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绝不可能入魔(穿书)》 1、拯救美人师兄 世界上为啥会有他这样的傻逼存在。 洛月明满脸懊悔的想。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从睡梦中醒来。 隔着天剑宗入门弟子寝殿的一扇木头门,他听见了两位狗比师兄的谈话。 “什么?你说谢霜华他……他怎么敢?当真不怕师尊活活拆了他的骨头!” “我也是听茵茵说的,茵茵那孩子傻,肯定不会撒谎!谢霜华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同魔界的人私|通!” 洛月明当时一听到“私|通”二字,还以为是出租房里二百五十块钱,打跳蚤市场淘来的破电视机,终于又好了。 这不,已经开始播狗血电视剧了。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满床摸遥控器。 谁知道摸到了一柄长剑。 冰冷冷的,坚硬异常,并未完全入鞘,剑刃清冷雪亮。映得眉眼透骨清寒。 他当时吓得一愣神,耳边又隐约听见了什么“魔界”,“私|通”,“贱人”,“下||药”,以及“不知廉耻”等等难听话。 而后殿门啪嗒一声,从外头关上。 整个天与地之间,彻底安静下来。 伴随着那一声关门声,记忆宛如潮水一般,瞬间蔓延至大脑。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洛月明对自己作出了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他就是个大傻逼。 这事说起来挺悬乎的。 他,一个穷困潦倒,靠拾破烂为生的十七岁瓜娃子,居然有一天穿书了。 而且穿成了书里与他同名同姓的天剑宗小师弟。 原文是本不可描述的海棠文,名字极其简单粗||暴,叫做《论菊花的一百零八种开采方式》。 他全程都是一边捶墙,一边继续看下去的。 全文就一个字可以总结:野! 《论菊花的一百零八种开采方式》这本书,是一本全书下来只走肾不走心的炉鼎文。 本文围绕着主角受谢霜华怎么被人日展开的。和其他正统修真文里邪魅狂狷,牛气哄哄的主角不同,谢霜华性情淡漠如冰雪,外表给人一种不近人情、刻薄寡淡的错觉。还他妈的,天生就是炉鼎体质。 自出生时,就被天剑宗的宗主柳竹溪抱回仙山,收为首座弟子。十七岁时,因剑术 超群,对修真界术法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修真界称之为“人间白雪,月染霜华”。 在一次仙门三十六宗与魔界开战时,为保护天下苍生,但凭一人一剑,击退魔尊以及二十万魔兵,一战成名。 而后身负重伤,灵力溃散。险些身死道消。 哪知其师尊柳竹溪丝毫不顾念师徒之情,趁徒弟身负重伤,昏迷不醒之时,强行剖了他的灵核。正欲食其血肉。 恰在此刻,被藏在门外的柳茵茵亲眼所见。 柳茵茵虽傻但懂事,打小将谢霜华当亲生哥哥对待,遂用生命威胁老爹放人。然后带着谢霜华逃出天剑宗。 还将自身的灵核剖了出来还给谢霜华,之后因灵力溃散得太过厉害,而香消玉损。 当初洛月明看到这里时,使劲捶墙,暗骂狗血。 谢霜华醒来时,柳茵茵衣衫不整地倒他怀里。 更加狗血的是,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场面,恰好被先后赶到的另外三个师弟撞见。 更更狗血的是,那人渣师尊竟然还颠倒黑白,指责谢霜华强迫柳茵茵未遂,还将人杀害。 恶毒师尊不仅把还没捂热乎的灵核再度生剖,还将谢霜华囚||禁起来,日夜折磨。 甚至对座下三名弟子种蛊。 以至于这三位误以为这一切都是谢霜华所为,爱恨颠倒,恶念邪生,对其进行肉身和精神上的双层折磨。 恶毒师尊为了突破,拉他小黑屋三天三夜。二弟子在外受伤,拉他双修,强占他的灵力。三弟子吃醋生剖了大师兄的金丹…… 如果光是师尊还有同门师弟们,那也就算了,关键未来还有无数路人甲乙丙丁…… 像什么路人围观啊,多人运动啊,还有什么鬼||畜,调||教,虐打,铁笼监||禁等等。 整整折磨了一万多章啊,一万多章!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折腾的! 当初看到这里时,洛月明都快气死了,恨不得扑进书里,拽着几个狗比的头发,哐哐撞墙:“茵茵已经走了十年了,你们清醒一点!” 哪知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的奇妙。 他走在马路上,正低头捡破烂呢,被疾速驶来的一辆粪车撞飞。 魂魄漂浮在半空,亲眼看着满身脏污的自己,被人盖上了白布。 围观 群众一边说惨,一边发出连续的“呕”。 等他再度醒来时,已经穿进书里了。 我真是个傻逼,真的。洛月明心里暗想。 原文里的小师弟一直爱慕着大师兄谢霜华,奈何被恶毒师尊下蛊,此后爱恨颠倒,误以为自己深爱柳茵茵。 转而对谢霜华折磨到极致。爱他就要狠狠折磨他! 据说谢霜华的滋味极不同寻常,若是缠他交||欢,势必是极盛的欢愉。那淫||艳程度无法用语言描述。 穿书时系统告诉他,只要他拯救了门派大师兄,就给他十个亿! 十个亿是什么概念呢,就这么说。洛月明只在每年清明节摸过。 其实……钱不钱的,真无所谓,主要就是想做点好人好事,发扬发扬风格。嘿嘿。 按照原文剧情的发展,就在今夜,那两个狗比师兄因为听说谢霜华和魔界的人勾勾搭搭,便前去试探。 邀请他喝酒,哪知谢霜华太胜酒力。 于是乎,两个狗比就琢磨着,让柳茵茵去师尊房里偷摄魂铃,不怕谢霜华不吐实话。 哪知柳茵茵太傻,误把困在摄魂铃里的淫||姬放了出来。谢霜华为保护几个狗比,不幸中了淫||姬的幻术。 因身体灼热难忍,撇下狗比们跑去后山竹林。 在那里巧遇小师弟。 小师弟满脑子小玉西瓜,心道,你他娘地都脱||光了坐我怀里,我能不动一动? 当夜就破了大师兄的瓜。好一番共赴巫山,不可描述。 据说把“猛男十八式”都用上了。 想清楚这点后,洛月明已经跑去通往后山的路口,提前蹲点。 晚上冷风飕飕的,月明星稀,寒鸦从林深处一跃而出,扑棱着翅膀飞了。远处隐约跳跃着零星的鬼火。 不知道等了多久,隐约就见一道人影缓缓行来。 此人脚下虚浮无力,一袭雪衫,身形清瘦如玉树砌雪,发间仅系了一条锦带,自墨发中泻下。远远望去,容貌隐隐约约,瞧不真切。但给人的感觉是个大美人。 洛月明屏息凝气,迎着稀疏的月光垫脚细瞧,便见那人影又近了许多,容貌在月色下逐渐显露。仅一眼,他的眼珠子便不会转了。 漆黑的长睫根根分明,右眼角下卧着一粒朱红的泪痣。清贵中略带疏离, 容易让人联想到山巅白雪,可他矜贵孤傲,凭白无故显出几分不近人情来。唇薄看起来有些寡情。眸子淡若琉璃。倘若不细瞧,根本瞧不出眼底那抹极力隐忍的欲||色来。 才往前冲了几步,谢霜华脚下一个踉跄,手扶着旁边的石柱,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看起来极为痛苦难忍。 洛月明虽然没中过这玩意儿,但他知道这玩意儿能让人欲||火||焚||身,痛苦不堪。 正琢磨着,要以什么姿势出现在谢霜华的眼前。 眼前猛然一花,他下意识跳出来,伸臂一接。谢霜华便直直地跌入他的怀里。 那颗心登时就一颤颤的。 软,非常软。手扶的地方腰窝深陷,曲线流畅。一片濡湿,几乎能透过薄薄一层衣料,摸到,摸到……打住,打住! 洛月明暗暗告诫自己,他不行,他不可。 正人君子都不能趁人之危的……虽然从身体上来说,睡个男人,他没问题,但是从心理上来说……嗯,好像也没啥问题。 洛月明深吸口气,趁着无人发现,打横将谢霜华抱了起来,连夜就要逃出天剑宗。 哪知才逃到半路,谢霜华便醒转了。 洛月明正要与他客套几句。 手臂一痛,竟被他挣脱开来。 根本来不及说什么,脖颈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就被谢霜华掐住,狠狠往旁边的大树上一怼。 脊梁骨登时痛楚难忍,宛如被巨斧拦腰砍成了两段! 蛋碎也不过如此了啊! 活见了鬼的谢霜华,你能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原著误我啊!!! 洛月明心里骂娘,暗想,这年头年下海棠文里的总受,都这么厉害的? 腰疼得狠,两腿都弯成了麻花。正要开口骂娘。 哪料谢霜华率先开口,月光下,面孔美得不似真人,双眸因充血而赤红起来,连声音都低沉沙哑:“月明,听说你一直以来都暗恋我?” 洛月明:“!!!” 谢霜华怎么知道的? 原文里没说啊! 原文里谢霜华至死为止,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小师弟爱慕过。 一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曾知道。反而还以为小师弟对他痛恨入骨,遂才一次次地折磨他。 洛月明活着的时候穷困潦倒,没谈过恋爱,甚至连当人备胎的资格都没有。男的女的都没碰过。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拯救即将成为炉鼎的大师兄! 先稳住他,慢慢攻略他,让他感受到人世间的真善美。绝对不让他对师尊,师弟,甚至是未来的路人甲乙丙丁们有任何一丝情爱! 当即便挣扎着道:“大师兄,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今晚我还小……今晚我不行的!” 明晚可以,后晚也可以的!每晚都可以,先逃走再说啊! 谢霜华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迷茫,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真的,月明,你长大了。当初我带你回山时,你才到我腰。”他的手劲儿微微轻了些。 忘了提这茬儿事了。小师弟幼年的时候,当过一阵子乞丐。跟野狗抢过食,跟当地孩子打过架。 被人按跪在地抽过巴掌,还被人踩进泔水桶里舔泥舔粪。 活得像是粪坑里的一条蛆。 不不不,还不如一条蛆呢。 最起码蛆待在粪坑里有吃有喝,生得白胖胖的。他算个啥,没吃没喝,黑成乌骨鸡。 当时差不多有六、七岁,身无分文,又饥寒交迫。 于是就去偷包子了,他不敢贪心,只敢悄悄偷一个隔夜的菜包,都不敢挑大的。哪知在偷包子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不仅包子没吃着,还被人抽了两巴掌,口鼻喷血不说,衣服也被人扒了个干净,寒冬腊月就吊在街头的歪脖子树上。 被人拿根柳条,没皮没脸地抽打。身上遍体 鳞伤,小脸上满是血泪。 刚好被年仅十五岁的谢霜华遇见,见其可怜,不仅赔了包子钱,还把他也救了下来。带回了天剑宗。 虽然说,穿书没有啥硬性规定,必须要为原主报仇雪恨啥啥啥的。但洛月明记得谢霜华的救命之恩。 可是恩公手劲儿忒大了罢,洛月明当即就被掐得眼泪汪汪:“大师兄,我知道你是怎么了,你听我说,中了那种东西,不一定非要这样那样,就……就用别的地方也成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洛月明清晰无比地知道,江湖险恶,如果中了那啥玩意儿,不一定非得真||刀||真||枪地干。 自己也是可以解决的! 顺势打个飞机,难道不香么? 手是样好东西啊,实在不行还有脚呢。手脚皆断还有嘴哇。 条条大路通元阳! 大活人还能让阴间的破事儿憋死了? 哪知谢霜华非但不听,早已被情||欲蒙蔽了双眼。 一阵天旋地转,洛月明就被一股大力,狠狠甩到旁边的大石头上。 啪嗒一声,后腰磕在冰冷冷的棱角,他疼得掉下了生理性的盐水。 腰弯得像只虾子,双腿直打颤。差点给谢霜华拜了个早年。 他挣扎着抬眸,咬牙切齿道:“谢……谢霜华,你……你能耐啊!” 下一刻,脖颈又被人扼住,头脸狠狠往后一仰。 眼前一黑,一道身影几乎瞬间逼近,他的双手被一只大手齐握,狠狠举过头顶。 洛月明内心大喊:原著误我啊,原著误我! 不是说好了的,清冷美人师兄,高岭之花,名门正派! 就这,就这? 谢霜华修的是无情道吗? 他有修过无情道吗? 有修过无情道吗? 修过无情道吗? 无情道吗? …… 妈的! “……师兄,不要,师兄,不,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 “哥哥?”谢霜华的动作短暂性地停顿了一下,“我没有你这般大的弟弟。” “怎么没有?哥哥,我可是你异父异母的弟弟啊,你怎能不认我了?” 是的,他不认了。 啪嗒一声,腰带断裂。 唰得一下,衣衫碎裂。 谢霜华步步紧逼,随手一扯,便将洛月明的发带扯下,满头墨发宛如流光 般倾泻而下,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熠熠生辉。 一张略带稚气的白皙面庞,掩在墨发中,因为吃痛和惊恐,显得一双眼睛尤其的大。 里面清晰无比地倒映出谢霜华狭长的丹凤眼,开合间神气逼人,眉飞入鬓,傲雪凌霜。 妈了个巴子的! 洛月明心里骂娘,暗想该怎么告诉谢霜华,他其实应该躺在下面享受呢? 开局就让美人师兄搞错了属性,那十个亿不就打水漂了? “大师兄,我……我……我有办法了!” 洛月明急中生智,先哄骗住他再说。等谢霜华把他松开了,他立马跳到树上躲着。 哪料谢霜华虽中了幻术,但他并不傻。只知道拥住怀里的少年,能舒缓自己身上宛如烈焰|焚|身一般的苦楚。 可这点凉意很显然不够。需要有人雌伏身下,娇声承宠。 望着在自己身下不断挣扎的少年,谢霜华忽然短暂地恢复了神智,伸手一招,低呵一声:“策问!” 便听嗡的一声,一柄通体流光璀璨的长剑,自谢霜华的身后飞来。 其上灵力四溢,凌厉的剑气似将黑夜都一分为二。比剑气更加凌厉的,却是谢霜华深不可测的修为。 据原文里介绍,此剑名曰:策问。 这把绝世神武在修真界声名赫赫。原文里谢霜华能一剑击退魔界二十万大军,修为远超师尊柳竹溪。 若非柳竹溪仗着谢霜华对他的信任,又怎能伤谢霜华一毫半寸? 可惜,太可惜了。 这么好的苗子最终却沦为整个师门的炉鼎。 洛月明眼瞅着谢霜华提起了剑,以为是用来刺自己的,忙要好言相劝。 便见谢霜华那一剑往自己身上刺来,像策问这种绝世神武,早已有了灵识,不肯伤害主人。 谢霜华又低呵了一声:“策问!” 长剑嗡的一声,忽然脱手倒飞出去,直直钉在树杆上。 “策问!” 谢霜华额上冷汗珠顺,脖颈处的青筋夸张地暴了出来,隐约可以瞧见雪白皮肉下,淡青色的纤细血管。 冷汗将那身雪衫弄得濡湿,洛月明离他很近,近得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海棠花香,夹杂着丁点儿雪意。 掐住洛月明的手,修长又力,骨节分明,干净又漂亮。 洛月明还不想死。 脑子里走马观花,想到了很多事情。 除了捡破烂的穷苦生活之外,还想到了原文里,谢霜华是怎么被人生生折磨至死的。 死时他的灵核被毁,金丹被剖,遍体鳞伤。 满目绝望,仅着一身薄衫,卧在一片血海里。他问自己的师尊,为什么要这般待他。 师尊却告诉他:“你命如此,怨不得人。” 当时那两个被中蛊的狗比师弟也杵在一旁,两人手里的长剑嗡嗡作响。 他们非但没有给谢霜华疗伤的意思,反而一人一剑,将人生生钉在墙上。 冷眼看着昔日霁风朗月的大师兄,成了那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反而在谢霜华尚有一丝期翼中,二狗比说:“是你杀了茵茵!” 三狗比说:“谢霜华,你早就该死了!” 谢霜华临死前,他问平生最宠爱的小师弟一句话:“月明,你真的这般恨大师兄么?” 那时小师弟满眼痛恨,冷冷道:“你杀了我此生最爱,我恨死你了!” 然后听完这句话,谢霜华就真的断了气,临到死了,都觉得是自己不好。 没能让师尊满意,也没有照顾好师弟们。 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连元神都碎成了渣渣。 洛月明顿觉脑仁疼得要命,总觉得碎蛋也不过如此了。 暗暗琢磨着,倘若今夜,他真的跟谢霜华有点什么,指不定是谁吃亏。 到底要怎么让谢霜华清楚深刻地明白,他的属性是在下面呢? 眼瞅着大师兄又要来撕扯他的衣衫,洛月明含着艰辛的老泪,仰头挣扎道:“大师兄!你……你别动我,让我自己来!” 既然上天注定,今夜他要在此成为谢霜华打破幻术的工具人,那么也得他自己来才行! 虽然“猛男十八式”具体哪十八种姿势,他还没领悟透。但睡个男人,应该不难。 谢霜华放开了他,往后退出几步,抬手召回长剑,背对着他沉声道:“滚。” 而后脚下虚浮,一步一个踉跄地往山上走。 就这么让他回去了,岂不是再度羊入虎口了? 洛月明扶着老腰,大喊道:“羊羔子,呸,大师兄,回来!我是真心想帮师兄的,师兄,回来啊!” 谢霜华往前一直走, 背影极清冷孤傲。 洛月明暗骂自己是个傻逼,怎么能把美人师兄放跑了呢? 自背后一把抓住谢霜华的手臂,大声道:“师兄,我说了,我愿意帮师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谢霜华冷冰冰道:“月明,说行也是你,说不行也是你,你究竟想如何?” 洛月明:“……事发突然,总得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谢霜华:“你此刻考虑清楚了?” 洛月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仰天长叹。 感慨自己就是那世间独一无二,绝代无双的好黄瓜。 为了那十个亿,他忍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天剑五月 洛月明郑重无比地点头:“师兄又不是别人,我可是师兄养大的,这辈子都属于师兄!” 而后,他猛地弯腰,趁谢霜华没注意,一把将人扛在肩头,然后吭哧吭哧地往山下继续跑。 他突然想到,离这不远有处水潭。 洛月明累得气喘吁吁,一把将人丢进去。然后拍了拍手掌,大松口气:“师兄,你好好泡泡……” 转身要去旁边守着,可不能让其他人察觉谢霜华在此。 尤其谢霜华还没穿衣服。 才往前走了几步,脚腕一痛,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后狠狠一拉。他整个人顺势趴下。 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噗通掉入水潭。清冷的潭水瞬间没过他的口鼻。 隐约便见水下有一条青绫。 此物又是谢霜华的一样法器,名曰:钧天。 就跟哪吒的混天绫似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寻常就收在谢霜华的衣袖间。 就在洛月明在手底挣扎的片刻工夫,青绫将他整个人裹成了粽子。洛月明水性不错,在水下也能视物。 隐约便见一具雪白的身子,墨发在水中宛如活物一般蜿蜒,衣衫几乎褪了个干净。露出的肩不宽不窄,脊背曲线分明,腰窝深陷,一双修长的腿被白衫紧紧包裹着,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 有液体从鼻子里冒了出来,染红了洛月明周身的潭水。 他故作矜持实则慌乱地想,不愧是海棠文里的绝色清冷美人受,这脸蛋,这身材,要是下海挂个牌,起码十万两起步。 谢霜华倏忽转过身来,欲||色宛如烈焰,从眼窝里涌了出来,伸手一扯青绫,洛月明就被水流推入他的怀中。 “啊,师……师兄!” “……别怕,月明,睡一觉,听话。” 一只冰冷的大手在水下覆住洛月明的双眸,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纤腰。 洛月明:“……” 本来不怕的,现在怕了。 操||他妈的! 妈妈,救命! 翌日清晨,洛月明从睡梦中惊醒,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头满脸都是汗。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回来的? 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炸开了。 洛月明顾不得上别的,伸手往被子里一塞。 还好还好,晚节总算保住了。 再继续往大腿根,小腿以及浑身上下皮肤比较嫩的地方摸索…… 也还好,除了后腰断成两截似的疼之外,其余都还好。 可这嘴怎么这么疼呢?舌头还麻。 洛月明摸索着枕头边的长剑,扣开剑鞘,剑刃雪亮清寒,映得他的眉眼明艳动人。 只是脸皮胀胀的疼,一张嘴就扯得脸两边肌肉酸疼酸疼的。 唇舌之间还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腥咸气味。 手里的长剑啪嗒一声掉在腿上。 洛月明脑子里轰隆一声,便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原著误他啊,原著误他! 清冷病弱美人?就这,就这? 洛月月挣扎着起身,赶紧扑到水盆边,掬起清水使劲搓脸。 水珠顺着额发滚落下来。黏腻地让他心慌。 既然身体上没有受伤,那昨夜可否是自己碰了大师兄呢? 洛月明捏着下巴,蹙眉想着。 总觉得昨夜稀里糊涂的,这事儿不对劲,谢霜华不对劲儿。 水盆里倒映出一张俊脸来,生得此刻长睫微湿,面若海棠,艳妍无边。 没空欣赏自己的美貌,洛月明只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 —谢霜华真不是个东西。 他含泪想道。 将毕生的脏话都骂了出来,忽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洛月明以为来人是谢霜华,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撞倒了水盆,水泼了自己一身。 “阿月,你怎么还在睡懒觉?” 来人一袭浅绿色的衣裙,长发分束像两个包子,用了同色的丝带系了,生得倒是甜美,两颊还有小梨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有霞光映在里面。极为灵气逼人。 不管是从哪种方面来说,对方是个美人。 “阿月,你怎么不说话?” 洛月明一见到此人,顿觉头疼无比。 这人乃天剑宗宗主柳竹溪的“女儿”,名唤柳仪景,小字茵茵。原文里,正是此人舍命救谢霜华。 但重点是,这个柳茵茵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真男人! 这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柳茵茵自小就被柳宗师喂下冥丹,让其由男转女。只有柳宗师知晓,原文里谢霜华到死都不 知道,小师妹原来是个男的。 又因柳茵茵自幼六识不全,又生性单纯,如今已十七岁,可智力却还同六七岁孩童一般。 简单来说,她是个空有美貌的智障。 洛月明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柳茵茵。 把她当男人,可人家现在就是个小师妹。 把她当小师妹,人家是纯爷们。 只要一想到柳茵茵有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爹,洛月明便觉得脊梁骨凉飕飕的。 “阿月,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柳茵茵抬手贴在洛月明的额头上,满脸担忧道,“怎么办,大师兄昨夜一晚未归,二师兄和三师兄被爹爹罚跪了,我又不会法术……” 顿了顿,她睁着大眼睛又道:“要不然,我去爹爹房里给你偷丹药?” 洛月明一听,陈年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他可是记得的,原文里,柳茵茵曾经去偷她爹的丹药,结果偷成了泻药,害得三师兄上吐下泻不说,还卧床躺了几日。绝||精半月。 年纪轻轻还不想绝||精,洛月明赶紧道:“多谢师姐美意,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哦,这样啊。”柳茵茵满脸失落的样子,低头拧着腰间系带,“阿月,你说大师兄昨晚去了哪里?我听人家说,一个男修,如果在外头彻夜未归,那一定是去勾栏院风流快活了。还说肯定是和炉鼎在一起。” 洛月明震惊了,暗想柳茵茵这智商不低啊,居然连勾栏院都知道! 哪知她下一句话便是:“我也想去勾栏院,我也想当炉鼎。既然大师兄喜欢,我就让爹爹把勾栏院整个买下来!阿月,你生得好看,肯定是最最最好看的炉鼎!大师兄待你最好,肯定喜欢你这个炉鼎!” 洛月明:“……” 对不起,如果他有罪的话,请让神明来惩罚他,而不是派柳茵茵下凡折磨他。 “师姐,你找我有事吗?” 柳茵茵点头,神神秘秘道:“阿月,昨晚二师兄和三师兄让我去偷爹爹的摄魂铃!” 洛月明满脸郁闷:“然后你就给他们偷了。”你这个惹事精。 “你当我是傻瓜吗?”柳茵茵很嫌弃地哼了哼,“爹爹要是发现了,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师姐没偷?” “我 偷了啊!我不仅偷了,我还悄悄把里面关押的邪祟放了!”柳茵茵满脸傲娇地挺起胸膛,“谁让二师兄三师兄两只坏狗,成天到晚说大师兄的坏话!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洛月明:“……” 神啊,这哪里是六识不全,简直就是智商盆地啊! 柳茵茵应该做梦都想不到,她不仅给了点颜色,而且还是黄的。 洛月明觉得和傻子说话,会拉低自己的水平。于是要关门送客。 柳茵茵急了,跺脚道:“阿月!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大师兄,让他罚你抄书,抄一百遍!” 洛月明不理,打着哈欠要关门。 柳茵茵更急了,两手往门缝里一塞,差点夹伤她的手。洛月明可不敢伤了她,否则师尊还不得活扒了他的皮。 “师姐,我困得很,让我再睡一会儿,晚点我带师姐下山买糖人!” 柳茵茵道:“我才不吃糖人,那都是骗小孩的!阿月,你去一趟云水涧,帮我把这个放大师兄房里!” 往洛月明怀里一塞,柳茵茵提着裙子就跑了。 洛月明满脸郁闷,不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要来此地活受罪。 将丑得让人不忍再看的剑穗收了起来,随意换了套淡青色的弟子服,便往外走。 天剑宗门下弟子八千余人,柳宗师座下亲传弟子五人,大弟子谢霜华,二弟子裴玄度,三弟子越清规,四弟子柳仪景,还有个小弟子洛月明。 修真界称他们五人为“天剑五月”。听起来牛气冲天的。 而大师兄谢霜华所住的地方,名唤云水涧。嗯,很文雅,名如其人。 寻常是不准谢霜华以外的任何人进去的。曾经有胆子大的小弟子前去偷看谢霜华洗澡,就被他毫不客气地“请”了出来。 事后那弟子在床上卧病半个月。打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了。 洛月明仗着谢霜华不在,胆子也大了起来。 毕竟是看过原文的,云水涧的结界如何破解,他是一清二楚。 可他只算到了开头,没算到结尾。 那就是只要有外人闯入云水涧,那么谢霜华便会立马知晓。 彼时,洛月明还背着手,在谢霜华的寝殿里溜达来,溜达去。 房里陈设不多,布置 得极为雅致。除却一张梨花木的床,还有一方镂空书案,上面摆放着一架古琴。 还有一盏镂空的银制香炉。也不知道熏的是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洛月明原本想把剑穗塞到枕头底下就走。 忽又觉得自己昨夜吃了好大一个闷亏啊,就这么饶过谢霜华,心里不是个滋味。 于是乎,在离开之前,他打算给谢霜华留点礼物。 像什么撕床单丢枕头互扯头发,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他解开裤带,满脸浩然正气,准备在大师兄床上撒尿。 身后猛地一道劲风袭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自后面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冰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月明,你在做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士可杀,不可辱! 洛月明一声“妈呀”,就卡在唇齿间,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入目便是谢霜华那张俊美出尘的脸。 “没、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谢霜华的目光落在洛月明伸手捂住的部位,俊脸竟然红了,面露薄怒道,“荒唐!” 不知为何,洛月明觉得谢霜华的手劲儿忒大,仿佛钢筋铁骨一般,几乎要将他的手腕生生捏成碎渣了。 谢霜华曲指念咒,洛月明瞬间衣衫齐整。手劲儿又大了几分:“月明!” “我……我……”洛月明心头闪过无数个替自己辩解的理由,可转念一想,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在大师兄床上撒个尿怎么了?就撒,就撒,就撒! 谢霜华:“说话,方才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你不都看见了?哎……哎呦,疼疼疼疼疼!” “这点疼便受不了了?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擅闯云水涧?” 洛月明琢磨着,要想让谢霜华心甘情愿的离开天剑宗。势必要揭开柳宗师伪君子的面目。 于是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不是师尊让我来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是师尊派你来的?”谢霜华的眸色略深起来,“撒谎!师尊岂会让你来此,做这种荒唐事?” “荒……不荒唐…唐、唐…大师兄,这不是重点!正经人看什么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 谢霜华冷脸钳他手腕:“你再敢说!” “唔,大师兄,真疼,轻点啊!”洛月明故作正经实则慌乱,心里琢磨着,像是狼标记领域,都是依靠撒尿啊。 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于是他理直气壮道:“我那是做个标记!像我这种血气方刚的狼性少年,做个标记怎……” 在谢霜华冰冷冷的注视下,剩下半句话,立马憋了回去,洛月明趁机表明态度:“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永远相信你啊!” 原文里柳竹溪之所以这般忌惮谢霜华,其实归根究底,不仅因为他天生就是炉鼎体质。 谢霜华的父亲乃上任魔界的魔尊, 母亲乃上界神官。双亲都是威震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谢霜华天生就比旁人生得貌美不说,偏偏身体结构特殊,极适合用作炉鼎。 又因他的血统不纯正,既不受神魔两界承认,在修真界又饱受摧残折磨,谢霜华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反而因此受到最信任的师尊迫害。 洛月明想救他脱离苦海,遂又乘胜追击:“我知道大师兄生性善良,可魔族与修真界向来水火不容,大师兄以后还是不要对魔族之人手下留情了。” 也许是身体里有半数魔族的血— —虽然已经被柳宗师封印住了。但谢霜华心中有道,遇事唯心而已,不论得失功过。 只要是没犯下罪行的魔族人,在他眼中同世间万千生灵没有区别。他同样不会伤害。 正因为此,不知被多少有心人加以利用。 洛月明觉得他太傻了。 可很快,他又发现是自己太傻。 “是小师妹让你过来的,”谢霜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抓着他的手,瞥了剑穗一眼,“是她让你放到我的房里。” 洛月明:“……” 他暗想,既然谢霜华如此冰雪聪明,料事如神,为何没算到自己日后是如何死的呢? 洛月明决定先增加点好感度,感情这种东西,慢慢培养总会有的。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让谢霜华明白,《论菊花的一百零八种开采方式》是本总受年下文。 而谢霜华就是那个总受呢。 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洛月明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上谁下。谁是爹谁是儿子! 抬手欲钳谢霜华的下巴,可手才抬起一半,就在谢霜华冰冷冷的目光,不敢继续了。 洛月明暗暗想,不能怂,就是干! 于是咬牙继续,谢霜华微微偏脸,他的手就扑了个空。 反而被谢霜华抬手钳住了下巴,往上一抬,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昨夜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洛月明恨不得指天骂娘。他就想活着回家吃碗螺蛳粉,怎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炉鼎文里的大师兄,都是这般厉害的? 好厉害,好生厉害! 正所谓失败乃成功的老丈人。 洛月明绝不认输。磨了磨后槽 牙,他郁闷地说:“大师兄,昨夜之事,其实……” “昨夜?”谢霜华满目疑惑,“昨夜我并未见过你。” 洛月明:“……” 啥?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这嘴都被弄成这样了,不是大师兄干的好事,难不成是昨夜自己闲得蛋疼,往墙上操的? “谢霜华,你忘恩负义— —哎呦,疼,大师兄,好疼,轻点,轻点!” “我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直呼的?天剑宗的门规,时至今日,你还未记熟,我平时是这般教你的?” “疼?让你疼的还在后面!” 谢霜华也不知道吃什么东西长大的,这手劲儿大得吓人。 改拧他的耳朵,就这么随意一拽,耳朵都要掉了。 洛月明吃不住疼,暗想着,不能怂,必须得给他点厉害颜色瞧瞧,要不然以后岂不是要翻天了! 于是乎,凭着这具身体的记忆,曲指念咒:“长恨,召来!” 便听嗡的一声,一柄通体青芒的长剑自身后飞掠而来,在二人周身游动一圈,极盛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 谢霜华眉心一蹙,不知小师弟为何要这样。 往日小师弟最最最怕他的,因为他在宗门掌罚,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只敢暗暗偷觑。 让他来云水涧取点丹药,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今个倒也奇了,居然还主动来此,甚至……还动起了手。 “你敢!” 挥袖一驱,名唤长恨的仙剑竟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对着谢霜华九十度弯下了腰…… 妈的,剑弯了,剑弯了! 洛月明低声骂它:“你傻了啊,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能弯腰曲节?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士可杀,不可辱?”谢霜华低头瞧他,眸色深沉了些许,“果真如此?” 洛月明:“……”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应该要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才行。 于是乎,他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又道:“……士可杀,不可辱!” “那好。” 谢霜华松开了对他的禁锢,低呵了声:“策问。”策问蓦地由长剑幻化出一柄通体漆黑的长鞭。 轻轻一展,顺着手腕蜿蜒而下。其中雷电滚滚。骇人得紧。 “擅闯云水涧为一过,不敬师长为二过, 满口胡言为三过。三过并罚,你可认?”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啥玩意儿? 开局就这么刺激的了? 打是亲,骂是爱,小皮鞭子甩起来? 虽然说,原文本来就是本炉鼎文,也涉及到了这啥那啥不可描述,以及御夫十二招啊,猛男十八式啊,调||教小奴三十六样,今夜来采菊等等。 以及各种深海水底,荒郊野岭,以及云巅之上不可描述之……等等等等。 但这只是教洛月明,怎么去嫖到绝色美人谢霜华啊。 并不意味着,他要因此献上自己的屁股。 呜呜呜,还有昨晚的不堪回首,现在嘴唇还痛着。 “打扰了,告辞!” 拱手,弯腰,转身,抬腿就走,动作一气呵成。 哪料手还被摸到门边边,脖颈处就被自身后席卷而来的一条青绫缠绕住,便听一声低呵:“钧天,收!” 他整个人就倒飞回去,砰— —重重撞入谢霜华的怀里。 “想逃罚,你胆子不小!” 洛月明估摸着,就谢霜华现在的修为,应该足够出师了。 只是没想到啊,策问和钧天两大绝世神武,不去降妖伏魔,居然用于他的身上。 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大师兄,我……” 错字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洛月明的舌头还很麻,说话声音有点大舌头:“窝……窝不糊!丝都不糊!” 谢霜华没听清,蹙着漆黑浓密的眉毛,长睫根根分明,显得皮肤异常得白。竟冷笑一声:“月明,不把床弄干净,今夜便不许你离开此地半步。” 弄,弄干净? 不会让他舔? 恕难从命! “大师兄!” 外头传来一道女音,柳茵茵砰砰敲门。 “大师兄!爹爹让你过去一趟,说有事问你!” 谢霜华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月明的眼睛,似要在他身上燎出两个洞来。 柳茵茵在外头哐哐敲门:“大师兄,你在里头吗?爹爹唤你去知剑堂!” 还是无人回应。 洛月明刚要出声,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听见谢霜华道:“知道了,立马就去。” 而后将洛月明半拖半拽地拉入里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推。 一阵天旋地转 ,洛月明便坐在椅子里,还被青绫死死绑了个结实。 不仅如此,谢霜华还施了禁声令,让他闭了嘴。 而后设下结界,转身出了殿门。 外头很快就飘来柳茵茵欣喜的声音:“大师兄!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不带我?我等了你一整晚!” 谢霜华:“有事下了趟山。” “哦,这样啊,”柳茵茵傻乎乎地点头,探着脑袋往殿里瞧,“怎么不见阿月?他是不是在大师兄这里?” “我未曾见过他。”谢霜华不动声色地将门缝挡住,淡淡道,“不是说师尊寻我有事?” “哦,对对对!快走,大师兄!” 等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洛月明才安静下来思考人生。 按理说,昨晚才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得这般快啊。 谢霜华又不是属鱼的,难不成有啥细节,是自己忽略了的? 当初看文时,他都是冲着云霄飞车去的。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谁会注意啊。 他苦思冥想,抓耳挠腮,还真从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扒拉出了点东西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月明,你撞树上了? 之前便说了,谢霜华不是个人,而是神与魔的结合,天生炉鼎体质。 据说滋味不同凡响,谁试谁知道。 但因为他身上有半数神血,半数魔血,以至于自幼便有心魔缠身。 平日里都是清心寡欲,高岭之花,宛如谪仙,高不可攀。 但心魔一旦发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事比寻常疯癫狠辣些,重||色重||欲— —一般大师兄都是通过冲凉水,或者卧冰自控。 也许是受了幻术所致,引他心魔发作。 想清楚这点的洛月明几乎要泪崩了。 那也就是说,昨晚发生的事情,白日的谢霜华一无所知。 可……可一到晚上,他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被人五花大绑的洛月明身子一软。 完了。 夜色降临,殿里黑灯瞎火的。 谢霜华回来时,只觉得整座云水涧萦绕着一层黑气。便蹙紧了眉头推开殿门。 两边的烛火噗嗤噗嗤燃了起来。他缓步踏入,一眼便寻到了洛月明。 彼时他深深瘫软在椅子里,如丧考妣一般,周身凝着一层郁结之气。 见他回来了,洛月明半死不活地坐起来些,怅然无比道:“大师兄……” “嗯。” 谢霜华抬手收回结界,眸子里泛起星星点点的赤红,忽然伏下身来,单手钳住洛月明的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 “昨夜是大师兄对不住你。”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让你受累了。” 洛月明就差泪洒黄河长江了。 暗想既然知道对不起他,就赶紧松绑啊,愣着干嘛呢,不会还想干点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洛月明就瞧见谢霜华的双眸通红,忙惊悚道:“大……大师兄!不……不要啊!我……我不行的,不……不……” 嗖— — 原本束缚自己的青绫瞬间被收了回去。洛月明愣了愣,忙一跃而起,跳出数步远,抬手阻止他,满脸义正言辞道:“大师兄!你……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你听我说,趁着天还没亮,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赶紧……” “私奔么?” 谢霜华的眸子已然很红了。 魔族人天生就不分礼义廉耻,并且重||色重||欲,双修时极其粗 野豪放— —但也有个别例外。 且天生容貌昳丽,身材绝佳,硬件过人。 硬、件、过、人!!! — —单从他现在腮帮子还涨痛便可知一二。 洛月明艰难万状地吞咽着口水,眼瞅着谢霜华薄薄的一层白衫下,迎着烛火,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 哦,天呐,整整八块腹肌! 洛月明:这玩意儿怎么练出来的。 “月明,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看我。” 谢霜华的眸子红得瞧不见眼白,长发垂至了脚踝,声音异常魅惑。竟还难得记得他的名字,洛月明有点受宠若惊了,见其又步步紧逼,要去掐他的脖颈。 “妈呀!” 洛月明撒腿就跑,可殿里就这么大,殿门紧闭,除了书案,椅子和一张床,他又能躲哪里去? 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床底下。 使劲摆动着腰肢,要将自己整个塞入床底下。 刚要把脚也缩进去,脚腕处一凉,就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往半空中一提。 洛月明头重脚轻,以倒立的姿势,被人提溜在半空中。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 谢霜华的双腿修长笔直,从小腿一直至大腿根曲线分明,极是好看,再往上……打住,打住! 他满脸羞红,暗想这人硬件真不错,是棵好苗子,但仍旧不如自己。顶多就是自己的十分之一。 谢霜华低眸,居高临下地瞧他一眼,忽然将人往床上一丢。 坚硬的床沿磕了老腰,洛月明痛得嗷呜一声,忙翻了个身。 好巧不巧地,翘臀宛如献祭一般,顶在了谢霜华眼前。 “腰,腰断了,疼疼疼,腰,腰疼!” “这里么?” 后腰上搭了一只修长冰冷的手,不轻不重按压了一下,当即刺激得洛月明掉下了生理性的盐水。 恨不得跟谢霜华起来大战三百个回合。 奈何,那疼劲儿一过,被按压的地方,竟可耻的,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酥酥麻麻起来,宛如电流穿过。 洛月明惊奇地想,古人诚不欺我,打是亲,骂是爱,抽他一顿最实在。 感情这种东西,其实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既然上苍派他下来拯救炉鼎师兄,他就应该肩负起重任,不能让十个亿失望! 可眼下 谢霜华鬼||畜得很,难道说得比他还鬼||畜,才能行? 掀开衣袍论长短? 管他谢霜华还是谢冰雹的。 还能被他欺负第二次? “好!要玩是,我奉陪到底!” 洛月明伸手一按地面,身子竟一跃而起,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姿势,腰直接弯成了弓。 竟一下翻了过去,后腰悬过谢霜华的头顶,两手欲抓住他的脚腕,哪料他身量不比谢霜华,竟失手攥住了他的大腿根…… 谢霜华的身子显然易见地僵硬起来,往前冲了半步,洛月明便头朝下坠落。 为了避免脑袋摔成烂西瓜,慌乱之间,只能使劲抠紧师兄的腿根。 顺势在半空中又翻了个跟头,脚才一落地,便听嘶的一声— — 该死的,那衣衫忒薄,竟被他一攥一抓几番折腾之下,扯下一块衣衫。 隐约可见雪衫下,两条修长匀称的腿,洛月明单膝跪地,才一抬眸,便见谢霜华不知何时转过身来。 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不出意外的话,今夜他完了。 “我……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大师兄,你……你信么?” 洛月明的俊脸皱成苦瓜,手里还攥着“罪证”,后腰又一阵阵绞痛起来。 吞咽着口水,他示好地将碎布拧成一圈,打了个蝴蝶结递了过去:“要不然,我……我还给你?” 谢霜华尚且未从“一个正常人的腰如何能这般柔软”的疑惑中缓过神来。 低眸一张笑脸便映入眼帘。 他的这位小师弟,似乎半点不怕他了。 这个花结也是从未见过的。 “看来是我平日疏于管教,现如今你都这般胆大妄为。” 之后,谢霜华抬袖一挥,青绫便又将人捆了个结实。然后吊于殿顶。 洛月明:“……” 妈了个叉的! 原著害死老子了! 洛月明醒来时,发现自己再一次躺在床上。 猛然坐起身来,后腰发出咔擦一声。 颤巍巍地摸过长剑— — 雪亮的剑刃一照,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就他娘的,不能换个地儿? 飞扑到水盆边洗脸,屋外再一次传来敲门声。 三声整整齐齐,连频率都一致。 “进来!” 他以为来人是柳茵茵,除了柳茵茵之 外,基本没人会过来敲他的房门。 吱呀一声— —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谢霜华一眼便瞧见把头脸整个埋在水盆里的小师弟,微不可寻地蹙了眉,以为他在练习闭气。便道:“月明,师尊派你我……” “妈呀!” 哐当一声,水盆翻倒。 洛月明一听这声音,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撞翻了水盆,弄得满身湿潮。 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警惕地望着来人。 “月明,你怎么了?”对昨夜种种没甚印象的谢霜华满脸疑惑,上前一步,语气关切道:“你的脸为何如此苍白,生病了么?还有— —” 目光落在了那双破损的嘴角上,眉头蹙得更深了。沉声道:“月明,你撞树上了?” 洛月明:“……” 要不要告诉谢混蛋,事情的真相? 倘若告诉他了,那岂不是很丢人现眼? 作为一个要脸人,深呼口气,洛月明故作轻松地道:“没……没什么,只是昨夜未曾睡好。” “原来如此。”谢霜华并不起疑,抬手一挥,洛月明又干爽清洁起来。他道,“月明,山下有人请命,说距离此地三百里外,有邪祟出没。师尊派你我下山处理。” “为什么?”洛月明满脸惊吓,“为什么是我?不是二师兄,三师兄,或者小师姐?为什么是我呢?” 虽然说修真者的本分就是除魔卫道,但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肯定越轻松越好啊。 万一遇见了什么难缠的邪祟,譬如什么淫||姬,鬼妾什么什么的。他是个正经人,肯定能坚守本心。 但大师兄是不是个正经人,那谁知道。 洛月明颇为哀怨地抬手掩唇,心道,幸好自己是个纯爷们,倘若是个黄花大闺女受谢霜华此等羞辱,早就勒根麻绳把自己吊死了。 也就自己脸皮厚,遇见这种事情还能坦然自若。 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假的,等拿着钱离开此地,那就万事大吉了。 谢霜华不解,只当他是病了,下意识抬手触他额头,洛月明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开了。谢霜华愣了愣:“月明……” “我……”洛月明烦躁得挠了挠头发,暗想谢霜华也是受心魔所控,怨不得他,于是主动把头往谢霜华手边伸, 红着脸小声道,“师兄,摸摸。” 谢霜华点头:“好。” 入手温热,并没有发烧。但小师弟此番形容实在反常。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谢霜华又道:“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你留在宗门休息。” 洛月明一听,那可不行,倘若有哪个不开眼的狗比趁虚而入,碰了谢霜华怎么办? 没有他的保护,谢霜华就是块唐僧肉啊,走哪儿都受人觊觎。 洛月明赶紧道:“师兄,我能坚持!” 见他坚持,谢霜华便点头应好。 此行是去江衣镇,据说那里已经连续死了一百多个人了,而且死者都是些花花公子。 当地的修真门派去过几趟,然后不仅没抓着邪祟,反而把命都丢那了。这不,当地的老百姓思来想去,就觉得天剑宗最靠谱了。 于是便请天剑宗出来主持公道。 洛月明知道这段剧情。 炉鼎文里的剧情都是为啪啪啪做铺垫的。这段江衣镇之行,又是一番不可描述的艰辛血泪史。 洛月明觉得谢霜华需要他的保护,当即点头,信心满满地问:“好,什么时候?” “即刻。” 即刻的意思,就是立刻,马上,现在。 但让洛月明很郁闷的是。 柳茵茵为啥跟来? 原文里没说这段情节里,有柳茵茵啊! 谢霜华解释道:“师尊的吩咐。” 洛月明这便懂了。 暗骂师尊那死老东西坏得很。 他们此行是下山除邪祟的,既然是降妖伏魔,肯定会有危险?不得打打杀杀,见点血啥啥啥的。保不齐还有什么香艳女鬼出没。而柳茵茵除了貌美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到时候不帮倒忙就好了。 师尊让柳茵茵跟过来,应该出于两种想法:一是,在柳茵茵身上施咒,借用柳茵茵的眼睛来监视谢霜华。 二来,倘若柳茵茵在外受伤,那么就能名正言顺地处置谢霜华了。 这死老东西一肚子坏水,洛月明早把他看得透透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江衣镇鬼楼 据原文里描述,在谢霜华未成名前,吃过不少苦。 恶毒师尊动辄就罚他,还打着“为师都是为了你好”,“师尊就是你的天”,“不打不骂不成才”的幌子。不是他的错,要罚,是他的错,要狠罚。 那时的谢霜华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还天真的以为,师尊是为了磨砺他,逼他成才。 殊不知师尊是想虐|杀他,要他生不如死。 当然,以上两种想法,都是洛月明瞎猜的。 他又不是老东西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知道? 待到了江衣镇,已是黄昏,夜色阑珊。城外杂草丛生,遍地荒野。不是连绵的山沟沟,就是百里荒坟。 别说是个人了,就是连个鬼影都没瞧见。洛月明怀疑来错了地方,抬头仔仔细细地辨认牌匾上的字迹。 见那字迹如同鬼画符,还不如自己写得好看。当即便道:“大师兄,这里真的是江衣镇?没来错?怎么跟座鬼城似的,还有这字……” 他抱着剑吹牛:“我用脚趾头写的,都比这好看!” 谢霜华一身白衣广袖临风的。看起来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度。此刻浓眉微蹙,晚风一吹,身上的雪衫缠紧了腰肢,竟是那般纤细的。 这般标致的美人,偏偏是个炉鼎体质,实在可惜。纵是连貌美著称修真界的柳茵茵,在其身侧,也不过就是个陪衬。 当然,同自己比,谢霜华还差得远。洛月明暗暗想着。余光一瞥,见柳茵茵在啃甜玉米,这个小师姐一路上吃吃吃,除了吃,任啥不管。洛月明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替小师姐发愁,以后怎么找婆家。 谢霜华道:“是此地没错,但与百姓口中的江衣镇有所差别。小心谨慎些便是了。” 洛月明点头,见柳茵茵都啃到玉米棒子上了,赶紧夺过丢开,顺势二指捏着她的衣袖,嘱咐道:“小师姐,快别吃了,到地方了,等下就能去抓邪祟了,让邪祟给师姐表演才艺!” 三人入镇,眼前便是一条空荡荡的大街。 别说人影了,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晚风一吹,不知打哪飞来几个破灯笼,在街头滚啊滚的,红艳艳的,跟血淋淋 的脑袋似的,滚得洛月明脊梁骨冷飕飕的。 “大师兄,我怕。”柳茵茵化身柳嘤嘤,往谢霜华身侧一贴,抱住他的手臂摇啊摇,“爹爹说,让我乖乖听大师兄的话!” 洛月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层,抱剑立在一旁。 心想,这小狗皮膏药黏师兄死紧,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一个电灯泡西瓜那么大。气死个人了。不要脸! 于是他也凑过去,抱住谢霜华的另一只手臂,摇啊摇的,还说:“大师兄,我也怕。” 谢霜华:“……” 他在考虑,要先甩开哪一个人。略一思忖,偏头同柳茵茵道:“师尊让你听话,那你听了么?” 柳茵茵“啊”了一声,满脸委屈地说:“可是师兄说了好多话,我怎么记得每一句?” 谢霜华提醒她:“不准近身。” “哦。”柳茵茵乖乖把手放下,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可是阿月也近大师兄的身了!阿月天天都近,大师兄怎么不骂他?” 洛月明一听,心道小师姐居然还拉他下水,便尴尬的将手松开,却听谢霜华淡淡道:“他是我养大的,与旁人不同。” 柳茵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洛月明觉得她有点傻得离谱了,怎么琢磨都觉得,小师姐不像是能舍命救谢霜华的人啊。 还剖灵核相救…… 冷不丁脊背一寒,洛月明抱紧了长剑,目光不动声色地四下逡巡,便见街头空荡荡的,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大师兄,我困了,想睡觉!”柳茵茵这个跟屁虫打了个哈欠,抱着谢霜华的手臂撒娇,“大师兄。” 谢霜华面色自若,无视她的撒娇,将手臂抽了出来,偏头问洛月明:“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洛月明回过神来,见柳茵茵满脸委屈,都快哭出来了,便道:“师姐,你别哭啊,睡觉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看更好玩的!” 柳茵茵不经骗的,一听有更好玩的,当即就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要去看更好玩的!”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 三人便站在了一间花楼的门口。 洛月明指了指花楼,笑眯眯道:“师姐,你不是喜欢看花么?走,今晚我带你好好看看,什 么花都有!” 谢霜华不懂此地是何等地方,只是嗅到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胭脂水粉香,又见好多女子穿红着绿,在楼上摆胯扭腰,何等风骚。 便知此地不是客栈。于是拎起柳茵茵转身要走。柳茵茵张牙舞爪地喊:“我不走,不走,我要看花!阿月救我!” “等等,师兄!”洛月明赶紧上前拦了一步,趁人不注意,将手里的罗盘递给谢霜华看,“师兄,你瞧。” 谢霜华:“定邪盘。” 别太小看这玩意儿,原文里可是挺有名气的,外邪有六种,分别为风、寒、暑、湿、燥、火。俗称“六淫”。风邪是“六淫”之首,也是邪之根源。 邪祟占了个邪字,与心魔不同,在修真界中属于外邪,因此发明了不少法器。 取名“定邪”,顾名思义,这个指针会随着邪祟转动,一旦指向哪儿,就往哪里砸黄符就对了。 洛月明压低声儿道:“一听说要跟大师兄下山除魔卫道,我就把这玩意儿带过来了。师兄,你瞧,这指针便停在此处,有没有邪祟,进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谢霜华回身抬眸,看着楼上的莺莺燕燕,脂粉环绕,又低头看了一眼柳茵茵,眉头微蹙。 洛月明鬼灵精的,立马道:“师兄放心,咱们只看不采,正经人看什么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那些思想龌||蹉的,下贱的,不要皮不要脸的,才看什么都脏!” 他觉得这就跟在厕所里吃东西是一个道理。食物在嘴里,不在茅坑里。 说着也不待谢霜华摇头,拉着人就往花楼里进。 一入大堂,里头的脂粉味更浓郁了。老鸨扭着腰过来,见还来了个娘们,以为是来砸场子的,语气不快道:“哎呦,两位爷,怎么还带了个姑娘来?来咱们这儿都是赏花的,何时也没见过自己带花来的。这姑娘倒生得挺俊,难不成二位是想做个买卖,把这姑娘……” 谢霜华眸色一冷,寒声道:“她是在下的师妹,休要胡言乱语!” 洛月明来此地有正经事,可不能打草惊蛇了。二指夹着一颗金珠子,在老鸨面前摇了摇:“开个雅间!” 老鸨立马喜笑颜开,接过金珠子放在嘴里咬,见是货真价实的,当即就笑着道 :“姑娘们,今个来贵客了,快来几个伺候着!” 三人上了楼,入了雅间。洛月明见谢霜华的面色不愉,心道:装什么装?此前把他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见着脸皮薄啊。 都是成年人了,来烟花之地怎么了?又没犯王法。 于是表面装作一本正经的,实际上悄悄把手伸到座位底下,揉捏谢霜华的腿根。 很明显地感觉到谢霜华浑身一僵,周身立马寒气笼罩。 谢霜华冷眼望来,语气不善道:“月明,你的爪子不想要了?” 洛月明以为,他这是同自己欲||情||故纵的。 于是胆大妄为地往他腰带上抚摸,压低声儿道:“大师兄,你又忘了,昨夜……哎呦!” 手背啪嗒一声,被抽了一下。 疼得洛月明赶紧抽回了手,低头一瞧,好家伙!抽出了一条红印! 他这动静一大,柳茵茵从满桌的叫花鸡,酱猪蹄,粉蒸排骨,蒜蓉烤鹅,鱼头豆腐,四喜丸子,翡翠白玉,鸡丝火腿……等等吃食中抬起头来,满脸迷茫地问:“大师兄,阿月这是怎么了?羊癫疯犯了?” “无事。”谢霜华极风轻云淡地将长剑往桌面重重一叩,“他撞桌角了。” 洛月明:“……” 恰好老鸨进来了,不仅进来了,还把花楼里所有姑娘都叫来了。 老鸨走过来,笑容满面道:“公子,花楼里所有的姑娘们都带上来了,公子瞧瞧,可有钟意的?若公子愿意,她们今夜都归公子了!” 谢霜华即便再不知此地是做什么的,眼下也明白了几分。当即心生薄怒,起身就要离去。 那只被他拿剑鞘抽红的爪子,死死从桌子底下按住他的腿。谢霜华甚至能听出洛月明恨恨的磨牙声。 “好啊,不过我这位师兄有点特殊癖好,寻常人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老鸨把目光转到谢霜华身上,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到,便觉得眼前蒙住了一层纱,瞧不清楚对方的模样。 但隐约可以推断出,对方生得不丑。于是笑道:“那就请白衣公子自行挑选?” 洛月明摇头,觉得手心滚烫,大师兄的腿修长匀称,早就见识过的。手摸上去,几乎能透过一层衣衫,摸到干净的皮肉上。 心尖又麻酥酥 的,赶紧道:“我大师兄不爱说话,他的喜好我知道的!” 谢霜华:“……”小混蛋知道什么。 老鸨:“那白衣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洛月明:“胸大屁股翘,好生养的!” 谢霜华猛地咳嗽了一声,面露薄怒地呵斥:“月明!” 柳茵茵挠头道:“原来大师兄喜欢这样的啊,阿月知道的真多!可是大师兄一直很喜欢阿月……原来阿月好生养!” 洛月明差点被这小傻子活活哽死了,拍着胸膛顺气,心里暗道,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只觉得脊梁骨冷飕飕的,谢霜华的目光宛如实质剜他身上,害他如坐针毡。 “咳咳咳,就……就要这种的。他好这一口。” 顿了顿,他招呼老鸨过来,压低声儿嘟囔了一句。 老鸨听罢,神色颇为耐人寻味,望着谢霜华肯定地点头:“看不出来公子竟如此通熟房中御术,老身佩服!” 谢霜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鬼女观音煞 柳茵茵就更听不懂了,满目迷茫道:“阿月,什么是御术?是什么法咒吗?大师兄教你的吗?”她双臂环胸,偏头气道,“哼!大师兄偏心!什么事都教阿月,就是不教我!” “……”洛月明满头乌云,勉强道:“小师姐,你待会儿便知道了。” 这段情节在原文里,叫做“花中见观音”。 此“观音”非彼观音,而是一种专门吞吃男人元阳的东西,眉心一点红,初看是观音,实际上就是一些无法转世投胎,从地府里逃出来的鬼女。 这些鬼女生前都极为可怜,一般来说都是门派,家族圈养的炉鼎,因生前被人凌||虐至死,死后怨气深重。 玄门中人为了防止这些炉鼎死后报复,便将她们的头颅砍下来,丢进炉子里烧。等皮肉完全脱离之后,再将白骨取出来,用镇阴钉自头骨穿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白骨就化作齑粉。 如此一来,炉鼎们便会失去生前的一切记忆,又因身子受此迫害,而无法转世投胎。若在地府待着,便要受那十八层地狱,索性就往外逃,在人间游荡。 为了保持住鬼体不灭,只好依附在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既而与男人交||合,获取元阳。 因此,修真界称之为鬼女。 又因鬼女十分美艳,依附在女子身上后,便是胸大屁股翘,看起来极好生养的。 曾经有不明真相— —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傻逼修真者,在鬼女的迷惑操纵下,还给她们造了观音庙,连金身都塑好了。拉着一家老小叩拜。 后来被鬼女吃的连渣渣都不剩,修真界为了警醒广大修真界,便又给鬼女起了个名,叫做:观音煞。 洛月明对这段情节特别有印象,不仅是因为观音煞,还因为谢霜华。 毕竟是本不可言说的炉鼎文,没点搞颜色的情节说不过去。 原文小师弟的脑袋瓜子里,一共就两件事:一睡师兄,二让师兄生孩子。 于是乎,在花楼里遇见观音煞后,假意中招,待谢霜华搀扶他时,便将抓住的观音煞逼入谢霜华体内。 观音煞一般只依附在女子体内,便是那种极致风骚,若依附在男人体内, 其淫||艳程度无法想象。 当夜小师弟就跟大师兄来了场不可言说,为了追求刺激,便在花楼里夜夜笙歌。 那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此刻既然来到此地。洛月明心里就打着两个主意:一,除了观音煞,为民除害。二,崩坏剧情,保护好大师兄。 老鸨信以为真了,便让姑娘们排队站好,一个个走过来让洛月明挑。 洛月明其实也不想用这种方法,总觉得这些姑娘们沦落风尘,已经很可怜了。 挣的都是些苦钱,何苦要评头论足为难人家? 谁家没几个姐姐妹妹的,谁家又没个女娃娃?看着也可怜得紧。 可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如此了。 待满屋子的姑娘都看完了,定邪盘愣是稳如老狗。洛月明疑心这破玩意儿是坏了。 便琢磨着,自己要是有一双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就好了。 冷不丁手背被人按住,他一愣,眼珠子悄悄往旁边移。 便见谢霜华的神色自若,不见半分喜怒。要不是两个人坐得近,洛月明都怀疑自己是被鬼摸手了。 那手修长有力,指尖温凉,放在被抽的火辣辣的手背上,竟然还挺舒服的。 “月明。” 什么声音? 洛月明见谢霜华的嘴唇未动,立马反应过来是千里传音之术。 “大师兄?” “可挑出中意的?” 洛月明满脸羞愧:“不曾。” 并且将手往回缩,可大师兄不让,改按为抓,牢牢将他的手攥住,并且传音道:“倒数第二个,穿绿衣服的那名姑娘身上有古怪。” 洛月明一听此话,心里一个咯噔,暗想难道谢霜华猜到了观音煞?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瞥过去一眼,便见那姑娘满脸笑容,脸上涂脂抹粉白生生的,立在人群后面,冷不丁瞥去一眼,还挺瘆人的。 “算了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们,随便挑个算了。”洛月明开始在胭脂堆里逡巡,最后随手一指,“就她。” 而后丢给老鸨一袋金珠子,老鸨欣喜若狂,赶紧带着姑娘们下去了。 “公子,今晚就让妾身好好伺候公子。”那绿衫女子扭腰摆胯地走了过来,身上的脂粉气浓郁得令人作呕。 柳茵茵吃不下去了,皱着鼻子说:“ 好臭,好臭,这什么气味?” 转头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走来,还意图坐洛月明怀里,柳茵茵赶紧起身,蹭蹭蹭地走来,张开双臂阻拦道:“你干什么?不准动阿月!” 实话实说,洛月明其实当柳茵茵是个哥们的,觉得她太傻太天真,从没想过,她居然这么偏护自己。心里感动得不行。 哪料柳茵茵下一句话便是:“阿月年纪小,他不行的!” 男人不能说不行,任何时候都得行! 洛月明开口替自己辩解:“小师姐,其实我……” “阿月是大师兄的炉鼎,你不能动他!你要是敢动他,大师兄……大师兄弄死你!” 洛月明:“……” 谢霜华:“……” 绿衣女子:“???” 她面露歉意地望向二位,仿佛在说“我不知道你们是那种关系”。 洛月明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谢霜华:“我……我是你的……谁造的谣?我把他脑壳子都敲掉!” 谢霜华抿起薄唇:“不是我。”抬手摸上长剑,眸子中寒意凛然,“师妹,你从何处听来的?” 柳茵茵看了看洛月明,又看了看谢霜华,不解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洛月明见她一副傻样,连炉鼎是啥玩意儿估计都不清楚,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小师姐性格单纯,定然是她听错了。” 顿了顿,他磨了磨后槽牙,捍卫起年下攻的尊严,怒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造的谣,我缝了他的嘴!” 哪知柳茵茵坚持自己没错,气鼓鼓道:“我就是知道!上回我偷听到的,就是阿月你自己说的啊,你当时就说,大师兄,炉鼎什么的!” 洛月明:“……” 他震惊了,满脸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真是我说的?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听见了!”柳茵茵气得跺脚,“大师兄!你评评理!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霜华沉默不语,只是望着洛月明的眸色深了许多。 他是真的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对他怀有这般心思,还一心想当他的……当他的炉鼎。 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洛月明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掉,简直太丢人,太丢人了。 “大师兄,我不喜欢 这里!”柳茵茵皱着鼻子,老气横秋地说,“这里好臭,我们快走?” 说着,从兜兜里翻钱,居然还知道出来玩女人,要给嫖||资。 哪料翻出个钱袋子上印有符咒,那女子见了,登时尖叫着往后退。宛如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浑身都冒起黑气。 柳茵茵惊讶道:“大师兄,她……她怎么冒烟了?” “师姐,躲开!”洛月明一拍桌面,整个人飞身而起,跃至柳茵茵身前,一手执剑,一手捧着定邪盘。 上面的指针打了鸡血似的,状若疯狗地转个不停。 与此同时,眼前的绿衫女子层层褪皮,鲜红的血肉,白生生的骨头,蠕动的蛆虫,咔擦,咔擦,咔擦…… 就这么在三人面前,化作了一摊腐臭的肉块,饶是那么重的胭脂水粉气都掩盖不住,便在三人的目光中,自里面窜出一道白花花的身影,竟……竟该死的,不着寸缕! 洛月明正在纠结,要先捂住谁的眼睛才好。手腕冷不丁一紧,一道温热的身体自后面靠了过来。 谢霜华紧紧捂住他的眼睛,沉声道:“月明,不要看!” 洛月明心想,即便要捂眼,也该去捂柳茵茵的眼睛啊,毕竟小师姐在其他人眼中,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不等他腹诽,耳边骤然听见柳茵茵的尖叫声,心尖吓得一颤,整个人就一阵天旋地转。 双脚离开地方。他目不能视,但修真者六感灵敏,立马惊觉谢霜华单手扶着他的腰,把他凌空翻了个身! 单手,凌空,翻身!一气呵成! 修真者就是不一样,以后若是双修,恐怕光是花样都比旁人不知多了几何。就这手劲儿,倒立干那事,应该没问题。 洛月明暗想,大师兄不仅硬件过人,这手劲儿也忒大了些,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谢霜华将人紧紧护在怀里,双眸紧闭,不肯去看观音煞赤—身—裸—体的模样。顺着柳茵茵的声音,低呵了一句:“钧天,去!” 嗖的一声,青绫拦腰将柳茵茵缠绕住,紧接着哐当一声,柳茵茵啊啊乱叫,当即撞破雅间的墙,自楼上跌了下去。 洛月明察觉到柳茵茵飞了,以为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飞了。 他可不像柳茵茵那么皮糙肉厚 ,呜呜呜,就这么被人摔出去,应该……应该好疼,好疼的? 下意识就胡乱摸索,终于被他抓住了什么很可靠的物什。 咦? 热腾腾的。 柱……柱子!好……好他妈的……啊,啊,啊!!! 吓得洛月明赶紧撒手。暗想妈了个巴子的,这下肯定要被狠狠摔出去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狠摔出去的准备,身子僵硬得直挺挺的。 哪知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脚才一落地,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脑袋。 伴随着极低极哑的一声:“月明,不怕,师兄在。” 洛月明一愣,竟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很快,他就从善如流,且柔若无骨地往师兄怀里一靠,故作瑟瑟发抖道:“师兄,我怕……” 搂着的身子很明显僵硬起来,但只是一瞬耳边又传来了“桀桀桀”的怪笑声。 桀桀桀— 咔擦咔擦咔擦— 像是大镰刀在不停歇地绞杀什么东西。 浓郁且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弥漫在整间屋子。 洛月明担心观音煞附身于谢霜华身上— —毕竟原文里有这段情节。 挣扎着抬眼望去。入目血雾弥漫,碎肉横飞,满地尸骨,脚下血流成河,肠子,眼珠子,残肢断骸糊满墙壁。 二人立在血海中,寸步难行! 而那观音煞已然成形,雪白的头发蔓延至脚踝,脚踝上还戴着五颜六色的小铃铛,发出异常魅惑的声响,身形极为曼妙妖娆。 又不着寸缕,唇若赤丹,面若银月,眉心一点红。捏决作观音! 轰隆,自其背后探出数条纤细白皙的手臂来! 洛月明伸手一招,长剑入手。二指夹着一张明火符。嗖啪一声砸过去。 哪知这观音煞也不怕黄符朱砂,把符咒团了团,直接塞入口中嚼了。 “这观音煞会依附在活人身上!师兄,小心啊!” 谢霜华点了点头,脚下忽然爆开一团血浆,揽着洛月明的腰,飞身吊悬在房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如何不敢见观音 一剑刺通天花板,谢霜华将人揽得紧紧的。 洛月明心里一个卧槽,暗想大师兄这臂力可以啊。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块,和数不尽的蛆虫涌动,他嫌恶心,跟条蛇似的,手脚下意识缠紧大师兄。 两人是正面相拥,如此一下,那两条不安分的长腿,不偏不倚地缠在了大师兄的腰上。 谢霜华很明显身子一僵,蹙起浓眉,眸中泠光闪烁,压低声儿道:“月明!不得放肆!” 洛月明只觉得脑子懵懵的。不得放肆四个大字,就跟缕风似的,噗嗤散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恶心的事情。远比什么贞子从水井里爬出来啊,咒怨里的伽椰子从小阁楼里爬下来还吓人。 最起码贞子和伽椰子,都是电视里的。脑袋往被子里一蒙,啥都看不见了。 可眼下的场景,却是真实的。洛月明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此刻的心情,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先埋一会儿再说。 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两手不知廉耻也根本不听使唤,撕拉一声,扯开了谢霜华的衣领,入目一片雪白,根本来不及欣赏大师兄的皮肉,他赶紧把头脸往人家衣领里埋。 谢霜华:“……” 谢霜华:“……” 谢霜华:“……” 待他终于反应过来,小师弟在做什么的时候,洛月明已经成功的把整颗脑袋都塞入他的衣衫中。 饶是再清冷的性子,也经不得他此等撩拨。谢霜华当即厉声呵斥:“月明!!!” “啊!” 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洛月明刚“啊”了一声,脑袋就重重磕了一下。 揽着洛月明腰肢的手一松,他整个人便失重般跌落下来。 谢霜华恼羞成怒,竟失手将人松开,不过瞬间,他又清醒过来,伸手一抓,刚与洛月明的手擦肩而过。 眼看着小师弟就要跌入一片血海中,谢霜华忙要唤钧天,可钧天在柳茵茵那里,倘若将钧天召来,难保柳茵茵不会有危险。 便是这瞬间的迟疑,洛月明便跌落下去,可预料之中的疼痛便没有席卷全身。 那本该逃离的观音煞,不知何时再度现身,将他接了个满怀。 不 着寸缕的身子,紧紧贴着洛月明,伸出鲜红的长舌舔舐着他的耳垂,极魅惑道:“既然你大师兄不要你,那你便从了我。” 洛月明被这一系列事情弄懵逼了,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很快一片血红,在意识消散得最后一刻,听见的是谢霜华极怒的呵斥:“你敢动他!” 再多的他也听不真切了。 便见观音煞飞速附身,洛月明整个人便飘浮在半空,衣衫瞬间飞灰甄灭,墨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白,一直蔓延至脚踝。 周围血色浓郁,隐约还能听见清脆的金铃声。谢霜华赶紧偏头,神色一沉。 下一瞬,洛月明便飞了过来,身子柔软惊人,眉心的那抹朱砂红得烈烈如焚,如火如荼。 明明是少年的身体,竟在观音煞的作用下,成了此番男身女相! 更加可怕的是,洛月明丧失了所有意识,缠上谢霜华之后,探出鲜红的舌尖,宛如灵蛇吐信,舔舐着谢霜华的耳垂。 那神态妩媚至极,比魔界的艳姬也不差什么,一双眸子春溪照影般杂糅着几分媚色,偏偏又生得有几分清秀,便是那种既纯又欲之态。 谢霜华根本不敢瞧他,只觉得浑身的皮肉一阵阵的发烫,连皮肉下的血管,也不受控制地暴了出来,热血逼红了他的耳垂。 多年苦修无情道,今朝险些受其扰。 双眸一阖,谢霜华低声诵读《清心咒》,以期能解了心头难平的气血。 耳边忽传来一声低笑,那双玉臂环绕着他的脖颈,略带戏谑地调笑他:“谢霜华,你为何不敢看我?” 为何不敢? 自然是不敢! 谢霜华仍旧未睁眼,只是眉心蹙得更深了,因为极力克制,脖颈处的青筋都夸张的暴了出来。冷汗珠顺。 从未想过,苦修无情道多年,能乱他心神的,非但不是女子,反而是一手教养长大的师弟! “你不敢看我,可是心中有我?” 谢霜华倏忽睁开眼来,入目便是那张芙蓉欲泣,月下海棠般淫||艳无比的脸。 他自是一如既往的自若,抿起一双薄唇,缓缓道:“我有何不敢看你?” 洛月明的神色一僵,两只修长的手指点上他的眉心,谢霜华低声念咒,指尖灵力大盛。 便听一 声凄厉的惨叫,观音煞不敌他修为高深,狼狈地从洛月明的身上脱离,一转身便遁入一层血雾里。 “月明,醒醒,月明,月明!”谢霜华将人抱在怀中低唤,直到少年恢复了原貌,这才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唔,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一脸懵逼,心里没有任何逼数的洛月明缓缓睁开眼来,入目便是谢霜华微红的脸。以及松垮的衣领。甚至是耳垂和锁骨上旖旎的红痕,以及晶莹剔透的涎液。 他先是一愣,随即道:“是不是观音煞?” 谢霜华神色难堪,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羞愧难当。 洛月明怒道:“你说话啊,是不是观音煞弄的?是不是她?” 谢霜华惭愧至极,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便道了句:“是大师兄不好……” “妈了个巴子的!我可去你老娘的观音煞!老子都没舍得动的人,被你给动了!”洛月明暴怒,一跃而起,满身煞气地一剑削去。 连听十二声剧响,脚下木板层层崩裂,余威生生将周围陈设催成了齑粉。 谢霜华:“……” 小师弟的修为竟然增进了这般多,难不成,他此前一直在隐藏实力? 还不等他开口,便听从外传来两声怒斥:“是何人在此?竟然敢偷袭于我?” “邪祟在何处?” 洛月明猛一抬头,便见两道光芒袭来,轰隆一声,墙壁碎开半座,那两人便在漫天血雾中同时闯入。 皆着天剑宗的弟子服,前一人高束着马尾,模样生得颇为凌厉,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矜傲,手里提着一条漆黑长鞭,便是二狗比裴玄度。 旁边一人倒生得较为清秀温润,眉心一点朱砂印,宛如雪地里怒放的红梅,平添了几分妖冶。模样也极为出众,腰间还别着一管紫竹琴萧,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月明!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此前洛月明仅听见了两个狗比的声音,还没瞅见长相,只是看文时,里面形容三个师兄各有千秋,便连柳茵茵都是那等不可多得的美人。 眼下一见,这才知晓原著诚不欺我。 只是原文里谢霜华死后,小师弟如同行|尸走肉,将他的尸体抱回云水涧,喝了一夜的闷酒,也守着尸体呆坐了一夜。 那一晚少年不知经历了什么,一夜白头,竟硬生生地冲破了师尊下的蛊。之后回想起此前种种,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不仅诛杀了恶毒师尊,连两个同样中蛊的师兄都未能幸免,原因便是,这两个师兄竟然敢碰谢霜华。 在原文小师弟的眼中,哪怕他怎么糟||蹋谢霜华,都是他与谢霜华之间的事,外人只要敢动谢霜华半分,必死无疑。 因此,洛月明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两个狗比……呸,师兄。 说他们无辜,确实挺无辜的。暗恋师尊无果,还被师尊种蛊,对昔日的同门师兄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说他们不无辜,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上师尊了。看上师尊也就算了,还对师尊之命言听计从,百般无视大师兄的好。 要知道谢霜华对这两个狗比,可是有过救命之恩。 也可以说,没有谢霜华,就没有现在的裴玄度和越清规。 当然,原文里小师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一路货色。呸呸呸,贱人! 洛月明很郁闷道:“我当然没事,只是,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大师兄有没有事?” 不管怎么说,摄魂铃里的淫||姬跑出来了,谢霜华为他们挡招,多少会受点伤的啊。一点不问不探望,不像话。良心不痛不痒的么。 越清规道:“在我们五个人当中,大师兄的修为最为高深,不会有事。” 顿了顿,他见谢霜华揽着洛月明,面露难色:“你们……为何要这样?” 还没等洛月明回话,裴玄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甩手里的长鞭,其中雷电翻滚:“邪祟到底在哪里?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邪祟,竟然能让谢霜华把茵茵丢出去!” 洛月明盯着他这根鞭子,恍惚想起原文里裴玄度拿这玩意儿抽过谢霜华的,当即对他没甚好脸。 但又想想,现在几个人是一条绳上的飞蛾,谁都跑不掉。 于是便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二位师兄,你们当心,那邪祟不太好降伏……” 裴玄度冷声道:“月明,你跟着谢霜华,修为没什么长进,胆量倒是越来越小。天剑宗的弟子,几时怕过邪祟?” 而后他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自背后狠狠撞了一下,等他转身 一鞭子扫过去,什么都没有。 当即脸色铁青地骂:“邪祟敢尔!” 越清规倒没说什么。 被二人这么一打岔,周围的血雾更加浓郁了。刺耳的咔擦咔擦声不绝于耳。 观音煞隐藏在血雾里,不见去向,洛月明低头看了眼定邪盘,见上面的指针状如疯狗,东南西北转个不停。 便想着,玄门的法器也不是很靠谱。而后下一刻,谢霜华低声道:“月明,童子可开灵眼,你别说话,按照我的吩咐做。” 洛月明不知道谢霜华靠不靠谱,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转而又想,谢霜华怎么知道自己是个童子的? 来不及多问了,谢霜华压低声道:“闭眼,气沉丹田,聚念固元,灵神守一,朗朗太玄……” 实话实说,洛月明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但依据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自己与生俱来的高智商,还是挺好理解的。 身体下意识就作出了反应,双眸一合,眼前非但陷入一片漆黑,反而骤然明亮起来。 依据着谢霜华的指引,他很快便寻到了观音煞的藏身之处,竟……竟立在越清规的身后! 那观音煞的模样越发妖娆起来,鬼气森森的,十根手指布满鲜血,凭空在越清规的胸膛上乱画。 更更更让人吃惊的是,灵眼一开,越清规的衣衫就宛如透明一般! 一,二,三,四……妈的!就这小子还有八块腹肌呢? 洛月明冷汗潸然,不敢打草惊蛇,生怕观音煞自身后掏了越清规的心肺。 耳边又响起了谢霜华的低音:“指一个方向。” 洛月明艰难万状地吞咽着口水,悄无声息地用小拇指着越清规,哪知裴玄度找邪祟是个半瞎,盯他这点小动作,倒敏锐至极。 当即便听裴玄度道:“月明!你何故用小指轻视你三师兄?” 妈呀! 洛月明突然睁眼,忍不住大声道:“三师兄,躲开!观音煞在你后面!” 话音刚落,裴玄度一鞭子抽了过去,缠住了观音煞的一条手臂,比他快一步的,是一柄长剑,几乎瞬间出鞘,冲着越清规飞掠而去,擦着他的耳朵,一剑刺中观音煞的胸口! 洛月明忍不住暗地里感慨,大师兄实在太靠谱了,比亲哥哥还要靠谱啊! 谢霜华左手捏决,低呵了一声破,周围轰隆巨响,血浆崩溅,周围短暂性地亮堂了一下,那观音煞不着寸缕的模样,便尽数呈现在众人眼前。 越清规受到的冲击力太大,慌忙转身掩面,裴玄度的脸色铁青,身体僵硬地转过头,低骂:“竟是观音煞!怪不得大师兄将茵茵……” 剩下的话,他未说出口。 总不能让他自己打脸,说把柳茵茵丢出去的对,丢出去的好极了罢? 再看观音煞,被策问一剑穿胸,美艳的面孔都痛苦地狰狞起来,皮肉迸裂,鲜血直流,还有说不清的红白之物……隐约可见蛆虫翻涌。 这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啊!洛月明虽然看过不少丧尸片,但最起码……最起码没那么多蛆。 当即一阵反胃,差点把隔夜饭都呕出来,肩头冷不丁搭上一只手,将他往身后一藏,谢霜华道:“月明,你退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月明是大师兄养大的 而后驱动策问,观音煞便寸寸融化成了血沫流了满地。 三个人都被恶心得不行,脸色程度不一的铁青,更更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腐臭。 像是一百年没洗过的臭袜子,又泡在了泔水桶里。 率先吐出来的是越清规,他脸色极为难看的说:“幸好茵茵不在此,她是个姑娘家,见到这种脏东西不好。” 裴玄度点头表示赞同:“还是大师兄思虑周全,方才是我错怪大师兄,抱歉。”说着拱手致歉。 洛月明实在受不了这个气味,赶紧先撤再说。 一下楼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转头便见裴玄度,越清规二人也同他一般。 他忍不住低声嘟囔:“大师兄好生厉害,跟没长鼻子似的,那么难闻的气味,他都闻不到啊?” 越清规缓了口气道:“这还不算什么,师尊为了磨砺大师兄,曾经把他一个人丢进浮屠崖,那里除了邪祟,以及满地残肢断骸别无其他。” 裴玄度听了,补充道:“他在里面待了一个月,被师尊接回来时,断了条腿,折了一条左臂,衣衫碎尽,弟子们都不敢碰他,一碰他,他身上就止不住的冒血。那年,师兄十二岁。” 哦,这事,洛月明想起来了。 原文里恶毒师尊打小就折磨谢霜华,这只能算很小的一件事。 据说,柳宗师当时不肯抱谢霜华上山,让其自行御剑。可那时正如裴玄度所言,谢霜华遍体鳞伤,灵力几乎完全枯竭。 别说御剑了,就是动动手指都难。 可那时的谢霜华硬是拖着条断腿,用折成麻花的手臂,一点点撑着身子,从山脚的台阶,一步步爬上了天剑宗。 那一夜好大的风雪,满山的弟子没一个敢帮他的。只有年幼的柳茵茵试图帮忙,还被柳宗师关了起来。 谢霜华足足爬了一夜,翌日弟子过去清扫台阶上的积雪,发现白雪染红,绵延成一条血路。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多少与谢霜华有点肌肤相亲的缘故。 洛月明觉得有点难过。不明白谢霜华的一生为何那般凄楚。 为数不多的甜好像只有那么一瞬。 身后蓦然传来 轻微的脚步声,谢霜华下了楼,见三个师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忍不住蹙眉道:“你们在聊什么?” 越清规笑道:“没什么,是阿月,他说大师兄好生厉害呢。”说着转头去看洛月明。 便见洛月明蹭蹭蹭地凑到谢霜华跟前,昂着清俊的脸问:“大师兄,你受伤没有?” 还不等谢霜华回答,裴玄度嗤笑道:“受伤?自大师兄十七岁成名,修为已达化境,何人能伤了他?” “裴玄度,我又没问你!”洛月明恨恨道。 裴玄度脸色一沉:“洛月明,你岂敢对我无礼?我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说着上前一步,谢霜华未言,只是抬手将洛月明护在身后。 越清规见状,知晓大师兄纵然无情道修得炉火纯青,可待洛月明总是护短的。便打着圆场笑道:“二师兄,别吓着月明了。到底是大师兄一手教养大的,前个月明还说,大师兄对他苛责的厉害,瞧瞧,现在又亲近起来了。” 裴玄度冷冷道:“娇纵成这样!待回山,我便同师尊请命,让月明搬到我那处,我代为管教几日。” 洛月明一听,心道,裴玄度算什么几把玩意儿,自己凭什么受他管教?给他脸了? 当即就要用三寸不烂之舌,怼得他憋不出半个屁来。 哪知谢霜华竟然开口了,一字一顿,可又那么掷地有声:“月明是我养大的,他此生都归我管教。便是师尊,也不行!” 便是师尊,也不行! 这句话才一吐出,裴玄度和越清规的脸色都沉了几分,似乎未曾想到,谢霜华竟然明目张胆地袒护洛月明,到了如此地步了。 洛月明却想,原文里的小师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大师兄对他多好啊,处处护着他! 可小师弟呢,就因为年幼时随着谢霜华修行,受谢霜华管教,纠他陋习,改他身上歪风邪气。 也许,也许谢霜华当初对他的要求是严格了些,棍子藤条是抽断了几十根……但无论如何,小师弟也不能包藏祸心,以下犯上睡大师兄啊。 “……不过,”谢霜华话音一转,来了个转折,“月明,你二师兄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回山罚抄经书一百遍。” 洛月明:“……” 妈了个 巴子的,白感动了。 但转念一想,抄不抄书那都是后话了,最起码谢霜华没有逼他当面同裴玄度赔礼道歉。 因此,洛月明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谢霜华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于是顺着斜坡往下爬,喜滋滋地拱手道:“是,大师兄。” 裴玄度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越清规拉着他,大有一副冲上来干仗的架势。 谢霜华非但不加理会,反而在热炭上狠狠浇油:“至于你……我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裴玄度,你好大的胆子!” 裴玄度咬牙道:“那是一时情急!”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心道,不要原谅他,千万不要原谅他啊! 谢霜华果然是很靠谱的,语气淡然自若得很:“你身为月明的二师兄,不能对师弟以身作则,罪加一等,回山之后,罚抄两百遍经书。” 洛月明一听,顿觉心里那一丢丢不快,立马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越清规看了裴玄度一眼,拱手求情道:“大师兄,二师兄方才应该不是故意的,求大师兄……” “三百遍。” “什……什么?”越清规没听明白。 谢霜华语气不变,又道:“四百遍。” 越清规张了张嘴,还未吐出半个字,裴玄度忙从旁一把捂住他的嘴,沉声道:“大师兄教训的是,师弟领受了。” 转而,他又抬眸冷瞥越清规。 越清规苦笑道:“我尽力了。” 裴玄度:“我谢谢你。” 洛月明心里憋笑,憋得十二指肠都痛了,忽觉脊梁骨一寒,转头便撞入谢霜华深沉的双眸中,赶紧敛起笑容。 忽然想起什么,他左右逡巡一圈:“咦?小师姐哪里去了?怎么没瞧见她人?” 裴玄度一听柳茵茵不见了,急道:“不可能!方才我们过来时,见她从楼下跌了下来,便知楼上有异,还嘱咐她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谢霜华道:“小师妹是不会听的。” “我们知道她不会听,但该说还得说啊!”越清规接口道,“更何况她腰上缠着大师兄的钧天,不可能跑太远。” 谢霜华点头,抬手凭空一浮,一面水镜出现在三人面前。 画面上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瞧不清楚。 原文里没说小师妹跟来,甚至没说 在此遇见裴玄度和越清规,因此,洛月明不知道柳茵茵的去向,也在情理之中。 他忽然在水镜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伸手一指,惊讶道:“你们快看!这里是不是师姐的鞋袜?还有衣裳……师姐她……” 几个人抬眸望去,脸色同时一沉。 谢霜华道了句:“随我来!” 嗖得一声,四道身影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待寻到柳茵茵时,他们四个人都傻眼了。 方才看水镜上的画面,洛月明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傻且年轻貌美的小师姐,被街头的流浪汉掳走,然后鞋袜,衣衫都被扯下,受人欺辱迫害。 赶来的路上,心急得不行。虽然柳茵茵现在是女儿身,但冥丹一吐出来,可不就是个纯爷们了? 再说了,就算是纯爷们遇见了流浪汉,然后这样那样了,也很可怜的啊。男孩子在外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哪知事情的真相,往往让人大跌眼镜。 便见柳茵茵卧倒在一片干草上,赤着一双雪白小巧的脚丫,外裳脱了下来,腰间的青绫还在。 旁边还升了堆火,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搭了个架子,上面烤着吃剩的半只鸡,旁边吐了一地小骨头。 谢霜华:“……” 裴玄度:“……” 越清规:“……” 洛月明:“……” 四个人盯着她一个,气氛莫名的诡异。 柳茵茵浑然不觉,还翻了个身,睡得酣甜。洛月明走上前,用外裳把师妹的双足盖住。 谢霜华随手收回了钧天。 越清规道:“你们说,小师妹是打哪儿弄来的鸡?此地应当不会有山鸡出没?” 他的关注点很清奇,不关心小师姐有没有受伤,反而更关注一只鸡。 裴玄度笃定道:“十有八||九是偷的。” “可……”洛月明纠结着说,“可是,最要紧的,小师姐烤鸡时,拔毛了没?” 越清规:“!!!” 裴玄度:“???” 谢霜华蹙眉:“应该……没。” 呼噜— —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洛月明手捂住肚子,矜持且尴尬地说:“大师兄,我饿了。” 裴玄度疑惑道:“饿?你竟还没辟谷?” 洛月明脸不红气不喘地狡辩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干饭,肠胃疼得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所有人都逃不开的真香定律 他们头一回听到这种说辞,竟都忍不住勾起唇角,越清规笑着道:“好好好,咱们小师弟饿了,谁身上有干粮,快些拿出来给他吃。” 一问之下,谁的乾坤袋里都没有。洛月明又很羞赧地道:“不必了,我自带了。” 而后便抱着乾坤袋,又确认一遍:“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辟谷了?” 两个人点头。 洛月明又道:“真的辟谷了?不用吃东西的?” 裴玄度不悦道:“辟谷了,辟谷了!再要多问,便将你丢出去!谁要吃你那点烂东西?” 越清规微笑着道:“小师弟,别怕,师兄们早已辟谷,你年纪小,饿了就吃,无人责怪你。” 如此,洛月明这才放下心来。 故意同谢霜华挤在一处。 坐在火堆前打开乾坤袋翻找,不一会儿就摸出了几个硬||梆梆的饼子。 这玩意儿太硌牙,不好吃的。洛月明埋头翻兜兜,谢霜华坐在一旁打坐,冷不丁就听旁边的少年笑道:“啊,找到了!” 裴玄度见他居然还随身带了个小瓦罐,蹙着浓眉道:“月明,天剑宗少你吃喝了?你怎么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大师兄平日里,都让你饿肚子的?” 洛月明睁大眼睛晃了晃手里的小瓦罐,一本正经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小瓦罐!这是我自己炼制的法器,可以收邪祟的!” 裴玄度很显然不信,嗤笑道:“大师兄那般风华无双,竟调||教出你这么个顽劣东西出来。” 顽劣东西哼了哼,以牙还牙:“师兄说错了,我可是师尊的徒弟,不是大师兄的徒弟。” 裴玄度被他呛了一声,欲要斥责,越清规忙道:“小师妹还在睡觉,有什么事,等明日一早再说?” 正好洛月明懒得跟裴玄度打嘴仗,心想,是时候培养培养感情了。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捅到他的胃………呸呸呸,征服他的胃。 于是将瓦罐往火堆上一放,就地取材,打外头薅菜,什么蘑菇啊,荠菜啊,薅了一把回来,然后取出水囊清洗。 用匕首剁碎了,放在锅里炖,加上点特制的调料。大火熬一熬,香气立马就出来 了。 洛月明偏头笑眯眯地道:“大师兄,你也吃一点?” 谢霜华眼皮都不掀:“我不饿,你吃。” 洛月明好言相劝:“大师兄,吃一点?此地的邪祟不知还有多少,好歹吃一点?” 谢霜华不为所动。 洛月明暗想,修无情道的人便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活像是欠他两个亿。 又想起先前在鬼楼,可可怜怜的大师兄,居然被观音煞那不要脸的龌||蹉东西调戏了,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于是起身往外走,裴玄度从后面叫住他:“你去哪儿?此地尚有邪祟,你修为不高,若是遇见了邪祟,能活吃了你!” 其实若几个人正儿八经地比较,谢霜华的实力肯定是天花板,裴玄度与越清规平分秋色,而洛月明实则修为不低。 原主偏爱扮猪吃老虎,遂众人才误以为他不行。 洛月明连头都不回地摆了摆手:“小解。” 两个字成功让裴玄度闭了嘴。 外头冷飕飕的,月明星稀,远处是稀疏的山脉,隐约可见林中跳跃的阴绿的鬼火。 洛月明寻了个风水宝地方便,望着头顶的弦月发呆。 经历过鬼楼里的事情,他深刻明白一点。 修真界弱|肉|强|食,没有实力到哪儿都得挨打。 虽然说谢霜华很靠谱,但男人的心,海底的沙。同书里的人,不能讲感情,否则十个亿不就泡汤了? 等想清楚这点后,洛月明缓解了情绪,又回到破庙。 可一进破庙他就傻眼了。 那一锅粥已经被瓜分完了,裴玄度和越清规一边喝,一边说好香,谢霜华比较矜持,端着白瓷碗,小口小口喝粥。 最夸张的是柳茵茵,她抱着大瓦罐,把头埋在里面,用粉色的舌头舔舐着残留的粥,一副还没吃够的样子。 可就在不久前,她还偷偷吃了半只烤鸡。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啊,啊,啊!!!贱人,贱人,贱人! 把他的粥喝完了!!! 他自己连一口都没喝! 啊啊啊啊啊!!!!! 见他进来,几个人都颇为尴尬。裴玄度放下吃干净的碗,沉声道:“月明,你的厨艺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洛月明:“…… ”去你妈的。 越清规喝完最后一口,满脸意犹未尽:“月明,此前未曾听说你会厨艺。” 洛月明:“……”干||你大爷的。 在煮粥之前,他分明,分明问过这两狗东西了,而且确认了两遍,两遍,两遍! 是他们亲口说,辟谷了,不用吃饭的。 不过就一会儿工夫,粥,就神他妈的,没了。 洛月明只觉得一口气血蹭蹭蹭地往上窜,捋起衣袖冲上去要干仗,直到听见谢霜华道:“抱歉,喝了你的粥,下回,师兄还你。” 洛月明的那点心头火,又簌簌灭了。 觉得自己的心胸就是那无垠的草原,不能因为一锅粥,就跟个疯婆子似的互扯头发。 更何况是大师兄喝的,嗯。没事了。 “阿月,这个好好喝啊,等回山了,你能不能每天给我煮一锅粥?”柳茵茵从瓦罐里抬起头来,那瓦罐比牛舔的还干净,用舌头把沾唇边的残渣舔舐干净,“如果你没空的话,两天煮一次也行,三天也行……” 见洛月明不吭声,柳茵茵赶紧又道:“七天一次也行!阿月对我最好了!” 洛月明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没有依靠无敌的人格魅力,掳获小师姐的芳心,竟然因为一锅破粥? 简直是对他人格魅力的侮辱,轻视,践踏! “我的双手是用来除魔卫道,保护天下苍生的,怎能拘泥于小小的厨房?你看我长得像天剑宗的小厨子吗?” 柳茵茵苦着脸叹气:“那就没办法了,等回山了。我就告诉爹爹,爹爹平日最疼我了,大不了就是打断阿月你的腿,把你关在厨房里,你不做饭,就不放你出来。” 洛月明:“……” 最毒妇人心啊!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虽然说,柳茵茵不是柳宗师亲生的,但恶毒却一脉相承。 裴玄度的脸色稍缓,很难得地替他说话:“师妹,不得放肆,月明虽然修为不高,但他天资聪颖,只要严格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洛月明心道:不严格教导,我此刻已是大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月明的血是甜的 柳茵茵苦着脸“哦”了一声。 越清规忍不住笑道:“看来小师妹以后要改黏着月明了,不过这样也好。” 洛月明一听,小师姐这个狗皮膏药,居然要黏着自己。当即惊悚地往谢霜华身后一藏,连声道:“大师兄救我,大师兄救我!” 纵然连谢霜华这种冷清性子,也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逗乐下,勾起了薄唇,于是顺势道:“心系天下苍生是好事,但一茶一饭皆是修行,月明既然有如此天赋,怎能埋没?” 抬手摸了摸洛月明的脑袋,谢霜华轻声道:“养了你这么多年,该是你为剑宗出力的时候了。” 洛月明当即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而后就在几人的笑声中,顺势把头脸往谢霜华怀里一埋,两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腰。 闭着眼睛大叫:“你们欺负人!现在连大师兄都欺负我!” 他本来就是几个人当中最小的,又从小在谢霜华身边长大。此举动并不会惹人怀疑,惹谢霜华生厌。 反而可爱率真,越清规笑着道:“月明,听见了,大师兄并非能时时护住你,你可要小心了!” 洛月明借着开玩笑,直言不讳道:“怎生不能时时护我?”他昂脸笑嘻嘻地望着谢霜华,摇晃他的手臂,“我此生都不会离开大师兄半步!” 谢霜华含笑的脸,有片刻的呆愣,身子陡然一僵,不过转瞬即逝,很快,他才意味不明地喟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为防止夜间有邪祟偷袭,师兄弟们商量着轮流守夜,除了柳茵茵。她傻,她不守夜,大家没意见的。她如果负责守夜,今晚他们几个就完蛋了。 洛月明负责在破庙周围贴满黄符,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些骨灰撒了一圈,防止有不长眼的脏东西误闯进来。 等做好这一切,转头要回去,冷不丁踩着什么东西。 长长的,滑溜溜的,还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借着明火符的光亮一瞥,竟然是一条通体五彩斑斓的菜花蛇。 想他生前捡破烂,一年到头嘴里没什么荤腥,他是个要脸人,偷鸡摸狗的事儿,天生就干不来。 实在馋得狠了,就去山沟 沟里打点山鸡啥的,偶尔也能摸到蛇。 因此,对这种冷血生物,洛月明还觉得挺亲切的。 可能是以前饿太久了,只要看见能吃的,就忍不住藏到衣兜里,预备下顿吃。洛月明左右逡巡,见这菜花蛇是个没主的。 于是弯腰把菜花蛇提溜起来,往衣袖里一塞,回了破庙。 见除了谢霜华之外,其余三人已然睡下了。便放轻脚步,往谢霜华身边蹭了蹭。 谢霜华在打坐,没理会他。 洛月明毫无困意,盘腿坐在火堆旁把玩着菜花蛇。 这蛇身子不甚细长,瞧着有些胖嘟嘟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也大大的,蛇信子有点粉,洛月明两指捏住蛇信子,饶有趣味地学蛇怎么吐信子。 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子四处飞溅,谢霜华一睁眼,就瞥见洛月明吐着粉嫩的舌头,淡若琉璃的一双眸子,不知何时渐渐红了。 洛月明毫无察觉,一时把蛇扎成蝴蝶结,一时又打个百花结,折腾来折腾去。忽觉脊梁骨一凉,有具滚烫的身子贴了过来。 他身子猛然一僵,玩蛇的动作都停住了。菜花蛇趁他分神,狠狠往他手指上咬了一口,而后逃之夭夭。 洛月明吃痛,才发出嘶的一声,嘴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 深更半夜的,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简直比大白天有人当街脱他裤子的冲击力还大啊! 洛月明浑身起了层白毛汗,很快就反应过来,欲来个过肩摔,哪料手臂还没抬起,就被一条青绫死死缠绕住! 我了个艹的!钧天!是钧天!谢霜华的法器钧天啊! 难不成,难不成是谢霜华趁他玩菜花蛇,就过来抱他? 竟……竟这般迫不及待的? 嘿嘿。 不知为何,洛月明突然没那么怕了,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兴奋。 前两回是他没发挥出年下攻的真正实力,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的。 “月明……”身后的声音又低又哑,仿佛口中含了一块蜜糖,在唇齿间连些腻人的糖丝,“来,师兄抱抱……” 洛月明浑身打了个寒颤,不争气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暗暗想着,要矜持,要高贵,不能像别的畜牲一样吃相……难 ……难看。 “唔!” 被蛇咬中的手指一热,谢霜华不由分说地攥着他的手腕,低头含住。 吮吸出蛇毒后,谢霜华才抬手一揩唇边的鲜血,勾唇低笑:“月明的血是甜的。” 洛月明:“……” 作为一根拥有绝世皮囊的好黄瓜,洛月明决定要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来! 人吃五谷杂粮,皆是凡夫俗子,生来病死天定,七情六欲由己! 在不触犯别人利益,以及在道德的允许下,这种事情是可以的! 但是! 为什么大师兄要捆住他的手脚呢? 这点让洛月明难以理解。 捆住手脚也就算了,好歹把他抱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结果谢霜华半点不懂怜香惜玉,抓着一条腿,把他往破庙外头拖。 洛月明被下了禁声令,任凭喊破了喉咙,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死狗一般地被拖了出去。 外头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月明星稀,树林阴翳,偶有几只路过的山野小妖,见到谢霜华背着长剑,不是他们这种小妖小怪惹得起的。即便贪图美色,也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也不知道往林深处走了多久,洛月明背后着地,若非有青绫护体,饱受摧残的后腰,定然要伤上加伤。 谢霜华立定,抬手收了钧天。 洛月明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子重重撞了过去,意图将人撞倒,哪知谢霜华仅仅是往后退了半步,很快就立稳了。 月色下,一双眸子猩红无比,几乎看不见任何眼白。若是旁人此番形容,定然可怖至极。 偏偏谢霜华生得人间绝色,硬是平添了几分妖冶之气。单手便握住洛月明的纤腰,将人狠狠往怀中一拉,哑着声道:“这里,无人。” 洛月明下意识地道:“荒郊野岭的!这不合适啊!” 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能说话了。 不是他不肯,只是以前睡惯了各种桥洞,觉得荒郊野岭没什么安全感。 好歹……好歹寻间客栈?再不济,就寻个茅草屋也成啊! 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算个什么事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与师兄一同卧棺 而且,而且地面太硌人了,师兄的皮子那么白嫩,硌坏了好可惜的。 “……怎么不合适?”心魔发作的谢霜华,根本不知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 他从前心魔发作的次数不多,只是近几年,修为越高,心魔越是难以控制。 都是寻个无人发现的地方,独自忍受烈||火焚||身一般的苦楚,每每大汗淋漓,浑身濡湿,狼狈不堪,也绝不让人瞧了去。 只要忍过去便没事了。但不知为何,好似尝试过一点甜头,他就不肯再吃苦了。 “月明,你快走……” 尚且存在一分神识,谢霜华热汗珠顺,早已将衣衫濡湿,因为隐忍,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都夸张地暴了出来。 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得似开水一般,好似下一瞬,便要崩裂来了,血沫飞溅。 洛月明才一脱困,赶紧往前跑,可才跑出几步,便又想。 不能怂啊,放着如此美人都不轻薄轻薄,显得自己特别没种啊! 为了十个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义无反顾的冲了! 而且,而且留谢霜华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实在太可怜了。 万一遇见什么小妖小怪的,大师兄怎么办? 才跑出去几步的洛某人停了下来,转身又冲了回来。迎面将谢霜华抱了个满怀,大声道:“大师兄!我回来了!” 谢霜华很显然没料到他会回来,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又腾得一下烧了起来,隐忍到了极致,那根叫做“克制”的弦,啪嗒一声断了个干净。 洛月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掐了起来,后腰被一只大手死死按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几乎要被揉碎了,好似融入了师兄的骨肉里一般。脑子懵懵的,耳边也嗡嗡作响。 冷不丁想起原文里,有这么一段描述,那时小师弟已中了蛊,爱恨颠倒,一心一意要折磨谢霜华,好为柳茵茵报仇雪恨。 便也是在这种荒郊野岭,那时冰天雪地,将大师兄掳来好一番凌||辱。稍有反抗,便是一顿辱骂抽打,事毕,不过就是随手丢了件衣裳,堪堪遮住大师兄狼狈不堪的身子。 如今差不多算是情景再现, 怎么差距就这么大,这么大,这么大呢? 洛月明郁闷地想,难道自己天生就比别人笨一点,连这种事情都一窍不通。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谢霜华雌伏自己身下。 这是个很艰难的问题。 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的。 第一步,先脱衣服。 洛月明哄骗道:“师兄,你是不是很热?我们把衣服脱了,玩过家家的游戏好不好?” 谢霜华点头,抬手一挥,唰— — 洛月明的外裳飞了。 洛月明:“……” “啊!”他有点受惊了,赶紧双臂环胸,怒道,“错了!是脱你自己的,不是我的!” 谢霜华置若罔闻,好似个半聋。 洛月明心想,算了算了,自己的心胸就像那……那……无垠的,的……的草原!!! 惊觉有一只手开始摩挲他的唇角了,他怒了,不带这么玩的! 便要义正言辞地指责谢霜华,师兄弟之间,这样子是不对的! 哪知忽闻一阵簌簌的声响,头顶乌云遮月,不知何时,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洛月明心里一惊,暗道肯定是碰到了啥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忙要召剑。 已被谢霜华按倒在旁边的巨石之上,便在这荒郊野岭,两人抱得很紧,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 “月明,别出声。” 谢霜华压在他的身上,一手护住他的后脑勺,以免被冰冷的石头硌到,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月明,听话。” 不知为何,洛月明鬼使神差一般的顺从了,身子僵硬至极地躺在石头上,因为距离太近,两个人胸膛相贴,连心跳声都几乎一致。 那种好闻的雪下海棠清香,熏得他脑壳子一阵阵地发昏。 眼前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的靠近。 桀桀桀— “好俊的童子,还是对双雏儿,抓回去给鬼婆罗,肯定能免我好些苦差事!” 好似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尖细,活像是生前唱大戏的,声调似哭似笑,难以捉摸。 洛月明强迫自己冷静,暗道,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不就是个鬼婆娘,自己一泡童子尿,能把她冲得魂飞魄散,再无鬼生。 可还是忍不住 手心冒汗,脊梁骨绷得紧紧的。 所谓鬼婆罗,骤然一听,肯定都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但如果提到花楼里的老鸨,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在人间,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叫作妓。负责监管她们,逼她们接客的,便是老鸨。 可在阴间便换了个说法,老鸨就是鬼婆罗。手底下的那些鬼女就相当于人间花楼里的妓,不同于观音煞单独作案,这种有组织有纪律,受鬼婆罗管制的鬼女,在修真界称为“阴天姬”。 阴天姬与观音煞的来历相似。 不同的是,观音煞附着在活人身上,然后吸取活人的元阳。而阴天姬吸取的是死人的阴元。 两者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 洛月明摸索着抓住谢霜华的手掌,不动声色地在他手心处写下“鬼婆罗”三个大字。 还生怕谢霜华不知道,一笔一划写得可认真了。 哪知谢霜华只是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已然知晓了,镇定自若得很。 洛月明郁闷死了,总觉得谢霜华这个人像根木头,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能还是与年少时的种种经历有关罢。 头顶一黑,便被不知什么东西覆盖住了。待再缓过神时,洛月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棺椁之中。 谢霜华上,他下。 这棺椁不算很深,勉强容纳两个大男人,但仍旧避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两个人就跟被胶水黏住似的,根本分不开。 洛月明心想,豆腐不吃白不吃,于是乎,仗着自己不要脸,狗爪子悄悄往谢霜华的衣襟里探。 很明显察觉到谢霜华浑身都僵硬起来,但也未制止他,只是抓起他的手,死死压在胸前。 便听外头传来一阵铁链擦地的声响,空气中立马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廉价胭脂水粉气,其中隐隐参杂着腐肉的臭味。 洛月明屏息凝气,尽量将呼吸压制到最低。 一来,想引鬼婆罗出来,好惩恶扬善,将这一窝艳姬一网打尽。 二来,据原文里描述,阴天姬都生得美艳非凡,床上功夫更是了得,与鬼交|欢更加淫||艳。 他没见过啥世面,就是挺好奇的,想长长见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鬼女庙惊魂 于是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棺材缝,隐约瞧见一排跪在地上的女子身影。 既是鬼女,那必然是无实体的,但阴天姬不需要附着在活人身上,鬼婆罗定期便会将她们的骨灰挖出来,用热油鲜血浇上去。 据说痛苦不堪,宛如抽筋剥骨,在此等方法下,便会维持一段时间的鬼形。 便听外头的鬼女道:“婆婆,奴家今个儿从外头遇见两个人间绝色,特意抓来献给婆婆。” 而后就听见极沙哑的回声,来自于鬼婆罗:“好女子,要真同你说的那般好皮囊,便免了你三日苦差了,上回你欠下的十钱阴元也免了。若你撒谎,休怪我烧了你的骨灰!召来一群阴兵,没日没夜地作践你!不凑足一百钱阴元,休要放你!”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知道所谓的阴元要如何获取。 毕竟原文是本不可描述的炉鼎文,阴天姬又是干那种阴间的勾当。 只要会些床上的媚术,在子时三刻,尸体吸足了天地间的鬼气,便能行走。这些尸首不同于普通的凶尸,而是专门过来嫖阴天姬的。 连小师姐都知道出来嫖是要花钱的,那些鬼尸自然也不例外。但他们所付的嫖资,则是死后,家里人往口中,手心,以及压在后脑勺的铜板。 而那种阴天姬实际上很便宜,往往受累一晚,都不一定能得到半枚铜板。更有不要脸的鬼尸玩过了人家,还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凭白无故作践人家不说,待天一亮,鬼婆罗过来收阴元,但凡一钱都没有的阴天姬那可就惨了。 不仅要附身在鬼女庙中的石像里受阳气腐蚀鬼体,一入夜里。还得如同母||犬一般,沦为其他阴天姬们的玩||物。 想到此处,洛月明不得不面红耳赤起来,压低声儿咬着谢霜华的耳垂:“大师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咱们也长长见识……” 谢霜华的神色一沉,当即抿起了薄唇。 “奴家不敢,婆婆请瞧。” 洛月明见两道红影子飘来,赶紧双眸紧闭,便听轰隆一声,棺材板被人掀开,鬼婆罗看了几眼,啧啧称赞:“是两张好皮子,老身纵横阴间多年,还从没见过 这般标致的男人。若不是年纪大了,真想亲自尝个新鲜。” “那不如剥了他们的皮,给婆婆做两身衣裳?”鬼女谄媚地从旁笑道,“这大的美,小的俊,若是伺候起男人来,只怕连最媚的女子都比不得!” 洛月明心道,妈了个巴子的,竟然被几个鬼婆娘欺负到了脑袋上,这个委屈不能忍。 当即便要一跃而起,刺鬼婆娘们个透心凉。 哪知谢霜华的手,死死扣紧他的腰肢,不准他擅动分毫,那掌心滚烫,几乎撩弯了他的双腿。 洛月明心慌极了。 暗道:我的老天鹅啊,可千万别玩我了。 大师兄这心魔该不会还没结束?现在上哪儿给他弄凉水冰块去? 即便想真|刀真|枪地干|两|炮,也得挑个没人的地儿? 可身子被压得死紧,腰肢上的那只大手温热有力,几乎要透过薄薄一层衣衫,直接触碰到皮子上。 洛月明艰难万状地吞咽口水,明明知道色字头上一把杀猪刀,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的,用脚尖去撩谢霜华的腿。 一直蹭到肯定不能描写出来的地方,直打圈圈。很明显能感受到,大师兄的身体僵了… 尚且还有一只右手能动弹,就是那么的鬼使神差的,悄无声息地探入了谢霜华的衣衫中…… 压在他身上的青年,果然身子又僵硬了许多,身上那股子雪意,熏得洛月明脑子晕乎乎的。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合适,他都想把脸埋在谢霜华怀里,好好闻一闻。 蓦的,一只苍白且瘦骨嶙峋的鬼手,忽然探了下来,轻轻触了谢霜华的肩头一下。 “老身倒是没瞧出来,现如今修真界哪家的后辈,竟能干出这种事来!”鬼婆罗冷冷笑道,“那些修士都是表面看着正经,衣服一脱,还不是人|面|兽|心的东西!这二人既落到老身手里,那倒是要瞧瞧,修真的破老道比老身的这些女子们,可差什么!” 话音未落,便听轰隆轰隆的响声,左右数百具棺材板,嗖得一下飞了。 里面的干尸一接触到月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皮肉丰盈起来。而后那些鬼女们,便纷纷往棺材里爬,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咿咿呀呀的淫|声浪|语。 洛月明偷偷露出一只耳朵,哪知 耳朵尖尖才一探出去,立马被一只手死死捂住,谢霜华发了狠劲儿,几乎能听见咬紧牙齿的声音。 “不准听!” 谢霜华的声音不大,被周围的咿咿呀呀声一盖,什么都听不见。可这三个字,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洛月明的耳朵里。 震得耳边嗡嗡作响,挣扎着一抬头,恰好撞入了大师兄深沉的眸色里。洛月明心尖一颤,腿……腿就软了。 哪知鬼婆罗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退后几步,厉声道:“不好!他们没中迷|术!” 几乎是同一瞬间,棺材轰隆一声四分五裂,谢霜华一手揽住洛月明的腰,自棺材里一跃而起,一挥衣袖,那棺材板就冲着鬼婆罗砸了过去。 鬼婆罗慌忙躲闪,棺材板便斜斜钉入身后的鬼女石像中。 洛月明才一落地,就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压麻了,幸好谢霜华一直揽着他的腰,否则肯定要跌跪在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大师兄的衣裳贵! 鬼婆罗骂那鬼女:“你这下||贱的娼||妇!竟然敢带仙门的弟子来鬼女庙!看我不将你活活撕碎!” 话音未落,那鬼女连替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鬼婆罗探出的手臂撕扯,登时血沫横飞,肢体粉碎,胡乱塞入口中嚼了。 洛月明觉得恶心,轻微的发出一声“呀”,那双揽他腰的手臂,越发将他护紧。谢霜华道:“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怕其实倒不是很怕,就是恶心。他忍不住抬手掩了掩唇,见大师兄神色如常,坦然自若得很,便郁闷的想,大师兄果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 鬼婆罗手中摇着一盏漆黑的铜铃,其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咒,宛如鲜血蜿蜒流动煞是可怖。 现在剧情已经脱离了洛月明的认知范围— —毕竟他实在没看过鬼女庙这段。 好不容易等腿上的麻劲儿一过,便跳出谢霜华的怀抱,一招长剑,二指捏着明火符。 二话不说,嗖嗖几张贴了过去,哪知这鬼婆罗也不是吃素的,摇动着手里铜铃,嘴里咿咿呀呀念念有词。 洛月明虽没听懂这婆娘在嘟囔个啥玩意儿,但他深刻清楚的明白,不能放任敌人念完咒语,见明火符没用,便从乾坤袋中掏出驱魔符。 手腕一震,极是风流潇洒的夹在指缝间,那点点萤火,映得他眉眼如画,煞是清灵骨秀。 正要在谢霜华面前不动声色地耍个帅,可驱魔符还没砸出去,便听耳边轰隆一声,那鬼婆罗就被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咒狠狠打中。 身子重重摔飞出去,砰— —将身后的鬼女石像撞碎开来,一时间飞沙走石,烟尘四起。 再一能视物,只听一阵诡异的铃响,那铜铃啪嗒一下,落入谢霜华的掌心,转得飞起,阴风刮得那袭雪衫猎猎作响。 洛月明愣了愣,方才压根没瞅见谢霜华掏符咒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他便知道了。 真正牛叉的人,是不需要黄符朱砂的。 谢霜华咬破手指,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凭空画符,灵气催动,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尴尬地将没砸出去的黄符往回收,洛月明暗暗想,英雄简直无用武之地 啊! 余光瞥见地上跪的几排阴天姬,各个身披红纱,肤白貌美,体型妖娆,此刻正瑟瑟发抖,粗重漆黑的锁链,紧紧套着她们的脖颈。那是奴役她们的工具。 按理说,阴天姬不算害人性命,因为她们吸取的是死人的阴元。死都死了,还能再死到哪里去。 简单来说,就是同尸体在一处交||合,生前死的凄惨,死后又化作鬼女,受鬼婆罗控制,其实也挺可怜的。 洛月明略一思忖,提剑便上。 那些个阴天姬见状,吓得更狠了,跪着往后倒退,铁链子叮当乱响,洛月明知晓这种铁链不是寻常的玩意儿,据原文里说,是用魔族人的脊梁骨制成的,异常坚硬。 若没有钥匙根本开不了锁,倘若有外界力量强摧,套着阴天姬脖颈的锁链,立马会生出密密麻麻的倒刺,能生生将她们打得魂飞魄散。 因此,洛月明并不敢轻举妄动,而是轻声道:“你们别怕,我们是天剑宗的弟子,那位白衣公子,便是天剑宗的大师兄,他很厉害的。” 众多阴天姬生前死后,都受人奴役,想来从未有人如此温声细语地同她们说话,更别说是玄门弟子了。 玄门弟子就算出来玩,也万万瞧不上她们的。 也许生前听说过天剑宗的威名,知晓天剑宗不是那种旁门左道,以及洛月明看起来很是面善,便不那般害怕了,可仍旧瑟瑟发抖。 “我问你们,钥匙藏在哪里?”洛月明半蹲下来,又问,“是鬼婆罗的肚子里,还是脊梁骨里,或者藏在了别的地方,你们同我说,我去取。” 她们面面相觑,常年累月受鬼婆罗控制,稍有反抗就是一番毒打,因此无人敢开口,洛月明耐心的等着。 终于有一个阴天姬开口了,满口咿咿呀呀的。 洛月明实在听不懂鬼话,只好比划着手势。 这才知道钥匙果然在鬼婆罗的肚子里。 回身一瞧,谢霜华一剑自鬼婆罗的腹中穿过,他当即跳了过去,大声道:“等等,等等,大师兄!待我先取个钥匙!” 谢霜华果然停住了,什么话都没有问,直接来了句:“快点。” 洛月明点头答应,怕着鬼婆罗使坏,再把钥匙熔在体内了,一剑自其肩胛上穿过, 狠狠钉在石墙上。而后琢磨着,到底要开膛破肚取钥匙,还是怎么着。 谢霜华收回策问,定定地看他:“要不要帮忙?” “不必,”洛月明摇头,余光瞥着谢霜华身上一尘不染的雪衫,怕弄脏了去,便觉得还是来点温柔的,小声嘟囔着,“大师兄这身衣裳贵。” 遂挽起长袖,将手臂硬生生地自鬼婆罗的口中塞了进去,在其肠胃中来回摸索。 谢霜华蹙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又道:“要帮忙么?” “不用!” 洛月明觉得谢霜华穿得太干净了,天剑宗的弟子服,其实都是以白,蓝,青三色为主的,大师兄偏爱白色,遂常穿一身雪衫,而其余人,则是穿青蓝两色多些。 还有一方面原因,谢霜华的一袭雪衫,整个修真界,无人出其左右。 大师兄太干净了,不太忍心弄脏。 洛月明觉得自己和谢霜华还是有差别的。 谢霜华的经历即便再凄惨不堪回首,但起码曾经风光无限过,可自己呢,穷困潦倒,生前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他并不是生来就是个捡破烂的,实在是家里太穷了。爹妈是包办婚姻,一生下他,就各自寻求真爱去了。跟奶奶相依为命。后来连奶奶都过世了。 幼年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长大了,才收起了破烂,至于上学,的确是上了几年,但后来实在没那条件,穷人能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之间有一点点的自惭形秽。觉得倘若不是因为谢霜华是个天生炉鼎体质,那么自己此生,就是追断了腿,恐怕也碰不到他的半片衣角。 眸色就不由自主黯然了几分,谢霜华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数收入眼底,心尖鬼使神差的一颤,正要开口。 便见洛月明面色一喜,将一把钥匙掏了出来,大声道:“我找到了!” 谢霜华:“……”可能是他想多了。 抬眸一瞥,瞳孔微不可寻的猛然一颤。 少年的手臂白皙干净,手掌骨节分明,紧紧攥着一把黝黑的钥匙,鲜血顺着指缝低落在地,触目惊心。 如果没看错的话,洛月明方才掏钥匙的时候,误将鬼婆罗的肠子都掏了出来,此刻宛如搁浅的鱼,还 瑟缩着跳动。 少年很显然也是很害怕的,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脸色和唇角发白,微微哆嗦着,还故作镇定地往后退开,背着谢霜华擦拭手掌,甚羞赧地笑:“大师兄,你别嫌我脏,我只是……” 只是想救可怜的阴天姬们,又不想弄脏谢霜华身上的雪衫。 不过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谢霜华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洛月明走上前去,望着瑟瑟发抖的阴天姬们,半蹲下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你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现在就给你们解开锁链。” 谢霜华的目光一直紧紧盯在洛月明的身上,没有半分错开,甚至没有阻止,算是变相的默许了。 便听咔嚓一声响,洛月明解开了锁链,许是为了方便与那些死鬼男人交||合,这些女孩子们身上的衣衫都很单薄,若非长发披散,其实根本遮掩不住什么。 洛月明略一思忖,心想,人和鬼穿的衣裳肯定是不一样的,现在出门去找扎纸人的店铺,很显然来不及的。而且无奸不商,这个时辰肯定要坐地起价,实在不划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哦,我的老天鹅啊! 于是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摞黄符。 那些阴天姬一见黄符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忙跪下来磕头求饶。 洛月明解释道:“你们别怕,这是空白的符纸。” 而后,他偏头问谢霜华:“大师兄,你会做女子的衣裳么?” 谢霜华摇头:“不会。”顿了顿,他蹙起浓眉,“你该不会是想,亲自动手做?月明,从前未曾听说过你,如此心灵手巧。”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随口道:“为了大师兄,我自然什么都会,什么都行。” 低头折纸一阵飞速撕扯,反正大致有个衣裳样子就行了。 等做完了这些,洛月明祭出一张明火符将“纸衣裳”烧成了灰烬,再从灰烬中拽出一堆衣裳来。 “来,都穿好,即便是鬼,也要死得体面些。” 谢霜华见他竟然通熟此等术法,不像是天剑宗所授,而自己也未曾教过。便趁机问他:“月明,此等法术,你从何学来?” 啊?从何学来? 洛月明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因为通读了全文,所以知晓许多常人不会的术法。 于是信口胡诌道:“我天资聪颖,自学成才……哎?你们这是做什么?别扯我衣裳,住……住手!” 便见那些阴天姬才一穿好衣裳,就纷纷涌出来将洛月明团团围住,谢霜华见状,眉心一蹙,心念一动。 长剑嗡的一声,在洛月明的周身游了一圈,阴天姬们畏惧凌厉的剑光,忙又退开。一阵咿咿呀呀,说着让人听不懂的鬼语。 洛月明没什么语言天赋的,于是就偏头望向谢霜华,希望他出个主意。 便见谢霜华细听片刻,忽然神色一变,蹙眉问道:“你们是说,除了我们以外,鬼婆罗还抓了别人,其中有三个人,穿着和月明一样的衣裳?” 洛月明根本来不及问,为何大师兄居然厉害到能通晓鬼语。 据原文里介绍,如果想通晓鬼语,也不是什么难事,抓把骨灰混着童子之血吞进去便可。 童子之血和骨灰这两样有是有,就是太寒碜了,实在吞不下去。跟逼他吃屎有什么区别呢。 可谢霜华生得如此明朗月清,目秀骨灵的,又是 那般谪仙之姿,肯定不是用了此法。难道说神魔的杂|交品种,居然如此有语言天赋的? 来不及多想了。目前的局势很严峻啊,妈了个巴子的,鬼婆罗居然把在破庙里睡觉的师兄师姐们给抓了。 该不会是见|色起意,把他们三个捯饬捯饬,也炼制成了鬼女罢? 只要一想到那种画面,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洛月明二话不说,赶紧冲到钉在墙上的鬼婆罗面前,用剑柄大力拍了拍她的脸,满脸惊慌:“哦,我的老天鹅啊!你还能说话吗?快快快,吱一声给我听听?” 众阴天姬:“……” 谢霜华:“……”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洛月明勉强笑了一下,哪知却听咔擦一声,鬼婆罗的脑袋像个烂红的西瓜,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轰隆一声,烧成了灰烬。 洛月明:“……” 完了,现在的事态有些严重。 洛月明转头,满目惨不忍睹地问谢霜华:“大师兄,你帮我问问她们,可否知晓鬼婆罗将人都藏在何处了。” 谢霜华:“她们不知道,而且……” 话音顿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沉闷:“她们要离开了。” 洛月明没听懂离开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她们要重新回到地府,正欲开口说什么。 眼前一花,那些阴天姬们竟寸寸化作了飞灰。 “原来鬼婆罗早就将她们的骨灰吞入腹中,鬼婆罗一死,她们也要消失了。” 洛月明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事,便觉一阵大风刮来,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那些阴天姬的残魂飞来,隔空作揖。 仿佛在感谢他给予了她们,今生难得的温柔,以及从未奢求过的光明。 “我……我只是想救她们而已。”洛月明睁大眼睛,低声喃喃自语。 其实,阴天姬本来就无转世投胎的机缘了,在此间鬼女庙,受尽凌|辱折磨。 能在飞灰湮灭之前,还能摆脱束缚着鬼身的枷锁,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洛月明还是觉得很难过。 总觉得自己明明可以帮她们一把的,明明可以送她们转世投胎的,可到了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好。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不管是人物,场景还是鲜血 ,都显得那么的逼真。 直到谢霜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抚他:“月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眼下不是让他思考人生的时候,还有别人需要去救。 实话实说,对于救人这件事,其实洛月明不太想救裴玄度和越清规。 一来,这俩二货爱慕师尊多年,为师尊之命是从。难保以后不会中了师尊的诡计,从而同谢霜华兵刃相见。 二来,在原文里,这俩狗东西都曾经欺|辱过谢霜华的,如今原主都没了,这俩人死了倒还干净了。 据原文里介绍,谢霜华被囚|禁起来当炉鼎那会儿,原文小师弟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作“玉奴”,也没别的什么特别含义,只是因为谢霜华的身骨如玉,干起那档子事儿,又格外珠圆玉润。 原本想叫“润奴”的,但听起来太拗口了。为了能彻底配上这个名字,小师弟还精心打磨了一块玉石。 只要不用玉奴时,便将他封起来,然后关在房里,偶尔兴趣来了,勾勾手指让他爬过来。谢霜华即便成了玉奴,亦是满身铮铮铁骨,誓死都不肯如此。小师弟年纪不大玩的花,便骂他害死了小师姐,害死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还说什么谢霜华不配为人师兄,不配成为天剑宗的宗主首徒,只要其稍有不顺,便捉来同门的师弟,当着谢霜华的面,用尽酷刑。 谢霜华即便身在泥沼,也不愿亲眼看着无辜之人因他丧命,又因对柳茵茵的死有愧,不得不雌伏昔日最疼爱的师弟身下。 当初看文时洛月明恨不得扑进书里,拽着小师弟的头发,哐哐撞大墙,大声告诉他:“你这个宝器!你此生唯一真心爱过的人,只有大师兄啊!” 可惜直到原文里的谢霜华死了,他都不曾知晓,小师弟对他的情谊。 一直到大师兄灵力散尽,他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大师兄比亲哥还靠谱 想到这里时,二人已经追出了鬼女庙,试图回到先前的破庙。可不仅破庙凭空消失了,就连江衣镇也一并消失殆尽。 洛月明对这段情节的印象,只停留在观音煞。认为应该是蝴蝶效应,因为柳茵茵的介入,而打破了原有的剧情。 周围一片漆黑,天上仅有半弦明月,漫山遍野的坟墓,荒无人烟的地方杂草疯长,入目无数棺椁破土而出,尸骨森白,阴深恐怖。 竟然是一片乱葬岗,鬼气浓郁得遮天蔽日,几乎将整座山峦都包围其中。阴绿的鬼火从山沟沟里窜了出来。 说不害怕都是狗放屁,洛月明的双腿有些发软,目视左右,艰难地吞咽口水,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假的,假的,小场面,怕什么的。 嘴里不由自主小声嘟囔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敬业、诚信、友善。” 谢霜华不知他在说什么,偏头瞥了他一眼。 才念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洛月明又开始念八荣八耻和小学生行为准则。 谢霜华虽听不懂他在嘟囔什么,但知晓小师弟害怕,遂不动声色地往他身前一挡。 凝神注视着四面八方,渐渐的,洛月明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攥紧了手中长剑。冷汗顺着额发,缓缓滴落在地,掷地有声。 锵锵锵— —呜哇,呜哇,铮— — 洛月明浑身一凛,立马冒出一层白毛汗,目光四下逡巡,除了无边夜色之外,只有越来越浓郁的鬼气。 “大……大师兄,我……我一定会……会保护好你的!”牙齿咯咯打颤,叩开一丝剑鞘,寒光印得眉目灵动逼人,洛月明满脸坚定,“大师兄,你别怕,有我在,谁敢动大师兄半分毫毛,我要谁狗命,刨谁家祖坟!” 谢霜华听罢,忍不住牵了唇角,须臾才道:“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极清脆的踏碎枯叶的声音,自远处如大军压境般行来一排人墙。 夜色太深,根本瞧不清来的是什么鬼玩意儿,洛月明飞身而起,自乾坤袋中掏出几张明火符,嗖得一声至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贴去。 借着明火符的光芒,二人才得 以瞧清来的是什么东西。 还真他娘的,就是鬼东西! 无数凶尸涌了上来,青面獠牙,瘦骨嶙峋,仿佛才从土里爬出来,身上还沾了新鲜的泥土。