” “唐祺风?!在哪在哪?他现在在哪?!”“出城了吧~”“什么?!”“方才你在大堂猜谜语的时候,我碰见的他,他说有事要出城一阵子,然后送了我这把‘阮鸳剑’就走了,怎么?你要找他?!” “额···没有,没有~只是好奇,好奇他的风湿病好没好,别再因为舞抓他进了牢,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这样啊~我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痊愈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也好也好~嘿嘿···那,那我们回宫吧!”刚走出了‘绮凤楼’,从屋内跑出了一个女子,一下就瘫倒在地,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小腿。 诧异的低头望去,那女子就是方才被王霸天调戏的小丫鬟,细细看来这女子长得着实娇媚,衣着虽简朴陈旧,但是肌肤胜雪,双目似泉,顾盼之际,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妩媚中带有些许清纯,此时正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望着我,更添的一番我见犹怜的凄楚,“二位公子~求您行行好收留了‘邀月’吧!邀月愿意一声当牛做马侍候二位公子!求求您们了——!”磕头如捣蒜般的哀求着。 “姑娘,你先起来!先起来~你先说到底有何难处,我们才能帮助你不是?”我弯下腰,把她扶了起来,又见她身上的外衣被那奸贼扯了去,刚想脱下外袍披给姑娘,裟尘就先我一步脱下来递给了我。 “晚上夜风凉,你别再感了风寒~还是用我的吧!”回了裟尘一个甜甜的笑,伸手接了过来,披在了小丫鬟的身上。 “奴婢真是谢谢二位公子了~谢谢公子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有何苦楚了么?” 姑娘抹了抹眼泪,这才点头道“二位公子,小女其实是个孤儿···十二岁之前都跟着乞丐一同出街讨饭,后来被人卖到了妓院··· 我们‘绮凤楼’有个规矩,那就是女子到了十六岁就一定要出台接客···‘妈妈’把我初到‘绮凤楼’的那一日算作我的生辰,到了明天刚好就过了四年···” “也就是说···到了明天即使我不愿意也一定要出台接客···那王霸天也早就交付了我初夜的定金···求求二位公子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想再看见王霸天···我怕···我真的好怕!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哪怕···哪怕二位公子嫌奴婢是累赘,奴婢愿意自食其力,上街讨饭也可以···真的···真的!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姑娘!姑娘——!你别这样~你先别哭,这···”我也为难的直搓着手,带回去吧···这也不是我的地盘,再说了带回去放在哪里呢?裟尘后宫···? 有了那嚣张跋扈的赵贵妃,这姑娘的生活也不一定好过这里···置之不理吧,我的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正踌躇着,一声尖厉的高喊声突兀的插了进来“诶呦~我说是哪个小蹄子在老娘的门前哭呢?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啊!刚才就因为你,堂里是又打又闹的!砸了老娘好几坛上好的‘梨花酿’不说, 就连沉香木的食桌也被大刀砍得斑斑勃勃~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在这哭哭啼啼,啧啧啧啧···真是晦气!还不快跟老娘回去!” 一个穿金戴银,满头凤钗的中年女人掐着腰扭了过来,一把拎起那姑娘的耳朵,不由分说的就往屋里拽,那小丫鬟见了这女人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畏畏缩缩的边跟着女人往屋里走,一边求助的望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顺着脸颊滑落···咬了咬牙根,不管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给我放手——!”大喊一声迎了过去,那中年女人猛地一惊,转过身来。 “诶呦呦~这不是方才在大堂逞英雄的小公子嘛~怎么?还想跟老娘来个‘英雄救美’?!我告诉你,王霸天是个莽夫蠢蛋,老娘可不是,没工夫跟你这黄毛小子猜什么字谜!老娘我啊···” “五十两!”“什么?!呦呦呦~五十两,你在这跟老娘买鸡蛋呐这是~” “一百两!”“一百两···诶呦~爷您可不知道,我养了这死丫头四年,光是夏纱冬绵c胭脂香粉呐~少说也得有个百十两了···” “一口价二百两!再不同意,小爷我也不再强求!”说完瞄了她一眼,做出迈步离开的架势。“诶呦呦~大爷~您可别走啊!好好好~二百两就二百两,‘妈妈’我啊~就少收点,权当交下爷这个贵人!来人啊~去把邀月的卖身契给老娘取来!” 老女人一脸的谄媚,擦得足有两寸厚的脂粉,随着满脸遍布的皱褶运动着,时不时还抖动着从脸上‘跳下来’一些···我也实在懒得看向她,转头回去拍了拍裟尘“诶,到你了!去交钱啊~” 裟尘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我说肉丸子~为什么你逞英雄救美人,却要我来付账啊?人家姑娘抱的可是你的大腿~又不是我的。” “怎么!你难道还想让她抱不成啊?再说你不是个皇上嘛~论官职你可比我大,你不付钱谁付钱啊?”“你啊~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裟尘轻刮了下我的鼻尖,从怀里拿出了两张银票“喏~二百两!”“嘿嘿~谢谢啦~”拿到了银票换回了卖身契,这才算走出了‘绮凤楼’,只不过比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个俏丽佳人。 这小丫鬟看起来乖巧的很,在我眼中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一样~我也喜爱的紧,带着她吃了顿晚饭,临出饭馆的时候把卖身契交给了她“你叫邀月是么?”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只是‘妈妈’为了叫着方便,才赐了我邀月这个名字~” “邀月,这是你的卖身契,我现在物归原主,这里还有些银两,足够你生活一阵子···” “二位公子要撵邀月走是么?···奴婢保证,一定一定会听话,奴婢想跟在公子身边,我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我怕···我真的怕···求求您不要赶我走···”说着眼泪又溢出了眼眶。 “邀月···不是我要撵你走,只是我们二人的身份着实特殊,带着你···也实在不太方便···” “邀月不怕!二位公子是好人,即使您们二人是江洋大盗,邀月也愿意追随侍奉公子!”诶···看样子,这姑娘是跟定我了···“ 好吧···既然相遇就是有缘,你就暂且先跟在我身边吧~不过···等下带你回到我们的住处···你可不要吓到啊~” “嗯嗯!不会的~邀月窝棚马厩都住过,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吓到奴婢的!”听到我同意接纳她,小丫鬟立马破涕为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2 淮绶归返携圣谕,邀月入宫异事生 出了饭馆,小丫鬟很是欢喜的跟在我们身后,一直走到了皇宫外的院墙处,进入皇宫内院要经过一道‘昌顺门’,门口两旁自然是重兵把守,见到裟尘与我都恭敬的行了跪拜之礼。 刚要出言‘叩见皇上’,被裟尘一个眼神制止了回去,示意不要声张,侍卫们领命不语,起身为我们打开了大门···一直进入了内院,我这才回过头瞧了一眼带回来的小丫鬟。 我说这一路上怎么没听到这丫头的惊呼声呢,原来啊~这姑娘一直瞪大了眼睛,用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吓到了?现在放你出宫还来得及!”我笑了笑逗她道。“没···没没···奴婢看得出来二位公子不同于市井百姓···只是,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王公贵族···奴婢,奴婢方才还一同与二位公子共食···真真是折煞奴婢了···” 小丫鬟颤抖着又跪了下来,口齿不清的表达着内心的激动。“好了好了~我这还没告诉你我们二人的真实身份你就这般惶恐,等下回到了寝宫你还不得吓晕不成!” 刚把小丫鬟搀扶起来,此时从‘纳香宫’的方向走过来一个宫女,看到我立刻笑开了花,刚想开口,眼神一转~整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裟尘,一个哆嗦跪倒在地“奴婢凝秀有眼无珠,没见到皇上您站在这里,未曾下跪叩拜,还请皇上恕罪!” 这一声不要紧,只是我刚刚扶起的小丫鬟听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奴···奴奴婢不知公子您···您是九五之尊,儒邱国的万岁爷···奴···奴婢我是乡野丫头,还,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奴婢···” 裟尘一脸无奈的与我相视一望,开口道“都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谢皇上恩典!”“谢···谢谢主隆恩···”“凝秀,宫中已经过了宵禁,你出来可是有事?”“回皇上,奴婢是再此等候禄王爷的!齐将军他今天下午回了宫来,奴婢想着王爷挂念,这才特意等在此处~” “王···王王爷?您,您是王爷?!”小丫鬟还未站直的腿又弯了下去,见状我赶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以免她再次跪倒在地。 “王爷!这姑娘···是哪个宫的丫鬟啊?穿的这是···”“哦~她啊叫邀月,是本王从宫外带回来的,至于细节等下回到了寝宫本王再知会于你!” 顺手把这‘软脚虾’推给了凝秀,“这个···你先带她回宫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与皇上还有些话要说!”凝秀一副了然的样子朝我笑了笑“知道了,王爷~奴婢先行告退~” 看着二人渐渐走远,我转回身朝着裟尘‘嘿嘿’一乐,上前挎住了裟尘的手臂,“圣上大人~看在你今天陪着我‘出生入死’的份上,今天就由本王爷亲自护送你回寝宫吧~” “呵呵~你还知道是出生入死啊!肉丸子~‘绮凤楼’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脚尖轻点,寻着记忆中的那抹朱唇,轻吻了上去···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相互的吸允堵住了裟尘未出口的话语,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男生,这种略带兴奋的紧张感几乎冲昏了我的头脑··· 裟尘也未预料的愣了一下,随即转换了主动权,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良久,唇分··· 然后睁开眼就对上了他的一抹坏笑“肉丸子~你这是打算用‘身体’来弥补我的意思了?”“你想得美!我···我只是···我···诶呀~你到底回不回寝宫了你?!” 我有些懊恼的开始后悔起方才失了矜持的主动,作势锤了锤裟尘的胸膛,干脆不再看他向前走去··· “好啦好啦~天色也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齐将军也回来了不是?想必你们二人也彼此挂念,至于你我二人···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裟尘三两步走过来,从身侧牵过我的手,包在了他温暖的掌心。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嗯···那得看看你只是想送寡人到门口,还是···随寡人入龙床了~” “你···不理你了!”“哈哈~不逗你了,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修长的手指将我吹散的发丝掖到耳后,倾身上前在我额头上又烙下了一吻。抬起头彼此无言,只两目相望,就已胜过千言万语···恋恋不舍的与裟尘告了别,心里也好似打翻了蜜糖般甜入了心底。 回了‘藏娇楼’,推开房门,淮绶正风尘仆仆的坐在房中,看到我进门立马欣喜的迎了上来“王爷,淮绶回来了~” 当下我的心情也是难以言说的喜悦,虽只离开了三天,但是出使这一路我早已把淮绶看做是自己的亲人,平日一直随我左右,这突然离开,我心里着实有些空落落的···扑身上前,一把将其抱住开心道“淮绶,你可回来了~” “王···王爷···”淮绶僵直着两只手臂,连身子也定格在了原地,双手踌躇的抬起又放下···这三日来无时不刻牵肠挂肚的王爷···不分昼夜归心似箭的赶路,只是为了早些能够早些见到的王爷··· 如今这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如此贴近的在我身边···可是···可是我···使劲紧了紧拳头,强忍着内心的苦楚,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王爷~淮绶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您的!”“是么?什么好消息?!”淮绶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了过来,我也松开了搂抱着淮绶的手,兴奋的坐回了桌前拆着信封,却忽略了此刻淮绶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失落··· “皇妹亲启:妹派将军归来相告,夜袭军营实乃奸贼挑唆,幸得贤妹朝堂劝谏,未出兵儒邱,引两国征战,今已发皇榜昭告,妹大可不必急心归国,待病康体壮,代皇姐与天子相交,促两国邦交!皇姐亲笔——”我朗朗诵道。 “哈哈~淮绶太好了,皇姐她并没有催促我回国!我又可以在儒邱国呆上一阵子喽——!” “王爷···儒邱国对您真的有如此大吸引力么?”“嗯···是啊!你看这里是个多种族国家,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多~还有好多我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 “我看只是这里有您依恋的人罢了···”“嗯?!淮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没什么···淮绶累了,先回去睡了···” 看着淮绶落寞的背影,正思谕着是不是自己方才哪里说错引得他不开心时···‘砰!’的一声,淮绶刚拉开房门就与正推门进来的凝秀撞到了一起,“诶呦!嘶~诶呦呦!疼死我了!” 凝秀捂着头,蹲在了地上。站在身后的邀月绕了出来,指着淮绶的鼻子就开口骂道“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莽撞?!没长眼睛么你?” 凝秀也顾不得疼了,赶忙捂住了邀月的嘴巴“你这丫头,可不得胡说!这位可是梵茵国的齐淮绶齐将军!再说这位将军···可是个女人!你这丫头还不快向将军赔礼?!” 说完了这席话,邀月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连作揖带叩首的向淮绶赔着不是,淮绶也并非小气之人,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你这丫鬟是哪个宫里的?为何到我们‘纳香宫’来?!” “她啊叫邀月~是我今日出宫见着可怜新收进来的丫鬟!本来想明天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们倒是自己撞见了~”“参加王爷~” 邀月笑着走到了我的身边“王爷~为什么您身边的将军会是个女人啊?”“哈哈~因为本王也是个女人啊!”伸手将横叉在束发冠之间的长簪拔掉,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了下来··· “哇~王爷您长得好漂亮啊!我就说世上哪会有如此清秀的公子~”“哈哈~嘴还挺甜,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凝秀一同在宫中做事,凝秀~邀月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多担待一些,这姑娘自小漂泊,身世苦楚怪不容易的!” “是~请王爷放心,凝秀一定会待她如自己亲妹妹一般的!”“嗯~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是,王爷~”··· 从那日以后,邀月就一直随着凝秀打理‘纳香宫’的事物,可是有一天,午膳过后,凝秀却一脸惊恐的跑进了我的房里···“王爷,王爷!邀月她···她···” “发生什么事了?”凝秀还是哆嗦着难以开口,给她递了被茶,又安抚的拉着凝秀的手坐在了软塌上。 一直平复了许久,凝秀这才开口道“王爷,奴婢觉得···邀月她···有点不太正常···”“她···怎么了么?” “打从邀月进了宫,我们膳房c后院就一直怪事不断!先是御膳司养在后院池塘中的活鱼,相继死于非命c而后花匠精心呵护的白玉兰莫名的被打烂···本来我也以为一切只是意外,可是方才凝秀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今天早上,不知从哪跑进来一只小兔子,这皇宫禁地是不准饲养宠物的,我们几个宫女就商量着偷偷将兔子藏起来,可一时间也想不到藏身之地,邀月就自告奋勇的带着兔子出去了,说她有地可藏~ 我担心她带着兔子被巡逻的御林军发现,就悄悄的跟在身后,好情急的时候帮她打掩护···” “可是··可是没想到,邀月她···她走到了御膳司用来杀猪的地方,蹲下来一把扭掉了那只兔子的头,还活生生将皮扒了下来··· 口中还念念有词说‘谁让你咬到我了,惹到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死···’奴婢这才想起来,之前那些死了鱼,打了花的伙夫c花匠都是曾经打趣嘲笑过邀月的人···王爷,凝秀求您还是将她送出宫去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3 为绝后患置身侧,祸患无穷从今始 “什么?!凝秀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么?”“千真万确啊,王爷!那个被扒了皮的兔子现在还被扔在杀猪的‘铡房’里呢!王爷!凝秀求您···把邀月她送出宫吧!再这样子留她下来,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呢——!” “好好好~凝秀你先镇静下来!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一面安抚着凝秀,我也在心中暗自思虑着。 在现代,我也时常能够从新闻中听到与之类似的案例,一些人在孩童时期遭受了重大的打击,有些是家庭暴力c有些是校园霸凌··· 这些都会给孩童的心里带来难以抚平的创伤,当他们长大之后性格也会出现或多或少的缺陷···有些人开始虐打比自己弱小的同伴,有些则将情绪发泄在小动物身上··· 看来,邀月就是这一类人···难道真的应该放任不管么?那邀月的以后又该会如何···“哎~凝秀,先这样吧!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声张,一会等邀月回来也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日后的事···我们再观察一下再说···”“不,不不···不···王爷,凝秀怕···奴婢现在光是想到邀月的脸,就会跟那只被扭断头的兔子重合在一起···凝秀真的没办法面对邀月!” “好好好~你不要害怕!等下我会把邀月调到我的身边,让她来贴身侍奉我,相信有我的看护和感化,邀月一定会变好的!” “可是王爷···若是那丫头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凝秀你想得太多了,有淮绶在我身边,谁又能对我怎么样呢?没事的,回去休息吧~记住,千万不要声张啊!”“知道了,王爷~”··· “王爷!您在说什么不让凝秀姐姐声张啊?!”才把惊魂未定的凝秀送到了门口,拉开门···正对上一张清纯明媚的笑脸,邀月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 本就吓破了胆的凝秀更是不可控制的大叫一声,尖叫着逃离了宅院···“王爷,凝秀姐姐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见到我好像看见了厉鬼似的?!” 邀月侧着头不解的看着我,望着这张单纯的面庞,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娇弱女子徒手扭断兔子脑袋的样子···又瞧了瞧邀月放在身侧的两只手,白净细嫩的也并没有闻到一丝的血腥味··· “哦~没事没事!凝秀啊方才看到了一只老鼠,这不惊吓过度,来找本王帮忙~本王怕这消息散播到宫内引起众人恐慌,就先叫她不要声张罢了!” “哦~这样啊!那邀月这就去安慰安慰凝秀姐姐好了···”“诶别!那个···邀月啊,你先进来本王有事跟你说~” “知道了,王爷~”邀月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走进了卧房。“邀月,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跟着凝秀了···”“王爷···您是要赶邀月走么?如果是邀月做错了什么,奴婢可以改!求求王爷不要撵邀月出宫啊,王爷!” 话还未说完,邀月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邀月你先起来!本王并没有赶走你的意思~本王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晋升为一等宫女,专门负责本王的衣食起居,你要做的也很简单~ 只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本王身侧就可以了!”“太好了王爷!邀月一定不辜负王爷厚爱,好好侍候王爷的~” ‘叩叩叩!’门外敲门声响起。“王爷!内务府杨总管前来觐见——!”“快请——!”门开了,淮绶带着一锦衣华服的宫人走了进来。 “内务府杨总管叩见禄王爷!”“大人免礼~不知杨总管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回王爷,今日早朝,彝番前来朝贡了一些珍宝锦缎,下官奉皇上之命特意呈予王爷!” “真是有劳杨总管了~”“王爷客气了,进来吧——!”杨总管朝着门外挥挥手,十几个宫女手捧着锦盒绫罗走了进来,一字排开站在了我的面前“彝番贡宝三十二件~请禄王爷过目!” 抬眼观来,无非是些往日可见的珠宝翡翠,玉石枕头之类的物件~只是···无论从成色还是质地,都并未看出有何奇特。 许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杨总管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古铜锦盒,开口道“王爷!此次的贡宝都是‘隐世之宝’表面上没什么夺人的异处,个个却大有文章!就像这颗宝珠,相貌平平可是大有来头! 在彝番有一个青泥泊,泊中有许多珍珠宝贝。但是淤泥很深,无法将珍宝弄上来,可是把这颗宝珠投到泊中,淤泥就会变成清水!相传这颗珠子有化解世间一切污秽之功效,故而名为‘青泥珠’···” “王爷您在看这玉枕!其色如玛瑙,温温如玉,工艺较为朴素,表面虽然看不出什么特别,但如果枕上它睡上一觉,就会梦到十洲c三岛c四海c五湖等等这些美仑美奂的仙境!彝番君王称它为‘游仙枕’! 王爷,您近前端详,可曾觉得周身暖流环绕,股股热气袭来?” 果然是如此,自打宫女们拿着贡宝进了寝殿,整个屋子就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我本还以为是天热人多空气不流通,才导致的结果,杨总管这么一提,我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王爷,您会如此是因为此件宝物!”杨总管又拿起一个锦盒递了上来,这看起来像是金杯一般的酒盏拿在手里果然周围的空气愈发的炎热起来。 “杨大人,这又是何物?···”“回王爷,您手中拿着的宝物唤做‘辟寒犀’,用金盘置于殿中,温温然有暖气袭人,可以御寒之物!还有这件‘浮光袍’是用五彩丝线蹙成龙凤,大小纹饰各一千三百个,还有这玛瑙盘···” 这一圈言说下来,已近半个时辰,没想到这古代的珍宝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王爷,宝物老臣已经送到,就不叨扰王爷您了!”“劳烦大人了~淮绶!送杨大人出宫——!”“是,王爷!杨大人请——!” 送走了宫人,关上房门,邀月给我斟了一杯茶水,满脸艳羡的惊呼出声“哇——!王爷,皇上对您真的好好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件都不留就直接送到了王爷您这!哇~王爷您看这朱钗上的玉坠真的是又大又亮!哇哇~这身锦衣华袍也着实雍容!哇~” 邀月兴奋的看了又看,看她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渐渐打消了疑虑。或许···是凝秀看错了吧~“邀月,去吩咐宫女们把这些东西搬到西南别苑吧!” “什么?!王爷?您不打算用这些宝物么?”我笑笑,起身轻拍了一下邀月的额头。 “当然不用啦~这些朱钗个个沉的要命,带着它们整日不就像受刑一般~还有那什么‘青泥珠’‘游仙枕’的,本王既不需要清理泥巴,也不想做白日梦更是无处可用了~吩咐下去让她们锁在别苑就好啦!”“哦~知道了王爷~”··· 这天之后,宝物是锁在了别苑,邀月却也经常不见人似的,时不时的借口跑出去,一个下午都看不到人影,问她去哪里了~也都只是含糊其辞的用拉肚子,不舒服这类的借口搪塞。 这天我也实在好奇的紧,又想起了前几日凝秀对我说过的话,便吩咐淮绶暗中跟踪邀月看看,她到底是跑去了哪里~ 这一跟还真的发现了又一件诡异的事···当天傍晚,淮绶气急败坏的拉着一个女人来到了我的寝殿,进门就猛地一甩将身后的女人摔在了我的面前。 “王爷您看!这奴婢简直胆大包天,还请王爷您下令处置吧!”我诧异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这女子身穿金绣凤凰地理袍,头上横七竖八的插满了朱钗发簪,这一摔愣是从手腕上甩出来几对玛瑙镯?! “淮绶···这人是···”因为这女人背对着趴在地上,我也实在无法从穿着打扮上分辨出是哪个宫里的妃嫔。“你这贱婢还不赶快站起来!” 淮绶还是一脸的怒气,半拉着女人起身,这女人也任由淮绶拉扯,只是深垂着头,默不作声。“把头抬起来!抬起来——!”两指一捏下颚,女人这才被迫的抬起了头。 看到脸我才猛地一惊,这人···这人不就是邀月么?!只是此时的邀月是金袍银靴,环佩叮当,全身上下就像个挂满了珠宝的圣诞树一样! “邀月你···你·怎么这副模样?”“王爷!今天我看这贱婢鬼鬼祟祟的出了‘藏娇楼’就跟上去一探究竟,没想到这贱婢竟然到了王爷您锁着贡宝的别苑,撬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微臣怕这贱婢去偷贡宝,偷偷躲在外面一探究竟!她倒是惬意的很,只当这些宝物是自己的,把能穿的能戴的都套在了身上,不仅如此还悠闲的抱着‘游仙枕’在房中睡了一觉! 原来这几日她常常消失就是跑去了西南别苑抱着宝物睡觉去了!王爷您说这般贪恋钱财的丫鬟,还要不要得!?” “邀月···真的如齐将军所言么?”我沉下了声音问道。“王爷···奴婢···奴婢的确如齐将军所言,这几日偷偷跑到了别苑···可是···呜呜呜··· 可是奴婢是有苦衷的···呜呜呜···”说着又低声啜泣起来。这一哭··我刚打定的主意,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4 举棋不定心太软,不知养虎在身边 “你这贱婢分明就是心系财宝,贪得无厌!哪有何苦衷可言?!王爷,淮绶恳请王爷将这丫鬟驱逐宫外,如此不安分守己之人,日后必将祸患无穷!” “王爷——!奴婢知错了王爷!奴婢生来就没有爹娘,孤苦伶仃的漂泊在外,为了能填饱肚子,苟且存活,实在没办法只能流落街头做上一些窃贼的勾当···” “邀月知道···王爷您待奴婢怜爱有加,可是···可是···奴婢饿怕了···也穷怕了···当奴婢看到这么多珍宝的时候,头脑就不受控制的一直闪过它们金灿灿的影子··· 想看,想摸···可是奴婢从来没想过要偷走它们!千真万确啊~王爷——!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将皇上送给王爷的贡宝穿戴在身,是奴婢的不对!奴婢现在知错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爷——!求求王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王爷···呜呜呜···” 看着邀月梨花带雨的跪在我的面前哭诉,我也实在不忍心再多加刁难,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好了~既然你已知错,那本王就原谅你这一次···” “王爷,万万不可啊——!这贱婢阴险狡猾的很,今日她贪图的是王爷您的金银华服,明日她若觊觎您的皇权王位,您岂不是也要遭她的算计!王爷您万不能此时心软啊!” “够了!淮绶,我相信邀月她并不是心肠歹毒之人,人皆有贪念,更何况邀月还比常人过的还要艰辛···你先带她下去把衣服换了吧!此事莫要再提,我不想日后在宫中听到任何风言风语,知道了么?” “···是,王爷···”见我沉了脸色,淮绶只得不再作声,带着邀月走出了寝殿。 很多年后再次回想起来,我仍然心生懊悔···若是那日听了淮绶一言···说不定到如今···又会是另一番模样···怎奈何,沧海桑田转瞬逝···对镜贴花空恨生···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藏娇楼侧偏房——“邀月,本将军告诉你!王爷她宅心仁厚可以宽恕于你,但是我齐淮绶眼中可揉不得一粒沙子!从今天开始,本将军会无时不刻的盯着你,倘若再有一次出格之事,定将你驱逐出宫——!” 淮绶手中抱着邀月身上摘下来的珠宝首饰,疾言厉色的怒斥道。 邀月也一脸胆怯的向后缩了缩身子,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惶恐万分的答道“多谢齐将军!多谢齐将军——!邀月一定知错就改,不会再犯!好好侍奉王爷左右,以报答王爷对邀月的恩惠···” “哼——!你知道就好!”淮绶冷哼一声,瞟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一直望着淮绶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墙的尽头,邀月才大喘一口气推门进了身后的一间小卧房,这间侧偏房与我居住的‘藏娇楼’相隔不远,大概百十米的样子。 自打我把邀月从膳房调出来之后,就把她安置在了这里,为的也是能够更贴近的观察她。‘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邀月大喇喇的甩掉靴袜,一屁股坐在了床板上,用脚背把床边的一把木凳勾了来,一只脚踩在了上面。 ‘噗嗤——!’狭小的屋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憋笑。“谁?是谁?快给老娘滚出来——!”此时的邀月一改往日天真烂漫的清纯形象,龇牙咧嘴对着空气破口大骂。 “到底是谁?再不给老娘滚出来,休怪老娘要了你的小命——!”“哈哈哈~我说邀月啊,你真不愧是胡姬花养大的啊~张嘴闭嘴老娘老娘的,还真是随了你胡妈~” 从屋顶上方回荡起一个男人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呼啦啦~’有翅膀拍动的声音,下一秒~屋子里就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袭红衣的男子。 在听到男人的声音之后,邀月就停止了吵嚷,反而恭顺的屈膝半跪在了地上“邀月参见阁主——!”月光透过窗棂散落在屋内,轻洒在男子的脸上,雕琢出了深邃而俊逸的脸庞··· 这人正是那日突然在‘绮凤楼’消失的皇城第一妓院的大当家——唐祺风! “嗯~”男子沉吟的点了点头。“以你这般粗鄙的性子,非要装成娇弱可怜的女子~还得当下人干粗活,伺候着王爷,又是何苦呢?在我‘绮凤楼’当你的花魁不是更乐得自在么?” “阁主!邀月已经二十有四,靠着青春美丽的容貌过活已经时日无多,等到邀月年老色衰又该如何自处···邀月此举也实属无奈啊!” “哈哈哈~邀月啊,邀月~你这招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还嫩了点,别忘了我可是‘绮凤楼’阁主,就连调教你的胡姬花,也是从我手中调教出来的~实话说来,阁主兴许还能原谅你私自出阁,倘若再骗···” “邀月知错!其实打他们二人进‘绮凤楼’之时,邀月就在二楼看到了他们,在青楼中呆的久了,是男是女自然一眼就能辨得···” “看到有人女扮男装就心生好奇的跟了上去,当然···也看到了阁主您与她在‘观月楼’对峙,得知了这女子王爷的身份···又见那女子身旁的男子面相俊俏,器宇轩昂,一定是人中之龙!就想着能否成为他的一妻半妾,骗些钱财,好生快活快活···” “所以你就假扮丫鬟,色诱王霸天对你动手?” “自古英雄救美人,邀月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略施小计~没想到倒是那个蠢蛋王爷落了圈套,好在这王爷人傻心善,我说什么她都信,哈哈~我就叫‘胡妈妈’跟我二人做扣, 只要我在外面大哭,她就会闻声出来,再出一个好价钱,把我卖给他们!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只是我万万没想到···” “你想嫁的人中之龙···竟然真的是真龙天子~儒邱国当朝的皇上···”“是啊~我本来就心烦的很,那些贱奴贱婢们还以为我是新来的‘软柿子’什么脏活累活都甩给我干, 哼~好啊!让我喂鱼,我就把鱼全都毒死!让我浇花我就把花打烂!做了这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情,他们竟然还觉得自己是朵‘白莲花’···” “膳房跑进来一只兔子,就心生怜悯的想要放生,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感受···呵呵,她们喜欢什么我就要毁掉什么! 所以,我就把那只兔子的头扭断了啊~哈哈~我还扒了兔子的皮,我就是让他们看看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肮脏的!就算是藏在白色皮毛下面,只要撕开了也不过是一团肮脏的血肉!哈哈~” 看着这个自小被自己捡回来的女孩,唐祺风摇了摇头,开始有些后悔将她带进了‘绮凤楼’···“邀月,王爷性子单纯,但也并非是傻子,更何况那个齐将军也盯上了你,你呆在宫中迟早会被拆穿的!还是早些回到‘绮凤楼’吧~” “哈哈哈哈~阁主请放心,邀月有信心能够骗过王爷,至于那个齐将军嘛···邀月也发现了一些秘密,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做要挟的筹码···” “哦?齐将军看起来刚正不阿,又是梵茵国出了名的巾帼英雄,她还会有什么把柄被你抓到?!”“问题就在于齐将军是个家喻户晓的‘巾——帼——’英雄!这人···分明就是男扮女装!” “邀月,这可胡说不得!齐将军一家在梵茵国可是世代为将,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儿子男扮女装奔赴边疆?···” “要知道,在梵茵国,男子的地位极其低下,十二岁之后未出嫁的男子就不准再抛头露面,男扮女装更是为家族蒙羞的奇耻大辱,身为军人世家,又怎么会知法犯法?” “阁主,邀月自三岁起就跟着‘胡妈妈’见过了各色的男人,如今也足足过了二十余载,是男是女邀月一看便知!阁主若是不相信,等邀月拿出确凿的证据再来与阁主呈验~” “看来···你这是铁了心不回去了是么?”“是阁主!等到邀月当上了皇上的贵妃,嫔妾~一定报答阁主的养育之恩!恭送阁主!”“诶······”一声叹息毕,屋内又恢复了安静,不见一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5 蛛丝马迹心生疑,遣送狐裘贵妃嫉 转过天来,裟尘才刚退了朝,就早早的来到了我的寝宫——推门时,邀月正打好了水,准备服侍我洗漱,看见裟尘走进来,很是兴奋的上前叩首道“奴婢邀月叩见皇上!” “嗯,免礼免礼~我与你家王爷有些话要说,你可以出去了!”“皇上~邀月不碍事的,邀月还可以在这里伺候圣上和王爷~” “不用,出去吧~”“皇上~那邀月给圣上捶捶腿好不好?邀月在‘绮凤楼’做丫鬟的时候,可是练得一身好手艺呢!” “不必···”“那···邀月给圣上唱段曲?名角花魁的曲牌邀月也都会得呢!”···明显的看着裟尘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也赶忙打着圆场“额···好了好了~看样子皇上是有事跟本王说,邀月你就先出去吧~按摩嘛···等下就由本王来体验一下好了~” 见我如此说,邀月这才点点头,悻悻的走了出去,关上门又透过门缝朝里面瞄了一眼,小声嘟囔道“哼,也不看看你什么东西!哪配得上老娘的玉手给你按摩~呵,总有一日我一定会让你来亲手伺候老娘···” 一双美眸闪过一丝狠绝的寒光,转身走远了··· 寝殿内——“你来找我,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啊~如今的儒邱,可谓是国泰民安!再加上前些日子我也派了出使队伍带着厚礼前去梵茵国,想趁着两国误会解除,破冰之际主动示好~今日早朝也收到了梵茵女皇的亲笔书信,宫中有禄王爷这‘宝贝’坐镇,我又会有什么可烦心的呢~” 牵起我的手,裟尘宠溺的轻吻我的指尖,我也顺势拉着裟尘的手靠在了我的脸颊“没事就好,方才看你对邀月不耐烦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烦心事呢?” “没有~只是···肉丸子,难道你不觉得那个邀月看起来有些奇怪么?”“嗯?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真的没发现我最近几次来‘纳香宫’,那个邀月总是对我特别的殷勤么?!”“哦~你说这个啊!之前邀月跟我说过,因为在青楼那天是你我二人救了她,所以她只想多为我们做些什么,好报答对她的救命之恩!” “不对,这种殷勤已经超过了主仆之间的限度,反而像极了···后宫中那些嫔妃见到我时的样子···”裟尘沉吟了少顷开口道。 关于邀月的确有太多的争议,最初是凝秀,而后是淮绶···现在就连裟尘都觉得她有古怪,看样子日后我真的应该多注意她一些了··· “对了,肉丸子~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宫中为后宫妃嫔们做了一些狐裘孔雀氅,一会我让内务府的杨总管全送到你这里来,挑剩下的你再遣宫女送到‘翊坤宫’赵贵妃那里去~” 本来不提我还不生气,这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后宫可是足足有108号‘姐妹’呢?! 我忽的一下甩开了裟尘的手,白了他一眼,满口醋意道“想不到你还挺关心你的赵贵妃的嘛~还知道做些狐裘给她送去,生怕冻坏了人家让你心疼是吧?!”看我这番模样,裟尘倒是开心的很,绕到我的身后,从后面环着我的腰,抱了个满怀。 轻撩起我鬓前的几绺碎发,柔声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寡人的心可是被一团肉丸子堵得满满的,哪里还容得下其它人呢~ 只不过···这赵贵妃天天堵在我的‘仙乐殿’外,我也不过是想妥个清闲,就说这几日会派人去她宫里赏些东西,才让她安分待在后宫的~” 说话间,门外敲门声响起‘叩叩叩!’“内务府杨总管前来拜见禄王爷!”听到声音我也顾不得生气,立马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杨总管要是进来,看见你我这个样子,不知道心里该怎么想呢?!” 我此刻也慌了阵脚,环绕着四周,寝殿很大但是可供藏身的地方还真是别无一处。 拉着裟尘在寝殿里走了一圈,正打算推开后窗,干脆从屋子里翻出去的时候,却被裟尘一把抓住,摁回了桌子前“肉丸子,你怕什么啊?反正被朝中大臣们知道还不是早晚的事?不如我们就趁这次···昭告天下算了~” 看着裟尘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自然是急红了脸。 “当然不行了,由你我二人公开是一码事,被别人撞见又是另一码事,再说我们现在···不是···” 裟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安抚的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声道“好好好~那就听你的!那···我可就先走了~记得要向我啊!”三两步走回后窗口,推开窗框,飞身一跃跳出了窗外··· ‘叩叩叩!’“下官内务府杨总管,前来叨扰王爷!”定了定心神,压抑住内心的波澜,故作沉稳道“杨总管请进——!” ‘吱嘎——’门开了,杨总管如上次一般,身后带着一行的宫女托着木盘一一走了进来,“禄王爷~下官奉皇上之命,特来送些长裙罗裳,裘皮大氅,还请王爷过目!” “真是有劳杨总管了!”“哪里哪里~下官告退!”···送走了杨总管,简单择了几件,正好邀月也闻讯归来,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裟尘的身影,疑惑的问道“王爷,皇上走了么?可是奴婢方才一直守在宫门口,未曾见到皇上走出去啊?” “额···许是你看走了眼吧!”我支吾着搪塞了过去。 “对了,本王派你去办件事可好?”“王爷要邀月做什么,直说就好~只要是为了王爷,邀月什么都肯做!” “好~这里有几件裘皮长袍,等下你跟几个小宫女一起把他们送到‘翊坤宫’赵贵妃那去!就说是皇上特意赏给她的,知道了么?”“知道了,王爷!邀月这就前去~” “诶,等等!邀月,赵贵妃那个人有些刁蛮跋扈,你做事小心着些,别落了人家的话柄,总之无论那赵贵妃说了什么,你权当没听见就好~不用放在心上!”“是,王爷~” 抱着狐裘一直出了寝殿,邀月才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呵,论刁蛮跋扈我邀月论第二,还未见过有人敢轮第一,敢惹老娘···那就试试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6 初次见面针锋对,明嘲暗讽嘴尖利 翊坤宫——“娘娘~已经过了三天了,您这样天不亮就起床梳洗打扮,从日出等到日落,在窗口一坐就是一天···可是没见到皇上的身影不说,就连圣上应承内务府下发的赏赐也音讯全无··· 奴婢看来···皇上恐怕是不会来了,娘娘您再这般耗下去,奴婢怕娘娘您的身体迟早会被拖垮的···”宫女翠依一脸担心的看着正对着宫门望穿秋水的赵贵妃劝解道。 “哼!你个贱婢懂什么?!皇上可是九五之尊,说话自然一言九鼎!圣上既然叫本宫回宫等候,那皇上就一定会来!更何况~本宫还是这后宫头衔最大,最得圣宠的妃嫔! 圣上心中有臣妾,又怎会食言?!你这贱婢少在这里惹本宫的晦气,还不快滚出去?!”赵贵妃冷哼一声斜了眼身旁的翠依。 “贵妃娘娘请恕罪!奴婢只是担心娘娘的凤体抱恙,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贵妃娘娘恕罪——!”翠依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求饶道。 “既然知罪那还不快去后花园摘些鲜花摆在寝殿,等皇上来了闻到花香,心情一定会豁然舒畅~到时候本宫再一番温声侬语,想必皇上也不会狠心拒绝,等到本宫怀上了龙子,那儒邱国皇后岂不是非本宫莫属?!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日后能身居高位,独霸后宫,赵贵妃就难以自控的狂笑起来。“是,奴婢这就前去!” “嗯~···等下!还是本宫亲自择选为好,你这贱婢有哪懂得圣上的喜好!在那里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服侍本宫——!”“哦,哦哦!是,奴婢知错!”··· 翊坤宫后花园——“诶,秋萍秋萍!今早是不是你去的赵贵妃寝宫送的早膳啊?”花园内几个宫女嬉笑着围成一团,拉住了一手捧食盘的宫女道。 “是啊,怎么了么?”“嘻嘻~哈哈哈~赵贵妃···是不是还穿着那副‘金盔银甲’,在那眼巴巴的等着皇上啊?哈哈哈~”“‘金盔银甲’?!” “哈哈哈~可不是金盔银甲嘛~你瞧那赵贵妃从头到脚戴满了金银首饰,层层叠叠的简直就像个‘盔甲’似的!知道的是迎接圣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怕被人偷了去,才全都带在身上呢!嘿嘿~” “可不是,可不是嘛~怪不得皇上连我们‘翊坤宫’的门都不愿意进,要是我是皇上啊~有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贵妃,恐怕吓得连江山都顾不得要,早就逃到寺庙出家去了!哈哈~” “呸呸呸!你这口无遮拦的丫头,这番话要是被贵妃娘娘听见了,恐怕你这小命非丢了不可!”“诶呀~秋萍姐姐不会的,贵妃娘娘她啊~肯定还在寝宫里等着皇上呢!怎么可能来到后花园听我们的闲言言语呐~” “诶诶~先不说这个,我听‘纳香宫’的宫女说啊···皇上他可是时常前去‘藏娇楼’呢!” “‘藏娇楼’?那不是梵茵国来的那个禄王爷住的地方么?难不成···皇上跟王爷···”“诶呦~你怎么才知道啊!这件事可是整个后宫人尽皆知啊!皇上与禄王爷两个人珠联璧合~ 一个是真龙天子,一个是天之凰女,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听说啊~他们两个人已经定了终身,看来我们儒邱国母仪天下的皇后一定是非禄王爷莫属了!” “确有其事?雨荷你别是听人家胡说的吧?” “雨荷说的没错!我也听‘纳香宫’的小太监说了,就连前些日子彝番来朝贡的那些奇珍异宝,皇上都直接就派内务府总管送去了‘纳香宫’呢!” “哈?!真的啊?那赵贵妃岂不是很可怜?天天等在皇上的‘仙乐殿’门外,求了不知道几日,还没等来一件赏物呢!” “哎~赵贵妃怎么能跟禄王爷比呢?人家禄王爷待人亲切,性子又温和,虽然是大国的王爷,可连一点皇族的架子都没有!再看赵贵妃只不过是一个小国的郡主,就整日嚣张跋扈,耀武扬威!” “是啊,是啊~禄王爷她蛾眉螓首,皓齿朱唇,虽说珠圆玉润了些,但也更添了雍容华贵之感~怪不得圣上会喜欢禄王爷而不喜欢赵贵妃了···” “你们这些贱婢不去做工,在这里说些什么?!”身后一声低沉的女声响起,方才还嬉笑谈天的几个宫女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来人更是骇的腿一软堆在了地上。 “秋月——!你这该死的奴才方才在说什么?嗯?!”“奴···奴,奴婢没···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呵,本宫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你说皇上喜欢禄王爷不喜欢本宫的是么?” “奴婢知错!奴婢嘴贱!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贵妃娘娘恕罪!请贵妃娘娘恕罪!”这唤作秋月的宫女,早就颤抖着缩成了一团,磕头如捣蒜的使劲叩在坚硬的地面上,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哀求道。 “呵呵~饶了你?你做梦!本宫刚进来后花园就听见你这贱婢在背后讲本宫的是非,本宫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你这贱人?!” 身后一同跪着的几个宫女听闻此言,都暗自的松了口气,好在先前几个人的言论没有被赵贵妃听见,不然~这次恐怕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只有秋月还在不停地磕头哀求着,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瞄着身后跪着的几个宫女,露出乞求的目光,可是平日里如亲姐妹的几个人,在此刻为了自保,也只得低下头自当未见到秋月求助的眼神。 “来人啊!吩咐下去,将贱婢秋月乱棍打死,扔出宫外,暴尸三日!尸首斩成九段扔在东南西北九个不同的林中!让秃鹫啄食,蝼蚁爬噬!本宫要让她身首异处,成为孤魂,永世不得投胎转世——!” “不要啊!贵妃娘娘不要啊!秋月知错了!秋月真的知错了!啊——!贵妃娘娘···啊!” “禀告贵妃娘娘,宫门外有几个宫女,说是奉了皇上之名,特来为贵妃娘娘送上赏件的!”就在秋月哀嚎着,被侍卫拖走之时,从宫门外走进来一个守卫,朝着赵贵妃施礼道。 “哈哈哈~皇上!是皇上送本宫的赏赐到了,哈哈哈~行了,都散了吧!本宫心情好,就罚这贱婢驱逐出宫好了!本宫要去看看皇上送给本宫什么了~哈哈~哈哈哈~” 寝殿内——“一等宫女邀月叩见贵妃娘娘!”“免礼,免礼!你们几个快把皇上赏赐给本宫的东西放在桌上,本宫要细细观赏观赏!” 看着赵贵妃满脸兴奋的样子,邀月不屑的扫了一眼,心中满是厌恶的嘟囔道“呵,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这等货色还能当上贵妃娘娘,看来我这皇后岂不是当定了~” “你说什么呢?!”赵贵妃狐疑的转过头瞄了邀月一眼,邀月赶忙满脸堆笑的回答道“贵妃娘娘~奴婢是说,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奴婢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嗯,走吧走吧!”赵贵妃所有的目光都被一件纯白色的狐裘吸引,头也没抬一下,挥挥手示意邀月他们下去。 就在邀月走到门口打算跨门而出的时候,身后的赵贵妃开口了“给本宫站住——!”语气也比先前生硬了许多。邀月疑惑的转回身还未开口。 ‘啪——!’的一声脆响,邀月白皙的脸上就多出了五道血印子,“你这贱婢胆敢碰本宫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你也想当贵妃娘娘不成?呸!” 邀月也一下子蒙了,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但碍于身份,也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贵妃娘娘,您是不是有哪些误会?邀月实在不明!” “跟本宫装糊涂?!你这贱婢胆子不小啊~这白狐裘···方才是不是你呈上来的?”“是,贵妃娘娘!”“那你看,这洁白的绒毛上分明染上了一片墨色!你还不承认是你做的?!” “冤枉啊!贵妃娘娘,这狐裘上的污渍,奴婢的确不知!” “哼!皇上赏赐给本宫的东西,自然是上品佳货,不可能有半丝污垢!这一定是你这贱婢见狐裘心生贪念,就趁人不注意穿在了身上!只不过···贱婢就是贱婢,你人是肮脏的,就连穿过的东西都会沾染上你的污秽!呵,证据确凿···你这贱婢还想赖账不成?” 邀月低着头,放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攥紧了起来,“来人啊!将这恬不知耻的贱婢杖责八十!扔出宫外——!”“是,贵妃娘娘!” 得令后,从门外进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侍卫,直奔着邀月而去。“慢——!”一声清清淡淡的嗓音从邀月口中传出,再抬眼,已是满脸的冷漠。 冰冷的目光直逼赵贵妃射出几道寒光,赵贵妃一愣呆在了原地,这女人虽是宫女打扮,但是这气势绝对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你想怎样?本宫可是贵妃娘娘!”“呵,住在冷宫的贵妃娘娘?”邀月不屑的白了赵贵妃一眼。“你···你这贱婢居然敢如此对本宫说话,本宫···” “本宫?!呵呵,恐怕你这本宫也做不了多久了吧!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奉皇上之命给你送东西的宫女~而是··· ‘纳香宫’禄王爷的贴身宫女!你这‘赏赐’自然也不是皇上特意赏给你的!而是我们王爷挑剩下不要的残次品——!呵呵~你还在这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一般大呼小叫!哈哈~真是笑话!” 赵贵妃的脸色已然涨的通红,站在邀月身后的侍卫也不知所错的站在原地“啊——!还站在那干什么?!快给本宫抓住这个贱婢!本宫今日定将她大卸八块不成!”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胆量了?!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禄王爷的贴身宫女,欺负我就等同于欺负王爷,欺负王爷就相当于欺负皇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皇上他···对我家王爷可是马首是瞻,宝贝的很~” “你···你你···”“贵妃娘娘,依奴婢之见,你还是安静的待在宫中做你的冷宫娘娘吧!再这样子嚣张跋扈,恐怕到时候被大卸八块,驱逐出宫的可就是娘娘您了~” “啊——!啊——!本宫一定要杀了你!本宫一定要杀了你!”“嘘!我看~等到你什么时候见到皇上的次数多过贱婢我呢···到时候再自称自己为本宫吧~我们走!哈哈哈~哈哈~” 与邀月一同前来的两个宫女显然也被吓傻了,任由邀月拽着袖子走出了‘翊坤宫’···身后的赵贵妃发了狂似的将桌上送来的‘赏赐’全都扔在了地上“啊——!啊——!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回荡在整个翊坤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7 身中剧毒受操纵,心生邪念美人计 走出了‘翊坤宫’,邀月拉着与她一同前来的两个宫女走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深宫之境,寻了一间暗房将二人拖了进去。 邀月刚放开手,这两个宫女就吓得瘫倒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缩向了墙角,此刻正不停地啜泣着,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在她们眼中此刻的邀月就犹如索命的阎罗王一般,周身散发出的肃杀气息,沉重的让她们喘不过气来··· “呵呵~二位姐姐这是做什么?怎么···前几日不还当着众人嘲笑邀月是不知廉耻的青楼女子么!今日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着实让邀月‘刮目相看’啊~邀月还以为···二位姐姐都是有胆色之人。 甚至···连死···都无所畏惧呢!哈哈~”邀月慢慢压低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宫女,嘴角噙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其中一个宫女还算机灵,赶忙叩头作揖道“邀月···邀月!两位姐姐才是不知廉耻之人,你···你是天女下凡···天女下凡··· 你放心刚才的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往后···往后你就是我们二人的姐姐,邀月你···是邀月您说什么我们,我们都听!都听行么···” “呵,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哦~姐姐可是说赵贵妃突然发了疯病,打上无辜的宫女不说,还把皇上赏赐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这件事么?” “是,是是是!是那赵贵妃蛮不讲理,一切与邀月姐姐无关!与邀月姐姐无关···”“哈哈哈~姐姐们这般聪明,妹妹自然不会对姐姐怎么样~只不过···倘若日后这事传到了王爷的耳朵了,可就别怪妹妹我顾不得姐妹之情了···” “是,是是是!可是···光是我们不说,若是从赵贵妃口中传出来···”“哈哈哈~姐姐真是愚笨啊!今日之事对于赵贵妃这般自傲之人可算得上是奇耻大辱,她当然不会蠢到从自己口中把这件事传出来~” “请邀月姐姐放心,我们二人在此发誓绝对不会把今日之事告诉给任何人!” “二位姐姐还是像往常那般唤邀月为妹妹就好~妹妹还有一事想找二位姐姐帮忙···”“妹···妹妹自当吩咐就是···” “邀月想让二位姐姐···帮助妹妹坐上贵妃之位···”“什么?!你是疯了么?这件事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那还算机灵的宫女慌忙站起身来,一把拉起地上还在啜泣的另一位宫女打算绕过邀月,夺门而出。 邀月又岂是一般女子,伸手一拦,朝着那宫女的下腹部轻轻一点,一阵酸痛的感觉开始袭遍她的全身,伴随着晕眩的感觉,那宫女开始好像呼吸困难似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邀月一只手指挑起宫女的下颚,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白色的丹药,两指轻轻一弹就进入了那宫女的口中··· 瞬时间,那宫女就极其痛苦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嘴巴虽张开着,却没有一丝声音从口中发出。身旁软弱的宫女赶忙扑上去想把她扶起来,可是刚碰到那宫女的手腕,就好像加重了她的疼痛一般,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 “邀月···邀月···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都答应好不好!求你···求你!我求求你!别这样折磨我的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嘘!那就看你···乖不乖喽~”“乖!我乖!你说什么我都去做!我都会做的!只要你放了我姐姐,放了我姐姐就好···” 这宫女拼命的克制自己的哭声,甚至用牙紧紧的咬住自己的手臂,牙齿穿透细嫩的皮肤,开始有丝丝血流汩汩的涌了出来。“那···你就先把这个吃下去吧!”邀月轻笑着又将另一颗白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姐妹情深,这宫女虽性子软弱但看着自己的姐姐受苦,没有丝毫犹豫,接了过去仰头吞了下去。“哈哈~好好好~既然你这么乖,那妹妹自然也见不得你受苦啦~” 说着右手一晃又拿出两颗透明状的淡蓝色结晶体,一颗塞入了妹妹口中,另一颗放在手中,弯下腰盯着地上那不停抽搐的姐姐。 “现在···你可答应帮我做事?我可要先提醒姐姐,这解药可是要每隔两周服用一次的,否则···你有多痛苦,你妹妹所受的痛苦就是你的百倍,千倍!明白么? 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妹妹非但毫发无伤,等到我的大计得逞,你们姐妹俩还会与我同享荣华富贵···怎么样?答应就点点头吧!” 那宫女起先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邀月,可是后来许是知道了自己没得退路,也只得认命的点了点头。“哈哈哈~这才乖嘛~” 邀月拍了拍那宫女的两颊,手指用力一收,捏开了她的下颚将那颗蓝色的晶体放了进去。片刻之后姐姐才渐渐舒缓了疼痛,坐起身与妹妹相拥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好啦~好啦~现在可不是给你们姐妹情深的时候,既然归顺到我邀月的门下,我也得对你们有些了解···说吧!”“邀月···” “嗯?!”“哦不,是主子!奴···奴婢叫月娥,妹妹叫星荷,我们姐···姐妹二人是去年儒邱选举秀女的时候进宫来的,因为相貌平平,又没有什么家室,就被分发到‘重华宫’服侍容嫔妃··· 后来荣嫔妃疯癫被打入冷宫,我们又辗转了几个宫苑,一直到禄王爷出使儒邱国住在了‘纳香宫’我们才被派了过来,服侍禄王爷的···” “嗯~在宫中也呆了一年之久,想必对皇帝的喜好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吧···” “回···回主子!奴婢实在不知啊···奴婢虽在这后宫中已有一年,可是···可是前几日在‘纳香宫’才算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圣貌···奴婢···奴婢恐怕真的帮不了主子什么忙···”月娥紧搂着妹妹,惶恐不安的回答道。 “怎么···你服侍过的几个妃嫔都是这后宫中不得宠的不成?!”“主···主子您不知道···皇上自登基以来,还没有临幸过哪个妃子呢···后宫中都说···都说皇上是因为有断袖之癖···所以才···” “胡说——!那皇上对王爷万般的宠爱你又作何解释?!皇上他分明就是喜好女子之人!” “或许···皇上也只是当王爷红颜知己罢了···毕竟这么久以来···奴婢也未曾看见皇上与禄王爷有任何越礼之举···说不定皇上他···” “住嘴!呵呵~看来你们两个还不知道本姑娘是何人?!我可是皇城第一青楼‘绮凤楼’的第一花魁——楽妖!”“你就是传闻中能够魅惑世间所有男人的‘楽妖’?!那你···” “没错!我处心积虑的进入宫中就是为了魅惑皇上成为独霸后宫的皇后——!哈哈哈~我楽妖魅惑男人从未有过失手,别说皇上他是喜好女色的男人,就算圣上真的有断袖之癖! 我楽妖也会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甘愿为我付出一切的!哈哈哈~你们···只需要做好我的眼线,四处搜查关于皇上的喜好,还有在我不在‘纳香宫’之时,你们要负责为我打掩护,不让王爷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伤你们的性命···”“是,奴婢明白!”“是,主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8 使尽解数攀龙床,万般诱惑不解情 自那日之后,我再也没见到邀月对着裟尘大献殷勤,反倒是像故意躲着裟尘似的,只要皇上一来,邀月就识趣的躲了出去,我也只当邀月大概察觉到了这般‘报恩’的方式惹恼了裟尘。 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放下了对邀月的警惕,彻底将凝秀对我讲过的事忘到了脑后,只是我没想到,这···只不过是邀月计谋的开始··· 藏娇楼静心湖——‘静心湖’是纳香宫内一个人为制造的石湖,位于纳香宫最大的主阁‘藏娇楼’的前侧,话句话来说,就是从我的寝殿出‘纳香宫’宫门的必经之地。 ‘静心湖’之所以命为‘静心’二字,就是因为这湖隐藏于一片‘白鹤芋’花田之中,此花春夏开花,花葶直立,高出叶丛,呈白色或微绿色,除此之外还有一最大特点就是这花香具有‘静心凝神’的功效,故名此湖为‘静心湖’。 此时在这花丛之中,站着三个女人···正是邀月和那日威逼收服在自己手下的‘月娥’‘星荷’两姐妹。“主子···您···您叫我们姐妹来可是有事吩咐?” “你们给我镇定点!这副哆哆嗦嗦的模样,要是招来别人的怀疑,我可不会管你们二人的死活!明白么?!”“是是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听着!此时皇上正在王爷的寝殿,你们去给我盯好了!等皇上出来,月娥你先想办法拖住皇上,然后星荷就趁机过来通知于我,知道了么?” “可···可月娥只是个身份卑贱的下人···怎么,怎么能与圣上···与圣上搭言···”“你怎样拖延圣上···我不管,只是···你可要记得···你妹妹的命可掌握在我的手里!不想让她死的话···就乖乖的听话~” 一提到妹妹,姐姐月娥的眼神顿时坚定了起来,深深的望了一眼身旁的星荷,点头道“是,主子!月娥明白该如何做了!”邀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两姐妹转身离去了··· 藏娇楼——“裟尘~这夜色深了,你还不回寝殿去啊?”这几日,裟尘命人将御书房的御台搬到了我的寝殿,下了早朝,裟尘就会来到‘藏娇楼’批改奏折,审阅兵书~我呢则陪在身侧,时而研墨时而就实事提上些许看法。 虽说我一现代宅女对于政事是一窍不通,但我还是很喜欢这种‘夫唱妇随’的惬意感觉的~ “寝殿?朕现在···不就是在寝殿里么?”裟尘仰起头,一双如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闪着些许戏谑的光,嘴角轻挑,那微微勾起的笑意,又让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诶呀~我说的是你的‘仙乐殿’又不是我的‘藏娇楼’~”脸一红,干脆转身离开御台,刚迈开步子,手腕就陡然一热,紧接着一个外力将我向后一拽。 重心不稳的倒退了几步,直接栽倒在了裟尘的怀里,“肉丸子~怎么···这是舍不得朕离开么?”我的脸涨的更红了,赶忙挣扎着起身,躲到了裟尘的身后,半推半搡着总算将他送出了寝殿。 “我···我,我要睡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那,那个···明天再见!”‘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按耐住内心澎湃的悸动,一直等到门外的剪影消失不见,我才慢慢踱回了殿内··· 殿外也早已有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殿门,见到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闪身,一人就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裟尘满是宠溺的看了看屋内,一副薄唇正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踏步走下台阶,又走出了近百十米,迎面走过来一手端茶盘的宫女,趁着裟尘流连的望着身后寝殿之时,那宫女使劲闭了闭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径直撞了上去。 ‘砰!’‘噼里啪啦~哗啦——!’茶盘翻倒在地,茶杯的碎片撞击在坚硬的地面又高高弹起,碎片四散迸离着散落得满地。 那宫女惊慌的跪倒在地上,不断的求饶道“皇上,奴婢眼瞎冲撞了圣上,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圣上恕罪啊皇上!”裟尘沉吟了半晌,开口问道“你···是谁?” “皇···皇上,奴婢月娥,是···是‘纳香宫’中膳房帮厨的宫···宫女···”“这茶···可是端给禄王爷的?” “额···啊!是是,奴婢是送给禄王爷的···”“把东西收拾了,热一杯羊奶给禄王爷送去!下去吧!”“多谢皇上圣恩!多谢皇上圣恩——!奴婢这就去做!” 微微颔首,裟尘一撩前袍侧身走了过去···一直看着圣上的背影消失在了月色当中,月娥才大喘了几口气,瘫软的堆坐在地上··· 另一边‘静心湖’——“主子——!主子——!皇···皇上他正朝这边走过来了!”星荷慌张的朝着邀月跑了过去。 “住嘴!大吼大叫的做什么?!”横眉冷对,星荷一下子就吓得不再敢作声。“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可是我姐姐···我姐姐她···”“你们家的家事,跟我又有何干,还不快滚?!” 又一个哆嗦,星荷也只得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转身离开了···皎洁的月光映衬在邀月妖媚的脸颊,微扬嘴角,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娇容,抬手将插在发髻上的玉簪轻轻摘下,如瀑的长发瞬间倾泻了出来··· 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添得一番妖娆之感,盈盈几步走到湖边,随手撩起几波涟漪,水珠顺着光滑的发丝滑落··· 又将腰间的围带紧了紧,更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娇小的净白瓷瓶,猩红的唇边勾出一抹邪笑··· “呵呵~可别忘了我邀月可是在青楼中长大的女子···别人不知,但这‘白鹤芋’加上‘缠绵草’的草汁,可就是这世上最为灵验的春药~孟裟尘···这次···你还不乖乖进老娘的瓮中···” 余光瞄向不远处的长桥,一个颀长的身影倒影在地面上,邀月眼珠一转,飞身扑进了湖中···“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救命!救命···!” ‘呼’~的一声,头顶上掠过一枝粗大的枝干,接着邀月的肚子一疼,整个人就被树干挑起腾空在了半空当中“啊——!啊——!啊——!救命!” 这下子,邀月也顾不得施展自身的魅术,毫无顾忌的大声嘶吼起来,在空中飘荡了几下,猛地一甩,整个人又像个湿透的纸片一般,摔在了湖岸上。 一阵阵晕眩袭来,邀月趴在岸边不可自制的呕吐起来,“没事吧?”头顶上一声冷清清,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邀月赶忙慌乱的擦了擦嘴,胡乱的把长发拨到了一侧。 仰起头,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具魅力的笑容,眼前站着的正是她朝思夜想的皇上。“皇上~奴婢邀月不慎落入水中,幸得圣上相救,邀月承蒙圣恩,感激不尽~” 声音娇媚蚀骨,若是一般男子早就腿一软,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可是裟尘又岂是凡人,这后宫之中妃子贵人百十人,每个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攀附龙床,可还不是‘无疾而终’?! 裟尘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迈步正欲转身离去,邀月又赶忙起身踉跄了几步,整个人扒在了裟尘身上,一股异香袭来,裟尘轻蹙眉头,又吸进了几口香气,还未等做出反应,耳边又传来一阵娇喘··· “皇上~嗯~邀月···嗯~邀月的头好晕啊~皇上您扶奴婢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嘛~” 裟尘没有动身,似乎是犹豫了,邀月眼看有戏,又更加贴紧裟尘的臂膀“皇上~邀月真的好不舒服~皇上~” 一双柔荑顺着裟尘的胸膛摸了上来,眼看着就要顺着衣襟向内里抚去,一双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猛的握住了邀月的手心,邀月的心尖一颤,喜上心头,看来事情进展的很是顺遂。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啊——!啊——!啊——!” ‘扑通!’~重物栽进水中的声音。前一秒,裟尘抓住了邀月的手,可是下一妙···裟尘手肘向后一个用力,重新将邀月扔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目光再也没瞧过邀月一眼,重整了下衣袍转身离开了湖岸。 “啊——!不可能!不可能的!”一直过了许久,邀月才缓过了神来,使劲的拍打着湖水,不甘心的嘶吼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69 色诱升级血脉喷,龙颜大怒驱逐宫 自从前几日,‘静心湖’湖畔引诱皇上失败之后,邀月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生怕皇上龙颜大怒,将此事告知王爷,那她近半月来委身藏匿宫中,处心积虑谋划的计策岂不是付诸东流! 轻则驱逐出宫,继续回到‘绮凤楼’做她的风尘女子,等到年老色衰之时,落得凄凉苦楚的下场···重则就在这宫中杖毙而死,尸身无人安葬,在这深宫之中做一只孤魂野鬼··· 可是奇怪的是,皇上再来‘藏娇楼’时,非但对那日自己的行为只字不提,更像是从未发生过似的。邀月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再加上这几日皇上都没有来到‘纳香宫’寻王爷,邀月的心好似有万千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很~ 这日‘藏娇楼’——“邀月啊~你这门框擦了好几个时辰了,再擦下去恐怕这门面都被你擦薄了!眼看天就快黑了,还不快整理一下,回房休息?” 我好笑的看着扒在门上一整日的邀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听我这么说,邀月这才慢吞吞的挪了回来,一面帮我拆着发髻,一面装作漫不经心的打探道“王爷···您是不是与皇上···吵架了?”“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呢?” “额···没有啊,邀月是看···最近几日皇上都没来找王爷您,所以···” “哦~你说这个啊!那是因为皇上他近日被政事缠身,所以才无暇得空前来的~怎么···邀月你想皇上了?”本来是一句无心的逗弄,邀月却陡然一颤,手中的象牙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哪敢觊觎皇上啊~只不过···只不过···邀月乃儒邱国的百姓,当然是希望国泰民安啦!邀月也只是忧心,朝堂之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罢了!呵呵~呵~” “好啦好啦~本王是与你说笑而已,看你那紧张的样子!”站起身,轻拍了下邀月的额头笑道。 “诶···不过最近这儒邱国的确并不太平,说来这事还与我脱不了干系呢~”自从前几日,我无意中整理奏折时发现了那件事情,心里就一直萌生出不祥的预感,没想到,这也不过几日,事情就进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啊?您告诉邀月好不好~说不定邀月还能帮王爷您解忧呢!” “哎···还不是那赵贵妃的父王——仪舜国君王,赵舜戟···你大概也听闻过,一个多月前在赵贵妃的寿宴上,他们父女二人当众出丑的事情吧···” “嗯,邀月略知一二···”“寿宴过后,仪舜君王不告而别,我们也只当是他因为颜面尽失而羞愧奔走,可谁知···那仪舜君王是记恨于心,回到‘仪舜国’后立刻招兵买马,联合了儒邱周边的十五个小国,打算大举攻进儒邱皇城···” “那儒邱国岂不是大难当头,皇上他···也定然是愁云满面,寝食难安吧?”“是啊···今日恐怕也要在御书房与诸位大臣议事到深夜吧···” “额···那个,王爷,邀月···邀月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了!王爷您也不要担心了,早些歇息吧~邀月告退!”话还未说完,邀月就打着哈欠,匆匆忙忙的关门离开了,我也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就转身回到了床榻上··· 话分两头,离开寝殿的邀月,心里正打着另一个算盘···夜深了,此刻的时辰已过了戌时,邀月独自一人来到了膳房别苑,半蹲在墙角轻声学了几声猫叫,片刻过后,两个神色慌张的宫女从屋内走了出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相比于先前几次,月娥c星荷两姐妹已然镇定了许多。 “你们二人即刻去膳房为我准备一份上等的桂花香糕,我要去‘仙乐殿’给皇上送去!” “主子···您,您还没放弃?” “哼,想让我放弃,门都没有!更何况···如今皇上已对我生了怜爱之心,想必过了今晚···我一定会得偿所愿,在这后宫之中得上个妃嫔之名~哈哈~到时候,你们两姐妹就是本宫的功臣,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哈哈哈~” “可···主子,前些日子您在‘静心湖’不还被皇上扔进了湖里,这怜爱之心何以见得啊···”“呸!你这贱婢懂些什么?!那日之后皇上非但没有惩罚于我,更是对王爷只字不提,这说明了什么?” “奴···奴婢不知···”“哼!真是愚蠢至极!男人啊···如果对自己的红颜知己,隐藏另一个女人对其越矩的行为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这个男人对于该女子心有歉疚,所以虽心有不悦但仍只字不提···二就是···男人已经对这女人动了凡心,不言语只是心无底气,无从开口···皇上于我自然是没有任何亏欠,那么···就只有一种缘由·····” “难道皇上他真的···”“呵~我皇城第一花魁的头衔又岂是浪得虚名?!还不快快下去准备?”“是是是,奴婢们这就去···” 一个时辰过后,‘仙乐殿’——裟尘此时正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御书房出来漫步来到了这寝殿门口,守夜的大太监——庄公公赶忙上前作揖恭迎圣驾“皇上您回来了,夜深露重,皇上您多保重龙体,千万别再着了凉!” “嗯···”裟尘心事重重,也未抬眼,正欲推门进殿,又被庄公公拦了下来。 “皇上,‘纳香宫’的禄王爷···”一听到我的名号,裟尘的立马瞪圆了眼问道“禄王爷,禄王爷她怎么了?!” “皇上您先别急,禄王爷她没事~老奴是说禄王爷她见皇上您日夜为政事忧心,特意派人做了糕点送来~”“嗯,那好~你先下去吧!”裟尘的脸上总算展露了些许喜色,推门进了寝殿··· “皇上···”庄公公话还未说完,宫门就已经关了起来,“老奴是想说送点心的小丫鬟还没从寝殿里出来···诶呀~···”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地铺白玉,内嵌金珠,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华美非常! 前殿中央摆着一禅木高桌,桌上一精致食盘,盘当中一个白玉瓷盅,掀开盅盖,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溢出,香甜浓郁的味道不由得让人食欲大开。 裟尘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正欲拿起银勺浅尝,只觉得内殿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寻声而起,迈步进殿,殿内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龙床,四周高悬着金丝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就在这锦被之上,正躺着一身披薄纱的赤裸女子! 见裟尘走了进来,那女人幽幽转过身来,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纤腰在侧,光是看着就只觉得盈盈一握··· 一双修长白皙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乌黑柔顺的长发顺着精致的身形,显现出极致诱惑的‘s’形··· 一双美眸无比妖媚的微眯起来~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不用说,这人正是那处心积虑攀上龙床的邀月! 此时裟尘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异样的光芒,看似平静的眼波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踏!’‘踏!’‘踏!’裟尘的皇靴击打在玉石的地面上,发出些许沉闷的声响。 一股夜风吹过,轻撩起邀月身侧的白纱,玲珑有致的身体终于暴露在这空气之中···裟尘膝盖微屈,单腿抵在了龙床之上,一只手轻挑起邀月的下颚··· 耳边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你···就那么想让朕宠幸你么···”邀月自小生在青楼,也算是阅男无数,这床笫之事也一直被邀月当做是交易敷衍之事。 可是今日,邀月的心中却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看着圣上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竟不由得加重了呼吸,心脏欢腾的跳跃着,好像顷刻间就跳脱胸口一般··· “皇上···我···”“嘘!···”裟尘伸出一指堵住了邀月的红唇“朕第一次见你之时,就觉得你并非常人···告诉朕,你是谁?” 裟尘的嗓音在邀月听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红唇微张,轻咬住裟尘的食指,眼神迷离,口中呢喃道“奴婢···奴婢是‘绮凤楼’的头牌——楽妖···” “那···你跟我们回宫,可是为了朕而来?”“···是~皇上~是啊,皇上~”“那朕就满足你的愿望可好?”向前倾身,裟尘整个人就贴在了邀月的侧脸。 “多谢皇上恩宠~”“诶···可惜啊~若是换了他人···朕一定成全了她,可是你···呵,朕对于‘脏东西’一向入不了口!”裟尘眸光闪过一丝冷色,两指钳住邀月的下颚,慢慢收紧··· “额···嗯···救命···救···命!”邀月的瞳孔慢慢变大,脸色涨的通红发紫,拍打着裟尘臂膀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就在邀月断气迷离之际,裟尘猛地向后一甩,竟将邀月扔出了几丈之外,“呼~呼呼~···”邀月颤抖着趴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朕先前没有将你的丑行公之于众,是不想让救你回宫的禄王爷伤心!没想到你这不知好歹的奴才,简直不知廉耻!非但将王爷对你的关切视如粪土,还痴心妄想想要攀上朕的龙床!···” “这皇宫之中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给朕滚出宫外!” “皇上···不要啊!皇上!邀月一时鬼迷心窍,对皇上起了歹心,但是邀月对于王爷的确是真心侍奉啊!皇上!···邀月若是突然离宫,一定会引来王爷的怀疑,奴婢怕···怕到时候会伤了王爷的心啊!皇上!” “哼!还算你这贱婢有些良心,那朕就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你想好缘由,自动离职出宫!倘若三天后你还未离开皇宫,那么···朕就即刻斩下你的项上人头,以示惩戒!明白了么?!”“是···奴婢明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0 四面楚歌迎转机,邀月落败心不甘 第二天,待我醒来之时,身边就再也没看到邀月的身影,只是淮绶与凝秀侍奉在身侧,询问下来才知是邀月昨夜突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才告假在房中休息。 我也挂念她年少离家,身世凄苦,如今又抱恙在身,实在是心酸得很~还特意去了偏房探病,可谁知邀月她非但不肯与我见面,还从门缝中递出一张纸筏交付于我。 拆开一看,则是封向我请辞的书信,我好奇的展开来,又看了看身旁的淮绶与凝秀,朗朗诵道“禄王爷,邀月感激您那日将奴婢从风尘柳巷救出,又慈悲的把邀月收留在侧。 可是邀月早已习惯了宫外自由的生活,实在不愿一生委身于这深宫之中,邀月会在三日之后离开皇宫,这段时间王爷对奴婢的万般关怀,邀月定铭记于心!也请求王爷能够成全邀月,放奴婢出宫。奴婢邀月敬上!···” “这···”念完了书信,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邀月进宫也有半月有余,流言蜚语虽多,但除了那次私戴贡宝之外,我也并未亲眼见到什么越矩行为,平日里也乖巧贴心的很。 在我心里,也早已把邀月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可如今,她突然要请辞离宫,我更是满头的雾水··· 凝秀看出了我的犹豫,开口劝解道“王爷~既然是邀月她自己提出的离宫,那王爷您就应当成全于她!即便王爷您强把邀月留在了宫内,邀月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是啊!王爷——!不管怎么样,对于邀月···淮绶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总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还是早些送出宫去为妙!” “诶···本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也只得如此了···”叹了口气,转回身轻轻敲了两下邀月的房门。 ‘叩叩!’“邀月!你的信本王看到了,既然你去意已决,本王也不会勉强,明日本王会为你修书一封,待你走时交给‘选秀宫’的华嬷嬷,本王再赏你白银百两,可够你在市井寻些生路···哎···” “咳咳···咳咳咳···多谢,多谢王爷成全···”片刻之后,邀月虚弱的声音,从屋内幽幽的传了出来,我也不再多言,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回到寝殿之中,心里还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不断涌现出来,总觉得邀月的突然离去,一定事出有因!“凝秀~”“是,王爷!”“你一会去请太医院的白太医过来,为邀月诊下脉,一定要让她痊愈之后再离宫,知道么?” “是,凝秀这就去趟太医院···” “皇上驾到——!”寝殿外一声高喝,随即,殿门被打开,裟尘一身龙袍高靴,迈步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身后还跟着几个殿前侍候皇上的御前公公,是摆足了皇帝的架势,平日里见惯了裟尘一身常服痞里痞气的样子,今日这黄袍加身还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奴婢凝秀···”“下官齐淮绶···”“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平身!你们都退下吧!”“是,皇上!”··· 片刻之间,整个寝殿就只剩下我与裟尘两个人。“肉丸子~几日没见,想我了没啊?”诶,果然是正经不过三秒··· “哼!这几日连个音信都没有,遣个下人给我送个口信也好啊~害得我整日在这殿中寝食难安···我才不想你这没心肝的呢!” 微嗔的白了裟尘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裟尘坐了下来。“诶呀~我这不是政事缠身嘛!你看,今日局面一缓和,我立刻就赶了过来,连这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有所缓和?!前几日你不还说仪舜君王已经带兵在皇城外驻营,就连其他几面城池也被重兵包围,大战一触即发!怎么这才不过几日···” “肉丸子,你可知道贺澜国?”裟尘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道。贺澜国···不就是最初我女扮男装入儒邱皇城时,车夫谎称的国家么··· “嗯,听闻过些许!可这贺澜国又跟仪舜君王攻城有什么关联呢?”“那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贺澜国也同样是个男子治国的大国!地大物博且物产丰富,只不过不喜纷争,只抵御外敌而不主动出兵攻打吧?” “嗯!知道···”“说来也巧,贺澜国的当朝国王与我父王乃是莫逆之交!父王早年征战别国时,遭奸人追杀逃到了贺澜国,被当时只是郡王的贺澜国王相救,二人同是为国为民的忠君,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可当时贺澜国却被当朝太子恶意控制在手中,为了皇位甚至诛杀老国王和郡王,父王为了报答郡王的救命之恩,就留在了贺澜国,一直扶持着郡王除掉了太子,登上了皇位才返乡归国···” “前些日子,仪舜君王多次率兵攻城,怎奈何事发突然,还未等我将其他州郡的兵力调回皇城就突然袭击,我军自然寡不敌众,差点失守城池···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修书一封派人送去贺澜国,希望国王能够施以援手,救儒邱于水火···可是贺澜国王却答复我说···他早已立下了不会主动出兵攻打任何国家的誓言,死誓不可违,即使是帮忙也绝不可能···” “然而我并没有放弃,不断的写信,希望能够打动贺澜国王···”“这么说,国王他是答应了?”我赶忙问道。c “并没有···虽然贺澜国王还是不肯帮助于我,可是···在来往的书信当中···被我发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裟尘的眼光一亮,轻挑眉毛,得意的望向我道。 “是什么?!”“就是···公主!”“公主?” “没错!贺澜国王之所以立下死誓不再参与战乱纷争,其实是因为···在十年前,有别国暗贼挟持了年仅六岁的贺澜公主,逃出了贺澜国!虽然最后刺客被抓,可是他却说早已把公主弃在了丛林之中,再去派人找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所以自那之后,寻找女儿就成了贺澜国王这十年来唯一重要的事情,为了避免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国王他在朝堂之上立下重誓,这辈子不再参与任何战事纷争!” “诶···说来半天,还不是没有进展不是?”“哈哈~非也非也!近日来,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派人帮助贺澜国王四处询问了公主的下落,结果···居然在我孟岚皇城,有人声称见到过公主!” “什么?裟尘,你没搞错吧!公主可是走失了十年有余,样貌声音都发生了改变,怎么可能还有人认得啊?”“贺澜国王在书信中说了,公主百天之时,国王命人为公主亲手打造了一块宝石··· 那是块世间罕有的湛蓝色晶石,晶石之上还雕有一只飘飘欲飞的白鹤!世间仅此一块,只要找到了这块晶石就能找到公主所在···” “所以我已经与贺澜国王达成契约,三日后,国王将抵达我儒邱国暂住些时日!只要我找到了公主殿下,国王他立刻调兵助我一臂之力! 这下···父辈们几代的基业就不会毁在我的手上了!”听到裟尘如此说,我也替他高兴得很,“只是···裟尘,你确定公主殿下的确在这孟岚城么?” “嗯···虽然不能百分百确认,但是通过几天的询访,已经有好几个乞丐说过见过这块特别的晶石了,甚至还有几个乞丐说那女孩还曾经跟着他们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因为见那女孩生的标致,又时常窝在墙角啜泣,所以那附近的乞丐都对她记忆犹新···”“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我开心的站起身来,给了裟尘一个宽慰的拥抱。 “肉丸子···你知道么?我这几日经历了很多烦心的事,但是每次只要想到你,我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啊~你啊!还病的不清呢!”嬉笑着把头深埋进裟尘的臂膀,贪婪的嗅着熟悉的龙涎香,耳边又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果我病了···那···你就是治我的药···看样子,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感觉环在腰身的手臂紧了紧,我脸一红,把头埋得更深了··· 三日后,‘藏娇楼’侧房——“主子···这是凝秀姐姐让我交给你的书信,和一百两银子···”月娥拉着妹妹星荷局促的站在邀月的房中。 “哼!我邀月在这里当牛做马伺候了你半个月,区区一百两就把我打发了!也把我邀月想得太过廉价了吧!你们不会嚣张多久的,我邀月一定会卷土重来——!” “主···主子,您···您还不打算放弃?”“叫我邀月放弃?!想都别想···今年的秀女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相信以我的才貌,一定会再次入宫的!等到邀月我重返之日,一定让曾经瞧不起我的人血债血偿!” “是是是!主子您天生丽质···可是您看···这···您出了宫,秀女选拔也要数月之后,您看···这解药···”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件事情!喏——!拿去吧!”邀月随手从袖中摸出两粒药球扔了过去,小小药丸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落在了地面上··· 瞬间翻滚着隐匿了起来,姐妹俩赶忙慌张的趴在地上不停的摸索着,邀月冷笑了一下,抄起整理好的行囊,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口朝屋内望了望,那两姐妹还趴在那里摸来摸去,身上已经沾了满身的泥土,最后终于摸到了那两颗药丸,两姐妹如获至宝,也不管药丸已然变得污浊不堪,就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 “呵,贱婢就是贱婢···真是没脑子!随便说什么都信~哈哈~我身上哪来的什么毒药!春药···老娘倒是有一大把~哈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1 再生歹意搅圣驾,竟成公主做凤凰 这面邀月心有不甘的出了宫门准备‘打道回府’,另一边裟尘也吩咐朝中重臣准备好了盛大的迎接队伍,寅时未到就早早的来到了孟岚皇城的城门口,等待着贺澜国国王的到来。 此事关乎儒邱国的安危,裟尘自然怠慢不得,为了迎接贵宾,孟岚城几日前就四处张贴了皇榜,告知城中百姓今日禁止出街,甚至还派出了皇家御林军,在街道两侧戒严守卫。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裟尘也乘坐龙撵亲自来到了城门口···“启禀皇上,前方迎接队伍回传!贺澜国国王已经抵达了‘沐阳马寨’一刻钟左右即可抵达儒邱国!” “嗯,好~传朕圣谕,击鼓鸣号!官员全部下马行跪,恭迎贺澜国王!”“是,圣上!”指令下达,霎时间鼓声齐鸣,气势磅礴,响彻天空!两侧侍卫着装整齐,应和着吹响了号角。 片刻之后,官道上伴随着卷起的黄沙,上百匹汗血宝马踏着飞沙走石,整齐的朝着城门口进发而来,由于贺澜国地处草原,百姓又大多以游牧为生,所以他们的服饰多以短袄,高靴为主。 眼看马队到了近前,见到这般盛大的欢迎规模,百十位猛士赶忙纵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贺澜国‘龙盔猛卫’率一百五十位将士护送国王到此!” 听见来声,御前公公小心的撩开龙撵的轿帘,躬身扶着裟尘走了出来,见此人龙袍加身,又头戴‘通天冠’,将士们一惊赶忙磕头跪拜。 “‘龙盔猛卫’不知皇上亲自前来,唐突圣驾,还请皇上恕罪!”“无碍,平身吧!你们既是朕的贵客,就无需如此拘泥,怎么···贺澜国王并没有亲自前来么?” “启禀圣上,国王他就在队伍当中···牵马——!”带头的将士一声令下,身后的护卫纷纷将傲然挺立的马匹牵于两侧,队伍中这才显现出一顶四面吊角垂珠的藏蓝色轿撵。 撩开轿帘,一中年男子颔首出轿,负手而立。身穿龙纹黄锦袍,黑流狐毛大氅,虎焱发冠束发,脚踩玄黑凤靴,眉似剑,一双丹凤眼,散发着君王之气,霸气外侧,让人不禁有臣服之感。 阔步向前,拱手施礼道“圣上如此排场,竟亲自出城迎接,寡人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国王陛下客气了,若是论辈分朕还是要称您一声皇叔的!侄儿来接叔叔岂不是人之常理~皇叔路途奔波,想必一定万分劳累,不如我们先行回宫,皇侄已备下国宴,还望皇叔赏面!” “好!正好寡人还有些关于公主之事想要与你询问!”“皇叔,请!”“请,请!”······ 二位国君上轿,伴随着鼓乐和鸣又开始向皇宫进发,而此时的邀月也正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之上··· 嘴里不停的怒骂着“我呸!那个死肥婆还装作一脸不舍的送我出宫,哼!背地里恐怕早就巴不得赶我走了吧~神气什么!就凭她那姿色怎么可能是老娘的对手, 还不是因为有个那王爷身份!呵,倘若我邀月也是个公主或者王爷什么的,皇上他又怎么可能拒绝我?!···” “哼!假惺惺的送我出宫,还暗中找了门卫羞辱我···不让我从大路走?!说什么皇上有事?说到底不就是怕皇上见到我,心生不舍再接我回宫么!呸!死肥婆,真是让人恶心——!不让我走,我就偏要走!” 正嘟囔着,隐约的听见前面好似有迎亲队伍的声音,仔细听来又觉得不太像?! 正要跑过去,一探究竟之时,身后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她····“啊!啊——!”邀月吓了一跳,慌忙甩开,转过身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你你你是谁啊你?”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少年显然也被邀月惊住了“嘘!这位姑娘你···” 少年愣住了,眼前这姑娘有着一张绝美的脸庞,光是看着胸膛就好似溢满了蜜糖···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露出惊慌失措的眼神,精巧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说着什么,可此刻的少年早已沦陷在这份甜蜜当中,听不见半点声响··· “诶!诶——!你谁啊?你谁啊你!”一直到邀月不耐烦的推搡了一下少年的肩膀,这才缓过了神来。 “啊?!姑···姑娘···您是在跟我说话么?”邀月的心情本就差到了极点,又莫名被人拉了一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废话!这里就两个人,当然是跟你说话了!老娘问你,你谁啊你?!” “哦哦···小的···小的名叫庄孝廉,是身后这家餐馆的店小二···嘿嘿~” “店小二?那你拉着我干嘛?!老娘又不认识你!”邀月把手臂环在胸前,昂起头朝他翻了个白眼。 “哦~那个···姑娘你没看到街上贴出的皇榜么?说是今日皇城有贵宾前来,朝廷勒令今日所有百姓不得出街,一直等到禁令解除才可自由出入么?”“那前面锣鼓的声音···”“那想必就是贵宾到了吧!嘿嘿~” “庄小二?庄小二——!?”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泼悍的声音,转头一看,是那饭馆的老板娘掐着腰走了出来。 “诶呀!你这个死奴才!老娘不过去楼上玩了几圈筛子,你就出来给老娘偷懒哈?怎么你以为朝廷有禁令,你就可以不干活了么?!还不滚回去给老娘炖一盅燕窝补补身子!哼,真是贱骨头!” “是···知道了老板娘!”少年涨红了脸,低着头走进了饭馆,邀月也无谓的甩了甩头,继续朝前走去,只是她并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一双少年羞涩的眼神注视着她,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走在街市上,邀月心中又生一计···“哼!既然我邀月低三下四的投怀送抱你都不要,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想必··· 这迎接的贵宾就是那贺澜国国王吧!之前听那死肥婆说过,皇上他正需要贺澜国王伸出援手,缓解儒邱国四面楚歌的境地~所以,这次大排宴宴自然也是为了讨好那国王了~” “可是···如果我能惹恼了那国王,搅乱皇上的计划,岂不就能好好报复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了~哈哈~” 正想着,眼前的鼓乐声越来越近,不远处乌泱泱的马队人群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邀月一个闪身,屈身躲在了一个偌大的竹篓之中,还小心的将盖子盖了上来,透过竹篓的缝隙朝外面观望着。 ‘踏踏···踏踏···踏踏···’马队走了过去,接下来就应该是皇上的轿撵了吧~“一···二···三···” 邀月在心中默念着,使劲攥了攥手上的包袱,咬了咬牙‘嗖~’的一声蹿了出去,正扑在一顶藏蓝色的轿撵之前“皇上啊!皇上啊——!邀月知错了!邀月不应该勾引皇上您!求皇上放过邀月吧!皇上——!” 语毕,锣鼓声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朝这望了过来,场面一时间很是尴尬“皇上啊!皇上——!求您再给邀月一次机会吧!” 邀月边哭喊着,边用双手使劲摇晃着眼前的轿撵,裟尘铁青着脸撩开了轿帘厉声道“还不快给朕拉下去!”“是是,是!皇上!”几个侍卫赶忙上前使劲的托起邀月就要扔到一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无意间撕扯到了邀月的包袱,里面的衣裳,银两全都哗啦啦掉了出来,翻滚的四处都是,看见银子散落,邀月自然更是不肯离开,在那侍卫的手上狠咬了一口,开始趴在地上捡起银两来。 坐在轿撵中的贺澜国王本不想理睬,可偏偏此时在这轿帘的缝隙之处,有一道刺眼的蓝光晃了过来··· 国王微微的探出头,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何物发光,这一撩轿帘不要紧,眼前那发光之物竟然就是自己女儿走失时身上所佩戴的蓝色晶石! 贺澜国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走下了轿子,颤抖着弯下腰正欲捡起那块晶石,却摸到了一双细嫩的玉手,抬起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眸,不知怎的,这眼眸越看越觉得像是自己已故的妻子。 泪水瞬间流出了眼眶,邀月倒是不以为意,抓起晶石刚站起身又被侍卫抓了起来,裟尘还以为是贺澜国王是对自己失礼行为气愤才走出了轿子,更是火冒三丈“把这贱婢给朕就地正法!” “是!皇上!”“不要啊——!不要啊皇上!邀月知错!邀月知错了皇上!”这下子邀月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住手——!”一声威严沉稳的声音响起,寻声而去,说话之人竟然是那贺澜国国王,此时国王正紧紧的盯着邀月,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好似无声的哭泣,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 那架着邀月的侍卫赶忙放开了手,邀月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明所以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男人一把抓住了邀月握着晶石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姑娘···这晶石···是你的么?” “哈?!”邀月楞了一下,犹豫了片刻,随即立马抽回了手腕,大声说道“我拿着就当然是我的了!不然还能是你的啊?”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姑娘竟然敢如此跟国王陛下讲话,想必接下来一定有好戏看喽~ 接下来的一幕,的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贺澜国王大笑着上前紧紧的抱住了邀月,口中喃喃道“女儿···女儿···父皇终于找到你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2 鸠占鹊巢假认亲,狸猫太子难做真 “女儿?你这老头在这说什么呢?!谁是你女儿?你放手!快给老娘放手——!” 邀月下意识的猛然一推,心情还未平复下来的贺澜国王顺势向后倒退趔斜了几步,裟尘赶忙上前,几个侍卫又再一次将邀月控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邀月还在大声的叫嚣着。 裟尘瞧了一眼身旁情绪激动的贺澜国王,附耳上前小声问道“皇叔,您刚才可是说···这女子就是你的女儿?” “是啊···是,的确是的!这姑娘手中的蓝色晶石就是小女出生时,寡人的赠与之物!全天下仅此一颗,寡人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快快!你们还不快去把公主救下来!”一声高呵,身后的几位将士首领,立刻领命走上前去。 “且慢!”裟尘一挥手,随从的守卫也纷纷上前一步,挡住了贺澜将士的去路。 “怎么,你这是要挟持寡人的小女不成?!”眼看着两军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裟尘赶忙上前解释道“国王您误会皇侄了!皇侄是想说···万一,这块属于公主的蓝色晶石只不过恰巧被那女子捡到的呢?这么仓促相认恐怕会弄巧成拙!” 贺澜国王思虑半晌点了点头“只因寡人思女心切,一时心急,行为确有些鲁莽,多亏皇侄你及时提醒,还请皇侄随朕前去问询一番!” “皇叔,请——!”二人迈步向前,距离虽不过几米之遥,可在两人心中却抵过翻山越岭···裟尘心知邀月本性,倘若这女人真的是贺澜国公主,那日后定然少不了与之纠缠···这是裟尘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至于贺澜国王自然是与之恰恰相反···“放手!你们快放手啊——!”这边邀月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退下吧!” “是,皇上!”裟尘挥挥手,侍卫们这才放了手,躬身退到了身后。贺澜国王神情凝重的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这女孩看起来清新灵动,确有几分当年皇后的样貌“这位姑娘···寡人问你,这块蓝色晶石真的是你的么?”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啰嗦,我···”“放肆!这可是堂堂贺澜国的国王,岂容你这贱婢张口叫骂?!” 什么?!国王?!邀月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紧盯着自己的男人。 他是国王?!那他刚刚可是叫我女儿了?那岂不是说···老娘我就是····嘿嘿~心中一喜,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小女有眼无珠,不知国王陛下真容,无礼之处还望陛下海涵!”正要屈身跪拜,却被国王手臂一搪,拦了下来。“不知者无罪,姑娘无需多礼!你只要诚实的回答寡人的几个问题即可!” “请国王陛下出言!”“这晶石真的是你的么?” “回陛下,这块晶石从小就在奴婢的身边,从未离身!”“那···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回陛下,奴婢···”邀月停住了,公主···公主应该是多大年纪,我又怎能知晓,看来···我这刚做好的公主梦,又要破灭了··· “奴婢···奴婢···”“大胆!国王在问你话,你不好好答言,唯唯诺诺的做什么?!”“皇上请息怒!奴婢是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 “简直胡说!入宫之前你不是说过今年十六岁了么?!难道···之前都是信口胡诌的不成?!” “回皇上,奴婢自小在外流浪,整日只想着怎样填饱肚子,哪里有心思计算自己的年纪,只是通过四季交替,大约估计着罢了···”邀月边说边展开衣袖,假意擦拭着脸颊的泪水,实则却在暗中观察着贺澜国王的反应。 “十六岁···十六岁···没错,没错了!寡人的女儿确是在六岁那年遗失,到如今整好过去了十年!女儿啊!寡人的心肝啊!是父王对不起你,没有照料好你啊!” 贺澜国王早已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抱住了邀月放声痛哭。“不!不——!你不是我的父王,我也不是你的女儿!我的爹娘早就死了!早就不要我了!” 邀月也神情激动的推开了贺澜国王,嚎啕着瘫坐在了地上,“女儿,女儿!是父王错了!是父王曾经以为斩阔疆土才是父王毕生追寻的目标,可是女儿啊···当你被人掳走的那一年,父王才知道最重要的是家人啊! 女儿!后来···你母皇因为太过思念你而积郁成疾,不足半年就仙逝了!不过女儿你放心,父王现在只求你能常伴父皇左右,朝野之事也早就交于你皇兄处理···” “女儿···就让父皇好好的补偿你吧!给父皇一次机会好么?”邀月按耐住内心的狂喜,佯装感动的点了点头“父皇···儿臣也在时时刻刻挂念着您啊!” 这桩父女相认的感人戏码,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贺澜国王拍手庆贺,唯独裟尘的心中又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忧虑。 “嗯···皇叔您与公主二人多年未见,一定有很多心事要诉,不如···先入榻到‘国宾馆’暂且休息一下,晚上再入皇宫让皇侄为您接风洗尘!” “好,好好~不管怎么说,寡人此次能够寻回公主,也都依仗皇帝的功劳!这次仪舜攻城一事,寡人定当鼎力相助!”“那皇侄就先替儒邱国百姓多谢皇叔了!请——!” “女儿啊~你就跟着父王坐轿吧!父王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你~”“嗯~一切全听父皇安排!”邀月乖巧的点了点头,挽着贺澜国王的手,躬身入轿。 就在轿帘关上的一瞬间,裟尘的眼光刚好扫了过去,正对上了一双得意暗喜的眼神,那目光冰冷决绝丝毫没有一丝重拾亲人的喜悦,反倒让人有一种诡异的沉闷之感··· 仰起头,天空刚巧有一片乌云迅速蔓延了过来,裟尘喃喃道“儒邱···是要变天了···”··· 一个时辰后···纳香宫——自送走了邀月,我的心里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在寝宫中坐立不安的踱着步,看这个时辰,裟尘也应该接到了贺澜国国王,也不知道寻找公主的事情进展的如何··· 每每看着裟尘眉头紧锁的样子,我多想能够替他分担,可是我···除了徒有这王爷的虚名之外,却没有丝毫用处··· 正想着,门外淮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王爷,王爷!派去戒严皇城的御林军回来了!”“那皇上呢?!皇上他回来了没有?” “皇上此刻应该在‘国宾馆’接待贺澜国王吧!不过···王爷,方才御林军告诉了微臣一件惊天的大事···”“什么事?难道说迎接贺澜国王发生了意外?!那···皇上,皇上他有没有受伤啊?!嗯?!” “王爷,王爷!皇上他没事!你先镇静下来听淮绶讲!”淮绶上前几步,安抚的拉着我坐回了桌前“王爷···迎接贺澜国王的路上的确发生了意外···不过这事也不算坏事!” “不算坏事?那就是好事了?!”“淮绶看来···喜忧参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此说?!”我一把拉住了淮绶的手焦急的问道。 “喜是···贺澜国王的女儿找到了!”“什么?!那真是太好了!这样贺澜国王就一定会出兵帮助儒邱镇守边关···” “王爷,淮绶还未说完···你知道贺澜国王的女儿是谁么?”“公主?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未曾见过?!”“诶···怎么没见过!王爷您今早还亲自送她出了宫呢!” “今早···出宫···啊?!难道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的捂住了嘴。 “没错!邀月就是贺澜国的公主!” ‘哐啷~!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淮绶闻声出门一看,不过是两个宫女打翻了茶盘,“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王爷的寝殿门口?!” “回···回将军···奴婢月娥···”“奴婢星荷···”“我们姐妹二人是膳房的宫女,本···本想送些茶点给王爷,可···可不小心被石子绊倒了···奴婢没用!惊吓了王爷和将军,还请王爷恕罪!还请将军恕罪!” 二人赶忙跪地告饶道。“好了好了,把这收拾干净,再重新做一份端上来!”“是,将军···” 关上了房门,两个丫鬟还颤抖着双手,互相惊恐交换了眼神··· “姐,姐姐···我们怎么办啊?那···那女人竟然成了公主···你说,她会不会还会回来揪着我们不放啊···不然,不然···我们去告诉,告诉王爷好不好···” “妹妹,万万不可啊!倘若王爷知道我们姐妹二人帮助邀月勾引皇上,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邀月成了公主,就算她犯了滔天大罪,也有贺澜国王撑腰,可我们呢!就算是为了自保,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明白么?!” “可是···姐姐,星荷怕···”豆大的泪珠顺着妹妹的脸颊滑落。 刚出口的啜泣硬是被姐姐捂住了嘴巴“嘘!你别怕,不管怎样姐姐都会保护你的,我们先把这里收拾干净···实在不行,我们就趁着邀月没来之前,先跟王爷请辞回乡!”“嗯!”······ 要说邀月这公主真当的如此容易么!实则不然···打从进入轿撵之后,贺澜国王就一直没有停止对她的关切,可在邀月看来···这就是一种变相的盘问,可她又不得不冒着时时被拆穿的风险,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这些问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3 周旋搪塞谎难圆,美梦三日沉沦陷 国宾馆——“国王陛下,下官礼部尚书邹诚礼,奉旨在此恭迎陛下!还请陛下与公主移步阁内,暂且小憩一番,今晚酉时,皇上会派来龙撵迎接陛下与公主进宫赴宴!” 看得出来,裟尘此次对贺澜国王来访极其重视,光是派来国宾馆侍候国王的随从就不下百人,乌泱泱的跪了半条街市有余··· “好~寡人才刚寻回公主,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置办!就劳烦尚书大人为小女安排了~”“是,陛下!能服侍公主殿下实在是微臣的福气,又谈何劳烦呢!陛下请——!” 这国宾馆地处皇城龙脉之上,紧邻儒邱皇宫,无论从占地到装潢都丝毫不逊色于皇室宫殿,当然若是没有个王爷以上的身份,也定然无法在此下榻。 淄邻国宾馆的是一幢类似于客栈的三层吊角楼,这则是用来招待来往出使官员的‘驿站’,虽说条件与‘国宾馆’相距甚远,但是相比于一般的酒肆客栈,也算得上是豪华。 将随行的将士安排在‘驿站’之后,尚书大人就恭敬的引着贺澜国王和‘公主殿下’穿过厅堂,又走过庭院来到一处单独分开的宫廷别苑。 “国王陛下,这‘尊尚阁’就是皇上特意吩咐为陛下您准备的!若是有何处入不得圣眼,微臣立刻叫人重新修整!” “无碍,无碍!寡人时常出外游猎,对于居住环境并没什么拘泥,只是···不知公主的寝阁在何处?” “回禀陛下,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微臣并没有机会问询公主的喜好布置雅阁,只是派人简单打扫了一下右翼的‘舜天阁’,还请公主殿下暂且屈尊一晚,明日微臣定派人重新修整!” “嗯!就这样吧,寡人有些疲乏,你们都退下吧!”“是,陛下微臣告退!”“额···父皇啊~那儿臣也先行告退···” “等下!女儿啊~方才在轿撵之上,你一直痛哭不止,好多话父皇还来不及开口!我们父女二人十年未见,想必孩儿你也有很多话想要与父皇倾诉吧?···” “额···是,是啊~父皇···呵呵~孩儿···孩儿真的好开心能够与父皇重聚啊!父皇!”“好好~那我们父女二人今夜就秉烛夜谈如何?” “哈?!额···那个,父皇啊!今晚皇上不是还招父皇您进宫赴宴么?”“宴会暂且再说,相信皇帝他也能明白父皇此刻的心情!来~先跟父皇进来!” 半推半就着,邀月也只好无奈的随着贺澜国王走进了‘尊尚阁’··· “孩儿啊~快告诉父王这十年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还有你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迎接的队伍当中拦下龙撵?!还有···”刚坐了下来,贺澜国王就急不可耐的拉起邀月的手盘问道。 “父王···额,父王!您这一大堆的问题,问得孩儿都有些蒙了,父王您也路途劳累,不如···今日就暂且休息,明日!明日孩儿一定与父皇促膝畅谈,父王您···看可以么?” “父王知道孩儿担心父王的身体~可父王不累,终于找到了寡人的宝贝女儿,寡人又怎么舍得累呢?父王只是想知道孩儿你这些年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诶···一看这贺澜国王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邀月暗自叹了口气,咬了咬牙,抬起头来强颜欢笑道“儿臣···儿臣前些年一直靠在街上行乞过活···四年前才被卖进了青楼···” “我可怜的女儿啊···想当初你离宫时,身高还不过三尺,整日的追着父皇教你骑马···这一晃竟过去了十年之久,孩儿···你可曾还记得你的姓名?” “孩儿,孩儿···不记得了···”邀月心虚的地下了头。“怎么可能?你六岁时才走失,怎么可能连姓名都忘得一干二净?!”贺澜国王疑惑的上下打量着邀月道。 邀月又岂是常人,心思一转假惺惺的挤出了几滴眼泪“父王···孩儿其实在小的时候,有一次上街讨饭···碰上了几个市井之徒,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施舍于我,反而将我暴打了一顿,呜呜···” “孩儿的头撞在了墙壁上昏迷了过去···呜呜呜~···呜呜~打那之后,孩儿就忘记了好多事情···呜呜呜呜~可是!可是孩儿记得这块晶石是爹娘送给孩儿的!所以,这十年来···尽管孩儿再冷再饿,也没有把这块晶石当掉!呜呜~” 这几句话虽然是邀月信口胡诌,可是在贺澜国王听来却字字刺心! 拉着邀月的手不由得又攥紧了一些,泪水噙在眼眶,强忍着说道“孩儿,都是父王的错!你放心,从今以后父王不会再丢下你!只要是孩儿你想要的,不管付出多大代价,父王都一定帮你实现!” “嗯嗯!那父王···可以给孩儿讲讲孩儿从前的事么?” “当然可以,诶···若是你母皇还在,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非常开心···你的名字就是母皇为你取得——贺澜静萱,在你六岁那年···” 静萱?!好熟悉的名字啊···嘶~好像在哪听过的样子···邀月歪着头,努力的回想着,可是无论怎样琢磨,都没有一丝线索在脑海中踊跃而出··· 贺澜国王的追忆还在继续,可是邀月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就要到了皇上约定赴宴的时间,可贺澜国王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故事··· “嗯,父王···父王!您看···这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否让女儿先回寝阁整理打扮一下,等下好同父王进宫面圣不是!” “今晚进宫的确有些仓促,父王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完,等下父皇让侍卫传话回宫,改为明日面圣!” “不可!万万不可啊父王!嗯~您看皇上他尽心为父皇接风洗尘,再说寻回女儿本就是皇上的功劳,父王您这般折煞皇上的颜面,实在是不太妥当···” 最重要的是,老娘已经不是从前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丫鬟了,如今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当然不能放过故地重游,大显威风的戏码了~呵呵··· “嗯~也好!”思虑了半晌,贺澜国王终于点头应允道。“那孩儿就先回去换身衣裳,等下再与父王一同进宫!”邀月娇嗔的挽了挽贺澜国王的手臂,万分开心的走出了‘尊尚阁’··· “公主殿下!敢问您有何吩咐?”这有了身份,待遇就是不一样~前脚刚出门,就有这么多侍卫伺候,不错~还真是痛快! “嗯···带本公主回寝阁!”“是,殿下!”本来邀月的心情是无比的喜悦,可是偏偏这路上总无缘无故多出些许石头,更奇怪的是邀月几乎每走一步,脚心之处就会踩到一颗! “诶呦~”“啊!”“啊呀——!”这一路上,邀月几乎是半跛着走下来,叫侍卫查看呢!偏偏又看不见一颗石子,就好似有人故意捉弄她似的。 好容易到了‘舜天阁’,邀月的好心情也被这一路的石头弄得兴味全无,遣散了侍卫,推门进屋,床榻上正放着一身粉玉紫绫如意云纹宫装。 桌上一个个锦盒堆叠,打开一看里面竟装满了珍珠c碧玉c翡翠琉璃做成的发簪,步摇还有各式各样的玉镯,耳坠,看得邀月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你现在过的倒是很自在嘛~”“哼!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老娘是谁?老娘可是······”邀月愣住了,抱紧了锦盒环顾四周。 这屋子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那,又是谁在跟我说话···“谁?谁?!快给老娘出来!”“诶···我说邀月啊!能不能别我每次来,你都这样大惊小怪~” ‘呼哒哒~’又是翅膀拍动窗棂的声音,一阵旋风刮过,邀月再回头身后正站着一个男人。“诶~是你啊!说吧,找老娘我干什么?!” “呵呵~怎么,你这是当上了公主,就连我这养育你的阁主都不愿意搭理了?!”“呵!唐祺风!你少在这里套近乎了!养育我?!我呸!你也不看看我邀月为你赚了多少银两!” “就算你养了老娘十几年,可你别忘了···老娘十六岁就为你卖命!如今也过了八年!就算是还债,我欠你的也都加倍还给你了!如今上苍垂怜,我邀月当上了公主! 老娘我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命是听的奴才!你记住!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哈哈哈~好一句再无瓜葛!邀月~你可别忘了,假的永远真不了!当真相被揭穿的时候···恐怕你的下场才是最惨的吧···” “哼,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国王现在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只要···只要我足够谨慎,那国王就一定不会发现我是假的!除非···”邀月心中猛地一惊,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件事。 “除非···真正的公主出现!对么?哈哈哈~你能想到这个,就说明你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人啊···就要顺天命!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那块玉···我想起来了!那块玉是我在‘绮凤楼’捡到的!静萱···静萱···这个名字我也的确听过!说!你说!你是不是知道真正的公主在哪?!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唐祺风!阁主!阁主大人!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我保证日后为你做牛做马!银子···你是不是想要银子?! 好!我给你!我都给你!求求你告诉我公主在哪好不好?!”那男子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邀月,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诶···邀月,回家吧···既然你想要享受公主的生活,那我就只给你三日做梦的时间···三日之后,梦醒了···就回家吧!你记得···这世上,也只有我可以容忍你·····” 又一阵旋风起,一个恍神,眼前的男子再一次凭空消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4 魅惑之术艳朝堂,物是人非故地游 “出来!给老娘滚出来——!唐祺风!”邀月抓狂的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又推开窗子用力的嘶吼起来,可是无论邀月如何叫骂,都再也没见到唐祺风的踪迹。 “不···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嗜财’的老家伙,若当真知道公主的下落,定然会主动送还给贺澜国王领赏!他···他只是不想失去我这颗为他卖命的棋子而已,对!不会的!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公主下落!啊——!” 邀月是越想越烦躁,一把将桌上的锦盒扫落在地。‘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公主殿下!下官听见公主的房内有声响传出,慌忙赶来!不知公主殿下发生了何事?” 听见门外侍卫的声音,邀月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慢慢平静了下来“本公主只是打翻了东西,没什么事情,退下吧!”“是,公主殿下!” 重新恢复了理智,邀月又暗自盘算了起来···不管这唐祺风是否真的知道真正公主的下落,可以肯定的是,这名为静萱的女子一定生活在我的周围,不然我又怎么能在‘绮凤楼’的后院捡到这块原本属于公主的晶石呢?! 说不定···真正的公主就隐藏在‘绮凤楼’之中!只是···这‘绮凤楼’是皇城第一妓院,楼中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再加上坊中侍候的婢女丫鬟,膳房的使唤丫头,人数更是不可估量···我又如何能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寻得公主呢? 对了!老鸨胡妈!我可以去问胡妈啊!可这胡妈只掌管坊中的姑娘,对于丫鬟婢女是从不过问···若是公主藏匿在奴仆之中,我岂不是很难寻得?先不管了! 等明日我回‘绮凤楼’打探一番,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如今~我还是先好好想象怎样享受这属于本公主的待遇吧! 换上一身锦衣玉袍,头戴凤冠霞帔,周身环佩叮当,邀月本就生的一张倾国倾城之貌,只是略施粉黛,就更显得天姿国色,一颦一笑间千娇百媚,勾魂夺魄···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邀月得意的轻挑弯眉“呵~如今···我邀月也成了千金之躯,这次···想必不用本公主出言,皇上他也会主动来寻我了吧~哈哈···禄王爷,你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哈哈哈~啊哈哈~”······ 藏娇楼——‘阿嚏!阿嚏阿嚏!’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忽然一阵烦闷袭来,看着宫墙外的灯火通明,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王爷,这几日夜寒,您不是染上风寒了吧?!” 淮绶一脸关切的为我披上了一件外袍。“没事~你看我身宽体胖的~哪那么容易生病呢!” “诶~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呢?”“嗯?淮绶,你这是怎么了?自打早上知道了邀月是贺澜国公主之后,就一直愁眉苦脸的!皇上他能顺利找到公主,寻得国王这个盟友一同抗敌,这不是好事么?” “王爷啊王爷!您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啊?那邀月摆明了就是觊觎皇上!这次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日后一定会借由自己的身份纠缠皇上的!” “淮绶,我知道上次邀月她贪恋贡宝,私自戴在了身上让你对她有了成见,可是这觊觎皇上又是从何说起啊?”“那是因为淮绶看得出来,每次皇上来寝宫找您的时候,邀月看皇上的眼神都很特别,就像是···” 淮绶停住了,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就像是什么?淮绶你自己都还没有中意的夫郎了,又怎么看得出别人的异样~我看你啊!就是想太多啦~好了!看时辰差不多也该去赴宴了,淮绶你把凝秀叫来帮我梳洗打扮一下吧!”“是···” “诶···”走出了寝殿的淮绶暗自的叹了口气,回头望着那窗棂上的剪影喃喃道“淮绶自然看得出来邀月对皇上的感情···因为,那眼神···就如同是淮绶望着王爷啊!··· 淮绶男扮女装从军多年,还是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恢复男儿身!王爷···纤窈!我是多么想要告诉你···淮绶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啊···” 酉时,含元殿——大红灯笼高高挂,文武百官排成行!此时的‘含元殿’门口可谓是门庭若市,都严阵以待的静候着贺澜国王的到来。 淮绶也换上一身朝服,与我同行前去,可是不知怎的淮绶的情绪一直低落的很,一路上也未有只言片语。“贺澜国王驾到!贺澜公主驾到!” 刚到近前,宫外通传的公公就高声喊道。“恭迎贺澜国王,贺澜公主大驾光临!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齐跪拜,声音广阔洪亮直达云霄,抬头望去,一个身穿黑金猛虎袍,头戴狐裘金玉冠,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的中年男子款款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着宫装的女子,想必这就应当是邀月无异。 突觉得,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嬉笑的眼眸,正是裟尘~只莞尔一笑,裟尘就又恢复了威严,迎着贺澜国王走去“皇叔,不知‘国宾馆’安排的可还满意?” “哈哈哈~皇侄费心了,满意!寡人当然满意!”“皇叔,殿内已经备好了珍馐佳肴,不如与皇侄进殿边吃边聊?” “诶~不急不急!寡人还未向众位大臣引见公主殿下!”说完转身面向众人,将一直低着头躲在身后的‘公主’拉到了面前“女儿~还不快让大臣们平身!” “嗯,父王我···”“快去~身为贺澜国公主,这等事情你自然要熟悉!”“是,父王···”邀月故意的扭捏实则是想吊足了朝臣的胃口,至于原因嘛··· “诸位大臣免礼平身~”声音娇媚的恰到好处。“谢公主殿下!”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聚集了过来,邀月慢慢的抬起头来··· 娇羞的半遮住脸庞,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媚态,不禁让在场的官员倒吸了一口冷气,邀月不愧是自小在青楼中长大,对于怎样勾起男人的兴趣,施展的是得心应手。 “哈哈哈~好了,女儿来向皇帝请安吧!”看样子,贺澜国王对于一众权臣的反应很是满意,“是~父王~”轻移莲步犹如弱柳扶风··· “贺澜静萱参见皇上~”声音更加黏腻了几分,好在裟尘并没有为之所动,只是点了点头朝着贺澜国王道“想必皇叔您还不知道梵茵国的禄王爷也刚巧出使儒邱,今日也一同前来为国王接风洗尘!” “哦?是么!那寡人今日着实有幸,既找到了女儿,又能一睹这传说中‘风流女王爷’的真容!”一听到风流两个字,明显感觉到裟尘的脸色一沉,我赶忙上前岔开了话题“咳咳,梵茵国禄王爷参见贺澜国王!” “禄王爷果然生得国色天香,颇有些你母皇的风韵!”“哈哈,国王陛下过奖了!” “这位是···”“微臣梵茵国齐将军拜见国王陛下!”“齐将军?您母皇可是当年征战五国,擒拿‘玄庆国国君’的巾帼齐都统?!”“正是家母!” “哈哈哈~好好!今日寡人也算是广结益友,走!我们进殿详谈!”说话间,我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邀月,目光虽有几次短暂的接触,可邀月倒像是从没见过我一般,冷漠的瞥过了头,目光炯炯的注视的裟尘的脸庞。 疑惑的摇了摇头,迈步上了台阶“诶呦~”走在前方的邀月传来一声嗔叫,身子一软直接栽向了裟尘“皇上,邀···静萱方才扭到了脚,可否能劳烦皇上扶本公主进殿!” “庄公公!扶公主去‘拂茵阁’休息!”“诶~皇侄!既然公主想要你这个皇兄帮忙,你又何必驳了公主的面子呢~”身后的贺澜国王笑道。 国王出言,裟尘自然回绝不得,回过头为难的望了我一眼,只好任由着邀月挽着手臂走上了阶梯,看着邀月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裟尘身上,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酸水。 好在身旁的淮绶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王爷,您放心,皇上他只是碍于贺澜国王的颜面,对那女人绝没有半分好感!” 点了点头,跟着淮绶进了大殿,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5 接风宴上赐婚约,贪念纵生心成魔 宾客坐定,看载歌载舞,饮华泉佳酿,几轮觥筹,贺澜国王面颊泛红有些许微醺··· “哈哈~皇侄,你可知今日是寡人最为开心的日子!你帮寡人寻回了公主,那就是对寡人有恩之人,对寡人有恩即是对我贺澜国有恩!日后皇侄有何事尽管开口!哈哈哈~” “皇叔多礼了,您与父皇多年好友,皇侄能够帮上皇叔的忙,也实乃皇侄荣幸,只是···” “···皇叔先前在书信中许诺皇侄,说倘若能寻回公主,就出兵镇关助皇侄一臂之力,如今皇侄已兑现了诺言,不知皇叔···” “哈哈哈~一国之君又岂能殿前失言,龙将军!”贺澜国王高声呵,身后站起来一位魁梧壮硕的男子,这男人身形高大威猛,双臂有力,步履稳健。 再瞧面貌额头宽大,地阁方圆,嘴唇厚实,淡淡的络腮胡衬托着硬实的下巴,愈发显得刚强有力。整个五官透着一股俾睨天下的男儿本色。 “臣在!”男子上前屈膝跪地答道。“寡人命你即可回国调兵遣将,车c马c骑兵,弓弩手各一万!连夜赶往儒邱国听候儒邱皇帝调遣!” “是!微臣遵旨!”“哈哈~皇侄这下可以心安了吧!虽说我贺澜国不再好战恋胜,但寡人麾下的将士个个猛如虎,凶如狼,疾如豹!” “皇侄曾经听闻父王讲过皇叔曾经肃杀中原的丰功伟绩!今日见到龙将军如此英猛,可窥见皇叔当年的雄姿英发!” “哈哈哈~皇侄啊皇侄!寡人今日不但要助你出征,还另有一份大礼相赠!”“这···皇侄劳烦皇叔出兵已是叨扰万分,哪里还受得起皇叔如此恩谢!” “诶~这件大礼···可是寡人的掌中之宝,皇帝你可不要辜负了寡人啊!”“敢问皇叔,到底是何人间至宝,才能被皇叔冠以如此美名?” “哈哈哈~就是寡人的掌上明珠——贺澜静萱公主!” ‘哐啷啷~!’这句话就好似空中炸雷一般,虎口一震,手中的酒盏应声落地,这下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直直的望了过来。 “咳咳···没事,没事!本王···本王只是手,手滑···”我努力的控制着心情的起伏,不让别人有所察觉。 可是不断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我,眼看越来越多怀疑的目光打量过来,淮绶赶忙起身道“王爷,您的衣襟有些湿了,请准许微臣帮您整理!” 说着半个身子挡在了我的面前,顺理成章的阻断了他人的视线。淮绶一边用绢帕仔细的抹干我衣襟上的酒渍,一边安抚的攥紧了我的掌心。 “哈哈~禄王爷这如此激动,可是为小女与皇上喜结连理感到开心啊!寡人之前听闻公主说过,在宫中备受王爷您的关照,寡人还未谢过禄王爷呢~” “···贺澜国王言重了,能够照顾公主殿下,也是本王的荣幸···”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生硬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回答道。 “皇侄~禄王爷可都应承了这桩婚事,皇侄你···可不能拂了寡人的颜面啊!”抬起头看向裟尘,裟尘此时也面露难色,眉头紧蹙不知如何开口。 “皇侄这样不言语,可是默认的意思?”“皇叔,朕与公主不过有几面之缘,皇叔就如此唐突的将公主许配给皇侄,这···恐怕不妥···” “怎么,皇帝这可是嫌弃寡人的女儿配不上皇上您?!”“不,不是···”“那就是觉得我贺澜国王人老力衰,没了威严不够资格做儒邱的国丈了?!” “不是,皇叔您···” “诶~皇帝不必多言,寡人只想知道这桩婚事···皇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寡人倒是可以给皇侄几日时间思虑···不过皇帝不要忘了,寡人能等···殊不知边关攻城的外敌可不可以等得!你们儒邱的群臣百姓又可不可以等得!” 看着裟尘为难的表情,我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一转头眼神刚好瞄到了端坐在贺澜国王身侧的邀月,眼神中的那抹得意与戏谑暴露无疑··· “哈哈哈~皇侄,天色不早了!寡人就先与公主告辞,相信皇侄你···也应当有些事要处理···”贺澜国王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瞄了我一眼。 “别忘了···寡人可还等着皇帝你的答复,希望皇侄你不要让寡人失望···也不要让儒邱百姓失望!静萱~还不施礼告退!” “是~皇上~静萱先行告退~禄c王c爷!静萱~告退!”嘴角上扬,眉毛轻挑,言语中满是傲慢嚣张的意味。要说为什么这贺澜国王会如此突然的将邀月许配给皇上,这···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一个时辰前,贺澜国王还正与邀月坐在轿撵中赶赴宴会的路上···嘴里喋喋不休的追忆着公主儿时的往事。 邀月并非真正的公主,对于国王的话自然是听得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心里呢还在盘算着唐祺风的话···三天,就只有三天时间···我又能享受到什么呢?! 不行,我还是得想个办法保住我公主的地位!老娘可不想再回到‘绮凤楼’给那老男人卖命!绝对不可能!“女儿啊?女儿?静萱?!” “啊,啊?父王您叫我?”“是啊!父王在跟你说话,你怎么都不回答呢?” “父王···女儿,女儿只是难过···为什么,为什么父王您说的这些,女儿···女儿都丝毫记不得,女儿对不起您啊!父王!”邀月只得假惺惺的随意扯了个谎,敷衍了过去。 “诶···我可怜的女儿啊!好了好了~你想知道什么父王都讲给你听好不好?”“嗯嗯!那父王您接着说好了,女儿听着~”贺澜国王倒是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 “哎~父王方才说到了你的母皇,想当年父王巡游打猎,射中了一只驯鹿!可是殊不知这头鹿是你娘圈养在家中待产的母鹿···从未有过一个女人敢直视寡人的眼睛,只有你娘···” “一个小山村的农家女孩,寡人还记得那天你娘灰头土脸,邋里邋遢的就拦住了寡人的鬃马,怒目圆睁的叫寡人救那头驯鹿··· 不知怎的,面对着你娘的无礼,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你娘的那双眼睛吧!同你一样,那么的清透明亮···” “嗯,是哦···然后呢?”“后来母鹿难产过世,但庆幸的是生下了一只小鹿···再后来,寡人时常去探望你娘,一来二去有了感情,你娘就成为了寡人的王后···” 王后···这句王后再一次点燃了邀月的希望,一个山村的农家女因为嫁给了国王而变成了王后,那么倘若我能嫁给皇上,不也能坐上皇后之位么?! 虽然我的公主身份是假的,但是嫁给皇上之后我就不再需要这个公主的头衔了啊!对,没错!打定了主意,邀月暗自酝酿好了感情,再抬头,已是满面泪水··· “父王~呜呜~呜呜呜~”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嚎啕大哭,贺澜国王的心立马揪了起来,万分心疼的问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告诉父王,别这样吓父王啊!” “父王···女儿只是听了您跟母皇的爱情故事,联想到女儿自己···呜呜~呜呜呜~女儿好生难过啊!呜呜~”“这···女儿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莫哭莫哭,这世上哪有不愿做寡人驸马之人?只要女儿你开口,父王保证你即刻成婚!”“真的么?父王?!”“当然,只要是孩儿想要的东西,父王想尽办法也会办到!” “那父王···若是孩儿想做这儒邱国的皇后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6 巧言令色苦肉计,殿前告白解相思 “这···”贺澜国王犹豫了半晌,好容易才将遗失了十年之久的女儿寻回,还未带回贺澜国举国同庆,就要把女儿‘拱手相让’远嫁他国,心中自然是万分不舍。 “女儿啊~父王不过才初到儒邱国,我们父女重聚也不过几个时辰,如此唐突的向儒邱皇帝提出联姻,恐怕不太妥当···” “父王~女儿有这番请求···其实是事出有因···”邀月看出贺澜国王面露难色,只得再次施展‘苦肉计’轻声啜泣道“父王···您先前问过孩儿,今日为何会出街拦轿,孩儿一直羞于启齿,才有所隐瞒···” “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早在半个多月前,女儿就已经见过儒邱皇帝了!···” “只不过那时···女儿还被迫困在烟花柳巷,任人践踏欺凌···”说到这,邀月干脆泣不成声,贺澜国王见到自己视如珍宝的女儿如此难过,心里更是如刀割一般。 “女孩还清楚的记得,那日我在青楼被地痞欺辱的时候···圣上他挺身而出,不仅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女儿,还帮女儿赎了身带回了皇宫···” “女儿仰慕圣上的英勇与胆识,对皇上芳心暗许,可是···可是却被同样爱慕圣上的禄王爷百般刁难,整日叫女儿做苦工不说,还污蔑女儿预谋勾引皇上,挑唆圣上将女儿驱逐出宫··· 女儿实在心有不甘,也不愿再次流落风尘,才会斗胆拦下圣驾伸冤···若不是今日上天安排女儿与父王相见···恐怕现在女儿早已成为了刀下亡魂!这辈子···这辈子都见不到父王您了···” “照女儿如此说来,禄王爷倾慕于皇上,那圣上对禄王爷···” “父王~那禄王爷您也见到了,只不过有个王爷的头衔,就整日傲慢得不得了!皇上他也只是碍于她的颜面才没有直言拒绝,父王您知道么? 那女人···那女人还说女儿我不过是个贱婢!根本就配不上皇上,还说···女儿为奴是因为血液里流淌的就是贫贱的血!” “放肆!那女人居然敢藐视我贺澜皇族!别说她只不过徒有虚名,就算是她手握重权,寡人也不会放在眼里!” “是啊父王!女儿也实在为父王打抱不平,才想与圣上联姻,煞煞那女人的威风!而且···父王您想,若是女儿做了儒邱国的皇后,那父王您就是儒邱的国丈大人! 于情于理皇上都会忌惮礼让父王您三分,您还可以借此机会提出两国新的交流政策,这件事不论怎样对于父王,对于贺澜国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好!就算是为寡人的宝贝女儿出一口气,父王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也会送女儿你登上皇后之位!”······ 时间再回到含元殿,贺澜国王带着邀月离开了大殿,殿内剩余的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的不知该作何反应,我眼神灼灼的注视着坐在高台龙椅上的裟尘,内心却五味杂陈··· 裟尘的眼神闪躲着,一直逃避着我的视线。本就忧心忐忑的我看到裟尘如此难以捉摸的态度,心里更是憋闷难当! 空气也开始变得沉闷起来,眼看自己就要被这压抑的空间吞噬,我猛的站起身来“淮绶,我们走!”现在的我只要尽快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 快步跑出了殿外,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拽停了脚步“淮绶你···”忽的一回头,正对上一张为难的面孔,是裟尘··· “淮绶!淮绶?!齐淮绶?!”在挣脱了几次未果之后,我开始四处环视呼喊着淮绶,可是奇怪的是,淮绶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放开!你放开我——!”我大声的叫喊着,眼泪噙在眼眶中打着转,我实在不愿裟尘看到我此时脆弱的样子,只得左右躲闪着,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开。 “你别这样,纤窈你别这样···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不!我不要!你马上就要当上贺澜国王的乘龙快婿了!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你放手!我要回梵茵!我要离开这里——!” “好——!你走!你走吧!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不过是同你其他夫郎一样!都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是不是?!是我太蠢!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甚至还幻想过你会为了我留在儒邱! 你告诉我!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只有我沉溺在这段感情当中无法自拔?!”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我爱着你···”裟尘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后慢慢的松开了握着我的手,颓然的半坐在身后的台阶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呆住了,看着裟尘满脸受伤的表情,我的心揪得更紧了···“额···裟尘我,我···”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是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局促的坐在了裟尘的身旁,手臂悬在裟尘的背部上空,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移开,“哎···” 就在我叹了口气,决定离开改日再谈之时,裟尘一把拉住了我,霸道的将我拖进了怀中,圈起我的臂膀紧紧的收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脑海中全部都是你?为什么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你?为什么一想到你要离我而去,我的胸口就如刀绞一般痛入骨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纤窈,你告诉我···难道我们之间的种种都只是我的错觉么?你···是否有同我一样的感觉···” “我,我···若是我果真对你如此冷漠,就不会在听到贺澜国王提出与你联姻之时,如此失控的跑出大殿了···”我按耐住想要跃出胸口的心脏,轻声说道。 “真的?真的么?!”裟尘此刻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喜悦,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嗯嗯!”我也附和着,娇羞的点了点头,裟尘又一次开心的抱住了我“肉丸子,你知道么···若是在遇见你之前,贺澜国王向我提出联姻的请求,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的!···” “可是···今日,我明知道迎娶公主会给我给儒邱带来难以估量的好处,可是我却没有丝毫心动,只是想着如何拒绝贺澜国王···看来,肉丸子···我的心真的被你堵得好满,满到我甚至有种可以为你放弃皇位的感觉···” “裟尘~”听着裟尘低吟的告白,一股股暖流充斥着我的心田。 “你呢?···你愿意为了我而留在儒邱么···” 留在儒邱?!···这是我从未想过的问题,我的确爱着裟尘,可是···梵茵却是被我当做家的归宿···那里有爱我疼我的皇姐···衷心为我的禄烟···替我照料着王府的素琴管家··· 甚至,还有那个对我冷若冰霜的‘挂名夫郎’卜裕树··· “你不愿意?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朝思暮想的夫郎?!”额···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想那个‘刺猬’呢!” “刺猬?刺猬是什么?!”呵,呵呵···每次见到我都免不了冷嘲热讽,每句话都像带着刺似的,还不是刺猬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我胡说的罢了~嘿嘿~” “不可能!我可听人说过你那个夫郎可是你煞费苦心得来的!怎么可能在你心里毫无分量?!” 嘿···嘿嘿,我能说我只不过是个倒霉的‘接盘侠’么···“那是因为···是因为我已经有裟尘你了嘛!诶?我们不是在说贺澜国王联姻的事么?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了!说——!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纤窈~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娶任何一个女人进宫,只有你才是我孟裟尘的皇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7 重归于好毁婚约,邀月施计寻公主 藏娇楼——“齐将军?!您不是跟王爷一同为贺澜国王接风去了么?怎么只有您自己回来了?王爷呢?!” 一直等在寝殿门口的凝秀迎了上来,踮起脚左顾右盼的向后张望着。“王爷她···此刻应该跟皇上在一起吧···”淮绶神情落寞的垂下了头··· “皇上?嘿嘿~齐将军您说···皇上会不会是在跟王爷商量成婚的事啊?!” “···或许吧···” 听到成婚二字,淮绶的眸光又暗淡了几分,自己又何曾不想陪伴在王爷身边···可是,在大殿上当贺澜国王提出联姻之时,在亲眼目睹了王爷伤心欲绝的悲伤之后,自己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王爷的心里只有圣上一人,也只有圣上才能左右王爷的心情···所以,在看到皇上紧跟着出了大殿的时候,自己也只能选择转身离开··· “哈哈~要真是这样可就太好了!等到王爷做了我们儒邱的皇后,凝秀就不用怕那个整日作威作福的赵贵妃了,齐将军你知道么?··· 这几日赵贵妃听闻了自己父王要攻进皇城,还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嚣张跋扈的行径比往日更甚!不过···那女人现在也应该知道了贺澜国要出兵协助镇压的消息,哈哈~赵贵妃这个头衔···” 凝秀还在院中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淮绶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正打算迈步回房···“淮绶!淮绶——!”刚巧被我在身后叫停了下来。 “淮绶!你去哪了啊?我刚才可是找了你好半天呢!你啊你~怎么能把我扔在那里就不管了呢~”我嗔怪着打趣了他几句。“王爷···淮绶,淮绶并非故意撇下王爷,是因为···是因为我我···”淮绶赶忙转过身来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哈哈~好了好了,看你吓的样子~我当然知道本王的齐大将军是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只是逗逗你而已,哈哈~干嘛这么严肃?” “王爷,您···您还好么?”“我?!好得很啊,为什么这么问?!”“淮绶以为,方才在朝堂上···贺澜国王说联姻一事,王爷您会不开心···” “什么?!贺澜国王联姻?!跟谁联姻?皇上么?!”凝秀一脸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高声问道。 “嘘!淡定,淡定!是贺澜国王提出了联姻,不过裟尘···皇上说了,他明日就会拒绝贺澜国王的提议,所以一切都雨过天晴啦~本王呢!也不生气啦~” 听到王爷如此欢欣的回答,淮绶的心里更加的酸楚,就连此时眼前王爷的笑脸也变得那么刺眼··· “可吓死奴婢了王爷!奴婢还以为那,那邀月要当上儒邱的皇后了呢!我看啊,这联姻多半就是邀月那个‘妖女’的主意!··· 王爷您看~凝秀早就告诉过您,邀月她诡异得很,不能留在宫中!若是王爷您早些将邀月驱逐出宫,就不会发生今日这等事了吧~”凝秀气呼呼的埋怨道。 “哈哈~好了!现在不也相安无事?你想啊,若是我们走就把邀月赶出了宫,又怎么会让贺澜国王寻回女儿,到时候无外援帮忙守城,岂不是更糟?!” “王爷···您有没有想过,若是皇上悔了婚···贺澜国王真的还会出兵援助儒邱么···”淮绶冷清清的话语,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如今儒邱国难当头,我还一味地只顾儿女情长,又把数以万计的百姓置于何地··· 看着王爷再次阴沉下来的脸庞,淮绶有些后悔因为自己一时的嫉妒作祟而随后脱出的话语···“额,淮绶也只是说说,王爷您别想太多···我相信贺澜国王会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一定不会为难皇上的!” “是啊~王爷!更何况贺澜国王与太上皇还是多年好友,也一定会帮助皇上的!” “嗯,但愿吧···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是,王爷···”“属下告退···”回到寝殿,躺在床榻上坐卧难安,就这样···度过了无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国宾馆——‘叩叩叩!’“公主殿下!国王陛下有请——!公主殿下?”‘叩叩叩!’“公主殿下?!”门外的侍卫一次次的敲着房门,而此时的邀月呢··· 其实并不在自己的房中···打从昨晚回来,邀月就兴奋的无法入睡,一想到提出联姻时禄王爷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心里就舒爽的很~ 哈哈~伺候了你这么久,也该轮到老娘向你‘讨债’了吧~这下,我看你还怎样戴着那张伪善的面具!哈哈哈~等到皇上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恐怕···会立刻赶你出宫的吧! 哈哈哈哈~可是在邀月的心里总有一根刺横在中央,随时都会戳破自己谎言···那就是贺澜国真正公主的下落··· 只要真正的公主一日不除,自己就不能安心的享受生活,想到这,邀月干脆起了身,趁天还未亮,乔装打扮了一番,借着值夜的守卫换岗之时,偷偷溜出了国宾馆。 好在青楼妓院本就是傍晚开门迎客,早上关店歇业,更方便了邀月的私自打探,再次回到这个自己曾经最为熟悉的地方,邀月的心情却与往日十分不同~ 迈步进店,空气中仍然弥散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脂粉香,可是今日闻来,这味道却比往日好闻了许多,甚至让邀月有些兴奋··· “呦~这位···”老鸨胡姬花愣在了原地,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邀月,泪水在眼眶滴溜溜的打着转··· “诶呦!你这个死丫头啊!到底去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报个平安!胡妈···胡妈我还以为你这死丫头发生了意外,整日跑到‘广仁寺’为你求签祈福!诶呦~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诶!” 胡妈应该算得上真正把邀月抚养长大之人,胡妈一生未嫁,膝下无子,对于邀月更是当做亲身女儿一般看待,只不过··· 这一切在邀月看来,都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来赚钱的手段而已!邀月冷冷的看着眼前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女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淡淡的说了句“胡妈,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邀月有事想要问你···” “好~好好好!你走了这么久了,胡妈也想知道你到底过得好不好!来~跟胡妈上楼!”说着就亲热的挽起邀月的手臂,向楼上走去··· “等等!”邀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拽住了胡妈的衣袖“那···那个,阁主他···在么?”“诶呦~阁主啊!当然不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阁主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个月能待在店里三日就不错了~来吧,快上来!”··· 这下,邀月才放下心来上了台阶,上了楼,随便找了一间空房,胡妈就拉着邀月走进去,关上了房门“死丫头说吧~这半个多月到底是去哪了?! 上次你叫我把你卖给那两个白面书生,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啊?!这些日子你就是跟着他们二人么?!”“是啊~胡妈,事情是这样的······” 邀月简单的把最近发生的说了一遍,包括顶替别人登上了公主之位···除了将我刻画成一个心肠歹毒的卑鄙小人之外,其他的也还算真实··· “什么?!你这死丫头是不想活了么?!竟然敢冒名顶替,欺瞒皇上?!诶呦~诶呦~完了完了!要是那真公主回去认了亲,到时候···到时候你可就死罪难逃了!诶呦~你这死丫头啊!怎么能做这等糊涂事呢?!诶哟呦~” “胡妈~胡妈!你先听邀月讲···邀月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对于那王爷的百般羞辱心有不甘,想要出一口气!这二来啊~就是为了胡妈您!” “什么?为了我?!”“是啊~胡妈,您一直抚养我长大,你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邀月的心里,胡妈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您看你的年岁也大了,再过些年等到您的风韵不在之时,难道阁主他还会白养着您么?!···” “邀月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做花魁做歌姬的时日也不多了,邀月只是想尽快多筹些钱来,能够在这孟岚城买上几亩良田,两间瓦房··· 邀月要求不多,只是希望能跟胡妈您安稳的度过下半辈子···胡妈~胡妈···是邀月错了!邀月一时贪心···”这一番话,听得胡姬花是热泪盈眶,感动万分,拉着邀月的手再一次痛哭起来。 “可是···邀月啊~若是真正的公主恢复了正身,到时候别说是归田养老安度晚年,就算是胡妈赔上性命,也救不回你的命啊···” “所以,邀月才来求胡妈您啊!”“求我?我又不知道公主的下落,求我又有何用呢?···”“胡妈···你听我说,其实真正的公主就在我们‘绮凤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8 青楼打探杀正主,拒绝联姻马失蹄 “真的么?这···你怎么知道?!”胡妈讶异的问道。 “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冒名顶替坐上公主之位,就是因为它!”邀月说着,从袖中小心的掏出了那块湛蓝色的刻有白鹤的晶石。 “这块晶石···就是属于贺澜公主的贴身之物,也是邀月在这‘绮凤楼’中拾到的!再加上,阁主···阁主他曾经到‘国宾馆’找过邀月,言语中好像已经知道了公主的下落···” “阁主?那你怎么不直接问阁主公主的下落呢?!” “胡妈啊~阁主他还用这个要挟我,叫我三日后回到‘绮凤楼’呢!又怎么会轻易告诉我?阁主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这个为他赚钱的奴隶的!”邀月紧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诶~邀月,你真的误会阁主了!阁主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他···” “好了,胡妈~邀月今天不想说这些!”邀月伸出手掌,打断了胡妈的话语。“胡妈,邀月今天来就是想问您···这个忙您是帮还是不帮!如果违背阁主的意愿,让您觉得为难··· 没关系,就算到时候邀月被拆穿了谎言,在街上乱棍打死!被五马分尸处死!邀月也不会责怪胡妈您的···在邀月的心中,您永远都是最疼爱邀月的娘亲···” 这一段潸然泪下的话语说完,胡妈再一次哭得泣不成声,“你是胡妈看着长大的!胡妈又怎么忍心看你受苦···好!好!你说···到底要胡妈如何帮你!” 一看胡妈应允了下来,邀月立刻面露喜色,拉过胡妈的问道“胡妈,你知道‘绮凤楼’中有没有一个叫做静萱的姑娘?” “静萱?”胡妈侧过头思虑了半晌,才摇了摇头回答道“这坊中收来的姑娘大多都是家境贫寒被爹娘卖到这里的!每个人也都是胡妈我亲自培养出来,并没有一个叫做静萱的姑娘!” “那···坊中的奴婢,丫鬟呢?”“那些都是由‘观月楼’的管家祥婆打理,胡妈我向来与那婆娘不对付,又怎么会知道呢?” 邀月瞥了眼窗外有些泛白的天空,心中焦急万分“胡妈!天马上就要亮了,邀月此次是偷着出来,一定要赶在天光大亮前回去!这样···明天您就好好的帮邀月查一查这个名叫静萱的人到底藏身何处, 倘若邀月还能抽身出来,就一定回来找胡妈您!但如若邀月没有来,只要您找到了真正的静萱公主,邀月想要再恳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杀了她——!邀月求您一定要杀了她!” “什么?!”胡妈吓得浑身颤抖,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邀月你疯了吧?!杀···杀杀杀人···” “胡妈!时间不早了,邀月一定要走了!您好好想想吧,是想要我死!还是用她的命换我的命!邀月就把这条命交付在您的手上了···”再无多言,邀月夺门而出··· 等再溜回国兵馆,此时早已旭日东升,还未走到自己的居住的‘舜天阁’,就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公主殿下!国王陛下有请!公主殿下?”‘叩叩叩!’“公主殿下?!”邀月仓促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装作散步归来的样子,轻咳了两声“咳咳!你们在本公主的门前做什么啊?!” 门口的侍卫赶忙转回身来跪拜道“下官参见公主殿下!”“免礼免礼~”“谢公主!小的奉皇上之命,特来请公主您入‘尊尚阁’议事!不知公主一早出门,可是有何要事?” “放肆!本公主有什么事还需要向你报备不成?!本公主不过是清早起来散散步而已,能有什么要事?!” “下官多言,唐突了公主,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好了好了!你现在门口等一下吧,等本公主换件衣裳再随你去见父王!” “属下听命!”···推门进房,简单的洗漱一下,换了身得体的宫装,邀月就跟随者侍卫来到了‘尊尚阁’···进了膳堂,贺澜国王早已等候多时。 “哈哈~女儿啊!你可来了,要父王一阵好等啊~”“父王,女儿来迟,让父王挨饿等候,实在是女儿不孝,还请父王责罚!”邀月佯装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快快起来~父王已经等了你十年之久,如今的一朝一夕又算得了什么!来~坐到父王身边来!”贺澜国王十分开心的拉着邀月坐在了身边。 “怎么样~寝殿布置的可还满意?若是有不顺心之处,女儿你尽管提出,父王这就下令撤换!” “不用了父王~女儿十年为奴,时常风餐露宿,能有个遮风避雨之处就已心满意足,更别说这对女儿来说堪比宫殿的住处了!女儿当然满意得紧~” “诶···女儿你受苦了,不过好在如今我们父女重逢,从今往后父王一定会给予你最好的生活!” “多谢父王~”“对了,女儿啊~今早皇帝派了亲信送信来,要父王辰时御书房议事!多半是想说这联姻之事,女儿你可想与父王一同入宫?”“好啊~女儿随父王一同前去!”··· 辰时,御书房——裟尘紧皱着眉头,独坐在御书房中,贴身的御前公公庄公公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皇上~自下了早朝,您就茶饭不思呆坐在这御书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圣上如此忧心啊?” “诶···”裟尘没有言语,只是长叹了一身,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出神。 方才在朝堂之上,兵部尚书禀报了当下的边关局势是愈发的严峻,更是断言倘若五日内再无援兵到达,边关攻破是在所难免! 到时候大军入侵,儒邱国危在旦夕,很可能父辈们打下来的基业就要葬送在我的手上!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可如今敌众我寡,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贺澜国的援兵! 昨晚在含元殿上,贺澜国王所说的话是恩威并施!倘若我拒绝了贺澜国王的联姻,那么他还会向儒邱伸出援手么?但···我若是答应了,那纤窈···我又怎么向纤窈交代··· “贺澜国王驾到!贺澜公主驾到!”这时,门外一声高喝,彻底打断了裟尘的思绪。 起身迎进殿中,庄公公送上几杯香茶,转身走了出去···“皇叔在国宾馆住的可还习惯?” “难得皇侄如此贴心~皇叔自然宾至如归!怎么样···昨日寡人所提之事,皇侄思虑的如何?”贺澜国王直奔主题,邀月也瞪大了眼睛侧耳聆听。“这···请恕皇侄斗胆拒绝!” “什么?!”“什么?!”国王与邀月异口同声道。 “实不相瞒,皇侄···已有心中所爱!想必皇叔您也并不想将自己视如珍宝的女儿以利益做交换嫁给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还望皇叔能够体谅皇侄,也希望皇叔能够成全皇侄!” “哈哈哈~你这样拒绝寡人···就不怕寡人拒绝出兵援助你儒邱国么?!” “怕···皇侄怎能不怕!如今儒邱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毁于皇侄之手!朕虽为皇帝但也不过是个凡人···也想忠于内心,能有所爱之人相伴!··· 皇侄更是知道江山再广,床榻不过一丈!佳肴再多,白饭不过三两!就像皇叔说的,直到失去了至亲,才知道就算斩阔万丈疆土也换不回亲朋挚爱···” “更何况···皇侄也不想公主成为我们政治上的牺牲品···皇叔您说是么?” “哈哈哈~好!果然继承了你父王的胆识!皇侄都有如此勇谋,寡人又岂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援兵之事,寡人定不会出尔反尔!至于联姻嘛···” 贺澜国王瞄了一眼身旁的邀月,开口道“联姻之事还是等到皇侄稳定了江山再说也不迟···” “多谢皇叔!”“诶~无需这般客气,寡人这也算还了你父王的恩情!好~寡人也还有要事缠身,就先离宫,我们改日再聚!”“恭送皇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79 诡计多端再重谋,借刀杀人环环扣 这下邀月可算得上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风流不羁的皇上竟然对那个肥婆王爷如此钟情!?甚至宁可冒着灭国的风险也不愿娶了自己! 邀月气冲冲的出了宫门,一路上也未开口与贺澜国王说上只言片语,一回到国宾馆就把自己锁在寝殿里不再出门,贺澜国王是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也只好放任作罢,返回了‘尊尚阁’。 只留得邀月一人独自在房中焦灼,眼看阁主定下的三日之期已过去了一日! 邀月深知阁主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倘若真正的公主在他手上,那么两日之后,自己欺君犯上的罪行定会公布于天下···到时候就算自己求得神灵庇佑,恐怕也挽回不了自己的性命··· 难道真的要重新回到‘绮凤楼’么··· 不!不——!那种肮脏的地方自己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本来以为有了贺澜国王这个靠山,就可以事事顺心,可是···这问题的根本是那个肥婆王爷,自己用江山做挟又怎么会有用呢··· 等等!邀月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对啊!皇上不肯娶自己的原因正是那个肥婆王爷!那是不是意味着,假如王爷死了···自己就可以顺遂的当上儒邱皇后了呢?! 邀月绝美的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不慌不忙的起了身“来人!”“是,微臣在!”听见声音,守在门外的侍卫推门而入。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备轿!本公主要进宫寻几位旧识···叙叙旧!”“是,殿下!”··· 翊坤宫——“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御书房的小德子求见娘娘!”“快快!快让他进来!”“是,娘娘~进来吧!” 大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少年模样的小太监,见到赵贵妃立马跪在了地上“奴才小德子叩见贵妃娘娘!” “诶呀!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快!快说!联姻一事皇上他究竟答应了没?!” “回娘娘的话,小的是听闻庄公公所说,皇上他拒绝了联姻!”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翠依!快派人出宫通知父王,皇帝拒绝联姻,贺澜国增派援兵一事也应该就此作罢,让父王随时做好攻城的准备!” “是···”“贵妃娘娘——!小德子话还未说完,那···那个···” “你在那支支吾吾做什么?!还不快说!” “是,是···小德子还听庄公公说,虽然联姻一事取消,但是贺澜国王还是决定增援儒邱···” “什么?!”赵贵妃一把将桌上的茶盘打落在地,站起身在原地不停的打着转,嘴里喋喋的怒骂道“先是来了个禄王爷,而后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个贺澜国的国王,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日胆敢跟本宫还嘴的小蹄子还是什么贺澜国的公主?!···” “如今他们几个人分明就是在联合作弄本宫!滚!都给本宫滚出去——!滚!”下人们早已对这番场景见怪不怪,全都低着头安静的走了出去,此时的屋中就只剩下赵贵妃与贴身宫女翠依两人。 “娘娘···”翠依小声的试探着开口道。“本宫叫父王集合兵马突攻皇城,是不是错了···” 过了半晌,赵贵妃才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来。“娘娘~攻城一事本就是君王陛下的主意,娘娘又怎能怪罪在自己的头上呢~” “不···是本宫!倘若本宫能在父皇第一次写信告知之时及时阻拦,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娘娘···” “难道真的是本宫错了么?本宫只是以为,倘若父皇突袭攻城,皇城兵乏马缺,皇上一定会来找臣妾劝说父皇收兵···本宫,本宫不过是想趁此多得到些皇帝的垂爱···” “哪怕一面···一面也好!只要皇上他能来看看本宫,本宫定会不惜任何代价阻止父王!可是···他却没有···甚至连呵责都没有一句···呵,呵呵~哈哈~啊哈哈哈~” 赵贵妃神情愈发的痛苦,时哭时笑的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主子如此的憔悴绝望,翠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呆站在一旁落泪。 “如今···如今,等到援兵到了皇城,不论父皇是胜还是败···本宫都再也见不到皇上了,本宫这贵妃之位也做到了尽头··· 是本宫错了!本宫不该奢求皇上的爱,只要能看着他,哪怕皇上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翊坤宫’,只要能像从前那般远远的望着他,本宫已心满意足!如果现在再给本宫一次陪伴皇上的机会的话,本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惜···已经太晚了是么···” “当然不晚!”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赵贵妃抬起头,眼前站着一神情淡漠的玄衣女子。“你是谁?!哪个宫的贱婢竟敢私闯‘翊坤宫’!本宫看你真是活腻了!” “呵~贱婢~”‘啪!’一声脆响,赵贵妃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你···你你····” “贵妃娘娘您贵人多忘事,这不过才几日就将邀月忘得是一干二净~真是让奴婢我好生难过呢!”邀月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半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赵贵妃。 “邀月?!难道你就是···”“哈哈~看来贵妃娘娘也并没有完全忘了奴婢啊!可是···不知贵妃娘娘可知道,奴婢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让邀月我亲自介绍一下吧~” “本人···就是贺澜国唯一的公主——贺澜静萱!”“奴···奴婢叩见贺澜公主!”身后的宫女翠依赶忙跪了下来。 “嗯~免礼免礼~看来这俗话说‘仆随主像’也并非全部如此嘛~主子虽是个金漆饭桶,奴才倒是个通达识理之人!” “你···呵~你这女人不去‘仙乐殿’讨好皇上,跑到本宫这里来做什么?!不会是在圣上那热脸贴了冷屁股,就来找本宫的晦气吧!” “赵贵妃!本公主此次前来可是来帮你的!贵妃娘娘可别不识抬举?!”“哼~帮我?!你怎么会如此好心?恐怕是与那禄王爷狼狈为奸来陷害本宫的吧!” “呸!本公主才不屑与那什么狗屁王爷同论!本公主没空与你争辩,娘娘就给句痛快话,本公主可以帮你继续留在皇上身边!不仅如此,每个月还会让皇上来你的‘翊坤宫’一次!怎么样?是用还是不用?!” “这···这怎么可能?!本宫努力了这么久,除了父皇来宫中议事,皇上勉强来过寝宫几次,可都未曾超过两个时辰···” “是用还是不用!贵妃娘娘你应该也知道不日之后不管是仪舜君王胜或败,你都不再有机会留在皇上身边···只有本公主可以帮你!” 是啊···在宫中的这些年,自己早已养成了看着皇上的背影度日,一遍遍的走过他曾经到过的地方,一次次的抚摸他曾经触摸过的物件··· 早已习惯了仰望着他过活,倘若有一天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我真的不敢想,那样的世界,我是否还能够苟且存活··· “好!我用——!说吧,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哈哈~娘娘真不愧为统领后宫的贵妃!好~本公主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本公主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但是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挟持禄王爷!”“什么?!这可是在皇宫禁地,本宫又有何能耐在宫中挟持了她?!” “不是宫中!是在‘昌顺门’外!皇宫中通往宫外的有四个门,分别是‘泰安门’‘荣德门’‘蕙廉门’和‘昌顺门’昌顺门位于最北部的偏门,你只需要派人蹲守在昌顺门外等待即可! 一旦见到王爷出门,就立刻挟持带走,一个时辰之后再将其送往‘断臂崖’放了即可,其余的就没有你的事了!” “这···你又怎么能确保王爷一定会从‘昌顺门’出来?”赵贵妃一脸怀疑的看着邀月。 “要怎样做···是本公主的事!你不必多问,知道的太多···可对你没什么好处!好了~本公主还要去会一会其他几位故友,贵妃娘娘日后还能否见到皇上···可就看娘娘你的了!” 邀月微笑着拍了拍赵贵妃的肩膀,转过头就又恢复了那抹鄙夷不屑的神色,一甩头走出了翊坤宫。 “娘娘~你真的打算听从这贺澜公主的话···挟持禄王爷么?”翠依害怕的抱紧了肩膀,轻声问道。“吩咐下去,照她说的准备!记住!一切都要确保万无一失!” “娘娘···”“快去!”“是,娘娘···”··· 纳香宫膳房——“妹妹~你怎么还没收拾好啊!我都跟华嬷嬷说好了,等下去‘藏娇楼’再跟禄王爷叩别,我们姐妹俩就可以安心回到老家度日了!” “知道啦~姐姐!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如今那个邀月当上了贺澜国的公主,身边能够使唤的人多的是,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姐妹了!···” “本公主奴仆虽多,可能办这件事的人却只有你们二人···”院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两姐妹顿时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在他们二人的心中,此时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宫女邀月···也不是公主静萱···而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0 月娥星荷再受胁,流言诱引御花园 “你···你还想怎么样?!这次不管你做什么,我们两姐妹也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姐姐月娥一把将妹妹护到了身后,用手死命的捂住嘴巴,以防邀月再像上次一般出其不意向姐妹俩下药。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天真!以为把嘴巴堵住···老娘就没什么可要挟你们的了?你们可别忘了~如今的邀月可是贺澜国的公主,杀两个小宫女跟捏死两只蚂蚁没什么不同···” “你···你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你逼迫我们做的那些苟且之事么?!” “皇上?呵~皇上此时正巴结着本公主的父王,求其出兵援助儒邱呢!哪有空理会你们两个奴才的死活?!真不知道说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无勇无谋不知天高地厚好呢···好了好了~别一副本公主要吃了你们的样子,还愣着做什么,想走···就快走吧!” 邀月戏谑的看着面前抱作一团的姐妹,淡淡的挥了挥手。姐姐月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怕邀月突然反悔,拉起妹妹就往门外冲去··· “诶诶诶!本公主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走,可以~只是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孟岚城,老娘可就不敢保证了···” 邀月停顿了一下,妖艳的脸蛋慢慢的凑近姐姐月娥的耳畔,两指轻轻一捏,压迫着呼吸道骤然紧缩,一股窒息的晕眩感充斥了上来··· “诶~都怪父王太宠本公主了,这宫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可都是前来保护本公主的将士,啧啧!你们说···要是本公主一声令下,你们姐妹二人这圆溜溜的小脑袋,还能安然的待在这白皙的脖颈之上么?本公主也很是好奇~不然···你们试试?” 看着姐姐憋得通红的脸庞,妹妹哭着跪在地上抱住了邀月的脚腕“邀月···邀月公主!公主殿下!您···您说,只要是奴婢们办到的,奴婢都会···都会去做!” “嗯~乖~”邀月松开手,半蹲在地上奖赏似的拍了拍妹妹的脸蛋,再起身眼神闪过一丝狠绝。 “我要你们做的很简单~只要这件事办成之后,本公主立即派人送你们姐妹二人出城!”“可···可我们姐妹只是想回乡照顾爹娘,并没有出城的打算!” “想活命的话就少啰嗦!好了~现在是申时,我要你们在酉时之前,把本公主与皇上相约御花园一事告知给禄王爷!记住,不要直白的讲,最好是假装与旁人聊天时无意提起,被王爷不小心听见!并且还要确保,是只有王爷一个人听见!明白么?” “可···可齐将军与凝秀都一直守在王爷的身边,我们又怎能有机可乘?” “真是废物!本公主可没有时间面面俱到的交代给你们!想活命~就自己想办法——!”邀月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膳房。 “妹妹~再坚持一下,等过了今天···过了今天我们就不会再受人威胁了···姐姐,姐姐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一定···”··· 藏娇楼——“王爷~打从‘仙乐殿’的宫女告诉您,皇上他拒绝了联姻,您就坐在床边傻笑了几个时辰~若是皇上说娶了王爷,您还不得乐上个三天三夜啊!”凝秀嬉笑着站在一旁打趣道。 “我?才不会呢!他能娶到我这么贤良淑德的女子,才是他几时修来的福分呢!” “是是是~王爷您开心就好~对了!齐将军去哪了?好像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齐将军的身影了~”凝秀这么一说,我才有所察觉,是啊~好像打从宴会回来,淮绶就失魂落魄的样子,今天更是直接消失不见···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么? “凝秀姐!凝秀姐——!”一个宫女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奴婢杏雨叩见禄王爷~”“嗯,免礼免礼~发生什么事了?”“回王爷,膳房有个宫女被热油烫伤了手臂,伤情很是严重!奴婢们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来找凝秀姐的···” “你先别急,凝秀~快快派人去太医院请白医使过来,有什么意外情况再回来禀报给本王!”“是,王爷~凝秀这就前去!” 两人走后,寝殿内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推开门正想出去透透气,不远处两个修枝的宫女吸引了我的注意··· “月娥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拉着我来修什么树枝啊?”“我···额,我···诶呀~还不是前几日凝秀姐吩咐的,说这枯树枝会影响花草的生长,一定要及时剪下去才行···” “哦~可是月娥姐你不是膳房的宫女么?这剪枝修葺的事应该是专职的花匠做的事才对啊~” “诶呀~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这!可是秘密哦——!”月娥故意抬高了声调,眼神时不时向后瞄着我。我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当是宫女们平时聚在一起聊的闲话,心里也有些好奇,就悄悄的靠近了些。 “什么秘密啊?月娥姐?”“就是···你知道贺澜公主么?”“知道啊!不就是先前侍候王爷的那个邀月么?!” “就是她!先前贺澜国王不是提出跟皇上联姻,被拒绝了嘛~”“这我也听御书房的人说了,咱们皇上喜欢的是禄王爷!当然不能答应跟一个青楼女子联姻啊!” 听见那宫女如此说,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又微扬了起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先前从‘仙乐殿’门前经过,可听见皇上说今晚酉时要在御花园约见贺澜公主呢!” “什么?!难不成皇上他反悔了?不可能吧?!”心中一紧,我赶忙再向前挪了几步,想要仔细的听个清楚。 “怎么不可能啊~你要知道现在皇上他正是需要援兵之时!再说了···那邀月虽然曾经是青楼之女,但是也不能否认她的确是个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女子!比起禄王爷也纤细窈窕了许多,如今又贵为公主,论才貌论家室绝不属于禄王爷!你又怎么能肯定皇上他不会心动呢?” “诶~这么说来也是啊···”“想知道是不是,你就酉时!去御花园!亲自查探一番——!不就得了!” “我才不去呢!这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就算皇上不要禄王爷了也不会轮到我的,我说月娥姐你干嘛讲这么大声?!万一被禄王爷听见了怎么办?”那宫女边说着,边回过头来查看,我赶忙闪身躲在了一颗槐树之后。 “月娥姐,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嗯,走吧走吧~消息也通知完了···”月娥小声的喃喃着,一面回过头扫过了我露出树干的裙角。 “啊?月娥姐你说什么呢?”“啊!没···没什么,我们走吧!”一直等到两人走远,我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心里思虑着方才那宫女口中的话。 越想越觉得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沉闷得不得了!不行!不一定要知道今晚裟尘约邀月去御花园到底要说什么!真的是他后悔了吗?!··· 掸了掸裙角的泥土,我便出了‘纳香宫’直奔御花园而去···而此时的邀月呢!已然来到了御书房之中。 御书房——“贺澜公主前来觐见——!”大战将近,裟尘这几日一直在研读兵书,听到声音也并未抬头。 “静萱拜见圣上~”“说吧,找朕什么事?”“论辈分,静萱理应叫您一声皇兄,即是兄长又为何对妹妹如此冷漠啊~” “朕并没有你这妹妹!”“呵呵~静萱知道皇上对本公主是厌恶至极!可是怎么办呢~谁让皇上您现在需要父王的帮忙,只要父王在儒邱一日,皇上你···就得见本公主一日!” “庄公公!送贺澜公主出宫——!”“慢!静萱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告,皇上您就不好奇么?”“哼~你一个青楼妓女,又能与朕谈上什么要事?!” 这话正刺中了邀月的痛处,从小到大自己最不愿人知的就是自己的出身,这就像一块从未愈合的伤疤,总在快结痂时被人无情的撕扯开来··· 邀月紧咬着下唇,使劲攥了攥拳头,再一次展开了笑靥“可邀月今日要说的可是关于禄王爷的事···皇上确定不听?!” 纤窈?!裟尘猛然从书案上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望向了邀月,“说!你是不是对纤窈动了手?!你到底做了什么?!” “嘘!···皇上先别着急嘛~可能是这御书房太闷了,本公主忘了方才想说什么···若是···能与皇上去御花园走上一走,说不定就能重新想起来···皇上,意下如何啊?”“庄公公!摆驾御花园——!”“渣···” 御花园——“诶~还是御花园里的空气好啊~小桥流水,泉水叮当~陌上百花盛放,处处鸟语花香!做皇上还真是幸福啊~” “现在可以说了么?”“皇上不必对静萱如此敌意,静萱可是来帮您的!实不相瞒,今天上午,在圣上您拒绝父王的联姻之后,父王虽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心中还是觉得是皇上您勃了父王的颜面,回国宾馆时,追问静萱到底谁是皇上您口中所言的‘重要之人’···” “父王甚至一度觉得是这个‘重要之人’破坏了女儿的幸福,令父王的颜面扫地,心里自然对这‘重要之人’充满了怨恨!诶~一国之君嘛!多少都有些暴虐的情绪···” “其实父王也没做什么,只是下了令一定要找出这个‘重要之人’碎!尸!万!段!若是这‘重要之人’能被保护得铜墙铁壁,静萱也不必如此担心~可是···那毕竟是个活人而不是养在鸟笼的金丝雀不是?···” “皇上又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其他~倘若让卑鄙小人有了可乘之机···那后果恐怕是圣上您不愿见到的~静萱今日前来也只不过想给父王一个答复···禄王爷···到底是不是那个‘重要之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1 违心之言伤入髓,坠入陷阱痛欲绝 邀月的这番话,在裟尘的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波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倘若贺澜国王有心加害,纤窈又岂能无恙··· 另一边···此时我已经一路无阻的来到了这御花园之中,时过境迁后再细细想来···这天的确有很多怪异的蹊跷之处,只不过那时我的脑海中充斥着对裟尘的怀疑,内心满载着不安与惶恐,无暇顾及其他··· 这御花园虽大,但此时已近黄昏,只有长廊两侧悬挂着几排灯笼···远远地,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见裟尘与邀月正站在花亭之中说着什么,裟尘的眉头紧蹙着,气氛很是玄妙··· 好在周围没有重兵把守,我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花亭所处的位置横亘在两座小型假山之间,地势要高出地面足有半人之多,为了让他们难以察觉,我弓着身子紧贴在假山的一侧,此刻我的头顶之上,正是二人所站的花亭··· 寂静···周围是可怕的寂静···只有耳畔时而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花丛中传来的几声虫叫蝉鸣··· 我也只能用手捂住嘴巴,尽量把呼吸声降到最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蜷缩的背部已经开始泛酸,刚想重新调整一下姿势,这时!头顶之上的花亭有人说话了··· “诶~看来皇上还要考虑很久,那就恕静萱不能奉陪,本公主还急着向父王复命呢!”这···是邀月的声音。 “等等···”“呵呵~静萱本还以为圣上您是个豪爽之人,没想到就连承认禄纤窈就是那个对您重要的人都没有勇气!还真有点让本公主意外呢~” 重要的人?!我不禁踮起了脚尖,偏着头仔细的听着··· “哈哈~静萱公主真是说笑了,这本就是无中生有之事,朕又怎么可能承认?!”这···这裟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下子有些蒙了··· “哦?皇上的意思是···那禄纤窈!对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了?” “当然不重要!那女人在朕的眼里,只不过是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哐当!’霎那间,我整个人一软,脚下一滑踩到了一颗坚硬的砂石,跌坐在了地上。 伴随着石块的滚落,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谁?!谁在那里?”裟尘猛然一惊,想要冲下来一探究竟。我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更加用力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皇上何必大惊小怪~只不过是石块落地的声音罢了!我们···还是继续吧~”邀月的嘴角扬起一抹媚笑,慢慢的踱步到了花亭的边缘处,有意无意的向下瞟了几眼。 “皇上您大可放心~这下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呢!”“该说的话朕都已经说完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本公主想怎么样···是父王!父王他只不过想知道皇上您拒婚的原因罢了,给个解释宽慰宽慰他老人家而已,这很难么···”“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诶~皇上您口口声声说禄纤窈并不是您重要之人,那为何这宫中上下都暗地里称她为‘准皇后’呢?!皇上您又为何跟她···如此亲近?” “哼~没想到静萱公主如此愚笨,这等浅显的答案还要朕亲自开口!”“你们二人之事,静萱当然不知~还请圣上您亲自解惑···” “禄纤窈是梵茵国唯一的王爷,他日女皇退位,禄王爷就是梵茵国当之无愧的女皇陛下!我儒邱虽然也是泱泱大国,但朕并不满足于此,大展雄图,广阔疆土才是朕毕生所求! 那禄王爷是出了名的昏庸之辈!整日流连花丛,无心政事!倘若朕能娶了她做儒邱的皇后,那么从另一面来讲我也是梵茵国的男妃~日后吞并梵茵更是易如反掌!到时候···那女人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裟尘紧攥着拳头,遮挡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臂青筋凸起,指尖处坚硬的指甲已经深埋在了掌心之中···血水渗进丝滑的绢帛,多余的粘稠又再一次流淌进指缝··· 心中虽有千百般不愿,但为了确保纤窈的安危,裟尘还是故作无谓的开了口“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静萱当然满意!只不过···”邀月的眼神又一次朝花亭下方瞟了瞟,故意提高了声音“只不过不只是本公主一人满意吧···诶!也不知道皇上您这番话若是被那个王爷听了去,她···又会怎么想···” “那又与朕何干!”裟尘一拂袖,转身离开了御花园···“诶~我要是那个禄王爷啊,知道了真相还不赶紧走?!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再把国家葬送在自己手中···” ‘踏c踏c踏踏c踏踏踏···’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这才松开了手掌,颤抖着痛哭起来···原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有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陷阱,一个圈套! 只有自己还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甚至···甚至真的想放弃王位,留在儒邱···是,是啊!裟尘说的对!在我心里根本就不关心政事!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昏庸王爷! 在现代,我是个窝囊废!所以我抱怨自己没有一个有权势的爹!重生在这古代,我是得到了权势!可是到头来,我不过还是一个碌碌无为,任人宰割的蠢蛋——! 我···我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就算今日裟尘不骗我,日后也会有千百个‘裟尘’骗我!不——!不行!我不能让梵茵国毁在我的手中!逃···我得逃! 只要逃离了这里,我就安全了!梵茵就安全了!只要逃离这里,就再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了!没有···没有了··· 我跌跌撞撞的起身,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一次次跌倒,再一次次踉跄的爬起来,我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 “禄王爷?禄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啊?!”我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正撞上了一个宫女···“出宫···我要出宫···出宫···”“好好好!奴婢这就带您出宫!”混沌的跟着这宫女又走了许久,终于眼前出现了‘昌顺门’三个大字! “王爷···奴婢对不起您,一切都是赵贵妃吩咐的!奴婢不得不做···您一定要保重啊!”此时的我,哪还听得见别人的声音,一把推开了那宫女,径直朝宫门走去。 出了宫门,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市,我的心这才些许安定下来···‘咕噜噜~’一颗石子翻滚着停在了我的脚下,刚想低头瞧个究竟,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陡然被装在了麻袋当中···紧接着‘砰!’的一声又被一股力量摔在了什么地方。 虽然看不见眼前的情况,但是还是能从地面的震颤和轱辘运转的声音感应出来,此刻···我应该是在马车当中!不知为什么,许是方才太过悲伤,面对眼前这等情况,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干脆整个人松散的躺在马车之中,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或许,我的心中还有着一丝希冀···也许只要我再死一次···我就会重新回到现世,回到我那个邋遢但温馨的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国宾馆——“父王!女儿有一事相求——!父王,求求您帮帮女儿吧!”一进入贺澜国王的寝殿,邀月就立刻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哀求道。 “这···这是怎么了?女儿你先起来!快快起来啊!”“不!父王若是不答应女儿的要求,女儿就这样长跪不起!” “诶哟~这···这这到底怎么了?父王只是听守卫说你进了皇宫找朋友叙旧,怎么回来就是这番光景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父王~女儿进宫寻友不假,可是方才女儿出宫之时···看,看见禄王爷被仪舜君王的人绑了去!女儿···女儿怕王爷出什么意外!所以赶忙回来求父王您带兵前去救禄王爷!” “这···怎么如此突然?!仪舜君王为何要绑去禄王爷做人质?还有,女儿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是仪舜君王所为?”贺澜国王不解的问道。 “女儿是从那几个贼人口中听到了仪舜君王几个字!至于绑架禄王爷···可能是仪舜君王知道父王的援兵已近皇城,想要以此要挟皇上退兵才出此下策···” “诶~女儿啊!那皇帝因为那个女人拒绝了与寡人联姻,寡人又为何要出兵救她呢?!父王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啊···” “父王~女儿就是要父王您出手相救!这样···皇上才会答应联姻不是~” 贺澜国王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哦~哦哦!哈哈哈~好!女儿果然如父王一般机智过人!父王这就前去皇宫,与皇上商谈此事!哈哈~哈哈哈~” “女儿也一同前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2 后知后觉人无影,以此作胁得婚书 纳香宫,醉云阁——“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嗝!嘿嘿~好酒,好酒啊!嗝~”淮绶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抱着酒坛,喝的是酩酊大醉,满面潮红··· “哈哈···妙,真是妙哉~嗝!如今皇上与王爷重修旧好···嗝~嘿···看样子王爷这是,这是要做儒邱的皇后了!哈哈···嗝!王爷你真的好幸福啊~哈哈···” “可是···淮绶,淮绶这里···这里好痛啊!真的好痛!”淮绶一把甩开手中的酒壶,握紧了拳头,使劲的朝着胸口锤了下去,发出几声沉重的闷响··· “哈哈~哈哈哈哈~齐淮绶!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呵~装女人!我呸——!你在王爷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女人!你又有什么资格难过——!”一挥手干脆将桌上大小堆叠起来的酒坛一扫而落··· ‘砰砰!砰砰砰砰!’“齐将军!齐将军——!您···您快开门啊!齐将军!”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嗝~都别来烦我!今天谁都别想打扰本将军喝酒——!”淮绶烦躁的又撕开了一个酒坛,仰起头继续如饮驴一般喝着··· “齐将军!您快开门吧!王爷···王爷她不见了!”门外凝秀焦急的呼喊着,手上也加重了力气,拼命捶打着房门。 “王爷不见了又怎样,今天本将军···什么——?!王爷?”淮绶陡然站起身来,三俩步跑到门口,猛的拉开了房门。“你说什么?王爷不见了?!王爷不是好端端的待在‘藏娇楼’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大力扇动起的门风,带着铺面而来的酒气,一下子都向着凝秀涌了过来,看着眼前的齐将军,凝秀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愣神间一个踉跄,险些跌下了台阶··· 淮绶一把抓住凝秀的手腕,将她扯向了自己“说!你倒是说啊——!王爷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额,是···是刚才,刚才膳房有个宫女被热油烫伤,王爷叫奴婢去太医院请白太医过来瞧病,等到奴婢一切安排妥当,想着赶快告诉王爷,没想到再回到‘藏娇楼’就不见了王爷的身影··· 奴婢已经绕着‘纳香宫’找了一圈,也还是没有找到!奴婢也四处问了府里的丫鬟,也都没有人见过王爷!齐将军!您说王爷她到底会去哪呢?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那你去‘仙乐殿’或者‘御书房’找过了没有?!王爷她···可能去找···皇上了吧!”说到这,淮绶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落寞。 “哦哦!对~奴婢差点把皇上忘了!凝秀这就前去——!”“诶,等等!我同你一起去!”淮绶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回房间抓起床头的玄铁宝剑,跟着凝秀走出了纳香宫··· 御书房——“皇上~天色晚了,您还是早些回到‘仙乐殿’歇息吧!儒邱不能一日无君,圣上可要保重龙体啊~”庄公公看着面带倦色的皇上,于心不忍的开口劝说道。 “嗯···也好!庄公公你先随我去‘纳香宫’一趟吧~”看着窗外的夜色,裟尘嘴角微扬,合上了手中的兵书。 “皇上您知道么?每次您提到禄王爷啊~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不一样,就连眼角都带着笑意,看来···这个禄王爷还真是个‘特别’之人~” “哈~是啊!朕也是时候为我儒邱国立后了···”“什么?皇上您···” “梵茵国齐将军觐见——!”一声高喝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进来吧~”“宣梵茵国齐将军——!”殿外,齐将军快步走了进来。 由于凝秀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所以并没有资格直接进殿,只好抱着齐将军带来的宝剑,焦急的等在殿外··· “不知齐将军前来,可是有何事商谈?!”裟尘端坐在书案前问道。淮绶四下张望着,神情有些慌乱,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皇上!王爷她没来找您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裟尘也从中察觉到了端倪,站起身问道。 “王爷···王爷她不见了!微臣跟凝秀已经到处找过了都没看到王爷,微臣还以为王爷是来您这里了···”“什么?!你这将军到底是怎么当的!连纤窈一个人都看不好!” “一切都是微臣的罪责···是我的错···”本来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淮绶,再确认王爷真的失踪了的消息之后,彻底崩溃的跪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哪还有一点将军的样子!满身的酒气!朕告诉你!要是纤窈她有了任何的闪失,朕一定不会放过你——!”裟尘一把揪起淮绶的衣领,眼神中迸发出灼人的怒火。 “庄公公!立刻夜传兵部尚书,兵部侍郎,禁军都统,兵马骑大将军入宫——!”“这···”庄公公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还不快去?!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启禀皇上,您方才所说的几位都已经亲自上了前线,此时正驻扎在皇城边关,在援兵到来之前是万万回不来的···” “那就传御前带刀侍卫长付大人过来!总之有什么人就给朕传什么人!”淮绶有些懊恼的怒吼道。 “皇上···您忘了,今天午时的时候,你已经把朝内所有隶属兵部的官员都派了出去···此时宫中就只剩下千余位御林军···” “那就都派出去!派出去给朕找!一定要给朕找到禄王爷,否则就全部提头来见朕——!”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御林军的职责是守住皇宫,保护皇上您啊!如今贺澜国王的援兵未到,门外的敌军随时都有冲进来的可能!倘若这宫中再无军队守候,那儒邱的江山社稷!圣上的龙体安危!又有何人来守啊!皇上!” “住口!难道就让朕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动于衷么?!朕做不到!朕才是儒邱圣上!只要朕一声令下,谁又能忤逆圣旨?!立刻传令下去,把宫中所有御林军都派出宫外寻找禄王爷!” “不!皇上您虽是一国之君,但老奴仍要舍命劝谏!今日若是皇上执意分派御林军,就先将老奴赐死在圣上面前!否则,就算老奴苟活于世,他日与太上皇阴曹相会,老奴也无颜以对!” 庄公公执拗的挡在裟尘的面前,紧闭双眼,一副求死的姿态···“庄公公,你···” “哈哈哈~这御书房今日还真是热闹啊!”伴着声声豪迈的笑声,贺澜国王迈步款款走了进来。“哈哈~皇侄啊!皇叔还未进殿就听见殿内争吵不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说与皇叔听听!说不定···皇叔可以为皇侄解忧···”贺澜国王横眉轻挑,施施然坐在了书案一侧的太师椅上。 “这···皇叔能够援兵儒邱,皇侄已感激不尽,怎还能得寸进尺,再加叨扰···”“是因禄王爷失踪一事么?!” “怎么···皇叔您···”“禄王爷她是被仪舜君王的手下绑架走的!” 淮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裟尘也情绪激动的走上前来“这事贺澜国王您又是从何得知?!” “这事说来也巧,仪舜君王派人掳走禄王爷之时,刚好被寡人的侍卫所撞见!回来禀报给了寡人,这也是寡人今夜到访的原因···” “此事乃皇侄之事,就不劳烦皇叔您费心了···”裟尘见贺澜国王面带暗笑,唯恐有诈,微微颔首婉拒了国王。 “哈哈~皇侄如此说,本王倒是想听听皇帝您倒是要如何处置?!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如今这孟岚皇城的所有兵力可都聚集在边关之外···皇帝您从外省调来的兵马,还被敌军围堵在千里之外!这禄王爷···您又如何救得?” “但是寡人可以!实不相瞒,寡人调来的四万兵马长驱直下,此时已冲破北门进入了皇城···当下!只有寡人能够帮你···皇上你可要知道,每耽搁一秒···禄王爷的安危就多一分威胁···” “皇叔您真是豁达之人!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再多加耽搁,即刻出宫营救禄王爷——!”“诶?慢慢慢···寡人是答应帮助皇上救回禄王爷,可是···皇帝你又能回报给本王何物呢? 皇侄可别忘了···寡人先前答应的只不过是帮助儒邱守关,并非救人···” “皇叔您有何要求尽管提就是!只要能救回禄王爷,皇侄定会说到做到!”“好~寡人要你立贺澜静萱公主为后!并且当众立下婚书!只要寡人得到了婚书,就立刻率兵营救,如何···” “什么?!皇叔如此岂不是对皇侄咄咄相逼,强人所难?!”“呵~皇侄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只要你有能力不依仗寡人的兵力救回禄王爷~那皇帝大可拒绝寡人!” 贺澜国王悠游的端起身旁伏案上的茶盏,轻磨杯盖,嗅着沁人的茶香,小酌入口··· 此时裟尘的心里却炙如油锅···烧燃着五脏六腑,焦灼的想要跳脱出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那仪舜君王因为之前在赵贵妃庆生宴上出丑一事,心中本就对纤窈记恨万分···如今绑走纤窈,定是想用她做挟,逼迫我退兵··· 可若是仪舜君王知道了援兵已到,自己的胜算有所降低···很难说他不会狗急跳墙,加害于纤窈···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眼下,救回纤窈才是当务之急,迎娶公主想必还要些时日···不如,就让我先利用婚书,救回纤窈···至于什么时候迎娶公主,就他日再找机会反悔作罢···纤窈,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朕答应你——!庄公公,笔墨伺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3 祭尸岭上形影只,慌不择路坠入崖 “奉天成运皇帝,制曰:贺澜公主端庄淑睿,克娴内则,实有国母之相。朕思虑再三,以儒邱国运之展望,以朕之本意之所想,着即立此圣旨,不日将迎娶贺澜静萱公主,册封为国母,享,万民爱戴之福泽,钦此! 裟尘六年七月七日之宝”几笔轻点墨,玉玺重压之···书写完毕后,身侧的庄公公万分谨慎的将绫锦卷轴收合起来,躬身递予贺澜国王。 “哈哈哈哈!好~皇上真是爽快之人,那寡人也会按先前所说,即刻派兵在皇城内外找寻禄王爷的踪迹!若是有何进展,寡人会派侍卫前来宫中禀报给圣上!如此···寡人就告辞了!” “等等!朕也要一同前去——!” “哦?!看来这禄王爷当真如此重要~皇帝若要执意前去,寡人也不会多做阻拦,只是···寡人还是要提醒圣上一句,假如···这是个‘请君入瓮’的圈套呢?!仪舜君王绑走禄王爷,就是想要皇上你出城呢?! 那圣上岂不是正中下怀?去或不去,选择权在你,本王也不必多费口舌,先行告辞!···”贺澜国王手捧卷轴,泰然自若的走出了御书房。 “庄公公,备马!朕要亲自前去——!”裟尘眉头紧皱,黑紫如点漆的眸色之中,满是冰冷···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贺澜国王所言非虚,若是皇上您有何闪失,儒邱百年的基业岂不毁于一旦?!此事万万不可啊!皇上——!”庄公公干脆跪倒在地,使劲的抱住裟尘的脚踝,用尽全力阻止着圣上。 “放开——!朕今日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会如懦夫一般苦等在这深宫之中!”一个用力,裟尘直接将庄公公甩出了殿外。 阔步向前,手腕处又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裟尘几次想要挣脱,没想到这双手坚如磐石,力顶千斤···“保护王爷本就是微臣的职责,还是让微臣去吧···” 淮绶此刻的眼神中褪去了先前的懊恼与愧疚,满载着坚定与沉稳“圣上身上背负着万千百姓,理应留在宫中!想必王爷她也不愿见到圣上您为了她以身犯险···微臣向您保证,只要微臣找到了王爷,一定会第一时间带到圣上您这里的!” 四目相对,裟尘微微向前倾身,贴近了淮绶的耳畔“朕知道···你对王爷的感情绝对不会比朕少!纤窈···就暂且交给你了···齐淮绶将军!” 相觑无言,但二人心中却已心知肚明,淮绶坚定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别,迈步走出了殿门··· “齐将军!怎么样?!王爷到底去了哪里啊?奴婢方才看见贺澜国王拿着圣旨走了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凝秀赶忙迎上前来,焦急的询问道。 “时间紧迫,本将军要即刻出宫!凝秀,你先回‘纳香宫’等待!放心!王爷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伸手接过凝秀怀中的玄铁宝剑,淮绶刻不容缓的朝着宫门外飞奔而去··· 宫里宫外翻了天,而此刻的我,却还在马车之中颠簸····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身上的骨架都好似颠散了架,麻袋里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一阵阵眩晕涌上了额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呼啦~’轿门被撩开了,一阵冷风顺着麻袋的缝隙钻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我整个人又忽的腾空起来,还未惊呼出声,‘哐当!’又被人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大哥!您说我们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行么?!她不会···被这山中的豺狼虎豹吃了吧?!”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小心的换了个位置,把耳朵贴近了麻袋··· “诶呀~你少啰嗦!主子交代的是一个时辰之后把她扔到这‘断臂崖’来,这就算任务完成了!你还管她死活?!”又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大哥···你有没有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什么不对劲?!” “您看···我们已经绕着这‘祭尸岭’转了半个时辰,可是怎么走都没离开这‘断臂崖’···大哥!我可听说这‘祭尸岭’邪门的很··· 三不五时,就会有村民好端端的到这里来寻死···我还听人说啊,这里本来只是块荒地,是被···是被尸骨堆叠起来成了现在的山岭!大哥,这···这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这‘祭尸岭’原本叫‘鹧鸪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后来被附近的村民当成了乱葬岗,才被人起名叫做‘祭尸岭’的!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方才那是我故意绕圈子的,主子规定的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要是放得早了,回去怎么向主子交代啊?!行了行了!任务也完成了,还不快走,等着留下来过夜啊?!” ‘沙沙,沙沙~’“驾——!”‘咯哒哒,咯哒哒···’听着马车声渐行渐远,我这才放开了胆子,蹭着树皮,一点点从麻袋中钻了出来··· 黑暗···眼前除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外,看不清半点东西,我试探着走出了一步‘咔嚓!’脚下无意间踩断了一截枯树枝,倒是吓了我一个哆嗦···我也没了向前挪步的勇气,倚靠着树干,寻求着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有人么?!