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婉不晚》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一章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唔… 我还活着啊… 是被救了吗… 还是… 精致贵气还挂着几个巧镂空流苏绣球的雕花绣床上,满脸苍白的病弱少女带着欲裂般的头痛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杏核样的双瞳半眯着,灿若星辰的双眸带着迷茫的目光环视着四周。 这不是她在唐家堡或万花谷的房间…… 也不是参加聚会时居住的那间客栈…… 所以,这是哪里?她这是被绑架了?? 感受不到内力的少女半眯着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冷光,这场会议计划周全行动隐秘,所参与的侠士有恶人有浩气还有中立,何况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一行人恰好投宿到同一间客栈罢了,怎么会引来狼牙军的袭击? 恐怕是有内奸吧… 她不愿意将怀疑投入到参与会议的侠士中,也不愿将怀疑放到知情者的身上。毕竟,参与了会议的侠士都是为国为民的侠者,他们甚至能够忍受不同阵营与信仰之间的矛盾,瞒着各自阵营中尊敬不已的领导参与进来… 至于知情者,他们都是她的亲人,都是再信任不过的人啊…少女垂下眼帘,思绪渐渐飘远。 吱呀———— 虽然失了内力但依旧耳聪目明的少女敏感的听到房门被打开人进来后又关上的声音,行走江湖多年的反射让她迅速从枕边摸起一只将将能当做武器的玉簪。 这不是她的簪子,没涂□□也没有什么机关暗器,做不了什么大的攻击,没了内力她能做的也只有在被俘虏逼迫说出那些贼子想知道的消息之前自尽而已。 她不是不怕死的斗士,她也怕疼怕死,可更怕她所知的消息会让贼人掌握更多的先机,给她的亲人她在意的人尊敬的人带来更多的灾难。 若是这样,那她,死不瞑目!也死不足惜! “嗳呀!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穿着孝衣素服的丫鬟将端着的清水放好,浸湿了手帕想为她擦拭脸颊,揭开床边轻掩着的半透明的薄纱正对上她的目光时,惊喜的尖叫出声。 这一声尖叫引来一片杂七杂八的脚步声,片刻后直到她乖顺的喝下了另一个素衣上绣着浅紫色暗纹的丫鬟端来的药,才消停下去。 “姑娘可要喝水?”看她喝下药着孝衣的丫鬟将心沉到肚子里,想着自家姑娘平时吃药的习惯,问道。 “嗯。”她冷漠的回答着,顺着素衣丫鬟的动作坐了起来倚着垫在背后的软枕上,眼看着孝衣丫头将倒着温水的杯子喂到了嘴边。 虽说她现在身子还是有点无力,但也不至于连喝水都要人喂吧?!好歹她也是个江湖女子,这绑架她的狼牙军官不是有点其他什么别的意图吧… 想到这,绣床里侧她藏在被子里那只手,虽无力却死死的握紧了手中尖锐的玉簪。 大不了鱼死破吧!! “我自己…来…?”咦…?咦??噫??!冷着面的她目光有点惊诧的看着那只理论上来说是属于她的手,那只手正随着她的想法伸向预备给她喂水的孝衣的丫鬟。 这不是她平时用惯了判官笔和千机弩尽管保养得当却还是留有一些细薄茧的手!! 这不是她的手!!!她怔怔的盯着那只细幼苍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二十多岁姑娘的手,看起来倒像是…… 一个有点恐怖的念头从她脑海中升起。 “还是别了,姑娘现在怕还是浑身无力罢?”孝衣的丫鬟看了她尚且有些颤抖的手,抿着嘴说道。 尚处于震惊之中的她没有再次拒绝孝衣丫鬟喂过来的水,轻抿一口温水后,她开始想方设法将两个丫鬟支出去,印证一下自己那可怕的猜想。 “我饿了,想吃些东西。”不知道这孝衣素服的丫鬟要怎样称呼的她皱了皱眉头,冷淡的吩咐。 似乎对她冷淡的态度适应良好的孝衣丫鬟雪雁点了点头,迈着碎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姑娘,您别生气了,琏二爷也不是故意的,您也知道,琏二爷惯是不会说话的,”看着孝衣的丫鬟离开了,这个丫鬟凑到她身边,张嘴就开始劝慰她。“姑娘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京里宝二爷可还等着姑娘回去一起顽一起办诗会呢!” “况且,姑娘要是气坏了身子,林老爷的在天之灵也…”碎碎叨叨的念叨着的丫鬟对上她幽黑深邃的眸子,一时间竟是呼吸一窒,讪讪地闭上了嘴。 “我想歇息一下,你出去守着罢。”说罢,像是要印证自己真的是很累的样子,她倚着软枕闭上了眼睛。 “可是姑娘…”素衣的丫鬟似乎没达到目的还有话要说。 可她不想再听这丫鬟说的那些废话了,着急印证自己的猜测不禁有些焦躁的她,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紧盯着那个穿着素衣眉目清秀的丫鬟,说道:“出去。” 被她猛然睁开的眼睛唬了一跳的丫鬟一个瑟缩,细声细气的答道:“是。” 仔细听着素衣的丫鬟出去并关好了门的她,努力克服了浑身无力的恶感,盘膝而坐开始调息。 离经易道的心法默默运转,仿佛砍号等待重练那般毫无半点的内力开始运转,并且以一种相当迅速的速度游走在这具身体中那细微弱的经脉里。 仅就看这细弱的经脉就能知道这肯定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她本来的身体虽说看起来也是弱兮兮的,但架不住那也只是看起来弱啊!!她身负花间惊羽天罗三种攻击心法,ds妥妥的好嘛!!而且还能抽空用离经奶自己一下,简直是玩家最恶心的那种的存在! 啊当然,少爷我不是在说你啊。┑ ̄Д ̄┍ 调息片刻,被养身的离经易道内功心法充斥着经脉的她吐出一口气,默默感受了一下逐渐恢复的体力,她扶着床边羁拉着床边精巧的绣鞋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窗边的梳妆台走去。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这几句形容镜中美人的话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似曾相识的样子? 终于坐在梳妆台前的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看着铜镜里的少女,或者说是女童。 这张脸,跟她在万花谷时用微雨姑娘这个身份时的脸简直一毛一样,就是稍微嫩了一点。虽然微雨姑娘这个马甲跟她原本的那张脸并不是很像,但仔细一瞅还是很像的,尤其是那似蹙非蹙的眉和剪水含星恍若含情的双目。 就是年纪实在是了点。 毕竟十岁的女童在已经二十多岁还有着现代人文化生活知识修养的她看来还是个孩子,但在这年头十二岁定亲十五岁嫁人十八岁就是老姑娘的年代来说,已经是属于少女这个级别了。 既然这不是她的身体…… 铜镜中的少女皱着眉头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她这是…又穿了??? 想到这,脑海中闪过的一丝片段让她的大脑嗡的一下,双目迷茫的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滴眼泪兀然从眼眶中滑落。 卧糟!! 那是什么? 是她…最后几秒的走马灯? 难怪多年前那个追师姐的道长给她们这些师弟师妹们讲起他某些灵异经历的时候说,鬼魂最害怕也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便是他们死亡的那一瞬间。 因为那真的很痛苦也很让人绝望。而趋利避害又是生物的本能,哪怕他们已经死去。所以他们大都不记得他们死去时的感觉,也不愿想起罢。 所以说,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想到刚刚闪过的片段里,她开始似乎在保护着整个周围后来又只盯着一处去保护后仿佛看到自己的身体随着机甲人被炸成碎片的样子,默默的问自己。 ‘叮咚,恭喜宿主发现现实,奖励重生大礼包一个,请问宿主是否开启?’ ??? 嗯???这又是什么鬼??眼眶中滑下的泪珠还没落到下巴,她的耳边突兀的响起一个冰冷的电子音。 “开启…?”她轻声说道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宿主可以用意念跟我说话不用说出声,不然总是自言自语的宿主会显得很像蛇精病。’冰冷的电子音用媲美新闻联播的标准普通话吐槽后说道:‘开启重生大礼包,恭喜宿主获得花间游心法满级,恭喜宿主获得离经易道心法满级,获得万花谷天工称号,恭喜宿主获得惊羽决心法满级,恭喜宿主获得天罗诡道心法满级,获得唐家堡引羽称号,宿主当前心法默认离经易道,恭喜宿主开启人物界面,恭喜宿主开启地图界面,恭喜宿主开启背包仓库,恭喜宿主开启外观界面,恭喜宿主开启主线任务遗失的伙伴,请宿主尽快开始做任务以便尽早返回大唐。’ ‘我,我还能返回大唐?!!’ 我还能回到那个有熟悉的人牵挂的朋友和无法舍弃的亲人所在的大唐?!! 被系统的这个消息惊喜到热泪盈眶的她原本就溢满了泪水的眼眶瞬间收不住了,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仿佛来了闸的水龙头一般奔腾不惜。 “嗳呀!姑娘怎么起来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忘记了要感知周围,孝衣的丫鬟端着砂锅白粥和几样清淡菜推门而入,见到端坐在梳妆台前泪流满面的她,唬的一惊。赶忙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一同进来的浅紫色素衣暗纹的丫鬟端着,自己则拿出帕子轻手轻脚的替她擦拭眼泪。 “姑娘可莫要再哭了,身子受不住的!”孝衣丫鬟替她拭了泪又扶着她回到绣床上倚着,掖好盖在腿上的被子,转身到桌旁替她从砂锅里盛出碧粳米白粥。 孝衣丫鬟舀一勺白粥,吹凉了放到她唇边,看到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丝毫没有张嘴的意思时,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姑娘心里难过,可怎么着也得吃点东西,如今老爷尸骨未寒,姑娘可千万要好好珍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孝衣的丫鬟好说歹说的劝道,终于将兀自沉浸在还能返回大唐这个消息的喜悦中的她唤了回来。 她张口吃下勺子里佐着菜的碧粳米粥,幽黑的眸子扫过低头吹粥的孝衣丫鬟和站在一旁布菜的淡紫色素衣暗纹的丫鬟,想起自己似乎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两位,可就这么问的话…想起古人对穿越重生这个词语的理解估计多半是要出事的,正想着要怎样套话的时候灵机一动,点开了人物界面。 “咳!!”点开人物界面的她看着人物界面上人物的名字瞬间被嘴里的粥给呛到了。 林黛玉?! 林黛玉?!!! 我托马穿成了林黛玉?!!! ‘是我理解的那个林黛玉吗系统菌?!’ ‘么有错,这就是辣个生长在河岸的草被一个蛇精病强行浇水还被强行要投胎还泪的官僚主义霸王硬碰瓷的故事里倒了血霉的女主角绛珠仙子林妹妹是也。s:就是你理解的那个不然你还认识其他的林黛玉吗厉害了我的宿主呦’ ‘你这吐槽…有够犀利的哈--||但是你能别用电子音卖萌吗系统菌,换个正太音不成吗?!’ ‘正太音?咳咳!!酱的?`’ ‘对对对,你看你用这样的声音卖萌就一点都不违和了嘛!≧v≦当初堡里的弟弟们多可爱,这样又卖萌又撒娇简直让人无法拒绝他们的任何要求!!’ ‘噫正太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宿主’ ‘我哪有正太控,妹妹们我也很喜欢啊!’ ‘噫!!萝莉控啊!!宿主我给你说你这样在现代社会是要三年起步最高无期的你知道吗!!’ ‘滚蛋!谁萝莉控谁正太控啊!!老娘只是可爱控好吗!!还有三年你大爷的起步啊系统菌。’ ‘乃这是人参公鸡啊宿主!我给你讲你这样是会被系统菌扣积分你造吗宿主!’ 就在刚刚呛到被手忙脚乱的拍背擦嘴之后继续吃粥跟系统吵嘴驾的时候,她根据这具身体的年龄结合刚刚两个丫鬟透露出的消息,判断出红楼的剧情应该刚开篇不久,林如海刚去世时大概在十三四章的样子。 虽然穿越前是个彪形东北大虎妞,但拥有一颗少女心的她也是有将红楼梦当做睡前故事书来看的时候的,虽然一朝穿越二十多年,具体的啥都记不清了,可对于相当于她童年女神般人物的林黛玉的生平,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比如林如海去世后贾府侵吞了林府的财产给他家娘娘盖园子维持全家奢侈生活为了死无对证还磋磨死林黛玉这件事。 比如,接下来的事就是她跟贾琏带着林府的财产回贾府,蓝后被侵吞得一丝不剩的事情了。 所以接下来的目标…… ‘叮咚,主线任务灌溉本是其多事,何苦累她还今生,脱离贾府,护住林府财产不被贾府侵吞。’ ‘系统我能问一下这林黛玉是怎么厥过去让我捡了便宜的吗?’ ‘宿主你不是知道吗?’ ‘我只知道大概其的故事走向,具体的呢?!没有具体的我怎么想办法脱离贾府保存林府的财产?!’ ‘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呦宿主!’ 快速浏览了金手指系统菌给的v版前情概要,她的心情简直无与伦比的惊讶,真是长见识了,世间竟有如此清新脱俗且臭不要脸之人!! ‘这就惊讶了?我给你嗦啊宿主,这世界还有更清新脱俗且臭不要脸的修仙者呢!’ ‘噫…真是个丧病的世界!’ 嗯…她现在是林黛玉的话,那么这两个丫鬟也就是她惯用的那两个了? 一个是从林府带去贾府的死契丫鬟雪雁,一个是贾母赏赐给林黛玉的丫鬟紫鹃?她眯了一下眼,根据衣着大概其的猜测了两个丫鬟的身份。 恰逢屋子外传来些微许的喧哗声,连粥都吃不安稳的她皱了一下眉头,歪头拒绝疑是雪雁的孝衣丫鬟喂到嘴边的粥。 “雪雁,出去看看怎么了?” “嗳。”被她突如其来的吩咐愣了一下的孝衣雪雁将手中的粥碗交给身边站着的紫鹃,转身出了门。 接下来还没等紫鹃将接到手上的粥喂进她的嘴里,被她吩咐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的雪雁就回来了。 “是管家嬷嬷求见姑娘,似乎,似乎…”雪雁有点迟疑。 “似乎什么?”她问。 “似乎是跟琏二爷有关…”雪雁知道前一日贾琏大闹灵堂将自家姑娘气到晕厥,所以不愿提起他,说话的声音也是的。 “让她进来。”尽管雪雁说起贾琏名字时声音的,可她毕竟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是梦想。 忍受着脑中系统的幸灾乐祸,她意示紫鹃自己不吃了,让她端来漱口用的茶,漱过口之后,紫鹃还没来得及将残余收拾干净,雪雁就带着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人急匆匆的进了她的屋子里间。 “见过姑娘。”那妇人对着她行礼问安。 “何事?”虽然知道这样子冷淡又沉稳的语气不应该是年仅十岁的黛玉应该有的,但恰逢人生重大变故有所成长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前院管家来报…贾府的那位琏二爷闹着要看账册呢…”那妇人讪讪的说,她也知道这时候其实不应该拿这些糟心的事来烦自家姑娘,可林府毕竟只剩姑娘这么一个主子了,前面那些事管家又不好擅自做主… “呵,我怎么不知道我林家的账册像街边的招牌一样什么人都能随意查看的了?!!”听到妇人的话,饶是对贾琏的二皮脸略有认知的她还是愤怒了。 的,前一天大闹灵堂将人家正经的主子姑娘气得晕厥,第二天还特么冒出来要看账册?!!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这个…那位贾二爷声称自己是林府的外甥…是姑娘的表哥…”那妇人学着贾琏说出来的话,觉得羞耻又气愤不已,声说道:“那位二爷说姑娘身子孱弱定不愿理这些俗事,他这是在为姑娘分忧…” “分忧?我身子孱弱?知道我身子孱弱还将我气到晕厥的不就是这位贾二爷吗?!”被这席凑不要脸的话和那凑不要脸的行事气到的她愤怒的摔了手边的瓷杯,然后佯装着咳到差点窒息。 “罢了罢了!我那大舅舅行事虽然荒唐,对玉儿却也一片慈心,琏二哥此番行事怕是被有心人指使的。”被两个丫鬟又是抚胸又是顺背,装作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她,对那不知所措的管家嬷嬷说道:“嬷嬷且去告诉管家,让他告诉琏二哥哥一声。” “告诉他我爹爹去前对林府的一切都做好了安排,管家按照爹爹的遗命按部就班就好,玉儿虽身子孱弱,却也还是林府的主子,主子还在,林府的一切都容不得外姓之人插手!”她的阴测测的目光一一划过在场三个人的脸,将她们细微的表情暗存于心。 而后扭过头不再看在场的三人,用帕子掩面默默垂泪(装的),哽咽着说道:“若表哥真是怜惜玉儿身子孱弱,那便消停一些罢!” 而后久久沉默,就在那妇人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准备起身去前院复命的时候,就听到她轻声念叨着:“若是琏二哥哥存心要听那有心人的指使,气死了玉儿好方便行事,那就别怪玉儿…” “玉石俱焚了。” 青天白日的,管家嬷嬷生生被自家一向身子孱弱性情娇痴的姑娘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不住的念叨着,这姑娘怕真是气狠了罢。 也对,就冲昨天那贾家子大闹灵堂的态度,搁谁身上谁又能不气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二章 人生如戏全特么得靠演技 这几日她一直窝在自己的院里声称养病,拒绝见贾琏等人,对紫鹃自以为是的劝慰也是过耳即忘,甚至被念叨得烦了,还会直接说‘闭嘴出去侯着’。 而暗地里差雪雁去让管家找一个口风严谨行动力强还忠诚的林家家仆来。 晾着贾琏一连几日,就连他去账房那里支银子都被拒绝了。不管他在外说着什么林府的坏话,扬州城的人可都知道这位贾少爷大闹姑父的灵堂气晕了姑表妹还想无节制的花人家的银子。 这也忒无耻了。 这不,估摸着这那边也快狗急跳墙了,她使人遣了紫鹃出去办事,一路上安排了不知道多少哨岗丫鬟暗自监视着紫鹃的行动。 而她自己,则悄咪咪的在院子里见了之前吩咐管家找来的人,吩咐下了任务。 “明日我会透露一些事情给紫鹃会让人放她出院子,你且跟好她,莫要被人发现了,记住路上帮她助她的人,然后从路到我这里来找门口的丫鬟汇合,夜鹂会带你过来与我说话。” 倚在塌上的她隔着屏风对一个瘦的孝衣男子吩咐着,这人叫林奉,是林爷爷贴身厮的儿子,对林家最忠诚不过的一个人。 不过就算他没有那么忠诚也没有关系,她有的是方法让他听话。 “我已经差管家仔细的看着他,拦截下他送出的每一封信。”窗子里的她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说:“接下来你带些人,勤快一些的,将管家拦截信件的圈子再过滤一遍,以防有漏之鱼” 她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额角。 “差信使邮送的,是偷是抢还是损毁我不管,只要不伤及人命就随你们。若是用信鸽邮送不管是哪一家的信鸽统统得给我打下来,鸽子随你们处理,是加餐也好就地掩埋或是放归都随你们。” “不过,你们得给我处理干净了,莫要留下什么马脚,不然…” 听着屏风背后姑娘轻嫩的嗓音,林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低声称诺。而后她不再言语,意示身边的丫鬟送他离开。 ‘呃…我说宿主啊,你这个…言行举止有点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林妹妹的设定啊…’ ‘我本来就不是林妹妹为什么要符合她的设定?’ ‘呃…你就不怕被当成妖怪什么的?这个世界对这些还是很……你懂得!’ ‘幼年人生初逢巨变,受不了刺激性情大变的又不是没有。╮╯▽╰╭’ ‘可这也不太符合你本人的设定啊…’ ‘……我一个十一阶的恶人花/炮我要什么设定?我的设定难道不是不要怂就是干吗?’ ‘呃…’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系统菌默了,然后又不死心的说了句‘这个世界可是有修仙者的呦~这林妹妹可是他们霸王硬碰瓷的女主角呢…你就不怕……?’ ‘你不是说过我不能承认林黛玉这个名字吗?你说如果我承认了被规则认可了我就回不去了。’她翻了个白眼‘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规则本来就知道我不是林黛玉吗?那我怕个鬼啊!’ ‘宿主啊…乃要知道就算规则知道你不是林黛玉也不代表规则会庇佑你啊…’ ‘规则要是不庇佑我又怎么可能让我浪到现在,早就一个雷下来把我劈成焦炭了好吗!’ ‘而且就算规则庇佑你也难保不会有一些修仙修傻了的撒比跑出来作妖啊…’ ‘呦呵,我倒真想见识一下来找茬的傻大胆,毕竟这年头傻到敢跟规则正面刚的人真不多了!’ ‘呃…’再次被怼得无言以对的系统菌默默闭上了嘴在心里吐槽,然后看他们被规则穿鞋你好愉快的哈哈哈是吗?!--|| 时间转移到下午的时候,她在屋子里抄写经书,身边跟着紫鹃和雪雁。有意无意的,她透露出准备就在姑苏给父亲守孝的意图。 “万万不可呀姑娘!”一听到她有意留在姑苏不回贾府,紫鹃大惊,赶忙劝道:“姑娘的身子可受不住这守孝之苦呀!况且…”宝玉他… 紫鹃的话没说完,就见她停住手中抄经的动作,黝黑的瞳孔紧盯着紫鹃的脸,隐隐的,紫鹃感觉到了危险,她的话不能再说下去了。 “我哪有那么娇弱,守孝又不是守墓。”她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不愉快,本想克制却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顺从了自己的意愿摔了手中的笔,说:“儿女子孙为父母长辈守孝本是应该的,哪有那么多的况且!” 见紫鹃被她吓得一哆嗦,收回了落在紫鹃身上的视线,从雪雁手中接过湿帕子净了手,对紫鹃说:“你出去罢,不用守在这里了。” 夜,江南水乡的月光如薄纱铺撒在大地,巡盐御史府林家大宅里,一个提着灯笼的纤细身影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行走在后院到前院客房的回廊里。 这身影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衣用薄油布包着头发的林奉不动声色的跟着,瘦的他对自幼就生长在此的府邸地形非常熟悉,没有灯笼光火,仅是靠着月光就能稳稳的跟在纤细身影的身后,没有发出一丝一毫能惊动前面身影的声音。 在前院客房的花园里,林奉眼见着纤细的身影跟客居在林府还上蹿下跳意图当家做主的表少爷碰了头,并往水上的亭子里走去了的时候,悄悄地绕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从池塘边下了水。 九月的扬州,温度并不低,水性良好的林奉悄悄的从池底接近了那湖中亭,潜在最佳听壁角的地方靠着一根芦苇呼吸,听着那一男一女的谈话。 “…居然这么跟我说话!你怎么不知道劝着哄着点她?!”这是那位表少爷的声音,带着一些羞愤恼怒的情绪。 这位来自贾府的表少爷大闹灵堂气晕了姑娘之后,还恬不知耻的跑来要看林家的账册,眼里的贪婪简直都快溢出来了一般。 可今日下午,姑娘醒来后一席话却毫不留情的怼了这位表少爷的无耻。今日下午在前院前来悼念和居于客居来奔丧的客人们,可都听见姑娘那席毫不留情的话了,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听到这位出身高贵的表少爷被啪啪啪打脸的声音了。 像他这样出身林府这几日见多了表少爷无耻行径的下人真是不得不说:啧!真解气!! 这不,这位表少爷恼羞成怒了。 “我劝了可姑娘根本不听我的,而且…而且似乎有留在姑苏不跟我们回府里了的想法…”这是姑娘身边那位从贾府带回来的紫鹃姑娘的声音,语气里带这些委屈。 这位紫鹃姑娘据说是贾老太太给姑娘的,按理来说这紫鹃既然已经是姑娘的丫鬟了,就该一心一意的为着姑娘着想,可紫鹃呢?似乎更念着旧主子一点。管中窥豹,从贾府的厮丫鬟婆子的作风行径一点不难看出平时贾府的主子都是些什么德行。 幸亏老爷临去之前给姑娘留了后路,不然若是任凭姑娘住进贾府那个食人的深窟有委屈无处诉求,就自家姑娘那个易感慨悲秋的悲观性子,还不得被磋磨得英年早逝了?!! “什么?!她居然有这种想法?!不行…我得…”贾琏在亭子里来回的走着念叨着,对紫鹃说道:“哼,老太太交代过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若是坏了老太太的好事……你老子娘一家子可都在府里做事呢…” 果然是蛇鼠一窝!!潜在水底的林奉在心里哼了一声,竖起耳朵将贾琏的话听了个仔细,不由得撇了撇叼着空心芦苇的嘴。 真应该让那早逝的夫人起来看看,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牵挂不已的国公府!这算计起她独女的人,就是她口中富贵慈爱最是疼爱她的母亲! “你且去稳住林妹妹,切莫让她再抱着这样的想法了!”贾琏叮嘱紫鹃说,而后又自己念叨着,说什么姑苏林家哪有府里富贵舒适之类贬低的话。 “可姑娘说她只是留在姑苏守孝,我们也不能劝着不让姑娘守孝啊!” “守孝在哪不能守?!耽误了老太太两个玉儿的好事!仔细着你全家的皮!” “不会的!老太太说了,姑娘和宝玉青梅竹马最是能顽到一起的人了。”这样的感情隔了多久都不会改变的!紫鹃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哼,宝玉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若是我们回府他见不到林妹妹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到时候,惹怒了老太太和二太太…哼哼…”贾琏语气含糊的威胁着紫鹃。 呵,果然如此。 早在夫人还在的时候,贾府那位老太太就不断动着让她家嫡幼子的嫡幼子与姑娘结亲的念头,可每次这个话头刚被挑起就会被老爷强行压下去,就连夫人本也是没有与他家结亲的想法的。 且不说那位贾老太太做了二十几年五品官没升过迁的那位嫡幼子,就只说说这嫡幼子的嫡幼子贾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宝贝疙瘩,不仅他那个文不成武不就又鄙视天下科举读书人眼高于顶的性子,何况他喜欢吃丫鬟嘴上胭脂。年纪便如此行事,日后可怎么了得! 就这样的人,别说他衔玉而生,就是他衔玉玺而生老爷也断然不会与他结亲的! 至于那位一颗红心向着旧主紫鹃姑娘,水底下的林奉不禁在心里唾了她一口:呸!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由于紫鹃自认为是她身边惯用的丫鬟,所以这场类似于幽会的见面碰头也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贾府来的表少爷急着回去写信,而紫鹃则心翼翼的顺着原路返回。 林奉在他们的脚步声俱以无法耳闻后悄悄从水里露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甚至连溅起的涟漪都是的,他偏过头往紫鹃离去的方向瞅了瞅,很快发现紫鹃提着的那盏灯笼发出的盈盈微光,而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底,往他入水的方向游去。 从此处到姑娘所居的院子可不近乎,他得在姑娘给的时限里抓紧时间将事情说给姑娘听。 为了不让某些吃里扒外的人看出什么来,林奉还得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也是庆幸此时尚处夏末时节,若是冬日…那姑娘这个计策的可实施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迅速的换了衣服的林奉抄着路迅速来到她的院子里,跟她派来接应的丫鬟碰了头,确定紫鹃还没回之后迅速带着他向姑娘房门前另一个守着的丫鬟走去。 “劳烦夜鹂姐姐通报姑娘一声,雪雁姐姐吩咐炖着的燕窝羹在前院厨房里温着呢,姑娘可用一些?”带路的丫鬟问道。 “姑娘还抄着经呢,还是先侯着吧。”这句话是夜鹂跟带路的丫鬟说的,而后又对林奉说道:“你且跟我来。” 说罢,两个二等丫鬟相□□了点头,夜鹂带着林奉向屋子后面走去,而带路的丫鬟则唤了一个三等丫鬟在门口代替她原来的位置守着,叮嘱她若是见到紫鹃的灯光切记提前跑回来汇报。 而带路丫鬟自己则守在夜鹂原本的位置。 夜鹂带着林奉来到两扇映着烛光的窗户中的一扇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碧玉的哨子轻轻吹了三下,那哨声诈一听就像是屋外林子里的蛐蛐声,可若是通音律的人仔细听来,还是会清楚听到某些不一样的地方。 但这对于像紫鹃一样的大丫鬟来说,还是勉强了点,毕竟大户人家的大丫鬟虽有副姐之称,但跟真正的大家姐比起来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而对于像贾琏这种身为主子却干啥啥不行还想搞事情的人来说…还是别说了,这家伙根本进不来林家后宅更别提她的院子了。 “姑娘,林奉不负使命。” 再吹了三声哨子的夜鹂的意示下,林奉靠近那窗子,低声说道。 “嗯,说罢。”透过窗子昏暗的烛光,屋子里传出了她的声音。 “紫鹃姑娘去见了贾府的那位表少爷,从姑娘使人暗中放她出了院子起途经簌梓园、梅林、寰书院到达前院客房,于湖心亭面见表少爷。”林奉轻声也清晰的说道:“在簌梓园开门带路的是太太原先的陪房李盛家的,在梅林引路的是洗衣房的纤容联系她的是前院的驹,寰书院开门带路的是老爷书房的扫洒佣人卢尘,他家婆娘是夫人当年带来的二等陪嫁丫鬟中的浣月。” “驹本名卢聚,是卢尘的弟弟。”林奉说罢喘了口气,说道:“那贾家表少爷离开时有些急,怕是回去写信了。” “嗯。”窗子里,她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拦截信件的人手可都落实了?可开始行动了?” “都落实了,姑娘放心,客院那边都盯着呢!跑不了。” “嗯,然后呢?他们说了什么?” 偶尔微风拂过,带起了屋子后面竹林的沙沙声,配合着她淡漠的声音,不由得使人后颈一凉。毕竟是女孩子,被吓得有点头皮发麻的夜鹂咽了咽口中的唾液,仔细将林奉口中吃里扒外人员的名单记于脑海。 “他们说……” “禁声。”还没等林奉将话说出口,屋子里听到三等丫鬟报告门口的丫鬟紫鹃回来了的声音的她便打断了他汇报的话低声喝道! 站在婉设定的警戒点的夜鹂紧张及了,她给听话闭上了嘴的林奉示意了别动和闭嘴的动作后,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坏了姑娘的事,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视觉死角。 “姑娘可睡了?”披着薄披风的紫鹃问门前守着的带路丫鬟。 “没呢,姑娘还在抄写经书,雪雁姐姐在里面伺候着呢!”带路的丫鬟脆生生的回答道,随即又问“姐姐去哪里了,姑娘刚刚还问呢!” “我,我去厨房看看姑娘吩咐的燕窝羹好了没有…”听到丫鬟的问题,做贼心虚的紫鹃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只得将早些时辰雪雁吩咐厨房给为父母抄写经书的姑娘炖的燕窝羹当做借口糊弄过去,却不知恰好撞上了她的下怀。 “我道是你去哪里顽了,原来是去厨房看燕窝羹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雪雁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紫鹃说道:“那就麻烦姐姐再去一趟罢,姑娘有些饿了,吩咐姐姐去厨房将燕窝羹取回来。 “怕是你偷懒不想去罢,”快速调整好心态的紫鹃含笑对雪雁说,“正好我这灯笼还未熄,也真真是应了它的使命。” “那便麻烦姐姐了,青鹄与姐姐一道去罢,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让姐姐自己。”说罢雪雁轻轻推了一下带路丫鬟,意示她心点拖延下时间。 “嗳!”青鹄接过紫鹃手中的灯笼,一副带路的姿态走在快紫鹃半步的前方。 觉得自己并没有引起她们怀疑的紫鹃跟着青鹄一起声交谈着向前院的大厨房走去。雪雁将她们俩送出了院子,插上了门,吩咐两个三等丫鬟在这守着,若是她们回来了,一个到她那去通报一个留下给她们开门。 雪雁一点都不担心身处林家这个单纯环境的青鹄会被贾府出来的紫鹃套了话,一来因为自幼相识她自然知道身为林府账房先生长女的青鹄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丫头精明得都快成精了!! “说罢。”雪雁回去复命之后,苦等在屋子后面的两个人终于等到了窗子里传来的声音。 将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都对窗子里的她说清楚后,林奉低着头等着她接下来的吩咐。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一直到我们回到姑苏,这期间给我看好了琏二哥哥的信,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语罢,她搁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疼手腕,轻生唤道:“夜鹂。” “嗳!奉哥,这是姑娘吩咐我给你的,姑娘让你拿着去买些暖身子的姜茶。”夜鹂的应了一声,偷偷将袖子里的一个荷包塞给准备离开的林奉后,迅速转身跑开。 林奉无可奈何,只得拿着夜鹂给的‘姜茶钱’一袋银棵子悄无声息的告退。 而夜鹂则回到了最初林奉没来的时候她站着的那处继续守着,雪雁回到屋子里,到重新拿起笔开始抄写经书的她的身旁静静的侯着。 此时,京都皇城。 “这个林海…挺知道好歹的哈~”养心殿中,月白色长衫的人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拿着林如海临死前上交财产的折子对上首处沉默寡言的年轻帝王语气轻快说道:“朝廷上这样的聪明人不多了吧?” “………”坐上寡言面瘫的年轻帝王瞅了一眼他那在手上直晃荡的折子,没说话。 “话说,这林海留下的孤女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记得你好像要对这些蛀虫下手了吧?”说着,那人眼里划过一丝明晃晃的幸灾乐祸,“这林海的独女可一直是住在一个蛀虫家里呢…” “……”年轻的帝王有点无语的看着荡漾着一片嗨心的前太子,没好意思告诉他他看好戏的意图太明显了… “你该不会是刚收了人家的大半家产转身就卸磨杀驴不理人家独生女的死活了吧?”看着年轻帝王没有说话,前太子现亲王眼中闪过一丝没看到好戏的失望。 “若是她走对了路,我自然会护着她一些…”年轻帝王言语不详的说着“若是她走错了路,我也会替她报仇就是了。” “啧啧,这林海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人家就剩下一根独苗苗还要被你利用。” “事到如今,你可千万要稳住那边呀二哥…”年轻帝王的下巴向太上皇所居太极殿的方向扬了扬。 “只要你的人不给我拖后腿就好!”前太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贡茶,手中的折子点了点椅子的扶手说:“要不我或者老七带人走一趟?” “暗卫三日便会传来消息,到时候还要劳烦二哥了。”去与否,还需要具体消息传来后再做打算。 “也罢,那我就先回去等你消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三章 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桥梯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直到他们扶灵行至姑苏,贾琏紫鹃等人也并未发现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当然,这也跟她唐婉精湛的演技有关了。 由于是走水路,一路上给贾琏上岸寄信的时间并不多,而婉因为提前的布置,一路上林氏族仆的双重拦截让她很顺利的将贾琏寄出的信件拿到手上,佯装贾琏的语气做了些改造后寄出。 这样看起来漏洞百出不堪一击的实施方案却很顺利的实施成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也不知道是贾府中所有人的智商都集体掉线,还是她在大唐戏精学院二十多年的进修的将语言艺术学已经升到最高级,深得含糊语言技术、让你自己脑补这两项技能心得。 果然还是我聪明吧! 婉美滋滋的想着,将雪雁叫进了船舱里,准备将下一步计划的实施方案1叮嘱给雪雁。 等明日到了姑苏,就要开始布置了。不然,等林海下葬后的那场硬仗,就要难打了。 林海出殡那日,天阴沉沉的,却并无雨意。 婉穿着白色的孝衫捧着灵盆走在丧礼队伍的最前端,眼眶红红的微肿着。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黛玉,对林海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样子还是得做一下的。毕竟接下来她的所有计划都是围绕着林黛玉是个孝女这个基础的,就像是盖房子一样,如果地基打不好,那么房子存在的时间就长不了,可她的计划…却不能被扒掉。 因为林黛玉要活下去,因为唐婉要活下去。 林海下葬的时候,披着黛玉皮的婉跪在墓前哭到几近晕厥。站立不能的她倚在雪雁身上无声的哭泣着,水晶似得泪珠子断了线般一串一串的往下滑。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婉抢了人家独生女的壳子让人家绝嗣感到心虚愧疚,事实上,婉对于自己居然占了林黛玉这个绛珠仙子转世壳子的原因也表示了莫大的好奇和不解。 嗯,但是这终究是演戏嘛,想要骗得了别人,总得先骗得过自己才对嘛! 一想到她还要顶着林黛玉这个壳子穿梭于不同世界寻找伙伴,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大唐,婉的心肝脾胃肾都疼了。 虽然系统说了她在异世过一年,在大唐也不过只过了一天而已,可谁知道她要在异世呆多久啊摔!! 真不知道接到狼牙军围捕她的消息,那个人是否还沉得住气,无影哥凡他们有没有稳住他,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 辣是个妹控啊!!全大唐都有名的妹控啊!! 一想到那个人可能会因为她而受伤甚至于丧命,婉就控制不住她自己了。眼泪淌得仿佛一对接一双的根本停不下来。 周围不知道情况的送葬队伍中前来送林海最后一程的林家世交和林氏众人都不禁感叹,这林氏女真是个至纯至孝的孩子! 计划已经开始,就等着傻狍子上钩了。 当然,此时的唐婉还不知道,远在大唐的感动大唐好基友和另一个人一起给她充值的外挂神助攻某先生已经在前往姑苏林氏宗族的路上了。 果不其然,林海下葬后的次日,贾琏便使着紫鹃来试探婉是否还有留在姑苏的意向,或者说,他派紫鹃来隐晦的催婉跟他回贾府。 呵,就知道他忍不了多久。 丝毫不知道外挂已经上线的婉顶着一张苍白的瓜子脸,微皱着眉头虚弱的用身体不适这个理由将紫鹃打发出去,换了雪雁接班。 就这样,婉以体虚为因、用劳累为由装病将对峙时间拖到了一个最好的临界点。 那是恰逢众多赶来送林海以后一程的同窗知己们辞别,又赶上了因路途遥远所以来迟了的林海提携过的同僚或同个科场的同窗前来祭拜的一天。 更重要的是,婉的外挂到了。 这天,婉掐着时间,被雪雁扶着来到前厅的苏绣屏风后,对往来或辞别或初入前来祭拜的人一一道谢。 林海临去世前已经上了折子给独女立了女户,所以此时婉出来对前来吊唁的各位叔伯或他们派来的人道谢送别,也不算是出格的事。更何况,她始终都被丫鬟和婆子们牢牢的护在了前厅那副山水泼墨般的苏绣屏风后。 就在婉刚刚拜谢第三位前来吊唁第二位前来辞别的叔伯时,贾琏终于接到了被婉故意放出去通风报信的紫鹃的消息匆匆赶来前厅。 “林妹妹身子可是好了?” 就像是他的妻子,那位机关算尽太聪明的王氏一样,还未见到人,声音就已经传到前厅了。 “若是好了,可收拾收拾随我回去罢!”贾琏没等屏风后面的黛玉说什么,带着一群侍从婆子丫鬟厮大刀阔斧的走进了林氏老宅的前厅,嬉皮笑脸的说“再不回去老太太可要急了呢!” “可不是嘛,二爷说老太太可催了好几遍呢!”混在贾琏带进来的人群中的紫鹃,悄悄绕过那群人,她没有抓紧时间钻进屏风后面,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仿佛是个大爷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贾琏倒了一杯清茶奉上,并补充道。 被所有人无声排斥了的紫鹃绕过屏风想顺势回到婉身边,可婉的身边不仅站着雪雁和夜鹂,还有好几个丫鬟和婆子将婉团团围住,让她无法靠近。 “琏二哥这是哪里的话,黛玉是林家的女儿,除了林家还哪能称得上是回呢…”婉坐在屏风后面口口的抿着夜鹂端给她的茶。 由于婉的无声拒绝,无法突破丫鬟婆子墙的紫鹃只能委委屈屈的站在屏风边,悄悄给贾琏递眼神。 “妹妹怎的这样说话?”贾琏听着婉的话并没太往心里去,却还是耐着性子的哄着她,毕竟林家姑娘的性是他们都知道的。 因为上次气病了黛玉被禁了银钱的贾琏可谓是糟心极了,林姑父已经下葬,可这林妹妹既没有恢复他取用林家钱财的资格也没同意他帮忙清点林家财产,如今更是连跟他回京的意思都没有了。 这可不太妙啊。 要是他此番不能将黛玉‘完完整整’的带回贾府,且不说来时隐约探听到家中二婶对林家家产的那点心思,就说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心头肉,贾宝玉一旦闹起来,也是足够贾琏好受了。 何况他在这林家并没沾到什么好处…可那毕竟是在林家,林妹妹一向不喜庶务定是有人教着才如此行事。想到这,在一想这段时间他过着想出去玩却钱不够花的苦逼日子,贾琏有些阴沉的目光不禁紧盯着挡住婉的那扇屏风,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屏风后的婉以及在婉背后出谋划策断他财路的刁奴了。 若是在回贾府的路上,操作得当的话…这万贯家财中,想必他贾琏也未必不能喝上点汤… 想法虽是很理想化,但首要的目标还是先要将林妹妹哄回荣国府去才行,不然一切的想法计划也都是不作痕迹的美梦而已。 “纵是林姑父不在了,可妹妹还有老太太还有舅舅还有宝玉…” “琏二哥慎言!”婉面色如常,只是放下的茶杯深深砌进的实木茶桌彰显着婉的愤怒。 里圈靠近婉的婆子瞄了一眼婉手边实木桌眼皮一跳,瞬间到婉发出的信号,她悄悄跟婉身边的夜鹂换了位置,附身贴近婉身边听她悄声吩咐,然后不动声色走屏风后的通道离开。 刚刚系统给婉说,有一外挂即将到达,请宿主派人去接系统送达的人形快递。 而这边,婉则根据系统给的时间定位,正式开始了之前计划好的一切。 “琏二哥若是想带着黛玉离开,那还是请回罢。” “林妹妹这…这林姑爷的葬礼也结束了,此番时节若是再晚些日子出发,可就赶不上过年了…”听说黛玉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贾琏急了,对于林家万贯家财想要分一杯羹的话,自然是走的越早越仓促越好,若是等到林家人将财务全部理清,那还有他什么事?! 难道,这近在眼前的放在嘴边的肥肉他贾琏就注定吃不到一口? “况且,老太太可眼巴巴的盼着妹妹回去享天伦之乐呢!”贾琏口不择言道。 往来于前厅的人闻言不禁皱眉,有些脾气死板一些的更是直接用衣袖挡住了脸,仿佛看那说话的人一眼都是对他们的侮辱。 这人家林家姑娘刚葬了爹,孝都没守你就要领人家回去享天伦之乐,这简直没把孝道放在眼里嘛!当朝以孝治国,贾琏的此番话语仿佛戳到了那些言官文人的肺管子,有几个有背景脾气也不怎么好的官多代眼睛一瞪就要出言讥讽。 “琏二哥切莫在说这样的话了!”婉皱眉,出言打断了那几个官多代脱口欲出的讥讽,以贾琏的底蕴是肯定看不出这些常年不在京城的官多代的身份,按照他性子若是被讥讽了定是要大闹一番的,可眼下却不是能允许他闹的时候。 “昔年母亲去前,恐黛玉家无女性长辈教导,使黛玉奉了母亲遗命前去外祖母家替母尽孝。”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换换说出:“爹爹心慈却也深感于母亲一片孝心,特意叮嘱黛玉,在在外祖母家慎言慎行切莫身着重孝以免冲撞他人。” “昔日黛玉孝满三月便随舅舅到外祖母家替母尽孝以圆母亲未能尽孝于外祖母膝下的遗憾。”婉以手帕拂面哽咽着说:“可黛玉始终都为未能为母亲守满三年重孝而深感不孝,如今,如今…” 黛玉在屏风后面泣不成声,丫鬟婆子劝慰的声音络绎不绝,前厅过往的人无论是林氏族人还是来吊唁辞别的客人亦或是往来的厮佣人全部用那种谴责不已的目光愤看着贾琏。 别看着贾琏在外的时候狂的不成样子,可本质上还是怂货一只,被前厅的众人这么一看,瞬间就怂了。 “守孝…在我们府里也是可以守孝的嘛…妹妹你…”贾琏尤不死心的劝着,可语气和做派却已经软了下来。 他倒不是舍不得那些自以为能从林家捞到的‘肉汤’,好吧他也的确挺舍不得的。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在畏惧若不能将林妹妹‘完整’带回,他会受到的责难。 “贾二爷这话就不对了,这孝哪有到别人家去守的这个理?”穿着素服的林家现任族长夫人陪着家里的老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提着一个食盒来到前厅,闻言怒道。 语罢,她绕过屏风穿过丫鬟婆子围成的防护线来到婉身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面上打开来,端出一碗沥过井水有些微凉的川贝雪梨放到黛玉手边。 “唉…”看到哭得惨兮兮的婉,族长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莫哭了姑姑。忙了一上午,用些梨汁润润喉罢。” “妹妹是我林家的姑奶奶,自然最是贤惠孝顺的。”老夫人温柔的拍了拍黛玉的手安慰她。 林家乃是五代列侯的书香门第,即便是落破了,也是死而不僵的那一类。而林氏一族现任族长是个年过而立之年的美大叔,是林海的…侄孙子。 “多谢嫂嫂。”婉赶忙用帕子拭了拭颊边的泪珠子,起身拜谢族嫂的挂念。 就在婉捧着族嫂给她端来的川贝雪梨用勺子舀子梨汁的时候,贾琏再次出声说道:“你又是哪个?荣国府是林妹妹的外祖家,怎的算得上是别人?” 像是被自己说服了一般的,贾琏瞅着挡住黛玉与族嫂的屏风带着些得意,说道:“要是论血统说起来,林妹妹与我荣国府可比你们这些外八路的族亲强多了!” “林妹妹身子不好,这穷乡僻壤的怎么能照顾好妹妹?!”贾琏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老太太问起来谁能担待得起?!” 听到贾琏这番欺人的话,陪着贵人往前厅来的林氏族长差点气到脑溢血,刚想进入前厅与那族婶娘家的侄子理论一番,却被身前的贵人给拦住了。那位贵人示意他们别出声,接着听。 “外祖外祖,总归挂着一个外字,怎的都比不过自己家。”林家这位老夫人自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多代御史言官家庭出身的这位老夫人厉害得紧,她冷哼一声说道:“我儿虽然血缘上没有你们荣府老太太的亲近,可总归与妹妹未出三服,也是正八经的林家人。” “妹妹今日嫂嫂教你一句,你可别嫌嫂嫂多事。”老夫人语毕,满意的听到婉柔顺的说出嫂嫂请说后,说道:“荀子曰:礼者,人道之极也。故而礼仪乃最能看出教养的行为,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周围有什么人,切不可忘记、丢弃礼仪,切不可学那些暴发户做派!” 这嘴皮子溜的,瞬间堵得贾琏无言以对。你说他要是跳起来闹吧,也没什么理,一看就是无理取闹的。这里里外外这么多人,也不妨有朝中大元派来吊唁的人,要是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可若是就这么消停了他也不是那么甘心,总觉得他得从这里扣出一些利来补偿安慰这大半年来他所过的苦逼日子。 于是,他借着等候婉的由头,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手里没钱挥霍了,要钱。 “若是这样…”听着贾琏有些蛮横无耻的话语,婉放下手中的川贝雪梨,在贾琏脸上将要露出胜利的笑容时,说道:“还是请琏二哥早些日子启程回京罢,待过些日子,怕是赶不上过年了。” “妹妹这是什么话?!那么妹妹还能不随我回京了不成?!”贾琏的得意僵在了脸上。 “琏二哥与我父无血缘非至亲,故而我父去世可不用忌酒守孝,可是…”婉拿起帕子哽咽着说“可是黛玉自问未替母亲守满三年重孝便已经是大不孝了,又如何能不为父亲守满孝?又如何能自己去享受?又如何能安心!!” 不用忌酒守孝?门外听着的贵人听着她的话,唇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这林氏女可以啊!看似不经意的一句前缀,却是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带着一个深坑。 “可守孝在我们府里也…”贾琏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府中老太太年级大了,姊姊妹妹们又皆是娇弱女子,可冲撞不得。”婉哽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冰冷,她有点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了。“黛玉要留在此地,为父母守满重孝三年,以敬哀思。” 婉恨恨的想着:真想一发暴雨梨花送他回了那离恨天… 而后暗搓搓的戳了戳系统,问它这是什么情况?说好了外挂呢?说好了人型快递呢?哪去了? “可…”贾琏还想说些什么,无外乎就是她体弱啊、无人教养啊之类的。 可是婉会给他留下说话的余地吗?不会。 “我意已决!请琏二哥莫要再劝!!” 婉并不怕他会说什么有关贾宝玉的话题坏她名节,反正她也不打算在此间嫁人,总归是要离开的,三年的时间足够她将经脉拓展到意外之前在大唐时的样子了,毕竟熟能生巧,哪怕只恢复四分之一,她也有信心安全脱离此间。 “林氏女好气节!” 看热闹的贵人形快递外挂人终于不再看戏,迈着方步走进前厅,从怀里摸出一抹明黄色。 那是一份懿旨!! “怎的?本王奉命前来宣旨,尔等有什么意见不成?”看着一脸呆滞懵逼的贾琏以及他身边的厮,七王爷俊眉一挑,问道。 “不敢不敢…”被七王爷的死亡瞪视吓得一个激灵的贾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哼…兰台寺大夫林海之女林氏接旨!”七王爷冷漠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贾琏,又看了一眼从屏风后出来跪在地上的婉,抖了抖手中的懿旨,开始念道: “奉天承运,太后懿旨!哀家曾闻林卿有女,德才兼备,淑慎性成,秀外慧中,类我儿君菀,哀家甚是爱之,而今林卿为国捐躯,乃大忠也!其女贤孝恭顺,哀家怜之年幼失母、身娇体弱,特赐教养嬷嬷二人,赏千年何首乌一株、五百年血参一株、百年人参十株、鹿茸粉两坛、天山雪莲一朵、珍珠百粒、皇觉寺开光白玉佛一尊,素纹云雾绡二匹、雪色云凌锦二匹、云雾软烟罗二匹、白虎皮三张、暖白玉镂空雕花镯一对,墨玉浮雕梅型手炉一尊、碧玉竹纹手炉一尊,待其孝期结束由皇后代为教养钦此。” “臣女林氏接旨,谢太后娘娘恩典!谢太后娘娘赏赐!” 而后,七王爷看着婉接过圣旨后,虚扶一下,任由她身边的丫鬟将她扶起,玩世不恭的俊脸上挂着笑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大哥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不许出手对她的女孩。 这个孩子…的确是有些像君菀姐姐…… “这两位便是母后赐予林姑娘的教养嬷嬷,”七王爷侧过身,指了指身后两位穿着素净发绾珠钗的老妇人后,侧目看婉的表现。 “见过二位嬷嬷。”婉上前一步对着两个教养嬷嬷行礼,两位嬷嬷侧身避过后,行至婉身后。 “这是本王的皇嫂给你的。”七王爷满意的看着婉,从身后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了托盘上的那两件披风。一件是茶白为底绣着珍珠色的蝴蝶纹的外罩轻蝉翼流纱兜帽披风,一件是素色为底仅在底部绣上了雪色雪纹的白貂绒兜帽披风。 “谢皇后娘娘赏赐。”婉再次俯身叩谢,并亲自伸手接下了那两件披风,交给了身后的雪雁。 “好了,懿旨也宣了,东西也送到了,本王也该去给林大夫上炷香了。”七王爷背着手,由厮带着往吊唁地点去时,经过行恭送礼的婉时顿了一下。 看着七王爷离去的背影,贾琏无可奈何,婉要留在姑苏守孝的消息已经被皇室所知,并因此获得太后娘娘的称赞,所以别说是他说的那些原因,就是天王老子也没办法将婉带回贾府。 想到这,他不禁沉下了脸色。 “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待到七王爷背影消失在重重回廊,贾琏沉着脸向婉辞行,仿佛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的样子。 走到婉面前的贾琏顿住了,他回过头,阴测测的对还未回屏风后的婉高声说道:“妹妹切记要护好自己的身子,这穷乡僻壤的再生病可没有那么多的人参燕窝给妹妹当饭吃了!” 听着他这仿佛诅咒又仿佛贬低别人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林老夫人刚想出言怼回去,就被婉拉住了手。 “琏二哥哥请留步。”婉出声说道。 “林妹妹可还有什么指教?”贾琏听到黛玉的话回过头,脸上带着一股病态的幸灾乐祸。 “这紫鹃是老太太‘借’给黛玉的丫鬟,如今黛玉已经不在荣府居住了,还请琏二哥哥将紫鹃带回荣府与她的父母团聚。”婉意示身边的夜鹂将被几个丫鬟挡在身后的某个包裹交给终于有机会挤到婉身边的紫鹃的手里。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贾琏好似一下子就炸了一样,他说:“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你这…” “琏二哥哥,紫鹃只是老太太借给黛玉的丫鬟,身契并未交与黛玉,何来长者赐一说。”婉目光冷淡的对贾琏说:“况且黛玉借用紫鹃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老太太怕也是很想念紫鹃了吧!” 婉一个字一个坑的给贾琏和贾家上眼药,并不容拒绝的将拎着夜鹂强塞进手里的包裹的紫鹃推到贾琏身边,在紫鹃祈求的目光中,轻声说:“吃里扒外认不清主子的丫鬟,我可用不起。” 而后,看着瞳孔紧缩的贾琏和浑身瘫软的紫鹃,吩咐身边的大丫鬟说道: “雪雁,夜鹂,送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四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妙手老板 烟雨江南,大通钱庄惊现数张编号为人字九百二十八号的银票,此番造假造得极为真实,涉案金额颇为庞大,对社会影响意义重大。 何况,这大通钱庄身后站着的可不仅是江南花家,还有站在花家身后的天家朝廷! 于是乎,户部就职正三品侍郎的花家二郎在头顶上司皇帝大人的暗示下,给同窗好友现任扬州知府致了一封私信,嘱其尽快破案。 经调查,大通钱庄发行的银票是专门请了妙手老板朱停做了印版,号称天下无人可以伪造。现在,居然有胆大包天的贼人造了假银票,而且居然还让他给成功了!! 简直耻辱!! 可这个亏,他们只能吞下。无论是花家还是朝廷都不能泄露,否则一旦暴露事情原委,引发民众挤兑狂潮,那便是导致国库空虚甚至会殃及全国的大祸事! 作为热血爱国愤青的扬州知府对此损国利己之事简直恨得不仅牙痒痒简直浑身都痒痒了,奈何他身为高官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不能亲身上阵跑去调查,二不能丢下整个扬州府所有的公务只处理这一件事。 于是,知府大人将此事交给了素有江南名捕之称外号‘飞龙铁马’的蒋龙洛马处理,并要求其二人限时破案。 蒋龙洛马根据前驱资料,主张将银票印版的制作人妙手老板朱停抓捕归案,再进行后续调查。 效率十分高的江南名捕很快就将妙手老板朱停抓捕,并在其要求下前往百花楼去寻找朱停坚持要见的陆凤。 因为担心好朋友的处境,陆凤在蒋龙洛马来找他的时候几乎是一点没耽搁,立刻就拉着花满楼跟着他们去了衙役监牢。 这里的重犯监牢是由朱停自己监造的,现在却用来关了他自己,即便是陆凤也不由得说一句造化弄人。 一路上,他们看到的监狱环境极差,昏暗的室内终日不见阳光,案犯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如同鬼怪,看得陆凤不住皱眉,而一众案犯见到官差和外人的哀怨的□□与申冤声,也让花满楼叹息不已。 这样的所见所闻不由得让陆凤更加担心起他的朋友朱停的处境了。 穿过环境极差的普通案犯监牢,陆凤和花满楼被蒋龙洛马带到关押朱停的重案监牢,这里的环境较比普通案犯监牢要好得多,而守卫也比之前的普通监牢要森严得多。 经过蒋龙洛马的介绍,陆凤和花满楼得知,之前的普通监牢关押的都是已经定罪但罪不至死的犯人,而眼前这些戒备森严环境宽敞而且单人单间的监牢,则是关押着死刑待执行的重型案犯和有待审讯案犯的地方。 被关押在重邢监牢的朱停说是待遇不好吧,也没什么不好。他也没受什么邢,这里戒备森严特别的安全,单人单间还宽敞,一日三餐也从没落下过。 可要说朱停待遇好吧,也并不其然。虽没受什么邢,可他依旧被绑在铁索上吊在半空中,配合着他的体型,简直像一只待宰的猪一样。顿顿不落的一日三餐虽说不至于是残羹剩饭,也是冷饭冷菜不见一丝热气。 终于见到好友的陆凤仔细端详了一下吊在锁链上的好友,发现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之后暗暗的松了口气。 与松了口气的陆凤不同的是,陪着他一起来到监牢探监的花满楼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目盲而听觉嗅觉都甚是敏感的花满楼在这间监牢里隐约的嗅到一丝不该存在于此的味道。一种仿佛夜中幽谷开出雪莲的冷香,这香气很淡很淡,就像要消失了一样,所以花满楼也不太确定这是上一位关押在此间的女囚身上的还是在场有第六个人。 于是,他偏过头仔细倾听这个监牢里的声音。 守在门口的蒋龙捕头脚下踏着稻草细碎的声音、靠得略近一点的洛马捕头腰间钥匙随着动作响起的叮当声、陆凤和朱停说话的声音、朱停跟他打招呼的声音。 花满楼脸上挂着常规的微笑漫不经心的与朱停打了招呼,而后继续不动声色的倾听。 “!!!” 就在陆凤问到了自己想要的,准备带着花满楼和两位捕头离开的时候,花满楼听到了第六个人的心跳声,那是一个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心跳声。 那细微的心跳声只出现了一瞬,仿佛幻觉似得,这让花满楼不由得有些惊讶和疑惑。 吊在锁链上的朱停瞥见花满楼带着些惊讶的疑惑表情,在陆凤和两位捕头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了然的笑了笑。 “你在笑什么?”陆凤看见朱停的笑意,出声问道。 “陆凤已经来了,你还要在那上边呆多久?”朱停没有回答陆凤的问话,抬起头冲着黑漆漆的房梁处高声说道:“再不下来他可就要走了啊!” “什么人?!!”蒋龙洛马立刻对朱停抬头的方向拔出半截刀示威。 “哼,这就是所谓的江南名捕?连本座在哪都发现不了,也不过尔尔罢了!”幼嫩清脆的童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鄙视。 “别废话,你不是要找陆凤吗?人我给你找来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朱停晃了晃锁链,对那童音的主人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陆凤也没发现我在哪呀!你是不是在框我呀死胖纸!”童音毫不犹豫的怼回朱停,顺便还鄙视了一下陆凤。 “阁下是何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陆凤的好奇心被童音的主人勾了起来,他环顾上下四周仔细的观察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阁下不是要见陆凤么?陆凤在这,阁下怎的不出来见上一见?” “你连本座在哪都找不到,见了又有何用?” “阁下可知擅闯官府大牢是什么罪过?!赶紧速速现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洛马皱着眉头怒呵道。 “哎呦喂你可省省吧~就你那三流的武功水平还想跟本座不客气?!”童音嚣张的叫嚣着说:“你有本事不客气,你倒是有本事先找到本座吖~” “你!”洛马捕头感到耳边传来嗖嗖的凉风,猛然回首却什么都没有,这让做贼心虚的他不禁在童音咯咯的清脆笑声中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是童音的主人一时调皮,在洛马捕头身后扇动的这一股凉气,让感官敏锐的花满楼捕捉到了她的活动轨迹。 只见花满楼对着身后处的房梁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前辈。” 天下的武功千奇百怪,花满楼听她语气老练,还以为是哪个老怪物练了奇功返老还童罢了。 “她才不是什么前辈呢!臭丫头一个!”听到花满楼的话,朱停笑着说道。 “死胖纸你又拆我台!!还能不能愉快的做盆友了?!!”房梁响起的童音带着些咬牙切齿。 随即,房梁上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显现出女童的身影,约摸十岁左右,正是唐婉。 婉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还要从她气走贾琏送走紫鹃的那日说起了。 那日婉拜别众多前来吊唁的客人后,将后续工作托付给林氏族长,她那位年过而立之年的侄子之后,就回到林海在姑苏林氏的宅邸,以闭门守孝的名义准备闭关修炼,以便尽快打通经脉通路、拓宽经脉,恢复武学修为。 而这时,系统菌突然冒了粗来,问婉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先去一个世界做任务,根据系统给的提示,赶时间的婉兑换了替身人偶,并嘱托系统菌好好扮演林妹妹的角色之后,在系统的庇护下,踏入了这个世界。 而她智能的系统菌,因为要留在那个世界操纵人偶扮演着婉还在的林黛玉,所以只留下了基础系统给婉,也就是说,系统菌要足足掉线到她回归林黛玉所在的那个世界。 “那我的任务谁发布?”婉这样问系统菌。 “不是说了给你留下基础系统了吗?只是没有这么智能,不能陪你聊天了而已。”╮╯▽╰╭系统菌回答。 “那背包地图或者奖励呢?要是没有外挂我现在的经脉可承受不了四种心法。”婉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她现在这具身体的经脉辣么弱,一旦有点什么意外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你可以只使用其中一种嘛╮╯▽╰╭。”系统菌有点无奈的说:“况且那个世界的武力值也就那样,哪怕是离经你都能用公主的□□抽死大部分人了。” “那要是遇到抽不死的那部分了呢?”婉不服气。 “你去那个世界是去郊游的吗?--||先找到一个伙伴组队刷呗。”系统适可而止的吐槽婉,继续劝她:“你不是着急回大唐吗?这三年浪费了多可惜吖,况且那个世界的支线任务奖励是九阳洗髓丹,没错就是直升丸子,等你回来直接吃掉也好在此间方便行事。” “嗯…也好,就这么办!” 于是就这样被系统菌忽悠了的婉,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完成任务的道路。为了尽早赶回大唐,无论是主线寻找伙伴的任务还是支线不知道具体内容的任务,哪一个都不能放弃。 这真是苦逼却又让人甘之如饴吖。 虽然这样就被忽悠了看起来有点儿戏,但不要忘了,唐婉声称体弱多病在大唐并没有游走江湖,可她曾以万花天工弟子微雨姑娘的身份游走于江湖间。行走江湖该备下的必须品,她的背包里都有备下。即使是去一个陌生的世界,也不会觉得慌。 作为感动大唐好基友、商务投资能手叶凡叶五少合作伙伴的婉,自然是不差钱的那种人,如今吃药腰挂背挂面挂肩挂外观披风可谓是样样俱全。 而今,系统给她开了个外挂,将她自己的私人仓库跟她的背包相连,可携带的东西瞬间上升一倍还多。像婉这样,光帐篷就带了六个、吃药带了满满一仓库、金银几乎达到上限的人去其他世界自然不用怂。 “墨家子弟唐微雨,见过各位。”在这个世界,为了保险选择使用惊羽决心法的婉利落的从梁上翻身而下,落在花满楼和陆凤面前抱拳行礼。 呃…墨家子弟啊… 陆凤心道:难怪朱停对着姑娘说话这么不客气,毕竟朱停出身鲁班神斧门,而鲁班…跟墨子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陆凤看着面前只有他腰高的姑娘睁着一双初显狭型的凤眼一本正经的说着话,语气老气横秋的,丝毫没有尚未及笄的幼年女童应该有的天真烂漫,倒是显得有些邪气。 婉身穿夜斩白黯然,黑色的长发在脑后用发绳束成一丛蓬蓬的马尾,隐约闪着银光黑色发绳的两个尾端各装点着带有银制花的两丛流苏,背后背着千机闸,她盯着陆凤身后不远处的花满楼,忍不住想上前去翻开他的眼皮仔细瞧瞧。 啧!明明她不是学医的,却也有医者的职业病!! 都怪裴元大西轰! “你发现我了。”婉漆黑的瞳孔看着白衣的花满楼,语气平静的说。 她背过手向花满楼走过去而在场的几个人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在阴影中挂在半空中做壁挂的朱停气急,吼着陆凤让他有点警觉性。 “死胖纸你紧张什么?”我不是杀人狂,不会随便杀人,婉扭头瞥了朱停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不理会朱停紧张兮兮的反应又仔细看了看花满楼的脸,说:“你既是个瞎子,又是怎么发现我的?” “大概是气味…” 因为婉的靠近,花满楼再次嗅到那股及淡的冷香,因为靠得近了,他还在那股冷香中闻到了一丝中药的味道。 身为一个唐家堡嫡系子弟、身为一个在逆斩堂进修惊羽决的优秀刺客,婉通常是不用熏香这种看不见摸不着持久度强又轻易去不掉的东西的。即使她披着万花谷微雨姑娘的马甲也是如此。 可林黛玉用啊!! 林黛玉她不仅用熏香,她还有很多种不同的香型呢! 所以当她成了林黛玉,以守孝的名义停了所有的熏香,还借着重孝的机会将身上带着熏香的旧衣被褥全部处理掉,在赶回姑苏的路上才发现这具身体居然自带体香!还特么不是那种女孩子家身上都带着的那种女儿香或孩童身上的果香奶香,而特么是一种幽幽淡淡的冷香。 这就卧了个大糟了!! 的自带这种辨识度极高的体香还让她怎么做刺客?!!怎么光明正大的赖在逆战堂?!!怎么理直气壮的赖在他的身边?!! 婉感到了一份来自世界的森森的恶意。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泡汉子了?!! 不过这冷香倒是及淡的,若不是那种嗅觉天生灵敏或是靠得很近的,基本都是闻不到的。 “…和心跳。”花满楼并不知道婉心里的卧糟,微笑着将他发现的破绽说了出来。 “……”听到后面的这个回答,婉的表情有一漂移的停顿,而后带上了甜软软的微笑。 … 心跳这个问题的确是婉自己的毛病,因为看戏看得太过畅快又有些轻敌,所以才忘记控制心跳频率的这件事你以为她会说出来吗?! 太高看她的节操了吧! 看着婉甜软的笑脸,在场有些僵硬的气氛松软下来,几个成年人也随即将戒备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当然,放松下来的并不包括朱壁挂停。 亲眼见过婉挂着这样甜软的笑脸没有一丝杀气就将一个试图拐卖她的拐子轻描淡写的杀死并毁尸灭迹的朱停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奋力给陆凤使眼色,让他快去将花满楼带离那个危险的臭丫头的身边。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所以为什么要这么戒备她??陆凤蹭到一个劲给他使眼神的朱停身边说。 你知道什么…朱停瞅了一眼陆凤,眼里的意思相当明显。 朱停认识婉也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知道出身墨家的婉是类似于阴晴不定有些邪气的那种性子,虽然知道婉不会随便杀人,但初次见面时的那活人瞬间被毒成枯骨的骇人场景,让他始终都放心不下。 万一这丫头凶性大发了怎么办?! “我说朱停,你也太大惊怪了吧,那只是个姑娘。”陆凤摸了摸鼻子,不太明白朱停那种恍若关爱智障的眼神。 “你离我远点。”朱停绝望的发现,陆凤那不分情况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这时,被朱停提防嫌弃的婉也不愿意了。 姑娘嘟起嘴,伐开森的瞅了朱停一眼,吐槽:“我说要放你下来你还不愿意,像条腊肉一样还好意思嫌弃我。 “私放朝廷要犯可是重罪!!”围观又被嘲讽的洛马终于找到插话的用武之地,他可还记着之前婉讥讽他水平也就那样的话,找到有几率扳回一局的缝隙,不插上一脚都对不起自己。 “不过姑娘你年纪还,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千万不要再闯大牢了。”深知洛马高傲的蒋龙看到婉眼中闪烁的冷光,赶忙为他打圆场。 “死胖纸还没定罪呢。婉看了蒋龙一眼又阴测测的看了洛马一眼,撇了撇嘴,在心里默默记了他一笔后就不再搭理他了。 “真的假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明知道朱停不能随意从链子上下来的陆凤很乐意逗他,于是顺着婉的话用手指捅了捅朱停。 朱停没理他,紧盯着不再搭理洛马的婉,当他看到婉将手伸向花满楼的时候,他没忍住出声了:“花满楼是江南首富花家的七公子,他二哥是朝廷的户部侍郎。” 言下之意是,让婉别对花满楼出手。 “我真的很好奇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听到朱停的话,婉抽了抽嘴角,放下了伸向花满楼的手。 明明她不会无故杀人的好伐┑ ̄Д ̄┍!! 她明明这么善良╮╯▽╰╭!!!! “你蹲下,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婉警告的瞥了朱停一眼,伸手拽了拽他的袖角。 花满楼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蹲下。 褪下手上黑色的手套,毫不客气的伸手翻开花满楼的眼皮,粗略的看了一下他眼球状况的婉,对周遭环境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 因为环境原因,火把昏暗的火光无法让婉仔细看清花满楼眼睛的状况,于是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成年女子三分之二个手掌大的墨玉竹筒。她将带有扣盖的那端打开,刹那间,柔和的白色光芒出现在昏暗的囚室里。港真,她也不知道这种夜明珠具体是什么构造,居然能发出类似现代柔光白灯一样的光。 那是一个镶锲着颗夜明珠的墨玉竹型光筒,也就是手电筒的古代版。 婉用光筒照了照花满楼的双眼、号了他的脉,又心的用她切内力前留下备用的那点离经内力探了探他眼部的经络,然后有些遗憾的说道:“能治,要是大师兄在就能治。” 言下之意就是她治不了但是她大师兄可以。 听到婉的话,陆凤猛的跳了过来,惊喜的问道:“真的能治?” “真的能治,骗你干嘛?”婉收起墨玉光筒,回首看了一眼蹦过来的陆凤,并没有错过那位洛马捕头看向她收起来的墨玉光筒时,那意义不明的目光。 “敢问唐姑娘的大师兄现在何处?” 突然听说失明了近二十年的眼睛能治的花满楼有些恍然,他还没反正过来的时候,陆凤就追着婉问她口中那位大师兄的去向。 “若唐姑娘能带我们寻到你的师兄,治好花满楼的眼睛,我什么都答应你!!”心急的陆凤没等婉说话就急急忙忙的说道:“唐姑娘来这里找我一定是为了什么事的吧?” “大师兄不在这个世界。”婉回答陆凤的话,而后看向脸上还带着不知是茫然还是失望微表情的花满楼,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等我找到师兄。” 婉的目光往虚空中的系统界面不懂声色的一扫,主线任务下亮起的万花图标后,原本为零的进度条果然有所前进。 “师兄医术虽尚不及大师兄,但有我辅助的话,也不是不能治。”心情大好的婉看向花满楼的目光不禁变得柔和起来,她仔细打量了花满楼,简直越看越满意。 这个人不入万花真的是可惜了!! “不知道唐姑娘的师兄身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在哪。”婉将眸子落在陆凤的脸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头扭过去看向壁挂朱停,问:“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不太靠谱。”朱停回答道:“不过你只是要找人而已,这种事他还是挺靠谱的。” “唐姑娘想要寻找什么人吗?是姑娘的师兄吗?”花满楼说道:“若是姑娘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花某,花某定尽力帮姑娘寻找!” “我并没有师兄的线索,但是有一个人肯定有。”婉将挂在腰间的手套慢条斯理的套回手上,说道:“我要找的就是那个人。” “画影女冠,百里雁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五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司空摘星 “画影女冠?百里雁归?” 听到这个名字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之中并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为初入江湖没什么名气,所以他们才没听说过吧。想到这,陆凤蹲下身子跟婉面对面,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嗯…你可以跟我们说说这位百里姑娘的身形样貌、用什么兵器之类的…”陆凤努力翻找着脑子里的词汇,希望自己的用词不会伤害到婉弱的心灵。 显然,他是将婉看做是隐居门派的孩子,跑出来找闯荡江湖的伙伴来了。 毕竟,看着婉那张娇俏的萝莉脸配合着矮瘦弱的身形,很少有人能对她将这些可能会伤害到朋友弱心灵的话直言说出。 “雁归使剑,是在纯阳宫长大的道姑。”婉歪歪头,好脾气的没有计较陆凤的态度,毕竟一个成年女子变成萝莉到处卖萌这件事比较破廉耻,但这种感觉的确挺有趣的。 这就没了??? 陆凤一脸懵逼,他看着婉,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说:“没了???相貌特征呢?什么风格呢?年纪呢??” “雁归长的挺好看,虽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长相,但是也挺有特色的。”婉说着觉得自己说的太抽象,又补充了一句,“在她的眼睛里能看到雪,是那种特别仙的感觉。” …感觉更抽象了呢… 听着她的描述,陆凤抽了抽嘴角,在记忆里努力搜索了一下,发现自己果然不认识婉口中那位很仙的女冠之后,自言自语着。 “使剑的女冠的话…还是得去问问西门或者木道人…”不过也没听说过有使剑后起之秀啊…陆凤捻了捻他的胡子,说:“我可以帮你找人,但是在这件事之前,我得先把现在的这件事调查清楚。” “好啊,只要你不着急的话。”婉点头,意有所指的瞥了花满楼一眼,说:“不过既然你答应帮我找人,我也不喜欢欠人情,所以我可以帮你破案。” “是吖是吖,陆凤你别看这臭丫头年纪,能耐可大着呢!”看到婉没有发飙的意思,朱停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厘米,对着陆凤仿佛推销般的说着。 他可不想将这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留在自家老板娘的身边,谁知道这个□□会在什么时候爆炸?他家老板娘只是个普通人,这种刺激还是扔给陆凤,祸害他去吧!! 知道朱停心思的婉也不准备与他为难,也就随了他的意顺势提出了离开他家的事。 不愧是玲珑心思的花满楼,在婉提出离开朱停家后,他立即出声邀请道:“若是唐姑娘不介意,可到百花楼住,花某定扫榻相迎。” 如果这话是陆凤说的,婉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赏他一记恶作剧的不明药粉,可是现在说出这席话的是素有花神之称的花满楼,婉就欣然接受了。 毕竟花满楼的人品辣么好!! 看着他们愉快的解决了一系列寻人前不重要的准备安排,心里有鬼的洛马捕头在心里冷笑。 谁知道那个画影女冠是个什么鬼?! 连陆凤都没听说过的的美人儿,如果不是长的与这臭丫头说的不符,那么估计就是武功不精被人捉去糟蹋了,或者是死了吧… 闯荡江湖的美人儿没有后台武功又一般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对婉有着莫名恶意的洛马在心里满是快意的想着,眸子不准痕迹的在婉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在婉系在腰间的荷包顿住,眼神愈发暗沉起来。 他对婉的墨玉光筒很感兴趣,或者说,他对婉身后那个不出名的门派所有的财富感兴趣。 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门派罢了。 带着些为官的傲气和被即将到来的胜利迷花了眼的洛马,以一种天凉王破的态度看待着婉和她身后的门派。 ‘若是出名的门派或有出名的人就算了,像她这样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门派里出来的,纵然是天赋再高,也要有机会长大才是…’洛马盯着在花满楼身边说话的婉,恶意的想着:‘哪怕是武功再高强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只是江湖人啊,需深知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呢…’ 仿佛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跟在花满楼身边向门口走去的婉顿了一下,错过花满楼和陆凤的脚步落后一步,回过头看了洛马一眼,支起白牙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来。 被婉兀然回首露出的阴森笑意吓得一个机灵的洛马垂着头,眼看着婉快步赶上花满楼脚步的背影,他紧咬着牙,双手的拳头握得死紧。 此番侮辱,他洛马记下了。 虽然这边还没出监牢的洛马记了婉的仇,可婉是真心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跟以前接触的人哪怕是现在的她来说,洛马都是一个智硬的战五渣。完全不需要放在眼里的那种。 可对于陆凤来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你不该去惹他的。”陆凤这样对婉说。 不得不接受蒋龙洛马这件案子的陆凤深知‘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 “……”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对于理科僧的婉来说,虽然她没有看完陆凤传奇的电视剧或者原著,但只要她知道剧情就可以了,细节什么的,在她到这个世界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有所改变了。 #感谢剧透党室友系列。# #论穿越前有一个文学系室友的好处。# 所以,已经知道洛马真面目和最终下场的婉,自然是不会将这个即将凉凉了的bss的威胁放在眼里,哦对,她还给他往火上浇了桶油,撒了把催化剂。 真的是不怕他不凉。 出了衙役的监牢,花满楼本想带婉去百花楼先安顿下来,再考虑其他的事,可婉表示她所有的行李都随身带着,不差这点时间,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你们俩最好把今天要办的事情在酉时结束前办好,从戌时我给你施针开始到明日辰时,你的眼睛将有六个时辰不能见光。” “?”陆凤被婉的话弄得懵了一下,问:“你不是说花满楼的眼睛你治不了吗?” “我是治不了啊。”婉点头,凉凉的瞅了他一眼,回答:“可他眼部的经络都坏的差不多了,再不处理的话,别说师兄了,就算是孙师父或者大师兄来了也治不了。” “那…”陆凤想了一下,身旁花满楼。 “去钱庄看看吧。”花满楼说。 去钱庄的路上,陆凤和花满楼拿出一张编号为人字九百二十八号的银票,一路分析着,来到了大通钱庄。此时,钱庄掌柜钱老大正在接待一位拿着银票来兑换现银的客人。 三人现在一旁,并没有上前打扰钱老大待客。婉眼尖的发现,钱老大用眼角瞥见他们之后,原本只是笑着的脸上,挂上了一些愁苦的微表情。 那表情不至于让他正在接待的客户觉得突兀与不悦,也不会让陪着花满楼前来的婉和陆凤觉得他没有将银票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客人走后,钱老大脸上的愁苦表情瞬间明显了起来,叹息一声。 “可是又收到了假银票?”花满楼问。 钱老大点了点头对花满楼说道:“回少当家,又是一张人字九百二十八号。” 花满楼的脸色登时变得相当难看,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再这样继续下去,就算花家是江南首富,也会坚持不住的… 钱老大将剩下事情交给了候在一旁的伙计,将三人引入一间密室,因为婉的存在一同进入密室的还有一个钱老大的亲信。进入密室后的钱老大从一个带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漆木雕花的方形匣子。 “少当家,这是这些日子收到的假银票。”钱老大面带愁苦的说道:“都快四十万两了,再这么下去,钱庄……钱庄非垮了不可啊!” “这附近,可有什么大型让人一掷千金的地方?”出言发问的婉轻巧的扒着花满楼的胳膊,踮起脚尖探着头看向钱老大手中的盒子。 钱老大还没开口,他身边的那个一同进来有着一张泯灭与众人之间的大众脸身形高大的伙计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你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孩子家家玩耍的地方!” “少当家,要不使人带姑娘去院里玩吧?”钱老大很是同意他那亲信的话。 “不必,这位是协助我们调查的唐姑娘。”花满楼摇头,意示钱老大回答婉的问题。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钱老大对上了婉漆黑的眼睛,背后猛的一寒,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花满楼说钱老大之前送来的银票上有酒渍和胭脂的香气,”陆凤跳出来打圆场说道:“加上假银票面额巨大,不是一般百姓可以用得起的,所以应该是一些富商和巨贾在酒宴、赌场妓院上一掷千金所用。” “原来如此,少东家、陆大侠果然好眼力。只不过本地常年禁赌,实在没听说过什么赌场。”钱老大点头称是,下意识的拒绝去看婉的眼睛。 陆凤眯着眼睛,声音里带着些诱导道:“那一定是一个充满美酒、女人和诱惑的销金窟。” “你说的……可是极乐楼?”大众脸伙计说。 “川衡!”钱老大想要厉声喝止他继续说下去,却被婉一把明显漼了剧毒的飞刀给堵住了嘴。 花满楼和陆凤没想到婉她一言不合就动手,一时间竟有些懵然。 看着被差点划过脸颊的刀吓得两股战战的钱老大,陆凤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听到刀划破空气的声音的花满楼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顺着婉揪他袖子的力道弹了婉一记头壳,说:“莫要胡闹。” 一旁的陆凤简直就要被他们俩的神演技给惊呆了,他张着嘴瞅瞅这个——花满楼一副霁月光风的样子站在那里,仿佛感觉到他的目光一样侧头面相他,露出一副难以言说的温雅表情;又瞅瞅那个——婉嘟着嘴,捂着额头被花满楼弹了头壳的地方一脸无辜,可爱到仿佛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煞星不是她一样。 陆凤对他俩的表演一时无言,只好让那大众脸的伙计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据传闻,这极乐楼就坐落在镇子的附近,赌局、酒宴、美人样样俱全,许多武林侠客与富商巨贾常去那里一掷千金,却没有人知道极乐楼具体在什么地方。 传说中这座楼是会飞的,晚上出现天亮消失,端得是神秘至极。 “唐姑娘可有想去的地方?”从大通钱庄出来后陆凤问婉。 尽管天色尚早,但已经得到一些有用消息的陆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拉花满楼回到那座鲜花盛开的楼,让婉给花满楼施针了。 “这附近可有布庄?”婉想了一下,问。 “有的,前面不远处就是施记布庄了。”花满楼回答。 “唐姑娘是要买些换洗的衣裙吗?这施记的布料…”尚没有两条街开外的薛记要适合女孩子… 这薛记布庄是神针山庄薛家的不动产业之一,因着薛冰的关系,陆凤自然知晓这间布庄的情况。 女为悦己者容,爱美的薛冰自然喜欢漂亮衣服首饰,宠孙女的老夫人便将这间布庄送给了孙女,而薛冰则是让布庄搜罗些江南特有的布料给她做成各式各样的衣裙。久而久之,为了迎合主家的口味,这薛记布庄的布料自然要比其他布庄更适合女孩子的眼光。 “最好的布庄?”婉扭过头狐疑的看了陆凤一眼。 “这是自然。”花满楼微笑着说道。 施记布庄是花四嫂的嫁妆,约等于花家的半不动产。想到花四嫂酿得那一手好酒以及就不给你喝的态度,陆凤可耻的怂了,没了再提薛记布庄的意思。 这要是被花四嫂知道了,肯定又要给他禁酒令了! “我去一下布庄,你们可以在这里等我。”得到花满楼的肯定之后,婉对他们俩点点头向施记布庄走去。 “你怎么看?”看着婉的背影,花满楼扭过头问陆凤。 “嗯…姑娘家果然都是爱美的呢…”陆凤捻着他的胡子,看着婉的背影回答。 “……”花满楼‘看’向陆凤,脸上几乎挂不住温润如玉的微笑表情。 “呃…好吧。”陆凤其实知道花满楼在问什么,他只是在装傻。“你先说你怎么看。” “…太刻意了。”花满楼说。 花满楼和陆凤自然能看出钱老大和那伙计的刻意引导。虽然他们俩没有婉段数高,但他们也不是傻子,这种明显的刻意引导…… “别想太多,没准是我们猜错了呢?”陆凤拍拍花满楼的肩,安慰他。 听了陆凤的话,花满楼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说:“是啊,现在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 只是钱老大在大通钱庄那么多年,堪称得上是很得信任之人,现在这个人居然有了背叛的可能。这个猜测结果,哪怕只是想想也会让花满楼觉得难过不已。 “我们过去吧。”陆凤看着花满楼的表情,出言将他的思绪打断。 “也好。”说罢,便跟着陆凤一起向施记布庄走去。 “对于那个极乐楼,你有什么线索吗?”走着走着快到施记布庄的时候,花满楼忽然扭头问陆凤。 听到他的问题,陆凤笑了,他说:“别人找不到极乐楼,但有个人一定可以。” “你是说…” “说什么呢?”就在花满楼正要心神一动到陆凤说的那个人的身份时,一向购物神速的婉看到布庄门口的二人,直接从布庄迈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同时也打断了花满楼的思路。 此时的婉已经换下了夜斩白,换上了一身正太的外观,蓝色款的鬼神泣。 说实话,基三的外观对于这个相对保守的朝代来说是相当挑战三观的存在,虽说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但婉终究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心有所属的女孩子,所以大腿什么的才不给这群顽固保守的土著看呢!╭╯╰╮ 正太款的鬼神泣的裤子是类似于贴身短裤一样黑色的裤子,在未过膝盖的靴子上和短裤下有一段露出了肉肉的地方,就像之前给夜斩白做的处理一样,婉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合群一点,将她从大唐带来的类似黑丝的黑色绸缎裁剪成一掌宽的布条,一圈一圈均匀的缠绕在腿上,就像穿了一条贴身的裤子一样。 这种绸缎不仅轻薄好透气,虽然不好染色只有黑白两种原色,但触感及佳弹性及好还不像现代的黑丝一样容易脱线,犯了收集癖与研究癖的婉收集了不少堆叠在包包里,这下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陆凤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有别于之前的婉,嘴里啧啧称奇。他好奇的看着婉背后背着的千机闸和她腰间挂着的那把外观奇特的铁骨扇。 “姑…公子请留步!”还没等陆凤说什么,施记布庄的伙计便追了出来,对着婉作揖着说:“公子可否留下地址?稍后我们便将您相中的布匹送到府上……七少爷?” 这伙计是施记布庄掌柜的二子,自然认识自家姑爷的宝贝七弟。他看到花满楼来了,赶忙招呼道:“七少爷来了,七少爷里面请,陆公子里面请。”而后又对婉说:“劳烦公子留个地址了。” “将东西送到花满楼的楼就好。”婉瞅了花满楼一眼,见他没反对就放心大胆的说了出来。 伙计听到这个地址,一时间竟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出一个‘是’字。缓了好半天后,伙计探出头看了看花满楼他们三人的背影,内心里简直要八卦到原地爆炸。 天啦噜,要赶快告诉姐姑爷,七少爷领了个姑娘回百花楼啦!!! 真的是个姑娘!!是个!姑!娘! “你们在说什么??”走在去百花楼的路上,婉揪着腰间铁骨扇的扇坠在手上把玩着,问道。 “我们在说极乐楼的事。”花满楼微笑着回答,然后问:“唐…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叫我无微便是,唐无微。”婉黑漆漆的眼睛瞅了他俩一眼,默默地给自己披上了一个蓝孩纸的马甲。 几人交谈着路过一个集市的时候,动态视力及佳的婉看到一个瘦的身形速度极快与几人插肩而过。一时间只觉得一阵微风拂过,瞬间腰间一轻的婉下意识的将千机闸拿到手里,随着感觉的方向扔出一记雷震子。 只见那瘦的身影身形一闪,躲过了婉的雷震子,随即连发力都没有短暂的停顿,身形瞬间如行云流水一样刷的窜了出去。 被这神来一笔惊了一下的陆凤看着婉腾空而起,背后飞鸢一展,面露狞笑的向着那道窜出去的身形追去。 这司空摘星真不愧于他的“摘星”之名,仅是一个呼吸间他便已掠出了几里地,而婉也不差,转瞬就已接近还在飞速掠出的司空摘星。 看到已经司空摘星在千机闸的射程范围内,向来信奉能动手绝逼不废话的婉一把接一把毒蒺藜向他撒去,而后狞笑着对中了毒蒺藜而速度有所下降的司空摘星举起千机闸,读了一发逐星。 对方虽说是偷了她的扇子,但还罪不至死,所以婉只是瞄着他偷扇的那只手读了发逐星,而不是对着他的脑袋读一发追命或者是一记暴你菊…暴雨梨花针。 虽然,扇子蒺藜和逐星箭上的毒,都足以致命。 司空摘星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今天上街看到陆凤跟花满楼陪着一个孩从布庄出来。本想捉弄一下陆凤从花满楼身上顺点东西的司空摘星目光扫过花满楼和陆凤中间站着的蓝衣孩时,顿住了。 这孩腰间挂着的铁骨扇很有趣,扇子上系着的扇坠也是精品。一时手痒的司空摘星想道:反正都是捉弄陆凤,顺谁的还不都一样。 哪知道,他这时手痒,却惹到了婉这么个煞星。 感到身后有人追的司空摘星起初并没有将婉放在眼里,他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自信到还有闲心回头瞅瞅追着他的人,哪知道一回头就看到身后展着飞鸢腾空而起的婉,以及她在空中对他撒下的那几把劈头盖脸的毒蒺藜。 这孩开挂啊!!他特么有翅膀还会飞啊!! 被婉追成狗又中了毒蒺藜的司空摘星简直悔不当初,早知道这孩这么凶残,还不如去顺花满楼呢!他脾气多好啊! 正想着,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头涌起,速度慢了一半的司空摘星猛的回头,看到半空中的婉对着他举着她的千机闸,露出了狰狞的鲨鱼笑。 !!! 凭着对危险的反应本能,司空摘星闪了一下,因为速度慢了一半,虽说顺利躲过了婉射向他的逐星箭,到却被划伤了手臂。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婉在半空中对着躲过一次逐星箭的司空摘星再次举起了武器,看着千机闸前端露出的箭隐约闪烁的冷光,他下意识的运功想要提速,却没想到腿一软摔了个狗啃泥。 趴在地上的司空摘星眼角瞥到了向着这边赶来的两道身影,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看到距离婉顶着鲨鱼笑,离他越来越近。 介于全身的每一处都在向他警报着婉的危险,为了活命的司空摘星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了,他对着向这边赶来的陆凤和花满楼大叫道: “陆鸡救命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六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千金掷地 “陆鸡救命啊!!!!” 中了三种效果各不同的复合毒素的司空摘星手软脚软眼冒金星的趴在地上,为了命抻长了脖子对着往这边赶的陆凤和花满楼大喊救命。 匆忙赶到的花满楼和陆凤一个凭着出众的听力用袖子拦截了婉已经出闸的第二只逐星箭,一个很没有朋友爱的来到司空摘星面前看着差点脸着地的他哈哈大笑。 “让你顺手就牵羊!踢到硬点子了吧!!”陆凤笑着将司空摘星扶了起来,说:“还不快把你顺的东西还来。” 司空摘星嬉皮笑脸的跟陆凤说着什么,不愿意将到手的扇子交出来。陆凤看着作死而不自知的伙伴深感无力,他意示司空摘星再不交出来,婉那边可就拦不住了。 想到婉那犀利一箭和毒蒺藜上的奇怪□□,想要暗中运功逼毒却让手脚开始越来越软的司空摘星赶忙顺着陆凤的示意看向婉的方向。 只见身姿挺拔的花满楼身边,伫立着依旧对他支着白牙露出鲨鱼笑并且用千机闸指着他的婉。哪怕是被毒到两眼发黑,也依旧能看到含蓄待发的箭头闪烁着的冷光。 “你们不是朋友么?跟他说借我玩一下能怎么样…我又不是不还了…”司空摘星委屈巴巴的对陆凤说:“他刚刚射的暗器打到我了,那暗器有毒!” “借你也不是不可以。”听力惊人的花满楼笑着给婉复述了司空摘星的话后,婉收起千机闸带着花满楼走到司空摘星和陆凤的身旁。 “但你要帮我们找一个地方。”婉将千机闸重新背回背上,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纸扇像个纨绔一样用扇端挑着坐在地上的司空摘星的下巴,说:“事成之后别说是玩一下,就是送给你都没问题。” “这事你们找我不找陆鸡?哈哈哈,陆鸡你看!这点我可比你强得多了!”司空摘星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晕过去。 “哎呀…忘了先给他解毒来着…”婉一拍脑门,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翠绿色的丸子迅速塞到司空摘星嘴里,又摸出一个水馕对着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这里面是什么?”扶着司空摘星陆凤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美酒的气味,问道。 “石冻春啊。”看着被绿丸子噎得直翻白眼的司空摘星借着水馕里的酒将丸子咽了下去以后,婉将手中还有大半的水馕递向看着水馕直咽口水的陆凤,说:“这里还有很多,我还有新丰酒你要吗?” 这两种酒都是宴席上的酒,婉又是非果酒甜酒不喝的,觉得就这样丢掉有点可惜,就收起来了,零零总总的也积攒了好多。 “好酒好酒!”抱住婉扔过来的水馕,陆凤没忍住先灌了一口,眼前一亮。 虽然很想继续把水馕里的好酒喝掉,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行,接过婉递给他的装有新丰酒的水馕后,陆凤和花满楼将目光落在了坐在地上调息的司空摘星身上。 只见调息完毕的司空摘星颇为喜爱的拿着婉那把铁骨扇在手里把玩,越看越喜欢的他眼睛亮亮的追问婉:“真的?你说真的?我帮你们找个地方这扇子就送我了??”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婉无所谓的瞅了他手里紧攥着的铁骨扇一眼,说:“本少爷还不差这么个扇子。” 闻言,司空摘星像是看到一个不识货的纨绔一样瞪大眼睛看向婉,再三确认她的话。 婉撇了撇嘴,这样的机关扇她每年都能收到好几把,因为一时技痒也曾拉着叶凡仿制过几把,之后她在仿制过程中也改造过一些内部机关零件,堡内发明这种机关扇的堂姐也像被打开奇怪阀门了一样,牟足了劲的改造机关扇,甚至还想将各种生活用品机关化引领科技潮流,简直比她这个专业的都要专业。 壮哉我大技术堡!! 而司空摘星手里的,就是婉早期没有做过各种改造的已经淘汰仿制品10其中的一把。 所以说,送给他就送给他好了,反正这样的仿品除了给师弟师妹弟弟妹妹做玩具,也就只有做装饰这一种用途了,给孩子防身的工具都升级到5了,比这个要高级好多倍呢。 “说吧,是什么地方!”司空摘星是真的喜欢这个扇子,他一边研究手里的扇子一边说,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极乐楼。”花满楼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 司空摘星听到‘极乐楼’这三个字,刹时脸色大变,只见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扇子,颇有些不舍的样子,而后猛的将手里的扇一扔给婉,趁她猝不及防伸手接扇的那一瞬间跳起来夺路而逃。 看到司空摘星跑了,陆凤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大惊,赶忙要去追。一旁的花满楼本想帮着陆凤去追司空摘星,正想运气轻功时,听见婉说: “三、二、一。好了,他停下了,我们过去吧。” 听到婉的话,花满楼停下运功,有些疑惑的跟着婉散步一样的步伐节奏,慢悠悠的向司空摘星和陆凤走去。 刚吃了两种毒解药调息完的司空摘星脚还软着,所以也没跑多远就因为强行运功激发了第三种毒而吐血倒地,婉带着花满楼慢悠悠的走到他身旁,俯视着他。 司空摘星浑身无力的躺在陆凤怀里一口一口的呕着暗红的血液,身上的疼痛像条行动迅敏的蛇一样,指不定哪个部位下一秒就会疼到抽搐。往往这么重的毒会让人丧失神智导致昏迷,可偏偏这毒,却始终都让司空摘星保持着清醒。 “唉…”看着司空摘星的惨状,婉啧啧称叹,她用手里被司空摘星扔回来的扇子挑着他的下巴,俯下腰将脸贴近司空摘星,说道:“你跑什么呀?跑什么呀?” “真当少爷的扇子是那么好拿的吗?”婉收回挑着司空摘星一巴的扇子,叹了口气。从荷包中掏出一颗白色的解□□丸和一颗尚上品止血丹扔给陆凤。 “解药。”婉意示陆凤将白色的药丸给司空摘星吃下,陆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白色的解毒丸给司空摘星服下。 然而,司空摘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将血止住,而且皱着眉头在他怀里,喉头发出咯咯的轻响。听到这样的声音,婉拉着花满楼向一旁躲去。 同样听到咯咯声的花满楼被婉拉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跟着婉向旁边走了几步。 随即,刚刚吃了解药的司空摘星喷出了一口黑色带这些腥臭的血液。 “唐姑娘!!”被司空摘星吓了一跳的陆凤惊叫出声,原本常常露着笑意的双眼有些惊慌。 “没事。”看着陆凤的样子,婉给面子的脱下手上特质的手套给司空摘星把了脉。 这一口又一口的吐着黑血,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啊!!陆凤皱着眉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毕竟司空摘星是他多年的好朋友,而婉却是今日才认识的人,他会信哪个,简直一目了然。 自知这一点的婉撇了撇嘴,制止想要喂司空摘星止血丹的陆凤,说:“他得把身体里的毒素都吐出去。你现在喂他止血丹,毒血排不出去会伤身的。” 听到她这话,陆凤看了看脸色不再发黑起来但依旧吐黑血的司空摘星,放下了心,目光灼灼的看着婉问:“无微是什么时候给老猴子下的毒?” 听到陆凤的问题,一旁的花满楼扭过头‘看’向婉,他怀里的司空摘星也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婉。 “唉,你还真当少爷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婉蹲在司空摘星面前,说道:“这扇子是本少爷根据家族中堂姐的作品做来玩的,上面的每一个零件都淬了少爷我亲手制的毒,沾上就中招啊!” “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解药你就跑了…”婉嘟着嘴有点不开心,说:“你刚刚饮了石冻春,这种毒只要在中毒后饮酒,两个时辰之内不动内力就没事了,谁知道你会突然用轻功跑掉!我还想着等你告诉我们消息之后教你具体怎么用呢…” 谁知道他突然就跑了,简直气成河豚。 看着婉气鼓鼓的脸蛋,陆凤没忍住笑了一下,换来婉一把眼刀和一个傲娇的‘哼’。随后,婉看到司空摘星吐出的血已经趋于正常,意示陆凤把尚上品止血丹喂给他。 “老猴子,你就带我们去吧,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极乐楼在哪。”陆凤看着吃了止血丹,脸色红润了不少的司空摘星说道。 “那极乐楼实在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司空摘星坐起来说:“可通常有趣的地方一旦让你陆凤知道了,那也就离结束散伙差不远了!这样有趣的地方,没了多可惜!” “可这件事事关朱停的清白,我非去不可。”陆凤苦笑着说。 “这跟朱停有什么关系?”司空摘星大惊。“这跟那个死宅有什么关系??”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你且说你帮不帮吧。”陆凤叹气。 司空摘星眼珠轱辘一转,看向婉问道:“你那个扇子还送给我吗?” “送啊,只要你带我们去,我可以再送你一把。” “无微…”虽然说是她自己做的,但这扇子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样子,陆凤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婉破财的举动,毕竟是刚刚认识,婉年纪又,陆凤可没有占女孩便宜的爱好。 “无妨,这东西不涉及家门或师门密传,只是我和姐姐做出来玩的。”连给孩子做防身武器都不行的装饰品婉那里多的是,别说送出一两件,就是都送出去也不是问题。 司空摘星听到婉说可以送他两把,眼睛亮亮的抻着脖子正想说什么,但是看陆凤瞥了他一眼那认真的表情和不赞同的眼神,讪讪的又说不出来了,最后只道:“你把之前那一把送给我再跟我比试一下轻功,我就带你们去极乐楼。” 他对婉背后的制作精妙飞鸢也很好奇。 “好!”婉点头。 “那我就开始了!!”说完司空摘星猛的窜了出去,打断了婉和陆凤正要说出的话。 婉见司空摘星猛的窜了出去,背后飞鸢一展,大轻功追了上去。陆凤懵在原地,看着花满楼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司空摘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而婉因为不清楚司空摘星的性子所以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带他们去目标地极乐楼。 “无妨,不差这几天。”花满楼倒是看得很开,安慰着陆凤,运起轻功向婉和司空摘星的方向追去。 婉背后舒展着飞鸢,一路紧紧的跟着司空摘星,隐约感觉到他是在带她去什么地方。只见他一路向着一个坟地跑去,坟地里尚有几座没有埋好的坟头。 饶是武林中人并没有那么多忌讳,也是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种地方,此时酉时已过黄昏渐离,夜晚悄然而至,此地更是一点人声也没有,就连守墓人都不愿在此走动,只余下一些生活在墓地等一些阴冷地方的昆虫此起彼伏的叫声,显得此地愈发阴森。 看着这样的地方,婉虽是已经赶上司空摘星了,却留在了半空拒绝下来,偶尔拍动飞鸢制造些动静,给后面的花满楼和陆凤做人形方向标。 “我说老猴子,你怎么领我们来了坟地?”陆凤刚一落地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也明白了婉拒绝从空中下来的原因。 “说你不懂了吧。”司空摘星随便找了一座由乱草盖着没有掩埋的坟,把周围掩饰的草扒拉开来,露出几口很新的棺材,说:“这是去极乐楼唯一的路,就看你们走不走了。” 听到司空摘星的话,婉收了飞鸢落到了花满楼身边,她看着司空摘星和陆凤已经把两口棺材的棺材盖给启开,并选了一口迈了进去,看到花满楼和婉还站在原地,还伸手像他们招手,意示他们快点。 “花满楼!那口空棺材就留给你们啦,这里面很宽敞的,一点都不挤!”陆凤坐在棺材里笑嘻嘻的看着花满楼,说:“无微还,你就带着她一起吧!” 陆凤是好心,毕竟婉现在的身体才十岁,是个萝莉,只觉得江湖人没有那么多的戒条规矩,提议让她与花满楼同棺也是怕这样的环境会吓着她。 “还是别了!毕竟我可是有未婚夫和心上人的人!”婉看着花满楼有些无措的样子,出言拒绝了陆凤的提议,自己找了个空棺扒拉着躺了进去,还顺手拉上了棺材板。 躺了没多久,婉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就是钉楔封棺的声音和轻微的震动,而后就是棺材被抬起的吱呀声和晃动感。 … 这可不怎么妙啊… 像是躺在一张平整的大吊床上被晃得有些发困的婉想着。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婉开始顺着棺材里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流动气流细细的摸索着。 终于找到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气流通道,婉笑了。借着巧的身量,在棺材里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状态,婉手一翻从背包里摸出一包药粉,心的支撑着胳膊,将细微如灰尘的药粉,一点一点细细的从那缝隙撒落,还用内力将细缝围住,以确保药粉不会残留在棺材里。 根据微风中传来的不易察觉的酒味与脂粉味,婉判断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而后落棺轻微的咯噔声与极乐楼里的昆仑奴来开棺的声音更是印证了婉的猜测。 极乐楼,到了。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婉眯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为怕避免长时间躺在棺材中运过来的客人一下子接触光明会感到不适,这间存放运输工具的房间连照明用的都是光线相对较为柔和的夜明珠。 如此多的夜明珠规则排序,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完整的呈现在他们眼前。管中窥豹,由此不难可以看出这楼里及尽奢华的装饰风格。 诶嘿嘿!姑娘她就喜欢这样傻多速的反派! 婉仔细观察了夜明珠镶砌的位置,暗暗在心里算计了一下什么样的角度和力度才能用最省力的方法把这些珠子毫发无损的给弄下来,然后想着要不要在剿灭极乐楼的时候浑水摸几条鱼呢… 虽然身为唐门公举的她并不缺钱,但是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战乱,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多做些准备。毕竟她所在的大唐不是游戏世界,各大门派也没有游戏玩家辣么多弟子,所以每个弟子都是辣么珍贵,多一手准备,就多一份希望。 想到安史之乱结束后,各大门派那堪称惨烈的结局,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坚定。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无微,这里的规矩是每个人都要带面具,这是你的。”陆凤看着站在原地抿着嘴不动的婉,将桌上的面具拿起来递给她。 平素在这方面有些洁癖的婉看着那明显不是一次性的面具,下意识的拒绝了,而后转身戴上了一个面部挂件,鬼蜮怀梦。 这面具一戴,配上婉那一身蓝色的泣鬼神有点不搭,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个好人。虽然阵营为恶人谷的她也的的确确不是个好人就是了。 据司空摘星说,极乐楼共分三层楼,一楼多为富人商贾,二楼多为武林人士,三楼他也没去过,所以不大清楚。 一直被家里的哥哥们宠溺着的真死宅婉是两辈子第一次涉足这种风月场,所以她不免感到好奇,对哪里都想停下来观察一番。 花满楼好几次发现婉掉队之后,无奈的把她拉过来,让她拉着他的袖子说道:“莫要乱走,这里乱得很,我们直接上二楼。” “哦!”婉点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给她观察的时候,于是乖乖的拽着花满楼的袖子跟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的玩法是赌龟。 婉扒着桌子兴致勃勃的看着赛道上的四只龟,觉得好玩也跟着花满楼在桌子上放了一根糖葫芦的钱。 嗯,三锭千足金元宝,一根蛋叉叔叔的糖葫芦。 看着司空摘星递过来的诧异眼神,婉笑嘻嘻的对着他歪了歪脑袋。随即便被桌上另类的江湖玩法给吸引了过去。 哇偶!原来还能这么玩!!脑洞奇大的婉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一种麻将的新玩法。 诶嘿嘿!等她回大唐了一定试试! 趴在赌桌上围观陆凤用一局赌局收获了不菲的筹码和极乐楼主的注意,看着他装作对极乐楼主的邀请没兴趣的样子,在心里默默挑刺。 这渣演技换上堡里任何一个有任务经验的弟子来看,都分分钟要穿帮的好伐… 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陆凤一路往三楼走去,而司空摘星则被陆凤忽悠去打探情报了。婉本想跟司空摘星一起去打探情报,毕竟比起赌博,打探情报这种明目张胆的八卦才比较有趣,可她还没开始行动就被花满楼给拦在了身边。 “这里不止有赌场,还有青楼,无微你还……”花满楼说的委婉,但意思却很明显。 也对,看惯了堡里细腰长腿八块腹肌的校服炮哥,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某些可能会辣眼睛的画面。婉想了一下,点头,跟着花满楼和陆凤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的装修风格与二楼的风格简直天差地别,如果说二楼还是伫立于红尘之中的风月场温柔乡,那三楼就可堪称是屹立在蓬莱仙岛中的瑶池仙宫了。 虽然看惯了各种美景的婉对三楼的装修风格并没有什么感觉,但不得不说,这装修风格的确挺美的。 引路的侍者将三人带至一间房里后便退了下去。陆凤和花满楼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只有婉像个真孩一样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翻腾着。 围绕着房间看似毫无章程的乱跑了几圈之后,婉将房间的布置都铭记于心,特别是某个有着暗门的地方。像是一个到了新奇地方的熊孩子终于玩累了一样的婉一屁股做到陆凤身边的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闻了闻就嫌弃的放下了,她拿下腰间挂着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 “这里的茶水有一股熏香料的味道…”看着陆凤的目光,婉撇嘴嫌弃的说道。“还有一股脂粉味!” “如此便是我们招待不周了。”婉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如莺啼、清亮中自带几分柔媚的女声响起。 随即,便是两个身着细纱薄绸的侍女将门推开,婷婷而立于门边两侧,门口一位面容绮丽的女子袅袅而来,脸上带着几丝温柔的笑意,端着一个装有掐丝珐琅茶壶茶杯和几碟点心的茶托盘走到三人面前施施一礼。 “是无艳考虑不周,给公子赔罪,望公子见谅了。”无艳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倒了杯新茶温柔的端给婉赔罪。 婉没有伸手去接无艳手中的茶杯,只是晃荡着两条腿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无艳见婉不接她手中的茶杯,不言也不恼只是继续端着茶杯,大大方方的任由婉打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七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钱庄掌柜 良久,婉终于从无艳手中接过茶杯,却是没有喝,直径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说: “吾观史书记载,战国时齐国宣王辟疆有妻盐县女钟氏,其貌无盐遂名曰无艳,姐姐可与此名甚不相符呢。” “公子真是博学多才。”无艳捂着嘴轻笑,柔柔的说道:“不过也还是谬赞了,无艳一介烟花女子岂敢与宣王贤妻相提并论。” 可惜,此番故作矜持的行为不仅没有引起面前两个大男人的好感,反而是将媚眼抛给了真瞎子,不但没有引起丝毫波澜,还让婉这样一只伪萝莉看了笑话。 无艳并不在意之前的尴尬,依旧眉眼含媚面若春桃般的看着花满楼和陆凤,可前者是个真瞎子看不到她那钩子一般的媚眼,而后者…他被婉扎了一针。 无辜被婉扎了一针的陆凤无奈的笑笑,虽说他一向对女人心软,可也知道分寸,记得此行的目的,自然不会因为眼前美人自顾自怜的一席话而失了分寸。 何况这无艳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过只是较比寻常美人稍微美上三分罢了。 无艳自讨了没趣,温柔的表情僵了一瞬。 “这房间里点了熏香怪闷的,不若熄了为妙。公子若是觉得闷了可解开面具。”无艳亲手去熄了香炉里的熏香,目光流转在花满楼和陆凤的面具上,意有所指的说道:“这极乐楼的三楼,很少有人能上来,公子大可放心。” 她这席话是说给陆凤和花满楼听的,一旁坐在椅子上晃动着短腿的婉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添头。 “好啊。”早就不耐带着面具的陆凤爽快的将面具一摘,而花满楼也是无所谓的摘下了面具,只有婉将面具往头上一推,黑色的阴影笼住了她黝黑的眼睛,只露出了白皙的下巴、殷红的菱唇和巧的琼鼻。 什么?真容?不存在的! 穿着男装来到这样的风月场怎么可能不易容呢~ 面对潇洒不羁自成风流的陆凤于堪称陌上君子世无双的花满楼,饶是坐镇与极乐楼阅人无数的无艳也不禁双颊红染,自觉失态。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婉的长相,面若桃花的询问着陆凤和花满楼的名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挥手让侍女端来一个装着一盘花瓣的篮子,向陆凤和花满楼细细说起了游戏规则。 对他们的游戏其实没啥兴趣的婉将装有用一根糖葫芦的钱换来的筹码递给一旁的侍女,让她去将筹码换成银票。 看着他们开始游戏的婉随手将让侍女去兑换银票前留下的三个下注的金元宝中的一个摸了出来,用内力从金元宝上掰下一块,像是玩橡皮泥一样捏揉成一个个金球放进荷包里。 旁观着陆凤作弊赢了赌博,拥着无艳到她的房间去套情报的这段时间里,婉已经差不多将那三个金元宝全都捏成了金珠。 支着下巴捻起一块无艳端来的杏花酥在指间来回转悠,最终将杏花酥放入口中,安静的等着花满楼处理完那些一拥而入的女子,回来听她说她找到的线索。 唔…说起来,有些饿了呢… 看着时间约摸已经过了子时,晚餐没吃运动量又比较大的婉理所当然的觉得饿了,于是她翻看了一下包包里的存货,拿出了两个肉夹馍当夜宵。 看到花满楼终于将那些缠着他不放的莺莺燕燕打发走了之后,看了看自己啃剩一半的肉夹馍,默默地又摸出一个塞到花满楼手里,说:“晚上没吃东西,垫一下吧?” 突然被塞进手里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肉夹馍,花满楼也是愣了一下,只觉得腹中果然有些饥饿,便向婉道谢之后不客气的笑纳了肉夹馍。 “无微可是困了?”花满楼听着婉再一次打了一个的哈欠,看向婉,温柔的问道。 “是呀…”婉用手支着脑袋,鼓着脸颊说:“这里脂粉味太重了,熏得我头都晕了…” “稍微忍一忍吧,陆凤和司空摘星应该快…”花满楼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婉的脑袋,而后,花满楼的声音有些无力的叫了她的名字:“无微…”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头上有毒了!”看着被她头发上藏着的毒毒到了的花满楼已经完全麻痹的手,婉被惊得瞌睡虫都跑光了,赶忙翻出解药涂到花满楼的手上。 就在花满楼涂了解药的手刚刚恢复知觉的时候,司空摘星双手被束缚着由几个壮实的昆仑奴推进了房间,婉一个子母飞爪迅速将人抓到了身后,眸子紧盯着那几个昆仑奴。 “怎么回事?”花满楼扶住被子母爪抓的一个踉跄的司空摘星问道。 “被发现了。”司空摘星低声对花满楼说,随即提高了一些声量对戒备着的婉说:“唐公子心些,这些人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皮糙肉厚很是难打。” “嗯哼…”听到司空摘星的话,婉将额头上挂着的鬼蜮怀梦拉下,仔细观察者眼前的几个昆仑奴。说:“我倒是想看看…” 一发爆你菊…呸!!暴雨梨花针从婉手中的千机匣里发出,如毛毛细雨般的针泛着幽蓝幽蓝的光一股脑的射入昆仑奴的四肢、胸腹以及颈部。 “你的防御有多高…” 仗着自己防御高根本不将迎面而来的细针看在眼里的昆仑奴想象中的那种细针被他们的皮肤隔绝在外的场面根本没有发生。细细的毛毛针顺利破开他们的防御扎进他们的皮肤,针上的□□迅速融入他们的骨血,只是几下眨眼的功夫,几个昆仑奴就倒地不起气绝于此了。 “……”这是被昆仑奴的不禁打而惊呆了的婉。 “……”这是被婉的武力值惊呆了的司空摘星。 “防御高?皮糙肉厚??”婉回头看向司空摘星,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特么在逗我??? 一发暴雨梨花在大唐就连金钱帮、地鼠门的喽啰都打不死的好吗!!这里的高防都这么脆的吗?? 难怪系统菌说这个世界的武力值也就那样了…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你攻击力辣么高啊!司空摘星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 “唉,算了!”婉叹了口气,在身上摸索几下,拿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粉末撒到昆仑奴的尸体上,不一会儿,几个昆仑奴就变成了一滩清水混合着一些黑乎乎的碳渣。 看起来就像是雨天走过了黑土地里带进来的泥巴。 “此地不宜久留。”花满楼安静的倾听着,在婉毁尸灭迹之后开口说:“刚刚的动静就算再,也会引起这楼里的注意。若是再不走,一旦被盯上,我们就走不了了。” “如此也好。”婉点点头说:“那么谁去提醒一下陆凤呢?” “我去!”司空摘星听到婉的话猛的举手说道。 “不用提醒,我听到了…”眼见着司空摘星兴致勃勃的要去搅了他的好事,陆凤从一间屋子里探出头,对着他们招手,说:“快到这里来,无艳姑娘会把我们藏起来,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寅时近末,天已经蒙蒙亮了,陆凤他们几人跟着无艳的侍女一路心的摸进众多放置‘交通工具’的房间中的一个,心的躺了进去,等候昆仑奴将他们送出极乐楼。 不多时,便有几个昆仑奴走进来再次钉好棺材,吱呀吱呀的抬起棺材,按照原路返回。为了保密极乐楼的位置,昆仑奴们一向习惯于天刚蒙蒙亮时,将昏昏欲睡的客人们送回到来时的那座坟地。 四个人在昆仑奴离开之后从棺材中爬出,迅速离开了这座依旧阴森的坟地。 回到楼,花满楼吩咐着他的厮花平给婉和陆凤他们安排客房,并将昨日傍晚施记布庄送来的那些布匹送到婉的房间里。 一夜没睡的几个人分别在各自的房间里进行短暂的休息。被花满楼格外吩咐要特殊照顾的婉是第一个接到花平送来的热水浴桶的。由于楼里唯一的下人花平去给剩下几个大男人烧洗澡要用的热水了,为了节省时间先洗好了的婉就去了厨房,给几个人弄了一碗提神的抹茶和一顿简单的早餐。 因为接下来交换了彼此收集到的情报之后,他们或许还会有除了休息之外的其他安排。 待几人吃过早餐之后,花平将残羹端下,清理好桌子之后,几人就坐在那里开始讨论整合之前收集到的信息。 陆凤和婉掏出昨日让侍女去兑换的银票放到桌子上,对视一眼,婉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陆凤先说。 “这是昨晚我用那些筹码兑出来的银票,全都是新的重号假银票。”陆凤用手拨弄着那些银票,说道。 “看来是找到假银票的源头了…”婉带着硬甲的手套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说:“这些银票上除了一种奇怪的香味之外就只有油墨的味道了,这是还没有流通过的新品,想必定是由制作的地方直接输送到极乐楼,然后从极乐楼再散布到各人的手中。” “奇怪的香味?”花满楼愣了一下,拿起一张假银票放在鼻下仔细辨别,而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问:“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我看到无艳姑娘胸口有着一块斧型黑痣。”陆凤看到婉一脸‘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凤的表情’忍不住老脸一红,随即又从身上摸出一串佛珠放到桌子上说:“这是无艳姑娘交给我的。” 花满楼从桌上将佛珠拿起,细细摩挲了一遍,叹道:“云间寺的佛珠、百花散的香气…陆凤,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没错了。” 昨日因为急着去布庄而错过了陆凤和花满楼推理第一趴的婉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强忍住额头冒问号的冲动她点开了基础系统的回放界面,上面记录了一些与破案有关联的信息。 努力对着基础系统查找信息分析案情的婉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呆一样。 “如此,我们还是去云间寺一探究竟为好。” ??? 我错过了什么???看着他们说走就走的婉一脸懵逼,因为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跟着花满楼和陆凤上了马车,但是对于将要去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到了云间寺,女儿身的婉跟着花满楼一起去探望霞儿与她的母亲钱夫人。他们俩到达霞儿母女所住的院时,霞儿正在院子里晒着经书,霞儿一见花满楼就两靥态生粉红,娇羞的向他问好。 看着面前的清秀美女羞答答的样子,婉侧目,露出一副‘y——’的调侃样。索性婉在百花楼的时候虽然换了衣服,但也是换了一身正太外观,白色款的锦色重幽,拿着一把白玉为骨雪缎为面的扇子,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的样子,形象崩的也不是那么厉害。 霞儿看到了婉的表情,不禁羞得脸颊通红,说了句去给他们泡茶,就娇羞的掩着面跑开了。 花满楼虽看不到霞儿的表情,但也知道霞儿的失礼与婉等人有关,他对婉等人介绍并说明此次来云间寺的另一个目的,他说:“霞儿的母亲钱夫人染上了麻风病,她常年在此陪着她母亲养病。” “钱夫人自幼看着我长大对我颇为照顾,得知她在此养病后,我便经常道此地来看看。这次来这,除了为案子寻找些线索之外,我还是来这送百花散的。” “百花散…?”婉想到了花满楼之前的话。 “百花散。”花满楼叹了口气,将从袖中拿出的精致瓷瓶递给婉。 打开瓷瓶的婉果然闻到了银票上的那股香味。送给霞儿母亲的百花散独有的香味再结合霞儿的身份,瞬间想到了什么的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在心里感叹:只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婉将装有百花散的瓷瓶还给了花满楼,端起霞儿刚刚给她到的茶口抿了一口,看着霞儿红着脸接过花满楼递给她的百花散,举手投足间皆是少女的娇俏与温柔。 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啊… 这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她父亲做下的那些事吧… 随着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钱老大推开了门。婉他们到云间寺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钱老大就接到消息从繁华的闹市区赶到位于镇郊的云间寺,这样的速度和态度…说他与此案无关,你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婉是不信,花满楼也不信。 既然已经确定钱老大与这件事存在关系了,婉也不耐在此观看钱老大尬演,何况她发现了另外一些线索,需要在晚些时间与监牢里扮演风干腊肉的朱停见上一面,以方便确定一些事情。 为了不打草惊蛇,找朱停确认情报还是定在晚上比较好。一行人都云间寺出来之后,由于婉的拒不配合,钱老大只好打发了霞儿,在云间寺门口对花满楼尬演。 乘上来时的马车,拒绝了钱老大想要派伙计帮忙赶车的‘好意’,依旧由司空摘星担任了驾车和基本戒备的任务。 花满楼、陆凤和婉就在马车里说了刚刚她的几个发现。 “钱夫人与霞儿住着的那个院有暗道,她们住着的那个房间也有一个困人的机关。”婉说:“尽管那个机关做的很粗糙,不过性能不错,被困在里面的人得废些力气才能出来,如果禅房地下的□□不被启动的话。” 花满楼和陆凤听到婉的话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又听婉说:“下一个发现,我要晚上去跟死胖纸核实一个消息才能确认。” “什么?”没想到只是去了一趟云间寺喝了杯茶婉就发现了这么多事情的陆凤下意识的问道。 “钱夫人是个男人。”婉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轻声说:“对于这个人的身份我大概有个猜测,所以要去找死胖纸确认一下。” 听到婉的话,花满楼眉间紧皱,但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关于钱夫人是个男人的这条信息,千万要保密,谁都不能说。”婉盯着陆凤叮嘱道:“如果他的确是我猜想中的那个人,一旦他的身份被发现这件事暴露出来,他很有可能被转移藏匿到另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或者直接被杀掉。” “这两种猜测都有可能,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也不能冒险。知道吗?”婉看着花满楼和陆凤点了点头,用手中的扇骨敲了敲马车车门,问边驾车边戒备边竖起耳朵一心三用的司空摘星:“你呢?” “知道知道。”司空摘星嘟囔着声回答。 四人回到花满楼的楼,早已觉得疲惫困倦的婉告诉花满楼他们需要找她时怎么做之后,来到花满楼给她安排的客房,在几处易被突破进入的地方放了机关、又放出帮忙戒备的不二和充当抱枕的诺之后,婉迅速进入了睡眠状态。 子时之初,换了一身蓝色款神武祭的婉蹲在花满楼窗前,隔着窗户与花满楼说了一声之后,展开飞鸢施展大轻功飞鸢泛月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停在监牢建筑群门前植物阴影里的婉等候了一会儿,在看守换岗的时候浮光掠影走起。 浮光掠影对于游戏玩家的限制繁多,可对于婉这样生在大唐,正八经儿不靠游戏系统一点点修炼的人来说,可谓就是神技了。还是靠内力走路啥的都没限制的辣种跟明教的暗沉弥散差不多的神技。不过跟暗沉弥散一样,一旦动手或者被正面碰到了的话,还是会暴露位置的。 毕竟浮光掠影和暗沉弥散只是隐身,不是消失。 可这样的神技,用来潜入、跟踪、收集情报简直不能更赞。 为洗清嫌疑而自愿进监狱的朱停在囚室里还是有一些活动空间的,毕竟他只是嫌疑犯并没有定罪。所以,当婉凭着流利的轻功一开始就上了房梁,从上方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囚室前,让他开门时,朱停很快就从囚室里面打开了门。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婉潜入监牢,那些牢头或者捕快都发现不了的原因了。 朱停看不到隐身状态进来的婉,但是婉为了让他知道可以关门了,特意轻轻的踹了他的腿一脚。被踹了一脚的朱停有些肉疼,不动声色的关上了门之后揉揉腿被踹的地方,问:“案子有进展了?” “啊,来找你确认一下信息。”婉进了囚室,将给朱停带的夜宵放到囚室里的桌子上,仔细观察了朱停一番后,说道:“岳青到底死了没?” “!!”听到她的话朱停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洛马捕头说我师兄死在了七年前的瘟疫中。” “是吗。”婉垂下眼睑,说:“你见到他的尸体了吗?” “没有。”作为一个聪明人的朱停也想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说:“师兄的尸体似乎是洛马捕头火化收敛的。” “我应该已经找到你师兄了。”婉带着手套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是她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朱停伸向桌上美食的手停顿了一下问道:“他在哪?” “在云间寺。”婉说:“你别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停皱着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明天…明天你去云间寺附近等着我给你发信号,蓝色的信号是你可以带人来接你师兄了,红色的…”婉敲桌子的手顿住,说:“红色的是需要你从外面解开机关的。若是没有信号,你就先离开等我联系你。” “机关…?”朱停皱着眉头。 “嗯,以防万一嘛。”婉点头,说:“那院子下面埋了很多□□…” “谁会被困住?”朱停问。 “我不知道。”婉回答这说道:“这只是一种可能。” “你说只是可能?”朱停收起了桌子上的几个药丸子,看着婉,问:“还有另一种可能?” “是。”婉开始准备离开这里了,在她再次确定了早已知晓的大体剧情以及再次确定没有冤枉好人之后。“另一种情况就是等下我会去破坏机关,以及处理那些□□,然后明天你只能接到蓝色的信号或者没有信号了。” “……”听到婉的话,朱停张了张嘴说:“可你会很危险。” “可能吧。”婉知道朱停想表达什么,“明天若是机关没有启动、那院子里的人被挟持的话,你不要出面,尽快离开。等一切结束我会带你师兄去见你。” “你就算不参与这些事,陆凤也会帮你的。”朱停的神色有些复杂的为婉打开了牢门。 “可我不喜欢欠谁的人情。”婉再次浮光掠影消失在朱停的视线中。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八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铁马洛马 从监牢出来的婉一路用大轻功飞到云间寺,借着娇的身材查看了熟睡中的霞儿母女与院附近装作佣人的昆仑奴之后,果断下药让他们睡得更熟一些。 趁着夜色在云间寺的周围不断寻找着能够解决这间院下埋着的那些□□的方法。 婉在此世不能切田螺和离经,天亮之后围剿极乐楼可能不会特别快,尽量解决这些危险因素不仅能让她觉得安心,还能让她的任务评价有所提高,所以她何乐而不为呢? 能埋进地中且能够引爆,按照明朝□□的发展应该不是类似地雷的那种□□,保不齐是什么霹雳弹之类的东西。江南不是有个擅长□□暗器的霹雳堂吗?霹雳弹可是霹雳堂的重要经济来源。 婉在这间院子里心的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引线或是□□的存储地的暗门或者机关。 眼见着丑末寅初,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再找不到的话就要危险了呀…等下卯时之前她必须回到花满楼的楼,以免打草惊蛇。 也就是说,算上用在路上的时间,她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不到一个半时的时间了。 不打算在浪费时间了的婉迅速进到霞儿母女所在的屋子里,简单改动了一下屋子里的机关,让机关变得没有那么坚固,即使被困在内部也能轻易将机关破坏,能更加容易逃出去。 改这个简陋的机关对于婉这个僧一行的高徒和身负唐家堡家传绝学的技术帝来说,简直不能更简单。于是迅速完成改动之后的婉从屋子里出来,不死心的准备在院子里再绕一圈。 忽然,蹲在院子中的假山附近的婉听到了假借佣人名义看守霞儿母女的昆仑奴换班的声音。四周除了假山再无遮蔽物婉迅速做出反应,她钻进了假山那看似的山洞里。 进了山洞里的婉差异的发现,虽然这假山的可怜,但假山山洞里却是别走洞天啊。 狭的空间不适合婉带着的那些灯笼挂件,所以躲过了巡视的昆仑奴的婉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根蜡烛,借着蜡烛微弱昏暗的光,在这个山洞里找到了一个暗道。 婉看了看系统给出的时间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进入暗道里面,她熄了蜡烛拿出了一盏灯笼。拿着明显比蜡烛要强得多的灯笼,她一步一步的心前行。 可能是她太高看bss的智商了,在暗道上行进的这一路,婉连个机关都没遇到,还意外的找到了她一直想找到的那个装着大量□□的暗室。 诶嘿嘿!≧v≦ 怕暗门开启的声音会透过土地传到地表上的人的耳中,婉迅速将暗道中的那个暗门开启一条足够她身量挤进去的缝,闪身进入密室。里面果然是大量的霹雳弹,婉随手捡起一个地上堆放着的霹雳弹,就着灯笼的光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唉呀,果然是霹雳堂制造的霹雳弹。 说实在的,见惯了大唐各种技术大神和各种现代科技的婉真的是有点嫌弃这些霹雳弹的。但若是放着不管,说不定会引起大麻烦。可全都带走… 讲道理,嫌弃脸的婉是真心拒绝的。 盘着腿坐在地上的婉认真的考虑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有考虑出来结果的婉随手点开了基础系统界面。 该死!已经这个时间了?!! 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的时候,婉惊得差点跳起来,她来不及想这些霹雳弹是不是制作粗糙是不是值得带走是不是占地方,秉着雁过拔毛的心态,点了系统界面出现的拾取。 制作粗糙?那不是问题,身为一个技术帝她可以改啊! 不值得带走?不存在的,身为一个技术帝她可以废物改造然后再利用啊! 占地方?没关系,系统给她开了个挂,她的背包连通着自己的私库,私库里还有好几个包包都是空着的呢! 何况,等离开此间之后系统菌上线了,她还能连接上帮会仓库,不怕没地方。 这些霹雳弹二十个一组,被婉历时半炷香,也就是十五分钟的读条,将绝大多数都收入了包包里。 至于为什么是绝大多数?因为读条途中会出现系统自动辨别的‘受潮的霹雳弹’、‘炸不起来的霹雳弹’和‘被磕坏了的霹雳弹’,然后婉就愉快地选择将这些炸不起来的哑炮丢在原地做掩护啦。 离开装着霹雳弹的密室,婉看了一下系统界面提示的时间又看了看暗道的另一端尚未去查看的地方,一咬牙,拎着灯笼继续向暗道那端勘探而去。 没走多久,婉到达了暗道的另一端,那是一些很高的土台阶。心的用轻功上了那些土台阶,婉为了安全还用浮光掠影将自己伪装起来,然后才心的靠近那扇门,倾听门后的动静。 将内力聚集在耳部的婉听着门那端传来的似曾相识的声音,耐心的等待着一探究竟的时机。在听到房间里的人出门又将门关好的声音后,婉仔细分辨了一下,终于确定了门后的房间再无一人之后,心的将暗门推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环视一圈。 果然是这里啊… 确定了暗道的另一端通着极乐楼无艳姑娘曾窝藏他们的房间后,婉不动声色的缩回探出的脑袋,关上暗门原路返回。 卯时,婉准时降落在花满楼的楼。 回到房间后的婉从背包里掏出一份回元宴一份转神餐嗑了下去,然后再房间里打坐默默恢复着之前的消耗。 “唐姑娘,洛捕头和蒋捕头来了。” 花平的敲门结束了婉的打坐,她打开房门,告诉花平请他们稍等,她马上就到,而后关上了房门,准备换身衣服。 婉不知自己现在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换上了炮萝的秦风套,她幼时就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去万花谷了,虽然堡里萝莉的套装她都有,却一件都没穿过。毕竟当她开始学习唐家堡的武学之时,已经是一个十六岁可以穿成女套的少女了。 “久等了。”婉头上左边顶着炮萝的面具,右边梳着一个高高的辫子,辫子卷卷的,有着蓝色和银饰作装饰,可爱的不得了。 听到婉的声音,坐在二楼等候的几个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了现在走廊口隐形处的婉身上。 “这…”看着婉身上那挑战众人三观的套装,别说是花平,就连陆凤和司空摘星都愣住了。 “哼,伤风败俗!”既针对婉又被婉针对的洛马冷哼一声。 蒋龙看了看一脸傲然的洛马,又看了看眼中冷光飒然的婉,虽然他的确觉得婉这身衣服有些太过…前卫,但毕竟婉的武力值在那,他也不知道在这些武林人士面前同为战五渣的洛马这一身莫名其妙的傲气是从哪里来的,但毕竟共事一场,他也不好看着洛马这样作死而不自知。 “唐姑娘,抱歉。”蒋龙对婉抱拳,说:“洛马他只是有些急躁,不是故意冒犯姑娘的,还请姑娘见谅。” “啊。”婉丝毫没有介意洛马的态度,还友好的给了他一个笑脸。 她才不会跟一个已经快要gavr的bss一般见识呢,反正根据接下来的发展,不出三天她就能亲手报复回去了。 被婉折腾过的司空摘星看到婉那温软的友好表情下,隐约透露出来的鲨鱼笑,默默地抖了一下悄悄挪动屁股,离洛马远了一些。 “微雨,你这…”看到婉身着女装,陆凤将对她的称呼改成了初次见面时婉自我介绍时说的名字,唐微雨。 他也不太明白婉为何要着一身这样的装扮,毕竟之前婉绑着的紧腿可以解释成江湖人士方便行事,可她今日这身,则的确有些挑战这些大明人士的神经了。 “这是家里的衣服,我自幼拜师在外,都没有机会穿他们给我备下的这些…”婉摸了摸黑色皮质腰带上闪着银光的花型装饰样暗器,眼神温柔。 哪有父母长辈会给孩子准备这样…的衣服啊?? 陆凤看着婉的衣服,觉得风格有些眼熟,但围剿极乐楼的任务在即,容不得他仔细多想,却到底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哦,对了。”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婉掏出两个漂亮的瓷瓶递给花满楼,说:“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一直也没能给你施针,这两个你拿着,每日辰时初与戌时初各服一粒。等事情结束了,就给你施针。” “这…”花满楼有些迟疑,原本婉说她只是来找人的,给他治眼睛本已就是额外多事了,现在治疗还没开始,他又怎么好白拿婉的药。 可他这一犹豫,却让经历过现代人人心叵测的婉误会了。 一想想也是,花满楼就算在心软在善良在容易相信别人,也毕竟是个江湖人,该有的戒备还是有的。何况,他好歹也是江南首富的嫡幼子,哪是什么药都能随便吃的。 “这是我师父专门找大师兄给我配的用来温养眼球和眼部经络的药。”