似恶鬼一般,姿势极为怪异地扭了过来,缓缓走向人间。 “大……大师兄!你别怕,我保护你!” 就在不久前,洛月明还在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便要面对如此多的凶尸。 攻略大师兄最好的方法,那就是英雄救美。 正欲出手,手腕就被谢霜华一把攥住,他摇头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也许我们能借他们之力,助我们寻得师弟师妹们。” 洛月明不解,还未多问,腰肢一紧,就被谢霜华揽了过去,稀里糊涂就飞身而起,谢霜华径直落在为首的凶尸头顶,右手凭空画了道符咒,脚下便浮现出了像是法阵一样的东西。 借着谢霜华的光,洛月明便立在法阵之上,宛如鬼将军一般,率领着无数鬼将,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耳边传来叮的一声。 洛月明脑子一懵,转头一瞥,便见谢霜华手中执着摄魂铃。 像是摄魂铃这类的阴|器,与修真界所使用的法器,有本质上的不同。正所谓阴阳两隔,无可融合。 虽然摄魂铃不是什么高阶的阴|器,但谢霜华居然会使用,这让洛月明觉得很惊奇。 下意识便开口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会用摄魂铃的?” 谢霜华面不改色,继续驱动摄魂铃御尸,淡淡道:“先前见鬼婆罗使用过,我觉得不难。” 洛月明心里卧槽了一声,暗想这都不难,那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难的。既惊奇又羡慕地从旁道:“大师兄好厉害啊,我要是也能一看就会,那就好了。” 谢霜华:“你学不来。” 洛月明:“……” 怎么跟大师兄聊天就那么费劲呢,他很郁闷的想。 便见群尸在摄魂铃的操纵下,竟然直直往一处山崖边上走,眼瞅着就要掉下去了。 洛月明赶紧道:“停下!前面没路了!快停下!” 谢霜华不为所动,只是揽紧了他的腰,示意他不必害怕。 很神奇的是,群尸一脚踩空,并没有跌落山崖,而是如同在地面上行走一般,甚至都有脚步声。 洛月明不是个 蠢蛋,立马惊觉得此地设下了障眼法,于是乎,他想开灵眼,心里回想着此前大师兄是怎么给他开的,觉得也不难。 便听身边的谢霜华道:“不许胡来,灵眼不是你想开就开的。” 洛月明心想,这有多难啊,不就开个灵眼?又不是让他捅个菊花。 于是不理他,执意要开。 才开启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 入目焉有什么断崖,而是一条布满残肢断骸的血路! 到处都是眼珠子,肠子,心肝脾肺肾等等,浸泡在鲜血里,尸群从上面踩过,还会发出滋滋的油腻腻的声音,无数鬼手自里面探了出来…… 呕— — 洛月明实在忍不住,捂嘴往旁边偏过身子,可空荡荡的胃里,根本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这个修真界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超出了他的想象。而这只是开局而已,可想而知后面还会面临更多血淋淋的场面。 将来还会有无数人倒在自己面前,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洛月明害怕极了。他只是想回家而已,只是想换个好点的人生。不过就是想要十个亿,他有什么错呢。 他饿怕了,被人丢弃,被人嫌弃,受人白眼。 可如果有钱了,想要什么买不来呢?有钱人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的啊,他再也不要挨饿受冷睡桥洞了。 “月明,不怕,有大师兄在,不会有人伤你。” 一道低沉的男声将他唤醒,洛月明猛然灵台一清,眼前又是山崖。而他不知何时,已经双手扯开大师兄的衣领,很不知廉耻的,将脑袋塞了进去。 “月明,不怕,大师兄在的。”谢霜华单手将他搂紧,很难得温柔地告诉他,“月明不怕。大师兄护你。”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方才那种快要死掉的窒息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大师兄的声音好听,手掌是暖的,胸膛是热的,简直比亲哥哥还要靠谱。 洛月明都不知道裴玄度和越清规是怎么想的,放着美人师兄不爱,去爱师尊那个老东西。 可能在炉鼎文里,师尊都是高危职业。 待过了悬崖,眼前笼罩起了一层鲜红的血雾来,谢霜华从旁道:“月明,明火符!” 洛月明点 头,按照师兄的吩咐照做,才一做好,便又听谢霜华低呵:“策问,去!” 便见策问嗖得一声,一头扎进血雾里,在周围游了一圈,极盛的剑气,似要将天地一分为二,洛月明见状,也召剑相助。 两剑并驱,嗖得一声钻入林深处。 隐约可见有什么东西吊悬在树梢上,洛月明定睛细瞧,便见是个人。 但也不能完全说是个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个脑袋,身上穿了一身湛蓝色的长衫,身体躯干包括四肢早就不见踪影,被阴风吹得,衣袍空荡荡的飘飞。宛如一只风铃,看起来极为恐怖。 残尸风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大师兄待我特别亲密 群尸一直走到此地,便停止不前,似乎在等待什么。 洛月明见这尸体穿得衣服料子不错,感觉不像是小门小派能穿得起的,正搜肠刮肚地想,哪家的弟子穿得这么骚。 便听旁边的谢霜华道:“是苍墟派的弟子。” 哦?苍墟派? 这个门派洛月明有印象的! 在原文里,修真界的门派家族,大大小小根本数不清,有好事者,将其中最厉害的宗门排了个名次,以天剑宗为首,统称为“仙门三十六宗”。 而这个苍墟派,便是仙门三十六宗排行榜上,名列最末的门派。但实力也不容小觑。 而真正让洛月明印象深刻的原因,还不指这个。 据原文里描述,天剑宗的二弟子裴玄度曾经在一个宛如桃花源一般的村子生活,那里男耕女织,夜不闭户。 直到有一天一伙人突然打上门来,到处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原来那个村子里藏有一名仙门逃犯,据说是个貌美无比的炉鼎,被人灌下了孕灵丹,腹中还揣了个崽儿,在逃跑的半道上,遇见了幼年的裴玄度。 当然,山沟沟里是起不出什么好名字的,因此,裴玄度以前的名字叫二狗,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二狗外出割猪草,偶遇了这名炉鼎,见其遍体鳞伤,实在可怜,于是就把人救了,又不敢带回家,因为村子不准外人进去。 于是乎将人安置在一处洞穴中,二狗高高兴兴地背着竹篓子回家,入眼就是一片火海。 昔日美丽的小山村,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更不幸的是,二狗还被人抓住了。那些人想把他丢进火海里。却被尾随的那个炉鼎舍身救下。炉鼎被一剑穿喉,当场挂球。 在这种时候,谢霜华便从天而降,不仅救了年幼的孩子,还打伤了在场一百零一位修士。 得知这孩子满门灭绝后,谢霜华觉得他可怜,便将之带回宗门,为了隐藏身份,以及怕旁人笑话他,还给他改了个名字,名唤玄度。 玄度就是月亮的意思,谢霜华希望他以后能像月亮一样霁风朗月,公子儒风。 洛月明当初看到这里时,还感慨谢霜华好善良 ,并且觉得善良的人肯定会有好报的。 结果并没有。柳宗师其实根本看不上裴玄度,不肯收之为徒的。只是后来,苍墟派过来兴师问罪,柳宗师正好和苍墟派有点过节,顺势收了裴玄度,故意恶心苍墟派的。 事后,却又以谢霜华打伤苍墟派一百零一位弟子为由,命他褪衣跪下,当着天剑宗所有弟子的面,鞭打了他一百零一下。伤痕至今为止未能完全消除。 大师兄实惨。 不知再遇苍墟派的弟子,谢霜华背上的陈年旧伤,可还会隐隐作痛。 洛月明砸砸嘴,偏头望着谢霜华,觉得这种时候一定得说点什么才行,可突然词穷。 他词穷了,可手没断,胆大妄为地伸出狗爪子,二指捏着大师兄的衣袖,摇啊摇的。 谢霜华偏头瞧他一眼:“你怕?” “不是啊,大师兄,”洛月明言语恳切,满脸认真道,“我只是怕大师兄难过。” 谢霜华摇头,似乎早就不记得当年种种了。 反而是群尸猛然顿住,头顶忽飞来一阵乌鸦,惊得洛月明一愣,下意识抬袖一挡,那乌鸦竟疾速行来,嘎的一声,撕扯住他的衣袖,洛月明大惊,提剑便刺。 乌鸦一声悲鸣,鲜血飞溅,在半空中扑腾几下才掉落在地。 “这什么玩意儿?都成了精了?居然还咬我……” 话音未落,更让洛月明吃惊的是,这些乌鸦不止咬人,还他娘的吃人! 成群结队的飞扑过去,啃咬着那名吊在半空中的苍墟派弟子,撕扯着血淋淋的头发,还有肉块大快朵颐起来。 洛月明接下来的话,生生卡在嗓子里,便见那些乌鸦的眼珠子赤红如血,不一会儿,那烂西瓜似的脑袋,实在没肉了。转而冲着二人飞扑而来。 铮— — 谢霜华抬袖一挥,设下一道透明的结界,乌鸦群撞在其上,硬生生地撞成了血沫,弄得脚下杂草一片血红。 “月明,你自己小心。” 洛月明这才缓过神来,心想不就这点鬼玩意儿,烤了吃都不够塞牙缝的。 遂捧住定邪盘曲指念咒,见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东南方向。洛月明赶紧抬头道:“大师兄!那里有古怪!” 谢霜华点头,手摇摄魂铃御尸前行,尸群歪 歪扭扭的往前踉跄行走,往前行了约莫十步,脚下地面塌陷。 便听轰隆一声剧响,左右顿时烟尘四起,洛月明手疾眼快,反抱住谢霜华的手臂,往旁边纵身一跃。 待眼前再能视物时,便见原本平坦的地面,赫然一条深不可测的沟壑,里面青石拾阶而下,不知通往何处。隐约可见一堵金光灿灿的洞门。 而那些受摄魂铃操纵的尸群,可没有二人这般灵敏的身手,皮球似的,骨碌碌的滚了下去,竟将洞门撞了开来。 谢霜华道:“下去看看。” 既然要下去瞧瞧,那这些尸群便没用了。堵路不说,还碍手碍脚的。即便留在人间,也是个祸害。 洛月明正欲祭出明火符将尸群尽数烧成灰烬,便听咔擦一声,转头一瞥,便见谢霜华攥紧拳头,竟生生将摄魂铃捏成了齑粉! 这对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啊!要知道摄魂铃好说歹说,也是一样挺称手的阴|器。谢霜华说毁就毁,至多暴殄天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可可……他竟然单手将摄魂铃捏成了齑粉! 这般深不可测的修为,这手劲儿,这臂力。恐怕世间难寻。 倘若以后同他一道双修,洛月明拍了拍他屁股,示意他换个更加销魂的姿势,恐怕谢霜华能抱着他的腰,就那么一转身,不得咔擦一下,把他拦腰折成两段啊。 额头上竟然特别丢人现眼的冒出了冷汗,洛月明心里暗想,看起来以后有好些个双修姿势,必须得谨慎使用了。 谢霜华瞥他一眼:“月明,你在想些什么?” 洛月明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没……没什么的。大师兄,你……你真的厉害啊!” 摄魂铃一毁,那些尸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灰湮灭,仅留下了一条长阶。 “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谢霜华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害怕了,便问,“月明,受惊?” “受……受||精?受……受谁的精?” 满脑子黄不拉几的洛某某,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惊闻此话,下意识睁大了眼睛问,“在……在这里吗?不……不太好?” 谢霜华:“……” 洛月明抬眸望着漆黑的夜色,天上没有星星,只有半弦明月,月光似霜 般铺满地面。 暗暗想着,如此不是因为此地凶险,有邪祟出没,在此地野||合其实也挺好。都说原文里大师兄的滋味不同凡响,谁试谁知道。 脸上便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洛月明往前挪了一步,两人就离得很近了。 因为身高上,洛月明同谢霜华一比,就算个半残。 为了显得自己攻气十足,他故意踮起脚尖,睁着一双宛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笑道:“大师兄,等找到师兄师姐们,我们便一同游历人间,你说好不好?” 既然是拯救门派大师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助他勘破情爱,原地飞升啦。没有什么比当神仙,还快乐的事情了! 既然是要勘破情爱,那首先得懂情爱才行。 洛月明知道,飞升路上的绊脚石,最厉害的就属情劫。 正所谓,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不破不立,挽起衣袖就是干! 谢霜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眸色又深又沉,盯得洛月明脊梁骨一阵发寒。 不知道为啥,在大师兄这种目光注视下,他总有一种自己没穿裤子的错觉。 并且下意识地低头一瞥。衣服穿得好好的。 后脑勺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洛月明哎呦一声,瞬间变矮,双手捧头,抬脸望去,满脸委屈道:“大师兄!你为什么打我?” 谢霜华极轻描淡写地道:“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有数。”他抬了抬下巴,很一针见血,“月明,你的心思究竟放在了哪里?” “……” 心里完全没有逼数的洛月明磨了磨后槽牙,见谢霜华率先下了台阶,便冲着他的背影隔空狠狠打了几拳。 等出够了气,洛月明才暗想,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 大不了以后在床上狠狠还回来。 心里一旦有了莫名其妙的安抚,洛月明立马就不生气了。反而觉得大师兄方才打他那一下,特别特别的亲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大腿一掐,准备哭丧 快走几步,亦步亦趋地跟着谢霜华过了洞门。 “哇,我的老天鹅啊!这是谁家,居然这么富有?” 离得近了,洛月明才瞧清,那洞门之所以黄,是因为砌门用的是金子! 方才尸群撞门,生生撞了满地金块。 谢霜华偏头见洛月明捡起地上的金块,要放在嘴里咬,眉头一蹙道:“月明,不许咬,上面有尸毒,脏。” 洛月明一听有尸毒,赶紧把金子丢了。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啊,先前在花楼里,给老鸨的金珠子是假的,不过是他随手用的障眼法。 此刻的金子,才是货真价实的! “大师兄,我突然想死在这里。”洛月明满脸懊恼地望着那些不属于他的财富,“以后我若是死了,大师兄就打造一副普普通通的纯金棺椁,也给我砌一扇这样金光闪闪的门,将我安葬,好不好?” 谢霜华摇头。 洛月明有点失落,忽然想到,自己被粪车撞死了,又没有亲人去太平间认领。 想来连个给他烧纸钱的人都没有。活着的时候,像街头没有要的流浪狗,死了也是阴曹地府最穷苦的孤魂野鬼。 洛月明又道:“那纸钱总得给我烧点?不求每月,就是每年清明烧几张也好啊!” 谢霜华还是摇头。 洛月明失望到了极致,暗想自己好不要脸,凭白无故麻烦别人做什么的。 正想着得赶紧打个圆场,于是故作轻松,满脸笑容,想告诉谢霜华,自己其实就是开个玩笑。 哪知谢霜华却道:“有大师兄在,无人敢伤你分毫,即便你死了,大师兄也会替你还魂续命。” 也就是说,谢霜华从来不觉得洛月明会死了。所以根本不会考虑棺材纸钱什么的。 洛月明听罢,心神一阵恍惚。突然冲着谢霜华张开双臂。 谢霜华蹙眉:“做甚?” “大师兄,过来,抱抱!” 谢霜华:“……” 入了洞门之后,眼前是一条地道,谢霜华随手一挥,地道两边的烛火,立马噗嗤噗嗤燃了起来。 这才得以窥见地道全貌。好似个坟墓,脚下摆放了许多金银器皿,就连墙面上,还刻 着坟墓主人的生平事迹。 什么五岁修道,七岁能打虎,八岁能画符,十二岁金||枪||不倒,十六岁御女无数啥啥啥的,一律跳过。 洛月明走近细瞧,捏着下巴嘟囔着:“正玄十一年,本座夜观天象,得知大限将至,本座年过半百,膝下无一儿半女,遂传位于二弟,望其能将苍墟派发扬光大。” 谢霜华:“是苍墟派上任宗主,正玄十一年走火入魔而死。” 洛月明对苍墟派上任宗主没啥印象,估摸着在原文里就是个炮灰。 毕竟原文里说了,裴玄度入天剑宗后,生了场大病,昏睡了七天七夜。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谢霜华的救命之恩都忘了,一醒来就看见了师尊,当场惊为天人,此后心里只有师尊一人。 在原文后期,裴玄度中蛊后,记忆复苏,一人一剑,屠了苍墟派满门。虽想起当初种种,但因蛊之祸,爱恨颠倒,越发痛恨谢霜华。说起来也可笑至极。 “……本座死后无甚牵挂,唯房中妾室放心不下,为恐妾室与些狂徒纠缠不清,待本座死后,妾室一律殉葬……” 剩下的字迹都糊了,洛月明看不太清,寻着壁画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墙面似乎有人动过,伸手一摸,还微微濡湿。 谢霜华跟了过来,与他对视一眼,道了句退后,随手一剑削开一层泥墙,便见墙壁里嵌着棺椁。 “一,二,三,四……十二,十三,十四,十五!我的天呐,这死老东西,居然有十五个妾室?” 洛月明震惊了,从来没听说过,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居然纳了十五个妾! 哪知谢霜华却道:“还不止,这是双层棺。” 洛月明:“……” 他现在严重怀疑,那死老头子压根不是走火入魔而死,应该是马上|风没错了。 但眼下不是讨论糟老头子风流史的时候,师兄师姐们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呢。 洛月明道:“大师兄,你下山时,可随身携带师兄师姐们的灵石?” 所谓灵石,其实就是修真界的一种宝石,凡是天剑宗的弟子,在拜入师门后,都会取一滴精血滴在上面。 不同弟子的灵石颜色也是大同小异,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人一死,灵石便会瞬间碎成 渣渣。原文里谢霜华死后,灵石当场就碎成了齑粉。 除了可以验证弟子们的生死,灵石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搜救。倘若弟子在外遇见危险,便能依靠灵石寻找其落难的大致方位。 当然,要想让灵石跟寻物蚪一般乖乖听话,还需要给它点厉害颜色瞧瞧。一般来说,就两样东西可以,童子尿和黑狗血。 洛月明虽然没有黑狗血,但是童子尿管够。 谢霜华摇了摇头:“弟子们的灵石都在天剑宗。” “啊?”洛月明满脸郁闷道,“出山执行任务,怎么能不带灵石出来呢?大师兄就没想过,我们会分开?” 谢霜华道:“带了,你的。” 洛月明:“……” 行,行。估摸着小师姐的灵石在师尊那,也不怪大师兄。 忽然,便听一声极低的拍打门板的声音。在整个幽静的坟墓响起。 洛月明吓得毛骨悚然,以为是诈|尸了,剑都抽出了一半。 谢霜华抬手示意他别出声,细细一听,那声音竟然是从棺椁里传出来的。 二人走了上前,洛月明试探性的回敲三长一短。很快,棺材里面也传来三长一短的声音。 飞速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谢霜华手劲儿极大,单手一推,那沉重的棺材板,立马斜飞出去,哐当一声砸了个深坑出来。 入眼便是一副干尸,看起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肉早就腐蚀殆尽,唯留一具骨架子。依稀可以辨别出是个妙龄女子。 因为对方没有小鸡|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要高贵冷艳 洛月明对着干尸道了句“多有得罪”,而后包着手帕,将干尸抱了出来。 便见棺材下面,果然另有玄机。为了防止谢霜华把棺材捏成碎渣,洛月明自告奋勇,用剑一撬,咔擦一声,棺材板松动了,推开一道缝隙,入眼便是一只黑黝黝的眼珠子。 一声妈呀险些脱口而出,洛月明吓得浑身起了层白毛汗,手一软,连剑带鞘啪嗒一下砸落下来,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接住长剑。 洛月明惊悚道:“鬼……鬼眼!跟牛蛋似的,好大的鬼眼!” “……”谢霜华无奈道:“小心,这是你三师兄的眼睛。” 洛月明一听,更觉得吓人,以为三师兄被人剜掉了双眼,刚捏着大腿,准备哭丧。 便见谢霜华将棺材板打开,露出了底下藏着的越清规。 “三……三师兄,你……你没事?瞪着眼睛,还挺吓人的。” 洛月明见其衣衫凌|乱,身上还沾了不少黄土,似乎中了什么咒,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圈。 见到他二人来了,越清规的眸子里显而易见地泛起喜色来。 谢霜华看了他一眼,蹙眉道:“尸毒,看来你们是遇见凶尸了。” 中了尸毒便是不能随意动的,尸毒会通过流动的血液,蔓延至全身,一旦蔓延至心脏,人就没救了。 洛月明不敢随意挪动越清规,望着剩下十四具棺椁,惆怅得说:“既然三师兄藏身棺椁之中,那么二师兄和小师姐,想必也藏身于此了。” 他与谢霜华分头行动,一具一具地破开棺椁,果真寻得了裴玄度和柳茵茵。 裴玄度倒还好些,虽不能动,但好歹舌头没麻,还可以说话,比较严重的是柳茵茵,小脸乌黑不说,还昏迷不醒。 “完了,我们身上都没有糯米,用糯米拔尸毒是最好的!”洛月明焦灼地道,心想两个师兄死就死了,可小师姐不能死啊,小师姐虽然傻,但人家没行过恶事,“江衣镇也凭空消失了,现在带他们出去找糯米,肯定来不及了!” 谢霜华自然知晓出去寻糯米来不及,便吩咐洛月明将三人摆成盘腿坐下的姿势,之后抽出长剑来。 “大 师兄!你干什么?!”洛月明才给他们摆好姿势,回身就瞥见谢霜华抽剑,赶紧扑了过去拦道,“其实他们还能抢救一下的!两个师兄就算了,可小师姐无辜啊!” 谢霜华蹙眉道:“月明,你想到何处了?为何会觉得我要杀他们?” 洛月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道了句:“他们中|毒颇深,我还以为大师兄是想助他们早登极乐。” 谢霜华摇了摇头,将剑刃对准自己的手腕。 洛月明更惊,又飞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大声道,“大师兄别乱来!这不是大师兄的错!” “我有分寸,你闪开。” 抬手欲将人推开,哪知洛月明不肯,死死扣紧他的手腕,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就是想把他们身上的尸毒渡到自己身上来!” 谢霜华微微一愣:“你竟知道,那便不该阻我。” 洛月明心里暗骂大师兄太傻了,为了小师姐就算了,为那两个狗比实在太不值得了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师兄又不是铜墙铁壁,他也会疼的! 两人争议声一大,引得裴玄度蹙眉,沉声道:“不必,区区尸毒而已,何苦动刀动剑,师尊又不在此地,大师兄如此这般,师尊也看不见,更何况,我修为高深,能自行解毒……” 洛月明苦口婆心老妈子似的劝他:“二师兄,这尸毒厉害,你可别掉以轻心。” 裴玄度道:“废话少说,不劳大师兄动手!” 话音未落,他尝试运气,脸色一沉,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洛月明见状,也吃了一惊,心道,我滴个乖乖的,这到底是什么尸毒,竟如此厉害的! 谢霜华仿佛读懂了洛月明心中所想,轻声解释道:“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尸毒,而是鬼王毒,比普通尸毒厉害千万倍。即便有糯米,也除不干净,必须如此。月明,我是大师兄,师尊不在,我有义务保护好你们。” 顿了顿,他勾唇笑了笑,“而且,我也不会死,我会将鬼王毒逼到一条腿上,至多失去一条腿。” 洛月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可分不清楚,尸毒和鬼王毒到底有啥子区别。他只知道,大师兄要舍身取义了! 倘若大师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此后余生 再无性||福可言不说,那十个亿也打水漂了。他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就算失去了一条腿,那也是谢霜华的腿啊,凭什么要他失去一条腿,这不公平! 脑中灵光一闪,洛月明忽道:“其实,我还有别的办法!” “你?”谢霜华很明显不信,摇了摇头将人推开,温声道,“月明,听话,你若是害怕,就转过身去。” 洛月明道:“我不是害怕,我是心疼你啊,就为了,为了这么两个狗东西,你就要废一条腿?” 狗东西裴玄度方才吐了口血,眼下被他这么一气,当即又吐了更浓的一口,满脸怒色道:“你骂谁是狗东西?” “谁承认,我就骂谁!” “你……你混账!” “你混账,你全家都混账!”洛月明有意让他把瘀血先吐吐,冷哼一声,“装什么大尾巴狼?如果当初不是大师兄救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阴沟里扑腾!动不动就师尊师尊,事到如今,还不是指着大师兄救你狗命?” 裴玄度万万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当即气急攻心,呕血不止。 洛月明压根不搭理他,忙又道:“大师兄,我敢发誓,我真的有办法!如果我撒谎了,就让我以后生儿子没屁……呸。” 他本来想说生儿子没菊花的,突然想起谢霜华不喜欢粗俗的人,更何况自己可是年轻有为的年下攻。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高贵,冷艳,风度翩翩,于是赶紧委婉道:“生儿子没有那东西!生女儿有眼无珠!” 谢霜华听罢,这才信了几分,沉声问他:“什么方法?倘若是以伤害你为引,我绝不同意。” 当然不会是伤害自己啦,洛月明又不傻,但伤不伤害别人,那就不太好说了。 立马一本正经地举起三根手指:“我要是敢骗大师兄,便任凭大师兄处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好汉,得罪了! 谢霜华点头,颇意味深长地道:“那好,你且试一试,无论成功与否,过错在我,与你无关。” “大师兄,那我们事先说好了,大师兄的吩咐,我全答应,但你不能随意阻止,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洛月明突然靠近,极小声的说道。 谢霜华点了点头:“好。” 裴玄度不知二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只是瞧着两个人距离实在太近,便觉得不妥,当即便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洛月明,你别贴大师兄那么近!” 其实要说解尸毒,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糯米不可了。 毕竟是看过文的,洛月明还真他娘的,从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扒拉出点东西来。 原文其实是低级修真文,里头好多设定都是瞎几把胡扯的,因此,看云霄飞车不用太过脑子,看个爽就行了。 据说,生姜加童子尿可解尸毒— —原文里说的,不是洛月明自己瞎编的,但到底行不行,这个有待考究。 反正不管怎样,办法总比困难多,大活人还能让阴间这点破事给憋死了? 但这两种东西的用法,又颇为不可描述。 首先,洛月明需要一块生姜,然后用小刀削个皮,削成大概手掌长度,最好是小儿手臂粗,之后,沾点童子尿,然后往中尸毒的人嘴里一塞。 将人逼吐血,吐到下一刻胃就要吐出来后,再用符箓泡了黄酒,热腾腾地灌进去,基本上就完事儿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二师兄裴玄度心高气傲的,一张死人脸活像是欠他八万块钱,且不提童子尿什么的,就光是往他嘴里塞块大生姜,洛月明便觉得头顶乌云密布。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裴玄度挣扎着往后退,咬牙切齿道:“洛月明!你想对我做什么?你……你敢!” 作为年下攻,时刻都得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洛月明其实觉得干这种事,还挺不好意思的。 缺德,太缺德,非常不地道,也非常难以启齿。 但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洛月明道了句:“好汉,得罪了!” 背过身去,一把攥紧腰带,准备先弄点童子尿再说。 手腕立马被人从身后攥住,洛月 明慌乱地一回眸,恰好撞入大师兄沉沉的眸色里。 “不准!” “可是方才大师兄明明答……答应了。” “不准!”谢霜华甚少这般疾言厉色,一字一顿道,“我说不准,你听不懂吗?” 洛月明无奈叹气,心道,看来大师兄是吃醋了,没办法了,再厉害的年下攻,也得听自家小媳妇儿的话。 偶尔让一让大师兄,又能怎么样呢?就纵容大师兄一下下,又能怎么样? 自己的媳妇儿,又不是别人家的。 “好,都听你的。”洛月明觉得自己的心胸,就像那无垠的草原,微风一吹,遍地葱绿,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年下攻应该有的沉稳大气,一看就是能干大事的人,他抬手拍了拍大师兄的手背,无限温柔款款,“大师兄放心,有我在,即便天塌下来,我也替大师兄顶着。” 谢霜华的眸色愈发深了,须臾才松开了手。 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换个方法了。 洛月明霍然走上前,在谢霜华惊愕的目光中,一脚将人踹倒,冷笑道,“裴玄度,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今日!我早看你不爽了,你这贱人!” 裴玄度被踹了一脚,直接就懵了,怎么都想不到,小师弟居然敢踹他,踹他,踹他。 还骂他贱……贱人!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裴玄度满目怒色,厉声斥责:“洛月明,你胆敢以下犯上?你这竖子,孽畜!待我回山,我定要告诉师尊,废你修为,逐你出师门!” 而后又转头同谢霜华道:“你就这般坐视不理?这孽畜可是你一手教养出来的!” 洛月明一边暗暗给谢霜华打手势,暗示他千万千万别插手。 方才他见裴玄度吐的血是黑色的,便想着趁着鬼王毒入体的时间不长,想点法子,逼他们吐血不就成了? 可若是靠蛮力痛打,只怕要打死个人了。而且打人是门技术活,他会手疼的,他一手疼,大师兄肯定心疼。 好在洛月明知道三个人是什么脾气,就拿这位二师兄来说,裴玄度生性孤傲,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凌厉。 平生最最最厌恶自己输给旁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猪尾巴龙傲天。 想来即便把他打得奄 奄一息,也不见得他会吐出鬼王毒来,对付这种小傲娇,就得从根本上狠狠治他! “看什么看?以下犯上怎么了?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才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凑近身来,洛月明狠狠一钳裴玄度的下巴,故作阴险毒辣道,“裴玄度啊裴玄度,你不仅在修为上,比不得大师兄,便是在容貌上,也差了他许多!就你这张脸,还不如山门里扫地的,就是跪下来给我洗脚,我还嫌你不好。” 裴玄度果不其然,喷出一大口黑血来。 谢霜华见二人如此,似乎明白了什么,并未出声阻止,但拳头攥得死紧。 “你还敢瞪我,还敢瞪?信不信我剜了你的双目泡酒喝?”洛月明见他吐血,觉得这种程度还不行,必须得来点厉害的,于是一咬牙,伸手一扯裴玄度的衣领,目光往他衣领下的皮肉瞥去,冷冷笑道,“此前听闻二师兄的身段不错,不知真假。二师兄虽然模样生得不如大师兄,但滋味也是新鲜的,不如今日就让我爽爽?” 脊梁骨猛然一寒,不用回身便知是谢霜华。 洛月明的小心肝,颤得麻酥酥的,又怕前功尽弃,只能硬着头皮,抓过长剑,便用剑尖,一点点挑开裴玄度的衣衫…… 在这个过程中,裴玄度一边破口骂他以下犯上,不知廉耻,欺师灭祖,无法无天,道德|沦丧,总之各种难听话,那血就跟小喷泉似的,从他的肺管里往外喷。 直到喷出的血是鲜红色的,洛月明才赶紧停手,用早已备好的符箓,塞入裴玄度口中,并着二指蘸着鲜血在其喉咙处花里胡哨画了一道繁复的咒文,之后往后倒退一步,让开了位置,大声道:“大师兄,你快来看看,这鬼王毒吐干净了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大师兄笑起来真好看 谢霜华上前一探,那浓眉登时紧锁,用那种很晦涩难懂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少年。 洛月明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结结巴巴地问:“大……大师兄,怎么了?没……没吐干净?” “此法你是同谁所学?” “……这,”洛月明苦思冥想,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从一本书上所学!” “什么书?” “嗯,那书叫……叫……” 洛月明一边偷觑着谢霜华的神色,一边搜肠刮肚的编。 谢霜华道:“好好编,可别被我瞧出了任何破绽。” “……” 大师兄都这么说了,那不得编得天花乱坠才行? 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洛某某,实在编不出来,苦着脸道:“大师兄,我这个人,不太擅长编瞎话,要不然,大师兄替我编?” 谢霜华听到此话,不知是被他气笑了,还是可爱到了,竟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似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又似冰雪初融,人间五月,绚烂夺目。 洛月明一时间看得呆了,都忘记要编瞎话了,蹭蹭几步走了上前,歪着脑袋傻乎乎地说:“大师兄笑起来真好看……” 谢霜华的唇微微抿了一下,知晓问了也是白问,就小师弟的脾气,他如果不想说,就是吊起来打死,他都不会说的。 于是便不再逼问,顺势盘腿坐下,替裴玄度输送灵力。 洛月明便借此机会,替越清规和小师姐逼毒。 越清规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润如玉,十分好相处,但他有段不可言说的童年阴影。 据说越清规原本是个不太正儿八经的龙子皇孙凤凰蛋,他老爹是人间帝王,他老娘是他爹闲来无事,微服出巡嫖的一个妓。 据说是个颇有几分才情的妓,还是什么地方的名姬。被嫖之后,他老爹给了点银钱就离开了,还留下一封信,说很快便派人接她入宫。 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人,一日换一个,兴趣来了,七八个在一处大被同眠,不出几日便将这事忘在脑后。 可怜那妓怀了身子,还因此不愿意再以色侍人,但乱世之中,又在烟花柳巷,柔弱无依的女子又能怎么办。不得不重操旧业, 揣着个崽儿倚栏卖笑,在风月场所饱受欺凌。 据说,因为怀了身子,姿色每况日下,不得不同时应付几个恩客。当时那坊间还有人借此攀比,赌谁能在床上把她腹中的孩子弄掉。 好不容易生了孩子,连带着幼年的孩子都过得风雨飘摇,后来那妓病死了,据说得了不干净的病,身子也被掏空了,临死前将幼儿托付给了一个经常来玩的嫖客。 可那嫖客也不是啥好人,见那孩子小小年纪有几分姿色,就将人卖了,欲备当个炉鼎养着。 后来孩子逃了,逃命的半途中遇见了谢霜华,这才获救。 越清规同母亲姓越,本名叫越卿。幼年被人圈养那会儿,遭人灌下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容貌生得没什么阳刚气,是那种江南女子一般的温婉动人。 谢霜华觉得此名不好,也为了替这孩子掩藏身份,便替他改名为越清规,很他娘巧合的是,清规也是月亮的意思。他希望这孩子,以后温润如玉,风清月皎。 当然,很令人唏嘘的是,越清规这个小龙蛋拜入师门后,师尊以他怨气缠身为由,封印了他的记忆。 因此,原文里越清规至死都不知道,原来当年救下他,替他改名的人是谢霜华。还曾几个师兄弟在一处,将昔日恩人按跪在床笫之间,折磨了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 洛月明琢磨着,要不然直接抽他一耳光,破口大骂他是个娼|妓之子? 或者是想方设法解封他的记忆,让他此生都活在痛苦与耻辱中? 方法行是行,就是过于残忍,倘若因此令小龙蛋想起往事来,岂不是又多了一人同自己争抢大师兄了? 于是,他决定换种方法,于是乎,洛月明抽出小龙蛋腰间的长萧,又将人摇醒,故意大声道:“我要把这管长萧折断!再丢进粪坑里!” 这管长萧是谢霜华暗地里赠给越清规的弱冠之礼,一直以来,都被越清规误以为是师尊所赠,宝贝得不行。 越清规当即就急切道:“月明,不要!还给我!” “你让我还,我偏偏不还!”洛月明霍然站了起来,一抬右腿,作势要当场将长萧折断。 越清规既急且怒,猛然呕出一大口黑血来。 如此,洛月明赶紧故技 重施,替他清理干净余毒。 至于小师姐,那简直太容易了,随随便便威胁她几句,就说先前小师姐吃的烤鸡,是吃菜青虫长大的。小师姐平生最怕菜青虫,当即就哇啦哇啦,不可收拾…… 等谢霜华挨个替他们输送完灵力,脸色苍白了许多,洛月明把玩着长萧,心疼得不行。 忙上前将人搀扶着坐下,有心先喂他口水喝,结果水都被那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分了。 洛月明看着他白生生的脸,恼道:“大师兄!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本来就一大堆陈年旧疾,再不好好将养,以后怎么给我生……” 话音戛然而止,险些把生孩子脱口而出。 谢霜华蹙眉瞧他:“给你生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大师兄以后怎么给我深深的疼爱!” 这话风硬生生地被他掰了回去,可很快,洛月明又意识到不对头儿。 为啥是谢霜华给他深深的疼爱,明明应该是自己给他一步到胃,深不可测的疼爱才对! 年下攻永不认输,扎起!扑棱着翅膀扎起! 于是故作矜持,实则慌乱地解释:“我指的是情感层面上的。” 谢霜华抿唇,缓缓吐出一句:“你不刻意解释,我也未必想歪。” “……” 完了完了,这下子大师兄会不会觉得他特别不要皮不要脸,心思特别龌|蹉不堪,人品特别低劣? 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念头,却还是败给了谢霜华的下一句话:“月明,大师兄那夜对不住你。” 洛月明呆愣了足足半刻钟,很快就尖叫一声,见鬼似的,手脚并用往后乱爬。满目惊恐道:“大师兄,克制,克制!千万别让心魔出来!大师兄,你可是仙门名士,高岭之花,天剑首徒啊!” “仙门名士,高岭之花,天剑首徒……我?我不是。” “你是,你是,你就是!”洛月明失声尖叫,后背砰的一下,撞到了石壁上。 谢霜华的面上流露出几丝迷茫,很快便被欲|色掩盖,他步步紧逼,脚踩着洛月明的衣衫,逼得他不得再往后退。 忽然半蹲下来,单手一钳他的下巴,那手掌惊人的滚烫,似要将下巴硬生生地捏成齑粉,洛月明吃痛地往后一缩。 撕拉一声,被大师兄踩住的衣衫碎裂,洛月明只觉得腰腹一凉,赶紧伸手去捂,支支吾吾地道:“大师兄,不……不行!我……我不举啊,我不举的!!!” “真可怜,小小年纪,如何得了这般顽疾?” 谢霜华面露怜悯,原本淡如琉璃色的双眸,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受情|欲所逼,还是因心魔导致,赤红如血,深沉可怖,冷笑着道,“不过,这种事情本就不需要你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我就是传说中的年下攻 什么叫作不需要他行? 身为一名年下攻的后起之秀,洛月明觉得自己受到了史无前例的侮辱! 啊啊几声恶狼咆哮,用拳头捶着地面,是时候展示年下攻真正的魅力了。 洛月明一咬牙,一狠心,猛然抓过大师兄的衣领,往旁边一扯,撕拉一声,入目是晃眼的雪白。 在阴暗湿闷的地道里,显得格格不入,宽肩窄腰,曲线流畅,那腰窝深陷,病弱楚楚,一袭白衫好像披麻戴孝。 大师兄的眉眼似画,双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说不出来的勾魂摄魄,风情万种,明明整张脸都是雪白干净的,偏偏双唇颜色艳妍……比等人间绝色,怕是世间难寻第二个。 要不然……咱也爽爽? 不过很快,洛月明又赶紧摇头,自我唾骂,觉得自己不能这般趁人之危,感情这种事情,还是得讲究点花前月下,水到渠成…… 于是乎,他松开了手,偏转过脸,满身浩然正气道:“大师兄,你此刻心魔缠身,我绝不趁人之危,哪怕你脱|光了坐我怀里,我也绝不……不……这不好?” 谢霜华单手捧起洛月明的下巴,缓缓逼近,那脸清冷出尘一旦染上红晕,简直比当场灌洛月明两碗二锅头还来劲儿。 “这不太好?”洛月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矜持地提议,“要不然,咱们也整点酒水花生米,然后……看点话本子,先研究研究御夫十八式?” 谢霜华从不看话本子,也不想同他研究什么御夫十八式,忽扑了过去,咬住洛月明喋喋不休的口。 “!!!” 洛月明吓坏了,有了前两次的斗|争经验,这次万万不能再张嘴了啊,打死都不能张了! 赶紧咬紧牙关,使劲晃了晃脑袋,两腿胡乱扑腾,一脚踹了过去,来了招“断|子绝|孙腿”。 哪知脚腕一痛,断|子绝|孙腿遭了截胡,竟被大师兄一手握住,还狠狠往上一折。 便听咔擦一声,洛月明觉得,自己往后的幸福怕是没了。 疼得牙齿一松,才微微张开了嘴,大师兄的手指极有灵性地探进去两根,堵着他的唇舌,笑道:“你再咬。” 让他咬,他就咬 ,岂不是特别丢人现眼? 洛月明偏偏不咬,又急又怕。 急的是,大师兄的心魔又卷土重来了,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恐怕这次不出点血,不好糊弄过去。 怕的是,裴玄度,越清规,还有小师姐都在旁边昏睡,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醒转,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那自己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他也说不清楚啊! 他是年下攻,年、下、攻,是攻,是攻,是攻啊!怎么能屈服在一个小小的心魔之下? 年下攻永不认输,他还能再挣扎挣扎。 于是洛月明挣扎着,往后又蹭了蹭,与地面一擦,臀腿火辣辣的疼,差点掉下几滴生理性的盐水。 他决定同谢霜华讲道理,于是好言相劝道:“大师兄,您老人家且稍等!这里又脏又乱的,还有闲杂人等,并不合适,倘若他们中途醒了,那多……多难为情啊!” 谢霜华听罢,抬手一挥,便见那三个人就跟小皮球似的,被他一阵掌风打了出去,之后,一挟洛月明的腰,二人翻身入了棺材。 待洛月明反应过来时,棺材板都合上了,这下几乎没有让他躲避的空间,双腕一痛,就被钧天紧紧缠绕住,吊悬在棺材板上。 洛月明吓得要死,赶紧双腿齐蹬,而后下一瞬,脚底板就贴在了棺材板上。 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平躺着的,为何会踩在棺材板上,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这腰也太柔韧了,直接被谢霜华拦腰一折,大腿几乎要和上身紧贴。 如此一来,他便是案上鱼肉,而刀俎偏偏就是大师兄啊! 不是说好了,清心寡欲大师兄,苦修多年无情道,勘破红尘,无欲无求,高岭之花,就这,就这? 洛月明油然而生一种,自己看了假书的错觉,此刻脑子里空空荡荡,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誓死捍卫贞洁,保卫菊花! 狠了狠心,还是咬舌自尽。谢霜华有什么好的,也许下一个任务目标是谢冰雹呢。 他刚要咬舌,下巴便又被人钳住,受迫龇牙咧嘴,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黑,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而后,他就不想用语言描述了。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脸皮胀胀得疼,让他有一刻,想到了生前养的小仓鼠。 明明嘴巴看起来那么小,可却能塞进去花生,核桃,杏仁,小饼干,磨牙棒等等,要是一提溜着仓鼠的小尾巴,倒啊倒的,能倒出一大堆东西来。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喉咙有点痛,脸皮撑得狠。 原来这就是年下攻应该受的罪。 正当他几度欲|生欲死,分不清楚过了多久时,便听见身下轰隆一声,棺材终于不堪重负摇摇欲坠起来。 洛月明赶紧挣扎着道:“大师兄!你醒一醒啊,现在不是玩我的时候啊!快醒一醒,救人要紧!” 话音未落,地面彻底塌陷了,二人同卧在棺椁里,一阵天旋地转,外头轰鸣声不断,待彻底停稳时,已不知何为东南西北。 也出了奇了,大师兄被这么三颠两撞的,竟然恢复了些许神志,甚至还问他:“月明,你这是做什么?何故要摆出这种姿势?” 洛月明:“……” 他知道这事不能责怪大师兄,要怪只能怪心魔不好,于是,他含着艰辛的老泪,故作镇定道:“没什么,这样比较舒服。” “那钧天……” “嗯,钧天绑起来特别舒服。” 谢霜华:“……” 洛月明淡定地提醒他:“大师兄,要不然,先把钧天收了?” 谢霜华点了点头,随手将钧天收了,见衣衫颇为凌|乱,二人腰带还不知何时系在了一处儿。他红了脸,抿唇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少年。 洛月明:“……” 他有些崩溃地想,自己年少有为,又如此风华绝代,好一个顶天立地的年下攻。 不就是吃了个小小的大师兄,这有什么的? 而且……而且吃与被吃,二人属性上下立辨啊,就跟猎人与猎物一样,吃人的都是爹,被吃的都是儿子。 虽然……虽然这事儿是大师兄主动的,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师兄对他情深似海,已经无法自持,主动送媚了。 他心里有了些慰藉,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字眼从破碎的唇角里吐出:“这事我回头解释,先离开此地。” 谢霜华点了点头,抬手一推,棺材板飞了,自棺材里一跃而出,正欲搀扶洛月明。 哪知洛月明竟然浑身一个哆嗦。 谢霜华神色一黯,抿着薄唇,抬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僵持着。 洛月明见他如此,又想,放才大师兄泄了元阳,身体正虚弱着,还能想着回头搀扶他,实属过来讨好的。 鬼使神差地往他跟前一凑,轻声道:“大师兄,你太瘦了,等离开此地,我一定给大师兄整两斤二锅头,再炖一锅红烧猪腰,好好给你补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我乃年下攻届的翘楚 现在地面塌陷了,二人便又与裴玄度三人分开,周围黑漆漆的,洛月明随手贴了明火符,这才瞧清左右的情形。 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便见眼前有一副玉床,不大不小,约莫可以并排躺三个成年男子。 洛月明捏着下巴,仔细揣摩,觉得这床不对劲儿,问题肯定在这张床上,左思右想,左想右思,他决定爬床上试试。 当然,肯定自己不能去啊,他可是个血气方刚的纯爷们,年下攻的尊严,全指着他捍卫了,绝对不能成为年下攻界的耻辱。 于是乎,洛月明一本正经,且满脸浩然正气地指了指玉床:“大师兄,这床肯定有问题,我赌两碗二锅头!” 谢霜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依你看来,要如何?” “要不然,请大师兄纡尊降贵,上去躺一躺?” 洛月明谨慎地同他商量,心想,倘若大师兄等会儿躺上去,万一发生点什么,自己立马出手救人,来一招英雄救美。 作为年下攻界的翘楚,他要高贵冷艳,风度翩翩,独领风骚,成为无数男修女修们心中高不可攀的翩翩公子。 要以无敌的人格魅力取悦大师兄。 谢霜华道:“月明,十丈之内有张床,除了上去躺一躺,你就没别的想法了么?” 洛月明想了想,其实床也不是一定得躺,坐着也行,跪趴着也是可以的。如果臂力允许,倒立也不是不行。 但表面上却是万万不敢说的,洛月明略显羞赧道:“既然大师兄不愿,那便算了。” 谢霜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缓步绕着玉床走了一圈,伸手轻轻抚过玉床上雕刻着的繁复花纹,之后便在洛月明的目光中,缓缓坐至床沿。 时间缓缓流逝,什么动静都没有。洛月明感到惊奇无比,难道说,一定得躺下才行? 洛月明道:“大师兄,你躺躺看!” 谢霜华瞥他一眼,果真躺了下来,一切如旧,风平浪静。 不一会儿他起了身,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 顿了顿,他抬眸:“什么是二锅头?” “……”洛月明觉得牙疼,该怎么跟大师兄解释呢,他这个人天生不擅 长撒谎,于是便道,“所谓二锅头,其实就是两口锅焊在一起,中间放个羊头。” 谢霜华:“……” “大师兄,要不然你再躺躺?也许有什么机关呢?” 谢霜华摇头:“不躺,要躺你自己躺。” 洛月明狐疑,心道,这事儿不太对头儿,于是凑了过去,也学着谢霜华的样子坐在床沿上,哪知他的臀腿才一沾上,那玉床竟轰隆一声,往下塌陷。 他再想跳开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顺势仰倒,腰间一阵剧痛,便听咔擦一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铁环,死死箍紧他的腰肢。 一阵天旋地转,洛月明便头朝下吊悬在半空中,他惊慌失措,忙伸手召剑,手腕和脚腕立马被铁链紧紧束缚住。 如此一来,他就似那献祭的羔羊,竟然动弹不得。洛月明眼冒金星的,等想起来出声喊救命时,几乎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盐水。 像条咸鱼一般,什么高贵冷艳,风度翩翩,全毁了,全他娘毁了,挣扎着道:“大师兄,救命!” 谢霜华也未曾料到,此玉床竟然真的另藏玄机。 可不知为何,明明方才他坐了,也躺了,什么事也没有,偏偏洛月明的屁股才一沾上,便成了眼下这般光景。 谢霜华刚欲抽剑,忽瞥见玉床上竟缓缓浮现出了法阵,宛如鲜血般蜿蜒流动,他细细瞧了几眼,神色凝重起来了。 “大师兄,这……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洛月明想开了,年下攻的尊严不尊严,等事后消停了再说。 眼下,他只想守住名节啊! “月明,你可知这玉床上,是何等咒法?” “唔,眼花头晕,看……看不清!” 被倒吊起来,委实眼冒金星,难受得紧,浑身的血液都一股脑地冲到了脑壳,洛月明面红耳赤起来,因为姿势的原因,衣衫垂下遮掩住了面容。 他不得不一边吹气,把衣衫吹开,一边断断续续道:“大师兄,先别管什么劳什子法咒了,快点放我下来!” 这样被吊起来,一点都不风度翩翩,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洛月明满脸郁闷的想,自己可不能给年下攻抹黑,一定一定不能成为师弟界的耻辱。 谢霜华沉沉叹了口气:“此咒乃修真界的禁术,名 唤百子千孙咒,极阴邪|淫|艳,非……非……非双修不可解。” 洛月明一听此话,只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原文本来就是本不可描述的炉鼎文,里头涉及的各种人物,设定,情节等乱七八糟的一堆。 全部都是为了啪啪啪服务的,全程走肾不走心的。试问一下,谁看炉鼎文带脑子呢,坐上云霄飞车爽爽不就完事了? 所谓百子千孙咒,其实说白了,就是身处在阵眼中央的人,被锁链束缚,非双修不得解,而且一定得将人折磨到神志不清,灵力溃散,几乎半身不遂才行。 原文里,小师弟不知道打哪学来这种术法,还对大师兄使用过。当时那个场面,谁看了不得拍着大腿,面红耳赤地骂一句“见鬼”。 怎么说呢,其实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而已,七天七夜,未曾停歇。 眼下,洛月明自己居然身中此咒,顿时连哭都没有眼泪。 他决定狗带了,不就一次任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了谢霜华,还会有谢冰雹什么的。 万万不能为了区区十个亿,就葬送了自己的名节。 钱有什么好的?文人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嗯,粪土有什么好的……呜呜呜。 于是乎,洛月明痛定思痛,编贝般的牙齿,才一咬上舌尖,立马疼得嘶嘶抽着冷气。 他又想,其实名不名节的,也都无所谓。 死都死过一次了,名节这玩意儿,说白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吃还是能喝啊,其实……其实可有可无? 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为什么要作个大死,提议上|床躺一躺,现在可好了,英雄救美泡汤了,自己很快就要泡在乳白的浓汤里了。肯定像条滑溜溜的小生蚝。 他决定再挣扎挣扎,赶紧又道:“住手!大师兄!别,千万别!让我自己想想办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这个委屈不能忍! 谢霜华点头:“好。” 对于像洛月明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来说,遇事绝对不能慌,要冷静,淡定,坦然自若,不慌不忙,反正急也没用。 但不知道为啥,心里还是觉得很害怕。洛月明嗷呜一声,周身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噗嗤一声,劲势将整个秘道震得摇摇欲坠。 谢霜华抬袖掩住烟尘,叹道:“没用的,这是魔族禁术,我等玄门弟子,如何解得。” 话音未落,便听轰隆一声,洛月明以为自己成功了,赶紧要一跃而起,哪知铁链乱颤,那一身薄衫哪里经得住这般劲气,竟然顷刻之间,化作了飞灰…… 谢霜华:“……” 洛月明:“……” 天呐,他究竟在做什么?嫌自己丢人丢得不够厉害,还是怎么,居然………居然把衣裳给崩了。 现在他就想狗带。 洛月明满脸生无可恋的暗暗大喊:“我的老天鹅啊,您老人家不带这么玩的!” 原著误我啊,原著误我!!! 这哪里是让他来当总攻大人的,分明,分明是把他往阴沟里引! 谢霜华即便再清冷的性子,也忍不住红了面皮,略显慌乱地偏过头去,一转身解下外裳,嗖得一下缠绕至洛月明身上。 堪堪遮住了少年乍现了一刹那的春光。 洛月明:“……”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挖个坑,将自己活埋掉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好在大师兄还是很正人君子的,洛月明心里暗想,有了一点点安慰。 不过很快,他最后一丝安慰也烟消云散了。 便听一声闷哼,谢霜华的脸色一白,突然吐出口血来,伴随着吐血,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再一次变得赤红起来…… 洛月明吓了一跳,忙大声道:“师兄,你怎么了?师兄,你没事?不会?你还没够?” 谢霜华沉默不语,忽然转身,那一双充血的眸子,泛起了泠泠冷光,唬得洛月明大骂一声“见鬼”,大幅度摆动腰肢,试图挣脱锁链。 可他做的任何挣扎,不过只是徒劳而已。大师兄已经近在眼前,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腰肢,洛月明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了 ,连声音都哑了:“大……大……大师兄,不……哥哥,亲爹,爷爷,我亲爱的老祖宗啊,您老人家的心魔,怎么又冒出来了?不是?一夜七次郎?” 谢霜华可不管他唤自己哥哥也好,亲爹亲爷爷亲祖宗也罢,冰冷的目光钉在洛月明身上,似要将他剜出两个血淋淋的大洞来。 薄唇轻启,森然吐出一句:“没够,怎么能够。”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他在想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自己此刻吊悬,姿势极高难度,即便心魔发作的大师兄,想对他做什么,应该也不能够。 而且,而且方才他试过了,这锁链很结实的,除非阵破,否则便是刀劈斧砍也是无用。 便暗暗有些惬喜,洛月明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老天待自己还是不薄的,只要等大师兄心魔自行褪去,便万事大吉了。 哪知谢霜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松开了手,二指竖在眉心,叽里咕噜不知念了什么,脚下那阵法图的光芒闪烁不定,噗嗤一声,光芒灭了,灭了,它居然灭了…… 洛月明惊悚道:“你不是说,你破不了吗?” 谢霜华冷笑:“此咒乃魔族禁术,旁人破不得,我却可以。” 洛月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恍惚想起,大师兄体内有一半魔族的血,懂也不奇怪。那束缚住自己的锁链一松,整个人便往下坠。 眼瞅着脑壳子就要撞出个大包来,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腰肢,就跟孙悟空耍金箍棒似的,凭空给他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双脚才一沾地,腹部一痛,洛月明忍不住弯下腰肢来,被一只手死死压住了后腰,如此一来,他的脑袋几乎要贴在了鞋面上,眼珠子往上一瞅,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他要提前狗带了。 ………… 轰隆— — 耳边连续传来十八声巨响,洛月明大汗淋漓地从昏睡中醒来。 发现自己不着寸缕,竟卧在冰冷冷的地面上,浑身湿漉漉的,满头大汗,像是才从锅里捞出来,整个人黏腻腻的。 似一条光溜溜的小生蚝,整个人卧在一片晶莹的沼泽里。 赶紧伸手一摸,还好,还好,晚节保住 了。可那腿根处火辣辣的,破皮不说,还肿得老高。 洛月明愣了好久好久,嗷呜一声,使劲捶地,破口大骂:“原著误我啊,原著误我!!!” 不是说好了?大师兄天生炉鼎体质,还是个总受? 就这,就这? 他哭嚎了一阵才穿戴齐整,开始缓缓抽出长剑,准备一剑将谢霜华来个对穿! 在剑尖即将刺下去时,他又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这样了,总不能闹个鸡飞蛋打。 况且……况且大师兄平时不这样,要怪只能怪心魔! 洛月明气得丢开长剑,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于是趁着大师兄还没醒,腰带一解准备强行挽尊…… 好巧不巧的,腰带才一解开,大师兄就醒了。 要死不死的,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腰带落在了大师兄的脸上,衣衫褪下。 一刻,两刻,三刻…… 直到听见一声惊怒:“月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跟大师兄撒娇 洛月明: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他尴尬至极,慌里慌张地转过身去,第一反应就是弯腰捡裤子,整张脸通红无比。 可一弯下腰,问题就更大了啊,他裤子掉了,这么一来,更是春光明媚,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捡|肥皂三个大字糊了他一脸。 随即背后传来倒抽冷气声,以及极力压制的骨节错落声。 洛月明腿脚一软,顺势噗通一声跪下了,浑身的血液窜上了头顶,只这么一瞬,他连自己骨灰埋哪儿都想好了。 尴尬到恨不得用脚趾挖出银河系来。 大师兄沉声道:“月明,你究竟在做什么?” 洛月明慌乱地拢起衣裳,做贼心虚一般地脑袋一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支支吾吾地摇头:“不是这样的!大师兄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谢霜华:“那是哪样?你说清楚。” “事情的真相是,我的腰带是大师兄解开的,就是我……我其实就是……就是……” 完了,他解释不通,越是手忙脚乱,脸色就越红,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看上去像是个连谎话都扯不圆的煞笔。 说到最后,声音细弱蚊蝇,连他自己都觉得,坏事都是他干的,跟大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 洛月明苦着脸道:“大师兄,如果我说,是你欺负了我,而不是我色胆包天,想欺负师兄,你……你信吗?” 谢霜华听罢,反问他一句:“那你自己可信?” “我!”洛月明突然语塞。 唉?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啊,凭什么要他跟大师兄解释,分明做了坏事的人,是大师兄啊! 应该大师兄跟他解释,向他赔礼道歉才对! 便听谢霜华道:“你与我之间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洛月明急了,跺脚恼道:“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啊!” 谢霜华:“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小师弟,月明,我往日错看你了。” 洛月明失声尖叫:“这是我的词啊,我的词!” 谢霜华:“身为剑宗弟子,如何能这般举止轻狂?事不过三,同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几次?” 洛月明气得恨不得哐哐捶大 墙,捂着胸口后退一步:“这全是我的词啊!” 谢霜华:“月明,你可知天剑宗严令禁止门中弟子暗渡陈仓,你我又是同门师兄弟,自幼便情同手足,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对待,你怎可……怎可趁我昏迷,行出那种不堪之事?” 洛月明:“……” 他就解了个腰带而已,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这就叫不堪了? 呐呐呐,大师兄心魔发作那会儿,把他调整成那种不知廉耻的姿势,还逼迫他亲眼看着,岂不是不堪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自己究竟说还是不说? 倘若说了,岂不是丢人现眼到了极致,即将成为年下师弟攻界的耻辱,一朵冉冉升起的巨大奇葩。所有人都会笑话他是个煞笔。 洛月明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年下攻永不认输。为了十个亿,他决定做金钱的奴隶了。于是乎,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很艰难道:“大师兄……是我……我不好,我……我错了,你原谅我。” 谢霜华面色如雪,沉默不语。 洛月明抬眸偷觑谢霜华的脸色,小声道:“其实我方才,就是想方便一下,没别的意思。” 冷不丁见谢霜华的脸色一寒,洛月明赶紧又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去旁边方便一下!不是想方便在大师兄嘴……我呸!” 他咬到舌头了,苦着脸吐出舌头,用手扇风。 谢霜华抿紧了薄唇,许久才轻声道:“月明,我知道你一直孩子心性,但你终究不小了。” 洛月明满脸惊讶,误以为大师兄这是在夸他硬件过人,原来方才大师兄都瞧见了。 便有些洋洋得意地挺起了胸膛,哪知谢霜华下一句便是:“已经十七了。” 那才挺起的胸膛,立马垮了下去。 终究小丑是他自己。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 既然大师兄都如此发话了,洛月明也不敢再说什么。 可一走起路来,腰疼腿软,只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谢霜华都走出了一段,回身瞧着小师弟落下了,便又折身回去,轻声问道:“月明,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走不动路了?” 本来洛月明还能坚持的,可既然大师兄这么问了,那肯定走不动了啊。 于是乎 ,他就可怜巴巴地点头:“大师兄,我走不动了。” 谢霜华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你上来,大师兄背你走。” 洛月明心里大喜,等大师兄转过身来,赶紧猴子一样地窜了上去,两手圈紧他的脖颈。大师兄的后背宽阔温暖,隐隐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降真香气,走路四平八稳的,伏在他的背上舒服极了。 因为几次三番在大师兄身上吃了闷亏,他这心里就跟被狗啃过一口似的。难受得很, 总想着,必须得出口恶气才行。 两腿圈在大师兄腰上,伴随着走路间的晃动,那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大师兄腰腹下摩挲着。谢霜华初时还挺纵容他的,隐忍着继续往前走了一阵。 很快,他就察觉到,小师弟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那狗爪子竟色胆包天地往他衣领里探,几次三番下,谢霜华忍无可忍,心念一动,钧天嗖得一下自宽袖中窜出,牢牢捆紧了洛月明的双手。 洛月明惊呼一声,便觉得手腕骨断了一般。登时就不敢乱动了。 此地道甚长,根本不知要通往何处。洛月明至今为止想不通,苍墟派为啥要在此地建个劳什子坟冢。 于是没话找话道:“大师兄,你说,好好的一门宗主,为何要将坟冢安置在此地?这里荒郊野岭的,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谢霜华缓步往前行,听到此话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许是此地僻静,适合长眠。” 洛月明琢磨着肯定不对,就看苍墟派弟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小门小户。按理说,既是宗主之墓,理应葬在门中禁地才是。 哪有建在此等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地? 难不成,这宗主生前没干过啥好事,遂死后才遭了人唾弃,草草安置在此地? 于是他把想法告诉了大师兄。 谢霜华听罢,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哪有你这么猜测的?若按你这么说,恶人葬凶地,好人配宝地。倘若世道真有如此公平,就不会有那般多的冤魂了。” 洛月明听着有理,自己生前也没干过啥坏事啊,最后还不是被粪车碾死了。 原文里的大师兄也没行过恶事啊,最后还不是落了个身败名裂,灵力散尽,筋骨寸断。 便是死后,元神也碎了,真正就是魂飞魄散,身堕无间,永不超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月明觉得自己攻气十足 洛月明心里哇凉哇凉的,总觉得自己与谢霜华的命运,本不该如此凄惨的。 又暗暗想着,人家穿书,那都穿成仙门仙首,高岭之花,一挥衣袖,无数个宗门家族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无论走到哪里,那都是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每次出场,那定然都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翩若惊鸿的身形,成为了无数绝美女修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玄门侠客。 人们一提到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的,必定是他伟岸潇洒的身形,清俊的面庞,以及一剑斩山河的英雄气概。 而不是被大师兄按在地上,折腾来折腾去,扭成一条菜花蛇。 洛月明矜持地想,男人嘛,要干大事,人家穿书,那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昼夜不停地与美人厮混。 像什么大被同眠啊,鸳鸯戏水啊,金龙探珠等等,哪里像自己,居然还被钧天绑住手腕。 当了金钱的奴隶不说,还在大师兄面前忍气吞声。 又往前走了一阵,眼前便没了路。 洛月明被绑的手都麻了,趁机赶紧道:“大师兄,我腿又不疼了,放我下来?” 谢霜华点了点头,将人放下后,便收回钧天。望着面前的石墙,微微蹙起浓眉。 顺着大师兄的目光,洛月明一瞥,当即心里暗骂一声“见鬼”。 便见那石墙上雕刻了一轮巨大的太极八卦图,左阴右阳,高高的突起两块,再往下看,骤然横出一根小儿手臂粗的石柱子,下面还有两个小小的凹槽。 谢霜华不知这是何等奇技淫巧的机关玄术,抬手欲触。手指还没沾上,便听旁边的洛月明急道:“大师兄!别碰!” 原文是本某花卉的炉鼎文,但凡遇见什么机关玄术,基本上往阴邪的方向猜便是了。 就是方才那么一瞥,洛月明从浆糊一样的脑子里,扒拉出了点东西来。 据原文里描述,小师弟是个年纪不大,但勇于创新的少年。发明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精巧玩意儿,其中有一样,便形似此物,小师弟管那玩意儿叫作“铜鼎”,由玄铁千锤百炼而成,便如面前石柱般形状。下有四个脚作为支撑。 但这玩意儿锻造出来,并非用于炼制丹药,或者是法器,而是折磨人的。 若是将人放上去,宛如宫廷酷刑骑|木鱼般痛苦不堪,若是加以颠簸摇晃,更是肠穿肚烂一般的苦楚。 原文小师弟就曾经对谢霜华下此狠手,端起不着寸缕的大师兄,将人按坐其上,逼其受刑。可谢霜华的心性异于常人,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难叫他呼痛半分。 曾经有一回,小师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了,在某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又念起与小师妹当年如何“恩恩爱爱”,便借着酒劲儿,闯入地牢,要将大师兄千刀万剐。 当然,小师弟认为,倘若就这么将大师兄活剐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可既想让大师兄受千刀万剐之刑,又不愿意让他轻易死去。因此,小师弟想了个法子,那就是施展禁术,生抽了大师兄的元神,再强行打入一只狐狸精的身上。 然后便将大师兄附身的狐狸精,不着寸缕地吊悬在地牢里,割开喉咙放血,再残忍的活剐,足足剐了三千刀,狐狸精才咽了气。 全程大师兄一声未吭,事后小师弟还觉得好没意思。于是便精心造了铜鼎出来。 为了让大师兄体验到极致的屈辱和痛楚,可恶的小师弟便事先在其身上,下了合欢散,之后便悠闲地冷眼旁观大师兄的狼狈姿态,更是下作到,将此景以水镜的方式,满山循环播放。 就跟聚众围观看小电影似的,虽然对局部地方加以修饰,看不真切,但动作姿势,脖颈暴起的青筋,满身的热汗,总该是一清二楚的。 当时小师弟对外只称大师兄为“玉奴”,那些弟子们根本不知玉奴究竟是何方神圣,见此情此景,一边唾骂玉奴不知廉耻,一边对其垂涎三尺…… 而在此地惊现此物,除了让人心生惊讶之外,更是厌恶。 想到此处,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突然抽出长剑,一剑削了石柱,而后对着石门一阵噼里啪啦乱砍,嘴里骂道:“去你老娘的!大活人还能让阴间的这点事儿憋死了?从今往后,大师兄由我护着,谁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我拆了谁骨头,挖谁全家的坟!” 谢霜华不知小师弟突然发疯,为的又是哪般,但也并未 阻止,忽听轰隆一声,烟尘四起,脚下大地乱颤,那石墙竟有千斤之重,霍然砸了下来。 而洛月明恰巧站在石墙之下,未曾想到,这石墙竟有如此之重,眼瞅着就要被砸成一滩肉泥。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腰间一紧,就被一只大手揽了过去。洛月明慌忙抬头,便见谢霜华仅用一只手,硬生生地撑起了石墙。 洛月明再一次感慨,大师兄这臂力,不去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什么的,简直太埋没人才了。 微一愣神,便听耳边轰隆一声,谢霜华揽着他的腰,轻轻一跃踏着石墙掠进了密室,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炸起了一道惊雷。 “洛月明,我杀了你!” 一道寒光袭来,此番变故实在太快,洛月明压根没反应过来,便听铮的一声,眼前一恍,谢霜华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人护在身后,提剑便挡。 锵锵几声,剑光四溢。裴玄度不敌谢霜华修为高深,往后连退三步,更加惊怒:“大师兄!你竟还这般袒护他?你忘了先前,洛月明是如何待我与三师弟,还有茵茵的?” 谢霜华收了剑,冷冷淡淡道:“没忘,是月明救了你们。你们应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哪知裴玄度根本不领情,脑海中还浮现着此前洛月明扒他衣衫,言语羞辱的画面,当即又一剑刺了过去。 越清规扶着柳茵茵,满脸着急道:“裴师兄!快住手!小师弟当时定然是有苦衷的!” “他即便有天大的苦衷,他也不能脱我衣裳!”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敢情自己辛辛苦苦救了裴玄度一遭,还出力不讨好了? 当即便藏在大师兄身后,义正言辞道:“当时我若不救你,大师兄就要将尸毒过到自己体内了,你多大的脸,让大师兄为你舍命?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凶尸!” 顿了顿,洛月明冷哼道:“再说了,不就扒个衣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的东西,谁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小学叽式吵架 裴玄度更怒:“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脱我衣裳!有本事你别躲,你我一决死战!” 要是正儿八经地干架,还指不定谁输谁赢。 有架不打不是年下攻的风格,遇事就躲不是成熟男人应该干的事儿。 洛月明决定今日就让谢霜华好好瞧瞧,什么才叫作攻气十足,独领风骚。 当即便跳了出来,洛月明执剑一挡,兵刃相接,周身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将脚下的石块顷刻之间震成了齑粉。 裴玄度后退三步,面露惊色:“你竟有如此修为?” 越清规抬袖护住柳茵茵,也惊愕道:“小师弟何时这般厉害了?” 谢霜华倒是镇定,毕竟是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怎会不知洛月明的实力并不低。听到此话,还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洛月明道:“我早看你不爽了!先前在山上,我那是给大师兄面子,我才处处让着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那是跟你客气的!又不是年方二八的黄花大闺女,不就脱个衣裳,你至于么?” 裴玄度怒道:“你还踹了我一脚!” “……”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当时情急啊,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名节哪有性命重要? 再说了,也……也没怎么着啊。 洛月明牙疼地道:“那不是我踹的你,是你撞我脚上了,我到现在脚还疼呢。” 裴玄度气提剑便上,一剑劈去,硬生生地将石墙破了个大洞,巨石滚落。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现在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二师兄?” “当然……” 洛月明刚要说没有,哪知越清规从旁拦了他一下,压低声儿道:“月明,裴师兄的脾气一向不好,从小到大,他都没同我们一块儿洗过澡,在那方面的确是有……有那么几分古怪的执着,你且认真想想再回答。” 洛月明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觉得诚实是传统美德,是他作为总攻大人不可或缺的优良品质。 他满脸认真道:“实话实说,还真没有!” 裴玄度:“……” 谢霜华:“……” 越清规: “啊,这……”他满目惊愕地望着洛月明,“不是让你好好想想再回答的?” 洛月明道:“我就是好好想了再回答的!我不喜欢他,可我不能骗他啊!” 二人早就互相看不惯对方,裴玄度气都喘得比平时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月明似乎在他的头上,依稀瞧见几根白发。 当即便想着,这个师兄不行,少年白头,肯定有隐疾。 很快又火速缠斗起来,一时间竟也难分难解。 越清规劝这个也不是,劝那个也不是,只好搀扶着柳茵茵,往谢霜华跟前一凑:“大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不管他们,小师妹如何了?” “我们醒来时,小师妹就躺在旁边昏迷不醒,身上的尸毒已清,但不知为何,迟迟未能醒转。” 谢霜华听罢,便道:“此地凶险,她昏迷不醒也好,总归是女修,还是少见些脏东西为好。” 越清规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没打算叫醒她,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与茵茵虽为师兄妹,但男女有别,我便想着,月明年纪最小,寻常同小师妹关系最好,师尊也有意将小师妹许配给他。不如让月明……” 话未说完,谢霜华便抬手打断,冷冷道:“月明有要照顾的人。” 越清规愣了愣,面露疑惑:“谁?” 谢霜华一本正经道:“我。” 越清规:“……” 他又惊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大师兄,十分不敢置信道:“大师兄受伤了?哪里受伤?我竟没发觉!” 谢霜华:“内伤。” 越清规突然无法同他交流,神色很复杂地抿紧了唇。 待二人语罢,再回头看时,眼前烟尘四起,隐约就见两个人影缠绕在一处,互相绞着对方的脖颈,死死不放。 洛月明骂道:“你这条疯狗!” 裴玄度骂道:“你这个混账!” 洛月明扯着嗓子又骂:“你这个鳖孙儿!” 裴玄度面红脖子粗地回骂:“你这孽畜!” …… 两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了,大有一番要将此地拆掉的架势。 越清规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小师弟,甚至还以为在众人分别的这段时间里, 小师弟被人夺舍了。 可大师兄一直和小师弟在一处儿,何等恶鬼邪神才能在大师兄的眼皮子底下夺舍? “大……大师兄,这……这该如何是好?”越清规颇为惆怅地问。 谢霜华尚未回答,便又听洛月明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裴玄度,你不举!” 裴玄度面红耳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你才不举!” 这几嗓子吼了出来,整间密室一片死寂。不仅是当事者本人愣住了,就连旁观的人也愣住了。 洛月明赶紧偏头告诉谢霜华:“大师兄,你别听他瞎扯!我没那顽疾的!” 谢霜华:“……” 裴玄度一听,恼羞成怒到了极致,也跟着道:“大师兄,我也没有!” 谢霜华:“……” 越清规:“啊,这……” “钧天— —” 一声低呵,二人瞬间被钧天捆了个结结实实,好在这条青绫足够长,分开绑着两人,还能余出好些。 洛月明才一站起来,立马要喊大师兄给自己松绑,嘴才张开,一记冰冷冷的目光杀了过来。到嘴的话,一个咕噜咽了回去。 好在裴玄度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方才过于失仪,冷哼一声,偏转过头去。 越清规瞧着二人的模样,暗道大师兄厉害,刚欲开口,忽听一声嘤咛。他以为是柳茵茵醒了,赶紧低头一看。 柳茵茵昏迷不醒,动都未动。如此一来,此地何来的娇媚声音? 一时间竟是一些“啊啊啊”,“啊哈啊”,“救……啊啊啊,命……”等等不堪入耳的破碎调子。 竟还叫得如此淫|邪,既像是极痛楚,又似极舒爽,不一会儿就一声盖过一声,铺天盖地皆是浪声浪语,以及潺潺水声,光是让人听着,就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我不能与大师兄分离! 洛月明指着左边道:“从那里传出来的!” 几人便寻着声过去, 此地道甚长,没走几步就是一排长阶,也不知究竟有多深长, 周围黑漆漆的, 好在有明火符, 才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只是气味难闻得紧, 湿潮阴冷, 让人极不舒服。 洛月明被捆住了双臂,钧天就攥在谢霜华手里, 大师兄走, 他就得走,大师兄停, 他就得停。 脚下忽然踩着了什么东西,粘腻腻的, 还很湿滑。洛月明顿足,低头一瞥,瞧着有点像血。 裴玄度见他不走了,从后面踹过来一脚斥道:“偷什么懒?还不快走!” 洛月明一侧身躲开,理直气壮道:“我发现了线索!” 几人听罢,便都停下了, 谢霜华走近身来, 见洛月明脚下那块濡湿, 便弯下腰来,伸手一触, 蹙眉道:“是血,尚有余温。” 既然尚有余温,可见伤者离此不远。可此地就跟迷宫似的, 九转十八弯,又黑灯瞎火的。难保不会?迷路,又不能分散开走。万一谁傻缺到走丢了,事后还不得?把屎盆子全灌大师兄头上? 洛月明赶紧趁机道:“大师兄,线索是我发现的!我有功劳!功过相抵了,不如?先放了我,我有法?子了!” 有了此前解鬼王毒的事,谢霜华对其所说的办法?,颇有几分惊疑,并觉得?小师弟的脑子跟寻常人不一样,他想到的办法?,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仍旧收了钧天。问他:“什么法?子?” “方法简单,但需要借二师兄身上的东西一用!”洛月明揉了揉被绑红的手?腕,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他一遭,像是去菜市场买菜,还挑肥拣瘦的摇了摇头,“啧啧啧,二师兄……呵,看起来,不太行。” 裴玄度听罢,下意识捂紧了衣领,怒道:“你能有什么法?子?满脑子都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不知道谢……大师兄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光教你如?何顶|撞师兄,如?何风花雪月了!” “你还别说,就是我这种上?不台面的法?子,之前还救了你一命,有本事你还回来。” “还便还!你以为我稀罕这条命?”语罢,这傻缺还真提剑要 自刎。 越清规赶紧拦道:“师兄这是做什么的?月明不过就是孩子心性,嘴上逞一时口快罢了,怎会想要师兄的命?” 他又转头,冲着洛月明使眼色,“月明,你且告诉师兄,我说的可对?” 洛月明哼了一声,很勉强道:“就算是。” “师兄,你听,月明就是同你开?个玩笑,自家师兄弟,拌几句嘴,吵吵就算了。” 裴玄度在这件事上?,终究是理亏的。可就让他生生咽下这口闷气,又万万不能。 越清规赶紧上?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师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当务之急,应该赶紧离开?此地!” 洛月明哼了哼,没说什么。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符,就用那未干的血迹,鬼画符似的涂抹了两下,之后便趁裴玄度没防备,一下贴他脑门上。 裴玄度大怒,正要抬手揭符,洛月明便道:“唉,别动!要是动了可就不灵了!” 他这法?子可不是哗众取宠逗裴玄度玩的。在原文中,确有此法,而且在修真界也是有迹可循。 此招为“点将招魂”,简单来说,就是将所有寻找的人的血,作为丹砂,然后在画成符咒,之后便寻来一位阳气极盛的男子,借他的阳气一用,作为点将招魂的媒介。 这种招数操作起来不难,但会?根本施术的时间来消耗阳气,裴玄度至多就亏些?阳气罢了。 谢霜华见状,浓眉蹙得?更深了:“月明,此法你又是从何所学?” 洛月明张了张嘴,还未出声,谢霜华又道:“还是你天资聪颖,自学成才?” “是,是,可能是。” 洛月明含糊其辞,为防止大师兄继续发问,赶紧探出二指,一戳贴在裴玄度额间的黄符,低呵了一声:“点将招魂!” 话音刚落,裴玄度的身子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行尸走肉一般,呆若木鸡。越清规距离他近,下意识询问他怎么了。 洛月明道:“不会?有什么事,有我在,你们放心好了。”而后偏头同裴玄度道,“那人在何处,你带我们前去!” 待几人到时,便见眼前一片狼藉,满目白花花。 为何说一片狼藉,那是因为根本没有下脚的地。 至于满目白 花花,这有点不好解释。原来苍墟派的弟子,竟都这般肤白貌美,腰细腿长的。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美男同时倒在地上,还这般衣衫不整的。 越清规脸皮薄,一见此景当时惊呼一声,将脑袋转了过去,面红耳赤道:“这怎么回事?那些人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自然是活人,只是……差不多也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洛月明蹙紧浓眉,才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似踩着了什么东西,低眸一瞥,那鲜红似血般的竹笋,嗖得?一下缩了回去。 他一见此物,当即心里一个咯噔,暗想,不是,没这么邪门,难道说,这些?人已经受到了什么侮辱? 还来不及多想,旁边的裴玄度便走了上?前,不悦道:“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去救人?”他冷眼瞥着洛月明,“不帮忙就滚远点!碍手?碍脚的!”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苦口婆心地劝他:“裴师兄,此地凶险,还是小心为妙。” 哪知裴玄度这个憨皮压根不听,还放下豪言道:“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天剑宗的弟子各个临危不惧,怕死还修什么道?趁早回家砍柴喂猪!” 而后不顾洛月明的劝阻,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刚欲抬手探倒在地上诸人的鼻息,哪知自那些人身后,倏忽窜出来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缠在他的手?腕上?,小儿手臂粗,艳红似血,宛如?狗皮膏药一般,缠绕住就死不松开。 裴玄度一惊,忙要提剑去砍,便听咔擦一声,右手腕竟当场被那树藤拧断。不过是电花石火间,那树藤便将他吊悬至半空中。 谢、越二人见状,皆是惊了一下,越清规赶紧将柳茵茵放倒在一旁,提着剑往前冲,洛月明手疾眼快,一手?抓着大师兄,一手?拦住越清规,忙道:“别动!都站原地不许动!” “小师弟,我知你此前同二师兄之间有过误会,但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怎可见死不救?” 越清规满脸焦急,尤其见那树藤,竟然无孔不入,往裴玄度的口中,鼻中,耳中乱钻,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再不救人,二师兄恐怕凶多吉少!” 谢霜华倒是挺冷静的,蹙着 浓眉沉声道:“月明,你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师兄用了这个“又”字,搞得?洛月明还挺不好意思的。 仿佛他就是个不学无术,成天到晚,满脑子就会这些?偷鸡摸狗,旁门左道的混账东西。 但就是那么的缺德该死,他还真知道这血藤是什么玩意儿。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人要吃饭,狗要吃屎,这血藤不过就是普普通通,专吸男人精元的老妖精罢了。并且是无孔不入,见缝就钻。 如?果说,石楠是花界污妖王,那么这血藤就是树藤界的污妖王。 但这种事情,让他这个根正苗红,能将小学生行为准则倒背如?流,既看得?了红楼水浒,又看得?了武侠古典,偶尔还研究研究金瓶梅的大好有为少年,怎么涎皮赖脸地往外说呢? 于是乎,洛月明只好避重就轻道:“其实,就是血藤,但比普通的血藤,要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普通。它们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就是想办法?将它们砍成一段一段的,也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生长。极为难缠。一旦被缠上?了,即便有移山倒海之能,也会?受限。” 谢霜华道:“那一点不普通,又指什么?” 越清规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并且开?始对这个小师弟另眼相待,不知他为何懂这般奇怪的东西,甚至连修为都精进?不少。 在二人真诚的目光注视下,洛月明开始不好意思了,极委婉道:“别的血藤都是吸人血的,这鬼东西就比普通的血藤,多了一个字而已。” 谢霜华与越清规对视一眼,齐声问:“哪一个字?” 洛月明十分羞赧道:“精。” “精?”越清规面露迷茫,“什么意思?” “师兄你连起来读。” 越清规:“……” 不过一瞬,他就明白了,登时越发面红耳赤起来,攥着腰间的玉箫,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反而是谢霜华蹙紧浓眉,沉声道:“你懂得?倒是挺多。” 洛月明更加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道:“大师兄过奖了,我懂得?何止这些?,若有机会,还是希望能同大师兄私下深刻探讨一二。” 谢霜华似笑非笑道:“好,我等你。” “大师兄,小师弟,你们私底下想怎么 探讨都可以,但是眼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救下二师兄?” 越清规满脸急色,攥紧玉箫,听方才洛月明那么一说,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了,转而拱手去求谢霜华。 “大师兄,我知道二师兄说话不好听,此前也一直委屈了大师兄,可无论如何,我们五人从小一起长大,还望大师兄不计前嫌,救二师兄一命,我在此求你了!” 说着,一掀衣袍,居然直挺挺地给谢霜华跪下了。 更他娘巧合的是,洛月明同谢霜华站在一处,惊得?他赶紧往旁边跳开?,不肯受越清规此礼。 毕竟不是大过年的,而且自己手?头并不宽裕,没得压岁钱。 洛月明惊呼:“三师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自家老母亲!你快起来啊,谁也没说不救啊!” 不过就是喂点精|血给血藤便是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师兄若是不肯原谅二师兄,我今日便在此长跪不起。” 洛月明一听,当即就闭口不言了。 心想,自己没穿进?来之前,就裴玄度那个臭脾气,肯定没少顶|撞谢霜华,如?此一来,可怜的大师兄定然受了颇多委屈。 除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洛月明还知道一句,不知人苦,不得?劝善。 遂对此事,既不劝解,也不出言奚落。 谢霜华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你们既唤我一声大师兄,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话音刚落,越清规立马露出喜色,道了句:“多谢大师兄!” 而后便听嗖的一声,长剑入手,凌厉的剑气映得?左右亮如?白昼。 洛月明见状,忙道:“大师兄,回来,当心血……血藤…” 其余的话,全吞了回去。 便见谢霜华整个人腾飞而起,手?腕一震,上?百道剑花层层堆砌,眼前骤然光明,便听咔擦一声,竟一剑将困住裴玄度的血藤劈了个粉碎。 洛月明心里一个卧槽,当即抚掌道:“野呀!” 要知道在原文里,血藤越粗越是邪门,一旦困住了人,就跟恶犬叼着了肉包子,死都不会?松口的。非得?喝饱了精|血才肯。 在原文里,小师弟中了蛊后,早恨死大师兄了,不知从何处寻 来的血藤,生生扎进了大师兄的身体里,还用鲛人蜡强行封住,足足折磨了七天七夜,将原本只有小指粗的血藤,硬生生地养成了成人手腕粗。 不仅如?此,那血藤喝足了大师兄的精|血,在其体内百般纵横交错,宛如?天然长成的一根生着许多触|角的玉器,每每都能将人折磨的痛不欲生,欲|生|欲死,情难自禁。 更该死的是,等那血藤牢牢与大师兄的血肉合二为一时,小师弟再强行将之取出,更是满屏不可描述。 想当初看文时,洛月明恨不得?踩着小师弟的狗头,使劲在地上摩|擦摩|擦,一朝穿了进?来,才知道小师弟的快乐,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呀! 忽听耳边又传来一声惊叫,离他极近,洛月明立马回过神来,眼前一花,待抬眸一瞧,便见越清规竟被血藤缠绕住了脚踝,吊悬在半空中。 “救……” 刚发出一个字眼的越清规,嘴巴才一张开?,立马被血藤狠狠堵住,手?里的长萧掉了下来。 洛月明抬手一接,周身几乎完全被血藤覆盖住了,压根寻不到那道心心念念的白影。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 飞身倒悬至洞顶,洛月明攥着玉箫,挥手一剑冲着血藤砍了过去,锵锵几声,火光四溅。 这血藤邪门得紧,好似有什么东西支撑着,砍之不尽,用之不竭。 杀了一波,又来一波。 洛月明也急得不行,暗想,硬得不行那就来点软的,以柔克刚才是上上?之策,遂将玉箫往腰间一插。 在乾坤袋里翻找,他记得小师弟最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了,在原文里,还经常给大师兄装个狗尾巴啊,兔子尾巴,狐狸尾巴什么的。 扒了一下,忽然扒出一条狐狸尾巴。洛月明大喜,把这玩意儿当拂尘用,唰唰往血藤上扫了几下。 血藤似极舒爽地扭了扭,还真从越清规的嘴里出来了,还沾了不少涎液,显得水光津津的。 越清规羞愤欲死,咬牙切齿道:“我杀了你!” “这玩意儿又不通人性,你就是把它砍成一段段的,也没用啊。”洛月明一边说着,将越清规救了出来。 二人才一落地,便听轰隆一声,满洞的血藤竟被崩了个稀巴烂。 弄得 ?两个人灰头土脸的,洛月明赶紧呸呸几声,一转头就撞过来一道黑影。 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裴玄度就跌扑到了越清规怀里。 且是衣衫不整地跌扑过来,隐隐约约,八块坚|挺的腹肌。把越清规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洛月明能够想象得?到,宛如?黄花大闺女一般的二师兄,事后恐怕要扯根裤腰带上?吊了。 谢霜华道:“保护好小师妹……还有月明。” 之后便踩着再度迅速生长起来的血藤,飞身往另一个方向疾行。那些血藤在他手?里吃了好大的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嗖得?一下窜了过去。 “大师兄!你回来!” 洛月明大声唤他,心知大师兄这是要将血藤引走,忙同越清规道,“照顾好小师妹,照顾不好,师尊找你!” 也不等越清规答应,脚尖点地,追了出去。 还没追出去太远,四肢就被血藤缠绕住了,洛月明暗骂一声糟糕,这玩意儿能腐蚀修为,一旦被缠上?了,立马气血难平,灵力前后不济。 更糟糕的是,血藤不要批脸了,开?始吃他的嫩豆腐。 正欲再用狐狸尾巴扫扫,腰间一紧,谢霜华就贴了上?来,呵斥道:“谁准你跟过来的?” 随手一剑劈开?缠绕着洛月明的血藤,将人往怀里一护,谢霜华又道:“胡闹!” “才不是胡闹!大师兄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他可不是那种“有福同享,有难你上?”的贱人。 更不是那种“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渣。 便攥紧长剑,言辞恳切道:“大师兄,不论生死,我陪着你!”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自己现在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果真是为了金钱,折了老腰。 “花言巧语!” 谢霜华给了他这么一句挺中肯的评价,眸子极敏锐地望着左右,“这血藤古怪,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饲养它,遂才这般生命旺盛。” 这跟洛月明想到了一块儿去,他立马环顾左右,试图找到突破口,应声道:“擒贼先擒王,咱们掀了它的老巢,看它怎么横!” 话音未落,便见谢霜华伸手? 一指某个方向:“在那!” 一路走来,洛月明或多或少与大师兄积累了一定的默契,根本无须吩咐,一剑刺了过去。 比他下手?更快的,仍旧是大师兄。 两剑并驱,轰隆一声,盘虬交错,宛如?巨大鸟巢的血藤,登时分崩离析。左右烟尘四起,待再能视物时,洛月明瞧见废墟里,藏着一根小指长的血藤,正四下逃窜。 他赶紧冲了上?前,提剑一刺,那血藤立马吃痛地弯了起来,洛月明趁机将血藤挑送至谢霜华眼前。 “大师兄,原来这就是血藤的原貌,看起来很小,也不知究竟是何人饲养,竟能将血藤养成方才那般参天大树似的。” 谢霜华定睛看了一眼,摇头道:“我也不知,但此物阴邪,还是毁了为好。” 语罢,竟抬手一掌要将此物催成齑粉,洛月明哪肯啊,这可是样好宝贝,要是好好饲养,以后双修时,也是一样调|情的宝贝。 而且,自己年少气盛,又硬件无比过人,往后定然有大师兄吃苦受罪的时候,他是个文明人,攻略任务宿主,一向?主张爱与和平,以及你情我愿。 万万不能像原文里的小师弟吃相那么难看,必要时,还得?亲手给大师兄剃个干净,再敷个药什么的。 洛月明赶紧拦道:“别,大师兄!我留这东西有大用的!” 谢霜华蹙眉道:“你能有什么用?此物阴邪,若一招不慎,你也要身受其苦。” 任凭大师兄好言相劝,洛月明就是不肯,谢霜华很难得见小师弟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劝说无用,便由得他去。 待洛月明将血藤收到乾坤袋里后,越清规等人已经追了过来。 一见到二人,越清规急声道:“大师兄,小师弟,你们见到茵茵了吗?” “小师姐?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 之前小师姐昏迷不醒,裴玄度又被血藤缠上?,越清规急着救人,便将小师姐安置在安全地带。 眼下这么一说,洛月明拍着大腿道:“坏了!小师姐丢了!完了!师尊要是知道,铁定弄死你们!” 裴玄度冷冷道:“别总把自己当外人,是弄死我们所有人。” 毕竟柳茵茵是剑宗的大小姐,又是女流之辈,丢了没法回山交差 ,洛月明赶紧拉着谢霜华折身回去找。 哪知越清规拦人,支支吾吾道:“不……不能回去。” “怎么不能回去了?小师姐都丢了,我得?回去查探线索,万一小师姐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都完蛋!”洛月明急得想敲他脑壳子,“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越清规的脸色更红:“不能回去,就是不能回去。” 洛月明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厮突然脸红个什么劲儿,反而是一旁捂着断腕的裴玄度冷着脸道:“你们可记得?方才我们过来时,那一地的苍墟派弟子?” “记得,怎么?” “他们没穿衣服,非礼勿视。” 洛月明:“……” 谢霜华:“……” 越清规抿唇为难道:“而且……而且他们似乎……似乎都……” 太露|骨的话,越清规说不出口,裴玄度苍白着脸,冷声替他补充:“怕是受了奇耻大辱。若我们此刻过去,一则非礼勿视,二则,苍墟派与剑宗向?来势同水火,师尊曾经严令,不准门下弟子与苍墟派交涉。三则……” 顿了顿,裴玄度抿着发白的唇角,硬梆梆道:“苍墟派的弟子,多数不讲道理,方才醒转了一人,张口便指责是我们所为。”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问他:“那你是怎么替自己辩白的?” “没辩白。” “怎么就没辩白了?要是没辩白,你们怎么能跑出来的,那人不得?死死扒住你们的裤角,撕心裂肺地大喊报仇什么的?”洛月明纳闷道。 “喊了,一切都跟你说的一样。”越清规的神色极为复杂,抬眸看了裴玄度一眼,似乎还有点后怕,“裴师兄二话不说,一脚将人踹飞了。本来那人只是轻伤,现在……不好说了。” 洛月明:“……” 很好,这很裴玄度了,简单粗暴。 可问题是,洛月明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而且,剑宗和苍墟派之间有仇,那是两个宗门之间的事情,同他有什么关系。 要是见死不救,晚上?睡觉是要尿床的。 于是,洛月明去征求谢霜华的意见:“大师兄,救还是不救?我听你的,一句话!” 谢霜华简单一个字:“救 。” 就如同他当年出手救下年幼的裴玄度,不顾苍墟派与剑宗之间的仇怨,重伤苍墟派一百零一位弟子。 在生死攸关的问题上?,大师兄绝不会?让人失望。 裴玄度见二人折身回去,眸色一沉,厉声道:“大师兄!你忘了师尊有命?倘若被师尊知晓,你该如何?” 谢霜华头也不转地道:“知道便知道,该如何便如何。” 之后便同洛月明一道回去了。 越清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脸为难道:“裴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裴玄度咬牙道:“能怎么办?谁让他是大师兄,跟过去!” 待洛月明等人回去时,入目一片白花花。 眼下已经三三两两,有人醒转过来了,可能是在此地折磨了许久,此刻神色痴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洛月明大致逡巡一遭,没瞅见女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姐姐妹妹?虽然说遇见这样的事情,不论男女,都是一种难以接受的伤害,但……保护女修,人人有责。 他长这么大,只听说过儿大防母,女大防父,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 这些?苍墟派弟子们有的东西,跟谁没有似的。 于是,洛月明抬步上?前,将外裳脱下,往脚下的男修身上一盖,还歪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里面那件衣衫忒薄,我脱了,你就别脱了。” 裴玄度二人落后一步,一听此话,登时便问:“你怎知大师兄里面的衣衫薄?” 洛月明随口道:“我不仅知道大师兄衣衫薄,我还知道你身上穿什么颜色亵裤呢。” 裴玄度恼道:“你……” “算了算了,月明年纪小,裴师兄别同他一般见识。” 越清规打着圆场,二人略一思忖,也将外裳脱了下来,盖在了别人身上。 洛月明半蹲下来,温声细语道:“你别害怕,我们是剑宗的弟子,你怎么样了?还能动吗?不管能不能动,你吱一声?” 那弟子面色潮|红,四肢都露在外面,听见此话,木讷的神色有些?许的瓦解,好半天才颤着声道:“我……我还活着吗?你能打我一巴掌么?我想活着回家,见……见我老娘!” 洛月明长这 么大,还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他在这弟子耳边打了个响指。 “活着,当然活着,活得好好的,但你得?告诉我,你现在还能不能动。” “能,但也请你告诉我……我……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已经被邪祟……”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洛月明身上?,便听他温声细语道:“你放心,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只要记住,你必须得活着回家见你老娘就够了。” 洛月明用词非常的含蓄,余光瞥见穿透这弟子四肢的小竹笋,心道,被这玩意儿折磨了一通,就算不死也是个半残,往后定然要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 转念想起原文里的大师兄,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那具炉鼎身子恐怕早就被开发到了极致,什么双龙戏珠,三龙探穴,四龙齐飞,五龙升天,还当着全剑宗弟子的面,好像都是家常便饭。 像大师兄那般心气的金贵人,临死前不知该有多么的绝望。 一想到此处,洛月明下意识转头望向?谢霜华,刚好大师兄也望了过来,蹙着浓眉问他:“月明,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洛月明赶紧摇晃脑袋,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玉奴是玉奴,谢霜华是谢霜华,两个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原文里的情节是死的,他现在的世界才是活的。 刚好那弟子试图动了动手臂,忽然痛哭道:“我动不了,身下……啊,哈,身下有东西!” 一听这话,洛月明赶紧回神,下意识要掀开?衣裳,一探究竟。 哪知谢霜华手更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摇头道:“月明,不许胡来。” 洛月明心想,自己就是想胡来,那也不能够啊,哪有那么厚的脸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旁的裴玄度见二人窃窃私语,高声问:“你们怎么回事?还聊上?了?!” “没怎么,别过来!” 洛月明高声应了一句,赶紧压低声儿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不掀衣服,我怎么救人?常言说的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只要我心思干净,看什么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 哪知攥他手?腕的大手,不仅分 毫不松,反而越发钳紧了,谢霜华抿唇未言,忽咬破手指,在这弟子的天灵盖上?画了道符咒。 很惊奇的是,这些?小竹笋似乎很畏惧谢霜华的鲜血,立马吓得?噗嗤钻进了土里。 洛月明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原来大师兄的炉鼎体质这么好,不仅皮肉绝代风华,就连鲜血也是难得的奇珍异宝。 据原文里描述,大师兄这个炉鼎体质,用起来不仅能让人龙|精虎猛一般的舒爽,而且还有疗伤的功效。 哪怕是受了皮外伤,让大师兄舔一舔,简直比用任何伤药都来得奇效,更莫说与之双修时,汁水横流,灵气溢散…… 打住,打住。 洛月明不敢再想下去,等小竹笋尽数退散,手?腕才解了桎梏,哪知那弟子才一解困,立马往他怀里一扑,大哭道:“老娘!孩儿终于得救了!” 还没扑到他怀里,谢霜华轻轻一掌将人推开?,一拉洛月明的衣袖,将人拉起退开?三步。 洛月明拍了拍胸膛,惊魂未定地告诉他:“我可不是你老娘……还有,赶紧把衣裳穿好。我是个正经人。” 之后,谢霜华又故技重施,将在场所有人救下,包括那位被裴玄度踹了一脚,现在还昏迷不醒的男修。 洛月明清点了一番,一共有十一名弟子,全是男修,观年龄都不大,普遍在十五六岁,模样也都颇为俊秀。 小小年纪,又是个纯爷们,竟然遭遇了这种事情,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一群人抱头在地上痛哭,一片凄凄惨惨戚戚。 越清规简单替裴玄度包扎了一番,见众人神色萎靡,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道:“大师兄,事不宜迟,还要去寻茵茵的下落,她一个女儿家,修为又不高,若是遇见了危险,只怕是……” 谢霜华自然知晓要寻柳茵茵,可问题是,此地跟迷宫似的,方才只顾着引血藤去了,谁顾得了柳茵茵? 再者说了,他手?中也没有柳茵茵的灵石,无法?立马判断其所在方位。 洛月明听罢,心想,小师姐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在修真界,还是挺厉害的,又有她老爹送的法?器防身,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就退一万步来说,小师姐倘若在外出 事了,师尊立马便会?闻讯赶来救人。 反而是苍墟派的弟子更加可疑,怎么好端端的,被弄来此地,还受了那等凌|辱。 在与他们交流的过程中,洛月明才晓得?,眼前这位少年名唤流火,乃苍墟派现任宗主的远房表侄。 不大不小,勉勉强强算是个修二代。 看这个长相,在一众弟子中算是脱颖而出,谈吐也不错。而且还是个大孝子,张口闭口就是“我的老娘”。 洛月明当时一听他自我介绍,登时惊得?一拍大腿。 这个流火在原文里也出场过,之所以让他颇有印象,不是流火生得?多绝,家世多好,而是这个流火活着的时候籍籍无名,死得倒挺轰轰烈烈。 在原文里,流火一共出场了三次,第一次,是在某次下山游历,与剑宗的弟子狭路相逢,然后对剑宗的大师兄谢霜华惊鸿一瞥。 第二次,便是在仙门百家齐力讨伐魔界之时,此人疾恶如仇,大声叫骂,引得?众人多看了一眼。 第三次,却是在柳茵茵死后,流火奉命,带弟子们去剑宗慰问。 哪知那时柳宗师正是极痛恨谢霜华之时,阴差阳错知晓流火痴心谢霜华,便设计将流火带了去。 那是在剑宗后山的一座地牢里,谢霜华遍体鳞伤,被锁链吊悬在半空,身上仅披一层薄纱,根本遮掩不住什么。 隐约可以瞧见雪白的皮肉上?,纵横交错着淤青发紫的指印,那是教人反复揉捏把玩,才折磨出来的伤,空气中弥漫着淫|糜的膻腥气。 当时看到这里时,洛月明都快气死了,心想,柳宗师忒不是个东西,自己折磨徒弟就算了,怎么还找外人。 流火虽然修为不高,出身也差点,但好歹算是个正人君子,当即面红耳赤地破口大骂。 柳宗师便从旁冷笑:“你且瞧清楚,此人名唤玉奴,是剑宗最下贱的炉鼎,人人可欺,人人可辱。你不是喜欢他么,那本座今日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一挥衣袖,生生摄了流火的魂,之后便是炉鼎文里出镜特别高的不可描述。 那时小师弟为了柳茵茵的死,日夜守在她的灵堂,等到时,玉奴正与流火不着寸缕地紧紧纠缠,玉奴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宛如?大雁般 凌云展翅…… 洛月明当时看得?咬牙切齿,寒冬腊月从床上?蹦哒下来,提溜着板凳哐哐砸墙。 之后,那小师弟自然勃然大怒,小师弟虽然爱恨颠倒了,但在他眼中,玉奴即便再不济,也万万不能让苍墟派的弟子糟|蹋。 这个流火可怜就可怜在这,受了柳宗师的胁迫,稀里糊涂同玉奴颠鸾倒凤,之后还被暴跳如?雷的小师弟抓住,一剑切了聚阳之地不说,还将人丢入兽群里,冷眼看着流火是怎么被一群未开灵识的魔兽凌|辱至死……据说把肠子都掏了出来。 想到此处,洛月明有点不敢抬眼看流火,怎么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自信一点,他骂的就是你! 便听流火道:“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地, 后来被鬼女?偷袭,遂才?被关在此地。” 洛月明一听,当即挑了挑眉梢, 心?道, 这个小朋友不讲实话啊。 什么误打误撞, 这里明明就是苍墟派上任宗主?的坟冢, 这些?弟子怎么可能不知? 再者?, 当时他与大师兄乘尸群闯入,才?将门?给破了, 在此之前, 那门?是好好的。 也就是说这些?弟子们可能是走了什么暗道,后来又被鬼女?偷袭了。 可鬼婆罗究竟又为?什么把裴玄度, 越清规,还?有小师姐抓来此地呢? 又为?何不将他们五人一同抓到?鬼女?庙去, 偏偏还?分?了两个地方关?即便是想吃个独食,也不可能男女?通杀,抓小师姐有啥用? 洛月明不动声色地同谢霜华互换了个眼神,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巧了, 我们也是被鬼女?偷袭, 遂才?被抓来此地的。为?此, 二师兄还?受了伤,小师姐甚至都走丢了。我们真的好惨啊。” 顿了顿, 他故意环顾左右,又道:“我看你们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现在兵分?两路, 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我们留下来寻找小师姐。” 流火一听,他们居然还?不走,当即就急了,连忙道:“这怎么能行??此地焉是你们能多待的地方?” 洛月明眸子一眯,步步紧逼:“为?何不是我们能待的地方?” “这……”流火自知失言,赶紧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你们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定当报答,不如一同离开此地?” “不行?,你们与我们的小师妹不同,你们死了就死了,无关紧要?。可我们的小师妹乃师尊膝下独女?,岂是你们能够相提并论的?”旁边的裴玄度冷不丁冒了几句话出来,硬梆梆的,听起来像是要?跟人干架。 洛月明听了,觉得十二指肠都抽疼抽疼的。心?想,即便事实就是如此,但别?往外说啊。 谁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在家不跟个宝贝蛋子似的,怎么就柳茵茵命贵,别?人命都贱了? 这简直太不会说话了,怪不得剑宗跟苍墟派 相看两厌,就冲裴玄度这个态度,以后关系铁定也好不了。 谢霜华侧目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裴师弟,不得无礼。” “你便说,找不找小师妹了!” 裴玄度哪里知晓二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一心?都是小师妹丢了,见二人只顾着救别?人,连小师妹的生死都不管了,当即便道,“既然你们不去找,那好,我自己去!” 说罢转身就走,越清规赶紧拉他一把,好声好气地劝:“裴师兄别?走,大师兄没说不救,眼下我们还?不知道因何被抓来此地,万万不能自乱阵脚,此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要?不怎么说越清规温润如玉,像是江南那边的大家闺秀,说话就是比裴老狗好听,性格也好。 洛月明有点?想不通了,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在原文里中了蛊后,居然能用那种下作手段,将玉奴拉至马上,策马奔腾,极其?不可言说。也是日了老狗了。 “师兄们,要?不然都请听我说两句?” 洛月明站了出来,环顾四周,挺胸抬头,“让我们都冷静冷静,先分?析一下眼下局势,我先说,我没说到?的地方,麻烦各位补充。” 越清规一把将裴玄度拽了回来,听罢点?头:“好,你说。” 如此,众人便都望了过去,洛月明深呼口气,缓缓道:“此事还?得先从?江衣镇说起。我与大师兄,还?有小师姐,一入江衣镇便发现此地诡异,街道上空空荡荡,别?说是个人了,就是连条狗都看不见。” 越清规点?头:“是,我与裴师兄当时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么大的一个镇子,不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后来,我们听见了打斗声,便来到?了花楼,遇见了你们。” 一提花楼二字,众苍墟派弟子立马发出一阵鄙夷声。 洛月明道:“越清规,越师兄,麻烦你老人家以后叙述事情时,把不重要?的地点?,用某个地方代替。” 越清规愣了愣,点?头道:“好,那我重说,我们顺着打斗的声音,寻至了某个地方的花楼。” 洛月明:“……” 谢霜华:“……” 众苍墟派弟子:“呸。” 裴玄度蹙眉:“前后两句话,有什么分?别 ??” 好,的确没什么分?别?。洛月明牙疼地继续道:“是,当时我是顺着定邪盘的指引寻过去的,然后在众多姑娘中,发现了被观音煞附体的女?子,之后就打了起来。” 顿了顿,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谢霜华补充。 谢霜华便接着道:“当时情况危急,我便让钧天护着小师妹,将人从?二楼雅间丢了出去。” “后来没过多久,我与裴师兄就赶到?了。”越清规接口道,“之后,我们除了观音煞,下楼后发现小师妹不见了,就顺着钧天的指引,来到?一间破庙,在那里寻到?了小师妹。” 话到?此处,好像还?没什么问?题,洛月明捏着下巴,沉声道:“当时小师姐睡熟了,旁边还?有放着半只烤鸡,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在小师姐身上,浑然忘了,有观音煞作祟的江衣镇,连个人影都没有,何来的鸡?更匪夷所思的是,我们进镇时,根本没发现什么破庙,反而出城时又有了。” 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个师兄也反应过来,各个神色凝重。 裴玄度道:“你的意思是说,从?我们追出江衣镇后,就已经有人设局引我们来此?” “我的意思是,可能在我们步入江衣镇的那一刻,就已经进了有心?人设的局了。” 洛月明缓缓道,余光注意着流火的神色,见其?面色复杂,便知自己猜得不错,遂才?又接着道,“而后,我与大师兄被鬼女?抓走,献给了鬼婆罗,又从?鬼女?的口中得知,其?余师兄师姐被抓去了别?地。于是便顺着指引,来到?此地。” 流火听罢,出声道:“那按你的意思,幕后黑手是鬼婆罗,是她将你们引来此地的?” 洛月明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那谁知道?这不是在探讨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 流火猛然气短,方才?听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推理的一板一眼,跟真的一样,敢情全是瞎扯的。便想着,天剑宗的弟子也不过如此。便长长嘘了口气。 哪知洛月明下一句话便是:“但我有这个啊,不管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我必要?将之揪出来!” 众人抬眸一瞧,便见洛月明的二指夹着一根血 藤。 裴玄度一见这玩意儿,登时就跟见着鬼似的,神色极其?难看,铁青着脸咬牙道:“你留着此物做甚?还?不赶紧销|毁!” “别?啊,这东西还?有用的。” 据原文里介绍,这血藤势必得有活人的精|血饲养,才?能得以生存,这地道暗无天日,鸟不拉屎的,这血藤能生长在此地,可见必定有古怪。 保不齐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密室,就圈养监|禁着不少炉鼎,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作为?血藤生长的肥料。 当然,原文里可没说这血藤还?有指路的作用,不过便是洛月明试探苍墟派弟子的小把戏。 他一本正经地胡诌:“许是方才?趁我们没注意,有残留的血藤将小师姐绑了去。我有一法?子,可让这玩意儿指路,带我们寻出小师姐。” 其?实方才?谢霜华已经一剑将血藤的窝都掀了,但一听此话,竟鬼使神差地明白了小师弟的用意。遂也没开口说什么。 反而是越清规满脸惊疑:“什么法?子?可行?么?月明,你可不要?胡来。我们……我们剑宗的弟子,可都是正经人!” “自然是可行?的,这血藤不就是靠吸人精|血为?生么?你们想啊,现在这血藤就这么小小的一根,为?了能活命,肯定会去能吸取精|血的地儿。” 裴玄度蹙眉道:“若按你这说法?,精|血最重之地,不就在此了?” 洛月明听了,立马笑道:“那不一样,这血藤就跟臭男人似的,有钱有势的时候,家花哪有野花香,没钱没势的时候,就知道家里糟糠之妻的好了。” 裴玄度长这么大,头一回听到?此等歪理,一时半会儿竟无法?反驳。 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地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洛月明骂我们。” 谢霜华:“他只是骂你而已。” 裴玄度:“……” 众人:“……” 越清规:“啊,这……” 谢霜华不管诸人反应,目光一直落在小师弟的身上,淡淡道:“你继续说。” 洛月明洋洋得意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流火的神色,故意大声道,“我只需要?在这血藤上,贴一张符咒,届时这血藤自然会带我们前往。” 此话一出,流 火的脸色立马白了几分?,不知是不是错觉,连眉眼间都添了皱纹。而其?身后的苍墟派弟子,也各个神色有异面面相觑。 谢霜华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便同洛月明道:“就按你说的办。” “好嘞!” 洛月明答应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追踪符,而后往血藤上一贴,作势要?施术法?。 哪料还?未施展,流火便从?旁一剑挑了过来,刚好裴玄度与越清规站在流火左右,一人擒他一条手臂,将人往后狠狠一拽。 手里长剑哐当一声就掉在地上,待流火再一抬头,横在自己眼前的,便是一柄寒光泠泠的长剑,而剑的主?人面似霜雪,形如玉树,修为?奇高,让人不寒而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整得跟谁有似的! “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流火师兄!” 苍墟派的弟子们先是一愣, 而后纷纷拔剑冲了过来。 洛月明将血藤收了起来,笑了笑道:“你们可别冲动?啊,他, 你们看见了?天?剑宗首座大弟子, 修真界称之为人?间白雪, 月染霜华的谢公子!别说就你们这点人?, 就是你们的宗主来了, 也不是我们大师兄的对手!” 这些?苍墟派的弟子们本身就负了伤,此前也听说过天?剑宗柳宗师座下的亲传弟子, 除了那位貌美智障之外, 其余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尤其是那位首座弟子,单手打他们一群人?, 丝毫不是问题。便显得有些?迟疑。 好在流火还没全然傻得冒泡,甚至颇有几?分觉悟地出声呵斥道:“全部都?住手, 别动?!就……就站那!” 而后望着洛月明咬牙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此地是贵派上任宗主之墓,按理说必定建得极为隐秘,另设符咒机关阵法,将此地包围得水泄不通。连条苍蝇腿都?伸不进来,怎生区区鬼女就能闯进来呢?” 洛月明上前一步, 指了指谢霜华抵在流火喉咙的长剑, 半真半假道:“你也看见了, 我大师兄就是这么的厉害,别说打你了, 就是打我们所有人?,都?跟玩一样,贵派又?与剑宗有仇, 即便杀了你们,也无人?知晓?” “你……你们!”流火的脸色更白,不过很快又?摇头,“不会的,你们既然出手相救了,定然不会再动?杀手。没道理。” 洛月明想了想,又?道:“是啊,是啊,你们长这么好看,各个腰细腿长的,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猫捉老鼠都?是先玩后杀的啊,我们难道还不如街头的臭老鼠?” 流火:“……” 谢霜华:“……” 众多苍墟派弟子:“……” 裴玄度铁青着脸,压低声儿道:“他到底在胡扯什么?到处败坏我们天?剑宗的名声!” 越清规:“啊,这……” 洛月明又?扣他心窝子,往大孝子伤口上撒盐:“你想想看,你还有个年?过半百的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啧,人?间惨 案啊……” 不过一瞬间,流火就想通了,噗通一声跪倒,撕心裂肺地大喊:“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如此一来,流火就含着艰辛的老泪,把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苍墟派上任宗主,名唤温敛,正玄十一年?走?火入魔而死。 当然,这都?是苍墟派对外宣称的,实际上这个温敛并非走?火入魔而死,而是死于……嗯,怎么说呢。 含蓄点来说,就是马|上风了,干那事儿的时候,太兴奋,一到高|潮直接嗝屁了。 要是不含蓄,说白了,就是玩炉鼎的时候,八旬老汉玩得太过入迷,又?因事先服用了那种助阳的丹药,一不小?心,咔擦一声……那玩意儿就断了,而后失血过多死了。 嗯,痛并快乐着。 听说死的时候,满屋子奇异的淫|香,熏得整个大殿都?不能进人?。 说到这里时,流火的俊脸通红通红的,想来这等丑事,说出来太过丢人?现眼?了。亦或者是他年?纪轻轻,玩得不如八旬老汉。 也亏得他是现任宗主的远方侄儿,遂才知晓一二。 但无论是马|上风,还是断了聚阳之地,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可以概括,那就是“死有余辜”。 苍墟派举派上下,虽嫌他丢人?现眼?,但对外却给足了体面,还在门中禁地,建了一座坟墓。 哪知这八旬老汉死都?死不安生,没过多久就炸一次坟,然后在门中到处作?乱,逮人?就上。 嗯,据说有一回炸坟了,苍墟派上下赶紧藏了起来,八旬老汉实在没抓着人?,竟与门中一条看门狗…… 简直造孽啊。 众人?极其鄙夷,流火红着脸,理不直气不壮,全凭傻气地狡辩:“谁让这年?头,连看门狗都?生得那般清秀!” 洛月明听到这里时,心里暗想,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的,温敛做人?时,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死后,就成了鬼渣。 如此一来,苍墟派怎能容他?当然要另择坟地了,可为何不将他挫骨扬灰,防止再度作?乱。 按流火的话说就是,苍墟派顾念着往日旧情?。 当然,这种鬼都?不信的话,也没人?信。 裴玄度就跟别人?不一样,毫不客气,且一针见血道: “应当是无法将其挫骨扬灰了,温敛死后成了凶尸,此生前更加凶猛。再者,若是将其挫骨扬灰,保不齐他残存在人?间的元神?,会因此记恨,届时不论是夺舍,还是作?乱,都?能让苍墟派满门上下不得安宁。” 流火的俊脸煞白煞白的,一声不吭地,算是变相地默认了。 如此一来,苍墟派千挑万选,挑了这么个地方来,将温敛安置此地。希望他能别在苍墟派作?乱了— —即便要作?乱,也祸害别人?去。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八旬老汉不再为祸人?间了,他那玩意儿没了,死后就特别在意这事儿,遂总是隔三?差五出来闹一闹,就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甚至还控制鬼女,要求她们向自?己献上阴元。 洛月明也是这会儿才明白,敢情?鬼婆罗的上头还有人?啊,果然这年?头,连鬼都?有靠山。 只怕是瞧着裴,越二人?生得不错,遂送来给八旬老汉尝个新鲜。 至于小?师姐嘛,可能只是顺带的。 如此一来,事情?的真相似乎隐隐浮出水面了。 洛月明又?追问道:“那你们来此地做甚?该不会是门派遣你们来此地送命的?” 流火摇头:“自?然不是!宗主听说天?剑宗的弟子来此地了,遂让我们过来看看,别让……别让你们发现了。” “行,阴差阳错还是让我们发现了。” 洛月明随口应了一句,可怎么都?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般简单。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人?在推动?着情?节走?,还把他往阴沟里拉。 这种感?觉还挺强烈的,身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年?下攻,该有的脑子,他还没丢。 他便暗地里同谢霜华道:“大师兄,玄正十一年?的时候,你好像还在襁褓之中?” 谢霜华点头:“是,我对此事的印象并不深,只知师尊同苍墟派的过节,便是从正玄十一年?开始的。” 原文并不是按时间顺序写的,正玄十一年?发生的大事,好像数来数去,只有谢霜华出生,以及……谢霜华的父母双双陨落。 但当初看文,洛月明都?是奔着云霄飞车去的,对细枝末节不太关注。 所以不是很清楚 这段过往,但见大师兄的眉眼?笼起了一层淡淡的愁苦,洛月明立马不忍多问了,甚至还主动?凑过去,牵牵大师兄的小?手。 “大师兄别难过,没爹没娘其实很正常的,整的跟谁有似的!” 谢霜华:“……”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很想把小?师弟打死是怎么回事。 洛月明想了想,又?憋出一句:“大师兄,你瞧,二师兄,三?师兄还有我,都?没爹没娘,活得不也挺好?” 谢霜华:“……” 洛月明捏了捏大师兄修长的手指,跟摸一块玉似的,温温凉凉的,小?心脏都?麻酥酥地颤了下。 “大师兄,你与我是同一类人?,我最?知你的苦痛,你信我,师尊没有我好的。” 谢霜华:“……” “倘若你愿与我离开天?剑宗,我们就……” 话音未落,便听身后一道男声:“离开天?剑宗做什么?” 洛月明回眸一瞥,见裴玄度与越清规二人?不知何时过来了。 裴玄度现在看他头不是头,尾巴不是尾巴,当即没好气道:“没有师尊的允许,谁都?不得离开天?剑宗半步!洛月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当心被师尊知晓,头一个扒了你的皮!” 实话实说,洛月明敢赌一包辣条,裴玄度绝对不知道他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毕竟那十个亿的项目,至今为止,他没同任何人?提过一言半语。 裴玄度下一句便是:“你不就是不想娶茵茵,遂想离开天?剑宗,又?怕师尊抓你回山,废你根基,才拉大师兄下水,可能耐死你了!” 洛月明:“!!!”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茬儿事,这么一听,嗨,还真有几?分道理。 但转念想想,其实当剑宗的上门女婿也不错。小?师姐人?生得水灵灵的,还傻乎乎的。最?要紧的是,她还是个男女同体,可男可女,洛月明没见过啥世面,其实挺想看看的。 呸!打住! 他怎么能这么想?小?师姐哪有十个亿好? 有钱人?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 “大师兄,别听他胡扯,我才没有!” 谢霜华点头:“嗯,你说没有便没有。” 只这么一句,无论裴玄度再 说上千百句,也是无用。 裴玄度想,原来在大师兄心里,自?己的千百句话,抵不过洛月明的一句。 明明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弟还比他们入门晚,可在大师兄的心里,小?师弟就是独一无二的。 越清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还等什么?赶紧寻小?师妹才最?要紧。” 众人?没什么意见,在洛月明的威|逼利诱,以及心理疏导之下,流火同意在前面引路。 有了流火的引路,大道果然畅通了不少。 身为苍墟派现任掌门的远房表侄,流火没能对宗门丑事守口如瓶,十分的愧疚。 一路上都?在神?神?叨叨地念着“我的老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这不行,这不可! 洛月明被他念得烦了, 正好走到一条岔路口,他走过去用剑鞘抵着流火的肩膀,笑眯眯道:“来, 大孝子, 这地儿你熟啊, 来来, 往哪条道上走?” 面前?一共两条道, 每一条都通往不同的方?向?。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也不知道要通到哪条阴沟里。 流火现在就是惊弓之鸟, 脸色煞白煞白的,在众人?的注视下, 伸手颤巍巍地指了左边的道儿。 “洛公?子,这条。” “好!” 洛月明极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与谢霜华极有默契地走右边道。 越清规在身?后喊:“大师兄,小师弟!你们走错了,这边!” 裴玄度:“你们左右不分吗?流火说?走左边!” “是啊,他指左,我就走右。” 洛月明一早就察觉到流火不讲真话,方?才让他指个路, 那?眼神躲闪, 双腿哆嗦, 连舌头都捋不直,一看就有问题。 他虽然生前?是被粪车撞死的不假, 但车祸没?把他的脑子带走。 流火先是愣了愣,随即咬牙惊怒:“既然你都不信我,那?还让我指什么路?” “我信啊, 但也不能全信,出门在外,还不准我多长个心眼了?你的作用嘛,就是替我做个排除法,辛苦你了!” 洛月明语罢,抱着剑大摇大摆地同谢霜华走在最前?面。 身?后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是走,还是停。 直到裴玄度从?后面一鞭抽在地上,呵道:“还不走?等?我请你们?” 众人?才恍然梦醒,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这密道甚长,黑灯瞎火的,又湿又潮,还夹杂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酸臭,像是才从?泔水桶里捞出的臭咸鱼。 再往前?走了一阵,便是一道石门。上面设了机关,似什么玄术,尽是一些花里胡哨的符篆。 洛月明看了一阵,看得头昏眼花的,深觉自己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子。只?好转头问道:“大师兄,你看懂了么?” 谢霜华点?了点?头,沉默地走上前?去。右手一抬,贴了上去。 很神奇的是,那?些符篆竟然会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飞速划了几?笔,便听轰隆一声,那 ?石门一颤,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往下陷了几?寸,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来。 洛月明探头一瞧,竟是两把钥匙,左金右银,相互纠缠。 看样子又到了生死二选一的时刻了。 这次根本不用洛月明开?口,裴玄度从?后面一脚将流火踹得往前?冲了几?步。硬梆梆道:“选!” 可怜的流火被踹得往前?踉跄,险些一头撞到洛月明怀里,谢霜华眉心一蹙,将洛月明拽至了身?旁。 洛月明笑道:“来,大孝子,你选一把?” 流火的脸色发白,有了之前?的事情,竟然不敢选了。 洛月明也不催他,笑着道:“别急,好好选,想好了再选。” 流火更是冷汗潸然,须臾一咬牙,抓过金钥匙道:“这把!” 他本以为洛月明肯定会同上回一样,选一个相反的。哪知洛月明伸手接过,挑起金钥匙在流火的眼前?晃了晃:“谢了啊,大孝子!” 流火的脸色,登时比生吞了苍蝇还要难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霜华在他的头上,看见?了几?缕白发。 越清规满脸惊疑:“小师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裴玄度听了,冷笑道:“故弄玄虚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 有了钥匙,开?石门简直轻而易举。待石门开?启,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竟比想象中的密室还要宽敞,倒像是一座地下宫殿。 入目是一方?玉台,上面放了一具棺椁,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四周设了灯台,烛火徐徐燃着。 