有没有人救救我?!有人么?!这里有人么?!”又喊了半晌,然而回答我的却只有自己的空谷回响··· 饥寒交迫,惶恐不安···此时的我就好似一只惊弓之鸟,只要周身发出些许‘窸窣’的声音,我就吓得抱紧了身子,蜷缩成一团···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是最为可怕的,因为世界上最可怖的事物并非毒虫猛兽···而是想象···想象的恐怖是最为渗人,也是最能击破心房的东西··· 如果此时我的眼前能够出现一丝光亮,我想就算是知道那是召唤死亡之光,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跑过去···可惜,并没有···黑!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这种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视黑暗··· 就在我的心防快要彻底被这绝望的黑暗吞噬的时候,远处一丝微弱的亮光再次唤起了我的希望···“诶?!有人么?!我在这里!快来人啊!”我站起身,再次朝着亮光大喊起来。 眼看着,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了过来,我兴奋的挥着手,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这里!我在这里——!邀···是邀月?!” 没错!此时提着灯笼一步步向我走来的这是邀月!“邀月!我在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你能来救我真是太好了!”此时的我仍然没察觉出任何异样。 邀月的脸上平淡的没有丝毫的表情,黑暗中只有暗红色的火光从下照映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怖···‘沙沙沙~咔嚓!咔嚓!’伴随着踩踏树叶的声音,邀月···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邀月你是一个人来的么?!皇上呢?淮绶呢?!他们没跟你一起么?!”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邀···邀月,你···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向后退了两步,再次回到了先前倚靠的那颗大树前··· “我当然是一个人来的···哦不!准确的说···是我把你带来的!”邀月淡淡的开口,还是熟悉的声音,可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换了个人··· “邀月···你在说什么啊?!这···这里太黑把你吓坏了是不是?!我们···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别急~你放心,只要我说完了话,自然是会放你走的!” “说···你要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邀月开始莫名的仰天狂笑起来,黑暗中突兀响起来的笑声,凄厉而阴森··· 我浑身都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一阵狂风袭来,吹散着邀月的头发,像条条巨虫蠕动飞舞着···我吓的干脆紧闭着双眼··· “哈哈哈!你闭眼也没用,因为···我会一字一句的说给你听!你看···这是什么···” 我微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邀月手中高举着的卷轴“什···什么?!” “这是圣上立我为后的圣旨——!也就是说本公主现在就是这儒邱国的国母!孟裟尘唯一的皇后!”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暂且忘记了周身的恐惧,几步走了过去,夺过了邀月手中的卷轴··· 直到我借着微弱的火光,亲眼看清卷轴上的文字时,内心翻腾起来的痛苦才真正击溃了我的心防“不···不可能的···裟尘,裟尘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别做梦了!该醒了!你应该心里也清楚皇上他分明就是觊觎梵茵的江山,才会与你纠缠不清!如今有了贺澜国做为他新的支撑,你···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不是么?!”邀月得意的扬起了头。 想着方才在御花园中听到的对话,一时间我也没了反驳的底气,只是无力的堆坐在地上··· “诶~我也是念在你之前对本公主还算关切,才不忍心继续欺骗你!怎么···还不打算赶快回梵茵去?!回去吧!只要你回去了···就不用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了···” “不!我不回去——!我一定要找皇上问个清楚!”我踉跄着起身,朝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可是脚下的残石却再一次将我绊倒在地···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这还是那个尊贵的禄王爷么?!呵呵~还真是可怜啊···问?!去问谁?此刻孟裟尘!本公主的夫郎···恐怕正忙着筹备我们的婚礼吧~” 我愤恨的抓起一把树叶朝着邀月扔了过去,飞扬的尘土却嘲笑着钻进了我的眼眶,瞬间的疼痛感逼迫我再一次低下了头来···泪水夺眶而出··· “哈哈哈!禄纤窈啊禄纤窈!你这样又是何必呢?!看看你现在难道还不清楚么!如今你饥寒交迫,孤立无援,伤心难过的时候,曾经说爱你陪伴的人都去哪了?! 走吧!你不想回梵茵也好~就留下来为我和裟尘的婚礼做个见证!走!我带你回宫——!”邀月说着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拖着我向山下走去··· “不!我不去!我不要——!不要——!”我用力的甩开邀月,朝着身后跑去···“走啊!你不是想找皇上么?!本皇后带你去找啊?!”“不···不不!” 我拼命的摇着头,跌跌撞撞的跑着···不!我不要看着裟尘娶别人!我不要看着他背叛!不!我不要! “走啊~跟我走吧!跟我回宫吧——!”眼看邀月伸出的手就快要抓住我的衣袖。 我的脚下一滑,磕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之上,强大的冲力被石碑骤停了下来···我的身体也被这猛然一撞,重力不稳的向右后方反弹了过去,带着巨大的惯性向前飞扑而去··· “啊——啊——啊——!”没有想象中与地面的碰撞接触,反而是飞速的向下坠去···我···坠入了山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4 皇城内外心惶惶,御驾亲征歼敌军 呼啸的强风鼓动着我的耳膜,发出刺耳的‘嗡嗡~’声···黑,仍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我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抓到一根,甚至一丝求生的希望!可是事与愿违的···每一次抓进手中的只有虚无的黑暗··· 更可悲的是··我每一次的挣扎都会加快下坠的速度···空气中,我恍惚闻到了一种诡异的气味···带着浅淡的锈味和些许的腥甜···我知道,这···大概就是死亡的味道··· 气味愈发浓郁的向我侵袭过来,奇怪的是···这味道非但没有加重我的恐惧,反而给了我一种安心,沉静的感觉···渐渐地,我的眼皮越发的沉重···身体也失去了意识··· 耳畔传来一声温柔的呢喃“睡吧···一切都过去了···” 断臂崖——眼睁睁的看着禄王爷在自己眼前坠入悬崖,邀月一下子慌了神,手一抖···握着的灯笼与卷轴也掉在了地上···“这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只不过是想把你逼走的···我我···” 小心的探身向前,望着眼下无底的悬崖···在确定了王爷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之后,邀月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心底竟泛起了一丝喜悦“这样也好~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人破坏我跟皇上了··· 呵!呵呵~哈哈!啊哈哈~禄纤窈!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天意罢了···”弯腰拾起地上的圣旨,仔细的拂去上面的灰尘··· 阴风冷嚎着拍打着树叶沙沙作响···天空中突然劈下了一道无声的闪电,昼白的亮光映衬着邀月的脸有些泛青的惨白···邀月缓缓的抬起了头,嘴角微微地扬起,狞笑似的挂着一抹讥诮,眼神中满是不屑··· 孟岚城——“怎么样?!有王爷的消息了么?!”“回禀齐将军!将士们已经围着皇城挨家挨户的搜过了,并没有发现禄王爷的踪迹!” 淮绶傲然立于马上,跟着贺澜国王派来增援的将士一遍遍走街串巷的搜索着···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淮绶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额头上的汗珠如珠串一般,顺着脸颊‘簌簌’的滑落···“齐将军!看样子···王爷可能已经被带出了皇城!说不定现在就在关外仪舜君王驻扎的军营之中!” “山呢?!附近的山谷你们找了没有?!” “回禀齐将军!附近的几座山我们都找过了!只是···我们并非儒邱本地人,一些地处偏僻,鲜为人知的山岭,我们也无从寻起!不过··· 下官已经找了几个宗府的长老,现在正在仔细询问有哪些遗漏的地点,一旦发现新的场所下官立刻带兵前去!” “好!等下通知本将军与你们一同前去!”··· 国宾馆——“陛下!将士回报,并未找到禄王爷踪迹!”贺澜国王端坐正堂,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神淡然的扫了眼跪在面前禀报的侍卫。 这时从寝殿外快步走进来一个老奴,神色慌张的凑近贺澜国王的耳畔小声道“陛下——!殿外有贵人求见!”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是!陛下!”侍卫得令,起身向外走去···此刻从门外也正有一,身披明黄缎绣平金龙云纹大阅甲,手拿蒙镶戗金湛卢剑,脚踩赤金高帮龙纹靴,头戴金龙宝盖螣蛇胄的‘将士’走了进来··· 那侍卫无意间的一瞥,却惊得赶忙跪在了地上“微臣见过儒邱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错!迎面走进来剑眉星眸的伟岸‘将士’正是一身盔甲的儒邱皇帝!孟裟尘! “皇帝这身装扮亲自来此会见寡人,可是有何要事?!”贺澜国王的表现倒是平淡得很,好似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陛下!皇侄此次前来就是想要皇叔您兑现诺言,助朕出关,驱逐鞑虏,歼灭敌军,活捉仪舜王!”裟尘眼角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即使这是个圈套,你还是要执意亲自出兵?!···” “是!畏畏缩缩不是大丈夫所为!皇侄身为一国之君就更应该有所担当!还请皇叔助皇侄一臂之力——!” “好~既然你心有成竹,寡人也不再多言!卫将军——!”“臣在!” “即刻领寡人口谕,前去昭告龙将军!将寡人麾下四万兵马使用权交于儒邱皇帝!你与龙将军也要听命于圣上,一切以保护圣上安全为己任!明白么?!”“是!微臣领旨——!” 孟岚城中——“怎么样?!问到有何处是我们未寻过的了么?!”“回禀齐将军!皇城之内还有三山五岳一岭未曾去过!”“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咯哒哒~咯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淮绶正欲扬鞭踏马,突然从身后方向传来了整齐而巨大的马蹄声响,声音越来越近,淮绶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地面渐强的震颤!回过头寻声望去···身后竟然浩浩荡荡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在这队伍中间最为显眼的正是那一身戎装的儒邱皇帝——孟裟尘!还未等淮绶做出反应,身后的几百将士猛然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微臣参见儒邱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宏亮整齐,徒增了些摧枯拉朽之势···“免礼平身!”“谢圣上——!” “众将听令——!”裟尘身侧,一身穿藏蓝铠甲的魁梧壮硕的男子勒马向前一步开口道。“本将军携陛下口谕,奉命率领四万精兵,前来助圣上一臂之力!即刻出关,剿灭敌军,营救禄王爷——!”“臣等领命——!” “齐将军你可与朕一同前去?!”没有多言,只一秒短暂的相视,淮绶便飞身上马,并肩来到了裟尘的身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5 两军对峙殊死搏,尸横遍野箭穿心 若说此次仪舜君王可谓是严阵以待,殊死一搏。协同儒邱周边十五个小国,领精兵六万前来突袭围城,分三路将孟岚皇城的三面出口围的是水泄不通! 这等毫无征兆的突袭战略,自古以来还真是头一遭!仪舜君王也深知若此次战败可就真谓是‘满盘皆输命难保,一朝江山毁于旦’!这才趁着外援未到,每日在城门下击鼓谩骂,希望以此惹怒儒邱将士,与之开战! 可裟尘也并非鲁莽冒失之人,一早便看穿了仪舜君王的意图,所以这几日也只是派遣弓弩手守在城门之上,只远攻绝不开城!仪舜君王心中也无万分胜算,不敢贸然攻城,就这样两军不过对峙了几日,仪舜君王所带的粮草就已然消耗殆尽··· 军营内——“君王!将士们如今食不果腹,再不攻城,等到援兵到此,将士们恐怕还未出战就已身衰力竭了!”仪舜君王的心腹昭和上前劝阻道。 “囤积的粮草还够将士们几日?!”“回君王,即使勉强充饥,也不足三日!” “暗探呢?!我们打入皇城内部的暗探呢?!怎么不叫他们秘密收购些粮草运出城来?” “回君王!如今孟岚城戒备森严,通风报信都万分困难,更别说运输粮草了!再说···我们这精兵六万。战马四万!所需的粮草又岂是几斗米,几担粮可以解决?君王!是时候该做下决定了!” “诶呀,可是这···” “报——!西城门将士来报——!”此时营帐外一个身着破盔烂甲,满身污血的将士惊恐万分的跑了进来,猛地跪在地上,手还不住的颤抖着··· “发生了什么事?!”“援···援兵,援兵来了!君王!贺澜国王调遣的援兵来了——!” “什么?!那···那进城了没有?!”仪舜君王瞬间慌了神。 “君王···援兵人数众多,长驱直达西侧城门,我军寡不敌众···驻守在城门外的两万兵马,已经···已经折损大半!剩下的将士,都随微臣集合到此医治···” “真是岂有此理,看来也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了!昭和——!”“臣在!” “传本王指令,召回驻守东城门的将士,披盔挂甲!我们即刻攻城——!”“微臣遵旨——!” “报——!报——!”还未移步,帐外又进来一名将士。“什么事?!”仪舜君王神情严肃,脸上更是像刷了层浆糊似的紧绷着。 “回禀君王!城门···开了!” “什么?!即刻传本王指令将士们全副武装,摆阵迎战!昭和你趁乱前去东城报信,将东城驻守的两万精兵分成两路,从两翼突袭包抄!”“是,臣遵旨!”··· 两军对峙,战鼓齐鸣!天色昏暗,两军各派出了千余名将士高举火把,熊熊的火光将半片天空染上了赤红,照在脸上更添了一分猩红的肃杀之色··· 仪舜君王亲率五万精兵与裟尘对视相望···“哈哈哈!孟裟尘~你没想到吧···再见到本王时会是此等局面?!” “纤窈在哪?!”“哈?!纤窈?!谁是纤窈?!”绑架禄王爷一事,本就是邀月与赵贵妃一手策划,仪舜君王驻扎在城外本就不得而知,裟尘这一问,显然让仪舜君王有些摸不着头脑。 “朕问你禄纤窈在哪?!”“禄纤窈···啊!那个梵茵王爷啊?她在哪本王又怎么知道?!” 裟尘的眼神愈发的凌厉,整个人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朕在问你禄纤窈在哪!” “呵呵~怎么找不着了?!那多半是死了吧···”仪舜君王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没意识到眼前扑面而来的煞气···仪舜君王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突然挥手向前,身后数以万计的兵马瞬间冲了出去··· 为了此次的围城,仪舜君王亲自训练了一批特种骑兵!这种骑兵人马都要披上厚重的铠甲,以三骑为一队,作为正面冲锋队,每向前进,就用障碍物堵塞后路,只许进,不许退。 除此之外还有左c右翼骑兵,作战时,配合‘特种骑兵’从两面包抄。这种骑兵队伍都是由女真人组成的。打起仗来,像围墙铁幕一般,很难对付。 看着面前敌军渐渐逼近,淮绶拔剑正欲向前厮杀,却被裟尘拦了下来···“传朕命令,全部手持马扎刀c长斧上阵!上砍敌兵,下砍马腿!” 淮绶虽心中万分不解,但还是传令下去,全军迅速换下武器,迎头冲了上去···原来,裟尘发现这‘特种骑兵’虽难攻破,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马腿安不上铁甲,只要马腿被砍断,骑在马身上的士兵就要跌下。 果然···仪舜君王的兵马霎时间马倒人也跟着倒,人马大乱,排过的兵阵也不攻自破!这时贺澜都统龙将军拔剑跃马,亲临战阵,在敌阵中左右开弓,往来冲杀,将士们见了,勇气倍增··· 淮绶也单骑突入敌阵,左冲右突,锐不可挡!这次大战,从黄昏打到黎明!敌军有的被杀死,有的被马踏成烂泥,死尸布满原野··· 眼看着麾下的将士已经所剩无几,仪舜君王干脆勒马掉头,打算独自逃亡···这一幕却被淮绶抓了个正着,从腰间抽出软鞭,策马向前朝着仪舜君王奋力一甩,软鞭顺势缠在了仪舜君王的腰间,再一用力,将其拖下了马背! 见到仪舜君王被活捉了去,敌军也更是失去了士气,有的将士干脆落马四处奔逃了起来···龙将军正欲乘胜追击,彻底剿灭敌军,身后的裟尘开了口“放他们去吧!”··· 龙将军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遵命回到了阵前,说话间,淮绶也带着仪舜君王来到了裟尘的面前··· “朕再问你一次···禄纤窈在哪?!” “本王戎马一生,今日败走皇城,也是天命难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朕!问!你!禄纤窈在哪···禄纤窈在哪?禄纤窈到底在哪——?!”裟尘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声咆哮了起来。 “什么禄纤窈?!本王一概不知!哼!你这黄口小儿休要猖狂,倘若本王有了翻身之日!你记住!那日···便是你的死期——!”仪舜君王一面叫嚣着,眼神一面朝着城门两边张望··· “你···不会还在指望你驻守在东城门外的那两万精兵吧?!”冷清的话语从裟尘口中轻吐,一语道破了仪舜君王此时心中所想··· “怎么···你····” “哦~忘了告诉你···在打开南门之前,朕已经率兵去过东城门了···” “什么···这···这这不可能···”仪舜君王彻底失去了依靠,眼神空洞的抓着缠在腰间的软鞭。 “你走吧···”“什么?!”这下是淮绶与龙将军异口同声的惊异! “淮绶,放开他···”“皇上!禄王爷的下落还没有查到,这···” “放开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尽管淮绶心中有万般不愿,却还是松开软鞭放开了仪舜君王。 “哈哈!哈哈哈!谢皇上!多谢皇上——!”此时的仪舜君王早没了先前统领千军的帝王之相,贪生怕死的丑陋嘴脸尽显无疑···拼命的向前奔跑着想要彻底挣脱出这块‘死亡之地’··· 裟尘的眼微眯着,伸手从靴筒中抽出一把玄铁利箭,反手将身后背着的灵宝弓拿与身前···搭弓放箭,拉弓···弦满···放手···“嗖~”直飞而出··· 利箭带着刺耳的风声,越过尸横遍地的荒野,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只是远处还在奔跑的仪舜君王忽然倒了下来,箭已穿透人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6 打入冷宫食恶果,身受重伤住毒巢 翊坤宫——“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皇上,皇上他回宫了——!”赵贵妃安插在‘仙乐殿’的小太监此时正慌张的跑进了赵贵妃的寝殿··· “怎么样?!父···父王呢?我父王怎么样了?!”赵贵妃上前一把揪住那小太监的衣领,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手还不停的摇晃着··· “君王···仪舜君王他···他死了!” “什么?!父王···父王他死了?!不,不不不···不可能的!哈哈!这怎么可能呢!说本宫的父王死了?啊哈哈~不可能!不可能的!真是笑死人了!”赵贵妃口中语无伦次的嘟囔着,时而哭时而笑··· 忽然她猛地甩开那通风报信的太监,半弓起身子,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开始围着偌大的寝殿一遍遍的绕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父王死了,死了死了···本宫是不是也要被赶出宫了! 不···不行,本宫绝对不可以失去皇上!怎么办···本宫该怎么办,对对对!公主!贺澜公主!哈哈!对,本宫还有贺澜公主!翠依——!翠依——!” 赵贵妃扯开嗓子,朝着殿外拼命的喊了起来“翠依!翠依——!”“娘娘,娘娘!奴婢在,奴婢在!”听到声音的翠依,赶忙跑了进来。 “快!快带本宫去国宾馆找贺澜公主!父王···父王死了!现在就只有她能够救本宫了!”“娘娘···”翠依没有应声,只是自顾自的垂下了头··· “怎么,现在连你都不听本宫的话了么?!本宫要出宫!快带本宫出宫——!”赵贵妃的声音愈发的尖利刺耳,见翠依还是没有动身,整个人气得浑身乱颤。 抡圆了手臂,朝着翠依挥了过去‘啪!’“你这贱婢!没听到本宫的话么?!”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翠依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嘴角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赵婉儿——!皇宫禁地岂是你这泼妇撒野之地——!”就在赵贵妃还未解气,正欲上前对翠依再施惩戒之时,宫门外又有一人款款迈步进殿··· 赵贵妃寻声望去,见到来人,表情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哼!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庄公公啊~庄公公真是好气魄啊!本宫不过是教训教训宫里不懂规矩的奴才··· 庄公公又何必如此中伤本宫呢?你就不怕本宫定你个以下犯上之罪!将你处死么?!” “看来贵妃娘娘还不明白啊···你看!杂家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庄公公一抬手,将握在手中的卷轴递到了赵贵妃的面前。 “这···圣···圣旨?!”赵贵妃瞪大了眼,仔细的盯着面前的卷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赵贵妃接旨!”这话一出口,寝殿里的几个人除了传召的庄公公外,都慌忙跪了下来,赵贵妃也万分惶恐的趴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赵婉儿,疏悉礼仪,骄纵无礼,连同其父仪舜君王,征兵起义,意图吞并儒邱国!朕实难容忍,即刻起废除赵婉儿贵妃一职,打入冷宫,生死不复相见,钦此!” 这圣旨中的每一个字,在赵婉儿听来都犹如一声声惊雷,直到听到庄公公说出‘生死不复相见’之时,赵婉儿心中那唯一仅存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赵婉儿,还不前来接旨!”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赵婉儿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没了···没了···” 看到此等场面,庄公公也不由得心生怜悯,轻叹一声,吩咐守在殿外的侍卫,架着精神崩溃的赵婉儿走了出去···转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宫女翠依。 “你叫翠依?!”“是···”“诶~你是赵婉儿从仪舜国带来的,如今仪舜君王已死!赵婉儿也变成了这副样子,接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若是想继续留在宫中,杂家可以让‘储秀宫’的嬷嬷给你重新找个主子,若是想离开儒邱国,杂家也可以给你一些盘缠送你出城···” “庄公公···奴婢可以继续伺候赵贵···赵婉儿么?···”“那女人如此对你,你这丫头怎么还···你可知道进入冷宫,就意味着你这一辈子都要与那女人囚禁在那座宫墙之内?!”庄公公十分不解的问道。 “奴婢知道···不管怎么说,赵婉儿始终都是奴婢的主子···若是没有郡主把奴婢带回皇宫,奴婢也不会活到现在···如今君王落败,郡主也在一瞬间失去了一切···但是翠依一定要陪在郡主身边!” “诶···恐怕赵婉儿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你这重情重义的丫头捡了回来吧···”庄公公摇摇头,不再劝阻,迈步走出了翊坤宫······ 经过了一夜的耗战,此时已过了卯时,距离我的失踪也过去了七个时辰···足足十四个小时!那说现在的我到底在哪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记忆的最后一刻,是我在惶恐中闻到了一丝诡异的气味,而后···就陷入了昏迷···恍惚间,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好像昆虫在爬行的声音··· ‘唰唰唰~’‘刷拉刷拉~’···什么声音?!‘沙沙,沙沙沙~’耳边的窸窣声越来越大,声音凌乱且混杂,好像有很多爬行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伴随着声响,我甚至开始能感觉到周身被轻触的瘙痒··· 这分明···就是有东西爬过我身体的感觉,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四肢瘫软无力,根本无法动弹!最后···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睁开了双眼··· 头顶上木质的房梁···目光缓缓移动,左边···是一扇关上的木窗,好像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右边···右边···“斯~啊!”好痛!我的脖子上好像被束缚着什么,致使我无法向右边转动··· 我开始有些慌了,再次尝试着活动身体,可是除了我的眼睛能够睁开,嘴巴可以开口说话,脑袋能微微左移之外···我好像一个木偶人一般,僵直的躺在床上··· “有人么?!有没有人啊?!谁来救救我?!来人啊!来人啊——!”眼下,我也只能想到这种办法来自救了。 可是就在我刚一出声,周身的窸窣声更大了,好像我的声音吓到了某种生物,让它们到处乱窜···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一阵欢腾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闭嘴!你吓到它们了——!”一声低沉的男声突兀的从门口传了过来。“谁?!谁在那里?!”由于房门在右边,所以我并不能看见此刻站在门口的男人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出来!你给我出来——!”我尽量的将瞳孔向右移,努力想要从余光中看到那男人些许的身影。 ‘呼~’一阵风卷着沙尘向我的床边袭来,我侧过头,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空气中飞扬的尘土,再回过头来,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嘘!不是跟你说过,你吓到它们了么!” “怎么···怎么是你?!”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再此之前,我也有想过,到底是谁救了我···可是就算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什么超人,钢铁侠,我也不会有见到他来的惊讶··· “呵,怎么不能是我?!”有些许阳光顺着窗缝调皮的钻了进来,照在了那男人的脸上,身上那猩红的长袍映得他的脸有些泛红··· 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俯瞰众生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没错!这人正是‘绮凤楼’当家阁主——唐祺风!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杀人犯会救下我?!你到底有何图谋?!” “呵,你觉得呢?” “我知道了!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跟邀月设计好的圈套是不是?!邀月是你‘绮凤楼’的人!她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是你!一定就是你! 是你引诱我买下邀月带回皇宫,也是你指使邀月把我推下山崖的是不是?!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是杀人犯!”我的这番话说完,唐祺风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挂上一抹嘲弄的微笑··· “真是一番好推理啊~不过···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杀了你才是!因为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那我又为何要救你到此呢?!” “那是因为···是因为···”我也一时语塞,对啊···他···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呢?! “那你自己在这好好想吧~反正你也受了伤,一时三刻也耐我不何!” “哼!那还不是拜你们‘绮凤楼’的人所赐···我可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没摔得粉身碎骨就算上天保佑了···”我不满的小声嘀咕着。 “你的伤···并不是摔下悬崖导致的···”本要转身离去的唐祺风,听到声音又回过了头来。 “什么?!我明明掉下了悬崖啊!那这伤不是摔伤又是怎么弄的啊?!” “是撞伤···从骨骼的粉粹程度和伤口创面来看,应该是撞到了一块石碑之上!至于你的脖子···那是你跃出悬崖用力过猛,扭到了···” “扭···扭到了,额···诶?!这么说来,我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来,身体并没有落地了?!可是···为什么···难不成你会飞么?!长出翅膀把我接住的?!”我越是细想,就越觉得奇怪,随口打趣他道。··· “也可以这么说···”“啊?什么?!”我显然又被这出乎意料的答案吓了一跳。 “嘘!我说了,别这么大声,你会吓到它们的···” “又是‘它们’!到底是谁啊?你直说不就好了!”我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 “嗯,也好···毕竟你现在住在它们的地盘,还是你先来打声招呼吧···”唐祺风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面铜镜递到了我的手上,“看看吧···” “什么啊,真是···”我满不在乎的拿起铜镜,调整角度,再次打量着这间屋子··· “人呢?哪有人啊?!你这人真是奇···等等!”铜镜无意间朝向我反射出了地面的景象···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屋内分贝的减小,地面下开始向上涌现出越来越多的黑点,我使劲的眯着眼,想要看清楚地面上的东西···好像是甲虫,看起来身上有硬硬的壳··· 不对!这屋内的地面是一片厚厚的沙地,那从地下钻出来的东西正慢慢向我展示着它的真容···一节···两节···三节···身上的关节足足有六节之多! 前足挥舞,尾巴高翘着···这,这满地钻出来的分明就是大小各异的毒蝎子!一股冷意顺着脖颈直达头皮,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战栗了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7 毒蝎环身不由己,蛛丝马迹拾晶石 “这···这这这都是什么啊?!”尽管我的身体还不能够动弹,但我还是最大限度的把头偏向了左边,手指一松,铜镜顺势滚下了床榻,打在松软的沙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沙沙沙沙~沙沙沙~’我能清楚的听见,地面上的蝎子又开始爬动了起来···“诶呀~你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屋子里养啊!那···那可是有毒的啊!” 我干脆闭上了眼,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浮想那幅密密麻麻让人不寒而栗的骇人场面。“你认识?!” “当然!虽然具体种类什么的分不清,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吧!”“睁开眼···” “什么?!”“睁眼!”“我说你这人,让我睁眼干···啊——!啊——!啊——!”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围着房间绕了几圈,直直冲出了屋顶··· 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只还在不停动弹的毒蝎子!我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遍布在蝎子躯体上细密的绒毛!唐祺风用两指将它束缚在掌心,缓缓贴近了我的眼前··· “这种叫做‘幽灵蝎’昼伏夜出,怕光又喜光,所以只能生活在弱光环境里···喜干又怕潮,所以饲养在沙地里···最重要的一点!它们好静不好动,所以···你一定要安静!···” “啊——!你是疯了么?!怎么会把毒虫养在人住的屋子里,你就不怕它们趁你不备,把你毒死么?!” “本阁养的蝎子,自然不会攻击于我!不过···如果你再这样吵下去,打扰到它们休息,我可不保证,它们会不会朝你下手··· 哦!还有~这屋子···本来就是它们的房间,就连你现在躺的这张床,也是它们的床,而不是你的!只是本阁并没有可以收容你的地方,才暂时借用了它们的房间而已···” 什么?!那就是说···方才那有东西爬过身体的感觉,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而是真的有蝎子在我的身上爬过了?! “啊——!你这疯子!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快放我出去——!”我惊恐万分的大叫起来。 “出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 “我不管!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就算我死在了外面,也不要呆在这间恐怖的屋子里!”我瞪圆了眼,打算与唐祺风对抗到底。 “为什么···”唐祺风这话问的我有些好笑,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又并不像在说笑的样子··· “为什么?!他们可是毒蝎子!咬上一口可是要没命的,我当然害怕了!要是让你住在这样满是毒虫的屋子里,你不害怕啊?!” “只要你不去伤害它们,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也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要待在这间屋子里,你···你快放我出去——!” 这次,唐祺风没再理会我,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诶!诶诶——!你别走啊你!先把我放出去啊!诶!诶诶——!”··· 脚步声停止了,又过了半晌,一声低沉的叹息才从门口传了过来“你难道不觉得···相比于这些为了自保才携带毒囊的生灵···滋生在人类心中无声的毒,才更加让人恐惧么···” ‘喀嚓~’门关上了···我陷入沉思··· 御书房——“启禀圣上,微臣已经带兵挨家挨户的围着皇城搜查了一遍,就连偏僻的乡下也派人找过了,仍没有禄王爷的身影!”··· “启禀圣上,下官也搜遍了皇城大大小小的商铺,走访了皇宫周边的百姓,也没有禄王爷的消息!”···“启禀圣上,微臣也是···”“微臣也是如此···”“微臣···” 御书房内,偌大的宫殿里密密麻麻的跪了满堂的朝臣···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无一人敢抬头。裟尘还穿着那身昨夜城门对战时着的那身戎装,铠甲上喷溅的血迹已经干涸··· 眼神冰冷而绝望,“那你们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找——!还不快给朕去找?!就算把整个儒邱国翻上个底朝天,朕也一定要找到纤窈的下落!滚——!” “是,臣等这就前去!”“微臣告退!”···待所有人都消失在大殿里,一旁站着的庄公公实在心有不忍上前劝阻道“皇上···您已经一夜未合眼了,今早连早膳都没有吃,这样子迟早会把龙体拖垮的···” “纤窈如今生死未卜,朕又有何心思···对了,齐将军去哪了?!” “回禀皇上,齐将军带了一路兵马去郊外的几座孤岭远山搜查禄王爷的下落去了!早上回来的时候来御书房找过圣上,可看圣上正与侍郎大人谈事,就知会给了老奴···” “嗯···希望齐将军真的能有所发现吧···”··· 祭尸岭——“齐将军!这是皇城最后一座我们没寻过的山岭了,倘若这里再没有···禄王爷她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跟在淮绶身后的一个将士开口喃喃道。 淮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脚下迈出的步伐更加沉重了几分···一队人马绕着空旷的山岭走了一圈又一圈,眼看着天就快落山了,所有的士兵都已经筋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 只有淮绶还在一遍遍的寻着,喊着···只是心中那盏希望的灯火也渐渐昏暗了起来···“齐将军,这‘祭尸岭’已经被我们搜上不知几遍了···您看···” “是啊~齐将军!从昨晚到现在,将士们几乎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恐怕很难再有体力支撑下山了···”淮绶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们··· 的确,士兵们个个灰头土脸,嘴唇干裂,眼神虚晃···看样子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诶···”淮绶叹了口气,只得开口道“下山吧···” 可是才刚向前走了两步,脚下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硌得他脚心一麻,跌坐在了地上···“斯~”再定睛一看,好像在这枯枝烂叶之下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淮绶随手拨开树叶,眼前出现的东西,让他为之一惊···随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齐将军!齐将军您没事吧?!”走在前面的将士看到淮绶跌倒在地,赶忙上前询问,眼神也无意间瞄到了淮绶此刻手中握着的东西··· “诶?!齐将军!这不是那个贺澜国公主的晶石么?!微臣还记得,上次出街迎接贺澜国王时,下官还亲眼见到贺澜公主从轿前捡起来的呢!” 没错!也是因为‘平民公主’一事,邀月与她的晶石彻底在孟岚皇城火了起来,书馆c茶楼无不四处宣扬着这段人人艳羡的传奇故事。 这块晶石也被百姓们称之为‘命运的晶石’,民间甚至一度盛传谁能得到这块晶石就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所以开始有玉石店依照传言中晶石的样子,制作仿冒品,以此当做噱头,大捞一笔。 只可惜淮绶从未亲眼见过真正的晶石是什么样子,也无从判断现在握在自己手中的晶石到底是民间的仿冒品,还是本在邀月手中那颗真正的晶石,倘若是赝品还则罢了,但若是真品··· 邀月贵为公主又为何来到这荒山野岭之地···这,又会不会与王爷的失踪有关?!···霎时间,无数种想法在淮绶的脑海中堆叠交织了起来··· “齐将军?!您没事吧,齐将军?!将军——!”看着淮绶一直看着这块晶石出神,身旁的侍卫,猛地推了他一下。“嗯?怎么了?!···” “齐将军,你···没事吧?!”“哦~没事!可能是累了吧···对了,你说你见过真正的晶石?!” “是啊~迎接贺澜国王的时候,不过也是远远的望过一眼!好像听说上面有只白鹤···依微臣看啊!将军捡到的肯定就是个坊间的赝品,贺澜公主怎么会到这荒野之地呢!” “嗯···走吧!”淮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一路若有所思的下了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8 有凭无据相对峙,真假晶石掉包计 国宾馆,舜天阁——‘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此时的邀月正端坐在铜镜前描眉画黛,精心的打扮着自己··· 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精巧秀挺的琼鼻,粉腮轻点胭脂,樱唇用朱红色的唇纸微抿,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冰肌似雪般清透白皙···唇角轻扬,眼神不住的瞄着放在案台上的明黄卷轴,还时不时伸出手流连的摸了又摸··· ‘叩叩叩!’“公主殿下,梵茵国齐将军前来觐见!”“哦?稀客啊!请他进来吧···”“是,殿下!”··· “微臣齐淮绶参见贺澜公主!”“诶呀~这权位真是个好东西啊!本公主与齐将军才不过几日没见···齐将军这般态度,还着实让静萱有些不习惯呢~”邀月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侧过了脸,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跪在一旁的淮绶调笑道。 “微臣从前不知公主真容,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殿下恕罪!”淮绶倒是能屈能伸,面对邀月的明嘲暗讽还能泰然自若的侃侃答之。 邀月见淮绶并未有何反应,也失了嘲弄的兴致,转回身来继续摆弄着头发,慢条斯理的问道“不知齐将军前来求见本公主···所为何事啊?!” “回禀殿下!淮绶并无要事,只是···无意间拾到了一件‘宝贝’!又听闻说,此物乃是贺澜公主您的贴身之物!所以淮绶才特意前来···物归原主!” “哦?!···”邀月柳眉轻挑,放下手中的白玉梳,动作有些慵懒的起身,踱步走到了淮绶的面前“不知齐将军所说的···是何物啊?!” “回殿下,就是此物!”淮绶说着从袖中掏出了那块先前在‘祭尸岭’上意外发现的那块晶石,递了上去···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邀月此刻的表情。 “哦~这块晶石不就是父王所赐,代表着本公主皇族身份的‘鹤蓝石’么!只是···”邀月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只是···将军手中的这颗不过是颗赝品罢了,而真正的‘鹤蓝石’就在本公主的手中!” “原来如此!那倒是淮绶多此一举了···”“齐将军如此热心,虽说乌龙一场,但将军能亲自前来‘物归原主’,此举着实让本公主心生感动呢!” “殿下!淮绶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将军但说无妨!” “淮绶先前听闻,公主您的这颗晶石是在贺澜国地脉龙眼之位挖出,民间相传此乃是真龙之眼!不知淮绶可否有幸能够亲眼见识一番?···” “当然,当然···”邀月轻撩起粉白宫装外罩的白纱,露出腰间系着的一条桃红丝绦,在那丝绦上悬着的正是那同淮绶手中一模一样的一颗蓝色晶石! 邀月伸手解了下来,施施然递予了淮绶···“齐将军!民间只知本公主的这颗晶石是湛蓝色且雕有白鹤,可是世人却不知真正的‘鹤蓝石’却并不是十全十美的!” “公主这是何意?!”“齐将军且细细看来···”淮绶左手拿着‘祭尸岭’上寻到的晶石,与右手邀月递过来的晶石相对比···果然!虽然二者不论从成色还是做工上都分不出差异,可是邀月递来的晶石上却有一明显的磕痕! “这道磕痕就是本公主六岁被绑架离宫时,无意间磕伤所致!这件事除了本公主与父王知晓之外,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所以就算是手工再精巧的玉石匠也做不出本公主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晶石!” 淮绶手捧着晶石又仔细端详了半晌,再抬起头想要捕捉到邀月脸上些许异样的表情,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多谢公主殿下,淮绶有事,先行告退!” 淮绶双手又将晶石递还给了邀月,有些懊恼的起身施礼告退。“来人!送将军——!”邀月也回礼似的点了点头,转身又再一次坐回到了铜镜前。 可就在淮绶刚刚迈出了邀月的寝殿,铜镜中反射出来的邀月的脸上···正露出了一抹得逞的诡笑··· 昨夜亥时三刻——在这个仿佛是死神在召唤的时刻,我失足坠下了山崖!裟尘正领兵在城门外抵御外敌!而邀月···也是在此刻遗失了那块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宝物’——一块湛蓝色雕有白鹤的晶石! 就在邀月亲眼确认了我的‘死亡’后,内心狂喜的庆贺着终于没有人能够阻碍她与皇上的幸福的时候···忘形的得意甚至让她忘却了此刻周身阴森的环境,竟然摇摆着自顾自的唱起曲来··· 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自己的身后,那棵我曾经倚靠着寻求一丝安全感的大树,悄悄伸展开了一根细长的树杈···勾走了那本系在邀月腰间的蓝色晶石··· 下了山,眼看快到了‘国宾馆’,借着灯火通明的街市,邀月正想掏出腰间的绢帕擦掉裙角的泥土,以免引人生疑,一伸手却赫然发现,晶石···不见了! 此时若是回头去取,说不定就会碰到前去搜寻禄王爷下落的巡兵!倘若如此回去,那贺澜国王问起时又该怎么办···就在邀月左右彷徨时,身后一双染着朱红蔻丹指甲的手正朝她慢慢伸了过来··· ‘啪!’的一声拍在了邀月的肩膀···“邀月~我的小姑奶奶呦!你可让老娘一阵好等呦!”“胡妈?!”没错,此时站在邀月身后的正是那‘绮凤楼’的老鸨——胡姬花! “诶呦~我的姑奶奶诶!你不是说来···”“嘘!胡妈,此处不是谈天之地,我们换个地方再说···”邀月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拉着胡妈拐进侧边的小胡同,拐弯抹角,抹角拐弯··· 来到了一处位于偏街的茶楼,上了楼,寻了一间雅房,问了清茶两盏,赏了茶楼的伙计几两散碎的银两,吩咐莫要他人打扰,便与胡妈相对而坐,这才开口说话··· “胡妈,你怎么会出现在‘国宾馆’门口啊?!若是被人当做细作捉了去,您可怎么办啊?!”邀月嘴里说的是如此,心里却是想着千万别被这老女人拖累了去,干脆就在今日彻底断了情谊,给些银两打发她走算了··· “诶呦~你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姑奶奶诶~前些日子说让老娘查什么真公主的下落,然后就不见了人影!老娘又不好跑去‘国宾馆’寻你,这不只好守在这门口了嘛~” 若是前几日,这真公主的下落,邀月定是要急着问的!可是如今···阁主定下的‘三日之期’已过!禄王爷也死了!皇上赐婚的圣旨已经稳操在手,这公主的身份也就显得不那么至关重要了··· “这几日宫里的事有些烦乱,邀月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着实是邀月的不是了~胡妈,那公主···你可找到了?!” “诶呦~胡妈我就是要给你说这事的!因为问你这事啊~胡妈我可真是下了血本,还把老娘珍藏的压箱底的翠玉簪给了那管家祥婆呢!”胡姬花努起嘴,有些邀功似的望着邀月。 邀月自小在胡妈身边长大,自然知道胡妈这般表现的用意,伸手将手上戴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摘下了递了上去“胡妈,这步摇算是邀月先补偿给胡妈的,日后胡妈若有了心爱之物,邀月定买来孝敬您~” 看见美玉宝簪躺在了自己手心,胡妈顿时乐开了花,一把拉住了邀月的手,亲热的摩挲着。邀月心中虽是厌烦的很,嘴里说的却还是甜人的蜜“胡妈~那接下来呢?!” “祥婆说啊~大概三四个月前,坊里的确来了个叫做‘静萱’的姑娘想要当丫鬟,祥婆见她生的乖巧,就让她去观月楼服侍阁主,可是几天之后,坊里却再也没有那姑娘的身影··· 问阁主,阁主却说从来没见到观月楼来了新的丫鬟!祥婆又是个迷信之人,只当那姑娘是个过路的女鬼,为此还连着几星期都在那姑娘出现过的地方烧纸拜佛,对外人更是只字不提!” “这么说来,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真正的公主,都早已经离开‘绮凤楼’了是吧?!”“可不是~”胡妈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邀月方才摘下了的步摇,是戴上摘下,心里美得很。 邀月看着,愈发的厌恶,只得敷衍道“胡妈,邀月有事先走了,改日邀月再回坊里去看您啊!”“诶呦~着什么忙啊!胡妈啊~还有一件东西想给你看看呢!” 胡妈说着从衣襟中摸出一块布包,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块与自己丢失的一模一样的晶石!“胡妈,这···怎么会···” “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啊?!你捡的那块晶石啊,现在在皇城可成了神物呢!说是什么能改变命运的晶石!老娘我啊也寻思着凑凑热闹, 碰巧前几日坊里来了打首饰的工匠,老娘我就借着上次你给我看过的那块真品的样子,花了大价钱,自己掏腰包买的上好的琉璃石料打制的呢!漂亮吧~” “胡妈~您真是邀月的救星啊!”邀月一把拉着胡妈的手,忙不迭的赞颂道,又一妙计在脑海中应运而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89 憨态可掬破陈规,实非凡物道灵蝎 被邀月这骤然转变的热情猛然一惊,胡妈倒显得有些惶然“怎···怎,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胡妈~其实···邀月的那块晶石···丢了?!” “什么?!诶呦喂~我的姑奶奶诶~这么重要的宝贝,你怎么能弄丢了呢?!那贺澜国王呢?知道了么?!” “胡妈~”邀月娇嗔的把头靠在了胡妈的肩膀上“胡妈~所以,邀月想请您帮帮邀月嘛~” “诶呦~诶呦~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吧!掉在哪了?胡妈带人帮你去找!”“找是肯定找不着了,不如···胡妈你就把你做的这个卖给邀月吧!” “啊?!我这个可是赝品啊!跟你那个···”“一百两!” “不是,胡妈这个···”“二百两!” “邀月你怎么···”“五百两——!” “诶呀~成吧!”邀月从胡妈手中一把拿过晶石,细细的端详起来···果然,不论是成色还是做工都与自己那块真品无异! 不管怎么说,胡妈也在‘绮凤楼’做了一辈子的朱钗首饰,虽说近几年因为年岁大了,视力减弱再做不了这些精细活,但是对于首饰的敏锐度与精准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目不忘! 上次在‘绮凤楼’也只不过看上那么几眼,就能刻画的如此相像!邀月万分满意的正打算重新收回腰间,胡妈的又一句话再一次提醒了她··· “邀月啊~你说你买了胡妈这个,若是有人把你的晶石捡回来还了你,倒是你还区分得出来孰真孰假么?!”对啊!现在整个皇城的人可都知道我的晶石是什么模样,倘若真的有人捡到了它并还了回来··· 我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外的‘祭尸岭’呢?!若是普通百姓倒还好···若是···邀月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身影,若是···齐淮绶捡到了呢?!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怀疑到我!我绝对不能再册封大殿之前出任何的差错!邀月想着···从桌上抄起茶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那晶石抵在桌子的一角,反拿起杯底用力砸了下去··· ‘砰!’‘咔嚓~’湛蓝的晶石上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磕痕,邀月握着手中这块残破的晶石,幽幽的笑了··· 蝎子楼——由于我还不并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地,所以我暂且称之这里为‘蝎子楼’···自从早上,唐祺风给我留下了那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话之后,我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是啊···这些只不过为了自保的生物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是人···人心才更可怖吧···我的脑海中开始一遍遍的回放起昨日在御花园中听到的话···还有那圣旨之上的一字一句···甚至邀月的声声嘲笑都不绝于耳··· “倘若朕能娶了她做儒邱的皇后···日后吞并梵茵更是易如反掌!到时候···那女人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朕思虑再三···以朕之本意之所想,着即立此圣旨···不日将迎娶贺澜静萱公主,册封为国母···” “别做梦了!该醒了!你应该心里也清楚皇上他分明就是觊觎梵茵的江山,才会与你纠缠不清!如今有了贺澜国做为他新的支撑,你···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痛苦的记忆不断地鞭挞着我的心防,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夺出眼眶···就在我伤心欲绝之时··· ‘沙沙沙,沙沙沙沙~’四周本来沉寂下来的爬行声,又开始窸窸窣窣的在耳边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声音好像离我更近,听起来更加清晰一些!我尽力把头微侧了过去,接下来眼前出现的一幕彻底颠覆了我的想象! 一只金黄尾部泛红的蝎子慢慢爬上了我的手臂···背部中央的一对中眼连同前端两侧的三只侧眼乌溜溜的打着转,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可爱,在这只蝎子高高翘起的尾部正勾着一块粉白的绢帕··· 眼神中分明闪过些许忌惮,而后怯生生的扭过了身子,倒退着勾着绢帕慢吞吞的朝我蹭了过来···一直挪到了我的下颚处,金蝎再一次高举起粉白绢帕,摇晃着尾巴忽~的一甩,不偏不倚的将绢帕放到了我的脸上! 这···这是要给我拭泪么···从未想过,原本在印象中给人恐怖瘆人感觉的毒虫,竟然还会有这憨态可掬的一面!我不由得瞪大了眼,更加仔细的打量起这只金蝎来! 许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那金蝎‘噗~’的放平了六条粗胖的附肢,尾巴向内‘嗖~’的卷了起来,一打滚缩成了一团金黄色的‘圆球’,‘咕噜噜’又从我的身上翻了下来··· 可事与愿违的绊到了我系在身侧的绷带,圆滚滚的身子又被高高的弹了起来,六肢朝上的跌在了我的面前,触角慌乱的在空中挥舞着,左右摇晃的想要翻过身来,可惜一直鼓涌了半晌也毫无成效··· 看着眼前这般逗趣的景象,我心中的积郁倒是缓解了很多,‘噗’的笑出声来! “不怕了?”房门口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方才不是还怕的要死?!” “我···我那是没有心理准备惊到了才如此的,本王才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呢!”“哦?!是么···” “当,当然了!”我赶忙向左侧别过了头,覆盖在脸上的绢帕顺势滑落下来。“本···本王饿了!你,你去给本王弄些吃的来!” “喏!”‘啪嗒!’后脑猛地一疼,一个袋装液体朝着我砸了过来。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本王可是梵茵国的王爷,倘若你现在好好伺候本王,说不定日后本王还能给你赏个一官半职做做,省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养什么诡异的‘宠物’~” “嘘!本阁可提醒过你,在这间屋子里,如此聒噪可是随时会没命的···” “哼!才不信呢~我看啊!你这的蝎子根本就没什么攻击性,长得这般花俏多半是有钱人养来消遣的玩物罢了!”我满不在乎的回到。 “你确定?!”唐祺风的语气一转,一股莫名的压抑瞬间侵袭了过来,随即数以千计的蝎子开始从沙地中‘汩汩’的钻了出来,“沙沙沙,沙沙~”一窝蜂的朝我的床榻蜂拥了过来··· 霎时间,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蝎子爬遍我全身的触感,怎奈何···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着···却仍无法动弹,同时间!在我的眼前,一只只蝎子开始攀爬着堆叠在一起! 层层的摞得老高,在这最前端是一只全身漆黑如巴掌大的蝎子,背脊上的五只眼睛闪着嗜血般猩红色的光芒!蝎尾高高的跃起,一根尖利的毒针闪着寒光紧贴在我的脸颊! “啊——!你疯了么?!快把它···快把它拿走啊!快快!” “让它们走可以!但你要答应本阁几件事···” “说!说!本王答应你就是——!” “第一,这是本阁的地盘,所以你要听从本阁的旨意!” “什么?!唐祺风,你这分明就是乘人之危,本王···”话还未说完,余光见瞄到唐祺风已经转身朝屋外走去··· “诶诶诶!行!行行行,本王答应!” “第二,在这你只是平民,不是王爷!所以不管你以前多么养尊处优,在这···你都得听我的!” “知道,知道!本···我答应!答应!” 唐祺风得逞的挑了挑眉,整个气场一松,毒蝎也顷刻间消失退散的无影无踪!我这才放开胆子大喘着粗气··· “呼~呼呼~你···你这养的都是什么啊!怎么阴晴不定的,方才···方才还给我递绢帕呢~” “本阁养的‘幽灵蝎’自然不是人间凡物!幽灵蝎除了白天不喜出洞,不易被人察觉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 “什么?···” “食性!”“食性?!”我更为不解的问道。 “所谓‘幽灵’即为‘魂魄’!本阁饲养的幽灵蝎就是食人脾性,感其召唤,顺主所愿!幽灵母蝎呈色金黄,从小以鲜血饲之!三月即可成熟,这样饲养出来的母蝎所产的仔都是具有灵性的毒蝎··· 若饲主性情温和,那么灵蝎就亲爱和善···若饲主暴虐好怒,那么灵蝎就阴毒暴戾···正所谓:食之温性,还以和德;食之暴戾,还以怒枭··· 当然不管饲主本身如何,灵蝎都会通过感应饲主的心情的变化而有所行动···也就是说,灵蝎是感应到了本阁的心中所想才会有所动作···” “什么?!那绢帕···” “也自然是本阁吩咐金蝎送予你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0 诡秘神药显奇效,一步之差萧寒斋 若非自己亲眼所见,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奇异的生物!对于唐祺风这个人,心中萌生的疑虑也与日俱增了起来,想起之前···自己明明坠入了山崖,可是却除了在崖顶被石碑磕伤外,可以算得上是毫发无损··· 他到底是怎样救下我的···对于这点,我着实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经营青楼的商人,要隐居在此饲养一些品类古怪的毒蝎?! 他又为什么会如此凑巧的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这个对他并无益处,甚至可以说是可以检控他杀人的唯一证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耐人寻味··· 虽然我并不知晓他这般做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唐祺风!他绝非凡人! “你到底是谁···”我收回了惊诧的目光,眸光一转,再一次审视的打量着他··· “你会知道的···可惜,不是现在···”唐祺风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扑克脸’,伸手将方才扔到我床榻上的汤药袋拿了起来,一直挪到眼前,我这才看清楚··· 原来他手里拿着的药袋是由几片宽大的荷叶制成的,四周用棕榈叶搓成的绳状物细密的穿缝了起来,看起来像极了我们现今超市中贩卖的袋装牛奶! “这个是给你的汤药···往后的几天都会由金蝎定点过来送药给你···今天是第一天,本阁就先勉为其难的伺候一下禄王爷了···”说完,唐祺风提着药袋的两指一松··· ‘啪嗒!’温热的荷叶袋带着浓厚而刺鼻的草药味,毫无顾忌的钻进我的鼻腔,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一阵阵干呕开始翻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唐祺风合上掌心在我的眼前虚晃了一下,再张开掌心,一根锋利的闪着寒光的针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针头顺势向荷叶袋扎了过去,‘噗~’一声清脆的纤维爆裂声后,汩汩浊黑色粘稠的液体开始朝我的口中流淌了下来···我刚想侧头闪躲过去,可唐祺风却再一次先我一步抵住了我的脑袋! “唔唔~唔~唔唔唔~”我吱唔着拼命的想要挣脱开来,有那么一秒···看着唐祺风冷淡的目光,我忽然有一种,即使我就这样在这里死了,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阴森之感··· 仿佛眼前的唐祺风就是那地狱中掌管生死的‘阎罗王’!可是满身疮痍的我又怎能敌得过他?!我也只能紧咬着牙关,竭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粘稠腥臭的汤药肆虐流淌的满处都是,开始有放凉的液体慢慢凝固了起来,堵塞住鼻孔让我难以呼吸···我又不得不紧闭双唇以防这令人作呕的汤药进入口腔··· 我开始能够感觉到有血液涌上了大脑,一种濒死的晕眩感,让我不得不妥协的长大了嘴巴···药终入口··· 意外的,这药竟然并没有臆想中那般恶心腐败的味道,反而有一种与其气味截然相反的清甜滋味···细品之,仿佛有百花在舌尖绽放···而后,我竟然贪婪的大口吸允了起来,丹田处隐隐感觉温热,似有暖流汇入··· 方才还瘫软无力的身子,也有了想要起身奔跑的欲望···原本隐隐作痛的肋骨,竟然也神奇般的有所缓解,我惊叹极了,刚想问清楚这药究竟是何神物,可一抬头,面前早已空空如也··· 翌日,朝和殿——“废物——!真是一群废物——!食朕之禄,难道就只知享乐么?!如今都已经过去两日了,禄王爷还是没有任何下落,你们让朕如何向梵茵女皇交代?!” “请圣上息怒,臣等知罪——!”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裟尘这般冷绝的气势,群臣们也是初次相见,个个吓得伏地而跪,无一人敢抬起头来··· “誉丞相!您可谓是我们儒邱的‘智囊’,朕的一等军师,此事···朕又当如何啊···”誉丞相乃是前朝元老,裟尘的老师,一品太傅大人!后先帝崩殂,裟尘登基后提为丞相,对于这位年近花甲的丞相,皇上可是敬爱有佳··· “皇上,如若您是担心梵茵女皇会以此作难圣上···圣上您大可把禄王爷失踪一事推脱到仪舜君王的头上···正所谓,死无对证,梵茵女皇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奈儒邱如何··· 但如若···您是担心禄王爷的安危···”誉丞相特意拉长了语调,别有深意的看了裟尘一眼,作为游刃在官场上的老臣,丞相早已看穿了裟尘此时的心境,也知道皇上如此心急的原因也并不是顾忌梵茵女皇的报复··· “那又如何?!还望先生指点!”裟尘也有些迫不及待,干脆三两步迈下了玉阶,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丞相。 “圣上您既然已经派了数万精兵在皇城内外搜查,却还是一无所获···老臣认为,此事定有蹊跷!仪舜君王如此贪生怕死,倘若真的是他绑走了禄王爷··· 他完全可以以此做由,要求圣上您饶他一命!万不能到了临死关头还这般守口如瓶···” “先生此言有理,可···倘若此事并非仪舜君王所为,那贺澜国王为何要告诉朕虚假消息呢?!难道说···这一切都是贺澜国王的阴谋?!···”裟尘眼波流转,黑紫的眼眸深邃如潭··· “老臣以为贺澜国王为人豪爽正派,又与太上皇实乃多年好友,断不能做此等为人不耻的卑劣之事!” “那倘若贺澜国王所言非虚···那么能够在仪舜君王不知情的情况下,支配仪舜兵马的人···” “赵贵妃——!”一声惊雷起,大殿中忽闪过一道白光,衬得裟尘那双如深潭般的眸子愈发的阴戾起来,那眸中仿佛浮出一双嗜血黑狼,在暗夜中弓身张开利爪,露出渗白的尖牙··· “退朝——!”只吐出了两个字,裟尘就挥袖离开了大殿,留得‘朝和殿’上满头雾水的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 萧寒斋——萧寒斋位于后宫最为偏远的北宫,因为距离圣上居住的‘仙乐殿’最为遥远,所以打建宫开始就没有妃子愿意居住在此,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被荒置了起来···方圆近三十公里都无人居住! 也就成了所谓的‘冷宫’,只有犯了过错被终身监禁起来的妃子才会被押送至此,落得个萧条孤寒的下场···‘萧寒斋’因此得名··· 如今居住在这里的就是曾经一度称霸后宫的贵妃赵婉儿!还有自愿前来照顾她的宫女翠依···自从得知自己的父王命丧皇城,自己在一瞬之间失去了一切,被圣上以一句‘生死不复相见’打入冷宫之后··· 赵婉儿心里想的就只有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邀月!也就是如今的贺澜公主!翠依当然不忍自家主子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终于在昨夜交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买通了驻守宫门的御林军,偷偷的放她出了宫··· 翠依出宫便径直来到了国宾馆,央求邀月前去救救赵婉儿,是否能让贺澜国王向皇帝说说好话,贵妃之位自当不再贪图,哪怕自己带着主子离宫归田,也比主子如今疯癫痴傻要好的多··· 邀月先前答应赵婉儿本就是想利用她做事才信口胡诌,本就没有兑现承诺的想法,但又怕翠依堵在国宾馆门口不肯离去,引得别人怀疑,才勉为其难的敷衍道,明日会求父王前去劝解圣上··· 心中自然是想着如何除掉这两个碍眼的女人,以免她们二人一疯一傻再毁坏了自己的‘棋局’,这不今早皇宫刚打开宫门,邀月就借着询问禄王爷的下落为由溜进了皇宫··· 侍卫们也自知邀月即将成为儒邱国的皇后,自然对她是毕恭毕敬,哪里还有人敢拦?!也正因为如此···就在裟尘在朝堂之上怒斥群臣之时,邀月早已先行一步,进入了‘萧寒斋’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1 笑里藏刀心毒辣,故布疑阵清路障 萧寒斋——“啊哈哈~看来你这新选进宫来的秀女还不知道本宫是谁吧!哈哈!呵呵~啊哈哈~!”萧寒斋内赵婉儿正掐着腰,蓬头垢面的光着脚,指着面前的梁柱自顾自的说起胡话来··· “本宫可是这后宫最得圣宠的贵妃娘娘!也是儒邱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怕了吧~哈哈哈!什么?!你是梵茵国的王爷?!···”站在梁柱前的赵婉儿忽然转变了神态,语气多了几分忌惮与闪躲··· “王爷···王爷···不是我,不是我···跟本宫没关系!一切都跟本宫没关系···”赵婉儿情绪激动的提高了声调,向后方节节退去,那惊恐的眼神,就仿佛真的有人在与她对峙一般··· “不···不不,皇上是我赵婉儿的!皇后之位也是我赵婉儿的!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什么王爷···什么公主···你们都休想抢走——!” 赵婉儿怒目圆睁,猩红的血丝已经遍布双眼,疯癫的朝着梁柱冲了过去,是又打又骂,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回荡在这偌大而又破败的‘冷宫’,更添得一丝悚然之感··· 宫女翠依看着自己主子这般模样,更是蹲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几次上前劝阻都被失去理智的赵婉儿踹倒在一边,只得不知所措的守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祷着邀月真的能够救她们主仆一命··· “啊——!贱人!你们这些贱女人——!去死!去死···”‘吱嘎~’就在赵婉儿还对着柱子撒着癔症的时候,萧寒斋的门被推开了··· 翠依抬头望去,进门的正是贺澜公主!在翠依的眼中,此时的邀月就犹如天上派下的神明,踏着晨起的朝阳,披着耀目的霞光,款款而来··· 翠依连忙抹去腮边未干的泪痕,跪爬着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奴婢···奴婢叩见贺澜公主!奴婢叩见贺澜公主!” “快起来吧~”邀月笑着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翠依,又瞄了一眼半搂着柱子疯癫的赵婉儿,心中已有了盘算··· 萧寒斋的格局与一般妃子的寝殿不同,大堂的正中央建有一个偌大的佛堂,被惩罚到此的妃子都要在此吃斋诵经,反省悔过。佛堂的右侧有一个半隔开的偏室,是用来饮茶抄经之地··· 邀月亲切的拉着翠依撩开了帷帐,径直进入了偏室,坐定后,翠依为她斟了一盏清茶诚惶诚恐的递了过去,“公主殿下···萧寒斋内,衣食简陋,只有这粗茶破盏,还请公主莫要责怪···” 邀月没搭言,只伸手接过了茶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转而拉着翠依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前,翠依显得有些局促,但也不好忤逆公主,只好涨红了脸顺着坐了下来。 “翠依啊~你跟着赵婉儿有多久了?”“回···回公主的话,已,已有十二年了···”“哦~怪不得···这赵婉儿如此嚣张跋扈,骄纵任性,如今落败在此,也只有你还对她如此衷心···” “公主殿下,其实···郡主她只也只是个被人宠坏的孩子,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罢了···郡主的心是善良的··· 翠依还记得,七岁时在仪舜皇宫为奴,被管事房的嬷嬷欺辱,是郡主拉着奴婢的手,把奴婢救了出来,带在身边···这份恩情,翠依是定不能相忘的!” “想来···这赵婉儿也是个幸运之人,至少还有你这样一个衷心的奴婢,如此说来···只要是能救回赵婉儿,你···什么都肯做了?!”邀月一挑眉,直直的看着翠依道。 “回公主,奴婢愿意!只要是能让郡主恢复如前,奴婢···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就算是死?···” “对!就算是···”翠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依旧笑靥如花,温如和煦的邀月··· “死?···”“怎么···你怕了?!难道,你先前的慷慨陈词都是假的?!”邀月故意讥讽的提高了声调。 翠依微微侧过了身,透过朦胧的帷帐,远远地望了一眼还在佛堂时哭时笑的赵婉儿,转回身来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愿意!只要是能救回郡主,奴婢就算是死都毫无怨言!” “好~好一个忠肝义胆的侠义女子!本公主佩服佩服!” “公主殿下谬赞了!想必殿下如此问奴婢···定是有了可以拯救郡主的办法,还请殿下明言!” “好,既然如此,本公主也不再隐瞒···其实,昨夜你离开国宾馆时正巧被父皇所见,父皇见我闷闷不乐,就开口询问了此事··· 本公主就将翠依你的请求告知了父皇,父皇听后也万分同情!当晚,就进宫面圣,希望圣上能够网开一面···可谁料,皇上对此是龙颜大怒,不仅直言此事没有缓和的余地··· 还下令,不日昭告天下,将赵婉儿问斩以解心中怨恨···这不,本公主得知了这个消息,就立刻奔来相告···” 翠依听闻此言,更骇得不行,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殿下!公主殿下!您可得救救我家郡主啊!奴婢求您,奴婢求求您了——!” “你先别慌,本公主既然承诺过赵贵妃,就定不会出尔反尔!本公主有一计···可以让贵妃免去一死···只是···” “公主请讲!奴婢心中已有了赴死的决心,奴婢本就是贱命一条,只要能救回郡主,奴婢死不足惜!” “本公主要你即刻服下毒药···你死之后,本公主会派人给你换上赵贵妃的衣裳首饰!在这萧寒斋中放上一把大火,这样···你就可以代替贵妃做出轻生自杀的假象··· 而赵婉儿就会以你的身份离开儒邱国,你放心本公主一定会安置好她,并且找世间名医医治好她的疯病!” “好!奴婢谨遵公主殿下吩咐!只是这毒···” “毒···就在本公主的囊中!”邀月说着,从容的从腰间摘下了一个暗紫色锦囊,打开拿出了一袋纸包··· “此毒名叫‘无忧草’想必这名字···你也不陌生吧?!” “无忧草,根粗枝细,颜色从根至茎,由紫转绿···研磨成粉,溶水无色无味,仅一滴即可致人死亡,传说死之前还会带人进入幻境,穿过欲望之域,通往极乐世界···这正是我们仪舜国所独有的特等毒草···” “没错!为了这···本公主着实花了不少心思···”邀月用两指轻轻夹起纸包,递到了翠依的面前。 翠依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咬紧了牙关,打开纸包,一股脑的倒进了先前奉给邀月的那杯冷茶,紫绿色的粉末在接触到水后,竟然奇迹般的褪去了颜色,转瞬间溶在了淡黄色的茶盏中··· 就在翠依端起茶杯打算一饮而尽之时,邀月一伸手将她拦了下来“等等!本宫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皇上!皇上——!您这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啊?!”见裟尘满面戾气的从朝和殿里出来,庄公公担心圣上安危,便伸手招呼了几个御林军,紧跟着裟尘朝着北宫的方向走去··· 这也是裟尘第一次来到这萧寒斋,除了满目的萧条与荒凉,再找不出任何词语可以形容···c “赵婉儿——!”‘砰!’裟尘一脚踹开了房门,周身带着肃杀的寒气,迈步进了斋房。转头正想朝内寝走去,身后庄公公声声凄厉的尖叫惊停了裟尘的脚步··· “啊!啊——!啊啊啊!”庄公公向后倒退着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手指直直的指向佛堂之上的房梁··· 裟尘顺势望了过去,在那房梁之上悬着的,正是那脸色青紫,双眼充血的赵婉儿!身下还有一个翻到在地的禅桌··· “还不快给朕放下来——!”裟尘朝跟在身后的几个御林军吼道。几个士兵手忙脚乱的将赵婉儿放了下来,试其口鼻,早已没了气息··· 裟尘又迈步走进内堂···在这偏室地上趴着的竟还有一个双唇黑紫的宫女···桌上有一盏翻倒的茶杯···在桌子的另一侧放有一张浅黄的麻沙纸。 裟尘伸手拿了起来···“圣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这几日噩梦缠身,常梦到那日之时,心中愧疚万分,故书此信将真相告知圣上··· 那日臣妾蒙骗父王绑走禄王爷,本是想逼其离开儒邱,谁曾想竟失手将其推下护城河···后父王落败,命丧皇城,臣妾再无亲故,入冷宫后,臣妾整日跪在佛堂忏悔,却怎奈心魔难除··· 臣妾只想追随父皇而去,还望圣上宽恕···赵婉儿遗笔”··· “皇上,想必赵婉儿也是作恶太多,如今失了所有,难以接受现实想不开罢了···”镇定下来的庄公公此时也跟随裟尘进入了偏房。 “诶···这是可惜了这丫头···老奴那日去翊坤宫传旨,就是这丫头执意要跟随赵婉儿,进入这冷宫伺候···想必是看到自己的主子寻了死,也一同追随了去了···” “启禀圣上!微臣已仔细查看了赵婉儿的尸体,身上并无外伤,应该是悬梁自尽没错···” “启禀圣上!宫女翠依也并无外伤,应该是中毒所致,至于是何种毒药还得请大理寺的仵作勘验后才可得知···” “吩咐大理寺前来领人吧···”裟尘空洞的嗓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肉丸子···难道···你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2 假留遗书祭亡魂,情殇难愈心允悲 泰安门——“公主殿下~您怎么这就出宫了?看时辰,皇上也下了早朝,殿下不去见见圣上么?!”看守宫门的侍卫,远远的看着邀月走来,赶忙谄笑阿谀的躬身迎了上去··· “皇上日理万机,本公主又怎好叨扰呢~”邀月微微颔首媚眼轻瞄,含笑着柔声道。深宫中的侍卫哪见得如此绝色,不自觉竟痴痴的看呆了眼··· “你···你这侍卫好生无礼~”邀月嗔怪的用绢帕挡住了半边玉颊,那娇羞的眼眸似含春水,清波流盼···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半透明的秀绢隐约显出娇俏的唇形,红唇微张,一颦一笑,勾魂动魄··· 那侍卫自知无礼唐突了公主殿下,却怎奈何心中奇痒难耐,一面慌张的跪下,一面又大着胆子贪恋的望了再望,“公主···公主殿下恕罪!微臣···微臣从未见过公主如此倾城绝色···唐突了殿下!还望殿下惩罚!” “咯咯咯~”看着那侍卫如此局促的模样,邀月倒是开心的笑出声来,一双柔荑娇软无骨,轻柔的滑过那侍卫的下颚,慢慢的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手指抚到之处,又引得那侍卫一阵窒息般的悸动,脸也紧张的涨得通红··· “起来吧~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只要无第三人知道,本公主自当无事发生~但若是···这宫中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那你···可就是对儒邱未来皇后的大不敬之罪··· 到时候,本公主也只能为了保全声誉,而牺牲你了···”纤纤玉指在那侍卫的两鬓摩挲着,那侍卫早已失去了理智,像极了迫切想要获得主子宠爱的‘小狼狗’,眼神迷离如捣蒜般不停的点着头··· 邀月满意的收回了手,迈步走出了皇宫···而身后的侍卫却仍旧跪在那里,留恋的看着邀月渐渐远去的背影··· 出了泰安门,邀月再次从袖中掏出了方才用来遮挡的绢帕,顺手扔进了街巷边的竹篓。 “呵~我邀月研制出来的‘馥香散’只一滴就足够让人意乱情迷,更别提这被浸泡过的绢帕了···啧啧,可怜的侍卫~恐怕···你现在都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吧~哈哈!好玩~真是好玩~” 半个时辰前,萧寒斋——“等等,本公主还需要你做一件事!”“请公主明言!”“在你饮下毒药之前,还要替贵妃写下一封遗书!” “遗书?!这又是为何?”翠依放下茶盏,不解的问道。 “虽说,大火焚烧过后,就无法辨别死者的确切身份···但是你可知,服下‘无忧草’的人骨渣呈黑紫色!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我们要让外界确信赵婉儿的确是自杀而死! 这封书信,我会托人送到‘仙乐殿’并且告知圣上是赵婉儿亲笔所写!只有这样,赵婉儿才能够以你的身份获得真正的自由···” “好~奴婢谨遵公主吩咐!”说着,翠依便起身准备笔墨纸砚,不过片刻,便将信筏呈给了邀月。 邀月接过来端详了半晌,却只当看得篇‘鬼画符’,自然不明白信中所述,但又碍于颜面,只得沉吟着点了点头··· 邀月自小在风尘之地长大,虽说阁主闲暇时会教她习些书法,却怎奈邀月根本无心学习,只是长大后为了应和些诗人墨客,学上了几句淫词浪调之外,根本是目不识丁。 伸手将桌上的茶盏递了过去,凝秀含泪一饮而尽,杯翻人倒,片刻便没了气息··· 邀月也不慌不忙,四下转了几圈,在没有发现称心的‘用具’后,抬手扯下了悬在梁上的帷帐,缠绕着拧成了一条粗壮的长绳··· 单手拎着跨步进入了佛堂,此时的赵婉儿呢~许是闹累了喊累了,正倚着柱子呆坐在地上··· “娘娘?贵妃娘娘?!”邀月蹲下身试探的唤了几声,可怎奈赵婉儿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贵妃娘娘~邀月来看你了···”“邀月···邀月···邀月?!”那赵婉儿忽然恢复了理智,一把抓住邀月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起来··· “邀月···邀月,你是邀月!公主,公主!你是来带本宫离开这里的是不是?!是不是皇上他饶恕了臣妾?!啊?皇上呢?!皇上来了没有?!” “嘘!···皇上啊~就在殿外···这不,还赏赐了娘娘一条披帛,娘娘还不快快带上···”邀月语气轻柔的哄着赵婉儿,把先前从梁上撕扯下来的帷帐递了过去。 “来~邀月来帮贵妃娘娘···”掰开赵婉儿扣在肩上的手,邀月缓缓的起身,绕到了赵婉儿的身后···将帷帐轻轻的围在了赵婉儿纤长的脖颈之上··· “娘娘~您看!这披帛漂亮么···”“嘿嘿嘿~漂亮!好漂亮啊···嘿嘿!嘿嘿嘿!”那赵婉儿又开始疯傻的痴笑了起来··· “娘娘~外面的风好大啊!这披帛这么漂亮,若是被风吹跑了去,可怎么办啊···” “不,不行···皇上,皇上赏赐给本宫的,谁···谁都拿不走!拿不走···”赵婉儿神色紧张的攥紧了脖颈上的帷帐。 “那···邀月为娘娘系紧一些如何···”“好,好好···系得紧,紧···嘿嘿!嘿嘿嘿~” 邀月抻拽着帷帐,只身来到了赵婉儿依靠的梁柱之后,两手将多余的帐布小心的在柱子上打了个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阴鸷,双手慢慢的向外收紧了帷帐··· “呵呵~呵呵呵~额···额···唔唔~唔唔唔~”起初赵婉儿还在笑着,只是身后的拉力使得她不得不向柱子靠了过去···脖颈上加重的束缚致使她动弹不得··· ‘砰砰砰!’她开始挥舞着双手使劲锤击着地面···“唔唔~唔唔唔~唔唔~”赵婉儿的双脚也开始剧烈的蹬踹起来,血液涌聚在脸上,甚至有几根粗壮的血管已经被挤压成青紫色,赤裸裸的暴露在外··· “永别了···我亲爱的贵妃娘娘···”邀月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起来,双手用力!世界安静了···赵婉儿停止了呼吸··· 松开手,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面相可怖···邀月松开手,轻拂去沾染在衣袖上的灰尘,绕到柱子前,再一次确认了赵婉儿的死亡。 抬头向上望去,真是如有神助,高高的房梁上竟然悬挂着一个粗大的铜环!原来,这萧寒斋在前朝曾连续死了数十名皇帝的弃妃··· 因为这里地处阴寒之地,夜晚巡逻的御林军每每路过都会听到些疑似女人哭嚎的奇怪声响,先皇怕破坏了皇家气数,便请了法师在此作法,以一口青铜‘镇祟钟’抑治了鬼魅··· 一直到裟尘登基,才拆除了旧钟,只是这铜环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取下,而后只得作罢··· 这铜环刚巧给了邀月绝妙的条件···邀月先是搬来了一张禅桌,又把帷帐绕到赵婉儿的颈后打了死结,拖到了禅桌的一侧,登上禅桌,将另一侧松散的帷帐穿过了铜环··· 赵婉儿身材娇小,体重与邀月相当···下了禅桌,邀月将铜环另一侧的帷帐系在了腰间,身体向前倾身,迈步向前走去···依靠着自身的体重,缓缓的将铜环另一侧的赵婉儿拉拽了起来··· 铜环挤压着结扣,用力一拽,正卡在了铜环中央,赵婉儿也就稳稳的悬在了房梁之上···邀月又怕赵婉儿会用体重再次将结扣拖拉回去,便搬来禅桌,站上去在铜环的另一侧也打上了厚重的死结··· 一切准备就绪,邀月迈步下了禅桌,仰起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一脚踹倒了赵婉儿身下的禅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萧寒斋··· 蝎子楼——自打我昨日喝下了唐祺风送来的‘神药’,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起来,就连肋骨和脖颈也没了先前的痛楚,甚至能在榻上灵活的翻动着身体。 可奇怪的是,尽管我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可偏偏就是起不了身!好像身体与床徒增了某种磁力,只要脊背微微离开床榻,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硬的拖拽回去。 ‘吱嘎嘎~’一丝微弱的阳光从左侧窗缝中照了进来···由于这满屋的幽灵蝎惧惮阳光,所以这般刺眼的感觉倒连我也开始不习惯了起来,抬起手臂,用手指遮住眼睛。 依稀的从指缝中看见一只金黄色尾巴泛红的小蝎子怯怯的爬了进来,尾巴上还勾着一包荷叶袋!想必那就是唐祺风吩咐金蝎送来给我的药汤了~ 小金蝎蜷着尾巴,窝在窗沿上,向下探了探身子,又挑起触角好似朝我的方向望了望,害怕的又向里侧挪了挪~我勾了勾唇角,摊开手掌搭在了窗沿旁··· 金蝎甩了甩尾巴,懦懦的把那荷叶袋‘嗖~’的放在了我的掌心,转身钻进了窗缝,消失不见了~哈哈~真是一只可爱的小家伙!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然的撕开荷叶袋,‘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汤药!这药果真神奇,想来我躺在这‘蝎子楼’里已有三日!在这三日我不吃不喝,只靠着每日一包汤药,身体竟然没有一丝饥饿的感觉不说~ 反而,还有种比往常还要精神的感觉!只是···身体的伤痛虽然痊愈,但是心里却依然对那日之事难以释怀··· 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毒蝎相伴,我也愈发的孤寂···也不知道,现在的裟尘在干嘛···淮绶呢?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淮绶会不会受到皇姐的处罚··· 邀月···邀月···是不是已经坐上了皇后之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3 悲痛难耐空落泪,警言点醒梦中人 那裟尘···又爱着她么···,还有禄烟,这孩子若是知晓我坠下了山崖···一定会像从前那般哭红了鼻子···谁又能替我安慰他呢···卜裕树···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冷清的脸··· 至少我‘死了’···还能够成全他,放他自由了不是么···这也算···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好事了吧··· 一转眼,我来到这异世已过去了三个月···爸妈···他们还好么···如今,我一个人颓然的躺在这三尺之榻上,终日与毒物为伴···难道这就是我舍弃亲情换来的结果么··· 往昔的点滴,一次次涌上心头···胸中难以言说的沉闷感几乎快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纵横肆虐···苦涩的眼泪涌出眼眶,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流到脖子里···干涸在衣服上··· “你在哭···?”突如其来的问声,一下子让我慌了神,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展示出自己最不愿为人知晓的脆弱··· “没有,没有~我,我才没哭呢!是···是地上的风沙吹进了眼,眼睛···”我吱唔的一边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一边伸手拉高了被褥,遮挡住自己哭红的眼眶··· “你在哭···”此时的唐祺风已经迈步来到了我的榻前,尽管我已把自己包裹在了被中,可还是能够强烈的感觉出那道被隔绝在被褥外的灼灼目光··· “都说我没有在哭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也有些不耐烦,声音包裹在被中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你在哭···!”唐祺风却加重了语气,再一次重复着问话··· 我的心情本就烦闷得很,再加上他这般纠缠,更添的我怒火攻心,一时间积攒在心中所有的愤恨与不满都翻腾了上来! 我一下子掀开了被褥,怒目直视的瞪着眼前的唐祺风,大声的吼道“对!我是哭了!我就哭了不可以么?!是!我算是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但是你总不能连我哭不哭都要干涉吧——!” 唐祺风却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用眼神淡漠的扫视了我一眼,开口道“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你在问我为什么哭?!呵呵!真是笑死人了!我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哭?!真是好笑!” 唐祺风轻蹙了一下眉头,思虑了半晌,望向我摇了摇头···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我看着他假装无辜的脸,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起身揍上他几拳,以解开心中郁结。 “就是你!一切都因为你!如若不是你杀了那‘仁心医馆’的郎中,我也不会为了追查真相而跟裟尘到你的‘绮凤楼’!也就不会把邀月带回皇宫!事情···事情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副模样——!” 我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唐祺风怒斥道。 “本阁的‘绮凤楼’可是你自愿来的?!” “那是···那是因为我为了追查出你这个杀人凶手,才会前去的!” “那邀月···又可是你自愿带回宫去的?!”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无良的奸商,为了银两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人家姑娘不过才十六岁,你就逼着人家卖身接客,我···我是因为看不惯,所以才···” 我说得愈发的激动,突然的吼叫声再一次惊扰了周身的幽灵蝎,‘沙沙沙~’四散着钻进了沙地··· “本阁的‘绮凤楼’在这皇城也足足开了二十年有余,阁中的姑娘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要么就是逃难到此的穷苦人家···至于接客,也只是她们选择生活方式的一种,当然都是以自愿为前提···” “骗人!你骗人——!你说没人逼迫她们,可那日我在‘绮凤楼’门口,分明见到一个中年女人拖拽着邀月,强迫她接客!你又作何解释?!” “本阁有没有说谎,你大可回到‘绮凤楼’去问个清楚,坊中的姑娘众多,本阁根本就不需要通过强迫来逼谁就范···至于邀月,你其实根本并不了解不是么···” “我···”我刚想开口顶回去,却忽然发现,对于邀月···我真的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自始至终都只是听之信之··· “对于邀月口中所言的事,你也从没有亲自查证过不是么···”“我···” “如果本阁没记错的话,在‘绮凤楼’的门口,皇上可有劝阻过你,叫你不要如此莽撞的收容邀月···可你执意不听,还是固执的把邀月带回了宫··· 而后,当邀月在宫中初显端倪之时···也不止一个人劝阻过你···可你却还是一意孤行,对吧···” “我···我···” “本阁只想问你一句···当你把邀月带回来的时候,你心里当真只是想帮助她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想帮助她了,我···” “真的没有丝毫杂念?!不是为了满足你那颗被人需要的虚荣心?!不是为了彰显你那无处安放的善良?!” “不···不···没有!我没有!” “不是为了能在孟裟尘的心里多留下一丝好感?!你一次次的宽恕邀月,难道不是让人们在背地里为你歌功颂德?!哦~是不是在你心里,你觉得自己所做的事就如同那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 唐祺风的话锋愈发的凌厉,这一连串的发问,咄咄逼人···我眼神虚晃的闪躲着,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后背紧靠在了墙壁上··· “没有,我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只是不想和他们一样···我只是不想跟他们一样冷漠的对待这个世界我有错么?!”我也迎着唐祺风审视的目光,大声的回了过去。 “他们···是谁···” “是!我长得不漂亮,脑袋也愚钝得很,就连身材也是臃肿难堪!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不配得到这世界的善待么?!我也是个人···也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女人···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冷眼跟嘲笑!所以···我知道!我知道那种孤立无援,茫然无助的滋味!从前我没有能力帮助别人,现在我有了!老天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难道我就不能无条件的给予他们宽容和帮助么?!难道一定要我同他们一样冷眼旁观你才满意么——!” 终于把憋闷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发泄似的吼了出来,我竟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之感··· “虽然不知道你所指的‘他们’是谁···”沉默了半晌的唐祺风再一次开口道。 “冷漠···的确会给人带来伤痛,但是伤痛却往往是助人成长,让人坚强的辅助剂···而你一味地包容与成全才是真正助长邪恶与贪婪的养料··· 看看现在,难道你还没有醒悟么?!···满口佛经善念渡修行,倒不如丰其羽翼自省之!手无利器,谈何助人?!渺如虫蚁,都自知身有所长,方可自保!像你这般徒有满腔热血,轻算之,便可任人鱼肉! 这本书留给你···好好想想吧···”唐祺风轻叹了一声,将一本卷边泛黄的书卷放在了我的枕侧,转身走了出去··· 伸手拿过书卷,看来也着实有些年头,暗黄色的麻沙纸微微打着卷,墨迹也被时间侵蚀的有些褪了色,但好在还能够依稀辨认,只见封面上书三个大字‘酖虿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4 火上浇油引混乱,酖虿传内有乾坤 酖(dān)虿(chài)传——酖有沉溺,享乐之意;虿则是古时蛇c蝎毒虫的总称···‘酖虿传’直译过来就是作者记录自己沉溺于研究毒物的一本传记! 擦干脸上的泪痕,翻开尘封的密卷,一股尘朽的霉味扑鼻而来···唐祺风说得对!蝎虫虽携致命毒液,却无外乎为了保命残喘而衍之,显于人前,留心即可防之··· 而人心却恰恰与之相反,贪嗔痴恨冗乱复杂,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人前与你谈笑风生戏鸿儒,人后却落井下石心歹毒···又如何防得?! 看看现在自己落得这般田地,不就是太过轻信于人,自身又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才造成的么?!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看着手中紧握的书卷,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梵茵国某密道内——“主上!小的已经按照主上的吩咐将禄王爷在儒邱国惨遭不测的消息在梵茵皇城大肆宣扬了出去,昨夜女皇急召兵部尚书想必就是为了此事! 说不定女皇昨夜就已经派人拟信送去了儒邱,问询齐将军此事真伪!” “哈哈哈!好!好在本尊留在儒邱国的密探还并未全部撤回梵茵,这次···女皇最宝贝的禄王爷在儒邱国失了踪,于情于理女皇都不会放过那儒邱皇帝··· 只要禄王爷不出现,本尊就能挑动女皇出兵儒邱···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尊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 “是啊,主上!自我们上次马失前蹄被那禄纤窈还有孟裟尘大挫之后,就一直按兵不动,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溃败奔逃,这下···总算又给了我们有机可乘···” “哈哈哈!啊哈哈哈!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又怎么斗得过本尊!哈哈哈!我儿···母上这下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纳香宫——“将军!将军!齐将军——!”这几日,凝秀一直独自守在纳香宫中等待着齐将军的归来,可是···自那日禄王爷在宫中失踪了之后,凝秀就再也没有在宫中见到齐将军的身影··· 今日,好容易见齐将军风尘仆仆的回了宫,可却着实让凝秀吓了一跳!才不过三日,齐将军俨然没了先前雄姿英发的威武模样,倒是像极了市井街市上的亡命赌徒! 整个人眼窝深陷,就连两颊都凹瘪了下去,黑褐的眼袋,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得凝秀心中一阵酸涩,刚想开口询问,却被齐将军打断话语。 “凝秀,你看到本将军放在王爷房中的锦包了么?!里面有我从梵茵国带回来的‘攀金绳’,等下还要去附近几座山岭的崖底去搜查···” 淮绶一路并未抬起头瞧上凝秀一眼,只是脚步急促的在寝殿里四处翻找着。“将军···”“哪呢?!在哪?!你快帮我找出来啊!” “将军!···”凝秀有些担忧的上前抓住了淮绶还在不停翻找着的双手···淮绶却仍不为所动,一抬手甩开了凝秀,低着头又朝着寝殿另一侧的贵妃榻去了··· “齐将军!”凝秀也执拗的高喊一声,再一次迈前一步挡住了淮绶的去路···“将军···奴婢知道您担心王爷的安危,可是将军你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 淮绶仍旧没有理会,斜跨一步绕过了凝秀,更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将军,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您这样整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若是还没等寻到王爷,您就先垮了怎么办?!” 淮绶整个人顿了一下,却仍未抬起头来···“将军,您···您就算是为了王爷也好,多少吃些东西,歇息一会···皇上不是已经派出了上万禁军搜查王爷的下落了么?您···” “王爷是本将军带来儒邱的···就一定要由本将军亲自带回去!我是不会放弃的···”淮绶的声音嘶哑而疲惫,神情是那么的痛苦与绝望···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凝秀第一次看到齐将军如此脆弱的模样···一时间,张着嘴也讲不出半句话来··· “齐将军!宫外有侍卫送信来,说是梵茵国的将士,请将军过目!”就在这时,寝殿外,驻守‘纳香宫’的侍卫走了进来,躬身把一封信递给了淮绶。 “好,下去吧···”一听到是从梵茵国来的书信,淮绶的表情陡然严肃了几分,眉头紧蹙着接过了信封,拆开,轻声阅之··· “戎马大将军齐淮绶亲启——近日宫中流言四起,所言皆说禄王爷在儒邱惨遭不测,下落不明!陛下听闻心中忧虑万分,故嘱微臣书信相询,还望齐将军箴言告知,切不可欺瞒陛下,见信即回之,三百里加急相告!——兵部尚书懿沄亲笔。”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淮绶无力的放下手中的信筏,一下子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望向不知何处,一言不发······ 对于宫中所发生的事,我自然一概不知···说来,除了眼前能看到的这些有限之景,我就在自己身在何处都无从得知,心里倒是莫名多了一些不理凡尘的隐士之感··· 翻开手中的书卷,这第一章讲述的就是在我身边整日与之相伴的‘幽灵蝎’···书中所言,‘幽灵蝎’的母体生活在极阴极燥的干旱之地,但往往阴地都与水相伴,而这‘幽灵蝎’却又最不喜潮湿··· 所以想要找到这两者兼备的地点是难上加难!其二,传说中这‘幽灵蝎’的灵体是那些在地狱中无法转世为人的幽魂···就像佛教中所说的,人有六道轮回··· 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在经历过轮回后还可以重生为人,这主要依靠累世时自己所积累的各种善恶业力c习气c心性的修持能力等的综合影响进行确定··· 所以那些无法转世为人的幽魂,会徘徊在阴阳两界等待着自己的下一次轮回···而幽灵蝎的本体更是世间难遇的滋魂之器,换句话说···幽魂见到它就如同植物遇见阳光一般,这幽灵蝎的母体就是能够滋养幽魂最好的器皿! 所以在这极阴极燥的环境里生长的‘幽灵蝎’的体内,距离了成千上万来自阴间的幽魂···当然,这也只是先辈留下来的传说,至于真假···我们也无从考证。 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幽灵蝎是认主的灵物!若想饲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灵蝎,就一定要亲自去寻,寻到后近前滴上一滴鲜血,若灵蝎认你为主就会饮下你的鲜血··· 若弃饮之,万不可强求带回,倘若执意如此,便会招灾惹祸!轻则性命难保,重则有屠村屠城之危害! 读着书中的话语,我心里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这一只小小的蝎子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还真是小觑不得! 接着看下去···若是有幸寻得一只愿认你为主的灵蝎,带回府中后,每日阴时以鲜血饲之···三月后即可成熟!成熟后,只一刻钟便会产出幼仔··· 少则百余,多则上万!幼仔呈灰黑色,样貌习性皆与一般毒蝎无异,只食性特殊!···先人所言:食人脾性,感其召唤,顺主所愿;食之温性,还以和德;食之暴戾,还以怒枭··· 这···这不就是唐祺风那日所说的话么?!这么说来,这些幽灵蝎不就相当于饲主的分身?!饲主的心中所想他们都会感应得到,饲主的吩咐,也根本无需说出口,只心有所动,它们就会替饲主完成,当然,也包括杀人··· 越想我的身上就愈发的阴冷···像这样没有距离,没有限制就能轻易操纵人的生死,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等等!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虑···既然这唐祺风有如此厉害又不易被人察觉的‘杀人工具’···他为什么还要用蹩脚的菜刀,还有趁人不备推人下井这种愚笨的手段杀人呢?!··· 难道,这背后···还有我没有发现的真相···唐祺风···他,到底是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5 凝香果诱麝香蝠,再度离间出兵前 越想着,我心中的疑点就越多,就连我先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也慢慢回想了起来···方才,唐祺风分明说过在绮凤楼的门口,曾见到皇上劝阻过我,叫我不要鲁莽的收容邀月··· ‘绮凤楼’本就是唐祺风的地界,被他看到也还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可是在皇宫中···凝秀和淮绶曾经劝诫过我的事···他又是从何得知?! 难不成···他也同祺公公一样,易了容委身在这皇宫之中?!该不会···我的脑海中忽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唐祺风既然与‘嫁祸命案’相关,那会不会他也是那神秘组织中的一员呢···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那个想要引起两国开战的幕后真凶?!那么他如今救了我,又是为了什么···心中虽有疑虑万千,可怎奈自那日之后唐祺风又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见得他的踪影··· 我也渐渐习惯了这与蝎虫相伴的生活,每天清晨,那只金蝎都会准时从窗缝中爬进来,为我送来当日所需的汤药,时间久了那金蝎也与我熟稔起来,偶尔还会爬上我的手臂,吊着尾巴使劲摇晃着吸引我的注意~ 我呢,与幽灵蝎同住了不过几日,竟然也沾染了些它们独特的习性,整个人沉静了许多,无事的时候就捧着那本‘酖虿传’细细的研读··· 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一种叫‘麝香蝠’的翼手目动物。其色纯黑,狐脸猪鼻长耳且绒毛浓密!与普通蝙蝠相比最为特殊的地方就是它这遍布全身的绒毛! 细细凝之,你会发现其实每一根绒毛都是一根根被包裹起来的‘管子’!这些管子连接着‘麝香蝠’的嗅觉,听觉,以及触觉··· ‘麝香蝠’生性懒惰,唯独极其贪食!‘凝香果’唯独对其有着致命般的诱惑··· 凝香树,多半生长在岭南一代,夏季播种冬季结果,其果名为‘凝香果’,果苞由红转白,等到果体纯白,果蒂透明,摘下后磨成果浆,再用‘尼姑蚕’所吐的蚕丝,织成鞋面浸泡其中! 七日后晾干,制成鞋靴,即可在千里之外引来‘麝香蝠’,加以训练便可做到御蝠飞行!或将剩余的浆果置于瓶中,在需要时滴于鞋面也可引来‘麝香蝠’··· 如此说来···怪不得上次在‘绮凤楼’我与唐祺风对峙之时,能够在片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怕就是因为他已然掌握了这‘御蝠飞行’之术! 酖虿传中所描绘的世界是一个我从未探究过的神秘空间···在那里,每一个看似弱小的生灵,都为了生存而竭力激发着自身的潜能,那里···是毒物的世界··· 转眼间,我离开儒邱皇城,离开孟裟尘已过去了七日··· 梵茵国——“女皇陛下!请女皇陛下三思啊——!这两月西南城郊正值旱季,粮食本就供不应求!难民纷纷逃往皇城及周边城镇··· 倘若陛下执意出兵攻打儒邱,那必定要从外省调粮随军出城!城中粮草只会日渐匮乏,到时候那些罹难的百姓又该如何?!请陛下三思啊!陛下——!”户部尚书尚允汶跪在‘麟德殿’上,对着端坐凤椅上的女皇陛下叩首道。 此时女皇心中也是万分焦急,自打纤窈出使儒邱之后,梵茵就碰上了几十年不遇的大旱!这三个月来光是调配粮草救济灾民都忙的是焦头烂额。 期间又赶上有梵茵百姓告御状,说是儒邱皇帝欺我国民,视我梵茵百姓命如草芥,朝中权臣心有不甘,又联名上书希望本皇出兵儒邱,振我国威! 好容易等到这边事情平息了下来,在城郊运输粮草的队伍又途遇山贼强掳,粮食多半尽毁于山林!在这期间饥苦难耐的难民纷纷逃到了梵茵皇城求得女皇庇佑··· 无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本来从外省调来的粮食若节省一些,还勉强足够供给难民,可是偏偏这时候皇城又传出了禄王爷在儒邱国遭遇不测,下落不明的噩耗··· 纤窈是本皇唯一的亲人,本皇不能不管,更何况此事还发生在与梵茵有着宿世尘怨的儒邱国,很难说这件事是不是那儒邱皇帝故意为之···本皇就更加不能置若罔闻! 只是···当下这粮草稀缺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这是逼迫本皇一定要在亲人和百姓之间择其一么?!···女皇目光冷决的攥紧了拳头,一抬手将凤椅边上的御盏挥落在地。 “请女皇陛下息怒——!”朝堂内众臣跪拜,口中齐声道。 “女皇陛下!臣有话要说···”“尚书大人直说无妨···” “陛下!齐将军虽在书信中直言禄王爷确实在儒邱国失踪,可也并未明确指出是何原因,况且此时儒邱皇帝也协助将军在孟岚城积极搜寻,依臣所言,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为上! 禄王爷失踪才不过几日,我们就如此兴师动众的干戈相向,恐怕会落人口实,说我们梵茵表面上是为了禄王爷,实则却是对儒邱基业蓄谋已久···倒是恐怕胜之不武,不能服众啊!” “女皇陛下!尚书大人此言微臣恐怕不能苟同——!”此时端坐在左侧的当朝宰相——殷隋风施施然起身开口道。 “殷大人又意下如何?!” “老臣以为,这禄王爷出使儒邱才不足三月,就已接连两次遭到儒邱皇帝的责难,这分明就是对我梵茵刻意为之···民为君之手足,王爷又是陛下的心头肉··· 那儒邱皇帝先是断了陛下的手足,又想要挖去陛下的心肝,难道我们还要如此坐以待毙么?!今日不战,他日我们被逼上梁山之时又以何再战?!” 这几句说的重臣是群情激昂,纷纷附和着恭维道“果然还是宰相大人有所远谋啊!女皇陛下,臣等同意宰相大人所言!”“女皇陛下,臣也以为宰相大人言之有理···”“女皇陛下···” “殷大人,那依您看来,这粮草之事又该如何解决?!” “陛下~既然我们城中无粮···我们前去借粮如何···” “借粮?!” “没错!老臣听说这几日儒邱国为了搜寻禄王爷的下落,儒邱皇帝可是派出了数万精兵,就连本驻守在梵茵边境的队伍也复命归城,不管那儒邱皇帝是否是为了掩人耳目··· 此时的孟岚城可是乱做了一团,不如我们就趁此时去儒邱国收些粮食回来···这样,我们的队伍只需要带上路途三日所需的粮食,剩下的等到了梵茵边界的营地再进城补给也不迟···” “如此甚好!殷大人的锦囊妙计着实解决了本皇的心腹大患~懿尚书!”“微臣在——!” “本皇命你即刻三百里加急传召给齐将军,命其在五日内秘密屯粮匿于营寨!” “是,臣遵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6 妖言惑众愈演烈,王府大乱躁难安 梵茵国,禄王府——“素琴管家!如今梵茵国大街小巷都在传王爷在儒邱国遇了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干着急的份,素琴管家本是女皇陛下身边的近侍,在朝中也有些相识的官员··· 您看···能否托人去探听探听,这市井流言可真有其事?!”“是啊~素琴管家!这几日奴才们是茶饭不思,整日忧心忡忡···还望素琴管家能帮奴才们宽宽心···” 自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在梵茵皇城播散开来,禄王府里以禄烟c孟江为首的家丁c奴仆都自发的出街寻找知晓内情的百姓,可是几日过去了,也丝毫没有切实的消息能够打破传言··· 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禄王爷已命丧儒邱的消息传出,王府的家仆们更是心急火燎,这不今日刚从街市上回来,大伙就簇拥着来到了管家素琴的‘箫笙阁’,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听到些许宽慰的话语··· “诶···”素琴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道“诶~我们同是禄王府的家仆,都是把王爷当做主子来守护,侍奉···我又何尝不担忧王爷的安危··· 这几日你们一个两个的向我告假外出,嘴里虽说的是家有要事···但是我都知道你们其实是为了王爷,所以我从未出言干涉···素琴陪伴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对我又有着知遇之恩,素琴又怎会冷眼旁观?! 这几日,我也一一拜访了朝中几位重臣,想着或许他们能够知晓王爷到是如何···可偏偏···”素琴说到这顿了顿,脸上疲惫,无奈的神情尽显无疑··· 屋子里站满的奴仆中,开始有压抑的哽咽声和低声的啜泣传出···“可偏偏···对于王爷的这件事,朝中官员都讳莫如深,只字不提···诶~我也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素琴管家!我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同去儒邱国把王爷寻回来吧!”“对呀!对呀!素琴管家,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管家,奴才也一同前去!”“奴才也···” “此事绝不可能——!”素琴管家忽的提高了声调,一声厉呵平息了众人的纷纷议论。 “离开梵茵国是万不可能!王爷出使前将王府中的大小事宜交托于我,我自然不能让禄王府乱了秩序,让外人看了笑话!这样的话,就休要再提了···” “素琴管家,可是···”“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王爷的事我自由打算···王爷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一旦事情有了进展我一定会通知给大家,先回去吧···” 素琴管家说完,便挥挥手示意家仆们出去,自己则起身走到了窗边,望着渐渐昏黄下来的天空,暗自出神··· 家仆们看到管家如此,心里也万分难过,低着头黯然的走出了‘萧笙阁’···又过去了好半晌,素琴才转过头来,想要回到座位前,一抬眼,禄烟竟一直站在桌前,眼睛红肿的望着她··· “禄烟你···”“素琴管家···求求您,求求您了···您就让禄烟去儒邱国寻王爷去吧!素琴管家!禄烟···禄烟给您跪下了!” 刚一开口,禄烟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整个人抽泣着跪在了素琴的脚下,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喃喃着哀求的看着她··· 看着禄烟无助的嚎啕痛哭,积攒在素琴心中,憋闷了几日的情绪也几近爆发了出来···可习武多年,素琴早已养成了喜怒不显于色···忘记了如何流泪,鼻腔刚有些泛酸,就被她强压了回去··· “诶···禄烟啊,你可还记得王爷临行前与你说了什么?!”素琴蹲下了身子,安慰的拍了拍禄烟的肩膀,柔声道。 “禄···禄烟记得···王爷,王爷叫禄烟听素琴管家的话,辅佐您照料好王···王府···” “你还记得就好···禄烟!并不是我狠心不愿放你,而是···王爷现在下落不明,就算你果真去了儒邱国,那孟岚城那么大,光靠你一己之力寻找王爷犹如大海捞针··· 相信此时齐将军也一定在积极地寻找王爷的下落!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禄王府,等待王爷归来!你明白么?” 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让禄烟稍稍平静了下来,可眼泪却还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不住的吊着泪···“诶···禄烟,天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禄烟没有说声,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晃悠悠站起身,本就孱弱的身子经过几日的折腾,像极了‘纸片人’,脚步飘忽的慢慢挪出了房间··· ‘萧笙阁’内总算恢复了平静···“诶···”这已是素琴今天第六次的长叹,平复好内心波澜的情绪,素琴坐回了伏案前,轻磨碳墨,鼻尖微蘸,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跃于纸上··· “流言四起人慌慌,不知实情府中乱,三缄其口锁消息,还望将军实告言···”只四短句却道出了此时管家素琴迫切想要知道王爷下落的心情。 “诶···”素琴又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的再度提笔“见信请转交给齐淮绶将军,要事!莫忘!”··· 写好之后,素琴小心把这两句话,分别从大张的宣纸上裁了下来,信步走到了‘萧笙阁’的后庭处···见到素琴走了进来,一只土鸡样貌的鸟儿不知从何处欢腾的飞了过来,停在了素琴的手上··· “伽儿~这次,就看你了···”看着面前的这只鸟,素琴的眼神中竟闪过几丝难得的温柔,伸手打开缠在鸟爪上的竹筒,把信纸搓成条,小心的放了进去,又重新绑回了鸟腿上··· “去吧···去找爹爹去吧···七年了,你也想他了吧···”这鸟好似通人性般的,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素琴的手后,展开翅膀,直冲而上,消失在了昏黄的天空中··· 关雎院——“少爷···润竹,回来了···”此时的润竹也刚从素琴管家那里没精打采的回到了关雎院。“哦~那···那女人有消息了么?” 卜裕树心里其实还是焦急的,毕竟现在自己罪臣之子的身份还没有祛除,说起来,禄王爷也并没有给他一个真正的名分,倘若禄王爷当真死了···那卜裕树也只会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卜裕树清楚得很,其实他会担心那女人也绝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只不过,他骨子里那种孤芳自赏的桀骜不允许他自己承认罢了···这不,自打润竹出了门,他就一副‘望夫石’模样站在院外张望。 看到有别苑的家仆们纷纷归来,这才慌张的回了卧房,假模假式的端着空杯子佯装着饮起水来,也正赶上润竹郁郁寡欢,并没有留神,才算勉强撑住了颜面··· “诶···少爷,看来这次王爷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什么?!”卜裕树手猛地一抖,空茶杯应声落地,摔得个粉碎。 “少爷,您小心啊!”润竹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拉起卜裕树,小心的护他到一旁,蹲下身开始收拾起来。 “我没事,没事···润竹,你刚才可是说禄王爷···”卜裕树有些忐忑的开口,紧张的看着润竹的背影问道。 “诶···润竹在这王府也足有七八个月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素琴管家如此满面愁容···看样子,王爷这次恐怕真的像市井传言那般···” 润竹说到这,停了口,转过头来瞧了自家主子一眼,心情更加复杂了起来···“少爷···您说···我们会不会被女皇陛下处死啊···” “处死?!为何?···” “女皇陛下如此宠爱王爷,很难说···不会叫少爷您一同与王爷陪葬···” “呸呸呸!少说这些丧气话!那女人命硬得很,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不会,不会的···不会不会···” 看着自己主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润竹也识趣的收了声,垂下头自顾自收拾着···屋内的气氛也愈发的沉闷凝重起来··· “润竹···你先下去吧···”“可少爷,这···” “去吧···我累了···”“诶···”润竹摇了摇头,只好暂时先用脚把碎瓷片收在一堆,转身出了卧房,带上了房门··· 刚才润竹的无心之言,提到一个卜裕树自己从未想过的字‘死’!卜裕树又是怕极了死的,特别是亲身经历过死里逃生之后,卜裕树更加透彻的理解了‘死’的含义··· 他恨王爷···不仅是王爷让他毁了清誉,更是恨王爷让他看清了自己!卜裕树原本以为自己表面虽有些孤芳自赏的傲气,但骨子里却是个不畏生死强权的铮铮铁汉! 可是···在禄王爷把他带离法场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之感!他对那样的自己感到陌生与羞耻!他本应该追随了母上与父上一同去了的,他也本可以这么做! 可是他还是怕了···他恨这样的自己,更恨揭露了真相的禄王爷!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失望,和对母上的愧疚··· 如今,死亡再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决不能死的!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他无法面对母上···多少次午夜梦回,母上都在梦中抱着那只木偶人,向自己诉说着冤情··· 家族灭门之仇他不得不报!可是现实又一次次鞭挞着他···生在女尊国,男子地位的卑微,让他只能像个苟延残喘的蛆虫一样,寄生在这禄王府···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失去禄王爷的庇佑,现在的他就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金鱼,随时会有人夺走他的性命来为无聊的生活,打打‘牙祭’··· 他怕···这种怕不是为即将迎来的恐惧而感到的惧怕,而是滋生在内心为未知的明天而怕···我要去找禄王爷!忽然卜裕树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7 侧郎出府不辞别,又掀波澜雪加霜 这念想起初只是虚晃着从脑海中闪过,而后却愈发的清晰起来···好似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呼唤着他···‘去吧!去找禄王爷吧!快去···’ 看着窗外恰到好处的朦胧夜色,卜裕树站起了身,他不想惊动了润竹,因为他知道润竹一定会尽力阻挠他,不让他离开王府的,他也没有可以装衣服的包袱,胡乱的从柜子中翻出一件浅紫色的公子袍··· 平铺着放在了床榻上,又拿了几件日常穿戴的衣袍,一沓尊票。对角相系,打成了一个简易的包袱。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只探出头朝院外左右张望着··· 见四下无人,便闪身走出了‘关雎院’···禄王府本是有重兵把守的皇家宅府,可说来也凑巧,方才素琴管家打发了众人回去,王府上下的家丁们又怎能轻易放弃。 这不才联合了几个宅院的家仆还有看守王府大门的侍卫一起到了膳房孟江的卧房中商议接下来的打算···夜,黝黑的像一坛墨池···仿佛伸手点蘸着便可挥墨著笔··· 此时的卜裕树已然站在了王府之外,回过头深深的凝视了许久身后这个他曾经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诶···”卜裕树长叹了一声,便只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天········· 梵茵边城军营——自从几日前,淮绶收到尚书大人的来信才知,原来现在不光是儒邱国因为王爷的失踪乱作了一团···就连梵茵国都已然掀起了波澜··· 淮绶又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朝中的主战派一定会利用此事大肆宣扬,牵制住女皇陛下,挑唆两国开战···可是淮绶身为军人,他又不得不如实将现状禀告给尚书大人··· 所以,自那日之后,淮绶便搬出了‘纳香宫’···除了白天回到孟岚城继续跟着队伍搜寻王爷的下落,晚上宵禁前便只身回到了梵茵的营地中居住。 一面是不想因为不断来往的信件引起儒邱皇帝的注意···一面也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收到梵茵皇城的来信···这不,今天一大早,一封三百里加急的信件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淮绶自然迫不及待的拆了开来,意料之中的···果然收到了女皇陛下要他秘密屯粮的命令! 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搜寻王爷的下落,已让他心力憔悴···如今看到这封信,更是雪上加霜!一个趔斜,险些一跟头栽倒在伏案上··· 但皇命不可违,淮绶只得开口叫了几个信得过的将士,将这封信转交了出去,吩咐妥当之后···又一个人进了孟岚城,继续搜索王爷的下落··· 与此同时,梵茵禄王府········· “少爷!该起床了少爷!少爷——!少···”润竹手里端着盥洗盆,单手推开了卜裕树的房门,自然的朝寝殿内的床榻上望去··· 可,并未见到少爷的身影,空气中似乎多了某种不寻常的气味,让润竹的心里猛地一揪,急忙的放下手中的脸盆,三两步跑进了寝殿的内间,四处寻找着卜裕树的身影··· “少爷!少爷——!您别吓润竹啊,少爷!少爷?!少爷···”声音焦急的带了些许哭腔。尽管润竹已经绕着整个‘关雎院’找了一圈又一圈··· 也丝毫没有见到卜裕树的任何踪迹···润竹这下真的慌了,站在原地浑身打着哆嗦,眼泪更是止不住的落个没完··· 王府中一向与润竹交好的侍亭——沐卿刚巧端了早膳过来,还没进院隔着老远就听见了润竹的哭声,还以为是受了主子的委屈··· 瞧笑着走进来打趣着润竹道“别家男孩子同你这年岁的都有了孩子,你这倒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大清早的,哭什么?!小心···你家主子嫌你晦气,赶了你出去~” 润竹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有心搭理沐卿,看着润竹越哭越厉害,沐卿也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润竹!你哭什么?你倒是说说啊?!别光顾着哭不吭声,再误了大事!” 听沐卿如此说,润竹才勉强的从哭泣的间隙中,断断绪绪的吐出了几个字···“呜呜~呜呜呜~我···呜呜~家···呜呜呜呜~主子···” 沐卿听着更是焦心得很,把耳朵凑近了些,催促这问道“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怎么了?!快说啊!” “呜呜呜~我家主子···呜呜~呜呜呜~不见了!哇~”这话说完,润竹哭得更加伤心了,嚎啕的哭喊声,惊动了周围宅院的家仆们纷纷朝着‘关雎院’聚集了过来··· “不见了?!你家主子不见了?!怎么···怎么会···你不是一直都贴身侍候的寤侧郎么?!” “什么?寤侧郎不见了?!”“寤侧郎去哪了?!”“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啊?!”···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而润竹呢,只顾着掩面痛哭,其他人说的话,也丝毫没有听进去。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赶紧告诉素琴管家啊!”沐卿一把拉起蹲坐在地上的润竹,不由分说的就扯着他朝着素琴管家的‘萧笙阁’走去,其他的家仆们也都寸步不离的跟在了身后··· 萧笙阁——自昨夜放飞了那只唤为‘伽儿’的乌头鸟后,素琴就一直守在窗前,看着空荡荡的后庭出神···身在俗世,又如何能置身‘世’外,不被凡尘所扰··· 而‘情’又偏偏是凡事中最为矛盾的情感···可甜如饮蜜,可痛如刀割···一往情深深几许,又怎奈世情薄,人情弱,多情总被无情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七年过去了···你···还好么··· “素琴管家!素琴管家——!”吵闹的声响从院外传了进来,打断了素琴的思绪···回过头,只间众人簇拥着满面泪痕的润竹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素琴管家!寤侧郎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昨晚看守王府的琉林,琉姝呢?!” “回管家,是润竹发现寤侧郎不见的!琉林,琉姝今早轮班下来,现在应该在‘御林阁’休息!” “去把她们俩叫来!”“是,素琴管家!” “润竹!你细细说来,寤侧郎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不见的?!” “我···我,我···我不知道···”润竹吱唔着紧抓着衣袖,整个人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素琴管家上前握住了润竹的手,安慰的轻拍着他的手背“润竹,你别慌···尽量把昨晚你与寤侧郎说的话回想一下,说不定,他还没有走远,我们还有机会把他追回来!” 润竹怯弱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昨晚······”润竹又把跟卜裕树说过的话向素琴管家重复了一遍,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然后···今天早上的时候,润竹想着少···寤侧郎昨晚心情不好,一定睡得很晚,就没有急着叫寤侧郎起床···可这眼看要过了午时,润竹怕少爷饿···所以才···” “这么说来···寤侧郎就是昨晚偷偷的跑出了王府···可是禄王府一向戒备森严,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他离开王府?!” “···素琴管家···”站在润竹身后的一个家仆小心翼翼的出声道。“素琴管家···昨夜···琉林和琉姝···被我们叫去膳房议事了···” “议事?!你们有何事可议?!”素琴管家横眉冷对,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我们···我们也只是想为禄王爷出谋划策,未曾想竟发生了此事···我,我···” “够了——!王爷失踪本就闹得梵茵沸沸扬扬,如今寤侧郎又相继失踪,你们是想让我们禄王府丢尽颜面是么?!马上派出府中全部侍卫,给我绕着出城的线路一遍遍的找!找不回寤侧郎就休要回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8 不谙世事俏公子,再见倾城奔离散 要说这寤侧郎到底在哪呢···其实也不过是栖身在离王府不足几里路的一家客栈之中,卜裕树本就是在深宅大院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每次出街都有仆侍相伴,轿撵软座的伺候着··· 像这般独自出门,还真的是头一遭,虽抱着满腔的热忱想要寻回王爷,可是刚一出了王府,来到市井街巷上,卜裕树就彻底迷失了方向··· 再加上离府时,天色已近漆黑,看着周身陌生的街景,卜裕树的头脑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开始在心中踌躇着是否要打道回府···可就在这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吟吟的朝向他走了过来··· “呦呦哟~这是哪家府邸的俊俏公子啊?这夜深露重的,怎么还流落在外呢~”这语调一出,我想大家的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个极其相似的女人··· 一个是‘兰若栈’中的茹娘···另一个,就是儒邱国第一妓院‘绮凤楼’的老鸨胡姬花!那眼前正说话的又会是谁呢?!想那胡姬花可还在千里之外的儒邱国~ 没错!此人正是‘兰若栈’的茹娘无疑!黑夜里卜裕树看不清眼前女人的模样,只是空气中弥散的浓重的脂粉气,呛得卜裕树一阵头晕,嗓子也紧得很··· 卜裕树下意识抓紧了肩上的包袱,正打算掉头离开这里,身后的女人再一次开口“诶呦~小公子莫怕啊!茹娘我啊~并无恶意~看公子的这身打扮,想必出自大户人家,只是···这半夜外出,可不合我们梵茵‘男戒’的规矩···” 茹娘边说着,边借着朦胧的月色对着卜裕树上下打量了起来,心里也思谕着乐开了花“这男子相貌非凡,颇有些孤傲之气,若是能收在我茹娘的手下,多加培养··· 日后···一定能与倾城媲美!如今主上又正值用人之际···此事若成,我上次在‘兰若栈’中犯下的过失···主上也一定不会再继续追究···” “男···男戒中规定的是未成婚的男子不准公然抛头露面!本公子可是许配了人家的,所以···你不能以此诬蔑于本公子!”听完茹娘的话,卜裕树有些恼火的顶撞了回去。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却被老奸巨猾的茹娘发现了可乘之机···“诶呦呦~小公子别气啊!茹娘我啊~只是担心公子您相貌如此俊俏,又孤身一人走在梵茵国的街上···难免会招来有心之人的觊觎···” 话锋一转,茹娘不经意的上前迈出了一步,拉近了与卜裕树之间的距离···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小公子···这可不是老妇吓唬您,前些日子···就在这条街上,一连失踪了好几家的俊俏公子··· 听说啊···是‘撷草大盗’干的,有两个还是许了人家的,这不有跑回来的也被妇郎打断了腿扔出了宅邸!诶···这男子啊,还是贞洁最重要了,公子···你说是么?···” 茹娘也算是居住在梵茵国多年,自然知道这女尊国的男子最怕的是什么···这不,茹娘不过才说了几句,卜裕树就已经煞白了脸色,紧抱着包袱,一时间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看着这慢慢被自己‘收入囊中’的玉面公子,茹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肆虐···“诶···老妇的话就说这么多了!是去是留公子你自行定夺吧~老妇我可要回客栈去了,明儿一早啊~还要出城去呢!” 这一计‘欲擒故纵’用的可谓是恰到好处~即打消了卜裕树对她别有图谋的疑虑···又加剧了他心中的迫切感,在这双重的压力下,卜裕树终于落入了陷阱··· “···这,这位婶娘,实不相瞒,小生本也想着出城,可是···这路生的很,纵横交错的很是凌乱,可否···可否劳烦婶娘明日出城时捎带小生一程···” “诶呀···这···”茹娘故意背过脸去,装作为难的拉长了语调···“哦,哦~小生这里有些银两···一切就劳烦婶娘了!”卜裕树也还算懂些人情薄面,从包袱里摸出了一张尊票,恭敬的递了上去··· 尊票这等如此大面额的银票岂是寻常人家能够轻易见得,就连茹娘也只是摸的些银环,金串,看见卜裕树递上的尊票,惊愕得险些失了颜面··· 好在有夜色遮掩,没有被卜裕树看出端倪···“诶~既然公子如此有诚意,那老妇也不再推辞···客栈中还留有老妇一子,今晚我们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一同出城!”“多谢婶娘···” 卜裕树乖顺的跟在茹娘的身后,拐弯抹角的穿过了几条街巷,远处便看到不远处的柱子上挂着两盏灯笼,灯笼下站着一净白少年··· 看到茹娘近前,便只身迎了上来“茹···”话还未出口,就被茹娘抢先道“儿啊!怎么还没睡下?可是在等为娘?!”眉毛向上轻挑,余光向后瞄了瞄··· 那白净少年立刻会了意,点头应和道“是啊,娘~天色晚了,孩儿来迎您回去···不知这位是···”眼神上下打量着身后的卜裕树。 “这位公子是为娘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的~说是明日也要出城的,娘就把他带了回来与我们一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在下卜···”‘裕树’二字刚要开口,却又立刻咽了下来,在这偌大的梵茵国,卜裕树的名号可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光是这卜姓,整个梵茵恐怕也只剩他卜裕树一个人了吧··· “在下寤思服···”情急之下,卜裕树只好将这王爷赐予他的名号搬了出来。“寤思服···?!这名字···好生耳熟~”那白净公子沉思了半晌开口道。 “梵茵百姓千百万,姓氏名号难免会有些类似···许是巧合,巧合罢了···”卜裕树喃喃着搪塞的糊弄了过去。 “也许吧···哦~在下聂倾城,公子也可以唤我倾城!”没错,此时屹立在灯下的白净少年正是消失了三个月有余的聂倾城! 倾城自小生活在茹娘的身边,又怎会不知茹娘的心思~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倾城知道···这人已是被茹娘选中的了,不管他情愿与否,而后的命运都不会再由他掌控···自由也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 “不知公子年庚几何?可曾有了婚配?”尽管如此,倾城还是依了茹娘的意思,开口问道。 “小生年逾十九,婚配···也算是许了人家···只是妇郎忽然没了音信···”卜裕树眼神黯淡的垂下了头··· “轻易舍弃夫郎之人,也定非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公子也莫要伤心了~好了!今日你就先同我与娘亲住下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城···”“嗯!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思服不胜感激···” 时间再回到今早——素琴管家大怒,打发了王府内所有的家丁,护卫四散在梵茵皇城搜寻着寤侧郎的下落。可围着进出城的路线来回寻了个遍,也没见到寤侧郎的身影,甚至连街市上的百姓也都没有丝毫的线索可寻··· 谁都没想到,寤侧郎根本并没有出城!趁着王府中的下人们集中在城外搜寻的间隙···卜裕树此时已经与茹娘,倾城坐上了去往城外的马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99 悬心丝内相思苦,拜得毒师虿安阁 还真是,无事时,风平浪静了无痕···有事时,祸不单行雪加霜···我的这一失踪,就像是巨石激起千层浪,搅得梵茵c儒邱两国这池‘江水’都不得安宁··· 而我却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了一处静谧之地,休养生息···转眼前,已是我坠下‘断臂崖’的第十五天··· 这半月来,我还是如往常一样住在这‘蝎子楼’中,不过比之前多了那只送药的小金蝎陪在身侧,再加上我已然沉迷在神奇的‘酖虿传’中无法自拔,整日读书倒也没感到孤寂。 随着我对‘酖虿传’不断的探索,书中数不清的神奇物种让我瞠目结舌的同时,也让我感到万分的神奇,不过···其中最神奇的一件事竟然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说来我也做了二十几年的平头百姓,吃饭c睡觉c喝水c排泄这些本是日常生活中最为平常的事情,可就在我住进这‘蝎子楼’的那一天,就在我喝下那不知名汤药的那一刻··· 这些稀松平常的琐碎事,竟然再也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过!我不知疲倦,也无需睡眠~不渴不饿,甚至整日不吃一点东西,身体也没有任何虚弱的感觉!这些神奇的‘副作用’,我想应该都是那唐祺风的汤药带来的··· 这些倒也还好,只唯独这身体不能离开床榻这一点,很是让我心烦!一想要起身下地,身后就好似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牵制着我,让我动弹不得! 几次三番的折腾了半晌,倒也干脆就此作罢,捧着书倒在榻上放起挺来。忽然余光瞄到之处,竟在这‘酖虿传’寻到了蛛丝马迹··· 书中如此写到‘鹧鸪城外独孤寺,华玄僧人单好丝,丝丝缠缠环环扣,扯住山下莫如慈,如慈芳心暗许时,华玄斩情断相思··· 如慈痛绝决人世,鲜血染红万缕丝,华玄悔恨空落泪,怎奈佳人与世辞,隐田归居同蚕住,竟得天下‘悬心丝’···’ 这段话讲述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在鹧鸪城外名为‘独孤寺’的寺庙中,有一个好养蚕的僧人名叫华玄,华玄养蚕成痴,除了云游四海去寻些世间罕见的蚕种,整日都孤身一人在后山与蚕为伴··· 但独独有一日,来寺中上香祈愿的姑娘莫如慈竟无意中来到了后山,衣襟上还粘走了华玄刚刚收集起来的天蚕丝,华玄慌乱追下山与姑娘讨要,但出家的僧人哪见得如花似玉的姑娘,自然羞臊得涨红了脸··· 姑娘也觉得华玄朴实可爱的很,又听他讲到蚕丝时那种迷恋的表情,心生好奇便不时去后山与华玄一同养起蚕来,时间久了,也就对华玄产生了微妙的情感··· 可华玄自知自己已是个了却尘缘,净了六根的僧人又怎么能做如此有辱佛门之事,自然是厉言厉色的拒绝了如慈,这一幕恰巧被歹人撞见,回到村中大肆散播了起来··· 如慈伤心欲绝,还要忍受着村民的指指点点,终于在这后山情起之地,挥刀自刎··· 鲜血浸透了地上的蚕笼c蚕丝绵延了数十米开外···如慈死后,华玄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对于如慈的情感,便带着如慈的尸骨还有那些被鲜血浸染的蚕离开了‘独孤寺’··· 没想到这些误饮了血的天蚕,本来雪白的蚕体竟浸得有些粉红,就连吐出来的丝也变成了淡粉色···因为如慈在华玄的心中一直悬在心尖,久久不能忘怀,华玄故命此蚕丝为‘悬心丝’··· 这段典故之后,就详细的记载了这‘悬心丝’的奇妙之处···‘悬心丝,其色通体通明,周身有淡淡的粉色光晕,细如尘,韧如筋,可做药引,可植入人心···’ 可植入人心?!我似乎找到了些眉目,便接着看了下去···‘悬心丝惧火,遇火便可瞬间化为灰烬,将这灰烬掺入药材中做引,让人喝下后,在房中隐蔽处放一只‘悬心蚕’即可无需锁匙,禁锢人的活动···’ 这么说来···我抬起头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既然我离不得床榻,那想必这‘悬心蚕’就藏匿在这床榻的附近···可这满地的黄沙,我又怎么能找到它的藏身之处呢?··· 摇了摇头,视线再次落回到书页上···‘华玄真人圆寂时曾留下一本‘悬心珍书’,真人在书中也表达了对于天蚕突异的不解,并推测道或许是这喝露水,吃天桑叶的天蚕无意间食用了人的鲜血所导致··· 人血中除了水分之外,还含有大量的营养成分,许是这其中的某种物质导致了天蚕发生变异···华玄真人为亲证此说,还特意取用自身鲜血做实验,可结果不甚理想··· 华玄真人在书中挥笔道‘天蚕乃世间至纯之灵物,污浊之物不可染,世间恐唯如慈之血方可饲之···’’ 这样看来···这‘悬心蚕’之所以能控制我,就是因为在我的身体里有蚕丝燃烧的灰烬,而这灰烬中还含有那如慈姑娘的鲜血··· 如果天蚕真的是至纯之物···我的脑海中灵光一现,将食指拿到嘴边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丝丝腥甜的血气顺着之间吸允入口··· 我一面仰起头,尝试着准备起身···‘咕咚~’终于,混合着口水的血液滑过食道吞咽了进去,强忍着口中不断向上翻涌的胃液··· 果然不出我所料,身后那丝丝牵绊的感觉,渐渐的消失殆尽···我终于站起身来,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赤裸着双脚踏在了干燥的沙地上··· ‘沙沙~沙沙沙~’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沙地上数以千计的蝎子,它们也通了灵性似的,停在原地,两钳高抬的打量着我··· 对于此处究竟何地的疑惑,对于唐祺风这个神秘男人的好奇,让我无暇顾及其他,大步流星的朝着房门口迈去···‘嘎吱——’门应声而开,可眼前出现的场景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 门外不是鸟语花香的密林,也不是阴森可怖的洞穴,而是房间···一个与之相同的房间···同样的窗户!同样的床榻!同样满地的沙土!同样···随处可见的毒蝎! 在于门相对的另一侧也同样有一扇一模一样的房门,我有些慌了神,向前跑了几步,猛地推开了那扇房门···门后的世界却仍然是一成不变的雷同··· 我不甘心的再推开一扇门!推开一扇门!再推开一扇门!还是一样的摆设,一样的装潢···蝎子···蝎子···蝎子···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蝎子! 我甚至开始有点怀疑,那唐祺风会不会就是这其中的一只蝎子幻化而成···置身在如此诡异的空间,难免会让人联想到那些神秘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妖魔··· “你已经通过了本阁的试炼,随我来···”突然!身后陡然响起了一句低沉的声音,我猛地转过了头,警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唐祺风一反往日大红艳紫的长袍,长发高束披着一缎面黑斗篷,衬得整个人更加阴森了几分···“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我向唐祺风问过第无数次的问题了,可是每次他都是一笑置之,从不正面回答···今日这再问,我也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本阁就是这‘虿安阁’的阁主唐祺风!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对本阁的另一个身份有所耳闻···” “什么?!” “鹫生门!” ‘鹫生门’?!这···这不就是在梵茵国,我与素琴管家谋划欺骗孟江那嗜赌如命的妇郎索要休书时,素琴管家随口借来的名号么?!不过···我虽不知道这‘鹫生门’究竟是何组织··· 但是光从这一名号能够直接把那孟江的妇郎吓得疯癫看来这‘鹫生门’在江湖上定有些名头!可是··· “可是···这‘鹫生门’不是个镖局么?”我疑惑的问道。 “镖局不过是糊弄朝廷的门面功夫···禄王爷好歹也算的上是朝中重臣,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吧~你又可知何为‘鹫生门’?!” “你定的名号,我又何从知晓?!” 唐祺风莞尔一笑,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表情“鹫,是一种通体黑褐,嘴部尖利的大型鸟类,与其他鸟类与之不同的是‘鹫’是以人类或是动物的尸体为食··· 而我们‘鹫生门’也可以理解成为···饲养此等鸟的人,也就是···制造尸体的人···” “杀手组织?” “没错~”唐祺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说道“你···不怕么?!” “呵,怕什么?”我也冷哼着,眼神无谓的扫了他一眼。 “你···好像变了···”唐祺风眯了眯眼,眼神深邃的打量着我。 “人···本就是善变的动物,更何况···我还是个女人···”我也懒得再重新回到原来的房间,干脆倒退了几步,将藏匿在床榻下的蝎子挥到了地上,半倚着靠在了床榻上。 “好~本阁救你本就是机缘巧合,送你这本‘酖虿传’也纯粹是想给你打发时间,没想到你竟然也能从中参透一二,竟解开了‘悬心丝’的束缚,禄王爷果然天资聪颖,是一等一的习毒奇才!” “怎么···想收我为徒?!呵,我对当杀手可没什么兴趣···” “那你这是拒绝本阁了?!” “非也,非也!我只是说不杀人,但是对于你这本书中记载的奇毒百蛊我可是有兴趣的很~既然你方才说我已经通过了你的试炼,那就说明你已经同意将这制毒之法传授于我···纤窈就先在这里多谢师父了~” “哈哈哈!别人哭喊跪拜都未能动得我心,你这师父倒是拜得随意~好,好好!豪爽肆意不阿谀,实得我心!来吧,为师今日就带你逛逛这‘虿安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 五毒阁内一日游,跌入仙境毒环身 唐祺风边说着边伸手将身上的斗篷褪了下来,一甩手,扔到了我的怀里“穿上吧,你已经近半月没见到阳光,等到了上面,你会不太习惯···” “上面?!”对于唐祺风的话语,我听得很是疑惑,也没再多言,只管跟着他朝墙角处走去···这饲养毒蝎的房间虽看起来很多,但实则每间房的面积并不大,目测每间还不足十平米的样子··· 房间的摆设也自然一目了然,眼见着唐祺风走到了空无一物的墙角,站定,仰起头向上伸长了手臂···这房间本就除了窗口的位置有些许亮光,其他的地方都是昏黄一片。 我也自然看不清楚唐祺风此时到底在摸索些什么,忽然!唐祺风手臂一用力‘吱嘎嘎一一一——!’天花板上好似有一块板子被拉拽了下来,一直拉伸到地面上···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天花板上是一个可拉伸出来的简易梯子!从洞口上方还隐约的有些光亮···“走吧···”唐祺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率先走上了台阶··· 这台阶是由圆木搭制而成,蜿蜒着呈螺旋状一直延伸向上···我跟在唐祺风的身后转了三圈半有余,光数着台阶都足足有八十八阶! 台阶才终于走到了尽头,头顶处还是一个带有把手的木板,唐祺风把手放了上去,再次回过了头对我道“带上斗篷,把眼睛蒙住!” 一直看着我依照他所说的蒙上眼睛后,唐祺风这才向上推动了把手‘吱一一一一嘎一一一一!’这次的声音显然听起来更加深邃更加悠长,带着金属特有的回响飘荡在这个狭窄的楼梯间··· ‘砰噹!!’隔板终于打开了,唐祺风半拉着我的手臂,指引我慢慢走了上来···尽管我现在紧闭着双眼,但是我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外界那灼人的强光,还有那许久不见的耀阳··· “你先试着隔着斗篷慢慢的睁开眼···”我又隔着那斗篷适应了好一阵子,唐祺风这才开口准我睁开眼睛···才不过刚刚露出一条小缝,我的眼睛就感到了明显的不适··· 甚至微微感到有些晕眩的反应,又过去了一刻钟的光景,我这才慢慢消除了不适感,开始审视这个我居住了半月有余却还是第一次的看到的神秘空间··· 我曾经在脑海中猜测过此处到是何地···但我怎样都没有想到从那满是毒蝎的房间走出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空旷的山林!! 四处砂石遍地,树木丛生,不远处有涓涓细流穿山而过···原来那个被我称为‘蝎子楼’的地方,竟然是座‘地下宫殿’?!!只是··· 我蹙了蹙眉开口向唐祺风问道“你这养蝎之地分明是建在地下深处,可那窗口处又是如何会有阳光照进的呢?!” “哈哈哈~~这有何难,窗口处不过是本阁建的通风之处!此处共有穴室十二间,从地表挖出十二个通风口即可,至于如何引进阳光的问题···只要在每处拐角处放上一块打磨成二十四面的琉璃石,就可反射光源进入洞穴···”” “怎么···对我‘虿安阁’可还满意?!”唐祺风半抱着肩膀,斜笑着望着我道。 “你的?这分明就是一处旷林,怎么就成了你的?!”我故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其实光是那幽灵蝎的地宫就早已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唐祺风淡笑不语,倒是雅兴大发的从袖中掏出了一只玉笛,放到了嘴边···轻风鼓动,颤动着笛管,又飘飘然从管孔中悠然穿出,一声声音韵悠游柔转,宛若朱雀般轻鸣般悦耳动听··· 我也本无心赏乐看景,正准备开口打断他时,身后又一阵‘沙沙~’声响了起来···难不成,这里也养了毒蝎?!转过身来,却差点被眼前之景吓得瘫坐在地上··· 就在我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成群浑身翠绿似竹的蛇‘嘶嘶~’的吐着芯子朝着我所站的方向聚集了过来··· 这些蛇头和身子一样纤细,身体甚至能灵活的从一根树跃到另一根树枝上···场面一度十分骇人···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害怕,唐祺风的笛声停了··· 就在笛声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蛇也停在了原地,不再聚集过来···“这···这是···绿曼巴蛇?!” “看来这‘酖虿传’你已烂熟于心,不错!这些就是本阁饲养在此处的‘绿曼巴蛇’···此种蛇速度极快,毒液可麻痹人的心脏,致人死亡··· 当然···这里也非是什么荒郊野岭,而是本阁精心建造的‘翠竹林’!而你这几日居住的地方名为‘沙金穴’,是本阁饲养毒蝎之地···” “我本以为你也不过是习毒炼毒的江湖术士···没想到今这一见,世外高人果然不可小觑···” “哈哈~~这才不过是我‘虿安阁’的九牛一毛···你又何须如此惊讶,同我来吧···”唐祺风边向前走着,便转换了另一种笛音继续吟奏了起来··· 伴随着笛声的变化,每一处所到之地都会引来不同种类的毒蛇,朝我们‘夹道欢迎’···“这种蛇名为‘竹叶青’头呈三角形,瞳孔垂直呈红色,全身鲜绿仅尾端焦红,平日只在阴天或者晨间傍晚活动···” “这种名为‘虎蛇’头部宽大,身体呈浅暗橘黄色或茶色,并伴有黄绿色c灰色或橘褐色箍环,虎蛇攻击性与毒性极强···” 我虽在‘酖虿传’中阅读过这些蛇的资料,可是在自己亲眼见到种类如此繁多的毒蛇都汇集在此处,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寒而栗,毕竟只要这其中的一条,就能轻易的夺走我的性命··· 在这片不大不小的山林中生活了数百种不同种类的毒蛇,光是带我走了一圈,天色就已近昏黄,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 穿过密林,一条蜿蜒的小河出现在我的眼前,在岸边还停靠了一艇木船,踏上船板,慢慢的滑动船桨,小船幽幽的顺着前方移动了起来··· “你看,这条河水的两侧就是‘虿安阁’的‘蟾之沼’···雨林区,气候相较‘翠竹林’更为潮湿一些,这里饲养的就是各类身上含有毒囊的蟾蜍··· 再向前的‘隙石阁’是饲养壁虎之地···相邻着的‘貔阳丘’是饲养长足蜈蚣之地···这五处并称为‘五毒阁’!···” “这么说···你只饲养活物制毒了?!” “当然不止如此,我既然能称自己为阁主,又是这‘鹫生门’的掌门,岂会只有此点能耐···接下来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才算得上是我们‘虿安阁’的镇阁之地!···” 唐祺风一脸神秘的回过头来朝我笑了笑,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穿过了雨林区又徒步走上了近半个时辰,我的身子早已疲乏的没了力气··· 正拄着树干歇气之时,手整个一滑,顺手拖曳着身旁纤长的树枝,整个人向前扑进了一个看似狭窄的树洞之中···“嘶~”我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正欲起身,一抬眼··· 原本狭窄的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暗雨收梅,晴波摇柳,万顷水精宫冷,两岸翠帘交映。天上行舟,鉴中开户,人在蕊珠仙境···这景色就好似打翻了调色盘,五彩缤纷,绚烂夺目··· 到处都生长着极美却又不知名的花草,在风中摇曳着身子像极了欲语还羞的妙龄少女···扑鼻而来的香气好似打透了骨子,沁入了心里··· 我不由得看呆了,而就在我的眼前,一朵如血般红艳的鲜花正朝我伸展开枝丫···我难以自制的靠近了过去,想要一嗅芳泽,身后却猛地被人拉住了袖子··· “此花名为‘虞美人’,普通的花束都尚有毒素,更何况这又是本阁重新培育的品种,别说靠得如此贴近,就算只闻上一闻都会有丧命的危险···” 听了唐祺风的这番话,我这才收回了理智不再靠上前去···“这里的所有花草都有着奇特的毒性···有的可致人昏迷,有的可致幻,有的择可致死···” “如此美丽的事物,却不能让人近前欣赏···真是可惜,为何越美的东西,伴随的毒性就越大呢···”我感叹着喃喃道。 “就如同人一样不是么···”唐祺风看着我的侧脸别有深意的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 睿灵仙瑶亡魂地,裟尘崩溃无他法 我低垂着头从唐祺风的身后绕了过去,没有搭言···心里却陡然升起了一阵憋闷···又向前走了几步,眼前不远处的一汪湖水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知是阳光反射在湖面的原因还是湖水中存在着某种发光的物体···整个湖泊都忽闪着幽蓝泛紫的光芒!这不断变换的迷幻荧光衬着周围的花草更添了一种别样的妖媚之感··· 走近前看,这湖水碧波微漾,清冽见底,又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不对!我再仔细的定睛观瞧,这湖底看似清澈无物的湖水中的确有东西在闪着妖异的蓝光··· 这光蓝的扎眼,蓝的炫目,而且···它在动!没错,这光竟然在缓缓的移动··· 准确的说···是在蠕动!可是在这湖水中根本就无从分辨得出这到底是何物体!亮光一耸一耸的在湖底游动,忽然这东西好似碰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而就在这团蓝光的身边又亮起了一簇亮紫色的光芒!同样的这团怪异的光又开始继续蠕动了起来···有了先前唐祺风的警告,我也不再莽撞的伸手触碰。 转回身来,看着唐祺风问道“这里···也是毒物?!” “那是自然···此处就是本阁的师祖耗尽一生所建造的‘睿灵仙瑶’!这里看似是世外桃源,但实际上···却是只能进不能出的‘人间地狱’···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草一木全都浸满了毒液,就连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散着随时可致人死亡的瘴气···你之所以能够对这毒瘴免疫,是因为金蝎每日送予你的‘鸾灵散’具有解百毒的功效··· 不过···也仅限于此,这里随意一片花叶依旧可以轻易的要了你的性命···你最好万分小心!可别怪本阁没先提醒过你···” 我点了点头,又把视线转回到这湖底之中···“那这里饲养的又是何种毒物?!” “这里···叫做‘僧帽湖’···” “难道是···僧帽水母?!” “不错!这种水母浮囊体肿大且前端尖c后端圆,顶端耸起呈背峰状,形状颇似出家修行僧侣的帽子,故取名僧帽水母···剧毒,碰到便很难有存活的机会··· 这湖也并非是自然形成的湖泊,而是师祖亲自挖造的人工湖!因为僧帽水母喜温热,所以这湖中引进的水也是从一处地下温泉井中引流过来的···” “能建造出如此精妙美绝的仙境,你的师祖还真着实令人赞叹···” “说来···本阁的师祖,禄王爷你···也并不陌生···”唐祺风故意拉长了语调,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呵~唐阁主说笑了!你的师祖我又怎会认得?···” “哈哈哈~那···这梵茵国的第六代女皇——禄梵庭···你不认得?!” “我当然不···”我呆楞了一下,收住了声···梵茵国第六代女皇···那岂不是这禄王爷的祖母?!虽说我的确并不认得,但是···毕竟我现在还是梵茵国的禄王爷,自然不能漏了马脚。 “你是说···我的皇祖母是你的师祖?!” “正是!当年你皇祖母突然宣布让出皇位,归田隐居···实则上就是来到了此处,耗尽了毕生精力修葺了这‘五毒阁’‘睿灵仙瑶’···培育出这些世间罕见的毒虫,毒草,并记录在册··· 你手中的那本‘酖虿传’就是你皇祖母的孤本!” “这么说来···你之所以知晓我在儒邱皇宫中的行动,其实是在暗中保护我?!也是因为如此···你才会把我从断臂崖救回来的,是么?!···” 这半月以来,我一直都对唐祺风他到底因何救我而百思不得其解,这下···总算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当然不是!师祖是师祖,本阁是本阁!养育本阁长大的是本阁的师父并非师祖···所以,你对本阁无恩,本阁也无需对你报恩!”唐祺风倒是眼神不屑的白了我一眼。 “那你救我···究竟是为何?”“不为何,路过顺手而已···好了!快走吧,等下太阳落山,这路可就更难走了···”唐祺风不再理睬我,单手背在身后,迈步向前走去··· “前面这片是‘彩菇林’,顾名思义就是种植毒菇之地···”这毒菇林色调相较先前要更为艳丽一些,低头向下,脚上这双长靴,是从沙金穴中出来后,唐祺风随手递给我的。 尺寸是我的没错,只是样式图案却不是我坠崖前脚上穿的那双···他会是从哪弄来的呢?···正神游着,脚下一个不留神,踩到了地上一朵淡粉色带有绿色斑点的蘑菇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蘑菇竟然在被我踩到的一瞬间,像一颗气球一般‘啪~!’的爆开了,伴着粘稠的草绿色液体直直向上喷的老高,我的衣服上也不免溅上了几滴··· 可才不过几秒钟,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上被喷溅到的地方开始有阵阵烧灼感渗入我的皮肤,就连身上的衣物也都开始向外扩散腐蚀了起来··· 痒···蚀骨般的瘙痒从头皮处传到耳根,我抬起手开始不可自制的疯狂抓挠了起来···由于我一直跟在唐祺风的身后,所以我的这一突变,唐祺风并没有及时发现。 等到他察觉出异样回过头来时,我的全身已然开始肿胀了起来,皮肤下清晰可见的墨绿色血管也慢慢扩张,手腕处细嫩的皮肤也被撑裂开一道道斑驳的裂痕··· 唐祺风一惊,快步来到了我的身边,两指钳住我的下颚,另一边封住了我身上的奇经八脉,再从袖中掏出一净白瓷瓶,两指向内用力,迫使我张大了嘴巴··· “啊!啊——!嘶~啊!啊啊!”我还在痛苦的呻吟,唐祺风用嘴打开瓷瓶的塞子,反手将这瓷瓶中盛装的液体一股脑倒进了我的嘴里··· 又过了半晌,我身上那痛苦的感觉才逐渐消失···手上的皮肤也慢慢恢复如常,我还心有余悸的站在原地,再也不敢触碰周身的一草一木··· “不是告诉过你要步步小心?!若是再晚发现你一秒,恐怕你此刻已经化成一滩脓水!读了这么久的‘酖虿传’怎么连这‘罹毒菇’都不认得?!”唐祺风语气有些恼怒的厉声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这蘑菇的来头···‘罹毒菇’菌种为丹红色,成熟后颜色呈淡粉色并伴有草绿色圆形斑点,剧毒,内液粘稠,具有强烈腐蚀性··· 侵入人皮肤之后会在体内与细胞融合并加速扩散繁殖,直到本体细胞数量超出负荷,撑破皮肤化为一滩墨绿色粘稠状的脓水··· “好了···在后面跟紧些,回去再说···”唐祺风一拂袖转身带我离开了这‘睿灵仙瑶’··· 此时,儒邱皇宫御书房内——“皇上···这都已经搜寻了半月有余,耗费着兵力,财力!就连驻守城门的侍卫都被圣上调了回来···可是根本都没有半点禄王爷的下落,恐怕禄王爷早已···” “放肆!还不给朕住口——!只要朕一日没有见到禄王爷站在朕的面前,朕就会一直寻找下去!” “皇上!老臣恳求圣上您放弃吧,皇上!您这样只会虚耗我军的兵力,对于寻找禄王爷并没有任何帮助啊,皇上!” “是啊~圣上!现在不仅孟岚城的百姓被搅得鸡犬不宁,就连军营中的将士都已经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恐对儒邱江山无益啊,皇上!” “住口!住口——!都给朕住口!”裟尘一把将书案上摞得半丈高的奏折扫翻在地,额头上微微有青筋暴起,即便是如此,还是有衷心的朝臣冒死上谏。 “皇上!老臣恳求圣上三思啊,皇上!如今我们孟岚城四下毫无防备,实则与一座空城无异,若此时别国前来突袭,我军定毫无胜算!老臣恳请皇上放弃对禄王爷的搜寻,另寻他法···” “另寻他法?!呵,朕还有什么他法?!你说!你说啊——!如今仪舜君王死了,赵贵妃也死了!所有跟那日有关系的人都死了!朕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贺澜国王觐见——!”殿外一声高喝,打断了裟尘的谈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 封后大典迫眉睫,万念俱灰再坠崖 “哈哈哈!皇侄~今日这御书房真是好生热闹啊~”伴着声声爽朗的笑声,还未等裟尘应允通传,贺澜国王便阔步走进了大殿,此举虽让裟尘有些不悦,但碍于颜面,还是笑着迎了过来··· “贺澜国王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朕的皇宫中来,可是有事?!”裟尘特意在‘朕’字之上加重了语气,言外之意是在提醒贺澜国王,尽管他对儒邱有恩,但这里···还是他孟裟尘的地盘! 贺澜国王又怎能不知裟尘话中之意,只是并未理会,依旧含笑着坐在了御书房一侧的太师椅上,随手拿过身边矮桌上的茶盏浅尝了一口,视线落在了跪在伏案前的几位朝臣的身上··· “呦~几位大人都在呢!看样子寡人来得还真不是时辰,不会碍了皇侄的要事了吧~”话是这么说着,可贺澜国王此刻的表情却是极不在焉的,边说着边一副看戏的样子,调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悠闲的饮起茶来··· 这世上,没有一个君王是没有野心的,也没有一个君王是不狂妄自负的,贺澜国王也是如此···尽管裟尘的父皇与其是多年老友,但是在儒邱国住的近一个月以来··· 在亲身体验到梦岚皇城多样的风土民情之后,这里丰饶的土壤,壮阔的江山,喧嚣的街道无不深深令他着迷···贺澜国虽说也是地大物博,但由于地处高山区,百姓多以放牧为生··· 相比之下,儒邱国内由于移民居多,这里无论是市井街巷还是商铺房屋都别有一番异国情调,这一点是贺澜国绝对没有的! 虽说在十年前,贺澜国王痛失妻女之后,曾发誓永不出兵征讨别国,可只有贺澜国王自己知道这十年来他夜夜都在梦中铁蹄马踏,驰骋沙场!在这个桀骜不驯的君王的心中一统江山,壮扩贺澜才是他毕生所求··· 如今女儿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他再造乾坤!而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儒邱国!··· “贺澜国王!朕还有政事要忙,恐怕不方便招待皇叔您,还请皇叔先行回去,不日,朕定当登门拜访!”裟尘也沉着脸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哈哈~也好也好,那寡人就先告辞了···”贺澜国王也觉出了裟尘的不悦,思虑着日后的大计还是站起身来边说着边朝门外走去··· “恭送贺澜国王——!”跪在大殿上的一众朝臣忙叩头行了跪拜之礼··· “啊!对了——!”都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贺澜国王,突然站定了脚步,重新折返了回来··· “诶~真是老喽!寡人光在这说着闲话,竟然差点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了···” 裟尘也面露疑惑开口问道“不知国王陛下可还有何事?!” “说来···也没什么大事,不知皇上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贺澜国王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明黄龙纹卷轴递了上去··· 看到这卷轴的瞬间,裟尘就彻底没了话语···自己亲手所写的圣旨,又怎能认不得?!而又是在贺澜国王手中的圣旨···不用说裟尘也知晓是何内容··· “皇上怎么不言语?!这圣旨可是皇上你亲手所写,封寡人的女儿贺澜静萱为儒邱国唯一的皇后娘娘!难道···儒邱皇帝金口玉言,竟想反悔不成?!” 贺澜国王也没了先前嬉笑的模样,不怒自威,一股帝王浑然天成的霸气显现了出来··· 裟尘也不甘示弱,反手将衣袖甩于身后,微扬起下颚,开口道“朕身为儒邱的皇帝,说话自然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好!有了皇帝的这番话,寡人就可放心安排了!下个月初八正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寡人爱女的封后大典就在这天举行!皇帝可有异议?!” “这···时间如此仓促,恐怕···” “诶~皇帝莫管,大典的仪式寡人要亲自安排,皇帝你只需要在那日出席即可!” “可···”“此事就这样定了,寡人告辞,告辞!”重新将圣旨收进袖中,贺澜国王大笑着走出了御书房··· “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贺澜公···”跪在大殿上的朝臣纷纷叩首贺喜,只不过话还没说完··· “滚!滚——!都给朕滚出去!滚——!”裟尘就抬手掀翻了伏案,桌上的笔墨c砚台都‘哗啦啦~’滚得到处···乌黑的墨汁喷溅在裟尘的身上,黑色的斑点迅速的扩散开来··· 另一边···唐祺风带着我走出了‘毒菇林’,扒开遮挡住前路的层层密林,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狭窄树洞,躬身进洞,再出洞时眼前便来到了一处宅院··· 相比于‘睿林仙瑶’还是先前的‘翠竹林’这里都显得太过素气,甚至整座宅院都寻不见半片绿叶···不仅如此,这座房子也并非是木梁结构,而是全部由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而成··· 最为让人惊异的就是这房子坐落之处是一座万丈悬崖的崖边!周身可以行走之处更是狭小的可怜···只稍不留神便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 因为有了先前坠下山崖的经历,所以光是站在平坦的地面上,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双腿在不可自制的打着颤···唐祺风倒是如履平地,三两步便走进了石屋··· 我却只能站在原地,努力克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许是见我许久都没有进来,唐祺风推开了石门,走了出来···“怎么···你怕?!” 我没有答话,只是眼睁睁看着一阵强风卷起了崖边的石块‘扑簌簌’的滚落山崖,吞咽着口水··· “呵~不过是几步路,你都这般如此···还有什么资格跟本阁习毒?!真是废物一个!”冰冷的话语像利刃一般锥心刺骨,我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开始慢慢的朝石屋挪动··· “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怪不得孟裟尘不爱你!懦弱无能的女人谁又会看在眼里?!更何况还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孟裟尘!别做梦了!”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已然模糊的我的视线···我拼命的想要加快步伐,可是双腿却像是灌入了水泥一般足有千斤之重,再也无力踏出半步···我恨这样窝囊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我有些癫狂的狠甩了自己两个耳光,使劲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想要努力的站起身来··· “诶···本阁还真是为你可怜啊~一个是自己亲手带进宫的‘妹妹’一个是爱慕的皇上···你对他们付出了全部的真心,结果到头来人家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把你这个垫脚石踹下了山崖··· 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哈哈~行了,禄王爷!别逞强了,只要你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废物!那本阁就亲自接你过来···如何?!哈哈~啊哈哈~” 唐祺风刺耳的讥笑声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响彻山谷···那一刹那,我彻底崩溃了···骗子!都是骗子!什么以‘情’换‘缘’!都是假的!都是骗子! 在现世没有人爱我!我又怎么能奢望在这异世就会得到真爱呢?!假的!都是假的!这世界上唯一爱我的家人已经被我舍弃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活着···我真的,真的好想回到我那个不大但却能让我安心的家里,吃着老妈烧糊的饭菜,听着老爸喋喋不休的唠叨··· 我猛地站起了身,泪水与汗水交织着顺着额头滑落,我的眼前是模糊的,我的头脑是混乱的···此刻我只想离开这里,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依稀的看着眼前的路,才不过向前跑了两步,脚下一个趔斜,整个人瞬间向左侧一歪,再一次坠下了山崖···急速的下坠并没有加速我的恐惧,反而心里多了一种解脱的放松··· 仰面朝着天空,看着蔚蓝无云的晴朗天空,我扬起嘴角笑了···这是我这半个月以来唯一一次如此开心的笑···天空···真的好美··· 就在这时,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黑压压的聚集起了一片‘乌云’,这片‘云’越来越向下,越来越向下···竟然朝着我飞了过来! 在那云上似乎还站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云彩,分明就是一团团聚集起来的蝙蝠!越到近前,这些蝙蝠身上散发的气息就越发的浓郁··· “想死···没那么容易!”唐祺风踏在蝙蝠之上,猛地拽住我的衣领,飞身向崖上飞去···刚到了崖边,就直接把我甩进了石屋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显然,我方才的这一举动着实惹怒了唐祺风··· 我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石屋的墙角处,耳边还回响着呼啸的风声,对于唐祺风的话,自然是充耳不闻··· “不过是为了个不爱你的男的,你就如此糟践自己,值得么?!我告诉你!你不能死!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死!”说完便关上了沉重的石门,独自离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 追忆往昔殇情事,终落陷阱兰若栈 梵茵国郊外——天近黄昏,雾朦胧;碧玉公子愁满容···车驰马踏,云飞燕;停憩暂住西郊城···此时的寤侧郎已然跟随着茹娘和倾城离开禄王府足有一日了··· 出门时天色还尚早,此时却已漆黑的看不清前路···“几位客官,你们看这天色也晚了,不如先找家民房借宿一夜,明日一早再继续上路吧!”赶车的车夫勒停了马车,小心的停在一处乡间小径,回过身撩起车帘说道。 “嗯,也好~寤公子,不知公子言下何意?···”秋风夜凉,茹娘拉紧了身上的狐裘披肩,侧过身来向着卜裕树问道。 “这位婶娘,这···已经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还不知道···此时已经到了何处?”说来这也是卜裕树第一次离开梵茵皇城,坐在马车上,看着轿外渐渐变得陌生的街景··· 身边相伴的又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心情难免有些局促,连说话都有些紧张的磕巴起来··· “咯咯咯~公子莫要羞涩,唤我茹娘就好!此处已到了梵茵皇城的郊外,再往前不远就是通往儒邱的必经官道,还不知···公子究竟要去往何处?!” “儒···儒邱国···”“哦!公子可是去投奔亲戚?!”“嗯,也算是吧···”卜裕树目光黯然的垂下了头,小声回答道。 “那公子先在这轿中歇息片刻,待茹娘同车夫下去打探一番,找好可留宿的地方再来此接你们二人···” “多谢茹娘···”卜裕树点头答谢道。 撩开轿帘,下了马车,此时轿中就只留得卜裕树与倾城二人···“看公子满面愁容,可有何心事?若公子不嫌弃倒是可以与倾城诉说一二···” 倾城注意到,一路上这位公子就一直愁眉不展,双手时而交缠紧握,时而紧抓着衣袖,看得出来内心定然是焦灼不安··· 而倾城虽在坊中有一定的威名,但也并未有可谈天的知心好友···再加上,此次与茹娘两人单独出任务,一路上更是形单影只,孤寂更甚往常··· 又难得见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翩翩少年,心中自然萌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哦,倾城公子多虑了,思服并未有何心事,只是背井离乡,难免会有些乡愁···” “听公子这话,可是第一次离开梵茵?!”“正是···” “那公子又可知儒邱国可是与我们梵茵截然不同的国家?!”“嗯···知晓些许,儒邱国是男子治国,与我们梵茵恰恰相反···” “看公子的这身打扮,一定出身于名门世家···自小学习男戒长大,一时恐怕会很难适应男尊国家···倘若不是非去不可的要事,倾城还是奉劝公子回去梵茵吧···”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这男子身上有些许自己从前的影子···又或许他是来自自己的故乡——梵茵···倾城突然动了恻隐之心,甚至想要趁茹娘不在,奉劝他重回梵茵··· “不!儒邱国···我非去不可!”卜裕树语气倒很是坚定的回答道。 “可是为了那个不见了踪影的妇郎?···”倾城清冷的语调,倒是让卜裕树整个一惊,向后侧歪了身子,眼神中满是怀疑···“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方才听公子说起过,自己的妇郎突然消失了的事···”卜裕树没有应声,只是把头转向窗外,怔怔的呆望着无尽的黑夜出神··· “公子可爱自己的妇郎···” “什么?!爱?···”卜裕树显然没有料到倾城会问他这样的问题,表情有些讶异的望向了他··· 倾城还是那副冷清清的模样,有些许皎白的月光透过轿顶的缝隙穿透进来,斜打在他的脸上···细密的睫毛像一把镀了银的折扇,映衬在脸上格外的清隽··· “公子···你爱过么?”还未等卜裕树开口,倾城又自顾自的叹息道“我爱过···呵呵,说来···还真是讽刺···”倾城忽然又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说···”卜裕树不解的问道。 “呵···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讽刺···或许只能怪我自己,不配吧···” “那她···爱你么?···” “或许···有那么一秒吧~” “配与不配向来都是他人说的,只要相爱···又何须匹配?!” “不···见她一次,我的心就会再卑微一分···我不想,最后连那么一点的自尊都消磨殆尽···这样太过痛苦···也太过自私···” “不见她···就不痛了么?!” “痛···痛彻心扉···但,别无他法···” “那又为何不去寻她?!” “她···已经有了更好的···”倾城又何曾没有尝试过抛弃自己的一切,去寻她得一个答案···可是他去了,也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她··· 可是在她的身边却已然有了一个与她相配的男子···恐怕她早就忘了他了吧··· “至少你们曾经爱过不是么···” “那你呢?爱她么···”倾城长吁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转回身问卜裕树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她!但那是不是爱···我不知道···” 此时,马车外——“茹娘~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让我围着这梵茵皇城绕了一圈又一圈,你这到底要去哪啊?!” “行了,燕六!我们都是为主上办事,你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说吧,想分多少?” “嘿嘿~还是茹娘爽快,五百两!我帮你搞定轿子里的俊俏公子!” “要银两?这是要回儒邱了?!” “可不是么,昨天收到主上密令,要我回到儒邱埋伏,说是这两天梵茵就会出兵攻城,我这还急着出城呢!要不是看在你茹娘的面子上,才没有空闲陪你在这里绕圈子!” “是是是···这次茹娘记心上了,下回再来我‘兰若栈’一定让我们家公子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哈哈哈~好啊!茹娘手下训练出来的公子都是个顶个的绝品~等办完了这次的事,老娘铁定要去‘兰若栈’享乐一番,哈哈!” 两人不言而喻的相视一笑,重新走回到马车旁······ “诶!我说你这车夫怎么回事啊!我可是雇佣你出城的,你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带着两个公子去哪?!”茹娘掐着腰,高提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去!说不去就是不去了!你没听见刚才那路过的山民说么?!前面通往儒邱国的路都被土匪用乱石堵住了!我这拉车本就只为了勉强糊口,可不想连命都丢了去!不去了!就是给多少钱我都不去了——!” “诶呦~不活了啊!不活了!你把我们娘仨扔到这个地界可不就逼着老娘我去寻死么!诶呦~不活了!没法活了——!” 车下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很快就吸引了卜裕树的注意力,倾城自然是知道茹娘的伎俩的,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端坐在轿中··· “倾城兄,这···”“不要理睬就好···”倾城虽不能明目张胆的知会给卜裕树,但还是小声的提点了他···卜裕树一个富家少爷,哪见过泼妇骂街这等场面,可看着倾城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只得自己起身下了轿子,茹娘见他走了下来,演得就更加卖力了···“诶呦~诶呦~你不能这样啊!您就行行好,带我们出城吧!” “你这婆娘少在这啰嗦,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了!下车!叫那两个都给我下车——!” “茹娘···这是怎么了?!”卜裕树已经走到了近前,一脸关切的问道。 “诶呦~还不是这车夫说前面通往儒邱的官道上被一伙土匪用碎石封住了路,然后她就要在这赶我们下车···诶呦~这可怎么办呦···” “茹娘,是不是银两不够啊!我这还有几张尊票···”说着便从怀中掏了出来,还未递给茹娘,就被一旁的车夫一把抢了过去,快步跑到了马车前,探进身子钻了进去··· “倾城公子啊,这给你!等改天燕六亲自去‘兰若栈’道谢啊~诶嘿嘿~哈哈!”燕六一手拽起倾城,朝着他手中塞进去一张尊票,而后一个用力将他从马车中甩了出来,策马扬鞭奔驰而去··· “诶——!你这人怎么···回来!你回来——!”卜裕树慌忙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茹娘的心思现在可不在银票上··· 燕六没进组织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千玺神偷’,此人是出了名的贪财!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在她眼前显了财,那么不出一刻钟,她所见到的东西就定会被她收入囊中··· 其中最‘享誉内外’的就是她曾经潜入皇宫偷了当朝女皇——禄嬛瑾的凤玺!自那日‘一战成名’之后,她边专职偷起了各国的玉玺··· 梵茵周边的八国六池五十八位郡王的玉玺均被她偷了个遍,‘千玺神偷’故此得名···当初主上也是看上了她这神偷的本事再加上嗜财如命的性子才提议招她入阁··· 毕竟,这世界上最好控制的人···就是爱财之人不是么··· “寤公子,别追了!失财事小,这天色已晚,若是公子遇上了什么山禽猛兽可就得不偿失了!”茹娘故作伤心的劝阻道。 “寤公子!老妇记得前面不远处可是有一家客栈,不如我们今日就先到此处休息吧···至于明日之事···老妇自有安排···” 卜裕树瞧了瞧早就消失在暗夜中的马车,又回头瞧了瞧站在身后的茹娘,只得无奈的点头应允道“也只好先这样了,那还要劳烦茹娘了···” 要说这客栈又是何处呢?!没错,不用猜!这里···就是茹娘原来的旧巢‘兰若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 十二公子重聚集,淤泥深陷险丧命 兰若栈还是曾经的模样···一排排整齐的木板直直的通向客栈,两旁高高的竹竿上仍旧挂着几只灯笼,只是相较于四个月前,灯笼表皮外贴的红纸已经破碎的斑斑勃勃··· “寤公子···这里就是老妇之前下榻过的客栈,虽然环境凄凉了些,但也好过于露宿荒野不是~”茹娘热络的半拉着卜裕树,一面笑吟吟的开口道。 卜裕树虽有些不情愿,但回头看看四周荒芜的夜色,也只好任由茹娘拉着迈步进了客栈··· “哟~客官里面请!几位客官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刚推开门,还未等看清楚客栈里面的模样,眼前就出现了几个面相清俊的少年,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手臂搭着黄麻抹布,均是一副店小二的打扮··· “住店!劳烦几位小哥给我们准备三间客房,再炒几个清粥小菜~”“好嘞~小的们这就去准备!”一直到这个‘店小二’转身离开,卜裕树这才看清楚眼前客栈内的模样··· 屋内整齐的摆放着几张红棕木桌,靠墙一侧还零星有几个来此入住的客人谈笑风生,看起来与一般客栈无异···昨夜的未眠加上近日的颠簸,卜裕树早就疲乏不堪··· 虽说心里总还是的觉得这‘兰若栈’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没有发现端倪,便也干脆作罢,拖着疲惫的身子跟着前来引路的小厮径直上了二楼··· 倾城自下了马车便一直一言不发,茹娘心里也察觉到他是对这寤公子动了恻隐之心···又怕倾城坏了计划,便亲眼看着卜裕树回了房间之后··· 这才沉下脸色拉着倾城进入了大厅一侧的偏房···“城儿!你这是怎么了?!之前禄王爷就因为我们的失误逃走,主上就已大发雷霆!若不是看在茹娘我在主上身边衷心侍奉了几十年,恐怕早就性命不保··· 如今···主上大谋将近,我们绝不能再出一点差错!城儿啊~茹娘求你,再忍忍!再忍一阵子!等到主上登基为皇,茹娘···茹娘就带着你退出江湖!城儿啊~此时你万万不能犯糊涂啊···” “茹娘···”倾城语气冷淡的开口···“您不是说,这次主上只派了我们二人来此执行任务么?为什么···十二公子也回来了?!” “诶呀~这···这不是为了万无一失嘛!城儿你也知道此次的任务非同一般,茹娘我···” “那‘兰若栈’呢?!您难道不怕禄王爷此时带兵回来围剿么?!” “不可能的!禄王爷她都···”茹娘楞了一下赶忙收住了口···却已为时已晚··· “禄王爷怎么了?!茹娘您不是说城中的谣言都是主上故意散布出来制造恐慌的么?!难道···难道···茹娘您一直都在骗倾城?禄王爷她真的在儒邱国下落不明?!”倾城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没有!没有!城儿啊~茹娘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又怎么可能以此欺骗你呢!茹娘···茹娘是说···禄王爷她,她根本就无心理会这些,城儿你又何须担心呢?···”茹娘半拉住倾城的臂膀,安抚道。 “城儿···难道你忘了曾经在儒邱国看到的一切了么···那个昏庸好色的王爷,本就无心政事!现在又与那儒邱皇帝打得火热···诶···城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忘了她吧···” 茹娘的话句句锥心,这不禁又让倾城回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天···那是他第一次公然忤逆茹娘···也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与禄王爷分别后,对她的思念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逝···而是像一颗执念的种子在倾城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朝思暮想,魂牵梦绕··· 那时,在倾城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侥幸的希冀···在禄王爷的心中,自己也占有着一席之地···或许,或许···禄王爷也同他一样也在思念着他··· 终于,这种蚀骨的想念,让倾城‘发了疯’···他疯了一样逃了出来,带着满心的期待飞奔到了儒邱···他也曾经在脑海中试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她···一定也同我这般欢心···她···会不会扑进我怀···可是,当他深夜冒死进入了皇宫之后,当他带着难以言说的激动一遍遍搜寻的时候··· 他终于见到了她,他小心的蹲在窗沿下,透过狭小的窗缝望着她···那份满心欢喜的悸动差点让他抑制不住的大叫起来!可是···就在他想要起身之时,房门打开了··· 他看见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邪魅俊逸的男人···此时的她笑了,笑的那么欢喜,笑的那么迷恋···就如同此刻蹲在窗外的自己一般··· 在那一刻,倾城才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自卑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仓皇的逃开了,就像他来时那般迫切··· 转回身,茹娘就站在他的身后···倾城知道,或许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自己的,就只有茹娘了··· 从回忆中挣脱开来,倾城恢复了理智,神情也似乎比先前更加清冷了几分··· “那又为何要燕六抢了那公子的钱?!据我所知,燕六虽爱财,却更以自己的‘神偷技艺’为傲,像这种毛贼惯用的抢劫伎俩,是绝不屑于做的···” “没错···我本是让燕六悄无声息的偷走那小子的钱财,可谁知道···这公子哥自己倒是把银票拿了出来~呵,倒也省了老娘的事!倾城~茹娘要是想把他留在兰若栈,断其后路那是一定要做的事···” “您就不怕他···困兽犹斗,铤而走险?!···” “不用怕~这世上···还没有我茹娘驯服不了的男人···更何况,梵茵国的男人···都是一般无能!”茹娘媚笑着将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翌日,崖边石屋——昨晚唐祺风愤然离开之后,我便一直呆靠在墙角,独自一人置身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脑海中不断翻腾着那些曾经美好却已然消逝的回忆,暗自垂泪··· 哭得累了,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睁眼,便已是天光大亮···休息了些许时辰,心情也总算是平复了下来,揉了揉肿胀的双眼,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间石屋的模样··· 这石屋的面积看起来还不及‘沙金穴’中穴室的大小,站起身向前不过迈出三步,便已走到了尽头!整个石屋由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石块堆砌而成,··· 石块与石块间的缝隙就自然形成了天然的‘窗户’,只唯独天花板是竹木搭建得严实合缝···屋中又没有任何的摆设,就连唐祺风最爱的毒虫也不见一只··· 就在我正疑惑着这间石屋究竟是作何用途的时候,房间正当中地面上的一块暗紫色毛毡吸引了我的注意···这空荡荡的房间又为什么要放一块完全不相干的毛毡呢?! 我走过去蹲下了身子,小心的撩了开来···毛毡下是一块被切割成四方形的石块,看起来与周围其他石块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这石块之上有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案··· 看上去就像是被谁刻意雕刻在上面的一般,我好奇的伸出手,敲了敲这块地面···沉重的石块没有任何的回音,等等!这圈圈上面好像有字! 我干脆趴下身,贴得更近了些,这字···好像是倒着的!手指顺着字体雕刻的痕迹向下摸下去,微微用力···‘咔哒!’伴随着一声闷响,这片石块瞬间陷了下去! “啊!啊——!啊——!”一个虚晃,我也重心不稳的跟随着掉了下去···准确的说,是滚了下去!因为在那石块的下面是一阶阶蜿蜒的石梯! ‘砰~!’翻滚了不知几圈之后,我终于落在了柔软的地面上。柔软的地面?!我踉跄的起身,接着头顶上那微弱的光亮,朝脚下望去··· 地面是银白色的,用脚踩下去的确有一种踩在果冻上的感觉,湿滑柔软,并且极具弹性!抬起头,依稀的能够看见墙角处有一个钉在墙面上的烛台。 走过去,用烛台边上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火,随着一盏蜡烛的点亮,这屋内的烛台开始自己一个个的亮了起来,环绕了一圈四周,原来···此处是一个藏书阁! 一排排整齐的书柜搭建在有坚硬石块的地面上,反之剩下的地方便都是这般柔软的银白色地面!我停下了脚步仔细查看着书架上的书籍···‘上古毒虫实录’‘嗜毒奇法’‘噬心粉的调配与解毒’··· 都是一些介绍制毒和解毒方法的书籍!可就在我想要再向前迈开一步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脚不能动了!低头一看原来这银白色的地面正在‘吞噬’我的鞋面! 我用尽全力想要把脚从地面上拔起来,可是这柔软的地面好似一潭淤泥,越是挣扎便越难以脱身!“喂——!唐祺风!你在哪?!有没有人啊?!”我慌张的大声叫了起来。 “唐祺风——!”‘嗖~’一根麻绳从头顶上方扔了下来,我赶忙用手腕缠住绳子向上用力终于从这白色‘泥潭’中挣脱了出来。 看来此处并非安逸之地,三两步从‘泥潭’一侧跑到了滚落时的石阶旁,想要顺着台阶重新回到地面,可是···‘砰——!’收回麻绳的唐祺风竟然迅速的关上了石门··· “喂——!唐祺风!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啊!”我拼命敲打着石门使劲的高喊着。 “别浪费力气了···你方才所站的地方名为‘碧水潭’,潭水含有剧毒,只要皮肤上沾到少许便会迅速腐蚀!不过只要双脚不停踩踏,便不会深陷泥潭··· 这房中的书籍中有一本记载了如何抵御‘碧水潭’的办法!那边的桌子上也有所有你需要用到的材料!你不是想死么?!那本阁就成全你··· 记着,这···是本阁最后一次救你!好自为之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 垂死挣扎解潭毒,大难临头裕不知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整个人霎时失去了力气颓然的呆坐在石阶上···没了金蝎每日送来的‘鸾灵散’,光是昨日的疲惫都让我浑身肿胀酸痛,很快一阵阵饥饿感强烈的涌聚上来··· 以唐祺风的性格,所说的话定然言出必行!这样看来···倘若我不能尽快研制出解毒逃脱之法,那么几日之后···我也定然会饿死在这毒潭之中!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这样想着,我便站起了身,重新踏入了这‘碧水潭’中···依照唐祺风所言,只要在‘水面’上不停的踏步,那么就不会深陷其中··· 踩在湿滑粘稠的潭面上,不断交换着踏步,果然顺利的走到了一排书架之前,仰起头仔细查看书籍的名称,脚下却还在不停的捣着步··· ‘蚩尤炼毒手簿’‘东海玲珑蛟的炼制与解毒十法’‘奇毒收藏名录’‘针灸冶毒法’···放眼望去,并没有在书目上看到任何写有‘碧水潭’的字眼··· 又想起唐祺风说过,所有解毒用到的药材全部都在另一侧的伏案上···我又赶忙走到伏案前查看,桌上的确有很多的瓶瓶罐罐,但是仔细一看,各种装盛的器皿上并没有贴上具体药名的标签! 不仅如此,最让我感到头疼的就是桌上还有满满一筐混杂在一起的不知名的草药!另外这张桌子相对的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张相比先前更大的桌子··· 桌上药坛c药杵c不同大小带有刻度的竹筒c细长中空的竹筒c火折子,木块以及一个用金属制成架高起来的支架,支架上摆放着一个熬药用的大号紫砂锅! 除此之外,在墙角地面有石板支撑的地方,还放置着一个半人高的陶土水缸!低头看下去水色清亮透明,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个水瓢,这···应该是用来熬制解药的清水··· 看着眼前杂乱无章的摆设···我的心情更加的焦躁不安!这满屋的书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再加上这所有的药材都被掺杂在了一起,又是在没有进食和足够休息的情况下··· 想要活着出去,就变得更加的艰难···这唐祺风本就与常人不同,光是在这毒水潭上建造藏书阁的行为就很让人费解!莫非···这就是那个传说中恐怖的杀人组织‘鹫生门’用来折磨犯人的地方?! 可是看这周围的藏书倒是被保存的十分完好,应该是唐祺风爱惜的典籍没错!难道···是我想多了,这‘碧水潭’仅仅是唐祺风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藏书阁才特别设计的?! 诶···不管是因何而建,我都已经被困在了这里···还是先想办法出去才是上策!舀了半瓢清水,脚下一刻不停的捣着步,仰起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虽然现在肚子已经饥火烧肠,但好在还有水可喝,用水填满的饱腹感短暂的缓解了我内心的焦躁···再次下定了决心,重振旗鼓!脚下踏着碎步,重新朝着那一排排的书架奔去··· 兰若栈——经过昨夜短暂的休息,卜裕树一早便整理好行装,早早的坐在‘客栈’的大厅,等待着茹娘与倾城··· “呦~寤公子还真是早啊!舟车劳顿的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茹娘边梳理着头发,边笑着从客栈后厨走了出来··· “茹娘早···您···您怎么从那···”卜裕树闻声也站起了身,眼神疑惑的瞟着茹娘走出来的方向··· “哦~茹娘我啊···是去后厨问问今天早膳吃些什么?怎么,公子可是饿了?!” “真是劳烦茹娘了~不知倾城公子···” “昨夜那车夫不是说,通往儒邱国的官道都被土匪用巨石堆砌堵塞了么!老妇怕公子您急于上路,这不···一早就让我家城儿去官道打探一番,喏!刚说着,这不就回来了么~” 茹娘说着,眼神越过卜裕树,伸出手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卜裕树顺着望过去,倾城公子一袭白衣正推开门朝他们走了过来··· “昨夜,可还习惯?”倾城礼貌的朝卜裕树点了点头,开口道。 “有劳倾城公子费心了,思服还习惯···只是不知,这官道上的土匪可还在?!” “这···寤公子有所不知,像这种拦截在官道上的土匪一般都是从远山而来,来一次便要堵上个十天半月,抢足了过冬所需的钱财才会打道回山···此时恐怕正埋伏在山上···” “诶呦~诶呦~啧啧!真是骇人啊!老妇我还听说就这批土匪可是‘臧狼山’来的!那的土匪可个个凶残暴虐得很,若是落在了他们手里啊···啧啧~小命可就没喽!” 茹娘故意调高了语调凑近了卜裕树说道。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我们岂不是去不了儒邱了?!”卜裕树心急的站起了身,一双剑眉紧蹙在一起··· “诶呦~寤公子,您先别着急!不如我们先在这客栈住上几天,等到土匪们离开,我们倒是再去儒邱也不迟啊~” “可···可是···” “诶~公子啊!您就听茹娘一句吧~来,那边那个店小二过来——!”茹娘边安慰着,又伸手招呼身后站着的几个‘小厮’过来。 “几位客官不知有何吩咐?!”十二公子中的七公子相月躬身快步走了过来。 “没看见客人都还饿着肚子么?!还不快准备些吃食!”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准备~”相月连声答应着,快步向后厨跑去··· “那寤公子,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不如您先把包裹送回房间,等下我们三人吃了早饭,再一起研究对策,如何?···” “诶···”卜裕树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那思服就先回房,失礼了~” 等看着卜裕树进了房间,茹娘才松了口气道“城儿,今晚招待懿尚书的事,茹娘已经安排妥当!懿尚书她最中意的就是像寤公子这般没开过野苞的温雅公子,想必··· 今晚过后···主上在朝中定会再添一员大将!你千万不要再生事端,坏了主上的大事!” “为何非要是他?···像寤公子这般出自名门的大家公子受了轻薄,若是···若是寻死轻生···”倾城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不再看向茹娘一眼··· “城儿啊!你要知道茹娘这都是为了你啊!懿尚书授任于兵部,手中握有百万兵权!此人又是朝中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此次主上下了死令,无论如何都要讨得尚书大人欢心··· 而这坊中的十二公子,那尚书大人上次来时便没有看中,如今···茹娘手下除了你也别无他人···城儿~从前是茹娘无能,依附于主上,不能自立门户,无法保护你··· 而如今,茹娘···茹娘不想再看着你受人欺辱···城儿啊!你若对那公子动了恻隐之心,那么今晚陪尚书大人的就是你了啊!你难道还想回到过去那段日子么?!城儿!”茹娘动情的摇晃着倾城的肩膀劝阻道。 “可···可那公子已经有了妇郎···” “城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事你向来从不干涉!怎么如今却如此优柔寡断···城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跟着茹娘也足有二十年,兰若栈的公子也不乏很多都是被茹娘骗进来的清白人家···自己甚至还亲眼见到过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被朝中高官折磨致死··· 可是就算是如此,自己也从未出言阻拦或是对谁起了恻隐之心···因为,自己同他们都一样···都是腐败政治交易下的牺牲品··· 他没有资格可怜别人···也同样没有人会怜惜他···而现在···或许是禄王爷那句心疼唤醒了他那颗想要被人呵护的心···也同样的,让他重拾起那些早已麻木遗忘了的情感··· 茹娘还想开口说什么,此时卜裕树却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定后饭菜上桌,三人便各怀心事的低头用餐··· “寤公子,还不知这梵茵国里是谁有幸迎娶了公子您这般的俊朗才子?!”茹娘含笑着开口问道。卜裕树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干笑了几声,抬手摸了摸后脑··· “看公子的言谈举止,定非平民百姓,那公子的妇郎也定是朝中权臣了?!” “额···我家妇郎一向无心政事,只不过是个乡绅···乡绅罢了~”卜裕树吱唔着随口敷衍道。 “哦~这样啊···那得了公子这一等一的夫郎,又为何突然消失?!” “这···这,这是因为···妇郎家···家族的生意,所以让她出了远门,其实也不算是消失···只是我比较担心,所以,所以才想着去看看她···” “这么说来,公子的妇郎就是在儒邱做生意?!”“嗯···正是···” “什么买卖?!饭馆?当铺?绸缎庄?” “镖···镖局···” “镖局?!”茹娘惊讶的抬起头与倾城交换了一个眼神··· “哦呵呵~那公子的妇郎还真是厉害之人呢!不知···是孟岚城哪家镖局?···” 卜裕树本来就是信口胡诌,茹娘这一问倒是更让他说不出口,又是干笑了两声敷衍了过去···可茹娘却不这样认为···心想着一定是这镖局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所以寤公子才会难以开口··· 本谋划着,过了今晚,事情完成之后,便将这公子扔出城外···可若是这公子的妇郎找过来···岂不更是节外生枝?!倒不是茹娘贪生怕死,而是不想在此紧要关头,给主上徒增任何麻烦··· 看来过了今晚···此人一定再留不得!茹娘仍然媚笑着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可心里··却已经制定好了一切,静待着黑夜的降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 夜幕降临祸将至,羊入虎口劫难逃 月黑风高夜,静待贵客时···用过了早膳,茹娘就哄骗着卜裕树先回房间休息,又打发了仲月,相月为他准备了一身锦缎莲花公子袍,打了热水半推半就的服侍了裕树沐浴更衣··· 一切准备就绪后,天色也已近黄昏,为了防止尚书大人见色起意,茹娘特意还把倾城带到了客栈后院的一处暗房,嘱咐他今夜万万不可出门后··· 这才安心的回房梳妆打扮,换了一身华服,早早的等在了兰若栈的门外···果然,酉时刚过,便眼见着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茹娘一边吩咐着叫人看好卜裕树,以免他搅乱了计划,另一边谄笑着迎了上去“诶呦~懿大人您可算来啦!真是让我们兰若栈蓬荜生辉啊!” 车帘撩开,一个女人半躬着身子从马车中一跃而下,右手轻拍去衣襟上的浮灰,一身玄色狐裘披肩长袍更衬得女子英气逼人! 一双凌目长鞘眉,未施粉黛不怒威,傲立群雄中豪杰,半生沙场荣耀归···要说这懿尚书,本名原叫独孤烟云,母上独孤硝是前朝一品天策大将军! 曾有着百战百胜的丰功伟绩,深受百姓爱戴!可偏偏这将军命中无子,迎娶进将军府的十五位夫郎都没能为其生下一儿半女,为此独孤将军夜夜买醉,对于这些夫郎也是非打即骂··· 好在将军府上还有一名女皇御赐的太医——蓟芸和,悉心照顾着,时间久了···独孤将军的三夫郎便对这温文尔雅的蓟太医产生了情感··· 而三夫郎的才情与温柔也深深吸引着她,就这样···两个人在将军府中偷偷的相爱了···可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他们的私情便被将军府中别有用心之人告诉了独孤将军! 那时正赶上将军出征在外,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勃然大怒,提剑跨马飞奔回来,想要即刻将二人处死!可是此时三夫郎的肚子里已经怀了蓟太医的骨肉··· 太医为了保住三夫郎的性命,便在消息走漏之时,拼死进宫乞求女皇陛下保三夫郎一命!此等小事女皇自然不愿理会,可是又思虑着独孤将军年岁已高,膝下又无子嗣··· 若是将军不能征战之日,梵茵岂不是少了一员猛将!若是趁着将军能战之时,命其将毕生所学兵法武艺传授下来,那对梵茵来说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就在独孤将军挥剑斩‘鸳鸯’之时,一道懿旨保住了三夫郎腹中孩子的性命!尽管如此,独孤将军仍然无法忍受夫郎的背叛,在孩子出生当天,终将二人处死! 独孤烟云这名字本是三夫郎为孩子起的,可独孤将军并不承认,就连祖籍中也没有独孤烟云的名讳···女皇陛下心有怜悯,便亲自赐了‘懿’姓,并下旨要求独孤硝要在此女十七岁前将其训练成国内一等一的高手,为朝廷效力! 女皇的命令,独孤硝自然不得违抗,可每每面对着这个孩子,总会让一生桀骜不驯的独孤硝想起那件让家族蒙羞的丑事!对待她也自然是暴虐至极,只要小烟云有一点没有达到他的目标··· 轻则断食三日,重则便是骨折筋断···十七岁那年,懿烟云终于完成了严苛的训练,成为了皇城首屈一指的禁军统领,也在那一年独孤将军突染瘟疫,暴毙而亡! 懿烟云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懿沄烟,作为重获新生的开始···许是因为自小受人耻笑,忍受着别人的辱骂与冷嘲热讽,懿沄烟的性子也变得十分古怪··· 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独孤硝所说的‘你不过是偷情所生下来的野种···你活着,也只不过是女皇养的一条狗!除此之外,你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所以即使二十年过去了···懿沄烟仍旧没有娶夫生子,只是流连于风月,但从不入心··· “哦~茹娘?许久不见还是风韵犹存啊~”懿沄烟无心客套着,眼神却从未在茹娘的身上停留过一秒··· “嘿嘿~懿尚书真是客气了,快快请进!茹娘已备下了好酒好菜,尚书大人一路奔波至此定是劳累,还是先进来休息片刻···茹娘啊~可是有‘好东西’要献给尚书大人呐~” 茹娘别有用意的拉长了声调,眼光不住的瞟着身旁的懿尚书··· “哦?都说茹娘手下调教出来的公子个个仙逸俊然,各领风骚,独树一帜!可上次···茹娘倒是叫懿某有些失望啊···” “诶呦呦~尚书大人真是误会了,上次啊~是茹娘还不了解大人的喜好,这次···这次保证不会再让大人您失望~” 说话间二人迈步进了客栈,大堂中央的几个桌子整齐的一字排开并在了一起,桌上铺着上好的红绒锦缎,一打眼看上去便足足有三四十道菜,个个造型精致,让人垂涎欲滴·· 规格虽比不上宫中的饕餮盛宴,但相较于平常还是实属罕见···“茹娘这番阵仗可真是惊诧本官了!” “诶~茹娘能够有幸招待像懿大人这般的英雄豪杰已是三生有幸!这些不过是替主上聊表心意罢了···”一挥手,几个公子端着两坛酒从后厨走了出来··· “小的见过懿大人~”“嗯~”懿沄烟微微颔首,几个公子羞怯的把酒坛放下后,便施施然退出了大堂···习武之人自古便都是爱酒之人,懿尚书也不例外··· 拔开酒塞,俯身轻嗅,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见了美酒,懿尚书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上次本官就已经见识过这兰若栈的美酒,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这酒···闻来更是香醇,不知···” “尚书大人果然是识酒之人,此酒就是我兰若栈中独有的‘黄粱梦’!有道是‘黄粱一梦饮酒醉,沉沦幻境心憔悴,假作真时真亦假,宁陷梦境不归真!’ 此酒除了甘香醇厚,味道独特之外,最神奇的就是它能让饮酒者沉迷梦境,无法自拔!” “哈哈哈~看来本官今日是有口福了啊!好!好好!” 觥筹交错,靡靡浅唱,佳肴入腹,酒过三巡···尚书大人显然已经喝起了兴致,晕红的脸上也毫不吝啬的绽开了笑容··· 要说这大堂中如此大的动静,卜裕树又怎能充耳不闻?!可就在他想要下楼一探究竟之时,门口的小厮却告诉他是客栈来了一批像是野匪的妇人,让他万万不可下楼窥探··· 卜裕树也是初入‘尘世’,对于这小厮的话更是毫无怀疑,只一个人关上了房门,重新躺在床榻上休息···而就在此时,大堂中的茹娘开口了··· “尚书大人~这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好了,接下来···就请允许茹娘再为你上这最后一道‘餐后点心’如何?···” “哦~还是茹娘深知我心···这酒足饭饱之后啊,活动活动筋骨才最为舒爽~哈哈!哈哈哈~” “尚书大人请······”茹娘笑着指引懿沄烟上了楼···来到了卜裕树的门前,茹娘便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着懿尚书推门进房··· 懿尚书也会了意,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脚步虚晃的推开了房门···屋内只中央的桌面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烛光映得屋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房间不大,只几步便来到了榻前,床上一堇色印花锦被凌乱的堆放在了一旁,露出些许躲藏在被子中的人形模样··· 床榻上的人正背对着她躺在那里,背影相比于正脸往往更加引人遐想···那弯曲的弧度···那背部的曲线···就连裸露在外的脚踝,在懿尚书看来无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懿沄烟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向那床上的‘可人’伸出了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 万般巧合遇故人,招兵买马蛇吞象 可偏偏在此时,窗外刮来一阵萧瑟的秋风,带着呼啸的风鸣‘砰!’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冲开了紧闭的窗棂···吹熄了房中仅有的一丝光亮,整个房间骤然昏暗了下来··· 这一声巨响同样也唤醒了床榻上正在浅眠的卜裕树,整个人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照进来的那抹微弱月光,卜裕树看见了此时在他眼前,一个女人正死死的盯着他··· “谁?!谁?你是谁?!”卜裕树下意识拉高了身旁的被褥,整个人蜷缩到了床头最靠里的位置··· “我是谁?呵呵~呵~那你···又是谁?!”懿沄烟已经喝的是酩酊大醉,脚步虚浮着在原地打着转,伸出手指朝着卜裕树的方向点了点开口问道。 黑暗中,卜裕树并不能看清眼前女人的相貌,只是单凭这满身散发的酒气,猜想着这人也许就是方才‘店小二’口中所说的客栈来的那批女匪。 一想到客栈中茹娘,倾城还有小厮们都在,这‘女匪’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越矩之事,倒也稳定了心神,想着还是先安抚好女匪的情绪,自己才能趁机逃离这里··· “小生不过是来此打尖住店的客人,看客官您有些微醺,可是走错了房间···” “没有!没有没有——!这!本官就是要住在这里!”懿沄烟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整个人歪倒在了一边。卜裕树赶忙掀开被子,想要从另一侧离开床榻··· 可柔弱公子怎敌得过出身将门的将军之女,懿沄烟伸出手一把将卜裕树揽进了怀里,双手收紧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卜裕树自小便学习男诫,男诫中的第一条便是‘凡为男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说得就是身为男子一定要洁身自爱,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戒律也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卜裕树的骨子里!所以别说是她人,就连名正言顺的妇郎禄王爷也从未如此的与之贴近··· 懿沄烟的这一举动,让卜裕树是又羞耻又愤恨,用尽全力挣脱开她的束缚,可双脚还未站稳,就又一个趔斜栽倒了在地,额头整磕在一侧凸出的桌角! 卜裕树也顾不得这么多,踉跄的起身,朝房门口跑去,双手握住把手使劲向内一拽!门···却并没有如想象般的打开,而是‘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别在了门后··· 反复用力了几次,依旧无果···再回过头来,懿沄烟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嘿,嘿嘿~小公子你跑什么啊?