婉将瓷瓶塞到花满楼手里,说道:“我师父说我研究起机关来根本不顾白天黑夜,怕我伤了眼睛,所以找大师兄主笔让孙师父掌眼,给我开了这两个方子。” “开始这两个方子还是苦苦的药汤,师父就用这个方法每天催促我该用餐了、该睡觉了。”婉昂着头,看着花满楼的脸说:“后来我初出江湖,大师兄表让一些师兄师姐将方子做成药丸,方便我每日取用。” “这是你师父给你的药我不能…”听到婉的话,花满楼赶忙推辞着说道。 “你拿着吧,那药丸子我还有剩余,况且我出来时师父把药方给我抄录了,自己也能做的。”婉摆摆手意示他收下就好。 见婉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花满楼也就没有继续推拒,他接过那两瓶药丸,心的放到花平的手里,叮嘱他收到自己的房间。 “走吧。” 天凉了,该让极乐楼破产了。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楼下的一个捕快快步跑上花满楼的楼,说云间寺的霞儿姑娘请花公子去一趟。 … 这就有点尴尬了。 就好像你约了一大帮朋友准备去一个地方大显身手大展神威一起嗨的时候,隔壁班的路人甲突然冒出来对你喊,某某某你邻居家的青梅找你有急事一样。 花满楼现在就陷在这样两难的境地里,不知所措。好朋友这边扔不下,青梅那边也不能不管。 “这…要不花公子你先去忙着,极乐楼那边我们去就好。”洛马装作迟疑,试探着说道。 “可…”陆凤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危险。 “是啊少爷,咱们去云间寺看看霞儿姑娘怎么了吧…”花平不想让他家少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并不知道云间寺其实一点也不安全。 “我们分成两两一组如何?”这时的婉忽然出声,说:“我和陆凤带着衙门的人去极乐楼,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去云间寺。” 婉没有说他们俩去云间寺做什么,想必心思玲珑缜密的花满楼已经想到了。 “如此也好。”善良如花满楼,怎么会不在意霞儿母女的死活呢。 见他同意了,蒋龙洛马随即提出要先行一步,陆凤应了表示同意,招呼了婉一声就先下楼去了。留下强忍着伸手揍人的婉嘴角抽抽的在楼上与花满楼和司空摘星道别。 背对着蒋龙洛马的时候,婉给司空摘星留下了一个字条,并意示他出发前一定要看并且照纸条上说的做。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楼外离去的那队人马,司空摘星心的将那张纸条摊开,只见纸条上利落的写着你个柜子的坐标。司空摘星不明所以的将纸条和坐标都交给了花满楼,没想到花满楼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带他到了婉居住着的客房,打开了客房中的一个抽屉。 “你来看看这上面说了什么?”花满楼拿着一张抽屉里放着的东西上的纸条对司空摘星说。 司空摘星接过花满楼手中的纸条看了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目瞪口呆,他看了看抽屉里的几个匣子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心情复杂的将抽屉里的几个匣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这上面是微雨留给我们防身的暗器的用法…”司空摘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种传说中的暗器,有些干巴巴的说,引着花满楼将手放到桌子上的匣子上,按照婉留下的字条教他用法。 “呃…”司空摘星照着纸条上写的方法,心的引导花满楼找到了暗器的开关。因为花满楼的一个不心,机关被打开了。 霎时间,闪着幽蓝光泽的银针从匣子的一端喷出,密密麻麻的扎在了客房雕花的床与床后的墙上,瞬间没入墙中。 简直,就像是突降一场暴雨一样的针啊… 因为害怕花满楼失手打开开关而特意避开了暗器匣子类似出口那一端的司空摘星整个偷都不好了,这不是那天在极乐楼,微雨秒杀昆仑奴用的暗器吗… 如果这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那这丫头的身份… 被手中暗器的后劲镇的手腕一麻的花满楼整朵花…呸!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些呆滞的伸手想去摸一下前面,却摸到了放着婉留给他们暗器的那个抽屉。 “司空摘星,你看这是什么?”花满楼在放着暗器的抽屉里摸到一个锦缎荷包,里面貌似有两个球型的珠子,看不到的花满楼赶紧喊司空摘星让他看看。 司空摘星听到花满楼的声音回过神,接过来打开一看,又是一张字条以及两颗圆滚滚的药丸。 那是两颗解药。婉留下的字条不仅教有他俩暗器用法和诸多注意事项,还给了他俩暗器上淬着毒的解药和注解,同时叮嘱他们俩出发前记得吃掉。 “如此,我们也快出发吧。” 深知云间寺之邀并不安全的司空摘星和花满楼将桌子上的暗器匣子迅速藏到身上几个不起眼的地方,然后一前一后的吞掉婉留下的解药,也骑上骏马出发了。 再说说围剿极乐楼这边的吧。 婉和陆凤骑快马赶到极乐楼所在的地方,在他俩身后很远的地方,远远的赘着蒋龙洛马带着的衙役捕快队。这群衙役捕快不像陆凤和婉一样可以策马奔腾,他们只能用两条腿赶路。 需要带队不得不骑着马跟着捕快们一路慢悠悠的跑的真bss洛马很是心焦。他恨不能一脚将这群短腿捕快踢给身旁的蒋龙带着,自己扬鞭快马追上前面不知道跑了多远的陆凤和婉,就怕有哪个不注意会坏了他的好事。 ‘他得加快速度了,如果不能再陆凤审问前赶到极乐楼杀死那个假的极乐楼主,恐怕就要坏事了呀…’洛马这样想着,再次喊出让捕快们加快脚步的话。 在洛马身旁与他并肩共骑的蒋龙奇怪的看了洛马一眼,实在理解不了洛马如此急切的原因。如此快速的赶路会消耗捕快们过多的体力,这样对等下围剿极乐楼是相当不利的行为,洛马怎么会办这样低级的错误??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蒋龙,洛马…怕是有问题啊。 搭档多年,蒋龙的想法和思维模式早就被洛马给参透了,虽然洛马现在的状态有些急躁,但他同样看到了身旁的蒋龙那狐疑的眼神,不由得心下一沉。 这个搭档怕是得换了… 觉得自己并不差搭档的洛马在蒋龙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暗沉,在心里给蒋龙判了死刑。洛马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失败,可一股不详的预感不断的催促着他尽快赶路。 等这件事结束,找个机会让蒋龙消失吧… 这边的洛马边催促队伍速度前进边脑洞大开的在脑子里怼天怼地,而那边婉和陆凤已经在极乐楼附近不远的地方勒住了马。 “嘿嘿…开始了!”看到极乐楼前守备森严虎视眈眈的昆仑奴,婉将头上的面具拉下来扣到脸上,嘴上咧开一条狰狞的笑意,展开飞鸢飞身下马滞于半空,手中千机匣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直指极乐楼前的昆仑奴。 “不等他们了?”马上坐着的陆凤明知故问。 被狼牙军围剿逼迫不得不自爆机甲人的委屈、来到异世不得不心翼翼算计每一步的不安、担心喜欢的人会不会为她去以卵击石的焦虑,这一件件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生,婉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所以系统才推荐她在现在的身体本应守孝的三年里,来这个世界做任务发泄一下,以防她会崩溃或者出现其他心理问题。 “你说呢!”她利落的对着那些昆仑奴放了一记裂石弩。 虽然不能切田螺,做不到工作室刷怪的辣种速度,但惊羽决这种心法放在现实中的威力也不是说着好听的。婉这一记裂石弩下去,因炸裂而飞溅起的石块和建筑碎屑简直就像很多把匕首一样,一箭下去光溅射就能射倒一片。 就这样哪怕是婉实在懒得走系统地图提供的避开怪昆仑奴的路线,一路上也如同工作室扫怪一样碾压进极乐楼,顺利绑了楼主笑面人。 所以等蒋龙洛马带着众捕头赶到极乐楼的时候,陆凤和婉正在极乐楼前扒拉着将那些还有生命体征却因为被抢了腿而散落一地的昆仑奴分类打包…呃…捆绑。 虽然陆凤和婉有猜测过蒋龙洛马会对于极乐楼明面上的楼主笑面人要怎么处理,但陆凤是真的没想到洛马会大胆到真的在他们面前一刀将人杀掉。 在洛马以为陆凤和婉没有留意他的时候,他悄悄靠近笑面人用手中的落马刺划开了捆绑笑面人的绳子,却在下一秒亲手结束了对他眼露感激的笑面人的命。 婉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笑面人的尸体和束缚住他的绳子,默不作声的将千机匣对准了洛马。 陆凤看到婉的动作迅速挡在她前面,隔绝洛马看到她动作的可能。他回过头对婉微微摇了摇头,意示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时花满楼还没有根据他们留下的信号赶来极乐楼,陆凤有些担心他和司空摘星的处境。恰逢无艳姑娘出来跟洛马和笑面人的尸体尬演,陆凤和婉也就顺水推舟的跟着无艳从密道前往云间寺了。 在云间寺霞儿母女住这的那间院里,陆凤顺利见到了被绑着的花满楼和司空摘星。 钱老大沉着脸让亲信用刀指着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威胁陆凤,却忽略了在陆凤之后后进门的身形娇的婉。 专业暗杀一百年的婉在看到被绑着的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就瞬间浮光掠影消失在陆凤身后。 仿佛看到那个摔他飞刀的臭丫头的钱老大又看了看陆凤空空如也的背后,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有些花了眼就不再去深究,反而是去专注于戒备被他们所要挟的陆凤。 隐身在一旁的婉勾起嘴角,悄无声息的蹭到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身旁,手上可吹毛短发的刀在不伤及他们皮肤的同时,迅速割断束缚着他们的绳索。 迅速退回陆凤身旁的婉与迅速挣脱绳索的花满楼和司空摘星遥相呼应,瞬间将劣势反转成了优势。 形势被反转了的钱老大脸黑得像是涂了墨,一面命令手下杀了陆凤和婉等人,一面趁着混战的混乱潜逃。 看着钱老大逃到霞儿母女所在的室内,婉可以熟视无睹但花满楼不能。他迅速摆脱身边缠斗的喽啰冲进室内,婉看到接手花满楼甩开的喽啰的陆凤给她使得眼神,快速跟着花满楼进到内室后,看见霞儿昏倒在地,一个女装的汉子正在她身边哭嚎着。 “钱老大呢?”花满楼上前探了一下霞儿的脉搏,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一个,问旁边哭嚎着的那个汉子。 “他跑了!”那个疑是岳青实则是钱老大的女装大佬指着一旁来着的窗户说道:“他从那里跑了出去!” “你是…”钱老大?婉听着他故意变化的声音,想到他现在的这一身,一时间玩心大起,说出了他想听到的名字。“…岳青?” 听到想听的结果,心里突突着的钱老大赶忙点头。 婉身后跟着她来到室内的无艳猛的扑到假装岳青的钱老大身旁,哭道:“爹!我是您的女儿啊!爹!爹!” 说真的,无艳姑娘的演技还比不上钱老大呢。婉看着无艳抱着钱老大尬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觉得看她们尬演技很有趣的婉靠墙抱胸,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着无艳和钱老大威胁着彼此尬演。 哈哈哈这俩人的动作还真是明显啊,有点经验的情报人员或者间谍工作者都能看出他俩现在相互用刀子抵着对方威胁的状态,也就花满楼这个真盲人和陆凤这个傻白甜才会认为他们是真的父女重逢了吧!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看够了戏的婉快速飞出两枚梅花针正中地上抱头尬演二人组的穴道,将定在了原地。 ??? 被婉突如其来的动手弄的又一懵逼的陆凤等人下意识的看向婉,眼睛里全是明晃晃的问号。 “啧啧啧,这易容的手法真是辣眼睛…”婉学着自家心上人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走上前用刀挑开钱老大脸上的易容,一脸嫌弃。随即又拉开他们用来掩盖抵着对方刀子的袖子,将真相红果果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啧啧啧,真是令人感动的父女相逢啊…”迅速到婉嫌弃点的司空摘星迅速与婉意见达成一致。 后跟进内室的捕快们看着钱老大与无艳的状态,惊得目瞪口呆,纷纷表示道真是长见识了。 揭露这一切的婉晃悠悠的向一旁走去,不动声色的将洛马最好的逃跑路线给堵上了。 “旁人看不出就算了,有个人恐怕一早就看出这岳青是个假的了吧…”陆凤和花满楼顺着婉的步伐紧紧的堵上了洛马的另外两条逃跑最佳路径。 “你说对吗?洛捕头。”陆凤轻轻的问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九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江南首富 堵着罪魁祸首洛马bss逃跑路线之一的婉听着拒不承认犯案过程的洛马暗自戒备着,她知道,这家伙快要夺路而逃了。 果不其然,被揭露了真面目的洛马想要夺路而逃,却被必经之路上堵着的三个大神给挡了回去,只剩下有这蒋龙和众捕快们继续搜剿的那条来时的路。 不得不选择一条费劲又长绕的路,洛马边跑边在心里不住的咒骂着坏他事的陆凤等人,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恶意的遐想,等他逃出这间屋子就引爆屋子底下的霹雳弹,到时候屋子里的这些坏了他事的人,别管武功高不高,一个都别想逃,一个都逃不掉… 不远不近的在洛马身后缀着的婉见洛马终于跑出屋子,行为也愈发疯癫张狂的时候,抿嘴一笑,霎时间,仿佛这寺中客院里种着的花都来了。把危险的鲨鱼笑隐藏在盛世美颜之下的婉可没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她只是盯着逃跑的洛马,想到: 报复的时候到了。 跑着跑着就忽然停下的婉任凭陆凤和花满楼等人从她身边掠过,换上了一个淬着加剧疼痛的药物的追命箭到千机匣上,飞鸢一展借着高空的便利看到快速逃跑和追击的一行人,二话不说大轻功0瞬发,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追上去了。 然后,瞄准,发射。 会心一击正中奔跑中的洛马不可描述的某个部位。被某个部位那一阵锥心的剧痛痛到腿软的洛马瞬间奔跑无能下意识想低头看看剧痛的部位,但是高速运动中又哪是那么好停的,在他软着腿下意识低头的时候脸着地摔了出去。 于是后追来的陆凤与司空摘星就惊讶的看到洛马双手捂着某处弓成虾米脸着地擦地三米的惨状。 几乎是本能使然,陆凤和司空摘星看着洛马的惨状瞬间不自觉的夹紧双腿,看向半空中正准备降落的婉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恐。 而霸道刺客唐婉本霸正带着一脸甜美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地上蜷缩成虾米的洛马面前查看他的惨状。 可谓是艺高人胆大,婉无视了洛马几欲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来到他面前停下。 “听说你对本座师门的底蕴很感兴趣?” 啊啊又来了唐姑娘一旦不嗨森就会开启反派自称本座的模式了。本来看到婉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接近洛马还有点担心的陆凤在心里吐槽。 听到婉问题的洛马瞳孔紧缩,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觊觎婉师门财物的这件事他谁都没说过,婉是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本座不反对有人觊觎。”婉看着洛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毕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人觊觎就代表着危险从未离开,懈怠就会灭亡。” “可是,本座最讨厌连装都装不好的渣滓了。”婉绕着洛马转了一圈,对着洛马的腰部一个微妙的位置轻轻踢了一脚,毕竟下脚狠了可能会适得其反,那样等下就不好玩了。 “啊对了陆凤,洛捕头对本座的手段有些好奇,善良宽松大方的本座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满足他啊,你说是吗?”一直自说自话的婉看向一旁夹着腿的陆凤,面具下两颗黝黑的眸子明晃晃的闪着硕大的威胁。 虽然婉手段残暴,但不涉及到他的时候陆凤还有心思偷偷吐槽她,虽然明知道婉不会真的对他们这些朋友动手,可一旦残暴婉将目光锁定他的时候,他也是冷汗刷刷直冒的。 “呃…是,是啊…”陆凤的目光在一脸血又一裆血的洛马身上绕了一圈,磕磕巴巴的说道。 算计着时间的婉转回洛马的正前方蹲下,脸上挂着唐门霸王唐无乐同款的邪气笑容对直冒冷汗的洛马说:“洛捕头现在…还能感觉到疼吗?” 有些时候、有些情况、有些部位,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会感到疼痛也许是一件好事。反之,若是感觉不到疼痛了…嗯,你们自己想象。 同样想到了这些的陆凤和司空摘星看向洛马的眼神已经不是同情而且不忍直视了,他们深刻的觉得,像这样子的洛马如果没有被判死刑… 啧啧,那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呢… 感觉不到某处疼痛的洛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动了动捂着某处的手,还很是猥琐的捏了捏。依旧没有感受到疼痛的洛马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某处涌出,他颤巍巍的将手挪到胸前低头一看。 噫…真是惨不忍睹啊。 看到满手鲜血的洛马呼吸一窒瞳孔紧缩,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而罪魁祸首唐婉,她生怕气不死洛马一样,对着他一条一条的解说着洛马的破绽,还边说边点评。 点评的主旨就是:连演戏都演不来的反派真是活该你失败哦… 婉愉快的看着他被众捕快捆住串在钱老大和无艳姑娘身后带走,走了几步的洛马回过头怨毒的盯着悠哉悠哉的唐婉,那样子仿佛在说最好让他直接死刑,不然等他出来定要这些人好看之类的反派临终必放狠话。 看着洛马的目光,婉带着笑意对着他一拱手,用口型对他说道:承让了。 洛马被婉气得几欲吐血,却无能为力,原本对他客客气气的捕快们此时对他丝毫不客气,用力一拽捆着他的绳子让他快走,将他拽得一个踉跄,只能跟在众捕快之中,跌跌撞撞的离去。 接下来的审讯和庭审就都不需要她们操心了,那是花满楼他二哥的好基友知府大人的事了。 事情都解决了,婉也好专心给花满楼施针温养他已经几近坏死的眼部经络。 期间,婉去别处山中给花满楼摘取制作敷料的药材的那几天中,陆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以证人的身份出席了有关钱老大和洛马的庭审。等他们回来时,即使是光风霁月波澜不惊的花满楼再见婉时也是神经一抽,有种捂裆的冲动。 知府大人在庭审结束后见了兼有受害人身份的花满楼,在得知他与伤了洛马的那位侠士就是前些日子花满楼带去布庄的那位姑娘的时候,看向花满楼的目光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极其微妙。 别问知府大人是怎么知道花满楼带姑娘去布庄的,好基友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 可这弟弟的口味也忒重了!! 知府大人一脸一言难尽的告诉花满楼他们,洛马被□□射伤的那一肢因为失血过多、伤及部位以及不知名□□的原因在被押送到衙门喊了大夫来救治时,已经出现坏死的现象,为此只能截肢… 截肢… 联想到洛马受伤的位置,在场众人皆不由得为其允悲点蜡。 想到现在关押在牢里每天寻死觅活还要专人看守的重犯洛马,知府大人心有戚戚的告诉他们,因为这件事涉及面比较广,即使已经捉到人犯也需要押送至京城邢部大牢进行终审,而且… 京城的那位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啧,允辈!by司空摘星。 啧,点蜡!by陆凤。 但愿那位看够了热闹之后能如洛马所愿给他判个死刑,不然他真的是太惨了!by扬州知府。 这天上午,外面下着瓢泼阵雨,刚给花满楼制作了一批护眼药丸,正无所事事的婉趴在二楼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帘。一阵风吹过,带着湿意的空气带起一片凉嗖嗖的鸡皮疙瘩,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吃蜀中辣味了的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迅速窜到一楼,越过端着酒壶酌的陆凤和侍弄花草的花满楼直奔厨房去了。 “花满楼!陆凤!等下吃火锅好不好?”婉从厨房探出脑袋问。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愉快的回到厨房继续准备午餐。 岳青父女邀约参与案件的几人云间寺一聚。陆凤对此并不感兴趣,因为是在寺庙拒绝饮酒所以他不想去。婉表示跟岳青不熟也对他没有兴趣,所以不去。对于身边二人的任性甚是无奈的花满楼也并不想去见那位并非他真正青梅竹马且对他明显有别的想法的女子。所以真正去赴了岳青父女约的,只有闲不住的司空摘星一人而已。 而照顾花满楼的厮花平昨日就已不见踪影,据花满楼说他安排花平去办事了,所以在花平回来之前他们需要自己解决食物问题。 不过还好,他们两个糙汉子当中有婉这么一个烹饪精专的资深吃货在,根本不愁没的吃。 这种天气就应该吃火锅嘛!≧v≦ 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准备成果,背包里现成的骨汤做底,随身携带的辣味香料,厨房里现成的食材以及锅子。嘿嘿,生活真是美好! 因为花满楼需要忌口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所以婉特意做了鸳鸯锅,一面是加了各种药材的养生清锅,一面是红彤彤看起来就很辣的蜀味辣锅。 多日没有吃到辣味的婉闻着这个味道觉得自己简直能吃下一头牛,所以她准备了很多很多的食材。因为食材众多,婉喊了酌的陆凤来帮忙搬运。闻着味道的陆凤咽了咽口水,迅速跑过去帮忙。 “你做这么多能吃得了吗?”一连跑了几趟却一半都没搬完的陆凤问一旁端盘子的婉。 “能的能的!我给你说千万别看我的食量!”婉点头,看他无视了一旁的几个碟子,赶忙说道:“那边的几个是调好的蘸料,还有的几个碟是根据各人口音另添的,你别略过去了!” “哦!”陆凤应答了一声,然后颇为好奇的看向几个碟旁边几盘热气腾腾造型有些奇怪的食物。 “你干嘛呢?快点啊!”搬了一趟回来的婉看着陆凤还没动的意思,催促道:“不饿了吗?快点搬完我们好去吃吖!” “好好好!”被婉一催,馋虫瞬间忍不住的陆凤挽起袖子跟婉一起搬起了盘子。 就在他们搬完了全部的盘子,坐在桌前准备开吃的时候,被花满楼派出去办事的花平回来了,还带着一辆有着花家标志看起来就很舒适的马车。 “七少爷,过几日便是老爷寿诞,老爷让我送您回去呢。”被花满楼派去附近的花家庄园取些东西的花平苦着脸两手空空的对花满楼说。 “我记得我前些日子已经给爹去信,说我自会回去的。”听到花平的话,花满楼放下刚拿起来的筷子,有些疑惑的说。 再过几日就是花满楼的父亲花如令的六十满寿,早在前些日子婉去山里采药之前,他已经向几人发出邀请,准备等明后两日雨过天晴后在出发的。 “我让你取的东西呢?”花满楼还记得自己让花平出门的目的。 “呃,在庄里遇到四少夫人了,四少夫人让少爷回去后再找四少爷取…”花平哭丧着脸说道。 他就知道! 花满楼有些无奈的扶额,对侯在他身旁的花平说:“你先去休息一下,等吃完午饭我们就出发。” “是。”花平点头应道。 “花平哥~”吞下一颗火辣辣肉丸子的婉叫住正要离开厅的花平,说:“厨房有做好的食物哥自取哈,麻烦等下哥拿个食盒过来了。” “好的唐姑娘。”花平对这个给自家少爷看眼睛的姑娘的态度简直不能更友好。 花平离开后,放下筷子的婉重新拿起筷子快狠准的从陆凤手底下抢了一块涮好的藕片,被抢的藕片的陆凤毫不手软的在婉手边抢了一块毛肚,俩人你来我往吃的不亦乐乎。 听着陆凤和婉用筷子噼噼啪啪打架的声音,慢了一步的花满楼默默拿起筷子加入战局。虽然他不能吃婉那边的辣锅,但架不住陆凤也吃清锅啊,所以…只能迎战了。 不久,吃饱喝足的几个人均放下筷子,终于吃到辣味的婉腆着肚子在椅子上葛优瘫,舒服的不要不要的。陆凤看婉的姿势觉得有趣,也学着她的姿势葛优瘫。 提着婉要的食盒来到厅的花平一抬眼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他家少爷腰板直挺的坐在餐桌前品茶,而坐在少爷对面的陆凤和唐姑娘…噫! “唐姑娘,这是您要的食盒。”选择略过那辣眼睛的一幕,花平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婉面前的桌子上,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残局。 见花平送了食盒进来,桌旁的婉也不葛优瘫了,她迅速从厅旁餐桌附近掏出几盘造型不是很美观看起来就觉得会很好吃的点心放进食盒,准备带走。 “唔…这是路上的零食!”婉见陆凤和花满楼都转过头看着她,解释道。 对婉想要带零食出游的举动没什么想法的花满楼接过婉手中的食盒,让婉和陆凤去整理一下要带的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外面的阵雨已经停了,可天还是阴着的,他们几人给不在场的司空摘星留了信,坐上马车没多久,就听花平对着车厢里喊了一嗓子。 “七少爷,四少夫人说老爷吩咐有东西要交给您,就在暗匣的盒子里。” 花满楼摸索着从暗匣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见到这个盒子婉眯了一下眼睛,快速伸手拦住花满楼要打开盒子的手。 在花满楼和陆凤满脸疑惑的不解中,婉扔给陆凤一个绿色的解毒丸子,又随手给花满楼塞了一颗到手心里,边在花满楼手背上写字边用口型对陆凤说:这是个机关盒,恐怕事情有诈。 默默摸索了一下盒子整体的花满楼和看着花满楼摸索整体的陆凤不约而同的吞下了婉给他们的解毒丸,打开了盒子。 霎时,一股白色的迷烟直扑打开盒子的花满楼的面门,被迷要扑了一脸的花满楼懵了一秒,然后扑街。一旁被波及的陆凤只比花满楼懵了多一秒钟,扑街。 说好了解百毒呢?!唐微雨你个大骗子!!by以为吃了解毒丸子就万事大吉的陆凤。 看着接连扑街的花满楼和陆凤,有点懵逼的婉抽了抽鼻子,觉得这迷烟真带劲,要不是她本身就具有良好的抗药性,今天说不定真的就栽了呢。 虽然婉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演戏嘛,身为戏精本戏的她最擅长了。 将背后的千机闸拿到手中对准车门外花平所在的位置,婉用一种阴测测的声音说道:“你是自己停下然后解释目的?还是我放倒了你后自己停车,然后打到你解释目的?嗯?” 花平是花如令派来照顾花满楼日常起居的厮,常年跟在花满楼和花如令身旁也见识过不少武林侠客。身为一个厮该有的察言观色技能满点的花平自然能够分得清楚婉的这席话是玩笑还是威胁。 “唐姑娘饶命啊!”联想到上个跟婉作对的洛马捕头的下场,花平一个激灵赶忙停车,边求饶边拉开车帘面对婉以示自己没有恶意。 “解释。”婉将千机匣抵在花平的脖子上,皱着眉头说。 “这这这是老爷的主意,的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啊!”花平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的说道。 本想说天下哪会有父母算计自己的孩子的婉忽然想到她家那个坑女儿的亲爹,这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怎么都说不出口。 “目的。”她爹坑她姐去五毒是为了分裂五毒,给她定那婚事是为了拉拢安抚柳惊涛和霸刀,那花满楼他爹有什么目的呢? 想到家里那个心比天高腿比薯片都脆、功夫不行就喜欢暗搓搓搞事情、要是被老太太和亲爷爷唐简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绝逼会被打断第三条没断的腿的亲爹唐傲天,婉默默地想着… 天凉了,我爹也该下台了。 决心等回了大唐就找太奶奶和亲爷爷告状的婉看了一眼被她手中的千机匣吓的磕磕巴巴解释着说不知道老爷目的的花平,仔细辨别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不像是在说谎之后,扔了一粒九花玉露丸到他嘴里,逼他咽下。 “等我确定花满楼没有危险,自会给你解毒。”婉放下千机匣,说:“否则,你不会想知道这个毒的药效的。” “是,是。”花平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嘴里还泛着刚刚那颗药丸的甜味,可心里… 宝宝心里苦啊!by遭了无妄之灾的花平。 坐在马车里的婉边翻看背包边想着,送些什么给花满楼他爹做寿礼。由于出发的有些匆忙,婉还没来得及给花满楼他爹准备寿礼。受人邀请参加寿宴,却不准备寿礼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婉怎么可能让自己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索性她包包里哪怕是一副简单的字画放到这里都是无价之宝,扒拉扒拉也能挑出许多可以送的东西,也就不愁了。 若是系统菌在此,定会吐槽婉:你背包里的书画全都是颜真卿林白轩王维李白杜甫张九龄这些盛唐大佬的亲笔作,当然是无价之宝了!! 距离花如令寿宴举办地的毓秀山庄还有一段距离,婉大可以慢慢挑慢慢选。 反正不着急。╮╯▽╰╭ 花满楼他爹弄的这股迷烟真是药劲不,一直到他们平安到达毓秀山庄被迷烟正中面门的花满楼都没醒。而一旁被波及的陆凤,在快到毓秀山庄的时候就醒了,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他还跟婉一起啃了几块婉带的零食。 到了山庄,花满楼的三哥花满轩在门口翘首以盼着,看到弟弟的马车终于到了,挥手召来几个下人轻手轻脚的将昏睡中的花满楼送去了他的房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婉一番后吩咐花平带陆凤和婉去见他爹花如令。 与花平一同给他俩带路的另一个下人在前往前院和后院的路口想讲婉带至女客去的后厅,而见识过婉强大武力值的花平却不同意。 同样,被带路的婉也不同意。她还要看戏呢,去后宅干嘛呀。 “见过花伯伯,见过各位侠士。”婉抿着嘴落出一个乖巧可爱的微笑,对上首坐上的花如令及周边的江湖人士说道。 语罢,婉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上首座位上的花如令。只觉得他眉窝带青,唇中印色深,眼白处显淤型血点,发迹处头皮略显青白,指甲色状皆为异常。 哦豁,这是中了剧毒啊… 看着花如令虽已是花甲之年,骨骼身形肌□□理皆并未发生太大改变,想必内力定是很高深的了。这样的人,若不是身旁极为信任之人,怕是无法给他下毒成功的。 婉的目光默默地在花如令身旁不远处的药侠宋问草身上转了一圈,觉得该找个时间提醒一下花满楼了。 然后,刚刚将注意力收了回来的婉就听到了他们一群江湖侠客讨论的那件堪称智障的计划。 啧,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江南首富! 真的很好奇花满楼家的家产是怎么积累到这样的程度的,靠面前这个萌萌哒的花如令?别闹了,商业圈的智商也是要脸面的! 其实…花如令也只是在面对儿砸这件事上的时候有些犯蠢而已,其他时候人家还是很精明的好伐!莫要以偏概全啊鱼唇的宿主!by替宿主抄孝经抄得手软临时休息想看一下宿主任务进程的系统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十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坨庸医 百无聊赖的婉默默地听着花如令和他周身围着的江湖人士们讲述着想要陆凤配合的计划,带着半指手套的爪子揪着身上的玉佩压摆玩。 看着他们越讲越激动的样子,婉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而她的这个白眼,却被有心人看到,并且揪住不放开始找她的茬。 “看来姑娘对花老爷的计划并不是很赞同啊…”药侠宋问草漫不经心的说着,试图引起众人对婉的不满。 哦豁,本来想让宋问草这个bss再逍遥一阵的,没想到他居然送上门了。就宋问草的武力值对她而言,这跟送上门的人头有什么区别? 见周围的武林人士真的如宋问草所料将略有不满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婉不禁冷哼一声,在心里默默说道:难怪会被宋问草这样的家伙给炮灰掉,这些人的智商真的没法抢救了!! “您就没想过相信花满楼的直觉么?”既然众人都注意到划水的婉,那她在这么低调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直接将想法说出来。 “这…当初是老夫亲手杀死铁鞋并且埋了他的…”花如令被婉的问题问得一怔,回答道。 “哼哼~”婉一双眸子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宋问草,见他听到花如令的话,袖子下隐藏着的手指被他自己掐得发白,勾起嘴角。她从椅子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把玩着,说:“听诸位刚刚说铁鞋曾一夜之内连续在不同地区多起作案…” “是!”在场的鹰眼老七粗声粗气的说道:“那铁鞋伏诛之时我鹰眼老七就在当场,我倒要看看你这女娃娃还有什么高见不成?” “对于铁鞋一夜之内在两个不同地区多起做案,各位就没有什么想法?”婉提醒道。 “许是那铁鞋的轻功极为高深…”坐在花如令身旁的乌大侠在婉鼓励的笑脸中开口。 “……”听到乌大侠的话,婉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住,差点被这群智障气了个仰倒。 一直看不惯婉一个后生如此嚣张的关泰无视了陆凤给他使的眼神,应和着乌大侠的话说道:“谁不知道铁鞋武功高强,或许就能日行千里呢!”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带着些对婉的不以为然,言下之意是婉见识少,还是少说多看多听为妙。 听到关泰的话,陆凤一只手捂着脸戒备着,以防唐大爷婉被激怒爆起,一箭爆了关泰的某肢或是下一种不知名不知效果的毒给他。 要知道面前这位唐大爷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呢。 只听‘咔嚓’一声,婉生生捏断了手中的折扇。她猛的转过身,没有理会关泰,踱步来到陆凤面前,紧盯着他说道:“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也许铁鞋并不是一个人?” “你这女娃娃说话倒是有趣。”坐在窗边的石鹊道人开口笑道:“不是一个人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脸?莫不是双生子不…成?” 这位高手的话还没说完,便也想到这个原因当初并没有被他们所注意,只觉得那太过巧合,可世界上又哪会有那么多巧合呢。现在再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么! “哪有那么多双生子,还是武功高强的双生子!”见婉的话题已经快要引火烧到他了,宋问草赶忙出来说道:“双生子大多早产,那身子骨要么一强一弱要么都弱的孩儿哪里又能成为像铁鞋大盗那样的高手!” “是啊宋神医说的是啊…” “对啊,想当初我姐姐家那对双生子可不就是弱得差点养不住么…” “可不是嘛!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婉站在陆凤身旁冷眼旁观着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捧宋问草的臭脚,看着他还有些怔愣,默默攮了他一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 “只是一个提议罢了,宋神医大可不必急着否定。”婉那句神医可谓是阴阳怪气,让宋问草不由得心里一紧,看向婉的目光也愈发不善了起来。 生怕宋问草不对她出手的婉赶忙给了他一个鲨鱼笑,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快来杀我呀的期待。 “好,就如宋神医所言,先将双子的这个可能放到一边。”婉顺手从陆凤腰间抽出他的折扇放在手里把玩着,说:“那有没有可能是一个组织呢?” “呦,姑娘这话可真有趣,哪有一个组织的人都长一个模样啊!”上次说话被无视了的关泰出口怼了婉。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婉无语的瞅了一眼关泰,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可易容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常见…”在场的众人中有人不服气的说。 听到那人的话,婉将目光在他们所有人脸上都转了一圈,唯独路过宋问草时停顿了一下,对花如令意有所指的说道:“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 就在在场众人都因为婉这席话而沉默着思考着这话有几成可信的时候,花满楼院子里的下人跑来传信,说是花满楼醒了。花夫人那边守着呢,吩咐他赶紧来催一下老爷这边,免的时间太久让七少爷发现破绽。 “我去吧,正好花满楼的眼睛也该敷药了。”看着明显有些意动却依旧准备照原计划执行的花如令,婉虽知他自觉时日无多,想给幼子解决困扰他多年的心魔的一片慈父心肠,可终还是无法跟一群比猪队友都智障的家伙一起共事。 不过,要放陆凤一个人面对这次各方面都比上一次的洛马要高出不止一个层次的bss,婉还是很不放心的。所以在路过陆凤与他插肩而过的时候,婉密聊了他,告诉他心宋问草。 在这样的武侠世界,密聊被叫做秘法传音。这样的事情只有功夫极其高深的高人,起码入了先天之境的大能才能够办到的事。 离开前瞥见陆凤隐约有些震惊的微表情,婉向上勾了勾嘴角,心情变得明朗了一丢丢。 当然,也只有一丢丢而已。 已经将该提醒的地方都提醒了的婉不准备跟这些榆木脑袋的‘武林豪杰’们对这个话题进行深入探讨,所以给陆凤一个等一下去找他们的信号之后就主动离开去安抚被无辜放倒的花满楼了。 “唐姑娘!”见到婉要离开,花如令赶忙喊住她说:“还请唐姑娘对我儿七童保密!” 听到花如令的话,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如您所愿。”婉说。 舌战群侠的婉愉快的撂下bss的破绽,引起在场所有人心里对铁鞋是否真的还活着的怀疑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跟着那名去前厅通风报信的下人来到花满楼的院,走着走着婉忽然在院子里看到一种熟悉的植物。 “?”带路的下人看着婉盯着地上的一盆花不动,以为她是在好奇,说:“这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六少爷从海商那里买回来给七少爷的外域特有的花种,是七少爷亲手种下的呢!” “只有这几株吗?”婉看着那几株眼熟到不行的花,觉得自己四十米宽的大勺快要忍不住了。 “哪能呢!”这下人牢记婉是他家少爷的朋友还是帮他家少爷看眼睛的大夫,绝逼惹不得,殷勤的给婉介绍道:“这不是这几株正开着花呢么,夫人说摆在这怪好看的,才搬到这来,还有几株刚结了花苞的和花已经谢了的在后面七少爷的园子里摆着呢!” 听到下人的话,婉忍下蠢蠢欲动的爪子,不舍的摸了摸那花的花瓣说:“走吧,带我去见你家少爷。” “呃…”本想带婉去院中的正厅等他家少爷的下人愣了一下,说:“这…姑娘请见谅,少爷刚刚清醒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 “无妨。”不到下人担心点的婉摆了摆手说道:“左右敷了药他还是要躺着的。” 那下人听了婉的话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将婉不舍的神情记下,引着婉往花满楼的房间走去。在路过前厅的时候,婉吩咐那下人去取了一个托盘,从背包里将给花满楼用来敷药的工具和药都放在上面,让那下人端着来到了花满楼的房间。 “花伯母安好,四少夫人安好。”婉刚进门就看到花满楼的母亲坐在花满楼床边,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已婚妇人打扮的貌美女子,刚刚下人偷偷给她科普过,那是花满楼四哥的夫人。婉向她们点头问好,而后来到床边看向还有些懵懵哒的花满楼,说:“你醒了。” “…微雨?”花满楼听到婉的声音,带着些懵然的表情,大脑似乎清醒了一点。 “嗯,是我。”婉回答,然后上前查看他眼睛经络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到婉的回答之后,花满楼撑起身体,想要起身。“娘…?那个盒子…爹他…?” “不过是花伯父不心拿错罢了。”婉面无表情的卸下花满楼想要撑起身体的力道,在他有些不解的表情中,说道:“躺着,该敷药了。” “…拿错…??”因为强效迷药药效还没过的原因,花满楼思维还有些没缓过来,被按倒后有点呆懵的重复着婉的话。 笑眯眯的看着婉忽悠她儿子的花夫人瞥见了婉身后的下人端着的托盘,便扶着身后四儿媳的手站了起来,给婉留下足够的操作空间。 “嗯,刚刚花伯父告诉我的,为了这件事还专门请我喝了临安贡茶。”婉面不改色的忽悠着,丝毫没有当着人家母亲的面忽悠人家孩子的心虚感。 随着婉的靠近,的确闻到临安贡茶香气的花满楼顺着她的力道不再企图起身,他知道婉没有说谎,因为他在她身上闻到了临安贡茶的清香的确是他曾在花如令那用过的那一种。那是一种用深冬的梅尖雪水辅以特别的煎煮方法煮成的茶,绿茶清澈的香味中带着一丝很轻很轻的梅花冽香,是他父亲自创的一种特殊的喝法,没有父亲那特别的煮茶方式是绝对煮不出这种味道的。 微雨刚刚的确是在父亲那里喝茶。 得到这个认知的花满楼终于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平躺在床上任凭婉在他眼部周围捣鼓上清清凉凉的药膏。 其实婉是在花如令那里喝了贡茶没错,但是理由可就不是她说的那回事了… “好了。”抹完收工的婉将细布条覆上花满楼的眼部,对身后端托盘的下人说:“去准备温水,等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用软棉布将药膏擦去之后再洗漱。” “陆凤呢?”双眼都敷好了药膏仰躺在床上无聊数时间的花满楼问收拾工具的婉。 “他好奇我给你敷眼睛的方子,撵着去药房抓药的下人研究药方去了。”顺手从袖子中摸出一张折成了方块写着配方的纸递给一旁的四少夫人,悄悄的用手笔画着告诉她快去找陆凤他们串供,心别穿帮了。 接到纸条和婉传讯的四少夫人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纸条塞进袖子里,对再次坐回花满楼床沿的花夫人说:“娘,您陪七童说说话,我带着唐姑娘出去转转。” “去吧。”同样知道他们又什么猫腻的花夫人点头,转而对花满楼说:“让你嫂子陪姑娘在山庄里到处转转。七童,你很久没回家了,陪娘说会儿话。” 顺利被送出花满楼听力范围之内的婉还有些懵,可没想到的是,直到由花如令编导、陆凤领衔主演的这场闹剧确定了出演细节和出演时间,婉都没能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花满楼的四嫂带着婉在4a级风景区毓秀山庄参观了几处漂亮的园子,相互不着痕迹的试探着套彼此的话,就这样你来我往了一阵之后,两人噗嗤一声相视而笑。 “我年长姑娘几岁,托大唤唐姑娘一声妹妹了。”四少夫人拉起婉的手,眉眼含笑的打量着婉,愈看愈满意的说:“妹妹随七童唤我一声嫂子就好。” “呃…”听到她的话,婉瞬间明白这微妙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表情顿时漂移了一秒钟,说:“这不好吧…” “唉!瞧我,一见到妹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像是感觉到她不做伪的为难,同样出身江湖世家的四少夫人眉眼弯弯的给她解围道:“我娘家姓施闺名梓宁,妹妹若是不介意叫我一声姐姐可好?” “施姐姐。”有心上人的婉见她可以不用跟花满楼一起喊嫂子,立刻顺坡下驴的喊了句姐姐。“我名微雨,姐姐可直接唤我名。” “微雨妹妹。”一直想要个亲妹妹的施只有哥哥弟弟梓宁牵着婉的手,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说:“微雨妹妹随我来。” 带着花夫人给她下答的牵制婉的任务,施梓宁将婉带到前院的大书房里,看着婉面对那些藏书眼里亮亮的样子,笑着告诉婉这里的书可以随便看。 施梓宁给婉介绍,这里是花二少爷科考时读书的地方,收藏着很多孤本。因为还有花如令和其他兄弟的贡献,这里的收藏不仅只有二少爷花满亭科考用的参考书,还有很多有关各种各样技术的书籍。像医书、水利、农业、手工、算数、地理这样的书籍简直不能更多,就连佛经和道经都有收藏。 真是天堂啊ˉ﹃ˉ!!! 因为可以随便看,婉瞬间乐不思蜀。而她看过的书都会由基础系统自动传输至系统菌那里,由系统菌主笔将这些书籍抄录下来。 简直不能更美好!! “所以你就为了那些书将我抛弃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肚子饿了的婉从书房出来,施梓宁早在她沉浸入书的海洋的时候就离开去处理别的事情了,她四处环视一圈,从挂件背包里掏出繁华梦离魄,一路顺着来时的方向绕了几圈顺利回到了花满楼的院。见到独自面对花满楼差点穿帮的陆凤。 “你别乱说话啊!我给你讲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听到陆凤的话,婉叉腰做茶壶装反驳。 “刚刚你不是让我等下找你吗?”陆凤听到婉的话有点不服气,说道:“我找了,可是你根本不在啊!” “哦抱歉,梓宁姐姐带我去看书了。”婉想起他说的那回事了。 听到婉的道歉,陆凤摆摆手说:“有什么事要说吗?还来得及吗?” “嗯,来得及的。”婉点头,却没有直接跟陆凤说话,反而是转头去问了花满楼,说道:“花伯父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爹前些年生过一场大病…”听到婉的话,花满楼明显愣了一下,回答她道:“我爹的病一直是由他的好友宋先生治疗调理的…” “!!!”听到花满楼的话,再一结合婉之前给他秘法传音的话,陆凤震惊到差点不能言语,他看了看花满楼又看了看婉,语气有些飘的说:“可,可你让我心…”宋问草。 陆凤语句最后的宋问草三个字飘得几乎不可闻,但听力过人的花满楼还是捕捉到了着三个字,他同样震惊,几乎是瞬间就将头扭向了婉,说:“微…微雨,你的意思…难道是…”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定义神医或者好大夫的,可这宋问草…”婉的声音轻极了,轻到就算是门外有人用内力作弊也听不到的那种程度,说:“若不是个草包,那一定就是有问题了。” “药侠宋问草入江湖二十多年,被他救过性命的人不计其数,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草包…”花满楼苦笑着说道:“若他是个草包,家父也不会与他相交甚好。” “那就是的确有问题了。”婉迅速接下花满楼的话说道:“毕竟如果没有问题,谁愿意在自己的脸上贴着一层别人的面皮呢…” “什么?!你说他…”花满楼对此震惊极了。 “微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凤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我知道呦。”婉伸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抱在手里口口的喝着,对花满楼说道:“你父亲不是生病,是中毒哦。” “!!!” 听到婉的话,陆凤送到嘴边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花满楼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尚有些烫的茶水撒了他一手,将他的手烫的通红。 “哎呀你别激动啊!”看到花满楼烫伤了手,婉顿时急得跳了起来,借着腰间的荷包做掩护从背包里掏出烫伤药膏递给陆凤让他给花满楼抹上,说:“中毒而已又不是不能解了,别激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能解?”花满楼像是梦游一样转过头面向婉,不顾正被陆凤涂着药的手,紧紧握住了婉的袖子问道:“真的能解?真的能解??” “别看我的用毒水平啊…”怎么说我也是唐家堡嫡系出身啊! 当然,有关出身着的话婉并没有说出口,毕竟来自三朝之前的古人什么的,太过玄幻,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那有何必多此一举的说出来呢。 “吸星散和解毒丹。”婉从背包里掏出两个一大一的精致瓷瓶放在桌子上,指着它们从左到右依次介绍着说:“吸星散能解此世绝大多数的毒,在我们那属于大路货,有钱就能买到的那种;解毒丹就是我给你们吃的那种,药性较为温和,只是对一些于身体无害的药无效,比如花伯父给你下的那种迷药。”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花满楼选择了药性更加温和的解毒丹,他认真的向婉道谢后,拿着解毒丹就想去给他父亲服下,却在走到房间的门口时,被婉拦住了。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那样做。”婉放下茶杯,看着花满楼的背影说道。 同时及时反应了过来的陆凤也上前拦住花满楼,并用若是打草惊蛇可能会让花伯父陷入更危险的境地的理由,成功将花满楼带回桌边坐下,使得他们的会议能够继续进行。 “如果你现在给花伯父解了毒,恐怕会打草惊蛇…”陆凤说:“那样的话不仅是花伯父,恐怕花伯母和其他人都会有危险…” “而且,花伯父的身体被毒侵蚀了那么久,如果解毒之前不好好调理,恐怕贸然解毒会让他的身体…”婉言尽于此,并没有说完,剩下的靠他自己脑补。 “你们说的对,我冲动了。”花满楼虽是这样说,可眉心的忧愁丝毫没有缓解,他实在是很担心花如令的身体问题。 “你可以先给花伯父吃这个。”很理解花满楼此刻心情的婉拿出一个长颈瓷瓶,塞到花满楼手里说:“这是九花玉露丹,吃这个能从身体内部缓慢温养花伯父的身体,修复他被□□侵蚀的内部器官。” 听着婉的话,花满楼没有拒绝,只是握紧了手中被婉塞进的瓶,并在婉的示意下打开了瓶塞,嗅了嗅瓶子里带着花香的清甜药味。 “吃这个不会迅速解毒,却能从内部解决根本问题,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婉支着下巴对花满楼说:“这个药我并不会做,这是我姐姐同门的师姐送给我的,你要好好使用呦!” “大恩不言谢!”花满楼突然站起,对着婉弓身行了深深一礼,说:“若是微雨有用得着花某得地方,花某乃至整个花家必竭尽全力!” 听到他的话,婉摆摆手让他快去给花伯父吃药,并叮嘱他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而后,在陆凤似笑非笑的表情中一蹦一跳的回了自己住着的客房休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十一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辛夷师兄 之后的几日,婉一直沉迷在毓秀山庄的藏书里无法自拔,没有再去参与陆凤和花满楼他们的事,只是在他们偷偷摸摸调查宋问草或者说铁鞋的时候,再次提醒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并偷偷帮他们扫了几次尾。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婉的想法发展。陆凤不知怎么的脑洞大开,认为铁鞋杀了真正的宋问草,用他的脸和身份苟且偷生并借机复仇。 就因为这条脑洞,陆凤他们可走了不少弯路。直到几日后,花如令的寿宴开宴他们才消停下来。 一大早,婉换了一套更接近这个世界审美能接受点的云间金月,因为这具身体刚死了父亲不久不宜穿粉色戴金饰,她也不想搅了这场寿宴的气氛,便特意选了名为点漆蓝色那一款,还将裙子上的金饰全部换成了银制,至于制作问题,大力出奇迹的婉姑娘告诉你,这都不是事啊! 穿着浅蓝色的裙装的姑娘很是娇俏乖巧的跟在花家四少夫人身边牵着她的手,因为心情的原因越长越治愈的脸蛋可爱的不得了,裙装上装饰着的银饰更是将姑娘衬托的很是清贵,加上她一言一行的礼蕴风雅,一举一动风流大方自成一派,引得深知她凶残之处的陆凤不住的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盯———— 像是感受到有一道不含恶意的目光盯着她,默默地用大袖子下的手摸了摸腕上带着的镯型暗器的婉环视四周,果然看到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陆凤一脸惊讶的盯着她,身边还站着同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花满楼。 见到是熟人的婉放下心来,对陆凤龇牙笑着挥了挥拳头,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动了动施梓宁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要去陆凤他们那边。 的确看到陆凤和自家七弟的施梓宁大方的松开牵着婉的手,让她到自己的朋友身边去。毕竟,婉是以花满楼的朋友的身份被邀请至此的。 花如令此时看起来较比前几日好了一些,起码瞧着是比之前精神了一些。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你们俩跑哪玩去了?”婉捅了捅陆凤的腰。别问她问什么捅腰!她也想捅肩膀,可惜够不着。 #论矮砸的悲伤。# “还好意思说我们俩,你这几天不是都不见人影!”陆凤被她捅了腰眼,差点蹦起来,吐槽道。 “我一直都在书房读书啊!”婉实力狡辩,说:“每天我都有准时给花满楼敷药号脉的!你每次都完美的错过花满楼敷眼睛的那一盏茶的时间还怪我咯??” “好好好你有理你有理!”说不过训不得打又打不赢,陆凤面对婉着实是没辙,只好拱手讨饶。 “你还没说你们俩干嘛去了呢!”婉本就没想跟他争执,只是拌了句嘴,这会儿想起刚刚的问题赶忙追问。 “花满楼的五哥在西域认识了一个俞姓公子,医术端是了得,这会儿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人请回来,就等寿宴过后给花伯父看诊呢!”陆凤悄咪咪的在婉耳边低声说道。 而后,俯身贴近婉耳边的陆凤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个红果果的目光盯着他刺了一下。同时,拽着陆凤八卦的婉感到背后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于心… “蓝后呢?这跟你们俩一大早就玩失踪有什么关系?”婉抖抖身子,将那股不祥的预感占时放到一边,一双灵动的眸子上下扫视这陆凤说:“别告诉我你一大早就拉着花满楼跑去看人家公子了!” “呦呵,区区不才还真是。”陆凤也不客气,跟着她一起贫嘴的同时还不忘在众宾客中心的探查着刚刚那刺探着他的目光。 “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凤!”婉向花满楼身旁退了一步,做出一副我看错你了的样子说道:“你自己去看就看了还带着花满楼,我给你讲你这样要是被梓宁姐姐知道了可是会被梓宁姐姐禁酒的!” “所以才需要你口下留德啊姑奶奶!!” ̄ヘ ̄陆凤听到婉这么一说,知道她与施梓宁关系好,赶忙求饶,说:“说罢说罢想知道什么…” 听到他这么一说,婉嘿嘿一笑,凑到陆凤身边悄声问道:“那位俞公子可在场?长的怎么样啊?” “注意点形象…”陆凤伸出一根指头想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却不想这动作看似亲昵的紧,刚刚那红果果的刺骨目光也随之而来,不过这次可不是刺他一下,而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感到背后一凉的陆凤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指,试探着的将婉的脑袋推开说道:“别忘了你可是有心上人的人!” “没得事没得事!我心上人现在大概可能也许应该差不多在向我未婚夫磨刀子吧…”婉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不说这个了,你说辣个俞公子可在?快指给我看看!” 听了婉的话,陆凤抽了抽嘴角,瞅了瞅身旁微笑着听他俩互侃没半点帮他意思的花满楼,只好动作的意示她往某处看:“喏,就是戴斗笠的那位了。” 婉顺着陆凤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紫黑相间的竹绘成衣戴长帘斗笠的男子,那人腰间系着一只玉笛,一举一动如泼墨成画一样自成风流。 这衣服是…竹烟波月?? 可惜,正起的寿宴并没有给婉多一些观察时间,不然她定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认出这人是谁就是了。 围观了花五少请回来的这位‘俞公子’,婉心满意足的开始围观寿宴上瀚海国舞姬的舞蹈,还好心情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好奇的闻了闻陆凤心心念念的西域美酒。 啧,这心得多大呀,这么刺鼻子的味道这群人居然也能喝得下去… 忽然感到有人在看她,婉顺着目光的来处赫然发现竟是那位俞公子。挂上一丝笑脸,婉举起手中的酒杯向那位俞公子举了举,见到那人也对她举了举酒杯后,婉毫不在意的将酒杯中染发着刺鼻气味的酒用特殊手法倒掉,换成了同色的果汁一饮而尽。 至于杯中可能残留下的□□,社会你婉姐告诉你,没有什么毒是一副吸星散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颗解毒丹。 见她毫不犹豫的将酒杯中的液体倒进嘴里,与她相互示意的俞公子端着酒杯的手握得死紧,如果能出现二次元的某些特征,那他的头上估计得顶上好几个硕大鲜红的十字路口了。 “这熊孩子…”咬牙切齿的轻喃从俞公子的唇边溢出,却着实是谁都没有听到。 看够了戏的婉从背包里摸出几颗解毒丹藏在袖子里,趁着谁都没注意她的时候悄悄塞了一颗给花满楼。至于为什么用她自己研究出来的解毒丹而不是药效更为出众的吸星散,毕竟吸星散是粉状,在这样的场合下着实是不太好用。 感受到手中被塞进一颗圆乎乎的药丸子,花满楼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婉给他的密聊,或者说是秘法传音。 “酒中有毒,速服解毒丹。” 嗯?你说为啥先给花满楼而不是陆凤?因为花满楼还在治疗啊,他是不能随便吃药的吖!--|| 见花满楼借着喝酒的动作悄悄服下解毒丹,婉终是将目光放到陆凤的身上。用同样的手段给陆凤吃下解毒丹之后的婉放心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该吃吃该喝喝。 戌时过半,宴会才算是散了,一时间宾主尽欢。知道他们准备好的那场由花如令编导陆凤领衔主演的闹剧正是在今晚演出,对此根本不感兴趣的婉在花满楼的委托下,去了厨房将解毒用的吸星粉倒入煮好的醒酒汤里,由客院的侍女下人分派给众位宾客。 当然,花满楼的家人是不用喝那些味道感人的醒酒解毒汤的,花满楼为了他们特地向婉高价购买了一瓶四十粒装的解毒丹。 虽然婉表示解毒丹这东西她有的是,可花满楼同样表示不想占婉的便宜,非要用买的。拗不过他的婉表示用买的也行,她不要金银不要珠宝,只是让花满楼用准备给她的银钱换成一些现成的粮食和他园子里的几盆已经谢了的花。 花满楼本想将正在盛开着的那几盆送给婉,可却被她拒绝了。 此时,五少爷花满阁拿着花满楼从婉那里买来的解毒丹分给父母兄弟和嫂嫂们,私心使然的偷着留下了一颗,看着家人都服了药并叮嘱他们谁都不能说之后,拿着扣留下的那颗解毒丹来到了俞公子的住处。 花满阁将解毒丹给了俞公子,叮嘱他快将药吃掉切记不可外传后,就准备离开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府上既已有此等人物,又何必叫我来。”俞公子手中把玩着那颗翠绿色的药丸,靠在窗边对花满阁说:“这药足矣解你父亲身上的毒。” “我知道我知道,俞兄你快吃吃完早些休息,明日还要给我爹看诊呢!”花满阁豪爽的拍拍俞姓公子的肩膀说道。 “……”俞姓公子无语的看着花满阁,最终将那颗药丸放入口中就着茶水咽下,对花满阁说:“花兄可否带我去见给出这药的那人?” “呃…这个…”花满阁能知道这药是花满楼带回来的那个姑娘给的,全归功于他娘和那俩新晋婉吹的三嫂四嫂。 “可是有什么问题?”俞姓公子笑得一脸温和,端得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却笑出了花满阁一身的冷汗。 身为好友,花满阁当然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个皮白腹黑的芝麻汤圆。 “那是个姑娘,这个时间去拜访…”花满阁有些为难,一方面不想扰了自家七弟的娇客,一方面不想扫了眼前好友的兴致,只说道:“恐怕不是很合适。” “不会。”俞姓公子一双俊俏的星目带着笑意对花满阁说:“那丫头现在大概也在等我吧…” 嗯???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花满阁一脸黑人问号脸的带着俞姓公子来到自家七弟的院子门前,在他漆黑的脸色中敲响了花满楼的院门。 似乎是见他脸色实在不好,花满阁在等待下人开门的空挡给他解释道:“刚刚我去你那的时候,有听到下人在说陆凤他们在七童的院子里赏花议事。” 花满楼院子里的下人听到花满阁的敲门声赶紧前来开门,将花满阁和俞姓公子迎进了院子。 “陆凤和唐姑娘可还在七弟这?”花满阁问道。 “在的在的,陆公子、唐姑娘和七少爷这会儿还在园中议事。”从远处一路跑而来的花平听见花满阁问起陆凤的行踪,赶紧跑来对花满阁说:“七少爷遣人领五少爷和俞公子到后面的园子呢。” 听到花平的话,花满阁和俞姓公子不疑有他,跟着花平来到挂着多个灯笼将景物照得很是明亮的园子里,只见园子中央的石亭中,坐着花满楼陆凤和婉,面前还摆着几个盘子,装着香喷喷的油炸点心。 “……我真的觉得那个俞公子真的好像我师兄哦…”背对着花满阁和俞姓公子的婉嘟着嘴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确认一下呢?”陆凤问道。 “可我师兄不姓俞啊!”婉撅着嘴巴,用筷子夹起一个细条油炸点心沾了红红的辣酱塞到嘴里。 “那你还纠结什么呢?”花满楼听到了五哥和俞姓公子特意放轻的脚步声,没有出言提醒沉迷高卡油炸零食的婉。 “可是他真的很像啊…”婉咽下嘴里咸香的点心,握着筷子的爪子向另一盘外面裹着鱼糜的油炸点心蠢蠢欲动,说:“就连有些习惯都很像啊…” “真是谢谢你还记得为兄的习惯了啊…”看着婉吃得不亦乐乎,俞姓公子飘然伫立在婉身后,阴测测的出声说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到噎得直翻白眼的婉迅速从背包里摸出一盏清香的五莲泉灌下,好不容易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之后将空了的竹筒扔向冒出来吓唬人的俞姓公子。 “你吓到我了!!”听到俞姓公子的嗓音又见到他此时的装扮后,婉确认了他的确是自己的师兄,被他吓了一跳后娇气的鼓起了脸颊,气哼哼的说。 “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见到婉此时不足十岁的身量,俞姓师兄差异的问道。 什么叫这个鬼样子啊?!╯‵□′╯︵┻━┻这么久不见你上来就给我说这个?!!说好了担心师妹担心得不得了的温油离经发锅锅咧?!把我的期待还给我啊你个坟蛋!!性格恶劣到你这样子的发锅我也真地是活见久喽! 差点怒而掀桌的婉终究是没舍得石桌上吃了一半的点心,鼓着脸颊怒瞪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毒舌的师兄。 “还能是怎么回事,跟你一样呗!”一眼就看出师兄的壳子不是原装的婉意有所指的说道,然后指着毫不客气的坐到她的位置上的俞姓公子对花满楼和陆凤说:“我给你们说过的,我师兄。” “重新介绍一下,在下俞辛夷,师承药王孙思邈一脉,是这丫头的师兄。”俞辛夷给了婉一个等下跟你算账的眼神后,风度翩翩的对花满楼和陆凤说道。 自我介绍之后,因为陆凤还要瞒着花满楼带他一起领衔主演一部闹剧,知道内情的花满阁给俞辛夷使了个眼神。被花满阁在路上科普过他爹计划的俞辛夷秒懂,以让婉早睡早起为由拉着她向花满楼请辞。 见伙伴都走了的陆凤也说让花满楼早些睡下,与婉师兄妹俩一同向花满楼道了声晚安就离开了。陆凤向着与花如令约好的院子走去的时候,婉喊住了他,对他说,若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就将花满楼往她师兄的院子里引。 陆凤听到婉的话,偷偷瞥了一眼婉身后黑着脸的某师兄,估摸了一下他的武力值后果断点头。 目送陆凤去找花如令等人之后,婉垂头丧气的跟着俞辛夷到他住的院子里,等待师兄训斥。 看着她的样子,俞辛夷觉得心疼又好笑,故意激她炸毛。 你来我往毒舌与互损交替进行的情报交流到一半,窗外就传来一阵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与喧哗的脚步声。听到声音的婉和俞辛夷默契的住了嘴,一个八风不动的坐在原处一个坐立不安的看着自家师兄想出手帮助伙伴又不敢动。 害得师兄失去栖身三十多年的血肉之躯的婉非常心虚的咬了咬嘴唇。虽然这次事故使得师兄因祸得福平白年轻了十岁,可…花谷的人谁不知道师兄最不喜男子做魏晋风流之态,师兄之前的壳子可谓是不入天策苍云都觉得可惜的一派冷俊,就是不笑的时候都能吓哭孩的那种,但是现在…… 师兄我对不起你啊嘤嘤嘤qaq!!!! 看着面前面容清俊不带笑意也是春风拂面之景的师兄,婉只想痛快的给师兄跪了。她现在的身体还是孩子所以师兄下不了手惩治,可他辣个态度绝逼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啊啊啊!! “想去就去,为兄又没有拦着你。”俞辛夷放下手中的茶杯,伸出如玉雕般细腻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婉的额头,这是他对待谷中年幼的师弟师妹最的一种亲昵方式。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婉连门都不走了,就着面前的窗子就跳了出去。俞辛夷和婉是在二楼说话的,所以在婉跳出窗子的瞬间就展开背后的飞鸢迅速升空,在关键时候帮差点被一剑戳成死凤凰的陆凤挡了一击。 “花满楼快停下!那是陆凤!!” 对着花满楼刺向陆凤的剑射出一箭,成功阻拦陆凤被戳出一个窟窿的悲剧下场,婉收起千机匣落到花满楼和陆凤的身边。 花满楼向来温和的脸紧绷着,表情相当难看。他手中的那把剑被婉一箭射中,已经扭曲变形,他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骨节泛白,若不是婉的这一箭他最好的朋友就要死在他的剑下了。 陆凤此时的脸色也是难看得紧,他目光从匆匆赶来的花如令等人的脸上一一划过,将身上已经被花满楼的剑尖划破的软甲用力一撕。刺啦————一声,那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雪丝缠宝甲却是被他撕成了两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满楼的声音冷的出奇。 被花满楼的冷脸惊到的花如令期期艾艾的给花满楼解释他这么做的目的和布置。听着老父有些心翼翼的声音,花满楼心中五味杂陈,面对老父和朋友无条件的帮助他很是感动,可当年的铁鞋着实是他的一块心病,他坚持着自己对铁鞋未死的感觉,却总被大家认为是臆想,还大费周章的折腾出着一场闹剧来帮他解除心魔,对此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他真的该相信铁鞋已死的这件事… “怎么回事?”婉凑到陆凤身边看着他面色难看的拿着那撕成两半的软甲。 “这是花伯父给我防身的雪丝缠宝甲,本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可…”陆凤将手中的软甲扔到地上。 “被调包了?”婉问道:“靠谱吗?” “嗯。”陆凤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对婉说:“真的宝甲在花伯父交与我手之前曾做过测试的。” 婉却是没有再与他说什么话,只是给他一瓶活络散和一颗有安神静心功效的特制薄荷糖。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花伯父还不考虑一下在下曾说过的话么?”婉安抚的拍拍陆凤的胳膊,上前一步对花如令说。 听到婉的话,在场策划了这场闹剧的人皆是沉默以对,细细的思考起几日前婉的那席话来。 就在婉正想要再接再厉的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所处的院中那栋楼中走出了一位发如泼墨容貌俊美颇有魏晋风流之姿的美男子,只听他说: “你果然出身蜀中唐家啊,师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十二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替罪羔羊 嘤qaq!在师兄面前掉马了肿么破?在线等,急!! 说话的人正是花五少带回来的朋友,婉的师兄俞辛夷无疑了。被师兄一句话吓得差点炸毛的婉背对着月色下堪称风华绝代的男子,无语望天内牛满面。 师兄我错了你别笑了吓死宝宝了!! 俞辛夷看着婉微笑,生生将婉吓出一身的冷汗。别问婉一个暴力ds为什么要怕俞辛夷一个主修离经的奶爸,那是因为你们永远不了解离经花的恐怖之处。 #想想幼年时被打针支配的恐惧!# #看看面前这朵腹黑的离经花和他手里四十厘米长的针!!!# #问你怕不怕?!就问你怕!不!怕!# 一旁的陆凤和花满楼也被俞辛夷这句话惊了一下,蜀中唐家,那不就是蜀中唐门了么? 昔日婉以墨家子弟自称,擅长机关使毒,偶尔还会吐出一两句蜀中话,姓唐,这是多明显的提示了呀!可他们怎么就硬是没看出来呢… 惨遭掉马的婉拿着手里的千机匣有些不知所措,她垂着头站在原地,两只脚的脚尖在地上磨磨蹭蹭,没有顺着师兄的招手到他身边。 看到她这番姿态,俞辛夷叹了口气。 “师父知道吗?一行师父知道吗?”他走到婉的身边,将手放到她脑袋上问道。 婉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脑袋。 “莫哭。”见婉要哭,隐形妹控却没有妹只有师妹的俞辛夷有点方,但是天生的性格使然他并不是很会哄孩,所以… “怎么不用花间游心法?”俞妹控辛夷满足的摸着别人家妹妹的脑袋,鸡汁的转移话题。 “经脉受损…”穿越时空占了别人的壳子这件事当然不能随便说出来了!婉感受到头顶温热的手,抽抽鼻子将泪意憋了回去,用密聊对他说:我大概与师兄的情况一样…这具身体先天不足,经脉细弱,能容纳一种心法的内力就不错了,若是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程度,还需服用九阳洗髓丹… 听到婉密聊给他的话,俞辛夷本着医者本能撸起袖子捏住婉的爪腕开始号脉。 “先天不足、根基虚浮、经脉受损、思虑过甚、还有心疾…”俞辛夷抽了抽嘴角,心有戚戚的说道:“师妹,我觉得你要是不解决这些问题,等你回了大唐估计是要凉啊…” “是啊…”想到远在大唐的那个以妹控闻名于江湖的人,婉也是心有戚戚回答。 这边师兄妹俩想到远在几百年前的亲人师友们,各自都是心有戚戚。而那边陆凤他们终于捋顺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之后,发现本应在此不远处接应的乌大侠不见了,于是乎又是一番争论。 眼见着花如令花满楼身为主人都休息不能,身为客人的俞辛夷和唐婉也不能直接说要去休息,于是秉着多个人多份力量的心态,跟着他们一起按来时的原路返回寻找不见人影的乌大侠。 这是… 就在他们搜寻到距离乌大侠的目的地不远的一个院子的时候,婉、俞辛夷和花满楼不约而同的嗅到空气中一丝丝奇异的淡香。 这是… 七星海棠?!! 顺着香气溢散在空气中的浓淡程度,三人轻功运起,先后越过鹰眼老七、花如令、石鹊道人等侠士,嗖的一声窜进了七星海棠在的屋子。 见到三人迅速窜进那间屋子,陆凤也迅速跟起,只是晚了他们一步而已。他在门口处停下轻功,以防进了房间刹不住闸,见几人都停在了门口没有往前进,问道: “怎么了?有发现…” 话还没说完,陆凤就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本应在此间外接应的乌大侠面部向下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俞辛夷光凭行医经验就看出了乌大侠已经没了呼吸,这时他正拦着婉和花满楼不让他们靠近尸体。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学生侦探,对案发现场的保护意识也并不强烈,后面跟上的花如令等人赶到后根本没有理会一直守在门口的一亩三分地丝毫没多进一步的几人,一股脑儿的涌进这间屋子,乌大侠的好友关泰还直接凑到乌大侠身边将他翻过来握着他的肩晃荡着喊他的名字。 “呦~宋神医不去救一下?”记仇又心眼的婉可不是什么好人,她见宋问草在一旁默默围观,果断出声拉他下水。 虽然这宋问草也不是什么无辜人士就是了。 听到婉的话,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集中到一旁袖手独立的宋问草身上。在众人意义各不相同的注视下,宋问草脸上一闪尴尬神情,赶忙上前为乌大侠把脉。 “人已经去了…”面对在场各个侠士的目光,宋问草摇了摇头说道,而后又对抱着乌大侠尸体的关泰说:“请节哀。” 嗤———— 看着他们俩的惺惺作态,婉露出了一个的森冷的嗤笑。这个本是一闪而过的嗤笑恰好被抱着好友尸体的关泰看到,他双眼通红的盯着婉,杀意外泄。 俞辛夷见状不准痕迹的上前一步挡在婉身前,挡住了关泰对婉放出的杀意的同时,也挡住了身后婉隐约要外泄的惊人杀意。 要知道,唐婉虽然只是唐家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柔弱千金,可她披着的唐微雨这个马甲可不是个温柔可爱的发发天使。 她是一朵会开高达的食人发。 “如此,宋神医且让一下,这位侠士还请放下尸体,让在下进行检查。” 就在这时,六扇门捕头金九龄及时站了出来打断了即将弥漫起来的□□味。他将乌大侠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尸检。 “嗯?这是…”金九龄正检查着,忽然在乌大侠不远处桌椅隔断屏风的废墟中看到一点不是很和谐的东西——一张纸。 在一旁的陆凤同样看到了那张纸,两人一同伸手去拿,由于金九龄离得更近所以先一步拿到了那张躺在废墟中的重要线索。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金九龄深吸一口气,心的打开了那张纸。 嗬!!! 看着金九龄手中展开的纸,在场侠士皆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个血红色的脚印,脚印中间还写着一个狰狞的杀字,这是铁鞋大盗的标志啊… 当然,抽冷气的侠士并不包括婉和俞辛夷。毕竟,你不能勉强两个武力值高超的外来者对本土一个臭名昭著且已死去十多年的偷感到惊恐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因为他们能知道这个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不可能!!”围剿过铁鞋大盗的五大高手之一震惊到语无伦次,只见他被惊得倒退一步,脸色煞白。 哦,这是个以怕鬼而出名的高手。 婉和俞辛夷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淡香,瞥见房间的角落里唯一完好无损的东西——一盆七星海棠。 呃…不应该是七叶断肠草吗??? 七星海棠是一种与七叶断肠草很相似的植物,唯一的区别就是七星海棠会开花而七叶断肠草不会。 该不会是凶手认错了这两种毒草吧… 想到这,婉和师兄对视一眼,对于乌大侠的死因大概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毕竟七星海棠不好认,且浑身都是毒,哪怕是香气也是有微毒的。 而香气的微毒,若是搭配得当也会变成剧毒。 “这是!!七叶断肠草?!!”一旁的宋问草掐着时间出来着妖,指着那盆七星海棠说:“这七叶断肠草是一种带着诅咒的毒草,每掉一片叶子都会死一个人的!!!” … 很好,不用猜别人了,就是这家伙没跑了。 婉死鱼眼的瞧着宋问草在一众年龄平均超过五十的人惊惧的目光和否定的言语中,隐约透露出的暗爽的样子,像是看戏一样,恨不能那着些瓜子蹲在墙角看着他演。 不同于年龄段较大的那些人,年龄的几个譬如陆凤金九龄花满楼等人还在检查着周围环境以及对乌大侠的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 根本没有理他。 初步尸检之后,金九龄拜托陆凤将这间房间仔细搜查了一番,每处废墟都仔细的倒找过,在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才各自离开准备回房间去休息。 可这一晚,仿佛注定不会平静似的。 婉和俞辛夷刚刚在各自的客院洗漱完,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花满阁和花满楼的厮分别请到了花如令居住的院子。 听到厮说公子有请的话,婉和俞辛夷都有些纳闷。花满阁的厮因为他家公子的吩咐,所以就将事情的原委直言告之,而花满楼的厮花平则是悄悄告诉婉的。 听闻花如令出了事,身为花如令儿子的好友以及寿宴被邀请的客人,婉师兄妹二人并没多想,跟着来请的厮匆匆赶到花如令的房间。 婉到时,先一步赶到此地的俞辛夷已经开始给面如金纸的花如令号脉了,因为他还没接触过花如令,并不清楚他中的是什么毒,所以暂时还不好做除了号脉之外的措施。 而婉不同,她擅长用毒,也接触过花如令,比起擅医的师兄对花如令的治疗更有话语权。见婉赶到,正在号脉的俞辛夷正想让位置给婉,却被姑娘按住,让他专心号脉。婉本人则在花如令的屋子里走来看去。 对师妹甚是了解的俞辛夷见好友一脸不解的看着婉的举动,声给他解释道:“我师妹在看屋子里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要知道,有些并没有毒的东西凑到一起也可能会衍生出剧毒来。 “……baba我去看过了,是铁鞋拿走了瀚海玉佛bababa…”面如金纸的花如令在俞辛夷给他施针的空挡,给在场的几人说了这段辛密。 “…”Σ(°°|||)︴这是对自家爹话中巨大的信息量惊呆的花满阁。 “…”Σ(--|||)︴这是对自家爹话中巨大的信息量惊呆的花满楼。 “…”这是对案件线索本能有所察觉的陆凤。 “…”这是感慨花如令交友不慎的俞辛夷。 “…”--||这是在房间里搜罗了一堆不该有的东西还被迫听了满耳朵辛密的婉。 对此,婉只想表示:这么基?!!居然将相当于玉玺的国家至宝交给别国的好友,辣个瀚海老国王还真敢啊… 你们外番人士可真会玩!! 他们中原可从来都不敢这么玩的!! 在花如令叙述这段往事之后,在场的花家兄弟俩和陆凤声讨论的时候,俞辛夷结束了给花如令拔毒的施针。 俞辛夷看了看花满楼拿出来的婉给花如令的药,说道:“再吃一段时间调理一下就好!” 已经有些恢复体能的花如令面色好了一些,他提出要带他们去密室查看铁鞋留下的线索。有些担心花如令身体的花满阁同样关心着幼弟的心魔,本想说让爹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说的他看到老爷子固执的表情,叹了口气也同意了。 不过依旧不放心的他声拜托俞辛夷,让他在他们查看线索的时候照看着他家老爷子点。 对破案并不感兴趣现在只对花满楼的眼睛感兴趣的俞辛夷很乐意实时关注自己的患者,至于什么铁鞋什么线索什么破案…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大夫而已。 “师妹…?”看到婉不用花如令带路也能熟练的避过各种机关,别说是花如令花满阁陆凤金九龄等人了,就连俞辛夷又有些吃惊。 “???”婉听到师兄的呼唤回过头,看着师兄和其他人复杂的眼神,有点不明白的说:“这机关的制作和布置手法一看就是鲁班神斧门那一派的作品,我能来去自如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这么说也没毛病啊! 想到婉出身鲁班死对头的墨家,陆凤和俞辛夷了然的点了点头,同样了然的花满楼则悄声给花如令和花满阁解释。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么… 一路虽有些问题,但他们还是在婉的提醒和花如令的带领下,顺利无差错的走到存放瀚海玉佛的密室。 只见密室中的墙壁上存放玉佛的暗格空空如也,而暗格旁原本是空着的空石壁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嵌入石壁的脚印和八个血红色的字。 “明日午时,必来索命。” 随着婉稚嫩清脆的童音将这八个字读出,在场的陆凤等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凉气从脚底一路窜上头顶,霎时间,透心凉。 坚信铁鞋已死的花如令在几日前听了婉的话之后本就有些怀疑,在今日看到密室里留下的字和鞋印之后不得不相信他儿子的感觉确定了铁鞋,或者是铁鞋的同伙未死并且潜伏在他的身边觊觎着瀚海玉佛的这个事实。 现在,他无法再相信身边而立之年往上的任何人,包括当初与他一起围剿铁鞋的五大高手,他能相信的除了自己的儿子,便只有陆凤和他儿子的两个朋友了。就连六扇门的金九龄,他都不是那么相信的。 “这字真丑…”婉嫌弃道。 “谁说不是呢…”听到师妹的话,本就强忍着吐槽欲的俞辛夷应和着师妹的嫌弃说道。-- 原本有些低迷的气氛被婉和辛夷这两句话瞬间赶跑,陆凤有点无奈的看了看身旁两个嫌弃脸的师兄妹,果断不理他们俩凑到金九龄身旁套情报去了。 “要是你也写这么丑的字,我敢保证颜师父肯定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俞辛夷声对婉说。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要是我写这么丑的字,怎么好意思往长歌门凑?!!就是酒酿得再好也不行的呀!”听了师兄的话,婉简直要气成河豚了。 “哦对,你男神在长歌门…”俞辛夷说着忽然想到那位全花谷的人都知道的微雨师姐/师妹不知名的心上人说:“你总去长歌门,就不怕你心上人不开心?” “想什么呢…男神是我爷爷的好盆友约等于我爷爷啦!”婉瞟了一眼身旁的师兄说道:“只要我不去藏剑找凡他就不会不开心。” ╮╯▽╰╭单方面陷入爱河的婉姑娘表示心上人奏是辣么爱吃醋真的是厚可爱啊! “那你会为了他和叶五少断交吗?”俞大腹黑单身狗辛夷不想吃你的狗粮,并向你扔了一道送命题。 “想什么呢!”你的师妹并不接这道送命题,向你扔了一个偷换概念,说:“不去找凡并不代表断交好吗!凡可以去长歌找我呀!诶嘿~” 就在婉和俞辛夷相互怼怼怼的时候,他们已经顺利从来时的路走出密室,并在花如令院子前相互道别。折腾了一天一夜,他们也该休息了,更别说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年幼体弱的唐婉和初愈体虚的花如令在了。 送别了花如令,剩下的年轻人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乌大侠被害的院子里,边进行二次搜证边听金九龄讲故事,有关于铁鞋大盗的故事。 具金九龄说,铁鞋大盗出身东海毒龙岛,是那座岛曾经的岛主。那座毒龙岛附近的海域出产一种名叫稀美人鲍的稀世美味,前岛主铁鞋因为太过贪婪,对手下为他采集美人鲍的赶海人简直称得上是穷凶极恶,最终那些赶海人无法再忍受铁鞋的压迫,奋起反抗,将其活捉后为其双脚灌注一双铁鞋,并将他扔下了海,这就是铁鞋的出身和名字的由来。 二次搜证结束后,众人觉得就在这面对着新搜集起来的证据证物干坐着也分析不出来什么结果,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去找大家进行推理。 于是乎,聚在花满楼院子里的几人向花满楼拱手告辞,回去睡了。 事实证明,你永远不能看一个bss的甩锅能力,无论这个是大bss还是bss。 等到婉她们几人从睡梦中苏醒,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并来到花如令宴客的厅之时,宋问草已经成功将锅甩到了苦智大师的身上。 看着被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用语言围攻的真吃瓜群众苦智大师,又看看一副愤慨模样义正言辞的讨伐苦智大师的真杀人凶手关泰,再看看一副稳坐钓鱼台姿态老神的抚着山羊须的那个凶手背后的男人宋问草… 目瞪狗呆j 真是社会你宋哥,锅甩得利索! 不过即便是再狡猾的凶手,在昨晚那样的情况下也很难不留破绽,鉴于昨夜婉她们那场收获不菲的二次搜证,婉她们根本就没受影响直接就根据在场的言行举止证明了搜证后的猜测,锁定了真凶。 毫不留情用毒舌配合陆凤和金九龄揭示事实的婉表示:这都是隔壁警院的闺蜜姐姐的功劳啊!! #论有个学刑侦的闺蜜会带来什么影响# #姐姐穿着警服超帅气!!# 被揭穿了真凶身份的关泰苍白着脸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对自己的行为无从辩解。不管怎么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友这件事是个不争的事实,哪怕他是有苦衷的也无法改变。 “关大侠真是好演技!”见关泰低着头不说话,心眼针尖大婉冷笑着嘲讽道:“怎么?你要护着那家伙的身份?让死在好友手中的乌大侠死不瞑目?” 听到婉的嘲讽,关泰猛的抬起头,眼眶通红。 他看着个子的婉眼里露出的讥讽,张了张嘴,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一旁的宋问草一秒,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设定,说:“好,我说!是…” 这个‘是’字的音还没落,婉敏感的听到针括类暗器破空的声音,来不及开千机匣的婉下意识的用挂在肩上的披风一卷,挡住了几根射向她的毒针,并且立即从背后拿起千机匣窜出房间奔向毒针的源头。 屋子里的众位侠士只看见了婉拦住毒针那着武器窜了出去,而后屋子外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还在屋子里的俞辛夷听到暴雨梨花针出匣的声音后,想都没想瞬间就随着婉的步伐窜了出去,陆凤、花满楼等在屋子里的众人紧随其后。 在婉她们相继跑出去之后,一旁被暗杀的正主关泰被毒针射中的瞬间失去意识面色青白的倒了下去,而所谓的神医宋问草…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关泰的死去,没有跟他们一起出去也没有出手援救。 只是这时侯,也不会有人还有闲心关注他就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章 十三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铁鞋大盗 毓秀山庄花如令会客厅的门外,披着从影那里敲诈而来的浩气阵营披风的婉端着千机匣以着一萝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堵在了门口。她身前不远处,站着寿宴当日席上献舞的舞姬和她带来伴舞的那些孩。 那舞姬一身黑色长裙,得意的表情里带着几分高傲和不屑,而她身边举着简陋弓弩的孩子却是个个神色阴毒,看着婉的表情里带着愤恨,而那目光落到婉手上的千机匣时,却变成了红果果的贪婪。 在那些孩的身旁,躺着一个与他们同样穿着的孩,脸色青白已无力回天,裸露在外的面部和手部的皮肤上有着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色点子,可以轻易的看出这孩子的死因。 他是被暴雨梨花针射杀的。 “…这不是那天跳舞跳的很一言难尽的那个舞姬吗?”见大家都出来了,婉也就退后几步凑回了师兄他们的身边声的问道,她对这种…只见过一面还没怎么注意的人有一点脸盲,只是记得这姑娘惊骇此间世俗的暴露衣着以及一言难尽的舞姿。 婉问话的声音不大,可在这种双方戒备的情况下就很容易被听到了。 黑衣女子似乎是觉得被侮辱了一样,冷冷的看了婉一眼,眼中杀意盎然,她昂着头一副高傲的样子对在场的花如令等人说:“庶民花如令,见了本御怎还不跪?想以下犯上不成?!” “你是孔雀王妃?”听到黑衣女子的话,花如令并不理睬,他盯着她看了几秒,一口叫出了她的身份。 “哼,既然知道是本御,为何不跪?!” 看到对面孔雀王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边的婉也有点懵,毕竟她到达此世的时间不及俞辛夷,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去了解。 “师兄…”有不懂就问一直是她最好的学习习惯,于是婉揪着身旁师兄的袖子,问:“此间的王妃封号可以这么随便的吗?还有身为王妃出来做舞姬居然不会被休被皇家死的吗…?” 看那舞姬跳舞时穿的舞衣,那放到她们大唐都算是清凉的了好不好?!这个世界保守的世界居然有王子允许自己的王妃穿成这样出来在一众男人面前跳舞… 他思想这么前卫就不怕会头顶一片阴山大草原吗? 就在婉思考着王子会不会担心头顶一片绿油油的时候,孔雀王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迫不及待的想拿到瀚海玉佛助王子登上王位,然后借着这股力量去处决那些她讨厌和看不惯的人,比如说唐婉。 丝毫没有考虑到即使她助王子登上王位也没有权利处决他国民众的孔雀王妃对花如令说:“本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瀚海玉佛交出来!” “没有瀚海国王的诏书和信物,谁都别想拿到瀚海玉佛。”花如令丝毫没有因为孔雀王妃的话而动摇。 “那你们就给本御去死吧!”孔雀王妃听到花如令的话,气得一张俏脸都在扭曲。 随着孔雀王妃的话音落地,站在她身旁自称使臣的人忽然拿起腰间的笛子吹奏起来,在场众人除了服用了解毒丹的婉等人都感到了欲裂的头痛,赶忙运起内力抵挡。 婉虽然给他们准备了掺有吸星散的醒酒汤,但这群自认为酒量很好的江湖人其实并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将那汤喝了下去,反倒是花如令家中的女眷和儿子们,都听了花满楼的话,将醒酒解毒汤喝了下去。 这会儿,要是说孔雀王妃没有派人去后院想挟持女眷威胁花如令,别说在场的各位没有人相信,就是孔雀王妃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还好,花如令在家的几个儿子武艺都很好。除了在现场与孔雀王妃对峙的花满楼,其余几位都在后院护着家里的女眷。 显然,花如令是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他在与孔雀王妃对峙的时候一点没有后顾之忧。特别是他还知道花满楼在经过婉的同意之后,将上次围剿极乐楼时她留给花满楼防身的暴雨梨花针交给了母亲和几位嫂子用于防身。 “你们怎么会没有中毒?!”孔雀王妃皱着眉头。 看到唐婉花满楼等人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头痛欲裂惨叫不止,孔雀王妃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她阴毒的目光一点一点扫视着婉她们几个i事都没有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嗯…大概我们有神医吧!”婉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她这句神医指的是自家师兄离经发俞辛夷,可对面的孔雀王妃却是想差了。 “不可能!”孔雀王妃脱口而出道。 显然,想差了的可不止孔雀王妃一人。听到孔雀王妃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可能’,在众人身后确认了关泰的死亡刚刚踏出屋子的宋问草脸色一变,借口和灭口的想法瞬间在脑子里滚了几圈。 看到宋问草变了脸色,孔雀王妃也想到了她那句脱口而出的不妥,在找不到什么合适掩饰的前提下,她扭曲着脸,对着身旁举着弩的孩说:“放箭!” 听到她这句话,一直处于冷漠看戏阶段的婉终于变了脸色,虽然这群孩手中那些□□的威力并不大,可重在数量多。 在婉等人上窜下跳着,尽量帮那些被毒得头痛欲裂反抗无能的江湖人士拦截箭矢的时候,俞辛夷闪身扶住一时不查被弩箭射了个正着的石鹊道人,检查了一下他肩部的箭伤。 “箭上有毒!快退!!” 语罢,俞辛夷护着受伤的石鹊道人快速退进房间,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待断后的婉也退入房间,从她那要来一副吸星散合着屋子里的茶水给石鹊道人灌了下去。 别问他为什么不用离经奶,那效果太惊人,现在显露出来不是什么好事。他是医者仁心没错,可已知即将发生的国恨家仇,他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折在此间。 不过再给一副止血散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俞辛夷迅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瓶上品止血散和一瓶下品止血散,上品的给他服下,下品的外敷在拔了箭后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箭毒已解,不过伤口还是要好好修养。”为石鹊道人包扎后,俞辛夷叮嘱道。 “多谢先生相救。”苍白着脸的石鹊道人挣扎着对俞辛夷施礼谢道。 俞辛夷将石鹊道人的动作强行按了下去,还没等他说什么,外面的铁头木箭已经变成了铁头火箭,随着那箭一只只射进屋内,已经有一些布料窗纸开始燃烧起来了,更不用说屋子里大半的木质家具和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这房间的几大桶桐油了。 “快!我们去密室!” 感到事情不妙的花如令焦躁的转了几圈,做出了全员退去密室的艰难决定。 “师兄你们先走,我留下殿后。”这一仗打得甚是憋屈的婉披风一卷脸上露出一丝跃跃欲试。 看着婉脸上的表情,俞辛夷张了张嘴,却只是说道:“自己心!” 不是俞辛夷不担心师妹,而是这师妹婉本就不是幼童,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时间很紧,因为有些家具烧起来会发出浓烟,而这种浓烟富含滚烫的粉尘和一氧化碳,这会灼伤呼吸者的呼吸道也会使呼吸者一氧化碳中毒。幸运的是屋子里这种家具并不多,不幸的是这种家具通常放在房间外围,并且已经开始燃烧了。 主动留下断后的婉看着屋子里的人逐渐进入密室,她一边对着偶尔一个两个突破进屋子里的袭击者扔暗器一边随着大家的脚步退入密室。 密室里,花如令将关闭密室门的方法交给俞辛夷后,由俞辛夷守在密室口待婉进入密室然后关闭密室,而他则带着其他进入密室的人向密室中前进。 婉进入密室的时间并不晚于其他人多少。进入密室后,她对一身万花破军校服的俞辛夷点了点头打了个暗号,然后裹紧了身上暗色的披风,运起浮光掠影向着众人行进的方向闪身追去。 看着师妹迅速消失在昏暗灯光中的背影,俞辛夷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用袖子将他的阿甘给放了出来,给婉打掩护。 俞辛夷的阿甘是由婉领着天工门下师弟师妹们一手打造的,且不说功能问题,只造型而言,就比其他师兄师姐的阿甘要好得多得多了。 起码,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看这只套着萝莉外观沧海间冷月的阿甘跟一只真萝莉并没有什么差别。 嗯,前提是不看脸的话。 沉迷给自家娃玩换装游戏的俞古代娃爹辛夷伸出手,将阿自家娃搂在怀里,向密室中走去。 终于进入密室的众侠士还没放松,孔雀王妃的手下就已经毁坏了负责保护密室的河流的闸门,大股大股的河水向外围密室涌入,花如令不得不带着众人向更里面一些的密室躲去。 当他们终于躲进最深处的那间密室时,层层交错相互叠加的机关终于成功将河水阻拦在密室的大门之外,在密室中的众侠士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怎么了?微雨她还好吗?”看着个子的‘婉’一直靠在师兄的怀里,以为她受了伤的陆凤凑过来问。 呃… 这要怎么回答才好… 毕竟俞辛夷怀里那只婉做的奇迹阿甘10还不具备说话或是远程话筒的功能,而婉本人又并不在这里。 “她还好,只是有些累了。”任劳任怨的俞辛夷通过组队看到人群之外用机关爪抓着墙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岩壁墙的婉,悄悄指了指婉的位置,替她回答。 并不了解浮光掠影的陆凤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俞辛夷指给他看的地方,然而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清楚婉师兄妹有些神秘的秘密,可谁又没有秘密呢?他们不想说,作为朋友的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然后配合他就是了。 “虽然暂时安全了,可接下来要怎么办…”花如令看着紧闭着的密室大门叹道:“难道我等今日真的是难逃一死?!” “花伯父何出此言?”有强力ds兼职技术帝师妹傍身的俞辛夷一点也不担心密室有打不开的可能,同样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唉,昨日我便说过,这密室之上便是金河水道,除了那门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花如令皱着眉头看着关闭的密室大门说。 密室是鲁班神斧门的惯用手法,这是死胖纸的作品!在密室作为墙壁的岩壁上挂着的蜘蛛婉突然密聊了陆凤。 “这密室是朱停建的吧?他没有留下什么开门的钥匙或者机关吗?”陆凤问道。 “朱停告诉我怎样进来,却并没有告诉我如何出去。”花如令摇头,说道。 我能打开这个机关。婉密聊陆凤,并在他脸上露出笑意之前再次密聊他说道:我刚刚看到关泰死了,铁鞋就在这些人里面,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们…?”苦智大师苦笑着说道。 “这到是不见得,”陆凤摇了摇腰间的玉佩压摆,说道:“我们之中怕是还有一个人知道出去的方法。” 知道铁鞋就在他们之中的真刑侦专业金九龄迅速到陆凤话里的意思,应和道:“没错,铁鞋一定知道怎么出去。” 金九龄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就连花如令都是一派惊讶的样子,问金九龄道:“铁鞋大盗就在我们之中?!他是哪个?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比花满楼更有说话权。”陆凤从背后将手搭到了花满楼的肩上。 “没错,十年前我在被他挟持时曾抓伤过他的脸。”同样接到了婉密聊的花满楼点头,附和着陆凤的话。 语罢,密室中的燃烧着的几个蜡烛就被婉用水滴弹中而熄灭了。一时间,密室中陷入一片黑暗。众所周知,如果突然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会给人带来一种不可避免的恐慌。哪怕这只是暂时的,也让在场诸位有了一些的焦虑。 “诸位莫要担心,我们可以让花满楼试着摸一下我们的脸,这样抓住了铁鞋,我们也就能尽快出去了。”黑暗中的陆凤对他们说。 人,都是由从众心理的,特别是在这一片黑暗的密室里,群龙无首的恐慌焦虑中,这种心理更是被等量放大了。于是,还没等潜伏在众人当中的宋问草说些什么,在场的众人就由俞辛夷牵头纷纷表示如此甚好了。 然后由率先开口的俞辛夷开始,由花满楼依次将密室中的人一一摸过,就连俞辛夷怀中的‘婉’都没有错过。当然,一向淡定的花满楼在摸到被俞辛夷揽在怀里‘婉’的脸时,有些惊讶的停顿了一下,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只温热的爪子就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矮矮的脸蛋上。 那是偷偷从潜伏的地方溜下来的真婉。 许是他触摸的时间有些长,一旁等候着的人有些神色不明的默默远离了俞辛夷一步,脾气急躁的鹰眼老七语气不太好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这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啊不,是微雨睡着了。”听了鹰眼老七的话,花满楼赶忙将手从婉脸上拿开,顺着婉在他手上写出的字,随意胡扯了一个理由。 “师妹身子弱,昨天没有休息好刚刚又打了一架,内力有些透支了,还望各位见谅。”俞辛夷顺着花满楼的话,面不改色的弯腰抱起了他的奇迹阿甘。 由花满楼为主导以摸索为主来确认铁鞋身份的这件事,除了刚开始时在辛夷和婉这边耽误了一些时间外,进展得可谓是相当顺利,而就在摸索工作结束后,什么都没摸出来的花满楼倒是真的松了口气。 眼见着计划进展顺利,婉也的松了一口气,又迅速从地面返回岩壁。 听着随婉动作发出那些微不可闻的机括声,花满楼在黑暗中微微的笑了笑。 “我没有摸到铁鞋。”摸完全部的人脸之后,花满楼平静的说。 “你确定吗?”陆凤在众人的一片细碎的话语声中开口问道。 “嗯,我确定。”花满楼回答。 这下子,细碎微的说话声一下子哗然而起,在场的那些江湖侠士们有的谴责陆凤不靠谱,有的指责花满楼摸索得不够仔细,甚至还有的江湖人出言讥讽俞辛夷对陆花二人盲目信任… 黑暗之下,险恶的人性仿佛抛开了那层脆弱的遮羞布,将一切的罪恶与不堪都暴露在外。 忽然间,身为被谴责人士之一的俞辛夷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似的大笑起来,他抱着怀里的奇迹阿甘,笑得眼角溢出了眼泪,笑成了偌大的一团。 事实上,也的确是挂在石壁上的婉在团队频道里叨叨叨的吐槽戳中了他的笑点。 “你们看。”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借着袖子做掩饰从背包里拿出一颗与婉的墨玉光筒很像的珠子,输入离经易道心法内力,一时间清澈柔和的白光从珠子正中央亮起,逐渐弥漫到整个珠子,说道:“铁鞋不就在那儿么。” 随着珠子亮起的光逐渐照亮密室的空间,众侠士们惊讶的看到他们彼此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几道黑色的碳痕,陆凤有、俞辛夷有、金九龄有、俞辛夷怀里仅露出苍白下巴的假婉真阿甘也有,就连明显根本就不可能是铁鞋的花如令都有。 除了站在边缘角落里的宋问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被众人灼灼的目光盯着的宋问草色厉内荏的呵问道。 “什么意思?”金九龄看着宋问草光洁白皙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讥讽道:“我们什么意思?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宋神医真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金九龄慢吞吞的靠近宋问草几步,说:“大家的脸上都有花七童留下的验证,除了你。”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听到金九龄的问话,宋问草的退后一步,目光缓缓流淌在众人的身上,暗自戒备着。 “你胡说什么?!老夫只是离得太远,动作慢了一些还没来得及过去罢了!”宋问草眼底流露出冷意,他狡辩道:“你连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胡乱断言老夫是铁鞋,不觉得这简直太过儿戏了吗?!” “何况,花满楼说他曾伤过铁鞋的脸,可老夫的脸上一点疤痕都没有!”宋问草脸上的表情愤怒极了,他将目光盯住花如令说:“花兄,我们可是十几年的老友了!你觉得我会是铁鞋大盗那样的人吗?!!” 一时不查被了个正着的花如令一双虎目看向宋问草,心中五味杂陈。 “画龙画虎难画骨…”花如令看着对面还在试图打感情牌的宋问草,没有将这句‘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出口。 虽然花如令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侠士和对面的宋问草却全都听懂了。面对侠士们陡然变得怀疑微妙的眼神,宋问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他眼角的余光心的扫视着周围,试图寻找一条可以突围的路。 想跑么… 抱着奇迹阿甘的俞辛夷扫视着宋问草,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嘲讽的神色。 “顶着一张别人的面皮,你倒是自在得很。”他说道。 听到俞辛夷的话,宋问草带着□□的脸抽搐一下,扭曲出一个可怖的样子。 “你们怀疑老夫是要有证据的!证据呢?拿出来让老夫看看啊!”宋问草脸色难看的对他们说。 “宋神医要证据么?在下刚好有你要的证据。”陆凤听到婉给他的密聊,插嘴说道。 婉还不想暴露位置,因为之前的那番推理,宋问草已经将她列为重点戒备人物,还曾在她去书房看书的那几日暗搓搓的对她下过毒。 要不是婉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抗毒性还随身携带了大量解毒丸和吸星散,说不定就真的被他得手了呢! “宋神医可敢将你随身携带的那个药囊给大家看看?”陆凤看着他隐隐有些抗拒的动作,冷笑着说:“你不敢么?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草药,而是你成名的那双铁鞋吧?”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老夫怎么可能…” “别急着狡辩啊,宋神医。”俞辛夷对医德有亏之人的态度向来好不起来,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拨了拨奇迹阿甘头上凌乱的假发,说:“看你那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模样,这药囊恐怕有四十多斤重了吧?治病救人的草药可达不到你那药囊的重量。” “陆凤说的有道理。”鹰眼老七粗声粗气的说:“野郎中你就把药囊给大家看看罢!若不是铁鞋,陆凤自会给你道歉!若是…我们这么多人你恐怕也跑不掉,何不若痛快一点?” “好,我这就给你们瞧瞧我药囊里的草药!!” 话音还未落,宋问草猛弹出一个烟雾弹到陆凤他们这方阵营中,同时他飞快的窜了出去从墙边掠过,在陆凤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开启密室中的机关,一道精铁栅栏从天而降,将他们拦在了对面。 因为事发突然,宋问草丝毫没有发现不知何时靠近他附近同样在栅栏这侧的花满楼,以及一直潜伏在岩壁上像影子一样对他支起了弓弩的唐婉。 “就算你们发现了又能怎样?”宋问草看着被拦在铁栅栏那端怒发冲冠的众侠士,得意的笑道:“最终还是我赢了。” “我会用霹雳堂的霹雳弹将此处炸开,穿着我与兄长成名的铁鞋一步步从河床走到岸上,与我的女儿一同共享瀚海王国的繁华和富贵!”宋问草爽快的撕开脸上的□□,露出那张花如令等人熟悉的,有几道伤疤的脸,他脸上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扭曲的丑陋面孔像是在诅咒一样的说道:“而你们,会在这个密闭的密室里,眼睁睁的看着河水倾下,将你们淹没,然后一点一点的痛苦的等待死亡…” 他狰狞的大笑着从岩壁暗处的一角拖出一个沉香木箱子,带着恶意打开给花如令他们看,里面赫然是一尊雕工精致美轮美奂的玉佛。 这就是…瀚海玉佛??? 挂在岩壁上的婉不动声色的瞧了瞧,然后撇了撇嘴。 还没有康先…呸!康雪烛雕得好! 虽然康雪烛的确是个活该被追杀的渣男,但谁都不能否认他的雕工是真的好。 况且… 你们不觉得这个霹雳弹出现的频率略大么?婉看了看面前出现的拾取选项,又看了看底下还没发现花满楼在身后装做背后灵的bss宋问草。 呃…大唐要打仗了物资紧缺,再给这个bss一点表现的机会吧,毕竟一把年纪了还跑来做bss也不容易。 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岩壁上的蜘蛛婉愉快的将用来固定位置的子母爪绕着自己的蛮腰缠了几圈,默念拾取选项开始了长达五分钟的拾取读条。 宋bss不愧是秘密谋夺瀚海国一国财富的bss,可真能bb啊…呸!可真舍得花钱啊! 拾取完毕的婉瞄了一眼新出现在背包里的几组霹雳弹,有点荡漾的晃了晃脑袋。这宋问草准备的霹雳弹虽然比洛马准备的要少很多,但架不住这批的质量够好啊,整整三组共计六十颗火云纹的霹雳弹,竟没有一颗哑炮,可见宋bss对此的确是很舍得花钱的。 好啦,时间到,该办正事啦。 婉收回缠在腰间的锁链,一手紧抓子母爪以固定位置,一手举起千机匣对准底下表演时间结束的宋问草。 追命无回穷九泉!! 追命箭,发射! “嗷!!!!” 正在癫狂的对花满楼说着什么的宋问草铁青着脸,双手捂住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张了张嘴,最终曲身缩成一团放声惨叫。 “哼,果然是反派死于话多。” 听到从栅栏那边的岩壁上传来的声音,栅栏这边的陆凤花如令等人才看到挂在岩壁上举着千机匣的婉。 他们诧异的看了看岩壁上对他们露出鲨鱼笑的婉,更加诧异的看了看俞辛夷怀中那只能看到一个苍白下巴的‘萝莉’,大脑顿时当机,有些思考无能。 “俞兄…这是……?”陆凤胆子大一点,凑到距离俞辛夷三步远的位置,心的问道。 被众人的神态娱乐到了的俞辛夷痛快的拍了拍怀里奇迹阿甘带着假发的脑袋,唤道: “阿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7章 十四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花开满楼 距离上次铁鞋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想到那天众位武林侠士被密室里诡异又可怖的场景骇的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婉和俞辛夷师兄妹俩至今还是能窝在一起‘吃吃吃’的笑成一团。 那日,密室中。 “阿甘。” 随着俞辛夷拍怀里‘姑娘’的动作,在宋问草几乎变了调的惨叫之下,奇迹阿甘缓缓将靠在俞辛夷肩头的头抬起,扭出了一个标准的10度钝角面向陆凤。 磨砂釉面的白瓷脸上带着‘娃她爹’亲手给娃画上的黛眉,眼睛上贴着奇迹阿甘系列的总设计师兼制作人亲手制成的假睫毛,由墨玉制成的眼睛在光珠的映照下黝黑无神,脸颊圆鼓鼓的带着磨砂面白釉的特殊质感,巧的嘴唇上涂着大红色的可擦洗涂料。 要是穿上黑色的华丽洋装就是标准的哥特萝莉了。 或许形容了这么一大段也会有人想象不出来奇迹阿甘10的具体形象,那么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脸色跟a4纸一样雪白的1:1真人比例娃娃脸萝莉样的人偶,穿着白色为主黑色为辅金饰为装的沧海间冷月,梳着淑女的发髻簪着精美生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飞起的蝴蝶金簪,画着一个欧美野喵的烈焰红唇妆。 美是挺美,就是有点诡异。 尤其是在奇迹阿甘10度的钝角转头在背景画面背景音乐的衬托下,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闹鬼现场。 嗬—— 随着一声明显到不行的抽气声,那位以怕鬼闻名江湖的前辈两眼一翻,生生被吓晕了过去。在他身旁的老友后辈赶忙伸手扶住身形后仰晕厥过去的他,掐人中的掐人中、扶胸的扶胸、拍背的拍背,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讲真,作为一个能将人活生生吓晕过去的阿甘,俞辛夷的奇迹阿甘也真真是头一号响当当的阿甘了!(奇迹阿甘: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qaq)说出去简直果断能引领花谷所有阿甘的时尚风潮,出任甘界了。 而在众人背后的栅栏那端,被命中某不可描述部位的宋问草惨叫了一阵,秉着医者本能的想要自救,他忍着疼痛颤抖着掀开长衫下摆,将手探进亵裤查看某处的受伤情况。 与上一个惨遭爆蛋的bss洛马不同,这次婉打bss用的可是威力更大毒性更强需要读条时间更长的追命箭。 结果,可想而知。 宋问草颤巍巍的摸索到几乎全部离体,只剩下一丝肉皮连接着身体的某处,整个bss都不好了。他的计划、他的野望、他的未来被婉这一箭毁了个彻底,什么都没有剩下,什么都没有了。 若没有婉这一箭,他的计划就算是失败了也能炸了这间密室复仇后全身而退。而现在,就算是计划成功了也没有用了,瀚海国不可能接受一个太监国丈,他的未来…他荣享富贵坐拥美人三千的美好未来全都被婉这一箭给毁了。 想到这,宋问草双目赤红,周身真气翻涌,隐约有走火入魔之兆。他仿佛一下子就不知道疼了一样,凭着周身翻腾的真气内劲从地上一跃而起,面目狰狞的直奔还挂在石壁上的婉而去。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他忍痛给自己点了止血的穴道,大吼一声,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范儿冲向婉。 岩壁上的蜘蛛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正准备给他一记无脑的暴雨梨花时,一直被铁鞋忽略着的花满楼忽然出手,一段流云飞袖缠住了宋问草一只发力的脚踝,使他措不及防在窜出第一步的时候瞬间扑街。 k 脸先着地。 那咣当一声头壳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仅听着就觉得好疼啊!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一样,蜘蛛婉控制机关爪松开岩壁,借着向宋问草发射梅花针的力道,在半空中轻巧的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地,然后一蹦一跳的来到扑街的宋问草面前。 “死了吗?”婉踢了踢面前宋问草的脑袋问。 “怎么可能…”花满楼失笑,对婉说道:“只是磕了一下头,还不至于…” “哦…”婉撇了撇嘴,语气轻柔的呢喃着:“真还是可惜了呢,这样的人渣…” 怎配继续活着??怎配成为医者?? 婉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审判一个人的生死,可这宋问草玷污了她心中的那片净土,不杀他着实无法平定胸中翻涌的怒气。 如果说唐家堡是她的家是她开始和最终的归宿,那万花谷就是她的学堂她梦中与心中的那片净土。每个学医的孩子,心中都有一个信仰。可若是这个信仰被玷污了,会怎样呢? 虽然婉不是专业学医的杏林弟子,可入了万花谷又有哪个弟子不是以医学为基础的?她双手背在背后,心情激荡却语气虔诚的背诵入门时在孙思邈面前发下的誓词:“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 听到婉脆生生的声音,语气虔诚的背着誓词,人群中的俞辛夷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婉的话头,将这段深入骨髓映刻在灵魂之上的誓词完整的背出。 “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他声音清亮,背诵这段誓词时语气温柔而虔诚。 栅栏那端的众侠士自觉的让出一条一人宽的路,让俞辛夷顺利来到栅栏最前端,注视着婉。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俞辛夷有资格背这段誓词,包括同为花谷弟子的唐婉。 杏林门下九弟子辛夷,襁褓之龄被其师孙思邈捡回花谷,细心养护耐心教导。舞象之年学业有成出谷历练,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敢懈怠,专注治愈每一位前来求医的患者。 每每遇到天灾导致的瘟疫疾病,皆会背起行囊到灾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义诊,去过雪蔼茫茫的雁门为苍云将士治疗顽疾,去过天一肆虐后的李渡城研究治疗尸人的方法,去过浩气盟游历过恶人谷,但凡遇到求医者无一例外皆悉心救治,至他穿越之前已有近乎二十载矣。 随着俞辛夷轻柔温和的声音,虔诚而温柔的背诵声,在场略有喧嚣的密室逐渐变得安静,只剩下他背誓词的声音和地上趴着不能动差点被气死的宋问草赫赫的喘息声。 “为医者,当以仁心对人。宋神医,宋问草,铁鞋大盗!”虔诚的听师兄念完誓词,虔诚婉瞬间变回凶残婉转过身蹲下,在栅栏那端众人惊悚诧异的眼神中,伸手薅住一把宋问草头上的头发狠狠地一揪,神色阴森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怎配称这个医字?” 说罢,将他的头狠狠的往地上一掼,穿着雪河炮萝那金属质感鞋子的脚毫不客气的踩上了他的背,箭上了膛的千机匣直指他的脑袋,说道:“像你这种败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若让本座直接爆掉你的狗头如何?” “唐姑娘手下留人!!” 这时,栅栏那端的金九龄突破众人挤到栅栏旁对婉拱手说道:“还请唐姑娘将这罪大恶极之人交予在下带会六扇门,由朝廷来审判。” 他这种行为跟抢人头有什么区别?并不想放弃这颗到手的人头的凶残婉偏头看了金九龄一眼,黝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说给你就给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看着婉不高兴也不愿将宋问草交给他,不愿放弃这到手的功劳勋章的金九龄将求救的目光放到他身旁不远处的俞辛夷身上,希望他能够帮助他。 察觉到金九龄求助的眼神,俞辛夷好悬没有笑出声,这金捕头可真是个思维奇葩,真不知道这家伙凭什么认为他会帮他抢自家师妹的猎物。 不过,俞辛夷的确是不想让宋问草这种人的血玷污了师妹的千机匣就是了。 既然这样,俞辛夷倒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他先用密聊稳住了婉的情绪,然后开口:“微雨。” “好嘛!”看了密聊的婉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表示可以把宋问草交给金九龄。不过,就这样交给他可不行,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万一这家伙的那个女儿叫孔雀王妃的搞出点什么国家与朝廷之间的y交易将这家伙换了回去,那不就白抓了?!她唐婉可没有白做工的爱好! 想到这,婉忽然想起背包里还带着一瓶她亲哥唐无言专门找她定做的,给几个熟识的七秀姐姐用来阴人的特殊药丸子的简化版,那可是几个雷电法王给康雪烛准备的大餐呢!虽然只是简化版,可药效却比完成版药强烈得多也更伤身就是了。 不过,完成版是给自己人吃的,当然以不伤身为前提来提升药效了!可简化版是给敌人吃的,伤不伤身关她什么闲事,只要药效够带劲就行了,不是吗? 在栅栏那端看着婉摸了摸下巴阴险一笑的俞辛夷警觉起来,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栅栏这边的婉就利落的卸了宋问草的下巴,将从背包里掏出的化功丹倒出几粒扔到他嘴里,然后迅速把他的下巴接上。 做完一系列动作全部时常加起来都没用上五秒钟,等俞辛夷和金九龄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入口即化的药丸子已经顺着宋问草的喉管划过食道进入了胃囊。 当然,俞辛夷也没想真的去阻止她就是了,虽然不知道婉喂给宋问草的是什么药,但他了解他家师妹,她既然答应将宋问草交给金九龄了,就不会真的再对他下死手。 除非,宋问草自己作死。毕竟身为师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这个道理他也懂。 “你给我吃了什么?!!”感到身体里的内力在修炼消散,宋问草恐慌极了,他强撑着大声质问婉。 “你给他吃了什么?!!”仿佛看到到嘴的鸭子飞了一样!金九龄在栅栏那端对婉大叫道。 “呦呵,已经开始见效了么?”婉理都没理金九龄,从宋问草身旁不远处捡起瀚海玉佛,仔细看了看,说:“如你所见,化功丹啊。” “会化掉全身内力的那种哦!化得一点都不剩哦!”把玩着瀚海玉佛的婉对着金九龄和宋问草的态度可谓是恶意满满了。 越看瀚海玉佛越觉得没趣的婉随手对着栅栏这边的某处岩壁用虹气长空的手法扔了一颗石子,待栅栏打开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拎起宋问草,与瀚海玉佛一起一前一后的扔给陆凤和金九龄。 “仔细找找瀚海玉佛,密室的开关就在它身上。”婉对手忙脚乱接住瀚海玉佛的陆凤说,然后再看被辣么一大坨的宋问草压了个正着,浑身都被沾上血和泥的金九龄,扔给他一张折成条子的药方,说:“你们最好快些,出去后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那家伙在两个时辰之内若是喝不到药就死定了。” 听到到嘴的鸭子可能会在两个时辰内跑掉一半,金九龄急了,他并没有看到陆凤给他打到几乎抽筋的眼神,对婉说:“还请唐姑娘为他解毒!” 自此才真的有些不悦了的婉看向金九龄,眸中充斥着红果果的恼意与杀意,她说:“没有解药。” “怎么可能!在下不才也与蜀中唐门有所接触,知道使毒的人都会随身携带解药的!”也许是高位呆得久了,忘记了一些江湖默认规则的金九龄丝毫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言下甚至还带上了一些威胁,他说:“要知道,既然唐姑娘已经将他交于我六扇门,那他的生死就该由朝廷来决定!若是朝廷的审判到来之前他就已经被唐姑娘毒死了的话…恐怕唐姑娘也无法对朝廷交代,不是吗?” 听着他的一席话,婉简直要被气笑了,金九龄不介意拖延宋问草的救治时间,她还介意呢!她才不想将时间浪费到注定要死的人的身上呢!有这时间,她还不如跟师兄一起研究一下花满楼这些年关于眼睛的医案脉案呢! 蓝后可以暗搓搓的研究一下怎么把花满楼拐进花谷做师弟!宇晴师叔盼着一个这样天生的芳主弟子很久了。ΦΦ “说了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本座追命箭上的毒从来都是无解的。”╰╯ 同行过一阵的陆凤对婉的某些习惯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他听到婉对金九龄那本座的自称,有些不忍直视的捂住了半边脸。他知道金九龄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可为了他的命着想,自己还是趁着婉发飙暴起将金九龄射成嗮子之前找个机会岔开话题吧。 毕竟救人一命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金九龄还是自己的朋友。by觉得自己真伟大的陆自恋凤。 “这!俞兄,你看…”眼见着威胁也没有用,金九龄将目标放到了婉的师兄俞辛夷身上。 他的目的并不明确,不过想的倒是挺美。金九龄觉得,既然俞辛夷能帮他将宋问草从她师妹手上要来,那么就也能将解药从婉手中要来。再不济,身为同门师兄的俞辛夷还能解不开师妹做出的毒了不成? 他并没想过,人家师兄凭什么要帮他怼自家师妹,脑子有坑吗? “你不用看本座的师兄。”婉真的是很烦这个不懂得适可而止的捕头,感受到密室里愈渐稀薄的空气和愈渐燥热的室温有些不耐烦的说:“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专修医术的师兄是解不开本座的毒的。” “你还是快些去催陆凤罢。”婉看着金九龄,稚嫩可爱的脸上毫不客气的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说:“这药是无解的,本座给你的那个药方也不过只是缓解罢了。你若是再不快些,他就真的要被毒死了。” 言尽于此,婉不理会金九龄陡然变得难看的脸色,走到师兄身旁去扒拉师兄的奇迹阿甘了。 “干嘛呀!别把阿甘的头发弄乱了,我好不容易梳的呢!”见辣手摧甘的婉将目光落单他的阿甘身上,深怕她将从金九龄那得来的不爽发泄到他的奇迹阿甘身上,赶紧拦住她作乱的爪子,说:“玩你自己的去!” “切!”深知自家师兄是个什么德行的婉也不气,大眼睛咕噜一转,盯上了奇迹阿甘头上的蝴蝶簪子,揪着师兄的袖子抬起萌萌的脸蛋撒娇道:“阿甘的簪子好漂亮呀!不管不管!师兄我也要!!” 啪咻~仿佛一击正中靶心,被萌得一脸血的俞辛夷端着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内心早以翻腾咆哮着大喊:好好好,买买买,给你给你都给你! “要两对!一对金的一对银的!”见师兄伸手摸她的脑袋,婉就知道他是同意了,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貌似戴不得金饰,赶紧再接再厉。 她知道打两对蝴蝶簪子所用的金银加起来还不到一根蛋叉叔叔的糖葫芦,所以放心大胆的提要求。师兄每到一个地方给大家邮寄的吃特产都比这贵多了,所以她根本不用客气,反正算上手工费也不过几根糖葫芦而已。 “知道啦知道啦,少不了你的!”俞没有妹的妹控辛夷今天也心满意足的摸着别人家妹妹的脑袋呢。 早在给阿甘做这蝴蝶簪子的时候,俞辛夷就想到谷里的女孩子们可能会喜欢的情况了。 因为做这种首饰的那个匠人在他此间身份所在阵营的庇佑之中,所以他用相对此世物价来说并不高的价格定做了金银首饰各十套,共耗费了一整年的时间。 没办法,谷里的师叔师姐师妹师侄女多啊! 他家阿甘每样一套,婉每样一套,给未来还没影儿的情缘缘每样各留一套,留两套孝敬给宇晴师叔和苏雨鸾师叔,剩下的几套师姐师妹师侄女们分一分,每人也都能得到金银首饰各一件了。 他尽力了啊!真的尽力了啊! 要知道他可不敢真的惹恼了婉,因为他的奇迹阿甘还需要婉给升级给做脸做眼睛做睫毛做头发呢!! 嗯,技术帝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师兄师兄,我给你说前几天花伯父将花满楼这些年医治眼睛的脉案医案都给我了哦!我们快去看看吧!” 即使被哄顺了毛也依旧记仇的婉看着陆凤从瀚海玉佛手中取出钥匙开了密室,在金九龄向俞辛夷搭话之前,揪着他的衣袖撒娇着用医案脉案将师兄忽悠走。离开前还不忘给金九龄一个意义不明但是恶意满满而且很欠揍的笑脸,和一个的‘哼!’╭╯╰╮ 俞辛夷知道她的算盘也并不打算揭穿她,毕竟他的确不想放着花满楼这样一个特殊的病例去挑战婉制的毒。要知道婉做出来的毒,可是连彼针利针都驱散不了的存在。 什么?清风垂露? 不存在的!俞师兄表示,他就是不想给他解怎么着了?反正金九龄也没有明确来请求俞辛夷给宋问草解毒,不算不上破誓。更别说,他要是真的出手给宋问草解了毒,师妹怕定是要闹了。 别的花花闹一下顶多被戳几下穴道,婉要是闹了可是会开高达…呸!机甲人的! 何况,师妹闹了谁给阿他家娃甘做新脸型新假发新睫毛新功能呢?俞娃爹辛夷表示不服憋着,谁让你是技术渣呢? “师兄?师兄!!想什么呢??” 身着楼寒永白的婉披着还有些潮湿的长发,从放在地舆天盖外地面上的背篓中抓出一把粘着泥土和露水的草药,细细挑捡清理分类。她独自一人清理了好一阵,正准备抬头休息一下的时候,就看到师兄坐在他自己的地舆天盖中发呆偷懒。 “嗯…嗯?”陷入回忆的师兄被婉叫醒,他对辛勤处理新摘下的草药的师妹挥了挥手上的纸条,说:“陆凤传信过来了。” “???”婉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草药,又看了看一旁临时做的架子上空荡荡的盆子,对师兄举起粘着泥土的爪子,说:“师兄读一下罢!” 此时距离他们师兄妹出门给花满楼采药还不到半个月,是什么让陆凤不惜借出俞辛夷送给花满阁的白信鸽,给在不知道哪里的荒郊野外山野丛林中的他们兄妹传信? “花满楼被绑架了?!!!” ??? !!! “等等,师兄你说什么?”婉一脸懵逼。 俞辛夷对着她挥了挥手中的纸条,意示她自己来看。 婉迅速从地舆天盖中跳起,几个大步窜到俞辛夷面前,抽走了他手中的纸条,快速浏览一遍。陆凤的信相当简单,只有一句花满楼被绑架了、一句简单的解释以及一句催他们快些回去的话。 可此时的婉心里却如同哔了狗子一般无比想掀桌。 f?!!! 被上官飞燕绑架了??金鹏王朝的那个上官飞燕??传说中花满楼的初恋??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出门前不是告诉过他要心飞去楼的燕子吗???怎么还是被拐走了?? 嗨呀!好气哦!! 花满楼可是她认定要拐入万花的师弟,怎么可以被上官飞燕那女人骗身骗心?!! 不觉得脏吗??! 怒气值a的婉一把摔了手中握着的纸条,跟师兄一起将收拾好的和没收拾的草药一股脑的塞进背包里,轻功与骑术相互交替着,快马加鞭的往信上附着的地址赶去。 都告诉你心了居然还能被绑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花满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8章 十五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智大通 大明的交通情况到底是比不上大唐的便利,没有隐元会的传送阵和隐元车夫,婉和师兄只能一个地图一个地图的跑。虽说是紧赶慢赶,等他们赶到信上附着的地址时,也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别问他俩为什么不用神行千里,地图都没点亮怎么用?! 当婉师兄妹见到陆凤和花满楼时,他们已经参加了大金鹏王的宴会,并且成功的给自己揽下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帮助大金鹏王‘讨债’。 因为术业有专攻的问题,婉将未处理完的草药全部交给留守在城镇中客栈里的俞辛夷,自己则根据基础系统给的具体信息,跑去金鹏王设宴款待陆凤和花满楼的别院找他们俩。 唐方向辨别困难症婉好不容易才顺着系统地图来到大金鹏王的别院,披着浮光掠影蹲在长廊上死鱼眼的看陆凤跟妹纸调情。 啧,学医救不了国,学什么都救不了陆凤。 知道陆凤身边那妹纸是个什么身份的婉露出鲨鱼笑,悄悄转身顺着长廊往别院的客房摸去,她要去找花满楼先卖上一波安利再说! 什么?陆凤? 不存在的!╮╯▽╰╭ 随着婉动作轻悄的从客房开着的窗子溜进花满楼所在的房间并从最近的角落迅速溜上房梁,坐在房间里桌子旁喝茶的花满楼微微侧了侧头,仔细的听了一阵后,露出一个温柔俊逸的微笑。 “好久不见,微雨。”花满楼说。 “…是啊,好久不见。”听到花满楼的话,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心跳的婉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有些怨念的说:“陆凤传信给我和师兄,说你被绑架了。” 听到婉饱含怨念的语气,花满楼又笑了笑,说:“抱歉微雨,让你们担心了。” “不是告诉你要心了吗?怎么还是被绑架了,她对你下药了?”说到这,婉想到花满楼的眼睛还在治疗中,不能乱吃药这件事,赶忙从手中飞快的射出一道细细的丝线缠绕到花满楼放在桌面上的手腕上,然后伸出三只手指搭在丝线上,悬丝诊脉。 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了!多少自认为身兼医术高超与功力了得的学医的江湖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哪怕那人已经白发苍苍并且看起来就很厉害!就算偶尔有几个可以做到悬丝诊脉的神医、医仙、隐士之类的医学大触,也只是隔着最长不到一米的丝线来诊。 可婉现在趴在房梁上啊,从房梁到花满楼所坐着的桌子桌面的斜角,那可是足足三米半的距离还有余啊!! 房梁上的婉屏息凝神,仔细为花满楼诊脉。从脉象上来看,脉象沉稳平和,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的婉将丝线抽回。 “花满楼,你有师承吗?” 听到婉的问题,花满楼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婉为什么这么问,问这个做什么,但他还是好脾气的回答她说道:“我的功夫是家父教的,家父习的是武当外门武学。” 当年的花如令曾是武当一位德高望重的外门长老的高徒。只是在他游历江湖时接到家中父丧的消息,为了给年迈母亲一个依靠,毅然决然拜别师父回到家中,待孝期结束后再母亲的期待与安排下娶妻生子。 直到花满楼出世,由于幼时的花满楼体弱多病,在花如令殷殷切切的恳求之下,年迈的师父才允许花如令将他修习的外门武学交给花满楼修习养身,却并没有提出让花满楼拜入武当的要求和想法。花如令见师父不提,便以为师父看不上体弱的花满楼不希望收他入门,遂对此事绝口不提,而心疼儿子的花夫人自然乐得装聋作哑。 直到今日,修习了武当外门武学的花满楼依旧是一个没有门派和师承,只有朋友和家人的‘独行侠’。 “春兰秋菊夏清风,三星望月挂夜空。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坐在横梁上的婉晃荡着短腿,忽然说起了她师门的美景:“万花晴昼海与南疆五毒潭并称天下奇观,谷内奇景林立,三星望月手可摘星辰、生死树一枯一荣、仙迹岩恍若仙迹临世…” 花满楼安静的听着婉说话,没有接话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听着婉说着万花谷中的美景,说着在世外桃源中那惬意舒适的隐士般的生活。说到谷内的大家,婉的眼睛亮晶晶的,作为听众的花满楼也仿佛感受到了那份快乐,想象到了那桃源般的地方雅致出尘的美景,不由得与婉一起露出微笑。 很好,有戏了!! 见花满楼似乎是有上钩的意思,唐人贩子婉赶紧程胜追击道:“所以,你…”有兴趣加入万花谷吗? 婉的问题还没问出口,陆职业打岔的凤就推开门刷的一下窜进了客房。 陆!!!!凤!! 被打断了诱拐进行时的婉面色一僵,差点没忍住想要暴揍陆凤的洪荒之力。坐在横梁上尽力忍着揍人欲望的她忽然心生一计,伸出爪子将脸上僵住的笑容揉开,缓缓展露出了一个甜蜜蜜的微笑。 刚刚与上官丹凤道别,窜进客房找伙伴说话的陆凤忽感背后一凉,他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没看到才放下心来,吊儿郎当的向花满楼走去。 而婉,则顺着来时的路溜了出去,从窗子顺利踏入了隔壁的房间。根据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上官雪儿的剧情可以得知,花满楼的隔壁就是陆凤的住所了。 至于是左边还是右边…,恶作剧心切婉表示,宁可搞错也不放过。 在花满楼住所两边客房的卧榻上都撒上恶作剧药水之后,婉听到花满楼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赶紧再从窗子翻出客房,翻回花满楼的房间等着看陆凤的笑话。 感受到婉回来了的花满楼停下想要起身更衣睡觉的动作,八方不动稳如泰山的坐在桌前,继续品着那一壶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到这儿来坐吧。”姑娘是为了救他才加急赶路的,花满楼觉得自己怎么着都不能将姑娘关在门…窗外不是。所以当他听到婉再次翻窗而入的声音时,便给她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用内力将其加热后,放到婉的面前。 顺着花满楼的话坐到桌前的婉看了看花满楼面前的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杯,默默伸手将那杯茶捧在手心。的抿了一口后,发现不是特别烫就端起来一口闷了下去。 “喝这个吧!”一口闷了花满楼倒给她的茶后,婉从背包里掏出一盏颜色青嫩且茶香四溢的‘水’来,给花满楼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听着杯底摩擦桌面的声音,花满楼默默判断了婉推给他的那个杯子的具体位置,然后分毫不差的将杯子拿起,放到了嘴边。 “唔…这是酒?”花满楼从浓郁清香的茶香中,嗅到一丝及淡的酒味,第一次见到茶酿酒的花满楼秉着好奇,的含了一口在嘴里细细的品味。 “很好喝吧!”婉端着自己面前那杯茶酿酒口口的抿着,语气中有些的炫耀。这可是她和凡合伙开的店里,最受欢迎的一类酒之一了。“这酒味道比较淡,我还有味道浓郁一些的呢!” 味道清润甘甜色泽青翠鲜艳,茶香浓郁饱含诗意,最重要的是,这酒可以挑选酒与茶比例的浓度,喜欢酒烈一点的有,喜欢喝不醉的也有。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饱含诗意的酒总是非常受文人墨客喜欢的,虽然花满楼并不是那些传统意义上的文人墨客,但因为家庭教养原因,他的文学修养也并不低就是了。 虽然很喜欢婉带来的茶酿酒,可制止力甚好的花满楼还是在将杯中的酒口饮尽之后,不再动手去倒酒。他对婉说:“酒虽好,可此时却并非饮酒的好时候,此地也并非饮酒的好地点。” 本想借着品酒之意继续之前没说完的那个话题,可看着花满楼清澈明亮细看却无神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嘤!!qaq “请你围观一场好戏,自然要有美酒助阵。”婉神情飘忽了一下,干巴巴的转移话题,从背包里拿出另一盏给他倒上,说:“若不是想着等下你还要休息,直接喝这个岂不更是美哉。” 说不出来了肿么破?? 要不拐带什么的还是交给师兄吧…她跟着打个助攻就好,毕竟主治大夫什么的说话比她一个打下手的有权威得多,也可信得多了。 (客栈里收拾草药的俞辛夷:阿嚏——) 见婉这样说,花满楼也不矫情,任凭婉给他倒了一杯酒味更浓郁也更香醇的酒,端在手中细细品味良久,叹道:“如此美酒可惜陆凤不在。” “好戏自要有主角才对嘛!”婉眉眼弯弯的笑着两手一翻,速度颇快的将几盘咸香与甜香对半的点心放到桌子上,对花满楼说道:“尝尝吗?就当是夜宵了!” “等下就休息了,我可不敢吃夜宵。”放松了心情的花满楼跟婉开玩笑道:“我又不像你还要活动,现在吃了怕是要长胖了。” 婉嘟了嘟嘴,也不管他,伸手拿起一块蟹肉点心就往嘴里塞。她刚刚赶到镇就往这里来了,连晚餐都没顾得上吃,现在趁着等待看戏的功夫可得抓紧时间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正吃着,婉忽然听到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花满楼门口经过,最终停在了陆凤的门口。顿了一下的婉果断捻起一块炸鱼塞到嘴里,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摸出一条手帕,一边努力的咀嚼一边擦手擦嘴,等着看好戏。 同样听到这声音的花满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忽然明白什么了似得面色陡然变得发青。 他偏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婉,语气有些氲怒又有些叹息,他干巴巴的对婉说道:“微雨!女孩子不可以看…呃…不可以听这个!!” “嘘————”婉伸出一根胖手指放在嘴前,嘟着嘴嘘声,说:“别急,你且再听。” “啊!!!好痒啊!!!”一个尖锐的稚嫩女声在花满楼泛青的脸色中从陆凤的房间兀自响起。 这边婉捂着嘴眉眼弯弯的笑着,从两只爪子中隐约透露出咯咯咯的笑声。