洛月明抱着长剑,绕着玉台走了一圈,估摸着这蜡油应当是鲛人?腊,能千年不灭,还别出心裁地捏成“跪地美人?”的姿态,便暗暗感慨,苍墟派还挺会玩的。 “表叔!” 流火一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棺椁行了个大礼,磕头叩罪,简直声泪俱下,“我等?不是有意擅闯进来,打扰表叔清净,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请表叔高抬贵手,千万千万别诈尸了!” 裴玄度从?他旁边经过,嗤笑一声:“多大点?出息,我倒是要瞧瞧,那?凶尸有多厉害!” 反倒是越清规心眼很好,从?旁搀扶流火,温声安抚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来寻小师 妹的,定然不会擅动这里的一分一毫,既然这棺椁里藏的是贵派掌门,那?我等?定不会动其半分!” 话音未落,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众人?闻声抬头望去,便见?谢霜华与洛月明站在玉台上,谢霜华单手便将沉重的棺材板掀了起来。 流火越发哽咽不止:“你不是说?,你们不会擅动分毫?” “……”越清规赶紧改了话风:“我指的是棺椁里的尸体!” 然后,二人?立马就听见?洛月明的一声惊呼:“呀!大师兄!这里头还挺宽敞的!哇塞,还有夜明珠……啊,啊,啊!好大一颗,比鸽子蛋还大!” 越清规分外尴尬:“啊,这,这,这……” 流火哭得更大声了,自知无?法阻止,只?能捶地泄愤,大呼:“我的老娘啊!!!” 这棺椁忒深,洛月明趴在上头,几?乎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里头黑漆漆的,借着明火符的光亮,便见?除了半棺材夜明珠,其余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位已死多年的的八旬老汉,竟然不在棺椁之中。他正摸索得起劲儿,不知从?何地探出一只?鬼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这鬼手的力气奇大无?比,竟将他整个人?拽了进去,谢霜华惊见?此景,下意识抬手一抓,好死不死地,扯住了洛月明的腰带。 而后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往里面一拽,二人?便一同扑入棺椁中,棺材板也轰隆一声重重合上。 洛月明吓得浑身?都起了层白毛汗,竟不知这棺椁里别有洞天,误打误撞碰着了机关,下面冷风嗖嗖,整个人?随着夜明珠跌入了深渊。 慌乱间,大师兄扯住了他的腰带,哗啦一声,撕了他半袭衣衫,露出了白皙似玉的肩膀,以及修长的双腿…… 洛月明这会儿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作“高处不胜寒”,阴风吹得他毛骨悚然。身?子还在不停往下坠,也不知要坠到什么时候。 挣扎着才掏出一张明火符,忽被自上而下的一具身?子压住,差点?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撞移了位置。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唇瓣一热,竟……竟与大师兄亲上了!!! 脑子轰隆一声巨响。他整个人?要当场裂开?了。 洛月明生前?还是 个童子鸡,压根没?搞过对象,别说?是亲个小嘴了,就是小手手都没?牵过!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甘甜滋味,令人?目眩神迷,分不清楚何为东南西北,何为天上地下。 身?体还在持续不断地往下坠,耳边的阴风发出呜呜的怪声,周身?冰冷刺骨。 洛月明浑身?一哆嗦,下意识蛇一般地缠绕上去。紧紧圈住大师兄的脖颈,而后双腿一抬,环住了大师兄的腰肢。 大师兄的身?子僵硬得很,脊梁骨都挺得直直地,下意识要伸手将人?推开?,哪料眼前?忽然一闪,他惊觉有危险,伸手一招,长剑入手。 揽紧洛月明的腰,铮得一下,竟划到了石墙,原来周围竟是有石墙环绕的。谢霜华一不做二不休,一招钧天,在半空中架起了一条绳桥。 洛月明的后背才一沾到绳桥,整个人?就清醒了那?么几?分,惊觉自己正被大师兄死死压在身?下。 赶紧抬头,正欲说?什么。 砰的一声,从?上头掉下来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将他撞昏了过去。 好死不死的,他这么一晕,就如同一条咸鱼,软趴趴地挂在绳上。更加可怕的是,他怀里一直揣着的血藤,似乎察觉到洛月明此刻无?暇防身?,竟暗戳戳地搞起了小动作。 这里像是个无?底洞,入目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谢霜华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尤其明亮,正抬头环顾四周,欲寻生路。 哪料才一低头,便惊见?小师弟的衣衫中似有什么东西作祟,眉心一蹙,抬手欲擒。 哪知那?血藤寻着味儿,一路摸索至了洛月明的聚阳之地,在上头缠绕着。 谢霜华那?抬起的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尤其见?到那?处的擎|天之势,更是惊骇得面红耳赤。 宛如碰到了烫手山芋,嗖得一下将手缩了回去。狠狠转过身?子。 血藤在上面缠绕了一会儿,跟小蛇似的盘着,可能觉得洛月明跟个死人?似的,没?什么意思,转而又往下游走…… 洛月明隐隐约约,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刻不停地在身?上作祟,可身?子沉得要命,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下意识便以为,定然是大师兄的 心魔又发作了。 既惊且怒地想,这不行,这不可。 哪知,事情竟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那?血藤宛如一根冰冷的手指,而自己就似那?传说?中的河蚌肉,被血藤作祟了片刻,倏忽要钻进汪洋大海。 就在这一刹那?,洛月明恍然梦醒,挣扎着伸手一抓,将血藤抓住,吓得浑身?濡湿,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才要大松口气,忽察觉到大师兄还在身?旁。 脸色唰得一下通红无?比,忙抬头一瞧,恰撞入一双猩红眸子中。 只?这么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今夜得完。 作者有话要说:从明天开始,没有特殊原因,就是每天日六,冲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大师兄能生我气吗? 那抓住血藤的手腕, 竟被大师兄一把攥住,直直往自己脸上逼,谢霜华冷笑道:“说了让你毁掉, 为何不?听?” “大……大师兄, 你……你醒……”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 那血藤就被粗|野地塞入他的口中?, 几乎是?瞬间就分岔了无数枝干, 竟生生缠着了他的唇齿,让他根本说不?说半个字来?。 洛月明又惊又急, 下意识手脚并用往后面退, 可二人本就在一条纤细的绳桥上,他这么一动?, 那绳桥立马摇摇欲坠。 险些一头扎下去,自身后伸开一只手臂, 将他狠狠扯了回来?。待洛月明再回过神时,下巴就被人钳住,受迫抬脸与?之对视,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淡定,淡定, 方法总比问题多, 身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 任何时候都得保持镇定,急也没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舌头被血藤缠得死紧,在他的喉咙口作祟不?止,引得他想吐。 此刻有口不?能言, 有手不?能写,真真急死个人了! 谢霜华步步紧逼,抬手抚摸着他的侧脸,低笑道:“月明,你跑不?了。” 洛月明:“!!!” 这句话难道不?是?原文小师弟出言调|戏大师兄的? 怎么就攻受颠倒了呢? 这心魔究竟啥来?头,竟然如?此厉害的? 洛月明欲哭无泪,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正当他几番欲生欲死时。 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眼睛,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压成?了跪趴的姿势…… 完了…… 恍惚间,洛月明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是?一只河蚌精。正躺在河边晒太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孩子,用石头抵着他的河蚌壳,还用小树枝使劲往里戳。 戳得他蚌肉乱颤,痛楚难当,几乎魂飞魄散之余,那熊孩子竟然还将他丢入了煮沸的锅里。 气得洛月明恨不?得追打熊孩子十八条大街,可河蚌是?没有腿的啊,在太阳底下,瘫着一堆软肉,几乎要被滚|烫的礁石烤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霜华才 从睡梦中?醒来?。 才一起身,便惊觉身旁有人。 小师弟瘫软在地,衣不?蔽体,看?起来?极为狼狈不?堪,身上纵横交错着红痕。更为可怕的是?,那血藤吸足了精|血,竟从筷子,成?了眼下的小儿手臂粗。 只一眼,谢霜华的脑子就轰隆一声?炸开了。 惊怒之下,一抽长剑,将血藤劈成?了碎片。这仍旧不?解恨,怎么能解恨! 他养在身边十多年,精心教导,视作为亲弟弟的少年,竟然有朝一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根……一根来?历不?明的血藤破了无情道? 这事传出去,谁会相信? 谢霜华与?心魔共存一体,记忆却无法互通,此刻他衣着齐整,面上的潮|红早就退得一干二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白璧无瑕,谪仙之姿。 怎生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便是?他抱着湿漉漉的小师弟,在绳桥上万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肆意妄为,极其不?可描述。 便连他血藤,也是?他亲手做下。 谢霜华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甚至都不?敢伸手去碰小师弟,生怕洛月明醒来?后,羞愤之下无颜苟活。 忽听一声?嘤咛,洛月明痛楚难忍,竟要醒转。 谢霜华恐他接受不?了,一狠心,索性?抬手封住了他的记忆,而后捏了个清洁之术。 可即便如?此,那处战况惨烈,无法解释。 无何奈何之下,谢霜华只得闭眼,替他敷药。 恍恍惚惚,早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洛月明是?被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勾醒的,双眸还没睁开,先兔子似的耸了耸鼻子,顺着香气,脑袋往前扎了扎。 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吟:“月明,别动?。” 他才恍然梦醒。 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伏在大师兄的背上。 怪不?得那样香。大师兄流了些汗,又湿又润,热腾腾的,又背着他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贴得紧密无间,倒颇有几分暧|昧。 洛月明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谢霜华脚下微顿,侧眸轻声?询问:“月明,你好点?了么?身上可还疼?” 疼倒是?不? 疼。皮糙肉厚的,上哪儿疼去。 但大师兄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疼,必须残废,走?不?了路。 “大师兄,呜,疼死了!” 双臂往大师兄脖颈上一环,洛月明的手从他前胸一拂,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衫,似贴到了皮肉上,惊人的柔韧。 心里一个卧槽,暗想大师兄这么大的胸肌,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明知色字头上一把杀猪刀,洛月明仍旧鬼使神差地又揉了揉,纳闷极了:“大师兄,这是?修无情道修成?的?” 谢霜华的身子一僵,下意识要将人甩出去,转念想起小师弟此前受辱种种,又颇为心疼。 听到此话,抿起了薄唇,摇头道:“月明,不?得无礼。” 洛月明心想,这怎么就叫无礼了呢? 他打小只听说过男女有别,可从未听说过男男有别。 谁小时候穿开裆裤那会儿,不?都是?泡在一个木桶里洗澡?你给我搓搓,我给你搓搓。 当即便一本正经道:“大师兄,你此前不?是?还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把我当亲弟弟对待?” 这话谢霜华的确说过的,没法否认,遂点?头:“是?,我一直将你视为幼弟。” “那兄弟之间,这怎么叫做无礼?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洛月明理不?直气也壮地狡辩,“爹,儿子方才不?小心摸你几下,你能生我的气?” 谢霜华听得愕然,险些将人从背后甩出去,他不?是?没见过断袖,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甚至都在心里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小混账出来?。 当初是?怎么捡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的。 小混账见他没吭声?,眼巴巴地探着脑袋去瞧,见大师兄面白似玉,唇似含丹,先前被血藤卡着嘴了,此刻嘶嘶抽着冷气:“大师兄,你是?不?是?趁着我昏迷,把我揍了一顿?” 谢霜华:“……” 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小混账伏在他背上,淡青色的一蓬。看?起来?有些可爱地探着脑袋。 “大师兄,这里是?何地?二师兄他们呢?” 现在还不?是?饱暖思|淫|欲的时候,人命关天,先出去再说。 谢霜华听了,竟有一种松了口 气的感觉,幸好小师弟没察觉,遂摇头道:“不?知,你我从棺材里跌入深渊,我破了阵法,将昏迷不?醒的你带了出来?。” 顿了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满地森白的枯骨,浓眉紧蹙:“看?来?此地葬送了不?少人。” 也是?这会儿洛月明才瞧清,二人脚下都陈列着什么东西?。 不?宽不?窄的一条地道,布满了数不?清的枯骨,一直往前延伸,还不?知道通往何处。 阴风袭来?,鬼气森森。 洛月明彻底没了打|情|骂|俏的念头,从大师兄的背上下来?,不?知道为何,后腰竟生疼生疼的,双膝也隐隐作痛。 方才一直被大师兄背着,压根没发觉。 难道说,是?大师兄趁他昏迷了,真的把他揍了一顿? 应该不?是?,毕竟大师兄相貌堂堂,是?个正经人。 “这些枯骨散成?这样,恐怕少说也有十年了。观头颅来?看?,少说也有千人。”谢霜华从旁低声?道,隐隐压制着怒意。 洛月明早就知道苍墟派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在仙门?三十六宗榜上有名,但不?过就是?挂个名门?正派的皮,背地里干着烧杀抢掠的勾当。 当然,干这种勾当,还必须得找个极好的由头。扛着正道的大旗。譬如?说,多年前,苍墟派为了追杀一名炉鼎,而屠戮了一整个村子,还纵火行凶。 当时便对外声?称,那炉鼎中?了尸毒,已经蔓延至了全身,还袭击了整个村子的人,若不?杀了那些村民,不?到第二日,那些村民就会变成?凶尸。 因此,洛月明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 可直到他亲眼所见,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得更加惨烈。 他半蹲下来?,伸手虚拂一具幼小的骨架,满脸凝重道:“畜牲,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谢霜华道:“我当年曾向师尊禀明苍墟派行事狠辣,但无疾而终。倘若我那时能坚持本心,执意将此事告知整个修真界,也许……” 其实?这根本怨不?得谢霜华的。 首先,这些枯骨的主人死时,谢霜华可能还尚在襁褓中?。让一个奶娃娃承担这种错过,很显然并不?合适。 再者,当初苍墟派屠 戮裴玄度所在的村庄时,谢霜华不?过才十多岁,还是?个半大的少年。 又不?得师尊信任,事后还受了那等刑法,据说那一阵子重伤难行。若非如?此,少年时的谢霜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也不?知道为何,洛月明突然有些心疼大师兄。 一直以来?,大师兄都是?顶着与?整个师门?为敌,力保他们几个小师弟平安度日。 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大师兄背上的鞭痕可还会隐隐作痛。 午夜梦回时,会不?会后悔当初种种。 这个时候,一定得说什么才行,洛月明才一张嘴,忽听一阵孩子的笑声?,那到嘴的话立马吞了回去。 本来?就是?鸟不?拉屎,布满枯骨的地道,哪里来?的孩子? 洛月明当即毛骨悚然起来?,飞速同大师兄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惊色。 顺着声?儿寻了过去。 就见一个半大的孩童坐在地上,不?着寸缕,身体异常的惨白,瘦骨嶙峋,活像是?泡在福尔马林液里,一百年才拿出来?的尸体。 此刻正抱着白骨,放在嘴里啃咬。 洛月明顿觉身后凉飕飕的,只觉得此地到处都透着古怪。 缓步走?上前去,半蹲下来?,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苹果,往小鬼童眼前一递,洛月明轻声?道:“那玩意儿硬梆梆的,又不?好吃,来?,吃我这个。” 小鬼童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显得有些怯生生的,犹豫了好久,才伸手接过,小口啃着。 洛月明想从这孩子嘴里套点?话出来?,等他啃了一会儿,才轻声?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待在这里?” 才一问出口,洛月明便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按理说,人死后,记忆都会分崩离析,往往能记住的,只有生前最难忘的事情。通常情况下,鬼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知这小鬼童竟然知道:“我本是?一个孤儿,是?苍墟派的宗主收养了我,他们说我生都得漂亮,不?当炉鼎可惜了,后来?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你今年多大?” “十三岁。” 洛月明一听,居然才十三岁,登时拳头都硬了。 虽然说,原文就 是?本彻头彻尾的炉鼎文,但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驯养成?炉鼎,甚至将之送到此地,供一个八旬老汉肆意享用。 实?在太惨无人道了,简直没有天理。 可观小鬼童的神色,好像至死都不?清楚,炉鼎到底是?做什么的。 两?只瘦骨如?柴的小手,捧着苹果,一直低声?喃喃自语:“他们把我们送来?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好黑,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也没有吃的。每天都有人消失,我好害怕,可是?没人救我。”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群十几岁的孩子,被人当猪牛羊似的,扒了个干净,再一窝蜂地赶进来?。 任凭他们在此地苦苦挣扎。他们经历的,不?仅仅是?挨饿受冻,也许更多还是?八旬老汉的欺|凌。 也许,鬼婆罗也会率领一些鬼女们过来?,肆意挑选,享用。生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可恶!” 洛月明不?敢继续深想。在这个修真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真实?了。 也许有一天,大师兄会像原文里那样,被师尊所害,受百人,千人,甚至万人欺凌。在无数男人身下辗转,苦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一想到原文里的那些云霄飞车,洛月明便觉得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许多。 当即便同谢霜华道:“大师兄,即便是?炉鼎,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苍墟派竟如?此作恶多端,怎配担得起名门?正派四个大字?分明……分明比魔族还要魔族!待此次出去,我必定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问题又来?了。 证据呢?凡事都得讲究证据。 就这小鬼童的身子骨,恐怕还没出坟冢,就要灰飞烟灭了。 总不?能空口白牙地打上门?兴师问罪。空口鉴恶,出门?右转。 好似验证他的想法一般,那小鬼童受不?得半分阳气,竟在二人面前寸寸飞灰甄灭。 那只被啃了几口的苹果,骨碌碌地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一直滚到谢霜华的脚下才停。 谢霜华低头看?了一眼,再一抬首时,郑重其事地应道:“好。” 洛月明可怜这些炉鼎们死的凄惨,就琢磨着,要不?然 通通装入乾坤袋里,然后带出去好好安葬。 可这枯骨多到他头皮发麻,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头。恐怕堆积起来?,就是?一座尸山。 只好将小鬼童的骨灰收敛起来?,装到一个小玉瓶里,准备带出去。 再一起身时,大师兄也念完了“往生咒”。 眼下的问题是?,他们要怎么与?二师兄他们会合。 而且,温敛的尸首并不?在棺椁中?,可能就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 正当洛月明暗暗发愁时,装有小鬼童骨灰的小玉瓶竟然泛起光芒来?,似乎是?要为他们引路。 洛月明仔细辨认了一番,忽然指着一处石壁道:“大师兄,那里!” 话音刚落,谢霜华一剑劈去。 便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石墙寸寸崩塌。 那石墙才一被打通,迎面就飞来?一道黑影。 洛月明手疾眼快,提剑一挡,那玩意儿啪嗒一下,撞在身旁的石块上,竟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观衣着,竟又是?苍墟派的弟子。 暗道一声?不?好,慌忙抬头。 眼前好似个天然的屠|宰场,头顶到处悬挂着残缺的尸首,满地鲜血,旁边还有个血池,上面漂浮着血淋淋的肉块,还有肠子,手掌,眼珠子,舌头……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差点?吐出来?。浓郁的血腥气熏得人脑仁生疼生疼的。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呕……” 他实?在没忍住,身子一侧,干呕起来?。空荡荡的胃里什么都没吐出来?。 转头一看?,谢霜华竟然泰然自若得很,都这种时候了,还这般面不?改色,临危不?惧。 洛月明不?经感慨,这年头炉鼎文里的高危职业,都这么牛气哄哄的。 一看?就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遂赶紧站好,面上一副“我是?个成?熟男人一点?都不?怕”的模样,往大师兄身前一挡,满脸正色道:“大师兄小心!我保护你!” 谢霜华不?语,目光极其敏锐地落在血池里,那里咕噜噜地冒着血泡。 忽然,往前走?近,洛月明亦步亦趋地跟上。 谢霜华似乎嫌脏,一挥衣袖,自血池里飞出一具血淋淋的东西?来?。 洛月明定睛一看 ?,竟还是?个挺完整的人,不?过缺了一条手臂,赶紧上前一探,竟还有鼻息。 浑身血肉模糊,唯有身上的衣衫还能证明其身份。 正是?苍墟派的弟子。 洛月明赶紧从旁唤道:“醒醒,快醒一醒啊!” 此人丢了条胳膊,又在血池里泡得太久,早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听见洛月明的声?音,回光返照一般地弹了起来?,一把攥紧他的手腕,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能……不?能放他出来?!” 之后头一歪就去了。 此番变故不?过瞬间,竟有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惨死在自己面前。 洛月明有点?难以接受,脑子嗡嗡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再回过神时,便听一声?轰鸣。 抬眸与?谢霜华对视一眼,提剑便寻着声?儿追去。 待二人到时,里头的人已经打成?了一团。 流火被一具凶尸掐着脖颈,狠狠往半空中?一举,还在撕心裂肺地喊:“表叔,我……我是?你远房……远房侄儿啊!” 裴玄度甩着长鞭在一旁骂:“他已经变成?了凶尸,是?没有感情的!别说是?喊他表叔,你就是?跪下来?喊他爷爷,也是?无用!” 洛月明一进来?,就听到这句,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不?明白都这会儿工夫了,流火还同一具凶尸套什么近乎的。 当即一声?厉呵:“呔!你这个凶尸,快放开流火!” 随即飞身而起,嗖嗖十几张驱魔符飞了过去。哪知这凶尸竟颇有几分能耐了,压根不?怕驱魔符,反而将流火举在半空中?,作势要将人砸成?肉泥。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飞掠而去,铮的一声?,一剑削了凶尸的手臂,流火跌落在地,顺势滚了十几圈才堪堪停住。第一句就是?:“快快快,拦住他,千万不?能放他出去!” 裴、越二人一见谢霜华来?了,登时面露喜色。越清规惊喜道:“太好了,有救了,大师兄来?了!” 洛月明尚且未从“大师兄怎么这么厉害”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再一抬眸,便见谢霜华与?那凶尸打了起来?。 要知道凶尸都是?毫无人性?的,就算将其剉骨扬灰,也不?会感到半 分痛楚的。骨骼更是?坚硬异常。 洛月明怕他受伤,忙要冲上前,哪知流火飞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大声?道:“洛公子!你不?能过去!表叔生前修为高深,死后成?了凶尸,更是?力大无穷啊!方才我们几个人都打不?过,你上去就是?送死的!” 话音未落,便听咔擦一声?,大师兄竟单手钳着凶尸的手腕,生生将对方的胳膊拧了下来?。 流火:“……” 洛月明:“……” 众人:“……” 啪的一下,摔到地上,那手臂还能动?弹,在地上摸索着,还要回到凶尸身上。 洛月明将流火推开,一剑刺向鬼臂,甩出一张明火符,大火熊熊燃了起来?。 再一回身时,便见谢霜华一脚踩着凶尸的脑袋,地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众人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就连裴玄度都忍不?住道:“大师兄这臂力,恐怕天下难寻。” 越清规点?头道:“所以说,幸好大师兄不?爱同我们动?手,就我们这样的,他一只手能打我们十个。” 流火:“我的老娘啊!他还是?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有的小可爱对“日六”有点误解啊 日六指的是,日更六千字,不是日更六章啊,啊,啊,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传说中的招魂之术 洛月明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后腰又隐隐作痛起?来,下意识就后退一步。 众人瞻仰着谢霜华的?英姿, 甚至还有些心疼温敛。 这?八旬老汉温敛但凡还有点意识, 恐怕早就被打得?跪地求饶了。 直到将温敛的?四肢都拧下来, 谢霜华才稍微泄愤, 觉得?此?东西甚脏, 根本不?愿用钧天。 遂用了缚魔网将之罩住。 而后跟对待什?么东西似的?,一脚踢到众苍墟派弟子面前。 流火吓得?往后倒退, 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谢霜华冷声道:“我要一个解释。” 长剑还未收起?, 寒光泠泠,倒映着谢霜华俊朗的?眉眼。此?刻似覆了一层寒冰。 其实, 实话实说。洛月明不?太清楚这?个流火,究竟有没有行?过恶事。 毕竟在原文里, 不?过就是个小配角。虽说苍墟派不?是啥好东西,但总不?好在没证据之前,一棒子干翻一船人? 于是乎,洛月明便道:“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你?也看见了, 我大师兄臂力过人, 就你?这?脑袋, 他一天能拧一百颗。” 要说流火此?前不?信,经?过方才的?事, 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便将这?些年来,苍墟派年年送批炉鼎到此?,供温敛享用的?事, 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吐了出来。 流火说一句,温老狗就挨一脚,从裴玄度,越清规,再到洛月明,大概踢了十几个来回之后。 那流火终于忍不?住了,为难道:“那好歹是我们苍墟派的?上任宗主,你?们怎能如此?无?礼?” 裴玄度冷声道:“要不?然,你?替他?” ?一句话,流火立马正色道:“各位踢得?委实好!踢,照脸踢!” 洛月明踢了十几脚,还不?是很?解气?,一听流火在旁边叽叽喳喳,那个脚险些就没收住。 忍了好久,他才长吁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凡事都得?讲究证据,不?能跟个憨批一样,动不?动就打人。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就听“哎呦”一声,流火被人踹得?顺地滚了几圈,狼狈不?堪地停稳后,大叫道:“你?踹我做什 ?么?” 裴玄度收回脚,冷冷道:“一丘之貉!” 洛月明:“……” 想不?到裴老狗居然还挺嫉恶如仇的?,别的?不?说,就冲他这?个直来直往的?性格,还真?有那么一丁点讨人喜欢。 可眼下不?是痛揍温敛,以及流火等人的?时候。 小师姐仍旧下落不?明,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倘若真?出了什?么事,洛月明心里也不?好受。 正当他满脸愁云时,流火又期期艾艾地过来插刀:“先前我们进来时,走的?是密道,后来被鬼女偷袭,密道封锁了,不?知各位可有法子,寻出一条生路来?” 此?话一出,连洛月明都想踹他了,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裴玄度比他动作更快,一把揪住流火的?衣领,冷冷道:“倘若我小师妹在此?出了半分?差错,我要你?们苍墟派满门陪葬!” “裴……裴公子冷静,我们也会帮着想法子的?,冷静,冷静……” 其实,抛开苍墟派对炉鼎们做的?事,以及柳茵茵下落不?明。 就论当年屠戮村庄的?事,裴玄度都有理由报仇雪恨。 ?是记忆被柳宗师封印住了。这?个憨批什?么都不?知道。 洛月明在想一个很?艰难的?问题,那就是要不?要解开裴玄度的?记忆,倘若解开了,不?仅多了一个争抢大师兄的?人,裴玄度此?生都将活在满门灭绝的?苦痛中。 若是不?解开,这?裴老狗又对柳宗师言听计从的?,比看门的?狗还要忠心,简直气?死个人了。 “苍墟派行?恶至此?,必受整个修真?界唾弃!此?前家师与苍墟派不?合,还多受修真?界指摘,如今看来,苍墟派本就是仙门三十六宗的?毒|瘤,死不?足惜!” 一把将流火推开,裴玄度冷声冷语的?。 流火恼羞成怒道:“那你?们天剑宗又算什?么好东西?柳宗师修的?是无?情道,还不?是跟魔族妖女厮混,破了无?情道不?说,还生了个六识不?全的?女儿?!”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尤其是裴玄度、越清规二人。 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修真?界一直被评为 柳宗师此?生唯一的?污点。 在外流传了不?下于百十个版本。 最广为流传的?,便是:一代宗师与魔界妖女的?缠绵悱恻,相爱相杀。 但实际上,柳茵茵压根不?是柳宗师亲生的?,在原文里提过一次,但具体的?真?相是啥,洛月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眼看着就要掐起?来了,双方破口大骂起?来。 洛月明正琢磨着,要不?要拉架— —反正双方都不?是啥好东西。 争吵声戛然而止,裴玄度大张着嘴巴,竟然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不?仅是他,就连流火也是。 越清规一愣,也张了张嘴,竟然发现连自己也未能幸免。 众人立马意识到了什?么,齐刷刷地转头?望向谢霜华。 便听他道:“聒噪。” 众人:“……” 越清规:“……”我可什?么都没说。 洛月明知道这?个法咒,叫作“禁声术”。据说是谢霜华独创的?,因为他这?个人喜静。中咒者的?舌头?会蜷缩在一起?。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四下一时间一片诡异的?死寂,众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谢霜华道:“怎么不?说话?” 众人:“……” 洛月明:“……” 裴玄度:“……” 连在一旁隔岸观火的?越清规都能被禁声,因此?他自然而然也以为自己被禁了。 哪知谢霜华偏头?望他一眼:“月明,怎么不?说话了?” 洛月明“啊”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说话。 敢情就自己幸免于难了。 “大师兄,我有一法子,也许可行?。” 谢霜华:“你?说。” 就在方才,洛月明脑子一抽抽,还真?从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想到点东西来。 在原文里,有一种咒法,名唤“招魂术”,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招魂幡为媒介,将死者的?亡魂招回来,这?样一来,便可借用鬼力,助他们逃出生天。 据说在原文里,大师兄死后,小师弟开坛设法,足足设了三千多面招魂幡,夜以继日地招魂,可惜大师兄的?魂海都碎了个干净。 眼下招魂也不?是不?能招,就是原文里说了,招魂容易送魂难。一个搞不?好, 还特别容易鬼上身。 就温敛那狗德性,倘若把他的?魂儿?招来了,他兽|性大发,再行?出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影响不?太好。 据说,修真?界曾经?出过不?少傻缺,招魂就招魂,结果想要的?魂儿?没招来,招来了恶鬼邪神,一家老小都死了个干净不?说,还给后世的?修真?者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因此?,招魂术基本上被修真?界列为了禁术,除非有高人从旁盯着,否则不?允许施展。 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到了年下攻发挥真?正实力的?时候了。洛月明言简意赅地同谢霜华说了一遍。 谢霜华蹙眉道:“你?竟连招魂术都知晓,平日里没少研究禁术?”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才满脸正色道:“那是师兄教的?好,正所谓,多读书多看报,少吹牛皮多睡觉。” “那你?看的?都是何种书?你?且说说?” 这?恐怕有点艰难,洛月明自认为不?太擅长撒谎,迟疑了不?过短短一瞬,他一本正经?地胡诌:“譬如《游历大江南北指南》,《修真?界术法大全》,还有《三界百科全书》。我都有看过。” 谢霜华蹙眉,还从未听说过这?几本,便问:“出自于何人之手?” 洛月明笑得?羞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世外高人。” 哪知身后的?裴玄度听了,立马凑了过来,比划了一番。谢霜华便解了他的?禁声术,问道:“何事?” 裴玄度先是喘了口气?,而后道:“我知道他平时都看的?什?么书!《如何攻略高岭之花》,《夜夜笙歌:我与仙门名士缠绵悱恻》,《如何让清冷师兄揣上五胞胎》,以及《白兔师兄产后护理指南》和《号外:一代玄门宗师愤然回乡养猪》!” 洛月明满脸惊愕:“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怎么没有?就在你?床底下藏着!当初你?还撒谎,说是大师兄送你?的?功法!” 洛月明惊呆了,他一直都知道原文小师弟满脑子小玉西瓜,可万万没想到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看那种书! 裴玄度下一句话 更戳心窝子:“大师兄若是不?信,你?问问越师弟,当初他也看见了!” 谢霜华转头?去看越清规,便见他面红耳赤地双手捂脸。疯狂摇头?,禁声术一解,忙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哇塞。” 流火:“哇。” 原来,洛月明竟是这?样的?小师弟! 洛月明:“……”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错觉。 好在大师兄并?没有问罪,而是同他道:“那些事稍后再说,你?且试试招魂术。” 既然要试,首先就是画一面招魂幡。 鉴于方才裴玄度掀他老底,洛月明二话不?说,指着他道:“我要你?身上的?一件衣裳!” 裴玄度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你?身上的?一件衣裳,用来画招魂幡!” 裴玄度更怒:“那你?怎么不?问别人要?” “我不?爱问别人要,我就爱问你?要,你?开不?开心?” 裴玄度气?得?脸色铁青,说什?么都不?肯脱,还是越清规通情达理,脱了件外裳下来。 洛月明冷哼一声,咬破手指,以血为砂,飞速画了起?来,之后绑在剑鞘上,往温敛的?面前一插。 之后就是在地上画符咒,等一切都做好之后。便可招魂了。 洛月明满脸慷慨赴义,上前一步,抓着谢霜华的?手,一本正经?道:“大师兄,倘若此?次招魂出了差错,大师兄一定要记得?,每年清明节给我烧香……哦,对了,大师兄给我烧多粗的??” 谢霜华沉默不?语,攥紧了拳头?。 洛月明惊喜道:“大师兄,你?对我真?好,居然要给我烧拳头?那么粗的?香!” 谢霜华的?拳头?攥得?咯噔作响。 裴玄度看不?下去了,硬梆梆道:“烧,给你?烧,烧一车够不?够?” 言归正传,洛月明盘腿坐在法阵里。 招魂开始。 按照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心神合一,双手捏咒,合上双眸。 周身一片死寂,隐隐能嗅到微腥的?气?味。 耳边蓦地响起?一声浪|叫,引得?洛月明浑身一颤,立马起?了身白毛汗。 猛一睁眼 ,竟然置身于一座殿里,里头?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自殿顶悬下无?数条红绫,空气?里布满腥咸的?气?味。 洛月明心里一个咯噔,自己明明在招魂,怎么把自己招到这?里来了。 难道说,自己道行?不?行?,竟然在招魂的?过程中劈了个叉,直接叉幻境里来了? 很?快,他又发觉自己错了。 这?里压根不?是什?么幻境,而是温敛的?梦境。 寻着浪|声淫|语往殿里走,入目便是一张奇大无?比的?床,上面的?男人正与一个炉鼎纠缠不?休。 更令人惊愕的?是,这?名炉鼎还是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不?着寸缕,遍体鳞伤,竟是被人反复把玩才折磨出来的?青紫。 此?刻被人五花大绑,跪趴在床,口中还堵着一条漆黑的?散鞭。旁边还跪了一地的?炉鼎,各个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满殿都是浓郁的?淫|香,以及痛苦的?嘶哑声。 洛月明面红耳赤地想,这?八旬老汉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竟然玩得?这?样花里胡哨。 还是一夜御十人的?架势,怪不?得?后来死得?那样惨,就是铁杵也要磨成绣花针了啊。 因为场面过于变|态恶心,洛月明索性偏转过脸,暗暗思忖着怎么打破温老狗左拥右抱的?梦境。 正欲上前将八旬老汉痛揍一顿,冷不?丁就听殿门从外敲了三下,有人道:“启禀宗主,天剑宗的?柳宗师来访,请宗主示下!” 等等,谁?天剑宗柳宗师? 那不?就是咱们的?师尊? 洛月明一听此?话,又觉得?可以坚持坚持。最起?码要看看传说中的?恶毒师尊,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于是乎又扒拉着柱子,探头?探脑地偷听。 便见那温老狗一听柳宗师的?大名,登时更起?劲儿?了,跟打了狗血似的?。眼前一片人影错乱,伴随着炉鼎们惊恐的?尖叫声,以及桌椅碰倒的?声音,响彻云霄。 直到听见一声极凄厉尖锐的?闷叫,那名炉鼎的?身子沉沉跌了下去。 又被温老狗丢垃圾似的?,抬脚一踢。外头?的?弟子听见了殿里的?动静,丝毫不?敢吭声,似乎习以为常了 。 “让人好生招待柳宗师,本座即刻便来。” “是。” 这?弟子领命下去了,整个过程中都没推开殿门,甚至都没出声询问过。好像选择性的?耳聋。 温老狗说是即刻便来,实际上又在殿里狠狠折腾了一番,之后换了身衣裳,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去了。 因为是在温老狗的?梦境里,洛月明畅通无?阻,也无?人能瞧见他的?真?身。做点什?么事都挺容易的?。 待至大殿,离得?远远的?,便见殿中坐着一个美人。 一袭玄衣,束着紫金玉冠,面容俊逸,尤其一双眸子狭长深邃,眉眼似浓墨层层渲染一般,说不?出来的?浓墨重彩。那唇薄且红,有些寡淡凉薄,面孔倒是极俊的?。手里还执着一把青骨玉扇,颇为人模狗样地轻摇青扇。 既不?似谢霜华那般清冷出尘,也不?似裴玄度那般矜贵傲慢,更不?似越清规的?清俊温润。倒也俊得?与众不?同,还腰细腿长,玄衣墨发,说不?出的?勾人,倒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人。 洛月明咬着手指甲盖,暗骂原著误他! 不?是说好了,是个几百岁的?老男人,怎么生得?这?般风情万种!看起?来倒像是个神仙哥哥。可行?事作风,怎么就那般阴柔狠辣。 搞不?懂。 当然,这?不?妨碍洛月明啐他几口唾沫。 柳宗师此?刻正低头?喝茶。温老狗一见柳宗师,立马眼睛一亮,快走几步上前,拱手笑道:“柳宗师光临寒舍,实在蓬荜生辉。不?知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柳宗师抬眸淡淡道:“自是有事相求。” 洛月明就郁闷了,柳宗师能有什?么事求人? 就算有事求人,起?码带点态度来。就这?么冷冷淡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有事求他。 一看柳宗师这?样,就是日后能干大事的?人,想要什?么东西,还得?旁人求着他。 哪知温老狗还偏偏就吃他这?一套,红光满面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这?才凑近身,满脸狞笑道:“你?不?就是想求苍墟派的?镇宗之宝,魂水玉?好说好说。既是你?求,我自然舍得?,可是……” 顿了顿,温老狗 色心大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柳宗师的?,笑道:“你?也知道,魂水玉是苍墟派的?镇派之宝,那可是从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轻易不?示人的?。” 柳宗师微微一笑,拢起?折扇在手心里敲了敲:“好说,本座此?次前来,便是以物换物。” 说着,一翻左掌,浮现一团光亮。 洛月明满脸好奇地探过脑袋一瞧,就见那光芒散尽,竟是一支毛笔,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 据说这?毛笔不?是凡品,而是地府判官手里执的?判官笔。?是不?知道柳宗师到底打哪儿?弄来的?。 按理说,用判官笔来换魂水玉,实际上是柳宗师吃了大亏。 — —要是都给我该多好。 洛月明满脸郁闷的?想,这?玩意儿?要是拿出去卖,应该能值不?少银子。 哪知那温老狗竟然还看不?上,甚至还色胆包天地伸手去碰柳宗师的?折扇,意味不?明地笑道:“不?管是判官笔,还是魂水玉,焉有美人珍贵?正所谓,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柳宗师,我待你?的?心思,可足有上百年了,你?知道的?。” 洛月明一听,暗骂温老狗不?要狗脸了,居然敢打柳宗师的?主意,日后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对,等等! 难道说,温老狗的?死跟柳宗师有关? 两个人是姘……姘头??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水雾缭绕,什?么也瞧不?清楚。 隐约就听见极其粗重的?喘|息声,宛如风中残烛般,让人听了一阵毛骨悚然。 缓步往里走,脚下粘腻腻的?,湿漉漉的?,洛月明下意识屏息凝气?,入眼是一方暖池。 有一道玄色身影背对着他站着,以洛月明的?角度,?能瞧见柳宗师的?侧脸,以及手里徐徐摇动的?青骨折扇。 他的?左手抬起?,指尖跳跃着点点星芒。随意动动手指,便听见极度痛苦的?沙哑声。 身子微微一错,露出了躺在池边的?人来。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个人了。 此?时的?温敛极其狼狈,满面潮|红,似乎极为痛苦,在地上挣扎匍匐,从他大 张的?嘴里,隐约有一团黑影。 洛月明既惊愕,又好奇地走上去一瞧,那黑漆漆的?玩意儿?恰好自温老狗的?嘴里窜了出来。 竟……竟是一条小儿?手臂粗长的?蛇! 从一个大活人的?嘴里窜了出来! 洛月明惊讶极了,万万没想到,世间竟有此?等玩法。 等等,从嘴里出来? 那是怎么塞进去的?? 洛月明:“……” 他惊得?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暗暗安抚自己,假的?,假的?,不?要害怕,都是假的?。 哪知脚下一滑,险些翻到水池里。 再一抬头?时,好死不?死的?,柳宗师恰好转过身来,手里攥着魂水玉,那柄折扇摇得?丰姿卓越。 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不?偏不?倚地落在洛月明身上。满眼流露着嗜血的?光芒。 仅这?么一眼,洛月明立马觉得?如坠冰窟,双腿僵硬起?来,脚下生了根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宗师缓步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近在咫尺,他突然停了下来! 低头?睨着洛月明,凌厉的?眸子逼得?他几乎无?处遁形。 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厉害,洛月明屏息凝气?,冷汗从鬓角缓缓落下。 喉咙艰涩,半个字都发不?出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小师弟感动哭了 密道内, 众人将洛月明包围得水泄不通。 裴玄度蹙眉道:“就他画的招魂幡,跟鬼画符似的,那点道行, 还?自作主张设阵招魂, 他能行么?” “能不能行, 那都得行啊, 否则我们就被?困在此地走不了了!”流火满脸愁闷道,“再说了,虽然才第一次见面,我倒觉得洛公子挺靠谱的。” “实不相瞒, 经?过这一路上的事,我也觉得小师弟挺靠谱的。”越清规分?外羞涩,侧眸瞥了谢霜华一眼,又道, “不愧是从小养在大师兄膝下的孩子, 在修为上,恐怕比我要高出许多。” 裴玄度:“何以见得?” 越清规道:“别的不说, 就单是此招魂幡, 我便?画不来。”顿了顿,他又感慨,“我听闻, 招魂术乃修真界禁术,一着不慎就会反噬。” 流火听了, 满脸好奇地问:“那是个什?么反噬法?你说来听听?” “听说若是受了反噬, 设阵招魂者便?会面青唇白,浑身颤抖不已?,口?中发出咿呀怪叫, 若是严重,还?会被?招来的魂魄附身,若真如此,那就糟糕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忽见裴玄度伸手一指,冷声道:“你说的反噬,可是这样?” 众人一听,顺着裴玄度手指的方向望去。 便?见洛月明不知何时,面青唇白,浑身乱颤,嘴里还?咿呀发出怪叫声。 越清规当即立断,忙上前要拉洛月明回来。 哪知才上前半步,就被?一柄长?剑挡开。他大惊道:“大师兄!快救小师弟啊!” “别过来,都退开,谁都不准擅自动他。” 谢霜华抬步立在洛月明身前,仔细看了他几眼,便?蹙起?了浓眉。 暗想,瞧着不像鬼上身,反而像是在招魂的半途中出现了什?么叉子。 一般来说,在招魂的过程中出现差错,分?两种。外因和内因。 外因一般来说,都是在设阵招魂的过程中,有人从旁惊扰。以至于施法者分?神,从而受到招来的魂魄反噬。 内因就比较复杂了,来源于多方面,可能是施法者内心不够坚定?,也或者是在此过程中,意外潜入了对方的梦境。 谢霜华个 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只是不知,洛月明究竟看见了什?么,居然能将他吓成这样。 略一思忖,他便?同裴、越二人道:“不管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准你们擅动阵法分?毫,也不许擅自闯入。” “那小师弟怎么办?”越清规急道,“本来丢了一个小师妹,已?经?无法回宗同师尊解释了,倘若再伤了小师弟……” 谢霜华道:“无须你们过问,照做便?是。” 之?后便?迅速盘腿坐下,伸手攥住了洛月明的手。 耳边轰隆一声剧响,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竟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在一张刑床上。 左右布满了鲜红的长?帘,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腥香。 洛月明越嗅越是口?干舌燥,越嗅越是四肢酸软,手脚皆被?粗重的锁链绑住。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供旁人宰割。 更?可怕的是,下一瞬间,一片玄色衣角映入眼帘。柳宗师徐徐摇着扇子,生?得那般霁风朗月,风清月皎,说出的话,却阴狠至极:“你既然这般痴迷于双修之?术,那便?让你死在这事上。本座替你寻来了一百个炉鼎,望你能多坚持几个。” 什?么?一百个炉鼎?! 什?么玩意儿? 柳宗师又道:“你既沉迷龙阳之?好,想必还?不知被?人破了身子的痛楚,今日便?满足你,望你来生?不要再投胎成人。” 洛月明现在满脑壳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绑着我?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又为什?么绑着他了。 柳宗师抬起?折扇,微微掩面,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温宗主,多谢你的魂水玉,本座的大徒儿有救了。” 啥?温宗主?喊他么? 洛月明愣了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跑到温老狗身上了,多脏啊! 还?有,难道说柳宗师千方百计地弄来魂水玉,就是为了救谢霜华? 不对啊,原文里没?有这段的。而且,而且既然柳宗师都出手救谢霜华了,后来种种残忍虐|杀,又究竟为了哪般? “看来温宗主已?经?等不急了,”柳宗师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冷冷笑道,“一门宗主,最终死 于炉鼎之?手,传扬出去,不知该是多大的笑话。” 洛月明:“……” 他大声咆哮,自己不是温老狗,可是卵用没?有。柳宗师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反而一招手,上百个炉鼎一齐涌了上来。 七手八脚地撕扯他的衣服,用衣带将身上的嫩肉绑成各种形状,而后就准备开始不可描述。 洛月明吓得腿脚俱软,虽然现在是在温老狗的梦境里,但真要亲眼看着这种场景,那么他晚上睡觉一定?会噩梦的。 心里暗想着,倘若谁能来救他,哪怕是条狗,自己也非他不嫁了。 似乎老天爷开眼,下一瞬一道剑光嗖得一下飞掠而来,一剑逼退众人,而后铮的一声,直直扎在洛月明面前。 挣扎着仰头一看,谢霜华从天而降,一跃至他身旁,蹙眉道:“月明?” 洛月明心里大喊:“是我,是我,就是我呀!” 谢霜华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忽然咬破手指,在其额头上飞速画了几笔,而后二指虚点温老狗的额头,低声念了个“起?”字。 便?见洛月明的魂魄,竟然缓缓自温老狗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 洛月明不得不感慨,大师兄就是厉害。 还?未来得及思考,大师兄为何也在此。 忽闻耳边一阵冷风袭来,谢霜华一把揽住他的腰肢,伸手一招,长?剑飞去,锵的一声,与?一柄折扇相接。 谢霜华一见那折扇,当即抬眸惊道:“师尊?” 不错,正?是柳宗师。 折扇倒飞出去,直直落入柳宗师的手中。他抬起?眸子,冷眼望着眼前二人,冷笑道:“你们是谁?何故阻挠本座的好事?” 谢霜华收回长?剑,仍旧满脸的不敢相信。 也是,在大师兄眼中,他的那位师尊永远高高在上,不染纤尘,丰姿卓越,当属修真界第一世外高人。 不过下一瞬,谢霜华又摇头:“不会的,温敛的死,怎会与?师尊有关?” 洛月明一听,暗想,大师兄千万不能再栽阴坑里了。当即便?从旁道:“怎么没?关系?我比大师兄先进来一步,什?么都看见了!温敛的死就是师尊一手造成的!他想抢温敛的魂水玉!” “胡说,师尊要那东西?做什?么?” 洛月明:“额……” 难道要他告诉谢霜华,柳宗师千方百计抢魂水玉,就是为了救你? 这样一来,大师兄不就更?加认为,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了? 好在大师兄还?不傻,一招长?剑,面露薄怒道:“不管温敛如何作恶多端,师尊怎能暗地里如此这般?你可是天剑宗的宗主,是我此生?最敬重的师尊!” 洛月明:“……” 心里大松口?气,暗想,就是就是,怎么能这样干呢?一点都不霁风朗月,一点都不世外高人,一点都不仙门仙首。 柳宗师此刻,还?不认识二人,听了此话,竟面露疑色。手里执着折扇,须臾才沉声问:“你……你唤本座师尊?那你是……” “是你大爷!”洛月明方才险些?受辱,抓起?旁边的铜炉狠狠往柳宗师的身上一砸,“我打死你个老畜牲!” “月明!” 谢霜华一声惊叫,下意识抬手阻止。 柳宗师提扇一挥,那铜炉立马倒飞出去,哐当一声,散落一地。他凝视着眼前二人,摇头冷笑:“本座可不是你们的师尊,谁瞎了狗眼才会收你们当徒弟。” 谢霜华:“……” 洛月明指了指他:“老狗,你好。” 这里本就是温敛的梦境,此刻也在打斗中开始崩塌。 周围的场景便?在二人眼前寸寸化作了灰烬。 待眼前再度能视物时,洛月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竹林里,仅披了一层薄纱。不知道在地上卧了多久,浑身都湿漉漉的。 更?可怕的是,他身子软绵无力,跟个弱柳扶风的大家闺秀似的,咳个不停。 挣扎着坐了起?来,仰头一看,天上下着小雨,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寒冷刺骨,说不出的难受。 忽然,耳边传来踏碎枯叶的声音。洛月明定?睛一瞧,入目是半寸雪白的衣角。 来人撑着伞,雨水打得伞面噼里啪啦作响,周围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雾,眼前的人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洛月明惊奇地想,这里究竟是温敛的梦境,还?是自己的梦境,怎生?在此荒郊野岭,还?挺邪门的。 正?当他暗暗思忖时,那撑伞的人将伞往他头顶一倾,滚滚的雨水就沾湿了洛月明的肩头。 从 伞底露出大师兄那张俊美出尘的脸来,沉沉地撞入了洛月明眼底。 洛月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刚要出声唤一句“大师兄”。 哪知大师兄率先开口?了,淡如琉璃色的双眸不见半分?喜怒,薄唇一启,淡淡吐出一句:“原来是只狐妖。” 等等,狐妖? 谁是狐妖?! 洛月明大惊失色,忽觉有什?么东西?,热腾腾地在背后扫来扫去,伸手一抓,竟然是一条火红色的狐狸尾巴! 因为被?雨水淋湿了,此刻皮毛湿漉漉的,尾巴尖尖可怜地搭拉着。 只这么一瞬,洛月明就觉得头顶的天塌了。脑子轰隆一声,耳边也嗡嗡作响。 直到他被?大师兄提溜着后颈皮,带回了小竹屋,然后往木桶里一按,洛月明才稍微缓过来神。 才要探头大喊“我不是狐妖,我是你的小师弟”。 嘴才一张,就发出“嗷呜嗷呜”的可怜声音。 洛月明:“……” 完了,这下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恐怕发出这几声嗷呜,还?会让人觉得非常新奇可爱。 大师兄蹙眉瞧他一眼:“竟还?未通灵识,这化形也只化了一半。”目光缓缓往下移动,“肚子倒是不小,母的?” 洛月明:“嗷呜,嗷呜,嗷呜!” 公的,公的,公的! 飞快张开腿,又赶紧合上。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浅浅戳了过来,谢霜华又道:“竟胖成这样。” 洛月明急得在木桶里乱蹦乱跳,火红的大尾巴将热水扫得四处飞溅,有些?许落在大师兄的身上,沾湿了那袭白衫。 四周瞬间冰冷下来,大师兄的薄唇一启,森然吐出一句:“你想死么?” 只这么一句,洛月明骇得尾巴一夹,头顶的两只狐狸耳朵都病恹恹地缩了起?来。 他心想,这决计不是谢霜华。 大师兄才不会这般待他。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了此幻境,难不成真的像炉鼎文那样,搞一出人|妖情未了,缠在一处,各种不可描述一番才行? 其实,也不是不行,主要是自己现在是条化形化了一半的狐妖,头上顶俩毛茸茸的耳朵,屁股后面还?搭拉着一条大尾巴。 看起?来一点都不器宇轩昂,一点都不攻气十足 。 洛月明觉得自己是个正?经?人,必须得坚持本心,即便?在幻境里,也决不能丢了做人最基本的节操。 最起?码他不能在下面啊!!! 于是趁着大师兄没?注意,扑过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这一口?咬得极用力,直到尝了血腥都不肯松手。就等大师兄恼羞成怒,一掌将他打出去,然后幻境一破,自己就能逃之?夭夭了。 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大师兄蹙眉低眸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忽然抬手一捏他的狐狸耳朵。 即便?是在幻境里,那也是很痛的啊! 嗷呜一声,小狐狸吃痛地松了口?,两只爪子缠着大师兄的手腕,试图让他松手。 哪知不仅没?能缓解半分?痛楚,反而被?捏得更?紧了。 洛月明吃痛地想,这人到底是谁,顶着谢霜华的脸,竟对他做出了这种为老不尊的事! 不等他继续暗地里唾骂,他整个人就被?提溜起?来,然后被?一股大力压坐在木桶沿上。 更?可怕的是,那木桶沿湿滑湿滑的,根本坐不住。硌得尾巴根部生?疼生?疼的。 大师兄抬眸冷眼睨他,极不近人情地开口?:“坐稳了,你若滑下来一次,我便?拔一缕狐狸毛,看看你的狐狸毛什?么时候能被?拔|光。” 洛月明一听这话,已?经?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赶紧用爪子死死抠紧木桶沿,不让自己滑下去。 可这也是一门高难度的技术活啊。更?可怕的是,大师兄突然伸手一抓,将狐狸尾巴拽至身前。 洛月明差点滑了下来,赶紧抬起?双腿,一不小心搭在了大师兄的肩头,借此保持平衡。 可如此一来,眼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又羞耻又惊怒之?下,狐狸尾巴嗖得一下往回缩,试图遮掩住满园春色。可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死死拽着尾巴,一拉一拽之?下,小狐狸险些?一头扎在木桶里。 为了不被?生?拔狐狸毛,只能强忍着艰辛的老泪,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的一举一动。 便?见大师兄抓着他的狐狸尾巴,先是往热水里浸一浸,而后取过海棠香脂,往湿润的狐狸毛上搓洗,搓出一层乳白的泡沫。 洛月明竟然可耻地觉 得,这样被?人抓着洗尾巴,还?挺舒服的。 可下一瞬,他就瞧见大师兄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只刷子。 洛月明惊恐极了,下意识往后躲,噗嗤一声,险些?翻到地上,还?好尾巴被?人抓住,又给他拉回木桶沿上。 大师兄的手很冰,抓着他的尾巴,抬眸瞥去,淡淡道:“第一次,再有下回,你且试试。” 洛月明:“!!!” 现在的剧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啊,明明只是简单的招魂之?术,怎么能歪成这样? 歪了也就算了,变成狐狸精不说,还?被?大师兄扯住尾巴,用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大刷子,打点肥皂,一下又一下的刷尾巴…… 更?何况既然都是洗澡,那肯定?什?么都没?穿! 呜呜呜,还?能不能好好做任务了! 就在他几度欲生?欲死,恨不得用狐狸爪子,在木桶沿刨出大坑时,大师兄总算给他刷好了尾巴。 反手将刷子放好,又转身定?定?地凝视着洛月明。目光中还?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在大师兄的这种目光注视下,洛月明恨不得顶个锅盖在头上。他试图同大师兄讲讲道理,一只狐狸爪死死抠紧木桶沿,一只颤颤地探过去。 两只粉嫩的狐狸爪子,扒拉着大师兄的衣袖,摇啊摇的。 大师兄一低眸,凝视着那只胆大妄为的狐狸爪子。忽然伸手提溜着狐狸的后颈皮,嗖得一下往窗户旁边走。 然后在狐狸瑟瑟发抖,以及满目惊恐中,大师兄取出两个小夹子,把狐狸耳朵夹在窗户沿上。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敢情在梦境里,大师兄还?真把他当个畜牲了? 扒了个干净,用刷子刷干净皮毛,这些?洛月明都咬牙硬忍了。 怎么还?夹他耳朵,挂在窗户上风干么? 更?加可怕的是,连件衣裳都不给他披,窗外林声阵阵,雨已?经?停了,林叶间发出簌簌的声响,微风一吹,宛如一片碧青色的海洋。 洛月明满脸生?无可恋,就想赶紧结束该死的梦境,大不了鱼死网破。 余光一瞥,便?见大师兄立在门槛出,真好擦拭着长?剑,剑刃雪亮,泛起?泠泠冷光。 只这么一眼,洛月明又想,其实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自己在梦境里闹得个鱼死网破,鸡飞蛋打不要紧的。倘若在现实中,就是鬼上身咬舌而死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也许,也许大师兄只是觉得他太脏了,遂才将他洗刷干净,应该……应该没?其他的想法。 洛月明这么安慰自己,狐狸尾巴一风干,火红的皮毛再度蓬松起?来,在半空中一摇一摆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师兄把剑擦完了,小狐狸身上的水也晾得差不多了。 走上前取下夹子,拽着狐狸尾巴,一把丢在了竹榻上。 洛月明:“……” 不是?该不会真的搞一出人|妖情未了? 想不到在梦境里,大师兄的口?味竟然如此之?重,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居然连这么可爱的一只狐狸都不放过! 大师兄还?是个人吗? 洛月明宁死不肯屈服。作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在下面! 一个鲤鱼打挺,狐狸从竹榻上翻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往外窜,哪知还?没?窜下竹榻,就被?凭空出现的青绫捆了个结实! 居然是钧天,钧天! 这梦境真实的可怕,竟然连细节都刻画的淋漓尽致。 钧天死死缠绕住他的手脚,往床角分?扯,洛月明又羞又怕,狐狸尾巴啪叽一下,直接挡在了胸前,嘴里嗷呜嗷呜乱叫。 可是半分?用都没?有。大师兄将长?剑收起?,就连着剑鞘挑起?了狐狸尾巴,外头忽然电闪雷鸣,大雨将至,狂风一窝蜂涌进竹屋,吹得房檐下的银铃阵阵清响…… 洛月明挣扎着,狠狠扬起?头来,濒临死亡的前一刻,他还?在想: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用剑…… 为什?么要人剑合一…… 轰隆— — 耳边轰鸣。 密道内众人团团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洛月明。 忽听越清规“呀”了一声,指着洛月明道:“裴师兄!你快看!小师弟哭了!” 裴玄度定?睛一瞧,便?见两行眼泪唰得一下从洛月明的脸上滑过,当即看得一愣。 流火也跟着“啊”了一声,咋咋呼呼地鬼叫道:“你们看啊,洛公子的脸好红啊!这是不是鬼上身 了?要不要往他口?中塞几张驱魔符?天呐,好红啊……不对,他看起?来好像挺舒服……” “滚开,谁都不准碰他!”裴玄度蹙眉,提剑阻止流火,见洛月明如此,又沉声道,“奇怪,即便?他招魂不慎,鬼魂附体了,脸红个什?么?还?有……” 顿了顿,他转头望向谢霜华,眉头蹙得更?深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大师兄的脸也红了么?” 越清规点头,拧着眉头道:“不仅红了,你们瞧,这满脸的热汗……到底看见了什?么?居然……居然热成这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你歪个几把头? 就是?这样才更加奇怪, 按理?说温老狗就是?一道残魂,决计不可能同时附在两个人的身上。 更何况谢霜华的修为不知道比洛月明高出多少,怎生会中此招? 但众人牢记谢霜华的吩咐, 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 洛月明才缓缓醒转。 醒来的第一眼, 就听耳边噼里啪啦响起一片“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怎么流这么多汗”“看见什?么了”“魂儿招天?上去了”……诸如此类一大堆。 吵得洛月明脑仁生疼, 下?意识单手拧着眉心,哑着声?儿道:“一个个问,别跟麻雀似的一窝蜂,吵得我脑子都快炸开了!” 这么一说, 众人立马闭上了嘴,还是?越清规越大美人温柔似水,上前一步,轻声?询问:“月明, 你没事?怎么脸红成这样?可是?招魂的过程中出了叉子, 你招的魂儿呢?” 洛月明现在没空管温老狗的魂儿去哪了,目光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瞥, 众人散出一条道来, 露出一道白影。 谢霜华比他?早一刻清醒,眼下?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得很?。 而反观洛月明, 就跟才从水池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漉漉的。 抬手一擦额间的冷汗, 洛月明的声?音沙哑:“是?……是?啊, 我招的魂儿呢?那么大一坨,你们?看见了没有?” 众人摇头,纷纷表示什?么都没看见。 裴玄度见他?如此, 便道:“早知你做事不着调,便不该信你!又耽搁了许久,小师妹还生死不知!” 洛月明心里还有点后怕,感觉尾巴骨那一块地方隐隐作痛,其实瞥见大师兄背上的长剑,想起人剑合一的滋味,那处就更加酥麻酸楚了。 下?意识并拢起双腿,不敢看大师兄的脸。谢霜华蹙眉,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 越清规道:“这也?不能完全责怪小师弟,他?也?只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既然?招魂无用?,那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收获的。” 从始至终,看见师尊设计害死温老狗的,只有洛月明一人,他?可不傻,当然?不能咋咋呼呼地往 外说了,尤其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 不知为什?么,洛月明觉得温老狗的死,不过就是?冰山一角,好像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前面?等?着他?。 这些都是?后话?,如今洛月明觉得最要紧的是?,大师兄为何与自己一同出现在了梦境里。 流火嘴快,当即便道:“洛公?子,你是?不知道,当时你面?青唇白,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谢公?子二话?不说,强行闯阵,要不是?他?,你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卧槽,忙往后退了几步,见鬼一样地望着谢霜华,结结巴巴道:“大……大师兄也?……也?进去了?不……不是??那师兄可是?……可是?看见什?么了?” 谢霜华摇头道:“我不知你具体指哪一件。” 洛月明:“!!!” 不是??难道说,在那个竹屋里的大师兄,就是?谢霜华在梦境里的一个化身? 如此一来,那就是?大师兄在梦境里,强行睡了他??不仅睡了,连贴身的佩剑策问,也?将他?睡了个彻底?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洛月明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结果谢霜华下?一句话?便是?:“我并未见到?温敛,看样子你见到?了?” 洛月明:“……” 呼,还好,还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当不得真的。 铁定是?这具身体,原本就比较淫|乱,原文小师弟又成天?到?晚满脑子小玉西瓜,也?许一不小心,误打误撞,才有了那种梦境。 越清规恰好从旁边经过,询问了一句:“月明,你真的不要紧?怎么脸色看起来如此差?” 洛月明赶紧搪塞过去,忽听前面?传来惊呼,流火大叫一声?“我的老娘啊,这里居然?有具棺材!” 赶紧寻着声?儿挤了上前。谢霜华落后一步,一抬右手,手腕处赫然?一排浅浅的牙印,他?也?不知道此牙印从何而来。 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佩剑,觉得策问今日很?兴奋。 抬手一拂,牙印便尽数消失殆尽。 洛月明才一挤上前,就见众人围着一具棺椁。此棺椁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由千年沉木制成,瞧着倒是?很?值钱的样 子。 上面?还积了厚厚一层浮灰,边缘显而易见有些指痕,很?显然?才打开过不久。 裴玄度与越清规对视一眼,二人走上前,抬手去掀棺材板,哪知掀了一阵,除了弄得浮灰四起,那棺椁硬是?动都没动。 流火在一旁苦着脸道:“这可是?苍墟派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棺椁啊,就这一具,足够买一百个缚魔网了。你们?可轻点啊,毕竟这里是?我表叔的坟墓。” “再啰嗦,就把你舌头割掉!”裴玄度没抬得起来棺材板,自知又在大师兄面?前丢了人,正满脸阴沉,自是?没什?么好气。 越清规累得气喘吁吁,抬手揩了一把热汗:“实在抬不动,我没力气了。” 裴玄度死鸭子嘴硬:“这棺材板太沉,一个人根本抬不起来。只有力大无穷的凶尸方可抬起!”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这两货没用?,千年沉木在修真界鼎鼎有名的重,估摸着这棺椁此前就是?盛放温老狗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出现在了此地。 洛月明转头道:“大师兄,要不然?,你老人家试试?” 谢霜华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上前一手拂上了棺材板,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随随便便一抬……咔擦一声?,棺材板开了。 裴玄度:“……” 越清规:“啊……” 众人:“我了个艹的!” 谢霜华没说什?么,随手一推,那棺材板就沉沉飞了出去,硬生生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来。 棺材里迎面?浮起灰尘,待众人再能视物时,便见一位妙龄女子躺在里面?。 身着的正是?天?剑宗的宗袍! “茵茵!” “小师妹!” 裴玄度与越清规慌忙冲了上前,二人站在棺椁边,大声?唤着柳茵茵。 可柳茵茵面?色青白,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神态安详。无论怎么喊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越清规颤着手指一探她的鼻息,脸色登时煞白煞白的,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捶地痛哭:“小师妹!我们?晚来了一步!”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难看下?来,裴玄度听罢,整个人呆了一下?,而后眼眶渐渐红了,他?哭起来比越清规含蓄,眼泪凝聚大了,才一颗颗往下 ?掉。 极悲痛地低声?嘶吼:“茵茵!” 洛月明被?这一声?“茵茵”吓得浑身一抖,怎么都不相信原文里死于剖灵核的柳茵茵,居然?会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上前一探,柳茵茵又确实没了呼吸。 “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小师妹昏迷不醒,为什?么还要松手!我应该全程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好她的!”越清规捶地痛哭。 “都怪我!要是?我那晚没有怂恿小师妹去师尊那里窃取摄魂铃,师尊也?不会罚小师妹下?山游历,都怪我!我要给小师妹偿命!”裴玄度哐哐捶着棺材。 所有人都被?这种悲伤的情绪感染,就连流火都忍不住劝道:“各位,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各位节哀顺变。” 洛月明整个人懵懵的,一时间脑子都嗡嗡作响,只要一想到?平时跟条狗尾巴似的小师姐,骤息之间就没了。 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一阵子,但心里仍旧很?难过。谁家还没个小姑娘,娇花一样的年纪,实在太可惜了。 正要难过到?落下?生理?性盐水时,胳膊被?人从旁拉了一下?。 洛月明含泪转头:“怎么了,大师兄?” “别哭,她没有死。” 只这么一句话?,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裴玄度大哭着抬头看:“什?么?” 越清规捶地的动作一顿:“怎么没死?我方才探了一下?,小师妹的身体都凉了!” 谢霜华沉默不语,二指并拢在柳茵茵的眉心处一点,光芒骤现,一颗通体鲜红的珠子浮现出来。 洛月明一见此物,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锁灵珠!” 这玩意儿没什?么杀伤力,就一种用?途,就是?用?来闭气的。 修真者中有不少旱鸭子,若是?被?人困于水地,随身携带此珠,便可暂时封锁气息。只是?不知柳茵茵身上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谢霜华很?适宜的出声?解惑:“是?我给她的,小师妹修为不高,我担心她在外会遇见危险,这般假死能骗过许多人。” 许多人:“……” 便听一声?嘤咛,柳茵茵从梦中醒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可怜巴巴道:“大师兄,我好饿 啊!” 谢霜华道:“忍一忍,待离开此地,让你吃个够。” 转头又同众人道:“你们?方才说,谁死了?” 裴玄度满脸泪痕:“……” 越清规将捶红的手往衣袖里塞:“……” 洛月明:“……” 众人:“这……” 气氛尴尬到?洛月明恨不得用?脚趾头,刨出一个坟墓出来。 敢情方才的眼泪都白流了。 既然?已经寻到?了柳茵茵,接下?来就是?离开此地了。 毕竟是?潜入过温老狗梦境过的,洛月明依稀能辨别出离开的通道。 待领着众人出来时,外头正是?夕阳西下?,灯火阑珊。 众人在坟冢里都被?折腾了一番,每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的。赶紧就近寻了个镇子落脚。 洛月明还在纠结着在梦境里被?大师兄“人剑双探”,一有机会就凑过去,明里暗里套话?。可无论他?如何套话?,大师兄都是?一副清冷淡然?的神色,宛如谪仙一般纤尘不染。 无论问多少遍,大师兄都只摇头,说他?不知。 一来二去,洛月明也?不好多问了。 再一转头,就听见裴玄度同店老板争执起来。 裴玄度道:“什?么房间那么贵?一百两一间,镶金了?你怎么不去抢?” 那店老板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手里拨着算盘珠子,皮笑肉不笑道:“各位爷,实不相瞒啊,距离镇子百里外,有个鬼镇,那里的人早就死干净了,每晚都闹鬼。咱们?小店可是?有高人开过光的,别管什?么邪祟都不敢往这里沾!二百两一间,爱住不住,别打扰我做生意!” 裴玄度怒道:“你方才不说一百两一间?如此这般坐地起价,我若不是?看你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我早就一刀剁了你这老东西!” “师兄,别冲动,算了算了,出门在外师尊叮嘱过,切忌不可生事,两百两就两百两,我们?订三间!”越清规说着就掏出钱袋,准备订房了。 洛月明从后面?道了句:“慢!”缓步走上前,提剑压住钱袋,笑眯眯道,“让我瞧瞧,这是?哪路的狮子张这么大的嘴?” 店老板抬眸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拨算盘:“三百两一间,爱住不住……” 裴玄度更怒:“你还敢加!” 修真界有明文规定,凡修真弟子不可在人间随意使用?法术,更不得无缘无故与凡人动手。 因此,有好些凡人借此有恃无恐。 越清规急了:“月明,别胡闹,我没那么多银子!” 谢霜华与柳茵茵站在大堂里,柳茵茵早就困得不行了,坐在地上,抱着谢霜华的腿,靠在他?身上睡。 听见此话?,谢霜华抬起头来,遥遥望了洛月明一眼。 “我方才听你说,你们?店里有高人留下?的镇店之宝?是?什?么东西啊?我还挺好奇的。”洛月明笑眯眯地从旁道。 店老板:“一百两银子一看。” “不住了!”裴玄度受不了这个闲气,抬腿就要走。 洛月明拦道:“别啊,不就是?银子?好说,好说,来,一百两,给我们?看看。” 掏出一百两银票,往店老板面?前一拍。店老板这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苍墟派的弟子身上的钱袋早就丢了,已经准备好睡马厩了,一听这话?,纷纷好奇地凑了过去。 就见锦盒打开,露出一枚被?红绸包裹的铜钱来。 店老板得意洋洋道:“看见没?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钱,这可是?得道高人的贴身之物,吸收了日月精华而成的!”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率先笑出声?来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店老板满头雾水,问他?们?都在笑什?么的。 洛月明边笑边拍着店老板的肩膀告诉他?:“这铜钱的确是?玄门之物,也?的确吸收了天?地精华。是?样好宝贝!” 店老板道:“算你有眼光!” 此话?一出,众人又笑得前俯后仰的。流火捂着肚子道:“什?么宝贝啊,这不就是?莲池里喂王八的铜钱?跟谁家没有似的!” 店老板一听,当即拍着桌面?怒道:“胡说八道!你们?……你们?就是?没见过好东西!” 越清规见店老板气得大喘粗气,好心好意提醒道:“其实,寻常莲池里放的铜钱,修真门派都会在其内侧纂刻一个敕字,用?以区分是?普通铜钱,还是?许愿铜钱。” 店老板将信将疑地将铜钱抓过来,迎 着烛火一看,登时气得更狠了,破口大骂道:“我说街头那算命的瞎子怎么那么好心,一千两卖给我,原来是?喂王八的铜钱!怪不得上回养的狗无缘无故被?人药了,这东西根本不管用?!” 反正管不管用?,这喂王八的铜钱都不值那一千两银子。 洛月明见这店老板气得浑身发颤,一副宛如风中残烛状,便凑过去,瞧瞧指了指谢霜华,压低声?儿道:“瞧见没有?那是?我们?的大师兄,修真界称之为绝代杀人|狂|魔!每日生吃一个大活人!” 店老板原是?不信的,顺着洛月明指的方向望去,恰好谢霜华一抬眸,宛如琉璃色的双眸寒冷彻骨,当即吓得店老板脸色一白,赶紧正色道:“收什?么钱?这多见外?各位爷,还不里面?请?” 如此一来,众人这才上了楼。 苍墟派的弟子们?原是?想厚着脸皮蹭张床,结果就剩下?三间空房了。 柳茵茵作为众人当中唯一一个女修,理?所应当睡一间房。 接下?来就是?他?们?师兄弟四个人分房睡了。 洛月明估摸着,两个师兄与大师兄本来就不对付,铁定不会愿意同住一个房檐下?。 哪知一问才知,两个人都想跟大师兄挤一间…… 裴玄度冷哼道:“长幼有序,自然?是?我与大师兄同住一间!” 越清规面?露羞赧道:“大师兄此前重伤未愈,我颇懂几分医术。” 洛月明一听,这他?娘的还得了? 倘若大师兄的心魔一上来,管他?裴玄度还是?越清规,铁定吃得连渣都不剩。赶紧道:“那怎么能行?大师兄没我不行的,我与大师兄睡惯了……呸,大师兄睡我睡惯了,啊,呸呸呸!我的意思是?,一路上都是?我和大师兄同住的!” 裴玄度歪头:“那又如何?你与他?睡得,我就与他?睡不得了?” 越清规笑道:“是?啊,月明,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就只许你与大师兄睡了?” 三人各抒己见,谁也?不肯率先屈服。 谢霜华蹙起浓眉,望着眼前的三个师弟,心想,当初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把这三个东西捡回宗门。 再一回过神时,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差 打起来了。 裴玄度道:“洛月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有我在一日,就不准你胡来!” 洛月明恼了,总觉得自家的大白菜,一直被?野猪惦记着,当即回道:“那我也?告诉你,今夜我睡定了!” 越清规打中间劝和,卵用?没有。 谢霜华懒得听他?们?争辩,索性将柳茵茵送回了房里。等?折身出来时,下?面?已经打起来了。 越清规在底下?惊叫:“别打了,别打了!裴师兄,你别挠小师弟的脸!啊,月明,你别扯师兄的头发!” 谢霜华:“……” 而后又听见洛月明破口大骂:“裴玄度,你心思龌|蹉!” 裴玄度骂:“你混账!” “你混账,你混账!” 哐当一声?,谢霜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掩上。外头的叫骂声?才小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外头敲门。 “进来。”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洛月明缓步进来,脸上还有些许血痕,一进来就坐在谢霜华旁边,骂骂咧咧道:“裴玄度真有病啊,肯定是?属狗的,看把我挠的!” 谢霜华抬眸瞥了一眼,见洛月明脖颈处有三条浅浅的红痕,忽然?想起这孩子刚来天?剑宗的时候,身上可没一块好肉。 当时裴玄度过来探望,也?是?很?嫌弃洛月明的出身,张口闭口小乞丐。后来有一回山中有弟子私底下?议论洛月明的出身,被?裴玄度当场撞见,二话?不说就将人拽到?了谢霜华的面?前。要求狠狠责罚。 这些年来,师兄弟五人的关系不说如何好,但也?并非剑拔弩张,非得你死我活不可。 “他?是?你二师兄,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在外直呼他?的名讳。” “可现在不是?没外人嘛?”洛月明凑上前来,见大师兄面?前的茶杯空了,赶紧给他?倒水,“来,大师兄,一路风餐露宿,心惊肉跳的,赶紧喝点热水,然?后我们?休息?” 这屋里就一张床,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同时并肩躺两个成年男子。 洛月明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在上,还是?在下?。正寻思着大晚上的,上哪儿去整点酒水花生米。 哪知大师兄竟然 ?不解风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方。 “你睡,我不困。” 说着,谢霜华准备熄灯了。 洛月明赶紧道:“那怎么能行?肉|体凡胎的,又不是?铁打的。折腾了一路,就是?个石头人也?累了,大师兄,你快些脱了衣服上床躺着。我会两手捶肩揉背的手法,我替大师兄捏一捏!” 谢霜华抬眸瞥他?,露出一副极晦涩难懂的神色来,转而想起当初在地道里种种,醒来时,那一根血藤完全攀附在小师弟体内。就露出拇指大的藤尖。 小师弟蜷缩成团,涕泗横流,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昏睡中还在呜咽哭泣。 真真便是?那等?艳|淫无比,媚骨天?成之态。当即面?皮唰的一下?就红了,赶紧低头喝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和大师兄睡一张床上 洛月明眼睛尖, 见?大师兄脸红了,单纯的小脑袋瓜里,第一反应便是大师兄在“欲|擒故纵”, 当即就有点兴奋地收拢手指。 既然要帮助大师兄勘破情爱, 怎么?能?缺少灵|肉合一呢? 没有肉|体碰撞与灵魂交融的爱情, 是没有灵魂的。 他懂这点道?理?。 只是还没实践过, 光懂几分理?论知识是不行的。 想了想,酒壮怂人胆,还是得下?楼弄点烈酒来?。于是落了句“大师兄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而后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大堂里黑灯瞎火的, 洛月明捏着明火符,找了一圈任啥没有。别说烈酒了,就是找点花生米都难。 如此一来?,上哪儿壮胆去。 正郁闷得不知如何是好时, 忽听一声闷响, 寻着声儿往窗台走去。 就听有人低声念着:“那名炉鼎不着寸缕,身上绑满了红绳, 勒出的红痕与雪白的皮肤一衬, 更显得娇弱可怜。樱桃小口里堵着男人的物什,极为痛苦地挣扎,好不容易挣脱, 手脚并用往后爬,哪知被抓着脚踝, 又被人狠狠拖了回去……” “……那名姓谢的公子, 单手钳住她的下?巴,面色阴郁,小春花,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洛月明一听,我了个?乖乖的,如此不可描述的话本子,究竟是谁在看? 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忽听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往旁边的置物架后面一藏。 就见?裴玄度缓步走来?,那躲在窗台下?看话本子的人,仍旧毫无?察觉,继续念着:“……红烛摇曳,谢公子一夜七次,圈住怀里的美人,一直折腾到了天?亮。那美人啼哭了一整夜,此刻满脸泪痕,难掩疲倦……” 裴玄度一听,登时火冒三丈,不知是谁这般胆大妄为,躲起来?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正要伸手将人擒住,哪知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往置物架后面一躲,如此一来?,正与洛月明撞了个?满怀。 洛月明分外尴尬地抬了抬手,作了个?口型:“哇,好巧。” 这可太不巧了,过来?偷听墙根便罢,听的竟然还是那种?东西。 这也就算了,明 明什么?都没做错,竟然惊弓之鸟一般地藏起来?了。 二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开口。 第三个?过来?的人是越清规。 他本来?是想下?楼给苍墟派的弟子送床棉被的,听见?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念叨什么?东西。 凑过来?细细一听,又是一段床上打架到难舍难分的情节。 登时面红耳赤起来?。 越清规不知道?究竟是谁这般大胆,正准备上前一探究竟,哪知躲在窗台下?的人又说话了:“这写的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不懂啊!” 三个?人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同?时冒出一个?名字“柳茵茵”。 然后就听见?柳茵茵又低声念叨:“今晚好热啊……” 之后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似……好似在脱衣服! 这个?想法同?时在三个?人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越清规吓得赶紧转过身去,白玉似的俊脸又红了几分。 置物架后面就那点地儿,洛月明与裴玄度相?看两厌,藏在一处挤得慌,此刻又不好贸然出去。 倘若一出去,不正好撞上柳茵茵脱衣服了? 洛月明牙疼的想:“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为啥要躲起来?。” 裴玄度暗想:“君子行得端,坐得正,我为何要藏?” 而后二人鬼使神?差地转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很快又双双转过头去,各自哼了一声。 月光下?,柳茵茵面色红润,脸上冒出了一层香汗,一边解开了外裳处的细带,一边小声嘟囔:“怎么?不太对啊,不是说看这种?话本子,就会非常开心,为什么?我越来?越热……” 洛月明一听,纠结着咬指甲盖。暗想小师姐到底真傻假傻。 说她不傻,她居然能?看热了。说她傻,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不睡觉,跑窗户底下?看话本子不说,还脱衣服。 这这这,不就是给一些不要皮脸的男修可趁之机的? 越清规实在受不了,抬腿便要悄然离去,哪知才走出去几步,就听见?二楼传来?开门声。他此刻已是惊弓之鸟,惊骇之下?,竟一头扎在了置物架后面…… 然后…… 洛月明抬手,挺羞赧地做了个?口型:“越师兄 ,好巧……” 裴玄度:“……” 越清规:“!!!” 他比方才吓得很狠了,险些惊呼出声,立马被裴玄度捂住口鼻,洛月明拽住手臂,死死拖到置物架后面。 而后,二楼楼梯口就传来?脚步声,有人下?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三个?人什么?都没做,此刻却作贼心虚似的,藏起来?不敢出去。 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洛月明屏息凝气,暗想着千万不能?让别人误会自己偷看小师姐脱衣服。 直到脚步声停下?,一盏微亮的油灯才落在三人眼底。 谢霜华左右逡巡一遭,惊见?窗台下?面人影错乱,蹙眉上前几步,推开窗子一瞧。 正好柳茵茵蹦哒起来?,险些撞着他的下?巴。 “小师妹?你藏在此地做什么??” 柳茵茵小脸通红,用手扇风:“我饿了,出来?找点东西吃。大师兄怎么?还没睡?” 谢霜华:“我在找月明。”而后他蹙眉望着柳茵茵脚下?堆的话本子,“这些是什么?东西?” “哦,大师兄说这些啊!”柳茵茵傻乎乎地弯腰抱了几本,洋洋得意地道?,“这些都是人间?很有趣的书,大师兄要不要看?” 此话一出,藏在置物架后面的三个?人同?时脸色大变。 谢霜华对人间?的那些书并不感兴趣,遂摇头道?:“我便不看了。” 三个?人的心渐渐又塞回了肚子里,哪知柳茵茵傻乎乎道?:“大师兄,很好看的!这些都是我从月明的房里找到的!” 洛月明:“???” 裴玄度磨着后槽牙,面露寒光地转过头来?睨着洛月明,无?声道?:“又是你!不知廉耻!” 越清规满脸惨不忍睹。 谢霜华听罢,微微愣了一下?,还未多言,怀里就被塞了一本书,低头一看,书皮上赫然几个?大字:《白兔师兄产后护理?指南》。 谢霜华:“……” 很久之后,谢霜华才艰难问她:“真是你从月明的房里翻出来?的?” 柳茵茵点头:“是啊!阿月的房里好多书啊,怪不得爹爹喜欢他,他真上进!” 裴玄度:畜牲! 越清规:混账! 洛月明:“……” 哪知柳茵茵又翻 了一本出来?,满脸认真道?:“这是从二师兄的房里翻出来?的!二师兄也喜欢看书!” 谢霜华定睛一看— —《如何攻略清冷师兄》。 裴玄度:什么?东西? 越清规:畜……畜牲! 洛月明当即满血复活,心道?怪不得之前裴玄度背书名,背得那般朗朗上口,一字不差,敢情他也看了! 畜牲啊,畜牲! 谢霜华满脸郁结,虽未翻看里面的内容,但也隐隐察觉,里头决计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就在谢霜华以为,只有越清规平日里还算六根清净时,柳茵茵又双叒翻一本,指着上头的书名— —《如何让清冷师兄揣上五胞胎》— —满脸神?秘地告诉谢霜华:“这本,我是从三师兄房里偷来?的。” 越清规:…… 裴玄度啐了一口:畜牲! 洛月明:你这个?畜牲啊! 没想到平日里越清规那般一本正经?,温润如玉,哪知背地里居然也会珍藏这种?东西!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前有狼后有虎,大师兄不愧是高危职业啊! 谢霜华对这些话本子的兴趣不大,但也决计没有再?让这些东西在弟子间?流传的道?理?。于是将话本子讨要过来?,嘱咐柳茵茵回房睡觉。 待柳茵茵一走,谢霜华才沉声道?:“还不出来??” 三人:“……”哦,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此等尴尬的境地,以至于三个?人都觉得有些百口莫辩。 尤其柳茵茵脑子有问题,同?她争辩定是争论不出所以然来?的。 眼下?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率先出来?。 谢霜华彻底没了耐心,一挥衣袖,置物架轰隆一声砸倒,烟尘四起。 三个?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灰头土脸地出现在谢霜华面前。 “小师妹说,这些是从你们的房里翻出来?的?” 谢霜华抬手将话本子丢了过去,正中洛月明脚下?,翻开的那一页,还有个?插画。两个?人不着寸缕地在床上打架。用的姿势还是老汉|推车。 裴玄度赶紧道?:“不是我,我没有!怎么?可能?从我房里搜出这种?脏东西来??” 越清规一听,也赶紧道?:“也不是我!我从来 ?不看这种?东西的!大师兄,你要相?信我啊!” 两个?人这么?一说,好像不替自己争辩几句的确是不行的。虽然原主就是那种?畜牲,背地里也的确会看这种?东西。 但问题是,洛月明可从没看过啊,当即便道?:“大师兄!小师姐说话一向颠三倒四的,谁知道?她打哪儿弄来?的?” “能?从哪里弄来??不就是在你房里找到的?好啊你,洛月明,你自己看便看了,你还往我和三师弟的房间?里藏,你安的什么?居心!”裴玄度一口咬定是洛月明干的好事,抬手指着他骂。 越清规面色一红:“原来?你竟是这样的小师弟!” 洛月明:“???” 啥玩意儿? 刚刚三个?人还一起藏在置物架后面,不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 既然如此…… “大师兄!我招了,是我跟两个?师兄一起看的!” 反正已经?百口莫辩了,要看都看了,要没看都没看。谁也别想在大师兄手里讨得了好! “呜呜,大师兄,是他们逼我看的!大师兄你也知道?,在师尊的弟子当中,我年?龄最小了,师兄们逼我看,我不敢不看,我不看,他们就打我!” 裴玄度攥紧拳头怒道?:“你胡扯什么??谁逼你看了?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大师兄,你看!二师兄沙包大的拳头!” 谢霜华深感头疼,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废那么?大的劲儿,去救这三个?混账。 有这些精力,还不如在山上修行。 夜色已深,谢霜华不愿对此事多加问责,便领了洛月明回去。 才一进门,迎面就砸过来?一个?枕头。洛月明伸手接过,歪头道?:“大师兄?” “你睡地上。” 之后谢霜华也不等他回应,一挥衣袖灭了烛火,侧身躺下?。 洛月明抱着枕头,砸砸嘴,实在没好意思涎皮赖脸地蹭床。 便在地上躺下?睡了。 屋里静悄悄的,夜色阑珊。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方才的事情,洛月明的脑袋里,一直回响着方才小师姐念的那几段…… 越想越是心痒难耐,越想越是气血翻涌。 又想起此 前在梦境里,大师兄对他犯下?的种?种?,脸皮就一阵阵发烫。 鬼使神?差地往床边凑了凑,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 洛月明色胆包天?,鬼鬼祟祟地一点点试探。将自己大卸八块,一点点往被窝里塞。 哪知才塞进去一只手臂,腕骨就被人一把握住。夜色下?,看不清大师兄的脸,连声音都沙哑难明:“月明,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是你的师兄。” 洛月明自然知道?他是自己的师兄。 炉鼎文里有句俗话说的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师兄。 为了十个?亿,他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做的? 洛月明索性一个?鲤鱼打挺,翻到了大师兄怀里,骑着他的腰,咬牙道?:“我今夜就是要跟师兄一起睡!” 谢霜华沉默了片刻:“你确定要这样睡?”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有一种?必须要好好思考再?回答的错觉,于是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师兄:“是,就是要这样睡!” 谢霜华点头,从唇齿里挤出一句— —钧天?。 而后一阵天?旋地转,洛月明整个?人就被钧天?捆了个?结实,噗通一声,跌在大师兄怀里。额头撞到了大师兄的胸膛,登时眼冒金星。 他都来?不及吐槽,大师兄的胸肌为何如此坚硬。后脑勺一痛,整个?人就昏睡过去。 梦里,洛月明又在和大师兄亲亲我我,这回是在天?剑宗的禅室,里头青烟袅袅,香气四溢。 大师兄的臂力过人,扛起他的双腿,身下?的蒲团都被打湿,满殿都是浓烈的腥檀气。 谢霜华忽觉小腹有异,抬眸一瞥,惊见?小师弟那处的擎天?之势。 立马惊得红了面皮,狠狠转过脸去。一夜未曾入眠。 翌日醒来?时,洛月明浑身都散了架似的,抬眸一看,大师兄已经?不知去向。外头大亮,已经?天?明。 挣扎着起身,穿戴齐整后火速下?楼。便见?众人早就起了身。正在大堂里喝茶。 那店老板一边眉飞色舞地同?他们讲江衣镇的邪祟,如何如何厉害,又如何如何残忍,杀了多少多少人。一边还满脸谄媚,笑着讨要镇邪的法器。 洛月明深吸口气下?了 楼,从乾坤袋中掏出十几张驱魔符,还有一副缚魔网,远远丢到店老板怀里。这才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谢霜华放下?茶杯,斩钉截铁道?:“苍墟派。” 实话实说,洛月明对这个?苍墟派没什么?多大印象,毕竟这个?门派后来?被裴玄度给屠戮了,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情节,以及人物啥的。 而且柳宗师还同?苍墟派有不小的过节— —毕竟柳宗师用那种?方法,弄死了一门宗主— —总而言之,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天?剑宗与苍墟派不合已久了。 按理?说,他们在没有柳宗师的首肯下?,贸然前往苍墟派并不合适。 就好比说,两家大人恨不得提刀互砍,那么?这两家的孩子,总不能?吃里爬外,互相?交好? 那大人还不得大耳刮子抽死自家孩子? 因此,裴玄度第一个?反对,将师尊都搬了出来?,但卵用没有。他的意见?不重要。不想去,他可以不去。 身为仙门三十六宗排行榜上最末等的门派,苍墟派并非像其他门派一般,傍山而建,而是坐落在东荒。那里据说一年?四季繁花似锦,物产丰富,人杰地灵。 尤其是勾栏院,画舫一类的地方,数不胜数。在修真界鼎鼎有名。若是有点风流心的人去了,能?在那里不眠不休浪个?几天?几夜。左拥右抱,何其逍遥自在。 流火一路上都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跟他表叔解释此行。 不仅没能?阻止天?剑宗的弟子察觉坟冢的存在,还阴差阳错被人把先辈的遗骸都扒了出来?。 待众人一入东荒,那天?空都湛蓝了许多,远比此前江衣镇百里荒坟来?得繁花似锦。 洛月明抬头望去,高大的城门口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金沙城”。 再?一低头,就见?城门大开,自里面涌出几十名苍墟派的弟子,将众人团团包围起来?。 流火上前一步道?:“我等游历归来?,要见?宗主一面!” 那些人自然认识苍墟派的宗袍,可问题是,天?剑宗的宗袍,他们也是认得的。 见?流火与天?剑宗的弟子走在一起,为首的弟子面色不善道?:“ 为何天?剑宗的弟子会来?金沙城?你们可是被他们挟持了,倘若被挟持了,你们就吭一声,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以前一直都知道?两派不合,没曾想居然剑拔弩张成这样,连一点脸皮都不肯留。 便见?那流火走上前去,面露难色地同?那弟子耳语了几句。 那弟子一听,神?色骤变,猛然转头望向洛月明,十分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你与他……你们?他是男修啊!” 流火通红着脸道?:“是,就是他,我知道?他是男修。” 洛月明:“……”什么?玩意儿? 都看他做什么?的? 洛月明以为自己脸上有花,还抬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谢霜华蹙眉,不动声色地将人护在身后。 那弟子又板着脸不快道?:“糊涂!你与天?剑宗的弟子走动,本就有违门规了,竟然还与他……与他!唉!” 流火的脸色更红了,咬了咬牙,这人又满脸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洛月明,尤其在他的腰腹上停留了片刻,歪头问:“果真?你没骗我?” 流火:“骗你死爹!” 这句话声音大了起来?,众人都面露奇色的望了过去。 裴玄度蹙眉,偏头同?越清规道?:“他爹不是早就死了?怎生还拿此事立誓?” 越清规摇头:“我也不知。” 众人不知道?流火同?那人说了什么?,反正是放他们进去了。 不仅放他们进去了,为首的那弟子还同?其他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那些苍墟派的弟子们,看洛月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各个?面露惊色。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洛月明:“……” 他转头问谢霜华:“大师兄,你快看我,快看我!” 谢霜华转过头来?:“何事?” “大师兄,我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为什么?他们……他们都这么?看着我?” 谢霜华定定地看了他几眼。 小师弟的模样生得极为清俊,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宛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睫毛浓密漆黑,称得小脸莹白发光。偏又腰细腿长,套在天?剑宗一袭淡青色的宗袍下?,飘逸俊秀得很。 想不到美玉般稚嫩清秀的小 师弟,那日竟面色酡红,香腮凝露,美艳无?边。 仅这么?几眼,谢霜华略显慌乱地偏转过头,暗暗攥紧拳头,舒了口气摇头:“没有。” 洛月明一看大师兄这个?反应,就觉得肯定不对劲儿,于是抬袖在脸上狠狠擦了几下?。 不知道?流火到底跟他们说了啥,这些苍墟派弟子竟然一反常态,挺客气地将他们请了过去。 一至苍墟派的大门,入目便是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香榭水楼,一片金光灿灿,极其富丽堂皇。 勿怪乎苍墟派弟子的宗袍上还滚了金线,的确有钱。 洛月明左右逡巡一遭,没太留心脚下?的路,忽觉额头一痛,竟迎面撞上个?人。 忙要致歉,一抬眸心里当即一个?卧槽。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大师兄的蝴蝶骨 眼前这人生得十?分俊美, 可却没什么男人的?阳刚之气,反而生就一副阴柔样。身着的?是苍墟派的宗袍。乍一看,还以为是师尊那个死老东西! 便听旁边的流火惊呼一声:“大师兄!” 而后那些苍墟派弟子纷纷拱手见礼。 哦, 原来此人便是苍墟派的大师兄啊! 这人洛月明还有点印象的?, 叫作温长羽, 听说修为不?低。 在原文里, 裴玄度一怒之下杀上苍墟派,要手刃温宗主,便是此人以命相护。后来敌不?过暴怒之下的?裴玄度,当场被砍了双臂, 亲眼看着整个宗门葬送在一片火海里。 “你没事?有没有受伤?”温长羽温声细语地笑问,目光从几人身上的?宗袍划过,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来,“竟是天剑宗的?弟子, 难得, 真?是难得。” 而后便望向谢霜华:“你与他们的宗袍不?同,你便是天剑宗柳宗师座下大弟子, 修真界称为人间白雪, 月染霜华的谢霜华?” 谢霜华点头:“不?错。” 流火一见二人聊起来了,赶紧又凑过去,故技重施地咬着耳朵。温长羽一听, 那神色当即好看的?很,望了洛月明几眼, 似笑非笑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你竟有如此癖好。” 流火一揩满脑门的虚汗,急道:“师兄,快让我去见表叔?再不?去见, 可是要出人命的!” 哪知温长羽却面露难色道:“那可不巧了,师尊前几?日刚好闭关,眼下莫说是你,便是我也见不?着。如若不然……” 他望向众人,面露愧色:“谢公子,既然你们远道而来,不?如在此小住几日,事?关重大,不?如待师尊出关,再行商讨?” 谢霜华道:“多有打扰。” “各位,请!” 这个温长羽挺会做人的,并未因两派之间的恩怨,而明晃晃地为难天剑宗的?人。在这点上,就是比裴玄度懂事?太多太多。 待将几?人安置下来,还要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总觉得温长羽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不?对,应该是所有苍墟派弟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 一入院子,温长 羽便以门中还有繁务处理为由,先行告辞了。流火原本也鬼鬼祟祟地要同他一起走。 被洛月明一把?拉了回来,但很奇怪的是,温长羽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几眼,之后便退下了。 一脚将人踢进房里,流火砰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刚要起身,洛月明一脚跨了过来,踩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问他:“你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何那般?” 流火支支吾吾,实在说不?出来,忽觉脊梁骨一寒,抬眸便撞入谢霜华沉沉的?眸色中,当即吓得脸色一白,颤着声道:“没……没说什么,就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这次……这次特意上门做客的!” 洛月明觉得这糟心玩意儿不讲实话,似信非信地瞥他:“真?的??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那么的?不?信呢?” 裴玄度等人才一落坐,听见此话,裴玄度道:“两派本就有旧怨,能待我们好到何处去?横竖不?能化敌为友,还管他们看你什么眼神?你不?服气,那就挖了他们的狗眼!” 越清规点头道:“是啊,月明,你想开点。不?管流火说你什么,你是个男修,你又不?吃亏。” 洛月明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但也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别人看就看了,又不?会掉块肉,遂用缚魔网将人罩住。 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行。 倘若苍墟派知晓恶事毕露,要杀他们灭口怎么办? 手上不?得留个人|质什么的?? 遂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不?会立马死人,嗯,大概等个七八天才死。没有你的?解药必死无疑的?那种?” 流火一听,立马要嚷嚷。洛月明一团黄符塞他嘴里。 谢霜华摇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也是,大师兄平时那么正派,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于是洛月明的目光就往旁边飘去。 裴玄度:“看我做甚?我怎么可能有?” 越清规苦笑道:“我也没有。” 柳茵茵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举手道:“问我,问我!” 洛月明一见她这架势,还以为她有,登时满脸惊讶地问:“小师姐,你有 ?” 柳茵茵理直气壮道:“我也没有!” 洛月明:“……” 好,既然没那种玩意儿,那暂时就控制不了流火。总不能一直捆着人家,睡觉上茅房都不离开半步? 谁料谢霜华又道:“但若是控制人心神的?符咒,我倒是会画。” 洛月明一听,赶紧催促道:“画画画!” 而后大师兄就取出空白的黄符,随意画了几?笔,然后递了过去:“一张塞入他的?口中,一张你贴身收好。倘若你的?那张符咒未毁,他就无法伤你半分。你不?想让他说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洛月明道了声谢,暗想大师兄就是比亲哥哥还要靠谱。 至了晚间,温长羽果真?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还准备了歌舞,那些个舞姬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的,一个个身披红纱,赤着双足,雪白的腕上还系着五色的小铃铛。 洛月明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宴会,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尤其大师兄还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地偏头看他一眼。 可能还是上回在梦境里,被大师兄欺负得太惨了。现在洛月明一看见策问,那处就麻酥酥的痒了起来。 狠狠灌了杯酒,洛月明气得牙根痒痒。 忽听对面席位坐着的?温长羽道:“洛公子,你怎生能喝酒?是我思虑不?周了,来人,给洛公子换上酸梅汤来!” 不?对,等等,为什么自己不?能喝酒? 还有啊,自己身下坐的?软垫,也跟别人不?太一样。 为什么大师兄他们坐的?软垫,大概只有大拇指那么厚,而自己坐的?,足有三根手指并拢那么厚。 不?仅厚,还软绵绵的,人一坐上去立马就想睡觉。 见有人过来要更换酸梅汤了,洛月明赶紧道:“别动,等会儿,为什么别人能喝酒。我却不能?苍墟派未免也忒小气了!” 温长羽面露难色地望了流火一眼,见他一直暗暗用手指抵着嘴,心里了然,便道:“洛公子的?身子骨弱,体质……体质也较为特殊,实在不适合饮酒……来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换酸梅汤?” 这么一说,那洛月明就更郁闷了。 不?知道温长羽是不是眼里进驴毛了,打哪里看出自己身子 骨弱了? 身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谁还不?是一夜七次的小能手?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子骨不弱,洛月明一把?举起酒罐子,起身一脚踩在桌面上,当着众人的面,吨吨吨地灌了一气。 而后才在温长羽满脸惊愕的?目光中,啪叽将空酒罐摔了个稀巴烂,冷哼道:“你方才说谁的?身子骨弱?” 温长羽先是一愣,而后讶然道:“洛公子,你这么喝酒,真?的?,真?的?没关系?” 洛月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没关系啊,我还能喝!”他的?手还没摸到酒罐,就被人从旁按住了。 谢霜华摇头道:“月明,喝酒误事。” 洛月明就想喝点小酒壮壮胆子的?,鬼才知道大师兄有多变|态。 不?喝醉了,怎么去破大师兄的?无情道啊? 流火急得满头大汗,又冲着温长羽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示意他别再说了。 温长羽看了,便道:“洛公子,烈酒伤喉,你可还好?” 流火:“……” 他急得直摆手,暗示温长羽千万别再说了。 哪知温长羽非但没住口,反而面露忧色地又道:“洛公子的?身子骨委实好,但还请为……咳,为流火着想几分才是!” 洛月明更疑惑了,自己喝酒关流火屁事?,男子汉大丈夫的,喝个烈酒怎么了?便觉得苍墟派自上而下都有病,还娘们唧唧的。 转头一瞥流火,见他目光躲闪,几?乎把脑袋都钻桌下面了,当即便道:“我为他着什么想?我又不?是他爹,他又不?是我儿子。贵派的?手,未免也伸得忒长了,管天管地,还管我吃饭喝酒?” 温长羽一听,忙正色起来,开口便要再说什么,便听流火从旁道:“师兄,师兄,别说了,让他喝,他想喝多少喝多少!管够!” 如此一来,温长羽便又露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来,当真?不?再多言。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几?分薄醉,洛月明的酒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没一会儿就醉了几?分,谢霜华一直暗暗攥他手腕,给他输送灵力,要不?然小师弟早就一头扎地上了。 待宴会差不多快散了,谢霜华借口送洛月明回去休息,遂同众人打了个招呼,半扶半 抱地带洛月明离席。 二人才绕过一条长廊,周围光线昏暗,唯有青黛小道边掩着星点长灯。 洛月明的醉酒,多少是有点表演的?成分在。毕竟穿书那么久了,他与大师兄连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急,很急。 正好借着酒劲儿,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大师兄身上,一路将人拐到自己房里。 谢霜华见他小脸通红,双眸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尤其眼尾,艳红无比。当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放在床上,正准备去桌前给他倒杯茶水醒酒。 哪知才一转身,后腰就被人从后面搂住,小师弟滚烫的身子压在他的?背上,笑嘻嘻道:“大师兄的?后背好舒服,身子也很香!” 谢霜华本来还觉得小师弟醉得不?厉害,眼下便又觉得,应该醉得不?轻。侧首轻声道:“躺好,你喝醉了。” 洛月明赶紧在他背上躺好,心里暗戳戳琢磨着,年下总攻文里,到底是怎么双修的。 据说都是先将清冷师兄拉下神坛,然后将之囚困起来,用金链子拴住。各种刑具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的。 当然,洛月明一向主张爱与和平,囚困是不可能囚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囚困。 谢霜华不知小师弟好端端的,突然耍什么酒疯,便转头望他,面露关切道:“月明,你没事?你在此等等,我出去给你寻醒酒汤来。” 洛月明一听,这哪儿行? 天时地利人和,他今晚全占了,怎能这般轻易放大师兄走? 不?过瞬间,他又赶紧谋划了第二个方案,单手扶额,嚷嚷着头疼。 谢霜华转身瞧他,见小师弟满脸痛苦的神色,便道:“酒喝多了,本来就是要头疼的。你且等等,我去给你寻醒酒汤。” 说着转身便要走。 洛月明急了,下意识一把?攥紧大师兄的?手腕,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你别走!” 谢霜华脚下一顿,转身上下打量了小师弟一番。 洛月明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拽到床上再说。 顺势将大师兄往床榻上一推,洛月明一个翻身骑他腰腹上,两手按住大师兄的?手腕,盯着如斯清冷美人,手心滚烫…… 尤其这烛火半明 半寐,大师兄的?面容都柔和了几?分,面色白皙,偏那唇是红的?,如珠似玉,仿佛天地山川之美,都荟聚他一人身上。 尤其是大师兄的?衣衫雪白,活像是披麻戴孝。洛月明暗想,俗话诚不?欺我,要想俏,一身孝。尤其方才拉扯间,衣领略松了几?分,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一口便可含住的?喉结…… 洛月明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被美色迷得有些神魂颠倒了。 直到谢霜华出声,他才清醒了几?分。 谢霜华道:“月明,你醉糊涂了,我不?是你在外招惹的花花草草,而是你的?师兄。你岂能这般以下犯上?” 原文里,小师弟是挺喜欢在外沾花惹草的?,今日跟小翠好,明天跟小花好,后天又跟燕燕好,多半都是为了让大师兄吃醋的?。 可大师兄苦修无情道多年,并不吃醋。反而时常惹得小师弟气愤交加,暗地里又趁大师兄闭关,偷偷使坏。 当初看文时,洛月明暗戳戳地想,既然小师弟喜欢人家,怎么不?光明正大的结为道侣,非得背地里行那种勾当。 后来才知晓,不?是原文小师弟不?愿,而是大师兄不?愿。大师兄一心向道,对男欢女爱之事?,不?曾动半分心思。 想到此处,洛月明觉得双修就得两情相悦才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不?愿意强迫大师兄。 于是乎,洛月明满目深情,一字一顿道:“大师兄,我喜欢你,很喜欢!不?是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更不是对师尊的?喜欢,而是想跟你结为道侣,生一窝小兔崽子的?喜欢!” 谢霜华听罢,微微一愣,镇定自若地道:“月明,看来你醉得不?轻,男人与男人之间,如何?会有孩子。” 怎么没有?孕灵丹就是样好宝贝啊!据说这玩意儿百试百灵。 在原文里,小师弟中蛊后,还曾想着,要与大师兄有个孩子。据说也试着用过孕灵丹,后来不知道怎的,大师兄始终怀不?上,恐怕那时大师兄的?身体就已经油尽灯枯了,哪里还能孕育出小生命…… 洛月明牙疼地想,自己怎么就比别人差那么多,连个大师兄都搞不?定。 郁闷至极,敢情大师兄心魔没附体时,就是根木 头啊。 蓦的,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洛月明下意识伸手一抓,竟没抓住。 策问嗖得一下,自大师兄的?衣袖中窜了出来,发出嗡嗡的响声,还在洛月明的周身绕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看见大师兄的?本命法器策问,头皮就绷得紧紧的?,连神经都一跳跳的?,身后也隐隐作痛起来。下意识并拢起双腿,一动不敢动。 谢霜华不知策问怎么不?经召唤便出来了,更神奇的?是,他察觉到策问此刻很兴奋。 上一次策问这么兴奋时,还是刚刚认谢霜华为主时。 难道说,策问要认洛月明为主?这怎么可能? 谢霜华蹙眉呵道:“策问,回去!” 哪知这剑不?听,发出了更响的?嗡嗡声,甚至还往洛月明的肩头一靠,好似撒娇的?蹭了蹭。 谢霜华:“……” 洛月明:“……” 这剑有毒! 洛月明动都不敢动,已经被这玩意儿弄出心里阴影了。浑身猛然一颤,猴子似的窜了起来,往床角一躲,指着策问大声道:“你别动!就在原地不要动!大师兄,快快快,将剑收起来!策问疯了,剑疯了!我快要疯了啊!!!” 谢霜华不知小师弟为何这般大的?反应,明明从前还同他说,大师兄的?本命法器好看,怎么才短短一阵子,他就怕成这样了? 伸手一招,长剑入手。反手将剑背在身后,谢霜华凑近拍了拍洛月明的肩膀:“好了,已经收起来了。月明,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策问……策问欺负你了?” 这让洛月明怎么说得出口?难道要他说,大师兄,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裤子一穿就翻脸不认人了! 或者说,苍天啊,我他娘的?,居然被大师兄的?本命法器戏弄了! 这种话,是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器宇轩昂,风流倜傥的要脸人说得出口的吗? 洛月明咬牙,觉得十?二指肠都被气得胀疼胀疼的。抬手一捂额头,低声骂娘。 所谓本命法器,实际上就是修真?者修成金丹之时,取本体的?一缕精魄,投入铸剑炉中,方可得本命法器。 一般来说,本命法器对修真者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就 这么说,本命法器一旦毁了,就跟当场剁了对方一条手臂没什么区别。 因此,不?管是策问戏弄他,还是大师兄戏弄他,更或者是,策问和大师兄同时戏弄他,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深喘口气,仅有的?醉意也没了,洛月明抬手揩了一把?满脑门的虚汗,苍白着唇道:“没有,它没欺负我,真?的?,我谢谢它。这辈子都忘不?了它。” 说没欺负,但一看这神情,肯定就是欺负了。 谢霜华疑惑不?解,自己一直随身携带本命法器,没有自己的?吩咐,策问决计不?敢擅自对洛月明动手,难道说……真的?是自己授意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渐渐爬上了猩红的?血点,心魔与他共存一体,他现,心魔隐,心魔现,他隐,互相不知对方的存在,也无法同时出现。 洛月明毫无察觉,正打算再去喝点烈酒,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助大师兄勘破情爱再说。就在心魔即将出来的那一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同时一愣,那血点便倏忽退了下去。 洛月明与谢霜华对视一眼。 谢霜华道:“何?事??” 外人的人道:“谢公子,我乃温长羽,敢问洛公子怎样了?可还有大碍?” 修真界对断袖之间的双修,还没达到特别宽容的地步。极大部分的?龙阳,其中一方多为炉鼎体质。 况且原文小师弟的?名声不算太好,对外胡吹,说自己的?腰力如何?如何?过人,技术又如何?如何?高明。在修真?界也是鼎鼎有名的?。 因此,裴玄度一直不愿大师兄与洛月明走得太近,生怕沾染了断袖之气。 洛月明无声作了个口型,意思是,告诉他,我已经休息了。 而后就翻身躺好,大被蒙头。 谢霜华会意,同温长羽道:“已经睡下,敢问温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温长羽略显羞赧的声音,从外头飘了进来:“有事?,还须同谢公子当面商议。” 如此一来,谢霜华起身走至门前,将人请了进来。 温长羽担心吵着洛月明休息,便提议在外间落座。二人才一落座,温长羽便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为不 ?肖弟子流火,与令师弟之间的事?前来。” 在里间床上偷听的洛月明,一听这话,登时竖起了耳朵,心想自己与流火之间,能有什么事?? 谢霜华更不知这二人之间能有什么事?了,便道:“请说。” “是这样的,家师闭关,许要几?个月后才得以出关,流火乃家师的?远房表侄,虽家道中落,但家师膝下无子,流火也算是苍墟派的少主。” 谢霜华对苍墟派的家务事没什么兴趣,蹙眉道:“你若一直这般弯弯绕绕,那我便没什么好同你商议的。夜色已深,恕不?远送。” 语罢。便要起身送客。 温长羽此前听说过剑宗首座弟子的?名头,但未曾想到,谢霜华居然是这般冷清性子,当即也不?敢再绕弯子,直言道:“谢公子,我只是想询问一番,关于流火与令师弟之间的婚事?!谢公子请听在下一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总攻大人可不吃这套 此话一出, 洛月明差点从床上蹦下来了。恨不得?塞把泥堵在温长羽嘴里,朗朗乾坤之下?,瞎说个什么?! 他几时同流火是那种关系了?还同大师兄谈他与流火的婚事?, 那从今往后, 大师兄会怎么看他啊!!! 谢霜华好看的?浓眉蹙得?更深了,面露薄怒道:“你此话是何意?月明乃堂堂七尺男儿,又是剑宗亲传弟子, 一向行得?端,坐得?正, 你岂敢如此羞辱他?你是何居心?” 温长羽面露难色道:“可若是不成亲, 难不成……难不成要让令师弟给流火当炉鼎?这不好?” 洛月明一听,气得?霍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还没冲过去打人,便听轰隆一声。 谢霜华一掌将矮桌轰得四分五裂,抬眸冷冷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长羽侧身躲闪,这才没被强劲的灵力所伤。听到此话,心里郁闷得紧, 总觉得?同流火说的?不一样。 想了想, 才好声好气地劝道:“谢公子请熄怒, 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 若是可以,就请你主持公道……啊!” 剩下的?话根本未能说出, 谢霜华祭出长剑, 一剑抵在温长羽的?脖颈处,沉声道:“流火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温长羽被剑抵着,不敢擅动, 阴柔的?面容在烛火下,更添几分难言的?讥哨:“谢公子别动怒,令师弟吞了孕灵丹,想必腹中已有流火的骨血,现在还能瞒得?住,倘若再过两日显相了,那就不好说了……” 话音未落,遥遥砸过来一张椅子,温长羽侧身欲躲闪,哪知双腿竟被一条青绫缠绕住了,哐当一声,椅子结结实实砸他身上,登时四分五裂。 洛月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照着脸踢,怒道:“你他娘说谁吞了孕灵丹?说谁腹中有骨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在大师兄面前编排我?,你很有能耐嘛,收获是不是很大?” 温长羽被谢霜华捆住,又受了洛月明疾言厉色一番斥骂,当即脸色就难看起来,冷笑道:“敢做还不敢认了?流火胳膊上的?朱砂印已经没了,此次又千里迢迢将你们请来,不是因为与你有染,又 是因何?难不成你要同我?说,你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洛月明一听,当即差点骂了个娘,怪不得?苍墟派的那些弟子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宴会上,温长羽又是让人给他送酸梅汤,又是劝他不要喝酒。 敢情是以为他有了? 腹中有孩子了?就算真有了,也该是大师兄的?种,何时排得?上流火了? 不对,等等,流火一个挺大老?爷们,点什么?朱砂印的? 而且,破了流火身子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血藤啊! 对对对,血藤!血藤!咱们可是有证据在手的?! 洛月明伸手去衣袖里一抓,什么?都没有。赶紧又低头翻乾坤袋,仍旧什么?都没有啊。 咦,他那么大一根血藤哪里去了? “大师兄,我?那根血藤不见了,你看见了没?” 谢霜华:“……” 耳垂唰的一下?红了。 洛月明急了:“肯定是在地道里弄丢了!嗨,那可是样好宝贝啊,丢了就太可惜了!” 谢霜华:“……” 好半天,他才艰涩地开口:“我?没看见,许是自己长腿跑了。” 这下?好了,被人恩将仇报了不说,连罪魁祸首都弄丢了。洛月明觉得?脑壳子都痛。 尤其见温长羽满目阴沉地盯着他,索性狠狠给他一脚,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泡酒喝!” 温长羽冷笑:“不管如何,今夜你们只要敢伤我?,整个苍墟派定然教你们有来无回!” 吼! 居然敢拿话来吓唬人?洛月明可不是被吓大的,年下总攻可不吃这一套。 当即要给他点厉害颜色瞧瞧,忽闻外头传来吵闹声,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来人啊,救命啊,流火师兄死了!” 此话一出,立马响彻云霄。 洛月明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哪知下一瞬,手腕一疼,那藏在袖间的符咒,竟然化作了飞灰。 此符咒是大师兄所设,流火一死,这边会有感应。 也就是说,此前还在宴上见过面的流火,不过才短短片刻工夫,就……就死了? 这变故来得太快,洛月明一时半会儿有些缓不过来。 直到温长羽厉声道:“发生了命案,还不松开 ?” 谢霜华抬手一招,钧天嗖得?一声收回了衣袖中。 温长羽都来不及整理着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洛月明与谢霜华对视一眼,双双亦步亦趋跟了出去。 寻着声儿来到一个院子,早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见温长羽过来了,那些弟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散开一条道来。 待洛月明跟着进去时,入目便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为什么?要说是个“东西”呢,因为已经不能算作是个人了。流火生得?那般清秀,如今竟面目全非不说,还衣衫不整,被人用一枚钢钉,硬生生地穿透了天灵盖,生生钉在桌面上。 两条血淋淋的?双腿分开?,自里面还在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洛月明不忍心看,拳头攥得紧紧的?。隐约瞧见流火身下?有什么?东西,但又不敢确定。 温长羽挥手让众弟子退下?,之?后才缓步走上前,抬手一掀流火的衣衫,入目便是一柄长剑…… 直直捅|进了流火的身体里,只留了个剑柄在外头。 看到这一幕的?洛月明,立马感同身受一般地颤了一下?,喉结都骤然缩动。 究竟是何等恶人,用了此等方法,将人残忍杀害! 温长羽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缓了很久,才转头望向眼前二人。 洛月明往后跳开?半步道:“你看我?们做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你们要怎么证明,人不是你们杀的??” “那你怎么证明,人就是我们杀的??” 洛月明话一出口,又觉得?流火都死了,哪有这闲工夫同温长羽咬文嚼字。最主要的?就是,赶紧查出真凶到底是谁才行。 当即便往前走了一步,温长羽厉声呵斥:“你要对流火的尸体做什么??不准碰他!” 哪知谢霜华动手更快,提剑挡在温长羽身前,意思再清晰不过,不准他碰洛月明分毫。 就趁这会儿空档,洛月明走至流火身前,抬手一探他的?脖颈,入手还有些温热,也就是说,流火死了没多久。 否则就以现在这个天气,尸体早凉透了。 他将发现告知了二人,温长羽听罢,冷笑道:“虽然我未曾与二位正经交过手, 但观谢公子出手,实力定然远高于我,在短时间内残杀流火,再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回房,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话虽如此说,但流火真就不是他们二人杀的?。 洛月明坦诚道:“实话实说,当时得知流火诬陷我吞了孕灵丹,还与他双修时,我?的?确恨不得?一刀将人剁了喂狗,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人的确不是我们动的手,还有,你们看这里……” 抬手指了指流火半合不合的?嘴,又道:“按理说,苍墟派守卫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流火受了那种痛楚,怎会不发出半点声音?为什么?无人察觉,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温长羽满脸疑惑地上前一探,流火的舌头没了。那也就说,对方为了防止流火因痛楚发出声音,从而引了人来,就将他的?舌头割下。 似乎为了验证洛月明的猜想,谢霜华从床头发现了一条血淋淋的?舌头。 三人从外间,顺着血迹一直来到里间,入目更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温长羽满目阴色,想来流火一死,的?确没法同温宗主交代,此刻咬牙切齿道:“究竟是谁杀了流火?简直可恶!” “是邪祟的?可能性,应当不大。虽然我觉得?苍墟派的护宗禁制肯定不怎么样,但邪祟一旦入侵,肯定会有反应。不管反应大小,总归会有人知道的?。”洛月明接着分析道。 温长羽怒道:“什么?叫作苍墟派的禁制不怎么样?你又不曾见过!” 洛月明的确是不曾见过,但观原文里,裴玄度能一人一剑,一夜间屠戮了整个苍墟派便能知晓,这禁制肯定是不怎么样的。 但也不值得为了这个讨论。人命关天的?大事,正所谓死者为先,什么?孕灵丹成婚朱砂印,通通比不得?流火的惨死重要。 洛月明又道:“你们说。如果是你们被人控制了,对方让你们伸舌头出来,你们会伸么?” 温长羽怒道:“废话!伸了就会被割舌头,谁会主动伸?又不是傻子!” 谢霜华也摇头,表示他不会。 洛月明打了个响指:“对,只要脑子正常,就知道肯定是不能伸的?,而且,流火在被控制时,肯定是有呼救的 ?机会,可为什么?没呼救?” 温长羽想了想道:“他太害怕了,所以一时忘了?” 洛月明翻了个白眼道:“拜托,流火好歹也是个修真者,怎么可能忘了呼救?人的第一本能就是自我保护,你不知道?” 温长羽怒道:“那你说,他为什么?不呼救?难不成对方是他认识的?人?” “暂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想说的?是……” 谢霜华:“他是先被割了舌头,后被人控制的。” 洛月明不得?不感慨,大师兄实在是冰雪聪明啊,自己是穿书者,有这种推理能力不奇怪,可大师兄完全是凭借着聪明才智。既然大师兄这般聪慧,怎么没算到师尊是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呢? 