哦~是不是茹娘要你如此做给我看的?啧啧,小公子真是好兴致呢! 好了好了~你的表演,本官很是满意,来吧~今夜···就让本官好好的‘奖励奖励’你吧!嘿嘿~”说着又朝着卜裕树伸出了双手··· 卜裕树这下才彻底慌了,脚踝处更是疼得厉害,甚至产生了想要以死保贞的想法···后背紧贴在门面上,眼神却左右打着转,寻找着任何能够逃脱的缝隙··· 对了,烛台!若是能用火引起些混乱,或许···或许我就能够逃脱此劫···看好了时机,卜裕树躬身再次从懿云烟的伸开的手臂下钻了出来,摸索到桌上的火折子,快速点燃了烛台··· 烛光虽是微弱,但已足够看清屋中的陈设···“别再过来!你若再向前一步,我便烧了这幔帐,反正···”卜裕树拿着烛台的手颤抖着,可当他真正看清眼前这女人的样貌时,更是一时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沄···沄烟姨娘?!” “啊?谁?!你谁啊?!”懿沄烟半眯着眼,努力辨认着眼前的卜裕树。 “你···你你···裕儿?!”仔细观瞧了半晌,懿烟云才惊诧的开口道。 “姨娘您怎么···怎么···”在这种场合下,突然见到曾经疼爱自己的姨娘,卜裕树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懿沄烟也自知在晚辈面前失了仪态,更是羞臊得抬不起头来!要说这懿沄烟到底与卜裕树有何渊源呢?这一切都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卜裕树的母上也就是前朝宰相卜崇雪幼时也是师承独孤将军,与懿沄烟算是师出同门,后来将军暴毙,卜崇雪弃武从文做了翰林阁大学士··· 而懿沄烟则当上了雍禾禁军的统领,后做了兵马骑大将军,常年出征在外,但由于性格独断专行,不愿与朝中官员为伍,屡次遭人陷害,先后被降了三次官职··· 在人生最为落魄之时,受了卜裕树母上的恩惠,多次谏言劝阻女皇请求为其官复原职,后戴罪立功剿除倭寇,重回官场,再后来卜崇雪升任宰相之职··· 朝中官员也碍于宰相之面,便不再刁难懿沄烟,二人也愈发亲近,更是义结金兰,以姊妹互称!而卜裕树也算得上是懿沄烟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小更是疼爱得很~ 卜裕树也把这威风凛凛的姨娘当做是自己的亲娘一般,看着昔日的亲人再次出现在眼前,卜裕树又仿佛回忆起了母上还在时的温馨往事,眼泪夺眶而出··· “裕儿啊~你别哭!别哭啊!是姨娘,姨娘醉酒失了态···姨娘我···”此时懿沄烟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脸色却仍然涨的通红,整个人局促的搓着手··· 这一开口,卜裕树反而放声大哭了起来,这下懿沄烟便更加不知所措了,干脆呆站在原地等着卜裕树收声···一刻钟过去了,卜裕树这才终于止住了抽泣。 没想到竟然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懿沄烟的手,回到桌前,亲手为她奉了一盏茶,万分激动的开口道“姨娘!裕儿总算见到您了——!” “是啊···自那件事···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面···裕儿,是姨娘疏忽了你···”懿沄烟愧疚的垂下了头。 “姨娘您别这样讲!裕儿都明白···那件事之后,宰相府一夜之间就成了众矢之的,墙倒众人推!凡是当时为母上抱不平的人都已经被女皇贬职为民··· 裕儿反倒庆幸,那时姨娘您出征在外,倘若依了姨娘您的性子,定是会连累到您!” “诶···等到我出征归来才得知卜家已经满门抄斩,我多次请求进宫面圣,却无奈女皇充耳不闻···还不知听了哪个佞臣的谗言,偏偏把那告老归乡的殷隋风请了回来··· 对了,裕儿~我听城中百姓说,你不是已经嫁给了禄王爷做夫郎了么?!怎么会一个人来此等危险之地留宿呢?···” “姨娘~我与禄王爷的事一时半会也无法说清,只是现在梵茵皇城中到处散播着关于王爷在儒邱国惨遭不测的消息传出,姨娘您可知晓?!” “身为兵部尚书,姨娘又怎能不知?!不仅如此,就连传给齐将军的圣谕都是姨娘亲笔代写的!” “那···那这么说,姨娘您是知道禄王爷的下落了?!” “这···裕儿~姨娘实在不忍心骗你,禄王爷···恐怕凶多吉少了!” “怎么···怎么会?这到底是为什么?!禄王爷一向不谙政事,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加害于她呢?!” “朝廷的事,就连姨娘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也并未参透一二,究竟为何···姨娘也不知晓~” “那姨娘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这···诶!裕儿你也并非旁人,姨娘告诉你又何妨~裕儿你听好了!很快···梵茵国就不再属于禄家了!” “什么?!姨娘你这是要造反?!”卜裕树一惊,高声叫了起来。 “嘘!隔墙有耳,说话万事定要小心!”懿沄烟赶忙捂住了卜裕树的嘴,起身推开窗朝四周望了望··· “姨娘,谋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您可要三思啊···” “呵!我懿沄烟最不怕的就是所谓的株连九族!想当初···女皇一声令下便将你们卜府灭了门!崇雪她对女皇忠心耿耿,尽心竭力的辅佐江山!可那禄嬛瑾却因为一些无须有罪名就将你们卜家满门抄斩! 实在是昏庸至极!此等昏君治国,梵茵难道还有昌盛之日么?!裕儿你放心,姨娘一定会还你母上一个清白!”懿沄烟愤恨的握紧拳头,捏在手中的茶盏‘吱吱’作响··· “可···裕儿只是怕姨娘你孤军奋战,未成大事,反倒赔了性命···姨娘可是裕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哈哈哈~这点裕儿你绝不用担心,今日飞鸽传书请姨娘来此之人便是这‘谋反大计’幕后的主使!姨娘我只不过是从旁协助,顺水推舟罢了!” “那这真凶···是谁?!” “这···姨娘也不知!每次传递消息的方式都极其特别并且极其隐蔽,姨娘也曾多次尝试过查清这人到底是谁,可是每次都会被‘她’轻易识破···不过··· 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一定是朝中的权贵,并且不仅在梵茵国实力雄厚,在儒邱国也有一定的基础···好了,时间不早了,姨娘还得趁天亮赶回尚书府! 现在皇城眼线众多,姨娘不便送你回城,不过···等姨娘回城后,会立刻派马车接你回去,口哨为号,马车就停在你的窗下,记住!这家客栈里的人你都不要再说一句话! 尤其是那个叫做茹娘的女人···一切行动都要万分小心,知道么?···” “知道了,姨娘~”卜裕树点头答应道。 “裕儿~你现在重新躺回到床榻上,嘴里塞上个绢帕,装作昏睡过去的样子!剩下的事···就交给姨娘!别忘了,以哨为号···” 虽不明姨娘之意,但卜裕树还是按照姨娘所说口塞绢帕躺回了床上···懿沄烟回头确认的望了一眼后,走到门边,蹲下身子取出靴筒中的玄铁刃,顺着门缝向下轻松一滑··· ‘咔啦~’一枚精致的铜锁掉落在地,门···应声而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8 慌不择路再脱逃,静待亡命葬石窟 还未迈步出门,懿沄烟便假装喝醉的样子,高声叫嚷了起来“来人!人呢?!来人啊——!”此时茹娘也正端坐在楼下的大堂中,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向主上邀功··· 听见楼上传来了声响,生怕有所差池,便快速起身跑上了台阶···“诶呦~尚书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我们公子让您不开心了?!···”茹娘边说着,眼神边朝着半敞开门的房间内瞄了几眼。 可是又没有听见屋内有任何的声响传出,只得朝身后跟上来的仲月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屋查看一番,仲月点点头走进了房间,抄起桌上的烛台凑近床前一看··· 榻上的公子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塞着一块绢帕,仲月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尚存,可轻拍他的脸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看起来应该已经晕厥了过去··· 走出房间,仲月朝茹娘摇了摇头,暗示没有异状发生,茹娘这才放下心来,扶着懿沄烟赔笑道“尚书大人可是还未满意?···茹娘这的十二公子可是···” “够了——!你看看你送来的是个什么货色?!”懿沄烟横眉怒视着茹娘,身体微侧,手指向屋内指点道。 “本官都还未尽兴,就晕了过去!以后像这等货色少给本官带来添堵!回去告诉你们主上,所说之事,我会再多加考虑几日,行了!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必多言!哼——!”说罢便拂袖下了台阶··· 茹娘也惶恐的紧跟着追了出去,可懿沄烟却不再理会,登上马车绝尘而去···只留下茹娘和十二公子还在巴巴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懊恼的跺着脚··· “茹娘···这下可怎么办啊?!若是尚书大人回绝了主上,那···那我们岂不是又罪加一等,主上定不会再饶恕我们的···”仲月紧皱着眉头,焦急的望向茹娘说道。 “诶···这都是茹娘的错!光想着满足尚书大人喜好的类型···可却忘了,那寤公子根本难以承欢,让尚书大人扫了兴,也只能怪我未能思虑周祥··· 先回去吧!是死是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那个寤公子又该如何处置?!” “他已经没了用处,妇郎又是个镖局当家,留着也只是个祸患···趁他还未清醒,带到外面处理了吧!小心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免得招来麻烦···” “是,茹娘!仲月这就去办···”··· 而此时的卜裕树呢?!自从懿沄烟让他假装昏睡,又告诉他千万不要轻信这客栈中的任何一人后···他的心里也似乎猜到了些端倪··· 怪不得这一路上,他总有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到了这家客栈后,这种诡异的不安感也愈发的强烈起来···细细想来,除了刚来到兰若栈时,看见角落里坐着的那两个‘客官’外,卜裕树再也没见到过任何一个到此住店的客人··· 要说是因为这兰若栈位于荒野之地,鲜少有人来此,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明明是正在吃饭的两个客人,桌上却连一根筷子都没有?! 越想着,那日初到此地的画面就越清晰起来···还有,这生意惨淡的客栈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貌俊美的小厮?!可又没有一个自称是掌柜的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同随我到此的茹娘和那个名为聂倾城的公子,不论是身份还是举止都诡秘非常···他们也定绝非凡人···说不定就是姨娘口中说的一同谋反的同僚! 禄王爷···她果真已经命丧黄泉了么?!那么我呢···还要回到那个空荡荡的王府么?!不!不行!我绝不能回去!回去也只能在‘囚牢’中等死···此处也并非容身之地! 暗自下定了主意,听着房外已然没了喧闹的声音,卜裕树便一骨碌爬起来,端起烛台伸手推开了窗户,俯身向下望去··· 客栈二楼到地面的高度并不高,可是对于深宅府苑的卜裕树来说,也并非一件易事,但好在卜裕树也算的上是聪慧之人,转回身回到床榻边,一把扯下铺在榻上的床罩,连带棉被上套着的被罩,头尾相连,连打了几个死结··· 一头死死的系在了床腿上,另一头顺着窗外扔了出去,再俯身看去,就有了一根粗长的绳子垂吊在了墙壁上···没有丝毫犹豫,卜裕树一鼓作气,翻身出窗··· 脚下紧蹬墙壁,手腕缠绕着结绳,一步一蹬的下到了楼下···窗下的位置是一个马厩,拐出来便是兰若栈的另一侧出口,远远的看着懿沄烟的马车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卜裕树也趁着茹娘与仲月转身回客栈的功夫,飞快的朝着官道跑去···由于慌张脱离,卜裕树身上并未来得及带上任何东西,可算得上是身无一物··· 等到仲月带着绳子再度来到卜裕树的房间,看到的就只是一张空荡荡的床,还有那条通往楼下的结绳··· 虿安阁,碧水书苑——经过了一天的挣扎,我也仍旧没能在这堆书中,找到任何有关于‘碧水潭’的蛛丝马迹···可几个时辰连续不断的踏步,已经让我的双腿变得麻木··· 不断‘哀嚎’的饥肠也让我烦躁不堪,只能一次次的用水瓢舀着凉水,大口的灌进肠胃!许是这碧水潭被封闭在了地下,很快的···我便能感觉到空气再逐渐变得稀薄而闷热···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坠落在湿滑的潭面,转瞬即逝···而后为了节省力气,我干脆把书架上的书分批次搬到了台阶上,这样我便可以坐在石阶上查阅书籍··· 可就算是如此,压抑的窒息感还是让我喘不过气来,尽管我拼命的喝水,口中却还是口渴难耐···我知道,是我身体里的水分在急速流失··· 倘若我再找不出解毒之法,很可能今日···我便会命丧于此!心里越是焦急,眼前越感觉模糊···双手还因为惯性在不断地翻着书页做着一成不变的机械动作··· 可内心却早已被渐渐装载的恐惧填满,无法集中!不行···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在这里···口中喃喃着,用尽全力,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嘴巴甩在了自己的脸上··· “清醒!清醒一点——!”我越发加重了力道,希望痛感能后再度唤回我求生的意志!曾经在电视中看过这样一个场景,一头雄壮的狮子被拴在牢笼之中···笼外是辽阔的森野,还有垂涎的食物和水··· 狮子独自在牢笼中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触碰到近在咫尺的佳肴···困兽犹斗!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呵!呵!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无法言说的悲凉,连带着对如此窝囊的自己的不屑和鄙视,我竟然笑出了声来··· 司马迁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像我般死得如此卑贱的也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吧···什么为了寻缘,呵!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找男人嘛···呵呵~真是可悲! 随着情绪愈发的消极,心里那抹本就微弱的求生意志就更加的萧薄···倒是沉下了心,依靠在身后的台阶上静待死亡的降临··· 放空的看着上方青灰色的石板,再低头望向银白色的水潭,配合着周围明黄色的灯光,倒真是别有一番旖旎···欣赏着周身的美景,随手抄起一本书来,消磨起时间来··· 没了先前紧促的焦灼感,静下心来研读一本书,倒是不觉间凝了心神···这本书是记述的是有关于上古神兽的传说,名为——神魔志··· ‘相传这世间本无人,皆由神明掌控,后来盘古开天辟地,女蜗捏土造人后才有了如今的人界,而神兽也是先人曾见到并记载在史书中流传至今的传说··· 帝江——西方的天山上的一只神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但却懂得歌舞··· 白泽——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可如此寓意着祥瑞的神兽却曾经做过一件错事,这也造成了它后来被天帝所贬,削去神识,囚困在水潭之中,被迫忍受着千万年的孤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9 终炼解药消潭毒,千面药房讳莫深 ‘此事因何缘由,还要从百余年前说起,白泽神兽通万物之情,识世间圣贤!能预知凶兆,更享尽世人爱戴!世人无不赞颂它慧眼识英雄的神力,久而久之这只游历人间的神兽渐渐自傲了起来··· 许是上天有意安排,那日在山间闲适的白泽遇到了那个名叫昶歌的柴夫···昶歌虽衣着褴褛却谈吐不凡,颇有些慷慨豪杰的英雄之气,对白泽更是极尽赞颂··· 白泽心被所动,决定助他一臂之力!有了神力护佑,昶歌顺利的入朝为官,后做了一郡之王,可就在此时,白泽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昶歌不满于自身的权势,多次起兵谋反,为了一己私欲害的百姓是民不聊生,不仅如此他还侵略他国,导致七国混战,更是一手把人间变成了尸横遍野的修罗场,妄图成为人界霸主! 天帝怪罪白泽失职,一怒之下便将其打入水潭,囚困了万世千秋···白泽懊悔不堪,最后郁郁终生,熔于水潭,化为一滩烂泥··· 相传这囚禁白泽的水潭因为熔合了神兽的枯骨,潭水也连同变成了银白色,神故为神明,自是人类不可玷污触碰,所以这潭水中含有剧毒,只染指点滴,便可腐蚀溃烂! 神明又都有怜民爱民之心,所以想要通过此潭的百姓,只要快步从水面上走过,便可毫发无伤!但若是心有杂念,停留不动的人,这潭水便会将人吞噬···’ 这···这听起来,怎么与这‘碧水潭’十分类似?!我坐正了身子,继续看了下去··· ‘关于传说所言我们无从查证,但是‘民间猎奇传’中也记载了与传说相类似的水潭,但与之不同的是,此潭位于地下河流域,是蛮夷统治时期用来惩戒敌人的地方···因为潭水银白剔透如碧玉,故命名为‘碧水潭’!’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难掩内心的兴奋之情,大声的欢呼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写的就是这‘碧水潭’的解毒之法!··· ‘蛮夷首领耶律邵耶儿时曾贪玩落入此潭,其父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亲手斩断了他的双腿!因为这件事,无法狩猎征战的耶律邵耶决定潜心研习制毒解毒之术··· 终在其晚年之时,研制出了能够化解碧水潭毒的解药···’下面的便是摘抄自耶律邵耶手札的解药配方,细细看来,最终制成解药的不过只有四种药水! 只是这每一种药水却是由数十种珍稀药材烘焙c熬制c精炼提纯而成,制法极其复杂!但好在也有了具体的目标,再次从书堆中翻出‘药材纲目’,按照书中记载的药材的名称,开始翻找了起来··· 没找到一种药材,我便起身来到盛装中药的竹篓中细细的翻找,许是饿的时间久了,有些麻木···又许是心里又重燃起了希望,忘记了饥饿,几个时辰过去了,我仍然埋首在药堆之中··· 石窟中没有任何的缝隙能够窥探到室外,在这里···时间就好像停止了一般,没有黑白之分···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终于按照着书本上的记载找齐了炼制药水所需的材料。 接下来就是煎煮,过滤提纯的步骤···等到我终于讲这四种药水炼制完成后,眼前的上百种药材,我已然烂熟于心!最重要的步骤也即将开始··· 解药是做出来了,可是我又如何能知晓它是否能够化解这碧水潭毒呢?!事已至此,我绝不能前功尽弃!咬紧牙根,一手拿着解药,另一边蹲下身子,脚下的步伐不停,只是将手指浸进了潭水之中··· 果然!在皮肤触碰到谭水的一刹那,伴随着强烈的剧痛,食指上的皮肤开始疾速的剥离开来,没有一滴鲜血流出,可是皮肤下细嫩的血肉就眼睁睁的在我的眼前消失··· 成败在此一举!我用牙齿咬开药瓶,这痛彻心扉的感觉险些让我晕厥过去···食指猛地深入药瓶,清凉的药水没过了手指,我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意料之外的,那剧烈的疼痛感居然逐渐消失了!我惊喜的把手指从药瓶中拿了出来,那迅速坏死的细胞竟然也重新复原起来! “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唐祺风!”三两步攀上台阶,使劲的敲打着上方的石板,大声喊道。 “开门!唐祺风——!你开···” ‘咔啦——!’门打开的声音···可是却并不是我头顶的石门!我好奇的循声望去···‘碧水潭’位于最里侧的书架,竟自己缓缓的移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我好奇的探头望去,那书架之后还连通着另一间屋子!下了台阶,快步走了过去···那间房看起来比这‘碧水书苑’还要大,四面墙都是大大小小的抽屉,屋子的正中间堆着一摞高高的草垛,直耸入顶··· 但地面却不再是银白色的潭水,而是同上方石屋那般的石块堆砌而成,只是打磨抛光的更加细腻光滑,前脚刚迈步进门,身后便传来‘哐当——!’的声响,书架再次合了上来··· “唐祺风!我知道你在!我已经解了碧水潭毒,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高声的朝着四周喊着。头顶上方也同时传来了一声清冷的男声··· “这间房共有一千零八十个抽屉···每种草药六两三钱···所有的药材都混合堆叠在房间中央···你要做到的就是分别按照抽屉上的药材名称···整理回柜! 称量用的戥子就在药堆旁边,你要做到一毫不多!一毫不少!···” “凭什么?!放我出去!放我···” “这里有的药材可以维持你体内所需的能量,你大可拿来食用···但有的也同样会让你丧命···好戏才刚刚开始···好自为之!” “唐祺风!你出来!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折磨我?!唐祺风!唐祺风——!” 除了耳边盘旋的回声,再没有任何的声响,唐祺风再一次消失了··· 梵茵官道——我虽身在石窟不知世外光景,但此时实则已经到了第二天巳时···自昨夜从兰若栈中偷跑出来,卜裕树就一直未敢多做歇息,直到自己筋疲力竭的瘫倒在路边,这才休憩片刻··· 眼前是漫无边境的荒郊,身后也是飞沙走砾的野岭···看着周遭萧条的一切,卜裕树更加的彷徨无助···自己此时是又饿又累身上又没有半分金银,到底又该何去何从··· 天无绝人之路,正想着,身后恍惚间有一辆马车向前驶来···‘咯哒哒~咯哒哒~’走到卜裕树身边竟然停了下来,车夫是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 眉头粗黑一点,眉弓却稀不楞等没个半根毛,看起来倒有些好笑~头发齐肩打着卷,二八分,‘二’的部分细密的扎着麻花辫,耳朵上一澄金色大耳环,耷拉在腮帮子上,看起来更是十分别扭··· “儒邱来的?!”还未等卜裕树开口,这男子说话了,可是口齿却又是极不清晰的,卜裕树也只听了个大概···还以为这人再问他是不是去儒邱的··· “是!去儒邱的——!”卜裕树点头道。可怎奈风沙太大,那男子也未能听清卜裕树所言,只看着他点了头,便招手叫他上车··· 卜裕树心性单纯得很,以为这男人与他同路要送他一程,便展开笑容,连声答谢着上了马车···马车再次飞驰而去,但这一次的确是通往了儒邱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0 举国同庆张灯彩,误打误撞竟变身 梵茵国边界军营内——“齐将军!我们已经调集了周围几个城镇富余的粮草,加上潜入儒邱收购上来的粮食,总计近十万石左右!足够五十万大军一个月的口粮,不知将军···是否即刻传信回梵茵,告知女皇陛下?!” “好,本将军自有打算,下去吧!”不过几日未见,淮绶就已消瘦得与先前判若两人,满面倦色的半拄着伏案,朝着前来报信的将士挥手道。 “是!下官先行告退——!”躬身告退,营帐中就只留得淮绶一人···“诶···”对着虚空长叹了一声,窗外郁葱葱的树叶也渐渐泛黄,萧瑟的秋风拍打着营帐的帷帘,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想当初与王爷初到儒邱的事就好似发生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可如今···物是人非空悲切,春去秋来独凋零···十二日!王爷已经失踪了整整十二日! 这些日子淮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漫长···每日除了漫无目的的搜寻就是四处打探王爷的下落,起初还有儒邱皇帝派来的军队一同随行,可而后的这些天,每日派出巡逻的将士也都各归其位,不再搜寻··· 孟岚城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只有淮绶,还在每日从日初奔波到日落,不曾放弃··· 有多少次,淮绶想冲进儒邱皇宫指着孟裟尘的鼻子大声质问他,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么?!王爷···王爷是那么的在乎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的无动于衷?! 可是,儒邱的皇宫再没允许他迈进一步,淮绶知道原因,全城百姓都知道原因···禄纤窈这个名字仿佛一夜之间就在所有儒邱百姓的脑海中被抹去了一般,不再有人提上只言片语··· 因为,十日后的八月初八正是儒邱皇帝孟裟尘与贺澜静萱公主的大婚之日!皇帝大婚,举国同庆,街市上已经陆续张灯结彩的装扮起来··· 看着四处张贴的红纸红灯笼,淮绶的心里就更加的酸涩···即便如此,淮绶还是走出了营帐,再次朝着孟岚城的城门口走去··· 王爷···你到底在哪啊······ 虿安阁——唐祺风走后,石窟中再次独留下我一人···有了先前‘碧水书苑’的经验,我这次倒是放松了很多,不再杞人忧天,也不再大呼小叫。 因为我知道,即便如此唐祺风也不会因此放我出去,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按照他所说的完成要求!这是这药草垛··· 也堆叠得太高了吧?!足足比我高出了一尺还多!“好——!”我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使劲点了点头,伸出手将堆叠的药草垛平摊在空地上,开始在脑海中搜寻方才在书籍中看过的药材名称以及功效对照。 “棕黄色切片干药···且带有多瓣花叶形状的药材···九龙藤在这里···是用来祛风c去瘀c止痛的···黑褐色圆柱状···中心浅棕色放射形图案···五香血藤在这里···”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不得不说,在绝境中学到的本事更容易让人铭记于心,方才在碧水潭我也不过是粗略着对照学习,却也把这些药材记得是八九不离十! 尽管还有很多我并不认识的药材,但好在我也已经整理出了绝大部分,接下来的就是称量和归类!戥子是古代用来称重的器皿,构造和原理跟杆秤相同,盛物体的部分是一个小盘子,最大单位是两,小到分或厘。 但相比于称米称菜的现代杆秤要精致小巧得多,粗细如筷头一般大小的地方还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飞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上面刻着的应该就是代表着‘鹫生门’标致的秃鹫! 旁边一侧放着大大小小用来度量的戥锤,好容易把我所知道的药材对应着摆放着上去,回过头再看地上···凌乱堆叠起来的药材依然遍地都是··· “啊!”忽然眸光一闪,在药堆的最里侧,我发现了一块碳黑色的‘圆球’,赶忙捡了起来,如获至宝!别看这‘黑炭’其貌不扬,可却是‘草本纲目’中记载的‘神药’呢! 此物名为‘圣濯莲’长于寒山冰窟,萃于五海三泉,饱嗜夏霜冬露才可开花结果!果实似水珠般清透,凭肉眼便可窥其果肉,此时的果子含有剧毒··· 书中记载只一滴汁水便可致万顷地荒,若是滴于江河,便可将所有连通起来的水源全部变为毒药,毒性奇强,世间无解!但若是将果肉放入火中炙烤七日··· 毒果便会成炭黑色,无毒的世间神药!不管是何奇难杂症,甚至可以为人续命,长生不老!有多少王侯将相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的到的神药··· 没想到就在我的手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赶忙小心的把它揣在了怀里,继续蹲在地上翻找了起来···‘咕噜噜~咕噜~’诶···我的肚子又在哀嚎了起来··· 怎么办?!唐祺风不是说这些药材中有可以吃的么?!可是我找了这么久,除了这些我不认识的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滋补营养的药材啊?··· 难不成···他说的是它?!我再次从怀中将‘圣濯莲’拿了出来···吃吧···总觉得有些暴遣天物!不吃···自己又实在饿得慌··· 不行!关键时刻还是为自己保命重要!我万分激动的拿起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下去···“咦~”刚咬了一口,我便紧皱着眉头,把它从口中拿了出来。 这味道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吃起来苦涩不说,口感就像是咬在了一块橡皮上!我险些吐了出来,但为了生存还是强忍着吞了下去,可第二口却说什么也不再吃了··· 重新塞回怀中,竟突然觉得有些困倦,便蹲坐了下来,倚靠着药柜睡着了···可就在我沉睡之时,一道耀眼的白光慢慢的从我的身子中溢了出来,将我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脸上干黄枯槁的皮肤在接触到白光后,绽放出一道道光晕,看起来好似在贪婪的吸噬着白光···片刻之后,光晕开始从额头处慢慢消失··· 原本枯黄的皮肤竟变得白皙细嫩···那耀眼的白光还在缓缓的向下移动···眉毛···眼眸···鼻子···所到之处都像施了魔法一般··· 终于···当指尖那最后那一点光晕消失后,沉睡的少女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着,明黄色的烛光似在她安恬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霞光···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娇俏高挺的鼻子不安的动了动,顾盼之际,自有一番出尘般轻灵···朱唇轻舔,无意间绽出两颊的一对梨涡,眸光清冷,竟带着些许不可方物的冷艳之气··· 站起身来,一头如瀑般顺滑的长发顷刻倾泻而下,身如巧燕娇生嫣···春笋纤纤娇媚态···婀娜多姿的身段,曼妙纤细的身材,举手投足间一股娉婷媚态浑然天成··· “我怎么还睡着了?!”只是这一切我并没有发觉,心里想地无非是怎样才能赶快离开此地···不过,好像睡了一觉后,整个人的精神顿时好多了,肚子也没了先前的饥饿感··· 身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蹲下身子再次打量起地上的药材来···“诶?!这不是苍耳子么?刚才怎么没认出来?!”我奇怪的歪了歪头,正打算拾起来时,余光又看了一眼周围的药材··· “这个是兜铃!这是地骨皮!这是百部c升麻c腻粉c金箔c瞿麦c石膏c天门冬···”一开口竟一连串念出了这些方才还不记得的晦涩的药材名称,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些难道都是‘圣濯莲’的功效?!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喃喃道,手里加快了整理药材的速度···这时!紧闭的石门外突然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声后··· 通往‘碧水潭’的书架打开了···我走了过去,刚把头探出书架外···‘噗咚!’一只灰白色的信鸽从天而降,正砸在了我的头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1 再现奇迹圣濯莲,裕树误入乱葬岗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伸手去接,那只灰色的信鸽便顺着我的头顶翻滚了两圈,落在了我的手上···这只信鸽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羽毛许是打了露水,已经掺杂着泥土结成了泥块,狼狈不堪··· 虿安阁周围毒物那么多,这只信鸽又是怎么飞过来的?!仰起头向上方望去,原来被书架顶端挡住的一角是一个拳头大的缝隙!看来这只信鸽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吧··· 小心翼翼的拖着信鸽重新回到了药房,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把它轻放在了地上,仔细的观察着它是否有受伤之处···等等!这是···竹筒?! 低头一看,在这信鸽的腿上赫然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难不成···这信鸽并不是误闯此地,而是来此送信的?!可这虿安阁···自我来了这近半个月以来,除了唐祺风之外,也并未见过他人啊?! 莫非···这就是给唐祺风的信件?唐祺风不是说他是什么‘鹫生门’的掌门么?!这···也许是封秘信也不一定···小心的将竹筒解了下来,两指向上拔开竹塞。 垂眼观瞧,里面果然有一张被卷起来的纸条,平铺来看,信的内容很是简洁,仅有四句‘流言四起人慌慌,不知实情府中乱,三缄其口锁消息,还望将军实告言’··· 流言?···是何流言?!···将军?谁是将军?唐祺风么?!···暗自揣测了半晌,我也仍未参透其中之意,转过头来,再看看这只生命垂危的信鸽··· 伸手又将纸条放回了竹筒中,开始起身寻找起可以治愈它的药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着信鸽的呼吸愈来愈微弱,我也跟着焦心起来。 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一扑,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药柜上,这一撞···‘啪嗒~!’一个黑乎乎的圆球从衣襟中掉落下来···对了!差点把它忘了! 这不还有我方才咬了一口的‘圣濯莲’的果子嘛!躬身将其捡了起来,用指甲抠下来一块,蹲下身小心的喂进了信鸽的口中··· 一刻钟过去了,信鸽的呼吸慢慢平复安稳了下来,看来这圣果的药效的确惊人!可就在我打算起身继续整理药材的时候···一阵刺眼的白光开始从信鸽的身体内迸发出来! 伴随着光晕一圈圈将其包裹在内!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凑近前些···这信鸽原本灰黑色的羽毛好像开始向外膨胀了起来! 灰黑色渐渐变成了墨绿色···墨绿色变成了浅青色···羽毛也一寸寸从翅膀向外疯长了起来!光滑柔亮的蓝绿色羽毛绣着赤黄色及白色眼状斑纹转眼便丰满了羽翼··· 不仅如此,先前如拳头般大小的身躯,也迅速生长得足有三尺来长,看起来如孔雀一般···尾部的羽翎更是长势惊人,淡紫色傲然的羽冠,一身炫色潋滟的羽毛··· 光晕褪去,躺在地上的‘信鸽’振翅站了起来,带着一种傲视群雄的霸气,宛如一只坠入凡尘的圣灵··· “这···这,这这···”面对此等奇景,我也只能瞪大了眼,不知如何开口。那只‘信鸽’倒精神的很,舒展开翅膀足足占了这间石屋的一半还要多! 垂下头,看了看身上斑斓的羽毛,兴奋的抖动着翅膀,口中发出雀跃的鸟鸣···抬起头,宝石蓝色的眼睛直直的望向我,翅膀带动起的强风,‘呼啦啦~’的向我吹了过来··· 紧接着,这只大鸟便张开翅膀,朝我飞扑了过来!我的天?!我吓得赶忙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站在了它的身后···“停——!”伸出手阻挡住它的去路,大声的喊道。 这鸟果然通人性,我这话刚出口,它便停止了下来,水汪汪澄清的大眼睛倒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把羽毛收起来!”‘呼啦~’话音刚落,这只‘信鸽’便听话了收起了翅膀··· “我现在还有事情做,先不要吵我,等下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呖呖~’伴随着鸟鸣,‘信鸽’摇晃着巨大的身躯,乖顺的走到了墙角,‘噗咚~’蹲下了身子,把两只奶白色的肉爪藏在了圆滚滚的身躯底下··· 仰起头,眼巴巴的望着我···为了尽快找到唐祺风搞清楚状况,我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手中整理,称量的速度···这一次,倒是顺利的很,很多只是有些许印象的药材,我都能流利背出··· 看来这‘圣濯莲’的功效可真不容小觑,这么珍贵的圣药···唐祺风怎么就能如此随意的丢在药库?!还真是让人费解··· 就在我将最后一种药材放入药柜之后···药柜的门从中间分成了两半!转回身向‘信鸽’招招手,便带着它一同迈进了这第三间房··· 意外的是,这次并没有见到唐祺风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第三间石窟中共有三十只笼子,每只笼子里面都各有一只雪白的兔子···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放置着如同在碧水潭一般的大大小小的衡量器皿,十几个药坛c药杵c甚至连熬药用的紫砂坛都堆砌得老高! 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书‘本阁有事,离阁几日,昨日施毒,两日后发作,解毒!’,看着眼前这么多无辜的生灵···我再一次陷入了茫然··· 另一边···飞驰的马车载着卜裕树朝着儒邱城的方向绝尘而去,连续不停的颠簸了几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奔波一整日的卜裕树早就没精打采的依靠在一侧,时不时的撩开轿帘看看是否到了孟岚皇城的城门,可是马车越向前行进着···卜裕树的心里就愈发的忐忑··· 看着周围荒芜的旷野,高耸的山林···卜裕树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这···真的是通往孟岚城的官道么?!尽管心里发着慌,但卜裕树也并未表现出来。 那打扮奇特的男子中途放他下车暂时休息了一会,还分给他一块炊饼···这对正处于极度饥饿的卜裕树来说,就好像雪中送炭一般救了他的性命,这人···应该并非歹人。 正因为如此,这一路上卜裕树都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直到马车驶进了一处荒岭···还未近前,便能从远处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还有‘叮咣!叮咣!’锄头和铲子挖地的声音··· “吁——!”那车夫拉停了马车,撩开帘子,示意卜裕树下车,口中似乎还在嘟囔些什么,只不过卜裕树并没有听清···下了马车,那男人又示意先让他远远的站在这里。 自己则独自走向了站在前方正指挥的一个男人···“大哥,又带来一人!这回够用了不?!”那车夫毕恭毕敬的开口问道。 “儒邱的?!可别像上次带来的那两个梵茵的‘少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让主子心烦!” “是是!这回绝对是儒邱的,小的先问过了,才带他来的!”说着手指向后指了一指,另一个男子也顺着回过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哪找的?有人报官来找可就麻烦了!” “大哥!小弟办事你放心,这我是在官道上捡的,瞅那样就是一流浪汉!”说来也是,卜裕树昨夜从兰若栈慌忙逃离的时候,身上就蹭的污浊不堪,就连衣袖都被剐蹭得破破烂烂··· 再加上一路的奔跑,更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乍一看,的确与流浪汉无异··· “成!叫他过来吧!你再去官道上找找,要不去孟岚城收买些乞丐···” “大哥,这几个月可都用了百十个人了···还不够?···” “诶···主上这几日忙着试用‘新货’缺人着呢!快去吧,别惹怒了主子,到时候就连你自己都得赔进去···” “是是是,大哥提点的是!那小弟这就去找···” 黑夜中,站在远处的卜裕树根本就看不清,也听不见那二人在说些什么,只见着那车夫转过身朝他招了招手···卜裕树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 “诶!小子!你在这好好干,我们主子绝对亏待不了你,记住···千c万c别c想c跑···”那男人突然一把拽过卜裕树的衣领,在他耳边郑重的说了这几个字后,重新回到马车上,驾车而去··· 卜裕树刚想追上去问清楚,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过来,声音尖细的朝他喊道“那小子!过来过来过来!”卜裕树并未动身,那男人干脆走过来,伸手揪住卜裕树高盘起的发髻,不由分说的朝前走着··· 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你个不知好歹的臭乞丐,头发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辈子的奴隶命···” 听他这么一说,卜裕树这才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这男人的头顶,尽管他头上扣着一个圆顶的瓜皮帽,可是后面光秃秃的后脑勺还是出卖了他··· “噗嗤!”看着眼前正抱怨的男人,卜裕树难以抑制的笑出声来。 想来这还是卜裕树第一次见到没有头发的男人,要知道在梵茵,头发可是男子嫁人的资本!头发浓密代表着旺妇之运,大户人家的公子平日里若是多掉了两根头发,还不知道得多心疼呢~ 这一笑,前面抓着他头发的男子就更加的生气了,扒开眼前正挖土的工人,狠狠的把卜裕树往前面挖好的一个洞坑一甩,尖声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看我非把你埋了不可——!” 突如其来的外力,一下子也让卜裕树失去了重心,向前一载,整个人顺势掉进了一个深坑之中,但是奇怪的却没有臆想中的疼痛。 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垫在他的身下!卜裕树好奇的回过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卜裕树这一天吃的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东西即刻翻涌而出! 那垫在卜裕树身下的···正是一具死尸!并且尸体表面已经开始有黄绿色的脓水流出,伴随着强烈的恶臭,不断冲击着卜裕树的心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 鬼泣岭上人哭嚎,死人窟里炼狱门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埋!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乞丐一同埋起来——!”声音尖细的瘦小男人气得涨红了脸,对着周围干活的工人们指挥道。 还未从惊吓的余韵中反应过来,头顶处便开始有沙土泼了下来,也顾不得脚下踩着的那具面目可怖的尸体,卜裕树赶忙倒退了几步,闪躲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沙土··· “诶~行了,行了,老二!出出气得了,最近主子正缺人手,赶紧干活吧!”关键时刻还是那个方才与车夫谈天的男人走过来,拍了拍尖嘴猴腮的男人,开口道。 虽然脸上仍不情愿,但那瘦小的男人还是挥挥手,示意周围的工人将卜裕树从坟坑中拉了出来···“今天就算你小子走运!那个···你!”那男人眼神向后瞟了瞟,手指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埋头苦干的工人··· “对对对,就是你!带他去山槐那领把铲子,‘跛岭子’那面缺人手,你俩就跟着去那吧!”此时的卜裕树其实才刚刚反应了过来,看来···这次自己恐怕是掉进了土匪窝··· 有了先前的教训,卜裕树也再也不敢随便出声,只顺着那男人手指之处望去···眼前一个头发蓬乱,脸上沾满土渣,嘴唇甚至已经干裂,狼狈不堪的男人与他对视了个正着··· 卜裕树陡然一惊,不知所措的朝他点了点头···那男子的眼神倒也并未在他的身上多做停留,只朝着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鞠了一躬后,转回身自顾自的朝前走了··· 身旁尖嘴猴腮的男人也不屑的扫了眼卜裕树,昂起头离开了···卜裕树也只得赶忙向前跑了几步,跟上了那邋遢男人的脚步··· “大···大伯···您能不能告诉小生这里到是何地?!···”卜裕树心里充满了疑惑,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走在前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仍旧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尽管这一路上,每隔不过十几米就会有一波埋头苦干的工人,可是除了锄头刨土的声音外···就连喘息声,都极其甚微··· 开始有人点起了灯笼,但每个施工处都仅点了一只···昏黄的烛光勉强能够照亮眼前的方圆之地···越往山岭的深处行进,空气中那抹腐臭味就愈发的浓郁起来··· 卜裕树用衣袖掩住鼻子,再次轻声问道“大伯···您,您这是要带小生去何处啊?!···”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呼呼~’的风声···卜裕树所幸识趣的不再言语,又向上攀爬了近一刻钟,眼前的景色渐渐荒凉了起来,就连周围刨土的工人都不见一人··· 只顾着垂头看清脚下山路的卜裕树,一不留神便一头撞上了走在前方突然停下了脚步的邋遢男人···“诶!啊···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十分抱歉!我···” “嘘!···”那男人突然捂住了卜裕树的嘴巴,半拖着他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块之后,跳进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土坑之中,蹲下了身子,这才收回了手,眼神却还在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进了这‘鬼泣岭’,若想活着出去,就一定要做到不听!不看!不言!···”那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倒是意外深沉,十分富有磁性··· “···大,大伯···您说的这‘鬼泣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那···那方才那些人又是做什么的?!还有···那,那那···尸体···” “诶···也好,我就先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于你,记着!出去之后,绝对不可再多言——!”那男人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这座山岭就叫做‘鬼泣岭’,是远近闻名的鬼岭···在这里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些逃荒到此的难民···至于方才那几个管事的男人···我至今还不知晓他们的身份··· 只知道···方才那个出言救你一命的在这‘鬼泣岭’排行老大!平日里负责运送尸体至此···那头戴瓜皮帽的瘦小男人排行老二!负责指挥工人刨土填坑··· 还有送你来此的矮胖的男人排行老三!负责诱骗无家可归的流浪男子来此做工···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可···可···这么多尸体又是从哪来的?···” “这···我也无从得知,只知道每隔几天大当家都会用马车运送几具回来,不过······”大伯忽然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卜裕树赶忙问道。 “不过···不知道是路途奔波,尸体变了质,还是这些人的死因比较异常···所有送来填埋的尸体身上不是长出黑紫色的巨大脓包,就是牙齿,手指都变成了黑色···最渗人的··· 前几日有个送来的尸体埋进土里后,那一片的树木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枯木,就连泥土里还往外冒着黄绿色的气泡!很是诡异···” “既然如此渗人,那···那这些工人,怎么不跑啊?!” “呵,跑?往何处跑?!所有曾经跑出山岭的流浪汉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被带了回来···想离开这···是绝不可能的!好了···我们已经耽误了太久了,快出来吧···” 大伯又探出头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站起了身来,卜裕树也紧跟着跨步爬出了土坑···“大伯···可否再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这里···离儒邱国的孟岚城还有多远?!” “不远,翻过这‘鬼泣岭’再走上半日就到了···” “真的?!”卜裕树一下子兴奋起来,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没想到···自己现在距离孟岚城不过咫尺之遥··· “怎么···你是要去皇城?!” “嗯!小生就是为了去孟岚城才从梵茵国出来的!” “什么?!你···是梵茵国的?!”大伯听我这样说,反倒有些惊讶···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么?!”卜裕树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听着!在这里绝对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自己是来自梵茵国的事情!知道么···” “为···为何···” “所有误进了山岭的梵茵男子···都难逃一死的下场···你记住就好!” 看着大伯此刻严肃的表情,卜裕树也只得顺从的点了点头···“大伯!小生名叫卜裕树···您可以唤我裕树···一切多承蒙大伯照顾了···” “嗯···”那男人不再搭话,继续带着卜裕树向前走着···又过去了一刻钟的光景,走在前面带路的大伯,再一次停了下来··· “一会你只要跟着我就好,记住!不管见到什么都不要做出任何反应——!”卜裕树点了点头,紧跟着大伯走进了一处人造山洞··· 洞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山洞内倒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呦~三哥又送来新人了啊!”见我们走了进来,一个身穿藏青色麻布衣袍的男子便迎了上来··· “是···二当家吩咐给他把铲子,派我们二人去跛岭子那边帮忙···” “哦~那去吧,铲子在仓库里面,取完东西你们也跟着他们排队领了人再过去!” “是···”没有多余的话语,大伯点了点头,便带着卜裕树径直向内走去,原来这山洞并非只有一个洞室,细长的走廊两侧全部都是一个个人工刨挖出来的洞穴··· 从左侧一个洞穴中拿到铲子后,卜裕树又跟着大伯排在了一条冗长的队伍之后,看前面的样子,应该是领什么东西的样子··· 有了大伯先前的提醒,卜裕树也不再多言,只管跟在身后···眼见队伍的距离越来越短,距离卜裕树还有五六个人时,卜裕树终于看清了眼前这排队领取的‘东西’··· 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眼前的一切再一次冲击着卜裕树的视线···一层层堆叠摞高的尸体铺满了整个洞穴!这些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老人和孩童! 一张张死相恐怖的脸交织重合在一起···强烈的呕吐感渐渐翻涌了上来,可看着周围抬着尸体出去的工人们却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是对这司空见惯的场景早已变得麻木··· 队伍正在一寸寸缩短着距离···可在卜裕树看来,这里就同炼狱无异!每个人都面无表情机械的搬运着自己同类的残骸···就像一个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站在前面的大伯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卜裕树此刻颤动的掌心,两指用力抠住了他的虎口处,用力一按···那股不断翻腾的呕吐感,竟然渐渐缓和了下来··· “来来来!一个搬头,一个搬脚!快快快!别磨磨蹭蹭的!”站在洞穴外分发尸体的男人身体壮硕得像个吸饱了鲜血的蚊子,发出‘嗡嗡嗡~’恼人的轰鸣··· 这具尸体···是一个女人···粗布麻衣补丁鞋,从穿着打扮看来应该是逃荒来此的农民···可脸上却像是被水泡涨了一般浮囊了起来,早已面目全非··· 大伯走到另一侧,率先抱起了女尸的头,示意卜裕树搬起她的脚···尽管内心还是十分恐惧,但是相比于这毛骨悚然的‘死人窟’,卜裕树还是硬着头皮抬起了尸体,逃命似的离开了洞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 人畜同论隐罪恶,潜心解毒再惹祸 出了洞穴,跟着大队人马继续前行,说来也不过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可卜裕树的每一步都好似挂了千斤坠一般难以迈步··· 好容易到了地方,放手将尸体扔进了坟坑,旁边站着一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在指挥秩序“快点!快点!动作都给老子麻利点!那个···那个后面那个给老子小心着点!可千万别碰坏了尸体,到时候我们可都是要遭殃的!快快快!” 已经死亡的尸体···为什么还要如此谨慎···卜裕树听得有些糊涂,转过头刚想小声询问大伯,却被大伯用眼神噤了声···“你!对对对,就是你!今天新来的?!” 那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忽然将视线转了过来,伸出手指点着卜裕树问道。 “啊,是二当家叫我们二人过来的!”还未等卜裕树出声,大伯斜跨上来一步挡住了那男人的视线回答道。 “那还不快去干活?!是不是也想下去躺着啊?!啊?!”‘啪啦——!’伴随着呵斥,一声响亮的鞭响声划破了寂静的山坳,周身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没有···槐总管,这新来的可能还不太适应···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大伯赶忙作揖恭敬谦卑的请求道。 “嗯···那还不快去?!”“诶,诶诶!这就去!这就去···”大伯说完,一把拉起身后还发着懵的卜裕树,不由分说的架着他绕到山坳后面,用铲子铲起土再一次次的搬运过来,准备将尸体填埋··· 卜裕树这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少爷,哪里做过这等体力活,但又不想再次让大伯为难,只能照葫芦画瓢,依着大伯的样子开始运起土来··· 这一下两下还算轻松,可是连续不间断的铲了几个时辰之后,卜裕树也彻底没了力气,好在这里夜黑人又多,大伯不忍看着筋疲力尽的卜裕树,趁着大伙来到山坳铲土之际··· 凑到卜裕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先躲在这里休息一会,马上天就要亮了,这里的‘工程’是见不得光的,天亮就会有人把我们带到另一处隐蔽的洞穴中休息,等下我再来叫你···” 卜裕树看着大伯感谢的点了点头,小心的蹲下了身子,装作在铲土的样子,短暂的歇会歇脚···果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管事的便招呼着工人将铲子c锄头之类的工具放回洞穴··· 完事后便指挥着大家朝另一侧人工挖好的洞穴撤离,大伯也趁乱跑回了山坳,拉着卜裕树悄无声息的插进了队伍··· 相较于先前的洞穴,此处的洞穴看起来更加的隐蔽,也更加的宽阔···等到卜裕树他们进入山洞后,才发现先前在山岭前侧做工的男人已经早一步回到了这里··· 就连先前卜裕树见到的那三个当家的也聚在了一起···“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那个八字胡的管事见到那三人很是恭敬的走了过去,躬身作揖道。 “嗯···”没有多余的寒暄,那三个当家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瞧上他一眼。 “查数吧!”“是!大当家!”尽管如此,那个管事的脸上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反倒溢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 “回三位当家的,加上昨儿新来的一个,总共288人,并未有人逃跑!” “嗯,这几日主子那还会送来一批,这些人都得给我看好了!若是少了一个···可别怪做大哥的用你来抵命!”凌厉的眸光带着难以直视的压迫感,管事立刻恭敬的低下了头··· 一直目送着三位当家走出了洞穴,管事这才直起了身,再转过身便立刻换上了另一幅嘴脸···“啧啧啧,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乞丐!好心的被我们当家的收养到这来那是你们的福气! 当狗就要有个当狗的样子!可千万别想着那些吃里扒外的勾当!祁三,给畜生们喂食的时间可是到了?···” “是啊~山槐管事···”原来,这个八字胡的男人就是先前二当家口中说的山槐啊···再顺着声音望去,这正端着木盆进来的男人不就是那个分发铲子的人么?! ‘砰!’木盆应声落地,木盆中盛装的东西···很难让人界定它到底属不属于食物的范畴···那是一盆被污水泡开了的馒头,不!不仅仅是馒头··· 细细看来上面好似还飘着吃剩的各种食物的残渣···一股酸馊的味道隐隐飘了过来,卜裕树紧皱着眉头,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口鼻··· “开饭了——!”一声令下,身后的百十个流浪汉竟然争先恐后的朝着木盘扑了过去,一个个用手抓食的吃相,让卜裕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东西···真的能吃么···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站在前方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山槐突然大笑起来,眼神中的不屑与凌驾于人的满足感全被卜裕树尽收眼底!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相较于恐怖的死人面孔,眼前的这张浸透了人性丑恶的嘴脸才更加让人恐惧··· 等看够了,也笑够了,山槐还有几个管事这才离开了这间流浪汉栖息的洞穴,回到了与之相连的另一个洞穴,悠哉的架起了烤架,也不知从哪牵来了一只羊羔··· 当即便放了血,扒了皮,整只的架在了火堆上炙烤起来···浓重的血腥气渐渐的被肉香掩盖,卜裕树本来不断翻涌的呕吐感又被这更加强烈的饥饿感压制了回去··· 虽然心里在不断排斥着杀戮,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做出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人···就是这样一种本能残忍的‘动物’··· 就在卜裕树吞咽着不断分泌出来的口水时,身旁的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几根被握折得破破烂烂的草叶···“吃吧,这些是我在山岭上捡到的野菜,吃完睡上一觉,晚上···还得接着干活呢···” 卜裕树再次感激的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大伯···那您呢?···您吃了么?”“我这还有一些···”大伯从衣袖中又掏出了几根菜叶,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卜裕树也学着大伯的样子,将野菜放入了口中···一股苦涩带有泥土气息的味道瞬间麻痹了他的舌根,他想吐出来,可是一想到这是大伯千辛万苦摘来的食粮,便也咬着牙吞咽了下去··· 许是这一日太过劳累,卜裕树很快便依靠着墙壁,睡着了······ 虿安阁——此时的我却还在不眠不休的奋战之中···这三十只兔子分别被下了不同的毒药,实际上我们生活中出现的很多毒药都能从面貌,和病痛中看出端倪··· 可这些兔子既没有牙齿变黑,也没有毛色枯黄,更出不了任何声音,这样对于分辨出到底是何种毒药难度又增大了一些! 经过我一日的奋战,也总算根据从兔子身体内抽取的少量血液与毒药相克的药材挨个试探后,得出了其中五只兔子所中的毒药!知道了是何种毒药,解毒的过程就相对简单了一些··· 只要按照先前书中记载的配方调制煎煮即可···只是这只兔子···我再次对着手中拖着的兔子发起愁来···这只兔子的血液并没有跟任何药材发生相克反应··· 而且看它的状态相较于其他29只更唯独是活泼好动,分辨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难不成···这只兔子是唐祺风故意用来迷惑我的?! 正想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翻过兔子的身体翻找着,突然兔子右前腿处藏匿在雪白的毛发下面的皮肤上有一个不足一毫米的红点! 就是这个红点让我觉出了异常···有一本书中曾经记叙过这样一种毒药···无色无味,可溶于水,可蒸于气,可服入口,可渗入肤··· 下毒于无形,是虿安阁‘奇毒宝鉴’中排行第一的绝世奇毒——‘守宫砂’!为何名为守宫砂,也是有个中缘由···那是因为被下了此毒的人,身体并不会感到任何异常··· 只是在右手手臂处徒生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点,极其不易被人察觉,中毒后,毒性会在两日内慢慢扩散至心脏,药力也会凝聚于心脏,就算尸解也不会查出任何异样! 这样看来,这只兔子就是中了‘守宫砂’无异!这守宫砂的解毒方法也甚是奇特,无需服用任何药物,只要在两日内与人同房即可,听起来倒是与真正的守宫砂有些类似··· 若是当真配药煎药还好···可这,着实难坏还身为‘老姑娘’的我了···从已经解了毒的五只兔子中,选出了一只品相姣好的公兔··· 涨红了脸,把这两小只单独放到了隔壁的药房···内心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完成这无比羞涩的任务···可就在我前脚重新踏回房间之时··· 身后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 一波未平一波起,鹫生门徒接密令 转回身一瞧,原来是那只变了异的‘信鸽’正在那像啄米似的啄那两只兔子呢!我赶忙过去,一把揪起‘斑斓大鸟’的翎毛拖拽着回到了石窟··· ‘信鸽’一边向后倒退,一边“呖呖呖!呖呖呖!”的啼叫起来,声音很是不情愿···好容易把它弄了回来,合上了打开的药柜墙面,这下总算是只留得那两小只独处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埋头加快了研制解药的速度,好在有神药相助,之前在‘碧水书苑’中翻阅过的书籍全都如复刻一般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 从日初到日落,从黑夜到白昼···经过了两日的奋战,我总算在毒发的期限内成功将这些无辜的生灵从死亡的边缘线中拽了回来! “呼~”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手里拖着这最后一只兔子小心的放回了笼里,诶?!这···这怎么还有两只空笼子?啊!这一忙起来,我便彻底把那被我关在另一间房的两小只忘在了脑后··· 这···这‘守宫砂’的药效不会是发作了吧···我赶忙双手用力拉开了药柜的大门,没想到我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倒是将甜蜜依偎在角落里的两小只吓了一跳··· 走上前翻开那只母兔的前腿一看,那颗红色的圆点果然消失了~好笑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抱起地上的两小只重新放回了笼子中··· 伴随着再次响起的‘轰隆’声,隐匿在兔笼后的石墙打开了,可出乎意料的是,石门后并不是通往外界的大门,也不是再次出现的难题,而是一张床榻盏油灯还有放在桌上的食物干粮··· 甚至连给兔子们喂食的草料都一应俱全!我不明所以的踏进了石屋,这才注意到墙上的石缝中插着一把翎箭,箭下是一张裁剪整齐的兽皮··· 兽皮上书有几行文字‘你已经掌握了运用药材解毒制毒的方法,七日后···你身后这扇通往‘五毒阁’的石门将会打开,你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寻到幽灵母蝎,并且繁衍出一批只受你召唤的幽灵蝎··· 找到凝香果树,训导并学会御蝠飞行的本领!除此之外,还要取到十五种不同种类毒蛇的毒液c灵溪蟾蜍的后腿c千足蜈蚣的触角c溻癞蜥蜴的尾巴c蓝环章鱼的吸盘c僧帽水母的胆汁c还有‘虞美人’花瓣捣成的花汁··· 石窟中的古书和药材都可以为你所用,望本阁归来之时,不用亲手为你收尸···另外这三十只雪兔是本阁精心饲养的灵物,好好照顾它们···’ “呵~这唐祺风还真是莫名其妙!等这石门打开了,我可就重获自由了,干嘛还要留在这听他的指挥?!真不知道说他自大好呢,还是太天真···” 口中喃喃着,眼神不经意的瞥到桌上竟还放着一张纸条?!探头一看,上面仅有一行字···‘忘了告诉你,虿安阁是一座孤立的海岛,只有我才能带你离开···’ “啊!啊——!唐c祺c风!你这个混蛋——!”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石窟,穿透石峰在山谷之中来回盘旋··· 此时的唐祺风正骑踏着脚下的麝香蝠凌驾于虿安阁的上空,转过头来朝着石窟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诡笑,随即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 夜幕降临,鬼泣岭的山洞内还在休憩的苦力们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鞭挞声唤醒···“起来!起来!赶紧都给老子起来!现在可不是给你们睡觉的时候!来来来!赶快起来!” 在山槐连声的高呵下,工人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起身走出了山洞,卜裕树与大伯也紧随其后,洞外已经点起了微弱的烛火··· 重新回到昨日拜访铁铲的地方,领了用具便又一次回到施工地铲起土来···“你怎么样···还挺得住么···”大伯凑近卜裕树的耳边轻声问道。 “嗯···还好···可是我们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受人奴役么···大伯,我真的还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赶往孟岚城,我···我···”卜裕树越说越是心急,手中紧握铁铲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恐怕是不可能了···我来到这也有四个多月了,还从未见到有任何进了这里的人能够活着出去···在这里你只有顺从···和死亡两条路可走···” 卜裕树再一次震惊了···曾经,自己身在禄王府时,每日都想着要逃离那个女人,逃离那个让他不愿回首的伤心地···当自己离开之时,心里憧憬的也是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可是现实的冷酷与残忍却一次次的击败了他···原来一直是自己把这世界想象得太过美好···原来···那女人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 ‘啪啦!’鞭子带着呼啸的寒风毫无征兆的抽打在了卜裕树的身上···一个趔斜,卜裕树跪倒在地···“又是你小子!不给老子好好干活,又在这里偷懒是不是?!今天老子不教训教训你,还真是让你忘了主仆之分!” ‘啪——!啪——!啪——!’一声声响亮的鞭打狠狠的甩在卜裕树的身上,一道道血粼透过破烂的衣衫渗透了出来···卜裕树没有喊叫,相比于眼下的体肤之痛,更让卜裕树心痛得却是曾经自视清高的自己··· “槐管事!槐管事!他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他这一次把···”大伯扔下手中的铁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替卜裕树求饶道。 “滚开——!你又是什么东西!”山槐一脚踹在大伯的脑袋上,一个用力大伯便翻滚着跌落进了眼前刚刚挖好的土坑之中··· 周围的流浪汉们见此情形没有一人再敢出言,只装作没看见似的埋头苦干···许是管事的打累了,又许是卜裕树默不作声的反应让其失去了兴致,收了手指挥着几个人把他抬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另一边,离开了虿安阁的唐祺风踏着蝙蝠一路来到了一处雕梁画栋的气派宅院面前,吊角枚红色的匾额上书三个炭黑大字‘鹫生门’! 没错,这里就是位于梵茵郊外,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镖局‘鹫生门’!轻磕了两下鞋面,抖落粘在脚下的凝香果粉,随着果香在空气中挥散,原本紧贴在脚下的蝙蝠也瞬间飞散··· 唐祺风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还未进门,便从府内走出了三个人前来迎接··· “掌门!您回来了!”此时恭敬迎来的面相清隽的男人名叫言景淮,是鹫生门里的二把手,但由于唐祺风这个掌门并不时常露面,所以基本镖局的生意均由其管理··· “掌门!”身后跟着走出来的面色冷艳的女人名为沐川晴,是鹫生门的三把手,平日里负责联络生意和日常镖局的账目流水··· “掌门大人!您可算回来啦~伊恬真的好想您啊!”这个抱着唐祺风手臂撒娇的女孩名叫沐伊恬,沐川晴的妹妹,年龄最小,性格也最开朗活泼。 平日里游山玩水,对于鹫生门的事也并不上心,但镖局上下都对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宠爱非常··· “嗯~”唐祺风倒是表情冷傲得很,只点点头,便迈步进了镖局,大堂正中有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唐祺风甩袖坐了上去,紧随其后的言景淮面色有些凝重的抱拳开口道。 “掌门!这几日···我们接到了一起案子,对方要用一万两黄金买下一颗人头···” “这有何难?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人手不够?···” “并非如此···只是对方要买下的人头···是个王爷···” “怎么···景淮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从前你单骑暗杀汴梁皇帝之时,都并未有所惧色···你这样倒叫本阁有些陌生···” “禀告掌门,只是此次有些特殊···这位王爷已经失踪了半月有余···” “哦~是哪国的王爷?!” “正是我们梵茵的女王爷——禄纤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 夜半闯入不速客,项上人头万两金 “哦?···”唐祺风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调。“那···这个委托人又是何人?!” “回掌门,这我们也并未得知···五日前,有人夜闯镖局,起初弟子只是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窃贼,可当弟子追出门时,那人却用飞镖送给了弟子一封信···” 言景淮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和一只小巧精致的金镖。“掌门,就是此物···” 唐祺风浓眉微挑,单手接了过来,拆开信封,里面只有寥寥几笔···‘万两黄金取禄纤窈人头,五日后再来探访···’ “五日后···岂不就是今日?”这信许是勾起了唐祺风的兴趣,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手中把玩着金镖,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妙的暗笑··· “景淮,叫人收拾出一间客房出来,本阁今日要在此居住!”“是,掌门!” “掌门大人~您这是要搬过来同我们一同生活了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先前伊恬可求了您好多次,您都不肯呢~还说什么大隐隐于市,不便亲自露面处理门中琐事,要我说啊···” “伊恬!你话太多了!”坐在另一侧的冷艳女子开口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伊恬很是不满的嘟了嘟嘴,只得顺从了安静了下来。 “掌门,家妹性格活泼好动,若有唐突阁主之处,还望阁主见谅!”沐川晴身着玄色修身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细长条平日里用来打磨刀剑的皮革高吊起来··· 尖尖的下巴,紧闭的薄唇精致而疏离···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有着一双暗紫色的眼眸,本是柔情似水的眸色在她脸上却异常冰冷,撩开长袍的衣襟,沐川晴单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垂头对着堂上的唐祺风说道。 “无碍···本阁也只住这一日,景淮!若是有人问起,你只答是自己的远方叔父暂住便可···” “是!掌门!”言景淮躬身应声道。 “川晴!上次本阁拿来的药剂可还够用?” “回掌门,迷魂香和情花散尚且还有,可歃血饮,戾风散,断舍离都所剩无几···” “嗯,等稍晚些,本阁再配上一些···蟒蝰和青竹可还乖顺?” “承蒙掌门教诲,川晴如今已经可以操控两条毒蛇潜伏以及攻击指定目标,萃取毒液也手到擒来!” “好~景淮呢?你的幽灵蝎训练得如何···” “回掌门,日渐熟练当中···只是有几只比较好动,不太好掌控···” “幽灵蝎的一举一动都与主人的意念息息相关,训练时一定不可心有杂念!” “是!景淮谨记掌门教诲!” “掌门大人!”坐在一旁听着的伊恬又有些蠢蠢欲动···“掌门大人!您看您都教景淮哥哥和姐姐本领了,那伊恬,伊恬呢?!掌门大人偏心~伊恬也要学嘛~” 伊恬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樱桃小嘴撅得老高,撒娇似的央求道。 “伊恬!不得放肆——!”姐姐川晴再一次用眼神凌厉的瞟了她一眼,可这次伊恬并没有死心,反而从座位上站起身,迈步走到了唐祺风的身边,继续央求了起来··· “掌门大人最好了~您看您平日里那么忙还要抽空回来填补镖局所需的药剂,不如···您就把这制毒的方法传授给伊恬好了~伊恬也想为掌门大人分忧嘛~” 被这么一番楚楚可怜的撒娇之后···唐祺风终于站起了身,拂了拂衣袖上的尘灰,表情却淡淡然的迈步走出了大堂,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唐祺风离开后,言景淮这才回过头来万分无奈的摸了摸伊恬因为沮丧而垂下来的头“恬恬~掌门的心思可是你撒撒娇就能左右的,别再如此任性了!” 说完便也摇摇头走了出去···沐伊恬委屈的瘪了瘪嘴,刚要跟着离开,一声冷淡的女声再次开口“你留在这里反省,今晚不准吃饭···” 所有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大堂只剩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滑坐在地上,本就柔弱的身躯被手臂包裹蜷缩在一起···肩膀上下起伏颤动着,一颗颗泪珠‘啪嗒!啪嗒!’的坠落在地面上···徒留满室悲伤··· 用过晚饭,言景淮与沐川晴向掌门道过别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居所···而唐祺风呢,却并不急着回房,独自徘徊在院内,时不时仰望夜空,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唐祺风转过身去的一刹那,一道寒光从上空俯冲而来!唐祺风眸光一变,无须自己动手···忽然从唐祺风的手腕处猛然窜起一条细长的黑蛇! 黑蛇吐着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再回身便看见了黑蛇衔在口中的金镖!唐祺风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挥手从袖口中轻散出些许凝香果粉··· 本就寥寥繁星的夜空刹那间彻底黑了下来,耳边伴随着‘呼啦啦~’翅膀拍打的声音,一群蝙蝠蜂拥而至,轻抬脚尖,蝙蝠便钻入脚下,拖着唐祺风腾空而起··· 顺着金镖飞来的方向,一个闪身瞬间拦截住了那个正朝着西南方向逃窜的黑衣人···高手过招,往往拼的就是一种心理战役,气势!更是决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关键··· “说吧~你是谁!”蝙蝠退散,唐祺风稳稳的立于房檐,那抹气定神闲的悠然更是增添了一份不可小觑的神秘··· “我是谁?哼!你还不配知道!”意外的,从声音辨来,对面那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竟是一个女人?! “女人···?” “呵,我若是男人在这梵茵岂不是更加奇怪?!”定居儒邱国多年,突然见到身为女人的刺客,唐祺风显然有些未反应过来··· “废话少说!你为何要那梵茵王爷的人头?!” “鹫生门不是向来只看钱财,不问出处的么?!怎么···号称梵茵第一杀手组织的鹫生门也是个惧怕王权的鼠胆之辈?!”那女人冷哼了一声,唐祺风甚至能透过她脸上厚重的面具,窥探到那一抹毫不在意的轻蔑··· “好!这单生意我鹫生门接下了!只不过杀一个已死之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黄金万两,岂不美哉!” “呵,我不管她是死是活,我要的只是她的项上人头!任务完成后镖局门口挂上一块黄布即可,到时候我一定再带着黄金万两前来赴约!” “多谢···” “不必···”那女人拉低了斗篷,飞身跳下了房檐,转眼便淹没在了无边的黑夜······ 另一边,此时的沐伊恬还孤身一个人蜷缩在大堂的中央,梨花带雨的哭上了几个时辰,要说沐川晴果真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薄情么? 实则不然,这两姐妹本是赤猛国人,先祖随孟家打入梵茵,‘挟天子以令诸侯’,侵占了原本属于梵茵地界的坷纱县,占地为王! 后逐渐征战扩大领土,成就了如今的儒邱国,但孟家的野心也随之日益膨胀起来,甚至多次陷害处死起初一同打下江山的同僚,其中就包括了沐川晴与沐伊恬的祖辈··· 沐家从此落败,孟家为了以绝后患甚至下令要诛杀沐家所有族人!所以从两姐妹的爷爷那辈开始,就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到了父辈那一代,父亲更是因为接受不了这让人无法喘息的生活··· 在沐川晴7岁,沐伊恬3岁那年,与娘亲双双自缢!自小生活的艰辛,让这个年仅七岁的女孩学会的坚强,学会了生存···却也忘记了笑容··· 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她自然是疼爱非常,或许是因为害怕失去···又或许是,爱之深责之切···严厉便成了她唯一表达关爱的方式···这不,才说罚她今晚不许吃饭··· 转回身就吩咐了厨房重新做了几道妹妹爱吃的小菜,亲自取来送到了大堂···“可是知错了?!···”刚把饭菜放在桌上,转回身便又是那一副冰冷的面孔。 沐伊恬没有说话,仍然保持着那蝉结茧般的姿势···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 心有所属扰情丝,谋划大计夺皇权 堂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但与之违和的是这男人竟长了一张清秀的脸蛋,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显露出一种无法遮掩的俊美,帅气又不失温柔··· 言景淮手中拖着一个食盒,笑着走了进来···“伊恬,还是你姐姐心疼你吧~嘴上说着罚你,最后还不是自己心疼!”说着还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川晴打趣道。 先前还对自家姐姐无动于衷的伊恬,见到景淮走进来反而站起了身,一脸委屈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伊恬讨厌姐姐!景淮哥哥~你把伊恬娶回家好不好~伊恬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平日里向来冷面无情,铁面肃杀的景淮,偏偏对着这个任性又爱撒娇的‘大小姐’是毫无办法,只能宠溺又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开口道“伊恬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会给你姐姐带来多大的麻烦?你姐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你姐姐她···” “姐姐,姐姐,姐姐!你张口闭口说得都是沐川晴!我知道你喜欢她,在乎她!那我呢?我在你眼里又是什么?!”伊恬猛的推开景淮,红着眼眶放声嘶喊起来。 言景淮显然没有料到此景,楞了一下,随即便红了脸···隐藏在心底的那一抹悸动的情愫忽然毫无征兆的撕破开来,再强悍的人再面对感情时都难免有一丝羞怯··· 言景淮也不例外,脸颊燥热得让他无法直视沐川晴投递来的眼神,但心里又蠢蠢欲动着想要知晓此刻川晴的表情,终于···言景淮有些局促的抬起了头··· 川晴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这份淡漠又正是言景淮所迷恋的···言景淮出生在梵茵国,在梵茵这样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 有着一条延续了百年的规定,那就是凡是梵茵百姓家中诞下女婴的便可每月凭户籍证明到当地衙门领取粮食和银两。也正因为如此,身为男儿身的言景淮在呱呱坠地之时,便被生活穷困的母亲遗弃到了荒林··· 受尽苦难才艰难成长起来的言景淮与沐川晴有着相似的经历,但是因为他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也时常在街巷遭到悍妇的欺凌,是掌门带着川晴救了他··· 看惯了市井街巷的人们浑浊充满欲望的眼,第一次···当他见到沐川晴的第一眼,就被那一双与众不同的暗紫色眼眸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是一双毫无杂质和情感的眸···像一眼被冰封起来的泉,清澈而深邃···起初是因为这眸,可后来当言景淮更加的了解这个外表淡漠的女人之后···那深深吸引住他的便不止是那双眼眸··· 而是藏匿在波澜不惊的冰冷背后的坚强与倔强···每次见到她,言景淮便有说不出的心疼与难以平静的悸动···就如同此时,这四目相对的心动··· 可此时两人的对视却在沐伊恬眼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好了!从今往后你们两个就过着幸福的日子吧!我不要再见到你们!我恨你们——!”沐伊恬说完便大哭着向外跑去··· “诶,诶!伊恬!伊——恬——!”言景淮伸出手想要拽住她的袖子,可伊恬一个闪身便绕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堂··· 沐川晴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紧跟着便要追出去,不知哪来的勇气,言景淮猛地上前握住了沐川晴的手,有些激动的开口“川晴,我···我···” “够了!”沐川晴抬手甩开了他的手,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伊恬还小,怎么你也跟着胡闹!” “川晴···我,我没有···其实这些话我早该跟你说···” “够了——!今日之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夜深了,伊恬一个人在外面,我去寻她···”侧身绕过了景淮,沐川晴离开了··· 走出了大堂,沐川晴放慢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身后言景淮落寞的背影,轻叹道“景淮···我又怎能不知晓你的心意···可是,我决不能让伊恬伤心难过···今生无缘,来世再续吧···” 梵茵驻扎军营——“报——!铁骑队侍卫长前来报信!”“报!”齐淮绶一身戎装严阵以待的端坐在营帐之中,一身威严之气浑然天成。 “报告将军!从梵茵皇城派来的十万大军已经分批次到达了福源县境内,最后一批弓箭队伍也将在明日戌时到达,女皇陛下请将军书信回城,报告粮食仓储情况,以及接下来的攻城计划!” “好!本将军会手拟一封书信交付于你,还望侍卫长能够八百里加急呈予女皇陛下!” “是!将军!”任务报告完毕,侍卫长站起身来面露忧色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将军···下官听闻七日后儒邱皇帝将与贺澜国缔结良缘,两国联姻恐怕到时会对我梵茵不利啊···” “诶···实言说来,此时攻城并非最好时机!但女皇陛下执意如此,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奈何呢···” “女皇陛下如此也在情理之中···禄王爷毕竟是陛下宠爱的皇妹,又是梵茵唯一的女王爷···如今就这样命丧他国,尸骨无存,实乃我梵茵国的奇耻大辱!” 淮绶没有搭言···这半月来日夜的搜寻,淮绶早已走遍了儒邱皇城及周边乡镇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寻得王爷的蛛丝马迹··· 尽管身边的人都已经默认了王爷已死的事实,可是淮绶得心中仍存留着一丝希冀···王爷,她一定还活着! “身为皇者,定要学会审时度势,感情用事更是治国大忌!但愿···这一战,不会让梵茵走向灭亡···”淮绶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梵茵某地穴——“主上!女皇派出的大部队已经安全抵达福源县···十万大军总共分成三批,均是趁夜黑之后行进,并未让儒邱皇帝有所察觉···” “好!队伍中可安插了我们的人手?···” “回主上!我们已经买通了兵部侍郎容大人c兵部执方主事c驾部主事c库布主事还有一些兵马骑将军头目!只等时机成熟,主上一声令下,即刻起兵归顺主上,逼宫为皇!” “儒邱那边呢?” “如今整个孟岚皇城都在忙于七日后皇帝的和亲大殿,皇城内外疏于防范,我们已经秘密在儒邱的军队中安插了我们的人手!等到梵茵攻城,他们便会倒戈相残,此次作战十有九胜!” “那兵部尚书懿大人可给了答复?” “回主上!懿大人已经暗表归顺之意,答应会固守皇城之中与主上里应外合,助主上一臂之力!” “好!这次没了禄纤窈这黄毛丫头碍事,想来我们一定能一举拿下儒邱,回城时再逼宫为皇,一定要确保一定万无一失!” “是!主上!”··· 翌日戌时···最后一批攻城的军队已经趁着夜色安全抵达了福源县城,驻扎了南侧距离孟岚皇城较远的郊外,为的就是要趁儒邱皇帝出其不意之时,打一场漂亮的突击战··· 营帐内,兵部尚书连同一些军队中的统领管事围坐在一起,共同探讨着如何打好这场攻城之战···“近日来还真是辛苦齐将军了!看来回城后,老妇这个兵部侍郎的侍卫也到了让贤之时···” 座下的几位管事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淮绶并不知道,原来此时与其商谈的几位军中同僚早已被人收买倒戈,等待新皇顺利登基后,分上一杯羹··· 只当是侍郎大人真心称赞,还有些羞愧的躬身施礼道“此次出使之行···承蒙女皇陛下信任,命臣全权负责禄王爷的安危··· 可如今,王爷生死不明,这都是淮绶的责任···侍郎大人如此抬举,齐某实在受之有愧!” “诶~齐将军何必如此自责,女皇陛下已经知道此次禄王爷一事全都是那儒邱皇帝一手策划导致,并没有责怪于将军!将军此时要想的是两日后的那场战役!只要将军竭尽全力,定能将功补过,免于死罪!” “侍郎大人!两日后···岂不是太仓促了些?!” “哈哈哈~齐将军尽管征战多年,但对于军政部署还是生疏得很啊!近几日,儒邱上下都在忙着皇帝的婚事,军心涣散,正是疏于防范之时··· 再加上···此时在孟岚城中可还有一只肥美的‘大鱼’等待着上钩呢!”侍郎大人加重了语调,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淮绶道。 “不知侍郎大人所指何人···” “正是那贺澜国的皇帝——贺澜隆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7 买定离手殊死搏,亘古传说伤情事 “贺澜隆靳?···贺澜国近十年来一直闭关锁国,并未与我梵茵有何瓜葛,此次攻城之战也是两国百年来的宿世恩怨,为何又要与贺澜国徒增纠缠? 如今两国联姻,若是我们主动开战,迫使他们强强联手,恐怕到时会对我梵茵更为不利···”淮绶有些不解的问道。 “哈哈~齐将军有所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大将之人,瞻前顾后而没有一点拼搏的胆识,恐怕也难成大器吧!我们此次攻城重在突击!··· 贺澜国王历经十年才寻得爱女,公主大婚定是贺澜的一等大事,本官已经派了暗卫前去贺澜国打探,贺澜大皇子已经带着三万迎亲大队赶赴孟岚城··· 预计四日后到达,加上贺澜国王出使时带来的四万大军,共计七万兵马!这还没算上儒邱固守在皇城的三万兵马···而我们梵茵的将士加上驻守在此的兵马也不过十二万···” “依侍郎大人如此说···岂不意味着,若我们不赶在贺澜迎亲队伍到达之前攻城,便会胜算无几?!···” “所以我们才会定在两日后攻城!此次一战,定要全力以赴!倘若战败,被围困在孟岚皇城···那么等到大军入境,我军定尸骨无存!梵茵也恐怕危在旦夕啊···” 官场犹如赌场,升官进爵,削位降职全都篆刻在官场这个巨大的筛子上···初入官场,胸中怀抱的自然都是对未来大展宏图的向往,还有那颗为国为民,辅佐江山社稷的赤诚之心··· 可久居官场才知,筛子摇到的点数与是否廉洁的为官之道根本毫无关联,重要的是手握筛盅的人!要想在这偌大的‘赌场’之中食得一些残羹,不必落得倾家荡产下场的路只有一条可走··· 那便是跟对主子!这里的‘主子’指的并非是女皇···天之骄女统领天下,光是忧心社稷便已日夜操劳,对于文武百官又岂能面面俱到··· 这次战役···不过是一场压上了身家性命的赌局,赢,则加官进爵!输,则尸骨无存!赌局一开,买定离手,便再无回头之日··· 虿安阁——“呖呖!呖呖呖呖呖!呖——!”不用说,在这石窟之中能发出此等叫声的也只有那只偶然变异的‘斑斓大鸟’了··· 这从天而降的‘信鸽’说来也的确给我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些许活力,只是这大鸟的食量也的确惊人得很!唐祺风留在石窟中的储粮,这也不过才过去了一日··· 便已经被这大鸟消耗大半,眼看再由着它如此吃下去,别说要在这洞窟居住七日了···就连明日都不一定支撑的下来··· 无奈的我只好从药柜中找来荨麻草,一股股的编制成草藤,再用食物诱骗那只大鸟来到一块垂钓下来的钟乳石边,趁其不备便将它绑了上去。 这不此时的斑斓大鸟,正噗嗒着翅膀‘呖呖呖~’的叫个不停···我也无心理会,转身又踏着碎步跑到了‘碧水书苑’。 七日之约已经过去了一日,对于唐祺风口中说的那几种毒物,我也只知道其样貌与毒性,对于解毒之法还并不知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石窟之中先研制出应对毒物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仔细的翻找着书架上的典籍,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石阶上的顶盖被打开了!唐祺风身着一袭墨绿色长袍,浅笑着走下了台阶··· “没想到···本阁不在,你倒如此认真?!···”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猛地一惊,一时间忘记了脚下的踏步,瞬间便向下陷了进去··· 唐祺风甩手从腰间抽出长鞭正欲拉我出潭,我却淡淡然的朝他笑笑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净白瓷瓶,打开瓶塞,将瓶中的液体顺着凹陷进去的地方,挥洒了下去··· 银白色的潭水遇到这瓶中的液体后,开始慢慢的向内收缩···收缩···结成了一块不会流动的泥块,我的脚也随着潭水的收缩而慢慢的向上升起,直至露出地面··· ‘啪!啪!啪!’唐祺风鼓掌轻拍了几下,开口道“不错!这能够凝固世间万物的‘穹苷凝露’想不到才不过几日便被你研制了出来···看你的样子···” 唐祺风又忽然拉长了语调,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起我来···“你看什么?!···”我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跨步进了药房··· “你可是吃了圣濯莲的果子?···” “是又如何?!这药房中的所有药物都可供我食用可是出自你口!”我冷淡的开口,并没有转过身来看他。 “你吃倒是无妨,这果子本来就是为你准···” “呖呖!呖呖呖——!”许是听到了声响,原本安静下来的大鸟又开始放声鸣叫了起来··· “什么声音?!”唐祺风脸色猛地一沉,闪身快步进入了石窟,那只绑在钟乳石上的斑斓大鸟便毫无遮掩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青鸾?!”唐祺风震惊的转回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问道“这只青鸾是哪里来的?!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唐祺风如此激动的样子,显然还有些不太习惯···向后倒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唐祺风的距离后开口回答道“问我?还不是承蒙你的圣濯莲果所赐······” 我又将初遇这只信鸽到亲眼见证它蜕变的始末从头详细的向唐祺风叙述了一遍,当他听到我形容这信鸽本来的样貌时,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气氛也随之愈发的凝重起来···“你说它脚上绑着信筒是么···”唐祺风黯然的开口,这骤然突变的情绪让我有些难以捉摸,点点头,走到方才信鸽躺过的地方摸索了起来··· 终于寻到了那个已经被挣折了的半截草绳,还有那悬挂在上面的信筒!将这信筒递给了他,石窟内的大鸟又开始“呖呖呖!呖呖呖!”的叫了起来··· 这叫声显然也变得与先前截然不同,那是一种雀跃的,兴奋的啼叫!就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主人··· 唐祺风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小心翼翼的舒展开信封,才不过寥寥四行笔迹,他却注视了许久许久···再抬起头时,眼见竟泛起了泪花?! 见惯了唐祺风毫无表情的冷漠脸,我原以为他会是一个没血没泪没情感的人···就如同他饲养的毒物一般,无情而冷酷··· “伽儿···”再次走进石窟,唐祺风口中呢喃着抚摸上着那只大鸟的头冠,这那只鸟也似乎通人性似的,把头埋进了唐祺风的怀里,低声呜咽了起来··· “伽儿···是她让你来的是么···我认得她的笔迹···”“呖——!” “她···还好么···”“呖呖——!” “七年了···没想到她一直想要找寻的青鸾,就在她的身边···”“呖~”··· 这一人一鸟,一问一和···不知为何,竟然让我觉得有些伤感···一直等到唐祺风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我才上前开口问道“你口中说的青鸾可是这鸟的本名?” “非也,青鸾是一种鸟类的统称,相传是神仙的坐骑,常伴在西王母身边的一种神鸟···关于它还有一个唯美的爱情传说···” 唐祺风淡淡的开口,一边伸手解下了捆绑在大鸟身上的草绳,怜爱的抚摸着它柔顺的羽毛道。 “相传这神鸟本是一对,雌鸟青鸾,雄鸟火凤。它们一生不离不弃,互相照顾,互相温暖。有一天,青鸾外出回来,发现火凤不见了。它担心爱人有危险,在空中找了很久,最终一无所获··· 没有火凤的日子,青鸾不吃不喝,伤心欲绝。它的身体日渐虚弱,已经无法飞翔于天空,美丽的羽毛也失去光彩。它的内心也渐渐绝望,泪水仿佛奔腾的河流无法停歇,哀伤的呼唤声越来越低沉··· 青鸾是有意殉情,在故意折磨自己。就在奄奄一息之际,有一位神仙路过,指点他继续寻找。青鸾找到了希望,慢慢站立起来··· 不再忧伤,坚定地等着身体恢复去找自己的爱人,无论它在天涯海角。青鸾翻越千山万水,所到之处不断地呼唤着。终于,它听到了火凤的和鸣。原来,它被人射伤,被囚禁于深洞里。 于是,每天青鸾都守在火凤上方的天空中,不断徘徊。凄厉的哀鸣c深深的爱意终于感动了囚禁火凤的人。在火凤的伤势好转之后放归了它,让它和爱人相聚··· 久别的爱人之间发出悠扬的和鸣,自由地飞翔于天空,从此依旧恩爱相伴···”唐祺风口中说的是神鸟的传说,可是我分明从他的语气中觉察到了另一番滋味··· 仿佛这故事中的主人公就是唐祺风自己··· “那,你口中的她···又是谁···” “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还记得那双倔强的眼眸,遇见她···还是在八年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8 青鸾山上种情根,五味杂陈得实情 “八年前···我研制一种世间奇毒的解药,需要用到一种名为‘喙戟灵芝’的原料!遇见她···就是在青鸾山上··· 这种灵芝娇贵得很,对于生长环境更是严苛,不仅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并且稍有污染便会立即衰败而亡···因为解毒的时间有限,十日之内我必要带着灵芝归阁! 所以那几日我不眠不休,翻过了三山五岳,走遍了荒野山丘··· 却仍毫无所获,终于···我寻到了一座名为‘青鸾山’的孤山,青鸾山地处蛟河正中的一座孤岛,附近的村民说原本与‘青鸾山’相连的还有另一座名为‘火凤山’山峰··· 可却在十年前,一夜之间‘火凤山’竟悄无声息的被翻腾的蛟河水吞噬消失!自那之后便徒留‘青鸾山’被孤立在岛屿之中···由于来往要撑船摆渡很是不便,所以原本住在‘青鸾山’上的岛民便陆陆续续的搬离了小岛··· 少了人为污染砍伐的山峦,极大的保留了原本自然纯粹的风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下定决心,要到那青鸾山上去寻上一寻··· 那日登岛后,天空忽然雷声大作,顷刻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为了避雨我也开始慌乱的在山中寻找着可以栖身之地,可偏偏就在此时,在我眼前!一个细长延伸出悬崖外的石头上正生长着那我魂牵梦萦搜寻的灵芝! 我没有一刻犹豫,便踏着湿滑的石面,摸索着朝着那长在石缝中的灵芝伸出了手···与众多民间相传的爱情故事无异···所有的遇见都并非偶然,也实属偶然··· 都并非刻意,却充满戏剧···石面越向前端行进,就越发的狭窄,此时我也只能将两只脚前后交错开来,靠着那不过三寸之地勉强站住脚跟··· 眼看那茭白的灵芝与我仅咫尺之遥,我内心万分激动的慢慢蹲下了身子,朝着那灵芝伸出了手···”小心呐——!“偏偏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焦急的呼喊··· 我一个晃神,脚下一滑便失足跌下了石面,好在右手还抠在生长着灵芝的石缝中间,但整个人却已经悬空在峭壁之外···脚下便是汹涌呼啸的辽阔蛟河··· 雨水的冲刷加剧了血液的凝固,就连抠在石缝中的指尖也变得冰冷···麻木的手指也渐渐失去可力气···也就是在此时,我遇见了她··· 一双温暖的手掌拉住了我的手腕,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玲珑的媚眼···这姑娘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篓,高高盘起的发髻,已经被雨水浸湿,披散着垂坠了下来··· 雨水正顺着她的发丝顺滑的贴着凝脂般的脸颊滴落,有几滴调皮的落在我的鼻尖···带着些许睡莲的飘香··· ”快!拉住我的手!“她秀气的眉头轻蹙,很是焦急。手臂用力,我也终于重新站在了石板上,可这纤薄的石板又怎能禁得住两个成人的重量··· ‘咔嚓!’一声脆响便从峭壁延伸出的位置断裂开来···”快走!“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姑娘再一次拉起了我的手···而我,却转回身握住了那株灵芝··· 呵呵~现在想想···或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已经预示了我们的结局······”唐祺风垂下头,轻笑了两声,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那之后呢?你们···在一起了?!” “呵,何为在一起?互生情愫,只未曾捅破罢了···” “那这又与这只青鸾有何关系···” “她···原本居住在火凤山,河水淹没火凤山那日,独自一人来到青鸾山找姨母一家来玩···惨剧发生后,姨母一家只当她是个累赘,便撇下她偷偷与其他山民们坐船离开了小岛··· 她说···是这青鸾山养育了她,所以她也要用余生来守护这片山林···她说···娘亲在世时,曾与她讲过青鸾与火凤的传说,还说···神鸟留下了自己的子孙来替它守护着神山··· 所以,她一个人留在这山中早已空荡的村庄,每日照顾着这山中的一草一木,从未放弃过寻找青鸾神鸟的下落···伽儿,就是她巡山时发现的,可她却不知道伽儿···就是一只青鸾···” “可这鸟···不是因为吃了那圣濯莲的果子才变成这样的么?!···”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圣濯莲的果子其实并非圣药,只不过是补充完善体内缺乏物质的营养剂罢了!除此之外,它还能加速身体代谢,从而让头脑运转得更加灵活···说白了就是只能在本体的基础上完善,但并不能改变本质··· 伽儿会变成如此,是圣果激发了它体内的生长因素,从而加速了它的发育···” “这么说···这只鸟便是她的了···那又怎么会飞到这里,那信又是···” “是给我的···”唐祺风的手中还攥着那张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们···还有联系?···” “···七年了···这七年恍如隔世,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你···还爱着她?···”唐祺风不说话,只是攥着信纸的手又向内收紧了些··· “既然爱···又为何要放手?!···” “因为不配···是我毁了她如此热爱的山,她唯一的家园···”说到这,唐祺风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黯然无神··· “为何···” “虿安阁就是八年前的青鸾山······” “什么?!可···可你不是说那睿灵仙瑶本是我皇祖母花费毕生精力建造,怎么会···” “没错!你皇祖母早在五十年前退位让贤后便来到了这青鸾山,穷尽一生建造了这睿灵仙瑶!原本我只知道师祖她行迹诡秘,隐居世外,不问世事!但当我误打误撞来到这青鸾山··· 在误闯进犹如仙境的睿灵仙瑶时···更是为师祖的神工巧匠惊为天人!那些只存在于书籍中记载的世间奇毒全都奇迹般的在仙瑶中共存!···” 光是说着,那洋溢在唐祺风脸上的兴奋便显露无异···看来这世上,还真的有炼毒成痴之人··· “所以···你就干脆毁了整座青鸾山来建造你自己的毒巢?!···”唐祺风再一次安静了下来,背过身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是我对不起她···”便只字不提。 “不说此事!你可知道两日后···梵茵便要与儒邱开战?!”话锋一转,唐祺风转过身来无比认真的望向我道。 “久困石窟,我又怎知世外事?···” “哦?如此淡漠,倒有些不像从前的你了···” “呵,心怀天下又如何?到头来也只是一人千疮百孔···凡尘之事,我不想再理!” “那你又知,此事可是因你而起!” “因我?呵呵~恐怕倒是阁主高看我了,我的性命并不足以两国大动干戈,只不过···把罪名推到一个‘已死’之人身上才最为妥当罢了···” 我故意佯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语气轻挑的倚靠在了身后钟乳石柱上,心中却五味杂陈··· “那你又可知···六日后,就是儒邱皇帝的大婚之日?···”唐祺风故意加重了语调,目光紧紧的追随着我,似是在观察我表情上显露的端倪··· “才子佳人,珠联璧合!两国联姻百利而无一害,这又有何不妥?”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干脆坐在床榻上,抄起一旁的古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你不在乎?” “呵,我为何要在乎!”不知为何,我的眼神突然失去了聚焦,看着书页上的字迹竟然连一个也读不出来··· “那儒邱皇后可还是你带回宫的,这么说···你岂不还给他们二人做了媒?”唐祺风继续不死心的试探道。 “是啊~阁主的‘绮凤楼’还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连堂堂的贺澜公主都‘隐居’其中,这么说来~阁主你还是贺澜国王的大恩人呢!” 喉咙里的酸涩让我不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但仍强忍着打趣唐祺风道。 “哈哈~禄王爷还真是天真···那邀月可是我二十四年前在荒野偶然拾来的弃婴,又怎么会是那贺澜国王十年前被掳走的公主呢?!” “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9 咄咄逼人暗揣测,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原本以为那邀月只是个心机颇重的玉面狐狸,没想到竟然连这公主的身份也是假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眼前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唐祺风我连声逼问道。 “难不成···就是你在幕后操控着一切?!先是借用皇城连环命案为饵,诱我前去追查···而后又频频露出马脚,引我前往‘绮凤楼’···再施展一招美人垂怜的戏码,为的就是让我带邀月回宫··· 接着再暗中吩咐邀月勾引皇上,攀附龙床···只可惜你机关算尽却没料到皇上根本就对邀月无心,被驱逐出宫后,你又利用皇城第一青楼的绝好条件,得知了贺澜国王在十年前痛失爱女之事··· 贺澜国王寻找公主长达十年之久,相信只要有心打探,便可轻易知晓那唯一可以证明公主身份的蓝色晶石的模样!剩下的··· 只要提前伪造出一块与传言相似的蓝色晶石,趁着贺澜国王来访之时,故意冲撞圣上,佯装无意的把晶石显露于贺澜国王的面前···思女心切的贺澜国王自然便会以为这手拿晶石之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这样一来···便可名正言顺的利用贺澜国王来让邀月登上儒邱皇后的宝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一个堂堂虿安阁的阁主,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鹫生门的当家掌门··· 还要运用什么得了风湿病这般的蹩脚借口来为自己脱罪!你的毒技精湛,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而片叶不沾···我虽然不知鹫生门的势力究竟有多庞大,但光凭着这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 想必追随你的死侍杀手定然比比皆是,又怎么会劳烦你这个堂堂的掌门徒染了污秽呢?!还有在沙金穴中你曾提到过我执意要把邀月留在身边时,身边曾有人多次劝阻过我··· 这话的确不假,可是那时我身在儒邱皇宫,你又从何得知?!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与邀月里应外合,互通情报!你——!才是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啪!啪!啪!’我这一连串的逼问并没有掀起唐祺风的半点波澜,反而半抱着肩膀,一副在茶馆听书的悠闲模样,我话音刚落,他更是饶有兴致的鼓起掌来··· “哈哈~这圣濯莲的药效果然惊人,禄王爷的这番推测可谓是逻辑严谨,毫无瑕疵可言!好,好好!” “怎么···你这算是默认了?!”我向前一步,仰起头,目光灼灼的望向他道。 “诶~王爷这精彩是精彩,只可惜···满盘皆错!”唐祺风也轻挑眉毛,迎着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眸··· “呵,阁主这般说···可是有比这更好的解释方法?那纤窈···洗耳恭听···”我也毫无惧色的与之对视僵持着···几分钟过去了,唐祺风总算败下阵来,目光飘忽不定的在石窟中游荡··· “也好~既然你我已成师徒···那我也不再瞒你···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虽像是你口中所说那般,但实则却并非如此······”··· 此时,鬼泣岭——自昨夜卜裕树被山槐毒打之后,整个人便如同一滩肉泥再也无力起身···心里承受的痛苦与难以纾解的煎熬一下子把这个原本自恃清高的骄傲公子鞭挞得一文不值··· 好容易熬过了一夜,可这犹如梦魇般的黑夜却又再一次如期将至···“起来!给老子起来——!你小子在这给我装死呢啊?!你这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山槐一边怒骂着一边用手中的长竹棍挑起卜裕树的衣襟粗暴的向上挑起,可是卜裕树那被长鞭抽肿的脚踝却让他动弹不得··· 见他如此,那管事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狠狠的朝着卜裕树的肚子踢了两脚···“呸!我看你小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留着你也是碍眼,今儿就算你小子走运,死在我山槐的手里,要是被主子···” “槐哥!槐哥——!”话未说完,从山洞外跑进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边跑口中边喊着“槐哥!槐哥——!” “喊什么?喊什么啊?!没见着我这正忙着呢么!”山槐有些不耐烦的白了那男人一眼,但还是转回了身问道“我说良子,你不好好的守着山洞看着尸体,跑这来干嘛啊?! 那些尸体可‘金贵’得很,你忘了上次···难不成,你那出了问题?!”山槐忽然万分紧张的瞪大了眼,一把攥住了那壮硕男人的手臂。 “没有!没有!我办事大哥您放心!就是···嘿嘿~”那男人有些羞怯的欲言又止,眼神心虚的不断地观察着山槐的表情··· “赌瘾又犯了?···”山槐见怪不怪的收回了手,开口问道。 “嘿嘿···大哥,您看最近这运上鬼泣岭的尸首是越来越多···我这···我这都好几日没有进赌坊了,小弟我这手···痒得很···嘿嘿!” “你想得倒是美,你走了谁替你看尸首?!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尸体破损的严重性···良子你···” “三十两!嘿嘿~槐哥,我这就是手痒得紧···要是大哥肯放我下山,等小弟回来···定有好处~”那男人向前凑近了一步,语调谄媚的央求道。 “诶···你我都是兄弟,谈钱又是何必,只是没人能顶替你的岗位不是···” “喏!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那男人努努嘴,目光向下瞟着瘫坐在地上的卜裕树示意道。“反正这小子也是废了,留着也只是浪费粮食!槐哥不如就把他扔我那去,是死是活···可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嘿嘿~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过来两个人——!”山槐招呼着守在山洞外的小弟,吩咐二人抬起卜裕树将其送到另一侧山洞存放尸体的地方后··· 便与那壮硕男人勾肩搭背走出了山洞···“良子啊,这次大哥帮了你,你可不能忘恩呐!”“嘿嘿~一定一定···” “诶···大哥前些日子在‘金胜阁’看到了一把黄金烟斗,那可真是金光炫目,只是这银两···” “额···呵呵~好说好说,那就包在小弟身上···”“好!哈哈哈!好···”··· 听着回荡在耳边的刺耳笑声,卜裕树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任由着这两人一头一尾的抬起自己的身子···就如同每日搬运的尸体··· 再次回到那用来堆积尸首的石洞之中,两人一松手直接将卜裕树甩在了地上,没有一声言语,甚至没有一秒眼神的停留···卜裕树知道,恐怕现在的自己在他们眼中就真的与这一具具堆叠起来的尸体无异吧··· 两人走后,偌大的洞穴中便只剩下卜裕树一人与身后冰冷的尸体作伴··· “呵,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母上···是孩儿对不住您,让您含冤受辱,难以昭雪···如今王爷生死未卜···孩儿···孩儿也恐怕时日无多···” 卜裕树伸出手在乱如枯草的头发中摸索着···那日他逃出客栈时,虽然身上的细软并没有带在身上,可是唯独包裹中的一只银钗被他插在了头上··· 这钗···是母上出征时所带,上面虽然没有任何的雕花纹饰,但对于卜裕树来说,却是奉若珍宝···这几日,他为了防止银钗被歹人觊觎偷了去··· 特地把它藏在了乱蓬蓬的头发中,甚至还在发丝上抹上了泥巴!虽然气味让人难以忍受,但也好在保住了这母上唯一的遗物··· ‘啪嗒!骨碌碌~’突然一身脆响,卜裕树的指尖勾起了一缕发丝,连带着那只银钗也掉在了地上,银钗向前翻滚着渐渐远离了卜裕树的视线··· 卜裕树见状慌忙去拾,拖着一条腿顺着银钗滚落的方向挪去···‘嗒!’在碰撞到前方阻碍的物体时,银钗终于停了下来··· 卜裕树赶紧蹲下身去捡,可这一抬眼···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一张血管凸出肿胀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啊!”卜裕树大叫一声,慌乱之中,银钗的尖头无意间划破了那具尸体的皮肤··· 汩汩黄绿色粘稠的液体顺着伤口瞬间倾泻而出!不过才几秒钟的光景···卜裕树亲眼看见这个肿胀的男人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顷刻间便只剩下一张青紫色的皮囊! ‘滴答!滴答!滴答!’银钗上刮带出来的粘稠液体正一滴滴坠落在地面上···卜裕树下意识的望向了手心···那原本银白色泛着光的钗,此时已变成了如墨般的炭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0 活体炼毒罪孽深,前尘往事断舍离 “这···这些尸体有毒?!”卜裕树慌张的向后倒退几步,睁圆了眼紧紧的盯着地面上不断向外冒着黄绿色气泡的脓水··· 还记得母上曾经说过···她之所以每日都把这只银钗带在身上,就是因为银可验毒!银钗一旦碰到有毒之物,钗头便会呈现出黑色! 身居高位,朝中觊觎其位的人不计其数,多半都是趋炎附势,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所以她不得不防···只要出门在外,宴请招待的食物都一定暗中检验后方可进食··· 可即便是如此谨慎,母上终究还是被奸人所陷害,最终背负着奸佞谗臣的骂名,含冤毙命··· 眼下整只钗竟通体浑黑,可见这从尸身中流淌出来的粘稠之物定然毒性非常!卜裕树冷静了下来,抬起头重新打量起这在眼前堆叠着的一具具尸身··· 细细观瞧,这些人各各死相迥异,但都本相全无,面目全非!有些就连皮肤都变了颜色!看来···这些运到鬼泣岭上的尸体全都是中毒所致!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如此残忍到要用活人来炼毒呢?!这鬼泣岭上门徒众多,且分工详尽···仅凭一点便能料想到,那隐藏在幕后的头目也定绝非凡人!背后的势力更是让人不可小觑!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搅动着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拍打在卜裕树的脸上···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口中喃喃道“看来这次···我是再无天日可言了···”··· 虿安阁石窟——“哦?那纤窈就劳烦阁主解惑了···”侧过身眉眼轻挑的扫过唐祺风的脸颊,我也干脆放下手中的古书,站起身再次走到唐祺风面前,与之相对而立。 “邀月···究竟是何人···” “凄苦伶仃之人···” “呵,阁主口中所说可是与我相识的邀月同为一人?!为何在我的印象里,那邀月分明是个居心叵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若论凄苦···倒还不如我这个被她一手算计坠入悬崖,险些丧命之人更为凄苦吧···” 不屑的冷哼一声,抱着肩膀,转回身不再看他··· “诶···她会变成如此,说到底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一声自责的轻叹回荡在整个石窟,今天的唐祺风多愁善感得有些让我觉得陌生··· “捡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而我那时也不过19岁,整日跟着师父上山采药,研习制毒之法··· 师父性子孤僻寡淡,不愿与世俗有所牵绊,平日里在药炉更是不准我多说一言···当年你皇祖母归隐之初曾走遍大江南北为的就是收集这世上稀有罕见的毒物··· 师父是一个守林人收养的继子,师祖在山中搭建小屋时被师父发现,自那之后便跟着学习制毒解毒之法,可是突然一日,师祖消失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但是她却给师父留下了这些珍贵的古籍···师父念其恩德,便在虿安阁创立之初立你皇祖母为师祖··· 因为害怕师父责罚,我便把这捡来的弃婴交给了‘潋彩阁’的姑娘···也就是如今‘绮凤楼’的老鸨胡姬花···” “等等!”我伸出手打断了唐祺风的话···“呵呵~我说唐阁主,你若编谎至少也应该合乎情理!你这先前还说与师父隐居山中,那试问隐居之人又是如何识得烟花柳巷的姑娘?!这就有些难圆其说了吧···” “禄王爷听得还真是细致入微,只是···唐某先前说的可是师父他老人家不问世事,又并非唐某本人!···人生在世,不顺遂之事十有八九,钱财就独占了这十中之九! 师父性格孤僻,可衣食住行···一些我们采摘不到的名贵草药全都需要钱!所以···那时候,我便瞒着师父制作一些香膏c春药卖给城里的青楼妓院··· 胡姬花就是那时与我还算熟识的老主顾···把邀月送到她那之后,我便没有再多加过问,一直到师父十五年前仙逝,我这才下了山,买下了‘潋彩阁’更名为‘绮凤楼’··· 可那时候的邀月已经长到了九岁···而我也整日在外奔波,招兵买马创立了鹫生门!再后来巡游四海来到了青鸾山,无意中发现了师祖遗留的‘世外桃源’··· 等我终于安定下来,回到绮凤楼时,转眼邀月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并且成为了‘绮凤楼’的花魁···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这一切本并非我所愿··· 我之所以会杀那二人,是因为他们是‘龙吟阁’派来我鹫生门的卧底,事情败露后便藏匿在外···如你所言我完全可以杀他们于无形,可是你也知道··· 这二人全都隐居于市井,贸然散毒很可能伤及无辜,在加上我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借用皇城连环命案来为自己脱罪···” “龙吟阁?这又是何门派?!” “禄王爷···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唐祺风的眼神陡然严肃了起来,俯下身子定定的看着我··· “何出此言?···”心里猛地一沉,但脸上却还保持着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鹫生门你不知···龙吟阁你仍不知···可如此享誉内外的名号,不论是儒邱还是梵茵百姓可全都知晓,特别是你···禄王爷!” 唐祺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把我看穿··· “呵!我禄纤窈本就是个闲散王爷,不问政事,只爱男色相信这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再说这鹫生门世人只知道是家镖局罢了,又有谁会知道那实则是个杀手组织呢!···” “没错···世人不知···但,唯独你知···因为···我们之间可还做过交易呐···”唐祺风故意放慢了语调,不愿放过我脸上显露出来的任何端倪··· “你···你,你····” “怎么···禄王爷可是忘了我了?!先前在地牢中见到王爷时,我还以为王爷是在故意装作不认识本阁···如此看来···王爷你果真不记得!那是不是说··· 本阁也可以忘了先前与王爷定下的承诺?那卜崇雪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轰!’听到‘卜崇雪’这三个字的当下,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阵轰鸣···难不成···难不成···那雇凶陷害宰相一家的真凶··· 那害的卜家满门抄斩的人···就是我禄纤窈?!虽说这些事本与我无关···可现在既然是我存活在这具皮囊下···那么···对于这原本的禄王爷所做的事也就理所当然的转到了我的身上! “卜崇雪的事···进展得···如何?”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道。 “怎么···现在才记起来?呵呵~也是···禄王爷果然如传言般风流!先前来鹫生门找我时,是为了你那个夫郎···现在又有了儒邱皇帝这个新欢,难怪会忘得如此干净!” ‘呼~’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唐祺风并没有多加怀疑···“哦,哦~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吧···” “呵,也是~皇家之人又有什么真心可言···当初你叫我帮你调查陷害宰相一家之人,本阁还当真以为你与那宰相之子忠贞不渝呢,没想到啊···” “够了!邀月的事还没有说完,还请阁主不要转移话题!”我脸色一冷,沉下声来道。 “那好···王爷尽管说还有何要本阁解释,本阁如实相告便是!”唐祺风噤了声,侧过身朝我点了点头··· “公主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邀月身上?!” “嗯···我只能说,真正的公主的确在我‘绮凤楼’呆过一阵子,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罢了···那块晶石是邀月在观月楼捡来的···” “那潜入公主偷听我的话呢?!” “诶~不管这么说,邀月都是我带回来的,我怕她在宫中做错了事,所以暗中观察劝阻她回绮凤楼罢了!···” “当真?!” “本阁说话从无半句虚言!” “那又为何要救我?!···” “本阁说过,恰巧路过而已···”唐祺风的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云淡风轻,我也似乎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所言非真,耸了耸肩只得作罢··· “问完了?···”我没有应声,也没有抬起头看他···“那可否也让本阁问一个问题?!” “两日后的攻城战···你到底作何打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 螳臂当车美人计,大战在即意外生 此话一出,我更加沉默的垂下了头···“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两国开战,民不聊生?!”··· “我可以带你回到儒邱···你···” “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百姓?···”唐祺风随意的挥了挥手道。 “呵,少来了···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手上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到底有何图谋?!” “为什么?!呵,没有为什么···去与不去由你决定,两日后太阳下山之前我会在山下等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窟,只是我注意到那张在他手中握着的字条又再次攥紧了些···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转眼间已到了攻城之战约定的时间··· 梵茵军营内——“报告侍郎大人!我军已全副武装,随时听令等候出战!” “好!为将士们准备上好的壮行酒!等下本官亲自为将士们斟酒送行——!”“是!大人!” 遣走前来报信的士兵后,侍郎大人转回头望着一言不发的淮绶,开口道“将士们如今士气高涨,此次出征定有十分胜算,齐将军只要统领全军,做到尽力就好~千万莫有太大压力!” “侍郎大人请放心,淮绶定当竭尽全力!”淮绶赶忙撩襟跪地,抱拳胸前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好好好,齐将军快快请起!将军的忠君之心,本官自然毋庸置疑,只要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定会凯旋而归!来人啊!” “是!侍郎大人!” “叫那几个乔装打扮的士兵叫来!”“是!大人!”片刻过后,营帐的帘门被撩开,十几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掐着腰,扭着胯的迈步走了进来··· “大人!”这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是那像夹带了砂砾般的破锣嗓子,带着一股男人的粗犷···这极大的反差,让人着实有些难以适应···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几个!这都训练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这些日子,儒邱国的女子你们也见了不少了,怎么一点媚态都没学来?!你们啊!本官迟早要被你们气死!” “大人请息怒!属下知错!”十几个女子排成一排,整齐的撩开了长裙,单膝跪在了地上···蚕丝绸缎的纱裙,也顺着大腿向下滑去···白皙的肌肤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暴露在淮绶的眼前··· 淮绶一下子涨红了脸,赶忙撇过头移开了视线,一边起身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咳咳,咳咳!···侍郎大人息怒,还是先让她们起来吧···” “诶···齐将军你看!这一会可是计划着先让她们几个佯装进城勾住守门的侍卫,然后再出其不意的一举击溃!好让我们的大军能够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城··· 可是···你看她们几个,一点儒邱女子的柔美都没有!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侍郎大人气得咬紧牙根直跺脚跟。 “大人!大人!您先别急,依淮绶看来···她们已经模仿得十有八九,只要不开口说话即可!这样吧···”淮绶转回身再次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女将··· 宽大的领子露出胸前洁白的皮肤,从淮绶这个角度看来,还能够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若隐若现的···“咳咳!起来!先起来再说!还有你···” “是!将军!” “把···把内衬往,往上拉一拉···咳咳!” “是!将军!” “咳!等下你们打头阵进城,今晚的这场攻城之战成败就掌握在你们手里,所以一定要万分谨慎,确保万无一失!知道么?!” “是!将军——!” “好~等下你们尽可能不要开口说话,实在万不得已就先捏住嗓子开口!声音一定要轻!要柔!万不可像沙场那般放声嘶吼!” “是!将军!” “好!本将军对你们有信心,不用太过紧张,下去休息吧···”“是!···” “诶···等下!那个···”淮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开口道“等下你们快到城门的时候,再把内衬往下拽一拽···那个···必要的时候,裙子也可向上拉一拉···咳咳!” “是!将军!”······ 一切准备妥当,黑夜也如期将至···孟岚城门将会在戌时五刻准时关闭,戌时三刻最后几个百姓进城后,守门的将士也变得松散起来,倚靠在城墙边聊着天··· “诶诶!老六,这两天听说绮凤楼又新来了两个小娘子!长得那叫一个俊俏!等会···咱们去看看?嘿嘿~” “哈哈~我说三哥,你家我嫂子那母老虎似的,上次跟姑娘去茶馆吃个茶回家都被打得够呛了,这还有胆儿逛窑子?!你就不怕嫂子扒了你的皮?!” “诶呀~可别提她了!那死娘们仗着自己老爹是个走镖的小镖头,整日耀武耀威的!你以为我那是怕她啊~我呸!老子那是大度,不愿意跟娘们一般见识!” “是是是!也真是苦了三哥你了,就嫂子那副尊容···嘶~还真是一般人享受不了···” “可不是嘛···就那德行回家还不让我碰上一个指头呢!诶···可憋坏你老哥我喽~要是老天能赐给我几个美女让老哥我降降火可就好喽~”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听罢哄笑了起来。“等等!”守着另一侧城门的二子突然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指尖颤抖的指向了前方···“美···美美美人···” “哈哈~我说二子你是不是想娘们想疯了啊!深更半夜哪来的美···美美美美人?!”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眼前不远处果然出现了几个身材婀娜的女子,人还未到近前便嗅到了那抹浓郁的脂粉香···“嘿嘿~嘿嘿嘿~”几个守门的侍卫相视一笑,向前迎了过去··· “嘿嘿~几位小娘子可是要进城呀~”几个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羞怯的别过脸去,点了点头。 “今天咱哥几个可是有艳福了,老六,咱先说好了最左边那红衣服的可是我的!”几个守门的侍卫朝着姑娘们笑了笑,转而回过头勾肩搭背的小声嘀咕了起来··· “行行行,只要你能把我家那母老虎安顿好了,别说红衣服那个了,就旁边白衣服那个我也都给你了!” “哈哈~好啊···” “三哥!那白衣服可是我先相中的!”二子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道。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俩愿意谁要谁要,反正你三哥我啊~喜欢那个黄衣服的!嘿嘿~” “为什么啊?我倒看那个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三哥我就喜欢这样的,诶嘿嘿~”那侍卫边说边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随即几个人哄得笑开了··· “咳咳!几位姑娘,这夜深了···关城门的时间也到了,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几个侍卫眼神不安分的上下打量着这几个姑娘,搓着掌心,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几个姑娘倒还是面不改色,娇笑着慢慢朝他们靠了过去···纤纤玉手抚上了肩膀,动作轻柔的拉下了遮挡住前胸的内衬···右手攥着裙边慢慢的向上卷了起来··· 几个人哪见过这等香艳的场景,这一挑逗更是彻底让他们原形毕露,伸长了手臂痴笑着朝几个姑娘扑了过去···温香软玉揽入怀,几个人更是兴奋得不行··· 媚眼如丝,一双双柔荑更是齐刷刷的勾住了几个侍卫的脖颈,轻柔的摩挲着···就在这时,几个姑娘眸光中闪过一道寒光,袖中的一根银针直插进几人的风池穴··· 几人当即晕厥了过去!脸上还带着那副满足的痴笑···没错!这几位姑娘就是乔装改扮的梵茵国将士!几个人警惕的蹲下身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向后方打了个手势··· 很快,得到消息的后方军队也已经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还是这几个姑娘打头阵,凡是在城中游荡的百姓,便会先用银针将其麻痹··· 很快,大队人马便顺利的来到了距离皇宫不过千米的街道···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2 十里迷烟免战乱,人间恶魔作伪善 萧瑟的秋风翻飞起地上的尘土,调皮的在半空中打着转,‘嗖~’的一声溜进了鬃马的鞍鼻···鬃马不安的抖动着鼻翼,高甩起马尾,‘噗—!’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鼻··· 这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之中无异于一颗空中惊雷,将士们顿时警戒的环顾着四周!好在单凭这一声异动并没有引起儒邱百姓的注意,街道上依然寂静得好似一座空城··· 只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是梵茵将士们从未料想到的!鬃马的那声喷鼻在马群中可谓是一声激起千层浪···紧接着,数以千计的马儿全都颤动着鬃毛,一个接一个的打起了喷鼻! 原本整齐的队伍也伴随着马匹的晃动顿时乱做了一团···就在将士们重新整顿排兵之时,眼前不远处的儒邱皇宫霎那间变得灯火通明! 伴随着敲击的战鼓声,将士的呐喊声···皇宫的大门打开了···孟裟尘一身戎装骑着一匹枣红骏马御驾亲征!身后数以万计的侍卫也都军甲傍身,高举火把,严阵以待··· 想来···这也是自王爷失踪那晚,与其一同围剿仪舜君王后···第一次再见他···相比于半月前的潇洒俊逸,眼前的孟裟尘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凄··· 淮绶本心想着若是再见到这个寡情的负心之人,定会冲上前去质问一番!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如此轻易的放弃搜寻王爷的下落··· 王爷她···到现在还杳无音讯,尸骨未寒···他又怎能在当下迎娶其他的女人?!可是这些想法,在淮绶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却消失不见了··· 双腿轻夹马肚,孟裟尘先一步勒马来到了齐淮绶的跟前,风吹散了他的几缕发丝···又肆意的拍打在那毫无藻饰的脸颊,青黑色的胡渣徒增了些许沧桑的荒颓之感··· “齐将军···你,还好么···”语调却是意外的平淡,丝毫没有两军对峙时该有的锋芒··· “···”淮绶愣了一下,定定的望向他的眼底,攥紧了拳头暗讽道“没有皇上那般快活就是了!” “纤窈她···可有了音信?···”孟裟尘的眼神闪躲着,表情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夹带着些许迟疑··· “呵,若是皇上不说,淮绶恐怕要以为圣上您贵人多忘事,早已经忘了禄纤窈这个人了!···” “齐将军···朕知道你是在责怪朕没有保护好纤窈,但将军你要知道···纤窈的死对朕的打击绝不少于将军你···” “死?!你凭什么说王爷已经死了?!”淮绶怒不可遏的睁圆了眼,大声的吼道。 “都已经搜寻了半个月···” “你住口——!”淮绶有些歇斯底里的打断了孟裟尘的话···“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王爷的爱!王爷她没有死!也不会死!就算我齐淮绶耗尽一生找上一辈子,我也一定会找到王爷的!” “齐淮绶,你清醒一点——!” “呵!本将军清醒得很,恐怕是皇上才是那个被大婚冲昏头的人吧!呵呵~也是···贺澜国地大物博,与其联姻对圣上来说更是获利匪浅,也难怪皇上您···只记得新人笑,不记得旧人哭了!” “放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将军,竟然敢如此与圣上说话,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淮绶此言一出,站在孟裟尘身后的阮赫大将军立马怒上眉梢,剑拔出鞘,锋利的剑刃闪着瘆人的寒光直指齐淮绶! “退下!”孟裟尘不满的出声呵斥道···“齐将军出使儒邱,便是我儒邱的座上宾!难道我儒邱就是此等待客之道么!” 淮绶也只当他自导自演,冷哼一声并未理会···“朕拟旨签下婚书那日,齐将军也是亲眼所见!那日朕本是为了救回纤窈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当真只是为了王爷?!您敢说签下婚书不是为了贺澜国王带来的四万援兵?!不是为了抵御仪舜君王的围城之战?!淮绶敢问皇上,您当真是为了救回王爷么?!” 连声的逼问让孟裟尘没了言语···这皇位是他历经万难得来的,他不能让儒邱就这样败在他的手里···“那朕又能怎么样呢?!朕乃一国之君!生来便被剥夺了选择的权力··· 感情···对朕来说太过奢侈···朕能做的就是权衡利弊,一切都要以江山!以百姓为考量!难道这也有错?!”孟裟尘大声的驳斥道。 “哈哈!好一句为江山,为百姓!那皇上您又敢说您所做的一切丝毫不是为了满足自己日益膨胀的贪念么?!为了满足你对权力的欲望!还有那病态般的控制欲! 就连现在···您与淮绶的假意寒暄,不也是为了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只利用王爷这张感情牌,达到让梵茵退兵的目的么?!或许···皇上您对王爷真的动过感情···可是···那终敌不过权位不是么?!” 真相总是残酷的···即使是被当众撕扯开来的自欺欺人,也同样让人难以直视···“放肆!朕本想敬你为座上宾,可你却不识好歹,咄咄逼人!好!今日朕也不会再顾及往日情谊,君子之争,一战胜负!” ‘呜~’高亢凌厉的角号声响起,两军将士们的士气顿时被激发了出来,空气骤然凝固,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噗哒哒~噗哒哒~’从东南方向传来了一阵杂乱的拍打翅膀的声音,还未等看清到是何物,数以万计的黑色蝙蝠成群结队的从上方俯冲而下! 翅膀扇动的风扑灭了阵前将士们手中高举的火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土腥味,还未等反应过来,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重新点燃火把···方才出言呵斥淮绶的阮赫将军想要趁其还无防备,暗自握紧剑柄,飞身下马朝着淮绶当头砍了过去!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 阮将军粗壮的手臂竟然连抬起剑身的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半天,最后手腕一软···‘当啷~’剑掉在了地上!不仅阮将军一人! 两军十几万大军包括孟裟尘与齐淮绶在内,身上的筋骨全都不听使唤,只要稍加用力便会酸痛的瘫软在地,活像一只只‘软脚虾’! “这···这是怎么回事···”孟裟尘右脚蹬紧马磴,用力想要翻身下马,可是腿上丝毫使不出力气,只能半拖着身子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一时间,两军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谩骂声迭起!齐淮绶一边不死心的扭动着手腕,一边仰起头,朝着方才蝙蝠出现的西南方望了过去··· 忽然!齐淮绶仿佛看到了一抹身影···远处高耸的房檐上站着一人···背后是一轮皎洁的明月···看那影子,应该是一个女人··· 妖异的长发在月光下乱舞···月光下映衬出玲珑的轮廓···齐淮绶虽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可是不知怎的,心里总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 “齐将军!这下···这下该怎么办啊?···”身后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先回军营禀告侍郎大人!上报女皇陛下后再做打算···撤兵!”淮绶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令大队掉头撤兵··· 等到淮绶再次回过头找寻那女子时···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一朵枯萎的芙蓉花被飒飒的秋风卷带着吹到了屋顶,落在了少女的手中··· “想不到···你竟还懂得些附庸风雅诗词···”男子伸手摘下肩上披着的黑色斗篷,露出里面猩红色的长袍··· “无意间想到的罢了···”纤纤玉指勾起鬓边的碎发···随意的别在了耳后,露出了那凝脂白玉般的细腻肌肤,还有那绝美的侧颜···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 “不···你知道我会来···”红衣男子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今日这一战···梵茵本就九成把握,你为何还要散这‘十里软筋散’···” “没有为何···” “孟裟尘···”女孩听到这名字陡然顿了一下,随即转过了身去···“可是还爱着他···所以不忍他受伤?···” “没有,在他心里···我已经‘死了’···身为‘死人’又谈何留恋···” “可是你并没有死,倘若你再回去···” “我不会再回去!” “你如果回去,说不定···” “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去!海棠花虽美,但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终抵不过秋风的摧残···哀莫大于心死···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 “诶···”男子轻叹一声从女孩手中接过了那朵枯萎的海棠花···“情花虽败,可情种仍在···待你寻得真正的爱花惜花之人,花···便会无声自开,你说是么?···” 男子把花重新放回到女孩的手中···看向掌心,那原本枯萎的花瓣被扒开来,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叶嫩绿色的肉芽······ 梵茵军营外——兵部侍郎连同几个兵部的高官正焦急的站在营帐外朝着孟岚城的方向眺望···大队也已经出去近两个时辰了··· 按理说不管胜败如何,也总会发出些声响传来···可是,今晚的夜却寂静非常···沉寂的就像置身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沉闷而压抑··· 已经开始有细密的汗珠从兵部侍郎的额头上冒出,其他几位高管也焦灼的来回跺着步···终于,不远处有火光出现了! 远远的看见乌泱泱的大队人马朝着梵茵的军营走了过来,只是越到近前,侍郎大人心里的不安就愈发的强烈!出征前,将士们明明都骑着战马,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可如今,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的牵着马回到了营帐···“齐将军!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这这仗是打是没打···这,这这···” “侍郎大人您先莫急······”接着淮绶便把方才发生在孟岚城内的怪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侍郎大人··· “大人!这将士们现在全都手足无力,短期内定然是无力开战,我们又该作何打算?···” “诶呦~诶呦!这···这你说这···这不是在为难本官么!这样,齐将军!你先把将士们带到从军医使那去看看,尽快先把将士们的病诊治好! 等下本官再拟一封书信派留守在营帐里的信使八百里加急呈给女皇陛下!之后···就听从陛下安排吧···” “是!大人!”······ 鬼泣岭——看守了两日尸体,特别是知晓了这些尸体都含有剧毒之后,卜裕树心里难免有些毛骨悚然,但也好在这尸洞并没有管事看守,卜裕树也算静心休息了两日··· “那小子!你可以走了!”今晚,卜裕树才刚来到尸洞不久,就有人来招呼他出去,抬头一看,此人正是之前看守尸洞的良子,看这满脸喜气的样子应该是在赌桌上赢了不少··· “出去找槐哥,他就给你安排活干了!还有你小子这次出去可得小心着点,槐哥那人啊脾气暴得很···”良子小声的凑近卜裕树说道。 “最近这些日子,主子正缺着用人,他这才算收敛了点···不然啊,原来这里有好些个流浪汉可都被山槐活活打死了!” 卜裕树没有搭言,只是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山洞···“卜裕树!···”身后有人好像在叫他的名字···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大伯! “大伯!您还好么?”“你呢?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嗯,好多了···” “喏!我在山上寻了些野果子,你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快吃吧!” “大伯···”卜裕树有些感动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伯···其实说来,认识大伯也有几日了,可是卜裕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大伯的样貌··· 只是满脸黑泥,头发蓬乱得遮住了眼睛,叫他大伯也不过是因为他这满头灰白色的头发···“大伯,你这样贸然出来,被那山槐看见可怎么办啊,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无碍,今天是送尸体的日子···现在所有管事的全都聚在了山脚,分发尸体运送上山···” “哦···原来是这样···这送尸体可是有固定的日子?!” “嗯···刚开始的时候,是半个月送一回···那时候山上的流浪汉也没有这么多,可最近不知怎么了,尸体是送得越来越频繁···很快,这整座山下便会被尸体堆满···” “还真是残忍啊···” “是啊···人总说世间并无鬼神之说,一切只不过是幻象作祟···可若说恶魔不存在···那定是因为有能代替恶魔的人存在着···” “大伯···我想去山脚下看看···” “看什么?···” “咱们这样子逆来顺受始终不是个法子···难道您真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么?!这鬼泣岭上受苦受难的百姓不在少数,我相信···只要能够找到他们的漏洞,我们一定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卜裕树并没有告诉大伯,自己在山洞中见到的那些身中剧毒的尸体···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挥之不去··· 如今埋葬尸体的人很可能在明天就变成了被埋葬之人···很快这里的死人就要比活人还要多了···也许下一个···就是卜裕树自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3 诡异佘老身成迷,功败垂成求毒师 摸黑顺沿着树林茂密的一侧小心翼翼的下了山坡,远处在火光攒动的地方站着十几个聚集在一起的管事,最前面的便是这鬼泣岭上的三位当家··· 为了能够听清楚几人的谈话,卜裕树弓着身正想向前再靠近些时,脚下无意间踩到了一节枯枝,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 原本还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的众人骤然安静了下来,齐齐的转过头来朝着树林的方向张望着···幸好在这紧要关头,身旁的大伯猛地将卜裕树向下一拽,两人再次隐匿在了密林之中··· 待众人放松警惕后,才重新择了一棵较为粗壮的树干,蹲下身来细细聆听··· “大当家!今天本不是约定的‘送货’之日,怎么忽然急召我们到此啊?!”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山槐来了这倒是乖顺的很,言语之中充满了敬畏··· “主子的命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领命就好,哪有过问的权力?!槐管事···未免太过多事了!”大当家笑着说道。语气听起来很是温和···只是,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显然山槐也感觉到了这股阴寒的肃杀之气,双手合十颤抖的放在下颚,口中忙不迭的告饶着··· 头戴瓜皮帽的二当家尖着嗓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滚!不要命的狗东西!”别看这二当家身材瘦弱,可这一掌却足足把山槐扇出了半米之遥··· ‘咯哒哒~咯哒哒~’耳边响起了马蹄踏步的声音,片刻过后,一辆用黑布包裹严实的马车停在了山脚下,勒住缰绳,一个佝偻着后背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男人身材矮小干瘦,左侧的后背上高高耸起的肉瘤像极了被削去一半的驼峰,不仅如此···脸上还蒙着一块巨大的黑布,若是没有眼前的火光照亮··· 恐怕很难在黑夜中窥探到他的身影···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褴褛落魄的人,鬼泣岭的三个大当家却表现得极为恭敬··· “佘老!怎么是您亲自···诶呀~真是折煞我们几人了!”大当家拱着手急忙走上前去寒暄道。 “诶~无碍无碍!老了老了,没事也该活动活动身子~哈哈!”一声声豪爽的笑声传来,相比于外貌,这人的性格倒是意外的爽朗··· 就连一向牙尖嘴利的二当家在这男人面前都异常的安静···“佘老,最近主子···”大当家有些迟疑的开口。 “诶~主子的性格太过阴晴不定,这几日许是心情不好,整日埋首在药炉···这不药炉的人手很快就不够用了···这几日还得劳烦大当家再出去寻些人回来!” “可这···最近梵茵与儒邱闹得正欢,若是出了差池,恐怕会波及主子···” “嗯···梵茵与儒邱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方才从孟岚城外路过之时,也眼见到梵茵的将士打道返程···跟上前去才知原来是在这孟岚城中不知从哪飞来了一群蝙蝠···” “蝙蝠?!那岂不是···”大当家突然神色紧张起来,双手也局促的握紧了掌心···佘老眼神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声张。 “佘老,‘他’···是不是已经觉察到我们了···” “不会···依‘他’的性子,若是知晓,定不会如此默不吭声···” “可这御蝠之术江湖上通晓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会不会···‘他’是在故意放任我们,心中却另有盘算?” “这···我也无从知晓,不过···倘若真如你所言,那么‘他’心中的盘算定会叫你我生不如死!那种感觉···我太过了解···” 两人正说着,身后忙碌着从马车中搬运尸体的一个管事,手里拽着尸身上的衣袍想要把人托下马车,可是偏偏脚下一个趔斜,整个人撞倒在了马车上,马车仄歪倾斜着向上翘起··· 轿中的尸体便如落石一般‘扑棱棱’的滚下了马车···其中的一具更是摔进了山沟,后背直插进一株刚长出新枝的树杈,喷溅出来的紫红色液体遇见空气竟然弥漫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即使相隔甚远的卜裕树与大伯也都嗅到了这股异香···卜裕树下意识的深吸了几口气,漆黑的林子里竟然开始纷纷燃起了灯笼! 一个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宾客手中提着礼盒笑着朝卜裕树走过来!身穿粗布麻衣的家丁也喜笑颜开的贴红纸挂灯笼,好不热闹··· 眼前···背对着卜裕树站着一个女人···一身官服,飒爽英姿,举手投足正气迥然!那女人背着手慢慢转过了身,她看着卜裕树笑了···又笑··· 她唤他‘裕儿~’,卜裕树站起身朝她走过去,她拥他入怀···在他耳边温柔的呢喃···他嗅着那抹曾经最为熟悉的味道,泣不成声··· 而在那女人高盘起的发髻上紧插着一只银钗··· 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卜裕树睁开眼,眼前还是那片阴郁的树林,只是卜裕树正站在一个半人高的尸坑当中,怀中紧紧的抱着一具早已溃烂的尸体! “卜裕树!”抬起头,大伯正一脸担忧的望向他,等到卜裕树离开了尸坑,那声刺耳的尖叫也消失不见,再透过树枝看向山下,卜裕树明白了那声尖叫的原因··· 佘老本来如驼峰一般的后背渐渐变得平滑···从那高耸的‘驼峰’中钻出了一条条黑绿色带有坚硬鳞片的小蛇,每条蛇不过一掌之大,纤细得好似一根树枝··· 数以千计的蛇吐着猩红的芯子密密麻麻的正将那管事包裹得严严实实···顺着眼眶···耳眼···口鼻···甚至指缝尽情的穿梭··· 等到蛇群四散离去之时,地面上只留得一具茭白的尸骸···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有的管事更是大叫着逃命似的向鬼泣岭外跑去···可是稍有响动,群蛇就立即闻声而去! 在连续目睹了三人死亡之后,再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好了,回来吧!”佘老淡淡的出声,黑蛇也好似听懂一般,调转蛇尾顺着佘老的袖口领口又重新变成了一座‘驼峰’··· 大伯拽了拽卜裕树的衣袖,示意他起身离开,二人又蹑手蹑脚的顺着来时的路重新登上了山坡,一直走到了那位于半山腰上的坑洞,两人不约而同的跳了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大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 “地狱···或许这就是地狱吧···”大伯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刚才···可是遇到了幻象?!”大伯忽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卜裕树道。 “嗯···在闻到了那股异香之后···我,我是怎么跳进尸坑的?!” “那股异香之后,你就站起了身,笑着绕着树干转了几圈就跳进了尸坑,抱着那···那尸体又哭又笑···” “是么?嘿~那还真是挺好笑的···”眼泪再一次涌出了眼眶,卜裕树苦笑了两声,垂下头低声啜泣起来··· “你···见到了什么···可是娘亲?···” “嗯···是我15岁及笄那年,母上为我举办成人宴的场景···从小母上便很疼我···说我天资聪颖,只可惜托生了男儿身,若为女儿···定会成就一番大事··· 我不服,说即使是男儿也能为国效力,建功立业!可是···那些终归只是空话,如今更成了笑话···” “不!你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你方才不还说想要找出这鬼泣岭的漏洞,带着我们这些被困在此的百姓一起重见天日么?!” “不···是我太过高看自己,我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废物!离开了母上,离开了那些给我庇护的人,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又怎么能救出你们?呵,别做梦了~” 卜裕树拼命的摇着头,十指抠进泥土,坚硬的砂石已经在掌心中烙下了殷红的印记···‘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卜裕树的脸上··· 他有些发愣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隐忍的眼眸···“至少···至少你还有梦可做不是么?!相比于那些从未得到过庇护,得到过关怀的人来说,你已经得到太多了不是么··· 鬼泣岭对你来说若是地狱的话···那么我···我曾经的生活确实连这地狱都不如···清醒一点!山岭之外还有人在等着你···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翌日梵茵皇宫早朝——文武群臣站两旁,女皇陛下端坐在上,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从前线传来的捷报···“女皇陛下!殿外有将士求见!”“快宣!”··· 从殿外快步走进一身披铠甲的将士,撩袍跪地,正欲跪地行礼,却被女皇陛下开口拦了下来“不必施礼,有何战况快快上报!” “是!陛下!侍郎大人亲笔书信一封,还请女皇陛下过目!” “懿尚书,诵!”“是,陛下!” 懿沄烟伸手接过书信,诵道“陛下,昨夜出征突遇飞蝠袭击,两军将士均被毒蝠所染,四肢无力,短期内无法出征!两日后贺澜国三万迎亲军队抵达儒邱皇城,军情告急,还望女皇陛下出策明示!” 诵读完毕后,朝堂之内顿时议论声四起,就连女皇陛下也眉头紧锁,连声哀叹···“众卿家可有何高见?!”女皇陛下出言问道。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理应让侍郎大人即刻起兵返程!如今贺澜与儒邱联姻已成定局,此时出征本就非明智之举,还请陛下在未酿成惨祸之前,先行退兵吧!” “臣以为此时万万不可退兵,不战而败是军家大忌!此时若退兵回朝,岂不自认战败,到时候梵茵国岂不沦为世人笑柄?!” “陛下!臣以为此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身为军人本就要以国家兴衰为己任,臣以为我军将士更是随时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 “可此时顽固抵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无丝毫胜算可言!” “司马大人此言可是在贬低我军实力?!” “太史大人您···” “够了——!”女皇陛下一声厉呵,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懿尚书!”“臣在!”“倘若此时,从邻近几个城镇调兵支援,预计可调多少人?” “启禀陛下!福源县左右各邻两县,前邻一城,大约能调兵六万兵马···只是县城的衙役不比皇城的禁军,五人可抵一人已是强人所难···这六万兵马论战力也不过是我们的一万禁军···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倘若再从皇城抽调又如何?!” “启禀陛下!如今皇城禁军不过三万···侍郎大人书信中的两日后即是明日,要想赶在贺澜大军到达之前,我军先行抵达便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可到了军营,却也失了力气,恐怕也无力抗衡···” “那依尚书大人所言,可是意下退兵归朝?!” “启禀陛下!臣只是权衡利弊,究竟作何决定全凭女皇陛下吩咐!”懿沄烟再次拱手说道。 “宰相大人可有何上谏?···” “陛下···恕臣愚钝,也并无法可施···不如先由我军挂出告战牌如何?此时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治好将士们的疫病,挂出告战牌,两军便不可再战··· 陛下您大可做出两手准备,一方面为将士们医治,另一边秘密将皇城的三万兵马再加上临近城镇的六万兵马全都秘密转移至福源县···这样倘若病症消退便可随时攻城!” “如此甚好!懿尚书!”“臣在!” “那就先按照宰相大人所说下去准备吧!”“是!陛下!” “退朝——!”······ 梵茵某地穴——“主上这从早朝回来就这般焦躁,儒邱那面可是有了消息?” ‘砰!哗啦!’在暗室中踱步的女人忽然暴怒的一把将石台上的琉璃杯盏全部打碎在地,拳头紧握,摩擦着关节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主上请息怒!” “息怒?!眼睁睁看着一次次的谋划在最关键的时刻毁于一旦!我又如何息怒?!去!传令下去,给我找最厉害的‘解毒师’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功败垂成!” “是!主上!” “等等!你可知这江湖上可有谁有操控蝙蝠的能力···” “回主上!奴才不知,但···有一人定知!”“谁?!” “佘老···” “可是传说中那个被蛇养大的人?···”“正是!” “佘老一生与毒物相伴,对于各种毒药更是几近痴迷,相信只要把他派去梵茵军营···那么这解毒之事定能手到擒来!” “那还不快去!”“只是···这佘老有一个特别的爱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4 掘地三尺寻毒药,湘苗岛上异事生 “佘老半生痴迷毒药,甚至在江湖上也有传言说他是天生百毒不侵的体质!也正是因为佘老在江湖上的盛名,还招来了不少慕名前来求药之人! 对于这些人,佘老都会让他们带上一种自己认为世间至毒之物!可以是药也可以是物···只要这东西能够让他产生中毒的反应,作为交换,佘老便会为此人做一件事!” “那还不快下去准备?!” “可是···主上,如今市面上能够快速找到的毒药无非就是药房随处可见的砒霜之类毒害老鼠的药物,可是这毒···恐怕对于佘老来说并不足以构成威胁···” “那就掘地三尺给本尊去找!凡是在梵茵皇城能够寻到的毒药不论种类通通给本尊寻来!这一种毒好解···若十几种混合在一起那又如何?!呵,我就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人天赋异禀,百毒不侵···” “是,主上!奴才这就去办!”······ 虿安阁——昨夜从孟岚城归来,我便把只身回到了‘碧水潭’,一言不发翻看着古籍···唐祺风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轻叹一声离开了石窟··· 今天一早便带了一些吃食,再次打开石门,走下了台阶···而我也蹲坐在药房不知疲倦的看了一整夜,从碧水潭搬来的古籍也堆叠得足有半人之高,将我围困在了角落之中··· “你看了一夜?···”唐祺风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收口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净白丝绦,看起来相比于先前的广袖长袍增添了一份利落之感···可头发却只用了一根麻草绳随意的拢在了颈后。 单手将食盒放在我的身侧,右手漫不经心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古籍翻看了两页··· 我没有说话,只是支撑着起身,目光仍然未从手中的书本中移开···走到了里屋的药炉,几个高撑起的铁架上,正燃着熊熊的火焰,上面还摆放着几个正在煎煮的紫砂药壶··· 掀开壶盖,热腾腾的蒸汽伴着冲鼻的药材气味弥漫飘散到石窟的每个角落···再回到药房择了几种草药,用戥子秤精准的称重后,又重新折返回药炉··· 唐祺风索性也不再言语,静静的倚靠在悬垂下来的钟乳石柱上,静静的看着我忙里忙外··· 虽然,唐祺风的到来遭到了我的无视,可那只名为‘伽儿’的斑斓大鸟倒是兴奋的不停拍打着翅膀!口中不断发出‘呖呖呖~’雀跃的啼鸣··· 煎煮好的汤药要反复不断的过滤药渣,提纯精炼后一整锅汤药就只能萃取出不过10毫升的药量!再重新按照比例调配好之后才能倒进随身携带的瓷瓶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无忧解c雲芹散c万丹露···你提炼这些解药又是作何用处?···”唐祺风踱着步子,一个个拔开瓷瓶上的木栓,放在鼻尖轻嗅道。 “我能作何?!还不是拜阁主所赐,三日后吩咐我前去五毒阁寻的那些毒物,阁主可是忘了?···” “本阁自然记得,只是···没想到你会把此事如此放在心上,特别是现在······”唐祺风话未说完,便收了声,眼神却还在我脸上想要捕捉些什么··· “如今···儒邱的将士与梵茵的兵马,全都中了你的十里软筋散,短期内倒是不能再动干戈,可是也并非长久之计···你也知道,这十里软筋散会在十日之后不治而愈···到时候,两国再起纷争,你可有作何打算?!” “天意尚可违背,人心却不可逆转···我说过,世间之事···我已不想再理!也请阁主休要再提!”我冷淡的撇过了脸开口道。 听我这般说,唐祺风也没了言语,正要转身离开···“等等!日后就不必阁主特意准备吃食!先前在沙金穴中阁主曾给我的‘琼脂凝露’我已自会酿造···” 唐祺风停了脚步,有些惊讶的看向我“这琼脂凝露的配方这里并没有书册记载,你又是从何得知?!” “这还要多谢阁主了···自从那日服下了圣濯莲的果子,我的听觉c嗅觉c触觉c味觉都得到了近乎千倍的提升,所以我就按照记忆中曾经留有的味道,试着调配了一下···” “想不到这圣濯莲竟真有如此神效?!”唐祺风的语气倒有几分意料之外的惊讶。 “怎么···你不知道?···” “嗯,这药原本是师父的珍藏···师父仙逝后被我从山林药炉中带了出来,对于圣濯莲的记载也大多只限于民间传说,本阁也就并未上心,如今被你吃了也算是天意吧··· 好了,本阁还有事要做···伽儿本阁暂且带走,待你归来时再见···”话音刚落,地面上开始有黑色的东西不断向上涌出,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在沙金穴中我曾见过的幽灵蝎么! 密密麻麻的黑蝎快速的爬上石棚,又四散着钻进了位于棚顶上的四个向内凹陷的洞穴···‘咔啦!’伴随着机关弹起的响动,棚顶的石块竟然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的打开了! 唐祺风轻抚着青鸾鸟的羽毛,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伽儿···走,我们去找娘亲好么?···” “呖——!”青鸾高挺着脖颈,发出一声欢快而悠长的鸣叫,张开的翅膀,羽翼丰满而斑斓···轻磕鞋面,‘呼哒哒~’一群蝙蝠从上空直冲而下! 唐祺风凌空一跃,稳稳的踩踏在了蝠翼之上,转眼便连同青鸾一起消失在了眼前···石顶再次闭合,石窟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梵茵国某地穴——“怎样?寻来了几种毒物?!”阴寒的语调带着些隐忍的愠怒,坐在高位上的女人抬起头看着跪在眼前的奴仆,食指转动着右手湛绿的扳指··· “回主子···奴才已经尽力去找了,可···时间紧迫也不过寻到了五种···” “废物!”那女人从软塌上起身,玄色绣有凤纹的高靴抬脚便踹在了那人的脸上···“真是没用的东西!那五种毒药呢?!” “主···主上···这···这···”那人颤抖着双手,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药包递上前去··· “嗯~很好···你也辛苦了,喝口茶如何···”女人突然语气温和的笑出声来,转过身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杯盏,亲手斟满了一杯香茶,放到了那人的唇边··· “多,多谢主上···多谢主上!”那人不停的磕着头,口中忙不迭的说着,可正当他伸手去接时,主上却收回了茶杯··· “诶~只喝茶未免有些无聊···不如就让本尊为你加些料···”女人笑着打开了一袋包裹严实的纸袋,将白色粉末全数倒入了茶盏···一袋···两袋···三袋···五袋··· 一直到茶杯里的茶水冒着翻腾的泡沫满溢出来,茶杯又再一次抵在了那人的下颚···“喝吧···” “不···不,不不···主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主···主上···” “嘘!···可是要本尊喂你···啊?···”这声音阴冷而邪魅···就好似死神的低吟··· 那人自知难逃一死,也只得颤抖着伸手去接···可就在手指快要碰到杯沿之时,女人忽然用两指狠狠钳住了那人的下颚,高举着茶杯浇了下去··· 翻腾着气泡的液体带着刺鼻的气味迸溅入那人的眼睛,发出‘呲呲~’的声响···“啊!啊——!啊——!”渐渐的尖叫声被不停喘息的粗气声所掩埋。 眼球已经被腐蚀干瘪的顺着眼眶滑落,那人死命的掐着自己的喉咙···指甲划破皮肤,直直戳裂了一根肿胀的血管···“滋滋~”黑红的血液瞬间喷溅而出,片刻间便死尸倒地! “诶···如今这称手的奴才是越来越少了···”随意的将茶杯一扔,女人又重新坐回了软塌··· “主上!巫灵倒是有一主意···”从地穴的另一侧传来一声空灵的声音,接着一身披玄色斗篷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双如青葱般纤细的手缓缓撩开帽檐,褪去了沉闷的斗篷··· 一袭紧身的淡紫色夜行衣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修长纤细的小腿下蹬着一双厚底高帮靴··· “哈哈哈!你可算回来了!”听见来声,那女人倒很是开心的站起身迎了过来··· “主上的大计在即,巫灵特来助主上一臂之力!”一头柔顺的秀发遮挡住她的面孔,为她徒添了一分神秘··· “哈哈哈!好!哈哈!你归来便是给本尊吃了颗定心丸!” “主上!寒暄之话等凯旋时再言,眼下关于佘老···巫灵倒是有一计可施······” 片刻耳语过后···“哈哈哈!好!那佘老的事就交给你了,本尊在此静候佳音!” “是!主上!”··· 夜半时分,兰若栈——“茹娘···我们还要在这等上多久,主上那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音信传来,也不知那懿尚书到底应承了没?”十二公子中的仲月正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无奈的开口道。 “出城之时,主上只吩咐我们待命在此···若是有何指示,定会派人来报!你们莫要心急···” “诶···只是整日被困在这里,实在沉闷得很!我们既不能回到梵茵,孟岚城最近又封了城门···栈中的粮食也所剩无多,诶!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啊···” “住口!竟说些丧气话!主上她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只是这几日孟岚城蝙蝠一事,已经闹的是满城风雨,尽管儒邱皇帝快速的封锁了消息,发布了禁城令··· 可是城中方圆十里之内,就连百姓家中饲养的土狗在内,都在一夜之间没了力气,堂皇的百姓有的甚至连夜跑出了城门,对面放出消息称是城中有恶鬼作祟··· 现在不仅是梵茵,就连儒邱皇帝都在千方百计寻找着解毒之法!主上更是忙得焦头烂额,相信等这件事过去,主上一定会派人传令来的!” “是啊···孟岚城中突然出现的蝙蝠属实诡异得很,茹娘···依您看来···会是何人所为啊?” “这···我也无从知晓,只不过···说起这奇怪诡异之事,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谁?!” “那还是十多年前,我随主子游历湘苗之时···” “湘苗?茹娘您说的可是那个被鬼神诅咒的岛屿——湘苗岛?!” “正是!相传,这湘苗岛是建立在神树之上的岛屿,其根基便是一棵上古神树···起初的湘苗岛并没有百姓居住,那里是一片繁茂的原始森林,在那棵神树中栖息着守护森林的树妖··· 后来有难民无意中逃荒到此,树妖心生怜悯便施法让树木开花结出甘甜的果实,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难民来到这里,定居了下来··· 由于这里临近湘江,百姓们自然认为是这湘江水有着能够让树木开花的神力,湘苗村也因此命名!后来村庄的壮大开始有心生邪念之人大肆砍伐那些曾经开花结果的树木,运往其他城镇贩卖··· 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闻风前来,直到某一天,树妖终于难以忍受这被人类背叛的愤怒,以及对自己守护家园的践踏,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湘苗村的村民··· 天帝也因此将他的树根砍断,毁了他的神识,翻覆湘江水淹没了整片树林···所有的树木全都被水浸烂,可唯独那个神树粗壮的根茎还在缓慢的生长··· 千百年后,又有难民逃难至此,也就成了如今的湘苗岛···可是树妖的诅咒却并没有消失,所以才会有路过的百姓看到本来荒芜一人的空地出现了虚晃的人形,还有丛丛的密林··· 甚至还有迷途至此的旅人到此莫名死亡的传说流出···” “那···您跟主上去的时候,可也遇到了怪事?!” “嗯···怪事接二连三的出现,倘若不是因为遇见了那个女孩···恐怕,我与主子便都不会有命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好奇的望向茹娘,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倾城也缓缓抬起了头··· “我与主子也是误打误撞来到了湘苗岛上,刚上岛时···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之气···这里每个岛民的眼神都异常的冰冷,不过岛主却十分热情好客··· 我们决定在岛主家留宿一晚,可是才不过一晚···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岛上有几个很多肚子很大的女人,在我们初来之时,便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我们··· 到了晚上,更是来到了我们居住的茅草屋,用牛粪结成的疙瘩从窗外不断的扔进来···起初我们只是以为她们会如此是对外来人的敌视··· 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种善意的警告···倘若我们当时离开了那座岛屿,那么之后那些如梦魇般的怪事,便都不会发生··· 那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劝阻那几个女人离开之后,回到屋里,便听见了低声的啜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5 神秘蛊毒害人深,死里逃生得蛊书 “湘苗岛的天黑的格外早,月亮也被蒙上了一层暗红色的雾朦···那啜泣声听起来忽远忽近,哀怨而悲凄,无奈我只得重新穿起衣袍出了门,寻声而去··· 我与主上寄宿之地是岛长家原来废弃的老房,四下都是空房并没有人居住,穿出长巷便是一处类似于宗室祠堂的门面···声音就是从这祠堂中传出来的! 推开木门,大堂中央果然供奉着许多牌位,只是环顾四周···这空荡的祠堂内并没有一个人影,就连方才清晰可闻的啜泣声也消失不见··· 可就在我出了门,打算打道回府之时···身后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起初我本以为还是那几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装神弄鬼想要把我们驱逐出岛··· 所以,我又再一次回到了祠堂,想要拆穿这个无聊的鬼把戏!可踏进祠堂的那一刻,声音又再次消失,好在祠堂中央点着几只香烛,我便借着微弱的烛光摸索着来到了祠堂的后身··· 一般的宗室祠堂都有着二进,三进之分,也就是说从主祠堂穿过后会先经过一处庭院,在进入不同的分祠···可是···湘苗岛上的祠堂却大不相同···” 茹娘说到这,还特意压低了嗓子,倾身向前凑近了众人···“在那祠堂的背后···竟然是一座坟地!”··· ‘砰!’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吹开了兰若栈的大门,发出震耳的声响,连同屋内点着的几只烛台也相继应声而灭,整个客栈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胆小的仲月甚至惊叫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嘴里语无伦次的喊叫着,像极了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上蹿下跳···见他如此,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十二公子,顿时哄笑了起来··· 就连倾城也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颜,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仲月后,又再次转回身开口问道“茹娘,那···后来呢?···” 茹娘笑了笑,打开桌上的火折点燃了一盏烛台,再次开口道···“那里的坟地不像是有人打理过,到处杂草丛生,就连一座座墓碑也歪歪扭扭的斜倒在一边··· 最奇怪的是,那些墓碑上全都长满了青苔,但是却并没有刻上逝者的名字!就在我四处徘徊之时,我看见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墓碑下正趴着一个女人··· 我小心的弓着身子靠了过去,那个女人肩膀上下不停的颤动,好似在哭泣···口中还不断的喃喃着什么,就在我想要再凑近些听清时,那个女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呕吐了起来··· 并且越来越剧烈!那女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人的肚子突然像吹气一般急速的膨胀起来! 看起来就像是几近临盆的产妇!与那方才用牛粪驱赶我们的女人一样!”呕~呕···“女人又开始干呕了起来,这时,从祠堂的另一侧走进来一个男人··· 那女人见到他表情立刻变得惊恐起来,双腿蹭着地面,不停摇头后退着,可那男人却泰然自若得很,悠哉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慢慢的走了过去··· 男人从衣袖中挥散出一种粉末,片刻之后女人的呕吐声愈发的强烈,甚至有一种想要我五脏六腑全都呕吐出来的感觉!开始有东西蠕动着从那女人的口中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粗长的土黄色带有纹路的巨大虫子!虫身足足有半臂之长!倘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定不会相信世上竟然有此种可怖的生物存在··· 那男人手里捧着一个灿金色的钵盂,只将钵盂放在地上,巨虫便自己钻入了钵盂···” “那···那男人是谁?!”仲月也顾不得害怕,坐下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正是接我们进岛的岛长!” “那岛长留你们在此,该不会也是另有图谋吧?!” “不错!我当时也是出于此种顾及,才会在那岛长离开之后,赶忙回到了茅草屋,想要叫主上一同连夜离开!遇见那个女孩···也是在那江畔之上··· 湘江水流湍急,我们所搭乘的船只也只能容纳两人,起初我并没有想要带走那个昏倒在岸边奄奄一息的女孩···可是主上却执意留下了她! 也幸亏主上带走了那个女孩,不然···我们便早已命丧湘江···” “您与主上不是从湘苗岛上逃出来了么?为何还会有性命之忧呢?!” “在那女孩清醒之后告诉我们···先前我们见到的湘苗岛岛主其实并非真正的岛主,此人名叫疆骨,是在几年前偶然迷失在此的旅人··· 原本的湘苗岛也是个安逸祥和的村庄,岛民们自给自足,幸福和乐!可就在疆骨来到这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先是岛主莫名其妙的死亡··· 原本深爱夫郎的岛主妇人竟在一夜之间变了心,嫁给了疆骨!而后疆骨自立为岛主,开始剥削霸凌岛上的居民,岛民们自然心有不愿,聚集在一起来到疆骨门前抗议! 可是只要反对过疆骨的人也竟然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而亡!岛民们不敢再加违抗···之后只要再有误闯湘苗岛的旅人便都会不日而亡··· 在岛民的眼里,疆骨就是来自地狱的阎王,凡有忤逆者便会降罪而亡!可那女孩却说···事实并非如此,她曾偷偷溜进了疆骨家里,偷走了一本名叫‘运蛊术’的书··· 书上所描写的中了蛊毒人之后的反应,与岛主和那些突然暴毙的岛民的症状如出一辙!那是一种名为‘金蚕蛊’的蛊毒! 炼制此蛊,要用毒蛇c蜈蚣c蜥蜴c蚯蚓c蛤蟆等十二种毒虫放入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一年后便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 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c馨香供奉再过一年!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让人食用即可··· 如此中蛊之人便会感到胸腹搅痛c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呈蜂窝状··· 而对于岛主夫人会突然爱上疆骨的原因,书中也有答案!那就是岛主妇人被下了一种名为‘情蛊’的蛊毒!此毒比金蚕蛊更甚! 需要用上上百种毒物炼制,其制法与金蚕蛊类似,都是放入瓮中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而最毒的蛊叫情蛊··· 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她的心,让她心痛。唯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并且还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 “茹娘···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巫术,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啊!那···那些大肚子的女人中的又是何种蛊毒呢?!···” “那并非蛊毒!准确的来说是把她们用做了蛊盅!听那女孩所言,书中的最后一页记录了疆骨的手记···上面写道,可用作盛装蛊虫的器皿太过狭窄,炼出来的蛊虫毒性还是有限··· 所以人才是炼制蛊毒最好的活体器皿!由于蛊虫喜阴惧阳,所以女人更是不二之选!提炼出上万种的毒粉通过食物让其在无意中服下,腹中便会同时存留这上千万毒虫在腹中厮杀! 在此过程中母体察觉不出任何异样,腹部也只是略微隆起,不易被人察觉··· 直到剩下一只世间至毒至阴的毒虫!毒虫会在出腹之时,瞬间诞下数千万的虫卵继续在腹中存活,母体的腹部便在此刻如气球般膨胀起来!等待蛊虫成熟后,孕育的母体才会因肚皮爆裂而死···” “所···所以茹娘您看到的那些大肚子的女人···” “就是正在孕育着蛊虫的人!” “那您跟主上岂不是也···” “不错!疆骨在那晚给我与主上的食物中也下了蛊毒!不过好在,那姑娘终于在书中寻到了解蛊之法···原来这蛊虫在成形之前忌水··· 要想解蛊便得先塞住股勾留不得一丝缝隙,然后不间断的喝水···直到蛊虫全部从口中爬出即可!” “这···光是想象都让人觉得万分痛苦···” “解蛊的过程的确艰难万分,但好在···也保住了我与主上的两条人命···” “那那个女孩呢···可是现在也被收入了主上的门中?···” “嗯,只可惜···这女孩跟我们逃离出湘苗之时,身上便已被下了蛊毒,几年前带着那本书独自离开了,如今······” “这客栈中可是有人?!”突然在身后出现的说话声,着实把大伙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客栈的门后正站着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女人···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客栈已经打烊了!”还是仲月激灵,赶忙笑着起身迎了过去··· “哦?可是连我的生意都不做了?!”那姑娘听闻此言,倒是笑了起来,自顾自的褪下斗篷,随手搭在了仲月的身上,露出里面淡紫色紧身的夜行衣,迈步走了进来··· “这位客官···栈中客房已满,恐怕还是···”为了不引人怀疑,茹娘也只好装作客栈的店家,上前客套的想请她离开··· “怎么···几年不见,连我都不识得了?”抬起头,那姑娘露出了脸庞···茹娘先是一怔随即笑着迎了上去“巫灵,这才刚说起你,你这就进来了!哈哈~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先去拜见的主上,接着就来了这!方才是说起我什么了?···” 一听说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方才茹娘故事中来自湘苗之人,十二公子连同倾城全都目不转睛的望了过来!看这姑娘的背影玲珑有致,想必这脸··· 也就在此时,巫灵转回了身,终于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可是···眼前的所有人在看到她的脸后,却全都惊愕的愣在了原地,谁能料想到身材如此曼妙的姑娘竟长着一张极其丑陋的脸庞··· 她的脸上被无数的疙瘩瘤子挤满!这些肉瘤不过手指头大小,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的堆叠在她的脸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巫灵有些难堪的侧过了身···“这就是我方才说的在湘苗岛上救了主上和我的那个女孩···他们是这兰若栈的十二公子,还有倾城···” 茹娘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便吩咐着十二公子为巫灵准备些吃食,倾城也识趣的为两人让了位,离开了大堂···“巫灵,你这身上的蛊毒还未寻到解毒之法?!”二人坐定后,茹娘关切的开口问道。 “是啊···蛊书中提到的所有蛊毒我早已烂熟于心,只偏偏唯独我身上的这种,只字未提···这些年来我四处求医问药,都未有何进展···甚至连何时毒发都并不知晓···” “诶···你先别急,等主上大计将成,定会为你寻来世间最高的神医!” “嗯···先不说这些,巫灵此次前来还有一要事相告!想必茹娘也知道了几日前在孟岚城出现的怪事,主上此时也正为了解毒一事发愁··· 要说这江湖上痴迷毒术之人巫灵只识的一人···佘老!可要求佘老解毒需要准备一种能够让他‘感兴趣’的毒药···” “这还不易?!巫灵你的蛊毒不就可以?” “恐怕茹娘并不知晓,佘老乃是被毒蛇养大,对于山中的毒虫,蜥蛇全都空口食之,而无半点痛痒!换言之佘老本身就是那所谓最后存活下来的‘蛊虫’!··· 巫灵的蛊毒对于他有无功效,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又该如何呢?!” “巫灵倒有一计,尚可贸然一试,不过···这还要茹娘您的配合才行······”茹娘倾身附耳,巫灵将计策说出之后,茹娘的脸上显露出了些许疑虑··· “此举···有几分把握···”“五分···但不试,半分都无···” “好!茹娘愿意陪你殊死一搏,我这就叫人准备···” “巫灵也即可启程接佘老到此!明晚之前定会到达!”······ 翌日清晨,梵茵军营——“报——!皇城将士携八百里加急来报!”自那日落魄返营之后,侍郎大人c淮绶连同那些高官都一直在军营中坐卧难安的等待着女皇的诰令··· 这不才刚听到营帐外有马儿啼鸣之声,便赶忙撩帘出帐迎了出来“快快!···”接过信封,更是紧张得颤巍巍的拆开,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陛下有令,营地高挂告战旗,等待援兵到来!快快!来几个人,去挂上!快,快呀——!”擦去额头上冒出的虚汗,侍郎大人又赶忙指挥着那剩余的几个并未中毒的将士准备挂旗··· 淮绶的眼光也顺着旗杆的方向望去,就在这时···一群蝙蝠再次从上空飞过···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在那蝙蝠群的前面还飞着一只全身青蓝色,翎毛仙逸斑斓的大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6 故人重逢伤落泪,鸿门毒宴难功成 没错!此时淮绶见到的正是跟着青鸾鸟飞出虿安阁的唐祺风!蝙蝠本就是喜好昼伏夜出的种族,就连品种独特的麝香蝠也不例外,可是这次··· 一向爱惜着虿安阁毒物的唐祺风却执意蒙上了蝙蝠的眼睛后,便一刻不歇的紧跟青鸾飞了一天一夜···飞离了儒邱上空后,又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渐昏暗了起来。 连续不断的飞行使得蝙蝠也渐渐露出了疲态,即使在高靴上撒上凝香果粉也仍然有蝙蝠因为体力不支而掉头离去!唐祺风低头向下望去,此时已经来到了梵茵国的关外··· 远处依稀能够看见城中市井两旁的铺子高挂起来的红色灯笼,还有那如蚁般人头攒动的街巷···“难道···她···在梵茵么?” 唐祺风的脸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局促不安的双手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与激动··· 此时,梵茵禄王府——自从卜裕树离开王府之后,润竹便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整日在街上游荡,只要见到路过的百姓就会声嘶力竭的询问自家主子的下落··· 润竹本是随主子陪嫁到王府的家仆,名义上也便是王爷的侍亭!素琴管家担心他在外如此会遭人非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干脆让禄烟随时跟在他的左右··· 就连住所也都搬到了主府旁边的偏房,与禄烟同住!可即便润竹不再出府,整个人却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吃不睡,不分昼夜的呆站在王府门口··· 看的府中的下人们不由得一阵心酸,可不管是谁劝阻都无济于事···看着日益憔悴的润竹,禄烟也感同身受,但禄烟知道自己决不能再倒下! 王爷出府之前吩咐过自己要协同素琴管家照顾好王府上下,他不能辜负王爷!···今天已经是润竹第三次由于体力不支而晕厥过去了! 禄烟趁他昏迷之时,勉强喂了他一些吃食,之后润竹便从午时昏睡到了晚上···一直到了戌时,禄烟再次来看他时,润竹已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呆脸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和那轮皎洁柔和的圆月··· “你醒了?···”禄烟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补药放在了润竹眼前的石桌··· 润竹没有说话,眼神木讷的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在看什么?···”禄烟也顺着他的目光仰起头望向天空问道。 “不管人在哪···头顶的天空都是一样的对么···”一声幽幽的呢喃,带着说不出的伤感与凄凉··· “嗯!”禄烟安抚的拍了拍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肯定···“或许···此时的王爷与寤侧郎也在同我们一样仰望着星空,看着同一轮圆月···” “真的么?···”润竹眼中闪着泪光,眼神却充满了希冀··· “嗯!王爷和寤侧郎都是有福之人,吉人自有天相!禄烟相信···他们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没有回家,也许有一天···不!是一定有一天!王爷会带着寤侧郎一起回来的!” 禄烟无比坚定的看着润竹说道···“润竹···我知道你现在的难过和担心···可是你这样伤害自己,除了让素琴管家还有王府的家人为你担心之外毫无帮助不是么?!···” 润竹红肿着眼眶,有些愧疚的垂下了头默不作声······此时院门口的一颗梅花树下正站着一个女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府院··· 她···便是素琴管家!禄王府近日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作为王府管事,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再加上···伽儿离开已经足有十日,却仍杳无音信··· 他···还在那里么?···一想到他,素琴的心跳就不由得加快了起来···离开他已经七年了,他···还好么?··· 八年前,自己还是一个独居山林的普通女孩,可如今···低下头,脚下的荷塘映出自己的倒影···原本圆润细嫩的皮肤已经摩挲出了岁月的痕迹··· 她还能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那个为了灵芝奋不顾身的男人···那个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出树林的背影··· 他曾说···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他曾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拥你··· 那时候的她曾天真的以为,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也或许就是所谓的爱情···只可惜,到头来都不过是一种错觉!情话听时动人,毁时更伤人··· 眼泪不觉流出眼眶,滴落在眼前的荷塘,涟漪泛起,再平静时,水中竟多出了一个男人的倒影···素琴慌忙止了泪,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所措··· “我回来了···”男人开口道。“是青鸾带我回来的···”话音刚落,从那男人的身后露出了一只翎毛斑斓的大鸟,其成色与样貌就与那古书中描写得一模一样! 素琴不可置信的转回了身···“青鸾···这怎么可能,青鸾山都有已经被你毁了···” 男人的脸色微变,又故作镇定的掩饰着开口“伽儿···就是一只青鸾鸟!” “什么?!你说···这是伽儿?···”素琴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打量起眼前的鸟儿,可是口中刚叫出伽儿两字,那只大鸟就“呖呖呖!”兴奋的啼叫了起来··· 噗嗒着翅膀朝着素琴扑了过来,撒娇的把脖颈贴在她的胸前,亲昵的磨蹭着,嘴里发出舒服的呜咽···“伽儿···真的是你?!怎么会···” “青鸾是上古神鸟,需要生长百年才会蜕变为鸾···伽儿是因为无意间吃了圣濯莲的果子,所以才会加速了它的生长!” “你来做什么?!”素琴也从见到青鸾鸟的震惊中平静下来,脸色一冷,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不是你让伽儿去寻我的么?···”男人故意笑着倾身上前开口道。 “初次见面,还请你自重!”素琴依旧沉着脸,干脆向后倒退了半步,侧过了身。 “哦?当真不认得我?!可我倒认识你···” “呵!是么?那敢问这位公子,本人姓甚名谁?!” “这···这我又如何得知,当初在青鸾山上见你时,你说往日之事太过伤情,不愿忆起,便从未告诉过我姓名,如今你又问我···”男人的神情显然有些慌乱··· “呵!既然叫不出我的名字,那便是陌路人!趁我还没有把你赶出王府之前,还请公子离开!”素琴冷哼一声,带着青鸾正欲转身离开··· “等等!这么多年没见,你当真如此狠心?!” 素琴背对着他,许久没有吭声···“你知道么···你让伽儿来寻我···我很开心,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忘记过你!我一直在青鸾山等你回来···” “住口!你住口——!那里是你的虿安阁!早就不是曾经的青鸾山了!是你!是你把我赶了出来!是你太过狠心!明知道青鸾山是我唯一的家,可你却偏要毁了它!” 素琴怒目圆睁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情绪几近失控··· “你别这样···不管是青鸾山还是虿安阁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曾经居住的木屋还在!我们亲手搭建起来的葡萄架也在!那里还保持着你离开时的样子···” “不,不是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这次之所以会让伽儿寻你···是因为禄王爷!倘若你心中还对我留有那么一丝歉疚,那就请你动用你鹫生门的能力帮我找到禄王爷的下落!” “诶···”一声长叹后,男人再次开口“你这是要与我们鹫生门做交易?!”声音却变得淡漠起来··· “掌门也可以如此以为!” “呵!那我们鹫生门的规矩想必姑娘也应该了解···” “不问出处,不追缘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问题!多少银两你尽管开口···” “十万两!”男人有些赌气的开口。 “好!” “一千万两!”“你!···好!待我明日向女皇请款后,即刻送到你们鹫生门!” “一亿万两···”“唐祺风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姑娘方才不还说与唐某素未谋面么?那又是从何得知唐某的姓名的?!”唐祺风又一次笑着开口调笑道。素琴也彻底被激怒了起来,不再搭言,继续向前迈着步··· “喂!你还跟不跟本掌门做生意了?喂?!”“······” “诶,不做算了,本掌门本来已经接了一单关于禄王爷的任务,难得与你相识一场,本还想着给你插个后门什么的···” “你说什么?!你已经接了任务?什么任务?!谁的任务?!”素琴三两步又再一次折返回来,目光凌厉的看着唐祺风道。 “诶···那单任务啊···可是与你的截然相反···一生一死···”“什么?!” “没错···已经有人出价一万两要买下禄王爷的人头!”······ 兰若栈——“茹娘!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完毕,剩下的只要等佘老到达即可!”“嗯···佘老可并非凡人,等下你们全都撤到后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可是茹娘···若是此次不成,那佘老可是会对您不利?!” “暂且不知,但听巫灵说···先前寻佘老寻药失败的人全都失踪没了下落···江湖上都说是这佘老把他们抓回去喂蛇了···” “那您与巫灵岂不是很危险?!不行!仲月绝不能苟且偷生!”“嘉月也是!”“琉月也是!”“对!我们十二公子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够了!你们在这里除了碍事之外,还有何用处?!还不快回后堂准备!”倾城信步从楼上走下台阶呵斥道。 “可是···”“没什么可是!事还没做,就说这种丧气话,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仔细检查一遍!” “好了,先下去吧!”十二公子听茹娘也如此说,便只好应声离开了大堂··· “倾城你也···”“茹娘不必多说,倾城会藏在楼上,伺机而动···” ‘咯哒哒~咯哒哒~’远远地传来几声马啼,茹娘与倾城二人相对而视···“来了!”果然,倾城这头刚上了楼,兰若栈的门就应声而开! 巫灵先一步迈步进栈,抬眼刚要开口,整个人却愣在了原地···相比于昨日大堂内客栈模样的装潢,眼前的兰若栈却变了另一个模样··· 嫣粉色的丝带从房梁上垂吊下来,缠绕在两侧的梁柱上,薄纱的罗幔围起的高台上铺着上等的丝绒绢帛!四面的烛台上都罩上了一层琉璃,在屋内折射出五彩绚烂的光芒··· 屋内的台阶上熏着香炉,渲染得整个屋内烟气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迷幻之感!回过神来的巫灵赶忙伸手让佘老先行··· “佘老,请!”“哈哈哈!巫灵真是好招待啊,佘老我一辈子独住山林,还从未见到过如此美绝之地!” “哈哈!佘老真是谬赞了~请!请请!” “嗯~这屋里可真香!我说巫灵啊,不过几年未见,你不会如此无知的在这香炉中下毒吧?!” “当然不是!巫灵自知佘老非同凡人,用如此低级的手段岂不是有辱佘老您了嘛~”服侍着佘老坐定后,巫灵笑着递给佘老一只净白瓷瓶··· “巫灵此次四处巡游,虽没什么长进,但也寻到这一只世间少有的玉耳毒蚕!就作为赠礼孝敬给佘老您了!” “诶呦~嘿嘿!巫灵真是客气了!这玉耳毒蚕可是稀罕物,老夫也为此煞费苦心寻找了好年~好!今日就看在这只毒蚕的份上,老夫就给你两次机会!” “哈哈!那还真是多谢佘老了!来人!上菜!”巫灵一招手,茹娘笑着端着食盘从后厨走了出来···美味佳肴垂涎下,琼脂玉酿斟杯中,推杯换盏,笑逐颜开··· “佘老,巫灵今日还为您准备了另一个惊喜!” “哈哈哈!好!把酒当歌,人生几何!老夫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哈哈!哈哈哈!” “佘老请看!”顺着巫灵的手指方向望去,轻纱帷幔的高台上,不知何时站上了一名女子,这女子双眸似水,媚如桃花,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可以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似在轻舞一般···一袭红衣委地,上绣蝴蝶暗纹,外披淡粉沙溢,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极具诱惑的锁骨··· 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上系着一条净白丝绦,手中请捏一方白色粉蝶手帕,轻风拂过及腰的长发,几缕青丝轻扫过脸颊,妖异而魅惑,一颦一笑,风姿绝代风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7 奢糜之宴中毒深,大婚之日入毒山 出了沙金穴,那只金蝎竟然还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也所幸多了它的陪伴,一路上少了很多孤寂···出了沙金穴便到了毒蛇遍布的‘翠竹林’··· 既然幽灵蝎身在何处,我还没有头绪,那不如就先收集这十五种不同种类的毒液好了~拿出事先在石窟中特制的器皿——一个细圆形的竹筒,上面贴着的是从桑叶表皮剥离下来的树膜! 风干后反复多贴几层后,就变成了有足够韧性的淡绿色透明薄膜,看起来有点像是我们现代密封食物时常用的保鲜膜!虽说,自己收集蛇毒还是第一次,但是想来我在现代之时,还是曾经在探索频道小窥过些许。 打蛇打七寸,抓蛇则要抓蛇头!蛇的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一受到致命伤,定然必死无疑···而对于毒蛇,我不仅要堤防蛇身缠身的危险,最重要的还要避免蛇毒侵入血液当中! 要知道这‘翠竹林’中的毒蛇都非世间凡物,一滴便可在顷刻间夺人性命···在进入树林之前,我先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了一节结实但又并不太粗壮的树枝。 前端特意留下了树枝自然生长出来的分叉,打磨好后做成了一只简易拐杖,既可以用作攀爬的支撑,又可以利用前端的树杈在短时间内控制住毒蛇的走向! 再入‘翠竹林’的感觉与第一次和唐祺风一同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尽管唐祺风平日里一副‘冷面判官’的样子,可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个精通毒术的人在身边,心里还是会踏实很多! 今日单刀赴会入毒巢,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脚下每迈出一步都异常的谨慎!很快···扒开眼前凌乱的树叶,不远处垂吊下来的枯枝上正盘着一条通体青黑,并带有细白色环带与黑色相间条纹的毒蛇! 这是一条青环蛇!青环毒性极强,但好在它们是夜行性动物,因为白天的反应远不及在晚上的快,所以一般而言,它们很少会在白天攻击人类。 深吸一口气,我慢慢的躬下身,尽量把视线与蛇相平衡,目光紧紧的盯着,脚下也缓缓的迈开了步子···显然这条青环蛇此时也注意到了我,上半身警惕的立了起来! 我一边保持着距离,一边伸出手指在蛇面前慢慢摆动,吸引它的注意力!另一只手从侧面慢慢伸过去···趁着青环蛇的整个蛇身侧对着我时,我看准时间,迅速伸手抓住了蛇头! 它的蛇尾还在半空中不安的甩动着,两指向内紧捏住青环的下颚,张大的嘴巴露出了两侧细长的毒牙!就在此时我拿出了竹筒,将毒牙穿透膜片,一股浅黄色的液体便顺着毒牙向外喷射而出! 收集好毒液后,等到青环渐渐安静,不再挣扎时,我才慢慢蹲下身子,伸长手臂,迅速将蛇头放开!青环悠游的拖曳着纤长的蛇尾在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顺着竹筒一侧撕开了膜片,小心的盖上了塞子,重新放回身后的背囊!一条蛇的毒液总算有惊无险的收集完成,继续迈步向前,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儒邱,孟岚城——宫门大开客迎门,宫阙红灯照喜人,锣鼓喧天鞭炮起,醉是红烛美佳人···国宾馆内,邀月正对镜梳妆,凤冠霞帔,一身红嫁衣衬得她的脸庞更加的明艳动人! 眸光流转,似水柔情···红唇轻抿,秀色可餐···她满意的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遮掩不住的笑意溢满她的脸庞! “你终于还是如此做了···”镜中突然出现的身影,让邀月不由得一惊,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常,神情还甚至多了些洋洋得意之感··· “阁主~真是许久不见啊···今日来,可是为邀月贺喜的?!···” “邀月···收手吧!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还能瞒孟裟尘多久···”唐祺风的语气淡然中带着些许疲惫,昨晚从禄王府出来后,便又一刻不歇的飞往了儒邱。 不知是这两夜来的不眠不休,还是因为素琴那决绝的对白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沧桑的倦怠···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唐祺风如此说,邀月的脸上立马显露出憎恶的表情,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他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唐祺风!老娘我告诉你!邀月如今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哦不···是本公主!”邀月紧咬着牙根故意拉长了声调··· “本公主如今尚且能够礼让你三分,那是看在你当年救我一命的份上!当也希望阁主您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就休怪本公主不认旧情!” “怎么···难道你还想像处理掉禄王爷一样灭了本阁的口?!”唐祺风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的轻扫过邀月的脸庞。 “那又有何不可?!单凭本公主的能力便可以让你的‘绮凤楼’轻易消失在这孟岚城中!”邀月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狠绝的寒光。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呵呵,真不知道说你太过天真好呢,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或许我不止是个青楼当家呢···” 唐祺风别有意味的拉长了语调,空气中瞬间袭来的压迫感,险些让邀月喘不过气来···“本阁也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对你放任纵容,是因为我不想看着由自己亲手救回的生命,到头来却要葬送在自己手中··· 毕竟···这辈子,我的罪孽已太多,太多···” 只眉头轻蹙,邀月转而便清楚的听见屋内四处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寻声望去,只一眼,那场景便足以成为她惊惧的梦魇··· 眼前,从窗缝中,墙角处,只要是有沙土的地方开始不断的有黑点向上翻涌起来,一只只密密麻麻的黑色蝎子高翘着尾巴,正快速的朝她爬了过来! “啊!啊——!这···这是···”“嘘!···别叫,声音越大,它们就越兴奋!”听唐祺风如此说,邀月也只得噤了身,双手捂住口鼻,颤抖着身子,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可尽管如此,一只只毒蝎还是顺着邀月的裤脚钻进了内里细嫩的皮肤,噬心般的瘙痒犹如芒刺在背,邀月涨红了脸,紧咬双唇,拼命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眼神却早已没了先前的不屑一顾,求饶般迫切的看着唐祺风!“不用怕···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来动手···” 收回了眼神,顷刻间蝎子也四散着消失在了屋内···“你···你到底是谁?!”邀月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大喘着粗气···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邀月!本阁今日再问你最后一次····绮凤楼,你回是不回?!” ‘叩叩叩!’“公主殿下,吉时已到,迎亲队伍已在殿外等候!”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嗯,知道了···告诉父王,儿臣马上就到!”邀月面露难色,打发走侍卫后,再回过头时,身后已无一人,一声空悠的声音从房梁上方传来··· “她还活着···你跑不掉的,收手吧···”声音渐行渐远,终于伴随着‘噗哒哒~’翅膀扇动的声音,消失无踪··· 可唐祺风的最后一句对于邀月来说无异于晴天炸雷,心里猛地一颤,冷汗便顺着额头滴落而下···“什么···她还活着?!难道···”邀月握着朱钗的手也不觉间颤抖起来······ 五毒阁——两个时辰过去了,我也总算开始熟练了起来,在连续收集了五种毒液之后,我已步入了翠竹林的雨林区! 何为雨林区,用学术话一点来讲便是位于赤道低气压带,气流以上升为主,水汽易上升形成地形雨,通俗一点来说便是雾多湿气重降雨量多的林区称之为雨林区。 青鸾山天然的地理位置造就这片雨林,人越往深处行进,扑面而来的湿气便愈发的明显,那种湿并非是雨后凉爽般的湿气,而是一种带着腐朽沉闷之气的湿热之感! 进入雨林才不过一刻钟的光景,林中便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雨丝还未落到脸上便转而为倾盆暴雨,打得我有些措手不及,迷蒙中好似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矮小的山洞! 为了躲避暴雨的侵袭,我也只得加快几步,钻入了洞穴。金蝎也紧随其后,挥舞着双钳四处‘抱头鼠窜’,差点忘了这幽灵蝎也是个不喜潮湿的物种! 走出了山洞弯下腰,小心的让金蝎爬到手上放进了包袱中,这才重新进入了洞穴。这洞穴矮而长,站在洞口向内看进去,只见得漆黑一片,望不到尽头。 抄起一颗石子用力抛进去,可除了轻微的‘啪嗒’声,也无法测量出洞穴的深度,我决定向内走去,寻找另一条可以通往洞外的捷径。 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了火折子,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先行在火折子的外面包上了树膜,不然恐怕此时连能够照路的光亮都没有! 这洞穴呈坡状,越向前行进,人越不自觉的向前倾身,不过洞内倒是干净得很,除了四处被风吹进洞穴的落叶,时不时有几只野兔,老鼠的残害散落在洞中外,并没有见到任何活物! 我渐渐放松了警惕,洞穴的最深处,好似是一个呈螺旋状的土块!看起来像是多年泥水冲击后留在了这里,我也着实有些劳累,便拍了拍身后的土堆,坐了上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土块或许是掺和了雨水的原因,坐上去异常的松软,似乎伴随着我的浮动,身下的土堆也竟然一同起伏了起来,很是舒服! 从身后的包袱中掏出装有‘琼浆玉露’的瓷罐,仰起头牛饮了起来,可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身下的土堆又动了一下! 我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想要一探究竟,可是这一眼却对上了另一双巨大的蓝绿色菱形的眼睛!那眼睛在漆黑的洞穴中闪着诡异的蓝光! 眼周粗糙坚硬的皱褶清晰可见!猩红色分叉的舌头吞吐着足有一尺有余,脑袋上鼓起来的紫红色肉瘤甚至比我的头还要大! 我猛抓住身上的包袱,踉跄的起身,高举火折,眼前的巨兽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只荨雨巨蚺,荨雨巨蚺生活在热带雨林,食草但脾气暴躁,极易伤人但不吃人! 其鳞片具有极其珍贵的药用价值,磨成粉食用后具有封筋闭脉之用,江湖别称‘续命散’!眼前的巨蚺慵懒的扭动着粗壮的身躯,渐渐的在我眼前展开了‘臂膀’··· 那足足有十余米长的巨大身躯,很快便占满了整个洞穴!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错,等到我回过神来,掉头想要向洞外跑去时,早已为时已晚! 巨蚺粗大的尾巴只一甩便将我整个人腾空弹起,再次落入了巨蚺的‘怀抱’!蛇尾缠上了我的脚踝,一圈圈把我禁锢在其中··· 不行!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在这里!对了!金蝎!金蝎现在还在我的包袱之中!趁着蛇身还没有缠到我腰间之时,我赶忙打开了背后的包袱,金蝎还有些不明所以的露出了头,呆呆的望向我!