忽然想起婉之前出去了一趟的花满楼仿佛明白了什么,缓和了脸色,他偏过头面向偷笑着的婉。 “你做了什么?”花满楼问道。 “在陆凤被子上撒了点痒痒液。”笑够了,婉从最开始拿出的那盏酒壶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仰头一饮而尽,说道:“就是痒痒粉可溶于水的版本,吃了解药就不会痒了,不吃也没事,只是痒两个时辰而已。” 听着隔壁的折腾声,婉忽然又想起之前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心眼多又心脏的婉眼睛咕噜一转,决定来一出先斩后奏。 比如什么受了银家家的奶就是银家家的人了哦~之类的。 可身为一个现阶段用不出离经易道内功的假花,婉又没办法直接奶他几口强行绑定。所以…鸡汁婉想出了一个比较心脏的方法:口述一段离经易道内功心法给花满楼修炼。 说做就做的婉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开始用密聊给花满楼传授离经易道心法。 “微雨?”花满楼听到密聊中婉让他记住的几句心法口诀,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可听了几句之后,逐渐明白过来了的他本能的想要阻止婉。 “别动!”密聊中的婉强行按住了他想要拒绝的动作,将最后几句可以传授给他的口诀用密聊传送给他之后,说:“按照我说给你的这个练,对你的眼睛恢复有好处。”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同理,奶人一口不如教人产奶。 (产奶的奶爸俞辛夷:???) (即将产奶的花满楼:???) 在这个没有万花谷传承的世界,若是他们找到了雁归后离开此世的那天仍没能看到花满楼重见光明,那他也可以用自己修炼出来的离经易道内功温养自己的眼睛,而不是因为少了离经易道内功的温养从而前功尽弃,不得不就此放弃这次可能会重见光明的难得机会了。 更何况,修炼了离经易道内功心法的花满楼不就妥妥的是万花谷的传人了吗?而且在此间他们还不用担心门派绝学被偷学被山寨的问题。毕竟没有太素九针传承配合的离经易道,其实也只是一种养身的心法,充其量也不过使自身内力恢复和伤口愈合得快一些而已。 当然,若是师兄的安利卖得到位,后续工作做得彻底,使得花满楼愿意跟她们回到大唐的话,就更不用担心了。 在大唐,只要长了眼睛的就都会知道这位修炼了离经易道内功的哥儿是万花谷的人。介于万花谷在江湖上的地位和价值,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跟他们抢这颗明显已经有归属的好苗子了。 至于后续工作什么的,你们说给花满楼介绍一个来自大唐的情缘缘怎么样?比如说,现在还尚且不知所踪的九阶恶人美道姑百里雁归。 要知道,雁归虽然辈分了一点,可武学天赋容貌性格人际往来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雁归她那么美也没有情缘啊。 (不被心上人喜欢的百里雁归:扎心了,老铁。ππ) 搞完一波先斩后奏的事,婉将痒痒液的解药和给陆凤的字条留在花满楼这,约定好明日一早由花满楼和陆凤去客栈找她与师兄汇合,并再次叮嘱了花满楼几声后,跳出窗子潇洒离去。 留花满楼一人坐在黑暗中边品味着茶酿酒边静候着被痒痒液折腾得惨兮兮的陆凤。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陆凤会来找他求助。以陆凤的智商,又怎么想不到这场如此隐秘又如此明显的恶作剧是他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婉之后,婉悄咪咪的回敬给他的作品呢。 如此,笑得苦哈哈的陆凤只得从花满楼这领走婉留下的那颗苦得要命的解药,以及一张写着‘敢不带我去你就死定了’的字条。 唉,他能怎么办呀!当然是原谅她喽,谁让婉她长(u)得(li)可(g)爱(a)呢! 次日一大早,陆凤就拉着花满楼乘坐上官丹凤那辆缀满鲜花的马车来到婉师兄妹落脚的客栈前。同他们一同前来的上官丹凤本想与他们一起去见一见陆凤的朋友,却不料被看起来就很温柔事实上也很温柔的花满楼给拒绝了。 一番寒暄过后,脸色仍旧有些不太美丽的上官丹凤依依不舍的乘坐马车离开,而陆凤和花满楼则走进客栈,坐到大堂中在一个不起眼角落的桌子旁正在吃早餐的师兄妹身边。 “我说微雨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出门?”陆凤毫不客气的抽了双筷子从桌子上的笼屉中夹出一只白胖的包子,问。 “就不告诉你!”穿着风不期绿野正太款活像个富家出游的公子一样的婉对陆凤支了支白牙,没有阻止陆凤蹭吃蹭喝的行为,还给花满楼添上了一副碗筷。 被怼了的陆凤摸了摸鼻子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待几人吃饱喝足后,俞辛夷去结了住宿和吃饭的费用,三人跟着陆凤一行向镇中一处白日并不营业的街道走去。 因为中途路遇一位不老实的老实和尚给了提示,陆凤他们确定了他们要找的目标正是在那条街道中的一栋楼中。 到了楼门前,正想跟着陆凤一起迈着大步向前进的正太婉被师兄拽住领子从陆凤身后拎走,与花满楼到一同到不远处的茶馆坐等陆凤。 身为师兄,俞辛夷要就着婉为什么对这个地方辣么感兴趣这件事,与她进行深入内心的探讨。 别问他怎么知道婉一定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知道谁呢!!╮╯▽╰╭ #我的师妹不可能辣么不乖!!# #一定是唐无…某唐门霸王的锅!!# 陆凤回头看了一眼像只奶猫一样垂着头和四肢被师兄拎着的婉,趁她不注意咧开嘴笑了笑。 仿佛感应到陆凤的笑一般,被拎着的婉艰难的扭过头,眼神阴森森的看向了陆凤。察觉到婉轻微动作的陆凤秒速变脸,面色严肃到仿佛即将踏入龙潭虎穴一般,背着手迈步走进那雕栏画栋的楼。 踏入楼的陆凤察觉到婉的目光已经不在,他怂怂的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刚刚笑了的画面被微雨那丫头看到,定是又要恶整他了。 想到昨夜那痒痒液的功力,陆凤深深的为自己的鸡汁点了个赞。 而这边,奶喵一样被师兄拎着来到茶馆被迫聊人生谈内心的婉整个人都萎了,她满脸qaq的表情捧着花满楼递给她的茶碗晃荡着够不着地的短腿,默默哀悼她逝去的节操和身为成年人的尊严。 不多时,陆凤便领着一个瘦瘦看起来还有点猥琐的老头,招呼他们一同踏上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雇来的马车。 就在那位名为龟孙子大老爷的老头与陆凤他们讲规则的时候,缓慢行驶着的马车停在了山林中一个山窟的旁边。已经讲好了规则的龟孙子大老爷慢吞吞的爬进黑漆漆的山窟,过了一会儿龟孙子大老爷的声音才从山窟中空的里响起,像是与谁和谁在谈论什么一般,三个老头不同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并不嘈杂却有些喧哗。 在陆凤询问着他想要询问的问题时,婉蹲在一旁研究着龟孙子大老爷爬进的山窟,有些跃跃欲试。看着男装师妹有点兴奋的眼神,俞辛夷抽了抽嘴角,默默伸出手强行镇压了她的想法。 被师兄镇压了的婉也不气馁,蹲在山窟旁,等着陆凤问完问题之后,随手甩进一锭保质保量的银元宝。 没有听到意料中有老头被银元宝打中的声音,婉眯了眯眼睛,说道:“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她在江湖并未有很大的名气,你可确定你知道?” “江湖上并无大智大通不知道的,若大智大通不知道,那便是不在江湖。” “哦?有点意思。”婉轻哼一声说:“那你倒是说说我要找的人现在何处?” 山窟中的大智大通并不开口回答,一旁的陆凤悄悄提示婉,他说道:“刚刚的回答已经算是回答了,若想再继续问下去,是需要付给大智大通银元宝的。” “我要找的人现在何处?”不差钱的婉不准痕迹的对着另一处方位甩进一锭银元宝,说道。 “南海,白云城。”苍老低沉的声音不同于龟孙子大老爷与之前那个问题的回答者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9章 十六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西门吹雪 直到乘上回程的马车,婉还处于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状态中。脑海里还回响着刚刚大智大通或者说龟孙子大老爷的话: “一个月前白云城出现一位手持画影剑的墨衣女子,此女子来历不明,却在三十招之内成功击退了白云城主叶孤城。” 嗯??? 这个世界的降落点都跑偏得这么远的吗??难怪找陆凤和朱停都打听不到雁归的消息… 俞辛夷看了看揪着他的袖子一脸恍惚的蠢师妹,暗叹其不争气的揪了一把她的肥脸,双手托着她的胳膊将她架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 你是第一次认识百里雁归那个暴力女吗?我鱼唇的师妹呦,这到底有什么好震惊的?至于这样吗? 心没有灵犀一点都不通的师兄妹完全想分岔了。 师兄认为婉在震惊雁归单挑叶孤城并成功放倒他的雄伟战绩,而婉真正震惊的却是雁归掉落地点居然如此的跑偏。 以后要是每个伙伴的掉落地点都这么跑偏,那可怎么办哦???并不知道师兄掉落地点的婉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就眼前发黑的技术死宅婉选择狗带,她恍惚的想着:自己画下的大饼、作出的大死,跪着也要画完作完!! “唉————” 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懵然的痴呆婉刚缓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师兄他们一起乘上来时的马车,不知去向何方了。 确定了下一步行动之后,陆凤吩咐车夫将车赶至‘上林春’,随后转头给俞辛夷她们解释着,城里上林春的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和竹叶青在此地区皆是远近闻名,所以懂得吃也很会吃的陆凤才将带他们到这里请他们吃午饭。 来为昨夜的事向婉表示歉意。 并不知道昨夜婉去见陆凤和花满楼时发生了什么事的俞辛夷眯起眼睛,给了坐在身旁的男装师妹一个等待解释的目光。 完!蛋! 接收到师兄似笑非笑目光的婉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办的那件先斩后奏的事儿她似乎还没有告知师兄,等回头没外人的时候,师兄怕定是要跟她算总账了。 浅啜了一口上好竹叶青,婉拎着筷子安静如鸡,专心致志的扒着碗里的白饭,一派心不在焉的样子。 如果有办法让师兄忘记这件事就好了,怕被算总账的婉这样想着。 看着师妹光吃饭不吃菜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看不下去了的师兄伸手敲了敲婉的脑袋,看她嘴里含着白饭鼓着脸颊,抬起头一脸懵懵的呆萌样,俞辛夷无奈极了。 也不知道这次这丫头做了什么这么心虚,这次一定不能轻轻的就放过她了!俞辛夷这样想着,却在目光触及婉一鼓一鼓的包子脸时,心软成了一块嫩豆腐。 “吃菜。”他给师妹夹了一筷子清汤寡水的青菜,看着婉顿时皱起的脸蛋,在心里微笑着想道:看来微雨这丫头也收到教训了,这次就放过她好了… 没错,就是这么随意。 并不知道师兄已经决定放过她了的婉依旧怂怂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白饭,吃毒药一样皱着脸艰难的把师兄夹给她的青菜一股脑的塞进肚子里,然后悄咪咪的将筷子伸到距离她最近的一盘腊牛肉中,迅速叨了一块塞进嘴里嚼嚼嚼。 不是婉挑食,而是深知师妹不喜欢哪种蔬菜的俞辛夷一筷子夹了她最讨厌的蔬菜给她,作为惩罚。 等了好一会儿,见师兄是真的没什么反应,放心大胆下来的婉迅速吞下嘴里的青菜,大美食家吃货婉迅速上线。陆凤他们觉得婉怂怂的举动很有趣,也就没有打断他们师兄妹之间这点友好交流。 而且,陆凤会告诉你他是故意的吗?? 还没吃几口,上林春外忽然传来一阵带着惊叫的喧哗声。一个在门口阳光的映照下仿佛闪着红光一样血淋淋的家伙踉踉跄跄的冲进上林春,在门口处停留了一下就直奔陆凤而来,留了一地血乎乎的血脚印。 正在吃饭的陆凤惊得筷子都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十七处都在飙血的家伙冲到他们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喉咙里咯咯作响,仿佛是要说些什么一样。 “萧秋雨?!”看着那人狰狞的脸,陆凤突然失声惊呼道。 坐在陆凤和俞辛夷中间的婉看着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液随着他捉陆凤手的动作溅入桌子上的菜品中,顿时觉得倒足了胃口,她放下筷子抬起眼皮瞅了血流不止的萧秋雨一眼。 冷漠jg 原本好好吃饭的俞辛夷也被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般的给了那血淋淋的萧秋雨一个握针,暂时阻止他伤口处动脉血管的崩裂。陆凤见他似乎想说者什么,却因为颈部的伤口划坏了声道而无法出声,不禁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俞辛夷身上。 “俞兄,你看这…”陆凤张了张嘴,在婉超凶的目光中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不用陆凤说完,医者仁心的俞辛夷也明白他的意思,自发上前查看来人的情况。只见那人浑身上下十七处伤口皆血流不止,有好几处伤口都深可见骨,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出现失血性休克,进而导致死亡。 可俞辛夷不能奶他。 没错,不是俞辛夷不想试着奶他或者不愿意奶他,而是他不能奶。 萧秋雨的血液中含有一种不明药物,那药物不仅阻止他的血液凝固,还加速他的血液流动,就现在而言,萧秋雨的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液恰好减轻了他心脏的负担。否则,照这种的情况来看,即使是俞辛夷将他的伤口全都治愈,他也会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死于由心动过速引起的心力衰竭。 “师妹,你来看看!”自知对用毒和这种乱七八糟的药物没有婉精通的俞辛夷扭头招手召唤师妹。 听到师兄召唤的婉乖乖跳下椅子,还没等她向前一步,站在陆凤身旁的萧秋雨突然一阵抽搐,此刻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鞭子重重抽在他的身上一样,他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中几乎裸露在外的脆弱血管一下子崩裂,热烫的血液差点喷了陆凤一脸。 至于为什么是差一点,那是因为被婉用子母飞爪抓到身旁的俞辛夷和花满楼各自都拉了他一把。 被避免喷了一脸血的陆凤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血迹,又看了看面带狰狞与不甘挣扎着倒下的萧秋雨,抿着嘴唇振起双臂,披着大红披风的身子就像是飞鹏一样,带着一股腥甜的血气掠过了四五张桌子,从几个大着胆子看热闹的食客的头顶直接冲到了门外。 上林春中,婉套上一副皮手套来到萧秋雨的尸体旁翻看检查他的尸体,查看死因。萧秋雨气绝倒地时,四肢已因痛苦缩成了一团,原本鲜红的血也逐渐变成了紫黑色。 显然,萧秋雨是有话想要告诉陆凤的,也许他想说的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可现在,他却是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走吧,去陆凤那边看看。”婉直起身子,脱下手上的手套,对花满楼和俞辛夷说。 俞辛夷点了点头,随手扔给一旁瑟瑟发抖的掌柜和二一锭银子,说:“劳烦掌柜的和二哥帮忙将此人安葬。”说罢,便与花满楼一起跟着婉离开。 上林春外,婉蹲在地上看了看一路上的血迹,起身指着一个方向说:“走这边!” 俞辛夷和花满楼顺着婉指着的方向用轻功向前掠去,不多时就在一家被马车闯入的药铺中看到了气得脸色发青的陆凤。婉向前一扑,扒着师兄的肩膀探头一看,恰好看到在那半敞着的车厢中,一双系着黄麻布的银钩赫然在侧,上书: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嗯…这个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勾魂手用的钩子?”婉伸手将花满楼伸向那双钩子的手拉住,拽了回来,然后问陆凤。 “这是在警告?”俞辛夷瞥了一眼那块黄麻布,看向陆凤,笑容森冷的说道:“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青衣楼的消息倒是灵通…”花满楼似笑非笑,带着些讽刺的意味说。 “倒是有趣。”婉歪了歪头,趴在俞辛夷耳边问道:“师兄,你确定这青衣楼真是职业的杀手组织?” 做事也忒不严谨了,居然还搞警告这一套…简直不像专业杀手能干出来的事!!倒是有些像半路出家临时转行的那些人… 听明白婉问题后隐藏的几句话,俞辛夷漂亮的杏眼瞄了婉一眼,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说:“就你话多!” “他们的确看错了人…”花满楼叹道:“青衣楼不该做这种笨事的,难道他们认为这样子就能吓退你?” “青衣楼这样做可对自己没有好处。”陆凤冷笑着说:“倒是对别人…” “对谁?”花满楼俞辛夷和婉三人三张脸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陆凤,问道。 大金鹏王。 陆凤和俞辛夷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这四个字。 “看来,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俞辛夷笑着说道。 “是啊。”陆凤回应,说道:“走吧,我们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 “你想到说服他的方法了?”花满楼和婉一同偏过头面向他,问道。 “这次他若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 陆凤捻了捻胡子,冲婉挤了挤眼。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派风轻云淡姿态的俞辛夷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此时正处于人间已是芳菲尽的四月,梅花已谢,万梅山庄外的山路上,灼灼芬华的桃花与花团锦簇的牡丹一丛一簇满满澄澄的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面对着这样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个地方跟陆凤一起前往万梅山庄,他宁静平和的脸上润染起淡淡的红晕,仿佛正值暗恋中的害羞少年见到了自己心中的女神。 果然是天生的芳主弟子。 已经通过密聊知道婉做了什么的俞辛夷在心中感叹着,然后默默拎着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师妹让她跟陆凤一起去万梅山庄请西门吹雪。 而俞辛夷自己,自然跟同样热爱生命的伙伴花满楼一起在此静候陆凤和婉的佳音啦!摇着折扇的俞辛夷给被他捉了苦力的婉递了一个眼神:蠢师妹,就你这拐人的水平还是放着这个花满楼让我来吧! 婉和俞辛夷这两个师兄妹在非正经事上向来心无灵犀,简单而讲就是脑回路不同。而这次,他们俩也完美的将彼此的想法理解得南辕北辙。 被捉了劳动力的婉扭头看了看站在花满楼身旁,身材邤长面如玉冠一派魏晋风流之姿的俞辛夷,抽了抽嘴角。 师兄!你的节操呢师兄??,||| 说好的最讨厌魏晋风流之姿呢??╯□╰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重色轻妹的师兄!!╭╯╰╮ 被师兄捉去谈人生、吃饭被坏了胃口、还惨遭被捉苦力的婉心情不是很美丽。所以当陆凤携带着气(sha)鼓(qi)鼓(gg)的背后都冒着张牙舞爪黑气的婉敲开万梅山庄的门时,镇守万梅山庄的保父兼职管家还以为是砸场子的来了,差点直接召唤炮灰家丁和他们家庄主了呢。 “你习剑?”接到管家的传话,抱着剑到会客厅来见陆凤的西门吹雪仿佛没看到他一样,直接将目光定格在陆凤身旁的婉身上。 “不习。”感受到西门吹雪身上的勃发的战意和杀气,婉伐开森的撇了撇嘴,回答。 “不习剑,为何有剑意?”听到婉的回答,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头,问。 答曰:“胸中有刃,万物皆可为刃。” 听了婉的回答,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婉,然后便不再纠结于这件事,而是扭过头与陆凤说话去了。 目睹了陆凤威胁西门吹雪全过程的婉抬着头,目光在陆凤嘴边的两撮胡子上流连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默默抬高视野,将目光定格在陆凤双眼上方的眉毛上。 在陆凤察觉之前,婉默不作声的将视线挪开,若无其事的从爱心泛滥的管家给她端来的点心中挑出一个精致又漂亮的桃花样糕点塞进嘴里。 天!啦!噜!好!吃!到!爆!炸!惹!! 身为一个甜党兼职辣党的婉对做出这盘点心的厨子肃然起敬,非常认真的向管家询问可不可以见见这位厨子,并拿出很多哪怕是西门吹雪都有些惊讶的珍品来请求一观点心的制作方法。 比如,一匣子个个圆润饱满精致透明的晶珠;比如,一副颜师父闲来逗她玩时写给她的字帖;比如,此世难得一见的五毒教冰蚕蛊;比如,唐门某霸王的胖… 咳咳,划掉划掉!! 痴汉婉默默将后面那个只打开看了一眼的盒子重新塞回仓库深处,还默默地给那一格上了个锁。 “为了这一口吃你还真是舍得啊…”陆凤诧异的看了看婉拿来准备换点心方子的东西。 “因为我家心上人不仅是个辣党他还是个甜党啊!”被陆凤吐槽的婉理直气壮的说。 作为一个贤惠的女痴汉…呸!女吃货,婉最大的乐趣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美食配方,然后做出成品邮寄或是投喂给某霸王。 作为亲闺蜜,被抓壮丁尝试失败品无数次食物中毒无数次的叶凡:我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作为亲哥,被迫吃掉无数虽然能吃但味道着实不怎么样的实验品的唐无言:我有一句我一定要讲!! 西门吹雪原本并没有将自家糕饼铺子特有的配方给婉看,可当他见到婉从荷包里拿出的一个精铁剑坠时,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哦,那是亲闺蜜叶凡打赌输给她的剑坠。 据叶凡说,这个剑坠是叶凡用剑冢中一把断剑的剑尖铸成。据说,那剑曾是剑圣拓拔思南的佩剑,第二次名剑大会上为了宝剑正阳而在力战之后不久便断掉了。 那次名剑大会结束之后,拓拔思南便将断剑留在了藏剑山庄的剑冢之中。 那断剑在剑冢沉沙十余载,在剑冢的剑意中积累,最终被跑去剑冢修炼的叶凡捡去,将剑尖打造成了一个样貌精致且蕴含着剑意的精铁剑坠。 而这个剑坠,在那次殴打绑架犯乌蒙贵的活动中,已经参悟过其中剑意的叶凡顺手将其做了与伙伴打赌的赌注,输给了婉。 最终,用一个剑坠换了点心方子的婉心满意足的跟在被剃了胡子的陆凤和西门吹雪身后,迈着活泼又轻快的步伐下山找花满楼和师兄汇合。 “西门庄主。”桃花树下仔细嗅着花香与俞辛夷聊天的花满楼忽然侧头,将手中握着的一张颇为眼熟的书卷和一块似玉非玉的牌子塞进衣襟妥善放好后,对着陆凤身旁左侧的位置颔首示意。 婉看着花满楼将那两件略为眼熟的东西塞进衣襟,不由得看向明显刚刚结束诱拐活动的师兄俞辛夷。 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同样站在桃花树下,穿着万花校服的俞辛夷在师妹崇拜(?)的目光中安静的看着正在说话的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面带微笑举止温雅,端得上是一派名士风流之姿。 “西门庄主,久仰大名。”因为某些原因,俞辛夷并未向西门吹雪介绍自己,只是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俞辛夷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主修的是离经易道,所以周身的气场干净得好像是从未出入过江湖的大家公子一般。而西门吹雪向来对这类人没什么兴趣。 对于没有兴趣的人,任他什么态度西门吹雪都不会在意。所以对于俞辛夷这般疏离的态度,西门吹雪也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转而去同一旁的花满楼说话了。 “阁下当真看不见?”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明亮却有些无神的眼睛,问道。 “想必西门庄主也听说过,花满楼虽双眼有珠,却瞎如蝙蝠。”花满楼点点头,语气中洋溢着欢乐的对西门吹雪说:“如今,花满楼已觅得良医,瞎如蝙蝠的日子可能已经要到尽头了。” “如此,恭喜。”听到花满楼的话,西门吹雪将目光在俞辛夷身上停留片刻,对花满楼说。 而后又问:“阁下难道能听到我的脚步声?” 西门吹雪对自己的轻功和剑法同样自信,正因如此,他才更是要问了。 “据在下所知,当今世上,在行动时能够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也不过六七人而已。”花满楼回答道:“而西门庄主,正是其中之一。” 说着,花满楼将手掌放到婉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的脑袋上,微笑着说:“当然,微雨也是其中之一。” “你很好,你若想习剑,可来找我。”西门吹雪看向婉的目光中带着一些赞扬,又对花满楼说:“阁下虽看不到,却是知道我来了。” “是因为心跳吗?或者气味?”一直对潜入监牢时被花满楼捉个正着而耿耿于怀的婉忽然插嘴询问。 “不,是因为西门庄主身上的杀气。”花满楼拍拍婉的脑袋,轻轻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将她轻轻送到师兄的身边。 “杀气?”西门吹雪有些疑惑。 “剑乃凶器,物似主人。像西门庄主这样的利剑一经出鞘,又怎会没有剑气?怎会没有杀意?”花满楼垂下眼皮,淡淡的说道:“何况,庄主此生执剑杀人不知几许,又怎会没有杀气?” “如此,难怪阁下过门而不入了,原来是受不得我这杀气!”不知为何,西门吹雪忽然不悦的出言怼了花满楼,然后看向俞辛夷:“阁下呢?也受不得杀气么?” 面对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笑了笑,没有在意也没有接话。 倒是被牵连的俞辛夷开了口,他俊秀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说:“在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当然受不得杀气。” 嗯??离经大魔王你认真的吗?? “世间鲜花甚美,西门庄主若是能多多领略,杀意定会逐渐退却。”花满楼微笑着说:“只可惜在下尚且不能一睹此间风光。” “鲜花再美,又怎比得过杀人时那抹初绽血花的美艳?”西门吹雪皱着眉头说道。 咦?这是什么y? 辣么大块头居然这么中二的吗? 师兄身边的对师兄的言论嘴角直抽的婉闻言忽然抬头,眼神有些诡异的看了看在一本正经的说着中二期熊孩子都会觉得羞耻的话的西门吹雪。 被婉诡异的目光看了个正着的西门吹雪露出一丝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的了然,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好似信仰的奇异光亮。 他说道:“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弃义的无耻人,当我的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看着血花在剑下绽放开来,若你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就会明白那种美绝对是人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比得上的。” 语罢,西门吹雪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0章 十七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峨眉少侠 暮霭苍茫,疏星将起,一轮弯月悄然挂于远处低矮的夜空,微风拂过,风中尤带桃花与牡丹的芬芳。花满楼等人慢慢走在山坡的路上,仿佛融入了一个唯美的梦境之中。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将一身男装换了下去的婉穿着裙子拿着团扇在路边借着尚且光亮的月色扑蝶,头上用银色发带绑成蝴蝶结随着她跑来跑去的动作一翘一翘的,甚是可爱。 忽然,婉扑蝶的动作停住,她偏过头仿佛在仔细的倾听着什么。 一旁与他们聊天的花满楼做了与婉同样的动作,只是与婉略显疑惑的表情不同的是,他原本平静的微笑此刻却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陆凤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婉又看了看身旁的花满楼,问道。 “你听。”花满楼说道。 仔细倾听了一下风中声音的陆凤和俞辛夷有些疑惑,他们并没有婉和花满楼那般出众的听力,虽知晓风中隐约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也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何方。 就在此时,婉与花满楼忽然大轻功掠起,直奔山坡后方而去。陆凤和俞辛夷无法,只好运气轻功跟在他们俩的身后。 夜色渐暗,星月云隐,绕过山坡来到后山,一阵轻携淡淡忧郁的歌声从远处传来,那唱歌的女声轻柔缥缈,歌声美的让人心碎。 啧,真不想承认这上官飞燕歌唱得的确不错,比家里那只明明五音不全还强行拜入长歌门的假鸽强多了。至少人家唱歌是真的动听啊,而那只假鸽… 呵呵。 仔细倾听了一下那歌的歌词,婉顿时就没了欣赏的心情。那歌词用词婉转,意境凄美动人。大意是一个多情的少女在垂死前,向爱人述说她这短暂一生的飘零与不幸。可结合现在这个情况代入一下再来看。 噫,臭不要脸! “你从前听过这首歌?”陆凤觉得花满楼的神情甚是奇怪,他忍不住的问道。 “曾有幸听人唱过。”花满楼点点头。 ”能唱出这么美歌声的人,定是个很美的人吧?”陆凤问道。 “这个人你也知道。”花满楼微微点点头说道:“是上官飞燕。” 上官雪儿那个神秘失踪了的姐姐?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为什么唱着这首凄切悲婉的歌? 陆凤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满楼,他从未怀疑过花满楼的耳朵,毕竟别人连亲眼见到的事都会有看错的时候,可是花满楼却从来都没有听错过,哪怕是一次。 应和着此时此刻的此情此景,再联想到上官雪儿曾说过的话,一股凉气忽然从背后涌上大脑,陆凤想到了一个不相信又有点扯的猜测。 若上官雪儿没有说谎,那这上官飞燕… 还是活人吗? 这时,远处的黑暗中忽然现起一起一丝微弱的亮光,那凄美婉转的歌声正是从那亮光处传来的。陆凤他们这边的行动派婉背后飞鸢一展,一手拿着千机匣就向那光亮处大轻功掠去。 而在陆凤的身边,一直侧耳倾听着的花满楼终于在歌声停下之前确定了方位,他紧随在婉身后身形一动,向那边飞速掠去。 细思极恐的陆凤看到花满楼和婉的动作倒抽一口凉气,伸出了尔康手却也是来不及阻止伙伴的动作。如此,他只好与恍若吃瓜群众的俞辛夷一起,运起轻功跟在花满楼身后向着光源处进发。 驾着飞鸢的婉赶在花满楼之前轻巧的降落在歌声传出的那间庙的屋顶,算准了位置调整好呼吸心跳的声音频率,揭开一片瓦向里面看去。 只见一个长相很美的女人,披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在费力的将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拖到山神像的背后。山神像前的神案上放着一个装了清水的破旧铜盆,盆中的清水里还漂浮着一缕乌黑的长发。 这就是那个上官飞燕了?? 说句实在话,这上官飞燕仅凭脸来看,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个朝三暮四又蛇蝎心肠的拜金女。因为她长了一张不仅美,而且还很纯善的脸。 但是现在,那张纯善标志又惹人怜爱的面孔的主人,正一脸嫌恶的将一只巧的莲足狠狠的踹在山神像背后的那具尸体的脸上,还用力的碾了碾。 啧啧啧,多大仇? 趴在庙堂屋顶的婉眼见着上官飞燕结束一切布置准备用轻功飞身离去,她从掀开用来观察的那块瓦片留出的空隙中随手射入一根梅花针,准备将上官飞燕定在原地。 可让婉始料未及的是,内力不怎么足武功也差劲的上官飞燕轻功居然这么好,而且还有这么高的危机意识。 简而言之,上官飞燕躲过了婉的梅花针。 如果说这一刻成功躲过梅花针的是江湖上任何一个成名已久的侠士,婉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顶多只是再射几针而已。可这次躲过了梅花针的是上官飞燕,是那个内力连三流都达不到除了轻功和脸没处能看的人。 这婉就忍不了了。 反正位置都已经暴露了,婉迅速将那瓦片大的缝隙‘拓展’成一个能通过一个孩的洞,在上官飞燕逃跑的必经路段上洒满或大或的毒蒺藜和迷魂钉,拎着千机匣上去就是一记鲲鹏铁爪。 为了躲避鲲鹏铁爪而满屋子乱窜的上官飞燕身形轻盈飘忽,轻功用的贼溜。可惜,她躲过了鲲鹏铁爪却一脚踩上了隐藏在地上枯稻草丛中的迷魂钉。 没有深厚内力拖延时间也没有良好抗药性的上官飞燕就这样直接晕倒在了原地。 这时,花满楼、陆凤和俞辛夷赶到了。 “怎么回事?”俞辛夷快步走到婉身旁,先是看了看师妹,而后随意瞥了一眼婉身边的地面上晕着的上官飞燕。 “那后面有具尸体。”婉伸手一指山神像,然后用脚尖点点上官飞燕身前的地面,说:“她藏的。”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山神庙中的山神像忽然从中间裂开,接着又一块块摔在地上,摔得尘土弥漫。 中度洁癖症患者俞辛夷赶紧拉着花满楼后退几步,以宽袖掩面,企图避开那满天飞扬的灰尘。 一旁来不及躲避灰尘的陆凤震惊的看向碎了一地的山神像。或者说,看向山神像后的那面墙。一个被洞穿了胸膛的人靠坐在墙上,已经死去。 他被一对判官笔戳穿了肺动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血而死。那双失去了光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上的血渍还没有失去温度,判官笔的尾端系着两条材质有些眼熟的黄麻布,像两条招魂幡一样随着庙口吹进的微风轻轻扶动着。 陆凤下意识的上前查看黄麻布上的字,连不心踢到了地上躺着的上官飞燕都不自知。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着墨,陆凤甚至已经不用再去仔细辨认那尸体的脸,就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他是独孤方。 没错,不是一心求死的柳余恨,而是独孤方。 “青衣楼!”陆凤恨恨的说:“又是他们!” 就在这时,一直晕倒在地上的上官飞燕忽然跃起发难,大把淬了毒的细针向毫无防备的四人倾撒而来,猝不及防的四人四下散开为了自救各显神通。 婉瞬间支起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挡住了的伞,旋转着挡住了那些毒针。俞辛夷飞身运起一个太阴指迅速脱离毒针的射程。陆凤轻功用得贼溜迅速窜上摇摇欲坠的房梁,几乎是与俞辛夷同时间脱离毒针射程。花满楼流云飞袖甩起来,几下子就挡住了那些毒针。 自知敌不过他们四人的上官飞燕怨毒的看了婉一眼,丝毫不恋战,趁着婉他们躲避抵挡飞燕针的时候迅速窜出庙口,运起轻功,跑路。 被摆了一道的婉大怒,甚至不顾扎在腿上的一根漏之针,轻功顺着来时在屋顶开辟的那个洞口窜上房顶,飞鸢一展,目标锁定用轻功逃命的上官飞燕,顺发一记暴雨梨花针。 你不是喜欢用针么?尝尝我大唐家堡的爆你菊…呸!暴雨梨花怎么样?? 远处,婉意识恍惚了一下,将暴雨梨花射偏了一毫米。依旧在暴雨梨花针的射程范围内,被暴雨梨花针扫到的上官飞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就在这时,一个蒙着面的黑色身影忽然冒出,及时扶住了她。 那蒙面黑影抬首看向空中背着飞鸢的婉,眼神冷漠而愤恨,仿佛伤害了上官飞燕的婉触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他看了看婉又看了看后面赶来的陆凤等人,扔下一颗烟幕弹,在弥漫起的迷烟中,扶起上官飞燕迅速消失在浓烟弥漫的夜色中。而空中的婉,则身型一晃,在师兄的惊呼中,从半空中坠落。 好像一颗从夜空陨落的星子。 恍惚间,婉好像看到了师兄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耳边嗡嗡作响,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兄。”慌忙给师妹号了脉喂了解毒丹的俞辛夷抬眼,璨若星辰的双眼闪动着冷漠的光,他对一旁同样担心着的花满楼说道:“那女子伤了在下的师妹,无论如何,在下都是不会放过那名女子的了。” 听着俞辛夷着重突出了那句‘无论如何’,花满楼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说:“如此,俞兄请便。” 宛若一个吃瓜群众一样听着他们俩对话的陆凤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他唇角挂上了了然的笑,伸手想要捻捻唇上方的胡子,却摸到了一片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光滑的皮肤,方才醒悟。 对哦!他的胡子刚刚被西门给刮掉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的婉是被一阵尖细的嗓音给吵醒的,一觉睡到了次日上午的姑娘一睁眼就看到了满水阁的陌生人,整个人顿时就懵了。 被师兄罩在紫黑色大披风中的婉一只软乎乎的爪子紧紧抓住师兄的衣襟,另一只爪子握成一只肉乎乎的拳头,随着打哈欠的频率不断的揉眼睛。 因为动作幅度,所以正在用方言显示自己是个地道山西人的阎铁珊并未注意到她,倒是阎铁珊身后的那两个都瞥见俞辛夷怀里抱着的那黑色的一大团的蠕动了几下。 马行空并不在意俞辛夷怀里那一团有没有动,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之后就不再关注他,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陆凤和花满楼的身上。 而,霍天青却与他正好相反。他对于俞辛夷和婉师兄妹的关注频率,却是高的有些反常,高到身旁的马行空都颇为不解的看了他好多次。 好不容易从迷迷瞪瞪的懵逼状态中缓过神来的婉抽了抽鼻子嗅到了美食的香气,大美食家吃货婉抖了抖尾巴迅速上线。她在师兄怀里蠕动着,向着美食的方向不断挣扎。 这回,正在与陆凤花满楼聊天的阎铁珊也注意到俞辛夷怀里动作越来越大且蠕动个不停的那一团。正想好奇的问上一句时却见到,两只白嫩嫩的爪子一前一后的扒拉上了桌子的边缘,然后一颗脑袋从桌下探出,一双大眼对上阎铁珊的目光时还可爱的弯了弯,而后渴望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品。 看着师妹的动作,俞辛夷抽了抽嘴角,向身后的侍从讨要了双筷子,夹了一块她喜欢的鱼肉塞进她嘴里,对阎铁珊告罪道:“舍妹无状,望大老板不要怪罪。” “没事没事!”阎铁珊豪爽的摆摆手,说:“俺看着丫头可爱得紧,不怪罪不怪罪。” 然后,阎铁珊吩咐侍从道:“快给姑娘加个凳子添副碗筷!” 美美地吃了几口师兄给夹的山西美食,婉轻轻瞥了一眼专心投喂师妹的俞辛夷一眼,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一不心就扫到阎铁珊背后站着的两个人。 并且正好对上了其中一个人的眼神。 确认过眼神,我找到对的人~ 这不就是昨天炸烟幕弹的那坟蛋吗?!! 一想到她一个玩毒起家的唐萌萌居然被毒和迷烟给放倒了,婉就整只炮都要不好了。现在那个胆敢对她用毒的上官飞燕的同伙居然还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面前,真的当她是泥捏的没脾气的吗?!! 暴脾气瞬间就忍不了了的婉,用放在桌下的那只手默默掏出千机匣挂在腰间,以方便等下取用。黝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霍天青,白牙狠狠的咬了一口碗里的鸡肉用力嚼了嚼,仿佛是在咀嚼霍天青和上官飞燕的肉。 也不知怎么回事,陆凤的话戳到了阎铁珊的某个点上,一向笑呵呵的大老板皱着眉头举杯送客,而后转身准备拂袖而去。 无辜被牵连了的婉嘴里叼着一尾油炸鱼,丝毫不受影响的瞅了一眼阎铁珊气哼哼的背影。她知道那条路是走不通的,因为西门吹雪来了。 就在两方人士对峙的时候,万年离经花俞辛夷倒是不紧不慢的在霍天青的注视下将自己的武器换成了流光溢彩的花间橙武碧落。 谁说奶爸不能打人来着? 虽说俞辛夷一个万年离经,花间游功法用的真心不是那么熟练,但即使是这样,对付一个霍天青也甚是足矣。 可惜,有自己消息渠道的霍天青根本没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俞辛夷放在眼里,他戒备的是传闻中出身蜀中唐门的婉。 “好像唱大戏的哦!”婉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手,悄悄对师兄吐槽马行空的武器。 被吐槽了武器的马行空呼吸一窒,而后勃然大怒,刺向花满楼的力道也瞬间增加了几分。 不被重视的俞单体大奶沉迷输出辛夷伸出手拍了拍婉的脑袋,语气平和的说道:“不许笑话别人的武器。” 被拍了脑袋的婉吐了吐舌头,专心看着正要被西门吹雪一招搞定的苏少卿,突发善心的随手掷出一颗圆润饱满的粉珍珠借着巧劲儿挡住了西门吹雪的致命一剑。 “既然二十年后他且可与庄主一战,那庄主等他二十年又何妨。”婉轻飘飘的解释了她救人的原因。“若是二十年后,江湖再无可与庄主一战的剑客,岂不甚是无趣?” “如此,也好。”听了婉的话,西门吹雪认真的想了一下,最终放下了乌鞘长剑,对婉说:“你若习剑,不出十年便可与我一战。” 婉微微一笑,并不回话也不搭言。 眸光一扫而逝,并没有看到被她救下的苏少卿悄然红了的耳廓。 这时,水阁里忽然闪耀起一片美丽的珠光,十几缕锐利的珠光风如暴雨般兀然袭来,分别击向陆凤这一方的几个人,尤其是玉娃娃一般乖巧坐在师兄身旁的婉。 被重点‘照顾’了的婉露出一副与场景和外表都不甚相符的鲨鱼笑,坐在那里不避不退。而后,水阁中又忽闪过几道势如破竹的剑气,正面迎上那急速袭来的珠光。 几声‘刷刷’响后,十几粒品相中上的珍珠从空中坠落,皆在落地的瞬间碎成两半。 “几日不见,庄主剑术愈发精进了。”婉对西门吹雪点点头,俯身拾起地上的半颗珍珠仔细瞧了瞧,她嗤笑一声扔掉手中那半颗珍珠又掏出一颗粉珍珠在手中把玩,看向水阁庭廊处,正在激斗中的陆凤与阎铁珊。 忽然,正在玩手中粉珍珠的婉扔了珍珠拎起千机匣一记裂石弩瞬发而至,正中从水中一跃而起拎着长剑袭向阎铁珊的女子。 “飞燕!!”一旁被婉的突然爆起打了个猝不及防的霍天青看着那被一箭击回水中戴着上官丹凤面皮的上官飞燕,情急之下居然喊出了她的真名。 随后,他扭头看向婉,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仇恨。兀然爆起,一双铁掌不留半点余地直击婉。却在半路上被俞辛夷一招厥阴指打断招式,拉走了仇恨值。 “昨日便是阁下救走了那袭击在下师妹的女子吧。”俞辛夷大袖子一卷,虽并不熟练但行云流水般的招式尽显大万花谷体操花的风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霍天青冷笑着说道。 霍天青笑得冷,俞辛夷笑得更冷。他俊秀的面孔因为冷笑稍显了一丝鬼意。随后兰摧玉折、钟林毓秀、商阳指丝毫不差的击在霍天青身上,感受了一下俞辛夷攻击伤害值的霍天青嗤笑着,加紧速度向俞辛夷攻去。 “这挠痒痒一样的攻击,阁下怕别是个软货吧!”霍天青嘴炮着俞辛夷说。 被嘴炮了的俞辛夷微微一笑也不恼,只是手中攻击的速度逐渐加快,他使出水月无间瞬发了阳明指。 然后,玉石俱焚。 被爆了个会心的霍天青口吐鲜血瞬间倒地不起,过了把人头瘾的俞辛夷转身拂了拂衣袖,说:“在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而非软货。” 嗯?手无缚鸡之力?你认真的吗? “大老板招揽下属还是要多考察一番为妙,”婉看了一眼被陆凤一路护着回到水阁的阎铁珊,蹲在倒地不起的霍天青面前,意有所指的说道:“毕竟,这江湖上可不是谁都要脸面、讲良心的。” 噗—— 听懂了婉话中隐意的霍天青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羞愧之色,再次喷出了一口夹杂着一些块状内脏的鲜血,他费尽力气撑起身子,对一旁的阎铁珊拜了下去。 “…天青…天青有…愧…于大…老板…”他续续断断的说着,口中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他说:“…但…天青…不…不悔…” “…问…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直教…人…生死…相…相许…”拜过阎铁珊的霍天青身子一歪再次倒地,这次他没有挣扎着起身,而是直接仰面躺在地上,嘴里吐出鲜血混杂着内脏的碎块,续续断断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 直到他眼中的光芒散去,没了声音与呼吸。 “直教人生死相许?”婉居高临下的看着再无声息的霍天青,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而被婉一击入水的上官飞燕见事情败露,潜入水中不再出现,直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霍天青身上时,她一招飞燕针袭向毫无防备的婉,希望能像昨日一样借着反作用力施展轻功向外跑去,根本不管霍天青的死活。 “姑娘好走。”见上官飞燕要跑,婉出手劫下飞燕针,也并不急着去追,毕竟他们还要靠她引出背后的那个人。 可即便如此,要记仇婉不计前嫌也是不可能的,她一边高声对急着跑路的上官飞燕说着好走不送的话,一边连发几记暴雨梨花针,将上官飞燕的路堵得死死的。 若想逃命,就必须通过这由暴雨梨花组成的雨帘或是通过婉故意留下的那条一看就有诈的路,披着上官丹凤皮的上官飞燕哀怨的看了陆凤一眼,捂着被婉之前那一箭冲击得断了肋骨的胸口。一咬牙,全力运起轻功冲向由暴雨梨花针组成的雨帘。 “啧!”婉撇嘴,嘟囔着说:“可惜了我布置的荆天棘地。” 解决了这个问题又听了事情原委之后,陆凤等人向侥幸捡了一条命的阎铁珊辞行道别。 “唐,唐姑娘…”成功取代霍天青的位置,站在阎铁珊身后的苏少卿期期艾艾的叫住了跟着师兄准备离开的婉,说:“在下苏少英,师从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不知,不知姑娘…” 哦豁?她这是桃花朵朵开了?? 婉打量了这个自称苏少英的少年一眼,看着他红彤彤的耳廓,老阿姨在心里猥琐的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师妹!走了。”就在婉想直言已有心上人,打碎少年青涩憧憬的时候,俞辛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来了!”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很远了的婉赶紧回应师兄一声,匆匆与苏少英道了声别,然后快步离去。 这边阎铁珊看了看被老朋友委以重任送来保护他的弟子,像是对待自家子侄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背着手带着一些侍从护卫向岸上走去,边走边叹道: 果然,春天到了呢。 而水阁中被长辈安慰了的苏少英并未觉得好过些,依旧有些难受,他鼓起勇气喊住了婉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沮丧又自责的少年摊开藏在袖子中的手,手中一方洁白的丝帕上躺着一颗圆滚滚粉嫩嫩的粉珍珠,正是婉之前丢下的那一颗。 如此,下次见到时再还给她罢。 苏少英这样想着,将粉珠用手帕仔细包好,心翼翼的藏到衣襟中贴近心脏的位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1章 十八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峨眉四秀 深夜,客栈中天字三号房中柔软的卧榻上忽然鼓起一个圆鼓鼓的山包,山包蠕动了一下,从被角爬出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姑娘。 揉着眼睛的婉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自己饿的直打鼓的肚皮,扁了扁嘴。她慢悠悠的滑下睡塌,随意套上衣服披上一件披风,拎着从背包里摸出的一盏精致的莲花灯,顶着头上翘起的呆毛,汲拉着塌下工整摆放着的鞋子,晃晃悠悠的向客栈的厨房走去。 两天一夜只吃了一点鸡肉鱼肉对于婉现在这个壳子的年龄来说可谓是少得不能更少了,更何况,她还有着不的运动量。 于是,半夜被饿醒了的婉晕乎乎的,根本没有看到师兄就在她房间桌子上的那盘点心,拎着灯笼准备到厨房去做点吃的拯救一下自己不断抗议的胃。 夜中暴雨刚停,偶尔拂过的微风带着些凉飕飕的水汽,穿着南瓜裤露出两条白腿的婉裹紧了身上披着的披风,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强打起精神在空旷又昏暗的客栈中摸索着厨房的方向。 较比陆凤和花满楼,俞辛夷和婉是更早一些回到客栈的。见过市井七侠,并将霍天青交给山西雁之后,师兄妹俩婉拒了陆凤邀请他们去吃赵□□子炖狗肉的想法,以余毒未清的名义先回了客栈。 其实就是婉懒癌犯了不想动而已。 师兄妹俩回了客栈,俞辛夷给婉号了脉确定她没事了之后就回了房间给花满楼做药丸子,而婉则自己呆在房间里放出机关猪搓蛋。 至于搓着搓着就睡着了什么的,懒癌婉才不会说呢!哼唧!!╭╯╰╮ 因为睡着了还叫不醒,错过了晚饭时间俞辛夷也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去了。但二十四孝好师兄还是抽空去了趟厨房,给婉准备了一些点心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以防止她醒来后不想吃背包里的食物而觉得饿。 事实上,睡得懵逼的婉完全忘记了她背包里有好多吃食得这件事了。 怎么好像听到陆凤的声音了? 走到厨房门口的婉迷迷糊糊的挠了挠头,也没想那么多,只当是人高饭量大的陆凤跟她一样半夜饿了跑出来觅食。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伸出脚丫子,一脚踢开了门。 “陆凤你…”揉着眼睛的婉睡眼朦胧的看向厨房中的场景,然后瞬间惊醒,看着厨房中的情景懵逼到连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四个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将在躺在浴桶中□□的陆凤团团围住,其中有着一双狭长凤眼且身材最为高挑的女子端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水壶正往陆凤的浴桶里灌水,而另一个看起来就很文静的女子正端着一柄长剑架在陆凤的脖子上。 这又是什么少儿不宜的y?? 面露震惊之色倒退一步的婉用密聊狂all自家师兄,目光不禁从马秀真、孙秀青、叶秀珠、石秀雪和陆凤的脸上逐一划过。 目瞪口呆jg 见到婉,四秀有些无措,毕竟表现得再彪悍,她们也不过是四个女孩子。在这对女性并不开放、友好的时代,除非她们想终生不嫁,否则她们还是需要一个好名声的。 想到这,四秀中的叶秀珠眼底划过深深的怨恨与恶毒,她沉着脸拔剑,剑尖直指手无寸铁(?)的婉,出其不意的向她袭去。 虽然还迷糊着,但婉身为江湖人的警惕性还是深刻在骨子里的,她一个迎风回浪跳到院子里躲过叶秀珠刺过来的剑,反手就是一把毒砂毫不客气的对着叶秀珠的脸扬去。 唐婉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尤其是没睡够还饿着肚子的唐暴脾气婉。 平白无故被攻击,怨气满满的婉可不管你什么峨眉四秀不峨眉四秀的,直接毒砂伺候。至于那叶秀珠若是被毒砂扬了个正着,伤了眼睛、毁了脸蛋或是其他什么的,那可就跟婉没关系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陆凤那个闲的肾疼的圣母心去为一心至你与死地的敌人考虑之后的道路或是人生。 (陆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啊!!!”躲避还算及时的叶秀珠捂着被毒砂扫到的眼尾,呼痛的声音凄惨而凌厉。 “三师姐!!” “三师妹!!” 峨眉四秀中的其他三秀赶紧跑到叶秀珠身旁查看她的伤势。见到叶秀珠眼尾处被毒砂的毒腐蚀得一片焦黑,看起来最是文静实际上脾气却最是火爆的石秀雪当即拔剑,与孙秀青一起向婉袭来。 接到师妹夺命连环all后加急赶来厨房的俞辛夷看到此情此景,简直目眦欲裂,他飞身上前一记厥阴指击退差点刺到婉的石秀雪,反手用猿骨笛架住了孙秀青的剑。 “在下师妹到底怎么得罪了几位女侠,让女侠不顾身份围攻她一个孩子?!!”俞辛夷怒道。 俞辛夷俊秀白皙的脸庞因怒意染上了一抹薄红,像是湛蓝天空中一抹如画的火烧云。如玉的公子星眸含怒,仿佛一簇火焰自眸中燃起。 被这美色正面冲击了的孙秀青神情一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而她身后不远处被俞辛夷击退的石秀雪闻言大怒,她说道:“这贱人一言不合就伤了我三师姐的脸!!” “一言不合?”装备上了千机匣的婉无所畏惧,她冷笑着说道:“本座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哪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就要咬本座。” “你说谁不知廉耻?!!”一下子被钉上了不知廉耻这四个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大字,峨眉四秀中除了捂着脸的叶秀珠之外的三个全部都炸了。 “谁应就说谁喽!”婉眼见着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以及楼梯处的那个月白色长衫的衣角,眸光一闪,扭过头对着怒瞪着她的三秀挂上了恶意满满的鲨鱼笑,颇有些恶人谷魔女的风范,高声说道:“毕竟!本座没有请人请到了男人洗澡的地方,还给他添·热·水!” 听了婉的话,三秀臊得面色紫涨,看向婉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她们姐妹四人自打行走江湖以来,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表扬赞美,何曾遇到过此番侮辱?! 其中心性不佳的石秀雪咬了咬下唇,一下子没忍住,面露凶光,挥着双剑就向婉刺了过来。她看着与俞辛夷对峙着的孙秀青,心中被即将杀死婉的快意占据填满,出手的动作甚是狠辣。 这次,一定能杀了她!! 这样想的除了石秀雪之外还有叶秀珠。她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任凭被毒砂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漆黑眼角暴露在众人眼中,眼中闪烁着浓烈的仇恨,拎着双剑直击正在与孙秀青对峙的俞辛夷。 这次,一定要为天青报仇!! 正当叶秀珠与石秀雪的剑距离俞辛夷和婉甚是相近的时候,婉对着隐约面露得意的石秀雪露出一个暗讽的讥笑。 被婉的笑容惊了一下的石秀雪下意识的感觉事情不妙,一条从楼梯口处飞来的月白色的绸缎与一道从树后射出的剑光直接拦住了二秀的攻击。一个卷住叶秀珠的剑使其利刃不显,一个却是直接斩断了石秀雪的那双短剑。 出手的是花满楼和西门吹雪。 “你是什么人?!!”被斩断佩剑的石秀雪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恶声恶气的问树下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态度隐约的还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 接连而至的不顺让她觉得一切都讨厌极了,恨不能将这些见过她不顺与狼狈一面的人全部杀掉,以解心头之恨。 隐隐的,竟是有些走火入魔之相。 在马秀真忙着去扶起因长绸卷走了长剑被带得摔倒在地的叶秀珠时,孙秀青却没有忙着去帮助石秀雪,而是痴痴的盯着西门吹雪冷俊肃默的脸庞。 “你是西门吹雪。”孙秀青痴痴的说道。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抱着自己的乌鞘长剑走到婉身边表明了立场。同时,能使人心旷神怡的花满楼也卷着叶秀珠的剑从暗处走出,来到了婉的另一边。 “发生了什么?”他一手拉住肌肉紧绷几欲发力取那两个女子命的婉,问道。 “本座肚子饿了去厨房找些吃食,却不想一推厨房门就看到她们四个围着坐在浴桶中的陆凤,一个加热水,一个用剑架着他的脖子。”婉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对峨眉四秀的行为感到不解,接着说道:“本座还什么都没说呢,那个女人就一剑刺了过来。” 婉伸手指了指叶秀珠,嘲讽道:“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仇,让这女人与本座初次见面就以命相搏。” “你既自称本座,就别在那装什么好人了!!”被接连不断的不顺刺激到几乎走火入魔的石秀雪彻底抛弃了往日的冷静,她双目泛红,说道:“你又是什么好人了?伤了我三师姐的脸还毁了我的剑!!” “如今,不过是仗着人多欺负人罢了!!”石秀雪气势汹汹的,将目光从花满楼、陆凤、俞辛夷、唐婉与西门吹雪的脸上一一划过。 马秀真用尽力气拉住好像要扑上去咬人的石秀雪,有些不明白四师妹这是怎么了。从前的石秀雪虽然脾气坏,却绝不是一个不知好歹不知分寸的人,可如今… 狐疑的看了看双目泛红的石秀雪,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于马秀真的心头,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在下从不仗势,也从不欺人。”花满楼松开已经没有出手的想法,连肌肉都没有那么紧绷了的婉,说道。 顺着花满楼松开的动作,有心给有师长威名的庇佑让江湖人给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峨眉四秀一个教训的婉对她们微微一笑,身体中的惊羽内力顺着鞋子融入地面四下散开。 虽然惊羽决内力并不具备毒性,可婉穿着的鞋子具备啊,婉身上各处的衣物装饰都具备啊! 惊羽内力带着身上的剧毒随着婉笑容逐渐加深而一点一点的渗透到石板铺筑的地面上。而这时,马秀真惊恐的发现,一层层幽蓝色的裂纹由婉脚下逐渐蔓延,然后粉碎成有些诡异的粉末,最后逐渐融化成一块块泛着幽蓝色浓稠黏糊的液体。 “对付你们,本座还需要帮手吗?” 天边一抹闪电划破夜空,婉对着暗自盯着她的叶秀珠和被马秀真按住的石秀雪勾了勾嘴角,在闪电的映衬下恍若恶鬼临世。 随即,轰隆一声惊雷,惊醒了被吓住的峨眉四秀,暴雨随惊雷音落而至,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那一块块看起来就相当诡异的粘稠物上,婉也没有去管,任凭那些粘稠物在雨中逐渐融化并渗入地面。 峨眉四秀挤在一起看着生生被腐蚀掉了一层的地面,面露惊恐之色,就连一直叫嚣着的石秀雪和一心为情郎报仇的叶秀珠也是如此。 雷阵雨总是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当天空中不再降下雨滴的时候,四秀中的长姐马秀真站了出来尽量加快了语速干巴巴的说明来意,然后拉着几个师妹飞似的告辞离去,那速度快得仿佛是屁股后面有条疯狗在追。 “接下来怎么办?”看着峨眉四秀离开的背影,陆凤扭头问婉身旁门神一样的俞辛夷和花满楼,言语中带着一股‘元芳你怎么看?’的劲儿。 “去见独孤一鹤。”俞辛夷眯着双眼紧盯叶秀珠的背影,面色晦暗不明,说道:“既然邀请函都送到澡盆前了,不去会会他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被俞辛夷不轻不重的噎了一下,知道他因为婉无辜被袭一事感到不悦的陆凤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闭上了嘴。 “如此,见独孤一鹤的事,在下与师妹就不参与了。”俞辛夷对石秀雪和叶秀珠这两人着实膈应,连带着也对教导他们的独孤一鹤没有丝毫的好感。 “那我也不参与了。”一旁执剑独立的西门吹雪忽然说道。 若说是因为膈应,除了无辜被攻击的婉师兄妹之外,下一个出言拒绝去见独孤一鹤的该是一向守礼的花满楼。可现在,一向守礼的花满楼没有拒绝,而最不可能拒绝的西门吹雪却是出言拒绝了。 陆凤下意识的看向一旁嘟着嘴一脸伐开森的婉,目光奇特而诡异。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心我挖了你的眼睛。”婉被陆凤的目光看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对他支起了白牙,奶凶奶凶的恐吓道。 超凶jg “不管怎样,断了独孤一鹤弟子手中剑这件事,还是得给他一个交代的…”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目光却红果果的表明了他不屑的态度。 陆凤叹息,他倒是并不担心独孤一鹤的弟子,倒是那两柄短剑… “到底是唐时公孙大娘曾经的佩剑,独孤一鹤能将那双短剑寻来给石秀雪做佩剑,也着实是…” “你说什么?!” “公孙大娘曾经的佩剑?!” 听闻陆凤这席话原本已经准备转身回房间了的婉和俞辛夷一下子就炸了,他们俩迅速转身窜到陆凤身前,一左一右的捉着他的手问道。 被她们俩突如其来的态度惊了一下的陆凤懵在原地,磕磕巴巴的说:“是,是啊。” “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幽姨用短剑啊…”婉一脸懵逼的拉着师兄咬耳朵,一旁竖起耳朵的陆凤只听了个大概,而花满楼却是听到了全部内容。 “七秀弟子手执双兵,别说是短剑,只要是一对的哪怕是大锤她们也能耍。--||”俞辛夷想到他认识的一个手执双锤的兄贵秀,艰难的咽了口唾液,说道。 “我当然知道七秀用双兵!”婉不满的叉腰做茶壶状,说:“可你看那短剑的质量,而且那石秀雪怎么看都不像是懂音律的样子啊!” 秀坊弟子以舞入道,其中入门的考核中便有着音律这一项。 “石秀雪的剑法隐约透露出一丝猿公剑法的影子…”俞辛夷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石秀雪的剑法,将一丝猜测说了出来:“有没有可能是秀坊遗留的传承?” 想不出理由的婉直接跑到陆凤身边,她想着,这个世界的事情还是问问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比较好。 “陆凤陆凤!!”偷听得正大光明的陆凤感觉到有人在拽他的袖子,低头一看,被他偷听谈话的主人公之一的婉正拽着他的袖子。 “怎么了?”像是被抓包了一样,陆凤的笑容有些勉强。 “石秀雪习的是什么剑法?”婉没在意他的失态,也并不在意他是否有偷听这件事。 “呃…似乎是公孙剑法…” 公孙剑法??? 那是什么鬼??? 看到伙伴师兄妹一脸茫然懵逼的样子,陆凤解释道:“就是唐时公孙大娘习的剑法。” “不可能!”这下子,婉和俞辛夷师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且不说石秀雪是否真的有遇七秀传承,就论她称呼独孤一鹤为师父这一点就可以断论她并非公孙剑舞的传人。虽说秀坊的确是有那么零星的几个男弟子,可若独孤一鹤是秀坊后人的话,那身为他弟子的石秀雪为何连猿公剑法都习不全?况且他既有弟子七人,为何只有石秀雪一人习了双兵剑法? “我与你们一同去寻独孤掌门。”思索片刻的俞辛夷对陆凤说道。 “你们为何…” 被一系列的神展开惊呆了的陆凤下意识的想要询问,却被花满楼动作隐晦的制止了。他扭头看了看花满楼有些牵强僵硬的笑脸,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婉师兄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等你们回来时,一切自见分晓。” 语罢,婉便转身回了房间。就在刚刚,几乎跟不存在没什么两样的基础系统传来提示,说她有一封来自系统菌的跨界包裹等待查收。急着回去察看包裹的婉果断给师兄发了几条密聊后,将事情交给师兄全权处理。 您有新的跨界包裹,请问是否查收。基础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婉脑海中响起。 快步跨进天字三号房的婉锁上门,在门口布置好机关□□后,回到卧榻坐好,轻声说道:“查收。” 系统提示,您有一封七秀坊主叶芷青发送的跨界大礼包,内含七秀武学体验三次装、七秀萝莉校服全套、叶芷青私信一封、跨界回信信鸽一只,大礼包已经打开,请宿主到内功界面、外观界面、宠物界面和背包处查看。 嗯?七秀内功体验大礼包?? 不准备跳槽所以对这礼包懵得一比的婉从背包里摸出一封印着七秀坊门派标志的信。婉将信放回背包,拿出一盏五莲泉净手用洁白的真丝绣帕擦净,然后再拿出信打开阅读里面的内容。 信不长,入目便是叶芷青清逸淡雅的字迹,信上大意是,叶芷青知道婉现在的情况,也知晓她所处的这个世界上恰好有个以公孙名义招摇撞骗不干好事的人。对此,叶大佬特地去请教了公孙幽本人,公孙幽表示可委托婉代理她去清理门户,切记一定要将那人面兽心的东西送去地狱。 嗯???人面兽心??石秀雪做了什么让大佬这般形容她??不明所以的婉继续看信。 解释说明了这件事后,叶芷青大佬隐晦的说明她们的消息来源来自苗疆。 苗疆…?宴宴吗?那可的确要仔细判断一下了。婉眉头紧锁的想道。毕竟对于没看过陆凤传奇的婉来说,穿成了毒神邪子现名魇楼的络同人写手宴宴的话的确更有说服力。 之后,叶芷青大佬表示如果这件事完成得好,她可以不计较婉拐走了她徒弟公孙梨未和师侄李谨行还让他俩流落到异世的这件事,但婉必须把他们俩给找回来。否则,公孙大娘将亲自去找唐老太太讨个说法。 婉…婉她心里苦,可是婉不敢说!qaqqq 信的结尾处,叶芷青大佬还加了一句话,她徒弟与师侄一日未归,那秀坊就一日禁止唐无言进坊,若是婉找不回梨未和谨行,那她和唐无言就永远都别想再进七秀坊了。 唐无言:的!!关我什么事啊?!! 这边,见婉的确没有与他们同行的意思,俞辛夷用密聊叮嘱她几句,在婉懵逼的看着基础系统上突然出来的支线任务处理以公孙之名为恶者发呆时,他对陆凤他们说:“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吧!” 临行前,俞辛夷出言邀请了西门吹雪同去,而这次,西门吹雪并未拒绝。 次日一大早,在天字号房美美的睡了一觉的婉精神抖擞的吃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后,骑着自己的毛驴慢悠悠的按照系统地图给的指示跟在峨眉四秀的身后。 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整天之后,四秀终于停在了一家桑林外的酒家,准备歇歇脚吃点东西。骑着毛驴跟了她们一整天的婉看了看地图,发现师兄他们正好在此。婉拂了拂身上正太装的衣袖,拿出一柄竹骨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迈步走进那间酒家,正好听见… “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刚进门的婉被石秀雪这惊天一问惊了个正着,她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西门吹雪又看了看四秀那一桌上气的跳起来的石秀雪,感慨万分。 “真的是神逻辑啊…”婉惊叹道。 这句惊叹被石秀雪听了个正着,自从昨日被婉和西门吹雪下了面子之后,一直气不顺的她‘刷’的一下抽出新的佩剑,对着婉就砍。 “是有些猿公剑法的影子。”见婉有意引着石秀雪过招,俞辛夷仔细看着她的动作,说道。 听到了师兄的话,婉不在陪石秀雪‘玩耍’。她身形飘忽,一把捉住石秀雪的脖颈将她按到墙上,逼问道:“你这剑法从何处习来?” 见师妹被欺负,峨眉四秀中的其他三秀当然不能忍,马秀真和孙秀青一下子跃起拔剑刺向逼问石秀雪的婉,而叶秀珠同样跃起拔剑,刺向的却是正在安静品茶的俞辛夷。 背对着她们的婉丝毫没有在意她们两个乌合之众,倒是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一左一右的出手拦下了这波攻击。而刺向俞辛夷的那一剑,却是陆凤用灵犀一指拦下的。 “咳咳咳!是…是你…”被背部巨大的冲击恍惚了一阵的石秀雪强忍着不适睁开眼睛,然后死死的瞪着并未易容的男装婉。 “当然是我,你还未回答我,”婉冷笑道:“你这剑法从何处习来?” “我师妹从何处习得剑法关你什么事?!”见石秀雪被掐得脸涨的通红,马秀真一下子就急了。 “她偷习了我派友人的剑法又达不到门派的入门标准,现在人家送信给我托我清理门户…”婉再次用力,丝毫不担心会不会直接将石秀雪掐死,说:“剑法从何处习来?嗯?” “我师妹习的是正宗的公孙剑法!”被花满楼挡住的马秀真都快要哭了,她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喊道:“那剑法是家师从一个四处作恶的女人手中抢来的!” 婉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个四处作恶的女人可姓公孙?” “是!她叫公孙兰,又叫公孙大娘…” “微雨…”帮婉拦着马秀真的花满楼听到石秀雪挣扎的声音都有些弱了下来,热爱生命的他实在是不忍心见这样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死在他面前,于是开口。 听了马秀真的话,婉知道自己怕是认错人了,她阴沉着脸色,看了看面带祈求之色的花满楼,一把将手中的石秀雪摔到马秀真怀里,用密聊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告诉了一旁的师兄。 “这件事是我认错人了。”良久,婉从沉思中惊醒出声对石秀雪和马秀真说道,并一把扔了一个白色的药瓶给石秀雪,说:“你日后不要再习这套剑法了,在下友人的门派虽久不入世,但她们那种历经多个朝代变迁的隐世大派却也不是汝等可以轻易挑衅的。” “…”接了婉药瓶的石秀雪贝齿咬唇,颇有些不甘不愿的样子。 对此,婉表示理解。毕竟七秀剑法轻盈灵动,恍若九天飞仙,哪怕是没有对应的内功也是比独孤一鹤的剑法更加适合女孩子。对于爱美的石秀雪而言,习过如此适合女孩子威力又大的剑法,再去习那大开大合的师传剑法,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我虽不习她们的剑法,却侥幸得一好友传授了几分她们的剑舞。”见石秀雪不言不语一派无声拒绝的样子,婉觉得她想留给她一些面子的好意完全都喂了狗,她沉着脸向店家借了一间房间去换装,决意要用真正的七秀剑舞将石秀雪打击到再不敢用此剑法。 如此,也不枉叶芷青大佬特意给她发了七秀武学体验包。 “微雨这是什么情况?”陆凤好奇的伸手捅了捅俞辛夷的胳膊问道。 “等下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可能是你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看到公孙剑舞的机会了。”俞辛夷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说道。 “唉,可惜…”花满楼叹道:“可惜在下没有机会一睹名动四方的公孙剑舞了。” “无妨,待他日你正式拜入万花谷,为兄带你去七秀坊观看便是。”俞辛夷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他看了看陆凤亮晶晶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实力演绎了什么叫我就笑笑并不说话。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响起,陆凤登时坐直了身子向楼梯处望去。再坐皆是习武之人,对于脚步声自然比普通人要敏感得多,可此时,在那开门声之后,再坐的所有人都没有再听到一丝的脚步声。 “到外面来…”婉带着内力的声音在酒家中响起,先是毫无犹豫的俞辛夷陆凤,接着便是花满楼西门吹雪。 ‘我到要看看这妖女有什么本事!’看着西门吹雪和花满楼的背影,孙秀青和石秀雪咬牙跟了上去。马秀真和叶秀珠见师姐师妹跟上去了,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月光映照的夜色下,婉手执双剑,身着天蓝色的萝莉秦风套,梳着将金饰换成了银饰的破军头,莹白色的皮肤好像是会发光。她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月华轻洒在身上飘飘渺几欲飞仙。 见婉执剑,西门吹雪双眼一亮,他快走几步上前,握着乌鞘长剑正欲开口… “不比,不习,不感兴趣!”婉握着剑的手将剑身贴在手臂,比出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看向石秀雪,目光冷如冰雪,说道: “你瞧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公孙剑法。” 婉退后几步,双脚做丁字步站立,端得一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欲羽化而登仙的样子。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副古琴的俞辛夷盘膝而坐,边奏边念道。 佳丽亮剑,声动四方,名动四方。 冰肌玉骨,日冠西天,水榭盈花。 伴着师兄的琴音,随着师兄念出的诗句,婉使用三次体验装中的第一次体验,开始剑舞。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天蔽星月,地纳河川,天地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蟠龙像空,捉云分水,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如雷如霆,不暇掩耳,雷霆震怒。 百川汇聚,千峰一线,江海凝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剑奏笙歌,妙舞夺魄,绛唇珠袖。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清歌妙舞,神采飞扬,妙舞神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上元佳日,鬓映千灯,上元点鬓。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仙子驾雾,袂泛百褶,王母挥袂。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动昏王室。” 半掩冰帘,绛唇鸣笛,回雪飘摇。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忧思不寐,风满朱袖,风袖低昂。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彩鸾遨游,拈枝舞柳,翔鸾舞柳。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拨弦几许,嘈如急雨,玳弦急曲。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感时已暮,曲终人散,感时曲终。 师兄妹二人配合默契,给在场众人带来一场完美的视觉盛宴。直到一舞结束后的婉缓过气来,陆凤他们才从这场剑舞所带来的震撼中惊醒。 与陆凤和西门吹雪的惊艳震撼不同,看了婉剑舞的孙秀青脸色煞白,她盯着面露惊艳之色的西门吹雪,终是女孩心性占了上风,甚至顾不上比她更加难受甚至难堪的石秀雪,一跺脚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石秀雪赶紧借此机会追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 该哭着跑出去的没哭就跑了,不该哭也不该跑的倒是先哭着跑了,婉看着现在这个情况,跟师兄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道包含着嫉妒、愤怒和怨恨的目光落到了婉的身上,却在婉返身去寻找目光的来源时,兀然消失不见。 似乎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人还活着,而搅局的人却少了,陆凤他们此番行程甚是顺利。最终确定了青衣楼主的身份之后,他们一路推进,几乎是没受什么阻碍就直接推进到了霍休的面前。 “微雨呢?”花满楼歪过头悄悄的问道。 “去破坏机关了。”俞辛夷笑着回答,想到自家师妹跑出去的目的,他的笑容中带上了一丝牵强。 婉在霍休的楼中潜行着,终于在地下很深的几个暗室找到了她要的东西——霍休藏起来的财宝。有了这些东西,她可以在其他世界广泛买粮食兵器布匹药材,这些都会作为安史之乱中,帮助大唐稳固国基根本的雪中热炭。 出于一些习惯性问题,婉的拾取是从最后一个暗室开始的。正当拾取到倒数第四个暗室时,集中戒备的她忽然听到了一些纷纷乱乱的脚步声。 果断收手的婉听到脚步声停到了这个密室的门前下意识的浮光掠影,然后趁着那些人开门搬财宝的功夫寻了个空挡迅速窜出密室,去找师兄和陆凤他们汇合。 待婉赶到师兄身边时,她看到一个瘦的老人面带得意的在一个大铁笼中品酒,铁笼边还躺着上官飞燕面目扭曲的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婉暗搓搓的用密聊戳了戳师兄。 …俞辛夷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的在寻找婉的位置。 又一个反派死于话多的典型?看着霍休按着机关却怎么都按不动的样子,婉忽然想到她去取财宝时随手破坏的一个机关。 嗯。这会儿,俞辛夷回答了,实在是懒得找她了的师兄直接说道:“师妹,你找到路了?” “没用的没用的!”铁笼中的霍休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的说道:“没有人能从这里出去,你们都留下给我陪葬罢!!!” “噫!”婉一记裂石弩轰破那扇高大厚重的石门,鄙视的扭头看了一眼霍休,说:“你说…” “谁要给你陪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2章 十九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地凤凰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能看到了吗?” “七童七童,能看到六哥吗?” 江南花家堡,七公子花满楼的房间里,熙熙攘攘的挤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他们挤成一大团将床边坐着的花满楼和花满楼面前站着的俞辛夷唐婉二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刚刚拆了敷在眼睛上白布的花满楼。 “哪有那么…”听到大家关心又焦急的声音,原本很紧张的花满楼笑了一下,却在眼前最后一块白布被拿开之后,激动的抖了抖。 “能,能看到光了!!”天知道他有多久没见过如此温暖而明亮的光了。 “快挡上!现在的眼睛可千万不能受刺激!”俞辛夷身旁做助手的婉从背包里拎出一条做功精美用料透气的云幕遮给花满楼,让他将眼睛盖上。 围在花满楼周围的花家众人听到这话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帮花满楼将云幕遮带上。一旁几个年纪一些的悄悄为花满楼能见到光了这件事低声欢呼着。 既然已经能看到光了,那距离能看到人还远吗?!如果能看到人了,那距离彻底恢复还会远吗?! 当然不会远了!!! 如此想着,花家众人看向婉和俞辛夷的目光都不自觉的热切了几分。 被这般热切又不含任何恶意的目光盯着,身为夜行生物兼职技术宅的婉不适应的退后两步,扯着俞辛夷的袖子躲到了他的身后,仿佛那个一言不合就爆别人蛋的凶残女孩儿不是她一样。 常年累月在外行医的俞辛夷倒是对此适应良好,他越过人墙来到桌前,将揪着他袖子的婉拉开,顺手弹了她一记头壳,看着婉捂着额头嘟嘴的样子,心情大好的拎着笔开始写药方。 “俞先生这字是颜体吧?写的可真漂亮!”花四少爷见媳妇凑过去看俞辛夷写字,一时好奇便也凑了过去,他屏息凝神仔细看着俞辛夷的字,悄悄地跟自家媳妇咬耳朵。 呵,花谷的孩子可都是颜师父亲自教导习字的,写不好是要被打手板的! 一旁被弹了头壳的婉扭头用死鱼眼看了看花四少夫妇,在他们俩察觉到她的目光而看过来时又扭过头扒着桌子安静的看着师兄着药方,一副乖巧的模样。 乖巧jg 写着药方的俞辛夷瞅了她一眼,没忍住噗嗤一笑,然后随手将手边一张写完了的药方递给她,及时制止了她要捣乱的脚丫子。 接过药方的婉笑嘻嘻的收回了脚丫子,摆正了姿态板起了脸蛋。 “咦?师兄你这方子…”婉惊诧的看了看方子中的两味药,不信邪的核实了一遍后,扭头看向正写着另一张方子的俞辛夷。 “方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一旁竖着耳朵的花四少赶紧上前询问。 “不是不是方子没问题。”婉赶紧摆摆手,将方子还给师兄。 俞辛夷撂下手中的笔,拿起另一张方子与婉手中那张一同放在花家众人面前,说道:“方子当然没有问题。” “只是花满楼现在的情况,有两种方案可以选择。”俞辛夷将手指伸到婉拿过的那张药方上点了点,说道:“这个方子的药效温和,治疗更加稳妥,治愈率少说也有八成以上,治疗后视力可恢复至常人。” “而这个。”他将手指移到另一张药方上,说道:“这个方子的药效比较烈,治疗过程会相对难过一些,治愈率约摸五成以上,治疗后视力可能…视远方之物会有些模糊。”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选第一个了!”花六少听到俞辛夷的话,毫不犹豫的插嘴说道。 见花家众人听了六少的话不仅没什么反对还纷纷表示赞同的点头,俞辛夷和唐婉不禁对视一眼,为这一家子的七童控感到心累。 “这第一个方子是有前提的…”婉无奈扶额,说道:“我师兄刚刚没来得及说,诸位还是先听听这个前提罢。” “不用不用,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就这个了!”一旁的花家大少扶着花如令,大手一挥直接拍板。 这下,无语扶额的可就不仅是婉一个了。俞辛夷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瞅了一眼被花满楼安慰了一句后,整个人都处于一副‘我弟弟真可爱’的痴汉状态,还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没有弟弟的你懂什么’样子的花满阁。 说真的,他有点想打人。 “这个方子中的两味药材源自深海。”俞辛夷将第一张药方推到花如令等人面前,说:“因为采集不易,这两种药材可称得上是及其珍贵,在下手中的存量不足以支撑花满楼用药的全程。” 听他这样说,花家众人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可是即便是再艰难,七童的眼睛也不能不治啊!想到这,花如令张了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在下明白花伯父的意思。”俞辛夷对着花如令摆了摆手,说道:“这一种药材长在极深的海底,一种则长在边极处最森冷的海域,这两种药的生长区域几乎是非入先天之极至者皆无法入内的凶域。” 嗯,的确是凶域没错。一个长在温带海域七千米以下深的海底,一个长在地球两端的极地海域,这两种区域别说是先天之极至者,就是已经入道的人也轻易不会踏足的。 至于俞辛夷为什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咳咳,谁让他是一方海域龙王家龙女的崽崽的医生呢。--|| 说起来,那个龙王家的龙女还是婉介绍给俞辛夷认识的呢!因为她家崽崽牙疼却说什么都不肯吃药,可急坏了某只外表冷漠铁血内心软的像碗豆腐花一样的龙女呢! 那龙女家的崽崽短粗短胖的,平时总是学着她母亲面无表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凶来凶去,明明话都说不全却奶凶奶凶的可爱极了。 恐怕也就只有手执拔牙工具的俞辛夷能将家伙吓得缩成一坨球,努力伸着短手抱住自己被吓得因法术失效而露出来的那条短胖的龙尾往麻麻盾后面的怀里躲,力求离经大魔王看不到她吧。 啧,真是可爱。 在这武学凋零严重的世界,能达到先天极至的人也不过二人,一为海上无名岛的老头,一为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而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像是肯为了钱或是其他什么条件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为花满楼采药的人。 所以,这第一张药方,更像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在下师门倒是尚且有这两味药材的余存,若是伯父伯母不介意,可让花满楼随在下前往师门治疗。只不过…”俞辛夷有些迟疑的说道:“师门避世,深隐迷踪,此经一去若是没有个年,怕是回不来的。” “这…”一听俞辛夷这话,花如令夫妇皆有些迟疑,花如令试探着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尊师门…” “环境怎样?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一旁的花夫人见丈夫关键时刻怂了起来,一下子挤开花如令凑到婉跟前问道。 嗯??? 你不觉得你们的关注点很奇怪吗?俞辛夷用眼神询问着好友花满阁,却得到花满阁一个大大的白眼。 “七童的眼睛一直是我们全家人心中的结,若是能让七童从见光明,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花满阁悄悄在俞辛夷耳边解释着说道:“爹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有生之年能见到七童重新视物。” “可七童毕竟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儿啊!”六少爷花满榭也凑了过来,在婉看神奇生物一样的眼神中,笑嘻嘻的凑到俞辛夷身边,说:“我们七童自幼娇生惯养着长大,他这一出门,我们总会担心他过得习惯与否,吃得习惯与否,住的习惯与否啊!” “万花谷很好,环境也很好,花满楼一定会喜欢的!”婉抽了抽嘴角,说着召唤出自己的奇迹阿甘,从阿甘的手臂处抽出一幅画卷,在花家众人面前展开。 那是一副由画圣门下弟子所画的万花奇景图之一的三星望月篇,近景有万花仙鹿与花萝,远景有规模洪大唯美的花海与三星望月。只是看着这幅画,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仿佛仅仅只是透过画,便能嗅到花海中那怡人的芳香一样。 “七童一定会喜欢那里的!”花家三少低声对母亲说道。 “如此,那便去吧。”花夫人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子,拍板定论的说道。 话已至此,无论是婉俞辛夷还是花满楼都绝口不提拜师入万花谷的这件事。毕竟,花满楼拜师这件事可不是婉和俞辛夷能说了算的,具体成不成还需见过万花七圣以及谷主后再议才是。 “每日可在月光下将云幕遮摘下,切记不可直视日光强光,否则大罗金仙出手也难以救治你的眼睛。”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花满楼眼部的肌肤上,俞辛夷叮嘱着,并将手中药膏交给花满楼,说:“这个药膏每日晨起与睡前各涂一次,可养护眼部经络。” “多谢俞兄。”花满楼感受着眼部涂着的药膏散发出的清香用手在颊边轻轻摩挲一下,微笑着向俞辛夷道谢,然后收下了那一盒的药膏。 “无妨,师妹给你的九花玉露丹也要记得吃,不够再问她要便是。”俞辛夷说着,伸手揪住悄咪咪向门外溜去的婉,语气森冷的说:“师妹,你该吃药了。” “啊、啊哈哈哈…”被拎着领子捉回来的婉讪笑着,眨巴着眼睛企图用卖萌逃避‘酷刑’。 要知道,自从师兄给她诊过一次脉后,就励志在她服用九阳洗髓丹之前把她的身体调整至洗髓巅峰状态,让她在洗髓过程中少受点苦。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师兄每次改造药方后,即使是药效的确提升了不少,可那药的味道…呕…难喝的程度也程几何倍数上涨,简直瑟瑟发抖。 何况每次喝了那药,都跟过了一次鬼门关似的,为了自己的命考虑,原本就嗜甜喜辣的婉对师兄手中那碗味道不明隐约还冒着黑气的药真心是更加敬谢不敏了。真的阔怕。 比如,这次。 “来,师妹,为兄特地替你改良了药方,快趁热喝了吧!”俞辛夷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拎着婉,试图给她喂药。 惊恐的看着药碗离她越来越近的婉,蹬着短腿奋力挣扎,全身心都在实力演绎什么叫做拒绝。 窝窝窝还没回大唐见心上人最后一面窝还不能死啊啊啊!! 带着一种‘你永远都不知道师兄亲手煎出的药有多大杀伤力’的悲愤,婉在花满楼花满阁兄弟几人的劝说下,端起治病(要命)的拿碗药一口闷了下去。 啊…天国的麻麻,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见到我家心上人了…… “俞兄…这…”花满阁见婉喝了药瞬间倒地,有点懵逼,他看了看婉身边笑的一脸鬼畜的好友,又看了看两眼翻白倒地不起脚丫子还直抽抽的婉,瑟瑟发抖jg 惹不起惹不起! 原还有些想救姑娘一‘命’的花满阁果断拉着弟弟退却,将婉撂在原地留给她师兄自行处置。 见花满阁如此识相,俞辛夷逐渐退出黑化模式,弯腰抱起趴在桌子上的婉,说道:“这丫头最近也不知是在研究什么,废寝忘食夜不能寐的,这回可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废寝忘食夜不能寐的将上缴来的霹雳弹改造成新武器支援大唐战乱的婉:老娘有句可是老娘不敢说,委屈巴巴。qaq “对了,俞兄等等!” 目送着俞辛夷送挺尸婉回房间睡觉的花满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拍额头,追上已经快走出这间院子的俞辛夷。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掏出两个梨绒落绢包,花满阁递了过去。 “啧,俞兄这是什么意思,快收下啊!”见俞辛夷不动,花满阁有点急了,他紧忙将梨绒落绢包一左一右的塞到俞辛夷抱着婉的手中,说道:“这是前些日子微雨姑娘托我帮忙去购买的粮食,我本打算今儿个交到微雨姑娘手上的,可如今她…” “咳,我等下就要出门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你是她师兄,交给你也是一样的。”花满阁指了指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的婉,尴尬的清了声嗓子,说道:“还望俞兄事后代为转交了。” 说完了这些话的花满阁还不打算离开,跟在俞辛夷身后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越念越来劲儿,到最后他又掏出一个梨绒落绢包来,心翼翼的放到婉身上,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了,姑娘家家的为了师门出来走江湖也是不容易。”脑洞大破天的花满阁撂下包就跑,根本不给俞辛夷一丝一毫的反驳余地。 为门派出来走江湖??? 就算认识了两三年也搞不懂花满阁脑洞的俞辛夷默默无语,他低头看了看放在婉肚子上的梨绒落绢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一左一右的两个包,默默将这三个包先塞进自己的背包,准备等师妹醒来再代为转交。 拿着那两个装满粮食的梨绒落绢包,俞辛夷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若他计算没错,梨绒落绢包的每个格子能叠加百斤装的粮食十包,也就是每格能装千斤粮食。而梨绒落绢包共二十四个格子,按照大明的计量单位来算,每个梨绒落绢包能装两万四千斤粮食。 相当于朝中二品大员四年的俸禄,而这满满两包,则是二品官员近乎十年的俸禄了。 若另一个梨绒落绢包里也是,那…… 也亏得花满阁筹得到这些粮食。俞辛夷不知道自家师妹用了什么去换得这些粮食。但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乱,想到连饭都吃不上,饿了就吞雪充饥的苍云军,推辞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罢了,等师妹醒来问清楚后再想办法便是了。 想到这,俞辛夷来到桌前,拿出笔墨纸砚提笔写信,将写好的信装进信鸽身上的背包里,点了点信鸽的脑袋,说道:“去罢,将东西交给雁归。” 看着信鸽飞去的背影,俞辛夷默默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了师妹的屋子。 别管俞辛夷想得有多悲观,其实婉根本没费什么劲。她只是将山芋也就是土豆和一些其他泊来植物的用途吃法教给了花满阁而已。 比如洋葱,比如玉米,比如辣椒,比如番茄。 玉米土豆这种东西,容易种植、成活率高、产量颇大、味道也很好,撇除一些的瑕疵,若真是利用得当,那可谓真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了。 而这件好事若是操作得当,对于花家来说,也称得上是一件上可积德下可兴家的大好事了。 比起花满楼的眼睛和积德兴家,这点粮食又算得上是什么事呢? 紧赶慢赶回了趟家就恰好赶上俞辛夷不在那日,婉亲自下厨用这些泊来物做了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的花二少爷看了看婉写给花满阁的泊来物食用指南与注意事项,当即拍板下了定论。 不就是要粮么,给你给你都给你。 而做事相当稳妥的花二少也并不急于将此事上报于朝廷,而是决定徐徐图之,最起码也要先将产量估算下来再说,现在还是先开个餐馆试试水吧。 于是,自家二哥计划一出,跑断腿的成了五少爷花满阁。 求稳求准的花二少爷还特意去请了一位离宫多年的杨老御厨的嫡次孙来学习做这些泊来食物,那位杨少年倒也是个妙人儿。第一次见这些食材的他根据婉写给花满阁的那本泊来物食用手记的誊抄版本试了几次后,能用的食材基本都能被他玩出花了。 果然,永远不能看大吃货国对于吃的创造力。 当然,这些也都与婉无关就是了。 此时的婉正拎着几颗土豆,揣着一瓶磨好了的胡椒盐粉,跟着花满楼和师兄一起去参加苦瓜大师的素宴。因为是不请自来,唯一没有受到邀请的婉决定自带食材,以新式素食为自己的不请自来向苦瓜大师赔礼。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苦瓜大师对孩子向来宽容。”花满楼听着用篮子拎着土豆迈着短腿吭哧吭哧上山的婉呼吸的声音,说道。 “可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呀。” 婉的话并没有引起花满楼的重视,他一如既往温和的笑着,略带溺宠的对婉说着‘是是是’之类,一听就是哄孩的话。倒是走在最后的俞辛夷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得到了一个奶凶的鬼脸。 略~!:- 禅房里燃着檀香,花满楼和俞辛夷已沐浴薰香完毕,在此处静坐等候。而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苦瓜大师点的婉被素有古怪之称的苦瓜大师引为忘年交,此刻正在厨房围观苦瓜大师下厨。 说是围观,其实也是偷师,难得的是苦瓜大师并不介意她偷师的行为。 为表谢意,婉撸起袖子非要给苦瓜大师的素宴再添两道食不可。 舞动着菜刀刷刷刷的把洗净的土豆切成蝉翼般的薄片,用纸心的将土豆片表面的水分吸干,将菜籽油烧热,下土豆片油炸,土豆薄片入油立刻脱水,变得悉酥松脆,秒后略微有些焦黄之时将其捞出控油,待油控净撒上胡椒盐粉,装盘。 端得上是咸香四溢、香酥可口了。 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想要他下厨的话,不但要人来得对,还得要他高兴才行。今日来的人除了老友就是雅客,还有一个很对他胃口的婉,心情大好的苦瓜大师一时兴起又多做了两个菜。 苍茫的暮色中,清脆悦耳的晚钟声响起,晚风徐徐拂过竹林,暑气早已隔绝于寺外的红尘之中。 当婉端着最后一道食,身后跟着花满楼俞辛夷等客人来到屋前掀起竹帘走进去时,忽然怔住。菜已经俱数摆上了桌,虽不见客人上桌,倒是有个不速之客在桌上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这不速之客既没有等客人到全,也没有沐浴薰香。实际上,这家伙的身上不仅全都是泥,而且满满都是汗臭味。而宴席的主人苦瓜大师居然没有将他赶出去,还在替他夹菜盛汤,生怕他吃不够一般。 “噫!!”见此情景,婉将食放到桌上,捂着鼻子说道:“陆凤你好臭啊!” 见打头的是惹不起的婉,陆凤苦笑一声,在宾客们如同调侃的声讨声中,说道:“因为我已经有十天没洗澡了。” 在这暑伏的天气里,一个容易流汗的大男人十天没洗澡,都馊了能不臭吗?! “几天?!”陆凤这个数值让花满楼都吃惊不已。 “十天。”陆凤像是饿狠了一样捧着碗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饭。 “这些天你在干什么?”俞辛夷默默喝了口水安抚了一下自己受惊的三观,问道。 “我很忙啊。”陆凤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忙什么?”花满楼问道。 “忙着还债。”陆凤回答道:“赌债。” “你欠了谁的赌债?”花满楼再问。 “除了司空摘星那混蛋,还有谁能如此恶趣味?”陆凤看婉在师兄的死亡注视下颤巍巍的举起了手,一脸冷漠。 哦,对。忘了你这个跟老猴子一样恶趣味的家伙了。 “你怎么输的?”在苦瓜大师被他们俩逗得哈哈直笑的背景音中,俞辛夷问道。 “上次我跟他比赛翻跟斗,赢得他一塌糊涂。”陆凤苦笑一声,说道:“这次他居然找上了我,要跟我比赛翻跟斗了,你说我怎么会不答应!” “也是,你当然会答应了。”婉夹了一筷子素火腿塞进嘴里,一副了然的样子。 陆凤听了婉的话,一副好气哦的表情,说:“谁知老猴子最近什么事都不做,就只练翻跟斗,一个时辰居然连翻了六百八十个跟斗,你说要命不要命?” “啧啧啧,真是要命。”婉附和对方,然后问道:“你们俩的赌约是什么?” “蚯蚓。”陆凤说:“我们约好了,我若赢了,他以后一见面就跟我磕头,叫我大叔,我若输了,就得在十天内替他挖六百八十条蚯蚓,一个跟斗,一条蚯蚓。” “他要蚯蚓干嘛?沉迷钓鱼吗?”婉咬着筷子好奇的问。 “他根本就不是要蚯蚓,只不过是想看我挖蚯蚓而已!”陆凤一拍桌子叫道。 木道人闻言大笑着说道:“想不到陆凤也有这样的一天,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听到木道人的话,在座几人皆在陆凤‘好气哦’的表情中,开怀大笑。 一时间,宾主尽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3章 二十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百里雁归 南海,白云城。 一身红白相间道袍的百里雁归安静的在白云城背后的悬崖处打坐。她已经在此处坐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动也没有呼吸,整个人好似一座美丽的彩色雕塑屹立于此地。 只是与那泥塑凡胎不同的是,她似乎是一尊不染一丝凡尘的仙塑一般,在暴雨中不沾染一滴雨水。 白云城地处热带亚热带区域,是典型的热带海洋气候,春秋短,夏日长,冬季无冰雪,四季气候温和,常年空气湿润且雨量充沛。单单仅说雁归在此地打坐这几日,就已降暴雨好几场了。 雁归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长相,单就五官来论,她也不过是清秀而已。而给她整体样貌加了分的,一是她那双仅仅只是注视着就仿佛能看到雪一般清冷的眼睛,一是自幼在纯阳宫长大不入世俗的清高与一丝血色疯狂的妩媚相间而成的独特气质。 在白云城做客的南王世子对雁归可谓是‘好奇’已久,始终不能忘却那日初见时,仿佛在那双清冷眸中见到了雪与血的惊鸿一瞥。 自出生起就在南方,从没见过雪的南王世子又怎么会放过那抹妩媚的纯净? 就如身处污泥之中的根,本能的禁锢住水面上不染尘埃的莲一样。 南王世子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宛如融入环境中的雁归,像是着了魔一样的靠近了她几步,一只手略微抬起,像是想要触碰她,却始终都没能真的鼓起勇气去触碰。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雁归周身看似平静的气,究竟有多可怕。 可若是放着那样一个大美人光看着不能动,也怪让人心痒痒的。仅仅只是想象着雁归那清冷的眸子,南王世子的呼吸都变得兴奋了几分。 等事成之后,定要将这如雪的美人儿弄到手!! 若是这捧雪染上了他的颜色… 做着皇帝美梦的南王世子这样想着,不禁觉的感到心里如同有猫的爪子在轻轻的挠着一般,连呼吸都不自觉的粗重了几分。他也顾不上去想雁归是否是方外之人,舔了舔嘴唇,趁雨中的雁归还沉浸在打坐悟道的玄妙状态之中,淫邪的目光不加掩饰的在她的胸前、腰腹与双腿处游荡着。 一旁站在南王世子身旁的叶孤城瞥见南王世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得冷笑一声,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子倒是愈发的不待见了。 昔日江湖传言,雁归三十招之内击退了叶孤城。 其实吧,这个传言是有水份的。 雁归的确是与叶孤城交手了,也的确是在三十招的时候停了下来。只不过是叶孤城主动停下来的,而并非传言中所说的他被击退了。 叶孤城停下来的原因也很简单,雁归突破了。她与叶孤城一战突破了先天中阶的屏障,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稳固修为。于是她与叶孤城约好再战,然后就在白云城后的这处悬崖边,断断续续的开始闭关,至此已有月余。 一个年纪轻轻就有先天境界的美人,无论是做打手还是做妃妾都是上上成的极品,南王世子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所以,当叶孤城每日例行到悬崖边来探视雁归时,南王世子便迫不及待又死皮赖脸的跟了上来。 天知道,平日没有叶孤城的允许,他根本无法靠近坐在悬崖上的这个美人儿。不然的话,他早就跑来对美人儿一诉衷肠了。以他的魅力,只要这美人儿听到了他的心声,无论是身还是心,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来那么大的脸。 今日,正是雁归闭关的最后一日,她周身的气已平稳淡薄,像个普通人一样趋于返璞归真。叶孤城照例来到悬崖边等着,只是照比前些日子,他今日等候的时间要稍微长一些。 此处悬崖临海,今日又是一个阴雨天,与海相接的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蔚蓝,厚重的乌云仿佛从空中直压地面,潮湿沉闷的空气使人连呼吸困难都感到有些困难。 南王世子强忍着烦闷与不耐的跟着叶孤城在此处等待雁归出关,力求让出关的雁归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为他日后俘获美人儿芳心打好充分的基础。 可事情,似乎往往总是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一只白色的信鸽带着用黑色丝带系着的包包,叼着一朵红色的鲜花扑棱着翅膀冲向他们这边飞来,那的色彩鲜明的一团在偌大的阴沉发黑的空中显得尤其明显。 当不明所以的南王世子对这信鸽正好奇着,想要向师父讨要过来的时候,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直直的伸向空中,任由那信鸽落在上面。 是百里雁归。 这只能够穿越海峡的鸽子…是美人儿的? 那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是他的了吗?! 思考着怎样用那信鸽助他完成美梦的南王世子美滋滋的,颇有些苦恼的考虑要不要在他登基后,为了这只信鸽给美人儿的位置挪动挪动。毕竟,美人儿的信鸽帮了他的忙,而美人儿又如此得他心意… 一旁的雁归完全没有理会兀自陷入yy中纠结的南王世子。说实在的,她根本记不得这家伙是哪一号人物,只当做是叶孤城带来的一个侍从罢了。 (你见过穿的比主人还好的侍从吗?!掀桌!!╯‵□′╯︵┻━┻by:南王世子) “你是哪个呢?我猜猜,你是辛夷师叔的咕咕白对不对?”雁归温柔的摸了摸信鸽的脑袋,从它那绣着万花门派标志的包包里拿出信却并没有急着看,而是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几粒米来喂鸽子,说道:“微雨那个坑货师叔的咕一号到咕十二都有自己的标志,所以你是咕咕白对不对?” 萌萌哒的色鸽歪了歪脑袋,豆眼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眼前的漂亮姐姐,将嘴里叼着的红花放到她手上,然后乖巧的啄食雁归手上的米粒。 “送给我的吗?”见白鸽放了朵红花在自己手上,雁归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谢谢你的花。辛苦啦,咕咕白。” 连叶孤城都被雁归的笑意恍了一下,就更别说是定力不强还喜欢脑补yy的南王世子了,那家伙见到雁归隐约的笑意,差点喷出鼻血,现在正神智恍惚的懵着呢。 趁着这两人都没什么反应的时候,雁归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信封打开,拿出信件阅读。 “叶城主。”看过信,雁归将信件用内力粉碎,然后起身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南王世子沉醉的目光中缓缓从背后拔出自己的佩剑画影,对叶孤城说:“旦请一战。” 叶孤城不是西门吹雪那样的剑痴,但对于高手的邀战他也是不会拒绝的。于是同样带着佩剑的叶孤城就这样扔掉手中的雨伞,与雁归一左一右的对峙着,气势勃发,战意盎然。 “等等。”就在这时,不会看眼色的南王世子自觉被忽略了甚是不开心,他出言打断了雁归与叶孤城之间的邀战,像个丑一样蹦哒着,努力将雁归的目光从叶孤城身上拉到自己的身上。 “这位姑娘刚刚出关就战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是先让姑娘到府中歇歇脚,调整一下后再战为妙,你说是吗?师!傅!”南王世子隐晦的点出了叶孤城的不体贴,话语的最后甚至带上了一起趾高气昂的威胁。 这人是谁?并不想搭理南王世子的雁归对自己的邀战被打断一事表示相当的不开心,于是她密聊了叶孤城,问道。 秘法传音?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这位姑娘,王朱笕琛,乃平南王世子,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家住何处?家中且有何人?”南王世子撑着雨伞,自认为风流俊逸的来到雁归身前,问道。 “既然叶城主还有事要处理,那就且待他日有缘再战罢。”雁归瞥了一眼南王世子,眼中红果果的写着玛德智障四个大字。 雁归知道无论哪个世界的皇室之人都不是可以随便杀掉的,于是在南王世子愈加放肆的目光中强忍着膨发的杀意,用久未饮水而略显沙哑的嗓音对叶孤城说道: “告辞。” 语罢,雁归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叶孤城和南王世子,梯云纵飞身而起,逍遥游直冲云霄。 好吧,雁归承认她是有些迁怒了,可谁让叶孤城管不好自己的学生呢。别以为南王世子的那句师傅她没有听到,身为一个先天中阶的武者,她的听力好着呢! 至于就这样离开之后要怎样出岛过海回到陆地上,来自大唐内力深厚到分分钟飞过大半地图的女侠百里雁归告诉你,她完全可以飞过这片海峡,毕竟看地图显示,白云城坐落着的这座岛屿距离大陆也并没有多远的样子。 再不济,不是还有渡情和红罗舸呢么,反正现实世界又不像游戏里还有空气墙这玩意儿。 已经不见佳人倩影的空中回荡着雁归稍显沙哑的清冷嗓音,叶孤城拿着剑站在原地望天。良久,在南王世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喊着‘你为什么不拦下她’的声音中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本就没什么尊师重道理念的南王世子就这样被留在了原地,他不舍的看了看雁归坐过的地方,扭头望着叶孤城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在心中+1次坚定了待他登基后定要找机会弄死叶孤城的决心。 这边,中原大陆。 自从那日苦瓜大师的素宴上讨论到绣花大盗之后,早就被剧透了一脸的记仇婉就知道收拾那个强抢她猎物的大捕头金九龄的机会来了。 陆凤说过,金九龄身上穿着的衣服,用料永远是最高贵、样式永远是时下最新款、作工永远最精致漂亮的。 对此,婉撇嘴,心里想道:哼,你永远不知道被大基三萝莉外观所支配的恐惧!!╭╯╰╮ 被他拿在手里的一柄折扇,也向来都是是价值千金的精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当作武器。 听到陆凤这句话,婉冷漠的从仓库中掏出一堆各式各样的扇面画风精致、扇骨用料考究的精品,从因功能而淘汰的款式折扇10到现阶段已加入唐家堡豪华暗器套餐的折扇八749等等应有尽有。 没错,就是司空摘星爱不释手借着极乐楼事件向婉讨要过的那种。 陆凤并不在意婉将他的话怼了回去,兀自说着,他说金九龄认穴打穴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对此,本就不怎么待见金九龄的婉与师兄一同嗤笑,谁敢在万花弟子面前说自己点穴功夫一流?本座在下真的敬他是条汉子。 然后用笔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戳成筛子。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原本在欣赏风景的婉看着陆凤差点被两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用剪刀戳了个对穿。 索性那两个姑娘只是围攻陆凤并没有攻击婉的意思,知道陆凤应付得来的婉就这样站在原地做个安静娇弱不动手的吃瓜群众,围观着那两个一言不合就伤人的姑娘和陆凤在花丛中上蹿下跳。 “那次微雨去施记布庄买布料的时候,我曾想给你推荐过,在施记布庄不远的那个路口的拐角有个专卖姑娘喜欢的布料与成衣的薛记布庄。”虽然这个推荐在花满楼的微笑之下并没有真的说出来就是了。 忙着上蹿下跳躲避刺过来的剪刀的陆凤抽空对婉说道:“那薛记的东家,就是这神针山庄大姐,冷罗刹薛冰的了。” 哦,冷罗刹薛冰啊,这个婉知道,陆凤的骈头嘛,喜欢吃醋且差点把他耳朵咬掉的那一个。 等等,陆凤来见他骈头,带我干什么? 婉忽然想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毕竟她只想知道红鞋子的消息,对陆凤的感情生活并不感兴趣啊!有时间围观这些吃狗粮,还不如回去给自家心上人写封夸世界的情书,待师兄他们回去时帮她捎回大唐邮给他呢… 有多久不见了?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他呀… 想念自家心上人心情不好的婉第一次做出了这般失礼的行为,她一把将陆凤和面前的两个拿剪刀的丫头掀翻,对着一脸懵逼的陆凤和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状态的两个丫头吼道: “陆凤你大爷的!!” 被婉吼到懵逼的不仅仅只有陆凤一个,还有后赶来见自家丫鬟被掀翻在地,正想出言说些什么的薛冰,以及被掀翻在地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的两个丫头。 “你来见心上人带我干什么?!!欺负我心上人不在吗?!!”突然觉得特别委屈的婉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她一把摔了手中吃了一半的瓜,背后飞鸢一震,腾空飞起,在陆凤一脸懵逼的伸出尔康手之前,留下一句炸毛的‘劳资不伺候了!!’就自己飞走了。 超凶jg 也许是因为婉对陆凤吼的那句来见心上人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婉自曝的那句已有心上人的原因,性情一向火辣甚至还有些古怪的薛冰对婉的印象倒是挺好的,也并不介意她这番失礼的举动。 女孩子嘛,要是她自己的心上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带她去找他的心上人让她围观虐狗,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薛冰表示,她一定会一辫子抽得那家伙一个满脸开花。 所以,婉失礼的举动对于薛冰来说不仅可以理解,她甚至还觉得婉脾气挺好的,是个温油的姑娘。 至于风暴中心的陆凤,他不敢介意。 陆凤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个行为戳中了姑娘委屈的泪点,此时正心虚着呢。他怕俞辛夷那个妹控大魔王知道自己弄哭了他师妹,不由分说的给他来上一记霍天青同款的玉石俱焚。 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担心自己命的陆凤苦哈哈的抹了一把脸,终于在摸到了嘴唇上方已经长出来了的两撇胡子后,满意的停了手,找薛冰套情报去了。 而这边已经快速飞回了暂居客栈的婉,正在遭遇人生中一次重大的信任事故。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婉带着满肚子的委屈回了客栈,直奔师兄的房间就去了。哪知道,她刚刚得到一句‘进来’之后,推开师兄房间的门,就迎面刺来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卧糟!!雁归你发什么疯?!”迅速躲过这犀利一剑的婉,皱着眉头问刺出这一剑的红衣道姑。 我特么还没问你呢,你居然还有脸问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出恶人谷准备在婉的聚会上与师父见面和好的百里雁归顿时更气了,她拎着剑抬眼向婉看去。 这萌萝莉…是唐微雨那个坑货?! 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态度,雁归拎着自己的佩剑站在原地打量着萝莉体的婉,没有再出手攻击。 毕竟打萝莉是不道德的行为,哪怕她只是个伪萝莉也不行。 在大唐,婉穿越前就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而她与雁归却是在及笄之后才认识的,所以今天,是雁归第一次见到婉的萝莉时期的样子。 好惨的样子,下不去手了肿么破?qaq 看着萝莉样的婉噘着嘴萌萌哒的模样,知道婉痴汉唐无乐的那点破事的雁归就算是再气也挥不下想要暴揍婉的那只手。毕竟当年那个痴汉婉辛辛苦苦十来年,终于修养好了身体,成长到了可以正大光明的(?)下药扑倒心上人的年纪,结果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啧啧啧,太惨了有木有?? 可就这样放过这闯祸不断的搞事婉,雁归也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于是… “来战!”机智的百里姑娘给萝莉婉一个反抗的机会,然后提剑就是一招两仪化形。 “去外面打?”闪过两仪的婉看了一眼对面被轰出一个大洞的空房间,从面部挂件中摸出自己的独当一面扣在脸上,问道。 婉有种预感,今日与雁归一战若是不挡脸,日后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没关系么?”听着婉和雁归闹出来的动静,花满楼的脸上险些挂不住笑,他迟疑着问正在喝茶看戏一副老神姿态稳坐钓鱼台的俞辛夷。 “没事。”俞辛夷回答道。 同样看到对面房间惨状的雁归也默默带上了苏幕遮敛,提着画影剑,气势汹汹的向楼下走去。在拐角处,正面遭遇恶人谷阵营女侠腾腾杀气的二和掌柜瑟瑟发抖。 婉知道他们是听到了动静,想要上来查看一下,随手扔了一锭金子过去,说:“天字九号房的赔偿。” 接过这锭金子的掌柜颤颤巍巍的点头,连声称是,然后退后几步,让婉先过去,自己再带着二去查看处理惨遭神仙打架波及了的天字九号房间。 可不就是神仙打架么! 无论是太极镇相、御剑而击,一派仙风道骨的雁归,还是孔雀尾影、箭光肆意,身影神出鬼没的婉,在客栈外过往人来的路上,围观着这一次切磋的普通百姓和后天侠士的眼里,都是一派神仙打架的样子。 甚至于还有一些愚民自发组织到这里跪拜,祈求神女仙姑的庇佑。 听着客栈外,以民众跪拜祈祷声为背景的剑与箭相撞铿锵有力的声音,花满楼扭头面相皱着眉放下茶杯的俞辛夷,再次问道:“没事…?” 并不!其实有事的好吗?!! 端不住了的俞辛夷对花满楼歉意的笑了笑,说道:“抱歉,花满楼,这次我们恐怕要换个地方暂居了。” “既然这样,那便去三哥那吧。”花满楼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三哥在这附近的城里有处院子可以暂时借住些日子,倒是微雨和那位百里姑娘…” 花满楼的话没说完只是指了指外面那群跪拜的民众,俞辛夷顿时秒懂。他给外面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姑娘分别发了密聊,然后掏出笔墨,写了一张字条让咕咕白给陆凤送去,省的那只傻凤凰套完情报回来找不到大家。 主动下楼去退房结账的俞辛夷也不管婉和雁归打完了要怎样去花满楼三个的院子找他们,结完账就拉着花满楼乘上马车离开了。 “不用等她们么?”坐在马车里的花满楼问道。 “等她们的话咱们就谁都走不了了。”想着客栈外百姓的架势,俞辛夷黑着脸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说道:“不用理她们,她们俩自有方法跟上来。” 马车行驶在镇前往城中的道路上不多时,就被两个一高一矮穿着成衣外观的俊秀少年拦下了。就在负责赶车的花家下人正准备询问这两个少年有何贵干时,马车中传出俞辛夷的声音。 “等什么呢?还不快上车!”似乎是听到马车后的道路上隐约有疾驰的声音,俞辛夷皱着眉头对车外拦着马车的婉和雁归说道。 听到离经大魔王声音中的不悦,两个搞事情的男装大佬瑟瑟发抖,赶紧顺着大魔王的话窜上了马车。 因为婉和雁归反应迅速的原因,后面追上来寻找仙人求仙问道,跟跪拜着的愚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身材稍壮略通些武艺的人拦下车架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粗略的询问过后,就不再与他们纠缠,转而去林子里继续寻找仙姑神女去了。 见那些人离去,松了一口气的婉和雁归这才有心思将注意力放到一直注视着她们的离经大魔王俞辛夷身上,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非常怂的抖了抖,抱在一起缩成了一大团。 被她们俩的动作逗得想笑的俞辛夷伸手握拳,将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既然人都到全了,那就来商议一下吧。” “商议一下,怎么处理叶坊主委托处理的那位…以公孙为姓的作恶者。”俞辛夷这样说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4章 番外 穿越欠了劳资一尊奥斯卡 1 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切。——乐婉番外题记 唐微雨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获得第二次人生,或者说,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胎穿成一个正在从娘胎出生的肉团子。 直到被产婆一巴掌乎到屁股上产生的痛感让还是婴儿体型的唐微雨感到难受,不自觉的哭出声时,她才真正意思到,过去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科学论真的被穿越这个霸权主义者先奸后杀,目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死无全尸了。 在被产婆抱过去清洁身上的血迹时,全程维持着生无可恋状态的唐微雨那幼的大脑终于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头脑风暴,开始罢工。这也导致了的微雨错过了与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祝福你,娘的幺儿。”睡过去之前,因为大脑运转不畅而感到思维僵硬的唐微雨模糊的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微雨感到屁屁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哼唧哼唧的哽咽起来。那声音像只奶猫似得,细嫩且奶味十足。 自出生起仅哭了几声就睡下了,没有喝奶补充体力的早产儿微雨并没有太多力气可以挥霍。索性好一些的是在她的摇车周围始终都有人守着。 哼唧了几声之后,立刻便有一双大手将她从摇车里抱了起来,那双大手灵巧的伸进她的襁褓,摸了摸她的屁股。而后,大手将她放到一个铺满软布的平台,解开襁褓,先是用温热的清水洗了洗她的屁股,然后拿出细软的锦缎材料裁成的尿布给她换上。 好歹身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此刻…居然被拎着两条短腿换了尿布?!!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冲击着微雨脆弱的心灵,之后,当她嘴边被塞进一个软软的东西时,这股羞耻感勃然爆发: 谁要吃奶娘的奶呀!!!╯‵□′╯︵┻━┻ 身为一个奶娃就已经有了成年人羞耻观的唐微雨无力的抽泣着,毅然决然的拒绝进食。然后,她就被换了一双大手抱到了一个采光很好的屋子里。 “怎么了?把幺儿抱过来我看看。”勉强睁开了黑豆似的双眼,微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其实像微雨这样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婴儿根本就什么都看不了,不过可能是穿越带来的外挂吧,此时仅仅出生不到十二时辰的她已经能模糊的看到一些东西了。 比如,从奶娘的大手中将她的襁褓接了过去的这个美人。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楚,但根据轮廓也的确能清楚的判断出这是个大美人无疑了。 这就是她此世的麻麻了吧? 唐微雨在襁褓里蠕动了一下,在美人怀里看着他苍白的下巴。虽然觉得麻麻的声音跟刚出生那会儿听到的有些差别,但微雨大咧咧的将那些差别定义为生产时力竭后的虚弱。 “怎么这么弱?”美人有些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悦。 “堡主恕罪,二姐不肯吃奶娘的奶…”那将她带到麻麻这里来的大手说道。 “准备的几个奶娘都试过了?”美人问道。 “都试过了,二姐谁的都不肯吃。”那大手心翼翼的说道:“堡里常驻的大夫说,可能是二姐身子太弱,吸不出奶…” 神特么吸不出奶!!!劳资是不愿意吸!!! “……”美人仿佛对这解释感到很是无语,问道:“老太太那边怎么说?” “老太太说,就按照子衣姐出生时的方法办。”那人语罢,看了一眼自家堡主,说道:“老太太让堡主给二姐取个名字呢…”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美人如玉的手指摸了摸微雨还红彤彤皱巴巴的脸蛋,语气温柔的说:“就取个婉字吧。” “唐婉吗…?”那人有些迟疑的问道。 听到那人这样一说,美人似乎也发现唐婉谐音汤碗,若叫了这个名字,这丫头怕是要一辈子汤药不断了。于是美人皱了皱眉头,ass掉这个对微雨这样的早产儿并不友好的名字,说道:“那便叫婉吧,索性是幺儿,取个字倒也得当。对了,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还没醒,厨房中炖着的老鸭汤温着呢,就等夫人醒来后喝了。”那人恭敬的说,却完全没意思到美人怀里的微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夫人???还没醒??? 那这美人是谁???粑粑??? 这美人居然不是麻麻而是粑粑??? 襁褓中新命名为婉的微雨一副被雷劈傻了的模样,看似乖巧实则呆滞的喝着美人麻…呸!粑粑用勺子喂过来的羊奶。喝着喝着,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没办法,婴儿就是要多睡觉才长得快呀。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微雨就已经出生满三个月了。这时候,身子骨较比刚出生时好了不少的微雨被美人粑粑抱到了太奶奶这边,这是她自出生起第一次到房间外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 美人唐傲天抱着闺女来到老太太这儿的时候,唐老太太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一群来看妹妹的萝卜头。 这些萝卜头中年纪大一些的是已经开始训练五六年快到十岁了的,以唐无寻为首的大型熊孩子军团;而年龄一些的是还在自家哥哥姐姐怀里抱着,以路都走不稳当的唐无影为首的萌娃战队。 年纪最的唐微雨坐在粑粑的怀里一路张望着,将这个世界的底摸了个大概。 不就是基三大唐嘛!! 在基三游戏世界或以基三为背景的大唐,顶着唐婉这个名字,那不妥妥就是坑哥的唐破碗了吗?!! 谁会为了一个叶神烦去坑无乐男神啊摔!! 虽然并不是剧情党,但因为男神是唐无乐,所以对黄叽无爱本命唐萌的微雨熟知这段剧情。她在粑粑怀里艰难的舞动爪子抹了一把脸,一副人艰不拆的心酸样。 你说,原著中的那个唐婉究竟图什么呀? 有个那么疼她宠她把她当成公举的锅锅,而且还是出了五服即使结婚也不影响下一代的,不赶紧收了他还要什么自行车!! 是不是瞎?!! 被粑粑东西轻柔的放到唐老太太怀里的微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老太太身边围成一团,正好奇的扒拉着周围一切能扒拉的东西围观她的萝卜头们,被萌得一脸血。 噫!!!敲萌的炮萝炮太还有崽崽!! “哎——无寻,无乐呢?”熊孩子军团中唯二最年长的正太用手肘碰了碰一旁使劲儿瞅着婉粉嫩脸蛋儿的唐无寻。“他不是期待幺妹儿很久了吗?” “你们俩说什么呢?对我妹妹有什么企图?”八岁的唐书雁穿着炮萝蚩灵套跟个大人儿似的,一手牵着弟弟唐无言的手,一手叉着腰,一派娇纵的样子问着唐无寻和他身旁说话的唐无因。 “是无因哥哥说无乐哥哥期待幺妹儿很久惹!”一旁吃手手的萌娃中,一个软乎乎的胖子举起手,大声对唐书雁复述俩正太的话。 坐在唐老太怀里乖乖做洋娃娃状的微雨听到无乐这两个字,耳朵一动,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几分,灵动的眸子期待的看向那群萝卜头,却失望的发现,里面并没有唐无乐。 她听到了唐无乐的名字,却没有见到他。这样的认知让家伙圆鼓鼓的嘴巴不开心的噘了噘,就连眼神都暗淡了几分。 这时,一个身穿华丽外衣的男孩从门外窜了进来,他动作灵巧的快速越过这群萝卜头,凑到了唐老太的身边,伸手想要摸摸微雨的爪子。 或许是因为男孩好奇的目光着实可爱,或许是因为男孩粉嫩的脸蛋儿真的眼熟,或许是因为男孩身上的衣服的确够华丽,反正自从这个男孩的脚步踏进屋子的那瞬间,唐老太怀里宝宝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一刻都没有。 是正太唐无乐。 直勾勾盯着正太无乐脸蛋儿的微雨看到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肥手,动了动自己藕节似的胳膊,肥手主动上去握住了正太无乐的手指,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无齿笑容。 嘤!!这可是宝宝的男神啊男神!!! 且不说这边握住了男神的手,开心到快要原地爆炸的微雨。那边被软糯的幺妹儿用肥手握住手指的唐无乐也快要原地爆炸了。 呜啊他家的幺妹儿怎么这么可爱啊啊啊!! 终于拉到无乐男神肥软玉手的微雨还没高兴多久,就见自家粑粑阴沉着一张脸,大手伸到正太无乐腋下将他托起。虽然不知道自家粑粑现在的画风是什么样的,但深知唐傲天这个名字代表了怎样一个坑货的微雨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无乐正太就被自家粑粑给坑出个满脸血花开。 “幺儿,松开你锅锅的手。”唐傲天晃了晃被他拖在半空中的无乐正太,试图让闺女松开她握得死紧的肉爪子。“听话。” 嗯?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个婴儿我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略略略!睁着大眼睛的微雨一脸天真的看着唐傲天,誓死都不放手。 被闺女无辜的表情萌了个正着的唐傲天瞅了一眼捏着他闺女肉手玩的屁孩唐无乐,使了个巧劲儿将他们俩的爪子分开,拎着唐无乐的衣领向熊孩子群的方向一扔。 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个跟头的正太无乐满分落地,然后理都没理身旁想要扶他一把的亲哥唐无寻,直径看向唐老太怀里张着肉手一脸懵逼的微雨。 一旁围观孙子和重孙子之间明争暗斗的唐老太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重孙女微雨,见她懵逼的看了看自己张着的肉手,又皱着眉头努力扭头去看无乐刚刚站着的位置,焦急又有点委屈的模样可爱极了。 仿佛身体影响了心智一般,见不到正太无乐的微雨感到炒鸡委屈。她噘着嘴巴,举着空空的肉手给唐老太看,然后在唐老太周围的孩子群中寻找唐无乐的身影。 抱着弟弟的熊孩子唐子衣看着微雨的样子,嘿嘿一笑,给了同样觉得幺妹儿的反应敲有趣的熊孩子二号唐无寻一个眼神。然后,两个熊孩子默默上前一步站在正太无乐的前面,将他挡得严严实实的。 找了一圈没找到男神的婉扭头瞅了一眼自家粑粑,目光中带着谴责,她抽了抽鼻子,没忍住。 “哇————”丫头哭着鼻子张开了肉手给唐老太看,一副告状的样子。 太奶奶,臭粑粑把宝宝的蓝神弄丢惹!qaq 别看丫头娇娇软软的,声音也像早春新出头的嫩芽一样细细嫩嫩,可一旦她哭起来,也端得是一个要命。 见丫头哭了,熊孩子群里挡住了正太无乐的萝莉子衣和正太无寻有点心虚的默默向旁边跨了一步,将正太无乐的身影露了出来。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被唐老太抱在怀里哄着的微雨丫头在无意间用眼神扫到了俩熊孩子中间的唐无乐之后,居然慢慢停下了哭声。 诶嘿,幺妹儿这反应真的很好玩啊!! 不搞事情的还能叫熊孩子么?为了印证他们俩看到的这点,身为哥哥的正太无寻在正太无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正太无乐看向微雨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对于亲哥和堂姐的折腾也不再反抗。 见正太无寻搞定了他弟弟,萝莉子衣动作有些猥琐的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拉着正太无寻再次将正太无乐遮了个严严实实。 已经看到两个熊孩子的动作,并且猜道他们要搞什么的微雨死鱼眼。但是为了能再看到男神的俊脸她能怎么办啊?当然是配合他们啦! 绝望jg “哇————” 嘿嘿嘿,真的是这样啊!! 熊孩子唐无寻就着这个梗开始搞事情一样的玩开了,他拉着萝莉子衣一会儿挡住正太无乐一会又露出来,看着微雨婴儿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停下,觉得好玩极了。 倒是看到微雨婴儿哭得直打嗝的萝莉子衣感到良心有些痛,她联合在亲哥手上不断挣扎的正太无乐,将良心离家出走的熊孩子无寻强行镇压。 开始,坐在上坐的唐老太看着重孙辈的几个熊孩子的动作觉得很有趣。但是,渐渐的她也看出怀里重孙女的哭声是随着唐无乐出现的频率有所减弱的这件事之后,调侃的眼神直直的看向站在她身旁随时准备将闺女抱回来,却被闺女将手扒拉开的唐傲天。 看着孙子有些阴柔的俊脸因为闺女的不给面子而有些发臭,唐老太开怀一笑,一手揽着怀里家伙肉鼓鼓的肚子,一手对着还在镇压熊亲哥孩子的唐无乐招招手,说: “无乐过来,哄哄你幺妹儿。” 从老太太手中接过抽泣着的婴儿软乎乎的身体,动作还甚不熟练的正太无乐有点僵硬,生怕一不心弄疼了的幺妹儿。 但这种僵硬却在微雨婴儿一个的动作下,变成了周身飘起的油菜花。 顺利来到男神怀里的微雨婴儿梗着脖子,用尽全力在顺从本能的将脑袋靠到男神幼的肩膀上之前,在正太无乐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上‘啾’了一口,然后在将脑袋靠在男神肩膀上的时候,还不忘用自己的脸蛋儿去蹭了蹭男神的脸蛋儿。 痴汉得要命。 被幺妹儿么么哒了的正太无乐浑身飘起朵朵油菜花,他顺着微雨蹭他脸蛋儿的动作,在婴儿脸蛋旁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好像是铲屎官吸饱了自家主子后飘飘然的沉醉样子。 只不过,猫控的铲屎官吸的是自家主子,而正太无乐,吸的却是大家的幺妹儿。 还是那句话,不想着搞事情的熊孩子还能叫熊孩子么?身为熊孩子军团中的一员,正太无乐本身也是个极其难搞的熊孩子。秉着搞事情的恶趣味,正太无乐在一众熊孩子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递了个挑衅的眼神给在场最大的那个熊孩子——微雨的粑粑唐傲天。 然后心满意足的看着生怕吓着闺女不敢凶的唐大堡主涨红了一张俏脸气急败坏的在原地跳脚。 啊,今天的唐家堡,也是份外的和谐与有爱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5章 二一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冒牌七秀 借住在花满楼三哥名下别院的婉、雁归与师兄没等到套完情报的陆凤到此地来找他们,反倒是接到了咕咕白传来的陆凤的信件。 陆凤让他们去位于城西的西园与他汇合。 黄昏已过,在西园这个大花园中的花丛里、树阴下、亭台与楼阁间,都亮起了一盏盏如繁星般的灯光。偶尔轻轻拂过的晚风中带着花香与酒香,圆月如无暇玉盘,挂于连理树梢。 高大的红木棉,两株连理纠缠合成一株,就像是情人在拥抱着一样。 被两棵树喂了一嘴狗粮的婉不爽的摔了手中从路边随手扯下来的狗尾巴草,气哼哼的用脚丫子去踢。 她跳脚着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劳资要带着心上人秀遍整个世界,将脱单狗的满满恶意撒给全世界的单身狗。” 一旁听婉发誓的百里雁归对她使出了王之蔑视,扫视了一眼婉五短的身材,意有所指的说道:“首先,你要先脱单。” “说得好像你脱了一样!”被雁归的视线和话中隐意气了个仰倒的婉果断选择互相伤害。 “我没脱单到底怪谁?!!”本来打算在聚会上与师父和好,然后再用跟米丽古丽学的方法直接把他拿下的百里雁归简直原地爆炸。 “不是我打击你啊,雁归。”婉不怕死的继续撩拨着濒临爆炸的雁归,说:“以我对鹤行那家伙的了解,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在俞辛夷头疼的注视下,婉支起白牙,说道:“鹤行那家伙啊,最在意那些狗屁的世俗伦理了。” “他啊,是·不·会·接·受·你·的。”婉一字一顿的对百里雁归说着,还强调道:“绝对!” 顺着俞辛夷给发的信号刚刚赶来与他们汇合的陆凤一脸懵逼,目瞪口呆的看着刀刀往对方伤口上戳的婉,与一言不发直接拔剑照着婉就砍的雁归。 他凑到俞辛夷身边,声的问道:“她们俩这是有仇吗?” “有些伤口,要撕开外面的血痂,让里面的脓水流出来,才能愈合。”俞辛夷摇了摇头,意示陆凤不要说话。 虽然婉的手段的确是粗暴了些,但俞辛夷并不觉得她有做错。 同样身为长辈,有些事情他不能做的,只能由婉来做,哪怕是做这个会变成让雁归憎恶的恶人。 雁归的父亲是婉的直系师兄,所以婉算是雁归的姑辈。虽然雁归出生时,婉还有没拜入万花谷,而婉拜入万花谷的时候,雁归已经因为父逝的原因,被母亲带回了纯阳宫。 婉拜入万花谷工圣门下的时候,曾拜读过多本百里师兄留下的机关制作记录,那些记录对她的一些发明帮助良多,所以婉对这位无缘一见的师兄甚是敬仰,同时也叹于他的英年早逝。 对于师兄留下的这个与她一般大的女儿,婉同样抱着一份感激的善意。在得知雁归母亲同样早逝,雁归是由母亲的师弟养大之后,这份迟来的善意便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同样,对于雁归而言,她对婉这个早逝的父亲突然冒出来的师妹,感情也很是复杂。像是可以倾诉的长辈,虽然婉只比她大几岁,可有些时候却好像是比她大了很多很多一样。同时婉又像是可以与她一起侃大山的闺蜜,不得不说,一旦任何事情涉及到唐无乐的时候,婉聪明的大脑就好像变成了一块叉烧一样,特别的不靠谱。 吃着这里最有名的鼎湖上素,俞辛夷双目紧盯着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交的婉和雁归,一只手握紧了他惯用的治疗武器文曲之聿,随时准备冲上去给俩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加血。 陆凤见状,也无法出言将俞辛夷的注意力拽回,只好自己在此暗自观察着,寻找着穿红鞋子的女人。 玉盘般的月已从树梢升起,高挂于夜空,月色朦胧鲜花盈园,美得令人心碎。 正当陆凤他们吃光一盘鼎湖上素,准备再叫上一盘别的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裙的老婆婆,提着个一很大的竹篮,在叫卖着糖炒栗子。 那老婆婆已经很大年纪了,她的背就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已经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那样弓得厉害。她走路的时候,好像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一直弯着腰。 朦胧的月光照到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满是沟壑的崖壁,面上的表情,正是贫苦的老人常带在脸上的那种愁苦。