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有的?人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而有的?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遂点头道:“不错!大师兄说的对!” 可问题又来了啊,还没被控制住,舌头就被割了,这种难度系数太高,除非是那种修为特别高深的得?道高人。但苍墟派上下?,有这样的高人存在么? 有的?确有,大师兄就办得?到,但大师兄全程与洛月明在一处,根本就是分|身乏术。 温长羽质疑这种猜测:“怎么可能?没有证据,你就别胡说!” “那你方才不也没证据,就胡乱指责我和大师兄杀人?”洛月明双臂抱胸,哼哼道,“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真有你们苍墟派的,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你们该不会公报私仇?什么?脏水都往剑宗的?弟子头上泼?” “你!你胡说!” “你有话你就说啊,看看你自己,说话结结巴巴的?,让你多读书不听,现在好了,连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丢不丢人呢你?” 在口舌之?争上,洛月明长这么?大,还真就没怕过谁。 实话实说,他打小就嘴不太老实,要不是冲他长得好看,早就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谢霜华听着旁边小师弟喋喋不休的?话,转头望着他张合不止的嘴,心神一晃,脑海中电花石火,忽然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二人沉在水底,他一把钳住小师弟的?下?巴,强迫于他,那时小师弟 面红耳赤,说话时吞吞吐吐的?…… 当即浑身的血液逆流,险些被这种念头吓到。谢霜华赶紧定下?心神。 好死不死的,因为这么?一斗嘴,好不容易剥茧抽丝理出来的思路又乱了。洛月明恼道:“乱了,乱了。大师兄,我?乱了!” 谢霜华:“……” 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心神,竟被小师弟这么?一句话,惊扰得分崩离析。 不是小师弟的?思路乱了,而是他的?无情道乱了。 温长羽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恼怒道:“好,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花肯定是说不出来,但能从中发现点线索。 洛月明踱步转了几圈,比划了一下?床榻与地面淋漓的?血迹,苦思冥想一番才道:“依我?个人的?猜测,也许是某个人,过来色|诱流火,与之唇舌相依时,一口咬断了流火的舌头。而后这里,你们看,血迹是从床榻上,一直弄到了地面。” 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脑海中立马就浮现了些许画面。 如此一来,最重要的?问题是,究竟是谁胆大妄为,居然敢过来色|诱流火,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般痛下?杀手? 温长羽听罢,似乎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遂道:“流火年岁不大,家中有一个老母亲,还未成亲,在门中不曾与哪位女修眉来眼去,也不曾见他与谁有过仇怨。” “你再仔细想想,也许不是女修,是男修也说不一定的?!” 温长羽又仔细想想,抬眸盯着洛月明看。 洛月明:“看我?做什么??我?早说了,我?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温长羽:“那不可能,我?第一次见流火对谁这般上心。况且,两派本就有旧怨,流火若非心系于你,如何肯带你来此?”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这温长羽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难道不明白,他们是查到了江衣镇的?种种命案,以及知晓了温老狗做下?的?恶行,才会来苍墟派兴师问罪的?? 可观他这神色,又不像在撒谎。如果他真的?撒谎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温长羽不去街头卖艺实在太可惜。 于是 便不动声色地同大师兄互换了一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 既然此地发生了命案,十有八||九凶手还在苍墟派中。 温长羽下?令让弟子们启动阵法,不准任何人进出。加强了宗门内的?防护。 之?后便吩咐弟子设阵招魂。 有了上回设阵招魂的?经历,洛月明特意凑过去看了几眼,在确认咒语没有任何疏漏之处,才笑道:“想不到此等禁术,苍墟派也会用啊。” 温长羽极敏锐地抓住了一个“也”字,皮|笑|肉不笑道:“哦,听洛公子这话音,还有其他人会用?敢问是哪位高人,竟然敢修此等禁术?” “是呀,那个人便是我!” 温长羽:“……” 由于温长羽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洛月明身上,因此不肯让他二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整个苍墟派上下?灯火通明,从上至下开?始戒严。 将招魂幡在屋子周围设了一番,一群弟子在那招魂。 洛月明对招魂没什么?兴致,反而比较关心那三个糟心玩意儿怎么没来。 按理说,这前头乱成这样,裴玄度等人早该露面了。就算裴玄度与越清规不喜欢看热闹,但小师姐闲不住哇。 哪知底下?的?弟子来报,说是三人不见了! 此话一出,洛月明的脸色一沉,赶紧同大师兄夺门而出。 待折身回去时,外头堵着一群人,见他们来了,纷纷散开一条道来。洛月明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前,一脚才踏入房门,大声唤道:“小师姐!” 无人应他。 屋里灯火通明的,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反而与白日时一般无二。根本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谢霜华走至桌前,伸手一探茶杯。还略有些余温。便道:“还没离开?太久,茶水是温的?。” 温长羽找来通风报信的?弟子,询问道:“何时发现他们不在房中的??” “回师兄,就在发现流火师兄的?尸体之?后,我?们过来敲门,里面一直没回应,推门一看,人没了。这才赶紧跑去通知师兄。” “你是说敲门,也就是说,当时房门紧闭?”洛月明突然发问。 那弟子点头道:“是啊,不仅门窗关得好好的?,方才我?还问了守门的弟 子,今夜不曾放任何人进出。” 也就是说,三个大活人凭空从屋里消失了? 洛月明捏着下?巴,暗暗思索。觉得?裴玄度与越清规不是那种突然搞消失的人,至于小师姐,一路上半数时间都用来吃和睡。 温长羽冷笑道:“我?知道了。” 洛月明一听,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定是你们天剑宗的?弟子残杀了流火,这才畏罪潜逃了!若非我?今夜刚好去二位房中,恐怕连你们两个也跑了!”温长羽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眸,冷冷道,“你们害死流火,我?要将此事公布于修真界!你们废了,此生的?前途即将毁于一旦!” 洛月明脑子里飞奔而过一万匹草泥马,有句去你妈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都不知道温长羽这个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刚才跟他说了半天,思路都捋出来了,现在不赶紧去查命案凶手,居然张口闭口指责是他们所为。 很快,洛月明又发现,温长羽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了。 竟一声令下?,房门四周霍然被苍墟派的弟子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温长羽用那种既愤怒交加,又十分悲痛的?语气道:“就是他们天剑宗的?弟子,残杀了流火!已经有三个人畏罪潜逃了!大家不要害怕,摆阵生擒他们!待师尊出关,势必打上天剑宗要个公道!” 此话一出,那些弟子们各个神情激愤,宛如被人糟|蹋的?黄花大闺女,手里持着法器,寸步不让。 洛月明磨了磨后槽牙,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照温长羽的?脸都踹几脚,又暗暗感慨,古人说得对,相由心生。师尊是个老?畜牲,生得?有几分像师尊的?温长羽,也是个小畜生。 当即就大声道:“胡说八道!我?要是想杀害流火,那当初就不会救他!” 温长羽置若罔闻,一道遁地符砸过来,眼前烟尘四起,待再能视物时,他已经立在了人窝里,手里的?剑刃寒光泠泠,冰冷刺骨。 谢霜华的心念一动,长剑入手,摇头道:“月明,没用的。他既已认定是我们所为,说再多也是无用。” 原来这就是百口莫辩的滋味啊,看大师兄这副坦然神色,恐怕在天剑宗的?那些年 ,没少被人污蔑过。 也许,大师兄初时,也同洛月明此刻,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前理论,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这般风轻云淡,坦然自若。 洛月明估摸着,即便温长羽晓得?,此事不是他们所为,但眼下又没查到真正的凶手,索性一口咬定是他们所为,届时在整个修真界那么一吆喝,同天剑宗的?新仇旧怨一道儿算账,还能占了理字。 索性也不同苍墟派的人客气了,伸手一招,提剑挽出上百道剑花,正欲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哪知腰间忽然一紧,乾坤袋竟然凭空涨了起来,不过瞬息之间,已经高大数十丈。 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大喊:“这是什么?鬼东西?” 洛月明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温老狗要出来作妖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是老天爷指使我这么干的!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 就见装有?温老狗的乾坤袋,肿胀得像个大气球,咕噜从洛月明的腰间坠落, 在地上滚了几圈。 温长羽眸色一沉, 抬手一剑劈了上?去,咬牙切齿道:“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耳边传来锵锵几声,不仅一剑没将温老狗劈成碎渣, 反而?将乾坤袋的绳口扯开了。 那一具没有?四肢的凶尸一骨碌从乾坤袋里倒了出来,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那些个残肢断骸在半空中盘旋, 而?后一股脑地扎在凶尸身上。 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拼凑成一具完整的凶尸! 因为凶尸的残肢断骸同样能够伤人, 当时索性就将这些东西全塞乾坤袋里了,竟没想到,居然还能复原! 洛月明有些惊愕,直到听见温长羽在旁边怒骂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苍墟派撒野?” 哦,温长羽居然没能认出温老狗。 其实这也不能怪温长羽不敬重师长, 这温老狗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皮肉早就腐蚀殆尽, 如今面目全非,能认出来那才活见鬼了。 要不然, 让他们狗咬狗? 温老狗雄姿不减,日遍全场, 擎天之势, 老枪不倒? 洛月明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就见温老狗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弟子们跟前一扑, 一把?抓住某个无辜的弟子,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往自己身上一灌,那弟子不堪受辱,挣扎不已,撕拉一下,当场被撕成了两截! 登时血沫飞溅,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屋子。 众人哪里料到凶尸如此这般力大无穷,纷纷往后躲避,可奇也怪哉了,这凶尸不攻击洛月明与谢霜华,反而?专门攻击苍墟派的弟子。 见人就抓,抓到就弄,弄不到手就杀,弄到手了也杀,便是传说中,那种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畜牲人渣败类。 不过?是片刻,已经有?不下于十人惨死在他手里,满地都是残肢断骸,温老狗浑身被鲜血淋透,分外恐怖。意犹未尽地在挑选下一个。 温长羽一剑挡下凶尸的袭击,怒声道:“好啊,你们天剑宗的弟子,居然与此等邪祟为伍,算什么名门正派!这究竟是何等恶鬼,竟这般 穷凶极恶,想必生前便是恶|贯|满|盈的畜牲!” 洛月明听着他一口一声“邪祟”“畜牲”“恶鬼”,当即眼观鼻鼻观心,暗暗想着,等温长羽知晓凶尸的真实身份,会不会骇得当场跪下。 如此这般想着,只听耳边传来铮的一声,大师兄驱剑挡下凶尸,同那些弟子道:“都避远些!” 而?后策问在凶尸周身游了一圈,极盛的剑气,逼得凶尸不敢乱动。 温长羽倒退几步,一揩嘴角的鲜血,怒声道:“装什么好人?这邪祟便是你们放出来的,同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杀害流火在前,又害死苍墟派这么多无辜弟子!修真界留你们不得!” 洛月明听罢,恨不得同温老狗说:“去,温狗,打?烂他的嘴!” 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温老狗洗心革面了。猛然一挣,竟破开谢霜华的剑阵,直直冲着温长羽扑了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狠狠往地上一摔。 可怜那温长羽根本就不是凶尸的对手,被这么狠狠一摔,登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凶尸仍旧不肯松手,顺势又将人提了起来,就跟对待什么玩意儿似的,在手里又拽又拉,又啃又咬,丑态毕露。 便听咔擦一声,温长羽跟筷子似的,被拦腰一折,当场发出杀猪般的惨烈叫声。 洛月明光听这声,就觉得后腰也疼了起来,更莫说那些苍墟派弟子了,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纷纷往外逃窜。 可先前为了生擒洛月明与谢霜华,他们早就将整间房子用仙网套住,这无疑堵住了生门。毫无疑问,他们是作茧自缚了。 温老狗折磨了温长羽一番后,将人随手一丢,又转身往弟子们身上?扑。像极了人间那种不要皮脸的风流客,见着美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脑子里长了根聚阳,里头装的都是无穷尽也的子子孙孙。 谢霜华见状,颇有?些不敢直视,很快便同洛月明道:“无论如何,不可纵容其伤害无辜。” 而?后飞身而起,同温老狗缠斗起来。 洛月明听罢,也觉得不能以偏概全了,谁还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这些弟子若是死了,他们的家人也会难过的。 一粒老鼠屎,怎么能坏一锅汤了。 当即便自乾坤袋中掏出符咒, 嗖得一下,贴在了温老狗的双腿上。可这样仅仅能迟缓他的动作。 洛月明一跃至温长羽身前,俯身查探他可还有?气,哪知眼前一花,他赶紧往旁边跳开,待再能视物时,温长羽已经不知去向?了。 “可恶,又是遁地符!他是属泥鳅的?跑这么快!” 低声骂了一句。温长羽这么一走,那些苍墟派弟子立马群龙无首。 纷纷鬼哭狼嚎,破口大骂着,再也不当苍墟派的弟子了。 洛月明脑子轰隆一声,鬼使神差地察觉到了其中关窍,忽然大声道:“快!将你们身上?的宗袍脱了!” 众人不听,仍旧鬼哭狼嚎,有?些弟子骂他:“凭什么让我们脱?你怎么不脱?” “不脱不脱就不脱,死都不脱!” “生是苍墟派的人,死是苍墟派的魂!宁死不脱!” 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人,洛月明最有?办法了,当即一跃至椅子上?,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闪开!我有?办法了!” 谢霜华听罢,果真收了剑往旁边一退,侧首道:“你有?什么办法?” 这么一退,再无人阻止温老狗伤人了,几乎毫不迟疑,又一头撞进了弟子堆了,吓得那些弟子呜哇乱叫,一个个哭爹喊娘。 洛月明趁机大声道:“还不脱?再不脱,你就没命了!” 被抓住的弟子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把?将宗袍扯下,很神奇的是,温老狗的动作竟然诡异地停住了。 而?后将这弟子随手往地上一丢,又去抓其他的人。 那些弟子面面相觑,而?后根本不须任何人吩咐,七手八脚地将宗袍脱了下来。无比地麻溜,浑然忘了先前说过的话。 洛月明大声道:“把?宗袍丢给我!” 众人眼下跟无头苍蝇似的,下意识就听从洛月明的吩咐,纷纷将宗袍团起来,往洛月明跟前丢去。 洛月明一把?将宗袍抱住,往自己身上一披,同温老狗道:“来啊,来啊,我在这里!过?来抓我呀,将我撕碎啊!” 然后一边往后退,试图将温老狗引出去。 谢霜华生怕洛月明出事,忙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苍墟派的弟子们吓得狠了,缩在屋里不敢动弹。 温老狗果真是认宗袍的,轰隆 一声,将房间撞出个大窟窿,拢在上面的仙网已破,洛月明不慌不忙,往院子里退。 见左右无人,地方也足够宽敞了,才同大师兄互相换了个眼色,合力将温老狗擒住,再度塞进乾坤袋里。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那些苍墟派的弟子,才一推推我,我推推你的走了出来。 众人拱手拜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洛月明将乾坤袋收好,打?趣道:“呦,好难得啊,一柱香之前,还对我们喊打?喊杀的,现在又过来道谢,这态度转变得也忒快了?” 众人分外羞赧起来,为首的一名弟子道:“一旦脱下宗袍,我们便不是苍墟派的弟子了。温长羽居然抛下我们独自逃命,我们已经决定,今夜过?后,便离开此地,从今往后,与苍墟派再无瓜葛!” 洛月明听罢,心道其实这样也好。眼前这些弟子,看着年龄也都不大,虽然说有?志不在年高,不一定未曾行过?恶事,但?此刻也无从考究了。 索性让他们离开此地,隐姓埋名过?活,也好过因此被温长羽记恨上,日后无缘无故惨死。 但?在此前,洛月明还有?话要问。 “听温长羽说,温宗主几日前突然闭关,按理说,方才动静不小,除非闭死关,否则他不可能半点未察觉。” 这也是洛月明一直挺疑惑的事,派遣流火等人去江衣镇之事,身为苍墟派首座弟子的温长羽竟然不知。 在流火等人下落不明,音信全无后,温宗主非但?不派人过?查探,反而?闭关去了。 不管怎么说,流火也是温宗主的远房表侄儿啊,未来的宗主之位,十有?八|九是要传给流火的。 除非,温宗主的闭关事有?蹊跷。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还是为首的弟子道:“我等也不清楚其中缘由,此事乃温长羽告知,说宗主闭关。我等也无权过?问。” 洛月明想了想,又问:“那温长羽同温宗主的关系如何?” “自然极好,温长羽原先是宗主从外头带回来的,一直养在宗主身边,听说自幼天赋异禀,在宗门年轻一辈中,无人可敌。实力堪比宗主。” 顿了顿,那人又道:“实不相瞒,苍墟派原先有?好几位长老,后来不 知为何,那几位长老与温长羽不和,后来不是离开宗门,便是突然暴|毙而?死。再后来,苍墟派就没有长老了。” “竟有?这样的事?!” 洛月明一听此话,当即脑海中已经闪现过?无数种念头了,作?为一名穿书者,无论哪种念头,最后的指向?必然是— —师徒虐恋。 这跟师徒文的套路忒像了,徒弟是打外头捡回来的,养在师尊身边多年,但?由于各种原因,不讨其他的长老喜欢,只有师尊一直偏护。 此前洛月明在梦境里,见过?温老狗的真容,虽说荒|淫|无道,但?长相不错,能占个俊字。 想必温长羽的师尊也决计丑不到哪里去的。 天长地久,日久生情?,这都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师尊又是高危职业啊。 洛月明不由自主诡笑道:“原来如此。” 谢霜华见他笑得如此古怪,狐疑小师弟又想到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问。 待众人等到天亮离开后,偌大的苍墟派空空荡荡的。昨夜又死了那么多人,此刻扑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洛月明估摸着,得速战速决,否则等苍墟派那些在外游历的弟子回来,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倘若再被反咬一口,那岂不是完犊子了。 为今之计,不仅得赶紧寻到裴玄度等人的下落,还得将温长羽抓出来。 可问题是,现在的线索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下手。 洛月明郁闷地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磨着后槽牙道:“你要是懂点事儿,就赶紧带我们去寻你那兄弟去!再晚一步,没准他就被自己的徒弟给糟|蹋了!” 哪知这温老狗居然真的懂事了,在乾坤袋里撑开手指的形状,往某个方向一指。 谢霜华蹙眉道:“他倒是很听你的话。” 洛月明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他不是听我话,而?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谢霜华道:“怎么说?” 很难得大师兄居然会向?他请教问题,洛月明心里一喜,总算有?机会在大师兄面前,展示一下年下攻真正的实力了。于是敛起笑容,挺直脊梁骨,作?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正抑扬顿挫,准备 绘声绘色地解释一番。 哪知那温老狗就是这么的欠,在乾坤袋里一阵闹腾,连带着将他整个人往前狠狠一拽,洛月明没防备,身子往前一倾,眼瞅着就要摔个脸朝下。 千钧一发之际,大师兄从旁伸过来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洛月明的腰,将人往上?一扶,敛眸道:“月明,小心了。” 洛月明一阵心惊肉跳,刚一抬头,就撞入了大师兄琉璃色的双眸,心尖便麻酥酥的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并没有?突破那层窗户纸,可洛月明总觉得,自己的骨骼好像比心要早一步接受大师兄。 身子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一蹭,完全是出自于鬼使神差……不是他厚颜无耻,色胆包天,是老天爷指使他这么做的! 直到洛月明完全缓过?神来,他的两只狗爪,已经罪大恶极,且色胆包天地贴在了大师兄的胸前,隔着那层薄薄的衣衫,手心正中央,有?些柔软…… 谢霜华也未曾想到,他不过?就是伸手扶了小师弟一把?,竟被他打?蛇缠棒上?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先将人推开,还是先大声斥责。 下一刻,揽着洛月明腰的手,蓦然紧了几分,火热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周围死一样的寂静,洛月明心里慌乱极了,就是传说中那种骚又骚得狠,真干又不肯,脑子里一瞬间闪现出千百种念头,不过?一瞬,他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顺势在大师兄的衣襟上?拍了拍,看似镇定,实则慌乱地谄笑:“大师兄,你的衣裳脏了,我给你擦一擦。” 该死的,这么给大师兄擦衣裳,手感更好了。 洛月明又想,现在时机不是很成熟,最起码得找张干净的大床。于是咬牙挣扎了一下:“大师兄,还是先寻师兄他们要……我了个艹的!” 温老狗突然在乾坤袋里发难,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把?将洛月明拽走,这苍墟派甚大,亭台楼阁什么的,建得跟迷宫似的,九转十八弯,洛月明的魂儿都快飞了。 终于在一处古朴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洛月明喘着粗气,大力捶着乾坤袋,气恼道:“再跑,再跑!你这老畜牲,赶着投胎呢你?” 乾坤袋突然安静下来, 不动如鸡了。 谢霜华立在洛月明的身后,抬眸一瞥大门上生了铁锈的铜锁,以及左右疯长的野草,蹙眉道:“月明,这里应该就是苍墟派的禁地了。” 洛月明一听,立马不跟温老狗闹腾了,赶紧凑过?来道:“那还等什么?既然温老狗带我们过来,说明这里头一定有?鬼,进去瞧瞧不就一清二楚了?” 谢霜华道:“既是禁地,那便是苍墟派不与外人道的秘事,也许,这里就是苍墟派历代宗主的葬身之地。” 洛月明听罢,觉得挺有道理,别的不说,光看这大门旧的,还有?这些野草长的,看起来就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个正儿八经阳间人该来的地。 但?不论如何,他反正是不带怕的。便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大师兄的!” 而?后没等大师兄回话,飞起一脚将大门踢开,迎面就刮来一阵阴风,吹得洛月明的寒毛直竖。 谢霜华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说,不得贸然进人家的禁地,结果小师弟脚快,踹了门不说,一脚已经踏进去了。 如此,也不好半途而?废。 谢霜华隔着门拱了拱手,低声道了句“多有?叨扰”,而?后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摞纸钱,往半空中一撒。 再一回过?神来,就见洛月明兔子一样,往里头窜,听见他跟发现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宝贝一样,惊喜道:“大师兄,快来,快来!” 谢霜华快走几步上前,顺着洛月明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面前是一堆坟,立了一块无字碑,旁边还围绕了一圈明黄色的经幡。 当然,这都不是最要紧的,也不是最关键的,还无法让洛月明如此激动。 而?是那无字碑的下面,还摆放着十几个白色瓷碗,上?头盖着红布,用麻绳紧紧扎住。上?头再放上一只巴掌大的童男,或者是童女。 这就显得尤其诡异,也分外奇怪了。 洛月明神神秘秘道:“大师兄,你猜这些碗,还有?那些童男童女是做什么的?” 谢霜华蹙眉,缓缓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怎么,你又知道?” 洛月明睁圆了眼睛,满脸写着“问我,快问我,不问就咬你”。 哪 知谢霜华就是不问,也不吭声,唇薄且淡粉,此刻正微微抿着,一瞬不移地敛眸瞧他。 在大师兄的这种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洛月明的心都麻酥酥的,要不是知道场合不合适,他都有一种,想就地狠狠欺负一下大师兄的想法。 当然,洛月明是个成熟的顶天立地的十七岁年下总攻大人,绝对不会像别的畜牲那样吃相难看— —最起码得挣扎一下。 于是,他深呼口气,勉强笑着问他:“大师兄。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呀?你问一问啊,就随便问一问,我特别好问!只要你开个金口问了,我立马就说了。” 谢霜华一脸沉静,淡然道:“难道我不问,你就不说了么?”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洛月明攥着沙包大的拳头,暗暗宽慰自己,没事,没事,自家的媳妇儿,跪着也得宠完。 深吸口气,洛月明才正色道:“大师兄,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说是有恶人生前残杀了人,那被杀的人,若是入阴曹地府,必定会去寻鬼君告知这恶人的罪行。而?且会有?专门的人记载,如果跑去告状的魂魄多了,那么此恶人死后,鬼君便会将此人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谢霜华听罢便道:“我也曾听过,人间便有?此说话,一般都是让死人乱发掩面,口含米糠,如此一来,即便魂魄入了阴曹地府,面不识人,口不能言。无法诉罪。” 洛月明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仅限于尸体完整的,有?乱发可掩面,有?唇舌可含糠。那倘若无发掩面,无口含糠,这法子就没用了啊。” 谢霜华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这种无发也无口的人,觉得这世间应该极少有?这种怪人。即便是有,也多教人躲避,哪里还会想着接近,再将人害了。 于是便摇头道:“这种怪人有?则有?,但?毕竟少。你的意思是说,尸体惨遭人毁损了?” 要不然怎么能说大师兄是个聪明人,洛月明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当即就打?了个响指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好了,接下来就是这些碗的作?用了。不管是五马分 尸,还是挫骨扬灰,尸体毁损之后,那些魂魄要入阴曹地府找鬼君哭诉了。这种时候,就得想个法子,让这些魂魄走不了。” 其实也就是说,这些碗就是用来盛放魂魄的。 如果这些惨死的人走不了,入不了阴曹地府,也见不到鬼君,无法陈情?自己的死因,不就行了? 但?还有?一个关键所在,既然这些碗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是苍墟派的人所为,而?不是不通术法的普通老百姓所为。 如此一来,苍墟派为何不直接将那些人打得魂飞魄散,何苦还要千方百计搞这一出事儿?家里碗多,还是拿来盛饭不够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我从前可不这样的! 洛月明与谢霜华互相对视了一眼, 皆从对方的眼里,发现?了相同的答案。 谢霜华微不可闻地喟叹一声,缓缓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你是想说, 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是这座无?字碑墓主人的奴隶, 死?后也?是墓主人的亡魂。他们?此生都跑不掉, 就连魂魄都得供人驱使,万劫不复。” 诚然, 绕了那么大一圈,洛月明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至于墓地主人是谁, 好像就比较容易猜了。 既然都葬在此地了,必定是历代的宗主,既贵为宗主,必定又名声显赫, 怎么可能连个名字都没有?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座坟墓实?际上本该是温敛的墓穴, 不过是因为他太能闹腾了,硬生生将自己闹腾到了江衣镇。 但此事又不得同外人道, 总得弄个假墓地, 意思意思一下, 做点表面工作?? 想到这里,洛月明一把扯下腰间的乾坤袋, 狠狠往地上一摔, 又踢又踹,嘴里大骂:“畜牲,老畜牲啊, 你活着害人不浅,死?了也?为非作?歹!我打死?你这个老畜牲!” 一边狠踹,洛月明一边思考一件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大师兄当时入梦,到底有没有看见师尊设计弄死?温敛。 如果看见了,那么这一路上,大师兄表现?得太淡然了,沉静得让他觉得有点害怕。 倘若没看见,自己又该用什么方式,委婉而不失礼貌地告诉大师兄,师尊这个老东西?跟温敛是一丘之貉? 正想得出神?时,从旁递过来一个大锤子,上面还贴了张黄符,谢霜华道:“用这个,你这样踢他,他不会疼,但你的脚会疼。” “哦,好,谢谢大师兄。” 顺手接过大铁锤,狠狠往乾坤袋上锤了几下,入耳便是咔擦咔擦骨头碎裂的声音,锤了一阵,洛月明才反应过来,大师兄怎么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登时看大师兄的眼神?就不太友好了。 谢霜华解释道:“你最近的忘性很大,这锤子是当初我带你下山游历,你经过一条闹市,从套圈的小摊子上套来的。” 洛月明:“……” 这……这个情节他是没印象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苍墟派的确是有点野路子的。 洛月明怜悯这些亡魂,设法?将他们?放了出来,但由于这些魂魄被禁锢得太久,现?在已经非常虚弱了,可能一阵风刮来,他们?就彻底魂飞魄散了。 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魂魄都装在一个琉璃瓶里,预备着留下当证据。之后顺势一脚踢倒无?字碑,挥起锤子一通哐当哐当的猛砸。 等?彻底出了气,才将锤子往旁边地上一丢,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骂道:“便宜这死?老东西?了,倘若我早生二十年,我弄死?他!” 谢霜华很理智地道:“你早生二十年,你也?弄不死?他。” 洛月明:“那我就早生四十年!” 哪知那锤子哐当一声,像是砸着了什么东西?。大地猛然颤了起来,地面塌陷,洛月明拉着大师兄往旁边一跳,等?再回过神?时,就见地面赫然裂开一条沟壑,打里头露出三个脑袋。 这黑灯瞎火的,又鬼气森森的,吓得他鬼叫一声,一下跃至大师兄怀里,扯着他的衣领往里钻,伸手一指,略带几分表演的喊:“大师兄!鬼,鬼,鬼!” 谢霜华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抚,让他不要害怕。顺势抱着洛月明,缓步走至坑边。一张明火符丢下去,火光照亮了坑底。 那三颗圆溜溜的脑袋,赫然撞入了一双琉璃色眸子中。 谢霜华的眸色一沉,来不及将人放下,轻轻一跃至坑底,大声道:“二师弟,三师弟,小师妹!” 啥? 是那三个糟心?玩意儿? 洛月明猛然转过头来,借着明火符的光亮一看,当即心?里一个卧槽,好家伙,还真是那三个宝器啊! 但很显然,这三个宝器的处境非常的不妙,不知被何人活埋在此,要不是方才洛月明随手丢了个锤子,可能还发现?不了三人的存在。 “玄度,玄度,醒醒!” 谢霜华拍了拍裴玄度的脸,试图将人唤醒。毕竟此地古怪,不能擅自救人,倘若地下还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们?,贸然搭救,三个人都得没命。 裴玄度悠悠醒转,神?色很是迷茫,望着谢霜华,开口?第一句就是:“爹,你终于来救我了。” 谢霜华:“ ……” 洛月明:“噗嗤……” 作?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他绝对不能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谢霜华敛眸望他,曲指在裴玄度的眉心?处一点,噗的一下,淡青色的灵力顺着指尖钻了进去。 如此,裴玄度的双眸这才明朗起来,如梦初醒一般道:“大师兄,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月明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怎么好端端的,被人给活埋啦?啧啧,裴师兄,看来你的修为也?不怎么样嘛,还说要保护小师姐,可小师姐跟在你身?边,简直危险不断。” 裴玄度羞愤交加,冷声道:“我又没让你救!” “我也?没想救你,我救三师兄和小师姐去!”洛月明哼了一声,斜眼瞅他,“怎么样?你活动一下,看看地底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你们?的手脚?” 裴玄度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根本就是动弹不得,当即更怒:“我都被埋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动?” 洛月明心?想也?是,于是转身?试图唤醒越清规和小师姐。 结果越清规醒了,小师姐仍旧昏迷不醒。 洛月明有时候都替小师姐发愁,这样一个除了吃和睡,空有美貌的智障,以后究竟怎么找婆家。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谢霜华从旁道:“月明,你退后,不要乱动。” 洛月明点了点头,随意往旁边一跃,就见谢霜华一手执剑,凌空一斩,登时四周亮如白昼,脚下大地颤个不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无?数条沟壑。 谢霜华一挥衣袖,呵了声:“钧天,去救人!” 那青绫是极机敏的,当时一把将三个人捆住,跟拔萝卜似的,往上一拽,伴随着三个大萝卜出坑,脚下的沟壑彻底崩裂,石块塌陷,已经完全?站不住脚了。 洛月明正欲御剑上去,哪知脚下一沉,竟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蓦然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鬼手。 将他往地底下拉,洛月明赶紧挥剑斩了鬼手,惨绿色的浓汁从断腕处涌了出来。他恶心?得不行?,刚要御剑上去,哪知那沟壑彻底塌陷了,头顶到处都是巨石。 脚下一晃,险些摔进深渊里。 洛月明刚要出声唤大师兄救命,一抬眸 ,就见那道白影飞身?而去,带着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师兄竟然不曾回头一次的。 都没回头看看,他的小月明有没有上去。 就这么带着另外三个师弟师妹们?,走……走了? 洛月明一阵心?神?恍惚,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隐有那么一丝难过。 这一路上,好像一切都太过顺利,以至于他都不清楚,大师兄到底待他是什么感情。 说是师兄弟,那绝不可能,谁家的哥哥把那玩意儿塞弟弟嘴里? 说是友情,那更不可能。 如此一迟疑,那白影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这里几乎完全?崩塌,再不离开此地,必定要葬身?于此地。洛月明暗暗安慰自己,大师兄又不是三头六臂,总不能同时保护所有人。 遂咬牙驱剑,欲飞上去。哪知从天而降一块巨石,猛然砸落下来。 这要是被砸中了,铁定砸得跟烂番茄似的。 洛月明一挥长剑,准备将巨石劈开,哪知还没来得及出手,那巨石就在眼前四分五裂。 钧天去而复返,嗖得一下,紧紧缠绕住洛月明的腰肢,将他往上一拉。 而后砰的一下,撞入了大师兄的怀里。 谢霜华揽着他的腰,满目怒色道:“为何不跟上来?那里塌陷了,你知不知道?!” 洛月明惊魂未定,一抬头就撞入大师兄沉沉的目色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一丁点的委屈,明明是大师兄让他不要乱动的啊。 自己也?想立马跟上来着,这不是被鬼手给缠上了? 当即略显委屈道:“我是想跟上来,可有鬼手缠着我了,我一抬头,你们?都走了。” 谢霜华沉默了一会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是大师兄不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洛月明吸了吸鼻子,觉得眼前不是搞煽情的时候,先看看那三个糟心?玩意儿有没有事。 要不然怎么说这三个人是宝器,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被人活埋了,多少受了点惊吓。 洛月明掏出水囊,喂小师姐喝了几口?水,见她悠悠醒转了,当即面色一喜,忙偏头喊道:“大师兄!小师姐醒……啊!” 腰身?一紧,一具柔软的 少女身?体就扑了过来。 柳茵茵糊得跟小花猫似的,抱着洛月明不撒手,嗷嗷鬼叫:“阿月!你总算来救我了!我好害怕啊!” “小……小师姐,你害怕也?别抱我啊,”感觉到脊背猛然一寒,洛月明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将人推开,火速往旁边一跳,满脸浩然正气道,“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抱着我不合适!再说了,是大师兄救的你!” 柳茵茵愣了愣,而后从地上爬起来,又要扑洛月明怀里。 吓得他赶紧往大师兄的背后一藏,惊叫道:“小师姐请自重啊!你怎么还来抱我,怎么不去抱别人?” 柳茵茵嗷嗷大哭:“我就想抱你,不想抱别人!” 洛月明:“……” 谢霜华:“……” 裴玄度调息了片刻,此刻一听,冷笑道:“洛月明,你躲什么的?小师妹不抱别人,光抱你,你也?不想想,是你不是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她才会如此的。她以前从不这样!” 洛月明想了想,二指夹着一张明火符,嗖啪一声贴在了裴玄度的衣袖上,他躲闪不急,忙用手拍打,还是被火烧了半截衣袖。登时气愤地霍然从地上窜了起来。怒道:“洛月明,你这是做什么?!” “哎?裴师兄,你躲什么的?我不烧别人,只烧你,你也?不仔细想想,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我才会如此的,毕竟……”洛月明慢条斯理地勾着大师兄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尖把玩,将裴玄度埋汰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我以前可从不这样的!” 裴玄度气得脸色铁青,捂住胸膛猛烈地咳嗽:“你……你……你!!!” 谢霜华看了他一眼,回眸同洛月明道:“好了,现?下不是斗嘴的时候。” 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洛月明自然点头答应。 见柳茵茵已经哭累了,又寻了个犄角旮旯地睡觉去了,洛月明再次为她发愁,以后怎么找婆家。 如此,只好出声询问另外两个宝器了。 洛月明问道:“你们?是怎么被人活埋的,可还记得?” 裴玄度与他置气,头一偏不吭声了。还是越清规比他懂事儿,也?比他识大体,当即便道:“当时我们?准备 就寝了,小师妹突然过来敲门,说她害怕,要同我们?一起睡。” “等?等?,你们?准备就寝了?”洛月明睁大了眼睛,望了二人一眼,“你们?两个大男人,睡……睡一起?” 裴玄度听罢,怒道:“你在瞎想什么?你同大师兄都能共处一室,我与越师弟就不能了?” 能是能,就是让洛月明觉得比较惊奇而已,他又接着问:“小师姐要过来同睡,你们?能答应?” “那自然不行?!”越清规赶紧正色道,“我一开门,小师妹就扑进来了,无?论我们?怎么哄劝,她就是不肯出去。后来拉扯之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地下一陷,我们?三人就掉了下去,而后再醒来时,已经被人埋在地下了。” 洛月明捏着下巴,暗暗琢磨着,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来历,按理说,既然能那般残杀流火,按理说也?不会轻易放过旁人。 还有,这三个糟心?玩意儿被人活埋,究竟是何人所为?是温长羽,还是杀害流火的真凶,亦或者只是误打误撞,触发了屋里的机关,然后受难的。 这些问题千丝万缕,一时之间竟然没什么头绪。洛月明此刻有点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不够聪明。 转头见小师姐靠在越清规的肩膀上睡,穿了一双淡青色的绣花鞋,别的不说,小师姐生得倒挺娇俏的,那双足也?如掌心?莲。 目光蓦然瞥见什么东西?,洛月明的心?脏狂缩,不动声色地打量片刻,便见小师姐的鞋底,隐隐有片暗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像是血。 因为沾了泥的原因,红得几乎发黑了,但洛月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了这么一个发现?,似乎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洛月明深思熟虑一番,才问二人:“那我猜你们?一定不知,流火已经死?了的事。” “什么?他死?了?”二人同时惊呼出声,很显然都对流火的死?,感到了震惊。 洛月明点头道:“是,他死?了,而且是不得好死?,就在你们?三个人消失的段时间内。” 裴玄度的眉头皱得很深:“你在怀疑我们??” 洛月明倒还真没怀疑到自己人头上,尤其没怀疑裴玄度,就以这厮的脾 气,倘若真要杀人,也?是血洗整个苍墟派,哪里需要这般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至于越清规,那更不可能,无?冤无?仇的,他杀人做什么,手痒啊。 只是,洛月明有点怀疑小师姐,觉得这婆娘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简单,最起码肯定不是个只知道吃和睡的貌美智障。 当然,没证据之前的打草惊蛇,都是十分不理智的。 洛月明想了想,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说,倘若我们?此刻带着人走了,来日追究起来,师尊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们??” 谢霜华却道:“月明,你似乎对师尊一直以来都很有敌意。可有什么缘由?” 真实?缘由就是,自己不想让老东西?伤害大师兄一分一毫。但这也?不能明晃晃地往外说啊。 就在此刻,那原本安静如鸡的乾坤袋,忽然又动了起来,这回比打了鸡血还厉害,像是上了电动小马达,突突突地将洛月明往一个方向狠拽。 裴玄度道了句:“这是什么个东西??” 洛月明已经被拽出去好几丈远了,谢霜华抓着长剑,飞快道了个“追”字,长腿就一抬就要走。 裴玄度紧跟其后,因为有了之前在江衣镇的经历,越清规这回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护小师妹,几乎将人半扶半拽地拖了过去。 等?好不容易拉着小师妹到地方时,眼前的场景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起来。 这是一间密室,里面光线昏暗,略显潮湿,左右并没有窗户,自房顶悬挂着无?数个琉璃圆瓶子,里面闪烁着各色奇异的光芒。 洛月明望着这些琉璃瓶子,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鬼使神?差一般,抬手捏碎了一个。 谢霜华立在他的身?后,见从琉璃瓶子里涌出大量的烟雾,下意识伸手一拉,将人护在身?后,道了句:“小心?。”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烟尘竟然在半空中,逐渐凝成出了些许画面。画面中有两个不着寸缕的人,一个披头散发,跪趴在地,浑身?都是被反复把玩才折磨出的青紫,身?后一人满身?热汗,正对他行?出不可描述之事。 先前洛月明还暗想,乾坤袋里的温老狗,就跟电动小马达似的,突突突个不停。此 刻才知,温老狗还是输在了年纪上,八旬老汉的确比不得年轻力壮的后辈。 众人一时惊愕至极,都忘记了转过头去,便见那跪伏在地的人猛然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热汗淋漓,大张着嘴,任由涎液从口?中肆意流出…… 这画面实?在太劲爆了,如同身?临其境一般,除了没声音之外,画面清晰得令人感动。 谢霜华当即呵道:“非礼勿视,都不许看!” 耳边立马传来几十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他下意识以为是洛月明做的,一手钳住他的手腕,沉声道:“月明!” 洛月明:“???” 喊他干啥?该不会是以为这些琉璃瓶子,全?是他弄碎的? “大师兄!不是我啊,我就捏了一个,剩下的都是自己碎的……额。” 其余的话?,几乎要淹没在了遮|天蔽|日的画面中。 方才洛月明还在想,没声音,差评! 哪知此刻就有了。 眼前浮现?出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上面的两个人无?一不是赤|条条的,摆出了各种?各样不可描述的姿势,满室都是浪|声淫|语,那皮肤艳红,浑身?热汗,光是画面便可知晓,当时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裴、越二人哪里见过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即转头,双目紧闭,裴玄度还咬牙切齿,骂了句:“不知廉耻!” 谢霜华自己不肯看这种?东西?,自然也?不让洛月明看,当即捂住他的眼睛,压低声儿道:“月明,不许看了!” 洛月明正欣赏到了兴头上,有好些个姿势,他也?是头一回见,正想着观摩欣赏一下,之后同大师兄也?能如此这般逍遥快活。 哪里肯被捂住眼睛,当即便抗议道:“大师兄,我们?思想干净的人,看什么都干干净净……” 而后下一瞬,洛月明的腰腹一凉,吓得他浑身?一凛,还以为是大师兄在扯他衣衫,当即矜持地想:这么多人在,太难为情了。 没等?他继续想下去,那冰冷的触感实?在太强烈了。冰冰凉凉的,攀附他的腿,一直往上爬。 等?等?,爬? 洛月明吓得鬼叫,奈何眼睛被捂住,双手被桎梏,不得不喊谢霜华救命,鬼哭狼嚎道:“大师兄!我腰腹下面有 东西?,啊,大师兄,救命!” 谢霜华一听,下意识松开捂住小师弟眼睛的手,凭感觉往洛月明说的“腰腹下面”猛然一抓。 便听一声闷哼。 洛月明才一睁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身?上正攀附着一条赤红色的蛇,谢霜华一把抓住了蛇头,那蛇吃痛地一甩尾巴,正中洛月明腰腹之下,登时眼冒金星,耳边轰鸣。 疼得他立马弯下腰来,心?想,被这玩意儿甩了一下,自己此后余生还有幸福可言吗? 谢霜华不曾睁眼,惊觉动静,便出声询问:“月明,你这是怎么了?” 洛月明满头大汗,咬牙切齿道:“没……没怎么,大师兄!快把这玩意儿捏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霜华听罢, 当真动手一捏,哪知那蛇身上湿滑无比,一捏之下, 竟然滑掉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在洛月明的胸口。 那蛇极有灵性了, 赶紧往洛月明的衣衫里一钻, 不一会儿就连蛇尾巴都藏了进?去。 其实洛月明不怕蛇,但?大?师兄在这, 多少有点表演成分的撒娇。 而?且这蛇长得?又不好看,长长的, 尾巴粗粗的,还遍身通红,尾巴尖尖上长了一个指甲盖大?的肉|瘤子。一对倒三角眼圆溜溜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当即吓得?洛月明差点鬼叫出声, 又怕被旁边那三个宝器听去, 丢人的啊, 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一条小蛇吓成这样?。 当即就死死捂住嘴巴。身子僵硬得?很。 谢霜华察觉到小师弟的惊慌, 又不肯再看那些不堪入目的交欢画面, 遂不肯睁眼, 只是低声问他:“蛇究竟在哪里?” 洛月明都快哭了,正在考虑, 究竟要不要说出蛇的位置。蛇都钻衣裳里了, 根本不敢抓啊。 这小蛇臭不要脸的,一看就是条淫|蛇,盘成一团, 直接在洛月明的胸口处游走。 然后还有继续往下游走的架势。即便有再厚实的脸皮,洛月明也不好意思让大?师兄给他抓蛇。 于是就尝试着自己动手,可手才探进?衣衫,就被蛇狠狠咬了一口,当即猛然抽回手,那蛇报复性地,在他的胸膛处留下一个齿痕,而?后卷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洛月明一看手背,当即一个好家伙,连血都是黑的,那肯定?有毒。 要完,要完,眼前已经发黑了,好像有七个小矮人在半空中?跳舞,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歌。 谢霜华不放心小师弟,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入目便见?他神色呆滞,唇角发黑,手背上还有两个窟窿。 当即蹙眉,拍了拍洛月明的脸道?:“别睡,月明!这蛇有毒!” 洛月明被他拍了拍,总算清醒了些,察觉到那蛇已经游到下面去了,在他的好哥们旁边打?转,那吐出的蛇信子一定?很长,涎液定?然粘腻,想想就好恶心。 当即抓着大?师兄的手,鬼使神差地往下一探,口中?道?:“大?师兄,快 ,抓蛇!” 哪知那臭不要脸的蛇,贼机灵的,一甩尾巴就顺着裤角窜了下来,而?后得?意洋洋地盘在洛月明的脚腕上。 洛月明浑身一凛,脑海中?当即轰隆一声,完了,抓……抓错了! 谢霜华也愣住了,耳朵里明明听见?的是“师兄,抓蛇”,可手里抓的却不是蛇! 当即跟触电似的,一把将人甩开?,往后倒退几步。也幸亏这里光线昏暗,裴玄度等?人没注意这里的动静,否则就方才那种举动,倘若传扬出去,且不说师尊会活剐了洛月明,就是修真界也再留他们不得?了。 被大?力一甩,洛月明立马与大?师兄拉开?了距离,自认为脸皮堪比城墙,此刻也忍不住红了脸。 羞愤交加之下,一把抓住脚腕上盘着的蛇,对着这蛇的七寸狠狠一捏,噗嗤一声,生生捏出蛇胆来。 之后才往地上狠狠一摔,低声骂道?:“你?可害死我了!” 他飞快看了一眼大?师兄,又骂这蛇:“你?这贱东西!还敢咬我!” 这里动静一大?,裴玄度等?人睁开?眼来,见?那些画面已经散了个干净,便纷纷凑了上前。 越清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解道?:“大?师兄,小师弟,好端端的,你?们这是突然怎么了?吵架了?” 裴玄度道?:“一看就是吵架了,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脸红脖子粗的。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到底能因为何种事情吵架?” 洛月明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连抬脸看一眼大?师兄的勇气都没有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一件错事,一件特别坏的恶事。 可转念又想,大?师兄未经允许,擅自征用了自己的嘴,而?且还是两次,不过就是误打?误撞,让大?师兄感受一下,年?下攻的真正实力,又能怎么样?? 而?且,裴玄度说,大?师兄面红耳赤的,也许……也许不是生气了,只是不好意思了,或者是……觉得?他很厉害?嘿嘿。 如此这么一想,洛月明又得?意洋洋起来,连胸膛都挺直了,非但?不觉得?自己干了坏事,反而?觉得?这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厚着脸皮,昂起下巴盯着大?师兄看。见 ?大?师兄跟那传说中?的小媳妇儿似的,居然还脸红,心尖也酥麻起来。 “可恶!当真是不要脸!如此这般色胆包天,简直就是修真界的耻辱!”裴度突然出声骂道?。 越清规也接口道?:“是啊,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人,简直令人不耻。” 洛月明险些被口水呛到,下意识以为二人是看见?什么了,遂这般辱骂,当即纠着眉头道?:“也不能这么说,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关你?们的事,为什么要骂人呢?” 裴玄度听罢,更怒:“你?居然还有脸说?你?也不看看,那是你?情我愿之事么?两个男子私底下如此这般,简直目无纲常,与畜牲有什么分别?” 越清规道?:“我同意裴师兄的话,何止是畜牲,简直就不配为人!” 被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辱骂,洛月明有点遭不住了,偏头见?大?师兄跟没事人一样?,仿佛被骂的不是他。当即脑子一抽抽,张口便道?:“大?师兄,你?倒是说两句啊!” 谢霜华蹙眉,还未开?口,裴玄度又道?:“想不到温长羽居然是这种人,同自己的师尊如此这般,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洛月明一听,忙道?:“啥?你?们骂的是温长羽啊?” “自然,不骂他,还能骂谁?”越清规也显得?有几分生气,蹙着浓黑的眉毛道?,“想不到温宗主?居然被座下的徒弟囚困至此,那同炉鼎还有什么分别。” 洛月明才要松口气,一听这话,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看出来是温长羽和他师尊的?当时大?家不都闭眼了?哦,原来你?们偷看了啊!” 裴玄度:“……” 越清规:“……” 谢霜华右手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轻声道?:“月明。” 洛月明这才撇了撇嘴,心道?这俩糟心玩意儿一点不坦诚,看就看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转头见?大?师兄右手抵唇,想起就是这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好哥们,当即就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谢霜华好似恍然梦醒,赶紧将手放了下来。这本是他寻常的习惯,竟一时忘了这事儿。鼻尖似乎都隐隐飘 来小师弟身上的气味,淡淡的海棠花香。 腰间的乾坤袋又很不合时宜地动了起来,又给众人指了个方向。 洛月明现在对温老?狗,抱有一种,他就算是个畜牲,也是个大?义灭亲的畜牲,好像不把温长羽抓出来,狠狠撕碎,温老?狗就誓不罢休一般。 其实,这也能够理解,尸体之所以成为凶尸,说白了,就是比寻常人多了一口气卡在嗓子里,这种气大?多都是怨气,是对死亡的不服气。一般来说,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最容易在死后化作凶尸报仇。 但?修为高深如柳宗师,难道?连这种东西都不懂么?定?然会想方设法,让温老?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此,温老?狗化作凶尸之后,他心里有怨气,又不知道?仇家是谁,怎么办呢,就一边干着生前的老?本行,大?日四方,控制鬼婆罗获取阴元。唯一还记得?的,恐怕只有苍墟派的宗袍。 而?且,凶尸大?多是毫无人性的,丧心病狂之下,血洗自己满门?的事屡见?不鲜。更有甚者,奸|杀了自己的晚辈也不是什么奇事。 这也是洛月明相信,温老?狗确实想找到温长羽的原因。 如此,众人便又顺着温老?狗的指引寻了过去。哪料柳茵茵就在此刻醒转,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扯着越清规嗷嗷大?哭。 一问她哭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洛月明见?她哭成这样?,也觉得?小师姐有点可怜,一出生就没了生娘,亲爹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被灌下了冥丹,由男变女不说,还把脑子都带走了。 能不能生孩子还不一定?。即便能生孩子,倘若有朝一日恢复男身,恐怕也接受不了从前的自己。 可怜,实在太可怜了。 裴玄度道?:“快,来个人哄哄她!” 关键是哄不了啊,洛月明倒是能哄啊,可他一过去,小师姐就抱他,这谁受得?了啊。 大?师兄吃不吃醋不知道?,反正洛月明觉得?守身如玉,是一个合格的年?下攻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不能跟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吃相难看。 况且男女通吃的人,说好听 点,那是风流,说难听点,不就是那什么烂黄瓜。 正惆怅不已时,便见?小师姐突然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几个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又到了互相出|卖的时候了。 洛月明道?:“我猜大?家都不肯去追小师姐,这样?,抛开?长幼有序不提,大?家投票选,谁票最多,谁就去追。” 裴玄度冷笑?:“原来你?还知道?何为长幼有序!” 洛月明不想搭理他,又转头询问大?师兄的意见?。直到谢霜华点了头。他才又道?:“好,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我数三个数,大?家一起指,三……二……一!” 话音一落,三个人同时出手。裴玄度指着洛月明,洛月明指着越清规,偏偏越清规又指着裴玄度!竟然还平手了。 总不好三个人一道?儿去追?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跟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大?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一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狗咬狗一嘴毛 谢霜华这一票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便见他毫无烟火气地一指裴玄度,淡淡道:“你去。” 裴玄度很不服气?道:“好,洛月明, 算你厉害!” 之后便转头去追柳茵茵了。 越清规还颇有几分担忧道:“裴师兄肯定要生气?的。” 洛月明往前走,一听这话,当即差点被越清规茶到了, 年纪轻轻的, 喝点什么不好,怎么喜欢喝茶, 当即便道:“越师兄,你是不是茶喝多了?” 越清规满脸不解:“我?没喝茶……” 紧跟着大师兄, 往前又走了一阵,隐隐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洛月明赶紧停下,对二人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伏在地上侧耳一听, 蹙眉道:“奇怪, 这种地方, 哪里来的水声?” “水声?月明,你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水。”越清规开口道。 而后下一瞬, 洛月明又听见一声极惨的痛声, 当即确定是人发出来的。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一直走到一堵石墙前就没路了。谢霜华提剑破墙而入,一剑劈开那石墙, 待烟尘散尽, 便见温长羽正挥鞭怒打脚下的一团东西。 说是东西,有点侮辱人了。 可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太像个人了。 披着一层浅绯色的鲛衣, 披头散发,未穿鞋袜,四肢套着金色的长链,此刻正跪伏在地,缩成一团,露出一条灰扑扑的狗尾巴。因为受了鞭打,吃痛地发出细微的犬吠。 堂堂苍墟派的一宗之主,竟然被座下的徒弟驯化了一条彻头彻尾的狗,这传扬出去,恐怕都没人敢信。 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整个石室里弥漫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气?味,温长羽的衣衫凌乱,面上的红艳还未完全褪去。 一看就有问题。有大问题。 越清规见不得这种场面,赶紧转头过去,怒道:“简直不知廉耻!” 温长羽惊觉有人闯了进来,下意识往温宗主身上一扑,将人连头带尾藏了个严实?,既惊且怒道:“谁准你们擅闯苍墟派的禁地?给我?滚出去!” 洛月明忍不住啧啧几声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居然囚困折磨自己的师尊!” 温长羽的神色 一慌,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冷声道:“什么师尊?我?师尊还在闭关,这不过就是我圈养的一条狗!怎么,你们也对我这条狗也有兴趣?” 其实方才众人已经看见了温宗主的脸了,温长羽如此欲盖弥彰,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既然这般在意温宗主的名声,又何故将人囚|禁在此,还套上锁链,驯化成犬,简直匪夷所思。 谢霜华冷声道:“温宗主纵然有千般不是,究竟是育你成人的师尊,你岂能这般折辱于他?” 洛月明心想:这也不一定,关键有的师尊不配为人。 温长羽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了。起身将温宗主踢开,指着他的脸冷笑道:“什么师尊,什么养育之恩!简直一派胡言!从小到大,他不过就是将我?看成一条听话的狗!对我焉有什么师徒情分?事到如今也废话少?说,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便要你们葬生于此!” 话音未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骤然响起十几声轰鸣,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铁笼,将三人困在里头。 洛月明没想到温长羽居然还有这一手,挥剑一砍,铮铮几声,剑光四溢,这玩意儿竟如此坚||硬,震得手腕酸麻。 温长羽冷笑道:“没用的,这可不是普通的笼子,而是我为了囚困师尊,特意用玄铁打造而成,又寻来九十?九个鬼节出生的孩子,将此物沉进去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笼子便与那些孩子的亡魂融在一起,你听,好像有孩子的哭声,你弄疼他们了。” 洛月明原本还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哪知当真听见有孩子的哭声,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很?多个。 越清规还以为自己受了幻术,忙道:“怎么办,我?也听见了!” 谢霜华冷静道:“我?也听见了。” 诚然如温长羽所言,这笼子正是凝结了九十?九个亡魂而成,倘若笼子毁了,那些孩子也就魂飞魄散,再?无来生了。 “卑鄙!你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谁家还没个孩子了,哪家的孩子不都是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家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连死后都不得安生,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洛月明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打小就看 惯了别人的冷眼,一直以来都特别羡慕别的孩子。 当初濒临死亡时,还在幻想,倘若有来世,一定要有个好点的人生。 也是此刻才知,原来世上比他可怜的人,大有人在。这个修真界太真实?了,真实?到洛月明都害怕了。 倘若有朝一日,他死在这里,恐怕都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他难过。 “畜牲!我?要杀了你!”洛月明不敢再动笼子,人生第一次动了如此大的杀意,咬牙切齿道,“他们还是孩子,孩子啊!他们有什么错,你要这么待他们?” “错?我?来告诉你,什么是错!”温长羽一脚扯住温宗主的头,阴柔的面容显得无比狰狞,“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是个错!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九十?九个孩子,还是流火给我?寻来的,我?骗他说,是用来给师尊疗伤的,他立马就信了。人性本恶,这就是错!” 洛月明不想跟疯子争论这种东西,是非曲直,黑白正邪,从古至今,就没谁能真正分得清楚。 却见那温长羽跟脑子有病似的,一把扯开温宗主的衣衫,露出清瘦的脊背,不似少年人的皮肉强劲,许是囚困期间受了不少?折磨,遍体鳞伤不说,还显得出几分病弱楚楚。 被温长羽这么一拉一扯,别说身为师尊了,哪怕就是个晚辈,或者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必然也要怒火冲天,起身反抗一二。 可被驯化成犬后的温宗主,莫说是反抗了,甚至都不敢呼痛,从破碎不堪的唇角中,依稀吐出几个单薄的字眼,用以表示他此刻受的苦楚。 洛月明看到此处,心想,不是,不是,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迫使一个徒弟对自己的师尊下这么狠毒的手。 光是师徒虐恋,那也就算了。看这架势好像还要当着外人的面,强迫自己的师尊! 这这这……不太好? 洛月明自认为自己是个正经人,看什么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正所谓酒肉池中过,独不染红尘。 但?这也不代表着,他有那么厚的脸皮,以及坚定不移的心理防线,能够亲眼目睹温长羽是怎么日死他师尊的啊!!! 更加可怕的是,洛月明发现温长羽当真 是恨毒了他的师尊,扯着头发一把将人怼在地上,而后用心极为歹毒的,钳起温宗主的下巴,迫他抬起脸来。暴|露在众人眼底。 也是这会儿洛月明才看清温宗主的真容。虽说温宗主年岁不小了,但?修真者本来就不以容貌推断年龄,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在修真界一抓一大把。 就跟大街上小贩子满口吆喝,大白菜五文一捆的不值钱,真正值钱且少?见的,反而是柳宗师那种谪仙之姿,让人一眼瞥见,根本不会思考年龄这种肤浅问题的仙门门士。 这温宗主确实?生得有几分姿色,因为吃痛,眼尾通红,灰扑扑的狗尾巴颤个不停,已经失了智一般,根本瞧不出半分羞愤,除了惊恐之外,居然还在摇尾乞怜。 “畜牲!” 越清规平生最敬重的人,便是自己的师尊,所以由己及人,觉得天底下的徒弟,绝对不能对师尊不敬,尤其是看见温长羽解下了衣带,将人死死怼在地上,开始疯狂的不可描述。 激烈程度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远比此前看见的画面更要活|色生香。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血脉喷张,不敢直视。 当即更是气愤地俊脸通红,慌不择言地唾弃:“如此畜牲,怎配为人?不管温宗主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他终究是你的师尊!你岂能在人前这般辱他?” 温长羽不仅不听,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面目狰狞地嘶咬温宗主的脖颈,猖狂至极道:“笑话!上古神袛都能母子合欢,兄妹相合,以此道繁衍生息!如今我?不过就是爱上自己的师尊,又有何不可?” 越清规觉得他肯定是疯了,又道:“师父和徒弟之间,本就不能在一起,你这是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见温长羽不理,他又转头去问洛月明:“小师弟,你说,师父和徒弟如何能在一起?” 洛月明:“额……” 这也不一定的。毕竟师尊都是高危职业。在一起的也不少?。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真相还没完全水落石出,洛月明也不好妄加断言。倘若这个温宗主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呢,那至多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而且,洛月明可没忘,就是这个温宗主曾经派人屠戮了裴玄度所在的村落,这般 恶人本就该死。 于是乎,他斟酌着用词道:“也许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越清规突然气短,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同洛月明讲不通,于是又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总是最明事理的,你且说说,温长羽此举,还算是个人么?” 哪知谢霜华却道:“善恶终有报。” 当年种种,还历历在目。 忽然听见一声剑鸣,谢霜华二指并拢,隔空御剑,口中低呵了声“去”。 策问嗖的一下飞掠而去,极盛的剑气?逼得温长羽倒退几步,眼前一花,一条手臂就被连根削去,血淋淋地飞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师兄,揍他! 洛月明心里?当?即一个卧槽,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哦,也是,他们的人虽然被困在笼子里?了, 可法器还能出去啊。 如果不怕疼的话,将自己剁成一段段的,硬塞出去, 应该也是可以的。 当?即便一招长剑, 满脸浩然正气,打算隔着笼子将温长羽的另一条胳膊砍了, 那只佩剑在半空中游了一圈,砰的一声, 跟铁笼撞了个结结实实。 登时小孩子的哭声再度响起,吵得洛月明耳膜生疼。 越清规从旁?:“错了,不是横着,你竖起来试试!” 可别管是横是竖, 洛月明这剑就是飞不出去, 一来二去之下, 还损伤了那些孩子的元神。 越清规以为是他的修为太低,遂同?他?:“月明, 你不行, 闪开些, 让我来!” 那玉箫嗖的一下自衣袖中窜了出来,然后又嗖的一下倒飞回来, 越清规抬手一接, 大感惊奇:“怎么回事?月明不行便算了,我竟也不行?这……这大师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洛月明也很奇怪,按理说原主小师弟的修为不低啊, 在原文里?,那可是几次三番偷偷调戏大师兄,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比别人笨点? 二人正疑惑不解,便见谢霜华隔空御剑,逼得温长羽节节败退,这温小狗原本就受了不轻的伤,方才又沉浸在与师尊的合欢之术上,估计爽得连魂儿都飞了。 根本没想过,谢霜华的法?器居然能穿透铁笼,当?即既惊恐又羞愤地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即便是我师尊被关在里面,修为受阻,也无法?驱动法器,你如何能行?” 谢霜华也不知道为何只有自己行,心念一动,就这么?做了。他对温长羽已经厌恶到了极致,不肯再同?他废话,双手结印,口中低呵了一声“破”。 策问登时流光璀璨,整个密室几乎亮如白昼,凌空一剑便要将温长羽捅个对穿。 洛月明赶紧阻拦道:“大师兄,住手!留他有用!” 那剑距离温长羽的喉咙不过半寸,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吓得温长羽面如白纸,拖着一条断臂,沉沉跌坐下去。 越清规亦是心惊肉跳,见 策问停下,当?即颇为愕然地偏头望了洛月明一眼。 心?,大师兄寻常性子清冷,在山上除了修行之?外,便只有看书打座,甚少?与其他弟子接触。师尊又待他极严,以至于天剑宗的弟子私底下都说,大师兄是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而且大师兄有时候做事,连师尊的命令都不听的,如今居然因为洛月明,不惜半途收回灵力,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因此受到反噬。 原来大师兄待小师弟当?真是不同?的。 心尖一阵酸楚,越清规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自己突然怎么了。 一收长剑,谢霜华召出钧天,将温长羽绑得结结实实,跟个大肉粽子似的。 温长羽倒是制服了,可问题是,他们三个人要怎么出去? 总不能真的将自己剁成一块块的,然后塞出去? 洛月明突发奇想地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说,我们要是挖个地洞,然后直接钻出去,你觉得行得通么??” 谢霜华听罢,蹙眉?:“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也是,一听就是个又蠢又笨的法?子。 洛月明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小淫|蛇给咬狠了,直接把脑子都咬没了。整个人晕乎乎的,低头一看,手背上的伤口都结痂了,一层褐色,当?即微不可寻地攥紧了拳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要困死在此地?”越清规提议道,“如若不然,我们以灵鸽传唤,等裴师兄过来,说不定就有法?子救我们了!” 这法?子还不如挖个地洞出去。要是等裴玄度来救,他们明年的坟头草都有半腰高了。洛月明赌一根辣条,裴玄度能想到的法?子,绝对是强行破了这个铁笼。 洛月明实在不忍心同?时毁了这么?多孩子的元神,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今年多大,但就这么?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种缺德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便听温长羽突然猖狂地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除非你们破了这笼子,否则永远都出不来!这样也好,临死前居然还有几位陪葬,此生无憾了!” “我呸!你想得美!”洛月明啐他一口,又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揍他!” 谢霜 华轻轻点头,抬手随意一挥,钧天立马缠得更紧了,深深勒在温长羽的断臂中,绞得鲜血直流,血肉模糊。温长羽痛楚难忍,满地滚了起来。 非但没有缓解半分苦痛,反而染了一地血红。他的那位师尊,此刻衣衫不整,蜷缩在墙角,抱着灰扑扑的狗尾巴,满脸呆滞地望着温长羽。 “啊!!!杀了我,杀了我!” 钧天可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绝世神武,也是谢霜华的第二件法器,灵力自然不俗。若被钧天死死缠住,顷刻之间,就能将人生生绞成一滩血沫。 不过短短片刻,温长羽就跟才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哪里还有先前半分丰神俊朗,活脱脱就是个被剥了皮的小兽。而且还是那种血淋淋的。 洛月明道:“想死?你想得美!这滋味你也试过了,不瞒你说,我大师兄的手段厉害得狠。快放我们出来,饶你一具全尸!” 温长羽挣扎着破口大骂:“痴心妄想!我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洛月明:“我敬你是条好汉!”转头望向了温宗主,又?,“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知晓温宗主此前行下的种种罪孽,眼下又无旁人,不如我们先杀了他,给好汉助助兴!” 温长羽原本还挺硬气的,一听此话,原本惨白的脸,又唰的一下,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可仍旧佯装镇定?:“好啊,那你杀啊,你若杀了他,就无需脏了我的手了!” 这点微妙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开洛月明的眼睛。他淡然的“哦”了一声,笑?:“实不相瞒,我也是个断袖,瞧过不少?美人,还从未试过温宗主这样的。既然你如此恨他,不如我来试试,一则来而不往非礼也,二则,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让你也瞧瞧,我们剑宗的弟子在某些方面能力超凡。” 越清规:“!!!” 谢霜华:“……” 温长羽震惊了,从来没见过如此色胆包天之辈,居然当众说,想要试一试别人的师尊!难道他自己没有吗,为什么?要试别人家的?又惊又怒之?下,问道:“你真的是天剑宗的弟子?你该不是是冒牌的?” “是啊,如假包换!” “既是天剑宗的弟子,便是名门正派之后, 如何……如何能行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简直就是个畜牲!”温长羽破口大骂?。 洛月明佯装无所谓?:“嗯,男欢女爱的事情,这有什么?的。名门正派怎么了,你不也是名门正派,不也行出了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温长羽被呛了一句,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冷不丁想起什么?,冷笑?:“你都出不来,便是想碰那贱人,也不能罢。” 洛月明听罢,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谢霜华:“我是不行,但我大师兄……” 谢霜华的眉心一蹙:“月明!” “我大师兄的剑行!” 谢霜华:“……” 越清规:“……” 温长羽:“你……你疯了,你疯了!” 似乎为了配合洛月明,策问果真摇摇晃晃地从地上飞起,嗖得一声,冲着温宗主飞掠而去。 温宗主神色木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 温长羽看得目眦尽裂,几乎是从嗓子里?低吼出一句:“不要!快住手!放,放,我放了你们!” 策问便又嗖得一声飞了过来。 温长羽深呼口气,抬起一双阴恻恻的眸子:“好,我放了你们!” 洛月明一看他这个神色,立马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老实。正所谓反派死于话多,正派死于心软。 他还想多苟活几年,于是乎,便偏头低声同谢霜华道:“大师兄,当?心,这温小狗不老实,千万别让钧天离了他的身!” 谢霜华自然明白其中关窍,曲指一动,钧天就火速松开,转而勒住了温长羽的脖颈。 温长羽缓缓站起身来,拖着一地的血往旁边的石墙边走去,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便听轰隆一声,那铁笼果然一阵颤动。 但并不是放他们出去的,反而自上而下长满尖锐的倒刺,泛起泠泠冷光,几乎一瞬间就向三人刺了过来。 洛月明心神一晃,还没反应过来,那刺就扎了过来。天生害怕过于尖锐的东西,一看见就头皮发麻。四肢都跟灌了铅似的,麻酥酥的,双脚也像长了根。 直到听见身旁越清规的低吼声:“月明!快过来!躲师兄怀里?!” 说着一手攥着法?器,一手冲着洛月明张开。 哪知谢霜华的动作更快,一把将洛月明揽在怀里?,一手抓住越清规的手腕,整个人腾飞而起,双脚踩着左右蔓延过来的长刺。微一用力。 锵的一声,长刺断裂,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缕青烟,这也就代表着有一?元神魂飞魄散了。 谢霜华的动作一顿,不忍再动,那长刺又迅速蔓延过来。 洛月明心惊肉跳的,蓦然一瞥,见从背后的一根长刺噗嗤一声扎了过来。正冲着大师兄的后心,这要是被扎了,铁定能将人扎个对穿。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每天双更了~冲鸭~ 而且我发现,小可爱们好单纯 日六就是日更六千,我之前放一章,小可爱们的反应:冷漠jpg. 这丫头飘了jpg. 懒jpg. 啊呸jpg. 然而,我把六千字拆成两章,每章三千字,小可爱们的反应:哇,太太今天好勤奋!太太加油! 我:…… 哈哈,前天有个小可爱生日是,生日快乐,爱你,比心(两个爪爪搓一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月明的拳头硬了 当即也不知作何想法, 下?意识抬手一抓,绞得?手掌血肉模糊。他也不肯见着无辜的孩子魂飞魄散,但也舍不得?看见大师兄受伤, 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来:“醒醒!杀害你们?的人,不是我们?!罪魁祸首在那?里!别再为虎作伥了!” 很神奇的是,这话一出口, 那?些倒刺居然不长了, 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不仅如?此, 那?铁笼轰隆一声,在众人眼前碎成?了残渣。 强劲儿?的威力宛如?摧枯拉朽一般, 顷刻之间将这里轰成?了废墟。谢霜华怀里护的是洛月明,手里拽的是越清规,跟提溜两个小鸡崽儿?似的,飞身自废墟中掠出, 抬袖一挡, 待烟尘尽数散开后。 此地哪里还有温长羽的影子, 连温宗主都一并消失了。 越清规一边咳嗽,一边道:“快, 追!别让他们?跑了!” 谢霜华顺手捻掉洛月明发间的碎渣, 抬眸冷冰冰道:“跑不了, 他要为这九十?九个亡魂偿命!” 幸好此前早有准备,钧天就缠在温长羽的脖颈处, 不管相隔千里万里, 只要谢霜华一声令下?,钧天便会立马将人拖回来。 不出洛月明所料,便见谢霜华划破手指, 隔空画了一道符咒,低呵了声:“敕令出,钧天召来!”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温长羽死死抱住温宗主,被钧天嗖得?一声拖了回来。 毕竟钧天不是个活人,只是法器而已,不会跟人似的,知道遇见障碍物要躲,钧天不一样,哪条路距离主人最近,就嗖的一下?窜过来。 粗略估计至少?撞破了十?堵石墙,才将温长羽师徒生生拖了回来。 撞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钧天绝对不会缠错人,洛月明都误以为,眼下?在地上瘫着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堆烂肉,而不是此前见过的,生得?有几分像师尊的俊美公子。 这种反差太大,原来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啊。 温长羽爬都爬不起?来了,仅有的一条断臂,还死死将温宗主护在怀里。自己都快没个人样了,那?温宗主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奇也怪哉。 这 要是没点正儿?八经的真感情,鬼都不信啊。毕竟自我保护都是人的第一反应,能不顾自己去护别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两个人之间有奸|情! “不要……不要碰我师尊,求……求你们?了!” 温长羽气息奄奄,满脸血垢,跟街头的死狗似的,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嘴里喃喃自语道,“所有的罪责,我一人承担,求……求你们?不要动?他!” 谢霜华冷漠道:“他纵然有罪,但苍墟派乃仙门三十?六宗最末,要杀也轮不到我们?动?手。你已经自身难保,何来资格去求别人?” 洛月明见他如?此,忍不住喟叹一声,分外不解地问道:“既然你如?此袒护他,又怎么忍心将他囚困折磨至此?还……还当着我们?的面,对他行出那?种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长羽的嘴角牵了一下?,只道了句:“是他先负了我。”而后猛然将温宗主推了出去。自己则是当着几人的面,寸寸爆裂开来。 一时间血沫飞溅,眼前赤红无比。 此番变故太快,谁都没想到温长羽到了最后,竟然为求得?温宗主的一线生机,而当场自|爆了。 滚烫的鲜血飞溅在脸上,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宛如?陷入了一片黑夜之中。 洛月明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忙出声唤大师兄。便听从旁边传来谢霜华的声音:“月明,我在。” 而后又传来越清规略显惊慌的声音:“月明,我也在!这里是哪里?” 二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血迹,此刻正大眼瞪着小眼。 还没等洛月明怀疑人生,就听见一声沉重的叹息:“我活得?好累。” 谁?谁在说话?听起?来好像是温长羽在说话! 眼前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他们?三人。 “我活着好累,原来师尊从来都不喜欢我。” “他只是将我当成?一条听话的狗,一条只属于他的狗。” 眼前霍然明亮,洛月明几乎睁不开眼来,待再能视物时,眼前逐渐有了些场景。 看样子好像是条街道,才下?过场雨,路上脏兮兮的,行人各个神色匆匆地往家赶。地上到处都是烂菜叶子,还有烂泥。 就在此刻,听见一声叫骂:“出去,出去!死要饭的,快滚出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而后便见街头的药材铺子里走出来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手里还提溜个半大的孩子,毫不客气地一脚将那?孩子踢开。 那?孩子瘦骨如?柴,跟个小流浪狗似的,骨碌碌地滚下?台阶,摔了一身烂泥。 “快滚!臭乞丐!再敢来,打?断你的狗腿!” 那?孩子摔了个跟头,额头都摔出血来,满身污垢地爬起?来,跪地求道:“求你行行好,我娘染了风寒,再不吃药,她会死的,求你行行好!我等着拿药救命的!” 那?男人只是药材铺子里打?杂的,既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也不讲究什么医者?仁心,绿豆大的眼珠子里装满了银子。 一听这话,不仅又踢了一脚,骂声更?难听了:“你这种把戏我可见多?了!咱们?这又不是济世堂,哪有闲空救你老娘?快滚,快滚!” 看到此处,洛月明的拳头硬了。 忽然想到,自己以前都是独自生活,捡破烂好不容易攒两钱,就喜欢买书,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好的,但勉强混个温饱。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生病。他又没钱去医院,只能强撑着,缩在简易木板搭建的破房子里,烧得?满嘴燎泡,当时就想着,要是有人能拉他一把就好了。 可能是经历过人世间苦难的,洛月明平生最看不得?旁人欺负孩子了。甚至都忘了这孩子就是温长羽,恨不得?扑过去,拽着男人的头发,哐哐撞地。 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越清规喃喃自语道:“我此前听说,温长羽是温宗主从外头带回来的,初时,还以为是哪家的世家公子,竟不曾想……” 别问他们?是怎么认出来的,温长羽这厮,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长变过。除了瘦骨嶙峋,小脸蜡黄之外,隐约还是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 这孩子没了法子,被人踹了两脚,连鞋子都跑丢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破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庙里传来男人的淫|笑声,以及女子的哭声。 三人看到这里时,已经隐隐能察觉到,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真当他们? 亲眼所见时,又实在接受不了。 原来温长羽的美貌,全然是随了他母亲的长相,眸子狭长深邃,眼窝深陷,颇有几分异域风情,即便形容枯槁,衣衫褴褛,仍旧掩不住姿色。 被几个乞丐按倒在地,百般凌|辱。温长羽看得?目眦尽裂,随手摸了根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可他年小力微,又常年累月吃不饱,穿不暖,哪里是那?几个乞丐的对手。不仅被按倒在地拳打?脚踢,还被迫跪在地上,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受辱的。 全程洛月明都不忍直视,好几次都冲了过去,想要帮忙,可又扑了个空。 很快,让他更?加不忍直视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乞丐突然发现,这对母子的模样生得?极像,这孩子虽然是个男儿?身,但模样和身段,却比好些女子还要婀娜。 其?中一个乞丐就冷笑道:“总听说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青楼玩弄小倌,咱们?这辈子是没命享福了,临死前,也试试走旱|道是什么滋味,这辈子也值了!” 其?余几个乞丐听了,有的说“老子不爱走旱|道,就爱漂亮娘们?儿?!” 还有的说:“哥们?厉害,连旱|道都敢走,当心别把人弄死了!” 甚至还有人说:“要不然,两个都试试?” 越清规第一个开口骂道:“畜牲!畜牲!这哪里还是人?简直连畜牲都不如?!枉费仙门三十?六宗,多?年来苦心孤诣对抗魔族,保护人间,可他们?做什么?竟然自相残杀!简直可恨至极!” 洛月明心道,别说人间了,就连名门正派也出了不少?人渣败类,可见人世间的恶与善,本就是对立而生。人只要有了贪念,就跟藤蔓似的,无休止地在心头蔓延。 谢霜华早就不忍多?看,偏转过头去,额头上的血管都夸张的暴了起?来,可见他也动?了怒,只是对于温长羽幼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感到无能为力。 眼前画面再一转,温长羽披麻戴孝,跪在一座荒坟前,他的母亲本来就病重,被人糟|蹋了不说,还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怎么被人糟|蹋的。 伤心欲绝之下?,连当晚都没撑过就死了。 温长羽醒来时,衣衫不整,身旁他的母亲连尸体都硬了 。 他倒也没哭,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神情麻木得?像个死人。 越清规蹙眉道:“你们?说,经历了这种事,他会不会想不开?” “不会,”谢霜华点头,很肯定道,“他要是真的想不开,也就没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了。也许是谁给了他点温暖,让他撑过了这段不堪。” 洛月明很赞同这个观点了,并且觉得?这事跟温宗主肯定有脱不了的关系。便道:“是,那?个人想必就是温宗主了,给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因爱生恨,人间惨案。坏人不是一生下?来就十?|恶不|赦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造孽了啊!!! 诚如他们预料的?一样。后面的事情简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自从他娘病逝之后, 这孩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阴气沉沉的?,明明年纪不大, 可看起来像历经了沧桑的?老人。 这孩子身无分文?,很快穷的?连破草鞋都没了,衣衫褴褛, 满身脏污, 因为在破庙里?受辱过,便不肯再回破庙, 每日就在街头晃悠,偶尔会有好心人, 赏他几个铜板。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这孩子有一日,居然寻到了那些乞丐的?落脚之地,然后当天夜里?, 就揣了一把从猪肉摊上偷的杀猪刀, 趁着乞丐们睡熟, 就杀了进去。 洛月明以为他会成?功的?,结果事与愿违。 刚好有一个乞丐夜里?憋尿醒了, 一醒来就被雪亮的?杀猪刀晃了眼, 当即一声鬼叫, 赶紧躲闪,可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发?出宛如杀猪般的凄惨叫声。 看到这里?时, 洛月明才放下的?心,又狠狠提了起来。 这里?动静一大,自然将其他的?乞丐也吵醒了。他们骂骂咧咧地起身, 七手八脚将人按倒,扬起黝黑的?大巴掌,劈头盖脸往他脸上抽。 小孩登时被抽的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小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嘴角满是鲜血。也不呼痛,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眸子,阴狠狠地盯着他们看。 洛月明一看他这眼神,立马就知道,这家伙日后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的。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隐忍,一看就是将来能干大事的?。 其中一个乞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抽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恼羞成?怒,又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破口大骂:“操!这小杂种,居然还敢瞪人?大家伙都别客气,照死里?打!” 另一个乞丐忙道:“别啊,打死有什么意思?哥几个上回只顾着玩那娘们了,还?没品出来这小子的?滋味,不如今晚……嘿嘿。” 那孩子这会儿才怕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要往外头跑,可哪里敌得过这些乞丐,被人抓着脚踝拖了回去,撕碎衣衫,之后又扯下腰带,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人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满脸淫|笑地搓着手,缓步逼近…… 接 下来画面就终止了,眼前一片漆黑。 三个人都很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洛月明此刻的内心很沉重,不明白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这种情节在炉鼎文里?很常见,普通到就跟街头卖的?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 但以前都是看纸片人啊,试问谁看那种东西,还?真情实感地自我代入?那不是找虐受? 可现在不一样啊,这个世界太真实了,真实到洛月明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一声,然后甩手走人。 问题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阻止,也无法重新来过。 即便迟钝如越清规,此刻也明白画面中断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沉沉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眼前再度浮现出画面,三人才齐刷刷地抬眸望去。 这回不是什么破庙,街道,还?是在一间地牢里,那孩子满身血腥地蜷缩在昏暗的?墙角,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随后就听见有人道:“就是这个,别看他生得瘦弱,可野着呢,一夜屠杀了七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将人大卸八块。官府的?人去时,这小畜牲正在那烧火,看样子是要将那些肉块烤了吃的?!啧啧,这小畜牲被知府大人判被腰斩,三日后就要拉到东头街上当众行刑了!” “看他年岁不大,居然能杀这么多人,性子倒挺野的,就不知道模样生得如何?” 那官差一听,忙打开门走进去,将那孩子狠狠扯过来,强行抬起他的?脸,笑道:“道爷,您瞧,脏是脏了些,但这模样不此勾栏出来的差!道爷不就想挑个性子野的?这个就行!” 通过二人的谈话,师兄弟几个听出了个大概。这孩子最终还?是手刃了仇人,还?将人大卸八块泄愤,后来被官府的?人抓住,就被判了腰斩打入死牢。 哪知就这么巧,苍墟派的人出来物色炉鼎,据说是宗主近日出去赴宴,见一个朋友养的炉鼎性格颇野,动不动就对人瞪着眼睛龇牙,可一被主人抚摸,又温顺得跟猫儿似的?。又听闻这炉鼎的滋味绝佳,在床上宛如公狗般,极其风|骚。 温宗主觉得甚有意思,那朋友同 他相交甚好,就借于他用了用。当夜翻云覆雨,极其不可描述,一夜不曾停过。 早上出门时,那炉鼎还生龙活虎的,要不是温宗主怕被人嘲笑没见过世面,当真还?想再狠狠治治他。 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炉鼎也不好让其忍痛割爱。 这个温宗主回来后,日夜辗转难眠,梦里都是与那炉鼎翻云覆雨,其中滋味难以言喻,也试过寻几个炉鼎试试,可每次都半途偃旗息鼓,觉得没甚意思。 于是便想着,暗地里也亲自调|教一个出来。遂让门生出去寻,哪知就寻到了少年温长羽。 洛月明忍不住仰天长叹,大骂一声造孽了! 温宗主一见温长羽,倒觉得十分满意,当夜就让人给他洗刷干净,送到自己房里,打算教他点规矩。 哪知就是这般巧合,被年幼的流火撞见了,这孩子打小就跟个愣头青似的,见他表叔将人绑了起来,还?扒了人家的?衣裳,就问他们在做什么。 毕竟流火怎么说,也是温宗主的晚辈,不亲不近,好歹算个侄儿,温宗主一直膝下无子,从小就将流火抱养来,当半个儿子养。 被半个儿子这么一撞见,登时兴致全无,哪好意思说实话,便沉着脸道:“这是本座新收的徒弟,他身上有伤,你去找些伤药来!”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都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人踩在地上,使劲碾几下。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想睡人家,居然说成?是给人家上药! 这孩子肯定也不信啊,毕竟方才温宗主扒他衣衫的?架势,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换谁能信啊。 哪知流火还挺憨实的?,不一会儿就寻了伤药来,往温宗主跟前?一递,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眼巴巴地看着。 洛月明满脸的惨不忍睹,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温宗主是多么迫切地想将流火打死。 但温宗主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装模作样倒也挺像回事的?,当真亲自给那孩子敷药。 还?温声细语地问他:“本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咬紧下唇,连声音都颤了:“我……我娘喊我阿离。” “哦,哪一个离?” “分离的离。” 温宗主装模作样 地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听着晦气,听起来没什么福气。不如叫长羽,听着倒是有后福的?。对了,你娘呢,她在哪儿?” 那门生只说这孩子性子特别野,倒没介绍这孩子的?身世,因此,温宗主并不知晓门生打哪儿将人弄来的。 “我娘死了,病死的。” 如此,温宗主便笑道:“原来如此,不如你跟了我姓,改名叫温长羽,以后给流火做个伴,就留在苍墟派,你可愿意?” 废话,换谁能不愿意? 不仅能活着,还?有吃有喝的?,修真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都进不去苍墟派的大门,这从天而降的?狗屎运,就这么被温长羽踩着了。 又见温宗主生得俊美,说话也温柔,又是名门正派,以为是个好人,于是便同意了。 看到这里?时,越清规道了句:“完了,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洛月明的想法也是完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望了大师兄一眼,见谢霜华神色沉静,不见喜怒,便暗暗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大师兄知道,柳宗师跟温宗主是一丘之貉。 不出二人所料,温长羽拜入苍墟派后,的?确完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苦难终结了,遇见了一个好人,拜入了好的师门,人生正走向光明,前?途一片坦坦荡荡,哪知事与愿违。 温宗主当初还?未收入门弟子,又经流火咋咋呼呼地在外头一吆喝,所有人都知道门中来了个入门弟子。非常得宗主喜欢,还?亲手给他上药,晚上就睡在宗主房里。 这让原本只是想收温长羽当个炉鼎的温宗主很是骑虎难下,一来二去,便算默认了。也没再想着去睡人家。 哪知这温长羽长得当真是俊,以前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就能教一群乞丐把持不住。在苍墟派休养一阵,吃得白白胖胖,五官就撑开了。 谁见了不得拍着大腿暗骂一声卧槽。 更让人卧槽的?是,这温长羽的?长相完全长在了温宗主的审美点上。于是就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温宗主让人传唤温长羽过来。 原本还师友徒恭的,哪知温宗主喝了点小酒,再瞧瞧徒弟柔美明媚的?脸,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 当然,温长羽一心对他如师如父的敬重,必然不肯如此,慌忙挣脱开来,仓惶逃了。 洛月明不由感慨道:“想不到温长羽这小子,初时对温宗主真心相待,一心敬重师尊,那知这温宗主竟然是个畜牲啊!原来天底下的?师尊,也不全然是好师尊,也有人|面|兽|心的?禽|兽,大师兄,你说是?” 谢霜华:“……” 温长羽在外躲了一夜,等天亮了才敢回宗。因为放心不下师尊,便悄悄潜了回去。 哪知不去还好,一去就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温宗主昨夜没吃到温长羽,心里?正憋着火,索性弄了个炉鼎来,这炉鼎的眉眼同温长羽有几分相像。暂且能缓解温宗主吃不到徒弟的?郁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替身与被替身 一夜不堪入目之后, 天亮了还没醒,温宗主抱着那炉鼎,梦里还在喊:“长羽, 长羽……” 温长羽惊见此情此景,当即如遭雷击。他一直以来敬畏有加的师尊,竟然对他怀有那种心思? 甚至还寻了一个他的“替身”, 双修不说, 还抱着别人喊他的名字?! 洛月明看到这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造孽啊!” 这究竟是什么仇, 什么怨,居然能误会成这样?温长羽也是傻的, 幼年经历过了人间苦难,一直无法释怀,内心孤僻,在门中也无人同他交好。 也就跟流火还能说几句话。 如今骤然得知, 被一直以来视为天神的师尊暗恋着?, 既惊且喜, 越是喜悦,他就越是暗暗憎恶着师尊宠爱过的炉鼎。 倘若他们不是师徒关系, 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从小到大, 温长羽经受的, 除了世人的冷漠和白眼,就是欺辱和折磨, 还是头一回知晓, 原来自己也能被人喜欢着。 但又想起当年种种,不敢让温宗主知晓,便咬牙离开了。 当然, 事情如果就这么结束,那也就没后来的事儿了。 洛月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温长羽肯定还会再来的。 果不其然,温长羽躲了温宗主一阵,可每夜都偷偷过来,躲在外头偷觑师尊与那个极像他的炉鼎欢好,听着师尊一声声喊他的名字。 终于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温长羽的恨意彻底抑制不住了,趁温宗主不在,潜入房中将那名炉鼎杀了。之后换上炉鼎所穿的衣裳— —一件薄衫,披散着头发跪在床边,静等温宗主回来。 温宗主回来后,立马就察觉屋里有人进来过,还嗅到屋里还未散尽的血腥气。但他并没有声张,缓步走了进去,见到床边跪着?个人影。 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温长羽。 但狗血的是,温宗主假装不知,甚至察觉到了徒弟的想法,心里一阵难言的兴奋。既然徒弟这般孝顺,主动送上门来,供他享用,他又如何?会拒绝? 故意上前一步踢了温长羽一脚,冷笑道:“贱奴!主人回来了,都不知道过来服侍?还不如长羽半分聪慧!” 温长羽被踹了一脚, 整个人趴在地上,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师尊很在乎他。处处都在念着?他。并不会因?为养了个替身,就忘了自己的徒弟。 遂跪行上前,替温宗主宽衣解带。 哪知温宗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笑道:“贱奴的爪子如此脏,怎么配碰本座?还不用嘴服侍本座宽衣?本座的长羽比你有眼见力多了,你就是学一辈子,都不如他半分!” 说着,还用脚踢了踢温长羽的双膝,迫使分开,目光冰冷冷地扫过去,毫不留情地羞辱他:“你不过就是本座圈养的炉鼎,下贱之躯!要不是瞧你有几分像本座的爱徒,根本就没资格近本座的身!” 此举十分侮辱人了,可不就是将人当狗使唤? 什么替身不替身的,根本不存在!说到底了,温宗主看中的,不过就是那张脸,那具皮肉。 若是先前那友人肯忍痛割爱,也许温宗主连徒弟也不要了。 可温长羽此刻满脑子都是师尊爱他,师尊在意他,满心满眼都是欣喜,哪里顾得上其他。 立马就昂头要替温宗主宽衣解带,哪知那温宗主见他昂着?头,乖顺得跟猫儿一样,又生得那般俊美,当即心尖一痒,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腰前一拽,破口骂道:“磨蹭什么?贱骨头,一天不教训你,骨头都轻了!还不赶紧伺候?牙齿收着点……” 洛月明一听这话?,心里一个卧槽,暗想现在的师徒之间,都玩得这么花的? 长这么大,他只见过替身与被替身,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花里胡哨的。居然隐隐觉得温长羽有点可怜。 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满心以为师尊喜欢的是自己,不惜假扮师尊身边低贱的炉鼎,任由师尊作贱。师尊越是作贱他,越说明师尊不爱“炉鼎”,越是在双修时喊“长羽”,那就越说明师尊喜欢他。 洛月明浑身一哆嗦,半是惊的,半是恶心的。想了想,他又道:“由此可见,有些?师尊就不配为人,人前圣人,人后畜牲。外表生得丰神俊朗,谪仙之姿,实际上道貌岸然,心狠手辣!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谢霜华:“……” 这夜过后,温长羽终于得偿所愿,与自己的师尊在一起了。白日里,他是苍墟派一人 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师兄。 晚上,他就是温宗主圈养的炉鼎,每夜都要跪在床边摇尾乞怜,在床上百般迎合,小意侍奉。 只要侍奉的不如温宗主的意,就是无休止的谩骂和鞭打,往往抽的遍体鳞伤。 因?为那炉鼎是个乖顺的,在床上花样又多,每每都能捏着嗓子,不歇不停地喊叫,声音还能不破,叫得让人舒心极了。 温长羽初时并不会,后来私底下暗暗去学,为了师尊,他什么都行,甚至不惜自贱,嘴里说着“奴出身低贱”“奴是宗主的炉鼎”“奴就是宗主身边的一条狗”。 为了稳住温长羽,这温宗主装模作样的本事,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面狠狠折磨“炉鼎”,各种打骂嘲讽,在床上极尽折腾,偶尔兴趣来了,还带去赴宴,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折辱他。满足心里的欲|望。 一面又向他灌输一种“你只是本座心爱之人的替身”,“本座的徒弟比你好一千一万倍”,“本座深爱徒弟成痴成狂”,“为了不影响徒弟的修行,才勉强寻你当个替身”。 甚至双修时抓着?温长羽的头发,逼他望着?面前的水镜,亲眼瞧着自己是如何?受人折磨的。 这时温宗主会说:“倘若不是因为你与长羽生得有几分相像,本座都不屑于享用你!” 狗血的是,温长羽偏偏就吃他这一套,每次温宗主抓着?他的头发,逼他一次次承受雷霆之怒时,脸上痛苦难忍,心里却甜蜜欢喜。 就这么一日复一日,一夜复一夜。他们两个人的丑事,最?先被宗门里的长老发觉。 洛月明听那些苍墟派弟子提过的,一开始只当是长老们看不惯温长羽,哪知缘由竟然是这样。 长老们知晓此事后,自然要跑去同温宗主闹,各种引经论典,大字意思就是,师徒恋是不对的,苍墟派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可温宗主痴迷温长羽的身体,哪里肯善罢甘休。而且他最?近已经准备让他服下孕灵丹了,准备生个儿子再说。 也许等孩子生下了,他也就彻底收心了,和徒弟暗度陈仓,一同?打理?苍墟派。 遂暗地里将长老们杀的杀,赶的赶,铁了心弄个孩子出来。 哪知温长羽当年 被乞丐欺辱过,伤了身子,即便有孕灵丹,也揣不上种的。一来二去,温宗主就起了疑心,着?人去打探温长羽的来历。 这么一查,好家伙,温宗主震惊了! 虽然他也玩过不少别人用过的炉鼎,但潜意识里认为温长羽跟那种炉鼎不一样。可转念又起了疑心,温长羽当初生得那般绝色,又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保不齐就是他去勾引那些乞丐的…… 为的……为的就是填饱肚子!这个贱人! 洛月明恨不得撬开温宗主的脑壳子,看看里头是不是面疙瘩,同?时又深感无力,面对这一系列的误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温宗主既从知道这事后,对温长羽的态度一落千丈,当夜不顾外头下着?大雪,就将人赶出去跪着,一跪就是一夜。 温长羽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暗喜,师尊定然太喜欢他了,所以开始厌弃这个炉鼎了。便满心欢喜地跪了一夜。 可后来连续几夜,夜夜如此。他冻得脸色苍白,浑身抖个不停,仅着?一身薄衫,整个人瑟瑟发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关紧的屋门,盼望着?师尊能让他进去暖和暖和。 但让他很失望的是,哪怕他昏倒在雪地里,师尊也不再看他一眼了。后来甚至开始宠爱别的炉鼎,只字不提从前种种。 温长羽彻底慌了,他不明白师尊厌恶炉鼎的同?时,为什么还要厌恶最爱的徒弟?即便往日见了面,也沉着?脸,厉声呵斥。 为了挽回师尊的心,他又做了一件此前万万不肯做的事情。 他出去寻了一只犬妖,将一半的元神抽了出来,然后放入自己的身体里,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半人半妖,可以卷着狗尾巴,跪在师尊的身边摇尾乞怜了。 满怀欣喜地去了,又满心绝望地回来了。 眼前的画面不停转换,有的画面不甚清晰,只能看个大概,越清规率先受不了了,满脸沉重道:“想不到,他们之间的过往竟是如此不堪,原来温宗主才是一切事情的起源!他才死有余辜!他救了温长羽,可又亲手将他毁掉了!” 谁又说不是呢?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又入狼窝。洛月明甚至还想,当初温长羽不如死在腰 斩之下,也好过将来心如死灰,因?爱生恨,更添苦痛。 洛月明叹了口气道:“温宗主简直枉为人师!由此可见,名门正派的宗主,也并非全然是个好人,也许是衣冠|禽|兽。你说是不是,大师兄?” 谢霜华:“……” 他不明白,小师弟一直指桑骂槐,问他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遂抿着薄唇淡淡道:“月明,若你还知道哪家名门正派的师长,同?这个温宗主是一丘之貉,你就去将人揪出来,就地诛杀。别一直问我是不是,是不是。月明,我?不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月明身上有海棠花香 越清规也道:“是啊, 小师弟,你一直问,一直问, 我?还?误以为是大师兄怎么你了。” 洛月明:“……” 行?,行?,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刚好眼前的画面再度转换,便?见温长羽躲在?门外偷觑, 房门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一丝门缝, 透过?门缝可以瞧见屋里站着两个人。 流火道:“表叔,大师兄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他脸色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问他也不说, 表叔不是一向最器重大师兄的, 要不然过?去看看?” 哪知?温宗主冷笑道:“生了病就去寻大夫,本座去有什么用?温长羽不过?就是本座从外头随手捡回来的孩子, 算个什么东西!” 为了激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让剧情来得更加狗血以及措不及防。 这话当然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温长羽的耳朵里。但他肯定是不敢相信的, 觉得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师尊有难言之隐, 师尊只?是怕对他动情。 流火跟个铁憨憨似的, 咋咋呼呼道:“表叔,你怎么这么说大师兄?我?就觉得大师兄挺好的,修为也高, 人也生得不错。此前我?还?听宗门其他弟子暗地里议论,说大师兄的皮囊绝佳,身段又好,身上还?总有一股子淫|香,倒像是修真界百年难得一遇的炉鼎体质!” 天生炉鼎体质的人,在?修真界必竟很?好,近些年来,已经到了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谢霜华也是天生炉鼎体质,若与这样的人双修,修行?突飞猛进不说,还?能强化筋骨什么的。日?的久了,不仅神清气爽,连饭都不用吃,简直百利而无一害。 而修真界区分炉鼎和?天生炉鼎体质的人,一般都是通过?外表观察— —毕竟总不能见着个人,就脱了裤子睡人家? 天生炉鼎体质的人,容色过?人,身段绝佳,身上会有特殊的气味,类似于海棠花香,除非与对方行?过?那种?事,否则是嗅不出来的。 当然,说了这么多,基本上跟没说没啥区别。洛月明琢磨着,自?己好像,大概,差不多也从大师 兄身上嗅过?那种?气味,但不知?为何,一时半会儿记不大清了。 天生炉鼎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谢霜华也知?,如?今骤然提起,他忽然想到自?己也在?小师弟身上嗅到过?。 当即蹙眉,有些迟疑地问:“月明,你很?喜欢海棠花?” 洛月明一听,不作?其他想法?,随口道:“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又香又艳的,多好看啊,我?随身还?会带几朵呢,晚上大师兄来我?房里,我?拿给你看……” 谢霜华了然,而后神情一震,肃然道:“不必了。” 言归正传,温宗主本来就分外嫌弃厌恶温长羽的经历,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地骂:“那小杂种?若是炉鼎体质,倒也好了,宗门正好缺个公用炉鼎,本座必定大义灭亲,绑了他去,日?夜不停,供门中弟子享用!” 这话已然恶毒到了极致,决计不是温长羽再自?欺欺人就能掩饰的。 更可怕的是,流火还?一本正经地反驳:“那不行?!即便?大师兄真是天生炉鼎体质,也轮不到门中弟子们享用!” 温宗主听罢,随口道:“你竟这般为他说话?也好,待你及冠,本座便?将温长羽赏给你,当你的炉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都随你!” 洛月明听了,都恨不得冲过?来骂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配当别人的师尊?简直就是糟|蹋了师尊这个高尚的职业! 原来爱恨真的只?在?一瞬间,爱的时候,日?夜缠绵不休,恨的时候,又这般翻脸无情。 接下来就跟一般的师徒文套路差不多,温长羽彻底黑化了,但明面上不显分毫,直到江衣镇出了命案,温宗主从未将这事告知?过?温长羽,便?半哄半骗,哐了流火去。 待流火一走,温长羽就伺机而动,重伤了自?己的师尊,还?将人囚|禁起来,用铁链子拴住。 日?夜不息地折磨他,将此前师尊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一样地还?回去。在?此期间,还?发现了温宗主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 这种?渣攻贱受的戏码,洛月明觉得挺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唯一让他震惊的是,温长羽居然能反攻,不仅能反攻 ,还?将自?己的师尊折磨得神志不清,驯化成犬。 倘若不是这事,就以温长羽的资质,想必日?后有大造化。 如?今一看,温宗主也算是咎由自?取。 事情到了现在?这步,基本上已经十分清晰明了了。 画面也噗嗤一声彻底散开了。越清规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心疼谁,好久才叹道:“冤孽。” 洛月明:“造孽啊!” 谢霜华:“孽缘。” 周围黑漆漆的,很?快又响起了温长羽的声音,他在?说:“我?活得好辛苦。” “我?真的很?爱师尊,可又无法?原谅他此前对我?做下的种?种?。” “我?喂师尊服下了孕灵丹,期盼他能为我?诞下一个孩子。可师尊不愿,死都不肯。” “他辱我?种?种?,我?必一一报复回去,让他也尝一尝当炉鼎的滋味!” “……只?要师尊肯同?我?服软,也许,我?还?能原谅他。” 这几句话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想必是温长羽生前的心里话,一直以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温宗主就更加不知?道了。 一个比一个恶,一个赛一个痴,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 洛月明此前还?奇怪,为什么温长羽受了重伤,不赶紧逃命,怎么还?敢留在?苍墟派,就不怕被他们找到。 也许,温长羽早就不想活了,或者,他被温老狗重伤,已经活不成了。 临死前,没别的想法?,只?想去寻自?己的师尊,趁着还?能动弹,再好好将那些恩爱的动作?温习一遍。如?此还?有精力,再试试能不能造窝孩子出来。 这才是因爱生恨,越爱越恨。 同?时也让洛月明想起了原文里的小师弟,恐怕与大师兄日?夜不息的同?时,也是这般癫狂疯魔,满腔怒火不分爱恨。 直到三个人都回到了现实,洛月明还?久久回复不了心境,总觉得事情原本不该如?此的,怎么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刚一抬眼,就见越清规不知?打哪儿抱了一块巨石,作?势要将温宗主砸死。 洛月明赶紧拦道:“越师兄,使不得呀,使不得!你这一石头砸下去,脑壳子都要砸碎了!” “这畜牲太 气人了!要不是他,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越清规怒火中烧,一反常态的疾言厉色,又道,“这种?人怎配为人师表?还?是名?门正派,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荒|淫|无道,简直让人不耻!”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暗道:你自?己不也一样?大家都半斤八两,谁都不是啥好东西。 可明面上却劝道:“你若是怜悯温长羽,那就更不该砸了,你若把他砸死了,温长羽在?九泉之下,要恨死你了!” 越清规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放着这么大一个畜牲不杀,实在?太气人了。当即丢了巨石,咬牙道:“此等?恶人,必定要送回天剑宗,由师尊亲自?处置!” 洛月明一听见有人提柳宗师,就觉得十二指肠都痛。 抬手就捏了捏眉心,哪知?手腕骨忽然被人一攥。谢霜华惊道:“月明,你的手!” 洛月明一愣,顺着大师兄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自?己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此刻黝黑发紫,先前被小淫|蛇咬伤的地方,早就不流血了,结了一层血痂,已经彻底黑了。 “小师弟,你的手怎么了?看这伤口,倒像是被毒|蛇咬的?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同?我?们说?”越清规上前一步,好看的眉毛蹙得紧紧的,略带几分责怪道,“你也太不当心了。昔日?在?师尊座下,我?学得了几分医术,来,月明,师兄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就要从谢霜华的手里,将洛月明拉过?来。 哪知?谢霜华非但不松手,反而一使劲儿将人拉至身边,淡淡道:“不必了,月明的伤我?会处理。” 越清规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兀自?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很?快又收回手,微笑着道:“那样也好,大师兄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处不处理伤口,不就被条小破蛇咬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死早死了,等?不到现在?。 再说了,即便?现在?停下来处理手背上的伤,可胸口也被咬了一口,总不能当着越清规的面,把衣裳脱了? 于是洛月明摆了摆手,随意道:“没什么打紧的,二位师兄过?虑了。昔日?我?在?师尊座下, 也学得了几分本事,不说百|毒|不|侵,寻常玩意儿还?不放在?眼里。” 顿了顿,他又道:“主要还?是先寻到小师姐,她一个女儿家。在?宗门跟朵娇花似的,何曾见过?这种?脏东西,想必是受了惊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二人自?是没什么意见,但问题是,这个温宗主怎么办? 乾坤袋只?能装死物,不能装大活人的,又不能把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而且洛月明刚才看过?了,温长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将他师尊的一双腿打折了,只?能在?地上匍匐,根本走不得路。须得有人背他才行?。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大男人当中,必定有个人要背温宗主的。 越清规面露难色地望着眼前两人,略显迟疑道:“我?们三个当中,谁去背他合适?要不然,还?是抽签……” “哎呦!”话音未落,洛月明整个人一晃,往谢霜华怀里跌去,单手扶着额头,假模假样道,“啊,头疼,肯定是蛇毒发作?了,头晕眼花手脚发软,走不动了。” 谢霜华下意识将人扶住,听见此话,浓黑的眉毛微微一蹙,很?快又明白了其中关窍。抬眸同?越清规道:“劳你去背温宗主,我?来背小师弟。” 根本不待越清规答应,谢霜华微微弯下腰来,一手横过?洛月明的后颈,一手从他腰下一操,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越清规:“……” 洛月明:“……” 咦?不是说好了背,为什么要抱? 但不管大师兄对他是背是抱,反正不用自?己走路就对了。 洛月明从大师兄的怀里,可可爱爱地探出半个脑袋,故作?虚弱道:“越师兄,温宗主就拜托你了。” 越清规:“……” 作者有话要说:越清规:我他娘从来没这么无语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大师兄怎么这样啊! 方才小师弟还大言不惭, 说自己无碍,不过一眨眼的空,小师弟就有碍了? 看着缩在大师兄怀里, 虚弱无力像是动辄要咳血的小师弟,越清规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头顶都飘来一朵乌云。 不得不委曲求全, 跑去背起温宗主, 然后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大师兄,我们该往哪里走?” 谢霜华抱着洛月明, 细细逡巡左右的方位,而后落了句“跟上?”, 便大步流星往前走。 洛月明以手覆唇,压低声儿同谢霜华道:“大师兄,我偷偷跟你说,之前在密道?里, 我瞧见小师姐的鞋底有血迹。” 谢霜华微微一愣, 很快又将人抱得稳稳的, 同?样低声道:“你果真看见了?没看错?” “没看错,大师兄, 实不相瞒, 一路上我都觉得, 好像有一双手,在推着我们往前走。从花楼观音煞, 到鬼女庙的鬼婆罗, 甚至是发现温老狗的坟,遇见流火他们……一路上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故意让我们发现这些秘密。” 洛月明斟酌着用词, 抬眸偷觑谢霜华的神色,见大师兄面容沉静,坦然自若,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当即又乘胜追击道:“大师兄,我们五人师出同门,虽然平时小打?小闹,但一直都亲如兄弟姐妹。我不是怀疑小师姐,只是觉得很奇怪,师尊明明知道小师姐是个女修,与我们两个男修单独下山游历,并不合适。” 顿了顿,他瞥了一眼越清规,见他吃力地背着温宗主。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于是又道:“再者说了。我们此次下山,本就是除邪祟的,必然会遇见危险,就小师姐的智商,就是房顶悬个枣子,她都不知道那是枣子。师尊安排她在我们身边,这不是给咱们添乱的?” 谢霜华之前也在思索此事,但出于对师尊的敬畏,从未怀疑过师尊半点。直到上回入梦,见到师尊是如何虐杀温敛的。 这才人生第一次,对师尊这个人,产生了疑问。师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谢霜华至今为止都没看透。 听到此话,谢霜华摇了摇头:“师尊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那倘若有朝一日,大师兄发现,你心?目中那位风仙 道?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师尊,其实跟温宗主是一丘之貉,那大师兄会如何?弑师?还是放他一马?”洛月明有点急了,追问道。 心?道?大师兄可千万别犯傻啊,柳宗师这些年对大师兄怎样,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师兄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疼,怎么可能不委屈,不难过! 谢霜华神色未变,只是眸色沉了许多。很久都没开?口。 沉默到洛月明以为大师兄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大师兄才低不可闻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师尊只能由我亲手诛杀。” 洛月明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被小淫|蛇咬糊涂了,还是怎么的,鬼使神差追问一句:“那如果是我呢?大师兄也会亲手诛杀我吗?” 这话一出口,他立马就反悔了。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既然大师兄都能狠心?弑师,又有什么大义灭亲的事情做不来。 恐怕能将他这个小师弟抽筋拔骨拆骨,一剑捅个透心凉,等死后再挫骨扬灰。对外只称再没他这个师弟,这么些年,教养了个畜牲。 哪知谢霜华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说:“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的意思,可能就是“亲手杀”和“交给别人杀”。 洛月明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懂。 遂乖乖闭了嘴,很快又听见大师兄道?:“你身上的蛇|毒,还是要处理一下。除了手背,你是不是……是不是还伤到了别处?” 别处? 咦,大师兄怎么知道的? 他,他,他看见了? 洛月明老脸一红,满脸沉痛地点了点头:“正因如此,方才越师兄要给我处理,我才没答应的。” 谢霜华当时未睁眼,没抓着蛇,反而抓着鸡了,可见那蛇当时就盘在小师弟的那处,便误以为洛月明伤在了那里。 毕竟是男人不可言说的地方,伤在哪里,不知以后可会留下隐疾。小师弟定然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的。 如此一说,的确不好让越清规看见的。 洛月明毫不知情,觉得被蛇啃了一口胸膛,也不是什么特别丢人的事情。遂借此机会,同?大师兄撒个娇。 “大师兄,我手笨,回头大师兄替我瞧瞧, 看看怎么处理?” 谢霜华的身子猛然一僵,驻足不前。满目惊愕,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要我帮你看?” “对啊,大师兄又不是外人!”洛月明想着,被蛇咬了要怎么办,想来想去,只想到用嘴将毒|吸出来,手背还成,可胸口自己怎么吸,难度系数太高了,不得不求助大师兄,一本正经道,“我听说蛇|毒得吸出来才行,大师兄帮我,好不好?” 谢霜华:“!!!” 一听此话,他险些手一松,直接将人丢出去。忍了许久,才忍了下来。 低头见小师弟面色认真,半点不似玩笑,也不见半分羞涩。将此事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对待极平常的事情。 此前,谢霜华曾在山上?听其他弟子?窃窃私语,说洛月明这个人风流得很,且男女不忌,今日调戏这个师妹,明日戏弄那个师弟,一天到晚没个正经的。 又想起当时,小师弟被血藤破了次身,一时之间,不知那日究竟是小师弟动的手,还是血藤动的手。 或者小师弟与血藤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根本不存在强迫。又或者,小师弟半推半就,稀里糊涂就从了,更也许,小师弟是自己动的手…… 当即看小师弟的眼神就不太对劲儿了。 洛月明仍旧毫无察觉,见大师兄不吭气,以为他不愿意。心?想,毕竟那处比较隐秘,大师兄的面皮薄,一时接受不了是肯定的。 于是便半哄半劝道?:“大师兄,你对我最好了,你不帮我,那肯定就没人肯帮我了。大师兄就纡尊降贵地吸一吸,大不了……大不了我也给大师兄吸?我帮大师兄吸三次……不,五次?呐呐呐,十次,十次总行了?不能再多了!” 谢霜华更惊,这下实在没忍住,一把将人丢了出去,往后退了几步,白玉似的面庞,竟然还腾上了两朵红云。连声音都哑了:“月明,住口!” 洛月明身形矫健,在半空中一个旋身就稳稳落在地上,抬眸惊见大师兄如此神情,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道?:“大师兄,你的反应好大。不就是吸一下,那有什么的?大师兄实在不愿,那就算了,我自己吸也是一样。” 自己吸?!!!!!!! 谢霜华的脑子?轰隆一声,竟然该死的有了画面,只要一想到小师弟要行出如此不堪入目之事,当即更怒:“那也不行!