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过金蝎,把着尾尖上的毒针猛地向巨蚺扎去!可是巨蚺的鳞片太过坚硬,毒针并没有穿透蛇皮! 可是这一举动却着实激怒了巨蚺,它高挺起脖颈,站立起来俯视着我!巨大的蛇头已然顶在了洞穴的顶端!就在这时,透过巨蚺的身侧,我看见了在那洞穴的角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虽然不知道这洞是连接到何处,可是眼下,也唯有此洞才有可能救回我的性命!就这样,我打定了主意,再一次捏起金蝎的毒针刺向了巨蚺,就在它蛇尾稍微松动的间隙! 我手握着金蝎,逃出了巨蚺的束缚,向着那洞口飞扑而去!巨蚺也察觉到调转了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仅一秒之差,我总算先一步跳进了洞口,洞口的另一侧是长期被流水冲刷出天然弧度的流水积石,顺着圆滑的坡度向下滑去,身后的石壁被巨蚺大力的冲撞得震颤起来! ‘砰!’紧闭双眼,我也总算滑到了底端,意外的···从如此高的地方摔落,竟然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我惊讶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再次让我大惊失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8 翠竹林内取蛇毒,命悬一线盘中餐 出了沙金穴,那只金蝎竟然还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也所幸多了它的陪伴,一路上少了很多孤寂···出了沙金穴便到了毒蛇遍布的‘翠竹林’··· 既然幽灵蝎身在何处,我还没有头绪,那不如就先收集这十五种不同种类的毒液好了~拿出事先在石窟中特制的器皿——一个细圆形的竹筒,上面贴着的是从桑叶表皮剥离下来的树膜! 风干后反复多贴几层后,就变成了有足够韧性的淡绿色透明薄膜,看起来有点像是我们现代密封食物时常用的保鲜膜!虽说,自己收集蛇毒还是第一次,但是想来我在现代之时,还是曾经在探索频道小窥过些许。 打蛇打七寸,抓蛇则要抓蛇头!蛇的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一受到致命伤,定然必死无疑···而对于毒蛇,我不仅要堤防蛇身缠身的危险,最重要的还要避免蛇毒侵入血液当中! 要知道这‘翠竹林’中的毒蛇都非世间凡物,一滴便可在顷刻间夺人性命···在进入树林之前,我先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了一节结实但又并不太粗壮的树枝。 前端特意留下了树枝自然生长出来的分叉,打磨好后做成了一只简易拐杖,既可以用作攀爬的支撑,又可以利用前端的树杈在短时间内控制住毒蛇的走向! 再入‘翠竹林’的感觉与第一次和唐祺风一同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尽管唐祺风平日里一副‘冷面判官’的样子,可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个精通毒术的人在身边,心里还是会踏实很多! 今日单刀赴会入毒巢,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脚下每迈出一步都异常的谨慎!很快···扒开眼前凌乱的树叶,不远处垂吊下来的枯枝上正盘着一条通体青黑,并带有细白色环带与黑色相间条纹的毒蛇! 这是一条青环蛇!青环毒性极强,但好在它们是夜行性动物,因为白天的反应远不及在晚上的快,所以一般而言,它们很少会在白天攻击人类。 深吸一口气,我慢慢的躬下身,尽量把视线与蛇相平衡,目光紧紧的盯着,脚下也缓缓的迈开了步子···显然这条青环蛇此时也注意到了我,上半身警惕的立了起来! 我一边保持着距离,一边伸出手指在蛇面前慢慢摆动,吸引它的注意力!另一只手从侧面慢慢伸过去···趁着青环蛇的整个蛇身侧对着我时,我看准时间,迅速伸手抓住了蛇头! 它的蛇尾还在半空中不安的甩动着,两指向内紧捏住青环的下颚,张大的嘴巴露出了两侧细长的毒牙!就在此时我拿出了竹筒,将毒牙穿透膜片,一股浅黄色的液体便顺着毒牙向外喷射而出! 收集好毒液后,等到青环渐渐安静,不再挣扎时,我才慢慢蹲下身子,伸长手臂,迅速将蛇头放开!青环悠游的拖曳着纤长的蛇尾在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顺着竹筒一侧撕开了膜片,小心的盖上了塞子,重新放回身后的背囊!一条蛇的毒液总算有惊无险的收集完成,继续迈步向前,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儒邱,孟岚城——宫门大开客迎门,宫阙红灯照喜人,锣鼓喧天鞭炮起,醉是红烛美佳人···国宾馆内,邀月正对镜梳妆,凤冠霞帔,一身红嫁衣衬得她的脸庞更加的明艳动人! 眸光流转,似水柔情···红唇轻抿,秀色可餐···她满意的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遮掩不住的笑意溢满她的脸庞! “你终于还是如此做了···”镜中突然出现的身影,让邀月不由得一惊,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常,神情还甚至多了些洋洋得意之感··· “阁主~真是许久不见啊···今日来,可是为邀月贺喜的?!···” “邀月···收手吧!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还能瞒孟裟尘多久···”唐祺风的语气淡然中带着些许疲惫,昨晚从禄王府出来后,便又一刻不歇的飞往了儒邱。 不知是这两夜来的不眠不休,还是因为素琴那决绝的对白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沧桑的倦怠···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唐祺风如此说,邀月的脸上立马显露出憎恶的表情,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他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唐祺风!老娘我告诉你!邀月如今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哦不···是本公主!”邀月紧咬着牙根故意拉长了声调··· “本公主如今尚且能够礼让你三分,那是看在你当年救我一命的份上!当也希望阁主您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就休怪本公主不认旧情!” “怎么···难道你还想像处理掉禄王爷一样灭了本阁的口?!”唐祺风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的轻扫过邀月的脸庞。 “那又有何不可?!单凭本公主的能力便可以让你的‘绮凤楼’轻易消失在这孟岚城中!”邀月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狠绝的寒光。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呵呵,真不知道说你太过天真好呢,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或许我不止是个青楼当家呢···” 唐祺风别有意味的拉长了语调,空气中瞬间袭来的压迫感,险些让邀月喘不过气来···“本阁也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对你放任纵容,是因为我不想看着由自己亲手救回的生命,到头来却要葬送在自己手中··· 毕竟···这辈子,我的罪孽已太多,太多···” 只眉头轻蹙,邀月转而便清楚的听见屋内四处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寻声望去,只一眼,那场景便足以成为她惊惧的梦魇··· 眼前,从窗缝中,墙角处,只要是有沙土的地方开始不断的有黑点向上翻涌起来,一只只密密麻麻的黑色蝎子高翘着尾巴,正快速的朝她爬了过来! “啊!啊——!这···这是···”“嘘!···别叫,声音越大,它们就越兴奋!”听唐祺风如此说,邀月也只得噤了身,双手捂住口鼻,颤抖着身子,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可尽管如此,一只只毒蝎还是顺着邀月的裤脚钻进了内里细嫩的皮肤,噬心般的瘙痒犹如芒刺在背,邀月涨红了脸,紧咬双唇,拼命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眼神却早已没了先前的不屑一顾,求饶般迫切的看着唐祺风!“不用怕···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来动手···” 收回了眼神,顷刻间蝎子也四散着消失在了屋内···“你···你到底是谁?!”邀月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大喘着粗气···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邀月!本阁今日再问你最后一次····绮凤楼,你回是不回?!” ‘叩叩叩!’“公主殿下,吉时已到,迎亲队伍已在殿外等候!”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嗯,知道了···告诉父王,儿臣马上就到!”邀月面露难色,打发走侍卫后,再回过头时,身后已无一人,一声空悠的声音从房梁上方传来··· “她还活着···你跑不掉的,收手吧···”声音渐行渐远,终于伴随着‘噗哒哒~’翅膀扇动的声音,消失无踪··· 可唐祺风的最后一句对于邀月来说无异于晴天炸雷,心里猛地一颤,冷汗便顺着额头滴落而下···“什么···她还活着?!难道···”邀月握着朱钗的手也不觉间颤抖起来······ 五毒阁——两个时辰过去了,我也总算开始熟练了起来,在连续收集了五种毒液之后,我已步入了翠竹林的雨林区! 何为雨林区,用学术话一点来讲便是位于赤道低气压带,气流以上升为主,水汽易上升形成地形雨,通俗一点来说便是雾多湿气重降雨量多的林区称之为雨林区。 青鸾山天然的地理位置造就这片雨林,人越往深处行进,扑面而来的湿气便愈发的明显,那种湿并非是雨后凉爽般的湿气,而是一种带着腐朽沉闷之气的湿热之感! 进入雨林才不过一刻钟的光景,林中便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雨丝还未落到脸上便转而为倾盆暴雨,打得我有些措手不及,迷蒙中好似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矮小的山洞! 为了躲避暴雨的侵袭,我也只得加快几步,钻入了洞穴。金蝎也紧随其后,挥舞着双钳四处‘抱头鼠窜’,差点忘了这幽灵蝎也是个不喜潮湿的物种! 走出了山洞弯下腰,小心的让金蝎爬到手上放进了包袱中,这才重新进入了洞穴。这洞穴矮而长,站在洞口向内看进去,只见得漆黑一片,望不到尽头。 抄起一颗石子用力抛进去,可除了轻微的‘啪嗒’声,也无法测量出洞穴的深度,我决定向内走去,寻找另一条可以通往洞外的捷径。 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了火折子,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先行在火折子的外面包上了树膜,不然恐怕此时连能够照路的光亮都没有! 这洞穴呈坡状,越向前行进,人越不自觉的向前倾身,不过洞内倒是干净得很,除了四处被风吹进洞穴的落叶,时不时有几只野兔,老鼠的残害散落在洞中外,并没有见到任何活物! 我渐渐放松了警惕,洞穴的最深处,好似是一个呈螺旋状的土块!看起来像是多年泥水冲击后留在了这里,我也着实有些劳累,便拍了拍身后的土堆,坐了上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土块或许是掺和了雨水的原因,坐上去异常的松软,似乎伴随着我的浮动,身下的土堆也竟然一同起伏了起来,很是舒服! 从身后的包袱中掏出装有‘琼浆玉露’的瓷罐,仰起头牛饮了起来,可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身下的土堆又动了一下! 我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想要一探究竟,可是这一眼却对上了另一双巨大的蓝绿色菱形的眼睛!那眼睛在漆黑的洞穴中闪着诡异的蓝光! 眼周粗糙坚硬的皱褶清晰可见!猩红色分叉的舌头吞吐着足有一尺有余,脑袋上鼓起来的紫红色肉瘤甚至比我的头还要大! 我猛抓住身上的包袱,踉跄的起身,高举火折,眼前的巨兽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只荨雨巨蚺,荨雨巨蚺生活在热带雨林,食草但脾气暴躁,极易伤人但不吃人! 其鳞片具有极其珍贵的药用价值,磨成粉食用后具有封筋闭脉之用,江湖别称‘续命散’!眼前的巨蚺慵懒的扭动着粗壮的身躯,渐渐的在我眼前展开了‘臂膀’··· 那足足有十余米长的巨大身躯,很快便占满了整个洞穴!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错,等到我回过神来,掉头想要向洞外跑去时,早已为时已晚! 巨蚺粗大的尾巴只一甩便将我整个人腾空弹起,再次落入了巨蚺的‘怀抱’!蛇尾缠上了我的脚踝,一圈圈把我禁锢在其中··· 不行!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在这里!对了!金蝎!金蝎现在还在我的包袱之中!趁着蛇身还没有缠到我腰间之时,我赶忙打开了背后的包袱,金蝎还有些不明所以的露出了头,呆呆的望向我!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过金蝎,把着尾尖上的毒针猛地向巨蚺扎去!可是巨蚺的鳞片太过坚硬,毒针并没有穿透蛇皮! 可是这一举动却着实激怒了巨蚺,它高挺起脖颈,站立起来俯视着我!巨大的蛇头已然顶在了洞穴的顶端!就在这时,透过巨蚺的身侧,我看见了在那洞穴的角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虽然不知道这洞是连接到何处,可是眼下,也唯有此洞才有可能救回我的性命!就这样,我打定了主意,再一次捏起金蝎的毒针刺向了巨蚺,就在它蛇尾稍微松动的间隙! 我手握着金蝎,逃出了巨蚺的束缚,向着那洞口飞扑而去!巨蚺也察觉到调转了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了过来··· 仅一秒之差,我总算先一步跳进了洞口,洞口的另一侧是长期被流水冲刷出天然弧度的流水积石,顺着圆滑的坡度向下滑去,身后的石壁被巨蚺大力的冲撞得震颤起来! ‘砰!’紧闭双眼,我也总算滑到了底端,意外的···从如此高的地方摔落,竟然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我惊讶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再次让我大惊失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9 蛇口逃生得灵蝎,宫中摆宴醉意深 相比于刚进洞口时的狭长的地形,这里显得更加的辽阔,空旷!更让人惊奇的是,我现在所站之处上面竟长满了白色的结晶体,且地势中间低两边高,看起来像是陷进了一个奇怪的巨大坑洞! 我踉跄的起身,艰难的爬出了坑洞,登上了两侧的平台,继续向外沿走去,想要找到能够脱离此处的线路。可是越往外行进,越能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地在逐渐变薄,变脆! 就连每迈出一步,地面都会跟随着震颤起来!‘啪嗒!’在巨蚺的猛烈撞击下,上方洞口的石块掉落在平台之上!‘咔啦——!’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崩裂声··· 此刻!就在我的眼前!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明显的裂纹!‘轰!’的一声,面前的路便四分五裂的坠落而下!本想再次迈步向前的我,此时却已矗立在了悬崖之巅! 俯身向下望去,脚下便是那万丈悬崖···我赶忙掉转头重新跑回了石坑,可还是有些后怕的粗喘着气,倘若方才我再多迈出一步!哪怕就那么一寸!此时我便已坠落高崖,粉身碎骨··· 原来我现在所处之地并非建于平地,而是一个犹如‘沙漏’般生长的自然石柱!石坑位于石柱的中心,是底基最为安全之地。 看来这出口也只能在这石坑中寻找了!石坑虽相比于水平面整体下凹,可坑内也并不平缓,甚至更加陡峭。重新把金蝎放回包袱,我决定继续向坑内行进······ 儒邱,孟岚城——未时已到,国宾馆外贺澜国王与大皇子身着大红色蟒纹金丝广袖袍,笑意盈盈的等待迎接邀月的到来··· “父王!您此次来儒邱可谓是双喜临门啊!即寻回了失散多年的皇妹,还得了儒邱皇帝如此真龙佳婿,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哈哈!是啊,如此一来我贺澜国运昌盛,举世霸权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贺澜国王喜气满面,仰天长笑道。 “父王您可是···有何深谋远虑?!”大皇子有所察觉,眼神警惕的往下四周,小低声开口道。 “哈哈~此事,我儿日后便知!如今梵茵正与儒邱剑拔弩张,我们暂且隔岸观火,不予干涉!等今日礼成后,你就先带着迎亲队伍还有寡人来时增援的四万兵马借故返回贺澜··· 至于剩下的,待静萱,皇后之位稳固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贺澜国王,一手捋着胡须,一面对着大皇子吩咐道。 “父王,可眼下,我军那四万将士也中了那蝙蝠的毒,别说行军,光是骑马也万分困难!何不暂且把他们留在此处,等到病症痊愈后再回贺澜也不迟!” “不必!这毒并非是什么蝙蝠所带,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父王如此说,可是在那日看到了前来散毒的贼人?!”大皇子有些惊讶的开口。 贺澜国王没有作答,只是莞尔一笑开口道···“此毒名为十里软筋散,中毒者在十日内无法施力,但过了期限后便不治自解!” “这···父王您又如何知晓?!” “说来也巧,十年前潜入皇宫掠走静萱的贼人,当时就是用此毒阻挠了我军的追击,寡人也是从那贼人口中听说才知!” “眼下梵茵与儒邱都为了寻找解毒之法,忙的是焦头烂额!父王既然知道此毒,何不趁此机会告知两国,想必不论是梵茵还是儒邱都会对父王您感激涕零的!” “非也非也!倘若此时告知两国,我贺澜便会被牵扯进来,儒邱才刚与贺澜联姻,于情于理寡人都要偏袒儒邱三分!可梵茵尽管是个女尊国家,但也是个兴盛大国··· 寡人与梵茵建交多年,因而并不想掺与两国纷争,沦为众矢之的!” “还是父王思虑甚广,儿臣自愧不如!”大皇子谦逊的恭维道。 “静萱公主到——!”就在此时,国宾馆内一声高喝,邀月身穿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 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左右各有五个丫鬟服侍左右!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 “静萱给父王,皇兄请安~”举手投足间满是娇羞。“哈哈!好好好!我儿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儒邱能够有我儿这等倾城贤淑的皇后,着实是儒邱子民的福气啊!”贺澜国王则是一脸欣慰的赞叹道。 “父王~”邀月佯装羞涩的垂下了头,实则却在背地里乐开了花,就连方才唐祺风的那番话也彻底忘在了脑后。登上了凤舆,贺澜国王也跟着进入了龙撵,大皇子则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其后。 封后大典正式开始,孟裟尘坐在四处有红色帷幔的软塌轿上,轿顶是一个吊角雕龙的华盖!身后跟着穿着整齐的迎亲队伍,从国宾馆到宫门不过百步之遥,邀月的凤舆才刚起步,便停在了宫门。 侍从撩帘,搀扶着邀月下轿,按照儒邱的习俗是要将龙撵c凤舆合二为一,皇上要与皇后同乘绕城一圈,接受百姓的叩拜! 尽管邀月今日打扮得光艳夺目,可裟尘却还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正视她一眼!待邀月同乘上软轿后,足足有八名身材壮硕的轿夫齐力扛了起来,鼓乐齐鸣,巡城开始了··· 所经之地,百姓均匍匐跪拜,高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天佑儒邱,国泰民安!”听着百姓的欢呼,耳边是热闹的礼炮··· 可裟尘心中的惆怅与伤感却丝毫没有减少,肉丸子···你到底在哪?!“皇上~可是身子疲乏?臣妾稍懂些按摩揉捏之法,等下回宫让臣妾给皇上解乏可好~”一旁的邀月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柔声细语道。 “不必!一日为婢,终身是奴,无论你如何做了凤凰,在朕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毫无廉耻的贱婢!还望皇c后c娘c娘日后有些分寸!” 被这样一盆冷水浇下来,邀月脸上的笑容立马僵硬了起来,但随即便满不在乎的再次凑进前些,轻声道“皇上~您看臣妾为何,臣妾并不在乎··· 重要的是,现在陪伴在皇上身边的是臣妾!即使皇上心中千百般不愿,也奈我不何···臣妾知道,皇上您心有所属···可臣妾又何必跟一个已死之人计较呢!咯咯~” 邀月掩面娇笑了起来,裟尘目光一冷,额头间青筋暴起···“你!好大的胆子!” “嘘!皇上您体内的毒还未解,又怎能动气呢~更何况···眼前还有百姓不是~”眉眼轻挑,邀月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五毒阁——越往坑洞深处走,地势就愈发的陡峭,有些地方甚至呈垂直状态,相比于进洞,这更像是在下山!脚下的白色结晶体也堆积得愈发的厚重。 肉眼观瞧,这结晶物好似更加的纯粹,通透!原本棱角分明的线条也变得圆润起来。‘哗啦啦~’远处似乎有水流声响起,一想到有水,我便不禁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 说来也奇怪,上方的洞穴如此潮湿闷热,可进入了坑洞空气却陡然变得阴冷起来!刚进来不久,我就感到异常的干燥,即便喝光了身上携带的全部水源,也丝毫无济于事! 这种既阴冷又干燥的感觉让我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好在不过走了一刻钟的光景,眼前的两块石缝间正流淌着清冽的甘泉! 拿出水壶,拔开瓶塞,我便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口中豪饮着清凉的泉水,一边将水壶装满,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呆在我包袱中的金蝎,突然兴奋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摇晃着两只钳子,快速的爬上了一块巨大的白色结晶体上,不停的挥舞起来!我也有些奇怪的凑上前去,看金蝎的样子好像是想打破这外面的白色结晶。 可是任凭它又捶又夹,白色的‘盔甲’依旧伫立在那,纹丝不动!小金蝎见此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张开又闭合的小钳子,小心的抓住我的裤脚朝那块结晶物的方向拉去。 我有些好笑的蹲下了身,只得无奈的伸出手用力的敲击了下去,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那白色的结晶竟然如此坚硬,除了手背上留下一片殷红之外,我也一无所获! 就在我起身想要放弃之时,脚下一个趔斜,仄歪着摔了下去,手指无意中抠到了一块结晶,可这次不过是轻轻一抠,那片结晶竟然如此轻易的掉了下来。 我好奇的在手掌中细细端详了起来,原来这白色的晶体中心是犹如蜂窝一般的镂空状!猛力的敲击并不会使它破裂,反而是从边一点点瓦解要来得更加容易! 知道了方法,我便正式开始剥离了起来!白色的结晶物堆叠得有一丈之高,一直到地面两尺之时,白色晶体消失了!放眼观瞧,里面是一只闪着金光还在蠕动的东西! 依稀看来,倒很像是···幽灵母蝎!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一切都来得太过惊喜,也太过惊险! 我记得‘酖虿传’中所书,幽灵蝎是认主的灵物!若想饲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灵蝎,就一定要亲自去寻!寻到后近前滴上一滴鲜血,若灵蝎认你为主就会饮下你的鲜血··· 若弃饮之,万不可强求带回,倘若执意如此,便会招灾惹祸!轻则性命难保,重则有屠村屠城之危害! 直到把最后一块晶石搬开后,一只长相与金蝎一模一样的蝎子显露了出来,像是刚破壳出生的幼崽,金蝎有些慵懒的扬了扬金钳,静静的与我对望了起来··· 我也异常小心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食指上划破了一道小口,滴在了不远处一块干净的石块上!在闻到血腥气后,金蝎果然有所反应,高跷着尾巴慢慢的朝我挪了过来··· 围绕着那滴血嗅了几圈后,终于饮了下去!在喝下我的第一滴血后,整只金蝎通体长大了足有两倍,尾巴也变成了赤红色! 伸手将两只金蝎重新放回包袱中,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喜色······ 儒邱,孟岚城——巡城完毕后,群臣进殿,献礼庆贺,参加国宴!宴会持续三天,在这三天内,不谈政事,无需上朝,只饮酒作乐便可! 不仅如此,皇帝大婚,举国同庆,国库开仓放粮,每户一旦,赏银十两!所有前来庆贺的朝臣正聚集在‘含元殿’为皇后献上贺礼! 即使心有不愿,淮绶还是带上了侍郎大人临行前备好的软玉鞭跟在其他朝臣之后,在多次检查了淮绶带来的请柬和搜身后,殿外的侍卫才满面狐疑的将淮绶放行。 果然,淮绶前脚刚买进殿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神怪异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淮绶也更觉尴尬,只好转身将手中锦盒交给了一旁把贡品记录在册的司礼监,转身便想要离开。 “齐将军!”身后的裟尘却出言叫住了他···“齐将军,你与朕也算是故交···还望将军今日能不计前嫌,与朕小酌两杯,毕竟······”裟尘欲言又止的收回了言语。 皇上都如此开口,淮绶自然不能驳了一国之君的颜面,只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来,可是眼中看着这殿内和乐融融的氛围,又想到王爷此时不知生死的境遇,整个人就不由得惆怅了起来。 夜渐渐深了,殿内的宴会却还在继续,淮绶胸中翻涌的难过愈发的强烈,便独自起身来到了后花园散步···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一袭红衣的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淮绶看着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是你···你来做什么?!”轻风撩起女人两鬓的碎发,露出了绝美的脸庞“呵,齐将军···恐怕这句话理应本宫问你才是!” “呵呵~本宫?!谁?你?!哈哈!本宫···哈哈!”淮绶有些微醺的倚着树根,指着面前的女人大笑了起来。 “本宫知道,齐将军你是个忠君爱主的贤臣,对于本宫···又一直以来有些误会···可是,齐将军···”女人嘴角突然裂开一抹神秘的笑,小声的附耳道。 “齐将军···即便本宫曾经是宫女贱婢之身,可如今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本宫改变得不过是身份···而你呢···却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连自己···是c个c男c人!都说不出口··· 岂不是更可悲么···” “怎么···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0 开诚布公说亮话,灵溪蟾蜍耸人闻 自己的身世一直是淮绶不愿提及的伤痛,可如今却被邀月嗤笑着轻描淡写的撕扯开来,淮绶‘腾’的一下涨红了脸,语气里难掩惊讶与难堪···“你···你怎么···” “齐将军~您可别忘了···本宫我可是自小在青楼中长大,这是男是女,不过一打眼便知!”邀月高扬起下巴得意的看了淮绶一言。 “就本宫所知···梵茵可是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未嫁男子十二岁后便不得抛头露面,私自出阁!倘若违背了男戒,按照梵茵律例,还要监禁三月,罚银百两! 不过···本宫相信,像齐将军这般男扮女装进朝为官的男子···恐怕也算得上是梵茵开国以来,头一遭吧~” “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齐淮绶为官清廉,忠君爱国!岂是你等小人只言片语便可威胁惧之?!”淮绶挺直了腰杆,慷慨陈词道。 “齐将军的为人本宫自然毋庸置疑~只是···不知这梵茵的女皇陛下若是知道了将军您这欺君瞒逆的作为,可是还能待将军如此?!” “哼!你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本将军从男扮女装登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料想到自己日后的结局!就算是女皇陛下以欺君之命治臣以死罪,本将军也毫无怨言!”淮绶义正言辞的提高了声调道。 “将军不必大动肝火~本宫既然在一开始没有开口,那便是不会揭穿将军您···至少,不会是现在!” “你这妖妇到底作何盘算?!若是想以此来要挟本将军来为你做事,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心吧!” “将军多虑了···本宫怎敢对将军作何要求,只是希望···今日大典结束后,将军您能离开儒邱,不再出现在孟岚城!” 淮绶有些怀疑的直视着邀月,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这又是为何?!···” “不管将军您对本宫从前有何误解,可如今本宫也是名正言顺的儒邱皇后!既然禄王爷已死,本宫也不想再让皇上忆起······” “不!王爷她没死!她没死没死!”邀月的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淮绶的心防,他捶胸顿足的踢踹着身旁的枝干发泄着这些日子沉淀在心中的积郁。 “禄纤窈已经死了!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不不!王爷的尸首还没有找到,你又凭什么说她已经死了?!” “尸首?!呵,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邀月赶忙噤住了声,可早已为时已晚··· 淮绶猛地回过身,上前一把抓住邀月的手腕逼问道“你说什么?!从悬崖上摔下来?谁?!王爷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你害死了王爷是不是?!啊?!” “放肆!本宫可是儒邱的皇后娘娘,你竟敢···” “闭嘴!我齐淮绶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怕···可你不一样,好不容易当上了贺澜的公主,如今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还在后头! 我奉劝你,最好不好惹怒了我!不然,我会拉上你同归于尽!”淮绶紧咬着牙根,伸出右手扼住了邀月的脖颈,慢慢向内收紧威胁道。 “说···王爷那晚为何会无故失踪!这一切,是不是与你又有何关联···”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这般情形迫使得邀月不得不开口“是···是赵贵妃!这一切都是赵贵妃的主意!我···我也还不过是偶然听闻罢,罢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淮绶的手腕颤抖着,怒气不断向上翻涌,就连肩膀都难以遏制的都动起来。 “那日···我随父王进宫面圣,百无聊赖之时在后宫中闲逛,无意间听到了赵贵妃和她的贴身宫女翠依的谈话······” 无奈之下,邀月不得不把先前的计划全盘托出,只不过把自己从这当中抹去换做成赵贵妃罢了!只可惜,赵贵妃与其宫女翠依已经被邀月先行一步灭了口,死无对证··· 淮绶也听得是半信半疑“你这妖妇,休要扯谎!依你所言,这既然是赵贵妃的计谋,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断臂崖’?!那日我在崖边见到的蓝色晶石可是你的贴身之物?!” “故人已逝,邀月不曾隐瞒,那日我之所以回去断臂崖便是忧心王爷的安危···可谁曾想,邀月赶到那时,王爷已被仪舜君王的手下推入悬崖···”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赵贵妃的阴谋,若是心中牵挂王爷,为何不提前相告?!你分明就是想把罪责推脱到死人身上!” “将军,冤枉啊!那日邀月只听得些闲言碎语,还以为是那赵贵妃信口胡诌,并未挂在心上!再者说,那赵贵妃的计谋是待王爷出宫后派人掳走谋害··· 邀月思虑着王爷身边一直都有重兵把守,还有齐将军寸步不离的保护,又怎能留得王爷一人单独出宫呢?!”邀月的眼神狡黠的打着转,心里却在想着怎样能够‘反客为主’··· “邀月心中也疑惑万千,那日···将军您又在何处?!难道没有守在王爷的身边么?!” 邀月这一问,不觉让淮绶心中猛然一紧!没错···那日,自己的确并未守在王爷身边,不过是因为心中嫉妒着王爷与皇上日渐加深的情感,便把自己锁在了卧房内独自买醉··· 淮绶这一愣,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开来,邀月看准时机挣脱而出,随即便咄咄逼人道“怎么,将军您果真没有守在王爷身边?!··· 如此说来,齐将军你····才是造成禄王爷坠崖的真正帮凶!”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淮绶有些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 “身为王爷的随身护卫,没能时刻保护王爷,甚至连王爷的行踪都茫然不知,正是你的玩忽职守害得王爷命丧荒野!” “不···不是我···不···”淮绶失魂落魄,目光呆滞的直盯着地面,口中仍不断私语着··· “果然···这世上能让骁勇善战的齐将军落得这般光景的,也只有禄王爷了!将军对王爷用情至深,恐怕早已超越了君臣之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见淮绶这般颓然,邀月也不再纠缠,留下一句别有意味的话后,拂袖离开了后花园···淮绶整个人挫败得瘫坐在地上,握紧的拳头狠命的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咚咚’的闷响······ 五毒阁——在得到了幽灵母蝎后,我也总算松了口气,背着包袱继续向下行进,不足三刻钟,我便依稀看到了洞外的光亮,迈步出洞再抬头,竟然已经走到了石柱的最低端! 原来这‘漏斗’形状的石柱,中间是中空的架构,一直向下攀爬便可离开,再向前行进不过百米,耳边又响起了清晰的水流声! 寻声而走,很快便走出了洞穴,洞外的天空已经沾染了些许昏黄,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半个时辰后,眼前突然出现的两道溪流,再次挡住了我的去路! 溪水很浅,树枝插进去也不过淹没三尺,均可淌水而过,只是这两条溪流分别拐向不同的岔口,一条溪水清澈且平静,而另一条时不时涌起些波澜且溪水浑浊不堪,甚至能闻到些许恶臭的气味!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就在此时,包袱中的两只金蝎适时的替我做出了选择!这两只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从包袱中爬了出来,摇头摆尾的就朝着污水溪跑去! 无奈之下,我也只得迈步跑去,可脚刚踏进溪流的那一刻,我便察觉出了异样!此时脚下的根本不是溪流,而是一种流动性较强的淤泥潭! 怪不得生性怕水的金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条路,越向内行进,潭中的淤泥就堆积得越深,本来细长的泥潭渐渐走到了尽头,汇成了一个圆形的巨大泥潭! 还未等上岸,眼前的潭水开始从内而外冒气泡来!‘咕嘟嘟~’一个,两个···愈来愈多且向外扩散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这泥潭被烧开了锅一般不断的沸腾! 就在此时,潭水中的气泡竟然静止不动了!一个个圆滚滚土黄色的泡泡停在了潭水中央···‘咕呱~咕呱~’伴随着这低沉而诡异的声响,谭水竟然也跟着震颤了起来! 一个硕大的凹凸在外的眼睛从泥潭中浮了上来!圆滚滚的眼球甚至比我的手掌还要大!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粘液还有大小不一的凸起物! 原来那泥潭中静止的气泡就是这灵溪蟾蜍的后背!终于蟾蜍的整个身子在我面前显露了出来,这只蟾蜍体型巨大,光是目测就已经超过了半米之长! 头部宽大,两侧浑圆,颊部向外侧倾斜,前肢粗短,手指纤细,最长的手指甚至超过了二十厘米!深棕色的外掌突大而圆,内掌小色浅! 背面多呈橄榄黄色,有不规则的花斑,疣粒上粘有红点,不断向外分泌着粘液,看起来甚是恶心! ‘咕呱~咕呱~’蟾蜍看着我,鼓起两腮,竟又开始鸣叫了起来!我愈发觉得那唐祺风分明就是在故意作弄我!如此庞然大物,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得到它的后腿呢?! 心中暗骂着,我不由得惆怅了起来······ “阿嚏!阿嚏!”唐祺风疑惑的摸了摸鼻子,转身走进了鹫生门的大堂···“掌门,这几日天气转凉,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小心染上了风寒!”言景淮候在唐祺风的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 “嗯,本阁自由分寸···”唐祺风点头应承着,心里却还在想着素琴决绝的话语,这几日唐祺风不分日夜的奔波于儒邱与梵茵两国之间,可算得上忙得是焦头烂额。 可是身体的疲惫却远不及素琴那冷漠疏离的话语,七年过去了···唐祺风原本以为,他会忘记···既然曾经是自己做出的选择,那么他便没有资格后悔! 可是当他再次见到素琴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早已后悔了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掌门!掌门?!”这还是言景淮第一次见到掌门发呆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惊奇!在他的印象中,掌门一直是冷绝的,是无情的,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嗯?”言景淮连续叫了几声后,唐祺风才回过神来,随口问道“怎么···没见到川晴和伊恬?!” “回掌门!伊恬前两日冒犯了掌门,川晴对她语气重了些,伊恬便一气之下离开了镖局,已经有好几日未归了!” “伊恬的性子本就活泼好动,本阁并未放在心上!等川晴回来,让她去我那一趟,本阁要亲自看看你们的制毒之术练得如何?” “是,掌门!”······ 鬼泣岭——光阴如梭转瞬逝,转眼间卜裕树被拐骗到山上已经足有十日!这十天白天被囚禁在洞穴中不得出入,到了晚上就来到山岭做苦工,从未见过天日,过得很是凄苦! 若不是身边有大伯照料陪伴,恐怕自己都没了活下去的希望!那日···大伯的一番苦口婆心,让卜裕树深有感触,也更加坚定了他想要逃离出去的决心! 从那之后,卜裕树就一直留心着鬼泣岭上几位管事的动向,又趁着山槐不注意接连打听了好几个囚禁在此时间较久的苦工,终于在其中发现了时机! 在这鬼泣岭上,从山顶一分为二,前半坡交由三位当家管理!而后半坡也就是卜裕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有山槐和几个不成事的爪牙看守! 若想从鬼泣岭上逃离,也可分为两条线路,前坡和后坡!鬼泣岭上地势前缓后陡,位于后山上的出路是由几个管事联合挖出的地道,平日里都有爪牙看守,且地道狭窄,只可一人通过,并不适合于逃跑路线! 那么,最后的希望便是从前坡偷偷下山!管事的三个人当中,三当家平均三天回来送些工人,平日里并不在此!大当家也只是在尸体到来和三当家送人时在此,其余时间均有二当家看管! 且一般情况下,尸体到来之前的前两天,便会有消息先行告知!所以只要能够避开二当家,便可有机可乘!经过了多方打探,还有从几个管事平日里的闲谈得知··· 二当家原名如懿,本是梵茵国人,由于身在女尊国男子地位低下,父母便很早带着他移民到了儒邱,由于那时两国战乱频发,百姓间也多有不和,所以儿时的二当家也遭受了不少冷眼与嘲笑··· 更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二当家竟然怀过身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 迷雾重重鬼泣岭,操纵灵蝎灭蟾蜍 梵茵国与儒邱国除了尊卑差异之外,两国的百姓在身体结构上也有极大的区别!在梵茵,男子可孕,为阴体,女子不可孕,为阳体!而在儒邱却恰恰相反! 若是想要阳转阴珠,颠倒孕体,男女均要服用‘转胎珠’,并且在三小时之内行房才可调转!若是两人皆是阳体,想要转为阴体的一方,需要服用‘天罡丸’,连服七天之后便可转为阴体! 当然这两种药物也只有在儒邱才能买到,且价格昂贵,非普通百姓可得!别看二当家如今这副尖嘴猴腮的穷酸相,据说刚来到儒邱时也是个样貌堂堂的俊俏书生! 只是遇人不淑,本以为他乡遇故知,天赐良缘;没想到却是众叛亲离遭暗算,财色两空!为一个同是梵茵来的女子生下了一个男婴后,遭人背弃,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尽管如此,在二当家的心中还是对儿子心有挂念,据说如今那男孩也到了及笄之年,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带着自家鱼塘饲养的鲜鱼拿到儒邱集市上贩卖! 也就在这两天,二当家一定会离开鬼泣岭,回到孟岚城,在集市转上一整天,只为了能够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解相思! 二当家离开的这两日,便会从后山调遣几个爪牙前去看管,若想逃离这里,也只有从这两日寻找机会!暗自下定了主意,卜裕树也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大伯。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几日卜裕树一直故作勤恳的劳作,装出一副胆小畏惧的样子,使山槐放松了对他的警惕,暗地里却与大伯静待佳期,准备伺机而动! 可是最近两天,卜裕树无意间发现,这鬼泣岭上被抓来的工人数量愈发减少了起来!即便三当家每隔三日仍然会送来几个流浪的乞人,可是到了清晨查数之时,人数却还是只减不增! 对于这些人莫名的失踪,管事们倒是一脸的淡然,甚至从不当着其他苦力的面说起此事!察觉到异样的卜裕树开始细心的留神起来··· 经过几日的观察,卜裕树发现了诡异之处!近几日来,山槐总是会在凌晨之后调遣几个苦力去前山帮忙。可是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回到山洞之时,却再也未见过那些被调走苦力的身影! 卜裕树也曾向前山的苦力打探过,可是他们也并未注意到是否有人从后山中途增援了进来!那么···这些被调到前坡去的人,又到底去了哪呢?!难道···真的逃走了么?! 可若是真的有人逃了出去,为何这鬼泣岭上的管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把这鬼泣岭上的‘秘密’泄露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卜裕树太过费解!夜···再一次悄无声息的拉开了序幕,鬼泣岭上的苦力们也到了离开洞穴出外做工的时间。 出发前,卜裕树仔细的查点过人数,一共307个工人!暗自记下数字后,便拿着铲子紧跟着队伍走出了山洞!果然,才不过一个时辰···山槐就高吊着嗓子,扬着皮鞭指挥着几个工人到山下去帮忙! 卜裕树朝大伯使了个眼色,大伯也会意的朝他点了点头,趁着山槐的目光没有注意到两人时,大伯猛地敲击在卜裕树脚前的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 卜裕树紧接着跪倒在地,捂住右脚痛苦的呻吟起来!“嘶~诶呦!疼!真是疼死我了!诶呦!诶呦!”···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显然,山槐也被这一巨响,吓了一跳,整个人撕扯着嗓门,抡起长鞭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不要命的狗东西!搞出这么大声响,不想活了是不是?!” “管事饶命!管事饶命啊——!小的···小的···老眼昏花,真,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大伯赶忙佯装害怕的跪了下来,一把抱住山槐的脚踝,让他无法低头查看卜裕树的伤势,一面大声哀求了起来。 “滚开!你这老东西——!”山槐直冲着大伯的面门抬腿就是一脚,表情厌恶的掸了掸裤脚上沾染的泥土,正欲再次上前发作,不远处的守着尸洞的良子慌里慌张的朝着山槐跑来。 “槐哥!槐哥——!尸洞那面···” “咳咳!”山槐赶忙紧张的用眼神让他收住了口···“行了!今天就算你俩走运!滚回山洞去吧!两个没用的东西!”说完,便转回身跟着良子离开了此处。 卜裕树与大伯也一边忙不迭的道着谢,一面相互搀扶着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可是才刚离开大家的视线,卜裕树便与大伯两人一同顺着侧面狭窄的山路下了山坡。 再次躬身躲避在上次佘老来时,两人偷窥的树后,小心的向山下张望着···此处位置绝佳,能够将鬼泣岭整个山脚尽收眼底! “在那!那几个人在那!”顺着大伯手指的方向,卜裕树也望了过去,没错!此时跟在那几个爪牙身后下山的正是方才山槐从后山调来支援的工人! 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卜裕树认得,那分明是自己被拐骗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果然,才刚把马车停下,三当家就从那车上跳了下来。 奇怪!今天并不是运送尸体的日子!再加上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大当家的身影,那也应该并非送苦力的日子!那这三当家深夜前来,又是为何?! 就在这时,几个爪牙竟然带着工人走下了山坡,朝着三当家的马车走去!几人恭敬的向三当家躬身施礼后,便押着那几个工人进入了马车之中! 片刻过后,三当家再次坐回了车上,抽动缰绳,带着那几人扬长而去! 卜裕树与大伯也并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这辛苦寻来拉倒鬼泣岭上的苦力,为何又被拉离了此处?!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么?! 眼看着,几个管事把人送走后,又开始大摇大摆的顺着此时卜裕树二人所栖身的小路,悠悠哉哉的上了山坡!两人赶忙捂住了口鼻,屏息静待着他们离开。 “诶~你说···三当家这把人运进运出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几个管事闲聊着,竟然就在卜裕树几步之遥的树林中解起手来! 惊得他俩更是不敢大声喘息···“谁知道呢!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只管照着吩咐做就得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呀!”其中一个管事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鬼泣岭上,遍地死尸的!着实有些渗人得紧···不瞒你们说,我这才刚被调来几日啊,每晚都噩梦连连!要我说,这儿还不如原来那地舒服呢!” “你啊~再过些日子就习惯了!这里环境是不如从前,可是至少我们在这山岭之上是自由的!赏银拿的也不少!等日后啊···拿着这些钱回乡做些小买卖,安安稳稳的也足够过下半辈子了! 哪像原来···整日都有人看管,赌钱不行!找乐子也不行!累得跟条狗似的,也得不了几个工钱~” “是啊,是啊!要我说,你就知足吧你~” “可是···你们几个当真不好奇?!” “好奇?!呵,好奇能有什么用啊?我们几个倒是比你来得早,不也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么!你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诶···你们看,如今连这山上的苦力都往外送了!说不定啊···主子早就‘外强中干’,坐吃山空了,哪天轮到我们自己也说不定!” “呸呸呸!少说那晦气话,咱们又不知道三当家把那些人带出去到底要做什么?!” “诶诶!不过我倒是前几日听大当家跟二当家提起过,说什么人手不够了,要从这鬼泣岭带些人过去···” “嘘!咱们还是别说这事了,要是被二当家逮到,又少不了一顿毒打!诶诶!我说你上完了没有啊?!”其中一个管事很是谨慎的拍了拍前面还在解手的男子催促道。 “行了,行了!走吧!走走——!”一行人再次迈步向前,攀上了山坡···一直等到脚步声消失,卜裕树才与大伯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来···这鬼泣岭上的阴谋,要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复杂···”大伯看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把这里的阴谋层层揭开···”卜裕树眼神坚定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开口道。 五毒阁——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离开这片泥潭为妙,打定主意,我倾身向右慢慢的挪了一小步··· 就在这时,那灵溪蟾蜍见我动了身子,瞬间张开了大嘴,一条肉红色向下滴答着粘液的舌头向我飞快的袭来!我赶忙蹲下了身子,巨大的舌头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我的头顶上略过! 差点忘了,蟾蜍同青蛙一样,都是只看得见移动的物体!我立马收回了脚,不再向外挪步。瞳孔却还在不安的转动着,心里却在回想着书中记载的如何能够抵御它的办法! 灵溪蟾蜍为肉食性动物,身形巨大且皮肤中分泌出的粘液含有剧毒!灵溪蟾蜍视力极弱,只是靠着眉心中央的突触感知前方是否有东西活动! 这里也是灵溪蟾蜍最为脆弱的地方!对!眉心!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能够戳中它的眉心,便可以将其制服?! 可是如今,我自己都寸步难行,又如何能爬到蟾蜍身上,将其一击毙命呢?!就在我万分惆怅之时······ ‘啪嗒!啪嗒!’有东西在泥潭上爬动的声音,寻声望去···就在灵溪蟾蜍的脚下,两只金蝎这躲在它巨大的身躯下,互相追逐嬉戏着! 对了!我还有幽灵蝎!唐祺风曾说过···幽灵蝎的食性与众不同!‘食人脾性,感其召唤,顺主所愿’寻找到宿主的幽灵蝎,便能感应到饲主心中所想,并且饲主的心情的变化而有所行动! 可如今,眼前的幽灵母蝎明明饮下了我的鲜血,可是为何还是如此随性?!难不成,真的是要等到三个月后才可真正成熟?! 对了!酖虿传中还说,若是想要幽灵蝎听从自己的安排,便要心静凝神,心中想着要命令它去做的事!眼看着我的脚已经因为长时间在泥潭中浸泡,已经渐渐变得麻木,失去了直觉! 不管了,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试上一试了!我的眼神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幽灵蝎,心中默默的期盼着,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 ‘爬吧!爬上蟾蜍的后背···找到眉心的突触!用你尖利的蝎尾扎下去吧!···爬吧!爬上蟾蜍的后背···找到眉心的突触!用你尖利的蝎尾扎下去···扎下去···扎下去···’ 心中连续默念了几遍,可是周围却依旧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吹打树叶的声音···我紧张得不敢睁开双眼,又过了半晌··· 我深吸了一口气,手腕有些颤抖的,缓慢而异常艰难的慢慢睁开了眼···“轰隆——!”一声巨响带着飞溅起来的泥点,直接迸溅在我的脸上,身上! 带着腥臭的泥土味,那只体型硕大的灵溪蟾蜍就倒在了我的面前!两只金蝎则安稳的趴在蟾蜍凹凸不平的后背上,仰起头来似是在炫耀一般看着我。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把从蟾蜍的后背上捞起两小只,放进了包袱中,紧紧的将口袋收紧了起来,以防它们再次出逃~ 一切准备完毕后,这才撸起衣袖,拽住蟾蜍的一条后腿,用力拖拽到了干燥的平地之上!接下来,又一个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只蟾蜍如此巨大,就算是一条后腿也足足有三十厘米之长,并且上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毒囊!前方路途遥远,要收集的毒物也还剩下七成未完成! 我又如何能将它带在身上?!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森林中的黑夜往往伴随着无限未知的危险,为了这之前找到今夜能够暂且安身之地,我还是拿起长刀,硬着头皮朝着蟾蜍的后腿砍了下去! 这一砍不要紧,就在刀刃划破蟾蜍的表皮时候,一股股脓黄色的液体瞬间向上喷洒了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2 秋风冷雨孤入夜,酩酊大醉计得逞 一个个毒囊好似一个个泉眼,发出‘滋滋~’的声音,直直向上喷射得老高!我也不小心蹭到了袖口些许,果然,这毒液刚沾染到衣袍,转眼便被腐蚀熔化,甚至手腕也被灼烧得生疼! 好在我在离开石窟之前,特地准备了几种万能的解药带在身上,赶忙起身退后远离开那还在肆意挥洒的毒液,从包袱中找出了万丹露涂在了患处! 所幸毒液只迸溅了些许,伤及皮肉,而未渗入骨髓!不然仅靠这药效普通的解毒剂定是回天乏术!简单包扎好伤口后,倾身向前朝那灵溪蟾蜍的方向望去。 眼看着毒囊中不再向外喷溅毒液后,我这才重新拿起长刀走了过去,走近前来一看,却着实让我有些惊讶,原本那只肥硕巨大的蟾蜍在分泌出毒液后,竟然迅速收缩! 就像是一只放了气的皮球一般泄成了巴掌大小!这下倒是省了麻烦,连长刀都不必用,只拎起一条后腿,拿出把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一割,便从关节处掉落了下来! 小心的把后腿用绢布包了起来,放进包裹中,这才继续向前行进!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雨林中气候潮湿,我连续点燃了几只火把,都没能支撑几步就悄然熄灭。 看来今晚也只得作罢,眼下还是尽快找到一处可以栖身之地,等到明早天亮再次出发!打定了主意,便寻了一处低矮的山洞,躬身走了进去。 刚躲进洞中不久,林中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拿出匕首,轻轻的刮去石块上长满的青苔,简单的整理一下,便侧身倚靠着坐了下去。 吹着凄冷而萧瑟的秋风,听着零落而窸窣的雨声,我的心情也不免跟着惆怅了起来···尽管这些天,我努力的让自己不再想起那段往事,那挥之不去的伤情,还有那张记忆中熟悉却又渐行渐远的面容··· 我整日不眠不休的在石窟中钻研毒术,炼制解药,就是想占满自己的头脑,让它无暇再去想你···可是,记忆总是残忍的在我觉得快要忘记时,再次想起··· 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你在我身上下了这世间最难解的毒···就算是呼吸,我也不能控制自己忆起你,脑海中再次闪过我们曾经的片段··· 此刻的你···是在成婚大典上吧!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如花美眷···你有你的江山,而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如今在你心中更成了已死之人··· 也许···每个人都曾有过‘错爱’,以为‘他’便是那个可以与你白首与共的‘缘’···可最后你会发现,你爱上的只不过是你想象中的爱情··· 就像张爱玲所说的‘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雨还在下,我仰起头看着云层中那轮圆润的皓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儒邱,含元殿——“今日皇上迎娶贺澜公主为儒邱国母,实则是我们百姓的福分!微臣斗胆敬陛下与国丈,国舅一杯!”几巡酒过,朝臣们也有些微醺,甚至有些竟端盏上前敬起酒来。 “哈哈哈!太傅大人真是好兴致啊!好!本国丈就与大人小酌两杯!哈哈哈!”贺澜国王倒是兴致极佳的裂开了嘴,端起酒杯,开怀大笑了起来。 而坐在大殿中央的儒邱皇帝孟裟尘却只是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下肚,口中“哈哈哈”的附和笑着,可脸上的表情却似哭似笑,让人难以看透。 “哈哈!皇婿啊~这红烛醉卧佳人香,一刻值千金!皇婿还是快快回寝殿,不要误了时辰呐!”贺澜国王适时的站了起来,朝着孟裟尘说道。 “是啊~皇上您还是快快回殿歇息吧!休要让皇后娘娘等得心急~”贺澜大皇子也调笑着帮腔道。 裟尘面色潮红的起身,没有答言,只是朝着贺澜国王的方向微微颔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脚步虚晃的下了玉阶,走出了大殿··· 身后的贺澜大皇子一直注视着裟尘离开的背影,转回身来小声的在贺澜国王耳边轻声道“父王~都说这儒邱皇帝胸有大志,年轻有为,是少有的帝王之相!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酒囊饭袋,民间吹嘘罢了!” “呵~自古英雄都难敌美人关,即便是帝王也不例外···”贺澜国王有些自嘲的浅笑一声说道。“哈哈!太傅大人果然好酒量,寡人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贺澜国王莞尔又端起了酒杯抬手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太傅觥筹交错起来······ 邀月离开御花园后,便直接回到了‘仙乐殿’,按理来说,皇后即位后便要移居‘凤仪宫’,就连新婚之夜也应在风仪宫等待皇上驾到! 可是邀月心知裟尘对她的态度,若非自己不先行主动,皇上是绝不会踏入凤仪宫半步的!邀月心有不甘,如今自己已经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儒邱的国母,孟裟尘唯一的皇后! 自己又凭什么要像这后宫中的嫔妃们一样独守空闺?!那个肥婆又有哪一点比得上自己?!心里想着,眼前已到了‘仙乐殿’···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守在殿门外的太监庄公公见到身旁凤袍的邀月赶忙上前跪了下来,请安道。 “免礼,平身吧~”邀月淡然的挥挥手,便要迈步进殿···“皇后娘娘,今日是娘娘的大喜之日!按照这宫里的习俗,娘娘此时应该在凤仪宫等着皇上,您这是····” 庄公公有些犹豫的开口阻拦道。 邀月满眼不屑的扬起头来,冷哼着开口···“你是谁?···” “回皇后娘娘,老奴是这仙乐殿的御前公公,平日里服侍圣上的起居!” “那本宫又是谁?!” “回娘娘···您是儒邱的国母,尊一品皇后娘娘···” “呵,知道就好!本宫即是这宫里的皇后,那凭你又岂敢阻挡?!当奴才就要有个当奴才的样子,不要让人看了笑话,说我们宫里连奴才都不懂得分寸!”邀月傲慢的厉声斥责道。 “皇后娘娘息怒!老奴知罪,老奴知罪!还望娘娘责罚!”庄公公也算得上是这宫里的老人,平日里皇上都未曾如此训斥过,今日邀月的下马威着实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行了~今儿本宫高兴,就免了你的罪责!若是下次再犯,可就休怪本宫冷面无情了!” “是是,老奴知错!多谢皇后娘娘开恩!多谢皇后娘娘开恩!”庄公公跪在地上,嘴里忙不迭的道着恩谢,再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两旁的侍卫见状慌忙上前为她打开了殿门,邀月也不再理会,一拂袖迈步进了大殿,转回身来对着殿外的侍卫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还有你们!全都给本宫下去!”“是!娘娘~”遣散了宫内宫外的侍卫,婢女,邀月这才从广袖中拿起两只红烛,放在龙榻前点燃后,坐回到妆台前。 纤纤玉指拿起了桌上的象牙梳,对着铜镜,细细的理起云鬓来。细细嗅来,这梳上还留有皇上身上独有的龙涎香,红烛已经慢慢开始融化··· 袅袅轻烟带着奇特的香气慢慢飘来,这香沁入心脾,渗入肌肤,瞬间麻酥到骨子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蜡油也一滴滴顺着两侧滑落,滴在玉石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邀月转过身来,望了一眼红烛,嘴边勾起了一抹妖媚的邪笑···这两根红烛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这蜡油却是由‘醉心骨’研磨而成··· 何为‘醉心骨’,说来倒也有些残忍,这是江湖中极为隐秘的一种媚药,取自情窦初开少女的心房···趁着心脏还未停止跳动之前,取出最靠近心房的一根肋骨,只截取心头的两寸! 研磨成粉后加入‘羊藿’c‘肉豆蔻’c‘卷丹’c‘天仙子’等十五味带有催情作用的植物,掺进蜡油,融化凝固,融化再凝固! 反复烧制十日,才可炼制出一根红烛!此等禁药邀月也是动用人脉,多方辗转,耗费重金求得!药效自是不用说,只要那孟裟尘进入了这大殿,便定会成为她邀月的‘囊中之物’! 邀月幽幽的站起了身,挑起身上的大红色锦袍,慢慢褪下了肩膀,露出细嫩柔滑的玉肌···贴身的内衬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纤纤细腰不足盈盈一握··· 浑圆的高耸而诱惑···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殿门被踹开了!孟裟尘左手拎着酒壶,摇晃着走了进来··· “人呢?!朕渴了!来人!给朕倒水!来人啊——!”裟尘刚进来,就不断叫嚷着,邀月心怕功亏一篑,被人坏了好事,赶忙快步上前,关上殿门,扶住裟尘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诶?!你···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朕的寝殿?!”裟尘半眯着眼,铺面而来的酒气,久久挥之不散,尽管如此,邀月还是笑着媚声道“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啊!皇上~” “皇后?!”裟尘一口干了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又倾身凑近前些仔细打量着眼前额邀月···“胡说!你才不是朕的皇后!” 裟尘一挥手,打掉了邀月攀上来的手臂。“朕的皇后···嗝!是···是禄纤窈!嘿,嘿嘿~”裟尘突然笑了起来,右手握着的酒壶,又扬起脖子喝上了一口。 听见禄纤窈这个名字,邀月的心中便泛起了酸水,干脆把床榻边上的红烛,搬到了桌上,拿得离裟尘更近了一些··· “诶?!”裟尘瞪大了眼,手指点着邀月道“朕认得你!···嗝~你···是纤窈捡回来的青楼歌女!对不对?!嘿嘿~” 裟尘的无心之语,彻底戳中了邀月的痛处!自己好不容易告别了曾经的一切,可是裟尘的一句话,无异又再一次将她打回了原形··· 邀月紧握着拳头,努力隐忍着翻涌而来的怒气,再次开口道“皇上~您记错了!本宫是您的皇后呀~” “皇后?!”裟尘再一次睁开迷蒙的双眼,一阵阵香气袭来···此时!就在裟尘眼前出现的面孔竟然变成了禄纤窈! “窈儿~果然是你···”裟尘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禄纤窈’,目光中泛着些许的泪光···“窈儿~他们都说你死了···我知道,你不会···不会就这样抛下我的···窈儿~” 口中喃喃着,裟尘一把将邀月揽入了怀中!“窈儿~你是来找我的是么?···” 邀月知道,是那‘醉心骨’的药效发作了!虽然听着裟尘口中念着别人的名字,但是邀月还是想贪婪的将他据为己有···“是啊~裟尘!我就是窈儿···” 邀月干脆将计就计,双手紧紧的攀上裟尘的脖颈,动情的呢喃道。听到了邀月的回答,裟尘的手臂收得更紧了···“窈儿~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么?···” “窈儿又怎么舍得离开···窈儿要做裟尘的皇后!我一直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窈儿~”裟尘板着了邀月的身子,看着面前这张日夜思念的脸,慢慢向前用力吻了上去!如落雨一般的吻带着湿热的温度滑过邀月的脸颊,脖颈慢慢延伸下去··· “嗯~”邀月紧咬着下唇,不禁呻吟出声。这声娇喘无异于在平静的湖水中抛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裟尘的兴致!宽厚的手掌揽住她的腰身猛地站起身来,俯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邀月紧勾住他的脖颈,吻···还在继续···裟尘粗喘着气,温柔的将面前的‘纤窈’轻放在龙榻,只轻轻一扯,便将邀月身上唯一的肚兜扯了开来··· 极具诱人的曲线彻底暴露在暧昧的空气之中,一曲萧和鸣,两曲娇弱盈,三曲引吭歌,四曲断转停··· 伴着鸟儿清脆的啼鸣,天空已洒下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裟尘的脸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裟尘有些好笑的裂开了嘴角··· 昨夜,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耐人回味的美梦,在梦中,纤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也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思念···“嘿嘿~”裟尘不禁乐出声来。 那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似乎还能嗅到她的气味,听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等等!呼吸?!没错!此刻,在耳边,裟尘分明听见了另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声音!······ ------题外话------ 诶~对于此等虐心的章节,本子弹头也心有不愿,可怎奈···生命中爱情总是如此这般不顺人心···宝宝们不要伤心!评论区留言,子弹头来安慰你~(注:凡是最后跟王爷在一起的,本子弹头保证一定都是干干净净的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3 无力回天祸已酿,黑蛇再现白骨枯 昨夜的宿醉让裟尘有些头重脚轻,一边右手扶着额头,使劲按压着两侧的太阳穴,一边艰难的支撑着自己起身,耳边的呼吸声愈发的清晰!回过头,一张熟睡中的面容紧贴在裟尘的胸前! 这···这是邀月?!裟尘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邀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邀月也被这猛然一推,吓得从梦中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看着面前惊惧的裟尘··· 娇嗔的说道“皇上~您这是干嘛呀!昨夜折腾得臣妾骨头都要散了架~今早又这般精神~” “放肆!你这不知廉耻的妖妇!说!你是何时爬上了朕的龙床?!”看着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裟尘的脑海中‘嗡~’的一阵空白,怒目圆睁的怒斥道。 “皇上~您这又是在做什么呀~昨晚···昨晚可是皇上您抱着臣妾放在了龙床~您可不能污蔑臣妾呀!”邀月垂下头羞涩的拉过身旁的锦被挡住了裟尘的目光。 实则却转回头窃笑出声,心想着这孟裟尘已经被自己‘收入囊中’!至于感情嘛···不过是一个只存在于过去的‘已死之人’,又能在帝王心中存活多久?! 邀月在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一面自信满满的为了巩固自己的皇后之位暗自做着盘算! “什么?!不!不可能的!昨晚明明···”裟尘不愿相信的摇着头,手掌用力的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可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依旧未曾响起··· 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纤窈···“你这妖妇!到底对朕做了什么?!昨晚朕明明见到的是纤窈!怎么可能会是你?!”裟尘踉跄的下了地,伸出手臂指向床榻上的邀月质问道。 “皇上~臣妾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如你所看到的!不是本宫攀上你的龙床,而是皇上你···强迫了臣妾!”邀月佯装作委屈的样子,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呜咽着不停的擦拭着脸庞。 “不!不是的···不是···”裟尘猛地敲击着桌边,拽起一边桌上的绢布猛地向下撕扯开来!连同桌上的茶盏,银盘中摆放整齐的糕点一同甩在了地面。 发出一声声嘈杂的轰鸣!“滚!给朕滚——!朕不想再见到你!滚——!”裟尘握紧了双拳,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腾!邀月自知,此时若是再继续惹恼她,恐会对自己不利,没再言语,抓起身边的衣衫,只慌乱披了一件外袍,便赤着脚跑出了‘仙乐殿’··· 大殿内,裟尘一脸懊恼的呆坐在椅子上,目光丝毫没有焦距的看向窗外,脸上的无助与沧颓让他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岁··· “窈儿···你到底在哪?!我又该怎么办···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是么···”··· 一滴冰冷的露珠从山洞顶端的石壁上滴落在我的眼窝···猛地一惊,睁开眼睛,冰露好似一滴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过,坐起身来,洞外的天已经亮了··· 重新整理好行装后,我轻叹一声再次向林中进发··· 梵茵军营——转眼间,佘老来到军营已有两日,由于他相对‘奇特’的样貌,在出入军营时,也遭到了不少的非议,但怎奈女皇陛下口谕已下,侍郎大人也只得对他待如上宾,尊敬有佳。 可背地里却多次暗讽,嘲笑!带头成为了梵茵将士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这些在背后议论纷纷的话语,佘老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巫灵所托,便不想再节外生枝,招惹麻烦! 至于这所谓的‘蝙蝠毒’,其实也早在佘老到达军营的那一刻便已知晓!这毒并非蝠毒,而是‘十里软筋散’!大多是江湖中的土匪山贼被官兵围剿奔逃时惯用的药物。 毒性不强,波及十里,十日内无需解药便可自解!这毒也不过是平常百姓看着稀奇,但凡是行走江湖之人便可轻易看透。 佘老本可以将这告知营中管事,从而全身而退,不再纠缠此事!可是他却在将士们口中听说,那晚天边的确突然飞来了一群蝙蝠!并且带有一种独特的气味··· 这味道极香!但却不同于花香,很难让人单单用言语描绘出它的香味!但也并不刺鼻,嗅到后却无端端让人有些心跳加速的兴奋之感! 佘老知道,这种怪异的气味便是‘麝香’的气味!麝香的炼制本是通过割取活兽香囊,干燥后从囊内取出的白色晶体,具有极强的开窍通闭醒神作用! 而这世上也只有一种蝙蝠会带有这种独特的气味!便是从小食用麝香囊长大的‘麝香蝠’!这种蝙蝠在幼崽孵出母体后,要连续食用五周香囊方可成熟! 成熟后的蝙蝠便会自带一股麝香的气味···而唯一能与麝香蝠扯上关联的,便也只有‘他’了!光是脑海中浮现出‘他’的身影,佘老就不由得从心里打起寒颤! 于‘他’···佘老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敬畏与恐惧!倘若此次中毒事件是‘他’的意思···那么,佘老也不由得要重新思虑是否要冒险为他们解毒了! 佘老的心中是怕的,若是自己的无心之举破坏了‘他’的好事,自己会再一次见到那张可称之为梦魇的骇人嘴脸!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既然十里软筋散的功效只有十日,那他便将计就计,在军营带上十日后,等到药效消失,自己再堂而皇之的装作是自己解了毒!这样才能在不触犯‘他’的情况下,完成巫灵的要求! 可两军剑拔弩张之时又怎能有耐心等上他十日?!从梵茵皇城传来的诰令一遍遍催促着侍郎大人,才不过两日,侍郎大人就已经对佘老耗尽了全部的耐心··· 脸上的表情也从满脸堆笑,假意客套,变成了如今的明朝暗讽,冷眼不屑!今天一早,从皇城八百里加急的圣谕又再一次传了过来··· 在信中,女皇陛下严厉斥责了侍郎大人有意拖延战事!命其加快研制解药的速度,倘若明日再无音讯,他日回城提头相见! 女皇陛下的死令已经下达,可派来军营中的医使却整日游手好闲的在军营中闲逛,一点都没有想要解毒的样子,一想到这,侍郎大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面刚接过信使手中的圣谕,就怒气冲冲的迈步来到了军营后方的操练场中!佘老的住所暂时被安排在了操练场后方兵器库腾出来的空房。 由于此时正是营中的将士们早膳的时间,佘老的帐篷又毗邻伙房,所以将士们老远便看着侍郎大人阴沉着脸,怒发冲冠的朝这面走了过来! 将士们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全都站起身好奇的张望起来。“别看了,都别看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去操练场上跑步去!” 淮绶硬撑着疲惫的身躯挡住了将士们的视线,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憔悴,言语中也透着深深的无力···昨夜回到军营时已过了凌晨,显然邀月的那袭话对淮绶有着不小的打击! 深深的自责与愧疚让他每分每秒都备受煎熬···可是身为梵茵的将士,淮绶的肩上还背负着国家的荣辱与使命,他绝不能倒下! 转回身来看着快走到眼前的侍郎大人,正欲上前问清楚是否营中发生了什么事,可侍郎却前侧一步绕开了他,撩开隔壁营帐的帐帘,一把揪起坐在伏案后的佘老,直接甩出了营帐! 扔在了操练场坚硬的砂土地上!佘老本就矮小的身躯在侍郎大人的手中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佝偻的后背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 只一个虚晃,那原本生长在右侧的高耸‘肉瘤’竟然瞬间转移到了左侧?!这一幕恰巧被此时站在佘老身后的淮绶捕捉了个正着! 淮绶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再睁眼那肉瘤又回到了右侧!许是自己太过劳累,有些眼花了吧···淮绶暗自在心中揣测着。 “你这不要命的江湖郎中,竟敢在本官的营中坑骗!看我今日饶你不得!”侍郎大人涨红了脸,转身从身边将士的腰间拔出长刀,刀拔出鞘,发出‘嗖嗖~’的呼啸声! 锋利的刀刃闪着凛冽的寒光,直逼佘老的脖颈!“侍郎大人!您勿要冲动,稍安勿躁啊!大人!”淮绶赶忙上前,右手握住了刀柄,劝阻道。 “放手!女皇的死令已经下达!明日再找不到解毒之法,你们!”侍郎大人目光灼灼的抬起头扫视着周围的将士··· “不光是你们要命丧在此!我也会死!全都得死!”侍郎大人睁圆了眼,猩红的血丝充斥着他的眼球!“说!你说!这解药你到底会不会做?!” 佘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漠的眼轻扫过侍郎那张暴怒的脸,只冷哼一声,没有答言。“本官再问你一遍···这解药!你是···做!还是不做!” 刀刃一转,划破佘老的皮肤,汩汩粘稠的鲜血带着腥甜的气息,瞬间浸湿了衣领!佘老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在乎侍郎大人的威胁。 没有料想中的乞求与告饶,侍郎大人握着剑柄的手颤抖着,怒气更加不可遏制的直逼眉梢,语气也变得愈发恶毒起来“你这个长相恶心的怪物!就像地底下的蛆虫一样让人作呕! 你这副恶心的样子!恐怕连你自己也不愿意直视吧!啊哈哈!我真是替你的爹娘感到可怜~生出你这不像人类也不如牲畜的怪物!我···” 侍郎大人仍不解恨的还要继续开口,趴在地面上的佘老在听到爹娘二字后,眸光中闪过一道冷光!背上高耸的‘肉瘤’蠢蠢欲动··· 再抬眼,整个人瞬间切换了气场!眸光中暴虐的戾气仿佛能穿透进人的骨子里!身未动,后背慢慢的鼓起,撕裂开后背的衣裳,一条条长满鳞片的黑蛇吐着黑红色的芯子,瞬间蔓延开来! “啊!啊——!”身后的人群中开始有惊叫声响起,黑蛇遍地涌动,好似在操练场上打翻了墨···‘墨汁’挥洒着,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侍郎大人显然也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骇人场面惊在了原地,就连久经沙场,看惯了断臂残骸的淮绶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你···方才说什么?!”佘老站起身,右手轻拂去脖颈上的血痕,有些可惜的吮吸进口··· “我···我我我,我没···”侍郎大人吱唔了半天也未说出来半句,只是双腿有些瘫软的连连后退。 “老夫我本想饶你一命···” “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一直口舌之快,惹怒了老神仙!神仙您莫要怪罪!是我下贱!是我狗眼看人低!”侍郎大人‘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忙不迭的求饶道。 “诶~可是你这般咄咄逼人,就连我的‘宝贝们~’也被你激怒了去···啧啧,这也怪不得老夫了!” “不!不要啊!老,老神仙···啊!啊——!唔唔唔···唔唔···”口中的话还未说完,地面上的黑蛇便快速的将侍郎大人包裹在内! 肆无忌惮的钻入了他的眼眶c耳蜗,缠绕着他的口舌,让他无法再开口,只能发出“唔唔唔···”的闷哼声! “这位老神仙,侍郎大人也只是一时口无遮拦!还请老神仙高抬贵手!放了侍郎大人吧!”淮绶见状,也赶忙跪倒在佘老的脚下,请求道。 “你方才替我拦下了刀剑,老夫不会伤害你!但这人···却已不是我能饶恕!”佘老说完,便不再看他,转回身来朝着身后落荒而逃,尖叫着四散而去的将士们说道··· “犀麒蛇最喜欢攻击活动的物体···若是想活命,就休要再动!”淮绶见佘老下定了心,正想凭一己之力将侍郎大人从蛇口中救出。 可是一抬头,在原本侍郎跪着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仅留下那地面上的一堆枯骨,还有那在骨架的缝隙中来回穿梭的黑蛇··· 听了佘老的告言,操练场上的将士们也不再敢挪动一步,僵直着身子,眼神惊恐中带着乞求,企盼着上天能够救她们脱离开这心惊胆颤的地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4 出入雨林撞毒蛛,命悬一线生未卜 片刻过后,带着些许肃杀的凄冷,周身终于安静了下来!黑蛇也再一次爬回到佘老的体内,若不是地上那明晃晃的白骨在提醒着方才所发生的事,一切都好似梦境一般,了无痕迹··· “你!过来~”佘老朝着呆望着白骨堆的淮绶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地上的尸骨被蛇虫啃噬得发亮,阳光打在上面,光晕甚至有些白的耀目!淮绶木讷的抬起头来,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此时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看着眼前挥动的手臂,那似乎有些某种难以言说的魔力,勾动他不自觉的站起身走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手腕一转,佘老的手中竟凭空多了一块香膏! 一边开口问道,另一只手边将香膏涂抹在了淮绶的耳后!伴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一股清凉之感顺着淮绶的耳根直入两鬓! 淮绶猛然一个激灵,终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扶着自己的后颈,吱唔的开口“佘老,这···这这是···” “不必惊慌,老夫既然说过饶你性命,那便是不会动你分毫!只是你方才与犀麒蛇太过贴近,这种蛇会在进食时分泌出一种可麻痹人神经的气体,一般人很难察觉··· 而老夫方才给你涂抹的那块香膏是由薄荷叶抹香c天竺兰c海桐球这些具有提神醒脑药用的植物中提炼制作而成,从而舒缓你被麻痹的神经!” “晚,晚生并非此意···只是事发突然···”淮绶微微转过头,看着地面那一堆枯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人,就是如此脆弱的物种···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个会先行到达······ “你也不必惋惜···有些人,你觉得他本该死···可他偏偏过得风生水起···有些人,让你心存怜惜···那不过是你还没发现他更为肮脏的一面···” 佘老的眼神有些飘忽,这话似是在安慰淮绶···也似是在安慰自己··· “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纯善之人么···”佘老的话,不禁又让他想起了昨夜邀月的言语···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恶’害死了王爷么?!淮绶垂下了头,呢喃出声。 “或许有···可那不会是我,也并非是你···既然与你我皆无关,又何必纠结呢?你说,不是么···”留下这一席意味深长的话,佘老便转回身,撩开帐帘,迈步走了进去······ 五毒阁——走出了雨林区,气候明显干燥了起来,相比于先前满目的密林,此处倒是少了许多绿植,相反四处巨石堆叠遍地!单单是踩在地面上,都硌得脚掌生疼! 看来,此时我已经走出了‘蟾之沼’,来到了饲养壁虎与蜥蜴的‘隙石阁’!想必,这里就栖息着我接下来要寻找的溻癞蜥蜴! 酖虿传中详细的记录了它的特征与习性!溻癞蜥蜴忌光,喜干燥,蜥蜴是爬行动物中较为独特的一种,那是因为在它们坚硬的鳞片下储藏着多种色素! 这些色素的周围有放射状的肌纤维丝,可以使色素细胞伸缩自如。一旦周围的光线c湿度和温度发生了变化,或者受到外界刺激,它们便会根据周围的环境改变扩大与周围相近的色素细胞。 从而达到‘隐身’的效果!而溻癞蜥蜴又是蜥蜴当中更为神秘的种类,一般蜥蜴暗藏在皮肤下的色素只有三种原色——红色c黄色c蓝色! 可溻癞蜥蜴的皮下却蕴藏着数千种色素!不仅能‘隐身’于各处,甚至还可以隐去自身肌理,真正达到几近透明的隐身效果! 这种蜥蜴弹跳性极强,栖息范围也较为广泛!最重要的是,它对于自身的领地具有强大的领域性,倘若你误踏入了它的领地,那么··· 你便很有可能在不自觉间被它身上尾椎处细小毛管喷射出的毒液悄无声息的毒害!至于中毒后会有何种反应,书中却没有详细记载,只是用‘骇人听闻’四个字一笔带过! 我的心中开始有些隐隐的不安···事情绝没有如此简单!继续迈步向前,耳边除了轻风挥扫落叶的声音外,只听得见我自己紧张的喘息··· 为了以防误入溻癞蜥蜴的地盘,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走得异常的小心谨慎!‘唰唰唰~’伴随着诡异的窸窣声,一阵闷热的风从我的后脑快速拂过! 我机警的回过头,环顾四周,可是除了地上的枯枝干叶外别无他物!‘唰唰~’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的略过我的发梢,几缕头发应声掉落下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从包袱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两腿分开,两手挡在胸前,戒备的看着四周!突然间,我觉得眼前晃过一根细丝,扭头望去··· 果然!之前由于光线问题,我并没有看清,此时在阳光的映衬下终于现出了端倪!在半空中竟然飘荡着许多极细的丝,呈螺旋状向外扩散开来,看起来就如同蜘蛛的网一般! 可是这丝几乎占满了我头上的半片天空,如此庞大的工程又怎能是小小的蜘蛛所为?!我有些半信半疑的顺着头顶上的网寻根而去··· 这张巨大的网竟然攀附在一棵粗壮的老棕树之上!可是却并未见到网上粘着任何的蚁虫或飞蛾!倘若这是蛛丝,蛛丝本身具有的粘性一定会囚困住许多昆虫··· 可倘若不是蛛丝,那么这世上还有哪种生物能够衍出如此壮观之景!为了验证这网是否具有粘性,我干脆俯下身从地上拾起一块不大的石头。 朝着那张网抛了过去!石块体积虽不过昆虫大小,可重量却相比于同等积的虫蚁要重上数百倍!可是头顶那张看似脆弱的网,弹力竟然如此惊人! 只微微向上弹起后,紧紧的将石块黏在了上面!这···分明就是一张蛛网无异!可若真的是蜘蛛所为···那这蜘蛛的体型可想而知···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我决定还是先行离开这里为妙!可偏偏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蛛网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连带着那棵粗壮的棕树,我甚至能听见有东西摩擦发出的‘飒飒’声! 从那茂密的粽叶丛中,果真缓缓的爬出了一只蜘蛛!再见到它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若想逃出生天,接下来一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酖虿传中并没有它的记录,但‘上古毒虫手迹’中却有几句潦草的描写!这种蜘蛛名为‘猎王蛛’,是上古丛林中绝对的统治者! 猎王蛛体型巨大!甚至能超过普通蜘蛛上千倍,是相当恐怖的丛林猎杀者,处于丛林食物链的最顶端!猎王蛛可以毫不费力地捕捉任何不幸撞到蛛网上的倒霉生物,甚至不需要结网。 只用它那对强有力的前足就可以将靠近的生物撕成碎片,个别体型更为巨大的蜘蛛甚至能猎杀犀牛等同样有着巨大身躯的生物! 当然却也是十分罕见的,甚至古书中记载道···这种猎王蛛只存在于创始初期,早已灭亡!可如今···它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着实让我有些心惊胆战! 更让我感到骇人的是,这种蜘蛛不仅非常凶猛,还含有剧毒!在它嘴上长着还一对尖尖的钩子,袭击时用钩子刺向猎物,同时注入毒液杀死猎物。 不幸的猎物在毒液的作用下逐渐变为液体,然后就会被巨蜘蛛吸食掉!猎王蛛还有另一种武器就是背上的毒毛!当它受到袭击时,它背上的毒毛会立起来,并将前爪高高扬起对着敌人··· 如果敌人还不退走,它就会用后足接二连三地挠自己的后背,顿时细细的绒毛便飘飘扬扬撒向空中,落进动物的眼睛或鼻孔里,碰到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画面光是想象都足够让人毛骨悚然‘啪嗒,啪嗒’头顶上有冰凉的液体顺着额头滴落下来,抬起头,不知何时那只庞然大物已经趴在了我的正上方,粘稠的口水从黑洞般的口中流淌而下 它望着我,黑红色的獠牙威胁的不安的开合,慢慢的高翘起了前腿! 鬼泣岭——这十几日来的周而复始,已经开始让卜裕树渐渐熟悉了这鬼泣岭上的生存方式···这里就像是一座与世间隔绝的孤岛··· 在这里,黑夜跟白昼是颠倒的!‘鬼泣岭’就犹如它的名字一般,这山岭上的人就是漂游在凡尘外的孤魂···夜夜哭泣,响彻山岭! 当天边才刚要泛起一丝白光,山槐就催促着工人赶快收拾回去山洞!而昨夜佯装受伤下山打探的淮绶,虽说免了一日的劳苦,却也免不了一顿鞭挞··· 身体蜷缩在山洞的一角,正对着洞口,看着一个个走回山洞的工人,卜裕树在心中默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十七个···四十六个······三百零一个···’ 一直数到301后,洞口安静了下来,鬼泣岭上全部的工人都进入了洞穴!相较于昨晚的307人,整整少了六个,也正是山槐从后山调走工人的数目! “槐,槐管事”就在卜裕树沉思之时,那最后一个进来的流浪汉吱唔着,唯唯诺诺的小声开口“槐,槐管事那,那吕八,吕八还没回来” “吕八?!谁是吕八?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没事少在这烦老子!滚,滚滚!”山槐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只挥挥手,连睁眼都没瞧上那人一眼。 “槐,槐管事那,吕八就是昨晚昨晚您派出去支援,支援前山的”那人有些闪躲的再次开口。一听到这人提到昨晚调走的人,山槐‘唰~’的变了脸色! 卜裕树也与大伯交换了一个眼神,抬起头来等待山槐的回答“你这个不要命的狗东西!老子如何,几时又轮到你质问?!什么东西!滚!老子再最后跟你说一遍不想死,就给老子滚开!” 山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从腰间的扣带中扯出长鞭,猛的甩在地上,发出振聋发聩的‘啪!啪!’声!那人一个哆嗦,本就瘦弱不堪的身躯险些摔倒在地。 或许那个他口中的吕八对他有些某种特殊的意义,尽管害怕得浑身颤抖,双手还是扒住了山槐的裤腿,乞求的带着些许哭腔“求你求你,让他回来,让他回来吧!求你求你!” “我看你小子真的活腻了!好,你想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说吧,高扬起长鞭,带着‘嗖嗖’呼啸的冷风,直接抽打在他的身上! 一鞭下去顿时皮开肉绽,本就破布烂堪的衣衫更是四分五裂的滑落在地,可那人却紧咬着下唇,抓着山槐裤腿的手握得更紧了! “求你让他回来吧,求你哪怕,哪怕用我来换也行!求你,我求求你!”声嘶力竭地哭喊,让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 山槐口中冷哼一声,在一次抡圆了长鞭,重重的鞭挞在他的身上!粘稠的鲜血浸湿了长鞭,鲜血随着长鞭的挥舞迸溅的到处都是! 几鞭下去,那人已经几近虚脱的瘫倒在地,可是手却还紧紧地抓着山槐的裤脚看着地上的人,山槐愈发的烦乱,干脆抬起脚朝着那人的手腕狠命的踩了下去! 山洞里的所有人,全都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空气安静而压抑!卜裕树甚至可以听到关节被挤压时发出的‘咯吱’声在这样下去,那人一定会没命的!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我的面前!卜裕树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他不管不顾的站起身,猛地推了山槐一把! 这出乎意料的一推,让山槐踉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这一下,更是让山槐怒火中烧,刚想抡圆了鞭子大开杀戒,此时,大当家竟然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这是在做什么?!”语气虽然平淡,但那不怒自威的霸气瞬间便让还在叫嚣着的山槐安静了下来。“大当家,这几个人造反!小的正在替大当家管教他们!” 山槐涨红了脸有些紧张的朝着大当家深鞠一躬,恭维着说道。 “呵,替我?!这话你也真是敢说出口!别忘了奴才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大当家伸手轻拍了两下山槐的肩膀,便不再理会。 侧过身来,微咪起眼睛打亮起那地上早已奄奄一息的那人,还有拦在前面的卜裕树“你果真想知道吕八去哪儿了吗?” 地上那人在听到吕八二字后,顿时挣扎起自己破败的身躯,忙不迭的点头!“好!你还有你!”大当家有意无意的用手指点了一下身边的卜裕树。 又环顾了四周,指着角落里的大伯开口道“还有你!你们几个跟我来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5 临危受命路渺茫,夺命毒蛛盘中食 这还是卜裕树半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洞外湛蓝的天空还有那明媚的阳光!那光白的刺眼,烧灼着卜裕树心脏有些微微的发烫!他与大伯搀扶着地上那仅有一息尚存的人,紧跟在大当家的身后,离开了洞穴! 顺着蜿蜒的小路,一直下了山坡,在那丛林遮挡的深处,竟然有一间林中小屋出现在一行人的面前!大当家推开门,迈步进屋。屋内的摆设极尽简约,可是相比于阴冷潮湿的山洞,这里简直就是舒适的‘天堂’! “里屋的伏案上有一些简单的创伤药,你们可以在这里为他疗伤今晚戌时我会再来此接你们!”大当家复着手,语气冰冷而淡漠,说完后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便转身走了出去。 人命关天,卜裕树也无暇分神,大当家刚出门,他便直奔伏案而去,伏案上的瓷瓶大大小小,摞叠在一起,卜裕树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何药剂,信手拿来了几瓶药膏后又赶忙回来搀扶着那人挪到了床榻上! “再忍耐一下!我这就给你包扎!”床榻上那人呼吸微弱,干涸的血块已经变成了黑红色!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卜裕树又怎懂得如何治疗包扎,只手里握着纱布,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头。 站在另一侧的大伯见状,摇摇头上前拿过卜裕树手中的纱布,打开瓷瓶只低头轻嗅了一下便开口道“这个是治疗痢疾的山莓根”··· 紧接着又拔开了另一个瓷瓶“这个是治疗风寒的藿香!”最后把卜裕树拿来的这几瓶都挨个打开后,只得无奈的自己重新进了内堂,拿了两个纸袋走了出来。 “这个是玄参粉,这个是夏枯草!它们都是治疗外伤,止血杀菌的草药···”说罢便低下头,仔细的为那人包扎起来,鞭伤入骨,每点丝丝药粉,都痛得他几近晕厥! 为了分散那人的注意力,减缓他的痛苦,大伯一边为他小心翼翼的上着药,一边与他闲聊起来“这位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那人紧咬着牙根,从他发白的脸色还有那额头上不断涌出的细密汗珠可以看出他此刻正经历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可是那人还是处于感激气弱声嘶的回答了大伯的问话。 “小人名叫吕六···” “吕六?!那你口中心心念念的吕八?···” “正是小人的胞弟······”听闻此言,大伯与卜裕树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这下终于明白这人为什么拼死也要问出吕八的下落了! “那你们兄弟是怎么沦落至此,来到这鬼泣岭上的?!”大伯继续问道。 “我···我们两个是逃荒来到孟岚城的···家,家里兄弟八人仅剩了三斗的粮···为了这几斗米···闹的是家破人亡,自相残杀···咳咳!” 说到这,吕六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几声轻咳竟喷出了一口黑血!大伯赶忙上前扶住,卜裕树也赶忙拿来了一块粗布为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右手安慰的轻抚他的肩膀··· “你现在还有伤在身,千万不可动怒!你暂且先休息,这事···我们日后再谈!”此时大伯也上好药,为他包扎完成,正欲起身离开,却被吕六扯住了衣袖··· “不···咳咳,不不!二位恩人先别走!”大伯与卜裕树听言停住了脚步,转回身来疑问的望着他··· “承蒙二位恩人搭解,救了我吕六的贱命,我吕六这辈子都会记住两位的恩情,日后定愿为奴为仆衷心报答!可···吕六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恩公能够成全!” 吕六忙不迭的双手抱拳作着揖,竟然丝毫不顾身上再次撕裂开来的伤口,挣扎着起身想要朝大伯与卜裕树跪地乞求,大伯与卜裕树赶忙上前拦住了他。 “这位兄弟,你这···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有什么话···有什么话你直说不就好了!” “是啊,是啊!我们俩也谈不上什么恩人,只不过同是这鬼泣岭上的难兄难弟,谁人有难搭把手罢了!你若有何难处,尽管开口,我卜裕树若是能帮得上,定不会推脱!” “多谢!多谢二位恩公!多谢二位恩公了!”吕六的眼眶湿润了,他激动的紧握着卜裕树的手连连道谢!半晌过去了,吕六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这才开口道“二位恩公···吕八是小人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了!当初从老家逃出来的时候,也是他饿着肚子把仅有的口粮留给我···后来小人得了热病,也是家弟沿街乞讨换药救了小人的命··· 小人决不能失去他!决不能失去他啊!这鬼泣岭上虽苦,可有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的活着也还有些奔头,倘若···倘若家弟出了什么事,那我这个做兄长得又怎能苟活于世啊! 二位恩公!如今小人身体抱恙,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否将家弟吕八一事托付给二位恩公···他日吕六定竭力报答二位的恩情!求二位恩公垂怜!” “诶···”听了吕六的哀求,大伯也不由得一声长叹“这位兄弟,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可如今,我们被囚困在此,想要苟且活命已是难事,更别提逃离此处去寻你的胞弟了···” “是啊~实不相瞒,我们昨夜亲眼见到你的胞弟连同昨日被调遣到前山的几个工人都被带上了三当家的马车离开了这鬼泣岭!若想再寻回,恐怕是痴人说梦···”卜裕树也皱着眉头思虑道。 “那···那小人岂不是再也寻不回家弟了?!可这···这又该如何是好啊!”看着面前的大伯与卜裕树,吕六的脸上显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话也并非如此绝对···”大伯垂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眸光一闪抬起头说道。 “恩公可还有何机会?!” “方才那大当家不是说今晚戌时会再来次接我们么!” “嗯,可那又有何···”卜裕树刚抬起头来,也猛然明白了大伯的意思“你是说···我们也许也会被带上三当家的马车离开这鬼泣岭?!” “嗯···”大伯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了窗外“暂且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结局如何,还是要等到晚上再看分晓······” 隙石阁——此时的我手脚早已紧张得冰凉,怔怔的与头顶上方的巨型毒蛛对视着,心里却早已凉了半截!这下可真是毫无回转的余地··· 手中的匕首已早已给不了我丝毫安全感,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此时若再不逃,定会命丧于此,毋庸置疑! 这样想着,我也这般做了!握紧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猎王蛛的身后扔去!匕首打在棕树粗壮的躯干山发出‘砰!’的一声,那巨型蜘蛛也闻声转过了身去。 也就是在此时,我趁着毒蛛转移视线之时,拔腿便朝着碎石深处跑去!坚硬的石块一次次硌在脚心,疼痛甚至让我有些麻木的感觉··· 可是我仍旧没有丝毫停歇的奔跑着!仿佛此刻跟在我身后的就是那掌握生死的阎王,我也在拼了命的想要逃离这来自‘死神’的召唤···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只知道我那早已筋疲力竭的双腿随时都会有瘫倒下来的可能!前方的一块巨石挡住了我的去路,迫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奔跑的步伐虽停了下来,可我仍没有勇气转过头来,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可除了自己有些粗重的喘息外,四周安静得甚至有些渗人! 我不停的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也许···那只‘庞然大物’根本就没有追上来···或许,或许···它已经被沿途错综复杂的岔路迷失了方向··· 不会的!不会的!我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着,慢慢的转回了身子···睁开眼···面前空无一物!可就当我刚要松了一口气之时··· 一根半透明的细丝再次从我的眼前略过!那只巨型毒蛛正悬挂在那丝上,倒吊着身子悬停在我的眼前,八条粗壮的长腿挥舞着,散发着致命的气味! 这一次,它再也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便高扬起前腿朝我袭了过来!原本带在身上的匕首也在方才被当做诱饵丢了出去,这下我真的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瓮中之鸟’! 一步步后退着倚靠在了身后的巨石上,也许是我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连带着身后的巨石都能感觉到轻微的颤动···我认命的闭上了眼,整个人猛地向身后的巨石上一靠! 难以言说的诡异之事再一次发生!那块巨石竟然凭空消失了!我整个人一个趔斜,躺在了身后坚硬的地面上!与此同时,那方才还近在咫尺的毒蛛巨腿也竟然不知道被何物硬生生削去了半截! 黑黄色粘稠的液体不断地从前肢的断裂处向外喷涌着!那巨型毒蛛口中嘶吼着发出刺耳的吼叫!我赶忙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任何能够伤它如此之物··· 就在这时,被彻底激怒的巨型毒蜘蛛却又再一次向我攻击而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6 绝地求生遇异兽,忠臣觐见潜后宫 还未从先前的惊魂中回过神来,情急之下,我有些慌不择路的四处张望着寻找任何可以藏身保命之地!就在此时,我无意间瞄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向内延伸的洞穴。 眼看着面前巨型毒蜘蛛的触手已经贴近了我的脸颊,无奈我也只得三步并作两步慌乱的逃到了洞穴之中,毒蛛嘶吼着高翘起那只受伤的前腿,飞速向山洞爬来! 洞口深邃而狭长,朝里望去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可就在蜘蛛把脑袋探进洞口时,从我的身后再一次传来了呼啸的风声!这风‘呼呼’的打着旋儿,卷起山洞内的碎石,拍打在脸上硌得生疼! 我急忙撇过脸去,用宽大的衣袖挡住前额,等到风平浪静后再抬起头来,正想要向洞内跑去躲避之时,脚下被一个圆滚滚的物体再次绊倒 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那圆滚滚的物体被我这么一提也朝着洞口滚去,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我疑惑的朝那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惧得颤抖起来! 那块浑圆之物分明就是那猎王蛛的头颅!此时已被不知何物齐刷刷的连根砍断!空荡的脖腔带着庞大的身躯却还直挺挺的伫立在洞门外! 从头颅的断裂处不断向外喷涌着黑红色粘稠的血!转眼已蔓延进洞内,面前的恐怖画面连带着不断刺激嗅觉的腥臭,让我终于不可抑制的呕吐起来!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以将身形如此庞大的猎王蛛命绝而无形?!那我我此刻岂不是也正处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我也顾不得此刻不断向上翻涌的恶心,踉跄的起身向洞外跑去!‘唰唰唰~’此刻在我的身后,又刮起了一阵邪风!凛冽的寒风瞬间打透进骨子里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有一个巨大而细长的东西从我的眼前划过!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本就狭窄的洞口猛烈的颤动起来!洞口上方的碎石簌簌的掉落下来! 转眼间便封住了洞口唯一的出路!好在每个石块儿的体积并没有很大,洞口也是不规则的椭圆形,也就在洞口的最左侧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缝隙,刚好足够一人通过! 山体的震颤,终于停了下来我神色紧张的再次环顾四周,一边小心翼翼的朝洞口的缝隙靠近,一边握紧着双拳警戒着朝着深处黑暗之地张望! 就在我接近缝隙之时,洞外那被割去头颅的猎王蛛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剩余的七条长腿仰面朝天,朝着虚空不断地扑腾着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他这一扑腾,却又再一次震颤起四壁经过刚才那一番地动山摇,本就变得脆弱不堪的山洞,也再一次有碎石滚落下来,将那唯一一丝的‘求生之路’彻底掩埋了起来! 不仅如此,乒乓的声响也用一次唤醒了洞内不知名的‘怪兽’这一次不仅是风声,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有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那声音越来越近,就连那怪兽粗重的喘息声也清晰可闻!寸步难行的我也只得抓紧包袱,藏匿在一堆碎石之后,捂住口鼻,屏气凝神 可奇怪的是,单听声音那‘东西’分明就在咫尺之内!可是透过碎石的空隙,眼前却只空无一物!我瞪大了眼,仔细的盯瞧前一秒还清透的空气,此时却渐渐显了颜色这次我终于见到了那神秘‘怪兽’的庐山真面目! 暴露在眼前的,起先是一双菱形的漆黑瞳孔!而后是灰褐色粗糙而充满皱褶的皮肤体表的鳞片坚硬且闪着亮光!头顶上的瘤状物鲜红的遍布到处都是! 黑黄的利齿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滴落到地面上发出带有腐蚀性的‘滋滋’声!光是这家伙的头都足足有半米之长!此刻它就在我的眼前悠悠地调转了身子 细长的尾巴上长着锋利的骨刺!只轻轻一甩,便刮带起周围的沙土,凌空将洞口的碎石扑落在外!缓缓地踏着步走了出去可是它却并没有走远,在洞口不停的踱着步,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这是一只巨型的蜥蜴,看这如此罕见的稀世品种,应该就是唐祺风让我寻的‘溻癞蜥蜴’无疑了!这种蜥蜴惧光,一般嫌少在白天出现,可领地性极强! ‘酖虿传’中记载,在溻癞蜥蜴的尾椎处还蕴藏着肉眼难以发现的细小毛孔,从这当中还会分泌出剧毒物质,随时可致人死亡! 此时,我所藏身的碎石堆也被它这一下打的是四散零落,好在它身躯庞大,并没有调转头来查看,不然恐怕我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看样子,从洞口脱逃已然是希望渺茫,在待在这儿也只是坐以待毙,我暗自呼出一口浊气,余光瞄着洞外的蜥蜴,脚步却小心的朝漆黑的洞内移动··· 儒邱,皇宫——皇帝大婚,按照宫规理应大假三日,不必上朝!不谈公事!可是如今儒邱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城中兵马中毒失力,就连皇帝孟裟尘如今也未解奇毒··· 可在这朝中,真正为儒邱江山,为皇帝衷心着想的又有几人,无非都是些见风使舵的酒囊饭袋罢了!这一点付昭鹤再熟知不过··· 付昭鹤本就是先前在‘真假太监案’中的御前带刀侍卫长,可后来在朝中屡破奇功,辅佐圣上大胜仪舜君王,因此皇帝大婚前特下了圣旨提拔他升为了一品大将军,统领皇城兵马! 可如今看着营中将士们身衰力竭,无力出征!可皇城中又无人可医治这奇难杂症···尽管皇上下了不必上朝的诏令,可付昭鹤却还是早早来到了皇宫。 因为他原本是这皇宫内御林军的首领,所以进出皇宫也相对自如一些。宫门是进来了我,可看着空荡荡的朝和殿···付昭鹤又犯了愁! 今日是皇帝大婚的第一天,新婚之夜,美人在榻!此时想必一定还留宿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后宫之地,我一朝臣又如何越矩斗胆进入?! 可这营中之事,一日不报,自己心中就一日烦忧!若是梵茵将士先行解了毒,那我们儒邱岂不是更处于劣势地位?!边如此想着,脚步已踱到了御书房殿外。 正巧,一个小太监正从院内走了出来···“奴才见过付大人!”付昭鹤也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小太监正欲离开,付昭鹤却转过头突然叫住了他。 “小太监,圣上···可在御书房?!”付昭鹤试探的问道。 “回付大人的话,并不在!”小太监恭敬的回答道。 “嗯,也是~皇帝大婚,此刻应该跟皇后娘娘在一起吧···”付昭鹤口中喃喃着,慢慢转过了身,身后的小太监却再次搭言道··· “付大人,您是要寻皇上有事要谈么?奴才今早见到皇后娘娘独自离开了‘仙乐殿’,想必皇上此时应该在寝殿休息吧!” “仙乐殿?!”付昭鹤有些疑惑···“这历来大婚初夜都理应在妃嫔的寝宫侍寝,怎么皇后娘娘···” “奴才也不知,只是听仙乐殿的公公说昨晚皇后娘娘亲自去了仙乐殿等皇上,还下令撤走了寝殿内外所有的侍婢和太监···” “嗯~”付昭鹤点点头,心中已明了三分,看来儒邱的这个皇后娘娘恐怕也只是徒有虚名,并不得圣心啊~想来也是,先前禄王爷在时,与皇帝互生情愫,此时儒邱早已人尽皆知。 禄王爷失踪后,皇帝也跟着日益消瘦,看来迎娶贺澜公主也是非本愿!诶···原来天之骄子,国之王者,在政治权力面前也毫无自由可言啊··· 暗自感叹着,付昭鹤也调转了方向,来到了‘仙乐殿’前,庄公公此时也正守在殿门口,见付大人到来,也礼让的作了个揖开口道“老奴见过付将军!” 付昭鹤也赶忙还礼道谢“庄公公如此多礼,真是折煞付某了!”在朝中,若按官阶,付昭鹤的确比庄公公的正三品大,可是庄公公可是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亲信。 皇上对他也是信赖有加,好不夸张的讲,太监总管说的话甚至比朝中的宰相还要有用几分!所以在这宫中,无人不对庄公公礼让三分。 “不知···付大人一早前来,可是有要事上报皇上?!” “确实如此,还望庄公公能够网面通传,叨扰圣上片刻!”付昭鹤赶忙拱手道。 “诶呦~真是不巧!不是老奴不愿通传,而是此时圣上并不在寝殿之中!” “不在?那庄公公又为何独自在此···” “今早,皇帝心情阴郁,特吩咐老奴在此等候,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寝殿!此时,皇上他人在何处,老奴也并不知晓···” “诶···”付昭鹤一声长叹,整个人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那,付某先行告辞,多谢庄公公了!”说完,便垂头丧气的下了玉阶。 “付大人!”许是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有不忍,庄公公还是紧跟在后,下了几节台阶唤道。 “老奴虽不知皇帝的去处···但,也通晓皇上的心事···恐怕,圣上此刻正在那‘相思之人’的寝宫处吧!” 付昭鹤听言,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却暗淡了下来“庄公公,可这后宫禁地···”“嘘!这里人多眼杂,付大人暂且随老奴前来···” 片刻过后,一身浅蓝色太监打扮的付昭鹤出现在了后宫之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7 巧得蜥尾落荒逃,微服出巡访梵茵 禄王爷失踪后,纳香宫已再无人居住,往日驻守在寝殿外的御林军也被遣散离散,萧瑟的秋风穿过围墙刮带起院内几朵凋零的花瓣,不禁让付昭鹤徒增了些许感伤··· 庭院依旧,佳人却已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徒留生者默念哀思···轻叹一声,付昭鹤推开紧闭的宫门,轻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偌大的宫苑内空无一人,试探着向前走了半晌,果然!眼前不远处建立在湖中心的凉亭中依稀站有一人,付昭鹤走近前些,那人正是儒邱皇帝孟裟尘无疑! 踏上凉亭,付昭鹤站在孟裟尘的背后呆立了良久,看着圣上阴郁的脸庞,更是难以上前打破这伤感之景···孟裟尘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清澈的湖水,淡淡的开口··· “曾经···她,就喜欢站在这湖中亭中,一站便是半日···朕曾问过她很多次,到底在看什么···她却只笑了笑回答了一个字‘家’···” 孟裟尘喃喃的话语透着无限的感伤,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模样,付昭鹤一时间也局促的搓着手,不知该作何反应。“也许真的是朕的错···才让事情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 “圣上···逝者已逝,您也无需如此自责,儒邱的百姓还倚仗着皇上您呐!”见皇上这般泄气,付昭鹤心头一热迈步上前,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诶···”孟裟尘一声哀叹,婉儿转回身来“付将军,可是军营之中有何异变?”收回眼底翻涌的感情,孟裟尘又变回了冷酷威严的帝王模样。 “启禀皇上,这几日下官已经派人张贴皇榜,征集能够医治‘蝙蝠毒’的神医,可是至今却仍一无所获···”付昭鹤满面歉疚的跪地说道。 “这点···朕自然知晓,宫中太医已经几日不眠不休的为朕研制解药,若有何消息,定会先行将朕治愈!” “可是圣上···微臣担心的不止是圣上的龙体,还有那驻守在皇城外的梵茵军队!倘若梵茵先行解毒,攻城之战我军定无胜算可言···” “付将军!这点朕也有所顾忌,所以已下诏令让兵部尚书向邻近几城紧急调兵,想必明日便可抵达皇城!” “依圣上所言,可是下了决战之心?” “朕的本心也并非如此!自朕登基以来,便定了与梵茵交好之心,可怎奈两国多年宿怨已深,就连两国民百姓都心生嫌隙,单凭朕的一己之力又能奈何?朕如此之举,也是迫于无奈,守朕江山罢了···” 孟裟尘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孤寂··· “圣上乃是真龙天子,儒邱的帝王!若心中所愿,臣民又岂有异心?!梵茵虽为女尊国,可论兵力却与儒邱旗鼓相当,两国若开战,百姓定民不聊生!微臣恳请圣上三思啊!” “那依付将军所言,朕又该如何?” “圣心所向,微臣又岂敢干涉!圣上也无需权衡过多,微臣相信皇上的决定定然是对江山,对百姓最好的选择!”付昭鹤语气坚定的叩首道。 听了这番话,孟裟尘原本飘忽的眼神也灼灼了起来!一个盘旋在心中许久的念头再次涌了上来···“好!付将军!”“微臣在!” “即刻为朕备上一匹汗血宝马,朕要亲入梵茵会见女皇!” “臣遵旨!只是···圣上您身上的毒还未解,短时间内恐怕难以骑马颠簸,微臣斗胆自荐与圣上一同前往梵茵!” “嗯,也好!此次朕离宫,实属微服出巡,等下吩咐下去,对朝内官员宣称朕身体抱恙在榻不召见任何人!” “是,圣上!可眼下贺澜国王及贺澜大皇子都没有离开儒邱,若是国丈大人要面见圣上,恐怕···谎言到时便不攻自破···” “呵~此时儒邱与梵茵局势紧张,贺澜国又刚与朕联了姻,那国王若是明智之人定然会尽快离城,免得被拖累其中,无端端与梵茵交了恶···”孟裟尘仰起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皇后娘娘···”话刚一出口,孟裟尘的表情便立马阴冷了下来,付昭鹤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先行随朕回趟‘仙乐殿’,等朕交代给庄公公安排好一切后,我们今晚便趁夜出城!” “是!微臣遵旨!” 隙石阁——越往洞内,视野就愈发的黑暗,我也只能贴紧墙壁,伸出两手向前不断摸索着前进,走了半晌,突然脚下提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我半弓着身,伸手朝地面摸去,食指在触碰到那不明物体之时,‘嗖~’的一下,被瞬间划出了一道口子!尽管看不清楚,可是从手上传来的丝丝痛处还有那空气中飘来的那抹腥甜··· 都在提醒我此刻手上已然破裂的伤口!‘滴答!’‘滴答!’用拇指在关节处按压了几下后,两滴血珠应声而落,滴落在那坚硬的不明之物上··· 突然,地面上开始散发出诡异的绿光!光芒渐渐加强,不久四周也被这微弱的光,照得依稀可见!我不可置信的低头一看,那光源呈细长状,层层细密的鳞片正散发着光芒! 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那只溻癞蜥蜴的尾巴!尾巴?!···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啊!这···这该不会就是那蜥蜴褪下来的皮吧?! 我又俯身趴在地面仔细查看了起来,无论从鳞片还是长度都与我先前见到的那只蜥蜴极其相似!看来唐祺风要我寻的就是这溻癞蜥蜴的尾巴没错了! 可看着庞大的尺寸,我又如何能带出山洞?!好在地面上有很多尖利的碎石块,我随手抄起了一块朝那尾巴的最末端猛砸了下去! 褪下了的皮呈空心状,这一砸,果真将那尾巴砸成了几段,小心的将这些收进了包袱,眼下,只有逃出这里便可!我也不再向前行进,重新折返回洞口。 屏住呼吸,捡起一块相对较大的巨石,拼命朝着山洞外的左侧抛了出去!那只溻癞蜥蜴听见响动便左右甩起尾巴飞快的朝左侧的密林爬去! 我也看准时机,跑出洞外健步如飞的朝着相反方向逃去!一直感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这才大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 可不过才喘息了几次,我便被这周身莫名的腐臭味侵袭得捂鼻呕吐了起来!抬眼一看,眼前已经没了先前的碎石满地,而是得残垣断树!还有一片漫无边际,辽阔无垠且荒芜阴湿的茅草地! 相比于先前,直接暴露在眼前的奇虫怪兽!眼前这空无一物的荒凉之景却更加让我感到瘆人···地面的烂泥没踩一步,都会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伴随着黄绿色的污水渗进鞋面,不由得让我的脚面感到奇痒难耐!不行!这里连个可以躲风避雨的山洞都没有,若是等下天黑,岂不是要风餐露宿在这阴潮之地?! 如此想着,我决定暂且掉头,回去拾上一些干柴,当做可以暖身的火把拿在手中后,再继续向前进发······ 鬼泣岭——卜裕树几人难得见到白日灼目的阳光,可是才不过过了午时,天空便阴沉得像要坍塌一般,申时刚过,山岭便陷入了黑暗··· 此时在林中小屋栖身的几人,全都无人开口,神情紧张的等待着死神敲打‘戌时’的钟声!卜裕树在屋外不安的跺着步,而大伯却依旧直挺挺的坐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密林出神。 ‘踏踏踏···踏踏···’突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卜裕树瞥过头,与正从窗口探出头来的大伯对了个正着!大伯蹙了蹙眉头,朝卜裕树挥挥手,示意让他先回屋躲避!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哗啦!’通往木屋的灌木被拨开,一个男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8 终入儒邱路渺茫,冥冥相逢福祸兮 一身玄衣气轩昂,剑眉入鬓角冷气绝这人正是这鬼泣岭上的大当家!迈步进屋,神情悠游的探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吕六,淡淡然开口道“皮肉之伤,无有大碍,扶他起来吧!” 卜裕树刚想上前开口阻拦,却被身边的大伯用眼神制止了下来!很是不情愿的转回身,协同大伯搀扶着吕六依靠着坐了起来。 “带他出来,该下山了”说完便迈向校门口走去。 “大当家”这次卜裕树终于说出了口,“此时还未到戌时,大当家可否告知我们究竟要去向何处?” 大当家只用余光轻瞄了一眼卜裕树,惜字如金的只吐出两个字“下山”便不再理会,背着手离开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卜裕树还想说些什么,这次却被大伯强硬的扼住了手腕。 “莫要生事,去哪我们跟上去便知,来,搀他下床!”听大伯如此说,卜裕树也只得作罢,与大伯一左一右架起吕六小心的走出了木屋。 夜晚的树林昏暗而危机四伏,走在最前方的大当家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凭借着微弱的灯光带着一行人下了山岭,山脚下,那个最初带卜裕树来到这里的三当家已经等在了下面。 见到大当家走了过来,很是恭敬的下了马车朝他鞠了一躬开口道“大哥,今晚就送这三人去?!” “嗯,最近城中乱的很,路上小心一点!” “知道了,大哥!”三当家正欲撩开轿帘,让他们三人进去,眼神无意间瞄到了吕六身上遍布的伤口,眉头一皱,再次开口道··· “大哥!这人受伤这么重···恐怕还没送到‘那’,人就已经不行了···不如,我们把他就地解决吧···” “诶~最近主子那缺的就是这般的将死之人,再者说···昨日送走的那批里有这人的手足,若将他留在这胡言乱语,定会引起骚乱!带他一起去吧,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是!大哥!”三当家答应着,转回身来推搡了一下站在马车前的大伯,口中骂咧咧道“你这老东西,不赶紧给老子上去,在这堵着做什么?!快上去!去去去!” 大伯被这一推,踉跄着扑倒在了马背上,但也并没有声张,登上了马车后,三当家与大当家颔首道别后,马车绝尘而去··· 此时,仙乐殿——“皇上,您当真要如此?!”在听完孟裟尘的吩咐后,庄公公一脸惊慌的跪倒在地“圣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老奴恳请陛下三思啊!皇上!” “庄公公,无需惊慌!朕大婚这三日,朝臣赦假,无人上朝!再加上前几日两军对峙时,朕意外中了蝠毒,此事众人皆知,你只要守住这仙乐殿,对外宣称朕身体抱恙,不论朝臣妃嫔均不召见即可!” “可可是,陛下老奴” “无需多言,朕心意已决!” “老奴谨遵圣旨!” 半个时辰后,孟裟尘已经换上了一身粗布常服,付昭鹤也备好了良驹马车等在了北侧‘昌顺门’,两人趁着夜色登上了马车,朝着城门奔去······ 鬼泣岭——马车飞驰穿过林间的雾霭,路途颠簸连带着卜裕树的心也跟着不安的颤动起来。大伯则气定神闲许多,一路上照顾着受伤的吕六,只时不时撩开轿帘看看窗外掠过的风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不远处依稀有火光闪烁,隔着薄纱的轿帘照的轿内通亮!卜裕树好奇的探出头去向亮光处张望···“大伯,这是到了何处?!” “怎么···连你自己心心念念的孟岚城都不认得?” “孟岚城?!”卜裕树惊讶中透着欣喜···“这···这就是儒邱国?!”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三当家一把扯开轿帘,语气不耐烦的怒骂道“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什么呢?!真当自己来玩来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给了他们两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便跳下了马车,独自一人朝着城门口走了过去···透过轿帘的缝隙,卜裕树见到三当家正与城门口守卫的将士说着些什么··· 几个人耳语了片刻,三当家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布袋,四处张望着打开递给了门口的守卫,守卫目光朝马车的方向望了望,点点头。 三当家朝那几个侍卫连作了几个揖,转身跑回了马车上,重新甩起缰绳驾车朝城门驶去···就在城门打开之时,从城内也驶出了一辆马车,与卜裕树他们擦肩而过! 微风吹拂起对面轿撵的纱帘,露出了一张英气俊俏的面庞···卜裕树的心莫名向下一沉,望着那男人的侧脸竟有些出神,那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抹灼灼的目光,眉梢轻挑伸手将轿帘重新遮挡了起来。 “在看什么?···”大伯也顺着卜裕树的目光向外望去。 “没,没什么···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卜裕树也收回了目光,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不安跳动的心脏···抑制住那抹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轿撵仍旧向前行进着··· 城门口——“头儿?!这几日,城内不是张贴了告示,禁止外来人口入城的么,这怎么···” “嘘!你小子是不是榆木脑袋!这皇帝大婚,群臣赦假,咱们却还得在这看守着城门!放着到手的银子你不要,在这装什么英雄好汉?!喏!这是你的,拿着!回去啊,给你家娃娃买些吃的去!” 那头目推搡着从布袋中摸出一锭银子,偷偷塞进了那守卫的衣袖,这时从另一侧城门又跑过来两个侍卫“头儿!头儿,头儿!又来了一辆马车!” “慌什么!来人还不快给我拦下来,银子还想不想要了?!” “要要要!哥几个这就去!” “慢着!”这头目一打眼便看出了这拉轿马匹的不同,那分明是一匹西域少有的汗血宝马!可看着这轿撵的做工又不像是个大户人家··· 察觉出事情有些怪异,这侍卫头目便挥手示意几个侍卫跟在他的身后,亲自伸手拦下了这辆马车··· “停!停停——!”‘吁···’勒马停车,一个身穿藏蓝色紧袖长袍,手握长剑的男子跳下了马车。 “你是何人?皇上有令,这几日封城,外进内出均不可行,还是趁官爷没抓你回衙门之前,快快回城吧!” “哦?是么···那为何同是封城,方才那马车便可进城,而我的马车却出城不得呢?!” 听男子如此说,那头目霎时涨红了脸,自觉理亏的故意提高了嗓门“你你是什么东西?!老子想怎么做,又与你何干!” “呵,恐怕···此事的确与我相干!”男子眸光一转,横眉怒对显英豪,雄姿英发器轩昂···没错!方才与卜裕树打了个照面的正是孟裟尘所乘坐的马车! “诶!我说你小子···”那头目被付昭鹤如此一讥,更是恼羞成怒的抽出别在腰间的官刀,正欲上前较量,却被付昭鹤的一块令牌惊在了原地。 “付···付将军···”语气中难掩其惶恐与迟疑,没错!付昭鹤拿出的令牌正是统领三军的一品将军令!看守城门的将士由于官阶较低,所以对于付昭鹤这位将军,也只是听闻,却从未谋面。 “怎么···口口声声说着圣谕的人,如今连皇上亲颁的将军令也不认得?!”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下官不知将军深夜前来,狗眼不识泰山,还望···望将军责罚!”付昭鹤不过再次加重了语气,那侍卫头目便脚软得猛然跪了下来。 “行了,本将军有要事在身,这次就暂且饶恕过你!不过···今日本将军出城一事,你万不可告知他人,若是流传了出去,就休怪本将军不可饶你!” “是是是,下官知道!下官知道!”那头目口中忙不迭的应和着。 付昭鹤也不再作难,点了点头重新登上了马车,扬鞭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9 貔阳丘上景荒芜,苍天古树内乾坤 五毒阁——手中握着火把,温暖的火光照得身上暖气洋洋,虽说并无大用,但也着实让我安心许多!再踏入泥地之中,向前不过片刻,天色便转瞬漆黑了下来··· 看这周身泥泞潮湿的土地,阴冷的空气,恐怕此时的我已经离开了饲养壁虎的‘隙石阁’,来到了这‘五毒阁’中的最后一处‘貔阳丘’! 唐祺风曾说过,这‘貔阳丘’中的‘貔丘’二字,谐音取自‘貔貅’!又名天禄c辟邪c百解,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龙头c马身c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具有飞天遁地之能。 后有民间传说貔貅触犯天条,玉皇大帝罚他只以四面八方之财为食,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故而被百姓视为招财进宝的瑞兽! 可这眼前的荒芜之景,却怎么也无法让人与传说中象征祥瑞的神兽联系起来!除了这层含义之外,‘貔阳’也有‘避阳’之音,意为躲避阳光的山丘。 不知为什么,对于这诡异的命名,我的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自从离开了石窟,随时便可丧命的异事便接踵而来!还未从先前溻癞蜥蜴的惊魂中适应过来,眼前又不知要遇见何等凶险的境地··· 不过,这也不无好处,至少我的胆量比先前大了许多,不论遇见何事,我也都能处变不惊的应对!眼看着周身愈发的昏黑,我开始四下寻找着可以栖身之地··· 就在此时,眼前不远处的一个粗壮的枯树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高举火把走近前些,那是一棵足有百年的古槐树,峥嵘的树干上浮凸出根根藤蔓,粗壮的树墩光是臂测直径都超过了十米! 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在这片寸草不生的泥泞之地,这棵树竟然还生长得郁郁葱葱!看起来更是与周围的枯败显得格格不入··· 我起先本想着倚着这棵树,砍下些碎枝烂叶铺在地上,升上篝火,勉强将就一晚。可是,就在我躬身砍去树干一侧垂吊下来的枝条后,没了枝叶的遮挡,树干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树洞! 这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轰隆隆~’天空忽然雷声大作,转瞬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许是雨水打透了包袱,藏在里面的幽灵母蝎沾到水后,立刻爬了出来! 见状我也只得蹲下身子,钻进了树洞中避雨,树洞内部呈扩散状,先窄后宽,躬身进去,我的脚不小心提到了一块无意滚落到洞中的碎石。 石块翻滚着,碰撞到四壁发出‘咚!’的一声,声音却没有停止,不断的回荡在树洞之中!看样子,这里很是空旷,只是漆黑一片,很难让人看清前路。 我摸索着在地面上捡起几片树叶,重新在包袱中隔离开一片干燥的区域,安顿好幽灵母蝎后,打开手中的火折子,随手捡了根较为粗壮的树枝点燃后,开始向洞内进发。 可奇怪的是,点燃火把后,原本寂静的山洞突然出现了窸窸窣窣好像是翅膀拍打的声音!洞内空间虽大,可是却被盘根交错的树根分割成几块大小不一的区域。 奔波劳累了一天,我也并没有什么精神想要继续冒险,只顾将火把垂向地面寻找一处空地来度过今夜,可是就当我躬身跨过一个拱形更为狭长的树洞时··· 头顶上方忽然‘扑啦啦’的一阵巨响!伴随着翅膀拍打的声音,抬起头,黑压压的一片快速向我俯冲而来!我握紧了手中的火把,不断挥舞着驱逐那些‘不明生物’! 可是一波刚退,一波又袭!连绵不绝!‘滋滋!吱——!’我稍加用力,火把刚好撩着了其中一只的翅膀,那‘东西’口中发出尖利的声音,扑腾着坠落在了我的眼前。 凑近一看,这···这不就是唐祺风训练的那些‘麝香蝠’么?!知晓何物,我便没了先前的紧迫感,麝香蝠同属于蝙蝠的一种,惧光忌声! 我赶忙灭了手中的火把,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果然!当树洞再一次陷入黑暗,麝香蝠们的情绪也逐渐平复,空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就在我小心翼翼的转身想要离开这间树洞之时···‘啪嗤!’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圆形的柔软物体!只轻轻一踩,便将内里的液体全部挤压喷射了出来。 只不过片刻,一阵浓浓的果香从我的脚下传来,闻到气味,身后的蝙蝠群又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而这一次的攻势远比先前要更加猛烈得多! 数以万计的麝香蝠不断加速拍打着翅膀,扇动着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声!漆黑的夜里无数双闪着红光的眼睛,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 我也不管树洞外是否还在瓢泼的大雨,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非也似的向洞外跑去!身后的蝙蝠也如蜂蛹一般向我侵袭而来! 树洞口有一根盘错交杂的树根横亘在那里,若想离开树洞我必须停下脚步跨过才行!可是眼见着身后的蝙蝠‘大军’蜂拥而至,我攥紧了拳头,抓住身后的包袱,定了定神拼尽全力的向上一跃··· 也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就当我的脚腾空离开地面的时候,身后的蝙蝠忽的齐齐向下倒贴在了我的鞋底,成百上千只蝙蝠全部聚集在我的双脚之下! 扇腾的翅膀一下子将我托了起来!“哇唔~啊!啊啊!”才不过几秒,我便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可是脚下的蝙蝠飞行得极其不稳,我伸展开臂膀,努力让自己平稳下来··· 如此似曾相识的场面···看来,我方才在树洞中无意间踩到的果子,就是那传说中的‘凝香果’!也是控制,和联系御蝠飞行时的必要‘利器’! 可还未等心中涌现出一丝喜悦,危险又一次悄无声息的降临··· 随着飞行高度的上升,我脚下的蝙蝠也聚集得愈来愈多,甚至开始有蝙蝠从四面八方涌来!再低头下望,此时我已经距离地面超过了十米以上,稍有不慎,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我努力的稳住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唐祺风御蝠飞行时的模样···气沉丹田,将重心转移到小腹,轻轻挪动着脚尖转换方向向右微倾··· 果然!当我的双脚调换方向之时,那蝙蝠群也紧跟着调转了头,向右飞行而去!几次三番下来,我发现只要自己保持以最小的幅度移动,麝香蝠便会跟随着平稳的飞行··· 但倘若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么脚下的蝙蝠也会失去方向感而乱飞一通!等到自己熟稔了一些,我开始俯着身子小心的观察起脚下的蝙蝠··· 原来这凝香果浆呈粘稠状,粘在凹凸不平的鞋底上刚好嵌入了进去!而那些麝香蝠其实也并非是经过驯化在带我飞行,只是在仔细的吸食粘在鞋底上的凝香果浆! 后面的蝙蝠由于只闻得到香气,却吃不到浆果所以一直紧紧跟随在后,同前方蝙蝠的飞行飞向保持一致!这也是为什么只要轻轻将脚尖转换方向便可控制整个蝙蝠群的原因! 可是···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倘若这凝香果浆都被蝙蝠舔舐干净了的话,那又···“啊!啊——!啊啊啊——!” 刚这般想着,位于脚下吸食果浆的两只麝香蝠退离了队伍!紧接着后面的蝙蝠涌上来仔细的嗅了嗅后也四散退去,在察觉到凝香果浆已经完全舔食干净了之后··· 就如同来时那般,一群群麝香蝠成群结队的四散开来,我一下子从十米的高空陡然跌落下了一半有余!就在距离地面三米之时,我脚下的麝香蝠已再无一只! 就这样,我整个人疾速的向下坠落了下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0 腐臭乱巷地下城,再显神通幽灵蝎 夜近三更乌啼鸣,家家户户闭门歇···卜裕树撩开轿帘,睁圆了眼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座城,这座他梦寐以求想要到达的城! 前几日在鬼泣岭时,无意间听到管事们谈论起这几日儒邱皇帝大婚一事。看着街巷四处高悬着的红灯笼,还有两侧街道上堆积起来的燃放过爆竹的红纸,这皇城内喜庆的氛围依旧。 只是此刻的时辰已过了宵禁,街道上的行人甚少,只偶尔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百姓摇晃着从马车前走过!卜裕树与大伯两人心中各揣着心事,一路无言··· 马车奔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转弯抹角,抹角转弯···尽管卜裕树看不清地面的模样,可是车辙每碾压下一次都会发出‘啪哒哒’的水声! 伴着清冷的秋风,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还未等三人有所反应,马车在一处僻静狭窄的泥泞胡同口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轿帘被猛地拉开了···“下来!下来!快快快!”三当家压低声音催促道。卜裕树再次与大伯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无声的搀扶起身体还很虚弱的吕六缓缓走下了马车。 “跟紧了!”三当家神情紧张的环顾了一圈四周,带着卜裕树一行人走进了小巷!近前看才发现,原来这条巷子是一条用来堆积垃圾废物的肮脏老巷!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沉积着食物变质后化成的液体!借着依稀的月光,水坑边上竟然还堆叠着几条不知死了多久的臭鱼! 蠕动的蛆虫在黄绿色的鱼肉内不停的钻进钻出,看得卜裕树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三当家一直走到了巷子的最尾端后停了下来··· 卜裕树有些疑惑,这里···明明就是一条死巷!三当家又为何要带我们三人至此?!···若是想要治他们于死地,也完全没有必要这般大费周章的一路奔波至此··· 正当卜裕树猜测之时,三当家突然蹲下了身子,推动着位于墙角处的一个巨大的垃圾箱!满载着肮脏食物的木箱开始缓缓的向右侧移动··· 露出了垃圾箱背后的一面早已发了霉的砖墙!“你!去找个木棍过来!”三当家蹲在那面砖墙前,微转过头朝着卜裕树招呼道。 虽有些不明所以,可卜裕树也并没有开口发问,回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在有一堆裸置在外的垃圾堆中找到了一截枯木,递给了三当家。 三当家结果木棍开始顺着这面砖墙敲了起来···‘咚——!咚咚c咚——!咚咚’声音一长两短,很有节奏!接连敲了三个小节后,从那面砖墙的缝隙中伸出一只手来! 抽动着砖块,一点点拆出足够一人通过的小门···一双眼睛从那洞沿显露了出来,那双眼眸不断的打量着身后的卜裕树三人,语气十分谨慎的开口··· “一三四颊六近舌,唯五双尖颌面得?”那男人说了一句十分拗口的词句,尽管卜裕树自小饱读圣贤书,可仍就未能参透这男人所意。 就在这时,三当家开口了“下三正对上三缝,其余各找正中颌!”话音刚落,墙后的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闪过身子示意他们进来。 三当家也朝着卜裕树他们挥挥手,一行人迈步进入了那面霉变了的砖墙中!这面不过刚迈步进入,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两个渔夫打扮的男人也来到了方才卜裕树几人所站的那条小巷。 快速的将砖墙重新垒好,又把垃圾箱推回了原位···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 原来,这面看似很是厚实的砖墙实则只有前后两面砌上了薄薄的一层砖,中间则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梯!由于石梯极其狭窄,只可容得一人通过。 而吕六的身体暂且还不可一人站立,所以卜裕树与大伯只得一前一后半侧着身子搀扶着吕六,这时走在前面的三当家说话了··· “小兄弟,平日里,我送来的人但凡有个伤寒头痛,都会被主子扔出来!今日为何好端端的要什么身受重伤之人?” “这我倒是听内府的几个兄弟说过,说主上在炼制新品种!此等品种会与血液中的某种物质发生反应,具体如何,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那主子···现在可在内府?” “才离开不过一刻钟!” “那他们几个···” “先安顿在偏房吧,等主子回来再请示就好!” 卜裕树这般小心的听着,另一边却在心里数着脚下的台阶···‘一百零二···一百零四···一百七十···一百七十八’! 这冗长的台阶足足有一百七十八阶!迈步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还有一个拱形的半人高的转洞,俯身进入,眼前的景象一下子让人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明明是在地下挖出来的洞窟,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与洞外的街景无异!这洞窟的举架很是高大,目测看来也超过了二十米有余! 顶部用藤条编制起一个巨大的藤网,上面整齐的高悬着一排排的灯笼!红红的火光照耀着整个洞穴好似烈阳高照一般··· 洞穴的四面各支起一个竹竿,竹竿上缠绕着粗壮的麻绳,四面均有人看守,若是上方悬挂的灯笼熄灭,便拉动竹竿上的麻绳,麻绳带动滚轮将顶部的藤网放低,这时再近前打开灯笼罩重新点燃即可。 面前嫣然一副气派村庄的模样,正当中的府苑最大!棕红色的府门上雕刻着漆铜的门环,两侧各一只麒麟兽更衬得府邸气派恢弘··· 四处生长着颜色各异盛开的花朵,也为这府苑增添了一分典雅闲适!周围的院子就相对简陋了许多,可巧夺天工的建造也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这里就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下城!或许是被眼前的美景所惑,原本紧张万分的卜裕树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小兄弟,若是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鬼泣岭了!”三当家停了脚步,如是说道。 “好!我会替你转告给主子的!” “告辞!告辞!”三当家拱手后转身离开了地下城。 那个一路领我们下来的男人也转回身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卜裕树三人···“啧啧啧!主子最厌恶邋遢埋汰的人了,你们几个先跟我来梳洗一下吧!” 那男人皱了皱眉,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相距主府较为偏远的一间瓦房,推门走了进去··· “等下我会叫人给你们拿来几身干净的衣服,打桶水让你们洗漱,在没有我的应允之前,千万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听见了么?!” 不等三人回答,这男人便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另一边,貔阳丘——冰冷的雨滴肆意的拍打在我的脸上,疾速的下坠甚至让我的耳边感到有些轰鸣!这次···我恐怕真的到了命归西天的时辰··· 眼看着地面离我愈来愈近,就在这时,我隐约的感觉手中紧握的包袱里有异动!我努力向下看去,原来是那只金蝎!金蝎高举着双钳,迅速的爬向了我的鞋面! 我有些纳闷的望着它,我依稀的注意到那金蝎钳子上似乎沾染着什么亮晶晶粘稠的液体!也就是在那金蝎从我的脚下再次爬回包袱之时··· 原本已经四散的麝香蝠再次聚集在我脚下几只!在我落地之时,才再次四散开来,对于这次的侥幸逃脱,我很是不明所以! 难道···是那只金蝎救了我?!可那只···不是唐祺风的蝎子么?那又为何···把手伸进包袱中,重新放出金蝎,在我看到它挥舞的双钳时,瞬间明白了一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 任人鱼肉陷虎穴,污水出浴引惊叹 在那金色泛红的钳子的前端正夹着一块被踩得稀烂得果皮!些许残留的果浆正顺着流淌下来,糟了,这麝香蝠若是嗅到了凝香果的气味,一定会再次出来引发骚动! 我赶忙慌张的重新将幽灵母蝎放回到包袱内,空气中弥散的果香也随之消失了。此时,原本瓢泼的大雨也渐渐停了下来,空气相比于先前的腐臭味,更多了一丝泥土的清香。 看来,先前在树洞中无异踩到的果子就是凝香果无异!夜色还未退散,若非先前入貔阳丘时,饮下了少许玉露琼浆,恐怕此时我也早已筋疲力竭··· 这一次,我再躬身进入树洞便小心谨慎了许多,如今御蝠飞行的本领我也初试牛刀,倘若多加练习,定能与唐祺风并肩! 只是···这凝香果树极其难寻,在书籍中也并没有详细方位的记载,想着那麝香蝠的树洞中堆积了几颗凝香果,便轻手轻脚的收进了包袱。 出了树洞,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倚靠在树干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儒邱,地下城——关上了房门,屋内再一次只留得卜裕树c大伯还有吕六三人,虽说来到这诡异而又陌生的地方,心里难免会有些忐忑。 但也离开了鬼泣岭那如人间地狱般的阴森之地,只是不知道···此刻三人所面临的境地,是否同先前一般,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踏进了另一处地狱······ 许是对眼前之景太过迷茫,三人呆坐在屋内,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说话···最终,还是心有挂念的吕六先行打破了寂静··· “二位恩人···吕六恐怕时日无多了···”吕六气若悬丝,眼神中充满绝望的开口道。 “这位兄弟,你大可放心!鞭伤虽深但不致死,下山时,我将木屋中的金疮药带在了身上,等下上了药再修养几日你便会没事的!”大伯安慰的拍了拍吕六的臂膀道。 “不···二位恩人!若非家弟救我一命,吕六本就是已死之人···如今家弟杳无音讯,以鬼泣岭上几个当家的作为,很有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家弟不在,我这个做兄长的又有何颜面苟活?!还,还望二位恩人成全···” “诶···你···”大伯摇摇头,话还未说出口,站在一旁的卜裕树竟然情绪激动的走了过来··· “住口!”或许是想到自己被无辜冤死的家人,话已出口去,卜裕树便红了眼眶。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既然连你自己都说,你的命是弟弟救回来的!那你又怎能不珍惜,还要这般如此糟践呢! 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兄弟,这就是你爱的表达方式么?!你,根本就不配让他救你!” 听卜裕树如此说,吕六也情绪激动了起来,涨红了脸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大声的反驳道“你···你凭什么如此说!你!你懂得那种生死离别的痛苦么?!咳,咳咳···你眼睁睁的见到过自己的亲人惨死眼前么?!” 吕六的一言一语无不字字戳痛卜裕树的心防,脑海中不觉得再次闪过那日···全家被满门抄斩的画面···当自己被禄王爷强行带离法场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毫不顾忌的放声嘶吼,那时的自己···耳朵是聋了的,尽管自己拼劲全力的嘶喊,可仍旧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看着母上不断开合的嘴,自己是那么努力的听着···却仍并没有听清母上最后的遗言,但是他看到了···看到了母上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他的笑颜··· 闭上眼睛,泪水无声的划过···眼泪是最触动人心的反驳,虽无言,但是吕六还是感受到了那抹难以言喻的悲伤···更是有些懊悔的不再作声。 “吵够了么?!闹够了没有!我们现在就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也不得而知,若想吵!等到我们逃离了此处,你们再吵个够也不迟!” 大伯虽厉声呵斥着两人,却还是从屋内挂架上拽了一条绢帕递给了卜裕树。 “你们可曾听见,方才三当家下台阶时,曾说‘平日里送来的人但凡有个伤寒头痛,都会被主子扔出来’这话?” “是!我也记得他如此说过,可那又如何?”卜裕树也稳定了情绪,仔细的思虑起来。 “你们可曾想过···三当家口中说的‘平日里送来的人’又指的是何人?!” “难不成是···是这几日鬼泣岭上陆续消失的工人?!”卜裕树猛地恍然大悟道。 “不错···我也这般认为!倘若三当家果真将鬼泣岭上的工人秘密送到了这,那我们此刻便是在这‘虎穴’之中!” “那···那吕八!吕八!岂不是也在这?!”吕六眸光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现在我们也只是推测罢了···到底如何,还要继续探究才知···” “那我们还躲在这做什么?!走!走吧···”吕六说着,就要起身向外冲去,就在这时门外依稀有脚步声响起···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大伯示意吕六坐回到床榻,自己也和卜裕树一同坐在了桌前两侧的椅子上··· ‘吱嘎——’门开了···几个体型壮硕的赤膊男子抬着一个巨大的水桶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来来来!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干净衣服~诶古呀!啧啧啧,看看你们的埋汰样子,若是被主子瞧见了,又免不了受苦,快快快,还是赶紧换上吧!” 那男人捏着鼻子,眼神嫌弃的打量着三人,吩咐那几个壮汉放下东西后,便关门离开了··· “···若是想知道这地下城的秘密,我们一定要不动声色地暗自打探。来还是先洗漱一下吧,若是被他们查出异样,就得不偿失了。” 房间的一侧靠墙放着一块油纸糊成的屏风,大伯伸手拿过来,将浴桶挡在了一侧,在屋内做出了一个小型隔断,随后伸出手,在水桶中试了一下水温,冰寒刺骨,触碰的一瞬间,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水很凉,多半是地下泉水,吕六你先来吧,刚好清理下伤口,我再帮你上药!” 吕六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在经过卜裕树时,微微垂下了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红着耳垂,脱下了那本就破碎得只剩下几条碎步的衣袍,进入了浴桶之中。 卜裕树本就未放在心上,也对着吕六笑了笑,有些尴尬的背着身子靠在了桌前。等到吕六出来后,大伯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袍,扶他回到床榻上休息。 趁着大伯给吕六上药的空隙,卜裕树也顺从的进入了浴桶···时光飞逝,想来自己离开梵茵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 眼前的卜裕树已经再也没了先前娇生惯养的少爷模样,倘若从前,这般借着别人用过的脏水洗澡这事,是万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许是很久未见阳光的原因,卜裕树原本小麦的肤色,变得更加的白皙!风餐露宿下日渐消瘦的身躯,就连脸部的轮廓也更加清晰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刚毅与坚强! 原本声名远播的梵茵第一美男不仅样貌更加俊逸,就连气质也成熟阳刚了许多!洗去了身上的污垢,换上一身粗布短衣,再次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卜裕树,着实让看惯了卜裕树蓬头垢面样子的大伯和吕六大吃一惊! “卜,卜公子如此仪表堂堂···又怎么会无故被三当家抓来鬼泣岭?!”吕六瞪圆了眼,张开的下颌久久不能闭合。 “诶···此时说来话长,我本是为了来到这孟岚城中寻人,未曾想途中意外横生,才落难至此···算了!先不说这些了,等我们逃离了这里,卜某再与二位详言! 大伯,我来帮吕六上药即可,您也赶快去梳洗一下吧!”卜裕树说着,接过了大伯手中的金疮药。 “嗯,也好!”大伯也没再推脱,拿起床榻上另一套干净的衣物,转身走到了屏风之后···褪下了身上的破衣烂袍,露出了麦色健康结实的肌肉···高隆起的健硕胸肌··· 如刀刻一般的肌肉线条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伸手解开缠绕在发髻上的麻草绳,一头灰白色的长发披散了下来···低下头,撩起几捧水拍打在脸上··· 原本就变得黑黄的水更是洗下了几块泥疙瘩,几次反复不断的搓洗后,大伯的脸再次露出了水面···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眼眸,衬得他更加的俊美绝伦! 微微向后扬起头,将长发浸于水中,几次搓洗后,原本灰白的长发终于显现出它本来的样貌···银白色的长发反着水光,隐隐透出粼粼的波光··· 若卜裕树的俊俏是属于少年的清隽,那么他的俊逸便带着成熟男人般的沉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2 扑朔迷离匿身世,梦回故里难辨真 透过浑浊的污水映衬出自己久违俊逸的脸庞,温昀瑾苦笑的挑起眉梢···“大伯么?呵呵···这样也好···”而后便利落的起身,换好了一袭麻衣,尽管质地粗糙,做工也极尽寒酸··· 可是他穿在身上,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威严,一头银白色长发随风舞动,俊美得让人动魄惊心···温昀瑾四处环顾着,视线却再一次落在先前自己褪下的那件破烂衣袍上··· 蹲下身,择了一处还算整齐的袖口,‘斯拉!’一声扯下了一块布条,抬高手臂又将自己一头飘逸的银发盘扣在了脑后。 又摸索着从右脚的靴筒中拿出一个小盒,对着浴桶中倒映出来的影子,细细的涂抹在脸上后,走出了屏风··· 卜裕树见他走了出来,先是一愣,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忙开口道“大伯,路途颠簸,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温昀瑾点了点头,脸上似乎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转过身来再看他,脸颊上的泥土污尘是洗濯了没错!可那明明清逸俊郎的脸不知何时竟堆叠起了满面的皱褶,不仅如此,就在他的脸上也凭空出现了一道细长蜿蜒如蜈蚣般的疤! 听见卜裕树再次开口称自己为大伯,温昀瑾不禁暗自感到有些好笑~‘这白面书生,还真是单纯的紧~’心里这般想着,又继续开口道··· “时辰不早了,看样子今晚不会有人过来了,你们也先休息吧,到是如何,明日自有分晓···” 熄了屋内的油灯,可外面通亮的灯笼还是透过油纸糊成的窗户照了进来,三人分错着躺在狭窄的床榻上合衣而眠··· 多日的劳累加上神经的紧绷,很快···三个人便闭上了眼睛,一声声酣睡从屋内传了出来,可就在这时,躺在最外侧的卜裕树突然睁开了眼! 小心的侧转回身看着两人熟睡的面孔,轻手蹑脚的下了地,打开房门,四处翘望着,趁着对面屋舍外看守的人晃神闲聊之际,躬身飞快的离开了小屋! 可是卜裕树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起身的那一刻,背靠他而卧的‘大伯’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貔阳丘——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有一些你拼命想要忘记的东西,埋藏在你心里,在某个深夜与你不期而遇··· 嗅着潮湿的泥土气味,我也再一次‘回到了’那梦开始的地方···家门口,还是熟悉的街景···熟悉的早餐店,似曾相识却又极其陌生的,我再一次救下了那个被误会成‘碰瓷’的老人··· 手中攥着那破碎的‘粮票’,跟随着老人的脚步,又一次走进了那座‘缘来寺’···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有些堂皇,梦中的我是我而又非我! 就像···就像是有两个我!同时置身于那同一个空间!我分明知道接下来故事发展的剧情,冥冥中却总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我不得不重蹈覆辙··· 没错!现在的‘我’又再一次走过了长桥,进入了‘缘来庙’,坐在那扇屏风之后!可这一次,那匿于屏障后的僧人并没有赐给我那道改变命运的符咒,他开口了··· “施主,以‘情’换‘缘’···你可后悔?”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先前那被束缚住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我终于可以顺遂心中所想,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高僧圣人,小女早已悔过!还望高僧再施圣法,让小女返还现世!小女在此盟誓,今生定多行善事,修行佛道,来报答高僧的恩德!” “情劫有八,成则不足归一···众生皆是如此,而施主你的劫不过才刚刚开始!不知施主是否还记得老僧曾问过施主‘为‘缘’舍弃又如何?’” “小女记得···” “那施主的答案呢?” “有舍有得,以平常心待即可···” “那如今呢?” “缘难得,情难了!亲情为上,缘大可抛舍不要!还望高僧成全!”我目光渴求的祈愿道。 可那屏风后只一声长叹···“诶···一切都乃施主所愿,为时晚矣···晚矣··”话音刚落,我竟一晃身来到了寺门外。 再想进入寺中,就仿佛被搁置了结界一般,迈进寺门又回到了寺外!几次三番下来,我也有些焦灼,索性便放弃了进入寺庙,开始撒开腿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我高喊着带着随即喷涌而出的思念敲开家门的时候,眼前出现了那张我日夜思念熟悉的面庞···我颤抖着终于叫出了那一声久违的“妈妈···” 可是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眼前母亲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她惊讶的张大了嘴,眼神闪躲着甚至带着些许恐惧··· 就在这时,另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屋内走了出来,是爸爸!我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喜悦,上前一把抱住了爸爸坚实的臂膀,深切的说了句“爸!我回来了!” 可是意外的···一旁的母亲似乎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惊叫着倒退了几步。父亲也随即推开我,惊慌的问道“大爷!您是不是走错了?!” 大爷?!大爷···大爷···大爷···这陌生的语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大爷?!父亲他为何要叫我大爷?我疯了一般,冲进了我的房间,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照映出了我的面孔··· 这···这,这这···这不正是那个先前被冤枉是‘碰瓷’的大爷的脸么?!我···我怎么会··· “这位大爷,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家在哪了了?!这,这是我女儿的房间···”身后,母亲跟在父亲的身后有些迟疑的走了进来···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不停的喃喃着“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就在这时,更让我感到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门口出现···“爸,妈!你们怎么都不关门啊?!” 我整个人猛地一抖,转回了身子,眼前···站在房门口的那个人,那···那个人不就是我么?!一样的声线,一样的面孔,甚至连眼角的那颗痣都同我如出一辙! “爸妈!这···这大伯是谁啊?!怎么会在我房间?”她满脸疑惑的望向我,若不是脑海中的记忆在不断的提醒着我,恐怕就连我自己也无从分辨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冲上前,一把抓住那张有着和我一样面孔的人大声的质问道“你不是禄纤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假扮我?!” 见我这般,一旁的爸妈更是以为我要伤害这个‘冒牌货’,推搡着将我赶出了门外!就在我仍不死心想要挤进屋内的时候,那个‘冒牌货’开口了··· “爸妈!没事的,我想这老大爷可能只是老年痴呆迷了路,我带他上小区走上一圈,看看有没有能认出来的!”看着她那张虚伪的面孔,我的火气就不断的上升。 离开家也好,正好让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清楚!可正当我转身准备下楼的时候,那‘冒牌货’突然靠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笑道“我是谁?呵,我···就是你啊···” 还未等我回头反驳,后背被外力猛然向外一推,我的身体前倾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3 虚空幻境遇神人,深夜独探踏仙境 剧烈的撞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向我袭来!翻滚中我无意间看到了那横亘在楼梯拐角处的一块破裂的木板,被撕扯开的木条锋利得让人有些眼晕··· 眼看着我的额头正朝着那尖利而去,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出乎意外的,那抹想象中的来临的刺痛并没有来临,清风徐来,声声悦耳的鸟吟在周身回荡··· 睁开眼,我竟然又再一次回到了‘缘来寺’的寺门外,面前站着的正是那先前出现在镜中的‘聋哑’老人!“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我这···”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连连后退。 “施主莫怕···”这,这声音···这声音分明是那‘缘来庙’中,在屏风背后给了我拿到丧命符纸的高僧的声音! 我惊惧的看着他,那张苍老慈祥的面容带着些许诡异的微笑···“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你我有何仇怨,为何要如此害我?!” “施主又何须如此惊慌···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时间万物,缘起缘灭,一切皆由因果···老衲七世轮回修行佛法,却怎奈命中偏有七世死劫··· 七世未成,便永世不得成佛···前世,也就是老衲的第七世,是施主您救下了老衲!开释之恩,老衲不得不报···” “不!不不···这跟我没关系!没关系!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嗯?高僧,高僧,小女求您放过我吧···”我的头脑无比的混乱,眼前晃过的都是爸妈那陌生的眼神··· “诶···时间所迫,施主莫怪老衲出此下策···现在,老衲将收回施主的胆怯c恐惧与懦弱···”说着,便伸出手在我眼前一晃,虚空中抓了一把空气放进了袖中。 与此同时,我似乎也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莫名被抽离出来的感觉,再开口,声音便没了先前的惊慌,反而语气中不觉带了些许冷漠··· “你···到底想要什么?” “此话应由老衲问询施主才是,施主想要的到是何物?” “这又与你何干?!若是真如高僧所说,我前世于你有恩,那为何今世偏择此时相见?在我彷徨失力时,高僧怎不前来报恩?” “老衲一直都在施主身边···只是施主凡夫俗眼,未能看透罢了···”那僧人从容不迫的笑了笑,双手展开又在我的眼前虚晃了一下··· ‘嗡!’的一声,我的脑海中忽然疾速的放上了过往曾经的片段···儿时贪玩那曾经救过自己的货车司机的脸···被困在电梯是碰巧出现的维修工人··· 甚至还出现了表姐参加同学婚礼时的画面···那偷偷将‘缘来寺’的拜帖塞进表姐背包的陌生人···我终于看清了,原来藏在这些看似普通皮囊下的都是面前的这位僧人! “原来是你引我来此的···” “不错!老衲是因为看到了施主心中所愿,才决定助上一力···施主今世并无姻缘,所以老衲才会诱施主饮下‘离魂符’将施主注生到异世,改写施主的命格···” “那你又为何找人假扮我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浮世虚空···何为真,又何为假···施主饮下的离魂符,不过是复刻了施主的魂魄,换句话来说···此时生活在现世的也是施主您没错··· 三界轮回不可破,生死有命皆因果···施主您现世的阳寿未尽,老衲也不可随意更改···” “既然木已成舟···那又为何要告知我真相···” “老衲虽已改写了施主的命格,可即便是异世,生死也不得变革···自来到异世,施主您曾几次想要放弃生命,误以为如此便可回归现世,故特来相告··· 日后如此···一切都要看施主的造化了···时辰已到,施主万事小心···” 忽然,伴随着一股猛然下坠的感觉,我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那片漆黑阴冷的沼泽······ 地下城——离开了偏房,卜裕树一路垂着头,万分小心的凭着来时的记忆朝着这‘地下城’中最为气派恢弘的府宅走去··· 不知怎的,他莫名觉得那座府宅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在骚动着他···那里!一定隐藏着让人难以想象的黑暗··· 环顾四周,这里戒备森严,深院高墙,不断的有人来回的在院墙外巡逻,徘徊···卜裕树来时,细心留意了一下,他发现这座府宅有正门后门两个入口。 看前门十几个看护把守森严的样子,应该很难在此进入,卜裕树不得不把目光锁定在看守较为稀疏的后门!小心的靠近前些,卜裕树屈身躲在另一侧的砖墙后,只微微露出些许仔细观察。 尽管这地下城灯火通明,可此时外面却已夜入三更,看守后门的两个守卫倚靠在门口打着瞌睡···卜裕树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捡起一块碎石,朝着与之相反的另一侧奋力一扔! 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打在了另一侧偏房的房檐上,发出‘咚!’的一声,这声音不大,但也犹如空中惊雷,一下子把那两困顿的守卫惊醒了起来。 互相对视的一下,从腰间抽出长刀,朝着声响的来处走去···卜裕树看准了时间,赶忙侧着身子飞快的进入了府宅之中··· 进入府中,眼前之景更加让卜裕树感到惊奇,这里完全就是一处富庶人家的宅邸!园中绽着奇花异草,四处鸟语花香···拱桥下溪水潺潺,水中锦鲤鱼跃,美幻绝伦又透着些许神秘,仿佛置身于一处世外桃源! 院墙外人头济济,院内却四下无人,卜裕树走过石桥,眼前出现了一座吊八角的二层独楼,独楼右侧紧挨着另一座仅一层高的偏房。 正当卜裕树垫着脚,想要透过院墙一侧的石雕镂空的窗户向内眺望时···身后一个明朗的女声响起“小哥哥,你是谁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4 水月洞天俏佳人,梦外归真再遇险 卜裕树一惊,猛地回过头来,只一眼便无端端涨红了脸颊···生在梵茵女尊国,卜裕树虽与其他富庶公子相比,自小饱读圣贤,再加上连年与母上征战南北,眼界与心性更加开阔。 可是自小熟读的男戒早已刻入骨髓,十二岁以后更是数年待字闺中,想来,这还是卜裕树除禄王爷以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年轻女子··· 面前的女孩脸上带着一副浅粉色的半透明面纱,面纱的两条长绳勾挂在耳后,白色的流苏拖曳着被风轻轻吹起,撩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满载着好奇,不停的眨巴着看着呆愣的卜裕树。 “喂!小哥哥,你是谁啊?!”女孩再一次开口,卜裕树回过神来,赶忙背回身去,言语吱唔的回答道“我···我···对了!” 卜裕树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也忘却了男女之别,猛然拉起姑娘的手腕朝着西南边较为荒凉的柴房跑去··· “公子,公子!公子您这是···” “嘘!”卜裕树转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一直走到了较为僻静之地,委身在堆叠起来的草垛后,卜裕树这才放下心来粗喘着气道“姑娘···姑娘!这里很是危险,小生···” 话未说完,卜裕树这才注意到此时自己的手竟还抓着姑娘纤细的手腕,赶忙触电般的放开,口中忙不迭的道着歉“姑娘···这,这···小生一时心急,若是唐突了姑娘,卜某在这先行向姑娘致歉···” 卜裕树这话多半是对自己产生的羞愧···在梵茵,若是男女意外有了肌肤之触,女子是要主动的道歉的那方,可如今来到了儒邱,便是与之相反的。 卜裕树虽初来乍到,但是关于男尊国家的风土民情还是通晓几分。见卜裕树如此局促的样子,那姑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笑,卜裕树的脸更红了。“小哥哥~你不用怕,这府苑内就只有我一个人!” “你一个?!”慌乱褪去,卜裕树愈发感到怪异,这建于地下的府宅本就古怪,凭空出现的小姑娘又与这地下城阴森恐怖的氛围更显得格格不入,恐怕···她也定非凡人吧··· 许是看出了卜裕树心中的疑惑,那姑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解释道“小哥哥,我叫水尹,是这‘水月洞天’的丫鬟,我家主子有事出去了,你不用怕的~” “哦?是么?”听姑娘如此说,卜裕树这才放下心来···“姑娘,你方才说这儿···唤作‘水月洞天’?” “嗯~是的,这是我家主子赐的名字呢!小哥哥你看,这洞顶上高悬的灯笼,映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像不像一轮明月的倒影?水中有月,窟内别有洞天,这就是这‘水月洞天’的由来···” 小姑娘边说,便带着卜裕树重新回到了那座石桥之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再俯瞰脚下的潺潺溪流,圆圆的灯笼倒映在上,光看轮廓的确似是一轮明月,只是这猩红的颜色,总让人不自觉升起一种悚然之感··· “姑娘,只是···这月也太过血腥了些吧?!”卜裕树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姑娘没有做声,半晌才幽幽的开口 “你知道么?我家主子曾经识得一个道士,那道士说其实月···本就是红色的,只不过离太阳太过近些,沾染了些许光亮···可尽管如此,光仍旧只属于太阳,永远无法改变月亮本身的猩红···” 这姑娘收起了明朗如阳光般的笑容,忽然语气淡然的说了这番晦涩难懂的话,让卜裕树有些不知所措,还未等它再开口询问,那姑娘竟又变回调皮的语调,‘咯咯咯’的笑道··· “我也只是听主子无意间提起的啦~小哥哥,不要想太多哦~好了,时间不早了,水尹也要回去休息了哦!小哥哥也快快出去吧,不然等下被主子看到可就不好了哦~” 小姑娘说完,便转回身蹦跳着离开了,走出几步后还不忘回过头来朝卜裕树挥挥手,看着那开心雀跃的背影,卜裕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总算开朗了些许···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裂开嘴笑了笑,卜裕树也顺着来时的路,走出了‘水月洞天’···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身后一双冰冷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 貔阳丘——眼前还是这无边的黑暗,涌上心头的悲伤甚至有些让我难以呼吸···方才,我是梦到什么了么?··· 我有些茫然的坐起身,拼命回想着方才梦中的一切,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眼前就像被罩上了一层迷雾,让我无法看清··· 与此同时,现实也并没有留给我任何喘息的余地,身后倚靠着的树干突然剧烈的震颤起来,葱郁的树叶‘唰啦啦’的从树上坠落,地面潭水淤积的地方开始冒出汩汩气泡! 我睁圆了眼,望着四周的黑暗,警惕的握紧了身边仅有的木棍···就在这时,不远处陡然亮起了两盏红灯笼!一看到红光闪烁,我便放下了警惕。 或许是几个迷路至此的旅人,我思虑着自己一人势单力薄,若是多了几人相伴,再面对险境,也能多些胜算,于是迈步朝着那光源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越靠近那显眼的红光,我察觉出了些许异样!这灯笼忽亮忽灭···在这阴潮之地,空气中都带着浓重的霉味,想要点火甚是艰难··· 倘若果真是人,那又为何要在这漆黑的沼泽中灭掉再点起这般反复的摆弄着灯笼呢?!我停在原地,试探的在黑暗中与之对峙着··· 敌不动,我不动···我们就这样静待了半晌,终于黑暗中的‘两个红灯笼’终于忍耐不住,飞速向我奔来!我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红灯笼?!那分明就是两只睁圆了的眼睛!借着赤红的光,我终于看清了眼前之物··· 口器中支出来的触角钩状,无比尖锐!椭圆形的红褐色头部在黑夜中泛着光,紧接着出现在我视线的便是那足足有六十二节,每个节两侧都有着两只布足的巨大的身躯! 两百四十八只布足贴着地面快速的移动,让人眼花缭乱得好似有千只步足一般,看来眼前的这只异兽便是那千足蜈蚣没错! 酖虿传中记载,这千足蜈蚣口器中长出的触角尖利且钩端有毒腺口,一般称为腭牙c牙爪或毒肢等,能排出毒汁!若是被其咬伤,会从蜈蚣触角内的毒腺分泌出大量毒液,顺腭牙的毒腺口注入被咬者皮下而致中毒! 千足蜈蚣不仅毒性巨大,性情也十分凶猛,书中记载从古至今还未有人能够成功捕获过此物!能侥幸从蜈蚣口中脱逃也也实为少数! 不知为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我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从容不迫的回到古树下抄起那根木棒,就朝着眼前挥舞着的布足打了下去! 当然我这般的反击只不过是以卵击石,千足蜈蚣弯过身子,用粗长的尾节猛然一甩,我整个人便朝着另一侧飞摔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了远处的石头上! 就连手中唯一的武器,那根木棍也刚好卡在了石头的缝隙之中!若是以前,碰到这般敌强我弱的情况,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抱头鼠窜··· 可诡异的···此时我的心中却平静非常,看准了蜈蚣再次甩过来的尾节,抬手用力向一侧将卡在石头缝中的木棍掰折下来··· 撕裂的木条分裂开来,形成一根根锋利的木刺!这一次,我也好不犹豫的再次朝那着那蜈蚣的身体扎去,显然这坚硬的外壳并不会因此而受到损伤··· 我再一次被蜈蚣甩开了出去,只是这一次···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将手中的木棍插在松软的泥地中,增添了些许阻力···意外的这一挡,我竟然变转了方向朝着蜈蚣高抬起的身下扑去! 这千足蜈蚣的体型虽庞大,但是视野却极其狭窄,躲在它的身下,它便失去了目标···我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屏气凝神的等待着时机将其一击即溃!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这千足蜈蚣的外壳很是坚硬,可是身下的腹部却看起来纤薄得很,就连每一次呼吸,腹部的薄膜都会随之起伏! 好在方才被甩出来的时候,我的手中还握着那根分开叉的木棍,看准这千足蜈蚣高抬起身子四下打探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木刺正对着这家伙的腹部,猛地扎了下去! 没想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5 外强中干除蜈蚣,隔纱再遇故时人 有了先前几次的经验,我原本以为这千足蜈蚣也定然同先前的灵溪蟾蜍一般,腹部满载着粘稠恶心的腹液!可是没想到,这一下子扎下去,原本坚硬的盔壳竟然像漏空的蛋壳一般,从腹部中央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一节躯壳便应声碎裂!连带着后面的肢节全都坠落在地,顺着断裂的关节向内望去,里面竟然空空如也!掉转过头再看剩余的十余节肢壳,内里也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裸露在外的内脏器官! 还未等我从疑惑中反应过来,千足蜈蚣却已被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起来,仅剩下的半截残肢,高高跃起,张开血盆大口,触角两端正不断向外分泌着毒液! 红灯笼般血红的眼狠狠的盯着我!口中传来的阵阵低吼沉闷而带有回响···有了先前的突破,我也变得更加英勇,硕大的蜈蚣头部刮带起股股旋风,再一次向我攻击而来! 握紧手中的木棒,朝着那扁平的头颅当头一棒!若光靠这犹如隔靴搔痒般的一击定无关痛痒,可是那木棒最前端分裂开的木刺刚刚好扎入了蜈蚣圆睁的瞳孔之中! 尖锐的刺穿透那层晶亮的薄膜,搅动着眸中猩红的液体,再拔出时瞬间喷射了出来,这感觉就像是用筷子扎在一颗早已熟烂的番茄之中··· 耀眼的‘红灯笼’顷刻间便只剩下一盏,我看准这千足蜈蚣向后败退之时,猛然腾空跃起,朝着那硕大的头颅连续猛击下去! 本就被眼中喷射的液体模糊了视线的蜈蚣变得更加激动,百十只长足不断蹬踹着···就在我再一次高抬起木棍向蜈蚣另一只眼扎下去后··· 眼前的千足蜈蚣终于在抖动了几下后,一头栽倒了下去!经过这一场恶战,天边也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借着依稀的光亮,我再次确认到这只千足蜈蚣的确已经断了气没错! 可是!就在我想要伸出手拔掉蜈蚣口器中的触角时,那原本已经塌瘪了的脑袋竟然冷不防颤抖了两下!与此同时,从那左边已经成为窟窿的眼眶中爬出了一条不足三寸长的肉粉色毛虫! 细细端详,这毛虫有着蜈蚣扁平的身形,毛毛虫般带有绒毛的柔软皮肤···这分明就是蜈蚣与毛虫的结合体!我奇怪的捡了根细小的木棍,朝那毛虫的身子戳了戳··· 那毛虫很是胆怯的样子,抖开身上的绒毛,弓起身子向内蜷成了一个小小的肉球!转眼间,远处山头渐渐露出了太阳的身影,直射而来的耀阳阳光再一次投掷在这片荒丘··· 我也无暇再理会这只不明来由的毛虫,扯下衣袍的一角包起那根触角,右脚踩踹在蜈蚣坚硬的盔壳,用力拔了下来!仔细的卷好后,插在了腰间紧系的丝绦一侧,向前继续我的‘寻宝’之路··· 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那根被我随手捡来触碰过毛虫的木棍,此时就在我的身后冒出了灰黑色的浓烟,连带着木棍下方的地面也冒着浅黄色的泡沫,慢慢沉了下去······ 梵茵营地——仰天空百慕星辰,望灼目炽烈耀阳···这已经是齐淮绶不知多少次一夜不眠,寻了一处荒岭,从日落望到了日初···多年征战,尽管先前也有日夜昼伏的时候,可是那时的自己内心是充实的。 不像现在满载着虚无···‘咴~’一声啼鸣,将他从神游中唤醒过来,树下拴着的是自己心爱的战马,可是···自那日孟岚城内中毒后,齐淮绶已足有八日没有驾马飞驰。 相比于战败,这种无力作为的衰颓之感更加让身为将士的齐淮绶更加难以接受,可是自那日佘老用身上的黑蛇杀了兵部侍郎之后,军营内便更加人心惶惶。 佘老命令所有人在他还未离开之前不准对外告知侍郎已死的消息,之后便整日在营帐之中休息,鲜少出帐走动。那日,曾亲眼目睹侍郎恐怖的死亡场面的几个营中高官,也吓破了胆,连夜逃出了军营。 好在齐淮绶身为将军,在营中威严斐然,不然恐怕此时的梵茵军营早已成为了一盘散沙!两日前,皇城的三万兵马也带着足够的储备粮潜伏在了福源县内。 临近省城的六万将士,说是将士,倒不如称之为‘地头蛇’更为贴切,在齐淮绶看来,不过是些仗势欺人的酒囊饭袋,他日若登上战场,定会丢盔弃甲,四处奔逃派不得用场。 无奈,齐淮绶只得亲笔拟信,派信使呈献女皇陛下,等到圣谕再到营帐,淮绶从那六万人中挑选了不足两千将士,其余的全都遣返回了乡镇。 一切准备就绪后,为了以防儒邱军队先行解开了蝠毒,淮绶下令在孟岚城外梵茵国境线后每五百米设置一个关卡,若是防线有可疑者从孟岚城门走出进入梵茵国境,便派人拦截勘验。 前几日,自己只是下令让军中未中毒的将士设卡拦截,今日趁自己闲暇便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相伴多年的战马身边,轻叹一口气,顺了顺柔滑的马鬃,口中喃喃道“走吧,老伙计···” 说来也是凑巧得很,齐淮绶来到的这片山丘位于梵茵军营数十公里之外,出了荒岭便是拦截设卡的官道,也是通往梵茵国的毕竟之路··· 而此刻付昭鹤驾驶着马车也来到了这山岭之前···“皇上,出了眼前这山岭,便正式进入了通往梵茵的官道!” “付将军,出了儒邱国你我便没了君臣之分,唤我裟尘就好!” “圣上,属下万万不敢,君臣有别,纲法在心,臣又怎能直呼圣上之名!” “诶···也好,暂且那就以主仆相称吧!” “是!少爷!” “停车!停车!下轿盘查!”就在这时,正前方走上来个女将士,伸出手一脸威严的拦下了马车。付昭鹤放慢了速度,转过头隔着轿帘小声问道“少爷,要不要昭鹤直接冲撞过去?” “不必,激烈反抗,反而会招来怀疑,昨夜我们不也过了几个关卡,相必这个也无可厚非···” “是!少爷···”得到了裟尘的指令,付昭鹤‘吁——!’的停下了马车,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 “呦~几位官爷,这么早就出来执勤?真是梵茵的栋梁之才啊!” “少废话,马车上的是什么人?为何不下轿接受盘查?!” “嘿嘿~”付昭鹤干笑了两声,脸上堆满了谄媚,这副样子,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那个统领千军的一等大将军! “几位官爷有所不知,我们家少爷身患重疾,口舌生疮且干咳不断,寻了不少郎中也未有何疗效,这不听个江湖游历的卦师指点,说是梵茵国内医者众多,定能医好我家少爷的奇难杂症···这不才··· 嘿嘿~还请几位官爷行行好,放我们少爷出城吧!” “少在这里诡辩,胡言乱语,再不下轿,就休怪我们亲自去请了!”面前的女将横眉厉对,言语犀利,咄咄逼人··· “嘿嘿嘿~官爷莫要如此不通情理,我家少爷露面倒是没何,只是···郎中曾说,我家少爷这病啊···会传染给他人,小的这不是为了几位官爷着想么!” 付昭鹤边说着,边从袖中摸出几两银子,不漏声色的递了上去···果然,这世上无论男女,对于金钱的诱惑总是难以抵抗的,几位女将面露难色,看着面前的银两,又四处环顾着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说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6 眼下脱逃箭在弦,诡异空城谜中谜 “你们几个不巡例盘查,在那里窃窃私语做什么?!”一声清朗而威严的声音传来。几个女将闻声顿时猛然一颤,畏缩的垂着头,单膝跪地道“下官见过齐将军!” 付昭鹤也寻声望去,眼前牵着一匹枣红骏马前来的不正是那与禄王爷一同出使儒邱的齐淮绶将军么?!虽说两人未有深交,但在宫中来往,且有阵时日这女将军更是三不五时便到侍卫处来小坐。 那时的付昭鹤还只是个带刀侍卫长,居住在侍卫处内,因此两人也有过几面之缘,见到昔日宫中故人,又思虑着此时两军对峙,若是皇上的身份在此暴露··· 寡不敌众,恐怕梵茵定会将圣上活捉作为人质,到时候儒邱岂不危在旦夕?!不行!今日,即便是硬闯,自己也决不能让圣上和儒邱江山受到一丝威胁! 如此想着,付昭鹤趁齐淮绶还在与那几个女将对话,还未注意到他时···从容的转回身缓缓的朝马车走去,可就在此时!一股冷风袭来,一把锋利的长剑抵在了付昭鹤的脖颈之上··· “想跑?!”利刃闪着寒光,映衬出付昭鹤有些惊慌的面孔,也好在他的资历够深,脸色一转,便佯装恐惧的一下子瘫软在地,尽量低垂着脑袋,口中不断地告饶道··· “这位官爷!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家少爷出城吧!少爷的病耽误不得的呀~” “少爷?!”齐淮绶面露疑色,撩袍绕过跪在前面的付昭鹤,正要迈步朝马车走去···付昭鹤心中一急,瞬间翻转过来,一把抱住了齐淮绶的脚踝! “官爷啊!我家少爷身染重疾,随时会有丧命的危险,官爷还是不要前去为好啊!”付昭鹤掩面伤心的乞求道。 “只是按照规矩巡例盘查,你无需惊慌!”齐淮绶弯下腰单手搀扶起他,付昭鹤也假装用衣袖擦拭眼泪,巧妙的避开了齐淮绶的视线。 这巾帼将军实非凡人,自己若再加阻挠,定会让他加深怀疑,付昭鹤暗自把手放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抽出短刃与之厮杀,就算拼死也定要护圣上周全! 紧跟在齐淮绶的身后来到了马车前,眼睁睁的看着轿帘被撩开···出现在齐淮绶眼前的是一个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轿子,两侧楼空通风的轿窗内侧也被两块黑布遮挡了起来! 轿中坐着一人,但从身形看来应该是个男人,只是这人蜷缩在轿子的最内侧,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为了看清那男人的样貌,齐淮绶猛然将轿帘拉扯到了一侧! 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只一晃,他看见了一张蜡黄的萧瑟面孔,还未等他再看得仔细些,那男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愈来愈大,还未等齐淮绶做出反应,跟在身后的付昭鹤抬脚登上了马车···“少爷!少爷啊!您要挺住啊,少爷!小的一定会在梵茵给您寻得那名神医,治好少爷您的病的!” 一时间咳嗽声,哭喊声乱做了一团!看着面前忠仆救主的感人场面,齐淮绶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轻叹了一声开口道··· “过去吧~”说着又从剑柄上拴着的剑穗上解下了一块玉币,递给了付昭鹤··· “这块玉币是母上当年征战时,留下的战利品,府上的人都知道是本将军的信物,你们若是在梵茵遇到了麻烦,大可拿着这玉币求助将军府!若是相安无事,就在离开梵茵时,再将这玉币送还到府上即可···” 听了淮绶这话,先前已动了杀念的付昭鹤倒是有些心生愧疚,接过了玉币,朝着淮绶点了点头,重新走出马车,拉起缰绳奔驰而去··· 一直赶了几里路,确认身后并无威胁后,这才放慢了速度···“皇上,没想到这齐将军还是个性情中人!如此有血性英勇的巾帼英雄还真是罕见的军中将才··· 只是委屈了圣上,还要用鞋底黄泥涂面,浊了圣颜!” “黄土之气,正气浩然,又何来污浊···只是身为将军这般感情用事,恐怕日后也定会被奸人利用,成为致命的软肋!” 摘下车窗上方才从黑色长袍扯下的布条,缕缕阳光再一次照耀进来···看着渐行渐远的儒邱城池,孟裟尘思绪万千,却又无从说起······ 此时,地下城——地下城的‘天空’没有黑白之分,没了日初和日落也就不觉间让人忽略了时辰···从水月洞天出来的卜裕树又围着整个地下城的外围转了一圈。 诡异的是,这地下城分布着很多与卜裕树他们所居住地方相似的房屋,只是屋内都漆黑一片,看不出任何有人居住的迹象。估摸着时辰已到了清晨,卜裕树便又再次轻手蹑脚的回到了那间小屋··· 当然,这一切都被假睡在榻上的温昀瑾看在了眼里,但他却并没有开口点破,一直到屋外有敲门声响起,温昀瑾才佯作刚刚睡醒的样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卜裕树也借势下了地,有意无意的朝着温昀瑾的方向打个了哈欠,拉开了房门···门外没有人!只是脚下的台阶上放着三碗白饭,一小盆炖得烂糊的烧菜。 尽管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对于几个从鬼泣岭出来的‘流浪汉’来说也算得上是珍馐美味,蹲下身,卜裕树把门口的饭菜端了进来,又探头出去,寻找着是谁送来的吃食。 可是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昨晚巡逻的人比比皆是,怎么自己才不过回来半个时辰,偌大的地下城就变得空无一人?! 以免屋内二人惊惶,卜裕树并未告知两人昨夜自己偷偷打探的情形,不动声色的关上了房门。‘大伯’温昀瑾也搀扶着吕八坐起身,为他重新换好了药。 只是手头并没有纱布可以包扎伤口,无奈之下,他猛然想到了昨日自己在屏风后脱下的破烂衣袍,只要清洗一番,还是可以作为应急当做纱布包扎伤口的。 想着便站起身来,来到了屏风之后···只是,这不来还好,再进入这里,温昀瑾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昨日,自己原本凌乱的堆叠在地面上的破烂衣衫竟然不翼而飞?! 甚至三人洗过澡的乌黑的洗澡水竟也莫名减少了些许!更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是···在这不足十五平米的小屋内就居住着他们三人! 昨夜是自己亲眼见到卜裕树深夜离开了小屋,自己则合衣躺在吕八的身边一夜未眠!那么···又会是谁深夜进入了他们的房间,拿走了根本就毫无价值的破衣烂衫?!还有那散发着酸臭味的脏水?! 这一切着实让人费解··· “大伯,来吃些东西吧!”卜裕树机警的先用银钗试过了饭菜是否存在毒性,确认安全后给吕八盛了些饭菜后,朝着屏风的方向唤起了温昀瑾。 再次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温昀瑾也重新恢复了淡漠的模样,对于这诡异之事···他与卜裕树做了相同的选择···可是,此时的他们未曾想到··· 更大的恐怖正在向他们慢慢的侵袭而来···毫无躲藏的余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7 幽灵鬼魅捉迷藏,危机当前心惶惶 吕八的精神看起来倒是好转了许多,只是心系胞弟,一个人手捧着饭碗蜷缩在角落里暗自垂泪···卜裕树心生不忍,走上前开口劝说道··· “我们知道你心有挂念,可还是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样,你先吃些东西,待我出去打探一番,相信吕六他一定会没事的!”说完也顾不得自己也仍饥肠辘辘的身体,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身后的大伯叫住了他···“我同你一起去,若有事发生也好有个照应!”相视无言,卜裕树点了点同温昀瑾一同走出了房间。而那送来的两碗饭,也纹丝不动的放在了桌上··· 屋外还是一片寂静,围墙两侧不断巡视的守卫不见一人,就连洞顶的灯笼也灭得七零八落,整个地下城陷入了昏暗之中··· 尽管温昀瑾对这诡异的地下城有所戒备,可是看到这恍如空城之境也着实感到有些意外!两人只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加快的脚步,朝着昨夜来时的路想要找到那条在夹缝中砌造的台阶! 这地下城虽大,可是构造并不复杂,屋舍均呈聚集状,两人也顺利的找到了那个狭窄的出口,四下张望,发现果真无人阻拦后,卜裕树与‘大伯’迅速登上了台阶··· 按照来时三当家做法,卜裕树也蹲下身在台阶最上方一侧的墙面上不停的敲击着,试图用手指抠出墙面的砖体···终于,在一次次的试探之后,卜裕树果然摸到了一块松动的墙面! 并用力拖拽了出来,温昀瑾还想着如此缜密的地下组织,要想脱逃定是困难重重,眼前希望的曙光来得太过轻易,反而更让他的心里增添了些许不安··· 果然不出所料!事情远没有卜裕树想象的如此简单···扒开砖块后,眼前也的确出现了那个铁皮垃圾桶的模样,只是···卜裕树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推动这铁桶分毫! 情急之下,卜裕树甚至拿起了抠出来的砖块,拼尽全力砸了下去···可是除了震耳欲聋的‘砰砰!’声外,铁皮桶仍旧岿然不动!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先绕着这地下城走上一圈,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出口!”温昀瑾开口道。 卜裕树也没做反驳,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昨夜那个在水月洞天遇见的女孩!那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歹人,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她寻求帮助··· “大伯,我知道一个地方,你先跟我来!”这般想着,卜裕树便领着温昀瑾又下了台阶,朝着那正中央最为宏伟的府苑走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水月洞天的府门口悬着一柄巨大的铁锁,就连后身的侧门也被封锁了起来!卜裕树有些心急的拍打着门栓,大声喊道“姑娘!姑娘?!您还在里面么,姑娘?!” 敲了半天,门内却依然没有回应···“姑娘?!这里···哪来的姑娘?”温昀瑾狐疑的侧过头看着卜裕树道。 被‘大伯’这一问,卜裕树的脸顿时‘腾’的红了起来,吱唔了半晌才将昨晚的事全盘托出··· “姑娘?那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可有何异样之处?!” “嗯···看起来正常的很,只是···脸上遮了面纱,我也未能看清她的面容···” “不!三当家既然把我们遣送到这里去,就说明这个诡异的地下城与鬼泣岭有所关联,别忘了那鬼泣岭上还掩埋着上前具满目疮痍的尸体!这里定然暗藏玄机··· 在这等黑暗丛生的地界,又哪里来的姑娘?!恐怕是引你入沟的障眼法罢了···” “可那姑娘看起来天真无邪,并不像是心肠歹毒复杂之人···她说是这水月洞天里的丫鬟···” “裕树···很多时候,人的样貌并不能决定人的本质···真相往往是那最不可思议,最难以接受的假设···” 温昀瑾别有深意的拍了拍卜裕树的肩膀···又继续围着地下城绕了一圈,发现除了三人居住的房屋外,所有的屋子的外门都被封锁了起来,毫无出路可言! “走吧,吕八身体虚弱,把他一个人留在屋中恐怕不妥!”‘大伯’安慰的拍了拍卜裕树低垂下来的肩膀,再次朝着居住的小屋移动。 这一路,两人再未出言,卜裕树依着‘大伯’的话开始一遍遍回想着昨夜见到那姑娘的场景,在记忆中搜寻着任何蛛丝马迹···而温昀瑾心里还在对今早衣袍莫名丢失的事情心存不安··· 等到二人再次回到小屋,吕八因为几日不吃不喝体力衰竭的晕了过去!那碗临走时递到他手中的饭菜也因手上无力摔散了满地。 “裕树,早上不是送来了三碗饭?我还不饿,你端过来喂吕八吃了吧!” “不,不用!我还身强力壮,我不吃,大伯你也要吃些的!”卜裕树边推让着,边转回身想要拿起临走时放在桌上的饭碗··· 可是,这一摸!却着实让他冒出了冷汗···桌上空空如也!别说什么饭菜,就连一个盛满水的竹瓢都不翼而飞!温昀瑾显然也察觉出了异样,神情紧张的绕着小屋仔细的搜寻起来! 这间不足15平的小屋,设施极尽简约···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墙角处还放置了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上面是一格格类似于药房中药柜,下面则是一个窄小的两边对开门的柜子。 只是这柜看起来时间很是久远的样子,抽屉已经被抽空,就连承重的木板已经被腐蚀得破烂不堪!除此之外就只有那扇屏风还有那位于屏风后的浴桶了。 温昀瑾一遍遍的趴在地上搜寻着床下,打开那破烂的药柜,里面除了一些枯黄早已分辨不出是何药物的药材外别无他物! “大伯···你在找些什么?这饭,或许是被老鼠吃了吧!” “老鼠?!什么老鼠能够拖着沉重的瓷碗而不落一粒饭粒?况且,这里我已经确认过并没有任何鼠类的洞穴!” “那···那又会是什么?!” “我想···此刻,应该有我们看不见的人···与我们一同生活在这里···” 儒邱皇宫——皇帝大婚,按照历朝皇律,新登基的皇后理应在大婚的第二天与皇帝一同前去皇室宗祠祭拜先祖,为先祖奉茶请安。 可邀月心知,自己若是昨日被赶出仙乐殿后再度硬闯,恐怕会更加招得皇帝厌恶,所以在凤仪宫等上了一日,一直到今日清晨,才重新梳洗打扮准备进殿面圣。 说来也奇怪,那个口中百般疼爱静萱公主的贺澜国王竟然在大婚当晚借故朝中有事,便带着大皇子以及先前支援来的军队,甚至是迎亲队伍也一并带离了儒邱国。 只给邀月留下了一封代笔书信,在花街柳巷十余载,邀月也听闻了不少朝中高官私下议政,耳濡目染的也懂得了些许为官之道,贺澜国王此举她也早有所料。 定是那国王害怕成为大国相争的牺牲品才借机离开,邀月心知但并未戳破,因为在她看来,少了这贺澜国王,她这个冒牌公主的身份便会坐的更稳。 尽管她现在的心思已全权放在了孟裟尘的身上,对于那个真正的公主也没了先前的威胁感。她也始终相信,只要再过些时日,等到皇上忘却了那个碍眼的‘肥婆王爷’,自己便会等到圣上的认可,真正意义上的飞上枝头做凤凰! 这不!对镜打扮了近两个时辰,邀月才悠悠然站起身,出宫门一路步行来到了仙乐殿外,为的就是享受这一路上的跪拜之礼,还有那一声声的‘皇后娘娘吉祥!’ 仙乐殿外,庄公公已经两日未眠的守候在殿门外···皇帝私自离宫非同小事,在深宫侍奉半生,庄公公自然知道这官场的黑暗,还有权臣对于这儒邱江山的虎视眈眈! 若是被心怀不轨知道了皇帝不在儒邱这一消息,定会小题大做撺掇朝中其他官员,更有起兵攻城之危!为了以防万一,他假借圣上之名调动了宫中数万禁军,不动声色的徘徊在寝殿门口··· 若是有官员朝这方向前来,就先行汇报!好在这朝中也多半是些酒囊饭袋,赦假三日便果真无人入宫···只是,此时眼前不远处款款走来的人才是真正让庄公公感到胆颤之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8 徒有虚名伤狠绝,寻欢作乐乔改扮 “庄公公~皇上可在寝殿休息?”邀月目不斜视的仰着头,发髻上斜插的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随着身体晃动的幅度‘哗哗’作响。 一身华贵的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衬得她贵气逼人,人靠衣装,金装傍身的邀月也褪去了先前丫鬟的模样,俨然一副国母的威严。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他身体抱恙,吩咐杂家这几日闭不见客,还请皇后娘娘见谅!”庄公公沉着恭敬的跪地行礼道。 “哦~既然身体欠安,静心修养也是好的~” 原本以为皇后娘娘一定会不依不饶的硬闯寝殿,没想到邀月出此一言,着实让庄公公有些意外,可是还未等他放下心来,皇后娘娘竟然一挥袖从他的身边绕过,正欲推门进殿! 害怕事情败露的庄公公,赶忙上前阻拦“皇后娘娘!圣上有令在先,不得外人叨扰,还望皇后娘娘不要为难老奴······” “为难?!庄公公这话···本宫可就些不明了,圣上口谕中说的是概不见‘客’!本宫身为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位居中宫c统率六宫,更是这六宫之长! 于情于理都算得上是皇上的内人···庄公公,您说~本宫可还是‘客’啊?!”这话语气虽温和,但句句珠玑充满了无形的压迫。 庄公公也亏得是宫中的老人,面对皇后仍然能面不改色的应对“皇后娘娘,您既然身为这后宫之首,定然是要做好领头作用,若依娘娘此言,这后宫剩余的107妃嫔皆是圣上的内人,岂不都有资格进殿? 到时打扰了圣上休养,这罪责···皇后娘娘一人不知可担待得起?···” “放肆!大胆的奴才,不过一个御前太监,仰仗着皇上的厚爱,在这里疯犬乱吠,本宫看你是活得腻烦了吧?!”眼看这庄公公仍旧不依不饶,邀月来时的好心情早已被消磨殆尽,不耐烦的怒斥道。 “老奴不敢···”庄公公虽整个人跪拜在地,可是语调却没有一丝惧怕和慌张,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就给本宫滚开!”邀月抬脚便朝庄公公叩地的头狠踹了过去,庄公公整个人重心不稳的仄歪了一下,脑袋又撞在了大殿另一侧的玉柱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仙乐殿外守在两侧的御林军,见此状也纷纷不再敢上前,可就在邀月正欲指挥身后跟来的守卫打开殿门的时候,身后的庄公公再一次说话了··· 可这一次,他说的话却在顷刻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圣旨到——!贺澜静萱上前接旨——!” 圣旨作为历代帝王下达的文书命令,具有绝对权威的作用!也可以说···圣旨就是皇帝的分身,见旨如见人,无论是接旨之人还是周遭的文武百官,只要是本国的子民都要跪地行叩拜之礼! 所以,尽管邀月心有不愿,可是身为皇后她绝不能忤逆圣意,只要转回身同殿外跪倒在地的守卫一同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 皇帝昭曰:朕身中蝠毒,身体抱恙,从白医使医嘱静养在仙乐殿中,毒散则归朝!静休几日,不得任何人打扰!皇后贺澜静萱包括在此,若是执意冲撞,则以忤逆圣意之罪禁足凤仪宫,皇诏赦免方可出! 诏命裟尘六年八月二十二日之宝” “皇后娘娘,请上前接旨吧!” 邀月抬起眉眼,恶狠狠的瞪了庄公公一眼,咬紧牙根道“皇后贺澜静萱接旨!”接过圣旨,邀月的脸色整个阴沉了下来,周围的宫女也都掩面藏笑的看着这一幕。 邀月更是颜面全无,正欲拂袖离开之时,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明了的笑,再次转回身来,朝着庄公公咄咄逼人的说道“庄公公!这圣旨按理说都是在圣上人不在宫中时,才会书写颁布··· 圣上他如今就在这仙乐殿中,又为何要劳烦公公您兴师动众的颁布圣旨呢?!莫非···皇上他根本就不在宫中!” 邀月的眼光锐利,仅从这一点蛛丝马迹便很快嗅到了异样,庄公公心猛地一沉,可脸色却仍平静得很“皇后娘娘这话让老奴又如何作答?圣上他抱恙在榻,不愿亲自出面沾染寒风,故才手拟圣旨交于老奴罢了!” “哦?!既然圣上不准本宫进殿探望,那就请庄公公告知圣上,只要圣上能够隔窗答言,本宫定不再多言,在圣上病未痊愈之前,再不前来叨扰!如何···” “这······” “怎么···庄公公莫非有何难处?!还是···真如本宫所言,圣上他并不在宫中!”一语惊雷起,大殿外开始有宫里的禁军,守卫全都闻声聚集了过来··· 庄公公知道在这些人之中一定隐藏着朝中几位权臣的亲信,今日若是在这殿外走漏了风声,那么很可能···明天就是儒邱改朝换代之日! “皇后娘娘,这···”庄公公脑袋飞快的运转,不停的思虑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外面何事为何如此吵闹?!”仙乐殿内有人开口说话了···这声音···这声音分明就是皇上的语调! 邀月的预想落空了,她有些意外的望向窗户···阳光洒落在窗面上,映出了一个俊俏的剪影!看身形打扮这的确是圣上没错!还未等邀月开口,庄公公先行开口道“皇上,奴才该死吵醒了圣上,还请皇上降罪!” “无碍,又是何人在此喧哗?!” “回禀圣上,是皇后娘娘!” “放肆!朕的圣旨难道是儿戏不成?!”方才还耀武扬威的邀月听了这话,顿时冷了半截,如今自己的靠山不在儒邱,皇上本就对自己心有不满,若是再无端生事,自己这还未坐热的皇后之位很可能只是黄粱一梦。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忧心圣上龙体,才焦心进殿,还请圣上息怒!”邀月撩裙跪地,朝着那隔着窗面的影子说道。 “朕暂且念皇后初犯,赦皇后大不敬之罪,但在朕身体为痊愈之前,禁足仙乐殿五里之内!你可知晓?!” “是!臣妾知道!” “嗯,退下吧!”连同着窗户上的倒影,殿内的声音也消失不见,邀月这次前来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在众人面前彰显出自己皇后的威仪,反而被下了禁足令,成为了宫中笑柄! 就在邀月懊恼万分的离开仙乐殿后,庄公公神情也恢复了淡然,遣走了殿外守护的侍卫,自己则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大殿内果然站着一个身穿黄袍的男人,听见声音转回身来朝庄公公施了一礼“公公,情急之下,子苓擅自斗胆着了黄袍,还请公公向圣上告知,子苓再向圣上请罪!” “白太医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相信圣上不会怪罪太医的!” 没错!方才穿着黄袍,佯装圣上之人就是这白太医!“只是太医,杂家还不知太医竟学圣上的声音仿得出神入化,已经达到了可以假乱真的地步!” “哈哈~庄公公谬赞了,子苓不过精读医术,发现这声带的震动可以通过一种植物簧片来改变,只要细心钻研调整,便可改变人的音色!” “白太医果然是皇城第一神医!这几日,就有劳太医暂且居住在这仙乐殿中,等到圣上归来了!” “说来还真是惭愧,这军中将士们中的蝙蝠毒,子苓至今也未有头绪,又怎能担得起这‘神医’之名呢···” “太医不必自责,相信待圣上归来之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另一边,回到凤仪宫的邀月恨意丛生,再加上又从下人的口中听得了其他几宫的妃嫔对她的冷嘲热讽,心里更是憋闷! 自己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便从未失手!男人,在她眼中不过是用来装饰自己的消耗品···皇上!呵,皇上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践踏自己的自尊?! 凭什么他就可以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凭什么?! 邀月越想越是不甘,竟一气之下赶走了所有宫女,独自换了一身常服,想要出宫去坊间享乐一番,可是这一去···没想到却让她堕入了更加污秽的深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9 欲饮千杯解忧愁,流言蜚语愁上愁 时辰也不过刚过了午时,邀月假借为圣上微服民间寻找灵药为由,便明目张胆的离开了皇宫。虽说邀月这个冒牌公主终于如愿登上了皇后之位,可这宫中上下也都知晓这皇后不过是徒有虚名。 好在皇上碍于贺澜国王的颜面,整个大婚宴席从排场到嫁妆都算得上是叹为观止,光是赏赐给邀月的银两便足足有两万斤金!这庞大的数目,是邀月无法想象的··· “呵,既然皇上待我不得,我又何苦独守在这深宫之中做个怨妇呢?!凭什么只有他皇上可日日享乐?我邀月也要酒池肉林欢乐度,酩酊大醉解忧愁!” 看着宫外明朗的天空,邀月不满的喃喃着阔步走上了喧闹的街市··· 大红灯笼高高挂,大街小巷人满患···皇帝大婚的喜气还未散,两边的店铺甚至还在贩卖西番传来的庆婚福袋,说是福袋不过是装了一些晾晒干燥后的花瓣,挂在树枝上作为百姓为圣上为儒邱祈福的象征。 这些民间津津乐道的物件在邀月看来却犹如尖酸的嘲讽一般,心里更是厌烦的很,随便找了家酒馆便走了进去···为了掩人耳目,邀月虽换上了一身乌金云绣袍。 可单凭这一张绝美动人的脸庞,在她刚迈步进入酒楼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别忘了,这儒邱国可是个男尊国家,出了阁的女子若是想要出门维持生计,都要带上府衙发放的面纱,遮挡住面容后方可出门。 像邀月这般抛头露面的女子向来都是西域到此的商人,只是自从梵茵与儒邱对峙以来,皇上下令暂逐异客,封锁城门!所以此时聚集在邀月身上的视线除了惊艳于她的美貌外,还有着些许疑惑··· “呦~这位姑娘是打尖还是要住店呐?”迎面手中端着还未来得及给别桌端上的菜肴,店里的小厮便谄媚的走过来热情的朝邀月招呼着。 “开间雅房,八凉八热,挑好的来,再来两坛上好的花雕酒。” “好嘞,客官!只是···只是这雅房已经客满,您看···”小二面露难色,可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道金光,两锭灿黄色的金元宝放到了店小二的眼前。 “好嘞,好嘞!客官楼上请!顺和一号房贵客一位——!”店小二扯着脖子朝着二楼的方向喊了一声,楼上两个彪形大汉立马会意的推开顺和一号房们,二话不说将里面的一男一女推搡了出来。 “嘛呢?嘛呢?干嘛呢这是?!我们这正吃得好好的,你们这怎么还带撵人的啊?!”那男人头上正插着两朵朱缨花,右手揽着旁边的貌美女子,语气很是不满道。 “嘿嘿~方少爷,实在不巧,我们这顺和一号房昨日已经被这位姑娘定了去,小的愚笨忘事,忘了这茬!真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方公子息怒,息怒···” 那店小二赶忙弓着身子凑了上去,满脸堆笑道。 “什么这个姑娘,那个姑娘的!老子不管!来来来,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诶呦~方少爷,实在不巧,我们掌柜的出门访客到现在还未回来,您看···不如就算给我们掌柜的一点薄面,今日的酒菜前就算我们花庆楼的!” “我呸!你这狗东西可是将本少爷当做是乞丐打发?!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物,竟敢抢本少爷的席位!”这男人一把推开挡在楼梯前的店小二,三两步走下了台阶。 “人呢?!是那个娘们···”横话刚出口,那方少爷顿时蔫了下来,甩手将偎在胸口的女人推到了一旁,一边整理着两鬓,一边色眯眯的上前道··· “姑娘真是貌美动人,天姿国色啊!方某愿意为姑娘让贤~” 邀月并未瞧上那少爷一眼,转身朝台阶走去···“诶~姑娘且慢!”那少爷故作潇洒的半敞开衣襟单手撑在楼梯扶手上调笑道··· “姑娘~这客房本是方某所订,如今姑娘要夺人所爱岂不残忍了些···不如~我们一起饮酒作乐如何?!” “滚开!” “呦~好一个暴脾气的小娘子,本少爷喜欢!喜欢!” “滚···开···”这一次邀月放慢了语调,眼神却依旧没有看那人一眼。 “小娘子~别啊···额!咳咳!咳咳!好热!这怎么这么热?!好热!好热啊!”话未说完,那少爷的脸突然肿胀了起来,他拼命的挥舞着双手,像一只断了头的蜂一般冲向了大堂。 桌面上只要有水壶的地方他都会疯了一样扑过去,仰起头贪婪的吸允着,大堂中吃饭的客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景象吓得乱做了一团。 店小二赶忙让那两个护院一左一右的挟着这方少爷丢出了酒楼外,扔到了道对面临近的药房,折腾了半晌,酒楼才总算恢复了安静···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厮刚想回头道歉,可一转身原本站在台阶下的邀月早已消失无影,仰起头却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顺和一号房之中··· 坐在雅间的邀月看着酒楼外仍在不断哀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眠不休’天下顶级的春药,只需要一粒飞尘便可傲立床榻···只可惜这小子全都涂抹在了脸上··· 酒菜上齐,邀月的心情也才不过刚缓和些许,从隔壁间的雅房再次传来了声音··· “尚书大人~您可真是让孀艳一阵好等呐~”一个女子娇媚入骨的声音传来,邀月也本不想扰了清净,可怎料这酒楼的雅房之间的隔板是由梨花雕木制成的。 尽管看不见对面之物,可却阻隔不了声音,这声音清晰的就像自己便置身其中,让邀月听也不得,不听也不得··· “哈哈哈~我的美人莫急啊!这皇帝大婚赦假三日,方才礼部下发了圣谕说是皇帝抱恙,静养几日,嘿嘿~这又是几日不用上朝,老夫啊!可得好好陪陪我的美人喽~” “咯咯咯~尚书大人真是讨厌!怎么···这皇帝才不过一夜洞房花烛就病娇入榻,咯咯咯~邀月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邀月?!’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邀月显然整个人一怔,微微有些发愣。朝着那扇雕花屏风凑近了些,仔细的听着··· “邀月?!这不是···” “呵呵呵~没错!就是我们儒邱的国母,皇后娘娘呀~” “哦~对对对,老夫差点忘了,美人也是从‘绮凤楼’来的,那这皇后娘娘···艳儿可识得?!” “识的?那可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我们的皇后娘娘呀···想当年可是个独领风骚的花魁呢!只不过呀···后来做的乏了,才退下来了罢了~” “花魁?贺澜公主不过才十六岁,怎么···” ‘哐啷!’邀月猛然一惊,手臂碰到了桌上的茶杯,顺势滚落了下来。 “什么声音?!” “诶呦~我的尚书大人呀!不过是打了个杯子,您又何必大惊小怪的~酒楼嘛!再正常不过了~” “嘿嘿~是啊!也是~老夫这不是怕···” “怕什么?!怕你家那母老虎跟来是不是?哼!你是个骗子,艳儿都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连个···连个妾室都不愿意施舍~呜呜~呜呜呜~人家不要活了啦~” “好啦好啦~我的小美人!等些时日,再等些时日啊!那,那个···你方才说到哪了?” “哼,什么说到哪了~都是绮凤楼出来的人,人家邀月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如今又做了皇后!再看我!