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糖炒栗子!”孤苦贫穷已到垂暮之年的老妇人,用她那几乎完全嘶哑的嗓音,一声声叫卖着:“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富有同情心的陆凤看到那老婆婆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很难过,他没有看到身旁坐着的俞辛夷变得有些肃穆的表情,直径起身来到那老婆婆身边。 “老婆婆,给我称两斤。”陆凤说道:“你这栗子十文钱一斤?” “是,大爷,十文钱一斤。”那老婆婆点点头粗哑着声音回答。 “十文钱一斤可不行!”陆凤摇了摇头说道。 “这…才十文钱,大爷也嫌贵?”那老婆婆有些迟疑的说着,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哀求。 “这么好的栗子,少说也得十两银子一斤才行,你说是吧,俞兄?”陆凤见俞辛夷跟在他身后,以为他是想给两个打斗中的姑娘买点零食,省的她们俩一会儿觉得饿,便问道。 “是啊,大爷。这栗子可是又香又甜还热乎着呢,最讨姑娘的喜欢了!”那老婆婆看到俞辛夷时,浑浊的眸中锐利一闪而过,若不是俞辛夷对自己的目力很是自信,怕真的会被她骗过去。 就像陆凤一样。 “十两银子?”俞辛夷不动声色的微笑着,手中的文曲之聿不知何时变成了碧落,他看了看篮子中的糖炒栗子,瞬发一记芙蓉并蒂将毫无防备的老太婆定在原地。 “一百两也买不来你这糖炒栗子。”俞辛夷看着被定在原地的老太婆,冷哼道:“熊姥姥?或者说,公孙兰?” 被花满楼用流云飞袖拉了回来的陆凤目瞪口呆的看着俞辛夷这波骚操作。随后,两道剑光自他身后而起携带着锐利的剑气,一道袭向那疑是公孙兰的老太婆的脸,一道袭向她用长裙覆盖着的腿部。 正是刚刚打得不可开交的百里雁归和唐婉。 陆凤看着被剑气划开皱巴巴的脸皮,露出里面光洁皮肤的老太婆,以及她脚上那双绣着猫头鹰的红色绣鞋,目瞪口呆之余,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 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叹息着什么。 因为太过吃惊,陆凤甚至没发现,原本一身白衣的婉此刻已经换上了那日剑舞时的装束,手中的千机匣也换成了一对流光溢彩的宝剑。 “公孙兰?”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挑开假面皮的公孙兰,说道:“听说你自称公孙大娘的后人。” 深得霸王唐无乐与毒公子唐无寻真传的婉知道怎样气人能把人气死,她俯视着公孙兰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说道:“如今一看,不过尔尔。” “就是个盗名欺世的跳梁丑罢了。” 待芙蓉并蒂时间一过,被气得直打哆嗦的公孙兰也顾不上老太婆的这个形象了,她直起身子愤然拔剑,剑尖带着一股锐利的风直逼屋檐上站(huag)着(bi)的婉。 短剑,果然是短剑!! “来得正好!”见公孙兰袭来,婉眯起了眸子,提着剑,运起冰心诀与她缠斗起来。 并不难看出,二人应用的武学出自同宗。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陆凤看着对战中的两人,嘴里喃喃的念着这首诗。 如果说前些日子,他没有见过真正的公孙剑舞,那今日他的确会被公孙兰的剑法惊艳到。不过现在,有了婉那日惊艳剑舞的珠玉在前,这公孙兰的剑怎么看都有一种画虎不类终成犬的感觉。 两道剑光与空中交错,剑刃与剑刃相击的声音铿锵有力,粉色的光影与红色的稠影更是给这场对决添上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 只不过不同的是,粉色的光影是婉外放的冰心剑气与内力,而红色的稠影却是公孙兰系在短剑末端用来辅助装饰的红色轻绸。 相比之下,哪个更贴近唐时传承中高大上的公孙剑舞,在此期间一目了然。 “你是什么人?!从何处习来我公孙家的剑法?!”见到婉的剑法,公孙兰简直快要疯了,她提着短剑指向婉,面色阴沉不定目光中带着一闪而逝的贪婪,说道:“哪里来的贼,盗走我公孙家的剑法还敢出来张扬!” “……”听到公孙兰的话,婉目光冷漠,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她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公孙兰露在苍老面具外的半张脸,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还不快将剑法交还于我,然后自废武功,不然我定饶不了你这偷学他人武学的贼!”见远处隐隐有胆大的武林人悄悄靠近围观,公孙兰一把扯下脸上要掉不掉的假面摔在地上,露出姣好的面容,义正言辞的说道。 … 讲道理,公孙家后人们都做错了什么,才会在时间的长河中丢失了大脑,留下了这样的智商?? 抽着嘴角的婉看了看将自己推上道德至高点的公孙兰,并没有没兴趣陪她尬演,双剑一挥,剑气直击公孙兰。 剑舞长空,以气破虚,剑破虚空! 让你体验一下,来自雷电法王的怒火!!(突然中二还有点羞涩呢~ˉ︶ˉ~) 嫩粉色剑光如惊虹掣电,树枝被森冷的剑气所摧毁,树叶一片片飘落,却转瞬便被剑光绞了个粉碎,同样也在被击中了的公孙兰的腰腹处,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师兄,那些糖炒栗子记得帮我收起来!”婉看着被击中后,捂着伤口戒严的公孙兰,扭头对俞辛夷喊道:“虽然这女人无论是天赋还是人品都不怎么样,但这糖炒栗子做的还是不错的,闻起来就很香甜的样子。” 陆凤见俞辛夷真的顺着婉的话去拾那篮糖炒栗子,赶紧顶着一头黑线上前去阻止他,说:“俞兄快住手啊,熊姥姥的栗子有剧毒,不能吃!” 听了陆凤的话,俞辛夷弯腰附身去拾糖炒栗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陆凤,拈起一颗散落在地的糖炒栗子,剥了壳仔细嗅了嗅还不行,提前在嘴里含了一颗解毒丹后,扣下一点点栗子塞进嘴里尝了尝。 俞宠妹狂魔没有妹只能宠别人家的妹辛夷已经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若见式不妙就会立刻吞掉嘴里的解毒丹然后瞬发清风垂露或者利针为自己解毒。 “…”吃了一点点毒栗子用以分析毒素后,俞辛夷立刻吞下解毒丹。他仔细品味了一下吃到了嘴里的毒栗子,在确认了这种毒只是发作快一些毒性大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后,将那篮栗子捡了起。 “没事,她能吃。”俞辛夷对陆凤摆摆手说道,虽然并不想承认,但身负天罗诡道毒性心法的婉自幼生活在唐家堡那个遍地是毒的地方,对这种单一毒素早就有所免疫,再复杂一点的也毒不倒她。 见俞辛夷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陆凤真的被婉不同寻常的食谱惊呆了,他猛的扭头去看屋顶上与血淋淋的公孙兰缠斗的婉,表情仿佛在看什么珍禽异兽。 此时的公孙兰,因为流了太多的血液,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女孩儿一身粉嫩的衣服因为沾染了太多对手的血迹而变得斑驳。她身手灵巧,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戏弄着疲于奔命的公孙兰。 在她似乎能跑出去的几个防备缺口,分别站着提着剑的百里雁归、放好了栗子摆弄着碧落的俞辛夷,以及陆凤和花满楼。 这四个,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恶!” 强忍着因为大量失血而产生的眩晕感,公孙兰一咬牙,冲向了四个人中,名气并不是很大,看起来也很好欺负的俞辛夷。 毕竟,俞辛夷在这江湖上唯一突出一点的战绩就是霍天青了。然而,公孙兰并没有将霍天青放在眼里。在她眼中,霍天青不过是她八妹众多裙下之臣中的一员,或许武力值比较其他人略高一些,但也不过尔尔罢了。 看着公孙兰提着剑攻向俞辛夷,婉也不急着追。她提着剑,缓缓的露出了久违的鲨鱼笑,目送公孙兰迫不及待的奔向了死亡的方向。 不是婉中二,而是她在换上冰心武学试用装中的心法之前曾在师兄手中留下了一个特制的荆天棘弟机关,以防止公孙兰狗急跳墙去攻击离经大魔王,然后被他奶成血崩。 心下‘仁慈’的婉当然不愿意让公孙兰就这样血崩而死,比起血崩的那点折磨,倒是她留给俞辛夷的机关上淬着的新型毒药更加适合公孙兰。 那是一种类似于肌肉松弛剂的毒药。 婉脸上的鲨鱼笑在公孙兰触碰机关中毒后变成了甜美的笑容,配合着她粉嫩斑驳的一身,活像个黑化了的公举似的。 “就,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趴在地上的公孙兰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挣扎着用尽全力高声说道:“也不过是个窃取了我家剑法的偷而已!” 婉没有搭理公孙兰的垂死挣扎,反倒是系统界面上,仇杀那一行中亮着的那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熊青娘。 被婉仇杀过的人并不少。毕竟,身为一个十一阶的恶人谷,哪怕是走了后门才进谷的,也是需要遵守基本规则的,不然,十一阶这个阶位是怎么来的。 在恶人谷,不杀人就会被杀。 可在这个世界,她的仇杀列表还是空空如也,干净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就连之前打过的那些bss也是一样,无论大bss还是bss都没有出现在她的仇杀列表,这次… 婉脸上挂着甜笑慢悠悠的向公孙兰走去,在心里暗搓搓的戳了基础系统,查询这个熊青娘是个什么鬼。 看到基础系统给出的答案,婉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停下了脚步错愕的看了看地上兀自叫嚣着的公孙兰,又看了看基础系统给的答案,果断退出再查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 再次得到同样的结果后,婉沉思三秒钟,果断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企图用自己现在的惨状向附近的吃瓜群众求助的公孙兰,哦不,是熊青娘。 “你就是杀了我,也自会有报应的!!”熊青娘仿佛自我催眠了一般声声泣血,她双目死死的盯着婉,说道:“人间,自会有正义存在的!!” “报应?正义?”见的确有愣头青被熊青娘蛊惑到,拎着武器往这边来,婉冷笑,阴阳怪气的高声说道:“熊姥姥,你跟我谈报应?跟我讲正义?” 那几个愣头青听了婉的话都懵住了,起先还有不相信的,直到陆凤身形一动,将被熊青娘一把扯下摔在地上的面具捡起,与那篮毒栗子一同扔到那几个愣头青面前。 虽然婉无惧于杀人,可她并不想让叶芷青大佬借给她清理门户的双剑上,染上吃瓜群众的无辜鲜血。 没错,唐姐姐就是这么一个粉有原则的恶人谷。 “呸!”熊青娘见计划被识破,啐了一口血沫,恶狠狠的盯着婉,仿佛仅凭盯着就能饮她的血啖她的肉。 “熊青娘,你杀公孙兰夺了她的功法与双剑的时候,怎么不想报应?不提正义啊?”婉伸出剑尖挑起熊青娘的下巴,笑容邪气四溢。仅那笑容,竟与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唐无乐有九分的相似,一看就是深得唐家堡霸王的真传。 什么?! 听到婉的话,熊青娘大惊失色。自从刚入江湖那时,她杀了性子温柔天真的公孙兰并占据了她的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熊青娘的身份。就连她背后的主人都只知公孙兰,而不知熊青娘。 这贱人是怎么知道的?!! 或惊或惧的熊青娘愈发觉得呼吸困难了,她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着,艰难的想要撑死身子坐起,却因为双臂的肌无力而栽倒。 “知道你为什么会坐不起来吗?”婉蹲在熊青娘身前,笑眯眯的问道。 “嗬————”此时的熊青娘已经无法说出话了,她一旦说话就可能会有窒息的危险,所以她不敢。 像熊青娘这样总是肆意杀人的人啊,都最惜命了。 “因为你中了我机关上的毒啊。”婉理所当然的说着,表情像是个求表扬的孩子一样,她说道:“这毒啊,叫做轻松一梦。” “它能不知不觉的让你身上任何地方的肌肉放松到无力的地步…”婉舔舔嘴唇,挂上一抹甜笑,说道:“你不知道什么叫肌肉吧?没事,我来给你解释,就是人身上用来发力的肉肉啊!硬硬的这种!” 婉转身站起,用手中剑的剑尖戳了戳熊青娘四肢的肌肉,看着那几个血淋淋的血洞,她不禁笑的更甜了。甜得一旁的吃瓜群众和愣头青皆是菊花一紧,瑟瑟发抖的抱紧了自己的瓜,从此对女孩的甜美笑容带上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不管那群吃瓜群众会不会对女孩有心理阴影,婉看着公孙兰失血过多马上就要狗带了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扭头对师兄卖萌,说道:“师兄师兄,来帮她止个血嘛,我还没玩够呢!” “没玩够就少戳几个窟窿啊!”俞辛夷对婉这样的表情最没办法了,他上前利落的刷了个握针稳住熊青娘快见底的血条,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婉的脑袋。 “多谢师兄!”被戳了脑门的婉乖巧的对俞辛夷道谢,然后继续去摧残熊青娘。“这人啊,什么呼吸啊,心跳啊,都要用肌肉来辅助内脏完成呢。” “你说,要是你身上六百三十九块肌肉全部都无力了…”婉凑近熊青娘已经不复刚刚那般青白的脸,说道:“你会怎样死去呢?” 一旁做吃瓜状的陆凤听到婉话中透露出来的巨大信息量,同样菊花一紧。若说清楚人身上共有多少块肌肉,可能是解剖了死人。到若是想清楚这些肌肉究竟在辅助什么内脏工作… 细思极恐的陆凤开始庆幸他在刚刚拜托雁归带着花满楼去别处做些其他布置了,否则,花满楼对此情景定会有所不适。到时候若是他一定要出言制止婉的这场虐杀,那根据黑化婉现在的样子… 怕是无法善终了吧! 万花谷幼儿园园长离经大魔王俞辛夷一看陆凤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于他的脑洞大开有些嘴角抽筋。虽然婉现在黑化的状态看起来挺吓人的,其实都不用怎么费力,只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啃串糖葫芦,婉自己就能迅速恢复,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其实,对于这一点,俞辛夷也挺好奇的,不过这些数据的来源却是一位来自恶人琴娘。 那位琴娘为了救在战场受到重伤的好友,毅然决然的将这些有些惊世骇俗的理论公布于众,并为了将这些理论付诸实践,而离开师门,投身于恶人谷,成为恶人谷继阎王帖肖药儿之后,又一个能坑死患者的赤脚大夫。 因为琴娘医人从来都是用西医的方法,用的最多的就是外科手术,就是不打麻药。 重点,不打麻药。 “因为呼吸肌无力与心脏泵血无力,你会一点一点的窒息,清醒的看着自己死去。”贴近熊青娘面部的婉忽然直起身子,目光扫过那些吃瓜群众,背对着熊青娘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熊青娘。” 被婉目光一扫而过的吃瓜群众瞬间菊紧,那惊恐的表情仿佛是对女人都有了心理阴影一般。 “本座蜀中唐家唐微雨。”婉猛的回头,看着呼吸逐渐衰弱濒临死亡的熊青娘,笑意盈盈的说道: “是,杀你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6章 二二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魔教教主 蝼蚁为生尚能一搏,何况是熊青娘这样一个大活人了。躺倒在地的熊青娘艰难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尽全力却也只能是微弱的挣扎,看向婉的眼神,已经从阴毒变成了恐惧。 可能在她的眼中,一身斑驳血衣的婉是个想到恶毒且可怕的存在吧。 “不…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熊青娘挣扎着,无力的呢喃着这样的话。 “杀人就要有被杀的准备。”听到她的话,婉诧异的瞅了她一眼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的这个道理,本座以为你杀公孙兰的那一刻起,就该明白了的。”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公孙兰…不是熊青娘…”濒死的感觉与药物的作用让熊青娘产生了一些幻觉,她呢喃着:“你不能…你习了我家的…剑法…就是…我的家臣…你不能…不能以下犯上…” “习了你家的剑法?”婉笑容更甜了,她说道:“不不不,从你手中抢夺了公孙兰家传剑法的是独孤一鹤,你要家臣应该去找他的弟子石秀雪。” “本座这里,可是比公孙兰更正宗的公孙剑舞,连内力都对的那种,可不是你这样徒有其表的半吊子。” “想知道本座从哪里学来这剑舞的吗?”婉声音中带着一丝引导的诱惑,看着熊青娘临死还不忘贪婪着剑法,她俯身低头凑近熊青娘的耳边,笑着说道:“本座生自开元九年,是个唐人。” “不,不可能!!”听到婉的话,熊青娘瞳孔紧缩,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力气,她冲婉喊着不可能之类的话,再次陷入缺氧濒死状态。 “主…主上…不会…放…放过你…的…”再次陷入濒死绝望中的熊青娘像是自我催眠一样,她仰躺在地上,声音轻的让人几乎听不到她的话,可语气却愈发坚定了起来,她喃喃着:“你…动了…我…主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 主上?呵。 听着熊青娘垂死挣扎中透露出来的这么点信息,婉看着头一歪彻底断气的熊青娘,冷笑。她对熊青娘背后的那个人并不感兴趣,同样的,对方也那他们没辙。 毕竟,再过一段时间,系统特质的狂战牌d时间一到,他们机会离开此世。无论对方想对他们做些什么,似乎都是没有用的。 不管是用武力征服他们让他们为其所用,还是用算计的方式抢夺武功秘籍。 一来,婉敢肯定的是,她与雁归的武力值单个来说,绝对可以完爆此世绝大多数的武林人,就算是对上了陆凤叶孤城西门吹雪之类的高手也是丝毫不虚的。 若是极个别几个,比如无名岛的老头或者西方魔教的玉罗刹之类的,有皮厚可远程可近战的控制系ds,有毒性刺客兼职一体的远程,还有输出不怂的单体大奶,他们完全可以群殴啊! 嗯,总之这配置,阔以阔以! “喂!那边的陆凤!”婉叫着暗自戒备吃瓜群众的陆凤,说道:“金九龄就在附近吧?给他发个信号,本座有份大礼要送给他。” 被点了名的陆凤则在震惊于婉知道金九龄在附近这件事之外,还有点懵逼。 话说,他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送金九龄一份大礼??她不坑金九龄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好吗?!!陆凤狐疑的看了看做一派正经姿态的邪气婉和她用脚尖踢了踢的熊青娘,在她或正经或威胁的目光中,发出了窜天猴似的信号。 看着信号发出,婉想到那金九龄背后的那层身份,毫不掩饰的咧开嘴露出鲨鱼笑。 发了信号后,陆凤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婉。终于在如愿看到了婉露出的鲨鱼笑之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果然有猫腻!! 他就说么,以他对微雨的了解,这个不折不扣的心眼是不会轻易放过抢她猎物的金九龄的,更别提还送他什么大礼了!自觉了解婉的陆凤摸了摸有点发痛的良心,在心中对即将羊入虎口的金九龄忏悔。 是我对不起你啊,旁友!! 于是,当姗姗来迟的金九龄带着两个手下赶到时,迎接他的,除了婉的鲨鱼笑,还有陆凤的愧疚脸,两相一对比,反倒是将全程冷脸的俞辛夷衬托得正常无比。 不知是不是错觉,金九龄总觉得婉那笑脸中,好像隐藏着什么一样。 他故作大方的跑来与婉和俞辛夷打招呼,并隐晦的打量了一下婉,目光晦暗不明。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金九龄这样想着,再次打量了一下婉师兄妹,然后在陆凤不赞同的注视下凑上去准备套话。 而地的那具尸体,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是…?”看到熊青娘的尸体,金九龄瞳孔紧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的金九龄面露一丝诧异,问道:“唐姑娘,这是?” 将金九龄脸上一系列的变化看在了眼中,婉脸上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给面子的没有怼他。 看在他不得不再找一个背锅侠的份上。 “这是熊姥姥,也是你们众所周知的那个公孙兰。”婉说着,将手指放到下巴上点了点,歪着头做苦恼状,说道:“我想想她还有什么马甲来着…五毒娘子?女屠户?桃花蜂?销魂婆婆?” “总之都是她啦!”婉用脚丫子踹了一下熊青娘,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逐渐加深,她说道:“这女人原名熊青娘,多年前她杀了真正的公孙兰并冒用了她的身份夺走了她的家传武学,且作恶多端。” 虽然并没有活捉,但杀死通缉榜上常年位居前十的熊姥姥也算是功劳一件了。婉对陆凤摊了摊手,表示到:看,我说送他一件大礼吧!不然我完全可以用化尸水将这个尸体化掉,你说是吧?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陆凤颇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祖宗婉彻底没辙。 看着陆凤的样子,婉愉快的笑了,她在心中默念着说道:至于这大礼什么时候被拆开,那可就说不准了呢! 带着愉快的笑容,婉跟一旁的吃瓜群众借了间屋子,在雁归和花满楼回来之前换回了之前的白色装束,还顺道洗了个澡。 将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完全闻不到一丝血腥味,也根本看不出婉刚刚弄了一身血迹的样子。心情大好的婉对金九龄挥了挥手,意示他可以带着熊青娘的尸体和他的两个下属一起跪安了。 被婉用完就丢的态度弄得嘴角一抽的陆凤无奈极了,他看了看因为婉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的样子而变得脸色发青的金九龄,自觉的上前以朋友的身份安抚他,帮婉收拾烂摊子。 “在下倒是无所谓,不过唐姑娘还是不要这般恃才傲物为好!”临走前,金九龄看向婉的眸中冷光闪过,看似好心的高声说道:“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人,并不是尔等江湖人士能够得罪得起的!” 然而,婉和俞辛夷谁都没有搭理他。 “哼!”因为婉师兄妹的不配合,自觉丢了面子的金九龄铁青着一张脸,带着两个下属拂袖而去。 金九龄说的大概是南王吧。婉在心中嗤笑一声,想起了金九龄现在正奉旨调查南王府府库失窃一案。自己调查自己犯下的案子,有用的证据怕是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何况南王因为他那个撒比儿子的长相有些异动,正四处拉拢任何可用的人材,而这金九龄…呵呵。 怕是已经给自己换了个主子吧! 瞧瞧这狂傲的样子,简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背后有靠山了一样。 嗦实发,有此等猪队友的奋力拖后腿,南王心中的大业,何愁能成功啊! (平南王:敲里乃乃!你们都是那皇帝儿派来的间谍吗?!简直坑煞我也!坑煞我也!!) 碍事的人走了,顺道把‘垃圾’也清理掉了,婉嗅着空气中腥甜的铁锈味,围着‘垃圾’躺过的地方转了几圈,看着地面上的血迹摸了摸下巴。 趁着雁归和花满楼还没回,婉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两个紫黑色的药丸子,捏碎了均匀的撒在地面的血迹上。而后,她又掏出一支细细的香捏在手里,任凭那香无火自燃,氤氲的烟雾携带着浅浅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无论是地面上斑驳的血迹还是逸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块仿佛烧焦了一样的地面,和弥漫着不知名清香的空气。 仿佛之前的那一场虐杀是在场吃瓜群众们的一场梦一样,现在睡觉的人醒了,梦也就不复存在了。 好了,该回去写信给叶芷青大佬交差了。 婉深知绝对不能将熊青娘的人头装在盒子里快递给叶芷青大佬,否则她和唐无言被秀坊列为拒绝接待人物的时间怕是要延长到下辈子了。所以,婉在金九龄到来之前,慢条斯理的从熊青娘手中拿走了她的短剑,准备将这两柄短剑当做信物寄回去。 毕竟跨界回信的信鸽能携带的东西数量有限,可他们却有很多东西需要送回大唐。 师兄和雁归还在等狂战牌的d,他们又不知道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差,有些东西越早邮寄回去,对大唐、对百姓、对他们便越有利,若是两个世界时间差太过悬殊,那等到师兄他们回去的时候…简直黄花菜都凉了有木有?! 想到这,婉不禁有些急躁起来。 毕竟,有些越早越好的布置,是需要用事实来说话的。可有些事实,就算是放到人们眼前,也未必会被人们接受。 就像是人们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你可以先将资料给叶坊主一份,但…”看着在房间里不断转圈圈的婉,雁归皱了皱眉头,提议道。 雁归知道七秀坊向来与皇家关系密切,她虽然出入江湖多年,可基本都是宅在恶人谷那个新晋医生的住所尸骨林中,所以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政治问题,还属于涉世未深那一块的雁归真的没法给她太多建议。 “无妨。”俞辛夷拍了拍婉的头,又拍了拍雁归的肩,说道:“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可时间…”婉皱着眉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俞辛夷清亮的眸子中沉稳的眼神正安抚的看着她,抿了抿嘴唇,闭上了嘴巴。 “雁归,你陪微雨去厨房做些点心吧。”俞辛夷叹了一口气,对一旁有些忧心于婉的雁归说,然后又不容反驳的对焦虑状态的婉说:“去罢,做些他喜欢的那种点心。” 等回了大唐,我帮你带给他。读出了俞辛夷话中隐意的婉眼前一亮,勉强将那些焦虑压了下去,在雁归‘果然是这样’的无语眼神中,拖着她的手,欢快的蹦哒着,向厨房进发。 两个时辰以后,在婉困倦眼神的注视下,俞辛夷将装着点心的盒子塞进包裹,转身一记手刀放倒了对他没有丝毫防备的师妹,然后拜托雁归抱着她,送她去睡觉。 这丫头又折腾了一夜,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体弱和心疾,强行压榨潜力,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她有九阳洗髓丹可以改善体质治愈心疾,可服用后改造的那个过程,怕是要漫长且非常难过了。 怎么就是不知道听话呢,这熊孩子! 俞辛夷看着婉熟睡的脸,号了脉后伸手戳了戳她光洁的脑门,还不解气的掐了一把肥脸,然后在雁归抽搐的注视下,看着肥脸果冻似的弹了弹,感到颇为舒爽并且又解气的再掐一把。 “回去休息罢,一切等明日再说。”俞辛夷对雁归说着,然后二人一同离开。 他们离开后,睡梦中的婉睁开一只眼睛,伸手摸了摸一直带在胸口的玉坠,眉眼弯了弯。从宠物栏放出了毛茸茸的滚滚,看着睡梦中被吵醒还有些懵逼的滚滚,婉伸手将它捞进怀里拍了拍,抱着睡了。 熟睡着的婉不知道的是,拿着一位不速之客用信鸽送来的拜访信,花满楼在半路上将百里雁归截走,去见了一位白衣如雪的不速之客。 根据万梅山庄发达的情报,三十招之内击退了叶孤城的江湖剑客新秀画影女冠刚刚与俞辛夷和婉汇合的时候,西门吹雪就已经从自己的管家那里得到消息了。 然后,他动作利落的写了一封拜访信让信鸽送去给一直与婉他们一起的花满楼后…收拾行李翻身上马,与信鸽一前一后的从万梅山庄出发,向婉他们所在的地方赶去。 西门吹雪从万梅山庄出发后不久,为了探望儿砸特意连着工作好几天的玉大教主欢天喜地的飘进万梅山庄,却从管家那得到了这样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儿砸不在家,他白来了一趟! qaq 怎么这样?!!! 邪魅狷狂的玉大教主不满的在周身的迷雾中扁了扁嘴,听着管家的汇报,周身杀气狂飙。(看不到儿砸生气到想杀人的玉罗刹:别让本座知道是哪个凑不要脸的拐走了本座的乖儿砸!) 哦,儿砸看上一个姑娘想收徒被拒啊… 哦,儿砸还赞扬了那个姑娘舞剑舞得漂亮… 哦,儿砸为了姑娘破了一年只出四次门的例啦… 心不在焉的玉罗刹将管家汇报中的婉和雁归听成了同一个人,隐匿在迷雾中那张俊脸上原本臭臭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了一些。 啧,这还说什么收徒啊,这尼玛根本就是儿媳妇妥妥的无疑问了好吗!! 玉罗刹一手拿着管家收集到的一些婉的信息,心里为着自家儿砸的铁树开花而兴奋得快要飞起来了。他拿起管家放在他手旁资料中的画卷展开,上面赫然是婉上次到万梅山庄时的样子。 啧啧啧,原来儿砸好这一口啊! 玉罗刹拎着那幅由管家执笔画出的婉画像,摸了摸下巴,想道: 虽然这准儿媳年纪是了点,可也没关系,再养几年就可以生娃了! 想着未来孙砸粉嫩嫩的脸蛋儿,玉罗刹顿时觉得哪里都是美滋滋的。 管家尽职尽责为教主汇报主人想要收的这位弟子的各类信息,完全没想到他家教主的脑洞能开得这么大。毕竟,阴晴不定的玉大教主总是将自己裹在一团雾中,一旦他不说话就谁也没办法了解他的想法。 听管家说姑娘还有个听亲近的师兄还有个心上人的时候,玉罗刹仿佛看到了他抱着会乖软的喊他祖父的粉嫩孙砸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画面,随着这句话‘啪嚓’一声碎成了八瓣,就立刻坐不住了。 “不成!!本座得过去看看!”他这样说道。 随着话音落地,裹着玉罗刹的那团迷雾逐渐散去,里面的人却已经没了踪影。目瞪口呆的看着玉大教主说风就是雨的管家对此无言以对,默默地收拾好了拿给玉罗刹的那些资料和画像,并且再次对教主的蜜汁激动点感到无法理解。 就这样,远远的赘在西门吹雪身后一段距离的玉罗刹始终保持着高度的隐匿和戒备,生怕被乖儿砸发现了一脚将他踢回万梅山庄。 虽然被踢回去他也有办法再次跟上去,但那毕竟是让儿砸知道了,万一儿砸想多了把孙砸他娘藏起来了肿么破??玉罗刹这样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儿砸什么时候才能理解一下他这个老父亲想抱孙砸的心呢? 真愁人。 玉罗刹耐心的在西门吹雪喝茶的那个院子里蹲守着,没见到管家画中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倒是见到了一个由花满楼带来的女子。 那女子头戴高冠身着蓝白相间的道袍,手执一把饰有黑白玉质太极剑坠的宝剑,星眸清冷中带着些许肃杀,容貌端庄清秀,周身气质颇为不凡。 正是换了衣服去哄熊孩子碎觉后,被花满楼在回房间的半路上截下的百里雁归。 见到身上剑气凛然的雁归,西门吹雪眼前一亮,他拿着自己的佩剑起身,自我介绍道: “西门吹雪。” 听到西门吹雪的自我介绍,雁归一甩拂尘,行了个道门礼仪,说道:“久仰大名,贫道百里雁归。” 西门吹雪和百里雁归一见面便是战意盎然,武林人士有内力傍身,一夜不睡对于他们这样内力高深的侠士来说,并不算什么。 此时,天边的地方已经开始弥漫起氤氲的晨色,距离日出的时间还早了些,可距离天蒙蒙亮的时间已经并不远了。 西门吹雪举起手中的剑对雁归说道:“此剑净重七斤十三两,剑锋三尺七寸。” “剑名画影,乃师公所赠。”雁归回复。 然后,两个人像是相识多年一样,默契的不再说话,直接拔剑开打。 暗搓搓偷窥儿砸的玉罗刹看着手执长剑,使得一手漂亮的道门剑法的雁归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姑娘大概比管家告诉他的那个一点的要更适合自家乖儿砸。 毕竟年纪合适,进门之后直接就能生娃。 可惜,她是个女冠。 “七少爷,俞先生说唐姑娘有些发热了。”一位下人匆忙从门口进入,心的自墙角处挪到花满楼身旁,说道。 这时,有些想叹气的玉罗刹耳朵一动,正好听到了这件事,知道自家儿砸不可能败的玉罗刹决定先去探望一下生病的准儿媳。 不知道婉住在哪个院子的玉罗刹并不想自己乱找,哪个不心留下破绽让儿砸发现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他决定跟在花满楼的身后。 事实证明,玉罗刹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趟出行除了让他发现了自家儿砸的一些秘密,还让他逮住了一个离家出走的不听话的棋子。 看着婉床边,披着外衣就着婉抱滚滚的别扭姿势给她扎针的俞辛夷,隐藏在迷雾中的玉罗刹挂上了一丝邪肆的笑。可若是有人仔细去观察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却是冷漠得惊人。 盛怒之下的玉罗刹甚至不在乎会不会被西门吹雪发现行踪,他只想搞事情,只想着怎样将这个不听话的搅乱了他计划的棋子捉回去,好好惩罚。 正边给难受得直哼哼的熊师妹婉施针边哄着她的俞辛夷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警惕的察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视线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自内心深处涌出,既要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又要分心去对抗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如此紧张的状态下,俞辛夷的额头很快就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难道… 一个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测自脑海中浮现,俞辛夷给婉扎针的那只手忽然变得僵硬起来。被他僵硬的动作扎得生疼的婉猛的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一把扯掉胳膊上扎着的那根银针的婉看着师兄满头大汗的样子有点懵,她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个邪魅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响起,他说道: “天宝吾儿,你可让为父好找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7章 二三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装大佬 “天宝吾儿…” 被惊醒的婉听着那忽远忽近如同叫魂一样的声音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奇的看向俞辛夷僵硬的身影。伸出手指戳了戳师兄的胳膊,感受了一下指头下硬邦邦的触觉,将嘴巴张成了一个字。 啧啧啧,能将师兄吓到拿着针都这么僵硬,这诡匿声音的主人倒也是个奇人。 婉抱着滚滚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那声音主人所在的位置。 “师妹…师妹,狂战牌的d…好了吗?” 俞辛夷的声音与往日的温柔或者淡漠有很大的不同,带着些恐慌与惊惧的目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得到这样的结论,婉心下一沉,死死的盯着俞辛夷,眉头紧锁。 是…师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吗? 若是他回来了,那师兄又该何去何从? 我害了师兄吗?是的,是我害了师兄!! 被这个认知惊得惶恐无比的婉无助的看着面前那个不像师兄的师兄,她咬了咬下唇,第一次如此的愤恨自己为何没有随师兄一起去学习阴阳家的阴阳道。 诸子百家,她是墨家,擅长黑科技。若她是阴阳家,是不是面对这些的时候就可以不用那么无助,就有能力直接出手击杀那身体的原主,助师兄一臂之力了? 唐婉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只是护短而已。 将这具身体的被刺激起来的残余意识强行压下去的俞辛夷抬起头,就看到师妹泫然欲泣的模样。俞辛夷都不需要仔细去分析,仅看婉包含愧疚的眼神就能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无事,不怕。 俞辛夷伸手摸了摸婉的脑袋,发现她不再发热之后,默默拿出了碧落,戒备着那诡匿声音的主人。见师兄如此,婉也默默的借着被子的掩护从背包拿出千机匣,并收回了睡得四仰八叉的滚滚。 并不清楚是自己将这神秘来客带至此院的花满楼也是皱着眉头仔细倾听,暗自戒备着。 不怕,师兄没事。虽然紧绷着周身的肌肉戒备着,俞辛夷还是腾出手摸了摸婉的脑袋以示安抚。 刚刚,刚刚那是…被师兄温油的一记摸头杀安抚到了的婉不再恐慌,她询问着。 不过是身体残留的反射罢了…俞辛夷对原主怯懦又纨绔的性格相当的咬牙切齿。 真的?婉伸手揪住师兄的袖子,问。 真的,不怕。万花谷幼儿园园长俞辛夷再次安抚的的摸了摸婉的头,用密聊给她解释道:那是原身的养父,一直拿原身做独生子、继承人宠着的,原身并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直到我来了。 独生子、继承人、宠着。 俞辛夷话语中着重强调了这三个词。相比较于此世武林中人那低得可怜的政治敏感度,生于大家族的婉对此就要敏感得多了。她仔细品味着师兄的话,再结合了师兄说话的语气,一个不太美好的联想一下子涌上了她的心头。 若是培养继承人的话,不应该用宠着这个词啊… 婉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猜测道:他…拿你…呃,是原主给亲子做替身?? 看到俞辛夷点头的婉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震惊,那双偏向凤眼的杏核大眼瞪得溜圆。 因为他对原身不好…所以,原身才会…那么怕他?婉接着问道。 不,他对原身很好,除了并不亲近之外简直无可挑剔。俞辛夷摇摇头,说道:原主一开始就有些害怕这个父亲,除了怕他,还敬仰他孺慕他,想亲近他却始终都无法亲近他。 原主这般怕他,是因为他给原主定的死期就要到了。俞辛夷语气森冷,神情淡漠,他说道:我刚来的那几日,原主其实还在,可就在我出去侦查一番听到了一席话之后,他就真的离开了… 那席话让原主觉得父亲养着自己,就像是养了一只待宰的猪一般。 听着俞辛夷的叙述,婉藏在被子底下握着千机匣的手默默掐紧,周身的内力随着怒气溢散开来,为了俞辛夷,也为了那个带着悲伤与绝望自我毁灭的原主。 被一向崇拜敬仰如同信仰般的存在如此对待,怕是任何一个心志坚定的人也会受不了这般打击的,何况,原身只是个被娇养着长大有些天真的纨绔男孩罢了。 婉与俞辛夷师兄妹交流得迅速,交互的动作也显得亲昵又柔和,在窗外的树上飘着的玉罗刹见此更是怒火中烧。 他隐藏在迷雾中的冷漠眼瞳带着些许不屑的看着与婉亲昵互动的俞辛夷,眸中的杀意不假掩饰。 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敢跟他的乖儿砸抢人? 玉罗刹并不清楚俞辛夷就是婉那位举止亲密的师兄,他看着改头换面俨然一派谦谦公子模样的俞辛夷,下意识的将他归结成了骗女孩的草包。而婉,则是被他定义成被人模狗样的草包骗了心的失足少女。 (婉:玛德智障。--||) 果然,不听话的棋子留着就没什么用了呢… 想到这,隐藏在迷雾之中的玉罗刹杀意更重了。他一面做慈父之姿不断念着原主的名字,一面试图从窗子处飘进房间将俞辛夷和婉隔离开来。 “天宝吾儿,你可让为父好找啊~” 从窗子闯入房间的玉罗刹一脚踏上窗边的桌子,并没注意到桌子上摆着的那些瓶瓶罐罐,也没注意那些瓶瓶罐罐被他踢倒后撒出的那些香气四溢的粉末。 可能他觉得那是女孩擦脸的香粉吧,毕竟包装精致贵气,粉质细腻又香气扑鼻。 看到那团闯进房间的迷雾将撒了一地的各类粉末囊括在内,不难判断迷雾中的人是否一脚踩到上面。见此情景护着婉的俞辛夷下意识的闭气进入内呼吸,为图保险还用内力在皮肤外覆上了一层保护,看着玉罗刹无知无畏的样子,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玉罗刹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看到那么多瓶瓶罐罐他就知道了,那特么是师妹的临时工作台,专门研究毒性药理的那种!! 根据婉的习惯,看起来越不像毒药的东西就越是剧毒,而那几个装在漂亮盒子里看似香粉的东西…估计又是一些混合类剧毒吧? 至于为什么剧毒会被婉放在装香粉的盒子里,俞辛夷心累的想着,大概是因为她师妹喜欢装香粉的盒子而并不喜欢盒子里的香粉吧。 根据婉以往的作为来看,那盒子里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混合毒,估计是婉给自己做的擦脸膏脂的未完成版本。 所以,看到玉罗刹的烟雾将那些粉末笼罩,有可能会一脚踩到上面的这个情况,并非感动大明好养子的俞辛夷表示喜闻乐见。 迷雾中,一脚踩上撒了一地的香粉的玉罗刹忽然觉得仿佛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内力运行滞缓、手脚动作僵硬、手掌处向上延伸着刺痛感、双腿处萦蕴着冷与热交替的感觉,有些麻还有些痒。 必须加大内力才能维持周身迷雾的玉罗刹嗅了嗅空气中混合的香味,忽然脸色大变。 是毒。 对于玉罗刹这样的人来说,其实毒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这么多种类的毒混合在一起的确挺麻烦的,但毒这种东西对临近以武入道的玉罗刹来说,只要循环内呼吸、内力外露用以护体、不再接触毒源就可以了。 然而,谁让他发现是毒时就已经晚了呢。 “很好,你很好。”自觉托大了的玉罗刹恨恨的看着俞辛夷,丝毫没有将目光分给目瞪口呆中的罪魁祸首婉,他声音中仿佛在孕育着一场风暴一样,对俞辛夷说:“多日不见,吾儿真是有所长进,为父甚是欣慰。” “家父仙逝多年,不牢玉教主挂念。”虽然没有看见玉罗刹的脸,但根据那团迷雾刚刚顿却的动作,俞辛夷敏感的发现了他已经中毒的这件事。 “天宝,你还在怪为父没有允你闯荡江湖这件事吗?”玉罗刹对于俞辛夷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道:“可为父也是担心你啊,你天赋不好,又是为父的独生子,为父仇人颇多,怕他们得知你的消息,过来加害于你啊!现在这江湖你也闯了,吾儿,是否该跟为父回去了?” 讲真,如果不是气氛不太对,单单就天宝这个名字,婉能笑半年。 她就说嘛,她的明明师兄不姓俞。 师兄他无父无母,只有谷主给起的辛夷这个名字。若说姓氏,也应该随亲师父姓孙或者随为他起名冠字的谷主姓东方才是。 戒备着玉罗刹的俞辛夷根本不知道被他互在身后的师妹有着怎样的头脑风暴。他也不知道,已经中了婉那一桌起码十九种以上单体或双重混合的多混毒药的玉罗刹,已经快绷不住他邪魅霸气神秘莫测的外壳了。 夭寿哦!这姑娘家家的在房间的桌子上放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毒药是要作甚哦!!! 快要绷不住了的玉罗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观察准儿媳的心思了,他只想快些将俞辛夷这个逃跑的棋子捉拿回他应该在的地方——西方罗刹教的大本营。 想来硬的? 躲在俞辛夷背后的婉皱着眉头,心的拽了拽俞辛夷背后的衣角。凭着多年师兄妹一同缉拿谷中熊孩子的默契,俞辛夷开始边戒备边帮布置机关的婉打掩护。 一旁的花满楼本不欲参与进这场家庭纷争,可俞辛夷是他的主治医师,没了俞辛夷,他可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去俞辛夷的师门进行治疗。 况且,俞辛夷是花满楼的朋友,唐微雨也是花满楼的朋友,花满楼永远都不会抛下朋友以求自保。 此时,布置了多重机关的婉也重新回到俞辛夷的身边,支起手中的千机匣,匣中淬着剧毒的箭头闪烁着凛冽的冷光,直指玉罗刹。 虽然是怒火中烧,可依旧没忘记自己的乖儿砸正在不远处的一处院落中与人比剑,不想因为假儿砸惊动真儿砸的玉罗刹动了动有些僵硬且刺痛感愈发强烈的手,选择了先放过俞辛夷一马。 “好吧,天宝。”玉罗刹此刻还不忘记自己伪装的那个好父亲的人设,他说道:“你若实在不想回去,再玩些日子也可,如此过些日子为父再来接你好了。” 说罢,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裹着那团迷雾从窗口飘了出去,又带倒了几瓶桌子上仅存的粉末和油状物。 ……… ………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做足了打架准备的婉愤怒极了,她强忍着不扑上去挠花玉罗刹迷雾中的脸,默默地准备收拾被她铺了满地的荆天棘地。 虽然机关收回了还能二次应用,但是拆机关好累哦!!说好了打架呢?!没想到你是这样怂的玉罗刹!! 被几个辈给暗算了的玉大教主心里苦哇,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他了有没有?!!偏偏可以给他解毒和安慰的乖儿砸沉迷切磋,根本就忘了西方还有个等着孙砸等得花都谢了的老父亲。 已经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了的的玉大教主委屈巴巴的决定先回大本营解毒,然后在来收拾俞辛夷这颗不听话的棋子。 咱们等着瞧!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的玉罗刹在心里想着,恶狠狠的瞪了俞辛夷和婉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眼,转身离去。 屋子里,眼力过人的俞辛夷匆匆一扫玉罗刹路过的那片狼藉就知婉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批评师妹带病偷着做胭脂的事就是了。面对花满楼清澈的眼睛,虽然知道他还看不到什么,俞辛夷也总觉得一股歉意萦绕与心头,是对花满楼,也是对花满阁。 收拾完铺了一地的荆天棘地的婉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一回头就看到与花满楼面面相觑一副竟无语凝噎模样的师兄,顿时挂了一头黑线。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婉她看得清楚,花满楼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俞辛夷是不知道怎么说。 可这种情况下,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不好欺负未来师弟,特别是他还是个盲人的婉狠狠的踹了俞辛夷的腿一脚。 想什么呢?!倒是给劳资说句话呀!!! “!!!”被婉一脚差点踹碎腿骨的俞辛夷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还好花满楼看不到,他抿了一下嘴巴,低声说道:“…对不起…” 花满楼听到了俞辛夷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他微笑着说:“不用道歉,俞…玉…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的确。 俞辛夷在与花家众人相结交的过程中,除了那个由谐音而来的姓氏之外,没有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无论是救助花如令逮住铁鞋宋问草,还是帮花满楼治疗眼睛试图拉他进师门。 婉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涌动的暗流,任凭俞辛夷低声对花满楼透底。 毕竟题她出了,答案还是要由他自己来决定。 婉叹了口气,披上一件披风就出去了。她并没有忘记给花满楼和俞辛夷关好门,毕竟他们俩现在谈论着的话题,并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 还是去看看雁归他们打得怎么样好了。 对于之后陆凤的调查,婉他们谁都没有跟随,除了是真的不感兴趣之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天气热了,婉她懒得动弹。 作为好师兄的俞辛夷自然就在花家这处别院陪着师妹了,而原本还有些兴趣的雁归在得知了陆凤的目的地之后,瞬间败了兴致,挥挥手表示不去。 然后,在恶人谷除了学会残忍还学到了恶趣味的雁归告诉了婉他们南王世子是个什么德行。 为此,婉等人对南王府之行皆是兴致缺缺,纷纷表示与其跟陆凤一起去自找恶心,还不如就在这看雁归与西门吹雪论剑呢!对与婉的说法,西门吹雪表示非常赞同并且非常欢迎。 要知道,智障可是会传染的呢! 因为雁归的观察与晏晏曾经的剧透,婉及时拉住了想要陪陆凤同甘共苦的花满楼,防止他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同时,婉也严肃认真的警告了陆凤,让他离南王府以及南王世子远一些。 婉说,他们那些搞政治的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通常都是不一样的,还有那山路十八弯的说话方式,想要玩陆凤简直不要太容易。况且,就陆凤这刚脱离二级残废的政治嗅觉,还是别跟那些人瞎参和了。否则,一不心玩脱了,还要累得伙伴们去捞他。 被婉好一顿损的陆凤简直鸟脸懵逼,还没搞懂婉究竟在发什么疯,就被论剑论得正欢被他打断之后浑身冒冷气的西门吹雪和只是嫌他话唠有点烦的百里雁归给一脚踢出别院,一旁看热闹的花满楼和婉不仅不帮他还挥舞着手绢嘱托他好好查案别想着咸鱼偷懒。 陆凤:嘤嘤嘤!!宝宝委屈!! 这边被冷酷无情的好友们扫地出门的陆凤委屈巴巴,那边不得不再找一个背锅侠的金女主大佬绣花大盗九龄也是委屈巴巴。 这公孙…呸!!熊青娘是多好一个替罪羊啊!!要不是那个不给面子的臭丫头!他哪里还用这么废心思!金九龄气哼哼的想着,转身去忽悠红鞋子中他的那个姘头去了。 那只是一个陷入爱情脑中既凶残又恶毒的女人罢了,虽然漂亮些,可若王爷大计已成,作为有从龙之功且能力卓越的他,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哪里还会稀罕一个人老珠黄又毒又蠢的女人。 想到南王曾允诺给他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金九龄脸上挂着柔情蜜意的笑,向房中那着青衣的女尼走了过去。 多日后。 婉趴在桌子上为自己做的几盒擦脸的膏脂做最后的结尾工作,在她窗外的树下阴凉处打坐的百里雁归被翅膀拍打的声音惊醒后,看了一下正在忙的婉顺势替她借过咕咕九送来的,陆凤的信件。 “微雨!”从咕咕九那里拿到信之后,雁归喊了一声快要结束制作的婉,对她挥了挥手中的信,说道:“陆凤的信。” “就来!”摆弄着最后一盒膏脂的婉回了雁归一声加快速度,将那膏脂拨入青瓷的膏脂盒子,拿着盒子一同出门,也不走回廊,直接大轻功翻越整座房屋,落到树下的雁归身前,将那盒膏脂递给她。 百里雁归接过那盒膏脂,打开盖子嗅了嗅,一股清凉的冷意带着些许梅花的淡香萦绕鼻尖。她伸手沾了点到膏脂到手背上均匀涂抹,在阳光下晃了晃看起来就莹润了一些的手背,反手将那盒膏脂收进背包中。 这可是大唐最大的胭脂铺子背后的老板亲手调制的润肤膏脂,有市无价的那种! “怎么?”雁归瞅了瞅读着信忽然就笑了的婉问道。 “陆凤说他探到红鞋子的那群人了。”婉伸手弹了一下那封信,有些意义不明的笑着说道:“他认为绣花大盗就在那些女人中间。” “绣花大盗不在…她们中间?”从雁归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婉读到了惊讶和诧异。 “唉…”婉叹了口气,拍了拍便宜师侄女的腰说道:“雁归啊,你少跟西门吹雪在一起玩。那家伙是个剑痴,总跟他在一起玩,会失智的。” 她做痛心疾首装说道:“智商可是个好东西啊,你们为什么都迫不及待的要失去它?!” 是是是,对对对,行行行。 用着婉特质免费膏脂的雁归像是在看一个被准姐夫抢走了姐姐的无理取闹的熊孩子,她无奈表示师叔你说什么都对,然后开始转移话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收拾收拾东西,去找陆凤回合。”婉看了看信上附着的那个并不怎么远的地址,说道。 二十三日了哦… 那金九龄也差不多忽悠到新的背锅侠,开始行动了吧。婉把玩着手中的信件,漫不经心的将东西分类装进背包,她想道:像金九龄那样自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将宝全部压在南王身上的那种破釜沉舟的事情,他最不济也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比如被劫的南王府府库中那些财宝的去向之类的… “师妹!走了!”牵着自己的踏炎乌骓的俞辛夷对发呆的婉招了招手。 “来了!”婉两手拍拍脸颊,向师兄他们跑去。 次日上午。婉身上套着浮光掠影蹲在树上,看着楼中一派大爷姿态等着坐享其成的金九龄和脚边放着个大箱子的陆凤说话,心中1次感叹陆凤真的是个傻白甜,被金九龄忽悠了都不自知。也不知道他要被身边的‘好友’们忽悠多少次才能长点记性。 来自老母亲的注视。 被婉意义不明的灼热注视盯着的陆凤抖了一下,背对着金九龄给婉比了个手势,让她等一下去找他。婉蹲在树上歪着头,对陆凤这傻鸟想做什么这件事好奇不已。 趁着陆凤下楼时离开金九龄视线的空挡,婉溜到他身边塞了张字条过去,然后又溜回树上继续监视金九龄。 下面传来了一阵蹄声马嘶,不到片刻间就已远去。那的确是匹快马,金九龄这样想着推开窗,往下面看了看,院子里有个人向他点了点头。 陆凤的确在马上,而马蹄声却是qlig已经听不见了。金九龄这才关上窗户,走到桌前,打开箱子,看了看箱子中沉睡着的女人的脸。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女人耳后的那块皮肤,发现并没有摸到什么之后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像个老流氓一样将女人的衣襟拉开,看到女人胸前白色的胎记之后,仿佛羊癫疯一样捂着嘴笑得直打颤。 金九龄关上了箱子,用力提起来,匆匆走下了楼。前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一顶绿绒轿,他提着箱子坐了上去。抬轿子的脚力,正是此处衙役中,力气最大脚力最快的两个捕快。 坐在轿子里的金九龄被轿帘遮挡住的脸上露出不假掩饰的得意之色,现在他的计划已完成了十分之九。 婉在空中飞着,尽可能的远程监视着这顶专走巷的轿子,转过七八条巷后终于在上正路之前,看到了停在巷口的辆黑漆马车。 金九龄提着箱子下轿上车,车马急行,车夫挥鞭打马控制自如,背后赘着飞鸢的婉从背包中摸出一只远望筒,看到了那车夫的正脸,竟是城中名捕鲁少华。 看到这,婉皱了皱眉头,收起远望筒,继续跟踪。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那辆载着金九龄的马车每走过一条街口,两旁屋脊上都有人露头打手势示意附近没有可疑的夜行人,马车后也没有人跟踪。 够可以的啊!光这警惕性就甩前几个bss八条街不止。嗑了药的婉丝毫不担心内力不够用的问题,还有闲心往嘴里塞一个玉米馅的鲜肉包子。 可惜,此时落魄的轻功让他们失去了对来自天空上的危险的警惕。 那辆车马转过七八条街后,连屋脊上守望的人都没有了,看来金九龄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个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地方。 可能是腐眼看人基的原因吧,此时此刻,婉看金九龄和鲁少华的目光简直… 这座城的西角有条短而窄的斜街,那街共有七家店门古老而破旧的店铺,其中有三家是古董字画铺子,里面一大半都是赝品,还有两家糊裱铺子、一家很的刻印庄、一家油伞铺子。 这本就是一条很清冷萧条的街道,只有那些又穷又酸的穷书生或是老学究,才会光顾于此。 而今,金九龄的车马却在这条街停了下来。他一下车,鲁少华就又立刻赶着车走了,只留下提着大箱子的金九龄,进了由一个半聋半瞎的老头子打开的,糊裱铺子的门。 身负浮光掠影这个大外挂的婉立刻不怂的跟上。那店铺里挂着些还没有裱好的低劣字画,婉眼见着金九龄掀起一张唐代的赝品山水,将墙上一块砖头轻轻掀开,只见墙上立刻现出了一道暗门,门后面是条很窄的密道。 婉跟在金九龄身后,心翼翼的走过这条密道,再度打开一道暗门,眼前豁然开朗,土地平…呸!!一个花木扶疏的院子赫然出现。 这院子虽不大,但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经过刻意经营,看来颇有一番韵味。在那花团锦簇的深处,有间精致的屋舍,已有两个明眸皓齿的丫鬟,在阶前巧笑倩兮往来相迎。 这时,被金九龄放在箱子里拎了一路的青衣女尼终于醒了,她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精致的女子闺房,躺在一张华丽精美的绣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幽香,比兰花更为清雅,比昙花更为神秘。 女尼静静的躺着,没有动。窗外月影横斜,有莺歌啾啭,蝉鸣吱吱,却唯独听不见人声。 她躺在那里,不哭不闹,像是认命了一般。 突然间,帐顶上有样会动的东西掉下来,掉在她身上,那是条蛇。 身上掉了条不知有没有毒的蛇,青衣女尼瑟缩了一下。她们的大姐熊青娘平生最怕蛇,连带着她们这些妹妹对蛇都是怕怕的。 眼见着这条蛇都快爬到她脸上了,一个人影忽然一闪而过,金九龄出现在床头,轻轻伸手一挟,挟着了这条蛇摔出了窗外。 如此,青衣女尼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六娘你受惊了。”金九龄嘴角挂着阴测测的笑容说道。 他虽已身至中年,看起来却还很潇洒,并且多金。他身上穿着无论谁都看得出是一流的质料和手工的衣服,脸上的微笑却比华丽的衣衫更能打动女人的心。 “呵。”那女尼注视着他的脸,冷笑着说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金九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西域来的葡萄美酒,独自口口的品尝着,嘲讽着问道:“陆凤?” “屋子里怎么会有蛇?”六娘并不理会金九龄的嘲讽,问道。 “当然是我特地捉来的!”金九龄冷漠的看着不能动弹的女尼,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是为了大姐准备的?”六娘问。 “是啊,是为了大娘准备的。”金九龄将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说道:“可是最后却用在了你的身上。” “我并不怕蛇。”女尼声音的清冷,低声的时候还有些沙哑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定要试试,六娘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动了呀!”金九龄笑得邪气。 “你不但喂我吃了迷药,还点了我的穴道,这难道还不够?”六娘垂下的眸子中,蕴染着恨。 “我一向是个很心的人。”金九龄笑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六娘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前一日还笑意盈盈温柔似水的人,今日就能对她这般毫不留情。 “想要六娘你亲手写一张口供罢了。”金九龄笑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诱哄。 “口供?”六娘皱眉,对这个要求有些不解,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试探的问道:“绣花大盗的…口供?” “六娘果然是冰雪聪明……”金九龄鼓掌笑道。 “你要我承认我就是绣花大盗,要我承认那些案子全是我做的!”六娘惊诧的抽了一口冷气。 “不错,只要你肯写这么样一张口供,我绝不会亏待你,否则……”金九龄漫不经心的松开手,摔了手中价值连城的琉璃杯,威胁道。 “否则怎么样?”六娘的声音冷淡得惊人,语气中还有些韫怒。 “这地方虽不好,至少总比牢房里舒服些。”金九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六娘一定没有到牢房去过,对吧?那地方到处都是蚊子、臭虫还有老鼠。像六娘你这样娇嫩的人儿到了那里,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被咬得全身发肿,你若是要喊叫啊,立刻就会挨上一顿鞭子。若是运气不好,遇着凶恶的牢头,说不定还会淋你一身臭尿。” 看着被他的话恶心得脸色发绿的女尼,金九龄忽然变了脸色,语气古怪的问道:“你不会真的想我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吧?” 此时此刻,金九龄就差没有在脸上一左一右的写上恶心两个大字了。 “原来如此。”沉思良久,女尼突然开口打破寂静,她说道:“原来是你,竟然是你,难怪,难怪…” 听懂了女尼话中隐意的金九龄满眼阴翳,他想着,既然六娘已经扒开了他的马甲,那这六娘就不能留了。他金九龄可不是那种肯为了一个女人断了自己生路的情痴。 “你…在我们之中,还有一个内应吧。”女尼这话说道平静极了,她本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只是陷入了一场自以为是的梦境而已,如今梦醒了,人自然也就清醒了。 对于女尼的话,金九龄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有直接否认。他笑了一声,谦逊的问道:“何以见得?” “你能清楚的知道大姐的动向。”六娘说道:“我并没有告诉过你大姐害怕蛇,也没有告诉过你大姐的动向。你每次都能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身旁,怕也是那个内贼告诉你的罢。” 女尼在金九龄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说道:“你考虑得很周到!”没了大姐,还有个傻兮兮的我做备用。 得到女尼的这句话金九龄恬不知耻的笑着对她说道:“多谢六娘的夸赞。” “呵。”面对金九龄的厚脸皮,女尼冷笑着,她说道:“你永远都别想能从我手里拿到一个字的口供!” “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金九龄从胸口拿出一张纸来,说道:“口供,并不是非要你自己写不可的!” 听到他这话,女尼终于变了脸色。 “像这种口供,我随时都可以叫人写几千张,随便叫谁写都行。”看着女尼骤然变了的脸色,金九龄嚣张的说道:“反正你的字迹,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过。” “所以你打算现在就杀了我,因为我想拒捕脱逃,所以你只有杀了我才算正式将绣花大盗缉拿归案,对吗?”女尼问道。 “你又说对了!”金九龄笑着拂掌。 “我死了之后,这件事就死无对证,你就可以永远逍遥法外了,对吗?”女尼再问。 “从我十九岁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那些被人抓住的强盗都是笨猪。”金九龄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我早就想做一件天衣无缝的罪案出来,如今我已经成功九成了。” “最后的那一成,是我。”女尼闭着眼睛,忍着不让泪水流出,说道:“因为我还没有死,所以你还并没有成功,对吗?” “我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两天的,你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人。”金九龄惋惜的看着女尼,说道:“只可惜我现在已经发觉到了,还是早点杀了你比较好!” 女尼望着自以为是的金九龄,忽然大笑开来。 “你觉得死亡是件很好笑的事?”金九龄皱着眉头问道。 “不,死亡并不可笑,可笑的是你。”女尼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回答金九龄的问题道。 “什么?”金九龄忽然背后一凉,顺着女尼的目光猛的回头看向身后。 只见被他笑称为陆猪的陆凤、花七公子花满楼、发过誓要弄死的死对头唐婉、曾想招揽收入麾下的神医俞辛夷、带着面纱不知名的女剑客以及准剑神西门吹雪,这群听了全程女尼和他对话的家伙们皆在注视着他,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关爱智障jg 现在众人最前端的婉把玩着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千机匣,对他露出一个甜蜜蜜的微笑。身后的众人们遵循了猜拳后决定的出手顺序,不动如山的看着婉‘玩耍’。 “听说金捕头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弄死我?”婉清澈的童音带着些许鬼蜮的色彩,她对着金九龄举起手中的千机匣,说道:“还记得前几个和我作对的傻叉的下场吗?” 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甜蜜蜜的微笑咧成了一个恐怖程度不亚于李渡城尸人的诡异笑脸,对金九龄说道: “铁鞋大盗的下场,不了解一下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8章 二四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云城主 八月末,张家口。 身着白衣、发如泼墨的男子身姿挺拔的站在客栈二楼的厅堂中,手执一柄墨色长剑与一个带着面具神色、阴狠的青衣男子对峙着。 此时此刻,气氛紧张得不得了,仿佛一场大战即将在此一触而发。 隐约被白衣男子护在身后的那一桌客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这几近炸裂的气氛,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带着一个男童在桌上吃饭吃得不亦乐乎。那身着锦衣粉雕玉琢的男童还好奇的探过脑袋,目光不假掩饰的打量着对峙中的两个人。 眸中的目光仿佛是在看街角卖艺人耍的猴戏。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过的唐天仪简直快要原地爆炸了,身为唐门嫡系长公子的他,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受过这般侮辱,若不是面前这个有欺妻之仇的挡路仇人还在,他非要将那桌上的崽子毒成一滩脓水以解心头之恨不可。 眼下,他需要先杀了这个欺辱他未婚妻的男人,叶孤城。 手上带着轻薄皮手套的唐天仪恶狠狠的瞪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叶孤城,心翼翼的寻找着他的破绽,手中握着一把断魂砂随时准备扬叶孤城一脸。 而这边桌子上该吃吃该喝喝的三人组——俞辛夷外加雁归和婉两个男装大佬,边看热闹边在团队频道中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从讨论叶孤城不赴约去紫金山与西门比剑的原因,到吐槽唐天仪身为一个唐门抓把毒砂居然还得戴手套,再到研究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就准备打架斗殴。 一旁正对着叶孤城背影和唐天仪那张俊俏脸蛋的俞辛夷听着团体频道中,婉和雁归叽叽喳喳的谈话,神情悠哉的用筷子夹了一粒盐水煮花生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遭了,我们是不是把师兄/师叔带坏了?? 看着俞辛夷这幅吃瓜看戏的姿态,婉和雁归有点心虚的对视一眼,一个偷偷在桌下踹了他一脚,一个借着桌子的掩护伸手揪了揪他的袖子,提醒他回神。 “叶孤城,你既敢辱吾妻,今日,定要你有来无回!”捏着断魂砂的唐天仪神色阴狠,一双阴测测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叶孤城,语气凶戾的说道。 辱…吾妻?? 做少年男子打扮的雁归被唐天仪这话惊得手上的筷子都掉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背对着他们的叶孤城,深感人不可貌相。 “我没有。”正当雁归感慨着的时候,背对着他们的叶孤城忽然扭过头,带着一脸莫名其妙认真的对雁归说他没有。 有没有你对我说什么呀?!你倒是跟人家苦主解释清楚啊!!!雁归有些惊悚的从叶孤城毫无波澜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唔!”就在这一扭头的功夫,唐天仪捉住了叶孤城的一个破绽,一把毒砂撒过正中叶孤城的背部。 刹那间,细的砂砾便附着到了叶孤城白色的衣衫上,不过两个呼吸间,他白色的衣衫便被断魂砂的毒性腐蚀得坑坑洞洞的,透过被腐蚀的衣衫可以隐约看到衣衫下白色的肌肤上也开始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青黑色。 这时,正对着叶孤城坐着的俞辛夷忽然出手,一记清风垂露瞬间降至叶孤城的身上。坐在左侧的雁归与俞辛夷同时出手,手中画影剑的剑尖直抵唐天仪的喉咙。 内力外放?!! 在场留下来看热闹的众人,皆大惊失色的看着突然出手的俞辛夷,心惊于他出手时那华丽的碧色光效。 除了那些被俞辛夷内力外放而惊呆了的武林中人之外,原本瑟缩着躲在角落中的店二突然冒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对俞辛夷的方向下跪磕头,嘴里念念有词的祈求神明保佑。 对此,耳聪目明的再坐各位皆是嘴角一抽,赶紧将那店二打发下楼去了。 坐在座位上正对着叶孤城的俞辛夷根本没有搭理那些吃瓜群众和店二的心思。他很清楚,其实叶孤城完全有能力躲过唐天仪这一记断魂砂,只是在他正准备躲开的时候,忽然强行停下了躲避的动作。 他是为了护着雁归和他们才生生受了唐天仪这一记断魂砂的。 俞辛夷明白这一点,却并不想领情。 “哼,中了我的断魂砂,没有我唐门特制的解药,无论你是谁,都要魂断于此了!”被剑尖指着喉咙的唐天仪完全不惧生死。他无知的看着已经被清风垂露解了毒却依旧脸色苍白的叶孤城,还以为叶孤城依旧中着毒,语气中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大笑着说道:“内力外放又能怎样?没有我唐门特制的解药,谁都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执剑的雁归扭头看了看一脸惨不忍睹的婉,又看了看表情扭曲的唐天仪,眼中的惊诧简直无与伦比,她再次扭头用眼神询问婉: 这个世界的唐门居然是这个德行,身为祖宗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说个鬼啊!此时的婉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巴掌拍死唐天仪这么个智硬的后辈。 “不过是一把断魂砂而已,居然还当宝贝了。”婉坐在桌前,伸手摸了摸叶孤城的背,从他的衣服上捻下几粒断魂砂,随手从背包中摸出自己的独当一面扣在脸上,冷哼道:“现在的唐门弟子,连区区断魂砂都需要戴手套才能接触了吗?” “不可能…”唐天仪本能的想反驳婉讥讽的话,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婉徒手捻起几粒唐门弟子都不敢徒手去碰触的毒砂。当他正失神着的时候,看到婉的独当一面顿时失声惊叫道:“独当一面?!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婉垂下眼帘,从袖子里摸出孔雀翎在手中把玩,呢喃着说道:“不知道唐家集的雨后可还有棉花糖?饮露峡的夜可还有萤火虫飞过?问道坡的滚滚是不是还想着溜进厨房偷铁锅?幽冥渊…” 竖着耳朵偷听婉说话的唐天仪皱着眉头,由上至下俯视着仔细打量婉,面前这个矮砸明显特别熟悉唐家堡,可身为少主的他的确没有见过这个矮砸… 等等,这矮砸手里那个难道是失传了的暗器之王孔雀翎?? 深吸了一口气的唐天仪盯着孔雀翎,说道:“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有我唐门密传暗器孔雀翎?” 虽然对于女人这方面,唐天仪的确是和叉烧,但一旦事情不涉及到那位将他迷得晕头转向的‘未婚妻’时,唐天仪还是个很精明能干又聪明机敏的唐门少主。 而被唐天仪这个辈的目光看得甚为不爽的祖宗婉哪是能忍的角色,所以婉根本没有理会唐天仪的问题,直接给这个不敬祖宗的辈下了毒。 (唐天仪欲哭无泪:你怎么不讲道理啊?!你自己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是祖宗啊?!) “吾名唐无言,给你一日之期,明日此时,将你家能做主的长辈带到东郊最大的那颗树附近的水潭旁,我便给你解药。”用自己亲哥的名号毫不客气的婉将手中的孔雀翎扔给察觉到自己中毒戒备着的唐天仪,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逆斩堂的追杀令扔给他,颇具威胁之意的说道:“明日此时若不见人…” “呵,你可以试试…”婉冷笑着,轻声的说道。 被婉后面那句轻飘飘的话惊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唐天仪抖了抖,接过婉扔给他的那个刻有斩字的铁色木牌。拿着那块牌子他不明所以的翻看了一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婉。虽并不知晓这牌子的作用,但被威胁了个正着的唐天仪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对婉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安史之乱唐家堡为支援大唐堡内精锐尽出,而逆斩堂身为唐家堡中最尖端战斗力的存在自然如数远赴战场。安史之乱结束后,唐家堡仅剩妇孺,许多机关毒药的制作工艺与堡内武学传承皆已失传。逆斩堂,也就此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也不见当年辉煌。 而唐无乐,正是当年的逆斩堂堂主。 “多谢。”见唐天仪没有继续纠缠,叶孤城的松了一口气,对俞辛夷等人点头道谢。 “无妨,我们到这来,本就是为了那个傻子。”唯一与叶孤城熟悉一些的雁归摇了摇头,问道:“倒是叶城主怎么会在这里?” “来办一些事罢了。”叶孤城解释道:“西门庄主那边有些私人要事,与我约定将期限延迟半月。” “如此,还请叶城主心行事,切莫受伤了。” 听到雁归这样的话,叶孤城的眼睛buli的一下就亮了一点,随后又听到雁归对婉说的话,眼中亮光又暗淡了下去。 好像被渣男欺骗了感情的少女一样。 百里渣男对男装婉说:“若是叶城主受了重伤无法比剑,西门还不知道要多失望呢!” 将叶孤城的心意看得分外明白的俞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单身狗西门他哥辛夷强忍笑意无语扶额,对无乐控的婉与除了师父之外任何人的心意都自动免疫的雁归深感无奈。 要是她们俩心中所想的那个不成… 唉… 夜晚,月明星稀。 在婉约见唐门弟子的那个水潭旁,就是雁归婉他们仨的露营地,至于为什么有客栈他们仨却在这里露营,呃… 这个嘛…孩子熊起来是需要哄的嘛,没有什么熊孩子是一顿bbq哄不好的。如果有,那得看是什么孩子,普通孩再给一根蛋叉叔叔的糖葫芦就能搞定了。而熊孩子婉,需要特定保父唐无乐亲亲抱抱举高高… 真的是一个大写的痴汉。 虽然婉不是4k纯孩,可她是俞辛夷4k的真师妹啊,身为一个没有妹的妹控,宠师妹是一件多正常不过的事吖!╮╯▽╰╭ 但是啊,宠归宠,可该说的也一点都不能落下。 深夜,睡不着觉的俞辛夷抱着雨墨,悄悄凑到端着一杯碧绿的茶酿酒在河边打坐守夜喝酒的婉身边。眼尖的婉看着雨墨毛绒绒的大尾巴心里痒痒,趁着师兄不注意伸手在雨墨尾巴上撸了一把软蓬蓬的毛。 心满意足。~ˉ︶ˉ~ 被女流氓摸了尾巴的雨墨炸着毛超凶的对婉吱吱吱的狂叫几声,刺溜一下窜上一旁的那颗大树,任凭身为铲屎官的俞辛夷怎么叫,鼠大爷都不下来。 “师妹很不看好雁归和鹤行?”见实在叫不下鼠大爷来,俞辛夷盘膝席地坐在婉身旁,想跟婉谈谈有关唐无乐的事,可一开口却拐到了无辜的雁归身上。 “是啊,鹤行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逗弄得树上的雨墨再次炸毛的女流氓婉坐在水潭边放好了茶酿和酒杯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金子和刻刀,边diy着奇迹阿甘的新首饰边与师兄着聊天。 她说道:“他最在意世俗的目光和流言蜚语了,即使短暂的情不自禁,只要有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他就会一惊一乍的。这样的话,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会长久相守吗?算是好结果吗?” 简而言之,迟鹤行是个有被害妄想症的脑补帝。 “可在我看来,你与你家那位比雁归与鹤行之间的障碍要更大也更困难一些。”俞辛夷轻声说道。 他不希望自己的师妹受伤,哪怕只是可能。 “我跟他已经出了五服,我以为你知道。”婉奇怪的看了师兄一眼,举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可大…我们那边,不允许同姓成婚,你和他虽是出了五服,可你们毕竟都姓唐…”俞辛夷犹豫了一下,将大唐两个字吞了下去,见婉一口闷掉酒杯中的茶酿,说道:“孩子不许喝那么多酒。” “哈哈哈,师兄你还真当我是孩子啊?”婉被俞辛夷逗笑了,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说道:“我已经满二十岁了!” “可你的身体还是个孩子。”俞辛夷夺过婉的酒杯,说道:“别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办?你爹不是给你定了一个未婚夫吗,就这么嫁了?” “嫁个鬼啊!我说过了,若不是他,我宁可一辈子都不嫁。”婉看了一眼被师兄劈手夺取的酒杯,像是赌气一样举起酒壶对着嘴吹,眼底水光流转,轻声说道:“师兄啊,我呢,现在是个十岁的林姓女,籍贯苏州,跟巴蜀恭州嘉陵江畔的唐家堡…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爹也管不着我了啊…” “…我啊,已经没有家了呢…” 说真的,听着婉语气轻快的这席话,身为一个感性文艺青年的俞辛夷鼻子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作为一个没有妹纸也没有妹的单身狗,并不会安慰女孩子的俞辛夷手足无措的拍了拍师妹的脑袋瓜子意示安慰。 都怪该死的狼牙军!都怪该死的安禄山!! “怎么会没有家了呢,他们又不会不认你…”俞辛夷干巴巴的说道:“况且,你还有万花谷啊师妹…” 婉扭头看了俞辛夷一眼,将他的手从自己的后脑勺上撕了下来,冷漠的表示,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所以啊,师兄。”婉将茶酿放下,取出一壶五莲泉‘吨吨吨’的灌了下去,伸出一根短胖的手指在俞辛夷面前逛了逛,笑眯眯的说道:“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没·有·了呦!” 莫名其妙的,俞辛夷被婉的笑弄得有些发冷。 他看着师妹透不进眼底的笑容,张了一下嘴,却又仿佛想到什么了一样,硬生生将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算啦,左右还有他们这些做师兄的顶着呢… “你该去睡觉啦,师兄。”婉将手中的diy金饰扔到师兄怀里,挥挥手将凑过来喂毒鸡汤的师兄赶回去睡觉,根本不考虑尝一口孤寡老师兄炖了好久的毒鸡汤,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树林中的一处划过。 被师妹用完就丢的俞辛夷--||脸,抽了抽嘴角拿着师妹给奇迹阿甘做的新首饰,看着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回地舆天盖中睡觉去了。 夜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婉目光划过的那处树林的阴影中,隐约的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衣角。 瞥了一眼那白色的衣角,婉重新端起茶酿,只是这次并非畅饮,而是口口的抿着。 “没想到堂堂白云城主,居然学起了某些不请自来的梁上客,做起了偷听的勾当。”端着酒杯的婉凉凉的开口说道。 无人应答,也无人出现。 站在树阴中的叶孤城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身负外挂的婉正大光明的瞥了一眼叶孤城的位置,也不着急,捧着酒杯啜了的一口,慢悠悠的低声唱着。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在婉失去耐心一箭射过去之前,叶孤城悄无声息的带着一身寒露从树林中走出,来到了婉的身旁。 “叶城主夜访何事?”婉背对着叶孤城,问道。 拎着佩剑站在婉背后的叶孤城闻言,默默低头看了一下婉的背影,没有说话。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在离开前到这来看看雁归而已,没想到却听到了俞辛夷与婉的谈话。 他顺着婉的目光看了看月光下平静的水潭,像是用尽了勇气一般的开口问道:“鹤行…是谁?” 哦豁? 听了叶孤城的问题,婉端着酒杯往嘴边送的手顿了一下,扭过头上下打量了面无表情的叶孤城一眼,在他有些不安的眼神中,忽然笑了。 “你喜欢雁归。”婉说道。 “是。”不觉得自己的倾慕之思有什么不对的叶孤城迟疑了一下,点头称是。 “坐。”婉指着身旁俞辛夷刚刚坐过的位置对叶孤城说道。然后拎着酒杯在手上晃了晃,黝黑的眸子携着万钧的压力直逼叶孤城,她一字一顿的对叶孤城说道: “你·不·适·合·雁归。”婉强调着说道:“比鹤行还不适合她。” 叶孤城听了婉的话自是很不服气,可一联想到他即将去做的那件事,又不得不放弃了想要否定婉这句话的想法。 对此,叶孤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正口啜着酒的婉,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想知道鹤行,可以啊。”感受到叶孤城的打量,婉并不在意,她就是知道他们的计划怎么了?!反正他们没有证据又打不过她。“鹤行那家伙啊,是雁归的师父。” 叶孤城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本听到婉和俞辛夷聊天中的那句‘最在意世俗的目光和流言蜚语’便已经让他有些不详的预感,可婉的话却依旧让他吓了好大一跳。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不就是□□了吗?!! “呵。”婉看着叶孤城瞪大的眼睛和紧缩的瞳孔,冷笑一声,说道:“雁归的剑法传承至门派,由她母亲的师父亲自教授,与鹤行也不过只有一个虚名而已。若非鹤行那个气死人的性格,他们又怎么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他们俩落入这样的境地难道不是因为你这女流氓实力坑队友吗?? 树上啃着坚果的雨墨闻言探出头,鄙视的看了看大忽悠婉的发顶,的‘呸’了这个凑不要脸的女流氓一下,在她抬头之前秒速缩回了自己的脑袋。 它可不想因为这,导致明天婉他们的食谱中多了一道碳烤雨墨。以身饲虎这种事太过高端,还是不要为难雨墨这只阔耐的胖松鼠了吧。 愉快的啃着香喷喷大坚果的雨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向引以为傲的蓬松大尾巴给出卖了。 “你会为了她而放弃‘一切’吗?”婉意有所指的说出这席话后看向叶孤城有些躲闪的眸子。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树上的大尾巴,仰头将杯中美酒倒进嘴里,歪着头看向叶孤城,给了他重重一击。“所以说,无论是花满楼还是西门庄主,都比你更适合雁归,不是吗?” 然后丝毫不管被打击得玻璃心都要碎成渣了的叶孤城,一掀杯子,迅速窜上树去逮好摸的家养毛绒绒,将林子里惊出一阵鸡飞狗跳。 放弃…‘一切’吗? 叶孤城望着水潭若有所思。 坐在树上,婉怀里抱着已经被吓到无力挣扎了的雨墨从头到尾巴尖的撸着毛,安静的感受着树下的叶孤城坐了一会儿之后,离去的时侯带起来的这阵微风。 她脸上带着一抹陀红,靠在树上半眯着双眸,手上不轻不重的撸着雨墨的毛,将原本吱吱吱直叫的雨墨撸得躺平任摸,而她本人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叶孤城的确比对谁都很温柔的花满楼和修无情剑道的西门吹雪要更适合雁归。 可非常不巧的是,花满楼在气质与为人处世上有些像鹤行这一点给他加了分,而西门吹雪则是轮廓与侧影很像鹤行而有加分。 只有叶孤城,是个与鹤行没有一丝相同的人。 呃,不对,他们性别相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19章 二五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唐家后辈 由于涉及到了门派辛密以及自己的命,被婉不知不觉间下了毒的唐天仪丝毫不敢耽搁,愣是扔下自己在张家口买下的那个院子中那位娇滴滴的等待他去安慰的心肝儿,快马加鞭的往唐门驻地赶。 此间的唐门驻地可不是唐时那个机关林立气势恢宏的唐家堡,以此间唐门弟子的水平来说,根本守不住唐家堡那样一座壁垒,他们甚至连原本唐老太常驻的二楼那个二层都上不去,更别提唐时就经常让弟子们摔断腿的飞鸢了。 所以,不知道前了几代的唐门门主,干脆利落的将唐家堡封闭,在嘉陵江畔,距离唐家堡稍远一些的下游建立了一个唐门,而唐天仪的祖辈父辈,就生长生活在这个唐门之中。 眼下,自家的娃子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唐姓男童给下了毒,关键是,这毒他们还解不开。这下子,唐门中的老老少少都快要原地爆炸了。 自家的娃子自己怎么骂怎么打都是劳资自家的事,被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崽子欺负了算个什么事啊?!! 分分钟灭你满门信不信啊?!! 要知道,护短,可是他们唐家人从祖宗那里流传下来的美德呢!! (唐真祖宗婉:美你一脸的德啊!这么能耐你们咋不上天呢?!!╯‵□′╯︵┻━┻) 于是乎,盛怒之下的唐门现任门主袖子一撸,带着一帮弟子拎起武器骑上快马,就向婉说的那个地方赶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叫唐无言的到底是哪一家的瓜娃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至于是否是祖宗的这个问题,迷信的古代人表示,不存在的。 “啊——嚏…”婉扭头打了个喷嚏,坐在被三盏地與天盖围着的火堆旁,用勺子搅拌着肉笋汤,时不时地还往锅中扔上一些调味品。 “怎么?伤风了?”听到婉的喷嚏,正在处理捉来的鱼的俞辛夷顶着婉嫌弃的眼神凑了过来,想伸手去号她的脉。 “噫…”婉是爱吃鱼不假,可她最讨厌鱼腥味了,于是便嫌弃的躲过师兄伸过来的爪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师兄你快去洗洗啦!!好腥哦!!” “……”被婉嫌弃的表情气得呼吸一乱的俞辛夷默默重新闭气。 好气哦,虽然他也觉得很腥就是了… “昨晚…有谁来过吗?”去水潭洗了手的俞辛夷趁着雁归还没回来,问婉说道。 “……”专心煮汤的婉瞥了一眼俞辛夷肩膀上挂着的那只大尾巴,说道:“嗯,来了个路人甲。” 什么路人甲?!!那伙子可俊了!!你还和人家聊天呢!!俞辛夷肩膀上挂着的雨墨听了婉的话顿时炸毛,爪子指着婉对俞辛夷一通吱吱吱吱… 可惜,俞辛夷并不通鼠语。 “雨墨似乎有话要说啊…”江湖混久了,人精一样的俞辛夷又怎么会看不出自家松鼠想表达的大概意思,他看着婉仿佛不要钱一样将背包中的辣椒粉倒进锅中的汤里,急忙叫道:“师妹你少放点辣子,大早上吃那么辣对身体不好!!” “在蜀地怎么可能不吃辣?!”婉淡定的收起作案工具,说道:“昨天雁归说想喝辣味笋汤,你不是也没拒绝吗?” “可我以为是微辣啊…”俞辛夷看着那一锅奶白色的肉笋汤因为婉倒进去的一整瓶辣椒粉而变得红彤彤的,不由得感到一阵菊花疼。 我的天啦!这汤喝下去不会要命吧?? “这个辣子不是很辣的。不信你尝尝!!”婉看着俞辛夷一副要升天的表情,有那么一咪咪的心虚,她对俞辛夷解释着,还从背包中掏出一个碟子盛了一些递给他尝味道。 “别,别了。”看着婉递过来的碟子中红彤彤的样子,俞辛夷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表示拒绝。 “好吧。”见俞辛夷铁了心的拒绝尝试这锅辣汤,婉只好自己仰头喝了碟子中的汤,砸吧了一下嘴,将一旁早就炒好了的蘑菇放进汤里接着煮。又从背包里扒拉出一份排骨白菜汤放到一旁,说道:“那师兄喝这个吧,排骨白菜汤。” 口味淡的俞辛夷看了看锅中的红彤彤,又看了看婉刚拿出来的排骨白菜汤,果断点头选择了明显更符合他口味的排骨白菜汤。 至于那一锅红彤彤,他是真的没能力享用了。 “这是…什么?”不过出去寻了几个果子的功夫,俞辛夷看到婉将几串有尖头的棒状物体串了树枝放到火上烤,下意识的窜过来问道。 “烤笋子啊。”婉瞅都没瞅俞辛夷一眼,专心致志的对付火上的食物,一副以食为天的吃货样说道:“刚刚去那边的竹林挖煮汤用的笋子时发现了好多嫩笋,就多挖了些,这笋烤着吃也特别好吃呢!” “闻起来是好香…”俞辛夷抽抽鼻子嗅了嗅,然后又回去接着处理那几条用来烤的鱼了。 没用上一会儿的功夫,俞辛夷几条放了血拎着剃了刺剥了皮的鱼串又蹭回了婉的身旁,神秘兮兮的对婉说道:“微雨,你怎么想的?真打算让雁归跨世纪谈情缘啊?” “……”婉瞥了一眼犯了护短综合征的俞辛夷,说道:“无论怎样只要是雁归的选择,我都会支持她。” “不是!”见婉这么说,俞辛夷有点急了,他拎着几串鱼围着婉团团转,说道:“师妹,这不行啊,你知道此间那两个与雁归玩得好的耍剑的子,他们俩…唉!!要是雁归受到点什么伤害,你就不怕你百里师兄半夜回来趴你窗户?” “师兄,你脑洞越来越大了啊!”婉凉凉的从排骨白菜汤中夹出一块排骨,硬塞进俞辛夷嘴里让他闭嘴,然后瞥了一眼俞辛夷肩膀上安静如鸡的雨墨,从背包中掏出一把菜刀和磨刀石,开始磨刀。 天凉了,加一道油焖松鼠给雁归补补身子吧。 被婉吓得炸成一坨松鼠球的雨墨在俞辛夷肩膀上委屈的瑟瑟发抖,可怜的模样让主人俞辛夷心疼不已,好忙连发誓带诱哄的跟可怜保证不让女魔头对它下手。 婉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刷的刺向告了密居然还有脸求庇佑的雨叛徒大脸墨,语气冷漠又相当自然的说道:“一个放在话本中都活不到结尾的家伙,说了又有什么用?” … 感觉师妹这话说的虽然有哪里点怪怪的,但是的确没毛病啊。 俞辛夷摸了摸下巴上浮现的一层软绒绒的胡茬想了一下,帮婉将肉汤端下后将手中处理好了的鱼放到火堆上慢慢烘烤着。等待雁归回来,一顿丰盛又美味的早餐就可以开始吃啦! 嗯,吃完她还可以多搓几组蛋,将刚刚在这附近布置机关消耗掉的全都补回来。 “聊什么呢?来帮我搭把手!”就在俞辛夷架到火堆旁的鱼将将发出诱人的香味时,负责去镇子上买主食的雁归回来了。 “不用在意。”婉从座位起身,接过雁归买来的馒头和饼,说道:“只是一个不重要的炮灰而已。” “哦。”对除了师父之外的人都没多大兴趣的痴汉二号百里雁归信了痴汉一号唐婉的邪,她点了点头转身在布袋中翻腾起刚刚买来的新鲜热乎的素包子。 (不重要且活不到故事结尾的炮灰路人甲叶孤城:……--) 三人组吃过了早餐,在水潭边悠哉悠哉的打坐看书搓蛋的时候,提前赶到的唐门众人的感觉,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几个立功心切的唐门青年打着为门主探路的旗号急吼吼的窜进树林,却被婉布置下的各种机关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像是几只上不去台阶的奶狗一样对着他们的门主嗷嗷直叫。 唐门门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瓜娃子。--|| 在心中暗自骂了几句后,唐门门主眉头紧锁。他算是看出来了,不是那个伤了他家那个瓜娃子的人平白无故就突然出手,而是那瓜娃子怕是在什么时候惹到人家了,才遭此横祸。 不然一个毒术与机关术都如此高超的人,凭什么搭理他一个愣头青。 可就这样转身返回,唐门门主也是不甘心的。毕竟儿子身上的毒还没解,虽然那瓜娃子平时是挺招人恨的,可那也不能任由他让一个外人欺负了去。 否则,他们唐门还怎么在蜀中立足?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树林中水潭旁,悠哉到近乎咸鱼的婉在机关被触发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有人来了。她放下手中搓完蛋后就开始diy饰品的刻刀和金子,拍了拍手,将俞辛夷和雁归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 “他们来了。”婉说道。 “这么快?”雁归下意识的对比了一下昨日约定的时辰,然后惊讶的说道。 “嗯,估计是那个瓜娃子身上的毒,昨夜已经发作过一次了。”婉的表情丝毫没有坑了后辈的心虚感,反倒是理直气壮的。 又不是我和无乐哥的后辈坑起来当然毫无压力。╮ˉ︶ˉ╭ 这种猪脑子的后辈被坑了也挺好,省的他被忽悠着犯了事儿然后坑了大家。╮╯▽╰╭ 婉昨夜趁着与师兄交换守夜的功夫,跑出去夜探了一个不起眼院子中一个貌美妇人的深闺与书房,期间迷晕了那少妇,在卧室与书房处找出密格若干,拓印了见不得人的密信若干。 然后婉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唐天仪这个瓜娃子不仅眼睛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 因为雁归和俞辛夷有些好奇这个结论的由来,婉将这些密信给他们俩看了一下后,来自大唐的三人组默默为唐天仪的智商点蜡。自觉不方便近距离围观婉调教后辈这种门派内部事宜的俞辛夷和雁归主动申请去监视那位少妇的行踪。 因为昨日唐天仪挑衅了叶孤城,可至今都未传出唐天仪的死讯。来自大唐政治觉悟a,阴谋诡计也能甩此间土著八条街的三人组断定,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之中,那位少妇必定有所行动。 “师妹打算派机关猪去接他们?”准备撤退的俞辛夷见这么长时间那群人都没进来,看了看师妹虎着的脸,不禁感叹着此间唐门吃枣药丸。 “不,我打算派阿甘去。”婉从宠物界面唤出了自己的奇迹阿甘。 树林外,被婉布下的阵法和机关耍得团团转的唐门众人刚刚准备坐下来休息,就听到林子中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他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个子矮矮的,约有七八岁的丫头站在林子中,精致白皙的脸蛋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被吓了一跳的唐门众人丝毫没有发现,在他们头顶上空很高的地方,有两个长着四肢的黑点一闪而过。 奇迹阿甘盯着这些人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想林子中走去。唐门众人中,唯一智商在线的唐门门主果断下令,让弟子们跟着这个女孩进林子,最好是踩着她的脚印,多出来的一步也不要走。 他意识到,这个丫头可能是给他儿子下毒的那个孩派来接他们进林子的人。随着那个丫头七扭八拐的在树林中走了一阵,唐门众人终于见到日光下水波淋漓的水潭,和水潭边站着的那一抹蓝黑色的身影。 “来了。”婉转过身,面具下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为首的唐门门主,以及他身后的几个唐门嫡系。 在她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着她。 身着一身冥驰套的婉脸上带着独当一面,怀抱着机关猪,腰间挂着千机匣,身后跟着奇迹阿甘。当她转身面相他们时,细细的马尾随着头上兔耳样的发带晃动,明明只是个孩子的样子,却端得上予人无尽的压力。 鞋跟与石头叩击声响起,婉昂着头怀中抱着机关猪一步步向他们走近,身上初入先天后期武学境界的压力随着她勾起的唇角直逼唐门众人,丝毫不留情面。 被这股压力几乎压弯了腰的唐门门主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婉腰间挂着的千机匣。 那是他曾在密室中见到过的,曾经唐家堡弟子人手一个的武器,已经失传几百年了的千机匣。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唐门门主抑制这内心的激动,对婉拱手问道。 “要是论辈分来讲,本座大概是你祖宗吧。”婉语气嘲讽,目光藐视的看着他们,说道:“唐家堡无字辈嫡系,唐婉。” 虽然婉说的是事实,却还是惹得唐门门主身后的几个家伙怒火中烧。他们完全不相信婉的话,其中以现任唐门嫡系的唐天纵与唐天绝为首。 而身为少门主却怂得一比的唐天仪,他身上的毒还没解呢,根本不敢去招惹婉。 “无字辈…”唐门门主回想着族谱,目光幽沉,他盯着婉说道:“阁下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婉冷笑着从背包中,将她的文书和老太太的亲笔信拿出来扔给了唐门门主。 接过通关文书和亲笔信的唐门门主,仔细看着那通关文书的质地与上面的内容,并与族谱上记载的唐婉做了对比。然后,抱着最后一丝怀疑的态度,打开了唐老太太给婉的那封亲笔信。 唐老太太在唐家一辈子,多数杂论典籍上都有她的真迹,虽然那些典籍如今俱已被收入密室,可唐门门主的确是知道并且认识她的字迹的。 如此,婉的身份便并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了。 “唐门齐字辈唐齐默拜见老…呃…祖宗。”既然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唐门门主干脆利落的对婉跪拜,连带着身后的那些弟子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地。 特别是心高气傲的唐天纵。 跪拜了自家祖宗的唐门门主有些不明白,为何婉身为唐家人,却要帮着一个外人来给自家的瓜娃子下毒。于是,在唐天纵近乎嘟囔的撩拨中,唐门门主目光炯炯的看向婉,提出了这则疑问。 “因为本座在救那个瓜娃子啊。”婉摸了摸机关猪的耳朵,语气冷淡的说道。 “救?”唐门门主狐疑的扭头看了看有些心虚的唐天仪,赏了他一记眼刀之后,对婉低头:“请老…呃…祖宗赐教。” “你知道你儿子去撩拨的是什么人吗?”婉问明显不知道自家瓜娃子干了什么好事的唐门门主,她说道:“是叶孤城。” “知道他用什么理由去撩拨人家吗?”婉看了看明显有些心虚的唐天仪,笑着说道:“他说,叶孤城调戏了他的未婚妻呦。” 听到婉的话,有点懵逼的唐门门主瞬间目光如刀子一般的扭头看向自己家的瓜娃子。 “你还没与那贱人分开?”看着自家瓜娃子冷汗淋淋两股战战的模样,唐门门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愤怒的对自家儿子吼道:“我不是告诉你,让你离那个贱人远一些吗?!!” “溱儿是不会说谎的!!”唐天仪强忍着恐惧,鼓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对他爹吼道:“溱儿知书达理又那么善良,她,她是不会骗我的!” “混账!!”唐门门主大怒,他指着唐天仪吼道:“都是你娘惯的!!等下回去你就给我到密室去面壁!!不许再见那贱人!!” “我不!!”唐中二癌熊孩子叛逆期格外长久天仪愤怒的反抗道:“我与溱儿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语罢,愤怒中的熊孩子唐天仪直接无视辈分与武力值的差距,将矛头指向吃瓜看热闹的婉,目光带着森然的仇恨,他猛的出手攻击婉,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贱人、骗子,看我不将你毒成一摊脓水…” “呵…”被无端指责,任何人的心情都不会美丽,何况是婉这样一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主。她一脚踹飞攻过来的唐天仪,直径从背包中掏出昨夜夜探少妇深闺时拓印的那种不可见人的信件,啪啪作响的甩到唐天仪的脸上。 “这就是你说的善良?”啪的一声,一叠信件被婉甩到唐天仪右脸上,将他的脸抽得向左偏去,她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呸!”唐天仪啐了她一口血沫,看着婉眸中闪烁着的冷光,唐门门主在一旁更是恨不能直接上手打死这个搞事情的瓜娃子。 “这就是你说的真爱?”婉又掏出一叠信件,狠狠地抽在唐天仪的左脸,说道:“爱到从你手中窃取唐门毒药杀人后嫁祸唐门?爱到用一个被调戏的谎言算计整个唐门包括你在内的嫡系有生力量最好被全部杀掉?” “你们还真是相爱呢…昨日在客栈中,看着你那般坚定。”婉嘲讽着说道,而后,又在唐天仪不断否认事实,不断自我催眠中,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看似漫不经心的强调道:“若不是知道叶孤城心有所属,本座都要信了你的话呢。” “孽畜!孽畜啊…”唐门门主拾起那叠信件,越看越生气,不禁在唐天纵有些幸灾乐祸的隐晦目光中,一巴掌扇到唐天仪的脸上。 “啊,对了。”婉凑近有些毒发,疼得浑身发抖的唐天仪,唇角勾着邪肆的笑,说道:“你还不知道你那位自称落魄书香门第大姐的‘未婚妻’的身份吧?” “她啊,是平南王与秦淮河一位花魁窑姐儿的私生女呦。”会心一击,唐天仪捂着支离破碎的心脏倒地不起。 “啊,对了。”婉从散落了一地的信件中摸出一封来,抖了抖读给唐天仪听,她说道:“你那位知书达理的未婚妻觉得自己是郡主之身,配给你这江湖草莽,人家还心不甘情不愿呢!” 会心二击。 “人家那么玩弄你,你居然还能觉得你们俩是真爱,你果然就是个智障吧?” 会心暴击,h-99999999。 为真爱而努力奋斗的斗士唐天仪彻底失去战斗力。 因为师兄和雁归都不在,所以扒了马甲也无所畏惧的婉开始放飞自我,一张嘴就开始嘲讽着喷毒液,仇恨值简直可与脸相提并论。 哪怕是唐天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望向她的目光中扔带着一丝愤恨。 对,是羞愤与痛恨的简称。 羞愤于自己眼瞎,将鱼目当做珍珠疼之惜之爱之敬之,为此还差点害了家族中的兄弟们为他丢了性命,差点害长辈们多年心血毁之一旦。 痛恨于婉在父亲、长老与众位兄弟面前将此事摊开,害他不仅失去了挚爱的未婚妻、失去了众位兄弟的信任,还失去了唐门继承人的身份。 此事一过,怕就是他父亲有通天的手段,也再无法将失去了所有兄弟信任与长老支持的他拱上少门主、继承人这个位置了。 这时,婉一个快步窜到一个低声说话的少年面前,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俯身配合,看着这个少年有些熟悉的脸,婉语气轻柔的问道:“你叫什么?” “晚辈唐天容,问祖宗安。”被婉强迫着俯身看脸的少年僵硬着脸的笑意,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咬牙切齿,说道。 “嗯,乖。”婉拍了拍唐天容的头。 调戏了一波少年的婉回到她最开始站着的位置,将基础千机匣的设计图、堡中幼儿机关启蒙的设计图、两架低等级千机匣、唐门内功总纲以及唐天仪所中之毒的解药打包进一个鼓囊囊的行李袋中,扔给了唐门门主。 “我不会再此间待很久,时空已经出现了排斥。”婉板着脸,根据团队频道中雁归的远程提示,说道:“这些是一些设计图以及唐门内功,望你们好生习武,多多读书,切莫将智慧向用废掉了的暗器一样直接扔掉。” 听到婉这话,唐门门主羞红了一张老脸,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邀请婉到唐门居住一段时日的样子。若是两分钟以前,婉可能还会有心情与他们掰扯一阵。 而现在,婉却已经并没有心思与他客套什么了。就在刚刚,团队信息中,俞辛夷的一句话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京城一探究竟了。 只见婉背后飞鸢双翼一展,子母飞爪中的两个子爪瞬间抓住了唐天容与唐天绝,然后一飞冲天。 底下被剩下的唐门众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兄弟像风筝一样被吊在巨大的飞鸢底下,发出了惊恐高亢的尖叫声。而随着飞鸢带起的那阵风拂过,风中带来了婉留下的一句话。 “这两个瓜娃子本座带走调教了,等本座离开他们就会回去,勿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0章 番外 穿越欠了劳资一尊奥斯卡 2 开元十一年,唐婉两岁,丧母。 被年幼的无乐正太抱在怀里的微雨团子迷茫的随着众人的哭声抽泣着,似乎是她那还没发育完全的大脑还无法让她理解丧母这件事的含义,她扒着唐无乐的肩膀,两只被泪水冲刷的透亮的黑眸中写满了迷糊。 “婉儿乖,婉儿乖…”唐无乐跪在软软的团蒲上,搂着一团的幺妹儿,声的哄着。 的正太一面忧心于幺妹儿脆弱的体质,一面又不忍阻止幼的幺妹儿为自己的母亲哭泣。 毕竟他生而丧母,连为母亲哭泣的资格都不具备。 无乐正太晓得,这是幺妹儿能为婶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所以他不能,也无法阻止幺妹儿。 摸了摸微雨团子头上细软的头发,唐无乐将手放在怀中姑娘的背上不断轻轻的拍抚,助她顺气。感受着怀中姑娘流出的眼泪渗透了胸前布料的面积,无乐正太默默从背包中拿出一盏温热的五莲泉,准备让姑娘喝些水补充一下。 “婉儿,锅锅喂你喝几口水好不好?”无乐正太把微雨团子从怀里挖出来,将装有温热五莲泉的竹筒贴近她肉嘟嘟的嘴巴,诱哄着说道。 哭得口渴的微雨团子在心中为贴心棉袄唐无乐点了个赞,一手紧紧抓着唐无乐的衣服,一手扶着装有五莲泉的竹筒,口口的吞咽着混合着莲花与竹子清香的水。 “锅锅也喝!”喝了一些后,微雨团子将竹筒推开,指着竹筒中还温热的水对唐无乐说:“爹也喝!” 听着幺妹儿软糯糯的奶音,唐无乐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仰头将她剩下的那些五莲泉尽数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其实这个时候,比起专注于哄孩子的唐无乐,最需要关心与温水的是妻子灵前宛若雕像一般的唐傲天。可不知为什么,自从妻子进入弥留之后,唐傲天对他们这三个儿女的态度就不复从前,特别是对微雨团子这个妻子挣扎着两天两夜,去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女儿。 所以,对于阴沉着脸明显状态不对的唐傲天,微雨团子还是有些怕的。 灵前,与无乐正太分喝了一盏五莲泉后,哭的有些累了的微雨团子重新窝进唐无乐的怀里,不一会儿,脑袋就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无乐正太踌躇着,抱着还有些打哭嗝的微雨凑到唐傲天身旁。 “叔叔,婉儿哭这么久有些累了。”无乐正太低头看了看窝在他怀里的微雨团子,说道:“我可不可以带婉儿去休息?” “休息?难道她连母亲离世都不想守…”唐傲天讥讽的看着唐无乐,刻薄的话语脱口而出,却在目光触及到一团的微雨团子时,忆起了爱妻最后的叮嘱后,默默将那些刻薄的话咽了回去,他疲惫的对无乐正太挥了挥手,说道:“罢了,你们去吧。” “是。”无乐正太揣着微雨团子,从背包中又摸出一盏温热的五莲泉,放到唐傲天面前,低声说道:“还请叔叔保重身体。” 背对着众人离开的无乐正太和被他整个揣在怀里的微雨团子都没有看到,灵前的唐傲天眼中满满的都是被他强制压抑着的阴翳与迷茫。 说罢,无乐正太揣着微雨团子去见了唐老太,然后带着微雨团子回到了自己住着的院子。灵堂就在微雨住的那个院子里搭建,最近一段时间她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 毕竟微雨此时还是个被称作天眼未闭的幼儿,这种场合她还是尽量回避比较好。 没有什么悲伤是持续永久的,可有些随着悲伤而失去的东西,却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那日她被无乐正太抱有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微雨团子不知道。可从每日都到无乐正太这里八卦的唐子衣和唐无寻口中,微雨得知了一个消息。 不知为何,叛逆期来的格外早的亲姐唐书雁在母亲下葬的那日与父亲大吵一架,书雁还被盛怒之下的唐傲天打了一巴掌。而由于哭灵导致体内水电解质平衡紊乱的微雨那日起了高热,因为生病而错过送母亲最后一程的她并不知道他们父女俩为何吵架。 待微雨团子退了热,她强忍着不适被无乐正太抱到唐傲天面前,想通过一些适当的卖萌缓和爹爹与姐姐之间的气氛时,却被唐傲天那冰冷的眼神给惊呆了。 从那时候起,唐微雨,或者说唐婉,就已经知道从前那个宠女儿的逗逼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那天夜里,微雨团子抱着软枕,悄悄溜进无乐正太的房间,爬进他的被窝把自己埋进他怀里,默默地掉了大半宿的金豆豆。 这就导致了被幺妹儿独宠,说什么都不肯雨露均沾的唐无乐不得不大半夜爬起来去砸常驻唐家堡的万花大夫的门。 原本搂着幺妹儿软乎乎的身子睡得正香的无乐正太习惯性的用手背蹭了蹭微雨团子的脸蛋,却被手上惊人的高温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直接用被子裹着微雨团子,穿着亵衣亵裤就去砸那位大夫的门。 也亏得那位大夫脾气好,不然,定是要赏他一记脑瓜崩不可。 自那以后,婉就不再住在无乐正太的院子里,而是住到了唐老太这里,只是因为幼儿的身体并不禁折腾,接连多日的高热与水电解质紊乱也的确伤到了微雨本就不是那么康健的幼儿身体。 所以,住在唐老太院子中的微雨团子除了每日由乳娘带着在院子中散步和训练结束后来看妹妹的唐无乐之外,基本就都是在的绣床上静养了。 宛若一条脱水的咸鱼。 “婉儿婉儿!你看锅锅给你带什么来了!”院子门口传来无乐正太清亮的童音,惊醒了因为阴雨日无法到外面散步而瘫在塌上发呆的微雨团子。 “锅锅!!~\≧▽≦~”的一团挣扎着从软乎乎的塌滑下,羁拉着的绣鞋啪嗒啪嗒的跑向房间的门口。 顶着微微细雨的无乐正太跑到微雨团子住着的厢房,一把抱住因为跨不过门槛而扒拉着门眼巴巴的往外望去的微雨团子,从背后掏出一只胖嘟嘟的机关猪,放到微雨团子手中。 “这个家伙叫飞翼,以后锅锅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你玩好不好?”唐无乐看着用手抱着机关猪不住点头,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微雨团子,没忍住偷偷在她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锅锅吃!”微雨团子从背包中摸出一块糖,笑眯眯的塞进唐无乐嘴里。 一旁的唐无寻忽然感受到身旁勃发的黑气,默默地退后几步。陪着无乐正太一起去找制作材料做了机关猪的唐书雁简直心酸无比,自家妹纸有了锅锅就不要姐姐惹!!她也超级想捏捏幺妹软fufu的肉脸吖!!她也想吃幺妹儿喂到嘴里的糖吖!! 身为亲姐姐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倒是唐无乐这个出了五服的族兄全都享受到了。 你看你看,她都在这里这么久了,幺妹儿都没看到她的存在。 简直心塞!! 红着眼睛看着微雨团子恨不能直接长在唐无乐身上的唐书雁: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愤怒的萝莉书雁一把捏住身旁五岁的胖子唐无言的肉脸,强行镇压了挣扎的唐无言,在他的脸上不住的揉啊揉。萝莉书雁恨铁不成钢的想着,若是无言再大一些,是不是幺妹儿最喜欢的锅锅就轮不到唐无乐那个审美辣眼睛的人了?! (微雨:不存在的!╮╯▽╰╭) 正想着,一旁腻歪在一起的微雨团子将机关猪放在地上,扯着唐无乐的食指和中指与他一起蹲在地上看着猪跑来跑去。 蹲在微雨团子身旁的唐无乐忽然动了动手指,机关猪哒哒哒的跑到了微雨团子面前,蹭蹭她的手,逗得微雨团子扑到唐无乐怀里咯咯直笑。 见此情景,对心机无乐怒发冲冠的唐书雁狠狠地瞪了一眼管不好弟弟的唐无寻,撇开被揉得眼泪汪汪的胖子无言,怪叫一声扑上去呵微雨团子肚腩上的痒肉。 被无辜迁怒的唐无寻:噫,果然哪里的女子都是猛如虎啊… “姐姐!!”被呵了痒痒肉的微雨团子尖叫,努力的往无乐正太怀中拱了拱。 “姐姐不要欺负幺妹儿!”被揉得脸蛋通红的唐无言见幺妹儿被姐姐欺负得直叫,赶紧伸出短手迈着短腿向她们跑去。 一旁发呆的唐无寻听到唐无言带着奶味的童音,眼疾手快的伸手拎住胖子的衣领,阻止他送上去被魔女一号萝莉书雁欺负。 “哎呦我的胖子诶!”唐无寻对手上的这坨重量扁了扁嘴,将他放到自己的胳膊上,说道:“你可消停点吧!你就这么送上门去,你姐还不得把你揉成红烧狮子头!--||” “可是…幺妹儿…”想做大英雄拯救落入两个魔头手中的幺妹儿却被阻止,唐无言嘟着嘴,肥嘟嘟的屁股坐在族兄胳膊上扭来扭去,犹豫的看着闹成了一团的哥哥姐姐和幺妹。 “有你无乐哥在,没人能欺负得了幺妹儿。”唐无寻颠了颠胳膊上的胖子,将他放到了地上。 见那边唐无乐已经抱着面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微雨团子用上了轻功以图躲避魔女书雁了。唐无寻皱着眉头牵起唐无言的肉手,对着不依不饶依旧想陪幺妹儿玩或者说想玩幺妹儿的唐书雁喊了一声。 “书雁,昨日的功课你背熟了没有?下午师傅要检查的!” 一听到背书就卡壳的书雁追逐无乐正太和微雨团子的身影僵硬了一下,扁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停下追逐,消沉的准备跟着唐无寻回去背书。 被族兄牵着的唐无言看着只说了一句话,就立刻让大魔女书雁停下来的唐无寻,眼中的星星闪了闪。幼的心中,对于‘书’这个东西的兴趣陡然上升。 知道自己要跟着姐姐一同回去的唐无言慢吞吞的迈着短腿走到微雨团子身旁,怀里揣着微雨团子的无乐正太看了看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们俩的胖子,蹲下身子,将微雨团子从怀里掏了出来。 被无乐正太从怀里掏出来放到亲哥面前的微雨团子还有些喘,她看了看面前有些忐忑的胖子,乖乖的叫了一声‘锅锅’。 “幺妹儿乖乖。”胖子唐无言伸手心的摸了摸婉的头发,又摸了摸她的爪子,将声音放的软糯糯的对她满足的说道。 被亲哥摸了头发和手的微雨团子乖巧的点了点头,从背包中摸出一块糖糕送给了胖子。转身,在萝莉书雁灼灼的目光中,重新将自己埋进无乐正太的怀里。 “无乐你的功课背下来了吗?下午先生要抽查的哦!!”质壁分离的书雁看着抱着微雨团子的无乐正太,鼓着脸颊酸溜溜的问道。 “我都背下来了。”隐形学霸无乐正太藐视的看了一眼学渣书雁,抱着微雨团子对他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陪幺妹儿呆会儿。” “不行!”炸毛的书雁尖叫了一声,说道:“我们还得去给太奶奶问安呢!” 婉控的唐无乐与无乐控的微雨团子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满眼的懵逼。 可时间不等人,有心与幺妹儿多待一会儿的唐无乐也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的将微雨团子从怀里挖出来,捉住满地跑的机关猪放进她怀里,摸着她软fufu的头发叮嘱了一句又一句。 然后在萝莉书雁的催促中,准备起身与他们一同离开。 “锅锅!!”抱着机关猪的微雨团子揪住了唐无乐的衣衫下摆,并在唐无乐顺从着她的力道俯身的时候,被微雨团子抱住脑袋,一口啵在了无乐正太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 ua~~╭╯╰╮ 眼疾手快的唐无寻赶紧拽住见此情景差点原地爆炸当场切唐无乐仇杀的唐书雁。心惊胆战的看着书雁迈着沉重的脚步,周身溢满杀气,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外走去。 被幺妹么么哒了的无乐正太,捧着晕乎乎的脑袋几乎是一步一颠的蹦哒到了门外,然后———— 被唐书雁拿着千机匣追着打得鸡飞狗跳。 啊,今天的唐家堡,也是分外热闹喧嚣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1章 二六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剑神巨巨 狂战牌显示具体时间和地点了! 这条密聊毫无疑问的就是婉着急去找俞辛夷和雁归汇合的原因了。 也对,一直显示着d中的狂战牌忽然开始了倒计时,任凭哪一个着急回家的人都不会稳如泰山的继续手中并不重要的二三事。 婉也是一样。 接到消息的婉,一路大轻功向地图上俞辛夷和雁归所在的蓝点赶去。而被她挂在子母飞爪上宛若风筝一样的两个唐门后辈,则已经翻着白眼人事不省了。 就算是在现代,也有对过山车蹦极跳伞等刺激活动接受不良的人,所以我们也不能对一群古人的心理素质要求太多,他们俩没有当即猝死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于是,两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啥都干过的江湖油条全是真的长见识了。他们用血与泪作为代价明白了由一个名为祖宗的坑货带来的那一种叫做惹不起的绝望。 两个无助的少年在高高的天空上飘成了两张纸片,他们惨白着俊俏的脸蛋,连反胃都不敢吐出来,心中更是无比羡慕能安全的跟门主回唐门的那些同门。 却并不知道,在那些返回唐门的青年与少年中,也有不少对他们俩能得祖宗青眼而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唐天绝:这种待遇、这种青眼爱谁得谁得!!爷根本不稀罕好吗!!╯‵□′╯︵┻━┻ 正控制着飞鸢的婉忙着在空中赶路,却被坑宿主的基础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惊得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相逢本是缘,离也无悲欢。请宿主携带任务目标,在正确的时间赶到正确的地点,并在离开此间之前,与正确的人物4道别。’ … 正确人物…4? 在半空中松了子母飞爪的婉一头扎下云层,刷的一下子就超过了呈自由落体状态将军的两个唐门少年,平稳的落到一处高楼的房顶。并在他们落地之前,又一记子母飞爪将两个已经吐魂了的少年稳稳的抓到了身边。 落地之后的唐天绝脚软的瘫在婉身旁,脸色惨白的张口喘着粗气,活像一条濒死的鱼。而另一个虽面色惨白但尚能站立的唐天容则在脚底踏上房顶的那一瞬间,迅速窜下房顶翻墙而出,在巷中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大吐特吐。 “呕————” 站在屋顶的婉看着巷子中不起眼的角落里吐得眼泪汪汪的俊俏少年,藏在独当一面下的脸蛋上神色晦暗不明。她在上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注意力分给一旁几乎要狗带了的唐天绝少年一点点。 嗯,就那么一点点。:∠ “切…”良久,婉扭过头往唐天绝口中扔了一颗紫色的药丸后拎着唐天绝少年的领子,扬起背后的飞鸢,低空向唐天容的方向飞去。 哼,这次就放过你了!╭╯╰╮ 巷子的角落中,从没想过将飞鸢泛月与子母飞爪放到一起还能这么玩的唐身份不明天容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他感受着从楼顶上婉那里传来的一股如芒在背的热切目光,无奈的苦笑一声,背对着那股目光悄悄从袖子里摸出了一颗与婉喂给唐天绝吃的同款紫色药丸,趁着婉控制着飞鸢掌握方向低空飞行的时候,迅速将那看起来就很诡异的药丸子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啊…终于活过来了… 用药丸子的药性平复了几欲造反的胃袋,唐天容放下了扶着墙壁的手,在婉降落之前,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的褶皱,还拨弄了一下头上被风吹得不像样子的头发,默默在有限的条件下,无限的臭了一波美。 “还能站着?”降落在唐天容背后的围墙上的婉将再次体验飞翔感觉的唐天绝放在地上,腿软的唐天绝坐在地上一脸庆幸。 这次不用当风筝真的是太好了!!:∠ “承蒙祖宗关心,尚且还能站立。”唐天容垂下眸子,不让婉看到他眼底的溺宠,刚刚吐完的他嗓音还有些沙哑的说道。 “你很好。”婉奇怪的看了唐天容一眼,感觉他那句祖宗喊得语气分外微妙。婉从背包中掏出一盏五莲泉和一个珍珠粉色的药丸子扔给他,说:“吃药,漱口。” 眼见着自己被了两个月族弟比了下去,不服气的唐天绝强忍着战战的两股,扶着墙站直了身子,力图用气势将族弟的气焰压下。 然而,大佬乘以二之中并没有会去搭理他这点心机的人。:∠ “走吧,跟本座去见本座的师兄与师侄。”婉轻盈一跃跳下围墙,走在前方。 后面的唐天绝冷淡的看了唐天容一眼,抢先一步快了唐天容半步出发,他用尽全力控制自己还有些发抖的腿,尽可能的跟着婉的步伐让自己不落后与身旁的族弟。 “祖宗,我与天容现在的情况,去见…去见大祖宗是不是不太合适…?”唐天绝开口道。 听到唐天绝这席话的婉忽然在巷口处停下脚步,她微微侧身,目光在唐门俩少年身上流转着最终定格在唐天容身上,说道:“你们唤我师兄为先生就好。” “至于形象问题…”婉转身走到唐天绝与唐天容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们俩,尤其是唐天容,又得到了一记捏下巴强行俯身的待遇,婉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说道:“会给你们洗漱整理的机会的。” 语罢,婉像个拔无情的渣男一样,松开唐天容的一巴,转身就走。 为了走在唐天容之前的唐天绝急忙抢先迈步,跟在婉身后。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留在后面的唐天容看向婉的目光中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像是在惊讶于婉的某些变化,又像是愤怒于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给带‘坏’了。 婉带着俩少年在这个巷子附近的客栈与俞辛夷和雁归碰了面,介绍了一下唐天绝与唐天容之后,婉给他们俩要了个房间让他们俩梳洗整理,而自己则与俞辛夷和雁归去了客栈附近的茶楼,一边喝茶一边交流情报。 时间和地点? 因为还要不断穿越,婉不属于能够使用狂战牌的人,所以在刚刚找到俞辛夷和雁归的时候,婉就已经将背包中的任务物品狂战牌交给了他们俩。 也就是说,婉并不知道狂战牌显示的时间与地点。 时间是九月十五还好说。俞辛夷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不住的敲击着桌面,说道:可地点就不怎么好办了… 地点?婉问道。 在紫禁之巅。雁归同样眉头紧锁,回答了婉的问题。 而听到这个时间与地点的婉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眉眼弯了一下,对俞辛夷他们说不用担心,并且用密聊解释了事情原委。 九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自从这次意外穿越之后,作为唐微雨那一世的记忆愈发明显了的婉根据晏晏的剧透,得知叶孤城将借由与西门吹雪的这场决战,与平南王勾结进行一项要被天道马赛克了的智障行动——将皇帝偷梁换柱。 为了完成这个智障的造反方法,南王大概从他那个与皇帝九分相像的儿子出生起,就开始谋划了。 想到了唐天仪那个心肝儿未婚妻,婉的眸色不由得阴沉起来。 根据南王与他那名为溱儿的私生女所通的信件以及师兄与雁归跟踪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平南王似乎也是深知自己这位偷梁换柱的主角儿子并没有能胜任一国之君的智商,而且还准备在皇位到手之后,威胁逼迫他写下禅位书,待平南王自己登基后,广纳妃嫔多生皇子多收税… 别问婉是怎么知道的,谁能想到那么大个儿的平南王也是个十足的智障。这种事他居然能写在信上与私生女交流,还让私生女给他参考哪家姐漂亮且娶了之后还有用之类的,智障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 想想雁归之前曾说过的有关南王世子对身为师父的叶孤城的态度,再看看这个私生女对南王妃母子那肉眼可见的恶意,恐怕叶孤城与南王府之间,甚至是南王府内部,都并不是那么牢不可分的。 何况,磨(四声)都还没磨(二声)他们就想要杀驴了,这样连内部都不能和谐相处的造反要是能成功,那这个大明也差不多要gavr了。 (南王驴世子:喵喵喵???) 就这样,婉三人用团队频道交流着,定下了前往京城的时间与路线,并写信给京城的陆凤,让他帮忙找间不错的客栈定几间房。 至于唐门俩少年的意见,被婉直接屏蔽掉了。婉表示:我是祖(ba)宗(ba)我说了算!!╭╯╰╮ “那两个少年…”雁归抿了一口茶水,问道:“等我们离开了,他们怎么办?” “等我们离开了,他们自然就回去了。”婉耳朵动了动,回答道。 “你怎么想着要带着他们了?”俞辛夷的目光瞥向门口处,问道。 “你不觉得天容与一个故人很相像么?”婉对俞辛夷挤挤眼睛,笑着说道。 “…”俞辛夷想了一下唐天容少年与某心上人八分相似的脸,抽了抽嘴角,面色难看的说道:“并·不!” 站在门口的唐天容听着门中婉轻快的声音,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若是婉见到,定会觉得非常熟悉的邪气笑容。 属于唐无乐的笑容。 敏感的感受到身后唐天绝上楼的脚步声,唐天容收起那抹笑,掐着时间在唐天绝开口之前,敲响了婉她们所在的包厢的门,丝毫没有留给唐天绝一点点说废话的时间。 因为人到齐了,婉等人在茶馆叫了一桌简单食物,吃过之后便骑着婉三人自带的坐骑向京城赶去。 至于唐门俩少年,唐天绝被分配给了俞辛夷带着,而唐天容则在族兄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坦然的跨上了祖宗的宝马。 在唐天绝的眼中,坐在祖宗身后的唐天容现在的动作,仿佛是将握着缰绳的祖宗揽在怀中一般。他摸着自己的胳膊抖了抖,将脑子中不纯洁的几百字脑补从大脑中甩了出去。 九月十二日下午,俞辛夷唐婉等人顺利赶到了京城,并成功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入住了陆凤帮他们定下的客栈。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婉将唐天绝二人从暖乎乎的被窝中唤醒,往二人嘴里各塞了一个肉包子之后,开始教他们学习了唐门内功总纲心法。 上午的阳光正好,有阵微风拂过开着的窗子,带来了一阵桂花糕的香气。坐在屋子里监督两个少年打坐修炼的婉嗅着空气中香甜的气味,顿时觉得坐不住了。 正当婉准备跳下桌子去窗户旁的时候,一旁的塌上闭目修炼的唐天容耸了耸鼻翼,在婉戏谑的目光下,抻长了脖子嗅了好一会儿。 “噗!”看到这样的情景,婉实在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被婉这的喷笑惊出修炼状态的唐天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婉捂着嘴巴嗤嗤偷笑的样子。在婉发现之前,他想重新闭上眼睛修炼,却嗅着满屋子的桂花香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婉看到唐天容的动作,默默放下捂着嘴巴的手,作出一派端庄的样子来。她抬首看向塌上面容昳丽的少年正打算说着什么,却在望进一双清澈的深琥珀色眸子时没了想要说话的欲望。 那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的眼睛。 “继续修炼。”忽然心情就差了的婉凶巴巴的对唐天容说道。 被婉超凶的表情差点逗笑的唐天容顺从的闭上了眼睛。见他这么乖,婉跳下太师椅,绕着唐天容走了几圈上下打量了一阵,走到窗边关上窗子,又在窗旁的桌子上给他们俩留了张字条,然后才迈着方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悄悄开了一个门缝的婉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见两个少年的确是没有动静继续修炼,才彻底放心的顺着开启的门缝挤了出去。 婉没有看到的是,当她挤出门缝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正对着门口的塌上,打坐着的唐天容忽然睁开了眼睛轻微偏头像婉离去的方向望去,一双邪气肆溢恍若一口幽潭深不见底的纯黑色眸子中写着满满的宠溺。 “雁归雁归!”吃货婉钻进雁归的房间,扑到正在看书的雁归身旁,脸蛋上挂着垂涎的表情说道:“有没有闻到桂花糕的香气吖?!我们去买桂花糕吧!!~\≧▽≦~” 辣个桂花糕光闻起来就知道肯定可好吃了!!这样的美食绝对不能错过!!~\ˉ﹃ˉ~ 听到婉欢快的声音,刚刚吃了早餐的雁归嘴角一抽。她抬起头,看了看婉眼中左右各写了一个大字,‘想·吃’。 “就是我不陪你,你也会自己去的,对吧?”雁归将手中的道德经放下,慢条斯理的整理一下衣袖,又将道德经装进背包中,对婉说道:“走吧。” 得到雁归答复的婉欢脱的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的向门口走去。 “你知道哪里有卖桂花糕?”看着一颗红心直奔美食的婉,被拉着手的雁归狐疑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可以问嘛!”婉对雁归挤挤眼,拉着她来到客栈一楼正在算账的掌柜面前。 “掌柜的?”婉敲敲桌面,在掌柜殷勤的注视下,开口问道:“可知附近哪里有卖甜食的?” “女侠是想问这桂花糕的香气从何而来吧?”那掌柜笑眯眯的说道:“您出了这个门往左拐,过了一个路口就有一间我们这有名的糕饼铺子叫合芳斋,这桂花糕啊,正是他家老师傅的拿手绝活呢!” “多谢。”婉扔下几片金叶子,拉着雁归就向掌柜说道糕饼铺子跑去,边跑还边纳闷,这合芳斋的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这合芳斋…为何有剑意留存?? 雁归现在名为合芳斋的糕饼铺子门口四处看了一下,停在合芳斋门口抬首去望牌匾上的字。一旁的婉早就忍不住窜进合芳斋,看着里面做功精致、香气四溢的各类点心垂涎欲滴了。 一口气点了全部点心都要双份,个别十几种要三份的婉心满意足的结了账,等着卖点心的伙计将点心包好给她送来。这时,她忽然发现陪她来的雁归似乎并没有进来挑选点心,而是一直待在门口。 “雁归!快来看看要哪样点心?今天师叔付账,你随便点!”婉探出头,对着一直抬首看人家牌匾的雁归招了招手。 知道婉是个联合叶五少将各种各样的铺子开遍了大唐的土豪,从到大也没少收到婉送来的各种礼物的雁归自然不会跟她客气,大长腿一迈便踏进了合芳斋,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慢慢挑选。 就在雁归的脚踏进合芳斋的瞬间,合芳斋后面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身着白衣手执乌鞘长剑的西门吹雪感受到雁归身上的剑意,猛得睁开了眸子。 “将这几样咸口的点心每样包一份,然后…”雁归看着满柜台的甜点,有些犹豫。 咸党的她很少吃甜点,所以根本不知道哪种比较好吃,正当纠结的雁归打算找一旁又包了一份栗子糖糕,正捏在手中口口的啃着的婉求助时,合芳斋的门外随着一阵姑娘叽喳的笑闹声,传来了一个语气中带着惊喜意味的少年音。 “唐姑娘!”陪着心思明显不在这些点心上的师妹来买点心的苏少英快走几步,双耳通红的挡在婉面前,磕磕巴巴的说道:“好,好久不见…” 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石秀雪与面色绯红的孙秀青正在说这什么,见师兄此番动作,都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仔细瞧瞧师兄那位传说中的心上人的样子。 见到身着华丽衣裙娇俏可人的婉与气质清丽举世无双的雁归,孙秀青绯红的清秀脸蛋一下子变得惨白。 “怎么是你?!”见师姐脸色便的惨白,石秀雪赶紧挡在孙秀青面前,恶狠狠的问道。 曾被婉严重打击过的石秀雪在师父的要求下,放弃双剑并发誓不在使用那套剑法改习了单剑。因此对婉记恨于心的石秀雪见到婉,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她对以往的教训丝毫不长记性,狠狠地瞪了婉一眼,顺带着还给了雁归一个大白眼。 被这样一个连后天高阶都不是的所人物记恨的婉并不在意石秀雪是否记恨于她,她没有理会苏少英的搭讪,兀自打量了手执单剑的石秀雪,满意的看到她放弃了猿公剑法残篇改修别的剑法。 “唐姑娘,石师妹你们…”苏少英看着自家师妹与心上人翻脸,简直一脸懵逼。 正当怀春少年苏少英想说些什么缓和师妹与心上人之间,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时,合芳斋的掌柜撩起门帘,跟着给婉打包的伙计从后厨出来,笑眯眯的看着婉。 在掌柜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色的挺拔身影。 正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从西门吹雪的身影一出现,孙秀青就仿佛着了魔一般的,视周围所有人为无物。 被婉和雁归打击得惨白的脸色也染上了一丝绯红,孙秀青双目痴痴的看着西门吹雪,口中不住的念叨着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相思之词。 前些日子,听闻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要在紫金之巅决战的孙秀青说服了师父,带着师兄师妹一同前往京城,准备去围观京郊紫金山上的那场对决。 而提前几日住进京中一间客栈的孙秀青在无意间亲眼看见西门吹雪走进了合芳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于是知道了西门吹雪落脚之处的她,即使是听闻决战改了时间地点也丝毫不气馁,坚持打着冠冕堂皇的名义留在京城,目的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在这些日子里,几乎着了魔的孙秀青可没少借着买糕点的名义到合芳斋打探西门吹雪的踪迹。她贿赂过伙计,哀求过掌柜,只想见西门吹雪一面,以诉相思之苦。 可被孙秀青贿赂过的伙计,当天下午就被解了工契赶出了合芳斋,而‘铁石心肠’的掌柜,也怎么都不肯带她去见西门吹雪一面。 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孙秀青终于等到了,等到了再见西门吹雪的这一刻! “西门…”孙秀青上前一步,望着西门俊美的脸庞,伸出手想要去捉他们衣袖。 “你来了。”西门吹雪抢先一步迈着大长腿躲过孙秀青的‘袭击’,站到婉面前对雁归说道。 没有错过西门眸中一闪而过的那丝笑意的雁归看了看眼前的场景,用眼角余光扫过面色惨白如雪的孙秀青,默默地配合着好友,说道:“嗯,我来了。” 等等,你们俩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约定?? 婉狐疑的看了看西门吹雪又看了看雁归,搞不明白他们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伸出了手却被心上人无情躲开的孙秀青简直快要疯掉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西门吹雪带着百里雁归与唐婉,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永远进不去也窥视不到的那个院子的入口,心中的慌乱喷涌勃发。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孙秀青想着这些日子中,她每天夜里都会做的那个温馨唯美的梦,想到梦中那场温馨的婚礼,想到梦中与她琴瑟和鸣如斯恩爱的丈夫,想到她触摸过的怀中会踢她的胎动,她抱着脑袋蹲坐在地上,头痛欲裂。 他们不是有了孩儿吗? 他们不是恩爱着的吗? 他们不是已成亲了吗? 那为什么? 为什么他带着别的女人转身而去,连个眼神也不留给她呢? 婉跟着西门吹雪和雁归从合芳斋内部的这条通道走向内院,忽然听到门口处一阵喧嚣吵闹。她扭过头去看,却只看到一群人围着蹲在地上抱头呼痛的孙秀青,与扭曲着一张秀丽的脸,愤怒的尖声大叫,非要西门吹雪为她师姐负责的石秀雪团团转。 透过人群的缝隙,婉看到苏少英边满头大汗的拦着几欲拔剑砍人的石秀雪,边不知所措的看着抱头呼痛的孙秀青。 忽然,婉看到了一只充满愤怒、嫉妒与怨恨的眼睛,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西门与雁归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有着无穷无尽愤恨与上碧落下黄泉也要报复的决心。 望着那双眼睛良久,婉平静的转身向着雁归与西门吹雪的方向走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2章 二七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逆斩堂主 “雁归啊…” 傍晚,婉和雁归提着西门吹雪友情赠送的又一大包甜点,迎着夕阳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想着之前孙秀青那个几近疯魔的眼神,婉觉得自己还是提醒一下雁归比较好。 虽然以雁归的实力,轻易干掉十个孙秀青都不带出汗的,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她一个不注意,就真的被阴了呢? 要知道,疯子的思维是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 可就是要说,也不能说得那般明目张胆直奔主题,这样的话,一般都不会引起他人的重视,特别是雁归这样中二期来的比较晚,还有个尾巴没过去的中二少女。 也就是说,想提醒雁归,得迂回着来。 “嗯?”雁归偏过头看向婉,不明所以的发出一个单音节问道。 “你为什么要应了西门那句话呀?”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啊?婉摸了摸下巴,理智的没有将后面的问题说出口。 “因为西门是朋友啊。”雁归看着婉,面无表情的回答。其实对于婉真正想问的后半句话,雁归一眼就看出来了,毕竟认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 “这样啊。”婉轻飘飘的回答,黝黑的眸子看向雁归,认真的说道:“这场对决之后,西门怕是也到了该选择‘道’的时候了。” 原著中,西门吹雪正是在这场决战中,在叶孤城死亡后,毅然决然的抛妻弃子撇下等着他去继承家业的可怜老父亲,选择了无情剑道。 啧,怎么还有种gaygay的感觉呢… 所以,婉才这样提醒雁归。