你怎么能如此?” “怎么不能?” 洛月明郁闷死了,觉得大师兄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让他吸,他不吸,不让他吸,他又不高兴。真有病啊! 于是纠结着道?:“你不吸,又不准我吸,那行啊,我去找越师兄,他人最好,肯定会帮我的。” “越清规更不行!!!”谢霜华猛然抬眸,一把攥紧洛月明的手腕,牙齿磨得咯噔响,“月明!你怎么……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 洛月明更加郁闷了,难道要他作出特别难为情的神色?或者是,大师兄信不过他? 于是,他歪着脑袋,红艳的唇微微一嘟,试探着问:“呐……要不然,我先给大师兄示范一下?今晚子?时,大师兄来我房里,我亲自表演给大师兄看……” 谢霜华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浑身的都烫了起来。 小师弟如此这般,可是……可是心悦他?这……这怎么可能? 恰好越清规已经跟了上?来,气喘吁吁道?:“我……我不……不行了。” 话音未落,便听轰隆一声,连人一起摔在地上。洛月明吓了一跳,暗骂越清规怎么娘们唧唧的,连个人都背不动。 遂摆了摆手,很嫌弃他道?:“好了,好了,换我背一段,越师兄你也忒虚了!” 越清规满脸热汗地摇头。 等洛月明一手抓到温宗主,才晓得越清规为啥背不动了。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如此之重?一抓之下,居然没能拉起来。 越清规立马露出一副“你现在懂了”的神色。 洛月明不信邪,又提了几分力,将人抓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这货吃什么长大的?看不出来密度还得大呵!” 谢霜华缓了缓神,忽然从温宗主的腿上一抓,竟抓到一张千斤符! 怪不得这么重,敢情温长羽还挺会玩的,连千斤符都用上了,想必就为了让温宗主永远都站不起来,只能像狗似的匍匐在地。 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玩得都花里胡哨,玩起来都不要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使不得啊使不得! 哪知这千斤符一扯下来, 温宗主居然诈尸似的,突然一跃而起,披头散发宛如疯子一般, 在三人面前又蹦又跳,拍着手大笑,嘴里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洛月明听了几句, 忽然听明白了什么, 赶紧道:“大家别动!他好像在骂人!” “什么?骂人?在骂谁?”越清规缓缓起身,揩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 “骂温长羽的,除了他, 应该也没其他人可骂。” 结果并非如此,温宗主边跳边骂,依稀能听见几句“柳竹溪,要杀我来了, “柳竹溪, 你杀不?了我”, “说,温长羽究竟是不是你派来的”“我|操|死你!”……诸如此类的一堆。 越清规一听, 当即不乐意了, 上前就剑指着温宗主, 怒声道:“你岂敢辱我家师?住口!” 洛月明也没想到,温宗主都这样了, 居然还骂起了师尊, 当即心道,这样也好,通过温宗主的嘴, 将师尊的恶行抖落出来,哪怕一件两件也好。 当即又歪风似的,往越清规身上一扑,抱着他的胳膊道:“师兄,我头好晕!” 越清规微微一愣,提剑的动作僵了一下。就趁这点空档,温宗主又骂骂咧咧道:“柳竹溪,你个死老东西,不?得好死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着就往谢霜华身上扑,谢霜华动都未动,一召法器,将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蹙眉问他:“你究竟为何这般痛恨我师尊?害你至此的人,是温长羽,而非柳宗师。” 温宗主神志不?清,神色木讷,嘴里念叨不止,根本回答不?了谢霜华的问题。 谢霜华还要再?问,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剑气,侧身一躲,法器自衣袖中飞掠而出,同来剑相接,发?出铮铮的清响。 定睛一瞥,忽然蹙眉道:“玄度?” 裴玄度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此刻形容癫狂,满目赤红,一见温宗主,神色便越发?狰狞起来,厉声呵道:“当年,是你下令屠戮了我整个村子!是你们苍墟派血洗了一个村落,杀光了我所?有的亲人!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雪恨!” 此番变故发?生得太快,快到在场几人都没反应过来,等洛月明反应过来时,谢霜华与 裴玄度已经打了起来,登时飞沙走石,剑光四溅。 好家伙,众人分开不?过一个时辰,裴玄度追个小师妹,居然还把封印破了,回想起了当年种种? 想起亲人是怎么惨死的,想起当初救他的人,究竟是谁了? “谢霜华,你也骗我,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骗我!”裴玄度状若疯狗,连俊美的面容都狰狞起来,面似豹状,咬牙切齿道,“苍墟派血洗了我的家园,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既然救了我,为什么又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洛月明知道呀,不?是大师兄不?告诉裴玄度,而是师尊不?让。 连封印都是师尊下的,目的就是让裴玄度忘记当年种种,甚至是大师兄的救命之恩。 虽然原文里,没具体说明柳宗师到底因何如此,但想来,身怀血海深仇,又失了记忆,如今骤然回想起来,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解开了封印?难道说是小师姐? 谢霜华摇头道:“玄度,此事并非全然是你想的那样,你且冷静,此人现在杀不?得,还须带到师尊面前,听候仙门百家审问。” 裴玄度此刻满心都是血海深仇,仇人都站在自己面前了,仅有的理智也荡然无存。又受谢霜华百般阻挠,当即招招毫不留情。 整个秘道摇摇坠坠,眼瞅着再?打下去,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了。 洛月明咬了咬牙,大声道:“大师兄,别同他客气,捆起来,堵住嘴,先带出去再?说!” 谢霜华也正有此意,将人桎梏住后,追问道:“小师妹何在?她人呢?”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女音:“大师兄,我在这里!裴师兄走得太快,我跟不?上!”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也是时候离开此地。 眼下六个人,一个痴傻,一个发了疯,还有一个状若疯狗,不?得不?一个拉着一个。 谢霜华拽着裴玄度,越清规拖着温宗主,洛月明无法,一把拉过小师姐的手腕,秘道已经开始塌陷,脚下的大地都颤个不停。 慌忙御剑,在一片滚落下来的碎石中,几人御剑破道而出。 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地上。洛月明一落地,就把手松开了,望着 眼前几乎被搅得天翻地覆的禁地,颇有几分劫后余生之感。 裴玄度被捆住还不?老实,挣扎着破口大骂:“放开我,放开我!谢霜华,你凭什么阻止我报仇雪恨?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现在便让你知道!” 谢霜华随意一翻手腕,长剑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然后连剑带鞘,重重往裴玄度的膝弯一抽。 砰的一声,裴玄度吃不?住痛,双膝跪地,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动我?” 回答的又是啪啪啪三下,那声音听着很吓人,洛月明看着都觉得肉疼得紧。 只听一声闷哼,裴玄度脸色一白,呕了口鲜血出来。 越清规惊见,忙上前一步道:“大师兄!” 谢霜华收了手,居高临下地冷睨着裴玄度,淡淡道:“你竟为了一个畜牲,就这般同我动手,裴玄度,当初我既能救你,现如今也能杀你!” 洛月明心里一个卧槽,还从没见过大师兄这般疾言厉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双腿隐隐作?痛,尤其看见策问抽人的架势,好像自己也被抽过一般…… 就说柳茵茵傻,她不仅不?劝架,反而跳起来拍手道:“好,好,打得好!谁让这个坏狗,总是说阿月的坏话!打得好!大师兄快打他!” 洛月明:“……”卧槽,小师姐这是明晃晃给?他拉仇恨来了? 还没等他出声谴责小师姐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就见滚烫的热泪,从裴玄度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他这么一哭,柳茵茵就不?好意思嘲笑了,又蹭蹭蹭跑过去,抱着谢霜华的手腕道:“大师兄,你怎么能打人呢?你看裴师兄都被你打哭了!” 顿了顿,她又去谴责洛月明:“阿月!你怎么站那不动?裴师兄都哭了,你哄哄他!” 洛月明:“……” 如果他有错,请让大师兄惩罚他,而不?是派小师姐过来折磨他。 谢霜华不置一言,挣脱柳茵茵的手,半蹲下来,单手钳住裴玄度的下巴,迫他抬脸,惊觉手底下的少年狠狠哆嗦了一下,才淡淡道:“哭什么的?自你入门起,你便该知道,除非你背弃师门,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师兄。” 裴玄度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 只是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报仇雪恨!你既是我大师兄,就不该处处阻挠我!让我杀了温狗,我任凭大师兄处置!” 洛月明一听,心道,这可不行,杀了温狗是小,死无罪证是大。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被在外游历的苍墟派弟子倒打一耙,说是他们天剑宗的人公报私仇,那跟谁说理去? 而且,就以师尊的脾气,不?管这事谁对谁错,最后责罚的,永远都是大弟子谢霜华。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上前一步道:“裴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大师兄为了救你,打伤了苍墟派一百零一位亲传弟子,回到剑宗就受了一百零一鞭!天剑宗的刑罚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鞭子下去,哪有不?血肉横飞,深可见骨的?” 顿了顿,他更气了,想起原文里大师兄临死前的种种,又道:“你掀开他的衣裳,你自己去看看啊,你去看啊!那鞭痕至今未止还未消退!你自己看看啊!” 裴玄度的神色一僵,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谢霜华当初既救了他,便从未想过要他报答。反正该讲的道理,也都讲了。温狗现在的确不能杀,否则对仙门百家不?好交代。 但不?能杀归不?能杀,打几下出出气,那还是可以的! 遂竖起二指施咒,下一瞬就听见温狗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乾坤袋里的八旬老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摇晃起来,又被洛月明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当心我把你剁成一段段的,丢进粪坑里!” 越清规见裴玄度消停了,赶紧上前打圆场,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脚将瘫软在地的温狗的左手腕踩断了。还口口声声道:“算了,算了,都别说了,天剑宗有门规,未论罪前,不?得擅动私刑!” 洛月明一边说“好了,好了,天剑宗的弟子行事要有理有据,可不敢滥用死刑的”,趁着混乱,一脚将温狗的右手腕给?踩断了。 柳茵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提着裙子蹭蹭蹭走上前,踩着温狗的“人中”,一边使劲儿碾,一边骂:“让你害人,让你害人!踩死你!” 裴玄度哭着抬起脸来:“……” 谢霜华:“……” 越清规:“啊,这……” 洛月明表面夸张地吆喝:“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暗地里拍手叫好:“踹,使劲踹,把那根玩意儿踹断!” 便听一声极凄厉的惨叫,温狗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了。柳茵茵收回了脚,满脸惊慌道:“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洛月明:“没事,还没断气。” 谢霜华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未再说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苍墟派现在就是座空庙, 又被众人掀了个底朝天,在这待着总归不好。 待众人离开了禁地,天还没亮, 出了苍墟派的大门,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夜色还沉着。 几人折腾了一路, 都分外疲倦, 打算先寻个客栈休整一晚再说。 很神奇的是,裴玄度被大师兄抽了一顿, 居然老实?多?了,人清醒了不说, 也不再吵着闹着打打杀杀。 约莫也知道,苍墟派基本上要?完蛋了,而温狗也离死期不远。 洛月明现在没空关心裴玄度的心理健康,满心都是怎么把?大师兄诱|拐到自己房里。 那个蛇毒不处理好像真不大行了, 又疼又痒不说, 还烫得狠。手背上倒还好, 还能抓一抓。 可那胸口上怎么抓?更何况小师姐跟呆头鹅似的,一直在边上杵着, 以至于洛月明有好几次忍不住了, 想把手伸进衣裳里挠一挠都不行。 好说歹说将小师姐推进房间, 洛月明转头见大师兄上了楼,赶紧三步并两步走上前, 一把?抓住大师兄的手腕, 言辞恳切道?:“大师兄,你别走啊,十万火急要人命了!大师兄去我房里!” 谢霜华刚要?出声拒绝, 哪知就被小师弟三推两推,稀里糊涂就被拽进了房间,啪嗒一声,洛月明一脚将房门踹上,一入门就嚷嚷着:“我痒得?快不行了,再要?挠非把?骨头都挠烂了不可!大师兄,今夜就委屈委屈你,赶紧帮帮我啊!” “帮……帮你什么?”谢霜华僵硬地被小师弟按坐在了椅子上,才?一抬头,就见洛月明伸出了右手。 果见那右手背红肿不堪,被挠得?一片青紫,隐隐还有血珠子涌出来。 洛月明道:“大师兄,你瞧,我刚吸的时候,流的血是黑的,现在却是红的,这证明了什么?” 谢霜华:“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被蛇咬了,就是得用嘴巴吸!”洛月明说着,又冒出了一层热汗,咬牙解开腰带,当着大师兄的面,把?外裳脱了,“大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救我一命,胜造七百座浮屠!俗话说得好,长兄为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很简单的,你只 需要?帮我用嘴吸一下……额,大师兄,你别跑啊!” 谢霜华一听他如此说,当即起身就要?走,手还没摸到门边,便见小师弟追了上来,两手扯着衣衫,极轻佻地追着他跑。 一边追,小师弟还一边说:“别跑啊,大师兄!你别不好意思……这深更半夜的,我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呀?” 谢霜华只觉得?耳根子烫得吓人,忙偏头不敢正眼瞧他,抿唇羞愤道:“月明!那等私|处,岂能让我瞧见?” 洛月明觉得?大师兄害羞得?有点过了头,心道?装什么装啊,前几次不都衣衫不整的,不就看个胸?男人的胸,不就两个点?还能有啥? 这有什么的啊,谁小时候没钻一个木桶里洗澡啊?当即便觉得?,脸面能当饭吃啊,小命都快没了! 洛月明只觉得?胸口痒得?钻心,皮肉下的血管都夸张的暴了出来,隐隐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倘若蛇毒蔓延至了男人的那处,那他这辈子的幸福,岂不是要彻底断送了? 看来大师兄是靠不住了。 洛月明有点绝望的想,索性抛下大师兄,自己出去想办法。 哪知谢霜华见他走了,赶紧追上一步问:“月明,你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洛月明伸手捂胸,连声音都哑了,“我出去找个好心人救命啊!” “不准去!” 谢霜华从后伸手一抓洛月明的肩膀,不容置喙道?:“今夜,你不准出去找别人!” 洛月明都快哭了,不知道大师兄到底要?闹哪样啊,又不救他,又不准他找别人救,难道……难道当真想看他表演如何自救? 要?不然……干脆割肉。也就手起刀落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洛月明一把?抽出长剑,咬紧牙关,满脸沉痛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谢霜华更惊,万万没想到小师弟竟然要如此这般!赶紧拦道:“月明,不可!你且再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已经没别的法子了。 当时被咬的时候,没来得及处理,事后虽然吞咽了杂七杂八的一堆丹药,但用处不大。 咬了咬牙,洛月明道:“行,既然大师兄不愿,我也不勉强,我自己来!” 谢霜华:“你……你能自己来?” “我试试!” 其实,这动作的确是有些高难度的。 正常人的脖子才?多?长啊?除非把?脑袋割下来,然后端到胸口去,这还差不多?。 但凡事都得尝试一下,万一他上辈子是个长颈鹿呢? 于是乎,洛月明开始脱衣服了。哪知大师兄又突然叫停:“月明,我……我先出去!” 洛月明:“……” 还没等大师兄出去,他已经褪下了上衣,露出白皙的后背,以及深陷的腰肢。 嘶嘶抽着冷气,洛月明低头望了一眼,见被蛇咬的地方肿得非常夸张,就跟个发面馒头似的。 倘若不是因为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当真会让人误以为个女子。丰满得?有些过分了。 洛月明呼呼抽着冷气:“大师兄,你脸皮也忒薄了些,不过就是脱件上衣,我又不是女子,还怕被人瞧了?” 谢霜华恍然大悟,原来当时那蛇咬的是胸口,并非……并非那里。当即更是羞耻难忍,耳垂就更红了。低声道?:“那……那也不行!” 洛月明等着吸|毒,赶紧低头尝试了几次,可根本就碰不到,不仅如此,他发觉这毒正在往身下蔓延,就连修为也隐隐在倒退,当即急了,抓过剑道?:“不管了,反正我是吸不了,干脆割了,大不了就是留块疤,省得?麻烦……啊!” 手一松,长剑哐当落地,伤处突然蚀骨腐肉一般痛楚难忍,洛月明满头大汗,下意识一把?抓住谢霜华的手腕,咬牙道?:“救……救我,别……别光看着!” 谢霜华见他如此,便知这毒彻底发作了,看起来来势汹汹,先是伤处出现了黑块,不过瞬间,就跟蜘蛛网一般,蔓延至了全身! 现在不是讲究非礼勿视的时候了。 犹豫了片刻,一把?扯开小师弟的褥裤,入目就是密密麻麻的黑线,宛如活物一般在皮肉下蠕动。 洛月明吓了一跳,赶紧羞耻地伸手去捂,嘴里大叫:“大师兄,你……你做什么?!” “别动!” 谢霜华刻意不去瞧不该看的东西,扭过小师弟的身子,便见那毒居然汇聚于一点,不偏不倚,刚好就是尾巴骨。 洛月明瞧不见身后是个什么 情况,只觉得?身上热得很,好像随时随刻都要融化了,又惊又怕,慌忙问道:“大师兄,我会死吗?” “不会,月明不怕。”谢霜华深吸口气,才?又缓缓道?,“这不是普通的毒蛇,此蛇乃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淫|蛇,名唤七里香。” 洛月明一听,心道?,完了。 所谓七里香,实?际上是修真界对其比较委婉的称呼。这种?蛇本质上就是种淫|蛇,据说专门吞食各种?凶兽的元阳而生。一旦咬住凶兽的大家伙,基本上不吸个干净,根本不松口的。 就有一些邪修,为了追求那方面的刺激,还会将此蛇塞入身体里,作为一种?调|情的手段。一般来说,多?为惩治炉鼎居多?。 倘若中了此蛇的毒,初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约莫要?等一个时辰,蛇毒蔓延至全身,就如同烈|焰焚|身一般痛楚。 为何又叫七里香,据说若在此刻与中毒者双修,香味异常浓郁,香飘七里。就连流的眼泪,甚至是落的元阳,也香气?四溢。比魅药还厉害,勾得人血脉喷张。 谢霜华皱紧眉,暗悔自己为何要?执迷于“非礼勿视”,以至于连师弟中了蛇毒都不管不顾。 眼下毒已经蔓延至了全身,再不解,恐怕有性命之忧。 可若替他解,只怕难免要?有些肢体接触。 一时间颇为犹豫不决。 洛月明只觉得?头顶一黑,感觉天都要塌了,隐隐觉得?身下有异,低头一瞥,那黑线连自己的大家伙都不放过啊! 当即心神一晃,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同谢霜华道:“大师兄,要?不然,你先出去?” 谢霜华见他如此,便晓得?小师弟要?做什么,当即连脖颈都红了起来,咬牙道?:“你还是别乱动了,蛇毒发作时,你越动,那毒蔓延得越快,倘若闯入你的气?海,你的修为便要尽数毁于一旦!” 洛月明一听,居然这么严重的,哪里还敢乱动。 冷不丁眼前一黑,竟被一条发带绑住了眼睛。当即惊道?:“大师兄,你干什么?!” “别动!” 谢霜华深吸口气,没了小师弟的目光注视,稍微松了口气。 总归不能见死不救,还好伤处在胸口,倘若是在那处,即便杀了他, 也万万对师弟行不出那种事情。 遂俯下身来,用嘴替小师弟将毒吸出来。 洛月明只觉得?胸口一热,立马察觉到师尊在替他处理伤口,登时伤处又麻又痒的,还微微有些刺痛。 只要一想到,大师兄红润的双唇,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立马就浑身臊得?慌。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大师兄此刻的模样,必定面红耳赤的,双眸躲闪,羞耻得连眼尾都染了层艳红。 越想越是面红耳赤,越想越是血脉喷张。当即嗖啪一声,有什么东西缓缓抬了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有钱能使鬼推磨 洛月明看似矜持, 实际慌乱地伸手一按,冷汗顺着头发滴落下来,精致的喉结微微滚动, 心里暗想,大师兄看不到,大师兄看不到, 大师兄看不到…… 可谢霜华却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知道小师弟并非有意如此,但仍旧想甩袖就走。 直到吐出了十几口黑血, 那处总算冒出了鲜红的血来,谢霜华起身, 抬袖擦了擦染血的唇角。 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浓郁得几乎令人头晕目眩,便知是这七里香的气味。 谢霜华起身,拿过衣裳盖在洛月明的腿上, 抬眸细细瞧了几眼, 见那黑线果然淡了许多, 只是尾巴骨的地方,黑点越来越深, 倒象是蛇毒都钻那里去了。 洛月明久久听不见旁边的动静, 颤着声儿道:“大师兄, 好了吗?可以松绑了吗?” 谢霜华刚欲说什么,心魔偏偏在此刻强行出来, 许是也嗅见了香味, 就跟偷嘴的猫儿似的,抢夺同一具身体。 等?再一抬眸时,唇角一勾, 伏身贴在洛月明耳边,冷笑道:“你说呢,月明?” 洛月明一听这声儿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赶紧要扯下发带,哪知双手就被绑了起来,吓得他赶紧要躲。 可眼睛看不见,又能躲到哪里去? 被大师兄一抓一扯,将他往床上狠狠一甩,洛月明就跟个大壁虎似的,整个人被怼到了墙角,登时硌得脊梁骨生疼,还?没来得及挣扎,一具身子火速逼近,不偏不倚正卡在双腿之间! 只要大师兄随意动一动膝盖,立马能顶到洛月明要命的地方。 洛月明赶紧大声道:“大师兄!我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啊,你快醒醒!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 哪知大师兄非但不听,反而单手钳住他的下巴,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嘘,小点声儿,门外有人。” 啥?门外有人? 谁这么不要脸,居然跑过来听墙根? 果不其然,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越清规的声音:“小师弟,你睡了么?” 洛月明大喜过望,刚要出声喊救命,可转念一想,这要是被越师兄知道了,基本上也就是师尊知道了,那自己与大师兄就是暗度陈仓,岂不是都要完 蛋? 于是咬了咬牙,他道:“睡了!越师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大手立马覆了过来,洛月明浑身颤个不停,差点失声尖叫,耳边恍然响起一声低音:“月明,你起来了。” 洛月明:“!!!”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点反应啊,他又不是根木头! 门外的越清规还?没走,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又出声道:“这里好香啊,月明,发生什么事了?” “没……额,没事!!!” 他才一开口,就差点飙了个男高音,下意识要并拢双腿,哪知大师兄偏偏不肯如他愿,用膝盖一压,彻底将不安分的长腿禁锢住。 大师兄在他耳边低声道:“这里,你自己有没有碰过?” 草! 洛月明脑子里立马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身为一个年下攻,他怎么能被蒙住眼睛,捆住双手,挟持双腿,被自己的大师兄这般言语戏弄? 更何况,门外还?站着一个越清规! 稍有些动静,立马就被越清规听得清清楚楚! 越清规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有意想闯进去,又怕小师弟当真睡下了,只好关切道:“月明,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会些医术,如若不然,我进去给你瞧瞧?” “别……别进来!” 千万不能进来啊,洛月明刺激得流下了生理性的盐水,一面应付越清规,一面还要分神应付大师兄。 那嗓子底下压抑的喘息,稍不留神就要冒了出来。洛月明想死的心都有了,强忍着麻酥酥的快意,咬牙道:“我没有不舒服,真的!” 越清规听罢,越发觉得小师弟肯定不舒服,倘若舒服,又怎会发出此等?怪声?定然是身体不适,遂才如此的! 当即手扶着房门道:“月明,我进来了……” “别!!!别动!” 越清规脚下一顿,惊道:“你究竟怎么了?为何不能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洛月明浑身绷得紧紧的,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俊脸通红无比,牙齿咬紧,极力?忍耐着什么。 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我……我没有不舒服,真的,你走,你快走!” 越清规疑惑道:“月明,你听起来很难受 的样子,要不然,还?是让我进去看看?” 洛月明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大师兄如此戏弄了,竟然还当着同门师兄的面。 羞愤交加之下,憋出了热泪。 大师兄咬着他的耳朵问:“月明,你究竟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偏偏越清规也站在门外问他:“月明,你究竟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洛月明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咬牙切齿道:“舒服!” 双腿宛如大雁一般,凌空展翅,双手被绑得死紧,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生怕越清规闯了进来,再撞破二人之间的好事。 顾不得为自己逝去的节操感到万分悲痛,洛月明现在只想让越清规赶紧滚蛋,努力了许久,才将喉咙底的嘶吼憋了回去。 尽量用一种听起来很平和的语气道:“越师兄,天色已经……啊,已经很晚了,额,嗷呜,我睡下了,有什么事,额……啊,啊,啊,明天再说?” 越清规听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时不时的还?有几个怪腔怪调,但又实在猜不出来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感觉他很不舒服的样子,连声音都沙哑得不行。 可既然小师弟都这么说了,便不好进去了,又怕离开后,他再出什么事了。 便为难道:“月明,你真的没事么?我怎么觉得你不太舒服,要不然,我去找大师兄,让他给你治一治?” 谢霜华顺势一口含住洛月明的喉结,听见此话,起身在他耳边戏谑地笑道:“月明,你告诉他,大师兄正在帮你治,小小年纪,如何能得了这般顽疾?” 洛月明真真实实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不是说好了,他穿书过来当年下攻的? 不是说,大师兄都是高危职业? 这年头的大师兄,都这么厉害的? 还?有心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大师兄判若两人? “越师兄,不必麻烦大师兄了,我……啊!!!!!!!” 洛月明实在没忍住,自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怪音。 越清规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而入,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小师弟的人影。 余光一瞥,惊见床上凌乱,被褥的颜色略深, 下意识伸手一探,温热濡湿,满屋子都是很奇异的香气。 再一抬眸,便见窗户开了,赶紧追到窗前,外头黑漆漆的,夜色沉沉,街道上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谢霜华抱着洛月明,自窗户翻了出去,一手揽着他的后腰,一手托起他的腿,几个飞掠间,便顺着街道,行至一片密林。 待洛月明再缓过神来,已经被大师兄放倒在一块巨石之上,原本绑在眼前的发带也松开了,洛月明抬眸一瞧,入目便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缓了许久,他才嗷呜一下哭出声来,挣扎着破口大骂道:“原著误我啊!老天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亲爱的十个亿啊,我的钱啊,我做人的节操啊,我的道德底线啊,全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谢霜华听到此话?,略有些疑惑地抬眸:“十个亿是谁?” 洛月明哭着道:“十个亿是我的姘|头,没了他,我也活不了了!” “姘|头?”谢霜华赤红的双眸一厉,忽然起身,一把掐住洛月明的脖颈,步步紧逼,冷冷道:“那个男人是谁?什么时候开始的?几次了?说!” 洛月明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心里暗想,大师兄怎么能这样,就算心魔发作,也不能掐他脖子啊。 典型的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呸! “我……我说!十个亿不是男人!” 谢霜华:“女人也不行!” “也……也不是女人!” 谢霜华微微一愣,勃然大怒道:“妖兽更加不行!!!你怎么能同那些畜牲……月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不是,等?等?,这节奏不对,大师兄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大师兄的想法很清奇呀? 虽然原文就是个炉鼎文,全文啪啪啪,各种啪啪啪,不管是修行,游历,还?是吃饭,睡觉,看书,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离不开啪啪啪。 站着啪,坐着啪,躺着啪,各种啪,跟男人啪,跟女人啪,跟不男不女啪,跟不人不鬼啪,也是常事。 也有不少傻缺修真者?,为何追求刺激,会寻几个炉鼎,丢到妖兽堆里,饶有趣味地看个热闹。 但这并不代表 着,洛月明也是这种低级趣味的人啊? 当即就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比自己被人反攻,还?要更加奇耻大辱! 洛月明挣扎着道:“不是男人,不是女人,更不是妖兽!是钱,银子,银子知道了?银子!” “银子?你……你竟然!月明!!!”谢霜华的眸色一沉,实在难以想象小师弟竟然……竟然将那种破疙瘩纳入那种纤细地方,当即怒从心头起,咬牙道,“谁教你的?你岂能如此这般淫|乱?” 啥?淫|乱?爱钱就是淫了? 洛月明纠结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师兄没听过?” “你这么爱钱?”谢霜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是自己错怪了人,手劲儿微微一松,蹙眉问他,“你就这么喜欢银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策问没个剑样 废话?, 谁不爱金钱?谁能抵挡得住铜臭味? 有?钱人的快乐,根本想?象不到的啊! 作为一个?穷死的穷鬼,那十个?亿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了。 现在突然?就飞了, 又被大师兄掳来这?种荒郊野岭,一路抱着他不说,还压在巨石上, 谁受得了啊? 当即就流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 洛月明哽咽道:“没了,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你……你别哭了。”谢霜华很难得的短暂性温柔了一下,抬手?替他擦拭眼泪, “别哭了,十个?亿究竟是多少银子??大师兄给你。” “十个?亿大概,大概……” 完犊子?了,数字过于庞大, 以?至于他换算不好。 洛月明随口道:“大概能重建一座天剑宗那么多的银子?!” 谢霜华听罢, 同他道:“你想?要天剑宗?” “我不是想?要天剑宗, 我只是……只是,你觉不觉得, 这?样聊天很奇怪?” 洛月明突然?意?识到, 自己不着寸缕地躺在巨石上, 两手?还被绑得紧紧的,而反观大师兄, 衣冠齐整, 一派霁风朗月,丰姿卓越。 哪里能想?得到,只要一掀开大师兄的外袍, 便能知晓,他方才都做了什么罪不容诛的恶事! “不觉得。” 谢霜华摇了摇头,终于不再纠结十个?亿的事情。反而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小师弟的身上。 将人拦腰一抱,摆弄成了跪趴的姿势,还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他跪好。 洛月明才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这?回他不心疼十个?亿了,只是比较心疼自己的屁股。 以?前看文时,他还在想?,欠债还屁股,天经地义。 现在又想?,原来不欠债,也要还屁股。 不仅要还,还得自己跪好,主动?撅起来。 洛月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骨气,士可杀不可辱,当即要咬舌自尽。 哪知还未咬到舌,自身后探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扣开他的唇齿,强行塞了一块玉佩进来。 “你敢咬!” 洛月明当真?是敢咬的,可这?玉佩忒硬,实在咬不动?啊! 忽闻一声剑鸣,策问嗖得一声窜了过来, 在洛月明的头顶盘旋。 洛月明面色一喜,以?为策问终于看不下去了,肯定是出来帮自己的,赶紧呸的一下吐出玉佩,大声道:“快快快,赶紧将你家?主人打晕,他疯魔了!” 哪知策问在半空中摇了摇。 它不是过来阻止的,而是来加入的。 洛月明见策问这?副剑样,心道这?玩意?儿怕是要成精了啊。 当即又赶紧催促道:“你愣着干啥呢?快敲晕大师兄啊!” 策问非但不听,反而径直落在洛月明的身侧,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剑柄还蹭了蹭他的下巴,十分亲密地往他身上贴。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居然?觉得策问非常兴奋,即便它只是一柄剑。 难道说,剑随主人,也想?干点坏事? 还没等洛月明继续腹诽,从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一把钳住了他的下巴,因为常年练习剑术,大师兄的手?指都覆盖着一层薄茧,肆意?揉着他的唇,恶意?十足地将唇揉得通红。 “月明,谁准你将玉佩吐出来的?”二人的身子?死死贴在一起,紧得几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大师兄钳住他的下巴,迫他转过脸来,低声道:“你说,师兄该如何?惩罚你才好?嗯?” 洛月明都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啊,强攻不成反□□,常使小受泪满襟。难道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小傻子?吗? 按理说,自己身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怎么能被大师兄给强攻了。实在太丢人现眼,难以?启齿了。 原来这?年头穿书行业也不景气啊。 “大师兄……饶……饶命啊!”为了苟活,洛月明流下了悔不当初的泪水,双腿发颤,被迫分得老?开,几乎跪都跪不住了,泪眼婆娑地哽咽道:“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的同门师弟!你这?般待我,倘若被师尊知道了……啊额!” 接下来的话?,根本没能说出口,一只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轰隆一声就炸开了,脊梁骨绷得紧紧的,因为跪趴的姿势,不得不像条小狗一般摇尾乞怜。 脑子?一空,挣扎着低头一看,原本平坦的小腹都鼓了起来,隐隐印出了狰狞的形状。当即眼泪唰 的一下决堤了,大张着嘴要发出声来。 再多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整个?人晕乎乎的,如同板上鱼肉,任由?大师兄宰割。 恍恍惚惚,好似被人抱在了怀里,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的。 洛月明神志不清,勉强掀开一丝眼皮,入目便是大师兄清俊的脸,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被作弄得鬼迷心窍了。 伸手?随意?一抓,居然?抓到冰冷冷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策问。 此刻正嗡嗡作响,震个?不停,随时都要破鞘而出。 “大师兄,你看这?个?东西,像个?什么?” 谢霜华道:“剑。” “不是,你说具体点。” “宝剑。” “什么样的宝剑?” “大宝剑。” “对,大宝剑,你瞧瞧,剑是剑,鞘是鞘,剑入鞘,鞘含剑,可见天底下的有?情人便是如此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契合,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霜华听罢,毫无悬念地知道这?孩子?是□□傻了,满嘴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抬眸见天色昏暗,想?必再有?几个?时辰就是天亮了。待天一亮,他就得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度现身。 当即将人又揽紧了些,低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师兄,你看这?剑长不长?” 谢霜华道:“长。” “宽不宽?” “宽。” “有?多宽?” 谢霜华:“……” 虽然?不知道小师弟到底想?说什么,但他还是很配合地比划了一下,并拢起四?根手?指道:“约莫这?般宽。” “那拿这?个?开道好不好?”洛月明抬起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抱着谢霜华的手?臂,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说了这?么一句。 谢霜华微微蹙眉,低头瞧着他哭红的脸,问他:“你确定要如此?” 洛月明现在意?识不清,满脑子?都是原文里的情节。他开始自我代入了,自己就是那传说中一夜七次的总攻大人。 而大师兄则是清冷病弱的炉鼎美人。男修和女修的身体结构是不一样的,若是不事先开疆扩土,岂不是要疼得死去活来? 下意?识就想?啊,拿 大师兄的剑,开大师兄的道,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就重重点了个?头,洛月明道:“就是要这?样!” 谢霜华微微抿唇,眸色晦涩难懂起来,许久才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你倒是尝出滋味来了,也罢,随你。” 而后果真?将人提溜起来,结果洛月明递过来的长剑,通通透透地给他开疆扩土一番。 让谢霜华感到无比惊奇的是,小师弟先前被折磨得涕泗横流,不可言说之处,早就可怜楚楚。 不过一会儿工夫,竟又恢复如初了。 不得不说,小师弟是当之无愧的“名|穴宝器”。身上的香味浓郁,勾得人心神荡漾。 试过的人食骨知髓,没试过的人也要浮想?连篇。 将至天明。 经过了传说中的一夜七次,洛月明终于体力不支,沉沉睡了过去。 昏迷不醒之时,谢霜华从乾坤袋里寻出了舒血化瘀的药膏,替小师弟细心涂抹上。 小师弟那处,当真?不愧是“名|穴宝器”,即便经受了那等残忍对待,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 待做完这?些后,谢霜华抬手?在洛月明的眉心点了一下,灵力嗖得一下窜了进去。 再度加重封印,之后便将人带回客栈。 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 恍恍惚惚,分不清楚东南地北,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刚一起身,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尤其是后腰跟膝盖,宛如被人劈开了。 昨晚发生什么事来着? 他记得自己将大师兄连哄带骗地拽了过来,之后两个?人你追我赶,再然?后大师兄脱了他的衣衫,最终的画面停格在大师兄俯身替他吸|毒上。 哦,对,昨晚大师兄吸他胸口来着! 赶紧扯开衣领一瞧,伤口处果然?消肿了,不疼也不痒了。 可是……大师兄人呢? 洛月明单手?扶着后腰起身,勉强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哪知迎面就撞上了裴玄度。 他看起来精神很差,似乎昨晚哭了一整夜,眼眶肿得跟核桃似的,眼底一片青灰。 二人在楼梯口迎面相逢,气氛微妙得有?几分尴尬。 还是洛月明率先出声道:“裴师兄早,你瞧见大师兄了么?” 裴玄度摇 了摇头,皱眉道:“没瞧见,可能还在房里。对了,你瞧见清规和茵茵了么?” 洛月明也摇头道:“没瞧见,可能也在房里。” 之后二人双双下楼,大堂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洛月明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左右望了一圈喊人,结果喊了几嗓子?都没瞧见店小二,便奇怪道:“一大清早的,这?是不想?做生意?了啊,人都死哪儿去了?” 裴玄度现在听不得半个?死字,当即喃喃自语道:“死了,全都死了。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洛月明听着直打寒战,有?心宽慰裴玄度几句,劝他节哀顺变什么的,但又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清楚为好。 旁人再怎么说都没用。想?了想?,抬手?一拍裴玄度的肩膀,鼓励道:“裴师兄,振作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师尊来了 起身抱着剑在大?堂里转了一圈, 忽然瞥见墙角后?面一片晃动的影子?,眉心一蹙,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门瞥了一眼?, 果见那帘子?后?面,掌柜和店小二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几?乎一瞬间,洛月明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抱着剑冷笑道:“既然来都来了, 为何还不?出面?一群缩头乌龟,怎不?以?真面目视人?” 大?堂里静悄悄的, 裴玄度转头疑惑道:“你在同我说话?” 洛月明不?应,二指夹着一张明火符, 嗖的一声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那黑影脚下。 登时烧着了对方的衣角,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再一回眼?, 整个大?堂都被一群人包围得水泄不?通。 观衣着, 正?是苍墟派的弟子?, 想来都是一些外出游历,才刚回宗的弟子?, 一路察觉到了风声, 才尾随至此的。 为首的一人道:“宗主和大?师兄都被你们藏在哪里了?快交出来!” 洛月明心道, 为什么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难道不?该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或者是“天剑宗的弟子?到访所谓何事”? 毕竟才短短一夜的时间, 这些才从外归来的弟子?,怎么可能知晓是他们将苍墟派掀了个底朝天? 很快,洛月明就知道为什么了。 从人群里推出一个人来, 柳茵茵被人捆得结结实实,跟个肉粽子?似的,小脸涨红,连嘴都被人用帕子?堵上了。 不?过还好,衣着倒是很齐整,瞧着也不?像被人欺负了。 但仍然让洛月明火从心头起,一脚踢飞旁边的长凳,直直往人堆里砸去,众人一惊,慌忙躲开,哐当一声,长凳摔得四?分?五裂。 为首那人惊道:“你疯了不?成?你的小师妹还在我们手里!” “我看你们才是疯了!”洛月明上前一步,磨着后?槽牙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我们天剑宗的大?小姐,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绑她?” 裴玄度这会儿才算缓过来神,皱眉道:“同他们废什么话?打!” 二话不?说,手腕一震,一条通体窜着雷电的长鞭嗖啪一声甩在旁边桌椅上,登时碎成了残渣。 洛 月明生?怕裴玄度脑子?一抽,再将所有人都杀了,那到时候才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不?过好在,裴玄度并未要人命,但下手也不?轻,一鞭子?就能将人抽得满地?打滚,两鞭就能让人哭爹喊娘。 根本?无需洛月明动手,不?过片刻工夫,大?堂里一片狼藉,众人满地?打滚,不?是胳膊断了,就是腿断了。 洛月明叹了口气道:“都说了,她是我们天剑宗的大?小姐,你们惹不?起,怎么就这么不?开眼?,绑谁不?好,偏偏要绑她?瞎了你们的狗眼?了!” 上前替小师姐松绑,温声细语地?询问道:“师姐,你没事?赶紧活动活动胳膊腿,看看有没有哪里痛?” 一面说,还一面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左右逡巡一遭道:“奇怪,大?师兄和越师兄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出来?” 哪知小师姐不?活动胳膊活动腿,反而一下扑了过来,大?哭道:“阿月!” 洛月明睁大?眼?睛,望着小师姐张着手臂,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师姐生?得如?此貌美如?花,娇俏可爱,要是个正?常男人,肯定半推半就地?愿意了。但此刻在他眼?里,就好比那什么大?猩猩扑了过来。 当即脑子?一抽,身子?一转,让她扑了个空。 小师姐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脚下踉踉跄跄,直往大?门口扑了过去。 裴玄度惊道:“师妹!” 眼?前一晃,柳茵茵哎呦一声,险些摔倒,被谢霜华单手一抓,将人提了起来。身旁站着越清规,也伸着手,接了个寂寞,略尴尬地?问道:“小师妹没事?” 洛月明见了,心里大?松口气,暗道,幸好没摔着小师姐,否则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啊。 哪知下一瞬,便听见柳茵茵大?叫:“爹?你怎么来了!” 爹?谁?柳宗师,师尊! 洛月明一愣,慌忙抬脸望去,便见谢霜华的身子?一错,露出身后?那道人影来,一袭玄衫,俊美不?凡,衬得面容如?玉,极风仙道骨,手里捏着一把扇子?,正?徐徐摇着。 与此前在温老狗的梦境里所见一般无二! 原来……原来这就是 柳宗师,也就是他们的师尊! 原文里说,柳宗师年纪颇长,比八旬老汉还八旬老汉,如?今一见,不?仅生?得年轻,身段还如?此风流。眉眼?似画,不?似谢霜华那般冷清,反而平添了几?分?阴柔。 裴玄度拱手拜道:“弟子?见过师尊!” 洛月明呆愣愣的,都没从师尊的美色里缓过神来,就听柳宗师冷笑道:“谢霜华,你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师弟,见了本?座也不?拜见,可有将本?座放在眼?里?” 谢霜华拱手道:“弟子?知错。”而后?转头望向洛月明,“月明,还不?拜见师尊?” 洛月明如?梦初醒,慌忙拱手拜道:“弟子?……弟子?洛月明,拜见师尊!” 不?知是否因为知晓柳宗师是个疯批美人攻,他多少?还是有点畏惧的。尤其当初,又在梦境里见识过师尊的厉害。 此刻声音听起来微微发颤。 “洛月明,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将你师姐丢出去,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柳宗师话音刚落,忽然抬手一抓,隔空掐住洛月明的脖颈,将之狠狠摔了出去。 谢霜华见状,神色一变,低声呵道:“钧天!” 一条青绫嗖的一声,将洛月明缠绕起来,又嗖的一下往回拉。 柳宗师见状,也不?客气,掌心灵力大?盛,隔空一掐,洛月明便觉得仿佛要被人捏碎般痛楚难忍。 谢霜华哪里肯亲眼?见小师弟受伤,忙抬眸急唤了声“师尊”,可是毫无用处,柳宗师从来不?把谢霜华放在眼?里,也从来不?将谢霜华在意的一切人和事放在眼?里。 千钧一发之间,策问嗖的一下飞掠而出,凭空一剑刺了过来,柳宗师眸色一厉,抬扇一挡,锵的一声,灵力四?溢,劲气吹得在场众人东倒西歪。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谢霜华已将洛月明护在身后?,拱手道:“弟子?多谢师尊手下留情!月明是弟子?一手教养长大?的,他若有什么错处,弟子?愿意代他受过!” 洛月明缓过神就听见这话,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原本?想着,自己这具身体的修为不?低,还是很牛叉的,眼?下才知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听大?师兄 要代自己受过,那怎么能行? 自己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打又不?要紧,大?师兄细皮嫩肉的,又是个天生?炉鼎体质,打坏了多可惜? 当即便慌忙道:“师尊!是弟子?的错,不?关?大?师兄的事!” 裴玄度见状便道:“师尊,月明并非有意为之,还请师尊恕罪!” 柳茵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听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拉着她爹的衣袖,摇啊摇的:“爹爹别生?气,阿月就是跟我闹着玩的,爹爹别罚阿月,也别罚大?师兄,好不?好?” 柳宗师微微一惊,此前座下几?个弟子?并不?和睦,不?过就是出去游历一番,反而一条心了。方才与大?徒弟对了几?招,惊觉大?徒弟的修为突飞猛进。 不?知是得了什么机缘,还是最?近勤加苦练,隐隐能与他打个平手,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见谢霜华如?此袒护洛月明,恐怕为了他,能再度同自己这个师尊动手也未可知,若是打输了,岂不?是养虎为患了,当即顺势便道:“也罢,既然茵茵都替你们求情了,本?座这次便饶了你们。” 洛月明估摸着,这死老东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要秋后?问斩的。 抬眸见柳茵茵对自己笑,登时又头疼起来,心道,这么狠毒的爹,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傻孩子?出来。 那些倒地?不?起的苍墟派弟子?,一见柳宗师来了,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为首那人道:“你……你们不?能杀我们!仙门三十六宗同气连枝!天剑宗即便再厉害,也不?能以?一派之力,独战其余三十五宗!” 洛月明心想,他们肯定是从小师姐的嘴里知道些什么,遂才在此叫嚣的。 如?今师尊远道而来,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还不?知道要闹哪样。 柳宗师居高临下瞥了地?上众人一眼?,侧眸问裴玄度:“你说,发生?了何事?” 裴玄度拱手道:“回师尊,这些苍墟派的弟子?绑走了小师妹,方才又埋伏在客栈中,想偷袭弟子?,索性被月明及时发现,遂才……” 顿了顿,他又深深呼了口气,满目憎恶地?盯着众人,又道:“师尊,苍墟派作恶多端,此次我等下山, 路过江衣镇,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些端倪,还望师尊定夺!”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柳宗师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冷冷瞥了裴玄度一眼?,笑道:“看来你们此行收获颇丰。待晚些再作回禀,至于这些人……” 声音陡然一厉,柳宗师笑容未减,眸色已然沉了许多:“茵茵乃本?座膝下独女?,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竟敢绑走茵茵,胆子?倒是不?小。论罪当诛,本?座念你们年幼无知,便自行废了修为,速速离去罢。” 这些苍墟派的弟子?一听,苦修多年,好不?容易才结了个金丹出来,谁不?跟宝贝蛋子?似的。哪里肯自废修为,当即从地?上窜了起来,怒声道:“呸!苍墟派的弟子?,何须你们天剑宗的处置?天剑宗的弟子?闯我宗门,杀我师兄,囚我派宗主,待仙门三十六宗的其余诸门到齐,看你们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小师弟哪哪都欠收拾! 话音未落, 柳宗师眸色一沉,随意一甩折扇,众人眼前一花, 待再回过神时,方才说话的那名弟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捂住胸口吐血不止。其余人见状,纷纷挤成一团, 各个面露惊恐道:“别……别杀我们!” 裴玄度巴不得?苍墟派满门死光, 见状面上划过一丝痛快,上前?一步道:“师尊, 他们胆敢掳走小师妹,简直罪大恶极, 但不好脏了师尊的手,便由弟子代劳!” 洛月明早在柳宗师出手时便在想,他们一行人也算误打误撞揭了师尊的老底,保不齐还没将真相说出来, 就要被灭了口。 而且眼前这些苍墟派弟子, 观年纪也都不大, 普遍十?五六岁,比裴玄度还小些, 即便苍墟派当初屠戮了一整个村庄, 但同这些修士没什么关系。 正所谓冤有头, 债有主,快意恩仇当然没毛病, 但滥杀无辜就不对了。 遂站了出来, 硬着头皮道:“师尊,他们虽然绑走了小师姐,但罪不至死, 小师姐现在也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要不然……还是……还是手下留情,放了他们?” 柳宗师听罢,笑道:“你倒是很为旁人说话。”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琢磨着,当人徒弟的,就跟当人龟孙子没什么区别。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师尊错了也是对的,简直气死个人了。 还没说什么,旁边的谢霜华开口道:“师尊,月明说的不错,他们绑走小师妹,的确不对,但罪不至死。更何况。我们都不知其中原委,不好妄下断言。” 按理说,昨晚几?个人都各自回房睡觉了,柳茵茵要是好生?待在房里,怎么可能被苍墟派的弟子抓住,难道说,她昨晚又偷偷溜出去玩了? 洛月明纠着眉头问她:“师姐,你到底是怎么被苍墟派的弟子抓住的?” 柳茵茵理直气壮道:“我偷偷跟越师兄出去的,然后走到大街上,我就跟丢了,后来就被苍墟派的弟子抓了!” 众人一听,又转头望向越清规。 裴玄度皱眉疑惑道:“你不好好在客栈里?待着,出去做什么?” 越清规面色一红,为难起来,昨夜他察觉到洛月明房里有?异,便在附 近寻了一圈,未发现人,遂一直在客栈里?守着。 今个一早,就发现小师弟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是被大师兄抱回来的。不仅被抱回来,小师弟还满面潮|红,昏迷中还呜咽不止。 这就算了,大师兄才一回客栈,不一会儿又折身离开了,越清规狐疑其中有?问题,便悄悄跟随。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柳茵茵也跟了出来。 犹豫了许久,越清规才含糊不清道:“我……我是跟大师兄出去的。”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居然敢跟踪大师兄。 果不其然,柳宗师冷笑:“你跟踪他做什么?” 越清规面色一白,支支吾吾起来:“弟子,弟子……弟子错了!弟子就是……就是……” 柳宗师:“就是什么?” 越清规横竖不能说出昨夜种种,索性一口咬定道:“是弟子一时糊涂!平日里小师弟总缠着大师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大师兄孤身一人,适才跟出去……” 众人:“哇。” 谢霜华面色复杂。 洛月明气得?跺脚道:“越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裴玄度满脸恨铁不成钢道:“你太让人失望了!” 越清规一听,瞬间便知众人误会了,赶紧摆手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有几?招剑法?不通,想单独找大师兄讨教!” 谢霜华:“……” 洛月明:“……” 可问题又来了啊,大师兄不好好在客栈里?休息,一大清早地跑出去做什么。众人将目光转了过去,各个心怀鬼胎。 谢霜华微微抿唇,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说了可能没人肯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离开了客栈,不仅离开了客栈,还在外头逛了一圈,买了一包粽子糖。 他从来不爱吃这种小零嘴,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就买了。在回来的途中,不仅撞见了越清规,还偶遇出门寻女儿的柳宗师。 洛月明满脸好奇地问:“大师兄,你说呀,你出去做什么了?” 谢霜华:“我……我……” 他说不上来,死死攥着拳头,粽子糖还藏在怀里?,一颗都不曾碰过。 如此一来,众人更是心生?狐疑,本来柳宗师对这位首徒就颇为忌惮,寻常看他 头不是头,尾不是尾,此刻更觉得?谢霜华行事?可疑,但暂且按捺住不发作。 苍墟派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宗主残了,大师兄死了,门中弟子死的死,跑的跑,在外游历的一群傻孩子,十?有?六七还没得到风声。都不知道老窝被人捅了。 既是名门正派,那自然行事?要有?理有?据。谢霜华倒也不为难人,告知那些苍墟派的弟子,让他们火速将游历在外的所有?弟子召集回来。 反正是非功过,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论一论才是。最起码得?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洛月明当然不会傻到,咋咋呼呼地指责师尊杀人。 否则恐怕师尊没死,自己就要被当成疯子叉出去。 众人千恩万谢,满口称赞谢霜华是个讲道理的人,而后就回了门派。 不日待弟子们集合齐了,便远赴天剑宗讨还个公道。 如此,便要暂时打道回府了。 洛月明其实不太想回天剑宗。 一来,柳宗师看起来不太好惹,按原文里?描写,一直以来对大师兄都有那种心思?,只是碍于师徒关系,才不得?人知。 倘若这么一回去,柳宗师兽|性大发,与大师兄之间有点什么,那自己又算个啥? 二来,他本意就是想同大师兄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压根不想掺合这么多事?,吃力又不讨好。 三来,他之前?在山上,被大师兄按着狠狠|操|了两回嘴,现在已经有阴影了。 为此,他还私底下偷偷找了大师兄商量,言语之中,恳切表达出自己想同大师兄浪迹天涯。 哪知大师兄非但不肯,反而言之凿凿地教导他:“月明,天剑宗便是你我的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洛月明当即哑口无言。 回宗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越清规的眼神非常古怪,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每次洛月明一问他怎么了,越清规就摇头说没什么。 可很快又用那种很晦涩难懂的眼神看着他,在几次三番之后,洛月明终于忍不住问他:“越师兄,你为什么总盯着我看?我怎么了,脸上长花了?” 越清规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月明,你……你身子可还好些了?” 哦,是问蛇毒的 事?儿,还好大师兄有?张好嘴,毒已经清理干净了。 洛月明道:“已经好利索了,多谢师兄关心。” 哪知越清规犹豫了一下,又问他:“那你……究竟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为何……为何一直发出怪叫?” 这段记忆被封了,洛月明听得云里?雾里的,觉得?舒服的话,怎么可能发出怪叫,遂反问他:“怪叫是什么意思?如何个怪法,师兄学给我听听?” 然后越清规极为羞涩地张嘴“啊啊”了两声,而后又短促地“啊”了一声。最后又极隐忍舒爽的“啊啊啊”。 如此一来,洛月明就更稀里?糊涂了,觉得?自己跟越清规,总有一个人脑子被狗啃过了。 事?后,洛月明蹭蹭跑过去找谢霜华,神神秘秘地告诉他:“大师兄,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谢霜华还在思索,怀里?那包粽子糖,到底买来做什么的,他自己又不吃。闻言随口道:“什么怪事?” 于是乎,洛月明就神神秘秘地说了,而后又压低声儿道:“我怀疑越师兄是不是鬼上身了,那怪声能是个正常人发出来的么?” 谢霜华:“什么怪声?你学几句我听听。” 洛月明果真是学了,微微张嘴,捏着嗓子拿腔作调,极销魂地“啊”了一声,而后回想着越清规是怎么“啊啊”乱叫的,一板一眼地学给大师兄听。 学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叫得销魂动魄,婉转动听。 倘若是个正常男人听见了,都会误以为是谁家不要脸的淫|姬跑出来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浪|叫着勾|引男人。还叫得如此骚|浪,一听就是欠收拾。必定要将人抓起来,先爽一爽再说。 谢霜华也觉得?小师弟欠收拾,哪哪都欠收拾的很。 即便性子清冷如谢霜华,听了几?声,也忍不住红了耳垂,抿唇道:“当真是清规学与你听的?” “当真!大师兄!”洛月明喉咙干了,见大师兄手里?拿着水囊,索性接过来喝了几?口。 谢霜华想说这水他已经喝过了,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便见小师弟喝水如牛饮,咕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少年昂着头,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水,顺着下巴滚落下来,修长的颈子,精致的喉结上下 滚动。 忽然,他眉头一蹙,竟瞧见小师弟的喉结周围,竟然有一圈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人咬了一般,浅浅一层红,倘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眼下竟然被他瞧了去。如此红印,不像是挠出来的,倒像是被人咬了。 可如此耻人的地方,又有?谁去咬,难道说,小师弟已有心上人了? 那人又是谁? “大师兄,你怎么了?” 洛月明抬手一抹唇角,总管解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水被大师兄喝过了,甜得?狠,一口气就喝光了,现在满肚子都是水,走起路来都哐当哐当响。 见谢霜华的脸色微红,洛月明那点恶毒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故意挺了挺腰腹,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笑眯眯道:“啊,喝得?好饱,大师兄的水好甜,喝大师兄的水,撑了一肚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哄一哄大师兄 他说这话时, 微微斜着眼睛瞅人,本就生得十分俊了,一双眼睛宛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 偏偏又平添了几分妩媚,如此媚眼如丝地挺着肚子,嘴里说着那种让人误解的话, 倒让人骤然一听, 极容易误会。 谢霜华修的是无情道,自然见不?得小师弟骚|浪轻佻的样子, 也幸好小师弟没尾巴,否则不?得翘到天上去。当即偏转过脸道:“水都是一样的, 哪有什么甜不?甜的。” “啊,是这样的吗?”洛月明故作不?解,很快又笑道,“那可能是因为这水被大师兄喝过了, 所以喝起来格外甜。瞧把我这肚子撑的, 哎呦呦, 跟揣了大西瓜似的!” 谢霜华:“……” 不?知小师弟为何要这样,此前用血藤替自己开疆扩土一番, 差点没折腾废便罢了, 如今还不?知道被谁啃了一口喉结。 一路上几人没分开过, 如此一来,势必就是几个人当中的任意一个。 究竟是谁如此这般厚颜无耻, 竟然咬了小师弟一口, 裴玄度与小师弟不?合已久,自是不可能的。 至于越清规,虽然同小师弟关系尚可, 但?从未见二人有过半分亲密之举,如此一来,难道说是……柳茵茵? 极有可能了。师尊从前提过这话,说要将柳茵茵许配给?小师弟,而且一路上,柳茵茵与小师弟搂搂抱抱,想必二人早已两情相悦。 想到此处,谢霜华敛眸道:“月明,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同人开这种玩笑,你?今年已经不小了,再过三年行了弱冠之礼,便是大人了。” 洛月明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好端端的,大师兄突然生什么气,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把?他的水喝光了?一口没给?他留? 不?可能?还是说,自己方才说的话过于轻佻了?也不?是,不?就喝个水,又不?是男人的元阳,这有什么的。 “大师兄,你?……你生气了?” “没有。” 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有了。 洛月明纠结得想,要怎么哄大师兄开心。生前他只哄过小猫小狗的,都是摸摸头,顺顺毛,打打屁股就能哄好了。 可是还没哄过人,尤其还是男人,这就比较有难度了。 于是乎,他抬眸,试探着问:“大师兄,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说的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谢霜华板着脸摇头:“没有。” 洛月明想了想,觉得当年下攻呢,就是得拿的起,放的下,正所谓能屈能伸大丈夫,偶尔做个小伏低,哄一哄自家小媳妇儿怎么了?又不?是别人家的! 于是乎,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踮起脚尖,啪叽一声,在大师兄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好了,亲一亲就不?生气了!” 谢霜华整个人呆愣住了,身子一僵,久久都没缓过神来。只觉得被亲的那块皮肉烫人得紧,好像被火炭狠狠燎了一下,皮肉刺痛起来。 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惊道:“月明!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月明心想,书里都是这么教的啊,媳妇儿生气了怎么办,淦一次就好,实?在不行就淦几次,还要一边淦,一边让他叫爸爸,但?自己毕竟是个要脸人,即便想淦师兄,起码也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 于是乎,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亲一亲了。 况且,此前大师兄都吸他胸口了,不?就是个脸,有啥不能亲的? 便误以为大师兄是欲|迎还拒,于是乎,追过去一步,踮起脚尖又要亲另外一侧脸,哪知还没亲上,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慌忙分开。 裴玄度遥遥喊了一声:“大师兄,师尊吩咐,要继续赶路了!” 如此一来,众人便要继续赶路。 距离天剑宗还须得几日路程,至了晚间,没寻到什么集镇,索性就在荒郊野岭,随便升了堆火,就地休整。 一行人中,就洛月明年纪最小,不?得不?兼任起厨娘的活,小师姐虽然啥用没有,但?在吃这方面,颇有几分过人的天赋。 一听说洛月明要出去打几只山鸡,当即一跃而起道:“我也去,我也去!” 洛月明头疼不已,又不?好当师尊的面,拒绝他的傻女儿,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谢霜华。 哪知大师兄一眼都不看他,置若罔闻地盘腿打坐。 洛月明不得不?带着小师姐出去打山鸡了。此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山,荒凉得很,一眼望过去,一片翠绿翠绿的。 小师姐从前在天剑宗 ,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何时也没打过山鸡,一路上叽叽喳喳,吵得洛月明脑仁都疼。 好在往林深处行了一阵,小师姐就不说话了,而是抱着他的手臂,小声道:“阿月,这里好黑啊,会不?会有邪祟出没?” 洛月明随口道:“不?会,倘若真有邪祟,小师姐也别怕,一张符咒贴上去,打得他魂飞魄散!” 随意在地上安了个简易的小机关,绳子的一端攥在手心里,洛月明招呼着小师姐,二人躲在一截枯树后面藏起来。之后守株待鸡就行了。 小师姐一看就是没有童年的孩子,满脸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还抬头看看机关有没有动。 洛月明想起此前在苍墟派,小师姐鞋底下有血迹的事,早便觉得她行迹可疑,一直都想试探一二,奈何找不到机会,如此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遂动了几分心思。 遂趁小师姐没注意,自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随手三撕两撕,大致撕出一个小纸人的形状,而后咬破手指,飞速画了几笔,之后便悄悄贴在小师姐的身后。 等做完这些之后,才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藏了起来。 “……阿月,你?说山鸡怎么还不?上钩?是不是机关不行啊……咦?阿月怎么不?见了?” 柳茵茵才一转头,便见身旁空无一人,满脸狐疑地起了身,环顾左右,大声喊了几句。可皆无人应她。 正在此刻,忽听身后传来踏碎枯叶的声音,当即便以为是洛月明,慌忙回?头道:“阿月你?坏,居然敢吓我!啊!!!!!” 来人根本不是洛月明,而是一条狐狸,准确来说,应该是半人半狐,修为不?算高?深,模样倒是不错。 那符咒是洛月明随手画的,也没别的什么用途,只是中咒者?会散阳聚阴,简单来说,就是容易撞邪。 洛月明本来还以为,能招来个厉害的邪祟,结果没成想,就是条狐狸精,看样子是见小师姐生得貌美如花,想着采|阴|补|阳了。 柳茵茵天生六识不?全,根本修不?得金丹,但?好在有亲爹和师兄们保驾护航,从未受过半分委屈,见这狐妖没穿衣服,她倒也不?怕,往下瞅了几眼,撇嘴万分嫌弃道 :“好小,还没我爹的大!” 这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洛月明差点没一头从树杈上摔下来。 啥?小师姐不?男不女的,竟然还嫌弃别人的小? 还有,没她爹的大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见过? 这不?能够?虽然说,小师姐不?是师尊亲生的,但?毕竟名义?上是父女……师尊简直丧心病狂! 洛月明暗暗唾骂了柳宗师几句,抬眸见那狐妖恼羞成怒,一下扑了过来,抓着柳茵茵的手腕,不?顾她的反抗,将人按倒在地。 柳茵茵大力挣扎,嘴里叫嚷着“阿月救我”。 洛月明听了,心里极不?是个滋味,暗道自己就是个人渣,倘若小师姐是无辜的,自己不?就错怪了人家了? 当即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飞身下树,还没来得及上前救人,便听一声惨叫,那狐妖竟被小师姐一把?掐住了脖颈,举在半空中,一手掏了他的内丹! 此番变故发生得太快,快到洛月明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夜色下,小师姐的身量似乎长高了,胸脯也扁平起来,背着光站着,让人瞧不见脸,手掌心里浮着一颗圆溜溜的妖丹。 随手将狐妖丢开,柳茵茵几乎是瞬间抵达至洛月明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往身后的大树上一怼,将那妖丹一股脑地塞入他的口中。 洛月明还没从小师姐好像变成男人的疑惑中反应过来,喉咙一缩,妖丹就吞下去了。当即一招长剑,将柳茵茵逼退,扣着喉咙要吐出来。 可是没用的,这玩意儿一入体,立马就与他融为一体,根本吐不?出来。便听柳茵茵用不属于她的声音,笑道:“阿月,别吐,这东西大补的,吃了对你有好处。” 洛月明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小师姐,你?究竟是谁?快说!” “我是也不?是,她只是我的其中一面,现在才是我的原貌。”柳茵茵微微一笑,微风拂过,长发翩飞,在月色下,俊得让人移不开眼来,“你?也可以唤我柳仪景。”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卧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柳仪景就是小师姐的大名啊,茵茵不过是她的小字! 原文里说,小师姐是吞了冥丹,遂才由男转女的,可没说性格方面差距 如此之大啊? 不?知道是不是洛月明的错觉,性|转后的小师姐— —姑且唤他柳仪景,褪去女相,竟也俊美得不?似凡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瞧着还挺斯文。 方才却能生剖狐妖妖丹,手段不可谓不?狠。 柳仪景似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反而笑道:“阿月,我是真的不?想伤你?,但?我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如此这般,望你?理解。” 洛月明理解个屁,觉得剧情现在崩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原本大师兄心魔缠身,一体双魂,就让他十二指肠都痛了,现在可好,小师姐更不得了,男女共体,这是要上天的架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6、大师兄给我唱歌 还未来得及多问, 面前的?人忽然一歪,整个人倒了下去。洛月明愣了愣,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搀扶, 忽闻身后传来一道风声。 忙提剑一挡,锵的一声,兵刃相接, 震得?手腕生疼。 猛然抬眸一瞥, 便见来人一袭玄衣,面覆黑布, 根本瞧不清面容。 露出的一双眸子流露出浓烈的?杀意。方才使用的正是一柄平平无奇的?长剑。 洛月明往后退了一步,心猛然沉了下来, 暗想自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哪里来的仇家追杀? 难不成是为了小师姐? 当即二话不?说,一把将柳茵茵从地上抓了起来,洛月明用力摇晃道:“师姐, 醒醒啊, 师姐!” 柳茵茵缓缓醒转, 满脸迷茫道:“阿月?我这是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小师姐, 我缠住这个黑衣人, 小师姐快跑, 去通知大师兄他们!” 经历过方才一招,洛月明便知道来人修为不?低, 恐怕自己打不?过, 更别说带着个拖油瓶了。 不?管小师姐到底是柳茵茵,还是柳仪景,反正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索性让她出去喊人。 那黑衣人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竟然飞身一剑上?来阻挠,洛月明赶紧提剑挡住,大力一推柳茵茵,厉声道:“快跑啊!别回头!” 柳茵茵被推了一把,这会儿也不?算太笨,知道留下来就是给小师弟添麻烦的,索性一咬牙,撒腿就跑。 黑衣人见状,欲去阻拦,立马被洛月明提剑挡住。 洛月明一手执剑,一手捏着黄符,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偷袭我?” 黑衣人不?语,欺身而来,二人便在密林中缠斗起来。洛月明一跃而起,低声念咒,上?百道黄符围绕左右,嗖得?一声直冲黑衣人飞掠而去。 哪知这黑衣人竟也不?怕符咒,随手几剑破了符阵,手呈爪状,往洛月明腰间狠狠一抓。 洛月明这才知晓,敢情是来抢他乾坤袋的?。 虽然他是天剑宗的?弟子,但毕竟只是小师弟,乾坤袋里没什么宝贝,如果一定说有,那么就是装有?温敛的?尸首。 至于温宗主,则是被大师兄关入琉璃灯里, 由他看管。 既然得知对方来此目的,那么他究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洛月明暗骂一句师尊是个老不?死的,偏偏自己还落了单,现在可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师尊压着打。 不?出片刻,气血翻涌,险些吐出口血来。 这么缠斗不?是办法,必须得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大师兄他们来了,自己就得救了。 洛月明咬紧牙关,死死护住乾坤袋,见长剑劈了过来,索性以退为进,往后跳了几步,一跃至树梢之上?。 身后黑衣人穷追不?舍,一剑劈了过来,雪亮的?剑刃在月色下散发着泠泠寒光。招招毫不留情,当真是要杀了他! 洛月明侧身一躲,身后的大树轰隆一声倒地,胸口猛然一痛,竟被打了一掌,当即吐了口血,跌落在地,顺势抱着乾坤袋滚了好几圈。 黑衣人落地,伸手冷冷道:“将乾坤袋拿出来,饶你不?死!” 洛月明哪里肯啊,温老狗可是用来扳倒柳宗师的?证人,万万不?能落在他的?手里,否则大师兄日后怕是再无宁日了! 十个亿啊,十个亿!大师兄的?安危就是十个亿! 为了十个亿,他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洛月明撑着剑,缓缓爬了起来,抬袖一擦唇角的?血迹,摇了摇乾坤袋:“你想要这个?那你就过来拿啊!” 黑衣人眸色一沉,隐隐听见有?分枝踏叶的声音传来,知晓不?能再耽误时间,索性欺身抢夺乾坤袋。 哪知洛月明整个人往后一倒,黑衣人抓了个空,低头一瞥,便见他腿脚未动,后腰几乎以常人无法办到的姿势弯成了弓,一个翻身,至黑衣人腿下翻了过去,一把扯下黑布。 露出柳宗师那张清俊的?脸来。 就在此刻,分枝踏叶声更近了,柳宗师眉头紧皱,既然已经被小徒弟看见了脸,便留他不?得?了。 反手一掌将人打飞出去。洛月明只觉得?胸口一阵碎骨般的剧痛,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嗖的?一下就倒飞出去。 痛楚难忍之下,嘴唇一张,无声唤了句“大师兄”,鲜血自喉管里喷了出来,染透了衣领。 整个人跌下了山崖。 待谢霜华等人赶到时,眼前哪还有 ?洛月明的影子,柳宗师面色沉重地指着悬崖下面,摇头道:“本座晚来了一步,月明已经被打下了悬崖!” 此话一出,赶来的几个弟子各个面露惊色,柳茵茵更是噗通跪了下来,大哭道:“阿月!你不?能死!” 而后就听见裴玄度与越清规的?惊叫声,谢霜华纵身跳下山崖,裴玄度见了,也跟着往下跳,被越清规一把抱住,死死往上?拖。 “放开我!”裴玄度挣扎着嘶吼道,“放开我!我要去救大师兄,放开我!大师兄!回来!!!” 耳边狂风呼呼地刮着,眼前一片漆黑。 谢霜华当时听见师尊说,小师弟跌落山崖,只觉得?眼前一黑,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这山崖不?知有多高,脚下御剑,一挥衣袖,上?百张明火符飞掠而出,整个崖谷登时亮如白昼,到处都是嶙峋的?山脉,以及崎岖的?山道。 而后噗通一声,就落入一眼水潭。 在水潭里果真寻到了洛月明。 谢霜华拦腰将人抱住,御剑破水而出,一落地就拍了拍洛月明的脸,急声唤道:“月明,醒醒,月明!” 洛月明疼得七荤八素的?,还以为自己这次怎么说也得?去见阎罗王了,隐隐听见了大师兄的?声音,缓缓睁眼,入目果真是大师兄的?脸。 他怀疑自己疼出了幻觉,这山崖这么深,大师兄又不?傻,怎么可能闭着眼睛往下跳。于是试探性地道:“要不?然,你抽我一嘴巴,让我瞧瞧自己死了没有?” “没死,怎么可能会死?月明不怕,大师兄来了。”谢霜华心痛难忍,寻了个洞穴,将人放在一堆干草上?。 之后便询问他,哪里疼。 其实,洛月明也说不上?来哪里疼,就是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更加可怕的?是,先前吞进去的妖丹,就在此刻发作了。 骨头都咔擦咔擦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了。 “大师兄,我疼,”一把攥住谢霜华的手腕,洛月明疼得面色苍白,咬牙道,“大师兄,快,给我唱个歌听!我快疼死了!” 谢霜华一直听他喊疼,就是没听他说到底哪里疼,听到此话,神情一顿,摇头道:“我……我不?会唱!” “不? 会唱?!” 洛月明疼得头昏眼花,恨不得?抓过大师兄的?手臂,狠狠咬他一口,可又觉得?大师兄细皮嫩肉的?,舍不?得?,实在舍不?得?咬他。 既然大师兄不?会唱,只好他自己来唱了。 “十八|摸啊,十八|摸,一摸哥哥的脸啊,二摸哥哥的手,三摸哥哥的腰……”洛月明唱着唱着,自己主动解开衣裳,露出胸膛来,先前被师尊打了一掌的?地方,此刻一片血淤,隐隐还有?血珠往外冒,他勉强道,“大师兄,我快疼死了,你就随便唱几句……对了,有?伤药么?” 伤药先前是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用光了。可是没有?伤药,拿什么替小师弟疗伤? 洛月明见他如此,便知没那玩意儿,心想,没有就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忍一忍疼,没什么,不?过就是点皮肉伤。 可就是疼,疼得抓心挠肺的。 他一疼,就忍不?住去缠谢霜华,抓着他的?胳膊,催促道:“大师兄,我真的?疼,你赶紧的?,给我唱几句,快,就唱十八|摸,你再不?唱,我真的?要疼死了……” 谢霜华平生从未唱过歌,更别说什么十八|摸了,当即抿起薄唇,一言不?发。 洛月明疼得想咬人,但又不?舍得?咬大师兄,只好伸出手腕咬自己,谢霜华惊见,忙拦道:“月明!不?要咬!” 唱又不给唱,咬又不让咬,这算什么个事儿。 毕竟也是个大活人,疼也是真的?疼。洛月明惨白着脸,斜靠在石头上?,眼尾都通红一片,勉强笑道:“大师兄,你不?唱也行,但你想想法子,让我分一分神,别干吊着,太疼了。” 谢霜华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包粽子糖。 可被水泡的?,大半的?粽子糖都融化了,从里面挑了一颗最大的,往小师弟唇边一送。 洛月明此刻疼得头晕眼花,想也不?想地张了嘴,连同?大师兄的?手指一同?含了进去。 好久才笑道:“好甜。”顿了顿,他哭丧着脸,“但还是疼。” 谢霜华没法子了,总不能将人打晕过去,遂抓着洛月明的手腕,替他输送灵力,可如此一来,洛月明除了疼之外,只会越来越精神。 意识越清晰 ,也就越疼。 “别……别动了,就这样,反正死不?了人的。” 洛月明摆了摆手,顺势往谢霜华怀里一倒,眯着湿漉漉的?眼睛,有?好几次都想着,能不能借用大师兄的?天生炉鼎体质,替自己疗伤。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总归得?你情我愿才行。 况且,就自己现在这样,恐怕也没力气干那事了。 也许……大师兄可以坐上?来自己动?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洛月明整个人就精神了,犹豫再三,才试探着问:“大师兄,我当真疼得狠,你可想帮我缓解这种苦痛?” 谢霜华点头:“你说,什么法子?” “法子就是……”洛月明认为自己是个要脸人,不?能成天到晚将那种事情挂在嘴边,于是委婉道,“就是这样那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7、大师兄抓我尾巴尖尖 谢霜华不懂:“这样那样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个人不穿衣服, 抱在一起,先这样,再那样。大师兄懂了么?” 此话一出, 谢霜华浑身僵硬起来,还以为小师弟想到了什么主意,不成想, 竟然是这种?歪主意。 连十八|摸都不肯唱, 自然也不肯如此的。 谢霜华攥紧拳头,沉声道?:“月明, 不可,你我乃同门师兄弟。” 洛月明心?想, 这都啥时候了,还兄什么弟什么的?他都吃过大师兄两回了,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当即便道?:“大师兄,你且说?愿不愿意, 现在没旁人, 就你和我, 你愿不愿意与?我双修,一句话!” 谢霜华的神?色晦涩难懂起来, 扪心?自问, 他对洛月明的确与?别人不同, 此前也听说?过,小师弟对他有那种?心?思, 但一直以来, 二人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如今小师弟开口便要双修,让他一时之间,如何接受? 洛月明步步紧逼道?:“很简单的, 我躺在下面,师兄骑我身上……对了,会骑马么?” 谢霜华:“……” “不会也没事,肯定见过的?反正?就跟骑马差不多,大师兄,你就把?我当马骑就行了。” 谢霜华:“……” 洛月明估摸着,大师兄此刻心?魔没出来,肯定脸皮薄,不好意思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一定要将主动权牢牢抓在手心?里。 既然大师兄不会,那他就亲自来教?。 顺势往草堆上一倒,洛月明拉过谢霜华的手臂,引着他往自己身上摸,一边摸,一边给大师兄唱十八|摸。 谢霜华只?觉得手掌烫得惊人,完全没眼看小师弟了,欲将人推开,又怕伤了人,只?能?转过脸去,收拢着五指。 洛月明见他如此,越发起了逗他的心?思,反正?不管怎么样,吃到吃不到另说?,能?让自己分分神?就行,于是乎,将搭在肩头的衣衫,往腰腹上一堆,两臂环住大师兄的脖颈,含笑道?:“佛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大师兄修了那么多年的无情道?,还怕看我?” 谢霜华心?神?一凛,是啊,自己修的可是无情道?,必定无缘 红尘,为何要怕见小师弟。 倏忽就乱了心?神?,还没等他回话,便听洛月明啊了一声,下意识转头一看,便见洛月明的头上冒出一对狐狸耳朵,身后还垂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洛月明惊道?:“这什么东西?我怎么成狐妖了?” “你是不是吞下了狐妖内丹?” “……吞了,但……但我这就成狐妖了?” 洛月明万万没想到,当初自己在梦境中是什么样,此刻就是什么样,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要圆梦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害怕地夹着狐狸尾巴。 谢霜华见他如此,蹙眉问道?:“修真界有规定,不得擅自服用妖丹,月明,你为何要……” 为啥会有这规定,还得从一些?邪修身上说?起。修真界就有一些?不正?经的,天天想着走?捷径的修士,他们?便会抓来修炼成形的妖,生剖其妖丹,吞入腹中。再将妖丹炼化,便能?为己所用。 但这种?走?捷径的法子,毕竟不是正?途,有好些?邪修到头来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因此,修真界才制定了规则,用以约束修真者。 可问题是,洛月明根本不是主动服下的,而是被小师姐强迫的。 倘若是狼尾巴狼耳朵就算了,还偏偏是狐狸尾巴,看起来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威风凛凛,尤其这尾巴,大得跟扇子似的,蓬松得狠,拖在屁股后面,很是累赘。 洛月明很不喜欢,但很快,他又觉得长条尾巴也不错。 譬如现在,他就能?用甩着尾巴,在大师兄的眼前晃啊晃的,他不是正?儿八经的狐狸,没那狐臭的,尾巴不仅不臭,隐隐还有些?海棠花香。 谢霜华不愿同一条尾巴计较,但尾巴的主人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还用尾巴尖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唇。 一把?抓住狐狸尾巴,洛月明吃痛的啊了一声,忙双手抓着尾巴根部,跟拔河似的,倒抽着冷气?道?:“疼疼疼,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大师兄,你抓我尾巴尖尖做什么?” 谢霜华抿唇道?:“为何抓你尾巴,你自己心?里清楚!” 洛月明的作战计划,一直都是敌强我弱,敌弱我强。 当即哎 呦一声,捂着胸口,虚弱无力道?:“疼,疼,疼,好疼啊,大师兄,我可能?快要死了,临死前,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大师兄了。” 谢霜华道?:“死不了,这点伤还不会要了你的命。” 嘴上如此说?,手里却缓缓松了开来。哪知手才一松,那尾巴尖尖立马打?蛇缠棍上了,在谢霜华的右手腕上一绕,毛茸茸的一大蓬。 洛月明笑嘻嘻道?:“大师兄,你瞧,我这尾巴还是有点用的,这样大师兄就动不了了?” 说?着,他往谢霜华怀里一扑,按着他另外一只?手,压过头顶去,得意扬扬起来,连狐狸耳朵都摆动起来,可爱极了。 “月明,不许胡闹,快松开。” 能?松开,那也就不是洛月明了。 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了,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要是再不将大师兄拿下,那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正?所谓,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肥肉。 洛月明心?里回想着,原文?里的小师弟都是怎么与?大师兄双修的。 首先,须得将大师兄撩拨的欲|火|焚|身。 他可不能?像别的畜牲那样吃相难看,怎么说?也得讲究点你情我愿,等大师兄被撩拨的动了情,根本不消任何人说?,自己就会褪了衣裳,主动往他怀里一坐。 如此一想,洛月明贴着谢霜华的脸,轻轻在他耳朵里吹了口气?,故意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问他:“大师兄,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眼都不敢看我,可是心?里有鬼了?” 谢霜华抿唇不语,额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脖颈处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预示着主人在极力忍耐。许久,才轻声道?:“月明,勿被妖丹迷惑了心?智,你尚且还小。” 小? 男人不能?说?小,男人哪里都得大! 洛月明不高兴了,觉得大师兄这是在侮辱一名年下攻,于是故意挺了挺腰,那处的衣裳紧紧绷着,隐约可以瞧见少年年轻气?盛的地方,是何等傲人。 见大师兄转头不肯看。索性抽了腰带,一端咬在嘴里,另外一端往大师兄的手腕上缠。 谢霜华惊愕地望了过来,蹙眉道?:“月明,你当真要与?我如此这般?” 洛月明咬着 腰带,含糊不清道?:“我都说?的这么直接了,大师兄怎的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旁人就是生得貌美如花,我也瞧不上,除了大师兄之外,谁都不行!” 谢霜华听罢,缓缓阖上了双眸。 洛月明趁机骑在他腰上,更加卖力地绑,光是绑手腕,那还不够,还得把?腿也绑上,万一淦着淦着,把?心?魔也淦出来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乎撅着屁股,背对着大师兄跪着,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蓬松的一大团。 忽然被人从根部一把?抓住了尾巴,洛月明吃痛地嗷呜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抓着尾巴提溜起来了。 因为吃痛,双腿下意识蜷缩起来,洛月明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由下至上望了过去,只?能?依稀瞧见大师兄的下巴。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一股大力狠狠甩在了干草堆上,当即尾巴朝上,即便有干草垫着,摔在上面也闷疼闷疼的。 洛月明惊奇的想,难道?说?大师兄想开了,居然开始主动了?心?中一喜,还未起身,狐狸耳朵就被人从后面揪住,被迫昂起头来,眼前一黑,就被发带覆住了。 看不出来,大师兄寻常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没曾想背地里还挺会玩的。还覆住眼睛,难道?是怕羞不肯让人看? 可很快,洛月明又觉得此事不太对头儿,即便大师兄要主动骑在他腰上,但捆他手脚做什么的? 不仅捆了他的手脚,还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在他耳边吹气?,大师兄低声道?:“月明,你说?的这样那样,可是如此这般?” 洛月明愣了一下,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道?:“是,是呀,大师兄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而后一瞬尾巴尖尖一痛,好似被什么细丝缠绕住了,他疼得下意识夹紧尾巴,疼出了眼泪。 “大师兄,你对我的尾巴尖尖做了什么?好疼,快拿掉!” “你这尾巴着实不听话的狠,师兄替你管教?管教?。” 谢霜华手指上勾着琴弦,一圈圈地缠绕在尾巴尖尖上,之后将尾巴往旁边一压,单手一钳洛月明的下巴,沉声道?,“你方才说?,要我把?你当马骑?” 洛月明心?惊肉跳的,根本看不见大师兄的脸,听见这话,把?心?一横,咬牙道?:“是,大师兄只?管将我当马骑便是了,倘若师兄不会骑马,那便……” 话音未落,便听谢霜华道?:“我会。” 会就好,不怕大师兄会,就怕他不会。洛月明松了口气?,躺平等着享受。 耳边很快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便知道?是大师兄在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便觉得双腿被抬了起来,洛月明一愣,暗想好像不太对劲儿,忙挣扎着抬起头来,入目一片漆黑,惊恐道?:“大师兄!不对,不是这样的,马不是这么骑的!” 下一瞬,他就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嘴里不知被塞进?来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好似一块玉佩,不大不小,刚刚卡在唇齿之间,既吐不出去,也咽不进?去。 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眼前一片漆黑,闷痛胀意宛如浪潮一般,迅速将他吞没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8、成功上岸了! 恍恍惚惚间, 鼻尖萦绕着一?股子腥气。 这让他想起了生前去看别人杀蚌取珠。 河蚌生得厚厚两片壳,为了不?伤到里面?藏着的珍珠,便会先用薄刃顺着缝隙切进去, 而后再微微用力,将壳掀开?一?条稍宽的缝隙,之后再换一?柄稍宽些的刀刃, 沿着先前开?的缝隙, 往里头慢慢凿进去,等凿得差不?多了, 再用力将两片壳撑开?。 这么一?来,便能瞧见里头藏着的珍珠了。 洛月明每次看到这里, 都会感到无比肉疼,那?鲜嫩乳白的河蚌肉,就这么白白糟|蹋了。待取珠之后,河蚌就会被随手往旁边一?丢, 两片被撬开?的壳, 早就被凿出?了很大的缝隙, 无论如何再也合不?拢了。 任由那?些不?被人要的河蚌肉,可怜兮兮地颤着, 卧在一?片污浊的白|乳中, 每次一?动, 还会吐出?泡泡,顺着壳子流在地上。 那?会儿洛月明很心疼河蚌, 觉得万物皆有灵, 杀蚌取珠实在太过残忍了,尤其当地的熊孩子不?懂事,还会用小木棍捅|进河蚌里, 肆意?翻搅里面?柔软的蚌肉。 此时此刻,他才?知晓,原来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河蚌。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此地偏僻,四下无人,唯有这间洞穴还微微散发着光亮。 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两个人在此行了什?么样的好事。 洛月明气喘吁吁,整个人都懵了,意?识都开?始混沌起来,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那?卡在嘴里的玉佩被他咬得咯噔咯噔响,鲜红的穗子挂在嘴边,蓬松的狐狸尾巴病怏怏的垂在身旁,一?对狐狸耳朵早就耷拉着,时不?时啪的一?下支棱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月明才?呜咽着哭了起来,可就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快意?仿佛罪恶的藤蔓,将不?着寸缕的二人死死缠绕住,而后深深拖进欲|海。在那?里,一?片暗无天日?,二人只有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契合得完美无缺。 你中是我?,我?中是你,天造地设。 洛月明嗷呜一?声,又哭了,眼泪沾湿了覆着眼睛的发带,被绑住 了双手,就如那?案板上的鱼肉,偏偏刀俎还在大师兄手里。 大师兄果?真会骑马,而且极是精通马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穴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停。 洛月明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说自己的尾巴脏了,一?定要大师兄给他洗一?洗。 谢霜华点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赤着脚走出?山洞,而后将人放在水潭边的石头上,一?手捞过狐狸尾巴,一?手掬着水,仔细替他清洗尾巴。 如果?洛月明此刻神志清醒,必然会羞愤交加到恨不?得撞墙而死,可坏就坏在,他此刻意?识不?清。 而狐妖本性轻浮淫|荡,那?妖丹的主人,又是个公?狐狸,天生便精通几分魅惑之术。 一?旦尝到了甜头,就死不?肯撒手了。 眼睛上的发带已经被解了下来,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洛月明低头看着尾巴,不?住地啜泣道:“没洗干净,把尾巴尖尖好好搓搓,毛都不?白了,脏了。” 谢霜华耐着性子给他洗,听罢便抬眸道:“本来就不?白,这是条红狐狸。” “不?管!反正就是脏了!”洛月明不?依不?饶,狐狸耳朵噌的一?下支棱起来,“必须要洗得白白的才?行!” 谢霜华:“……” 本来就不?是白狐狸,洗肯定是洗不?白的。 遂又搓了几下,便起身道:“洗得很干净了,别哭了。” 洛月明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根本不?白的狐狸尾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脑子就这么一?抽抽,噗通一?声扑到水潭里。 他水性不?错,在水里游了一?阵,不?一?会儿就叼来半截树藤,对着谢霜华欢快地摇着尾巴。 谢霜华抬手接过,敛眸问道:“做什?么?” “尾巴会脏,用这个堵住,尾巴就不?会脏了!” 谢霜华:“……” 一?把将半截树藤丢开?,冷着脸道:“胡闹!” 洛小狐狸被骂了,好委屈地把脑袋探到水底下,咕噜咕噜吐了几个泡泡,而后身子一?扭,又绕着水潭游了一?圈。 这回他叼回来一?根柳条,满脸兴致勃勃地望着谢霜华。 等谢霜华抬手接过,洛小狐狸便道:“那?用这个呢?大师兄用这个 一?探我?的深浅好不?好?” 谢霜华:“……” 反手将柳条丢开?了,他又沉着脸道:“胡闹!你快上来!” 洛小狐狸一?直被骂,哪里肯上岸,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只狐狸啊,作为一?名合格的狐狸精,就是得想方设法地吸取男人的阳气才?行。 于是这次他又游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居然把策问叼来了。 谢霜华:“……” 策问很兴奋,整个剑身流光璀璨,颤个不?停,仿佛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发出?了高亢的嗡嗡嗡。 谢霜华接过长剑,敛眸问他:“你想如何?” “大师兄,我?听人说,法器都是有灵性的,法器与主人本就是一?体,策问是大师兄的命剑,我?也想当策问的主人。” 洛小狐狸从水潭里爬了上来,主动攀在谢霜华腿上,月色下,小脸红扑扑的,一?对狐狸耳朵摆个不?停,满脸期望地看着他。 仿佛别人只要拒绝他半个字,他就要立马哭出?声一?般。谢霜华的眸子赤红一?片,在这一?刻,竟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将狐狸按倒,攥着手中长剑,雪亮的剑刃倒映出?他此刻的形容。 无比的疯狂。 翌日?,谢霜华醒来时,头痛欲裂,缓缓坐起身来,好半晌儿才?想起来昨夜跌落悬崖的事。 转身一?瞥,便见小师弟背对着他睡得正熟,怀里抱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谢霜华见自己衣衫齐整,暗暗松了口气,抬手抓起策问,触手温热。剑身嗡嗡作响,莫名其妙的兴奋。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嘤咛,转头一?瞥,洛月明缓缓醒来。 醒来的那?一?刻,头晕目眩不?说,后腰疼得要命。 扶着后腰缓缓坐起身来,洛月明疼得龇牙咧嘴,满脸郁闷地望着谢霜华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揍我?了啊,我?这后腰疼得要命了。” 谢霜华道:“怎会如此?你昨夜失足跌落悬崖的事,你忘了?” 洛月明听罢,心道也是,大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于是就暗骂柳宗师欺人太甚,居然还敢偷袭,简直不?要脸。 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一?摸腰间的乾坤袋,结果 ?一?摸之下,居然没了。 他急得顾不?得腰疼了,大声道:“我?乾坤袋呢?我?那?么大一?个乾坤袋哪儿去了?” 谢霜华四下逡巡一?遭,余光一?瞥,惊见自己腰上多了个乾坤袋,便取下来道:“这个可是你的?” “就是我?的,啊,多谢师兄!”洛月明道了声谢,很快又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头。 为什?么自己的乾坤袋,会跑到大师兄那?里? 很快,两个人都发现事情不?太对头了。 因为不?仅乾坤袋系错了位置,就连二人的发带都系错了。 二人同时问:“你头上的那?根发带?” 而后双双一?愣,又齐声道:“那?是我?的。” 洛月明:“……” 谢霜华:“……” 场面?一?度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片刻,洛月明道:“无妨,只是条发带而已,没什?么要紧的,我?这就取下来还给师兄……哎呀!” 他低头一?看,他娘的,寻常穿身上的淡蓝色亵裤怎么褪色了,居然雪白干净,伸手一?摸,布料还挺好的。 洛月明惊道:“这亵裤瞧着好眼生啊,我?分明记得,我?穿的是蓝色的。” 一?边说,一?边偷偷望着大师兄的下身,试图瞧瞧二人的亵裤是不?是也穿错了。 哪知谢霜华寒着脸道:“月明,你在看什?么?你我?怎生会穿错衣服?” 洛月明也纳闷得紧啊,为什?么发带都能系错,昨晚他就记得自己变成了狐狸精,而后就撩拨了大师兄几句。 难道说,后来是自己睡了大师兄? 因为玩得太嗨,淦得太凶了,累的体力不?支,遂才?穿错了亵裤,就连发带也系错了? 那?昨晚,大师兄岂不?是披头散发,满脸酡红,要哭不?哭,要叫不?叫的在他身上策马奔腾了一?宿? 哦吼!妈妈!上岸了! 老?天爷开?眼了,上岸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 洛月明开?心死了,心里暗暗欢呼雀跃,怪不?得除了腰疼之外,身上其他地方不?疼了。 敢情是同大师兄翻云覆雨了一?番。大师兄乃天生炉鼎体质,行那?事可修复重伤。 可一?般来说,都是需要一?定的次数和时间, 如此这般一?夜之间就好了个七七八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昨夜龙精虎猛,整整一?夜都没停歇。 一?夜七次,不?不?不?,一?夜十七次,怪不?得大师兄的脸色瞧着不?太好,唇角还微微发白,原来是昨夜行了那?事。 唉,都怪自己太年少气盛了,身体忒好,昨晚当真是辛苦师兄了。 想到此处,他有些莫名的心虚,总觉得像是做了一?件特别坏的事情。 抬眸偷觑了大师兄几眼,越看越觉得大师兄面?色苍白,于是便越发心虚起来。 暗暗想着,以后万万不?能如此待大师兄了。 大师兄不?似他皮糙肉厚,长此以往肯定受不?了的。二人都还年轻,以后来日?方长,嘿嘿。 洛月明满脸心疼,抓起谢霜华的手,满脸关切道:“大师兄,那?可有何处不?舒服?口渴不?渴?肚子饿不?饿?” 谢霜华微微一?愣,蹙眉道:“不?渴,不?饿,月明,你这是做什?么?” 洛月明心道,这里穷山僻水的,根本没什?么好东西,待离开?此地,必须要去寻点什?么,千年人参啊,万年雪莲啊,还有什?么牛|鞭羊|鞭马|鞭,搞点壮|阳的东西,好好给大师兄补一?补。 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大师兄平坦的腰腹上,他又想,孕灵丹可以准备起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9、撩拨的本事一如当初 就大师兄这身段, 一次怀上个?三胞胎,五胞胎,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后不管生男生女, 自己都?喜欢,孩子们管自己叫父父,管谢霜华叫爹爹,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 不知道为什么?, 他现在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大的叫大毛, 二的叫二毛,小的叫毛毛…… 谢霜华见他神情诡异, 一时亢奋,一时忧郁,不知在瞎琢磨些什么?,便出声询问道:“月明, 你怎么?了?可是昨晚坠崖, 伤着头了?来, 我瞧瞧。” 洛月明推开他的手满脸喜悦道:“大师兄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你且安心便是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在!” 谢霜华听罢, 更加确定他是被伤到脑子了, 当即眉头蹙得?更深了,知道不能同?一个?“伤到脑子的人”拧着来, 遂顺着道:“好。” 顿了顿, 他又试探着问:“昨夜,你是被什么?人偷袭了?” 洛月明刚想说柳宗师,可转念一想, 即便他说了,大师兄也不一定信,反而会打?草惊蛇。 再退一万步说,这温敛也不是啥好东西,就算当年柳宗师杀他的手段不光彩,但也不至于墙倒众人推,顶多就是臭了名声。 遂不愿打?草惊蛇,捂着头哎呦哎呦叫了起来:“疼,我想不起来了,一想就头疼,哎呀,好疼!” 谢霜华完全确定小师弟被撞坏了脑子,可能还失忆了,当即便安抚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来,大师兄背你,我带你回家?。” 回家?? 洛月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师兄背了起来,二人御剑,直往天剑宗飞掠而去。 不过傍晚,便抵达了山门口。 才一落地,便见山门从内重重打?开,自里面跑出来不少弟子,一见二人,登时各个?面露喜色,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大师兄”。 谢霜华抬了抬手,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问道:“师尊与师弟师妹们,可已回山?” 为首的弟子拱手道:“回大师兄的话,昨日午时便已归山,我们听说,洛师兄被苍墟派的人偷袭,失足跌落悬崖,大师兄也跟着跳了下去,眼?下见二位师兄安然无?恙,实在太 好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眉头一拧。 他明明是被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偷袭,还被打?落下了山崖。 要不是刚好山崖下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潭,又刚好大师兄跳崖寻他。 那他明年的坟头草都?有腰高了,居然能恬不知耻地说他是被苍墟派的人偷袭了。 不要脸,忒不要脸,人越老越不要脸! 谢霜华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便和小师弟一同?去面见师尊。” 一听说现在要去拜见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洛月明顿时觉得?,十二指肠都?疼,腰酸腿软脚抽筋,反正哪儿哪儿不快活。 身子一歪,跟阵邪风似的,往大师兄怀里一倒,双眸一阖,装死。 旁边围观的弟子们见了,吓了一大跳,纷纷围上前七嘴八舌地唤他,其中就有弟子出歪主意道:“洛师兄肯定是此前跌落山崖受了惊吓,遂才突然昏迷不醒,大师兄,我家?那里有个?偏方,快拿生姜塞入洛师兄的嘴里,防止他咬舌!” 洛月明:“……” 就纳闷了,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好的不学,专门信什么?偏方?还要把生姜塞嘴里,怎么?不说塞菊花里? 等?等?,塞……塞那里?那岂不是又疼又爽? 而后又听弟子道:“可现在上哪儿去寻生姜?要不然,还是先掰开洛师兄的嘴,用东西卡着唇齿。” 洛月明:“……”妈的,一群小狗崽子。 “生姜?我有我有,可巧了,昨晚刚寻来,准备去驯服山上的烈马,既然洛师兄昏倒了,还是先给洛师兄用!”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截生姜,洛月明偷偷瞥了几眼?,见这生姜跟小儿手臂似的,还削好了皮,自己的嘴那样小,被这玩意儿堵住,定然疼得?要死要活。 不对,等?等?,方才那弟子说,这生姜是用来驯服烈马的,那也就是说,是用来…… 只一瞬间,洛月明嘤咛一声,假意醒转过来,满脸迷茫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又昏倒了?大师兄,我头疼得?紧,大师兄先送我回房休息,我这副模样,也不适合面见师尊。” 谢霜华点?了点?头,拦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同?先前说话的弟子道: “你去同?师尊禀明,月明坠崖受伤失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稍后再去面见师尊。” 这弟子拱手应是,挥挥手让众人散开。 谢霜华将人抱回了寝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见洛月明眯着眼?睛,脸色还很苍白,便道:“月明,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腰疼算不算?” 洛月明翻身趴在床榻上,两腿一摇一摆的,因为名门正派都?奉行着正邪不两立,遂不收妖物为门中弟子。 虽然是误吞妖丹,但无?论如何?,已经犯了门规,不得?不暂且将尾巴耳朵收起来,再用随身携带的法器压一压妖气,一般人也察觉不出来。 此刻房里没?人,狐狸耳朵噗嗤一下支棱起来,身后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洛月明双手托腮,侧着脸问道:“大师兄能不能替我揉揉腰?这腰疼得?不行了。” 都?怪大师兄的天生炉鼎体质,实在勾人摄魄的紧,足足一夜都?没?停歇,可把他这身子板累得?够呛。也不知淦开了没?有,这后腰都?疼成?了这样。 谢霜华听罢便道:“你被人偷袭,打?的是后腰么??” 洛月明道:“当然不是!” “那你跌落山崖,摔的是后腰么??” “也……也不是。” “那你为何?别处不疼,偏偏后腰痛楚难忍,月明……你可是……”谢霜华的眸色晦涩难懂起来,话音戛然而止。 洛月明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暗想,难道说,现在就要互诉衷肠了?多少给点?准备的时间啊,现在说出来,还挺羞于启齿的。 但既然大师兄都?开口了,索性就承认了。 洛月明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没?错,就是大师兄想的那样,大师兄,不管怎样,这并不影响以?后成?婚生子。” 谢霜华此前听人说,如果一个?人的后腰不好,经常酸痛,一般来说,都?是那方面有隐疾,听小师弟居然这般坦诚地承认了。还微微吃了一惊,抿唇道:“是,但你还是要多加注意,年纪轻轻,如何?能……是大师兄没?有照顾好你。” 洛月明听了,都?快感动哭了。 觉得?大师兄对自己实在太温柔体贴了,自己明明把大师兄折腾得?那般狠 ,一夜都?不曾停歇的,大师兄非但不生气,反而……反而还满脸愧疚地埋怨自己。实在太招人怜爱了。 心都?麻酥酥地颤了起来,洛月明摇头道:“不不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师兄。” 下回肯定不会再这么?照死里折腾了,最?起码不能折腾大师兄一整夜。 只是可惜,昨晚折腾狠了,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光顾着歪头狠干了。 但不管怎么?样,以?后来日方长?,孩子嘛,多试几次总会有的。 洛月明的狐狸尾巴摇动的更欢了,脸上都?笑开了花,见大师兄不动,索性就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往自己后腰上一按,痴缠道:“大师兄,你就给我捏一捏嘛,这样,你先给我捏,然后我再给你捏,这样还不成?吗?” 谢霜华的手才一贴在小师弟的腰上,心底就涌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后腰不宽不窄,他一只手刚好可以?完全握住。 小师弟的腰窝深陷,蓬松的狐狸尾巴还时不时地扫到他的手背,宛如被针扎了一般,下意识往回缩手。 洛月明哪里肯让,死死按紧大师兄的手背,歪着头看他,满脸笑意道:“就随便揉一揉,捏一捏,我很好揉捏的,大师兄试一试。”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什么?,即便谢霜华现在已经不记得?恩爱时的种种,但他的骨骼告诉他,这种感觉很熟悉。 “大师兄,你是不是没?吃饭啊?力气重一点?,往下面捏捏,对,再往下……”洛月明指挥着大师兄给他捏腰,舒服得?眯起眼?睛,狐狸耳朵都?快活地颤动着。 谢霜华捏了一会儿才恍然梦醒,抽回手道:“月明,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便先行面见师尊,师尊一定很担心你,倘若知晓你平安回来,必定会很开心。” 洛月明现在不管听谁提柳宗师,都?恨不得?将对方的嘴巴缝起来。 柳宗师哪里是担心他,分明就是怕他死不了。 可明面上故作头疼,反正不管如何?,就是不肯去见师尊。 谢霜华拿他没?法子,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便抬步离开了。 待至大堂时,里面已经站了不少弟子。 一见他进来,裴玄度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满脸难以?按捺的喜色道:“大师兄,你果真?回来了!可有受伤?要不要紧?” 自从裴玄度破了封印,知晓了当初是谁救他性命,又是谁带他来天剑宗之后,对谢霜华的态度,真?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彻夜未眠,一直在等?消息。 越清规从旁道:“大师兄平安回来就好,小师妹因为此事,受了惊吓,一回来病倒了,现在大师兄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谢霜华道了句“我没?事”,之后便走上前来,拱手拜道:“师尊,弟子回来了。” 柳宗师高堂正坐,仍旧徐徐摇着那柄折扇,见谢霜华毫发无?损地回来,并不觉得?吃惊,毕竟大徒弟的修为高深,不过就是跳悬崖,不算什么?。 只是未曾见到洛月明,难道说,他当真?同?前来禀告的弟子说的那样,伤到了脑子失了忆? 柳宗师道:“听说月明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来拜见本座?” 谢霜华拱手道:“回师尊,小师弟坠崖时,下面有一方水潭,小师弟的头磕在了水潭边的礁石上,遂才失忆了,但他只是忘记了当夜所发生的事情。其余诸事,尚且还知。” 最?起码撩拨人的本事,一如当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0、大师兄捏我尾巴尖尖 柳宗师听罢, 缓缓收拢起折扇,想着失忆真假,还须一探究竟, 自己这位大徒弟最近过于袒护洛月明,有心惩处他一番,借此将人支开, 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什么由头。 略一思忖, 才淡淡道:“霜华,茵茵因你之故, 现如今还昏迷不醒,你且随你的两个师弟过去探望, 本座去瞧瞧月明。” 谢霜华听罢,拱手道:“师尊,月明并无大碍,眼下已经睡下, 不劳师尊费心, 弟子自会照顾。至于小师妹, 她既昏迷不醒,弟子便去寻灵丹妙药。” 如此一来, 柳宗师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越清规道:“大师兄, 可有法子帮月明恢复记忆?苍墟派实在可恶, 当初在客栈,就不该放任他们离去。月明此前还对他们袒护有加, 竟然还背后偷袭, 简直卑鄙无耻!” 裴玄度道:“苍墟派枉称名门正派,背地里竟行的是这般恶事,若是抓住偷袭月明的罪魁祸首, 必定?不能再放任其逍遥法外?!” 谢霜华道:“月明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恶!”越清规一听,当即怒声道:“简直可恶!究竟是何等卑劣之人,能行出这种事?来?想必也是温敛之流,行事?下作之人。如此这般恩将仇报,焉配为人?” 裴玄度:“与其相比,畜牲也不过尔尔。” 柳宗师听三个徒弟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起来,听的满耳朵都是“畜牲”“下作,”“贱人”。当即神色一沉,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哪知几个徒弟说着说着,裴玄度还问他:“师尊,您当夜最先赶至,可瞧见那畜牲的容貌?” 柳宗师:“……” 越清规接口道:“师尊,那人究竟生?得何种容貌?可是此前在客栈里遇见的那拨弟子?难道说另有其人?想必既能偷袭于人,定?然不是好人!” 柳宗师缓缓道:“那人黑布掩面,一身玄衣,见本座赶去,便用了遁地符逃走。” 裴玄度听罢,低声骂道:“贱人!” 越清规:“畜牲。” 谢霜华微微抿嘴未言。 柳宗师的神色越发不好看了?,倘若再说下去,不知几个徒弟还能骂出什么来,索性摆了?摆手,示意众 人下去。 自从洛月明对外?宣称,自己跌落悬崖摔伤了头,还失忆之后,满山的弟子就几个人一拨,跑去探望他。 通常都是七八个人一窝,挤在屋子里,围着他坐一圈,满脸兴致勃勃地询问洛月明坠崖的过程。 每当这时,洛月明便故作神秘,滔滔不绝地同他们胡诌瞎编,譬如:“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水潭之中,那水潭冰冷刺骨,人一落下去,连血都要被冻住了?,当时我神志不清,隐约就瞧见有道人影逼近,下意识就要将人推开,那知来人力大无穷,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往水面上一拖,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大师兄。” 众弟子:“哇,大师兄好厉害!” “大师兄见我伤重,把?我抱走,寻了个洞穴,将我安置下来,然后替我疗伤,因怕我疼,还给?我唱个段童谣!我说不用,他非不听,一定?要给?我唱。” 众弟子:“想不到大师兄竟然还会唱童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落水后染了?寒气,夜里起热,高烧不退,大师兄为了让我退热,便悉心照顾我,不顾自己身上有伤,还脱了衣裳给?我盖,守在我身边整整一夜!攥着我的手,求我不要死。” 众弟子:“哇!” “我醒来时,大师兄已经累到在我身旁睡着了?,眼底下一片青灰,那崖下寒冷,与崖上天壤之别,大师兄受冻了一夜,连唇角都青了?。” 洛月明其实都不记得当时被救上来后,到底还发生?了?啥,反正就是胡编乱造,胡诌着他与大师兄共落悬崖后,相互扶持的凄美兄弟情。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像就是这么个回事?。 自己身负重?伤,又染了?寒气,浑身濡湿地躺在山洞里,大师兄急得满眼泪光,攥着他的手,求他不要死。 而后还主动宽衣解带,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他,替他取暖。后来更是用自己的天生炉鼎之体,主动骑在他的腰上,一夜策马奔腾,毫不停歇。 直到累得浑身瘫软,才缓缓从他身上下来,那时必定?面若海棠,芙蓉泣露,香腮艳红,大师兄的眼尾必定?红红的一片,一边咬着嘴唇,一边颤抖着手指,替他清理 身子。 也许,在清理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的红着脸,感慨小师弟的硬件如此过人,最后因为太过疲累,连发带和亵裤都穿错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洛月明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大师兄实?在太惹人怜爱了。 下一瞬,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低咳,众弟子慌忙站了?起来,拱手唤了句“大师兄”,之后就一窝蜂地散开了?。 谢霜华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是一碗熬得香气扑鼻的糯米粥,一入房门便道:“月明,你好些了?没有,头可还疼了?” 头疼本来就是假的,但大师兄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疼啊。 洛月明伏在床榻上,深吸了口糯米粥的香甜,可怜兮兮道:“还疼,头重脚轻的,下不了?地,连手都没劲儿,要大师兄喂。” 谢霜华方才见他在那胡说八道,整个人精神得很,可半点不像下不来床的。但也不点破,缓步行了?上来,淡淡道:“苍墟派已经派人送信来,至多后日,便要一同仙门百家来天剑宗议事。” 洛月明一听,心道苍墟派的动作还挺快,这次联合仙门百家一道过来兴师问罪,恐怕够师尊头疼几日的。 就是不知道,这温敛的尸首都碎成那样了,到时候可能出来作个证。 想了想,洛月明问:“大师兄,温宗主现如今在何处关押?” “已经移交到戒律堂,有专人看守,关在了后山禁地,师尊与我已经设了结界,在仙门百家来此之人,不会有人擅闯。” 洛月明听罢,心道,这温宗主现如今神志不清的,问他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前又被温长羽囚困起来折磨,眼下哪里还有半分仙门仙首的模样,就是那等被人玩弄个通透的炉鼎。 想来已经将人带来了天剑宗,师尊也不好擅动杀手,否则不好同仙门百家解释。 于是便放下心来,余光一瞥,见大师兄低着眉,说不出的清冷出尘,那一身白衫看起来很好撕,那夜稀里糊涂的,没尝出滋味来,要不然……趁着现在没人,试试? “大师兄别担心了?,苍墟派作恶多端,那温狗师徒也算咎由自取,同我们不相干。” 说着,他色胆包天地摸上了?大师兄的手,狐狸尾巴蹭 的一下,从衣裳里窜了?出来,在身后摇摇晃晃的。 谢霜华抬眸瞥了一眼,摇头道:“月明,把?尾巴藏好,倘若被其他人瞧见,那就麻烦了。” “不怕,他们知道大师兄在这,不敢进来的。” 狐狸性|淫,又是个成年的公狐狸,初尝情滋味,哪里肯撒手,狐狸尾巴胆大包天地往大师兄的腰上一缠,洛月明压低声道:“大师兄,我这尾巴好痒,大师兄给?我挠挠?” 谢霜华见他如此,暗想,恐怕小师弟不仅是尾巴痒,生?了?条尾巴,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吓得恨不得提剑割下,偏偏小师弟不同,仗尾行凶,还得意得狠。 一条狐狸尾巴又长又蓬松,狐狸毛颜色艳丽,在他腰上缠得死紧,乍一看,像是一条狐狸腰带。 谢霜华一把?抓住不安分的尾巴尖尖,微一用力,小师弟就叫了起来,当时叫的那叫一个勾魂摄魄,将狐狸精妩媚扭捏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 还红着眼尾问他,为什么捏他的尾巴尖尖。 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谢霜华觉得这尾巴尖尖十分好捏,也十分熟悉,好像之前就已经握在手里,反反复复把?玩过了?。 微微一愣神,那尾巴尖尖就从他手心里溜了?,这回更加胆大包天,往他衣裳里一探,毛茸茸的狐狸尾搔得人心尖一颤。 “月明,不得胡闹。” 洛月明心想,大师兄就是个假正经的,明明都跟他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主动将他当马骑了?,眼下又这般一本正经的,没准是欲|迎还拒。 遂凑过去,咬着大师兄的耳朵道:“那我现在就是狐狸精嘛,妖精本来就是这样的,大师兄要是看不惯,那就降了?我啊!” 谢霜华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耳垂腾的一下,烧得通红无比,喉咙梗塞,不知说些什么。 明明想抬手将人重重?推出去,可他的身体比本人要诚实?,抬手揉捏着狐狸耳朵,微微一张唇,吐出一口热气来。 洛月明见状,赶紧打蛇缠棒,宛若无骨一般,往大师兄身上一缠,将脑袋往他怀里一埋,明明是人,却将狐狸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蓬松的狐狸尾巴故意在大师兄眼前乱晃,蓦然根部一痛,就被人一把?攥住了?,洛月明吃痛地嗷呜一声,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办到的姿势,在大师兄怀里缩着骨头一扭,双腿凌空,仰面与大师兄四目相对。 只这么一顺,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砰的一声,洛小狐狸将自己身上的衣裳绷碎了?。 谢霜华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度缓过神时,怀里正卧着一只半人半狐,而自己的手,正死死地攥着狐狸尾巴。 偏偏那狐狸还吐气如兰地埋怨道:“大师兄,你又抓我尾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1、我从此不敢看核桃! 谢霜华明明知道这样不对, 很不对,但出了奇了?,仿佛鬼上身一般, 无论如何也没法狠心将人推开,甚至连厉声呵斥都做不到。 宛如置身于红莲业火之中,烧得他几乎无处遁形。 脑海里茫然一片, 多年苦修无情道, 一朝深受红尘扰,梦里不知身是客, 无情总被风流误。不知不觉就被小师弟推倒在床榻上。 洛小狐狸的耳朵兴奋地扑棱着,一手抓住大师兄的两只手腕, 往头顶一压,另外一只手钳着他的下巴,心里想着,地痞流氓都是怎么调戏美人的。 这??时候, 是不是应该贱兮兮地笑着, 然后说上一句“你就尽情叫罢, 就是叫破喉咙今日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或者说上一句“灯下见美人,越瞧越精神”。 可是大师兄非常不配合, 整个人显得太过冷静自持, 明明都被他压在榻上, 神色还一如往常镇定自若。 淡如琉璃的双眸,不见半分情|欲, 这点让洛月明感到有点挫败, 自己都脱|光了?坐在大师兄怀里,就这样都让他提不起半分兴致来。 难道说,自己还是不够骚? 洛月明道:“大师兄, 你这样不行的。你动都不动一下,我……我有?点下不去手。” 在床上跟木头桩子似的,那有啥意思?必须得挣扎,越挣扎越是兴奋。 谢霜华听罢,神情颇为晦涩难懂起来,沉声道:“月明,你……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洛月明道:“我当然知道,大师兄,你是不是放不开?没关系,我教你,来。大师兄你跟我学。” 他起身,将人放开。 然后躺在床上拼命挣扎打滚,一边打滚,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叫:“救命,救命啊!住手,住手!你这个禽|兽,快放开我,不要动我!啊,放开!你弄疼我了?,你这个畜牲,我要杀了?你,啊!” 谢霜华:“……” “大师兄,你学会了?吗?你就这样,然后你躲,我抓,你挣扎着打我,打我知道怎么打?” 洛月明见大师兄一副很迷茫的样子,心想,大师兄实在太惹人怜爱了,可能连打人都不会,遂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言之凿凿道:“你就 这么打,然后我抓你的手,你不肯,就抬脚踹我,踹我人中,听明白了没?” 谢霜华:“……” 洛月明见大师兄仍旧一窍不通,有?些急了,又问他:“大师兄,你对顶嘴么?” “顶……顶嘴?” “是啊,顶嘴会么?” 洛月明略感羞赧地想,其实顶嘴也是门技术活,普通人是万万做不来的。 大师兄越顶嘴,他越顶嘴。长得吓人和长得吓人,一目了然。 短暂性地恢复了?几分神智,谢霜华坐起身来,转头不愿多看洛月明,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不由分说将人套住,沉声道:“月明,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但我知道,这并非出自于你的本意。” 洛月明一听,这还不出至自己的本意,那还有?什么事情出至于自己的本意? 在道德和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他有?权处置自己的身体,想怎么玩怎么玩,旁人管不着。 当即用尾巴将被子挑开,觉得不来点强硬的是不行了?,于是乎一个猛虎扑食就往大师兄身上扑。 哪知大师兄微一侧身,洛月明扑了?个空,一头撞到床头柜上,就听轰隆一声,那床头柜就塌了?,从上面乱七八糟掉了?一堆的东西下来。 登时砸得他头晕目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见怀里身侧落了一堆东西,像是什么鞭子啊,蜡烛啊,皮带啊,红绳,铜钱,玉佩等等,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圆溜溜的大核桃,旁边还放了一串铃铛。 “咦,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像个核桃。” 洛月明满脸好奇地抓着大核桃,摸这质地,好像是玄铁打造的,倒也挺光滑,表面有些凹凸不平,细细一瞧,雕刻着大小不一的火柴人,正以各??姿势的双修。 每一个姿势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就连细枝末节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霜华道:“这是你的房间,这些是你的东西,我如何能知道这是什么。” 洛月明看了?片刻,鬼使神差地研究出了点头绪,但不得不承认,原文里的小师弟在某些方面,还颇有?几分审美的。 人家那是在核桃上雕刻八仙过海,他倒好,尽雕刻一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东西 。光是雕刻就算了?,还藏在床头柜里,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用过没有。 