呜呜~呜呜呜~连个尚书的小妾都做不得~呜呜~呜呜呜~” 有人肯定了自己的成功,邀月自然心生喜悦,可还未等勾起唇角,屏风那边又说话了··· “诶呀!你哭什么哭呀!别看人家做上了皇后娘娘,可是···可人家还不如你呢!” “哼!你胡说!皇后娘娘又怎么能跟我一个青楼的妓女相提并论?!呜呜~呜呜呜~” “诶呀!你听老夫说呀,今天我可听宫里的人说了,这不过才新婚第二天,皇上就对皇后娘娘下了禁足令,说是连皇上的寝殿都靠近不得呢! 这宫里都说啊···这皇后不过是徒有个头衔罢了!皇上他心里爱着的分明是那个梵茵来的禄王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0 烂醉如泥眼朦胧,孤男寡女处一室 只一句话,这满桌的珍馐霎时间便索然无味,邀月不甘心的紧攥起拳头,胸口憋闷难耐!可屏风那头的两人显然并没有就此结束的念头··· “什么?!原来是这样!先前艳儿就纳闷得很,自从邀月被两个陌生的男人从绮凤楼带走后,我们阁主就莫名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胡妈··· 原来啊~凡是从坊中嫁给高官的姐妹,她恨不得天天都挂在嘴边,炫耀个没完!可邀月做了皇后娘娘,她却只字不提,就连坊中的姐妹也不准说起~ 姐妹们本以为是皇上介意皇后的身份,才暗中下了封口令···哈哈~听官人这般讲,恐怕是邀月自知自己在圣上心里无分寸之地,才不准胡妈四处宣扬,以免被人看了笑话吧!哈哈~哈哈哈~” 一声声刺耳的尖笑让邀月气得手臂直颤,她努力平息着胸中的怒气,拼命抑制住想要冲过去杀了那两个奸夫淫妇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我的小美人,你知道么?不管是皇上不待见她,就连她失散了十年的亲生父亲贺澜国王也是一副后悔认她回来的样子,大婚当天就带着大皇子和贺澜的兵马逃之夭夭··· 躲她啊跟躲着瘟神似的!哈哈哈~真是可怜!” “咯咯咯~想来也是,做了公主又如何?皇后又如何?还不是个被圈养在深宫的怨妇罢了!要艳儿说啊,她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了她是个青楼妓女的本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诶呦~我的小美人,所以说···你又何必嫉妒她,依我看,你可比她好上千倍还多呢!因为啊~美人你还有郎君我疼着你不是~嘿嘿嘿~” “诶呀~尚书大人真是讨厌!说的艳儿脸都羞了~” “那···美人我们移步望月阁?老夫我特意为了美人你定了上好的房间,我们······嘿嘿嘿~” “诶呀~真是讨厌~讨厌呢~”······ 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两人说话的声音也逐渐远去,听起来是离开了酒楼。只留得邀月一个人按压住憋闷的胸口,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坛,扒开塞子,仰起头大口豪饮了起来! 一坛下肚,颊边只晕开两道绯红···两坛下肚,腹部除了些许撑涨的感觉外,也毫无反应···“小二!再来两坛花雕!” 邀月转回身朝着楼下大堂忙碌的小厮喊道。不足片刻,酒坛便搬了上来,桌上的饭菜一筷未动,邀月只机械似的仰起头继续猛灌起酒来··· ‘凭什么?!凭什么···为了他,我做了这么多!我当牛做马,做最卑贱的丫鬟!甚至···甚至连那肥婆的洗脚水也是我亲手准备···为什么···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他还是看不到呢?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我却不可以?!呵~做了公主又怎么样··· 说是挂念我十年的父亲,在权势面前,我也不过是一只随手便可送人的金丝雀···呵,到头来,亲情···友情···爱情我依旧满盘皆输···’ 借酒消愁愁更愁,邀月越是大口喝酒想要麻痹自己的神经,脑海中那些曾经的琐事却愈发的清晰起来!为了得到称赞,更好的生活,尽管不愿她还是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甚至能清晰的记起,那个雨夜···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腥臭的唾液,潮湿的口气···那夜之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纯真···尽管她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身躯··· 可那种被抚摸过的厌恶感觉却夜夜在她的梦中反复···但同样的她也终于如愿得到了胡妈的赞赏,姐妹们艳羡的眼光,还有花不尽的钱财··· 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邀月一步步堕入了贪欲的深渊!也不知到底喝了多久,直至邀月的喉咙被酒精烧灼得疼痛,窗外的天也不觉间黑了下来,地面上散落的空酒坛堆得满地··· ‘叩叩叩!’店小二推门走了进来。“客官!这位客官?!戌时已过,我们酒肆也要打烊了,还请客官您···”还不等店小二把话说完,邀月‘腾’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摇晃的径直走下了台阶。 出了酒肆,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方才邀月喝得太急,陈年花雕的酒劲还未涌上头来,可这风一吹,似是打开了邀月头脑中的某一根神经,一股醉意翻涌了上来! 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晃动了起来,阵阵眩晕几次让邀月险些撞到街边商铺堆砌的杂货,好在时辰已过了宵禁,街上鲜少有行人来往。 踉踉跄跄走上了半个时辰,此时的邀月已经完全处于酒醉的状态,口中胡言乱语着,走几步便倚靠住一侧的墙壁呕吐了起来! “呵呵,你···是谁?”这时,邀月突然伸出手指着前方街角处一个树立着的垃圾桶自顾自说起话来···“你!你···你是不是在看老娘的笑话啊——?!” “呵,我知道你是谁!是你——!禄纤窈!对不对?哈哈~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做了儒邱的皇后!哈哈~皇后你懂么你···哈哈~哈! 笑?!你又在笑什么?笑我是不是···啊!”邀月越说越是激动,更是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铁皮垃圾桶,可再想开口说话,却没忍住不断翻腾的胃液,再次呕吐起来。 “姑,姑娘···您没事吧?”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朗又略带羞涩的男声。邀月没有回头,仍旧抱着垃圾桶吐个不停···“姑娘?您还好吧?!” 那男子有些胆怯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邀月的肩膀···“姑娘?···姑娘?!” “诶呀!你是谁啊?!”接连叫了几声,邀月总算不耐烦的回过了头,可这一回头,却着实让那男子有些吃惊,迟疑了一秒,语调中满是惊喜“怎么是你?!” 要说此刻眼前的这男子是谁,可还记得邀月被裟尘驱逐出宫时,路上碰到的那个酒馆的小厮么?那个与邀月仅有一面之缘,却被她的美貌惊艳了的男孩——庄孝廉! 当然对于邀月拦下圣轿,阴差阳错做了公主一事,他当然是不曾知晓的,此时的庄孝廉也更想不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前日皇后的游街,虽然邀月也在市井中巡了一圈,可是堂堂皇室,百姓又岂能直视?!况且巡游的轿子外都罩有薄纱,就算是仔细观瞧也不过看到些轮廓罢了。 “你谁啊?!”邀月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转回身继续对着铁桶吐了起来。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喝醉了?!” “没有!我没喝醉?!老娘我清醒的很!走开——!你走开——!”邀月开始烦躁的大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可却把身后酒坊的老板娘喊了出来··· “你这个死奴才!不快滚回你的茅草房去,在这大喊大叫的做什么?!要是把客人们吵起来,我要了你的狗命!滚——!” “是是是!知道了,老板娘!”庄孝廉立刻慌了神,有些惊慌的小声对邀月道了一声“失礼了”,便连拖带拽的带着邀月回到了酒坊另一侧偏巷里的一个矮小的茅草房。 这房间说是房间实则不过是一件矮小的马厩,屋内堆满了稻草,可却很整齐有序!屋内所有的应用之物都是用稻草编制而成,稻草桌c稻草席,地上甚至放了一张用麻绳绑成的稻草被! 尽管屋内简陋,但是庄孝廉还是尽可能的为邀月整理了一个最为舒适的床铺,扶着邀月坐在了草席上,庄孝廉又马不停蹄的拿着屋内唯一的一件瓷器——水碗,走到了后院的井边打水。 接连打了三四次,喝了些许清凉井水的邀月,也总算清醒了一些···“姑娘,您···还好么?” “嗯···这,这是哪啊?”邀月还是有些迷糊的问道。 “这···这是我家···”在说道‘家’这个字时,庄孝廉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了下来··· “家?···呵呵,家···”邀月有些嘲讽的裂开嘴笑了笑,庄孝廉头垂得更低了,唯唯诺诺的说道“姑娘是不是嫌弃这太过简陋,那···那个前面就有一家客栈,不如我···” “没有!这···这里很好!”喝醉了的邀月也似乎温和的许多,笑着打断了庄孝廉的话···“相比于没有温度的豪华宫殿,这里···更像是一个家···” 听邀月这般说,淳朴的少年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姑娘,您怎么会这么晚还在街上?怎么不回家?” “我没有家···” “没有?上次见到姑娘背着包袱,庄某还以为姑娘是要出城···” “你认得我?!” “嗯!姑娘您或许忘了,上次贺澜国王到皇城的时候···” 原本有些忘却的烦心事,在邀月再一次听到‘贺澜国王’时,又再一次迸发了出来,带着些许冲动的酒气,邀月的眸光有些朦胧,她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羞涩的男孩··· 她看得出来,他是喜欢自己的···有那么一瞬间,邀月有一种想要发泄出来的冲动···在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想要得到爱的感觉竟然如此强烈的敲击着她的心脏,哪怕是一刻的放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1 干柴烈火食禁果,再闯仙瑶异事生 邀月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她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一双柔荑抚上了庄孝廉的脸颊,少年浑身猛然一颤,通红着脸,慌忙的向后闪躲着“姑娘姑娘您,您喝多了姑娘” 庄孝廉的羞涩反而勾起了邀月的兴趣,更加大胆的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忽的向自己身边拉近过来,气若幽兰“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这突来的艳遇显然让这个‘未进人事’的懵懂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吱唔了半晌才好容易说出了三个字“庄庄庄孝廉” 看着他笨拙惊惶的样子,邀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在青楼她看惯了人与人之间的觥筹交错,内心厌恶至极却要嬉笑迎合 看惯了那些脑满肠肥满嘴仁义礼智的‘伟人’,眼中那盖不住的荒淫好色可眼前少年手足无措的模样,却无端端的让邀月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模样。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青涩,单纯好奇却也胆怯或许假如,自己并不是个孤儿那么,那么也许,自己也会在这样的花季遇见一个像这般懵懂的少年 相识相知相爱即便是住在这般简陋的茅草屋里,想必那也会是很幸福的 “你哭了?” 一滴眼泪顺着邀月的眼眶滑落,邀月伸出手接住了这一滴清冷她望着这滴泪水,显得有些疑惑她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会流泪的邀月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的上一次落泪是在什么时候 眼泪划过的地方,被窗缝中吹来的冷风吹得有些发凉,还未等她伸手拭去泪痕,脸颊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掌轻抚而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庄孝廉的手又快速的颤抖着垂了下来。 他再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庄孝廉一边在心中暗骂如此毫无廉耻的自己,另一面却也在暗自狂喜 “看着我···”邀月的嗓音魅惑而沙哑,深夜里像极了妖精的魔咒,让庄孝廉毫无抵抗的余地,他抬起头看向他,眸光流动,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得像要跃出了胸膛! “我美么?···”庄孝廉没有开口说话,却捣蒜似的拼命点着头“说,我美么?”邀月单手撑地,头向上仰望着看着他,纤细的腰身拉伸出诱惑的弧度 “美”‘美’这字才刚吐出半个音节,连同那未发出的尾音一并被邀月吞了下去!温润炽热的唇直直压迫过来,带着一抹甘甜的幽香辗转厮磨的寻找着出口 在那一刻,庄孝廉的脑海彻底变成了空白,僵在半空中的手臂,不知该放在何处 倏地,邀月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庄孝廉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他,整个人更加贴近了过来,如此被一个女人掌控着,庄孝廉心不甘心的用力回吻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自然得水到渠成。香汗满盈落草席c娇喘微微黄莺啼偷食禁果暗欢愉夜值千金 清晨的阳光透过屋檐上方的缝隙照在那一对还在熟睡的璧人身上闪着淡淡的光晕,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谁也不知道这也是噩梦的开始 五毒阁——离开貔阳丘后,我终于在一日内寻齐了剩余几种毒蛇的毒液,唐祺风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只需要重新回到睿灵仙瑶,寻得蓝环章鱼的吸盘c僧帽水母的胆汁c还有‘虞美人’花瓣捣成的花汁了! 至于那凝香树的果子我姑且将它放在最后一项,毕竟练成御蝠飞行之术也非几日便可登峰造极,制定好了计划,天色方才转亮,我便起身向前方再一次出现的雨林区进发 穿过雨林区,徒步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我终于来到了那片我曾经坠入其中的树林!顺着垂荡下来的藤条摸索着,这一次我却没有那么幸运,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我也没找到那隐匿于树洞后的人间仙境!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原本安静待在包袱中的金蝎,不知为何突然隔着布袋用两钳夹住了我的后腰,我下意识的向后一转,脚下踩到了一块布满苔藓的石块上,毫无征兆的向后仰了过去 ‘砰!’的一声,整个人狠狠砸在了地面上,等我反应过来,起身想要从包袱中拿出金蝎教训一番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停了下来!这里这里分明就是那睿灵仙瑶! 白蒙蒙的雾气弥散四周,恍然间看不清晰,远处似有七彩的霞光,将雾气染得一片迷蒙眼前正是那开得鲜艳的‘虞美人’ “窈窈!窈窈——!”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在叫我?!我环顾着四周,想要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不知为什么眼前聚集的浓雾竟然越来越多直至将我自己置身于一片茫茫之中 “窈窈!窈窈——?!”这声音这声音是妈是妈妈!这声音分明就是我妈妈的声音!在我分辨出声音的那一刻,眼前迷雾散去,一个女人哭着走了出来 “妈——!”我无比激动的朝妈妈的方向跑了过去,可是看着才不过几步的距离,我却怎样也无法到达! “窈窈!窈窈!来——!妈妈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啊?!”妈妈向我张开了臂膀,我也奋不顾身的用尽全力奔跑,终于,眼前似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被我冲破开来 五米四米三米我与妈妈的距离在逐渐缩短,可是就在我的指尖快到碰到母亲手臂的时候,眼前母亲的样貌忽然扭曲了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副被泼了水的国画 晕染得一塌糊涂!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伸出了手想要感受那记忆中熟悉的温存此时,扭曲的线条竟然又变成了一副人形,可这一次却却不在是母亲,而是卜裕树!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眼神迸射出来的仇恨早已将我撕成了碎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如此糟践我!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沦为了整个梵茵的笑柄! 死!我要你死——!”卜裕树的手臂伸长了过来,我想要闪躲,可身体却动弹不得,他的手掌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颈,向内用力收缩收缩 我的呼吸也伴随着变得急促而困难了起来,我的大脑开始缺氧就连视力也逐渐迷糊与此同时我也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王爷?!您还好么王爷?!”一声声关切的问候,再次将我唤醒了起来睁开眼,是淮绶!看见淮绶,我的心就莫名的安稳了下来 “王爷?您去哪了王爷?!淮绶找您找的好苦呀!您看淮绶的胳膊被儒邱的皇帝砍掉了”说着,原本脸色温和的淮绶,突然从眼眶中流出了血来! 胸前绑着的麻绳上用铁钩倒挂着两条被从根砍下的双臂!我惊愕的瞪大了眼而面前的淮绶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王爷淮绶好惨啊!您看我的胳膊没了褪也折了”淮绶面无表情的向后扭过身子,两条双腿齐齐的滚落在地! “王爷!您可要为淮绶做主呀就连头,也被那狗皇帝砍了去王爷王爷啊”淮绶的头向右侧一歪,‘咕噜噜’头颅像皮球一般滚落到我的脚下,眨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如此可怖的场景此时的我理应充满了恐惧与害怕!可是奇怪的,面对着血流成河的血腥场面,我的心中出了惊讶外,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这种异于常人的缺失,反倒让我感到有些恐慌同样的,眼前的淮绶也开始扭曲了起来,下一秒出现在我的眼前的便是那我心中思念的却也渐行渐远的儒邱皇帝——孟裟尘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2 幻影重重差毫厘,春宵一夜命殒丧 “肉丸子?!你回来了,肉丸子!你知道么···我真的好想你···”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再次重逢时的样子··· 就像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说的‘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在我第一次陷入毒巢,住进毒蝎遍布的地穴时,我又何尝不日夜憧憬着他会抛下一切,来救我离开··· 我需要的并不是山盟海誓的承诺,只不过是那一抹乱世中能让我感到安心的眼神···可是,到头来我等到的是什么···却是他另觅新欢的噩耗··· 心寒了,再听到这般温声哝语,也再没了曾经的悸动···“窈窈?你怎么不说话?!是我···我是裟尘啊!” “你···还好么?”看着裟尘焦灼的面容,我才狠下来的心又软了下来··· “窈窈!没了你···我又如何能过的好?!我的心里充满了对你的歉疚···窈窈,我们还是朋友对么?···” ‘朋友?!’裟尘这话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裟尘,你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裟尘的身子也开始扭曲了起来!可诡异的是,这一次只晕染了他的下半身···裟尘的口中还在一直喃喃着那句“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裟尘原本穿着的明黄厚底高靴竟然变成了一双秀气的粉色宫装绣花鞋!顺着向上看去,纤细白皙的脚踝···飘扬繁冗的隽丽裙摆···盈盈一握的腰身··· 裟尘的下半身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可裟尘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就在我想要开口告诉他的时候,裟尘的声音变了!尖细而锐利···像极了被人掐住喉咙后的放声嘶吼,难听又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声音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禄纤窈!禄王爷~真是好久不见啊!” “你是谁?!为什么要霸占着裟尘的身子!” “哈哈哈!我是谁?禄王爷还真是健忘呢~你看···我是谁啊!”一眨眼的光景,裟尘早已消失无踪,站在我面前满脸嘲讽与不屑的正是那推我坠下悬崖的邀月! “我尊贵的禄王爷~你就去·不要对皇上苦苦纠缠啦!如今的儒邱皇后可是我贺澜静萱!” “不!你不是贺澜公主,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呵,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只要本宫这皇后之位是真···我便心满意足了!啧啧,禄纤窈啊禄纤窈!你放着好好的王爷之位不做,非要跟本宫抢什么男人~ 呵!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腰粗腿短,满脸的横肉!啧啧啧···光是看着都让人感到恶心,也怪不得皇上他会选择我了~哈哈哈~” 一句句嘲讽像根根利刺猛扎进我的心脏!“呵呵呵~禄纤窈你知道么···从青楼开始,这就是本宫设下的一个局!在宫里,伺候你的每一天···你的伪善都让我感到恶心! 不过没关系···只要裟尘爱我就好了啊~” “胡说!胡说——!你胡说!裟尘是爱我的,就算我敌不过他的江山,可是他的心里是有我的!胡说,你胡说!” 我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伸手从包袱中摸出了一罐蛇毒,两指捏紧邀月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来···看到我的情绪变得失控,邀月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可就在我拔开瓶塞想要将蛇毒倒进邀月的口中时···眼前的邀月竟然又变回了裟尘的模样!两个人互相交叠,重合起来,时显时灭··· “纤窈,算朕求你···不要···不要伤害她···”没想到这是裟尘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歇斯底里的高举起蛇毒,倾倒而下···淡黄色的毒液在空中滑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一滴先行落在了裟尘的嘴角,眼看着就快要碰到裟尘的嘴唇··· 突然,我的后腰不知被什么东西狠扎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捂住腰蹲下身子,蛇毒洒落满地!再抬眼···面前的裟尘消失了··· 我独自一人置身在偌大的虞美人花田之中···手里还紧攥着那瓶空了的药瓶,伸手抚上嘴角,落入掌心的是那一滴致命的淡黄··· 低下头,从衣襟中爬出了两只金蝎···而我并没注意到的是,方才在我摔倒之地,一片破裂的虞美人花瓣带着鲜红的粘稠,此刻正紧紧的粘在我的后颈······ 孟岚城——对于庄孝廉来说,昨晚的一切无疑是一场美梦···他不想太早想来,可残酷的现实却又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他。 为了不让酒馆的老板娘吵醒熟睡中的邀月,庄孝廉早早的起身赶回酒馆干起了杂活,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房中的邀月···这不,趁着老板娘出门进货,庄孝廉就赶忙折返回了茅草房。 而此刻的邀月呢,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疼痛欲裂的头部让她想起了昨夜的宿醉···可,这里又是哪呢?!邀月捏了捏额头,使劲的回想着··· ‘吱嘎——’就在这时,茅草屋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羞涩局促的少年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姑,姑娘···您还好么?” 少年的眼神游离着,似是想看她却又不敢看···“你是谁?!”邀月撑坐起身子,眼神冷漠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姑娘···你忘了么?我···我是庄孝廉···昨晚,我们···” “昨晚?!”环顾着周身的一切,邀月的记忆渐渐拼凑得清晰起来!‘自己昨晚还真是喝得多了,竟然在这破烂的马厩里···’邀月的目光冰冷了下来··· 庄孝廉看着邀月满脸不悦,赶忙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姑娘···姑娘!孝廉不是轻薄好色之徒,还请姑娘放心,孝廉一定会对姑娘负责,娶了姑娘的!” “呵!娶我?你凭什么?!”邀月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我···我我···”被邀月这一问,庄孝廉彻底没了话语,眼前的姑娘与昨晚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若是姑娘肯等···我庄某定会考取个功名,回来再迎娶姑娘!”庄孝廉目光坚毅的说道。 “呵呵~你知道在青楼,什么话最不可信么?不是那些达官显贵说要娶你做妻妾···而是穷书生随口应承的功名!这些事见的多了,也就成了笑柄。” “姑娘!孝廉绝非空口白话之人,孝廉愿在此立下血书字据,若失言于姑娘,就五雷轰···”话还未说完,便被邀月拦了下来。 “你的命又值几个钱?!”暗讽的话语,让庄孝廉涨红了脸。 “昨日之事,你只当从未发生过就好···”说完这句,邀月便准备起身离开,可庄孝廉却鼓足了勇气拦了上去“姑娘!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如何忘记?!恕庄某难以答应姑娘!” “那依你的意思···是宁可死,也要纠缠到底了?!”邀月压低了嗓音,空气瞬间凝重了起来。 “姑娘!庄某如今的确一贫如洗,配不得姑娘···可是庄某人虽穷但志不短,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庄某一定负责到底!” “即便···我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对!即便你是······”庄孝廉突然反应了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邀月···“皇,皇皇皇后娘娘?···” “没错,我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手中的餐盘打翻在地,庄孝廉骇得双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皇后娘娘?!那不就是···皇上的妃子···我,我我···居然对皇后娘娘做出了如此下作之事···’ 此时的庄孝廉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无论如何都是活不得的···好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倒也免去了满门抄斩的顾虑··· 在脑海中思虑了半晌的庄孝廉,忽然表情严肃的正跪在了邀月的面前,方才脸上的恐惧也消失不见“皇后娘娘!小的庄孝廉愿以死谢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3 情殇难愈少年情,贞子再现梦做真 “呵,死?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负责任的方法?!”邀月高挑起眉毛,眸光定格在跪在地上的庄孝廉,语气中满是不屑。 “皇后娘娘!小人不知娘娘身份,犯下如此滔天大祸,身为百姓顶撞皇族便可诛灭九族,小人的罪即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还请皇后娘娘赐小人死罪!” “本宫又如何能将你处死?私刑还是公刑?昨晚之事,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别说是你,就连本宫也难逃一死!并且刑罚只会比你更重,更加残酷!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又怎会明白其中利害···” 听了邀月的这番话,此时的庄孝廉面若死灰···方才强撑起来的勇气也早已消耗殆尽,深深垂下的头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 “你不必死!也决不能死!本宫再说一次···昨晚你并未遇见本宫!你我互不相识!也希望你记住,此事绝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你···听懂了么?!” 邀月语气凝重的躬下身凑到了庄孝廉的耳边,一字一句,缓慢却带着肃杀的威胁···说完便拂去裙角边粘黏上的稻草根,拉开门准备离开。 “娘娘——!”出乎意料的,身后的少年再一次叫住了她,邀月停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噗嗤!’一声,邀月乐了,面对这青涩少年的天真让邀月感到有些好笑,她随口答道“当然能~只要你进宫不就见到我了?只不过···能进入皇宫的男人,恐怕···就只有太监了吧!” ‘砰!’房门关上了···破旧的茅草房内,庄孝廉双拳紧握,重重的捶打在了地面上······ 地下城——自从昨日,这原本人来人往的地下城神奇的变成了一座空城之后,卜裕树三人就怪事不断!先是莫名丢失的衣袍和污水,后来更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饭碗和水瓢都消失无踪! 抛去身体尚且虚弱的吕八不算,卜裕树与‘大伯’两人决定轮流蹲守在房门口,这样既能从门缝窥视到房外的光景,也能将这小屋尽收眼底。 可是从那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异样发生,两人估摸着时辰也过了酉时,此时外面的天色也应该暗了下来,当然在这荒无人烟的地下城,除了三人屋内桌上的那盏油灯外,屋外黑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从昨日便滴水未进的三个人眼看着体力也极尽枯竭,更何况床榻上还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正当卜裕树起身准备出门寻找些吃食的时候··· 屋外的灯亮了!先是两侧的灯笼被燃了起来,借着依稀的灯光,卜裕树看见不知何时,这屋外竟然聚满了人!随着一盏盏的灯笼被点燃,地下城又恢复成他们刚来时的模样! 两个守卫手中端着餐盘来到了三人的房门外···卜裕树为了不让他们察觉出异样,赶从门口跑到了床榻上,可那两个守卫却丝毫并没有想要进门的打算。 只用脚踢了两下房门,便把食盘放在门口,扬长而去···一直等那两人走远了,卜裕树才小心的推开房门,地上摆着的还是三碗白饭和那一盆炖得烂糊不知是何物的菜肴··· 卜裕树甚至觉得,他们三人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牛羊,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只是等待着他们成熟后被宰杀的时机··· 一夜无眠,睁开眼···果不其然,屋外又变成了一座空城···门外摆着的还是那一盆烂糊的菜··· 吕八的身体愈发的虚弱,卜裕树与大伯两人只得用水将饭粒捣成米糊,勉强灌进吕八的口中来维持他的生命,把吕八安顿好后,两人并排坐在了桌前,看着面前的菜糊,难以下咽··· “大伯···这地下城如此诡异,我们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 “是啊!我从鬼泣岭带来的金疮药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恐怕吕八的时日无多了···” “不然,裕树再出去转一圈,仔细找找!说不定出口就在某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嗯,也好!那我同你一起前去,吕八已经睡了,多半时候是不会醒来的!” 卜裕树点点头,站起身先行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大伯’温昀瑾却悄悄的将两个未动过的饭碗挪到了桌子的边缘,只担了一小半,稍加晃动便会应声坠地··· “大伯,咱俩分头行动,我先去····” “嘘——!”两人出了门,卜裕树转回身才刚开口,便被温昀瑾用手势拦了下来!接着温昀瑾拉着满脸疑惑的卜裕树绕到了房后,蹲在了另一侧的窗户下··· 这才小声开口道“这房间内···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第四个人与我们一同生活···昨夜,我分明听见了有人小声咳嗽的声音··· 既然这人隐藏着生活,那么他一定会趁我们不在时,再次出来!我已经把饭碗挪到了桌沿,他若站着出来,我们便可从这窗户中窥见··· 若蹲着或趴着···等到听到饭碗坠落的声音时,我们便立刻冲进去!” 听着‘大伯’这话,一股冷风从卜裕树的后脖处升起,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静静的蹲在那里等待着陌生人的到访···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卜裕树的脖颈张望得有些发酸,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温昀瑾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们居住的房间是一个独立的房屋,床榻和桌子在门的那侧,窗户则在房间的最后面,窗户旁边的就是那个破旧的药柜! 从他们这方向还能清楚的看见屏风内的浴桶···虽说是地下城,可是这里却时常有微风拂过,构造之精细也着实让人惊叹! 想来也是,要想供给这百十人的呼吸还有那夜夜高挂的灯笼,没有空气那是万不可能的!可是此刻温昀瑾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风丝,但那破旧的药柜下方窄小的柜门却在轻轻的摇动着··· 温昀瑾赶忙推了推身旁的卜裕树,示意他朝那望去···眼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柜门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缝隙也愈来愈大··· 就在那柜门忽悠着就快要打到一旁的木板时···一双手适时的把住了柜门!从这窄小的柜门内伸出了一双瘦骨嶙峋的手! 皴裂的皮肤带着血红色的裂纹,长长的指甲被牙齿啃的锋利而崎岖···指甲缝中黑黄的泥巴浸染进皮肤,掺杂着干涸的血迹,惊悚而可怖··· 说是柜门,实则也不过比抽屉大上些许,紧接着···另一只手伸了出来···伞骨一般的前臂,溃烂流脓的后臂···肩胛骨高高支出的肩膀··· 斑驳的头皮上长满了癞,所剩无几的枯黄发丝···宽大而破烂的衣袍下那如同人体标本的骨骼···这是一个男人!他机警的环顾着四周,另一边用另一侧还未溃烂的前臂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步向前爬动着··· 温昀瑾清楚的看到这个从柜中爬出来的男人此时身上穿的正是自己那件脱在屏风后的破衣烂衫! 两人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的绕到了房前,才刚到门口,屋内就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饭碗坠落在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4 瘦骨嶙峋柜中人,揣摩打探显雏形 碗坠为号,卜裕树与温昀瑾两人推门便冲了进去!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也将昏睡中的吕八吵醒了起来,就这样···在这间狭窄的屋子里四个男人碰面了··· 那个从柜门中爬出来的男人在听到声响后,立刻调转过头准备爬回药柜,房门猛然被踹开,那人也如惊弓之鸟,将身子蜷缩起来双眼惊恐的望了过来。 卜裕树本想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毫无规矩的不速之客,可是一对上那双突兀的,深陷在眼眶外那一双好似待宰羔羊般恐惧的眼神,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说!你是谁?!为什么会从那里出来!”尽管心里已经对这人放松了警惕,可卜裕树还是故作狠厉的逼问道。 那男人像是被骇破了胆,不停的摇着头,口中吱吱呜呜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我在问你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回答···”卜裕树边说着便朝着那男人蜷缩的角落走去,可是刚迈开步子,那男人就疯了似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别,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啊——!”这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倒是让卜裕树几人吓了一跳,就在卜裕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大伯’温昀瑾站了出来。 “嘘!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先冷静···”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别过来——!”可见,怀柔政策在这男人的身上并没哟起到任何作用··· “住——!口——!”温昀瑾干脆深吸一口气,用力嘶吼道“住口!你再这样吵下去,把这里的人招惹来,我们谁都活不成——!” 死亡是最具有震慑性的威胁···果然,温昀瑾这话一出,那人立刻收了声,用瘦骨嶙峋的手捂住嘴巴,眼神警惕的望向四周。 又过了半晌,等到他终于镇静了下来,温昀瑾这才安抚的开口“你放心!我们跟你一样,都是被他们抓进这里来的···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温昀瑾看着男人的眼睛,脚下缓慢的移动了过去···那男人的眼神闪躲着,口中发出了困兽一般的呜鸣···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么?···”温昀瑾轻声的问道。 那男人的嘴唇不断的开合,像是有话想说,可是三人屏气聆听的半晌除了不成词语的‘咿呀’外,并没有任何收获。卜裕树哀叹了一句,从桌上拿起那碗还未掉落在地的米饭,蹲下身递给了那个男人。 转头对温昀瑾说道“大伯,我看他也不知被人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城多久了!被吓成这副模样,也定然受到了不少非人的折磨,我们还是先不要逼他,慢慢来吧···” “慢慢来?!”温昀瑾神情激动的站起了身···“我们还有何机会慢慢来?!吕八的药今晚就用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除了等死,别无他法!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又跟我讲什么慢慢来!” “说!你说!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知道,你都知道是不是!你说,你说啊!”温昀瑾一把揪起那瘦弱男人的衣领逼问道。 “啊!啊啊···啊!啊···”原本安静下来的男人,被这一吓,更是不知所措的抱着头低声哀嚎了起来。 “别这样!你别这样!”卜裕树赶忙上前阻拦···“你冷静一点——!你这样逼他又有什么用?!” “你放开!你放开我!我已经受够了看着人一个个在我的眼前死去!你放开!” 吕八看着两人为了自己而争吵不休,心里焦急的想要上前阻拦,可怎奈不过刚站起身便体力不支的一头栽向了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当!’声。 回过头,卜裕树两人赶忙搀扶起吕八,重新将他安置在了床榻上,吕八有气无力的开了口···“两位恩公!都是吕某拖累了你们,别为了我吵架,伤了和气··· 人各有命,若今晚便是吕某的‘吉时’,吕某也欣然接受!” “诶···你也别这样说,等今晚那些守卫再来送饭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会要些金疮药来···”这边温昀瑾正安慰着吕八,身后歪坐在地上的男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谁来了?”“谁来了?!”俩人不约而同的问出了同一句话。 “逃···逃···快逃···再不逃,就没命了···就没命了!”男人的眼光空洞而深邃,说完这句话,那人便以飞快的速度,手腿并用,打开矮小的柜门,像一只干瘪的壁虎灵活的钻了进去! 温昀瑾与卜裕树紧跟的走过去趴在地上,三两下掏出药柜中散碎的草药,药柜的最深处的后壁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缝隙,把手伸进去,顺着缝隙向右推开来,一个狭小的洞口便彻底显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一切不言而喻···将两只手臂伸直,卜裕树探头先行钻了进去···洞口的另一侧是暗红色的岩石,卜裕树用手抠住一块石头,后腿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钻了进去。 温昀瑾的身形相比卜裕树更是壮硕了些许,尽管这侧有卜裕树帮忙拉拽,却始终无法通过洞口去,无奈之下,温昀瑾也只得放弃,只让卜裕树一人进洞查看,自己则守在柜门外,以防万一。 通往房间的柜门关闭,卜裕树这才站起了身,仔细的打量起来···眼前自己所处的不过是一个狭窄的洞穴,无论是脚下c墙壁还是不断向下掉落岩石的棚顶,都并没有任何异样··· 洞穴的最深处,微微有亮光传出,卜裕树轻手蹑脚的走进去,是那个男人手中拿着半根蜡烛···可以看出这蜡是燃烧了许久的,原本蜡烛圆润细长的形状早已消失不见··· 那人握着的不过是重新捏起来的蜡油,灯芯也是一根从破布衫上扯下来的棉线蘸满蜡油自制而成!还知道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可见这人还并没有完全疯癫··· “你···住在这里?”卜裕树小心的靠近前些,男人闪躲的点了点头,尽管还有些警惕,但显然,方才在屋内自己阻拦‘大伯’的那一幕被这男人记了下来,也不再排斥他的接近。 “我···我是从鬼泣岭被抓过来的,鬼泣岭你知道么?”寻了一块平坦的岩石,卜裕树挨着男人坐了下来。男人依旧没有答话,但却看着卜裕树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知道么···”卜裕树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一个半月以前,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吃好的,穿好的却整日坐在房中自怨自艾···觉得老天怎么如此不公,为什么所有悲惨的事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自己出来以后才发现,原来从前的我···过着多少人艳羡的日子,身边明明有那么多爱我,关切我的人···可是自己却看不见··· 诶!不说这些了,你呢?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的家人呢?!” “家···”也不知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说到‘家’这个字时,他的神情明显缓和了很多,手中端着那半截蜡,在脚下的石块上滴出了一个圆形···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接着他又在这圆形的头上滴出了两根高高支起来的树杈,在圆的中心点了两个原点,还有一个半圆弧形! 男人望着我,又指指石头,说出了一个字‘家’,仔细的观瞧了半晌,我终于明白了男人想要表达的用意,石头上用蜡油滴出来的···是一个小女孩的图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5 尸横遍地毒入骨,下榻梵茵将军府 “这···是你女儿么?”卜裕树试探的问道。 “唔,唔唔···”男人吱唔着朝他点了点头。这次反倒是卜裕树起了疑心,要知道被抓到鬼泣岭上做苦力的全都是无家可归的乞丐或是逃荒的难民! 自己在初到鬼泣岭时也无意间听大当家说过,只有无亲无故的人才会被抓到此处,想来也是,若是身有家室之人无故失踪,定会引来官兵追查,鬼泣岭上掩埋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是何等的罪孽!可既然鬼泣岭与这地下城有着某种关联,再加上眼前男人这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想必这地下城也定脱不了干系,可是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与之前规律相悖的人呢?! 这一个又一个接连而起的迷团让卜裕树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卜裕树接着问道。 “茵茵···茵茵···咳咳!茵茵···咳咳咳!”男人手指着地上蜡油滴出来的女孩轮廓,不停的比划着捶几胸口的动作。 “茵茵?你的女儿?” “唔唔···咳咳!咳咳咳!” “是生病了吗?” “唔唔···”男人看着卜裕树使劲点了点头,尽管受了极大的惊吓让他一时间难以开口说话,可男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挂念与担忧却是显而易见。 卜裕树大概猜到了缘由,多半是因为家中女儿生病无钱医治,父亲只得沿街乞讨,没想到让人认做是无亲故的流浪汉,被这里的人阴差阳错抓了回来。 “这地穴!那你又是如何找到这地穴的?” “唔,唔唔!”男人突然拉拽起卜裕树朝地穴的右后方走去,不知这男人的用意,卜裕树也并未开口询问,只是跟着走了过去。 洞穴的墙角处堆垒着很多细碎的石块,可周遭地面上除了巨石盘错外并没有与之类似的地方,就在这时,那男人在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蹲下身停在了那堆碎石旁边,仰起头拽了拽卜裕树的衣襟。 接着便一只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在碎石堆中翻找起来,卜裕树也跟着蹲下了身子,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银白色亮光,男人竟然从石堆中找出了一块打磨得锋利的铁片! “唔唔,唔!”男人努努嘴示意卜裕树接过铁片后,又调转头去刨挖了起来,终于在这堆碎石全都掘开后,又一个狭小的洞口,显露了出来··· “唔唔···”男人手指着洞口,脸上的表情惊恐而抗拒。 “这洞···是你挖出来的?”“唔···”男人向后缩了缩身子,点点头。 “你···是从另一侧地穴过来的,是么?”这一次,男人却不在开口,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在卜裕树躬下身,准备爬进洞口时··· 男人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口中吱哇着拼命的摇着头!卜裕树料想到,在这另一侧的地穴之中一定隐藏着令人恐怖战栗的秘密,才会让这男人做出如此惊惧的反应··· 卜裕树安慰的拍了怕男人的肩膀,让他不必如此紧张,转身趴平了身子,先让自己的脑袋钻进了洞窟···可还未等脑袋探出洞穴,卜裕树便闻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那抹就算是死也无法忘记的味道!那便是在鬼泣岭上陪伴了他一月有余的腐尸味···他甚至仅仅从味道便能联想得到一具具尸体膨胀,腐蚀,生出蛆虫直到化为一滩脓水的场面···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纵然心里有千百般不愿再次面对那梦魇般的画面,可卜裕树还是深吸一口气钻进了洞穴···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具具破烂破败的尸体!这洞穴足有三百平见方,两侧的岩璧上各立着五六只烛台,只是灭了三三两两,仅有三两只还依旧燃着。 许是忧心卜裕树的安危,尽管害怕,那男人还是紧跟着钻了过来,卜裕树接过男人的半截蜡烛开始四处查看起来···这里的尸体相较于鬼泣岭尸洞中的要鲜活许多··· 至少,这里还尚且能够分辨出死者的样貌···层层堆叠起来的尸体大概数来也足有三四百人!各各死相恐怖···有的浑身青紫但不见任何外伤。 有的整个人肿胀发白得像溺水之人,可是皮肤却没有被水泡过的皱褶···最为可怖的是一个腹部开裂的女人,粘稠的血液尚未干涸,腹中的肠子挂在胸腔之外,肝肺等器官全都炸裂开来! 碎成了千百块,四散在身下的地面上,引来数以万计的蚁虫攀附在她的身上舔噬,蠕动···这场面光是看着都让卜裕树感到不寒而栗,更难以想象这女人在死前遭受的是何等的痛苦! 可就在卜裕树打算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这些死者的身份时,原本蜷缩在洞口的男人,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卜裕树向后拽去,口中喃喃着“毒···毒,毒···” 这男人的反应,不由得让卜裕树想起了鬼泣岭上放置尸体的山洞···那里的人搬运尸体时也异常的小心,好像这些尸体不再是人,而是一种移动的疟疾,随时能够引发一场致命的瘟疫··· “你真的是从这里跑出来的?”卜裕树再一次开口问道。 男人萎缩的闪躲着,瞥过头伸手指了指一处位于死人堆中的空地,又碰了碰卜裕树手中拿着的那块铁片“唔唔···”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男人是经受折磨后晕厥了过去,被当做死尸被一同扔在了这里···卜裕树实在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意志能够支撑着这个男人从几百人的尸堆中艰难的爬起··· 一遍遍的穿梭在令人作呕的尸体中寻找出这枚仅有的铁片,再忍受着身心的折磨不分昼夜的拼命挖出这道‘求生之门’! 空气中腐臭腥甜的气味不断刺激着卜裕树的呼吸,也许是一具具鲜活尸体陈列在眼前的强烈刺激,也许是密闭山洞中的空气稀薄,卜裕树竟然开始有些晕眩,一股热气冲上头顶··· 口中一甜,“噗!”一口鲜血直直喷薄而出,躲在洞口的男人立刻慌了神,一手拿过仅剩不足两寸的蜡烛,自己先钻过了去,然后用自己骨瘦如柴的身躯,艰难的将卜裕树从狭小的洞口拖拽了出来! 回到了原本的洞穴,仰面躺在地上舒缓了良久,卜裕树才渐渐恢复了意识,支撑着坐起身一看,那男人正在一块块搬运着碎石再一次将洞口填补了起来。 作为这些后,男人又跑回了先前在石头上蜡油滴出的女孩旁边,仿佛眼前是真的孩童一般,慈爱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卜裕树倚靠着他坐了下来··· “你很想她?···”“唔···”男人使劲点了点头。 “她···现在还好么?”那男人咧开嘴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木讷的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卜裕树有些激动的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男人看了他许久···许久···用他枯木一样的手握住了卜裕树的手臂,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想要逃离这里,就一定要找到这罪恶的源头!你知道···这些尸体都是从哪里来的么?或者说···你再被抓到这里来之后,被送到了哪里?” 男人再次朝他点了点头,用蜡油在石头上写出了四个字‘水月洞天’······ 梵茵国——经过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快马加鞭,孟裟尘与付昭鹤终于来到了这梵茵国!由于这里是女尊之国,付昭鹤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只得换上了一身飘逸的公子袍,就连脸上也罩上了蓝纱。 进了皇城,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店铺,飘香四溢的酒肆,付昭鹤的肚子不禁‘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心里又念着怕饿着圣上。 便低声开口道“少爷,您是否是饿了?不如我们先找家客栈暂且住下···” “不必!”孟裟尘开口回绝道“时间紧迫,宫里还不知道能瞒上多久!再说客栈人多眼杂,兴许会碰到认得我的也不一定···” “那依少爷的意思······” “昨日过官卡时,齐将军不是给了你他的贴身玉佩,说是有事便可去府上叨扰,既然将军心有此意,那我们又怎能拂面呢···” “是,少爷,昭鹤明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6 假借身份入府宅,病娇体弱身在外 梵茵,将军府——世外喧嚣绝云阁,心中忧思苦不言,离宫两日归似箭,怎奈愁云遮目前···付昭鹤驾着马车穿过了喧哗的街市,停在了一处恢弘雄伟的府邸之前。 转回身撩开轿帘开口道“少爷,几经打探,我们已经到了齐将军的府邸!” “嗯···”孟裟尘沉吟道“去叫门吧!记着,要与来时与齐将军的说辞一致,莫要说漏了嘴,日后招致祸事···” “是!昭鹤明白!”微微颔首,撩袍下车,只一打眼眼前府邸的匾额上鎏金的五个大字‘镇国将军府’,光是观瞧都不由得让人心中升起肃穆之情。 付昭鹤对梵茵军功显赫的齐家早就有所耳闻,梵茵齐家自开国初期便是开国将军,许是上天有意安排,齐家世代单传,且无一例外皆为女胎! 梵茵女皇念在齐家代代衷心护国,便赐了鎏金匾额,‘镇国将军府’因此得名!可风水轮流事难料,自齐淮绶的太祖母过世后,当时的太上皇听信谗臣谏言,有意压制齐家,几次削弱兵力··· 墙倒众人推,朝中觊觎齐家势力的权臣也趁机在营中安插了奸细,伺机刺杀了齐淮绶的祖母,留下了年仅八岁的齐珂德,也就是齐淮绶的母上。 原本以为齐家就此衰败,没想到这齐珂德是百年不遇的军政奇才,拜得天师灵禅子座下,十四岁出山,十五岁征兵南下,同年活擒古扎国皇子,覆灭州郡七个小国,扩大梵茵城池。 十六岁做营中主将抵御大邱郡王起兵谋反,而后西行赈灾,深得百姓美名,十七岁官入皇城,统领八十万禁军,女复母职,重赐‘镇国将军府’! 只可惜豪杰命陨时日短,齐珂德七年前征战途中身染瘟疫,途中不治而亡,享年三十七岁。齐淮绶继承母志,不仅从小便跟随母上征战南北,十六岁便已坐上将军之位,只可惜如今二十有四还并未纳夫··· 付昭鹤身为儒邱将军,肤色虽黝黑了些,但也生得清逸俊郎,豪情满目,再加上身上这身稍带书生气的公子袍,更衬得他仪表堂堂,才刚迈上台阶,便引起了府宅门口把手的几个女将的注意。 “站住!何人还不报上名来,堂堂镇国将军府岂是外人踩踏之地?!”两侧的女将横拿缨枪拦住了付昭鹤。 “几位大人莫恼,小生是齐将军的故人,此次前来府上叨扰几日也是遵齐将军所言,还望几位大人向内通传一声!” 听到‘故人’二字,几个女将都有些发蒙,要知道将军一年足有三百日在外征战,对于择夫一事更是从未提及,就连朝子楼这般的风月场所也从未见其踏足! 难不成是将军早就有了心中之好,只是时机未到才故意隐瞒?!看眼前这公子虽说少了许多男子家的阴柔气,倒也气质脱凡··· 几个女将相互使了个眼色,一个女将才上前拱手道“公子您先在这稍等些许,小的先去禀报给大夫郎!”语气却相比先前恭敬了许多。 付昭鹤心有疑惑,但也并未开口,只是作揖回礼,等候在了门前,那女将才不过进去了片刻,从府宅内便传出了喧闹的声响,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五个衣着锦袍缎带鎏金袍,身披狐裘锦上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哪呢?哪呢?我们淮绶的‘旧情人’在哪呢?!”最左侧披着淡黄色披风的男人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呦~这呢!这呢!公子,今年几庚了?”那男子很是热情的一把攥住了付昭鹤的手,爱怜的摩挲了起来,尽管眼前站着的是个与自己相同的男人,可如此激烈的反应,付昭鹤还是涨红了脸。 “诶诶!我说老五啊,你这急什么啊!瞧你把公子吓得,脸色都黑了~”被这么一打趣,付昭鹤的脸更加红了,堂堂的禁军统领竟也能被吓得如此。 坐在轿中观瞧的孟裟尘难得裂开了嘴···“诶呀,四哥~我这不也是为我们淮绶着急么!咱们家几代独苗,淮绶那孩子又不急于婚事,整日出征在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呸呸呸!老五你又说些胡话,让大夫郎听见了又免不了家法伺候!” “嘿嘿,三哥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你啊你!将军在的时候你就这般冒冒失失的,真该让将军休了你才是~” “二哥就知道针对我,不就是因为将军迎娶我那晚,本应该轮到你侍寝嘛!我知道你怨恨我抢了你,可就算那晚将军在你那留了宿,也不代表你就能怀有身孕不是?” “哼!你又怎知晓,你这个不会下蛋的鸡!” “二哥你这么说就过分了!你我都一样彼此彼此,我是不下蛋的鸡,那你又是什么?!不下崽的猪么?” “你!······” “都给我住嘴——!”一声威严的呵斥从宅院内传来,方才还争吵不休的几个男人立刻收了声,恭顺的转回身去施礼道··· “大夫郎!” “在将军府门外吵什么?!一点将军夫郎的样子都没有!全都给我退下——!”直到几位夫郎向两侧分散开来,付昭鹤这才看清了这来人的面貌。 一袭藏青色绸缎长袍,褐色金边篆花腰佩,一枚流苏碧玉垂吊在腰间,与先前几位夫郎不同,眼前的这位大夫郎更像是儒邱子民,眉目间英气逼人,两鬓虽有些斑白但身形却昂然挺立,不怒自威。 付昭鹤赶忙上前施礼道“小生见过大夫郎,小生乃是齐将军的······” “回去吧!我儿并无‘故人’!”大夫郎显然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开口打发他离开,但是身后其余的几位夫郎很是不舍··· “大夫郎,这位公子既然都找上了门来,那想必是与淮绶相识的,不如···我们暂且将他留下?” “是啊,是啊!倘若真是淮绶的旧识,我们这般撵了人家,岂不是失了大将风范?!” “对啊!大夫郎,不如就···” “住口!你们懂些什么?!我说淮绶没得旧识那便是没有!不用再说,你们都回去吧!” “大夫郎···” “回府——!”大夫郎紧皱着眉头,再也不瞧上付昭鹤一眼,仿佛站在眼前的是催命的阎王一般,避讳的朝府宅内走去··· “大夫郎请留步!”付昭鹤开口叫住了他···“小生在来投奔将军府之前,齐将军给了小生一块玉佩,说是将这玉佩交给府上,便会有人助我,不知大夫郎可识得这块玉佩?” 付昭鹤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那块颜色光润的玉璧双手递了上去,大夫郎转回身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当下脸色便沉了下来,右手撩过衣襟,拿起腰间的那块比对了半晌。 确认正是齐淮绶的玉佩后,长叹了一口气“诶···既然果真是我儿之物,那古某也定会如我儿所言,助公子度难!公子里面请!” “多谢大夫郎!可此行并非小生一人前来,那马车中坐着的是我家少爷!我们此次前来是要在梵茵国寻得神医医治我家少爷的疑难杂症,多有叨扰了!” “哦?如此这般···两位公子若有何难处,大可交代给府中下人!六福—!”大夫郎转回身开口唤道。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走了出来“大夫郎可有何吩咐?!” 这当口,付昭鹤也将孟裟尘扶下了马车,正迈步走上台阶···“这两位公子是少将军的朋友,准备出两间上等客房,好生伺候着,知道了么!”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那胖女人半低着头,眼神却不断的打量着两人,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见过大夫郎,咳咳!咳咳咳···”孟裟尘佯作生病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施礼道。 “公子不必多礼!这位便是将军府的管事福婆,公子若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她就是!” “多谢大夫郎···咳咳···咳···” “无碍无碍,还不知二位公子姓名?” “在下福尔康,这是小生的随从贺昭···” “请进!请进!”大夫郎侧身礼让,一行人这才迈步进了府宅··· ‘福尔康’···呵~孟裟尘幽幽的勾了勾唇角,这名字···还是她起的···禄纤窈···你已经在我的生活中留下了痕迹,我又如何能忘掉你呢··· 而此时的付昭鹤却没有注意到圣上的情绪,因为···方才在大夫郎核对玉佩之时,他无意间听到大夫郎喃喃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着实让他费解得很··· “我儿啊,你这般岂不要引火烧身不成····” 引火烧身···引何人之‘火’,又要烧何人之‘身’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7 差强人意终如愿,修行在结路渺茫 进入了将军府的内院,自然是风光旖旎,可刚穿过了前亭子,气温顿时陡升了起来,侧头一看,右侧的别苑敞开了院门,里面全都是头扎汗巾,打着赤膊的女子在冶铁炉前不停的敲打着。 “这是在锻造兵器?这‘镇国将军府’果然内有乾坤···”付昭鹤不由得看呆了眼,习武之人家中设有兵器阁倒是稀松平常,可是有心自家锻造的那定是对兵器极爱之人。 身居同职,付昭鹤不由得对那个传说齐淮绶的主母更加的肃然起敬···可这话刚一出,大夫郎便立马察觉出了异样,在这梵茵女尊国,男子驻守高阁,不问世事,可这男子却一眼便瞧出了齐家独门的冶兵之法··· 绝非俗世之辈!而那个走在另一侧的男子,虽一言不发,脚步虚浮,可眸底清亮,肤色泛红,并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难不成···是淮儿的事···走漏了风声,女皇特意派人前来打探? 可那淮儿的贴身玉佩···又要作何解释···大夫郎心思缜密,故作泰然的莞尔一笑,应声道“公子真是好眼力!齐家世代习武,对于兵器也自成一派··· 这‘冶兵阁’便是岳母大人初次搬来时,亲手建造之地存留至今!公子如此通晓,可也是习武之人?” 意识到自己出漏了嘴的付昭鹤赶忙改口道“非也非也,小生一个男子家,又能懂些什么~不过是先前听闻齐将军提起过罢了···” “哦?是么?福婆——!快去备些茶点来,我与二位公子野亭续茶!” “是!大夫郎!”福婆的口中虽答应着,可目光却还时不时的打量着孟裟尘二人,欲言又止··· “二位公子别介意,妇郎她生前最不喜附庸风雅之事,所以将军府中并没有落花闲庭,只有一处搭建在教练场上的简易木亭,就连待客厅也与兵器阁无异,这···” “大夫郎不必如此客气,我与公子此次前来将军府叨扰本就心有不安,一切全凭大夫郎安排!” 话虽如此说,可是穿过拱形的圆门,眼前之景着实出乎两人意料,这哪里是什么庭院,分明是一片马场!四周木质的栅栏内自由奔跑的良驹宝马··· 地面上堆摞起新鲜收割的马草,仅仅在马场的最右侧摆放着一个不足三米宽的木质凉亭,三两竹椅···这一路上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孟裟尘除了时不时来几声轻咳外并未开口说话··· 可是心中也有了分寸,付昭鹤扶着孟裟尘在木桌前坐了下来,大夫郎再一次开口道“这位公子一路上并未言语,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有劳大夫郎费心了,只是路途劳累,身子有些疲乏···” “还不知两位公子是何时与我儿相识?又是何机缘让我儿将玉佩赠与二位公子前来将军府?”看得出来,大夫郎对于他们两个不速之客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我们二人是从儒邱国···” “问诊归来!”付昭鹤话还未说完,便被孟裟尘打断了去··· “实不相瞒,我们二人与齐将军着实颇有些溯源,···”孟裟尘停顿了一下,目光诚恳的向大夫郎望了过去··· “不知大夫郎是否还记得将军几年前奉旨北上行军至凤祥镇救济荒民,而小生的舅母正是镇上的乡绅,平日里乐善好施,那年也协同将军一同开放粥铺施粥··· 又恰逢小生问诊借住在舅母家几日,便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这次旧疾突发,舅母听闻梵茵神医鸾山蝶前往儒邱游历,小生这才无奈前往了儒邱问医··· 没想到神医难求,孤影无踪,但小生的病情却容不得耽搁,所以又快马加鞭从儒邱往返梵茵,就是在行至官道途中再次遇见了齐将军···” “哦,原来如此~不知公子受何疾病缠身?” “千里寻医不知名,踏破铁鞋病难医···晚生只是筋骨用不得力,但却并不知其中缘由···”正说着,大夫郎身后站着的那身披明黄色狐裘的五夫郎再一次按耐不住站了出来。 “公子若想寻的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鸾神医啊,还是早些换个打算为妙!小夫我在这梵茵过上了小半辈子,周遭说要寻神医的比比皆是,可没一个见过的~” “老五!我在与贵客说话,你休要掺言!”大夫郎沉下脸色刚欲发作,五夫郎一边看着眼色向后退了一步,可蠢蠢欲动的嘴唇却还不死心的说了一句“不如···不如,小夫带你进宫寻御医医治如何?” 说完还胆颤的瞄着大夫郎的脸色,看来这将军府中,大夫郎很是有威严···五夫郎这一提,孟裟尘立刻有了盘算,此次前来梵茵一是想亲自向梵茵女皇致歉··· 毕竟纤窈是在出使儒邱期间惨遭不侧,孟裟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来他也并不想看到两国开战,百姓名不聊生,毕竟自己的母家本就是梵茵百姓,说来自己这个儒邱皇帝的血液中还流淌着属于梵茵的鲜血··· 可自己这次又是微服私访,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想要进宫面见女皇定是难于登天,这五夫郎既然提起了宫中御医,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先应承下来,而后再找时机进宫呢! 孟裟尘如是想着,便佯装踉跄的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五夫郎的手开口道“宫中御医定然医术高明,五夫郎若能帮小生引荐,小生定然感激不尽!” 见到自己的话语终于受到了重视,五夫郎也高兴的乐开了花···“大夫郎,您看这···”五夫郎试探着望向大夫郎道。 “如此也好,那此事就交予你了,好生招待着二位公子,别失了我们将军府的礼节!” “是!大夫郎···”右腿向后岔跪,五夫郎赶忙施礼道。 “那二位公子,你们就请自便吧~” “多谢大夫郎!”“多谢大夫郎···”两人也学着五夫郎的样子一同施了礼,目送着大夫郎离开后,其余的几位夫郎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歪坐在竹椅上拉着两人闲聊了起来。 “二位公子莫要心慌,大夫郎性子虽严厉了些,却也是我们将军府的主心骨,自从妇郎离世后,淮绶也时常外出征战,这偌大的将军府上下百余号人全都由大夫郎一人打理,也很是辛苦~” “诶,是啊!咱们刚入府的时候,大夫郎也还是个爱打扮的‘花孔雀’呢~” “哈哈哈~你们还记得么,老三大婚那天···” 孟裟尘与付昭鹤两人看着四个男子围坐在一起嘁嘁喳喳的聊得热火朝天,不由得有些汗颜,梵茵果然与儒邱截然不同,可心焦的孟裟尘哪里有时间听他们闲话家常。 直接开口打断道“额···殊不知五夫郎方才所提的御医何时才可面见啊?”孟裟尘特意提高了语调,话一出几个人果然把目光转了过来。 “嗯~就今晚吧!今晚女皇的宠夫在御花园招待朝中权臣的夫郎,到时我带你一同前去,那王召与我亲近得很,想必说上一句便可带你进太医院随意挑选,公子您就放心吧!” 听了这话,孟裟尘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一切只要等夜幕降临后,便可知晓······ 睿灵仙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跌坐在了花田之中,看样子我方才进入的幻境就是拜这‘虞美人’所赐,若不是幽灵金蝎在危难关头那一下,恐怕此时的我也早已喝下了那瓶致命蛇毒··· 永远葬身在这睿灵仙瑶之中了!‘虞美人’虽毒,可也并非无解可治,只要能保持住身体的痛感,那么便不会再堕入幻境,我毫不犹豫的从包袱中抽出一根路上拾来防身打磨好的锋利树杈··· 直直的朝着右手手心和食指扎了下去,食指连心,右手的痛感相较于左侧又更加的敏感!鲜血流出的那一霎,我的头脑更加清晰了起来,从包袱中找出事先装好的瓶罐开始用左手采摘起花瓣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8 仙景之桥水天线,抽丝剥茧焕生机 这片虞美人花田艳丽而辽阔,身处于这茫茫血红之中,就连眼底也不由得沾染上了猩红···我垂着头从花田间穿过,顺着唯一一条开垦出来的花路一直向前,择选着枝叶充足的花瓣肆意采摘··· 丝毫没注意到此刻眼前的路早已变了模样!拨开层层缭绕的迷雾,我无意间抬起头来,只一秒,眼前之景竟让我有一种身处异世的惊艳之感!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汪蔚蓝的湖泊,阳光照耀在微微荡漾的水面上,涟漪泛起洒下点点星光···一条红似火的虞美人花路一直延伸到湖水中央··· 脚尖前不足一丈之地是一处屹立在湖水中央的孤岛,说是孤岛实则也不过方寸!上面生长着一颗繁茂的大树,树叶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好似就连那岛也连带着一同‘雀跃’了起来! 沉浸在这动人心魄的美景之中,我也一时将正收集虞美人花瓣的事忘在了脑后,手中还端着那盛满花瓣的罐子,一脚踏上了这块漂浮在湖面的小岛··· 抬起头仰望着这棵耸入云霄的大树,正神游在太虚幻境之中,眼前好似从云端之上有一物直直掉落了下来!晃神之间,那东西砸到我的额头发出‘咚!’的一声后滚落在地。 我捂着有些发木的额头,弯下腰将那‘天降之物’拾了起来,可这···这清新的果香,这似曾相识的形状···这不就是在貔阳丘的树洞中我无意踩到过的凝香果么?! 难道说···我眼前的这棵树就是···凝香果树?!那个可以用来训练麝香蝠的果树?!对于这突然发现的惊喜,我难免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可再转念一想,这树如此之高,我又要如何才能登高取果呢?!我绕着果树一圈圈来回跺着步,寻找着可以向上攀爬的位置,可交叉盘粗的树枝遮挡住我眼前的视线,就连凝香果我都难以看清··· 这时,我无意中发现···湖面上凝香果树的倒影中,一颗颗饱满圆滑的果子却毫不吝啬的显露了出来,此时的天空与湖水呈现出相同的湛蓝··· 水天一线,不时有几朵浮云飘过,让人不由得产生出一种不知是飘在空中还是游在水中的迷幻之感··· 我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鬼使神差的我蹲下身子朝着那水中凝香果的倒影缓缓伸出了手···就在这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的指尖触摸到湖水的那一刻,我竟然真的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握在手中拿起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一颗凝香果!这睿灵仙瑶的神奇果然如同置身仙境一般,让人啧啧称奇··· 儒邱,地下城——通过这男人的只言片语,卜裕树对于这地下城中的诡事也有了些许眉目,沿着来时的路,卜裕树再次攀着岩石回到了那通往药柜的地方。 可那男人却站在石块下面不再动弹,卜裕树猜到许是方才‘大伯’的几声呵斥让他有些胆怯,便开口安慰道“上来啊~没人会伤害你的···” “看你的样子也应该饿了很久了···房里还有些冷饭残羹,过来吧!我端些给你···”一听到‘饭’字,男人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这才踌躇的踱着步子,跟着卜裕树从那药柜底下钻了出来··· 房内温昀瑾与吕八也目光紧盯着那扇柜门,焦灼的等待着,看到柜门推动了一下,温昀瑾便立刻走了过去···“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搀扶起卜裕树和那男人后,温昀瑾紧接着追问道。 “哦~没什么!那里面就是一个漆黑的地道,这男人也神志不清样子,我问了半晌,他也没吭上半句!”卜裕树垂着头,避开了‘大伯’关切的眼神,随口搪塞道。 “那你就打算这么算了?!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这人很可能就是我们唯一能逃脱这里的突破口!”温昀瑾紧追不舍的继续问道。 “我···我知道···只是,你看他孱弱无力,精神涣散,即便是再继续逼问他,我想也不会得出什么答案的···”卜裕树再一次闪躲了过去,端起桌上的饭碗,安抚的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递了过去。 屋内再一次变得寂静无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窗外渐渐有亮光照了进来,在这个诡异的地下城,黑夜与白昼是颠倒的,当外面的晨光升起事,地下城便陷入了黑暗··· 当外面黑夜降临时,地下城却燃起了‘白昼’···看见亮光,那男人的神情陡然紧绷了起来,口中不断呜咽着,还不等卜裕树上前安抚询问,便用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打开药柜钻了进去。 卜裕树想着今夜还有要事需做,便也没多加阻拦,只由着他去了···屋内的三个人依旧不说话,吕八半梦半醒的昏睡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干裂的毫无血色··· 他们二人知道,若是再没有逃脱出去的办法,今晚···将会是吕八的大限之日···送饭的守卫也准时敲响了房门,温昀瑾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拉开门,想着即便是跪下来乞求,也要想办法要些金疮药回来··· 可是拉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温昀瑾有些沧颓的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灯火高悬的洞穴···心里是说不出的无力,他无意间目光瞟向了卜裕树,却发现此时的卜裕树有些异样··· 神情紧张却又故作坦然的伏在桌面上,眼神时不时的瞄着窗外,又看向床榻上的吕八,甚至有几次自己恰巧与他目光相对时,都被他有意躲开了··· 温昀瑾心念一动,便佯装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果然卜裕树立刻站起身来对自己说道“大伯,您要是累了就先睡吧!别再拖垮了身体!” 温昀瑾顺水推舟点点头应承着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片刻之后又假装睡着打起了鼾,这下卜裕树终于坐不住了,他轻手轻脚的站起身,走到床榻上再次确认两人果真睡着之后,打开房门,弓着身走出了小屋··· 但他并不知道,就在自己前脚才刚出门,睡在床榻上的温昀瑾也紧跟着下了地,尾随在他的身后······ 出了小屋,卜裕树便直奔着那最大的府邸‘水月洞天’而去!倘若真如那男人所说,所有的尸体都是从水月洞天中运送出来的,那么就一定能在那里找到如何逃脱这里的方法!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卜裕树很快引开了后门的守门,再一次进入了院内,这里依旧风景秀美,拱桥边绽放着一簇簇不知名的鲜花··· 突然一株枯枝映入了卜裕树的眼帘,与周遭争奇斗艳的花朵不同,这枯枝干瘪凋零的屹立在其中,黑褐的颜色显得尤其突兀,正当卜裕树好奇的朝那枯枝伸出手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女声···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卜裕树的手指下意识的一抖,指尖触碰到那枯枝茎叶上长满的倒刺,穿透细嫩的皮肤···一滴粘稠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了下来··· “嘶~”卜裕树吃痛的赶忙收回了手,羞愧的朝来人笑了笑“原来是水尹姑娘啊~”没错!此时正负手站在石桥上的正是一身玄衣脸罩黑纱的水尹! 不知是换去了姑娘家艳丽衣裳的缘故,还是今夜水月洞天中流淌的诡异氛围···卜裕树觉得眼前的水尹有些陌生!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和冷漠··· “你到这做什么?!” “哦,哦哦···小生是因为···”卜裕树停顿了一下,敌暗我明,还是不要如实相告的好··· “小生是因为与我同住的兄长身体抱恙,急需一些金疮药!倘若再无药物治疗,唯恐会有生命危险!这才特来求助姑娘···” “哦~这样啊!小哥哥你早说不就好啦~”水尹突然又转变了声调,蹦蹦跳跳的跑下了石桥“舜楽!”一直走到距离卜裕树不过一丈之地,水尹转回身朝着府苑内高喊了一声。 就在卜裕树疑惑的向后张望之时,一抹黑影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站在了水尹的身后,黑色的斗篷下几缕长发垂荡了下来,却看不清脸庞,从身形看来应该是名男子,卜裕树猜测道··· “这位公子···想要些金疮药,你···就带他去吧!” 此时的水尹背对着卜裕树,这声音在卜裕树听起来是那么的清甜温和,可正看着黑衣人的水尹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狠绝的目光···“带他去主子放置药品的‘翱海阁’让他随意挑选吧···” 身披斗篷的男子没有言语,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对着卜裕树做了个请的手势,卜裕树虽有些不明所以,可想着吕八的病情就也没有言语,顺从的跟着那男子走上了拱桥··· 水尹却依旧站在原地,一直目视着卜裕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嘴角这才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径直从石桥的另一侧离开了··· 就在水尹离开不久,一直藏匿在不远处石墩后的温昀瑾走了出来···自己站的位置距离卜裕树相隔甚远,只能见其身形所动,却听不见他口中所言··· 不过,这次温昀瑾也总算见到了那个被卜裕树挂在嘴边的神秘女子——水尹,可单凭卜裕树口中所述,温昀瑾原本以为这个水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模样··· 可今日观瞧,这女子竟然周身散发出肃杀的死亡气息···这味道···自己儿时也曾在‘那个人’的身上闻到过··· 一边想着,温昀瑾缓缓走到了拱桥之下,方才···卜裕树好像站在这里伸出手碰了什么东西?!他寻着记忆的样子,也顺着转过了身,见到了那株算不上称之为植物的枯茎··· 那黑褐色的茎干上还流淌着粘稠的血液···温昀瑾疑惑的伸出手去···“嘶~”同样的,尖锐的倒刺划破了他的皮肤,有一滴鲜血滴落了下来··· 远远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温昀瑾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赶忙调转回身,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出去···可此时就在他的身后,那株干枯的茎叶竟然慢慢的褪去了身上的黑褐··· 淡绿色的嫩芽挣脱开枯枝的束缚,扑簌簌急不可耐的钻了出来,只一瞬···便出落得满园芳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9 荆棘丛生人入魔,与皇初见解隔阂 跟随着黑袍男子,卜裕树穿过一间间院落,顺着高耸的竹林蜿蜒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土路,来到了一处独立的屋舍之前···黑袍男子微微侧过了身,推开院门外的栅栏,示意卜裕树先行入内。 迈步进院,院内两侧各放着两个巨大的斗笠架子,倒放的斗笠上晾晒着许多不同种类的草药,眼前矗立着一座独立的木屋,这里虽说也是这‘水月洞天’的一部分··· 可是看起来却相比于竹林外的府宅要简陋许多,微微敞开的小窗内不时有袅袅炊烟飘出,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草药气味!这里果真是个药炉没错··· 确定这里应该就是水尹姑娘口中所说的‘翱海阁’后,卜裕树也渐渐放下了疑心,顺着斑驳的木质楼梯走上台阶,推开房门,屋内整齐摆放着六排‘通天’书柜··· 看起来就像是宫中的‘藏书阁’一般,只是这书格的大小要小上许多,一层书格被分成了四份,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c药罐! 卜裕树对于医术本就一窍不通,看着面前没有任何标识的大小药瓶,一时间更是不知所措!他准回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黑袍男子询问的开口道“可否请教兄台···这里,哪一瓶才是金疮药啊?” 拖沓的黑色帽檐挡住了那人的脸庞,可卜裕树还是从那紧闭的双唇读出了些许不耐烦,显然这人并没有想要帮助他的意思,多说无益,若再啰嗦惹恼了他,恐怕连一瓶药也没得带走··· 卜裕树重新回过头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撩起前襟在胸前兜成了一个布袋,从架子上挑选了几瓶长相与在鬼泣岭时大伯拿的药瓶相似的罐子全都放进了衣襟··· 正当他意犹未尽还要继续那时,身后的黑袍男子终于按耐不住,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瓶足矣···”黑袍人开口了···出乎意料的,这声音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姑···姑娘···”卜裕树一时语塞,看着手腕上那双细嫩的手有些发怔,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黑袍女子再次开口“择一瓶出来!”语气生硬而具有浓烈的威胁感。 “姑娘,我真的很需要这些药,我···” “就这瓶如何?”女子再一次打断了卜裕树的话语,从他的衣襟兜中拿出了一个墨绿窄口瓶··· “姑娘,这瓶可是金疮药?!与我同住的兄台···” “喝了它!” “喝了···喝了它?!我为何···”看来这女子对于卜裕树不停的话语厌烦得很,两指在卜裕树的腋下一点,随即抬起他的下颚,将药瓶抵在了卜裕树的唇边,动作一气呵成··· 手腕倾侧,瓷瓶中的液体也顺势朝着卜裕树的嘴边滑去···就在这时,又一道寒光擦着卜裕树的眉间,直朝药瓶而去!黑袍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一震,手腕一抖,药瓶向后一歪·· 伴着倾斜而出的黄绿色药汁打翻在地!卜裕树也趁机挣脱开那女人的束缚,向后倒退两步,整个人撞倒在了药柜上!药柜瑟缩颤抖着也紧跟着向后倒去··· 后果可想而知···歪倒的药柜撞击在另一侧的药柜上,就一样一个接一个···便随着凌乱嘈杂的瓷器破碎的声音,转眼这间‘藏药阁’的药便已流淌得所剩无几! “啊——!我要杀了你!”黑袍女人见状,嘶吼着从手中散出股股迷烟,卜裕树的眼前一晃,下一秒他的口鼻便被塞入了绢帕和木塞,水尹挡在了他的前面··· “够了!舜楽——!没我的命令,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话理应我问你吧!要我带他来‘翱海阁’的人是你!水尹!” “退下吧,舜楽!接下来就交给我!” “为什么?!你知道的,进了我们‘翱海阁’的人都不能留活!他也不可例外!” “我说···退下!” “绝不可能!这‘翱海阁’是我们多年的心血,这里的药是我们踏遍万水千山,历经万险才得来的!如今你看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今日···不管你如何说,我都要让他死——!” 黑袍女子不由分说的再次上前,手心莞尔一转,竟凭空多出了几根黑针,朝着卜裕树的方向直射而来!水尹早有所料,挥袖便挡了回去。 “水尹!你让开!” “舜楽你听我说!”水尹伸手拦住黑袍女子的臂膀,开口道“花开了···舜楽,花开了···你听到了么?!花开了!” “你···你说什么?”卜裕树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虽说不知她们口中所说的花是何宝物,可单看那两人的激动反应,便让他觉得一定非凡尘之物! 黑袍女人缓缓抬起头来,一张冷傲美艳的脸庞终于显露了出来,泪水在她的眼眶打着转,就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你···你是说真的么?!骷塚草开花了?···” “是···它终于开花了···我们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可这又与他有何关系?” “是他的血···”水尹说完,黑袍女子便转回身来围着卜裕树仔细的打量着··· “所以他绝不能死!”这一次,舜楽并没有再反驳,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的血能够激活骷塚草,那我们何不利用他来种上一大片骷塚!”水尹的眼神中充满了贪恋,再也没了先前天神烂漫的神色。 此时的卜裕树实则还未理解两人口中之意,心里想着的还是那病危在床需要救治的吕八,他拿出口中的绢帕和鼻中的木塞,有些迟疑的开口,语气焦灼中带着一丝乞求··· “两位姑娘,可否先赏赐给卜某一些金疮药,与我同住的兄长命在旦夕,我···” “嘘!别心急啊,我的小哥哥~只要你乖乖的待在这,听我的话···那与你同住的那两个人,我大可以放他们出去!”水尹爱怜的抚摸着卜裕树的脸颊,甜美的笑容却让卜裕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血···不过是要取你的一点点血罢了···” “为···为什么···” “嘘!你的话太多了···舜楽,带他去‘翱海阁’好生歇息几日,等到我们的骷塚花田栽种好了,再放公子出来~” 两个绝美的女人相视一笑,那个黑袍女子便一手架起卜裕树的胳膊,半拖半拽的迈过地上破碎的药瓶,径直朝着墙角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这···这里难道不就是‘翱海阁’么!放手!你放···”黑袍女子在墙角边听了下来,伸手按压下那块墙面上凸起的石块··· ‘喀嗒!’一声,这面墙竟然缓缓的向外打开了!出现在卜裕树眼前的是一条在空中搭建而起的长廊···蔓延生长的荆棘顺着两侧的扶手一直缠绕向上··· 卜裕树的目光无意间朝着长廊的下方瞟去,下面好像有东西在不停地蠕动,可是有了这些荆棘的遮挡让卜裕树难以看清! “魔鬼!你这个魔鬼——!”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在整个回廊,这次卜裕树总算看清了,原来长廊下方不断蠕动的竟然是一个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百姓! 一个满身污血的男子艰难的站了起来,朝中上方卜裕树他们所站的长廊嘶吼道。可还未等卜裕树再看清些,舜楽一挥手,几根黑针穿过荆棘直直的朝下俯冲而去! 下一秒,那个男人便倒了下来···身体重重的砸在尸堆之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尽管在鬼泣岭上,卜裕树也算见惯了死尸··· 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死亡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喘息,他扯开嗓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表情淡漠的女人,双手挥舞着想要挣脱开来··· “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放开!放···”不等卜裕树继续挣扎,黑袍女子在他的鼻尖轻轻一挥,扑鼻而来的异香,让卜裕树陷入了昏迷······ 梵茵,镇国将军府——不知是这几位将军夫郎的本性本就热情好客,还是果真将孟裟尘与付昭鹤两人当成了齐将军的夫婿人选,自用过午膳之后,四个夫郎便拉着两人来到了梵茵皇城专门为朝臣夫眷制作华服的成衣坊。 从量身到剪裁再到拿到成衣,天色便已黑了下来,几位夫郎却丝毫没有疲倦,拉着孟裟尘两人又去了皇家定制脂粉铺,为两人精心打造了一身属于梵茵未出阁男子的精致打扮。 长发只高盘起一半,束上雕梅白玉公子冠,垂吊下两侧的金丝流苏随着飘散的长发迎风摆动···一身淡蓝色单边金缕衣,白色高帮靴配银纹凤饰,腰坠踏雪寻梅雕花坠,手拿金边泼墨折页扇。 白皙的脸颊朱唇轻点,一抹湖蓝玉坠面纱罩面,好一个俊逸俏儿郎!盛情难却,尽管这身打扮在两人看来颇有些女气,可是为了不引人怀疑,两人还是故作欢心的样子与几位夫郎一同谈笑着风声。 好容易等到了酉时,宫里派来的御轿也到了将军府外等候,卜裕树c付昭鹤与四位夫郎分别登上了两匹轿撵···不足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了梵茵皇宫门前··· 施施然下了马车,泰王召也派了宫人在此迎接,一行人跟着迈步进入了宫门··· “五夫郎,这个泰王召到是何人啊?”付昭鹤小声的附在五夫郎的耳边开口问道。 “他啊~一个渔家渔夫而已~你们不用紧张!” “什么?渔夫?!据昭鹤所知,王召这个头衔在后宫可仅次于正宫男后啊!”付昭鹤感到有些讶异,就连孟裟尘也被吸引得靠近了些··· “哈哈~这事说来也是凑巧得很,这王召名为泰然,先前是随家母给淮儿的军营送活鱼的!后来女皇微服视察的时候恰巧在淮儿的军营里练兵··· 这泰然啊人如其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泰然处之,我听淮儿说是因为有次军营中潜入了前来刺杀女皇陛下的暗探,无意中被泰然撞破,那人便挟持着泰然闯入了女皇暂住的营帐··· 泰然非但没慌,反而淡定的与那匪徒攀谈,最终将他劝降,女皇看中了他那抹与世无争的泰然之感,便带了他回宫,后来泰然生了皇女之后,父凭女贵,就坐上了如今的王召之位! 要我说啊~这小子就是运气太好!” “哈哈~老五啊!估计这整个梵茵也就只有你敢如此大声谈论女皇陛下的王召了~这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恐怕早就被治以大不敬之罪满门抄斩了吧~” “哈哈~谁说不是呢!这都要感谢我们的大夫郎呢!若不是大夫郎罚你去军营里当煮夫照顾淮儿,你也不能与王召如此熟识啊~” “哼~你们几个就知道打趣我~”五夫郎嗔怪的白了他们一眼,几人嬉笑着一路来到了御花园···御花园内五颜六色纸糊的灯笼高悬在树上,荷花池中燃着莲花座··· 笙箫齐鸣,大排宴宴!看见一行人进来,坐在主位之上身着大红色攒金彩凤图,头戴八宝玉环琉璃冠的男子立刻站起来迎了过来··· “星鸾哥哥你来了!几位哥哥来了!”这一开口,的确让孟裟尘与付昭鹤感到有些吃惊,暂不说这王召入宫前是何身份,但是嫁入皇宫那便是天人贵族,身份相比于一品将军夫郎更是高上不知几等。 可这王召说话却丝毫没有装腔作势,反而亲切的就像是邻家的妻弟一般!“不知这两位是···”王召的眼神向孟裟尘两人望了过来。 “见过泰王召~”“见过泰王召!”两人也依照着今日在将军府中学到的方法施礼道。 “哦~这两位是我家淮儿的···‘故人’!”五夫郎别有深意的瞧了两人一眼,又特意在‘故人’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接着五夫郎又简单的将今日孟裟尘在将军府时讲的话又一次叙述给了王召··· 泰王召听闻后,很是热心道“原来是这样啊~两位公子若是不嫌弃,便先在这家宴上用些吃食,等下我再亲自派御医来替你问诊!” “多谢泰王召~” 几度寒暄后,一行人也依次落座,赏着合德歌舞,饮着玉液琼浆,食着珍馐百味,享诗意华章···可几巡酒后,忽然一声高喝打破了宴会的祥和··· “女皇陛下驾到——!”歌舞骤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去···果然,在太监通传过后,身后随行着宫女,禁卫的女皇身着一袭明黄色天干地支锦绣袍款款走进了御花园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0 肝胆相照英雄祭,缔结同盟泪沾襟 “参加女皇陛下!女皇陛下福寿康宁——!”御花园内百十人齐齐跪拜,若只是躬身行礼便也罢了,可这跪拜之礼,孟裟尘是万死也跪不得的··· 当年,孟家先祖从赤猛国奔逃而来,披荆斩棘的从梵茵国嘴里‘抠’出了如今孟岚城这片土地!先祖在创立儒邱国初期,曾经面见叩拜过梵茵女皇。 这件事被整个孟家皇族当做是最不愿意提及的丑事!也立下了死誓,孟家后人不得再跪拜于梵茵,倘若违规,定逐出祖籍,后人世代不可认祖归宗! 可看着面前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孟裟尘坐在软塌上却如坐针毡···若不跪,那定会引起梵茵女皇的注意,两军针锋相对之际,敌国的皇帝自投罗网出现在自家宫中··· 想必但凡有些头脑之人定不会错过如此良机,诛皇攻城便是轻而易举!可若跪,自己又将儒邱的颜面置于何地,即便付昭鹤回宫不提,自己心里的坎又如何过得?! 此时的付昭鹤也心知皇帝之虑,俯身跪拜也不由得从臂弯中小心揣摩着裟尘的神色,以防身份败露时,自己就算拼死也要带皇帝出宫,即便他自己知晓这定非易事,何况如今他与圣上二人身中蝠毒未解··· 孟裟尘一身淡蓝色衣袍,坐在红灯之下,显得十分扎眼,女皇只一打眼便看到了他!眉头微蹙,挽袖迈步朝着孟裟尘的方向走去··· 见女皇一直未开口还礼‘平身’,人群中有胆大些的宫人便趁人不备,微微抬眼偷偷观瞧起来···就在跪在孟裟尘另一侧的几位将军夫郎也察觉出了异样。 侧过头正瞄见还端坐在软塌上的孟裟尘,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五夫郎有些颤巍巍的拽了拽孟裟尘的裤脚,小声道“跪下啊···你不要命了啊,快跪下啊!” 可孟裟尘却还犹豫着丝毫没有动弹,这期间,女皇陛下也走到了跟前,目光打量着看着孟裟尘···“你,是何人···”声音平淡如水,似乎对于孟裟尘这藐视皇权的行为没有丝毫愠怒。 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的泰王召也顾不得礼节,慌忙站起身走了过去“陛下,泰然向您请安···这位,这位是镇国将军府上的贵客,是臣夫邀请他来···” 话未说完,女皇便抬了抬手,示意泰王召住口,转头继续看着孟裟尘问道“见到本皇你为何不跪?!” 堂堂儒邱皇帝又岂非凡人,只见裟尘款款起身,微微颔首道“礼不在跪拜,尊不在言语···小生福尔康见过女皇陛下!” “哈哈哈~好!俊俏儿郎竟也有如此胆识,本皇登基之前也时常微服混迹于军营之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习武之人本就豪放肆意,没有过多礼节上的拘泥···倒是登基之后,人人惧我畏我,着实让本皇有些怀念啊!” 听闻女皇大赦之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众卿免礼平身!哈哈!既然今日是泰王召御花园家宴之日,那大家也无需拘谨,不必在意本皇,奏乐!起——!” 女皇陛下双手一扬,笙箫,古筝,管弦齐鸣!宫女们也起身接着跳起舞来··· “王召不知女皇陛下前来,未派人前去接迎,实乃臣夫之罪,还请女皇惩戒!”泰王召再次施礼跪拜道。 “诶~何来惩戒?王召你本皇寻来了知音公子,本皇还要嘉奖你呢~”话虽是对着泰王召所说,可这女皇的眼神却仍旧在打量着孟裟尘。 “多···多谢女皇褒奖···”只一眼,泰王召便读出了女皇言下之意,作为女皇的夫郎···除了要与天下百信共分享之外,还要看着一个个比自己年轻俊朗的公子夺走女皇对自己仅有的一点关怀··· 不像曾经在军营时那般,彼此承诺着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外,泰然也别无他法··· “不知公子可愿意与本皇对饮几杯,肆意畅谈一番呢?!”身后凉亭的主位上已经铺好了锦缎软塌,纯金雕凤的矮桌上用银盏盛满了珍馐,女皇陛下目光中含着浅笑朝孟裟尘伸出了手··· 一旁的几位夫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孟裟尘但是淡然的很“多谢女皇陛下,可小生已经心有所属,理应自重一些~”说完便朝着女皇陛下做出了‘请’的手势。 两个人就在众人的惊愕之中走上了台阶,并排坐在了软塌之上!要知道与女皇同坐那可是只有女皇的宠夫才可有的待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才不过一面便可与女皇陛下平起平坐! 五夫郎也侧过身子拍了拍正发着呆的付昭鹤小声道“小兄弟,这么看来你家少爷恐怕是要鲤鱼一跃入龙门了!诶···早知道就不带你们进宫了,是我家淮儿没福气啊···” “贺昭不明五夫郎此言?” “诶呦~这你还不明白啊!女皇陛下明显是看上你家少爷了!你啊,就赶紧回去禀告你家主母夫人,准备婚事吧!” “什,什么?!这···这可万万不可啊!”付昭鹤越听越急,干脆站起身来就朝女皇陛下的席位走去,五夫郎赶忙将他拦了下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不要命了是不是?!你放心,倘若你家少爷真的嫁入了皇宫,你也一定会当做陪嫁公子一同入宫的!” “不···不是!这可万万不可啊···” “诶呦!这行不行可不是你我说了算~要知道,女皇陛下这后宫男妃没有八百也有五百!有的哪怕是女皇在巡街时看得顺眼些的便带进了宫来,还从未听过哪家的公子敢忤逆女皇,说上一个‘不’字的呢!” 付昭鹤万般不愿的坐了下来,可眼神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正开怀畅谈的两个人······ “女皇陛下真是好酒量啊!”几杯觥筹下肚,孟裟尘也渐渐放开了拘谨,开口夸赞道。 “哈哈~本皇自小生长于军营,出征之人又哪有量少之人!还记得,三年前匈奴进军来犯,本皇前去军营为将士们送行!全军十万将士,本皇每人都敬上了一盅! 足足喝下了一百二十坛酒!就这样···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本皇不能再喝!喝到本皇一度昏厥,但我仍然要喝,你知道这是为何么?” “为何?” “因为她们都是本皇的将士,本皇的子民,她们为本皇而战,为梵茵而战!倘若没有她们,梵茵国早就再一次次的战乱中覆灭了,而我,也早就被怨恨的百姓撕成了千百块! 本皇知道···倘若没有这一个个愿意牺牲自己而保卫国家的将士,本皇什么都不是!什么皇族,什么地位高贵,这些都是她们给我的,所以我要喝,也必须喝! 提及战乱,气氛陡然严肃了下来,孟裟尘看着女皇眼中噙着的泪在灯火的照射下闪着光,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那一刻,孟裟尘觉得,或许他们都一样···没有人愿意战乱降临! 或许···都是出于无奈,或许···两国还有回旋的余地··· “诶···”女皇长叹了一声,目光转向了别处···“不说这个了,方才听公子提及心中已有所属,不知倒是何人可娶得公子这般与众不同的男子?想必一定是生的貌比天仙吧~” 孟裟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思虑了半晌开口道“其实···她长得并不美···但却与众不同!她很聪明,很多话你不用提,她便能先一步思虑周祥···她也很笨,明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她却一定会选择相信和包容··· 明明自己在背后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却从不开口···我也说不清倒是喜欢她哪里,或许是因为那抹安心的感觉吧···说实话,遇见她之前,我的心是慌的···慌于从前旧事,慌于来日动荡···” “听公子这般说,倒是让本皇想到一人···”孟裟尘的心头一惊,猛地回过头来“是何人!” “本皇唯一的皇妹一一一禄纤窈!诶~倘若不是本皇硬要逼着她上朝理政,说不定此刻···她能陪在本皇的身边,也好引荐给公子见上一面,相信你们···一定会聊得很是投机的··· 只是······”这一次女皇陛下再也没能忍住眼中的泪水,任由他滑落,坠入酒杯发出‘通’的一声··· 孟裟尘见状也于心不忍,既然自己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纤窈的事亲自向梵茵女皇告罪!那么自己也不应再加隐瞒,如此想着,孟裟尘提了口气,终于开了口··· “女皇陛下!有一件事小生想···” “是本皇有些失礼了!不知公子能否陪本皇前去幽径散步些许?···”女皇擦干了脸上的泪珠,打断了孟裟尘的话语。 “实乃小生的荣幸~”孟裟尘见状只好收回了话,躬身扶着女皇站起了身,两人肩并肩朝着御花园另一侧的花亭走去··· 留下了身后满园错愕的宾客,一脸忧虑的付昭鹤,满目苍凉的泰王召,还有那不怕事大的五夫郎煽风点火般的一句···“女皇定是带那新欢回寝殿了~” 这御花园看着要比儒邱的御花园大上许多,才不过过了一座悠长的石拱桥,隔岸的夜以笙歌便消失得悄无声息,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湖面上洒下点点星光··· 女皇独立在百花园中,采下一朵白玫瑰,拿在手中把玩着···“公子方才要说什么,如今可以说了···” 小生已经见识过女皇陛下的胆识,可接下来小生要说的话也许会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望女皇陛下能听完小生所言再做处置··· 孟裟尘用上了‘处置’二字,看来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本皇允了···公子请说···” “小生···小生其实并非是什么将军府中的贵客,就连名字···也并非叫做福尔康···”孟裟尘便说边试探着女皇的反应,可是出乎意料的··· 女皇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一丝动摇和迟疑都没有···孟裟尘继续道“我的名字···叫做···孟裟尘!是儒邱第七代的皇帝!” 女皇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又摘下了几朵白玫瑰,放在鼻下轻嗅着··· “我来···是为了儒邱与梵茵开战一事···不满女皇所讲,九日前在孟岚城中两军中了蝠毒,我也未能幸免!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看到两国开战,百姓生灵涂炭的下场··· 所以,即便是冒死,我也只身前来梵茵,想要亲自与女皇面谈!倘若女皇···” “窈窈呢···”看着平静的水面,女皇转回身来,只轻吐了三个字··· “纤窈她···” “我问你窈窈呢!我不要听什么政治!什么战乱!我要知道窈窈呢?!窈窈呢一一一一?!!”女皇大声的质问道,撕碎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对不起···纤窈她···遭遇了不测···” “为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防范,才让仪舜君王有机可乘···” “为什么···为什么窈窈她···要爱上你?”女皇的目光沧颓而无力··· “你怎么···”孟裟尘诧异的望向女皇。 “我知道···我都知道···窈窈的出使任务完成之后,百般的拖沓不愿归国!我甚至送上了圣谕说要攻打儒邱,她也毫不动摇!我知道···她是为了你!她在为你拖延时间!! 不然你以为在仪舜君王夹击儒邱皇城的时候,你的兵力不够,求助贺澜国王未成之时···本皇大可发兵与仪舜君王一同将儒邱剿灭,再诛杀仪舜君王更是易如反掌! 可是本皇却没有这么做!你身为儒邱的皇帝,难道从没想过是为什么么?!是因为纤窈!本皇唯一的皇妹!我最疼爱的皇妹!是她一次次的在信中求我··· 是我的心···太软了···我想要给她最好的!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让我失去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裟尘连连说着,口中早已泣不成声··· “也许···你是个好皇帝,但是你绝不配与纤窈在一起!在我看到你第一眼时,就认出了你···你的画像我看了千万遍,也恨了千万遍··· 但我今天仍然选择在这里等你开口,是因为···我也是个好皇帝!我不能为了我的一己私欲,弃千百万无辜的黎民百姓于不顾! 你应该庆幸自己也是个皇帝···同样也有千百万个百姓要靠你而活,但是孟裟尘你给我记住!倘若你被人踏下,不再是皇帝的那一天!便是我禄嬛瑾来向你索命之时! 等下,我会派人送你们出去,两国缔结和平契约的书信会在你到达儒邱后,送到皇宫!但愿···你我再不相见!” 女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轻风刮带起地面上凋零破碎的白色花瓣像是在吟唱祭奠着什么一般,在孟裟尘的身边滴溜溜的打着转··· “纤窈···纤窈···是你么?···”孟裟尘双手紧抓着破碎的花瓣,再一次仰面痛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1 诡秘身份救人命,终寻出路洞机关 儒邱,地下城——温昀瑾自出了水月洞天之后,便独自徘徊在府苑的四周,等待着卜裕树的出现,可是这一等,竟然过去了足足两个时辰有余! 温昀瑾心中虽忧虑万分,但又挂念病卧床榻上的吕八,只得先行回到了小屋,可刚推开门进入房间,就看见吕八竟然蜷缩在地面上,手中还抓着一块破碎的碗片。 “你这是在做什么?!”温昀瑾上前一把躲回吕八手中的瓷片,厉声呵斥道。 “恩公···不要···不要拦着我···吕八自知时日无多,即便苟延残喘也只是为二位恩公徒增拖累···吕六已经回不来了···他一个人在那头···会冷的···你就让我随他去吧···” 此时的吕八在弥留之际,心中仍然牵念着自己的胞弟,这份不离不弃的亲情,不由得让温昀瑾心中感到酸楚···“不会的!吕六他还活着!你也绝对不能轻易的放弃知道么! 在鬼泣岭上,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踏着漫山遍野的死尸···有时候,就连我也难以分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可我们不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现在你我终于离开了那片属于魑魅魍魉的魔沼,你又为何能轻言放弃?!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温昀瑾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八,按压住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他犹豫了良久,可最后还是坚定的拿起了手边那块破碎的瓷片,朝着左手的掌心用力一划,伴随着不断向下流淌的粘稠血液,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赫然在目! “恩···恩公···你这是···” “快!快饮下我的血!” “这···” “此事说来话长,我的血自小便有治愈之功效···多说无益,快!饮下我的血!” 吕八气息微弱的转过了头,微微张开了嘴···温昀瑾也顺势握拳将流淌的血液滴落在了吕八的口中!拭去他嘴角的血痕,温昀瑾随手从衣襟上扯下一根布条,缠绕在了掌心。 之后两人能做的,便是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温昀瑾蹲坐在吕八的旁边,屏息静待着奇迹的降临··· 一刻钟过去了,吕八仍气息微弱的闭着眼,可就在吕八身旁,方才他滴落的血液竟慢慢渗透进了土层,穿透地表···凝结成一颗血珠刚好滴落在深埋地下的一颗骷颅头上··· 同先前在水月洞天见到的那般,一根嫩芽刺透了骷颅头中的一只死老鼠,带着尖锐的毛刺迅速的疯长起来,顶开土层,娇俏的在温昀瑾的眼前露出了嫩芽··· 茎叶慢慢向上,转眼便长出了花苞···含羞待放的朝着他‘招招手’,抖动着花枝,刹那间便向他绽开了芳华!温昀瑾有些疑惑的凑近前些··· 这地下怎么好端端的长出了花开?是谁遗落在土层内的一颗种子么?这花瓣的形状也十分稀奇,看起来像是一道旋涡,颜色也罕见得很,红蓝相间! 就像是···像是···像是一滴鲜血搅进了春池!冥冥之中,温昀瑾朝着那朵奇异的花伸出了手···可就在这时,身旁的吕八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温昀瑾也只得收了手,上前将他扶着倚靠在了桌脚,而后又从今早送来的餐盘中端起了水壶,倒上了一杯水递给了吕八··· “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话刚出口,两人都察觉出了异样,原本气虚无力的吕八声音竟然变得宏亮起来!吕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又站起身撩开衣袍,先前感染的鞭伤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愈合! 一种说不出来的力气萦绕着吕八的全身,他兴奋的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激动的在温昀瑾的面前跪了下来! “恩公!恩公对吕八的救命之恩,吕八无以为报!今生愿鞍前马后侍候恩公!”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快起来!起来!你先起来再说!”温昀瑾赶忙上前搀扶道。 “如今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尽管我今日救了你的性命,可明日···也许你我二人都要丧身于此···”温昀瑾这话一出,吕八便没了先前的兴致,眼神黯淡的坐回了床榻。 可伸手一摸,这才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恩公!你可知卜公子去了何处?!” “诶···我也正要说此事,方才我就是尾随他出了房门,亲眼见到他进入了那个唤作水月洞天的府宅,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他出来···” “恩公所说,可是那个卜公子口中碰见一俊俏姑娘的地方?!” “嗯,就是那里···” ‘噗嗤~’一声,吕八竟然裂开嘴笑了起来···“哈哈~我说恩公还真不懂得儿女情长,许是卜公子去幽会了吧!” “幽会?那是什么?!” “看恩公年岁不轻,竟连‘幽会’也不晓得?!还不就是男欢女爱的事~” 温昀瑾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吱嘎——’说话间,房内突然传出了奇怪的声响,寻声望去,竟然是那药柜的门缓缓的打了开来!温昀瑾正想上前关门,一双鬼气森森的手从柜内伸了出来! 若不是先前见过那人从药柜中爬出来过,恐怕在这夜半三更,定会叫人吓个半死!温昀瑾心中一抖,向后倒退了两步,直到看见那男人从柜中钻了出来,这才靠近前问道··· “这个时辰,外面都有人巡逻,你不怕被他们发现再次抓回去么?还是等白天,你再出来吧!” 可那男子并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双手比划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 男子朝他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身后的柜门,口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了···” “谁来了?!”可等温昀瑾再一次开口时,那男人却不由分说的再次钻了回去,温昀瑾转回头看了眼吕八,又看了看那个狭窄的柜门上仍然挥舞着的枯手··· “恩公,他是想叫我们进去吧?” “我知道···可是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已经试过了多次,这柜门太过狭窄,我又如何过去?!” “恩公!吕八倒是有一妙法!”恢复了体力的吕八,十分麻利的站起身,吹灭了桌上的油灯,提着油壶走了过来··· “恩公!我与胞弟从前挨饿,常常去富贵人家偷东西吃,他们的大门紧锁,但每家都会有个为家犬开凿的狗洞,我们便整日从那狭小的狗洞钻进钻出,用的就是它!” “灯油?!” “是啊!只要在身上涂抹些灯油,就会变得滑腻许多,进出狭窄的洞口很是灵便!” 温昀瑾将信将疑的脱下了外袍,在肋骨两侧涂满了灯油后,趴在了地面上!先把衣袍扔进去后,开始从腿部向内爬动··· 前几次,就是在胯骨处卡顿了下来,可这次有了灯油的帮助,虽不顺畅但也总算爬了出来,接下来的吕八身材瘦小,即便穿着衣袍也十分轻松的钻了进来。 进入了地穴,那瘦骨嶙峋的男人便示意他们捂住嘴不要出声,两人也依着他的样子轻手轻脚的跟在他的后面···在走到一处墙角时,那男人蹲下了身子,只搬走了堆在墙角的几块碎石··· 一丝光亮立刻从地穴的另一侧透了过来!男人又挥舞着手,示意他们朝内看去,两人也依着趴低了身子,小心的朝洞内望去··· 另一侧的洞穴内如先前卜裕树所见堆满了一具具的死尸,可此时相比于白天竟然多了许多来回走动的活人!再仔细看去,原来是这地下城中的守卫,他们一边两两搬运着尸体一边闲聊了起来··· “诶!我说老苏,咱们这白天还要回城里干活,晚上还要没日没夜的般这些个腐臭的尸体,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呸呸!你这不长记性的东西,若是让主子听见了,下一个搬的尸体就可是你了!还敢在这胡言乱语?!” “我这不是跟你发发牢骚嘛!主子现在又不在这~诶,老苏···你说这么些个活人都被掳来了这,官府怎么都不查啊?” “查?!呵,上哪查?!被送到这里的人出了无家可归,无亲无故的流浪汉c乞丐!就是被发派边疆的死囚,没人上报朝廷,自然没人追查了!你以为府衙那些酒囊饭袋那么爱管闲事啊?! 他们呐,也跟咱们一样,为了几个子,在这混吃等死呐!” “诶···这日子我算是过够了!我看我干脆向主子请辞得了!” “呸呸呸!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地穴里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让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以为你离开了主子,还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么?!” “可这···诶呀!” “你啊!快别想这么多了,一会老三就过来了,你再不动作麻利点,我看到时候闹到主子那里,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诶···今儿这批还送鬼泣岭啊?!那个小山岭都快被死尸垒高了吧!” “听说明天是送到鬼泣岭的最后一批,剩下的主子要做新的研究,就留在这了!” “是么?那是不是说明天之后,咱就不用再搬······”两人边说着便将那最后一具尸体递了上去,便转身消失在地穴之中,声音也随之不见。 确定不会再有人回来之后,温昀瑾转回头对吕八道“我要跟上去一探究竟,你身体刚好,先回去休息吧!” “不!恩公,两人一同相互还能有个照应,我的身体没关系的!”看着吕八一再坚持,温昀瑾也没再推辞,扒开碎石堆,钻进了对面的地穴,穿好衣袍,又朝着另一侧的男人说道··· “等下我们回来的时候,我敲两下石块,你听到后再搬开石块,明白了么?” 男人吱呀着点了点头,安排好一切后,两人紧跟着方才那伙人走过的石梯走了上去,也就在他们刚迈上台阶的一瞬,眼前的石门应声闭合了起来! 走出了石阶,眼前是一行排列整齐的队伍,温昀瑾与吕八也垂着头,不动声色的跟在了队伍之后!队伍的距离的在逐渐的缩短,两人谁也不知道在这队伍的终点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很快的转眼便轮到了两个人的顺序!这下他们总算看了个清楚,原来这前面是在两两搬运,分发尸体!这一点同样从鬼泣岭中出来的两人是再熟悉不过的··· 没有眼神的交流,也没有情绪的波澜,一切平淡的就如听他们每日在鬼泣岭上做的一样,即便是尸体身上的蛆虫因为搬运时的抖动掉落在他们的身上,两人也依然平静的搬起了尸体,继续跟着队伍向前行进。 温昀瑾来时,便发现了这里有一口不太寻常的水井!一般人家的水井是在地下20至30米的地下取水,为浅水井。即便是深水井也是在地下100米以内,可光是这庞大的地下城就远超于一百,又怎么可能打出水井来呢?! 再加上这口井呈六棱形,井上并无绳轴和水桶,可见根本就不是作为打水之用,先前温昀瑾便怀疑过它,只是这井地处偏僻,自己也并未有机会深究··· 可眼见这搬运尸体的队伍却直直朝着水井而去,这才让温昀瑾意识到,也许这不起眼的水井正是这地下城的另一个出口! 果不其然!带头的两个守卫放下了手中的尸体,一人搬动一边,将这石井先是向左旋转了60度,又向右旋转了120度!‘咔哒!’一声,石井的一个侧边开始缓缓的向内凹陷了进去! 同时,从井下也伴随着石壁的摩擦声,又一架石梯升了上来!温昀瑾与吕八对视了一眼后,便继续跟着队伍,走下了台阶··· 这是一个冗长的地道口,两侧的石壁上都嵌入了一个个点亮的烛台,一行人顺着这条地道一直朝内走去,一刻钟过去了··· 封闭的地道内开始传来尸体的腥臭,这臭味相较于鬼泣岭上的更甚!就在两人快要支撑不住,呕吐出口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横亘在他们眼前的又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墙! 石墙上一个六菱形状的石块突兀在上,这一次领队的将手放在石块之上,与石井相反的,先是向右旋转了60度后又向左旋转了120度! 同样的‘咔哒!’声后,石墙自动向右滑动了过去,也就在同一刻,一股清凉的秋风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清甜吹拂在两人额脸颊··· 相视一笑,顾盼无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2 近在咫尺逃生路,夜班巡游再探毒 两人搬运着尸体,再次跟随在队伍之后攀上了石梯,还未完全将身子完全探出洞口,夜莺的浅吟便声声传入了二人的耳中,环顾着四周,这里好像是客栈茶肆的后院··· 只是看起来好似荒废了许久的样子,一侧搭建的马厩也破烂不堪,地上堆满了枯黄的干草,正对着的应该是这间客栈的伙房,可如今却破败萧条,就连炒菜的铁锅也被扔了出来! 马厩的旁边有一个细长的通巷,应该就是这废旧客栈的后门出口···“后面那个,快快快!跟上!在这东张西望的瞅什么?!” 还未等温昀瑾看个仔细,前面领队的便朝着两人的方向呵斥道。好在这客栈荒废许久,店中暗无灯火,这才没能让管事的认出他们这两个‘滥竽充数’之辈。 “快快!动作麻利点,鬼泣岭的三当家已经等候多时了!”管事催促着,两人跟着队伍果然拐进了那条窄巷,巷子的尽头停着一辆马车,宽大的车身笼罩在一块黑布之下,车板前正坐着一人! 温昀瑾认得,这人正是那鬼泣岭上负责运送死尸的三当家!“快点!都给我往车上搬!别出声啊,要是惹来官府的人,可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管事的转回身一边指挥着众人,一面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刘管事,今儿是‘来了’多少?” “二十五个!明儿可就是运到你那的最后一批了,这回三当家不用来回折腾,可清闲了吧~” “嗨~清闲什么?主子从我鬼泣岭上调出了这么多人,搞得鬼泣岭上人手不够,我这天天城里城外的转悠找人呢!” “诶···还不都是为了糊口过日子···对了!听主子说,既然不用再往外运尸,等明晚最后一批之后,要我们封了这家客栈,省得被外人撞破,徒惹些麻烦! 主子还要我转告给三当家,明日之后短期内就不要再来基地了,若再有何吩咐变动,会派人去鬼泣岭通知你们的!” “怎么如此突然···难不成,鬼泣岭那块地,主子准备废了?!” “主子的心思莫测高深,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求安身立命罢了~哪里知道那么多?天快亮了,三当家一路小心!”温昀瑾与吕八将那最后一具尸体放进马车后,管事拍了拍马背,对着三当家说道。 后门打开,轻扬马鞭,三当家绝尘消失在黑夜之中··· “好了好了!都赶快回去吧,等天亮之前,还得赶回分舵呢!”管事的摆了摆手,众人又顺着石阶重新走了回去,可刚出了井口,就有几个守卫一脸惊慌的围了上来··· “刘管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这这···”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发生了何事?!” “尸···尸体···丢了一具尸体!” “啊?!”此话一出,犹如激起千层浪,众人惊讶着全都聚在了一起。 “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这样的···方才,兄弟们明明从尸窖中抬出来了25具尸体!也派了50个兄弟来抬,可刚刚阿坤回来说,从暗房那里又抬出来一个,还未等放进尸窖,只解了个手,回来时就不见了!” “尸体放在了何处?” “就···就是与先前从尸窖里抬出来的放在了一起···” “管事!会不会是兄弟们以为是要送上鬼泣岭的,所以一同抬走了呀?!”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两人抬一具,咱们这只有五十个兄弟,难不成还有两个人一起抬了两具不成?!···” “怎么会?!不会是阿坤记错了位置吧?···” “没有,没有······” 趁着这些人争吵之际,温昀瑾轻轻拍了拍吕八的手臂,两人会意偷偷溜出了人群···一直走到无人巡视的空地,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出来了这么久,也许裕树也回到了房间,咱们先回去,告诉给裕树后,再做定夺!”温昀瑾小声开口道。两人相互点了点头,便小心躲避着四处巡逻的守卫一路回到了小屋。 可推开房门,里面却仍旧空无一人,卜裕树并没有回来···这下,两人都有些慌了神,先前卜裕树独自出门时,也在天亮之前回到了房间,可这一次却杳无踪影。 难道他是被守卫发现抓了去?还是···遭遇了不测?!一时间所有的猜测都萦绕在温昀瑾的脑海···吕八更是坐立不安“恩公!卜公子不会回来时没有见到你我二人,便独自出门寻找了吧?!” “这···我也不知···可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按理说他一定会回来才是!” “恩公你先前不是说过跟踪卜公子去了什么地方么?!不如我们一同再去那找找看?” “水月洞天···”温昀瑾口中喃喃着,便站起了身“吕八你还是留在这里,若是裕树回来了,你也能告诉他,不用寻我,我若寻不到人,一个时辰后自会回来!” “也好!那恩公万事小心!” “嗯···”转回身,温昀瑾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转身再次推开了房门······ 另一边,睿灵仙瑶——我整个人紧贴在地面上,尽力将所有我能见到的凝香果全部从水中捞了出来!原来这凝香果树竟然是一棵双生树! 关于双生树的记载,我也只是在碧水潭中的‘民间猎奇传’中见到过!何为双生,一根生两叶,一花开两果即为双生!可这两叶与两果却并不是同枝生长,而是‘背道而驰’! 就是正反之意!就像眼前的这棵凝香果树一般,一棵茂盛耸立直入云霄,另一棵漂浮游离潜水中···可书中记载,这双生树并非天生,实为人造! 要想同根生两树便要寻得十种不同的‘一胚二种’!这‘一胚二种’说求得容易,也求得艰难,像是一颗鸡蛋中偶然碰到双黄蛋,又或是村中母牛一胎诞下了两只牛犊,这些都可以算得上是‘一胎二种’! 可要寻得十种不同的胚胎却甚是艰难,再加上培育这‘双生种’还具有时间限制,那便是在取出胚胎的十二个时辰之内,将十种胚胎血滴在想要种植植物的种子上,便可将原本普通的种子,变成双生种! 相传在东阿国有一个贪得无厌的皇帝,曾有幸获得藩贡至宝,一颗摇钱树的种子!又听闻民间有炼制‘双生种’的传说,便命人在城中寻找十种胚胎血! 可怎奈十二个时辰的期限着实太短,皇帝就差一个胚胎血没有凑齐,刚巧那晚后宫妃子诞下了一对双胞胎,那皇帝竟然拿自己的龙种做饵,取了双胞胎的胎血用来浇灌摇钱树的种子··· 可没想到,这只是藩族的一个骗局,只是为了作弄这个贪得无厌的皇帝!没想到这摇钱树的种子并没有发芽,反而皇帝的两个龙种因为伤口感染,隔天便一命呜呼! 皇妃难以承受丧子之痛变得疯癫,百姓也怒骂皇帝无耻贪婪,后民间勇士起义,覆灭旧朝,重建东阿国!这也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双生种而导致覆灭的国家··· 转眼间,我也已经摘得了满地凝香果,身体也有些乏累,便向后倚靠在树干上小憩,一面手中把玩着果子,一边喃喃自语道··· “这凝香果看起来与一般的野果也并没什么区别,为何那麝香蝠却对这果子情有独钟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将手中的果子慢慢凑近了嘴边,张口轻咬了下去··· 没有意想中清脆的‘咔嚓’声,也没有清甜的果汁迸出,反而牙根却被狠狠的硌了一下,感到有些发麻!这果子···竟然这么硬?! 我有些失望的随手向后一扔,没想到正碰到了我身侧树干上支出来的一块尖利的木片,‘啪!’的一声,伴随着四处飞溅的粘稠果汁,整个凝香果竟然炸裂开来! 捡起地面上厚厚的果皮,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凝香果的果皮十分的有韧性,靠外力击打只会反弹出去而不会破碎!相反只要用尖锐的东西轻轻一扎,果皮内包裹的枝叶便会喷溅出来! 这一次,我先在地上寻了一根树枝,在树干上来回摩擦,弄出了尖头后,再把果子放在嘴边轻轻一扎,用力吸允,香甜的果汁顿时流淌进自己的口腔··· 这味道···相比于说它是果汁,不如称它为‘花汁’更来得贴切!这味道就像是将各种花瓣放进一个容器内加了蜜糖后捣成汁水,美味而香甜!香得沁人心脾···香的独树一帜··· 可就在我还沉浸在凝香果的芳香中时,远处突然传来的‘噗哒哒’的声音让我不由得为之一震,难道是···就在我起身看向天边的时候,两只眼一滑,鞋底踩到的尖树根刺进了脚下凝香果的果皮! ‘啪!啪!’两声,两脚就好似踩进了泥潭!再抬眼,从天空中黑压压的俯冲下来一群蝙蝠,拉扯着我的衣领起身,又飞快的钻进我的脚下,抬着我再一次向上腾空了起来!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我淡定沉稳了许多,张开手臂,放松身体,尽情享受着自由的空气拍打在我的脸颊,脚下右倾,蝙蝠群也跟着向右圆滑的转了个弯。 脚尖向上抬起,蝠群也跟着凌空高跃,不知怎的,曾经还有着恐高症的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越飞越高!看着脚下流淌的湖水,心中溢满了难以言说的欢愉··· 离开了凝香果树,穿过了虞美人花田,抬头仰望星空,就连星星都好似近在咫尺一般,美幻绝伦!向下俯瞰,清透的月光照耀在地面上,为这仙瑶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 美得似乎让我忘记了,脚下那任一株美丽的花卉都能够在片刻之间夺走我的性命,继续向前,突然我的目光注意到脚下不远处正泛着幽蓝色的光! 轻压脚下,我好奇的朝那亮光处降落而下,平稳的落在地面后,我这才发现···这里不正是我同唐祺风初到睿灵仙瑶时,见到过的湖泊么?! 我还记得这里饲养的是含有剧毒的僧帽水母,果然没错,这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正是一个个带着如僧帽形状浮囊的水母! 刚好,唐祺风留给我的任务中就包含着僧帽水母的胆汁!不如我就先收集起来,再回头去取那虞美人的瓶罐。好在我的包袱还一直戴在身上,这一次我从包袱中取出来的是一根浸了墨鱼汁的银针! 这僧帽水母的身上含有剧毒,若想取出它的胆汁一定先要让它感到威胁,但同时你也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墨鱼汁液在裸置空气中两到三个时辰之后会发生反应,变质甚至发臭! 这种物质恰恰是僧帽水母最为敏感的气味,只要将银针插在它位于僧帽浮囊下的突触点,便会使其短暂麻痹,荧光消失,漂浮在水面上十秒左右! 我就是要趁这十秒,拉动水母的触手,使其自动从口中喷射胆汁!一切准备就绪,我用右手两指拿住银针,慢慢靠近了湖泊,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我距离湖面不过二十公分的时候,从湖泊内部突然迸发出刺眼的蓝色亮光!在看湖面,湖水清澈见底,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百十只蓝色带有半点的章鱼,在湖底c礁岩上蠕动着触角,发出耀眼的蓝光! 这···这不就是唐祺风让我寻找的最后一样毒物——蓝环章鱼么!蓝环章鱼是一种体型娇小的章鱼品种,一般体长不会超过15厘米!颜色为黄褐色,且因为身体上鲜艳的蓝环而得名。 遇到危险时,身上和爪上深色的环就会发出耀眼的蓝光,向对方发出警告信号。它尖锐的嘴甚至能够穿透厚厚的冬衣! 别看它个头虽小,但分泌的毒液足以在一次啮咬中就夺人性命。我曾经听唐祺风提起过,这蓝环章鱼的毒由于目前还没有解毒剂,因此它算得上是这睿灵仙瑶中最毒的浮游生物之一! 这一次,我不得不更加的小心!我准备先从收集僧帽水母的胆汁开始,尽管周身环绕的蓝色亮光有些刺眼,但我还是趴在了湖沿上,朝着眼前不远处,漂浮着的僧帽水母伸出了手··· 夜晚的湖水清冽而冰冷,当我的右手进入湖水后,湖内的蓝色亮光更亮了!我的墨鱼汁在水中很快晕染开来,形成一小片乌黑的墨迹四散开来,同时也有数十只僧帽水母朝着我的方向游了过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3 满载而归御神鸟,茧缚阁内藏玄机 我知道这些看着骇人的僧帽水母实则只会从触手上的触刺中分泌出毒液,从而麻痹人的神经,从而导致休克或死亡···就在这时我看准了一只浮囊鼓掌出水面的水母,奋力一抓! 这个散发着幽蓝色光满的水母猛然一抖,紧接着便蠕动着好似流体状的身躯,挥舞着触手想要攀上我的手臂,趁危险还没有降临,我赶忙将手臂向下垂直倒转,找准了它位于浮囊下的突触点,抄起银针扎了上去! 银针穿透胶质的浮囊,那抹幽蓝色的光霎时便消失不见,就连躁动不安的触手也温顺的贴在身侧,整个水母拿在手中就好似一滩冰凉的烂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集胆汁了!没了亮光的僧帽水母,周身变成了透明状,我甚至能皆由湖水中的亮光看到它的脏器,拔出银针,朝着毒囊旁边的胆刺去,再从包袱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瓷瓶··· 抽针后,一股黄褐色的液体喷射而出,收集好胆汁后重新将水母放进湖中,片刻便恢复了亮光。要说若是炼毒,唐祺风为何不要我收集僧帽水母的毒汁,反而要胆汁呢?! 这一点,起先我也有些困惑,不过在石窟中静修的几日,我在一本古籍中寻得了答案,原来这僧帽水母的毒汁就是被稀释后的胆汁,胆汁就好比胃酸,只要水母进食便会分泌出源源不断的胆汁。 书中记载,一只水母喷射出来的可以致人死亡的毒汁剂量,是稀释了十万倍的胆汁!那么可想而知,一滴纯粹的水母胆汁会造成什么样的致命后果··· 我谨慎的将瓷瓶盖好瓶塞,又用绢布缠上了一圈又一圈!好了~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样,蓝环章鱼的吸盘了,可这最为棘手的毒物,我又要如何取来它的吸盘呢?! 诶···若是有人能够助我一臂就好了···心里这般想着我再次伸进包袱,想要找些得心应手的工具捕捞。 可是摸索了半天,我突然发现先前还趴在包袱中休憩的两只幽灵蝎竟然不见了!暂且不说幽灵母蝎的寻找过程很是艰辛,也是多亏了这两只小家伙,才能让我在这茫茫毒山中坚持下来! 我站起身四处搜寻着,可仍旧未见到它们的身影···对了,差点忘了这幽灵母蝎是通饲主神识的!平定了心神,我再次坐了下来,屏气凝神,心中默念道··· ‘金蝎···回来!你的主人在这里召唤你回来···金蝎···回来···回来!回来!’ 睁开眼,周身依然平静得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就在我想要起身进入身后的密林中寻找时,眼前的湖水中竟然开始‘咕噜噜’的冒气了泡来! 不仅如此,一团蓝光从水面中慢慢涌动了上来···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一只蓝环章鱼么?!就在我还未搞清楚状况时,那只妖异的章鱼开始贴着湖面朝岸边移动了起来! 一只来到了湖岸边,整个身子向前一倾,整个歪倒在湖岸上!我这才发现,原来并非是这章鱼‘自投罗网’,就在此时,从那章鱼的触手下爬出来的正是那两只幽灵母蝎! 想必定是因为我方才那句‘若是能助我一臂就好了···’没想到,最忌水的幽灵蝎竟然会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愿,而跳入湖中! 也正是因为它们有着坚硬无比的躯壳,才没能让蓝环章鱼释放出毒液,反而幽灵蝎的双钳孔武有力,一下便将瘦小的章鱼夹得晕厥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有灵性的动物要比有智慧的人类要来得真诚···至少在它们的眼里,只有你··· 我赶忙朝着两只幽灵蝎走了过去,拿出绢帕擦干净它们两小只身上的水痕,怜爱的逗了逗两只金钳··· “这一路上,多亏了有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又这么有灵性,不如···今后我就唤你们灵左,灵右可好?” 两只小金蝎雀跃的挥了挥双钳,重新钻回了我的包袱,这下唐祺风交代我收集的东西,总算大功告成!伸出手用绢帕将岸边的蓝环章鱼拿了起来,放进小罐内,又向内盛了些湖水,打算先行将这个小家伙养在身边。 站起身,在鞋底上沾了些湖水,被水稀释后的凝香果浆再次散发出诱人的气味,意料之中的,天边再次飞来了大群的蝠群···“灵左,灵右!我们出发了~” 双脚腾空,我再一次朝着虞美人花田飞去······ 儒邱,地下城——估摸着世外的天几近破晓,地下城中的守卫也三三两两的朝着温昀瑾几人第一次进来的长石梯走去,而此刻的温昀瑾呢!也在水月通天的府邸前徘徊了近一个时辰。 ‘许是我方才躲那几个巡逻的守卫,没能看住府苑的后门,此时的裕树已经回到了房间也说不定···’温昀瑾尽力让自己想象得宽慰些来驱赶心中那不断升腾起的燥虑。 这般想着,便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再次回到了几人居住的房屋···推开门,吕八正长在地上,见到有人推门,神情很是慌张的倒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地上。 “回来了么?裕树他回来了么?!”温昀瑾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人后,仍旧不死心的抓了吕八的肩膀问道。 “没···没回来···”额头上有两滴汗水滴落,吕八又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我再出去找!” “诶!别!别别!”吕八踉跄着堵在了房门前···“方才···方才不知是谁···塞了一封信在门下···”说着,便颤巍巍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温昀瑾。 没有多余的话语,温昀瑾紧蹙着眉头,三两下展开了信封,信的落款写着卜裕树的名字,看见这三个字,温昀瑾的心也微微放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不管这封信是真是假,卜裕树一定都还活着!他想不出任何理由c任何人为何会为他们送上这样一封信··· “大伯c吕八···”温昀瑾开口念道“想必你们一定还记得我曾向你们提起的那个在水月洞天中的丫鬟,上次她偷偷将我放走的事,被主子知晓了去,并处罚了她··· 今日我来时,也被守卫发现一同抓进了府牢,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里的看守与水尹姑娘交情很深,这封信就是我托他之手,交付给你们的! 既然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要留在这里照顾她!早晨过后,水月洞天的大门会锁住,明晚,你们再来找我!我就在···”后面写的是一连串通往府牢的地址··· 这封信若单独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温昀瑾先前明明跟踪着卜裕树亲眼见到了那个名为水尹的姑娘,在他看来,那姑娘除了阴气森森了些,身上看不出有任何受过伤的迹象··· 更没有身陷府牢一事!明明没有发生的事,那裕树又为何要如此写呢?!“吕八!你方才见到有人进来了么?!” “没!没没···只是,只是···从门缝下塞,塞进来的···”吕八的眼神闪躲着,后来干脆背过身子佯装着喝起水来。 “你慌什么?···”放下了对卜裕树的担忧,此时的温昀瑾也注意到了吕八的异样··· “没···没···我只是怕,卜公子遭遇不测···要知道,过了明晚,那···那家废旧客栈后院的出口可就再也不开了···” “嗯!这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救出裕树,就立刻从水井的密道出去!相信过了明天,我们一定会重获自由的!” “多···多谢恩公···” 温昀瑾摆摆手,正欲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可头一侧,突然发现那株先前莫名其妙从地底下长出来的花,尽然诡异的消失了?! 只留得地上一个细小的坑洞提醒着温昀瑾它的确来过的痕迹···“吕八,你见到屋里长出的那株花了么?”话才刚出口,吕八拿着水壶的手猛然一抖,‘啪嚓!’掉在了地面上,伴着迸溅的水花,破碎了一地。 “花?什么花?!我···我没看见啊?”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啊?” “是···是是,我是还有些头晕···” “诶···那你还是快去休息吧,等到了明晚我们再按照信上的路线寻回裕树,一切···只要到了明天,就会见了分晓······” 睿灵仙瑶——重新回到虞美人花田,捡起地上散落的花瓣,又巡着来时的路,将整个陶罐摘满,装进包袱中,本就不宽裕的空间更是拥挤得连一颗凝香果都难以放进。 我干脆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四角对折,叠成了一个口袋,将摘来的凝香果全都一股脑塞了进去!再次踩烂几颗果子,将鞋底在上面蹭了又蹭。 迎着清晨的朝光,向着那间悬崖上的石屋飞去···不过片刻的光景,我便站在了石屋的门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对于有恐高症的我来说,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甚至在这里几次三番的经受住了死亡的考验···如今在回到这里,说来也奇怪,现在就算是在这崖边做金鸡独立,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惮与波澜。 推开房门,我直接拉开了通往碧水潭书阁的密道,下了几层台阶,向内喊道“唐祺风?!唐祺风——!”可除了声声回应我的回声外,没有任何的回答。 就在我准备掉转头离开之时,从另一侧的药炉内传来了‘呖呖!呖呖呖呖呖!呖——!’熟悉的啼鸣。紧接着一只挥舞着翅膀的斑斓大鸟,飞了出来··· 一下子扑倒进我的怀里,撒娇的摩蹭着,这···这不是那只名为‘伽儿’的青鸾鸟么?!“你不是跟着唐祺风找你的主人了么?怎么会独自在这石窟之中?” 抚摸着青鸾的翎毛,我轻声问道。“呖!呖呖呖!呖——!”青鸾抬起头来,用那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望着我,又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脚脖。 我低头一看,伽儿的腿上绑着一个巨大的竹筒,伸出手将那竹筒摘了下来,打开竹塞,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麻黄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若要寻我,崖下茧缚阁!’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早就料到这个唐祺风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拍了拍伽儿的脖颈道“伽儿,许久不见,让我瞧瞧你的神通可好?” “呖——!呖呖!”青鸾兴奋的抖动着翅膀,躬下身子,将我整个人顶了起来,又顺着它柔顺的脖颈滑下“呖——!”伽儿长鸣一声,顺着洞窟的出口飞了出来,侧身出了房门,直冲云霄! ‘呖!呖呖呖~’到达悬崖的半空后,俯冲向下朝着崖底而去,我紧抱着青鸾的脖颈,尽情享受着风驰电掣的速度,听着耳边呼啸的狂风,我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青鸾是最具灵性的神鸟,相传百年成形后便可幻化成人类,伽儿尽管还不过是只刚成型的雏鸟,可是灵智就已经与常人无异,方才我不过只读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伽儿便直接带着我飞梭在崖底碎石,矮山之间,巡着气味找到了那间唐祺风所说的‘茧缚阁’,还记得我初到五毒阁,住在饲养幽灵蝎的沙金穴,唐祺风为了束缚住我,而在房间内放置的‘悬心蚕’么! 这个‘茧缚阁’便是饲养悬心蚕的地方!你若问我明明第一次来到这,为何又知道此处就是饲养蚕之地呢?那不如你随我前来看上一看,这方圆几里的树上全都结满了大大小小嫩粉色的蚕茧! 奖励的抚了抚青鸾的羽毛,带着我的包袱还有慢慢一兜的凝香果迈步进了‘茧缚阁’!房间内有五架十层高的温床,用来饲养还未结茧的蚕,吐出来的丝被收集在另外一侧。 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一个巨大的纺车,用来纺织悬心丝制成的布帛!要知道倘若这布帛做成了衣服,那么穿上这件衣服的人就会被悬心丝迷了心智,为养蚕人所掌控··· 书中记载,这世上会饲养悬心蚕的本就无一二,可这唐祺风竟然如此熟知,看来在这炼毒界,他可真算得上是翘楚之宾了! “唐祺风?!”我一边继续向内摸索,一边试探的开口,屋内还是雅雀无声···屋内转完了,我正要伸手推门进入后院,可没想到,还未迈步进院,便有一道利箭直朝着我的面门飞射而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4 过得三关拨云日,殿前争功喋不休 躬身闪过,呼鸣的箭体擦着我的后颈,‘砰!’的一声直插入木门!转回头再看,箭头上正紧钉着一块绢布,单手拔出箭头,展开绢布朗念出声··· “为师有事,暂不在阁中,穿过这后院,我早已为你设下了三道关卡···第一道:坠千斤c第二道:梅花跷c第三道:解百毒!只要你通过了这三道关卡,最后一扇大门内有为师赠予你的大礼,望重逢之日,你已脱胎换骨···师唐祺风!” 放下手中的绢布,迈步推开了后院的大门,看着眼前之景,我不由得轻吐出一口浊气,虽对唐祺风的意料之举早有揣测,可是这光是第一道关卡就早已超出了我的预计··· 第一关:坠千斤——眼前的地面上放着的几个可以佩戴在手脚之上的铁粉袋,这东西我先前倒是在众多武侠电影中见到过,一般都是练武之人为了练就一身轻功便每日晨起跑步时佩戴。 我走上前试着将一个臂袋拿了起来,可才向上施力,便被这巨大的重力坠得仄歪了身子,这重量少说也足有二十斤!光是一个袋子尚且如此,我又如何能同时佩戴四个在这山岭之上奔行呢?! 况且,仅凭‘坠千斤’这三个字,我也实难猜测唐祺风到底是要我作何任务···不过,我也并非知难便退之人,就在我尝试着将四个铁砂袋绑在手臂c小腿之时,从最后一袋铁砂中掉出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半个时辰内负重登上崖顶,逾期而返,完成即可通过···’半个时辰?!我仰起头看了看足有万丈之高的悬崖,恐怕光是徒步攀登都要用上一个时辰,更何况负重攀爬了··· 这根本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唐祺风是不是有意将我拘禁于此···不过好在,青鸾就在‘茧缚阁’外,我大可以骑乘青鸾直飞而上! 可等我掉转头来到茧缚阁外一看,原本等候在门外的青鸾伽儿早就不知去向···对了!麝香蝠!我还可以用凝香果诱蝠群过来! 凝香果···凝香果···我围着院子找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想起!方才伽儿一直在衔咬那盛装凝香果的包袱玩,我又一时心急找到唐祺风,便将包裹留在了青鸾的身边··· 看来这次···我是定要靠着自己离开这万丈崖底了!无计可施的再次回到后院外的树林,看了眼被我扔在一旁的铁砂袋,又仰头看了看耸入云霄的高崖··· 果断放弃了绑沙袋上阵的念头,开始围着崖底寻找着方便攀爬的着力点,反正唐祺风此刻又不在阁中,就算我花费两日的时间才攀爬到顶,他也无从得知。 正想着眼前崖壁的另一侧一根粗壮的藤蔓垂吊而下,我试着双脚抬空,用力的拽了拽,确认它足够支撑住我的重量之后,这才将双手缠绕住藤蔓,开始了我登顶攀爬的第一步··· 可就在我离地才不过两米之高时,眼前突然觉得开始有密密麻麻的东西从上方的岩石缝中爬了出来,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还未等我看清是何物时,那周身不断响起的‘沙沙’声。 让我不得不停下了步伐,在原地瞪直双腿,尽量将身子远离崖壁观望,这下我终于看清了来物,这数以百计不断涌动出来的不就是唐祺风饲养的‘幽灵蝎’么! 此时这些毒蝎正高翘着尾针,扬起双钳呈攻击状态朝我迅速靠拢过来,看来是我低估了唐祺风的老练,为了让我能够遵守规则完成任务,不惜在千里之外,用神识传音控制这幽灵蝎来监督。 明白了他的用意,我也着实无力与这些幽灵蝎‘硬碰硬’,便果断识趣的退下了崖壁,乖乖的回去佩戴好了铁砂袋后,再次回到了藤蔓处。 果然,这些幽灵蝎见我戴上了沙袋后,迅速的聚集在一起,摇晃着头上的灵触,似是在向外传达着什么···片刻之后便蜂拥而散,不见了踪影。 我认命的摇了摇头,抬起‘千斤重’的双腿,蹬在了崖壁之上,另一边奋力抓住藤蔓,可手臂却没能禁得住铁砂加上我自身的重量,手一滑便直摔了下去! 我不甘心的咬紧牙根,支撑着起身,再次向攀登崖顶发起了挑战!可每一次不是脚下踩空,便是手臂无力,才不过攀上三两步就又一次次跌了下来! 此时的我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萧瑟的秋风撩起我的衣襟,寒风虽刺骨,可我的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也涨得通红! 接下来···就在这一次次不知疲倦的尝试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崖底黑得像一个被密封起来的盒子,伸手不见五指。 我也被迫从崖壁上下来,后背早已被摔得肿胀疼痛,四肢也因为长时间的负重而麻木酸疼!重新回到‘茧缚阁’中,四处翻找着可以用来生火的用具。 终于,在后院的茅草垛下翻出了一个火折还有几个生的红薯,看来这唐祺风也并非如此冷血无情,至少还知道给我留下些许温饱。 茧缚阁内堆满了细如微尘的悬心丝,这种蚕丝虽然坚韧无比,可遇火即燃,是万不得在屋内见火的,好在后院空旷非常,我择了中央的一块空地,将周围的杂草枯叶捡拾到别处。 又出门进林中,摸黑捡回几枝树杈,堆叠在一起用火折点燃,看着温暖的火光,我的心里也多了些许安慰···又用树枝叉着红薯搭在了火堆之上,抬起头仰望着满是繁星的苍穹,心中忽觉得有些好笑··· 也有些明白了,为何那些世外高人,都喜欢远离喧嚣尘世,游历四海八荒···因为,凡尘中所说的贪嗔痴恨,喜怒哀乐···在辽阔无垠的大自然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就像一个被孤身扔入井底的人,即便他在尘世是如何的伟大,又或是如何的奸邪,就算是一国之君,想必也不会在拘泥于身外的浮尘··· 在死亡与生存面前,人与动物无异···就像此刻的我,在回想起那些曾以为伤入骨髓的情事,如今再想来···也平淡似春水朝歌···雁过无痕···叶落无声··· 儒邱皇宫,仙乐殿外——“兵部司马携神医恳请进殿面圣!”“兵马大元帅携灵医恳请进殿面圣——!”“户部尚书携小女恳请进宫面圣——!” 皇帝的寝殿外正跪着几位朝中大臣,身后还带着一行大夫打扮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让庄公公有些发慌,可还未等自己开口,殿下跪着的几位大人便开始争吵了起来··· “司马大人您不在军中安顿将士,来到圣上的寝宫做何?” “呵,这话理应问元帅大人才是,这神医分明是本司马踏遍千户寻得,这营中将士解了蝠毒,也全亏了神医的药房!本司马还想问上元帅一句,你那灵医又是从哪里找来滥竽充数的?!” “滥竽充数?!哼!司马大人如此颠倒黑白,不是想将这解毒的功劳独吞了吧?!将士们的毒分明就是喝了灵医的解药后才痊愈的!” “简直一派胡言!将士们分明是先喝了神医的解药后才喝了你那江湖郎中的药,所以这毒是神医解的!” “胡搅蛮缠!将士们分明是喝了你那庸医的解药没用作用后,才喝了灵医的神药,所以这毒分明就是灵医解的!” “我说二位大人休要争吵,先前皇帝下了皇令征召医者解毒,别说你们这一个神医一个灵医了!光是给将士们医过诊的大夫没有五十也有四十,若是争功,又岂只两位大人?!” 户部侍郎摆着手,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劝说道,可是那两个将士却毫不领情道“我说这我们兵部的事,你一个户部的来掺和什么?!” “就是!我们带来的好歹是个大夫,可你呢?!把自己的女儿带来干嘛?这儿又不是选秀女!” “嘿!两位大人糊涂啊,老夫虽然出身户部,但家中儿郎可是你兵部的督卫,他就是喝了家妹做的羹汤后不治而愈的!这老夫可是亲眼所见,所以这毒就是我女儿解的!” “都说你是老糊涂了,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你女儿那是什么羹汤能比得上宫中御医开的药方?!还有这军中千万将士的毒都解了,难不成你女儿也到军营做了羹汤?!” “是不是老夫得找圣上来评上一评,你说了又不算!” “哼!这毒就是神医解的!” “呸!是灵医解的!” “我呸呸呸!就是我女儿解的!” “······”看着几位大人跪在殿前吵个不休,庄公公生怕皇帝不在宫中的事情败露,是左顾右盼,不知该是上前劝阻,还是任由他们胡闹。 可抬眼看看四周,这聚集上来的人是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几个后听到风声的兵部官员也赶忙拉着个大夫感到了寝殿门后,等待着皇帝的嘉奖。 “···各位大人请息怒!各位大人请息怒——!”思虑了半晌,庄公公下定了决心,准备将群臣暂且劝退再说···“各位大人——!” 一连喊了三声,人群中的吵闹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各位大人,是这样的!皇上这几日因为两国战事日夜操劳,如今卧病在床,不宜见客,再说此时的夜也深了,各位大人再这样争吵下去,恐怕会叨扰到圣上,到时候惹怒龙颜··· 但时候不光是赏赐得不到,还有可能降罪给各位大人,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不如,各位大人先行回府,等到圣上醒来,杂家会将各位大人的话传达给圣上,再派人回召各位大人可好?” 听了庄公公的这席话,殿前的几位大人顿时不再作声,面面相觑了一阵后,兵部司马大人先行开口道··· “既然庄公公如此说了,我们也不便再次叨扰圣上,若圣上醒了,请请公公多加美言几句,就说是兵部司马带来的神医治好了营中将士的蝠毒,臣等随时等候皇命进宫为圣上医治!” “呸!分明是本元帅带来的灵医治好了将士的蝠毒!庄公公!请你转告给圣上,休要听那蛮横老儿胡言!” “庄公公!是老夫女儿亲手熬制的羹汤解了毒才是!” “户部侍郎你休要胡言,分明是······”还未等庄公公松下一口气,殿前的几个人又再一次争吵了起来··· “好!那我们就谁也别走了!全都跪在这里等候皇上明察!” “好!我兵马大元帅又岂是孬辈!别说是跪上一夜,就算是跪上三天三夜,老夫也要圣上还一个公道!” “哼!我户部侍郎虽不是练武之人,但骨气仍在,女儿啊!你就随为父在此跪上一夜吧!” 殿下的几位大人各各气得面色通红,庄公公见此也有些不知所错,刚要开口劝阻道“几位大人,您看···”还不等话说出口,几位大人便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庄公公不必劝阻,我心意已决!” 三个在朝中位高权重的人如此说,即便庄公公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可官阶悬殊,也不便再多劝阻···就在几人对峙之时,从仙乐殿内传出了声音··· “是何人在朕殿前喧哗啊?!”听闻这声,几位大人立马来了精神,跪直了身子回答道“在下兵部司马携神医恳请进殿面圣!” “在下兵马大元帅携灵医恳请进殿面圣——!” “在下户部尚书携小女恳请进宫面圣——!” “几位大人深夜造访,不知可有何急事啊?!” “启禀圣上,今夜酉时,营中将士身中的蝠毒全部已解,臣等做过测试,将士们已经能够骑马射箭!” “启禀圣上!臣也先行做过测试,现在就算是摔跤和近身格斗,将士们也都没有问题!” “好!重重有赏——!” “谢圣上恩典!”“谢圣上恩典——!” “嗯,若无他事,几位卿家可以回府休息了!” “启禀圣上,既然微臣带来的神医已经解开了蝠毒,臣恳请圣上准神医为圣上开方医治!” “启禀圣上,恐怕是兵部司马大人有些误会,是微臣的灵医治好了蝠毒,灵医此刻就在此处,臣恳请圣上准灵医为圣上医治!” “启禀圣上,在下户部侍郎,今晚愚子饮下小女亲手熬制的羹汤后,不治而愈!微臣斗胆带小女至此,恳请圣上准许小女留在后宫为圣上煲住羹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5 追悔莫及忆往昔,三人命悬地下城 “好了!有劳各位卿家,实不相瞒,朕的蝠毒在今晚已被白太医所解!朕正想召集各位卿家前来宣布此事,可未料爱卿如此忧心朕的龙体,既然病愈解忧,即日起便正常上朝!” “可···这···”方才还竞相争功的几位大臣,一听到‘上朝’二字,立刻没了声势,拱手上前劝阻道“皇上您才刚大病初愈,就如此焦心处理国事,微臣担心圣上安康,不如再静养几日后再返朝堂吧!” “是啊,圣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圣上三思啊!” “圣上!微臣恳请圣上将小女留在宫中,小女精通穴位按摩c滋补煲汤定能伺候好圣上的龙体!还望皇上成全···” “好了!三位爱卿,夜已深了,朕今夜也不方便开门见客,还请各位爱卿打道回府,明日朝堂再见!” “这···”皇上金口已开,三位大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叩首施礼道“臣等先行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直看着几位大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庄公公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缓缓放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打发走了寝殿周围的侍卫,这才转回身推门进了寝殿··· 昏黄的寝宫内只有桌上燃着一只烛台,床榻边站着一个身着明黄色朝服的男子···“白医使!真是多亏你了,皇上还未回宫的事是万万不可暴露的,可···” 话锋一转,庄公公的脸上显出了愠色···“尽管白医使您冒充圣上是解已是燃眉之急,不得已而为之···可如今圣上他还未归朝,您就对外宣布,明日准时上朝,岂不是让圣上难堪,若是朝中知道了···” “庄公公?!”话还未说完,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庄公公猛地转回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来人···而此刻正站在庄公公面前的正是手捧药箱的白子苓! “庄公公···你,你这是作何···”白子苓一脸惶恐的看着庄公公,眼神不安的瞄着那正站在床榻前的男人。 “白···白医使?!您怎么从偏房出来?!那···那老奴身后的···身后的又是···”庄公公也一脸惊诧的看了看白子苓又回过头瞧瞧那仍岿然不动的背影··· “是朕——!”一个深沉的嗓音从庄公公的身后响起,没错!那身穿龙袍的男子正是孟裟尘!对着当今圣上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庄公公腿一软立马跪倒了下来,忙不迭的磕头求饶道··· “皇上息怒!是老奴眼瞎没有识出圣上龙颜,还请圣上责罚!还请圣上责罚——!” “好了···不知者无罪,起来吧···”孟裟尘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有气无力的开口··· “谢皇上圣恩!谢圣上饶恕老奴——!”庄公公再次磕头谢恩后,一旁的白子苓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都下去吧···朕有些乏了···”一声哀叹,孟裟尘依靠着床梁坐在了床侧放置鞋靴的台阶,庄公公两人也看出了皇上的异样,便开口试探着问道··· “皇上···可是路途颠簸,龙体欠安?不如让白医使···” “不必!下去吧···”孟裟尘再次挥挥手,便不再理会。 “是,皇上···”“是,圣上早些休息吧···”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得无奈的退出了房间··· 月色皎洁,似一道白绸,穿过窗棂,宁静而安详的飘散进殿···可孟裟尘的思绪却还停留在昨晚,与梵茵女皇的初见··· 在未见到女皇之前,自己一直以为···之于纤窈,自己除了那晚的疏忽外,问心无愧···自己也曾以为,对于纤窈的爱···自己也同样倾尽了所有··· 可是,在听到梵茵女皇亲口说出的真相后···自己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与纤窈所付出的相比,自己所做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权力面前,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王位,甚至是未来女皇的资格···甘愿在儒邱的后宫中做一只笼中鸟···可自己呢!在贺澜国王提出联姻便肯出兵时,自己的脑海中先闪过的是定要保住江山··· 尽管我一次次的在心中麻痹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纤窈!为了救回纤窈···可是倘若那日没有同时发生纤窈失踪之事,那么自己真的会拒绝贺澜国王的联姻么··· 答案,显然是不会的······ 假若境况相反···自己又会为了纤窈乞求自己的父王不要出兵么?!···答案,同样是否定的··· 此刻孟裟尘的内心充满了歉疚,当真实被血淋淋的撕扯开来时···他也再无办法来掩饰自己的内心···孟裟尘知道,今生自己是负了纤窈···于她···自己是不配的··· 儒邱,地下城——经过了漫长的白天,当地下城的灯火再一次升起···温昀瑾便从床榻上坐起身,拍了拍身边还睡着的吕八,轻声道“时辰到了,我们去找裕树回来!” 吕八半眯着眼,始终没有动弹,一直到温昀瑾再次催促的摇了他几下后,这才迫不得已的坐起了身···“恩···恩公···不如我今晚就不去了···” “什么?!吕八你在说什么啊?!今晚可是向鬼泣岭运送尸体的最后一次,你也知道过了明天客栈后院的大门会被封死,我们就再也没有逃出这里的可能了!” “可是···可是我···”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外面这巡逻的守卫虽多,可是大多都只是插科打诨,只要不作出太大举动,便一定不会被发现!” 温昀瑾一边安抚道,一边披上外衫,穿好了鞋子,回头看了一眼吕八后示意他跟上,便先行出了房门···可他却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吕八此时正颤抖着双手,朝着温昀瑾消失的方向缓缓说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说来也怪,往常地下城的巡逻守卫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可今天整个地下城却寂静了许多···所见之处只不过三两个守卫,气氛很是诡异··· 温昀瑾心中早有猜测,也许卜裕树的字条根本就是一个陷阱···那么在踏入水月洞天之后,自己也很有可能成为下一具被丢弃在洞穴中死尸··· 可尽管如此,他也无从选择,今日···不管是龙潭虎穴他也定是要去的!思虑间,两人已经一路畅通的来到了这水月洞天的门口··· 两人躬身躲避在另一侧的院墙后,看着水月洞天门口的两个侍卫,温昀瑾从墙角拾起了一块碎石,在手中掂了两下,朝着后门的另一侧扔了出去··· 果然,两个守卫寻声离开了后门···“恩公,他们走了!我们赶快进去吧!”吕八看着温昀瑾正欲站起身来时,却被温昀瑾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看着他···目光如炬···“吕八,你我同从鬼泣岭中出来,可算得上是患难兄弟,今日我也想听你一句,这水月洞天···我是去得还是去不得···” 吕八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温昀瑾,眼神有些闪躲···他甩开了温昀瑾的束缚,侧过身答道“这···恩公你问吕八又是为何···难道你不打算去救卜公子了么···” “依你之意,那便是去得?!” “同···同甘苦,共患难···我,我们当然要救回卜公子了···”吕八依旧言辞闪烁着,尽力回避着温昀瑾的视线。 “好!好一句同甘苦,共患难···有此一句,我温昀瑾再无二话可说!”说罢,便起身进入了水月通天··· 两人进入府邸后便依照着信中所说,先是上了拱桥,再穿过几房庭院,进入一片竹林,走到最深处是一间药炉···上了台阶,药炉的墙边有一个不起眼的石钮。 按压下去便会打开一扇布满荆棘的长桥,长桥的尽头便是关押卜裕树与水尹二人之地··· 而此刻的温昀瑾正站在长桥之上,看着两侧蔓延肆虐的荆棘,又低头瞧了瞧幽深的‘空谷悬崖’桥下黑漆漆的一片,让人看不出深度··· 踏上长桥,一直走到了桥的尽头,温昀瑾将手放在了门上,却久久没有推开,反而转回身看着仍停留在桥头的吕八开口问道“卜裕树他···真的在这扇门后么···” 此刻的吕八神情倒是没了先前的紧张,反而眉毛向上抽动着,满是难以抑制的急不可耐···“对!对对对!就在里面!快!推门进去吧!” 温昀瑾依旧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快啊!难道你不想救他了么?!推!你快推啊!”他开始不安的上下跳动着,握紧双拳又放开,眼神紧紧的盯着温昀瑾的手和那扇还未打开的大门··· “推啊!你推啊!推···”温昀瑾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那双晶亮而深邃的眼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 “我求你!就算我求你!推开那扇门吧!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此时的吕八心态已经完全奔溃,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向温昀瑾乞求道。 “吕八···你终究还是如此做了···”收回了手,温昀瑾定定的看着吕八轻叹道。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凭什么诬陷我···”吕八的眼睛怔得通红,他不甘心的捶胸顿足的嘶吼道。 “诶···你看这是什么?”温昀瑾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块东西朝吕八扔了过去···一块碎石‘啪嗒!’一声掉落在吕八的眼前··· “什么?!不过是一块破石头···”吕八匍匐着捡起石块,拿在手中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不!这是方才我在水月洞天的府宅后门用来‘调虎离山’的石头···其实这块石头我根本就没有扔出去···” “什么?!为什么···” “吕八,我知道你的本性不坏,我曾经给过你几次机会,希望你能够放弃···可是你还是这般做了,这一路上四下无人,我也并没有刻意躲藏,为的就是想看看当那些守卫看到我们这两个本不该出来的人后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他们只当我们是透明人一般···扔石块时,我也只是将手高举故意做出了扔石块的动作引起守卫的注意,所以即便根本就没有石块坠落的声音··· 门口的守卫为了能让我们进入水月洞天,仍旧躲到了一旁!所以我问你这水月洞天我是去得还是去不得···就是希望能够以此来点醒你!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吕八,我只想问你!当你口中说着同甘苦,共患难的时候,脑海中可曾想过裕树为了救你,不惜冒着被鞭挞的威胁,挡在山槐面前!又为了医治你的伤口,几次三番偷跑出来寻药! 若不是为了你,裕树他又怎会遇到危险?!吕八···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根本不值得我用血来救!” “不!不是这样的!恩公!你俩的大恩大德,吕八一直铭记在心,可是···可是···我没得选择!吕八只想求你···求你成全我,推开那扇门吧!我求你!我求你!” 此时眼前的吕八已经变成了一副疯癫模样,他使劲的用头磕在地面上,声音大得甚至整个长桥都为之颤动··· “吕八!你癫了!你已经疯了!你真的以为你这样做,他们就会把吕六还给你么?!你为了你心中的执念已经丧失了理智!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么?!” “不——!不会的!她说过,吕六没死!没死——!就算是死,我们兄弟俩也要死在一起!”吕八再一次癫狂的嘶吼起来。 “吕八!你给我清醒一点!想想鬼泣岭上的尸体!数以千计的人已经死在他们的手上了!又何惜一个吕六?!” “不···不!不会的!不不···”吕八不停地摇着头,圆睁着眼粗重的喘息着···就在这时,吕八身后的门再一次打开了,一个身穿藕粉色烟萝纱衣的娇俏女子走了出来。 紧跟在身后的是一个身披黑斗篷的蒙面人!‘啪啪啪!’娇俏女子一边娇笑着,一边鼓掌道“好!真是一出感人至深的好戏啊!只可惜~本姑娘,今日有事在身,没有这闲情雅致继续欣赏,也只好出来打断二位了~” “你就是水尹?!” “哈哈哈!正是!没想到你一个相貌丑陋的糟老头竟然心思如此缜密,不过···既然你知道了也好,无需我再废口舌~” “我们三人早已被你捉来,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你又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哈哈~不不不!伯伯可别如此贬低自己,你可比鱼肉要金贵多了~” “被你抓来的公子在哪?!” “哦~你是说那个长相俊俏的小哥哥么?他就在你身后的那道门后呀!” “哼!”温昀瑾冷哼了一声,转身推开了那道门··· “门···门···门开了!他推门了!哈哈哈!他推门了!”原本跪在地上的吕八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接着一把抱住水尹的裤脚,开口道··· “姑娘!姑娘!他···他他他推门了!推门了!吕六···吕六呢?!还我弟弟!你现在可以还我弟弟了吧?!哈?还我···还···” “好好好~我带你去找弟弟好不好呀~”水尹弯下腰,用清甜的声音安慰着吕八,可是下一秒,一根银针便直直插入了吕八的脖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6 揭秘身世传奇物,免战归朝人是非 这一幕正巧被架着昏迷不醒的卜裕树推门而出的温昀瑾看了个正着,他的目光中喷射出灼人的火焰,紧咬着牙根,愤恨的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老伯伯不要心急嘛!我要的···于你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哼!你这妖女不必拐弯抹角,要杀要剐直言便可!” “呦!哈哈哈~没想到这老东西还蛮有骨气的!好~本姑娘要的就是你的血——!”水尹也不再掩饰,眸中射出道道寒光,阴毒之相原形毕露。 “呵,想不到我这‘老东西’的血如此金贵,值得你们这般兴师动众!”温昀瑾嘲讽似的冷笑了一声。 水尹却依旧不以为然道“你的血为何金贵···想必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我没想到传说中的守树灵的后人竟然是一个落魄的‘糟老头’!” 水尹的这话一出,方才还神色镇定的温昀瑾立马变了脸色,语气中难掩震惊与疑惑“你怎么会知道守树灵?是···是谁告诉你的?!” “呵!本姑娘是如何知道的,这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对你们守树灵以及···湘苗岛上的事远比你想象得还要知晓得多!”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温昀瑾不再搭言,干脆将头瞥向了另一侧。 “不懂?!好!那本姑娘就说道你懂为止!”水尹的脸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双手抱在胸前,迈过瘫倒在地面上的吕八开始向温昀瑾缓缓的踱步而来··· “相传,在创世之初,有一个修炼了万年的树神掌管着一大片森林,后神女女蜗造人,人类世界繁衍声息并逐渐壮大了势力··· 有一批贪婪的人类来到了树神管辖的森林,依仗着神对世人的爱,大肆烧伤抢掠,毁坏了树神的家园,树神大怒,向人类报复大开杀戒,后遭天帝惩罚,灭了神识,只留下了树根,成为了如今的湘苗岛···” 水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温昀瑾的神色···“呵!没想到姑娘竟然会相信这些这道听途说的神话故事!未免在茶楼,书馆听得多了吧~” 温昀瑾渐渐缓和了神色,一脸不屑的开口道。 “没错!这故事流传了千百年,但凡是炎黄子孙定耳闻一二···可是,本姑娘要说的并非传说!而是真相···” “真相?!哼,千百年前的事,你一个黄毛丫头哪里知道真相!” 水尹没再搭话,她侧过了身子透过两侧的荆棘,眺向远方,再次开口“传说中的故事的确是假的···事实上,从来都没有那所谓贪得无厌的人类激怒树神··· 树神厌恶泥巴做成的人类,他动用了神力禁止植物在有人的地方生长!天帝为了让树神对人类产生感情,才从女蜗的泥人中择了一个泥人注入了自己的一滴血,并带到了树神的森林,命这个人类为‘守树灵’! 起初,树神仍旧憎恶着人类,可是碍于天帝的面子,又不能将这个‘守树灵’赶走,两人就这样在同一片森林中相处了一百年··· 果然,时间久了···孤独了千万年的树神渐渐习惯了守树灵的陪伴,并爱上了他···可直到有一天,另一个女孩无意间闯进了森林,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守树灵因为体内有天帝的一滴血所以可以长生不死,可是若要繁衍下一代便会将体内的神血全部转移给下一代!自己也将失去神力,变为凡人,树神不愿守树灵离开自己,便私自处死了女孩··· 却也正因为如此,守树灵为了救回女孩的性命,将神血分给了女孩一半!此举感动了树神,也终于同意成全了两人,几年后,当守树灵生下婴孩的那天··· 女孩体内的神血转移给了婴孩,而守树灵自己体内的神血也全部传给了儿子,自己再无神力可言··· 再后来,夫妻俩建立了村落,接纳来往的灾民,日子过得红火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人的妒忌与怨恨,村中的几个不安分的村民联合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偷偷溜进了夫妻俩的住所,害命谋财! 等到树神赶来时,却未时已晚,这才惹怒了树神,覆灭了整个村庄,接下来的故事便和传说中一样···天帝降罪,树神只留下了树根,可守树灵的儿子却因为体内的神血并没有死去··· 为了报答树神,也为了延续父亲的使命,才在树根上重建了村庄,起名为‘湘苗村’!” “够了!你说的这些通通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听!无需多言,动手吧——!”温昀瑾再一次打断了水尹的话,上前一步说道。 “你···还记得疆骨么?!”水尹幽幽的开口,温昀瑾搀扶着卜裕树的手臂微微的颤抖,凸起的青筋透出了他此时的愤怒! “我不知你说的是何人!”温昀瑾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好···那就由我来讲给你听···”邀月继续说道“由守树灵儿子建起的湘苗村,世世代代居住在这依山傍水的清秀之地,日子过得也是安恬和美,可是有一天一个迷路的旅人闯进了湘苗村··· 那时的村长也就是继承了守树灵神血的几代后人,他见疆骨谈吐举止很有涵养,并且为这个闭塞的村庄带来了许多外面的知识,教会了他们饮渠浇灌,给他们讲了很多他们未知的见闻··· 渐渐的,村长便对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放下了戒心,这个外来人也顺理成章的留在了村中,可是直到一天深夜,村中暴毙家中!隔天夫人更是诡异的嫁给了疆骨! 村里人更是恨透了这对奸夫淫妇,可是凡是对疆骨抗议过的人,第二天便会死于非命!村民们想跑,可却再也无路可逃!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疆骨竟然是个炼蛊之人!他来到这湘苗岛根本不是意外,而是看中了这里闭塞的环境,更加适宜他炼蛊!而湘苗岛的村民也就成为了他炼蛊的实验··· 他不仅毒死了村长,给村长夫人下了情蛊,还用村中女人的作为炼蛊的器皿为他繁衍蛊虫!那时候···村长的独子才不过五岁···” 说到这,水尹停顿了片刻,转回身,看着紧闭双眼的温昀瑾,直直的向他伸出了手指“而你···就是这个村长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这一世继承了神血的那个人——!” 温昀瑾努力平复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波澜,轻笑道“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我根本不可能是那什么村长的独子!也不是守树灵的后人!” “据我所知,疆骨在霸占了湘苗岛后,为了研究蛊毒,也多次将蛊虫放在了村长的遗孤身上,只是不论如何折磨,那孩子却一直未死··· 我早有预想,虽然不死,但你也定会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只是没想到···你现在的模样,竟然要比本姑娘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不堪,哈~哈哈~哈哈哈~亏你身上还流淌着天帝的神血,真是暴遣天物!” “你如此咄咄相逼,又有何证据?!” “证据?!你可还记得屋内凭空开出的那朵花?不必辩驳,那花被我采撷了去,你若不信,大可随本姑娘去看看!” “不过是一朵花,又如何···” “此花名叫骷塚草!是一种稀世罕见的毒草,想要种植这种草···要先将人灌以剧毒,尸体埋在土下自然腐化后只留下黑色的头颅,颅骨中放下骷塚草的种子,接下来··· 便是只有在上浇灌天下至纯,能够解时间任何毒物的神血,才可开花!也就是你这个守树灵后人的血···” “你这个阴狠的女人!难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就是为了这不知所谓的花么?!”温昀瑾忿忿的怒吼道···“鬼泣岭上漫山遍野的尸体!他们都同你一样,是人!不,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根本就不配为人!” “嘘···你不必如此动怒,他们的死并不是无谓的,他们的每一具尸体在日后都会被赋予更大的意义!当然···这接下来的一切还需要你的帮助才行呀~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等了这一天有多久了!” 水尹笑着,跳着···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真,无邪···可说出的话却足让人不寒而栗,刺骨三分··· 诶···又是一个被执念逼迫成疯的女人···温昀瑾一声长叹,看来在这女人身上是寻不得出路了,还是先安定好她,将裕树救出去再说吧··· 这般想着,温昀瑾便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无力反驳,既然你要的是我,就把他们二人放了!” “放了?!呵!不可能——!我要的远不止此,谁都无法逃脱!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么鲜美的资源,既然你们兄弟情深···我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 我会将你们三人留到最后···会将他们二人葬在一起!而你的血···则会浇灌在他们的身上···一点···一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榨干,一次次经历濒死的痛苦,但却永远无法解脱···” “你···” “舜楽!我们走——!”水尹收回了笑脸,轻扫了一眼温昀瑾后,转身离开了长桥,身后唯一通往外面的大门,也‘砰!’的一声随之关闭··· 世界再一次堕入了黑暗与寂静······ 翌日,儒邱皇宫——皇上大婚又病愈后初登堂上朝,文武群臣自然比往日要谨慎许多,这不天还未亮,前来上朝的官员就已经早早的等在宫门外。 寅时一过,朝臣们便进入了朝和殿,等候着圣上的御临···这时,宫门外一声长喝“皇上驾到——!”群臣跪拜,高声施礼“臣等叩见圣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夜未眠,面目倦容的孟裟尘端坐在龙椅上,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众卿平身!” “谢圣上——!” “众卿家!这几日,朕抱恙在榻,不知朝中可有何事发生?” “启禀皇上,承蒙圣上福泽,皇城中百姓和乐,朝廷内外一片和乐!就连梵茵也没有再次进犯!” “嗯···” “启禀圣上!臣有事要奏——!”这时,昨晚跪在仙乐殿外的兵部司马,上前一步跪地道。 “准奏——!” “启禀圣上!昨夜微臣连夜进宫告知圣上营中将士的毒伤已解,如今也恢复如常,这几日臣派人乔装私访,看梵茵营地仍按兵不动,多半是蝠毒未解,臣恳请圣上准微臣带兵深夜突击,驱除外敌!还我儒邱安定!” “司马大人暂且起身!关于梵茵与儒邱两国对峙一事,朕又一事要向众爱卿宣布!这几日,朕与梵茵女皇多次通信,知晓梵茵女皇此举并不是为了歼灭,强抢儒邱土地,而是为了禄王爷一事! 而朕在禄王爷遇害这事上也有着难以推脱的责任,所以朕私下已与梵茵女皇达成了协定,两国尽弃前嫌,签订和平条约! 梵茵国拟定的书面文书也于昨晚辗转到了朕的手中!两国纷争就此作罢,日后莫要再提!” 孟裟尘说完这席话,堂下朝臣的反应各有不同,主和派一片和乐,笑颜逐开···而主战派则愁眉不展欲言又止··· “启禀圣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众人不动声色之时,兵部尚书躬身上前说道。 “尚书大人有何要说?!” “启禀圣上!圣上求和之心迫切,是为了儒邱百姓免受战争之苦,可梵茵多年与我国水火不容···此次提出免战,微臣恐怕是‘掉以轻心’之计啊!” “尚书大人无需多心,朕以为梵茵同儒邱本无差异,为官者自要与民分忧,我想梵茵将士也会如此思虑······” 梵茵军营——要说此时的梵茵军营如何,那可谓是欢呼雀跃,气氛高涨!若问为何?是因为昨夜从梵茵带来的免战回朝皇令么?!不是··· 是因为昨夜将士们的蝠毒不治自愈么?!不是···而是因为佘老的离去!没错!自从那日将士们亲眼见到无数条黑蛇从佘老的后背中钻出将兵部侍郎片刻间食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之后··· 整个军营便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恐怖之中···可昨晚当齐淮绶照常去岗哨巡逻时,突然发现自己的筋骨不再像先前一样用不出力,反而健壮了许多后。 再赶回营帐,就发现佘老已经不见了踪影···当下又恰逢皇令来报,以防有变,一直到今早淮绶才将这免战归朝的消息昭告给将士们! 看着将士们一个个热泪盈眶,欢呼雀跃的样子,齐淮绶却独自一人,默不作声的走出了营帐,站在山丘上望着孟岚城的方向,淡淡的开口··· “佳人来时同我路,归时未见倩影随,笑靥音容犹将在,魂归西天阴阳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7 再度谋划阴谋起,被逼无奈道实言 几天后,儒邱与梵茵正式缔结了和平协定,并约定在梵茵女皇与儒邱皇帝在位之时互不挑起争端!禄王爷一事实属儒邱之过,故儒邱皇帝亲笔拟了皇御,命儒邱全国上下,包括皇帝在内··· 着丧服,为禄王爷哀悼三日!并赔偿黄金万两,宝驹千匹,稀世珍宝百旦,并亲自护送梵茵军队归国,以示诚心。就这样,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孟岚城逐渐恢复了平静。 在梵茵,禄纤窈这个风流王爷的名字也消失弥散在街巷···在百姓的记忆中淡去···只是,总有那么几个人还刻骨铭记,在他们的心中难以抹去··· 比如此时正呆坐在将军府中,茶饭不思的齐淮绶···比如禄王府中那些仍然心存希望,每日等在府外的家丁们···比如朝上霸气威严,堂下却不觉暗自垂泪的女皇···还有···那个似乎被人遗忘了的女人··· 梵茵城外某地穴——“啊——!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地穴中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癫狂的将桌上的瓷盘挥舞在地。 “主上息怒!主上息怒!这···这次只是一时失算,奴才相信···奴才相信下一次···” “下一次?!下一次——!”那女人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男子,上前一步,摁住了男子的天灵“下一次?!何来下一次!本尊不能输!不能输——!” 长长的指甲被打磨得锋利至极···毫不犹豫的穿透了男子的头皮···“啊!啊——!啊!主上饶命!主上饶···” 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伴随着‘喀嗒!’一声脆响,整个头颅的关节已被女子齐齐扭断···向右一甩,那男人的身体变向一滩烂泥堆在了一旁。 擦干了手上的血迹,女人胸中的怒气依旧未平,就在这时候,从山洞外瑟缩的走进来一个手下···“主···主上···巫灵姑娘求见···” “那还不快请!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请···”女人眸中闪过的暴戾,将那手下骇得踉跄着,逃命似的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巫灵披着一件暗红色斗篷走了进来。 “巫灵参见主上!” “嗯···起来吧···”女人没有抬眼,只是朝着巫灵的方向抬了抬手···巫灵看了眼地上的死尸,心中自知主上因为两国停战一事而愤恨不已。 便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开口道“主上!巫灵有负主上嘱托,愿以死谢罪!” 看巫灵如此说,那端坐高座上的女人也微微缓和了些,站起身来说道“诶···此事也怨不得你,你待本尊如何,本尊心知肚明,快快起来吧!” “不!巫灵有罪!主上托巫灵求得佘老下梵茵军营解毒,可没想到时间紧迫,未能先儒邱一步解毒出兵!请主上责罚!” “不必多言,巫灵你可是本尊座下的一员大将,日后山高水长,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谢主上——!”见主上恢复了平静,巫灵这才站起身,一边拂去衣襟上的尘土,一边开口劝慰道“主上!依巫灵之见,此次主上也不无收获··· 至少那个碍眼的禄王爷命丧他国,既然儒邱帝位,我们轻难得到,不如我们先着手于眼前···”巫灵别有用意的看了眼主上。 “依巫灵的意思···” “如今梵茵国内,女皇膝下无女,皇位无以继承,禄王爷又命陨他国,岂不正是主上的大好时机?!等到主上坐上了梵茵皇位,那这女皇与儒邱皇帝签订的协议自然也就不再作数,到时候···主上再起兵突剿···” “好!巫灵真乃本尊智囊啊~哈哈!哈哈哈!接下来,本尊只要暗地里拉拢朝中势力,收买人心,囤积兵力···等到时机成熟,再逼宫覆朝!” “哈哈!哈哈哈哈——!”······ 时间又过去了两日··· 虿安阁,崖底——此时的我已经被困在茧缚阁足有六日!这六日,我仅仅依靠着几颗红薯勉强度日,几乎没日没夜的努力向崖顶攀爬,最开始的前两天,我几乎只能负重离开地面不过三米之遥。 隔日更是腰酸背痛得难以施力,可眼看着茧缚阁中的粮食已难以度日,我干脆不再脱下铁砂袋,不论砍柴,摘果都戴在身上。 这样又过了两日,我终于能够承受住铁砂的重量,筋骨也不再疼痛难耐,可尽管如此,攀爬崖壁时,我依旧不能在规定的半个时辰内攀到崖顶,每次才不过到了半路,就会被突然冲出来的幽灵蝎逼迫得‘打道回府’。 不过我也渐渐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寻到了原因···这崖壁极其陡峭,人若在上攀爬几乎要将身上的全部重力施压在两只手臂上,尽管我已经能够承受住铁砂袋的重量。 可是再加上我自己的重力时,就难免有些吃力,为了克服这一点,我干脆除了如常必要的活动外,其余的时间就寻了一棵较为粗壮的树枝,只用两只手臂将自己吊在上面! 即便是夜晚入睡也不例外,尽管很多次我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从树干上摔落,可是不可置否的事,经过了两日的训练,我的确再攀登崖壁时,先前那种吃力的感觉果然减轻了许多。 没有多余的时间足够我浪费,今天就是我再一次准备挑战登顶的最好时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崖底,茧缚内还未纺成的悬心丝泛着银粉色的闪光··· 我拿起纺车上一路背来的包袱,再次斜跨在了肩上,推开后院的大门,片刻后便来到了那垂吊着藤蔓的崖壁···仰起头看着崖外的蓝天,深吸一口气,双手缠绕住藤蔓,两脚腾空,开始向上攀登! 这一次,我没再瞻前顾后,左顾右盼,而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路,不在乎到底距离崖顶还有多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阳光灼热而刺眼,我的脸颊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就连手心也愈发的潮湿···加速的攀爬,很快让我耗尽了力气,我终于忍耐不住仰起头,向上望去!没想到,我惊喜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与崖底只不过咫尺之遥! 这下,我总算有了希望,心中急切的想要脱离绝壁,可就在此时,天空不知何时飞过了一群山鸦,刚好遮挡住了我头上的这片天空,我眼神一个恍惚,脚下打滑,瞬间从万丈之高的崖壁跌落而下! 我在虚空中不断挥舞着手臂,想要抓到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可是身体的沉重再加上四肢捆绑的铁砂袋,让我更加急速的下坠,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风拍打在身上! ‘呖呖——!呖——!’天空中忽有几声鸟鸣传来,伴随着翅膀舞动的声音,伽儿赶走了那群山鸦,带着五彩的光晕向我俯冲而来··· 在我的手触摸到伽儿翎毛的那一刻,我的心骤然安定了下来,将我成功的送到崖底后,伽儿这才收了翅膀,从羽毛下衔出了一个包袱。 这···这不就是我那包装满了凝香果的包袱么?!伸手捋了捋伽儿的头冠,我竟然有些哑然失笑“伽儿~是唐祺风派你来的对不对?” “呖——!”伽儿温顺的蹭了蹭我的手臂,口中发出了舒服的呜鸣。 “伽儿,那你可知道唐祺风此刻在哪么?” “呖呖——!”青鸾看着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只是还未等我继续问下去,伽儿似乎是听到了谁的召唤,挺起脖颈,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我,又再一次振翅而飞··· 只留下我一人,还有那又多了的那一包凝香果,要说此时的唐祺风到是身在何处呢?!自然是守在魂牵梦绕之人身边··· 没错,自从唐祺风带着伽儿离开了虿安阁,就一直徘徊在禄王府附近,为的就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白天,他便委身,乔扮为市井游民,守在王府外,等待着素琴的身影出现,而到了晚上,便独自一人趁着深夜倚靠在王府墙院之上,看着素琴的一举一动··· 想不到堂堂的虿安阁的阁主,天下第一毒师,竟然也会是个痴情种!可自打,两国缔结盟约后,整个梵茵国像是早已对失踪的禄王爷判了死刑一般,无人再提。 就连女皇陛下也在皇家陵园为禄王爷设下了一座空坟,尽管还没有收回禄王府,遣散府中下人,可是王府上下却早已心知肚明,废除禄王府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素琴身为掌管王府内外的管家在外人面前无法言说心中的悲苦,只得在无人的深夜独自酒醉,唐祺风看着日益憔悴的素琴心中虽有不忍,但也仍坚持着没有开口。 可是今天意外却发生了···往常素琴在早上安排好王府中的下人后,便会到王爷收购的赌坊巡查,而唐祺风呢,因为有牵魂丝与幽灵蝎的神识相连,所以即便身在梵茵,但也依然能知道此时我身在崖底的情况。 其实,偷走凝香果并非唐祺风刻意安排,而是召唤青鸾的时候,迷糊的伽儿忘记了那包凝香果而阴差阳错带了回来,前些日子,素琴一直把伽儿藏匿在王府之中,自己也一直未有机会接近。 今日正赶着素琴出了门,唐祺风便一个飞身进府,来到了伽儿所住的庭院,才刚问道了唐祺风身上的气味,伽儿便兴奋的‘呖呖呖——!’的叫了起来。 唐祺风怕引来别人怀疑,便赶忙安抚青鸾道“嘘···今日你阿妈不在,想不想出去玩玩?” “呖呖——!”青鸾兴奋的抖动着翅膀回应道。 “好!纤窈此刻应该还在虿安阁崖底,你得把这包袱还回去知道么?”唐祺风说着拍了拍青鸾翅膀下藏着的那个包裹,可还未等他再次开口,身后一声厉呵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在这里做什么?!” 唐祺风没有回头,只是凑近青鸾的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去吧!”得到了允许的伽儿欢腾雀跃的振翅而飞,转瞬便消失在了天空。 “伽儿!伽儿——!” “别叫了,你是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青鸾的存在么?!你应该明白那会对伽儿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唐祺风,向前一步,转身站定在了素琴的面前道。 “唐祺风!”素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想···上次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何还要纠缠不清!” “素琴!你别这样,我承认那时候的我的确嗜毒成痴,伤害了你!可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忘过你,你为何还要如此铁石心肠呢!” “够了!过多的话我不想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让伽儿去哪了!” “诶···”唐祺风一声长叹道“素琴你要知道···伽儿本是一只青鸾鸟,你这样子把它当做笼中雀一般关在这里,它又怎能开心呢!” “伽儿是我养的鸟,这点我自会定夺!”素琴的态度依然很是决绝。 “诶···那好吧,我想它玩够了,会回来的···”唐祺风的脸上是难掩的失望,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素琴竟然有些迟疑的叫住了他··· “等等···” 唐祺风顿时欣喜的转回了身,期待的望着素琴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开口··· “你···你住在儒邱,你可知道如今孟岚城可准许外人进么?” “为何如此问?你要去儒邱?!”唐祺风紧皱着眉头,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素琴没有开口,半晌朝唐祺风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你走吧!” 说完便转身朝屋内走去,唐祺风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素琴的手问道“你是要去寻禄纤窈?!” 素琴一把甩开唐祺风的手,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这与你无关!” “素琴,你千万别做傻事!” “你放开!放开——!” “如今两国刚刚平定,动荡之期,虎视眈眈的觊觎之人又岂是少数!你万不可在此挑起事端,若是惹恼了儒邱皇帝,梵茵女皇很有可能会用你陪葬!” “放手!你懂什么?!如今所有人都认为王爷已经死了!就连女皇陛下也是如此!可是历代皇室尸首在外,只得空葬的有永生不得投胎转世之说,我身为王府的管家,决不能置之不理!” “素琴!你清醒一点—!梵茵女皇也派了人前去儒邱搜寻,你即便是去了,又能做什么?!” “不——!王爷若是死了,我们这些做下人本该殉葬相陪,此程我非去不可!你放手!你放开我——!放开!” “素琴!王爷她···没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8 学艺精湛技傍身,终成毒师斗志勇 “你说什么?!”素琴一把推开唐祺风,眸中迸出道道寒光,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唐祺风!我不管你现在是想耍什么花样,除非我亲眼见到王爷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不管你如何阻挠,儒邱我非去不可!” “素琴···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禄王爷并没有死的消息,其余的还未到时机···” “唐祺风!我早已恨透了你···倘若被我知道这次又是你为了拖延而信口胡诌,我素琴定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快说!王爷她到底身在何处?!” “诶···素琴你又何苦咄咄相逼呢!此时并非我守口如瓶,而是遵从王爷的意思···不过你放心,相信再过些时日,等到禄王爷她想来面对之时,定会重返梵茵··· 只是此事不以宣扬,你与王爷虽亲近,但也终归是个外人,禄王爷她自会有所盘算···” “你是说···王爷她并不想回来···” “不···只是还未做足准备,想必王爷归朝的那一天,一定会掀起轩然···” “好!唐祺风···我再姑且信你这回,但愿你不会再次让我失望···你走吧!不要再来了!”素琴淡漠的侧回了身子,头也不回的朝屋内走去。 “我们已不再年轻···为何就不能放下前嫌,你我相濡以沫,仗剑天涯度余生···而偏要刀剑相向,仇怨相报恨难消呢!”唐祺风的眼神中划过丝丝忧伤,依旧不死心的追了上去。 “不必!你若真对我怀有歉疚之心,那就请你离开!因为···每一次看到你,我只会更加怨恨自己!望老死不再相见!” “站住!你若真对我情绝,又为何取名为素琴呢?!”唐祺风很是激动的开口道“你我在青鸾山上许下的诺言···你素面朝天,我琴瑟为伴,享祺然自得,至风烛残年··· 我在山中初遇你时,你忘了姓名,说那只不过是俗世为了区别的代号···你说你本就特别!无需姓名···可如今这又作何解释?!” “唐公子多心了!这名字是女皇陛下赐予的,与你无关!”素琴仍然没有回头,冰冷的话语再一次将唐祺风唯一的希冀撕扯得残如柳絮。 “好···既然素琴姑娘心意已决,那唐某便不会再来···保重···”情火已灭再难燃,唐祺风只深深的看了一眼素琴依旧倔强的背影,轻提脚尖,翻身上檐,转瞬便消失无踪。 可一直过了许久,素琴都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也没有勇气回过头看···“他已经走了···”身后一个轻浅的声音响起,素琴惊愕的回头,禄烟正端着茶盘站在庭院外。 仍有几道泪痕挂在素琴的脸颊,紧咬双唇说出的狠话,竟连何时划破了唇都毫无知觉···“他站在房檐上看了你许久···我想,他是在等你回头吧···” “你···你全都听见了?”素琴慌忙的拭去泪痕,佯装不在意的问道。 “嗯···禄烟知道,这种事情轮不到我一个下人评判,可是···素琴管家,您是我们禄王府的主心骨,禄烟不忍,若是···” “好了!不必再说——!”素琴打断了禄烟的话语,脸上又恢复了一如往常般的淡漠,被素琴这样一呵,禄烟便乖顺的低下了头,像极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素琴也觉得语气稍重了些,抬手轻拍了拍禄烟的肩膀,开口道“你为何···不问我关于王爷的事?” “为何要问···方才那公子说,是王爷并没有做好回来的打算···我是王爷的侍亭,自然要支持王爷的决定!禄烟只要知道王爷是平安的这就够了···只是···苦了润竹···” “润竹身体好些了么?” “自打寤侧郎离开王府后就一病不起,这几日也不知听了哪个下人的风言风语,说寤侧郎给王爷殉了葬,便病得更加厉害···” “诶···走吧!我随你一同去看看···”素琴长叹了一声,两人便离开了后院,只是素琴并没有发现,在另一侧的房檐上正站着一个男人怔怔的望着她出神··· 虿安阁,崖底——看着青鸾远去的身影,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俯身捡起地上的包袱时,‘啪嗒!’一声,从怀里掉出了一块东西,正咕噜噜的滚到了一侧的树林。 我巡着路追了上去,捡起来一看,这不就是我在碧水潭药房内曾经咬过一口的圣濯莲么?!青鸾伽儿不也是因为吃了这果子才蜕变成了斑斓大鸟么! 站起身,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又仰起头看了看那杳无边际的悬崖,心里更加感到沧颓无力···既然这圣濯莲有如此神力,那么想必定能缓解我身上的痛楚,。 尽管味道让人难以下咽,我还是硬着头皮吃下了那半颗剩下的圣濯莲的果子,这一次,我竟然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味同嚼蜡的果子慢慢的滑入食道,在胃液的浸泡下分裂开来··· 渐渐的我的身体就好似充气一般被膨胀了起来,可是从肉眼看来,外表却没有丝毫变化!莫名的我心中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身体里摇晃了一瓶汽水··· 无处施展的力气催促我迈开了步伐,拾起地上的包袱,重新回到崖壁,毫无迟疑的双手握住藤蔓,一鼓作气的向上飞速的攀爬起来! 攀着爬着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攀登,一次次的上爬都好像机械一般,还未等到我反应过来,眼前凸起的崖顶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单臂一个用力我便翻身登上了崖顶,可身体里那仍不安分的‘气’却还在帖内攒动,穿过脾胃···滑过腹腔···慢慢的向咽喉涌了上来··· 喉咙突然的瘙痒让我莫名的想要放声大叫,就在我张开口的那一刻,我清晰的看到一股白烟从口中喷涌而出,“啊——!”这一声吼响天震地,声波甚至穿透了远处的树林,惊起群群灵鸟。 将胸中憋闷的这口气释放出来之后,我感到了无比的轻松!就连这几日没日没夜训练留下的筋酸骨痛的乏力也随之消失,就在我转回身准备想要放松休息片刻的时候。 有一只利箭凭空飞来,直插在脚前的石缝之中!可四下看来,却依旧没有见到唐祺风的身影,弯下腰一把将地上的利箭拔起,拆下串在上面的布帛。 展开一看,上面依旧是几行潦草的字迹‘神农百草,取药解毒···’,看完这两行字,我才费解的抬起了头,可这一抬头,我便明白了唐祺风口中所说的第二关——梅花跷到是何物··· 梅花桩,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那是练武之人为了练习下盘功夫才会用到之物···跷跷板更是平常百姓家的孩童最喜欢的一种玩物··· 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便是这两种的结合!在崖边的石屋后的空地上摆着一个个圆滚滚的石球,在石球之上又放置了一块石板,而立在石板之上的又是两个高低不一石柱,在石柱的最前端有一个横插进石柱的木棍··· 就在那木棍之上挂着一筐竹篓!如此复杂的陈设足足有百余个之多,离我最近的一根石柱上写了一行字‘药在篓中,石屋药炉可供煎药,神农百草,毒解则过关!’ 神农百草,毒解则过关···依唐祺风所意,我是要先自己服下从五毒阁找回的毒物,再给自己解毒!而这解毒所需的药草全都挂在这近两米之高的石柱上! 我看这眼前的梅花跷,先不说登高取药,这光是能站在梅花桩上之上就已经难上加难,更何况这梅花桩还建在了跷跷板之上,重心稍有不稳便会从上坠下! 可既然这是唐祺风设下的关卡,那我便不能轻易放弃,站在石屋外不足一尺的崖边,我不由得再一次想起来初到虿安阁之时,回想着那时懦弱的自己,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继续挑战下去的信念! 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我开始尝试着登上那跷跷板上的石柱,也不知是圣濯莲果子的威力还没有在体内消失殆尽,还是有了信念的支撑,这一次我倒是很容易的站在了石柱之上··· 平展开手臂,尽力保持了自身的平衡,可就在我准备弯下腰将竹篓取下之时,石板下的圆球却仄歪着滚向了一边,这一歪我便头朝下摔下了石柱! 但是这打击并没有让我感到气馁,我一次次的摔倒又一次次的爬起,就这样日复一日···七日后,我渐渐掌握了平衡的技巧,摘下了手脚上系着的铁砂袋,整个人感觉身轻如燕。 竟然能够很轻易的跳上石桩!在第八天的晚上,我终于将这悬挂在石柱上的一百六十八个竹篓全都摘了下来,接下来便是满头在石窟内炼制解药。 如同第一次深陷碧水潭一样,我依次将自己从五毒阁内收集来的十五种不同种类毒蛇的毒液c灵溪蟾蜍的后腿c千足蜈蚣的触角c溻癞蜥蜴的尾巴c蓝环章鱼的吸盘c僧帽水母的胆汁c还有‘虞美人’花瓣捣成的花汁··· 全都依依在自己身上施毒,再拖着中了毒的身子为自己熬制解药,很多次,我就徘徊在鬼门关之外,却仍然在紧要关头挽回了生命! 多亏了圣濯莲的果子,我现在除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之外,就连听觉嗅觉也相较先前灵敏了百倍有余,也亲自验证了这圣濯莲其实并没有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百毒不侵甚至长生不老的功能。 闭关十日后,我再次带着大大小小的解药瓶走出了石窟,可这一次迎接我的不再是串着布帛的利箭而是唐祺风本人! ‘啪啪啪!’“好!孺子可教,你天资聪慧,果然是炼毒奇才!”唐祺风微微勾动了唇角,赞赏的朝我点了点头。 “空话大可不必,下一关是什么?!”我换上了一身收腰剑客短衫,脚蹬一双玄色高帮靴,两只袖管高高挽起,很是干练的模样。 “好!几日不见,你果然变了许多!最后一关解百毒···从今天起,我会亲自传授给你武功,但是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因为我会看准任何时机,对你下毒! 当然,这其中还包含着许多潜伏期较长,且不痛不痒,不易被人察觉的稀世剧毒!你定要在毒发之前发现,并且由你自己亲自解毒! 如若不能,便会毒发暴毙而亡!你虽然师承本阁,但是雄鹰训崽,还要趁其羽翼未丰抛下山崖···倘若你能够通过这第三关,本阁便会承认你是我虿安阁门下唯一的弟子,封你为虿安阁堂主! 不过,若是你此刻心中惧怕,本阁也可以即刻放你出山,你大可继续回到梵茵坐你那闲散王爷!自此你我二人师徒缘灭,即便他日相见,我也不会扰你半分! 怎么样···你意下如何?!”唐祺风微微挑了挑眉,似有如无的瞄了我一眼道。 “不必多说,我接招便是!” “哈哈哈!好!本阁果然没有看错你!那既然你我已达成协定,不如击掌盟誓,互不毁约如何?!”唐祺风说着,便伸出手掌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淡淡的勾起一抹浅笑,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唐祺风的掌心,没想到我这一拍,竟然让唐祺风更加肆虐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不过才刚刚开始,你就已经中了本阁的‘梦里了无痕’! 没想到吧,方才我在伸出手掌之前,就已经先在手心涂抹了解药又撒上了些‘梦里了无痕’!此毒无色无味,渗透皮肤,会在人入睡之时侵蚀脑神经,从而让人在睡梦中死去,而了无痕迹··· 看来,今夜···有人是无法入眠了!”唐祺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望着我讥笑道。 “呵,你先看看自己的手掌再说吧~”我冷哼一声,拍去了手心的浮尘,转身离开了石屋。 唐祺风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滑石粉!这滑石粉在毒粉之上就如同置上了一层保护膜,阻隔了毒粉侵入皮肤。 唐祺风侧过头看了看那远处渐入密林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接下来的日子,我便与唐祺风在这虿安阁学武,除了每日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较量外,还要时时堤防那无孔不入的毒药。 唐祺风也为了给我下毒,可谓是大费周章!也想出了无数奇葩的地点,有时候会在药炉的盖子上,有时候会在床榻的枕边,甚至会下在夜壶的边缘··· 总之是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只不过···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我早已发现了唐祺风这人的破绽之处。 所以尽管有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他在何处下了毒,但我仍旧能从他那微微有些期待和紧张的神色中看出异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9 过关斩将下山来,山下小屋遇真身 虿安阁上潜心修,披荆斩棘斗志勇,含荼茹毒终出师,炉火纯青胜于蓝···就这样,我跟着唐祺风在山上修炼的日子,转眼已过去了两月有余,当初离开梵茵才不过暑夏,如今竟已步入了寒冬。 今天,于我来说是一个万分特殊的日子!除了是我的出山之日外,还是我以鲜血饲养足有三月的幽灵蝎产崽之日,天不过才蒙蒙亮,唐祺风便拿着包袱早早来到了我居住的石窟之中··· “起来!为师要带你去个地方!”这是唐祺风第一次这般正式的称呼自己为‘为师’,我有些意外的坐起了身,还未等开口···‘啪!’一个沉甸的包裹直接甩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是你的出山之日···这包袱里是为师为你准备的一些细软,足够你回到梵茵···”唐祺风突然背过了身子,语气相比往常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唐祺风···” “叫我师父!”唐祺风仍旧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强硬的说道。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在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孤独的,也没有人是不害怕孤独的,即便是天赋异禀的毒师也不例外。 我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开口道“师父···徒儿自觉学艺未精,愿意继续留在这虿安阁与师父精进研习!” “不!时机已到,万不可误了佳期···你与为师不同,可闲云野鹤俯瞰众生悠游···你身上还肩负着必须要背负起的责任!” “师父!可···” “不必多言!为师自然知道你心中所虑,难道你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 “不···心死如烟散,弟子心中已无情爱!” “相爱时执子之手度华年,不爱时天各一方道言谢,又何必如此纠结···诶!你我师徒二人皆是如此,为师又有资格说你什么呢···带着灵右出来吧,它的时辰到了!” 唐祺风自顾自说着,神情就愈发的伤感···看着此时眼前唐祺风‘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在绮凤楼初见他之时,那抹狠厉与凌驾一切的霸气早已不见了踪影。 其实与唐祺风相处的久了,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就像每次青鸾伽儿飞来时,他都会呵斥它聒噪恼人的很,可是伽儿若几日不来,他便按耐不住召唤来麝香蝠,徘徊在虿安阁上空··· 带着灵右,出了石屋,我正打算召唤麝香蝠御蝠飞行直奔沙金穴,却被唐祺风拦了下来,他示意我跟随下一直走到了崖后的密林,寒冬腊月,林中原本葱郁的树木,早已凋零得只剩下空荡荡的枝丫。 地面上的杂草也被前些日子早下的冬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走着走着前面的唐祺风突然停了下来,他试着右脚踩踏了两下,便蹲下身一把将一块被白雪覆盖住的木板扣了开来。 里面露出的竟然是一道木梯,我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地穴,这里的陈设竟然与沙金穴如出一辙!十二个相连的穴室,地面上铺满了干燥的沙土,还有床榻上平铺好的棉被,那是幽灵蝎幼崽繁衍的温床。 “这里···也是沙金穴?!”我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穴室···是为师救你回来的第一日便开始挖起,如今建造完成便是为师赠予你饲养幽灵蝎的‘灵佑阁’,‘灵右’又是”‘灵佑’!希望你日后会有神灵庇佑···” 这也是我第一次从唐祺风的口中听到如此煽情的话语,心里着实有些酸楚···“灵佑才不过产第一胎,山腰那的沙金穴便已足够,又何苦大费周章的布置这些呢···” “不···为师这一生经历了太多,你我今日虽为师徒,但明日更有可能刀剑相向···而幽灵蝎体内系有饲主的一丝神识,倘若你我二人之间存有杀意,那幽灵蝎也会有所感谢,相互残杀··· 生命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为师不愿如此···” 看着唐祺风这般落寞的模样,我心中更是不忍···“师父!徒儿向您保证,日后定会遵从师父教诲,倘若背叛师父!有辱师门!定身中奇毒,无药···” “不必再说!我唐祺风信不得什么毒誓···为师只相信眼中所见···好了!快起来吧,把灵右递给为师~”唐祺风打断了我的话语,伸手抬起我的手臂,接过了我手中的幽灵蝎放在了铺好棉絮的温床之上··· 接下了便是无尽的等待···半个时辰后,原本安静趴在被褥上的幽灵蝎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它肿胀的腹部蠕动着,尾针高高卷起,终于开始有小如针别一般的灵蝎幼崽缓缓从灵右的体内钻出了出来··· 一个个,成群结队,数以千计的不断涌出,更让我感到神奇的事也在此刻发生了!那就是伴随着幼崽的增多,我的视觉,听觉也竟然灵敏了千万倍! 就好像···这一个个灵蝎就是我自己!人虽未动,但是每一只灵蝎去向了何处,碰到了何物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每一只灵蝎都成为了我的分身···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还未等我从这种奇异的感觉中习惯过来,身旁的唐祺风便开口道“随我出来!幼蝎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四处奔蹿,等下会更加不易脱身。”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随着唐祺风离开了地穴···刚迈出台阶,唐祺风便从袖中拿出磨制好的凝香粉,唤来麝香蝠,登了上去。 