提醒她若是有意,就早些对其进行引导,防止他再度为了一个男(su)人(di)走上无情剑道这条老路。当然,若是雁归无意于西门吹雪,那婉这话其实也就相当于一记感叹了。 合芳斋距离婉他们落脚的客栈并不远,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客栈的门口。心情还不错的婉对柜台后面的掌柜点了点头,与雁归一同上楼,然后各自推开了两间不同房间的房门。 一大早就被陆凤找了出去的师兄还没回来,婉需要去唐天绝的房间看看唐门俩少年修炼得怎么样了。而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雁归去了婉的房间,按照婉给的嘱托,帮她将买来的点心分批打包。 “怎么只有你自己?天容呢?”唐天绝的房间中,只有他自己在打坐修炼,婉先是捏着唐天绝的脉查看了一下他内功的修习进度后问道。 “天容吃过午餐后就在自己的房间修炼了。”唐天绝低下头恭敬的回答。 “这样啊。”婉感受着唐天绝一整天的修炼结果,有些嫌弃他的修炼速度,随手将一瓶纳元丹扔给唐天绝,说道:“将瓶中的药丸全都吃了,然后继续修炼,本座去看看天容。” “是。”唐天绝二话不说打开瓶子就将药丸倒进嘴里,硬生生的将一百颗直径一毫米左右的药丸全都吞了下去,而且没有用水。 快要噎死他了!!! 被噎得直翻白眼的唐天绝接过婉递过来的水杯猛灌一通,咕咚一声将堵在食道中的药丸咽了下去。他扭头看了看婉转身离开的背影,帅脸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抻长了脖子确认婉已经出了门之后,唐天绝一溜烟儿的甩掉鞋子窜上卧榻爬进最里端盘膝坐好,将耳朵贴近墙壁准备听祖宗与族弟的壁角。 这了不是因为他唐天绝有一颗中老年妇女的八卦之心啊!唐天绝收起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摆出一副正经的严肃脸。他这是在帮对他有一饭之恩的族叔族婶刺探敌方情报,也是为了族弟的未来考虑。 “回来了。”闭目修炼的‘唐天容’听到婉开门的声音,也不睁眼,就这么淡淡的说道。 “嗯。”婉回答他的语气非常自然,就好像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如此一般。 婉从背包中将另包的那份糕点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又从背包中拿出一尊琉璃碟与一副琉璃筷,背对着唐天容开始摆盘。 卧榻上闭目修炼的唐天容悄悄睁开一只纯黑色的眸子,神色温柔的看了看婉,在她转身之前又重新闭上,再睁开时,眼中的纯黑色已经变成了深琉璃色。 “本座今日去见了一个朋友。”背对着唐天容的婉忽然开口,她捧着琉璃盘到唐天容身旁,脸上带着唐无乐熟悉的笑容,用琉璃筷夹起一块点心送到唐天容嘴边,说道:“这是给你带的点心,你尝尝。” 那满满一琉璃盘的点心,没有一块不是唐无乐喜欢的种类。被自家师父硬推出来面对准师娘的唐天容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犯了,他有些惊恐的看着准师娘唐婉面带让人发冷的笑容,夹着点心凑近他。 关键是,坑徒弟的狮虎虎他还特么一个劲儿的警告他,准师娘喂的点心身为徒弟弟的他要是敢张嘴就等着被来自狮虎的怒火人道毁灭吧。 怒火?呵。妒火吧! 被师父抢了一半的身体控制权还被坑的真唐天容想掀桌,大也是个少爷的他真的很想硬气的撂下一句劳资不伺候了。 然而,他不敢。 没错就是这么怂,关于这样的想法唐天容也就真的只敢想想了,具体实施啥的,唐怂怂表示那是什么?根本不存在的。 “张嘴啊。”婉看着唐天容不住的找借口,额头上开始冒出一串串汗珠,唇角挂起笑意将筷子上的点心往他嘴边凑了凑,说道:“本座胳膊都酸了呢。” 唐天容惊恐的看着婉手中那双筷子越凑越近,感受到自家狮虎带来的森森妒火,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出让婉放弃的方法。 “不吃?”看着眼前这个深琥珀色眼睛的孩子吓得绑在脑后的马尾都炸开了,婉冷笑一声,说道:“不吃也行,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祖宗…”这话一出,原本还在唐怂怂意识中闹腾着的唐无乐瞬间安静如鸡。被准师娘这神来一笔惊得冷汗直冒的唐怂怂,两只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唐婉,磕磕巴巴的说道:“晚辈…晚辈不明白您说的是…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婉快被气笑了,她伸手一把捏住唐怂怂的下巴强迫他扭头看她,将脸凑近他说道:“你再给本座说一遍。” “、、祖宗…”唐怂怂看着婉的动作和她越凑越近的脸,都快被吓破音了。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婉死死的盯着唐天容深琥珀色的眸子,似乎下一秒就能在哪片琥珀色中看到一抹熟悉的黑,然而什么都没看到的婉眼圈泛红,她失望问道:“是有什么苦衷吗?还是…” 的“祖宗…”唐天容眼中带着哀求的看向婉,阻止她将话说完。 看到了唐天容眼神中的哀求,婉撇了撇嘴,红着眼眶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转身端着点心回到桌前。她垂着眼帘,强忍着颤抖的下唇说:“无趣。” 想见的那个人铁了心的不出来见她,内心忐忑有点想哭婉也没了继续逗弄后辈的兴致,她快步将名义上给唐天容实际上却是给唐无乐的点心放在桌子上,摔门而去。 被准师娘再度吓成了唐怂怂的唐天容见婉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胸口,心翼翼的对意识中的师父汇报:‘师父,你好像把准师娘弄哭了呢…’ ‘滚滚滚!!’因为弄哭了幺妹儿感到良心痛的唐无乐暴躁的将徒弟一脚踹去关禁闭。 对于自家狮虎躲着准师娘这件事,被踹去关禁闭的唐怂怂也是感到分外不解。他曾旁敲侧击过自家狮虎,却被自家狮虎一脚踹进意识深处关了禁闭。:∠ 美其名曰,窥探师长隐私,是以为不孝。 一脚将徒弟踹回意识深处关黑屋的唐无乐以他身为逆斩堂主优秀刺客的听力发誓,他绝逼听到婉在门口用着哽咽的声音声念叨着的那句就不信他能躲她一辈子,有本事这时候躲着她,有本事就再也别来见她呀的话。 听到婉的哽咽着的念叨,唐无乐感到眼前一黑,顿时感到前途无亮。 他火速将黑屋中的徒弟弟拎出来,将哄师娘的任务塞给他,然后自己躲进黑屋暗搓搓的准备透过唐天容的眼睛偷窥婉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不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然后被扔出这个世界的偷渡客,他早就去找幺妹儿亲亲抱抱举高高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连幺妹儿哭了都不敢去哄吗摔!!┻━┻︵╰‵□′╯︵┻━┻ 幺妹儿你快别哭了锅锅的良心好痛啊… ‘那个师父啊…’被坑徒弟的师父催促着来到婉门口的唐天容,有些犹豫的说:‘我觉得…师娘现在可能不会想见到我呀…’ 被徒弟的耿直噎住了的唐无乐停下不断催促唐天容的话,一脚将他踹进黑屋。获得了身体控制权,唐无乐握了握手掌,试探性的敲了敲婉的房门。 “进。”雁归捧着茶杯,看了一眼进门就抢了包装工作的婉,沉声说道。 门口披着唐无乐皮的唐天容听到屋子里传来了不属于婉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在推开门的瞬间将徒弟从黑屋拎出来顶上。 一日之内多次进出黑屋,且再次被迫背锅的唐天容::∠ “是天容啊。”婉抬起眼皮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眼中的深琥珀色,说道:“不去修炼跑到这来做什么?想加训了?” 被临时拉出来顶岗的唐天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被意识中的师父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的唐天容,只能喏喏的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被唐怂怂气得直想拿千机匣抽他的唐无乐在婉房门关上的那个瞬间就抢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他看着婉房间紧闭的门,叹了口气,将意识沉了回去。 房间中,觉得肚子饿了的唐天容看到婉放在桌子上的一盘子点心,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捻一块来吃,却被自己的右手给打了下去。 ‘你子给劳资放下!这是婉儿给我的!!’唐无乐控制着唐怂怂的右手,将他去捻点心的左手拍下,返身将点心连盘子带筷子一同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被师父重色轻了徒还不敢反抗的唐怂怂:qaq 深夜里,仗着俞辛夷并不在客栈这个便利的条件,唐无乐套着唐怂…唐天容的壳子,顺着俞辛夷的房间从窗户溜进了婉的房间。 白天惹哭了幺妹儿不能出来道歉,晚上还不许他过来看看幺妹儿么?!! 一路溜进婉房间的唐无乐用一记石子弹晕了为主人守夜的萌宠狮子,心翼翼的蹭到了婉的卧榻旁,将帘子掀开借着从窗纸上透过的月光,看着睡得憨甜的婉,眼神温柔。 “莫急,婉儿。”唐无乐伸手摸了摸婉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轻声说道:“等离开此间,锅锅就能与你相认啦…” 语罢,唐无乐坐在床边看了婉好一会儿,最终在鸡鸣之前顺着原路返回房间。他没看到的是,在他套着唐天容的壳子吭哧吭哧的翻窗时,卧榻上的婉睁开了一双黑亮的眸子,扭头透过帘子看向唐无乐翻出的那个窗子的方向。 良久,婉伸手将床脚的狮子捞进怀里,埋进它软乎乎的毛中,声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次日下午,被陆凤拉着消失了近16个时辰的俞辛夷终于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客栈。一到客栈他便神神秘秘的将师妹师侄叫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背包中拿出了两条缎带递给她们俩。 “这是什么?”婉拎着那条缎带,在手上晃了晃,问道。 “这是明日进宫的门票。”俞辛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说道:“据那里面的人说,这种缎子来自波斯,在月光下会变色生光,市面上绝难仿造。陆凤得了六条,我将‘东西’交与此间帝王得了三条。” “你跟陆凤进宫了?”婉与雁归对视一眼,将缎带收进背包里。 “嗯,还与陆凤一同去看了那些那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下注暗庄。”俞辛夷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也下注了?”婉好奇的了俞辛夷一眼,问道:“你下了谁的注?” “哪能啊!”俞辛夷伸手戳了戳婉的头,说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下了注也收不回来,我又何必参与他们这一套。” “说的也是。”婉捂着额头嘟着嘴说。 收拾好了明日紫禁城的入场券,婉三人叫上唐门俩少年到附近的酒楼吃晚餐,一行人正准备出客栈时,迎面走来了一个月白色长衣手执佩剑的少年。那少年见到婉面染红霜,上前一步挡在了婉面前。 “唐姑娘!又见面了!你也住在这间客栈吗?”苏少英欣喜的看着心上人,说道。 一旁顶着唐天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注视着婉的唐无乐瞬间就怒了,他一把将不知道帮准师娘挡烂桃花的蠢徒弟扯进黑屋,自己大长腿迈了两步,将已经有些皱眉的婉挡在身后。 说真的,若说之前婉对苏少英这个还会脸红的少年还觉得有趣那么现在对这个三番两次挡住她的路,还自说自话的少年就是有些厌烦了。 不过,看着唐无乐就这样突然出来给她挡桃花,还真是有点激动呢!\≧▽≦ 婉没有理会怒视唐无乐的苏少英,仿佛并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直径绕过他,对唐无乐说道:“走了天容,别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仿佛受到了致命暴击,苏少英脸上的潮红瞬间退却变得惨白,他怔怔的看向婉等人离开的背影,想伸出去挽留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低头不语。 “这样好么?”婉身旁的雁归扭头看了一眼苏少英,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婉将目光在唐天容身上转了一圈,对雁归说:“毕竟没有前途。” “说的也是。”雁归垂下眼帘,不再说这件事。 坐在客栈附近的酒楼,俞辛夷点了一桌子的菜,婉从背包中掏出了一壶竹叶青。在唐天绝唐天容兄弟俩的眼中,边在团队频道聊天边的婉他们将食不言这项规矩给贯彻了个彻底。 于是,大佬们面色愈发严肃的不说话,想说话又不敢的唐天绝兄弟俩,只好在这顿气氛诡异的饭席上掐紧了自己的声带,专心致志的吃饭。 不过我倒是得了个新鲜的信儿。俞辛夷说道:陆凤说,京中都在传叶孤城中了唐门的毒。 哈?唐门又有人被策反了?婉夹着蒜香青菜,皱了皱眉头说道:我问问天容? 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雁归插嘴,手中正准备夹蒸鱼的筷子顿了顿,向外的方向点了一下,说道:你们看。 俞辛夷和婉顺着雁归筷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执长剑,身旁跟着足足八个拿着花篮撒花容貌秀美的白衣女子。 仿佛时间倒流,半月前在张家口的那一幕重现一样,那白衣男子看到了婉他们之后,便转身向她们这边走来,身旁的女子从篮子里抓出花瓣撒在空中。 目瞪口呆。 婉简直要被叶孤城这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骚操作惊呆了。身为一个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开挂江湖人,婉自认为见过不少奇葩人奇葩事,可这前些天还一本正经的冷峻男子,如今却摆出这般骚气的画风,这变化着实是让她惊得合不拢嘴。 被气氛搞得怎么吃都不得劲的唐门俩少年敏锐的顺着自家祖宗的目光扭头看去,却被顺风吹来的花瓣糊了一脸。 ‘啪嗒’一声,认出了叶孤城的唐天绝扒拉掉脸上的花瓣,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连手中的筷子摔落在地都不自知,他颤巍巍的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叶孤城问他家祖宗: “叶、叶孤城??” 堂堂白云城主居然是这个画风?? 与唐天仪关系还不错的唐天绝见过唐天仪忽悠唐天纵时,给唐天纵看的叶孤城的画像,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个画风骚气的男子是那个据说调戏了天仪心上人,又被祖宗给否了的叶孤城。 这个刺激有点大,他得缓缓。 “叶孤城…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雁归凑道婉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悄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婉觉得刺激有点大她需要缓缓,便一口闷了杯中美酒。 桌上几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不顾路上吃瓜行人偷摸的指指点点,向他们这边走来的叶孤城。俞辛夷敏锐的发现婉隐晦的看了雁归一眼,不动声色的将锐利如鹰的目光默默锁定了叶孤城。 哪知,叶孤城强忍着心中见到了雁归的激动,直奔唐天容而来。 没错,就是唐天容。 “你怎么在这?”叶孤城对婉等人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天容。 “???”被叶孤城喝问的唐天容连同他意识中的唐无乐都是一脸的懵逼。 “你的琵琶骨这么快就修养好了?”见除了唐天容,婉等人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叶孤城心下无奈,只得再度出言提醒。 信号接收良好的婉对叶孤城眨了下眼睛,表示收到信号。然后大明奥斯卡获得者,演技帝叶孤城开始了他的表演。 叶孤城面容冷峻,神情藐视的看了一眼满脸懵逼的唐天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雁归,随手一甩大袖子转身就走,颇有一番不欢而散的样子。 而差点被大袖子甩了一脸的婉,脸上挂着咬牙切齿的笑,将一个折了好几折的信封默不做声的塞进背包里,目送叶孤城,深藏功与名。 而目睹了婉这一系列动作的唐无乐,则在唐天容的意识里醋得直掀桌。 这子谁啊?!! 居然敢给幺妹儿抛媚眼!!! 被山西老陈醋淹没了的唐无乐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折腾着徒弟,逼问他叶孤城的生平记事,差点连人家祖宗八代喜欢穿什么胖次都要逼问出来了。 如果不是被意识中的醋味熏得闻啥都有一股子醋味的唐天容不知道的话,亚洲醋王唐无乐定能发挥他身为刺客收集情报的本能,将叶孤城的祖宗八代全部的隐私都给扒出来。 被徒弟笨拙的身体拖累了的唐霸王无乐:哼,无用的徒弟。╭╯╰╮ 被师父嫌弃了的才修炼唐门内功不到俩月就已经快进入后天中阶的笨徒弟::∠ 虽然不知道唐天容与唐婉之间有什么猫腻,但却能肯定他们俩有问题的俞辛夷:=@~@= 被叶孤城的变化惊得至今未回过神来的百里雁归: 作为唯一一个啥都不知道的真傻白甜唐天绝:这个蒸鱼做的是真的好吃啊…ˉ﹃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3章 二八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明天子 这个画风清奇的插曲结束后,俞辛夷等人也没有心思继续吃晚餐,结了账便返回了暂居的那间客栈。 待婉已经看着唐门俩少年结束晚课,收拾收拾洗洗准备睡了的时候,住在婉隔壁的俞辛夷忽然密聊婉道: 叶孤城给了你什么? 躺在被窝里抱着豹子准备睡觉的婉愣了一下,想到刚刚趁着俩少年做晚课时打开看的那封信,以及交给他们的又两条缎带,低声笑了笑。 是投诚信外加几张入场券罢了。婉回答。 投诚信啊… 大半夜睡不着觉的俞辛夷坐在窗边,手中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酒杯,杯中装着酒香四溢的葡萄美酒,边口的饮啜,边眯着眼睛思考婉给他的回答。 叶孤城为什么要投诚?俞辛夷摩挲着琉璃杯,神色晦暗不明。 婉愣了一下,低笑一声说道:不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 可我不信叶孤城会为了这个抛下多年的布置。俞辛夷说道:叶孤城可不是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 你在担心什么?婉伸手撸了一把陪床的豹子,说道:左右有我们在,他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得使得出来啊… 听到婉的话,俞辛夷饮酒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首望向夜空中近乎全圆了的月亮,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后,他垂下眼帘沉思着,对婉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劳资这是为了谁啊?!! 被俞辛夷催促着去睡觉的婉鼓着脸蛋,抱着豹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惹的怀中陪床的可爱幼豹不住的用肉垫去推她的脸。 铲屎的!快给本大王松开点!! 顺着诺推她的动作,婉松开了紧抱诺的动作,拍了拍它的脑袋,撸了一把豹毛,盖着被子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徒留满腹思绪无法言说的俞辛夷在窗旁对月独酌。 九月十五,正午,阳光正好。 陆凤从胡同里走出来,沿着古老却繁华的街道缓缓步行。他虽是通宵未睡,可精力看起来还是蛮充沛的,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 与前来偷取缎带的司空摘星过招一番后,陆凤自觉腹中饥饿,他在街道上环视一周,走进最近的一家酒楼。 “来一大份红烧鱼翅、一只烤鸭、两斤薄饼,外加三斤竹叶青,四样下酒菜。” 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陆凤点好了菜,随口催促了一句,便坐在位置上等着了。 此时正直用餐时间,酒楼中各色行人往来不绝,陆凤看着这样的场景很是有趣,便边饮茶水边观察着酒楼中的人。 七八样吃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来,外面却有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锦衣华服顾盼自雄,虽已两鬓斑白,却打扮得像个花花公子,腰上的玉带晶莹圆润,上面还镶满了龙眼大的珍珠和拇指大的翡翠。 角落中,正想去招呼陆凤到他们这边一同吃饭的婉理智的停下动作,看着这群目的明显在于陆凤的人,她眼中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了。 啧,这人的品味真辣眼睛。 (你去看看你家那位再来嫌弃别人好吗!--||) 跟在那个品味辣眼睛的人身后的,也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辣鸡,穿的一个比一个花里胡哨,却俱是眼高手低之辈。 虽然这些辣鸡脚步轻健动作灵活,每一个看起来都是武林中身手不弱的少年英豪,可在婉他们这群大佬看来,不到先天境界的,始终都是辣鸡。 连领头人都是个未至先天的中年老辣鸡,何况后面的这群跟班了。 金南宫,银欧阳,玉司马。这句话说的正是此间武林的三大世家。 而这个锦衣佩剑、两鬓斑白、品味感人的中年人,就是江南虎丘双鱼塘长乐山庄的主人,太平剑客司马紫衣了。 婉夹起一颗鸡肉丸子,在俞辛夷等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下,稳稳的放到给她科普的唐天容碗中以示奖励。目光诡异的俞辛夷瞅了瞅婉又瞅了瞅低头吃饭的唐天容,并没有错过他吃那颗鸡肉丸子时,被下垂的眼帘挡住一大半的眸中一闪而过的黑色。 并不理会师兄探究目光的婉,面不改色的在团队频道继续给师兄和雁归科普。 自古以来皆以玉为贵,长乐山庄无疑是这三家中最富贵的一家。家主司马紫衣除了家传的武学外,还是昔年铁剑先生唯一的衣钵弟子。 少年英俊,文武双全,家世显赫,使得司马紫衣不过二十便名满天下。现在的他,虽已人至中年,当年少年时的骄傲轻狂却仍在其身,从未离开。 其实就是一个中二病还没痊愈的中年大叔。 科普结束,婉像看猴戏一般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夹起一筷子鱼塞进嘴巴里。看着陆凤那张利嘴将试图仗势欺人的司马紫衣一行人辩的面目紫胀,不禁噗嗤一笑。 同婉一样没忍住笑意的,还有一个已有了六分酒意的生意人。 笑音未落,两道剑光便已飞出,一道袭向婉,一道刺向那个生意人。 只听“叮”的一响,刺向生意人的那柄剑的剑尖已被陆凤用筷子夹住,再也动弹不得。 而袭向婉的那柄剑,却是并不需要陆凤帮忙的。 还没等正对着袭击者的婉做什么,背对着袭击者的雁归便已经动了。 身为先天中阶的大佬,对付这种辣鸡雁归连剑都不用拔,伸手捏住袭击者的手腕向非生理弯曲的方向轻轻一折,便卸掉了他的剑。在袭击者痛苦的哀嚎中,雁归反手一掷,便轻描淡写的将袭击者连同他的剑一起扔了回去。 ‘哆’的一声,被扔回去的剑擦着司马紫衣的脸,削断了他的一缕长发,牢牢的钉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墙上。 自觉被不知名后辈无礼对待了的司马紫衣怒发冲冠,他紧握手中佩剑,恶狠狠的怒视着婉他们。若不是该记得他们来找陆凤的原因,以司马紫衣的心性而言,怕定是要血溅这栋酒楼了。 至于是谁的血… 显而易见。 司马紫衣怒瞪的目光,正对上了婉邪气肆意的眼睛。千万不要看一个手染不少鲜血的十一阶恶人谷,在阵营称号副增下的影响力,哪怕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或者对视。 与婉对视了一眼,在她勃然而发的冲天杀意中,司马紫衣仿佛看见了婉站在尸山血海上对他笑得恶意满满,脚下踩着的,正是他司马紫衣被切割得四分五裂的尸体。他紫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匆忙扭过头,再不敢去看婉的眼睛。 虽然距离安史之乱还有十年之期,然而,平叛天一教与营救各门派掌门的行动中,婉还是踩着天一教众的尸首,在唐无乐的暗中保护下,从一个初入江湖不染鲜血的菜鸟,变成了一个历经繁事沧桑的江湖人。 “退下去,从今以后,不许你们再用剑。”司马紫衣有些狼狈的撇过头,对着两个出师不利的弟子冷冷的说道。 刺向富商的那个弟子垂着头,看着手里的剑,一步步往后退,退出去七八步,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而刺向婉的那个被雁归摔了回来的弟子,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在身旁师兄师弟的陪同下,伸手去拔被雁归钉在墙上的佩剑。 然而,在他的手握住佩剑的那个瞬间,钉在了墙上的佩剑忽然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掉了满地。 “还站在那里丢什么人?!赶紧滚回去!!”司马紫衣看着那个弟子捧着佩剑的碎片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厉声呵斥道。 在司马紫衣与陆凤为着缎带继续扯皮的时候,婉他们结了账,悄无声息的从酒楼离开。 将一条缎带赠与司马紫衣后,本想着找俞辛夷他们聊聊天的陆凤无奈叹息一声,捏着从老实和尚手中用缎带换来的馒头,继续给友人送缎带去了。 离开酒楼的婉拉着雁归本想去合芳斋再买一些点心,之前差点将合芳斋买空的那些点心全都被她打包准备当做土特产让俞辛夷和雁归帮忙捎回大唐,婉自己一点都没留,这次她准备给自己买一些,毕竟合芳斋的点心辣——————————————么好吃。 然而,身着改制版舟雨眠的雁归在合芳斋不远的拐角处拦住的婉。有些疑惑的婉探出头,看向合芳斋门口那场喧哗的闹剧,与雁归对视一眼,默契的转身躲过她们的目光。 对于峨眉派的孙、叶、石三个脑回路清奇的‘疯’秀,雁归知道婉对其避之不及,所以在看到孙秀青与石秀雪的时候,便伸手拦住了婉。 “又是她们啊…”婉看着梨花带雨的孙秀青与一脸愤慨的石秀雪,扫兴的抽了抽嘴角,问道:“这次又是来找西门的?” “大概…是吧。”雁归听着一旁围观的群众见怪不怪的低声说着闲话,回答道。 “我们回去罢。”婉说道。 “不买点心了?”雁归愣了一下,问道。 “不了,毕竟前有智障挡道。”婉拂去肩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智障传染,还是离她们远些比较好。” “……”被婉的毒舌惊了一下的雁归哑然失笑,转身说道:“走吧。” 日渐西斜,黄昏将至。客栈中的婉等人分别叫了热水梳洗更衣。皆不约而同的换上了校服的三人凑到一起,准备将他们在此间收集到的物资做一下安排。 比如,可借着医者的身份,去苍云送粮的俞辛夷。 “纯阳宫深居华山雪顶,人口众多,为了保留火种,在战乱来临之前,你们也该存上一些余粮才是。”婉伸手拦住雁归想将装有粮食的梨绒落绢包全都放到俞辛夷手中的动作。 “苍云将士戍守边关,可叹朝廷昏庸,自薛帅……已断粮饷多时,纯阳存粮可再续,苍云…”雁归执意将梨绒落绢包放到俞辛夷手中,说道:“可于苍云而言,这大概是救命的粮食了。” “薛帅义女于我情同姐妹,我又岂会不知苍云的情况。”婉将雁归放到俞辛夷手中的两个梨绒落绢包拿出一个,放回雁归手中,说道:“虽有志之士每每暗中接济苍云,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也不能当他们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不是。” “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巴不得别人出钱帮他养着军队,好省下银钱来供他挥霍。”婉冷笑着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对今上李隆基的敬畏,反倒是充满了讥讽与嘲弄。 婉紧盯着雁归,严肃的说道:“隐元会尚不可信,朝廷虽然昏庸可终究也是正统,纯阳若突然加大粮食购买量,你觉得,朝廷会放任不管吗?” 当然不会。 雁归咬着下唇,握紧了那个鼓囊囊的梨绒落绢包,垂头不语。接下来,婉将一个带有特殊标识的梨绒落绢包递给俞辛夷,并叮嘱他,切记按照包中每个精铁制造的机关盒子上标注的名字,将盒子交给相应的人。 俞辛夷接过婉递给他的梨绒落绢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准备照做。 “这些精铁盒子是带着钥匙的,师兄去送盒子之前,切记将包中的名单先让咕咕白寄给凡。”婉对俞辛夷说道:“钥匙都在凡那,这些盒子只要上了锁,若是没有钥匙就是我也打不开这些盒子。” 面对婉的谨慎,俞辛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将几个梨绒落绢包郑重妥帖的收好。 师兄妹、师叔侄三人相顾无言。良久,梳着惯用的破军发型,身着染墨千秋披风套装的俞辛夷起身,整理了一下腰间流光溢彩的文曲之聿,对婉和雁归说道: “走吧。” 身着冥驰校服披着鹤影天青披风的雁归整理了一下肩上挂着的门派肩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画影剑,率先起身向门口走去。 “雁归。”婉出声叫住雁归,说道:“回到大唐后,别回恶人谷了。” 听到婉的话,雁归愣了一下,垂下眼帘,说道:“我无法久居纯阳。” “那就回万花谷,你爹的院子,师父一直盯着哑仆定期打扫。”婉说道:“我和遗音都不在,凡不能常驻恶人谷,你阶级不高,我怕会被一些不长眼睛的家伙给欺负了。” “嗯。”雁归看了看婉,点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转身跟着俞辛夷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仍旧坐在原位上穿着雪河套炮萝校服的婉看着身上这件将暗金色改成了银白色的特质天穹掠影披风,伸手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极光流影,想着雁归说的那句无法久居纯阳,黝黑的眸中恶意与杀意交替着一闪而过。 “祁进…” 婉一甩披风起身离去,空气中还若有若无的回荡着她的声音,寓意不明却带着厌恶的语气,念叨着这个名字。 与婉等人的那一身华丽嚣张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外观披风不同,坐在楼下乖乖等着楼上的婉等人一同前往紫禁城的唐天绝与唐天容仅仅穿了一身普通的劲装。 毕竟他们还要在此间皇帝的手下讨生活,不像过了今晚就离开此间的婉等人,低调一些对他们有利无弊。 圆月已升至半空,太和门外的金水玉带河,在月光下看来,就像是一条闪烁着莹莹宝光的金水玉带一样。 婉等人程着银月金虹,踏着月色过了天街,入东华门、隆宗门,转进龙楼风阙下的午门前下车。他们已到了禁地中的禁地、城中的城,从此处开始,便只能步行无法乘坐轿子或是马车了。 这一路上守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是没有这种变色的缎带,无论谁想闯进来都很难,就算能闯到这里,也休想再越雷池一步。 此地虽四处看去皆不见人影,可自入了先天便耳聪目明对气息甚是敏感的婉等人却深知,在此地的暗处潜伏着不计其数的大内侍卫与高手。 婉他们五个人站在金水玉带河的桥上,看着不远处的太和门开启了一条缝隙,一条人影从门中快速窜出,他背后斜背长剑,身着一身御前带刀侍卫的服饰。 正是大内高手中的潇湘剑客,魏子云。 “各位随我来,皇上有请。”魏子云低声对婉他们说道,同时给了他们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乾清宫中,原本应该仅有一些守卫与奴婢的寝室禁宫此刻却熙熙攘攘的站了众多宗室与朝臣。 魏子云将婉等人带进宫殿时,这些宗室与朝臣正有条不紊的在几个太监的安排下,往角落里一处隔间中落座。那处隔间看起来并不起眼,有着一些明黄色的幔帐与一扇门作为装饰与遮挡。 与此间皇帝见礼过后,俞辛夷与雁归对视一眼,迅速收敛气息窜上房梁。婉吩咐唐门的两个少年到隔间中去保护那些宗室朝臣后,自己来到身着明黄色柔软的丝绸常服,八风不动的坐在龙塌前批阅奏折的皇帝身旁。 皇帝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目光温和的看向一只粉嫩可爱的萝莉婉。 “算算时间,王安也快回来了,唐姑娘还是快些躲起来罢。”皇帝微笑着想伸手去摸婉的双马尾。 “陛下无视我便好。”婉对于任何不同于李隆基那样昏庸的皇族都很友好,她闪身躲过皇帝的手,对他恶作剧一笑,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皇帝被婉这神来一笔惊呆了,他看了看婉站着的地方,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将他们带进乾清宫的魏子云忽然出现,对皇帝有些含糊的说道:“皇上,王安领着…已经进了太和门。” “朕知道了。”听到魏子云的话,皇帝默默收敛了心神,转身坐到龙塌上躺好,睁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说道:“熄灯。” 乾清宫内明亮的烛火应声而熄,皇帝躺在龙榻上毫无睡意。时间如流水,一滴一滴的过去了,婉倚在窗边看了一眼窗外,圆月然已当空。 隔间中有些年纪大了的宗室与老臣熬不住的坐在圈椅上悄悄地打着瞌睡,而年轻气盛的大内侍卫与婉等人却神采奕奕的继续戒备着。 这时,站在窗边的婉与房梁上的俞辛夷和百里雁归敏感的听到两个有些虚浮却沉重的脚步声与一个若有若无且带着一定韵律的轻快脚步。 来了。 随着那两个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隔间中看在墙角处有些打瞌睡的唐天绝在族弟饱含杀意的注视下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迅速清醒。他们仔细倾听了一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悄悄伸手拽了拽身旁有些困倦的几位老大人的衣角,提醒他们这场戏的主角到了。 “什么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皇帝听到乾清宫的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忍了几秒,坐起来厉声喝问道。 “奴婢王安,伺候皇上用茶。”老太监的声音尖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现在这里用不着你伺候,退下去罢。”皇帝抿了抿嘴,不悦的说道。 “是。”王安应了皇帝的话,语气没有一丝往日的恭敬。 “你还没走?”皇帝冷漠的目光透过明黄色的纱帐看向兀自得意着的老太监王安。 “奴婢还有事上禀。”王安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脸,说道。 “说。”皇帝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奴婢想请皇上去见一个人。”王安笑着说道。 皇帝虽沉下了脸,却还是很沉得住气,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问了一句:“人在哪里?” “就在这里。”王安挥手作了个手势,明黄色的纱帐外忽然亮起了两盏灯,在灯光的映衬下又一个人影,透过纱帐出现在皇帝的眼中。 乾清宫中的灯光虽然比透过窗纸照进宫中的月光明亮,那人却还是仿佛站在云雾里。皇帝看不清,于是便拂开纱帐走出去。 见到那人,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他的脸色仍旧骤然沉了下来,变得说不出的可怕。 默默走到皇帝身后的婉看着站在皇帝面前的这年轻人,他就像是皇帝的影子一般,有着同样的身材、同样的容貌,就连他身上穿着的,也正是皇帝的衣服。 袍色明黄,领袖俱石青片金缘,绣文金龙九,列十二章,间以五色云,领前后正龙各一,左右及交襟处行龙各一,袖端正龙各一,下幅八宝立水裙左右开…那是此间的皇帝朝服。(摘自原著) 耳边忽然传来唐无乐的密聊,婉愣了一下,目光瞥向唐天容所在的那个隔间。 锅锅…? 王安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脸上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笑,说道:“想必皇上还不知他是谁罢?” 是我,婉儿,听着,锅锅要先走了。 听着唐无乐的话,婉大惊,她猛的扭头看向唐天容的隔间,想要过去却被唐无乐阻止了。此时的皇帝已被气得指尖冰冷,他目光似冷漠似嘲讽的在王安那张得意的脸上划过。 “这位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平南王爷的世子,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堂弟。”没等皇帝说话,王安便面露得意之色的踱步到南王世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婉儿别动,继续任务。你别着急,听锅锅说完,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皇帝忍不住又打量了那个年轻人几眼,阴沉着脸问道:“你是奉诏入京的?” “不是。”南王世子垂着眼帘,说道。 “既未奉诏,就擅离封地,你可知该是什么罪名?”皇帝皱着眉头,继续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纵然有心相护,只怕也……” 锅锅是借着道具偷渡来此间的,所以不能与你相认,否则便会立刻被世界排斥出去。 唐无乐叹息一声,给婉解释着为何不与她相认。 “只怕也免不了是杀头的罪名。”南王世子接过皇帝的话,语气中暗含一丝得意。 那你怎么现在…婉抿了抿嘴,说道。 “你…”皇帝皱着眉头正想说些什么。 南王世子又将话头接了过去,说道:“你既然知法,又为何还要犯法?” “哦?”出乎南王世子意料的是,本应暴怒的皇帝却笑了。 现在,狂战牌倒计时已经进入尾声,你们最迟天亮之前也会离开此间,所以锅锅先行一步也就无妨了。 唐无乐安抚着婉,说道。 南王世子强忍下心中的不安,厉声呵道:“汝身为皇族却知法犯法,乃罪加一等,朕纵然有心救汝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 “王总管!”在皇帝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有些恼怒的南王世子喝道:“给朕把这人押下去,黎明处决。” …qaq舍不得心上人的婉哭丧着脸。 “是。”王安对南王世子弓身行礼,恭敬的回答,态度就好似他之前对待皇帝那般一样。 “念在同是先帝血脉,不妨赐他个全尸,再将他的尸骨连夜兼程送回南王府。”南王世子已经掩饰不住面上的得意了,他昂着下巴,自编自演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真搞不懂你,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却偏偏要上京来送死,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呢?” 婉儿别难过,锅锅这次需要先回一趟大唐,将你的消息和一些遗留问题处理一下。 “是啊,朕也想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呢。”皇帝悠哉的坐到塌前的龙雕坐上,说道。 “放肆!!”王安尖声厉呵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还有什么话可说?” 锅锅… “这种荒谬的事,你们是怎么想得出来的?”皇帝叹气,他其实很想问的是,这种智障的计划他们是怎样想到的。 婉儿,时间不多了,你且听锅锅说完。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实在是个仁慈的人,对于将死之人,我向来慷慨。”王安得意洋洋的大笑,嗓音尖锐刺耳,难听极了,他说道:“自从老王爷上次入京,发现你跟王爷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开始计划进行了。” 你来此间的那个世界中遗落的两个朋友的联系方式锅锅给你放在机关猪的暗膛中了。 听着唐无乐说话的空挡,婉随手用内力温了一杯冷茶,悄悄放到皇帝手边。 “你的胆子可真不啊。”皇帝伸手端起那杯突然出现在他手边的茶盏,打开时发现杯中茶水还是冒着热气的,知晓那是婉倒给他的,便放心的吹了吹热气,轻抿了一口。 与王安和南王世子这俩智障废了这么久的话,他还真是有些渴了呢。 锅锅知道你在那个世界的身份纠葛有些多,应付不了的时候记得联系他们帮忙。 “我的胆子倒不大,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王安看着皇帝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样子,不禁有些扭曲了一张橘皮似的老脸,说道:“我们本来还担心殷羡魏子云那些兔崽子,可是现在我们已想法子把他们引开了。” 等你回了之前的那个世界要好好修炼,最迟等你这具身体出了孝,锅锅就派人来接你。 唐无乐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哦?是吗?”皇帝感受到背后婉拍了拍他的后背,冷笑着回应王安的话。 九阳洗髓丹虽可根治你这具身体的心疾,可过程却很是痛苦,婉儿可以再考虑一下准备完全了再用。 “喜欢下棋的人,假如听见外面有两位大国手在下棋,还能不能呆在屋子里?”王安此时得意极了,仿佛南王承诺过的那些美好俱已兑现在他的眼前一般,他说道:“学剑的人也是一样的,若知道当代最负盛名的两位大剑客,就在前面的太和殿上比剑,他们一样没办法继续在屋子里呆下去。” 婉儿,锅锅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切记保护好自己!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啊…”皇帝叹道。 好了,时间到了,锅锅要走了,记得回去乖乖等着锅锅。 “你也知道这两个人?”王安显然有些吃惊。 锅锅?? “难怪魏子云他们会动心了。”皇帝继续喝茶,悠哉悠哉的像是在说风凉话一样的说道:“幸好朕身边还有几个不动心的人。” 锅锅… 皇帝的话音刚落,因为唐无乐突然离开的婉再也崩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记追命箭带着一股锐利的风,正中得意忘形的南王世子下三路的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鲜血迸溅,在南王世子嗷的一嗓子凄声惨叫中,婉拿着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极光流影,精致的脸蛋上表情阴测测的从皇帝背后走出。 “你的废话可真多。”婉说道。 看着南王世子的惨状,某处也是一疼的皇帝下意识的想到有几次六扇门送过来的,也是受了这样重伤害的犯人,比如什么铁鞋大盗。 看来,那些犯人身上惨状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位了。 皇帝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婉,然后向远离婉的地方不动声色的磨蹭了几步,身为一个男人,他本能的对婉这种爆蛋狂魔感到畏惧。 “你…你…”捂着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南王世子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他空出一只染着鲜血的手,颤巍巍的指着婉,语气凌厉似尖叫的吼着。 “给我杀了她!!给我杀了她啊!!!” 看着有些癫狂的南王世子,王安理智的告诉自己,看着这个出血量,南王世子的不可描述之处怕是已经废了,既然他们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了,那他就算是就在这里也就是个死。 不想死的王安趁着皇帝个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叫嚣着的南王世子身上时,偷偷摸摸的向外溜去。 然而,就在王安即将顺利摸到乾清宫的门时,一柄带着霜雪气息的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着执剑的那只如玉的手向上望去,贪婪而浑浊的眼睛恰好撞进雁归那双清冷的眸中。 色急的王安还没来得及去想些其他的,一股恍若带着至极寒意的剑意便顺着脖子上架着的那柄剑,直接传入他的脑海,冻得他在这并不寒冷的初秋,感受到了一股好似北极严冬的关爱。 “叶孤城?”皇帝看着随着地上堂弟凄厉的哀嚎声而出现的白衣男子,眉头一挑,问道。 “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观天颜。”叶孤城提着佩剑,看也不看地上的南王世子说道:“草民叶孤城,拜见皇上。” 可终于见到靠山了的南王世子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他挣扎着伸手想要去捉叶孤城的衣角,看向婉与皇帝等人的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恶意。直至现在,也不肯承认失败不肯接受失败的南王世子指着婉他们,对叶孤城命令道: “给我杀了他们!!快动手啊!!我让你给我杀了他们!!!” “卿可与这逆贼同谋?”皇帝从叶孤城出现,并躲过南王世子捉他衣角的爪子那时起,便已经得知这个问题的结果了。然而少年心性的他,愉快的遵从了自己的想法,面露心痛之色的对叶孤城笑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麻麻,你快来看啊!!这里有人调戏叶孤城!! “圣上言笑了,草民还不至于智障到这个地步。”叶孤城低头,说道。 “也是。”皇帝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与傻瓜合谋的人,跟傻瓜又有什么区别。朕相信叶城主这般钟林毓秀的人物,是不会办那样的傻事的,对么?” “圣上明查。”叶孤城面色冷峻,义正辞严的说道:“京郊三十里的一处栽种这红枫的山坳中,平南王所率的私兵已如数被迷药放倒,这是调兵的虎符,圣上派人去便可直接接收那队私兵了。” “如此,叶城主的心意,朕就笑纳了。”皇帝gaygay的说着,看向南王世子的目光中带着些嘲讽,他高声说道:“来人,让我们的主演来见见看戏的人。” 在地上的南王世子与被雁归用剑逼着回到室内的王安惊惧诧异的眼神中,先前进入隔间的宗室与朝臣一个接一个的从隔间出来。 还没看到最后,王安便颓然的跌坐在地,然已心如死灰。 看到此情此景,叶孤城对他们接下来的布置毫无兴趣,便向皇帝请辞。 他说道:“圣上,此事已不是在下这等山野草民能继续旁听参与的了,可否允许草民自行离去。” “毕竟,西门庄主还在紫禁之巅等着草民呢。” 皇帝沉思一下,挥手将王安与南王世子这两个单枪匹马就敢谋逆的智障关了起来,点了兵部尚书连夜带兵去叶孤城所说的那处山坳将被迷药放倒的那些私兵看押起来,放那些年纪大了的老臣回去休息,待明日早朝再具体审理此时。 一系列安排妥当之后,皇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叶孤城,说了一句差点让魏子云直接炸毛的话,他说道:“如此,便一同去罢。” “皇上,万万不可啊!” “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啊皇上!!” 一时间,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朝臣与宗室纷纷劝诫兴致勃勃的皇帝。 “无妨,朕站的远些就是了。”皇帝摆摆手,像是心意已决,说道:“左右还有魏卿他们呢。” 话已至此,那些宗室与老臣无可奈何,只得一边用眼神叮嘱魏子云殷羡等大内高手保护好皇帝,一边默默叹了口气便随他去了。 皇帝到底年幼,玩心较大也是正常的嘛。 此时圆月当空,月色明亮,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些雾气,太和殿的琉璃瓦上,西门吹雪静静地站着,一身白衣如雪。 忽然间,他看到了提着剑赶来的叶孤城,四目相对间,战意四起,一种无法形容的剑气,就像一重看不见的山峦,向叶孤城压了下来。 若是按照原著中谋逆失败心存死志的叶孤城,定会被西门吹雪的剑意所压制,可如今,破后而立的叶孤城虽未突破先天后阶,然已到了先天中阶大圆满。 他们二人间的胜负,五五分罢了。 这时,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婉雁归与俞辛夷对视一眼,飞身以登顶状态踩上西门他们附近的屋顶,呈品字状将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包围其中,周身肌肉紧绷,手中紧握武器,随时准备救下决战失败的那个人。 薄薄的雾中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视线,直勾勾的锁定了俞辛夷。在俞辛夷被锁定的瞬间,婉戒备的目标便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身上,转移到了那个锁定俞辛夷的神秘人身上。 对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其实俞辛夷和婉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玉罗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亲儿砸死斗,他们八成是有什么协议吧,比如输了就乖乖回去继承家业什么的… 至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想要护住他们其实很简单,只要雁归看准时间地点,下一记镇山河就没问题了。 呃…雁归作为一个历经百战的纯阳,应该不会再将山河插歪了吧…… 此时西门吹雪不再说话,他的话已说尽。路的尽头是天涯,而话的尽头大概就是动手了吧。 剑已在手,刃将出鞘。 西门吹雪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吾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矣。” 一声龙吟,剑气冲霄。 月圆如盘,仿佛就挂在太和殿的飞檐下。此时此刻,太和殿中人很多,却没有人声。就连司空摘星、老实和尚、保护皇帝的内卫、甚至于没来得及离开的朝臣,都已闭上了嘴,因为他们也同样能感受到那种逼人的压力。 太和殿附近的唐天纵双目紧盯着手执橙武屹立在旁殿屋顶的婉,若不是身后两个族兄死死的拉着他,他可能已经窜到婉身边去了。 他想向家主证明自己并不比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祖宗差,可却被事实打肿了脸。现在的他,不仅比不上婉这个一直被他看不起的祖宗,甚至连婉教出来的记名弟子都比不上。 这个认知怎么能让一直自视甚高的唐天纵接受得了,他甚至想过,若当初他没有因为天仪哥被罚而心起怨愤,会不会当日被选中出来历练的就是宗家天资最好的他,而不是唐天容这个几乎出了宗家的弟子? 可事实却并不会给他什么选择。 这时候,星光月色都淡了,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个执剑的人身上。 人如其剑,剑与人合为一体,便是他们的剑。 陆凤手上忽然沁出了冷汗,殿上生死决斗的都是他的朋友,而他却无法阻止他们这场决斗,也就是说,今夜他注定会失去一个朋友。 或许是叶孤城,或许是西门吹雪。 可他更希望哪一个都不是。 就在叶孤城的剑指向西门吹雪的咽喉,而西门吹雪的剑抵在了叶孤城的胸口时,雁归与俞辛夷动了。 一记从天而降的剑影落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中间,使得他们俩刺向对方这一击的所有威力与伤害统统化为乌有。 是雁归的镇山河。 就现在,快!婉自团队频道对雁归和俞辛夷说道,她感觉到了玉罗刹正在向俞辛夷袭来。 被杀意锁定的俞辛夷连与雁归对视一眼都来不及,迅速在跨界狂战牌失效之前,将其捏碎。 刹那间,弓指为爪袭向俞辛夷的玉罗刹就被俞辛夷背后出现的黑洞所发出的威压给排斥了出去,由跨界狂战牌搞出来浩大声势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刚刚差点丢了性命的叶孤城与西门吹雪。 虽然对于被他们喧宾夺主了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有些歉意,可为了回家,他们不能不这样做。 就在他们还震惊于俞辛夷背后的那个黑洞中散发出来的威压时,雁归那边同样出现了一个与俞辛夷一模一样的黑洞。 在场的众人顶着黑洞中由空间风暴散发出了的威压,抬头向俞辛夷和雁归望去。 只见两人周身仿佛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月光的映衬下恍若飘飘欲仙。 俞辛夷与雁归对视一眼,纷纷扭头看向品字形的另一个‘口’上站立的唐婉,他们对她点了点头,转身踏着虚空上不可见的台阶,一步步向着自己背后的黑洞走去。 “破碎虚空啊…”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一次破碎虚空啊…” 在众江湖人窃窃的私语中,婉目送师兄与雁归离去,并给他们即将断开的团队频道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婉说: 此去一别便是经年,下次相见遥遥无期,师兄,雁归,保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4章 番外篇 陆小凤世界后记 叶孤城 自那日决战当中,俞辛夷等人忽然喧宾夺主破碎虚空后,叶孤城再无心与西门吹雪论剑,他匆忙赶回白云城准备闭关,企图在最好的年华逝去之前,能够踏破虚空前去寻找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 直到他从管家手中接过两封分别来自婉与雁归的饯别信。 与雁归那短短几句饯别的话语来说,婉那写了满满两张信纸的饯别信便显得非常认真了。 然而,叶孤城一目十行的看过婉的信,便扔到一旁,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雁归隐约带着剑意的笔迹,望着那几句并无半分出格,甚至还对于未能将那场被南王世子打断的邀战兑现的歉意话语,不禁有些出神。 良久,眼眶微红的叶孤城偏过头,不言不语的望向窗外瓢泼的雨帘。 在暗搓搓窥视着自家城主的管家担心的注视下,拎起一把做工精致的油布伞,顶着暴雨,向雁归曾打坐的那个悬崖走去。 老管家被自家城主微红的眼眶吓到差点炸毛,赶紧吩咐厮去寻几个年轻力壮不怕死最好还会点功夫的壮汉与他一起悄咪咪的跟着城主,生怕自家城主一不心想不开做出点什么傻事来。 来到那处山崖的叶孤城就好像几个月之前,雁归还在那里打坐一般,他在这里撑着伞看她,她在那里闭着眼打坐。 叶孤城缓步上前,靠近悬崖边。 暗搓搓跟着自家城主的老管家同几个壮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肌肉紧绷,力求能在第一时间将自家城主给拉回来。 雁归他们破碎虚空时出现的那个黑洞后面是什么样子的景象呢? 叶孤城不知道,可他也有好奇心。他想,若是他同样能够破碎虚空,会在黑洞后面看到怎样的景色呢?会不会与雁归他们去往同一个新世界?会不会再次遇到雁归? 叶孤城不知道,可是他想试一试。 伸手摸了摸雁归打坐时坐着的那块大石头,感受到石头上雁归留下的剑意,叶孤城愣了一下,看向波涛汹涌的大海与拍击悬崖石壁的海浪良久,他低笑一声,转身离开悬崖。 若真的有幸再次相遇,他可不会再犹豫了… “走吧。” 重新恢复面容冷峻无表情的叶孤城对暗处的管家与几个壮汉说道,仿佛刚刚红着眼眶恍若铁汉柔情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一个月之后,西门吹雪应邀来到白云城,在此处悬崖边与叶孤城论剑。 ———————————————————— 西门吹雪 虽然因为决战被打断,西门吹雪并未像原著那般一剑封神,可他现在的日子,却比原著中悟了无情道的那个西门吹雪要更惬意也更有趣得多了。 他有朋友(陆凤),有知己(叶孤城),有目标(破碎虚空),虽暂且维持着之前那般宅男的生活,却也尝试了许多之前不曾尝试过的东西。 也在去白云城拜访叶孤城的时候,与其结伴,游历过附近的山川古迹。 百里雁归曾说过,习剑者,不能禁锢自身眼界,须多浏览山岳名川、市井人情,开拓眼界者,方能为剑之大成。 今时与往日两厢对比,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困扰他多年的瓶颈已经突破,先天中阶大圆满已至,距离突破先天后阶也仅差一个机缘而已。 试问,这样的生活,他又怎么会不满意? 当然,如果玉罗刹不要总是催他娶妻生子以及没有不知为何偏偏执着于他的峨眉‘疯’秀就更好了。 被踏破虚空的养子生生坑了一笔的玉罗刹也只能咬着手帕,气哼哼的看着儿砸将一年出门四次的规矩改成了五次,去白云城与叶孤城论三到六个月的剑,然后等着叶孤城来万梅山庄与他论三到六个月的剑。 就连另外四次出门,也都会约着叶孤城一同前去。 窝的天辣!!这儿砸怕是要弯呐!!! 藏在迷雾中的玉罗刹看着这个数据,用如玉般的双手捧着脸,将俊脸上的表情生生扭曲成一张老父亲的《呐喊》图。连带着的,萦绕在他周身的那些迷雾都有些扭曲了的样子。 坐在罗刹教教主玉坐上的玉罗刹看着眼前这个被催眠出来的‘玉天宝’不住的蹦哒着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丝毫不知良心为何物的玉罗刹凉凉的想着,是时候实施那个计划了。 待罗刹教内部清理完毕,他也好放心的去催儿砸赶紧结婚生娃。 儿砸不想接手他的产业,还不许他期待一下孙砸么? 再不济,待儿媳妇生了孙砸,自己来培养便是了。 说起来,儿砸喜欢(玉罗刹:关注=喜欢)的那个姑娘也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年纪便已经有了破碎虚空的实力。 何况,那女娃娃内力雄厚与己身相合甚是妥帖,若不是亲生父母将毕生内力融合灌注至她的身上,那便只能是她自己修炼出来的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玉罗刹觉得,不管她的内力从何而来,只要实力强大就可以了。 况且,若那女娃娃的资质不好,也受不住那般雄厚的内力。玉罗刹撑着脸颊想道:果然,只有这样实力强又漂亮的女娃娃才配得上他的宝贝儿砸… 若不是…… 唉,可惜了。 想到随着师兄破碎虚空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同样破碎虚空而去的婉,玉罗刹可惜的咂吧咂吧嘴,带着一身的迷雾去了他惯用的那间密室闭关,准备实施假死计划。 待他脱身,定要亲自去给儿砸寻一个不输于那破碎虚空了的女娃娃的媳妇来! 尚不知自家坑儿砸的亲爹想要干嘛的西门吹雪听到老管家来报,说是玉罗刹闭关出了岔子,已经去了的时候,丝毫没有给暗搓搓偷窥着想看儿砸哭唧唧的玉罗刹看到他想看的那一幕的机会。 梅花树下的西门吹雪带着些许关爱智障的表情,回了老管家一个冷漠的“哦”。 然后,转身回书房写了一张邀请叶孤城来万梅山庄赏梅的信函,亲自(玉罗刹划重点敲黑板)寄了出去,徒留暗搓搓的玉罗刹咬着手帕气哼哼的直想掀桌。 在梅树下静候叶孤城的西门吹雪看着面前温热的梅酒,想到了向来喜欢万梅山庄美酒的陆凤,这次他吩咐了管家用婉给的方子酿出了浓度高颜值也高的梅花酒,就是不知道陆凤何时会来了。 想到这,西门吹雪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伸出手去拿桌上的玉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美酒。 ———————————————————— 陆凤 刚刚脱离罗刹教这一坨烂事转身就被卷入幽冥山庄这坨更烂的事情中的陆凤心里苦哇! 若不是借着去万梅山庄请西门追杀他的功夫,痛饮了万梅山庄酒窖中大半的陈酿,陆凤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谁知,西门刚刚追杀他不到两日,叶孤城就出关跟着西门一同追杀他。:∠ 搬起大石头砸了自己一脚的陆凤简直要汪的一声哭出狗叫来。他摸着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灰头土脸的趁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还没追过来的功夫,窜进一家饭馆买了二十几个大馒头和十几斤酱狗肉以及几坛竹叶青。 接下来,谁知道下次甩掉西门和叶孤城会是什么时候,他还是在身上屯点粮,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比较好。否则,陆凤不是死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手中,而是饿死在逃亡的路上这件事就真的要发生了。 那岂不就是要遗笑千古的节奏了。 每到这个时候,陆凤就无比庆幸自己认识俞辛夷这般贤惠的汉子。因为他手中装存粮的彩锦皮包正是这个贤惠的汉子俞辛夷随手缝制的。 其实俞辛夷本来打算将仓库中剩下的几个轻绒百花包送给陆凤和西门吹雪他们的,可陆凤却手快的抢走了他用来练手的彩锦皮包…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与陆凤手中还赘着一根针的彩锦皮包,俞辛夷还没来得及说啥,陆凤便快快的跑掉了,于是这个包裹的问题就这样将错就错了。 至于后来陆凤看着花满楼西门吹雪叶孤城都带着十八格的轻绒百花包是个什么表情,再此就不仔细说明了。 前有损友俞辛夷的将错就错,后有即使是做戏也毫不留情的损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让我们为被追成了狗的陆凤默默点蜡。 ———————————————————— 花满楼 据花满阁说:因为俞辛夷破碎虚空而去,花满楼失了主治医师,原本指日可待的复明之日变得遥遥无期。他心中烦闷,便去了郊外的庄子散心。 接下来就是一个玄幻故事了。 去花家在郊外的庄子散心的花满楼,被一个云游至此的老前辈收做了徒弟。那位老前辈有一个擅长医术的妻子,老前辈曾言道,多亏了俞辛夷前几番折腾,将花满楼的眼部经络养护至最好的状态,否则任凭他的眼睛继续恶化,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的眼睛。 眼下,花满楼被他师父带出海去治疗眼睛啦。 (老易容前辈唐天容深藏功与名。) 而在海上换了多次交通工具与服装后,坐在竹筏上顺着嘉陵江逆流而上,在一处少有人烟的支流靠岸的花满楼在心中应了从虚空中传来的来自俞辛夷的召唤,感受虚空中传来的吸力,花满楼从竹筏上起身,对唐天容拱手行礼,说道: “花某多谢唐公子相助。” 花满楼是唐婉的朋友或许还是她未来的同门师弟,而唐婉是唐无乐的族妹心上人,唐无乐又是唐天容的师父。 要是论起辈分来,唐天容少不得要尊称花满楼一句先生。就如同他称呼俞辛夷一样。 “无妨无妨。”所以,身为晚辈的唐天容哪里敢接他这一礼,赶忙侧身让了过去,说道:“您快去罢,别让俞先生等急了。” 听着唐天容这样说着,花满楼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再次对唐天容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他转身运起内力提气轻身,向身后高处那个比俞辛夷他们经历过的黑洞了不少的黑洞中跃去。 进入这个黑洞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扎进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膜中一般,周身凛冽的风暴转瞬即逝。下一秒钟,他便听到了俞辛夷和百里雁归饱含笑意的声音。 他们对他说:“欢迎来到万花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5章 二九章 这系统菌…别是个傻的吧 “姑娘?” 外间被系统菌赶去睡觉了的那个名叫沅芷的守夜丫鬟听到婉回来时带起的那阵轻微的声音,揉揉困倦的眼睛,挣扎着起身,声唤道。 “无事,你继续睡罢。”系统菌说道。 闻言,因为天冷本身就不怎么想起来的沅芷呆懵的望着屋中尚未熄灭的昏暗烛光,透过内间与外间的帘子的确看到了自家姑娘在窗旁的桌子上抄写经书的影子,便低声劝了一句。 “姑娘,该歇息了,若是雪雁姐姐知道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那…” 今日下午,雪雁因为吹了一阵冷风,现在有些发热,系统菌算了时间发现婉今夜回来便允了雪雁今夜不用守夜,可以早些歇息。 而去歇息前的雪雁还拉着沅芷的手,叮嘱她千万不能让姑娘彻夜抄写经书。 “我知道。”系统菌面不改色的忽悠道:“待我写完这章便去歇息。” “可…”沅芷还想继续劝她,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困意捏住了嘴巴。 “你快睡罢。”系统菌看着浮光掠影着透过帘子给外间的丫鬟吹迷药的婉抽了抽嘴角,带着些蛊惑的意味柔声说道:“再有几行字就写好了,不用担心我。” “…” 外间的沅芷已再无声响,婉得意的拎着迷香回到系统菌面前晃了晃,也不着急,任凭系统菌将手中的经书写完。 一别多月,婉环视着这个略有些眼熟的卧室,对着面前站着的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瘦弱身影拱手至谢。 “这段时间,多谢系统菌帮忙了。”婉说道,丝毫不怕外间的丫鬟会再次惊醒。 那丫头中了婉的迷药,不睡到明天卯时,是不会醒的。 ‘讲道理,宿主你忽然间这般礼遇,让我真的有点接受不良啊…’系统菌顶着与婉一模一样的脸,用正太音吐槽着婉。 那画面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毕竟我去了那么长时间。”婉接话,语气中将在陆凤世界的经历轻描淡写的说成了一句那么长时间。 ‘没有很长时间。’系统菌顶着婉的脸微笑着对婉说道:‘在此间,你不过离开了几个月而已。’ “……”听到系统菌这话,婉愣了一下,而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叹道:“这就是两个世界的时间差啊…” 而后,她透过昏暗的烛光,仔细打量着许久不见的系统菌。 只见‘她’头上用一根白玉雕菊掐丝点银簪挽着垂鬟分肖髻,结肖尾部的长发在银色发环的束缚下,悄悄垂于‘她’瘦弱的肩膀。身着素白云锦对襟素面长裙,外套水绿色广袖水纹罩衣,俏生生的站在昏暗的烛光下任凭婉打量。 “品味不错。”婉点点头,对系统菌这一身还算满意。 系统菌笑而不语,默默用此间闺阁女子礼仪中标准的拉手礼拉过婉的手,将她带至黑白配色的苏绣屏风后,从系统自带的空间中掏出一套与系统菌身上一模一样的长裙罩衣来,放在婉面前,意示她换上。 知道这是个必然过程的婉利落的收起了唐无乐特意(敲黑板划重点)去给她订制的披风,扒掉身上萌萌哒却满是暗器与毒药的炮萝校服,穿着深蓝色的贴身衣,向系统菌给准备的那套衣服伸出手去。 ‘啪!’系统菌用巧劲儿打了婉的手背一下,声音清脆却一点都不疼。 只见‘她’侧身从那套衣服下摸出一条乳白色的云纹丝绸物体,向捂着手背一脸莫名其妙的婉扔去。 什么鬼?! 婉从脑袋上将那块布料扯下来,定睛一看。 “你…你连这个都准备了啊…”婉抽了抽嘴角,将那个肚兜塞进手中团了团。 系统菌抬起眼皮看了看婉的动作,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藏有内涵的话,‘她’说道:‘你我本是一体,宿主大可不必害羞。’ 二十多岁了,也算是老脸一红的婉才不管系统菌说什么是不是一体,她扭过头,说道:“我不管,你且转过身去!” 盯盯的看了婉好一会儿的系统菌从那套衣服下面又掏出一条贴身的白绸亵裤,‘她’垂着眼帘将亵裤扔给婉后,转身背对着婉,等着她将内衣换上。 拿着肚兜与亵裤的婉鼓着脸颊将身上的衣与胖次扒掉,迅速换上了系统菌扔给她的肚兜和白绸亵裤。 “好、好了,你转过来罢。”换好了内衣的婉别别扭扭的说道,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 系统菌闻言转身,入目的,便是婉用稍显圆润的胳膊别扭的扯着肚兜的样子。‘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婉,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这宿主…是不是胖了点? 发现不和谐因素了的系统菌上前一步,捏住婉的胳膊与‘她’自己的对比了一下。 果不其然,婉的胳膊比系统菌的粗了一圈。 默默伸手对着婉的胖胳膊戳了戳又捏了捏的系统菌简直快要无语凝噎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婉不过去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竟然能胖了一圈。 “这个…嗯…就是这些时日吃胖了些嘛…”婉感受到系统菌炙热的目光,连忙随手抓过一件衣服遮挡。 ‘你…’系统菌捏起婉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脸。 幸好婉的脸与她离开前并无二致,不然系统菌还真的没办法给那些时时刻刻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的丫鬟婆子一个为何自家姑娘一夜之间就胖了一圈的解释。 ‘减肥!’系统菌一锤定音,语气不容置疑。 “也、也没有胖多少嘛…”一听到减肥这两个与她跨越两辈子再次相见的字眼,婉真的是实力拒绝。 ‘胖一两也是胖。’系统菌冷笑道:‘整日粗茶淡饭,白菜豆腐都算是改善加餐,连点素油的油星都见不到,若是这么吃还能胖,呵…’ “可孩子就是要胖点才可爱嘛…”被系统菌形容的凄惨待遇吓得瑟瑟发抖的婉不死心的垂死挣扎着。 ‘这里可不是崇尚丰满以胖为美的大唐。’系统菌干脆利落的将婉的那点心思掐灭在摇篮中,冷酷无情的说道:‘所以乖乖减肥罢宿主!’ 争辩不过系统菌的婉扁了扁嘴,乖乖的伸手让系统菌帮忙将看似简朴实则繁复的衣服穿好。穿好了衣服后,系统菌又将婉带到梳妆台前,亲手给她拆卸雪河炮萝的双马尾。 双马尾拆卸完毕,系统菌拿着象牙梳子慢悠悠的梳着婉的长发,看着从婉脑袋上卸下来的针状、带状、片状、丝状机关暗器堆满了梳妆台,再次对唐家堡弟子身上起码能藏机关暗器两百余组的传闻深信不疑。 梳妆结束,婉看着镜子中与系统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弯了弯眼角。她从梳妆椅上站了起来,转过身与系统菌像是照着高清水银镜一样面对面站好。 仔细看看着自己工作成果的系统菌歪歪头,伸手将头上的白玉雕菊掐丝点银簪拔下,插到婉的头上,退后两步仔细打量一番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感受到系统菌的动作,婉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多出来的簪子,看着一头黑发连朵白花都没缀的系统菌,从背包中摸出一根蝴蝶簪给系统菌簪上,然后颇为满意的看着系统菌。 良久,婉对系统菌伸出双手,做拥抱状。 “来吧。”婉眼含笑意的对寄居在替身人偶身上的系统菌说道:“欢迎回来。” 寄居在替身人偶身上的系统菌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拥抱婉,顺利脱离替身人偶回到婉的意识中,与基础系统开始融合。而已经不会再动了的真替身人偶,则稳稳的被婉抱在怀中,隐隐的像是拥抱着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一般。 婉拨弄了一下替身人偶的后颈,正准备将人偶后颈处放着的,属于婉的头发拿出来时,已经回归了的系统菌忽然出声阻止了她的动作。 ‘就这样留着吧宿主。’系统菌说道。 ‘为什么呢?’婉愣了一下,还是将替身人偶后颈的凹槽打开了,她说道:‘我可不想收着一个像是自己克隆体的人偶。’ ‘这个人偶叫做替身人偶。’系统菌说道:‘有生死蛊一样的功能。’ ‘……’听到这里,婉忽然伸手从仓库的最里端掏出一个机关林立的盒子,心翼翼的用钥匙按照正确的顺序打开后,从里面拿出的另一个加密的盒子里拿出了一缕黑色的长发。 那是唐无乐的头发。 ‘……’见婉这一系列的动作,系统菌难得一见的卡壳了,它语气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讶,磕磕巴巴的说道:‘虽然早就知道你是个痴汉,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痴汉…’ ‘我真的是看你了,宿主。’被刷新了下限的系统菌深刻反思自己,说道:‘你还是放你自己的头发罢,替身人偶这种东西限制特别多,不能突破空间壁垒,不是本体也不行。’ 婉看了看手中唐无乐的头发,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心翼翼的将人偶后颈的机关合上,按照系统菌的提示,将那与她别无二至的人偶装进盒子后塞进背包里。 然后,她褪下刚刚穿好的衣裙,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到房间中那张香木雕花拔步床上盘膝打坐,用在脑中观看v的方式,接收系统菌这三个月来的记忆。 婉离开后,系统菌立马以重孝的名义将这个院子给闭门谢客了。身边的三个一等丫鬟、九个二等丫鬟也是分成两组,每两日一轮换。 宫中太后赐下的两名教养嬷嬷却并不随丫鬟们分组,她们虽然住在这个院子中,不过系统菌以体恤两位嬷嬷,不欲让两位嬷嬷同她一起戒斋为由,找了前族长夫人在别处又安排了一处院子,专门给两位嬷嬷用来住,打牙祭的。 将这三个月中发生的事情大概的看了一遍,婉睁开眼看了看窗外隐约有些透亮的天空,起身随手捞起那件水绿色广袖水纹罩衣披在身上。 缓步来到系统菌安置在房间中方便夜间抄经的桌子前,婉从背包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长颈水滴形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又从书桌附近做隔断的架子上的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镶砌着珍珠,形似现代餐刀的无鞘匕首。 ‘等等,宿主你要干嘛?!’系统菌警惕的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别说话。”婉冷酷的拒绝剧透,拿着那个明显开了刃的匕首细细的观察着。 这个匕首是婉离开前让系统菌拜托林氏前族长夫人定做的,虽然她们不知道她要做这样一把匕首做什么,还是在各种劝解谈话后,将这把匕首给她用锦盒送了过来。 之前,系统菌顶着个人偶的身子自然什么都没有做,不过这回婉回来了,这把匕首也该派上用场了。 不过… 随手将匕首与玻璃瓶放进了背包中,婉召唤出了自己的机关猪。而后,她紧紧的抱着乱动的机关猪,有点绝望的在猪肚子和猪屁股上细细摸索。 身为仙女,婉并不想做这么猥琐的动作好伐!!谁让锅锅给她做的这只机关猪的暗格开关一个在猪肚子上一个在猪屁股上,不打开暗格就不知道此间伙伴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联系方式要怎么跟他们联系呀摔!!╯‵□′╯︵┻━┻ 绝望jg 终于,顶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婉打开了机关猪下腹部的开关后,在短短的猪尾巴下面,一个美其名曰菊发的部位附近摸到了另一个开关。 啊,天国的欧卡桑,仙女如我该拿辣么猥琐且皮得不得了的锅锅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原谅他啦!! 看着在下腹部被开了膛(只有一个格子!!)蹬着短腿做垂死挣扎状的机关猪飞翼,婉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机关猪的猪鼻子,安慰的说道:“别怕,等下爹爹就给你复原。” 至于为什么婉一个4k纯妹子要自称猪爹,这就是另一个历史的遗留性问题了。 婉伸手将猪下腹开启的格子中,那两只深蓝色的千纸鹤拿了出来,给机关猪复原了肚子上和屁股上的机关,摸了摸格子那里复原后仿佛那个格子是幻觉一样平整的木质猪皮,将机关猪温柔的放回了宠物栏。 飞翼:说好了亲亲抱抱摸摸举高高陪飞飞搂睡睡呢???爹爹是个大骗子!!!qaq 丝毫不知道自家的机关猪怎样梨花带雨(?)的腹诽她,婉戳了戳唐无乐用写着两个伙伴身份信息联系方式的纸折成的千纸鹤,决定用‘锅炒豆’的方式来挑选先看的那一个。 “……” 拆开了其中一个点着红色眼睛的纸鹤,婉看着那张纸背后写着的字,脸上的微笑逐渐僵硬。 怎怎怎怎么是这个坑货?!!! 没错,那张纸背后写着的名字,正是婉那群伙伴中,少有的比婉还坑的坑货。 你们知道东都天策府吗? 你们知道天策府中的策们都怎么分类吗? 东都天策府中的策们,大体能分为两种。这两种策之间的差距大到近乎南辕北辙。 一种名为东都狼,是一枪一个朋友特别帅气分分钟想让人跪舔的那种。而另一种名叫哈士奇,是一枪一个队友特别狗比分分钟想让人炖狗肉的那种。 这张纸上写着的那个名字,除了在战场上是东都狼,其余时间全都是哈士奇中的哈士奇,坑到全天策人人皆知且无药可救… 若是平时,有这样一个团宠团欺的伙伴的确是很有意思,可要是放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救命!!! 两个坑货的副本,是地狱本吗??进的去出不来的那种?!! 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中,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婉浑身冒着丧气,颤巍巍的将手伸像另一个点着土黄色眼睛的纸鹤,准备在垂死挣扎之前自我抢救一下。 嘤!!!:∠ 婉泪汪汪的拿着另一个伙伴的信息,差点喜极而泣。虽然这另一个伙伴不是天使而是大灯泡,可这个大灯泡胜就胜在成熟稳重有责任心。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灯泡他靠谱,非常非常的靠谱!! 啊,有救了,终于可以不在地狱本中徜徉了!! 摸了一把自己胸前的飞机场安抚了如同蹦极一般的心脏,婉美滋滋的提笔给法号为情缘儿…呸!!清缘的伙伴写了封信,并趁着夜色用行动隐秘且速度最快还不是白色的咕二号给他送了过去。 放飞了咕二号,看着它一晃就消失在尚有些昏暗的天空中,婉像做贼一样心翼翼的关上窗子。 背靠着嗖嗖往屋子中透冷风的窗户,婉又摸了一把自己的飞机场,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得仿佛回到了腿还没有身子长的时候,偷摸摸过五关斩六将的摸进唐无乐的院子钻进他被窝中的刺激感一模一样。 真刺激!!! 良久,平复了鸡冻心情的婉回到桌前准备坐下,却乐极生悲了。娇嫩的脚趾撞到了实木的桌子腿,刹时间,婉抱着撞得通红的脚丫子,疼到无法言语。 想哭。qaq 寅末卯初,按照现代的时间换算过来大概是北京时间上午五点整。 守夜的沅芷终于在一阵细细的笑闹声中,从婉迷药的作用下挣扎着缓缓清醒,她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从外间的罗汉床上撑起身子,向窗户的方向探过头去看了看时间,慢悠悠的从罗汉床上爬起来去给端着洗漱盆与用具的几个丫鬟开门。 “今日怎么起的这般迟?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云舒看着面带陀红头发还有些毛躁的沅芷,担心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被云舒冰冷的手背贴在额头的沅芷猛得哆嗦了一下,赶紧将门打开放门口的几个伙伴进来。 外间的窗旁点着两个炭盆,几个顶着冷风来的丫鬟放下手中的东西到炭盆旁边去暖身子。待到身上的冷气散却,丫鬟们才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掀开尾端赘着翡翠珠子的白玉珠帘,将珠帘后面的素白细纱帘用以流苏为装饰的绳结捆好,到室内去唤自家姑娘起床。 “姑娘…?”云舒掀开拔步床上的绣帘,诧异的看着空荡荡的拔步床,本能的想要尖叫。 然而,身为准大丫鬟的职业修养生生抑制住了她的本能。根据自家姑娘往日的作风,云舒下意识的向书桌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转过室内的雕花月亮门,透过做隔断的那个书架上的格子,云舒看到了披着轻薄罩衣端坐在书桌后盯着一摞子经书眼眶微红的婉。 别误会,唐婉才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慨悲秋或者感念孝悌而哭的人呢,她只是乐极生悲在桌子腿上撞了脚趾还没缓过来,才会红了眼眶的。 “云舒。”婉藏在桌下阴影中的脚趾蜷了蜷,看向这个被系统菌提起过,可以提起来代替紫鹃的二等丫鬟,说道:“备水,等下我要沐浴。” 这么冷的天,一醒来就要沐浴??? 云舒一脸懵逼的对上婉的目光,强行将几欲脱口而出的劝戒话语咽回肚子里,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姑娘可要在这洗漱净齿?” “不了。”听到云舒的问题,婉绕过书桌走到云舒身旁,穿过月亮门回到内间,坐在已经被疏雨整理好了的拔步床上等待丫鬟们伺候着洗漱整理。 嗨呀,真是万(ig)恶(fu)又腐(i)朽(ha)的资本主义生活吖! 洁面净齿过后,婉在云舒的服侍下,就着装在四个巧碟子中的四样精致的素菜用了半碗碧粳米白粥。 端茶漱口后,同位二等丫鬟的徵音说位于闺房内部耳间的热水与浴桶都准备好了,问婉是否现在就去沐浴。 “沅芷,你去族里的药堂取些朱砂与金疮药,等下送到我这里。” “疏雨,你与徵音去取一匹素面细棉布,裁成三指宽的布条,先拿三条到我这,剩下的用沸水烫过后在阳光下晾干,然后装在盒子里送到我这来。” 吩咐了任务后,婉也不管被点了名的三个二等丫鬟懵逼的脸,在云舒与幽若的陪同下,缓步踏入耳间,在幽若去放门口遮挡的帘子时,带着云舒走到屏风后,褪下衣服在云舒与幽若的搀扶下踩着脚凳踏入浴桶。 “雪雁她好些了吗?”洗完了头发,婉撩着水偏头问道。 “我们来时雪雁姐姐已经退了热,大夫说再吃几副药便可以了。”拿着帕子帮婉擦背的幽若细声细气的回答。 “如此甚好。”婉闭着眼睛对幽若说道:“等下你去告诉雪雁,说我今日放她一天假,叫她放宽了心好生养着便是。” “那我便替雪雁姐姐多谢姑娘体恤了。”幽若抿着嘴轻轻的笑了笑,嘴边露出了一颗可爱的梨涡。 “你们再加些热水便出去罢。”婉将身子沉进浴桶,只露出一个脑袋,说道:“我想泡一会儿。” 正在给婉擦背的幽若听到婉的话愣了一下,顺从的给她添了些热水后便出了耳间,安静的坐在耳间的门口等着婉唤她进去。 趁着耳间中没有人,婉赶紧从背包中掏出奶味香皂上上下下的给自己洗了个香喷喷。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婉将门口候着的幽若和捧着一套从里到外换洗衣物的云舒唤进来伺候她出浴。 沐浴过后就是焚香。 准备搞大事的婉做完这一套之后,将沅芷和疏雨送来的朱砂、金疮药与布条统统留下,转身就将她们俩连同云舒幽若一起清出了房间。 根本不管四个一脸懵逼的丫鬟有没有在门口默默地怀疑人生。 婉坐在桌子后的位置上,从背包中掏出银针在自己身上扎扎扎。 系统菌看着婉这一套动作根本没明白她到底要干嘛,直到身上扎得跟只刺猬一样的婉将先前放进背包中的匕首拿了出来,扔到烈酒中浸泡给刀刃消毒。 用从空间中掏出来的棉花团沾了烈酒在手腕上反复擦拭后,婉将匕首从浸泡这它的那瓶烈酒中垂直拎起,拿着细棉布将刀刃上的烈酒擦净,对着自己用烈酒消过毒的手腕开会比划着寻找最好的下刀角度。 ‘你你你你你要刺血抄经?!!’系统菌看到婉的动作,再联想到她刚刚清理了桌子上的砚台后,将一些朱砂倒进了砚台的行为,顿时尖叫起来。 被震的耳朵一麻的婉停下正要下刀的手,一脸冷漠的用手背去揉被系统菌深深伤害到了的耳朵。 我的系统菌可能是个傻的。 婉看着身上扎着的那些银针,拒绝回答系统菌的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6章 三十章 这猪队友…不要这么苟吧 ‘你居然要刺血抄经?!!’系统菌尖叫道:‘真正的黛玉都未必做的到好伐!!演戏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 ‘顺便而已,这种减肥方法需要适量放血,你又不是不知道。’婉撇撇嘴,对系统菌的题大做不以为然。 ‘而且我放血总要有个名头吧,放出来的血也要有个去处吧?’婉翻了个白眼,说道:‘直接丢掉太可惜啦,放得不多又不能做毛血旺给你吃,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了。’ (系统菌:谁要吃你的血做的毛血旺啊?!有剧毒的好伐!!) 用手背揉了揉耳朵的婉,在说话的功夫间,稳狠准的下刀在手腕处划了一个口子。她将手腕凑近玻璃瓶的瓶口,缓缓接了半瓶鲜血后,将伤口凑近桌子上的那方砚台,有些嫌弃的对系统菌说道: ‘你别尖叫,辣耳朵!’ 被嫌弃了的系统菌:qaq窝这是为了谁啊?! 忽然,婉耳朵动了一下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霎时间,她手下如有残影一般将身上扎着的几根银针拔下,连带着那个扣着盖子用来装血的玻璃瓶,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背包里。 然后,装模作样的拿过装着金疮药的瓷瓶,做出强忍剧烈疼痛的表情,将药粉撒到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天知道,这种伤口一副下品止血散都不用,运转一下离经内力就能完全搞定,连点印子都不留的那种。 ‘哐当’一声,端着热茶来给自家姑娘的云舒目瞪口呆的看着婉血淋淋的手腕,连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热茶洒了一地都不自知。 婉凉凉的看着一脸懵逼隐约还有些泪意的云舒,垂下眼帘瞥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说道:“你且注意脚下。” “姑娘、姑娘这是做什么呀?!”云舒慌张的迈步跨过茶杯的碎片,快步来到婉身边,无措的说道。 “抄经而已。”婉指示云舒将盒子中的细棉布缠到她撒着金疮药的伤口上,说道:“划得不深不会留痕迹的,你看,血已经止住了。” “姑娘这般…”云舒眼眶通红的哽咽着,说道:“老爷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无妨。”听到云舒说起林如海,婉伸手摸了摸包扎伤口的细布边,同样红了眼眶垂下眼帘做难过状。 演戏嘛!身为戏精寝室出产的戏精之一,戏精婉她还没怕过谁!! “你去收拾那些碎片罢。”婉对云舒说道。 语罢,婉动了动包扎好的手腕,扶着身上罩衣宽大的袖子,亲自动手将砚台中的朱砂粉末与鲜血混合到一起,执起一只象牙狼毫笔沾了鲜血与朱砂的混合物开始抄写孝经。 因为贴心的系统菌在之前的三个月做下的铺垫,婉可以畅快的用自己的笔迹去写,而不是费劲吧啦的去模仿一个还没有发展出自己专有笔迹的姑娘临摹的字迹。 正当婉心无旁骛的抄着孝经的时候,那边昨日与系统菌告了假,去别处的院子中打牙祭的两个教养嬷嬷回来了。按照往日的惯例,她们去洗漱更衣,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深色并卸下头上的钗环后,才来拜见婉。 寒暄过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婉抄经动作的许嬷嬷嗅着空气中淡到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轻轻皱了皱眉头,并不动声色的用目光悄悄打量着婉。 许嬷嬷看着婉娴熟优雅不出一丝错误的动作,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然而,那道赞许的目光却在触及到婉扶着衣袖的手腕上,缠着的那条隐约透出一丝血色的细棉布时,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那锐利的目光中隐隐约约的还透露着一丝关切的意味,并不使人反感。因为习武而知觉敏感的婉也只是顿了一下,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抄写经书了。 感受到身旁许嬷嬷复杂的情绪变化,坐在许嬷嬷身旁裁帕子的沈嬷嬷抬起头,顺着许嬷嬷的目光看向随着婉写字的动作若隐若现的白色细棉布。 不明所以的沈嬷嬷扭头去看身旁的许嬷嬷。在许嬷嬷偷偷的指引下,沈嬷嬷很快就察觉到了今日婉用来抄写经书的墨与往日的不同之处。 刺血抄经啊… 两个虽是被赐给了婉却有官职在身,仍旧各司其主的教养嬷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眸中的复杂掩饰了下去。 未满十岁的林氏女能有这个孝心便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个孝心会持续多久了。一周两周?一月两月?亦或是一年两年呢? 还是再观察一下罢。 时间是一味能医治百病的良药,林如海去世一周年过去的几日后,顶着重孝的身份本不宜出行的婉乘着自家的马车,打着为父母祈福的名头,来到了姑苏城外的寒山寺。 实际上,是因为一直与婉暗自通信的那位居无定所的情缘儿…咳,清缘大师到姑苏来了。他在最后一次通信中与婉约了时间地点准备见上一面,好好商讨一下有关怎样才能尽量迅速离开此间的这个问题。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写在信上就能说明白的。 比如,那个专业坑队友二百年的狗比天策搞出来的事情。 婉身着雪色云锦素面长裙,外罩浅青色广袖对襟长衫,头上带着一个宽大的帷帽,绣着同色云纹长度及膝的白纱自帽檐垂下,将婉瘦弱的身子整个都装了进去。 像是被身处弥漫着薄雾的雨帘中那般若隐若现。 在此间做个有名有姓的名门闺秀远比在上个世界做来历不明的侠女要费事得多。不说别的,就只是不能随意出门这一点,做个闺秀就比不上做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侠女来的畅快。 扶着夜鹂的手踩着脚凳从马车上走下,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中,缓步向寒山寺中专门招待女客的院子走去。 微雨?婉刚刚踏进客院,便接到了来自清缘的密聊。 是我。婉一面在脑海中与清缘大师密聊,一面在夜鹂和青鹄的陪伴下,马不停蹄的通过女客专属通道到佛前跪拜。 其实以婉的能力,她完全做得到一心二用,而且还不会翻车。但是清缘毕竟是个僧人,哪怕性格在好,对自己的信仰也是相当虔诚。 所以每每面对这些个有信仰的好友时,婉也会下意识的去尊重对方的信仰。 比如,态度端正且安静的拜佛。 拜佛后,在这群娘子军的陪同下,婉来到寒山寺的后山观景。 正当婉考虑着怎样才能突破这群娘子军的包围与清缘见面的时候,丫鬟漪澜迈着碎步跑到婉身旁,告诉她前院的族长大人应了婉想请一位高僧到林家为林如海祈福的请求,找了一位得道高僧现在正在客院中等候。 听到漪澜的话,婉疯狂的用密聊all着清缘,询问清缘她那个便宜大侄子找的得道高僧是不是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婉的情绪激动到手中握着的青瓷茶杯都崩出了几道裂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敏感的听到了瓷杯崩裂的清脆声,一旁的许嬷嬷眼角抽了抽,赶紧给夜鹂和青鹄使了个眼神,自己则走到隐约听到什么声响探头探脑的直往这边瞧的沈嬷嬷身旁,不动声色的用身子拦住了她探向婉这边的视线。 婉听着两个教养嬷嬷就着是否有奇怪的东西碎掉的声音这一点上你来我往的打太极,藏在帏帽白纱下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两个嬷嬷,目光复杂。 这个许嬷嬷可不是第一次在沈嬷嬷面前给她打掩护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她到底是谁的人? 她背后的那个人…又有什么目的? 顶着婉复杂的目光,许嬷嬷将脊背挺得笔直,八风不动的继续拦着沈嬷嬷的目光,直到青鹄将那个裂了多道口子的青瓷茶杯悄悄端走。 端着恭顺态度的婉在二组的丫鬟们以及两个教养嬷嬷的陪同下,迈着碎步走进林氏族长在的那间客院,与带着个老和尚的清缘见了面。 虽说是见面,也不过是再最初的见礼后,隔着一道屏风听清缘讲佛法罢了。 偶尔间,陪着婉一道来礼佛的林家族长也会目瞪口呆的看着婉说起佛法来条条是道,丝毫不逊色于这位过分年轻的清缘大师,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而实际上全在一心二用的婉与清缘正在密聊中飞速的交流情报。 有关他们会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和回去的契机,婉已经用书信的方式告诉过清缘了,就连回去必须要用到的跨界狂战牌也用咕二号给他们送了过去,也相信早与狗比天策接过头了的清缘有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而这次见面,除了是狗比天策的□□与善后研讨大会,还有一些有关婉现在这具壳子的问题需要说明。 云憧到底做了什么?婉在帏帽下深吸一口气,动作轻得连身旁的夜鹂和青鹄都没发现,她说道:你且说罢,我受的住。 ……听着婉语气中那份壮士断腕的勇气,禅室中的清缘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说道:云憧跑去跟他此世的舅舅要了个职位,去禁宫练兵了。 hahfuk…听到清缘的话,婉眼前一黑,差点被尉迟云憧这个坑货气得喷出火来,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下差点喷出的怒火。 端着由丫鬟孤烟奉上的清茶的婉,平复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在帏帽下清抿了一口茶水。 如果清缘是用着自己的身体穿越的,那么根据上一个世界的经验来看,被毁了肉体就是坑货尉迟云憧了。 而且… 此世的舅舅?要了个职位??禁宫??? 云憧在此间是个什么身份?婉问道。 啊?身份啊…并没听明白婉那句hahfuk是什么意思的清缘愣了一下,说道:他现在是君莞长公主的次子,叫程染烽。 听到这,婉愣了一下。 君莞长公主徒瀛川,此间太上皇与太后的嫡长女。就是人形外挂带来的那张太后赐给黛玉的懿旨上,写着的那句‘类我儿君莞’中的那个君莞。 这还真是有缘。 可一想到云憧办下的蠢事儿,婉还是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得原地爆炸了。 那他特么还敢申请去禁宫练兵?!他就不怕身份暴露吗这个混蛋!! 尉迟云憧他这么浪就不怕身份被发现分分钟就会被送上断头台吗?!! 到了这样一个与大唐迥然不同且又陌生的地方,难道不应该像雁归一样找个地方猫着修炼,等伙伴联系再行动,亦或者像俞辛夷一样,因为怕穿帮而迅速找机会脱离原主生活的环境另起炉灶吗?? 婉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比起尉迟云憧这个大脑长在屁股上了的混蛋,她这个在现代社会生活过的社会主义无神论者给出的反应,居然比他更符合古代土著的一贯思维,简直不科学!! 还有尉迟云憧这坑队友的狗比… 难道他家的亲祖辈鄂国公留下的教诲都被他混合着自己的智商一同拿去喂了越泽吗?!!人家越泽一只狗子的智商都快要比他这个主人高了好吗?!! (越泽超凶:劳资是狼!!是狼!!嗷呜!!) 那天聚会…婉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大而变得泛白,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天聚会为什么来的是尉迟云憧这个坑货而不是尉迟云憬啊?!我记得我发邀请函的是云憬而不是云憧啊!! 没办法啊,云憬虽然是弟弟,可因为嗯…他比云憧要靠谱得多,所以官位比云憧高工作自然也就比云憧多得多了。清缘无奈的安慰着快要气成美杜莎了的婉说道:好了微雨,你快别气了,怒大伤身。 外号情缘儿的清缘大师: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不想看到因为队友犯蠢气到了你,转身就被你锅锅毒成一摊烂泥,拖回去炖成狗肉煲… 你没告诉他我们在此间不能沾染太多因果,否则会被此间的天道扣下,永远都回不去大唐了吗?!婉将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指腹带着节奏的敲击着臂,问道。 我说了啊。清缘大师表示不接这个锅,他语气中带着些无奈的对婉说道:怕他不当回事,我特意一日三次按照饭顿说给他听。 那他怎么还敢这么浪?婉不可思议道。 他…唉…清缘叹了口气,说道:他到现在都没‘祸从口出’,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他浪的原因,云憧说了,他这是在了结因果。 神特么了结因果… 婉回了清缘大师一串点点点。 他说,占了人家儿子的身子自然要了却此间父母的生养之恩。清缘大师对这个坑队友的狗比也很无奈,说道:君莞长公主的驸马是泾阳侯家的嫡长子,这位程公子自幼饱读诗书虽因体弱而不习武艺,却牢记自家将门的身份。 所以咧?婉低声吩咐自家丫鬟,让她去找林族长带来的呆子厮给讲佛讲半天,嗓子都要冒烟了的清缘大师倒上一杯温茶水奉上。 “多谢施主。”清缘大师与身旁的老和尚接过呆厮奉上的茶水,轻饮一口,继续讲佛。 那位驸马爷曾说过,他的孩子只有战死沙场,没有病死床榻。说到这清缘也是分外无奈的给婉继续说:如此,因为先前的程二郎是病死在床上的,所以… 云憧准备先上战场,然后在战场上诈死再离开?! 不得不说,世上坑货千千万,可这坑货与坑货间的脑回路,也并非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现在,婉毫不费力的便将尉迟云憧的脱身计划了解了个大概。 窝的妈他的脑洞可真大…一想到云憧的这个计划要靠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的战争,婉就眼前一黑。 不能出手挑起战争的他们现在也只能期待尉迟云憧的脸别像他的人一样又苟又黑了… 不说云憧了,等下组队了你自己跟他聊。清缘想着在禅室外隐约看到了婉的身影,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中二婉脸上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说道:虽然还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些因果究竟要还给谁,不过…呵。 肯定不是那些人就是了… 婉咧着嘴露出一个冰冷的鲨鱼笑,然后对清缘说道:我之前邮给你的那个漆木盒子的夹层中有个标注着石头记的本子,你且先看看再说罢。 不过切记莫要让别人看到了。婉叮嘱道。 见此情景清缘默默表示了解,他看了看天色停止继续讲佛,对林氏族长表示会如期到林家为林大夫颂经祈福。作为一个‘孝女’,婉听到清缘大师的承诺扶着夜鹂和青鹄的手从屏风后款款走出,对着清缘大师盈盈一拜表示感谢。 清缘后退一步躬身回了婉一礼,侧过身子与老和尚一起给林氏族长和婉这一群浩浩荡荡的人让路。 就在林氏族长侧身虚扶了一下这个年纪堪当他女儿的‘族姑母’时,清缘按照婉给他的提示开了口。 “姑娘既来历不凡,还需多多顾及自身功德,待可功德圆满,方可归于来处。”清缘垂着眼帘反复咀嚼推敲这席话。 虽然不太明白婉为什么要将这席看起来就很有深意的话借他的嘴说出来,但并不想被愤怒的唐门众妹控一道锤成僧饼的他还是顺着婉的意思,说出了婉密聊给他的话。 “大师此言何意?”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在中间,身旁还跟着个林氏现任族长的婉停下脚步,侧身询问。 不是你让我说的么…:∠ 别废话赶紧的!婉帏帽下藏在白色纱帘中的眼睛凶光一闪,目光凛冽的催促着。 被凶了一脸的清缘大师委屈巴巴的端起一副得道高僧的架势,对婉鞠躬行一佛礼,说道:“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僧言尽于此,还望姑娘珍重。” “还请大师为我解惑。”婉带着身旁的人一道转身,对清缘行礼,请求道。 “罢了,罢了。”清缘将一个的护身符交与身旁的沙弥,让他代为转交,说道:“姑娘切莫理会那些会耍把戏的山野僧道,要知晓并非每个身处方外的修行者,都是心存善念的。” “他们当中尚有一些堪不破执念,一心已自己的想法为主甚至想操控他人一生的存在。”清缘顶着个光头眉宇间带着些担心与忧愁,说道:“那些修者执念成魔,怕是会为谋求姑娘身上的功德对姑娘出手。” “多谢大师提醒。”婉此时动作娴静温婉堪称闺秀典范。 然而,清缘却被这样的婉吓得抖了一抖,差点没忍住后退三步。他觉得这恐怕是娴静温婉的闺秀典范这个标准,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清缘垂下眸子安抚了自己守到惊吓的心脏,对婉说道:“这个护身符可护姑娘一次,姑娘切莫弄丢了。” 再次与这位‘萍水相逢’的清缘大师俯身行礼,婉拿着手中的护身符登上来时乘坐的马车,趁着丫鬟与嬷嬷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将那个名为护身符的义金兰借着腰间的荷包塞进背包中。 随着拉车的马蹄滴答作响,马车有节奏的晃动行走起来,坐在车上的婉在两个教养嬷嬷虎视眈眈的注目礼下,端着一副娇姐的姿态,手捧一块软糯的点心口口的咬着。 ‘那个宿主啊…我给你说个事。’忽然间,系统菌犹犹豫豫的声音从婉的脑中想起,它磨蹭着强调:‘你千万别激动啊!’ ‘你说,我不激动。’婉咬着点心,自认为经历过尉迟云憧的骚操作之后,她已经能够心如止水的面对任何来自人生的挑战了。 ‘那我说了啊…’系统菌顿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大观园吗?’ ‘嗯?记得啊。’婉愣了一下,又伸手去拿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咬,说道:‘为着贾元春回娘家搞出来的那个园子,怎么?开始修了?’ ‘…’系统菌说道:‘已经开始修了,而且…因为资金不足的问题,贾家来借钱的人已经到了林家族地,正在…’ ‘正在什么?’婉面无表情,只是咬着点心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 ‘正在关起门来就着你将来的婚事和家产大放厥词。’系统菌深吸一口气,看着婉端着茶杯的手开始不自觉的用力,啊啊啊啊的尖叫道: ‘等等等等宿主你别激动快放开那个茶杯你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两个嬷嬷眼睛都要绿了她们还不是你的人啊你快冷静一下铺垫尚没做好你还不能掉马啊啊啊!!!’ 听着脑子中系统菌的鬼哭狼嚎,婉下意识的放开紧捏茶杯的手,借着仰头喝水的功夫,用宽大的袖子做遮挡,露出一个凶残的鲨鱼笑。 很好。 婉放下茶杯,面色不改,仍旧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在脑中念叨着: ‘本座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就不能怪本座砍了他们伸出来的爪子了…’ ‘你说对吧系统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7章 番外 穿越欠了劳资一尊奥斯卡 3 四岁,唐家堡的萝卜头们正是开始到家族中的学堂跟着先生学习修炼的初始年纪。 然而,身娇体软的婉却因为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被脾气愈发古怪的亲爹唐傲天将这个初始年龄无限延长了。 大家都知道,早产儿需要比普通的孩多很多的关注与照料。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医疗水平并不发达的年代,一个疏忽导致的一场感冒或者腹泻都有可能使得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患上这样或那样的感染,导致夭折,何况是婉这样早产的倒霉孩子了。 虽然婉已经过了婴儿这个各种疾病与感染高发的时期,可不幸的是,在一场的感冒中,已经过了四岁生日的她还是中招了。 唐无乐少年心疼的抱着因为拒绝吃药而哭得惨兮兮的婉,一边哄她吃药一边担心吃了苦药的幺妹儿会讨厌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一脑门的汗。 “锅锅你走开啦!”婉奶声奶气的拒绝唐无乐少年的亲近。 在唐无乐少年怀中缩成一个球的婉用两只爪子顶着他靠过来的脸,蠕动着想带身上的被子一起从他的身上离开。 被、被讨厌了…qaq 得到这个认知的唐无乐少年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整个人都迅速灰暗了下去。趁着这个功夫,婉迅速抱着自己的被子滑下唐无乐少年的膝盖,团成一团圆润的滚回床铺的最里端。 婉床边以唐书雁少女为首的熊孩子们,顿时毫不客气的用幺妹儿不要你啦这个扎心的‘事实’来刺激唐无乐少年。然后看着唐无乐少年更加昏暗了的样子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永远也不要看任何一个熊孩子犯下的错误,因为那可能会给其他人带来一辈子的心理伤害。 虽然唐无乐少年并没有那么脆弱,可也的确因为几个熊孩子扎心的话而感到受伤。 一旁来监督几个熊孩子有没有好好喂婉吃药的唐老太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压了几个熊孩子,然后坐到唐无乐少年给她让出的位置上,温柔的拍拍角落中的那颗球。 “婉儿告诉太奶奶,你讨厌你锅锅了吗?”唐老太问道。 角落里的那颗球晃了晃,似乎是在摇头。 “那你告诉太奶奶,为什么要你锅锅走开呀?”唐老太好笑的瞅了一眼巴巴的看着这边的唐无乐少年,哄着婉说道:“你看,你锅锅多伤心啊。” “是啊婉儿,你看你锅锅都要哭啦!”唯恐天下不乱的唐无寻少年凑过来帮着唐老太哄婉。 听到唐老太和唐无寻少年的话,角落里面对着墙角死活不扭头的那颗球蠕动了一会儿,圆鼓鼓的被子上裂开一个的缝隙,缝隙中露出的,正是婉眼泪汪汪的脸蛋。 “没有不喜欢锅锅…”家伙奶声奶气的解释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唐无乐少年好半天,终于在他没忍住向前一步伸手想去抱她的时候,将软fufu的脸蛋埋进被子里,发出一个娇软的‘嘤’泣声。 “那婉儿告诉太奶奶,你怎么啦?”唐老太伸手摸了摸婉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说道。 “窝、窝可以自己吃苦苦的药药…”婉苍白的脸蛋上带着一丝高热的坨红,她扁着嘴,眼巴巴的盯着唐无乐,声说道:“先生说生病的时候不可以跟锅锅一起玩,不然锅锅也会不舒糊…” 其实婉只是不想将感冒病原体传染给唐无乐他们而已。虽然知道唐无乐他们当中任何人的体质都比她要好得多,可在这个没有消炎药和抗生素的年代,谁都无法确保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 婉她赌不起,所以只能心行事。 “我不想锅锅也蓝瘦…”可爱的家伙嘟着瘦瘦的嘴巴,脸上的婴儿肥都快瘦没了,端得是让人心疼。 被自家幺妹儿萌了一脸的唐无乐听话的不再靠近,看着一只的婉从被球中爬出来,期间还被拦在脚边的被子差点拌了个跟头,她绕过唐老太接过侍女姐姐手中那个比她的脸蛋还大的药碗。 姑娘深吸一口气,在侍女姐姐的帮助下捧着已经不是那么烫了的药碗,吨吨吨吨的将碗中的药一股脑的灌进嘴里。 然后,“呕————”。 被药的苦味刺激得不住干呕的婉泪汪汪的从枕头边的荷包中扒拉出一个油纸包,并从里面拿出一个酸酸甜甜的蜜饯一个接一个的塞进嘴里,直到将自己塞的两颊鼓鼓像个仓鼠一样。 看着家伙喝了药,唐老太开口叮嘱负责照顾婉的侍女好好照顾她,自己则像赶鸭子一般的将婉闺房中挤着的几个少年少女和萝卜头们赶回去该上学的上学,该训练的训练。 几日后。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婉在姐姐书雁的陪同下,去探望了唐家堡外堡一个即将出嫁的姐姐。 这个外姓的姐姐要嫁的人是唐家堡的一个唐姓的外堡哥哥,属于门派内销。 土包子婉一路上牵着姐姐的嫩手,蹦蹦跳跳的买着萌,一脸童真的说着些逗趣的童言童语。趁着少女心的唐书雁跑去看姐姐漂亮嫁衣的空挡,一只的婉迈着方步踱步到待嫁的姐姐的身旁。 “姐姐!”婉捧着脸蛋卖萌。 “什么事呀?”姐姐放下手中的打了一半的络子,温柔的摸了摸婉的脸蛋,问道。 “什么是成亲呀?”戏精婉端着明白装糊涂,脸上挂着满满的疑惑,问道。 “呃…”姐姐愣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答道:“就是要与一个人在一起的一辈子的一个承诺啊。” “???”婉真一脸懵逼的看着姐姐,想道:港真,我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成亲还能这么解释。 “那,为什么要一辈子在一起啊?”婉坚挺的维持着自己四岁纯真屁孩的人设。 “大概是…”姐姐垂下眸子将眼中的那一丝复杂隐去,很温柔的对婉说道:“大概是因为喜欢吧。” “???”婉还是挂着一脸智障的表情,兀自心累,她歪着头,问道:“只是喜欢就可以吗?” 被婉的问题问住了的姐姐一时间有些懵,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才能不伤害到家伙幼的心灵。 正当久久得不到回答的婉准备撤退去找自家姐姐带她回去找唐无乐少年的时候,这位待嫁的姐姐却突然来了兴致。 姐姐一双纤纤素手穿过婉的腋下,将抬着短腿准备迈步的婉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她下巴压着婉的头顶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圆滚滚的银铃铛来塞进她的爪子里给她玩。 “当然不是只有喜欢就可以啦!”姐姐抱着婉软fufu的身子,一脸满足,她说道:“成亲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行呢!” 这个姐姐成亲的对象是她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家里的父母长辈都默认了的那种。 “我们幺妹儿一定会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如意郎君啦!”姐姐微笑着忽悠孩,面不改色的在心中吐槽道:就凭你爹你姐你哥你锅锅的婉控,你这家伙怕是连嫁出去都要困难喽… 不知道被准新嫁娘吐槽未来可能会嫁不出去的婉被手中的两个铃铛吸引,玩得不亦乐乎。 她边玩着铃铛边想着:还用你说,劳资培养的幼驯染肯定跑不了的呀! 待拿着姐姐送给她的两个银铃铛回到唐老太的院子后,婉挥手与难得休息准备出去浪一圈的姐姐道别,拿着铃铛提着裙摆,一跑一颠的来到唐老太所在的正屋。 “太奶奶!”戏精婉趴在唐老太膝盖上仰着头问道:“什么叫两情相悦呀?成亲为什么要两情相悦呀?” “……”这么大年纪了,忽然被个不点问这个问题的唐老太还有点愣神。 “两情相悦就是相互喜欢啊。”她伸手摸了摸戏精婉的头发,说道:“成亲要两情相悦是为了家庭和谐呀。” “那与婉儿两情相悦的人在哪里呀?”戏精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 “这个就要等婉儿长大了,自己去寻找啦。”唐老太笑眯眯的回答婉。 “那还要好久喏…”戏精婉嘟了嘟嘴,一脸伐开森的说道。 屋顶上借着训练潜伏与轻功的空挡跑来偷窥幺妹儿的痴汉无乐听着戏精婉与唐老太的对话,在屋顶上沉默良久,最终在唐无寻挪愉的目光下,拎着千机匣去找唐书雁切磋了。 笑眯眯的看着幺弟跑去找唐书雁单挑的唐无寻晃了晃脑袋,继续在唐老太的默许下听着戏精婉的壁角。 “太奶奶…”戏精婉捧着脸蛋对老太太卖萌,说道:“一辈子有多长呀?” “一辈子啊…”唐老太被戏精婉的跳跃思维弄得又是一愣,她摸着戏精婉的头发,说道:“一辈子很长很长,几十个须臾春秋,千万个漫长日夜,才能汇集成一个人一辈子的时间。” “姐姐说,成亲是要与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戏精婉仰着脸蛋,忽然相通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说道:“婉儿知道啦!!~\≧▽≦~” “嗯?婉儿知道什么啦?”唐老太耐心的问道。 “婉儿知道婉儿两情相悦的人是谁了呀!!”在屋顶上的唐无寻凝重起来的脸色中,在屋内唐老太差点摔了茶杯的动作中,戏精婉的奶音欢快的响起,说道:“是锅锅!!太奶奶,婉儿要跟锅锅成亲!!” 这句话看似童稚,却包含着戏精婉的一丝试探与提醒。 然而,还没等唐老太反应过来,屋顶上的唐无寻却咕咚一声重重的摔进了屋子里。 唐老太看着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大雾)跑去戳唐无寻的断腿玩了的婉,深深的叹了口气。 儿孙多了都是债,都是债啊… 让唐老太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戏精婉着席看似童言无忌的话却是一语成柬,直到多年后,失踪多年的唐无乐带着妻儿回到唐家堡,她才真正的发现家伙口中的这席话并非童言童语。 而且一个决定,一个只是通知他们却并不征求任何意见的决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8章 番外 穿越欠了劳资一尊奥斯卡 4 自四岁是那场感冒开始,婉的身子骨便一直不是那么健康,每逢换季变天遇到流感来袭,第一个中招的肯定是她。:∠ 原本虚胖得连肚腩都鼓出来了的软肉自那次生病后,也再没有长出来,使得婉还是个女童的年纪,便已经有了一派弱柳扶风娉婷袅娜的风流之姿。 这般年纪便出落得如此美丽的幺妹儿,更是成为了唐无乐每天半夜偷偷跑去逆斩堂训练的动力。 一想到未来可能会有头不知名的猪来拱了他幺妹儿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唐无乐就觉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不过,能让这个强行将自己的审美扭曲到辣眼睛的少年感到一丝安慰的是,他家的幺妹儿还是像之前那般黏着他,恨不能直接长在他身上一般。 其实,几年前幺妹儿还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要嫁给锅锅的话的确是吓了他一跳,在暗自纠结的过程中,也曾想过用疏远来教导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然并卵。 还没等天天抽空跑去偷窥婉的唐无乐忍不住,两天没见到锅锅的婉就已经哭得惨兮兮的,顶着寒风跑去逆斩堂的训练场堵她锅锅,而且当天就起了高热。 那场高热整整烧了三天,可把唐无乐心疼得够呛。 于是乎,对婉彻底没辙了的唐无乐愉快的遵从自己妹控霸王的人设,对着婉开始了无节操刷下限的宠宠宠。 至于疏远教导计划?那是什么??他唐霸王可不知道!!╮╯▽╰╭ 这天,一场洗净了整个天空的大雨过后,白日里除了补觉就是领着大黄去唐家集耀武扬威坐实纨绔名声的唐无乐带着一身水汽窜进了婉的院子。 “婉儿快来!锅锅带你去集市上买棉花糖!”唐无乐拎着不断滴水的伞,对趴在窗户旁,用双手撑着下巴看雨的婉招手。 “来啦!!”听到棉花糖,婉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她迅速放下撑着下巴的手,也不扭头从椅子上下去,就着高度正好的椅子直接扒拉上了窗户准备往下跳。 已经习惯了自家幺妹儿不走寻常路的特点,十七岁的唐无乐迈着一双大长腿快步上前,接住那瘦巴巴一坨的婉,将她搂进怀中。 “雨不会再下了吗?大脚叔叔已经出来了吗?”婉搂着唐无乐的脖子,亲昵的用自己的脸蛋蹭蹭他,坐在他的胳膊上问道。 “出来了出来了,锅锅去集市上看到他了才来接你的!”唐无乐抱着婉,举起另一只手上的雨伞给她看,说道:“别怕,你看锅锅带着伞呢!” “哦。”婉乖乖的点头,拍了拍唐无乐的肩膀说道:“锅锅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唐无乐顺从的将婉放在地上,心满意足的牵着她的爪子,慢悠悠的往唐家集走去。跟在大主人身后的大黄见到主人被大主人放到地上,本想冲过去求摸摸求陪玩,却被凶神恶煞的大主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唐无乐:离我幺妹儿远点!!超凶jg) 婉见被唐无乐瞪了一眼的大黄整只汪都蔫了,便特意伸手去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被主人摸了头的大黄立刻嗑了药似的神气起来,昂着头卷着尾巴跟在婉和唐无乐身后。 用复杂的眼神警告了自家宠物的唐无乐心情复杂,他在大黄不可描述的位置扫视一眼,有点后悔的想着:如果当初买的是只母狗就好了… 一时得意被亲主人记了一笔的大黄菊花一紧,下意识的夹着尾巴,露出一副凶恶姿态向着一只金灿灿的东西张开大嘴窜过去就咬。 “哎呀卧糟?!!!” 差点被大黄咬个正着的黄衣男童捂着自己险些遭了殃的屁股,紧盯着对他龇牙咧嘴的大黄,穿着镶砌玉石珍珠鞋子的脚丫子试探着往一旁退去。 “汪汪汪汪汪汪!!!” 那黄衣男童一动,跟着唐无乐四处惹是生非耀武扬威,已经野了性子不是当初那只被婉撸毛撸得晾着肚皮直哼哼的奶狗了的大黄便毫不犹豫的窜了出去,将人家孩儿撵得上窜下跳‘卧糟’‘卧糟’的直叫唤。 那场景,端得上是一个鸡飞狗跳。 婉听到这边的动静,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唐无乐身上撕了下来,却一扭头就看到自家的狗子在凶狠的盯着一个黄衣孩的屁股咬。 婉:……什么毛病?!--|| 想到前些日子在唐老太那里听到的那则有关外出拜师求学的子衣姐姐要带情缘缘回家议亲的八卦,婉当下心道不好,赶紧出言呵住了像它亲主人一样无法无天的狗子。 “大黄!!回来!!!” 而这边,黄衣男童终于摆脱那只不学好盯着人屁股咬的狗子,随手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抬起头看向刚刚出言拯救他的那个天使。 然而,那黄衣男童一脸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看着婉,伸出白嫩的爪子颤颤巍巍的指着她。 “你————” 几日前,西湖藏剑。 自出生起就没出过远门的熊孩子叶凡可算是逮着一个能出门的机会,于是便撒泼打滚胡闹不休,为了能跟着自家大哥一道出门,这熊孩子简直无所不能无法无天。 “你别闹,大哥与唐姐姐去见长辈商议聘礼的事情,你跟着去干嘛呀?”身为二哥的叶晖尽可能的拦着想要搞事情的熊孩子,低声劝道:“等明日二哥带你去泛舟西湖好不好?” “我不!!”大型熊孩子抱着自家大哥的大腿,顶着老爹凶残的瞪视回了二哥一个超凶的表情,他说道:“西湖都去过多少次了?!我要跟大哥出去玩!!” 听说准嫂子家住蜀中恭州啊!九岁的熊孩子叶凡摸了摸下巴,想到穿越前与室友们一道去吃过的巴蜀美食便止不住口水直流。 穿越此间这么些年,身为一直生活在一群甜党中间的那个咸党,叶凡也是分外心累。 所以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叶凡赌上自己叶神烦的名义,说什么都要跟着大哥和准嫂子出去,为了巴蜀的美食而奋斗!!为了巴蜀的美人而崛起!! 好吧,他其实只是对自己的官配唐婉有点好奇… “叶凡!!”被儿子吵得头疼的叶孟秋皱着眉头,只是当着准儿媳的面也不好将搞事的儿子揪过来打屁股,只好低声对这熊孩子吼了一记。 (叶孟秋:你哥带着你嫂子出门你也要跟着,还想不想要大侄子了你个熊孩子!!) “要!出!去!玩!!”丝毫不惧自家老爹的熊孩子叶凡顶着老爹的瞪视,一字一顿的强调着,又将目光转向一旁喝茶的准嫂子,可怜兮兮的卖萌道:“嫂子…” 八卦达人叶凡在卖萌之前可都做好准备工作了,据长歌门来的伙伴说,资质上上乘的准嫂子唐初雪无论是在修炼上还是在打架上都特别凶残。 唯独有一点,这个准嫂子她特别喜欢孩子。尤其是有肉乎乎的脸蛋还躺平了任捏的那种。 于是,叶凡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第一次这般庆幸自己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下去。 “嫂子…”叶凡抱着他大哥的大腿,一双眼睛皮卡皮卡的盯着准嫂子卖萌,眼中明晃晃的写着:看我看我快看我,我有肉脸,躺平任捏的那种,真的不考虑带我一起去吗吗吗??? 只是让叶凡没想到的是,眼中只有他大哥的准嫂子压根就没看明白这孩子想表达的意思。 你有我情缘美吗?没有?哦,那下一个。 唐子衣,字初雪,今天也沉溺在自家情缘缘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 对此,叶老庄主表示喜闻乐见,并且看着大儿砸腿上挂着的那坨熊孩子分外不顺眼,想亲自出手镇压搞事情的熊孩子。 (叶孟秋:一切阻挠我抱孙子的都是阶级敌人!) 见准嫂子这边的路走不通,挂在他大哥腿上的熊孩子叶凡抬起头,揪着他大哥的衣摆开始卖萌耍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从见过准嫂子唐初雪的颜值之后,叶凡迅速果断的给他大哥跪了。别看他大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就将长歌诗仙李白的爱徒高岭之花唐初雪给撩到了手。 而且准嫂子辣——————————么美!!! 性别男,爱好男,属性颜控的叶凡迅速沦陷,并且表示对准嫂子口中那个颜值更盛于她的幼妹,感到二十分的好奇。 如此,见一招不成的叶凡顺着他大哥的大腿一路爬到他的身上,两条短腿盘着他大哥的腰,将脑袋凑到他大哥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然后继续睁着大眼睛皮卡皮卡的看着他大哥。 看我看我快看我,恋爱达人的神助攻上线啦!不来一发吗亲?? 虽然熊孩子叶凡想出去玩的决心路人皆知,然而他并不想因为这个搅和了自家大哥的婚事,否则…且不说良心安不安的问题,就后果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比如见了大哥会心虚,见不到大哥… 不不不,那样的未来对一个颜控来说太阔怕,叶凡他拒绝想象。 而且辣么美的嫂子,跑了就找不到第二个了!具体参照原著中单身了快六十年仍旧男神的他大哥。一想到原著,顿时就有点蔫了的叶凡从他大哥身上跳了下去,耸拉着脑袋走回自家二哥身边,不再胡闹了。 一旁的叶孟秋见状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对儿子的识相表示满意,并准备下次去长歌门访友的时候,将这子也带上。 “倒也不是不能带你一起。”他大哥的一句话重新燃起了叶凡出去玩的希望,顶着幼弟亮晶晶的目光,他大哥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说道:“可是凡,你要保证你会乖乖的。” “胡闹!”叶孟秋看了一眼准儿媳,斥了一声,说道:“你跟唐侄女去商议下聘的事,带着这子算什么!” 还想不想早点成亲了你个傻子?!! “无妨无妨,叶伯父切莫在意。”沉迷情缘美貌的唐初雪赶紧放下手中茶杯,对叶孟秋说道:“家中有位弟弟尤其喜欢诗书文学,每次回家都缠着我教他,凡若是一起,有了擅诗文的同龄朋友与他一道讨论诗文,那孩子大概就不会再缠着我了罢。” (身为弟弟却并不黏姐姐的唐无影:???) (喜欢诗文却畏惧族姐武力值的唐无言:???) 唐初雪这席话说得妙,既借着自幼被叶孟秋亲自教导文化课的叶凡捧了叶孟秋,也说明了叶凡会有朋友陪着一起玩,暗示叶凡不会打扰她与叶英。 如此,既能满足儿子的要求,又不影响大儿子与准儿媳相处,叶孟秋又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他也对叶凡这个四处搞事情的熊孩子感到心累了… 这般,包袱款款跟着自家大哥与准嫂子来了唐家堡的叶凡根本想不到,他只不过是甩了随从去唐家集晃荡一圈企图寻觅一点巴蜀美食,便被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狗子给盯上了。 差点被咬了屁股的叶凡委屈的捂着自己的屁股,扭头去看那个出声制止这条无法无天的狗子的童音,然而…… “你————”他看着那个瘦弱却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的女孩,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三一章 这么贪婪…是要遭报应的 因为之前贾琏闹得那一出,跟着黛玉从扬州回到姑苏的林家众人对贾家的所有人都有着一股天然的警惕心,以至于贾家这次派人来的时候,不用婉吩咐,整个宅子便已经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哪怕来的只是下人。 是夜,婉借着时候不早了的名头,将两个嬷嬷打发回去休息了,而她本人则在闺房中边抄写孝经边听着外院林管家的媳妇林邱氏汇报着贾府来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来的人是贾府老太君身旁赖嬷嬷的长子赖大夫妇以及二太太身旁的周瑞夫妇。 前者就是那个后期得了贾母嘉赏放了身契还捐了官的知县赖尚荣的亲爹妈,连贾家宁府正八经的主子少爷都要称呼一声赖爷爷、荣府辈们都称赖大婶的那两位。 而后者,就是有个卖古董的女婿叫冷子兴,后期帮着二太太放印子钱、倒卖贾家祭田、包揽诉讼的那位二太太的心腹。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来借银子的怕是以周瑞夫妇为主赖大夫妇压阵了。 问亲戚借钱这种事,虽说不至于非得派府中掌事的主子,可怎么说也得派个姓贾的来吧。这贾府是当林如海去了林家尚没有出仕的人,将婉当成了一块已经在他贾家盘子中的肥肉了罢。 想到这,婉停下手中抄写经书的狼毫笔,背着手站在桌子前久久都没有出声。 觉得屋子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的林邱氏悄悄抬起头看向婉,只见姑娘本就不是很红润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忽青忽白,平白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呵。”良久,在林邱氏心惊胆战的等候中,婉开了口,声音清冷的说道:“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 “元表姐一朝封得贤德妃,这二太太倒是愈发猖狂起来了。”婉嗤笑一声,童音淡漠语气冷酷的说道:“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呀…” “贤德妃…呵。” “那姑娘…”林邱氏皱着眉头请示道:“可是要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阴狠,说道:“连区区下人都敢说出这样的话,不摆他一道,怎么对得起我即将送出去的银子。” 婉怎么好错过这样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这个馅饼,她又怎么好随意称病。 不称病,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服用九阳洗髓丹呀。要知道,这个世界可并没有上一个世界那般安全。 不恢复到巅峰状态,婉始终都无法真正放下心去做任务。 婉伸手摩挲着用来调和鲜血与朱砂的玉砚上雕刻着的图案,神色冷峻。想着系统菌说给她听的那些赖氏夫妇私下说过的话,心中不住为真正的黛玉感到一丝悲凉。 这就是亲外祖母啊… 眼睁睁的看着二儿媳为着银子用外孙女的名声去威逼利诱,甚至还派了自己身边的人来帮二太太的不折手段清扫尾巴。 这就是黛玉的生母心心念念的那位慈祥仁爱最是疼她不过了的母亲啊。 人死如灯灭说的就是他们了罢。 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白日中,清缘与她说道的那席话,现在怕是已经出了姑苏了罢。 次日一早,婉在雪雁和云舒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琵琶襟上衣与浅灰色的素面百褶如意裙,外罩一件兔绒珍珠云纹对襟罩衣,在洗漱用餐过后,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到客院坐好,等着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前来拜见。 “见林姑娘安!”赖大家的向来谨慎,进了客院正堂先给主坐上的婉行礼。反倒是周瑞家的,一双眼睛都快要黏在院子中摆着的瓷器上了。 “两位不辞路远,自京城远到我林家的原因我也略有耳闻。”婉垂着眼皮,将手上的茶杯放回桌子上,伸手示意雪雁将手上的匣子交给周瑞家的。 “这盒子中的银票,全当做黛玉给老太太的孝敬,二位且拿回去罢。”婉平淡的说着,给赖大家的一种下一秒就要端茶送客的感觉。 “这…”因为赖大家的一时愣神,周瑞家的欢天喜地的接过那装银票的匣子打开翻看了一下,往婉身边凑近几步,恬不知耻的说道: “贤德妃娘娘回家省亲是件多荣耀的事情呀,可我们府中…林姑娘你看这银子,是不是…” “怎的?觉得一万两少了些?”看着周瑞家的,婉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的偏了偏头,说道:“老太太的意思呢?赖大婶?” “这…”被点了名的赖大家的赶紧给那边周瑞家的使了个眼神,接到这个眼神,周瑞家的赶紧抢话说道。 “老太太的意思是若林姑娘能匀出十万两借与我们便是最好不过了,若是实在匀不出,七万八万的倒也凑合。”看着婉冷漠的眼神,周瑞家的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逐渐弱了下来,她嗫嚅着嘴唇低声说道:“最不济也得五万两啊…” 听到这话,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婉也差点气了个仰倒,何况是两个新来的并不了解内情的两个教养嬷嬷了。 十万最好?七万八万也凑合?最不济也要五万? 呵。 这二太太好大的胃口,真当林家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不成?! 没有接话的婉伸手端起茶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眸中隐约有些惊讶又有些窃喜的赖大家的,顿时便了解了赖大一家和周瑞一家想要借着这比钱发一道横财的想法。 借着喝茶的功夫,婉将目光瞥向有些错愕的两个嬷嬷,被袖子遮挡住了的唇角不禁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家中诸事繁杂,这一万两已经是黛玉能拿出的极限了。”婉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 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捧着匣子面面相觑,还想着到林家借钱是个肥差,林姑娘不喜庶物,想必用起银钱来也应该很是大方。 且府中老太太给她们定下的借银是五万两,赖大与周瑞两家在来时的路上便商量着能多要多少,便多要多少。除却上交给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剩下便由他们两家平分。 想必以林家五代列侯积攒下的万贯家财,也不在乎给他们吸些油水罢。 可眼下,不仅一丝油水都没吸着,连老太太交代的都完成不了,周瑞家的与赖大家的顿时便有些急了。 “林姑娘,你看这一万两着实是…”周瑞家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情愿,低声对婉说道:“宝玉可还挂念着您呐,有着贤德妃娘娘嫡亲弟弟的挂念,姑娘还怕娘娘记不得姑娘的好了不成。” “这便不劳二位挂念了。”听到周瑞家的有些不着调的话,婉连同身后的两个教养嬷嬷俱是沉下了脸色。 赖嬷嬷常年跟在贾母身旁,在加上贾琏回府后的那番说辞,对于婉身边有两个御赐教养嬷嬷的事自然是门清,她看着两个已经黑了脸色的教养嬷嬷并没当一回事。 接连被反驳,赖大家的也有些不悦了。 她同样沉下脸色给周瑞家的使了个眼神,看着周瑞家的再次舔着脸皮硬是凑到婉身旁,说道:“既然这样,那林姑娘可否借些摆件与我们?” “据我所知,身为金陵四大家族的贾家,还不至于连些摆件都买不起罢?”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语气冷淡中带着些显而易见的怒气。 “自然是买得起的。”这回说话的不是周瑞家的,而是一直隐藏在周瑞家的身后的赖大家的,她摆着姿态有恃无恐的说道:“可这给娘娘看的东西,自然是要精品中的精品,岂能是随便买些便能了事的。” 婉伸手捻着茶杯的盖子,拂了拂杯中的茶末,既不喝茶,也不说话。 “否则,一个对皇家不敬的名头,可任谁都是担待不起的。”见婉不说话,赖大家的更是有恃无恐,她冷哼一声说道:“姑娘孝名满京城,想必定是不愿见到老太君陷入此番境地的,对吗?” 看着赖大家的这般有恃无恐的咄咄逼人,婉瞥了一眼身侧脸都气得黑成墨汁了的沈、许二位嬷嬷,不但不怒反而笑了。 “我尚处重孝,这宅子倒也随我素淡了起来,怕是没什么喜庆的摆件可以借与二位了。” 这话说得漂亮,一来说明自己身处孝期,怕借出不喜庆的摆件冲撞了娘娘鸾驾,一来再次拒绝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奴大欺主的行径。 “林家五代列侯,怎么会连个喜庆的摆件都没有!”赖大家的气得直抽气,语气尖锐的尖声说道:“不说别的,就光敏姑奶奶出嫁时陪嫁的喜庆摆件便不知几何,林姑娘若是不想借直说便是!” 而后,也不管婉有什么反应,赖大家的便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名满京城、被太后娘娘夸奖过孝顺的林姑娘也不过而而罢了!” 语罢,留给婉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带着周瑞家的便转身就走。 看来多年的顺遂已经让赖大家的忘记一个做奴才的根本了啊… 还是觉得,没有了林如海的林黛玉便是她赖大家的一个奴才也可以随意欺凌侮辱的了… “且慢。”婉身旁的许嬷嬷忽然出声,将正要跨出门去的赖大家的和周瑞家的叫住。 被叫住了的赖大家的给了周瑞家的一个得意的眼神,意示她看着吧,那林家姑娘不过是个孩子,周身的荣耀都系在太后那句夸奖上了,自然怕她家娘娘给她穿鞋上眼药。 正当她带着一脸得意准备转头的时候,带着雪雁和云舒的婉自她身旁经过。 霎时间,两股阴冷的杀意自背后升起,被这股杀意惊的动弹不得的赖大家的眼睁睁的看着婉从她身旁经过,留给她一个仿佛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和一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听说,你家中有个得了恩典脱了奴籍的儿子,是叫赖尚荣罢…” 闻言,赖大家的如遭雷击,第一次有些后悔从别人手中抢来这个来林家借银子的肥差。 是啊,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 林家五代列侯积累下的可不仅仅只有财富,他们还有无数的人脉与资源啊!赖大家的懊恼的看向婉的背影,正想着出言唤住婉服个软,再磨些银子出来,却被婉身旁并没有跟上去的沈嬷嬷连同几个强壮的婆子按了个正着。 “本官也算是长见识了。”身为正四品礼教司仪的沈嬷嬷命身边的婆子用抹布将赖大家的嘴堵上,神色阴冷的看着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说道:“不过是个世代为奴的奴才秧子,竟也有胆子敢跟主子叫嚣了。” 而后,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捧着三等丫鬟倒的热茶,吩咐另外的婆子道:“掌嘴。” 那个人高马大的婆子对许嬷嬷躬身行礼,然后走到赖大家的跟前,在她试图尖叫摇头拒绝的惊恐中,抡起蒲扇大掌啪啪啪的扇到赖大家的那张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悠哉品茶的沈嬷嬷才让那掌嘴的婆子停下,起身正了正自己腰间挂着的四品自梳女官腰牌,让两个婆子架着赖大家的与差点吓破了胆子的周瑞家的,拿着婉给的那个盒子到前院去了。 什么?婆娘犯下的错误与汉子无关? 没关系,年轻时做过宫中掌邢女官的沈嬷嬷最擅长连坐了。 一人犯法全家遭殃什么的… 沈嬷嬷神色冷淡的看了看扔处在惊惧状态中的赖大家的和周瑞家的,又看了看面露惊愤怨恨神色的赖大与周瑞,不禁在心中冷笑。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全京城不脑残的人都知道贾家没规矩,这贾家养出来的奴才也是全京城最没规矩的奴才,看看这谱都摆到主子跟前的恶奴,难怪那荣宁二府就跟个漏勺似的,什么香的臭的都能往外漏。 “不知内子哪里惹到林姑娘使得她下此狠手?”赖大眉宇间戾气一闪,对腰间挂着宫中腰牌的沈嬷嬷说道:“还望大人告知了。” “这奴才是你家的婆娘?”沈嬷嬷冷笑着让婆子将赖大家的扔在此处,说道:“倒是个胆子大的,什么人都敢编排。” 赖大听到沈嬷嬷的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对沈嬷嬷说道:“此番子替她给大人陪不是了。” 沈嬷嬷没有搭理躬身行礼等着她给台阶下的赖大,而是转身来到周瑞家的身旁,神色傲然的俯视着周瑞家的,说道:“告诉你家主子,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别人家的好,让她管好自己的爪子,可别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 说罢,也不管院子中的两家人都是什么样的反应,转身吩咐林管家,说姑娘说送客。然后带着那些粗使婆子们回了婉蜗居的院子。 拜见了兴致不高且脸色不好准备午休的婉,沈嬷嬷与许嬷嬷一道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始给自己背后的主子写信。 用着睡的理由将雪雁和云舒打发去了守夜的外间,婉从背包中拿出被系统菌放进她背包中的上个世界的任务奖励,九阳洗髓丹。 趁着屋内没人,快速将装在玉匣中的那颗龙眼大的丹药掏出,在口中含了一口冷中泉,听着外间雪雁和云舒细细碎碎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将丹药塞进嘴里顺着那口冷中泉咽下。 然后,确定了没有任何背包中的东西遗落在外的婉安静的躺在拔步床上,等着药效的发作。 经络中先是酥麻,而后不久便是难忍的撕裂痛伴随着蚂蚁爬般的愈合痒袭来。