若是用过,究竟用在何人身上,若是没用过,今夜或许能试一试。 洛月明研究过大核桃,又去抓起那串铃铛,这铃铛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既不算太大,也没有雕刻什么花纹,如果一定要说特别,那可能就是由三个小儿拳头大小的铃铛,串在一起。掂在手里还挺有分量的。 下面缀了?一条碧色的穗子,拎起来叮当乱响。 透过铃铛上的小洞,打量大师兄的脸,烛火摇曳,大师兄的脸色微红,像是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大师兄,你瞧这核桃,大不大?” 谢霜华微微一愣,鬼使神差地点头道:“大。” “那你说,要是用这东西开疆扩土一番,怎么样?” 谢霜华没听懂开疆扩土是何意,神色略显迷惘起来,摇头道:“我不知你是何意,月明,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着起身就走,他有?预感,倘若再不离开此地。今夜他就走不了?了?。 “大师兄。别走!” 洛月明赶紧从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哪知用力太猛,整个人就往下一摔,谢霜华眼疾手快,一把拦腰将人抱住,道了?句“小心”。 哪知从床榻上跌落一本书下来,不偏不倚砸落在洛月明脚下,那书翻开了?几页,上面画着两个不着寸缕的男人,一人被按坐在椅子里,另外一人扛起他的双腿,二人贴得紧密无间。 最要紧的是,这画连细枝末节都处理得很好,隐约还能瞧见稀疏乌黑的毛发?。 旁边还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老子洛月明有生之年,一点要将大师兄按坐在椅子里,如此这般戏弄。 洛月明:“……” 谢霜华:“……”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噗通一声,谢霜华的手松开了?,洛月明跌落在地,都快懵了,心道,这原主小师弟年纪不大,想法还挺狂野的,居然白日宣|淫到,将意|淫的场面画下来。 画就画了,还画了整整一本,藏在床头柜里,定然是夜夜都拿出来看,这纸的边缘都发黄卷边了?。 “大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 洛月明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慌忙去抓那书,好死不死的,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子邪风,吹得那书页哗啦啦的翻动。 然后那些个不可描述的画,就尽数落在二人眼前,就跟看小电影似的,一帧帧清晰无比,映入眼帘。 谢霜华攥紧拳头,一时间不知是怒是羞,连耳垂都红了?起来,好半晌儿才一甩衣袖,冷声道:“月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而?后转身就走。 洛月明:“……” 行,大师兄的脸皮忒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偷鸡不成蚀把米,常使月明泪满襟。 跪坐在地,低头收拾东西,准备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收好。 哪知房门哐当响了?一下,那本该负气离开的大师兄,竟然折身回来了。 洛月明未抬头,眼底落下半寸白衫,心想,大师兄果真口嫌体直,这不,又回来了。 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道:“好师兄,快别生气了?,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大不了?以后我不偷看了?,我跟你一起看还不成么?” 并没有?人回应,就在洛月明刚疑惑地抬头时,眼前一花,脖颈被人一把掐住,狠狠往后一怼,他都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大师兄一把按坐在椅子里。 眼前一黑,就被一条发带覆住,不仅如此,就连左臂和右腿都被绑在椅子上。 洛月明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又暗想,难不成这次还是大师兄主动骑上来? 这不太好,每次都是大师兄出力。而?且,这么被绑在椅子里,难度系数不亚于倒立。正要开口询问,哪知嘴才一张,就被堵了样冰冷冷的东西进来。 他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原来是那颗大核桃,不偏不倚,刚好能完全卡在嘴里,既掉不下来,也不吞不进去。 “唔唔唔,啊呜,啊呜,嗷,啊……” 洛月明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单调的几个字眼,眼睛看不见,嘴里又说不出话来,就连动一下都难。 这日子没法过了?。 谢霜华围绕着他缓步转了?一圈,而?后立在椅子后面,单手一钳洛月明的下巴,贴着耳畔道:“月明,你是不是想同师兄玩市井 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想不到大师兄居然还挺懂的,不仅懂,连气氛和语气都把握得刚刚好。当即就点了点头。 谢霜华笑道:“既如此,那师兄陪你玩一玩。” 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被绑着,究竟还怎么玩。 下巴就被人松开了?,刚能活动脖颈,就感觉到喉咙周围一痒,像是有片羽毛轻轻拂了?上来,痒得抓心挠肺的,恨不得立马上手挠几下。 可是很快,那羽毛就开始慢慢往下游走,虽然洛月明眼睛看不见,但他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绕着自己的肚脐眼一直打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2、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洛月明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这才明白,古代为何?会?有羊□□心这一刑罚,痒得要命, 笑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因为嘴被大核桃堵住,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涎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眼角也胡乱蹦出眼泪来, 没?被绑起来的右手,赶紧去抓那片让他欲|生欲|死的羽毛, 哪知根本没?抓住,反而听见大师兄从旁道:“月明, 你再乱动,师兄就将?你的右手也绑起来。” 之后,右手心就被塞了样东西进来,叮当乱响。原来是那串铃铛。 更可怕的是, 在这整个过程中, 他居然还情动了, 本就不?着寸缕,那处更是擎天之势。 即便再厚的脸皮, 也受不?住了。洛月明一把丢下?那铃铛, 就要去取嘴里的大核桃, 哪知手腕一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下?一瞬就被绑了起来。 如此?一来, 他就只有一条腿可以?动弹了。洛月明害怕了,觉得大师兄现在也太厉害了,难道说, 面前的人,不?是大师兄,而是心魔?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浑身就出了一层冷汗,洛月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也静悄悄的。 就在他以?为,大师兄已经离开之时,肩膀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按住,低沉的声音又缓缓传来:“月明,你私底下?藏了那般多?的书,怎么不?同师兄说?” 洛月明现在完全确定了,又是心魔那个狗东西出来了。吓得赶紧挣扎,可被绑得死紧。根本就动弹不?得。 嘴里的大核桃卡得他嗓子痛极了,脸皮被撑得几乎透明,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淋湿了下?巴和锁骨,混合着眼泪,糊了一身,瞧着狼狈不?堪,倒也可怜的紧。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求大师兄给他一个痛快,再要笑下?去,他就要笑死了。 不?仅如此?,他察觉到大师兄已经缓步绕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抬起他的长腿,随手往腰上一环,微微伏下?身子,钳起他的下?巴。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姿势,以?至于洛月明浑身绷得紧紧的,两只狐狸耳朵惊恐地缩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套着漆黑护甲的手指,略有些冰冷 粗糙,就这样轻轻摩挲着洛月明的唇角,低声笑道:“嘘,小点声儿,可别让旁人听见了。” 洛月明只觉得头?顶一阵闷响,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浑身的血液都逆流,川流不?息地往同一个地方流淌,嗓子里卡着核桃,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他恍然想起,自己此?前还在想,大师兄越顶嘴,他就越顶嘴,眼下?骤然乾坤颠倒,一时半会?儿除了羞愤之外,竟可耻地感?受到了快意。 洪水一般,几乎将?他整个人完全淹没?了。 一夜无?梦,不?曾停歇。 洛月明恍恍惚惚,好似听见了铃铛的声响,更多?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霜华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抬眸见一团蓬松的狐狸尾巴,死死护住不?可言说的地方,鲜艳的狐狸毛上,还沾了不?少脏。 心道,还是应该将?尾巴单独拎出来洗洗,否则小师弟又该委屈得哭了。 见天色很快就要大亮,谢霜华抬手摸了摸小师弟的狐狸耳朵,单指一点他的眉心,兽耳和尾巴便瞬间消失。 之后略一思忖,便转身取来一把匕首,缓步靠近。 翌日,洛月明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得不?行?,可身上的衣服穿得齐整,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抬眸四下?逡巡了一番,屋里整洁,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脸皮胀胀得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洛月明只想到,昨夜大师兄来看过自己,后来好像起了争执,大师兄负气走了,然后又折身回来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啥,他就记不?得了。 这腰一日比一日疼,骨头?一日比一日酸,难道说昨夜又淦了大师兄一整夜?什么姿势?倒立还是老汉|推车? 洛月明如此?这般一想,掀开亵裤低头?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就他娘的,毛呢?毛毛怎么没?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他的毛毛去了哪里? 他愣了许久,满脸的生无?可恋。 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连毛毛都没?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洛月明缓了缓神?,道了句进来。 之后便见大师兄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只小盅,里头?不?知道炖了什么东西。 一见大师兄进来,洛月明就满肚子的话想问,哪知才一抬眸,便见大师兄的脸色苍白,不?仅如此?,眼底还一片青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都觉得,大师兄走路都有点晃。 难道说,昨夜当真是行?下?了那种事情,又淦了大师兄一整夜? 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洛月明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满脸疑惑地抬眸瞥着大师兄,试探性地开口道:“大师兄,昨夜……” “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霜华的记忆,还只停留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觉醒来,已经回了房间。想着小师弟的伤还没?好,便过来送饭。 “月明,来,先吃点东西。” 洛月明见大师兄端来了一盅小鸡炖蘑菇,这鸡肉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就如同自己现在一般,偏偏上头?还漂浮着蘑菇,更觉得大师兄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仅知道,还特意过来含沙射影,嘲笑他没?了毛。 洛月明郁闷死了,抬眸道:“大师兄,你说,这毛是怎么没?的?生拔,还是……” 谢霜华以?为他说的是鸡,遂道:“我?听掌厨的弟子说,毛拔干净,才方便吃。” “那大师兄喜欢吃有毛的,还是没?毛的鸡?” 谢霜华蹙眉不?解道:“有毛的鸡要如何?吃?自然喜欢没?毛的。” “那倘若这鸡长了毛……” “谁家的鸡不?长毛,拔了便是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毛没?了,敢情是为了方便吃啊。 于是他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没?事了。” 端过小盅,正准备低头?喝汤,忽然又想起什么,洛月明抬头?道:“大师兄,你喝了没?有?” 谢霜华摇头?:“你受伤未愈,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怎么能行??一夜一夜让大师兄跟着受累,我 ?于心不?忍的,来,师兄,你张嘴,我?喂你吃。” 洛月明心疼死了,觉得大师兄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说,干那种事,都是在上面的出大力气,有句俗话说的好,只有耕不?坏的地,没?有耕坏的犁。 但他心疼师兄,心疼得紧,遂将?大师兄拉近身来,不?由分说夹起一块鸡肉,往大师兄唇边一送,催促道:“师兄,快吃,好好补补身子。” 谢霜华辟谷已久,不?爱食肉,遂摇头?道:“师兄不?吃,你吃。” “不?,师兄吃,师兄快吃!” 洛月明不?依不?饶,一定要大师兄吃下?,好补补身子,谢霜华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张嘴,将?那鸡肉吞咽下?去,才道:“月明,师尊吩咐,说有事吩咐,让你过去一趟。” 此?话一出,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在床上,洛月明满脸惊愕道:“师尊要见我??他见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见的,不?去成不?成?” 谢霜华道:“月明,你似乎很怕见到师尊,可有什么缘由么?” 洛月明哪里敢如实相告,正要假装头?疼之时,便听门外传来一声清咳,抬眸望去,入目是一片玄色衣角。 谢霜华起身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尊。” 柳宗师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如炬地落在洛月明的身上,见其正端着盅鸡汤,便道:“你回山也有几日了,身子还没?好利索么?” 洛月明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否则岂不?是要露出马脚了。于是将?鸡汤放下?,刚要下?榻,便见柳宗师摆了摆手。 “你既还未痊愈,便不?必多?礼。” 而后,柳宗师同谢霜华道:“仙门百家明日便抵达天剑宗,你且下?去准备,切莫失了待客之道。” 谢霜华拱手应是,临走前还望了洛月明几眼。 待大师兄一走,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柳宗师徐徐摇着折扇,满眼审视意味地盯着床榻上的弟子,仿佛要在他身上燎出几个洞来。 洛月明如坐针毡,暗暗咬紧牙齿,低头?喝汤,眼尾的余光一直盯着柳宗师,生怕他突然对自己动手。 哪知柳宗师盯了他片刻,便 坐在床边,温声细语道:“月明,不?知为何?,这次你下?山游历之后,便同为师生分了许多?。你以?前同为师极是亲近的,你都忘了?” 洛月明心想,原文里的小师弟偏好清冷美人那一卦,只要是个美人就不?放过,最初也打过师尊的主意,但师尊这个老不?死的修为高深,年纪又大,不?如大师兄生得人间绝色,便打消了念头?。 难道说,在此?之前,小师弟与柳宗师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如此?,当初又怎会?下?那么重的手,将?他打落悬崖? 洛月明心里慌得一批,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迷茫的神?色道:“师尊,弟子没?有。弟子此?生最敬重的人就是师尊了。” 柳宗师拢起折扇,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月明,试图在他的脸上,瞧出一丝慌乱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3、小师姐又在作妖 可让他失望的?是, 小徒弟满脸迷茫,不似作伪,但他生性多疑, 哪里肯信。 略一思忖便道:“听说,你们此前在江衣镇,误打误撞寻到了温敛的?坟墓, 还将他的?尸骨带了回来, 现如今,他的?尸骨何在?” 洛月明一听, 心?道,要完。 倘若交出去, 证据就没了,倘若不交,今日不知会不会死在房里。 正愁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外又?响起了大师兄的?声音:“师尊, 弟子有事与师尊商量。” 柳宗师的?眉头一皱, 万分不悦地拢着折扇, 斜眸瞥了洛月明,似笑非笑道:“瞧瞧, 你大师兄敬爱本座, 一刻都离不得本座。” 洛月明暗暗日撇嘴, 心?道死老东西还挺不要脸的。待柳宗师走后,他便又躺着睡下。 才躺了没多久, 就听见有人敲门。洛月明还以为是大师兄回来了, 便起身道了句“进来。” 哪知来人不是大师兄,而是越清规,便见他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满脸急色道:“月明,不好了,裴师兄擅闯禁地,将温宗主掳走了!” 洛月明一听,差点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满脸惊愕道:“什么?裴师兄擅闯禁地?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师尊和?大师兄都下了结界么?” “我也?不知,我方才要去探望小师妹,结果小师妹不见了,我就出去寻,结果就见裴师兄鬼鬼祟祟地往后山禁地去,遂跟了过去,哪知就见裴师兄打晕了看守的?弟子,闯进去将温宗主带走了!” 越清规急得满头大汗,应该是同裴玄度交过手了,捂着胸口咳嗽道,“不知为何,裴师兄好似恨毒了温宗主,不顾劝解,非将人带走了,我怕出事,便过来找你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眼下师尊同?大师兄在一处商讨这次仙门百家上山兴师问罪一事,不知可否发现结界被破。 倘若发现,是否已经追了出去。 略一思忖,洛月明从床榻上翻身下来,顾不得解释裴玄度与苍墟派之间的恩恩怨怨,同?越清规道:“师兄,你且听我说,我们必须得赶在师尊发现裴师兄将温宗主掳走之前,将人找回来,否则这事就麻烦了。” 越清规便是此意,当即也不废话,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山门,踏着夜色出去寻人。 好在越清规不笨,过来找他之前,还顺手将裴玄度的灵石取来,有了灵石找人就方便许多了。 待二人到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处隐秘的?洞穴,温宗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跪伏在地,满面潮|红,似乎极为痛苦,一直在地上翻滚。 此前又?被温长羽囚困起来折磨,早就神志不清了,眼下宛如疯子,竟抱着一块枯木狂蹭,好似不知道痛似的,硬是将自己蹭得血肉模糊还不肯停手。 更可怕的?是,这个温宗主的身下血红一片,还在往外涌血,二人顺着血迹淋漓的?地方,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当即脑子里一个咯噔。 还没来得及多言,就听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裴玄度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冷声道:“你们来此做什么?” “裴师兄,师尊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禁地,私见温宗主!你此番明知故犯,师尊定然会动怒的?!” 越清规赶紧上前一步,好声好气地劝道:“裴师兄。虽然我不清楚,你与苍墟派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但你此番动私刑,已经违反了门规。” 裴玄度的双眸赤红,脑海中还反复浮现出当年那把大火,咬牙切齿道:“他就是该死!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明日仙门百家到此,也?会因为温狗的?身份,而不便公开处刑。没有人会为我申冤报仇!他的?命是命,难道我的?亲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其实,洛月明对裴玄度的身世,仅仅停留在他是个乡野遗孤上,原文里也?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特别详细的?过程。 想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既是修真界,也?是江湖,快意恩仇,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也正同裴玄度说的?那样,当年的事情,早就盖棺定论了,若是有人在意,也?不会等这么多年了。即便现在提了,又?有多少人会站在裴玄度这边。 反而还会因此嘲讽裴玄度出身低微。 名门正派和邪门歪道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邪门歪道若是做出了什么恶事,那都恨不得敲锣 打鼓,满修真界的?放鞭炮,告诉别人,今日又行了什么恶,杀了多少人。 名门正派就不一样了,平日里自诩正道,凡遇任何一丝污迹都得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知道。即便被人知道了,也?得打着各种?正义的?旗号。 实在藏不住了,才各种?推脱找理由,试图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因此,洛月明其实多少有点理解裴玄度,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的?亲人死了,谁能不难过? 想来,裴玄度心里一定非常自责,幼年时,为何要救下苍墟派逃走的那名炉鼎,以至于带给了全村灭顶之灾。 于是乎,洛月明叹了口气道:“裴师兄,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但你也?没必要,把他传宗接代的?玩意割了啊,这……这多脏啊!” 裴玄度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相看两厌,见面就要吵架的小师弟,在此刻,居然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微微一愣,才硬|梆梆道:“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割的。” 比话一出,洛月明与越清规对视一眼。 洛月明问他:“你信么?” 越清规道:“那你信么?” 洛月明:“我不信。” 越清规:“我也?……” 只要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谁会亲手将自己的?那根玩意儿割了?究竟疯到什么程度,才能连疼都不知道了? 裴玄度听罢,面红脖子粗地道:“我说了,不是我割的,是他自己动的手!他原本还要吃下,要不是我阻止,他就吃了!” 洛月明:“……” 越清规:“……”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觉得有些惊恐,艰难地吞咽口水。转头看向温狗的?眼神都变了。 温狗好似真的?不知道疼了,还抱着那块枯木,狠狠往上面蹭,时不时地凑近,伸出舌头舔|舐,那动作,那神情,一看就是被人调|教狠了,连身子都淫|荡起来,比勾栏院里的?妓都不如。 越清规最看不得这些了,当即通红着脸转过去,咬牙道:“这哪里还像是堂堂仙门宗主,分明……分明就是……” 剩下的?话没继续说下去,洛月明估摸着,越师兄平时矜贵,也?说不出什么污言秽语来。 余光瞥见裴玄度满目憎恨,仿佛下一刻就 要扑上去,将人狠狠撕碎。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洛月明记得,当初看文时,那都是冲着云霄飞车去的?。哪里有车,哪里就有他这个老色批。 当年苍墟派的弟子前来抓回逃跑的?炉鼎,误入了桃源园一般的仙境,那些弟子们各个年少气盛的?。平日里见惯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修,一见那些个村妇生得如此清水出芙蓉,便动的几分邪|念。 将村子里的?妙龄女子抓起来折磨,一直从早上折磨到了后半夜。干的尽是那等缺德下流,人神共愤之事。 虽然说,这个温宗主并未参与,但却是他下令指使的。 按理说,别说裴玄度以牙还牙,把他那根玩意儿割了,就是找些人把温宗主给轮了,也?在情理之中。 正在洛月明愣神时,忽然听见旁边一声惊呼,越清规满目惊愕道:“你们快看,他这是在做什么?”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去,便见那温宗主就跟脑子有病似的,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枯木丢了,拖着断手断腿,大开门户,开始撕扯衣裳。 一边撕扯,嘴里一边发出淫|声浪|语,还满面酡红。裴玄度实在听不下去了,忽然抽剑低骂道:“如此贱人,怎能再留他!我要杀了他,替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语罢,便要亲手手刃仇人,洛月明一听,赶紧侧身一挡,二指夹着刺过来的长剑,拦道:“裴师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杀他,还是无法抹平你曾经经历过的?伤痛,反而让这畜牲就此解脱了。虽然说,仙门百家难以因此处置温狗,但让其身败名裂,远比杀了一个人,更加让其痛苦。” 裴玄度冷冷道:“我只要他一命!让开!” 洛月明琢磨着,温狗死不死,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裴玄度今夜若将温狗杀了,岂不是正趁了柳宗师的?心?。 倘若明日苍墟派的人找上门来,正好将裴玄度推出去挡剑。一石二鸟,估计柳宗师巴不得这样。 还有就是,怎么就这么巧,越清规去探望柳茵茵,又?刚好撞见裴玄度擅闯禁地,带走温狗。 看来,十有八|九,又?是小师姐在背后作妖。 越清规道:“裴师兄,月明说的?对,此人 暂时杀不得。想来师尊和?大师兄已经察觉到了端倪,不如赶紧将人带回去,同?师尊请罪。” 裴玄度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温狗的?命,哪里肯听。洛月明又琢磨着,保不齐师尊就是故意放水,否则那结界哪有这般好破。 此时回去,难保师尊不会再寻机会下手,不如将温狗带出去,好好玩上一夜,带明日一早再回山上。届时仙门百家如约而至,众目睽睽之下,料想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了。 最要紧的是,出去寻点羊|鞭马|鞭什么的?,赶紧给大师兄补一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4、年少不知师兄好 于是乎, 洛月明松开长剑,走过去拍了拍裴玄度的肩膀,笑道?:“好, 我也不?拦你了,但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个温宗主生前那般喜欢玩弄炉鼎, 死在他手里的炉鼎不知几何,不?如也让他尝一尝, 被人当成?炉鼎的滋味如何?” 裴玄度蹙眉,硬|梆梆道?:“他不?是已经尝过了?被自己的徒弟废了修为, 囚困起来驯化成?犬,行?下了那种不?堪入目之事,简直丢人现眼!” 洛月明想了想,还的确就是这么个事儿, 但被亲徒弟玩弄, 和被不认识的人玩弄, 这是两回事。遂又出歪主意道:“此言差矣,人间还有好多好玩的去处, 先前我们回山时, 路遇一个小镇, 那里就有间挺出名的勾栏院,听说里头的倌儿知情识趣, 不?如我们也去瞧一瞧?” 出去逛勾栏院是假, 主要是得找个下榻的地方,总不能在这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地睡一夜。 越清规听罢,面露难色道:“这不?好, 倘若被大师兄知道……” “不?怕,倘若被大师兄知道,我们就二三五平分,怎么样?”洛月明左手搭在裴玄度肩头,右手搭在越清规肩头,笑意吟吟地撺掇。 越清规不?解道:“二三五平分是何意?” “就是我担二重罪,越师兄担三重,裴师兄担五重。一起扛罚。” 裴玄度一听,当即怒道?:“凭什么让我担五重?主意可是你想的!” “但人你是抓的,仇也是你要报的啊?” 裴玄度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咬牙道?:“你可真行?!” 如此,三人便将温狗抓起来,团成一团带走,御剑下山,果真?寻到洛月明所说的那家勾栏院。 人间一般来说,以色侍人的有两种,女的叫妓,男的叫倌。这间勾栏院,就是以男色出名的,但也有不?少女色,来这玩的,多?半都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富贵公子。 也有少数平头老百姓,过来凑凑热闹。 不?知是否依稀还有几?分儿时的记忆,越清规还没入勾栏院的门,脸色就苍白下来,喉咙一阵绞弄,几?乎要反胃吐了出来。 无?论如何都不肯沾半步,甚至一见楼上站满 了花枝招展的女子,就忍不?住调头就跑。 裴玄度蹙眉问:“他这是怎么了?跑什么的?” 洛月明估摸着越清规是幼年在这种风月场所受尽了屈辱,想来即便记忆被封,可灵魂深处还极憎恶这种地方。 略一思忖,觉得跑了也好,于是随口应道?:“越师兄性情纯良,想来眼中见不?得半分情与色。他走让他走,我们玩我们的。”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先把裴玄度灌醉,让他一觉睡到大天亮,那就什么愁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二人才一踏入勾栏院的大门,老鸨就谄笑着上前,十根涂满寇丹的指甲,捏着一方艳红的手帕,笑道?:“二位公子是来赏什么花的?咱们这儿什么花都有!” 洛月明只想寻间干净的屋子,然后给裴玄度灌酒,听罢,便道:“不?赏花,自带了,劳烦你寻间干净的屋子。” 老鸨一听,上下打量了二人一遭,心道?,往常遇见“自带”的客人,那都是一个打扮得风度翩翩,另一个就卑躬屈膝,奴颜婢膝。有时候还会直接拿铁链将人锁起来,一路栓着走。 还是头一回瞧见,两个人都这般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就是不知哪一个是主,哪一个是奴。但也知晓,这种话问不得,便拐弯抹角地问:“二位当真?不?用挑几?个倌儿陪着?” “不?用,”洛月明微微一笑,“开间干净的……大床房,快去。” 裴玄度很富有,随手丢了一片金叶子,背着手率先上楼。老鸨见金眼开,越发谄媚地将二人往一间空房里引,招呼着让人赶紧送些酒水好菜来。 待酒菜上齐,便躬身退下了。 “来,裴师兄,正所谓一醉解千愁,来,咱们喝一杯。” 洛月明主动给他倒酒,心里却想着,如此良辰美景,陪在身边的人要是大师兄就好了。 喝着喝着就喝到床榻上去,就这点小酒花生米,一夜能将大师兄淦个通透,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让大师兄哭着叫他爸爸。 谁让大师兄一时心血来潮,剃光了他的毛。就该给点颜色瞧瞧。 虽然说,裴师兄生得也不?错,但洛月明觉得,自己不?能像别的年下攻那样吃相难看,最起码不?能同时脚踏几 条船。 必须要为大师兄守身如玉,否则不?就成了传说中的烂黄瓜攻了? 遂刻意同裴师兄保持距离,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再顺手将这位师兄也给攻了。 越清规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顺着空旷无人的街道?,一径跑出去很?远,才扶着河畔边的柳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晚风一吹,这才清醒了几?分。方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欲回山,哪知才一抬头,眼前一晃,半空中闪出一道?亮光,耳边响着嗡嗡的剑鸣,待再缓过神时,一道?白影翩然落至身前。 谢霜华收了长剑,凝眸问道:“清规,你怎么在此处?” 越清规心神一乱,忙拱手道?:“回……回大师兄,我……我睡不着,遂……遂才……” “温宗主人在何处?” 越清规听罢,立马便知结界被破之事,大师兄已经知晓了,想了想,咬牙道?:“在裴师兄和月明手里。” 谢霜华一听,蹙起浓眉道?:“那他二人在何处?” 越清规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去的是那种地方,本就触犯了门规,倘若再让大师兄知晓,那事情就麻烦了。 谢霜华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二人去的不?是什么好去处,略一思忖便道:“你若如实?说,我便从轻发落。若不如实?,通通罚去戒律堂受刑。” 如此一来,越清规哪里还敢隐瞒,只好如实?相告。语罢,又抬眸悄悄打量大师兄的神色。 哪知大师兄神色沉静,不?见喜怒,只是淡淡问他:“是月明的主意?” 越清规硬着头皮道:“是!”顿了顿,他又急忙解释,“不?过月明只是想给裴师兄出气,并非是要去那种地方淫……乱。” 话音未落,就听嗖的一声,眼前哪里还有大师兄的身影。 勾栏院里,酒过三巡,二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洛月明此前觉得裴玄度看着人模狗样的,从未想过,这厮喝醉了,竟然耍酒疯! 抱着他的手臂,同他哭诉,当年他是怎么样好心,出手去救那炉鼎,又是怎样好心,将人带回村子,还给人拿东西吃。 后来又是怎样 亲眼目睹亲人们的惨状,又是怎么被人揪住衣领,按倒在地的。 洛月明听到这里,吓了一大跳,暗想裴师兄当年才多?大一点,不?过就是个奶团子,那些人即便是禽|兽,也不?会对半大的孩子行?那种恶事。 当即就惊愕地追问道:“他们对你,也……也行?了那种事?” 裴玄度喝得醉醺醺的,满面酡红,同平日里冷峻刻薄,偶尔还有些凌厉的傲慢截然相反。此刻跟歪风似的,往他身上一倒,抱着他的手臂,红着眼眶道:“他们杀了我的亲人们,还逼我……逼我吃……吃……” “吃……鸡?” “吃泥。将泥塞入我的口中,想让我生生窒息而死!” 洛月明:“……” 哦,好,他承认自己思想不干净,想法又过于清奇。 但当年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喂这么小的孩子吃泥? 裴玄度哽咽道:“我当时就说过,有朝一日,定然要报仇雪恨,那些畜牲,贱人……” 接下来,就是洛月明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听过的脏话。 他都惊呆了,裴师兄居然知晓这么多?脏话,怪不得当初那些人要喂他吃泥,简直不堪入耳。要是换了旁人,恐怕直接一刀就割了他的舌头。 裴师兄居然还能活下来,不?得不?说,也算是大难不死了。 有时候往往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死人的痛苦只在一瞬,而活下来的人却要在痛苦中苟延残喘一生。 洛月明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管换作谁,恐怕都会自责愧疚一生。 恍惚想起原文里,倘若裴师兄知晓了,他一直以来的救命恩人是大师兄,年少绮梦的对象,包括晚上做春|梦时,在梦里缠绵的人,也是大师兄。 会不?会也这般懊悔到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倒在一个平生最厌恶的人怀里,哭诉着当初种种。 果不?其然,裴玄度又道:“原来,当初是大师兄救了我,我一直以为是师尊,我痴恋师尊多?年,一直问心有愧,现如今,终于不用再愧疚下去了。” 洛月明:“……” 这傻孩子,年少不?知师兄好,现在才懂师兄妙,可惜白菜已遭野猪拱。 四个大字总结:人间悲剧。 哪知 裴玄度又痛苦地悲鸣一声:“这些天,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全是大师兄的好,以前我总觉得他不?好,哪哪都不好,心里眼里全是师尊,一心一意只为师尊。现如今,我想起了他的好,我想跟他亲近,可大师兄……他……他根本不理我!” 洛月明牙疼得想,大师兄都与自己这样那样了,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自家大白菜,怎么能让别的猪觊觎? 遂好言相劝道?:“大师兄有什么好的?脾气差,年纪大,长得又丑,又不?懂花前月下,在床上铁定没师尊会扭,师尊最会扭了,师尊多?好啊,如果我是你,我就喜欢师尊!” 裴玄度:“不?对,师尊没大师兄会扭,大师兄好。” 洛月明:“错,师尊会扭,师尊最会扭了,大师兄不?行?,哪哪都不行?。” 裴玄度不听劝,摇头道:“不?要师尊,我只想要大师兄。” 行?,这话没法继续聊了。 洛月明霍然站了起来,一脚将人踹倒,借着几?分醉意,破口骂道?:“你在想屁吃!大师兄才不?喜欢你!” 然后一脚踩住裴玄度的腿,一手捏正他的下巴,随手捞过一壶酒,往他嘴里一怼,又骂:“喝,喝死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5、大师兄吃醋了!!! 又灌了裴玄度几壶酒, 洛月明估摸着,他这一晚上都醒不过来了。 遂将人往床上一拖,别?看裴玄度生得挺清瘦的, 没想到密度还挺大。 洛月明一边暗暗骂他死?猪烂沉的,一边将人连拖带拽的拉上了床。 累出了满身的汗,原本就有些醉意, 此刻满面酡红, 脑袋也晕乎乎的。 才要起身,哪知裴玄度忽然酒疯发作, 一把扯住洛月明的衣袖,嘴里念叨着:“大师兄, 你别?走,大师兄,你理一理我,你为?什么只喜欢月明, 不喜欢我, 大师兄, 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洛月明本来就醉酒头晕, 被他这么猛然一拽, 脚下一软, 噗通一声倒在床上,脑袋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床头柜上。 登时磕的那叫一个眼冒金星, 眼前一阵白?, 一阵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裴玄度趁机将人压在床上,满身酒气,醉醺醺道:“大师兄, 你理一理我,好不好,大师兄?” 洛月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被这厮压死?,刚要开口骂他滚蛋,哪知裴玄度耍酒疯,一扯床上的穗子,胡乱往他手腕上一绕,看样子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大师兄,你不要走,月明能为?大师兄做的事,我也能,只要大师兄愿意,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洛月明头眩眼花,听罢便?挣扎着道:“那如果?我要你去死?呢?你去不去?” “什么?我没听清,大师兄,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裴玄度面露疑色,歪着头道:“什么,大师兄,你说大点声,我没听清。” 洛月明磨了磨后槽牙,觉得自己?与裴玄度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的脑子被狗啃了一口,当即自言自语道:“这糟心玩意儿,可气死?我了。” 哪知裴玄度道:“大师兄,你别?生气,当年你为?我承受的种种,现如今我都想起来了。你的身子弱,千万别?动怒,都是?我不好。” 洛月明:“……” 敢情这个宝器是?选择性?的耳聋,想听的话能听见,不想听就装聋子。 想他洛月明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年下总攻大人,可是 ?连续几次淦的大师兄嗷嗷乱叫的,这不,大师兄现在走路都晃。 哪里能吃这个闷亏,当即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哪知裴玄度不肯松手,二人就如此这般,从床榻上,又滚到了床下。 这地板甚硬,磕得二人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慌乱间?,你踹了我一脚,我挠了你一爪子,你扯了我腰带,我扒了你衣裳。 战况正如火如荼时,房门轰隆一声巨响,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二人一愣,双双抬眸望去,便?见一道白?影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彼时,洛月明与裴玄度正缠在一处,腰带都不知何?时解开了,全绑在洛月明的手腕上。裴玄度满面酡红,还揽着他的腰。 三人六目相对的一瞬间?,洛月明的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为?什么,双腿之间?隐隐作痛起来。 裴玄度看了看洛月明,又看了看谢霜华,满目迷茫道:“怎么有两个大师兄?” 谢霜华方才到时,恰好听见洛月明说他又老又丑,隔着房门,隐约瞧见两个人举止亲密,心尖一涩,正准备转身离开。 便?听见屋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也不知为?何?,当即怒上心头,鬼使神差就闯了进来。 如今看见眼前这一幕,既惊且怒。两个人都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现如今,一个在背后骂他又老又丑,不解风情,一个对他动了春心。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许久,才低声道:“是?我来的不巧了。” 而?后转身便?走。 洛月明:“……” 裴玄度:“……” 洛月明心里慌乱极了,根本不知道大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到底又听了多少墙角。哪里还顾得了裴玄度,赶紧将人推开,踉踉跄跄地准备去追大师兄。 哪知裴玄度这个酒劲儿一上来,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抱住他的腿,低声哽咽道:“大师兄,你别?走,我只剩下你了,大师兄。” “我才不是?大师兄,滚开!” 洛月明刚要抬腿将人踢开,哪知裴玄度这厮喝醉酒了还有这么大的劲儿,一把将他拽倒,抓着脚踝,往屋里拉。 即将被拉走的那一刻,原本都已经走出去的大师兄,又折身回来了。大 步流星走了上前,曲指往裴玄度眉心一点,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洛月明暗松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衣领就被人一把抓住。根本不待他反应,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摔上了床。 后腰刚好磕在了床沿,登时疼得七荤八素的。 心想着,大师兄肯定是?吃醋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 吃醋就好,吃醋说明心里有自己?。 当即心下一喜,洛月明强忍着腰疼,缓缓坐起身笑道:“大师兄,你可是?吃醋了?” 谢霜华不语,曲指念咒,一条青绫瞬间?将人捆了个结实,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人一把擒住,差点呼吸不过来。 便?见他向来霁风朗月,不论遇见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的大师兄,居然有朝一日跟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问他:“你喜欢的人,不是?小师妹?” 洛月明微微一愣,心道,这同柳茵茵有什么关?系,自己?一直把柳茵茵当成傻大姐,从未对她起过半分男女?之情啊。 当即便?有些疑惑道:“不是?小师姐,从来都不是?小师姐。” 谢霜华听罢,竟一时气血难平,从未想过,小师弟居然是?个断袖,明明天?赋异禀,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却一心一意,痴迷起了双修之术。 若是?男女?双修,倒也罢了,原本师尊便?说,要将柳茵茵许配给他。可若是?龙阳双修,不仅为?师门所不容,还会遭受整个修真界的指责。 小师弟如今还这般年幼,根本分不清楚世间?的情爱,既不懂情爱,又如何?能勘破情爱,到头来不过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伤人伤己?蹉跎年华。纵然后悔也为?时晚矣。 谢霜华满目沉痛道:“月明,你怎可……怎可对自己?的师兄,动了那种心思?” 洛月明听罢,心里琢磨着,原文本来就是?啪啪啪炉鼎文啊,到处都是?强拉高岭之花下神坛,各种折磨凌|辱的情节遍地都是?。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此前之事,虽说没什么印象了,但都是?你情我愿之事,人有七|情六|欲,男欢女?爱又有何?罪? 当即便?理直气壮道:“我就是?喜欢师兄,喜欢 的不得了,没了师兄就不行的,此生除了师兄,再?不与旁人双修,鬼神为?契,天?地为?证!什么男男女?女?,我不想管,这辈子认定师兄了!” 他嘴里称呼的是?师兄,可洛月明忘记了,他不仅只有一个师兄,他有三个,除了越清规不在之外,裴玄度与谢霜华皆是?师兄。 这话落在谢霜华耳中?,便?是?小师弟痴恋裴玄度成魔,为?之不惜一切,哪怕是?名声尽毁,受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那擒着小师弟脖颈的手,颤了颤,谢霜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也跟着发疯了。胸膛里的火,几乎要烧得他无处遁形。又想起当初小师弟喉咙上的红印,便?以为?小师弟早已经与裴玄度有了肌肤之亲。 一想到这里,气血翻涌,险些从喉咙里溢出鲜血来,许久之后,他才艰涩地问:“那你此前,那般言语调戏于……” 最后那个“我”字还没出口,洛月明就开始辩解了,下意识以为?大师兄这是?吃了裴玄度的醋,以为?他跟裴玄度在打情骂俏。 这怎么能行,自己?可是?一个绝代好攻,怎么能让自家的心肝宝贝肉疙瘩,受任何?委屈呢? 当即便?满脸认真地解释道:“那些都当不得真的,不过就是?我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说的罢了,戏弄戏弄人而?已,怎生能当真。” “玩弄?” 洛月明想了想,觉得意思差不多,遂点头道:“是?,就当是?玩弄好了。你情我愿的事,谁把谁当真。” 谢霜华听罢,才压制住的气血,终于崩不住了,脸色一白?,就自唇齿间?涌了出来,顺着下巴,滚落在雪白?的衣领上,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洛月明一见,立马愣住了,心道,大师兄这个醋,吃的也太狠了,居然都气到吐血了。 当即又急又悔,哪里想起来拉裴玄度出来逛勾栏院,又怎么想起来喝花酒的。 裴玄度会不会被师尊打死?,同自己?有什么相干的,至始至终,他都是?为?了大师兄而?来。 立马就要抬手替大师兄擦血,可手脚皆被绑得死?紧,根本就动弹不得。心疼得眼眶都有些发红,哑着声儿道:“大师兄, 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大师兄!” 谢霜华缓了许久,才将气血抑制住了。手指着裴玄度,沙哑着声儿道:“那你可知,他心中?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洛月明当然知道啊,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很详细。裴玄度最先误以为?是?师尊救他,遂对师尊暗动春|心,现如今知晓了当年种种,终于明白?,心中?所爱是?大师兄。 方才也只是?喝醉酒,遂把他误当成了大师兄而?已。便?点头满脸坦然道:“知道,他将我误认为?了大师兄你。” 如此,谢霜华的眸色又沉了许多。 两个人聊了半天?,你不知我,我也不知你,牛头对不上马嘴。 洛月明以为?的是?,大师兄吃了醋,自己?方才一番真情表白?,想必大师兄现在心里感动着呢,一会儿便?又是?令人血脉喷张的啪啪啪。 这回自己?一定要狠狠一番啪啪啪,好好疼爱大师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6、师兄不会再将你让出去了 谢霜华却以为, 小师弟此前对自己不过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玩弄,什么给他煮粥,共饮&—zwnj;壶水, 隔着桌子捏他腿根,要他抱抱,要他背, 夜里还要同榻而眠, 通通出于玩弄的心?思罢了。 而小师弟真正喜欢的人,便是素日里同他相看两厌的裴师兄。即便这位裴师兄, 心?里痴恋的人并不是他。小师弟也宁当替身,甘之如饴。 也许, 小师弟此前的种种接近,也不过就是替裴玄度过来试探的。 可笑的是,谢霜华却误以为小师弟对自己有情,此前还差点把持不住, 破了无情道。 想清楚这些后, 谢霜华怒火中烧, 只觉得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骗,更多的是痛恨自己, 明明修了无情道, 却还是被红尘俗事牵动了心?绪。 本就不该有情, 却偏偏动了情。如此动情,最又遭受蒙骗玩弄。 脾气差, 年纪大, 又老又丑,不解风情,在床上不会扭……这是小师弟在心上人跟前, 对他的评价。 那才放下的右手,忽然又抬了起来,&—zwnj;把扼住了小师弟的嘴,鬼使神差一般,将人狠狠往床榻上&—zwnj;按,然后欺身便上。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很不对,可就是情不由己,因爱生恨,欲|望像是罪恶的藤蔓,死死将他缠绕住,然后往深渊里拼命拉扯。他置身于黑暗之中,有想过要逃跑,可才&—zwnj;沾了小师弟的身子,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终是跪于茫茫天地之间,俯首亲吻那一寸红尘。 洛月明心脏狂跳,第一反应是心魔出来了,着急地唤了几声大师兄,听见他低不可闻的回应,便知晓对方不是心魔。 可这般形容的大师兄,还是从未见过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还套着漆黑的护甲,冰冷冷地穿过发丝,然后轻轻一拽,长发披散在肩头,如流光&—zwnj;般顺滑无比。 下&—zwnj;瞬,眼睛就被发带束缚住了,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隐约能听见大师兄由浅入深的喘息。 洛月明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又忍不住好笑起来。觉得大师兄吃醋的样子有些可爱,知道自己那方面“不行”,便使了性子,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男人嘛,能屈能伸才?是 大丈夫,让他伸的时候,就得拼命伸,让他屈的时候,就得卑微到骨子里。 有意让大师兄解了这醋劲儿,洛月明还挺配合的。 但时间一长,他就又不行了。 天生嘴小没办法?,父母给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跟个大仓鼠似的,嘴里鼓鼓囊囊塞了个满,脸皮都撑得几乎透明起来,若是这时提溜起仓鼠,用手指戳一戳仓鼠的喉咙,势必能让它吐出一堆东西来。 洛月明被折腾得更加头眩目晕,有好几次都想告诉大师兄,别着急,慢一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没用,即便说了,大师兄也不肯听的,发了疯病似的,不管不顾地与他耳鬓厮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月明蠕动了下嘴唇,几乎都感受不到这玩意儿的存在,麻木得不像个样子。 脑袋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之间,好似有什么人,温柔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吟着。&—zwnj;遍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zwnj;时间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天与地似乎一夜间荡然无存。 只留二人跪在这片红尘之间,像两个泥偶,打碎了重?塑,他与大师兄灵魂契合,天生&—zwnj;对。谁都无法?将二人分开?。 直到听见轰隆&—zwnj;声巨响,洛月明才堪堪恢复了些许神智,这床榻不知因何?塌了,动静实在不小,不&—zwnj;会儿就听见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好似围过来不少人,隐隐能听见他们压低声儿在议论着什么,依稀可以听见几句。 “这里头是哪家的少爷,这般年轻气盛,跟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看?把人馋的。” “都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了,还半点不消停!这不,床榻都折腾塌了,真要命!” “看?把小倌折腾的,&—zwnj;直哭,&—zwnj;直哭,嘴里也不知道瞎念着什么。妈的,到底是哪个小倌,新来的?叫的人心里痒痒!” 立马又有人道:“就是啊,叫的人心里痒得慌!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妈的!” “哪个好汉进去,劝&—zwnj;劝,可别将人折腾出个好歹来啊!” 听到最后一句,谢霜华眸色一戾,忽然一抬手,那房门外的地板层层爆裂开?来,吓得那些围观百姓,赶紧四下逃窜,轰隆声不绝于耳。 洛 月明听了几句,迷迷糊糊地说:“大师兄,你别那么叫嚷了,我喜欢听大师兄在床上叫,但大师兄只能叫给我&—zwnj;个人听。” 谢霜华:“……” 他倒是一声没叫,&—zwnj;字未出,方才哭得鼻涕&—zwnj;把,眼泪&—zwnj;把,整个人抽搐着浪|叫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这床榻实在不经二人折腾,谢霜华索性将人抬至窗边。 这窗外就是一条河道,上面没有船只,零星闪烁着几丝灯火,夜风一吹,洛月明下意识哆嗦了&—zwnj;下,整个人都缩紧了。 谢霜华的喉咙里,立马喘了口极热的气息,宛如拉丝的糖浆,粘腻的吓人。将人抱得更紧了,贴着小师弟的耳畔,&—zwnj;字&—zwnj;顿道:“月明,大师兄的无情道被你所破,我与你此生共赴。” 洛月明听了,喉咙里咕噜了&—zwnj;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吹得河道上挂着的长幡猎猎作响,水声潺潺,滔滔不绝。 身子似卧在河道里,埋在细软的泥沙间,听着流水争鸣,望着头顶月明星稀,鼻尖萦绕着浓烈的鱼虾腥气,那河道里的水,争前恐后地涌了进来,从他的嗓子里窜了进去,满满当当盛了&—zwnj;肚子。 只要他轻轻&—zwnj;动,肚子里的水就开?始晃荡。真正就成了河道的&—zwnj;部分了。便是连唇齿之间,也咬上了柔韧的河草。入口腥甜。 而大师兄也在此地,不似他化身河道,与鱼虾嬉戏,与明月争辉,而是依偎在河道旁,共赏月明。 洛月明的脑子里漫天飞舞着乱七八糟的光点,隐约觉得大师兄空有这身好力气,就该在人间多植树,造福万民。锤打着木桩时,必然热汗淋漓,腰身曲线分明。 再多的,他就想不到了。 哭得稀里哗啦,两手死死扣紧窗台,生?怕大师兄&—zwnj;松手,自己就要坠落下去。 偏偏大师兄还趁在此刻逼问他:“我脾气差?” 洛月明不知如何?作答,很快腹部一胀,赶紧道:“好!性格特别好!” 大师兄又问:“我年纪大?” “不……不大。” “长得又老又丑,还不懂花前月下?” 洛月明哭得稀里哗啦的,鼻子&—zwnj;抽一抽的,根本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这么欺负他。遂哽咽着道:“不老不丑,大师兄很懂,非常懂,此任 何?人都懂!” 谢霜华听罢,最后逼问他&—zwnj;句:“我没有师尊在床上会扭,因此,你才?如此那般玩弄于我?月明,我也并非生?来就修无情道,你这般处处撩拨,百般勾引,师兄……师兄也忍不得!” 说到最后,抬手极温柔地捋了&—zwnj;把洛月明湿漉漉的长发,抚摸着他汗津津的俊脸,触手湿润滚烫。 忽然伏身,在他喉咙的位置上,也咬下&—zwnj;口,疼得怀中少年身子&—zwnj;颤,哭音更浓了。 好久之后,谢霜华才抽身离去,将疲软不堪的小师弟打横抱了起来,走至裴玄度身旁时,低眸瞥了他&—zwnj;眼,而后便不再多看?。 将小师弟放在床榻之后,又寻来手帕,仔细替他清洗。只是洗到那处时,又紧紧蹙眉。 不知这里究竟是何人所为,小师弟的身子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被人碰过。 倘若被人碰过了,自己又该如何?待他。 没有倘若了。谢霜华低头,轻轻吻上洛月明的额头,低声道:“月明,你听清楚了,你是我捡回来的,是我&—zwnj;口口米汤把你喂大的。从今天起,师兄再也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了。” 睡梦中的洛月明浑身一颤,好似有些冷,下意识往谢霜华怀里钻,脸上的酡红还未完全褪下,仍旧散发着浓郁的,有些濡湿的海棠花香。 这气味极是浓郁,比山中那几株几乎要成了精的海棠花树还要浓郁。 而且经久不散,越是大汗淋漓,越是浓郁。让人嗅了魂牵梦萦,至死方休。 谢霜华深深凝视着床上的少年,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六个大字:天生炉鼎之体。 想不到小师弟居然是天生?炉鼎之体,怪不得身体修复得如此之快。 年幼时,不曾被人察觉,如今渐渐长成如玉般的少年,天生炉鼎体质,终究还是要瞒不住了。 谢霜华知晓这个秘密决计不能让旁人知晓,否则洛月明必定要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整个修真界的哄抢。 没人能拒绝得了天生炉鼎之体,不论是人神魔,还是妖鬼兽,只要&—zwnj;接触,那便让人欲罢不能,不将人折磨到死,此事焉能停歇。 正因如此,天生炉鼎之体的人才少之又少,有时千百年才?出现&—zwnj;个。&—zwnj;旦问世,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 雨。 想到此处,谢霜华咬破手指,在洛月明身上画下血咒,以期能压制住浓郁的海棠花香,护住属于自己的这轮明月。 洛月明什么都不知道,沉睡不醒,梦里啥都有,梦里他还在跟大师兄打架,大师兄被他压在身下狠打,哭着跪下叫他爸爸。 恍恍惚惚之间,嘴里还喃喃自语,说着梦话。 谢霜华侧耳去听,便听小师弟道:“大师兄,你叫啊,叫的大点声,我要听!” 谢霜华:“……” 其实,他不太明白,小师弟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此刻梦中又是什么情形。 不&—zwnj;会儿,又听小师弟道:“大师兄,你扭呀,倒是快点扭呀!” 谢霜华:“……” 许久之后,他深深吐了口热气,贴着小师弟的耳畔,压低声儿道:“好,师兄叫给你听,扭给你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7、大师兄喜欢披麻戴孝的那一卦 待洛月明再度醒转时, 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 缓了许久才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可很奇怪的是,脑子里空空如也, 对具体情?形一无所知。左思右想,左想右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隐隐约约, 好像知道昨夜的战况很是激烈, 激烈到床板都震塌了。 好似还听见大师兄,带着一丝浓浓的哭腔, 极委屈可怜地告诉他?,要叫给他?听, 扭给他?看的。 洛月明缓缓起身,觉得后腰跟断了一般,酸疼酸疼的,低头扯开亵裤一看, 一如既往, 除了没毛之外, 没什么特别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咬了咬牙, 一狠心?, 将手伸到后面摸了摸。 嗯, 一如既往,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么也就是说, 昨晚是他睡大师兄, 而不是大师兄睡他? 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洛月明烦躁得伸手抓头,结果碰到了伤处,疼得嘶了一声, 这才想起来昨夜脑袋磕床头柜上?了,铁定是撞得厉害,又喝了酒,直接就断片了。 还没等他?静下?心?来,细细琢磨昨晚种种,回想那销魂荡魄的滋味,便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有个弟子隔着门道:“洛师兄,你醒了吗?今日仙门百家齐聚天剑宗,大师兄他?们已经去了,就差洛师兄你了。” 洛月明一听,好家伙,差点把这事儿忘了,赶紧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还好还好,乾坤袋没丢。 于是应了一声,快手快脚地洗漱一番,就随着这名弟子往大堂去了。 人还没到那,便见满场人声鼎沸,挤满了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是一堆一堆的,排列成行,远远一望,就跟彩虹似的。 在这种仙门百家齐聚的重要日子,势必来的都是一些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仙门仙首,以及座下?的高徒,儿子,或者是外甥侄儿之类的。这些人要么就是修为特别高深,要么就是姿色特别过人。 总之,必定有无数绝色修士混迹其中。 洛月明没有别的想法,就想着自己应该在这种万众瞩目之下?,御剑翩然而下?,风度翩翩的身姿,将会成为无数人心?中的高岭之花。 可他只是想一想,还没来得及御剑,就听头顶 嗖嗖几声剑光,在场仙门百家闻声抬眸一瞥,便见柳宗师御剑自峰上?掠下?,一袭玄衣,墨发翩飞,手里执着一把折扇,颇为风流地款款摇着。 才一出场,就听见无数女修倒抽冷气的声音。 以及一些男修的低声唾骂:“呸!装腔作势!别人都是走来的,就柳宗师是御剑上?来的!凭什么!” “就是,本来场上还好好的,看看这些女修,一个个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羞不羞!” 洛月明听了几句,心?道,骂柳宗师就骂柳宗师,为什么要把围观的女修也骂上?了呢。毕竟师尊这张脸具有欺骗性,谁瞧见了,不得拍着大腿叫一声见鬼。 当即便走了过去,好言相劝道:“二位,你们这么说,那可就不对了,人各有志,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二人转过头来,见洛月明身着天剑宗的宗袍,便冷笑道:“你是天剑宗的弟子,当然这么说了!这次苍墟派召集仙门百家过来,就是要讨个公道的!看你们天剑宗怎么解释!” 洛月明觉得,没法跟这两个人沟通,索性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宗主这样姗姗来迟不好,很不好。” 二人道:“想不到天剑宗居然出了你这么个明事理的弟子。真乃修真界之福,小兄弟,你日后必定会有出息的。” 洛月明:“过奖。” 再一回神,便见头顶又嗖的一声,飞掠来一道白影,正是他心?心?念念,昨夜抱在怀里,百般疼爱的大师兄。 一见谢霜华出来,原本就有些杂乱的校场上,登时响起排山倒海一般的尖叫声。 方才的弟子见了,又呸了一口骂道:“装什么装!” 另外一名弟子见了,也骂:“飞什么飞!” 而后二人又双双转头过来,准备听洛月明应和两句。 哪知洛月明抬腿就将二人踹倒,指着他?们的脸骂道:“他?想飞就飞,他?的事你们少管!” 语罢,一挥衣袖,背着手挤开人群往台上去。 二人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互相望了一眼,满脸不解地嘟囔道:“那人是谁呀?” 柳宗师款款落座,侧眸一瞥,见除了大弟子之外,其余四个弟子都没到,不由眉头一蹙,不 动声色地低声道:“霜华,他?们四个去了何处?为何还不来?” 谢霜华低声道:“回师尊,玄度犯了大错,弟子罚他?去戒律堂跪省,小师妹身体不适,清规过去照看了,想必稍晚些便会过来。” 柳宗师听罢,怎么都觉得还少了个人,略一思忖便问:“那月明何在,他?可是也犯了什么错处……” 话音未落,便见洛月明从台下走来,规规矩矩地拱手拜道:“师尊恕罪,弟子来晚了。” 柳宗师见他?来了,便不再多?言。 如此,洛月明如愿以偿地往大师兄的跟前一凑。 像这种仙门百家齐聚的盛况,平时并不常见,三年五载可能会聚一次。除了仙门仙首,或者有头有脸的家主,少主可以落座之外。身为弟子,就得时时刻刻站在师尊身后。 就跟哈巴狗似的,师尊让坐才能坐,师尊让跪就绝对不能站着。 按身份来说,洛月明是最小的弟子,本不应该站在大师兄的身侧,应该往角落里站着才是。 但反正其他三个师兄师姐都没来,也无人会说什么,便悄悄往大师兄身旁一凑,抬眸偷觑大师兄的脸。 大师兄的脸很白,常年如冰似霜,雪白的一团,平时不苟言笑,瞧着还挺凉薄的。身姿挺拔,偏爱披麻戴孝那一卦,常见穿着一身白,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就是这么一个如玉如树的人,在床上?竟然热情似火,勾得人魂牵梦萦,魄散魂飞,当真让人难以想象。其中滋味更是说不出的美妙,虽然具体的细节记不大清了,但让人回味无穷,一时一刻都在惦记着,什么时候才能再亲一亲大师兄的芳泽。 洛月明想着,昨晚自己喝醉了酒,酒品又很一般,没准把大师兄弄疼了,瞧瞧大师兄的脸色多白,眼底还有一抹淡淡的青灰,必定是昨夜没曾睡好。也就是说,又淦了大师兄整整一夜未曾停歇。没准早上大师兄醒来时,二人还没分开…… 再瞧瞧那腰身,这般纤细,自己一手就能掐住,昨夜,必定是狠狠折腾了几番,也不知道大师兄的腰还疼不疼了。 悄悄探出手去,洛月明表面一本正经地听师尊与其他仙门仙首谈话,实际上?魂儿都 飞了,暗戳戳地摸了摸大师兄的手。 触手冰凉,还戴着漆黑的护甲。洛月明不喜欢护甲,就喜欢贴着肉摸。 于是胆大妄为地捏着大师兄的手指关节,成功让其蜷了蜷手指,但也没阻止,变相默许了一般。洛月明尝到了甜头,转而去摸大师兄的手心?,小拇指有意无意的,轻轻在手心?里搔弄。 很明显能察觉到,大师兄的手心?热了起来。这还远远不够。 洛月明不动声色地往大师兄身边又站了站,手背在后面,表面极为一本正经,可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揉捏着大师兄的腿根。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敢如此这般,丝毫不怕被人瞧见,更何况师尊还在跟前。 谢霜华如何能忍得,当即就想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擒住。 可又怕被在场诸人察觉,只能强忍着,绷紧了身子不动。 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台下众人在说什么,这些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吐沫星子横飞,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直到那爪子已经探到了那处,谢霜华才如梦初醒一般,暗地里一把抓住洛月明的手腕,以千里传音之术道:“月明,难道你也想去戒律堂罚跪?” 洛月明听罢,心?里琢磨着,大师兄才不舍得让他去戒律堂罚跪呢,那里又阴又冷,终年暗无天日,又有许多弟子在那受刑,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光是血沫都不知道洒了多?少。 如此恐怖的地方,大师兄一定不舍得罚他?去那里跪着。怎么着,也是跪在大师兄的床上?,跪在他身上什么的。 遂特别有恃无恐地用千里传音术回道:“好啊,好啊,大师兄罚我去戒律堂啊,正好,我跟裴师兄还有个伴,我才不怕。” 谢霜华听罢,只当小师弟是故意过来惹恼自己,为了裴玄度,竟然甘愿也去戒律堂罚跪,当即手劲儿一重,钳得洛月明痛得脸色一白。 便听谢霜华道:“处置你,何须去戒律堂?晚上?你来我房里,我亲自罚你。” 洛月明疼得嘶嘶抽着冷气,心?道,大师兄这都是什么古怪脾气,晚上?想让他?过去,就直说啊,干嘛还这么使劲地捏他手腕。 可转念一想,大师兄都这么主动邀请他大被同眠了 ,别说被捏一下?手腕,就是捏一下?别的什么不可言说的地方,也无所谓啊。 当即就咧嘴,极为开心?的笑了起来。同样以千里传音之术回道:“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谢霜华蹙眉:“你能准备些什么?” 听大师兄这个口气,洛月明觉得他?对自己多?少有点不尊重了,身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他?能准备很多?精巧的玩意儿。像是什么鞭子啊,绳子啊,蜡烛啊,海棠香脂啊,玉佩铃铛大核桃,或者是打情?骂俏用的狐狸尾巴什么的,他?都有。 只要大师兄愿意,他?还能当场用红绳编一条裤子什么的。如果大师兄还愿意,那么在屋子拉一条绳索,上?面多打几个结,那也不是不行。如果大师兄喜欢,那么他?就狠狠心?,出去削块生姜,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前提是,大师兄得愿意才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8、月明的心胸就像无垠的草原 柳宗师正同那些仙门仙首唇枪舌战, 议论苍墟派之事,正头疼不已时?,余光一瞥, 正好?瞧见?小徒弟高兴地?咧嘴笑。 不偏不倚刚刚好?,有个门派的宗主站出来道:“苍墟派无?论做错了什么,总归是仙门三十六宗排行最末的宗门, 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柳宗师此番纵容座下弟子?擅闯苍墟派,杀了温长羽不说, 还强行将温宗主带走了,此番行径, 恐怕不妥罢,柳宗师?” 话到此处,柳宗师分?明瞧见?小徒弟笑得更加开心了,也是此刻, 他才?发现?, 自己这个最小的徒弟已经长这么大了。 想当初谢霜华将小徒弟带回天剑宗时?, 他还那么小,瘦得皮包骨头, 小脸蜡黄, 身?上脏兮兮的, 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尤其的大, 黑白分?明, 宛如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打心底里厌恶大徒弟,柳宗师不肯轻易遂了大徒弟的心意, 拒绝让洛月明入山门。 大徒弟便?在冰天雪地?里,跪在山门外苦求,待柳宗师去?时?,大徒弟身?上积满了雪,怀里还死死护着洛月明,冻得唇角发紫,睫毛都结成了冰。 竟然还能护住洛月明不受风雪,倒也奇了。 当时?柳宗师问他:“你知?错了么?” 谢霜华颤着声道:“不知?。倘若师尊肯让这个孩子?拜入天剑宗,无?论师尊如何处置弟子?,弟子?都毫无?怨言。” 柳宗师当时?一听,便?觉得有了个极好?的理由处置谢霜华,倒显得挺勉强的同意了,事后让谢霜华褪衣跪冰。何时?冰雪消融,何时?才?能起身?。 若是记得不错,大徒弟当初跪了三天三夜,才?将膝下那一块比他人还高的寒冰跪融。 自那以后,大徒弟的身?子?就更加孱弱了,尤其畏冷,脸色更是常年如雪一般苍白。 想到此处,柳宗师惊见?两个徒弟挨得太近了,便?皱眉道:“为何靠得如此近,你们是冷么?” 此话一出,二人这才?分?开。 便?又听方?才?在台下叫嚣的最厉害的修士道:“柳宗师,你旁边站着的那位白衣少?年,想 必就是贵派的首座弟子?了。他残杀温长羽,强行带走温宗主,还将苍墟派搅得天翻地?覆,这笔账该怎么算?” 柳宗师方?才?说的口干舌燥,低头喝了口茶,淡淡同谢霜华道:“你行下的事,自行处理。” 谢霜华拱手应是,而后转过身?来,不卑不亢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温长羽并非我所杀,温宗主也并非我所掳。” “你说不是你,那就不是你了?苍墟派与天剑宗不合已久,整个修真界皆知?。你们天剑宗的弟子?,不仅过去?挑衅苍墟派,还杀了贵派多名弟子?,这事你如何解释?” 洛月明一听,心里一个卧槽,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这些人还真是无?师自通啊。 当即就走上前一步道:“敢问尊下是?” “你眼瞎?瞧不见?本门的宗袍,还有座下的宗徽?” 洛月明道:“自然是不瞎的,可我怎么瞧,这宗袍以及宗徽,都不是苍墟派,遂才?敢问尊下,你究竟是苍墟派的人,还是……” “我乃昆仑派掌门,你又是何人?” 洛月明抱拳道:“在下天剑宗柳宗师座下五弟子?洛月明!” 这个昆仑派,他还挺有印象的,在仙门三十六宗中,排行倒数第二,基本上和苍墟派一个性质。当然,能让他有印象的,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黄宗主在原文里,还挺恶名昭彰的。据说平生就三大嗜好?,一是玩女人,二是驯恶犬,三是一边驯恶犬,一边玩女人。 但?一般来说,修真界只知?道他爱驯恶犬,越是穷凶极恶的犬,他越是爱不释手,常常与狗同吃同住,所以修真界给他又起了个外号,叫做黄大狗。 在原文里,这个黄大狗贪恋美色,居然贪到了柳茵茵的身?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黄大狗假借请柳茵茵去?吃狗肉的名头,将人骗去?了荒郊野岭。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跟自己养的恶犬好?上了,更狗血的是,连那根玩意儿也被恶犬咬断了,糊了满身?的血。 待众人追过去?时?,就见?柳茵茵坐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说,这个人是个大骗子?,骗她?过来吃狗肉,结果抱着狗不撒手。 从前看文时 ?,洛月明还在想,怪不得旁人总说,日了狗了,日了狗了,原来真的有人日了狗了。 如今想想,也许黄大狗的死,跟小师姐有关呢。毕竟小师妹也不是个纯善之人,此前观她?修为并不低。 便?听那黄宗主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洛月明,怎么,现?在不当小乞丐,也不当偷包子?的小贼了?” 洛月明:“……” 差点忘了提这事,原主幼年在外头流浪那会儿,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虫。谁给他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他都能跪下来给人摇摇尾巴。 在遇见?大师兄之前,他最先遇见?的就是这个黄宗主,那会儿黄宗主带着自家的孩子?,坐着马车在大街上转悠,见?有个脏兮兮的孩子?在街头坐着逗狗。 于是,就让人把这孩子?喊来,告诉他,只要把狗打死,就给他一块饼子?。 原主虽然混得差,但?他不傻,一块饼子?怎么可能换他的小狗朋友,当然不肯,最起码得五块饼子?才?行。 黄宗主就加价说,那就五块饼子?,你去?把狗打死。 原主小师弟傻乎乎的,为了那五块饼子?,操起一块砖头,就把狗打死了。狗一死,黄氏父子?哈哈大笑,等笑够了,吩咐门生快走。小师弟追过去?要饼子?,还被赶车的门生抽了一鞭子?,破口骂他是个贱|种。 就连黄大狗的儿子?黄小狗,都探个脑袋出来,得意洋洋地?从车上抱出一只雪白干净的小奶狗,骂他连自己的狗都不如。 打那以后,整条街的百姓看小师弟的眼神都不对了。直到谢霜华出现?,将人带走。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裴玄度和越清规的身?份能一直隐藏得很?好?,是因为从前认识他们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但?认识洛月明的人,还没死绝。 谢霜华听罢,怒斥道:“住口!休得胡言!” 洛月明想到此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觉得多生气,暗暗感慨,自己现?如今的心胸,就如同那无?垠的草原…… 下一瞬,就听见?黄大狗骂:“我都听说了,杀害温长羽的凶手,也有你一个!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骂 他可以,但?骂大师兄就是不行。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见?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便?见?洛月明一脚将黄宗主踹倒,剑指着他的喉咙,冷冰冰道:“你说谁不是好?人?你再说一遍!” 黄宗主哪里料到,自己居然连一个小辈都不如,众目睽睽之下,受此等羞辱,如何能忍?羞愤交加之下,顾不得旁的,起身?就与洛月明缠斗起来。 二人一打起来,场上仙门百家纷纷望了过来,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后生狂妄之类云云。 谢霜华刚欲上前,手腕就被柳宗师从后攥住,他猛然回头,唤道:“师尊!” “无?妨,让他去?。” 洛月明执剑一震,瞬间挽出上百道剑花,黄宗主虽然比他年长,但?常年累月玩女人,早把身?子?掏空了,怎生能敌得过后辈。 不出十招便?惨然落败。 仙门百家见?状,纷纷不敢置信,便?听苍墟派的人道:“黄宗主前阵子?才?被魔界的人偷袭,受了重伤,你方?才?偷袭不说,又趁人之危,你胜之不武!年轻人不讲武德!” 洛月明能信这话,那才?活见?鬼了。他这个人,有时?候不太喜欢跟人争论,是非曲直辩不明白,那就打,打到他们心服口服为止。 遂飞身?上了高台,一收长剑笑道:“我怎生知?道黄宗主负伤?他并不曾说,你又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你是黄宗主的贴身?下人?” 方?才?说话那人也是信口胡言的,本来就是为了挽回黄宗主的名声,当即面色一青,又道:“你少?胡说八道!洛月明,你杀了流火师兄,还有温师兄,我要你偿命!” 说着就飞身?上了高台。 洛月明忙抬手道:“我不同你打,倘若打赢了你,你又该说,你此前负了重伤,说我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了。” “我怎会如此?看招!” “等等,你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啊!” “我不曾负伤!废话少?说!看招!” 此话一出,洛月明哪里还会同他客气,连剑都不使,一脚将人踹下高台。可怜这弟子?滚下高台,口吐鲜血,满脸不敢置信道:“你… …你居然不用自己的命剑?你便?如此瞧不起人?” “倘若我方?才?用了命剑,你此时?焉有气同我说话?” 洛月明连打了两个人,方?才?那点气,觉得消得也差不多了。正欲下台,哪知?身?后忽闻一道劲风,当即眸色一戾,侧身?躲闪,脚下那块地?立马被劈开一条沟壑。 当即就怒而回首,惊见?台上又来一人,穿着一身?玄色道袍,一手执剑,另外一手挟着拂尘,生得剑眉星目,俊逸脱尘,眸色凌厉,冷峻刻板。 洛月明蹙眉道:“你是……道宗的弟子??” “不错,道宗弟子?长情,前来讨教!” “长情?原来你就是长情?!” 洛月明一听这名字,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在原文里,这个长情可不得了,出场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死的却轰轰烈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9、有尾巴的好处 据原文里描述, 这位玄衣墨发,俊逸出尘的小道长,在修真界还?挺有名?的, 眉眼处同柳茵茵有几分神似,就因为有这么?几分神似,洛月明当初看文时, 一度怀疑这两人究竟是不是一个妈生?的。 当时谢霜华已经被囚|禁起来, 小师弟又中了情蛊,从此爱恨颠倒, 此消彼长,身不由己。一面狠狠折磨侮辱大师兄, 一面又发了疯一般,在修真界到处寻找柳茵茵的替身。 听说这位道宗的长情道长,生?得与柳茵茵相似后,便发了疯一般, 不?惜一切代价, 也要将人弄到手。 遂提剑强行闯入道宗, 一夜之间血洗了整个宗门,还?将罪名嫁祸给了魔界, 之后意图将长情道长带走。 但这个长情道长自有一番傲骨, 如何?能委身人下, 遂当场便要自刎。哪知就是这么?的巧,小师弟屠戮道宗时, 还?将长情道长的师弟擒住, 当着长情道长的面,撕下他师弟的衣裳,要与之欢好。 长情道长对他这位师弟, 一直都是疼爱有加,如何?能亲眼看着他被人羞辱,只能放下长剑,不?得不?委身人下,以期能换他师弟的一线生机。 说起来也奇怪得紧,在原文里,即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长情与柳茵茵生得有几分相像,但不?知为什么?,小师弟对他不?过尔尔。 寻常都是当着大师兄的面,才肯同长情欢好,有时还让大师兄跪在床边旁观,故意让大师兄亲眼瞧见,自己是怎么与旁人双修的。一面干那事,还?一面唤着柳茵茵的名?字。 等草草折腾了长情一番,便会立马换人,将大师兄拉至榻上,凶狠粗野,极龙精虎猛地对待。抓着大师兄的头发,逼问他为何要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甚至将之摆出各种各样不知羞耻的姿势。每次都是折腾整整一夜,第二日醒来时,两人还?未分离。 至于长情道长是怎么死的,说起来就有点话长了,据说是被小师弟活剐了三千刀而死,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长情道长误以为谢霜华自甘堕落,便骂了他几句,恰好被小师弟听见了而已。 因为当时场面过于血腥,洛月明没怎么仔细看,只知 道那活剐下来的骨架子,被小师弟拿去做了个小木偶,一直锁在柜子里,身上套着柳茵茵的衣裳。至于剐下来的肉,一大半喂了狗,剩下的全部都灌入了长情道长的师弟口中,然后将人生生?撑死的。 想到此处,洛月明还特意多看了长情道长几眼,见其生得的确俊美,但实话实说,眉眼之间,的确与柳茵茵有几分相似,但远远不?敌大师兄美貌。 遂看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趣了,反而有些头疼,道宗的人为什么?要同自己杠上了。 便听长情道长冷冷道:“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气?息,我好似在什么?地方闻过。” 洛月明:“!!!” 生?得这般冷峻的脸,讲出这般暧|昧的话,洛月明即便有城墙厚的脸皮,众目睽睽之下也遭不住啊,当即正气?凛然道:“我与你第一次见面,你怎会与我相熟?” 长情道长又言:“我天生嗅觉比寻常人灵敏,嗅过一次便不?会忘,你的身上有狐骚。” 洛月明:“……” 说他骚,他其实挺相信的,但如果说他有狐骚,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当即便沉下脸来,面露不快道:“你既是道宗的人,难不成也要同我比试?” “是,你身上有狐妖的气?息,我怀疑你是狐妖所化。” 洛月明:“……” 要是说他是个别的什么?妖精,那他还?能义正言辞的反驳,偏偏他此前吞咽了狐妖内丹,现如今本就是半妖之体,不?过就是用法器符咒之类,暂且压制住妖气?,没曾想这个长情道长的鼻子,居然比狗鼻子还?灵。 光是灵就算了,还?在仙门百家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他是狐妖所化。当真让人头疼得紧。 谢霜华听罢,眉头一蹙,上前?道:“你这话是何意?月明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养在身边悉心教?导了数十年,他是人是妖,难道我会分辨不出来?” 长情道:“他是人是妖,待我一探便知,出手!” 洛月明磨了磨后槽牙,心想,道宗在仙门三十六宗,排行十分靠前?,门下一群牛鼻子道士,主修道术,在修真界也算鼎鼎有名?。据说门中从不收女弟子,也不?收品性容貌低劣者,因此,放眼望去,都 是一群白面书生?。 打也不?是不能打,又不?是打不?过,只是在原文里,长情死在了原主手里,洛月明对他多少有点愧疚,实在下不?去手。毕竟是原主曾经睡过的人。 便听柳宗师道:“天剑宗上下,与妖邪势不两立,洛月明乃本座亲传弟子,如何?是妖物所化?你今日上台比试,可是代表了整个道宗?” 长情道:“不?错,正是代表整个道宗,倘若是我误会,自当赔礼道歉,若洛月明真乃妖物所化,绝不?姑息!” 柳宗师听罢,道了个好字,转头同洛月明道:“小五,你且告诉他,你究竟是不是妖物所化。” 之后,又用千里传音术道:“今日,你若是敢输,就不要再唤本座师尊了。” 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琢磨着,输赢其实根本无所谓,主要打输了,丢不起这个人。略一思忖便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谁也别代表宗门了,就你我比试,输赢天定,若我输了,我任由你处置,但若是你输了……” 长情:“如何??” “若是你输了,你就得给我当……” 洛月明的目光往大师兄身上飘去,见其面色沉静,心念一动,下意识想说,给我当儿子。可又觉得,有这么?大的儿子,一定会折寿的,要是当个暖床的,又怕大师兄不?高兴,遂道,“给我当随从,我别的不?缺,就缺个贴身的随从。” 此话一出,在场仙门百家议论纷纷,不?少人骂他太过嚣张跋扈,猖狂自大。柳宗师听了,眉头微微一蹙,但也没说什么?。 谢霜华见小师弟如此,便以为他这是觊觎人家的美色,见一个爱一个,当即攥紧了拳头,觉得小师弟的皮子又该好好紧一紧了。 “猖狂,你如今不?过才十七岁,我比你大了不?少,又是道宗亲传弟子,如何?能当你的随从?” 洛月明无所谓道:“你只说答不?答应,对自己有点自信,也不?一定是你输啊,而且,我只是让你当我的随从,倘若我输了,别说是随从,你就是将我带走,当个道侣供奉着,我也不?能说什么?。” “谁要与你结为道侣?废话少说,出招!” 洛月明:“那你是答应了?” “ 是!” 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切好说,毕竟是名门正派,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对方会反悔。 二人话音才落,在场众人只见眼前一花,冲天的气?浪几乎将高台顷刻之间催成废墟,待再一缓神时,便听见兵刃相接的铮铮声,台上二人缠斗起来,竟一时间难分难解。 洛月明才与他过了一招,便惊觉此人修为不?低,远非先前?那两人可比,暗想道宗的弟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见眼前一剑刺了过来,偏头一闪,提剑挡开。 发出锵的一声巨响,登时剑光四溢,满场刀光剑影。 谢霜华眉头蹙起,望着场上那抹淡青色的身影,目光一寸都不曾移开过,见洛月明应付得游刃有余,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柳宗师看了几眼,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皮笑肉不?笑道:“霜华,小五是你一手?教?养长大的,剑宗的剑术不曾如何?精通,反而学了一身旁门左道,方才他使的那几招,可不是剑宗的招数。” 谢霜华听罢,拱手淡淡道:“回师尊,月明天资过人,方才那几招并非旁门左道,而是他自创的剑招。” 柳宗师听罢,摇扇子的动作一顿,颇有几分不?悦,但一时半会儿又不好发作,只好暂且按捺住。 “洛月明,你身上果真有妖气?!”长情一拂尘扫了过去,擦着洛月明的面颊而过,眉峰冷冽,缓缓道,“你即便不?是妖物所化,也必定吞咽了狐妖的内丹。修真界明令禁止,凡玄门弟子不?可借妖物内丹提升修为,你此番是明知故犯!” 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暗道,怪不得原文小师弟在床上那么不?喜欢长情道长,敢情他这张嘴让人喜欢不起来。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拼命叫。 据说,即便是在床上行那种事?,这位道长也跟个木头似的,动都不动,一声不吭,没劲儿的狠。 原文小师弟为了逼迫他叫两声,不?惜往他身上下各种不?可描述的东西,但效果微乎其微,后来索性扬言,将他的师弟抓来,一龙戏二珠,这才逼得他不?情不?愿地叫了几声。据说叫得非常难听,就跟老公鸭被人捏着脖子似的。 原本洛月明对他还?有几分怜悯, 毕竟怎么说,自己现在也顶替了原主,但被他一口一声妖物叫着,也拱出了几分火气。 尤其长情还?猜了个正着,不?是旁的什么?妖物,刚好就是狐妖。 可洛月明是无辜的呀,又不?是他想借狐妖的内丹增长修为,而是小师姐那个宝器,硬塞到他嘴里的,还?美名其曰,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好处倒是没看出来,有条狐狸尾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能用尾巴搔大师兄的痒痒,还?能缠大师兄的腰,故意在大师兄的大蘑菇头上打转转。 除此之外,目前为止,还?没开发出新的好处来,也许……也许能用尾巴尖尖给大师兄开开道?或者人尾双行? 好…好主意。 想到此处,洛月明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明明知道现在想这种事?情不?好,很不?好,可只要想到大师兄不?着寸缕地躺在自己身下,双手?被死死绑着,压过头顶,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似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满面酡红,一副似哭似笑的小表情,当即连身上都热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0、你是不是输不起呀? 谢霜华眉头蹙得更紧了, 见小师弟居然当众红了脸,下意识便以为他是瞧上了长情的美色,当即心口一闷, 攥紧拳头,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忽然厉声呵了一句:“月明!” 就是这么一声,洛月明如梦初醒, 宛如炎炎夏日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桶冰水, 登时就精神了,才一缓过神来, 一剑就刺了过来。 洛月明顺势往后退了几?步,脚下已经踩在了高台的边缘, 眼看着便要掉下高台,一旦掉下去,输赢立判。 场上众人见了,纷纷屏息凝气, 有不少人已经摇头叹气道:“此子还是年幼了, 与人比试竟还游神, 柳宗师素日里最好面子,倘若此子当着仙门百家的面, 输给了道宗的弟子, 恐怕柳宗师要恼了。” “是啊, 从前我同柳宗师下棋,他一连赢了六局, 就最后一局, 我赢了他一个子,你们猜怎么着?”另外一个宗主道,“当场就不乐意了, 明明此前说好,要在我那小住几日,结果一推棋盘,连夜下了山,事?后三个月没理会我!” “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是我主动去求解,他还爱搭不理的。” 无独有偶,另外一个宗主也道:“是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之前有一回,他瞧中我门中一样宝贝了,但他就是不说,就一直盯着我看,那一整晚我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是何处惹恼了他。他想要旁人的东西,从来都不说,一定要别人求着送给他,什么毛病!” 众人听罢,不由啧啧了几?声,再看场上。 洛月明已经退无可退,那剑距离他的喉咙不过半寸,他也不见慌乱,往后一倒,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办到的姿势,后腰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头顶几?乎要沾着地面,偏偏双脚还稳稳地扎在高台的边缘。 台上众人惊见,登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是什么招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柔软的腰身,我一个女子都自愧不如!” “这个腰居然能弯成这样?怎么练出来的?” “怕不是在床上练出来的罢?即便是自幼驯养出来的炉鼎,都不过如此了!” “这……这若是在床上,该是何 等?销魂滋味,绝了!” 这话一出口,突然有一名男弟子惊道:“草!这腰!” 众人听成了“草这腰”,当即脑子里纷纷浮现出了画面,而后七手八脚地将这弟子的嘴巴捂住。 这名弟子呜呜咽咽,还挤出了一句:“妈的,石更了!” 谢霜华见状,并未同旁人一般吃惊,昨夜他就知晓了小师弟腰肢的厉害,柔软程度远远不止这样。缠得人欲罢不能。 长情未曾料到洛月明会来这招,身子下意识往前一倾,腰带就被人一把拽住,他惊得正要劈手打去,可再一回神,脚已经落至高台下面。 洛月明一个旋身,直起身来,双臂抱胸,笑嘻嘻道:“承让,承让。” 满场一片死寂,之后发出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声,多半都是方才夸他腰好的修士,拼命吆喝鼓掌。 洛月明终于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的快感,心里美得一批,表面还要装作一副坦然淡定,看破红尘的高人姿态。 柳宗师见了,一拢折扇在手心里敲了敲,笑道:“小五甚好!” 而后又转头同谢霜华道:“看来你平日的确用心教?导了。” 谢霜华不可置否,淡淡笑了一声。 原本以为打赢了,这事?就算过了,没曾想长情居然一口咬定,说他身上必怀妖丹。此话一出,谁还管苍墟派的事?,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洛月明的身上。 不仅如此,苍墟派的人还道:“倘若他真的身怀妖丹,那么这一切就好解释了!修真界皆知,妖丹会蛊惑人心智,倘若擅自吞服了妖丹,又未曾将之炼化,心智便会被妖气所控。想来正是因此,洛月明才残忍杀害我派的流火师兄,后来又杀了温师兄,掳走了我派的宗主。天剑宗纵容弟子行凶,该当何罪?” 黄宗主听罢,终于有了极好的借口,来解释自己为何输给一个晚辈了,当即叫嚣道:“原来如此,他修的是邪门歪道,使的都是邪|术,无怪乎能赢我,居然是旁门左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洛月明头疼不已,还越说越亢奋了,甚至都拿他的腰出来说事?,指责他一个男修,居然有如此腰力,必定是被邪妖缠上了。 保不齐已经在外与人交欢,否则这 腰绝不可能这般柔软,诸如此类的。说着说着,还扒出了一些洛月明自己都不知道的错处。 小到街头的王大爷家的狗被人药了,是洛月明干的,李大娘的小孙女不吃饭了,是洛月明吓的,谁家的媳妇儿不生孩子了,是洛月明勾引的。 倘若有人一旦敢替洛月明说话,旁人便会立刻骂他:“你这哪里觉得他是个好人,分明就是馋他的身子!” 或者是啐道:“你就是看上了他的身子!” 话到最后,杂七杂八混在一起,场上乱成一团。柳宗师的眸色一沉,转头冷笑道:“听听,谢霜华,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好师弟!” 而后一声厉呵,场上登时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柳宗师冷哼一声,望着洛月明道:“小五,你还有何话要说?” 洛月明磨了磨后槽牙,倘若不是之前看过书的,光听他们一说,保不齐还真信了几?分,说的跟真的一样。原主小师弟的确心狠手辣。但都是在柳茵茵死后才彻底成了个疯批。 没疯魔之前,除了时常去弄大师兄,寻着各种机会睡大师兄之外,基本上还像个人,偶尔还会发?发?善心,扶老奶奶过马路什么的。 再说了,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凭什么要认。 洛月明抱着长剑,抬了抬下巴,问长情道长:“你是不是输不起呀?” 长情道长:“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输不起呀?不想给我当随从,你可以早点说啊,我还缺个洗脚婢女,以你这身姿,足够胜任了。” 长情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偏不说一遍,我说十遍百遍,你输给了我,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长情气得脸色铁青,刚欲再上前,立马被身后一个面容较为稚嫩的小道士拉住,便听他道:“师兄,别说了,师傅唤你回去。” 洛月明定睛一看,这小道士瞧着还挺玉雪可爱,生得颇为清秀,身形纤弱,比长情矮了一个头还多,猛然一瞧,还当是个女扮男装的假道士。 当即就听长情道:“扶摇,你退后,不关你的事?。” 洛月明一听这个称呼,当即就特别想喊这 个小道士一声“摇妹”。 这位扶摇小道士就是长情最疼爱的师弟,在原文?里,也是他吃了长情的肉,而生生撑死的。 可一个小道士,为何要唤他“摇妹”,其实也是有缘由的。据说,小师弟当初见扶摇生得挺俊的,为了逼长情在床上叫嚷几声,也为了羞辱大师兄,便要当着两个人的面,强迫扶摇承受。 哪知衣裳一脱,小师弟就很嫌弃地蹙眉,还问他究竟是不是男人。 洛月明当初看到这里时,还误以为扶摇是女扮男装,又想,是不是男人,看一看有没有那玩意儿不就行了? 直到听见小师弟道:“你这处竟如此之小,小得让人眼疼。” 从那以后,洛月明的脑海里就有了印象,鬼使神差地,将扶摇和摇妹划了个等号。 如今一见,下意识就往他腰下一瞥,想知道一个男修,究竟得小成什么样子,才能让小师弟觉得眼睛疼。 哪知长情的眼睛尖,立马就察觉了,当即一把将扶摇护在身后,剑指着洛月明怒声道:“你在看哪里?” 扶摇面露惊色,生怕两人再打起来,从旁劝道:“师兄,师傅说了,让你回去,不要再继续打了。” 洛月明估摸着,不仅是长情输不起,连道宗都输不起,毕竟长情可是道宗的得意弟子,在门中身份地位不似寻常弟子,就这般输给了他,还成了贴身随从。想来不管换作是谁也面上无光,遂摆了摆手,很大度地道:“行了,我只当方才那些话不曾听过,你们都走。” 谁料长情非但不顺着台阶往下遛,反而又怒声问他:“你方才究竟在看哪里?” 洛月明想了想才反问道:“你说我看了哪里?” “你!”长情自然不能如实说了,气得脸色铁青,被扶摇死死拽着,要不是怕伤到扶摇,估计早就冲上高台了,好半晌才冷冷道,“那你身上都妖气,该如何解释?” 洛月明想了想,问台下的弟子们道:“我身上有妖气?你们闻到了么?” 众弟子纷纷摇头:“没有。” 苍墟派的弟子立马道:“我们闻到了,就是有妖气,你就是杀害流火和温师兄的凶手!” 洛月明懒得跟一群宝器说话,还没开口,就听扶摇小声道: “其实……其实我没有闻到,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一听这话,洛月明当即就乐了,心想别看摇妹那里小,心地还是挺善良的,最起码没有人云亦云。 暗想着,原文?小师弟都是什么品味,很明显扶摇比长情讨人喜欢多了啊,不能因为人家那里没发育好,就嫌弃埋汰人啊。 长情听罢,便道:“我天生嗅觉灵敏,怎会闻错?连你都不信我?” 扶摇:“我信,可是师兄,眼下……眼下我们没有证据。” “那有何难?将洛月明抓住,用打妖鞭一探便知!” 此话一出,满场轩然。 打妖鞭乃修真界的一品灵宝,算是上等?法器了,一鞭就能打得妖邪魂飞魄散,倘若有仙门弟子被妖物附身,一鞭子就能将妖物生生抽出体外。但由于这玩意儿杀伤力大,打人忒疼,即便将妖物抽出来了,可被抽的弟子,基本上半条命都没了。 一般来说要挑选一个阳气重?的日子,将人赤|身绑在刻满咒语的石柱上,等?正午三刻,方可刑行。 倘若洛月明记得不错,原文?里小师弟拿这东西抽过长情的,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觉得他在床上叫的不好听。 眼下一听此话,总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错觉,甚至还想问一问长情,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日后怎么死的。 活剐三千刀啊,一刀都不少,为了能让长情全程清醒,小师弟煞费苦心,硬是灌了他一百参汤。那场面血腥残忍,宛如修罗场。 正愣神间,忽听一道凌厉的破风声,长情一震手腕,一条长鞭蜿蜒而下,高声道:“巧了,我今日便将打妖鞭带出来了!” 此番变故发?生的太快,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见那打妖鞭冲着洛月明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倘若当真被打中,自己的半妖之体?,顷刻之间就要暴露在众人眼前。 洛月明猛然一抬眸,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提剑,腰间一紧,就被人护在怀中。 待再缓过神时,便见大师兄一手揽着他的腰,一剑将打妖鞭斥退,脸色极为冰冷地呵了一声:“滚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1、大师兄的脸红了 此番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 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待缓过神时,便见长情往后连退几?步才站稳, 怒声道:“你这是何意?你的师弟身上怀有妖丹,倘若不将妖丹逼出来,一旦被妖丹控制了心性, 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其实这话不虚, 修真界有不少邪|修喜欢专研这种歪门邪道,运气好的呢, 吞颗妖丹揠苗助长,能提升一大截修为。比苦修个几十年爽多了。 运气不好的呢, 被妖丹控制,逐渐妖化,变得凶狠残忍,六亲不认。别管是七八岁的女儿, 还是七八十岁的老母亲, 照杀不误。 而且, 这种事情基本上隔一阵子就会发?生一桩,让人防不胜防。 但不管怎么样, 洛月明什么都能受, 就是不能受委屈。当即磨着后槽牙道:“我看你们道宗也不怎么样,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输了就反咬我一口, 说我身怀妖丹, 那我还说你身怀妖丹,我是不是也要当众抽你一鞭子啊?” “你强词夺理!我的嗅觉绝对不会错!倘若我弄错了,我自愿赔罪!身受十鞭, 百鞭!”长情寸步不让,好似极为厌恶妖邪,一字一顿道,“洛月明,你不敢受,还说自己心里没有鬼?” 洛月明心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是有点心虚的,毕竟狐狸尾巴早晚有藏不住的那一天。但倘若承认了,还能让他说,是小师姐硬往他嘴里塞的? 这就跟在众人面前说,老鼠把猫吃掉了一样,很难让人信服。 遂打定主意了,死都不能说,必须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谢霜华道:“你算什么东西?洛月明是我一手养大的,他是人是妖,难道我会不清楚?你受十鞭百鞭,与我何?干?但我今日在此,洛月明就是一鞭都不能受!” 长情道:“但他来历不明,修真界皆知。谢公子,你连他究竟是谁的孩子都不清楚,如何?能这般断言?倘若他真是邪门歪道之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洛月明想了想,原文里只说小师弟是大师兄打外头捡回来的,还真没提过,小师弟的爹娘是谁。 总不可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罢。 便听谢霜华道 :“他是我养大的,你若执意问他是谁的孩子,那他也只能是我的孩子。你想对他动打妖鞭,就先问问我手里的命剑肯不肯!” 手一松,策问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在二人周身游了一圈,极盛的剑气宛如浪|潮,吹得场上众人不由抬手掩面。 而后嗖的一下?,冲着长情刺了过去,长情神色一凝,将扶摇拉过来护在怀里,一震手腕,打妖鞭在半空中发?出嗖啪一声巨响,与策问缠在一处。 锵的一声,剑光四散,灵力溃散,余势蔓延,那打妖鞭竟不敌策问,在众目睽睽之下?,寸寸断裂开来,长情躲闪不及,抱着扶摇被余浪推出去数丈远,好不容易停稳,还未开口,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扶摇惊呼一声:“师兄!你受伤了!” 洛月明惊见此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眼眶有点涩涩的难受。 生前出去拾荒,没少受人冷落白眼,有时候遇见特别不讲理的人,还会追着他打骂,那些人就欺负他没有爹妈,一口一声骂他野孩子。 有一回,他在街上捡到别人丢的钱包,好心好意捡起来还了回去,结果被误认为偷钱包的贼,无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不肯听,拉着他又叫又嚷,很快就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那时也是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逼问他的父母是谁,住在哪里。可是当初就没有任何人出来护他,更没有人像大师兄这样,不问缘由,将他护在身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只能是他的孩子。从来没有过。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心脏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滋润着,唇微微一张,有好多话想说,可一开口,就是一声“爹”。 谢霜华:“……” 颇感?诧异地回眸望了洛月明一眼,谢霜华的神色很复杂,可能万万没想到,小师弟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他一声爹。许久之后,他才抿唇道:“月明,还是私底下?唤罢。” 洛月明:“……” 既然打妖鞭都被毁了,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洛月明身怀妖丹了。长情原本还欲理论,被扶摇以及其他道宗的弟子,七手八脚扶了下?去。 如此一来, 苍墟派的弟子们又气恼极了,口口声声要洛月明偿命。 现在的事态发?展成了— —要洛月明血债血偿。 而不是要谢霜华血债血偿。 洛月明有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别人要认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思来想去,估摸着原因有二,一是,大师兄修为太强悍,苍墟派打不过,柿子要找软的捏。 二是,长情说他身怀妖丹,无疑让苍墟派的弟子坚信他是杀人凶手。 想清楚这点后,洛月明觉得,既然苍墟派的人都开始不要脸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反正闹到最后,指不定谁更丢人。便拱手同柳宗师道:“师尊,弟子当真是无辜的。既然苍墟派想讨个公道,那便将温宗主放……不,请出来当面对质!” 柳宗师早就被仙门百家扰得心烦不已,听罢,大抵也同洛月明想法一致,便同意了。大手一挥,让人下?去通知越清规,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越清规便过来了,先是上前拱手见礼,之后才指着身后蒙着黑布的笼子道:“各位,因为一些原因,温宗主的性情大变,在我派的这些日子里,时常出手伤我派弟子,不得不暂将温宗主关入铁牢中,多有得罪了!” 苍墟派的弟子们一听,天剑宗这是完全不给他们脸面了,居然将堂堂一门宗主关押在铁牢里,这是何等屈辱的事情? 当即为首的弟子站了出来,勃然大怒地指着越清规道:“你们简直太过分了!怎可如此对待我派宗主?还不快将铁牢打开!” 越清规虽不悦对方手指着自己的无礼行径,但仍旧好心好意地提醒:“不可打开,温宗主现下?谁也不识,恐伤了……” “废话少说,让你打开就打开!” 如此,越清规没了法子,转头去看师尊,见师尊未理,便又用目光询问谢霜华。 谢霜华淡淡道:“既然苍墟派的弟子如此说,那便打开。” 而后护着洛月明,往后退了几?步。 那铁牢才一打开,仙门百家就齐刷刷望了过去,便见从被黑布蒙着铁牢里,缓缓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 那弟子要靠近铁牢,越清规又劝:“你当心些……” 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此人根本不理 ,反而越靠越近,见这铁牢里蹲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身上还散发着腥气,伸手就打了这弟子一耳光。 这弟子惊悚地往后倒退,当即蹙眉叫嚷道:“什么人就敢冒充我派宗主?这根本不是我派宗主!你们到底将我派宗主藏哪儿了?还不赶紧交出来!” 越清规道:“此人就是温宗主。” “放屁!此人绝对不可能是我派宗主!”这名弟子满脸怒色,言之凿凿道,“我派宗主可是一代仙门名士,生得风仙道骨,器宇轩昂,乃我辈弟子瞻仰之楷模,如何?能是此番形容?” 顿了顿,他忽然一掀黑布,里头关押的人就彻底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又指着道:“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我派宗主?” 此话一出,满场轩然,在场众人纷纷探过头来,打量着铁牢里的人,实在难以将往日的温宗主与这个肮脏不堪的中年老头子联系在一起。 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道。 “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不相干啊!” “老夫与温宗主是故交,相交甚笃,老夫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人决不可能是温宗主!” “就是,谁知道这人是从哪儿寻来的,竟然敢冒充温宗主,还不赶紧拉出去,免得脏了仙门百家的眼!” “温宗主即便化作了灰,我也认得,此人绝不可能是温宗主!” 洛月明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尤其是那些吹自己与温宗主交情甚笃的,化作了灰都认识的,只觉得头皮上的神经都一跳一跳的。 偏头见越清规面色发红,极无力地解释。索性上前一步,同那名叫嚣得最厉害的苍墟派弟子道:“你确定此人不是温宗主?” “确定!倘若此人是我派宗主,我就……”目光转到铁笼上,这人眼神一亮,又道,“我就当众把这铁笼子给吃了!快将我派宗主交出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洛月明略一思忖,又问:“当真?你们苍墟派不会像道宗的某某人一样,输不起罢?” 长情道长:“……”你直接点我名字不就得了。 此人满脸坚定,义无反顾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此,洛月明点了点头,开始搜肠刮肚,要怎么让温宗主自证身份,思来想去,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意识就往大师兄身上一瞥,也不知大师兄是一直盯着他看,还是刚好正转过头来看他,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大师兄的面色竟然可疑的红了。 洛月明就纳闷了,大师兄好端端的,突然脸红什么,难道说大庭广众之下?,搂了搂他的腰,就……就情动了?起来了?那里……起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2、传说中的移花接木 不会?自己现如今的魅力如此之大, 竟然能让大师兄对他垂涎不已。正欲凑过去,仔细瞧瞧大师兄除了脸红,还有哪里红时。 越清规缓步行来, 苦着脸道:“大师兄,他们不信,这该如何是好?此人分明就是温宗主, 这如何能作假?” 谢霜华淡淡道:“他们若不想认, 无论怎样都不会认的。” 洛月明略一思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有了个主意。既然苍墟派的人打死不认,又不能非拽着人家的头发, 逼着他们认。 只要证明此人就是温宗主就行了。温长羽当初囚|禁温宗主,基本上将人从里到外扒拉个干干净净,什?么象征宗主身份的物件都没有。 也许身体?上会有块胎记什?么的,要是谁跟温宗主睡过, 应该能一眼瞧出来, 但洛月明估摸着, 就算有谁跟温宗主睡过,也断然不会主动承认的。 好就好在, 温宗主虽然疯了, 但他还没死, 脑子里的生平过往,想来也并未被温长羽抹掉, 若是能将他的记忆, 用水镜的方式呈现在众人眼前。是非曲直不就一目了然了? 不过问题又来了,倘若放出了不该放的东西,在场那么多女修, 又不好提前让她们把眼睛捂住。 越清规很显然也想到了此处,更为难道:“这……这不太好?” 话一出口,黄宗主也叫嚷起来:“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温兄与我结交几十?年,一直兄弟相称,情同手足,如今下落不明,你们天剑宗竟然还拿个假的过来糊弄,简直可恨!” 他又转头望了一眼,在铁笼子里关押着,还不老实地撕扯自己衣裳的中年老头子,冷眼瞥过,嘲讽道:“你们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温兄即便化作了灰,我一眼也能瞧出来!此人若真是温兄……”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故意给他下套道:“倘若他真?是温宗主,你要如何?当众吞下铁笼子?” 黄宗主听罢,冷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巨鼎:“倘若他真?是温宗主,我今日当众吞下那座巨鼎,绝不食言!” 洛月明:“哇。” 越清规:“这……” 谢霜华:“……” 鼎:我做错了什? 么。 温宗主:嗯?但凡对我有半点感情? 其实背不背骂名,还真?无所谓,主要洛月明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生吃铁笼,生吞巨鼎的。别的暂且不论,就冲着让黄宗主生吞巨鼎,他今日也豁出去了。 据原文里描写,曾经有一次,小师弟思念柳茵茵成狂,夜里发狠一般地折磨大师兄,将大师兄颠过来倒过去,各种羞耻不堪的姿势做了一遍,仍旧不满意。 于是想来点刺激的,要当着全宗门弟子的面,与大师兄双修。可大师兄早就被他折磨的昏厥过去。便是以水镜的方式,将大师兄脑海中的记忆抽离出来。满宗的弟子就跟看电影似的,满场循环播放。 若是洛月明记得不错,这招术叫做“移花接木”。移的是海棠花,接的是海棠树。名字虽然花里胡哨,但操作起来挺有难度。 首先,须得对方被折磨得昏厥,或者神志不清。这点温宗主刚好满足了。其次,要寻一样通灵的法器,作为承载记忆的媒介。一般来说,与对方有身体上的接触就可以。 原文小师弟从来不讲究这些,用的便是大师兄的灵石— —这玩意儿不仅同大师兄有身体上的接触,还有更深层次的探索。 眼下,让洛月明上哪儿去寻这种东西?正当他头疼不已时,忽然听见叮的一声,抬眸一瞥,见?自温宗主口中吐出一颗足够有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众人一愣,纷纷抬眸望去,一时间议论不止。 洛月明暗道,天助我也,抬手一抓,那颗夜明珠就飞至了半空,在温宗主的头顶悬浮。 “大师兄,帮我护法,别让别人惊扰我,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谢霜华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仍旧点头道:“好。” 如此一来,洛月明自乾坤袋中抽出几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手指,以血为墨,花里胡哨的画了一通,足足画了十?几张,才一挥手,符咒径直贴在铁笼左右。 还差最后一步了,洛月明深呼口气,忽然半蹲下来,笑眯眯地对着温宗主勾了勾手指:“来,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在场众人不知他想做什?么,就单单画的符咒,也绝非修真界的术法。柳宗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突然 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徒弟了。 温宗主神情木讷,不知是否嗅到了洛月明身上的气味,忽然一头撞了过去,两手死死扣紧铁笼子。洛月明趁机将染血的手指,往他眉心处一戳,口中念念有词。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待再缓过神时,那夜明珠光芒大盛,竟在半空中结成一面水镜。上面还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在场诸人感到十分惊奇,纷纷聚精会神地望了过去,便见那水镜上,正是温宗主本人。 苍墟派的弟子们惊见?,讶然道:“这是什么邪|术?竟然能看见?宗主的身影?” 洛月明道:“这可不是什么邪|术,而是我自创的招数,这水镜上呈现的景象,便是温宗主此生难以忘却的记忆。不过是被我以此法,抽离出来让各位瞧瞧。倘若他不是温宗主,又怎会知晓温宗主的过往?” 话音未落,便见水镜上的画面浮动,果真?是温宗主,好似在参加什?么宴会,场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当即就有人惊愕道:“这不是前几年,黄宗主在昆仑派设宴,我等一同赴宴时的盛况?” 此话一出,又有人道:“不错,就是那次!你们快看,那人不就是温宗主?” 众人顺着声儿望了过去,果见?温宗主打扮得人模狗样,坐在席上,身边还跪坐着一人,低眉顺眼的。不仅如此,这画面还颇为清晰,有眼尖的人,还瞧出了端倪,当即跟发现了什?么极不得了的东西,大声道:“你们快看!温宗主的手放在哪里了!” 洛月明一听,抬眸一瞧,就见温宗主表面月朗风清,与场上宾客交谈甚欢,实际上手已经伸到了旁边那少年的衣衫中。 因为画面十分清晰,又是以温宗主的视角,经过这位修士的提醒,众人赶紧往温宗主的手上看。 便见那手几乎完全探至了少年的衣衫里,还很清晰地能看见?那只手在衣衫里游动。那少年面覆红纱,跪坐在地,隐约能瞧见额头大汗淋漓,耳垂都通红无比。 扶摇看不懂,偏头问道:“师兄,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长情一把?将他的眼睛捂住,咬牙切齿道:“没做什?么,你别看了!” 洛月明当即心里一个卧槽,因为此前 ?探究过温长羽的记忆,遂估摸着,水镜上的少年,便是温长羽假扮的炉鼎。 想不到温宗主年纪一大把了,居然玩得如此花里胡哨,私底下就算了,还拉到明面上来。 苍墟派的弟子见?状,似乎也知晓温宗主素日为人,保不齐都认识水镜上的炉鼎,但仍旧嘴硬道:“这绝不可能是我派宗主!洛月明,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居然如此诬陷我派宗主,你是何居心?” “是你们让我证明此人是温宗主的,我证明给你们看了,你们又不信……”洛月明甚郁闷道,“那你们说,我是何居心?” “你……你!” “都别说话,大家快看啊!”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众人正看到了兴头上,闻声又赶紧望了过去。 便见酒过三巡,温宗主醉醺醺的离席,将那名少年一把?推入房中,不知打哪里寻来的绳索,将人绑在了椅子里,还摆出了不知廉耻的姿势,正冲着未关的房门。 人群中立马爆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不少修士神情激愤的怒骂:“简直不知廉耻!” “世风日下!名门正派岂能如此?” “想不到温宗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苍墟派的弟子们各个面红耳赤,大声反驳,说并非如此,可很快就淹没在了激愤的骂声中。 黄宗主见状,颇为心惊胆战,赶紧道:“洛月明,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如何能放这种东西出来?还不赶紧停下来!” 洛月明道:“此咒一旦启动,便不能轻易停下,是你们方才口口声声,逼迫我证明给你们看的,现如今你们又如此这般,是不是输不起了?” 这话并非胡扯的,修真界皆知,一旦术法启动,倘若中途强制阻止,必定会惨遭反噬,轻则吐血三升,重则有损修为。 他又不傻,遂才事?先同大师兄说好了,让他帮忙护法。 水镜上的画面仍在不停跳动,画风越来越豪放,也越发不堪入目起来。温宗主人老皮厚,就这般门户|大开的在旁边的府邸中,行出那种事?情。 在场的女修们各个面红耳赤,早就转身离场了,剩下的男修也多半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哪里看得了这种东西。 一面狠狠地唾骂温宗主道貌岸然,禽|兽不如,一面又死死盯着水镜,眼睛都看直了。 洛月明没想到,温宗主的脑子里那么多废料,咬了咬牙,试图让阵法停下,抬手便去撕黄符,哪知手才一沾上去,噗嗤一声,黄符自燃,手掌就被燎了一下,落了道不浅的红印。 谢霜华见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不准他再擅动阵法了。便听柳宗师道:“小五,你好大的胆子,仙门百家在此,休得你胡作非为,还不赶紧停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3、大师兄揍师尊 洛月明?倒是想停, 关键停不了啊,黄符毁了一张,水镜上的画面立马扭曲起来, 很快又跳了个画面。 众人看了一眼,又倒抽口冷气来,便见那温宗主竟然与黄宗主一道, 玩弄那名炉鼎!!! 画面都十分清晰, 基本上该有的都有了。 洛月明?此前就觉得温长羽挺可怜的,现如今更觉得他可怜。 被最?敬爱的师尊玩弄了不说, 还被师尊献给了别人玩弄。如此经历,无论换作是谁, 知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也会彻底疯魔。 无怪乎温长羽那般折磨温宗主,简直罪有应得,按洛月明?说, 还是折磨得太轻了, 如此恶人, 怎配为人。 黄宗主的脸,一阵白, 一阵青, 面对?着众人的问责, 死不承认道:“这是假的,是洛月明?搞的鬼!我怎会行出?这种事来?” 话?音未落, 那画面更加清晰了, 将黄宗主的脸直接打在了公屏上,就连面上的酡红都一清二?楚。 柳宗师见了,眉头一蹙, 可不管强行破阵,会不会重伤小徒弟,一甩折扇,便要生生破了水镜。 谢霜华惊见,道了句“师尊,不要”,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不可与师尊动手,心念一动,策问自身后嗖的一下飞掠而去。 法器相接,发出?锵的一声?巨响,登时灵力四散,那贴在铁牢左右的黄符簌簌作响,竟又有一张自燃了。 洛月明?只觉得胸口一痛,气血翻涌起来,自喉中涌出?了鲜血,越清规见状,大惊失色,忙上前搀扶他,惊道:“月明?,月明?!” “你居然敢同?本座动手?” 柳宗师平生最?好?面子?,众目睽睽之下,出?招竟被徒弟阻拦,当即脸色一沉,掌心灵力大盛,一抬右掌,便听铮的一声?,折扇狠狠撞在长剑上。劲气震得左右看台上的修士纷纷后退,各门?各派赶紧设下结界。 谢霜华哪里肯让洛月明?身受反噬,当即眉头一蹙,策问通体流光璀璨,其?上灵力吞吐盘旋不止,竟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柳宗师见状,心里一怒,暗想,大徒弟现如今的修为,已经隐隐逼近他这位师尊,倘若再继续放任其?修炼,恐怕很快就 要出?师了。 届时再想管教?他,恐怕就没这般容易了。索性趁此机会,将之重伤。眸色一戾,越发下了死手。 洛月明?好?容易平复了气血,立马就察觉到了死老东西的歹毒用心,晓得他是在借题发挥。 赶紧要上前帮忙,越清规一把拽住他道:“月明?,不得对?师尊不敬!” “什么敬不敬的?我是大师兄养大的,我又不是师尊养大的!在我这里可不讲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只知道长兄为父!” 一把挣脱越清规,被气浪震得几乎睁不开?眼来,洛月明?往大师兄的身边一站,抬手就要助他一臂之力。 哪知手腕就被大师兄一把攥住了,洛月明?万分不解,又急又恼道:“大师兄!” “月明?,不可!” 洛月明?下意识认为大师兄是在袒护师尊,恼恨的牙根痒痒,心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还不是为了改写大师兄的命运。 师尊都下死手了,再不出?招,还等着被师尊活活打死不成? 当即就恨铁不成钢道:“大师兄!出?招啊,再不出?招,你我今日?就死在此地了!” “月明?,你退后,这不关你的事,护好?心脉!” 谢霜华一手驱剑,另外?一只手死死扣紧洛月明?的手腕。狂风吹得墨发翩飞,衣衫猎猎作响,劲势生生将看台催得四分五裂。 关押在铁笼中的温宗主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水镜上的画面仍然在不停地变幻,冷不丁冒出?了一声?惊呼:“大家快看,这上面的背影,像不像柳宗师?” 此话?一出?,不仅是在场众人沸腾起来,就连洛月明?也忍不住抬眸望去,果见水镜上浮现出?一道玄色身影,虽瞧不见真容,但衣着打扮与柳宗师一般无二?。 难道说,柳宗师除了跟温敛之间有段不可言说的过往,跟温宗主之间也不清不楚? 洛月明?来不及多想了,只觉得周身的威势压迫得让人几乎窒息,再不停手,恐怕整片校场都要被催成一片废墟。 越清规在狂风中踉踉跄跄,挣扎着求道:“请师尊停下,饶了月明?罢,师尊!” 柳宗师眸色一戾,一挥衣袖,那折扇啪的一下,狠狠撞上了水镜, 登时画面骤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万千光点?。漂浮在半空中夜明?珠也咔嚓一声?,宛如蜘蛛网一般层层裂开?。 洛月明?的胸口闷得难受,强忍着呕血的冲动,眼睛被气浪冲得完全睁不开?了,隐约只能瞧见漫天碎裂的光点?,无数结界破碎,又有无数修士倒飞出?去。 眼前一晃,越清规受不得这般强劲的威压,整个人倒飞出?去,洛月明?下意识伸手拉他,可终究擦肩而过。 眼前轰隆一声?巨响,耳边嗡嗡响个不停,黄符受不住威压,簌簌燃了起来。谢霜华一手将人护在怀中,飞速在其?眉心一点?。 将人紧紧护在怀中,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拥,紧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洛月明?撕心裂肺地喊:“大师兄!” “月明?,不要看!” 谢霜华捂住他的眼睛,将背后完全暴露在柳宗师的法器之下,策问嗡嗡作响,嗖的一下扎在谢霜华的脚边。 都到了如此地步,谢霜华仍旧不肯对?柳宗师出?手。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轰鸣作响,本以为这次即便侥幸不死,也要与大师兄双双身负重伤。 哪知千钧一发之际,裴玄度从天而降,提剑挡在二?人身前,被劲气逼得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又站稳了,鲜血自唇角溢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师尊!不要伤大师兄!” 仙门?百家原本是过来凑个热闹,看天剑宗是如何同?苍墟派掐起来的,没曾想,天剑宗师徒几人竟然先?掐起来了。 有不少好?事的修士,满面激动地拍着大腿:“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洛月明?好?容易缓过口气,入目便是裴玄度虚晃的身影,万万没想到,平时相看两厌的师兄,居然会过来挡招。 更加没想到,先?前都被打飞出?去的越清规,又艰难地冲了上来,与裴玄度并?肩道:“师尊,不要啊,师尊!” 更更让洛月明?想不到的是,就连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的小师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挡在两波人中间,伸臂拦道:“爹!我不准你动大师兄和阿月!” 心头一热,洛月明?一把抓住大师兄的手腕道:“大师兄!师尊要杀了我,大 师兄!心魔大师兄,出?来啊,快点?出?来,你的小月明?快被人打死了!!!” 谢霜华骤然一听,脑子?轰隆一声?,瞳孔怒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血点?,揽着洛月明?缓缓站了起来,狂风一吹,墨发翩飞。微微抬眸,露出?一张苍白阴郁的脸。 同?样苍白的唇微微一启,森然吐出?一句:“谁也不许动洛月明?!” 伸手一招,策问嗖的一声?飞掠至半空,径直落入谢霜华的掌中。柳宗师见状,上前一揪柳茵茵的衣领,将人随手往身后一丢。 正欲出?招,哪知柳茵茵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声?道:“爹!你要杀大师兄,那就先?杀了我!” “混账!本座何曾说要杀他?” 柳宗师怒斥一声?,再一抬眸,一剑就刺了过来,赶紧提扇一挡,铮的一声?,手腕被震得发麻,险些连扇子?都要脱手而出?。 心里一惊,不知大徒弟的修为为何突飞猛进,若说方才只守不攻,眼下却是只攻不守,比他这个师尊下手还狠! 柳宗师今日?算是颜面尽失,哪里能容忍徒弟们一个个全爬到自己头上,一把甩开?柳茵茵,便与谢霜华缠斗起来,登时打得左右看台寸寸崩裂。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群修士赶紧四下逃窜,直打的天昏地暗,烟尘四起,满场刀光剑影。 苍墟派的弟子?们早就看呆了,仰头喃喃自语道:“天剑宗的剑术竟然恐怖如斯……” 其?余人也是这般想的。便连长情都蹙紧浓眉,暗道,谢霜华之前确实对?自己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连一招都接不住。 下意识低眸看了看光秃秃的鞭柄,神色颇为复杂起来。扶摇藏在他身后,满脸惊奇道:“怎么好?端端的,又打起来了!” 洛月明?也没想到大师兄居然这么听话?,一喊心魔,心魔就立马出?来了。趁机将裴玄度和越清规往安全地带拖,二?人都负了不轻的伤,可见方才柳宗师下手有多狠。 裴玄度不肯,咬牙切齿道:“别管我!大师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就不活了!” 越清规也挣扎着道:“别管我,师尊今日?要是出?了差池,我就不活了!” 洛月明? 听的耳朵疼,将两个人死拖活拖,往人群里一丢,再一抬头时,便听头顶一声?剑鸣,待烟尘一散,便见柳宗师颇为狼狈地跌坐在椅子?上。扇子?不偏不倚,擦着他的耳边扎在身后的石柱上。 而谢霜华单膝跪地,抱剑拱手道:“多谢师尊承让!” 仙门?百家:“……” 裴玄度:“大师兄!” 越清规:“师尊!” 柳茵茵哭着抬头:“爹?” 长情、扶摇:“???” 洛月明?:“啊?” 这是赢了,还是赢了,还是赢了? 看样子?好?像打赢了。 场面一度死一般的寂静。柳宗师纵横修真界多年,横跨仙人魔三道,在修真界也算叱咤风云的人物,年轻那会儿,也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美人,普天之下,还未曾有人能伤他一毫半寸。 如今却如此惨败在大徒弟手中,还当着仙门?百家的面!输得又这般狼狈不堪! 气得脸色铁青,险些一口鲜血呕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4、二师兄过来刨墙角 这口恶气如何忍得! 偏偏大徒弟还低眉顺眼地跪在自己面前, 一口一声师尊承让…… 原本他就是借题发挥,动了杀意,本就落人口实, 眼下若是不顾师徒情分,翻脸无情,又显得是他这个为人师尊的?, 待弟子过分苛刻。而且, 他现在不是大徒弟的?对手了。 倘若让他就此忍气吞声,又万万不能。 便在此刻, 那温宗主突然躁动起来,破笼而出, 第一件事不是大杀四方,反而是冲至黄宗主的面前,一把?将人扑倒,作势要行双修之术。 场上立马又乱了起来, 苍墟派的弟子赶紧去拉温宗主, 昆仑派的弟子赶紧去拉黄宗主, 两派弟子你推我,我推你, 一不小心伤到别派的?弟子, 很快又有一个门派加入混战……渐渐的?, 场上便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所?有人的热血都被瞬间点燃了一般,仙门百家之间, 本就貌合神离, 各怀鬼胎,多年恩怨不休,不过就是表面维持和平。 好不容易抓了个机会, 一边高呼“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要打了,大家快住手!”一边暗下黑手,往对家弟子身上狂踢。 洛月明都惊呆了,之前看文的?时候,就知道名门正派当中也有不少蛀虫,可万万没想到,人与人,宗门与宗门之间的恶意竟然如此之大。 为数不多的?中立门派,譬如道宗,药王谷,华青门,蜀山,以及合欢宗,玄女宗两个矜持的?女修大宗不愿掺合之外,其余的?都打了起来。 柳宗师见?状,连气都喘的?比平日里粗,神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本座今日才知,你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目光阴冷地往洛月明身上一剜,索性一甩衣袖御剑而去。 洛月明摸了摸鼻子,暗想,多年之后,修真界各门各派的掌门宗主换了一茬儿,回想起今日盛举,会不会面上无光,难以启齿。 事情闹成这个份上,基本上也没人再去深究温长羽之死了,也无人再为苍墟派声张正义,皆认为苍墟派算是咎由自取。 遂除了苍墟派和昆仑派之外,其余的?门派家族默默下山离去。 两派的? 弟子好不容易才?将两位宗主拉开,正欲去向天剑宗讨公道,可一瞧谢霜华,又双双心生?胆怯,落了句“此仇必报”,便双双率人离开了。 