我也紧随其后,师徒二人一同在这虿安阁的上空直飞而下···想来,自从我离开孟岚城被唐祺风搭救至此,便从来都未下过山。 看着脚下掠过的五毒阁,隔空观望的睿灵仙瑶···心中别有一番触动,一直到了山脚下,唐祺风这才降落了下来,我本以为他是想送我下山,可是没想到这才刚到了山脚。 唐祺风竟然又调转头向上爬了上去,我不动声色的跟在身后,片刻之后,在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座茅草屋,在这荒郊野岭,这座过于普通的村中草房更显得有些突兀··· “纤窈!这是为师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要如何处置也全凭于你···去吧!”唐祺风的话听起来有些模棱两可,我心中虽有疑虑,却也遵从着推开草屋院外的栅栏,走了进去。 许是为了冬季御寒,这茅草屋的四面窗户连同门窗都用厚厚的浆纸糊了起来,寒风吹过,发出‘呼哒哒’的声响···‘吱嘎一一一!’推开房门,我试探的望向了屋内··· 屋内的陈列很是简陋,但也算设施齐全,就在我准备迈步进屋时,一抹黑影才另一侧的偏房蹿了出来,我下意识便将袖中的毒针射了出去! 可在看到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后,又赶忙拔剑出鞘挡在了那人身前,毒针打在剑身上发出‘叮一一一一一!’的声音,站在我身旁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秀气的眼眸中噙满了泪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女孩的距离,这才开口安慰道。 “你···你是谁?···”女孩声音颤抖着,怔怔的望向我。 “我是住在山上的山民,只不过途经此地···” “你是阁主派来带我离开这里的么?!”听到我说自己居住在山上,女孩突然万分激动的跑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欢喜。 “我···”看着女孩天真烂漫的脸庞,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姑娘,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可就在我打开门,准备向唐祺风一问究竟的时候,门外却早已空无一人。 这是送我的‘礼物’?!这唐祺风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无奈之下,我只得硬着头皮,再次返回屋中··· “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暗自轻叹了一声,我拉过桌前的木凳坐在了女孩的跟前。 “静萱···” “好~那静萱,你的爹娘现在在哪里啊?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茅草屋中居住呢?” “我···我不记得自己的爹娘在哪了···这草屋是阁主让我住在这里的···” “阁主?你说的可是唐祺风?” “嗯!就是绮凤楼的掌柜···” “你知道绮凤楼?!” “知道啊~静萱就是从绮凤楼被阁主带到这里的来的!” “那静萱你能跟我详细说说这其中的经过么?” “嗯···静萱在遇到阁主之前,一直在孟岚城的街上跟着一个乞丐爷爷靠上街乞讨过活,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经常受街上的地痞流氓欺负,好在那个乞丐爷爷很疼静萱,他为了不让静萱抛头露面,便整日自己上街乞讨··· 讨来的吃食都拿给静萱来吃,可是后来爷爷病重,静萱孤立无援又恰逢听城里的人说只要能将自己卖进青楼,便能得到一笔钱,所以静萱后来就来到了绮凤楼,签下了一纸卖身契··· 就被绮凤楼的胡妈买进了青楼,可是静萱整日笨手笨脚的,所以在绮凤楼中并不遭人待见,后来又被胡妈派去观月楼侍候阁主,可还是笨手笨脚,时常出错··· 幸亏阁主不嫌弃静萱,还很关心我,叮嘱静萱要看好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可到头来,我还是将那块一直戴在身上的蓝色石头丢了···那是我唯一可以用来和爹娘相认的信物···” 静萱一边说着,豆大的泪珠也一边顺着脸颊‘扑簌簌’的滑落··· “蓝玉?!”这名字叫做静萱,身上还带有蓝玉的,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我记得唐祺风说过,邀月她只是冒名顶替,根本就不是什么贺澜国的公主,难不成··· “静萱!那块蓝玉上面可是雕了一只白鹤?” “嗯嗯!!姐姐你怎么会知道?!!” “你今年可又是十六岁?!” “嗯···具体年纪我记不得了,但是我经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在梦里我有疼我的爹,有爱我的娘,有同我一起玩耍的哥哥,好像!好像···在梦里,我就是个公主! 咯咯~姐姐你说静萱这梦做得是不是太过虚幻了?!咯咯咯~~”一回忆起那梦中的样子,静萱就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可这轻快的笑声,在我听来却是愈发的心酸··· 我也终于明白了唐祺风口中所说的‘礼物’二字,他是要我亲自将这场‘狸猫换太子’的闹剧纠正,他是想给我这惩罚邀月的机会··· 可是那也意味着我要再次迈进那个我拼命想要逃离的泥沼···带着随时可能再次陷入的危险···这是我最不愿面对的,可是看着眼前的静萱,又逼迫着我不得不去面对! 原来···唐祺风才是那个知道所有的人,他早就看出来静萱是贺澜国的公主,所以才将她留在身边,还要叮嘱她看好自己的东西! 可是如若不是自己那晚在绮凤楼一时心软带回了宫中,也就不会发生后面所有的事情!邀月也根本不会有机会知道贺澜公主的信物正是那块她无意中捡拾来的玉··· 也许,此时的静萱早已踏上了归国的远徒,与自己朝思夜想的亲人相认!想必···唐祺风之所以不动声色的将静萱转移到青鸾山上,恐怕是邀月也知晓真正的公主就在绮凤楼之中! 并且为了以绝后患,早已下定想要除掉真正的公主!“静萱···你想回家么?” “家?!静萱也有家么···” “有!像你的梦中一样,你有家,有爱你的家人···” “那静萱要回!!静萱想要爹爹,也好想阿娘!!”静萱的眼神中充满了憧憬与期待。 “好!我带你回家!!” 伸手为静萱披上了一件外袍,带着她走出了茅草屋···“静萱,等下你只要抓好我的手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嗯!”静萱看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挥洒出凝香粉,看着天边成群飞来的麝香蝠,静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姐姐!姐姐!你看!你快看——!” “哇!你看!蝙蝠!!蝙蝠!!”我好笑的看了一眼静萱,回想起我第一次见到唐祺风御蝠飞行时想必也是这般模样。 “来一!拉紧我的手,上来吧!”静萱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踏上了蝙蝠的翅膀。 好再眼下正值冬季,阳光并没有十分耀眼,若是换个季节,麝香蝠定不会白天出洞,尽管如此,我还是将凝香果粉洒在了静萱鞋上些许,以防果粉气味挥散,中途坠落。 就这样,我带着静萱直奔贺澜国方向飞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0 为证真身入贺澜,狗仗人势攀龙凤 倘若问我为何不直接飞往儒邱,在假公主邀月的面前验证静萱的真身?!邀月是个心思缜密,诡辩圆滑的女子,如若我真如此做了,她也只会说是我嫉恨报复,毕竟眼下唯一可以验证贺澜公主身份的玉石还在邀月手中。 若真想恢复静萱的公主之身,还是要从根本上着手,那便是让贺澜国王亲口承认静萱才是他真正的女儿!这一路从虿安阁出发途径孟岚城上空,向前的官道是通往梵茵国,向右则是贺澜国。 我原本思虑着静萱身娇体弱,路上定是要在途径之地休息住店,可是意外的静萱的态度却十分的迫切与坚决,她央求我想要连夜赶往贺澜国! 我生怕她身体出不消,好在临下山前,唐祺风给我准备的包袱中刚巧有数瓶可以充饥且能缓解疲劳的玉露琼浆,就这样···三天三夜后,我与静萱终于来到了贺澜国的皇都——千鹤城! 到达之时,天色已近一更,皇都虽较毗邻城镇要繁华上许多,可是街道两侧的铺子也三三两两相继打了烊··· “静萱,今晚夜深,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夜!”静萱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搓弄着,很是局促。 “不必紧张!”我看出了她脸上的紧张,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开口···许是有了先前邀月一事,即便是心中怜惜,如今我也不再轻易的表现在脸上。 寻了一处还未打烊的客栈,我与静萱各自开了一间上方,准备好好休息一夜,为明日暂且未知之情,养精蓄锐···可我回到房间才不过一个时辰‘叩叩叩!’屋外有人敲门! “是谁?!”我清冷的开口道。 “是···是我静萱···”门外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 “夜深了,有什么事么?” “姐姐···我怕···” “诶~”本想与人无交相瓜葛,可怎奈身兼重责难拒之···轻叹一声,我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静萱怀中抱着一方软枕,手足无措的忽闪着眸光。 “姐姐···静萱自知是你的累赘,我···我也本不想叨扰···可,可···” “进来吧!”转回身我也不再言语,只自顾自的整理着明日可能用到的行装,静萱则一直紧跟在我的身后,不肯离开半步。 “还不去睡觉!”我木然看了眼躲在我身后的静萱开口道。可看着静萱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的加了一句“明天不还要去寻你的爹爹不是?!” 听我开了口,静萱也只得不情愿的一步步挪向床榻,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了里侧,又将本就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的贴着床侧的墙壁,本就并不宽裕的床榻硬是为我留了大半边。 人虽躺在了榻上,可仍翻来覆去难以安睡,我摇了摇头,只得放下手中的包袱坐在了床沿···“睡不着?”听我开了口,静萱像是得到了允许,很是开心的回过头。 抱着被褥一脸期盼望着我问道“姐姐,你说···明日,爹爹他会认出静萱么?” 我也很想给她肯定的答案,可是一句虚无的‘希望’要远比真相的‘失望’要更加痛心的多!我懂这种痛,所以我不会再如此做··· “也许···不会···”看着静萱眸中渐渐消散的亮光,我继续开口道“尽管他可能认不出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爱你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会忘了静萱?为什么他们会不要静萱?!”静萱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 “静萱!你先听我说···在你的记忆里也没有爹爹,阿娘的记忆不是么?但是你还是从心底里爱着他们!”静萱强忍着收回了啜泣。 “你的爹爹同你一样,只是失去了记忆···不过,只要静萱努力想起来,唤醒爹爹的记忆,那么他就会记起你了不是么?”眼下的境况太过复杂,倘若我现在就将静萱是公主的身份告知于她的话,只会徒增她的压力。 如今也只希望能用静萱儿时与贺澜国王相同的记忆作为证据来验证静萱的身份了!“可···可是静萱全都不记得了!静萱全都忘记了!怎么办···是不是静萱就再也找不回爹爹了?!” “你不是说过,曾在梦中梦到过爹爹么?你现在只要好好睡上一觉,等到了明天你一定会想起来!” “嗯嗯!”听我如此说,静萱才总算镇静了下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姐姐···静萱能问你叫什么名字么?” “禄纤窈···” “纤窈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带我见爹爹,其实···静萱一个人在外漂泊惯了,就算···就算是爹爹真的忘记了静萱,也没关系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一切安好···” “不会的!睡吧···” “纤窈姐姐···阁主他曾对静萱说过,要静萱等在那山下的茅草屋中,会有一个值得我信任和依赖的人来带静萱回家···是你···我知道···是你···你···呼~呼~呼呼~” 听着均匀的酣睡声,望着静萱安恬的面庞,我淡淡的笑了笑,熄了灯合衣躺在了床侧···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清晨,看了身边依旧熟睡的静萱,我独自下了床,下了楼向小二点了些清粥小菜,才刚推门进房,静萱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大大的眼中透着迷蒙和担忧。 “来吃些东西!”我将食盘放在桌上,正准备吩咐店家打些水来,榻上的静萱却语气急迫的叫住了我“纤窈姐姐!” 我没有搭言,只是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纤窈姐姐···我···我不想去寻爹爹了···”静萱吱唔着垂下了头,眼中满是落寞。 “为何?” “我··我,我···” “还是想不起来么?”我看出了静萱心底的顾虑,开口问道。 “嗯···在梦中的时候,有些片段很是清晰···可是一睁开眼···就全都忘记了···”静萱说着又红了眼眶。 “起来梳洗一下,我们出去!” “我不!”这一次,静萱的态度很是坚决,她大声的抗议着,丝毫没先前对我的惧怕。 “去市集,买些衣衫!”我看了一眼静萱此时身上的粗布麻衣,淡淡的开口。半个时辰后,我带着静萱走出了客栈,来到了一条繁华的步行街。 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四处搭建的竹棚内贩卖着各种各样新鲜的玩意,大到绫罗绸缎,瓷器白瓶,小到绣花针线,宽叶蒲扇,这里虽没有儒邱的街市那般具有异域风情,但也想比于梵茵多了许多别样的生机。 看到琳琅满目的饰品,静萱这才开心了些许,从街头转到巷尾,很是雀跃···“纤窈姐姐你知道么?以前静萱在孟岚城的时候,这种漂亮繁华的街市静萱从来都是望而却步的~ 我真的好想好想去好好的逛个够呢!” “那为何不去?” “···爷爷说,越大的市集,管事的地痞就越多···”静萱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 这几日,我听静萱提起最多的便是那个带着她一同行乞的爷爷了,看来静萱早就把那可怜的孤寡老人当做成自己的亲人···“爷爷他还好么?” “嗯!阁主他人很好的,在我进了绮凤楼之后,阁主就把爷爷安顿在了一处别苑,那个院子啊~有那——么大呢!等静萱找到了爹爹c阿娘,就可以带他们会孟岚城找爷爷了~哇!姐姐!姐姐!你看!这里有糖葫芦诶~” 说着,静萱又欢呼着跑向了前面卖糖葫芦的小贩···逛得差不多了,我便带着静萱进了一家装潢还算得上淡雅的成衣铺··· “哇~姐姐!这里的衣裳都好漂亮啊!”静萱瞪大了,东瞧瞧西看看,可刚把手放在商柜前摆放的一套盘金彩绣绫裙之上时,身后一声尖利的声音就立刻响了起来。 “呦!这大白天哪来的乞丐敢在老娘的熠彩坊偷东西!还真是···呦呦呦~还是两个姑娘啊!”人未到声先至,话毕从后面量身间内撩帘走出来一个上身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下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中年妇女。 这声一出,静萱就立刻慌了神,吓得躲在了我的身后,若说穿着打扮,我与静萱两人···我着棉布武士服,脚踩高帮黑靴,一副落魄的江湖侠客的样子,静萱呢也更为寒酸,看起来如同普通人家的通房丫鬟。 但说像是乞丐,那便是的嘲讽!还未等我出声,那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又继续开口数落了起来“我们你们姑娘家,好手好脚的~就算卖到翠云坊也能赚上一笔,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的来我这偷东西! 看老娘不打断你们的腿,将你俩扔出街,游街示众不可!”说着就抄起一旁斗笠里的鸡毛掸子朝我俩的方向挥舞了过来··· “人呢?!本小姐还等着量身呢!人呢?!还不快给本小姐过来!”这时,后方的量身间内走出了一个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正直豆蔻年华,只是这穿着打扮相较于那刁蛮跋扈的老板娘更甚! 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上面恨不得将这世上所有的花全都用金丝线绣在上面,头上横插竖戴的全都是金银镶钻的步摇首饰,就连身上c腰间别的也是叮铃铛啷! 若说相貌清秀也就还则罢了,可这女人长了一张长度足可媲美毛驴的颀长大脸!小小的眼睛只留得一丝缝隙,蒜头一般的鼻子通红,嘴唇倒是生得正常,只是只涂抹了中央的艳红口脂,看起来很是滑稽。 就连一直躲在我身后的静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这一笑可好,那女人的目光顿时转了过来···“容妈!那两个乞丐是谁啊?!你亲戚来了?” “诶呦~呸呸呸!我的大小姐喂~容妈我呀要是有这般的寒酸亲戚,可真是砸了我熠彩坊的招牌啊!她们俩是刚才进来准备偷东西的!没想到被老娘我逮了个正着!” “哼哼~长得那么丑,还那么下作!真是可悲~”那小姐高傲的朝我们扬起了下巴,冷哼一声道。 静萱胆小怕事,再加上原先行乞的经历让她格外的自卑,此时静萱的手颤抖着,开始拽着我想要走出成衣坊,倘若是曾经的禄纤窈,我也很有可能忍气吞声,不愿惹是生非。 可如今,我又怎能罢休!“呵~小姐生的果然天生丽质,相较于村头拉磨的老驴真是不知清秀了多少倍!”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冽,我上前一步开口道。 “你说什么?!”那小姐一把甩开身后服侍的下人,怒气冲天的拖着一身的金银首饰朝我走了过来。 “你这不知好歹的浪蹄子!我看你是不知道本小姐倒是何人?!容妈!” “诶!诶诶~” “告诉这两个不要命的东西,本小姐究竟是谁!”那女人双手抱拳,很是傲慢的吩咐道。 “是是是~”老板娘一脸谄媚的迎合道,一边再次抄起了手中的鸡毛掸“我告诉你们!这位可是我们贺澜国宰相家的三小姐!宰相大人在朝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三小姐在家中更是宰相大人的掌上明珠!” “哼!现在知道了吧~趁本小姐脾气好,还不快给我滚—!” “呵,滚?!凭什么?这贺澜国的皇帝都没撵我出城,你又凭什么?!难不成···你是在昭告你爹的权力比皇上大不成?!” 这话说起来云淡风轻,可是在这等级森严,皇权至上的古代,别说是查证,就算民间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了,都是要以意图谋反罪株连九族的! 在古代皇帝就是天!即便你是忠臣,贤臣,只要威胁到皇帝的江上独权,你便是佞臣!说话间,熠彩坊外也开始里三层外三层围起了看热闹的百姓。 我这话一出口,便引来了议论纷纷,那宰相小姐的脸色也‘唰’的一下变得煞白···“你···你···本小姐要告你污蔑朝中一品官员!本小姐···本小姐要你的项上人头!” “呵,想要我的命,恐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你···你你,容妈撵她走——!” “是是是~小姐你消消气!消消气啊~这事就交给容妈,只是···到时候,这宰相府的成衣···”那老板娘一面奉承着,一面还不忘了自家的买卖。 “只要你给本小姐出了气,别说宰相府,就宫中达官显贵家小姐的衣裳,我也从你这定!” “诶~好好好···”前一秒还满脸堆笑的老板娘,下一面转回身便凶相毕露··· “你这贱丫头!你说三小姐没权利撵你!老娘我总有了吧!这家铺子可是在老娘的名下,地契!房契!老娘我全都有!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1 惩恶扬善治刁妇,贺澜皇宫戒森严 “此言差矣,倘若你这是民房住宅,我若私自闯进,你轰我···无可厚非!可是你这明明是开门营业的商铺,既然是商铺,我来此处买东西便是你的主顾,你又凭何驱逐?!难不成···你这熠彩坊要黄了不成?!” “买东西?!你这一副穷酸的乞丐像,不是我老娘瞧不起你!就算是你真去翠云坊卖了身,恐怕你也买不起!” “哦?是么~那我倒想请教一下,你们店中最贵的东西值多些银两?”我轻蔑的扫视了一下四周,漠然的开口问道。 “呦~我怕你是有命看,没命享吧!还想看我熠彩坊的镇店之宝,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是痴人说梦~哼!” “呵,不会是没有吧!我看你这店里摆着的无非是些普通材质的绫罗绸缎,就连样式也是烂了大街的旧款,就凭这也配叫‘熠彩’二字?痴人说梦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话音刚落,店铺外围着的人群中立马爆发出一阵哄笑和雷动的掌声,看来这家成衣坊的老板娘定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才会引来这些邻里街坊宁可放下手中的买卖生意也要来凑这热闹。 “你···你···好!老娘我可是出身宫中尚衣监的绣娘,别说是达官显贵了,就是王爷c贝勒的衣服也是经过老娘之手! 今日我不叫你们这些生得狗眼的穷酸小民开开眼界,我就不叫容苏绣!芍药!给老娘的镇店之宝请出来——!” 片刻之后,从后方里走出了四五个丫鬟,手中小心的捧着一件绣袍走了出来···“来来来!都给老娘瞪大了眼看好了!这件绣袍可是纯手工打造的蛟龙珠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 款式是当年纳钏皇后最钟爱的宫廷款!是我出宫后,完全按照原来宫中尚衣监的图纸临摹仿制而成,可以说与当年纳钏皇后即位时所穿的是如出一辙! 其上足有699颗蛟龙珠,每个都打磨抛光镀上了金粉!整件宫装前后共用金丝绣了99朵形态各异的蟹爪菊,不仅如此···芍药!”老板娘挥手示意丫鬟们抬着这件衣袍站在了店铺外···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大红色的衣袍上尽然泛着闪闪夺目的银光!“不仅如此···这件衣袍的特别之处在于藏于红线下的银丝! 当年纳钏皇后曾对贺澜国王说过想要自己能够在封后大典上,让千里之遥的百姓也能见到自己!所以皇上下令要我们尚衣监熔断金银,再制成如细线般的银丝,也就成就了眼前这件蛟龙珠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 老板娘喋喋不休的说着,边说边炫耀,挑衅着看着周围先前看热闹的众人,有些自讨没趣的路人也摇摇头,哀叹着四散而去,似乎是对这场唇舌之战有了胜负之分···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老板娘调转回身子再次看向我,不屑道“你方才不是说你是来买东西的客官,所以老娘没权利轰你走么? 好!既然你想买,就这件时间罕有的宫装老娘我大可卖给你···一口价!八百两!你可买得起啊?!呵呵~” 老板娘这一声“八百两”,引得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在古代,普通的百姓人家一个月才不过赚的一两十钱,八百两可足足一户五口之家吃上几年有余! “你这牙尖嘴利的贱丫头!可别怪老娘没先提醒过你···倘若你拿不出这钱,那自然就不是我熠彩坊的主顾,老娘呢···也不会轻饶了你···” 横眉一挑,说话间又从后厢房走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护院,一字排开站在了我的面前。“你方才摸了老娘的盘金彩绣绫裙,脏了我的绣裙不说···嗯~” 老板娘凑上前去闻了一闻,又矫揉造作的捏住了鼻子“啧啧啧···还给老娘的衣裙染上了酸馊气味!这盘金彩绣绫裙原价三十两,我看你俩人穷命贱,就大发慈悲算你们···二十九两九钱好了~ 还有踩脏地板费!污染空气费!惹我们三小姐不高兴费!还有浪费老娘的口水费!总共纹银三百两!倘若你俩人拿不出钱财来赔偿于我···那么,十分抱歉···哈哈~ 老娘就带你俩进府衙见官!诶呦~想必我们千鹤城的城府老爷···定会好好爱怜你们这对姐妹的!哈哈~哈哈哈~”那老板娘半捂着嘴,仰天狂笑了起来。 ‘啪!’伴随着一声闷响,那老板娘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鼻梁处还有着明显的淤青,为了不在这闹市上惹出人命,这一下我只使出了三分力。 “诶呦!诶呦呦!你这死丫头,竟然敢打老娘,看我不···”那老板娘捂着肿胀的鼻子,刚想发作,只听人群里突然爆发出阵阵尖叫··· “银票诶!钱内!撒钱嘞!快——捡——钱——啊!”一声令下后,后面看热闹的百姓顿时蜂拥而上,将老板娘围在了中间是连推带搡,连踩带踏! “诶呦!诶呀!谁踩我?!滚开啊!滚啊!诶呀!你们···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救老娘出来!”老板娘艰难的从人群中探出头,朝旁边那几个傻站的护院喊道。 几个护院这才木讷的扒开人群,提着老板娘高盘起的发髻,这才算将她揪了出来!“诶呦!钱呐!老娘的钱呐!快!还不快给老娘抢回来!” 此时的老板娘原本端庄高贵的锦袍,早就被撕扯成了一条条破布,头发凌乱的像一簇被鸟捣烂的野草,眼看着地上的银票被捡拾得所剩无几,那老板娘也再顾不得形象带着一众家丁再一次冲进了人堆··· 半个时辰后,百姓四散而去,而那成衣铺的一行人手中攥着半张五十两银票这才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你···你你!你这不知死活的浪蹄子···” “嘘···我今天听的废话已经足够多了,八百两纹银我已经给了你,现在把衣裳给我!” “衣裳?!你还想要衣裳?!想得美!你···你现在要是给不了老娘一千两!别说是衣裳,我要你连命都拿不回!”那老板娘气急败坏的横插着腰,指着我骂咧咧道。 “把衣裳给我!”轻蹙起眉头,我的心情也开始有些烦躁。 “好啊!给我上!”老板娘再次朝身后的护院喊道,那几个人才刚刚站起了身就晕头转向的朝我走了过来,我也安抚的拍了怕躲在我身后的静萱,示意她先行退后。 带头的护院身高八尺,看起来壮硕骇人,可是行动中却略显笨拙,他向前奔跑了两步,朝我的脸颊挥出了拳头,我只两指轻轻捏住手肘下方的膻中穴,此穴只要稍加施力便会让人瞬间失力,麻痹手脚。 大哥护卫的脸上明显的呆愣一下,随即整个手臂瘫软无力的垂在了身侧,接着,我向前疾走了几步,整个人凌空一跃,左脚在空中直踢向那人的面门。 巨大的冲力撞击在脸上,连同那瞬间凹陷而下的肉,整个人抖颤着跪倒了下来···平稳落地,顺势右肘向下打到那人的颊骨,片刻便栽倒在地,不得动弹。 紧接而上的是另一个高瘦的男人,那男人三两步朝我冲刺而来,一个凌厉的回旋踢直朝我的前胸踢来,我顺势抓住了那人的脚踝,向怀中一拽,手肘磕住膝盖骨向外侧只轻轻一掰,那人便痛得紧拧着五官,单腿跪了下来··· 不过是一群用来唬人的纸老虎,我也失了兴致,轻拍了拍手上的浮尘,刚打算离开,可没想到那瘦高男人的怀中竟揣着一把匕首,这边在地面上横躺过来,抱住了我的右脚··· 另一边掏出匕首,朝我的脚面猛扎了过去,我飞快的回转过身给了那男人狠厉的一脚,刮带起周身的沙土,足足踢飞了十米之遥! 再抬眼,那男人的脸色青黑,张开嘴,几颗牙齿掺杂着粘稠的血液从口中流淌了下来···这下,护院中再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就连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老板娘也胆颤的连连后退。 可看着自己节节败退,气势渐弱,那老板娘却还并不死心,若说市井泼夫最会什么?那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这不,那老板娘猛地瘫坐在地,开始放声哭嚎起来“当家的!呜呜~诶呦!我的当家的诶!你怎么还不回来呀!让两个毛丫头欺负了我,我这以后还怎么叫人呐! 诶呦!快来人呐!抓强盗啦!抓小偷啦!青天白日的欺负人啦喂!诶呦!”一声声哭嚎听得我很是烦心··· “捂住口鼻···”低声在静萱的耳边道了一句后,我便从衣袖中散出了些许花癫粉,这种毒粉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能够让人沉浸于幻象,见到自己最为梦寐以求的东西··· “嘿嘿~嘿嘿嘿~”这不,那几个护院也忘了先前的疼痛,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停留在原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那老板娘也收了声,一脸面犯桃花的模样紧紧的贴在了一侧的房梁上不停的摩挲着,口中娇滴滴的唤着“老王~诶呦~讨厌啦!你怎么可以酱紫对伦家···” 看到这一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的画面,我也只得摇了摇头,穿过了几个人,将店内挂着的那件蛟龙珠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连同先前静萱中意的金彩绣绫裙全都拿了下来。 眼神又无意间对上了躲在柜台下的宰相三小姐···“女···女侠···别杀我···别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出了熠彩坊。 然而走出了大概百十米之后,一辆马车在成衣铺前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两个男人···“诶呀!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诶呀呀!你这个死婆娘,不是叫你好好的看点么?!” “什么?!你说什么老王?!” “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不可···” 听着身后嘈杂的声音,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可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身后···在那成衣铺老板额身旁··· 此刻,还有一个男人正紧紧的盯着我······ 回到了客栈,叫了些好酒好菜入房,静萱却还是很兴奋的念着方才在集市上发生的事···“哇!纤窈姐姐!你好厉害呀!方才那几个壮汉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真的真的好厉害呀!” “纤窈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呢?!” “纤窈姐姐?!那银子是不是阁主给你的呢?那你跟阁主是什么关系啊?!” “夫妻么?可是看起来不像啊?难道是父女?!诶?可是阁主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大啊?!” 静萱一边念叨着,一边怜惜的看了那两件衣袍一遍又一遍,好几次想要把手放上去,却又收了回来···“姐姐!姐姐···这衣裳好漂亮哦~你要穿么?” “不···” “哦···不穿哦···那姐姐你买它做什么呢?!” “送你!” “哦···送我···什么?!送我?!真的么?!送我?!为什么?!为什么啊?”静萱兴奋的上蹿下跳,口中不断的说着。 “今晚···我会带你去见你的爹爹,若是事情顺利,那么今晚就是我们的分别之日···这,是你的礼物···”这句话说完,方才还一脸激动的静萱,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垂着头,怯怯的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若是爹爹不记得静萱呢···” “那我便带你回儒邱,见爷爷!” 再抬起头,静萱的眼中已铺满泪花,她看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扬起头问了我一句“你不会丢下我的是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静萱肩膀的手掌更加收紧了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等到夜入了一更,我便同静萱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推开窗户,我转回身对静萱问道“准备好了么?” 再得到静萱肯定的答案后,我将凝香果粉依次洒在了我两人的脚下,很快一大群麝香蝠寻香而来,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与静萱直接从客栈的窗户一跃而下,准确的落在了麝香蝠的羽翼之上。 就这样,借着街市上零落的灯火,我与静萱开始朝着贺澜皇宫进发···一路无言,整个皇城最为两眼繁华之地便是皇宫所在,盘旋在皇宫的上空。 灯火通明的城墙内,不时有三三两两训练有素的皇家禁军来回巡视查看,要想成功的降落在这皇宫禁地之地,也并非是一件易事。 就在我还在思虑着如何降落之时,身后的静萱说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2 父女相认梦难圆,重兵围剿险脱逃 “纤窈姐姐···这里···好像是静萱梦中来过的地方···” “你仔细观瞧,下面可有你看着感觉最为熟悉的地方?”我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 “嗯···静萱想想···啊!好像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静萱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指着地面上另一侧较为低矮的宫墙··· “然后向右拐···对对!还要穿过一条长廊···然后···然后好像有一个小的石拱门···嗯···上面雕了韵竹的那一扇···”从半空中向下俯瞰,我巡着静萱的描述隔空穿过了一道道城墙。 “嗯···我记得,再向右拐,有一处府宅,上面···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静钏宫’!”果然依照着静萱依稀的记忆,穿过石拱门的右侧出现了一处宅院,门楣上也好似悬着一扇匾额。 只是距离较远,很难分辨得出来···“静萱,准备降落,小心一点!”我谨慎的回过头提醒道。静萱也紧接着点了点头,脚尖前倾,我操纵着麝香蝠慢慢降落在一条较为僻远的别苑内。 推开别苑的后门,便能够直达静萱口中的‘静钏宫’,说来也奇怪,在这贺澜皇宫之内,单单是这拱门的另一侧昏黑无光,就连来往巡视的禁军也寥寥无几。 顾盼间,我已带着静萱站在了那匾额之下,借着朦胧的月光扬起头看去···破败的匾额上的确写了三个字,可是却并非‘静钏宫’而是···‘念妻阁’! “这···这怎么会···我记得···我记得就是这里没错啊!这里就是在我梦中出现过最多的地方···”静萱有些懊恼的绕着匾额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我打算起身召唤麝香蝠到别处查看之时,眼前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一个身形魁梧,脸上带着半截黑金面罩的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不由分说的从腰间拔出短剑,直直的朝我横向劈来。 刀刃一转一道寒光闪过,我撇过头轻巧的躲过了那人的袭击,就在他再次向我攻击而来时,院内传出了一个男子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相樟!莫要污了此处,纳钏见不得杀生!” 声音一出,方才还招招致命的男子顿时恭顺的停下手来,可是才将短剑收回腰间,便又拿出了一管细长的竹筒放在了嘴边,抬头不由分说的吹出两根银针朝我两人飞射而来。 这般雕虫小技自然难不倒我,翻转手腕,那藏于袖中的银针也顺势飞了出去,四根银针相对,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后,齐齐坠落在地。 男人的目光陡然一变,看向我的目光更加的狠厉,若是再在此浪费时间,恐怕等下招来了兵马,被围困在此,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带静萱脱身。 当务之急,自然是速战速决为上!这一次,还未等那男人向我攻来,我便快一步上前,侧身抱住男人的脖颈,只一瞬有一根沾有散的毒针刺入了皮肤··· 出自本姑娘之手的记向来都无轻浅的道理,这一瞬间,那身高七尺的男人便像一棵枯树一般仄歪着栽倒在了一旁,院外也没了声息··· “相樟!可处理妥当?!”院内的男人再一次开口问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静萱紧跟在我的身后,两人一同迈步进了庭院。 与院外萧条破败的景色不同,这宅院内四处开着腊梅,湛蓝的湖水内已经结上了如履的薄冰···冰层之下,还有大小锦鲤欢腾的游动,好一副清新雅致之美景! 既没有皇宫内外富丽堂皇的装饰,也没有市井百姓茶米油盐的俗气,这里更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唯美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腊梅树下一个身穿深紫色锦缎长袍,身披黑色狐裘的男人背对着站在树下呆望···“相樟···入冬了,皇陵的金棺该絮棉了···寡人回到贺澜也有些时日,是时候回儒邱带静萱回来给纳钏进香了···” 自从踏入这念妻阁,静萱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异样,此时她又从那树下男人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整个人一愣,迟疑的向前伸出手,却又向后退了两步··· 看到此情,我也只得上前一步,打破了这份宁静···“国王陛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并不是相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避免等待这贺澜国王大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我的声音后,那贺澜国王猛地转回了身,看着我的眼神惊愕而充满了厌恶···“你是谁?!竟如此大胆,敢擅闯寡人的皇宫!” “贺澜国王,您请息怒!不知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在儒邱国时,与您有过一面之缘的梵茵王爷···” “什么?!你···”那贺澜国王正欲发作,可是看到我一把摘下束缚在头上的发绳,柔顺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他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又向我凑近了些许。 “看起来···的确有几分相似···可是寡人记得,那梵茵王爷的身材可是···”说着,又上下打量起我来。 “相信国王也定知道我在儒邱时发生了一些意外,故此才消瘦了许多!” 贺澜国王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开口道“不知梵茵王爷此次闯进寡人的皇宫,可是有何请教?!”尽管语气上仍旧有些不耐,可是碍于我这个梵茵王爷的面子,才没有下令驱逐。 “国王陛下,此次我是要来给陛下您送上一份大礼!” “哦?不只是何啊···” “是她!”说着,我便单手搡着静萱的后背,推她上前了一步。 “寡人不明王爷所意,不知···这位姑娘是···”贺澜国王疑惑的上下打量了静萱问道。 “她便是你唯一的女儿!贺澜国唯一的公主——贺澜静萱!” “你说什么?!”“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贺澜国王便与静萱目瞪口呆的望向我,异口同声的问道。 “静萱,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你寻找了十年之久的爹爹!”我朝着静萱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万分肯定的回答。 可还未等静萱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那一旁的贺澜国王却哑然失笑的乐出了声来“哈哈!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寡人不得不佩服你这刺客的胆识,你身上的确有几分禄王爷的样貌···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寡人的女儿已经在儒邱国找到,并且本王已经许给了儒邱皇帝,此时已经登上了皇后之位!” “呵,当真如此么?那请恕在下斗胆请教国王陛下,你又如何确认那此刻登基为儒邱皇后的就是你丢失了十年之久的静萱公主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 “因为一块雕着白鹤的蓝玉么?!”静萱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她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开口问道“蓝玉?!纤窈姐姐!你知道静萱丢的那块蓝玉在哪么?!” “静萱···你,也叫静萱?!”贺澜国王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瘦小的姑娘来,可是无论从气质,谈吐,还有衣着上都丝毫没有纳钏皇后的影子,贺澜国王随即否定的摇了摇头。 “听着!我不管你们二人在寡人面前有何图谋,趁寡人还大发慈悲之时,即可给寡人滚出皇宫!” “呵,贺澜国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也同样听好···我的确是梵茵禄王爷没错,此行是受人之托,助这位姑娘寻回生父! 儒邱陷困急需贺澜出援兵之时,我就在儒邱皇宫之中!坊间也的确有人见到过真正的贺澜公主,可那个人却并不是此刻身在儒邱的邀月,而正是你眼前的这位姑娘! 你那口口声声唤作静萱的‘公主殿下’,实则是一个出身青楼,被绮凤楼阁主认养了二十四年的歌女!而那块你所谓相认之证的贺澜石,也是被那邀月无意间捡拾起来而已! 倘若国王不信,大可回到儒邱寻那青楼阁主一问便知···” “那你此番言语,又有何凭证能证明她才是寡人的女儿?!”贺澜国王依旧不屑的冷哼一声,开口质问道。 “凭证?今日她能带我来到这便是凭证!静萱说过···这个地方是出现在她梦中最多的地方···我想在静萱公主还未被人掳走之前,你们一定很喜欢在这宅院游玩嬉戏吧!” 贺澜国王默不作声,只垂下了头像是陷入了沉思···“没错,此处原本是我为纳钏所建···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倘若···又是她告诉我,这间别苑本不是叫念妻阁,而是静钏宫!又如何?” “你怎么会?!···”显然这句话才真正引起了贺澜国王的注意,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静萱瘦弱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逼问着“这···这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怎么会?!” “静···静萱···在,在梦中见到过···”静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个哆嗦,随即断断续续的说道··· “在,在梦中···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姨娘···她,她的手中拿着针线,身上还穿着粗布的衣裳···”静萱越说越发的离谱,我赶忙开口制止了她。 “静萱!”恐怕这姑娘的记忆早已陷入了混沌,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后,还蓬散着头发,穿着粗布麻衣做什么针线活··· “你···你怎么!纳钏她整日在深宫之中,最艳羡的便是村中农户家男耕女织的生活,所以寡人为她在这宫中造了这一处‘隐楼’,让她能够隐在此处,享受普通百姓之乐··· 此时只有朕,和年幼的静萱知道···你怎么会···”贺澜国王怔红了眼,看样子是相信了些许··· “你说···你再说说···还记得什么?!”贺澜国王的眼神愈发的急切。 “我···我···”静萱早已吓得脸色煞白,不停的转过头求助的望着我,我点点头示意她回忆下去,无奈之下,静萱继续开口道··· “我···我还记得,有一个六指···六指的男人···他的声音很尖,很细···” “罗公公!你竟然还记得罗公公?!” “他···他在我小的时候,为我洗过澡···他,他···还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要,要藏好自己的胎记···” “什么?!”听到胎记两个字,贺澜皇帝的表情立刻凝固了起来···“不···你不是···静萱生在龙笙之年,天子之胎,定由不得半点瑕疵! 倘若龙胎带记,更是亡国之兆!纳钏身为皇后她不可能不知!在静萱出生之后,寡人更是多次确认,静萱的身上是绝不可能有胎记的!你不是静萱!你是谁?!为何要来冒充寡人的公主! 来人呐!来人呐——!”一声令下,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了的相樟带着一众兵马冲了进来,将我与静萱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来···今日这认亲一事恐怕是落了空···单手将静萱护在身后,再次从袖中挥散出凝香果粉,黑压压的蝙蝠顷刻间便蜂拥而至。 “开弓射箭!保护皇上——!”相樟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将士一拥而上,而我则带着静萱踏上麝香蝠的羽翼,升上了半空,转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国王陛下!相樟无能!让陛下受惊,还请陛下责罚——!”相樟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 贺澜国王没有言语,却还是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相樟见状,只以为是国王受了惊吓,赶忙上前搀扶着一路回到了寝殿,又匆忙叫人去太医院寻了御医过来诊治。 可才来到寝殿外,却被罗公公阻拦了下来···“罗公公,方才宫中来了两个刺客,臣唯恐陛下受了惊吓,特招来御医为陛下诊治,有劳公公进殿通传一声!” “诶···没用的,杂家我服侍了陛下三十余年,陛下刚从念妻阁归来,恐怕是看到了纳钏皇后的故居,睹物思人罢了···相大人请回吧,这里一切有杂家!” “那有劳罗公公了!相樟告退——!”送走了侍卫,罗公公哀叹一声,端了一杯腊梅花茶,推门进入了大殿。 “陛下!相樟大人说方才宫中进了刺客···陛下为何不让御医···” “公公···方才那梵茵国的禄王爷来了···” “哦?先前不是听陛下说,那王爷被仪舜君王的部下抛下了山崖么?” “此事···寡人也不知实情···只是,那王爷又带来了一个姑娘···” “老奴斗胆敢问陛下,是何姑娘?” “她说···是朕的女儿——贺澜静萱!” “什么?!静萱公主不是···” “寡人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那姑娘竟然能说出许多只有寡人,皇后才知晓的事情···相比于寡人在儒邱寻回的公主,这姑娘反而更像是静萱儿时的样子···只是···” “陛下可有何顾虑?” “只是···那姑娘说身上有一处胎记···” ‘啪!’罗公公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飞溅的瓷片四处欢腾的跳跃着,似是在说些什么··· “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呀!”突然,那罗公公竟然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苍老而布满皱褶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3 捶胸顿足知真相,整治县官闹衙门 “罗公公,你这是作何···” “陛下!老奴衷心侍奉陛下身边三十载,从不敢忤逆欺瞒圣上!只是有一事···老奴藏在了心中十六年,心中自知愧疚,夜夜不能安心入眠!今日···老奴肯请圣上降罪!” “罗公公!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陛下···纳钏皇后当初生下静萱公主之时···身上的确有一块胎记!”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贺澜国王猛地拍了下桌面,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很是愤恨的开口道“你竟敢欺瞒寡人!实在罪无可赦!事到如今,还不快快道来!” “陛下!老奴并非有意欺瞒···十六年前,纳钏皇后即将临盆之际,又恰逢陛下您出征暹罗,当时夷番献贡时送来的一个通天高僧,深得圣上的青睐··· 圣僧算到那年是龙笙年,又可称之为龙生年!天子之胎无论男女,倘若光洁无暇则预示着国家风调雨顺,屡战屡胜的福泽··· 而倘若···倘若身患残疾,甚至是身上含胎,便预示着国家要亡,百姓民不聊生!此等龙胎是万万留不得的···皇后娘娘听闻了这个消息,便夜夜惴惴不安,所以找来了老奴,并以死相逼··· 要老奴保证不管日后如何,一定要保证小公主的安全···所以在静萱公主出生后,是老奴从产房抱出了公主殿下呈予了圣上··· 老奴···老奴亲眼所见,静萱公主的大腿外侧的确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暗红色胎记···老奴私自隐瞒事实!还请陛下责罚!请陛下责罚···” “难道···难道那姑娘真的是···”贺澜国王听罢,一脸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陛下···在公主儿时,老奴的确多次教导小公主,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胎记···陛下!老奴罪该万死啊!陛下——!” “那···那寡人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撵出了皇宫?!诶!寡人真是糊涂!糊涂啊!纳钏——!为夫对不起你呀···”贺澜国王站起身,推开窗棂,朝着宫外万分懊恼的喊道。 与此同时,另一边···我再次带着静萱飞离了皇宫,这一路上,静萱出奇的安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空洞的目光让人无法揣测她此时的心境。 片刻之后,我操控着麝香蝠再一次停在了客栈卧房的窗户旁,带着静萱从羽翼上跳了下来,点燃屋中的油灯,静萱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合衣侧身躺在了床榻内侧。 我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沉闷,故此也并没有开口叨扰,可就在我收拾好,准备熄灯之时,榻上的静萱说话了···“别熄灯好么···求你···” 声音是那么的嘶哑和落寞,我收回了手,侧身倚靠在了床边···“你···还好么···” “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静萱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目光迷茫的望着我···“今天的这一切···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爹爹他···或许能够认出我,抱着我说终于等到你回来··· 又或许···他不认得我···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子女···这些,这些场景我真的,真的想象过无数次···可是···方才的一切,对于我来说···真的好不真实··· 纤窈姐姐,那贺澜国王真的是我的爹爹么?”我看着静萱期盼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希望着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因为相比于普通家庭来说,得到皇室的承认更是难上加难! 在静萱的心中,她想要的并非权贵,金钱,而是一个真正的家···一个真正能够爱护她的爹爹···可尽管如此,我仍旧看着她点了点头··· 静萱失落的垂下了头,半晌后又不死心的开口问道“纤窈姐姐,你说我是贺澜国的公主,可为何那国王···爹爹说,真正的公主现在在儒邱呢?还登上了儒邱皇后之位?是不是···是不是姐姐你,搞错了···” “你不知道贺澜国王到儒邱寻找公主一事么?” “不知道···自从静萱的那块蓝玉丢了之后,阁主就把我带离了孟岚城···一直到见到姐姐,静萱便一直待在青鸾山下的茅草屋里···” “那你可还记得绮凤楼中的邀月?” “邀月姑娘?!静萱当然记得,她可是我们绮凤楼的花魁呢!只是鲜少出来见人,就连静萱也只是听过她的名字···” 看着眼前静萱天真烂漫的神色,我又怎能忍心将实情全盘相告,邀月心思极其缜密,贺澜国王又十分坚信邀月就是真正的贺澜静萱,看来此事···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 我的眸光暗淡了几分,静萱也察觉出些许,先我一步开口说道“纤窈姐姐,我想爷爷了···我们回儒邱好不好···”我知道,她是不愿见到我为难。 “不急···既然来了,等明天我带你好好逛上一逛,有什么想要的可以一同带回儒邱!” “真的么?!爷爷的布衫上左一个补丁,又一个补丁,早就破布烂堪还舍不得丢掉,阁主每月都会派人送去粮食和月钱,爷爷他也舍不得花,说要留给我···姐姐,我可不可以给爷爷买身新衣服?” 静萱乖巧的故作开心的看着我,撒娇似的哀求道。 “好。” “那···那那爷爷的布鞋···” “好···” “那··那···” “好~”这一夜,就在两人故作欢心却各自暗揣心事中度过了···可谁也没想到,此时还有件更大的灾祸正无声降临··· 第二天,清晨···睡梦中我忽然被客栈外嘈杂的声音吵醒,睁开眼,警惕的站在床边向下望去···不知何时,客栈外竟然被官兵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来人!来人!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把头的官兵叫嚣着对那迎出来的店小二吼道。 三两分钟后,穿着睡袍的掌柜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不知官爷大驾光临,小人实在是有失远迎!二子,还不快快请我们几位官爷进店,上些好酒好菜来!” “不用麻烦了!官爷我此次出来办事,忙得很~掌柜的!我问你,你可见到两个姑娘子在你这住店啊?!” “这···官爷···我们这客栈一天人来人往,男女老少的···小的这实在是记不住啊···” “喏!把画像拿给他看看!”那官头朝身后招招手,后面的官差递上来一张画像···“就是她们二人!一个身穿武士服,看起来像是游历至此的侠客,另一个身材瘦弱,怎么?可曾见过呀!” “这···小的见过!见过!她们两人就下榻在我们客栈!” “好!带人上去抓她们出来!”官头一声令下,一行差人跟着掌柜的进入了客栈之中··· 看来这伙官兵是来找我的没错!我转回身看了眼仍旧在榻上熟睡的静萱,又瞧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看来此时召唤麝香蝠一来会引起骚乱不说,而来很有可能麝香蝠因为惧怕阳光,将我二人半路扔下··· 不如,就暂且将计就计···如若是贺澜国王下的令,他定会顾及我梵茵王爷的身份而不敢逾越···倘若不是···那便更加的容易··· 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我回到床榻上拍了拍静萱的手臂···“静萱,起床吧!” “嗯?···纤窈姐姐怎么了?!”静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道。 “听着,等下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也不必反抗!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分毫!” 尽管不明白我口中所言,但静萱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的踹了开来,一行官兵手中拿着官刀,冲了进来! 我先是为静萱披上了一件外袍,又顺手抄起了桌上的包袱,从容不迫的站起了身···官差自动分为两列,这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常服的官头! 他先是扫视了一下屋内,又打开了手中的画轴,探过身看看我与静萱的模样,点点头开口道“呵~没想到还是两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诶嘿嘿~”那副贼眉鼠眼的色胚像立马显露无疑。 而后又注意到周围的目光,这才勉强收敛了起来“嗯哼!你们两个无知妇孺听着,我!就是这千鹤城的捕快,钱道仁!昨日,城中熠彩坊的老板娘上堂告状,说是有两个女贼光天化日抢夺了铺中财务··· 还施展妖术,打伤了家丁,奴仆!共计损失了白银一千两!县太爷审理此案后,下令本捕快将你二人押解回衙,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二人还有何辩驳!” 看来是昨日那熠彩坊的老板娘心生愤恨才将我俩状告朝堂,好~竟然她想继续玩···那本姑娘就奉陪到底!我淡淡的挑了挑眉开口道··· “我二人的确有话可说!可是此地并非公堂,而钱捕快您···也非县衙太爷,不如劳烦几位大哥将我们两个纤弱女子押回县衙再审如何?” “呵!好~好一个不卑不亢的巾帼女子,那就随本捕快走一趟吧!”那捕快也故作潇洒的一挥长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先给了静萱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一前一后被官差押解着走出了客栈,去往县衙的一路上,也着实吸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等到我们到了县衙门口,身后紧随而来瞧热闹的百姓也围得满满当当。 才进入大堂,我便看见了那熠彩坊的老板娘站在堂中,正中央县太爷端坐高堂,左侧还拜访了一把软椅,宰相府的三小姐正坐在其上。 见我门走了进来,立马昂起了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白了我一眼,看着那老板娘与三小姐和县太爷的眼神交流中,我早就料到,今日就是一场已经串通好了的审判。 目的自然是报复那昨日当街出丑的糗事···‘啪!’一声惊堂木,四处悄无声,县太爷高声一喝“升——堂!”,堂下手握杀威棒的官差齐声道“威——武——” 何为杀威棒,那便是在古代审讯中极其重要之物,起初是为了减少诬告,所有上堂告状之人都要先用杀威棒打上十棍,当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永远都是不变的真理。 杀威棒也只是在普通百姓面前起到杀威之用,可但凡是有些钱财的,只要在上堂前撩袍下跪,当着县太爷的面掂一掂钱袋,便可免去此刑,只不过要在堂后将钱袋直接呈上罢了。 “堂下何人!” “回禀青天老爷!民妇是熠彩坊的掌柜——容苏绣!” “有何冤情,快快上报!” “回禀老爷,昨日这两个贼人偷入我熠彩坊,骗走了我一件价值八百两纹银的稀世珍宝蛟龙珠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还有一件盘金彩绣绫裙,价值共计一千余两!还请青天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那老板娘不由分说的跪着走向了高桌不停的哭喊道。 “大胆民女!见了本官为何不跪——!”那县太爷抖动着两撇细胡,瞪着眼看着我们二人吼道。 静萱本就胆小怕事,县太爷刚一开口,她便慌忙屈膝,可刚想跪下却被我抬脚掂了起来···“跪?!我为何要跪?”我眸光冷冽的直视着那堂上一脸庸腐像的县太爷,淡然问道。 “大胆!我为官!你为民!官高于民,故,你见了本官就是要跪!” “哦?县官为人,我同为人,只男女区分,并无不同,何来高贵一说?!听闻文玺王酷爱猕猴,当年在位之时,更是封了一只爱猴为一品宰相,难道说县太爷见了猴子也要行跪拜之礼不成?!” “你···你你你简直刁民一个!来人啊!给我重打五十大板!”那县太爷气急败坏的站起了身,从伏案的竹筒内抽出了一签令牌,扔在了地上。 几个官差捡起令牌后,再次呈予县令,这才转身一侧一人架起我放在了堂中的长凳上,一旁的静萱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襟,焦急得快要哭出声来,我却一脸无所谓的趴在了凳上。 两边的官差手中各拿着一个杀威棒,高举过头顶“一···” ‘啪!’ “诶呦!” “二···” ‘啪!’ “诶呀!可疼死我了!” “三···” ‘啪!’ “饶命啊!县太爷饶命啊!”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掷地有声。一声声哀嚎更是声嘶力竭··· 可是县太爷却急得直跳脚,干脆下了高凳,指挥了旁边的官差,赶忙将那两人架了出去。 “你···你们真是反了天了!本官说的是打这个刁妇!你打容苏绣干什么?!真是反了!反了···”县太爷气得吹起胡子,瞪起眼,那老板娘正捂着屁股‘诶呦呦’的叫唤着。 县衙外围观的百姓都是开心的哄笑一堂,我从长凳上站起身,有意无意的勾了勾唇角,将手中的瓷瓶,小心的揣进了怀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4 颠倒黑白钱是爹,昭告天下复真身 “老爷呀!我的青天大老爷呀!您可得为民妇做主呀!您···您您看这丫头,她,她一定是个妖女!她分明就是在施妖法呀她!”那熠彩坊的老板娘嚎啕的嘶喊道。 有了先前有些‘诡异’的前车之鉴,再加上老板娘妖女的言说,让这个胆小的县令不再敢上前靠近我一步,侧过身一把拉过一旁的官差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另一边嘴上还在不断的叫嚣威胁着。 “你···你,我可告诉你!本官可不···不怕什么妖魔邪祟,你···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本,本官头顶有关公庇佑···你,你···” 一直倒退着上了高台,警惕的看着我,扶着太师椅两边的把手坐在高椅之上,这才在心中有了些底气“来,来人呐!本官今日有些乏累,先将这两个犯妇押入地牢!本官明日再审!” 右手两指捏起惊堂木刚要落下,却被我手中飞出的银针刺入了手腕处的麻筋,县太爷手一颤‘啪嗒!’惊堂木应声从高桌上摔落在地,碎成了两半。 “且慢!”我上前一步,淡淡然开口道。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县太爷撑起半个身子,越过高桌看了眼地上破碎的惊堂木,又伸出手指望向我不停的戳点着。 “县令大人,你口口声声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犯了律例,那敢问又是那条律法呢?” “何法?好!就让本官告诉你,你们光天化日,偷盗抢劫财务,触犯了我贺澜国民法的第三十六条盗窃罪!” “那又有何证据呢?” “这堂上的熠彩坊老板娘便是人证,除此之外还有宰相千金亲眼为证!” “物证呢?” “来人!呈上堂来!”县令大人一声令下,几个官差从后堂手捧着证物盘走了出来··· “你看!这可是你的东西?”官差转身又将托盘递到了我的面前,抬眼一看,这不就是昨日那老板娘拼命抢回来的半张五十两银票么! “是又如何?”我不以为然的扫了一眼道。 “你这是承认是你的东西了?”县令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喜色,又用余光瞟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容苏绣,尽管动作甚微,但我还是捕捉到了老板娘朝着县令露出腰间钱袋的一幕。 “是我的没错。” “好!此物便是你的物证!经过本官查实,你一共拿走了熠彩坊两件上等的锦袍,价值斐然,可你却只留下了半张破碎的银票,你这不是偷抢,又是什么?!” “县令大人的说辞未免太过片面,昨日熠彩坊的老板娘将两件衣袍以八百两的价格卖给了本姑娘,我又拿出了二十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给了老板娘,总共是一千两纹银! 怪只怪在那熠彩坊老板娘年老身衰,没有拿好银票,掉落在地被周围百姓捡了去···倘若县太爷不信,大可随我回到熠彩坊,相信昨天的事,很多街坊邻居全都可以作证!” “青天大老爷!民妇冤枉!民妇冤枉啊!倘若真的是钱货两清的买卖,那民妇我又为何能将银票四散在街市上呢!这,这妖女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倘若···倘若您不相信,大可询问三小姐便可,昨天的事,三小姐刚好在现场亲眼目睹!” “好!那犯妇你也莫说本官不秉公职守,现在就请劳烦三小姐说下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县令一脸谄媚的哈着腰朝左侧端坐在软塌上旁听的三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三小姐整理了一下头上横竖斜插着下坠的发钗,矫揉造作的清了清喉咙,我自然知道这三人早就串通一气,自然是不会说出实情,眼珠微转,赶在那小姐说话之前,我先开了口··· “好~县令大人择选三小姐作为证人,我绝对赞成!三小姐身为宰相大人最疼爱的女儿,自然不会信口胡诌,坏了宰相大人的名声,也更不会与歹人串通一气做出违心之事的! 要知道,在公堂上撒谎之人,可是会引来公堂枉死之魂,男不得婚娶,女不得生养,富庶沦为贫瘠,官员贬为乞丐···”这两句话说完,堂上的几个人全都变了脸色。 就连正准备开口的三小姐也铁青了脸色,半张开的嘴,开合又闭上,这到了嘴边的话也难以再说出口,可是大小姐的任性与蛮横却还是没能放下想要报复我的想法。 她很是用力的跺了两下脚,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涨红了脸,朝我伸出了手指“是她!就是她们俩干的!本小姐可以作证!” “堂下犯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二人还如何狡辩!来人啊——!” “是!大人!” “将这两个犯妇关押进死囚天牢,让她们签字画押,明日午后南城楼下问斩!” “是!大人——!” 在我身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静萱看着两侧的官差拿着粗重的铁链与脚镣朝我们走了过来,吓得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低垂着的头不停的哆嗦着。 “我看你们谁敢——!”就在这时,县衙外传来一声阴寒刺骨的低吼。 “谁?!是谁?那个不要命的刁民敢来本官的县衙捣乱,官差!还不快去给本官架过来打上二十大板!”县太爷高仰着头,想要看清楚那个隐藏在围观百姓中叫嚣的究竟是何人。 可是怎奈,方才审讯室惹出了不小的动静,引得附近的百姓全都围在了县衙门口,堵得是一个水泄不通。两个官差得令,带着杀威棒走进了人群之中··· 可是这一去,却许久都没有声音,县太爷急了干脆自己走下高台,朝着县衙外的百姓嚷嚷着“滚开!都给本官滚开!本官今天倒是要看看是谁敢触本官的霉头!” 本就心情憋闷的县令正逮着这大好时机准备出出心中无处发泄的恶气,就在百姓们慢慢的从中间向两侧分开之后,人群的最后面果然出现了几个人。 只是头上撑着一把玉雕扇面崇阳伞遮住了面庞,让人看不清楚模样,可是那两个前来奉命带他们回去的官差此刻却正战战兢兢的站在几人的身侧。 “你们两个狗东西!本官不是说了带他们过去挨棍子么?在这傻站着干什么!”两个官差还是一动不动,额头上却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走走走!你们几个不知好歹的刁民,本官今天若不让你尝一尝皮开肉绽的滋味,本官就不配做这个县太爷!”这县令干脆伸出手,准备亲自动手。 可是手还未碰到遮着雨伞那人的衣襟,便被身侧另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一脚踹翻在地“放肆!你这不长眼睛的狗官,皇上在此,还胆敢如此放肆!” 那县令在地上翻了个个,干脆就坐在地上“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皇上?!哈哈!你说他是皇上啊?我呸!我看你们几个穿着打扮都这么奇怪的,寒冬腊月还打着一把崇阳伞?!依本官看,别是群傻子吧!哈哈!哈哈哈!” ‘哗啦啦~’伞把下的玉坠声声作响,正当中打着伞的男子慢慢抬起了伞面···“那你看···我又是谁···”声音低沉却极具震慑力。 皇城脚下的县令又怎能没见过圣上的尊容,这一抬眼,那县令立刻吓傻了眼,嘴张得老大,半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到再回过神来,身上却又凉了半截。 半跪半爬的挪了过来,开口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皇上···皇上···下官,不···奴才!狗奴才!奴才我不知圣上大驾,口出狂言,对圣上出言不逊···是奴才该死!是奴才该死!” 县令一边跪着磕头求饶着,一边伸出巴掌猛劲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啪啪!’的声音响彻整个县衙,在场围观的百姓也从惊吓中反应了过来。 急忙跪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看着周围的百姓,贺澜国王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悦色,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瞧上县令一眼,整个县衙全都是跪倒在地的百姓,就连堂上的容苏绣和那宰相家的三小姐也全都跪了下来。 静萱也想要跪拜行礼,但却被我拦了下来,贺澜国王的目光只向内一打眼便看到了我俩鹤立鸡群般的女子,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竟然在贺澜国王的眸光中看到了一丝懊悔和牵念! 迈步跨过那还在不停扇着自己嘴巴的县令,贺澜国王直直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看着全场只有我们二人没有跪地叩拜,一旁的老板娘自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让她万没想到的是,贺澜国王在我的面前站定后,先是对我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礼虽不大,但贵为一国之君又怎能轻易低头,在场的百姓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愕万分。 “国王陛下这是为何?” “禄王爷,这一躬,代表了寡人的愧疚与感谢!很抱歉,先前在宫中质疑了王爷您的身份,还下令将您驱逐出宫···”贺澜国王虽是与我说着话,可是目光却忍不住一直在看那躲在我身后的静萱。 我也早已明白贺澜国王之意,伸出手半推着将静萱拉到了贺澜国王的面前,可静萱还是很不自在的低垂着头···“静萱···”贺澜国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他轻声唤着静萱的名字。 “静萱···是爹爹,是爹爹啊···” 静萱先是一愣,而后又不知所措的别过头,看着我,我也朝着她点了点头。 “静萱···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之前轻信了那些江湖术士的话,让我误以为你的身上并没有胎记···静萱,你知道么?这些年,爹爹一直都在找你···” “爹···爹···”静萱唯唯诺诺的开口,终于叫出了这个她日思夜想都想要叫出口的两个字。 “诶!诶诶!”贺澜国王激动的声声答应道。 “我的静萱!我的小公主!父王终于找到你了!”贺澜国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澎湃的激动,上前一把将静萱拥入怀中,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过。 静萱也终于如愿的蜷缩在爹爹的怀抱中,感受着这份迟到了十年的温暖···半晌后,贺澜国王紧拉着静萱的手,走出了大堂,站在了百姓的面前。 “百姓们!今天是寡人的大喜之日!这位就是寡人寻找了十年之久的贺澜静萱公主!是寡人最最疼爱的女儿!” “参见贺澜公主!贺澜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亲眼目睹了这场父女相认的感人之景的百姓,也全都热泪盈眶,再次跪倒在地对着静萱行了跪拜之礼。 “哈哈!哈哈哈!当然了,本王这次能寻回公主全都要靠了梵茵禄王爷的功劳!”贺澜国王边说着,边引荐似的向后望了我一眼。 “多谢禄王爷!禄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紧接着百姓又朝着我的方向行了跪拜之礼。 “哈哈!哈哈哈!寡人要大排宴宴,全千鹤城的百姓到时都可来参加!” “谢陛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县衙全都回荡着贺澜国王无比爽朗的笑声。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县衙外还在不停扇着嘴巴的县令c堂内恨不得钻个洞逃出此处的熠彩阁老板娘,还有那宰相家的三小姐全都吓得脸色煞白。 “禄王爷!方才寡人在外旁听了些许,这几个贪官,刁民实在是可恶至极,天子脚下的官员尚且如此,寡人实在很难想象偏远的地方官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真是让禄王爷见笑了···” “贺澜国王不必如此,俗话说天子脚下官更黑,其实贪官好官本就与身处之地无关,只要陛下能够识人善用,便可内外通明!” “禄王爷真是通达聪慧之人啊!那这三人就交给王爷处置吧!” “陛下,不如交给公主可好?” “哈哈!好!静萱啊,父王就将这处置的权力交与你,要杀要剐都可由你决定!” “可···可是爹爹···”静萱面露难色的再次望向我。 我上前一步,鼓励的拍了拍静萱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那三人听了此言,为了保命更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静萱的脚下,不停地求饶着。 “公主···公主殿下!我,我这糟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二位身份如此尊贵···老妇家中还有两个八十岁的老母需要赡养···恳求公主殿下,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 “那···那好吧,尽管你诬告了我与姐姐,可是你做的衣服真的是很漂亮···我只希望你回去以后能够诚信经营,不要瞧不起穷人家百姓,穷人家的姑娘难道就不配穿漂亮衣裳了么···” “是是是!多谢公主殿下饶命!多谢公主殿下饶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5 百姓赞颂载誉归,再入儒邱遇故人 “既然公主殿下慈悲,愿意放你一马,那还不快滚?!”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老板娘,贺澜国王身边的相樟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冷声道。 “是,是是是!老妇这就走,这就走···”口中应承着,身子却瘫软的无法起身,那老板娘只好连滚带爬的出了县衙。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啊!本官···啊呸!我是奴才!狗奴才!奴才我有眼无珠,不识抬举,冒犯了公主殿下还有禄王爷···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才一命吧!” 那县令大人一面说着,手上扇嘴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随着嘴边流出的粘稠血液,还有几颗脱落的牙齿,静萱的心又再一次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再打了···你这县令,身为百姓父母官,却昏庸自私,为了钱财随意判案,草菅人命根本不配为官!”静萱看着周围百姓期盼的眼神,语气很是激动。 “是是,公主殿下教诲的是,奴才一定改!一定改···” “即便是我信了你,对你失望至极的百姓也定不会再信,就罚你告老还乡,用你的余生为曾经的罪孽忏悔吧!” “老奴···多谢公主殿下!”那县令也自知自己乌纱不保,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再次磕头跪地,挺起身刚要离开县衙,却被身后的相樟叫停了脚步。 “站住!”县令整个人猛地一颤,腿一软再一次跪了下来,相樟没再开口,只是慢慢的踱步上前,在县令面前拔剑出鞘··· “饶···饶饶命啊!公主殿下···” ‘唰——!’还未等县令反应过来,相樟手中的利箭手起剑落···‘啪嗒!’县令头上的乌纱被连根斩断,‘咕噜噜’的滚到了县衙外。 守在县衙外的百姓见状,更是三三两两的上前,将那顶乌纱踩得稀巴烂! “滚吧!”相樟收回宝剑,口中冷冷道。 “是是,多谢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县令这才松了口气,再次迈步出了县衙,可是这一次他却没那么幸运,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喊叫··· “打啊!打死这个狗官——!”这一声惊起千涛浪,百姓们一拥而上,将那县令围困在人群之中···伴随着声声哀嚎,也总算给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转过头来,如今县衙内跪在地上的便只有那宰相家的三小姐,许是多了宰相大人的庇佑,那三小姐的脸上除了不甘和难堪外,并没有害怕的样子。 “国王陛下~小女是宰相府的三小姐杨柔毓,先前曾随家父进宫为陛下祝寿···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三小姐撒娇似的眨巴着眼睛,娇滴滴的开口道。 “哦?杨宰相之女?!”贺澜国王眯了眯眼,转回了身子。 “是是!小女正是宰相之女···” “那又如何?!即便你是宰相之女,难道就可以欺辱寡人的女儿了么?!”贺澜国王突然提高了声调,那三小姐立马吓得手足无措,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寡人告诉你!宰相的权力再大,这贺澜也是寡人的天下,别说是辱骂寡人的女人,就连看上一眼,你都不配!来人呐!寡人今天就是要杀一儆百,宰相?! 哼,寡人倒是要看看你的宰相又能奈何?!来人呐!” “臣在!” “派人去宰相府通传,寡人今天要将他的女人当众问斩!” “是!陛下!” “啊!不要!不要啊!陛下!小女···小女知错!小女再也不敢了!公主···公主殿下!求您求您饶命啊!”这下,自知没了靠山的三小姐终于奔溃的嚎啕大哭。 一脸的脂粉也霍成了浆糊,静萱见状心中更是不忍···“爹爹~”静萱抱住了贺澜国王的手臂,哀求似的摇晃着“爹爹~您看···三小姐就算刁蛮任性了些,也是个姑娘家,爹爹您又为何如此苛刻呢~” “静萱呐!先前在公堂外,寡人可亲耳听见她陷害于你,方才若不是寡人此言,她更是没有悔改之心,寡人今日若不整治,我儿的威严又如何树立?!” “爹爹,女儿要的并非是公主之位,也不是为了受万民敬仰···女儿有爹爹一个人的疼爱就足够了!” “女儿当真要如此?” “嗯,还请爹爹饶了三小姐吧!” “诶···父得此女,又何求焉,如此罢了!”见静萱如此坚持,贺澜国王叹了一声,无比爱怜的抚了抚静萱顺滑的长发。 听到贺澜国王松了口,静萱这才露出了笑颜,伸手将趴在地上骇得颤颤巍巍的三小姐扶了起来,又吩咐身边的官差将三小姐护送回将军府后,这才挎着贺澜国王的手臂,走出了县衙。 县衙外的百姓齐齐跪地,口中不断的赞颂道“贺澜公主真是为民着想,慈悲为怀,而且宅心仁厚,善恶分明!” “是啊!是啊!我们贺澜国得此公主真是我们百姓的福泽!” “恭送贺澜国王!恭送贺澜公主!恭送禄王爷!”在百姓的赞誉声中,贺澜国王心情大好的打道回宫。 到了贺澜皇宫,贺澜国王邀我游园小叙,又吩咐宫女带静萱回宫梳洗打扮,在闲庭摆上了茶盏与糕点,贺澜国王端茶起身开口道··· “今日是本王寻回小女之日,如此喜事,按理说应该饮酒才对!可是,寡人并不想将此宴席置办得太过仓促,就让寡人先以茶代酒敬上禄王爷一杯,还请王爷见谅!” “谢过陛下!” “哈哈!寡人知道,禄王爷今日故意在百姓面前让静萱处置那三人,一来是树立了公主的威信,而来又让百姓对静萱爱戴有佳···真是让王爷费心了!” “公主殿下本就是心地纯善之人,贺澜国王多虑了。”我微微颔首道。 “寡人还不知,王爷您又是在哪遇见了静萱,您又怎么知道儒邱国的那个静萱公主是假冒的呢!” “实不相瞒,本王在儒邱时就是被那假冒的公主设计,失足坠落了悬崖···陛下也同儒邱皇帝一样全都中了那冒牌货的计谋!” “什么?!岂有此理!竟然连两国国君都胆敢戏弄,看寡人不派人取下那女人的头颅浸酒!”贺澜国王气急败坏的起身,重重的拍了下茶桌。 “陛下无需动怒,好在本王阴差阳错的在那山崖之下遇到了真正的静萱公主,所以才特来带给陛下相认!” “这一路上真是有劳禄王爷了!” “无碍。” “不知禄王爷接下来可有何打算?是要回儒邱?还是归国梵茵?” “说来···那假冒公主之人最初也是我一时心软带回了皇宫,却没有想到会因此引出这般冗杂的事来,既然事出于我,不知纤窈可否请陛下帮我一个忙?” “禄王爷但说无妨!” “假冒公主一事,就交由与我,但纤窈需要贺澜国王您的亲笔御信一封,最好还要一份可以证明是陛下您亲身之物···” “好!来人呐!笔墨伺候——!” 挥笔点墨两三蘸,凤舞龙飞跃之上,寥寥几笔讳莫深···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贺澜国王便将印有贺澜皇室玉玺字印的卷轴递到了我的手上。 “有劳陛下!” “且慢!听闻王爷所言,想必那假冒公主之人定然是诡计多端,狡猾无比,单凭这封书信还难以证明寡人的身份。来人呐!将儒邱皇帝亲笔写下的婚书递上来!” “是!陛下!” 婚书···那不正是我在坠崖之前,邀月给我看的那道圣旨么···“陛下,这大婚已成,为何您还要将这婚书带回贺澜国?” “禄王爷有所不知,此事说来···寡人还有些惭愧,当初儒邱皇帝签下这封婚书之时并非自愿···而是寡人以出兵相助为要挟···当时,儒邱皇帝为了救回你的性命,才被迫签下了婚书··· 所以,为了以防儒邱皇帝反悔,所以早在大婚之前,寡人就已经派人秘密的将婚书送回了贺澜国···” 贺澜国王有些愧疚的说道“禄王爷,寡人看的出来···那儒邱皇帝对你的确用情颇深,既然那假冒公主并非是寡人的女儿,那么这纸婚书也自然做不得数,不如王爷您···” “贺澜国王不必再说,情爱之事无非是昙花一现,花开固然美丽,但是等花开的过程却是极其苦痛。” “陛下!婚书送上——!”这是,身旁的太监手中捧着一方玉盒走了过来。贺澜国王哀叹了一声,接过方盒,打开上面的旋扣,取出圣旨递到了我的手上。 “感情之时,寡人也不好开口,但还是要奉劝王爷您做决定之前,一定要先问清自己心中所想,莫要等到了逝去,在来后悔···” “多谢陛下教诲。” “禄王爷不如先在宫中休憩节日,等到我儿静萱的庆典后,再走也不迟!” “不必,若是被那假冒公主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恐怕定会让她逃之夭夭,事不宜迟,本王这就前去儒邱!” “这···行囊车马都还未备好,王爷何须如此心急···” “陛下您与公主才刚刚团聚,本王也不便再多加叨扰,就此别过!”此时的天色已近昏黑,我挥袖撒下凝香果粉,再次唤来麝香蝠。 抬脚跳上蝙蝠蛾羽翼,回过头向再次大吃一惊的贺澜国王挥了挥手“陛下多加保重,告诉静萱公主,不必挂心,我定会再来看她···”说吧,腾空而去··· 又是四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等到第五天,我终于踏上了这片夜夜出现在我梦中的城市——孟岚城。街道还是几个月前我离开的样子,只不过街边小贩的衣裳从单薄的衬衣变成了厚厚的夹袄。 顺着这条昔日熟悉的街道,我慢慢的向前走着···眼前热闹的酒楼便是我初到孟岚城时抢绣球的‘珍馐楼’,店小二远远的便见到了我,热情的招呼着,拽着我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了进去。 “诶~这位客官,小的看您好生眼熟,是不是我们珍馐楼的老主顾啦!您赶得可真正好,今儿啊是我们酒楼十年的周年店庆,老主顾菜品一律五折,就连我们镇店之宝的槐花酿也是没人免费赠送一坛!您看···” 我没有说话,只是巡着曾经的踪迹上了楼,来到了那间我第一次来时进入的客房···“客官~这位客官~真不好意思,这个房间已经被人预定了去,不然您再看看其他的···诶诶!这位客官,您不能硬闯啊,您···” ‘啪!’抬手将房门推开,屋内的窗户打开着,一个落寞的背影正倚在窗棂,怔怔的看着窗下··· “这位客官,真是对不起!我···我已经跟这位姑娘说了,这个房间已经被人预定了去···可是···” 倚在窗棂的那人闻声转回了身,可是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时,那人手中一直紧握的宝剑却应声落地,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这位客官,嘿!您看···您有话好好说嘛,何必舞刀弄枪···” “王爷?!”一声带有哭腔的欣喜声传来,我抬起头望眼过去,可那人的身后背着光,屋中又没有点燃油灯,并不能让人看清面貌,终于,那人开始一步步的朝我走来,我抬起头看着黑蒙蒙的夜幕中渐渐显现出来的身影。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脚步···就连喘息声···也是如此的熟悉,终于,借着门外大厅通亮的灯光,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在这一刻,我的心脏似乎是停住了···空气也成了不能流通的固体,让人难以呼吸···下一秒,我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抱紧我的两只手臂,坚实而温暖,这是我近四个月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温度···‘啪嗒!啪嗒!’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带有温度的眼泪滴落在我的后颈,冰凉一片··· “王爷!王爷!是您么?!”环着我的手臂渐渐收紧,好似一放手我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嗯···”我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丝声音。 “你···你还好么···淮绶···”没错,此时站在我眼前的就是齐淮绶!那个随我一同出使儒邱的将军! “王爷···淮绶还以为您···”淮绶哽咽着,再难以说出一个字。我只得安慰的拍了拍淮绶的后背,淡淡的开口“没事了···没事了···” “王爷!这几个月您到底去了哪啊?!淮绶真是好想好想您啊!”等到淮绶终于平复了心情,这才拉着我坐到了桌前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发生了很多事,一时间,我也很难说清···怎么样,梵茵···还好么···” 淮绶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朝着我摇了摇头“自从孟裟尘向女皇陛下坦白了王爷您已经···了的事后,梵茵内外便乱了套,特别是禄王府···” “王府怎么了?” 淮绶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王爷···您的侧郎···寤侧郎失踪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6 情愫难言心郁结,硬闯皇宫揭真相 “你是说卜裕树?”尽管有些意外,但卜裕树离开王府其实也早在我意料之中,毕竟,在他眼里,能够逃离王府才是他重获自由的方法吧。 “是啊!就是卜公子,自从寤侧郎离府后,他的贴身小厮,也就是王爷的侍亭润竹就一病不起···王府上下也整日笼罩在阴郁的气氛中,王爷···”淮绶停顿了一下,眸光闪烁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是才与我对上目光,便又慌张的垂下了头“王爷,淮绶···淮绶是说,大家都很挂念您的···”我勾起了一抹浅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淮绶那已然红得似乎能够滴出血来的耳垂。 “那卜裕树是一个人走的?” “是啊,王爷!听王府中的人说,寤侧郎是深夜离开的王府,身上带的银两也并不多,这一走也过去了一月有余,实在很让人挂心,王爷您说···是吧?”淮绶试探着开口道。 “他们可有去哪里寻过?” “又何尝没有寻过!自寤侧郎失踪那晚后,王府上下的人就连夜寻找了几日,后来又惊动了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听闻甚至派出了人手,将整个梵茵皇城以及邻近城镇全都搜寻了一遍,但是却仍然不见踪影··· 王爷,淮绶无意间听闻府中下人说···那寤侧郎生性孤僻,抑郁,家道中落,父母惨死,那几日又赶上王爷您在儒邱遇难的消息传得是沸沸扬扬···那侧郎多半是···多半是追随王爷您投河自尽了!” 淮绶看着我的眼色,小心的开口道。 的确在古代,很多贞洁烈女或者感情深厚的夫妻,家主死后,另一半会追随而去,可是我知道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在我与那卜裕树之间,于我···他只有满腔的恨意,感情只不过是凭空说笑罢了。 “你们可派人去卜裕树的母上,前朝宰相的墓地去看过了?”想当初,那卜裕树整日挂在嘴边的便是想要亲自祭拜家母,除了墓园外,我也的确想不到他还有何处可去。 “王爷,女皇陛下念在那前朝宰相于梵茵有功,虽未将尸体暴尸荒野,可是却也只是寻了一处荒山潦草下葬,恐怕就连当初掩埋尸体的人也找不到具体的方位,更别说是养尊处优的寤侧郎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做声,眸光却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别处,淮绶自以为我是忧心于夫郎,眸光随即黯淡了几分,但还是开口劝慰道“王爷莫要心急,既然王爷已经平安归来,不如与淮绶即刻启程回梵茵可好?” “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未做···” “淮绶恳请为王爷分忧!” 接下来,我便把将邀月假冒公主之事的来龙去脉告知给了淮绶,淮绶听得是怒从胸中起,恨不得此刻就拔剑冲进儒邱皇宫“王爷!那邀月竟加害于王爷,实在是天理难容,淮绶恳请将此事交于我手,淮绶定会让那假冒公主原形毕露!” “淮绶,我自然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此事因为而起,本王便不想推脱,你放心,贺澜国王已经拟了封亲笔御信给我,还有儒邱皇帝当初亲笔签下的婚书,想必那邀月也难以脱身。” “王爷,您说是那邀月捡拾到真正的静萱公主的蓝玉才假冒公主身份···淮绶先前在皇城边缘的断臂崖边也捡到了一块蓝玉,可是等淮绶拿着蓝玉想要质问那厮时,邀月的手中竟然还有另一块一模一样的蓝玉!” “断臂崖边?” “正是!” “我就是在那崖边失足坠落···” “什么?!那这蓝玉···”淮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蓝玉,递到了我的手上。 “嗯,想必这才是那块真正代表着贺澜公主身份的鹤蓝石···” “王爷!不如我们即刻进宫面圣,向儒邱皇帝道出实情!” “不急,等到明日早朝,所有文武群臣上殿之后···本王要当众戳穿邀月的计谋!” “是!淮绶明白!王爷,您一路上从贺澜国奔波至此,想必也是舟车劳顿,淮绶这就去吩咐店家为王爷准备些吃食,请王爷稍等片刻!” 淮绶边说边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转身走了出去,可就在客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淮绶才大喘着粗气,捂着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失神的蹲在了房门外。 这几个月来,他每日每夜无不在懊悔中度过···倘若自己能够先一步向王爷说出实情,或许···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也在心底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 倘若王爷没死,当自己再一次见到王爷时,一定会抛下一切,坦白自己的内心···可是看着王爷的脸庞,自己却再一次没有了勇气。 他一直没有告诉王爷,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没有王爷的梵茵国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就连自己最爱的教练场,也寡淡无味··· 他的心里c梦里都魂牵梦绕着王爷的身影···是这份几乎让他难以喘息的思念,驱使他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顺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脚步,渴望能够以这种方式,与她更近一些。 淮绶恨自己的懦弱c恨自己的胆怯···他甚至不敢想象,当王爷听到他告白后的反应···还有那句他在梦中说了一万次,却没能真正说出口的‘我爱你’··· 一声长叹后,淮绶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安慰道“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很长,等到王爷回到了梵茵也不迟···嗯,会说的···我一定会说的···”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此刻的心情也五味杂陈···在我与淮绶相拥的那一刻,我便察觉出了异样,要说从前,我是个大咧又无知的姑娘。 可是如今我已拜师虿安阁,饱读医术,精通穴道,练就了一身制毒c解毒的本领,所以对于男女的差异也变得敏感了许多··· 男人身上相比于女性会多分泌出很多不同的气味,也就是汗腺中分泌出来的物质有所不同,在青鸾山上时,唐祺风曾教我炼制过一种名为‘溶汗散’的毒药,便是与男人体内分泌出的汗液相反应! 渗透入毛孔内,毒素会游历到心脏,从而在片刻间便可致人死亡。那时,唐祺风曾亲自从山下搜集了数十种不同男人身上分泌的汗液,所以···这种特殊的气味,我再熟悉不过··· 没想到堂堂的将门之女,梵茵国一品大将军,竟然是个男儿身!看淮绶方才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就是想同我坦白此事吧··· 如此,也罢,既然是别人的私事,那我还是等到淮绶做好准备亲口告诉我之时再说吧··· 我暂时将此事搁置在了一边,等到淮绶回来后,两人简单吃了些吃食,便出门寻了间客栈下榻,一夜无话,转眼间天光大亮,时间已到了第二天清晨··· ‘叩叩叩!’“王爷您起床了么?”门外传来淮绶关切的声音。 “进来吧。” 淮绶推门进屋,看到还是那一副流浪剑客的模样,显然有些惊讶“王爷,您不是要入宫面见儒邱皇帝么,您怎么还未换衫?” “我去只是想让此事有个了解,并没有换衫的必要。” “可是王爷您···” “不必多言,我们即刻启程。”我语气清冷的打断了淮绶的话语。淮绶听后,也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餐盘应和道“是!王爷!淮绶这就前去备马!” 我没有搭言,只是推开窗,看了眼窗外阴沉昏黑的天气,开口道“不必,你可带了行李来?” “···淮绶轻身利脚,并未带什么包袱。”淮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从袖中挥洒出不知名的粉末。 话音刚落,我便纵身跃出了窗外···“王爷——!”淮绶三两步奔向了窗户,焦灼的向下张望着,可是上半身刚探出窗外,便叫我一把揪住衣领扯了下来。 一阵眩晕袭上头来等到淮绶再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在半空之上飞行···“王爷,这···这这···”摸了摸身下毛茸茸的羽翼,淮绶也不由得一时语塞。 “不必惊慌,站稳!”给了淮绶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我躬下身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片刻之后,儒邱皇宫,朝和殿——“上朝!文武群臣进殿——!”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有事上报,无事退朝——!” “报——!皇上,方才有禁军见到皇宫上空有一群黑鸦飞过!此乃不吉之相啊!”这时,从殿外慌忙走进了一个侍卫,惊慌失措的跪地开口道。 “放肆!青天白日哪来的黑鸦?!还不快给朕滚下去!” “皇上!下官不敢欺瞒圣上,的确有···” “黑鸦啊——!”大殿外突然传来了几声尖叫,伴随着卷进殿内的旋风,一群黑翼蝙蝠冲进了朝堂,在大殿上方盘旋··· “皇上!这···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孟岚城两军对峙之时,飞来的那群蝙蝠么?!”群臣中开始有人认了出来,大声叫道。 “什么?!那岂不是有毒?!来人呐!护驾!快来护驾!”几个兵部的将领,听闻此言也立刻慌了神,指挥着殿外守护的侍卫一边保护着坐在高位之上的孟裟尘。 一边即刻招来弓箭手,准备射下顶棚上的蝙蝠,可就在此时,那蝙蝠群缓缓的降落了下来,蝙蝠‘哗啦啦’的四散而去后,我和淮绶这才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你们看!这···这不是···这不是那梵茵的禄王爷么?!”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我。 “啊!对对对,是她!就是她!” “啊——!鬼啊!冤魂来索命啦!”几个人确定果真是我没错后,更是高喊着奔逃离散而去···果然,要说鼠胆淫威那定非是这群权贵朝臣没错了,我不过才现了个身,就将那些往日里满口仁义礼智信的‘教徒’吓得是四散奔逃。 “纤···纤窈···是你么?纤窈···”坐在高台上的孟裟尘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情绪很是激动的走下了台阶,刚想拥我入怀,却被我一个闪身躲过了。 “皇上,还请您自重!” “纤窈···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哈!哈哈!你还活着···”可孟裟尘却丝毫没有死心,脸上大笑着,再一次想要上前拉扯我的手臂,却被我一下在甩开了。 “男女有别,还请儒邱皇帝请——!自——!重——!”这次,我加重了语气,目光冰冷的穿过那张我曾经最为熟悉的脸庞。 “纤窈···你这是怎么了?你···都知道了?”孟裟尘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齐淮绶,再次开口道“纤窈,你要理解我···我之所以娶邀月是因为···” “皇上!我再说一次,本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还望皇上能够公私分明!” “要事?是何事?只要你安全的回来了,你只要开口,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接下来,本王要说的事···希望你们在场的人全部都听清楚!”我干脆不再与他纠缠,转回身朝着殿下的文武群臣开口道。 在群臣确定我果真并非厉鬼之后,大殿上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灼灼的望向我··· “本王此次前来是要告诉你们,此刻住在儒邱后宫的皇后娘娘,并非是真正的贺澜公主,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从天降,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 “你又有何证据质疑我们儒邱的皇后娘娘!你这分明就是对我儒邱不满,想要伺机制造丑闻,让天下人耻笑我们儒邱国!” “对啊对啊!皇后娘娘的身份可是贺澜国王亲自人证,岂是你一个闲散王爷便可肆意污蔑!” “你有何证据?!” “有本事你就把证据拿出来啊!” “够了——!全都给朕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说话!”我还未来得及做何表示,身后的孟裟尘倒是暴跳如雷的指着殿下的文武群臣怒吼道。 这一声,顿时让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沉寂···“纤窈,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这个贺澜公主真的是贺澜国王亲自认下来的,这点你也是知道的···” “皇上且听我接着把话说完,邀月本是绮凤楼阁主在24年前在林中捡回来的孤女,无意中得到了真正的贺澜公主的蓝石,阴差阳错假冒公主欺骗了众人··· 可是如今,本王已经将真正的贺澜公主送回了贺澜国,我这里还有一封贺澜国王的亲笔御信,上面还刻有贺澜国王玉玺字样···倘若皇帝仍不相信,那本王这里还有一封圣旨,想必皇上定会万分熟悉···” 我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卷孟裟尘亲笔写下的婚书,递了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7 当堂对峙万般辩,昏倒在殿惊人言 “这···”看到从我手中递出去的婚书,孟裟尘的脸色微微有些难堪···“纤窈,这是真的···” “哼!王爷说的固然是真的,不仅如此那妖女还处心积虑的将王爷骗出了皇宫,推下了山崖,倘若皇上还是相信您的皇后娘娘,不如就将娘娘唤来,当面对质也好!”淮绶上前一步,拉开了孟裟尘与我之间的距离,愤愤不平道。 “岂有此理!那妖女先前就曾三番五次想要攀附龙床,朕先前以为她只是觊觎宫中妃嫔之位,没想到竟然连你,她都敢算计!来人啊——!” “臣在!” “即刻去凤仪宫将那假冒公主的妖女带上殿来——!” “是,臣遵旨——!” 大殿内早已闹的是沸沸扬扬,可此时身在凤仪殿内的邀月却也并不清闲,虽说邀月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孟裟尘,登上了皇后之位,可是在这后宫她却并没有任何实权。 在后宫,皇帝对你恩宠的多与少决定了你在后宫中得到多少的权力和威严,即便她顶着一个皇后之位,可是却并没有真正拿她当做皇后,就连自家宫中的宫女也在私底下嘲讽她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弃妇罢了。 这一点,邀月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又思虑着自己的禁足令还没有解,再加上先前偷跑出宫一事···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压抑着没能发泄出来。 自那日之后,近三个月来···她便再也没踏出宫门一步,这样子日子虽然锦衣玉食,可却让她无端端怀念起曾经在绮凤楼的日子。 那里明明是她日思夜想都想要逃离的地方,可如今却成了她唯一能够追忆之地···时间久了,心情就越发的抑郁,就连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 眼下更是手脚无力的整日窝在被窝中却还是发冷,她只以为是入了冬···又在寝殿内燃上了个暖炉,搞得整个寝殿内烟气弥漫,屋里暖了,整个人又开始感到困乏起来。 有些时日,甚至能一觉睡上了两天两夜!可若是精神起来,也能连续熬上几个通宵,这不今天清晨,邀月好容易才刚刚睡下,就被寝殿外喧闹的声音吵了起来。 “廖护卫,我们娘娘才刚刚睡下,不知您是有何事拜访?” “让开——!本官奉皇上之命,特来带皇后娘娘前去朝和殿!还不快给我让开!” “这···廖护卫,这···您也不能硬闯啊!这···”殿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邀月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额头,艰难的起身,先是胡乱洗了把脸,但却很细心精致的化了淡妆,换了件曳地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这才慢悠悠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是谁在本宫寝殿外大声喧哗!”即便是身体抱恙,可是在外人面前,邀月还是硬撑着摆足了架势。 “本官是封皇上之命特来此带娘娘进殿面圣,还望娘娘随本官前去一趟!”廖护卫淡淡的扫了一眼邀月,拱手道。 只一言一语,邀月便已察觉出了异样,先不说臣子见到皇后娘娘定是要跪地叩拜不说,就连这护卫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强硬,口中又说的奉皇帝之命,邀月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但是脸上却还是那处变不惊的表情“好!那就有劳廖护卫带路了!”邀月点了点头,一甩袖,跟随着廖护卫走出了宫门··· 凤仪宫相距朝和殿甚远,平日里若是出宫,邀月定是要叫来软轿的,可是今日心中有些发虚,便也没开口,硬着头皮踩着厚厚的花盆底宫装鞋,一直足足走了二十分钟! 等终于走到朝和殿外时,自己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寒冬腊月里额头上竟然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娘娘,请吧!” 廖护卫伸手向殿内一伸,没有司礼监太监的通传,邀月挺起胸膛,昂起了下巴,迈步进了大殿···大殿内文武群臣站立两侧可是却并没有一人向她施礼。 邀月心里更加的忐忑,拢在腰间的两只手,不安的搓动着,正前方的大殿上站着三个人···一个人面向着她,是孟裟尘! 而另两个则是背对着她···邀月眯了眯眼,想要分辨出那两人到底是谁,可是除了莫名的感觉熟悉外,却丝毫没能分辨出来。 “静萱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走到了孟裟尘的眼前,邀月挤出了一丝媚笑,跪在了大殿上,垂着头等待着皇上开口平身。 可是足足过去了一刻钟的光景,大殿内却仍旧是鸦雀无声···邀月是想要抬头却又不敢抬头,终于她安奈不住内心的躁动先行开了口“不知皇上召臣妾来,可有何事···” “呵···”孟裟尘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怎么···静萱公主还不知晓么?” 邀月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了···他叫自己是静萱公主而不是皇后娘娘···难不成,是自己那日私自出宫之事败露了?!邀月这般想着,便小心的微微向上抬了抬眼,盯着眼前不远处那两个背对自己的鞋靴,仔细的观察着。 可出口之言却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静萱不明皇上之意···” “好!那你就抬头看看这二人是谁?!”孟裟尘猛地上前,一把揪起了邀月的后领,提溜着转到了大殿之前,这次邀月终于看清了那两人的面貌··· 一个是那梵茵的齐将军,她认得!而另一个却是个绝美冷傲的女人,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冰冷而清透,似是能穿透她的内心,可越看着···邀月的眼前便愈发清晰的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样子···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禄,禄王爷···” “可还记得我?”我朝着她挑了挑眉,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不···不可能···”邀月失魂的拼命摇着头,刚想向后退去,却再一次被孟裟尘,转回了身子。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孟裟尘的语气充满了愤怒,还有那随时都会喷发而出的戾气。 “没···没有,臣妾是说···没想到,没想到禄王爷竟然如此受上天眷顾,竟然能够死里逃生···”邀月自知说错了话,赶忙收回了情绪,开口诡辩道。 “哼!你不必再惺惺作态,纤窈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朕,这下我看你还有何要说?!”孟裟尘猛地松开手,将邀月甩出了几丈之遥。 “皇上!您可不能轻信于她呀——!皇上——!”邀月踉跄的从地上爬起,再一次跪在了孟裟尘的面前哭嚎道···“皇上!这女人是别有居心啊皇上——!”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孟裟尘一脸厌恶的再次将邀月推到了一旁。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皇上!这女人来儒邱就是在觊觎您的江上啊皇上——!她···她还派臣妾勾引皇上,想要以此迷惑皇上您,为他们梵茵谋取利益啊!皇上——! 邀月所说之言,句句属实!皇上,您万万不可轻信于她啊!” “你这妖女,少在那里污蔑我家王爷!你可别忘了,想当初你在青楼被人调戏,是王爷赎身救你出来!”淮绶气得额头上青筋凸起,更是拔出剑来,直指邀月。 “不!她是看上了我的美貌,想要利用我勾引皇上,从而偷取儒邱的军事情报!” “你这贱人···”淮绶干脆上前想要挥剑相向···“淮绶!”却被我出言拦了下来。 邀月看准时机,继续开口道“没想到皇上为之正直,并不为美人计所动,所以她的计划落空,便将我驱逐出宫,打算杀我封口,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贺澜国王的女儿! 而后她突然消失,我想便是回梵茵通风报信罢了,这次回来又是妒忌本宫登上了皇后之位,所以才编造出如此多的罪孽想要污蔑于我···皇上!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千万不要被这狡猾的女人骗了啊!” 邀月的一声声说的是头头是道,大殿上的文武群臣也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邀月!那朕再问你一句,你当真是贺澜国的公主么?!” “邀月不明皇上所意,臣妾的公主之位乃是贺澜国王亲口认之,难道还会有虚假不成?” “哦?!是么···可如今贺澜国王却再次派人送信而来,说是已经寻到了真正的贺澜公主,而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这你又如何解释?!” “冤枉!皇上,臣妾冤枉啊——!父王来时,与臣妾同住贵宾阁许久,都未曾说过臣妾并非真正的贺澜公主,如今突然传信,定是遭小人唆使,说不定连这信也并非是真的!” “那这信中附带着的朕曾亲手交给贺澜国王的婚书又作何解释!”孟裟尘随手将一侧太监手中高托着的圣旨甩到了邀月的面前。 “这···这···臣妾不甘!臣妾恳请皇上再请父王来此,到时孰真孰假,父王定会断之!”事到如今,邀月却仍然不肯承认。 撩袍迈步,我径直朝邀月走了过去···“你想做什么?!你这居心叵测的女人!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邀月在一天,你的阴谋就永远不会得逞!滚开!离本宫远一点——!我告诉你,你不用嚣张,本宫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你···” “唐——祺——风···你可还记得···”我蹲下身,勾起一抹轻笑,吐气如兰··· “你···”邀月立刻没了声音,睁圆了眼睛看着我。 “不要想着能够用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脱逃出去,因为···唐祺风能做的,此刻本王也足以可做···”邀月的眼神中露出了惊骇··· “你···你想怎么样···” “若想活命,就当着文武群臣的面,说出实情···若不想···我倒是随时都可以送你一程···” “你···” “就以这殿中说出的第一句话计起吧···五句之内,若再不说···我想,这药粉的威力你是知道的···”伸出手,轻轻的将指尖从邀月的鼻尖滑过,一股异香顿时扑鼻而来。 “你好毒啊···这西域的‘万人枕’可是青楼中最烈的药物···”邀月紧咬着牙齿,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 何为‘万人枕’,我只讲一个故事便知···湘南有个昏庸好色的王爷,早年被派到西域镇兵,可再回到湘西后便在湘皇的一纸婚书后娶了孪京的公主为妻,后孪京公主与府中下人通奸被湘南王发现。 心中自然恨绝万分,一直隐忍到湘皇吞并了孪京后,这才从西域带回了十八种药性极强的春药,调配成了一种不足一毫克的粉末,起名为‘万人枕’,将这药喂给那公主后,扔到了青楼妓院。 此药会激发出了人类最为丑恶原始的,并且放大上千万倍,一直到耗尽气力身亡为之,连续七天七夜遭人践踏,终于死在了牛棚,死状甚是可怖··· 我没有搭言,只是在她的耳边轻吐了两个字“开始···” 再次退步回到了原位,身旁的淮绶问道“王爷,您跟那妖女说了什么啊?”我没有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 邀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我也含笑着朝她伸出了一根手指···邀月的瞳孔不安的震颤着,脸上早已布满了难掩的慌乱··· “快说!你这妖妇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情?!”孟裟尘的眼中快要溢出火焰,他厉声质问道。 邀月先是看着孟裟尘摇了摇头,又赶忙看向我那伸出的第二根手指··· “大胆妖妇!朕在问你话,难道你没听到么?!” 第三根手指已经展开···邀月目光惊恐的大喘着粗气,拼命的摇着头··· “说话!你为何不说话?!”第四根手指也随之舒展开来··· “朕···”就在我要张开那第五根手指之时,邀月赶在孟裟尘之前,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说!我说!皇上,我全说!”邀月焦急的向前挪动了一步,开口道··· “其实,这一切全都是我···额!”话才刚出口,邀月忽然紧捂着肚子,昏倒在地。 孟裟尘本以为是她又在耍什么花样,可是身边的太监上前一看,却果真是晕了过去···“来人呐!即刻召太医院的白医使过来,朕要当堂看诊!今日若不把假冒贺澜公主一事弄个清楚明白,便不退朝!” “是!臣遵旨!” 就这样,在文武群臣的瞩目下,不足半柱香的功夫,白医使便拎着药箱,慌慌张张的走进了朝和殿。“太医白子苓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快去施针将那人唤醒,朕还要继续审问!” “是!皇上!”白子苓慌张提着药箱走了过去,可才将地上这人翻过身来,就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这人···不正是皇后娘娘么?! 可抬起头看看皇上此刻紧皱的眉头,白子苓没有说话,只是万分忐忑的将手隔着绢纱搭在了邀月的脉搏之上,可这一搭,白子苓却不由得变了脸色··· “怎么样?!为何还不快快施针?!”孟裟尘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白子苓面露难色,一下子跪倒在地,语气中满是迟疑“启禀皇上···这针恐怕施不得···” “这是为何?!” “因为···因为,皇后娘娘她诊的是喜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8 缘起缘灭拒浮尘,初入分舵见新人 “你说什么?!”一声惊雷起,孟裟尘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再一次开口确认道。 “皇上···皇后娘娘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没错···”白子苓俯身答道。 “什么?怀有身孕?!”“皇后有喜了!”“是啊是啊,孟家有后了,儒邱太子终于有人即位了!”大殿上,文武群臣顿时喧闹了起来。 “微臣恭贺皇上!感谢上苍开恩让儒邱国后继有人!”群臣叩拜,一声声道贺入耳轰鸣。可此时的孟裟尘却面无表情的僵硬在了原地,这般境地是他从未想过的,特别是在我的面前···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清我此时的表情···若是几个月前,听到这消息,我定会感到伤痛欲绝,心如刀绞般奔溃在地,可是如今我竟然从心里感到有些好笑。 时间就是这样折磨人的东西···但是也恰恰只有时间才能让你看清现实···淮绶也转回身来望着我,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左右两难,停在口边的话语也欲言又止。 “咳,咳咳!”恰逢此刻,依靠在大殿一侧的玉柱上的邀月清醒了过来,她的目光有些迷茫的扫视着四周,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殿内流动着的微妙的气流。 正想支撑着起身,却被一旁的白子苓拦了下来“皇后娘娘,您身体虚弱,又怀有身孕,暂且还不能太过吃劲!” “身孕?!”邀月的头‘嗡’的一声,两眼一黑,脚软的再次蹲坐在了地上···身孕?!这···这怎么可能··· 大婚那夜,自己亲手燃起的那两根‘醉心骨’研成的红烛,红烛蚀骨醉心,却有一致命之毒,那便是决不能怀胎,‘醉心骨’取自胸腔肋骨,若当日怀胎,腹中胎儿便会少去胸中两节肋骨。 轻则胎死腹中,命陨身亡,重则反噬母心,熔心炼骨,七日便由内而外化成一滩脓水!邀月深知这‘醉心骨’的能耐,所以这避孕的汤药更是提前吃了三日,当晚又吃下了一副。 唐祺风擅于炼药,绮凤楼中的所有药物全都出自他手,邀月在阁中二十几载,还未见过药效失灵,可这一次···怎么会··· 邀月一下子慌了神,尽管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富贵荣华,皇后之位,可是相比于生命来说···这些身外之物又岂有可比之处?! 倘若腹中不是皇上的龙种,那便是···邀月突然想到了那夜的宿醉,心里又稍稍放下了心来,头还未抬,大殿内有声音传来。 “皇上!微臣以为,皇后娘娘是否是真正的贺澜公主一事也无有大碍,既然娘娘已经怀了皇上的龙种,那么便属于圣上的妃嫔··· 至于陷害禄王爷一事,如今也只是空口无凭,无以为证,还请皇上念在娘娘腹中龙子的份上,宽恕娘娘的罪行!”礼部尚书躬身上前开口向皇帝恳请道。 “就此作罢?!你看知道欺君罔上可是杀头之罪!意图谋害别国使者更是难逃一死!你这一句就此作罢说得轻巧,那你又将禄王爷置于何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孟裟尘,他的脸愤怒得扭曲起来,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他的声音低沉和充满了煞气,眸中迸出的火焰好似能将这大殿燃成灰烬。 “皇上!微臣冒死请求圣上,娘娘的罪责即便滔天,但也无关于腹中的胎儿,皇上!那可是您的龙种啊!难道您就没有丝毫的怜惜么?” “皇上!请您别忘了,太上皇在弥留之际,最忧心的便是儒邱下任太子的即位,如今娘娘怀有身孕,定是受到了太上皇的庇佑,皇上,微臣请皇上三思啊!” “微臣恳请皇上三思!恳请皇上三思——!”一声声哀求声响彻大殿,声声不绝,朝堂上,文武群臣俯身叩拜,一次的磕头在地。 孟裟尘的目光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双手紧握,又咬紧牙关看了眼跪在殿前的群臣··· “朕心意已决,既然这女人并不是贺澜国王的女儿,那我与贺澜国王签订的婚书便是一张废纸!朕在此宣布!即日起···” “恳请陛下三思!”“恳请陛下三思啊!” “住口!朕在此宣布,即日起···” “恳请禄王爷开恩!恳请王爷饶恕娘娘罪责,我等群臣愿意抵消十年寿命为报!恳请禄王爷开恩!”这一次,所有群臣全都面向了我跪了下来。 额头磕在坚硬的理石地面上,发出‘咚!咚!’振聋发聩的响声,甚至有几个衷心的老臣,额头早已被磕烂了去,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孟裟尘,他的眼神闪躲着,我知道···他也是迟疑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微微侧身,我清冷的开口“淮绶,我们回家···” 红尘已尽缘已了,眉眼依旧心入硝,相看无言如烟散,各奔天涯罄难消······ 迈步向宫门外走去,大门打开,寒风铺面吹散了我额前的几绺碎发,大殿内响彻起如轰鸣般的“多谢王爷成全!多谢王爷成全——!” 身后,孟裟尘才刚追出几步,一侧的邀月又佯作头晕,“诶呦~”一声娇哼,声音透着几分得逞和得意··· “纤窈···纤···”看着我决绝的背影,孟裟尘伸出的手又缓缓放下,一直等到梦中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这才失神的喃喃道“我们···终归回不去了···” 出了皇宫,身边是喧闹的街市,可耳中却是寂静而空冥,淮绶一路跟在我的身后,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直来到了‘绮凤楼’,看着四处坦露,燕环肥瘦的女人,淮绶‘腾!’的一下子涨红了脸···“王···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青楼!” “王爷···这,这···”淮绶吱唔着刚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门口几个姑娘先行抢先了去。 “呦~姐妹们,快来看啊!还真是开眼了,不知两位姑娘来此,是要卖身···还是要寻夫郎啊?哈哈~”一个身披粉纱的修长女子抖着绢帕嬉笑着凑了上来。 “哈哈~姐姐你又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像这等男人婆,一定是来寻夫君的喽?啧啧,既然同样都是女人,姐姐倒不如先劝劝两位妹妹~这男人啊!就是贱,你对他温声细语,他对你爱答不理~ 你要是对他冷若冰霜,那他呀~就得上赶着寻你啦!哈哈~不过啊,这招只对其他的男人管用,可对于来我们绮凤楼的男人来说自然是没用的了~谁让姐姐我生的千娇百媚呢!咯咯咯~ 两位妹妹啊,还是不要来此闹事,自讨没趣了哈~”这个身披紫色抹胸纱裙,酥胸半露的娇媚女人调笑着上下打量着我与淮绶。 “秋艳!不得无礼,这两位可是我们阁主的贵客!”一声尖利的呵斥声传来,胡姬花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胡妈?阁主回来了?!”紫衣女子兴奋的凑了上前问道。 “这里哪容得你说话的份!还不快去招呼客人!”胡姬花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转过头万分恭敬的向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个唤秋月的姑娘很是不甘心的白了我一眼后,这才转身离去··· “两位贵客,我们阁主已经在观月楼等候您多时了!请——!” 微微颔首,迈步进了绮凤楼,顺着曾经走过的熟悉的路,径直上了三楼,打开最后一间厢房的大门,顺着隐藏的阶梯来到了‘观月楼’··· 还是熟悉的摆设,就在我与唐祺风第一次对峙之地,一袭红衣的男子依然负着手站在那里···“你来了!” “嗯。” “事情可整理好了?” “她怀了身孕。” “本阁问的是你。” “事本不由人,如此罢了。” “诶···”一声轻叹,唐祺风回过了头来,眸中写满了说不尽的无奈。 “王爷,这人是···”淮绶怔怔的看着我俩一问一答,疑惑的开口。 “坠崖时救我之人,也是我的师父,叫他阁主就好。” “多谢阁主救主之恩,在下乃梵茵兵马大将军——齐淮绶,请受在下一拜!”淮绶躬身上前,单膝跪地,万分恭敬的拱手道。 “不必,救她不过是一场意外。”唐祺风冷淡的开口,只轻扫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我“你···”边说着,余光还有意无意的瞄了淮绶一眼。 “你可知道了?” 我自然明白唐祺风口中之意,点了点头道“不必多问,有苦衷罢了。” “进屋再说!”唐祺风向着淮绶点了点头,引着我俩进入了房间,一张木床,一排书架,一方矮桌,两盏清茶,这屋中的摆设还真是符合唐祺风的性子。 若是不说,我还真以为是回到了那个青鸾山下的茅草屋,淮绶更是惊愕万分,很难想象屋外是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精雕玉琢的宫殿,屋内却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清雅草庐。 待三人坐定后,唐祺风为我俩斟上了两盏清茶,再一次开口问道“接下来,你可有何打算?” “静萱丢失的玉佩在我手上,还有那个她口中牵念的爷爷,我打算先将此事办妥,送往贺澜。” “本阁近几日在儒邱设立了分舵,杂事众多,不如留下来帮我!” “可应人之事,不可失言···” “···王爷,不知淮绶能否给王爷分忧?”见我脸上微微露出了难色,坐在一旁的淮绶便开口道。 “这样也好,不如护送严伯和蓝玉回到贺澜国的任务就交给这位少将,你就随为师在儒邱暂留几日,等事情办完,我们再在此汇合。”唐祺风也点头附和着。 “王爷,淮绶愿意为王爷尽一臂之力!” “如此也好,淮绶!路上定要照顾好严伯,等下我再拟下一封亲笔书信,待你到达贺澜国后,将此信递交给贺澜国王便可。” “是!淮绶明白!”··· 翌日清晨,当我与唐祺风将淮绶的马车送出城门后,唐祺风却没有带我前去分舵的意思,反而在街市上走马观花的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一家门面看起来很是萧条破败的当铺门口停下了脚步。 “随我进去!” 微微皱了皱眉,这唐祺风好端端的去当铺做什么···而且看这当铺的模样,真的有钱能够典当出东西么?迈步进入当铺,屋内更是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高高的典当台上,除了一个能够伸进一只手的空隙外,被封锁的严严实实,漆黑的房间内,一双耷拉的眼皮带着反着异光的镜片从那缝隙中探了出来··· “典当什么?”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 “无极畔边无极水···”唐祺风随即回到道。 “五两纹银,一钱不多,一钱不少···” “还价八两,多上一两三钱,分文不缺。” “唐阁主,欢迎回来···” ‘咔哒!’一声,漆黑小屋的侧面突然有一个按钮弹了出来,唐祺风朝那人微微颔首,转过身双手放在墙上的石扣,用力按压了下去。 ‘嘎——’墙壁应声向内凹陷进去,门的另一侧并没有想象中的灯火通明,或是世外桃源之景,而是又一个漆黑冗长的走廊,墙壁的最前侧放着一个点燃的蜡烛。 唐祺风随手拿了起来,借着这微弱的亮光带我走了进去,穿过长廊,不远处开始有‘平冷乓啷’的响声传来,还未等我拐弯见到眼前究竟是何地。 伴随着一声欢呼雀跃的声音,一个女孩朝唐祺风展开手臂,飞扑了过来“掌门!掌门!您终于来啦!伊恬可天天在这里盼着你呢!” “嗯,川晴呢?” “姐姐她和景淮哥哥回梵茵的总舵了,只留下伊恬一个人在这里~”伴随着说话间,我也终于跟随着唐祺风走出了长廊,这下眼前才算豁然开朗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的样子,四处全都是打着赤膊的男子,有的在披着柴火,有的则在屋顶上重新修整屋檐··· “咦?掌门,这个好漂亮的姐姐是谁啊?”顺着声音望去,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头上盘着两个桃花髻,带着蝴蝶蓝丝带的小姑娘,身上一身蓝粉相间的烟萝纱衣,更衬得她调皮可爱得紧。 “他是本阁新收的弟子,你唤她师妹就可以。” “哇!师妹?!哈哈!这下伊恬也终于有师妹啦!哈哈~你好!小师妹,我叫伊恬,是掌门的三弟子!” “嗯···纤窈。”我朝她点了点头,淡淡的回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9 荣升舵主难服众,独探鬼屋诡怪声 “这几天你就先在这里,随伊恬管理镖师,重整分舵,为师还有事要忙,过几日才会回来!” “哇啊~真的么?掌门真是太好了,伊恬一个人整日在这里,快要闷死了呢~这下有了小师妹在这里,我就可以偷偷溜出去玩啦!”伊恬侧歪着头,一脸天真烂漫的雀跃道。 唐祺风还是那副冷面无情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引着我走到了院子中央,刚一站定,四周忙碌的镖师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聚集在了一起“弟子见过掌门——!” 唐祺风点了点头,引荐似的挥手朝我指了指“这位是本阁新收的门徒,也是我们鹫生门儒邱分舵的分舵主,从今日起,本阁不在期间,你们要听从舵主之言,明白么?” 在场的镖师们显然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向狠厉的掌门,竟然会如此草率的立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姑娘命为舵主!除了脸上写满的惊愕外,所有人都开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起我来。 可尽管心存疑惑,但又不得不顺从着掌门的命令“是,弟子明白——!”一众镖师向唐祺风拱手道,又转头朝向我再一次躬身道“弟子见过舵主!” 还不知唐祺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好了,都去忙吧!”唐祺风随意的挥了挥手,遣散了众人。 “哇~掌门,您新收的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来头呀?一定是世外高人吧!能飞檐走壁的那种~才能如此深得掌门的赏识嘛!”伊恬一脸艳羡的看着我,晶亮的眼眸中闪着星星般的光芒。 “伊恬,先下去,本阁与舵主还有要事相商!” “哦~掌门,伊恬先下去了~”伊恬悻悻的嘟了嘟嘴,这才转回身,耷拉着脑袋离开了。 “说吧,你这又打得什么算盘?”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侧过头轻瞄了唐祺风一眼道。 “鹫生门最近接了几笔大单,全都是在儒邱国境内,所以本阁为了不引人注意,打草惊蛇这才准备在儒邱设立了分舵,你是我虿安阁的弟子,自然是要替为师分忧了~” 唐祺风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我本无心纷争,辅佐便可,又为何要立我为舵主?” “你别忘了,我鹫生门的镖师中隐藏着许多江湖上一等一的顶尖杀手,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家,自然很难服众!为师实言相告,这些赏金杀手以杀戮为生,如今为本阁所用,也只不过是为了钱财··· 这一点,有好处也有害处,好处便是这些人很好操控,只要给予足够了银两即可,可是这害处也恰恰是因为如此!倘若有一日会出现另一个人用更高的价钱收买他们···便会倒戈相向,成为我们的敌人!” 唐祺风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你要我做何?” “做杀手这一行,最重要的便是神秘,眼前这些镖师当中,就隐藏着顶尖杀手,本阁分布任务之时,也只是透过当铺暗号提交任务和支付赏金,这些杀手每一次都是蒙面或者易容后会面··· 所以就连本阁也并不知道,谁是隐藏在其中的杀手!近几日,本阁在江湖中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是北广廖南国第一的杀手组织龙吟阁正在大肆向内扩招,并且还在江湖中几个门派中安插了卧底! 为的就是里应外合,吞并其他门派,意图一家独大!本阁要你仔细的看好这些镖师,一旦有所动静,不必等到为师回来,就地处置便可!” “好···” “除此之外,这件事你也不可告诉于任何人!” “明白···” “好,话尽于此,一切行动定要小心为上!” “嗯,放心。”唐祺风说完了这几句话,便挥袖离开了··· 望着唐祺风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漆黑的长廊,我不由得一声轻叹‘看来这次的事···也定然不会是一件易事···’ 身负重任,但愿能不辱使命,可正当我准备重新打量起这个陌生之地时,一回头正对上了一双灵动的眼眸“哇!哈哈哈~小师妹,有没有吓到你啊?” 伊恬正蹦跳着拍着手开心的欢呼道。银铃般的甜笑声与这萧条的农家院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跟着唐祺风多久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打算先从这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身上旁敲侧击些线索。 “你说掌门?哇!舵主就是舵主,真的好威风啊~竟然敢直呼掌门的名讳?!伊恬若是如此啊,还不知道要被姐姐罚上几天几夜呢~”伊恬的眸光中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师妹,师妹~你今年多大了呀?伊恬可十七岁了呢!” “自然比你大上许多。”这么想来,自从穿越到这异世来,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与我同名同姓的禄纤窈究竟是何年岁! “那···师妹你既然是掌门亲赐的舵主,那便是比伊恬要厉害了许多的人,虽然论辈分,我是你的师姐···可是,伊恬想要认你做姐姐,这可以么?”伊恬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凑过来恳求道。 “可以···” “哈哈~舵主姐姐!咯咯咯~伊恬又多了一个姐姐了诶,真的好开心呢!” “所以···你到底跟了唐祺风多久···”话说了半天,可正事却还只字未提,我不由得感到有些汗颜,没想到这唐祺风收徒弟的标准的还真是随意··· “嗯···伊恬十岁那年被掌门收入了门下,如今···嗯,一c二c三···六c七!七个年头了呢~”伊恬低着头很是认真的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想要从这小姑娘口中得出些什么,恐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也说不定,放弃了向她打探的念头,我还是自己认真的环顾起来··· 可身边的伊恬显然并没有想要放过我,口中仍然喋喋不休的说道“姐姐,姐姐?你说你叫纤窈对不对?!” “嗯···” “哇!那你一定是儒邱国人喽?!” “为何···” “姐姐,姐姐,你还不知道么?我们梵茵的王爷就要禄纤窈呢!只是可惜···前些日子死在了儒邱~” “哦,是么···” “哇!姐姐你是不是真的从山上下来的啊?这么轰动的消息,你都不知道么?” “嗯···” “那···姐姐,姐姐你害怕么?” “怕什么?” “怕王爷的鬼魂来找你呀?或者借尸还魂什么的,毕竟你俩叫同一个名字···”一边听着伊恬的聒噪声,我一边绕着这农家小院绕了起来。 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眼神和思绪却集中在这些正在爬上爬下,登高劳作的镖师身上···可是单凭肉眼观察看来,的确分辨不出谁有何异样。 一阵小风忽悠悠的打着旋,吹开了一侧的偏门···这本不稀奇的场景,却让所有人全都停下了手来“今天谁管门的!”“敬祺!敬祺管门!”“还不快去关上,活腻歪了是不是?!” 几个体格壮硕的镖师压着嗓子朝里喊道,片刻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关上大门后,更是战战兢兢的守在那里,寸步都不敢离开。 我有些不解的侧过头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何?” “哦~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掌门在初次选地作为鹫生门的分舵后,就立下了规矩,说若是因为哪个镖师的失误,导致分舵的地址泄露,就当中斩首示众呢!所以啊~他们才这么谨慎的!” “可这怎么说,也是位于市井街巷,难道就不会有百姓怀疑么?” “嘿嘿~这就是姐姐你,低估我们掌门的智慧了吧~姐姐,你跟我来!”伊恬朝我咧开嘴来笑开了花,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到了另一侧的后门,小心翼翼的打开,溜了出去。 “姐姐,你看!”伊恬仰起头,伸手向上指去。我顺势而望,只一眼,便明白了伊人口中所说的唐祺风的‘聪明才智’! 原来,这处院落是一个院中院,房中房!从外面看来是一个凄冷破败的二层小楼,可是实际上,推开这二层小楼的大门后,里面却还是一个宅院,院内便是我最初看到的农家小院的样子,由三间平房紧邻构造而成。 再向前走上一步,就是一个破烂的木门,门外便可通往喧嚣的街巷···“这大门腐蚀得如此厉害,难道就不怕有贼人进来?” “哈哈!姐姐,你又不知道了吧~掌门选的这地,可是孟岚城出了名的鬼屋一条街,听附近的百姓说啊,这条街上一连五户人家,全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具具腐烂的枯骨,就连官差都不敢入内,更别提百姓了!” “是么?”我半信半疑的推开门,迈步走了出去,这条街属于后街偏巷,出门正对着的是前面邻家的院墙,迈步向右侧走去,果然一户户萧条荒凉,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可就在我准备掉转身回去之时,眼前的一栋院落内,突然传出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仰起头仔细观瞧···这里看上去并不想普通的住户人家,倒像是一家客栈!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推开前门,迈步走了进去···客栈的正门是一处宽敞的大堂,地面上除了不时爬动的虫蚁,老鼠外,还四处堆叠起来的破烂椅子,散落在地上被蛆虫磕得支零破碎的桌子。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可供堂食之地···前方有一台高桌,枯黄的稻草下压着一个算盘,可上面的算珠却早已破败的七零八落。 抬起头眼前还悬挂着几个细长的牌子,伸出手拿下来,拍了拍上面厚厚的灰尘···‘盐水鸭’三个字这才依稀显现了出来··· 最左侧有一个蜿蜒向上的楼梯,可是木质的台阶却也被重物砸碎,撕裂开的木条支棱着成了蜘蛛絮网的温床,看着这颤颤巍巍的台阶,恐怕是难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放弃了想要向上攀爬的想法,我穿过客栈后身的回廊来到了后院,临近的最右侧应该是客栈的伙房,一口早已生了锈的铁锅被扔在了门口。 满地除了枯黄的落叶外便是凌乱堆叠的稻草,左侧一个木棚内甚至还有几垛堆叠得老高,木梁上栓着的草绳,还木棚内的食槽,这才让我辨出了马厩的模样··· 马厩的旁边有一个细长的通巷,应该就是这废旧客栈的后门出口,脚踩在枯叶之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顺着长廊走出去,是一个用铁链紧锁的大门。 可这前门不被封锁起来,为何这后门却要被锁上呢?!我微微皱了皱眉,再次转身走了出来··· ‘咔吱——’这时,我再一次听见了那怪异的声响,我一边围着院子踱着步,一边仔细聆听着声音的来处。 ‘咔吱——咔吱——’这声音沉闷而悠长,就像是···就像是···从这口井中发出的声响!没错,在这空旷后院的一口井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口井的形状呈六棱形,模样很是奇特,初次之外井上并无绳轴和水桶!若是这井是这客栈先前吃水用的水井,可又为何连转轴都没有呢! 还有一点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整间客栈全都脏乱荒败,到处布满了蚁虫和蜘蛛网,可单单唯独着口水井,看起来依旧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就连井根处也并没有任何蛛丝残留! 就在这时!‘咔吱——’声音再一次响起!我朝着井口慢慢探下身去,声音也随之清晰了起来!我扒在井沿之上的手竟然也能感觉到些许的震颤··· ‘咔吱——’这一次我终于听清楚了声音的由来···这···这是有人用指甲在刮井壁的声音!一声声尖锐而刺耳,可就在我想要更加凑近井内探听是否有人之时··· 一双冰冷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下意识的扣住那人手腕的关节,猛地向外一翻! “诶呦~诶呦呦!姐姐!你干嘛那么使劲呀!可疼死伊恬了!”转回身,伊恬正一脸委屈的跌坐在地上,另一只手还捂着那脱臼的关节,眼底泛着泪花。 “你躲在我身后做什么?”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躬身蹲在地上,一手抓紧伊恬的肩膀,另一只手,找好关节,猛地向上一推! ‘咔哒!’一声,脱臼的关节已然重新安了回去。 “姐姐~伊恬只不过是好奇姐姐在这里做什么才跟了上来,然后想要趁机吓吓姐姐嘛~”伊恬再一次不满的将嘴嘟的老高。 我不再搭言,转回身深深了望了一眼那口枯井后,转身离开了客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0 销声匿迹心盘算,秦楼楚馆暗查探 与此同时···就在井底,一双瘦如枯槁般的手正扒着井底的那道石门,细长的指尖刮在冰冷的石壁上发出‘咔吱——’的声响··· 重新回到分舵的宅院,伊恬嬉闹着拉着我,走进了主屋另一侧的矮房“舵主姐姐!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啦~”顺着伊恬的手势望去,这偏房分别东西两个房间,中间被一个不大的厅堂相隔开来。 “舵主姐姐!你就睡西屋吧,伊恬我睡在东屋~” “伊恬,你是唐祺风第三个弟子是么?”我点了点头,眼神不经意的打量着四周,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道。 “嗯嗯~对呀对呀!鹫生门里除了伊恬外,还有伊恬的川晴姐姐,和景淮哥哥呢~只不过昨晚已经离开了儒邱回到梵茵总舵去了~不然呐,他们要是知道掌门又收了一个美女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伊恬也跟着我坐了下来,饶有兴味的说道。 “能跟我讲讲他们俩人的特别之处么?”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呆萌的小姑娘,我不禁开始对唐祺风收下的弟子感到有些好奇。 “嗯~当然可以啦!既然你也是掌门的弟子,那他们也就是舵主姐姐的师兄和师姐了~川晴姐姐可是伊恬的亲姐姐呢!人嘛倒是很正直,善良就是嘴巴坏了点,嘿嘿~”伊恬朝我禁了禁鼻子,逗趣的憨笑道。 “景淮哥哥嘛~是伊恬最最最喜欢的师兄了!人长得又帅,性格又温柔,武功又高···”一说到这个景淮哥哥,伊恬的脸上立马换了模样,双手交叉着托着下巴。 目光远眺着还泛着光,就连唇边也不由自主勾了起来,嘴巴恨不得要裂到了耳朵根!“舵主姐姐~伊恬悄悄告诉你哦~我以后啊!可是要嫁给景淮哥哥的呢···” ‘砰——!咔嚓~’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再回头,门外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年,一个破碎的茶壶就摔碎在他的脚下。 “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碎玻璃扎到我的舵主姐姐怎么办?!真是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真没用——!”还未等我开口,伊恬倒是先行站了起来,插着腰很是不耐烦的怒斥道。 “对···对不起,三当家!小的···小的一时手滑,没有见到舵主在此,真是该死!真是该死!”这少年说着,便要屈膝跪在这满地玻璃碎片上。 我刚要开口阻止,伊恬却又再一次开口道“那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跟舵主赔礼!” “是,是是···”少年的脸色被吓得煞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垂着头来到了我的面前。 “小的···暮荛见过总舵主···”少年的声音唯唯诺诺,听起来很是惶恐。 “还不快跪下!没用的东西——!”果然富庶人家养出来的大多都是些刁蛮小姐,此时眼前的伊恬也没了先前甜美天真的模样,呵斥起下人来更是毫不留情。 “不必,起来吧!”抬手挡了一下少年的膝盖,开口问道“你也是这里的镖师?” “舵主姐姐~你看他这副瘦弱的样子,哪里配当什么镖师啊!不过就是我的车夫兼小厮罢了~”伊恬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着白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少年嗤笑道。 “只不过就是几年前,误打误撞救过我一命,便被掌门留在了鹫生门做我的车夫,要不是看在掌门的面子上,伊恬才不想要呢!整天毛手毛脚的,真是笨死了!”伊恬继续忿忿的怒骂道。 再看看这少年瑟缩的诚惶诚恐的样子,未免让人有些于心不忍···“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开口打断了伊恬的呵斥,朝那少年说道。 少年胆怯的抬起了头,给了我一个感谢的眼神后,弓着身子走出了房门。 “喂!还不快把这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还想跑去哪啊你!”伊恬还是不死心的仰着脖子朝那少年的背影吼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便一直窝在这个不大的院落中,仔细的紧盯着这下镖师的一举一动···也不知是这卧底有所察觉,还是心中另有盘算,这几日这些镖师除了做工外,并没有任何人离开过这里。 倒是伊恬总是吵吵着闷得慌,时不时带着那个孱弱的少年偷跑出去插科打诨个一个下午,当然每次回来也定免不了伊恬对他的一顿数落,不过,听得多了,我倒也习以为常了起来,最重要的是能够乐得清净。 这不,今天傍晚,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后,伊恬才带着暮荛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回来,远远的看到我,伊恬便三两步跑了过来“舵主姐姐!舵主姐姐!你看,伊恬今天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姐姐,你快来!伊恬还特意为姐姐带回了桂花糕呢~”伊恬一手拉着我,走进了偏房,转过头又白了一眼那跟在身后的暮荛。 语气又转回了嫌弃“还不快把桂花糕给本小姐拿来,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哦哦,是三当家!”暮荛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卸下身后的包裹,礼盒,一个一个小心的翻找起来···“这···在这里,三当家!” 终于埋头苦找了好一阵,终于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扎的袋子,恭敬了递了过来,伊恬很是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后,这才伸手打开了牛皮纸包。 揭开层层的纸包,还未等伊恬拿出来递给我,不知何时,碎成了渣滓的糕点全都扑簌簌的掉落下来,散落得满地都是!“暮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一声震天吼,伊恬气急败坏的干脆将整个牛皮纸包甩在了暮荛的脸上,“对···对不起,三当家,小的···小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起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硝烟额‘战场’。可才刚走出偏房,我的余光便瞄到了主屋的另一侧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唐祺风下了命令,在这分舵入夜后绝不可以点燃烛火,所以这里所有的工程在入夜后便停工休憩,这个时间,所有的镖师们也应该都回到房内休息,这两个单独出来也定然别有图谋。 这般想着,我便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今晚···可还去么?”听到声音,我立刻紧贴着墙壁蹲下了身子。 “这几日风声紧,掌门又派了个舵主来监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真不去了?前些日子碰面的时候,可说好了今晚在那等候我俩的,不去?恐怕下次就难见到了!” “诶···男子汉大丈夫,做这些事竟然还要偷偷摸摸,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嘘!···再忍一忍,等到分舵建好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不管了,去!我看那个掌门派来的娘们又能有什么能耐···” ‘踏踏踏···’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这才站起身准备跟上前去···“舵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么?”突然身后传来了说话声,回过头去,正是那方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暮荛。 “没事,你出来做什么?”我有些焦急的想要打发他走掉,结果暮荛怔怔的看着我,豆大的泪水竟然夺眶而出“舵主,三当家叫我重新给您买一份桂花糕,买不到就不准回来···” 诶···真是对冤家啊!“行了,你随我出去一趟。”我开口打断了他,瞄了一眼拐角处消失的那两个身影,迈步跟了上去,想着若是跟踪被人发现也能用这暮荛当做掩护。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先是等到那两人额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后,这才故作平常的跟着推开了后门,就这样我带着暮荛,跟在那两人的身后,一路上走走停停。 一直走到了一处灯火阑珊的楼阁这才终于停了下来,正当我迈步想要跟进去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暮荛却唯唯诺诺的开了口··· “舵主···您带小的来青楼···做什么呀···”可不!这一抬头,眼前硕大额匾额上正描着三个灿金的大字‘笙涩楼’! 眼前的秦楼楚馆虽没有唐祺风的儒邱第一青楼看起来气派,但胜在装潢典雅,门外少了那些衣着袒露的莺莺燕燕,看起来更像是一般的茶楼酒坊。 “整日伺候伊恬那刁蛮的丫头,今日就当做是本舵补偿你!” “舵主···别,您别···”没再理会身后的暮荛,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我再一次迈步走了进去。 阔步入内,场景更加的雅致非常,中央的高台四面被人造的水池包围起来,上面是垂坠到底颜色各异的薄纱,纱料上缠绕着许多颜色各异的晶石,在烛光的照耀下,随着轻风摆动,闪耀着异色的光芒。 高台上琴瑟笙箫,载歌载舞,水池便围满了形色各异的男人,可是却没有一人大声喧闹,借着酒劲丑态尽显,反而极其安静甚至有几位在池边搭起了画板,看,台上美人;跃,然于纸上;点,几笔朱唇;描,一纸春色! 后面看画的人也适时的吟上几对诗词杂对,引得在场人点头称赞,凑近前一看,这一圈水池中竟然还漂着三三两两的浮叶,下面赏诗做画之人,时不时伸手取上一叶池中水,放在唇边轻啜。 暮荛也依着样子,舀起一叶水饮了下去,可才喝下去,就剧烈的咳嗽着吐了出来,脸也涨得通红“咳咳!舵主,这···这里的是酒啊!咳咳!” 暮荛捏着嗓子,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引得台下的众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时,人群中一个一袭墨绿色长衫,手摇蜻蜓点水图扇面,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站了起来。 笑着朝我俩走了过来···“在下笙涩楼箫音楼主,不知这位姑娘来我们笙涩楼可有何事?”这男人向我微微颔首问道。 “久闻笙涩楼大名,此次带家弟特来见识一番!”我也拱手回礼道。 “往来秦楼楚馆深受女子憎恶,没想到这位姑娘的心胸竟然如此豁达!”那楼主更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挑了挑眉。 “御夫之道,岂无青楼便可垂怜?我倒认为不如借鉴秦楼楚馆之法御夫更为妥当!” “哈哈!姑娘果然见解独到~如此,那就让本楼主来向二位述些笙涩楼的规矩!”楼主饶有兴味的望了我一眼开口道。 “有劳楼主!” “何为笙涩,笙即为笙箫和鸣,琴瑟之音。涩意为青涩,蠢蠢欲动之心···在我们笙涩楼,所有的姑娘都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精通的闺秀,若是想要从我们这带走姑娘定是要先讨得姑娘欢心才可··· 倘若姑娘中意,纹银不取也可,但若姑娘不可,就算黄金万两也强求不得!” “如此青楼,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楼主如此是金钱如粪土之心,果然难得!” “姑娘谬赞了,既然是姑娘家,便也不必循规,不如一同坐下来赏乐共乐!~” “不必,本姑娘虽不可,但是家弟仍在,家弟定然很愿意挑战一下楼主立下的规矩的!”我侧回头,给了暮荛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开口道。 “好!楼上两间雅房,一间正有公子使用,另一间尚且无人,就让本楼主为公子安排验卷可好?” “有劳楼主了!” “请——!”顺着楼梯上了楼,借着屋内摇曳的烛光,我果然在第一间雅房外看到了两个人影,方才大堂我早已看过,并没有那两个镖师的身影,想必此时在另一间房内的就是那深夜出逃的两人吧! 推开木门,楼主很是客气的引我们进房“两位请稍等片刻,等待我会将姑娘出的题目送到房间来,若是姑娘满意,本楼主即刻便可未公子安排!” “有劳楼主!”送走楼主后,我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这房间的装潢也很是清晰淡雅,看起来倒有些像是倭国榻榻米的感觉。 轻轻敲打,两个房间是用一块木板间隔而成,隔音效果很差,这一点,正好能够让我听清楚隔壁房间的声响··· “舵主···舵主···暮荛很是感谢舵主的用心,可是···暮荛学识浅薄,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恐怕会浪费了舵主的心意···”暮荛局促的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并未坐下。 我压低了声音道“无碍,我会帮你!先坐下吧。” 片刻之后,木门再次被拉开,楼主手中托着一方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的是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行诗句‘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位公子,这就是姑娘出给公子的谜面,请公子在半柱香的时间内作答,等下会有家仆前来收取!”楼主说完后,便含笑着摇着扇子关上了房门。 也就在这是‘哐当!’一声,从隔壁房间传出了一声巨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1 初见端倪心生疑,自求一死计落空 “你说什么?!不合格!老子可是为了云翠姑娘冒死赶来的!你现在告诉我,谜底不对,见不到云翠姑娘?!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把你这笙涩楼砸个粉碎!啊?!” 透过还未关严的门缝,一张矮桌从隔壁厢房被踢飞而出,撞在楼梯两旁的围栏上,震颤的整个长廊的地板都有些发颤··· “这位客官,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二位客官来时,便已经知晓了我们笙涩楼的规矩,就是应从之意,还请两位公子不要责难小人!”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这个说话的小厮倒是不慌不忙,十分从容的回答道。 “我不管你们这儿什么破规矩,总之老子我今天非要见到云翠姑娘不可!” “这位客官,如果不能遵从我们笙涩楼的规矩,恐怕要请两位公子另谋楚馆了~” “你···” “浩兄——!”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别把事情闹大,要是掌门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恐怕我俩都难逃一死···”一声沉稳的劝阻,空气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呦~嘿嘿!二位客官这是怎么了,发了如此大火,就连本楼的云霓南湘木的桌子都给踢烂了呢~”见到气氛稳定了下来,这楼主才慢悠悠的打开折扇踱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久闻楼主大名,今日唐突相见,失礼失礼!”听声音是那开口劝阻之人开口道。 “楼主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前些时日无意在街中撞见坊中云翠姑娘遭霸徒调戏,便路见不平,出手救下了云翠姑娘,姑娘金口许愿,说是今晚在笙涩楼与我兄弟二人会面,报救命之恩,故此前来··· 可来到笙涩楼才方知楼中规矩,可我兄弟二人皆是舞刀弄剑的粗人,解不出姑娘的谜题,才如此失礼,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楼主担待!” “哦~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云翠是本楼一手培养起来的馆女,能够深受二位客官的青睐,实属本楼的荣幸,不如就让云翠出阁为各位客官吟歌起舞一曲如何?” “如此多谢楼主了!” “那就请二位客官移步楼下!”“请——!”······ 看来这两人并非是那龙吟阁派来的卧底,心中有了底,抬起头,坐在对面的暮荛倒是岿然不动,垂着头一脸认真的盯着那张题纸。 ‘叩叩叩!’木门再次被拉开,一个小厮端着托盘,恭敬的走了进来“这位公子,一炷香时间已到,不知谜底可做出答案?” “我···这···”暮荛涨红了脸,手心攥着那张薄薄的宣纸,沁出了汗。 “再来一壶龙井!”袖中掏出一锭银,抬手放在了那小厮的托盘之上。 “诶~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伙计的瞳孔明显扩大了一圈,乐不可支的掉头转身走了出去。 见那小厮走了出去,暮荛才稍稍松了口气,我勾了勾唇角,从他手中接过了宣纸,信手划出了一个字,又摆在了暮荛的眼前···“客官~您的雨前龙井来了!” 推开木门,伙计放下了茶壶,“客官,这测卷···小的这就去拿给洛璃姑娘!”小厮的脸上带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暮荛道··· “公子~您今天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我们洛璃姑娘可是轻易不出阁的,只每年生辰之日才挂牌出题,您可要好好把握才是~”说完便含笑着离开了。 “舵···舵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暮荛唯唯诺诺的低声道。 “暮荛,身为男子定要有浩然之气,勇士之谋,如此懦弱,难道要一辈子受伊恬的欺辱不成?” “舵主,其实三当家只是嘴上蛮横了些,对暮荛还是很好的···” “哦~是么?你是从何时跟在伊恬身边的?”我挑了挑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大概一年多以前···三当家本就生性活泼好动,鹫生门又是做···死人的买卖,恰逢那次三当家被其他杀手组织的人觊觎,被人绑架扔到了梵茵河中··· 可好在顺水漂到了下游,恰巧被我救了起来,后来,掌门见我也一人孤苦无依,便收留了我,让我跟在三当家的身边随身侍奉,只是暮荛天生愚笨,什么事都做不好···”暮荛说着很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是梵茵人?” “嗯···”梵茵男子大多都是这般孱弱的模样,也难怪这暮荛会如此了··· “这鹫生门的三个当家你可都见过?” “嗯···见过,只是暮荛身份低微,并没有与两位当家说过半句···” “言景淮···”我才不过说出了名字,暮荛的神色就立刻紧张了起来!“言景淮当真是伊恬的未婚夫郎?” “当然不是!”暮荛的音调忽然提高了几分,又自觉说错了话,慌忙否认道“不是···我是说···几位当家的事,我一个做下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含笑着看着暮荛一脸局促的样子,没有点破,就在这时,木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琵琶声,声音如玉珠走盘,清脆圆润,时而高亢浑厚,时而低吟婉转··· 声声如鸿泉入耳,绕梁三日而不绝,曲毕门开,转头望去,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身着一袭珠叠纱粉霞茜裙,上罩淡粉薄纱,眉眼轻抬,清浅笑兮,醉人似梦,酥软入骨··· 即便是我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可一转头,再看暮荛,却还是那一副憨傻的模样,低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双手,姑娘盈盈一笑,先是朝我点了点头,便迈步朝暮荛走去。 “奴家洛璃见过公子~” “小的···小的暮荛···”看着暮荛这一副笨拙的模样,姑娘‘噗嗤!’一声乐出了声来。 “公子~您既然已经答出了奴家出的谜题,‘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谜底‘笙’字~奴家便愿意遵循笙涩楼的规矩,请公子做奴家的入幕之宾···” “啊?!啊···有劳了···啊不!不必了,不必了···”暮荛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 “公子此举可是嫌弃奴家···”姑娘甩袖掩面,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不··不不···是小的,小的配不上姑娘您···” “可公子若此这般,洛璃回去定是会被其他姐妹嘲笑的,洛璃恳请公子就随奴家到闺房小叙···” “可···这···”暮荛求助似的眼巴巴的望着我,我自然明白暮荛所意便随即开口道“暮荛,姑娘既然开口了,你就随她去吧,我暂且在这小憩片刻,等下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可是,舵···”话还未出口,便被我一个冷眼压了回去,暮荛没有办法,只得颤巍巍的站起身,朝姑娘拱手道“姑娘既然如此为难···那小的···就随···随姑娘待上片刻···” 收回水袖,姑娘这才展开了笑颜“多谢公子,公子请吧~”拉开木门,暮荛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万分不情愿的跟着走出了房间。 支开了暮荛,我自斟自饮着陷入了沉思,经过这几日来的观察,尽管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却总是无端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你一般··· 鹫生门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杀手阁,我私下查探过,江湖中盛传着一个赏金杀手榜的名单,其中鹫生门中的杀手占有两个等级,一个是出现在杀手榜单的前十名。 可另一个等级却在榜单中处于中下游!当铺的掌柜叫隆伯,是道上出了名的百事通,只要你付得起银两,便可以知道这江湖中的一切事。 前些日子,我从隆伯那里得知,北广廖南国的第一杀手组织龙吟阁已经吞并灭门了三十七家江湖上稍有名气的杀手组织,抢占了杀手榜单上的大部分杀手。 如果你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便知,就算鹫生门占有前十名的精锐杀手也并不能在这场战役中有百分百的胜算!此时梵茵应该还不知晓我并未死亡的消息,王府内乱,卜裕树失踪这些事我不能不理。 如此守株待兔也定非办法,我还是想出万全之计,准备引蛇出洞!看时辰,暮荛此时恐怕也沦陷于温香软玉,站起身推开门,大堂中那两个镖师也不见了踪影,我正准备离开之时。 恰一阵冷风,吹出了我些许寒意,人有三急,看来我这茶水也饮得太多了!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店中小厮的身影,我只得自行摸索着顺着台阶上了楼。 才刚上了楼,远远的便在拐角处见到了两个衣着旖旎的女子在那里闲谈,正想上前询问,却被那俩人先行开了口“咯咯咯~懿珠啊,你看到方才洛璃领上闺房的那个呆小子了么?” “诶呦~当然看见了,柔柔弱弱的模样还怪叫人怜惜的呢!” “只可惜啊···碰到了洛璃这只水蛭,恐怕等下出来啊~被吸的连血都不剩了,哈哈哈~”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这坊中就属洛璃最为狐媚,见到男人呐~可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呢!” “就是说啊!我在这笙涩楼这么久,还没见到洛璃拒绝哪个男人的呢!就连前几日那个肥头大耳的员外,她可都来者不拒,啧啧啧~还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 两个姑娘闲聊了几句,便朝着反方向扭着纤腰走远了···糟了!是我大意了!若是那洛璃真如她们口中所说,暮荛岂不是危险?! “暮荛!”我随手推开了身后的房门,探头向内喊道。 “啊——!谁啊?滚出去!出去?!”一方软枕从屋内扔了出来! 关上房门,我紧接着推开了另一间房门,可就在我推开第五扇房门后,从隔壁突然传出了‘砰楞乓啷’的声响,“滚开!还不快给我滚——!” ‘哐当!’一声巨响,暮荛从那间房内慌张跑了出来,接着,洛璃紧跟着追了出来“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真是让人恶心!”洛璃恶狠狠的白了暮荛一眼,转回头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一阵沁入心脾的香气袭来,再看着此刻洛璃气急败坏的神色,我的心里已然了如明镜··· “舵···舵主,我···” “无碍,回去吧!” “是···舵主···”暮荛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下了台阶,一直回到了分舵,这一路无言···第二天,整个分舵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地下城——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建造,翱海阁那布满荆棘的桥下已然掩埋好了那堆叠成山的死尸,关在漆黑屋内的卜裕树,温昀瑾还有吕八三人也许久都未曾见过阳光。 与从先前的挣扎不同,经受了这些天的折磨,三个人都渐渐放弃了生还的希望,顺应着命运的安排,等待着死神的召唤,在他们的心里,相比于或者,也许死了才是一种更好的解脱··· 在这个漆黑不见天日的囚牢,他们就连黑天白昼也再也分不清楚,这天···已经许久未曾说话的三个人,终于鼓起勇气打算了解这无尽的痛苦与等待··· “大伯···是裕树害了你,倘若不是我多管闲事···也许我们就不会被抓到了这里···”卜裕树有气无力的倚靠在墙角,虚弱无力的开口道。 “不···没有你,我也许早就死在了鬼泣岭···” “呜···呜呜···呜呜···”委身在另一侧的吕八也开始低声啜泣了起来···“是我···都是我···全都是我···我真的不得好死!” “诶···何来对错,相见便是缘,既然咱们兄弟三人注定要死在一起,那就忘却前尘吧···”温昀瑾幽幽的说道,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先前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是还觉得仍有希望···可是如今看来,我们终归是抵不过命运···” “大伯···” “裕树···我的真名叫做温昀瑾,是守树灵的后人···之前我一直隐藏身份,是因为有所顾忌,可如今···我也终于不必东躲西藏··· 那妖女不知会有我的血做何等邪恶的勾当,我绝不能容忍她这样做···” “其实···我是梵茵禄王爷的侧郎···”死到临头,三人也开始互诉衷肠。 “好,至少我们三人死时并不孤单···” “别了,兄弟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便摸索着站起了身,朝着墙壁的方向猛撞而去··· 可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大门被猛然间踹了开来,“想死?!做梦!”一声怒呵后,卜裕树只觉得腹部一痛,整个人便向后飞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2 命陨于此听天命,杀出重围救三人 铁门边,一袭黑袍的舜楽手中挥舞着长鞭,快速的将三个人凌空卷起又狠厉的向后甩去! ‘啪啪啪!’水尹嬉笑着拍着巴掌,迈步走了进来···“行啊~没想到你们三人还蛮有骨气的,佩服佩服~只可惜···你们生不逢时,不然本姑娘还真的想跟你们做做朋友看呢!” 水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纯真的笑靥,淡粉色的绣花鞋踏在满是泥泞肮脏的地面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呸!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妖女——!”温昀瑾一边拭去嘴角的血痕,一边艰难的从地面上挣扎着爬起。 “啧啧~舜楽你下手也不知道轻一些~要知道我们守树灵的血可是很珍贵的呢!”水尹故作嗔笑着朝着温昀瑾靠近过来。 “妖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如给个痛快!”温昀瑾紧闭着双唇,这种我为鱼肉的屈辱和无力感,让他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的守树灵大人~您别急啊!半个时辰之后,便是百年难遇的大阴之时···我已经派人种下了一大片骷塚草花田,再稍等片刻,我便会亲自用你的鲜血来浇灌我的种子··· 你也不必觉得惋惜···至少~我也让它物尽其用了不是么?哈哈~哈哈哈~”水尹满脸得意的大笑起来。 “你···你到底有何图谋!到底要用这骷塚草做什么?!”温昀瑾不甘心的质问道。 “诶~事到如今呢~本姑娘也不妨告诉你!这骷塚草的种子本就是世间剧毒植物熔炼而成,又有这极阴极毒的骷髅作为器皿,长出来的花更是毒中翘楚,位居本草纲目毒物排行第一名! 萃取后的骷塚草花汁会挥发出特殊气味,常人难以察觉,中毒者便会陷入幻境,成为傀儡,最重要的是···骷塚草的毒性几乎包含了所有剧毒物种的作用,只一滴,便足以毒死一整个村镇的百姓···” 水尹的语气很是兴奋,眸中闪着异样的光,神情就像是孩童再说起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洋溢着喜悦··· “你这恶毒的女人要用它来做什么?!” “嘘···咯咯咯~天机不可泄露,这就与你无关喽~”水尹戏耍的朝着温昀瑾眨了眨眼,在转回身便立刻换了一副阴冷的模样···“舜楽!把他们三人给我带出来——!” “是!主子!”舜楽顺从的撩开斗篷,再一次甩开了手中的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将三人从地上卷了起来,直接向后猛然一拽,本就体力不支的三人更是踉跄着栽倒在了地上。 还未等三人挣扎着站起身来,舜楽的唇边再次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嗤笑,拉动着长鞭的手向上一抬,直接拖拽着三人走出了囚笼。 一个月以来,这是三人第一次走出这间牢房,屋外还是熟悉的长桥,只是桥上蜿蜒的荆棘藤蔓好似更加粗壮了一些··· “舜楽~带我们的贵客,参观一下花圃可好?”站在桥头的水尹背对着三人,声音幽幽的回荡在这空荡的地下城··· 话音刚落,舜楽便会意的高扬起长鞭,硬生生的拖拽着三人面对着荆棘而立,下一秒,便猛然将三人摔打在了荆棘之上! 一根根发黑的倒刺闪着渗人的寒光,划破了三人的衣裳,毫无阻挡的刺进血肉!那抹锋利甚至就矗立在卜裕树的鼻尖,卜裕树忍者剧痛,拼命的将头向后挪动,可是身后却又再一次被踢踹了回去,深入三分··· 而另一旁的温昀瑾也并不乐观,一根锐利的倒刺就在他的眼球之前,近在咫尺!他甚至不敢眨动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刺便会刺穿他的眼球! “哈哈哈!看呐~看吧!这里就是我的天地···”三人微微转动着眼珠,看向了桥下···桥下依旧是黑森森的一片,只是在这片土地之上散落着许多早已成枯骨的残肢断臂··· 卜裕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垂直地面上有一块耻骨竟然自己缓缓的向前移动!如此可怖的场景时隔多日再一次冲击着他们的大脑,这曾是三人最熟悉不过的画面··· 无数的蛆虫从土壤中钻来钻去,一截残败的手骨直插在土地向上延伸着手臂,卜裕树甚至能够凭借这根手骨感受到那人临死之前的恐惧··· 他向上伸出手臂···祈求着上天的救赎···他是那么的惶恐而无助,孤身在死人堆中等待着死亡··· “哈哈哈~是不是很美啊?不用着急,很快你们便会下去陪他们啦~啦~啦啦~啦~啦啦~”水尹肆意的狂笑着,开始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哼唱起歌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着三人的脖子早已僵直,如线般滴落的汗水‘滴答!滴答!’的从高桥上坠落···从那荆棘刺破的伤口中开始有浓稠的黑色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混合着汗水一同滋养着桥下的土壤···“主子!时辰已到!”舜楽垂着头,凑在了水尹的耳边提醒道。 “哈哈!好~那就让我们先替守树灵放血吧···我要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死在他的面前,自己则要在濒死的边缘轮回···等待着伤口被一次次划开,再一次次愈合···” 水尹慢慢的走上前来,从身后慢慢环住了温昀瑾的臂膀,吐气如兰,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温昀瑾想要挣脱,可却丝毫动弹不得,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在水尹的身上看到了恶魔的身影···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尽头了吧···温昀瑾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寒刃的冰冷在他的脖颈游离··· “住手——!”就在匕首快要割开温昀瑾的动脉之时,一声怒呵带着肃杀的冰寒从长桥的另一端传来,可水尹却丝毫没有被这声音所打断,温昀瑾也开始感觉到了又汩汩温暖的液体流淌而出。 三人被长鞭绑在了荆棘之上,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身后的来人,温昀瑾的两耳开始发出了‘嗡嗡!’的轰鸣,眼前一晕,便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去。 眼看着整张脸就要被锋利的荆棘嵌刻进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昀瑾依稀觉得身后猛地被人拉了一把,而后脖颈处好似被撒上了一层粉末,冰凉而清透,还未等自己睁开眼来便整个人便跌入了温暖的‘云层’··· 只是这‘云层’似乎还带着心跳···‘扑嗵c扑嗵c扑嗵···’ “伊恬,你收手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只会落得个满盘皆输···” “不!不——!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怎么会发现的!” “伊恬,你错就错在了所有的事都做的太满···”没错,此时怀中抱着温昀瑾的人正是我!——禄纤窈! “太满?” “没错,一个人即便再过活泼,亲和,也不会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如此毫无理由的热情!我想你之所以如此对我,便是想让我放松对你的警惕罢了···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你那日说从外面新买回来带给我的桂花糕!也许你并不知道,这制作桂花糕的的兰桂坊是孟岚城赫赫有名的糕点铺,儒邱是各国交通往来的驿站点,兰桂坊额老板为了照顾买很多糕点离城的游人。 特意在每一盒糕点下标注好制作的日期,为的就是提醒路途中的人在糕点还新鲜时吃掉,那晚你因为桂花糕碎了的事斥责暮荛,而我也恰巧发现了那糕点纸盒下贴着的标签··· 上面的日期是在三天之前!只可惜,你一心只想着编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据,却从未发现过这件事··· 还有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看着面前懊恼的伊恬,我再一次开口道。 “那就是暮荛!”伊恬整个人忽的一颤,瞪大了眼睛望了过来“暮荛···暮荛怎么了?我做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做的一切恰恰是因他而起···从我进入分舵的这几天,你一直都在对着暮荛发着脾气,语气中充满了厌烦,可是在那日··· 暮荛打碎了茶盘的时候,你却适时的在他想要下跪赔礼时,制止了他,你也许可以说这是巧合,那么···我问你,倘若你真的这么厌烦他,又为什么让他每日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呢?” “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个伺候我的奴才罢了!”伊恬仰起头来,狡辩道。 我笑了笑,捕捉到了伊恬眼神中的一丝慌张,继续开口道“不!是因为你···与暮荛之间有着复杂的情感关系!” “不!没有!你胡说!胡说——!”伊恬矢口否认道。 “第一次暮荛打碎杯子时,是在你提起那个你心目中的夫郎言景淮之时···后来,我曾与暮荛单独外出过一次,在谈到言景淮时,暮荛的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我想他是爱你的···对么?”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伊恬身边那披着斗篷,一直垂头不语的女人走了过去···“暮荛!我说的···对么?”舜楽惊恐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间,我却已窥透进她的灵魂。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片刻,舜楽便已恢复了那冷漠的神情,眼神中透着疏离。 “舵主,你可别忘了,暮荛可是男人,又怎么可能是舜楽呢?!”伊恬此时也稳定下了心神,很是自信的朝我昂起了头道。 “我起初也并没有怀疑暮荛的男儿身份,可是···那日我俩去笙涩楼时,发生的一切才让我彻底怀疑了起来,暮荛···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洛璃姑娘撵你出闺房那日吧···” 我的目光灼灼的看向舜楽,开口道。 “我从不认识你···”舜楽干脆向另一侧瞥过了头,不再理会我。 “也许你不知道,那个洛璃姑娘的身上擦了一种香粉,名为‘麝鹿迷癫香’,此香是春宫禁药,如名所示,凡是嗅到了这香的男人,就连雄鹿也不例外都会产生强烈的生理反应··· 在青楼,取用少量的药剂融于水中泡澡,便会给男士带来重建雄风之功效!我想那日,洛璃姑娘撵你出来,应该就是发现了你的女儿身,误以为你我二人是故意整蛊于她,所以才恼羞成怒!” “呵,暮荛与舜楽分明就是长了两张不同的脸,即便你能证明暮荛的女儿身,可是你却不能证明舜楽便是暮荛不是么?!”伊恬仍旧不死心的驳斥道。 “舜楽与暮荛是不是同一个人,只要她褪下臂膀上的衣袍便知,昨夜我同暮荛回分舵时,佯作安慰的拍过了暮荛的肩膀,并在其上留下了宫砂研磨的粉末,这种粉末能够穿透衣袍中的纤维直达人的皮肤。 怎么样?舜楽姑娘可否褪下衣袍验证?!”舜楽环抱着臂膀,脸上露出了难色。 “舜楽,不必跟她废话那么多,杀了她!快!杀了她!”此时的伊恬早已丧失了人性,她歇斯底里的指着我命令道。 我的怀中还抱着这个受伤的白发男子,一时很难伸展开手脚,侧过头向后望去,那荆棘的藤蔓上竟然还悬挂着两个人,看那地面上流淌出的血迹,恐怕那两人也恐怕气数将尽··· 眉头轻蹙,救人要紧,舜楽拔剑相向,刀刀直逼要害,我只能一边闪躲着,来到了荆棘旁边,藤蔓上的两个人背对着我,让我无法看清两人的面貌。 可我还是凑到了近前,小声的开口道“我现在要把你们放下来,小心一点···”说完便先从袖中拿出了止血药剂撒在了倒刺的周围,另一边单手夹着白发男子的下腋,另一只手,将另两个男子放了下来。 还未等我看清楚那两人的长相,舜楽再一次挥剑直劈而下!将三人挡在了身后,我这才从袖中飞射出道道毒针,直接封锁了舜楽的穴道,使其动弹不得。 又在她口鼻出散了些七星粉,阻塞了她的奇经八脉,一掌击在她的下腹部,舜楽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再想施展武功,却再也没有任何气力! 转回身,再看伊恬,此时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株颜色艳丽的花放到了身前“你不要过来!这株花名为骷塚草,想必你也定然知晓吧!” “骷塚草?”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伊恬,不觉感到有些满头雾水。 “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连骷塚草叶不认得?!还以为你有着多大的通天本领呢!”伊恬嗤笑着指着我讽刺道。 “这骷塚草只要一滴草汁便可以在分分钟要了你的性命!”伊恬跺着脚朝我飞扑而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3 嗜毒成魔人疯癫,殉情而死魂祭奠 可是这一次,我却并没有闪躲,任由着伊恬一把扯下骷塚草的花瓣,在手中拼命揉搓出汁液后飞速甩在了我的脸上!没想到这色彩斑斓的花瓣挤出来的花汁竟然是黑色的!粘黏在我的脸颊散发出阵阵恶臭··· “哈哈~等着吧,很快你的脸便会一点点溃烂,腐蚀···渗入你的骨髓,化为一滩血水!哈哈~哈哈哈~谁···你们谁都休想阻止得了我——!” 伊恬的脸狰狞着,整个人被汩汩黑气笼罩着,像极了被恶鬼附身了的躯壳··· 我没有抬手拭去脸上的花汁,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时间的流逝···而我身后的三人,也渐渐的从昏迷中逐渐转醒,卜裕树一手捂住温昀瑾的伤口,撑着疲惫的身体抬起了头··· 即便是在昏迷期间,自己也能够清楚的听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怎的,模糊间···卜裕树觉得那个来救他们的人,声音很是熟悉···却又怎样也想不起到底是谁···现在看着眼前那人的背影,卜裕树的这种感觉也愈发强烈! 静默无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伊恬看着我依然傲然挺立毫无反应的样子,不愿相信的拼命摇着头“不!这不可能···”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圆睁的眼球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这绝不可能!我明明亲眼在掌门的书卷中看到过的!这···这绝不可能——!” “我想你看到的书卷应该是‘毒塚密谈’的上卷吧!”撩起衣袍,随手扯下了一块前襟,擦去了脸上附着的腥臭粘液,我看着伊恬清冷的开口道。 “你怎么会知道?!”伊恬一脸戒备的模样看着我,向右倒退了两步。 “不如···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你···你到底再耍什么花样!” 侧转回身,俯瞰这桥下的森森白骨,我缓缓开口道“你只知这骷塚草的制作方法,却不知它的由来···其实,这还要从北广廖南国的开国君王禀彝王说起··· 相传这禀彝王本是湘南国落难的前朝王子,自小习武不说,更是精通医道,只可惜生性贪婪暴虐,落难后揭竿而兵,抢占了原本属于贯匈国的土地,改名为廖南国,登基为王! 禀彝王爱毒,也擅于制毒,可以说对毒物已经修炼成痴,更是舍去半壁江山,求得了当时一代毒师瘴蠚(zhànghē)子!并为其所用··· 最初的几年,瘴蠚子的确为禀彝王炼制了许多时间罕见的奇毒,禀彝王出征甚至不废上一兵一卒便可轻易用毒弑杀掉整个城池的上万的兵马! 廖南国的土地日益壮大,死在瘴蠚子毒物之下的亡魂也与日俱增,处理焚烧尸体的将士全年无休的掩埋,到最后竟然将尸骨在平地堆砌出了一座荒山··· 也许是自知罪孽深重,突然一日,瘴蠚子在做了一场噩梦之后,一病不起,可是禀彝王的野心却仍不满足,他开始采取各种手段,甚至是鞭挞,烙刑逼迫瘴蠚子为其炼制出新的毒物! 最后,被逼无奈的瘴蠚子在弥留之际,写下了骷塚草的炼制方法交给了禀彝王后死去···”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伊恬恶狠狠的紧盯着我,咬牙怒斥道。 “其实···瘴蠚子不仅是个炼毒师,还是一个修习道法的道士,精通五行八卦,驱邪超度之术!因为那场噩梦,让他以为是那些死去的亡魂不得安宁才会找他来索命··· 瘴蠚子夜夜不得安宁,故此才会想到用这等方法来超度亡魂···人之魂魄,三分入骨,七分入颅···枉死之人,心有怨而不得投胎转世,魂魄困于颅骨之中··· 而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超度他们,那便是至纯灵血,也就是你口中说的守树灵的鲜血···” “那···那这种子呢?!倘若当真是超度亡魂,又何须这种子呢!” “种子也只是瘴蠚子用来迷惑禀彝王的计谋罢了···即便是没有那颗种子,骷髅也自会开花,那是亡魂被超度后,转化成了载体···这也是守树灵后人鲜血的神奇之处···” “不!这不可能的——!你胡说!胡说!” “这件事,被记载进了‘毒塚密谈’的下卷,也是书写上卷的毒师艮临子的儿子代笔所记···你若还不肯信,便去看看这石桥下紧贴右侧的石壁吧···” 伊恬踉跄的跑到了石桥的边缘,双手紧攥着满是勾刺的荆棘,竟然浑然未觉···在右侧的石壁上,隐藏在桥面之下正悬挂着一具枯骨! 看这尸骨的样子,可以想象得到他临死前是多么的痛苦···在布满死人的尸堆中清醒了过来,脸上写满了让人窒息的惊恐,他拼命的抠着石壁上的缝隙···想要攀爬到石桥上逃脱··· 他拼命的向上爬,用力的扣进石壁的缝隙,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指骨已经断裂在了石缝之间···他是那么的绝望,一次次的想要扯断自己还黏连着的皮肤··· 可怎奈这石缝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直到他挣扎得筋疲力尽···直到他挂在石壁上晕厥c死亡c僵硬···化为了眼前这样一具漆黑的枯骨! 而此刻就在那颅骨之上,顺着桥上蜿蜒的荆棘,几滴猩红的鲜血顺着藤蔓正‘滴答!滴答!’的坠落在骷骨之上,绽放出一朵朵旖旎的花瓣··· “这···这···”伊恬的眼中流露出了绝望的目光,她目光呆滞的跌坐在了地上,目光是如此的空洞,凄寒··· “主子···伊恬···”舜楽捂着胸口,挪到了伊恬的身边···“伊恬···醒醒吧···”没有过多的话语,舜楽眼神中难掩的心疼,已然说明了一切。 “不···不可能的···我已经做了这么多···没理由,不可能不成功的···舜楽!舜楽!”伊恬忽的猛然抓住了舜楽的手臂,急促的说道··· “舜楽!舜楽!你会帮我的对么?!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伊恬,放弃吧···我可以带你回到隐逸村···” “不!不——!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打碎我的梦想,我唯一的希望!”伊恬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我,一边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纸包,和瓷瓶。 全都一股脑的打开来朝我的方向挥洒而去,好在这些药剂的配方并不完全,来之前我也饮下了一瓶云芹散,足够我抵挡住这些药粉的威力。 也就在这时,桥头另一侧的石门再一次打开,唐祺风身着一袭淡墨长袍挥袖迈步而入,深邃的眼眸黯淡而冷冽···紧随其后进来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唐祺风余下的徒弟,言景淮和沐川晴吧! “伊恬!你这是在做什么?!”川晴的表情很是复杂,但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伊恬——!我在跟你讲话,难道你没听见么?!”川晴快步上前一把揪起伊恬的衣袖,将她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哼,我做了什么,与你又有何干!”伊恬冷哼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伊恬的脸上,五指扇红,可伊恬却仍旧没有理睬。 “川晴,还是让我来吧···”身后的言景淮,轻轻拍了拍川晴的肩膀,顺势将她向后带了一下,这一举动也被伊恬看在了眼里,眼底闪过一丝酸楚,再抬起头,却还是那副轻蔑不屑的表情。 “你们少在这里假惺惺了!没错!我是杀了人,而且···还是不少人!那又如何?”伊恬调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唐祺风。 “我最最敬爱的掌门~我知道,你当初收留我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你教师兄和姐姐功夫,却怎么也不肯教我··呵呵~好啊!没关系~你不教··· 我就自己学!你没想到吧~你房间里的那些书,我都偷出来看过了~毒药也会炼制了不少···哈哈~看!这桥下埋着的都是被我毒死的百姓,哈哈!你应该感到高兴,你的门徒是多么的优秀啊~哈哈!” “还有你!沐川晴···”伊恬说着,又转回身伸出手指着她开口道“少在这里跟我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我呸!真让人恶心!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从小就是,你是家中长女,学习品行样样都好··· 我呢?说得好听些是个养在家里被人嫌的寄生虫,说得难听些,就是沐家养的一条狗!从小你就对我爱答不理,带我一同出逃,也是万不得已,甩不开我这张狗皮膏药··· 呵呵~所以,少用那种姐姐的姿态来教训我!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我的亲人!” “伊恬···”沐川晴看着妹妹陌生的眼神,一下子承受不住冲击向后瘫倒了过去,随即便被身后的言景淮揽在了怀中。 “还有你!言景淮!我喜欢了你整整七年!你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你却背着我跟沐川晴搞在了一起,呵呵~还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沐伊恬!我不准你这样说你姐姐——!”言景淮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呵斥道。 “哈哈哈~怎么···你心疼了啊?” “伊恬,你姐姐她是那么的爱护你,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爱我?呵呵···别在这里说笑了···”伊恬冷哼道。 “川晴就是知道你喜欢我,所以一直都没有答应我,她平日里虽对你严厉,那是她不想你日后在外面受委屈!难道这些你还不明白么!” “闭嘴!住口!住口——!爱也罢,恨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沐家原本是儒邱开国功臣,却因为那狗皇帝的贪心还得我们整日东躲西藏,不得安宁! 沐川晴,家仇国恨你可以忘,但我不能!我就是要让沐家的祖先看看,只要我沐伊恬才配的上沐家!我本想种出骷塚草,炼制成毒汁在皇城内喷洒,定要让这孟岚城成为一座空城! 可是···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信仰!我的希望!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动力都没有了···呵呵~哈哈~啊哈哈哈! 狗皇帝!即便我沐伊恬今生杀不了你,也要化作冤魂厉鬼折磨得你不得安宁——!——!”伊恬狂笑着,说罢便纵身跳下了石桥,展开手臂直直朝着地面坠去···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砰!’的一声,再回头望去,那根原本伸出来的手骨竟然贯穿了伊恬的前胸,向上延伸着的手指上正插着一颗还未停止跳动的心脏··· “啊——!伊恬!伊恬——!”沐川晴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想要从荆棘的缝隙中紧随而下,却被身后的言景淮一把抱住了后腰“川晴···别这样···别这样···川晴···” “伊恬···伊恬···”另一边,一直跌坐在地上的舜楽,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幕惊呆了,口中喃喃着“伊恬···别怕,我来陪你···”便翻身向下朝着伊恬的方向跳下。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舜楽便也直直的插在了那截手骨之上,展开手臂与伊恬相拥着··· 生命就是这样的耐人寻味,只一瞬,便有两条鲜活的人名在眼前转瞬而逝··· 转头看了看那紧紧扒着荆棘藤蔓嚎啕痛哭的沐川晴,我轻叹一声,这才调转过身去,打算先去看看那个被割开了动脉之人的伤势。 可是才转回身,便对上了一双满是泪水的双眼···下一秒,一个人影便不由分说的扑进了我的怀中··· “王爷···是你···果真是你···我终于等到你了···”这几月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化成了眼泪,这是卜裕树第一次抱我··· 感受着这抹难得的温暖,我轻轻抚上了他的头发,那在我记忆中乌黑柔顺的长发,如今已经结成了黑块···“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好了,过去了···” 半晌之后,等到卜裕树慢慢平复了下来,看着那那张瘦的不足巴掌大的脸颊,心里陡然有些酸楚,原来···我一直都只看得到自己的苦痛,却从没有想过,此时,也会有人因为我而遭受着更为残忍的痛苦··· 卜裕树倒是没了先前的激动,有些难为情的垂下了头,即便是透过他那满脸乌黑的泥垢,还是能捕捉到那两抹绯红··· 蹲下身,单手架起还处于昏迷的温昀瑾,几人这才离开了地下城···可是我并未注意到,此时就在桥下的土壤中缓缓伸出了千万双形如枯槁的双手,拖拽着那手骨上插着的两具尸体,慢慢陷入了土壤··· 鬼魂也许真的存在······ 出了地下城,唐祺风没有带着我们一行人回到分舵,而是从绮凤楼的后门,进入了观月楼··· “景淮,先带川晴下去休息吧···”唐祺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是,掌门···我会照顾好川晴的···”言景淮恭敬的朝着唐祺风点了点头,搀扶着还在抽泣的沐川晴,径直走上了客房。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卜裕树先是看了看我,又抬手向唐祺风深鞠了一躬道。 “你就是禄王府前几日失踪的侧郎?” “嗯···”卜裕树脸一红,再次把头垂了下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4 终离儒邱情断灭,疯癫婆娘诡异村 “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唐祺风转过头,看着我架在身上的那个受伤的男人开口道。 “先替他疗伤,剩下的交由他自己定夺。” 唐祺风没有说话,目光清浅的扫过,引着我们上了台阶,推开了第一扇房门···“暂且先把他安排在这里吧!”,搀扶着受伤的男人,安置到了床榻上。 “隔壁刚好还剩下一间房,既然你俩本是夫妻,那共用一间房也无非不可。” “啊——?”听到这话,卜裕树陡然惊慌的站起身,高呼出声,转而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很是羞愧的垂下了头···“王···王爷,不如就让裕树在此照顾温兄吧!” 看着卜裕树疲倦消瘦又沾满黑泥的脸颊,又看了眼床榻上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男人,我轻声说道“不必了,这里交给我就可以。” “王爷,我···” “那就劳烦师父为裕树准备些换洗的衣物了!”我没有再多加理会,抬起头朝着站在门外的唐祺风说道。 “嗯。” “下去吧!”我一边低着头,伸手拂去床榻上男人脸上污浊的血痕,一边开口道。 “是···王爷···”卜裕树的语气多了几分落寞,可是刚转过身朝门口走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三两步跑到床榻边,焦急的问道“王爷!你可看见那个与我们一同从地上城出来的人了么?!” 卜裕树这样一说,我才发现,果然那个跟在我们身后一同逃出来的瘦小男子果然没了踪影! “你是说那个在绮凤楼门口离开的男人?”唐祺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师父您看到了么?!师父?!”卜裕树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问道。 “离开,既然是他的选择···你又何必纠结呢···” 一声长叹,卜裕树这才作罢,慢慢的走出了房间,看着他落寞,颓然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人···总是要长大的··· “没想到你连夜赶到梵茵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件事···”此时屋内就只剩下了我和唐祺风,还有那个在床榻上仍旧昏迷的男人。 “有时候,往往笑的最开心的,才是内心最为苦痛之人···” “这也许是我的罪过···”唐祺风突然沉下了语气,推开窗,看着窗外昏黄的天空。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魔,与你无关···” “伊恬是如此,邀月也是如此···我以为的救赎才是真正将她们推下了深渊···回去吧,这里并不属于你···”说完这话,唐祺风便推门离开了。 我知道,他是怕我会滋养出第三个心魔···江湖的纷争和复杂不适合我,可是回到梵茵,我便会真的过得安恬么? 世本糜杂,你我皆不得逃··· 关上房门,我打了一盆清水,坐在床榻边开始为那人擦拭去脸颊上的污泥,很难想象,我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年过花甲的大伯,竟然就是‘怪奇笔谈’中所记载的守树灵的后人! 倘若不是自己今日亲眼所言,我定然不会相信,温水打湿的绢帕轻抚过他的额头···擦着擦着,那额头上原本横亘的皱褶竟然一点点的消失了! 伸出手指试探的在那纹路之上来回摩擦了几下,原来这皱纹根本就是用碳灰画出来的罢了!紧接着眼角边的鱼尾纹,鼻翼旁的法令纹···全都在我的擦拭下渐渐消失! 终于,当水盆中的清水全都变成了昏黑色之后,床榻上那人的脸庞才终于显露了出来···一双纤长的眼眸浅搭着一层细密的睫毛,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高挺的鼻梁下衬着薄薄的嘴唇,巧夺天工得恰到好处···裸露在外的纤长的脖颈伤一道长足三寸的刀疤,突兀而刺眼···紧蹙的眉头,抓着被褥的手指修长而白净。 温热的鼻息轻打在我的手背,手也不由得停在了原地···倘若是卜裕树的俊美是纤弱的少年,孟裟尘的俊美是孤傲的君王,那么榻上男人的俊美则是轻灵而纯澈的··· 许是伤口上的止痛粉失去了药力,榻上的男人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眉头紧拧成了一团,脖颈上的伤口撕扯开来,向外流淌出了汩汩粘稠的鲜血··· “小心,别动···”放下手中的绢帕,我安抚的按压住那人不断扭动的肩膀,低声道。 “谁···你是谁?!”听到了我的声音后,那人反抗的更加强烈,拼命的想要起身,挣脱开我的束缚。 眼见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开来,我只得从袖中掏出了‘万花露’放在了他的鼻尖,万花露的气味带有麻痹四肢的功效,很快,那人便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可身体虽然麻痹了,但是头脑却仍是清醒的,那人强睁开眼睛,挺直起脖颈朝我望了过来···“你是谁?”声音颤抖着,气喘微微··· “救你的人···”我没有抬头,顾自拿出止血散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又撕扯下来一条纱布,俯下身缠绕住他的脖颈··· “是你?”迷蒙中的温昀瑾又一次嗅到了那抹弥留之际时嗅到的气味,是那朵温暖的云彩··· 重新包扎好伤口之后,我起身帮他盖上了被褥“张嘴···”从瓷瓶中取出一粒云芹散,放到了那人的嘴边。 在温昀瑾听来,这声音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诱引着他不得不遵从,张开口,一抹甘甜滑入口腔,他也渐渐恢复了意识,眼前的画面也愈发的清晰··· 那朵‘云彩’竟聚散成了一个人形···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又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温昀瑾不由得看呆了! “不要乱动,修养几日便可痊愈!”端起地上的污水盆,俯下身来在那人的耳边说道。 “温昀瑾···” “什么?” “温昀瑾···我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我便与卜裕树在这观月楼中照看着那重伤的温昀瑾,淮绶也在第二天赶了回来,还带着贺澜公主的一封信和那块鹤蓝玉。 在信中,静萱写满了对我的想念和感激,也讲述了她在贺澜国的幸福日子,信的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两滴干涸的泪痕··· 卜裕树对我也没了先前的厌恶,反而变得有些依赖,只是,自那日地下城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唐祺风的影子,那间破败的当铺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间崭新的米铺。 原本正在建设的鹫生门分舵也只留下些断壁残垣,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温昀瑾的伤势终于养好了,我们也到了启程分别的日子。 这天,天空才刚过破晓,淮绶就早早的备好了马车,停在了绮凤楼的后院门口,见我从楼上走了下来,淮绶就老远的吆喝起来“王爷!您起来啦——!”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喜悦。 “都收拾好了么?” “嗯,路途虽不远,但也算不得近,前些日子淮绶已经出街置办了一些行囊,以防不备之需!王爷先前遭奸人迫害,险些丧命,如今梵茵朝中党派众多,淮绶遵照王爷的吩咐没有将您的行踪提前告知女皇! 相信,等王爷您回到梵茵之时,女皇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淮绶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手中装套马车的速度。 正逢此时,卜裕树和温昀瑾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王爷,我们今日就要返程了么?”卜裕树的眼神忽闪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嗯,此地已无流连之处,是时候回去了!”伸出手捋了捋油亮的马鬃,低声说道。 “可是,王爷···” “小的温昀瑾恳请与禄王爷随行!今生愿意为奴为仆侍候王爷左右——!”这次,还未等卜裕树开口,身后的温昀瑾便跨步前来,一下在跪倒在了马车之前。 我沉吟了片刻,眉眼轻抬,眼前的男子褪去了初见时的邋遢,换上了一声素色公子袍,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舞动,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人道为王享天伦,不知苦楚难登天···朝堂之事,尔虞我诈,比江湖更为艰险,你当真要与我同行?” “是!温昀瑾愿伴王爷左右,衷心侍奉,不得有二!”温昀瑾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没有一丝闪躲。 我收回了目光,没有言语,只是翻身跃上了马车,撩开轿帘,躬身钻了进去···只留得马车外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 “还不上车,在做什么!” “是!王爷~”“多谢王爷!”话音刚落,三人这才舒展开来,相视一笑,看来这几日的养伤,倒是让这三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嘴边勾起一抹笑意,温昀瑾与淮绶一人一侧坐在了车板前,卜裕树紧跟着撩开轿帘,坐在了我的身旁。 “驾——!”一声策马扬鞭起,卷土飞踏绝尘去··· 一路无话,马车穿过喧闹的集市,离开了城门,撩开轿帘,看着身后熟悉的街景逐渐远去,曾经的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般在我的脑海中飞略而过··· 在现世,我是个孤独而自卑的女孩···在这异世,我第一次体验了青春懵懂的悸动···喜也罢,忧也罢,这就是人生不是么? 马车颠簸着,从日初奔向了日落,在即将进入梵茵的地界之前,驾着马车的淮绶转身向后撩开了轿帘,脸上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 “王爷,孟岚城内的马大多都是西域来的‘花架子’,看样子···我们得在这休憩一晚了!” “无碍,这般也好!”想来,这车上的两个伤员伤势才不过刚愈,就如此劳累颠簸,恐怕会吃不消,我点了点头,示意淮绶在一处路边的茶肆停下了马车。 撩开轿帘,跳下马车,转回身朝着站在车板前的卜裕树伸出手来,虽怯得红了脸,但卜裕树还是将手伸了过来,可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我的身后,淮绶和温昀瑾的脸色陡然一僵,很是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去。 将马车拴在了路边的木柱上,寻了一张空桌,唤来小二来了两壶龙井,就着官道上卷起的滚滚沙尘,赏着西边山头那最后一抹的夕阳霞光,内心竟也感到了悠闲自得的惬意。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跑过来一个衣着褴褛的女人,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似乎是已有了身孕,在她的身后紧跟着三两个男子一边叫喊着一边追了上来。 “王爷,您看!这该不是光天化日在强抢民女吧!”卜裕树有些不忍的望着我问道。 “王爷,用不用淮绶···” 我伸出手挡住了淮绶的话,低声道“先不要妄下断言!” 眼看着女人快要跑到了茶肆,一旁为我们倒茶的伙计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疯破娘怎么又来了?!”还未等开口询问,远处跑来的女人口中嚎叫着“吃!吃!吃——!”的朝着我们那拴在木柱上的马车冲了过去。 还未等我们反映过来,那女人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张开嘴朝着马腿狠命咬了下去,这一口用足了力气,马儿啼叫着高抬起前腿向上跃起,又朝后蹬踹起后腿,一下子把那女人甩得老高,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女人的嘴边撕咬得鲜血淋漓,一块马肉嚼在嘴里‘咯咯’直响,尽管如此被摔倒在地,可是从那女人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痛苦的表情,反而满是满足的再次朝着那匹马狂奔而去。 马受了惊吓,发出了‘嗡嗡!’的悲鸣···淮绶正欲起身阻止那女人,那些身后紧跟而来的男人却先行了一步“柳红啊!别这样!别这样——!嘎子带你回家,带你回家啊!” 女人的表情木讷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马腿,口中仍在不断喃喃着“吃!吃——!”拼命的向前挣着,好容易被三个男人用绳子捆绑起来,这才算老实了下来。 把头的男人,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朝着茶肆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家婆娘撒了癔症,这马···不知是哪位客官的?”那男人挠了挠头,表情很是难堪。 淮绶站起身来,朝着那男人示意道“是我们的马车!” “诶呦!真是对不住了,各位客官···我家那婆娘,本来被我锁在了柜里,可我不过才出去了片刻,她就不见了踪影···”男人羞愧的垂下了头。 “您夫人这得的是什么病啊?”淮绶紧接着问道。 “诶···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村里突然就起了瘟疫,不光是俺家媳妇,就连村东头的几户人家也得了这种怪病···”男人万分为难的说道。 “那这病有有何症状?” “这病怪得很,好的时候,人正常的很,可一旦发病了,就得吃东西!还不是一般的吃饭,是一直吃,见什么都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5 疯婆傻娃遗腹子,死亡预告渐成谜 “世上竟然有如此怪病?!”淮绶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诶···这病啊是越病越严重,先前发病的时候,我家那婆娘还尚存些理智,可如今···竟落得了这般田地!”说道伤心处,这个身高足有七尺的汉子也不由得抹了把眼泪。 “嘎子——!回去了!”远处的几个村民拉扯着捆绑在那女人身上的麻绳,一边高声朝着男人喊道。 “诶——!来了!”男人转回身向后摆了摆手,又尴尬的瞄了一眼远处木柱上栓着的那匹已经跛了腿的马,再次开口道“几位大人可是要前往梵茵?” 淮绶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真是万分抱歉,因为俺家婆娘伤了您的马匹···这,若是几位大人不嫌弃,不如就先到小人家休憩一晚,村长家饲养了几匹好马,等到明日小人再去村长家买来赔给各位大人···” “这···”淮绶有些犹豫的朝我望了过来,尽管也可以到附近的村镇上去买马连夜离开,可是方才看那女人病症很是诡异多怪,冥冥中让我从心底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我默许的朝着淮绶点了点头,得到了我的应允后,淮绶这才起身拱手道“那就有劳大哥带路,多有叨扰了!” “哦,没事没事,小人家境贫寒,只要各位大人莫嫌弃···”男人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 淮绶宽慰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很是爽朗的开口道“大哥,您也莫要紧张,我们只不过是过路的游人,并非什么大人,还不知兄长您如何称呼?” 听到淮绶如此说,男人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颜“嗨~我们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哪有的什么名字,俺姓牛,村里的人都叫俺嘎子,嘿嘿~”男人憨傻的挠了挠头回答道。 “牛大哥,您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诶诶,您看我这记性,村里的道路崎岖,几位大人还要小心着些!”牛大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快步跑向木柱,解开那匹已经受伤的马,蹲下身动作很是熟练的用布简单包扎了起来后。 