婉如同一条被晒干了的咸鱼一般,躺在拔步床上动弹不得,身上的冷汗逐渐浸湿了白色的亵衣亵裤。 “唔…”随着丹药的药效逐渐渗透她的身体,痛感愈发强烈,婉死死的咬着下唇,终于在又一波剧烈难忍的疼痛中,没忍住哼出了声。 “姑娘?”雪雁听到声音进到内室,看着婉汗湿了满额头,神色痛苦面如金纸,不禁惊叫道:“姑娘!!” 系统菌,给我做个假脉象…那声闷哼最终还是引来了一直密切听着内室动静的雪雁,已经疼到说不出来话了的婉在脑子中对系统菌说。 知道了,放心。系统菌干脆利落的给婉伪造了一个怒火攻心悲极肺淤的脉象。 恍若金纸的面色配合着婉边咳边呕的鲜血,成功将丫鬟沅芷吓得哭唧唧的跑去找大夫。 这边,再也忍不住心脏修补时心跳忽快忽慢难受感觉的婉神情恍惚的在雪雁与云舒的搀扶下喝了些水,轻声安慰着她,说大夫马上就到之类的话。 可高热反应来势汹汹,还没等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大夫赶到林家宅邸,婉便已经听了系统菌的话,顺从身体的自然反应沉沉的睡了下去。 不过她这一睡,在雪雁她们的眼中便是晕过去了一般,一时间,院中人仰马翻,饮泣声接连不断,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林如海去世的那个时候一般。 此时。 在林家族地附近的屋顶上,来找伙伴的少年将军像个痴汉一样猥琐的趴着,一脸懵逼。 尉迟云憧听着下面嘈杂的声音,努力从中辨认并收取情报,在暗搓搓的用密聊询问了清缘,确定了传说中病得快要不行了的那个林姑娘就是婉的时候,这个穿着夜行衣的将军整个人都快要原地爆炸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迅速用贴地皮飞的大轻功10飞离林家族地,随意找了个空地停下。 任驰骋。 将军强忍着想要泪奔的情绪,骑着胯下骏马飞速向姑苏城外清缘大师落脚的寒山寺奔去。 情缘儿!!!救命啊!!!! 被暂时脱不开身的唐无乐委托着来姑苏看看他幺妹儿情况的尉迟云憧欲哭无泪,他还没来得及找魔女汇合就听到魔女要不好了的噩耗,这要是让京城的唐无乐知道了… 妥妥的要被做成狗肉煲了qaq!!! 这时候,被扫地出门暂时在客栈中歇脚的赖大一家与周瑞一家也听闻了黛玉出事这个消息。在同一个屋子中坐着的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相互对视一眼,皆咧开嘴畅快一笑。 “若是这林姑娘一病不起…”赖大家的顶着一张猪头,眼中闪过一丝恶毒,说道:“就这么去了,那才好呢!” 原本对婉用前途似锦的儿子威胁了的赖大家的还有些忌惮于林如海留下的那些人脉,可若黛玉就这样香消玉殒,那些人脉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威胁不到他们了,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周瑞家的边帮赖大家的涂药边附和她的话。 周瑞家的想道:这样二太太就能借着老太太的名义接收林姑娘名下的所有财产,在逐渐侵蚀一空。那跟着二太太的她还不能借着二太太吃肉的空挡,偷偷喝一口美味的油汤么… “这林姑娘身子骨弱、爱使性子不说,如今又添了个市侩的毛病…”这般想着,周瑞家的黑起婉来便更有劲了。 “可不是么,真是白瞎我们敏姑奶奶那般钟林毓秀仙女儿一般的人物了!”两个婆子碎碎念着,仿佛这样自我催眠般的羞辱黛玉,会让她们一飞冲天似的。 然而,与心怀鬼胎的两个管家婆子不同的是,另一个房间中的两个男人却始终都是坐立不安。 “不行,不能等了,我们得赶快回去!”坐立不安的赖大在屋子中不断转着圈,对周瑞说道。 这林姑娘好歹也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若他们不能抢占先机,待林姑娘病了的消息传上京城,无法收场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想到刚刚自家婆娘说林姑娘拿自家大子威胁他们,赖大就觉得如芒在背,怎样都不得安生。 他们得快些回去将‘事实’和林家姑娘的‘恶行’报告给老太太,不然,倒霉的定是他们这些下人了。 赖大又何尝不想直接送了这敢拿他们赖家往后几辈子的前途威胁他们的林家女魂归黄泉,可这是姑苏,是林家的大本营,什么都做不了的他也只能尽量将局势挽回一些罢了。 比如,联合一直不喜欢林姑娘的二太太,断了老太太想让林姑娘做宝二奶奶的心… (婉:谢谢你!我真的谢谢你!你快去做吧!!) 想到这,赖大与周瑞一刻也耽搁不了的去隔壁通知自家婆娘收拾东西,然后出门去雇了辆马车,连夜赶出了姑苏城。 赖大家的抱着婉给的银票与周瑞家的坐在车上,想着林家的万贯家财她来了一趟一点油皮都没划下来,就不禁觉得心肝都疼了。 望了一眼周瑞家的更不甘心的表情,赖大家的便知道,恐怕二太太才是最不甘心的那个人罢。 不过任这几个恶仆怎么也无法想到的是,两只信鸽携带着这些事的真实原委自林家别院起飞,已经向京城出发了。 而婉这边,闹腾了大半夜的院子也终于在婉退了热,并在雪雁和云舒的服侍下喝了半杯水的过程中恢复平静。 来探望婉的林老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婉的手,看着她再次睡下之后,沉着一张脸,甩着袖子回到自己家,开始着重语气,给贾母写了一封洋洋洒洒几大篇且又无比诛心的质问信。 并在邮寄出去之前,派飞鸽给京城娘家的哥哥嫂子弟弟弟妹姐姐妹妹们送信通了气。那贾史氏是一品诰命不假,可她林高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日渐西斜,林老夫人站在自家精致的院子中,对着已经不再年轻了的儿子说道:“罢了,安排一下族中的子们想科考出仕的,便科考出仕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5章 三二章 这绛珠魂…可以还因果了 这是… 清醒的知道自己已经睡了的婉在一阵下坠的感觉过后,看着周围略微有些眼熟的水榭亭台,有点懵逼。 这这这不是林如海还在时,林家在扬州的那个宅子吗?? 身着白日那一身素色衣裳的婉四处张望了一下,正想着上前几步在这里探索一下,却发现手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 这可不行! 没有武器会死星人唐婉随手从一旁的树上掰下一根细细的硬枝,清理了上面的几个分叉之后,将树枝拿在手中充当万花的笔,以在探索此地时做防身用。 拿着那根树枝,婉的心里有了些底气,开始在这水榭中探索起来。只是仔细看着婉,便会发现她此刻肌肉紧绷,每一步都恰好踏在在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忽然间,婉隐约的在水榭正中央的哪出平台上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便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水上长廊的柱子后面,悄悄地看向那两个人影。 那是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美大叔在教一个的萝莉读书。那萝莉衣着素淡,眉眼如画,虽然如此,可真正引起婉重视的,却并非这些。 看着那个萝莉,婉仿佛看到了自己。 扬州林宅,一个十岁左右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喜读诗书,眉眼如画,再加上她身旁那个与她有七分相似且拿着书卷给她耐心讲解的俊美大叔,这两个人的的身份简直不言而喻。 (婉Σ(°°|||)︴:窝的妈活见鬼了!!尼玛林如海和林黛玉啊啊啊!!!) “你来了。”忽然,正在读书的黛玉看了一眼婉躲藏的柱子,拉着林如海的袖子对他说了什么,然后林如海的目光便直指婉所在的地方,微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说道:“到这来。” 见被发现了,婉也不矫情,直接从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不过并没有顺着林如海的话到他跟前去。 天知道这两只鬼想干嘛… 还没将自家锅锅撩到手的婉惜命得紧,她现在水榭同样平台的入口处,冷静的看着林如海与黛玉,看似随意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那段用来当做武器的树枝,随时准备瞬发一记太阴指退后。 “见过林先生,见过绛珠仙子。”婉对林如海与黛玉施施然行了一礼。 然而,身为当朝正二品大臣,人精似的林如海一眼便看出了婉对他们的戒备与抗拒,他轻叹一口气,对婉说道:“你别怕,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信你的就有鬼了!!婉这样想着,对林如海告了声罪,说道:“行走江湖戒备乃安身本能,此举并不受我控制,还望先生、仙子见谅。” 听到婉这般恭谨又疏远的话,林如海笑了笑并没在意,倒是他身旁拿着书卷的黛玉往父亲身后躲了躲,拉着林如海的袖子,扒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林如海听了女儿的话笑了笑,轻柔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将她从身后牵出来,往婉那边推了推,温柔的说道:“玉儿为何不自己去问那位姐姐呢?” 被亲爹推了出来的黛玉张着嘴巴,一脸懵逼的扭头去看身后的林如海。在林如海一个加油的鼓励表情中,鼓起勇气迈着典型的淑女步子来到婉面前。 “见过唐家姐姐。”黛玉对婉俯身行礼。 “呃…”婉有些不适应的退后一步,对黛玉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你好,仙…呃,黛玉。” 原本还为着新认识的姐姐那警惕的后退而有些难过的黛玉听到婉的称呼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自己大家闺秀的样子对婉说道:“有个问题还请唐家姐姐赐教。” “你说。”来了来了,婉心中警铃大响,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防御与进攻。 “唐家姐姐所言的绛珠仙子是何意?姐姐为何这般称呼我?”黛玉一脸疑惑的问道。 “呃…你不知道?!”婉惊讶的看着不似作假的黛玉,一脸的错愕,而既又有些怀疑人生的说:“你不知道又怎么会发现我的位置?!” “我看到的啊…”被婉这般问着的黛玉很是委屈,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婉,又扭头去看了看自家爹爹,说道:“当时姐姐就在那里,很明显的啊…” “明显…?”婉被黛玉这句话打击到有些怀疑人生,她诧异的看向一旁的林如海,用行动询问他是否觉得很明显。 被婉怀疑人生的表情逗笑了的林如海对她摇了摇头,表示在黛玉提醒之前,自己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还请姐姐赐教。”黛玉见婉不理她,不禁鼓着脸颊拽了拽婉的袖子。 “……”看着黛玉坚定可爱的脸蛋,婉张了张嘴,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黛玉,你是绛珠仙草修炼成仙的仙女。” “我是…仙女?”黛玉表情凝固,对于婉的这席话真的是一点都不相信,她说道:“唐家姐姐别说笑了,我若真的是仙女,为何…” “可姐姐没有逗你,你真的是仙女啊黛玉。”婉见这个心思敏感的姑娘红了眼眶,不禁安慰道:“你看,你爹爹都没有发现我在,而你却发现了,你可知这说明了什么?” “真的吗?爹爹没有发现唐家姐姐在?”黛玉扭头对自家爹爹确认了婉的话后,不禁茫然的看着她,问道:“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你这个仙女虽然法力全失,可神魂却仍旧与普通凡人的神魂有本质性的差别呀!”婉将身旁的帕子摘下来递给红了眼圈的黛玉,说道:“我身边有些阴阳家的朋友,所以对此有所了解。” 而后,婉正色的对林如海说道:“黛玉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并非是正常历练,反倒像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迫下凡才沦落至此。” “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迫?沦落?”黛玉仿佛鹦鹉学舌一般的重复着婉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一丝不知所措。 “而我,可能…知道这个原因…”对于是否将红楼梦中的那些仙境中的设定说出来这个问题,婉其实也很犹豫。 此时,同样听到婉这席话的林如海坐不住了,他对着黛玉的身后不远处的虚空轻轻点了点,一张雕工精美的石桌与三张石凳便出现在那里。石桌上水果、点心与热茶一应俱全。 率先一步走到石桌旁坐下的林如海给黛玉和婉都倒了一杯茶放到对应的石凳前,对婉说道:“愿闻其详。” “唉。”婉叹了口气,也没到那张石桌旁的石凳上坐着,而是坐到了一旁的石栏杆上,对林家父女说道:“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相传…” 对于这两只看似没有什么恶意的鬼,婉尽量组织了一下语言,将离恨天中的那些大神仙的y交易给他们讲了一下,然后在两人两脸懵逼三观俱碎的表情中,说明了自己的来历与意图。 首先,婉要说明的便是她并不是故意要到此间抢夺黛玉的身体,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真的只是个意外。 然后,就是说明她已经被黛玉的身体同化成为了身体的主人,还回去是不可能了,不过她可以补偿其他的东西给黛玉。 比如,一个全新的、父母俱全的、没有那么多算计的身份,以及一个自由自在的人生。 “你说的可是真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林如海抬起眼皮目光直盯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相信的问着。虽然还是那个如假包换的儒雅美大叔,可气势上却带着一股果决。 “当然。”婉点头说道:“行走江湖最重信义,我虽是恶人谷中人,却并非背信弃义之辈。” 林如海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黛玉的头顶。 “您若还是不相信,我可以用心魔起誓。”婉对林如海说道:“相信您虽是新鬼,也应该听说过心魔这种东西罢。” “……”林如海仍旧没有说话,不过看向婉的目光却较比之前要更加的温和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林如海在黛玉惴惴不安的表情中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对婉说:“那么,你要怎么给玉儿补偿呢?” 虽然林如海知道黛玉是自然死亡,并非婉恶意侵占,可既然在黛玉死亡第一瞬间便在不可抗拒的因素下占了她的身体的婉提出要给黛玉补偿,那林如海又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他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死鬼,无法陪伴身为仙女的黛玉太长时间,其实他能够坚持到现在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若不是婉坚持抄写那些血经,他恐怕也坚持不到现在。虽然这样做不免有些坑人的嫌疑,可他这般都是为了黛玉,若是日后下了阎王殿因为贪心而被阎王爷怪罪起来,他一人做事一人承担便是了。 听到林如海这般问她,婉便知道事情成了,她将手中那则树枝挂在腰上,上前一步在林如海的面前牵起黛玉的双手,诚恳的问道: “你可愿做我的女儿?” 嗯???什么鬼??? 被婉牵了双手的黛玉一脸懵逼,她震惊的看着婉退后几步,猛的扭头去看身后正喝着茶差点被婉这句话惊到呛了的林如海。 (黛玉震惊脸:我拿你当姐姐,你居然想当我后妈??) 黛玉到底是落入凡尘的仙女,心思玲珑,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理解误差,不过转瞬间,黛玉便想明白婉的准确意思了。 只不过… 若是投胎做了唐家姐姐的女儿,那岂不就是不能够再做爹爹的女儿了?! 黛玉不舍的看着一脸温和的林如海,转过头想要拒绝婉的这个补偿。然而,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林如海拦住了。 “你要怎样证明你的确有这个能力,而并不是在诓我们呢?”林如海拦着想要说什么的黛玉,问道。 “区区不才,虽未入道,不过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婉的眉宇间充斥着自信,说道:“或许其他的不能安排,可若只是走个后门投入吾腹中,到还是可以的。” 毕竟江湖上阴阳家的辣么多,认识阴府地官的也不在少数,何况还有时雨这位龙女在。别的不说,若只是走个后门,安排一个指定的魂魄投胎到她的肚子里,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婉和唐无乐都是墨家,可他们身边的密友挚友中,阴阳家的也不在少数啊。比如身为藏剑五少爷的叶凡,再比如五毒的新任灵蛇使毒神魇楼姑娘,他们可都是阴阳家中的翘楚。 “你该回去了。”林如海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对婉这样说道。 随着林如海的话音落下,婉感到一股吸力自背后出现,于是她趁着临走前的着段时间对林家父女说道:“若是决定不了,那便再想想罢。” 然后,闭着眼睛的婉任凭身后越来越大的吸力将她从水榭吸入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待她听到了一些声响再睁开眼睛时,入目的便是她那张拔步床的雕花床顶,以及床边倚着床架憩的云舒疲惫的脸。 回来了啊… 感受着身上软绵绵的无力感,婉将放在云舒身上的目光收回,她放空大脑,再次闭上眼睛。 系统菌…婉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系统菌回答,然后问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为何我怎样都唤不醒你? ???被系统菌问了个正着的婉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没事,去见了两个人,商议了怎样偿还此身上的那个因果而已。 你见到林黛玉了?系统菌惊诧的问道:她…没有为难你罢? 没有,黛玉很好说话。婉回答,然后伸手捻起身旁散落的长发在指间绕了绕,说道:倒是那林如海… 你还见到林如海了??系统菌震惊的问道:他怎么了?为难你了?? 没有,你别脑补了。婉失笑,对系统菌说道:不用担心,我搞得定的。 哦,那好吧…系统菌见婉不想它问这些事,便乖巧的闭上了嘴,不再问这个问题,反倒是对她说道: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清缘和尉迟云憧都有给你发密聊,我帮你回了平安信息给他们,具体的你还得自己回一下。 嗯,我知道了。婉心的动了动如同上了锈一般吱嘎吱嘎的关节,并没有将憩的云舒吵醒。 啊对了。系统菌说道:我从清缘和尉迟云憧密聊过来的话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听他们的意思,你锅锅似乎是在京城。 京城啊…婉闭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呢喃着。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婉猛的睁开眼睛打开系统界面查询组队中的两个伙伴的位置。 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与…姑苏附近的山林中?? “嗳吖!姑娘醒了!”憩的云舒脑袋一歪猛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正对上了婉目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她便欢喜的对着外间的房间声音不高的喊了一声道:“雪雁姐姐,姑娘醒了!” 因为云舒的打岔,婉暂时也没心思去思考为什么清缘和本应该在禁宫练兵的云憧会出现在此了。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婉在雪雁与云舒的服侍下,倚在床沿的软枕上,用了些碧粳米白粥。 过了好一会儿,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婉在从雪雁口中了解了她昏睡时发生的事情后,开始对几个丫鬟进行有针对性的吩咐。 不将先机抓在手中,婉始终无法放心。 毕竟,距离除孝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怎么了?”感受到贴身大丫鬟雪雁目光复杂的注视,婉问道。 “姑娘…”雪雁犹豫了一下,说道:“比起在贾府的那些时间,姑娘真的变了好多呢…” “人总是会成长的嘛…”听着雪雁的话,婉神色一凛,垂下眼帘做忧伤状说道:“毕竟…能无条件为我着想的人,都不在了啊…” 说的也是,雪雁这样想着,若是姑娘还是同在贾府时那般浑浑噩噩的,又怎样才能保护她自己?又怎样才能保护老爷留给她的一切呢… 并不知道自家大丫鬟在想什么的婉,借着有些乏了的借口,将雪雁赶去外间做自己的事了。 而拔步床上的婉见雪雁出去后,将床帘放下,在拔步床中央盘腿做好,运起离经易道心法,开始温养疲乏的身子。 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婉将借着来路不明的许嬷嬷给打的掩护,开始学医习武的生涯。并且她还让系统菌再度套上傀儡人偶的壳子,客串了一把世外高人,给自己套了个行踪不明的狮虎虎。 借用学五年级朋友们写作文的套路,便是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的功夫,快两年的时间便在婉不断抄经、学医与习武中过去了。 而在这期间,婉接连不断抄写了三年血经的事迹也在沈、许二位嬷嬷与京城某神秘人的宣传下,被太后娘娘以及太上皇高度称赞,并在她除孝的这一日再度派下天使参加了林黛玉为林如海夫妇准备的水陆道场。 而那位神秘人的身份婉虽然还不能确定,不过…大概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场水陆道场,婉特意邀请了每周都会到林宅给林如海夫妇诵经祈福的清缘大师来主持,除却与清缘一同来主持道场的寒山寺的几位大师之外,到场的便应该只有林家族人与京城来的天使了。 剧系统菌监测,近日那一僧一道的踪迹曾在姑苏出现过,而经过组队的组讨论,婉与清缘一致认为那一僧一道会在水陆道场上搞出一些幺蛾子。 虽然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搞事,不过婉已经做好了钓鱼执法的准备。 若说婉身上还带着欠黛玉的那些因果,可能还不敢这么做。不过,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婉又一次去过那个不知名的空间,顺利解决了林如海与黛玉的去处,除却了身上的因果。 没有了因果的束缚,一身轻松的婉简直放飞自我。 这次,一向沉着求稳的清缘倒也没有阻止婉。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话说的到底在理。任谁也不会希望被两个会法术的术士惦记,何况是披着黛玉壳子的婉呢。 每每一想到可能有两个丑不拉几的玩意在暗处窥视着她,婉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分分钟站起了军姿。所以婉真心比谁都想将那两个家伙抓住,然后一发追命送他们回了那传说中的离恨天。 举办水陆道场的那天,风和日丽。 虽已经除了孝却仍旧穿着素淡的婉披着一件白色流纱水墨轻绸兜帽披风,恭谨虔诚的跪在林如海夫妇牌位下首处的蒲团上,慢慢的将最后这段时间写下的那些血经投入炭盆焚烧。 在清缘与寒山寺的其他大师们一同为林氏夫妇念往生经之前,警戒的工作被婉交给了作为皇城中来观礼的使者尉迟云憧,省得他在一边无所事事,还在团队频道中不断抱怨着婉和清缘不带他玩了… 然后,就是守株待兔了。 守着婉这只株,待一僧一道这两只大肥兔。 虽然钓鱼执法这种行为的确是有点不道德,但这太虚幻境中的‘神仙’们始终犹如一把悬挂在脖子上的刀子,不彻底解决,婉始终无法放下心来。 而这一僧一道,便是婉对于太虚幻境中的那位警幻仙子的一个奇幻。 忽然,一旁暗自戒备着的尉迟云憧神色一凛,在团队频道中给了正在念经的清缘和正在焚烧血经的婉一个警示。 接到云憧的警示,念经的清缘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金色的内力顺着他念经的嘴变成了一道道恍若看不见的波纹由清缘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那一道道的内力波纹上,还带着金色的佛莲与金色的卍字法决。 正是清缘给那一僧一道的试探。 这时,在林家族人与一些观礼的客人惊讶的低呼声中,有一僧一道如同自虚空踏出一般,兀自出现在举办水陆道场的那间屋子大敞的门前。 “见过道友。”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还是一副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的形象,站在门口对着房间内背对着他们的清缘拱了拱手。 可两双眼睛,却一直在跪着焚烧血经的婉身上打转。 屋子里的三个大唐来客皆在第一时间便看穿了二人的伪装,见此情景,丝毫不敢放松的婉调整了一下姿势,全身肌肉紧绷着维持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并在密聊中叮嘱清缘与云憧先别动,让他们俩等着这两个人对她动手。 不出婉所料,这二人急着将剧情发展推至某些人的计划之中,可因为婉这个大唐来客导致事情出了变数,为了将事情保持在一个可控的状态,他们便到这里来‘修正’事情发展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清缘有所动作的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悄悄对视一眼,觉得清缘应该是不会管他们的事了,便大着胆子对婉伸出了手。 “你这孽障,累及兄弟不说又累及父母,舍我罢,还是舍我罢!”对十三岁的妙龄少女伸出了咸猪手的茫茫大士带着一副沉痛愁苦的表情对婉叹道。 那只脏兮兮的手带着些不容置疑的态度向婉的手腕捉去,似乎是还想着试探清缘一般的带上了一些攻击的意味。 婉瞥了一眼茫茫大士伸过来的手,在心中默默估算着杀伤力。若是清缘与云憧谁都不出手,茫茫大士顶多将她打晕,而不是对她这个对红楼剧情有推动作用的主角真的下杀手。 还没等婉对清缘与云憧说些什么,那边对队中奶妈的安全尤为紧张的清缘便已经出了手。 随着一个金色的莲台虚影自清缘脚下浮现,金色卍字在他身前一闪而过,一个庄严慈悲的佛像虚影将婉包围其中,佛像虚影周围围绕着一圈一圈的梵文,将眼见着已经将手伸到婉身前的茫茫大士惊得赶紧后退。 只见容貌俊美的清缘大师身着不戴帽子的秦风校服,手中握着武器禅杖问佛,神色不渝的站在原处,目光紧盯着动手的茫茫大士,他薄唇微启,低沉得让声控不禁腿软的声音吐出三个铿锵有力的字,他说道: “舍生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7章 三三章 这僧与道…怕是不好打吧 在一片惶恐与僵硬中,容貌俊美身姿挺拔的清缘大师一手执佛礼一手紧握禅杖,牢牢的将婉护在了身后。因为容貌太过俊美而一贯瘫着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愤怒的表情。 真想知道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一个秃带着一个削弱版的术士上来就想打奶妈?!!美不死你!! “本钦差还在呢,二位便迫不及待的对功臣遗孤出手…”说实话,本天使这个称呼羞耻度太高,请恕尉迟云憧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郑重的拒绝,他虎目含怒,一身自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意毫不留情的往一僧一道身上倾泻,他说道:“是不是太不拿本官当个人看了…” 虽然他这话的语气轻得很,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这句话的威力。 尉迟云憧身着红衣银甲,从背后站着的亲信手中一把抽出自己的□□,轻功聂云逐月发动,瞬间挡在渺渺真人看向婉的目光前,一脸嚣张的表情藐视着那一僧一道。 “诸位有所不知!”见茫茫大士装疯卖傻的战术被拦住,渺渺真人面色阴沉的看着拦在婉身前的清缘与云憧,粗糙的手指向前一伸,直指婉。 若不是有两个武力值强劲的人拦在婉前面,恐怕那只脏兮兮又粗糙的手指都能直接戳到婉的鼻尖上。 渺渺真人摆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态度对清缘和云憧说道:“此女因在上界受了恩惠,如此才会为了报恩下界历练。” “她本应报了那恩,顺利功德圆满回了长生天才是正途!”渺渺真人冷着脸说道:“可她贪恋世间繁华,不思报恩,反而累得兄弟早夭父母亡故,不是孽障是什么?!” 渺渺真人这席话翻译过来就是,黛玉应该为贾宝玉鞠躬尽瘁流尽一生的眼泪,然后痛快麻溜的去死。可她现在不想鞠躬尽瘁流尽眼泪,也不想痛快麻溜的去死,所以才导致了她弟弟与父母去世。 总之就是将他们那群凑不要脸的行为强行甩锅给草根仙女黛玉,从而成全他们那些做了y交易却有背景的家伙清白无辜好似一朵盛世白莲花的名声就是了。 呵… 闻言,婉勾起嘴角,将手中的经书不动声色的放到炭盆中,然后在雪雁的搀扶下从蒲团上起身。她伸手推了推雪雁,让她离这里远些,然后伸手将腰间悬挂着的那只不起眼的毛笔拿在手中,转身面对义正言辞到差点喷出唾沫的渺渺真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面对这般有恃无恐的婉,茫茫大士心有不安,他匆忙打断了满意的看着周围来观礼的客人窃窃私语甚至还想要高谈阔论的渺渺真人,将话语权抢回自己这里。 他面露不忍之色,对清缘和尉迟云憧说道:“如此情况,还请道友与施主莫要插手,将此女舍与我罢!” 然而,除了围观的吃瓜群众外,在场的三个当事人全都摆出了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的态度,含笑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 “呵…”良久,挡在最前面的清缘忽然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贫僧早已知道事情原委,恐怕就真的信了二位的邪呢…” “贫僧还真是头一回听说,灵河河岸生长着的仙草还需要别人用灵泉灌溉,这般强行施恩还要求人家用全部的身心去报恩…”清缘看着对他这一席话感到大惊失色的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脸上带着与尉迟云憧同款的不屑笑容问道: “阁下这般对强行施恩者助纣为虐,不怕有伤天和,损了自身功德吗?” “道友究竟…”茫茫大士边拦着渺渺真人边问,却被一旁一直做背景的尉迟云憧抢了话头。 “年纪便寄居他人府中,连个管家婆子都敢出言顶撞,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狼窝之后,回了自己家又守孝茹素三年整,期间不见一丝荤腥。”尉迟云憧嗤笑着看向渺渺真人,说道:“林家姑娘三年刺血,除却之前那次昏迷,便再无一日间隔,这样的孝心,这样的日子…” “你们还好意思说人家姑娘贪恋人间富贵?”尉迟云憧龇着牙咧着嘴,露出一个让他的部下见了就知道要加训了的笑,说道: “你们的脸呢?配着馒头吞下去了吗?” “至于林大夫夫妇去世的原委,圣上早已经有了决断。”尉迟云憧刷的一下,将手中长枪对准渺渺真人,说道:“怎么,你们这群方外人士莫不是连身负龙气的人间帝王都看不上了不成!” (云憧:你爸爸躺下了也是你爸爸!敢承认就敢让你在此间混不下去!!╭╯╰╮) 渺渺真人哪里敢承认尉迟云憧扣下的这个锅,他阴沉着脸色看着尉迟云憧的那一双鹰目中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然而,这个目光配上他现在跛足邋遢道士的外观,虽还不至于猥琐,但也称不上像个好人就是了。 打定主意要怼这一僧一道的清缘看着被怼得青筋暴起的渺渺真人与一脑门汗的茫茫大士,冷笑一声给他们下了沉重一击。 “这位道友开口闭口都是舍我罢舍我罢的。”他上下打量着茫茫大士,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问道:“道友真的不是人贩子吗?” “说起来…”一个林家族人忽然指着癞头和尚形象的茫茫大士惊叫道:“葫芦庙旁那位甄家世兄的女儿走失前,便曾见过这样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 “然后呢?”一旁一个有点脱线的族人下意识的询问。 “然后甄家姐就走失了啊!!!”两个感叹号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林家族人的惊恐了,他觉得自己需要用三个! 这位林家族人看了看茫茫大士与面色可怖的渺渺真人,猛的抖了一下,将身旁扒着自己大腿的儿砸团吧团吧塞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强忍着对渺渺真人的惧怕,对那两个人贩子露出一副超凶的表情。 这可是他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一时间,被蠢萌的族人神助攻了一下的清缘云憧与婉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红果果的无奈与好笑。 然而,对于他们仨来说蠢萌又好笑的这席话,在其他吃瓜群众的眼中俨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群吃瓜群众哗然大惊,彼此交头接耳,对着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露出一副嫌弃又厌恶的表情,还隐晦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见此情景,茫茫大士一贯圆滑的笑容僵在脸上,血压陡然升高。而渺渺真人可没有茫茫大士那么好的脾气,忍耐力已经到了临界点的他已经忍不住要让这些愚民为了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只不过,在渺渺真人对在场的吃瓜群众出手之前,婉的一记厥阴指便已经打断了他的动作。 “哼!已经忍不住了吗?”尉迟云憧与清缘对视一眼,手执武器分别迎上渺渺真人与茫茫大士。 两只长兵对上空手施法的僧道二人,分分钟就怼得这一僧一道从屋子中退却,到了屋子外的空地上。屋子里的吃瓜群众们见此情景,纷纷跟在婉身后想一同到外面去继续吃瓜。 “你们留在屋子里,别出来!” 站在门口的婉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几个率先出了屋子的几个人,吩咐家丁与武僧看护好他们,便在雪雁夜鹂青鹄云舒等丫鬟担心的注视下提气向前,撑着身上的披风像只大鹏鸟一般掠了过去。 被强行送回屋子中的几个用生命吃瓜的家伙不死心的扒在门边继续围观,有几个惜命一些却又想吃瓜的倒是没有靠近那扇由武僧守着的门,而且来到了一旁来着的窗子前,探着头看向空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伙人。 “哦哦哦!林家姑娘直接飞过去了!!”一位扒拉在门口的吃瓜群众看着婉的背影,忽然大喊起来,道:“她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听到这位吃瓜群众变了调的声音,被婉安排躲在屋子里的吃瓜群众,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挤到门边与窗前,睁大了眼睛继续围观。 毕竟,神仙打架可不是谁都有机缘能围观到的! 婉自屋前的房檐下飞起,在半空中轻巧得像一朵被风吹起的花朵一般,慢慢转了个圈落在了尉迟云憧手中长枪的顶端。 此时的云憧还没有任驰骋召唤自己的爱马。 他扛着自己的长枪,对着对面拎着不知从何处拿出长剑的渺渺真人露出一个嚣张的微笑,任凭十三岁的婉脚尖轻点,站立在他的长枪之上。 他们对峙着,颇有一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渺渺真人与茫茫大士对视一眼,觉得这绛珠仙子的转世画风似乎有点不太对。 然,此时的局面却已经没有给他们再去细想什么细节的时间了。 敌方ds的强力攻击还有0秒钟到达你的脸上。 0、0、01。 轰隆一声,院子里精美巧的假山被云憧一枪戳穿,而后又被清缘一禅杖击得粉碎,两记攻击的内劲带起了一阵大风,将被击得粉碎的假山碎块吹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呛得那群吃瓜群众咳个不停。 一时溜号差点被禅杖和长枪怼了个正着的僧道赶忙闪身躲避四处乱飞的碎石,只是因为施法者的准备并不及时,他们俩的情况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的狼狈。 接下来,无论是清缘还是尉迟云憧甚至是婉都没有给这一僧一道留下什么喘口气的时间,不一下子将他们打怕了,恐怕待他们修养好了还是要来坚持自己的想法,将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恢复到那些仙人修者可控制的阶段。 如此,躲在屋子里扒着门与窗户的诸位吃瓜群众便很荣幸的看到了满院子乱飞的光效。 血红色的枫叶、飘带、火光,因为婉与清缘的叮嘱,还没将家族中长辈的教导彻底抛去脑后的云憧始终没有使出风雷山火,若说其他的还可以解释成内力在放,可风雷山火的特效就… 唉,为了他自己的命和程氏一族的命,云憧觉得他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虽然他到此间后,因为一些原因与公主妈驸马爹继承人兄长以及爹妈的心肝宝贝儿弟弟妹妹的感情也就那样了,可到底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他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哪怕这身体只是具尸体,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婉这边同样如此。 只不过较比想得不多的云憧而言,她的思维要更加活跃也更加复杂。 纵观历朝历代,为了寻仙求得长生的皇家子弟甚至是帝王还少吗?对此,婉只得将离经易道的治疗心法藏得死死的。 否则,恐怕林家几百年的传承,即将危矣。 至少,在她还不能隐匿起来,只能像颗诱饵一般存在于繁华世间的这段时间,离经易道便不能暴露。 她手执一只看起来跟书房写字用的毛笔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大毛笔,配合着花满楼曾教过她的流云飞袖,藏在袖子中的渐变墨色丝绸飞出,黑色墨水状的内力被她甩得漫天飞舞。 敌方的僧道一个不注意,便被墨水糊了一脸,钟林毓秀兰摧玉折商阳指阳明指这样的d借机挂了他们一身,然后分分钟被婉用玉石俱焚教导如何重新做人。 那一僧一道开始并不在意,后来吃了一记玉石俱焚后,见到那对着脸面上凌空甩来的墨水,僵硬着脸色下意识的躲避开来。 见此情景,婉冷笑一声,下手愈发狠厉了起来。 欺负宝宝是个奶妈是吧?哼,告诉你们两个龟儿子,你爸爸睡着了也是你爸爸!! 至于三人之中的清缘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 因为茫茫大士那句道友,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将他定义成了一位与僧道同一定位的方外修者,他也就不在缩手缩脚的了。毕竟做个明面上武力值最强的诱饵,总比被当成一盘随时都能被瓜分的菜要强得多了。 金色的佛莲、梵文、佛光相继展现,如同一场史诗级大片一般,甚至还出现一头长啸的狮子与一尊闭目的佛像虚影。 不知为何,在大唐只能用内力外放构成的虚影在此世却能给茫茫大士带来一股不的压力,这股压力并非是心理作用,而是确确实实的压力,仿佛九天之上佛界中的真佛借着这虚像将目光投入他的身上一般。 没有善恶,没有喜憎,只是简简单单的扫视一眼,就如同一个成人在看地上爬行的蝼蚁一般。 是的,蝼蚁。 被佛影中的威压镇得几乎动弹不得的茫茫大士被清缘一记禅杖扫退,他捂着伤上加伤胸口与浑身多处挂彩且同样身负内伤的渺渺真人对视一眼,一咬牙,说道: “撤!” 好在不过,清缘他们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见他们用法术缩地成寸迅速离开,也并没有去追捕的想法。 收回袖中的绸缎,婉轻飘飘的从空中落到距离清缘与尉迟云憧不远的地方。在落地的瞬间,她还装作内力用尽,脚下一软便苍白着脸闭着眼睛向一旁摔去。临倒之前还不忘在团队频道让队友接她一下。 演戏而已,有道具为什么不用?摔疼了很好玩吗? “诶?微…林姑娘??”尉迟云憧接到队聊后下意识的去接一旁面朝下倒地的婉。 “姑娘!!!”屋子里扒拉着们的三个大丫鬟尖叫着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窜出来,将还有点懵逼的尉迟云憧连同躺在他怀里‘人事不省’的婉团团围住。 年轻一些的许嬷嬷伸手敏捷,她迅速扒拉开夜鹂,捏着婉的脉开始给她号脉。 “嬷嬷?”看着许嬷嬷愈发紧皱的眉头与铁青的脸色,雪雁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去找大夫!”良久,许嬷嬷松开婉的手腕,起身吩咐一旁两个即将升职的二等丫鬟与三等丫鬟。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眼中惊慌不言而喻,赶紧跑去找大夫了。 “都围在这干什么?!” 在一众丫鬟殷殷切切的呼唤着,企图将再次借用系统菌伪造脉象的装睡婉唤醒的时候,年纪比许嬷嬷大,又有些闪了腰的沈嬷嬷从屋子里出来,皱着眉头颇有些不满的看向将婉他们团团围住的丫鬟娘子军。 “还不快将姑娘送回房间去!”沈嬷嬷斥道。 被一众娘子军团团围住的尉迟云憧大脑一片茫然,他低头看了看怀中软fufu香喷喷的戏精婉,抽了抽已经快要被各种香味刺激到窒息罢工的鼻子,脑海中忽然冒出京城中唐无乐那张笑得邪气满满的脸,顿时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怀怀怀怀怀里这只可是大佬的妹子啊… 肿肿肿么破??? 云憧一脸懵逼欲哭无泪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清缘。 送她回房间。团队频道中,清缘的声音仍旧低沉,配合着他一脸面瘫的慈悲表情,丝毫看不出来他其实是在幸灾乐祸。 大脑一时短路的尉迟云憧拨开一旁雪雁的手,心翼翼的打横捧起婉。 没错,捧。 云憧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水晶球一般,心翼翼的将婉捧进她自己的院子,捧进她自己的闺房,最后还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了那张雕工精致的拔步床上才心的退出她的闺房。 令人惊奇的是,这样一番打斗与折腾之后,婉脸上围着的面纱居然还坚挺的守在原位,没有脱落。 前院,身为大侄子的林家人到中年族长还在帮婉扫尾,结束这场被突如其来的僧道搅和了的水陆道场,安排送那群来观礼的吃瓜群众与寒山寺的诸位僧人离去。 清缘被林家族长好说歹说的留了下来,现在正跟着一个厮往客院那边走去。 而被几个躲在一旁的丫鬟火辣辣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的尉迟云憧伸手撸了一把脑袋上的须须,转身去前院找林家族长了。 见云憧离开,一旁的许嬷嬷坐立不安的踌躇一下,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纸笔潦草的写了张字条,放进窗边停着的那只被她用口哨声唤来的红嘴白鸽身上的包包里,并立刻将它放飞。 若是婉或者清缘他们见了,定会认出那只白鸽身上包绣着的花纹。 那是唐家堡的家纹。 目送红嘴白鸽消失在天际后,许嬷嬷这才松了口气,装作没事人一般的回到了婉这边。 前院,坐在林家族长对面的云憧对林家族长表示,他准备将自己从京城带来去山间剿匪的一千精兵从他们在城外野营扎寨的地方调到林家宅子这边来,按照军事戒备将林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围成铜墙铁壁。 “我就不信这样那什么劳子的方外僧道还能对林姑娘下手!”在林家大侄子族长逐渐变得奇怪的眼神中,尉迟云憧带着一种在婉和清缘看来很是智障的表情,坚定的说道。 语罢,还没等林家族长反应过来,云憧便丢下一句‘告辞’,带着两个亲信骑上骏马,向姑苏成外那一千精兵扎营的地方飞驰而去。 徒留林家族长伸着尔康手,嘴巴一张一开的,什么都没说出来。 几个时辰后,京城。 坐在自己府中花园凉亭的摇椅上猛灌苦丁茶润喉败火的唐无乐听到来自自家信鸽翅膀的扑腾声,睁开眼睛伸出手,让那只红嘴白鸽能顺利的落到他的手上。 唐霸王在此世身处高位,可以称得上是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皇坐上坐着的那位用得上他,只要他能帮忙与上皇打太极,满朝廷任何部门都任他折腾。 如今顶着个真大叔甚至可以称为大爷的身份,唐无乐每天都处在原地爆炸与濒临原地爆炸的状态中。 虽然如此,但他仍旧没兴趣折腾那群智硬的玩意! 想到此间朝臣那些令人智熄的骚操作,这个月第不知道多少次咆哮朝堂了的唐无乐在前一日晚上乘坐一顶轿晃悠悠的进了皇城,与皇座上的那位商议了一番之后,今日早朝便再次上演了一出咆哮的戏码。 而后,功成身退的唐无乐借着多次咆哮朝堂这个原因,美滋滋的被禁了两年的早朝。 终于不用跟此间的皇帝斗智斗勇啦!!说起来,幺妹儿到底啥子时候进京嘛?? 下了早朝后便瘫在摇椅上无所事事的唐无乐,手中拿着从红嘴白鸽身上的包中取出的信和纸条,捻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颇为惬意的打开了那封信。 然后… 草泥马哪来的撒比玩意儿居然敢欺负他家幺妹儿?!! 一把掀了身旁的石桌的唐无乐站在一片狼藉的凉亭中,脚下踩着他这个身份的原主人一贯非常喜欢的点心,剃去了全部胡须显得年轻些了的脸庞上带着阴狠,恨不能立刻神行到姑苏去给那一僧一道一人一张去地狱的单程火车票。 强忍着濒临原地爆炸的神经,唐无乐把那封信扔进背包,将还没看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他注视着那张纸条上有些潦草一看就是匆忙写上去的字迹,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良久,他忽然笑了一声。 这一声轻且浅的笑惊的一旁几乎被主子的反复无常吓出神经衰弱的近侍几乎反射性的跳了起来。等了许久都没有接到一条吩咐的近侍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丝毫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今晚吃炖狗肉。”忽然,亭子中在他人眼中仿佛犯了病一般的唐无乐开口,边将手中的字条揉搓成粉末边带着一股愤怒吩咐近侍。 说罢,便拂袖而去。 徒留一旁的几个一脸懵逼的近侍,丝毫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忽然又生气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8章 三四章 这个计划…会被打死的吧 等等,为什么是我送微雨??骑在马上向着城外狂奔的尉迟云憧忽然想起了京城唐无乐似笑非笑的脸,顿时身子一僵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在密聊中对清缘说道:明明你距离她要更近一些的吧?!! 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之人。接到云憧的密聊,本就在想着这个笨蛋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的清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回答道。 出家人怎么啦?出家人不是更好吗?稳住身形的云憧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 阿弥陀佛,男女授受不亲。清缘笑着说道。 别扯淡!我也是个男的,授受不亲也有我一份的好伐!!云憧抽着嘴角说道。 所以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微雨定下婚约,如此你们俩就都省事了。清缘大师施展忽悠大法,说道:你便宜妈那边,开始催你娶妻了吧? ???尉迟云憧大惊失色,说道:那也不能拿微雨充数啊!!会死人的好吗!! 你要是在此间娶妻了,可就真的回不去了。清缘正色的提醒道。 我知道啊,可那也不能拿微雨做挡箭牌啊!尉迟云憧为了自己的命苦苦挣扎道:那可是大佬的妹子啊!! 大佬他不是不在姑苏嘛…清缘笑了笑说道。 大佬不在姑苏可他在这个世界啊!!对于清缘的这个一劳永逸的提议,云憧一脸崩溃的实力拒绝,就差用双臂在胸前比划一个大大的叉了。 好吧,随你。知道唐无乐那个妹控的家伙对婉的在意程度,清缘本来也没想着云憧能有胆子借婉来躲避君莞长公主给安排的各种相亲活动。 他只是经书念久了,皮一下活跃思维而已。 林家客院,给清缘安排居住的院子门口,清缘手执佛礼谢过那个带路厮后,站在院子里,望着微微偏挂在向西方向的太阳,轻笑一声。 “你该醒了呦。”清缘拈起一朵花苞,低声说道。 一旁站在不远处候着的厮惊讶的发现,清缘手中那朵花苞随着他低沉的笑声居然缓慢的绽放开来。 随着下午正好的太阳光,拈花轻笑的清缘在那厮的眼中犹如活佛在世一般,仿佛发着耀眼的佛光,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无名厮捂着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的惊叫会扰了这般活佛临世的场景,一步一步心的向后退去。 并在多年之后,仍旧将这段传奇一般的经历心翼翼的讲给自己的儿孙听。 那边,在自己的拔步床上无聊的装晕挺尸的戏精婉因为睡不着又不能翻身,索性就‘嘤咛’一声,佯装着双眼朦胧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在一大群丫鬟嬷嬷的陪同下,隔着双层床帐让白胡子一大把老大夫号过脉不久后,婉靠在软枕上,一脸菜色的看着青鹄手中端着的那碗新出炉且闻起来就知道味道有多销魂的药。 系统菌究竟给她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脉象啊… 系统菌,你丫给劳资出来!!你伪造了什么脉象需要吃味道这么恐怖的药啊??婉在心里土拨鼠尖叫,毫不客气的猛得艾特系统菌,说道:这味道都能跟我最开始去万花时吃的那些药相媲美了好伐!! 婉九岁那年,因为一度病危在唐老太等长辈的默许下,被驻唐家堡的万花哥带走,并在同年九月,正式拜入僧一行门下。 从九岁到十五岁这六年的时间里,婉曾一度因为裴元大师兄给开的药太苦而将其视作洪水猛兽,就连裴元大师兄辣么高的颜值都拯救不了他在的萝莉婉心中恐怖的位置。 以至于为了躲避各位来灌她吃药的师兄师姐,婉她简直无所不能,就是轻功水平也嗖嗖见涨,好几次都气的几个轻功水平不到家的师兄师姐直想芙蓉并蒂了她。 然而,每当婉以为顺利逃过一劫的时候,都有一个名为大师兄的大魔王,运着高她十倍不止的轻功将她拎回去灌药,还不给蜜饯和糖… 而今,本以为再也不会闻到那股恐怖药味的婉重温了童年噩梦,简直恨不能将系统菌拉出去枪毙一个月以儆效尤。 这个嘛,你尝尝就知道了╮╯▽╰╭…而系统菌还偏偏就知道婉不能那它怎么样,光棍的表示就是不告诉婉,想知道就自己去尝尝那碗药。 婉望着那碗药畏惧的咽了一口唾沫,拒绝回想在万花谷被灌各种药苦到怀疑人生的那段时光,她垂着眼帘,眼珠子与大脑同步的咕噜咕噜直转,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这碗效果不明的药。 就这样拒绝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 “青鹄,去唤大家到这里来罢。”婉伸手接过那碗已经不烫了的药,说道:“有些事,也该处理一下了。” “嗳,姑娘吃药罢,我这就去。”介于黛玉的良好信用,三个一等丫鬟中智商最高的青鹄愣了一下,倒是并没看出婉的意图,只是笑着对婉称是,转身去外面寻找丫鬟们了。 听着青鹄离开时关门的声音,婉赶紧将那碗药倒进背包中的一个空碗中,然后装作喝完了一般的,将药碗放到拔步床边放着的桌上,拿过桌上装着几颗蜜饯的碟子,用巧的双尖银叉戳着去了果核的青梅蜜饯吃。 什么?好奇药的成分?自己尝尝? 不存在的,没事吃什么药,药哪有蜜饯好吃?! 果断将药处理掉的婉用银叉戳了青梅蜜饯一连塞进嘴里好几颗,用行动表示她拒绝吃药的态度有多坚决。 不多时,在许嬷嬷的带领下,三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十二个三等丫鬟和两个眼生的丫鬟,一共二十五个女孩子熙熙攘攘的挤到婉房间的外间中。 亏得婉的房间有够大的,否则还真的是挤不下这么多人。 “人到齐了吗?”拔步床上坐着的婉垂眸看向蹲着给她穿鞋的夜鹂,和夜鹂身旁拿着罩衣的青鹄,问道。 “到齐了。”青鹄见夜鹂在给婉穿鞋,便心的避过夜鹂头上的发饰,将手中的对襟罩衣给婉披在身上,回答道。 夜鹂给婉穿好绣鞋,扶着她站立起来。介于婉还处在一个被系统菌伪装了病因不明的虚弱脉象状态。为暂时维持娇弱人设,婉只得让夜鹂和青鹄一左一右的扶着,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外间的卧榻上坐好。 “今日将大家唤到此处来,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婉端起手边炕桌上放着的茶杯,的抿了一口杯中热茶。 端坐在卧榻上的婉自然垂着的两条腿上披着一条软乎乎的薄毯,那是刚刚青鹄怕她着凉,特意去内间取来给她披在腿上的。 “你们很早以前就在猜测,我为何没有再提一个一等丫鬟,是不是还念着紫鹃的好,准备给她留下一个位置之类的。”婉似笑非笑的说着,目光在一众丫鬟身上扫视着,最终停在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丫鬟身上,道:“不是呦,紫鹃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奴才,我的身边也不会有她的位置。” “云舒。”婉将云舒唤至自己跟前,说道:“之前因为守孝一直没有提你的位置,现在我将你提到一等丫鬟的位置,名字就叫朱鹮罢。” “翩翩兮朱鷺,来汎春塘栖緑树。”婉看着第一次这般不注意稳重的影响笑逐颜开的云舒,加重语气,说道:“而朱鹮,又名朱鹭。” 看着雪雁她们三个笑着恭喜现在应该叫朱鹮的云舒,婉也不急着催促她们安静,反倒是拿着银叉戳了一颗青梅蜜饯放在嘴边口口的咬着。 这东西不像红枣蜜饯那般软糯香甜,特殊的清脆口感与带着些许咸味的酸甜是这种青梅蜜饯最让婉心水的地方。若不是沈、许二位嬷嬷看得严,婉她一次能吃上好大一盘呢。 吃了两颗青梅蜜饯,婉放下银叉,端起温热的茶水,口的啜饮着,说道:“至于朱鹮空下来的位置,便由汀溪补上罢。” “诶?”本是三等丫鬟中最迷糊、最没有升迁可能的汀溪闻言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名字就叫弄影如何?”婉看着她迷糊懵逼的样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正好汀溪姓花,叫弄影倒也得当。” 一脸懵逼的接受了婉的改名,顺利升迁至二等丫鬟行列中的弄影晕乎乎的走到幽若她们身旁,接受姐妹们的庆贺。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说话大喘气这一习惯的婉捻起一块巧的枣泥山药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待她咽下口中甜软的糕点,再次捧起被一旁候着的雪雁添满了的茶杯轻抿一口后,才将目光看向二等丫鬟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不是死契的丫鬟。 “容与今年可有十七了罢?前些日子许嬷嬷同我说你娘与你配了人家,想同我求你的身契。”婉面色不改的说着,扭头问道:“可知道是配了哪家?” “是…是…”被问到终身大事了的容与脸色爆红,她不知所措的低着头看着脚尖,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倒是一旁的许嬷嬷看不下去了,她靠近婉,低声将容与老子娘给她看相且迫不及待想将她嫁过去的那户人家的情况一一说给婉听。 容与她娘给她定下的,是姑苏一处乡绅的嫡长子。若是容与她娘自婉这求得她的身契,顺利让她嫁了过去,那便是有丫头伺候着的正头娘子,而不是伺候别人的丫鬟了。 如此她们一家也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借着女婿家的照料也不必再过那些衣食不保的苦日子,甚至还有可能享受一把被丫头伺候的老夫人生活,想必容与她娘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 “你怎么想呢?容与?”婉看着面色绯红动作扭捏的容与,心中便已经将她的想法猜出个大概了,却仍旧问道:“对这庄婚事,你可是愿意?” “我…我愿意的!”踌躇着的容与想到自家娘老子说过的话和曾在寒山寺偷会过的青年,一咬牙,在婉面前跪下,说道:“还请姑娘成全!” “瞧你这话说的。”婉端起茶杯给一旁的徵音与幽若使了个眼神,让她们俩将容与扶起,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棒打鸳鸯呢!” 虽是笑着,可婉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雪雁,去内室将那个红漆盒子拿过来。”婉吩咐雪雁道。 趁着雪雁去内室取那个盒子的时候,婉指着屋子里两个面生的丫头对一众丫鬟说道:“这两个丫头从今日起便顶了容与同汀溪的职位,名字便一个唤做琼羽一个唤做泠溪罢。” 就职丫鬟还没卸任呢,主人家就安排人来顶替她的职位了,这在她们那些丫鬟看来是一个很打脸的行为,可身为被替换的主角,骆容与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她看起来开心极了,清秀的脸蛋上透着兴奋的粉红,还带着些准新嫁娘的娇羞。 “姑娘。”在她们说话的功夫间,雪雁拿着婉口中的那个红漆盒子从内室出来,将盒子放到婉的手上。 “容与,你且到这来。”婉打开盒子,将开口的那端面相容与,说道:“这里是你的身契同一对如意金簪,你拿去罢。” “谢、谢姑娘成全…”容与上前接过婉递给她的盒子,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青鹄,你带容与去账房那里取五十两银子,当做给容与的添妆。”婉瞥了一眼笑容牵强的容与,对二等丫鬟队伍中的一个说道:“孤烟,去前院找管家,让他派人给容与找一辆马车,待容与取了银子,便送她回家去罢。” 说完,婉语气温和的对捧着盒子低头不语的容与说道:“待嫁的娘子还是早些回家准备比较好,容与,你且去罢。” “是…”容与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盒子里,那一对做工精美的如意金簪,心中萦孕着满腔的不满,却只能不甘不愿的回答称是。 凭什么?!! 跟在青鹄身后的容与抿着嘴,想到一个月以前,外嫁出去做正头娘子的那个徐姓丫鬟菱川得到的东西,心中怨愤陡然高涨起来。 明明她比那个叫菱川的丫鬟伺候姑娘的时间要久多了,可菱川出嫁时,姑娘给了整整一百两银子、一对凤蝶红宝石金步摇、两只金镯子,就连正红色的鸳鸯蜀锦都赏了菱川一匹,可到了她骆容与这,就只剩下一对金簪子和五十两银子了??? 自认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骆容与非常不服气,可赏赐下人多少全靠主子心意,作为被赏赐的下人,骆容与并没有置喙的权利。 可她就是不甘心!! 虽不至于人老但的确是成精了的人精许嬷嬷看着容与离开前抿嘴不甘的样子,在心里冷笑一声。想道:这骆容与不愧是骆老婆子的亲闺女,连做派都一样的。 想到那个闺女还没嫁出去就心比天高派头颇足的老婆子,还有那个看不清自己位置自私自利的骆容与,许嬷嬷皱着眉头,对婉说道: “姑娘,就这样放过那背主的奴才真的好吗?” 许嬷嬷说这席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着要背着那满屋子的大丫鬟。以至于她这席话说出来之后,整个屋子里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大丫鬟们全都目瞪口呆的差点原地爆炸了。 “什么什么??容与姐姐背主了??” “容与姐姐真的背主了??” “嬷嬷说的还能有假??” “可容与姐姐她为什么这样做啊??” 随着一众丫鬟们窃窃私语中,婉将手中饮尽了茶水的茶杯放下,任凭雪雁又添了一杯热茶给她,垂着眼帘看向手上戴着的那支玻璃种翠玉镯子,说道:“无妨,左右她也没做出什么影响我的事。” “可她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将姑娘的安危与名声放在眼中啊!”一旁,气不过的雪雁将茶杯重新放回婉手边,气鼓鼓的插嘴道。 “就是,那丫头还为了自己方便将外男引到近处,若不是清缘大师发现的及时,姑娘的名声可就全都被那么个浪蹄子给毁了!”一说到这,许嬷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追出去揪着容与赏她几记耳光。 “嬷嬷莫气。”婉垂眸轻笑,说道:“路是她自己选的,如今她已经拿着身契出了林家的门子,日后荣辱便皆在自身,与我林家无关了。” 都道是宁娶大家婢,不聘家女。那骆容与的老子娘声称她是林家姑娘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可实际上她不过只是个收拾杂物的三等丫鬟而已。 借谎言求得这份姻缘,就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脸上带着笑,出言安慰嬷嬷安抚丫鬟的婉眼中并没有一丝笑意。想到那次在寒山寺后山,虽然撤离及时,却仍旧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一阵炙热视线而有些不悦。 容与定下的婆家虽然是乡绅,可这乡绅与乡绅之间也是有所差距的。 像之前菱川出嫁的那家,便是至仕返乡养老的官员家,虽官职不高却在京城兢兢业业的工作多年,那人与人为善人脉广泛得紧。 若不是家中长子资质不高,科举会试屡次不中,只能八九品的官或者回家继承家产做个未来的富家翁,恐怕这门亲事还真轮不上徐菱川这个受了他人连累被发买为奴的官家姐呢。 就像是灰姑娘能够一飞冲天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人家本身就是凤凰科属的鸾鸟,只不过是暂时落魄而已。 而身为麻雀却处处都要与鸾鸟相比的骆容与同她那位不过是从九品县官至仕后连秀才都没去考,还敢不守规矩用那种炙热的眼神看婉背影的乡绅嫡子未婚夫… “呵。”不过又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而已。 在那群丫鬟眼中,一直垂着眼帘捧着茶杯的婉忽然低声冷笑,然后抬起眼皮看向她们。 “都散了罢。”婉对她们说道。 一周后,婉将随着顺路剿匪结束的云憧一道回京,遵从三年前懿旨所书,进宫由此间的皇后娘娘代为教养。 婉在四个大丫鬟的陪同下缓步来到花园,她俯身拈起一朵绽放的花,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厚嗨森啊!进京就能见到锅锅啦!!~\≧▽≦~ 至于戒备森严的京城会不会有阻止他们俩见面的存在… 恋兄狂魔唐婉表示,没有什么森严的戒备能够拦住一个会飞会隐身的唐萌萌,如果有,那也拦不住两个会飞会隐身的唐萌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锅锅到现在还没有来找她,不过婉相信,根据她大脑中无往不利的锅锅雷达,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出唐无乐的所在地,哪怕他穿成了个神仙或是个狗子,她也会第一时间将他找到。 (披着一张老皮的唐无乐悲从中来愤而捶地:我不是不想去找你啊幺妹儿!只是锅锅现在的样子…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辣眼睛了,锅锅怕你嫌弃才不敢去见你啊…) 实在不行,就用清缘的那个损人不利己的招数好了,既方便了云憧也方便了她自己。就是锅锅那边可能会醋香满京城了…… 至于仍旧在算计着黛玉的家产以及婚事,企图榨干黛玉可利用价值的贾府却不在婉的考虑范围之内。照唐霸王的话来说,那荣宁二府同整个贾家也不过就是一个秋后的蚂蚱,已经蹦哒不了几天了的那种。 与其拿那种沉迷自己世界的家伙当做假想敌,倒不如仔细想想如何对付她们真正的敌对方,比如说太虚幻境中的那群妄图用草根女仙的血泪去拍头顶大佬赤瑕宫主马屁的那位警幻仙子。 就是不知道那位被拍马屁的赤瑕宫灵虚真人是否知道、并且帮警幻掩饰过这件事了,毕竟这件事涉及到了他宫中那位多管闲事强碰瓷的神瑛侍者。 还有,他是否愿意为了一个警幻与婉他们对上了。毕竟,婉他们背后站着一些还未撤出世界的大能,以及天道。 没错,就是那个法则的天道。 能以穿越之身在那个还未进入末法时代的世界搅风搞雨,婉她们身后会没有真大佬罩着?!!不可能不存在别开玩笑了!! 随着那么多进入末法时代的世界都在逐渐死去,还不允许人家世界法则去平行世界串门看到那些惨状之后菊花一凉,决定回来自我抢救一下吗? 然而,这些都是正处于各人试炼之中的婉不知道的。 倒是通过苍云那位龙女追着婉的脚步穿梭于各个世界的唐无乐对此有所耳闻。他不清楚婉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他的幺妹儿自出生起便是他的幺妹儿,不存在什么老鬼夺舍就对了。 至于带有前世的记忆… 嘛,在意那么多干嘛,佛曰宿慧,他的幺妹儿只是投胎时忘了喝孟婆汤而已。 更何况,带有记忆投胎的又不止幺妹儿一个!!大堂姐唐子衣不也一样嘛!怕个球啊,比起唐子衣那个明明五音不全还硬要学音乐的女人,好歹他幺妹儿弹琴不至于要人命的好伐!!╮╯▽╰╭ 宠妹(妻)狂魔唐无乐表示他很满意啦,并且再次同情并感谢藏剑那位心剑一百遍。 毕竟那只武力值凶残五音不全到切奶都有毒,能让队友自带负面buff的假鸽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感谢藏剑大庄主收了那个祸害!!让全大唐的单身男士同唐家堡倍受子衣魔头欺凌的同辈男孩子们喜大普奔。 全唐家堡都会记住叶大庄主的牺牲哒!!! (叶英:在下倒是觉得吾妻很好,不牢各位挂念。) 一周后,风和日丽。婉携带众多家产家奴拜别前来相送的林家族人,登上了云憧他的带来的船只,由水路向京城进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29章 三五章 这个福星…还算称得上吧 没有传送阵与隐元马车的世界,出行总是那么不方便。 待婉与尉迟云憧他们的船队行驶至近京时,已经从南方的雨季顺利进入了北方的雨季。 听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击打着船舫的窗沿,婉百无聊赖的将窗子撑开一条缝隙,丝毫不在意窗纸被雨水淋湿被雨滴击破。 忽然,温言同疏雨一起掀开帘子,去了厨房的幽若端着给婉煮的鱼片粥,身后跟着提了一篮子新鲜桑葚的颖逸走了进来。 幽若将装着鱼片粥同菜的托盘放到桌上,把托盘中的粥与菜一一从托盘中拿出在婉面前摆好,然后端着托盘退后,默默地推了沉默不语的颖逸一把。 “姑娘,这是程统领使人送来说是给姑娘尝鲜解闷的。”颖逸被幽若推了一把,有些踉跄的上前一步,将那篮子每一颗都约有半指长的紫黑色桑葚放到桌子上给婉看。 颖逸口中的程统领指的便是尉迟云憧了。按照红楼梦中众人的称呼,云憧本应被称做程二爷的,可二爷什么的…无论是婉还是云憧自己都是实际拒绝的。 虽然云憧的确挺二的,但怎么着也得挣扎一下不是。 于是乎,这群将察言观色几乎融入骨子中的丫鬟便顺着云憧自我挣扎的话,改口唤他做程统领了。 “嗯?云…修远送来的啊…”婉用白瓷勺子挖了一勺咸香的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就着酸甜开胃的菜吃了几口,便放下勺子将目光放到那篮桑葚上。 因为运动量少得可怜,婉连饭都不敢多吃几口,生怕一个不注意便体重剧增,超出机关翼能承受的范围,从而导致她用唐门轻功时摔断腿。 别问婉她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拿去洗干净再给我。”婉将手中拿着的那颗桑葚扔回篮子里,吩咐颖逸。 “嗳!”颖逸应了一声,兴高采烈的捧着那篮子桑葚出去了。 这丫鬟什么毛病?? 婉奇怪的看了一眼颖逸就快要跳起来了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的挖了一勺稠稠的鱼片粥,也不待它凉至可以入口,只是胡乱吹了两下便塞进了嘴巴。 一旁脑回路大致相同的几个丫鬟对视一眼,用帕子捂着嘴露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偷笑,实在搞不明白她们在想什么的婉翻了个白眼,便随她们去了。 虽然她们这些丫鬟人微言轻,可面对着可能再也见不到阳光的未来,再怎么卑微的人都是要挣扎一下的。特别是这群丫鬟有在两位教养嬷嬷的□□下,身与心都已经得到了部分升华。 尤其是有了气宇轩昂又一表人才,一看就前途无量的尉迟云憧做比较,雪雁口中那位怜花惜花且来者不拒,一看就没有什么担当的贾家表少爷瞬间就被贬低到泥土里去了。 果然是有了对比才有差距。 这群生怕婉被贾宝玉同贾家人给骗了的丫鬟,以雪雁为首,简直每一天都用尽了一身的洪荒之力,开始不着痕迹的给她安利披着君莞长公主次子程修远皮的尉迟云憧的好来。 也是有够拼命的了--||。 然而,对于丫鬟们拼了命想将婉拉出贾府那个大坑,婉本人是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的。但是没关系,为了跳出那个神坑,婉本人也是做了二十分的努力埋下了多伏笔和陷阱,贾府若是不放过她,那就让他们统统去死好了。 反正京城里也有人给她担着。 没错,上面有人的婉就是这么钢。╮╯▽╰╭ “夜鹂,你同雪雁一起,去将我屋里那个鎏金墨玉梅花的漆木盒子拿过来。”婉咽下口中的粥,吩咐道。 看着颖逸将那篮子桑葚洗干净拿了回来,婉放下手中的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巴,意示一旁的丫鬟自己不吃了。然后,身边候着的幽若同琼羽立刻上前将碗筷碟子收走,并用帕子将桌子擦了一遍。 坐在桌前等着的婉起身,将夜鹂同雪雁一起搬出的那个鎏金墨玉梅花漆木盒子的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白净的瓷碗来到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前。 她挽起袖子,拿着拿瓷碗心翼翼的探出窗外,任凭豆大的雨点将她白皙的手腕染湿。 接了半碗无根水之后,婉将手连同手中的瓷碗收回,迈着细碎的淑女步来到箱子旁,将她需要用到的东西一样一样从里面取出。 比如,前些日子制作出来的那几盒不同色号的胭脂,比如,一些工具与部分原材料等等。 从巧的竹编果篮中挑出一些颜色紫到黑的桑葚用内力烘干,投入用特殊手法绕过丫鬟们的眼睛,从背包取出放入箱子里的一罐色浅且无味的食用植物油中,静置等待。 因为单纯的静置等待可能有些慢,为了加速瓶中分子的运动速度,婉还在瓶中投入了一丝内力。 剩下的桑葚婉取了一些留下,余下的便交给雪雁她们分食了。 将她留下的那些桑葚尽数投入玉臼捣碎过滤取汁,再点燃火炉用其浓缩汁液,将桑葚汁放入火上之前,还在雪雁她们的注视下,往里面投入了一些白色粉末,用来综合桑葚汁中的糖分与甜味。 然后在雪雁与青鹄一起围着火炉转的时候,婉从箱子里拿出了特质的纸同一直从未使用过的羊毫楷毛笔,蘸着从火炉上的容器中取出的几滴桑葚汁开始在纸上作画。 别误会,婉不是在搞什么艺术也不是一时兴起想要画画才自己搞颜料的,婉只是想要制作一些贴在脸上的花钿而已。 虽然平时婉上妆很少用花钿,因为比起贴在脸上的花钿,她更喜欢自己拿笔蘸着各种颜色的胭脂画上去。 然而,这并不能影响婉想要做一个精致猪猪仙女的决心就是了。身为一个大唐的精致猪猪女孩儿,怎么可以没有各种各样花型各种各样颜色的花钿。 这在流行将这些东西贴在脸上的唐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而且,用于在脸上作画的胭脂,她不是已经在做了吗。婉瞥了一眼那个泡着桑葚干的油罐,又扒拉了一下箱子里剩余的雪蜂蜂蜡,扭头去问一旁的丫鬟们,说道: “船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是未时三刻吧。”一直围着火炉的青鹄忽然开口说道:“姑娘可有什么想要去岸上买的?” 婉想了一下,又看了看系统界面上辰时未过半的时间表,说道:“雪雁,你与徵音一起去找云…程统领,托他派人带你们去岸上的胭脂铺子买些装胭脂的瓷罐来给我。” “嗳!”雪雁同徵音听婉这么一说,便将手中的工作交给身旁的伙伴,转身拿起两把雨伞,跑去找尉迟云憧了。 为了防止尉迟云憧将这两个丫鬟的话无视掉,婉还特意密聊戳了他,将她派人去买胭脂盒子的事给他说了一下。 对大佬以及大佬的妹纸…都本能畏惧的尉迟云憧果断拍拍胸口表示没问题。 见此情景,婉吩咐沅芷将箱子中的金粉银粉同各色碎宝石都取出来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然后蘸着浓缩完成了的桑葚汁加紧手下画画的动作,准备在船队到达京城之前,将这些花钿同自己用的胭脂都做好。 载着婉的船队到达京城这日,荣国府。 “老太太!老太太!林姑娘的船队快要靠岸了!” 鸳鸯一脸喜色的将这个从厮们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屋子里与二太太同薛姨妈聊天的贾母。 “什么?我的玉儿回来了!”坐在主坐上的贾母精神一振,手中拐杖不住敲击地面,说道:“快去,找琏儿过来…不!把老大给我叫过来!!快去把你们大老爷给我叫过来!!!” 说完,贾母便挺着腰杆子在位置上直挺挺的坐着,握着拐杖的手不住的摩挲着光滑的扶手处,一双看起来很是慈和的眼睛眯缝着,偶尔精光从中一闪而过。 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坐在贾母身侧的王夫人与薛姨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的那丝急迫、厌恶与意味深长的原因,恐怕只有她们姐妹自己知道了。 贾母身后的赖嬷嬷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恶毒,她看向二太太身后站着的周瑞家的,似乎是在与她无声的交流着算计着什么。 一时间,婆婆的下人同媳妇、媳妇的下人以及姨家的姑太太居然将思维达成了一至。 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林黛玉顺着老太太的意做了宝二奶奶!!! 不过,比起周瑞家的与薛姨妈,王夫人与赖嬷嬷更想直接弄死披着黛玉皮的婉就是了。 毕竟比起周瑞家的与薛姨妈,有贾宝玉在的王夫人同有命根子赖尚荣的赖嬷嬷简直恨毒了披着黛玉皮的婉。 不多时,身穿锦衣的贾赦脸上带着浮夸的笑容来到贾老太太的面前,他弓身对贾母行了一个大大的礼,问道: “老太太叫儿子有何事吩咐?” 不知为何,贾赦这一恭顺的举动,在他人看来却是讽刺感十足。被唐无乐安排在荣禧堂偷听的暗卫撇了撇嘴,对贾赦的演技不做任何评论。 “林丫头的船快要靠岸了,你亲自带人去接!!”贾母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与表情对贾赦命令道:“务必把林丫头给我接回来!” 显然,贾母已经不记得三年前那张给婉的懿旨上写了什么了。 就如同她给贾赦下的这个命令一样。 “是,儿子尽量。”贾赦垂眸称是,自嘲一笑。贾母不记得那个懿旨的内容,可贾赦记得啊。而且他可不觉得贾母会真的不记得懿旨的内容,怕是想让他明知故犯或者触怒贵人罢。 低着头的贾赦,笑容逐渐变得讥讽。 自从二房顶着他侄女名头入宫的元春封了妃,不仅二太太愈发猖狂了,就连老太太恐怕都是在迫不及待的找理由设陷阱,企图将他从这个一等将军的爵位上拉下来,好给老二腾位置。 可她们也不想想,爵位这东西,哪是她们说给谁就能给谁的,若是惹怒了林家那位外甥女,别说是爵位了,恐怕这满府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从前他总想着黛玉是敏儿的独生女,能照顾一些便照顾一些,可他却从没想过,他的爵位性命以及这满府的富贵,居然会全部系在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的喜乐之中。 “别说什么尽量!!”贾母不满的冷哼一声,拐杖用力敲击地面,说道:“没有尽量,是必须!” “你必须把林丫头给我接回来!!”贾母不满的强调着,并不知道屏风后王夫人同薛姨妈手中握着的帕子都给她们俩抠出许多孔洞了。 被这般逼迫,饶是孝顺如贾赦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火气,他一双冷眼瞥向屏风后丝毫不避讳大伯与婆婆讲话的王夫人,说道:“母亲岂是忘了三年前外甥女立誓守孝时,太后娘娘给她的那尊懿旨?” “还是说母亲打定了主意要让儿子抗旨不遵呢?”贾赦目光阴冷的盯着贾母。 “你怎么这般与母亲说话?!”被儿子阴冷的目光惊了一下的贾母呼吸一窒,不满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随即软下声音说道:“我不过是忘了这回事罢了…” “你且去罢,若是宫中没有人来接,你便将人接回来就是了。”贾母揉了揉额头,挥手示意贾赦可以离开了。 贾赦不知道的是,贾母这次是真的被冤枉了,毕竟她年纪大了,平时饮食又不注意,也不爱运动,老年病早就在身上扎了根,这会儿记忆力减退也是正常的。然而贾母没想到的是,她在贾赦那里信誉值早已成了负数,所以贾赦哪里还会再相信她的话呢。 雨季的雨,一直这般淅淅沥沥的。 自两日前那场瓢泼大雨起,这雨就一直都没停过。在水汽氤氲的薄雾中,顶着蒙蒙细雨到码头接人的多方下人皆看到了这样一幕。 红衣银甲气宇轩昂的将军顶着细雨站在船头,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袭紫衣发如泼墨的婉带着苏幕遮追撑着一张罗伞蝶恋花,身后跟着几个丫鬟,目光清冷的望着码头上的那些人。 林黛玉的壳子生的美,程修远的壳子生的俊,饶是站在码头接外甥女的贾赦也不得不在心里叹上一句真是郎才女貌之类的话。 反正比老二家那个文不成武不就还喜欢吃丫鬟嘴上胭脂的‘贾’宝玉强多了。 婉梳着天河对影渺步的头发,额头上眉心的地方被她自己用画妆用的毛笔蘸着昨日刚刚做好的雪青色胭脂,画上一朵万花谷门派标志的花,亭亭玉立的站在在雨中的船头。 一袭望月外观的婉在六月雨季的细雨中,披着丁香色锦缎蝶恋花苏绣披风,被率先跳上码头的许嬷嬷同几个丫鬟一起扶着,迈步踏上码头。 这边等候已久的贾赦正想上前套个近乎,那边由太监撑着伞,身后跟着马车的大太监便已经到了婉跟前。 “见过林家姑娘。”那太监先是问婉拱手行礼,态度恭谨得不得了,而后才对慢了婉半步的沈、许二位嬷嬷道:“三年不见,沈大人、许大人可安好?” “劳你关心了。”沈嬷嬷同许嬷嬷显然是认识这个大太监的,只见沈嬷嬷对着他微微点头,语气温和的说道:“我们一切均安,倒是你,这每逢阴雨天就膝盖疼的老毛病可好些了?” 顺着沈嬷嬷的话,婉同她身后的丫鬟婆子皆不由自主的低头去看那大太监的膝盖。 “主子…娘娘可盼着姑娘呢!”那大太监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拱身对婉行李道:“姑娘,请吧。” “劳烦管家将这些东西都搬回林家宅邸了。”婉点了两个一等丫鬟同四个二等丫鬟与她一起上了那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并吩咐了被剩下的丫鬟们协助管家尽快将林家宅邸收缀干净。 婉有一种预感,她就算是会住在皇宫中,也住不了多长时间,迟早会出宫回到自己的地盘。 如此,为了防止贾母以林家宅邸久不住人还未收缀好为由,将她强行劫下,还是提前将宅子收拾出来比较好。 雨中的皇城较比平日仿佛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婉坐在宫门前换程的轿子上,掀开轿子两端的帘望向窗外,唇角含着一丝微笑,端得上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来接婉的大太监说,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慈爱,怜惜姑娘体弱,允了姑娘乘坐轿子到慈安宫门前。 待轿子停稳后,婉便在雪雁与青鹄的搀扶下,带着自己的丫鬟,缓步走进了许嬷嬷同沈嬷嬷出宫前工作的地方,此间当朝太后居住的宫殿,慈安宫。 婉到慈安宫的时候,恰好太上皇、皇帝与皇后都在。啊,不对。与其说是恰好,倒不如说皇后是被太后叫来的,而太上皇与皇帝是特意到慈安宫来围观林黛玉是何许人也的。 且不说围观人家一个姑娘这种行为恰当与否,单单是这个林黛玉能让他们家说死都不开花的老铁树有了开花的迹象,就值得他们来围观这一遭了。 (唐老铁树前太子忠义老亲王无乐:……我跟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就不能不说这个老字吗?!!╯‵□′╯︵┻━┻) 慈安宫正殿门前,提前一步到达的云憧笑眯眯的对婉招了招手。然后带她一起迈步进慈安宫正殿。 殿中主坐上,太上皇携太后坐于之上,他们身旁则分别坐着皇帝与皇后。 太上皇眉目慈和,这么多年意图实施仁政的他几乎将他刚继位那些年的戾气打磨得一干二净,皇太后态度平和眉宇间透露着微笑,明明只是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日常生活却像个八十岁多的老太太一般。 座上的皇帝正值壮年,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看向婉的目光中带着大写的好奇与红果果的看好戏。(婉:喵喵喵???) 倒是一旁的皇后… 婉低着头按照规矩不去直视这朝中最尊贵的两对夫妻,可目光却不由得在皇后的腹处走了一遭。刚刚系统菌告诉她,皇后的肚子里,有一个的微弱生命正在孕育着。 也就是还没诊出来喽??婉收回目光,不动如山。 “孙儿给皇外祖父、皇外祖母请安!外祖父外祖母万福金安!”尉迟云憧动作熟练的下跪请安,说道:“外甥给舅舅、舅母请安,舅舅、舅母圣安!” “臣女林氏给上皇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恭上皇、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皇上、皇后娘娘圣安!”婉按照两个嬷嬷的教导,一丝不苟的完成了给这最尊贵的两夫妻请安的成就。 “起吧,赐坐。”婉的话音刚落下,主座上的太上皇便迫不及待的让她起来,还给婉赐了张有靠背的软椅。 “谢上皇赐坐。”婉再次弓身行礼,目光触及到那张软椅时,却顿了一下。 那是唐无乐亲手制作的椅子。 婉伸手摸了摸椅子的扶手,眉眼一弯心翼翼的坐在上面。虽然知道自己的体重不可能将椅子压坏,但是那可是她家心上人做的东西,当然是怎么心都不为过了!!! 上皇看着婉的动作,满意的眯了眯眼,说话的态度也愈发慈和了。他这态度倒是没有引起知道内情的皇帝与太后的重视,倒是皇后一直对有些心不在焉的婉侧目以对。 上皇语气温和的与婉说了几句话,又看着太后与两位嬷嬷聊了几句后便吩咐摆饭,要与婉一同用餐了。这可是连那些皇子王爷都少有的待遇啊。 这是想将林家姑娘配给哪个王爷或者皇子做侧妃??若不是这样,难不成…… 赐给皇帝??? 这个想法在皇后的大脑中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看向坐在对面的皇帝。丝毫不知道被发妻用脑洞风暴了一顿的皇帝没有注意到皇后的眼神,只是看着婉与一旁隐约做讨好状的云憧,眼中的幸灾乐祸赤裸到不假掩饰。 (皇帝摸摸下巴嘿嘿一笑:诶嘿嘿,大外甥这是想拔了二哥这棵老铁树上开出的这朵鲜花???) 皇后娘娘无语扶额,一双美目有些疲惫,却仍旧收敛思绪在身后丫鬟嬷嬷的搀扶下,到餐桌前坐下准备用餐。 餐桌上的菜品,有上皇喜欢的有太后喜欢的也有皇上喜欢的,甚至还有迎合了婉口味的南方菜品,一看就是用心去安排了的。 “来,尝尝这个。”一旁的皇帝忽然吩咐身后的宫女动手盛了一碗酒酿圆子给婉,语焉不详的说道:“二…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吩咐他们做了些南边的菜品。” 闻言,婉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准备谢恩。 “不必多礼,当做在自己家里就好。”那边的上皇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说话遮遮掩掩的儿子,转脸便对婉温和的说话,差距待遇一目了然。 不明白这父子俩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婉站在桌旁犹豫了一下,缓缓对着两任帝王俯身称谢,然后才在他们有些满意的目光下,重新坐回座位上。 “娘娘且慢!!” 还没等婉松一口气,她便看到皇后意示身旁伺候着的丫鬟给她盛了一碗酒酿圆子,想到皇后现在的状态赶紧出声阻止。 然后在上皇、太后与皇帝隐约有些变得锐利的目光中,用手指隔空点了点皇后隐藏在桌子下的腹。 “皇后娘娘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吃这个…” 仿佛是福到心至一般,与皇帝成婚多年未育的皇后娘娘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腹,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婉。 “真、真的…?”皇后娘娘心翼翼的抱着腹,磕磕巴巴的问道。 “得罪了。”婉点点头,对皇后告了一声罪,便身后捏住皇后的手腕,不一会儿便松开了手对她说道:“脉如珠走,确是滑脉。” 看来…皇后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啊… 皇帝与上皇对视一眼,眸中自有深意。皇家的平安脉三天一请,连太医都没有查出皇后怀孕,而这林家姑娘,不过一个照面就… “娘娘若诊平安脉,可寻一位擅长妇科的御医来,因为月份尚浅,经验不足者可能会诊不出来。”婉敏感的察觉到坐上那对父子的情绪变化,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能够成功夺了嫡做了皇帝的这位上皇自然不是傻子,听着婉的提醒瞬间便明白过来了。他目光在婉身上流转一圈,侧过头去吩咐身后的大太监几句话。 一旁的皇帝见上皇的反应,也明白过来了。他抿着嘴,同样对身后的大太监说了几句话。 眼角余光瞥过,见两代帝王身后的大太监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阵又悄无声息的返回,婉只当没看到,继续老神坐在位置上等着御医来给皇后诊脉,也没有注意到上皇看向她的满意目光就是了。 (上皇:这个儿媳妇好啊!不骄不躁的!比那些功勋权贵人家的女孩子强多了!!) 站在一旁,婉旁观着白胡子一大把的御医给已经转移到偏殿卧榻上躺着的皇后娘娘诊脉,在确定了皇后怀胎一月之后,等待那御医的不是喜气洋洋的赏赐也不是焦急忙慌的询问,而且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一旁吃瓜的婉瞅了一眼那个老御医,一眼就看出了他脑中汹涌的脑洞风暴。 良久,坐在皇后身边的太后忽然说话了。 “既然皇后月份尚浅胎位不稳,那便不宜再教养林家姑娘了。”太后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手,对上皇说道:“哀家看着这林家姑娘甚是喜欢,不若将着姑娘交给哀家来教养罢。” “此事待议。”上皇瞅了一旁眼巴巴的尉迟云憧一眼,又看了波澜不惊的太后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 “既然如此,母后,您看这林家姑娘的住处…”一旁的皇帝看了看一脸温柔的轻抚着腹的皇后,开口道。 还没等被询问的太后开口,一旁的上皇便迫不及待的给婉安排了地方,并瞪了想要开口反驳的太后一眼,成功将她未说出口的话给瞪了回去。 “就安排在毓庆宫罢!”上皇拍板定论。 一个姑娘家的去住毓庆宫是个什么理呀!! 太后抽了抽嘴角,理智的闭上了嘴不与上皇理论,任凭上皇吩咐伺候他的大太监带人领着婉去她在宫中的住所。 那栋前太子住了快四十年的宫殿,毓庆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0章 三六章 这贤德妃…开始作死了啊 “站住!” 一身白色亵衣裤的婉一把掀开拔步床的绣帘,对着那道躲过她一记芙蓉并蒂的黑色身影呵道。她光着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看向那道仍旧想跑的身影,撇嘴说道: “你若是敢跑,我明日便与云憧定婚!” 那道黑色的身影被婉的话刺激的身型一僵,随即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他敢————” 明天就去砍了那条狗子!!! “呵…”婉都快被他气笑了,她一脚迈出拔步床的范围,白皙纤细又巧的脚丫子啪嗒的一下落在地面冰凉的石板上,语气听起来比那黑影更咬牙切齿,她说道:“他是不敢,可你看我敢不敢!” 知道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婉的确敢这么做的黑影无言以对。 “婉儿,你别…”良久,那看不清脸的黑影终于张嘴吐出一句话,却在话音还未落地的时候及时将‘逼我了’这三个字吞进了肚子里,换成了:“你别光着脚,仔细着凉了回头肚子疼!” ??? 喵喵喵??? 我裤子都脱了你们俩就给我看这个?!! 说相声呢摔!!╯‵□′╯︵┻━┻ 婉脑中的系统菌为这俩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摇旗呐喊,转身放下旗子就开始吃瓜看大戏。然而听到他这话,系统菌懵得连瓜都掉了,若是它真的有实体,此刻恐怕已经大张着嘴巴,给唐无乐打了+1个差评了吧。 几分钟之前,毓庆宫天水星阁的主卧室中。 躺在拔步床上睡不着起来打坐的婉忽然感到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在向她靠近。而系统菌好像生怕她不知道来者何人似的嘿嘿嘿直笑。 港真,那笑真的猥琐。╰╯ 对自家系统菌嫌弃的撇了撇嘴后直接屏蔽的婉睁开眼睛,气息丝毫不变的等着那个向她靠近的来客自动现身。 她的锅锅雷达告诉她,来的人就是唐无乐!! 坐在拔步床上的婉美滋滋的撩了一下垂散在脸颊边的头发,乖巧的等着唐无乐。就好像多年之前,装睡的他纵容的她爬进他的被子里一样。 然而,唐无乐他丫的居然想跑。 他居然只是在婉的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要离开。被他这神来一笔愰了一下的婉简直快要气炸了。她迅速抽出枕边的笔,二话不说一记芙蓉并蒂便冲着唐无乐离开的背影打了过去。 随后,就是此章开头的那一幕了。 被唐无乐那句别不穿鞋子的话气得呼吸一窒的婉白了他一眼,脚丫子啪嗒啪嗒的打着地面,没好气的说道:“无所谓,反正肚子疼也没人心疼!!” “婉儿,你…”背对着婉的唐无乐抽了抽嘴里,对婉突如其来的任性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的唐无乐:好吧我知道这都是我宠的…)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当初不是说好了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么?!”婉心中忽然涌现一股委屈,她低声质问唐无乐,说道:“我等了你三年,可你始终都没有来见我…” 系统菌深知这个时候需要一个让唐无乐服软的理由,于是自称为神助攻的它一句话,快很准的将一把刀戳中了婉的不安。 你的锅锅怕是在外面有妖精了~系统菌的正太音语气凉凉的对婉说道。 不、不可能!!婉挣扎着,底气不足的为唐无乐辩解。 什么不可能啊,剑三剧情上也没说唐无乐没有心上人吧??何况三十多岁的唐霸王不可能是个处男吧?他怎么说也得有生理需要得解决了吧??系统菌幸灾乐祸的往火上着浇油,说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不会喜欢上别人呢??万一他就真的遇上了一个真命天女呢… qaq 听了系统菌的话,又联想到锅锅牵着别人的手不再理她的画面,婉此刻的感觉简直应了那句‘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歌词,她两只手揪着亵衣短短的下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锅锅你…你是不是…”在唐无乐震惊、慌乱、心疼又有点懵逼的目光中,婉委屈的咬着嘴唇哽咽着,声音低到几乎不可耳闻的问道:“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唐无乐:是啊,我有啊,我喜欢的可不就是你这个呆瓜吗!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有够明显了的…原来是我自己想多了吗?? 为着婉的迟钝他的额头上挂上了数不清的黑线,好笑的同时唐无乐也对自家幺妹儿的安全感缺失问题感到有些自责。他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矫情,居然能让婉难过至此。 眼下,婉的眼泪如同当头一棒,敲得唐无乐瞬间清醒过来了。当即,他也记不得要纠结什么老不老丑不丑的问题了,直接运起轻功到婉身前,将赤脚的婉公主抱起来,向着拔步床走去。 你们以为接下来就是芙蓉暖帐了??? 别想了,婉现在可还是个未成年的萝莉,柏拉图一下就算了,超出柏拉图这个界限的话可是要三年起步最高无期的…--|| “别胡思乱想了。”唐无乐将婉塞进被子里,坐在床边将婉困在双臂之间,与她额头贴着额头的安抚道:“锅锅这句身体年纪大了丑得要命,害怕你嫌弃才没有直接来找你的。” “哪知道你这笨蛋居然能想歪了…”唐无乐用额头顶了顶婉,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被他语气中的笑意气得直哼哼的婉愤怒的顶了回去,嘟着嘴说道:“若不是你一直都不出来见我,我又何必…” “好好好,都是锅锅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嗯?”唐无乐这低沉的一个‘嗯?’听得婉浑身一个激灵,差点瘫在他怀里。 由此可见,为了哄婉,唐无乐连美男计都用出来了,如此掉节操无下限的做法,果断是真爱无疑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哪怕你用的壳子再丑也是你啊,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看脸的颜控?”态度缓和下来的婉伸出双臂抱着唐无乐的脖子撒娇。 常年被婉沉迷美色的唐无乐实在无法违心的说出你不是颜控这样的话来,只好顺着婉抱着他脖子的力道将她放倒,在她额头上啾了一口给她掖好被子,说道:“这里是锅锅的宫殿,里面宫女太监都是锅锅安排的人,放心用就是。” “睡吧,明天一早还有得闹腾呢。”唐无乐摸了摸婉的头发略有深意的说道:“不用怕,一切有锅锅给你担着呢!!放心玩就好!!” “嗯…”婉点了点头,顺着唐无乐摸她头发的动作闭上了眼睛,乖乖睡觉。 多年的默契让她从唐无乐刚刚的那席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提醒。明天一早去皇后与太后那里请安的事情,大概没法简单了事了,恐怕是有人想要踩着她来好事情吧。 比如,上皇后宫中那个荣宠四十年不断的甄太贵妃,再比如,皇帝后宫中那个与黛玉这具壳子沾亲带故的贤德妃贾氏。 真是麻烦… 带着这样的想法,婉握着唐无乐的大手沉沉睡去,却在唐无乐送来她的手离开后忽然睁开眼睛。 “晚安,锅锅。”隔着拔步床上的幔帐望着唐无乐离开的背影,婉勾起嘴角,轻声说道。 一夜好梦。 次日一大早,脚踩丁香色彩蝶绣鞋,身着宫缎银丝绣蝶长裙,外罩藕色琵琶襟短衫的婉在掌事姑姑的提醒下,准时迈步跨进了皇后娘娘所在的坤宁宫。 然而,在婉到达坤宁宫时,来请安的嫔妃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身为‘臣女’的婉只好在皇后身边女官的带领下,一个一个的欠身行礼问安。 婉是二品大元的嫡女,一些低位上的妃嫔在婉来之前便已经被皇后给打发回去了。能留下来的,只有有资格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的那些妃嫔。 “臣女林氏,给蒋贵妃娘娘请安,给贤德妃娘娘请安。” 本朝妃嫔的封号,一般都是以单字为准,可贵妃位上的主子娘娘却是以双字封号为准的。然而,正八经儿有贵妃分位的蒋氏却连个单字封号也没有,而有双字封号的贤德妃贾氏却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妃。 因为这般矛盾的封号与分位,一般妃嫔们与命妇们在请安时便通常将蒋氏与贾氏放到一起,顺序则是蒋氏在前贾氏在后。 婉也是如此。 “说起来,这林家姑娘也是贤德妃姐姐娘家嫡亲的表妹呢!”同与贾元春一样同为勋贵出身,还颇有些不对付的淑妃牛氏见蒋氏有些想要为难婉的苗头,用帕子掩着嘴不动声色的提醒着说道。 “既然是贤德妃妹妹的表妹,那便起吧!”蒋贵妃接到牛氏的提醒,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五官精致气质脱俗的婉,懒懒的说道。 “妹妹起吧!”贾元春起身上前,颇为亲热了拉着婉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蛋,说道:“妹妹与敏姑母可真是相像…” “可不就是这般钟林毓秀的人么!当年本宫年纪尚幼时,还曾见过林夫人几面呢。”淑妃牛氏也起身围到婉身前,看似不甘示弱的夸赞婉,实则不动声色的挤兑元春,道:“只是林姑娘的气质倒是与林夫人不太相同,是随了林大人罢?” “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去见过老太太?”贾元春没有回应牛氏的挤兑,她知道这牛氏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拉着婉的手殷切的问道,仿佛真的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一般。 “回娘娘的话,臣女昨日到了京城便被接进宫中,还没有去拜见老太太。”婉垂着眼帘回答。 就在贾元春捏着婉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上坐的皇后娘娘轻轻咳了一声,示意贾元春差不多就得了。 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中的元春面色绯红,看着被皇后娘娘重点照顾了的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于是她给了婉一个放学别走的眼神后,在淑妃牛氏有些嘲讽意味的轻笑声中,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听着牛氏的笑声,贾元春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双手紧紧的捏住了手帕,她这样想着: 不用你现在笑,待本宫成功怀孕生下皇子晋贵妃分位,第一个就要拿你牛氏全族开刀!! 因为林如海已经去世,身后并不涉及什么利益纠葛,只被当做是皇家给天下人看的一个施恩工具,且又有一个身处妃位用着贵妃封号的表姐,婉还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顶多是像淑妃那样,被当成个筏子借用一下而已。 直到婉的问安礼请至四妃之下、六嫔之首的谨嫔时,破天荒的遭到了一次刁难。 这位以谨慎的谨为封号,却做事基本不用大脑的嫔妃将欠着身子的婉晾了好一阵,仿佛没看见她一般拉着身旁的安嫔对自己手上镶着宝石的金护甲显摆个没完没了,期间还带着一些攻击意味不着痕迹的损着婉。 主坐上精神不振的皇后娘娘被贵妃位上的与婉柔弱贵妃蒋氏拉着说话。而犹豫着想帮婉说话给自己拉一个助力的贤德妃,被身旁坐着的淑妃牛氏拉着,根本插不上话。 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几个女人了的婉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并没有错过蒋氏偶尔瞥过的那怒火中烧嫉妒又嘲讽的眼神。 哦豁… 是蒋氏啊…本想给这些女人一个深刻教训的婉垂着眼帘,在心中给蒋贵妃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号。 连她存在的性质都搞不清楚就联合几个高位嫔妃借着脑子进水了的谨嫔给她一个下马威。 啧啧啧,这女人的大脑都随这昨日的晚膳吃进肚子然后顺着五谷轮回排出去了么?? 这样的女人就算她不动手,也得不了什么好的吧。婉眼角余光瞥过皇后娘娘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一旁亲眼见着皇帝叮嘱皇后要照料婉的嬷嬷看着着群女人明显是要给婉一个下马威的行为,又看了看几次三番想说话又被蒋氏嚣张打断的皇后娘娘,牙关一咬,上前一步开口对皇后说道: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 “那便走罢。”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从塌上起身,准备亲自去将受了委屈的婉扶起来。 扶着嬷嬷的皇后娘娘在路过蒋贵妃时,停顿了一下,并没有错过她瞪向出言给婉解围的那个嬷嬷时的那个一点也不符合她娇弱人设的凶恶眼神。 嗤———— 皇后娘娘在心中嗤笑一声,给蒋氏盖上了几个需要重点防备、容易作死且大概活不长了的印章。 “呦,这不是林家姑娘吗,怎么还在这儿呢?”在皇后娘娘来到婉身边之前,被安嫔不断提醒了谨嫔终于放下了她的护甲,挂着不走心的歉意表情,亲手将婉拉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挺了挺怀孕五个月的西瓜肚,说道:“自从有了这龙胎以后啊,我总是糊里糊涂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姑娘可千万莫要在意了。” “谨嫔娘娘言重了。”婉感受到谨嫔拉着她的手在不着痕迹的用护甲尖锐的地方剐蹭着她手腕上细嫩的皮肤,她脸上挂着微笑任凭谨嫔的施展动作。 反正吃什么都不吃亏的婉,总是会讨回来的。 跟着皇后她们一同来到慈安宫的婉重复着之前在坤宁宫的问安礼,只是与在坤宁宫不同的是,慈安宫的太妃们并没有为难他,反倒是一个比一个温和。 就连身负蒋贵妃隆重期待的甄太贵妃也是一样。 甄太贵妃端着茶水,冷眼瞧着蒋贵妃气急败坏的模样,在心中冷笑一声,将落在蒋贵妃身上的目光收回,放到婉身上,开始不准痕迹的算计着,若是婉给她的宝贝儿子做了侧妃或者姬妾会给他带来多少的好处与助力。 其实,也不是非得要多少好处。只要能抢了今上的东西,她与她的儿子便觉得开心了。 “妹妹你瞧这模样,可真是标致。”甄太贵妃起身拉着婉的手,对着一旁的景太妃笑道。 她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简直不言而喻,宫中又有谁不知道太贵妃甄氏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呀。如今她这般慈和的对待林家孤女,莫不是看上了林大人留给女儿的万贯家财,想娶了林家姑娘好将这笔财富给她儿子划拉到手不成? 感受到甄太贵妃落在她身上的那种唐家集上卖猪肉的大叔给猪肉估价时的目光,婉抿了抿嘴,本能的排斥着甄太贵妃那样仿佛将她视做自己所有物的目光。 呵。 榻上坐着的太后瞥了一眼甄太贵妃,端着茶杯放在嘴边掩饰着自己嘴边的冷笑,出言将皇后与婉留下,遣散了这群来请安的太妃嫔与妃嫔。 在慈安宫陪着太后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看出太后有些疲乏了的皇后便与婉一同请辞。 “玉儿今日受委屈了,那谨嫔仗着有了身孕,几番行事都是这般肆无忌惮,若不是…唉。”皇后与婉一起走着,出了慈安宫,她将一个白瓷瓶从身后的大宫女那里拿过,交到婉的手中,说道:“这是玉露生肌膏,玉儿回去后记得涂,女孩子家家的留下疤痕总是不好的。” 皇后拍拍婉的手背,说道:“你放心,待她生下孩子,本宫定重重的罚她。” 婉微笑着,在坤宁宫外态度恭顺的与皇后道别,丝毫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皇后看着婉垂下的眼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迈步走进了自己的宫殿。 “去寻皇上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想到上皇与太后对婉的重视,安不下心的皇后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大宫女吩咐道。 “是,娘娘。”那宫女听到皇后的话愣了一下,欠了欠身便转身出了坤宁宫的大门。 天阴沉沉的,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婉走在坤宁宫与毓庆宫之间的路上,脚下的绣鞋上覆着一层内力,确保被昨日的雨水浸湿的砖石不会沾湿她的鞋子。 忽然,一个大宫女打扮的女子从景仁宫外的一处角落里跑了出来,直挺挺的拦在了婉面前。 “见过林姑娘。”那宫女一身浅薄荷色长裙,看向婉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以及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轻视与妒忌。 正是贤德妃身旁的抱琴,刚刚在坤宁宫请安时,婉见过她。 “贤德妃娘娘有请!”没有给婉说话的机会,抱琴看着她似乎有开口的迹象,直接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道:“林姑娘这边请吧,可莫要让娘娘久等了。” 哦豁!一个丫鬟而已,这谱摆得也太大了吧! 婉盯盯的看着抱琴,直到把她看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集体起立站军姿才收回目光,表示可以随她去凤藻宫走一趟。 此时此刻,凤藻宫中。 贾元春坐在主殿内寝的梳妆台前,摆弄着几只漂亮的金步摇,神色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准备做的这件事是否正确。但她知道,凭着林家的那个黛表妹的姿色与受重视的程度,绝对是个固宠的好苗子。 何况,看着今天蒋氏的那个德行,若是林家表妹承了宠,不仅会分了蒋氏的宠,还能分担被蒋氏那个疯女人针对的火力,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若是她先皇后一步,亲自将林家表妹送上龙床… 这样想着的元春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腹,端起桌子上调理身体的药一口闷下,露出一个快意又自得的笑容。仿佛想像中,她以林家表妹做踏脚石后,那种荣宠不断、子嗣繁多甚至笑到最后的景象已经成为了现实一般。 自古以来忠义孝悌哪有能两全的,所以为了贾家的未来,为了她自己的未来,只好对不起老太太与宝玉了… 大不了日后多给宝玉赐下一些美人便是了。 想到这,贾元春望着铜镜中自己明媚又端庄的脸蛋,自得的笑了笑,将装有一个被动型助兴药物的青花瓷瓶交给了一旁伺候着的弄画。 嗯?什么叫被动型助兴药物? 就是这个药本身没有助兴功能,只有吃了它的人在药物未被代谢出去之前,接触了特定的诱导剂之后,才会诱导出某种性致的药物。 这药是王氏上次递牌子进宫见元春时,悄悄塞给她用来固宠的,元春还一次都没用过呢。 “我会留林家姑娘在凤藻宫用晚膳,你将这个在晚膳中那道醋鱼的第三段鱼腹处撒上一些。”元春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做得干净点,事后记得立刻将瓶子处理掉。” “是,娘娘。”弄画将那个瓷瓶收下,藏在了袖子里。 “对了,等下使人将院子里那盆茉莉花搬到我的屋子里去。”贾元春估摸着抱琴也快回来了,随手拿了一只金步摇戴在头上,又用簪子从胭脂盒子里挑出一些胭脂点在唇上。 满腹算计的贾元春自觉气色好多了,从梳妆台前起身,拂了拂裙角细微的褶皱,端着一派端庄的样子,扶着弄画的手,向外室走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腔算计,早已被一个黑色的身影看在眼里。并且在她准备具体实施之前,就已经被尽数报告给了贾元春以为是顺他心意做事的主人,皇帝徒臻。 上书房中,悄无声息出现在皇帝身前的暗卫丙十六跪在原地,因为还有一个做了四十多年老处男的皇室大奇葩忠义老亲王的存在,暗卫哥他实在无法将后宫的阴私直接报告给自家主子。 若不是主子要求他们严格保护那位林家姑娘,他才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在主子面前呢!! 讲真,对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暗卫,皇帝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忠义老亲王。 他认出了这是他派去保护二哥那位心肝的暗卫!! “你且说罢。”心累的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额头,想着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省的自家要贞操不要江山的二哥忽然得知消息,然后暴走给皇宫搞一次从里到外的彻底拆迁。 跪在地上的丙十六顶着忠义老亲王冲天的杀意磕磕巴巴的将婉这一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边,包括没事找事欺负人的谨嫔与助纣为虐的蒋贵妃、牛淑妃等人的行径,以及贾元春对于婉的算计。 ┻━┻︵╰‵□′╯︵┻━┻ 掀一张桌子已经形容不了唐无乐的愤怒了,所以他直接掀了整个上书房。 “二哥,二哥你冷静…”皇帝惊恐的看着双眼几乎变得血红,长发无风自动的唐无乐,身上自动护体的龙气几乎要顶不住他满腔的杀意了。 “你…”唐无乐一双黝黑的眸子充斥着血红色,看向皇帝的目光颇为不善。 “我保证我对你的林姑娘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被唐无乐盯得鸭梨山大的皇帝赶紧举手发誓。 天知道,皇帝对唐无乐与婉之间的事简直就是喜闻乐见有木有?!! 毕竟一个有弱点的忠义老亲王,可比一个无求无欲的前太子好控制多了。 何况承乾宫的上皇为了让前太子现亲王的唐无乐摆脱这个大雍第一处男的身份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其不用了,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活的死的都试过了。 然而,铁了心只要身与心一同交融的忠义老亲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贞操,宁可不要江山不要皇位甚至不要命也不肯就范。 而今,终于出现一个有望能让忠义老亲王在死之前摆脱处男身份的女子,若是皇帝还敢将这女子给截胡了,且不说唐无乐自己,就是为了爱子操心到连死都不敢的上皇就能拎着拐杖,将那个不悌兄长的玩意儿活活打死。 可那些妃嫔自己非要作死,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委屈、很绝望好不好!! 皇帝生无可恋脸:后宫中居然还有这样智硬的妃嫔,真的好怀疑朕未来的皇子们会有智商正常的存在吗??? 这大雍,真的还会有未来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1章 三七章 这一家子…全都是傻的吧 婉在皇宫中经过了这一遭欺负与算计,唐无乐哪里还舍得让她继续留在宫里,哪怕毓庆宫其实并不属于后宫也不行啊! 于是,在唐无乐的强烈要求下,皇帝如同送祸出门一般,在上皇满意又欣慰的目光中,将只在宫中住了不到两天的婉火速打包送进了唐无乐的忠义亲王府‘住’些日子。 然后,转过身阴沉着脸去收拾那个胆敢擅自揣摩圣意甚至设计他的‘贤德’妃。 “来人!传朕旨意————” “贤德妃贾氏,擅自揣摩圣意窥视帝踪,囚于凤藻宫禁闭三月,收妃位宝册,一切用度比照六嫔。” 这张贬斥贤德妃的圣旨一出,不到一个时辰便传到了贾家两府三房中各个主子的耳中。霎时间,引起一片惊慌失措。 其中,以荣府二房太太贾王氏的反应尤其剧烈。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王氏捏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珠子,心中慌得一比。其实她这么慌的原因很好理解,王夫人以为元春用了她给的被动型助兴药被发现了,做贼心虚着呢! 而且,虽然禁闭的时间不长,可收回了妃位宝册的元春还能算得上是准贵妃了么?!! 这样下去,元春要如何多面见圣颜?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怀上宝玉…不,是贾府未来的靠山啊!!! 闻名与贾府中菩萨似的慈善人二太太贾王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一边慌得一比,一边还想尽办法往外甩锅。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否则老太太定饶不了她!! 毕竟那药是她背着老太太偷偷带进宫的,虽然她只是为了元春求外孙心切,可若元春真的是因为那药…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至于圣旨中说到的揣摩圣意窥视帝踪,王夫人还真没当一回事,毕竟别说是后宫妃嫔了,就是前朝外臣又有哪个没揣摩过圣意的。 “林姐姐不是在宫里住着呢吗?怎么也不帮大姐姐说说好话…”陪着王夫人一并六神无主的探春拉着惜春的手,不在意惜春不耐烦的脸色以及想要甩开她的力道,低声嘟囔着。 对啊,林家那死丫头还在宫里住着呢… 捕捉到探春这声嘟囔的王夫人迅速甩锅的同时也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diss婉的机会,说道:“这林家丫头不是在宫里住着呢吗?怎么也不知道帮元春说句好话求求情…” “老二家的你闭嘴!!”贾母不满的横了二太太一眼,说道:“我的玉儿岂是那般不懂事的孩子?!” “若她是个懂事的,之前咱们使人去姑苏借银子时,就该痛痛快快的拿出个十万二十万来。哼,往年咱们家往林家送的年礼可一点都不轻…”王夫人不服气的用并不是很低的声音嘀咕着,像是故意说给贾母听一般,道:“区区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呢…” “若是能帮得上忙,玉儿不会袖手旁观的?!”话虽如此,可贾母心里却还是犯了些嘀咕,对婉会帮她们的这个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 “我们好了,才能帮得上她不是,而且,宝玉和玉儿…”想到她的宝贝孙子和心心念念的双玉姻缘,贾母的精神振奋了一些,将有些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王夫人听到她的话,本就悬着的心更是一紧,仿佛发泄似的在心里对婉破口大骂,这般宣泄情绪的她,就连面部都带上了一些狰狞的意味,不禁将站在对面的迎春吓出了一个哆嗦。 这贾母倒真不愧是经历了三朝的老不死…呸!老封君,虽然知道一府荣华与未来皆系在元春与她肚子里还没有影的皇子身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虽有些着急,但还不至于像王夫人那般慌乱。 以至于她还有心事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而这边,达到目的的唐无乐丝毫不关注他们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可能会给整个后宫甚至于朝廷带来了什么样的动荡。甚至还嫌乱得不够彻底一般的将云憧与清缘全部找进王府,准备在这把火上浇上一桶油。 至于这桶油的原材料嘛,秉承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自然是由贵妃蒋氏、淑妃牛氏、贤德妃贾氏与谨嫔白氏的娘家友情提供啦! 反正又不是自己家的羊,就算是薅秃了也完全不会心疼。 夜色醉人,忠义亲王府偌大的荷塘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婉趴在荷塘水榭凉亭中的栏杆上,笑眯眯的看着这美丽的景色,身边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正在商议‘正事’的唐无乐、尉迟云憧以及清缘。 “总之,在解决了那件事之后,我会先一步离开,而你们则要多查看一下跨界狂战牌是都可用了。”唐无乐一本正经的说完,阴测测的笑了一下,说道:“撒~现在我们来聊聊另一件‘正事’吧!!” 摸着有些冒胡茬的下巴,唐无乐将一件披风给风口上吹风的婉披上,一脸森然的说: “比如怎么处理蒋、牛、贾、白这几家。” 头上挂着黑线的云憧与清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与自己同款的果然如此。 就知道这个死记仇的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欺负了他幺妹儿的家伙!!--|| “牛家是勋贵,底下喜欢惹事的子孙并不少,随便处理一个就够他们哆嗦一阵的了。”唐无乐撑着下巴说道:“蒋家是军功出身,就交给你了云憧,别让他们太痛快了。” “这样好吗…”云憧看了看清缘又看了看唐无乐,说道:“蒋家毕竟是今上的嫡系…” “这就是他的意思,那家伙早就有收拾蒋家的意思了,这次也不过借这个理由,逼我出手而已。”唐无乐端着酒杯浅啜一口,冷笑着说道: “不过一个有从龙之功的外臣而已,不仅恃宠而骄,还妄图插言皇帝后宫的家事,还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了。” 什么?都这么蠢了活着也不容易,就放过他们吧? 别想了不存在的!!唐大佬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他幺妹儿安全的存在! 何况,蒋氏那女人都已经有些魔怔了,连皇帝将祸头子婉送出宫的这个举动都能让她解读成另外一种意思,然后妒忌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掐死婉。 唐无乐想到他派了自己的暗卫去监视蒋氏,没想到暗卫却从这个没事喜欢自言自语的女人那里听到了这样一出仿佛蛇精病出世的脑洞大戏。 她居然还自我引导着,自欺欺人的认为皇帝对她最近冷淡的真实原因就是因为婉,认为皇帝是为了保护婉才将婉送去忠义亲王府的,还嘲讽的说什么谁不知道忠义老亲王是个‘不行’的这种带有侮辱意味的话。 被不行的忠义老亲王唐无乐:…… “白家是科举出身,虽富不过三代,可身为御史言官,倒是比已经闲置已久的牛家和被帝王猜忌嫌弃的蒋家都要麻烦一些。”唐无乐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石桌的桌面,将脑子中的脑洞堵上,转移话题道:“不过,能教出白氏那样的女儿,这家人的智商估计也就那样了。” 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婉看着唐无乐浅啜着温酒,便从背包中取出一些自陆凤世界中做好了储存下来的零食与合芳斋的点心放到桌子上给他当下酒菜吃。 唐无乐看着婉从背包里掏出几包一看就是他喜欢的点心以及几种从没见过的零食放在石桌上,给面子的捻起一条椒盐口味的油炸薯条塞进嘴巴里,又捻起一条塞进婉的嘴巴里。 “想个办法让你便宜娘明天来王府一趟,对付白家这样的家庭,还得从后院那些女人身上入手。” 被强塞了一嘴狗粮的云憧点点头,边向唐大佬表示明白,边用尽洪荒之力的控制着自己向桌子上香喷喷的点心与零食蠢蠢欲动的爪子。 “至于贾家…”唐大佬咽下口中的点心,抿了一口杯中酒水,对云憧说道:“你的身份压不住贾家那老货,你那个便宜娘身份上虽然行但是…算了,贾家还是我自己来吧。” 还没说完,唐无乐看着尉迟云憧偷咽口水的动作抽了抽嘴角,却并没有把面前的点心零食给云憧和清缘他们分享一下的想法。 倒是知道等下云憧肯定会去找清缘聊天或者切磋的婉看到唐无乐这般护食的样子伸手捂住脸,悄咪咪的塞给清缘一些两到三人份的素食点心同零食,并对他挤了挤眼睛,下巴向云憧的方向扬了扬,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那我呢?我需要做什么?”默不作声的在唐无乐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接了婉塞进手里的几个油纸包,清缘对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后,转头去向唐无乐问道。 “贾家那边,还需要你帮忙注意一下。”说到这,唐无乐放下点心,严肃的对清缘和云憧说道:“那边你们俩不要出面,涉及到婉儿的事情,我明天亲自去跟云憧的便宜娘说。” 云憧的便宜娘,君莞公主徒瀛川,继太后亲自养大的原后嫡女,忠义老亲王徒稷同父同母的妹妹。 “哦…”云憧眨了眨眼,一席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样的话…情缘儿的处境岂不是会很危险?” “想什么呢!”婉在桌子底下踹了云憧一脚,说道:“清缘帮忙看着点,别让他们搞什么巫蛊魇镇的幺蛾子就行了。” “若是贾家那位命根子出事,之前在姑苏对你们动手的那一僧一道还能坐得住么?”话题至此便停了下来,四人脸上带着了然的表情,默契的举杯。 喝完杯中美酒,他们四个便默契的散了。 装作醉酒的尉迟云憧随手给便宜娘写了封乱七八糟的天书,让王府的下人明日一早送去公主府,然后就大大咧咧的裹着软fufu暖洋洋的被子,没心没肺的跑去找暂居在忠义亲王府客房中的清缘吃宵夜了。 至于之后的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将利国利民的土豆玉米地瓜洋葱辣椒的种子给了唐无乐一部分让他自由处理,还熬夜给他写了部分她所知道的种植方法与食用指南的婉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因为事出突然,婉被接送出宫入住忠义亲王府这件事延迟了几天才被他们得知。 可忠义亲王府没有女主人,而忠义亲王又忙得飞起,即便是贾家一众想尽办法,也无法与婉或者唐无乐搭上线。 婉乖巧的宅在唐无乐的王府躲避来自外界的骚扰每天训练打坐修炼巩固自身武学修为。直到九月中秋之前,贾家的家仆试探性的敲响了忠义亲王府的大门,给她递了一张府中姑娘们创办的大观诗社聚会的请柬。 唐无乐尉迟云憧他们都没有时间陪她玩耍,在王府中无所事事到长了快两斤分量的婉觉得自己快要闲的发霉了,便让丫鬟接下了那张请柬,收拾收拾准备去贾府赴约(i)。 毕竟,她回京这么久,若是一次也不去拜访身为外祖母的贾母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样想着,婉用团队频道给唐无乐他们说了一声,就乘着忠义亲王府的轿子带着丫鬟嬷嬷拿着那张递进来的帖子,来到了贾府。 与黛玉来贾府时的待遇不同,婉到贾府时乘坐的可是唐无乐的轿子,那亲王规格的轿子还未停下,得到了消息的贾政便越过袭爵的贾赦直接带人开了大门,并且亲自到门前来迎接贵客。 嗯,可以想象当贾政看到轿子中走下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忠义亲王而是婉时,那精彩的表情。 讲真,他的那个表情能让婉笑两个月。 “怎、怎么是玉儿?”站在大门前迎接贵客的贾政看着婉有些黑了脸。 “拜见二舅舅。”婉不答话,礼仪规整的对贾政欠身行礼。 “你乘着这个轿子…王爷呢?可是在轿子里?”贾政看了看亲王规格的大轿子又看了看婉,目光灼灼的盯着轿子上的绣帘,还没等婉说什么,便迫不及待的对着轿子行了大礼,高声说道: “臣贾政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 在场跟着贾政的贾家家仆皆纷纷对着轿子跪倒高呼王爷千岁,留下一旁的婉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神展开。 一时间,万籁俱寂。 “府上的姑娘给我们姑娘下了帖子,邀我们姑娘来贵府游玩。”一旁跟着婉一起来的许嬷嬷对着亢奋的贾政皱了皱眉头,站出来开口道:“王爷不放心姑娘,特意派了自己的轿子送姑娘过来。” 也就是说,王爷并没有过来喽? 听到许嬷嬷的话,贾政亢奋的心情还没平复,登时便呆滞了几秒。而后,他猛的起身,顶着一张又青又红的老脸,迁怒般的甩出一句‘哼’之后,看都不看婉一眼便拂袖而去。 讲真,站在原地被迁怒的婉一点也没生气,倒是婉身后仿佛被她家王爷洗过脑一般的许嬷嬷表情严肃,快要被贾政的无礼气到原地爆炸。 婉眼疾手快的一把掐住许嬷嬷气得直哆嗦的手,带着丫鬟们在贾府仆从面面相觑的无措中,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到贾府正门前的石阶上,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了贾府。 还没走几步,婉便直面对上慢了一步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前来迎接贵客的贾母与邢、王二位夫人。为了让旁人挑不出什么错来说闲话,婉迎上贾母,欠身行礼,说道: “玉儿拜见外祖母,拜见大舅母、二舅母。” 老眼含泪的贾母看着三年多不见长高了也长肉了的婉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登时心肝肉的叫唤了几声,伸手将心里膈应着却不得不配合她们演戏的婉搂进怀中。同样膈应的王夫人皱了皱眉头,给邢夫人身后的王熙凤使了个眼神。 虽然心中别有算计的王夫人并没有反对几个丫头邀请林家丫头。只不过啊…王夫人看着婉的目光轻视中带着一丝讥讽,她想道:这贾敏的女儿果然怎么看都是那么不讨人喜欢。 “老太太,叙旧还是留到以后吧,林丫头就在这不会跑的。”八面玲珑的凤辣子接到姑妈的眼神后,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还是先去…若是让王爷久等那便不好了!” “对对对!不能让王爷久等了!”贾母听到王熙凤的话,赶紧送来婉,用袖子擦了擦快要滑出眼眶的泪珠子,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王爷…?”别说是婉,就连婉身后的丫鬟同嬷嬷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就是忠义王爷啊!”探春伸手将婉拉到身边,说道:“前院老爷身边的厮来禀报说忠义亲王的辇轿到门前了,老爷已经先去迎了。” “怎么,妹妹你不知道?”迎春身边的薛宝钗用帕子掩着嘴,声音不大却也不,正好让浩浩荡荡的贾母一行人听了个正着,只见她难掩惊讶的说道:“妹妹不是与忠义王爷一同来的?” “我只是应了姐妹们的邀请,来参加个聚会而已,王爷日理万机哪有那个时间陪我耗着…”婉佯装无语的说道,看着这些人的目光也如同在看神经病。 人群中的王夫人笑容僵硬,她看了一眼笑的幸灾乐祸还有些嘲讽的邢夫人,慈善的表情丝毫不变,只是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看了看懵逼到有点下不来台的老太太,又看了看邢夫人与王夫人只见汹涌的暗潮,王熙凤眼神一转赶紧找了个台阶让她们下,这才平息了一场有可能爆发的家庭风波。 当然,只是在表面上平息了这股风波而已。 内里的弯弯绕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花了大价钱才让女儿被罚的真正原因从宫里偷摸摸传出来的王夫人揪着手中的帕子,盯着婉的背影目光颇为不善。 她摸了摸怀中藏着的那份前些日子进宫时,哭求着女儿元春给写的纸条与薛姨妈对视一眼。 老太太还在,身为舅母的王夫人的确没有办法主宰林黛玉的婚事,甚至连过问都是越俎代庖。 可若是林黛玉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其他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呢? 心怀鬼胎的两个王氏对视一眼,默契的用淡淡一笑来掩饰心中的算计。 你可长点心吧我的宿主!在系统菌的提示下,背对着王夫人与薛姨妈的婉忽感背后一凉,与府中姐妹一同向前走着的脚步顿了一下。 “妹妹怎么了?”薛宝钗敏感的察觉到婉的动作,捏着帕子的手紧张的攥了攥,问道。 “没什么。”才怪嘞!!婉垂下眼帘,装作没有发现薛宝钗的异常。 刚刚那场乌龙下来,一点也不知道元春是因为什么受罚的贾母本想打起精神拉着婉套些话出来,却被王夫人与薛姨妈联手给拦住了。 于是,王夫人借着不耽误姑娘们之间的游戏为由,与薛姨妈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绕晕了贾母与邢夫人,面带微笑的目送婉她们带着各自的丫鬟浩浩荡荡的进了大观园。 而王夫人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周瑞家的却在王夫人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之下脱离了大部队,来到了赖大家的身旁。 两个管家婆子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从队伍中消失,为王夫人去寻她计划中最不可缺少的那个主人公薛蟠以及助攻贾宝玉了。 为了帮儿子摆脱林黛玉这个魔咒,为了帮女儿出一口恶气,她贾王氏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只是计划始终都不如变化快。 令王夫人与薛姨妈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中招的那个人,竟从林黛玉变成了贾探春。 带着娘家嫂子与史家夫人来大观园逛园子,有意无意将她们引至藕香榭附近赏菊的王夫人听到不远处的阵阵喧哗声后与薛姨妈对视一眼,她端着当家夫人的严肃,皱着眉头领着一众夫人向喧哗不休的那处走去。 “怎么回事?都吵什么呢?”王夫人让身旁的婆子扒拉来围在一起的丫鬟们,问道。 跟在王夫人身后的薛姨妈正想说话,却被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薛宝钗拉住了袖子。薛宝钗秀眉微皱,悄悄地将婉站着的位置指给薛姨妈看。 此时按照剧本应该与王夫人一起一唱一和的薛姨妈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到了站在一处非常安全的树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婉,一时间竟是呆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同时,唱了一会儿独角戏的王夫人也发觉哪里不太对劲了,她扭头去看不按剧本走的薛姨妈,然后顺着薛姨妈的视线同样看到稳当当站在树下的婉,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在这里?!”王夫人心下一悚,一句不该说出口的惊讶脱口而出。 按照王夫人与薛姨妈的计划,几个姑娘在藕香榭赏菊吃蟹作诗时,对她们的计划一无所知的助攻宝玉带着知道一切的男主角薛蟠到姑娘们聚会的附近去。 而这时,同样知道一切又揣着心思的宝钗则需要找理由将大家引至香榭湖边的一处菊花开的绚烂的地方。 王夫人在那里安排了一个急步匆匆的婆子。她让那个婆子装作不心将林黛玉撞到安排好的那处滑得不得了的地方,最不济也要直接将她撞下池塘。这样一方面给了薛蟠一个救美的机会,另一方面嘛… 九月的池塘中,池水冰冷,落入池塘这一毒计不说让素有体弱多病之称的婉直接去死,也差不多去掉半条命了。 这样下来,不仅给蟠儿娶了个位高权重钱多又合心意的媳妇,还能给她的元姐儿出上一口恶气。至于那林家丫头会不会死这个问题,就一点都不在她贾王氏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我不在这能在哪?那边我又帮不上忙。”婉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夫人,黝黑的眸子中仿佛藏着一只随时都能脱困而出的凶兽,惊得王夫人连忙扭过头去,不与她对视。 在场被王夫人带来的夫人们,基本都是宅斗这个大坑中的佼佼者。她们看到王夫人这一不经大脑的问话与有些狼狈的转头,又看了看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探春与正从池塘中挣扎着往上爬的薛蟠,顿时就将她的这一席算计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婉同样如此。 她身旁的许嬷嬷则扭着一个涕泪横流不断挣扎的婆子到了与王夫人一同待客的邢夫人面前,将撞姑娘下池塘的罪魁祸首交给了这位一等将军夫人。 被给足了面子的邢夫人顿时眉开眼笑的吩咐身后的两个婆子将那个被堵了嘴的婆子死死的按住,准备等下就将这婆子带到老太太那里去邀功。 “真是一出好戏。”眼见着薛蟠在下人的帮助下艰难的从池塘中爬了出来,站在原处的婉稳稳的上前一步,冷笑着鼓了鼓掌。 看向王夫人、薛姨妈、薛宝钗以及那个湿淋淋捂着脸不断哭泣的贾探春时,目光仿佛极地的深冬那般森冷,她说道:“戏既已落幕,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再会。”说罢,婉对众夫人欠了欠身意示歉意,便带着她的丫鬟与嬷嬷顶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拂袖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2章 三八章 这史湘云…也是个傻子吧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啦!!” 临近新年,贾母倚着软枕坐在榻上正与客居在家中的几位姑娘们说着话,从婉那里回了贾府后,重新回到贾母身边伺候着的紫鹃白着一张俏脸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惶恐的厮茗烟。 “紫鹃这丫头真是不会说话!”王熙凤皱了皱眉头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咱们老太太好着呢!!” 虽然有王熙凤不断试图润滑凝固的气氛,可事情既然涉及到了贾母与王夫人的心肝儿宝玉,那便就不是用一句玩笑就能轻轻揭过的事了。 如此,无法继续为难紫鹃的王熙凤趁着老太太与王夫人焦急询问的这个空挡,狠狠的瞪了这个浪蹄子一眼。 因为贾琏最近的表现,王熙凤一直觉得不对劲。而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就是在船上与贾琏朝夕相处许多月,还拿乔拒绝被她讨去伺候的紫鹃。 紫鹃被王熙凤眼中狠厉惊了一下,垂下眼帘缩着肩膀抖了抖,嗫嚅着嘴唇说道:“可,可茗烟说,说宝二爷被严家大爷给打了…” “你说什么?!!” “宝玉他怎么了?” 贾母从颤巍巍的扶着鸳鸯的手从座位上站起,王夫人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上前一步,本因为宝玉妻子的人选弄得不是特别和睦的婆媳二人一下子变得默契了起来。她们态度焦急的询问着茗烟,眼中对宝玉的关切都快溢出来了。 “二爷让严家大爷给打了…”说道宝玉的情况,茗烟虽是一脸惶恐,却也急得团团转。他央求道:“二爷还在北静王府躺着呢,老太太、太太,您看是不是先派人把二爷接回来?” 像是怕自己的话不够引起贾母与王夫人的重视一般,茗烟又低声补充道:“二爷吐了好多血呢…” “去!叫琏儿去!!”听了茗烟的话,贾母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随后一脸焦急的吩咐眼前的紫鹃找贾琏去接宝玉,随即又高声说道:“拿我的名帖去请太医!!去请太医过来!!” “宝兄弟不是与三…薛家大爷一同去吃酒了吗?怎么会招惹上严家大爷?”看着紫鹃的背影,王熙凤不甘的撇了撇嘴,又看了看贾母的表情,继续同鸳鸯一起为她抚胸拍背,扭头去向茗烟问道。 因为探春与薛蟠只是过了定,还没正式结亲,也是因为见到探春这些日子那般憔悴的样子,王熙凤硬是将那声差点脱口而出的‘三妹夫’给咽了回去。 “这…”这茗烟哪里敢将宝玉自己不长眼跑去调戏正安静喝酒的严家大爷未果被人家反杀的大实话讲出来,只好避重就轻的说道:“薛家大爷约了二爷去吃酒,半路上遇到去北静王府赴约的几位公子,便应了那几位的邀一同去北静王府吃酒去了…” 讲到这,茗烟垂着头,声音越来越低的说道:“哪知道,哪知道二爷在酒席上与严家大爷几句不和,那严家大爷就动了手…” “什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听着茗烟语焉不详的描述,从不认为她家宝玉会犯错的贾母立刻将锅甩至那位严家大爷身上,气得直哆嗦。 “你说那个ya家…是哪个ya家?”王夫人看着脑残状态的贾母,迟疑的问了一嘴,说道:“是督察院右督御史言家?还是掌銮仪卫事大臣阎家?” 虽然还有一个丰远侯府的严家,可他们家属于家大业大人脉广泛,更重要的是那位严家大爷的祖母姓孔,母亲姓徒。 没错,孔圣人的孔,皇姓的徒。 惹到这位大爷的后果太严重,王夫人下意识的拒绝想象。 茗烟低着头,低声说道:“就、就是…端阳长公主驸马丰远侯府的那个严家…” 然而,茗烟的话却是给了王夫人当头一棒,敲得她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几乎要晕过去了。 很好,很好,案子破了。 虽然自带妈妈滤镜,可王夫人毕竟不像贾母那般老眼昏花,深知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的她一联想到那位丰远侯世子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美名与他闻名京城的暴脾气,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丰远侯世子严睿礼,庆太妃独生女端阳长公主与驸马丰远侯严衡均的唯一继承人。自幼生的粉面朱唇眉目如画,堪称京城,哦不,是大雍第一美男子。 然而这样一个将魏晋风流的外貌发扬至极的男子,不仅是个毒舌,还是尉迟云憧的老残粉。 画风特别轻奇、武力值特别高的辣种。 “这…”真的惹不起啊…自觉无法为儿子找回场子的王夫人,一脸愁云惨淡的看向贾母,犹豫着说道:“老太太你看…” “去给我的玉儿下帖子,说我病了让她来看看我!”贾母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一脸森然的说道:“等玉儿来了,就让她陪我一同到丰远侯府讨个说法去!!” 贾母想借着婉背后的忠义亲王向丰远侯甚至端阳长公主施压,却丝毫没有管听到她提起婉时面色僵硬难看的王夫人。 带着一股蜜汁自信,贾母出言安慰一脸惨白的王夫人说道:“这件事左右有我在呢,你也别太着急了,等下宝玉回来还要照看他呢!” “可…老太太,那丰远侯府…”可不好惹啊,尤其是这件事他们贾家还不占理。