师兄弟五人,除了柳茵茵之外,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 洛月明揉着胸口,觉得气海里闷闷的难受,忽觉有人靠近,还未回头,就被大师兄打横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径直御剑离去。 独留在场众人满脸惊愕。 房门哐当一声,被谢霜华从外一脚踹开,跨过门槛后,又哐当一声,将门又重重踹上。 直到洛月明被大师兄一个过肩摔,甩到床榻上,还被按住了双臂,他才?反应过来,必须得挣扎一下才?行。 洛月明挣扎着大喊:“你现在是大师兄,还是心魔大师兄?” 谢霜华面白如纸,沉默不言,只是拨开洛月明的双腿,伏身压了过去。高大的身形,几乎将他完全掩在怀里。 此前才?与师尊一场恶斗,师尊都输成那般狼狈模样,连扇子都被打掉了,想来大师兄也不见?得毫发无损。 而且,法阵被破之时,洛月明分明察觉到,大师兄为他挡下了大半的?反噬,本就病弱之体?,如何能承受得住? 洛月明可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心魔,只想赶紧看看大师兄受伤了没有,遂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摸索,急切道:“大师兄,你先别压我啊,赶紧看看,可有哪里受伤了?外伤还是内伤?外伤还好说,内伤可不得了的?!” 谢霜华的浓眉微微蹙了一下,松手起身,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里疼,你能不知道?” 谢霜华:“不知道。” 洛月明一听,暗道要完,肯定是全身都疼,而且疼到了极致,所?以大师兄才?会神志不清到连哪里疼都分辨不出来。 当下急得更狠了,一跃而起,哪里还顾得上要矜持有礼,冷艳高贵,风度翩翩。此刻只想赶紧将大师兄剥了衣裳,瞧瞧身上有没有缺个硬件什么的?。 谢霜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一直摸到腰带时,才?一把?将洛月明的手攥住。薄薄的?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低声道:“月明,你急了,是不是?你心疼了,是也不是? ” 洛月明:“我当然急啊,你是为了护我才?受伤的!”说着,他挣开手腕,赶紧去扯大师兄的?腰带。 刷啦一声,将腰带扯开,身上的?白衫层层褪落,堆在了腰间。洛月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的?腰下,见?他的?如此傲人,有些不合时宜的?想。 自己和师兄,到底谁更加傲视群雄。 不过除了大师兄之外,他也没见过其他人的就是了。 “大师兄,你……你别动,我来替你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来,你先躺下。” 洛月明扶着谢霜华的腰,将人扶躺下,之后目光飞速在其身上打量,故意偏头不看大师兄的?腰腹之下,可鬼使神差的,就是那么的?想看。 不仅想看,还分外想知道,自己跟大师兄的?,到底谁更厉害。 可大师兄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在这种略带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洛月明总有一种,自己根本没穿衣服的?错觉。 犹豫了一下,他才?道:“大师兄,我有一独门秘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替大师兄疗伤。” 谢霜华:“何种法子?” “都说是独门秘法了,当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悄悄从衣袖中抽出一根发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道,“但需要将大师兄的?眼睛覆住。” 谢霜华:“哦,那你来。” 得了大师兄的?首肯,洛月明大松口气,给大师兄蒙眼时,手都直打哆嗦。 想了想,大师兄的?臂力过人,要不然,把?手臂也绑了? 遂又厚着?脸皮道:“大师兄,手腕也……” “绑罢。” 如此,洛月明快快乐乐地将大师兄的?手臂也绑了起来,之后又瞧见大师兄的?一双笔直的长腿,又有些纠结道:“这个腿……” “随你。” 洛月明心里欢呼雀跃,暗想大师兄是天生?炉鼎之体?,与之行双修术,不仅可以提升修为,还能修复内伤,百利而无一害。 本来还琢磨着?,大师兄脸皮忒薄,可能不会愿意的,没曾想,大师兄今日格外的?热情,居然同意得如此干脆。 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说明,大师兄与他是 你情我愿的?今晚又能淦一夜了? 洛月明咬了咬牙,好奇心害死狐狸了,后腰一摆,噗嗤一下,蓬松的狐狸尾巴就冒了出来。头上的?兽耳支棱起来。 狐性本|淫,长情道长说的?对,妖丹果真会控制一个人的?心性。 此刻,他就鬼使神差的,像是被人操纵了一般,非要解开衣袍,与大师兄一论长短。 忽听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洛月明一惊,赶紧扯下床幔,做贼心虚一般,捂住了嘴巴。 谢霜华道:“谁在外面?” “大师兄,是我!”裴玄度立在门外,沉声道,“大师兄,你伤势可好些了,我来给你送伤药了。能否让我先行进去?” 洛月明一听,他居然要进来,要是被人发现,他将大师兄五花大绑地藏在床上,那还得了? 遂赶紧将大师兄松开,对着大师兄摇头,暗示他,千万不能让裴玄度进来。 哪知大师兄起身,随手一揽衣衫,眉眼间颇为不悦地瞥了洛月明一眼,之后才淡淡道:“不必了,夜深了,你且先行回去。” “大师兄,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此前真的?不知,我不知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裴玄度的声音略带几丝哽咽,“月明的位置,原本该是我的?,原本我才?是大师兄身边最疼爱的师弟,可我真的?不记得当年种种了。” 洛月明一听,好家伙,这是要当他的?面,刨他的?墙角?这哪里能忍得?当即一个翻身,跃至大师兄的?腰上坐着?,贴着他的?唇亲了一口。 谢霜华微微一愣,随即单手揽住他的?后腰,又道:“从前种种,皆已是过往,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且忘了。” 裴玄度急切道:“那如何能忘?救命之恩,永世难忘,大师兄,你是不是身上疼的厉害,就让我替你疗伤?” 洛月明恼怒得磨着后槽牙,万万没想到,之前在花楼里,苦口婆心劝了那么久,结果裴师兄还是不肯放弃大师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打算要他知难而退。 于是往下蹭了蹭,掀开大师兄的?衣裳,故意用蓬松的狐狸尾巴,搔了搔大师兄的?要命之处。 大师兄的?身子,果真僵硬起来,揽着他腰的手,分明蜷缩起来了,可仍旧隐忍着?,同外面的人道:“不必,你快走。” 再不走,恐怕他就忍不住了。 哪知裴玄度极敏锐的?察觉到,大师兄的?声音哑了,赶紧又道:“大师兄,就让我进去瞧瞧,我真的?放心不下大师兄!” 还未等谢霜华回应,洛小狐狸已经吃醋的?用尾巴尖尖,死死往他那处一圈,然后用了吃奶的力气狠狠一箍,登时气血翻涌而上,喉咙便更加沙哑了,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月明,你究竟在惩罚大师兄,还是在惩罚你裴师兄?这般戏弄于我,你便如此开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5、我有尾巴你有吗 洛月明一听, 不太懂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大师兄是嫌弃他磨磨蹭蹭, 没有一鼓作气,给他一个痛快? 可裴玄度就在门外啊,倘若屋里的动静一大, 让他听见了, 那怎么办? 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委屈了, 必定是求而不得,心生?苦闷。 毕竟同为男人, 情动而不能泄的苦闷,洛月明懂。 把?心一横,心想先用尾巴尖尖,给大师兄止痒, 然后赶紧把裴玄度弄走, 等人一走, 他就立马满足大师兄。 于是乎,那尾巴尖尖越发收了力气, 紧紧箍着大师兄, 蓬松的狐狸毛又软又滑, 还有些温热,拂在人身上, 痒得抓心挠肺。 谢霜华的面色竟然红了, 忍了又忍,才一把?抓住那尾巴尖尖,哑着声儿同门外的人道:“夜色已深, 你快些回去休息。” “大师兄,我……我真的只是来送伤药的,没别的意思,大师兄,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哑了,是不是……是不是疼得很了?大师兄,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替大师兄疗伤?” 说着,房门还发出轻微的响声,料想是裴玄度伸手贴在门板上,可没有大师兄的吩咐,又万万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外听着墙角,不断踌躇。 偏偏洛月明吃痛,尾巴狠狠一甩,啪嗒一声,扫在了大师兄的手背上,立马抽出一条略深的红印,大师兄的手白,那红印触目惊心。 非但没能让大师兄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谢霜华沉声道:“滚。” 裴玄度怎么听,怎么觉得大师兄的声音不对,好似极为痛苦,又一直隐忍着不发。料想是负了重伤,又不肯让人知道。 把?心一横,索性推门进来,一入门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下?意识以为是山上的海棠树又开?了,缓步走至里间,便见床幔垂下?,里头隐约能瞧见人影晃动。 洛月明早听见他推门进来,吓得赶紧往被子里一藏,如此一来,便躲在了大师兄的怀中,不偏不倚,还压在大师兄的腰腹之下?。 谢霜华的身子一僵,原本苍白的面色,竟然可疑的红了。 裴玄度好几次想撩开床幔,瞧一瞧大师兄究竟怎么了,可又实在不敢 ,只得低声下?气道:“大师兄,你纵然再生?我气,也不该不顾自己的伤,便让我为你疗伤?” 眼前黑漆漆的,洛月明团在被子里,耳边清晰无比地传来了裴玄度的声音,心道,这厮摆明了是过来刨墙角的。 大师兄心肠那么好,又容易心软,没准裴玄度在他面前哭一哭,求一求,大师兄就原谅了他。 倘若,裴玄度再对大师兄行下?什么事,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伏下头去,小仓鼠一般,含入口中。 只这么一瞬,床上的人影一晃,险些被逼得魂飞魄散,谢霜华深吸口气,脊梁骨绷得紧紧的,死死攥紧被褥,才将那一声低吟忍了回去。才一张口,便缓缓吐出一股热气来,伸手一拂,设下一道结界。 彻底将裴玄度阻隔开?来。宛如一面水镜,谢霜华能看见裴玄度,可裴玄度这边却看不见床上的情景。甚至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裴玄度实在担心大师兄的安危,索性将床幔掀开?,可入目一片整洁,屋里竟然空无一人。他的目光,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心底生?疑,暗道,难道是大师兄设下了什么阵法,便在屋里四下?逡巡。 可奇怪的是,窗户紧闭,烛火摇曳,屋里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是隐约嗅到了几分淡淡的腥咸。便暗道,大师兄一定还在这间房中,不过就是藏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 裴玄度出声唤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就在这间房中,你快些出来,大师兄?” 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洛小狐狸摇动着蓬松的狐狸尾巴,正跪伏在床,吃得正在兴头,周身妖气萦绕,兽耳兴奋的支棱起来,一手还摸索着,与大师兄十指相扣。 他是这么想的,作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大师兄极致的快乐。 一般来说,就跟大自然的捕食者一般,吃别人的都是猛虎狮子野狼,被吃的都是些野兔,羊羔子,小鸡崽子。 因此,吃与被吃,就如同床榻之间谁上谁下?。能吃别人的才是上面那个。 遂格外卖力的吃下?大师兄。可又偏偏天生嘴小,不过 片刻工夫,脸皮就绷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瞬就要撑破了。 他分跪在大师兄的腿侧,又弓身俯腰,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难过得喉咙骤缩,猛然一抓,竟还留有好些在外头。 都这般卖力的侍兄了,结果大师兄跟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洛月明有些郁闷的想,这年头的高?危职业,隐忍的功夫都这么牛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头顶猛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狠狠往下?一压,只一下?,喉咙里就跟被火燎了一下?,疼得眼泪胡乱蹦出眼角。 头皮紧跟着一痛,就被人隔着被子抓着头发,往上猛然一拽,洛月明大口呼吸,都没等气喘匀,脑袋又被沉沉按了下?去。 如此这般拽他,按他,再拽他,再按他,不知多少个来回之后,宛如下?起了小雨,被褥都被泪水打湿。 洛月明从破损的嘴角中,嘶嘶抽着冷气,暗想,原来吃人也是要分人的,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兔子,羊羔羔,小鸡崽子,分明就是穷凶极恶的巨兽。 一着不慎,就要被大师兄反擒了。 头顶骤然一片明亮,烛火晃得他眼前昏花,洛月明脑子一懵,看大师兄都重影了,下?意识往前一扑,口中道:“我抓住你了!” 结果扑了个寂寞,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登时眼冒金星,耳边轰鸣。 谢霜华惊见,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急声道:“月明,月明,你怎么了,月明?”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隐约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海棠香,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宠爱大师兄。 余光一瞥,惊见裴玄度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勉强挣扎着问:“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谢霜华:“我设下了结界,他看不见的,你不必怕。” 而后,伸手一挥,原本透明的结界,就彻底暗了下?来,屋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谢霜华的目光,死死盯在小师弟嫣红的唇上,隐约还能瞧见几分油光,面色一红,赶紧将头偏过去道:“月明,今日你也累了,你从窗户跳出去,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略一思忖,伸出一指,轻轻在洛月明眉心处一点,“去。 ” 原本洛月明头就疼,被大师兄这么一戳,又疼又晕。眉心处也留下?浅浅的红印,侧身摇了摇尾巴,兽耳支棱着,抬眸望向?谢霜华,满脸认真道:“你在说什么?狐狸听不懂,狐狸不知道,不关狐狸的事。” 谢霜华惊愕道:“你?狐狸?月明,你不是狐狸,你是人。” 洛小狐狸露出一副很鄙夷的神色来,抓过狐狸尾巴,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这是什么?” “尾巴。” “什么尾巴?” “狐狸……狐狸尾巴。” “那你还敢说,我不是狐狸?我有尾巴,你有吗?” 谢霜华:“……” 赶紧双手捧起洛月明的脸,压低声儿问:“月明,醒醒。” 洛小狐狸深嗅口气,忽然往谢霜华怀里一扑,张口就往他肩胛上一咬,当即呸呸几声,嫌弃道:“不好吃,难吃死了!” 而后转身下了床榻,在屋子里逡巡一遭。 谢霜华见状,也跟着起身,追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好吃的,我饿了。” 谢霜华听罢,问他:“那我下?面给你吃?” 洛小狐狸一听,单纯的小脑袋瓜里,蹦出来的不是什么葱油面,阳春面,也不是什么馄饨面,油泼面。 当即就折身回来,立在大师兄跟前,歪头看他:“真的?” “真的,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谢霜华随意捏了个清洁术,立马又恢复成了往日模样。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先将裴玄度带出去,省得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里子乱转。 遂随手一挥,便将人送回房中。之后落下一句“你在屋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转身便要出去。 哪知后背被人重重扑了过来,洛小狐狸圈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道:“别走。” 谢霜华脚下?一顿,心尖麻酥酥的颤了起来,温声细语的安抚道:“你听话,在这乖乖等着,师兄这就去下?面给你吃。” “别走。”洛小狐狸往人身上一缠,满面酡红的咬他耳垂,“不要吃面,我们狐狸都是吃肉的。” 谢霜华连声音都哑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洛月明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自己都说的这般清楚明白了,怎么就不理解他的意 思呢? 遂好心好意地解释道:“我是狐狸啊,狐狸不是吃草的,狐狸一生?下?来就是要吃肉的,狐狸最爱吃|鸡了!” 说着,还扑过去,扯着谢霜华的腰带,连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谢霜华:“……” 疯了,小师弟一定是疯了。 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他平日里,也是这般举止轻浮,在裴玄度面前,说什么狐狸吃|鸡,天经地义之类的话? 难道小师弟不知道,这种话分明就是挑逗,勾引,暗示他可以犯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6、我求的便是这片刻的安然 然而, 洛小狐狸的下一句话,更加直白露|骨:“大师兄,你要喂饱我!” 谢霜华只觉得头顶像是当空劈了道闪电, 喂饱二字,骤然一听,好像没什么?。 可仔细想想, 完全可以延伸为床榻之间, 颠鸾倒凤。 又经历了方才之事,这喂饱二字, 极其容易惹人误会。 谢霜华浑身僵硬着,明明知道这不对, 这不可,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托起怀中少年的臀腿,又往怀中死死禁锢住。 二人抱得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他低眸注视着洛月明的眼睛, 哑着声儿问:“月明, 你认真回答师兄, 当真要师兄喂饱你?” 洛小狐狸没有?任何犹豫地大力点头:“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而后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就被托至了美人榻上, 两腿仍旧挂在谢霜华腰上, 双腕就被一把握住,紧紧绑在身后的柱子上。 少年的腰窝深陷, 曲线分明, 骨俊神灵,皮肤白皙若雪,面似芙蓉泣露, 眼波流转间,颇为风情万种。头上的一对兽耳,此刻怏怏的耷拉着,一条狐狸尾巴胆大妄为地往谢霜华的手腕上圈。 红润的唇吐气?如兰,眉心先前?被谢霜华戳了一点红印,此刻越发红了起来,宛如一颗红豆卧在上面,与雪白的面,乌黑的发一衬,越发勾魂摄魄。 谢霜华的一身无情道,算是尽数毁在了同门师弟手中,食指一勾洛月明的发带,满头墨发层层披在肩头,仅露出一张雪润清俊的脸。 精致的喉结猛然缩了一下,谢霜华深呼口气,用发带将洛月明的眼睛。 才一触碰到,洛月明就嘶嘶两声,带着浓厚鼻音的嚷道:“凉。” 谢霜华微微一愣,默默用牙齿将右手上套着的漆黑护甲取下,露出一只白皙的大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并没有?那般难看的嶙峋感,宛如玉石精雕细琢一般,极是漂亮。 又因常年用剑,指腹上会有?些许薄茧,倘若摩挲着某一处皮肤,会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寻常都套着护甲,从不轻易与人触碰。如今却要摘下护甲,小心翼翼地探出修长的手指。 待适应之后,才在洛月明 的耳畔,轻声唤他的名字。 洛月明迷迷糊糊的,身体追求快乐的本能,就是不要命地往大师兄身上贴,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合不拢的唇角流了下来。 沾湿了美人榻上铺着的竹席,满点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不知打哪儿来的晚风一吹,窗户哐当一声打开了。 屋外的海棠树簌簌摇晃,落了满地残花,旁边的红莲池水光潋滟,在月下响起一片水声。 夜深人静,路过的白鹤落至窗台,歪着脑袋鬼鬼祟祟地往屋子望了几眼,忽然“嘎”的一声,扑棱着翅膀飞了。 洛月明耳边嗡嗡的,除了会发出单调又激昂的,似哭似笑的“啊啊啊”声,别的就什么?都不会了。 颠鸾倒凤之间,浑然不知东南西北,身下的美人榻经历了雨水的洗礼,濡湿一片,几乎坐不住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停下来,洛小狐狸浑身湿答答的。 兽耳病怏怏的耷拉着,就连狐狸尾巴也颤个不停,洛月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狐狸尾巴,怎么都不肯再让大师兄碰了。 迷迷糊糊就昏睡过去,隐约好像有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涂抹在了伤处,似乎还听见了大师兄的一声清叹。 再多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屋里还颇为昏暗,洛月明刚要起身,便察觉到有人睡在身旁,借着朝阳望去,大师兄睡得正熟,面色还微微发白。 头发还有?几分濡湿,耳根酡红。在睡梦中两人的手腕还被绑在一处。 洛月明屏息凝气?,盯着大师兄的睡颜出神,只觉得天与地之间,好似都不复存在了,自己心心念念一直追寻的,原来就是这片刻的安然。 情不知所起,一触即发。 鬼使神差的,洛月明悄悄起身,贴过去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而后飞速抽身,躺好闭眼继续睡下。 可他不知道的是,面前的大师兄长睫一颤,耳根子更红了。 自从洛月明在仙门百家的面前,打赢了道宗的长情道长,竟然出乎意料的在修真界一战成?名了。 现在外头全是吹他如何?如何?玉树临风,如何?如何?器宇轩昂,又如何?如何?腰肢柔韧,一 品好腰的。把他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见识过的,夜夜辗转难眠,浮想联翩,茶不思饭不想。没见识过的,久闻大名,想要一探究竟。 洛月明每次听到这种夸赞,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很开心,甚至还有?点心慌。 后知后觉,可能是被师尊拉出来挡刀。毕竟洛月明打赢了长情,撑破天了,也就是天剑宗胜了道宗,虽然众人有些惊奇,但既是预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反而是柳宗师竟然输给了座下大弟子,这是令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的。但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说什么?,生怕惹了天剑宗,再缠上了杀身之祸。 洛月明听说,越清规几个人跑去师尊的殿外跪了一夜,求师尊的原谅,后半夜还下了大雨,几个人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师尊仍旧无动于衷,殿门紧闭,不肯见客。 原本大师兄也要去的,被洛月明死死缠着,一时说自己头疼,一时又胸口疼,还说自己腰疼,总而言之,只要大师兄敢去找师尊,洛月明就立马扯下腰带,踩着凳子上吊给他看。 谢霜华无奈,同他好说歹说,半分用都没有?,又不舍得说重话。 一来二去,柳宗师自己发话了,说要闭关修炼,暂不见客,门中事务,全教给二弟子裴玄度处理。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大师兄,众人也都心照不宣,无人敢提。 为此,大师兄夜里搂他睡觉时,还颇有?几分愧疚惆怅道:“当时情急,我满脑子都是不准任何人伤了你,竟不成?想,伤了师尊。师尊眼下闭关,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关,门中事务繁琐沉杂,玄度一时半会儿理不出头绪,我有?心帮忙,又碍于师尊之命,不敢违背。” 洛月明正趴在大师兄的胸膛上,津津有?味的咬那颗鲜红的海棠果子,听罢,就十分善解人意道:“大师兄莫担心,师尊的心胸开阔,倘若当真因此生了大师兄的气?,早就想方设法?惩治大师兄了,哪里还会闭关。再说了,当时大师兄要是不出手,我早被师尊活活打死了,四舍五入,大师兄没错。” 只是让洛月明比较惊奇的是,柳宗师这回居然如此平静,若按他的性子,应当重罚大师兄才是。也许这次面子 里子都丢了,闭关修炼是假,暂且避避风头,待伤势一好,再翻出旧账清算,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洛月明现如今最担心的事情,还不是这个。反而是长情与扶摇,不知为何?,还不下山,在天剑宗蹭吃蹭住,时常徘徊在他殿外,也不知做什?么?的。 就昨个下午,洛月明出去转了一圈,就看见扶摇嘴里叼了个地瓜,绕着红莲池追着白鹤,吓的白鹤“嘎”的一声,一头扎下了池塘,压塌了好几株莲蓬,简直造孽。 而他的师兄长情道长,挽着拂尘立在桥上,面色沉静地道:“扶摇,莫追了,男女授受不亲,那鹤是女子,你我修道,自是追不得的。” 当时听的洛月明分外想过去问一问,那白鹤都长一个样,究竟是怎么分出公母的。还有?,地瓜要去皮吃,扶摇连着皮啃是不对的。 但转念一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遂背着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事后,还去寻了裴师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裴师兄想办法?,将这两个弄坏莲蓬,还偷吃地瓜的牛鼻子小道士踢下山。 哪知裴玄度处理门中事务,忙得脚不沾地,听罢连头都不抬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他们说输给了你,留下来给你当随从。你不去烧个高香,跑我这闹什么??” 洛月明估摸着他肯定是公报私仇,索性调头就走。还没走出去,又听身后道:“别走,回来,还有?话问你。” 等他一转身,裴玄度便缓步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步步逼近,略带审视意味的打量着他。 洛月明佯装镇定道:“做什?么??” “倘若你肯说服大师兄过来帮忙,别说是踢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下山,我将他们团起来,刷上一层油,往木桶里一塞,从山顶上滚下去,给你出气,好不好?” 洛月明一听,就知道他在吹,可表面却佯装非常欣喜的模样道:“哇,裴师兄好厉害!” 等裴玄度也跟着笑了,才往后退开几步,脸色一变,冷哼道:“我信你个鬼,过河就拆桥,当我不知道?” “你!你给我回来!” 洛月明见他要过来拿人,往门外一跃,哪知迎面同越清规撞了个正着。 越清规一面捂胸,一面慌乱道:“不好了,小师妹的癔症犯了,见人就抱着腿喊爹!师尊闭关不出,大师兄何?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7、月明觉得自己是个正经人 洛月明一听, 这还了得,当即二话不说,便同两个师兄一?道儿去了。 待三人去时, 小师姐正抱着一?名女弟子的腿,哭天抢地的喊爹。 可把那女弟子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挣扎, 一?边喊救命, 其余弟子们都不敢上前?,生怕被柳茵茵缠上了。 洛月明知道她这个癔症, 在原文里还时有病发?,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不认得人,不管见了谁,都抱着人不松手,嘴里喃喃自语, 就只会喊爹。 实?话实?说, 洛月明当初看文时, 对柳茵茵颇有几分怜悯,不仅连亲爹亲妈是谁都不知道, 还被迫服下了冥丹, 由男转女不说, 还是个智障。 偏偏又生得貌美如花,不知道遭了多?少人觊觎。 若是换作那夜之前?, 洛月明还挺心疼她的, 眼下却想着,小师姐是不是装的,无缘无故发?个癔症, 也不知道想占谁的便宜。 不过一?瞬,他就知道小师姐想占谁的便宜了。 便见柳茵茵的眼睛猛然一亮,迅速无比的松开手,往洛月明身上一?扑,抱着他的腿喊爹。 就这么一?声“爹”,吓得洛月明差点一脚将人踢飞出去,但碍于人多?,以及小师姐是个“女儿身”,便强忍着将人踢开的冲动,尽量好声好气道:“小师姐,我?不是你爹,来,你先起来行么?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唤我爹,我?怕我?会折寿。” “不好,我?不松手,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我?想见你,可你就是不过来。我?一?松手,你就跑了。” 柳茵茵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哪家的清白姑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一个男修? 自己虽然年少有为,风流倜傥,但已经心有所属了,生是大师兄的人,死是大师兄的鬼,怎么能做对不起大师兄的事呢? 男女通杀,那岂不就是根烂黄瓜了? 当即便蹙着浓眉,洛月明很不高兴道:“小师姐,为什么你每次只抱我,不抱越师兄和裴师兄呢?” 柳茵茵:“我?不爱抱他们,我?就爱抱你,你高不高兴?” 这话洛月明没法回答,偏头同二人道:“要不然,还是直接打晕罢?太不像话了!” 裴玄 度道:“打晕?你说打晕就打晕?你以为她是谁?她可是师尊膝下独女,天剑宗的宗主之女,岂是你说打晕就打晕的?她现在发了癔症,寻常都是师尊替她诊治,如今师尊闭关去了,你贸然将她打晕,醒不过来怎么办?” 洛月明纠结着问:“那寻常师尊都是怎么替小师姐诊治的?” 裴玄度:“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曾见过!” 越清规清咳一声也道:“月明,既然小师姐只认你,那劳你暂且将人送回房中,我?与裴师兄去问一问师尊,该如何是好。” 语罢,二人赶紧让围观的弟子们散开,之后便去寻了师尊。 洛月明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烫手山芋,颇有几分头疼。 暗暗宽慰自己,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正好左右无人,不如报个小仇。 谁让上回柳茵茵掐他脖子,还将妖丹塞他嘴里来着,倘若不是因此,他怎会被道宗的两个牛鼻子小道士缠上,又怎会成了现如今的半妖之体,拖着一?条狐狸尾巴,一?点都不威风凛凛。 于是略一思忖,便挣脱开来,往椅子上一?坐,双臂环胸的打量着跌坐在地的柳茵茵,不冷不热道:“你方才管我叫爹?那你可知我是谁?” 柳茵茵道:“知道啊,你是我爹,天剑宗的宗主,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柳宗师。” 洛月明听罢,暗想小师姐癔症犯了,还没傻到连自己亲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既然如此,索性便正色道:“对,我?就是你爹,修真界人称柳宗师。茵茵,爹同你说,爹不是个好东西,嫉妒你大师兄,还处处折磨他,不把他当人看,你要记住,以后等爹老了,千万别孝顺爹啊。” 柳茵茵满脸疑惑,分外不解他为什么要如此说,只是似懂非懂地点头,想了想,她又道:“爹爹今日对我?好冷淡,往日都不是这样的。” 洛月明随口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哪知柳茵茵摇头,满脸肯定道:“不对,爹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爹爹平日里都会将我?抱在怀里,让我坐在爹爹膝上!”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卧槽,暗想着,男大妨母,女大妨父的道理,小师姐傻乎乎的,不懂也正常。 难道 师尊活了一?大把年龄,还不懂么?小师姐今年怎么说,也十七岁了,要换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孩子都抱怀里了。 怎生能坐在一个成年男修的怀中,即便对方是她爹— —但只是名义上的,两个人又没血缘关系。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师尊竟然连义女都不放过? 洛月明当即便试探着询问道:“抱你坐在膝上,还有呢?” “还有,这样,这样。” 柳茵茵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抓着洛月明的手腕,作势要往自己腰上搭。 洛月明赶紧道:“别,你自己比划比划就成了,别动我。” 柳茵茵很委屈的“哦”了一?声,然后给他比划了一?通,口中道:“爹爹很疼我的,晚上我?做噩梦睡不着,就抱着被褥去找爹爹,爹爹就会让我跟他一?起睡。” 洛月明睁大眼睛:“一?起……睡?脱衣服么?” “不脱。” 一?听说不脱衣服,洛月明暗松口气,哪知下一?瞬,又狠狠提了起来。 “爹爹说,我?的眉眼有几分像大师兄,若是男儿身会更像。遂常让我?学大师兄的口气,唤他师尊。还会这样这样……”她将衣领微微扯开道,“会把手伸进来捏一捏,还会夸我又长大了。” 洛月明听了,更是震惊无比,暗想此话不假,男儿身的柳茵茵,不仅模样上比女儿身更胜一?筹,眉眼之间的确有大师兄的几分神韵。 但仍旧远远不如大师兄生得朗月清风。可无论如何,不管柳茵茵是男是女,师尊此举实?在过分了。 怎么能捏小师姐那里呢?还夸她长大了! 当即就拍桌怒道:“畜牲,这个老畜牲啊!” 柳茵茵:“爹,你为什么这么骂自己?” 洛月明:“……” 没法同这个傻子沟通了,洛月明起身,满屋子去找绳子,准备先将人绑起来再说。 哪知才一?起身,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坐回了椅子上。 还未等他多?加思索,眼前猛然一花,柳茵茵竟然双臂往椅子上一?撑,逼近洛月明,一?撩衣衫,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无比娇媚道:“你瞧,我?这腿生得好看么?” “非礼勿视,我?是绝对不会看的!”洛月明满脸浩然正气地 偏转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色|诱这招对我没用,我?对女色不感兴趣!” “那男色呢,你也不感兴趣么?” 话音未落,便见柳茵茵的身形陡然变得高大起来,一?头青丝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一?直蔓延至了脚踝。 几乎都能听见衣衫被绷得碎裂的声响,柳茵茵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道:“阿月,你瞧瞧,是大师兄长得好看,还是我长得好看?” 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入目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小师姐的容貌似乎与往日不同了,原本光洁的脖颈,竟不知何时,冒了个喉结出来。 骤然一瞥,生得果真与大师兄有几分神似。 洛月明心里暗道,我?不行,我?不可,要是换个正常男人,被柳茵茵这么勾引,没准就脱裤子了。 但自己是个正经人,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 当即就一?脚踹了过去,哪知柳茵茵往前?逼近,一?手握住他的脚踝,眸子里流露出了异样的神采来,压低声儿道:“阿月,你的身子已经被大师兄碰过了?” 洛月明:“!!!” 难道不是应该说,他碰过大师兄的身子了? 下意识就说:“你说话的语序不对!” 柳茵茵连同椅子,将洛月明往后狠狠一?推,砰的一?声,洛月明的后背就撞在了床沿上,差点没撞的半身不遂。 鼻尖一?阵奇异的香味,柳茵茵手里捏着一?只小玉瓶,在他眼前晃了晃:“阿月,这可是好东西,听说狐性本|淫,不知你可受得住这个。” 洛月明都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嗅了一?下,浑身都热了起来,立马便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可怕的是,狐狸尾巴和兽耳,噗嗤一下冒了出来,被这香气勾得,恨不得趴过去好好闻一闻。 但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不行,这不可。 洛月明猛然一咬舌尖,抬腿就踹,柳茵茵— — 不,应该说是柳仪景往后一躲,竟然闪开了,笑着摇了摇手里的玉瓶子,解释道:“这可是我爹调制的香料,用了上百种催|情的花木,碾碎而成的,其中有一?味香木,名唤诱|狐草,是狐狸万万闻不得的。阿月,别恨我,我?是真的不想伤你,但谁让 你是大师兄的心上人,我?若不伤你,大师兄又怎么会心疼。他不心疼,又如何入魔?” 洛月明面色通红,果真同柳仪景所言,狐狸闻不得这个,一?闻就不受控制的体热起来。 耳边嗡嗡的,根本听不清他在哔哔赖赖什么东西。一?心想的就是,身为年下攻,还能被这点阴间的东西逼死了? 当即甩了甩脑袋,故作软绵无力的抬手,哑着声儿道:“你……你!” 等柳仪景一靠近,洛月明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将人一个过肩摔压在地上,照着肚子狠踢几脚,骂骂咧咧道:“我?不打女修,不代表我?不打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8、月明,你好好说话 柳仪景没防备, 都被踢懵了,被连踢了几脚才反应过来,还未翻身而起, 就听砰的??声,下半身一阵剧痛。 洛月明忽然一把?抓住身旁的椅子,往柳仪景身上??砸, 骂道?:“白眼狼!亏我此前待你?如此好,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砸死你?这个白眼狼!” “等等,住手, 先停……停手!” “你?让我停,我就停手?我非不停, 我之?前不出手,那是因为我不打女修,眼下你?是男身了,看我不揍死你个鳖孙儿!” 说着, 洛月明眼睛??亮, 瞥见桌面上摆着文房四宝, 当即有了主意,??把?抓着柳仪景的脚踝, 将人狠狠??拖。 然后一脚踩着他的小腿, 自乾坤袋中取出千斤符, 往他四肢上??贴,之?后捏着他的下巴, 迫他抬脸, 抓过砚台,往他嘴里??怼,灌了他??嘴墨汁。 呛的柳仪景眼眶泛红, 渐渐又恢复了些许女态,带着点哭腔的道?:“阿月,你?弄疼我了。” 洛月明现在浑身火烧火燎的,如同置身红莲业火之中,都快将他的理智烧没了,哪里还听得出柳茵茵和柳仪景的声音。 ??发狠,抓过笔架上的毛笔,往他嘴里??塞,肆意且行为恶劣的搅弄了几下,压低声骂:“痛不痛,痛不痛?我被你老子打了??掌,可比这疼多了!” 柳仪景呛得眼泪直流,都被洛月明打懵了,余光瞥见洛月明要把?砚台塞他嘴里,当即又惊又恐,失声尖叫:“住……住手!” 洛月明哪里肯听,越发捏紧了他的下巴,还没塞进入,冷不丁的听见了小师姐的哭声。 宛如炎炎夏日一桶冰水浇在头顶。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阿月,我当真是有苦衷的,若有朝??日事成,今日种种,我必定还你?!” 洛月明听这??句,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瞬柳仪景就往房门上狠狠??撞,哐当??声把门撞塌了。 这里的动静??大,便听见外头传来了长情道?长的声音:“有妖气!” 洛月明此刻,被那劳什子诱|狐草逼出了半妖之?身,倘若真这么被长情道?长抓个正着,就是全身上下长满嘴了, 也说不清楚啊。 偏偏屋外传来了柳茵茵的哭声:“阿月变成狐狸了,他要?杀我,救命!” 洛月明顿时连活活捶死她的心?都有了,暗想着,小师姐居然给他来这么??招,肯定早就算准了??切。 现在翻窗逃跑,没准正好能同赶回来的越清规等人迎面撞个正着。 他们又不是大师兄,难保会如何待他。 脑中思绪万千,不过只是一瞬之间。他就有了主意,赶紧咬破手指,撕开衣裳,在胸前画了??道?血咒,狐狸尾巴和兽耳嗖的??下缩了回去。 然后往四分五裂的椅子旁??扑,顺势在地上滚了??圈。 长情道?长还当是洛月明被妖性所控,??马当先闯了进来,哪知就见洛月明缓缓起身,捂着喉咙,满身狼狈。 长情当即蹙眉道?:“柳姑娘说,你?变成狐妖了。” “别听我师姐的,她癔症犯了,瞎说的。之?前还误认为我是师尊呢,咳咳咳。” 洛月明装得有模有样的,俊脸通红的咳嗽起来,余光瞥见又有人进来了,当即捂着喉咙咳得更大声了。 原本就被那劳什子催|情的东西熏了,俊脸通红,再配上他这个动作,可不就像是被人掐了。 谢霜华才??过来,就见扶摇搀扶着柳茵茵立在门外,柳茵茵小脸都花了,满脸惊恐的说:“阿月变成狐妖了,阿月变成狐妖了!他还打我,呜呜呜。” 当下眉心???蹙,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扶摇以为他是直奔柳茵茵来的,赶紧道?:“谢师兄,令师妹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哪知谢霜华脚下都没停,径直往屋里走,??脚才踏进去,就唤了声:“月明?” 洛月明一听大师兄的声音,心?里??喜,才??抬头,大师兄已经走了过来,??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月明,我听说小师妹的癔症发作了,你?可有受伤?” 还没待洛月明答话,长情便道:“他倒是毫发无损,只是我与师弟来时,令师妹被人从屋里丢了出去,大喊着,洛月明变成狐妖了。此前,我便察觉到洛月明身上怀有妖丹,眼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谢公子该如何解释?” 谢霜华置若罔闻,目光??寸不移地 落在洛月明身上,见他不答,便又问道:“可有受伤?” 洛月明摇头:“不曾。” 长情道?长见状,微感不悦,身为道?宗的得意弟子,自幼便与寻常弟子不同,无论走到何处,皆是无数奉承夸赞,何时也没在人前落过颜面。 此前,输给了洛月明,已然颜面尽失,如今竟又被谢霜华漠视,当即心下怒起,不快道:“你?这位师弟倒比师妹还精贵些,令师妹是柔弱女子,摔出门外,你?不曾多问,反倒在此关切师弟来了。” 谢霜华将人往身后一护,恰好越清规等人也过来了,在外听了扶摇??番叙述。 ??听此话,裴玄度走进来,立马不悦道:“你?阴阳怪气的在同谁说话?这里是天剑宗,又不是道宗,岂容你这个牛鼻子小道士撒野?” 裴玄度先是看了??眼洛月明,见其捂着喉咙咳嗽,还咳得满脸通红,当即便道?:“不是让你?看着小师妹,怎么弄成这副难看样子?她能打得过你??” “她倒是打不过我,但?男女有别,我不能与小师姐动手啊。”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你?们一走,小师姐的癔症更厉害了,不管我叫爹了,非说我是狐妖变的,还……还掐我脖子,咳咳咳。” “那这椅子也是柳姑娘摔的?墨汁也是她自己糊的?屋里陈设都是她摔的?”长情问道。 “是……是啊。” 洛月明暗道?,小师姐对他不仁,就不能怪他不义了,总不能吃了这个闷亏。 长情??听,冷笑道?:“那你该不会要?说,是柳姑娘癔症发作,自己摔出房门的?” 洛月明点头:“你?猜的不错。” “你?修为如此之高,同辈中有几人是你敌手?你?竟能被柳姑娘这么??个柔弱女子所伤,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所言?”长情很显然不信,神色凌厉地盯着洛月明看,“你?身上有妖气,而且比之?前还要?重。” 洛月明都不知道,这家伙的鼻子怎么就这么灵,跟狗鼻子似的,不去当寻宝鼠简直太可惜了。 身上烫得狠,胸膛处的血咒只能维持??柱香的时间,倘若一柱香之?后,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他咬了 咬牙,轻轻??扯谢霜华的衣袖,满脸委屈的小声道:“大师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他们这样子,我好害怕。” 裴玄度:“……” 长情道?长:“……” 谢霜华有被惊吓道?,神色颇为复杂道?:“月明,你?好好说话。” 洛月明心道?,原来装小绿茶,也是要讲究天赋的。略一思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悲愤道:“我说了不是我,我没有!” 长情道?:“你?与柳姑娘各执一词,当时事发突然,是非黑白,只有你?自己清楚!” 也不知道师尊做什么炼制这种催|情之?物,又偏偏落到小师姐手里,这回可好,狐性都被勾起来了。 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看柳茵茵现在是个“女的”,早给她锤死了。 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淡定,淡定,遇事千万不能慌,他跟柳茵茵山水有相逢,来日方长。 便听裴玄度嗤笑:“说什么胡话?我师妹的癔症犯了,别说是误认为月明是妖,就是拿个苹果给茵茵,她指不定都会认成是香蕉。你?们道宗的牛鼻子道?士,别的本事没有,就光嘴上本领大。天剑宗不欢迎你?们,趁大师兄还没动怒之?前,速速离山,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长情怒道?:“我好言相劝,你?们非但?不听,还恶语伤人!既然如此,那我与师弟这便离山,倘若来日令师弟发生了任何事,都与我们无关!” 语罢,唤了句“扶摇”,之?后转身就走。 待二人一走,谢霜华才同裴玄度道:“师尊如何说?” 裴玄度道:“师尊闭关不出,??切但?凭大师兄定夺。” “那就将小师妹打晕,捆在床上,派几名女弟子在门外守着。” 洛月明一听,当即便想,女弟子可能不是小师姐的对手,倘若小师姐的男身??出来,欺负了几个女弟子怎么办? 遂好心好意地提醒道?:“女弟子恐怕不行,女弟子胆子小,别吓着人了。” 谢霜华:“那就派两个男弟子来,设下结界,不准任何人靠近。” 裴玄度应了声是,三人往外行去,见柳茵茵仍旧念念有词的,??直喊什么妖啊妖的,越清规扶着她,满脸 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 见三人出来了,越清规赶紧道?:“大师兄,小师妹这癔症该如何是好?” 谢霜华:“打晕。” “什……什么?” “大师兄说打晕,那就打晕,废什么话?小师妹如此这番模样,伤到人如何是好?”裴玄度二话不说,上前将人打晕,又寻来两名女弟子将人绑起来,关在房里。 倘若洛月明记得不错的话,早在几人过来时,他就曾经提议,要?将小师姐打晕关起来,敢情在裴师兄心?里,自己说话无足轻重,大师兄说话,就宛如圣旨一般,如此差别待遇,忍不住撇了撇嘴。 腿根猛然一热,狐狸尾巴差点掉出来,洛月明赶紧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我先下去沐浴更衣,这便告退了。” 说着,转身欲走。哪知越清规拦他道?:“阿月,我随你??道?儿罢,我这衣裳也脏了,与你??同洗洗。” 洛月明一听,这哪行?自己这是要去冲个凉冷静冷静的,哪里好同越清规??同沐浴,当即就拒绝道?:“不必,我喜欢一个人!” 语罢,也不待越清规回话,抬腿就跑。 越清规望着他的背影,满脸复杂道?:“月明这是怎么了?跑这么快?” “那谁知道?不管他。”裴玄度侧首同谢霜华道,“大师兄,门中事务沉杂,我有许多不懂之?处,既然大师兄此刻无事,不如与我??同……” “我有急事在身,你?让清规帮你罢。” 而后,谢霜华就追了出去。 越清规和裴玄度互相对视??眼,两人的神色都十分微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9、师兄都不肯救救我 洛月明脚下虚浮, 狐狸尾巴几乎快要藏不住了,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体?内躁动的火气。 一路上?尽挑些幽静偏僻的青石小道上?走。 就他这副模样, 铁定不能让其他人瞧见,否则就是满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便琢磨着, 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 泡一泡冷水,大活人总不能让这点破事憋死?了。 边走边心?里暗暗痛骂柳仪景是个混蛋玩意儿?, 竟然给他下这种东西?,果然恶毒这种东西?都?是一脉相承的。 爹不是个好东西?, 闺女也不是个好东西?。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行去,那里有片竹林,深处有一处寒潭, 寻常不会有弟子过去。 更莫说大白天?的, 谁会跑后山竹林里洗澡。除非脑子有病。 于是脚下虚浮的往后山去, 竹林隐翳,微风一吹, 发出簌簌的声响, 洛月明一手扶着竹子,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揩满脑门的虚汗, 面色通红无比, 摸着都?烫手。 忍不住又骂了柳仪景十八遍,觉得灌他喝墨汁,又用毛笔在他嘴里搅弄, 实在太便宜他了。 就应该也去外头抓个妖精来,最好是什?么野猪妖,黄鼠狼,野兔什?么的,剖出妖丹塞入柳仪景口?中,让他也生出条尾巴出来。脱了衣服,绕着整个宗门爬一圈。 但眼下不是去找柳仪景报仇的时候。洛月明深呼口?气,狐狸尾巴已经彻底藏不住了,病怏怏的拖在身后。 原本蓬松的狐狸毛,此刻湿答答的,上?面也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显得水光津津,油亮油亮的。 好不容易挺到了寒潭,洛月明浑身软绵无力,噗通一声趴在岸边,热汗珠顺,将身上?的薄衫润了个透,脱下来拧一拧,就能拧出一捧水来。 “他娘的,柳仪景,可害死?我了!” 洛月明嘴里骂骂咧咧,两手撑着往前爬行,掬起一捧水,往脸上?连泼了几下,水珠打湿了额发,长睫又黑又浓,湿答答的凝着水珠。 水面倒映出他此刻的形容,正是那等面若海棠,眼尾嫣红,唇红齿白之态。胡乱用衣袖抹了几把,洛月明又骂了句:“混蛋玩意儿?,别让我 抓住,否则饶不了你!” 挣扎着,将衣裳褪下,整个人似蛇一般,顺着岸边往水里一沉。 狐狸尾巴探出水面,时不时的拍打着岸边。 奇也怪哉,这水明明冰冷刺骨,但不知为何,非但没解了他心?底燥热,反而火上?浇油一般,越演越烈了。 洛月明被?逼出了两股鼻血,双腿在水下一蹬,抱着水中的一块青石,双腿往上?一缠,脸贴在上?面,这才勉强解了几分困窘。 可时间一长,便又不行了。 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怎么这般厉害的,难道非得自?己动手才行? 身为一个正经人,洛月明平日里还是挺要脸的,觉得私底下干这种事情?,还颇有几分羞赧。 但也没有时间让他磨蹭了,想了想,还是把头往水底下一沉,只?露一条狐狸尾巴在水面上?。 咬了咬牙,伸手往那处一放,冰冷的潭水从?指缝间涌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不得劲儿?,总觉得欠缺点什?么东西?。 洛月明很烦躁,狐狸尾巴在水面抽得啪嗒啪嗒响。 月光似霜般洒满水面,忽听嘶嘶的声音传来,猛然出水一瞥,便见月色下,一条仅有两指粗的水蛇游了过来。 通体?碧青色,还吐着信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往洛月明跟前一游,主动缠绕着他的手腕,触手冰凉。 洛月明抬了抬眼皮,提溜着蛇尾巴,觉得这玩意儿?冰凉冰凉的,贴着手腕还挺舒服,远比那什?么破石头滑腻多?了,而且还能喘气,能缠能摆能挺的,大小算是个玩意儿?。 便想着,倘若是条大蟒蛇就好了,直接往蛇背上?一躺,肯定冰冰凉凉的。蛇身又有劲儿?,往他身上?一缠,肯定舒爽无比。这么一想,自?鼻子里又窜出两股鼻血来。 染红了身侧的潭水。洛月明把玩着小蛇,欲哭无泪的想,看来普通的法子,对自?己这具淫|荡的身子,已经不管用了。 必须来点厉害的才行。但人要脸,树要皮,事到临头还得挣扎几下。 很快就将蛇打了个蝴蝶结,随手丢开。狐狸尾巴借力一荡,就游至了岸边,而后手臂撑着坐上?了岸,两腿还泡在冰潭里。 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 ?,自?己嘬一下好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身体?的支配权,他还是有的。 而且,还能顺道练习练习,以后方便吃大师兄。好像百利而无一害。 如此这般一想,洛月明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大师兄不着寸缕的样子,必定面色红润,双眸蒙着一层水雾,轻轻一碰他,就宛如灵果一般汁水横流。 鼻血登时冒得更凶了,两股喷泉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想他堂堂一名年下总攻,居然有一天?沦落到要自?己嘬的地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难以启齿。 他肯定是穿书界的耻辱,孽徒界的败类,保不齐将来还要成为整个修真史上?一朵冉冉升起的奇葩。 抬手胡乱抹了两把鼻血,洛月明眼睛一闭,腰肢以一种常人无法办到的姿势,往下一弓,作势要自?己嘬。 哪知还没碰到,忽听身后传来分枝踏叶的声音,当即一惊,下意识往寒潭里一扑,整个人沉在里面。 洛月明心?惊胆战的,暗道,大白天?的,又是这个时辰,是哪个狂|徒这么不开眼,居然来此地。 难不成是同哪个女弟子过来钻小竹林的?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洛月明就忍不住悄悄往水面上?一贴,想瞧瞧来人是谁。 才微微一浮上?来,便见岸上?摇晃着一道白影,当即暗道,这不是大师兄么,怎么也来此了。 难道说是知晓自?己过来沐浴更衣,遂按捺不住,偷偷过来自?荐枕席的? 极有可能! 洛月明的水性不错,在水底下跟蛇似的来去自?如,鬼鬼祟祟的绕到大师兄的身后,趁其不注意。 猛然从?水底下一跃而起,往大师兄怀里一扑。嘴里大叫道:“我抓住你了!” 谢霜华伸开双臂,将人接了个满怀,低头盯着他支棱起来的兽耳,蹙起浓眉道:“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平时收着?” “我收了啊,可是尾巴太粗了,实在藏不住!” 洛月明将人抱得死?紧,很奇怪的是,明明此前在寒潭里泡着,那潭水冰冷刺骨,大活人掉进去,都?能结一层冰。 谁曾想,他泡着一点卵用都?没有,还不如抱着大师兄清凉,当即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狐狸尾巴垂在地面,啪嗒 啪嗒的抽打着大师兄的小腿。 “大师兄身上?好冷,我给你捂一捂。” 谢霜华惊觉他这身子滚烫得不同寻常,当即便明白他必定是中了那种东西?。 可问题是,天?剑宗上?下怎么可能出现那种东西?。难道说,是小师弟自?己误打误撞,炼制出来的? 之前小师弟还言之凿凿的说,要给他准备些宝贝,用于床榻之欢上?,难道说,就是这种要人命的东西?? 当即便愈发蹙紧眉头道:“月明,你又胡闹了,怎可在自?己身上?试药?如今连尾巴都?收不回去了,倘若被?旁人瞧见,你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洛月明被?这玩意儿?憋得狠了,鼻血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他怕弄脏大师兄的衣裳,便一直昂着脸。 俊脸通红无比,微微张着唇,隐约可以瞧见唇齿间拉出的银丝。 一张嘴就带了几丝哭音:“不是我啊,我疯了么,给自?己下这种鬼东西??是……是小师姐,她?非要给我闻什?么诱|狐草,我一闻,狐狸尾巴怎么都?藏不住……大师兄,我身上?很难受啊。你都?不救救我。” 谢霜华见他如此,耳垂唰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抬手替洛月明止血,暗想,且不说这东西?究竟是怎么下在洛月明身上?的,就观他这模样,也知他必定闻了不止一下。 妖性淫|荡,狐妖又是淫中之首,在修真界向来都?是以淫|乱出名的。年年都?有不知死?活的邪修,为了风流快活,跑去抓了狐妖来,最终都?落得个鸟尽弓藏,精|尽人亡的下场。 可见狐妖的淫|性在修真界鼎鼎有名,洛月明虽然不是啥正儿?八经的狐妖,但他吞下了妖丹,多?少沾了些狐性。 自?然嗅不得半点催|情?的香料,否则定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想清楚这些后,谢霜华的面色更红了,一直蔓延至了衣衫中。 眼下正是白日,又在竹林深处,虽说僻静无人,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总归不雅。便想着,赶紧去寻一张干净的大床。 哪知怀里的少年早就被?憋得几欲发疯了,死?死?缠着他的腰肢,攀着他的手臂,俯在他的耳畔诱|惑着道:“大师兄,来嘛,又不是 没做过,还害什?么羞?” 谢霜华喉咙骤缩,热汗顺着鬓发滚落下来,一开口?嗓子就哑了:“月明,这……这如何能行?你再忍一忍,大师兄带你去寻一张干净的床,好不好?” 现在不管是谁让洛月明忍,他都?恨不得抱着对方的腰大淦一场。 一听说大师兄让他忍,这如何能忍得了?人有三急,有的事情?不是靠忍就能解决的。 心?里暗暗想着,大师兄寻常太端正了,肯定不会同他在外头胡来,遂咬了咬牙,索性在他耳边大喊:“心?魔大师兄,送上?门的小狐狸,你快出来!” 只?那么一瞬,谢霜华的眸子就红了起来,揽他后腰的手猛然一紧,两人当即就贴得越发紧了,几乎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0、呵,男人! 谢霜华压低声儿道:“月明, 你终于又想起我了。” 洛月明现在满脑子都是小玉西瓜,见?心魔大师兄出来了,也不同他废话, 赶紧催促道:“大师兄,快快快,救人一命, 胜造七级浮屠啊!” “在这?” “就在这!” “眼下是白日。” “眼睛一蒙就是晚上了!” 越是急切, 越是解不开衣衫,洛月明急得满头大汗, 忍耐几乎到了极限,连脖颈上的血管都夸张的暴了出来, 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裂开来,急得都快哭了,“怎么解不开, 怎么解不开!” 谢霜华见?他如此, 也不再多言, 抱着他纵身跃下寒潭,冰冷的潭水一接触到皮肤, 洛月明浑身就颤了起来, 下意识往大师兄怀里一藏。 死死圈住大师兄精壮的腰肢, 随着水流,身子也摇摆不定。 猛的, 洛月明的身子剧烈的痉|挛起来, 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第一反应就是要将大师兄狠狠推开。 可软绵无力的身子,挂在了大师兄怀里, 纤细的腰肢被一手握住,肆意享用。只要他胆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反抗,下一瞬就要遭受到毫不留情的惩治。 虽然说?,他不止一次与?大师兄肌肤相亲,但从来没有这么震撼过?。大师兄本就臂力过?人,如今又心魔缠身,更是力大无穷。 几乎要将他的腰生生捏碎掉,洛月明脑子一空,根本无法从强攻变弱受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心头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天与?地之间一片荒芜,浪潮一般的快感将他淹没了,唯与?他相连的那?个人相互依偎,几乎都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罪恶的藤蔓,狰狞可怖的在他的欲|海里翻搅。 两个人互相依偎,情深不能自控。 洛月明被鬼迷了心窍了,只觉得周身香气浓郁,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扑面?而来的气息滚烫,身体本能的追寻快乐。 仅有的理智也啪嗒一声,彻底断开。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机关?,两个人都很能放开。 准确来说?,两个人都很能玩。 在水里一番折腾,淹没了岸边的兰草,到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又被大师兄拖上了岸,都没来得及喘口气,整个 人就被摆弄成了跪伏的姿势。 洛月明害怕的夹着狐狸尾巴,动都不敢再动,整个尾椎骨都麻酥酥的,带着点哭音道:“不要了……” “你说?要就要,你说?不要就不要?事事都由着你,你这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大师兄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显得有些沙哑,说?着,抬手不由分说?的攥着狐狸尾巴,毫不留情的往洛月明的身后连抽了几下。 当即抽得他往前爬行几步,很快又被拽着脚踝拖了回来,洛月明实?在受不了了,哽咽道:“别打,疼……” “你将小师妹打成那?样,倘若被师尊知晓了,有的是法子让你疼。” “……是小师姐先来招惹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 斩草除根还?没说?出口,尾巴就更疼了。 大师兄淡淡道,把玩着狐狸尾巴,饶有趣味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少年,见?他浑身发颤,跪都跪不住了。可怜得紧。 好似来阵风就要将人吹倒,又心生怜爱,抬手抚摸着被尾巴抽红的地方,摇头道:“真可怜,连屁股都被师兄打红了。” 洛月明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温润清冷的大师兄难道不香吗?怎么偏偏把心魔喊出来了,这下可好了,一代年下总攻大人,一朝沦为双|插|头! 他现在跟大师兄算什?么?互攻?你一三五,我二?四六? 脑子昏昏沉沉的,听着大师兄如此羞辱自己?,羞愤交加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个猛虎打挺,欲将大师兄掐在身下。 哪知大师兄的动作更快,侧身一躲,一招钧天,将他捆了个结实?,然后随意抬了抬手,便将洛月明捆在了竹林中,还?摆出了个极不知廉耻的姿势。 倘若这时候被人误打误撞瞧见?了,恐怕他的一世英名就彻底毁了个干净。 洛月明这下真情实?感的掉了眼泪,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由攻转受的。 为什?么别人都是,人前叫师兄,人后师兄叫。三年能抱俩,还?没出月子就揣第二?窝了。怎么到他这里就不是这样的了! 还?能不能好好做任务了! 如此一来,他的十个亿,岂不是煮熟的鸭子,直接飞了? 失去?节操和金钱的同时,洛月明因为羞耻,把脑袋一垂,嗷呜一声就哭了。 从小声啜泣,一直到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谢霜华被他哭得头疼至极,不懂小师弟为何要哭。 双修本就是如此令人羞耻的过?程,何足为奇。更何况当初是小师弟百般勾引,这才破了他的无情道。 眼下又何故如此,难道说?是因为没有满足他,遂才哭得如此伤心? 当即便随手折了根竹条下来,撸下一层叶子,挑起洛月明的下巴,沉声道:“不准哭,再哭就将你浑身抽出花来。” 只这么一句,洛月明当即哭得更大声了,根本不知道,这究竟触发了什?么羞耻剧情。 怎么好端端的,还?抽起来了呢? 虽然说?,原文就是不堪入目的啪啪啪文,这种啪啪啪,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真正意义上的啪啪啪,还?有一种就是打是亲,骂是爱,小皮鞭子抽起来。 原文涉及到的领域,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原书写不到。 譬如什?么多人运动,鬼畜调|教,白月光替身,狗血中蛊失忆,囚|禁,虐打等等,以及一些根本显示不出来的限量级代码。 如果真要分类的话,一般分为虐身和虐心。 虐身那?就很好解释了,一个字就能总结,打。 对,就是打,各种打,只要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的一切行为,都可以称作为虐身。譬如鞭挞,罚跪,掌掴等等。 至于虐心,那?就更好解释了,人生来有八苦,其中最苦便是爱而不得了。 眼下这误打误撞触发的情节,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虐身大法,也就是俗称的调|教?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洛月明连明年坟头开什?么样的花都想好了。 开什?么玩笑,他是来做任务的,又不是来受虐的。 作为新?时代的穿书者,他拒绝一切阿江不允许存在的东西,包括眼下的调|教情节。 当即就挣扎着道:“你放开我!你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大师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谢霜华:“……” 这句话才一出口,洛月明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可除了大师兄之外?,他也想不到有谁还?会像大师 兄那?样袒护自己?了。 谢霜华笑道:“月明,我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度出来,你听话,别乱动,我在你身上留点东西,只当是我存在的痕迹。” 语罢,缓步逼近。 之后竹林中便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寝殿。 浑身疼得就跟散架似的,头脑昏沉得狠,缓了许久都想不起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一抬手抚额,便觉得胸前一痛,低头一瞥,见?几分血色从衣衫里透了出来。 洛月明愣了愣,赶紧掀开衣裳一看,便见?右边的不可言说?之处,不知何时,被人用女子的耳环穿透,这耳环极精致,纯金打造,上头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珠子,还?会动。 一刻,两刻,三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极凄厉的惨叫声— —“啊!!!!!” 其穿透能力强悍,如雷贯耳,震得外?头的林叶乱颤,校场上练习剑术的弟子吓得握不住剑,炼制丹药的弟子吓得一不小心将药鼎掀了,在密林中偷尝|禁|果的弟子,还?以为被人撞破了丑事,差点吓软了……就连正在处理公?务的裴玄度也吓得将手里的毛笔一折,满脸惊疑的站起来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地震了?是谁叫这么凄惨?” 越清规正在翻看山下百姓送上来的信件,也跟着站起来,惊愕道:“好像是月明的声音!” “月明?那?就没事了。”裴玄度复坐下来,重新?挑了一支毛笔,笔尖从砚台边舔过?,连头也不抬道,“就他那?性?子,是该被大师兄好好收拾收拾了。” 越清规苦笑道:“我倒是觉得月明的性?子挺好的。要是换作以前,那?才让人头疼。” “啊,啊,啊!!!!” 洛月明撕心裂肺的咆哮,怎么都接受不了,自己?的胸口被人穿了个小洞,还?戴上了女子才戴的耳环。 更更可怕的是,他对此事完全没有印象了,只知当时自己?跑到竹林里,然后跟大师兄这样那?样…… 难道是大师兄给他弄的? 大师兄的口味竟然……竟然如此重? 便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打开,一道白影飞速行 了过?来,谢霜华惊疑道:“月明,你怎么了?” “师兄……”洛月明纠着眉头,满脸悔不当初,“这个耳环……” 谢霜华惊见?小师弟胸前的耳环,整个人一愣,忽然惊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做的,是谁做的?你说?!” 洛月明:“……” 不就是大师兄做的?先前就他跟大师兄在一处啊,除了大师兄之外?,还?有谁? 也就这会儿洛月明才察觉,不仅胸口痛,就连身上也疼,挣扎着低头一看,当即一个好家伙,浑身布满鞭痕。 一看就是被尖锐细长的东西一鞭鞭抽出来的,敢情自己?此前跟大师兄玩了一出鬼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1、大师兄吃了自己的醋 可问题是……谁上, 谁下?那处儿也不疼啊。 也就是说,因为他?强行睡了大?师兄,大?师兄恼羞成怒之下, 噼里啪啦赏了他?一顿鞭子?,然后……然后又?给他?留了个爱的印记? 那为何大?师兄还非常迷茫的样?子?……心魔? 谢霜华见他?不答,满腔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越发钳住他?的手腕, 逼问道?:“你说,到底是谁做的?我必要将他?抓住碎尸万段, 剉骨扬灰!” 洛月明:“……” 该怎么跟大?师兄解释,这是个非常艰巨的问题。 总不能告诉大?师兄, 那个欺负自己的狂|徒,就是大?师兄自己? 倘若不告诉大?师兄,那么大?师兄会不会觉得他?就是根来者不拒的烂黄瓜? 正当洛月明头疼不已,不知道?怎么解释时, 身子?就被一股大?力, 猛然往墙根一怼。 他?没防备, 整个人跟大?壁虎似的,啪叽一声, 怼在了冰冷的墙角, 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衣衫就被撕碎,露出满身事过的痕迹, 以?及触目惊心的红印。 “月明, 你说啊,到底是谁做的?是哪个狂|徒那么欺负你了,师兄把他?抓来碎尸万段!” 洛月明:“……” 狂|徒本狂就站在自己面前, 这干的还算是个人事么? 自己吃自己的醋,可还行? 很快,洛月明就发现了,大?师兄这不是吃醋了,而是泡在醋缸子?里,不仅褪下他?的衣衫,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浑身上下,就连难以?启齿的地方,也要扒开?看一看。 在大?师兄这种几乎有些疯狂的醋意下,洛月明很难得的觉得羞于启齿,蜷缩在墙角,双手捂脸,把头往膝盖上一埋,就露出一双通红的耳垂。 “……月明,你……你可是知道?那狂|徒是谁?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么?” 谢霜华的声音发颤,难以?言喻的悲痛,胸膛像是被人剖了个大?洞,嗖嗖往里头灌风,望着小师弟满身的鞭痕,以?及还未消褪的恩爱痕迹,那火气几乎一瞬间窜上头顶,整个人宛如置身于红莲业火之中,烧得他?神魂俱灭。 “月明!你说,是谁干的?快说 ,说话啊,月明!快告诉大?师兄,到底是谁,是谁碰了你!说啊!” 低声嘶吼着,瞳孔都凝上了一层血色,忽然一挥手,劲气将屋里的桌子?掀翻,上头放的茶具摔在地上,立马四分五裂。 洛月明惊闻动?静,猛一抬头,正好对上大?师兄满目悲愤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大?师兄按倒在床,当即失声尖叫:“大?……大?师兄!不行!现在是白?天啊!” “说,除了我,你心里还有谁?说!” 大?师兄这个醋劲儿忒大?,超大?力地将他?的手腕攥住,叠在一块儿,狠狠压过头顶。 不久前,才经历了一番猛烈的情|事,洛月明几乎都被榨干了,浑身都被抽出了花,胃里空空如也,口干舌燥,此刻只想好好休息。 没曾想,居然又?被大?师兄按倒了。 即便反应再迟钝,对男欢女爱之事,再不通关窍,洛月明也发觉此事不太对头儿。 但仍旧怀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想着,也许大?师兄只是想自己动?呢? “大?师兄,你消消气,其实那狂|徒不是别人,正是……啊……” 话都未曾说完,胸口便一阵剧痛,此前心魔大?师兄出来了,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耳环,直接硬生生地给他?穿上了,那处无?论男女,都十?分敏感脆弱,本就经历过一番摧残,伤口都未愈合,被大?师兄这么一吸,竟然又?冒出血来。 那耳环上的红珠子?颤动?个不停,发出清脆的声音,与洛月明凄惨的叫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洛月明的嗓子?本来就痛的厉害,想是之前叫嚷的太厉害,此刻又?疼得整个人瑟瑟发抖,声音哑的更厉害了。 从红润的唇瓣中溢出几丝痛楚的呻|吟,这声儿又?甜又?媚,宛如拉丝的糖浆,勾得人神魂颠倒。 倘若谢霜华此刻保持几分理智,必定?能从小师弟身上欢|爱后的痕迹上发现端倪,可他?的理智几乎被妒忌恼怒烧得半点不剩。 发狠一般咬着那耳环,几乎将那块娇嫩的皮肉生生撕扯下来,剧痛之下,不争气的生理盐水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喉咙底像是卡了一块大?石头,怎么都吐 不出真相来。 洛月明疼得嘶嘶抽着冷气,好半天才憋出几句疼来。 谢霜华听罢,行恶的动?作微微一顿,在一抬起头时,浓密漆黑的长睫湿漉漉的,脸色极为苍白?,唇角染血,显出几分异样?的妖冶。哑着声儿道?:“是谁碰了你,究竟是谁碰了你,月明,你告诉大?师兄,好不好?我去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剉骨扬灰!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洛月明:“……” 眼下不是该不该说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说。 大?师兄的身份本来就见不得光,就以?大?师兄的脾气,倘若知晓自己是神魔厮混,才诞下的产物,既不受神袛承认,又?不被魔族所容,还天生就是个炉鼎体质,这才自幼心魔傍身。 那依大?师兄的脾气,为了不祸害天下苍生,肯定?要自行了断。那还得了啊? 即便不自行了断,恐怕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心魔再度苏醒,如此一来,恐怕又?要伤了自己。 这是洛月明万万不想看见的局面,甚至觉得,大?师兄和心魔本就是一个人,不管哪一个彻底消失了,那大?师兄就不完整了。 如此一想,洛月明暗暗咬紧牙关,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这般落在谢霜华眼中,便是小师弟袒护那不知廉耻的“狂|徒”,哪怕是自己名声尽毁,也不肯说出真相! 悲愤之下,气血翻涌,喉咙一痒,险些气得吐血,许久才将那股闷血憋了回去,谢霜华的眼尾发红,眼珠子?布满血丝,长睫湿漉漉的,失魂落魄地道?:“月明,你究竟拿我当什么?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一心把你当亲弟弟教养,你不肯,千方百计过来试探勾引,还破了我的无?情道?。眼下,你又?与旁人如此那般恩爱,在你心里,除了我之外,究竟还有谁?” 洛月明牙疼的想,除了大?师兄之外,自己心里还真就没装其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被大?师兄折腾的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胸口还被穿了个耳环,但心里竟觉得有丝喜悦。 吃醋好啊,吃醋妙啊,吃醋就说明大?师兄特别在意自己。 倘若半点不在乎,或者对他?只有身体上的欲,又?如何会恼怒到这 个份上? 当即就咧嘴,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很快,又?蹙起眉头,疼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耳环被一把抓住,却怎么都取不下来,宛如和皮肉生长在一处,除非将那皮肉彻底割下,否则根本取不下来。 谢霜华后知后觉,这耳环被人下了咒术,当即越发恼恨,只要一想到,自己爱抚过的身子?,也被其他?男人爱抚过,自己疼爱过的地方,也被其他?脏东西直来直往的狠狠疼爱过,自己亲吻过的唇,也被其他?狂|徒亲吻过…… 心中怒火就无?论如何也消不下来。 鬼使神差的,发疯一般,谢霜华想彻底将小师弟占为己有,不准任何人再碰,那耳环无?时无?刻不提醒他?,小师弟的身子?已经被人碰过了。 冲天的怒火之下,他?整个人疯了,等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身下的少年剧烈地颤抖着,从沙哑的嗓子?里,艰难万状地溢出几声嘶鸣。 洛月明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大?师兄狠狠往伤处咬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大?师兄的唇齿,顺着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衣领上,宛如雪地里盛开?的梅花,触目惊心。 就连右耳垂也未能幸免,被大?师兄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耳坠,生生扎了个血洞,上面坠了颗艳红的玛瑙珠子?,还一晃一晃的。 直到痛楚减轻了些后,洛月明才用沙哑的几乎不成调子?的嗓音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师兄的身上会有女儿家?的耳坠?大?师兄……你对我图谋已久了。” 谢霜华微微一愣,是啊,自己身上为何会有女儿家?才佩戴的耳坠? 可是很快,他?又?被小师弟满身的鞭痕晃花了眼,眸色一戾,恨不得将那狂|徒抓来碎尸万段。 手掌轻轻摩挲着条条红|肿的鞭痕,触手滚烫,沉声道?:“还疼么?” 说不疼,那肯定?都是假的。 洛月明哭丧着脸点点头。 “除了这里,还没有没别处受了伤?” 别处? 那应该没有了。洛月明摇了摇头,暗暗想着,大?师兄肯定?不像心魔那个坏东西,必定?不会舍得鞭挞他?的。 头重?脚轻,浑身软绵无? 力,喉咙里像是含了口沙子?,火辣辣的疼。 眼下只想好好睡一觉,可大?师兄仍旧不肯放过他?,猛然一掐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往书案上一放。 洛月明吓得精神了几分,这书案是紫檀木的,质地上乘,皮肤贴上去,冰凉冰凉的。 赶紧扶着大?师兄的手臂要叫停。 可大?师兄哪里肯,扯下他?的发带,绕在他?的双腕上,狠狠一拉,顺手绑在了书架上,双腿也被无?情桎梏着,根本动?弹不得。 方一张嘴,半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大?师兄这本事也不知道?究竟跟谁学的,实在太厉害了,洛月明被折腾得神魂颠倒,宛如置身于一片袅娜清烟中,鼻尖嗅着浓郁的海棠花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2、月明被迫学猫叫 耳边传来越发急促的喘息, 两人耳鬓厮磨,难解难分。不知怎么就缠在了一处。但大师兄并未有过?分?的举动,身上的衣服穿戴齐整, 深深伏首在洛月明的颈间。 隐隐有阵凉意拂来,洛月明这才惊觉窗户没关。侧眸一瞥,这?窗户露出不大不小的一条缝隙, 隐约能瞥见外头庭院里栽的一株歪脖子老树, 树后面还立着几名弟子,似乎是练剑累了, 坐在树荫下歇息。 也不知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还是嗅着了海棠花香, 有名弟子站起身来,左右环顾一圈,耸着鼻子道?:“好香,好浓郁的香味, 好像是海棠花, 这?个时节竟然就如此浓郁了, 倘若再过?半月,那还得了!” 另一个弟子也嗅了几下, 惊疑道?:“没道理?啊, 你们看, 那海棠树栽在后山,昨个我?去时, 也才开了点苞, 短短一夜,难道就开了?” 因为距离颇近,弟子们的话几乎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洛月明的耳朵里, 羞愤之下,张嘴咬着大师兄的肩胛,用几乎沙哑的不成调子的嗓音道:“有……有人,关……关窗户。” 人要脸,树要皮。身为一个正经人,怎么可以在人前行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即便这?些弟子只嗅着了气味,未曾亲眼瞧见,仍旧让人难以接受。洛月明的脑子混混沌沌,只知道大师兄此刻待自己十分?温柔。 温凉的双唇仔细拂过?满身的鞭痕,原本火辣辣的伤处,竟缓解了几分?,酥酥麻麻的。 有好几次,他都想伸手挠一挠,可双腕被死死束缚着,根本无从下手。 “月明,不要想别人,只许想我,月明。” 原本洛月明还挺硬气的,想挣扎几下— —最起码不能被大师兄绑着来。结果一听大师兄唤他名字,腰眼立马就酥了,仅有的一丝理?智,也全部喂狗了。 谢霜华随手将书桌上碍事的东西推开,双手掐着洛月明的腰,将人往上一提,之后紧跟着往前一凑,如此一来,二人贴得更紧了。 洛月明有些惊奇的想,大师兄这?醋劲儿也忒大了些,光是大张旗鼓的点火,可又不肯灭火,让他一个人憋得俊美通红,这?很不地道啊。 当即还 要张嘴咬人,下巴就被一把钳住,如此一来,他被迫昂起脸来,入目便是师兄放大的俊脸,倒映在一双嫣红的眸子里,一片波光粼粼。 还没来得及思?索大师兄想对他做什么,就被钳开了唇齿,大师兄不知从何处摸到的毛笔,往他嘴里一塞,肆意搅弄着他的唇舌。 时不时的深入喉咙,搅得他喉咙骤缩,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宛如害喜的妇人,偏转过头,作出一副即将吐出来的模样。 可胃里空荡荡的— —大师兄并没有喂饱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被逼出了一层冷汗,顺着滚烫绯红的面颊,无限旖旎的滑入颈窝,精致的喉结颤颤的一抖,红润的双唇轻轻一启,缓缓吐出一字:“别……” 谢霜华咬着他的耳朵道:“别?只是这种?程度,你就要百般拒绝,那狂|徒在你身上,留了那般恩爱痕迹,你怎不同那狂|徒说,别碰你?” 洛月明听得心惊胆战,暗想,这?年头的高危职业,怎么都这么厉害的。 别人家的美人师兄,在床上千娇百媚,媚骨天成。自己家的美人师兄就不一样,把他当个什么漂亮物件,兴趣来了,就摆弄摆弄,兴趣没来,就退避三尺,同他说什么,把他当弟弟,对他从未情爱。 全是鬼话,古人诚不欺我,男人的嘴,吃人的鬼。洛月明又羞又臊,觉得此事不太对头儿。 哪有年下攻被人绑起来作弄的,不仅如此,还被作弄得浑身酥软,热汗淋漓的? 难道说,自己吞了个妖丹,把该有的骨气全部拋到了九霄云外了? 洛月明头疼至极,万万不肯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咬了咬牙,抬腿欲将大师兄踹开,可才一抬起腿,就被大师兄一把抱住,狠狠往上一提。生生举过头顶。 就听咔嚓一声,差点没把他的长腿给掰断了,痛得口中嘶嘶抽气,大师兄已取过毛笔,缓缓从砚台边舔过?,自他眉心,一直划到喉结,深吸笔浅一笔的在他身上作画。 倘若光是作画,其实也不打紧,毕竟怎么说,也算是一件文雅的事。哪知要死不死的,那柔软的笔尖吸足了墨汁,在耳环边上打转,震得红珠子发出阵阵清响。 也不知是疼,还是羞的,洛月明狠狠 一扬头,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颈子,又遭大师兄一把握住,痛楚从唇角溢了出来。 外头的弟子们原本都打算走了,一听这声,又折身回来,四下逡巡。 “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这?里靠近大师兄的住处,大家小点声,大师兄喜欢清静!” “不对,好像真的有声音,大家仔细听听!” 众人听罢,纷纷闭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果真听见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响。 听得众人浑身一颤,其中一人道:“好像是猫罢?这?个时节,猫发了情,也正常。昨夜还有一只大狸花猫在山门口叫了一整晚,就是这个声音,没错了!” “不是?怎么听见不太像……” “要不然,大家还是分头找找,可别是什么妖精!” 屋内,满室春色,谢霜华压低声儿道:“月明,他们要过?来了。你不出声阻止,是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你是怎么被师兄压在桌上戏弄,浑身都画满了花么?” 洛月明一听这话,当即清醒了几分?,暗暗咬牙切齿,痛骂大师兄做人忒不地道,把他折腾得要死要活,还不肯碰他,一根破毛笔,有什么好玩的。 果真听见有脚步声传来,那几个弟子的身影越来越近,几乎要贴着窗台了。洛月明羞愤交加,直听见有人道:“怎么不叫了?倘若是猫就算了,怎么说也是一条命,由得它去!” “是啊,要是猫就别抓了,等叫够了,自己就跑了。” 洛月明听罢,深呼口气,从火辣辣的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喵呜”。 “嘘,你们听!猫叫了!” “听见了,听见了!咦?怎么听着不像是发了情,倒像是受伤了?” “那咱们再找找,将猫找出来,给猫包扎一下。救死扶伤,乃玄门弟子的本分!” 洛月明恨不得骂娘,眼瞅着这?些糟心玩意儿又过来了,急得满头大汗,满眼祈求的望着大师兄,希望他能帮个忙,出手将这?些人赶走。 偏偏大师兄醋劲儿忒大,不近人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伏在他的耳畔,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儿道:“你不是袒护那狂|徒么?你只要说出那狂|徒的名字,师兄就饶了你。” 那狂| 徒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大师兄这?分?明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自己吃自己的醋,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我?……我偏不说!” 一来二去,洛月明也生气了。死死咬紧牙关,暗暗想着,发了情的小猫都是怎么叫的。遂用平生最矫揉造作的语调,又“喵呜”了一声。 那些弟子们听了,纷纷顿足,有个傻子惊奇的问:“怎么听着,不像个母猫?” “管它公母,叫成这?样,铁定?不是受伤了,行了,大家都走,要是让大师兄看见就不好了。” 众人放弃寻猫,纷纷离去。 等人一走,洛月明就彻底绷不住了,脑袋往大师兄胸膛处一磕,略哽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别干吊着了,给我?个痛快不行么?那破毛笔有什么好玩的?左右不过?就是个死物!” “那狂|徒究竟是谁?你说出来,师兄不怪你!” 洛月明恨不得再咬大师兄一口,这?干的都什么事儿,余光瞥见大师兄五指上夹了四根毛笔,当即一吓,赶紧道?:“没有狂|徒,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弄的!” 谢霜华惊怒:“你自己弄的?耳环是自己穿的,身上的伤也是自己抽的?” 洛月明一口咬定道?:“就是我自己弄的!我?就喜欢这样!!!” 谢霜华:“……” 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神色也晦涩难懂起来。哑着声逼问:“胡说,正常人怎么可能将自己弄成这?样?” 洛月明:“我?不是正常人啊……我打我?自己,这?也不行么?” “……”谢霜华更惊了,“如何这?般自伤?” “因为……”洛月明绞尽脑汁地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很爽?” 谢霜华如何能信,如何敢信,从未想过小师弟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么此前种?种?,难道说也是他自己弄的,为的就是这么一个“爽”字? 望着小师弟的目光越发晦涩难懂起来,谢霜华紧紧抿着薄唇,试探着问:“你真的喜欢这样?那师兄方才待你种?种?,你……” “我?喜欢,”洛月明含泪忍下这?个委屈,觉得头顶的天都快塌了,闭着眼睛大叫,“我?就喜欢师兄对我这 ?样!” 谢霜华:“……” 原来洛月明是这样的小师弟! “那你此前为何不说?” 洛月明红着脸道:“我?脸皮薄,难为情,说不出口!” “那你现在为何又肯说了?” 洛月明脸色更红了:“怕师兄的毛笔。” 谢霜华这下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里的大石头也跟着落了下来,俊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赶紧退下来,四处去寻衣服,给洛月明裹好,又去将人松绑,之后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许久才憋出一句:“是大师兄不好,是大师兄委屈你了。” 洛月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吭声了。 顿了顿,谢霜华又逼近,将人往怀里一抱,压低声儿道:“以后别这样了,大师兄心疼,你若实在喜欢……” 一咬牙,他狠了狠心:“你来寻我?,师兄必定?满足你。” 洛月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3、美人师兄真贴心啊 自打委曲求全同大师兄说, 自己就喜欢被人羞辱,越是难以启齿的羞辱,越是让他兴奋之后。 洛月明很明显的感觉到, 大师兄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只是让他每晚都过去一趟,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 有时候就是让他面对着墙, 头顶一本书罚站。时不时考问他几句功课,一般都是问什么什?么术法的注意事项, 或者是什么什?么符咒画起来一共有多少笔。 答对答错都不要紧,因为不管对错, 大师兄都会卷起书,不轻不重地敲他几下。具体敲哪里……反正不是脑袋,打头会变笨的。 如果光是罚站,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 只要能陪着大师兄, 就是要他脱了衣服倒立都成。 遂勉勉强强忍了, 每晚都顶着白屁股去,再顶着红屁股回来。 简直造孽了。 更可怕的是, 最近总有弟子过来同洛月明打小报告, 说云水涧附近无缘无故多了许多猫, 而且这些猫都毫无例外的发了情,不管白天黑夜, 总是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洛月明听到此话, 俊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心道,哪里是发了情的野猫, 明明是自己被大师兄欺负得嗷呜不止。 夜夜跑去受责,鬼哭狼嚎一阵,又顶着猴子屁股鬼鬼祟祟地回去。 竟不成想,被那么多弟子听见了,甚至还误以为是发了情的野猫。 当即便板着脸,严肃道:“胡说八道!咱们天剑宗,怎么可能有野猫出没?大师兄最爱清静,云水涧如何会有猫叫声?必定是你们六根不尽,夜夜辗转难眠,才神?志不清听错了!” “洛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倘若我一人听错便罢了,可那么多师兄弟都听见了,岂能有错?”一个弟子满脸正色道。 “是啊,洛师兄,真的有猫叫声!跟小孩子哭似的,又尖又细,听的人直打哆嗦!” “我给洛师兄学一个,就是嗷呜,嗷呜,啊,额,喵,呜呜呜,啊啊啊……” 洛月明越听越是羞愧难当,越听越是牙根痒痒,身后又隐隐作痛起来。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为何脑子一抽抽,居然跟大师兄说,自己喜欢被人折辱。 这下好了, 大师兄误以为他喜欢被人调|教,尤其喜欢被人用鞭子板子藤条狠抽,贴心至极的,每晚喊他过去。 也不说什么废话,反正就是随手往床上,桌子上,有时候还往膝上一按,噼里啪啦赏他一顿。 无论洛月明叫的有多凄惨,如何大声解释自己真的不喜欢这样,都毫无卵用。大师兄认定他喜欢这样,也乐意满足他。 甚至还贴心至极地问他:“够没够?月明?够没够?不够的话,你说,大师兄一定满足你。不要去找别人。” 偶尔,洛月明还会想着,若按年龄来算,大师兄年长自己许多,又将?他一口水一口饭的喂大,正所谓长兄为父,被自家老爹揍,有什?么丢人的? 以前活着的那会儿,没爹没妈,就是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亲爹揍他。 如今有人揍他了,按理?说应该很让人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就是后悔,很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此刻听见师兄弟们学他的哭嚎声,脸上火辣辣的烧着,洛月明极勉强的辩解道:“哪有你学的那么夸张?” “洛师兄,你别不信,就有这么夸张!”方才学猫叫的小弟子,满脸神秘的压低声儿道,“实不相瞒,洛师兄,这发了情的猫,可同寻常的猫不一样,那叫声有时候像孩子,有时候又像女子。我们几个奇怪得紧,为何山上其他地方都没有,就偏偏云水涧附近有猫叫,你猜怎么着?” 洛月明眨巴眨巴眼睛道:“怎么着?出鬼了?” “大师兄生就俊美,可是宗门中……不,整个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我们私底下都觉得,那些个野猫都是冲着大师兄来了,没准就是见了大师兄的美貌,遂才提前发了情!” 洛月明:“……” 他只听说过,人对猫妖发了情的,还没听说过,猫妖能对人发了情的。更何况听这几个弟子描述,那发了情的“猫”,道行?浅,修为低,还没修炼成形。 原来,在众人眼里,大师兄的美貌是整个修真界公认的,别说人见了,浮现连篇,便是妖物见了,也要辗转难眠。 “胡说八道,小心我同大师兄说,通通将?你们抓到戒律堂打一顿!”洛月明故作严肃, 板着脸教训了众人一顿,等他们一窝蜂散开了。 便想着大师兄这会儿应当在云水涧练剑,倘若自己这会儿过去了,没准大师兄会误以为他皮又痒痒了,特意跑去讨个打的。 保不齐大师兄连剑都不练了,先?“满足满足”他,也许,又要问他够没够,爽不爽。 略一思忖,便想起了柳茵茵,不知道这厮的癔症好了没有。当然,洛月明决计没有要过去探望她的意思。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两个人见了面,洛月明能忍不住不揍她一顿,就算是他心胸开阔了。 于是乎,趁着天色好,欲下山溜达溜达,出于对大师兄身体的考虑,顺便下山买点腰子。 哪知还未行至山门前,便听身后有人唤他,转身一瞥,来人竟然是越师兄。 越清规道:“小五,好几天没见着你了,你的脸色看不起来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好的很,可能就是最近天气热了,晚上睡不着,所以精神?不是很好……”余光瞥见越清规怀里抱的书信太多,几乎要将?人埋进去了,洛月明赶紧伸手帮忙,抱了一摞在怀里,低头看了几眼,随口道,“怎么这么多书信?都打哪儿来的?” “从修真界各个地方传送来的,听说最近修真界不太平,好几个地方都有邪祟横行,闹得当地民不聊生,老百姓苦不堪言。” 二人边走边往大殿去,越清规挑起挂在殿前的竹席,余光忽然瞥见洛月明的右耳垂有一颗鲜红的点,离得近了,才瞧见是一个耳洞。 当即眉头一蹙,心思转了几转,借位让洛月明先行?进来,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其身上打量了一番,不知为何,觉得小师弟今日的腰肢格外纤细,虽穿的是剑宗的弟子服,可那衣摆显得有些蓬松。 不仅如此,就连胸前也比从前鼓了许多。有了这些发现,越清规惊疑至极,有心想问一问,可又怕误伤了洛月明的自尊心。 遂强行按捺住了。 洛月明一踏入殿内,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降真香气,镂空雕花的书桌后面,裴玄度正伏身奋笔疾书。 惊闻动静,连头都不抬的骂道:“这都什么东西!昆仑派太不要脸了,居然在修真界广散谣言 ,说什么是我们天剑宗仗势欺人!” 越清规笑着走了进来:“师兄别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苍墟派受了重创,门中弟子十之有九,已经辞别师门,仙门三十六宗也已将苍墟派除名,恐怕不日后,便会有新的宗门替补上。师兄也可宽心了。” “有什?么宽不宽心的?这是他们罪有应得!要我说,当日就不该轻易放过苍墟派,还有昆仑派,最近态度极其嚣张,明明自己与温狗不清不楚,还处处诬陷师尊,说师尊……”裴玄度刚好抬头,惊见洛月明抱着一摞书信,站边上跟什?么似的,当即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越师兄送书信的,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 将?怀里的书信往越清规怀里一推,洛月明转身就要走。 哪知裴玄度从身后唤他:“别走,正好寻你有正事。你且等等。” 洛月明一听,当即便想,裴二师兄寻他能有什?么正经事儿? 不是逼问他,大师兄最近又在忙什?么,就是旁敲侧击,威逼利诱,从他嘴里套出一切有关大师兄的事情。 当即就不太理,便假装没听见,脚下不停地往外走。 裴玄度见状,气得一拍桌面,呵了句:“站住!” 然后转头同越清规道:“你瞧瞧他,现在都被大师兄惯成什?么样子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越清规苦笑着打着圆场:“裴师兄别生气,月明昨夜没休息好,遂才……” “你别给他说好话!”裴玄度起身,对着洛月明招了招手,“你过来,正好有事让你做。” “做什?么?”洛月明不情不愿地凑了过去,满脸警惕道,“我可是个正经人,不正经的事情我不做。” 裴玄度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更觉得大师兄袒护小师弟,根本没理?由。最起码他是看不出来,小师弟到底哪里好,值得大师兄当初那般袒护,还不惜当众对师尊出手。 “将?这个拿去。” “这什?么东西?”洛月明满脸好奇的伸手接过,打开盒子一瞧,里面卧着一颗圆溜溜的丹药,长得跟麦丽素似的,当即摇头,“我不要,我又没病,我不吃这个。” “谁说是给你吃 的了?你少自作多情!拿去给小师妹,这是我特意派人去药王谷求的。小师妹身子弱,又是个女修,你以为跟你似的皮糙肉厚,怎么打都打不坏?去,拿去给她!”裴玄度没好气道。 洛月明满脸惊愕:“什?么?为什么要我去?难道天剑宗上下,就没有能给小师妹送药的人了?” 裴玄度:“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讨打不成?” 洛月明撇了撇嘴,心道,原来当人师弟就跟当人龟儿子没什么分别,大师兄最近抓他礼仪形态这块儿还挺严的,稍有不慎,就有借口噼里啪啦揍他一顿。 虽然说,是他亲口告诉大师兄,自己“喜欢”挨揍,也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小皮鞭子甩起来这种很没脑子的话,但偶尔几回,那叫情趣,日日如此,那叫什么……老子揍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月明:我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大师兄贴心的让我心慌,每次揍我,还要问我够没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4、月明的长相男女莫辨 正好能趁此机会, 瞧瞧小师姐如何了,可否又在作妖。遂勉强答应了。 待人一走,越清规就神神秘秘地凑过?去, 略显迟疑道:“裴师兄,以后……以后你能否待小五好些,他可能……可能……” 可能不是个小师弟, 而是个小师妹, 这种话要如何说得出口? 裴玄度刚一坐下,就听这话, 顿觉不悦道:“我待他怎么了?打他还是骂他了?大师兄宠他,把他宠的越来越无?法无?天!我是他师兄, 莫说是差他去给小师妹送药,就是让他跪在殿外,他也不能不听!” 顿了顿,他烦躁地研磨, “就是欠管教, 大师兄太娇惯他了!” “裴师兄, 小五其实跟小师妹,好像……好像是一样的。” “那是自然, 他就仗着?大师兄宠他, 你还别说, 小师妹都没有他那娇宝宝的劲儿!” 越清规咬了咬牙,忽然抬手掩唇, 伏在裴玄度耳边, 压低声儿说了几?句话。 裴玄度一听,当即霍然站了起来,连毛笔都折断了, 满脸震惊道:“这怎么可能?他是男是女,我们怎会不知?” “可从小到大,我们从未与小师弟一起沐浴更衣过?,也未曾同睡一床,你可记得,上回小师弟要去沐浴,我便要与他一同去,把他吓得通红着脸跑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小师弟可能不是小师弟,也许……也许是个小师妹。”越清规也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洛月明的身形的确曼妙了不少,即便不是前凸后翘,但也隐隐能看得出来少女的婀娜。 女修的特征是什么?不就是前面鼓,后面翘,耳朵上有耳环痕?唇红齿白的,喜欢粘着?年长的师兄,会撒娇会卖痴,偶尔很固执任性,小师弟全占了! 裴玄度仍旧觉得此事绝无?可能,满脸凝重?道:“不会,此前洛月明还曾同大师兄共睡一间房,倘若当真如此……” “倘若当真如此,大师兄也在隐瞒此事!”越清规压低声,同样难以接受,许久才又道,“也许,小五是用了什么咒法,遂才由女转男,今日,我看见他……他……总而言之,裴师兄,待小五好些罢。” 洛月明对此事一概不知,去寻柳茵茵的路上,还凭白无故打了好几个喷嚏,只当是大师兄想他了。 两边胸口都被穿了耳环,此前被大师兄又啃又咬,又吸又拽,都几天了,还肿得老高,走路的时候,稍微摩擦着,都疼得抓心挠肺。 不得不暂且寻了两团棉花塞一塞。至于身后……那更是惨不忍睹,哪怕提一提,都是一段不可言说的心酸血泪史。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洛月明走了几?步,趁着?左右无人,悄悄伸手揉了揉后面,疼得咬牙切齿,觉得大师兄也忒不近人情了些。 待到了小师妹的住处时,远远便见守在殿外的弟子们不见了,殿门还大开着?,当即一愣,暗叫不好,飞速跑进殿里,便见看守的弟子躺倒在地。 洛月明赶紧半蹲下来,一探鼻息,还有气。赶紧拍了拍其中一个弟子的脸道:“醒醒,快醒醒!” 这弟子悠悠醒转,刚说了一个“追”字,人就又昏了过?去。 看来是柳茵茵跑了,还将守门的弟子打晕了。 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才一起身,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正是越、裴两位师兄。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都躺在地上?”裴玄度跨过?门槛,惊问道。 如此一来,洛月明简单描述了一下,他进来时的场景,以及猜测,末了还补了一句:“人不是我放跑的,我一来就这样。” 越清规道:“你人没事?就好了。”顿了顿,又侧眸同裴玄度道,“你说是不是,师兄?” 裴玄度神色极不自然的“嗯”了一声,余光忽然瞥见洛月明要扶躺在地上的弟子起来,当即便呵斥道:“别动!将人放回去!别动他!” 洛月明刚将人扶起来一半,听见此话,下意识的手一松,那人又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举着双手满脸迷茫道:“我……我只是要将人扶起来,我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我们知道,小五,你别怕,以后这种粗活,就让师兄们干,你歇一歇。”越清规说着,单手将地上躺的人扶了起来,往椅子上一靠,抬手在其身上点了几?处穴道。 见人都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竟然让小师 妹逃了,这事?必须得尽快通知大师兄才行。”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大师兄,务必在天黑之前,将小师姐抓回来!” 洛月明语罢,转身就走,哪知裴玄度为了给他让路,往旁边挪了一步。 刚好洛月明以为他绝对不会给自己让路,便也往旁边挪了一步,不偏不倚,要死不死的,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就是这么一撞,差点没把洛月明疼死,赶紧抽身,下意识护住胸膛道:“你干什么?!” 裴玄度只觉得方才有什么极软的东西撞了过?来,一瞬间又恍然消失。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之后,俊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竟然极其罕见的道了句:“对不住,是我失礼了。” 还往旁边迈开一步,给洛月明让了个道。 洛月明:“……” 这人脑子有毛病? 既惊且疑的往门外走,洛月明直勾勾地盯着裴师兄,总觉得这厮脸红的不同寻常。 哪知裴玄度抿了抿唇,忽然又道:“劳烦你去通知大师兄了。” 仅这么一句,洛月明脚下一个踉跄,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没当场摔一跤。 怎么都觉得裴师兄脑子有病,赶紧逃也般的跑了。 等?他一走,越清规满脸凝重?的问:“女的?” 裴玄度悔不当初,同样满脸凝重?地点头:“女的。” 顿了顿,他又面色颇为复杂地抬头问越清规,“你说,以前我那么骂他,还曾经同他打架,是不是……是不是过分了?” 越清规抿唇道:“是有点过分了,同样……同样都是小师妹,我们不能差别对待。” 裴玄度咬牙道:“洛月明这长相……也太男女莫辨了!” “……小五比小师妹好看的。” 越清规这才后知后觉,当初看洛月明与大师兄亲近,自己为何要难受,原来……原来他是年少气盛,思了春色。 洛月明一路跑回了云水涧,怎么想怎么觉得毛骨悚然。 脚下没收住步子,一头撞到了大师兄怀里,当即撞得脑袋一沉,双手抱头哎呦了一声。 谢霜华扶了他一把,低声询问道:“怎么了?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兄,小师姐跑了!” 洛月明来不及告诉大师兄,裴师兄 的脑子好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毛病,赶紧道,“我去给她送药,一到那就发现人没了,还打伤了两名弟子!大师兄,小师姐这癔症厉害,倘若下山胡作非为,伤着凡人该如何是好?” 谢霜华听罢,神色凝重?起来,也知柳茵茵一个女儿家,生得貌美如花,可偏偏有些痴傻,倘若出去被什么人欺负了,后果难以想象。 略一思忖,便攥着洛月明的手腕道:“你伤没好,就别去了,我带其他弟子下山去寻。” 洛月明一听,这怎么能行? 没有自己的保护,大师兄在外遇见什么危险怎么办? 遂强烈要求必须跟着?一同去。 谢霜华略一思忖,生怕他不在小师弟跟前,这傻孩子傻劲儿一上来,再将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遂也同意了。 待师兄弟四人汇合时,已经召集了一批弟子,分成十队,两两一组,下山寻人。 但不管寻没寻到,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山,倘若有人寻到了,便以烟花为令。 说到分队的问题,洛月明本来还以为,两个师兄肯定都要同大师兄分到一队,尤其是裴玄度。 哪知这两个人今日奇怪得紧,越清规道:“小五跟着?大师兄也好,在我们五人当中,大师兄的修为最高,无?论遇见了什么危险,必定能保护好小五。” 裴玄度也很难得的点头答应:“月明,你开心就好,别伤着?自己了。” 洛月明着实受到了好大一番惊吓啊,总觉得这两货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突然这么懂事?了! 就连谢霜华都颇感诧异地看了二?人一眼,也觉得奇怪得紧。 但将柳茵茵抓回来要紧,也由不得他们再磨蹭了。一波人火速分头寻找,洛月明估摸着,就柳茵茵那脚程,想必已经下了山,没准又出去惹事生非了。 遂同大师兄说,想去距离山下最近的小镇上找找,那里有卖小师姐最喜欢吃的芙蓉糕。 谢霜华也同意了,与洛月明并肩御剑下了山,很快就来到镇子上。随手收了长剑。 入目便是一条长街,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洛月明琢磨着?,光靠嘴喊是不行的,又没个画像什么的,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遂转身伸出右手 ,唤了句:“大师兄。” 谢霜华低眸看了一下,下意识以为小师弟这是皮痒痒了,便道:“待回去的,晚上你来我房里,你想要什么,师兄都满足你。” “可我现在就想要……” 钱字还没说出口,手掌就被大师兄一把攥住了。 谢霜华压低声儿道:“听话,回去就满足你,你想要怎样都行,工具你挑。”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造孽呀!这都什么事?啊! 难道在大师兄心里,自己就这么欠揍,何时何地都那么的欠揍,不被揍几下,浑身就不得劲儿了? 早知如此,当初怎么想起来说自己喜欢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月明: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信,好身材是被大师兄揍出来的。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找一个不揍自己的师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5、谁都不准动小师弟! 这?下可好, 大师兄有事没事就“满足”他,洛月明还不好拒绝,有时候挨揍着挨揍着, 还把他揍起来了,这?他娘的,跟谁说理去! 鬼畜, 太鬼畜, 太太鬼畜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洛月明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许久才?压低声儿道:“大师兄, 不是要那个,是要……要银子。” “……”谢霜华:“要多少?” “你有多少?” 谢霜华默默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往洛月明手里?一送:“够么?” 洛月明打开一瞧,当?即一个好家伙,一袋子?金瓜子?!敢情师兄们都这么富有的,那为什么自己还穷成这?样? 仿佛窥探了他的内心, 谢霜华解释道?:“你从前喜欢在外招摇, 喜欢沿街撒钱, 遇见生得好看的修士,还会给人买法器。遇见长得好看的, 真金白银都舍得。” 洛月明惊奇道?:“这?不可能!” 绝对是原主小师弟故意为之, 就为了让大师兄吃点闲醋的! 谢霜华倒也不说什么了, 只问他想怎么做。 洛月明道了句“你就看我?的”,之后便扯着嗓子?, 同左右道, “来一来,看一看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家小师妹贪玩下山至今未归, 生得貌美如花,身着和我?一样的衣裳,倘若有人瞧见了,带我去寻,这?一枚金瓜子?就归谁了!” 抠抠索索的从一袋金瓜子?里?,掏出了一颗最小的,洛月明笑道?:“十七岁左右,个子差不多到我下巴,可有人瞧见了?”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忽然有一人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看见了!那姑娘被两位道?爷带走了,现在应该去了酒馆!” 洛月明一听,赶紧问道:“哪个酒馆?你指个方向?” “公子,在那处!”语罢,便抬手问洛月明要金瓜子?。 洛月明将金瓜子?收起来,笑嘻嘻道:“我?只说让人带我过?去,就送金瓜子?,没说提供线索也送啊?” 众人听罢,纷纷声讨他过?河拆桥,谢霜华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抛了颗夜明珠过去,道?了句“多谢”,之后便拉着 洛月明的手腕,往方才那人说的酒楼寻去。 才?入酒楼,果然瞥见楼下大堂坐着三个人。 定睛一看,果真是柳茵茵,除了她之外,一左一右还坐着两个牛鼻子小道士。 洛月明一马当先地走了上?前?,惊问道:“你们三个怎么在一起?小师姐,你怎么还吃上?了?满山的弟子?找你,都快找疯了!” 柳茵茵从满桌的吃食中抬起头来,一见洛月明的面,赶紧往后一躲,满面惊恐的指着他道?:“狐妖,狐妖!” 洛月明:“……” 谢霜华抬手将他护在身后,蹙眉道?:“小师妹,你且随师兄回山,你一个人私自下山,大家都很担心你。” 哪知这个柳茵茵的癔症没完没了了,非但不听,反而往长情的身后一藏,抓着人家的道?袍,满面惊恐道?:“救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救我?!” “谢公子,你也看见了,并非我?们不肯放人,而是令师妹非要跟着我?们。”长情道?。 “就是,你们看,这?满桌的菜,全是她一个人吃的!”扶摇也跟着道?,“我?们劝她少吃点,她不听,还坐在地上哭!” 洛月明瞥了一眼满桌的空盘子?,再?看看小师姐手里?拿的鸡腿,心里?暗想,这?么能吃,以后怎么给她找婆家。 长情抬眸,凌厉的目光从洛月明身上?瞥过,十分眼尖的瞥见他的耳垂上?有了耳环痕,当?即便想,狐性难改,如此这般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必定私底下行了不可言说之事。 目光往下一移,眉头蹙得更深了,明明是男儿身,可胸膛如此丰满,穿的明明是天剑宗一板一眼的弟子?服,硬生生被他穿成了蓬蓬裙。 当?即便起身,同二人道:“这?本是你们天剑宗的私事,我?们道宗不好擅自插手,可就在我们巧遇令师妹时,惊见山下有野狐出没,还险些伤了令师妹,幸而遇见我?等,才?将之救下。” 语罢,几人果见柳茵茵的脖颈处,还有细微的抓痕,鬓发也颇为散乱,仔细瞧瞧,好似连衣衫也颇为凌乱。 洛月明牙疼的想,小师姐是不是跟狐妖过?不去了,不将狐妖一网打尽,誓不罢休。居然又去抓狐妖。 抓就抓了,还差点被挠了脸,被道宗这?两个牛鼻子小道士刚好碰见,没准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果不其然,便听长情道?:“那狐妖与令师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出手伤人?保不齐是背后有人指使,遂才?如此。” 洛月明撇了撇嘴,暗想,你直接说我名字不就得了。 还未多言,忽听一声冷呵:“放屁!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诬陷我们天剑宗的弟子??” 众人寻声一瞧,便见裴、越二人自外头走来,原本大堂里?还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吃饭的老百姓,一见他们这阵仗,便觉得不好惹。 赶紧起身纷纷散开了。裴玄度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见柳茵茵吃里?扒外,居然去寻求道?宗弟子?的庇护,当?即眉头一皱,颇感不悦道:“小师妹,你过?来!我?们才是同门师兄妹!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处!” “你说谁不三不四?你再?说一遍?”长情面露薄怒道?。 裴玄度:“我?说你了吗?你这?么激动?” 扶摇怕两个人打起来了,也不吃饭了,赶紧起身拦道:“师兄,他不是说我?们的,师兄莫气!” “我?不是说你们的,那我说谁的?什么狐妖不狐妖的,我?们小师……师弟,怎么是狐妖了?”裴玄度上前?一把将柳茵茵拉了回来,往洛月明怀里?一推,沉声道,“把她看牢了,再?敢逃跑,就绑起来!” “我?……我不合适,别往我?怀里?推啊!” 裴玄度不悦道:“你不合适,还有谁合适?” 洛月明满脸写着“男女授受不亲”,根本不敢伸手去碰,只好转头唤了句大师兄。 便听嗖的一声,柳茵茵就被一条青绫捆得严严实实,大力挣扎着道?:“救命,救命!他们不是我师兄,他们要杀了我?,救命……” 声音戛然而止,谢霜华随意捏了个法咒,柳茵茵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贵派宗主闭关,你们便是这般对待柳姑娘的?”长情嗅了几下,眉头蹙得更深了,“洛月明,你身上的妖气很重,倘若我没猜错,就在不久前?,你吸了男子的阳气!” 洛月明都不知道,他这?个鼻子?怎么这?么灵的 ,居然连他有没有跟大师兄双修,都能嗅得出来。 当?即颇为好奇的问道:“长情道?长,请问你辟谷了吗?” “还未。” “那还未辟谷的话,你吃五谷杂粮吗?” “吃,怎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月明抿了抿唇,露出一副挺难为情的神?色:“既然你吃五谷杂粮,想必也要上?茅房,你的嗅觉这?般灵敏,岂不是要……”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扶摇一听此话,当?即傻乎乎地道:“洛公子,你好生聪慧,我?师兄从小嗅觉灵敏,幼时经常在茅房附近昏倒!有时候夏日弟子?们一起打坐,师兄坐着坐着就昏倒了!一问他才?知,他觉得旁人身上?有汗臭!自此以后,他就鲜少与人亲近了!” 洛月明:“噗嗤。” 暗暗想着,有这?么一个鼻子?,不去当寻宝鼠,简直太可惜了。 谢霜华:“……” 其余人:“……” “扶摇,他这?不是在问你!”长情气得脸色铁青,忽然一甩拂尘,冷声道?,“废话少说!柳姑娘既然为我?所救,我?便不能坐视不理?。倘若她再?遭遇不测,我?此生难安!” 谢霜华:“那你想如何?” “洛月明既身怀妖丹,决计不能再放纵他在修真界为非作歹,当?务之急,不如暂且封了他的灵力。除了打妖鞭之外,道?宗还有一法器,名唤照妖镜。洛月明若心中无鬼,便随我二人回一趟道?宗。他若是无辜,自然安然无恙,若是心术不正,必定原形毕露!” 洛月明知道这?面照妖镜,不仅知道,还颇有几分印象。 在原文里?,长情死于原主小师弟之手,死前也遭受过非人的虐待折磨,小师弟便用过照妖镜,但不是为了照妖,而是用来在双修时,增加几分情趣。 曾经一手抓着大师兄的头发,将他的面颊按在照妖镜上?,逼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在昔日同门师弟身下婉转承欢,苟延残喘的。 因此,一提到照妖镜,洛月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尤其听说,道?宗都是一群牛鼻子小道士,成天到晚都吃素的,别说是荤腥了,连酒都不能喝的。 恐怕在那待 个三五天,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毛来。 遂死都不肯同行,洛月明摇头道:“我?不去,道?宗没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现在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长情:“你不去,就是心里?有鬼!” “他说不去就不去,怎么,还想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不成?” 裴玄度难得替洛月明说句话,倘若换作从前,洛月明爱去哪儿去哪儿,眼不见为净。 可自打知道洛月明是个“女儿身”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仍旧不是很喜欢他,但在裴玄度心里?,小师弟和小师妹总归是不一样的。 况且道?宗自上而下,就没有几个女弟子?,除了一些白胡子老道?士,就是长情、扶摇这?种年轻气盛的,洛月明又生得俊美,男女莫辨,倘若在道宗受欺负了怎么办? 当?即心中一恼,一掌将桌面推翻,裴玄度沉声道:“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我?掀了你们道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6、两个师兄争月明一个 长?情:“我就试试, 看到底是你们?天剑宗的剑道高?超,还是我们?道宗的道术更胜一筹!” 这冷不?丁一掀桌,众人?都吓了一跳, 扶摇慌忙打圆场道:“师兄,师兄!咱们?来此不?是为了打架的!况且……况且我还没吃饱!” 越清规也上去拉裴玄度,赶紧道:“师兄, 此地是在人?间, 门规有言,剑宗弟子不?得在人?间胡作非为, 倘若失手伤到凡人?就不?好了!” “起开!” 裴玄度一震,将人?推开。抬腿一踢掀翻的桌子, 冲着长?情飞了过去。 便听轰隆一声,桌子砸出了大堂,登时四分五裂,惊得过路百姓围观, 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 洛月明不?屑于同手下败将一般见?识, 也没有让大师兄出手的意思,便顺势扶住越清规, 往后退了几步道:“越师兄, 让他们?打去!咱们?先回剑宗, 待他们?打累了,自会停手!” “不?准走?!洛月明, 你随我回道宗!” 长?情甩着拂尘, 趁着与裴玄度缠斗的空挡,偏头厉声呵道。 裴玄度立马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他凭什么随你回道宗?” 正当二人?缠斗得天翻地覆之时,扶摇忽然面色一白, 捂住胸口缓缓跪倒在地,刚吐出一句“师兄,别打了”,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洛月明几人?惊见?他吐了血,赶紧要上前查探,还未走?至身前,就被一拂尘挡住了去路。长?情一手执着拂尘,一手护住扶摇,厉声道:“滚开!不?准你们?动他!” “狗咬吕洞宾!大师兄,我们?走?!不?管他们?!”裴玄度收了剑,一手抓着柳茵茵,招呼大家?赶紧走?。 谢霜华看了一眼,蹙眉道:“他竟然身中?销魂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便见?长?情面色一沉,低声道:“你如何知道?” 谢霜华:“我看出来的。” 顿了顿,又道:“他此番蛊发来势汹汹,若不?及时压制,恐怕有性命之忧,你们?且随我回宗,我自有办法!” 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大师兄攥住手腕,御剑飞回了山上 。 等再缓过神时,扶摇已经躺在床榻上,连呕了十八口血了,本就穿了一袭白色道袍,眼下竟被鲜血染透,小脸煞白,昏迷不?醒间,嘴里还喃喃自语唤着“师兄”。 “师兄在这,师兄在!阿摇不?怕,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一定会救你的,阿摇!”长?情攥着扶摇的手,连声音都发颤。 越清规送小师妹回房吃药了,此刻就他们?几个在这里守着,裴玄度不?知什么是销魂蛊,惊见?扶摇吐血吐成这样,便蹙眉道:“怎么吐这么多血?赶紧想想办法,替他止血,否则再这么吐,迟早要把浑身的血都流干了不?可!” “止不?住的,师傅和长?老们?都拿此蛊无计可施。师傅说?,只要扶摇挺过十六岁,就不?会再发作了,怎么会突然……突然就发作了。” 长?情心疼得眼尾通红,抬袖擦拭着扶摇脸上的鲜血,低沉着声儿道,“都怪我,这次就不?应该带他下山,都怪我。” 裴玄度道:“这蛊竟这般厉害?什么来头,我怎么没听说?过?” 旁人?不?知此蛊,洛月明倒挺有印象的。 早先便说?,原文?里扶摇是吃了他师兄的肉,而生生撑死的。原本洛月明还很?疑惑,扶摇生得又不?丑,怎么能逃出小师弟的魔爪,敢情他中?了销魂蛊。 既是销魂蛊,顾名思义就是非常的销魂。这种蛊虫自幼便是食腐肉而生的,在鬼气极重的地方,方可存活。 倘若种入人?体内,便需食人?|肉方可将之压制住,否则这蛊虫便会在人?的五脏六腑中?,不?停的撕咬,吞吃内脏器官。 这也是没办法替扶摇止血的原因,毕竟外伤好治,内伤要怎么治,这蛊虫的生命力就跟小强似的,顽强得狠。 就是往扶摇嘴里灌一百碗鹤|顶|红,都未必能将蛊虫毒|死。 可为何又要说?它销魂呢,据说?,这蛊虫除了喜食人?|肉之外,还有一种功效,便是催|情壮|阳,再简单来说?,这是种淫|虫,就喜欢行那种勾当,专门藏在那处,等待着涌入腹中?的元阳。 每每发作呕血不?止,痛苦不?堪,非销魂到了极致,方可解此苦楚。 不?过这要洛月明如何说?得出口?观 扶摇这模样,怎么瞧也不?像是行过那种事的。 难道要他说?,赶紧淦你师弟,越使劲越好? 作为一个正经人?,反正他是说?不?出口的。 谢霜华对于此蛊,只听其名,未见?其貌,极委婉地问:“令师弟可食过人?|肉?” 长?情摇头:“未曾。” “那可食过人?|肉?” 长?情铁青着脸,摇头道:“未曾!” 其实?两句话?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正着听,还是反过来听,都是一样的。 可问出来的意思,偏偏又不?一样。 裴玄度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人?|肉不?人?|肉的,他是个人?,又不?是条狗,还能茹毛饮血不?成?” “你说?谁是狗?!”长?情勃然大怒,“请你出去!” 裴玄度:“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长?情:“……” “好了,好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法子替他止血,都别吵了。”扶摇年纪轻轻的,就中?了这种东西,瞧着还挺可怜的,洛月明虽然同长?情不?对付,但对扶摇出于几分同情,转头问道,“大师兄,除了……嗯,那样那样之外,可有别的法子能救他?看着挺可怜的,那么小。” 谢霜华还未开口,裴玄度便道:“那样那样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长?情:“那样就是那样!你别问了!” 谢霜华嫌两个人?太聒噪了,索性一施咒法,暂且封了两个人?的嘴。 洛月明便见?二人?大张着嘴,可却听不?见?声音,立马便知大师兄施了咒,本以为自己也被封了嘴,便抿唇不?吭声了。 直到大师兄偏头问他:“怎么不?说?话?了,月明?” 他这才知晓,原来大师兄从?来都不?嫌他吵闹。 “大师兄,实?话?实?说?,那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了。但除了这个,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洛月明挠了挠头,试图从?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扒拉点东西出来。 余光一瞥大师兄,还真他娘的想到点什么。据说?天身炉鼎体质的人?,浑身都是宝贝,与之双修,能增长?修为不?说?,还能延年益寿。 血肉可以入药,骨头可以用?来制作法器。也许能用?大师兄的天生炉鼎之体,暂且解了扶摇的苦楚? 但很?快,洛月明就往床头猛捶了一下,暗骂自己怎能冒出这个念头来。 大师兄可是自己的宝贝小心肝儿,别说?旁人?碰了他,就是多看他几眼,洛月明都恨不?得挖人?眼珠子。 打小手手,打小手手!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打小手手!当即猛捶床板。 谢霜华惊见?,一把攥紧洛月明的手腕,既惊且怒道:“不?准!!!” 洛月明:“……” 哦,大师兄又误会他了,定然是以为他“贱性”上来了,皮又痒痒想挨揍了。 当即就想解释一二,可大师兄的手宛如钢钉铁骨一般,钳得他手腕骨生疼生疼的。 谢霜华低眸瞥了一眼小师弟的拳头,见?手指关节处都磨破了皮,隐隐还有血珠往外冒。 当即既心疼,又后悔,为何昨晚小师弟一喊疼就饶了他,眼下可好,在人?前就敢自伤了。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自己。 场上一度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扶摇又喷了口血出来,昏迷不?醒时,还喃喃自语道:“疼,好疼,师兄,我好疼,师兄!” 光是听这么几声,洛月明都替他疼,在大师兄略带审视的目光中?,几乎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当场被老爹抓了个包,回家?就要挨鸡毛掸子的那种。 可转念一想,自己他娘的,是个攻啊,年下攻,年下攻啊,怕大师兄个锤子! 难道身为一名合格的年下攻,他会怕大师兄的鞭子?那不?可能的! 当即便觉得这没什么,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连胸膛都挺直了,侧眸斜了一眼,满脸的死不?悔改。 谢霜华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攥紧拳头深呼口气,隔空画了一道符咒,逼入扶摇体内,之后二指一探他的天灵盖,强盛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一浪浪的送入扶摇的体内。 伴随着灵力的输送,扶摇倒也不?吐血了,头一歪,沉沉昏睡过去。 “此法只能暂且封印住令师弟体内的销魂蛊,三日后,倘若不?想办法彻底将蛊封印,或逼出体外,令师弟仍旧性命堪忧 。” 语罢,随手一挥,便解了二人?的禁声术法,长?情赶紧查看扶摇,而后拱手拜道:“多谢你出手相助!” 谢霜华淡淡应了一声,抓着洛月明往身边一拉,沉声道:“月明,你同我走?!” 洛月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大师兄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左手腕就被人?从?后一拉。 裴玄度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放开月明,你弄疼他了!” “此事与你无关!松手!”谢霜华寸步不?让。 洛月明一头雾水,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居然这么受欢迎,两个师兄同时争他一个。 也难怪,毕竟自己的人?格魅力,那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万万没想到,裴师兄有朝一日,居然也出声袒护他。 洛月明为难道:“要不?然……你们?先打一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7、谁还不是个女装巨巨! “大师兄, 月明好歹……好歹也是个……” 裴玄度有些说不出?口,毕竟此前他同洛月明打架,也是下了狠手的?, 别说钳手腕了,说是拳打脚踢也不为过,当即面露迟疑。 便是这么一?迟疑, 谢霜华将?人一?把拉入怀中, 冷冷道了句:“这是我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语罢, 拉着洛月明转身便走。 长情看了二人离去的?背影几眼,又抬眸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裴玄度, 蹙眉道:“我早说洛月明身怀狐妖的?妖丹,妖物最?擅长迷惑人心,你?瞧他的?模样男女莫辨……” “闭嘴你?!”裴玄度一?脚踢飞椅子,哐当一?声?砸了个四分五裂, “这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 与你?何干?” 长情惊怒:“有病, 天剑宗的?弟子,一?个比一?个有病!” 裴玄度冷哼一?声?, 转身欲走, 才走出?去几步, 又猛然想到,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又不愿同两个牛鼻子小道士共处一?室, 无可?奈何之下, 只得抬步去了越清规那处。 洛月明一?路心惊胆战的?,不知道大师兄突然生什么气,拽着他的?手腕, 一?路将?他带回了云水涧。 “砰”的?一?声?巨响,大师兄一?把将?房门推开,然后将?人拽了进来,又重重把门关上。 之后大步流星地往里间?去,扭着洛月明的?肩膀,一?推他的?后腰,将?人推至了床榻上。 洛月明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到了柔软的?锦被里,腹部刚好顶在床沿上,身后自然而?然翘了起来。 有了之前好几次挨揍的?经验,洛月明第一?反应就是一?跃而?起,离大师兄远远的?,满脸肃然道:“不行!大白天的?,大师兄不能对我动?手!” “我不对你?动?手,你?便对自己动?手了。”谢霜华缓步逼近,洛月明下意识步步后退,后背砰的?一?下撞到了书柜上,刚一?抬眸就撞入沉沉的?眸色里,“月明,手就那么痒?一?时半刻都忍不住?” 书柜摇摇晃晃,自上砸落下来一?堆书卷,谢霜华一?手揽他的?腰肢,抬手替他挡 开砸下来的?书卷,顺势将?人逼进墙角,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月明,是大师兄没有满足你?么?为何还要在人前那般?你?说,大师兄哪里做的?不好。” 那般?哪般了? 洛月明思来想去,自己不就因为心怀愧疚,捶了一?下床板,没曾想,落在大师兄眼里,就是自己皮痒痒了。因为心痒难耐,都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发疯一?般地猛捶床板。 当即就欲哭无泪道:“我那是事出?有因的?。” “你?且说来,事出?何因?” “我,我那是,是!” 他突然哑口无言,总不能跟大师兄说,自己当时一?时糊涂,想过要借用大师兄的?天生炉鼎之体,替扶摇解蛊罢? 这么侮辱人的?话,怎么说的?出?口?大师兄又不是街头三文钱一?捆的?大白菜,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倘若他说了,大师兄必定会很难过的?。 覆水难收,有些伤人伤己的?话,就是不能轻易说出?口。 “你?说不出?口,对么?月明,你?让大师兄拿你?怎么办才好?” 谢霜华面色沉痛,抬手轻轻将?洛月明的?额发拂至耳后,哑着声?儿道,“为何会有这种喜好?你?是在怪大师兄以前忽略了你?,对你?未曾严加管教么?” 洛月明:“!!!” 这完全是子虚乌有! 他又不是个贱骨头,谁会凭白无故上门找揍啊。 只不过是怕大师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因此难过,不得不这般骗他。 从身体上来说,大师兄其实揍他不是很疼,洛月明多少是有点表演的?成分。 从心灵上来说,只要心魔不出?来,大师兄待他极其温柔,事后还会把他抱到膝上哄一?哄。 两相结合下来,洛月明觉得还能接受。 正所谓,不打不骂不恩爱,只当是做个前戏了,这有什么的?。人家孔雀为了吸引同伴,还知道开个屏呢,自己洗白白脱了衣服挨个揍怎么了? 洛月明咬了咬牙,佯装十分惭愧道:“大师兄,我就是……就是忍不住,我……我忍不住。” 话一?出?口,他就惊觉大师兄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几乎出?自于?本能反应,一?把抓住大师 兄的?手腕,赶紧道:“但为了大师兄,我可?以忍耐!” 谢霜华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洛月明深呼口气,暗暗宽慰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别说是挨大师兄几顿揍了,只要能成功攻略大师兄,那就是天天挨揍都没问题,反正自己皮糙肉厚。 而?且科学证明,揍那里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会在某一?段时间?