这才一手拉拽着缰绳,一边向我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离开茶肆,跟着一行人踏过暴土扬长的官道,又走过一片细密的树林,在茂密的藤枝中穿梭着。 路途虽不远,但却崎岖复杂,终于在翻过一个半人高的土丘后,远处隐约闪烁的烛火,这才让我们看到了村庄的庐山真面目。 村子的前侧是一片偌大的庄稼地,此时也过去了秋收的季节,可眼前的这片稻田却是挺立枯黄的样子,粮食看起来并没有被收割起来,甚至四周全都用高高的铁栅栏围成了一圈! 不仅如此,放眼望去,荒败的稻田中竟赫然缺少了一大半,甚至还有许多秧苗被撕咬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更加破败潦倒··· “牛大哥,这庄稼···”淮绶试探的开口问道。 “诶···这就是被村中撒了癔症的村民祸害啃食后的样子···这片田,是朝廷按照每户每人两晌地分发下来的,是俺们全村一年的口粮··· 可就是在秋收之前,几户村民突染了这场怪病,村长为了医治好村民,便带着我们出村去寻医问药,等到再回来时,农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好多庄稼的根都被人连根拔了起来··· 我们全村的村民一同抢收,也不过才收上来几十旦米,根本不足我们全村人的口粮!”牛大哥一边说着,脸上更露出了愁容。 “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么?”淮绶紧接着开口问道。 “村中的大小事全都由村长决定,俺也只是听说村长已经写了文书上报到了朝廷,日后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淮绶正欲开口,突然从拐角处闪过了一个人影···‘砰!’的一声撞在了淮绶的身上,垂头一看,那人影竟是一个瘦弱的孩童! 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上却罩着一件宽大的女款合襟衫,左侧的盘扣已经脱落得只剩下一颗,头发枯黄蓬乱得像一堆枯草。 小男孩趔斜着摔倒在了路边,淮绶赶忙蹲下身子,关切的将小男孩搀扶了起来问道“小朋友,天马上就快黑了,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你的爹娘呢?” 小男孩的表情有些木讷,但手上的力道却很大,猛地往回一抽,险些将毫无防备的淮绶拽倒在地···“傻娃——!”还未等淮绶反应过来,一旁的牛大哥突然伸手大力的将男孩向后撕扯过来。 “你是不是又出来偷东西了!还不快回去——!”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牛大哥,突然笑出了声来“咯咯~咯咯咯~” “你笑什么?!” “咯咯~死···哈哈!你快要死了···咯咯咯~”男孩指着他,越笑越发的大声,听了这话,牛嘎子的脸‘腾’的一下长得通红,抡起手掌就要朝着男孩掌掴而去。 淮绶赶忙用拿着剑柄的手上前挡了一下···“牛大哥,童言无忌,你又何须如此呢!”说话间,那男孩猛然挣脱开牛嘎子的束缚,灵巧的从淮绶的手臂下钻了过去,转眼便消失在了村巷。 “诶!几位大人不知,这孩子是村中傻婆的遗腹子,出生时就没爹没娘,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本来吧大伙也都挺可怜这个傻娃,可是···”牛大哥突然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看了一圈四周后,这才开口。 “这孩子···邪门的很!” “为何如此说?”淮绶随即问道。 “那是因为,凡是平日里照顾这孩子的人或是跟他离得近的人全都会无缘无故的死去···听村子里的人说,这孩子本是是个遗腹子,在他娘的尸体里足足带了七天才被人发现生了出来,身上沾染了鬼气,所以才会煞人的···” “就算他是个有些特殊的孩子,这就能成为你们孤立,欺辱他的理由么!”出乎意料的,一路上都未曾言语的温昀瑾突然情绪激动的厉声说道。 “这···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做,俺是看大家···”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冷眼旁观和欺凌侮辱会对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这种痛会成为梦魇,会折磨他一辈子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 温昀瑾越说越发的激动,额头两侧的青筋凸起,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复杂···是愤怒,又带有些许伤感···好似是追忆起了什么一般。 牛嘎子见状更是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看着温昀瑾不断喘着粗气的侧脸,卜裕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臂膀。 “···额,天马上就快黑了,我们还是早些入村吧!”关键时候,还是淮绶出言打破这愈发凝重的氛围。 “诶诶!是小人啰嗦了,小人啰嗦了!”牛嘎子躬身道,一面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的几分钟,再也没有一个人开口。 走过这片庄稼地,眼前路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山坳,高耸起的地上立了一块界碑,上刻三个大字‘近官村’! “近···官···村!”看着界碑上歪七扭八的自己,淮绶开口诵道。 “哦,是因为我们这个靠近官道,又临近梵茵,往来的多是朝中显贵或是外域经商的商人,所以便命名为近官村!”牛嘎子随即解释道。 还未等淮绶开口询问,村口处开始有隐隐的灯火逐渐靠近,接着一个衣着整洁体面的老伯,带着一群人手提着灯笼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嘎子——!怎么样,可带回来了没有啊?”那大伯才刚一露面,就紧张的朝着牛嘎子开口问道。 “带回来了,村长!”嘎子也赶忙迎了上去说道。 “诶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回回去可千万要看好你家媳妇啊!” “是是,村长~嘎子知道了!”那老伯刚一调转回头,余光一瞟正瞧见了我们一行四人。 “嘎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敢带外人回来啊?!”老伯的语气中满是责备。 “村长,这是因为···”嘎子吱唔着凑上前,将来龙去脉向那村长讲述了一遍,知晓了前因后果的村长,脸上也面露羞愧之色,主动朝我们走了过来。 “几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几位的行程!老夫家中刚巧饲养了几匹还算看得过去的良驹,老夫愿意替嘎子将马匹包赔给各位!”这村长倒很是通情达理的躬身道。 “村长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倘若村中物资稀缺,等到明日太阳升起,我们大可步行道驿站购马即可。”淮绶礼貌的回绝道。 “我们近关村虽只是个偏远村路,但俗话说来‘人穷志不短’,这区区一匹马驹我们还是赔得起的!”村长的脸上猛然一沉,似乎是感到有些不悦。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再推脱,一切都要劳烦村长大人了!”见他一再坚持,淮绶也没再反驳,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那今晚不如就在我的陋室私宅招待几位贵客,还望几位大人赏脸!” “多谢村长!多谢!”一阵客套过后,我们才终于迈步进了村庄,与想象中的偏远山村不同,这里的景色着实配得上陶渊明的那一句‘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相较于村外的荒凉与凄清,这里嫣然是一副舒适安恬的桃源乡村,才刚入了夜,家家户户的门外便点燃了红灯,暖洋洋的火光照耀着整个村子,让人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隐逸之感。 村长家的宅院在村西头,既不是什么面朝清湖背朝山坳的良地,也不什么坐北朝南的屋舍,就是一间看起来甚是普通的农家院宅。 “几位大人,屋舍简陋,还望莫要生嫌!”村长一边捋着下巴茂盛的灰白胡须,一边朝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位大人,寒舍只有两间空房,老夫看几位大人刚巧两男两女,不如就···” “万万不可!”还未等村长说完话,淮绶就反应强烈的开口道。 “那这···”被淮绶这么一打岔,村长的脸上显露出了难色···“无碍,多谢村长!”一路上并未开口说话的我,一心想的便只是那种稀奇罕见的病症。 眼下更是好奇难耐,蠢蠢欲动,所以只好直接开了口,想要回房仔细研究一番。“那好,不如几位大人先行回房休憩半晌,等下晚膳准备好后,老夫再去寻各位大人前来!” 再次向村长道过谢后,推门进了房间,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要说这女人的症状,用‘空城散’加上少许虞美人的花汁也能调配得出来。 这种毒药只不过是通过麻痹人的神经,刺激胃酸的分泌,增强在大脑中‘饿’的反射区,从而达到暴饮暴食的效果,可是想要炼制这种毒剂,定是需要很精密的度量仪器。 并且炼毒者本身也要具备很强的抗毒性,因为虞美人熬制成花汁时,会在空气中挥发出一种强烈刺激的气体,这种气味倘若是没有受过长期训练的人定然是难以抵御! 还有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掌握如此精湛的制毒技术,那为何还要选择用这等方式来折磨人而不是选用更为有效用的毒剂呢?!这一点着实让人感到费解··· 还有那个路上突然出现的小男孩,他为什么会无端端的要说牛嘎子会死呢?!··· 这个看似隐逸,静谧的山村,背后也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罪恶,一边想着,无意中抬起头来,却看到了门外淮绶那不断徘徊的身影,口中呢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进来在外面做什么?”我开口朝着门外唤道。 “啊?!”看着淮绶那张略显局促的脸,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没想到跟淮绶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是个男儿身的事实。 怪不得先前好几次,我让淮绶为我擦背时,他会如此的害羞了~ “啊!那个王爷···淮绶要去小解,小解一下!王爷您先休息吧···”淮绶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口向内喊道,一边转回身头也不回了飞奔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房屋的另一侧,淮绶这才停下了脚步,捂着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躬身倚靠在了石墙···‘齐淮绶啊!齐淮绶!你怎么能这么懦弱啊你!’淮绶懊恼的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口中喃喃道。 ‘诶···不是说好了,倘若王爷回来,自己就要向王爷坦白么···这么扭扭捏捏还是不是大丈夫啊你!’紧攥着双拳,看着从屋子里透出来的光亮,自己的腿却像不听使唤了一般,难以先前一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6 欲言又止表心思,几转觥筹知因果 “可是···王爷这不过刚回来,我就这般唐突,会不会惊扰了王爷···不然还是过些时日···”淮绶转念又自言自语的宽慰道。 “诶!不行!不行!为将者,岂有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理,大丈夫,一言既出定当是驷马难追!诶呀~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今天本将军说什么也要跟王爷说个清楚明白!” 淮绶万分纠结的在原地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终于定下心来,右手攥拳狠捶了一下墙壁,目光十分坚定的看着前方道。终于鼓足了勇气,淮绶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房前,‘砰!’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在房中饮茶的我,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朝着房门看了过去···“淮绶,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看着淮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紧张的神色,我开口问道。 “王爷!淮绶要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其实淮绶之前就想要告诉王爷了···”淮绶深吸了一口气,回过身关上了房门后,有些忐忑的朝我走了过来。 “就是···嗯···就是···其实王爷我···” ‘叩叩叩!’就在此时,屋外刚巧有人敲响了房门···“两位大人,村长已经在大堂摆好了晚宴,小的特来邀两位大人前去!” “知道了。”我淡淡的应声道,眼神却仍在探究似的看着眼前的淮绶。 “淮绶,你要说的是什么?”一直等到门外的家仆远去,淮绶也依旧没有开口,我也只得先行开口询问道。 “额···那个,王爷,其实···其实···” ‘叩叩叩!’门外的敲门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王爷,您与将军准备好了么?淮绶和昀瑾与您一同前去!” 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淮绶,我抬起头朝着门外应声道“本王与将军还有要事相商,你们俩个就先行过去吧!莫要让村长等得焦急。” “哦···知道了,王爷。”即便是隔着门,我仍然能感觉到裕树那略微沮丧的语气,没想到他这一次离家出走,着实把身上的公子脾气磨灭的所剩无几,对我的依赖也更是与日俱增。 尽管吃了不少的苦,但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实则也是个不错的历练···许是也听出来裕树的不情愿,淮绶朝着我连连摆手道··· “不用了,王爷!其实···其实淮绶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不过是想同您商量一下,回到梵茵之后的琐事!那个···来日方长,路上还有的是时间,王爷我们还是先去赴宴,赴宴吧!” 我的目光定定的望向淮绶不安的眼眸,再一次确认的开口“当真无事?” “当真,当真当真!嘿,嘿嘿···那王爷我们快走吧,别去得晚了,让人觉得失礼!”淮绶憨傻的乐了两声,目光闪躲的不再看我,转回身,先一步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看淮绶那一脸局促不安的模样,我的心中自然了如明镜,只不过他未开口,我便不会戳破···嘴边含着一抹浅笑走出了房门,而门外的裕树却还疑惑的看着淮绶离开的背影。 “王爷,您可是与将军生了嫌隙?为何将军独自一人气哼哼的离开?” 我笑而不语,撩开襟袍,迈步下了台阶···我们所居住的客房与村长家的主屋相隔着一道长廊,一般来说这闲庭长廊大多都建于大户人家的别苑。 可眼前这间乡村小院本就不大,还非要在并不宽敞的院子中建一个带有弯道的回廊,实在很是让人费解,来到了主屋的待客堂,堂中支起了一张直径大约有四尺左右的圆桌。 桌上摆满了许多城中少见的山珍野味,淮绶先我们一步到达,转头看到我走了进来,又赶忙侧回了身子,就在这时,从大堂的后方,村长手中端着一盘盐焗鸡走了进来。 见到我们,赶忙热情的招呼道“几位大人快快请坐!村中简陋,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各位,弄些家常小炒,配上自家酿制的夹竹桃米酿,还望几位大人莫要嫌弃!” “不知村长亲自下厨招待,真是有劳村长了!”我微微拱了拱手,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道。 “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村庄,人哪里有这么尊贵,平日里的吃喝大多都是我亲手做的!”村长很是和蔼的开口道,随即便也坐了下来。 “还不知村长您如何称呼?” “老夫我啊名叫曲文义,别看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可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了~”村长笑着,一边起身为我们斟满了酒杯道。 “村长年岁已高,身边难道没有亲人照料么?” “老夫我倒是有个儿子,只不过···诶···”一谈起儿子,村长就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那方才那个去客房招呼我们的青年,可是村长的家仆?”见到此状,我也适时的引开了话题。 “哦,您说鲁大宝啊!他是我们村中鲁达的独子,老夫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木匠,会些手艺活,鲁达家这儿子是来跟我学徒的,并非什么家仆!” “哦,原来如此!村长此次招待我们几个异乡人,心中着实感谢,这杯酒敬给村长您!”我也客套的举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的气氛也愈发的融洽,我看准了时机,一边再此给村长斟满了一杯酒后,故作无心的开口打探到“村长,我看这村庄静谧清幽得很,一点也看不出是发了瘟疫的模样···” “诶~谁说不是呢!我们这近官村啊,虽说没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安恬闲适,衣食无忧还是稀松平常,可偏偏就是在两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毫无征兆的便降下了灾祸···” 村长一手端起酒杯,一面愤愤不平的扬天怒喊道“天啊!···是老天不公啊!” “村长,实不相瞒,我们这些跑江湖的,身上多少都精通些医术,不如您将这瘟疫爆发之事,仔细的讲给我听,说不定,我还能帮村民医治。” “真的?那老夫就代表整个近官村谢谢几位恩人了!”此时的村长涨红了脸,喝得颇有些微醺的,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屈膝想要跪倒在我的面前。 我赶忙伸出手拦了下来“村长莫要客气,还是先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诶···这事还是要从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说起,那时眼看就要到了秋收的季节,村民们也像往常一样去农田中查看今年稻米的收成。 可就在回程的路上,村东头老何家的三儿子突然恶心狂呕了起来,我们都只当做是那小子吃错了东西,便也没有在意,可是才刚出了庄稼地,那何三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嚷嚷着饿··· 愣是把村民们带着的干粮全都抢了去,那可是足足三十个白面馒头呢!不过好在吃完之后,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见他没事了,我们也就没再追究下去。 可是等到何三回到家后,又是不停的嚷嚷着饿,又把家里所有能吃的口粮全都吃下了肚子,这下村民们这才察觉出了异常,转天便带着何三进了孟岚城,问了许多家医馆,也丝毫没有头绪。 等到回到村子之后,何三的头脑就变得愈发的模糊,除了口中一直喃喃的‘吃!吃!吃——!’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再认得··· 发病的时间也愈发的频繁,就连食欲也与日俱增,很快便吃光了何家粮仓中所用的粮食,老何两口子一向最疼这个三儿子,便开始用钱财购买附近村民家的粮食。 可他那儿子的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是怎么填都填不满,就这样老何家在隐藏了一个礼拜之后,这才无计可施的找到了我··· 除了分派村中的壮丁出门寻找医使外,老夫我也奈何不得,最后只好将何三暂时关进了村中简易的牢房!可谁曾想,这还只是个开始··· 两日后又有两户人家出现了这般状况,村中的粮食储蓄也被这些人偷吃了大半,还踩烂可村外的农田,最后也被老夫关进了牢房! 再后来···这种瘟疫的扩散速度越来越快,大概半个多月前,牢中关押的犯人已经将村中的简易牢房挤得是满满登登,后来实在是不得已,老夫才通告全村,倘若再有发病之人,就一定要好好锁在自己的家中。” “村长可有统计过,这两个月以来村中到底有多少人沾染了瘟疫?” “算上牢中关押的48人,还有村中剩余的7人,总共55人···” “如此大规模的瘟疫,理应受到朝廷的重视,先前听嘎子说村长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朝中可派人来治理此事?!”轻蹙了蹙眉,这村中的异事,显然超出了我原本的预计。 “上报朝廷?老夫又怎么敢上报朝廷!难道几位不知道两年前发生在儒邱近郊南马村灭村一案么?!”村长突然瞪圆了眼睛,满是惶恐的说道。 “村长指的是···”对于我这一个才穿越而来不过半年的人来说,自然是毫不知情。 “两年前,在南马村就爆发了一场瘟疫,相传这场瘟疫导致了这个昔日繁盛村庄的灭亡!”坐在另一侧的淮绶转回身来缓缓开口道。 “其实并不然···”村长突然拧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老夫的家妹就是嫁到了南马村,村中爆发瘟疫之时,家妹时常与我通信,为了方便书信往来,老夫还特意为此饲养了一只信鸽··· 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口中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却派人封锁了村路,放火烧了整个村庄!就连家妹弥留之际送出来的书信上都迸溅上了火花!这些畜生!” 村长越说越发的激动,到最后甚至摔碎了整个酒壶,义愤填膺的敲打着酒桌。 “故人已逝,村长还请节哀···”我明白村长心中的苦痛与无奈,可能够劝慰的话也只有‘节哀顺变’几个无关痛痒的只言片语···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村长有些羞愧的深吸了一口气,又从屋后重新拿了一坛酒,为我们斟满告罪“诶···老夫跟村民们说已经上报了朝廷,是想暂时稳定大家恐慌的情绪,老夫又怎么忍心直言相告呢!” 面面相觑视无言,一时间我们也不知该如何为村长出谋分忧,也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宅院的大门被踹开来,一个头戴腰带,身上衣衫不整的男子虚晃着步子,喝得醉气熏天的走了进来。 “呦!今儿家里还真热闹啊~嗝!”男人打着酒嗝三两步上了台阶,走了进来。 “斛生——!你这又是去哪里喝成这副样子!”村长站起身来,朝着那男子厉声呵斥道。 “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爷喝得这叫花酒!”那男人直接把两只脚搭在了桌子上,模样很是嚣张。 “混账东西!没见到家中来了贵客么?!还不快把脚拿下来!”男人漫不经心的掉转头朝酒桌另一侧的我们瞄了一眼。 开口道“呵呵~今儿这又是什么贵客啊?诶!不必介绍啊,爷并不想知道!”淮绶正欲开口,却被这男人抬手拦了下来。 在战场摸爬滚打数十载的将军淮绶哪里吃过这等侮辱,握在剑柄上的手攥得是‘咯咯’直响,恨不得当下就拔出剑要了这人的狗命。 从桌面上拾了一块碎骨头,从桌下用两指向淮绶弹了过去,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村长也瞧出来,此时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赶忙站起身打起了圆场。 “嘿嘿~各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位是老夫的犬子曲斛生,平日里不是这副模样,眼下许是喝醉了···喝醉了!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见村长都开了口赔了不是,淮绶也无心再与其纠缠,那小子也自觉地讨得没去,站起身不屑的扫视了一圈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堂。 “村长,既然疫情如此刻不容缓,不如今晚就带我们前去牢房查探一番可好?”我本无心酒局,直奔主题开口道。 “去倒是无碍,只是···老夫唯恐这瘟疫会感染几位大人···”村长的表情有些迟疑。 “无碍,若想这事早晚有个了解,我自愿助村长一臂之力!” 见我的态度很是坚决,村长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道“那好吧,几位大人随老夫前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7 人形皮囊鬼画皮,鬼魅黑影身成迷 出了村长的宅院一路向西,一直走到村庄荒凉处,差不多也到了近官村的边缘,这才依稀出现了一座铁皮顶盖的屋舍,四周却被高高的围墙包裹起来,一扇冰冷的铁栅栏门上紧栓着一个巨大的铁锁! 村长从腰间摸出了锁匙,打开了铁栅栏后,这牢房的模样才彻底展现了出来。那是一间看起来并不大的破旧瓦房,枣红色的水泥墙面一副‘饱经风霜’的零落模样,看起来与荒废的普通村屋无异。 可唯独这屋舍的大门却是崭新的两层铁门,铁门上除了两个夯实的锁头外,还挂着一条沉重的锁链,一旁的村长看出了我们的疑惑,还未等我们开口询问,便主动解释道。 “各位大人不知,我们这个近官村早已有了近百年的历史,村里的村民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亲邻,村中民风一向淳朴,平日里也根本就用不上这处牢房,所以就被搁置在这里,无人打理! 一直到两个月前,村中突发了瘟疫,这才找了几个村中的壮丁重新休憩了牢房,又找了村里的王铁匠打造了这两扇铁门和栅栏!” “这里关押了如此之多的疫民,那这一日三餐···”一旁的淮绶开口问道。 “诶~想必我们村中的情况,嘎子也已经跟几位说过了,今年的粮食收成还不足去年的三分之一,就算加上村有的粮库,也难以维持我们这村中百姓一年的口粮··· 别说是一日三餐了,就连一日一餐都快要揭不开锅了···”村长说着,再一次抹去了眼角苦涩的眼泪,一想到方才村长的那一桌菜肴可能已经耗费了村中几日的口粮,我的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也更坚定了我要寻找出真相的决心!村长稍稍稳定了情绪后,继续开口道“牢中那48个疫民的口粮,都是由每家每户轮流准备一天的,如今村中情况困难,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村长莫要着急,既来之则安之,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沉下声来,冷冽的开口。 不管是什么人出自什么样的动机,用此等卑劣的手段害人,定是不可饶恕的!在我第一天拜师虿安阁,成为唐祺风弟子的那一刻,唐祺风教诲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虽是炼毒者但绝非是施暴者’! 先前我以为唐祺风作为鹫生门的掌门,统领万千杀手,干的是死人的买卖,定是毫无操守的贪婪之徒,可直到我有几次撞见他写信回鹫生门时才知道,原来鹫生门接下的买卖从来都是整治贪官污吏这般的罪恶之人! “多谢几位大人了!多谢几位大人了!”村长见我如此说来,更是忙不迭的拱手道谢道。 “闲话少叙,还是先劳烦村长开门吧!” “诶,诶!”村长连忙点着头,从袖中再次掏出了一串钥匙,翻找了半晌后才依次打开了大门。 ‘嘎吱——’当最后一扇铁门伴随着巨大的噪声打开来后,一股浮尘飘忽着瞬间从屋内冲了出来,烟尘刺鼻,呛得我身后的卜裕树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着询问,裕树缩回了手,抻长袖子捂住口鼻后,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迈步进了牢房,屋内昏黑一片,借着从屋外透进来的微弱亮光细细看来,这间不过百十平的屋舍被分割成了四个房间,每个屋外都嵌着一扇相比于屋外更为厚重的铁门,铁门的最小面则开了一扇只不过巴掌大的铁窗! “几位大人···”村长胆颤的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因为害怕瘟疫扩散,所以这牢房只有门下开了一道缝隙,平日里只要将饭菜放到门外,门内的疫民便会伸手取回牢房!” “那这牢房的钥匙呢?由几个人保管?”我随机开口问道。 “这钥匙只有老夫一个人有!可自从两个月将疫民关押至此后,便就再也没打开过牢门!”村长一面说着,一面低着头找寻着钥匙。 我点了点头,正欲迈步向前,可就在此时,走在我前方的淮绶脚下却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个趔斜险些摔倒在地! ‘咕噜噜~哒!’紧接着便出现了有东西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淮绶寻声而去,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后,拾起了一样东西,起身递给了我“您看!” 透过微弱的亮光,一个早已风干了的馒头出现在我的眼前,见到那馒头,村长的反应很是惊诧“这···这不是昨天送来的粮食么?!怎么···”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这牢房中有些不对劲,要说这里可是关押了48个疫民,按照先前我们亲眼见到过的那发病的女人,除了口中不断的嚎叫外,还有那不停歇的挣扎! 屏气凝神,可这牢房中居然安静得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意识到事情的诡异,我赶忙转回身,三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屋外的光亮终于照射了进来,再转回身,眼前的一切便更加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此时地面上四处散落的正是一个个早已风干了的馒头! 细细数来,也刚好有48个!“啊!这···这不可能啊?他们怎么可能不吃东西?!”村长很是惊愕的长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快!快开门!”我朝着那村长催促道。 “好好!”村长也从地面上收回了目光,手有些紧张的颤抖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最左侧的牢房,房门打开后,屋内的疫民却丝毫没有动,房中足足十三个人,有的佝偻着蹲在地上,有的侧身倚靠着墙面,还有的趴在地面上。 相态各异!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面朝房门!“怎么···他们这是饿晕过去了么?”村长刚要迈步进房,却被我伸手拦了下来。 从怀中拿出一瓶‘黔苓水’,倒在提前准备好的棉花球上少许,分别递给了在场的几人“以防万一,这药水有解毒之功效,把这棉花塞入鼻中再进去!” 吩咐完后,我这才撩开衣袍进入了牢房···这狭窄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看起来很是憋闷,像极了一瓶被塞得满满的沙丁鱼罐头! 可还未等我转到这些疫民的面前,仔细研究时,牢房外的村长突然情绪激动的冲了进来···“民富!民富——!你这是咋的了?!”村长看准了此时站在我前方,倚着墙的少年伸出手猛的扒过了他的身子。 可是这一碰不要紧,眼前的少年竟然开始急速的萎缩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撒了气的皮球,‘嗖!’的蜷缩起了身子,瘫倒在了我的面前!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鼓动着耳膜,回荡在整个牢房!村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 此时,门外的淮绶c裕树和温昀瑾也随后凑了过来,此时堆委在我面前的早已不是人类,而是一张只剩下空心的皮囊! 倘若你看过聊斋志异中画皮的桥段,便会知道那张在故事中被妖怪撕扯下来大的人皮···没错!只不过眼前的这张皮相比于那书中描述的要更为可怖! 那皮肤上的纹理清晰可见,就连身上的汗毛也根根分明,只是···脸上的眼眶只留得两个窟窿,干瘪了的瞳孔黏连着血管和筋络被抻拽出了老长,垂荡在下颚··· 没了鼻梁骨的支撑,整个鼻翼也塌陷了下去,嘴唇干裂着堆在地面上弯曲成一道诡异的弧度··· “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村长失神的喃喃着,一股急火攻上心头,紧接便喷出了一口郁血,喷在了一侧的墙面上。 淮绶和裕树也赶忙搀扶着几近晕厥的村长搀扶到了室外,温昀瑾顺势从村长的手中拿过了钥匙,与我对视了一眼后,夺门朝着另一间牢房走去。 不出所料,打开房门后,牢内还是一个个空洞的人形,只要稍微碰触,便会瞬间变成一张皮囊!无一例外!可就在我们准备打开第三间牢房的时候,我的眼神无意间注意到了铁门上栓着的那个硕大的铁锁。 又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我忙抬手拦下了正欲开门的温昀瑾“等下!”拔下头上的银针,支撑起锁头,让锁眼的地方面向我,细细观察。 我发现在这锁眼的前后两侧各印着一只指印!相比于旁边的灰尘,看起来尤为显眼,再踱步去方才村长打开的锁头观察,竟然发现那锁头上出现了两枚相互并不重叠的手印! 这就意味着,除了村长之外还有人打开过这扇大门!可方才那村长明明说过,这牢房的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并且已经两个月没有打开过关押室内的牢门··· 温昀瑾的手臂僵直着,侧过头看着另一边若有所思的王爷,尽管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可心里竟然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发甜··· 这一路上,自己厚着脸皮跟着她走到现在,尽管自己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她,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方才那句话,也是她这一路上第一次跟自己开口说的话··· 这边我只顾着研究着锁头上陌生人的指纹,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昀瑾投递来的炽热目光,“行了,打开门吧!”再次走回到第三扇门,我轻声对着温昀瑾开口道。 “开门!在想什么呢?!”我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温昀瑾也立刻回了神,慌张的打开了房门,一切全都不出所料,这四间牢房中48个身染疫症的村民全都变成了一张张诡异的人皮! 看来···事情要比我想象得要严重得多!我先前还以为或许这所谓的疫症是下毒所致,可是毒虽然也可由内而外挥发,可却不能只渗入内脏,却止于皮肤! 换句话来说就是,倘若真的是中毒所致,那么此人要么是从内而外完全腐蚀成一滩脓水,要么是从外而内,渗入骨髓,暴毙而死,并且不论哪种死法,死后都会发出让人作呕的恶臭! 可眼前的这一具具皮囊干净得像是被屠夫刮干净的猪皮一般,既没有粘稠的血迹,也没有散发出的气味!恐怕不会是中毒所致,但要说是瘟疫,便更不相符。 这种感觉看起来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而外将这些人的内脏c骨髓甚至是骨骼慢慢的吃进了肚子而造成的模样···可是,又是什么东西能造成如此大的威力呢? 一时间我更是茫无头绪···“王爷,村长已经晕了过去,您看这该如何是好?”这时,牢外的淮绶三两步跑了进来,向我汇报道。 看着眼前瘆人的狼藉,我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此事若传了出去,定会给村民带来恐慌,暂时先不要声张,带村长回去再做定夺!” “是,王爷!”淮绶也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微微侧过头,对着还在屋中徘徊查看的温昀瑾转而说道。 “是,王爷。”温昀瑾随即点了点头,跟在我的身后重新锁好了牢门后,离开了房屋。 可我们并未注意到的是···此时就在村长晕厥的第一间牢房中,突然开始从地面上那一具具的皮囊下钻出了一只只不足两厘米的肉虫,这些虫子不停的蠕动着肥硕的身躯缓缓向村长吐出的那口血的位置移动过来。 似乎是嗅到了鲜血诱人的香气,那不足两厘米的肉虫身上竟然开了无数个口子,每个口子上都长满了细密的牙齿!一只只肉虫趴在那迸溅在墙面的鲜血之上,贪婪了吸允起来。 转眼间,墙上的那滩血渍便消失不见,肉虫蠕动着穿过一具具破囊,口中发出‘吃吃吃···吃吃吃···’的声响,轻易的从牢房下铁窗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其他几间的牢房内也开始发出‘吃吃吃···吃吃吃···’的声音,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蠕动声,整间牢房的肉虫都聚集在了一起。 像是感应到了谁的号召,一只只从铁门下钻过···而在牢房的另一侧,一个笼罩在黑影中的人,咧开嘴露出了诡异的笑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8 杀人蛊虫声为令,惊现尸体无影踪 搀扶着村长从牢房中出来,才不过走上分钟,天色便已彻底昏黑了下来。淮绶和温昀瑾一人一侧架着村长向前行进,这一路上却走得很是忐忑,生怕被村中的居民撞见,招人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天色渐晚,村中鲜少有人进出,可就在我们即将顺着原路折返回村长家时,正碰上了村长的儿子曲斛生迎面朝我们走了过来! 在他的手中提着一盏用红纸糊成的灯笼,猩红的灯光从下至上映衬在他的脸上,闪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的光···淮绶看了一眼身侧仍瘫软在他肩膀上的村长,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上前解释。 “真是不好意思,许是村长他近些日子太过操劳,今日又招待了我们一天,方才爬上的时候,有些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曲斛生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冷冽而阴寒,像是两道能刺入人心的冰锥,在他的眸光环视了眼前的几人后,目光犀利的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没了先前地瞥流氓的纨绔之相,声音沉着而冷静“离他远点!”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看来这个方才还对村长出言不逊的‘不孝子’内心也是个忧心父亲之人。 心中有些了然,我也微微点头回应道“村长的身体无碍,你大可不必担心。” 曲斛生并没有再次搭言,这是冷哼着,给了我一记不屑的白眼后转身离开了,看着他那大摇大摆的背影,淮绶很是气愤的说道“王爷,这人未免有些太目中无人,不如让淮绶给他些教训!” “不必,这世外高人比比皆是,万不可轻视于人。”我沉下声来开口道。 “高人?您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高人?”淮绶很是不解的转头看向我道。 “方才他与我们在堂中相见时,前后才不过三分钟,而那时我又并未开口说话,再加上这里地处儒邱,还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度,可他却能在瞬间准确的找出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最具权威的领头人,便可见这人的观察能力非同一般!” “既然本非如此,又为何要装出一副无赖相呢?”裕树也谈过头来疑惑道。 “看来在这村中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思虑着推开院门再次进入了村长的宅院。 等到安置好村长后,我将其余三人全都召集到我的房间内,集思广益的研究起这诡异的人形皮囊来··· “淮绶,你出征在外多年,可曾见到过与之类似的情况?”微微啜饮了一口清茶后,我的目光看向了淮绶开口问道。 “整个人没了肝脏c骨骼只剩下一张皮囊之事,淮绶并没有见过,虽说兵不厌诈,在战场上也不乏有许多卑劣的行为,可是下毒这等事在将门看来还是颇为不耻的。 不过淮绶儿时倒是在北广廖南国的开国皇帝的传书中倒是见过许多形色各异的死法,全都是剧毒所致,王爷!您说这里会不会也是被人下了毒药呢?”淮绶转而问道。 “这定然不会是毒药,没有什么毒药能够避开皮肤,只在身体之内扩散!眼下的这种情况更像是内里被什么东西吸食干净了一样···” ‘啪嗒!’忽的一声脆响,茶盏坠落在地,寻声望去,一旁的温昀瑾正恍然若失的呆望着前方,口中喃喃道“我想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裕树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道。 “是蛊···” “你是说蛊虫?”眉头轻挑,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更为可怖的推测。 “蛊虫!那是什么?王爷您可见过?!”裕树更加好奇的凑近前些道。 “略知一二,也并不是很了解。”对于蛊虫的记载,我只在现世时,偶然在探索频道看过些许解谜的节目,但对于它的操作方法却全然不知。 “蛊虫就是一种能够操控人类的毒虫···”温昀瑾紧皱起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蛊虫的效力极其歹毒,中毒者要想解毒便只有寻下蛊之人才可解,所以此次若真是有懂蛊之人下蛊,那恐怕我们也难以插手···” “昀瑾,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裕树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我···”温昀瑾吱唔着一时间难以开口,湘苗岛上的事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被提及的梦魇,好在先前在地下城,水尹质问他时,裕树已经昏迷在地,并没有听见二人的谈话。 “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温昀瑾干笑了两声,随口搪塞道。 尽管温昀瑾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可我还是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闪过的伤情,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愿被人提及的回忆吧! “那这蛊虫毒发的时间呢?没有固定的期限么?”淮绶随即开口转移了话题。 “没有,但是蛊虫的发作是有特定的规律的,这还要看下蛊着在施蛊之时,定下的信号!” “信号?” “没错,有的是以击鼓声作为信号,中蛊者只要听到了敲鼓的声音,便会发作,有的则是以更为普遍的声音,比如咳嗽声之类的!” “对对!昨天那牛大哥也提到过,自己的妻子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毫无两样,但是只要发病就会失去理智!”裕树也恍然大悟的开口道。 “我想,这就是因为他的夫人听到了那种特定的声音之后才发作的!” “诶···可这村中鸟啼蝉鸣,泉水叮当,风吹窸窣,声音复杂多样,我们又怎么能找出到底哪种声音才是真正引起蛊毒发作的声音呢?”裕树又哀叹着垂下了头来。 “莫急,只要我们去那48户中毒的人家打探一下,寻找出共同之处,相信便会有所头绪!”我沉吟着点了点头道。 “夜深了,先回房休息吧,等到我们再分头查探!” “是,王爷~”尽管脸上还有些些许不愿,但裕树还是站起身来,拉着温昀瑾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此时屋内就只剩下我与淮绶两人。 寂静的冬夜,寒风拍打在厚厚的纸窗,发出‘呼哒!呼哒!’的声响,屋内一尺短桌上燃烧着蜡烛,不时有几滴蜡油顺着烛身滑落,坠在烛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淮绶无意间抬起头来,正想要伸手为王爷换上一杯热茶,可一抬头却看着烛光映衬下的王爷发起了呆···火红的烛光映衬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有些晕红,秀挺的瑶鼻,一双清冷的眸子净美的如一泓清泉··· 托腮凝眸,若有所思,每一次喘息都无不勾动着自己的魂魄···王爷果真变了,除了外貌变得更加的清隽精致外,整个人更像是一只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 那抹冷傲与淡然也更加吸引着自己,淮绶越看也就越发的紧张,甚至坐在凳子上局促的搓着手,只时不时抬起头来试探的看了我几眼。 而此时的我却还沉浸在无尽的思考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淮绶,今日在村中也转上了一圈,你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话出口半晌,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答,我有些奇怪的抬起了头,正对上了淮绶那双闪躲的眼,和那涨涨得通红的脸颊“淮绶?淮绶——!” “啊!啊?啊?!王爷,您叫我?”连叫了几声之后,淮绶这才收回了神来。 看着淮绶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必心中还在想着何时与我坦白自己是男儿身这件事吧!为了能让淮绶定下心来,我侧过了身,面对着淮绶坐在了他的面前。 “淮绶,今早你可有话要对我说?”我看着淮绶不安转动的眼珠,主动开口问道。 “···王爷,我···”四目相对,我给了淮绶一个鼓励的眼神。 “王爷!其实我···”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呐!快开门呐!出事啦!村里出大事啦!”淮绶一个激灵赶忙起身打开了房门,房外站着的正是下午来房中唤我们的鲁大宝! “发生什么事了?!” “牛···牛嘎子他···”鲁大宝睁圆了眼睛,大喘着粗气开口道。 “慢慢说,牛嘎子他到底怎么了?!” “牛嘎子他···他死了!” “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方才去嘎子家还借的锄头,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有听到屋里有尖叫和厮打的声音,我怕是他那婆娘犯了病,就招呼邻居一同来撬开了门栓! 可是一开门,就看见牛嘎子浑身鲜血的倒在地上!他那婆娘···他那婆娘正骑在他的身上,在···在啃他的肉呢!我本来是想来这里报告给村长的,可是村长却怎么叫都不醒!” “先别说了,快带我们去看看!”我快步从房中走了出来,打断了鲁大宝的话。 “诶!”答应了一声,三人便快步朝院外走去,刚出门隔壁房间的卜裕树和温昀瑾也显然被这一声声喊叫声惊醒,打开门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牛嘎子死了,具体情况等到了地方再说!” 一路疾驰,片刻便到达了牛嘎子的宅院,可还未近前,便远远的看见院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一时间说话声,惊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在整个山村。 看见鲁大宝走了过来,三两个村民立刻围了过来询问道“大宝!叫你去喊村长!村长呢?!” “我···我喊了啊!可是村长就是怎么叫都不醒!” “诶呀!你这孩子···” “各位村民!”我抬起手,提高了嗓音说道“村长因为太过操劳,身体有些虚弱,不过他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了我们四人!各位村民请放心,我们四人刚巧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气的游医,所以瘟疫一事,大家不必担心!” “是啊!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终于有大夫愿意来给我们诊病了!” “多谢几位大人啊!多谢几位大人啊!”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开始爆发出阵阵欢呼。 “今日夜已经深了,为了保险起见,还请各位村民除了最先发现尸体的几个人留下外,其他的村民就请回家休息吧!”我清了清嗓子,再一次高声道。 听说我们是有名的大夫后,村民们对我们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恭敬了些许,我这话音刚落,村民们就顺从的一哄而散了,留在现场的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就只剩下了四个村民。 转回身,尽管房门虚掩着,可是仍旧能够从狭窄的缝隙中看到屋内肆意流淌的粘稠血迹!我刚欲推开房门,走在后面的淮绶c裕树和温昀瑾三人却抢先一步站在了我的前头。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开口阻拦,淮绶缓缓的伸出手推开了房门,我看见裕树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站在我的前头没有挪动半步。 在确认屋内没有危险后,三人这才为我让出了路来,此时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带着我们回到近官村的牛嘎子,此时已经横亘在了面前,他的脖颈被外力拉扯的向后扭曲着··· 大动脉的位置,出现了几处撕裂状的咬痕,黏连的血管荡在脖颈之外,还在时不时向外汩汩喷射出鲜血,他的眼眶也被抓裂开来,两边的眼角全都破裂的翻在在外面。 眼球突兀着,近乎快要撑破开来,死相很是恐怖瘆人! 在抬起头环视整间屋子,几乎没有一件家具是完好无损的,被啃食得瘸了腿的桌椅,咬痕斑斑的床柱,撕扯成碎片的被褥,最让人感到瘆人的是,那床边打开的衣柜! 衣柜内空无一物,却布满了抓痕,破裂的指甲带着黏连的血肉深深的嵌在了柜门的木质缝隙上,柜子内的木栓上甚至还勾着一颗布满血污的牙齿! 柜子侧面的窗户打开着,阵阵寒风刮带起满目扑鼻的血腥气迎面而来··· “几···几位大人,您看我们几个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门外传来鲁大宝战战兢兢的声音。 迈步走出房门,我朝着鲁大宝开口问道“牛嘎子的夫人可被你们绑了去?” “那疯婆子难道没在屋里么?!”鲁大宝很是惊恐的开口“我···我们几个只是看到了牛嘎子的尸体,就赶忙堵住了大门,难···难道那疯婆子不在屋内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么?!当真没有么?那···岂不是那疯婆子跑到了村里,那万一她发了疯到处咬人怎么办?!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9 未卜先知惊魂定,毛骨悚然童谣祭 在场的几个村民顿时慌了神,万分焦灼的在院中踱着步,甚至还有两人不由分说的抄起了身边的锄头,警惕的挡在了胸前。 淮绶闻声也紧跟着走出了房间,小声的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道“王爷,在窗户边支出来的藤条上,发现了破碎的布条,想必那女人应该是跳窗逃走了!” 心中早已了然,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向前迈开一步,朝那几位村民再一次开口道“大家无需如此惊慌,夜已深了,还请各位回去告诉邻里街坊,暂时先不要出门,在家时也要关好门窗!” “啊!好好好,我马上去通知给乡亲们!”尽管脸上的表情仍是惊魂未定,但鲁大宝还是颇有责任心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还有,据村长说村中除了牛嘎子的夫人外还有六个染了疫病的村民,劳烦各位将剩余的疫民,统一带到此处!” “那,这件事就交给俺吧!”站在鲁大宝身边的一个较为粗犷的男人随即应声道。 说完,两人便急着转身离去···“等下!”我有些迟疑的开口,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回身朝我望了过来。“你们知道···傻娃家住在哪里么?” 听到我无端端提到了傻娃,两人的表情皆有些疑惑,我顿了顿语气,扯出了一个并不自然的笑容“我也只是听到村长说那孩子孤身一人,唯恐会有危险!” “嗨~这您就不用担心了,那孩子可是十月鬼胎生下来的鬼娃!这疯婆子若是碰见了他,恐怕还是那疯婆子倒了霉呢!”一听到傻娃二字,我明显感觉到在场村民的脸上都闪过一次冰冷。 语气冷漠的更像是在谈论着一个十恶不赦的贼人! “是啊!再说了那野孩子整日在山上跑来跑去,根本就不回家,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哪啊!”身后的几个村民也都应和这点了点头。 “嗯,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回去准备吧!”询问无果,我也只得作罢,遣散了众人离去之后,转回身,正对上了淮绶那若有所思的眼眸。 “王爷,您该不会真的以为牛嘎子的死与那傻娃的预言有关吧?那不过是个孩子啊?” “这很难说···”沉吟了片刻,我继续开口道“玄灵子的绝尘记中曾有过对‘阴人’的记载,书中提到的阴人,并非指的是由切除器官而导致的阳体转阴,也就是民间一般所说的太监。 而是从内而外属阴之人,便是俗称的沾染了鬼气之人!这种人相比于普通人来说感官更加的灵敏,有些更是能够与阴间相通,大部分被道士收在门下做了童子。 这些人对于‘阴’属之能更为擅长,比如炼毒c炼蛊。其中遗腹子便是最为普遍的‘阴人’之选,这是因为胎儿在还未出生之前,脐带与母体相连,倘若母亲已死,那么亡者的阴气便会通过脐带传送至胎体。 我想那个傻娃应该就是能够与阴间相通之人,甚至六感更为灵敏,能够预见死亡!”这些文献是我在虿安阁的碧水潭书阁寻书时,无意中翻阅了些许,没想到此时正派上了用场。 “王爷如此说,倒是让淮绶想起了一个人···”不知为什么,佘老的那张可怖的脸突然在淮绶的心头一闪而过。 “谁?” “额,也没有,一个旧识罢了!”轻轻甩了甩头,淮绶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温昀瑾一脸严肃的看了过来“王爷,我想您需要来看看这个!” 点了点头,再次开门进入了房间,横亘在地面上的尸体已经还是僵硬,黑色的瞳孔开始向外慢慢扩散,敞开的窗户被呼啸的冷风刮带着不断的开合关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王爷,窗外除了那破碎的布条外,我们还发现了两串脚印!”温昀瑾引着我来到了窗边,探头望出去,裕树也正从窗下站起身来。 我单手撑着窗棂,抬腿翻身出窗,顺势蹲了下来,没错就在这窗户的正下方,拨开肆意生长着的杂草堆,出现了两行脚印,这不过这脚印看起来却截然不同! 一个脚步凌乱,前掌印深于后掌,像是在慌乱中奔逃时留下的!而另一行却平稳而匀称,单凭这脚印便可看出此人的心思甚是沉稳,缜密,最为关键的是··· 这两行脚印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一直向后山蜿蜒而上··· “王爷,这,这···这不是···”淮绶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没有言语,只是屏住了呼吸,躬下身一边继续在草丛中寻找着蛛丝马迹,一边顺着脚印开始朝山上走去,夜过三更,这山中更是一片漆黑! 淮绶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火折子,一边从地上捡拾起一根枯木,点燃起了火把,这才给我们带来了些许光亮,跟随着脚印穿过浓密的灌木丛。 淌过一道清浅的小溪,果然就在溪流的对岸,又一块带血的布条出现了!看样子,那个发了狂的女人此刻就藏身在这山林中没错! 接下来的近一刻钟,我们仍然在这偌大的林子中打着转,越向山顶的路,地面越发的湿潮,树木也由高耸入天的大树变为了短小的灌木,杂草枯败,所剩无几。 地面上的脚印倒也愈发的清晰起来,只不过相比于刚入山时,此时眼前的脚印显得更为的慌乱,七零八落的踩踏重叠在一起,越向前行进,脚步就更加的凌乱。 甚至开始出现翻滚捶打的痕迹,这时,在我的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眸光一转,我立刻追了上去,但那黑影却消失无踪! 等到我们一行人再次低下头想要寻找脚印时,地面上的脚印也不知何时消失得毫无痕迹···“王爷,这···” “嘘!听···”我似乎察觉到,在这幽静的山谷之中,除了呼啸的风声外,还多了一丝诡异的声音···一行人屏住呼吸,开始静静聆听了起来。 果然分离出各种嘈杂的声音后,一声声稚嫩的童声跃然于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们放轻了脚步,开始慢慢的靠近过去··· “风儿轻~月儿明~阿宝浅浅吟···摇篮摇~柳树梢~鸟儿在啼鸣···羊儿跑~落泥沼~娘亲哈哈笑···” 清脆悦耳的童谣回响在漆黑阴森的深山,更添了一分诡异的色彩,借着依稀的月光,淮绶也看见了就在前方的一颗老槐树下正站了一个男孩。 他的手中似乎在提着什么东西,高高的举起···歌声就是从那孩童的口中发出来的,淮绶转过身征求似的看了我一眼,再得到我的应允后才提着火把,迈过灌木丛,朝着那孩子走去。 “小朋友!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家?”为了以防万一,淮绶还是先开了口询问道。 歌声戛然而止,男孩的右手仍然高举着,幽幽的开口道“这···就是我家啊···”,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小朋友,你···”淮绶刚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停了下来,距离虽不远,但我还是看到了淮绶那微微颤抖的手腕,拨开树丛,我也朝着那孩童走了过去。 可才走到近前,我便借着前方淮绶的火光清楚的看到了那孩童的模样,正是村中的傻娃没错!而此刻在他的右手中高举着的就是那失踪了的牛嘎子夫人的皮囊! 跟在我身后走过来的卜裕树与温昀瑾也正巧瞧了个正着,呆站在原地,一股瘆人的寒意顺着他们的后颈慢慢侵入头皮··· 傻娃的目光清冷的环视了我们一眼,又慢慢的转回了身,童谣再一次响了起来“风儿轻~月儿明~阿宝浅浅吟···摇篮摇~柳树梢~鸟儿在啼鸣···羊儿跑~落泥沼~娘亲哈哈笑···风儿轻~月儿···” 夜半深山中,一个提着人皮的孩童唱着童谣,光是想象,这场面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诡异非常! “傻娃?”我定了定神,朝着那孩童的背影唤道。 傻娃没有理睬我,仍旧自顾自的唱着歌···“你···是不是可以预见死亡···”并没有过多的话语,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傻娃的肩膀随之一颤,再一次转过了身来,他伸出手,嘴边僵硬的勾起一抹笑意,朝我伸出了小手挥了挥,示意我走近前来。 挪步上前,我看着那傻娃木讷的眼睛蹲下了身,傻娃紧抓着人皮的右手朝我伸了过来,两只手窝成了一个圈放在了我的耳边。 那张人皮也随风拍打在我的脸颊,我甚至能够感觉到皮肤上的汗毛骚动我的感觉,有些细腻,又有一种从心底里发痒额感觉··· 傻娃的手很是冰冷,他慢慢的把头也凑了过来,嘴巴放在了那个他用手圈起来的圆上,轻轻的开口··· “快跑···下一个···就是你···” 我的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转过头正对上那张人皮垂荡下来的眼球,出奇的,我竟然并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反而像坠入一团海绵之中,沉闷而怪异! 男孩说完后,便放开了我耳边的手,接着高举起那张人皮,朝着密林的更深处走去··· “王爷!您没事吧!”身后的三人一拥而上,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事,那孩子只是说人皮是他捡的···”我信口胡诌道。 关于死亡预言的事,目前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傻娃虽有诡异之处,但也并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来作证他预言的真实性,为了不引起他们三人的担忧,我还是暗自隐瞒了下来。 一路无言,从山上走回到村中,天空也已然泛起了鱼肚白,再次来到牛嘎子的家中,一推门,院子里正站着方才那几个留下的村民,在他们的身后还绑着其余六个身中疫病的村民。 见到我们一行人回来,几人很是积极的凑了上来“几位大人,您们可找到那疯婆子的踪影了?”鲁大宝带头问道。 “目前还未找到。”人皮一事对于村民们自然是要守口如瓶。 几个村民的目光顿时暗淡了下来,有些沮丧的开口道“几位大人,我们村中今年的收成本来就不好,若是白天再不把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打理一下,恐怕真的还没到月底就食不果腹了,您看这治病的事,能不能快些完成啊?” “粮食重要还是性命重要?!给你们医治是善意但不是本分,麻烦你们端正好态度!”淮绶有些愤愤的上前说道。 “诶···这位大人误会了,我们也只是担心口粮问题,倘若真的没有粮食,就算是治好了病,我们也恐怕活不了多久啊!” 淮绶还欲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我单手拦了下来“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也会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 “真是多谢大人了!多谢大人了!” “不必,我吩咐的事可都办得妥当了?” “办妥了!办妥了!我已经通报了全部村民,没有通知大家都关紧房门不得出入!” “大人!我们也把那剩余的六个患有疫症的村民带过来了!”身后的彪形大汉,也赶忙朝我挥手示意道。 “好!有劳各位了,还有为了安全起见,以后牢狱中送饭的工作就不需要村民们去松了,这些事就包在我们几人的身上。” “多谢几位大人!” “没事了,今晚你们也奔波了一夜,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到几人离开了宅院,我这才开口道“淮绶,这剩下的六个人就暂且先关在这里的西屋,全都交由你看守! 尽管我们还不能判定,这些人中的就是蛊虫,可是为了以防万一,等下你给他们六人的耳中塞入棉花,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是!淮绶明白!” “这里就暂且交给你了,我跟裕树和昀瑾先回到村长那里,看看村长的情况如何!” “是!王爷定要万分小心!” “嗯。”点点头,给了淮绶一个宽慰的眼神后,我带着裕树和昀瑾再一次回到了村长家。可才刚推开了院门,就见到村长一副惶恐的样子等在门外,不停的踱着步。 见到我们,便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太好了!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嘘!我们回房再说!”我谨慎的看了一圈四周后,压低声音开口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0 一己私欲枉为官,再发疫症溯根源 推门进入了大堂,还未等坐定,村长就惊慌失措的开口道“几位大人,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老夫只记得方才正与几位大人在堂中饮酒,可等到老夫醒来时却发现独自躺在房中,就连几位大人也都不在房内!” “村长,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温昀瑾微微加重了语气,眼神探究的上下打量着他道。 “倒是做了一个极为骇人的噩梦···”村长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头,语气中难掩的闪躲与疏离。 “那不是梦!”我淡淡的开口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什么?!那···那那···”村长一下子慌了神,惊恐的伸出手指向村西头牢狱的方向。 “你所见到的也是真实的。”目光清冷的扫过了村长圆睁的眼,再一次点了点头。 “这怎么会?这不可能啊···那些人···那些人···怎么会变成那副模样?!为什么?!这倒是是因为什么?!”村长的两只手交叉起来,紧抱住头,一面失神的在屋中踱着步。 “村长,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恐怕会更加让你难以接受,可眼下时间紧迫,并没有可以让你接受缓冲的时间。”我定了定神,沉下声来开口道。 村长的脚步呆立在了原地,目光很是无助的朝我转回了身,声音颤抖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还···还有什么事?” “牛嘎子死了,是被他的夫人活生生咬死的。” “什···”一股气流涌上头颅,一阵晕眩的感觉让村长险些栽倒在地,关键时刻,裕树赶忙上前一步搀扶住村长的手臂,将他扶在了桌前。 “呼~呼~呼呼···”村长大喘着粗气,双手颤抖的想要抓起桌上的茶杯,可却失手摔碎在了地面。 一个静僻的村庄短时间惨死了49人,且死相恐怖诡异非常,我能够理解这等天灾对于一个淳朴的村民来说是多么的耸人听闻,难以接受。 可既然这事发生在村中,也定然是事出有因,单凭我们几个外乡人恐怕很难锁定,尽管心有不忍,我还是拉开桌前的高凳坐在了村长的对面。 伸手先是给村长斟上了一盏定惊茶后,我缓缓开口说道“为了确保村民们安危,我已经通报村中各户这几日不可出门,剩余的六个得了‘疫病’的村民,我也一同派人看守了起来。” 颤抖着啜饮了一口凉茶,村长的神色也渐渐平缓了下来“真是···真是有劳几位大人费心了!此次若是没有几位大人相助,恐怕我们近官村也就快成一座废村了···” “先不说这些客套话,我暂且有一要事想要请教于村长!” “大人但说无妨,老夫定然直言相告!” “还请村长仔细回想一下,在这近官村中可有哪户人家遭受过村民的排挤,或者被整个村子孤立起来的人?”既然凶手把目标锁定在这个鲜为人知的偏远村庄,想必就是与这里有过瓜葛之人。 至少也是一个知晓这座村庄存在之人,我暂且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村中居民的身上··· “这···村中杂事众多,村民邻里间的琐事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摩擦,可这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平日里我也并未放在心上,而且住在这村上的大多都是从小长大的朋友,还真没听说有谁被孤立过,除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村长的话音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 “除了何人?”我继续开口追问道。 “除了那个遗腹子傻娃···”村长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情愿的开口道。 “那个傻娃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村民又为何要如此针对于他呢?”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便顺着询问了下去。 “诶···此事说来话长,傻娃的娘亲并不是我们近官村人,而是个逃荒至此的异乡人,不过人长得周正,手脚也勤快,我们村中大伙就合计着把她留下来,他娘亲并没有名字,但却精通医术,我们便只唤她作大夫。 可在八年前的一天,傻娃的娘亲不知遭受了何等刺激,一夜之间雪白了头不说,人也变得疯疯癫癫,原本最喜欢在村中闲逛问诊的她,却突然怕极了人! 只要是方圆几里被她瞧见了模样,便会大喊大叫一直到对方消失离开不可,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去管她,任由得她自生自灭,所以他娘亲怀有身孕一事,我们这些村民也并不知晓。 直至七年前的一天,村里的几个孩童无意间闯入了疯婆的宅院,发现她的尸体后,我们这才知道原来疯婆怀有了身孕,村民们见她可怜,便想要遵照村中的规矩,将疯婆埋葬进后山的墓园。 按照村中的规矩,胎体不得与母体同葬,所以我们便找了村中的几位接生婆。打算将疯婆腹中的胎儿剖腹出来另行埋葬,可这一剖腹,才发现原来尸体中怀有腹中的胎儿并没有死,并且在母胎中就已经睁开了眼! 那时前来做法的师父说此胎阴气过重,不宜久留,可村民又怜惜这幼小的生命,所以经过投票决定将傻娃留了下来,最初的前三年,傻娃就如同普通人家的孩子童一般。 活泼开朗爱玩好动,人长得又机灵可爱,深受村民们的喜爱。可忽然有一天,村中一个与傻娃处处作对的孩童,突然一日暴毙家中,诡异的不在此处。 而是那孩童早在几日前,带着村中的其他几个孩子欺负傻娃时,傻娃曾对那人说过,他会死···从那之后村中便开始有奇怪的流言传出。 说是鬼娃咒死了那家的孩童,惹得孩童的父母愤愤不平的找上我来理论,起初我也并未在意,之后后来相继有四五个人都是在傻娃说出你会死的死亡预言之后,不足一个星期便离奇死亡。 这下傻娃的诅咒传说也变得更加愈演愈烈,所有的村民都视他为恶魔一般,后来傻娃的个性也愈发的阴森,独来独往,鲜少在村中露面。” “那这鬼娃与牛嘎子的夫人可有什么渊源?”我突然想到了那首傻娃在后上吟唱过的童谣,随口问道。 “诶,自然是有关系的,可以说在这近官村之中,恐怕也只有牛嘎子的夫人愿意照顾他,甚至还想要收养傻娃作为儿子抚养呢!只不过牛嘎子对此却十分的反感,还曾伸手打过傻娃!” 秉烛夜谈促膝言,转眼伴着金鸡报晓,太阳也渐渐在天边熏红了‘眼眶’···“几位大人一夜未眠,身体这般操劳,实在让老夫不知如何是好!” 村长无奈的看了一眼,天边的霞光,很是羞愧的开口道。 “生死攸关,自然来不得怠慢!” “啊——!”村长忽然惊叫了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不安的转动起来“这···不如几位大人先行回房休憩片刻,等到早膳好,好了,老夫再前去叫几位大人?” 语气很是急躁,听起来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不必,天亮后我们还得回到牛嘎子家看看剩余的几个疫患。” “那···那不如现在去,现在去可好?!早去也可以早回嘛!”村长再一次急促的开口,这下我终于明白了村长的用意,不过是想我们引出房门罢了。 难不成这看似朴实的村长,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方不过才这么想,村长宅院外的铁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头戴官巾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呦!这是有贵客前来啊村长?!”男人笑着摸了摸塌瘪额蒜头鼻很是熟络的开口问道。 “啊,没···没有,只不过是有些交情的好友罢了···”村长的脸色立刻僵硬了起来,涨红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你该不会背着我,找了别的买家吧?!”男人缓缓的压低了身子,紧紧的盯着村长的眼睛。 “没,没有!我怎么敢呢?!之前说好的事老夫绝对不会反悔,决定不会反悔的!”村长一边疯狂的摆着手,一边信誓旦旦的开口应和。 “哼!最好是这样,我告诉你,近官村的这快地马上就要被朝廷征收!你要做的就是在征收之前,动员好村民们赶紧交出地契,收拾好东西滚蛋!” “是是是,是是是···”村长忙不迭的点着头道。 此时在我们眼前的村长,像极了被狼衔在嘴边的兔子,胆颤心惊!裕树,昀瑾不明所以的朝我望了过来,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我也伸手将食指放在了嘴边,示意他们暂且按兵不动。 “刘大人,那这朝廷分发下来的土地···什么时候才···”村长畏畏缩缩的小声道。 “诶!我说村长啊,朝廷应允下来的还会差你的不成!”那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高抬起两条腿搭在了茶桌上。 他的鞋底正对着我,一道道波纹中夹杂着泥土和些许白色的细密颗粒! “可刘大人,这分地不下,我又如何向村民们交代啊?” “少啰嗦!,多亏了现在朝廷是怀柔政策,要不然你们这些钉子户啊,早就被扔进大牢里自生自灭了,哪里还有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收钱就得办事!我说村长,你可别想着干些吃里扒外的勾当!” “不敢···不敢···” “行了~既然收了我们大人的银两,就别再演什么尽职的村长,再给你一星期的时间,等到这村子空了出来,你才会得到剩余的三百两银子,三百两啊~好好想想吧!”男子说完,便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了。 剩下那一脸沧颓的村长,和三个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对,对不起···是老夫一时鬼迷心窍···”村长惭愧的深垂着头,口中吱唔道。 “那人方才说钱,你收了什么钱?”裕树也紧接着问道。 “诶呀!糊涂啊!是我糊涂啊!”村长懊恼的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半晌后这才向我们坦言道“方才的那人是礼部侍郎身边的红人爪牙,我与他约在了今早的寅时会面,只是昨夜昏厥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其实早在四个月前,就来过我们近官村···口中说的是朝廷征地,实则却是那礼部侍郎为了建一座关雎院,才逼迫我们村中的村民离开。 村民自然不愿,可那刘大人却向我提出了要我帮忙清理百姓出村,作为报酬他会付给我五百万的银两, 起初他们口口声声说会让朝廷再分发出一次土地给我,可是如此看来,也不过是水中捞月···如今又赶上村中怪事频发,诶呀···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你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村民,又与老天有何相关?!”温昀瑾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 听了这话,村长立刻没了声音,前来探案,又突然遭此事端,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啊! “大人!大人——!”门外远远的便听见鲁大宝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是急迫,我唯恐事情有变,干脆站起身迎了出去。 “何事这般慌张?” “大人!大人!那几个被关押着的疫者突然发了病,此时正在牛嘎子的宅院中互相厮咬!是齐大哥吩咐大宝前来叫大家前去!” “嗯,好了知道了!”我的眉头紧皱,紧跟着就要走出宅院,可是地面上一处细细的白色颗粒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蹲下身看时,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在这地面上散落的,正是一个个馒头的颗粒!在这宅院之中哪里来的馒头屑?!倘若是我们从牢狱之中回来时带来的,此时进进出出定然会将馒头屑踩踏入泥土中。 可是眼前的馒头屑却是崭新的,上面就连一颗尘土都难以看见,侧着身仔细看来,在那散落的馒头屑前是一个偌大的脚印。 脚印之上正是我有些眼熟的波浪纹! “您在看什么?”身后的裕树也紧紧跟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我转回身,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再次回到了牛嘎子的宅院,还未近前便听到很多嘈杂的声交织在一起,淮绶站在外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淮绶,发生了什么事?” “这···我之前一直都看守在门外,只是刚刚放在门前的几把锄头滑落在了地上,只是这一空档,屋内就乱成了一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1 推理揣摩识真凶,初露眉目解谜题 “怎么没把他们绑好?!”皱了皱眉,我快步登上了阶梯,准备拉开门进入房内。 “万万不可进去!”看出了我的用意,淮绶赶忙伸出手将我从台阶上拉了下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 “我先前全都用藤条将他们几人分别绑在了屋内不同的角落,可是‘疫病’发作的时候,这些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就连力气也非同常人,就连方才淮绶进房想要阻止都险些难以招架!” ‘哐!砰!哐啷啷——!’说话间,身后的房门内也不时有重物撞击房门的声音传出。 鲁大宝胆怯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小声开口道“那个···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嗯,回去吧!”我转过身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点头道。得到了我的允许,鲁大宝的脸上这才露出了解脱的笑容,脚下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宅院中再次只剩下我们四人,“王爷,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难道任由屋内的村民自相残杀不可?!”裕树有些不忍的上前说道。 “莫急。”我沉吟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修长的竹筒来到了房后的床边,小心翼翼的掀开窗户的一角将竹筒插了进去,又示意淮绶把火折子递给我,点燃后凑到了竹筒的另一侧,打圈的熏着。 透过窗缝,依稀有汩汩浓烟冒出,片刻之后,屋内的声响逐渐消失了!“王爷,这是···”裕树好奇的凑了过来,伸长脖子想要从那缝隙中窥探进屋内的情形。 “离远些!”单手抓住裕树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身后,“这竹筒中装的是‘醉梦散’遇热便会挥发,不足分秒便可致人昏迷!”我淡淡的解释道。 等到确定屋内的人已经被迷晕了过去,我先是推开了后窗,随后从前门进入了房间,淮绶也紧随其后。屋内的六人衣裳均已破烂,身上脖颈处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充满了齿痕,有些甚至已经深入皮肉,流淌出粘稠的血液! 伤势最为严重的是靠左边被绑在床头的一个瘦小男子,他的手只挣脱开了一只,另一只仍旧系在床头之上,在他的右脸上被活生生的撕咬下了一大块皮肉!场面甚是可怖! 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及动脉,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c金疮药给几个人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后,为了以防万一,再一次将几个人捆绑在了屋内各各角落。 只不过这一次,我用的不再是麻绳,而是浸了水的软藤!相比于麻绳更加的柔润结实,再加上套马时的捆绑手法,想必这次应该万无一失!| 准备好一切后,我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而是关上了房门,示意三人围坐在桌前。“王爷,等到他们醒来,不过再次发病吧?”淮绶有些担忧的检查了绳索一遍又一遍。 “我们现在还没法锁定村民们到底是为何如此,所以暂且也不好断言。” “难道不是蛊毒?”裕树也紧跟着问道。 “蛊毒一般都会在尸体中发现长相诡异的虫子,可是我们昨日在地牢除了空空的皮囊外,也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东西,所以到底是不是蛊毒也很难判定!” “等下!”温昀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紧张的面相了淮绶开口道“将军,您先前是不是说这些村民在发病之前,你在捡拾滑落再地上的锄头?” “嗯,是啊!”淮绶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过来。 方才来时,只顾得惦念房中的村民,淮绶说的话我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温昀瑾倒很是细心。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后,我的嘴边勾起了一抹笑意。 “淮绶,那鲁大宝来村长家叫我们来时,你可还记得他口中所说的到牛嘎子家是要做什么么?”我提醒的看了淮绶一眼。 “记得啊!说是到牛嘎子家来还···”还未等淮绶说完,裕树就抢先一步开口道“还锄头!” “对,没错!再回想一下,在我们初次遇到牛嘎子时,他也曾亲口说过,是自己想要下地出门的时候,锁在柜中的夫人犯了病!”淮绶也恍然大悟道。 “我想这个引发蛊虫的就是锄头或者铲子这类的农用器具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没错了,在村庄,有什么是比这锄头发出的声音来得更加隐蔽和容易呢!”我点了点头沉声道。 “可王爷,既然是个偏远的山村,平日里闭不见客,又是怎么能招惹来如此恶毒的报复呢?”淮绶思虑了半晌却仍旧毫无头绪的说道。 “这件事···先前我也在想,可是就在刚才村长家却发生了一件很是怪异的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又匆匆消失的男人。 “村长家?发生了什么事?!”淮绶紧接着问道。 “诶~就是方才有个礼部侍郎身边的红人,叫什么刘大人的去了村长家,让村长在七日内把村民全都清理出村!”裕树解释道。 “这又是为什么?” “是那礼部侍郎看好了近官村这块地,想要用来建别苑!然后就用五百两买通了村长,里应外合想要鸠占鹊巢罢了!”一提到这,温昀瑾就很是憋闷的开口道。 “竟然还有这种事?!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忠厚爱民的村长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在官场,淮绶最恨的就是那些拿着朝廷的俸银,却贪赃枉法的卑鄙之徒,淮绶愤愤的攥了攥拳,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先不说这个,你们难道没有觉得那个所谓的刘大人行为很是古怪么?”我看着裕树和昀瑾淡淡的开口。 “这···我们倒是没有注意。”两人再一次在脑海中回忆起方才的画面,却还是一无所获的摇了摇头。 我清了清嗓子,再一次开口“那个刘大人既然是礼部侍郎身边的红人,定然要住在孟岚皇城,从孟岚城到近官村少说也要半日的车程,孟岚城戌时关闭城门··· 那么他定然是要在酉时之前离开皇城才可在隔日寅时到达近官村!颠簸了一夜夜路,又要徒步翻过山丘,还能如此精神矍铄的如若不是武林高手便是世外高人!这,是疑点之一! 其次,那个刘大人来时,天色还未亮,村中漆黑一片,如若没有灯笼照亮,定然是寸步难行,可是那刘大人进入村长的宅院时,手中却是空无一人,我们也并未在屋外见到任何的光亮··· 那么他又是摸黑翻过山丘来到这道路颇为崎岖的村长家的呢?这,是其二!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在他的脚印之上发现了馒头的屑碎!从孟岚城道近官村路上乘坐的是马车,翻过山丘的地面也并没有任何地方有可能出现馒头屑的地方··· 还有这馒头屑的痕迹很是清晰,并没有泥土覆盖在上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踩过一块风干破碎的馒头!而此刻···唯一可能出现这馒头屑的地方···” 我停住了话语,环看四周,三人此时也睁圆了眼,目瞪口呆的惊呼出声“村西头的牢房!” “没错!我曾在牢房的锁头上发现过第二个人的指纹,所以可以断定,定然是有人曾经进出过那间牢房,但村民们如此胆小怕事,就连送饭也只是放到下方窗口的位置! 钥匙有且只有村长手中那一个!由此不难推断出这进入了牢房的定然是村外人!” “王爷的意思是说···” “没错!那个刘大人其实就一直隐藏在村里,并且很有可能就在牢房附近埋伏,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可以不用灯笼就能到达村长的宅院,那是因为从村长家到牢房的路是顺路而行! 只要顺着小路一直向下便可到达,其次那人脚下的馒头屑也便在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也就是那人给村民下了蛊毒?!”淮绶迫不及待的问道。 “除此之外,我也再想不出那人为何要藏匿在村中···” “王爷,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牢狱抓那男人吧!”淮绶‘腾’的一下站起身,慷慨激昂的说道。 “不急!我这尚有一计,你们附耳过来!”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的光,我故作神秘的开口道。 半个时辰之后,天光已然彻底亮了起来,我们一行四人此刻正站在村西的牢狱之外,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点点头开始了我们的行动。 裕树先是从腰间取下了玉佩,小心的丢在了牢狱外侧的草丛中,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度开口道“诶呀!这可怎么办呀?!我的这块玉佩可是娘亲留给我的,定是万万不能丢的呀!” 裕树一边蹲下身,先是小心的摘下玉佩埋在了草丛之后,而后又仔细的在地面上翻弄起来,一边佯作焦急的喃喃道。 “那是不是都怨你!昨天的时候非要跟着我们过来凑热闹!这快要走了,快要走了,你又这般胡闹!”淮绶也顺着裕树演了下去。 “行了都少说几句吧!现在连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闲心还找什么玉佩?!你知不知道现在村中发现了事,就连村长都崩溃难挡,说等到城门打开,就要将瘟疫的事上报给朝廷呢!”温昀瑾也紧接着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趁村子没有被封锁大乱之前,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也提高了声调,小心的环视着四周道。 “说的也是,就连村长也要逃跑出村了,我们几个异乡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诶!别找了,等下朝廷来封了村子,倒时候你来命都没了,还要那玉佩做什么?!” “行吧,行吧!我也不找了,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好!”裕树长故作无奈的点头应和着,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说完,我们四人便开始大力跺起了脚,再次顺着来时的方向往返走去,只是才走了几步,便小心的埋伏了起来,接下来便是无边无际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条从牢狱蜿蜒向下的路仍旧这般安静,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我们四人的耐心显然都有些消磨殆尽。 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紧咬着牙关,静静的等待着真凶的到来!就这样,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我的双腿也因为藏匿在灌木丛中开始变得麻痹起来。 就在我们几乎临近奔溃的边缘,一个人影闪身从牢房内走了出来,那人极其警惕的环绕着四周,又顺着小路向下走了几步,并没有发现到可疑人员之后,这才又一次折返了回去。 竟然开始蹲在地上,仔细的摸索了起来,当他终于在另一侧的灌木中找到了那块玉佩之后,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再次踏上了小路。 当然,才不过向前走了五十米,我们四人相互使了个眼神后,我先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牛皮纸袋,打开了来后,朝三人向前挥了挥手。 淮绶看准了那渐渐走近的身影,猛地向前一扑!那人的反应也很是灵敏的倒退了一步却正好撞到了温昀瑾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我也看准了时机将牛皮纸袋朝着那人的身前挥洒而下。 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打着转又飘散了远方,那人剧烈咳嗽了两声,再想要挣扎之时,全身却已经失去了力气!我上前一步,一把扳正了那人的脸。 果不其然,那人正是方才出现在村长家中的‘刘大人’! “你···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那人万分惶恐的捏紧的喉咙,又吐又抠,拼命想要把吸进去的毒气吐出来。 “十里软筋散。”我轻描淡写的开口道“中毒者十日内用不得筋骨,动辄便会体会到蚀骨之痛!这毒,我想淮绶你应该最为熟悉~”我勾了勾唇角,突然把头转向了淮绶道。 “这···难道是···难道是那蝙蝠?!” “那蝙蝠就是我先前御驾飞行时的麝香蝠~你们那日同儒邱交锋之时,也是我利用麝香蝠来给两军的将士施了这十里软筋散。” 见到我同淮绶竟然谈笑着聊起了家常,被压制在地上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面目狰狞着,恶狠狠的开口道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2 悬案落定非真凶,古朴村庄藏玄机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的语气冷淡的瞄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了别处。 “我是谁?!哼!本大人可是礼部侍郎身边的红人!你们竟然敢···”那男人的语气很是傲慢,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淮绶一个反手钳制住手腕向后猛地一掰!顺势用麻绳将男人的两只手快速的反绑在一起。 “诶诶诶诶!诶呦呦——!疼,疼疼!快住手!住手——!”男人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五官狰狞着纠聚成了一团,可淮绶并没有理睬他,右手缠住余出来的麻绳,硬生生的拽着那男人朝着村长家走去。 此时的天光已然大亮,推开村长家的宅院,昀瑾里外张望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村长的身影,而身后那个被硬拉进来的男人口中却仍在喋喋不休的叫嚣着。 “喂!诶——!你们几个把大爷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喂!你们说话啊?信不信大爷我要了你们几个的小命!”那男人独自叫喊了半天,见我们并没有一人搭理他,无奈又悻悻的垂下了头。 “淮绶,你先去村中将所有的村民全都召集到村长家来!”“是,淮绶明白!”淮绶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宅院。 “昀瑾,你再去宅院附近寻一下村长···” “呀!几位大人回来了!”话音还未落,只见村长含笑着从厅堂内迎了出来,温昀瑾一脸疑惑的望了过去,方才···自己明明检查过了屋中没人啊,这怎么··· “诶呀!这不是刘大人么?!这···几位大人怎么把刘大人绑起来了?!”村长无意间瞥见了身后绑着的男人,顿时大惊失色的慌了神。 “莫慌,到底是为何等到其他村民到时,我自会解释!”拖曳着男人走进了大堂,我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去,静待着村民的到来。 片刻之后,宅院外开始有窸窣的窃语声传来,人未进,声先到“村长!您把我们大伙召集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大门打开,百十个村民全都簇拥着走了进来。 这一问,村长不由得慌了神,张开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又手足无措的转回身求助似的望向了我,我会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站在身后,自己则拉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走出了大堂,站在台阶上看着院中挤满的村民。 “大家安静!”我清了清嗓子,微微提高了声调,霎时间,所有村民的目光也全都向我聚集了过来··· “各位村民,关于这两个月来村中发生的怪事,想必大家也都知晓万分,昨日村中又突发了惨案,闹得大家是人心惶惶,如今我们已经查出了酿成此祸的罪魁祸首···” 微微顿了顿语气,等到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之后,我这才缓缓的开口“就是他!”单脚向前一踹,将那男人从台阶上踢了下来,摔倒在了人群之中。 “谁啊?”“他是谁啊?!”“你认得么?!”“不认得,不认得···”一下子所有村民全都好奇的围了过去,互相私语着,脸上充满了疑惑。 “他···他不就是几个月之前来我们村子说要收购土地的那个···那个什么侍郎大人身边的红人么?!”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这声音如同巨石激起千层浪,在人群中猛地炸开了锅。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可他不是都被我们村长轰出村子了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是啊!是啊!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村民们的目光又再一次齐刷刷的聚集在了村长的脸上。 “额···那个,我···”村长吱唔着不断向后退着,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来又顺着两颊滑落。看准了这一时机,那趴在地上的男人快速挣扎着起身,拔腿就朝着院门跑去。 还未等我从袖中射出飞针,淮绶就一跃而起,左腿蹬上院中的石柱向上一个借力,在空中利落的翻了个筋斗后直接落在了那男人的面前。 “想跑?!”又是一记凌厉的飞脚,那男人的后背狠狠的摔落在地,直接从大门后滑到了我的面前,这一阵的响动成功吸引了村民的注意。 见到村民的目光转移了过来,村长这才心虚的后退一步,干脆靠在了最后面的石柱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男人不甘心的从地上再次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我用力的嘶喊道。 “为何?!就凭你给这些无辜的村民下了蛊虫!”一想到在那牢狱中的人形皮囊,我的心里就不由得迸出阵阵寒气。眼中闪过一片冰冷,整个人随即瞬间迸发出一种强烈杀意。 “我没有!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周身肃杀的气场,男人的头皮微微有些发麻,手腕颤抖着,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昂起了头。 “好,既然如此我就当着全部村民的面,揭开你的真面目!既然你身为礼部侍郎身边的红人又为什么会藏身于村西头的牢狱之中呢?” “我那只不过是路过,路过罢了!” “路过?我们四人可亲眼见到你从那牢狱之中走了出来!” “胡···胡说!你们那是血口喷人!我···我可以告你们栽赃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从来就没有进入过监狱了?” “当,当然没有!那牢狱门口可是有铁锁的,我又没有钥匙,难道还会飞不成?!”男人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那你脚下的馒头屑又如何解释?!” “我那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的,踩到的罢了!”男人紧接着开口搪塞道。 “哦?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没进入了牢房,可是为什么昨日我们一行人进入牢房的时候,亲耳听狱中的村民说亲眼看到过一个身材高大,身穿藏青色短袍,黑色长靴的男人进来过!” 我的语气犀利的再次逼问道。 “藏青色短袍,黑色长靴···这不就是他么!”院子中开始有村民朝着那男人围拢了过来,脸上露出的表情甚是狰狞,恨不得即刻上前就将自己大卸八块。 “胡说!你胡说——!”男人慌张的大吼道“牢中的村民早就在前天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跟你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男人立马止住了口。 可这句话却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是清清楚楚“既然你从未进出过牢房,又怎么可能知道村民们已经死了!这下你还有何辨言?!” “我···”知道自己事情败露的男人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睛也瞬间变得空洞无神。 “什么?!死了!”“真的么?!几位大人,这是真的么?!牢里的村民真的都死了么?!”人群中开始有疫民的家属冲出了人群,一把抱住我的裤脚,迫切的问道。 看着他们期盼的目光,尽管心中不忍,我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诶呀!我的儿子啊——!”“当家的!当家的呀——!”“爹爹,你不要留下茵茵一个人啊!” 村民的嚎啕着哭成了一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得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你——!全都是你!我们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子报复我们!啊?!” “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几十个村民一下子全都朝着那男人涌了上去,不停的捶打撕扯着那个男人。 “不···不是我···不!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男人怒吼着看着周围蜂拥而上的村民,一边拭去嘴角的血痕,一边更为大声的哭天抢地起来。 “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不知道那小虫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我,我只不过是想把你们撵出村子,我好回去交差罢了··· 我,我以为那些虫子只会让你们拉肚子,然后我便可以找郎中骗你们说村里的水井中有毒,这样就可以把你们吓走而已!不!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侍郎大人养的小妾绝对不能让大夫人知道,那小妾又非看上了你们近官村这块土地,眼下侍郎大人给我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我,我也不过是为了谋生啊···啊呜呜呜呜呜!”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显然这套说辞并不能平息村民们心中的愤怒,他们高举起手臂再一次将那男人包围了起来。 “等等!”从那男人方才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赶忙出口制止道,可是眼下村民们早已被恨意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得我的话语。 无奈之下,我只有高高跃起,挥袖洒下来些许‘定身粉’,借着风向将手中金黄色的粉末全部蔓延了出去,这种粉末能够短暂麻痹僵硬人的四肢筋骨,让人在短时间内不得动弹。 在药粉落下的那一刻,村民们的脚步便被僵直在了原地,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球可以活动自如。“大家不必紧张,我只是还有些疑问未解!” 稍微安抚了一下村民们的情绪,我迈步下了台阶,朝着那男人蹲下了身子“这蛊虫可是你的?”尽管身体不得动弹,但那男人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像是抓到了一株救命的稻草。 “不!不是我的!” “那你又是从何得来?” “一,一日有个陌生人送到了我的府上···” “你可记得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不,不记得!是家中的仆人拿进来给我的···” “给你的什么?” “一封信还有一小盒虫子!信···信上写着,若想得到近官村,就将虫子下到村民的饭菜或者是水井中···” “那你又是如何下虫的?” “按,按照信中所说的将虫子切碎后扔进了村东头的水井···” 我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朝着村民的方向望了过去,此时村民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你们不必怕,这定身粉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我只是想问,村中得了疫症的村民可都是聚集在村东头,并且使用过水井?” “是···”“是。”“是!”一个看起来神色还算缓和的年轻人先是带头开了后,而后村民们便三三两两的全都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既然你们都使用过村东头的水井,那为什么有些人中了蛊毒,有些人则没有呢?”我很是疑惑的喃喃道。 “大人···”还是那个最先答话的年轻人再一次开了口“大人,我们村中每户人家的家中都会有一口水井,一般一个星期打一次水,足够食用一周,所以大部分村民都是饮用家中的存水··· 只有出门下地,或者口渴来不及回家的人才会直接饮用水井中的水!” 原来如此,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躲在村西头的牢狱之中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给了我蛊虫的人···” 就在我思虑之时,身后那男人再一次开口道。“为何这样想?”我回过头来,探究的看向那个男人。 “尽管我从未见过那个给了我蛊虫的神秘人,可那人却也连续给我送来了三封信,是他在信上告诉了我,村中水井的具体位置,所以我觉得其实这个借由我手,真正想要陷害村民的人就在这村子之中!” “这怎么可能!我们近官村的村民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和谐安稳,你休想妖言惑众,挑拨我们村民之间的关系!”那男人的话才刚一开口,就得到了村民们的强烈反驳。 “难道你们村就真的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得罪过何人,与谁有过积怨?” “住口!我们村中上下全都是淳朴的村民,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奇怪的,听了男人的这话,村民们的反应竟然格外的强烈,全都怒目圆睁的狠狠的瞪着那个男人。 男人胆怯的低下了头,干脆不再说话,可我的心里却不由得茅塞顿开,这男人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口中虽没言语,但是我的眼神却在环视着四周,仔细的打量起村民们的表情来。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察觉到了一件怪事!那原本站在我身后的村长,此时竟然再一次凭空消失了!而此时村民的眼神也变得开始有些闪躲。 甚至有几个村民在碰撞到我的目光后,迅速的垂下了瞳孔,我知道那是一种心虚的目光···在这个看似淳朴宁静的村庄,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3 安抚民心再推敲,谎言揭穿竟为何 察觉出了村中的异样,还未等到药效消失,我便先行从袖中散出了解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村民们就察觉到身上那被束缚住的感觉消失了,又在原地试着活动了几下,确定药效已经彻底解开以后。 “杀了他——!”人群中再一次响起了呐喊声,所有的村民也全都虎视眈眈的转过了身,步履坚定的朝着那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围了过来。 “杀了她!杀了他—!”村民的呼声越来越高,那男人自知难逃厄运,倒也不再挣扎,认命的抱着头蜷缩在地面上,脸上充满了惶恐与懊恼。 “住手!”我再一次迈步上前,挡在了那男人的身前。 “滚开!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把我们近官村搞成了这副模样!滚!你们这些人全都滚出我们村子!”几个情绪激动的村民拨开人群,义愤填膺的朝我挥舞着手臂。 淮绶正欲上前阻止,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我来此是想要帮助大家,并非与你们大动干戈,眼下真正的凶手也许就隐藏在近官村之中! 的确这人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他也只不过是犯人手中的傀儡,杀了他并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就先将他关押在牢房之中,等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再把他交给衙门也不迟!我想大家也不愿意再看到村中有无辜的人丧命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村民全都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着不知要如何回答,我看出了村民脸上的犹豫,便继续开口道。 “既然蛊虫的来源不明,那么也很可能除了村东头的那口井之外,还有别处我们并不知晓的地方也被下上了蛊虫!刚巧本人对医学还算有所研究! 为了保证村民的安全,不如大家先回到家中取少许平日里吃食的口粮,米面分别装到不同的布包里拿到这里给我,等到我验证食物五毒后,大家才可放心放心食用不是?” 我微微放缓了语气,再一次劝说道。村民们一听,这下总算再没人出来反驳,相互点了点头···“几位大人,我们都是些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说话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人群中被推搡出来一个看起来还算斯文的年轻人,男人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向我赔着不是,性命攸关,我也本没放在心上,随意的挥了挥手,也就此作罢。 “那,一切全听大人的意思,我们这就回家准备!回家准备!”那年轻人脸上展露出了喜色,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村民,再一次开口道。 这次还未等我点头,村民们就一窝蜂的涌了出去,急不可耐的朝着村里跑去··· “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还未等我准回身来,瘫坐在院中的那个男人跪直了身子快速朝我挪了过来,点头磕地,口中不断的道着谢。 “我并非是为了救你,我想要的是事情的真相!”我的语气淡漠,并没有低下头来看那男人一眼,不管是有心之错还是无心之过,这种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不折手断的行为本身就足够让人感到不耻。 “淮绶,等下把这人暂且锁进牢房!” “这···”淮绶的回答有些迟疑,他低头瞄了那男人一眼,又请求的在我耳边小声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径自走到了宅院的另一侧。 “王爷,我看这男人诸多狡辩,信口雌黄,很难让人相信!倘若那个他口中的送信人根本就是他为了保命而杜撰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那人!又或者他与那送信人根本就是同伙··· 那我们岂不是中了他的诡计?村西头的牢狱路程虽不远,但也很难让我们时刻洞悉那人的行踪,不如就暂且将他关押在客房,方便我们监视查明!” 淮绶压低了声音,眼神很是警惕的望向四周。 “嗯,这样也好!那此人就交给你看管!”我点头应允道。 “是,王爷!”短暂的汇报完毕后,我们俩人又再一次站在了院中的长廊中央,淮绶一把将那男人从地上薅拽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将先前绑疫民时用到的软藤前后交叉的缠绕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没有多余的反抗,任由着淮绶讲他拖曳到了客房,拴在了床头柱上后,随手出门锁紧了房门,就连窗户也不忘栓上了锁链。 这边,我正好奇的在大堂中徘徊,奇怪?!先前那村长明明就在这大堂里,怎么突然就凭空消失了?!难道他还会遁地不成?! 这不由得让我再一次重新打量起这个看起来并不大的厅堂,这间屋子不过三十平左右的大小,正中央放置了一张硕大的圆桌,昨晚我们就是在这里用的晚膳。 大堂的正后面是一张不大的供桌,台子上铺着崭新的红色绒布,绒布拖曳至地,随着门外吹来的微风,轻轻摆动···供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两个用檀香木雕刻精致的牌位,在牌位之下则摆放着香炉c蜡竿和各种贡品。 一般来说家中祭祀供奉祖先的牌位理应供在祠堂,可是先前听村长说起过自家先父喜好热闹,最爱的就是在家中摆上一桌酒席,招待三两亲朋,把酒言欢! 所以在临终之前特意叮嘱后,日后要将供奉他香火的牌位放在饭堂正当中,我们也只是听之罢之,并没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再看眼前这张供桌是愈发的诡异! 特别是那将桌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红丝绒布,正当我打算躬下身子一探究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诶呀!几位大人,这村民···村民可是回去了?!” 我猛地向后一回头,此时站在长廊最前端的正是那满头大汗的村长!他一边说着,一边放松的喘着粗气“多谢几位大人!多谢几位大人! 方才倘若不是几位大人解围,恐怕曲某此时早已被村民你们抽了筋扒了皮,一解心头之恨了!” “哼!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裕树冷哼了一声,眼神不屑的扫过村长的脸颊。 “是是是,是是是!几位大人教训的是,老夫做过的事定然不会推脱,只是眼下村民们的危险还没能解除···不过老夫发誓!老夫发誓!等到了几位大人抓到真凶,了解此事的那一天,我曲文义定当负荆请罪,任凭村民发落!” 村长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信誓旦旦,可我的注意却并没有此,迈步向前,装作无意的开口道“村长,你方才···去哪了?” “啊?!什么哪?我哪里也没去啊!”村长的表情微微有些发蒙。 “当真?” “是啊!这里都被村民们围的是水泄不通,老夫我这身板子还能逃到哪里去啊?!只不过···老夫我方才有些心慌,就···就一时没忍住,嘿嘿~跑了茅房!”村长一边说着一边羞愧的涨红了脸。 “操劳了几日,村长也着实辛苦了···”我缓慢的踱着步,绕到了村长的身后,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这里就交给我们,回去休息吧!” “诶诶!大人您这么一说,老夫还着实有些困倦···啊~!”说话间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切“不行了~老喽老喽!身子骨腿脚也都跟不上了!”村长紧接着又有些哀怨的感叹道。 “几位大人,老夫才疏学浅,也没什么可以帮到大人的地方,这里就劳烦几位大人了!”村长万分客套的朝我们拱了拱手后,转身倦怠的穿过厅堂,朝房间走去。 “王爷,裕树怎么觉得这个村长有些奇怪?!”一直看着村长的背影消失,裕树才悄悄凑了过来,小声道。 “哦?哪里奇怪?”我应和着随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总有些慌张,好像···好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裕树扶了抚额,故作深沉的回答道。 “还有这个村长的行踪也诡异的很!有些神出鬼没的···”昀瑾也适时的开口道··· “王爷,先前我们带着那男人回到这里时,昀瑾分明进入厅堂查看过,根本就无一人!可是才不过分秒钟的时间,那村长竟然就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是啊,是啊!还有刚才,我们从那长廊走过来的,也并没有看到人影,可是再一回头,那村长竟然就站在我们的身后,却浑然不知,就像是···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裕树这般说着,在脑海中越想越是瘆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你们会不会是过于敏感了些?我倒是看那村长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也许他真的去跑了茅厕也说不定!”此时,淮绶也锁好了房门,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去了哪我不知道,但···那一定不会是茅厕!”一直并未开口的我,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 “王爷为何如此说?!”三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我神秘的将手心在三人的眼前晃了一晃,伸出手,平坦在了掌心之上。 “这,这是什么?!”裕树不明所以的凑近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木屑?!”淮绶和温昀瑾不约而同的开口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木屑?!王爷,您手中捏着这块木屑做什么?!”裕树再一次好奇的开口。 “这块木屑,是我方才从村长的身上取下来的!它深深的扎进了村长身上所穿的棉衣里···看这木屑的形状,不难判断出这是一块被外力刮带下来的碎片! 当然这木屑定然不会出现在茅厕之中,所以···这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便是村长说了谎!” “可他又为何要说谎呢?”裕树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人说谎无非是为了掩盖什么,看着这个村长果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般简单!”淮绶也附和的点头解释道。 “王爷,这村中暗影重重,如今连村长也不可信得,我们又如何能查出真凶?!”昀瑾紧蹙着眉,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我想···有个人也许知道真相···”眸光一闪,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是谁?!” “还记得,我们从牢狱之中将村长背回来的那人么?”三人转回身来,齐齐的向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门口碰见了村长的儿子···他曾警告过我们要离村长远些···” “是这样的没错!难不成···王爷您觉得那个流氓混混似的人能够告诉你真相么?!”裕树的脸上露出了质疑的表情。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那时,我们都因为这句‘离他远些’的警告是出自一个儿子对于父亲安危的担忧,可是如今再细细想来,这话中的意味更像是一种提醒!” “提醒?!” “没错,如果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要离村长远些呢?我们再往前回想··· ”我转回身,反复的在原地踱着步“在村长的儿子曲斛生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口中说的是‘今儿这又是什么贵客啊?’他用了又!当然也可能这个‘又’是是用在那个刘大人的身上··· 可是从曲斛生对待村长的态度便可看出,这种厌烦和叛逆并非一两日积聚起来的!收购土地的事也不过才数日,我想···恐怕在那村长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多的罪恶!” ‘啪嗒!咯啦啦——咚!’就在这时,屋外不知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落在长廊的木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又顺着房檐滚落在了地上,四散而去。 听见声音,我们四人便迈步走出了房间,顺着长廊向前走,一直快走到长廊的尽头,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些石子是从屋外坠落进来的! 先是一个c两个···而后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远快,我没有开口,只是像淮绶使了个眼神,淮绶会意,立刻迈步飞跃高墙,一个利落的筋斗落在了院墙外的地面上。 可是一出了宅院,淮绶这才彻底傻了眼,院外根本一个人都没有,石块时通过弹弓都远处飞射而来!就在淮绶准备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查探之时。 石块的攻击停止了···这下淮绶失去了线索,只得悻悻的再次回到了宅院,走近前些,这才轻声的附耳道“王爷,是有人用弹弓射进来的石子,不见其人!” “嗯,也许是孩童顽皮罢了。”我要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开,可是目光却无意中瞄到了一颗正向前滚动的小石块,石块滴溜溜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又朝着长廊的最前端滚去。 也就是此时,就在我的面前,那块圆润的小石子,突然在就失去了踪影,我好奇的躬下身,打算打探个清楚明白,也就是这一眼,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件惊天之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4 陈年旧事揭风尘,供桌密室藏乾坤 盘亘于村长宅院之上而建的回廊距离地面要高上三寸有余,地面是由松木板平铺而成!细细看来,我这才发现原来那颗凭空消失的石块,正是掉进了一处木板拼接的缝隙之中! 我慢慢的将上半身紧贴地面,只用一只眼睛凑近那缝隙朝内望去,鬼使神差的我伸出了右手,将食指弯成了一个圈,轻轻的敲打在地面上。 ‘咚咚咚!’声音一出,我立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起头观瞧看来,长廊两侧的木柱材质与地面相同,我又倾身将左耳靠在木柱一侧,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两声··· ‘咚咚咚!’这两处的声音竟然是一样的!不仅如此,那地面发出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更加空旷!为了以防有误,我又来来回回的敲打了几遍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 “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淮绶的目光追随着我,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这长廊下面藏有暗道···” “什么?!这,王爷您又是如何知晓的?”我这话方一出口,三人就立刻围拢了过来,惊讶的问道。 我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清浅的开口“初次来时,我便觉着这院中的长廊很是古怪,既没有闲庭雅致之景,也没有清幽小径之用,在这里反倒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如此看来,应该是另有他用。木柱是空心的,敲击时我们听到的声音则是通过空气受到撞击反弹发出的声音,但若是实心的便是敲击木板直接发出的声音··· 方才,我分别敲击了地面和木柱,发现两者的声音很是相近,甚至地面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更为空旷,细细听来,还稍有回音,也就是从这声音可推断,隐匿在长廊之下的定然是‘别有洞天’!” “王爷果然机敏过人,如此甚微之举也可明察秋毫!”温昀瑾很是佩服的连连称赞道。裕树则好奇的也学着我先前的样子趴在了地上,手指甚至深入缝隙想要探得更深一些。 “喂!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怒呵,循声望去,此时正推开院门走进来的正是那村长的儿子——曲斛生! “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曲斛生三两步走上前来,伸出手很是不耐烦的朝我们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村中的事一日没有水落石出,我们便要留在这里一日。”我并没在意的转回了身,反倒是淮绶每次见到他都横眉冷对,一副冤家模样。 “呵,我看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管的事还真多啊~”曲斛生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真的是欺人太甚—!”淮绶一把抽出剑鞘中的宝剑,剑锋在空中刮起一道冷风,直逼曲斛生的面门而去! “淮绶!不得无礼!”说时迟那时快,挥袖从中飞射出十余根银针,直直的撞击在剑柄上,剑身猛地一颤,向右侧歪了过去,擦着曲斛生的眉毛一扫而过。 眉锋处的眉毛连带着些许睫毛一同被砍断了下来,随风在空中飘散而去,可尽管险些丧命,那曲斛生的脸上却没有一次惊慌,反而更多是不屑。 “呵,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既然要管随你们便!”曲斛生随手挥去了沾在脸颊的睫毛,无所谓的迈步朝厅堂走去,可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靠近了我的耳朵。 “与其担心别人,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王爷,此人多次出言不逊,您为何不让淮绶给他些教训呢!”为将之人身上的血性和戾气果然要比普通人要重要许多,淮绶很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淮绶,如今百姓本就人心惶惶,此时再惹出是非,又如何能收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干脆转过了身。 “大人呐!我们带粮食过来了!”“大人!我家大娃饿的肚子痛,能不能先检查我们家的粮食啊!?”“大人!大人!是俺先来的,能不能给俺看一看啊!” 熙熙攘攘的村民簇拥着推开了村长家的大门,站在我面前争先恐后的说道。 “大家莫慌!莫慌——!”我只得加大了声调,朝着村民们开口道。“不要挤,一个个来就好。”等到这面好不容易整好了顺序,我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净白瓷瓶和一根修长的银针递给了温昀瑾。 “昀瑾,这个瓷瓶里的是验毒剂,你只需要先将银针放入瓷瓶中搅拌,然后再去粮食的样本,插入进去,便可查看食物是否安全,倘若银针变成紫黑色便是有毒!不变,则无毒! 裕树,你接下来就协同昀瑾帮助村民检验食物!”昀瑾的眼神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裕树倒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后,拉着昀瑾朝着大堂走去。 跟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原本将我包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也渐渐散开了来,唯独只剩下鲁大宝一人,怀中抱着个米袋子,愁眉不展,欲言又止的左顾右盼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我看出他心中有所疑虑,干脆先行一步开了口,问道“怎么!是有什么事?” “大···大人···”鲁大宝很是忐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迈步走上了长廊。“大人···您说,我们中还会有人死么?” “好在这些蛊虫的传播途径相对简单,只要你们严格控制好食物的来源,相信就不会再有人中蛊!”我一边说着,一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我实在很难想象这犯人竟然就是我们近官村的村民···”鲁大宝一声长叹,看着村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大家就一直在揣测凶手到底是我们中的何人,有几个村民还为此动起了手来···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近官村的村民这般互相诋毁,谩骂的样子··· 大人···大宝真的不想看到这般情形!求求大人!大宝求求大人了!救救我们的村子吧!”鲁大宝越说越是激动,到后来更是涕泗横流,猛地跪在了我的面前恳求道。 “先起来,起来再讲!”躬身将鲁大宝扶了起来,我的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忍“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应承你什么,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 为了缓解稳定他的情绪,我也只得开口随便问些闲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大宝,你住在这近官村多少年了?” “大宝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村子,如今也有十七年了!” “难道说这十七年来,村中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诡异奇怪的事?或者村民之间有什么茅盾?再者···来过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陌生人?” “嗯···”鲁大宝拄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思考了半晌后,这才慢慢的开口“我们近官村地处偏僻,村民全都关门落户过日子,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至于村民之间的茅盾,也更是图个口舌之快罢了,也谈不上什么‘茅盾’!至于···来过我们近官村的外乡人···”鲁大宝斜上脚回忆了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么说好像还真有过这么几个陌生人!”鲁大宝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惊呼后,凑到了我的身边。 “只是···这几个陌生人来我们村子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恐怕应该跟这蛊虫也没什么关系!” “说来听听!” “这,大概是十年之前,突然村里来了一家逃难到此处的人!这件事我也是从我阿爹那无意间听来的,据说啊这户逃难来的人家可是大有来头,原本是什么尚书来的!” “尚书?!” “是啊!听说是被贪官陷害发落边疆,押送刑场时,又幸得忠肝义胆的侠士救下,一路向西逃窜,误入了我们近官村。”鲁大宝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然后呢?!” “然后我也就不知道了,那一户人家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了!”故事就这样突然的戛然而止,让我很是疑惑。目光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望向了那长廊的对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到昀瑾和裕树终于将所有的食物检验完后,时辰也已近黄昏,遣散走所有的村民,我们这才忙里偷闲的坐在大堂浅饮了几碗清茶。 “这个村长和他那儿子还真神秘,咱们方才明明关闭了大门,可还是不见了两人的踪影,说起来还真是有些诡异啊!”裕树仍旧不死心的围绕着屋子走上了一圈又一圈。 “王爷,您说他们俩人现在会不会就躲在那长廊下面的密室里呢?”裕树也接着小声道。 “是啊,王爷,不如我们也进入长廊的地下一探究竟吧!”温昀瑾紧接着提议道。 “可如今我们只知道何处有密室,却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里,又如何去得呢!”淮绶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坐了下来道。 “回头看···回头看···”突然从屋外刮带起一阵阴风,一声气若游丝般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向的愣在了原地,屋内就连一丝喘息声都听得如此清晰!“回头···回头···”那抹诡异而阴冷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 “王,王爷···这,这是谁在说话啊?!”胆子最小的裕树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唯恐有埋伏,千万莫要回头!”眉头微蹙,我开口提醒道。 “出来!到底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淮绶则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佩剑,使出一套漂亮的剑法,身未动,只靠着手肘便可将剑运用自如。 “呵呵~呵呵呵~想知道我是谁···就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吧···咯咯,咯咯咯!”这道鬼气森森的声音竟然开口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声听起来甚是凄苦和悲凉。 “从前,有一个为官清廉,爱民爱子的大官,他身居高位,处处为民谋福祉,可怎奈朝堂上奸佞小人比比皆是,只因为大官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便想法设法陷害于大官。 最终大官背上了密谋造反的无须有罪名,登上了断头台,幸得一位英雄相助,不但帮助大官逃出生天,还接来了大官家中的妻儿与其团聚,临行时还送予了大官一个装满银两和盘缠的包裹··· 可没想到,也就是这包银两,给这大官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 “呵呵~呵呵呵~想知道我是谁···就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吧···咯咯,咯咯咯!”这道鬼气森森的声音竟然开口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声听起来甚是凄苦和悲凉。 “从前,有一个为官清廉,爱民爱子的大官,他身居高位,处处为民谋福祉,可怎奈朝堂上奸佞小人比比皆是,只因为大官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便想法设法陷害于大官。 最终大官背上了密谋造反的无须有罪名,登上了断头台,幸得一位英雄相助,不但帮助大官逃出生天,还接来了大官家中的妻儿与其团聚,临行时还送予了大官一个装满银两和盘缠的包裹··· 可没想到,也就是这包银两,给这大官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他们一家四口一直向西奔逃,无奈妻子当时怀有身孕,身体虚弱无力,好在途经之路上碰巧出现了一处村庄,大官便带着妻儿想要求助于村民,借宿一夜! 村民淳朴憨直,很是热情的招待了大官一家,并把他们当做上宾,留宿家中,入夜,大官心中惆怅便与村民攀谈,没想到无意之中暴露了外财! 就是这包裹中的钱财让村民们心生贪念···” “呵呵~呵呵呵~想知道我是谁···就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吧···咯咯,咯咯咯!”这道鬼气森森的声音竟然开口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声听起来甚是凄苦和悲凉。 “从前,有一个为官清廉,爱民爱子的大官,他身居高位,处处为民谋福祉,可怎奈朝堂上奸佞小人比比皆是,只因为大官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便想法设法陷害于大官。 最终大官背上了密谋造反的无须有罪名,登上了断头台,幸得一位英雄相助,不但帮助大官逃出生天,还接来了大官家中的妻儿与其团聚,临行时还送予了大官一个装满银两和盘缠的包裹··· 可没想到,也就是这包银两,给这大官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5 金山宝库埋尸骨,忍辱偷生恨难消 “王爷!这···这里怎么会···”裕树目瞪口呆的站在我的身后惊呼道。没错,此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宝库! 地面上堆叠起来的金银财宝足足有一米之高!数不尽的玛瑙翡翠,还有许多打着封条的箱子陈列在一侧,打开来看全都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银两,就好似进入了国库一般! 而就在这座‘金山’脚下,正横躺着一个男人,就是那无故失踪的近官村村长——曲文义!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我偏过头朝着裕树和昀瑾吩咐道··· “我前去助淮绶一臂之力,你们两个在这里照顾村长,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私自离开!” “是,王爷!”“裕树明白!”此情此景,两人也不自觉严肃的绷起脸来道。点了点头,朝着淮绶离去的方向奔去,密室的右后方有一个狭窄的石门,穿过石门则是一个冗长的密道! 密道内昏暗漆黑,我也只能摸索着墙壁向前行进,我本以为这密道不过只局限在村长家的宅院,可是没想到向前奔走了近一刻钟竟然还没有出现出口! 终于,又继续向前行进了二十分钟的光景,眼前不远处终于出现了微弱的亮光···“无耻小贼!哪里跑?!”越凑近光亮处,我依稀听见了淮绶焦灼的声音。 躬身钻出洞穴,环顾四周,没想到原本身在近官村的我,竟然来到了这通往梵茵的官道之上,不远处淮绶正紧追不舍的跟随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奔跑在荒野地头! 淮绶习武多年,可谓是登高攀树,身轻如燕,只是那黑衣男子凭借着自己对于地形的了解,不断的穿梭于杂草丛生的荒丘树洞,几次三番下来,淮绶很快被绕的眼花缭乱,步履维艰。 见到此景,我赶忙从袖中挥散出凝香果粉,踏上麝香蝠的羽翼,直奔那黑衣男子而去,那黑衣男子显然被眼前蜂拥而至的蝙蝠惊得整个一颤,仰起头来想要挥刀砍杀。 我也趁着这功夫,再一次散出十里软筋散,并且加强的药效,致使那黑衣男很快筋骨无力,瘫倒在地!淮绶立刻扑身上前,扣住黑衣男子的手向后反转摁压,将他死死的钳制住,动弹不得。 “还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小贼到底是谁?!”淮绶说着,猛地反手将那黑衣男人扳正了身子,我也适时的从麝香蝠的羽翼上落了下来。 黑衣男子紧闭着眼,手脚不断的挣扎着!“怎么···怎么是你?!”淮绶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我也有些惊讶的停在了原地。 “是我那又如何?!”黑衣男子很是忿忿的‘呸’了一声,不屑的瞥过了脸去。 “你为何要如此!密室中躺着的那可是你爹呀!”没错!此时在我们面前的黑衣人正是那村长的儿子——曲斛生! “我呸!那个老贼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爹!”曲斛生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怨与憎恨,我预感此事定有隐情,又挂念此时身在密室的两人,便开口向淮绶道“此处太过招摇,等回到密室再言!” 就这样,等我与淮绶押着曲斛生重新通过地道回到了密室,裕树和昀瑾正奇怪的看着我们,又探究似的趴在石门外向外查探“齐兄,怎么把村长家的公子带了回来?那贼人呢?!” 裕树甚是心急的问道。 “这个曲斛生就是方才装神弄鬼隐藏在密室中的贼人!”淮绶猛地向前一推,曲斛生整个无力的向前翻滚了一圈,趴在了地面上。 “什么?!”裕树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可这是为什么啊?村长不是他的亲爹么?!” “究竟是何原因,我想还是要从他口中才可知晓。” “哼!朱门酒肉臭,你们也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人,想要从我口中打探消息,呸!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主子,您又何必跟这嗜血的畜生讲道理,不如就让淮绶为民除害!”淮绶气得握紧剑柄的手腕不停的打着颤,脸色也涨的通红。 “我想···这件事的原委我已大概猜出了一二!”还未等我开口,一直站在身后不语的温昀瑾忽然向前一步,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我也顺势将目光转了过去,温昀瑾扶了抚额,没有说话,却调转回身,朝着墙角那堆叠高耸的‘金山’猛地抬脚一踹! ‘哗啦啦~’金块珠宝顺势从上翻滚了下来,落在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 “昀瑾兄,我们这是在审问犯人呢,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裕树的语气中有些责怪,可是还未等话音落定,那金灿灿的财宝中突然露出了一块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东西圆滚滚的,呈茭白色,看起来像是一块白玉,昀瑾此时就站在这‘白玉’之前,面向我转过了身,手指直指那露出了半截的圆润之物道“您看!” 再抬脚一踹,那块圆润之物这才彻底显露了出来!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玉石而是一块被侵蚀的只剩下枯骨的尸体! 快步走上前去,信手扒开身边的银两,埋在下面的剩余的骨骼也终于显露了出来,只不过我们越向下挖掘,心中的寒意就更甚一分! 一个···两个···三个!这一挖竟然挖出了三具枯骨!只不过从骨骼的大小分辨看来,这三具尸骸分别是一个成年男性,一个成年女性!最后一个则是看起来才不过刚刚出生就夭折的婴孩!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淮绶握紧的拳头‘咯咯’直响,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一刀了解了那恶人的性命。 “方才,您留我们二人看守密室,不过裕树他不小心在这‘金山’旁摔了一跤,也就是这一摔竟然有一根指骨从金块的缝隙中掉落了出来,正巧被昀瑾看到,所以我便猜想这金山下一定埋藏着尸体! 只是没想到这尸体不止一具···”见到如此悲天悯人之景,昀瑾也不由得暗自叹息“我想这个奸贼就是为了银两才会残忍的残害他人姓名!许是无意被村长发现,没想到这不孝子竟然也要灭了亲生父亲的口!” “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还算得上是一个人么!”裕树也上前一步指责道。 可唯独那曲斛生却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屑的扫了我们一圈,开口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可没工夫跟你们几个在这里编故事!” “死到临头,你居然仍不知悔改,这次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过你!”淮绶咬紧牙根,再一次拔剑出鞘,飞身上前! “慢!这些并不是他做的—!” “王爷!如今证据确凿,你为何还要包庇于他!这次即便王爷要拿淮绶的命来抵,微臣都要先杀而后快!”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淮绶出言忤逆于我的命令。 “淮绶!有些时候就算你亲眼所见的也未必为真,不如先听我讲完,倘若听完后,你仍旧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再阻拦于你!”我试着放缓了语气,慢慢平息淮绶的怒气。 “好!淮绶就再听王爷一言!”看来这次淮绶是铁下了心来,剑锋虽然收了回去,可是剑却再未入鞘。 “王爷?你竟然是梵茵王爷——禄纤窈?!”听到了我俩谈话的曲斛生,突然一改不屑的语气,很是迫切的看着我问道。 “我的确是禄纤窈没错。”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说破,我便也不再躲藏,坦言承认了下来。 “可···可你不是死了么?!” “遇难未死,神灵庇佑。” “太好了!这次真的是太好了——!”曲斛生忽然兴奋的从地上爬起,跪在了我的面前,不断的大笑道。 “现在,可向我么讲述事情的前因了么?” “可以!可以!我纪铭仇终于找到可以还我爹清白之人了!太好了!老天有眼啊!王爷,其实小民并不是什么村长的儿子,而是···” “方才你讲述的那故事中大官的儿子是么?”还未等曲斛生讲完,我便淡淡的开口道。 “王爷果然智慧过人!没错,我就是十七年前被儒邱皇帝以忤逆罪下旨论斩的户部尚书纪为廉的儿子纪铭仇!” “这···这怎么可能?!那金山下分明就埋葬着纪大人襁褓中儿子的尸体,王爷,您可定然不要相信这卑鄙小人的鬼话啊!”淮绶仍旧充满敌意的看向纪铭仇,也就是曲斛生。 “诶···此事说来话长,这还要从十七年前的一日说起,那日我爹带着我娘和我逃至此处,被几位村民觊觎了囊中财宝,抢夺后还要绝我性命,意图赶尽杀绝! 可我娘在弥留之际上前抱住了我,虽伤及皮肉,但命还未绝,后来朝廷派兵四处搜查,这村长害怕事情暴露,便带着几个当时一同犯案的村民连夜离开了近官村,想要暂时避避风头。 那是村长的夫人还尚在人世,并且怀有身孕,即将诞子,可是怎奈命中并未子女缘分,才刚一落地就命陨黄泉,村长的老婆害怕村长回来时责罚,本来想着到密室中寻些财宝离开此地。 可没想到正巧听到了我的哭声,村长夫人便灵机一动,用她那已死的婴孩与我对调,这样村长回来时,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情的真相隐藏! 就这样,我就阴差阳错的成为了那贼人的儿子,还误把杀父仇人当做是亲生父亲一同生活了十余载,爹啊!孩儿真是不孝啊!” “既然你说,村长的夫人已经隐藏了真相,那你又是从何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的呢!我看你分明就是贪生怕死,所以才信口胡诌罢了!”淮绶继续逼问道。 “铭仇所言句句属实,请王爷明察!小民之所以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因为,那村长的夫人在偷偷收养了我后,许是丧子之痛让她以为是自己作恶多端,上天才会如此惩罚于她,所以便整日吃斋念佛,甚至后来皈依佛门做了尼姑! 可尽管如此,她的身体却日渐虚弱,命不久矣,五年前,村长的夫人在弥留之际才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于我!” “既然你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上皇城报官,而是要继续忍气吞声?!” “尽管村长还有村中的些许壮年是作恶多端,他们不仅烧杀抢掳迷路过往的旅人,甚至还趁着入夜前去官道打劫官车,可以算得上是隐藏在村庄中的匪徒! 可是村长的夫人却待我极好,她临终时嘱托过我,曲文义犯下了弥天大罪,一定要交予朝廷,决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这五年来,我也一直在等··· 小民虽不是朝中人,但也从市井中听闻过朝中为官者多是贪赃枉法,意图一手遮天的佞臣,所以我不敢轻言去朝廷报官,我只有守着爹娘的尸体等待着有朝一日寻得贤君或忠臣,为我爹娘沉冤昭雪! 先前小人冒犯王爷是误以为您也同其他官员一般,官官相护才不愿意将那刘大人交予村民们处置,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几位大人恕罪!恕罪——!” ‘啪嗒!’正当我们聊得正欢之时,回过头,不知何时原本躺在金山下的村长何人已经消失,此刻正站在那狭窄的石门上想要迈步出去! “还想跑?!”淮绶‘唰’的从腰身中抽出一道银光,还未的等人看清楚,便一个翻身拦在了村长的面前,软剑勾带着村长的衣袖,直接甩在了我们的面前。 “你这贪得无厌的小人,身为村长竟然带着村民去官道上做山贼!害死了诸多人命,实在是罪恶滔天!” 挣扎了半晌,再确认自己再也无法逃脱之时,那村长的脸上竟然渐渐舒展开来,语气中充满了专横跋扈“哼!说我罪恶滔天?!那他呢!给无辜的村民下蛊毒,害死了多少条性命,我不过是贪念钱财,又何罪之有啊! 若不是先前从昏迷中苏醒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老夫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野种!” “你说什么?!我才为自己把你当做父亲视为一种耻辱!像你这样的阴毒之人就应当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遭受无极之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6 冲冠眦裂心生计,引贼入窝一网尽 “够了!你们两个都是为了一己私欲祸及无辜百姓,罪恶滔天!又有什么分别!”听着两人之间相互的谩骂指责,我不由得冲冠眦裂,眼眸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曲文义!你伙同村民烧杀抢掠,谋财害命,罪不可逭!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要言?!”微侧过头,眼中射出道道如赤焰般的火光,直逼而去。 假面被裸的撕扯开来,村长也终于显露出了深藏已久的丑恶嘴脸,他的眼神挑衅似的看着我,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烧杀抢掠?我谋财害命?哈哈哈!你是有人证还是物证?想要定我的罪,我呸!哈哈哈!” “放肆!竟然如此同王爷说话,我看你这老贼果真是活腻了!”淮绶这下调转回身子,手握剑柄恨不得上前一刀了解了那曲文义的性命。 “哈哈哈!王爷?我还说我是天王老子呢!就即便你是王爷那又如何?我是儒邱子民,你一个梵茵的王爷在我眼里呀~就连一只狗都不如!”曲文义再一次狂妄的嗤笑道。 “你——说——什——么——!”这一次,还未等淮绶上前,我便挥手从袖中取出三根银针,飞身上前一把扼住了曲文义的喉咙,将银针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呵,杀我?!倘若你想看到近官村明日尸横遍野,成为一座黄村!那你大可动手~”银针锐利的针头闪着渗人的寒光,可此时的曲文义倒是冷静非常。 “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雕虫小技么?”我微微凑到了他的耳前,声音极淡,却带着蚀骨的杀气。 “信不信由你!实不相瞒,这近官村的村民有半数以上全都是我从曲岳山上带下来的弟兄!我们每晚都会约定一个不同的地点碰面,倘若他们未见到我,便会知晓事情败露! 我们会依照着土匪袭村的样子,杀了村民,一把火烧了这个村子,到时候···这里便会被烧成灰烬,夷为平地!哈哈!哈哈哈!动手啊!杀了我呀——!哈哈哈!哈哈! 啊,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每晚约定的时间是戌时,距离现在···还剩下两个时辰,所以,我尊敬的王爷,您···可要好好想一想喽!” “你!”我紧咬着牙关,紧握着银针的手微微的打着颤。 “王爷!这老贼多半是信口胡诌,拖延时间,王爷您千万不要被他的言词蒙蔽了呀!王爷!”淮绶也紧跟着上前了一步,伸手将宝剑架在了曲文义的脖颈之上。 “哈哈!哈哈哈~不信?那···你可敢跟老夫赌上一把,命只有一条,可不要轻举妄动呀~”曲文义一边说着,一边把脖颈更加贴近在刀刃之上,只要淮绶移动,便可轻易划开那人的喉咙。 “齐将军!稍安勿躁啊!万一这老贼所言非虚,这村中百十人的性命可就没了呀!”裕树则很是焦灼的上前阻止道。 “是啊!齐将军,不如我们先去将村民们全都控制起来,这样即便是中间混有匪徒,只要我们戒备森严,也不会留给他们可趁之机的!”温昀瑾的提议倒是更为中肯。 可就在淮绶准备放下宝剑之时,那曲文义又开始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位小兄弟果然好谋略啊,只不过我曲某也非池中物,老夫的手下不光分布在村中,还隐藏在村外! 即便你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将村民囚禁起来,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 “你这老贼休要嚣张,你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淮绶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眉毛抖动得像是发出了声音,两眼喷射出通人的光芒! “哦?哈哈!那就看你敢不敢与老夫我来赌命了?不过···我输了,就不过赔上了烂命一条!而你输了···则要背负上百十条鲜活的人命,可赌得起么?”曲文义再次挑衅的扬了扬眉,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王爷,不如我们回到孟岚城去报官吧!这人作恶多端,不如就交给官老爷来处置!”裕树急得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报官?呵,小兄弟!俗话说捉奸见双,捉贼拿赃,你这空口无凭就要污蔑于老夫我恐怕难以定罪啊~” “你!你···,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就凭这满屋的金银财宝,和三具遗骸,就能定了你这歹人的罪!”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说笑了,我们近官村建村多年,国有国库,我们近官村难道就不能有我们的村库么?!我们乡下人平日里也用不上什么钱财,世代攒下的基业全都在此,难道不可以么?! 还有这三具遗骸分明是十七年前从法场上逃狱的死刑犯的遗骸,本就是该死之人,老夫助朝廷斩获了罪犯,朝廷不赏赐也就还则罢了,还能治老夫的罪不成?!”曲文义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语气中甚至沾带些沾沾自喜。 “王爷!淮绶恳请王爷应允杀了这诡计多端的老贼,相信单凭淮绶的身受,一定会保护好近官村的无辜村民,请王爷成全!”淮绶双手抱拳,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收回横亘在那曲文义脖颈上的银针,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了一眼,轻轻地,我勾起了一抹浅笑“淮绶,起身!本王自有方法!” 单手抽出藤蔓将曲文义捆绑结识后,我挥手将淮绶c裕树c昀瑾,还有那个一脸懊悔的蹲坐在地上的纪铭仇一同召集了过来,附耳轻言了几句后,这才负手站直了身子。 “王爷!淮绶这就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淮绶终于展开了笑颜,答应道。 “裕树明白!” “昀瑾明白!”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纪某定然谨遵王爷吩咐!”几人说完后,便转身登上台阶,走出了密室。 而此刻,独自躺在另一侧地面上的曲文义也忽然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但仍旧并未在意“喂!我说你这黄毛丫头少在那里跟老子故弄玄虚! 老夫告诉你,如今你只有两条路,一是即可放了老子,也许老子慈悲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二就是杀了老子!老子便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同我陪葬!”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起初曲文义还眼神狠厉的与我对视,可是几分钟之后,却慢慢由于心虚败下了阵来! 我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单手勾拽起绑在曲文义身上的软藤,拖拽着来到了密室后方的密道之中,又转头从袖中射出道道银针朝着墙壁上的烛台直飞而去。 银针准确的落在了烛芯上,火光应声而灭,整个密室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我知道,曲文义心中的防线正在被我慢慢的瓦解开来。“喂!老子在···”趁着他开口的这个时机,两指向上一弹,一颗圆润的药丸顺势滑入了曲文义的喉咙。 “咳!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啊···啊啊···”曲文义忽然捏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薄唇微抿,我慢慢倾身向前“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你吃下的不过是一颗囚声丸,能够让你在一个时辰内不可发生···你的戏演完了,现在···也是时候轮到我了!” 吐气如兰,我的眼神淡漠的一滑而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这黑暗之中,曲文义的心愈发的忐忑起来,他想要挣脱开来,却怎奈软藤的韧性惊人,任凭他怎样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密室外渐渐传出了脚步声,曲文义正想再次挣扎出声,却被我先行封住了奇经八脉,使其出了眼球之外,浑身僵硬而不可动! 闪身躲到了密道的另外一侧,蹲下身,朝着密室内望去··· ‘踏踏踏踏···’是脚步声!“老大!老大?!”先是一个男人粗狂的声音响起,身旁的曲文义听到声音后突然猛地一颤,表情更加的僵硬。 “诶!诶诶!这密室的火光怎么不亮了啊?这么黑,老子可都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烛台上的蜡烛烧得没了?!” “十三!你也过来了啊?” “是啊!十哥,大哥方才不是在村口贴着告示,招呼我们来的么!” “诶!那你可通知三二,四六,他们几个了么?” “通知了!通知了,一会应该能从密道那过来!” “二哥,昨天咱们也没听大哥提起事情有所败露的事啊!今天这怎么突然···您说会不会是后来的那几个外乡人,撞破了我们的藏宝地啊!” “大哥一向行事严谨,若当真败露,应该自会将那几人的性命了结!” 就在这时,从密道的另一侧也开始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身旁的曲文义听见了声音,想要拼命的挪动自己的身躯,哪怕是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可是到头来却也只能圆睁着眼,眼睁睁的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入了密室之中。 “二哥!” “诶,三十二来了!” “怎么不见大哥身影啊?” “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人可都到齐了?今天之事,尤为重要,我们暂且先点下数目,所有人把住自己前面人的肩膀,围成一圈,报数!” “一!”“二!”“三!”····“三十四!”···“五十六!”···“六十八!”···“七十二!” “好!这下人都到齐···” “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七十六···”人群中突兀的又再一次出现了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听起来甚至阴冷。 “二···二哥···”人群中一个男生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谁?!” “二哥,我···七十二···” “什么事!”这二哥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不耐烦。 “二,二哥···我,我的肩膀上还,还有一双手!”堂堂的七尺男儿,没想到碰见鬼神之说竟然如此的胆小,漆黑的密室中,所有人也被这一声惊得有些发憷。 “我们不就只有七十二人么?!”“是啊是啊!”“那,那多余出来的四个人···是谁?!”“不,不会是鬼,鬼鬼鬼吧?!”质疑声,讨论声不绝于耳。 “二哥,您觉不觉得今天的密室,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啊?” “是啊!大哥有不在,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 “住口!真是些没用的废物!土匪做了这么多年,杀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说出这话来,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么!七十二,给我抓住那双手,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何人竟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相比于可见的猛兽,黑夜中的未知才更加让人恐惧,七十二颤抖着双手,慢慢抬高,眼看就快要碰到肩膀上的那双手时··· ‘砰!’的一声,密室内的烛台再一次被点亮了起来,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也显露出了那站在队伍最后的四个人!正是淮绶c裕树c昀瑾和纪铭仇! “斛生!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些人是你带进来的么?!”二哥很是狐疑的打量着曲斛生。紧盯着我们的眼眸充满了敌意。 “这话,你们应当问我!”施施然从密道中走了进来,手中还拽着那栓着曲文义的藤条,一把甩在了地面上。 “老大!”“老大——!这是怎么回事?!”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狠厉了起来,有的甚至已经从袖中掏出了锋利的短刃!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脚踩在趴伏在地上的曲文义的肩膀上,借力高高的一跃而起,袖中散出定身散,将所有人全部都固定在了原地,难以动弹。 “你···你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的曲文义已经没有了先前傲慢的模样。 “这当然还要多亏了你啊~”眸中迸出些许凛然的光芒,继续开口道“是你方才告诉我,村中的村民有半数以上全都是你的部下,也是跟随你烧杀抢掠之人,所以才会让本王不得不出此下策。” “既然是村民,又无法确定出何人,所以我也只能在传播方式上做些文章!我先是让淮绶换上了你的衣袍,借着夜晚昏黑的灯光假扮装作是你,为了看起来更加逼真,我还让斛生在一旁大声的唤着阿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7 藏头诗词引匪贼,一网打尽再启程 “而后,我又让淮绶围着村子转上一圈后,拿着一张纸到村口张贴!” “纸?!什么纸!”此时的曲文义早没了先前胸有成竹的嚣张模样,怒目圆睁,从藤蔓中挣扎着侧过身恶狠狠的瞪着我! “当然就是这张了!”淮绶傲视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纸来。淮绶踱步来到了曲文义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摊开了那张纸。 纸上潦草数言,是一首诗词··· “事缓则圆莫焦慌,已登道岸同济沧,败子回头金不换,露往霜来罹难长;分宵达曙破奇案,银花火树岸在前,两歧麦秀不畏难,散闷消愁大排宴···” “这···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假借我手传递妄言!看老子不杀了你!杀了你——!”看来这曲文义胸中尚有少许点墨,只一眼便读懂了这诗的含义。 这诗句从表面上看来不过是一首鼓舞村民的颂诗,可是···你倘若只看这每句诗词的第一个字,连接起来便会得出一句话,那就是‘事已败露,分银两散!’ “时已入夜,也只有你的门徒才会注意留神你的行踪,这首藏头诗并不难,只要稍加斟酌便能理会其中之意,不过也只有有心者方才理会!” 淮绶的眸中闪烁着锐利的精光,语气中带着些许胜者的喜悦。 “怎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没事?!老二!给我杀了他们!弟兄们——!给我杀啊!杀!”曲文义不死心的用拳头猛烈的敲击着地面,口中狂吼道。 “呵!我的定身散取自蛟麻中的上层嫩叶研磨而成,吸入者当即便会僵硬麻痹筋骨,半点动弹不得!当然,我早已提前给淮绶c裕树他们服下了解药,除此之外···还有你!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自己也没有中着毒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一剑杀了我!” “我不会杀了你!金银财宝堆摞得比天高,你的罪孽相比于此更是要多少千倍万倍,我要你剩下的日子在漆黑阴潮的牢狱中度过,感受着一个人的寂寞与孤独,那些无辜惨死的魑魅魍魉会夜夜入梦,摧残折磨着你的心灵! 恕罪,直至死亡···” “不!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曲文义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坍塌了下来,他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脚踝,却被我一脚踢开来,直接撞倒在了那三具遗骸的下面。 剧烈的撞击震颤起那一具本就散碎的尸骨,一颗瘆人的头骨抖动了两下后,直直掉落在曲文义的怀中“啊!啊——!啊—!”曲文义被这突如起来的景象,吓得失声尖叫,他蜷缩着身子,挣扎着捂住耳朵。 细而坚韧的软藤紧紧的勒住他的手腕,软藤边缘上生长的倒刺也顺势刺入他的皮肤,粘稠的血液滴下来又坠落在那头骨空洞的眼眶下,像极了流淌出来的一道血泪。 曲文义疯癫的摇晃着脑袋,他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四周,口中不断的求饶“不是我···不是我杀了你们!不是我···啊——!求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忽的,他的表情又变得狠厉起来,目光恶狠狠的紧盯着空无一物的半空,放声大笑“哈哈哈!来啊!老子能杀你一回,就能杀你两次!三次!你永远都杀不了我!杀不了我!” “王爷,这老贼这是怎么了?”淮绶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 “有的时候,积攒的罪孽会在人脆弱的时候爆发出来,成为心魔!我想,是他的‘罪’来找他了···”我淡淡的轻扫而过,正要迈步离开。 面前的七十二个匪徒,尽管身体还不得动弹,可是眼神中却各各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大人!几位大人!我们,我们不过是鬼迷心窍,误入了歧途···杀,杀人的事都是他!都是那个老贼干的! 与我们无关!求几位大人!几位大人网开一面,放了我们吧!” “是啊!我们不过是些淳朴的农民,都是他!是他说穷山穷水的怎么能过上好日子,是他带着我们挖出了这个密道,抢劫官道上来往的车轿!” “大人!大人冤枉啊!抢来的钱,曲文义只分给我们每人几两银子,剩下的全都占为己有!抢来的银两,小的是分文未动,全都藏在我家灶坑之下,还请大人饶恕小人啊!” “全都给我住口!”还未等我开口,那个站在最前面,排行老二的男人却先行开了口,“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卑鄙之徒,枉我跟大哥还把你们当做兄弟!喝花酒,逛窑子,你们哪个少做过?! 如今大哥落难,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们竟然还落井下石!待我恢复之日定要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老二!你想要追随大哥而去,随你的便,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也不能拖我们下水!” “是啊!就是啊!老二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 “···” 还未等我们几个说话,眼前的这帮人竟然开始唇枪舌战的谩骂了起来,我干脆不再理会,侧头对淮绶吩咐道“淮绶,我随身的包裹内还有些软藤,你先把他们几个捆绑好,我还有事,暂且出去一趟!” “是,王爷!”淮绶应承的朝我点了点头道。 挥袖迈步,可就在我走过纪铭仇身边的时候,纪铭仇忽的上前一步‘砰!’的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这让人震惊的一幕,顿时让喧闹的匪群彻底安静了下来。 “王爷!铭仇罪恶滔天,祸及无辜村民,恳请王爷治罪!” “斛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应该杀了她!那可是你爹啊!”那个排行老二的男人站在原地怒斥道。 “呸!那个恶魔根本就不是我爹!”纪铭仇恨死憎恶的回绝道。“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十七年前,被你们杀死在密室中的纪尚书的儿子!纪铭仇!”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也是我派人给那个前来收购村庄的刘大人送去了蛊虫和书信!这村中蛊毒发作害人之事全都是我一手造成!可没想到,你们的戒备心如此之严,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身中蛊毒! 王爷,铭仇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已死祭魂!”纪铭仇一边说着一边磕头撞地,声音沉闷而有力,再抬头,额头上淤留的血迹顺着两颊滑落。 “你还恨么?”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的出言问道。 “回王爷,如今大仇已报,铭仇再无恨意!如今只想已死慰藉冤魂!” “铭仇,当日你娘以身挡剑,就时为了保你性命,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她是希望你活着···仇恨翻覆无尽头,只要亲故还在,便注定有无辜者陪葬,冤冤相报何时了,更多的时候,你需要学会的是如何放手···” 铭仇的眼中泛着泪光,遥望着远处的遗骸泣不成声,“王爷,铭仇知错!” “我不会杀你,自会有人带你去偿还罪孽!”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挥袖走出了密室。 撩开供桌的绒布,站起身来,看着桌上的牌位有些出神,抬手拈来一把檀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之上···余烟袅袅,也算是祭奠了这屋内的亡魂。 出了宅院,挥袖招来麝香蝠,再次踩踏在上,凌驾飞行···要说我此行要去向何处呢,思来便知··· 一个时辰之后,儒邱皇宫,御书房——事过境迁,故人虽萦绕心头徒思念,可眼下朝中积攒的琐事众多,也再也由不得孟裟尘分心。 邀月怀有身孕,即便心中不愿,可是对于那个未出世的皇儿,自己还多少有些怜悯,皓月当空,合上奏折,孟裟尘阔步走到了窗边。 景色依旧,却已物是人非,就在这时一个信封忽的从空中直坠而下,‘啪嗒!’一声掉在了孟裟尘的窗边,他先是探头出去左右环顾,却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人的身影。 仰起头,上面又是耸入云端的楼阁,难不成···这信是从天上坠下来的?孟裟尘狐疑的捏起信封,再一次坐回到了伏案前,展开信纸,低声念来··· “官道旁侧近官村,村长做匪谋害人,大堂供桌藏密室,还望即可来捉人!——禄纤窈。注:村中百姓无辜,来时定要小心安抚,我会留有一人看管匪徒,待你去时将他带回送去天宝寺剃头斋戒,定不得为难,多谢。” 孟裟尘有些不可置信的握着这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手腕有些微微的颤抖着,他疯了一般,推门冲了出去,朝着天空大喊道“纤窈!是你么,纤窈?!你回来了是不是?!” 可是,嗓子喊得嘶哑,也没有半点回声!“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庄公公诚惶诚恐的从书房的另一侧偏房三两步跑了出来,关切的问道。 “公公,公公!她来了···”孟裟尘的脸上展露出了孩童般的笑脸,看着这久违的笑,庄公公不由得鼻头一算,哽咽出声“皇上,您别这样,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盆冷水给了孟裟尘当头一棒,他的目光再一次涣散了起来,充满了疲惫。“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信,纤窈她送了信来···对啊!信!”孟裟尘的眸光再一次亮了起来,他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信,大声道“庄公公,即可给朕准备一匹快马,朕要亲自前去近官村!” “皇上,近官村距离皇城至少半天的车程,即便是快马加鞭,若没有个时辰定然是到不了了,等皇上到了,禄王爷她想必早就走了,皇上这又是何必呢!”庄公公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皇上,禄王爷她来了却没有现身,就是不想再与皇上有任何纠葛···皇上您可曾想过,禄王爷她生性自由,即便是您把她接了过来,您真的忍心要用这‘金笼’囚禁王爷她一辈子么!” 庄公公字字珠玑,孟裟尘的眸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皇上,尽管那个邀月并非真正的贺澜公主,可她却怀上了皇上的龙种,这一切都是天意!老奴恳请皇上专注眼前,不要再牵念禄王爷了!” “诶···暮然回首望蓬丘,细雨清风暗泪流。过眼云烟思靓影,有缘无份痛心头···”一声长叹,孟裟尘攥了攥手中的信纸,垂着头转身朝屋内走去。 “庄公公,传朕指令,即可派兵前去近官村,村长家大堂的供桌下藏有密道,全数将里面的人带回,记住此次行事一定要小心,断然不可惊扰了百姓,还有把那看守着匪徒的人带到天宝寺剃度出家,以礼相待!” “是,皇上!” 出言吩咐完后,御书房的大门再一次紧闭了起来!庄公公这边刚从御书房出来,就被一个小太监撞了个满怀,小太监手忙脚乱的搀扶起庄公公后,惊骇的呆站在原地。 “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啊!竟然如此不长眼!”庄公公一手扶着腰,一边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局促的小太监。 “回···回公公的话,尚衣监新来的太监,请公公责罚!”小太监涨红了脸,忙跪倒了下来。 庄公公急着去下告皇上的命令,便也无心怪罪,随口道“行了~起来吧!叫什么名字呀?” “回···回公公的话,奴才···奴才,庄孝廉!” 他···终究还是来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多情总为无情苦,无情总被多情误··· 一个时辰之后,我在意此回到了近官村,刚在村长家宅院门外落下,淮绶c裕树和昀瑾就迎了出来“王爷,您回来了!” “收拾行囊,我们即刻出发!”没有多余的话语,我出口道。 “可是王爷,这···这些匪徒怎么办?”裕树上前一步追问道。 “我已经通知了儒邱的朝廷,很快就会有人来将他们收押进大牢,趁着月色,我们要尽快离开,万不能等到天明!” 几人会意的点了点头“王爷,淮绶这就去马厩牵马!”很快的,我们一行四人再一次踏上了回梵茵的旅途,只不过正当马车出了近官村后,我们并没有发现··· 此时就在我们的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们··· 密室内——所有的匪徒全都被淮绶绑在了一起,临行前,为了防止争吵的声音传到村中,在官兵未到之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又给这些匪徒下了一次散。 此时在这密室内,也只有纪铭仇一个人清醒的坐在台阶上!“他们走了?”可这是却有另一个声音,在纪铭仇的身后传了过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8 冤冤相报恨难绝,终迎曙光入帝都 “你也应该已经去村口打探过了吧,为何还要问我?”纪铭仇沧颓的呆望着这满屋的金银财宝沉声道,并没有回头。 “你后悔了?!”身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愠怒。 “那些村民是无辜的,你把他们的蛊虫取出来吧···” “呵,无辜?!我呸!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是肮脏的!都是卑鄙的小人!你以为村长他们这些匪贼做的事,他们真的不知道么?不!沉默也是一种罪!就是这种沉默滋养了他们的罪欲之心日益猖獗!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振聋发聩,久久回荡在这间‘拥挤’的密室··· “那个王爷说的对,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你就不怕这些枉死村民的亲人再来找你复仇么?!” “怕?!为什么怕!我还巴不得他们来找我!来一个!我就杀一个!负债子偿,我要他们也体会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你···你简直无药可救!你是个恶魔!恶魔——!我要去找禄王爷,我要向她揭露你的罪行!”纪铭仇猛地站起身,朝着那人吼道。 “去啊!你尽管去啊!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看出我的真面目!咯咯,咯咯咯~”··· 与此同时,村落外,一辆马车颠簸在僻静而漆黑的乡间小路,此时的时辰才不过凌晨,为了看清前路,温昀瑾不得不一手举着一盏灯笼,身子探出马车前的驾板,努力照亮着前行的路。 马车内,裕树有些惆怅着呆望着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长叹。“怎么了?”侧转过头去,我开口问道。 “王爷,裕树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那个纪铭仇要选择这种方式报复村长呢?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的做法难道不会有些太过鲁莽么? 即便是想将村长等人一网打尽也断然用不着毒害全村村民吧!而且,他看起来···也并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啊!” “纪铭仇实则同那个刘大人一样,都是被他人利用的傀儡罢了。”轻抬眉眼,我淡淡的回答道。 “什么?!难道说真凶还另有其人?!那···我们就这样离开,那真凶再祸害村民怎么办?母上经常教诲孩儿,做事一定要善始善终,王爷,裕树恳请王爷掉头回村吧!” 裕树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我的脸上依旧毫无波澜,撩开轿帘,呼啸的冷风刮带起路边凋零的枯叶,摇摇欲坠的飘散进了轿中···“不必心慌,我早已有了预料,等到明日之后,一切都会有所答案。” “那王爷,还有那六个身中蛊虫的百姓被关押在牛嘎子家中,他们···他们真的回天乏术,非要等死不成?!” “不,他···一定会去取出蛊虫···” “他?!他是谁?” 我没有看他,只是躬身捡起地上的枯叶,撩开轿帘,任由它随风吹散···嘴边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弧度,缓缓开口······ 近官村密室中——“咯咯,咯咯咯~”一声声银铃般的嬉笑声响彻于空,纪铭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了然“你···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是不是?!” “利用你?咯咯咯~我只是再给你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懦弱!无能!像一个废人一样!你还记得你给自己起名的那日么!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难道你忘了他们离死之前的痛苦了么!” “我没有!我没忘!也不会忘!”纪铭仇疯狂的摇着头,三两步跪倒在那两具枯骨前,失声痛哭···“就是因为我记得!我感受得到这失去了爹娘的痛苦,所以我再不能把这份痛苦施加在别人的身上! 他们有罪,明日朝廷自会制裁!至于其他的村民你就放过他们吧!”纪铭仇声声乞求道。 “我放过他们?他们怎么不放过我?!我在这村中长大,人人都视我为瘟神异兽!我能够看清人的生死寿命,可他们却说我是恶鬼投胎!我在这村中就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谁人可想过我的感受!” ·········· 马车中——“什么?!幕后的真凶竟然是那个傻娃?!”听到这个信息,裕树惊讶的张大了嘴,就连下巴都险些脱落下来。 “没错!我第一次初见他时,就觉得他很是怪异,明明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举手投足间却毫无稚气···然而引起我疑惑的却是他的眼神···” “眼神?!” “你还记得他曾指着牛嘎子说过的话么?” “是那句死亡预告么?” “对!可就在傻娃说出牛嘎子快要死了的时候,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却是一抹了然的笑意···这笑像极了孩童得到日思夜想的玩具时的笑意,充满了期待与盼望··· 在我们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跟踪牛嘎子夫人的脚印上山搜寻的那日···而后我又再一次查看过那两排脚印,扒开窗下的草稞,我发现了许多凌乱徘徊的小脚印。 这也说明了,事发前傻娃就已经等在了牛嘎子家的窗外!其实他早就知道牛嘎子夫人那日会死···” “那他又为何要尾随着牛嘎子夫人一路上山呢?”裕树不解的问道。 “我想···他在等的,是牛嘎子夫人的皮囊···在山上,我们都亲眼见到了他怀中抱着那张皮囊,口中吟唱起童谣,相比于预知道牛嘎子的死亡不同,傻娃看着这具皮囊的时候··· 眼中流露出的是追忆和伤痛,曲文义曾说过,在这个近官村,唯一对傻娃好的就是这个牛嘎子的夫人!” “王爷,仅凭这些,难道就可以断定是那傻娃做的么?可···他不过才七八岁而已,真的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谋略么?!”裕树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我继续开口道“之后的几日,即便我们在村中日绕百圈,也再也没有见到过傻娃的身影,一直到有石子从院墙外飞入村长家宅院的那日···” “难道···那些石块就是傻娃扔进来的?!” “没错,事后我打探了原本傻娃的娘亲曾经居住过的荒屋,在那屋中除了有些破旧的瓦罐外,还有许多收集来的碎石块! 与那些被扔进宅院的石子相同,这些石子都是光滑且圆润的,明显被人打磨过!细细想来,我们之所以能够顺利的找到密室,其实都源于那颗滚落进长廊地板接缝中的石块!” “可是,王爷···下蛊虫的事既然是那傻娃做的,那他又为何大费周章的引我们找到那密室呢!” “傻娃他尽管有着成人的思想与谋略,可是论行动力来说却不过是个孩童,他这样做,应该是想借由我们的手将那曲文义和他的党羽全部揪聚起来罢了,就像是他利用纪铭仇的仇恨和刘大人的迫切一样···”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这应该与他那个莫名惨死的娘亲有所关联···” ············· 近官村,密室——“你已经杀害了那么的人!如今曲老贼和他的同党明日也会受到应有的制裁,你还要怎样?!” “死!我要他们都死!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近官村!” “傻娃,收手吧!你娘已经死了这么久,不管怎么说曲文义他也是你爹啊!” 没错,此时站在纪铭仇面前的正是那个不过八岁的孩童——傻娃!“我呸!都是这个畜生,是他害死了我娘!他不是我爹,甚至都不配称之为人!” 傻娃越说胸中越是怒火中烧,他快步上前,狠狠的扇了那正处于昏睡中的曲文义两个巴掌!“想当初,我娘在村中就诊施药,生活过得也很是安逸,可就是有一天,娘亲她前去曲文义家复诊, 无意中闯入了这个密室,曲文义那老贼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他不仅玷污了我娘,还将我娘暴打了一顿!搞得我娘她精神恍惚,神经失常,变成了一个疯婆子,受尽他人嗤笑! 好在娘亲她趁着弥留之际,将所有的事情都写成了一封信给我留了下来!” “傻娃,既然这件事是那曲老贼一手造成,那么你为何不肯放过村中其他的村民呢!”纪铭仇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不!这村中的村民见我娘痴傻,个个都动了歹念,将家中的银两钱财全都抢劫一空之后,就连米面都丝毫不留,倘若不是他们的助纣为虐,我娘她,她或许就不会惨死! 这里的每个人他们都充满了罪孽!他们必须要死!”傻娃紧咬着牙根,恶狠狠的说道。 “既然那个王爷已经报了官,那么我可以允许朝廷来处置这些匪徒,但是曲文义···我一定要亲手将他杀死!”傻娃的某种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纤细的两指勉强的掐起曲文义的下颚,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打开来,里面竟然装着一只身体肥硕,上面长满了黑红色绒毛的巨大肉虫! 捏开那曲文义的喉咙,傻娃不由分说将硕大的肉虫一下子塞进了他的口中,只不过片刻,曲文义的身子就开始剧烈的扭动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迫使他从迷药中醒来,才刚睁开眼睛,身体的疼痛就瞬间袭了上来!蛊虫飞速的吃下了曲文义的肝脏,然后分泌出一种强酸性物质,加速的溶解了他的肋骨,胯骨,脸颊··· 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张空荡荡的皮囊! “傻娃你···”这还是纪铭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如何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人皮! “我不叫傻娃!我娘叫疆莲,我就叫做疆念母!”傻娃高傲的扬起了头。 “记住,等到明天一早官兵走后,我会一把火将这个村子烧为灰烬!”说完之后,便甩袖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悲痛的纪铭仇独自堆坐在了墙角。 出了密室,傻娃欢快的蹦跳着回到了那个母亲曾经居住过的破草屋,脸上久违的洋溢起了孩童般的笑颜,可是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在了原地。 为了留有那一丝家的感觉,傻娃早在两年前,就独自将母亲的骸骨从坟墓中挖了出来,摆在了床榻之上,傻娃每天都用清水濯洗。 即便是破碎分离的骸骨也被擦拭得耀眼夺目!可此时,母亲骸骨的六节指骨竟然不翼而飞,肋骨的另一侧插着一张信纸。 傻娃三两步跑上前去,一下子跪倒了下来,眼中的热泪打着转,双手颤抖,指骨捏的‘咯咯’作响,展开纸来,上面潦草写了一行话··· “六节指骨我已用悬心丝坠入了那六个人体内的蛊虫之中,若想取得必要取出蛊虫!村里内外我已经安插了人手,若再伤害百姓,下一次消失的就不再是指骨,道阻且长,放下仇恨吧!” “啊——!啊——!”声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 ·········· 马车中——“王爷,您真的派人去近官村保护村民了么?!” “自然没有。” “那傻娃若是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傻娃再聪敏,也不过是个孩童,他不会用自己娘亲的骸骨去赌的!” “诶···其实想来,傻娃也挺可怜的!” “不管是可怜还是冤屈,这都不能成为害人性命的理由,希望他能早些顿悟吧···” 天色见亮,马车也已进入了平坦的官道,昀瑾单手拨开轿帘躬身进入了马车“王爷,您与裕树在聊些什么啊?” “无事。”我沉吟着淡淡的应声道。 “王爷,天快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昀瑾看着渐渐透进轿中的霞光,展开了笑颜。 “是啊···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路无言,终于,时辰接近午时,马车终于到达了梵茵的帝都··· “王爷!我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撩开轿帘,淮绶的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兴奋。 “是啊~”从梵茵出发时还是炎炎夏日,如今也已是腊月寒冬。 “王爷,我们是先回王府还是直接入宫面见女皇陛下?!” “先回府吧,风尘仆仆换身衣裳再入宫也不迟。” “是!禄王府,我们来喽——!”“王爷,天快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昀瑾看着渐渐透进轿中的霞光,展开了笑颜。 “是啊···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路无言,终于,时辰接近午时,马车终于到达了梵茵的帝都··· “王爷!我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撩开轿帘,淮绶的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兴奋。 “是啊~”从梵茵出发时还是炎炎夏日,如今也已是腊月寒冬。 “王爷,我们是先回王府还是直接入宫面见女皇陛下?!” “先回府吧,风尘仆仆换身衣裳再入宫也不迟。” “是!禄王府,我们来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9 事过境迁寒冬来,凯旋而归喜盈门 梵茵,禄王府——槐陌蝉声柳市风,驿楼高倚夕阳东。往来千里路长在,聚散数月人不同。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 夏走冬来,自从王爷离开王府之后,整个禄王府就都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气氛之下,而后卜裕树离府出走,润竹病卧床榻,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有素琴管家和禄烟两人的守护扶持,才勉强支撑着这个硕大的王府没有倒下,可前些日子,女皇陛下在全国发布了诏令,整个梵茵国的百姓包括女皇陛下全都披麻戴孝斋戒七日。 尽管王爷的尸身还没有找到,可此举却也变向坐实了禄王爷已死的消息,这下禄王府彻底陷入了恐慌,王爷已逝,那他们这个禄王府也名存实亡,女皇下令废除也是迟早之事。 俗话说富贵人兴旺,落难一拍散,王府中不少的家丁也都陆陆续续找好了下家,离开了禄王府,这天素琴带着禄烟又再一次出门送别两个在王府中已有多年的老仆,心中难免很是感触··· “素琴管家,不必出来送了,真的不必出来送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奴涨红了脸一直摆着手道。 “林嬷嬷,自王爷儿时,您就侍奉在侧,按辈分来讲,素琴还是要称您为一声嬷嬷的,如今您要离开王府,素琴说什么也会送您一程的!”素琴艰难的扯出了一个笑脸,伸手搀扶着嬷嬷来到了王府的门外。 被素琴这样一说,林嬷嬷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的僵硬,手足无措的干笑了两声道“素琴管家,其实···老身也是很想同你们一起留在王府中的,可是您也知道老身的女儿刚刚生了外孙,家中又无人照料,老身这也是无奈之举!” “林嬷嬷,您的苦衷素琴都懂,如今王府也时日无多,您早做打算也无可厚非!来,这五十两银子是给您的遣散费,尽管王爷不在了,可是王爷的礼数素琴定然不得敷衍!” “这···这,老身在王府签下了卖身契,按理说老身是断不得离开王府的!素琴管家愿意放老身出府便是天大的恩德,老身又怎么能再收下王爷的银两呢!”林嬷嬷一脸为难的将银两推还了回去。 “素琴管家,禄烟公子,老身告辞!告辞!”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登上了马车,扬鞭而去。 望着绝尘飞扬的沙土,素琴久久呆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没有动身,一旁的禄烟更是暗自垂泪起来,“素琴管家,您既然舍不得林嬷嬷又为什么不留下她呢?” “人各有志,我自无权干涉···”素琴的眼神空洞无神,就连回答都有些木讷。 “王府中的下人已经走了大半,素琴管家···我们这禄王府是不是很快就会成为一座荒宅啊···” 禄烟一边抽噎着一边转回身仰起头看着那门楣上有些褪色的匾额开口道。 “王爷不在了,女皇陛下也定不会用国库中的银两养我们这些闲人。”素琴沉思着垂下了头,声音低沉却听不出任何波澜。 “那怎么办···若是王爷回来了,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禄烟不甘心的蹲坐在地上,看着往来的马车扑簌簌的掉着眼泪。 “王爷···她不会回来了···” “素琴管家···” “王爷她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我说不会回来了!你到底听不听得懂!”积攒了多日的悲痛终于在此刻喷涌了出来! 素琴又何曾没抱有过期望,甚至那唐祺风说王爷会回来的时候,她的心中也在隐隐的期待并相信着,可是日复一日,当周遭的一切全都告诉你这不可能成为事实的时候,素琴的心崩溃了··· 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她是王府的主心骨,‘不能倒下!至少自己要撑起这座王府!’这是素琴每天都要对自己重复上一百遍甚至上万遍的话。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怀揣着忐忑和绝望的心情安慰着王府中的下人,打理这府上如常的工作,素琴知道,自己倒下的那日,便会是王府覆灭之日! 可她却忘了,自己也是人,会累会痛的人···素琴朝着禄烟怒吼着,这话是对禄烟说,也亦是对自己说··· 这是禄烟第一次见到素琴管家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整个人怔在了原地,随即嚎啕出声,这一哭,王府中为数不多的下人也全都闻声从府中走了出来。 “不,不会的···这里是王爷的家,她怎么会不回来呢···她一定会回来的!”禄烟自欺欺人的朝着素琴的背影大吼着。 “王府不能没!没了,王爷就找不到家在哪了···不能,不能没的!” “禄烟你别这样,素琴管家日夜为了王府操劳,王府倒了,难道她的心里就不难过么!”身后的一个小厮,拍了拍禄烟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禄烟!你懂事一点,素琴管家平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说话!”身后的几个家仆也随即附和着。 “我不管!禄烟不管!我现在就要去皇宫面见女皇陛下,即使是要了禄烟这条命,我也一定要保住禄王府!”禄烟拼命的摇着头,执拗的站起身,就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家仆们赶忙拉拽着跟了上来“禄烟,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堂堂的女皇陛下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就是啊,禄烟!你这样···不是白白赔上了性命么!”身后跟着的家仆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可是禄烟却一意孤行的卯足了力气想要挣脱出人群。 “素琴管家!素琴管家!您快劝劝禄烟吧,这样下去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呢!”几个家仆抻长了脖颈,一面用力拉扯着禄烟,一面朝着素琴的方向请求道。 “放手!都别管他!他想送死就让他去!”素琴猛地转过头来,言语凌厉,眸中闪烁着怒火。众人一惊,猛地收回了手,闭上了嘴巴,面面相觑的楞在了原地。 “禄王府也许保留不了多久,可这说到底也不过是间冷冰冰的宅院,即便是没了那又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天,哪里都是王爷的家!你们放心,只要大家跟着我素琴一日,我便不会亏待了各位! 我们一起等王爷回家!”素琴这几句肺腑之言,说得在场的家仆全都热泪满盈,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坚定,就在这时··· ‘喀哒哒,喀哒哒···’几声马踏,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王府的正门口,一个飒爽英姿,难辨雌雄的侠客纵身跃下了马车。 素琴定睛一看,赶忙迎了上来“齐将军!多日不见,可是前去奉命镇守边关?!” “也没有,本将军出城办了一些私事!”久别重逢,淮绶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见到淮绶乐出了声来,不明所以的素琴心中很是不悦,想说禄王府的匾额上白布还未摘,这人身为将军且还是护送王爷之人,竟然在站在此处开怀大笑,实在是无礼至极! 可是又顾及着淮绶的身份,所以尽管心中不满,也并未挂在脸上。“将军今日好兴致啊!不知来我们禄王府,可有何事?!” “哦,差点忘了!本将军今日来是有大礼相赠!”淮绶脸上的笑意仍没有收敛半分,反而笑得更加的开怀起来。 可这笑容在素琴和王府的一众家仆看来却格外的刺眼,素琴的脸色也瞬间阴沉,开口下了逐客令“无功不受禄,倘若将军并无要事,就请将军离开!” “素琴管家,何必如此严肃呢!本将军的这个礼物啊···想必你们看了会是万分开心的!”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此时的淮绶还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卖起了关子。 素琴深吸了一口气,仅有的一点耐心也终被消磨殆尽,咬了咬牙根,素琴好容易吐出了几个字来“请你离开!” 我无奈的在轿中摇了摇头,原本淮绶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给王府中的人一个惊喜,可如今看来,惊喜还未到,就先要引起一场恶斗了。 裕树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嘴边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方才府中家仆说的话我是声声入耳,没想到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异世,也会有如此多的人牵念着我。 心中涌起了久违的感动,伸手牵起了裕树的手,撩开轿帘,躬身迈出了车箱,昀瑾也随后走了出来···才刚刚一露头,人群中就有目光直朝着我们望了过来。 我能清晰的看到他们那眯着眼睛,仔细辨认后露出的不可思议的神情,甚至还要几个人圆睁着眼,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很快的第一声惊呼从人群中爆发了出来··· “看!看···看看看!你们快看!” “啊——!是王爷!王爷和寤侧郎!管家!素琴管家!王,王爷···王爷她真的回来了!” “禄烟!禄烟!你快看啊!那是王爷!是王爷啊—!”站在禄烟一旁的家丁拼命的摇晃着禄烟的手臂,大声喊道。 顺着手臂直指的方向望来,素琴也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三两步奔了过来,单膝跪在了地上“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身后的家仆们也蜂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我跟裕树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王爷,您总算回来了!小的就知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啊是啊!王爷您福大命大,吉星高照,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爷姐姐!王爷姐姐!”从人群中忽的挤出来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欢呼雀跃的一把抱住了我,这两小只正是我初来乍到时,从那恶毒的妇郎手中救出来的家仆孟江和他的两个男孩。 近半年未见,走时才不过膝盖的小哥俩,如今身高也已近大腿,还真是时光飞逝无影踪啊! “你们两个快快回来,别惊扰了王爷!”孟江涨红了脸一把将两个孩子拉到了身前,眸中却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王爷,您总算回来了!我们王府上下所有人全都在这等待着您呢!” “好了好了,王爷路途艰辛,你们还不快去给王爷准备些吃食,换洗的衣裳!”素琴的话语又恢复了往日的严厉,只不过此刻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喜悦。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准备为王爷,侧郎接风!”众人欢笑着,三三两两走回了王府内院。 人群散开,只唯独有一人还呆站在原地,不敢向前挪动半步,我看着眼前那个眼睛哭成了核桃的人,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楚,走上前去,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怎么?看到本王回来了可是不开心?” 这脸上的泪痕不擦也罢,越擦滴落的越更加频繁,禄烟的下颚颤抖着,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开心···” “开心,怎么不来迎接我啊?”我开口打趣道。 “王爷,我拍···禄烟怕这一切都是梦,怕只要动上一下,这个梦就会醒来···”禄烟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我单手拉过禄烟的手臂,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脸颊摩挲着“傻孩子,这样还觉得是梦么?” 这次,感受到了我的温度的禄烟,终于确定了这一切并不是梦境后,嚎啕大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王爷···王爷!您知道么,禄烟真的好想您···是真的真的好想您啊!” 我抚摸着他顺滑的头发,轻声安慰道“知道,本王当然知道了。” “王爷···禄烟记得您的嘱咐,我有乖乖听从素琴管家的话,帮助素琴管家打理王府···” “嗯,好~禄烟现在已经长大了,王爷很欣慰~” “好了好了,禄烟!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王爷一路奔波定然是疲惫不堪,还不快扶王爷进府休息!”素琴责怪的开口道,眼中却充满了宠溺。 “哦···禄烟这就去。”禄烟很是羞怯的把头从我胸前抬离,乖顺的点了点头。 “哈哈!素琴管家,怎么样?本将军这次带来的礼物可是足够惊喜?!”淮绶大笑道。 “多谢齐将军!齐将军对我们禄王府的大恩大德,素琴铭记在心!”素琴一面拱手跪地道。 “素琴管家快快请起,齐某担当不起!” “多谢将军!”就在素琴起身之时,眸光刚好看到了站在我们身后的温昀瑾,便试探的开口问道“王爷,不知这位随行的公子是···” “他叫温昀瑾,是本王的座上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0 潸然泪下喜相逢,进宫面圣旧事提 “昀瑾见过素琴管家”昀瑾也随即附和着朝着素琴的方向微微颔首道。 “温公子人生异相,定非俗世凡人,如此明眸皓齿,出尘绝世真可谓是人中翘楚!”朔风凛冽,无意间刮带起昀瑾遮在脸前的斗笠,一头银白色的飘逸长发随即散落而下,素琴微楞,眸中随之闪过一丝惊艳。 “好了,此处并非说话之处,我们进府再叙!”单手揽过昀瑾的肩膀,顺势将斗笠再次戴了上去,我沉下声来,警惕的望向了四周。 不知为何,自我下了马车以来,就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我们,可环顾打探,却又不见一人!迈步上了高阶,一行人跨步进入了王府。 与此同时,就在相距王府不过百米开外的临街茶肆,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男人缓缓的回过头来,他的目光狡黠而阴冷,伸手拉低了帽檐。 朝着与之同桌的男人低声说道“事情果然有诈,快回去告诉主上,那阴魂不散的女人回来了!”对面男子的脸色随之一变,抓起桌上放着的长刀,转身离开了茶肆··· 然而此时的禄王府内,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并未察觉新一轮的灾难却已慢慢降临··· 府宅内景色依旧,只不过是入了冬,原本枝繁叶茂,鸟语花香的庭院,如今看来也多了几分凄苦凋零,“王爷,您启程回国之时,怎么未提前修书归朝,女皇陛下为了您积郁宫中,听朝中大臣说已是有多日未上朝了。” “此时说来话长,本王身边危机四伏,且我人在明,敌人在暗,为了以防万一才出此下策。” “王爷劳心了!” “都过去了,素琴管家!即可为本王准备一身行头,本王要进宫面见女皇陛下亲自谢罪!” “是,素琴这就吩咐下人为王爷更衣!” “裕树!”微微侧转回身,眸光看向了身后的裕树开口道“等下你也随我一同入宫吧!裕树?裕树!”眼前的卜裕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别处,我连叫了几声方才回过神来。 “啊?啊啊,是!裕树知道!”话虽应承了下来,可是眼神却闪躲着,欲言又止。 我看准他余光所瞄的正是关雎院的方向,心中便已了然十分,随即便朝着素琴开口问道“润竹的病可有好些了?”话刚出口,裕树的目光就陡然邹正了过来,紧张中又带着些许急迫。 “回王爷,先比与前些日子的不吃不喝,如今也好转了许多,只是···”素琴一边说着,一边别有所意的看了身后的卜裕树一眼。 “只是润竹的病并非外因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恐怕也只有寤侧郎才有此医术!” “王爷!恳请王爷应允裕树先行探视家厮润竹以报平安,裕树保证定不会耽搁王爷进宫面圣!”裕树紧皱着眉头,不由分说的跪了下来。 主仆身份虽有贵贱,但是情义却并无分别,“起来吧,本王与你一同前去!” “多谢王爷!”话不多说,一行人穿亭过院的来到了关雎院的门外,看着门楣上的匾额,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想要收购近官村金屋藏娇的礼部侍郎,我略带反感的皱了皱眉。 随口吩咐道“即刻把这匾额换了去,重塑一方,题字‘执子阁’!” “是,王爷!” 要说我为何题这三字,其实原因并不复杂,这卜裕树说到底都是原本的禄王爷所爱之人,即便我非是她,但也并不想破坏这段于她而言视为珍宝的情感。 相比于君子好逑的关雎院,我想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佳话才是那禄王爷此时的心中所愿吧!可是我却并未想过,此时我出口说的这话在日后会给我引来多大的误会和麻烦。 听到‘执子阁’三个字,跟在我身后的三个人全都变了脸色,裕树不自然的红了脸,有些难为情的侧过了身不再敢看向我一眼。 而淮绶和昀瑾则是沉默不语的垂下了头,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推门进入了关雎院,裕树便直直的朝着偏房奔去,可当手放在门把上时,眼神却有些迟疑,裕树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蹑脚的推开了门,试探的探头向屋内望去。 “润竹?”裕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刚落,他便看见床榻上有翻动的声音传来“禄烟,我已经好多了···”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 “润竹,是我回来了!”强忍着那即将脱框而出的泪水,裕树再一次开口道,脚步慢慢靠向了床边。 可是床榻上的润竹却丝毫没有注意的样子,面对着墙壁,自顾自喃喃出声“禄烟,我自小就被卜家夫人收养身侧,服侍少爷···如今卜家灭门,少爷也不知所踪··· 我润竹虽不是卜家人,但夫人对我有恩重如山,我不能再这样子苟且偷生下去了···禄烟,我想我的时日无多了···” 听着这一句句怆然泪下的话语,所有人不由得为之一颤,裕树更是激动的上前一把翻过润竹的身子,扳正过来直视着自己的脸颊,大声道“润竹!是我,是我啊!我回来了!回来了!” 润竹消瘦的两颊,原本耷拉着毫无精神的眼皮猛然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这···这不会是梦吧?” 润竹伸出手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看着润竹久违的憨傻模样,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倾泻而出,“少爷!真的是少爷!这不是梦!哈哈!这不是梦——!” 润竹开心的一把抱住裕树,嚎啕大哭起来,“少爷,您总算回来了!润竹真的好挂念您啊!您怎么样?受没受伤?您看您都瘦了一大圈了,这路上还好么?是谁送您回来的?!” 润竹的话语像一串连珠炮一般问个不停。 “润竹,不光是我,你看!还有谁来看你了?”顺着眸光望去,此时的我也带着一行人撩襟迈步进入了屋内,在看到我的脸后,润竹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 “润竹见过王爷,小的就知道王爷您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润竹又裂开嘴笑了个不停。 在房中叙旧了片刻,等到下人将衣袍送来后,我便与裕树c淮绶换了衣裳,准备出发入宫,一路无言,近半个时辰之后,我们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皇宫门前。 宫门外戒备森严,为了不引起较大的骚动,我和裕树则站在了淮绶的身后,垂着头向前行进着,两旁林立巡逻的士兵远远的见到淮绶后,很是恭敬的施了一礼道“小的见过将军!” “免礼,免礼!快快打开宫门,本将军有要事面圣!” “回禀将军,这···这恐怕恕微臣难以从命!女皇陛下已经下了禁令,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番邦时辰疑虑均不见客!”那两个侍卫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难色。 “本将军可是带了贵客前来,你们再不打开城门,若是惹恼了陛下,你们可担待得起么?!”淮绶横眉冷对,正颜厉色道。 “诶~齐将军就不要难为小的们了,现在别说是什么贵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万不能开门,不然等陛下怪罪了下来,小的们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即便是本王来了也不准进?!”跨步向前,昂起头来,显露出了相貌。 “王···王,王爷?!”几个侍卫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结巴道。 “微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待其回过神来,所有人全都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叩拜道。 “免礼,平身。”微微颔了颔首,我施施然开口道。 “多谢王爷,微臣这就给王爷打开宫门,女皇陛下若是见了王爷您,这几日积郁的病也定会好转的!” 城门打开,穿过宫阙楼阁,一路来到了女皇陛下的寝宫‘凤銮宫’,寝殿外女皇陛下的贴身嬷嬷—瑾嬷嬷正站在门外,见到我们一行人直闯而入,刚要开口唤来禁军侍卫。 却一个回身,正巧与我对视了个正着,瑾嬷嬷的脸颊开始抽搐起来,三两步跑了过来,跪倒在地“瑾嬷嬷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皇姐可在寝宫?!” “启禀王爷,女皇陛下这几日急火攻心,又染上了风寒,此时正在寝殿内休憩!” “那还不快快进去通传?!” “是是是,老奴这就···” “瑾嬷嬷!是何人在外喧哗啊?!”话还未说完,寝殿内就传来了声响,随即殿门打开,身披狐裘的女皇陛下——禄嬛瑾正双手插在暖袖中迈步走了出来。 上一次见她,还尚且雄姿英发,巾帼豪杰的气质尽显,可如今眼前这个脸色蜡黄,神色无光,甚至眼窝深陷的女人,险些让我惊讶出声。 “陛下!王爷,王爷她回来了!”瑾嬷嬷声音激动着开口道。 “你说什么?!”只一抬眼,女皇陛下便随即展露了笑颜“窈窈?窈窈!是你么?!” “陛下!皇妹让皇姐您担心了!”单膝跪地,我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臂膀之间。 “快,快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向前几步,女皇伸手将我搀扶了起来。 “瑾嬷嬷,快去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些好酒好菜,本皇今日要与皇妹一醉方休!” “是,陛下!” “皇妹,你凯旋而归,今日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配皇姐说说心事。” “皇姐,此次纤窈前来也并非一人,我还带来了齐将军和寤侧郎,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两人的扶持,皇妹恐怕就真的要葬身荒野了!” “微臣齐淮绶叩见陛下···”“微臣温昀瑾叩见陛下···”“女皇陛下寿福康宁!福泽齐天!” “原来如此,免礼免了!今日就都留下来吃顿接风宴吧!” “多谢女皇陛下——!” “瑾嬷嬷,先带两位公子去偏房休息,本皇要与皇妹小叙!”“是,陛下!” 女皇伸手攥住我的手腕,热络的拉着我进入了寝殿之中,又遣散了身边的宫女丫鬟,单手为我斟了一杯茶,脸上洋溢着难掩的笑意。 “窈窈啊,快同皇姐说说,你在儒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般谣言传出呢?!”女皇陛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其实,这也并非谣言,皇妹的确多次险些丧命!”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我便简单扼要的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女皇陛下听完后,更是大发雷霆! “放肆!简直太过放肆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市井女子,竟然敢如此藐视我们梵茵,本皇可不管她现在是不是什么儒邱的皇后,本皇要即刻下令出兵,翻覆儒邱,还我国土!” “皇姐,这倒不必!我并不想与那儒邱国再有任何的瓜葛,还望皇姐成全。” “诶~没想到那孟裟尘会是这样一个人,前些日子他来梵茵时,本皇倒还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真君子,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真小人才是!”女皇陛下忿忿不平道。 “皇姐,您说先前孟裟尘来过梵茵?!”我的表情难免有些狐疑。··· “窈窈啊,快同皇姐说说,你在儒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般谣言传出呢?!”女皇陛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其实,这也并非谣言,皇妹的确多次险些丧命!”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下来,我便简单扼要的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女皇陛下听完后,更是大发雷霆! “放肆!简直太过放肆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市井女子,竟然敢如此藐视我们梵茵,本皇可不管她现在是不是什么儒邱的皇后,本皇要即刻下令出兵,翻覆儒邱,还我国土!” “皇姐,这倒不必!我并不想与那儒邱国再有任何的瓜葛,还望皇姐成全。” “诶~没想到那孟裟尘会是这样一个人,前些日子他来梵茵时,本皇倒还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真君子,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真小人才是!”女皇陛下忿忿不平道。 “皇姐,您说先前孟裟尘来过梵茵?!”我的表情难免有些狐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1 身染重疾鬼怪事,自传谜题讳莫深 “进来吧!”殿门打开,一个身穿蓝白色长袍,头戴八角乌纱帽,肩挎一犀角皮药箱的中年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太医蔓荆子叩见女皇陛下,陛下寿福康宁,福泽齐天!”语气微顿了一下,头未抬,只是身子面相了我,再一次垂头跪拜道“太医蔓荆子叩见王爷殿下,殿下百福具臻,祥瑞福辏!” “免礼,平身,还不快来给陛下诊治!” “是,微臣领旨!”蔓荆子的语气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躬身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药箱,从中取出了一块上好的薄丝绢帕,搭在了女皇的静脉之上。 屏气凝神,垂头思虑了片刻,又出言道“微臣观且圣颜,还望陛下赦臣无礼之罪!”出言请示过后,才抬起头来细细观瞧,半晌之后,才放下了诊脉的手臂。 “太医,陛下到是如何?!”我的语气很是急切的问道。 “回王爷,陛下的脉搏轻寻有,按无有,飘忽微弱,实乃气虚之像!再看陛下的面相,眼窝深陷,眼白发黄,泪堂发黑,这都是···”先前还侃侃出言的蔓荆子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出现了异色。 “都是什么?!还不快说!”我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呵斥道。 “回王爷,这都是纵欲过度,气虚肾亏的症状!” “大胆庸医,竟敢在本皇面前大放厥词,来人啊!给本皇拖出去斩了!”听到太医这话,原本仄歪在一旁虚弱无力的女皇猛然坐直了身子,眸中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单手捂住胸口怒斥道。 “是!陛下!”天子开口,谁人又能不从,这不话音刚落,就有三两个禁军侍卫走进了寝殿,不由分说的架起那太医,就朝着门外走去。 “慢一一一!”在青鸾山跟随唐祺风闭关多日,实则这些浅显的医理我也早已烂熟于心,信手拈来!在我第一眼见到女皇陛下的那一刻,我便察觉出了她身体的异样。 只不过,病虽好医,可症难出口,要知道在这封建闭塞的古代,床笫之事本就是禁忌之言,再加上女皇陛下天子的身份使然,若是被冠上了纵欲过度的头衔,定然会丧失一定的民心与皇威! 可是若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太医死于非命,心中又很是不忍,便开口制止了下来。 “皇妹,你这又是作何?”女皇陛下看着我,脸上很是不悦。 “皇姐您身体抱恙,本就阳气转衰,此时若再杀生定会聚阴在身,恐怕会对病情不利!”话锋一转,我随即婉儿道。 女皇本就无心在此,也就还则罢了的点了点头也算应允了下来“那就把这庸医驱逐出城,不准她再踏进我梵茵帝都一步!”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才方捡回了一条性命,可看这蔓荆子却还是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似乎是料到了女皇陛下会有此一言。看这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的疑问也更加的强烈! “来人!再给本皇找太医来!” “这···”几位侍卫吱唔着,‘噗通’一声全都齐刷刷跪倒在地,开口道“启禀陛下,宫中···宫中已经再无太医了,还请陛下息怒!” “什么?!”女皇随手把桌上的茶盏挥手在地,眸中闪烁着怒火“本皇·宫中光是大医院便有四大分院,六大系别,太医人数没有千人也有八百,你怎么可能会无人?!!” 殿前那侍卫瑟缩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回···回禀陛下,自陛下患病以来,共面诊了八百太医,全都···除了被驱逐出宫的便是当即斩首,剩下的百十人也都逃难出宫··· 方才那蔓荆子就是这宫中最后一位太医!” “什么?!···”话未说完,一阵晕眩忽的涌上头来,女皇一个不稳再次跌坐在了高凳上。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谁都不允许进来!”无奈之下,我也只得暂时遣散了侍卫,尽量稳定住女皇陛下的情绪。 “是,王爷!”寝殿的大门再一次被关上了,我伸手撩开衣袍,露出了一个系腰间的佩包,这包袱是我在回城时买来的,本是读书人野外写生时为了装带笔墨c颜料所用的负袋。 上面一个个小的布袋被间隔开来,我见它小巧精致,便用来装上一些出门在外会用到的药物,没想到还果真派上了用场。 伸手取出了一瓶我亲自提炼的薄荷油,在女皇陛下的鼻前轻轻挥了挥,又滴出一两滴轻轻揉搓这女皇额太阳穴出,片刻之后,女皇这才逐渐清醒了过来。 “陛下,你可好些了?”“诶!”伴随着声声痛苦的呻吟,女皇陛下扶了扶额,缓缓睁开了眼眸。“皇妹,你这药是何处得来的神药?!本皇头脑已经许久未如此清醒过了!”女皇有些急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皇姐,实不相瞒,此次皇妹在外得幸拜师于高人,精通览阅《神农本草经》c《黄帝内经》以及《伤寒杂病论》等医学着作,倘若陛下不嫌隙,就请允许皇妹,为陛下诊病!” “皇妹此次远行,果然稇载而归,不仅身形轻盈婀娜了许多,还学有所成,着实让皇姐很是欣慰!”女皇陛下看着我,嘴角牵起了一抹浅笑,“皇妹所言,本皇自然深信不疑,如此甚好那就劳烦皇妹了!” “好,那还要请皇姐告知皇妹您到底是从何时患上了此病的?”我开口询问道。 “诶···其实本皇的身子是从两个月前便感到有些虚弱,可是本皇起初只以为不过是偶感风寒,便没有挂念在心,可是请太医抓了几服药,也并没有好转! 反而身体愈发感到劳累,腰腿酸痛,双脚无力,踩在地面上就如同踩踏在棉花上一般!” “那皇姐可有寻太医问过,这到底是何病症?” “哼!这些昏医!平日里吃着本皇的粮赏供奉,每个人都标榜着自己的医术是有多高明,实则也不过是一堆酒囊饭袋罢了!”女皇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皇姐莫急,皇妹只是想了解一下太医们对此病的看法!” “他们还能有何见解?!无非就是说本皇纵欲过度,肾虚肾亏导致于此!” “那皇姐您当真···”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那时皇妹你在外还生死未卜,本皇正值筹谋与儒邱大战一事,又有何心思沉溺于酒色!!”女皇陛下气得涨红了脸,随即语气又软了下来。 “诶···再后来本皇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为了医治病症,即便是荒谬至极,本皇也听从了太医的建议,修身养性每日饮三次中药,可是却丝毫没有效果!所以···日后每一个诊断本皇为纵欲过度之人,本皇便会赐他于死罪!” 既然并未行床笫之事,可却与女皇的病症背道而驰,这着实让人感到很是费解。 “皇姐,那两个月前,宫中可发生过什么奇异之事么?”如此诡异的情况,不得不让我开始朝着投毒的方向想去。 “两个月前···”女皇沉思着目光有些涣散的望向了窗外。“两个月前,想来还着实有件怪事!我们梵茵地大物博,经常成为淄邻小国的眼中钉,这不两个月前,曾经多次犯境的匈奴族派遣了一名使臣前来··· 此次他们竟然前来朝贡,并且送上的是一床上好的天丝蚕被,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个谜题!” “故事?!” “没错,那个匈奴使者不由分说的讲完那谜题后,还说两个月后还会来此赠送一份更大的礼物!” “是何谜题?” “来人,将匈奴使者带来的羊皮卷轴拿来!”女皇朝着门外吩咐道,不到片刻的功夫,侍卫便推门进来递给我一张厚厚的卷轴,展开来,轻念出声··· “尊敬的女皇陛下,我要讲的是一个发生在匈奴桑神村里的故事···这是个十分保守的村子,并且村中人非常信仰神明,神明名叫桑神。 村子从不与外界沟通,并且排斥外来人。那时匈奴族的王还不过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我与首领接到这个案子后连续颠簸了几日才进入了这间村寨··· 刚来到村子,碰到了一位头戴斗笠,手提锄头,奇装异服的男子!那人看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对我们说:“这里是神明的静土,不欢迎污秽的外来者。你们回去吧!” 我与首领表明了来意声称想要帮助他们,可是这里的人却并不领情,死者的妹妹叫做桑秋,姐夫名为桑系,死者名为桑春。 村子几乎算是与世隔绝,不与外界接触,就连出村子是要请示神明的,而且也不是谁都能出村的。就算能出村的人,出村前也得向神明大人请示,回村后也要受祭司的盘查,看看有没有带不该带的,在外面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 就拿村里的傀儡师来说,他主管村中的娱乐项目。去镇上看马戏都要先过一遍神坛,向神明请示。回来后也要去趟神坛。 村子其实有个小书屋,名曰三味书屋,村子的孩子在那学习文字,书屋的先生桑仲永,是一个封建保守的人,但却爱慕着死者, 神坛上只有个石碑,写着个我们看不懂的字。桑秋说那是个桑字,因为他们村供奉的神明名叫桑!神坛之下,不见血迹,虽然有着神香的味道遮挡但仍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 看来现场已打扫干静,似乎没什么值得察看的了。但我们还是调查了一遍。值得注意的是祭品在三支未燃烧完的香前有一大碗的血,秋说,神香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没有什么稀奇,村里最近并没有杀鸡杀猪,但是这血不知道是什么血。秋向神明请示后,我们带了些样本。 之后,我们随秋到彼岸花所包围的房子察看尸体。死者的双手双脚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脖子上的那刀非常利索,不脱泥带水。 几经调查后,我们把目标放在了屠宰过动物并且手脚很是利落的桑格,可是进门后却发现桑格已经死于非命,他的脖子被刀划了个口子! 虽然没有前一个死者桑春的深,却也割得十分利索,血流了一地,他的手上拿了把带血的屠刀,看起来像是自杀!祭司说:“听从神使的吩咐,让他们断定,把真正的祸害找到,现在,我要去和神明请罪,我也不配做祭司了,以后便由桑仲永代替我的职务!” 祭司默默得走了。 傀儡师说:“祭司大人,别去!我早说过春和秋是祸害,肯定会祸害咱村,早就然你把她们献祭了,了你就是不听,还把她们留了下来,导致了天灾” “不必多言,这事不是春秋的错。”祭司离开了。 仲永如今自称祭司,他本就在村子中有声望,倒没有人反对。 “请问,天火是什么回事?”我向仲永问道。仲永很不屑得说:“外来人,村子的事你们本不该管的,但那个老糊涂让你们调查了,我倒就回答你们,配你们玩玩。玩得开心了,早些离开,别又召来了天谴。这个天火呢,是这样的,今年即将收获时,田里突然响起了爆炸声。我当时在山上采蘑菇,爆炸后我立马向山下一看,庄稼地被火烧着了,而且燃烧的火焰在庄稼地里形成了一个桑字。那场大火最终扑灭了,了庄稼也不剩多少了。啊!这是神迹啊!除我以外还有别的在山上的村民看见了。我们中有人犯了大错!” 我接着问:“话说祭司现在在干嘛?我还有问题还要请教他呢?他怎么就跑了?” 仲永苦笑了一下:“祭司大人把他的位置让给我,表示他把自己献给神明了。仲永看了看我,冷笑着说:“晚了,我想祭司大人现在已经在神的怀抱里了。不,该叫老祭司,我现在是祭司大人了,哈哈。如果你现在想找他也许可以在神坛之下找到他的尸体。” 我一听,立马赶向神坛,村民们也随我而去。 快到神坛时,突然,只听轰得一声,神坛爆炸了。 我闻到了一股硝烟味。 在我身后有人大喊:“快看!神坛起火了!” 仲永大呼:“这是天火!是神迹!神降临了!” 傀儡师不知从哪窜出来,顺手就拿起了井边的一个大桶。“大家快救火啊!” 由于桶很大,而傀儡师身材矮小,两只手才勉强把桶放进井中。看起来十分滑稽,可这时没人感到有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2 争风吃醋下药盅,接风宴上针锋对 鄢荣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感受着周身那让人窒息的冰冷,整个人睁圆了眼睛,惊骇的愣在了原地,直到那抹香气散去,自己才恍惚回过了神来。 “还不走?!” “鄢荣这就离开,只是···”那皇夫后退了一步,望向我的眸光中带着些许乞求,“王爷,鄢荣体恤陛下安康,特意亲手熬煮了这道十全大补汤,恳请王爷应允鄢颇荣呈予陛下,鄢荣保证定不会多说一言!” 皇夫边说着便回过身来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精致的镂空雕花餐盘,上面还放有一盅古色古香的汤盅,此时正透过盖子上侧的斜缝,袅袅的散着热气。 “不必了,你,去把汤盅接过来!”我面无表情的朝着两旁把守的侍卫道。 “是,王爷!”那侍卫遵从的点了点头,伸手就要去接皇夫手中的餐盘,可是侍卫的手还未碰到,就被那皇夫闪身躲了过去,神色很是警惕。 “王爷,鄢荣这汤一定要本人亲自去送才行,还望王爷成全~”那皇夫的神色很是慌张,在如此严寒的天气里,竟然开始从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察觉出他神色有意,便跨步上前,伸出手强硬的扳正了他的肩膀!“王,王爷,您这是···”他的眼神闪躲着,时不时的瞄向手中的汤盅。 趁其不备,我一把夺过了餐盘,那皇夫一个晃神,竟然全然不顾形象的朝我飞扑了过来,我单手撑起餐盘挪向了别处,出言勒令道“站住!” “王,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啊···这,这汤是鄢荣要呈予陛下的,若是王爷赏面,改日鄢荣亲自煲好后送去王爷府上!”那皇夫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目光随即看向了别处。 看他这般反应,我早已了然于胸,随即伸手打开了那汤盅的盖子,一股浓烈而特殊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气味浸入骨髓,与此同时,站在汤盅前的两个女侍卫竟然好端端的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的脸色陡然一变,盖上了那汤盅的盖子,随手递给了站在较远处的侍卫后,上前一步扼住了那皇夫的脖颈,身体慢慢前倾,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说!你这汤中到底放了何物?!” “我···我,我我···”那皇夫吱唔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好,你不说就由本王来替你说!你这汤中散发出来的味道分明就添加了淫羊藿c肉豆蔻c卷丹c迷迭香c当归c天仙子还有艾蒿草!” 那皇夫的鼻尖处也开始泛出了些许冷汗,我免开口说一样,他眼中的惊惧就多一分! “本王说得对么?”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这汤并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钳住那皇夫下颚的手明显沉了下来,他的双手颤抖着。 倘若不是我扼住了那皇夫的喉咙,恐怕他早已跌坐在地! “你不知道?方才本王听得可是真真切切,这汤是你这皇夫亲手所做!”我手上的力道又增了几分,再一次逼问道。 “这···这也许是我忘记了,这汤中是有些中药,不过都是为,为了陛下滋补身体所用···”那皇夫畏缩着,向后挣扎了些许,双手却无力的垂在了两边。 “滋补中药?哼,我看你这厮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真当本王目不识丁不成,本王方才说的那几味中药全都具有催情的功效若是放在一起熬煮个个把时辰,那这汤就成了至烈的春药! 倘若不信,本王大可带你去太医院走上一趟,怎么?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两指一松,那皇夫便一个跟头彻底栽倒在地,口中不断的求饶道“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鄢荣只是看那耶鲁王召怀有了身孕,心有不甘,逼不得已,才···才会出此下策!求王爷饶命!求王爷网开一面啊!” “网开一面?你可知道陛下她如今本就心浮气虚,肝火旺盛,肾脏亏损,此时若饮下了这药力惊人的春宫药,恐怕就要气血倒流,血脉攻心,很有可能呜呼于此! 倘若今日本王没有拦下你,那么你可就犯下了弑杀君主的弥天大罪,恐怕灭九族也不能救赎你的罪过!”听完我的一番话,那皇夫顿时没了心骨,也不再哀求狡辩,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出神。 可就在他的身下,那块干涸的土地上缓缓有水渍向外扩散着洇了出来! “来人啊!”“臣在!”“即刻把这个暗自给陛下下毒之人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是!臣等接旨!”几个侍卫单膝跪地后,起身架着那还瘫软着的皇夫朝外走去,转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你们几个选一处寸草不生之地,讲这汤倒在地上,记住!倒之前定要确保周围没有任何的动植物,否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臣等明白!”安排好一切后,我这才转身再次回到了女皇的寝殿,推开门,一搭眼便见到女皇陛下前倾着身子,右手紧捂着胸口,床边又出现了另一滩血迹。 我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去,从身侧的药包中抽出一个竹筒,倒扣向下取出了一颗药丸,直接塞入了女皇的口中“皇姐,这是我进宫远途之中亲手做的保心丸,尽管并不能治根,但也能在短时间内保住你的心脉!” “咳咳,咳···”女皇陛下朝我点了点头,慢慢平稳了呼吸“皇妹,鄢侧郎可是走了?” “走是走了,只是···”我只得一五一十的将方才之事向女皇陛下再次叙述了一遍。 “什么?!鄢荣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着实是本皇将他宠坏了!”女皇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也便没有再多言。 “皇姐,您既然身体不舒服,那接风宴之事就改日再办也不迟,您还会多加休息吧!”看着窗外逐渐昏黄的天空,我轻声道。 “皇妹你这次能‘死而复生’平安归来,实则是天大的喜事,这一个小小的接风宴本皇还是可以支撑得住的,等过些时日本皇的身体好些了,一定再为皇妹你举办一次祭天仪式,以答谢神明庇佑之恩!” 女皇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了些许笑意。“来,窈窈!你来帮皇姐选衣裳好不好?就像我们小时候常做的那样!”看着女皇拖着憔悴的身子艰难的起身,我的心头不由得有些酸楚。 “窈窈,你还记得么?小的时候我偷穿母皇的凤袍,结果被母皇发现问是谁的主意,还是你替我受了罚。” 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曾偷穿过母亲的长裙,只不过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一段再也难以触及的过去··· 咽下翻涌的伤感,我为女皇择选了一件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头插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又简单为她画了一抹淡妆后,这才一同出了殿门。 由于女皇的身体虚弱,所以才方一出门,我们便登上了轿撵,一路畅言,说话间便来到了御花园!刚下了马车,淮绶与裕树就立刻迎了过来。 “微臣叩见女皇陛下,陛下···” “诶~行了行了,你们都是今日接风宴的主角何必如此多礼,快快入座吧!”淮绶正欲跪地行礼,就被女皇伸手拦了下来。 迈步向内,就在宴席的长桌前,有四个身穿华衣美服的男子排成了一字纵列,见到女皇陛下,便三两步迎了上来··· “夫妾桑榆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夫妾焦孟粦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夫妾泰然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夫妾南宫润泽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细细打量来看,这四人皆身披锦衣玉袍,俊逸非常,但也不难从他们的谈吐之中分析出几人的性格,最把头的男子名为桑榆,人生的温文尔雅,有一种难掩的书卷气。 顺时针数来,第二人名为焦孟粦,有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眸,语调中带着些许嗔怪,是个擅于撒娇的可爱男孩。 第三人名为泰然,人如其名,这男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欢喜的表情,说话慢条斯理很是淡然无奇的感觉。 最后一人名为南宫润泽,这三人之中唯独这一人身上穿的衣袍与其他几人不同,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狐裘,袖长且窄,下摆不开叉,衣襟及下摆多用绒布镶边! 红紫色的缎带紧束起腰部,两端的飘高挂在腰间!他的声音宏亮且高亢。 “免礼吧!时辰也不早了,还请大家即席入座!”女皇陛下伸出手来指引道。片刻之后,所有人全都坐在了席位之上,享用着美食佳肴。 酒过三巡,御花园外突然有声音传来“耶律王召到——!”听到这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一个身怀六甲的男人被个奴仆簇拥着走了进来。 “耶律参见女皇陛下,参见王爷殿下!”声音温婉而娇柔,听起来很是淡然。 与先前的漠然不同,当女皇陛下见到他走进来时,便十分紧张的迎了过去,“王召,你这都已怀了身孕,怎么还如此乱跑?!”说完又十分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小腹开口道。 “陛下莫急,这几日听闻陛下身体抱恙,可夫妾也正逢孕期,便没能入陛下寝殿查探,夫妾挂念陛下多时,这才特意来此与陛下会面。” “王召如此真是有心了!快快入座!”女皇陛下笑着点头道。 看样子这个耶律夫郎在女皇眼中着实有些地位,诗词中说的好‘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这耶律王召才不过与陛下多言了几句,我侧过头一看。 座下的那几个夫郎除了那个名为泰然的王召除外,所有人全都横眉冷对的看着那耶律星财,紧紧地攥紧张了拳头!········ 由于女皇的身体虚弱,所以才方一出门,我们便登上了轿撵,一路畅言,说话间便来到了御花园!刚下了马车,淮绶与裕树就立刻迎了过来。 “微臣叩见女皇陛下,陛下···” “诶~行了行了,你们都是今日接风宴的主角何必如此多礼,快快入座吧!”淮绶正欲跪地行礼,就被女皇伸手拦了下来。 迈步向内,就在宴席的长桌前,有四个身穿华衣美服的男子排成了一字纵列,见到女皇陛下,便三两步迎了上来··· “夫妾桑榆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夫妾焦孟粦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夫妾泰然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夫妾南宫润泽见过女皇陛下,见过王爷殿下!” 细细打量来看,这四人皆身披锦衣玉袍,俊逸非常,但也不难从他们的谈吐之中分析出几人的性格,最把头的男子名为桑榆,人生的温文尔雅,有一种难掩的书卷气。 顺时针数来,第二人名为焦孟粦,有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眸,语调中带着些许嗔怪,是个擅于撒娇的可爱男孩。 第三人名为泰然,人如其名,这男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欢喜的表情,说话慢条斯理很是淡然无奇的感觉。 最后一人名为南宫润泽,这三人之中唯独这一人身上穿的衣袍与其他几人不同,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狐裘,袖长且窄,下摆不开叉,衣襟及下摆多用绒布镶边! 红紫色的缎带紧束起腰部,两端的飘高挂在腰间!他的声音宏亮且高亢。 “免礼吧!时辰也不早了,还请大家即席入座!”女皇陛下伸出手来指引道。片刻之后,所有人全都坐在了席位之上,享用着美食佳肴。 酒过三巡,御花园外突然有声音传来“耶律王召到——!”听到这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一个身怀六甲的男人被个奴仆簇拥着走了进来。 “耶律参见女皇陛下,参见王爷殿下!”声音温婉而娇柔,听起来很是淡然。 与先前的漠然不同,当女皇陛下见到他走进来时,就十分紧张的迎了过去,“王召,你这都已怀了身孕,怎么还如此乱跑?!”说完又十分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小腹开口道。 “王爷莫急,这几日听闻陛下身体抱恙,可夫妾也正逢孕期,便没能入陛下寝殿查探,夫妾挂念陛下多时,这才特意来此与陛下会面。” “王召如此真是有心了!”女皇陛下笑着点头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3 后宫争宠阴狠绝,三碗汤盅一碗毒 三人悻悻的将汤盅摆在了女皇的面前,但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三个人的眼中全都迸发出期盼的光芒,直逼得女皇陛下是恼也不成怒也不成。 又碍于颜面,最后便想着干脆敷衍了事罢了,这才硬着头皮,随手刚要把手中的汤匙伸到距离最近的汤盅之中,没想到那没被选到的两个夫郎又赶忙凑了上来,手中高举着自己的汤盅,递到了女皇的眼前。 “陛下,还是先尝尝我的吧!” “陛下~还是先尝尝夫妾的吧~” “陛下,只有润泽的才是最正宗的,您看那焦侧郎的汤盅还粘着毛发呢!” “你说什么?!我这碗里哪来的毛发!我还说你那上面还飘着苍蝇呢!” “我这才没···”三个人越吵越是气氛,手中的汤碗也是放下又拿起了,就连位置也连续换上了数次,看得女皇是头晕目眩。 ‘啪!’女皇猛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给本皇住嘴——!”女皇本就心血不足,这一吼又使得她再一次干咳了起来。 见到事情越闹越大,三个人这才意识到惹祸上身,便全都安静的收了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请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 “咳!咳咳!你,你们···咳!果真都是被本皇惯坏了,全都给本皇滚下去,罚抄经书三千,闭门五日,违令者,格杀勿论!”女皇的眼中喷射出汩汩怒火气急败坏道。 “陛下,夫妾知错了!陛下···” “来人!还不快将三位皇夫押回寝殿!” “是,陛下!”得到了命令,几个身穿盔甲的禁军侍卫躬身上前,三两下便将那三位夫郎硬生生的从地上拖曳起来,不由分说的带离了御花园。 女皇也粗喘着气,伸手不停的捋顺着自己的胸口,见状,方才一直安静不语的耶律星财赶忙关切的搀扶着女皇的手臂,宽慰道··· “陛下,莫要动怒!几位兄长都是邻国的王爷,太子,性子自然会骄纵许多,但本性并不坏,此次想必也都是无心之过,还望陛下能够饶恕几位兄长~” 没想到那耶律星财竟然开口求陛下宽恕了那几人的罪过,此举着实让我有些大跌眼镜!反倒女皇陛下很是欣慰的抚了抚耶律星财的手背。 开口赞赏道“难得财儿有如此大的胸怀,也不枉费本皇平日里这般疼你!” “陛下~”说着,那耶律星财更是害羞的垂下了头,半晌之后才从女皇的肩上抬起头来。 “陛下,这汤既然是兄长们的一番心意,陛下您就小啜几口可好?” 说到这,原本还有几分笑颜的女皇立马沉下了脸色,“来人!还不快把这几万呕人的汤给本皇倒了!” “是,陛下!” “慢——!”我的眸光一转,出言阻拦了下来“皇姐,这飞龙是纤窈的极爱之物,既然皇姐不饮,不如就赏给皇妹可好?” “可这汤被方才那么一折腾,恐怕早就冷了,既然皇妹喜欢,皇姐即可吩咐御膳房为皇妹做上一碗!” “这倒不必,天物不可暴遣,如此浪费了去甚是可惜,还是赏赐给皇妹吧!” “既然皇妹坚持,来人!把这三碗汤送予王爷面前!”汤盅是转眼放在了桌上,我依依掀开了汤盅,轻轻向内嗅了一下。 “皇妹这次一别几月,果然变了许多,皇姐还记得,以前你是最吃不得飞龙的,每次母上吩咐膳房煲汤,你都要离得寝殿远远的,说是闻不得土腥气!” 女皇陛下望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慈爱,嘴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许是小时候不懂得这般的美味吧~”我轻声敷衍道。要说我为何要来这三碗汤,当真是要喝么?其实不然!就在那三个争风吃醋的侧夫手中端着汤盅来回挪步时,轻风也稍带着给我送来了些许清香。 也就是这抹香味,又再一次让我察觉出了异样,只不过看着面前的三个汤盅,不仅里面的材料相同,就连盛汤用的汤盅竟然也一抹异样! “王爷,您这是···”看我有些异常的举动,淮绶又忍不住出声询问道,这次就连裕树也探头望了过来。 “嘘!”我用眼神示意淮绶压低些声来,“这三碗汤盅有一碗含有奇淫合欢散!” “何为奇淫合欢散?” “江湖中相传排名第一的春药,粉末状,无色无味,但细细闻来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海盐气味,中毒者会在一个时辰之后毒性发作,毒发后便会彻底丧失理智,被所操控,与兽类无异。 此药最大的弊端就是用量要极其精准,倘若多下了一分一毫,便会让中毒者在欢好中中毒身亡!” “什么?这毒如此阴狠,又会是何人所下啊?” “方才那三人在争吵之中,早已打乱了顺序,看来这次,本王是非留在这宫中不可了···” 几巡觥筹之后,看女皇的样子也愈发的疲乏,我便先行站起身来道“皇姐,时辰也不早了,您身体尚且虚弱,还是早些回殿休息为妙!” 女皇也有些倦怠的捏了捏两鬓,无奈的开口道“诶~都怪皇姐身染奇疾,未能陪皇妹玩得尽兴,对饮天明!等本皇过些时日身体好写,定会大排宴宴,再度接风!” “姊妹之间又何须繁文缛节,皇姐莫要挂念,整个梵茵还要依靠皇姐日理万机,还是先修养好身体为妙!” “既然如此,那皇姐就先行回殿休息!本皇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你与寤侧郎的睡房,多日未见皇妹,此次就在这宫中多留几日吧!” 我谦逊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多谢皇姐!” “嗯~财儿,扶朕回宫!” “是~陛下~”耶律星财的手腕软弱无骨似的搭在了女皇的肩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而邪魅,我看着女皇渐行渐远的背影,正沉思着。 那正向前行进着的耶律星财忽然缓缓回过了头,他的眼眸细而长,剑眉轻轻上扬,朝我露出了一个极具魅惑的笑容··· 分割线——每期一个推理故事,今天的故事的名字叫做无能··· 雀口镇是一座古老的小镇,这儿有连绵成山的青墙墨瓦的房子,有汩汩河流日夜不止,有大大小小的茶馆,穿街过巷的裁缝铺,有唯一一家学堂,还有一条在夜晚时布满娼妓的街道。 在镇子的东边,开着一家朴素的花店,卖花的是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花朵一样的年龄,模样也像花朵一样讨喜。 姑娘有个缠绵病榻的母亲,父亲更是在早年过世,她独自撑起全家人的负担,用卖花的钱勉强糊口,包括母亲的医药费。 每天清晨,姑娘早早地起床,将母亲的早饭做好,端到床边,然后去楼下将花店的大门打开,一天的营生就开始了。 来买花的客人并不多,时间久了,姑娘也能认得他们。有清朗的少年买康乃馨送给母亲,有斯文的教书先生买水仙花放在教室里,有年轻的妇人买白百合回家插在花瓶里 每到傍晚,她关了花店的门,同母亲吃过晚饭之后,她会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小镇的晚饭都吃的早,盛夏里天又黑的晚,她利用这段时间,跑去街口的茶馆里听书。 这是镇子上唯一一家有说书人的茶馆,她在这里面消遣了许多愉悦的时光。 有一天,茶馆里的说书人讲的是《梁祝》的故事,她很喜欢,一直听的很专注。故事讲到一半时,她看到外面的天色半暗下去,夕阳落到了山头后面,知道她该回家了。可是她舍不得,如果不听完,以后再也听不到第二遍了。 在她身边坐的是一个少年,她认得是那个时常来买康乃馨的人,于是她小心地戳戳他,“你好。” 少年回过头,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会在这里把故事听完吗?” “是的,我听完再走。” 她犹豫了一会,非常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你可以之后讲给我听吗?我得先回家了。” 少年认真地点头,“好,我会努力记住的。” 她微笑起来,站起身,提着裙子小跑离开了。 夜色降临,很浓很浓的黑暗,笼罩着小镇。 在镇子的东边,有一条街,灯光从门窗里安静地溢出,将街道涂染成淡淡的黄色。 从街口到另一头的街口,一整条街,间或地站了十几个女人。她们穿花旗袍,衩子开到大腿根,身上的胭脂粉味是浓重黑暗也遮不住的。 有常来的男人过于熟悉了,能从味道里判断出是哪个女人。 “白露。”一个男人站到一个女人跟前。 女人的声音轻漫的,“我不是白露。” “你是她。” “你怎么知道?” “你的名字起的很好。” 白露笑了一声,“好吧,你赢了。” 男人说,“为什么每回来,你都要这样问我?” “这样才知道是你。” 男人笑了笑,“那我们现在能进屋里去了吗?” 白露扭过身,“当然。” 她领他进了屋里,一间平常的女子房间,有梳妆台,茶桌,木椅,还有一张罗帐半掩的床帏。 夜越来越深,当乱潮退去,烛灯燃尽时,屋子里陷入黑暗。 白露说,“我睡不着。” 男人说,“我给你讲故事,或者吟诗。” “你的故事和诗,我都听腻了,你的学生估计也腻了。” “我从不给我的学生说这些。” “为什么?” “他们还太小,听不懂,若是听懂了,反而不好。” “你换一首诗吟吧,我想听着睡觉。” “换这首行吗?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第二天清晨,姑娘要去医馆里给母亲抓药,医馆开在小镇东边,中间隔的远,要横穿整座镇子。她不会骑脚踏车,只好走路过去,总是一走就是一个白天。 临出门前,母亲握住她的手,反复叮嘱,“要小心那条街,有人和你说话,不要理会。” 她说,“知道了,放心吧。” 母亲又说,“要不喊上福伯陪你去,你一个人我总是担心。” 她将母亲的手拿开,放进被子里,又低头仔细将被子边角掖好,“不用福伯陪我去,他也要忙生意的,我自己会当心。” 母亲说,“他是妈妈的朋友,也是唯一帮衬过咱们的人,有他陪着,我会放心些。” “不能老麻烦人家,我自己会小心的。” 母亲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目送她离开。 她来到那条街时,已经快是中午。日上中天,太阳热烈地照着,她的小脸有些发烫。 她站在街口的位置,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虽然这条街白日里和寻常的街道没什么两样,有来往的行人,来往的脚踏车,车铃与人声交杂在一起,显得喧嚣。 但她还是怕,怕有人忽然冲出来,将她扯进某个小黑屋里。她知道自己长得好,胸脯开始发育后,她时常能收到充满秽意的目光。 于是她低着头,脚步快速地迈着,却不想撞到了一个女人,她的个头正好顶在了她胸上,很软的一团。她的头没事,女人却轻叫了一声。 “哎哟,小姑娘走路长长眼睛呀!” 她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揉了揉自己的胸脯,竟丝毫不觉得害臊。 她看着她眼角上涂的淡蓝色粉脂,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香的辛烈。忽然觉得害怕,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快速地绕过她走了。 白露是要去茶馆里听书的,今日说的是《天仙配》的故事,有一个喜结连理的好结局。说书的先生也说地开心,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儿,她听旁人谈话,才知道先生是要娶儿媳了。 故事听完,差不多又到了傍晚。她离开茶馆,朝镇子的东边走去。途中经过一家修理铺,铺子里一个两鬓发白的男人正在修脚踏车,门口是几盆已经枯萎的盆栽,看样子里头的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白露小心地避开盆栽,走进去。里面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她,“你有事吗?” 白露说,“今天晚上,你能来吗?”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白露拿起他沾满黒渍的手,缓缓放在了自己胸上。 白露走到那条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她来到房间里化妆,一个女人坐在她身后的床上,素面朝天,磕着瓜子。 “干什么去了?”女人问。 “无聊,随便走走。”她对着镜子扑粉。 “听书去了吧。”女人笑了一声,把瓜子壳吐到她脚边。 “嗯,不行吗?” “今天说的什么书?” “天仙配。” “怎么尽是情啊爱啊的,没意思。” “听人说那个说书先生要娶儿媳了。”白露拿出红描纸,将嘴唇轻轻抿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4 同床共枕情升温,相思之苦痛欲绝 “王爷,这偌大的宫殿为何连一个侍从都没有啊?”裕树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茶盏,很是不解的开口问道。 “这环仙宫对于女皇来说意义非凡,我想她是不愿意外人来玷污这片净土吧!”我也顺势坐了下来,随手为自己斟了一盏清茶。 经过这几日的疲乏,我也还没倒出时间炼制一些琼浆玉露,身子骨也有些疲乏,便站起身来,朝着床榻走去。“王爷,这金盆之中盛有温水,让裕树伺候您洗漱一番再睡吧!” 我没有出声,算是默认的依靠着床头侧坐了下来,红烛的照耀下,裕树净白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相比于往日,似乎多了些难言的风情。 他的手指修长而匀称,攥着绢帕的指节分明,浸入水中又再次捞出,打湿的指尖上折射出柔和的光···“王,王爷···裕树来侍候您···” 裕树身子僵硬着,缓缓把手伸了过来,目光忽闪着,刚一抬眼对上我的目光后,又快速的收了回去。“王,王爷···”而后更是羞怯的干脆别过了头,闭上上不再看我。 可是手臂在空中挥舞了半天却也没有碰到我的脸颊丝毫,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裕树,轻笑出声。没想到裕树在听见我的笑声之后,更是难为情的放下了手臂。 转过身来,略带娇嗔的看着我道“王爷~您这分明是要裕树为难~” “哦?”轻轻扬了扬眉梢,我开口调笑道“这要为我洗漱的话可是你说的,本王哪里为难了你?” “王爷~还是王爷您自己擦吧!”裕树憋闷的嘟起了嘴,伸手将那块绢布塞进了我的手中,随即站起身来道“那,那个王爷夜深了,裕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那,那个···裕树去隔壁房间睡,睡好了!” 说着便三两步拉开了房门跑了出去。 我好笑的看着裕树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沉了下来,女皇的病甚是古怪,还有许多我难以想通之处。 单凭这病症上看,女皇得的的确是纵欲过度引起了气虚肾亏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并无房事呢?从女皇的言语中听来,好似又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 既无房事,何来肾亏···这是第一处疑点! 再者就是这后宫之中的夫妾,单我见到的六人之中就有三人在食物中下了药!两副春药,一副补药···其中还包含了那堪称时间第一淫药的——奇淫合欢散! 中毒者很有可能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强行合房,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女皇陛下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床笫之事的发生!可是既然对症,那女皇陛下说的药并不好用,又是为何? 对症下药,何来无用···这是第二处疑点! 最后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到底是谁给女皇下了药?!导致女皇如今如此的人又是否与那个在汤盅之中下奇淫合欢散之人同为一人?! 若是同一人所为,倒还好说,毕竟范围也只那三个夫妾,倘若不是···那恐怕真的是犹如石沉大海,海中捞针一般难以追查! 到底谁才是幕后的真凶··· 这边正思虑着,突然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我警惕的朝门口处望去,手中瞬间从腰包中取出了银针! “王爷!王爷——!”一袭浅蓝色的身影快速的奔跑到我的窗前,大喘着粗气,此人正是裕树!“怎么?发生可什么事?!”我的表情也陡然严肃了起来,撩开被子,站了起来。 “王爷!王爷···外,外面···”裕树看着我又指了指门外,上气不接下气道“外面···外面好黑呀!真的好黑呀!” 没想到这个裕树如此慌张的跑进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个!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再次躺回了床榻,裕树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缓缓的平稳了呼吸。 调转回身,关上了房门后,再一次吱吱唔唔的朝我走了过来“王爷···那,王爷您就早些睡吧!今晚···嗯今晚,就由裕树来给王爷您守夜吧!” 我自然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并未点破道“你不是去隔壁房间睡觉了么?” “额···是,是啊!可是裕树担心王爷一个人会害怕,所以···所以才特地来陪王爷的!”裕树眸光心虚的闪躲着,开口道。 一阵困倦袭上额头,我也不再多言,翻转过身子,喃喃道“那还不快些快来睡觉?”说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我这话说完,裕树的心就立刻被提了起来,他的双手攥拳,放在了胸前,很是忐忑的慢慢朝着床榻挪着步,心中却有如打鼓一般! ‘王爷在叫我侍寝啊···怎么办?从还是不从呢···嫁入王府这么久以来,无论自己怎样无礼,王爷都一直如此待我,按照夫纲,我是应该给王爷生下个一儿半女,可是··· 倘若我真的顺从了下来,那么自己在王爷的眼中会不会变得轻浮,不知廉耻···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到底该不该应允呢···’裕树愁闷的胡乱揉了下脑袋。 继续向前又挪出了一步‘倘若自己顺从了的话,王爷或许会对我更好也不一定啊!这样,自己就能去祭奠自己的母上,为还母上一个清白···’ 一想到还等待着沉冤昭雪的母上,裕树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坚定,他轻轻的抬起两指解开了身上的蓝色狐裘,露出里面浅白的公子袍。 双手慢慢的解开了腰间的束带,努力平复着自己即将跳出胸膛的心脏,走到了床榻边上“王,王爷···”裕树的声音颤抖着,尽管自己的身上还穿着睡袍。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与无异···“王爷···裕树给,给王爷侍寝···”裕树的声音轻而柔,这话听起来虽淡然,却几乎耗尽了裕树全部的力气。 他站在床榻边等待着,等待王爷转身望向自己,在他的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片刻之后的场景,一如浪涛般袭来的羞耻,让裕树恨不得快些钻进地缝中去! 可他依旧等待着···就在这时,从床榻上传来的酣睡声,打破了裕树所有的幻象!“王,王爷?”他试探着侧身看了过去。 王爷的睡眼安恬而静美,一时间不由得让裕树看得有些呆了···他轻轻的贴着王爷躺了下来,一抹带有温度的香气传来,不由得让他红了脸颊。 这夜···注定是一晚不眠之夜··· 分割线——今日谜题,少女之死! 初夏的夜晚,窗户外面传来阵阵虫鸣声。教室里却安静一片,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我坐在讲台前写明天的讲义,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该下课了,然后去操场跑两圈,回去冲个澡,再美美地睡一觉。 我这样想着,正要喝一口水,忽然听到底下一声,“老师。” 抬起头,我认出是那个坐在窗户边上的女生,叫辛雅。 “什么事?”我问。 辛雅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一脚踩上了凳子。此时窗边只到她的小腿位置,窗户因为夏季而开着,透着凉凉的风。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时,忽然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这是六楼!第二天上午,我见到了从医院回来的陈杨。他脸色很差,眼睛底下有黑色的乌影。 “辛雅怎么样?”我问。 昨天晚上我赶下楼时,辛雅已经毫无知觉,在等待救护车来的路上,许多老师都闻讯赶来,最后是陈杨决定跟到医院去,查看辛雅的抢救情况。 他是辛雅班级的数学老师,我则是班主任,教语文。 陈杨朝我摇了摇头,说,“没能救回来。”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陈杨又开口,“辛雅怀孕了,才一个多月,胎儿也死了。” “怀孕?”我惊讶地张了张嘴,“可我从来没听说她谈过恋爱啊。” 印象里辛雅是个挺内向的女孩,话不多,而且有些软弱,常常受班里男生的欺负。怀孕?这样两个字按在她身上,我的确有些吃惊。 陈杨问我,“给她父母打电话了吗?” “打了。”我说,“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今天中午到。先去医院,然后再来学校。” “真可怜。”陈杨说,“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我说,“也许问问她父母,能知道孩子父亲的消息。” 陈杨“嗯”了一声,“兴许这就是她跳楼的原因,那个畜生不肯负责。”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人家是你情我愿。” “这可未必。” 我见他神色疲惫,估计是一夜没睡,便说,“今天先别上课了吧,回去睡一觉,我帮你向主任请假。” 陈杨没有拒绝,“好,帮我请半天假就行,下午我来上课。”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办公室。 见到辛雅父母后,我才能理解为什么她平时那么沉默软弱。这的确是一对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的家长,他们木讷老实的农民形象,让我只能用最平实通俗的语言来安慰他们。 送他们离开时,按照学校的意思塞给他们一笔钱,不算少,但如果他们闹起来,绝对能拿到比这更多的钱。但他们没有闹,只是沉默地收走辛雅的遗物,对于那笔钱也是沉默的收下了,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斯人已逝,纠缠再多也无益了。 我问过他们辛雅近日有没有谈恋爱的事,他们都说不知道,女儿在外读书,和他们的交流并不多。 我只好放弃,目送他们朴素的背影逐渐走远。 这一节是我的课。我在黑板上板书,听到身后底下有一阵越来越大的说话声,简直是全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转过身,我直瞪向坐在最后一排的李岩。这人是班里有名的差生,不仅成绩倒数,品行也是极为恶劣,一直是老师们头痛的学生。 我记得过去他在我面前一向不敢放肆,毕竟我是班主任,十多年的教书经验让我在治这种问题学生方面十分有办法。可是最近,对,就在是辛雅跳楼过后,她怀孕自杀的消息不胫而走,给这个班级带来无法消除的躁乱,而李岩似乎就越来越肆无忌惮,正像眼下,明知道我在看他,却仍然说的起劲。 我气急败坏,厉声说了一句,“李岩,下课后跟我来一趟。” 班里开始有窃窃的笑声,当事人却仍然吊儿郎当的,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下课后,他乖乖地跟来了,但是对于这种被老师“请喝茶”的行为,他也是经验丰富,敷衍地一阵“知道了”过后,在听到一声无力地“回去吧”,就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我把手插进薄薄的裤子口袋里,望着他的背影,极为烦恼地叹了一声。 晚上,从田径场跑完步回来。我大汗淋漓地回到教室寝室,掏出钥匙开门时,正看到陈杨从隔壁的门里出来,他手里拎着一只水瓶,估计是去打热水的。 我们打了个招呼。我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听到一声“啪”,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扭头看去,看到一只黑色的皮夹慢慢滑到了我跟前。 地面是大理石的,实在太滑了。 皮夹在我面前是摊开的,我在陈杨的手伸过来之前,捡起来了它。将它合上,递到他面前,“你的钱包。” 陈杨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说了声“谢谢”。他的另一手里握着打水需要的水卡,估计是掏这东西时,把皮夹不小心带出来了。 我点点头,转身推门进去。进到屋里,我才敢露出刚才拼命掩饰的惊讶表情,没看错的话,陈杨皮夹里夹着的照片,的确是两个人的合照,那上面的人是—— 他与辛雅!快到午休时间了,作为教师,也是与学生共用一个食堂的。我一向习惯在办公室里待到吃饭的高峰期过后,才去食堂,避免拥挤。 批改了一会作业后,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忽然间门口走进来两个女生,正是班里的李雪和张丽丽。 她们径直朝我走来,张丽丽率先说,“老师,田径场的厕所里有血。” “啊?”我张了张嘴,心里却想这算什么事,为难地开口,“是不是你们女生那个” “不是,”李雪摇了摇头,“我们没看到有卫生巾。”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她们一副非常担惊受怕的表情,还是开口,“那我跟你们去看看吧。”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引我去了田径场。 田径场的厕所是早就废弃的,非常脏乱,听说里面的水箱已经坏了,污物无法及时冲掉,因此味道也很霸气。尽管我在这夜跑无数回,但从没有一次踏进过这里,宁愿憋到寝室里解决。 估计这两个女孩也是临时闹肚子吧。 她们带头走进了左边的厕所门里,我欲言又止,但还是跟了进去。在避开里面无数垃圾后,她们停在了一个已经没有门的隔间前,指着里面说,“老师,就是这里。” 我看过去,只见里面的马桶盖上,地面上,都或多或少有些红色的血渍,量不多,仔细一看,全都凝固了。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这幅画面的确有些诡异。 “这样,”我斟酌着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我回去跟校领导反映一下,看他们怎么处理,如果叫警察的话,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们录口供。” 两个女孩明显有些吓到,张丽丽说,“老师,这么严重吗?” 我点点头,“说不定就是这么严重。” 我送她们离开田径场,让她们不要多想,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以免引起哄乱。 回头望着那间厕所,从正面大门进去,里面左右分别有两道小门。我没告诉她们,左边的门里,其实是男厕所。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领导,在这个学校待了十几年的经历告诉我,在高三这个重要阶段,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尤其辛雅才跳楼身亡,要是再出什么乱子,学校百年的声誉怕是要葬送了。 到头来说不准我这个班主任的位置也保不住。 而陈杨却对这件事极感兴趣,不断地问我细节,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但也没有理由瞒着,就尽数告诉他了。之后他有好一阵子情绪沉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8 周末,我回了家,难得清闲,陪着妻子出门逛街。她最近一直想换部新手机,让我陪她去挑。 不想,居然看到了李岩。不过他没有看见我,那时候他正在一个专卖iph一ne的柜台前挑选,我瞄了一眼,发现那儿卖的都是最新款,随便一部都5000+,他哪儿来的钱? 李岩的家境我是了解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月薪加一块也未必有5000,会给他这么多钱买手机吗? 我本想去问,又想起今天难得陪家人,还是不要出岔子的好,就没过去。 妻子买完手机,我们离开那家店,接着又去了一家理发店,她想做个头发。在漫长的等待中,我有些无聊地走到外面去抽烟,无意间又看到了李岩。他正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 我看到钱与一只棕色小瓶子在他们之间交换。 我忽然就明白了李岩为什么会忽然那么有钱。 抽完烟,巷子里的人也各自走开了。我准备转身回理发店里,忽然眼角一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杨。 我看了看他走出来的地方,心里好奇,他去医院做什么? 正要上去打招呼,却见他手里领着一只袋子,面色看起来不太好,脚步很快地走开了。 9 我把一只棕色小瓶子放在桌上把玩时,陈杨正好经过,好奇地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我说,“从学生那没收来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了吓死你。” 陈杨不大相信地拿起瓶子,凝神看了一晌,面色慢慢沉下来,问我,“这是从哪个学生那收来的?” “李岩。”我说,看着他不太好的表情,说,“是不是被吓到了?” 陈杨沉默了一晌,说,“现在的孩子真可怕。” 接着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10 接到消息时,是第二天的早自习。但是经过警察勘察,与法医验尸,确认李岩死亡的时间是昨天夜里九点到十点之间。 正是下晚自习过后。 录完口供后,我瘫坐在办公桌前,心里想,我十多年的教师生涯,就要断送在这一届么?班里接连死了两个人,班主任的位置是肯定保不住了吧。 眼角瞥见陈杨走进来,他也刚录完口供,面色看起来不太好。 在他经过我往自己办公桌前走时,我叫住他,“陈杨。” 他回过头,“什么事?” “昨天晚上下晚自习后,我回到寝室,发现你的门锁着,你干什么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夜跑去了。” “我在田径场没看见你。”我说。 他仍然没什么表情,“田径场那么大,你没看到我也正常。” 我不再说什么,疲惫地用手遮住了脸,心里却想,而一个多月前的某天夜里,我却在田径场上看到了李岩。 推理事件真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5 蛛丝马迹旁侧击,心思缜密难寻迹 半个时辰之后,房门再次被敲响了起来!‘叩,叩叩!’裕树开心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爷,定是齐将军回来了!”我也顺势将目光转移了过去。 尽管我并不想淮绶因为我而误了要事,可是淮绶整日陪在我身边也足有数月,忽然只留得我一人,也难免有些不习惯,我清了清嗓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开口道“进来吧!” ‘嘎吱一一一’房门被推开来,瑾嬷嬷笑着端着食盘走了进来,“王爷,寤侧郎!老奴为您二人备好了早膳,请王爷与寤侧郎用餐!” 我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眼光,漠然的摆了摆手“放下吧!” “是,王爷,老奴这就去打水服侍您洗漱!”放下了手中的食盘,瑾嬷嬷恭敬的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卧房。 “先吃些东西吧!”我看了眼裕树那堆满哀怨的脸,随即坐在了桌前。“王爷,您真的不把齐将军找回来了么?”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用起了早膳。 尽管裕树对我心怀不满,可是用过早膳之后,还是跟着我朝着那几个皇夫的宫殿走去,为了打探那三人的住所,我早已假借自己侧郎想要拜访为由,从瑾嬷嬷那里要来了地址。 分割线一一一一为爱好推理的盆友们,准备的故事,今日推理的名字叫做一一一最后一案 好奇这篇日记的名字,最后一案,为什么叫最后一案?明明初遇,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乞巧楼前雨乍晴,弯弯新月伴双星;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七夕节,上玄月,无风,微雨 黎落死了,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躺在宽大的天鹅绒床上,脸上施着淡淡的粉,玫瑰色的红唇,细长的眼线伴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的像睡着了 额前没有一丝乱发,发髻精致的挽在脑后,玛瑙色的耳坠装饰着小巧的耳垂,胸前银光闪闪的链子缀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火红色的抹胸纱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形,映衬白玉凝脂的肌肤,哪怕死去,也是人间尤物” 真的无语,请女生看电影居然是这么重口味的片子《七月十四》 这是个大家都熟悉的节日,自达摩先师传到中国,七月十五的盂兰节经中国人改变为七月十四的鬼节。在这一天,每家每户都摆开供品,祭祀祖先,也供奉附近的冤魂,希望家宅和顺,先祖安宁。 我大把的往嘴里塞着爆米花,阴森的气氛笼罩, 简秋说:“我去下洗手间”“等等我,我也去”我扔下怀里的零食跟着简秋往外走去, 要说这电影院的布局很是奇葩,电影院位于这座高楼二层的南部,因为电影的需要,四周遮光效果很好,出来影院,中间隔了一米的东西走向的走廊,北半部分是跆拳道馆,因为人少,为了省电,商场没有开走廊的灯,因为没有光源,四处一片幽暗。 虽是白天,依然要借着手机的亮光前进, “啊”我叫了一声,眼前的影子一晃,原来是镜子,就在走廊的尽头, “啊茉莉你干嘛?”简秋抓着我的胳膊, “没事,看错了,谁这么无聊设计成这样,在走廊尽头放面镜子”我环顾周围,跆拳道馆传出了呼哈声, “啊”简秋再次尖叫着,手指哆嗦着指向那面镜子,“黎黎落”简秋的声音在发抖, “黎落?瞎说什么呢,”我看了看,只有我俩昏暗的倒影,“怎么了?只是镜子” “黎落,真的是黎落,我看见了,她穿着她死的时候的那件红色晚礼服”简秋依然在发抖,指甲抓疼了我的手臂。 我回头看了看,真的没有人, “我不去了,茉莉,我害怕” 我轻轻拍着他的手,说:“别怕,还有我呢” 从卫生间出来,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臂,凉凉的,我喜欢,我喜欢昏暗的感觉,确切的说,我喜欢黑夜,胜过喜欢白天,黑色,可以隐藏一切罪恶,我喜欢一点点的剖析那份罪恶, 看着镜子里昏暗的自己,也不错,忽然,遥远的暗处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飘逸的长发,下面是一张精致的脸,黎落?! 我猛的回头,昏暗的走廊空空如也,隔壁还传来孩子们的声音,是眼花了吗? 简秋在我旁边,看见我的动作,怯怯地问我,“茉莉,怎么了?” “没事,走吧”我拉着吓坏的简秋回到了座位。 正好影片放映到了诅咒部分,“我不想看了,我害怕陈漠,我想回去,”简秋快哭了, 陈漠嘴角一咧,轻轻一笑,这家伙,这就是他想达到的效果吧,难怪暮天说看电影,几个男生一致要求恐怖片。 陈漠拉着简秋离开, 两人的提前离场,倒也没有打扰我们的兴致,回去路经断桥,一群男男女女,欢快的许愿,围着篝火祝福,疯狂。心里很是感慨,懒得继续,准备回家,暮天有些意兴阑珊,还是绅士的要求送我们回来,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我拿钥匙,开门, 我去厨房泡茶,简秋房间里传出了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我生气的踹了门一下,回来坐下, “尝尝我的红茶” “嗯,发酵后的茶,甘,香,醇厚,我喜欢这种成熟的味道”暮天笑的很单纯,我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简秋的房间里出来两个面红耳赤的人,简秋不好意思的坐在我的身边,端起茶杯, 陈漠说:“秋儿害怕,我陪陪她。” “噗”简秋一口把茶喷出,脸更红了,我们不由得一阵笑 “真是俩活宝。”我笑道, “真正的绝配还是我们的颜颜和左丘,郎才女貌,”西子看着左丘一脸花痴。 颜颜忽然说:“你们聊吧,我先睡了。”说完,颜颜从包里拿出安眠药,吞下了好几片,她睡眠质量不好,有睡前吃药的习惯,拿着钥匙,走向自己房间,开门, 西子望着颜颜的背影,怅然若失,场面莫名的陷入了一阵尴尬, “生气了吗”左丘尘边说边跟着走向前。 “啊”传来了颜颜惨烈的尖叫, 我们全都涌向了门口,门内的一切在冷调的日光灯的映衬下格外漂亮和恐怖 房间内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一个精致的黎落静静的躺在床上,灯下,白皙的皮肤透着青色,床的周围摆满了玫瑰花,满满的香味刺的我鼻子好酸涩,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就知道,她来复仇来了,她来复仇了”黎落慌乱的说, “不可能,黎落死了三年了,她不是”左丘尘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了眼四周,猛的顿住了话语。 我静静的走向床边,真是个美丽的女人,胸口似乎不对称,我轻轻用手指勾下了她的抹胸晚礼服,胸前长长的开口,左边原本心脏的位置,赫然空荡荡,没错,伤口都和三年前一样,真的是黎落 我冷抽一口气,倒退几步,拿出手机:“报警!” 简秋一下打掉我的手机,“茉莉,不要,我们这里出现了死人,警察会怀疑我们。” 暮天走了进来后,一直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懂非懂,跟我说:“茉莉,先出来商量一下吧。” 也好,一群人慢慢离开了那个房间,各怀心事。 “我今天,似乎看到了黎落,在电影院”西子支支吾吾的,目光有些发直, 颜颜依偎在左丘尘怀中,手还在发抖,“我就知道,她是来复仇的,我在影院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说:我回来了,我要偷走你的心”说完,颜颜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颜颜的脸上,“疯女人,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左丘狠狠地吼着。 从没见左丘发过火的我吃了一惊, 简秋一脸的惊魂未定,发抖着说:“本来不想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在电影院的镜子里,我看到了黎落” “一般人都认为,七月十四是鬼门大开的日子,因此都极少出夜门。这只是一个片面的想法,鬼门正式大开的日子,应该是农历的七月初二。这一晚,全球所有城市的九个至阴大穴就会打开,所有鬼魂就可以自由出入,七月十四的午夜,即七月十五的十二点之前,鬼门是从大开到关上。古籍记载,这个时候,应该是游荡人间的鬼魂回归地府的最后限期。”暮天出神的似是自言自语。 “够了,”我白了他一眼。 恐惧就像感冒蔓延开来,我是无神论者,这实在说不通, “哐”的关门声传来, “左丘”西子的声音, “窝囊废,滚吧”是颜颜。 我靠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没有想好怎么办,思绪飞向遥远的大学时期 左丘本不是什么富家子弟,成绩一直很好,平时就在外做兼职赚钱,那天,黎落生日,左丘准备了求婚派对请我们参加,黎落是校花,美得不可方物,我们包了一间包厢,就我们几个要好的,简秋,西子,陈漠,左丘尘,水颜,我一群人就那么喝酒,跳舞 当我醒来时就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然后醒过来就听到了黎落失踪的消息,等以后再见到黎落时,她被人杀害在路边,心脏被人取走,已经死亡好几天,我们作为嫌疑人被带到了警察局,一遍遍的录口供,可是,真的没有什么记忆,后来,警察认为是投毒,因为我们睡的那么死,一定是投毒,警察怀疑是黎落的追求者,酒店的监控那晚却很巧合的坏掉了,就逮捕了那间酒店的老板,后来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放掉了,但是凶手一直没有找到,黎落那晚穿的就是那件红色的晚礼服 “观自在菩萨,行深班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耳朵被塞进一直耳机,传来一阵佛韵,回头一看,是暮天, “不忍心看你忧愁的双眸,听段音乐,静静心”暮天甜蜜的笑着,关上了阳台和客厅的推拉门。 我微微一笑,把耳机紧紧的塞进了双耳:“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无有恐怖” 回想起黎落死后左丘一下苍老了好多岁,多亏颜颜一直在身边陪伴才能走出那段阴影,她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小姐,肯陪着左丘,左丘很感动,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左丘很惯着颜颜,要什么买什么,他说要给他的女人好的生活 忽然客厅好似在争吵,我转身,是颜颜和西子,我推门走了进去,摘下耳机, “他打我,他居然敢打我,今天过节连礼物都没有,反了他了,分手!”颜颜气愤道。 “颜颜,左丘是个好男人,你知道每天快天亮他才回来去干嘛了吗?他他去酒吧给人端盘子,就是为了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包包,今天,他真的去买了,可是,钱丢了”西子站起身,一脸的气愤, 我疑惑的偏过头看向暮天,他冲我一摊手,“不是我偷的,我上次在清音谷和你分开后就改了,”暮天一脸无辜,表示不知情。 “都是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不是喜欢左丘吗?送给你好了!”颜颜气呼呼的白了一眼西子。 “你你真恶心颜,左丘晚上加班,你就老是夜不归宿,好几次我看到那个光头男人开车送你回来了,你们俩还搂搂抱抱我都没有告诉左丘”西子冲出了家门。 “我困了,茉莉,我和你睡一个房间!”颜颜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胸口起伏着, “好的可是”我没有说下去,守着一具尸体,睡得着吗 忽然门外传来西子的惨叫,我打开门冲了出去, 西子在门前,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电梯方向,惊慌的说“我看到了黎落”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我向电梯口走去,被暮天拉住, 我看着西子,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西子?” “没事,”她抹了一下眼睛“左丘在喝酒,我劝了几句,他忽然就跟我发火了,还摔了东西,他赶我出来,结果,我就看见一个红色身影” 简秋过来拍了拍西子的肩头,暮天摇摇头走了回来, 我转身,敲门,没有人回应,“陈漠开门,” “噢,”陈漠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刚踏入房间,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沙发旁的茶几上一个空空的酒瓶,和一个倒在桌上的杯子,茶几旁,一只左丘的拖鞋,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风吹动着窗帘,似乎听到楼下喧闹的声音,我有些疑惑, “啊黎落”西子惊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件火红色的晚礼服躺在阳台,我跑过去,向下望去, “楼下乱糟糟的,怎么了?”陈漠站在阳台嘟囔。 “好像有人跳楼了,快来”猎米趴在阳台栏杆向下看了一眼,冲我喊, “出去看看”我刚想走出去, 正巧,怀抱大束玫瑰的key回来了,身旁,正是骨长风。 “楼下的小姑娘玫瑰花卖不出去了,我承包了送小姨,反正没人送你,”key君笑嘻嘻的一大束玫瑰塞进了我的怀里。 看我表情严肃,key板起脸,说,“小姨,左丘尘死了,就在楼下,脑浆迸裂警车在勘察现场,可能马上就上来” 我一惊, “你胡说,左丘刚刚还跟我说话,”西子冲进左丘的房间,房间开灯,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央挂着一件红色的晚礼服,像极了黎落身上的那件,随风摆动,就像黎落向我们招手, “茉莉,左丘不在房间里,会是左丘吗?”西子带着哭腔说, 我脑子里飞速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我们女生房间里还有一具死了三年的黎落,左丘跳楼,告诉警察是鬼魂杀人吗?谁会相信? 忽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毫无征兆,啊”传来了简秋的尖叫, “别怕,我出去看看是不是保险丝烧坏了,”陈漠说着用手机亮光向外走去, 水颜呢?我看向四周,没有水颜没有跟出来,“key,跟我来” 我带着key冲到对面我住的公寓,门打不开,我们谁都没有带钥匙,“key,踹门,” key君疑惑的看着我从未如此严肃的脸,没有说什么,飞起一脚,又一脚,古长风看见过来帮忙,两人合力,门哐的一声应声倒地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走进房间,“啊呀”一团柔软将我绊倒,key君用手机幽暗的光线照着室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将我绊倒的不是别人,是水颜。 水颜侧卧在地上,头部,嘴角以及附近的地面全都是酸臭的呕吐物, “妈呀”慢一步进来的简秋惊叫,陈漠赶紧把她拉进怀里, “key君,叫救护车,”key已经拨出了号码 “水颜茉莉,你没事吧,”西子走到我身前,给了我一包纸巾,帮我擦着我身上的呕吐物,然后找出了上次生日时买来的红烛,点燃, “送她去医院,”暮天把颜颜背在了身上,带头走了出去, “电梯坏了,走楼梯,”西子开门领着他们走去,站在身边的骨长风跟了出去, “你去帮忙。”“嗯!”key紧随其后, 他们几人的脚步声传向远方,我看了眼窝在陈漠怀里的简秋,心理无味杂陈,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茉莉,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白雪儿问道, 白炽灯照的我睁不开眼睛,只依稀记得 外甥rkey近期要参加自由搏击赛,就在我居住的城市,凄美的杭州,西湖断桥边 我和无话不说的好友西子住在这座城市边缘24楼的一间公寓,后来遇到无处安身的简秋,再后来又有了校花水颜的加入,隔壁也被几个不愿散开的好友租下,24楼成了年轻人的天下。 “左丘,你回来啦,昨晚又加班了?”那天早上,听到隔壁的开门声,西子飞奔出去欢喜道。 “嗯,早啊西子”随后传来关门声。 西子依着门框发了一会儿呆,关门进屋,带着一抹难掩的失落。 随着“叮咚”的门铃声后,我打开门,捡起了地上一束鲜花,和一张字体娟秀的卡片:“我要偷走你的心” 没有署名,我不禁失笑,七夕节,谁这么好运,陡然一愣,这话似曾相识,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上元节,清音谷 是的,我遇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暮天。他陪着朋友来参加比赛, 暮天依然没变,古铜色的肌肤透着阳光的气息一身黑色休闲装,修剪的很整齐的指甲,修长而带着微微老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目光落向他旁边的秀气男生时,虽然见过,依然呆了一下,很帅,很健康的肤色,一双倔强的眼睛凝视着我,他是和我的外甥rkey在赛场上的对手,rkey一米八五,比他高了半个头,身材也健壮的多。今天下午的决赛中,几经周折,这个男生从我外甥的手里夺走了比赛冠军,我还记得他的名字骨长风 我充冲他微笑,他对我点头。 第一次见到男生约我吃饭,还要带着一个男生作陪的。尴尬之中我拨打了猎米和key的电话。rkey一会儿来了,见到古长风,他似乎也愣了一下, “是你,果然,物以类聚”rkey翻了翻白眼,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我疑惑的看了key一眼,这小子怎么了,今天好没礼貌:“key,什么时候这么输不起了?” “投机取巧,恶心”key再次傲慢的说。 骨长风双拳紧握,关节泛白,额前的一缕长发遮不住眼睛里冒出的两团火焰,恨恨的看了key君一眼,愤然离席 暮天起身,几番思量,还是坐了下来,key倒是满不在乎,对着满桌的菜肴大快朵颐,我无奈一笑,真是孩子 “对你来说,输赢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瞥了一眼key, “小姨,我不是输不起,你不知道,他”key看向暮天欲言又止, “茉莉,我带你去看电影!”暮天看向我,脸上满是微笑,拉着我就向外跑, “key,要不要一起?” “不要”key翻了翻白眼,没有跟上来。 七夕节,跟暮天这样的男生单独看电影怪怪的,我就约上了他们几个,他们欣然而往,全体赴约 “水颜呢?左丘呢?其他人呢?”我忽然急急的问。 “我和蓝队到24楼查看情况,看到你,简秋,陈漠全都昏倒,才救了你们一命,简秋陈漠也刚刚醒来,蜡烛被人掺进了迷药”白雪儿跟我解释着。 “等等,你和你们蓝队?警察?楼下真的是”我犹豫的问。 “左丘尘俯面朝下,血液在身体周围呈飞溅状,确信是坠楼而亡,从他坠落位置看似是从阳台跌落,可是24楼阳台没有栏杆没有任何指纹,相反,在楼顶天台发现了左丘的脚印和打火机,看来这是他真正跌落的位置,电梯监控没有左丘的身影,看来走的楼梯。” “奇怪黎落呢?” 白雪儿深深看了我一眼,“黎落的事,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 “黎落死了三年,我看了,真的是她,虽然房间里都是玫瑰花,但是还是没能掩盖浸泡多年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黎落死后,我们都被带进警察局问话,不知道尸体怎么处理的,记得好像被她家人领回了,就算有法子保存,把她的尸体搬到我们公寓,不是小事”我悠悠的望向窗外 “水颜还在重症监护室,她体内发现了大剂量的三唑伦”白雪儿还在给我讲解着。 “白雪儿,你去帮我看一下昨天的监控,有没有人运大一点的货物上楼,黎落的尸体总要有办法运上来。” “你们24楼都是医学院毕业,尸体,会有办法保存的,你们,每个人的嫌疑都有,包括茉莉,”白雪儿抱歉的看着我说。 门开了,key走了进来:“雪姐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事的话,我叫你,” 白雪离开,key君搬了凳子坐在我旁边,窗外没有一丝风,隔着窗只听见细雨打着树叶唏沙作响, “key,跟我来个地方,”说完起身,扯下key君的外套穿在外面跑了出去。 “小姨,你干嘛去?等等我” 24楼没有了曾经的喧闹,冷清的像座坟墓,黎落被带走,进了警察局的太平间, “西子,你还好吗?”推开西子的房门,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想必左丘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茉莉,左丘不喜欢我没事,只要他活着,我还是可以看得到他的,可是现在死了,死了”西子眼泪滑过嘴角。 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电工小李,跟我打招呼:“电路修好了,你们隔壁浴室插座坏了,一有水气就短路,引起整层楼跳闸,现在好了。”我掏出钥匙,看着钥匙孔旁的那道划痕陷入了沉思,转身奔向楼顶,站在天台,无风,微雨 “暮天,你真是无处不在啊!” “你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没意思,没意思”拐角处走过一个古铜色肌肤的瘦高男子,“茉莉,清音谷之后,没想到又一次遇到你,这个世界真小呢,我只是想陪伴骨头来比赛,” “他一个女生,打赢key君真的不容易呢,”我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你居然知道?”暮天一脸惊讶, 遥远的警笛声传来,“他们抓不到我,茉莉,再见”暮天与我擦肩而过,转身走下楼梯,key君想要追出去,我冲他摇了摇头, key君呆呆的看着我,“小姨嗯,是的,我有些不服气罢了,那天下午你们看电影,我跟她走了一路” “然后呢?” “然后,帮卖花的小姑娘卖花,一直到回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误会,还有,骨长风是他哥哥,比赛前些天因为意外死亡,她来替哥哥完成心愿,一周前才来的杭州,骨长风曾经和黎落是男女朋友” “嗯”我注视远方,若有所思 伤蓝,白雪儿一行人来到天台,看着只剩下我和key君的天台,很是奇怪, “茉莉,没有查到可疑的线索”白雪儿抱歉的说。 抬眼看见刚刚赶到天台出口气喘吁吁的骨长风,我拉起她的手,把手心里的一串佛珠套进她的手腕,轻轻笑了, 我走向伤蓝身边,轻声说,“走,我带你找凶手” 请推理事情真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1 番外推理故事 为爱好推理的盆友们,准备的故事,今日推理的名字叫做一一一最后一案 好奇这篇日记的名字,最后一案,为什么叫最后一案?明明初遇,是最美好的,不是吗? “乞巧楼前雨乍晴,弯弯新月伴双星;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七夕节,上玄月,无风,微雨 黎落死了,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躺在宽大的天鹅绒床上,脸上施着淡淡的粉,玫瑰色的红唇,细长的眼线伴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的像睡着了 额前没有一丝乱发,发髻精致的挽在脑后,玛瑙色的耳坠装饰着小巧的耳垂,胸前银光闪闪的链子缀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火红色的抹胸纱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形,映衬白玉凝脂的肌肤,哪怕死去,也是人间尤物” 真的无语,请女生看电影居然是这么重口味的片子《七月十四》 这是个大家都熟悉的节日,自达摩先师传到中国,七月十五的盂兰节经中国人改变为七月十四的鬼节。在这一天,每家每户都摆开供品,祭祀祖先,也供奉附近的冤魂,希望家宅和顺,先祖安宁。 我大把的往嘴里塞着爆米花,阴森的气氛笼罩, 简秋说:“我去下洗手间”“等等我,我也去”我扔下怀里的零食跟着简秋往外走去, 要说这电影院的布局很是奇葩,电影院位于这座高楼二层的南部,因为电影的需要,四周遮光效果很好,出来影院,中间隔了一米的东西走向的走廊,北半部分是跆拳道馆,因为人少,为了省电,商场没有开走廊的灯,因为没有光源,四处一片幽暗。 虽是白天,依然要借着手机的亮光前进, “啊”我叫了一声,眼前的影子一晃,原来是镜子,就在走廊的尽头, “啊茉莉你干嘛?”简秋抓着我的胳膊, “没事,看错了,谁这么无聊设计成这样,在走廊尽头放面镜子”我环顾周围,跆拳道馆传出了呼哈声, “啊”简秋再次尖叫着,手指哆嗦着指向那面镜子,“黎黎落”简秋的声音在发抖, “黎落?瞎说什么呢,”我看了看,只有我俩昏暗的倒影,“怎么了?只是镜子” “黎落,真的是黎落,我看见了,她穿着她死的时候的那件红色晚礼服”简秋依然在发抖,指甲抓疼了我的手臂。 我回头看了看,真的没有人, “我不去了,茉莉,我害怕” 我轻轻拍着他的手,说:“别怕,还有我呢” 从卫生间出来,任由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臂,凉凉的,我喜欢,我喜欢昏暗的感觉,确切的说,我喜欢黑夜,胜过喜欢白天,黑色,可以隐藏一切罪恶,我喜欢一点点的剖析那份罪恶, 看着镜子里昏暗的自己,也不错,忽然,遥远的暗处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飘逸的长发,下面是一张精致的脸,黎落?! 我猛的回头,昏暗的走廊空空如也,隔壁还传来孩子们的声音,是眼花了吗? 简秋在我旁边,看见我的动作,怯怯地问我,“茉莉,怎么了?” “没事,走吧”我拉着吓坏的简秋回到了座位。 正好影片放映到了诅咒部分,“我不想看了,我害怕陈漠,我想回去,”简秋快哭了, 陈漠嘴角一咧,轻轻一笑,这家伙,这就是他想达到的效果吧,难怪暮天说看电影,几个男生一致要求恐怖片。 陈漠拉着简秋离开, 两人的提前离场,倒也没有打扰我们的兴致,回去路经断桥,一群男男女女,欢快的许愿,围着篝火祝福,疯狂。心里很是感慨,懒得继续,准备回家,暮天有些意兴阑珊,还是绅士的要求送我们回来,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我拿钥匙,开门, 我去厨房泡茶,简秋房间里传出了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我生气的踹了门一下,回来坐下, “尝尝我的红茶” “嗯,发酵后的茶,甘,香,醇厚,我喜欢这种成熟的味道”暮天笑的很单纯,我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简秋的房间里出来两个面红耳赤的人,简秋不好意思的坐在我的身边,端起茶杯, 陈漠说:“秋儿害怕,我陪陪她。” “噗”简秋一口把茶喷出,脸更红了,我们不由得一阵笑 “真是俩活宝。”我笑道, “真正的绝配还是我们的颜颜和左丘,郎才女貌,”西子看着左丘一脸花痴。 颜颜忽然说:“你们聊吧,我先睡了。”说完,颜颜从包里拿出安眠药,吞下了好几片,她睡眠质量不好,有睡前吃药的习惯,拿着钥匙,走向自己房间,开门, 西子望着颜颜的背影,怅然若失,场面莫名的陷入了一阵尴尬, “生气了吗”左丘尘边说边跟着走向前。 “啊”传来了颜颜惨烈的尖叫, 我们全都涌向了门口,门内的一切在冷调的日光灯的映衬下格外漂亮和恐怖 房间内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一个精致的黎落静静的躺在床上,灯下,白皙的皮肤透着青色,床的周围摆满了玫瑰花,满满的香味刺的我鼻子好酸涩,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就知道,她来复仇来了,她来复仇了”黎落慌乱的说, “不可能,黎落死了三年了,她不是”左丘尘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了眼四周,猛的顿住了话语。 我静静的走向床边,真是个美丽的女人,胸口似乎不对称,我轻轻用手指勾下了她的抹胸晚礼服,胸前长长的开口,左边原本心脏的位置,赫然空荡荡,没错,伤口都和三年前一样,真的是黎落 我冷抽一口气,倒退几步,拿出手机:“报警!” 简秋一下打掉我的手机,“茉莉,不要,我们这里出现了死人,警察会怀疑我们。” 暮天走了进来后,一直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懂非懂,跟我说:“茉莉,先出来商量一下吧。” 也好,一群人慢慢离开了那个房间,各怀心事。 “我今天,似乎看到了黎落,在电影院”西子支支吾吾的,目光有些发直, 颜颜依偎在左丘尘怀中,手还在发抖,“我就知道,她是来复仇的,我在影院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说:我回来了,我要偷走你的心”说完,颜颜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颜颜的脸上,“疯女人,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左丘狠狠地吼着。 从没见左丘发过火的我吃了一惊, 简秋一脸的惊魂未定,发抖着说:“本来不想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在电影院的镜子里,我看到了黎落” “一般人都认为,七月十四是鬼门大开的日子,因此都极少出夜门。这只是一个片面的想法,鬼门正式大开的日子,应该是农历的七月初二。这一晚,全球所有城市的九个至阴大穴就会打开,所有鬼魂就可以自由出入,七月十四的午夜,即七月十五的十二点之前,鬼门是从大开到关上。古籍记载,这个时候,应该是游荡人间的鬼魂回归地府的最后限期。”暮天出神的似是自言自语。 “够了,”我白了他一眼。 恐惧就像感冒蔓延开来,我是无神论者,这实在说不通, “哐”的关门声传来, “左丘”西子的声音, “窝囊废,滚吧”是颜颜。 我靠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没有想好怎么办,思绪飞向遥远的大学时期 左丘本不是什么富家子弟,成绩一直很好,平时就在外做兼职赚钱,那天,黎落生日,左丘准备了求婚派对请我们参加,黎落是校花,美得不可方物,我们包了一间包厢,就我们几个要好的,简秋,西子,陈漠,左丘尘,水颜,我一群人就那么喝酒,跳舞 当我醒来时就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宿舍,然后醒过来就听到了黎落失踪的消息,等以后再见到黎落时,她被人杀害在路边,心脏被人取走,已经死亡好几天,我们作为嫌疑人被带到了警察局,一遍遍的录口供,可是,真的没有什么记忆,后来,警察认为是投毒,因为我们睡的那么死,一定是投毒,警察怀疑是黎落的追求者,酒店的监控那晚却很巧合的坏掉了,就逮捕了那间酒店的老板,后来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放掉了,但是凶手一直没有找到,黎落那晚穿的就是那件红色的晚礼服 “观自在菩萨,行深班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耳朵被塞进一直耳机,传来一阵佛韵,回头一看,是暮天, “不忍心看你忧愁的双眸,听段音乐,静静心”暮天甜蜜的笑着,关上了阳台和客厅的推拉门。 我微微一笑,把耳机紧紧的塞进了双耳:“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无有恐怖” 回想起黎落死后左丘一下苍老了好多岁,多亏颜颜一直在身边陪伴才能走出那段阴影,她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小姐,肯陪着左丘,左丘很感动,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左丘很惯着颜颜,要什么买什么,他说要给他的女人好的生活 忽然客厅好似在争吵,我转身,是颜颜和西子,我推门走了进去,摘下耳机, “他打我,他居然敢打我,今天过节连礼物都没有,反了他了,分手!”颜颜气愤道。 “颜颜,左丘是个好男人,你知道每天快天亮他才回来去干嘛了吗?他他去酒吧给人端盘子,就是为了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包包,今天,他真的去买了,可是,钱丢了”西子站起身,一脸的气愤, 我疑惑的偏过头看向暮天,他冲我一摊手,“不是我偷的,我上次在清音谷和你分开后就改了,”暮天一脸无辜,表示不知情。 “都是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不是喜欢左丘吗?送给你好了!”颜颜气呼呼的白了一眼西子。 “你你真恶心颜,左丘晚上加班,你就老是夜不归宿,好几次我看到那个光头男人开车送你回来了,你们俩还搂搂抱抱我都没有告诉左丘”西子冲出了家门。 “我困了,茉莉,我和你睡一个房间!”颜颜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胸口起伏着, “好的可是”我没有说下去,守着一具尸体,睡得着吗 忽然门外传来西子的惨叫,我打开门冲了出去, 西子在门前,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电梯方向,惊慌的说“我看到了黎落”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我向电梯口走去,被暮天拉住, 我看着西子,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西子?” “没事,”她抹了一下眼睛“左丘在喝酒,我劝了几句,他忽然就跟我发火了,还摔了东西,他赶我出来,结果,我就看见一个红色身影” 简秋过来拍了拍西子的肩头,暮天摇摇头走了回来, 我转身,敲门,没有人回应,“陈漠开门,” “噢,”陈漠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刚踏入房间,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沙发旁的茶几上一个空空的酒瓶,和一个倒在桌上的杯子,茶几旁,一只左丘的拖鞋,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风吹动着窗帘,似乎听到楼下喧闹的声音,我有些疑惑, “啊黎落”西子惊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件火红色的晚礼服躺在阳台,我跑过去,向下望去, “楼下乱糟糟的,怎么了?”陈漠站在阳台嘟囔。 “好像有人跳楼了,快来”猎米趴在阳台栏杆向下看了一眼,冲我喊, “出去看看”我刚想走出去, 正巧,怀抱大束玫瑰的key回来了,身旁,正是骨长风。 “楼下的小姑娘玫瑰花卖不出去了,我承包了送小姨,反正没人送你,”key君笑嘻嘻的一大束玫瑰塞进了我的怀里。 看我表情严肃,key板起脸,说,“小姨,左丘尘死了,就在楼下,脑浆迸裂警车在勘察现场,可能马上就上来” 我一惊, “你胡说,左丘刚刚还跟我说话,”西子冲进左丘的房间,房间开灯,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央挂着一件红色的晚礼服,像极了黎落身上的那件,随风摆动,就像黎落向我们招手, “茉莉,左丘不在房间里,会是左丘吗?”西子带着哭腔说, 我脑子里飞速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我们女生房间里还有一具死了三年的黎落,左丘跳楼,告诉警察是鬼魂杀人吗?谁会相信? 忽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毫无征兆,啊”传来了简秋的尖叫, “别怕,我出去看看是不是保险丝烧坏了,”陈漠说着用手机亮光向外走去, 水颜呢?我看向四周,没有水颜没有跟出来,“key,跟我来” 我带着key冲到对面我住的公寓,门打不开,我们谁都没有带钥匙,“key,踹门,” key君疑惑的看着我从未如此严肃的脸,没有说什么,飞起一脚,又一脚,古长风看见过来帮忙,两人合力,门哐的一声应声倒地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走进房间,“啊呀”一团柔软将我绊倒,key君用手机幽暗的光线照着室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将我绊倒的不是别人,是水颜。 水颜侧卧在地上,头部,嘴角以及附近的地面全都是酸臭的呕吐物, “妈呀”慢一步进来的简秋惊叫,陈漠赶紧把她拉进怀里, “key君,叫救护车,”key已经拨出了号码 “水颜茉莉,你没事吧,”西子走到我身前,给了我一包纸巾,帮我擦着我身上的呕吐物,然后找出了上次生日时买来的红烛,点燃, “送她去医院,”暮天把颜颜背在了身上,带头走了出去, “电梯坏了,走楼梯,”西子开门领着他们走去,站在身边的骨长风跟了出去, “你去帮忙。”“嗯!”key紧随其后, 他们几人的脚步声传向远方,我看了眼窝在陈漠怀里的简秋,心理无味杂陈,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茉莉,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白雪儿问道, 白炽灯照的我睁不开眼睛,只依稀记得 外甥rkey近期要参加自由搏击赛,就在我居住的城市,凄美的杭州,西湖断桥边 我和无话不说的好友西子住在这座城市边缘24楼的一间公寓,后来遇到无处安身的简秋,再后来又有了校花水颜的加入,隔壁也被几个不愿散开的好友租下,24楼成了年轻人的天下。 “左丘,你回来啦,昨晚又加班了?”那天早上,听到隔壁的开门声,西子飞奔出去欢喜道。 “嗯,早啊西子”随后传来关门声。 西子依着门框发了一会儿呆,关门进屋,带着一抹难掩的失落。 随着“叮咚”的门铃声后,我打开门,捡起了地上一束鲜花,和一张字体娟秀的卡片:“我要偷走你的心” 没有署名,我不禁失笑,七夕节,谁这么好运,陡然一愣,这话似曾相识,思绪飘向了遥远的上元节,清音谷 是的,我遇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暮天。他陪着朋友来参加比赛, 暮天依然没变,古铜色的肌肤透着阳光的气息一身黑色休闲装,修剪的很整齐的指甲,修长而带着微微老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目光落向他旁边的秀气男生时,虽然见过,依然呆了一下,很帅,很健康的肤色,一双倔强的眼睛凝视着我,他是和我的外甥rkey在赛场上的对手,rkey一米八五,比他高了半个头,身材也健壮的多。今天下午的决赛中,几经周折,这个男生从我外甥的手里夺走了比赛冠军,我还记得他的名字骨长风 我充冲他微笑,他对我点头。 第一次见到男生约我吃饭,还要带着一个男生作陪的。尴尬之中我拨打了猎米和key的电话。rkey一会儿来了,见到古长风,他似乎也愣了一下, “是你,果然,物以类聚”rkey翻了翻白眼,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我疑惑的看了key一眼,这小子怎么了,今天好没礼貌:“key,什么时候这么输不起了?” “投机取巧,恶心”key再次傲慢的说。 骨长风双拳紧握,关节泛白,额前的一缕长发遮不住眼睛里冒出的两团火焰,恨恨的看了key君一眼,愤然离席 暮天起身,几番思量,还是坐了下来,key倒是满不在乎,对着满桌的菜肴大快朵颐,我无奈一笑,真是孩子 “对你来说,输赢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瞥了一眼key, “小姨,我不是输不起,你不知道,他”key看向暮天欲言又止, “茉莉,我带你去看电影!”暮天看向我,脸上满是微笑,拉着我就向外跑, “key,要不要一起?” “不要”key翻了翻白眼,没有跟上来。 七夕节,跟暮天这样的男生单独看电影怪怪的,我就约上了他们几个,他们欣然而往,全体赴约 “水颜呢?左丘呢?其他人呢?”我忽然急急的问。 “我和蓝队到24楼查看情况,看到你,简秋,陈漠全都昏倒,才救了你们一命,简秋陈漠也刚刚醒来,蜡烛被人掺进了迷药”白雪儿跟我解释着。 “等等,你和你们蓝队?警察?楼下真的是”我犹豫的问。 “左丘尘俯面朝下,血液在身体周围呈飞溅状,确信是坠楼而亡,从他坠落位置看似是从阳台跌落,可是24楼阳台没有栏杆没有任何指纹,相反,在楼顶天台发现了左丘的脚印和打火机,看来这是他真正跌落的位置,电梯监控没有左丘的身影,看来走的楼梯。” “奇怪黎落呢?” 白雪儿深深看了我一眼,“黎落的事,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 “黎落死了三年,我看了,真的是她,虽然房间里都是玫瑰花,但是还是没能掩盖浸泡多年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黎落死后,我们都被带进警察局问话,不知道尸体怎么处理的,记得好像被她家人领回了,就算有法子保存,把她的尸体搬到我们公寓,不是小事”我悠悠的望向窗外 “水颜还在重症监护室,她体内发现了大剂量的三唑伦”白雪儿还在给我讲解着。 “白雪儿,你去帮我看一下昨天的监控,有没有人运大一点的货物上楼,黎落的尸体总要有办法运上来。” “你们24楼都是医学院毕业,尸体,会有办法保存的,你们,每个人的嫌疑都有,包括茉莉,”白雪儿抱歉的看着我说。 门开了,key走了进来:“雪姐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事的话,我叫你,” 白雪离开,key君搬了凳子坐在我旁边,窗外没有一丝风,隔着窗只听见细雨打着树叶唏沙作响, “key,跟我来个地方,”说完起身,扯下key君的外套穿在外面跑了出去。 “小姨,你干嘛去?等等我” 24楼没有了曾经的喧闹,冷清的像座坟墓,黎落被带走,进了警察局的太平间, “西子,你还好吗?”推开西子的房门,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想必左丘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茉莉,左丘不喜欢我没事,只要他活着,我还是可以看得到他的,可是现在死了,死了”西子眼泪滑过嘴角。 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电工小李,跟我打招呼:“电路修好了,你们隔壁浴室插座坏了,一有水气就短路,引起整层楼跳闸,现在好了。”我掏出钥匙,看着钥匙孔旁的那道划痕陷入了沉思,转身奔向楼顶,站在天台,无风,微雨 “暮天,你真是无处不在啊!” “你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没意思,没意思”拐角处走过一个古铜色肌肤的瘦高男子,“茉莉,清音谷之后,没想到又一次遇到你,这个世界真小呢,我只是想陪伴骨头来比赛,” “他一个女生,打赢key君真的不容易呢,”我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你居然知道?”暮天一脸惊讶, 遥远的警笛声传来,“他们抓不到我,茉莉,再见”暮天与我擦肩而过,转身走下楼梯,key君想要追出去,我冲他摇了摇头, key君呆呆的看着我,“小姨嗯,是的,我有些不服气罢了,那天下午你们看电影,我跟她走了一路” “然后呢?” “然后,帮卖花的小姑娘卖花,一直到回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误会,还有,骨长风是他哥哥,比赛前些天因为意外死亡,她来替哥哥完成心愿,一周前才来的杭州,骨长风曾经和黎落是男女朋友” “嗯”我注视远方,若有所思 伤蓝,白雪儿一行人来到天台,看着只剩下我和key君的天台,很是奇怪, “茉莉,没有查到可疑的线索”白雪儿抱歉的说。 抬眼看见刚刚赶到天台出口气喘吁吁的骨长风,我拉起她的手,把手心里的一串佛珠套进她的手腕,轻轻笑了, 我走向伤蓝身边,轻声说,“走,我带你找凶手” 请推理事情真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2 番外推理故事解谜 “来人呐!”一直等到我的余光窥探到身后的桑榆和那一行下人进入了宫内,我这才停下了脚步,朝身后那抱着汤盅的侍从吩咐道“本王与寤侧郎还想去御花园散步片刻,你们先带着汤盅回去吧!” “是,王爷!”几个侍从得令后,恭敬的朝我神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王爷,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裕树拖着有些疲惫的双腿,望向我问道。 “可是累了?” “没,没有!昨晚裕,裕树睡得很饱的,嘿嘿!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裕树连忙慌张的摆了摆手道,要说果真如此么? 当然事实与之恰恰相反,裕树昨晚一整夜都辗转难眠,好容易快到了天明时才方入睡,就被淮绶那一声声剧烈的敲门声吵了起来,此时更是疲惫不堪,恨不得现在就直接躺倒在地,好好的睡上一觉。 “好,我们去那孟焦粦的幻海宫!” “是,王爷!” 这幻海宫,光是从名字上听起来就没有普通的皇家寝宫那般的严肃气氛,反而沾带着许梦幻的色彩,果不其然,就在我与裕树来到这幻海宫的门前,显然就被眼前这宫殿的外观震惊到了! 相比于桑榆那中规中矩的颐安宫,这里的宫墙外竟然被漆成了海蓝色!院墙外有一处很是宽广的草坪,尽管现在正值冬季,并没有鲜花绽放,可是朵朵腊梅却含苞待放。 倘若不是与前侧的宫殿离得较近,恐怕很难让人辨认出这里竟然是皇宫禁地,这般威严,肃穆之地。正当我们靠近前些,准备通报入内之时。 身后猛地有一道影子朝我扑了过来,我飞速的向右后方倒退了一步,朝那黑影的方向望去··· “王爷!寤侧郎!你们怎么来了?可是来看粦儿的?!”男孩睁着一双澄亮而纯真的大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我问道。 “皇侧夫?!皇侧夫?!”就在这时,宫门打开,一个老嬷嬷惊慌失措的从屋内跑了出来,见到我后,赶忙慌张的跪倒在地。 “奴婢参加王爷!参加寤侧郎!” “免礼,平身!何事如此慌张啊?”我向上抬了抬手,示意那嬷嬷站起身来。 “回王爷的话,是我们主子···老奴方才只是去通知后厨上菜,可是一转头皇侧夫就不见了···这才···” “诶呀~饶嬷嬷,你慌什么?粦儿不是好好的在这么!诶···只是这宫中太过闷热,所以···” 分割线—— 周末的两天,为热爱推理的童靴准备的故事,答案你猜出来了么? 窗外细雨无声的飘落,窗沿,两盆栀子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茶几上,几杯热茶,飘着淡淡的热气,安静,而祥和 “从何说起呢,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那一年,我们都还是学生,黎落还是校花,拥有一份很美的爱情,虽然都没什么钱,可是爱的很纯粹, 那一年生日,左丘尘要表白,要求婚,虽然不是我们的事情,可是从不知爱情为何物的我们比当事人还兴奋,我们包了一间包厢,简秋,西子,陈漠,水颜,我 太过兴奋了总是不是什么好事,酒不知道喝了几杯,只知道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当时很热闹,很开心,只记得黎落不见了,左丘很疯狂,大街小巷的大听黎落的消息, 等以后再见到黎落时,已是天人两隔,心脏被人取走,已经死亡好几天,只记得那晚香艳的黎落,只记得那件红色的晚礼服” “小姨,你还好吗?”rkey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身上还在滴水的宽大的黑色外套, “茉莉,说说案子吧,你不是说,要带我们来找凶手吗?你觉得,左丘是他杀?”白雪儿有些急躁了。 “呃我说了凶手这个词?好吧,我换一个,我来还原一下故事” “昨天,我们公寓似乎出现了两起意外,水颜误服了安眠药,左丘臣跳楼而亡,可是,一具尸体的出现,告诉所有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昨天晚上,我们全都离开去看电影,有人然后趁这个时候时候把黎落转移到了我们公寓,布置房间,” “有这个时间的人只有简秋陈漠,他们有时间,也有钥匙。”白雪儿说, “不是的,水颜房间天天上锁,我们根本没有钥匙的,”简秋连忙说道。 “还有一个人,他不需要钥匙,”西子的眼睛看向骨长风, “咳咳我继续,你们不奇怪吗?七月七日,情人节诶,我和猎米孤身一人没有约会在家无聊也罢了,陈漠简秋,左丘水颜两对情侣居然不出去约会,跟我们大部队去看电影,你们不奇怪吗?”我扫视着众人,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西子呆呆的望着窗外,简秋看着陈漠,陈漠看了我两眼,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因为早上你们女生公寓里的一束花,里面的一张卡片,心理别扭的很,” “我要偷走你的心,”我扫了陈漠一眼,“因为这句话让所有的知情人想起了三年前死去的朋友,于是心有余悸,选择了大部队?” “这这不是暮天第一次认识你时说的话吗?这个偷东西的贼,为什么不去抓他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西子喏喏的说, “这是的,西子,还是我告诉你的这句话呢,”我悠然道,“这句模糊不清的话,让人一方面误以为是预言,是黎落鬼魂杀人的预言,一方面,嫌疑给了暮天, 可是电影院水颜接到的电话,当我听到水颜说她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我们熟悉的人” “今天,水颜不开心,随便哪个女神,情人节没有礼物,没有约会,也会使小性子的,她选择了赌气睡觉, 谁能动水颜贴身的包呢?谁能算准那晚她会赌气先睡呢?” “当然是没有安排节日活动的左丘了,”骨头忽然插了一句, “也许,依西子所说,他的钱包丢了,但是,左丘是个好脾气的人,从没见他发火,更何况是打人,这是第一次见他脾气失常,在中国人的情人节这天,在他连礼物都没有准备的这天,在看了一场关于鬼节的电影之后, 水颜众目睽睽下第一个打开房间,大家看到了死去三年的黎落, 然后,左丘失常打人,离开, 然后所有人出去的时候水颜一个人自己留在了房间里,这时候药效发作,” 我微微一笑,“左丘算准了水颜高傲的性子是不会追出去的,所以,是他策划了水颜的中毒事件,” “黎落的尸体怎么解释?”刚刚被请出病房的简秋还偎在陈漠怀里, “这个一会儿解释,左丘出去一段时间后,西子才追出去看看的,西子出去,就发出了喊叫,西子,现在,你告诉我,你真的看到一个红色身影进入电梯了吗?” “我不清楚,我害怕,也许看错了,”西子依然看着窗外。 “我一直好奇那晚这么久好巧不巧的停电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有预谋的,左丘回房间,破坏了浴室开关,打开热水器,水汽弥漫引起短路停电,” “对,如果,是昨天就坏的,我们洗澡就会发现修好了,”key君接过话茬。 “这里女生很多,应该知道化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并且,一张精致的妆容,和一个发髻,没有几个小时是不可能完成的,左丘,还有一个帮手” “他设计了停电,然后,剩下的帮手来完成,点燃有迷药得蜡烛后, 西子,你,是第一个跑出去的,其实,不需要你带路他们也可以找到楼梯” “茉莉你错了,就像你说的,这是一个大工程,我一直跟你看电影,我什么都不知道,左丘也是,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那个和我们不在一起的骨长风,”猎米恨恨的看着我, “我请白雪儿帮忙看过监控,白雪儿说,今天没有大型的货物被运到楼上,从电梯运上来一定会有记录,24楼,肯定不能从楼梯往上搬,能用什么方法呢?分解尸体?肯定不是的,只能是很久以前就藏在我们楼附近的某个地方了,只等待一个时机,也就是说,她可以一直待在我们楼上,收拾准备好,直接送进黎落房间就好,能这么做的,除了医学院的我们,还要有水颜房间的钥匙,只有左丘。” 西子笑了,笑的很开心,“左丘请我帮忙,我当然会尽全力,不管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去做,更何况,只是给一个死人化妆,你们根本不知道,左丘跟水颜在一起有多不开心,他费尽心机讨好的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他,他想摆脱水颜,只是这样而已,他根本没想杀了谁” “所以,你要帮他杀了水颜,你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烛,点燃了它,你要助他一臂之力,”我冲她吼着, “不,才不是,我根本没想到左丘会跳下去,一切一切都在按我和他设计好的剧本在演着,出现死人,停电” “所以,左丘阳台栏杆上消失不见的指纹也是出自你手,你趴在上面向下俯视的时候,擦掉了”我说, “是的,我本不信那楼下是左丘,没想到key君告诉我左丘死了,他告诉我左丘死了,他怎么可以死!”西子开始歇嘶底里, “左丘都死了,你们凭什么活着,都陪他去吧,电梯没电了,所有人都会困死在这里,都是那该死的暮天多管闲事,他背着水颜离开,帮着那个女人逃过一劫,”泪水止不住的从西子脸上滑落,“可是,直到最后一刻,左丘爱的依然不是我哈哈哈哈” 。 时光回到三年前的生日之夜,校花之争,黎落完胜,开心之余却忽略了角落里哀怨的眼睛,黄蜂尾后针,最毒女人心 看着大家一个个醉倒在地,有一男一女悄悄起身,架着一个美艳的女人出去 心脏价值几何?不清楚,反正是从没见过那么多钱,对于一个不富裕的左丘臣来说,那段日子简直是煎熬,一面深陷恐惧愧疚,一面对到手的意外之财兴奋,水颜长得也不错,当女朋友绝对撑得起门面,可是这女人真是败家,属于她的那部分钱很快挥霍空了,左丘不舍,还是只能满足她, 终于,左丘再也经不起这份煎熬,在一个凄美的日子,给自己和这段不应该发生的感情画上句号,西子再见,黎落,我来了 凤眼黛眉相思绪,万般皆醒独心醉,落花不知谁人泪,可知相思赋予谁 尾声: “骨头,你真的是骨长风的妹妹吗?”我望着那张无瑕的脸庞, “当然不是,我就是骨长风,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key君解释一个女生玩自由搏击,”骨头冲我一笑, “你,姓黎,对吗?第一次见你,就好像似曾相识,后来,我才发现,你的神情很像黎落,” “我是骨长风,黎落,是我的姐姐,随父姓也好,跟母姓也罢,我只是骨长风,暮天,只是个传说,茉莉,你去哪里?我要跟着你!” 噗,我一口水喷出,“为什么?” “因为,我帮你隐瞒了你没有告诉他们我去看过黎落的事实,我的技术很不到家,钥匙孔上的划痕可能还在呢,暮天傻傻的去天台伪装什么脚印,他明明就不相信你嘛,”她双脚踢着湖水,荡起一阵阵浪花, “因为,跟着你很刺激,比跟着暮天还刺激,你看似柔弱,其实,很强大,可以保护我!因为,我无聊了可以随时找你外甥打一架还不怕找不到对手,因为,你的某种特质很吸引我,居然跟你产生了火花,哪个侦探身边没有一个高手当保镖的”骨头冲我甜甜一笑 “因为,跟着你很刺激,比跟着暮天还刺激,你看似柔弱,其实,很强大,可以保护我!因为,我无聊了可以随时找你外甥打一架还不怕找不到对手,因为,你的某种特质很吸引我,居然跟你产生了火花,哪个侦探身边没有一个高手当保镖的”骨头冲我甜甜一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6 形色各异分伯仲,未露马脚空手归 “来人呐!”一直等到我的余光窥探到身后的桑榆和那一行下人进入了宫内,我这才停下了脚步,朝身后那抱着汤盅的侍从吩咐道“本王与寤侧郎还想去御花园散步片刻,你们先带着汤盅回去吧!” “是,王爷!”几个侍从得令后,恭敬的朝我神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王爷,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裕树拖着有些疲惫的双腿,望向我问道。 “可是累了?” “没,没有!昨晚裕,裕树睡得很饱的,嘿嘿!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裕树连忙慌张的摆了摆手道,要说果真如此么? 当然事实与之恰恰相反,裕树昨晚一整夜都辗转难眠,好容易快到了天明时才方入睡,就被淮绶那一声声剧烈的敲门声吵了起来,此时更是疲惫不堪,恨不得现在就直接躺倒在地,好好的睡上一觉。 “好,我们去那孟焦粦的幻海宫!” “是,王爷!” 这幻海宫,光是从名字上听起来就没有普通的皇家寝宫那般的严肃气氛,反而沾带着许梦幻的色彩,果不其然,就在我与裕树来到这幻海宫的门前,显然就被眼前这宫殿的外观震惊到了! 相比于桑榆那中规中矩的颐安宫,这里的宫墙外竟然被漆成了海蓝色!院墙外有一处很是宽广的草坪,尽管现在正值冬季,并没有鲜花绽放,可是朵朵腊梅却含苞待放。 倘若不是与前侧的宫殿离得较近,恐怕很难让人辨认出这里竟然是皇宫禁地,这般威严,肃穆之地。正当我们靠近前些,准备通报入内之时。 身后猛地有一道影子朝我扑了过来,我飞速的向右后方倒退了一步,朝那黑影的方向望去··· “王爷!寤侧郎!你们怎么来了?可是来看粦儿的?!”男孩睁着一双澄亮而纯真的大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我问道。 “皇侧夫?!皇侧夫?!”就在这时,宫门打开,一个老嬷嬷惊慌失措的从屋内跑了出来,见到我后,赶忙慌张的跪倒在地。 “奴婢参加王爷!参加寤侧郎!” “免礼,平身!何事如此慌张啊?”我向上抬了抬手,示意那嬷嬷站起身来。 “回王爷的话,是我们主子···老奴方才只是去通知后厨备菜,可是一转头皇侧夫就不见了···这才···” “诶呀~饶嬷嬷,你慌什么?粦儿不是好好的在这么!诶···只是这宫中太过闷热,所以才跑出来玩会嘛~”孟焦粦撒娇的嘟着嘴,耍赖似的靠在了那饶嬷嬷的肩膀。 “诶···”饶嬷嬷无奈的一声长叹,可眼神中却是掩藏不住的慈爱。随即便转身朝向了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王爷,寤侧郎,我家主子天性单纯贪玩,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王爷责罚!” “无碍,无碍!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本王的侧郎想要向皇侧夫请教学习飞龙大补汤一事···”我紧接着又把方才在颐安宫对桑榆说过的话又再次陈述了一遍。 “真的么?真的么?!粦儿做的汤当真那么好喝?!”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完,那个皇侧夫就一脸兴奋的飞扑了过来,长而微卷的睫毛忽闪着,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额,是啊,是啊!本侧郎昨晚有幸品尝过,那道飞龙汤,汤汁鲜美,肉质细嫩,皇侧夫果然好手艺啊!”见状,裕树赶忙上前一步夸赞道。 “哇——!真的?真的么?!可是···昨晚那汤是粦儿胡乱做的诶···”孟焦粦停顿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朝我们二人看了过来。 “额···”裕树的额头上早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正欲开口解释,却被那皇侧夫抢先一步开了口“哈哈!难不成本皇侧夫拥有天生神力,随便丢些东西进锅里,都会变成佳肴美味?!哈哈哈!好玩!好玩!” 那皇侧夫拍着手在原地乐开了花,裕树的表情却僵硬在了原地。 “那今日就劳烦皇侧夫了,我们移驾膳房可好?”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即问道。 “好啊!好啊!走!粦儿带王爷和寤侧郎前去~”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拉起裕树的手臂,很是亲昵的挎了上来。 进入幻海宫的宫门,宫内的场景更加让人叹为观止,四处都种满了腊梅,梅花瓣随风飘散而下,落入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湖面上。 相比于其他宫苑中的亭台楼阁,金碧辉煌,这里的房屋竟然都是翠竹所制作,更添了几分安然闲适的惬意,在深宫院墙内建造了一处世外桃源的隐世之景。 “皇侧夫这幻海宫果然与众不同啊!”我微微感叹道。 “嘿嘿~王爷您喜欢啊?那粦儿要邀请王爷您春日再来,那时候院内的奇花异草全都绽放开来,吸引着彩蝶环绕,那才叫绝美呢!”听到我的夸奖后,孟焦粦很是得意的朝我扬起了头。 “倘若不是本王今日拜访,还真是错过了这宫中奇景,不知这宫阙的建造,可是皇侧夫你的主意?”我开始缓缓的旁敲侧击起来。 “嗯~是啊~粦儿出生在礁蓝国,是个沿海的小国,父王怕粦儿加入内陆的梵茵会不适应,这才在联姻时,请求女皇陛下特意为粦儿单独建设一处寝宫,也就是这个‘幻海宫’啦! 王爷,您说女皇陛下是不是很疼粦儿啊~”孟焦粦很是开心的展开双臂在花园之中跑了一圈又一圈,看着他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实在难以将他与这下毒之人相关联。 很快,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膳房,很显然,这孟焦粦是完全不会厨艺,不仅蔬菜被切得大大小小,乱七八糟,就连调味料也是随性放之,这一次我们又是毫无收获的走了出来。 当然手里又多了一碗似乎在冒着黑烟的汤盅···那孟焦粦倒是开心的很,甚至一路跟出来说要我带他出去逛上一逛,好在有饶嬷嬷在身边阻拦,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拿那只粘人的小妖精怎么办! 就连裕树也很是头疼的揉捏这额头“王爷···我们下一站可是去那泰然王召的寝宫?!” “今日时辰已晚,既然那泰然王召并没有端汤赴宴,那我们大可暂且将其排除···虽然目前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排除那位泰然王召的确无罪。 可是相比于其他三位来说有证据在手的三位皇夫,还是稍浅一筹,走吧!是时候去那南宫润泽的寝宫看一看了!”我毫不犹豫的迈步向前。 却丝毫没有发现此时跟在我身后随行的裕树,脚步开始有些虚晃,微眯起眼睛,在这严寒的冬日,竟然有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坠落在地面上瞬间结成了薄冰··· 南宫润泽的寝宫名为‘讷萨宫’,颇有些异域风情。在我们表明来意之后,这南宫润泽很是豪爽的挥了挥手道“这有何难,只要是王爷开口,本皇夫定然义不容辞!” 浓眉上扬,声音高亢而粗狂,颇有些藏族人家的感觉。 别看这南宫润泽的名字起得倒是温文尔雅,可只不过攀谈上几句,便会发现这位皇侧夫在这几位皇夫之中,最是与众不同! 相比于桑榆做菜时的井井有条,这南宫润泽则要粗糙上许多,但是从手法上来看的确是会做的没错,只不过一刻钟,这飞龙便已备好下锅,剩下的就只有等待这汤出锅即可。 “王爷,您可要好好尝尝润泽这道汤,我这汤啊才是最为正宗的做法!要是让宫里那几个人做啊,那就是白白糟蹋了东西!”南宫润泽很是不屑的扫视了一眼,口中嘲讽道。 “听闻这飞龙可是南宫皇夫故国盛产之物?” “那是当然,我们游牧民族,最重要的就是打猎,本皇夫从小时候就精通了骑马射箭,在我没入宫之前啊,我们宫中向外朝贡的飞龙可多半都是我打的呢!”南宫润泽得意道。 “人人都说生在马背上的人都向往自由,不知皇侧夫在这深宫之中过得可还习惯?” “当然不习惯了!诶呀!我实话告诉您吧,若不是我在家中排行老三,又是个男儿身,我啊说什么都不会来联姻的!”没想到这个南宫润泽说话竟然如此坦诚。 字里行间透漏出的厌烦感,甚至让我感觉有些直率老实!“可昨晚宴会之上,本王见你与那几位皇夫争论不休,还当真以为皇侧夫已经习惯了这后宫之中这注定要你争我夺的日子,毕竟女皇陛下只有一个。” 我旁敲侧击的打探道。 “嗨!还不是因为父王给我下了死命令,说是说什么都不能被女皇陛下退君回府!还有那几个夫郎也着实恼人,明明知道本皇夫要做的是飞龙大补汤,还非要与我做相同的东西,这我自然是不可饶恕的!” 南宫润泽很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道。 “好了,王爷!寤侧郎!这道飞龙大补汤就做好了!” “好,那有劳皇测夫了!”“恭送王爷!恭送寤侧郎!”南宫润泽拱手道后,便转身再次回到了膳房。 分割线——今日谜题,双胞胎··· 又是周一,上学的日子。 我从床上醒来,照例是被妈妈叫醒的。她一边拿着我的校服,一边温柔地说,“豆豆,起床上学了。” “唔好困。”我揉着眼睛爬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已经空了的枕畔,“姐姐又比我先起来了。” “还好意思说呢,你姐姐哪次不比你这个小懒虫起的早,这会已经在浴室洗漱了。” “嘿嘿,我就要妈妈叫我起床嘛。” 吃过早饭,我和姐姐一起出门上学。妈妈送我们到门口,温柔地叮嘱,“姐姐在学校要照顾妹妹哦。” “知道啦妈妈。”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因为我的体质不太好,妈妈用要这样嘱咐姐姐。 临出门前,我回过头,看向屋子里的爸爸,他端正的目光正看着我,他总是那么不苟言笑。 爸爸,再见。 我在心里说。 其实我不太愿意和姐姐一起去上学,她太优秀了,明明是双胞胎,但她似乎总那么比我漂亮一点儿,以至于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别人的目光总聚集在她身上。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我们一起在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一个中年阿姨走过来,对我说,“小妹妹,你知道xx路怎么走吗?阿姨最近刚搬到这里,还不太识路。” 她说了妹妹,那一定是在喊我了。我感到万分荣幸,一边细心地回答她,一边朝姐姐送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姐姐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而她的笑容又是那么让我自惭形秽的美丽。 阿姨走了,公交车也来了。我和姐姐上了车,透过车窗,我看到那位阿姨正在和另一个阿姨说话。 那个阿姨是我们家的邻居,住了许多年了。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妙地难以解释,比如隔着一扇车窗,我居然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你刚才是不是和那个小姑娘说话了?” “是的,我向她问路。” “以后不要跟她讲话,离他们家远一点,我跟你说啊” 真是讨厌的邻居啊。 学校的生活伴随着同学间的笑语与枯燥乏味的课程度过,再正常不过。 但是今天又有些有趣的事情,班里准备策划一出经典话剧,在校联欢会上演出。挑选主角的时候,就像最可能会发生的事一样,所有人都选了姐姐做主角。 他们一定是喜欢她的美貌,真是一群庸俗的人。 姐姐的精彩演出让话剧表演的很成功,甚至拿了奖状。 姐姐总是那么优秀,而我只能羡慕地看着。 回到家,妈妈上班还没回来,家里只有爸爸在。 “爸爸。”我放下书包,朝他走过去。 他正坐在沙发上休息,见我过来,便露出了熟悉的微笑,朝我招手,“豆豆,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伸手覆在我头顶上揉了揉,“豆豆,家里的情况还好吗?” “很好,妈妈一直很温柔,从来不发脾气,姐姐也很棒,今天还在学校里演了话剧呢。” “真好,是什么话剧呢?” “嗯关于小猴子的故事。” “呵呵。”他被我的话逗笑了。 我们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妈妈回来了。她拎了许多东西,姐姐见状连忙上去给她分担一些。 “妈妈,你怎么样?” 我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喝了,脸色好了些,刚才是太累了,面色都有些苍白。 “妈妈没事,只是今天工作多了点,有些累。” 姐姐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妈妈,真抱歉,我和妹妹都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看着你这样受苦。” “没关系。”妈妈露出一个微笑,握住了我和姐姐的手,“只要你们两个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还有爸爸呢,我在心里说。扭头看过去,他正用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端正地看着我。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妈妈今天姐姐拿了奖状的事,并把奖状拿给她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7 病卧床塌心不忍,前世冤孽债缠身 这麝香蝠的确可以运用凝香果粉达到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效果,可却也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严寒!不论这麝香蝠的品种再过奇特,也逃脱不了蝙蝠会冬眠的本质。 凝香果粉的效用时长也就大大缩减了!尽管我已经在凝香果粉中加入了可以让麝香蝠体感发热,促进血液循环的参茸粉,但也只能够维持上不过一刻钟! 好在环仙宫距离这讷萨宫的距离并不远,一路带着裕树飞跃过宫阙楼阁,呼啸而凛冽的寒风刺入骨髓,怀中的裕树颤抖得更加厉害。 情急之下,我单手脱拽下我围在身上的狐裘斗篷,将裕树紧紧的包裹在怀中,知道麝香蝠终于顺利的降落在了环仙宫的宫苑之内。 推开房门,寝宫内已经点好了蜡烛,桌上拜放着两碗已经热好的汤盅,还有些许新鲜的瓜果点心,想必是那瑾嬷嬷派人来收拾过了,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裕树走到了床榻之前。 将他安顿好之后,先是为了他些许糕点,汤汁,接着又喂给他一颗伤寒丹,一直看着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我这才放下了心来,伸手将裕树身上的锦被拉上来些,轻手蹑脚的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要说我这是去哪呢!女皇莫名其妙得来的病症定然是这毒物所致,毒可以侵入体内的途径只有两种!一是外伤感染,二便是毒从口入! 可是御膳房呈予女皇陛下的食物,都会有专人当面试毒,定然是动不了手脚的!但是有一种食物却是可以不通过试毒也能送达到女皇陛下的口中。 那就是这后宫之中的皇夫!我已将向瑾嬷嬷打探过,在这后宫之中一共有二十三位皇夫,可是女皇时常召见的却只有昨日出现在宴席上的那五位! 当然原本还有的那第六位皇夫,也就是我最先发现在食物中下毒的鄢荣!所以在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这几位皇夫的清白之前,我也只能先在他们几人的身上着手调查。 眼下除了那看起来远离纷争,淡薄恩宠的泰然王召外,就只剩下那最为女皇得宠的耶律星财王召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开始迈步朝那耶律王召的仙羡宫走去。 仙羡宫,仙羡宫,要说这寝宫为何取这般拗口的名字,只要你走到了这仙羡宫的宫外,便可自知!还未来到这宫门,门外延伸向内的道路上全都铺好了一个个整齐的方块格。 让人感到震惊的是,这地上所铺的方砖,竟然是用黄金锻造而成!两旁林立高悬的灯笼照耀在上,更添得金光肆意,贵气非常,不仅如此,就连看守宫门的侍卫,身上所穿的盔甲也与其他宫苑截然不同! 金丝穿线的金缕玉衣,那可是将军级别的高官都难以穿得的宝盔!朱红色宫门上横五纵五的门钉也全部都是纯金打造,不仅如此,每颗门钉上面都镶嵌着琉璃宝石,在火光的映衬下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见我阔步上前,看守的两个侍卫立刻朝我跪地叩拜道“微臣参见禄王爷!” “嗯。”我打量似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去通报耶律王召,说本王前来探访!” “是,王爷!”那两人再次朝我深鞠了一躬后,推开了宫门走了进去··· 分割线——推理故事双胞胎 又是周一,上学的日子。 我从床上醒来,照例是被妈妈叫醒的。她一边拿着我的校服,一边温柔地说,“豆豆,起床上学了。” “唔好困。”我揉着眼睛爬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已经空了的枕畔,“姐姐又比我先起来了。” “还好意思说呢,你姐姐哪次不比你这个小懒虫起的早,这会已经在浴室洗漱了。” “嘿嘿,我就要妈妈叫我起床嘛。” 吃过早饭,我和姐姐一起出门上学。妈妈送我们到门口,温柔地叮嘱,“姐姐在学校要照顾妹妹哦。” “知道啦妈妈。”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因为我的体质不太好,妈妈用要这样嘱咐姐姐。 临出门前,我回过头,看向屋子里的爸爸,他端正的目光正看着我,他总是那么不苟言笑。 爸爸,再见。 我在心里说。 其实我不太愿意和姐姐一起去上学,她太优秀了,明明是双胞胎,但她似乎总那么比我漂亮一点儿,以至于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别人的目光总聚集在她身上。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我们一起在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一个中年阿姨走过来,对我说,“小妹妹,你知道xx路怎么走吗?阿姨最近刚搬到这里,还不太识路。” 她说了妹妹,那一定是在喊我了。我感到万分荣幸,一边细心地回答她,一边朝姐姐送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姐姐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而她的笑容又是那么让我自惭形秽的美丽。 阿姨走了,公交车也来了。我和姐姐上了车,透过车窗,我看到那位阿姨正在和另一个阿姨说话。 那个阿姨是我们家的邻居,住了许多年了。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妙地难以解释,比如隔着一扇车窗,我居然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你刚才是不是和那个小姑娘说话了?” “是的,我向她问路。” “以后不要跟她讲话,离他们家远一点,我跟你说啊” 真是讨厌的邻居啊。 学校的生活伴随着同学间的笑语与枯燥乏味的课程度过,再正常不过。 但是今天又有些有趣的事情,班里准备策划一出经典话剧,在校联欢会上演出。挑选主角的时候,就像最可能会发生的事一样,所有人都选了姐姐做主角。 他们一定是喜欢她的美貌,真是一群庸俗的人。 姐姐的精彩演出让话剧表演的很成功,甚至拿了奖状。 姐姐总是那么优秀,而我只能羡慕地看着。 回到家,妈妈上班还没回来,家里只有爸爸在。 “爸爸。”我放下书包,朝他走过去。 他正坐在沙发上休息,见我过来,便露出了熟悉的微笑,朝我招手,“豆豆,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伸手覆在我头顶上揉了揉,“豆豆,家里的情况还好吗?” “很好,妈妈一直很温柔,从来不发脾气,姐姐也很棒,今天还在学校里演了话剧呢。” “真好,是什么话剧呢?” “嗯关于小猴子的故事。” “呵呵。”他被我的话逗笑了。 我们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妈妈回来了。她拎了许多东西,姐姐见状连忙上去给她分担一些。 “妈妈,你怎么样?” 我倒了杯水递给她,她喝了,脸色好了些,刚才是太累了,面色都有些苍白。 “妈妈没事,只是今天工作多了点,有些累。” 姐姐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妈妈,真抱歉,我和妹妹都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看着你这样受苦。” “没关系。”妈妈露出一个微笑,握住了我和姐姐的手,“只要你们两个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还有爸爸呢,我在心里说。扭头看过去,他正用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端正地看着我。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妈妈今天姐姐拿了奖状的事,并把奖状拿给她看。 姐姐一边怪我多嘴,一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妈妈。 妈妈则是满面笑容,认真地看着奖状,“丹丹,你真是太棒了,妈妈从来没有想过你在演话剧方面还有天赋,你太让我骄傲了。” 看吧,我就知道妈妈会使劲夸姐姐。在她眼里,姐姐永远比我优秀。 “豆豆也很棒呢,在台下做观众,一直看的很认真。” 妈妈终于看向了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是的,我们豆豆也很厉害。” 我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演的是什么话剧呢?”妈妈问。 “嗯关于小猫的故事,非常有趣。”姐姐说。 妈妈笑了起来。 晚上在卧室里,我和姐姐正在写作业。 妈妈倒了两杯牛奶端进来,“宝贝们,喝牛奶了,写作业一定很伤脑子吧。” “我才不伤脑子呢,都是姐姐伤脑子。” “你这小鬼,每次作业都让姐姐帮你做。” “没办法,她比我聪明嘛。” 我嬉笑着,不出所料换来妈妈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容。 妈妈把牛奶放在桌上,我端起一杯喝了,姐姐也喝了一杯。 “好撑,妈妈你下次牛奶放少一点,害得我每天晚上都要上厕所。” “也就你是小尿包,你姐姐怎么就不上厕所?” “唔难道是姐姐的肠胃也比我聪明?” “小丫头不许瞎说。” 这一天晚上,我果然又上厕所了。回来的路上,途径妈妈的卧室,看见她睡地很安稳,呼吸均匀,睡颜安静。 我走过去,看到她的床头桌上放着一堆回家时提的东西,满满一大包。我拿出一些看了看,过了很久,又放了回去。 矮身坐在她床边,妈妈睡觉的样子宛如几年前一样没有变化。我尝试地伸出手去,但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回到卧室,看见那张贴在墙上的奖状,明黄色的十分刺眼。尤其是上面印着的“丹丹”两个字。 真让人恶心啊。 转眼到了周末,可以一整天都不用上学了。 毫无疑问,我赖床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周末了,妈妈也不用上班,很难得看见她舒适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些旧报纸。 “妈妈。”姐姐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喝些水吧,今天难得不用上班,我和妹妹在家照顾你。” “好。”妈妈喝了水,温柔地微笑,“还是你们好,不像妈妈在单位里,总是受人欺负。” “妈妈”听她这样一说,我和姐姐的眼眶都有些红。 “好了好了,不要在意这些事,妈妈没什么的。”她连忙安慰我们,并把旧报纸递过来,“来,你们谁念给我听,妈妈想听你们讲故事了。” “我来吧。” 姐姐接过了报纸,读着上面的故事。 于是我也顺便听了一遍小蝌蚪小鸭子的故事。看着报纸上触目惊心的图片,我吐了吐舌头,“姐姐念的真好。” 她朝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分明是你懒得念好不好。” 然而虽然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妈妈还是十分不给面子的睡着了。 她可能是太累了吧。 报纸读过了就作废了,老实讲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还会有这样的旧报纸在,可能是打扫卫生的时候遗漏了。 我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最后一眼,非常不走运地看到了上面写着“杀人”的字样。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回到家,妈妈仍然在熟睡。 爸爸正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我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爸爸。”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将我搂进怀里,“豆豆,怎么了?” “我想姐姐。”我说。 爸爸叹了口气,将我搂地更紧了些,“豆豆,听话。” 我在他怀里抹着眼泪,看向正闭着眼睛的妈妈,“妈妈会让姐姐来看我吗?就像你一样。” “豆豆,别这样”爸爸的口吻听起来十分悲伤。 我又哭了起来,我太难过了。 又是一个周一的早晨,妈妈送我和姐姐去上学。 临出门,她习惯性地叮嘱我,“姐姐在学校要照顾妹妹哦。”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不确定地说,“今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呢。” 姐姐也仰头看了看,“似乎有些阴,妈妈,给我和妹妹一把伞吧。” 妈妈回头从屋里拿出伞来,“一把哪够,来,一人一把。” 我和姐姐分别接过伞。姐姐似乎叹了口气,“谢谢妈妈,我和妹妹上学去了。” “好,路上小心。” 告别妈妈,我们踏上了上学的路程。 这一天的同学们都很奇怪,一看见我就露出了笑容。 快放学的时候,令人担忧的事发生了,下了极大的暴雨,哗哗啦啦,打在屋顶上的声音,仿佛闷雷作响。 我和姐姐一脸愁容的站在走廊里,等了许久雨还是不见停。可是也不能等太久了,否则妈妈一定会出来找我们的。 算了,豁出去了! 最后,非常倒霉,两把伞都被吹坏,我们淋成个落汤鸡回到家里。 尽管妈妈已经急忙给我们煮了姜汤喝,我还是发烧了。 我躺在床上,意识很模糊,只想睡觉,睡觉 妈妈一直在叫姐姐来照顾我,可是她一直没有来,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分明她没有发烧。 “丹丹,丹丹。” “丹丹!丹丹!” “丹丹!” 我太累了,病痛让我觉得很困,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想动。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可能她是放弃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对姐姐生气呢。 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清爽,睡眠使我的病痛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眼前都是虚晃的白,过了一会才慢慢看清。有人正站在我面前,她还是那副美丽的面孔,分明是双胞胎,却比我年轻,比我漂亮。 我朝她无奈地笑了笑。 她却说,“我很想你。” 请推理事实真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8 华宫美殿简陋棚,前尘孽缘了恨生 与寻常百姓家无异,院中有一个用茅草搭建而成的窝棚,近前看来,这窝棚中竟然还饲养着一头牛匹马!耶律星财放开了我的手臂,很是熟练的盛舀起旁边木桶中准备好的饲料倒进了食槽中。 另一边还伸出手来,毫不嫌弃的放在了那牛鼻之上慈爱的抚摸着,“王爷!您还记得阿牛么?这可是星儿大费周折才好容易从耶律国带回来的呢!” “本王当然记得···”我再一次硬着头皮点头回答道。 “还有鹩马!王爷您之前总说这匹马成天到晚打着响鼻,比聒噪的鹩哥还要更胜一筹,后来您就把这匹马的名字改成了鹩马~”耶律星财又笑着拍了拍那匹枣红马的马背,从草垛上择出了新鲜的草料放在了食槽之内。 嚼着草料的马儿又开始舒服的打起了响鼻,逗得那耶律星财俯下身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那时候咱们这整个院子里就这一头牛和一匹马,本来啊王爷您是把它们俩分开来的,可是没想到这两个本来应该水火不容的家伙,竟然自己住在了一个马厩之中,成为了朋友···” 方才还捧腹大笑的耶律星财瞬间阴沉了脸色,转回身来,定定的望向我的眼睛“也就是那时候···王爷您说,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差异,只要心的距离贴近了,也就没什么不可能··· 就像这奔放不羁的马儿也能和笨重憨傻的牛儿成为朋友一样···”借着依稀的月光和高悬的灯笼,我似乎看见了那耶律星财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也就是因为王爷您的这一句话···才让星财决定要只身来这梵茵找您!王爷您知道么···为了您,我舍下了男儿的尊严,从一个以男子为尊的国家来到了这女尊国···” 耶律星财那先前矫揉造作的魅惑模样消失了,他端正了嗓子,眼眸中难掩的真诚,也就在那一刹那,我忽然觉得他先前的一切全都是伪装··· 摘下面具的他也不过是一个翩翩少年,眉眼中是那抹不甘的倔强! “可是星财来时,王爷您并不在府中!父王来梵茵抓我回宫娶纳溪国的公主为妻,我不愿意,甚至还吃下了能够颠鸾倒凤,阴阳颠倒的转胎珠! 身为未来皇室的接班人,父王不能接受有我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皇子,便在一气之下贬我为庶民,并按照拿走了身上所有的银两··· 可就在我又饿又累的晕倒在王府门外时,却被女皇陛下救回了宫中,陛下曾与父王有过一面之缘,便直接向父王索要了我作为自己的夫妾··· 我心中固有万般不愿,却又不得不从!那是星财唯一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见上王爷您一面,后来···我的确见到了王爷您···”耶律星财的眸光更加黯淡了几分,瞥过头无神的望向了远处。 “只不过却是在王爷您向女皇提出想要娶那卜丞相的独子为夫郎的那日···王爷,您知道么?昨日我在御花园中见到您时,心情是多么的悸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可是星财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寄人篱下我便要取悦于人,无关喜欢···”耶律星财的悲伤终于决堤而出,看向我的眼眸充满了绝望··· 分割线——都市传说 这是一个混乱的故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而解开一个谜的是另一个谜。 (1)投水自尽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裙,站在桃源大桥的桥墩上。 我看不到她的脸,她面朝着河水,似乎随时准备把自己宝贵的生命送葬于“汹涌的野兽之口”。 桃源大桥,距离水面高达20米,那是真正的自杀圣地,从建桥伊始,短短三年间便无情的收割了500条生命。 不管你水性多么精湛,当你到达水面,只需要10秒,邪恶的水神就会把你的身体完全包裹住,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把你吞噬。 这个女人必死无疑,如果她移动她那纤细的脚裸一寸的话。 起风了。 她秀丽的长发被微风吹起,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侧颜,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她的眼睛深情的像雨后翠绿的青山。 她是那种只需要一个眼神,便会让男人们心甘情愿为之赴汤蹈火的女人。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在这儿自杀。”我告诉她。 女人没有转过身来,但她的身体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她是在赞成,还是在反对? “告诉我,我能帮你做什么?”我高举着双手朝她靠近。 女人没有拒绝我的好意,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 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张开双臂像一只白鸽在艳阳之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又是为何在一个美好的上午,决绝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她美丽的躯体也湮灭在湍急的河流之中,她只留给我一道倩影,以及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 我把女人的遗物带回了家,谁会在乎呢?死人的东西,只会让人觉得晦气,但我不。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了一个庞大的陷阱之中,但我荣幸之至。 (二)燃烧的白马山庄 如果你问我,什么是大新闻,在以往,我一定会对你报之微笑,但现在,我会告诉你,我眼前的一切,就是一个大新闻。 城里首富白马先生,在深夜间,连同他那价值连城的别墅一并葬身火海,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令人震惊的吗? 白马先生从何而来已不可考究,但自从他来到这个城市,一切都因他的到来而改变,犯罪率降低,穷人们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学校的校园变得更加宽敞了 金钱所带来的成就是无穷无尽的,就像美丽的罂粟花。 白马先生死了,身体变成了一堆焦炭,他旅游归来的妻子,从一堆瓦砾中把他拖了出来,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巨大的黄金戒指似乎在嘲笑着主人可悲可怖的命运。 “起火原因找到了吗?”我朝消防官员问道。 消防官员耸耸肩,压低了声音,“你想让我告诉你,他是被自己的一根烟烧死的吗?” 我诧异的皱眉,“是煤气吗?” “人都死了,谁在乎呢?” 是啊,人都死了,谁还在乎呢?至少他得到了该得到的一切—一块留给后人瞻仰的歌功颂德的墓碑。 这比盖国旗,来的更有意义,不是吗? (3)我的日常 我的妻子陈女士是一个非常xxxx的女人。 原谅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我知道她是性格是这般,我断然不会和她结婚,至少我会在某个约会上找个理由,离她而去。 早餐,简单的豆浆和油条,是我妻子在小区门口花五元钱买来的,不用怀疑,我心知肚明她没有的烹饪的经验。 如果你把厨房交给她,她会把自己和房子一并炸个精光。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发工资。”妻子环着我的颈脖,手腕上闪着银光的手镯刺的我睁不开眼。 “也许是15号或者25号,或者下个月,我哪知道?”我心情并不愉快。 “可是亲爱的。”妻子放开了我,坐到了我对面,娇声道,“我们快没钱了,房东要我们后天交房租,不然我们只能睡在天桥底下了。” “那么恭喜你了,女士,至少我们有了个新住处。”我不为所动。 “可是,亲爱的,我不想睡桥底下。” “那你为什么不把买首饰的钱留下来交房租呢?”我把声音提高了许多。 “这个”妻子沉默了下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姣着衣角,满脸委屈。 我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食物,来到她跟前,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好吗?” 妻子“恩”了一声,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不想承认,妻子的笑容纯白的像一个天使,让你心甘情愿的陷入这个漩涡之中。 也许,我想我找到了和她结婚的最佳理由。 “亲爱的,你知道吗,昨天,医院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有多奇怪。”我把没吃完的豆浆倒入妻子碗中。 “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更可怖的是他的脸活像一个砸烂了的橘子,我几乎快吓坏了。” “是车祸吗?” “亲爱的,你太聪明了,没错就是车祸。” “那么,他是受害者还是个杀人凶手。” “他伤的实在太重了,亲爱的,我不知道,他很快就因抢救无效送入了警局太平间,但是,他一直虚弱的喊着何这个字,也许他是何先生。” “医院太平间又人满为患了吗?” 妻子点了点头,“上个礼拜那场大火,听说是警方捣毁了黑帮的窝点,死伤无数。” “那件事情,我有映像。”我把妻子拥入怀中,重重的叹了一声。 把妻子送到医院后,我便回了家,忘了说,我被警局开除了,因为他们觉得我这个谈判专家,一无是处,我妻子并不知道这一切,我不想让她失望。 (4)杀死上司的女白领 房东来找我要房租,被我一顿臭骂打发走了。 我不是不想付房租,只是囊中羞涩,实在没办法。 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 出了家门,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街道上响起了响起一阵警笛声,荷枪实弹的防爆车在大街上急驶而过,透过车窗,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个人渣,是刚上完庭回来吧。” 中午的时候,我在市中心黑翼之巢商业楼看到了一份招聘的告示。 一家大型金融公司招聘一个会记,我去应聘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我得到了这份工作,并且那个经理王先生愿意提前支付我一个月薪水。 好人似乎往往没有好报。 王先生在我离开的十分钟后,就被人捅死在办公室。 老天,你能想象肠子从肚皮里面滑落出来,鲜血留一地的血腥场面吗? 我昔日的老同事们来了现场,把一个女职员逮捕了,据说监控器拍下了她行凶的完整画面。 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蠢女人杀害他的衣食父母的,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我和妻子,明天不用睡天桥下面了。 6)太平间消失的尸体 妻子彻夜未归,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人呐,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虽然工作很重要,但我还是毅然请假去了医院。 在走廊上,我见到了妻子,她看起来吓坏了,她紧紧的抱住我,快要让我窒息了。 “亲爱的,何先生跑了,你能想象吗,何先生跑了。” “好的,何先生跑了,没关系的,一切都没事。”我安慰着她。 “不。”妻子用力推开我,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何先生跑了,她跑了。” “啊。”我呆愣了片刻,“你说那个死人?” 妻子不迭的点头,“他的尸体从医院太平间消失了。” “也许是有人带走了他的尸体吧。” “不,不可能。”妻子摇头,“昨晚我就在太平间值班,没有任何人进来,也没有任何人出去,那是一个死胡同,除了出口,其他地方都进不来也出不去,换岗之前,我检查过所有死者,他们都在冰柜里面,亲爱的,尸体复活了,他跑了。” “有人知道这事吗?” “我告诉了我们主任” “我带你回家吧,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7)开外地狱的公交车 妻子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再去上班了,我把她留在家中。 早上七点,我坐上了开往黑暗之巢的11路公交车。 似乎,在这个国家,不论你在哪个城市,坐公交车,你永远都会被挤成沙丁鱼罐头一样。 这辆破旧不堪的公交车载着一车追逐梦想的人出发了。 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我注意到他握住方向盘的右手食指断了一截,这老师傅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心想。 车窗外的天空黑压压的,很快就下起了暴雨,街道上行人一个个消失了。 “啊。” 突然间,我感到一股大力涌来,紧接着,大脑一片天旋地转。 重新寻找意识的过程,就像要出生的胎儿在焦急的寻找子宫出口一样,我在一片混沌之中,撕破了黑幕。 谢天谢地,我看到了妻子,此时,她美丽的脸颊遍布泪痕,我好想拥抱她,但,该死的,我感觉全身散架了一样。 “亲爱的,别动,你的肋骨断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车祸,亲爱的,真幸运你能活下来。” “车祸活下来。”我摇了摇眩晕的脑袋,“那辆公交车。” “他们都死了”妻子背过身去,梗咽道,“我很抱歉,亲爱的。” “都死了吗?”我怔怔出神。 “公交车为了躲避一个横穿马路的老人,撞上了路边的杂货店,车子倒了,交警找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一个女人的尸体下,是她救了你。” “那个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 “啊”我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9 痛定思痛绝情根,酩酊大醉陷囚笼 “王爷有所不知,昨晚的宴会是陛下这近半个多月来,第一次离开寝宫,所以星财才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说若是王爷再次,说不定女皇陛下会碍于颜面浅尝几口星财的汤盅···” 这耶律星财的神色泰然德很,眼神中也没有一丝躲闪。 “那陛下得的病正是气虚肾亏的症状,你又是从何得知?!”我进一步逼问道。 “眼窝深陷,眼白发黄,泪堂发黑,再加上脉搏虚浮这分明就是纵欲过度会带来耳朵后果,难道王爷您忘了在耶律国时,您也曾亲眼见到过星财皇弟的模样,所以这个病症,星财最了解不过了!” 见他说得有理有据,我也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之地,“如今只有你片面之言,本王又如何可以信得?” “王爷,您也知晓了星财那汤盅之中添加的药剂是治疗所用,而并非是毒剂,这足以证明星财并不是那下毒之人,再加上···”耶律星财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眸光也随之黯淡。 “再加上,星财如今已怀了女皇陛下的骨肉,所以星财并无理由想要置女皇陛下于死地!同样的星财也没有任何理由为这后宫中其他的皇夫脱罪··· 星财已如实相告,若是王爷不信也无从他法···”他言所讲也不无道理,这女皇的病因愈来愈陷入了谜团之中。 “依你所言,既不是毒从口入,女皇身上又无任何外伤···难道女皇两个月之前曾巡游他处,染上了病菌?” “这也绝不可能!想必王爷您也有所耳闻,在王爷您失踪后,陛下曾下令出兵儒邱,为王爷之‘死’鸣冤,所以那些时日陛下只身待在宫中,并无外出! 身体虚弱后更是鲜少上朝,整日病卧床榻,一睡便是一整日···” “等等!你是说女皇生病之后总是昏睡?”我忽然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出了些许异样。 “嗯···是啊,听瑾嬷嬷说最近女皇的病情加重,更是连续几日昏睡不醒!”耶律星财随即回答道。 没想到这病症之因越是追查就有越多的谜团浮现而出,看来明早我还是要再去那女皇的寝宫打探一番···“好了,今晚就如此吧,本王告辞!” 朝着那耶律星财微微点了点头,掸了掸沾染在衣襟上的尘土,转身便离开了宅院,身后的耶律星财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许久才喃喃的开口“星财恭送王爷···” 眼神中透着的是深深的眷恋,可是语调却充满了诀别的意味··· 分割线——这是一个混乱的故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而解开一个谜的是另一个谜。 (1)投水自尽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裙,站在桃源大桥的桥墩上。 我看不到她的脸,她面朝着河水,似乎随时准备把自己宝贵的生命送葬于“汹涌的野兽之口”。 桃源大桥,距离水面高达20米,那是真正的自杀圣地,从建桥伊始,短短三年间便无情的收割了500条生命。 不管你水性多么精湛,当你到达水面,只需要10秒,邪恶的水神就会把你的身体完全包裹住,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把你吞噬。 这个女人必死无疑,如果她移动她那纤细的脚裸一寸的话。 起风了。 她秀丽的长发被微风吹起,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侧颜,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她的眼睛深情的像雨后翠绿的青山。 她是那种只需要一个眼神,便会让男人们心甘情愿为之赴汤蹈火的女人。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在这儿自杀。”我告诉她。 女人没有转过身来,但她的身体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她是在赞成,还是在反对? “告诉我,我能帮你做什么?”我高举着双手朝她靠近。 女人没有拒绝我的好意,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 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张开双臂像一只白鸽在艳阳之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又是为何在一个美好的上午,决绝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她美丽的躯体也湮灭在湍急的河流之中,她只留给我一道倩影,以及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 我把女人的遗物带回了家,谁会在乎呢?死人的东西,只会让人觉得晦气,但我不。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了一个庞大的陷阱之中,但我荣幸之至。 (二)燃烧的白马山庄 如果你问我,什么是大新闻,在以往,我一定会对你报之微笑,但现在,我会告诉你,我眼前的一切,就是一个大新闻。 城里首富白马先生,在深夜间,连同他那价值连城的别墅一并葬身火海,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令人震惊的吗? 白马先生从何而来已不可考究,但自从他来到这个城市,一切都因他的到来而改变,犯罪率降低,穷人们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学校的校园变得更加宽敞了 金钱所带来的成就是无穷无尽的,就像美丽的罂粟花。 白马先生死了,身体变成了一堆焦炭,他旅游归来的妻子,从一堆瓦砾中把他拖了出来,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巨大的黄金戒指似乎在嘲笑着主人可悲可怖的命运。 “起火原因找到了吗?”我朝消防官员问道。 消防官员耸耸肩,压低了声音,“你想让我告诉你,他是被自己的一根烟烧死的吗?” 我诧异的皱眉,“是煤气吗?” “人都死了,谁在乎呢?” 是啊,人都死了,谁还在乎呢?至少他得到了该得到的一切—一块留给后人瞻仰的歌功颂德的墓碑。 这比盖国旗,来的更有意义,不是吗? (3)我的日常 我的妻子陈女士是一个非常xxxx的女人。 原谅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我知道她是性格是这般,我断然不会和她结婚,至少我会在某个约会上找个理由,离她而去。 早餐,简单的豆浆和油条,是我妻子在小区门口花五元钱买来的,不用怀疑,我心知肚明她没有的烹饪的经验。 如果你把厨房交给她,她会把自己和房子一并炸个精光。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发工资。”妻子环着我的颈脖,手腕上闪着银光的手镯刺的我睁不开眼。 “也许是15号或者25号,或者下个月,我哪知道?”我心情并不愉快。 “可是亲爱的。”妻子放开了我,坐到了我对面,娇声道,“我们快没钱了,房东要我们后天交房租,不然我们只能睡在天桥底下了。” “那么恭喜你了,女士,至少我们有了个新住处。”我不为所动。 “可是,亲爱的,我不想睡桥底下。” “那你为什么不把买首饰的钱留下来交房租呢?”我把声音提高了许多。 “这个”妻子沉默了下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姣着衣角,满脸委屈。 我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食物,来到她跟前,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好吗?” 妻子“恩”了一声,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不想承认,妻子的笑容纯白的像一个天使,让你心甘情愿的陷入这个漩涡之中。 也许,我想我找到了和她结婚的最佳理由。 “亲爱的,你知道吗,昨天,医院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有多奇怪。”我把没吃完的豆浆倒入妻子碗中。 “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更可怖的是他的脸活像一个砸烂了的橘子,我几乎快吓坏了。” “是车祸吗?” “亲爱的,你太聪明了,没错就是车祸。” “那么,他是受害者还是个杀人凶手。” “他伤的实在太重了,亲爱的,我不知道,他很快就因抢救无效送入了警局太平间,但是,他一直虚弱的喊着何这个字,也许他是何先生。” “医院太平间又人满为患了吗?” 妻子点了点头,“上个礼拜那场大火,听说是警方捣毁了黑帮的窝点,死伤无数。” “那件事情,我有映像。”我把妻子拥入怀中,重重的叹了一声。 把妻子送到医院后,我便回了家,忘了说,我被警局开除了,因为他们觉得我这个谈判专家,一无是处,我妻子并不知道这一切,我不想让她失望。 (4)杀死上司的女白领 房东来找我要房租,被我一顿臭骂打发走了。 我不是不想付房租,只是囊中羞涩,实在没办法。 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 出了家门,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街道上响起了响起一阵警笛声,荷枪实弹的防爆车在大街上急驶而过,透过车窗,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个人渣,是刚上完庭回来吧。” 中午的时候,我在市中心黑翼之巢商业楼看到了一份招聘的告示。 一家大型金融公司招聘一个会记,我去应聘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我得到了这份工作,并且那个经理王先生愿意提前支付我一个月薪水。 好人似乎往往没有好报。 王先生在我离开的十分钟后,就被人捅死在办公室。 老天,你能想象肠子从肚皮里面滑落出来,鲜血留一地的血腥场面吗? 我昔日的老同事们来了现场,把一个女职员逮捕了,据说监控器拍下了她行凶的完整画面。 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蠢女人杀害他的衣食父母的,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我和妻子,明天不用睡天桥下面了。 (6)太平间消失的尸体 妻子彻夜未归,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人呐,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虽然工作很重要,但我还是毅然请假去了医院。 在走廊上,我见到了妻子,她看起来吓坏了,她紧紧的抱住我,快要让我窒息了。 “亲爱的,何先生跑了,你能想象吗,何先生跑了。” “好的,何先生跑了,没关系的,一切都没事。”我安慰着她。 “不。”妻子用力推开我,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何先生跑了,她跑了。” “啊。”我呆愣了片刻,“你说那个死人?” 妻子不迭的点头,“他的尸体从医院太平间消失了。” “也许是有人带走了他的尸体吧。” “不,不可能。”妻子摇头,“昨晚我就在太平间值班,没有任何人进来,也没有任何人出去,那是一个死胡同,除了出口,其他地方都进不来也出不去,换岗之前,我检查过所有死者,他们都在冰柜里面,亲爱的,尸体复活了,他跑了。” “有人知道这事吗?” “我告诉了我们主任” “我带你回家吧,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7)开外地狱的公交车 妻子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再去上班了,我把她留在家中。 早上七点,我坐上了开往黑暗之巢的11路公交车。 似乎,在这个国家,不论你在哪个城市,坐公交车,你永远都会被挤成沙丁鱼罐头一样。 这辆破旧不堪的公交车载着一车追逐梦想的人出发了。 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我注意到他握住方向盘的右手食指断了一截,这老师傅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心想。 车窗外的天空黑压压的,很快就下起了暴雨,街道上行人一个个消失了。 “啊。” 突然间,我感到一股大力涌来,紧接着,大脑一片天旋地转。 重新寻找意识的过程,就像要出生的胎儿在焦急的寻找子宫出口一样,我在一片混沌之中,撕破了黑幕。 谢天谢地,我看到了妻子,此时,她美丽的脸颊遍布泪痕,我好想拥抱她,但,该死的,我感觉全身散架了一样。 “亲爱的,别动,你的肋骨断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车祸,亲爱的,真幸运你能活下来。” “车祸活下来。”我摇了摇眩晕的脑袋,“那辆公交车。” “他们都死了”妻子背过身去,梗咽道,“我很抱歉,亲爱的。” “都死了吗?”我怔怔出神。 “公交车为了躲避一个横穿马路的老人,撞上了路边的杂货店,车子倒了,交警找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一个女人的尸体下,是她救了你。” “那个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 “啊”我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8)无题 “你来啦。” “恩,我来啦。” “有意外吗?” “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 “很好,那我们开始准备吧。” 黑暗中人头攒动。 (9)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一个出院的好日子。 妻子推着坐着轮椅上的我走出了医院。 一个年轻人拦住了我的路。 “长官想见你。” 我皱了皱眉,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妻子乖巧的离开了。 年轻人推着我的轮椅往前走。 “你有线索了吗?” “是的,确认无疑。”我点头。 “那么,你好好养伤吧,剩下的,让我们解决。”说完,年轻人就要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告诉长官,我要两份奖励。” “嗯哼?”年轻人疑惑的盯着我。 我用凌厉的眼神回视着他,“两份奖励,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年轻人咬了咬牙,最终,在我强势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希望你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明白。”我笑了起来,“我妻子一直想去三亚,我需要这些钱。” “温柔乡,早晚会害死你。” “我荣幸之至。” “疯子。”年轻人骂骂咧咧的离去了。 请开始你的推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0 “可是···可是公子,楼主吩咐过凡是接过的客人都要先去葛妈妈那里报备···”沧雨的声音细如蚊嗡,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住嘴!本公子叫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告诉你,出去可不要跟任何人乱说啊!不然,小心本公子撕了你的嘴!!”那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狠绝的光。 吓得那男孩浑身哆嗦着不再敢抬头看上他一眼!“好了,好了~今儿本公子心情好,就暂且饶恕你吧~”看着床榻上熟睡的人儿,那公子很是妩媚的将一头飘逸的长发撩到了耳后。 身上的白绒狐裘顺着肩头滑下了一般,大片白里透红的柔嫩肌肤裸露了出来···“我暮炤狸在这朝子楼中没有五载也有三年,得来的银两光是尊票少说也有千万余两,哼!可是到头来发到自己手中的却是凤毛麟角! 下个月初八便是我暮炤狸满二十三岁的生日,我一定要再此之前攒够银两,这处黑‘宅院’本公子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暮炤狸忿忿的说道。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记住,千万不要乱说话···明白么?!” “是,公子···”沧雨怯生生的回答道,转身走出卧房,关上了房门。这下屋中就只剩下暮炤狸和淮绶两个人了!暮炤狸在心中盘算着,只要自己趁着这女官醉酒之时,假戏真做! 那么明日,自己便可借口遭其非礼,勒索来一大笔钱财,这般想着暮炤狸看着淮绶的眼神也愈发的迷离起来,红烛的映衬下流淌着说不出的暧昧。 他缓缓的解开了狐裘前的纤纤细绳,狐裘顺滑的皮毛擦蹭这暮炤狸的胸膛滑落,他的眼中早已动了情,跨步上床,看着榻上那清隽的脸庞,不由得倾身上前轻柔抚摸着。 只是一直系在‘她’脖颈上的那块朱红色风巾,在暮炤狸看来很是碍眼,便索性伸手解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面上!修长而冰凉的手指开始顺着淮绶的下颚向下延伸。 滑过喉咙,滑过···等等!暮炤狸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异样,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再次伸出手指顺着床榻上‘女人’的下颚向下滑去··· 也就在暮炤狸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喉咙时,他似乎摸到了一处不小的凸起之物!细细巡来,果然就在这‘女人’的喉咙处长着一个粗大的喉结!! 暮炤狸被惊得有些呆了,他不敢相信的直接撕扯开了‘那女人’的前襟,坦露出了那光滑的胸膛,甚至还要比自己还要健壮上几分! “这···这是个男人?!!”暮炤狸先是呆愣在了原地,随即扫兴的站起了身,自知计划破灭,更是气急败坏的夺门而出! 可是没想到这巨大的冲撞声竟然惊醒了睡在隔壁中的两个人,紧接着隔壁的房门就被打开来,一个衣着不整的女人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说完便一脚迈进了旁边大敞四开的房门!“诶!起来!!老娘可不管你是何人,打扰了本官的雅兴就是不···”那女人单手猛地拉开了床榻边上的床幔。 床榻上的淮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展露在那女人的面前,“诶,原来是···”在见到淮绶的同时,那女人呢的脸上瞬间露出了谄媚的笑脸。 正要开口打招呼,也就在此时,女的的目光有些窘迫的向下滑动,刚巧落在了淮绶那平坦的胸膛之上,女人瞪大了眼睛,当她看到淮绶那隆起的喉结一刻,女人的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晕眩在地! “你···你你···”女人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指向床榻,连连后退。 “官人!官人一一一!”就在这时,从隔壁房间又走出来一个男子,他的全身未着寸缕,只是粗略的披了一件宽大的外袍,慌慌张张的跟了过来。 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女人很是机警的快速拉上了床幔,转回身佯作无事的朝身后的男子笑了笑“无事,无事!凝儿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 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今日推理谜题,每日的推理明日便会转变为剧情! 开着车走在下班的路上,路上因为夜晚的原因早已恢复了宁静。想到了这几年的生活兢兢业业,终于得到了那个人的信任,车上黑影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时,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黑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浮出狂热的表情,“呵呵呵”笑声在车里显得尤为恐怖 二 “快点,小天,我们快到了。”茉莉站在前面蹙着眉毛催促着。“好啦好啦。”我加快了脚步。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一个领导的家里,而且职位比茉莉还高,是家族里的一位元老,同时也是警局里的高官。据茉莉的说法,这位元老几天前突然联系她,说有重要的事。这件事引起了茉莉的重视,而且这位元老的女儿,才一笑,是我和茉莉小时候的玩伴,所以茉莉才拉着我,顺便叙叙旧。 三 由于距离太远,我们从早晨出发,到了下午,我们才到达l市。元老家的房子是一座漂亮的小楼,有三层高,上面刷着彩色的油漆,显得非常让人舒适。 我们走到门前,茉莉上前按了门铃,我看了一下时间,这时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心想这次今天恐怕回不去了。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尖叫,出于职业敏感,我和茉莉直接破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地板上看起来挺贵重的花瓶碎片。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根据我模糊的记忆这就是那位元老,同时,楼上也传来关门的声音,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这时,男人才看到我和茉莉,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对我们说:“你们来了?茉莉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说完看着我们仍旧没反应过来,又继续说:“没事儿,就一点小矛盾,哦,对了,一会阿笑要回来了,你们好久没见了,这次要好好聊聊天,你们先看看,那件事晚饭后我们再讨论,你们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谢谢叔叔。”茉莉微笑着说,我也附和。 说完,元老就找来工具,要把碎片清理掉,我们赶紧上前帮忙。元老道了声谢谢后才说清洁工辞职了,还没找新的。我们刚把碎片清理干净,就看到阿笑哼着歌从外面回来。 四 茉莉看到阿笑,楞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在公开场合抱了起来,留下我和元老在旁边凌乱。这时,阿笑才看到我,说了句,“小天也来啦”。然后继续和茉莉卿卿我我。时间飞快,晚上七点半,我们就听到元老敲门的声音,催促我们去吃晚饭。 在饭桌上,我们这才看到刚刚在楼上的女人,她的确很漂亮,不过我们不认识,因为刚刚阿笑说过,这是阿笑的后母,阿笑的亲生母亲因为大病已经离世。这个后妈名字叫红梅,和阿笑的关系不是太好,这点可以从阿笑的脸色可以看得到。 看着桌子上的一桌菜,我不得不叹服红梅的手艺很好,此时,红梅也不时的给元老夹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白天他们闹矛盾的痕迹。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红梅连忙跑过去,打开门,原来是元老的秘书,名字叫李强。说是突然有工作的问题找元老。于是,在元老的邀请下,李强也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元老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客人来,桌子有点小,于是他把凳子向红梅的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李强这才坐下。坐下时,一个不小心,李强的手背突然碰到了元老放在桌上的杯子,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同时向地上落去。李强眼疾手快,抓住杯子,还是免不了水溅在手上。手上顿时出现了红斑,元老连忙拿出纸巾,即便如此,李强还是为元老倒了一杯茶赔罪。 五 晚上八点十五分,这场晚饭终于接近尾声。元老向房间走去,同时示意李强跟上。 阿笑也领着我们去暂住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也免不了和茉莉聊东聊西。等到李强走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四十五分,元老这才把茉莉叫过去。没想到茉莉刚进入房间,就传来她的惊叫,我立刻冲过去,同时阿笑也跟在我身后。我刚跑到门前,就看到门被突然打开,茉莉跑出来,后面跟着元老,他眼睛里的疯狂手里的枪,使我的心里一阵发紧,眼看元老就要举起枪,我伸手把跟在我身后的阿笑拉开,趴在地上,只听到元老喊了声“臭娘们,敢给我戴绿帽子,去死吧!”然后是“砰”的一声枪声,刚出来看怎么回事的红梅,倒在地上。紧接着,元老哈哈大笑“看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的去路了,xx(阿笑亲生母亲名字),我来陪你了,说着,就把枪口多准自己,然后,地上就又多了一具尸体。 六 接下来,我报了警,看着茉莉安抚阿笑,我说出了事情经过,没一会儿,警察赶到,接下来警察调查过程。 尸体情况:两具尸体死因都是枪杀,在其中一具尸体也就是元老的尸体的胃里发现了幻觉类毒药的痕迹,具体成分有待分析,但是可以肯定元老最后疯狂的行为和这种药有关,枪支是元老的配枪。毒药属于延迟性毒药,中毒后大约十几分钟后发作。 接下来是嫌疑人口供: 首先是死者女儿:阿笑(由于阿笑受到打击,茉莉也在旁边安慰) 我是死者女儿,自从我妈因病去世后,我每天都在想她,没想到没过多久,我爸就找了一个新的女人,想当我后妈?哼,我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漂亮之外还有什么好,而且为了把她赶出去,我曾经偷听过他们说话,模模糊糊听不太清,就是说什么交易,后来被发现了,我被训斥了一顿,就没再听。不过那个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父亲几乎每天回家都会和那个女人吵上一架,有半个月了吧。闹掰了才好,正好离婚。 死者秘书李强: 我昨天和老板交代完工作上的事就回家了,我妻子可以为我作证。说实话,老板人挺好的,对工作很负责任,如果工作出问题,哪怕他在睡觉,都可以给他打电话。我跟了老板很多年了,他就像我的大哥一样,平时也特别照顾我。 你说老板中毒了?怀疑是我下的?开玩笑,我怎么会害他,而且那个茶是老板喜欢喝的牌子,无论工作还是家里,老板都会准备很多,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毒。 因为元老的话,我们查到了红梅的情人,以下是他的口供: 哼,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爱红梅,红梅那么漂亮,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死了活该!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把红梅杀了,他还算识相,自杀了,要不然的话,我会亲自杀了他! 我和红梅是怎么认识的?当然是网上啊,当时她因为老公长时间不在家,就凭这点,她就应该和那个混蛋离婚,我劝了她很多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唉。 其它线索: 1:我们询问了李强的妻子,她可以作证李强在九点左右回家,根据李强家离案发现场的路程,这个时间完全合理,并且妻子还证明李强到家后没有离开,直到第二天早晨警察上门询问。 2:我们检查了元老最近手机通讯记录,发现了最近元老和一个陌生号码多次通话,经过调查,证实这个号码是红梅情人的电话,并且在调查红梅情人最近的行踪时,发现他和元老在几天前见过面。 3:在调查红梅的身份时,我们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糖罐,经过检测,糖罐里的类似白糖的东西与元老胃里的毒药成分吻合,并且糖罐有经常打开的痕迹。询问和红梅熟识的人后,我们了解到,红梅喜欢吃糖,但是元老因为糖尿病的原因不能吃糖,所以红梅就在房间里放了一个糖罐,没事儿解解馋。 谜题篇到此结束,请解释事情经过并说出凶手是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1 暮炤狸换了一身淡紫薄纱曳地袍,腰间并未系上任何佩戴,深v向下的领口直直延伸到肚脐,只一眼淮绶便别扭的侧回了头去“说!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淮绶的语气冰冷而凌厉,周身也散发着让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呦,起来了?”暮炤狸倒是很不在乎的迈步上前,干脆拽了把椅子坐在了床榻之前,语气很是随意,“既然起来了,咱们就来算算昨晚的账如何?!” 眉眼轻挑,暮炤狸口中说着,顺手从一旁的茶几上为自己倒了一盏清茶,微抿入口。 “先回答我的问题!”挥手向前,只一秒,那锋利的刀刃便架在了那男子的脖颈之上,暮炤狸很是不屑的抬起眉眼,伸出食指直接放在了刀刃上,用指尖轻柔的向后一推,冷哼道··· “行了,行了!不必装了,像你这种的,本公子可是见多了,无非又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公子哥!”听了这男子的话,淮绶的脑袋猛地‘嗡’的一下,险些将手中的匕首脱落在地。 淮绶虽自跟随母上南征北战,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和胆识,可是在淮绶的心中却有一件最为可怖之时埋藏在心底,那便是自己的真实身份! 母上临逝前,将保卫国家,冲锋陷阵的使命附加在了自己身上,那么他便不能让九泉之下的母上心有挂念,更不能将整个将军府上下的性命置而不顾,脱下泥潭! 所以淮绶无法选择,也没得选择!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够以男儿身示人!因为他这身衣袍隐藏的不是难以启齿的身份,而是成百上千个无辜的生命! 这被淮绶看得如此慎重之事,竟然让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一晃而过,这顿时在淮绶的心中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用匕首撕开那男人的喉咙!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倘若只是眼前这一人还则罢了,可若并非他一人,那么自己在灭口后,更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从而引火上身! 淮绶没有再动,他打算暂且静观其变,看看这男子到是有何花招。 “本公子呢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管你的闲事,只是···您看这桌上的吃食还有地上的酒坛全都是客官您点来的,所以···”暮炤狸别有意味的拉长了声调,随即向着淮绶摊开了手掌。 淮绶立刻会了意,在身上摸索着,好在放在身上的钱袋还没有丢!淮绶直接从钱袋中掏出了一张尊票递了上去,可是那男子却闪过了过去,并没有伸手去接! “还有~本公子昨夜可照顾了你一整夜!这护理费c照料费c熬夜费···”那男子高抬起手臂,细数道。 淮绶本就无心与他纠缠,便摆了摆手,直接将那钱袋整个扔向了那男子,“这总够了吧!”暮炤狸掂了掂那袋子的重量,总算作罢。 朝着淮绶绽露出了一张魅惑的笑靥“炤狸最喜欢与少爷这般豪爽之人相交,朝狸早已把早膳备好,请少爷用过膳后再行离开吧!” “不必!昨日之事终你而止,我若是在外听到任何一句风言风语,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淮绶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卧房。 分割线——短片故事,请从下列剧情中推理出真相 有些时候,我们会突然发怒,又会突然悔恨。 每到悔恨时,就察觉到一个难以接受的现实【我的愤怒只是因为想逃避当前的现实】 换言之,恼羞成怒大概也是这样来的吧?太过羞愧想要逃避的话,就会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 “嗯?李顾问又在写什么呢?” “没啥,人类的日常记录。”李顾问撑着镜框支架,闲得无聊的样子。 “每天这样,不会变得奇怪吗?比如之前案子里出现的那个凶手一样”秋心担忧的说着,之前的案子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喔?是吗,也许我没告诉你那个故事。”李顾问松开钢笔,随着指尖落在桌上,笔头在纸张上印了一团墨印。 但秋心却没看见,因为李顾问眉间的凝重让她无暇去在意别的东西,一种被危险生物盯上的错觉让她有点紧张。 “那是一个秋末。”李顾问淡淡地开口说了开头,突然又转脸点燃了一根香烟。 燃起的火苗中断了现场的节奏。 “嘶呼”吞吐了一口,他一改话题地说:“实际上,那故事与我自身的案子有关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思维,知识,行动,都是被某人精心创造出来的” “这你又在说什么我不理解的冷笑话吗?”秋心不解,在她眼里李顾问是非常有主见和决断性的人,不会受他人印象的独立特行。 “不信是吗?”李顾问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淡,也很深邃。 “那就继续听下去吧。” “秋末的天气很凉,凉得有些刺骨的味道,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天是我第一次出警,跟在了副局长的队伍” 2013年10月21日。 早上八点,有人报案说公园里发现了尸体(发现者同报案者,与剧情无关)。 警方立马出动,以副局长为首的队伍里,李顾问首次走向了现场。 到达现场后,李顾问的视线也从左到右的扫过现场。凶案现场所在的公园虽不算多大,却显得很空旷,一些用于休息的椅凳已经坏得无法使用了,连带着失去了叶的槐树。可以看出这公园并不是多么热闹的地方。 继续瞧去,副局长已经走到尸体旁了。李顾问发现在靠近尸体到公园出口的路上有些许滴状血迹,十分零散,同时间距极大。这时,副局长已查看完尸体并下达了指示:“死亡属实,你们赶紧封锁现场!” 一声令下,李顾问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警车旁,从中取出一捆警戒线随着旁人一起布置了起来。 取证科的人也佩戴好白色橡胶手套,挂好口罩走过来。 由于是在公园处,这次副局长特别安排他们从目标处向外逐步取证。 这是取证手法之一,一般为求不破坏现场,通常是从外部逐渐取证到尸体处,以防践踏损坏。 但这次不知为何,副局长竟特地要求从尸体处开始搜查。 随着调查进行,局里的网络调查也同步展开。不消片刻,就有电话打来叫副局长去附近打印店里提取死者信息的传真文件。 “嚯?!”拉好警戒线,副局长又去取文件了。李顾问眼珠子一转,悄悄地把胸口“侦查科”的牌子换成了“视察科”,再用手理了理衣领,又拉了拉衣摆,不说还真有几分领导的韵味。点了点头,看来他对自己的装扮十分满意。 “都有什么发现?” “是!尸体上的致命伤是左肋下方的刺伤,由刀口撞断了肋骨,刺入死者内脏所导致的内出血死亡。” 走近尸体处的李顾问挤眉问道:“就一道伤口?” “不,其余创伤在胸口处还有一道直刺伤害,不过被骨架所挡开,并不致命。” 闻言,李顾问探身看了看,胸口处果然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虽说并不致命,但显然让他理解了凶手想置人于死地的决心。 “嗯”沉默了片刻,瞧得副局长快过来了,他赶紧挥了挥手,打发掉取证的人。 快速替换掉胸牌,李顾问站回警戒线外巡视。 踱步而来的副局长手里提着一份报告,借由出色的视力,李顾问从局长身后瞥见了上面的内容。 死者鱼某,草本植物养鱼有限公司的会计。 入职四年,29岁,名门咸鱼大学毕业,当前也是业务的主力干将。 17岁有聚众闹事儿记录。 25岁结婚,妻子是相同大学毕业的花某。 妻子无不良记录。 现场记录,死亡推断时间在凌晨七点左右(前后二十分钟)。 死亡地点偏远,少有人迹,一般九点前没有多少人会路过这里。 所受伤害两点,一为大力度的胸口刺击,从刃口朝向看,是正手握刀。 二为左下肋刺击,刃口朝向为反手握刀。(注释:普通握菜刀姿势实为反手,以此类推。) 现场有机车轮印(摩托车),并发现死者脚印为单人行走。 现场血迹分部受阻,凶手身上应有定量血迹,未见凶器。 据伤口分析,约为刃长16公分的管制类短刀,刀身窄小,应为弹簧刀具。 现场未见死者手机,口袋处有模糊的血迹,未见指纹。 根据这些线索,李顾问快速的在大脑内做着分析。 “嗯,这起事件有些问题”副局长自言自语的在一旁低估着。 副局长方才起疑,李顾问心里便已是差不多琢磨透彻了。 于是他欺身到副局长身旁说:“从血迹上看,对方逃走的路线很清晰,我们一边抽查道路监控,一边对死者的人际关系做一番询问,定能找出凶手。” “嗯!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不如这样吧?你陪着陈队长去调查下监控,同时却做一份通常询问报告给我。” “是!”应声后,李顾问便借此机会开始入手调查起这件案子。 顺着副局长的吩咐,李顾问找到陈队长说道:“陈队长,副局长让我们去做道路监控调查,目标是追踪并提取犯罪者信息,我先去整理好视频文件,随后交由队长确认?” “你知道如何做吗?这样吧,你和后勤部的小易携手调查吧,他对这方面挺了解的。”顿了顿,陈队长点了下头,欣慰地说,“年轻人,有干劲就好好努力,不懂的地方多向前辈们学习,知道吗?” “是!”在获得了肯定答复后,李顾问自然是提起了干劲,回答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死者的人际关系简略,由于死亡时间过早,所以大部分人都没不在场证明。 而有动机的人更是不胜枚举,原因是死者是个吝啬鬼,欠债不还也是常有的事儿。 但也说不好是职业习惯让他精于计算,不喜开销,又不近人情吧? 简单的琢磨下计划,李顾问就决定先从现场的痕迹进行追踪。 10月23日 案件已调查了三天,李顾问将这三天内的奔波做了个总结。 首先,他的追踪从机车行动轨迹上开始。 借由权限调取了街道监控后,李顾问又亲自去到缺乏监控的小路内询问。目前可以确认的是凶手所使用的是一辆红色的大众摩托车,但在追踪过程中,对方疑似通过村路回避,让追踪线索中断了。 据此,李顾问还费尽心力的询问了约27户人家,才彻底确认追踪目标消失。而村路的连绵性和分支广阔的特点,即使李顾问亲自上前也力不从心。 最后也只是通过车轮印记找到了被扔在草堆里的机车。 同时在调查死者账户时,发现了约三万的不明资产。 于是李顾问亲自上门去与死者妻子c花某进行了一次交谈。 询问死者的妻子时,花某告知顾问说:“官人前些时间帮助过某个人,这是他所收到的报酬,据说现金是寄放在某处,官人独自前去提取的。” 但具体帮助的方式,花某表示并不知情,不过她说是一两周前的事了。 死者手机在现场遗失,李顾问去电信局抽调了死者手机的信息。 死亡前一天晚上,死者一共收到了五封短信,回复了三次。内容无法查看。 死亡前一周的电话记录,经调查有三个空号的未知号码。 但从通话时间来看,是受害者死后才成为未知号码的。 而短信也是由该号码所发送。 据此,李顾问断定这是一起预谋案。 进一步调查后,死者的老板,也就是草本植物养鱼有限公司的雷军有极大嫌疑。 根据现状,雷军的嫌疑有三。 案发当天上午未见人影。(平时在公司里虽是少见,但不会缺席。) 与死者关系密切,并互相常有赠礼。 雷军与死者曾有过多次冲突。 但目前却缺乏证据。 “这案子。”副局长沉思片刻,根据他多年处理案件的经验来看,雷军和死者之间关系密切,又在案发当天严重缺乏不在场证明,如果算上坐车逃窜的时间来考虑加之这起案件的预谋判断,我想凶手一定是有过详密计划后的行动。只要对雷军多做询问,抓住对方的蛛丝马迹定能破案!念及此处,副局长立马吩咐道:“李,去调查下雷军,有必要可以带回局里拘留。” 李顾问挺直腰杆应声回道:“是!” 10月24日(案发三日后),微凉。 昨日下午,由交警通报一起死亡案件。 案发地点位于某商业街上,一辆黑色奔驰内(单人自驾)。 死者是杀害鱼君的重要嫌疑人雷军,从身份证上显示他今年32,外部人口。 副局长的队伍很快赶来,李顾问也在其中,可李顾问的脸色非常不安。 之前交警只是准备提醒司机停车位不对时,却意外发现了倒在座位上疑似昏迷的司机。 有此发现后,交警部门赶紧叫来了警察和医生。同时拍摄了几张照片作为记录。 随后,是医务人员先一步抵达,在发现车里的雷军躯体僵硬,嘴角有唾液溢出,嘴巴张开等,有严重中毒反应后,立马将其拉出车外抢救。此时对雷军的心脏探测结果是早已毫无心跳,体温也呈现冷化趋势。 几针强效剂下去没丝毫作用,携带的简便式电击器也没能挽救回心跳,人工抢救行动失效后,在认清受害者与食物中毒反应不合的现实时,医师立马断定这极有可能是一起恶性谋杀案,于是主判医师果断下定了死亡判决,并联系了刑警部。 接下来李顾问就陪着副局长来到了现场。 刚到现场时,李顾问有些惊讶。周围成堆的人群闻言而来,把街道都堵了个大半,还好有先到的警方极力维护,并下达了强制撤离命令,杜绝了围观。 但远远依然有几个脑袋探寻着望向这边,李顾问还是挺尴尬的,只有面对着他们好奇的目光,自顾自的拉起了警戒线。 接着副局长也没和他多说什么,甚至李顾问只有远远的守着,看着副局长和医师互相交流着案件。 不过他还是从交警部门的手里瞧见了死者的照片。 照片上显示死者躯体很僵,同时嘴角有唾沫溢出现象,躯体无明显伤口。 后来,李顾问凭借出色的视力,以及自己对唇语的研究,大致解读了他们交流的内容。 副局长现实询问了尸体的情况,随后医师粗略解释了下,但重点的“尸检”口型很明确,被李顾问看了个真切,看来这的确与凶杀有关! 雷军的尸体在刑侦队做完询问之后,便记录好数据后就被送去尸检了,此番检查并无需通告家属,并非是丧心病狂的全尸解刨,只是做一个胃内残留物检测(部分解刨),和躯体超生反应(死亡尸检及毒素扩散量检测)罢了。 死亡时间由道路监控显示是23日晚,7点40左右。 死因不出意外的话,是人为的恶意性毒杀事件! 经化验显示,该毒素是新型的混合类剧毒,尚不明成分,不过根据尸检的毒理反应来看,剧毒入胃后大概有一至两小时的潜伏期,潜伏期内并无太大感受。 随后中毒者会逐渐出现头晕,腹胀,呕吐,四肢不听指唤等现象。 高峰期引起不可逆的猝死,需提前救援。 死者于14岁有过失杀人记录。 19岁街边抢劫记录。 24岁因恶意伤人有拘留三周记录。 实际上在案发的23号当天,李顾问利用中午的时间找到了雷军。但对方正在公司处理业务,所以在雷军说出工作结束后自行上访为作为借口时李顾问并没强行拘留。 “虽然我没办法直接拘留你,但你现在并没有太多自由的权利,我就在这儿等你忙完了直接问话调查吧!”李顾问在办公室说出这句话时,雷军没有拒绝。 得知对方死去的消息,李顾问一下就炸了! 自作聪明的他还偷偷开锁去到雷军家里搜查了一番。 已经找到了一丝证据,若将之带回局里定然可以结案! 但当时李顾问却因为想独自探查对方家里寻找证据而没有死守在嫌疑人雷军身旁!结果雷军却这样被害了。 此后,从死者胃里提取的残留物,加上道路监控得到了对方的行踪。 从毒发时间上逆推后,分析出雷军最后是在红灯区内一家叫做红绯鱼俱乐部的混乱地带食用过食物。 不过进行现场调查时,却因诸多原因无法取得有效线索,唯一收获仅有目前得知了雷军当时是陪着一位女士前去的。 巧合的是这时警方队伍从雷军家楼下的垃圾桶内找出了一身带血的衣服,和一把弹簧刀。 通过对比,确认所有者就是雷军,并且就是杀害鱼君的凶器! 但细致调查后,警方从衣服内提取的指纹和毛发组织都表示这衣服近期(三月内)使用者并非雷军,而是同雷军熟识的一个小混混,目前行踪已追查不到了,但如果是凶杀,也应当是雷军指使的,那么雷军当天又为何不见踪影呢?!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惹嫌吗? 这一问题直接打乱了李顾问的思考。 仔细整理下现状,从第一死者的遇害,嫌疑人排除中,最大的嫌疑人雷军遭遇毒杀,并且我们刚断定完第一谋杀案是拥有详细计划之后 第二起事件中,不仅以毒杀这种难以调查的方式下手,还选择在红灯区内几乎无从调查的地方下手,混乱而充满谎言的地方,最适合隐藏谎言了。这样看来第二起案子的计划之深,远远超过了第一起案子。那么第一起案子的线索是在牵引我们走向谎言的路线吗? 李顾问想起了同雷军的问话。 “21号案发当天上午,你去哪儿了?” “实际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天有人给我打了通电话,让我去某个地方。”雷军沉着地回答着,“有人用某些东西威胁我,让我陪他去一个地方,但和商业秘密有关不能告诉你。” “即使你被拘留也无所谓?”李顾问皱眉问他。 “对,至少我现在不能说,如果拘留问话我会安排好公司业务的。”雷军一副打算死扛到底的样子。 最终李顾问也没有做太多刁难,毕竟逮捕业界代表需要详细证件,副局长那里还没审核下来,所以只得威胁一阵后离开了。 不过李顾问依旧认为凶手必是雷军,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只有他成为凶手才能合理解答!那么雷军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既然他有嫌疑安排别人去杀害鱼君,为何自己却不给自己做份不在场证明?! 杀害雷军的又是谁?如果是仇杀案件,那么嫌疑人又在何方?雷军以前大大小小所招惹过的事情不计其数,但却为何在雷军疑似杀人后来将雷军杀死? 为了让雷军坐定杀人犯的名声吗或者说是别的什么? 凶手到底在想什么?不!在理解凶手想什么之前,我需要先理解到底有几个凶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003 周末番外推理故事 死亡前一周的电话记录,经调查有三个空号的未知号码。 但从通话时间来看,是受害者死后才成为未知号码的。 而短信也是由该号码所发送。 据此,李顾问断定这是一起预谋案。 进一步调查后,死者的老板,也就是草本植物养鱼有限公司的雷军有极大嫌疑。 根据现状,雷军的嫌疑有三。 案发当天上午未见人影。(平时在公司里虽是少见,但不会缺席。) 与死者关系密切,并互相常有赠礼。 雷军与死者曾有过多次冲突。 但目前却缺乏证据。 “这案子。”副局长沉思片刻,根据他多年处理案件的经验来看,雷军和死者之间关系密切,又在案发当天严重缺乏不在场证明。 如果算上坐车逃窜的时间来考虑加之这起案件的预谋判断,我想凶手一定是有过详密计划后的行动。只要对雷军多做询问,抓住对方的蛛丝马迹定能破案! 念及此处,副局长立马吩咐道:“李,去调查下雷军,有必要可以带回局里拘留。” 李顾问挺直腰杆应声回道:“是!” 10月24日(案发三日后),微凉。 昨日下午,由交警通报一起死亡案件。 案发地点位于某商业街上,一辆黑色奔驰内(单人自驾)。 死者是杀害鱼君的重要嫌疑人雷军,从身份证上显示他今年32,外部人口。 副局长的队伍很快赶来,李顾问也在其中,可李顾问的脸色非常不安。 之前交警只是准备提醒司机停车位不对时,却意外发现了倒在座位上疑似昏迷的司机。 有此发现后,交警部门赶紧叫来了警察和医生。同时拍摄了几张照片作为记录。 随后,是医务人员先一步抵达,在发现车里的雷军躯体僵硬,嘴角有唾液溢出,嘴巴张开等,有严重中毒反应后,立马将其拉出车外抢救。此时对雷军的心脏探测结果是早已毫无心跳,体温也呈现冷化趋势。 几针强效剂下去没丝毫作用,携带的简便式电击器也没能挽救回心跳,人工抢救行动失效后,在认清受害者与食物中毒反应不合的现实时,医师立马断定这极有可能是一起恶性谋杀案,于是主判医师果断下定了死亡判决,并联系了刑警部。 接下来李顾问就陪着副局长来到了现场。 刚到现场时,李顾问有些惊讶。周围成堆的人群闻言而来,把街道都堵了个大半,还好有先到的警方极力维护,并下达了强制撤离命令,杜绝了围观。 但远远依然有几个脑袋探寻着望向这边,李顾问还是挺尴尬的,只有面对着他们好奇的目光,自顾自的拉起了警戒线。 接着副局长也没和他多说什么,甚至李顾问只有远远的守着,看着副局长和医师互相交流着案件。 不过他还是从交警部门的手里瞧见了死者的照片。 照片上显示死者躯体很僵,同时嘴角有唾沫溢出现象,躯体无明显伤口。 后来,李顾问凭借出色的视力,以及自己对唇语的研究,大致解读了他们交流的内容。 副局长现实询问了尸体的情况,随后医师粗略解释了下,但重点的“尸检”口型很明确,被李顾问看了个真切,看来这的确与凶杀有关! 雷军的尸体在刑侦队做完询问之后,便记录好数据后就被送去尸检了,此番检查并无需通告家属,并非是丧心病狂的全尸解刨,只是做一个胃内残留物检测(部分解刨),和躯体超生反应(死亡尸检及毒素扩散量检测)罢了。 死亡时间由道路监控显示是23日晚,7点40左右。 死因不出意外的话,是人为的恶意性毒杀事件! 经化验显示,该毒素是新型的混合类剧毒,尚不明成分,不过根据尸检的毒理反应来看,剧毒入胃后大概有一至两小时的潜伏期,潜伏期内并无太大感受。 随后中毒者会逐渐出现头晕,腹胀,呕吐,四肢不听指唤等现象。 高峰期引起不可逆的猝死,需提前救援。 死者于14岁有过失杀人记录。 19岁街边抢劫记录。 24岁因恶意伤人有拘留三周记录。 实际上在案发的23号当天,李顾问利用中午的时间找到了雷军。但对方正在公司处理业务,所以在雷军说出工作结束后自行上访为作为借口时李顾问并没强行拘留。 “虽然我没办法直接拘留你,但你现在并没有太多自由的权利,我就在这儿等你忙完了直接问话调查吧!”李顾问在办公室说出这句话时,雷军没有拒绝。 得知对方死去的消息,李顾问一下就炸了! 自作聪明的他还偷偷开锁去到雷军家里搜查了一番。 已经找到了一丝证据,若将之带回局里定然可以结案! 但当时李顾问却因为想独自探查对方家里寻找证据而没有死守在嫌疑人雷军身旁!结果雷军却这样被害了。 此后,从死者胃里提取的残留物,加上道路监控得到了对方的行踪。 从毒发时间上逆推后,分析出雷军最后是在红灯区内一家叫做红绯鱼俱乐部的混乱地带食用过食物。 不过进行现场调查时,却因诸多原因无法取得有效线索,唯一收获仅有目前得知了雷军当时是陪着一位女士前去的。 巧合的是这时警方队伍从雷军家楼下的垃圾桶内找出了一身带血的衣服,和一把弹簧刀。 通过对比,确认所有者就是雷军,并且就是杀害鱼君的凶器! 但细致调查后,警方从衣服内提取的指纹和毛发组织都表示这衣服近期(三月内)使用者并非雷军,而是同雷军熟识的一个小混混,目前行踪已追查不到了,但如果是凶杀,也应当是雷军指使的,那么雷军当天又为何不见踪影呢?!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惹嫌吗? 这一问题直接打乱了李顾问的思考。 仔细整理下现状,从第一死者的遇害,嫌疑人排除中,最大的嫌疑人雷军遭遇毒杀,并且我们刚断定完第一谋杀案是拥有详细计划之后 第二起事件中,不仅以毒杀这种难以调查的方式下手,还选择在红灯区内几乎无从调查的地方下手,混乱而充满谎言的地方,最适合隐藏谎言了。这样看来第二起案子的计划之深,远远超过了第一起案子。那么第一起案子的线索是在牵引我们走向谎言的路线吗? 李顾问想起了同雷军的问话。 “21号案发当天上午,你去哪儿了?” “实际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天有人给我打了通电话,让我去某个地方。”雷军沉着地回答着,“有人用某些东西威胁我,让我陪他去一个地方,但和商业秘密有关不能告诉你。” “即使你被拘留也无所谓?”李顾问皱眉问他。 “对,至少我现在不能说,如果拘留问话我会安排好公司业务的。”雷军一副打算死扛到底的样子。 最终李顾问也没有做太多刁难,毕竟逮捕业界代表需要详细证件,副局长那里还没审核下来,所以只得威胁一阵后离开了。 不过李顾问依旧认为凶手必是雷军,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只有他成为凶手才能合理解答!那么雷军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既然他有嫌疑安排别人去杀害鱼君,为何自己却不给自己做份不在场证明?! 杀害雷军的又是谁?如果是仇杀案件,那么嫌疑人又在何方?雷军以前大大小小所招惹过的事情不计其数,但却为何在雷军疑似杀人后来将雷军杀死? 为了让雷军坐定杀人犯的名声吗或者说是别的什么? 凶手到底在想什么?不!在理解凶手想什么之前,我需要先理解到底有几个凶手!? 刑侦顾问的直觉让他意识到这是被卷入了一起更大的阴谋,并非简单的杀人偿命那么轻巧他必须从更全面的大局去看,每个线索都并不真实。念及此处,李顾问立马拿起电话:“喂!交通部吗?我是刑侦科顾问,请帮我提取1号至23号内x—y路段(鱼君上班路线),以及a点(经常闲逛的地方),b点(通常购物点)和c点(聚会常去)内的监控!” 另一边,副局长通过雷军的死亡,搜查到了草本植物养鱼有限公司存在的大量漏税情况,以及假账和贿赂等情况。 由于作为主要嫌犯的雷军与鱼君已经死亡,警方暂时扣留了草本植物养鱼有限公司的经营执照,同时抓捕了与之先关的两位嫌疑人。 分别是秘书,人事部经理,以及疑似正局长被贿赂的一些蛛丝马迹。 并且在调查账户时,发现16号—22号短期内有大量现金被提取,总量为89。4万人民币,细致调查后并无发现雷军死前有使用过这份资产的线索。 李顾问这边,通过调查,在12号的监控内,从x—y路段中,发现鱼君(第一死者)和某个陌生人交流,对方打扮十分得体,在接触后借用了鱼君的笔记本电脑(公文包内)。 以及最近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比方说股市行情突然被打乱,危楼内告示牌经常丢失,突如其来的犯罪率增加,特别是失窃和夜晚抢劫案。 到底要怎么做?!从新调查吗?一切的开头在哪里对,鱼君!去他家里! 10月25日,初阳。 警方接到李顾问的报案,称有一女子在家自杀。 死者为花某,24岁下嫁给鱼君,有多年感情积淀,从高中便认识在一起。 现年28岁,无任何不良记录。 死亡地点在家内卧室,所使用的是带鞘的藏刀(藏族所用短刀),刃长12公分。 致命伤为胸口直刺,一处。 从目标者家中,警方还发现了配置毒药的材料和部分成品,据分析同毒杀雷军的药物是同一材料。 家中还发现一封纸质信,信封上有长柄状凹痕,指纹检测仅有花某存在。 信:花,你应有知道结局的权利。 在你失去仇恨目标后,冷静的大脑会让你推理出一切条件。 是的,和你所想一样,你和雷军交流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了。 而这一切的起源并非他人,而是你,当你了解到这点时,你的一切推理都将会成为现实。 在后续调查中,李顾问发现鱼君家里的电脑受入侵现象,时间是14日。 随后,鱼君工作用的随身笔记本电脑也有受入侵现象,时间是15日。 同时,花某的手机上,有一张鱼君与她人合影的照片,略带亲密,储存时间是14日。 26日,午后,晴。 李顾问得知副局长要外出时,并没做多嘴的询问,因为前些天他就得知对方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案件的一些线索。 但李顾问对于副局长不做分享的做法略有反感,也许这起三条人命的大案让他发现了什么机遇,总之,百无聊赖的他再次点燃了自己口袋里万宝牌香烟。 “呵,可笑。我连雷军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知道,还谈何破案,居然还有人声称自己知道什么?副局长居然信了。警方资料是那么好透露的吗?” 李顾问摇头轻笑,但在三分之一柱香后,李顾问烟头的烟花忽然落下,随之一起的还有一缕火星,和一行疾走的脚步声。 请推理: 1c对鱼君尸体的调查为何从内部展开,副局长透过现场发觉了某个简单的调查方法? 2c鱼君被杀的动机 3c雷军被杀的动机 4c雷军所言的真相 5c花某和雷军会面时,知道了什么? 6c花某自杀的动机 注:这起事件内是没有李顾问在内的,是五个人之间的故事。凶手是独自一人,并且安好。 同时最后李顾问脑里闪过的信息是:“雷军没有说谎,对,只有一切都不是谎言才能构成这份结局。” 分割线——谜底请开始你的推理! 有些时候,我们会突然发怒,又会突然悔恨。 每到悔恨时,就察觉到一个难以接受的现实【我的愤怒只是因为想逃避当前的现实】 换言之,恼羞成怒大概也是这样来的吧?太过羞愧想要逃避的话,就会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 “嗯?李顾问又在写什么呢?” “没啥,人类的日常记录。”李顾问撑着镜框支架,闲得无聊的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