王夫人想劝贾母待宝玉回来再考虑一番,可一向嘴拙的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哼,他丰远侯不好惹,可我荣国府也不是任人欺负的!”除了面对贾宝玉的事情时是个脑残货的贾母,在面对其他人或事时却是个人精,她看着王夫人似乎有些顾忌着什么的表情,冷哼一声。 看着被自己的话说得无言以对的二儿媳,贾母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腰上的游泳圈,带着一股都是‘超品诰命谁还杠不过谁啊’的气势,说道:“若是他丰远侯不给我个说法,老身就进宫去告御状!!” 人家严老太君祖籍山东,娘家姓孔,孔圣人的那个孔!你不过一个泥腿子出身,富不过五代的‘功勋’后人,拿什么跟人家比?! 王夫人看着得意状的贾母,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嘛,既然这老虔婆自己非要与严老太君杠,她这个做媳妇的也拦不住呀!╮╯▽╰╭ 而且,这样不是很好吗?跟在贾母身后领着一众姐丫鬟婆子一同向贾宝玉的走去的王夫人一边嘴角勾起一丢丢的笑意,想道:既然有人肯做刀子为她的宝玉出头,那么她这个当娘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显然,无论是王夫人还是贾母,都是抱着让婉必须帮她们的想法,以逼迫的态度丝毫不给婉留下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然并卵,她们失策了。 内室坐在贾宝玉床边看着他的王夫人听到外间贾母的愤怒的声音,勾起了唇角。 做了这么多年管家媳妇的她本质上仍旧是个文盲,她不知道贾母想要带婉去丰远侯府是想要借忠义亲王的势,只觉得贾母为了让贾敏的女儿嫁给她的宝玉,在不留余力的扫清前路。 而她贾王氏,不同意。 宝玉到底是她贾王氏的儿子,只要她不送口,那林黛玉就别想进她家的门,别想!! (婉:本座并不想,谢谢。) “太太…”吐了好多血的贾宝玉这时睁开眼睛,朦胧间唤了一声坐在床边的王夫人。王夫人听到儿子的声音,赶忙收回狰狞的表情,一脸慈爱的握着他的手,听着他讲话。 只见,躺在床上的贾宝玉面如金纸,神情虚弱的问道:“我听到外面有人说到林妹妹,可是林妹妹来看我了?” 王夫人握着宝玉的那只手不禁紧了一下,慈和的笑容扭曲了一下然后僵在脸上,配合星星点点的烛火,一瞬间竟将她的面容显得如罗刹一般阴森可怕。 (儿子脑子里只有他表妹和美人儿,半点也不知道上进,怎么办在线等,急!!!) 被母亲握得爪子一疼的宝玉看着王夫人狰狞的表情,含着眼泪将想要唤她的话咽了下去,缩在被子里默默怀念几年前姐姐妹妹们都在身边时的美好日子。 外间,被传信的厮告知林姑娘不在城内,所以无法如时赴约的这个噩耗,让贾母眼前一黑,扶着鸳鸯踉跄几步,几乎要站不住了。 她不知道内室中的二儿媳是个什么想法,她只知道没有忠义亲王府的势力,仅凭贾家与一部分史家和王家的势力,这一仗怕是要难打了… 毕竟即使再怎么盲目自信她也知道,贾府并没有办法与丰远侯府去比较。且不提丰远侯那位桃李满天下的外祖一家,仅仅就端阳长公主便不是他们可以去招惹的。 毕竟,仅仅只是太上皇血脉这一点,就可以秒杀他们一切的优势了。 接到消息来探望贾宝玉的薛宝钗正巧在外间向贾母请安,听到了那下人给贾母的汇报。她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袖子下藏着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细嫩的手掌已经被她自己的指甲刺破流血。 她悄悄地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待她再度抬起眼帘时,眼中对婉的嫉妒和对命运身世的不甘已经如数化作对贾宝玉的担忧。 薛宝钗知道,嫁给宝玉做宝二奶奶已经是她能够去选择的最好的那一个了。 感受到贾母有些缓和下来的目光,薛宝钗欠身行了一礼之后,便随着莺儿撩起门帘的动作,迈着淑女步走进了内室。 眼见着薛宝钗进了内室的贾母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这宝钗若不是出身实在太低,倒是的确比玉儿更适合宝玉,可她的出身也就注定了她不能成为宝玉的正妻,若是侧室… 倒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贾母眉心舒展了一些,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委屈了她的玉儿,不过为了她的宝玉,想必玉儿定是能忍下的。 她们这种世家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身为一个宝玉吹的贾母自然是觉得她的宝玉千好万好,根本没想过婉会不愿意嫁给贾宝玉这一假设,她觉得若不是国公爷去的早,她家宝玉娶一个公主都是委屈的,怎么着也得是个天仙才配得上她们宝玉。 如此,既然她的玉儿早晚都是要嫁进贾府的,她身后的势力早用晚用不都是用嘛,何况若是操作得当,忠义亲王根本不会知道他们这一行为。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会看在玉儿的面子上轻轻放下。 如此,人越老胆子越大的贾母根本就是无所畏惧。 想到这,贾母转头仔细倾听了一下内室的声音,又叮嘱了宝玉的几个丫鬟一些事宜之后,转身走出,回了荣庆堂。 她得回去养足精神,明日,她还得去丰远侯府为宝玉讨回公道呢。 至于贾母找上门去之后究竟会怎么被丰远侯府的老夫人以及端阳长公主用事实打脸,又怎样顶着一张被打肿了的老脸拼命卖安利,想让全世界都接受她的那套宝玉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得让着点的理论,婉就不得而知了。 她被至始至终都知道云憧准备搞出一点事情来收拾贾宝玉的唐无乐带去京郊的温泉庄子度假了,以偶感风寒需要养病的名义。 至于什么叫以这个名义,吃过直升丸子的婉可健康着呢。 毕竟直升丸子这玩意可不是只有名字好听以及直接满级这个功效的。这具壳子在被九阳洗髓丹的药效冲刷过之后,体质好的简直离谱,因为天冷就生病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腊月二十九,除夕夜前夕,忠义亲王府。 “清缘说,她们到丰远侯府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跟着唐无乐一起悄悄地去度假又悄悄地回来的婉倚在唐无乐书房的窗边观雪,捧着红枣茶对唐无乐叹道:“临近年关了啊…” “所以?”坐在书桌前给她画画像的唐无乐闻言挑了挑眉,问道。 “所以他们在算计怎样才能让我更亲近他们啊。”婉反手从背包里掏出一颗圆滚滚的麻圆,塞进嘴里咬得香喷喷的,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很快就会再次来送请柬,请我去贾府的。” 婉的话音未落,便有下人顺着曲径通幽的路来报说贾府给林家姑娘下帖子请姑娘一同到府上过年。 “那你是怎么想的?”唐无乐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婉身边,一口叼走了她手上吃了一半的麻圆,说道:“不想去吗?” “去啊,有戏看呢干嘛不去。”婉回了唐无乐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回答道:“上次贾史氏借病邀我未果,可是相当不甘心呢!” “可我以为你会想跟我一起,毕竟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去了。”唐无乐的表情简直比婉还要更加一言难尽,他伸着胳膊将婉困在窗边,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婉被他看得面颊飞红,差点再次沉溺在那片温柔的黑色中无法自拔。 “我可以先陪你过年,然后元宵节的时候再去看戏嘛!”婉顺着唐无乐的动作,大着胆子抱住他的腰,软声撒娇道:“你回去了就没有人护着我了,趁这个机会解决了他们不是很好嘛!” “嗯,你决定就好。”语罢,唐无乐摸了摸婉的发顶,任凭她出言吩咐门口候着的太监去将贾府来送请柬的下人打发回去。 除夕这日一大早,婉便随着唐无乐一起入了皇宫,全程陪在预产期临近的皇后身边,以防她在接待命妇与后宫妃嫔的时候遇到脑子有坑的,伤了肚子里的两个娃或者自己的身子。 对,两个娃。 为此,太上皇在唐无乐的请求下,给了婉一张圣旨,让她一品以下的命妇以及妃嫔都不用行礼。 也是非常宠了。 坤宁宫命妇觐见的中途,身在命妇前端站位的贾母与身处嫔妃这一边靠后位置的元春多次想与婉套近乎,却都被太后以及皇后给拦住了。 而因为她们的脑残行为导致她们的家族被唐无乐和尉迟云憧疯狂攻击,无论是产业还是势力都缩了不止一半的蒋氏、牛氏与白氏在时隔六个月再次见到婉时,仿佛受了教训似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而她们具体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并不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至少婉就没有错过蒋氏看向她时那股愈发嫉恨的目光,以及白氏看向她时那仿佛淬了毒的刀子一般阴毒又愤恨仿佛想要将她凌迟一般的目光。 对此,婉感到相当好奇,并且直接戳了唐无乐和云憧的密聊过去询问了一下才得知,白氏的孩子早在婉出宫后的第二个月就早产了。 只在娘胎中呆了不到八个月的婴儿瘦瘦的,因为白氏生孩子时还不满十七周岁而且难产,那孩子出生后不满一个月就悄无声息的去了。 连个名字都没有起。 那她恨我干什么啊?我又没有对她出手!听到这,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赶紧又戳了戳唐无乐问道:到底肿么肥四?? …站在宗室王爷队伍中的唐无乐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她…可能将自己早产的原因推脱到云憧他娘对她的娘家出手的那些事情上了。 关我什么事啊?!这一些列的操作都没有我的影子在啊!!婉不着痕迹的瞅了因为早产失去儿子、智障被皇帝厌弃、惹了婉被云憧他们攻击了娘家势力的人生输家白氏,吐槽着说道。 嘛,蛇精病的思维仙女是理解不了的。唐无乐安慰婉道。 然而,尽管有婉的绝对防御在,身怀六甲的皇后还是在除夕夜这天晚上,原因不明的发动了。 能让婉这样大半个专业的医学生说出‘原因不明’这四个字,从根本上就说明了皇后不是自然发动。 因此,为了自己的嫡妻与来之不易的一双嫡子嫡女,皇帝愣是顶着唐无乐不耐烦的目光,将他们俩全部都留在宫里,直到正月十四才在唐无乐阴沉超凶的目光中放他们回去。 大半个正月都在宫中度过的婉根本没有时间去荣国府配合他们演出。而荣国府的众人似乎是有着一种蜜汁自信一般,认为婉在宫中住了这么久,肯定会帮助被降了位份的元春说好话的。 然而从初一等到十五,恢复元春贤德妃位份的圣旨都没有下达,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贾母和王夫人不禁有些急了。 于是在听闻忠义亲王的轿子终于从宫中出来了的时候,贾母便迫不及待的让人拿着她的名帖,去忠义亲王府给婉下帖子邀请她到他们府上住些日子。 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婉再次乘着忠义亲王的轿子,带着两个大丫鬟四个丫鬟一个许嬷嬷同八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进了荣国府。 因为是亲王规格的辇架,贾府就算是知道里面只有婉一个无品级无背景的孤女,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大开正门相迎。 虽不情不愿,可皇家的威严不容挑衅,哪怕婉并不是皇家人,可她乘着的轿子却是皇家规格。所以,贾母只好再次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王夫人薛姨妈等人出来迎接。 可当她们浩浩荡荡的出来,看到的不仅只有婉,还有婉身后那一群五大三粗的婆子时,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玉儿,你这是…”贾母笑容僵硬的询问。 “老封君见谅。”许嬷嬷上前一步,对贾母微微欠身,解释道:“上次贵府中发生的意外着实太过危险,王爷不放心姑娘,为此特地派了这些婆子来保护。” 她的这席话仿佛狠狠的一巴掌直接扇在王夫人与薛姨妈的脸上一般,惹的她们包括参与实施者薛宝钗同自作自受的贾探春的脸都火辣辣的疼。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再次萦绕,已经知道实情的贾母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转身回了荣庆堂之后,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的给婉安排了住处,让迎春惜春湘云她们几个带着她一同去顽了。 听到贾母安排婉到蓼风轩与她同住,惜春可真是乐坏了。她赶紧上前几步拉着婉的手,引着她与身后的丫鬟婆子一同往蓼风轩去了。 看着婉跟惜春准备出荣庆堂,一旁刚坐下的王夫人急了,她正想着拦下婉询问有关元春为何还没有升回位份的事,却被一旁的贾母狠狠地瞪了一眼。 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出了荣庆堂,婉转头看了坐在贾母身侧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的王夫人一眼,恰好对上她的眼睛,便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贾母拦住有些冲动了的王夫人,并语气隐晦的告诉她,婉会在这住些日子,那些事情可以以后再问。现在这个时候,不如让许久未见的宝玉他们兄弟姊妹几人好好相亲相亲。 宅斗值a的王夫人听懂了贾母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虽然贾母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可这并不妨碍王夫人生气。 对于林家今年那看起来就很稀薄的年礼单子和实际上少了不止一半的年礼,王夫人本就气不顺。之前还能安慰自己说银子少就少了,元春的分位回来了才是最重要的。 可眼下,不仅银子少了一大半,元春的分位也没回来,在这荣国府还要受那林家丫头的闲气,王夫人胸中奔涌的怒火简直勃然而发,几尽喷涌。 王夫人:气成变态jg 正月十五的晚上,贾母在大花厅上摆下酒宴,准备了戏班,挂上各种灯笼,举行家宴。 众人依次落坐,几场喜庆的戏唱罢,贾母让丫鬟将戏谱子送到一众姑娘们这边,让她们点些喜欢的戏来听,婉直言自己不是很喜欢听戏,便推辞过去了。 几个客居在贾府的姑娘家顺着婉的话,纷纷借以不了解戏曲的由子婉拒了贾母的好意。 而作为孙媳的王熙凤和想做孙媳的湘云宝钗却是推辞不过,便顺着贾母的喜好点了两出喜庆的戏。 戏近尾声的时候,厨房那里里送来了煮得软糯与炸的香酥的元宵,贾母便让那些个戏子停下歇歇,说道:“他们孩子也怪可怜人的,给他们些热乎乎的东西吃过再唱罢。” 此曲终散的时候,贾母让丫鬟去找了戏班子的领班,将她喜欢的一个旦和一个丑带了过来,又近距离仔细地看了看,倒是更加喜欢又怜悯他们了。 贾母赏了吃的又赏了钱,领班带着两个戏磕头谢赏后,便回去准备下一场戏了。 因为紫鹃的事一直对婉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王熙凤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的对姑娘们说道:“你们看这戏子,有没有觉得很像一个人?” 几个客居在贾府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蕙质兰心,立刻就明白她想说那个戏像谁了。她们面面相觑着,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一旁与姑娘凑到一块儿的宝玉显然也猜着了,然而求生欲望强烈的他并不敢将答案说出来。 倒是宝钗不着痕迹的引着湘云看了婉一眼。那湘云也不愧是宝钗的迷妹,当下便顺着薛宝钗的意思,口无遮拦的说道: “倒是有些林姐姐的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3章 三九章 这贾王氏…是脑子有坑吧 史湘云这句话声音不大不,恰好使得女客席这边都听到了。当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女客席似乎都静了几秒钟。 不知所谓的史湘云感觉四周有些安静,虽有些不安,却不肯露怯一般的带着得意的表情瞥了安静喝茶的婉一眼,丝毫没有发现贾母身旁的两位史侯夫人陡然变黑的脸色。 “想必这就是两位史侯夫人了罢。”婉放下手中的茶杯,在雪雁的搀扶下,姿态优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到贾母身旁对两位史侯夫人微微欠身,说道:“久仰。” 虽然婉除了这两个字之外什么都没说,但看看之前史湘云的举动再看看面前礼仪规整行为得体的婉,两位史侯夫人皆不由得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似乎是被什么人狠狠地赏过一巴掌一般。 “老太太。”与两位史侯夫人打过招呼之后,婉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也不管两位史侯夫人有什么反应,只是声音轻柔的对贾母说道:“玉儿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贾母本想帮史湘云说几句好话,却在看到婉身后虎着一张脸的许嬷嬷时,嘴边的话绕了一圈变成一句慈爱的:“去罢。” 婉带着自己的丫鬟与婆子,在一众姑娘与贾宝玉不安的目光中,停在了史湘云的面前。 “史大妹妹,姐姐今日姑且托大教你一回。”婉脸上带着典型的笑意,内心也没有多少杀意,可语气却陡然郑重了起来,说道:“你可以直爽率真,却不可以口无遮拦。你也可以娇憨活泼,但切不可丢失你的教养。”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无心与否,无论故意与否。”婉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瞥了史湘云身旁的薛宝钗与王熙凤一眼,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说道:“你要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无论是给你的家族,还是给你自己。” 撂下这句话,婉也不管黑着脸的史薛王三家来做客的夫人太太是个什么想法,同样不会去管挑起事端的王熙凤与薛宝钗的想法。 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冷漠的瞥了一眼面色绯红眼眶溢满了眼泪的湘云,就像之前史湘云看向她的那个样子,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花厅回到蓼风轩闭门谢客。 “我去看看林姐姐。”性子清冷并不喜欢这样热闹场景的惜春也觉得这次史湘云的确是有些过了,恰逢婉住在她的蓼风轩,便甩着袖子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林妹妹…”贾宝玉看着闹得如此不愉快的两个妹妹,想随惜春一同去看婉却又无法舍下受到一些惊吓的湘云,一时间竟是立在原地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得念道:“云妹妹,你…” 见惜春冷着脸离开,而宝玉又是一副想去寻婉的样子,湘云满腔的不忿与委屈怎么也憋不住了。 “你也想训我了?!”史湘云眼中含着泪,倔强的看着贾宝玉温吞的脸,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便‘哇’的一声,哭着跑出了花厅,一路向着自己在贾府的住处潇湘馆跑去。 “云妹妹!!”看见湘云哭着跑了,纠结中的贾宝玉也不纠结了,赶紧跑去对贾母告了声罪,便冲出花厅追着湘云去了。 贾母笑意慈和的看着宝玉的背影,强行忍下了心中的膈应与不愉快,对身旁的来做客的几位夫人太太说道:“不用在意她们,孩子家家的闹脾气,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自家出身的后辈女孩被婉的眼神重点关照,史家与王家的几位夫人端着有些僵硬的笑,配合着贾母的话纷纷点头,眼神飘忽的直夸赞府中姑娘如何毓秀,脑中所想的却是如何才能将这场风波带来的那些不好的流言压下去,否则影响了族里其他姑娘们的亲事,不仅她们家的老爷要遭,就连她们自己怕是也要凉了。 这边,回到蓼风轩的婉支开丫鬟婆子,自己一个人在卧房中慢慢踱步,仔细的看着房中的用品与摆设,唇角渐渐裂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笑不露齿的那种。 “好大的手笔呀…”婉细嫩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房中放着的那张黑漆木雕花置物架,轻笑一声。 环视一周,婉惊奇的发现,整间屋子中所有她能一眼看到的地方,竟没有一件没加料的东西。无论是大件的家具还是件的摆件装饰,无一例外,全部都有这样或者那样不该存在的制作原料或是香气来源。 我居然这么招人恨的吗??? 婉对自己的行为默默反思了一秒,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沿着从里到外的顺序一件又一件的查看房中的所有物品,仔细辨别哪件与哪件混合会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效应强作用时间长的慢性毒素。 在这个房间修炼天罗诡道的感觉一定很好。婉对唐无乐吐槽。 有那么邪乎?对这个世界的制毒水平已经绝望的唐无乐兴味的一挑俊眉,问道。 …怎么说呢…婉再次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就着身旁的几样东西开始给唐无乐做解说:普通一点的嘛…比如说这里的香炉,里面的熏香最主要的作用是安神,可闻久了却会使人精神不振。 再比如屋子里这张拔步床,木材上的封漆掺了一种浅色的草汁,会与这床帐中暗色丝线的香料发生反应,在这张床上睡久了会让人身体越来越虚弱。 还有书桌上的文房四宝,置物架上的珐琅鎏金瓷瓶、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婉在房间中绕了一圈,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解毒丹,准备等下给几个丫鬟吃掉,说道:这么大的手笔,绝对不是只有二太太一个人对我出手了… 还有赖家。唐无乐摸了摸袖子中暗卫传给他的信件,说道:要我出手吗? 别了。婉笑着运转天罗诡道功法,说道我还打算留着自己慢慢玩呢。 你还真打算用那种辣鸡□□练天罗诡道啊?唐无乐撇嘴,对王夫人他们的毒不屑一顾。 剧毒的我也有啊,存货多着呢。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行,你自己注意点,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对话那边的唐无乐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便继续着手安排他离开后的事宜去了。 与唐无乐对话之后,婉脱了鞋子盘膝坐到拔步床上,开始运转天罗诡道内功心法。慢性的毒虽然药效没有剧毒那般立竿见影,可胜就胜在最易杀人于无形,简直是杀人后的甩锅利器啊。 这满屋子的慢性毒药,还有几份是她从未见过据说是前朝宫廷密传的,得好好利用起来,不能浪费了。 那边,史湘云哭着跑回潇湘馆便立刻让翠缕去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一早就回史家。 至于她为什么不立刻出发或者是跟着二位史侯夫人一同回去,大概是心里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家中的两位婶娘不会惯着她的臭毛病,怕回去被责骂吧。 没有了母亲教导,对婶娘的教导也是抱着满腔的恶意去揣摩并且爱答不理的史湘云并不知道,她的这一个行为会给史家全族的姑娘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所以她还抱着明日一早再回史家,就算是婶娘想责骂她也有族老给她撑腰的想法。 丝毫不知道自己即使回了史家也是一个被嫌弃命运的史湘云越想越委屈,看着翠缕忙前忙后的动作不禁嘤嘤的哭了起来。 “云妹妹?” 这时从花厅跑出来追她的贾宝玉也赶到了潇湘馆,听到湘云嘤嘤的哭声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好妹妹,这次你可真的是错怪我了。” “谁错怪你了?!”听到宝玉这话,湘云一下子就想到他刚刚对婉的态度,不服气的甩开了他的手,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林妹妹是个爱多心的人,她们谁都知道,怕惹着她才不肯说的。谁知偏偏被你不心说了出来,她又怎么会不生你的气呢?”贾宝玉对待姐妹们耐心得简直不像是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公子哥儿,丝毫不介意湘云失礼的举动,绕到她的对面重新拉起她的手,解释道: “我是怕你说话太直得罪了她,才给你使眼色的。你若是生我的气,不但是辜负我了,更是委曲我了!” 原本见他追来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在耍性子的湘云闻言再次甩开贾宝玉的手,生气的大叫道:“别人拿她取笑都可以,我说一句话都不行。她是主子姐,背后有皇家王爷靠着,我是奴才丫头,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若真得罪了她,我就完了!” 说完,刚停下的眼泪又跟断了线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淌。 见此情景,贾宝玉急忙去拉她的手,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神态焦急地说:“好妹妹,我是真的为你考虑,若我有别的想法,立刻化成飞灰都可以!” “大正月的,你少信口胡说了。”湘云知道贾母将宝玉看得有多为重,若是让贾母知道宝玉对她发了毒誓,定会生气的,而她又不能失去贾母的宠爱,否则就更没有机会嫁给宝玉做宝二奶奶了。 想到这,湘云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抽走了宝玉手上的帕子,噘着嘴没好气的说道:“这些个没用的毒誓,你说给那些喜欢生气、爱耍性、能管住你的人去听罢!说给我做什么?她又听不到!” 说罢,湘云便将贾宝玉撂在原地,自己扯着手中的帕子跺着脚回了潇湘馆中的闺房,气哼哼地钻进拔步床躺下,不在去理会贾宝玉。 无论湘云怎样任性假装冷淡,心中还是希望贾宝玉能追到内室与她聊聊天,陪陪她的。 然而,她的‘爱哥哥’让她失望了。 在湘云的潇湘馆闹了个没趣的宝玉并没有如湘云所想,去内室与她谈心继续陪着她安慰她,反而是离开潇湘馆来到蓼风轩找婉。 在惜春旁观的冷眼中,雪雁将刚迈进侧院门槛的贾宝玉直接推了出来并与青鹄一起关上了门窗。 “我们姑娘已经歇下了,宝二爷还是别再来了。”雪雁在屋子里声音冷漠的说着,也不管贾宝玉有什么话想对婉说,将婉进屋前的那句不见任何人的吩咐执行得彻底。 说完,便任凭贾宝玉一个人站在婉窗外‘好妹妹’‘好妹妹’的叫个不停,也没有人搭理他。 屋子的内室中,坐在拔步床上修炼的婉早就在听到贾宝玉声音的那一瞬间,便让系统菌去监视他的动向,自己沉迷逐渐天罗诡道内功屏蔽他的声音了。 屋外,唤了半天也没能将婉唤出来的宝玉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被家长罚站的孩子一般,一声不吭地检讨自己。 一旁跟着宝玉的袭人知道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劝的,也就只好让宝玉怔怔地站在那里。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婉出来搭理他一下。直到夜色渐深,才在袭人的劝说下,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跟着她回了。 一时间,有的欢喜有的愁,还有的没心没肺到偷吃了一大包点心又拉着唐无乐聊了好一会儿才去睡觉,丝毫不担心会身材走样。 因为细心的袭人那一系列热水澡姜丝茶与人工碳火轮番上阵的暖被子套餐,吹了好一阵冷风又心情不佳的贾宝玉只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有些蔫蔫的,并没有发起高热。 这不仅让期待他生病发热的婉撇嘴咋舌,还让原本就对婉恨得牙痒痒的王夫人再次暴怒。 没错,自己的儿砸被婉折腾到蔫嗒嗒的这种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眼线遍布整个荣府的王夫人,看她今日那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嗖嗖嗖的向婉狠刺的眼神就知道她究竟有多恨了。 当然,婉也压根就没想着要瞒她就是了。 若是王夫人不愤怒不脑残不出昏招,婉她又要去哪里找机会与贾家决裂呀! 毕竟,打蛇要打七寸不是吗? 眼下,贾宝玉并未生病,王夫人也没有失去理智的对婉出昏招,仿佛元宵节当晚的那场风波如不存在一般。 很显然,是贾母将事情压下去了。 这样的情况,若是婉还想留在贾府看戏倒也无妨,可婉明显不准备继续下去了,她准备早些回去陪即将回大唐的唐无乐,没有时间陪他们继续耗着了。 所以,婉打算先一步出手,激怒王夫人。 早膳之前,通常是姑娘媳妇到荣庆堂给贾母请安的时间,若是贾母心情好,还会将她们统统留下一道用早餐。 因为昨日的无礼,被宝玉劝服后还想继续在贾府逍遥的史湘云一大早便来到贾母身旁撒娇说软话,生怕贾母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厌了她,将她送回史家去任凭婶娘磋磨。 这也就导致了史湘云不得不再次与婉来一场尴尬的面对面相处。 晚了一步进入荣庆堂的婉瞥了史湘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礼仪周全的对贾母与邢、王二位舅母行礼问安。 昨夜被自家老爷科普并恐吓了一晚上还有些犯困的邢夫人看到婉向她行礼,下意识的一哆嗦,赶紧侧身让过了她这一礼。 开玩笑,上皇亲自下圣旨,说林家姑娘一品以下诰命皆无须行礼问安,何况,这林家姑娘还是忠义亲王的眼珠子心头肉,她不过是个一等将军夫人,可受不得这等大佛的礼。 惹不起,惹不起。 反倒是一旁的五品宜人王夫人不偏不倚的受了婉这一礼,甚至还端着架子想要给婉一些脸色看。 而趴在贾母膝盖上说着一些逗笑话的史湘云见婉带着丫鬟嬷嬷进来了也不搭理,只是趴在贾母膝盖上装作没看到。 甚至于见到婉向贾母行礼也不避让,生生受了婉这一礼。 哼。 史湘云趴在贾母膝盖上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却悄悄用露出的缝隙去看婉,带着一股纯天然的不加掩饰的恶意。 她想要报复婉,为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席话。 婉敏感的感觉到身旁许嬷嬷快要气炸了的情绪,再次伸手掐住她的胳膊,拦住了想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的许嬷嬷。 总有人会出头的,急什么。 婉用眼神瞥了一眼邢夫人,示意许嬷嬷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呦,弟妹这规矩倒是不错啊。”邢夫人不愧是婉寄托了浓厚期望的出头鸟,看着王夫人受了婉一礼之后,赶紧出言狠狠的踩她一脚,说道:“这老圣人亲自下令说外甥女不拜一品以下诰命妃嫔,弟妹可只是个五品宜人,外甥女这一礼啊,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一等将军的夫人都受不起呢…” “老大家的你说这些干什么?”贾母皱了皱眉头,说道:“自己家里的人,哪需要论这么多讲究了?” “老太太,礼不可费啊!弟妹此番举动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可是要担上不敬皇家的罪名了。”邢夫人见婉没说话,底气便足了一些,继续说道:“若是牵扯到咱们荣国府,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比起王夫人愚钝的这个儿媳妇,贾家,或者说她自己的荣华和宝玉才是这个老太太真正在意的,听邢夫人说这话,贾母只好装聋作哑,让二儿媳吃下这个亏。 王夫人被邢夫人的话刺激的面红耳赤,她看了看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婉,又看了看垂眸不语仿佛默认了一般的贾母与贾母膝盖上身子僵硬的史湘云,最终还是起了身挺着僵直的脊背,语气硬生生的给婉赔了声不是。 婉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似讥讽似嘲笑。 她侧身让过王夫人的歉礼,亲自伸手去扶王夫人,并不动声色的将容易使人焦躁的毒药同引诱人内心深处欲望的毒药由天罗内力引至王夫人手上,沁去肌肤。 就在这时候,趴在贾母膝盖上的史湘云忽然出声说了些逗趣的话打断了这外甥女与舅母之间的暗潮汹涌,不一会儿,原本还有些神态淡淡的贾母便被史湘云哄得眉开眼笑了。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贾母的眼睛里,除了一丝表面的慈爱与深藏的得意之外,真正的笑意却是少得可怜。 得手的婉扶着雪雁与许嬷嬷,在贾母身旁的紫鹃幽怨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来到贾母身侧的高位坐好。 不得不说,史湘云的段数还是太低了些,她眼中不假掩饰的嫉妒连愚钝如邢夫人都看出来了,何况是从宫中出来的宫斗辅助a许嬷嬷,以及人老成精宅都赢家的贾母了。 只是不知道贾母是个什么意思,想接着湘云来打击婉的气焰还是怎么着的,她默许了史湘云的行为。 婉坐在贾母与邢王二位夫人之间,默默地用眼角余光不准痕迹的打量着贾母。不多时,婉便发现,贾母看向靠在她膝上撒娇的史湘云就就好像在看一个听话的芭比娃娃,可以让她随便摆弄的那种。 请了安的婉对她们这群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鸡毛蒜皮实在没什么兴趣,便赶在薛宝钗来之前的这个巧合的时间向贾母请辞,回了蓼风轩继续宅着。就连早膳都是用蓼风轩的厨房单独做的。 “问林姑娘安好,四姑娘安好。”就在婉用了早膳不久正与惜春一起画画的时候,贾母身旁的鸳鸯忽然提着个食盒上了门,说道:“老太太吩咐给姑娘送一盅熬好的燕窝羹,姑娘趁热喝了罢。” “老太太一见到林姐姐,便记不得我们了!”惜春现在一旁笑了一声,打趣着婉说道:“好姐姐,且分我几口罢。” “老太太吩咐给我炖的这个可不能给你!”婉嗅了嗅燕窝羹的味道,面上带着盈盈笑意避过惜春伸过来的手,转身当着鸳鸯的面吩咐雪雁:“去我屋里取些常吃的燕窝来与四妹妹,就当是做这碗的补偿了。” 被拒绝了的惜春看着婉注视燕窝的冰冷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看被她放在手边的那碗燕窝羹,一种猜测忽然从心头涌起,顿时便有了些不敢相信又无法说服自己的感觉。 “林、林姐姐真是好口福。”冰雪聪明又喜欢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惜春僵笑着试探性的向鸳鸯套话,说道:“这是哪一家去采买的燕窝啊?我怎么瞧着比前些日子的要好一些呢?” “这是薛大姑娘送的!”因为问话的是惜春,鸳鸯也没想那么多,便说道:“听薛太太说是上好的贡燕,几百两银子都买不来呢!” “这样啊…”惜春垂眸,低声呢喃着。 “林姑娘趁热喝了罢,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那边还等着我呢!”鸳鸯笑着对婉说,然后便拎着空食盒离开了。 荣禧堂,王夫人的卧室。 刚从贾母那里回来便直接摔了一套茶具的王夫人已经在薛姨妈同薛宝钗的安抚下缓和了一些焦躁得恨不能直接去掐死婉的情绪,她坐在榻上冷眼看着底下站着的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与薛姨妈对视一眼,问道: “她真的喝下去了?” “喝了喝了。”赖大家的点头,语气阴森的说道:“鸳鸯那丫头亲口说的,看着她喝了。” “哼。”听到这,王夫人心中怒火稍稍缓解,一脸得意的想着。 不管这林黛玉是得了哪个贵人的青眼,既然林黛玉让她不愉快了,那无论她做了什么便都是林黛玉活该。 她倒是要看看,若是这林黛玉成了一只不下蛋的母鸡,那贾母那个老不死还怎么将她塞给宝玉,那忠义亲王还会不会继续宠着那个狐狸精。 她们王家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一笔一笔的,她都记着呢。 待那林氏落魄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王夫人眼中恶毒的光芒一闪而过,她让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上前几步靠近她与薛姨妈,然后缓缓的,低声说出了自己想出来的几条报复婉的计划中,作为引子的那一条。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此计甚妙啊!”周瑞家的一拍大腿,赶紧奉承王夫人道。 一旁的薛宝钗听着王夫人的计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败在了薛姨妈紧掐着她的手上,以及内心对婉在元宵节当晚中看着她说的那番话的恐惧上。 不将林黛玉彻底搞倒或是赶走,她怎样都放不下心来。就如同被一条潜伏着的毒蛇紧盯着一般,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薛宝钗不想过这样的日子,那便只能对不起林黛玉了。 于是乎,端庄秀美的宝姐姐,垂着一派恭顺的眼眉,低声给王夫人指出了几处容易被看出来的破绽,使得她们的毒计更加完善。 “委屈你了,我的儿。”王夫人拉着薛宝钗的手,安抚着说道。 “姨妈言重了。”薛宝钗微笑着,仿佛期待中的宝二奶奶这个位置,已经被她收入囊中。 在薛姨妈母女俩、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全都离开之后,王夫人仍旧坐在她们暗搓搓商议怎么搞婉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平静,她低着头闭着眼睛,手中紧握一串佛珠,语气轻巧的低声呢喃着: “贾敏的女儿把我的面子撂在地上用脚踩,我也不能让这个狐狸精好过了…” “断子绝孙怎么样?这就是对贾敏最大的惩罚了吧?” “别急,这只是个开始…” 忽然,王夫人手中串着佛珠的丝线尽断,如玉般闪着珠光的菩提木珠滚落一地,她睁开眼睛,眼中却尽是癫狂,仿佛已经疯魔了一般。 充满了不满与报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4章 四十章 这种狼窝…还是早点跑吧 都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刚过了十六没两天,天空中的月亮仍旧圆得像个磨盘。 月光明亮的紧,王夫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带着浩浩荡荡一大群丫鬟与婆子来到大观园,封锁了大门准备搞事情。 她要抄检大观园。 这日下午,赖嬷嬷连同赖大家的与周瑞家的一起在大观园演了出给贾母看的戏。 就如原著中抄检大观园的原因一般,赖大家的声称自己在大观园发现了一个绣有□□黄图的荷包被遗落在假山处,她自觉无法处理便偷偷告诉了自己的婆婆赖嬷嬷,由赖嬷嬷趁着贾母与王夫人一道说话的空挡将这件事说了出去。 因为赖嬷嬷在后面的推波助澜,年纪不了的贾母又因为过年连着元宵节折腾了好些日子而颇感疲乏,便顺手将这件事交给王夫人处理了。 如此,便有了王夫人以丢东西为由,抄检大观园的这一幕了。 “你可都安排好了?” 在前往的路上,王夫人忽然停下脚步,垂着眼帘去看周瑞家的手中提着的那盏灯笼中昏暗的烛火,低声问道。 “放心罢太太,都准备好了!”周瑞家的笑容谄媚的悄声回答道:“虽然那林家姑娘的屋子被那个姓许的老货和几个蹄子把持的严实,可也不是完全进不去的,毕竟蓼风轩可不是什么铁板。何况,那老货今日不在,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以往有林家丫头的教养嬷嬷,与王夫人同级的许氏在,王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许氏出自宫廷,不好算计。 可今日,林家丫头给许嬷嬷放了假,既是她自己找死,主动丢了护身符,就怪不得别人了。 “如此甚好。”王夫人拂了拂袖子,唇角含着一丝冷笑,迈步向走去。 王夫人看着宝玉身边的那些个丫鬟不爽很久了,正好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宝玉身旁的人,省的总有几个不知所谓的蹄子总是勾着宝玉玩闹,坏了他的前程。 至于她们为什么第一个来的是宝玉的而不是距离婉和大门都很近的潇湘馆或秋爽斋,便是由那位冰雪聪明的薛家宝姑娘提出来的了。 那位宝姑娘分析道,若是从潇湘馆或秋爽斋开始,待到时怕是已经很晚了,影响宝玉休息。可若是不查,破绽太大恐怕不仅难以服众,甚至会惊动贾母。 贾母可不是什么菜鸟,身为一个老油条,对于王夫人这些不算阴谋的算计,她基本看一眼就能猜出个大概。所以风险太大,不值得尝试。 闻言,王夫人思考片刻,便立即拍板决定从开始检查,这样一来既不影响宝玉休息,也将给贾母看的这场戏做得足足的,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因为王夫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婉,其他的都是顺带的,包括敲打宝玉房里的丫鬟这件事,所以她们一行人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便从中走了出来,甚至连半睡半醒的宝玉都没有惊动。 待王夫人离开时,除却仍旧守在宝玉跟前的袭人与麝月,中剩下的丫鬟婆子皆态度恭敬的出来送王夫人一行人离开。 哪怕是被训得泪眼涟涟的晴雯也是如此。 王夫人离开前,扭头去看了眉宇间神似婉的晴雯一眼,目光仿佛已经看到婉被她的计划刺得体无完肤声名狼藉,不得不带着林家全部的家产做嫁妆,狼狈的恳求她这个母亲、太太允许宝玉纳了她样子。 到时候,她这个做舅母的,便大方一些,允了那短命的丫头做个贵妾,虽是委屈了宝钗,但为了那万贯家财,想必宝钗也定是愿意的。 反正那林家丫头看着就是个短命的。 恐怕贾敏也想不到吧,如珠如宝养大的宝贝女儿,以后的日子也要在她这个一直被鄙视被看不起的二嫂的鼻息之下———— 艰·难·度·日。 王夫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为了林家的万贯家产,别说是贵妾,就是只做个低贱如贱妾她也不会允许贾敏的女儿进门。待林家女进了门,林家的家财到了她的口袋里,这林家女死活也就是她一句话之间的事了… 她们这样的人家,弄死一个妾而已,根本不会惹人注意,哪怕是个贵妾,也是一样。 “走吧,去潇湘馆。” 带着一脸得意,王夫人转身离开,带着众人向潇湘馆的方向走去。 此时,湘云刚刚洗漱完毕,正倚在拔步床上拿着个抹额绣着花样,乍一听王夫人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来敲门,也不敢耽搁,赶紧让翠缕给她拿了件外衣套上,又披了件披风才出门向已经走了进来的王夫人她们迎了过去。 对于王夫人,史湘云还是很尊敬的,毕竟是心上人的母亲。 “二太太怎么到我这来了?”史湘云向王夫人欠身行礼,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王夫人对史湘云这个嫁妆少不说,即不能给宝玉带来什么好处又不招她喜欢的女孩子态度相当冷淡,说道:“我丢了东西,有婆子曾看到园子里的一个丫鬟行动鬼祟,便来搜检一番。” 听到王夫人语气冷淡的解释,史湘云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以为王夫人是在怀疑她的几个丫鬟,有点委屈也有点想发脾气,可是又不敢真的惹怒了王夫人,只好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的站在王夫人面前倔强的看着她。 “云妹妹别担心。”想起史湘云一贯的性子,一旁带着平儿的王熙凤一把拉过她,悄声与她咬咬耳朵道:“二太太心里有数的,只是象征性的看看而已。” “我知道了,二太太请。”史湘云点点头,她并不知道王熙凤她们在搞什么鬼,可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既然影响不到她,那便顺着二太太的意思也无妨,左右当做是刷二太太的好感度,为了未来铺路就是了。 正如王熙凤所说,王夫人带人只不过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丫鬟们的东西,便转身离开潇湘馆,一路往探春的秋爽斋去了。 比起还有点戒备和反抗意识的史湘云,秋爽斋的探春对于王夫人她们突如其来的要求可谓是予取予求了。 与薛蟠定亲后不久,探春仿佛是认命了一般的不在折腾自己。这样的她美则美矣,只是不仅没了之前那股刺玫瑰的劲儿,仿佛连生命的意义都失去了一般,整个人都像是朵假花一样毫无生气。 探春披着一件外衣,倚在门边冷眼看着王夫人领着一群像是土匪一般的婆子闯进秋爽斋,将她房中丫鬟们的东西如数翻了个彻底。 王夫人认为贾探春不过是一个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庶女,她想要将未发泄出去的恶气在她身上找一找也实属正常。 跟随王夫人的那些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婆子更是将这个想法贯彻落实到了实际。尤其是队伍中有位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仅看那些散落一地的私物与几乎要被撕破的衣服就知道她们究竟有多过分了。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 身为主子的探春毫无作为,冷眼旁观着自己的丫鬟被那群婆子欺负得嘤嘤直哭,一脸冷漠的转身回闺房睡觉去了。 任谁也想不到,人生无望之后,探春的心性竟冷漠如斯。 见此情景,王熙凤不忍的出言提醒了王夫人一句。闻言,王夫人瞥了王熙凤一眼,觉得无趣便歇了在拿探春撒气的心思,毕竟凤哥儿说的对,她要搞的正主还在蓼风轩等着呢。 如此想着,王夫人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一点。她冷眼看着低着头挤在一起嘤嘤哭泣的丫鬟,袖子一甩转身带着人走出秋爽斋,往蓼风轩去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将蓼风轩的大门拍的震天做响。 不一会儿,蓼风轩的大门便开启,穿着整齐的惜春身旁跟着同样穿着整齐的婉,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在门口与王夫人一行人对峙着。 “婶娘这是何意?” 惜春外罩一件素色短褂,前襟与袖口隐约蹭上一些彩色的墨汁,显然众人敲门之前是在作画。她面色铁青的看着王夫人一行人,语气颇为不悦。 “二太太那边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可能是让丫头们偷着拿了去,所以都查一查,也好还大家一个清白。”王熙凤见惜春的脸色与表情皆是难看,心里咯噔一下,便凑到惜春身旁,端着笑脸低声解释道。 “二太太丢了什么?”惜春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是很重要的东西!”王夫人带来的那群婆子中,一个面目刻薄的婆子出声说道:“四姑娘还是别问了,让我们去找找罢!” “二太太可有搜查令?”惜春又问。 “自家亲戚,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是查抄一些下人罢了,四丫头也别太题大做了。”王夫人皱了皱眉头,语气强硬的说道。 “四妹妹,那东西是…唉,总之真的是很重要的,让我们去找找罢。”王熙凤态度温和的恳求着。 闻言,也属于客居在荣国府的惜春实在无法说不让他们找的话,只是默默盯着王夫人看了看,又紧盯着看了那几个跃跃欲试准备动手的婆子几眼,记住了她们的脸。 一旁婉身边站着的温言在婉的暗示下,默默向门口摸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中。索性王夫人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几个大丫鬟与主子身上,倒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开溜的二等丫鬟。 此时,王夫人上前几步冷眼看着婉,语气中带着一股人得志的态度,声音尖锐的对有些幸灾乐祸的王熙凤意有所指的叫道:“还等什么呢,快去!一个也别落下,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 婉看着王夫人仿佛一切了如指掌的得意模样,端着一副沉默的姿态。只不过再看向那些散乱在整个蓼风轩正屋搜检的婆子向着她的偏房走去时,上前拦住了那些婆子。 “怎么,只是客居几日也需要被搜查吗?”戏瘾上来了的婉拦着那些婆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王夫人。 “不过是检查一番,林妹妹急什么。”王熙凤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的开始将一众不明所以的婆子引去怀疑婉。她话中的意思很是隐晦,却带着些意味深长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到婉的身上。 听了王熙凤的话,婉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冷的瞧着她。黝黑的眸子在灯笼昏暗的光火下,竟显得鬼蜮般可怕。 婉冷眼看着做贼心虚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胆的王熙凤,又看了看一派胸有成竹的王夫人,想起下午被她放出来将计就计扮做蓼风轩扫洒丫鬟的替身傀儡和傀儡拿给她的那只镶着五色宝石的金钏,在心中冷笑一声。 弄丢了御赐之物可不是事,既然她们敢给她下套子,那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 比如,计谋失败,人财两空。 “看来府上的待客之道也不过而而。”婉冷笑一声,说道:“雪雁,让她们把我的东西和她们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搬到此处来。” “别人去搜我可不放心,若是夹带了什么私货栽赃与我,那我可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婉紧盯着王夫人嘲讽的话信手拈来。 “不过是排查一下还大家和清白罢了,妹妹何须如此。”听到婉的吩咐,王熙凤的表情僵了一下,说道。 “若是有证据,怀疑我的人我也无话可说。”婉目光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将目光瞥向紧握着佛珠的王夫人,说道:“二太太连个证据都不给我,便要查抄我的丫鬟,若是查不出什么,我可是不依的。” 看到婉如此笃定的态度,王夫人不禁紧了紧握着佛珠的手,虽神色仍旧淡定,内心却已经有些打了鼓。 然,事已至此,她们已经没有退路可寻了。 几个丫鬟的箱子匣子倒是拿来得快,在婉与箱匣主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几个婆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出两个人象征性的翻找了一番,便去禀了王熙凤说没有发现。 这样的结果,已经没了退路的王夫人可是不认的。 她东推西阻的不肯离开,非要去婉住着的屋里搜查一番,态度奇怪到连一旁被气着的惜春都看出了不妥。 这时,被婉遣去林府传信的温言回来了,她刚凑到婉身旁说了几句话,那边的王夫人便已经像是着了魔一般的指着温言大叫,仿佛捉到了什么把柄一般,脸上满是兴奋。 “这个丫头是哪来的?!刚刚搜检的时候怎么没有她?!!”王夫人大叫道。 “这是我的二等丫鬟温言,刚刚那个婆子搜检的两个箱子有一个是她的。”婉指了指其中一个来搜检的婆子,冷声说道。 “她去做什么了?怎么不在这等着搜检?”王熙凤叫王夫人实在不适合询问,便出言问道。 “哼,贵府的待客之道实在让人无法恭维,我使她去找人来接我回去了。”婉冷哼一声,回答道。 “林丫头怎么能保证这个丫头没有拿着我丢的东西送去外面藏匿?”这时,一直兴奋到直喘气的王夫人缓了过来,咄咄逼人的出言刺道。 “怎么?二舅母不仅想搜检行李搜检屋子和搜身。”婉出言讽刺,说道:“我这丫头连大观园的门子都出不去,能捎带什么?难不成二太太还想连我林家也一并搜检了不成?” “不过是检查一番,妹妹莫要生气。”王熙凤笑着想拉婉的手,说道:“若是妹妹不喜,我们不搜便是了。” “别,你们去搜,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自然无法与国公府的当家太太作对,随你们便去搜,想怎么搜就怎么搜。”婉避开王熙凤的手,一脸沉着的对一旁气得脸色发青的青鹄说道:“拿我的哨子来。” “嗳!”青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恰好被王熙凤给捕捉到了,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看着青鹄就这样在婉搬出来的箱子中掏出一个匣子,将匣子打开拿出一个温润的玉哨送到婉手边。 在王熙凤她们不解的目光中,将内力聚集在嘴边吹了一声。因为是用内力吹响,这哨声传播广泛,如同从远处传来,轻灵悦耳极其动听。 随着看不见的声波如水中涟漪般荡漾开来,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从黑暗的天空中飞来,直径落到婉的伸出的手臂上。 婉将自己的帕子‘刺啦’一声,撕出一道口子,系在白鸽的爪子上,说道:“去罢,给你家主子带过去。” 看着白鸽扑棱扑棱飞去的背影,婉扭头看向王夫人与王熙凤。 被那双黝黑透亮的眸子盯得心里发慌的王夫人与王熙凤忍着心中那一丝不详的预感,看着婉。 “四妹妹。”婉无视王夫人与王熙凤的眼神,牵着惜春的手,说道:“劳烦四妹妹帮我瞧着点,省的有那起子黑了心肝的搞什么幺蛾子栽赃于我。” “妹妹不用这般说话,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此事…”王熙凤端着一副有隐情的忧郁表情,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有得罪,待东西找到了,再向妹妹赔罪。” “不必了。”婉冷笑一声看着演技不到家的王熙凤,说道:“有什么话还是等二太太和二嫂子在我房中搜出东西来再说罢。” “你!”被婉的话刺到了心坎上的王夫人脸色一黑,一甩袖子带着一众婆子进了蓼风轩的侧屋。 仿佛知道东西在哪一般,王夫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暴怒情绪,她带着一众搜检婆子,身后跟着惜春,直径来到婉暂居的卧房。 让那群不知情的婆子去搜别处之后,王夫人就站在原地看着知情的周瑞家的一把掀开拔步床上铺着的褥子,一层又一层的仔细翻找。 没有?!没有?!!怎么没有?!!! 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王夫人一把掀开周瑞家的,自己亲身上前抓着被褥,一遍一遍仔细翻找。她身旁被掀到一边的周瑞家的也不敢相信,明明,明明… 刺啦———— 被褥上软滑的绸缎被王夫人撕开,在惜春惊恐又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她死死的盯着那张拔步床,上上下下仔细翻找。 怎么没有?!东西呢?!! 王夫人一贯慈善的眉目瞪出了一派阴狠的模样,冷眼给周瑞家的使眼色询问着。同样慌了神的周瑞家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外面吵什么呢?!”舍了孩子也没套着狼的王夫人烦躁的问道。 “太太,不好了太太!”正当她想出去外面看看婉在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门外候着的婆子忽然冲进来,对王夫人说道:“忠义亲王亲自来接林家姑娘,还带了禁军,已经到门口了。” “什么?!”听到那婆子的话,王夫人冲了神智的怒火仿佛被一盆腊月的冰水当头淋下一般,瞬间清醒。她颤巍巍的抓住那婆子的胳膊,问道:“他们到什么地方了?” 此时,王夫人心里最关切的就是,还够不够时间给她清扫没处理干净的尾巴了?? “已经到园子的门口了。”那婆子回答。 “怎么这么快?!!”王夫人联想到婉放鸽子的举动,一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忠义亲王定是被那林家丫头招惹来的!! 没时间清扫尾巴了的王夫人神色不耐的紧握着手中的佛珠,双眼气得通红。 “大老爷不在府中,是老爷和老太太亲自带路来的…”那婆子看了一眼王夫人通红的眼睛,战战兢兢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刚刚我看见那林姑娘已经带着丫鬟和行李往大观园的门口去了。” “谁给她抬的行李?!!”王夫人顿时尖叫,质问着:“没有我的允许,谁给她们的胆子!!” 那婆子被王夫人的尖叫声惊得一哆嗦,战战兢兢的躲到角落里不敢再说话。 王熙凤见此情景,柔声对那婆子说道:“你且说说是谁帮林家姑娘抬了行李?” “是与忠义亲王一道来的人。”那婆子看了王熙凤一眼,说道:“是林姑娘身边的沈嬷嬷、许嬷嬷与忠义亲王府的两个嬷嬷领着一些王府的粗使婆子…” 话还没说完,那边又一个人从门口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来,王夫人与王熙凤定睛一看,正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鸳鸯。 “二太太,琏二奶奶,老太太叫你们呢。”鸳鸯带着一脸自然亲切的微笑,谁都不得罪的给王夫人与王熙凤传话。 “知道了,这就过去。”王夫人的手心湿漉漉的全都是汗,握着佛珠的那只手环节发白,却仍旧端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态度对鸳鸯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太太那边还等着呢。”说罢,就连外面罩着的厚重披风都没解开的鸳鸯对她们点了点头,又掀开帘子走出去了。 连多与她们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姑妈,怎么办?” 这时的王熙凤才真正的记起婉背后的那尊大佛,不禁冷汗涟涟的抓紧了搞事情的主心骨王夫人。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王夫人自己都六神无主了,哪有精力再去搭理这么个被她当做棋子的傻侄女。她扶着周瑞家的,披上暖茸茸的狐裘披风,踉踉跄跄的向着大观园的门口,那处被禁军包围且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那灯火通明处,骑在白马上红衣银甲的尉迟云憧领着一众剿匪归来的禁军守在一个雕有蟠龙纹八人抬轿的周围。他面容冷峻,气势凛然,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称得上是一句英武非凡。 其实这家伙面容冷峻只是因为刚回来就在家门口突然被拉了壮丁而感到腹中空空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简而言之,饿的。 禁军守卫的圈外,跟着薛姨妈先王夫人一步来到此处的薛宝钗望着尉迟云憧那张脸,不自觉的红了脸颊,羞涩的躲进了薛姨妈的身后。 英俊、多金、有权又有能力。这才是她心中真正想要的良配啊!! 与薛宝钗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硬被贾母唤出来的探春。只是与一脸怀春的薛宝钗不同,贾探春的脸色却是苍白得可以。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那英挺的少年将军不是她这样的女子可以肖想的。随后,便带着一丝嘲讽讥笑的意味,冷漠的看着痴心妄想的薛宝钗和薛姨妈站在那里做着白日飞升的美梦。 “玉儿…”看着婉在雪雁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迈步上那盏蟠龙轿,站在贾政身旁的贾母不禁开口唤着她,问道:“你真的要走?” 那声音颤巍巍中带着一丝苦涩一丝不舍与一丝无奈。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定会以为婉怎么着她们了。 至少贾政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当着忠义亲王的面,他也不好将训斥的话说出口,只能就这样对婉怒目而视。 “贵府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惊叹!”白马上的尉迟云憧冷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去剿了个匪的功夫,我师妹居然被贵府欺辱至此。” “若是我在路上耽搁几日,或是二舅舅恰好不在京中,我这师妹还不得被你们扒了皮拆了筋?!”尉迟云憧佯装怒气冲天,声音大到附近的几户人家全都来了门探出头来听八卦。 什么?!! 薛宝钗脸颊上的红晕瞬间退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尉迟云憧,眼泪盈满了眼眶。 “程将军言过了。”听到云憧的话,贾母皱着眉头端起一副超品诰命的范,冷淡的说道:“都是自家的骨肉亲人,何来欺辱一说。” “呵,骨肉亲人?”尉迟云憧嗤笑一声,按照婉给的密聊一句一句的跟众人打着嘴炮,说道:“我师妹不过一届孤女,不敢攀贵府这门亲戚。” “你!”一向自认为是孝子的贾政见母亲被一个辈怼了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见他上前一步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脏话来,脸色通红的扔出一句“竖子!”便再无别的话了。 他就这般毫无战斗力的歇菜了,可让一旁扒着自家门缝看八卦的邻居好生唾弃。 呸!战五渣!! “老太太有什么话还是留着给贵府的媳妇说罢。”尉迟云憧见部下来报,说行李都已经装好了,便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对贾母说道:“我师妹身子弱,可没什么精力来迎合贵府二太太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与糟践。” 说罢,还扭头高声向轿子里说道:“二舅舅,让师妹与她外祖母道句别罢。” 良久,轿子中传来了唐无乐阴沉又华丽的嗓音,说出了一句让贾母浑身发冷如坠冰窟的话来。 他说道:“也好,毕竟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轿子中再传来什么声音,骑在白马上的尉迟云憧掉转马头,来到轿子旁说道:“师妹别怕,有什么话你且说便是了。” “老太太。” 轿子里传出婉的声音,带着些任谁都听的出来的疲惫,她说道:“玉儿有件事还请老太太答应。” “你说。”贾母眼疾手快的拦住要出言呵斥婉的贾政,语气慈爱的说道。 “还请老太太使人将玉儿在府中居住的那间屋子里的家具摆件尽数销毁。”在众人不解的表情中,婉补充道:“左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谁都没注意的地方,薛姨妈和刚刚赶来的王夫人面上表情一僵,神色颇为不自然。 而贾母听了婉的话同样神色一僵,几乎没做什么考虑便同意了她的请求。身为宅斗力a的老女人,贾母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婉话中的房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扭头瞥了王夫人一眼,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云憧倒是来了兴致,他翻身下马凑近轿子嘀咕了一阵,随即一脸长见识了的表情看了看王夫人。 叹道:“此去一别,无论生死,你们都不要再与我师妹来往了。” 他目光奇特,像是在打量什么神奇生物一般的,说道:“若不是许嬷嬷通医理,早早便发现了端倪,唤我回来,恐怕待我剿了这十里八乡的匪后归来,我师妹的尸骨都得臭了…” “有此等毒妇为母,恐怕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罢。”尉迟云憧翻身上马,顶着一脸冷峻的表情,却贱兮兮的对着身后的轿子问道:“二舅舅,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宫里提醒一下四舅舅啊?毕竟有如此毒妇睡在枕边,身为外甥的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做噩梦啊!” “聒噪。”轿子中的唐无乐摸了摸婉的头,把暖手炉塞进她的手里,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她搂进怀里抱住,说道:“走吧,今儿个不回府,回毓庆宫。” 听到这话,一直躲在后面抱着侥幸心理的王夫人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知道,不仅是她,恐怕连她的元春这次都要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6章 四二章 这两个人…是来搞笑的吧 “老太太这…” 回到贾府,王夫人铁青着脸色试探性的询问着同样脸色难看的贾母。 作为老虔婆最疼爱的那个次子的嫡妻,王夫人自认为很了解贾母的心思,没有人比她更希望林家那个水性杨花的病秧子与她的宝玉扯上关系了。可比起林黛玉带着嫁妆嫁给宝玉,王夫人更希望不要人只要钱。 全部、所有的钱。 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家数代人积累下的财产可不是一个数目,若说贾母不心动,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且不说现在四处亏空状态下的贾家,就是在全盛状态中,那笔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轻的巨款。 所以贾母那个一直想让林黛玉嫁给贾宝玉的宿愿也并非只是对黛玉的一片慈爱之心,她也是有着一些私心的。 比如用黛玉的嫁妆填了贾府的亏空,满足他们想维持现在奢靡生活的愿望,以及想给未来有‘大造化’的贾宝玉多积累一些钱财。 这位宝玉吹的老太太总觉得她的宝玉值得最好的。 所以贾母这样的宿愿并非一点慈爱之心都没有,只是她留给黛玉的那点慈爱只是她给贾宝玉的那些疼爱之意的零头罢了。 面对着现在不仅缺少金钱还缺少人脉的贾宝玉,眼界完胜王夫人的贾母是最希望林黛玉顺着她的意思嫁进贾府的。 虽然为了别的男人白了头的林黛玉对于她们贾府来说,除了维持奢靡生活的钱财和人脉之外,她更像是盖在贾宝玉甚至贾家身上的一个洗刷不掉的耻辱碑。 然而,为了钱,贾母和王夫人不得不捏着鼻子继续算计着披着黛玉皮的婉。 哪怕这对面和心不合的婆媳所算计的东西相互矛盾,但是在银子面前,只想要钱不想要人的王夫人也不是不能后退一步。 她脸上带着一丝慈怀的笑容,内心满怀阴暗的想着:至于那林家的贱人进了门之后能活多久,可就不是这老虔婆能控制得的了… 婆媳多年,贾母对王夫人并不是什么都不了解,虽然她不知道此时王夫人的内心在yy着什么,可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行善积德的好事就是了。然而现在的状况已经容不得贾母顾虑那么多了,她只能选择与王夫人同其兄长王子腾合作。 “你且去罢!”贾母叹息一声,对王夫人说道。 得到期待之中的回答,王夫人喜形于色,快速向贾母欠身行礼后,迅速离开荣庆堂,并吩咐身旁的丫鬟去备车。她急着去王家,将从忠义亲王府得到的消息透露给自己的哥哥,并希望王子腾去抢夺这还出征的机会。 王夫人虽为女人,却如同一个直男癌一般向来都看不起女人。所以,对于女子主政的香茜国,她还真的没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这是个可以镀金的肥差。 在京城中,有这样想法的人还真的是不少,比如贾母,比如南安王,比如王熙凤的胞兄王仁。 王夫人这个不招人待见的姑子从王家离开之后,王子腾夫人听着丫鬟报告着王仁与王子腾在书房中隐约发出争吵的声音,不由得撇了撇嘴。 果然,这姑子就是个搅家精。 “不用管,随他们去罢。”王子腾夫人一脸漠然的啜饮着热茶,对那来禀报的丫鬟说道。 王家书房中,家主王子腾看着面前一脸娇纵摆出一副理所当然态度的亲侄子,无语扶额,心累不已。 虽然妹子的消息来的很及时,可打仗毕竟不是游戏,即使香茜国主政的是女人,可出来打仗的也仍旧是男人,这个傻侄子即使想要镀金混个官儿当当,也该等战事尘埃落定之后,而不是刚刚开始的现在。 何况,盯着这次战事准备为家族子弟镀金的可不止他王子腾一人,那位南安王同禁宫护卫首领与泾阳侯次子程二郎可都在盯着这个位置呢。 比起这两位,他王子腾的胜算并不大。 主将胜算不大,可副将的位置王子腾还是很有信心的。当然,若是如此,王子腾就必须尽全力将南安王推到主将的位置上,毕竟泾阳侯一家与他并无干系,甚至连交流都少得可怜。 若是泾阳侯的次子做了主将,王子腾可就没有把握实施了后面给王仁抢几个人功劳的计划而不被发现了。 既然如此,为了王家这一代男丁的前途与王家未来多年的荣华,王子腾自然会选择更容易与他合作的南安王了。毕竟南安王世子也不了,也跟他们家王仁一样,已经到了可以拉出来镀镀金、谋个差事的年纪了。 说做就做。王子腾当机立断,立刻吩咐管家备车,关上官服快马加鞭的进宫去争取机会了。虽然胜算不大,可那也得去试试不是,万一就有那么个奇迹出现了呢。 事实证明,奇迹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王子腾赶到宫中的时候,南安王已经在军机处与今上掰扯这件事了。来晚一步的王子腾在心里‘切’了一声,在南安王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迈步走进御书房。 而正在为主动开溜的冒牌哥哥处理烂摊子的皇帝同样不知道,承乾宫中,他那个让人头疼的外甥正带着准忠义亲王妃,跟老圣人磨叽着为忠义亲王报仇的事。 尉迟云憧知道,若是直接来磨叽他舅,他舅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他带着婉去磨叽他外公了。 老人家嘛,面对隔辈人的时候心总是软一些的。 一盏茶的时间以前,云憧领着带帽帷的婉走进承乾宫,来到上皇的面前。 “是你们啊…”坐在上座上的上皇懒懒的抬起眼皮瞅了瞅云憧和婉,说道:“有什么事,说罢。” 爱子的去世,给这个老人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好好一个疑心病重又有点贪恋权势的上皇都有了些皈依空门的打算了。 只是到底皈不皈依佛门,也得先看稷儿的仇有没有报完才是。 尉迟云憧看着前些日子还神采奕奕的跟今上跳脚的老头已然发须斑白神情疲惫的样子与婉对视一眼,皆不由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之感,然后他往旁边挪了挪,将身后婉的身影露了出来。 “臣女林氏,拜见太上皇,恭上皇万福金安。” 婉上前一步,对上皇行跪礼。 “起罢。”上皇看着下首跪着的那个儿子的心尖尖良久,声音疲惫的问道:“为何不脱帽?” “请恕臣女无礼,臣女容姿不佳不敢脱帽,恐惊扰上皇。”婉下意识的扶了一下帽檐,说道。 “脱帽。”闻言,上皇仿佛来了兴趣一般的坐起了身体,眼睛也由半睁不闭的困倦状态挣脱开来,命令道。 听到上皇的命令,婉藏在帽帷之下的脸上戏多的挂着复杂的表情,犹豫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缓缓将手放到帽檐上,低声吐出一句:“是。” 随着婉将头上的帽子摘下,上皇盯着婉头上那抹刺目的纯白惊到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一只手颤抖的指向婉,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典故中有记载伍子胥一夜愁白头,而今,而今… 上皇平复了一下莫名激动的心情,在婉同尉迟云憧面前快速转悠几圈才回到坐位处坐下。 “你,你…”上皇看着婉倔强的脸与一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外孙,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最终无语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说罢,你们想怎么做?” “孙儿想为将,出征香茜国真真国,为二舅舅报仇!”尉迟云憧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个朕不管,你等下自己去找你四舅舅说去!”看着尉迟云憧理直气壮的模样,太上皇抽了抽嘴角,转头去问婉,说道:“你呢?” “臣女想随程将军出征!”戏精婉抬起头,眼中闪起熊熊火焰,说道:“为…王爷报仇!” “你一介弱女子…”上皇打量了一番婉瘦弱的身材,想要反驳的说道。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一旁尉迟这外孙子不能要了打断朕的话真该拖出去重打屁股五十下搅局精打脸怪云憧默默举起自己的狗爪子,说道: “这姑娘是我师妹,武力值不比我差。”然后开始默默吹嘘婉的医术,说道:“而且师妹她最擅长的就是医术了bababa…” 刚吹比完,这狗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默默用密聊问了婉一句:你…会的吧? 我对医术不是很擅长…婉顶着不变的表情,对尉迟云憧的胆大妄为感觉到头上的十字路口已经可以组成一个迷宫了,她惊讶的说道:等等,不知道我会不会你就敢瞎bb??? 你们万花谷的,不都是学医的么…尉迟云憧看起来比婉该惊讶,他低声在团队频道跟清缘吐槽,却忘了婉也在团队中,他说道:这微雨怕是个假的万花,她居然说自己不擅长医术!! 你怕是不知道万花谷有种心法叫做花间游吧?在承乾宫内的佛堂念佛的清缘看到云憧在频道的吐槽很是吃惊,仿佛看到婉气得怒火熊熊的样子。求生欲十足的清缘赶紧说道: 微雨是工圣一行大师门下的弟子,主修花间游,对于离经心法虽然也会,但是并不擅长就是了。 什么?!尉迟云憧对此吃惊极了,他看着婉,眼神明显闪烁着‘完了,这下牛皮吹大了,圆不回来了’的绝望,看得婉嘴角直抽。 外伤我会治,虽然我的医术比不过杏林门下的师兄师姐,可活刮了你这狗子的实力还是有的…婉既无力又咬牙切齿的对尉迟云憧密聊。 然后又趁着尉迟云憧被她的话惊得石化的这几秒钟,对上皇说道:“若是陛下不相信,臣女请陛下移驾校场,臣女愿同师兄比一场,待上皇看过臣女的身手之后,再作判断也不迟。” 就你那胳膊腿的…要是打伤了你,回头大佬知道了还不得拆狗…呸!拆狼啊?!!虽然不是直男癌,对婉也没有对唐无乐那般熟悉,但是雄性本能让尉迟云憧对体型瘦弱的婉表示出了不看好的意味。 噫!!要遭!!! 在团队频道默默窥屏的清缘下意识的捂住脸,对尉迟云憧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搞大事的狗子无语凝噎,非常想拎着他的耳朵咆哮。 一个靠血肉之躯打拼为了一颗皇竹草就敢喊嫁人的穷逼狗子,谁给你这个勇气让他挺着胆子敢去嫌弃微雨这个会造高达的技术帝兼职腰缠万贯的壕? 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花间爸爸是吧?听着尉迟云憧的吐槽,婉头上再度爆起一个十字路口,眼神如刀子一般嗖嗖向着尉迟云憧飞去,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还不快去给本座应下来!! “如此甚好!”尉迟云憧被婉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刺得一个激灵,赶紧附和对方说道。 “既然修远都这么说了,那朕就走一趟,去看看你这丫头的功夫到底如何。”上皇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大太监说道:“去佛堂请清缘大师来与朕同去。” 嗯??? 这情缘儿…可以啊!! 听着上皇的话,一个脑洞大开的发明家婉与一个思维散发的狗比云憧顿时就往不可描述的地方想歪了。直到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校场,都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的校场,练习武学的那些禁卫见到他们老大尉迟云憧带着个妹纸来校场,纷纷挤眉弄眼没个正形。只是还没等那些与老大关系良好的禁卫出言调侃自家老大的时候,带着个闪亮灯泡的上皇銮驾,到了。 宝宝不想跟你打啊… 被欺负的狗子委屈巴巴的跟在婉身后,向着校场走去。 因为是第一次与彼此切磋,婉和尉迟云憧都对彼此的水平并不是特别清楚。在上皇与清缘用言语打太极的时候,婉果断拖着还想挣扎一下的尉迟云憧去了校场的两间耳房换了门派校服出来备战。 别的不提,换上校服防御高了血条厚了,至少打不死就是了。 待上皇与清缘都坐好,周围由云憧训练出来的护卫也都就位,换好了门派校服的婉与尉迟云憧便来到场上,准备开始比试。 “严世子可知老大这是弄啥嘞?”一个训练的兵暗搓搓的凑近轮休时闻讯匆忙赶来的严睿礼,用手指头戳了戳他身上唯一一处深色的腰带处,问道。 “不知道!!”尉迟云憧老残粉严睿礼目光炯炯的盯着从耳房走向校场的尉迟云憧使劲儿看,眼中痴汉的意味简直显而易见。 “老大是要练枪给老圣人看吧?”一个禁卫脑洞大开的猜测着,随后仿佛又脑补了什么一般,惊恐的低叫道:“难不成是要揍我们给老圣人看???” “老、老大不会的吧…”之前那个禁卫也是目光惊恐的看向上皇面前蓝衣银甲的尉迟云憧。 因为唐无乐的撤退,为了不刺激到老圣人敏感的神经,尉迟云憧穿了一套拓印的浩气阵营校服外观。 同理,婉亦然换了一套浩气色的花姐朔雪校服。 十四岁的女孩子,虽穿成女套略显稚嫩,可仍旧十足的将万花女子的温婉动人的模样显现出来了。 在尉迟云憧先一步到校场上等候的时候,几个休假无所事事凑到校场训练打发时间的禁卫也凑了过来,目送严睿礼去拜见他家皇外祖,顺便带着一脸羡慕的表情看着他在上皇身边蹭到了一个观看校场的好位置。 “这…” 看到上皇面前的那个玄底蓝衣的姑娘拿着一柄白玉长笛向着校场上的尉迟云憧走去时,不禁附近的那些吃瓜禁卫惊呆了,就连到皇外祖身旁正大光明的蹭了个位置的严睿礼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昂??? 什么情况??老大表哥…不跟我们练,反而要跟一个这样瘦不啦叽的姑娘打??? 校场上的婉与云憧面面相对,一面在场除了清缘和切磋的两个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战字旗凭空出现在云憧与婉之间。 霎时间,他们俩眼中的硝烟四起,战意昂扬。 “我观阁下英姿勃发,可敢与我一战?”婉手中长笛直指尉迟云憧,神情凛厉的问道。 看到戏精婉还在演,无论是场上的尉迟云憧还是场下的清缘都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 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般,觉得演戏也挺好玩的尉迟云憧赶忙配合婉,回答道:“程某身经百战,从未避战!” 五秒钟的倒计时刚一结束。婉瞬间向后腾空翻转两周半,落地的那一秒瞬发一记春泥护身。然后在尉迟云憧的‘突’袭来之前,一记芙蓉并蒂随着她如同花间蝴蝶一般飞舞的墨色大袖子糊了他一脸。 被芙蓉定在原地的尉迟云憧眼巴巴的看着婉这个不按常理来的家伙在吃瓜群众的惊呼下,一个大轻功提气向上,飞身到校场木桩区的其中一个木桩上,一个兰摧玉折就正中他的脸部。 尉迟云憧:……--|| 什么毛病?!! 唐大佬你家妹子打人专打脸的毛病你知道吗?!! 不是…眼疾手快的闪过一记直奔他的帅脸而来的钟林毓秀,尉迟云憧边试图将婉从木桩区引回来,便用密聊跟婉商量:咱能不打脸了不?我还得靠着这张脸娶媳妇呢!! 啧,同样一张脸为啥子你的看着就辣么欠揍?表示控寄不了寄几的婉吐槽着尉迟云憧。 你怎么还打脸啊?!!憬的挚友怎么会这么暴力?!云憧宝宝气哼哼的表示他的弟弟不可能有这么不可爱的挚友,然后被一击来不及躲避的兰摧玉折正中面部。 又被一记兰摧玉折正面怼到脸上了的尉迟云憧气得直跳脚,也顾不上纠结天策是个马上职业以及打架不带他的宝贝儿里飞沙,里飞沙会不会原地爆炸的这两个问题了。他大轻功运起飞身到木桩区,手中□□对着婉就‘飒飒飒’的迅速怼了过去,边怼还边在密聊中悲愤的大喊着: 我要是毁容了,娶不到媳妇了肿么破?!!你赔我吗?!! 他不提尉迟云憬还好,婉还没想起云憬的靠谱与能干来,可他这一提再一对比… 噫———— 不忍直视。 快速过了几招之后,婉龇着牙,对云憧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吐槽道:说得好像你没毁容就能娶到一样。╮╯▽╰╭ 唐菇凉表示,别以为隐居的万花谷与深入简出的唐家堡就可以随意糊弄了,她可是一个有资格阅读家族师门机密情报的炮花!! 枪尖没有戳到婉,尉迟云憧被婉杀气腾腾的笑恍了一下,随后就被一记阳明指正中穴位。趁着婉还在读条…呃,运功的这段时间,云憧赶紧后退随时准备躲开婉冲脸怼的钟林毓秀。 随着侠士修为的提升,造成的伤害与治疗的持续时间也同样有所增加,也就是说,若是下一记钟林毓秀被怼个正着,等待云憧的也就只有被玉石俱焚糊到内伤喷血的命运了。 虽然嗑个红药、打坐一些时间再配上婉的治疗,这种程度的内伤云憧一个晚上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可那不代表伤就能随便受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知不知道啊?!! 玉石俱焚爆出来的内伤超级疼的好伐?!! 云憧躲得勤快可并不代表婉就能放过他了,毕竟花间游的攻击套路本就走得是这样一个路子。至于被玉石俱焚了的尉迟云憧会不会受内伤这个问题… 一直追着尉迟云憧放钟林毓秀的婉表示,云憧现在的这个壳子的底子本就有伤,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治治也挺好。至少也得给他先打个底子,待云憧回了大唐,驻守天策的那位师兄再给他处理也不迟。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重要的,就是怼他!!怼他!!以及怼他!! 尉迟云憧:微雨我跟你到底多大仇?!! 终于,让婉逮到了一个机会,成功将钟林毓秀怼到了云憧的胸口上。在云憧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先是给他糊了一记折叶笼花稳住他的血条将伤害降到最低,随后便玉石俱焚爆了他一脸。 云憧一口淤血自口中喷出,婉随手甩上一记长针,而后又补上了一记彼针。 这一记大加与一记持续补得因为那记折叶笼花根本就没受多少内伤的尉迟云憧差点喷鼻血。 而此时,与南安王和王子腾议事结束并下了明旨任命南安王为出征香茜国的主将、王子腾为副将之后,皇帝出门准备随便走走歇歇脑子,偶然听闻云憧与婉闹出的这一出戏便带着贴身太监来到校场。 美其名曰,看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7章 四三章 这小委屈…是不可能受的 “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待婉和云憧从校场出来脱离了切磋模式,在校场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皇帝才慢悠悠的走到上皇身边,开口说道:“儿子给父皇请安,父皇金安。” “起罢。”上皇端起手边的茶杯,用杯盖拂了拂飘在茶水上面的茶沫,浅浅的啜了一口,神色淡漠的说道:“皇帝近日忙得常常废寝忘食,怎么忽然有功夫到校场来溜达了?” 也许帝王这种职业有种天生的职业病叫做多疑,反正今上是将上皇这句将关切隐藏到淡漠语气背后的话当成了一种试探。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上皇又说出了一句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的话。 “国事虽重,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说着,上皇让人抬了一把椅子来,放在他身旁与他并肩的位置,说道:“过来坐罢。” “是,父皇所言及是。”皇帝微笑着应了一声,看向从场上走下来的尉迟云憧和婉,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问道:“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尉迟云憧与婉面面相觑,着实没想到应该在御书房批阅折子的今上会在这时出现。 反倒是上皇指着婉和尉迟云憧说道:“你们不是有事情要跟皇帝说吗?说吧!” 听到上皇的话,面面相觑的婉和云憧赶紧打蛇随棍上,给皇帝行礼问安,先刷一波好感度。甭管这波好感度刷得究竟有没有效果,反正是礼多人不怪嘛。 “臣程修远给皇上请安,恭皇上圣安!” “臣女林氏给皇上请安,恭皇上圣安。” “起…罢。”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上皇以及那些漫天特效…咳,内力外放的效果上,并没怎么注意婉和云憧本身的皇帝看到婉那一头雪白,嘴里说着让他们起来的话猛然就顿了一下,差点咬到了自己那条尊贵的舌头,随后便仿佛习以为常了似的平静了下来。 讲真,唐无乐和婉这两个家伙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皇帝都不会觉得不对劲,最多不过就是吃了个鲸而已。 “说说罢,这是怎么了?”端起一旁太监给奉上的茶水,皇帝语气平和的问道。 开始,乍一听尉迟云憧和人在校场打起来了的这一消息,皇帝还以为云憧是看到上皇现在蔫答答的样子来彩衣娱亲了,所以因为战事将起而疲惫的他准备去校场蹭个乐子。 可走着走着,却又觉得怎么想都不是这么回事了。 好像箭在弦上一般,已经来到校场门口的皇帝也不好转身回御书房便顺势踏进校场,准备看看上皇和长姐家的那只熊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臣请命为主将出征香茜,为忠义亲王报杀身之仇,屠戮宵贼子,以扬我国威!”尉迟云憧郑重无比的对着皇帝行礼请命,语气激昂。 听到云憧的请愿,知道外甥与他二舅舅关系非常好的皇帝目光沉痛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节哀的安慰意思,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到一旁安静等候的婉身上。 “你呢?”他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问道。 因为唐无乐有过为了婉差点掀翻整个御书房的黑历史,所以皇帝在看到婉的头发时也只是一时惊讶才有了那么大的反应。 “臣女请命随军,愿为程校尉附属医官出征香茜。”婉闭上眼睛,学着云憧的样子对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噗———— 为婉的话再次吃了个鲸的皇帝一口喷出了嘴里的茶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啊,果然来了’的了然之感。 可是这女子随军… 皇帝眉头紧锁,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按照一定的频率缓慢转动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这是他在思考时惯有的习惯。 沉默良久,皇帝才说道:“刚刚南安王与九门提督王子腾先一步请命出征。” 然后他顿了顿,仔细观察了一下尉迟云憧和婉的面部表情,说道:“朕已经答应了。” 听到这个结果,云憧和婉皆是一愣。随后,在旁观者清缘的密聊提醒下,云憧露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而婉却是低着头垂下眼帘,被睫毛和阴影遮盖得严实的眸中,红果果的讥讽暴露无遗。 说真的,对于这个结果婉是打从内心拒绝的。 别的不说,就南安王这个人和他经历的事婉还是记得的。就是原著中贾探春被选去和亲的最初原因嘛! 明明自己没本事非要去打仗被俘虏就算了,还非得要国家这边嫁个和亲贵女把他换回来,简直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中看不中用。 若是选一个厉害的也就算了,选个中看不中用的去干嘛?搞笑吗?? 她可没有时间陪他们在这里浪费,婉抿了抿嘴,大唐那边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不知道多少个伙伴需要寻找的婉真的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虽然世界与世界之间有时差,可那也不代表婉就能在这里随意浪费时间。 觉得被浪费了宝贵时间的婉感到非常不嗨森,她想尽快完成此间的任务前往下一个世界,可系统菌死活都不显示这个世界的具体任务,还说什么因为唐无乐给她剧透导致任务难度升级需要打个bss之类的… 婉(╯‵′)╯︵┻━┻:劳资连bss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知道还打个啊!敢不敢给劳资一个准确资料啊摔!! 想到这,思维开始散发跑神的婉不由自主的在唇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恰好被围观吃瓜的清缘和无意间将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的皇帝看了个正着。 对此,皇帝抽了抽嘴角,有容乃大的没有与她计较什么。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没道理皇帝就不能,对吧? 其实然并卵,皇帝是想到了遇刺后被匆忙接进宫中陷入弥留之际的他二哥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如果他死了,皇帝没有好好护着他的心肝,那他绝逼会死不瞑目… :∠ 皇帝能怎么办,皇帝也很绝望啊,可是为了让自家二哥瞑目,皇帝还是要听他的,不然怕是要被上皇追着从西宫门打到东宫门了。皇帝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这种百分百会让他丢面子的事情他是绝逼不会去做的! 所以对于婉的冷笑,他果断的装作了没看见。 然而对于皇帝的纵容,他自己知道,婉也知道,可那边的清缘不知道啊。 于是有些着急的清缘便借着位置的便利,开始用自己佛学大师的身份和婉给看过的剧透对上皇吹椅边风。 你别说,这椅边风还真是挺管用的。至少在上皇的强力掺和下,皇帝是真的没顶住尉迟云憧和婉你一言我一句的强行说服,无可奈何的点头同意了上皇提出的那条‘可以派云憧去支援’的提议。 无论是上皇还是皇帝,都没有抱着像南安王与王子腾一般准备拿香茜国做下一代功勋训练场的想法。尤其是上皇,他是真心想灭了香茜国给爱子报仇雪恨的。 所以对于皇帝选择的这两个武将,上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再给这场战事加上一道名为程修远的保险而已。 至于婉,她被皇帝和上皇选择性的无视掉了。 无论婉的武力值有多高,为忠义亲王报仇雪恨的决心有多强,可她始终都是一个女子。而女子从军这件事对于这个封建且对女性二十分不友好的社会来说,是个史无前例且想都不敢去想的存在。 而皇帝,也不打算为了婉开这个先例。 皇帝:朕十分不想跟御史台那些嘴炮打嘴仗,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皇帝。╮╯▽╰╭ “皇上。”被刻意无视的婉忽然顶着一张让皇帝胃疼的面瘫脸,忽然开口说道:“臣女燃余生寿命提升武学修为,剩余寿命已不足十年。” 什么?!! 婉这神来一笔不仅惊呆了皇帝和上皇,就连身边的尉迟云憧和上皇身边的清缘也是一副吃了个大鲸的样子。因为是即兴表演,婉根本没来得及与他们对口供。 “若是十年后,臣女寿数终了魂归孤冢,还没有看到香茜亡国,还没有为他报仇…”婉垂下眼皮,眼眶中迅速盈满泪水,一字一顿的说道:“臣女,死·不·瞑·目。” 那语气与表情实在太像唐无乐,皇帝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他虽答应了唐无乐会照顾婉,可身为一个皇帝的威严怎能容忍挑衅,于是他沉下脸色,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臣女不敢。”婉看着地面,任凭尉迟云憧和清缘两个在原地懵逼,不去做什么解释。 “不敢,好一个不敢…”皇帝都快被婉气笑了,他‘呵’了一声,手掌啪的一下拍在身旁的茶桌上,怒道:“说报仇,你一个女子拿什么报仇?!难不成你以为你比南安王和九门提督还要擅长带兵打仗?!!” 不是,你等会儿!这时,尉迟云憧从婉刚刚放出的那个神来一笔中回过神,赶紧在密聊中问婉:到底怎么回事?微雨你又不是不知道唐大佬他只是回… 你闭嘴!被云憧一句话说得差点出戏的婉给了尉迟云憧一个超凶的眼神,成功将尉迟云憧说了一半的密聊给怼回了肚子里。 “家父自幼拿臣女充做男儿教养,臣女本就不比男儿差!”婉理直气壮的说着。 “你不要以为你是忠义亲王的未亡人,朕就会无条件的纵容你!”皇帝被婉气得直打嗝,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平复心情。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婉梗着脖子毫不退让,说道:“皇上若是仍旧不相信臣女的功夫,臣女可以与师兄…程校尉再比一次!” “带兵打仗不是武功高就能胜任的!”皇帝将身边的茶桌拍得啪啪作响,说道:“无论你武功有多高、眼界有多宽、复仇的心思有多强烈,朕都不可能让你随军。” “只因为臣女是个女人?”婉紧盯着皇帝,问道。 不,还有朕答应了他要好好照顾你。 皇帝沉默着盯着婉看了许久,目光中的复杂让沉迷演戏的婉也有些莫名其妙,最终还是没有将这句承诺说出口,只是沉重的吐出一个“是”字。然后在上皇吃瓜看戏看得过瘾的目光中,将尉迟云憧单独提溜出来拂袖而去。 噫!这皇帝是个大写的直男癌啊?! 婉嫌弃的瞥了一眼皇帝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着:“只要是男的就可以了吗…” 婉这声呢喃皇帝没有听见,而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青天白日的,堂堂御前内监大总管竟被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口中的一句呢喃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端得上是一个丢人!by被那位公公禀报了这件事的皇帝。 气哼哼的皇帝拎着尉迟云憧离开了,可校场上还有上皇和清缘在,于是婉便将目光投到了那个须发皆花白的老人身上。 只见须发皆花白的上皇目光复杂的看着婉的头发,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这白发…就是证据。”戏精婉戏瘾上头,即兴表演根本停不下来。她捻起颊边一缕白色的碎发,抬起头看着太上皇,说道:“太上皇若是不信,可以宣一位太医来,一诊便知。” 听到婉的话,上皇明显犹豫了一下,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对婉摇了摇头。 “不必了。”上皇摇了摇头,对婉说道:“何必呢,你这孩子…稷儿他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过些日子忠义亲王府就会被内务府回收,你…”说到这,上皇转过身去背对着婉,说道:“你可要住在宫里?” 婉摇了摇头,拒绝了太上皇的好意。 老人家目光复杂的看了婉良久,吩咐一旁候着的一个老太监那衷,说道:“带这丫头去拜见一下太后与皇后。” “是。”那衷点点头,对婉态度依然恭敬,先一步弯腰说道:“林姑娘,请。” 老太监那衷跟在上皇身边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上皇的心思以及看人下菜碟。 所以当他见到上皇对这个忠义亲王徒稷连明旨都没来得及下,就变成了未亡人的‘未婚妻’是这样的态度时,自然就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婉了。 “多谢公公。”婉欠身对那衷行了个半礼。 前往慈安宫的路上途径御花园时,婉多次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瞥到一抹牙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这宫中的宫女都是这么闲的吗? 婉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那宫女是哪个与她不对付的妃嫔派来监视她的。就是不知道是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谨嫔白氏、贵妃蒋氏以及太妃甄氏中的哪一个,亦或是在后面默默使坏的淑妃牛氏或原贤德妃现贾嫔贾元春中的哪一个了。 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有在唐无乐离开后去报复婉的理由,尤其是因为主动去向上皇讨要婉,准备将婉给她儿子做侍妾而被盛怒下的上皇降了分位的甄氏,以及失了准贵妃分位亲娘又因为婉被太后亲口训斥为毒妇而失宠的贾嫔贾元春。 特别是贾嫔现在处于怀有身孕的状态。 那身影也的确是凤藻宫主贾元春派去的,可目的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拉拢。 元春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仿佛着了魔一般的针对林家表妹,明明若是操作得当,这林家表妹不仅会是宝玉最大的助力,也会是她和未来的皇子最大的助力。 所以,在贾母的劝说下,元春强忍下对婉之前的愤恨,趁着婉难得进宫的时候,准备好好拉拢她。 因为那次的算计,元春知道婉不会再踏进凤藻宫一步了,于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元春派了宫中的宫女来堵婉,准备在适当的时机纡尊降贵的去御花园见她。 只是让元春没想到的是,婉身前带路的是上皇的贴身太监,行走的方向也是慈安宫的方向,别说是宫女,就是她自己也不敢出来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婉离开,无可奈何的去寻下一个机会了。 比如说,婉从慈安宫出来的时候。 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我的儿,你会帮助母妃的,对吗? 元春露出母性的微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扶着抱琴的手,准备到不远处的凉亭中稍做休息。 与太后请安过后婉陪着太后闲聊几句。不一会儿,婉见太后面露疲色,便起身请辞离开了慈安宫。 刚出慈安宫没走几步,婉便被那个穿着牙色宫装的宫女给拦下了。 “见过林姑娘,奴婢凤藻宫侍音,我家主子娘娘有请。”见周围没有人,牙色宫装的侍音对婉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语气也不怎么客气的说道。 上次那场算计之后,负责下药的弄画被元春推出来顶罪,发落慎刑司处死,而原本的罪魁祸首却因为没有证据而逍遥法外,被皇帝扣上一个御下不严,当不得妃位的名头,降了她的位。 这侍音便是来顶替弄画的。 贾元春知道自己被降位的原因,心虚如她便更加忌讳这件事了。因为她的禁言,所以才刚进宫不久就被分到贾元春身边做宫女,不到几个月便被她升做了贴身大宫女的侍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她同样的是自己今后的命运,只当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心善如菩萨的主子娘娘,刚入宫不到一年便坐到了许多宫女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位置。 同期进宫的那些宫女都竟相讨好她恭维她,竟让这个心性不稳的宫女有些飘了。 “凤藻宫?”婉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不去。” “你!”侍音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善良温柔的主子娘娘居然会有这般无礼又不知所谓的表妹,可为了完成主子娘娘的吩咐,只好强行忍下差点爆发的脾气,说道:“我们娘娘在御花园等着姑娘呢!” 婉没有什么心情陪这不知所谓的丫头废话,带着身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雪雁和青鹄准备绕过侍音,却再次被她拦下。 “诶!我们娘娘可怀着龙胎呢!”那宫女双手张开,拦在婉身前,厉声说道:“若是累着我们娘娘伤了龙胎,那后果你可…” “侍音,不得无礼!”这时,来慈安宫附近碰运气的贾元春看到这一幕,赶紧出言呵斥。 “娘娘!”被元春的提拔纵容与其他丫鬟的恭维宠坏了的侍音气得跺了跺脚,跑回了自家娘娘的身后。 “林表妹,好久不见。”元春上前一步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躲开。笑容僵硬了一秒钟的贾元春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自己的手,而她身后的抱琴则死死的掐住侍音,以防止她的冲动坏了主子娘娘的好事。 “妹妹可愿陪我去御花园走走?”见婉冷着脸不答言,元春垂下眼帘摸了摸自己的腹,说道:“这日头真是足,晒久了可是要头晕的呢…” 婉没有向元春行礼问安,拒绝的意思明显极了。她黝黑的眸子冷淡的盯着元春看了许久,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接到了云憧在团队频道中传递的讯息。 是王子腾在南安王自荐之后,一力推崇并自愿为副将才成功将南安王推上主将这个位置的。 王子腾… 无论怎样,南安王与王子腾出征香茜国的事情已经是个即定的事实了,皇帝的命令不能朝令夕改,所以就算是婉和云憧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忍着。 可那并不代表婉愿意委屈自己去跟坏了她好事的罪魁祸首虚与委蛇。尤其是王氏与王子腾这王氏一家,包括贾元春这个王氏之女。 走了几步的婉感觉贾元春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便停下了脚步,转身与贾元春面对面。觉得自己的心计让婉妥协了的贾元春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笑意盈盈的看着婉。 “妹妹可是改变主意了?”贾元春的笑意中带着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威胁,有恃无恐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问道。 似乎猜测到贾元春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婉勾起唇角,瞥了一眼慈安宫不知何时开启的角门,低声问道:“你知道口业吗?” 还没等贾元春对婉这不着头脑的问题给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一顶鸾辇由四个力监自那角门抬出,停在了婉与贾元春的身旁。 “传,太后娘娘口谕。”鸾辇旁的那位正说口谕的嬷嬷婉认识,正是沈嬷嬷的好姐妹之一。她微笑着对婉微微欠身,随后面向贾元春时却是收起了脸上和煦的微笑。 “贾嫔娘娘怀有龙胎行动不易,特此借景太嫔娘娘的辇轿送娘娘回宫。”说罢,对着贾元春说道:“贾嫔娘娘请吧。” 太后娘娘此番打脸的举动并非是为了婉,而是为了云憧。 前文曾说过原后嫡女君莞长公主是由现任太后,也就是前继任皇后抚养长大的,所以对于没有亲生孩子的现任太后来说,徒瀛川跟她亲生的女儿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尉迟云憧自然就相当于她的外孙了。 为了自己的外孙打一个失了圣宠的妃嫔的脸,护短的太后娘娘表示自己这项业务非常顺手而且熟练,谁都不要跟她抢。 对于这样打脸的行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太后不快了的贾元春不敢正面杠上太后,只好摆出一副温婉恭顺的样子对着慈安宫行礼谢恩,僵硬着一张笑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鸾辇,在一众丫鬟的拥簇下,被力监抬着一路大摇大摆的送回了凤藻宫。 至于回了凤藻宫之后,她是被气得肚子疼还是怎么样的,婉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当天晚上的凤藻宫的确是请了太医来看的这件事就是后话了。 从宫中被一顶轿接回林府的婉还没来得及在府中四处看看,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逼得她不得不装作很累的样子,以憇为由提前回到闺房独处。 迅速褪下外衣坐到拔步床上的婉松了一口气,眉眼含笑的听着脑海中传来基础系统久违的提示音: 您有新的跨界包裹,请注意查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8章 四四章 这件破事…没完没了是吧 接收。 婉在心里默念着,成功的将那两个跨界包裹拿到了手里,不知为何,对于那个绣着尉迟云憧名字的跨界包裹,婉总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仿佛即将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一般。 随手招来咕七号,婉将给云憧的包裹塞进咕七号的背包中,掀开拔步床上的帘子,羁拉着绣鞋将闺房中的窗子开了一道能容身材娇的咕七号飞出的缝隙,看着咕七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天空中,才转身回到拔步床上坐好,准备开自己的快递。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唐无乐报平安的家书,婉摩挲了一下信笺上熟悉的字迹,抿着嘴笑了笑,将信笺放到包裹中藏得颇深的那个机关林立的盒子中。 对于宿主这般痴汉的举动,系统菌抽了抽嘴角,理智的不做任何评价。 随后打开的是一个刻有苍云堡标志的匣子。打开那个匣子,一道乌漆墨黑还闪烁着红色火光的影子刷的一下冲进婉的眉心,惊得婉差点没一巴掌将它拍出去。 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刚刚冲进她脑中的无疑就是她找时雨要的那个苍云体验大礼包了。 只是这个体验包与上一个七秀的体验包不同,这次的体验包只是个一次性的产物,而且那里面的苍云武学中还夹杂着时雨的气息和法力,看起来很有时雨的风格,应该是时雨自己发给她的。 要知道,苍云的薛时雨可不仅仅只是庇佑着苍云堡映雪湖的那个孱弱的河神,她还是一条堕魔后的神龙。对付警幻那样用歪门邪道提升修为的野路子仙,由魔龙的魔气勾引出来的心魔可最好用了呢! 想到这,婉笑了笑,伸出手从匣子里装满了零食的包包堆中捞出一个刻着鬼画符样文字像是木牌一般的东西在手中翻看。忽然,原本安稳的在婉的系统菌身旁睡大觉的魔气忽然分出的一丝,顺着她的手刺溜一下窜进那枚木牌里。 下一秒,还没等婉对这个变故感到大惊失色,木牌上的魔气封印便毫无征兆的被启动。婉眼睁睁的看着手里那个牌子的木质渐渐变软,最后竟变成了一封信。 瞅了瞅手中的信,婉又在匣子里扒拉了几下,发现除了几个装满了海鲜与零食的梨绒落绢包之外并无他物,才打开黑色云纹信封的封口,将里面的信给拿了出来。 还没等她开始读手中的信,团队频道中便传来了尉迟云憧鬼哭狼嚎的声音。 微雨!!!尉迟云憧大叫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他说道: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被魔音穿脑的婉眼前一黑,赶紧安抚那条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狗子,说道:云憧先别喊,慢慢说怎么回事?? 刚刚你给我发来的那个用来诈死的马甲礼包是不是发错了呀?尉迟云憧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不是说好了万花大礼包吗?? ???只看了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注意的婉一脸懵逼,十分不清楚状况,她说道:我给你发的不是万花大礼包吗? ……你说呢?不知道为什么,婉愣是在云憧这句咬牙切齿的话中,听出了好大一股委屈的怨气。 我不知道啊,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就给你了啊…冷不丁的被质问一通,婉也挺委屈,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抿了抿嘴问道:礼包里是哪个门派的武学? 因为云憧死活不说诈死大礼包里的是哪个门派的武学,所以婉只好赶紧将手中信件打开阅读,试图在里面寻找答案。 随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团队频道中婉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大笑,仿佛一柄利刃直接插到尉迟云憧受伤的心灵上。委屈巴巴的那个人顿时就从婉变成了尉迟云憧。 毕竟婉是唐大佬家的妹子,嗯…各种意义上的妹子。面对霸气侧漏的唐无乐从来都硬气不起来的尉迟云憧只硬气了一下下就怂了,他委屈巴巴的给婉发了一个qaq的表情,表示了自己的委屈和求安慰求虎摸的情绪。 这可不是我的锅!我的确让锅锅拿着亲笔信去找谷主给你求个伪装包。婉笑得眼泪都快淌出来了,说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过他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待你们再遇时让你去找他单聊… 唐无乐信上那席话的意思很简单:劳资就是整你了怎么着吧?有什么意见给我憋着等再见的时候单聊,敢欺负我妹子你就死定了!! 显然,身为好友的尉迟云憧也读懂了唐无乐的意思和话中隐意,想到自己刚刚对婉的态度,顿时便觉得生无可恋了起来。 大佬,求放过!!!qaqqqq 所以云憧到底得了哪个门派的伪装包啊?在团队频道中潜水一直默默吃瓜的清缘忽然开口,试探着问道:千岛长歌门?南疆五毒教? 因为婉很早之前就确定了要披着苍云的马甲去怼警幻等人,可那警幻毕竟是仙人,用菜刀队打的话他们几个心里都没什么底。 所以唐无乐回去之前提出了这个计划,让云憧借机在战场上诈死后再披上一个马甲回来,做奶妈。 …婉微妙的发了个鼻音。 听明白了婉鼻音中那微妙的意思,清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差点摔了手中的茶杯,嗑嗑巴巴的在云憧暴走的边缘伸出脚疯狂试探:别,别告诉我是七秀… 就是七秀…婉露出一个捂脸笑哭的表情,打破了清缘试图维护心目中秀姑娘温柔俏丽美好形象的意图。 女装大佬尉迟云憧!! 说真的,接到这个事实的清缘是真的不知道要先笑云憧的苦逼还是先哭自此以后恐怕再无法直视秀姑娘的自己比较好。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损友,该有的幸灾乐祸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比如说… 咳咳,那个…微雨啊!清缘清了清嗓子,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说道:云憧伪装时的妆容还需要你帮着参考一下,不然…,你懂得! 想到云憧辣眼睛的直男审美,婉抽了抽嘴角果断表示赞同。没有她的帮忙,云憧的秀姑娘扮相还不知道要多辣眼睛呢!! 对对对,他的妆容我得给他解决了!要是让他自己处理,就云憧那审美还不得让咱们把眼睛辣瞎了呀!婉说完这大实话话,实在没忍住好笑的情绪与清缘一起在团队频道哈哈哈的发出了一阵魔性的笑声。 你们俩是魔鬼吗?!!气哭!! 清缘和婉他们俩是开心了,那边的尉迟云憧就有点绝望了,他想着背包里随着体验大礼包出现的几套七秀御姐校服默默地抖了抖,觉得自己不仅钢铁直男的名声估计是要保不住了。 这要是被他爹知道了,恐怕身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自家祠堂跪断腿的军爷,他怕是要遗笑万年了吧… 若是这段黑历史再被天策府中的弟弟知道了…… 劳资身为长子身为兄长的威严何在啊摔?!!╯‵□′╯︵┻━┻ (婉:威严?醒醒,你有那玩意吗??) 收缀好了一切之后,婉侧躺在拔步床上,思考着要怎样回敬王子腾、王夫人和他们的那些喽啰。虽然说被狗咬了一口之后,任谁都不可能返回去咬狗一口,可杀狗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 如此在这月黑风高的杀人夜,婉用药放倒了几个守夜的丫鬟,将背包中的替身人偶放出来替她躺在床上装睡,并且让系统菌留在人偶身上,随时准备帮她善后。而婉本人则贴上易容换了一身炮萝冥驰套,先是轻功窜上房顶,然后飞鸢泛月速去速回。 因为王子腾留着还有用,而王夫人的软肋除了钱就是贾宝玉了,婉可以动她的银子却不能现在就动贾宝玉,否则惊动了警幻一方恐怕再想给她们下套让她们找规则互怼的可能性就要降到地平线以下了。 不过嘛,下一副药给王子腾化学阉割一下还是可以的。 王夫人在贾敏的嫁妆与每年的节礼上动了那些手脚导致贾敏难孕,怀孕又易难产,生出来的孩也大都是先天不足,更别提后面她一次又一次的对林家仅剩的血脉婉出手那些的行为了。 此番行径已经构成了断林家香火罪行的王夫人根本想不到,因为林如海的灵魂承认了婉是他这一脉唯一的后人,所以现在的婉用黛玉的身体去报复她王家,是法则与天道都不会管的那种,一点毛病也没有的行为。 正所谓,昨日的因,今日的果。 这一切都是由于王夫人的贪心与愚蠢造成的,所以她必须承受这一切,哪怕她这些年越来越离谱的行为是有着其他因素,也抹不去她已经做下的罪行。 在不久的将来,她,或者说她们,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至于联合王夫人算计婉给婉下各种不知名□□的薛家,报复起来就更简单了。只要在适当的时机下,把薛蟠被贾雨村压下去的黑历史重新捅出来就行了。 相信在皇帝的注视下,那些邢部官员定是很乐意做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为主子分忧的。 毕竟,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不是吗? 至于史湘云… 说实话,婉真的没有那么心眼去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孩去计较什么。 不过这场戏中注定被选去代替南安郡主和亲的贾探春既已定了亲事,那总要有一个女孩子用来代替她被南安太妃选去和亲。而这史湘云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就是不知道贾母会不会同意了… 一番思考下来,率先被婉开刀的就是这些人中身份最低微也最妄为的赖家。 他们最在意的无外乎就是从贾家搜刮偷掠过来的财富,以及赖尚荣这个前途大好的命根子了。 而这赖尚荣,正是婉今天的目标。 坐在一颗大树上,婉的目光越过宅子的高墙望向里面。这间四进带花园的偌大精致宅邸中,只有被放出来荣养的赖嬷嬷和准备科举的赖尚荣以及一些厮丫鬟们居住。 老的老的,正好方便了婉。 当然,处理赖尚荣之前,婉顺着系统地图去了趟赖家的秘密库房,将赖家从赖嬷嬷开始在贾府盗窃报损以及赏赐的东西和强行提升贾府农庄租金,以及多年积攒下的金银珠宝尽数收进背包。 虽然她要这些金银也没什么卵用,但是安史之乱后整个大唐俱是百废待兴,需要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像此等不义之财的存在自然是能搜刮一点就是一点。 因为将轻功和浮光掠影运用的得心应手,婉几乎是大摇大摆毫无阻挠和难度的就来到了赖尚荣的院子‘颖慧园’,并迅速找到了赖尚荣的身影。 “这不义之财你们一家用的还真是愉快呢…” 透过半开的窗子,婉看到了正拿着上好的狼毫笔在罗纹宣上写着八股文的赖尚荣,语气嘲讽的轻声念叨了一句。 随后,捻起一根隐约闪烁着幽蓝色散发清甜气味的短香,烟气顺着风向袅袅吹入赖尚荣所在书房半开的窗子。 那是一种有色微香,气味存留短且杀人无形的毒药,即使是近代的尸检解剖也只会检查到赖尚荣死于夜晚修仙过度的心力衰竭罢了。 只要时间把握得好,想让赖家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别说招惹婉这么个煞星是长辈造下的孽,与赖尚荣并没有什么关系,可说到底他的长辈做下的事也都是为了他,斩草除根的道理婉还是懂的。 香已燃烬,婉看了看自己背包中再度被填充至上限的金银以及几箱珠宝摆件,抿着嘴笑了笑。临行前,她摸着脸上独当一面的纹路,从背包中取出一杯石冻春撒到地上,又看了看房间中毫无察觉仍旧沉迷八股文的赖尚荣,轻功一路溜起飞身离开。 风中隐约还残留着她好似低声呢喃的那句“走好”。屋中忽闻一阵清甜芬芳的赖尚荣愣了好久,笔尖处墨汁滴落,将写好的八股文浸染了一块墨渍,他放下手中的笔,来到窗前望着月光许久,才苍白着脸色回去房中重新书写那张废弃的八股文。 而离开赖家的婉这边,则痛快的上交了从赖家缴获的一半银钱给系统菌,让它代为处理。 笑纳赖家这比不义之财的同时,婉还需要去将其中一部分银钱还给那些被赖家这些刁奴剥削的农户。否则,拿此间百姓的血去哺大唐百姓,恐怕此间天道也不会允许婉有这样的做法。 何况,有私库与不义之财的,又岂能只有这一个赖家。 王夫人和江南甄家的金库还在等着她去临幸呢… 说到底,赖家也不过只是一道开胃菜罢了,为了这么一道菜得罪了法则与天道,放弃其他大蛋糕,着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婉自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哪怕是为了其他的金库。 好吧,婉她就是为了其他的金库。 趁着时间还早,婉返回林府前拐道去了趟王子腾家,此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王子腾正在一房貌美妾的身上努力造人,希望能在出征之前给自己留个后。 然而,一张老脸、山羊胡子加上凸起的肚腩,画面端得上是一个辣眼睛。 早就预谋扑倒唐无乐却意外回到解放前的婉自然偷偷观摩过避火图,可对此情景,却仍旧被辣到了眼睛。 实在观摩不下去了的颜控婉果断对着蠕动中的王子腾隐约露出的颈静脉发射了一枚细如发丝的冰针,那断人十年子嗣的冰针效果不致命,又入体即化,沉浸在造人兴奋中的王子腾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冰针的存在。 做完一切的婉快马加鞭的返回林府,趁着房中守夜的丫鬟们还未醒的时候,将替身人偶迅速收回了背包,拿出一盏天山雪水清洗眼睛。 ,辣的她眼睛简直快要疼死了!! 明日还要招待来做客的几个姑娘呢,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虽然这次聚会婉只邀请了迎春和惜春,可从马车上下来的,不仅仅只有迎春和惜春,就连素来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的探春和薛宝钗,甚至是贾宝玉都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坐在亭子中与泾阳侯丰远侯两家的姑娘品茶说话的婉几乎瞬间就青了脸,差点没直接爆粗口。 “两位妹妹还请见谅,姐姐去去就回。” 说罢,婉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浅笑,气势汹汹的领着来禀报的那个婆子向外院走去。被留下的两位名门闺秀对视一眼,眼中惊叹不假掩饰。 “前儿个哥哥说林家姐姐能与表哥战成平手,我还不信来着,可如今瞧着…”丰远侯家身着艾绿色祥纹长裙外罩雪青色鸾扣对襟罩衣的姑娘对身旁的姐妹说道。 “这林家姐姐的气势都快赶上我爹了,哪里可能战不过哥哥。”身着霜色白梅绣纹短罩衣荼白织银如意长裙的泾阳侯嫡幼女端起茶水抿了口,说道:“不过这荣国府的教养倒是愈发不像样子了…” “唉,谁说不是呢!”丰远侯家的姑娘凑近表姐,低声说道:“这次若不是林家姐姐下帖子邀请,哥哥断然不会让我与荣府的姑娘同坐一堂的。” 且不提林府后院亭台中的两个闺秀,就不得不撇下客人来前院收拾烂摊子的婉来说,心情可谓是很不爽了。 尤其是在面对这不请自来的几位的时候。 “林妹妹!”刚刚跟着带路的下人进了林家的贾宝玉眼尖的瞧见气势汹汹往这边走来的婉,带着一股傻白甜的自来熟风范,上前几步就想要去拉婉的手,还很自然的撒娇质问道:“林妹妹,你唤二姐姐和四妹妹来顽怎的不叫我一个?” 一旁不请自来的薛宝钗听到宝玉这话,温婉大方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在她身旁同样不请自来的探春也是一样。 “二表哥可真是好哥哥好弟弟。”婉瞅了贾宝玉一眼,大大方方的避开他的手,低垂着眼帘摆弄着手上的戒指,说道:“姐姐妹妹既已送至林府,二表哥也早些回去罢,否则让二舅舅知道你这般贪玩又不知礼节,恐怕又是要打你了。” “我…”宝玉嗫嚅了一下嘴唇,想说他就是来找婉顽的,可想起贾政手中的藤条,又不禁瑟缩了一下。 可就是在这一瑟缩的功夫,他失去了继续辩解的机会,与他带来的下人嬷嬷一起被婉身边的四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拢着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婉身边的大丫鬟朱鹮。 行至林家侧门门前,奉婉的命令送他们出府的朱鹮温婉的欠身对宝玉的奶嬷嬷说道:“嬷嬷可否进一步说话?” “朱鹮姑娘有何事在此说便是了。”在宝玉身边众多伺候的下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那奶嬷嬷哪里敢与朱鹮进一步说话。 “今个儿受邀请来林府聚的不只有二姑娘和四姑娘,如此我家姑娘也着实不方便留宝公子在府中顽耍。”朱鹮将手中的礼盒拿给宝玉的奶嬷嬷,借着一个隐晦的动作给她塞了一张银票,说道:“这是我家姑娘孝敬老太太的,还望嬷嬷知会老太太一声,望她老人家见谅。” 贾宝玉的奶嬷嬷顺着朱鹮的动作,将银票藏在袖子里,应下了婉要求她代为传达的这席话。 与此同时,这位拿人手短嘴却不短的奶嬷嬷偷偷的腹诽着:那林家姑娘哪里是这个意思了?她明明听到林家姑娘说自家宝二爷无礼来着… 目送贾宝玉一行人离开之后,薛宝钗紧攥着探春的手,硬是将原本想与宝玉一道回去的探春给留了下来。 “林妹妹!真是好久不见!”强忍着不请自来的羞耻感,薛宝钗带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态度,对婉笑得贤惠无比。 她从一旁的莺儿手中接过一个包裹,莲步轻移的来到婉面前。 “这是几根上好的紫参与一些雪燕,就当做是歉礼罢,还望妹妹不要计较姐姐的失礼。”薛宝钗打开手中的包裹给婉看了看后,又重新将包裹包上,送到了婉面前。 她声音轻柔动作标准,配上那张漂亮的脸蛋,恍若一举一动皆可入画一般,好看极了。比起之前大刀阔斧般走来后直接送客的婉,更像是一位官家闺秀的存在。 看着不请自来的薛宝钗连道歉送礼都不自觉的摆出这幅心机的姿态,婉呵了一声,露出一个冷漠的笑。 “既然来了,就一道聚聚罢。” 说完,婉挽着迎春与惜春,看也不看宝钗和探春,便领着一众丫鬟往后院的亭台去了。 徒留被她的态度弄得笑容僵硬的薛宝钗和有点暴躁的贾探春尴尬不已的站在原地。良久,探春带着与薛宝钗同款的优越感,对着婉的背影露出一个讥嘲的笑容,低声嘟囔着:“什么东西…” “噤声!”薛宝钗皱了皱眉头,睨了探春一眼,低声说道:“你仔细着别坏了姨妈的好事!”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探春撇了撇嘴,语气刻薄尖酸的说道:“靠山死了一个又一个,不过是个天煞命的丧门星罢了,她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少说几句!”薛宝钗看着性情愈发像赵姨娘的探春,不悦的抿嘴斥道:“赶紧跟上!” 说罢,趁着婉她们还没有走远,快步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仿佛又想到了探春是薛蟠的未婚妻这件事的薛宝钗用团扇掩着嘴,低声劝慰道:“你急什么,日后的时间长着呢!” 听到薛宝钗的话,素有刺玫瑰之称的贾探春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用幽晦目光盯着前面不远处婉的薛宝钗,良久,露出一个分外嘲讽的嗤笑。 而走在前方不远处挽着迎春惜春两个姐妹的婉感觉到背后阴晦幽深的目光,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原本带着轻巧微笑的唇角稍稍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只是,她们谁都没有看到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39章 四五章 这俩妹子…这么好拐的吗 时光荏苒。 距离南安王与王子腾声势浩大的出征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不出婉的意料,王子腾刚刚出征的那段时间,王夫人的确很安分。 只是这份安分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宫中的贾嫔顺利生下今上的第三子升为贾妃之后,安分了一阵的王夫人果然又抖着羽毛,高高的翘起尾巴跑开始出来作妖了。 仿佛一定要跟婉过不去一般,她今儿个借贾母的口邀请婉到贾府去不断言语挤兑羞辱,明儿个参加命妇的茶话会时用尽全力且不着痕迹的黑婉。探春口中那句‘天煞命的丧门星’,便是出自王夫人的口中。 手段下作到她王家的嫂子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你说说,她跟她那姑究竟有多大仇,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竟连人家留下的唯一一根独苗都不想放过…”王子腾夫人对娘家的姊妹吐槽着,说道:“凤哥儿那孩子也是的,之前看着像个好的,哪知道嫁去贾府没几年竟是也左了性子…” 因为是三皇子的亲外祖母,贾母在没亲自逮到王夫人作妖的辫子时,也无法对她有什么作为,只能以敲打为主。可已经快要飘成风筝了的王夫人会搭理贾母的敲打吗? 她当然不会了。 借着皇子出生的名头进宫,忽悠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绕过贾母给外甥女和儿子赐了婚的王夫人巴不得赶紧败坏了婉的名声,好让婉不得不带着大比林家家产嫁给宝玉做妾,而之后… 让那林家丫头活到什么时候,还不是她王夫人一句话的事。 至于她的行为会不会气到贾母的这个问题,就不在王夫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是王夫人飘到连孝道这个贾母的万能筏子都不管用了,而是她有恃无恐。虽然王夫人的确巴不得贾母早点魂归地狱,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王夫人清楚的知道,还没享受够富贵与对整个府中的人发号施令的快感,贾母她舍不得死,既然气不死,那还犹豫顾及个什么劲儿啊。 当然是要可劲儿造作了!! 正所谓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婉可没有功夫搭理王夫人这条喜欢乱咬人的疯狗,姑娘她忙着呢! 说实话,对于王夫人的这个举动,婉不仅不觉得她有多过分,甚至还有点感激她。毕竟,要不是王夫人给了她生病的理由,忙着天南海北到处浪的婉还得继续用体弱多病的这个一点都不靠谱的人设。 她都能与尉迟云憧正面怼了,还体弱多病个鬼啊,骗傻子呢? 要是哪天皇家派人来勘察婉的病因却发现她根本不在府中,那玩笑可就开大发了。所以对于王夫人的这一记恰到好处的神助攻,婉是发自内心半点不掺假的觉得感谢的。 感谢到用了计给贾政纳了个新的美娇娘。 鹃姨娘,紫鹃。 历史总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知道了这个消息的王夫人仿佛看到多年前,贾敏出阁前,给了贾政那个赵姨娘的时候一般,恨得咬牙切齿神情癫狂。 如此,气疯了的王夫人在王熙凤的煽风点火之下,将愤恨到近乎疯魔的目光,对准了自第一次被她羞辱挤兑后便称病闭门谁也不见的婉,愈发可劲儿的造作了起来。 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势。 然而,就在王夫人布置下的一系列动作即将完成初始部分的时候,南边边境传来的一则消息却破坏了她之前所有的布置,给她来了个釜底抽薪,让她之前布置好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 八百里加急传讯,香茜夜袭驻军大营,打了大雍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战败,主将南安王被俘,副将王子腾带一千禁卫仓皇弃营逃窜的消息不胫而走。 原本还因为三皇子的关系处处忍让王夫人的那些命妇瞬间疏远了自命不凡的王夫人,不再给她发任何邀请函,也不再与她交流。 她们也很烦这个装b、自恋又恶毒的女人好不好!! 被王子腾这一举动连累的不只有王夫人一个,就连宫中的贾元春也有被牵连。 因为三皇子的出生才被提升为贾妃的元春,在八百里加急回朝不久,便被太后娘娘找了个由子重新打回了嫔位上,现在正夹着尾巴缩在凤藻宫安分的养儿子呢。 或许是被贾元春提醒了,或许是被天子之怒震慑到了,总之王夫人是消停了一些,虽然背后仍旧是动作不断,可好歹表面上是消停了一些,不再飘得像个风筝了。 倒是边看热闹边给远在别处浪的婉直播的清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觉得王夫人消停下来的原因还有一部分要归结于府中那位鹃姨娘。 怀有身孕的鹃姨娘。 因为是老来子,对自己男人的能力表示相当得意的贾政对那位鹃姨娘可谓是宠爱十足,就连当年连生一子一女的赵姨娘都比不上她。 如此,怕宝玉的东西被别的贱种分去一丝一毫的王夫人怎么可能不着急上火,她着急上火得胸都疼了! 是你做的吧? 某天,风尘仆仆的婉带着一身疲惫归来,第一时间发现她回来了的清缘,语焉不详的问道。 不管是香茜深夜偷袭我方大营那奇怪的顺利也好,还是暗恋儿子最后却被老子收进房中的骚操作也好,大概都是只有婉这样恶趣味的家伙才搞的出来了。 不,我只是顺水推舟了一把。刚刚与替身人偶换回来的婉瘫倒在拔步床中,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回复道: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而已。 还需要出去吗?清缘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问道。 不了,我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婉从背包中摸出快红宝石在手中把玩,回答道:云憧去南边出征,我得看着点,别让他玩脱了。 为了安抚人心,尉迟云憧临危受命,已经连夜带领他的几万天策卫迅速向边境线赶去。而婉着重需要监控的,就是警幻等人是否会对他出什么阴招。 对于警幻那种自视甚高的神仙来说,弄死一个凡人根本不叫事。 所以,战争中准备诈死的云憧需要高度戒备,别真的被弄死了。 若真的死在了此间,那可就回不去大唐了。 想到这,清缘也不禁收起了戏谑的态度端正了表情,严肃的皱着眉头继续与婉商议此事。他们两个担心得一比,反倒是当事人云憧悠闲得不得了,甚至还有闲心去趴宁国府的围墙悄咪咪的偷看人家惜春可爱。 至于云憧与惜春可爱情缘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回大唐的这件事,婉和清缘就完全都不担心了。 若是连个妹子都拐不回去,还要他干嘛?!回了大唐李局都会嫌弃他的好伐?!! 且不说对这件事的了解全部都是基于婉这边情报的清缘,就只说婉知道罢。 惜春可爱性子淡漠孤僻,心冷嘴冷,对贾府的那些名义上的亲人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 所以只要有了牵挂,想要游说惜春跟婉他们一道离开此间去大唐,也不是什么难事。特别是惜春现在正在跟婉一起习武的情况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即将到来的女装生涯给刺激到了,挣扎无能的尉迟云憧求生欲十足的来找婉说了他想聘娶惜春的这件事。 说这件事的时候,云憧一张俊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红晕,可称得上是一句美人如画。 (云憧:口胡!!是帅!!帅!!!) 出征之前,云憧在婉一脸惊悚的表情中端着乖巧的笑脸说尽了好话去拜托她。让她一定要把惜春可爱给他看住了,千万不能被别人给定下了!! 将来回了大唐能不能保住这条命不被亲爹亲弟弟揍成狗,就看他能不能成功将儿媳妇和嫂子给他们拐回去了!! 对此,云憧也是很拼命了。 可事实会就这样放过他吗? 别想了,不存在的。 大唐天策府的那几个大佬早在雁归和俞辛夷回大唐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那些从后世而来的珍贵资料,并且积极的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做着准备。 淡淡压抑的气氛在大唐缓慢晕染发酵,等待战争真正爆发的那一刻,提前了近十年做出准备的好处才会逐一体现。 自云憧出征后就开始神隐了的婉,终于可以开始将之前的准备付诸行动了。 至于云憧与惜春的事…因为每次聚会都会借机有不长眼的人(比如贾探春和薛宝钗)来搅局的原因,婉至今都没有机会去探听到惜春的想法,无论是对云憧的心意还是是否愿意离开此间。 如此,暂时没有办法的婉只得这样想着:罢了,还是他日单独邀惜春来林府做客时,再探探她的口风罢。 只不过让婉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来的这般快。 次日,上午的阳光正好,晒得周围的空气暖洋洋的。准备给自己放个假的婉正闭着眼睛悠闲地躺在树荫下憩,懒洋洋的与系统菌胡侃着大山。 这时,已经离开荣府大观园,重新回了宁国府的惜春忽然登门拜访。 连拜贴都没递就来了?这么着急的吗?? “去带她来见我。”婉皱着眉头吩咐一旁的夜鹂,让她与来禀报的那个婆子一道去带惜春到花园来见她。 看着夜鹂和婆子的背影,婉自摇椅上站起,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型和微皱的衣襟,缓步来到一旁的亭子中,动作优雅的坐到了石凳上。 “林姐姐!qaq” 不多时,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唤,婉看到了惜春可爱双眼微红的拉着面如死灰的迎春,迈着碎步快速向她靠近。 “怎么了?”婉带着雪雁和青鹄向着她们俩迎了过去,关切的问道。 对于惜春这个跟着她习武的贴心可爱,婉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特别是在她还与王夫人薛宝钗那群奇葩扯不上什么直接关系的这种情况下。 而迎春,这个姐姐真不愧她二木头的浑称,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只是,博弈者,哪有真愚蠢的人,不过是后天性格养成时出的纰漏罢了。 对于惜春的事情,婉虽然还没有具体询问,但她知道,若是她开口,大概有百分之五六十的可能会说服惜春与他们一同离开。可若是加上了云憧…这个可能大概就会上升到百分之八十了。 所以对于惜春可爱带来的一些麻烦,婉还是很乐意帮她解决的。 毕竟到了大唐万花谷,就是自己人了。 生拉硬扯着迎春的惜春像是捉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婉的手,声音哽咽眼眶通红的说道:“林姐姐,林姐姐,求求你救救二姐姐罢!” “二表姐?”婉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眼眶红肿的迎春,皱着眉头将她们往亭子中引去,说道:“妹妹且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赦大叔给二姐姐定下了一门亲事…”惜春偷偷瞄了一眼迎春,结果看到她仍旧一副认命了的样子,便揉着眼睛哽咽道: “我,我那日见二姐姐在偷偷的哭,问她她也不说,只道是她身边司棋的只言片语,隐约知道那家人恐非良配,便央了尉…程校尉调查了那姓孙的家人,结果,结果…” 哦,这段事情婉倒是知道的。 不就是贾赦欠了孙家五千两纹银还不上,便将庶女买给孙绍祖抵债的那段吗!直接来问她不就好了,何必还要去找大忙人尉迟云…… 不是,等会儿。(笑容逐渐僵硬。) 刚刚惜春可爱有说‘yu’这个音了是吧??她想说的是什么?果断是尉迟云憧的那个‘尉’字了吧!!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云憧这狗子居然连真名都交代出来了--||…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婉面上不显的边感慨边看着惜春可爱的哭诉,瞬间就跑题了。 不过,云憧那狗子不是出征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撩妹??瞧把这惜春可爱撩的,提起他就俏脸飞霞,她家锅锅怎么就没有那么会撩呢… 你可消停会儿吧!婉脑子中的系统菌不堪狗粮重负的呕了一声,吐槽道:你锅锅这么不会撩,你看见他都面红耳赤的躲在万花谷一年一年不敢回唐家堡,这要是他会撩了,你还不得直接上天??? … 系统菌这话…这么说也没毛病啊! 想到之前在大唐,每个月都要溜去万花谷探望她的唐无乐,婉瞬间就红了面颊,还不得不在迎春和惜春的注视下借着阳光太盛的名头掩饰过去。 走神结束,婉佯装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带着迎春惜春回到自己的闺房中,继续听她们述说。 “是程校尉出征之前的事儿了…”红着耳朵的惜春咬了咬嘴唇解释道:“我本欲去寻老太太帮我的,可老太太…” 这边的惜春咬着唇还没说话,那边的迎春便带着些自嘲的意味笑了一笑,接过了惜春的话头,说道:“可老太太却说,我是大老爷的女儿,婚事大老爷自然做的了主,让四妹妹莫要偏听偏信。” 