内,大量血液往那处供给。简单来说,就是能增加双修时的?快感。 只是让洛月明颇为郁闷的?是,每次自己被大师兄揍过,当着大师兄的?面,那处很不争气的?起来了,怎么按都按不下去,大师兄非但不管,还让他自己忍忍。 那种事情,光靠忍是不行的?嘛。 “大师兄,你?不讲道理。”洛月明眼观鼻,鼻观心,信口胡诌道,“倘若大师兄愿意同我天天双修,那我……我就不会再想别的?事了。只要大师兄天天与我如此那般颠鸾倒凤,那我……我也没精力再想别的?事了。” 谢霜华猛然提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啊,洛月明居然是这样的?小师弟!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双修! 谢霜华有时候都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但终究极其无奈的?摇头叹气:“你?啊,让师兄说你?什么才好!” 洛月明撇了撇嘴,没吭声?。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又都血气方?刚的?,聊的?内容如此露|骨。 当即喉咙就颤动?起来,洛月明吞咽着口水,提议道:“长夜漫漫,无心安睡,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呸,周公引梦时,不如……” 比划了两个大拇指,往上一?贴。洛月明故作?矜持,实际上色胆包天地眨了眨眼睛:“师兄,你?懂我意思的?啊。” 谢霜华登时就脸红了,赶紧往后退了半步道:“月明,不得胡闹。” “我可?不知道什么是胡闹。” 刻意绕到了大师兄身前,抬眸一?望,果?见大师兄的?脸又红了,洛月明心尖一?颤,手心又酥麻起来了。 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转了转,暗想着,要不然今晚来点刺激的?,勾一?勾大师兄,然 后好好治治他,以舒缓自己受责多日的?苦闷。 可?像什么老汉爬坡啊,倒立啊,都显得太普通,太一?般了,没什么新鲜的?。 而?且大师兄性子冷,在床榻上放不开,没什么意思。 略一?思忖,洛月明便有了个好主意,遂拉过大师兄的?手,拍了拍道:“大师兄,你?且等等,我去去便来。” 而?后便夺门而?出?,不过片刻就又回来了。 但并未踏入里间?,反而?在屏风后面躲躲藏藏。 谢霜华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抬步走了过去。 便见屏风后面,一?道曼妙的?身影落在其后,头上扎了一?对小包子,其余的?长发就披在身后。腰肢款摆,隐约能听?见清脆的?银铃声?。 谢霜华下意识以为,来人是个女弟子,当即转过身,呵斥道:“何人在那?还不快出?去!” “大师兄,是我啊!” 洛月明的?声?音缓缓从屏风后面传来,一?手扒拉着屏风,一?手撩起裙摆,露出?一?条笔直纤细的?腿。翘在半空中,自上摸到下,又自下摸到上。 谢霜华才一?回头,就看见那条细白的?长腿,掩在一?身绯色裙摆中,隐约还能瞥见一?点点腿根。 “性感小狐狸主动?送上门,让我来瞧瞧,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生得这么俊?” 洛月明故作?搔首弄姿,下定决心要将?大师兄这个小古板撩拨得春心荡漾。俊脸绯红按捺不住。 作?为一?名?优秀的?骚|攻,他必须得跟只大花孔雀似的?,时时刻刻都得保持着矜持的?体态,以及见到心上人时,再主动?开个屏。 为了求爱,孔雀都能开屏,自己为了大师兄,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呢? 当即将?几乎开到腰的?衣摆往上又提了提,隐约可?以听?见细微的?铃声?,曼妙的?身影在屏风后面若隐若现。扭得丰姿卓越,扭得销魂荡魄。 洛月明卖力地款摆腰肢,仗着自己年轻气盛腰肢柔韧,当场给大师兄扭了起来。直扭的?胸前戴的?银铃叮当作?响,入耳清脆。 纤细的?腰肢光|裸着,扭起来宛如蛇一?般灵动?,双臂款摆,捏着衣裙上的?细带,往上一?挑 ,媚眼如丝地凝视着大师兄。见他羞红了脸,连头都不敢抬。 噗嗤一?声?,兽耳就冒了出?来,蓬松的?狐狸尾巴,悄悄探上屏风,十分色胆包天地勾引人,当着大师兄的?面前一?摇一?摆的?。 也是这会儿谢霜华才瞧见,小师弟竟然这般注重细节,就连狐狸尾巴上,也系了条红丝带,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结,上头还系着一?枚银铃。 谢霜华深吸口气,忍了又忍,才将?心底那团火气忍住了。背对着屏风道:“月明,今夜天色已晚,昨夜师兄责你?,下手重了,你?且先行休息。明晚……明晚你?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8、月明绕了好大一圈 能让大师兄跑了, 那也?就不是洛月明了。 从后面环住大师兄的后腰,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 “大师兄别走,除了喜欢被大师兄按着揍之外, 我还喜欢别的,大师兄等等,我表演给你看。” “倘若你说?的表演, 是你特意扮成女?弟子, 穿红着绿,涂脂抹粉地?站在?我面前扭, 那么,我已经见识过了。扭得很?好看, 以后别再?其他人面前扭,师兄怕你会?被人打死。” 谢霜华拍了拍洛月明的手背,压低声道,“听话?, 松手, 今夜你好好休息, 最迟明晚,师兄再?陪你玩, 好不好?” 洛月明知道大师兄嘴里的“玩”, 实?际上就是把他当傻大儿一样, 按着腰噼里啪啦一顿打。 从身体上来?说?,自己年轻气盛, 身体强壮, 这不算什么。 从心?理上来?说?,都不是孩子了,这种事情, 还需要羞一羞嘛? “大师兄,师兄,别走,你看看我,别不理我。” 洛月明死缠烂打,心?里琢磨着,这种时候了,还是来?点硬的,软硬兼施,不怕大师兄不乖乖顺从。 遂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蹭蹭蹭往里间?走去,而后大力将人丢上了床榻。 见大师兄立马要起身,赶紧扑坐上去,两腿分坐在?大师兄腰侧,洛月明低头一扯大师兄的衣领,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竟然生得这般标志。瞧着细皮嫩肉的,我最爱吃了,像你这样的,我一口一个。” 谢霜华忍了又忍,许久才咬牙道:“月明,不准胡闹,若再?胡闹,师兄就罚你了!” “大师兄,你这样好没意思!” 洛月明忽然双臂环胸,满脸不悦道,“大师兄肯定是不喜欢我了,从前,大师兄都会?纵容我的,现在?半点不配合,可是见异思迁,心?有所属了?” 微风一吹,眼眶涩然,洛月明赶紧低头揉了揉眼睛。 谢霜华见他如此,急道:“怎可能?月明,你……你别哭啊,月明!” 本来?洛月明是没哭的,只是被床前的蜡烛熏的眼疼,一听这话?,暗暗想着,难道说?大师兄不喜欢冷艳骚|攻,喜欢哭包攻? 想不到他竟然是 这样的大师兄! 既然如此…… “我不装了,我忍不住了,师兄嫌弃我,呜呜呜,我好难过,好想哭……” 洛月明无缝切换属性,瞬间?从小狐狸变成了嘤嘤怪。 一边嘤嘤嘤,一边抬眸偷觑大师兄的神色,见其果真面露不忍,赶紧乘胜追击,往他胸膛上一撞,大叫道:“师兄肯定是不喜欢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吞金死了拉倒!” 吞金而死,竟被谢霜华误听了,因为此前听了小师弟太多的骚话?,此刻竟下意识以为,这句寻死仍旧是偏的,歪的,不正经的。 引人遐想的,难以启齿,不可言说?的,以至于让人不得不往那处想。 谢霜华惊愕之余,猛然坐起身来?,将人推开,厉声呵道:“月明!下去!” 洛月明没防备,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闻言甚纳闷地?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不就一张床榻,有这般精贵的?上面是有金子还是怎的?让我找找,大师兄把金子都藏哪儿了。” 两个人鸡同鸭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你不知我,我不知你。 谢霜华:“……” 恼羞成怒之下,伸手一指门外:“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 一来?二去,洛月明也?生气了,暗想着,就自己这张脸,这个身段,要是下个海,起码二百万两真金白银起步。 没准上门点他的人,从山上能排到山下。 都说?狡兔三窟,连愚蠢的兔子都知道,窝要挖三个,以防不时之需。难道他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一只兔子了? “我今夜出了这个房门,大师兄可别求着我回来?!” 谢霜华:“不求,你走。” 洛月明冷哼一声,拢起衣衫转身便走,手还没摸到门板,他又顿足,“我真走了啊。我今夜一走,师兄再?要我来?,可是不能了!” 无人应他。 “我真的真的走了啊,走了就不回来?了,我穿成这样,倘若被其他弟子瞧见了,那我与大师兄之间?,可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 还是无人应他。 事不过三,身为一个年下总攻大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要脸不要皮地?死缠烂打。最起码也?得过一晚上,明天再 ?继续死缠烂打。 洛月明咬了咬牙,推门要走。 哪知还没跨过门槛,腰肢就被缠绕住了,赶紧低头一看,却?是钧天。 嗖的一声,整个人就被拖了回去,重重撞入大师兄的怀里。 还未来?得及开口,耳垂就被人从后面咬住,谢霜华一手死死扣住他的纤腰,一手捂住他的眼睛。 黑暗中,洛月明只能听见极其沙哑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月明,不要走,不要去找别人,你想要什么,你说?,大师兄一定满足你。现在?就要,是么?” 说?着,扣他腰肢的手,缓缓往身后移去。洛月明吓得赶紧按住大师兄的手背,急切道:“不是要这个,而是那个!” “那个是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 洛月明急死了,还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取大师兄的血,借以去救扶摇的命,但又不让大师兄察觉自己是天生炉鼎之体。 思来?想去,最好就是在?大师兄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之时,最方便下手了,自己只须咬破大师兄的皮肉,放出一些血来?便可。 咬了咬牙,忽然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洛月明深吸口气:“大师兄,你闻一下这个!” 说?着,屏息凝气将瓶塞子打开,往上一举。 因为被捂住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周围。一不小心?瓶口就撞到了师兄的下巴,洛月明只觉得鼻子一痒,立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有什么极香的东西,一股脑地?钻进了鼻子里。 谢霜华惊道:“月明,不要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药粉名唤合欢香,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催|情|迷|香,药性极强,寻常倘若沾上一丁点,就浑身燥热,气血逆行。神志不清之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届时别说?面前是个人了,就是个畜牲,也?会?忍不住扑上去。 修真界知晓这玩意儿的厉害,遂也?戏称合欢香为“烈女?泪”。顾名思义,就是烈女?见了也?要流泪。 也?句野话?说?的好,烈女?也?怕合欢香。 洛月明原本是想让大师兄闻的,哪知阴差阳错,一股脑全扑到自己脸上来?了。 当即心?神一恍,头顶的神经都剧烈地? 弹跳起来?,不过瞬息之间?,浑身的血管夸张且狰狞的暴了出来?。一身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隐约可以瞧见越来?越红的皮肤,少年柔韧清瘦的身子,宛如一条搁浅的鱼,在?谢霜华怀里苦苦挣扎。 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啪嗒一声彻底断裂了。 “月明,醒醒,月明!” 谢霜华浓眉紧蹙,抬手夺过洛月明手里的小玉瓶,瞧着已经完全空了,贴近鼻尖仔细一嗅,当即眉头蹙得更深了。 即便从未用?过这种东西,但观小师弟此时形容,面若海棠,热汗淋漓,气喘如牛,在?他怀中挣扎扭捏,口中呼呼吐着热气。便知晓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当即气也?不是,恨也?不是。不知该骂他胆大妄为,还是该怜他一片痴心?。 “月明,胡闹!即便再?忍不住,也?不能……不能动用?这种东西!这会?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谢霜华既惊且怒,惊的是小师弟为了能与自己亲近,竟然穿女?装在?他跟前风情万种地?扭动,甚至还主动用?了那种催|情的迷|香。 用?便罢了,还一下吸了一整瓶,就光是这个剂量,恐怕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未必能解。 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浓密漆黑的长睫微微一颤,喉咙也?骤缩起来?,许久,谢霜华才低不可闻道:“月明,大师兄这条命,今夜算是殉在?你手里了。” 洛月明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听见此话?,不争气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低低地?唤了句“师兄”。 恍恍惚惚间?,外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房檐上,顺着窗台滚落下来?,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洛月明曾经醒转过几次,自己皆被束缚住双臂,眼不能视,口不能言。 只是隐约嗅到极浓郁的海棠花香,暗想着,古人诚不欺我,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待洛月明再?度醒来?时,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年,脑子里浑浑沌沌,总觉得像是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狠抽过了。不仅是头,就连后腰也?疼得要命,想他年纪轻轻的,怎么成天到晚腰酸背疼的。 缓了许久,才慢慢从床上撑了起来?,望着左右的陈设,竟还在? 大师兄的房中。 殿门和窗户紧闭,外头天色大亮,瞧着倒像是个明媚的午后。洛月明掀开被子起身,这才发觉身上仅穿了一件玉色的绸衫。 一抬手就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隐约还能瞧见旖旎的红印,他愣了愣,暗暗想着,又他娘的睡断片了,抓了抓头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约好似知道,大师兄束缚着他的身子,禁锢他的感?官,两个人一道儿折腾这张大床,也?不知怎的,那大床轰隆一声,竟然就塌了。思及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还在?山上,倘若再?不替扶摇压制蛊虫,恐怕他明年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虽然说?,具体是个什么滋味,已经不记得了,但想来?应该非常舒爽欣愉。以至于自己醒来?时,对此前种种念念不忘。 思及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还在?山上,倘若再?不替扶摇压制蛊虫,恐怕他明年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其实?扶摇死不死,同自己倒也?没什么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9、大师兄太不容易了 可不能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啊, 毕竟洛月明同??两个牛鼻子小道士不久前才?发生了龃龉,倘若扶摇突然出事,没准传着传着, 就传成了是他背地里加害于人。 ??可不是洛月明杞人忧天,毕竟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他还?想多活几年, 趁着跟大师兄正值情浓之时, 赶紧趁热给大师兄多喂几颗孕灵丹, 先?揣个崽儿再说。 想清楚??些后, 洛月明飞速梳洗一番,套上?弟子服便去了。 让他觉得比较苦恼的是,一觉醒来, 好似连常穿的弟子服都紧了, 勒了许久,才?勉强套上?。只当是自己突然吃胖了。 待到半路时,迎面恰好与越清规撞见。 当即上前一步, 洛月明道:“越师兄, 好巧。” “月明?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 越清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遭,见小师弟的耳垂上?已经光明正大地戴了女子才?戴的耳钉,是一颗极精致小巧的红珠子,他认得??东西,知道??珠子原是一颗海棠果?。 胸脯倒是平坦了,想必小师弟怕身份被人察觉, 遂用了白布层层裹了起来,人间的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像什么深闺小姐男扮女装,混入书院与同门师兄们一道儿读书,或是女子入仕为官,唯恐被官僚发觉,也有一些巾帼英雄替兄参军,用的便是此招。 越清规从前只是听闻,今个算是第一回见着,当即颇有几分好奇地想,小师弟当真?是不容易的,为了掩盖身份,日日还要缠胸。 又?瞥见他腰肢纤细,显得身后的弟子服异常的蓬松,便又想,要不然回头寻个理由,送洛月明一些白布,把?后面也稍微缠一缠,省得教人见了误会。 当即赶紧敛眸,不敢多看了,越清规道:“大师兄说你练功走火入魔,受了些内伤,我本来想去探望你,但大师兄不肯,说恐惊扰你养伤,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师兄一直担心你,寸步不移地守着你,眼下见你气色红润,想来伤势已经好了。” 洛月明一听,啥?练功走火入魔,受了内伤,还?昏睡了三天三夜? 他一开始还?以为撑死就过 了一晚上?,敢情一觉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那这三天三夜里,自己究竟干了个啥?自己??是饥渴空虚了多久,竟然三天三夜不曾停歇。 洛月明皱着眉头,纠结着问:“那在这三天三夜里,大师兄……” “大师兄一直衣不解带地照看你,我们很少见大师兄出门,偶尔见到一次,大师兄总是……总是……” 越清规话到此处,微微抿起唇来,显得有几分迟疑。还?叹了口气。 就是这么一叹气,洛月明开始心慌起来了。 “大师兄怎样?你快说啊,大师兄在这三天三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师兄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大汗淋漓,面红耳赤的,我看见他时,他还?是扶着墙出来。” 越清规回忆起昨晚他放心不下洛月明,遂跑去云水涧外头徘徊,不仅听见了弟子们所说的发了春的野猫叫声,还?在窗下,听见殿内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惊得他在窗外轻唤大师兄,问他能否让自己进去瞧瞧月明。 哪知从殿内就传来大师兄沙哑低沉的声音,将他阻止在门外,不一会儿就听见殿门从里面打开了,大师兄脚下略显虚浮,扶着墙出来,热汗珠顺,唇角染血,连脖颈处的青筋都夸张的暴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 一看就是灵力消耗得太过厉害了,以至于气血难平,俊美通红。越清规不疑有他,只当大师兄在替洛月明输送灵力,即便修为深厚,但想来日夜不休地输送灵力,再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的。 越清规当时担心洛月明的安危,见大师兄灵力消耗得厉害,便提议要主动代替大师兄。 哪知大师兄不肯,非但不肯,反而冷着脸,疾言厉色地将他赶了回去。 如今想想,也许大师兄也是出于对洛月明的一种保护,毕竟师弟变师妹,??个消息一朝传扬开来,不仅是天剑宗,恐怕就连整个修真界也要沸反盈天。 不仅如此,越清规还?突然明白,为何洛月明此前为何不肯迎娶柳茵茵了,同为“小师妹”,自天剑宗建派以来,乃至于整个修真界,就没有哪个女子能迎娶女子的。 魔界倒是有许多,但正邪不两立,魔界的事情,修真界管不着。 “月明,你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师兄略懂几分医术,可以替你看看。你年纪小,身子骨弱,即便想要提升修为,但修行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万万不能急功近利,别伤着自己了。” 顿了顿,越清规想着,女修终究是与男修不同的,不能再以从前的眼光对待洛月明了,遂又?旁敲侧击地劝道,“还?有,月明,你如今也不小了,十七了,我知你是大师兄养大的,但男……男男有别,日后还是与大师兄保持一定的距离罢。” 洛月明:“……” 他长这么大,只听说过男女有别,还?是人生第一次,听说男男有别的,难道说,一觉醒来,越师兄的脑子就被狗给啃了? 还?是说,越师兄已经发现端倪,晓得他爱慕大师兄了? 反正不管怎样都好,洛月明此刻不关心??个,暗暗咬紧后槽牙,心想大师兄的身子真?够销魂的,都试过那么多次了,竟然还没完全探个通透。可见任务尚未成功,狐狸仍要努力。 想了想,洛月明道:“对了,越师兄,扶摇怎么样了?” “已经无事了,此刻清醒了,但还?不能随意走动,只能暂且在山中养伤。” “什么?没事了?怎么做到的?不是说三日一过,就危在旦夕了?” 越清规解释道:“是大师兄,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灵丹妙药,将扶摇体内的销魂蛊压制住了。” 洛月明一听,更觉得此事不太对头儿,大师兄能寻到什么灵丹妙药?除非他割自己的肉,放出血来,然后熬药给扶摇灌下。 当即心里暗暗一沉,生怕大师兄已经知晓了什么。赶紧撇下了越清规抬腿就走。 越清规原本要去给柳茵茵送药,半道上?遇见了小师弟,见他沉着脸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遂快步追了过去。 才?一入门,洛月明就高声唤了句“大师兄”。 房里或躺或站着几个人,谢霜华正在替扶摇探脉,一听这声儿,下意识收回了手,转头道:“月明?” “大师兄,你怎么样了?你没事?” 洛月明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大师兄,见他的面色发白,连唇瓣都少有血色,暗暗想着,??三天三夜,着实让大师兄受累了 。别说是个人了,就是个骡子也不能这么用啊。 看把?人欺负的,整个清瘦了一圈,瞧着衣衫都宽松了不少。 暗暗想着,大师兄的身子骨弱,经不得??般欺负的,怪自己身体太好了,一昏头三天三夜就过去了。 ??回说什么也得给大师兄好好补一补,一看大师兄??个脸,煞白煞白的,吃点猪肝最?好不过。回头再整点小酒花生米,两个人再好好互诉衷肠。如若还有余钱,再买两斤腰子。 便听裴玄度道:“大师兄能有什么事?反而是你,好端端的,你深更半夜练什么功?脑子里想了什么东西,竟然还走火入魔了,幸好被大师兄及时发现,才?救下了你。若非大师兄日夜不休地替你输送灵力,你的小命就交代于此了。” 虽然知道,走火入魔身负重伤,日夜不休地替他输送灵力,不过就是大师兄为了掩盖两个人之间的好事,还?扯出的幌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话从其他师兄嘴里说出来,洛月明颇有几分羞涩,抬眸偷觑大师兄一眼,见其耳垂都微微红了。 暗暗想着,大师兄定然也是想到了那不眠不休的三天三夜,只怕身上的痕迹不比自己少到何处去。 实在是委屈大师兄了。不知他那处此刻可还疼了。 “月明,师兄没事,你如何了?身上……身上?可好些了?” 谢霜华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不经意间,微有些闪躲,不肯正面瞧他。 洛月明见了,又?暗道,大师兄的脸皮忒薄了,??种男欢女爱的事情,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羞一羞的。 有心凑过去调戏一番,又?见众人皆在此,并不合适。遂只好作罢了。 恰好扶摇悠悠醒转,众人的目光才?从洛月明身上?移开。 “阿摇,你感觉如何了?头还晕不晕,胸口还痛不痛?嗓子里可还想呕血?” 别看长情??糟心玩意儿,对别人都板着一张臭脸,对自己的小师弟倒是好得很。 几步走了上?前,抓着扶摇的手,长情温声细语道:“阿摇莫怕,待你伤势好转了,师兄便带你回道宗。” 扶摇满面虚弱道:“??次又是谁救了我?” “是谢公子,”顿了顿,长情松开手,忽然转身对着谢霜华拱手道,“大恩不言谢,从此往后,谢公子便是我与扶摇的救命恩人,若谢公子吩咐,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洛月明听了,不由自主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以往我听说名门正派的弟子,最?为一诺千金,说出来的话,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现在的修士,嘴上都说的好听,有恩必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没准几日一过,就将此话抛之脑后了。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0、小师弟开心就好 裴玄度听罢, 竟然罕见的觉得此话有理,甚至还点头道:“若我记得不错,此前二?位输给了月明, 性命便已归了月明。如今又欠了大师兄这么一笔救命恩情,怎么,你们是打算一条命归月明, 一条归大师兄?” 长情面色一白,刚欲反驳, 扶摇就从后拉了他一把, 摇了摇头, 如此, 长情一甩拂尘,态度冷硬道:“即便如此,在下还是那句话, 洛月明身怀妖丹, 而且还是狐妖的妖丹!你们看他男女莫辨的样子,他的耳垂上是什么?你们都看不见?” 此话一出,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 暗道无怪乎原文里的小师弟即便觉得长情生得同柳茵茵有几分相像, 可仍旧将之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就这张破嘴,说出的话十句话有九句半都让人听着不舒服。也不知道,小师弟有没有因为长情的顶嘴,而狠狠顶他的嘴。 裴玄度道:“戴耳钉怎么了?不让你戴了?他想戴就戴,同你有什么关系?” 越清规咳嗽一声,也道:“小师弟开心?便好,我们天剑宗并无规定, 门下弟子不准佩戴耳饰。” 两人心?里都想着,洛月明已经很可怜了,分明是“女儿身”,还被迫打?扮成个男弟子,唯一的逾越,便是戴了个很不起眼的耳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师弟没错。 长情气极反笑?,见谢霜华蹙着眉头,当即以为谢霜华定然看不惯洛月明此举,遂道:“谢公子,你是天剑宗的首座弟子,他们不管的事情,你必定会?管。你且说说看,正常的男修谁会?戴耳饰?” 谢霜华眉头蹙得更深了:“是我给他戴的,你有意见?” 长情:“……” 众人:“……” “你给他戴的?谢公子,你为什么给他戴这种东西?”长情惊问。 谢霜华不答反问:“长情道长,我听说贵派宗主,年过古稀,身子仍旧硬朗,健步如飞,一顿能食五碗饭,修真界传言,其有返老?还童之相,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贵派宗主从不管闲事。” 洛月明:“噗嗤。” 众人:“……” “其实,我有一件事特别好奇,每次听你提起狐 妖,你都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怎么,狐妖刨了你家祖坟了?” 洛月明接过话茬,此话一出,便见长情的神色骤变,就连扶摇都微微睁大眼睛。 洛月明见状,吃惊地又道:“不会??真被我给猜中了?狐妖为何刨你家祖坟?难道……难道是因为……始乱终弃?” 此话一出,便见长情的脸色越发难看下来,紧紧抿住唇角,挽着拂尘的手臂都在不停地发颤。 裴玄度见了,抬了抬下巴道:“这副神情,想来是都猜中了,月明,我发现你说话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要?不然,你再猜猜看?” 洛月明道了句“过奖”,暗想着既然都是狗血炉鼎文了,除了狗血淋头的故事情节之外,就是各种姿势的啪啪啪。 遇事就往狗血淋头的桥段上猜,反正八||九不离十,差不了多?少。略一思忖,他又试探着道:“难不成又是什么农夫与蛇,一时心善救下了狐妖,然后受狐妖所迷,爱上了狐妖,最后因师门不容,对狐妖始乱终弃,狐妖一气之下刨了你家祖坟?” 长情听罢,脸色越发铁青,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胡说什么?!再要?胡说,我拔了你的舌头!” “你敢拔他的舌头,我砍了你的手!” 裴玄度拍案而起,冷笑道,“别真是被月明说中了,遂才?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洛月明自幼由我大师兄教养,他是人是妖,我师兄岂能不知?” 洛月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何,最近除了大师兄夜夜揍他之外,其余师兄们对他都颇为照顾。 远的不说,单说裴二?师兄,以前同他打?过架,骂过街,互扯头发,互扒衣裳,那叫一个相看两厌。 没曾想居然在人前这般维护自己,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哪知裴二?师兄下一句话便是:“倘若他真是妖,也由不得你们喊打?喊杀,上有师尊,大师兄,下有我与越师弟,何曾轮得到你们了?当天剑宗的弟子都是死人不成?他如果是妖,我亲手剐了他!” 哦,敢情不是维护他的,只是维护天剑宗的声誉。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他是妖,也得关起门来自行处置。 洛月明本来还挺感动的,此刻又烟消云散了。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争论起来了。 颇略头疼地单手捏了捏眉心?,往大师兄身旁一歪,牙疼道:“大师兄,他们吵的我脑仁疼。” 此话一出,话音戛然而止。谢霜华随手捏了个法咒,成功让二人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人口不能言,只好动起手来。洛月明见了,又道:“大师兄,他们打架扰得我眼疼。” 谢霜华点头,二?话不说,一甩衣袖,钧天嗖的一声窜了出来,将?两人捆成了大粽子,啪叽一声,绑在了椅子上。 扶摇见了,慌忙起身道:“各位师兄,放了我师兄罢,他不是有意的!” “你别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伤着你可就不好了。” 洛月明琢磨着,抛开长情对狐妖有着莫名的痛恶之外,扶摇身上的销魂蛊也颇为奇怪。 早先便说了,此蛊虫只生长于鬼气浓郁的地方,正经人谁会?去那种地方。而且,扶摇好说歹说,也是道宗的弟子,究竟是谁这般胆大,居然给他下了这般阴狠的蛊。 倘若不是因为扶摇多?年来心智坚定,又有道宗师傅长老们合力压制蛊虫,没准扶摇早就成了传闻中那般靠吞吃男人元阳,才?得以苟延残喘的炉鼎了。 略一思忖,洛月明道:“其实我很好奇,你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如何会?中了销魂蛊,可是在外做了什么亏心事,惹了什么仇家?” 扶摇听罢,慌忙摇头道:“我没有做亏心事,也没有什么仇家!” “那你为何身中此蛊?你且说出来,你不说,我们要如何帮你取蛊?你该不会?以为,我大师兄此前喂你喝的药,足够压制住蛊虫终生不再发作了?” 扶摇面露迟疑起来,下意识望向长情,哪知洛月明脚下一挪,直接挡住他的视线,又道:“事关你的性命,你自己拿主意便是了。你看他做什么,他是你爹还是你叔啊。” “我……我……”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长情虽然被绑住手脚,也不能说话。绑着都不老?实,一脚踢倒了椅子。 满脸喷着怒火,一双眸子极其凌厉地瞪着洛月明。 “你再瞪我,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不是说我是狐 妖变的?那我可告诉你了,我最爱吃人眼珠子,就你这眼珠子,我一口一个,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看你再敢瞪!” 洛月明不过就是口嗨一下,吓唬吓唬他,眼珠子什么的,血淋淋的,别说他是条狐狸了,就是条蛇也不能吃这玩意儿啊。 哪知扶摇却当了真,吓得赶紧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师兄没有瞪你,他没有瞪!他眼神从小都是这样的,看谁都是这样的!” 洛月明:“……” 众人:“……” “月明,他们既然不想说,便不要?逼迫他们了。”谢霜华从旁淡淡道,“大师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洛月明道:“但不管怎么说,我被人一口一声喊成妖物,当初还差点当众挨了打?妖鞭,倘若不将?其中的因果搞清楚,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安息的。” 顿了顿,他又好整以暇地望着瘫坐在床边的扶摇,缓缓将?目光落在长情身上,“还有销魂蛊,那是魔界才?有的东西,相比较我体内究竟有没有妖丹,销魂蛊才?更让人惊愕罢,你说是不是啊,长情道长?” 长情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看。 谢霜华道:“如此也好,总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如此,洛月明便吓唬扶摇道:“之前你瞧见我大师兄的厉害了?就你师兄那样的,我大师兄一只手能打死十个,你要?是不想让你师兄死,就乖乖说出真相,否则……” 扶摇道:“你们不会?的,谢公子既救了我,可见是个心?地善良,正义凛然之辈,如何会?要?了我师兄性命?” “大师兄是大师兄,我是我。之前你师兄输给了我,我们有言在先的,让他给我当个随从,我瞧他生得还挺俊的,当个随从可惜了,不如废了他的修为,当个暖床的炉鼎罢。” 此话一出,长情气得更狠了,要?不是被绑在椅子里,恨不得提剑同洛月明互砍。 越清规颇为诧异地抬眸,心?道,如此这般大师兄都不出言呵斥洛月明,可见在大师兄心?中,师弟与师妹的待遇,果真是天差地别。 扶摇震惊了,万万没想到,洛月明竟然是这样的人!当即反问他:“你真的是天剑宗的弟子?” “如假包换,你只说,要?不要?告诉我们,倘若不说,我这里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师兄生不如死。谁让他输给我了,生死有命,旁人管不着!” “谢师兄!救命啊!” 扶摇冲着谢霜华喊了一声,试图让他出来替自己主持公道。 哪知谢霜华置若罔闻,反而同洛月明道:“别将人弄死了。” 扶摇这下才?明白,这是进了狼窝了,也开始相信自家师兄所言了,洛月明没准就是个狐狸精,要?不然怎么能让修真界鼎鼎有名的仙门名士谢霜华,也这般公然袒护。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1、道宗也一屁股烂事 惊见洛月明回身, 欲去钳长情的下巴,扶摇咬紧牙关,大声道:“好, 我说,我说!” “这就对了嘛,非逼我动粗, 好说歹说,我也是个名门正派的弟子, 除非万不得已, 否则还是很讲道理的。来来, 你说说看, 你和?你师兄究竟都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心酸血泪史? 扶摇无可奈何,只得含着艰辛的老泪,顶着师兄火辣辣的目光, 以及左右豺狼虎豹般的眼神, 十分?艰难地一一陈述。 “此话说来话长,还要从我小师叔说起,多年前, 小师叔下山游历, 在人间降妖除魔,济世救人,一日偶然机遇之下,在回宗门的半道上,偶遇了一位少年。这少年生得清秀文弱,遍体鳞伤,卧在草丛里?,眼看着就不行了。小师叔心地善良, 便将之救下。” 洛月明一听,暗道一句不好,前人留下惨痛的经验,路边的男人不能捡,最好就是就地活埋了。一捡必定?要出事。 果不其然,便听扶摇继续道:“小师叔见其伤重,心生不忍,便将之救了下来,因为道宗有门规,不得与妖为伍。” “什么?那少年竟然是妖?”这回换作越清规惊愕了,颇为不解道,“修真界向来信奉人妖殊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令师叔怎生还敢救他?” “小师叔只是辈分?比我与师兄高,实则年岁相差不大,当初也是年轻气盛,入世不深,师傅觉得小师叔须得历练,遂才遣他下山游历,当初原本师兄要一同前往,恰好……恰好……” 话到此处,扶摇面露愧色道:“恰好我身上的蛊虫发作,身体虚弱,师兄为了照顾我。遂才没一同前往。我很多次都在想,倘若不是因为我,小师叔也许就不会与那狐狸相爱,也许后来也就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洛月明对扶摇口中的“小师叔”没什么印象,但听说道宗收弟子时,有一个毛病,模样不周整的,即便天赋再?好也不肯收。 道宗讲究“相由心生”,普遍觉得容貌不佳者,心思未必干净,简单来说,道宗不向丑人传道,这不牵涉于书外,只是原文里?的私设。谁跟洛月明杠,那就是谁赢。 因此,洛月明以为, 扶摇口中的小师叔,必定?生得不丑,不仅不丑,也许还颇有几分?姿色。 按理说,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男人,别管是不是小道士,左右都逃不过原文里?小师弟的魔爪。 那为何原文里?没提一言半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 “你们的小师叔已经死了?” “是,死在多年前,那时我还小,但也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因为小师叔与狐妖相恋,传扬出去有损道宗颜面,遂才将消息封锁了。” 扶摇说着说着,还抿了抿唇,求道:“你们就放过我师兄罢?这当真是门中秘事,我此刻说了,已经犯了大过,求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二人离山!” 洛月明笑道:“不急,不急,你既说是门中秘事,我等自然守口如瓶。再?者,长情先?是输给了我,后是大师兄救了你的命,你二人本就欠我们人情。更何况,你师兄在仙门三十六宗面前,言之凿凿,字字珠玑,说我是个狐妖,我总得知道,他为什么恨狐妖,恨到为此百般为难于我?” 话虽如此,主要是洛月明琢磨着,妖丹都同自己融为一体了,生剖是不能生剖的,这辈子都不能生剖,又不能一刀把长情给剁了,也不能把他舌头贸然割了? 就长情这张破嘴,没准前脚才下山,后脚就满道宗吆喝,说他身怀妖丹,人云亦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时候拿个照妖镜一照,洛月明岂不是原形毕露了。 索性顺势抓他一点把柄,没准还能有点意外收获也未可知。即便啥收获也没有,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听听故事也好。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又道:“你话都说一半了,也不差后半段,你若实在不想说,也不是不行啊,你师兄老是拿眼瞪我,瞪得我头疼,他既输给了我,生死有命,我一刀宰了他,不过分??” 扶摇到底年纪小,入世不深不懂人情世故,也听不出来洛月明只是嘴上阴狠,当即一唬,赶紧道:“小师叔不好将那少年带回道宗,遂暂且在一间破庙里?休整。那少年伤势颇重,小师叔出于怜悯,便救了他。之后便要回宗,哪知恰好有山间村妇过来上香,说是附近有野狐出没,勾引她家夫君夜不归宿。希 望神像显灵,保佑他们早日抓住狐妖。” “之后呢,令师叔听闻此话,定?然对狐妖心生戒备,如何还会与之相爱?”越清规问道。 “的确如此,小师叔听闻此话,也许觉得是那少年所为,但见其身负重伤,年岁又尚小,不像是能在人间行恶的。但人不可貌相,又急着回宗,遂贴了张符咒在那少年身上,又顺手将其封入神像中,欲以庙中神泽,加以感化。之后便回了道宗。”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一听这故事的走向就决计不会简单,按照狗血文的套路,这个少年必定?要因此受辱。 没曾想,还当真被他给猜对了。 扶摇道:“小师叔回了宗门,不过几日又下山探望那少年,哪知就在这节骨眼上,那少年出事了。原是那村妇的夫君被野狐勾引,行了那种事,勾了凡人的三窍精魂。” 洛月明道:“被勾了精魄,那还傻等什么?不是说离道宗近?那还不赶紧扛着人上山,求道士们救命要紧啊!” 哪知扶摇摆了摆头,神色越发复杂起来:“他们并未带人上山,据说是那野狐在与那凡人交|合时,在其……在其身上种下了……之后,腹部鼓胀,宛如孕中妇人一般……” 一听这话,洛月明就懂了。敢情那狐狸是拿那凡人当个炉鼎,借用那凡人的身体,给自己养小狐狸的。 只是让他觉得很奇怪的是,孕灵丹在修真界那么普遍的么?竟然连只臭狐狸都有? 越清规道:“胡说八道!既是村妇的丈夫,必定?是个男子,如何能怀有身孕?简直一派胡言!”顿了顿,他转头道,“大师兄,你年岁比我们稍长,可听说过这事?” 谢霜华摇头:“不曾。” 反正不管是不是吞咽了孕灵丹,反正那倒了十八辈子血霉的臭男人,不仅被勾了三窍精魂,还揣了一窝狐狸。 那些村民都是老实安分?的老百姓,自然觉得此事既悬乎,又难以启齿,甚至都不好意思出去寻道宗帮忙— —毕竟在他们眼中,男人能怀孕,就跟老母猪会上树没什么区别。丢人现眼不说,老祖宗的脸都被丢光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机灵鬼,就想了个法子,寻了个乡野散修上门商讨对策,反正 都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关起门来不让外人知道。 还真就想了个法子出来,若想将那村夫的三窍精魂寻回来,必得将与之交|合的狐妖抓起来,之后再劈些竹子,制成一架木头驴子— —这驴子很不同寻常,将那狐妖五花大绑,泼上黑狗血,口中塞着香烛,怀里?抱着公鸡,骑着木头驴子,围绕着村夫转,一边颠,一边大喊村夫的名字,借此招魂。 当然,具体的细节,扶摇实在难以启齿,也当真是说不出口的,总而言之就是一笔带过。 但无论怎么一笔带过,那少年受的屈辱也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原本就身负重伤,又被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这般折磨,想必不死也得废了。 只是让洛月明很好奇的是,那少年不是被封印在神像中,如何会被村民们发现。 扶摇很及时地替众人解惑:“那些村民抓捕狐妖前,便来破庙中上香祈福,恰好天边一道闷雷将那神像劈开了,少年便至里面滚了出来。” “这么巧?” “就是这么的巧,也是后来小师叔才知晓,是他贴在少年身上的符咒,乃道宗的护灵咒,只可用在凡人身上,不可用在妖物身上,否则便会引起上苍震怒。” 话一到此,场上气氛莫名的诡异起来了。 倘若那些恶事,当真是那少年行下的,那也不算冤枉他,即便手段残忍了些,但也算是咎由自取。 最怕就是,那少年是无辜的,还受此一遭折辱。救他的人,亦是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人,恩怨情仇,如何分?得明白,理得清楚。 可故事原本就是有戏剧性的,无巧不成书,洛月明已经隐隐猜到了,后面的故事走向,绝对是迎面一盆狗血。喉咙一颤,满脸凝重道:“倘若那少年是无辜的,因你师叔之过,身受这般启齿大辱,怎生能承受得了?” 扶摇叹了口气:“师叔去时,便见那少年几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误以为他是咎由自取,但仍旧出手将之救下,还设法将那村夫的三窍精魂招回,灭了他腹中未成形的妖胎。那村夫醒来时,对此前种种印象模糊,只是隐约记得,勾引他的狐妖生得与那少年毫不相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2、大师兄,我不是骂你的 洛月明牙疼道:“所以说, 那少年是无辜的了,这?造了什么孽,落你师叔手里了?这?俩上辈子是仇人?竟……竟受了那种屈辱?妖也是条命, 他?怎生受得了?” “小师叔当时听了,既惊且疑,遂将那少年带走, 替他疗伤,还将他?那段记忆给封印了。” “也是, 不封记忆的话, 那少年估计醒来就会寻死。”洛月明道, “可怜, 太可怜了,简直就是冤孽,我长这么大, 很少听说过这?种事情, 想不到你们道宗,也一屁股的烂事。” “并非如此!小师叔也是无心的!” “不管有心无心,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既然封了狐妖的记忆, 不正说明他心中有愧?” 扶摇点头:“小师叔当时也许是这意思。只是那少年醒来时,已过三日,身上的伤势未曾痊愈,又受的是……是那种刑罚,身边又只有小师叔,遂误以为是小师叔……” 洛月明暗道,好大一盆狗血,迎面把他?泼得透透的。 这?事就玩脱了啊, 在路边好心救了个妖,为防止他?出去伤人,将之封印,因此,误打误撞被凡人们捉起来,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之后便告知,那些恶事都不是这少年做的。还没等伤好,这?少年就醒了,误以为身上未曾痊愈的,触目惊心的,难以启齿的伤,是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小道士做下的。 洛月明很头疼地道:“那你师叔怎么说?他?能背了这?黑锅?当了这?冤大头?” “师叔未曾解释过,为了调养那少年的身体,又不被师门发现,小师叔不得不谎称,自己已经还俗入世,与那少年在人间生活了一段时间。那少年误以为失|身给了小师叔,待小师叔甚好,两人朝夕相处下来,小师叔渐渐发觉,少年生性善良,此前所受的伤,也是为了阻止同族伤害村民,遂才被其他狐狸打伤的。” 扶摇说到这里,又叹了好大一口气,也许也是觉得造化?弄人了,阴差阳错酿成了日后的苦果。 “小师叔对他心生?愧疚,但也知人妖殊途,遂一心将之引入正道。可那少年年纪尚小,心智未开,根本……根本无心入道 ,只想与我那师叔白头偕老。” 越清规道:“那如何可能?一个是仙门名士,道宗的长老,一个是区区狐妖,况且此前又被人那般折辱,这?……这两个人的身份,如何相配?既是殊途,如何能同归?” 这?话说的不错,殊途焉能同归,况且此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小狐狸早晚都会想起来的,倘若想起来了,那还得了啊? 事情到此,就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开始在狗血的边缘疯狂蹦迪了。 既然都是一只小狐狸了,心智未开,品性纯真,又误以为失|身给了旁人,关键那人模样可能生得还不丑,出于愧疚,待他?又非常好。朝夕相处下来,怎么可能不动情。 换作谁会不心动,狐狸也不例外啊,又不是根木头。狐性本|淫,没准在朝夕相处间,就潜移默化?地勾引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漫漫长夜不干点什么,也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扶摇道:“少年狐性未褪,与小师叔朝夕相伴,认之为道侣,遂……遂在一夜风雨中,破了小师叔的道心。” 洛月明道:“他?一个狐狸,破你师叔什么道心?就你师叔的修为,一巴掌就能把狐狸拍扁了。到底谁破谁的?” 越清规也道:“倘若令师叔当真不愿,谁又能强迫他分毫?只怕误将愧疚当作情了。” 反正具体情况谁都不知道,毕竟都不是当事人。 按照这么个发展,后面肯定还有棒打?鸳鸯的大棒槌。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因为小师叔迟迟不肯回山,被师门发觉,师傅大怒,派了长老下山抓他?回去。小师叔不肯伤害同门,又不肯让人伤了狐狸,遂要自行回宗请罪,让狐狸先在山下等他?。” 扶摇的神色很复杂,看起来几乎快要哭了,估摸着也是觉得狐狸可怜,还道了句,“那少年我见过的,生?得唇红齿白,十分文?弱,那时我还小,初见时,以为是个纤瘦女子。” 洛月明道:“快快快,我现在就想知道后来发生了啥!” “后来……后来小师叔为了那狐狸,既然当真要还俗入世,师傅不肯,重罚于他。可小师叔是铁了心的,一心要入世陪伴狐狸此生?,以解愧疚之情。” 扶摇抬手 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道,“师傅怎么都不肯放小师叔走,遂……遂封了他?的记忆,将那段下山游历的记忆抹掉了,还将小师叔关了禁闭,罚他?跪省三年。” 洛月明一听,当即破口骂道:“混蛋!凭什么封人家的记忆?路是自己选的,即便未来布满荆棘,也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他?不就是你小师叔的掌门师兄?又不是他亲娘老子,他?凭什么封人家的记忆?” 谢霜华听罢,神色微不可闻地慌乱了一下,宽袖中手指紧握成拳,偏头望着洛月明。 “大师兄,我不是骂你?的。我是骂道宗的宗主,怎么能凭白无故封人家的记忆呢,太不道德了!” 谢霜华:“……” 事情到了现在这副田地,洛月明已经觉得狗血淋头了,暗想,怪不得原文?里的小师弟要灭了道宗,灭得好极了。 “师傅并未为难狐狸,只是派人传话,说是小师叔闭关去了,此前与他之间的种种,皆不作数。” “狐狸能同意?不得扑上去挠你?们?”洛月明道。 “挠没挠我不知道,反正狐狸被赶走了,当时我年幼,记得的事不多,偷偷随师兄们去,便见那狐狸眼眶通红,可满脸坚定地说他?不信。后来还是被师兄们赶走了。” 扶摇又开始擦眼泪了,就连被绑着的长情,也不知何时红了眼眶,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出乎众人所料。扶摇简单地说了一番。 那小狐狸之所以离开,并非是不信任扶摇的小师叔,而是已经有了身孕,害怕被道宗的人察觉,遂打?算独自将孩子生?下。 可他修为低,又揣了个孩子,此前与他有仇的同族又过来挑衅,发觉他?怀了身子之后,纷纷唾弃他?丢了狐族的脸面。不配当狐。 将他?揍了一顿,不准他?再回来。可怜的小狐狸揣着孩子,在到处都是修真者的人间东躲西藏。 没了扶摇小师叔的庇护,根本无人护他,还被一些修士抓住,因其生得美貌,身子又销魂,遂将他?强了又强。 孕中被人强了又强,这?是怎么样痛苦且不堪回首的经历啊。小狐狸一心都是再见那人一面,不得不委身人下,好保全腹中胎儿。 可那些欺负他?的修 士,不过就是几个邪修,根本不会因为他的顺从,而稍加手软,反而变本加厉,生?生?将他?腹中胎儿弄掉。 没了孩子的小狐狸,终于被折磨疯了。在扶摇小师叔关禁闭的那三年里,游走于无数邪修手中,不仅如此,还曾经被卖入风月场所,虽然疯了,但凭借着容貌身段,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 被人辱了又辱,欺了又欺,还只会愣呵呵地傻笑。 原本一个失忆了,一个疯了,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结果还是天意弄人。 “……小师叔好不容易解了禁闭,出关的那一日,山下有人来,说是感谢三年前,小师叔的救命之恩。” 洛月明道:“是那家村夫?” “是的,小师叔根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那村夫说着说着,又提起了小狐狸,还说在人间的风月场所瞧见他?了,质问小师叔,当年为何不诛杀狐妖。” 之后,就跟设定好故事情节似的,为了寻找空白的那段记忆,扶摇的小师叔下了山,鬼使神差地寻到了风月场所。 恰好亲眼目睹小狐狸是如何受辱的,两两相望,你?不识我,我也不识你?。 即便记忆被封,可身体却永远都忘不了对方。对视的那一瞬,被封印的记忆宛如潮水一般再度涌了上来。 扶摇的小师叔惊怒悲痛之下,提剑诛杀了正在欺负狐狸的人,之后便带着狐狸离开此地。 接下来,又在很多人的口中得知狐狸这三年来经历的种种,这?让原本的愧疚,又狠狠增了千百倍。 自那之后,修真界隔三差五就有不少邪修死无全尸。 谢霜华道:“你?说的这?事,我知,修真界一直认为是魔族人所为,未曾料到,居然是你的小师叔所为。” “大师兄居然知道?那想来当时挺轰动的?”洛月明道。 “是挺轰动,因为凶手是用极残忍的手法,将人杀死。” 洛月明:“原来如此,但不管如何,我想道宗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由此可见,修真界的蛀虫,不仅仅是邪门歪道,即便是名门正派也抑制不住歪风邪气。你?说是不是啊,大师兄?” 谢霜华冷不丁被提了名字,拳头又攥紧了些,许久才怅然若失道:“是,的确不该封记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3、你们都有病 事情发展到这番田地, 已经要接近尾声了。 道?宗自然不会允许门下弟子在修真界胡作非为,当即派弟子前去将人抓回来,不论生死。 但好说歹说, 人家也是道宗正儿八经的小师叔,别管年龄大小,修为必定是不低的。那些前来围剿他的弟子, 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伤的伤,跑的跑。反正打不了。 扶摇道?:“小师叔的修为高深, 那些弟子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小师叔杀光了所有凌|辱过小狐狸的人后, 便带着他归隐了。” “这不挺好的?后面怎么就死了呢?道?宗好歹养他一?场, 连条活路都不肯给的?这是什么样的宗门, 才能对一?个自小养到大的孩子痛下杀手!” 洛月明长叹口气,又偏过头同谢霜华道:“你说是不是啊,大师兄?” 谢霜华:“……” 扶摇一?听, 当即就急了, 忙道?:“自然是不忍心对小师叔痛下杀手。更何况小师叔为了向师门以及众多师长们赔罪,生剖金丹,自毁双目, 道?宗又怎么忍心再派人追杀他?” “啥?生剖金丹?生剖的?” 洛月明一听这话, 立马想起原文?里,大师兄的金丹也是被人生剖的,不过只是提了一?嘴,没有具体描写,他就一直挺好奇的,金丹在修真者的气海里,估摸着正常情况下,就鸽子蛋那么大。 与身体融为一体, 到底怎么生剖的,难道要把胸膛剖开,刀子刺进去,使劲一剜?那得多疼啊? 便听扶摇又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没在,都是听别的师兄说的,想来就是用法器自剖罢。” 反正不管怎么样,没了鸽子蛋大的金丹,基本上就是废人一个,因为身体惨遭重创,恐怕还不如?一?个凡人。 还偏偏自毁双目,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可能除了理论上的斩妖伏魔的知识,以及画符咒之类的技术活,法器啊,御剑飞行,术法什么的,基本上就通通还给师门了。 如?此一来,一?个废人再加一?个傻子,两个人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按理说,虽然很惨,但总归在一起了。 当然,命运很显然仍旧没有眷顾这两个可怜 人,在二人退隐江湖之后的某一?日,小狐狸的记忆突然复苏,此前种种惨痛经历,仍旧历历在目。 极度的悲痛屈辱之下,那狐狸发癫了,疯狂了,跟吃错了药似的,打破了原来平静安宁的生活。 也恍然梦醒,原来眼前之人,是害他承受种种苦难的罪魁祸首。更可怕的是,小狐狸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被封记忆的事,只当那人是凉薄寡情,负心之人。 接下来,就是狗血炉鼎文里,最最最常见,也是无数读者小可爱们喜闻乐见的— —囚|禁。 是的,没错,就是囚|禁。受把攻给囚|禁了。 狐狸本就是妖,妖性难驯,又经历了那么多屈辱,即便从前是那般温柔良善之辈,也被命运生生逼成了疯子。 他仍旧是爱那个小道士的,但恨也是真的恨。将人囚|禁起来后,日夜羞辱折磨,趁他修为尽毁,欺他眼盲。 “其实,即便没了金丹,小师叔也还是可以向师门求助,就以师傅和师长们对小师叔的感情,无论如何也会出手救他的。可小师叔宁死都不向师门求助,宁死也不肯说出记忆被封的真相。” 扶摇说起这个,声线又颤抖起来,“我与师兄实在放心不下小师叔,曾经背着师门,偷偷去探望过,可去时已经晚了,小师叔死在一个冬日的午后,死时身上不着寸缕,那狐狸就伏在他身上,睡得正酣。” 洛月明:“怎么回事?狐狸杀人了?” 谢霜华却道:“应该不是,也许是那狐狸与他亲近之时,无意识地吸取了对方的阳气,没有了金丹,又修为尽毁,身子骨必定奇差无比。” 洛月明纠结着想,也不一?定,主要还是看人的,原文?里,大师兄也被剖了金丹,也修为尽毁,也被人囚|禁,日夜不休地凌|辱折磨了啊,不是也挺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越清规一?语惊醒梦中人:“也许,他是自行了断谢罪的。” 洛月明恍然大悟,想来,原文?里的大师兄也不止一次想过自行了断,可也许,他一?直在等师尊的原谅,在等师弟们的宽恕,以及小师弟的回心转意。 等?啊等?,等?啊等?,等?了那么多年,终究没等?到,灵力散尽之前,还被昔日最疼爱的三个 师弟,一?人一剑,送他魂飞魄散。 “大师兄,我会保护你的。”洛月明悄悄摸上了谢霜华的手,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大师兄,即便天塌下来了,也有我来扛着。” 谢霜华微微一愣,很快又回握住他的手,未说一?字,只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当时已经吓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听见师兄声嘶力竭的哭声,等?再回过神时,已经回到了宗门。我受惊了,卧倒在床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小师叔却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此处,故事基本上结束了。扶摇回忆起当年种种,又低头擦眼泪。 洛月明见不得男子汉大丈夫,还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似的,一?转头瞥见越清规也哭了,当即略有些吃惊地问他:“越师兄,你哭什么的?你没事?” “没事,我只是在想,倘若养我育我长大成人的师长,惨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必定要懊恼羞愧到当场自刎。”越清规道?。 洛月明:“……” 暗暗想着,那不可能的,越师兄非但不会懊恼羞愧到当场自刎,反而玩起大师兄来,也非常豪放,最后刺大师兄的那一剑,也干干脆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见,越师兄现在掉的眼泪,就跟街头三文?钱一大捆的大白菜似的,根本不值钱,反而还颇有几分茶里茶气,甚至还很娘们唧唧的。 洛月明与他无话可说,又往大师兄跟前凑了凑,忽闻什么声音,侧眸一瞥,便见裴玄度被绑着也不老实。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与大师兄。洛月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不动声色,且当着裴玄度的面,将手悄悄探至大师兄的背后,然后,轻轻拍了那么几下。 果不其然,裴玄度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脸色铁青无比,跟当场吃了死孩子似的。 “大师兄,裴师兄好像有话要说!”越清规冷不丁出声,上前一?步道,“大师兄,还是先将裴师兄解开?” 谢霜华略一点头,抬手一?挥,钧天便收至了衣袖中,便见裴玄度才一?解开束缚,竟然猛地扑了过来。 一?手将洛月明护在身后,谢霜华厉声呵斥道: “退下!” “大师兄!”裴玄度气得咬牙切齿,“洛月明他,他……” 洛月明本以为,就裴师兄这醋劲儿,肯定要骂他以下犯上,不知廉耻,道?德败坏,然后让大师兄抽他,骂他,罚他,总之让大师兄狠狠治他。 脑子里已经飞速想出了一?百句,裴师兄可能骂出的脏话。 万万没想到,裴玄度竟然气急败坏道:“大师兄!洛月明他……他与我们不一?样!你即便再娇纵他,也不能……不能那样!” 谢霜华:“……” 洛月明:“……” 众人:“……”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这样那样的,他打什么哑迷?”长情皱眉,往扶摇身边走去。 谢霜华:“那样是哪样?” 裴玄度:“那样就是那样!” “哪样?” “那样!” “到底哪样?” “就是那样!” 洛月明听得脑壳子都直嗡嗡,忍不住道:“你们在干嘛?对对子呢,这都快唱起来了罢?” 谢霜华:“……” 裴玄度:“……” 越清规见状,福临心至一般地明白了裴玄度的意思,上前一?步将洛月明拉了过来,笑?道?:“月明,你别同大师兄贴那么近,天热,你贴那么近,你瞧瞧,大师兄都出汗了。” 洛月明:“……” 还没等他回话,便听长情道?:“你们想知道的,现在也都知道了,那么是否能聊一?聊,洛月明的事了?” 洛月明道:“还有销魂蛊的事,你们还没说!” 长情:“只要我说了,你就答应随我同去道宗?” 洛月明笑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们道宗要什么没什么,我去那可不得无聊死。而且,我一?向颇喜欢美色,道?宗的小道士,都跟你们二位一?般,生得唇红齿白的么?” “你!你简直疯了!你们都听听他说的是什么,一?个男修,居然……居然胆敢肖想道士!”长情惊怒道?,“你们这会儿该相信了,洛月明必定被妖性所控,否则何至于这般……像个……像个断袖!” 越清规为难道:“很……奇怪么?喜欢美色有什么不对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月明原本就喜欢生得美的,花儿草儿鸟啊, 连吃个地瓜都要挑最好看的,很奇怪么?” 裴玄度冷笑道?:“倘若月明能看上你们这些臭道士,那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二人心里,洛月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师妹”,喜欢男色就对了,倘若不喜欢男色,喜欢女色,那才出了大问题了。 谢霜华听了,一?时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幸好小师弟喜欢的是男色,否则与自己之间的种种,又算什么。 “有病,你们都有病!” 长情气得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么一?句,脸色铁青着,跟吃了马蜂似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4、月明觉得自己是人间清醒! 洛月明见他气成?这样, 连气都比平时喘得粗,宛如风中残烛一般,就差捂胸吐血了, 还挺可怜的。遂好心好意地提醒他:“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宗门里亲传弟子当中,年龄最小的, 师兄们都偏袒我,你?是不是很生气?门外有口井, 要不然, 你?自己去跳?” 长情深呼口气, 已经彻底明白了, 天剑宗的弟子护犊子。许久才哑着声儿道:“洛公子,我其实并非有意与你为难,只是, 你?身上的那股狐臭, 与我当年嗅到的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气味,跟那只狐狸……一样?”洛月明满脸惊愕地问, “什么, 那狐狸还没死啊?” “死了,小师叔死后,那狐狸也跟着去了,但他的妖丹没了,想来不知被什么人剖了。” 长情缓了缓气,又道:“那狐狸一生没产下过孩子,这气味又极其熟悉,唯一的可能便是, 你?身上的妖丹,实际上是那狐狸的妖丹。兜兜转转,落到你手里了。” 此话一出,洛月明整个人就僵硬住了。 啥?搞半天事情峰回路转,出在自己身上啦? 倘若当真如此,当年那个小狐狸也太惨了,妖丹被同族狐狸所剖,然后一剖再剖。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柳茵茵暗中推波助澜的?可是,当初那狐狸,还是洛月明自己施法引来的。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着实让人觉得非常的不爽。 以至于洛月明皱紧眉头,苦恼道:“你?闻错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你?这话可是承认你?身怀妖丹了?”长情逼问道:“洛公子,那狐狸生性|淫|荡,当年又在无数人身下婉转求欢,乃修真界至|淫,连我师叔都死在他手里,更何况年仅十七岁的你??” 这几句话听着还挺苦口婆心的,可关键是,不管是哪只狐狸的妖丹,眼下已经与洛月明融为一体了,总不能生剖罢?多疼啊。 长情又道:“可以修复打妖鞭,将妖丹打出来,我想以洛公子的心性,必定能承受得住,” 洛月明:“……”不好意思,承受不住。 他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玄度已经替他骂了,怒道:“你 ?还想打他?你?凭什么打他?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要了你?的命!” 洛月明都不知道,裴师兄到底怎么了,明明很不待见他,又偏偏处处维护他,难道终于明白了他的好,决定投敌了。 都怪自己,生得太俊,身段太好,个人魅力?又得天独厚,连裴师兄都按捺不住了。 长情好似已经气到了极致,不怒反笑,同扶摇道:“看见没有?狐妖会?以美色来诱|导修真者?丧失心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长情:“扶摇,你?听见了没有?这一般就是被狐妖迷惑心智后的第二阶段,开始耳聋眼花了。” “你?找死!” 长情:“扶摇,你?看,这就是最后阶段,恼羞成?怒,在狐妖的操纵下渐渐失去本心,然后沦为杀人工具。” 扶摇听着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裴玄度恼羞成?怒,一掌拍碎了桌子,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你?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原来还是想伤月明!你?与他到底何仇何怨,竟然要这般诬陷他?你?们道宗的破事,做什么要扯到天剑宗的头上?难不成?,你?也同你?师叔一般,对洛月明动了道心了?” 长情:“扶摇,你?看,这就是被狐色所迷,被人发觉之后,遂开始倒打一耙了。” 眼瞅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洛月明脑壳子都疼,暗暗想着,还是将人绑起来为好。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闻门外响起一声细微的声响,众人皆是修真者?,六感灵敏,当即纷纷闭嘴,飞快对视了一眼。 洛月明一马当先,往房门外一扑,呵了声:“谁在那?还不赶紧滚出来!” 房门一打开,焉有半个人影,众人追出门外,便见地上残留着一处脚印,外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彼时皓月当空,唯有晚风拂过,震得林叶簌簌。 “此事深关我道宗清誉,势必要将偷听者抓住!否则此事传扬出去,我与扶摇有愧师门不说,道宗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长情神色一沉,冷冷道:“天剑宗当真是好教养,居然还有门中弟子暗中偷听!” 洛月明反击道:“你?们道宗的人也好教养啊,说出来的话,放出来的屁,根 本当不得真的。前脚还说什么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后脚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是?” 现在不是菜鸡互啄的时候,还是得赶紧将偷听墙角的倒霉玩意儿抓起来再说。 洛月明蹙眉看这地上留下的脚印,怎么看,也不像个男弟子的脚,如此比划了一番,倒像是个女弟子的。 山中女弟子虽然不少?,但此地是裴二师兄的住处,虽然不像大师兄的住处那般,百丈之内,人|畜不安,但也并非是个人都能过来。 方才几个人在屋里谈论事情,此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混了进来,也不知道偷听了多少?。 别的暂且不论,都有本事过来偷听了,难道没本事全身而退? 来不及多想了,六人正好兵分三路,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追了过去。 洛月明自然要同谢霜华一道儿,寻至后山,就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半点人影了,正郁闷得准备回去了。 冷不丁一转身,不偏不倚一头扎进了大师兄的怀里。男人的胸膛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不一样之处,就在于男人的胸肌比较硬,全然没有女子的柔软。 洛月明骤然被这么一撞,头脑一懵,刚要抱怨大师兄做什么突然站在他的身后。 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往怀里狠狠一压,洛月明几乎被堵得喘不上气,下意识身子往后一撅,后腰就被一把握住了,同样狠狠一压。 如此一来,他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就连喘气都成了问题。 “唔,大师兄……我……” 瓮声瓮气的嗓音缓缓传来。 还未说完,就听清冷到略显得虚无缥缈的声音,缓缓从头顶传来:“月明,大师兄一直以来,都有一件事欺骗了你?。” 洛月明心道:啥?大师兄能有什么事欺骗他?难道说,大师兄在外头给他戴绿帽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以他的聪明才智,倘若头顶一片绿油油,必定会?有所察觉的。 还是说,大师兄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与亲手养大的小师弟同修,遂几经思量,最终打算放弃他了? 这还得了??? 洛月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大师兄推开,往后一跃,抬手正色道:“你?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 “月明,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你?还是尽早知道为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洛月明双手捂住耳朵,不肯听大师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害怕大师兄在他与正道之间做一个选择。 如果大师兄选择了人间正道,以他的修真天赋,想来至多三五年,必定能修成?正果。 如此一来,洛月明的任务基本上也就结束了,拿了钱就滚蛋,此后与大师兄两不相欠。 如果大师兄选择了他,不仅放弃了宏图大志,还与他成?了一对彻头彻尾的断袖,未来修真界要如何对两人评头论足。修真界只怕是没了二人的容身之处。 扶摇小师叔与小狐狸就是两个人的前车之鉴。 不过就是一瞬间,洛月明心绪难明,不是不想要钱了,只是同大师兄还没过够,还没品出双修的销魂滋味来,就是没过够,没过够,没过够……舍不得。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的。” 洛月明自诩自己是人间清醒,即便要了断情分,也觉得该自己主动提,凭什么大师兄提? 大师兄说罢了便罢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再说了,师尊那老东西还没死呢,凭什么自己要跟大师兄了断情缘? 当即又怒气冲冲道:“你?想跟我说的,我都知道!” 谢霜华满脸惊愕:“你?全部都知道?果真?” “我当然知道!我告诉你?,既然都开了这个头了,就不是几回的事情!不把肚子搞大,这事绝对没完!” 洛月明气势汹汹地说完这句,都不等大师兄回应,转身就走。 心里一刻不停地想,大师兄长本事了,就跟那扑棱蛾子似的,要往外飞了。 回头必须得整点孕灵丹来,最好整个几百颗,钳着大师兄的下巴,吨吨吨地往嘴里灌! 就不信揣不上他的种,等两个人有了孩子……倘若有了孩子,那自己就不走了。 抛夫弃子这种事情,洛月明干不来的。 走了好一阵子,身后都没人跟来。他又一步几回头,伸长了脖颈看,暗道,大师兄怎么还不追过来。 难道说,已经自己回去了? 正烦闷不解时,忽听 一阵分枝踏叶声,从背后传来。 洛月明心里一喜,暗道,大师兄果然追上来了。 遂看似矜持,实际欢喜地双臂环胸,哼哼道:“怎么,又来追我啦?迟了。” 身后迟迟未有人出声,洛月明惊疑,回眸一看,眼前猛然一花,登时头重脚轻的,噗通一声,就摔了下去。 意识彻底断开的前一刻,洛月明听见一声低吟: “阿月,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大师兄对你动了情。”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在大师兄心魔融合前,月明要先记忆复苏。 啊,可能会受一点点罪,但绝对不虐哒!!!放心好啦,大家都懂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5、大师兄快去救月明呀 月明星稀, 寒风从山坳里吹过,震得林叶簌簌作?响。 谢霜华在原地?等了片刻,在确定小师弟不会再?回来之后?, 便要往前寻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大师兄”。 转头一望,却是?裴、越两个?师弟找了过来。 “大师兄, 我跟裴师兄都找遍了,也没寻到形迹可疑的弟子。眼下夜色已深, 过了宵禁之后?, 想来无人敢在宗门里行走。不知究竟是?哪个?弟子这般胆大, 居然偷听墙角。” 越清规一面说, 一面左右环顾道:“大师兄,月明呢?他不是?同你在一处?” 谢霜华道:“月明有事先行回去了,倘若是?山中弟子, 即便听见也不敢往外说。” 两人听了, 觉得挺有道理的。天剑宗守卫深严,也无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擅闯入山,想来应该是?哪位弟子, 长夜漫漫, 无心?安睡,遂私底下在山中溜达,见殿里点着灯,人影幢动,遂起了好奇心?,才贴过来偷听。被人发觉后?,才撒腿就跑了。 裴玄度听了,便道:“我早觉得无事, 只?是?那?两个?牛鼻子臭道士,非要说怕人传扬出去,这才急火火地?出去抓人。还真把天剑宗当?自家小菜园了,想怎么撒泼,就怎么撒泼!” 三人正说着,忽闻一声惊叫,在夜下显得极为响亮,惊得林鸟扑棱着翅膀,簌簌飞了出来。 谢霜华倾耳细听,道了句:“是?扶摇。” 而后?也不需吩咐,三人立马踏着林叶,寻着声,几个?飞掠间?便抵达两个?小道士面前。 便见那?扶摇满脸羞愤地?喊:“师兄,我……我好像……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了,滑腻腻的,梆梆|硬,踩上去还呲溜一声,好像……好像是?人的手!” 此处昏暗,林深翳翳,扶摇的半张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只?能听见他的声线发颤,想来有些受惊了。 长情上前一步道:“你别?动,我来看看。” 裴玄度见状便道:“胡说什么?哪里来的手被你给踩着了?要是?没睡醒,就滚回去继续睡,胡说什么梦话!” 嘴上如此说,可裴玄度还是?颇有几分好奇地?凑过去一瞧,不看 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即发出“嘶”的一声,就连长情见了,也愣在了当?场。 “师兄,你们看见什么了?这般恐怖的?当?真是?人的手?” 越清规将信将疑,好奇心?驱使?着他,往前迈了几步,也围上去一瞧,当?即也“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谢霜华蹙眉道:“怎么,都看见什么了?大惊小怪的。” 语罢,缓步走上前,欲一探究竟。 裴玄度赶紧道:“大师兄,没什么可看的,算了算了,别?看了!” 越清规也道:“是?啊,是?啊,大师兄,什么都没有,还是?别?看了,如此污|秽之物,别?脏了大师兄的眼睛!” 原本?谢霜华心?里正惦念着洛月明,并无心?思上前查探,可听二人如此说,又见二人神色古怪,当?即眉头蹙得更深了,上前一步道:“是?什么东西?你们看得,如何我就看不得了。” 不顾二人好言相劝,谢霜华凑上前一瞧,当?即神色就沉了下来。 便见扶摇的靴子底下,踩着一样物什,瞧着倒像是?一块玉石,打磨得也算得上光滑,甚至还在顶端精雕细琢,连纹路都一清二楚。 无怪乎扶摇方才说,踩着滑腻腻的,像是?一截手,的确像,宛如成年?男人的手腕。 长情的脸色铁青下来,咬牙切齿道:“为何山中会出现如此污|秽之物?天剑宗的弟子,怎生?如此这般淫|乱?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扶摇年?纪尚小,还不懂这是?什么东西,满脸惊疑地?问:“师兄,这是?……这是?什么很不得了的法器么?为何……为何你们的脸色都如此难看?” “同你不相干,你莫看!”长情一把将他护在身?后?,冷声道:“看来,天剑宗的门风也不过如此!” “道宗一屁股烂事,还好意思说旁人?哪里凉快滚哪里待着去,在我屋里躺了两天,把我的床都弄脏了!”裴玄度冷冷道:“我就奇怪了,山上那?么多房间?,你不抬着人去,偏偏相中我那?间?了?我床上是?金子么?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上去躺躺?”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悬乎,谁让裴玄度的寝殿离山门最?近,当?时扶摇骤然吐血 ,几人急里忙慌地?将人抬上了山,原本?该寻间?干净的客房,但事发突然,也没提前准备。 总不能将人抬到云水涧去,遂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默认了,将人送到了裴玄度的床上。 裴玄度对这方面有些古怪的洁癖,自小到大都不同山中的弟子们一起洗澡,眼下被人占了房,遂打算再?换一间?寝殿了。 寻来寻去,就觉得云水涧旁边有座空殿,常年?也没什么人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他搬过去正合适不过,往后?能同大师兄抬头不见低头见。 哪知忽听越清规道:“大家快看,上面好似有血!”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望了过去,因为周围昏暗,方才几个?人一见是?根玉,遂不愿多看。 谁曾想让扶摇觉得“滑腻腻”的原因,竟然是?上面有血。 然后?每个?人的脑海中,都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 越清规惊道:“不是?说,长情道长的鼻子最?灵?为何此刻没嗅到血迹?难不成这血迹是?假?” 长情道:“世间?太污浊,闻久了会死。我寻常会以银针封住嗅觉,有什么问题么?有空关心?我的鼻子,不如想想,为何此处会出现这东西!” 裴玄度怒道:“必定不是?山中弟子所为!他们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情!” 越清规沉声道:“我也深信,绝对不可能是?剑宗的弟子所为。” “那?此物从何而来?此处是?后?山,有结界挡着,焉有妖魔鬼怪能偷偷上山……难不成是?……”长情的神色猛然大变,咬牙切齿道:“难不成是?洛月明?我早说了,那?狐性本?|淫,更何况,那?妖丹之主,当?年?受了种种凌|辱,妖丹也势必淫|性难改!” 裴玄度:“你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臭嘴?” “那?洛月明此刻在何处?我们几个?人都在,如何就他偏偏不在了?”长情深呼口气,缓了缓语气,沉声道:“倘若此物是?他所留,那?想必他已经受妖性所控了,难保现在不是?下山抓人寻欢作?乐!趁他还没伤了人命,将人抓回来,逼出妖丹,人还有救!” 裴、越二人原本?就不信,觉得洛月明好歹是?个?“小师妹”,眼下夜色 已深,不同他们这些臭男人混在一起,这才合情合理。 况且大师兄此前也说了,洛月明回去休息了,去他所住之地?,一寻便知。 当?即越清规便道:“小师弟已经回去休息了,你若不信,不如同我们过去一探便知。” 长情点头道:“好,捉贼捉赃,这次便让你们好好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胡说八道,冤枉了洛月明!” 谢霜华惊见那?血迹,蓦然胸口一痛,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刀子,狠狠扎在肉里绞着,当?即痛处难忍。 面色一白,咬了咬牙,隐忍着按捺住了,见几人要去寻洛月明,倘若不去,倒显得有些心?虚了。 才一到院外,裴玄度便拦道:“瞧见没?屋里黑了,这说明什么?” 长情:“说明什么?” “说明他已经睡下了。” 长情怒道:“废话!他倘若根本?没回来,大白天的谁脑子有病的去点灯?一到晚上,屋子可不就黑了?” 裴玄度:“你才有病。” 长情:“你有病。” “你有病!” “你有你有!” 越清规:“好了,好了,别?吵了,都没病!” 扶摇:“师兄,师兄,别?这样!” 谢霜华听不得两个?人跟对对子似的,眼瞅着就要唱起来了,当?即怒而出声道:“闭嘴!” 此话一出,四人果然同时闭了嘴。越清规略一思忖,觉得深更半夜的,几个?男修擅自闯入“小师妹”的闺房,实在太不像话— —即便以前并非没闯过,就洛月明的房间?跟猪圈似的,床头墙角,乱七八糟画了一堆火柴人。 床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越清规便道:“我看不如这样,既然长情道长不信月明在房中,那?便进去一探究竟。但是?,夜深了,小五一向睡得浅,恐惊着他了,不如只?派一个?人进去,你们觉得如何?” 裴玄度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他们这几个?当?师兄的,还能扯上兄妹之情,可那?两个?牛鼻子小道士算什么个?东西?当?即便道:“师弟说的对,可以进,但不能全进。” 可在派谁进去这件事情,众人起了分歧,长情 的意思是?,天剑宗的弟子都太护犊子了,即便屋里空无一人,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有人。 谢霜华便道:“都别?吵了,我去。” 他一发话,裴、越二人自然没什么意见,长情即便有意见也不敢提,毕竟还背着救命恩情。 谢霜华缓步踏入院中,走至屋门前,先是?轻轻叩了叩门,低声道:“月明,睡了没有?” 几个?人侧着耳朵偷听,没听见里面传来人声,长情道:“看,我就说里面没人……” 哪知话音一落,便从屋里传来了花瓶碎裂的声音,哐当?一声砸在了门板上。惊得众人微微一愣。 “瞧瞧,我就说什么,他这娇宝宝的劲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改!”裴玄度颇为惆怅地?想,就洛月明这性情,恐怕以后?不好嫁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6、月明不喜欢驴子! 越清规苦笑道:“都散了, 各自回去休息,月明之前受了伤,还需要多加休息。” 但众人离开后, 谢霜华才蹙紧眉头,猛然将房门推开,实际上?方才那花瓶, 根本不是洛月明恼怒之下砸上门板,而是他略施法术。 才一入门, 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入目床上?躺着一道人影。 几?乎是几步冲了上?去, 谢霜华瞳孔骤缩, 便见小师弟静卧在床,周身布满鲜血画成的法阵图,血迹未干, 笔笔凌厉诡异, 似乎惊觉有人靠近,原本安静的符咒簌簌震了起来。 “月明,醒醒, 月明!” 床上?的少年一动不动, 双眸紧阖,身上的衣衫齐整,瞧着不像是有人动过他的样子。 可这血阵又是谁弄的?谢霜华自幼苦练修真界术法,几?乎一眼就瞧出了这血阵的来历,本是修真界的一种禁术,用此阵琐住对方的身体。如此,再施以幻术,可让人醉生梦死, 也?可让人肝肠寸断。 谢霜华深知此阵决计不是小师弟所设,小师弟虽然有几?分?任性,但决计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一着不慎,就会死在阵中。 抬手一触洛月明的眉心?,指尖光芒怒盛,宛若古钟猛敲,磅礴的灵力瞬间萦绕在两人周身。 谢霜华竖起二指,低声念咒:“弃我肉身,舍我元神,引魂入阵!”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边一片死寂,唯有香火的浓烟在鼻尖萦绕。 洛月明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头痛欲裂,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小师姐的声音,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尝试着挪动手脚,可洛月明惊奇的发现,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身体?,不仅如此,后腰好似贴了什么东西,如有千斤重,跟背了座大山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洛月明头疼得想,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比玩意儿,居然敢背后偷袭于他,倘若被他抓住,必定要将人一刀切成个老公鸭。 还没来得及多加思索,自己到底被绑来了什么犄角旮旯地,猛然便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周身就嘈杂起来。 “贱妇名为王翠花,夫家是纱帽村的杀猪猎户牛大胆,不久前,夫家被山中的野狐所迷,至今昏迷不醒,肚子里还揣了个孽|种,还望庙中神明庇佑,让贱妇尽早将狐妖抓住。这头老母猪,便是贱妇送来答谢庙主。” 之后,便又听周身响起一片吚吚哑哑声,好似有什么人在作法。洛月明听着听着,不知这是什么路子的野修,作的法咒也?乱七八糟的。 不仅如此,他听这村妇说的话,怎么越听越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就听咚的一声巨响,眼前虽然看不真切,但光听声音,依稀可以听得出来,在场有不少人,除了那野修,其余人都屏息凝气。 野修攥着手里的法杖,在脚下猛磕了一声,手里夹着一张黄符,在面前的石像前绕了一圈,手腕一震,黄符嗖的一下烧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牛大胆,你妻王翠花过来寻你了,上?有天上星宿二十八官,下有地干十二支,诸天神佛,朗朗太乾,暂归我驱使,听我号令,急急如玉令!” 洛月明一听,当即一个好家伙,敢情这个野修还懂几?分?道术,但一听就知道只学了个皮毛。 耳边噗嗤一声,那野修把即将燃烬的黄符往碗里一沉,登时化作一捧香灰。野修的腔调古怪:“鸡来!” 旁边立马有个村夫走了上?前,神情肃然,手里还掐了只大公鸡,才一凑上?去,就被野修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噗嗤一声,飞溅而出,溅了那跪在地上的村妇满头满脸。 “将这碗符水喝下,诚心?祷告,如此这般,才能将野狐抓住,你夫君才有救。” 话音刚落,洛月明就听咕噜一声,想来是那村妇将符水喝下了,当即忍不住蹙了蹙眉头,暗暗心?惊,自己这到底是做梦,还是做梦,还是做梦…… 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日里听扶摇声情并茂,说出他小师叔与狐狸的虐恋。晚上?怎么还做起梦来了。可怕的是,他一个堂堂年下总攻大人,即便误入春|梦,与梦中人产生共情,怎么说,也?是共情到扶摇的小师叔的身上? 再不济,共情到方才被抹脖颈的大公鸡身上也?好啊,虽然一出场就被抹了脖子放 了血,但最?起码,那鸡是个大公鸡啊! 可话说回来,这梦也太逼真了,逼真到洛月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仿佛下一瞬就要破体而出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头很疼很疼,脑子里乱七八糟,浮现了许多画面,全然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画面上两个人不着寸缕,死死纠缠在一处,行了些极其豪放粗野的双修姿势,有好些让他看了,都觉得脸红。 可每当洛月明想瞧一瞧,到底是哪两个倒霉玩意儿,居然在他的脑子里干这种不正经的事,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雾蒙蒙的,怎么都看不清楚两个人的脸。 反而因此头痛欲裂,身后那符咒压得他几?乎要跪伏下来,周身的压迫感很强,像是有个无形的套子,死死将他禁锢在里面。 哪管他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开,反而因此,让本来就疼的脑袋,越发疼了起来。倘若不是洛月明无法驱使这具身体?,都恨不得哐哐撞水泥墙,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耳边骤然传来一身雷鸣,轰隆一声,洛月明只觉得眼前登时亮如白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跟个大壁虎似的,骨碌碌地从石像中滚落下来。 还未停稳,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狐妖,狐妖出来了,狐妖真的出来了!” “快快快,叉起来,叉起来!” “驴子呢?驴子在哪儿?快快快,赶紧将驴子抬过来!” “这野狐居然从石像里蹦出来了,看来是老天开眼了!” 洛月明摔得七荤八素的,一睁眼就看见左右一片火光,上?百号村民挤在一间破庙里,手里攥着火把,还有的提着斧头,砍刀,锄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爬满了惊恐和厌恶。 无数辱骂声,一股脑地在耳边响起。吵得人脑壳子都疼,洛月明牙疼的想,方才也?不知道哪位仁兄,说他是打石头里蹦出来的,难道当他是孙猴子么? 这梦该死的,太逼真了,怎么还不结束,还不结束,还不结束! 不仅如此,洛月明方才从石像中滚落下来,惊觉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他在“梦中”居然能感觉到疼! 此刻手掌和膝盖火辣辣的,因为不能控制身体?, 洛月明只能挣扎着,将眼珠子往下转了转,果见膝头都擦出了血。 也?是这会儿,他才瞧见,自己披头散发的,身上仅着了一件月牙白的薄衫,因为方才滚落下来的幅度过大,衣领松垮,隐约可以瞧见白皙似玉的胸膛,以及鲜红的两小撮。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身体! 洛月明惊奇地想,毕竟自己的胸前左右对称,各自穿了个小洞,上?头还缀着耳饰,不仅如此,他还惊觉脚下可能是光着的,因为冷风嗖嗖的吹着。 “大家不要怕,把麻绳丢进给黑狗血里泡一泡,冲上去,将人绑了!” 那野修吩咐道,立马从左右冲上来几个大汉,将麻绳往黑狗血里一浸,再湿漉漉地拖了出来,往洛月明的身前逼近。 洛月明:“……” 我可去你姥姥的狗|比玩意儿! 要不然,咬舌试试,也?许能醒? 可这唇齿好似也不归他管,任凭洛月明张牙舞爪,想要咬舌,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好似转转眼珠子,便是他挣扎的上?限了。 这会儿,他也?终于确定,就神他姥姥的,居然魂穿了小狐狸与小道长的故事里,还要死不死,好巧不巧,简直丢尽攻脸的,共情到了小狐狸身上?。 还即将……即将被人五花大绑,口中塞着香烛,怀里抱着惨死的大公鸡,被人压在一架木头驴子上???? 这他妈的,狗血,真狗血! 此前听故事的时候,洛月明还在想,驴子到底长个啥样,此刻算是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七八个人自庙外?拖了个驴子进来。 这驴子做的还算惟妙惟肖,看起来跟真的一般,脑袋跟个大西瓜似的,两个眼珠子是用纸糊上?的,瞧着惨白惨白的,偏偏还在驴子身上套了块红布,左右缀满了小铃铛,行走间,叮当乱响,声声刺耳。 四?条蹄子短短的,同?样缠满了红绸。前后横着一条长木,又绑了三角的架子,可以同?时八个人一起抬。 更更更可怕的是,那驴子的背上?,铺着的红布下面,高耸的突了一截。 洛月明:“……” 不知道为什么,惊恐嫌恶之余,他竟然……竟然想起了八抬大轿,送鬼娶亲这八个大字。 并且很惊奇地想,自己不 愧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居然在此等险境,还能联想到成亲。 真不知道,当初阿妈在生他的时候,究竟有没有难产,医生有没有手起刀落,咔嚓一下,把他半个脑子切没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心?里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能这样的!他一代总攻大人,头可断血可流,死都不能沦落为受啊! 可眼瞅着,几?个大汉冲了过来。洛月明绝望地想:“要是谁能救我狗命,我下辈子就当个女人,给恩公生一百个孩子,没出月子就揣二窝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啊!!!!!!!明天,明天一定解了月明的记忆!我本来以为今天能解的,结果写不完了,我今晚熬夜写!!! 放心,绝对不会虐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7、共骑驴子夜游 直到那几只大手, 将他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慌乱间,也不知道是哪个贱兮兮的狗东西, 一把扯住了他的长发。 洛月明那软绵绵的脖颈,就跟没骨头似的,人家一扯, 就往上一抬脸。 当即便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美,实在太美了。他的这种容貌, 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只知道瞧上一眼, 就让人血脉喷张起来, 明明瞧着清秀,稚气未脱,可偏偏眉眼勾魂摄魄, 既纯且欲, 更让人心神为之一颤的是,这少年的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印,像是观音菩萨一般, 神色怜悯— —除了一对兽耳, 以及身后蓬松的狐尾。 有个村夫看入迷了眼,抬手要往少年的脸上摸,嘴里念念有词:“美啊,娶回家当个暖炕的婆娘多?好啊。” “快!黑驴蹄子在哪儿?快往他嘴里塞!他被美色迷了眼!” 野修厉声呵斥,左右的村夫立马用小锄头将人扒拉过来。往地上一按,七手八脚掰开他的嘴,往里头塞黑驴蹄子。这村夫不肯,挣扎着大声道:“放开他!让我来!让我淦死他!” 有个年长的大汉, 气势汹汹地扇他一个大嘴巴,破口大骂:“你这小畜生?!被美色勾了魂了!也不看看这狐妖公的母的!想媳妇儿想疯了,连妖精都敢想!” 这人被打懵了,好半天才直勾勾地瞪着眼睛道:“爹,这不是妖……这是渡我的菩萨啊!把他娶回家,儿子我淦死他,给爹生几个大胖小子!” “还敢说!”当爹的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还嫌不够丢人?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来!” 可不巧了,鬼使神差地也望过去一眼,那瘫软在地的美人,发丝凌乱,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一双眸子,还勾魂摄魄一般,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波光粼粼,媚色溢涌。 当爹的村夫也看迷了眼,嘿嘿直笑:“拉回家,给你当后娘,你老汉光棍二十来年了,早旱得慌了!” 当即又有个村夫骂道:“快!把这当爹的也给绑了!” 如此一来,爹和儿子都被绑了,从人群中走出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抬手给两个人一人一嘴巴子,满脸恨铁不 成钢道:“畜生?啊,畜生?!我怎么样养出你这么个儿子,还生?出这么个孙子来!” 洛月明:“……” 经此一遭,那些村民都不敢再看狐妖的脸了,也不知是哪个鬼灵精的,不知道从何处寻来一块红布,往狐妖头上一盖。 如此瞧不清脸了,自然不会被美人所惑。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再?往那驴子上狠狠一按。 在按下去的前?一刻,洛月明痛苦且绝望地想:现在谁能来救他狗命,下辈子即便投胎成男人,也给对方生孩子啊! 也不知是否老天开眼,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将在场众人吹得东倒西歪。 慌乱间,他就被人丢了下来。躲在驴子后面,才勉强没被阴风刮跑。 也不知是谁鬼叫了一声:“快跑啊!遇见鬼王娶亲了!” 而后一群百姓登时落荒而逃。他们是跑了,关键洛月明跑不了啊,手不是手,腿不是腿,根本动弹不得。 又顶着一块红布,视野受阻,只能瞧见驴子的眼睛,惨白惨白的,瞧着吓人的紧。 什么鬼王娶亲?难道自己此刻,不正置身于小狐狸的梦境里? 难道说,自己就这么牛气哄哄的,身为故事中人,反而还能逆天改命,篡改情节啦? 也是,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正道之光,宇宙中心,气运加身的总攻大人。 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驴子的脸,眼前蓦然跳进来半寸鲜红的衣角,有人单手钳起了他的下巴。迫他昂起脸来。 洛月明就差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可只能瞧见对方玉似的下巴。 听见来人,用一种冷淡,且虚无?缥缈的声音,又带着点嘲弄地笑道:“本王在鬼殿就听见,有人要给本王生?一百个孩子。是你么?可怜的小东西?” 洛月明:“……” 啥?这什么玩意儿?他那是在跟老天爷祈祷啊,难道说,老天爷真的听见他的心声了?给他派了个能淦得他生?一百个孩子的人? 可不论如何,起码得露个脸啊,万一是什么白眼吊死鬼的丑人,或者年纪一大把的老汉,那怎么能行? 即便是在梦境里,也不在自己的身体里,哪怕就被迫承受了,也不能挑个丑的?人不得有点追求 ? 洛月明万分想看清对方的脸,可无论如何都看不见。 下一瞬,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可不知为何,鬼王忽又在他耳边笑?道:“怎么?死死抓着驴子做什么?本王的花轿,你不肯坐,就偏爱这死物?是觉得本王满足不了你么,就这么喜欢死东西?” 啥? 洛月明愣了愣,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鬼使神差地拽着驴子耳朵,一副非驴子不坐的架势。 明明身后就有八人抬的大花轿,可这具身体居然淫|贱至极的,选择了小破驴子! 洛月明都不知道,这破驴子有什么好的,这就跟海神三角叉跟小破三轮是一个性质的。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要选哪个,怎么着,这死小狐狸脑子里有坑坑,居然放着好生生?的花轿不坐,坐什么小破驴子? 洛月明恨不得将这只手咬断,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见抱着他的男人,胸膛缓缓起伏,低笑了声:“既然你喜欢驴子,那便允你坐了,坐稳当了,坐不稳当,本王就狠狠罚你。” 而后伸手一挥,身后立着的两排鬼兵,立马抬起花轿消失在了原地。 洛月明胆战心惊的,万万没想到啊,老天爷给他关上了门,又好心的给他开了一扇窗,结果他刚要扒拉着窗,推开一看,好家伙,窗被糊死了! 难道说,自己居然逃脱不了被人日的命运,就这么沦为了驴子的身上客了? “只是此物,本王甚厌,你既要替本王生?孩子,这身子自然属于本王的。” 鬼王一手将驴子身上的物件掰断,咬破手指,在驴子的眼睛上轻轻一点,那原本就是个木头驴子,竟然顷刻之间活了,它活了,它活了! 洛月明是怎么知道驴子活了的呢,是因为他看见了驴子圆溜溜的眼睛,还能听见细微的喘|息。 当即心里一个卧槽,暗想,他只听说过画龙点睛,还没听说过画驴点睛的。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鬼王挟持着,骑上了驴子,这驴子腿短短的,行走在荒郊野岭,背上坐了两个男人,皆着一身红衣。 怎么瞧怎么诡异。洛月明也觉得诡异,太太太诡异了,更让他觉得绝望到要落泪的是,驴子背上的竹竿的确被鬼王掰断了。 可不代表着 ,他就不用受那种辱刑了啊! 而且,而且以洛月明亲身体测,鬼王绝对比驴子厉害个千百倍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路上都是这么“啊,啊,啊,啊,啊”的乱叫,眼泪簌簌往下落,那驴子像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比马差,撒开短短的四个蹄子,在荒郊野岭策驴奔腾。 跑得那叫一个快如闪电,撒欢得那叫一个状若疯驴,叫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更可怕的是,洛月明在此期间,脑子又胀胀的疼了起来,头顶上盖着的红布,遮掩住了他的面容,一双手被鬼王死死禁锢住,眼泪簌簌往下掉,仿佛落了场小雨,沾湿了两人相连的衣衫,显现出不该有的轮廓来。 眉心冷不丁被人从后面单指一戳,被封印住的记忆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此前脑海中的画面上,那两个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清晰到几乎能看清,自己当初睫毛上垂的眼泪,以及入目的一片绯红。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原来,原来他与大师兄之间,不仅仅是几回的事情,回回都是他被迫承受啊! 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起来。 脑海里的那根弦,终于伴随着驴子试图飞跃枯木,又没飞过去,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而彻底崩断了。洛月明头一歪,意识也彻底断开了。 再?度醒来时,已经不知何年何月了。洛月明默默落泪,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 只要一想到此前?,他在大师兄面前说的那种话,又是给大师兄买点腰子补补,又是买什么猪肝吃吃。 补什么,吃什么?又补又吃,然后等着大师兄淦死他么? 还有什么,不揣上孩子绝不罢休,这不就是摆明了,月亮请朋友们来家里作客,结果太阳有事没来— —欠了个日么? 人一清醒,那沉重的记忆又浮现上来。不仅是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让他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怪不得他怎么都找不到血藤了,敢情是被大师兄给毁了,原因竟然还是……还是…… 这也就算了,毕竟血藤都毁了。可策问干啥玩意儿? 即便他被大师兄给碰了,关策问什么事儿? 策问怎么好意思涎着个脸,往上凑的?大师兄更过分啊,大师兄居然还默许了。 怪不得大师兄的法器有好几件,别的都不怎么用,寻常只用命剑,敢情是策问用起来很顺手,各个方面都顺手! 原来,原来自己的毛毛也是被大师兄扼杀了! 原来,他不仅仅被大师兄和心魔轮流着管教了,就连耳饰,也是的,左右还给他搞了个对称? 怪不得洛月明总觉得大师兄的审美清奇,敢情大师兄不仅审美清奇,就连手段也十分清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8、兄与大师兄三拜拜 这算什么? 洛月明难堪到落泪, 双手捧着发红的脸,哽咽着想: 我有想过穿书后,会遇见各种各样想象不到的陷阱, 也想过可能要为了十个亿,丢了节操,以及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 可万万没想到, 我居然连最后一丝底裤都被人扒拉了啊! 还被人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此前又被一个陌生的, 自称为“鬼王”, 手段极其厉害的男人, 共骑一头短腿小驴子, 在荒郊野岭夜游。 巨大的羞耻,让洛月明一瞬间丧失了活下来的勇气。恨不得拉根麻绳把自己吊死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并不十分?埋怨大师兄封印他的记忆— —毕竟这种事情, 一个巴掌拍不响, 谁让自己这么贱,技不如人就算了,心里还没点逼数, 千里送屁股, 礼轻情意重。 让他最接受不了的,反而是莫名其妙就被鬼王给羞辱了。 本来他可以理直气壮,气势汹汹地跑去跟大师兄提刀互砍,再放狠话,让大师兄同他郑重其事地道歉。 眼下竟然顷刻之间乾坤颠倒,他从理直气壮,变成了理不直气不壮。 不是大师兄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大师兄了。 无论是攻是受, 最起码得对爱人从一而终罢?攻不洁,那叫烂黄瓜攻,受不洁,那叫什么……洛月明想不到好的形容词。 可怕的是,他居然从中尝到了欢愉,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误将鬼王当成了大师兄,昨夜竟然毫不抗拒。 悔恨,羞愧,绝望,此刻充斥着他的小脑袋瓜。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可以控制身体了。 抬手往自己脸上一呼,洛月明骂道:“你可贱啊!是个男人,就上吊啊!” 然后,他就起身,从凌乱的大床上爬了下来,赤着脚,手扶着老腰,哆哆嗦嗦地满殿去寻麻绳。结果寻了一圈没寻到。 想了想,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撞墙死了拉倒。倘若能活着回到大师兄的身边,他就跟大师兄提刀互砍,倘若死了,就算任务终结了。 当即寻了一堵看起来特别好撞的墙,闭着眼睛往上猛冲,要将脑袋撞成个烂西瓜。 哪知,砰的一声,撞到了人身上。 为什么 他能反应过来,撞的是个人,而不是什么柱子墙,这是因为,人的胸膛很柔韧,这人身上缀着骷髅头,还是镂空的,里面嵌着玄色蝴蝶,居然是活的,扑棱着飞。 这么一撞,那骷髅乱撞,跟铃铛似的,叮叮咚咚。撞得洛月明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往后一倒。 鬼王一手拦住他的后腰,压迫十足地逼近道:“怎么,昨晚动都不动,今日便来投怀送抱了?” 洛月明羞愤欲死,即便顶的不是自己的皮肉,但?心里总归是极度介意屈辱的,抬眸狠狠盯着鬼王的脸—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喉结怒张,倾身伏在洛月明耳畔道: “在鬼殿,不听话的小东西,是要被绑在刑架上抽鞭子的。” 只这么一声,洛月明猛然浑身一哆嗦,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想到的,居然是心魔大师兄。 虽然说话的声调截然不同,但?这诡异的阴间操作,简直一模一样。 洛月明咬紧牙关,想出声询问,可舌头就是不听他的使唤,怎么都问不出口。 “你这是不服气么?”冰冷的手,钳紧了他的下巴,迫他抬起了脸来,“还是说,你就喜欢那样?从昨晚你哭的模样来看,好似越羞辱你,你越能动情。” 洛月明:“!!!” 没错了,没错了!十有八|九是大师兄啊! 只有大师兄会相信,他喜欢被人羞辱啊! 但?也不一定,毕竟这年头坏人特别多。 一点都不想受皮肉之苦,洛月明眨了眨眼睛,原本想摇头拒绝,可鬼使神差的,他点头了,点头了,点头了…… “本王便知道你喜欢的,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鬼王挟持着他,将他往一间密室里拽,洛月明脚下踉踉跄跄,被他一手扯着衣领,一手扭过手臂,往刑架上猛然一推。 洛月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被铁链死死缠绕住了,从四肢到腰腹,无一处幸免于难的。 这间密室昏暗异常,旁边的架子上,悬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个火盆在旁边,噼里啪啦烧着,里头还放了几块烙铁。 魔君随手抓起一块烙铁,往洛月明身前逼近,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冷笑道:“瞧瞧, 这是个什么字?” 洛月明闭着眼睛不敢看,咬牙切齿道:“你离我这么近,我怎么看?” “睁开眼睛,把这个字说出来,否则,本王这里头有三?千多种刑具,本王一样一样给你试!” 洛月明不得不睁开眼睛,原本以为,那字必定是什么极污秽的字眼,像是什么贱,淫,浪,荡,奴之类的。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就是个普通的字眼,当即便道:“嫁!” “很好,那这个呢?” “晚!” “这个!” “你!” “这个。” “我!” 洛月明搞不清楚,这些什么东西,什么你啊我啊的。哪知鬼王挺会玩的,莫名其妙地落了句:“是你自己说的。” 而后从旁边的刑架上,取下来一支长长的箭羽,手腕一震,抽得空气啪的一声。 实话实说,洛月明有些害怕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诡异,小鬼王瞧着也那么的变|态。 那锁链粗得跟什么似的,将他死死绑在架子上。洛月明欲哭无泪,心里暗暗想着,倘若大师兄在就好了。 大师兄要是在,铁定一剑将鬼王穿了个透心凉。那么眼前这个人,可不可能就是大师兄呢? 毕竟昨夜那般销魂滋味,跟大师兄对他的感觉很像,除了没有海棠花香之外?,就连入情至深时的细微眼神,都那么的相似。 难道说,自己稀里糊涂的,触发了什么羞耻情节,正置身于一段爱恨交加,虐恋情深,巧取豪夺的故事中? 而大师兄就是传说中,人惧鬼躲,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鬼界之主。 自己则是,被村民们误会,差点受辱的可怜小狐狸。阴差阳错之下,被鬼界大佬强抢,然后这样那样,被反反复复玩个通透,吃的连渣都不剩的小可怜虫? 那为何,故事的开头,又是小狐狸与木头驴子……难道说,是因为剧情崩坏,从中间劈了个叉,然后就误入到了羞耻情节中? 那自己现在要做什么?配合,还是不配合? 洛月明正惆怅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又听见小鬼王道:“你害怕了?” 洛月明咬了咬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绝对不是屈服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希望能看一看小鬼王 的脸。于是就同他讲条件:“你要打……要打也可以,但?我……我想看看你的脸。” “为何?” “不为何,就是要看,只要你让我看了,我……我就乖乖地配合,绝对不躲不挡,一声不吭,任由你……你就随便玩!” 洛月明豁出去了,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索性孤注一掷。 小鬼王笑道:“你说的话,可当真?” “当真的!” “那好。” 小鬼王伸手一拂,青面獠牙尽数散褪,露出一张玉似的俊脸来,深深地映在了洛月明的激动到颤抖的双眸中。 更神奇的是,在小鬼王的眸子里,那骚|浪狐狸美人的脸,正是洛月明自己。 也就是说,两个人顶了自己的脸,开始玩角色扮演了? 那小鬼王究竟是真的大师兄,还是虚幻的,只存在这场羞耻的,奇幻的,让人面红耳赤的海棠梦中。 鬼王笑道:“看好了?” “看……看好了。” 洛月明有些麻木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一刻不停地想,究竟要怎么打破幻境出去。难道一定要配合鬼王,生下一百个孩子才能走? 不知道为啥,他竟然觉得在此地也挺好的,不用出去面对“从攻变受”的巨大打击,还能顺势同大师兄双宿双栖。 可这鬼王的阴间操作也忒多了些,便用那根细长尖锐的箭羽,在他身上抽出了花来。 疼也不十分?疼,就是很羞耻,难以言喻的羞耻。甚至都觉得,自己满身傲骨都要被鬼王尽数打断了。 原本那点硬气,此刻也荡然无存了。甚至还有些委屈地想,倘若是大师兄,绝对舍不得这么欺负他。 可是很快,洛月明又发现,这小鬼王的阴间操作,不仅仅是这般。 将他从刑架上抱了下来,鬼王低声笑道:“是你说今晚要嫁与本王,依鬼殿的规矩,便要如此做个样子,瞧你委屈成这样,其余的都替你免了。” 洛月明:“???” 啥?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 哦,好像是刚刚认字的时候! 还没等洛月明反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再度回过神时,已经换上喜袍,立在了鬼殿上。 左右站满了鬼兵,皆低着头面色恭敬。周围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 和红灯笼,到处喜气洋洋。 与他同穿喜袍的鬼王,就立在他的身旁。两人手里共挽着一条红绸。 洛月明的心脏砰砰乱跳,长这么大,还没同人拜过天地,眼下居然这么突然就拜天地了。 这不行,这不可,他还没有准备好。即便身体成受了,内心还是个强大的攻。 直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宣唱— —新人,一拜天地! 才鬼使神差一般,转过身去,郑重其事地拜了下去。 — —二拜高?堂! 高?堂置的空位,两个人也拜下了。 — —夫夫对拜! 洛月明手心发烫,心里暗暗想着,这一拜要是拜下去了,那么自己就跟大师兄三?拜拜了。 那么按修真界的规矩,三?拜拜之后,就是正儿八经的道侣了。 一生相伴,不离不弃。谁先撒手谁是狗。他纵然再恨大师兄封他的记忆,也永远无法说服自己与他分?离。 他有一百个恨大师兄的理由,却又有一千个为大师兄开脱的借口。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大师兄动了真情了。 以至于,他甘愿为受。 心尖麻酥酥地一颤,洛月明顶着红盖头,脊梁骨就弯了下去,目光所及之处,是大师兄手里攥着的红绫。 以及深邃的,含情脉脉的双眸。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9、月明仪与仪景身份交换 洛月明心脏狂跳, 怎么都觉得?太不真实了,也太鬼畜了,神他娘的鬼畜。 其实他不?是自愿同鬼王成亲的, 最起码从表面上来说,他是非自愿的。 双手被红绸绑得?紧紧的,口中也含了一块玉佩, 除了当着?众多鬼兵的面,同鬼王拜个天地, 其余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更让他觉得?非常郁闷的是, 哪有往活人的嘴里塞玉佩的, 一般来说, 都是人死后,往嘴里塞块玉佩,或者是夜明珠之类的宝贝。 为的便是人死后, 魂魄入了鬼界, 倘若生前行过什么恶事,功过不?能相抵,便会依界规而?判刑。 而?口中含的金银器物, 就是用来买通行刑的鬼差, 也就是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让洛月明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好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居然有朝一日,被人堵了块玉佩在嘴里。 如此,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上哪儿说理去。 行礼完毕, 便是送往洞房。 鬼王拦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抬回了寝殿,殿里红烛高?照,灯笼摇曳,驱散了所有鬼兵,沉重的殿门自外重重合上。 身下一软,洛月明就躺在了柔软的锦被里,鼻尖隐隐能嗅到烛火的气味,以及鬼王身上似有似无的降真香气,还夹杂着?些许的雪意。 洛月明牙齿咯咯打颤,暗暗想着,绝对不能再度雌伏在鬼王身下,要不?然以后大师兄的尾巴还不?得?翻到天上去了? 大师兄的快乐实在是简单,全部都来自于欺负一只可怜的小狐狸上。 口中的玉佩原是一块冰凉的死物,此刻含在洛月明的口中,受他唇齿相依,竟还捂热了,些许几根穗子扫在下巴上,还微微有几分痒意。 眼前霍然一亮,红盖头就被鬼王掀开,入目便是那张同大师兄一模一样的脸。 此刻,正将他压在榻上,目光深邃阴郁,那脸就跟八百年没见过太阳似的,苍白的吓人,因?为距离得实在太近,几乎都能看清皮肤上细密的纹路,以及很浅很浅的一层白毛。 不?知是烛火照的,还是因为此刻过于旖旎,洛月明竟然觉得?,大师兄此番模样,竟美得动人心魄,倘若在眉心 点一簇鲜红的朱砂印,不?知该是何等绝色。 “你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看本王。” 他的这位鬼王夫君,声线低沉沙哑,抬起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大手,捏正他的下巴,迫他抬眸,笑道,“小狐狸的尾巴洗干净了么?” 洛月明听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心里想着,鬼王就会欺负狐狸,以后若是有机会了,必定要狠狠挠他几爪子。 下一瞬,鬼王就扯下他口中的玉佩,低声问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洛月明听了,又暗暗想着,要不?然,以后就少挠他几爪子,冲着他问自己饿不饿的份上,多少还算有点良知。 鬼王:“不?先?吃饱,如何有力气给?本王生一百个孩子?” “……” 洛月明头疼的想,这一百个孩子的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就会欺负狐狸,算什么鬼界大佬。 口中玉佩才一吐出,洛月明就咬牙道:“你听我说,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我得?告诉你,我……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被人羞辱,虐打,一点都不,一点点都不!” 话一出口,洛月明心里就松了口气,好似将此前所有的憋闷,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了出来,鼓起勇气又道:“即便你迫使我雌伏身下,我的内心深处是你永远都无法战胜的!” 鬼王听罢,神情微微一变,很快又古怪地笑了起来,那苍白的面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裂缝,不?一会儿就化作满天的玄蝶,扑棱着翅膀飞了。 洛月明愣了好久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那么大一个夫君哪里去了?这就变成蝴蝶飞了? 他口嗨归他口嗨,还没洞房呢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跑什么跑!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眼前很快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的场景在不停变幻,洛月明头痛欲裂,想停止这一切。 可根本没办法阻止,隐约觉得?,好像从深渊里探出了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死死困在其中,让他永生都不得?自由。 待眼前再度能视物时,洛月明 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天剑宗,无数弟子与他擦肩而过,可都好似没瞧见他一般。 洛月明好多次想伸出手去,拉着?他们,可手掌却毫无阻隔地从他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好像是空气,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可他却能看到所有人。 那么也就是说,他能去找大师兄了? 心念一动,洛月明就顺着记忆里的方向,一路寻到大师兄的房中,果?见一道白影落在屏风后面。 窗户半开着?,外头好大一棵海棠树,开得?正盛,微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了下来,有几瓣还落在大师兄的发间,还有手边。 洛月明微微看得?痴了,心里想着,别的方面暂且不?提,就冲大师兄这张脸,日后同他提剑对砍时,也会注意手下分寸,绝对不伤了大师兄的脸。 鬼使神差一般,他缓步行了过去,想近距离瞧一瞧,大师兄看的都是什么书。 哪知离得?近了,才瞧见屋里还有其他人在。 柳茵茵坐在桌前,双手伏在桌上,睡得正香。更可怕的是,他发现小师姐穿的明明就是男弟子服! 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小师姐,应该说是柳仪景!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男身的?又为何与大师兄如此亲近?他肩上盖的衣裳,是大师兄的外裳!头下枕着?大师兄的手臂! 大师兄都没这么纵容过自己,凭什么柳仪景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大师兄的宠爱? 洛月明心里当即一个咯噔,暗道,即便这里是原文情节,也应该是小师弟趴在大师兄旁边睡觉啊。 怎么能是柳仪景?怎么能是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怎么能是他? 还未待他缓过神来,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洛月明顺着?声音望去,便见越清规立在门外,得?了大师兄的同意,才缓步走了进来。 同正在愣神的洛月明擦肩而过,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大师兄,小师弟又在你这睡着了?” 越清规望了柳仪景一眼,见他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糕点,好笑道:“大师兄,你便宠他罢,把他惯得越来越娇纵,以后他若再闯祸,看谁敢替他求情。” 洛月明一听,当即就想,难道大师兄娇惯的人,一直以来 ,不?应该是他吗? 为什么柳仪景是小师弟?那自己是什么? 一直以来,大家对他的称呼,就那么几个,月明,阿月,小五,最多的就是小师弟。 现如今,他连称呼都被柳仪景给夺了?一并夺去的,还有大师兄对他的偏宠?以及越师兄对他的温柔? 洛月明从未像今日这般难过,只觉得?这些东西明明都是自己的,为什么突然就不?一样了。 便听大师兄笑道:“他早上便来了,中午在我这用了饭,看了会儿书就睡下了,此刻还没醒呢。你小声些,别吵着小景了。” 听听,喊他小景!!!多么甜蜜的称呼,仪景就仪景,为什么要喊小景? 大师兄从来都没喊过他小月,或者小明,还总是双重人格分开出现,噼里啪啦揍他一顿。白天刚揍完,晚上就忘了,气势汹汹地堵他,逼问他心里究竟还有谁。 这就算了,毕竟大师兄也不?是有意的。可为什么,大师兄要喊柳仪景为小景,就不能喊自己小月呢? 虽然说,这两个名字都肉麻兮兮的,洛月明自己听了都受不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喜欢啊。 柳仪景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大师兄要待他如此好? 越清规点头压低声道:“小师弟自幼在大师兄身边长大,向来贪吃能睡,就仗着?大师兄宠他,倒也什么都不怕。前个师尊还道,要师兄们好好盯着小师弟练剑,结果?裴师兄说,小师弟生性懒散,随他去了,他开心便好了。” 大师兄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不?求他以后为修真界谋多少福祉,但?求他能平安快乐,便足矣了。” 说着,还伸手当着?洛月明的面,缓缓抚摸着柳仪景的头! 洛月明心里直冒酸水,恨不得?把柳仪景的头都打飞,猛然扑了过去,想要一把抱住大师兄的手臂,大声告诉他,你的小月明还在这里,你与他动过情,与他恩恩爱爱过,与他成过亲,还三拜拜了,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去摸另外一个少年的头呢?你不?要你的小狐狸了吗? 大师兄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 可扑过去的身子,毫无阻隔地从大师兄的手臂穿了过去,洛月明什么都没有抓到,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用爱抚过他的手,去摸另外一个少年的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0、忍一时越想越想气 听着大师兄用从来都没对他用过的温柔语气, 轻声唤道:“小景,醒醒,你越师兄来了, 小景……” 洛月明只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当?不得真?的, 明明都知道的,可他就?是不能忍受, 半点?都不能忍受。 可他们都看不见他, 他们也都不记得他了。 直到听见一声嘤咛, 柳仪景缓缓从梦中醒来, 揉着眼眶道:“大师兄,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大师兄怎么不叫醒我?啊,越师兄也来了!” 洛月明一听这声, 抱着手臂唾骂:“呸!不要脸!茶里茶气, 娘们唧唧的没有半分男子气概!大师兄不要理他!” 可偏偏大师兄微笑着道:“小景,睡了那么久,肚子饿不饿?” 洛月明的胃里都酸死?了, 又急又气, 凑到大师兄耳边,大声道:“谢霜华!你傻了啊?你问他肚子饿不饿做什?么啊?” 大师兄好似听不见他说的话,又笑道:“大师兄给你下面吃,好不好?” 柳仪景点?头?:“好!谢谢师兄!” 洛月明气得半死?,一边大力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骂道:“大师兄只能下面给我吃!!!你算什?么个东西?凭什?么吃大师兄下的面?我呸!” 而后转头?同越清规道:“越师兄!你不是喜欢大师兄吗?你快打走柳仪景啊,快打他啊!” 可越清规也听不见,满目温柔地望着柳仪景, 甚至还道:“那我先行告退了。” 之后便转身离去?,丝毫没有觉得柳仪景与?大师兄之间,这么做是不对的。 洛月明气都喘不匀了,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误打误撞启动了什?么憋屈死?人的情?节。难道在这里,柳仪景是万人迷?所有师兄都爱他? 那自己呢?自己在干嘛? 下一瞬,他就?看见自己了,不对,这人不是他,也不是原文里的小师弟。 只不过就?是个生得同样?一张脸的洛月明。 姑且称之为小师弟。 此刻,小师弟正跪在殿里,面白如纸,浑身不住地发颤。 洛月明刚一抬眼,就?见一道玄色身影缓步走了下来,正是师尊那死?老?东西,手里执着一把折扇 ,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冷漠道:“你可知错?” “弟子,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师尊,师尊饶命啊,师尊!” 小师弟很害怕的样?子,声音都跟着发颤,半点?当?攻的样?子都没有,如此卑躬屈膝,看得洛月明急死?了。恨不得抓着他的头?发,哐哐撞大墙,大声告诉他,孽徒支棱起来啊! 心想自己平日里也没这样?啊,怎么在这里,小师弟的骨头?就?这么软? 柳宗师冷笑道:“既然知错,那你还等什?么?该做什?么,还需要本座教你?” 洛月明一听,以为柳宗师要教训徒弟,哪知惊见小师弟跪着把腰带解开了,当?即忙道:“你干什?么?快住手!解什?么腰带?难不成你要勾引他啊?还不快跑,你这个大傻子!” 大傻子听不见,也不听劝,将衣衫一件件地脱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不着寸缕地跪在柳宗师面前,颤抖着唤道:“师尊……” “自己滚过来。”柳宗师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该怎么伺候,还需要本座手把手教你?” 洛月明见状,比刚才还急,破口大骂道:“混蛋,老?混蛋!师徒之间,如何能这般不知廉耻?不能,不能的,快住手,别去?啊,大傻子!” 总不能顶着同样?的脸,去?做下那种不可言说之事罢? 任凭洛月明如何阻止,但也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看着,小师弟跪行过去?,手指攀上了柳宗师的腰带。 为了不让自己三天吃不下饭,这回都不等画面崩裂,他自己主?动往外跑去?。身后传来了嘶哑的低吟,从破碎的唇角溢了出来。 阻止不了,那他躲起来还不行吗? 哪知就?是这么一跑,身子穿透了殿门,下一瞬就?来到了大师兄的房中。 彼时,房中水雾缭绕,屏风后面隐隐绰绰瞧不真?切,洛月明惊魂未定,眼下只想一头?扎进?大师兄的怀里。 哪知才一转到屏风后面,便见大师兄正在沐浴,更加让人惊愕的是,柳仪景居然也在,不仅在,还立在大师兄的背后。 不仅在大师兄背后,还衣裳濡湿,头?发散乱,手里攥着大师兄的腰带,从后面绑住大师兄的眼睛! 洛月明惊呆 了,下意识觉得,大师兄一定会呵斥一声“胡闹”,然后再把柳仪景当?个小鸡崽儿似的,提溜起来丢出去?。 可大师兄没有,大师兄非但没有,反而还略有些宠溺地道:“小景,莫要淘气。” 洛月明觉得自己现在就?泡在了醋里,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了,没办法不生气,也没办法不恼恨。 反复扑过去?,要将柳仪景狠狠推开,可每次都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正在师尊那个老?东西身下受辱,可大师兄却在房中,与?柳仪景鸳鸯戏水,好不快活。 假的,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莫生气,人生本就?一场戏,气死?自己不值得的。 洛月明深呼口气,暗暗安抚自己,就?把两个人当?成猪狗,眼不见为净,刚要转过身去?。余光猛然瞥见了柳仪景的眼神。 柳仪景在看他,眼神中参杂着几?分得意,与?一丝挑衅,当?着他的面,缓缓抚摸着大师兄的脸,一直抚摸到大师兄的锁骨,还有继续往下蔓延的趋势。 柳仪景能看见他,能看见! 洛月明惊觉此事后,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白毛汗,此地诡异得紧,这个柳仪景跟条疯狗一般,手指柔若无骨般,攀在了大师兄的肩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大师兄吞吃入腹了。 “大师兄,快起来啊,大师兄,别让他碰你,大师兄,大师兄!” 洛月明趴在桶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师兄,别让他碰你,大师兄,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任何人碰你,大师兄!” 没用的,对于场景中的任何人来说,洛月明都是一缕空气,谁都看不见他,也不会记得他。 所有人都各归各位,唯独他死?于车祸,魂穿奇书,不得善终。 到了最后,还把自己的心也弄丢了。 洛月明喊得筋疲力尽,连嗓子都喊哑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眼看着大师兄起了身,浑身湿漉漉的,仅披了一件薄衫,将柳仪景压在床上,而后…… 他看不下去?了,心在痛,即便是对着幻像,也疼得受不住了。 柳仪景的叫声又甜又腻,熟悉的气味在整间屋 子里弥漫,少年的身体绯红一片,连膝盖和胳膊肘都通红,被一只强悍的手臂,死?死?按住了腿,脖颈狠狠往后一扬,精致的喉结可怜的发颤着。 嫉妒和委屈,几?乎将洛月明逼疯了。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感受到心脏的存在,也从未像今日这般,那么渴望得到大师兄的偏宠。 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即便根本触碰不到对方,还蹦上床,狠狠踩着柳仪景,在他的脸上踩来踩去?。 直到一股大力,将他狠狠往榻下一推,洛月明飞身跌扑在地,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了位,刚一抬眸,眼前的场景不知何时又变了。 而他这回,居然有了身体,还能触碰到别人。 可是让他既惊奇又难过的是,方才那一掌却是大师兄打的。 狠狠一掌将他从榻上打飞出去?,跌在地上差点?吐了血。 只见大师兄拢起衣衫,背对着他,冷冷道:“你竟如此下贱,居然胆敢爬上我的床?” 洛月明顾不得疼痛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抓住大师兄的衣袖,满脸期盼道:“大师兄,你忘了吗?是我呀,我才是你最偏宠的小师弟,是我,你喜欢的小狐狸,大师兄,是我,是我,是我呀,大师兄……” 话到最后,喉咙都有些细碎的哽咽了。明明都知道,这个人不是大师兄,可看着与?大师兄一模一样?的脸,仍旧忍不住道:“大师兄,是我,月明……” “洛月明,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对你从来只有师门情?分,再无其他。你若再敢不知廉耻地爬上我的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大师兄一甩衣袖,竟将他推翻在地。 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暗想着,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大师兄必须要把他抱在膝头?,好好哄一哄才行。 身上疼得几?乎快散架了,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柳仪景惊讶道:“月明,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可有受伤?” 说着,伸手要扶他起来。洛月明怒而甩手:“滚开!” 趁着能触碰到实体了,心里憋着的怒火,哪里还能再忍。 去?他娘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他的梦境里,还能让柳仪景这个绿茶给欺负了? 洛月明当?即一个猛虎扑食,往柳仪景身上一骑,甩起沙包大的铁拳,左右开弓,专门往他脸上揍,骂道:“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茶里茶气!别以为在这里,我就?不敢打你!在我梦境里,我还能让你欺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