嗯???这不能够啊… 婉摸了摸下巴,觉得事情貌似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荣庆堂中的贾母对几个孙女并非没有一丝疼爱之心与庇佑之意,若说原著中贾母因为不了解孙家的情况且庚贴已换,再无回转的机会才不得不放手不管。 那现在,惜春提前将此事捅破,贾母又怎么可能会任凭贾赦将女儿卖给那山中狼,对孙女之后可能会遭遇的一切置之不理? 没道理啊… 这厢婉摸着下巴觉得不可思议,那边荣庆堂中的贾母倒是的确是有些自顾不暇。 因着婉几次邀请迎春惜春来做客,对于府中其他客居的女孩子都视若无睹,甚至主动上门都会被冷遇的态度,让在府中处处吹牛摆谱的王夫人觉得自己身为皇子外祖母的威严被一而再的冒犯,早就有心给准儿媳和自己出口恶气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折腾不了林黛玉和惜春,折腾折腾贾母和迎春还是可以的。毕竟惜春是东府的姑娘,哪怕自幼在贾母膝下长大,有些事情仍旧由不得她们。 可迎春就不一样了。 她这个一等将军的庶女在府中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探春那个五品官的庶女,爹不疼娘不爱的,自然是任王夫人怎样出气、贾母怎样无视都无所谓了。 反正也没有人会替她出头。 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王夫人掐着皇子外祖母的款,每日都打扮得珠光宝气的来到荣庆堂与贾母打太极,生生将贾母逼得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管迎春的事。 虽然贾母对此并非真的无计可施,她只是气婉的气与记仇,并且明哲保身的同时拿迎春撒撒气罢了。 (贾母:老身把二丫头自幼养大,拿她撒撒气怎么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与王夫人无硝烟的战斗中失利的老太婆,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在荣、宁二府中说一不二的老封君,而不是一个处处被刁儿媳限制的老太婆。 “说到底,二表姐也有受我的连累就是了。”了解了具体情况,婉摇了摇头,略带歉意的问道:“你们想我怎么做?” 惜春扭头看了看迎春,希望她能自己拿主意。 “我…”迎春咬了咬嘴唇,想到之前惜春给她说的那些话又偷看了惜春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想和四妹妹一起跟林妹妹习武…” “……”听到迎春的话,婉有些意外。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局促不安的迎、惜两姐妹良久,说道:“跟我习武倒是可以,只不过…” “二表姐的婚事与你欲随我习武有什么干系?”虽然婉隐约知道惜春的想法,可还是得逼她自己说出来。 否则,此间法则怎么会让她平白拐带了此间的仙女回家。不过,若是仙女自己选择离开那可就没辙了。 在惜春可爱一脸‘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林姐姐’的表情中,婉微笑着吩咐雪雁和青鹄去冲一壶果子露来给二位表姐消暑。 “若是习了我师门武学,就是我师门弟子,需要前往师门正式拜师的。”婉微笑着忽悠道:“师门隐世,若是去了,恐怕此生与家人都再无相见之日了。” 准备摊牌的婉亲手将冰凉爽口的果子露倒进茶杯端给两个姑娘,看到她们坐立不安的口喝了之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说道:“如此,你们可还愿意?” 善棋者,亦善谋。 隐约听懂了婉这席话中巨大的信息量,迎春的手猛的抖了一下,差点摔了手中精美的水釉白瓷杯。 反倒是因为有云憧的存在,对这些事情已经有了一些基本了解的惜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并不言语。 之前教导惜春习武时,婉也只是教她打基础,学习的也是轻功和江湖武学这种大唐江湖人人都会的东西,对于门派武学,却是一点都没提的。 一时间,气氛静默了下来。 并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候要个结果的婉也不着急,只是拿着银叉戳着面前的青梅蜜饯吃。她知道这两个姑娘在顾忌着什么,却没有给她们解释和说明。 毕竟就算是在大唐,也不能保她们一世无忧安乐。若是安史之乱那场劫难过去,或许还有可能,可若是过不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婉私心的希望她们俩能跟她一起离开,不仅仅是为了她们自己,也是为了婉的私心。 迎春和惜春皆属仙灵转世,若是习武之后带入大唐对那场战争也是有着气运的压制作用的,虽然是她们俩只是仙,可毕竟那也是仙不是。 若是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若是能留住身边的亲朋好友,谁又愿意做最后一个守着大家留下的尸骸的人呢。 若是能留住那个盛世甚至更辉煌的未来,谁又愿意去过食不果腹衣不覆体的日子呢。 终于。 思考了好一阵,就在实在没什么主意的迎春感到绝望,想要放弃自救,认命嫁去孙家等死的时候,惜春忽然开口说道:“我…我跟林姐姐离开!” “四妹妹?!”迎春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向惜春。 惜春没有理会迎春的惊讶,语气决绝的重复道:“林姐姐,我跟你们离开!” 听到惜春的话,婉愣了一下,随即低笑一声,问道:“你知道多少?或者说他告诉了你多少?” “虽然并非全部,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惜春俏脸红了一下,随后对迎春说道:“二姐姐,对于…你也有察觉到了吧?” 迎春被惜春问的一怔,垂下头看着手中罗纹素帕上的纹路,对惜春话中隐去的那些事了然于心,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所以,她只好仍旧不言不语。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死就是死了,僵与不僵都是死了。”怕她心中对那孙家还有期待和念想,惜春抿着嘴,几乎是咬着牙的将这块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扯下。 “四妹妹你…”迎春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也对,哪个少女不怀春? 初初被告知定了亲事的迎春怎么可能不幻想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幻想未来的生活?哪怕后来知晓他并非良配,哪怕… “我不想留在这里,左右这里没什么在意的人,还不如随着在意的那个人一道离开了呢。”说罢,惜春步步紧逼的问迎春,似乎今日得不到一个结果就誓不罢休一般,说道:“你想留在这里任人摆布磋磨吗?” “你还指望着老太太救你吗?!!” “还是说,你想嫁去那个还没嫁过去就对你百般□□的孙家?” 被惜春逼问得泪水涟涟的迎春连翻摇头,整个人都苍白这一张脸,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既然不想留在这里任人磋磨,那为什么不选一条路,从此天高海阔呢。”不知为何莫名情绪激动的惜春蹲到迎春身前,双手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被泪水氤氲得雾蒙蒙的眼睛,说道: “既然家族、父母、兄嫂和长辈都靠不上,那么无论未来是荆棘遍地或是一片光明,为什么不能由我们自己来决定呢…” 被惜春说得内心一阵激动的迎春一咬牙,迅速擦干净溢出眼眶的泪珠子,牵着惜春的手,对婉说道:“我,我也跟林妹妹同四妹妹离开!!” 人生在世,怎么就不能疯狂一回了?! 拿着银叉吃梅看戏的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坚定的迎春,又看了看卖安利卖得相当愉快的惜春对她抿着嘴偷笑,瞬间在心里跪喊“大佬666”。 瞧瞧,瞧瞧! 当过仙女的人,觉悟就是不一样!这洗脑传教的功夫是真的6啊!!!这种人才绝对不能放跑了!!放到万花谷培养一阵子,妥妥的又是一朵青岩食人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0章 四六章 这僧与道…别是纸糊的吧 平静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哪怕这种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同样如此。 婉这边无论是教导迎、惜两姐妹习武还是拐带她们亲口说出愿意跟婉离开,或者是抢先一步给她们扣上了万花谷的戳,都是百利一害的冒险。 百利,是对大唐,对万花谷,对那场战争,甚至是对那个世界。而一害,却是对她们自己的。 套用雁归的话来说,就是劫。 这是个劫,渡她们自己的劫。 若是渡劫失败,则身死道消,被封住记忆连同几百年才修成的仙骨化作灵气重归天地,此后世上便再无迎春、惜春。若这个劫平安渡了过去,从此她们便是一路康庄,再无坎坷,自此天高海阔任她们浪。 至于冒险… 将她们两个已经扣上了异世万花谷戳的准异世移民放到被搞事情的警幻重点防备监控着的贾府,这种行为,不是冒险又是什么呢? 阴云低沉,遮天蔽日。 婉站在林府藏书阁的内室中,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在身后丫鬟不解的目光中低沉着声音轻笑一声。 索性这场冒险,这盘赌局,是她赢了。 为了不引起警幻的警觉,导致之前的布置功亏一篑,所以婉在送迎春惜春离开林府后便再也没有给她们送过只言片语,一切都任凭她们姐妹自由发挥。 不过,看起来不声不响的迎春惜春这两姐妹倒是也挺争气的。 她们俩谋算好一切之后,惜春便派人以迎春定亲后总是闷闷不乐,她准备找姐妹们到宁府聚,陪迎春散散心的这个事情,悄悄捅到了自与宝玉定之后就时不时被王夫人接进大观园住的薛宝钗那里做了一个诱导。 因为贾母总是看不上薛宝钗,平日里连她去请安也要么阴阳怪气要么不理不睬的。就连婚约也是被王夫人拿着宫中娘娘的亲笔信笺让贾母不得不妥协后,才得以定下。 对此,早就心有不满的薛宝钗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在贾母面前显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了。 于是觉得事不宜迟的薛宝钗率先去找了宝玉,借由宝玉的口去说服王夫人,同时也堵住了贾母的口,让她得以顺利抢在了惜春之前,用大观诗社的名义邀请一众姐姐妹妹来大观园聚。 对此,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去搞这个聚会的惜突然财迷春表示喜闻乐见。 而终于自认为如愿以偿的将婉挤下神坛的薛宝钗还准备给婉下帖子。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婉挤走,成功坐上准宝二奶奶的薛宝钗怎么可能不想在‘失意的’婉面前好好显摆一下呢? 想到婉可能会有的憔悴和失意,内心深处自卑感无时不刻不在作怪的薛宝钗,身着锦锻华服坐在蘅芜院的闺房中,看着面前桌子上还未绣完的通红嫁衣与珠宝首饰,忍不住也不想忍了一般得意的笑出了声。 这样才对,本就该这样才对。 她薛宝钗的一切本就该比林黛玉好才对。 凭什么本与她旗鼓相当甚至还不如她的林黛玉只凭着一个好的出身,就能将她轻而易举的比了下去。她薛宝钗倒是要看看,又克死了一个靠山的林黛玉,现在会失落成什么样子。 薛宝钗唇角含着一丝笑容,伸出白皙纤嫩的手拿起针线,在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明亮日光下,翘起兰花指认真的绣了起来。 无论林黛玉出身有多好、才情有多高,最终的胜利者,都是她薛宝钗。 荣国府的宝二奶奶只能是她薛宝钗!!! (婉:你的你的都是你的!可千万别扯上爸爸!!) “姑娘!”还没绣上几针,被薛宝钗派去荣禧堂请示二太太的莺儿便带着一脸喜气,捧着一个托盘欢喜的推门而入。 “二太太怎么说?”薛宝钗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了过去,神态略微焦急的问道。 “二太太说了,姑娘心善,若是不介意那起子破落户的晦气,招她过来沾沾喜气也是可以的。”莺儿复述着王夫人叮嘱的话,说道:“只是,二太太叫姑娘别离她太近了,仔细沾了那起子克父克母天煞孤星的晦气就不好了。” 说完,莺儿皱起一本正经的脸,语气中满是嫌弃的问道:“姑娘,真的要请她来吗?会不会冲撞了姑娘的喜气?” “无妨,左右都是宝玉的妹妹,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薛宝钗得意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便垂下眼帘,用手拨弄了一下手腕上镶着红宝石的金镯子这样说道。 作为准表嫂,替未来的夫君照顾一下孤苦无依的表妹,也是份内之事。 当然,前提是这个‘表妹’,也只是表妹而已。 比起薛姨妈,薛宝钗的心性和手段更像是王夫人生出来的女儿。她的心性和手段,比之宫中那个花钱如流水的贾嫔娘娘,可真的是高了不止那么一星半点。 这薛宝钗总能准确的从王夫人的话中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和隐藏的话,然后迅速做出相应处理方案的同时,还能够维护住自己金边白莲一样的名声。 这与王夫人在贾府管账时,贪污捞钱放印子钱发卖祭田还能得到一个‘慈善人’名声的手段,真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无论她们怎样算计,婉都不打算奉陪,也不准备参加这场聚会,所以她们日思夜想精心预谋出来的算计也并没什么卵用就是了。 看着系统菌那边的任务进度条,说明事情已经接近尾声,警幻那边也快挺不住要出手了。既然这样,婉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继续陪她们演戏? 何况,这场聚会之后,迎春就要准备装病诈死了,为了让王夫人和薛宝钗事后不将屎盆子扣给她,婉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凑上去。 姑娘她忙着呢!!婉挑好了几个不干好事的狗大户准备在离开此间之前再干几票,给迎春惜春攒上一些去大唐的安家费和零用钱! 毕竟,大唐的物价可一点都不低!!! 惊雷诈响,凛风将至。 怀揣着满满两大包裹从狗大户那里抄出来的标注着私房钱的金银珠宝,婉舒展着背后的飞鸢,在星辰璀璨的夜空下自由飞翔。 在临近京城的时候,婉心翼翼的降落在京郊的林子附近,再让暂居京城中的清缘用义金兰唤她回城。 因为之前出去浪的时候动作不心大了那么一点,被夜观星象的钦天监五官灵台郎给看到了,导致京城一度戒备森严。不然,按照之前的惯例,直接借着掩护回林府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现在,她还是悠着点吧!!毕竟事情还没有完成,若是她太飘了导致功亏一篑那可就遭了。 哼,原来你也知道你飘了啊!自婉靠近京城,系替身人偶统菌就向她发起暴风式嘲讽,语气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火气这么大??听到系统菌阴阳怪气的话,暗搓搓准备先摸进贾府见惜春一面的婉愣了愣,说道:我去趟贾府。 好不容易从此间法则那里扣下来的安家费和零用钱,怎么着都得给正主送过去不是。 婉离开京城出去敛财的这段时间,迎春和惜春她们的计划实施得可谓是相当顺遂,就算偶尔有些风波,也会很快就能顺利解决。 就好像如有神助一般。 自薛宝钗那场聚会之后,药效发作的迎春便披着风寒的外皮而卧床不起。直至今日,贾府上下对于迎春即将病逝的这件事,几乎都是心照不宣,而管家的贾探春和协助管家的薛宝钗甚至已经默默地开始筹备葬礼了。 就连与迎春定亲的孙家也听到了一丝风声,来找了贾赦商议退亲的事。 只不过退亲的话,贾赦就必须归还他欠孙绍祖的那五千两白银。可为着一个病歪歪又不讨他喜欢的庶女,贾赦他舍得吗? 他当然舍不得这个钱。他甚至还想趁着闺女没死的时候,直接将她嫁过去冲冲喜。 “说不定今个儿冲了喜,明儿个人就好了呢!”面对贾母的质问,贾赦理直气壮的叫嚣着说道。 然而那孙绍祖又不是个傻子,这种稳赔不赚的买卖他怎么可能同意。所以在迎春病得起不来床的这些日子里,他多次携老娘上门,试图与贾家退亲。 贾母虽然并不想管贾赦整出来的烂摊子,但是孙女儿毕竟是她养大的,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病成一把骨头的孙女儿被她那烂了心肠的亲爹拖着塞进花轿送去给孙家的那个满口粗鄙之语眼中尽是贪婪的老婆子糟践。 可身为祖母的贾母毕竟隔了一辈,很多事情她也无法直接做主。再加上王夫人从中作梗,这门亲事到底没能彻底退了,只是凭着自己超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压人,将婚礼无限延期至迎春痊愈的时候罢了。 迎春此时‘病’得厉害,为着前几次孙绍祖携母来退亲时孙母硬闯大观园造成的影响,整个荣国府外加大观园全部戒备森严。 婉若是想直接去见迎春,就必定要用药放倒现在守在她身边的人,那样的话,保不齐就会惊动了警幻等人。 所以,保险起见,婉直接来到了宁国府见惜春。 因为惜春性子清冷的原因,她在宁国府的院子也是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太多的丫鬟婆子在。婉先是给惜春发了密聊,等惜春找了借口将闺房中守夜的丫鬟支出去时那个短暂的功夫,才隐着身蹑手蹑脚的从窗子心的窜进惜春闺房的拔步床中。 听起来简直就像个急不可耐的登徒子。 “林姐姐,你来啦!”惜春可爱穿着一套浅粉色的亵衣亵裤,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婉直看。 “嗯。”婉摘下脸上的独当一面,坐在了惜春的床边,递给她两把钥匙和一个藕色的荷包,说道:“这两把钥匙对应的箱子都在清缘那里,待你们离开此处再交给你们。这个绣着迎春花的荷包你找时间给迎春,她那个荷包里的食物估计也快吃的差不多了。” “嗳!”惜春心的接过婉递给她的东西,拿着那两把银钥匙看着婉,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林姐姐,这两把钥匙我…” “姐妹一场,我带你们去我那边,总得给你们俩留下一些东西和安身立足的银钱。”婉看着惜春有些惊慌无措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虽然你们以后会住在门派驻地中,可若没有些银子傍身也端得一个是不自在。” “我不是一个好的引路人,带你们入门却不能陪着你们习惯些日子再离开。”婉歉意的对惜春笑了笑,说道:“就当是我给你们留的一点买胭脂水粉和零嘴的钱,那边的物价可高着呢。” “可…”惜春知道婉给的这两个钥匙对应的箱子中装着的,肯定不是一个数目,嗫嚅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收着吧!”婉笑着将钥匙塞进她手里让她握好了,说道:“明日你去看二表姐的时候,钥匙先不要急着给她,你先帮着她收着,等去了师门再交给她。” 知道迎春房里丫鬟嬷嬷那些破事的惜春点了点头,将两把钥匙挂到婉给的细绳上,挂到脖子上在衣服里仔细藏好,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婉她藏好了。 宿主!!! 婉微笑着想要去摸摸惜春长发的手在系统菌的鬼哭狼嚎之下,停顿了一秒钟,随后又顺着自己的心意覆上了惜春乌漆墨黑油光水滑非常万花谷的长发。 笑面婉边摸着惜春的头发,边凶巴巴的回了系统菌一句:咋?! 你快些回来!我这边有急事!系统菌的声音非常急迫的催促着婉,这让她不得不对它的要求正视起来。 怎么回事?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 云憧那边来信了,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内他就会用义金兰叫你过去!系统菌的话变得有些急躁,说道:前些日子你不在的时候,有好几拨疑是警幻那边的人来试探,之后… 云憧的消息就到了,对吗?婉看了看惜春可爱不解的表情,用手点了点耳朵,在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中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了,马上就… 只是话还没说完,婉这边就传来了云憧的义金兰邀请。 因为事出突然,急着回林府去系统菌那里取云憧替身,好快去救场的婉只来得及对惜春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和匆匆忙忙的一句话,便趁着被惜春用不知名理由支出去的丫鬟还没回来的时候,顺着来时的路迅速的窜了出去。 徒留耳边还飘散着婉离开前说的那句“暴风雨,来了。”的惜春可爱一个人在拔步床边握着胸前的两把钥匙,羁拉着床边的绣鞋,捧着烛火来到窗边,望向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满脸不解。 林姐姐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且不提京城那边对婉的话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惜春,就被云憧义金兰叫到边境战线这边的婉来说吧。她到这边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对四周嘶吼着“杀!!”的环境了解一下的时候,便敏感的感受到一阵劲风划开空气的波动,赶忙轻功向一旁闪去。 她向着攻击袭来的方向定睛一看,发现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一身红衣银甲貌似还受了些伤的尉迟云憧正艰难的躲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那些攻击有来自香茜军队的,也有来自躲在远处放冷箭的一僧一道的。 云憧身边几个骑着白马被他重点培养着的近卫都被一坨一坨的香茜兵拦得死死的,香茜用步兵打大雍的骑兵,几乎是用人命堆砌着,誓死也要将尉迟云憧的命留在此地。 而突然出现的婉,却是被双方都戒备着的存在。 谁让她来这里之前一键换的那身红色正太款泣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来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的婉带着形象对本地土著有些不太友好的鬼蜮返魂面具,眼疾手快的放出一发裂石弩,帮云憧挡下了一记来自身后的冷箭,随后便一个聂云过去,迅速与云憧汇合到一起。 看着周身被她所戴面具上的威势唬得不敢轻举妄动的香茜士兵,婉战力在云憧抗在肩膀的枪头上,将手中千机匣直指远处等着做黄雀的一僧一道。 看着婉已经来了,云憧呸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仰天大笑。拎着枪就向一僧一道冲了过去。 怕他玩脱了的婉赶紧瞅了一眼他的血条,考虑是否切个奶,却发现他的血条连个位数都没掉。他刚刚吐出的那口血估计也就是个牙龈出血的程度。 婉眼角余光环视了一下四周,手中淬了剧毒的细针一把一把的向着战场洒去。因为例无虚发,所以毒针所到之处,敌军如同秋收割麦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 凶残得一比。 将友方成员吓得菊紧蛋疼的婉现在将自己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缠斗到一起的三道身影。 一僧一道和尉迟云憧的战斗。 两个法师和一个近战的战斗。 看着他们俩的动作,招式衔接不当法力输出不均自己躲避的动作,就好像是上次被她们联手打出来的内伤还未痊愈一般… 等等,内伤未愈?? 眯着眼睛的婉看到在茫茫大士的掩护下,渺渺真人飞身向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时间。而后,渺渺真人嘴里念念有词的挥动手中拂尘,一道灰色的内劲便直直的冲着云憧打去。 看到这,婉反手就是一记穿山弩,将那铁定能把人打成内伤不治身亡的内劲给拦住了。随后她对着激战中的一僧一道露出一个凶残的鲨鱼笑,那笑容配合着狰狞的面具,让周围心观察着她的那些大雍将士不禁抖了又抖。 只见婉深吸一口气,被系统菌处理过的假声尖锐的吼道: “兀那僧道!!” 她这假声尖锐刺耳,如同一根利刃直击僧道的耳膜震得他们脑子发懵,攻击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一顿的功夫,婉毫不吝啬的将手中淬了剧毒的各种机关暗器,一股脑儿的冲着他们怼了过去。 怎么着谁还不是个远程了?!! 一波攻击还未落地,婉便瞬间隐身向一僧一道靠近。 不是喜欢偷袭吗?不是喜欢当黄雀吗? 来,爸爸让你们彻底品尝一下做黄雀的滋味!!毕竟烤鸟的话,撒点孜然和辣椒粉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屏着呼吸潜伏到足够近的距离之后婉直接在地上铺了一圈天地灭绝和荆天棘地,随后瞅了瞅血条掉了一大半的渺渺脆皮真人正在努力的运功回血,又看了看与云憧近身缠斗血条只掉了五分之一的茫茫皮厚大士,果断将追命箭的箭头对准了渺渺真人。 一阵机括声响起,被空中的婉一记追命正中后心的渺渺真人正想去支援踩了地雷…呃机关的茫茫大士,却看到了对面茫茫大士那又惊又怒又惧的表情。 渺渺真人顺着茫茫大士的目光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一支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箭头自他的胸膛穿出,发黑的毒血顺着箭身的凹槽缓缓滴出,低落到地上腐蚀出一股细的黑烟和‘刺啦刺啦’的声音。 一股迟来的疼痛席卷了全身,渺渺真人抬首看向为躲避机关四处乱跳的茫茫大士,他对茫茫大士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这什么,然而毒至肺腑的他却直愣愣的仰面倒下,再无声息。 “道士!!!” 茫茫大士看着渺渺真人倒下的身体逐渐被身体中的毒腐蚀成一摊脓水,双眼通红。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婉和云憧,仿佛想将杀了那个自修道起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道士的这两个人的样子刻在骨子里。 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然而被他死死盯住的婉歪了歪头,并没将他的眼神当一回事。 毕竟世界也是分等级的,婉她们离开了此间之后,只要这一僧一道没有修成大道,破碎虚空,就是无法到达她所在的大唐的。 也就是说,除了自己造的孽,出身也决定他们注定没有办法强于婉,无论哪方面都是。 何况,婉也并不准备放过他。 为了防止茫茫大士暴起伤了云憧,婉一个子母飞爪将云憧抓到身边,脱离了那片被婉埋了无数机关的雷区。任凭连缩地成寸都与处下脚的茫茫大士被淬满了毒的机关划得满身是伤到处乱蹦。 正当婉和云憧戒备着如困兽一般的茫茫大士并准备先一步出手的时候。 茫茫大士,就面朝下的扑街了。 云憧:??? 婉:……--||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婉与云憧对视一眼,云憧默默上前一步,遮挡这婉让她切换了内功心法。然后,婉借着云憧高大身影的遮挡,悄无声息的给他挂了毫针和春泥,然后拍了拍他的背后,示意他: 去吧,爸爸相信你!! 然后,云憧就一步一步的踩着满地的机关残骸,向着那个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的陷阱走去。 之后的发展,水到渠成。 云憧在追来的大雍将士面前成功诈死,并以系统菌出产的替身人偶做代替品顺利脱身。 了解因果后的云憧心情还没放飞几秒钟,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切换了七秀内功,神行回近京附近的一次性神行点,等着追杀茫茫大士的婉回来给他梳妆打扮。 没错,梳妆打扮。 而茫茫大士那边,本就中了多种毒素的茫茫大士强忍着眩晕的感觉逃进一个山洞。在洞口布置好伪装便挑了块石台盘膝而坐,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不知名的丹药塞进嘴里后开始调息逼毒。 他根本想不到,那个被他警惕又戒备的人此刻已经隐去身型掩饰心跳呼吸声,在他藏身的信鸽山洞顶部的一处豁口上稳稳当当的坐着。 婉尾随茫茫大士至此带着一丝笑意冷静的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杀气,婉手执带着见血封喉剧毒的匕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茫茫大士的背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抹向他的颈动脉。 看着茫茫大士狰狞着表情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倒地,婉谨慎的没有靠近,只是将装着化尸水的瓶子打开盖子扔到茫茫大士的身体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化作一摊泥水才转身离开。 山洞外,稳若一条老狗的婉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向远方地平线上泛起的那一丝光亮,低声说道: “天,晴了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1章 四七章 这金陵王…别真的疯了吧 当天策禁卫统领程染烽战死的消息传入惜春的耳中时,她正与薛宝钗和探春一同在迎春的住处探望迎春。与薛宝钗和探春一言不和差点吵起来的惜春去给迎春倒水,没想到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听到了这样一个噩耗,惜春端给迎春的水杯瞬间摔到地上,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四妹妹怎么了?”探春听到瓷杯落地的脆响,扭过头一脸傲气的皱着眉问道。 “没,没什么。”惜春无措的看着探春和迎春,想对她们笑一笑,却只将唇角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弧度,心不在焉的坐回了迎春的身边。 一旁端坐在迎春床边圆凳上的薛宝钗看着惜春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的握住了迎春瘦如枯骨的手,眯了眯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心神不宁惜春。 良久,她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却没有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又坐了一会儿之后,薛宝钗看着隐约的露出了疲态的迎春,体贴的开口说道。 “也是,我们耽误够久了。”探春看着拔步床上形容枯槁的迎春,说道:“二姐姐,之前与你说的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就先回去了,待回头得了空再来看你。” 迎春没有回答探春的话,只是用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不再理她们了。 “二姐姐,你……”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的探春犹豫了一下,被薛宝钗扯了扯袖子颇为不服气的闭上了嘴巴,她冷眼俯视着看迎春一眼,扭头对滞留在床边的惜春高声说道:“四妹妹,走吧!” “我,我陪二姐姐多呆一会儿…”惜春咬住嘴唇握着迎春的手,拒绝道。 “该让二姐姐好好休息一下了!”参与过管家,尝到发号施令快感的探春皱眉,不悦的说道。 惜春握着迎春的手紧了紧,脸蛋上泛白的唇也不自觉的抿了抿。正当她以为自己要与一起长大的姐妹对抗到底的时候,握着她的手的迎春悄悄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个林字,并推了推她的手背示意她回去罢。 对啊!!还有林姐姐呢!! 惜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脸蛋上泛起一丝红晕,不去理会探春那几乎是得理不饶人的催促声,迈着碎步拂袖而去。薛宝钗见状对身后立着的几个丫鬟中的一个使了个眼神,一个身穿秋香色衣裙的丫鬟悄然无息的跟了上去。 “四妹妹!你!!”被无视了的探春简直快要气炸了,她看着惜春的背影,气得扁平的胸口都一张一驰的,浮动极大。 薛宝钗及时抓住了探春的手腕,制止了她欲追出去向惜春讨个说法的行为,满眼的意味深长中带上了红果果的不赞同,她对探春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她素来不喜与你我一道,随她去罢!” “可是宝姐姐,你看她那个态度!!”探春气愤的甩开了薛宝钗的手,不依不饶的想要说些什么。 “好了!”薛宝钗皱了皱眉头扭头去看向探春,低声呵斥道。 躺在床上瘫成一条咸鱼准备进入诈死倒计时的迎春冷眼旁观着薛宝钗反客为主,对探春毫不客气的呵斥,在宝钗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之前,仿佛掩饰什么一般,开始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心急如焚的惜春没有机会探春的咄咄逼人自然也没有发现那丫鬟的存在,可躺在床上横观全局的迎春却看得清楚。 默默观察了薛宝钗一阵的迎春见她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想要冷笑。 因为迎春的修为还做不到直接传音入耳,为了提醒惜春,她只好在薛宝钗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唤来司棋,语气艰难的说道:“咳咳,四妹妹出去时头上的簪子划歪了,你、咳咳,你去告诉她一声,以免她一不心划伤了自己。” 丝毫不知道迎春在短短的几分钟便将她的算计猜了个大概的薛宝钗带着些许嫌弃的意味用帕子掩住了嘴,强硬的扯住了探春的袖子,盯着她的目光充斥着警告,说道:“三妹妹,走罢!” 被薛宝钗强硬的警告梗了一下的探春带着不满的表情使劲的抿着嘴唇,可不能得罪薛宝钗的她却又对来自东府的惜春无计可施。 最后,只好颇为无趣的甩手离开。 背影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狼狈。 匆忙的追到院子门口的司棋,终于在急步匆匆的惜春踏出院子的门槛之前,唤住了她的脚步。气喘吁吁的司棋扶着膝盖喘成一团,断断续续的将迎春的话说给她听。 “我,我们姑娘…说,呼…说四姑娘的,发簪…歪了…呼呼…”从没有这般短跑冲刺的司棋摸了摸发疼的肺,干渴的喉咙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姑娘叫您心些…呼,免得伤到了自己。” 听到司棋的话,惜春那被细密睫毛包围下的瞳孔紧缩了一秒,借着点头说话的功夫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周围的树木墙柱。果不其然,在一处拐角的地方,惜春看到了一片秋香色的衣角。 看到那片,惜春的脸色陡然一黑,笑眯眯的与司棋道别之后,她转身迈过门槛,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口中贝齿咬得咯吱作响。 好一个八面玲珑的宝姑娘! 好一个未过门的宝二奶奶!! 虽然惜春对于薛宝钗派人跟踪她的这件事耿耿于怀,可比起这件事,找婉问云憧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是最要紧的。 如此,她也顾不得去找薛宝钗的麻烦,匆匆从迎春养病的院子里离开后,便直接让人备车,准备去林府找婉问个究竟。 微凉的风透过马车上挡着窗的竹帘吹到惜春的脸上,吹凉了她怀中揣着的那颗发热的心脏。 若是林姐姐现在还没有回来,那可怎么办? 惜春坐在马车上,随着马车驶过不平整的街道而来回颠簸,她咬着嘴唇,说回去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终还是想知道云憧情况的心情占了上风,迫使她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不请自来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林府的大门口,还没等她使人去敲门,林府西北边的角门打开了。上次去宁国府给惜春送帖子的那个婆子从门中走出。 那婆子谨慎的关好了门之后,一扭头就看到了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惜春站在门口整理衣裙。 “见过四表姑娘。”婆子看到惜春,笑眯眯的凑了上来,将一张精致的请帖送到惜春的手边,笑道:“真真是巧了!早上庄子送了些新鲜的脆桃来做了果酱,姑娘使我请四姑娘来赏桃宴呢!” 听了那婆子的话,惜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跟着那个婆子从侧门进了林府。一路自通幽径而行,很快便到达了婉此刻身处的林家客院门口。 因为客房中的云憧还未确定妆容,一半男一半女的脸着实有些辣眼睛,所以婉将自己的团扇拿给他,让他把没有妆的那半边脸挡着点。 出来给惜春引路的雪雁笑眯眯的打发了带惜春进来的婆子,引着她往婉和云憧所在的房间走去。 此时,林府的客房中,一头白发在颊边松垮的梳着一个歪辫子的婉穿着一身锦色重幽冷念的萝莉外观,手中拿着一盒胭脂正在心的给面前的粉衣丽人试妆。 对,试妆,只画一半脸的那种。 所以,当惜春跟着雪雁进到客房的时候,便看到了婉一脸专注的用刷子在一个身穿粉衣身形高大的姐姐脸上涂涂抹抹。 “林姐姐!”惜春看着婉和那不知名高大女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身影,莫名的觉得有些难过。 “哦,四妹妹来啦!”婉抽空看了惜春一眼,又用刷子在云憧试妆的那半边脸上刷了刷,才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的说道:“转过去给你情缘看看这个妆容怎么样。” ??? 看着婉脸上仿佛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惜春稳了稳心神,视线往一旁转身转得不情不愿的粉衣女子脸上扫去。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团扇,将左半边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而露出的右半边脸… 啧,怎么形容呢。 虽然没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美,但这个‘姐姐’眉目秀丽明眸皓齿,秀气的脸蛋上带着一坨害羞的红晕,偶尔投向惜春和婉的目光也是怯生生的。配合着腿上趴着的软萌兔砸,真真是那叫一个温婉。 可以说是一个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的女孩子了。 毕竟这里与美人多如狗,倾城遍地走的大唐不同,云憧此刻的容姿已经算是此间上层了。再加上七秀女子的气质加成,说他是个很漂亮的‘女子’也算是大实话了。 虽然‘她’的身形比起婉和惜春来说略微有那么一点高和壮,但是年龄不同发育也是不同的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样想着,不知道此时云憧身份的惜春将疑惑的目光投到一旁看热闹的婉身上,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忽然,当没有忘记来找婉所为何事的惜春正想上前一步靠近婉,好方便悄悄问她的时候,婉一把从‘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团扇,很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装啥子嘛?!你自己的情缘都看不得喽?” 情…缘??? 惜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目光随着婉抽出团扇的动作而变得惊愕,她看着眼前的粉衣‘姑娘’被团扇遮挡住的那半边脸,那张熟悉的脸庞惊得她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心理承受能力良好的惜春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伸出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顶着半脸美人妆容的云憧,张着嘴巴半天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冷不丁的被抽走了遮脸团扇的云憧一脸懵逼的抬头看了看身前不远处目瞪口呆的惜春,伸出切换了七秀内力后就变得莹润白皙的手挠了挠后脑勺,对她露出了一个典型的云憧式讨好傻笑。 嗬!!!! 被那张半妆脸上的傻笑刺激到了的惜春捂着胸口噔噔噔的退后几步,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受到了惊吓,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恨不能自戳双目的味道。 这么辣眼睛的画面为什么要让她看到? 而一旁对自己半妆的样子完全不知晓的云憧,看到惜春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愣了一下,黑亮的眼中光芒都暗淡了下去。 活生生的一副家养的狗子,被主人训斥了的样子。 可还没等看着他的样子略有不忍的惜春上前说些什么,一直安静坐在云憧怀里的那只黑白相间的可爱兔砸就忍不住爆起了。 兔砸伸着爪子使劲扒拉云憧身上的粉舞步,在自家情缘面前还得顾着形象的他顺着兔砸向上的力道捧起了它,理智的没有把婉扔给他装样子的这只兔砸扔给自家的狗子玩。 (越泽:滚你丫的!劳资是狼!狼!!) 然而身为唐无乐送给婉的宠物,琉云兔砸可不是什么乖宝宝。它爬上了云憧的左肩,对着他那半张没有化妆的脸上去就是一j。 然后,踹完就跑的琉云兔砸欢喜的蹦回了自家主人的怀里,趾高气昂的给云憧留下一截圆圆短短的黑尾巴颇为得意的左右晃了晃。 吃瓜婉:哈哈哈哈干得漂亮琉云宝贝儿!! 像是感觉到了来自吃瓜婉的赤裸嘲笑一般,云憧在惜春的注视下,转头递给婉一个愤怒的表情,成功将惜春有些跑偏的记忆给拐了回来。 计谋成功了的心机狗还没来得及给婉一个得意的眼神,就被迎面扑了上来的惜春给抱了个满怀。 瞬间,两个人同时泪崩。 至于泪崩的原因嘛,一方面是因为得知了云憧还活着的激动与感动,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们俩之间肢体的撞击产生的接触疼痛而已。 嗯,至于脆弱的鼻子和正在发育的胸相撞会发生怎样的反应,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吧? 相信体验过发育痛的女孩子都会懂的。 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给自家情缘一个克制的抱抱便受到了这样伤害的惜春捂着胸前的馒头,双目充盈着眼泪,水汪汪的。 把该解释的给你情缘解释一下吧!不然等她反应过来你估计就该凉了…说完,看热闹却喂了一嘴狗粮的婉摸了摸鼻子迈着轻巧的碎步走出了屋子。 我情缘才不会让我凉呢…强忍着鼻子的剧痛,云憧声的嘟囔着反驳道。 总之你注意着点,撒谎什么的要是以后穿帮了我可不帮你圆! 知道啦知道啦!云憧敷衍的给了门口的婉一个你真啰嗦的眼神,然后扭头揪着婉留在屋子里的琉云兔砸继续去讨好自家的情缘缘。 婉自然没有错过云憧的眼神,她关好了门站在门口觉得好笑的笑了笑,转身背过手领着雪雁在客院中慢悠悠的溜达了起来。 索性,令云憧心惊胆战的坦白之路并没有持续多久。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知道事情大体发展了的惜春便打开了客院的门,眼睛亮晶晶的对着婉招手。 “林姐姐,快来!” 惜春喊她的话并没有说得那般清楚,不过身为一个女人呃…少女,婉几乎是在对上惜春双眼的瞬间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了。 无外乎就是她之前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收起来的那套化妆箱,以及云憧这个大号的芭比娃娃就是了。 不过这样也是正常的。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来自美妆的诱惑,特别是在有云憧这样一个免费的大型芭比试妆娃娃的情况下,哪怕惜春的性子再清冷也逃不过这场来自美丽的诱惑好不好?! 想到这,同样忍不住诱惑的婉快步迈进房中,与惜春一起拿着各种化妆用的刷子,肩并着肩的向瑟瑟发抖的云憧步步逼近。 云憧女装大佬式瑟瑟发抖jg 在惜春到来之前,不得不换了女装的云憧已经顶着一张类似生无可恋的表情,自他们到林府起,他被婉摧残近乎两个时辰了。而现在,终于等来了救星情缘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清冷得可爱的情缘被拐偏了画风。 尉迟大型免费试妆娃娃云憧不由得悲从中来,他语气艰难的问道: “你、你是魔鬼吗?!!” “你说呢?”婉睨了他一眼,从背包中一件一件的将瓶瓶罐罐拿出,开始重复之前两个时辰中不断进行的活动——卸妆与化妆。 那就是魔鬼无疑了!! 这时,反抗无能的云憧只能任凭惜春和婉在自己脸上作怪,他无聊的开始骚扰进宫为他们扫尾布局的清缘,却意外的得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贾元春所出的那个皇子得了一场很蹊跷也很严重的病,已经快要不行了。如此,拿那个婴儿当背后靠山的王子腾或者说是王夫人和贾元春还能不搞点事出来? 只是不知道的是,他们准备搞什么事了… 看着云憧有些皱起了眉头,正在给他描眉的惜春果断怼了他一记,说道:“别动!” 因为惜春擅画,简单的给云憧画了底妆之后,便将一些简单的工作交给她去做了。闲了下来的婉懒散的倚在梳妆台旁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给云憧画好了最后一笔眉的惜春放好画眉的笔,忽然开口说道:“我来之前,与三姐姐和薛家那位一起去探望了二姐姐。” 假寐的婉愣了一下,敏感的将刚刚从清缘那里得到的讯息结合到一起,问道:“怎么,这次她又准备拿二表姐的身子说事了?” “二婶子说二姐姐的病冲了皇子的福气。”惜春抿了抿嘴,对于扒着二太太踩自家姐妹的探春更加的看不上了,说道:“听薛家那位与三姐姐话中的意思,应该是在劝二姐姐到庙庵上去住。” “没那么简单吧。”婉从太师椅上站起,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说道:“以她的手段,除了让府中那起子不长眼的奴才怠慢二表姐之外,还有仗势威逼吧?” 惜春想到来之前差点与探春吵起来的那一幕,不禁抿了抿嘴,一贯有些清冷的表情也带上了一些氲怒。 “呵,她也就这些手段了。”婉冷笑一声,嘲讽道。 坐到云憧身边捉着兔砸撸毛的惜春点了点头,又说道:“最近薛家那位的行为也是越来越离谱了。 “刚刚我从二姐姐那里出来的时候居然还派丫鬟跟踪我。”她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厌恶的说道:“若不是二姐姐派司棋来提醒我,恐怕我就是到了林府也察觉不到…” 听到惜春的话,云憧和婉对视一眼,一个皱起了眉头,一个却勾起唇角笑得一脸邪气四溢。 你知道什么?云憧在团队频道中问道。 放了这么久的饵,终于有鱼儿准备上钩了。放下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婉摸出一根胡萝卜递给惜春示意她可以喂兔砸,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儿个就别回去了,明儿个我与你一道去荣府。” 接她过来。 这四个字婉没有说出声来,只是对惜春挤了挤眼睛,传递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看懂了婉夸张唇语的惜春愣了一下,随后便抿嘴笑了起来,脸蛋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是真心为不用在荣府继续浪费时间的迎春而感到高兴。 一旁的云憧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笑得如同雪莲初绽一般的惜春,笑得像个傻子。 因为唐无乐不在身边而倍感寂寞的婉默默干掉了这碗狗粮,然后以去做准备的理由领着雪雁离开客房,将独处空间留给了这对情侣。 出门前,婉还给了云憧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意示他惜春还是个孩子,若是他敢做什么三年起步最高无期的事情,那可就别怪她辣手摧狗了。 被婉用眼神威胁了一通的云憧嘴角一抽,本能的将目光投到了惜春正在发育的两个旺仔馒头上。在惜春反应过来之前,求生欲十足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对她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狗腿笑容。 只是惜春看着他的笑容表情果断一僵,似乎是不堪重负的样子,匆匆的绕过了云憧向婉追去。徒留云憧一只傻狗,顶着一张端庄秀丽的脸,露出了一个傻得让人不忍直视的表情。 当夜,放心不下迎春的婉悄悄潜进贾府,给已经吞下龟息丸的迎春补了一道保险。可让她没想到原本只是有备无患的这道保险,却真的让她逮到了一条大鱼。 一条让她的任务栏分分钟向前跳跃百分之五的大鱼。 离恨天,太虚幻境,警幻仙子。 次日,贾府中已经挂了白,与惜春一道而来的婉也已经前去灵前与迎春‘道别’,一切待人接物的事情全部被王夫人和王熙凤甩锅给了探春和薛宝钗。 而作为‘逝者’的父亲,贾赦铁青着脸一大早便来到了荣禧堂的书房与贾政大眼瞪眼。 对此,贾政也很是无奈。 可还没等无奈的贾政对贾赦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为亲家的王子腾满面红光的到访。那派头仿佛只是来走了个亲戚,而不是亲戚家死了个姑娘来奔丧的。 对于王子腾这样的行为,饶是对迎春并没有什么感情和喜欢之感的贾赦也不由得觉得不爽了起来。 劳资刚死了闺女,你就一身红字哈哈哈的找上门,有毛病么这不是!! 然而,令贾赦和贾政都没有想到的是,王子腾的下限仿佛已经被刷新成了黑洞一般,不断将话题往婉身上引,甚至还在这种情况这种场合下,直接说出了想要为侄子王仁聘娶林家姑娘的话。 令在场不论来访的客人,还是家中的下人,抑或者是贾政养的清客,俱被他这神来一笔惊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 这王子腾… 莫不是疯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2章 四八章 这个精魄…必须得扣下呢 荣禧堂前院书房。 面对仿佛脑子瓦特了一样的王子腾,在这个不适宜的时间说了这些不适宜的话之后,不仅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哈哈哈的笑着等贾家兄弟给他一个答复的德行,饶是素来以不着调之名称霸整个京城纨绔圈的贾赦也不由得梗了一下。 虽然贾赦对迎春并没有什么喜欢的感情,可迎春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容不得一个外姓的‘亲家’这般糟践!!他看着王子腾的脸,眼中燃起一丝怒火,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 仿佛看出了贾赦的不友好,身居高位被捧惯了的王子腾收起了笑脸,他沉下脸色一股气势直愣愣的压向贾赦,傲慢的睨了他一眼。 “怎么?恩侯觉得我那侄儿配不上令外甥女?”王子腾大掌啪的一声拍在了茶桌上,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架势阴测测的说道:“还是你贾恩侯看不上我王家,看不起我王子腾?!!” 因为危难关头王子腾领着禁卫弃营逃窜的这个消息传入京城之后,被一旨皇命调回京城罢官闲置在家的王子腾便时刻身处于一种被害妄想的炸毛状态,觉得周围的谁都像是在看他的笑话一般。 王子腾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只是犯了这一次的错,又不是一辈子都起不来了。像贾赦这样的混不吝的纨绔,对他说出来的话怎么着说不是是言听计从,也得慎重考虑吧?! 何况,他王子腾虽然已经被闲置在家,可身为前一品大元,今上又如此爱才惜才,说不定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他就会官回原位继续为国效力了呢! 如此说来,他为侄子聘娶林家那个克父克母命硬到不行的姑娘,也可以说是低娶了好不好! 毕竟王仁怎么说也是他父亲这支唯一的男丁,即便是攀不上公主郡主之流,一个孤女破落户还是绰绰有余的。若不是那林家孤女的身家着实丰厚,而他又恰好需要一比巨款用来贿赂朝堂上的人为他说好话,他才不会如此委屈侄儿娶这样一个女人呢! “王兄今日可是来找茬的?”贾赦看着王子腾的样子,冷冷的笑了一声 “恩侯这是什么话!”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王子腾气得直哆嗦,不忿的说道:“我好心好意过来提亲,怎么就被你说成是找茬了?!” “王兄莫不是忘了我家女昨夜才去,你今日就跑来为外甥女提亲,这不是找茬是什么?!”贾赦丝毫不惧他的气势,一贯混不吝的他带着一股痞气的对王子腾冷笑。 听到贾赦这话,王子腾愣了一下,他努力在混沌的脑海里回想着这些事情,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的黑了脸色,起身甩下子句告辞便甩袖而去。 徒留贾家兄弟黑着两张老脸,面色不愉的看着他的背影。 王子腾走后不久,贾赦放下手中把玩着的茶杯,阴阳怪气的说道:“二弟可真是娶了个贤妻呀…” 贾政闻言,皱着眉头对贾赦拱手说道:“大哥慎言,此事皆属舅兄思虑不当,与那王氏有何干系?” “呵,与王氏无关?”贾赦冷笑一声,重重的放下手中茶杯,说道:“你知道你那舅兄来见你之前可曾见过谁吗?” 被贾赦问得一愣的贾政眉头紧锁,他看着贾赦吊儿郎当的脸,似乎是在判断贾赦话中的真假。 “我说老二呀,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你可千万要注意了…” 贾赦看着贾政的样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往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向贾政,脸上带着一股让贾政不安的幸灾乐祸,说道: “王氏那个女人可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说完,我不管一脸惊诧表情的贾政有没有喊他,带着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的贾赦在心中默念着属于发妻和嫡长子的那两个在贾府中如同禁忌一般存在的名字,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另一边。 与惜春一道去贾府送迎春‘最后一程’的婉自灵堂回来后便安静的坐在荣庆堂,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坐的稳稳当当的王夫人和不动如山的贾母你来我往的过着招,眼中讥嘲丝毫意味不假掩饰。 端着茶杯口口的抿着茶水的王夫人,借着茶杯的掩护,她冷眼看向婉的目光仿佛是在打量着自己碗中的那块可以任她揉捏的面团。 令人很是不爽。 这时,贾母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忽然将门帘掀起一个缝靠着墙根走了进来。屋子里忙着打太极和和稀泥的几个主子也没注意到她,倒是知道姐姐已经被带离贾府后心情大好却不得不配合演出的惜春注意到了她。 惜春可爱趁着谁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悄悄扯了扯婉的衣摆,下巴对着那丫鬟的方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 那丫鬟迈着碎步凑近贾母,在贾母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随后,在场的众人便是用肉眼也可看到的是,贾母的脸黑了,彻底的黑了。 “王氏!!”贾母眼中精光闪现,仿佛终于捉到了什么把柄一般,怒斥嚣张的与她打太极的王夫人,她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被贾母的怒斥惊了一下的王夫人把玩着手中的丝帕,下垂的眼帘掩盖着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太太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媳妇的胆子可向来都不大。” 默默的看着‘王夫人’与贾母过招的婉拍了拍惜春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在继续围观她们吵架的同时,在团队频道中给清缘发了‘行动’二字。 你可终于坐不住了呀,警幻仙子。 “胆子不大?胆子不大你就敢越过我这个老婆子给我的玉儿和你那侄儿允婚?!!”见王夫人这副样子,早就对她心生不满了的贾母顿时勃然大怒。 “林家外甥女没了父母又没有兄弟,这婚事本就应该由舅舅做主。”王夫人八风不动的坐在原地一脸我没有错,大言不惭的说道:“我这做舅母的帮衬着些也是应该的。” 听闻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话,不仅贾母被气得七窍生烟,就连一直跟在婉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许嬷嬷都不禁为她的无耻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套用诸葛国强的一句话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反了,真是反了你了!!!”贾母被王夫人的话噎得直翻白眼,她握着鸳鸯的手借力,颤巍巍的拎着拐杖用力敲击地面,怒道:“王氏,跪下!!!” 坐在贾母下首处的王夫人丝毫不惧贾母的怒火,心平气和的端起茶杯,口的饮啜着茶水,动作优美雅致自带一股仙气。但眼神和说出来的话,可就没有她做出的那些动作那般优雅宜人了。 王夫人神态傲倨的睨了贾母一眼,那般不屑的眼神差点把老太太气得心肌梗塞,语气也是盛气凌人的说道:“媳妇无错,为何要跪?” “老婆子我还没死呢,你就巴望着我的玉儿了。”贾母眯起眼睛,开始用她百试不爽的孝道压人,她说道:“怎么,盼不得我老婆子早点死了是吧?!!” “老太太可千万别这么说。”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时发出了不和谐的脆响。 在贾母的怒瞪下,王夫人露出一个与她本身的颜值严重不相符的美艳笑容,说道:“说出来多没趣,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默默地去做呢?” 听了王夫人这番堪称大逆不道的话,贾母被气的直喘粗气,她颤巍巍的指着王夫人,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在贾母身旁的鸳鸯与堂中坐着的各个主子和她们的丫鬟也不例外,皆或横或坐的晕厥着。 除了唐婉。 为了保护惜春,婉在王夫人出手之前及时用迷针将她迷晕,而自己却坐在原地装晕,等着警幻向她出手。 果不其然。 仅凭一道法术就迷晕了所有人的王夫人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她冷哼一声,随即得意的笑了笑。她昂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环视着躺倒一地的人,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装晕的婉身上。 “我到要看看你这孽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意王夫人与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注视着婉那张俊俏脸蛋的目光变得愈发恶毒起来了。她伸出白皙莹润如凝脂般的手,染着丹蔻的指甲狠狠地向着婉的脸上抓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那长且锐的指甲即将接触到婉的脸蛋时,一只纤细软嫩的手阻拦住了她的动作。婉死死的握着‘王夫人’的手腕,看似柔弱无骨的手却力大无比。 婉睁开装晕的眼睛,黝黑的眸子盯着‘王夫人’良久,忽然嗤笑一声,说道:“本座还道是谁在千方百计的算计呢…” “原来是你这手段下作的女仙。” 此话话音未落,那边披着王夫人皮的警幻仙子就已经勃然大怒,她试着挣脱婉握着她手腕的手未果,便咒骂着伸出另一只手运起法力向婉的脸上扇去。 看那架势,仿佛是想将婉一击毙命一般,连准备了那么久的算计都顾不上了。 可以说,是被气得狠了。 若婉是原著那个弱不禁风的婉,那这一巴掌她肯定是躲不过去,就是一个妥妥的头如瓜爆命丧黄泉的下场。可现在的婉不是原著中的那个她啊,婉现在可是加固升级版唐婉s!! 那加固升级版的婉s会就这样乖乖的给警幻打吗?快别开玩笑了!! 这个唐婉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明明比警幻现在用的王夫人的这个壳子矮了将近一个头的婉拦下警幻扇过来的巴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回了她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王夫人的脸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附身在王夫人身上的警幻捂着脸颊,满脸的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你怎么可能打得到我!!”她捂着脸尖声叫道。 … 这话几个意思?!! 自觉被嘲讽了身高的婉捏着警幻手腕的手愈发用力,她对警幻露出一个凶残的鲨鱼笑,也不管警幻脸上究竟有什么反应,对着她完好的那半边脸,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啪’的脆响端得是一个动听。 反正警幻欠黛玉和靖安侯这一支后裔因果,也可以说是欠婉的因果,婉打她实属正常行为。天道法则不想管也不会管,所以几巴掌而已,她警幻只能自个儿受着。 什么?还手?不存在的!! 且不说因果报应的问题,就只说婉背后站着的此间法则而言,警幻一介神仙插手仙凡轮回,扰乱三界秩序,为自身利益算计身负大功德的补天石… 自作孽反而挨打这回事,理亏的警幻不还手就算了,她若是还手了,婉背后的那尊向来耿直的规则大佬还能坐视不理吗?! 主关神仙刑罚的九霄神雷了解一下吗??? 所以,无论警幻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被婉的巴掌打成猪头的命运。 可警幻仙子是那种等着挨打不反抗的存在吗? 她当然不是了。 为了不引起天道的注意,暂时使不出来全部实力的警幻决定先记下这笔账,可正当她满怀恶意的准备直接脱离王夫人的身体,将‘殴打舅母’的恶名扣到婉头上时,却惊恐的发现,她脱离不了王夫人的身体了。 或者说,她的手腕连同王夫人的手腕一起,被婉死死的拽着,让她根本就脱不了身。 “这不可能!!!”警幻奋力的在婉手中挣扎着,惊恐的大叫。 “没什么不可能的。”婉冷笑道。 她一把捉住警幻来回乱挥的手,另一只手松开王夫人已经有些泛青了的手腕,对着王夫人的胸口推了一把,直接将王夫人推回了她原本的座位上。 随后,婉咧开一个大大的病娇笑,黝黑的眸子恍若深渊一般紧盯着那枚被本体派下来找婉麻烦的精魄。此刻,她被婉捉住了手腕,正在艰难的挣扎着想要逃窜,却忽然在耳边如炸雷一般听到了婉的声音。 她幽幽的说道:“捉住你了呦…” 这样说着,在警幻的精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捏成了一颗发光的球,然后在团队频道中给云憧和清缘发了一条讯息。 清缘儿,可以开始布置了呦!婉捏着那颗发光的球,笑眯眯的说道:鱼饵已经捕捉成功,接下来就等大鱼上钩啦! 说完,婉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贾母坐着的榻前,将一撮作用为诱导幻觉的迷香放到香炉中点燃,然后将被无辜放倒的主子和丫鬟一一催眠。 当然,除了贾母。 既然王夫人有心要搞婉,记仇婉又怎么可能不回敬她一番呢。千万别说什么王夫人被附身才会如此的话,那警幻只是一枚精魄,言行举止都是会受附身肉体的影响的。 若是王夫人没有给婉找麻烦的心思,那警幻精魄也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 毕竟,婉一开始怀疑被附身的人并不是已经徐娘半老的王夫人,而是正值青春年少如花儿一般年岁的薛宝钗。 (嗯?为什么?因为脸啊!) 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醒来的时候,布置好了一切的婉往贾政夫妇居住的荣禧堂走了一趟,将王夫人藏在暗室中的那些金银珠宝挂件摆饰,包括前些日子刚刚获罪的甄家送来的脏银也不放过,一点不留的尽数取走。 只留下一些华而不实根本没什么卵用的东西,以及她放出的那些印子钱的欠条和根本带不走的房契地契。 一切都做好之后,婉良心发现了一般的放过了贾母的仓库,重新回到荣庆堂坐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装晕,幸灾乐祸的等着看逐渐苏醒的贾母与没有了警幻精魄护体的王夫人继续撕逼。 然而,令婉有些失望的是,贾母在催眠醒来之后,并没有继续与王夫人撕逼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婉这个外人在的原因吧,深知家丑不得外扬的贾母打起精神与婉商业尬聊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现在没有婉的事了,她可以跪安了。 于是,正准备找机会随便寻个理由撤退的婉愉快的拉着惜春离开了荣庆堂。 至于那个再次与王夫人勾结到一起,准备搞婉的赖嬷嬷一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是贾母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了。 如今这种濒临大敌当前的时期,婉才懒得与那些不入流的蝼蚁一般见识呢! “若非生死大事,轻易的莫要再踏入荣国府了。”荣庆堂门前,婉这样对惜春说道:你和二表姐的名录已经被刻至帮会成员名单上,待云憧回去后便会立刻将你们召过去。 “嗯。”对婉点了点头的惜春虽然仍旧有些不安,却乖巧的没有说出来,她握着婉的手叮咛道:“林姐姐,你们一定要心啊!!” “好,放心吧。”婉拍了拍惜春的脑袋,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姑娘的不安。 正当婉与惜春道别,看着她领着丫鬟离开荣府之后,准备领着青鹄和嬷嬷离开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自她不远处响起。 那声音的主人无视了身后一脸苦涩焦急又无可奈何的管家婆子,带着些略痴的表情屁颠屁颠的往婉这边靠近,边试图去拉她的手边说道:“林妹妹!你要去哪里?” “见过二表哥。”一个不注意就被贾宝玉给看到了的婉皱了皱眉头避开他的手,动作明显的向许嬷嬷身后躲去。 贾宝玉被婉唯恐不及的躲避动作弄得一愣,随后又是一脸焦急难过的说道:“林妹妹,你要去哪里?就留在家里与姐妹们一道亲亲热热的,不好吗?” 婉看了看满脸着急又畏惧的往贾宝玉身后缩了缩的周瑞家的,又看了看一脸痴相的宝玉,在联想一下刚刚警幻出来之前发生的事,瞬间就明白了贾宝玉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养儿如此,还真不如去死啊… 想着贾母面前还等着儿子去救援的王夫人,婉扭头瞥了荣庆堂的方向一眼,在心里啧啧啧的感叹了好一阵,说道:“我自然是要回自己家去的。” 眼看着贾宝玉就要犯病的样子,周瑞家的也顾不上什么害怕诡异的林家姑娘了,赶紧从宝玉背后跑出来强行转移话题,她说道:“二爷,哎呦我的二爷诶!太太和老太太还等着二爷呢…” 着实没有时间再陪贾宝玉耗下去的婉看了周瑞家的一眼,目光从贾宝玉胸口项圈上镶嵌着的通灵宝玉上划过,瞳孔正对上贾宝玉的瞳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蛊惑,说道:“是呢,二表哥还是快去罢,仔细老太太和二太太等急了…” 话中刚落,只见贾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灵光闪了一下,随即又落入虚无。 看着周瑞家的带着贾宝玉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的背影,身上携带着警幻仙子精魄的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她需要尽快收拾好回大唐需要带的东西,然后与林府中的女装云憧一同进宫与清缘汇合。 婉有一种预感,最迟明日傍晚之前,警幻一定会赶来这里,夺取她手中的那枚精魄。 因为灵魂不全,无论对什么样的存在来说,都是及其致命的,所以若是警幻来了,必然会第一时间去找携带着她的那枚精魄的婉取回自己的精魄。 如此,婉他们就必须要争分夺秒的整理东西,然后迅速进宫与清缘回合到一起。 “雪雁,吩咐夜鹂她们去将林管家和尉迟姑娘请来。”回到了林府的婉身着一件长稠披风,站在林家库房对雪雁说道:“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 “…嗳!”没有陪婉去贾府的雪雁早就将自己的全部家当在自家姑娘给的那个梨绒落绢包中收好了,此刻的任务就是陪在婉身边准备离开此间。 至于夜鹂青鹄和朱鹮这三个一等丫鬟,夜鹂已经许了人家,青鹄父母尚在,而朱鹮还有兄长幼弟。所以婉才只带自幼被人牙子卖进林府的雪雁离开。 如此,在婉离开之前,为她们安排好了后路,也算是了却了她们主仆一场的缘分。 那些二等、三等丫鬟同样如此。 “姑娘,你不必如此…”后进入库房中的林管家无措的拿着一打身契,看着婉的目光隐约有泪光浮动。 “我意已决,还请管家帮我最后一次。”婉在雪雁的搀扶下,从一把高脚榻上走下,对林管家欠身行礼,说道:“还请管家放心,林家血脉,不会断!” “那,老奴就托大,替姑娘保存这些东西了…”林管家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一般,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颤抖着声音说道:“还请姑娘务必要保重自己…” “若是贾府有那么一天…还望管家将此信件代我交与外祖母。”婉将装着一张地契两张房契和万两银票的信封交给了管家。 这是婉替黛玉留给贾母和贾家最后的栖身之地,因为信封是用特殊手法封的口,婉完全不担心会有其他人将这些东西贪了去。 将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后,婉带着女装大佬尉迟云憧、雪雁与许嬷嬷一起,在引路的太监的带领下乘坐马车连夜进宫与清缘汇合。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马车上,婉看了看系统界面即将到尾声的此间任务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最迟明日傍晚,他们便可以离开此间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3章 四九章 这人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离恨天,太虚幻境。 已经许久没有接到被自己派出去的那枚精魄传送回消息的警幻仙子满面怒容,仿佛着魔了一般将手中的玉杯摔到面前的镜子上。 听着如纸片般薄的杯壁与镜子青铜质的边框接触而破碎时发出“咔啦”的一声脆响,才如梦初醒一般怔怔的望着那满地的碎片,一股不详的预感猛然的萦绕于心头。 “去唤你…”对不远处的仙侍吩咐了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还未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的警幻猛的闭上了嘴巴。 她想到,秦可卿已经不可信了。 自下界历练归来的秦可卿生出了心魔导致修为大减,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用修养生息做借口封闭了洞府,至今也没有来与她见上一面。 想到这,警幻不由得嗤笑一声。 资质上成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她编入薄命司,历练成劫,需要走上一遭心魔路。 自视甚高自我感觉更是良好的警幻坐到梳妆台前,抚弄了一下鬓角的发,唇角挂着讥讽的笑意,似乎是对自下界归来便与她疏远了的秦可卿,又似乎是对频繁与她作对的婉等人。 “童儿,若是有来访者,便说我闭关去了,暂不见客。”警幻留下了一句话便从太虚幻境中消失了踪影。 良久,蹲在警幻房门外打瞌睡的童儿呆愣愣的懵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她不动声色的掐了个法决,像是通知了什么人一般。 门外看见童动作的仙侍仙女并不少,可她们却无一例外的扭头装作没看见。信息成功发出之后的童儿如同没事人一般的蹲在门口继续打瞌睡,并不是很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人品…呃,仙品仙缘能差到这个地步的,也是整个九重天之中独一份的存在了吧! 警幻仙子嫉妒了所有,算计了那么久,毁坏了那么多仙女仙侍的根基,如今,也该由她自己去承受那迟来的报应了。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 可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这就是那个警幻的精魄?” 皇宫中,与清缘汇合了的婉和云憧并没有见到上皇或者皇帝。他们几个凑在一起警戒着,清缘从婉手中拿过那颗发光的球,还很是好奇的捏了捏。 “是啊,就是这东西。”坐在清缘身旁的太师椅上喝茶的婉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摸出几个增益吃来放到茶几上当做晚餐招呼清缘和云憧过来吃。 没错,一直忙着将收集到的物资打包分装的婉他们三个,哪一个都没有顾得上吃晚餐。 现在,整理好了一切的他们,终于能吃上一点东西,等待接下来的那一场恶战了。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年纪大了熬不了夜的太上皇已经去承乾宫的寝殿休息了,而勤政的皇帝却仍旧在养心殿处理朝堂上的那些事物。 不是皇帝对修仙与长生的诱惑没有心动,只是心动过后再去想想修仙与长生之后的生活,便瞬间就没了那种心动的感觉。 自古想要长生的皇帝,无外乎都是要么舍不得生前富贵与皇朝权威,要么就是想要追寻传说中自由无缚的生活。 然而,习长生之道者,闭关一次便不知需年,富贵权威转眼间便可成为过眼云烟。至于自由无缚…看忠义亲王被袭与林家如今几乎绝嗣的事便可知神仙生活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逍遥。 这样违背皇帝初衷的长生,就像是一个无解命题一般横亘在他的心中。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也无能为力。 虽然如此,心大的皇帝决定选择随缘。 若是有缘,待他将继承人培养成人之后,便可入长生大道。若是无缘,他便求一丸养生丹药,继续为他的大雍奉献一生就是了。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欲坐皇位,必承其责。 作为一个皇帝,他必须懂得取舍。 皇帝放下手中批注奏折的朱笔,用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端起手边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用以润喉。 “什么时辰了?”他低声询问着身旁伺候着的大内总管梁辅安。 “回圣上的话,已经快接近五更天了。”梁辅安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林氏那边还等着呢?”皇帝一手放下颊边撑着脑袋,语气懒散的问道。 “是。”跳动的烛火下,梁辅安不敢去看皇帝的表情,他垂着眼帘为皇帝沏了一壶热茶,添满了他放在桌子上已经空了的茶杯。 想到驻扎在毓庆宫诱敌的那几位,这位大内总管的内心一片火热。 俗话说温饱思淫欲,欲满妄长生。 梁辅安不敢妄断皇帝的心思,可毓庆宫那几位背后隐藏的毕竟是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能拒绝的诱惑,且不说龙椅上的这位有没有这个想法,他这个阉人对那些仙仙凡凡的事,可是分外的感兴趣呢! 长生与否对他这个阉人的意义倒是并不大,可若是那些神仙手段能恢复他这残缺的身体,让他死后能完整的入阴曹… 脑补到那些神仙的通天手段,大内总管呼吸都急促了一些,不自觉的险些在皇帝面前失了态。 “梁辅安。”皱着眉头的皇帝带着警告的冰冷嗓音猛然在这位大内总管的耳边响起,如惊雷一般打断了他脑中的遐想。 在梁辅安心惊胆战几乎下意识的想要下跪请罪时,皇帝听着门外的喧哗声皱起了眉头,对梁辅安说道:“出去外面看看,怎么这么吵?” 以往的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身为大内总管的梁辅安自己去察看,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自己这条命,梁辅安咬了咬牙,识趣的在皇帝的警告下收起自己的心思,不再去想那些他不该去想的事。 “回皇上的话,外面…外面…”梁辅安想到外面那个宫女哭得惨兮兮的模样,心翼翼的犹豫着,生怕触怒了皇帝敏感的神经。 “说!”心情并不是很美丽的皇帝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漠的说道。 “凤藻宫贾娘娘身边的侍画来报,说、说三殿下怕是要…熬不过去了…”梁辅安闭上眼睛,说道:“贾娘娘那边,请您过去看看呢…” 听到梁辅安的话,皇帝猛的站了起来,一把将御案上堆积老高的折子一把扫到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想到了婉觐见他时曾对他说过的那席话,在梁辅安有些兢惧的目光中,气冲冲的离开养心殿乘着龙辇向凤藻宫赶去见幼子最后一面。 就在皇帝的龙辇走在前往凤藻宫路上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的皇帝忽然吩咐梁辅安改道,去毓庆宫。同时,为了安慰贾嫔,皇帝让身边的太监连夜去贾府宣贾母与王夫人进宫陪伴贾嫔。 这个时候,自认为修正了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从而心情正好的警幻出现在毓庆宫。整理了一下自己对襟立领的华丽外衫,警幻带着些自得与傲慢,大摇大摆的向宫殿中的人释放出自己属于神仙的威压。 咔哒、咔哒、咔哒。 随着一阵鞋跟与地面接触的咔哒声,站在宫殿前院中央的警幻终于见到了她想要见的人——她的那场谋算中最大的变数,披着黛玉皮的唐婉。 十五岁的少女身着一身雪河盾娘校服,手执陌刀牌盾一步步向着警幻走去,神情凛冽英姿勃发,有一种端于九天的傲人之姿。 比起警幻那种仿佛娇生惯养着从没有受过什么苦楚故作傲然矜贵姿态的模样,婉此时的扮相更像是一个饱经风霜自成傲骨的战神。 “仙子来了。”婉盯着警幻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殷红的嘴唇。 “你偷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自然要来取回。”警幻冷冷的睨视婉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与厌恶丝毫不加掩饰,根本就没有将婉看在眼里。 “仙子说笑了。”抱着激怒警幻的想法,婉同样冷笑着说道:“不过,本座自认为处事光明磊落有仇必报,何况…” “我想要的,自会有人不辞辛劳的主动捧到我面前。”婉唇角勾起笑意,望着警幻突然变得嫉妒又难看的表情,仿佛炫耀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又何必去偷拿呢…”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嫉妒心蓬勃而发的警幻漂亮的脸蛋扭曲了一瞬间,咬牙切齿的看着婉。 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毓庆宫门的位置,通过组队在地图上的蓝点点,婉知道清缘已经布置好了结界屏障,等着皇帝与上皇到那里围观这场神仙打架。 “仙子过奖了。”婉用手在腰间抹了一下,拿出一个发光的圆球,对着警幻说道:“不过我倒是的确在二舅母的身上取了一枚不属于她的魂魄,不知道仙子对此作何解释呢?” 最初还甚是不在意的警幻望着光球中那属于自己的一魄鼻青脸肿的模样,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竟是险些连表面的缥缈无争都维持不住了,她语气尖锐的斥道:“绛珠你不过一介仙,竟胆敢对我不敬?!!” “敬天敬地敬君王敬父母敬师长敬仁义,敢问,警幻仙子你属于哪一趴呀?”婉嗤笑一声问道。 “真是放肆!”说罢,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警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抬手就是一道法力向着婉袭了过去。 看着举盾挡击的婉,警幻得意的勾起唇角,栖身向前,迎面袭向婉——手中的那个光球。 她本来就是想借着袭击做掩护,将自己的魂魄抢回来。 早就知道警幻想要干嘛的婉一个迎风回浪躲过了警幻伸过来的手,还用陌刀狠狠地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 “你!!”警幻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背用身上的灵力促进伤口愈合,看向婉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 张口便吐出一串斥责,说道:“枉我念你一介仙草修行不易,渡你下界偿还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望你早日修得大道,谁知,你、你却不思感恩暗害于我…” “呵。” 这时,一个婉转如莺啼一般的女声忽然轻笑出声,直接打断了警幻的控诉斥责。警幻面色难看的将如淬了毒一般的目光从婉身上挪开,转移到了自毓庆宫宫殿中缓步走出的粉衣女子身上。 月光如薄纱一般将‘她’娇俏脸蛋上的阴影抚去,精致又英气的模样使得端坐于结界后的皇帝眼前一亮。 而清缘看到皇帝的眼神之后,在结界后的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抽了抽嘴角。 这…算得上是一种…欺君之罪了吧??? 自从穿了女装之后改回了原名的云憧被婉用浅粉色的发带绑了一个大马尾,此时正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左一右的跳动着。 呃…虽然秀坊女儿的发型哪个都比一个简陋的大马尾漂亮得多,但是…咳咳,还是不要为难云憧这么个被迫女装的钢铁直男了吧。 他已经很凄惨了!! 这位凄惨的钢铁直男身上穿着成女粉舞步外观,缓步走到婉的身边,手中的利刃出鞘,直指颠倒黑白的警幻。因为不习惯大唐成女外观豪放不羁的下装,云憧还特意从婉那里扒拉出一条七秀秦风套的校服裤子穿。 “我倒是头一会听说,生长在灵河河岸的仙草,还需要别人来灌溉。”云憧这样说着,低声感慨道:“真是臭不要脸!!” 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谁见过河边长的草还需要浇水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听着云憧这番清新不做作的话,从一眼惊艳中回过神来的皇帝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时,皇帝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顺着目光的来处,他扭头与身旁的上皇对视一眼,眼中的意味深长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了。 毕竟皇室中人的那种祖传弯弯绕绕的脑回路的确挺让人闹心的。 “你…”警幻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云憧的脸。 说实话,婉和云憧对警幻是否能看出云憧伪装的这件事是真的心里没有底的。 见警幻眯起眼睛仔细去打量云憧,婉正准备出言将她的注(hu)意(h)力(hi)拉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警幻仙子皱了皱眉头,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的撇过头,拒绝再看美美哒的云憧。 被嫌弃的脏东西云憧:……!!! “仙子这般插手凡间之事,难道就不怕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吗?”婉语气中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意有所指的问道。 “哼!”警幻高傲冷艳的睨视婉,一副理所当然的说着无耻的话,她说道:“为我献身,难道不是那些蝼蚁的荣幸吗?” 看着婉和云憧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警幻嗤笑一声,说道:“至于因果报应?那也要有命来承受才是。你等修仙之人,对这天地之间的潜规则不该最是了解不过的吗?” “哦?宗族不灭,因果留传。据我所知,皇族的因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结的。”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浑身是戏的演给结界后的上皇看。 “沧海桑田,皇朝更替对我等也不过是转瞬即逝。”警幻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语气平淡的对婉说道:“大不了我闭一次关就是了。” 也对,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居于天庭中离恨天的警幻若是闭关几年,这人间的朝代大概也要更替几番了。 听着结界后上皇被气得直喘粗气与皇帝低声劝慰他的声音,婉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在火上浇上一桶油,她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语气森然的质问道: “那么,连未满周岁的儿都不放过,仙子就不怕善恶有报天理昭昭吗?” “天理昭昭?善恶有报?”警幻嗤笑的看着婉难看的脸色,想起已经英勇就义了的僧道二人曾带给她的讯息,看向婉的目光中饱含恶意。 带着激怒婉的目的,警幻恶意的将自己的算计说了出来,她说道:“我连身负龙气的国之副君的因果都不惧,何必在意那只蝼蚁的一点因果。” 结界后原本还在劝慰上皇的皇帝听到警幻这话,想到凤藻宫那个的婴儿,又想到自己就是警幻口中那个蝼蚁的父亲,自觉被挑衅了尊严的他放在扶手上的手逐渐缩紧,青筋毕露。 “哦,对了。”警幻看着婉阴狠的目光,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一魄还捏在她的手里一般,兀自挑衅道:“我似乎是忘了,你…貌似是个自甘堕落喜欢上一个凡人的修者。” “怎么?”警幻对婉投在她身上的恨意感到非常得意,她脸上带着笑意,目光却始终不离婉手中的那个光球,继续说道:“我帮你除掉了阻碍你修得长生大道的障碍,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还想与我动手吗?” “感激?”戏精婉眯起眼睛,手中紧握着陌刀,一记闪刀直径对着警幻的脸就划了过去。 同时,她还故意放开手中紧握着的那个光球。看着警幻拼着脸上被陌刀划出伤口也要抢回光球的样子,婉阴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随即便立刻归于虚无,速度快到连她身边的云憧和对面的警幻都没有发现。 自认为计谋得逞的警幻手执自己失而复得的一魄,得意洋洋的瞥了婉一眼,趁着婉没有攻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魂魄融入了自己的神魂。 不是警幻不谨慎,身为一个精于算计的神仙,她怎么可能会这么不谨慎,她只是傲气的认为婉没有算计她神魂的能力而已。 没错,就是这么蜜汁自信。 谁知那枚魂魄与神魂刚一融合,原本还一脸洋洋得意的警幻忽然脸色大变。她面露凶光的盯着婉,生生将刚融合了的魂魄从神魂中撕了出来。 (婉:哈哈,让你装b,遭报应了吧!!) 警幻惊恐的发现即使忍着疼痛与跌落境界的后果撕掉融合的灵魂,也对由那枚精魄带至灵魂上的黑雾毫无办法,她惊恐的大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的神魂做了什么?!!” 结界中围观着这一切的皇帝听了警幻的尖叫,不由得‘嘶’的一声抽了一口凉气,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在自家父皇一脸少见多怪的嫌弃目光中,对性别为女的这个物种的生物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啧,那可是灵魂哦!!说撕就撕看起来就好疼有没有?!! “哼哼哼…”看着警幻那副惊恐的样子,婉歪着脑袋大笑出声:“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婉眼中红光闪过,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警幻倒退几步,慌忙沉下心神去感受神魂中的变化,随后惊恐万状的尖叫:“你、你竟然敢入魔?!!你不怕死吗?!” 戏精婉整理好情绪,在云憧如吃瓜群众看热闹一般的目光中开始飙戏,她黝黑的双眼被时雨的魔气和苍云本身的怒气影响得透出了血一般的颜色,说话的语气阴冷好似九泉之下的黄泉路上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入魔算什么…”戏精婉紧盯着警幻,声音由轻至重到最后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她说道:“若是不能与他相伴,我要长生作甚么?若是不能为他报仇,我还修行作甚么?!!” “若不是为了杀你给他报仇,我早就去黄泉陪他了!!” 她将手中陌刀挽了个刀花,刀锋直指警幻,语气颤抖如杜鹃泣血一般凄厉的喊道: “警幻!!来战!!” 话音未落,手中陌刀的刀锋便直径冲着警幻周身的要害处狠狠地捅了过去。 想到唐无乐离开前,被一箭穿入心房的那种痛楚,婉胸中的怒火陡然高涨,仿佛不用消耗怒气值一般,闪刀、斩刀、绝刀、绝刀,刀刀都带着浓烈的杀意与让警幻避之不及的魔气,刀光附和着苍云内力自带的战火与血光,密密麻麻的向警幻袭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中的盾牌也没有闲着,仿佛充当了藏剑手中重剑工作的盾牌,被婉抡着分分钟向着警幻的脸砸了过去。 仗着自己皮厚身后还有大奶,婉攻向警幻的动作完全放弃了防守,就好像是自杀一般。 这,这么猛的吗??? 看到婉自杀一样猛烈的攻击,她身后吃瓜的云憧瞪圆了眼睛,一口瓜没咽下去差点呛到,赶紧举起扇子给婉挂持续补血气。 若是让大佬知道他没有奶好他妹子,让他妹子受了伤,那乐子可就大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4章 五十章 这机会啊…说来就来的啊 寅时,熟睡中的贾母与王夫人被赶到贾府宣旨的太监吵醒,连夜跟着那个养心殿的太监乘坐马车向皇城中驶去。 马车里,贾母手脚冰凉神情恍惚。她一脸茫然的坐在马车上,看着坐在身旁面色苍白的王夫人仿佛着了魔一般神情癫狂,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 看着王夫人癫狂的样子,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的贾母将上身不动声色的倾向王夫人,试图去倾听被她含在口中不断嘟囔着的内容。 “…就知道她是个遭瘟的灾星,谁靠近她都不会有好下场,克死了父母兄弟现在又来克我的外孙,早知道当初就该下一记猛药直接送她去见她那死鬼的亲娘…” 听到这里,贾母才忽然意识到王夫人在咒骂的那个人正是她的外孙女。得到了这个认知,贾母猛的沉下脸色,正想呵斥王夫人让她闭嘴的时候,就听到王夫人话音一转又开始咒骂起了另一个人。 “…早就说让她去庙上住了,真真是个连死都不会挑时候的贱人,生生克了我苦命的外孙…” 所以这是在骂昨日才去的迎丫头喽? 贾母冷着一张脸,努力平复着呼吸与暴怒的情绪,拼命告诉自己家丑不可外扬,这些情绪不能带进宫中,给本就承受丧子之痛的娘娘添什么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呵道:“王氏!闭嘴!!” 被贾母呵斥了的王夫人显然并没有什么大局观念,甚至连最基础的危机意识都顺着六时清空的胃部滑进了肠道准备排出一般。她竖起眉毛,瞪圆了眼睛张嘴就要反驳贾母的话。 看着王夫人说话前深吸的那口气,贾母便知道她说这句话的声音绝对不了,所以也绝对不能让她在这里说出她想说的话。 那或许会给贾府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不想牵连到元姐儿你就老实的闭嘴!!”趁着王夫人的话还没说出来,贾母果断提前开口,低声吼道:“丢人也要分时候的!这里是你可以随便放肆的地方吗你这愚妇!!!” 被贾母的话当头喝醒的王夫人抿了抿嘴,虽然还是不甘心的想要继续装疯卖傻,可为了不牵连她女儿在宫中的位置,为了她和宝玉在仅剩的靠山,王夫人还是不情不愿的消停了下来。 只不过,在贾母看不到的地方,王夫人眼中的偏执与仇恨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是因为压制的原因变得愈发的癫狂、浓郁了起来。 相信,只要给王夫人一个机会,亲自动手捅死婉什么的,对于这种状态下的王夫人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这种情况下,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只能蛰伏。 马车外,身形高大得不太自然的赶车太监与眉目清秀的传旨太监对视一眼,眼中那种无法言喻的糟心情绪一闪而过,无处吐槽。 赶车太监&传旨太监:这都什么人啊,还真拿‘太监’不当暗卫了?! 勉强控制了情绪的王夫人不情不愿的坐回了座位上,握着帕子的手掐得死紧。联想到搞坏婉名声的那个后手,她不自觉的呼吸微重,惹得贾母忍不住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 面对贾母狐疑的目光,王夫人掐着帕子的动作愈发用力了,饶是贾母老眼昏花,也能看出她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变化。 “不管你想作甚么。”贾母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王夫人的脸,低声警告她:“都别在宫里动手,甚至连表现出意图来都不行。”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不为了元姐儿,你也得为宝玉考虑考虑。”贾母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威胁着说道:“老二家的你且记住!宝玉,绝不能有一个被皇家厌弃的犯妇做母亲!” 听到贾母的警告,王夫人呼吸一窒,低声说道:“媳妇知道了。” 得到满意回答的贾母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疲惫的靠着马车中的软垫休息。 在贾母闭上了眼睛之后,坐在贾母身边装孙子的王夫人睁开眼睛,眼神阴测测的看了贾母一眼,唇角勾起一个令人窒息的诡异笑容,随即在贾母反应过来之前,收拾好了脸上可怖的笑容,端起了一副雍容慈善的面具。 ‘没事的,没事的。’王夫人掐着帕子的手心被指甲扣出了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子,她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就算是私库被一扫而空又能怎样?等她的布置奏效了,除了宝玉,又有谁会愿意接盘那林家丫头。待林家丫头进了门,林家的万贯家财还不都是她的!!” 想到这,被凤藻宫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的王夫人自欺欺人一般的舒了一口闷在胸膛中多时的气,整个人顿时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春光满面,面色红润,丝毫不像是刚刚死了外孙且女儿还在生死边缘徜徉的人。 与不久前登上马车的那个面色苍白神色萎靡的王夫人简直判若两人。 这巨大的反差惹得装作太监的两个暗卫都不禁多瞅了她几眼。 忒邪门儿。 “劳烦公公了。”凤藻宫前,整理好自己衣物上细褶皱的贾母对带着她们进宫的两个‘太监’微微颔首。 “老封君客气了。”扮做传旨太监的暗卫退开一步,让过了贾母的颔首礼,捏着嗓子说道:“老封君与夫人已经到了,那咱家也该去向皇上复明了。” “皇上…不在凤藻宫?”听到他的话,贾母与王夫人皆是一愣。 这反应不对劲啊!这外孙子殇了外孙子他爹怎么能不来凤藻宫陪着他娘呢? 被暗卫的话说得一愣的王夫人这样想着,还没等贾母反应过来,她就如同被魇主了一般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不该问的话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了出来。 被王夫人的大胆吓得脑子一懵的贾母差点没晕过去,心中不禁+1次后悔给她的政儿娶了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妇。 到底王夫人也是在后宅妇人中混迹了一辈子的老油条,自知说错了话之后便讪讪的站在一旁,等着贾母给她善后,却是没有再搭什么茬。 那两个装扮成太监的暗卫悄咪咪的对视一眼,其中那个负责赶车的看了看王夫人,然后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眼中眼神意味深长。 而另一个负责传旨的上下打量了王夫人和贾母一阵之后,却忽然说出了一句看似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他说道:“忠义老亲王的未亡人来毓庆宫祭奠王爷了。” 听闻他这话,来接王夫人的抱琴脸色顿时一白。 这王氏对忠义亲王的未亡人有歹心这件事无论是圣人还是老圣人亦或是凤藻宫的主子和心腹都心知肚明,而这暗卫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也是当今皇上示意他们做的。 无论是偷偷安排人将那位‘未亡人’的身份用嚼舌根的方式讲给抱琴听,还是告诉贾母他们皇上正陪着那位‘未亡人’,无暇顾及刚刚丧子的贾娘娘这边。 大半夜的来祭奠王爷? 祭奠王爷需要勾着皇上一起? 王夫人不自觉的想要嗤笑一声,却顾及着贾母刚刚的警告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谢过两位‘公公’之后,贾母与王夫人缓步踏入凤藻宫,身后还跟着几个贾元春的心腹太监与大宫女抱琴。 “抱琴。”在靠近凤藻宫主殿不远处的时候,贾母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钉在了抱琴的身上,问道:“你知道那位忠义亲王的未亡人?”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可对于周边人的情绪变化可敏感着呢!彼时那传旨太监一句忠义亲王未亡人的话刚刚说出来的时候,抱琴的脸色变化可都被她老婆子掌握在手心儿里了,不怕她不说实话。 没有先去探望贾元春,也没有先去悼念去世的皇子,单在凤藻宫主殿前厅,贾母目光如炬的盯着抱琴呵问:“说!把你知道的都给老身说出来!” 这时的贾母与王夫人的心里全都慌及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一般,看着抱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贾母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抱琴说:忠义亲王的未亡人,是林家姑娘。 被这消息镇得脑袋发昏的贾母思考着,满朝廷的想着有哪一家的大人姓林,家里有个适龄还未婚的姑娘。 可无论贾母在脑子里怎么扣,整个朝廷中符合这个标准和要求的也只有一家。 早已经把婉默认为宝玉平妻了的贾母哪里肯相信,她自欺欺人的颤声问抱琴:“可,可是从三品詹事府詹事林大人家的千金,还是从四品国子监祭酒林大人家的…” 话还没说完,贾母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前一位詹事府詹事林大人家嫡长女年十九,已经出嫁两年,妾生幼女四岁,尚属幼童。而后一位国子监祭酒林大人,家中仅有两位公子,并没有女儿。 满朝文武,符合忠义亲王未亡人身份的,竟然只有以逝的二品兰台寺大夫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姑娘了。 “可…是我的玉儿?”贾母颤声的问道。 “是…是。”抱琴张了张嘴,在王夫人如同要吃人一般的目光下,瑟缩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瞬间变得狰狞的表情,低声说了句‘就是咱俩表姑娘’。 闻言,贾母深深叹了一口气,强行忍主了的发晕的脑子,拄着手中的拐杖,说道:“走罢,去看看娘娘。” 说着,便带头向着元春的卧房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王夫人发红的眼珠子,以及狰狞又魔怔的神情。良久,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自私又魔怔了一般的想着,看来之前布置下的那个伏笔要提前一些爆出来了… 也是,弄丢了整个私库所有财务的王夫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婉的那一大笔财富呢。她说什么都会将那笔钱弄到手,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而毓庆宫这边,一直站在结界中保护上皇与皇帝的清缘看着与警幻战成一团的婉和云憧,握着禅杖的那只手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口啜饮着浓茶的皇帝亦然如此,他想着,若是再不拿下这个脸警幻的妖人,他怕是要错过今日的早朝了。 这时,看准了时机的婉被警幻一击正中胸口,跌落在结界前不远处的草地上。并趁机将自己的猜测用团队频道讲给清缘和云憧听。 看着婉跌落,无论是清缘还是云憧都是心中一紧,眼前仿佛看到了磨刀霍霍向他们走来的大佬唐婉控不讲理无乐。 毕竟,那位滤镜八百米厚的大佬才不会管他妹子是不是故意受伤的呢! 在结界后坐着的上皇与皇帝父子如鹰般的注视下,清缘握着禅杖的手紧了紧,一向风轻云淡的面色微微严肃了起来。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在卖惨的婉趁机呕出胸口闷着的淤血,随后几道粉红色的光芒闪过,看似惨兮兮的她然已满血复活。 反倒是对面看起来有些狼狈的警幻,已经被婉她们磨掉了近半的血条。 年纪越大就越发心软的上皇看着婉用大拇指拭去唇边血迹,拄着手中盾牌站起的倔强模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对结界中的清缘说道: “大师去帮帮那孩子罢,稷儿…定是不愿见到她受伤的。” 诶嘿嘿,真是瞌睡就有助攻来送枕头啊!!! 一直盯着警幻血条与任务进度条之间联系的婉闻言差点笑出来,在皇家父子俩发现之前,赶紧捂嘴咳了几声,伪装得倒也真实。 因为跨界狂战牌的有效时间短暂得吓人,而使用后的阵仗也是挺吓人的。婉还愁着怎么才能将清缘从结界中弄出来,省的一会儿用狂战牌离开的时候吓到此间土著,那边的社区主任…咳!上皇就给她送温暖来了! 看着蠢蠢欲动准备给婉致命一击的警幻,清缘没多做什么推拒,拎着禅杖便从角落窜出,拦在婉面前挡下警幻的全力一击。 于此同时,趁着警幻一击被挡正门户大开的时候,被清缘挡在身后的婉扬起手中陌刀,自上而下一刀挑起。 若不是警幻退得快,估计等着她的,就是被婉一刀劈成两半的下场了。 看着又上来一个帮着婉的人,已经受了不轻内伤的警幻强撑着对婉嘲讽出声,试图激怒她然后找出破绽趁机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警幻虽然好面子,却也不是没有面子不能活的。大不了以后接着用算计,能算计她一次就能算计第二次,对于这个,她警幻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婉会给她这个机会吗?当然不会了。 系统菌任务界面细的动向提示了婉,杀了警幻任务就结束了,清缘云憧可以带着物资和情缘回大唐,而她也可以去下个世界见她家锅锅了。 为了见锅锅,斩杀一个警幻貌似也不算什么大事… 根本就没听警幻到底在bb什么的婉扬起一抹娇纵的笑容,出言打断警幻激将的话,反而说出了一席差点让警幻气得心魔爆发的话。 “所以你永远无法踏入更高等级的世界,只能止步于渡劫之下的修为,靠着世界不起眼的仙籍逞威风。”自末法时代穿越到众仙云集的大唐,对光怪陆离见多识广的婉还真的是有足够的资本去俯视警幻。 她脸上带着警幻恨及了的那种讥嘲的笑,对警幻说道:“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这个此间天庭芸芸众仙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没了仙籍,你什么都不是,甚至连雷劫都不敢度。” “蝼蚁尚且敢去撼树,而你,比蝼蚁还不如!” “因为你怕,做了那么多坏事,天道都看着呢,一旦你渡劫,九天神雷便会立刻将你劈成渣滓,让你魂飞魄散,什么都不剩下。” 这一字一句从婉口中说出的话,句句戳心,直将警幻那颗高傲又自卑的心戳得鲜血淋漓。被扎心了的警幻呼吸急促,双眼通红,隐隐的已经开始有了入魔之相。 这时,一声梵音忽然在警幻耳边炸响,阻止了警幻魔化的过程。 虽然魔化进程被拦截,可已经生出的心魔与魔化的那些细节却是无法更改的了。 望着仙不仙魔不魔的警幻,婉发出的笑声咯咯咯的清脆又动听。 那位不知名却出手帮了警幻一把的佛修仍不出面,只是对婉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道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阁下既是佛修,当知晓因果戒律罢?”婉眉毛一挑,一道夹杂着法则气息的冷漠眼神直直的看像虚空中的一处,把那佛门弟子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她质问道:“还是阁下准备为了她与我结下不死不休的因果?” 像是被这句不死不休吓到了亦或是被噎住一般,那佛门弟子讪讪的倒是许久都没有再开口。 而这边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救兵的警幻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逃跑甚至是反杀的机会呢。见不靠谱的救兵有退缩的想法,她嘶吼着说道:“此女是魔,若留着,他日必定为祸人间,还望道友祝我一臂之力!” 听到了警幻的话,那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路见不平的佛门愣头青当机立断,将人间的重担往肩膀上一扛,拎着禅杖就要现身助警幻反杀婉。 然而,还没等他显出身形,一道来自九天的惊雷便在他脚边炸开,是以为提醒这位佛门愣头青别多管闲事。 无名佛修:卧糟九天神雷?!!妈耶!被这玩意劈一下就算是武系的体修也要损伤根基的好吗!!! 被这道蕴含着法则气息的惊雷吓了一跳的愣头青冷了冷自己有些发热的头脑,到底没敢露头。只不过他倒是也没有离开,反倒是换了个地方将自己暗搓搓的藏好,苟起来做了个吃瓜群众。 顺道,还从结界中的皇家吃瓜父子组那里偷偷的‘化’了一杯热茶。 也是很佛系了。 根据系统菌的提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个佛系吃瓜的佛修躲在哪里的婉笑了笑,在团队频道提醒清缘云憧注意警戒之后,便开始专心怼警幻。 “呦~~仙子还想跑吗?”婉此时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说着,挥起陌刀对着警幻就怼了过去。同时,还飞起盾牌,切断了仅剩的几条警幻可以突破的路。 一击险些切断了警幻一条胳膊的婉看着捂着肩膀伤口的警幻,眉眼含笑,眼神却冰冷得吓人,她高声说道:“为了给他报仇,我可以做任何事,谁都不能阻止我,谁也阻止不了我。”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为了他,我能做到一切,神挡弑神、仙挡诛仙、佛挡灭佛、魔挡屠魔!!!”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天边变传来一阵隆隆的雷声,仿佛是此间天道在承认着婉口中发出的誓言一般。吓得那个吃瓜佛修差点连瓜都掉了。 喂喂喂,你这话说的…就不怕天道恼羞成怒真的下雷劈你吗???若是系统菌有表情,此刻他的表情定是一个目瞪口呆无疑了。 我说的就是警幻啊!婉边怼警幻边给系统菌解释道:你看警幻是有神位和仙籍的,她与佛门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何况,你看她现在,还像是个仙吗? 系统菌说着婉的眼神望去,只见被婉用陌刀削得浑身都是血淋淋大伤口的警幻正恨恨的看着婉,眼珠子通红眼见着就要入魔了的那种。 你看,是神是仙是佛是魔,又非神非仙非佛非魔,我发的誓没毛病,天道承认的也没毛病啊。 …系统菌无语了一阵,随即对婉说道:好吧窝说不过你,不过你可快点吧宿主!在不快点太阳都要升起来了! 好好好,等我一分钟!说完,婉便不再与系统菌开差,专心致志的将全部的战斗力倾泻到警幻的身上,一举将已经只剩下一个血皮的警幻给就地解决,拿下一个来自神仙界的首杀。 就在这时,自天边传来仙乐阵阵,漫天功德金光形成的金莲夹杂着阵阵紫气涌入婉、清缘、云憧三人体内。同时,还有两缕看起来就的金光往上皇与皇帝那边飘去,缓缓融入他们的身体。 走吧,咱们一起,回去以后云憧你别忘了先把你情缘和大姨子叫过去,这边她们恐怕挺不了多久。 趁着此间天道难得大方一次给的报酬丰厚至此,暗搓搓让系统菌帮忙储存了一半功德金莲的婉对两个伙伴这样说道。 然后,三人的背后同时出现了三个不同的黑洞,一股来自旷古的威压直接将在场众人压弯了腰,那道用来保护上皇和皇帝的结界也恰好在此刻碎裂,印证了那三道黑洞的威力。 在结界旁边蹲着佛系吃瓜的佛修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溢散出的仙气都比此间一些中品福地要多的黑洞,有点怀疑人生,也有点生无可恋。只不过,为了维持修仙之人的神秘感,他还是顶着压力将自己藏得好好的。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分别向上皇与皇帝的方向弓身行了一礼,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吃瓜佛修身上晃了一圈,随后便踏入黑洞,就此再不知所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5章 番外篇 红楼世界后记 上 自婉她们在眼前飞升之后,全程目睹了准儿媳为了给儿砸报仇手撕邪恶搞事仙女的上皇光棍儿的将手中一切都交给皇帝,然后直接病入膏肓。 上皇毕竟年事已高,而心中对着权势也已经没有了前些年的那种眷恋,一直支撑着他的,无外乎就是清缘觐见时呈上的那一句‘害死亲王和程校尉的真正凶手’罢了。 现在,儿子与外孙的杀身之仇已经得报,而动手诛仙的准儿媳也已经飞升,准备到轮回地去寻了儿子的魂魄再续前缘。 所以,他也该离开了。 而冷不丁被皇父塞了一手权势,还没收拾完就差点要为越老越不靠谱的皇父办国丧的皇帝可真的就是面上哭唧唧,心里了。 只是在这个全皇城中的主子奴才都缩紧了装孙子,生怕一不心触怒了爆发边缘的皇帝的这个关头,却还是有活得久了想要找死的存在。 不知从何时候起,京城中开始弥漫起了有关林家姑娘与新科探花的绯色传闻,热度隐隐的竟是有盖过婉她们飞升那日引起的漫天奇景的样子。 甚至一些街头巷尾流传出了一句翁婿双探花的趣闻来,让心思深沉的皇帝不得不思考是否有什么针对皇家的阴谋处于正在进行时。 太上皇病重,朝廷中辅佐过太上皇的那些臣子也都老的老退的退,而今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这一年的科举,重要性并不亚于皇帝刚刚登基时的那一届恩科。 所以说,到底是谁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他的准嫂子和这一届的探花郎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皇帝在梁辅安战战兢兢的注视下,翻开了那道由皇家暗卫呈上来的秘折。 因为病重的太上皇与忠义亲王的这层关系,皇帝对着婉还心存着一些庇护的心里。且不说婉送给皇帝和大雍的那份厚礼,单单就只说她的身份,就已经足以让皇帝出手维护她的好名声了。 毕竟皇家媳妇,即使是配了冥婚的媳妇,也容不得他人侮辱糟践。 喀啦一声脆响,正在看折子的皇帝一把摔了手中的茶杯,眼神阴翳得吓人。 一旁伺候着的梁辅安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皇帝黑如墨汁的脸色,愣是忍下了去提醒皇帝差不多该出发了的动作默默使一旁候着的两个太监去收拾地上的碎片。而他本人则安静如鸡的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一不心触到了皇帝的霉头而丢了命。 若城门失火被殃及池鱼,那多委屈啊。 感受到身后的衣角被连续轻微扯动的细动作,梁辅安猴了一眼身后的徒弟,轻手轻脚的拂去那子扯着他衣角的手。 这倒霉孩子!!没见皇上正气着呢,这时候谁敢上去提醒皇上时间啊,脖子上面长了颗球呃,头莫不是为了显高吧?? 后面的那个被师父猴了一眼又拂去手掌的太监都快要急哭了。身为奴才,这种时候提醒了主子或许会得到一顿板子,可若是不提醒主子耽误了主子的正事,日后被主子清算的时候,丢的可能就是一条命了。 师父在皇上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怎么一朝得势就连轻重缓急都拎不清了?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细的脚步声,另一个太监匆匆踏进养心殿内,跪倒在黑着脸的皇帝面前。 “何事?”心情不爽的皇帝仍旧虎着脸,语气冷漠的问。 “回、回皇上的话,琼林宴快要开始了,您看…”太监被皇帝的黑脸吓得一个哆嗦,低声回答道。 只顾着生气差点忘了这一茬的皇帝坐在龙榻上不言不语,底下冒冒失失来禀报的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而一旁的梁辅安则垂头不语,似乎是没听到一般老神的站在原处。 当然,若是忽略他衣袖下抖如筛糠的手的话。 沉思良久,皇帝目光凉凉的瞥了梁辅安一眼,起身挥了挥袖子,说道:“走罢。” 被皇帝那一眼看得差点吓尿的梁辅安闻言腿下一软,靠着身后的徒弟差点摔倒,才感觉到背后的衣服湿哒哒的,贴身而着的中衣竟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望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差点直接下跪请罪的梁辅安扶着徒弟的手稳了稳心神,摸了摸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低声吩咐了徒弟一句话便踉跄着脚步一路跑的追了上去。 他说:“去查查釉子与哪位主的人有过接触。”而釉子,正是那个冒冒失失的跑来寻皇帝的太监。 都道是阎王易挡鬼难缠,他梁辅安虽然是个奴才,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拿他作筏子踩着他上位的。 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 琼林宴是皇帝为殿试后称为天子门生的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通常都是在殿试名次出来一甲三人打马游街后,于宫中琼林苑内举办。 而这一次的琼林宴,也并不例外。 常规训诫与鼓励之后,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在老太傅的牵头下,皇帝给新科状元与老太傅的亲孙女赐了婚事,准备在上皇去世之前让这两个年轻先把婚事办了。 这时,家中尚且有一庶女未嫁的保龄侯史鼐忽然将话头子引向新科探花。已经错过了新科状元的他绝对不想再错过新科探花,否则,贾府那个为了孙子作天作地的姑母就要将主意打到他家湘雯身上了。 侯爷嫡女的史湘雯怎么着都会比身为孤女的史湘云对夫君的事业提携得更多一些。 若不是实在勾搭不上史湘雯,又因为看不上史湘云而赘着的二品大元嫡女林黛玉那边又出了篓子,贾母也不会给王夫人可乘之机,让她鬼迷了心窍一般硬是要给区区一个商户女进门的机会。 “探花郎可有家室?”皇帝目光深沉的看向那个被灌酒灌得晕乎乎的俊俏青年。 “回、回皇上的话,学生…”原本晕乎乎的探花郎猛的哆嗦一下,像是还在梦里一般迷茫的说道:“学生并未娶妻…” 话还未说完,在座师心惊胆战的注视下,这位面颊飞红的探花郎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起,噗通一声跪到御前,那膝盖与石板亲密接触的声音,清晰得在场的大老爷们俱是膝盖一疼。 “学生请皇上为学生与林大人家的姑娘赐婚!”那位俊俏的探花郎面颊陀红,眼睛却是亮得惊人,仿佛多年夙愿一朝实现一般。 貌似为他人做了嫁裳的保龄侯:卧糟?!! 在场的两位林大人:喵喵喵??? 长女已经嫁出去而幼女还是个幼童的詹事府詹事林大人看向新科探花的目光俨然就是在看一个禽兽,这位大人摸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美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半个时辰之前还被他称为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 他愤怒的想着:禽兽!老夫的女儿还是个孩子啊!!▼凸▼ 家里并没有女儿只有两个臭子的国子监祭酒林大人心累的摸了把额头,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那位明显情根深种的新科探花,他有点心虚的想着:家里哪个臭子又穿了女装跑出去骗人了??? 明显喝醉了的新科探花并没有注意到,龙椅上坐着的皇帝听了他的话之后,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眼睛也随之眯了起来。 那些大臣们距离皇帝太远,看不清皇帝眯起了眼中阴晴不定的目光,可端着碧玉酒壶靠近皇帝侯着的梁辅安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为此,老太监不由得为新科探花道了句佛号,默默为他感慨着:活着不好吗??? “哦?林卿?”眯着眼睛的皇帝将目光投向在场的两位林大人,意示他们出来说道说道。 被皇帝的目光扫了个正着的詹事府詹事脸色一黑,再次狠狠的剜了新科探花一眼,起身跪地,说道:“启禀皇上,臣长女出嫁两年,与女婿夫妻和睦,已育有一子,幼女年方四岁,并无适龄女子可配探花郎。” 年轻时同样有女装大佬这个无伤大雅的爱好,只是没有儿砸胆子大还敢穿着女装往外浪的国子监祭酒林大人在心中默默为新科探花道了声抱歉,跟在詹事府詹事林大人身后跪地,对皇帝说明府中情况。 “启禀皇上,老臣家中仅有二子,并无女儿可嫁。” … 这就尴尬了。 想要给自家女儿保媒却惨遭打脸的保龄侯冷笑一声,端起酒杯默默饮酒再不搭言。他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了,何苦扒着一个心有所属情根深种的探花郎不放。端得是一个没趣。 保龄侯史鼐不搭话,可不见得就没有混在官场仍旧不长眼的愣头青不搭茬,这不,一个白姓御史忽然开口说了一个人。 “这探花郎口中的林大人…说的莫不是之前殉职的兰台寺大夫林如海林大人吧?”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清二楚的听了个正着。就这说话的技巧,让人相信没有人支使他这么说,都不可能了。 一旁坐着喝酒的史鼐猛的拉住了想要出言附和的弟弟忠靖侯史鼎,在他有些懵逼不解的目光中,端着酒杯的手隐隐的往皇帝的方向比了比,示意他自己看,免得被那起子不着调的当了出头鸟。 史鼎顺着二哥的手,借着喝酒的动作心的瞥了一眼上坐的皇帝,顿时心惊胆战了起来。 只见龙椅上的皇帝黑如墨汁的脸色已经不加掩饰了,看着皇帝放下玉杯的动作,史家兄弟俩的心也都跟着提了起来。 “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只是若真是如海家的姑娘,那卿就不用再求了。”皇帝忽然笑了一声,目光冷淡的俯视出言的白御史和跪求赐婚的新科探花,说道:“皇父已经给如海家的姑娘挑好了夫婿,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并未发旨而已。” 被皇帝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的白御史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收了王子腾胞妹的银票才将按照她的意思说话的这件事被皇帝发现。 否则,他的官路大概也就到头了。 如此,面对明显有些不愉了的皇帝,无论是起了赐婚这个头的太傅还是提了新科探花的保龄侯,都很是后悔提起这一茬,引得皇帝龙颜不悦。 对新科探花这个愣头青还有些提携之意的几个大人也是纷纷给还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那个青年使眼神,意示他赶紧请罪。 然而,心心念念只有心上人的新科探花哪里注意得到几个老大人橘子皮一般的脸上发出的眼神,他只是跪在那里目光呆滞,甚至隐隐的还有泪光划过。 正当皇帝觉得地上跪着的那一坨有些碍眼,准备唤人将他拖出去醒酒的时候,新科探花猛的抬起头,在众位大臣与内侍惊恐的注目礼之下,直视天颜。 “你还有什么事?”皇帝皱了皱眉头,神情不愉的问。 “学生…学生想请问皇上,林家姑娘她…许婚给了谁?”新科探花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问道。 新科探花这话一经问出,他的座师与准备提携他的几个老大人统统眼前一黑,纷纷捂着脸哀叹道: 这孩子药丸啊!!! “怎么?你还担心皇父给她挑的夫婿配不上她不成?”想到暗卫秘折中写着的那些内容,原本以为这新科探花也是个受害者的皇帝虎着脸,说道:“忠义皇兄未亡时,皇父便已经写了明旨,若不是皇兄出事,如海家的闺女已经是忠义亲王妃了。” “前些日子,皇兄祭日林氏进宫祭奠,对朕与皇父亲口说愿以未亡人的身份为忠义亲王守节。”皇帝看着那个痴心妄想的探花郎,说道:“皇父已经允了林氏的请求,此事休得再提!” 说完便拂袖而去,俨然是被气得狠了的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6章 番外篇 红楼世界后记 下 细雨淋漓,洗尽尘寰。 养心殿中,坐在龙榻上批阅折子的皇帝听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忍不住放下了手中朱笔,缓步来到大敞着的门口,望着雨帘出神。 此时此刻,身为皇帝贴身大太监的梁辅安并不在皇帝身边,反倒是琼林宴那日提醒皇帝时间的釉子在一旁伺候着。 还有不明所以的宫人偷偷感慨着,这宫里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忽然,一个浑身漆黑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皇帝脚边,恭敬的跪好,吓得釉子猛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让你去查的事,查到了?”背对着暗卫皇帝若有所思的瞄了釉子一眼,随后仰着头看向天空,问道。 “是。”暗卫声音低沉却动听,就是现代所说的那种男低音的感觉。他说完,从衣襟中掏出一张已经写好了的秘折,用双手举过头顶,将折子呈了上去。 皇帝扭头瞅了暗卫一眼,任由釉子去拿过那道折子放在皇帝手上,一派漫不经心的翻看了起来。 巧妙的站在皇帝身后的釉子趁着皇帝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暗卫的秘折上,自己悄咪咪的抬起眼皮快速的扫视了几眼折子上的内容。 那道秘折上赫然写着凤藻宫主殿那位娘家众人不能说的二三事。 看到这,愉快地眯了眯眼睛的釉子继续偷瞄,在确认了折子上没有涉及到自家的主,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乱转的目光正对上的皇帝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 偷窥被逮到的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个鹌鹑一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还没等皇帝对釉子做什么处理的时候,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自回廊响起,大内总管梁辅安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汽一路跑到皇帝身旁,跪地请安,仅看他这幅急促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要禀报。 “什么事?”皇帝将目光从釉子的脸上转移到梁辅安的脸上,声音平淡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凤藻宫来报,说是贾娘娘不好了…”梁辅安没有看地上瑟瑟发抖的釉子,兀自跪倒在皇帝面前的地上说道。 “呵。”听了梁辅安的话,皇帝冷笑一声并没有急着对贾元春恰到时间的病发出什么感慨,反而是慢条斯理的指了指釉子对一旁跪着的暗卫说道:“把这东西给他主子送去。” 暗卫眼疾手快的一把敲晕了想要哭嚎着求饶的釉子,拎着腰带将人倒提着带了出去。一旁垂眸不语的梁辅安在心中冷笑一声,默不作声的重新接替了釉子刚刚的位置,伺候在皇帝身边。 “梁辅安。”暗卫拎着釉子离开之后,皇帝语气苍凉的说道:“你说朕是不是太仁慈了?以至于什么牛鬼蛇神都敢一再挑衅皇室的尊严。” “皇上仁慈是天下苍生的福祉。”梁辅安避重就轻的回答着。 “哼哼…”皇帝笑了笑,却在下一秒的时候阴沉着脸一把摔了手中的秘折,他说道:“那贾氏还真是会利用朕这福祉啊!” 早就有收拾贾府意思的皇帝目光阴测测的,他抬起头看了看从屋檐滴落的雨珠,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并没有对传说中濒死的贾嫔娘娘有任何表示。 荣国府荣禧堂内,算计了一大通连仅剩的家底都赔了进去,却连根回报的毛都没见着的王夫人已经快要被气到疯魔了。 虽然在元春那里已经知道了婉在皇家那个准儿媳的身份,只不过若是忠义亲王还活着,她可能还会有所顾虑,可忠义亲王已经死了,以己度人的王夫人不认为皇家会对婉有多看重。 毕竟王夫人可不知道那日仙乐阵阵、漫天金莲的奇异景象是婉她们搞出来的。 所以,王夫人认为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成功的让婉被皇家扫地出门,然后在以施恩的姿态让宝玉纳了婉为妾。这样一来满足了宝玉和贾母那个老虔婆,二来也方便了她对婉身后那些嫁妆的搜刮。 而琼林宴上的那个探花郎,就是王夫人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那个探花郎原本是姑苏一乡绅的嫡长子,原是聘了婉身边的三等丫鬟为妻子的。只是某次在寒山寺与那丫鬟私会的时候,偶然对去上香的婉一次惊鸿一瞥后,便一改不上进的作风和不科举的主意,开始拼命努力了起来。 王夫人找到那位探花郎,并以舅母的身份暗示他自己可以对婉的婚事做主。就这样,将一个有颜值有才华,但人品真的不咋样的举子给拽上的贼船。 当然,她做的这一切都是背着贾母的。否则,在王夫人有算计皇家心思的那一刻起,她就要住进佛堂,被迫重病不得不卧床修养了。 然而让王夫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哪怕婉的名声已经被她败坏得不像样子了,皇室居然也会将其维护至此。甚至不惜废掉一个新科探花。 为此,心思阴暗的王夫人想到外孙去世那天,女儿宫中凄凉的景象,不由得酸溜溜的想着:那林黛玉莫不是披着忠义亲王未亡人的皮,暗地里却勾搭上了身为叔子的皇帝吧? 还好她这些龌蹉的想法一丁点都没有让贾母知道,否则哪怕是看在贾宝玉的面子上,王夫人也会直接被病逝而不是被病重了。 “不行!”坐立不安的王夫人一拍太师椅的扶手,低声对身后的周瑞家的说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去,快去,将租子再提一成!” “是!”同样被婉搜刮了家底的周瑞家的听闻王夫人的话,眼中精光一闪,一个念头不动声色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弓身从荣禧堂退了出去。 贪婪的奴才将主子的话修改了一下,再按照吩咐传了下去。此时,王夫人放出印子钱的利息已经高到借一还九的这个吓人的水平了。 周瑞家的刚刚离开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喧嚣声。 心绪不宁的王夫人烦躁的起身,掀开内室门口的珠帘走到外间,真当她准备出去院子里看看到底哪个不长眼的在她面前放肆的时候,被她遣去大观园寻宝玉的玉钏儿便带着一脸的惊慌失措向她迎了过来。 “太太,不好了太太!”玉钏儿看着王夫人黑着的脸色,想到王夫人平时的手段,不禁胆怯的咽了咽唾沫。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叫你去寻宝玉吗?”王夫人皱着眉头看向了玉钏儿。 “宝…二爷的玉…碎了…”玉钏儿被王夫人一吓,那句‘宝玉’瞬间就吞回了肚子里,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说什么?!!”王夫人的声音一下子提升到了尖锐的程度,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问道:“宝玉在哪?” “在,在荣庆堂老太太那里…” “到底怎么回事?”王夫人听到宝玉在贾母那里,不由得将差点跳出来的心塞回了嗓子眼,问道。 “史大姑娘定亲的那家催的急,说是已经定下日子了,来向老太太道喜的时候让二爷给见着了…”然后二爷就犯了痴病什么的,就算玉钏儿不说,身为亲娘的王夫人也懂得。 毕竟是自己的儿砸,贾宝玉是个什么尿性,王夫人真的是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在婉离开前,曾让系统菌把贾宝玉的通灵宝玉用了一个看起来很像的玉佩给换了。 那毕竟是女娲娘娘的石头,就算是娘娘不要了,也容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来算计。 这就导致了得知史湘云要出嫁而闹了起来再次摔玉的时候,结实得如同一块假玉一般的‘宝玉’应声而碎,而不作不死的贾宝玉也就这样随着玉碎而痴了。 然而,对于王夫人这样典型的双标狗来说,错误一定都是别人的,她的宝玉不可能有错。 所以这次的事故也一定是凑不要脸的史湘云勾搭了宝玉,致使他犯病才会摔玉的,与宝玉本身并无干系。 “这个贱人…”闻言,王夫人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的佛珠握得咯咯做响。 整个贾府谁不知道史湘云对宝玉有意,而史湘云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又有谁会不知道呢?想到这,觉得自己作为母亲的尊严和权力被侵犯了的王夫人一甩袖子,不管不顾的就要往荣庆堂去找贾母撕逼。 气势汹汹的王夫人赶到荣庆堂时,荣庆堂还处于宝玉的玉碎了的这个震惊的认知中而显得乱哄哄的。她像是一只被触怒了的母兽一般,丝毫不给贾母一点面子,全程指桑骂槐的将史湘云骂得一路哭着离开了贾府。 还像是战胜了敌人的将军一般,领着她自己挑选出的准儿媳薛宝钗在贾母面前耀武扬威。 仿佛连贾政都管不了她了一般。 于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王夫人愉快的领着薛宝钗跟贾母‘商量’着将宝、钗二人的婚事提前,好为宝玉冲冲喜气。 因为宝玉还痴着,心力憔悴的贾母即使差点被王夫人骑到头上撒野,也的确是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理会王夫人放肆的举动,也就有些她去折腾了。 毕竟,贾母的年纪是真的大了。 此时此刻,为了给儿子的婚事充门面而急着四处敛财的王夫人并不知晓,一场对她对贾府而言都是一场堪称灭顶的劫难已经上线,并处于正在派送中的状态。 过些日子之后,当一水儿红衣银甲的天策卫拎着长枪,在新统领丰远侯世子的带领下将贾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时候,还在算计新媳妇嫁妆的王夫人才得以知晓,原来前些日子的风平浪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跪在厅堂中听着天策卫口述她自己罪行的王夫人冷眼旁观着贾府其他主子的丑态,目光冷漠及了。 “我输了,可你们也没赢。” 她这样说着,仿佛大仇得报一般的看向贾母,边笑边哭。在贾母仿佛凌迟一般的目光中,王夫人擦了擦颊边的泪珠子对她笑了笑,一如当初那个被贾母挑中,准备嫁给贾政的含羞少女。 那些天策卫冷眼旁观着王夫人癫狂的样子,按照上面的吩咐出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大太监,硬生生在一片嘤嘤哭泣的声音中,将鸠酒给王夫人灌了下去。 “贾老太君。”表哥控的丰远侯世子手中拿着婉托付给林管家的地契与银票来到贾母面前,说道:“这是林家姑娘离开前托我交给你的,说是全当做谢过老太太疼她一场了。” 说完,便带着天策卫押着贾府一众男丁与女犯上了囚车,往刑部大牢的方向驶去。 徒留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何忽然明白过来,婉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的贾母颤巍巍的站在原地,手中摩挲着婉留给她们的那些东西,忍不住老泪纵横。 是她老婆子对不住玉儿这好孩子了… 都道是娶妻当娶贤,这句话果然不假,果然不假啊… 皇城中的皇帝听着暗卫对丰远侯世子这一行为的汇报不禁顿住了,良久,他才低声嘟囔出一句: “果然还是心软了…” 而此时,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大唐万花谷。 和煦的微风中带着花海中飘散出来的花香,已经在万花谷呆了一年多的花满楼此时已经摆脱了只能看见一点光点的状态,虽然看远处还是模模糊糊的,可好歹是能看见东西了不是。 后续的修养也得慢慢来,总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吧。 闲来无事准备去三星望月为大师兄跑个腿的花满楼刚好碰到因为第一次进入江湖这个繁杂却又简单的世界,对墨羽雕这种高级配置还有些敬谢不敏的迎春惜春两个姑娘,跟着尉迟云憧往三星望月那边走。 秉承着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花满楼上前去询问了那两个衣着与此间画风明显不符,看起来有些好奇又有些拘谨的姑娘是否需要帮助。 在得知迎春和惜春是拿着婉的推荐信来花谷拜师的大家闺秀之后,花满楼面色不改的喊了两个眼巴巴望着他的花萝,让花萝们带着两个姑娘去换衣服。 而后,在秦风花哥花满楼的带领下,刚刚换好一身半夏套校服的迎春与惜春来到孙思邈面前,等候孙思邈读过婉的信件之后,开始正式行拜师礼。 “你们如若要随我学医,成为万花谷弟子,须随我立下誓言: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我且问你们,是否愿意终生遵行此誓,正式成为我万花谷弟子?” 孙思邈慈和的嗓音,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初来乍到有些惶恐不安的两个姑娘的情绪,她们两个对视一眼,想起远在另一个世界挣扎着做任务的婉给她们说过的那个偌大的江湖与形形色色的门派,一股豪情不禁从胸中涌起、回荡。 她们齐声说道:“愿随师父行医,济世苍生!” 声音清脆爽朗,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那好,从此刻起,你便是我青岩万花谷正式弟子!希望你以后能坚守今日之言,虽身处桃源,亦心忧天下!” “弟子遵命!”两个姐妹对视一眼,眉眼弯弯的。 这就是‘身在桃园隐,心怀天下先’的万花谷。 自此,那个世界的纷乱与龌蹉再与她们无关,天高海阔江湖甚大,她们以此为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7章 五一章 对此,我也很懵逼啊 上 好热啊… 好渴… 水… 昏暗的房间中,躺在卧榻上只着中衣的女子艰难的挣扎着,想要将自己混沌的意识从昏睡的欲望中拽出。可眼珠子上覆盖着的眼皮仿佛有千金重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动弹不得。 她试图活动一下瘫软得仿佛不存在一般的身子,却在下一秒钟便感觉到了一股酸软和剧痛从四肢的痛觉神经穿导进一派混沌的大脑,疼得她几近晕厥。 这特么得是重伤了吧?!! 动弹不得又出不了声的她瓮动着干渴的嘴唇,觉得嗓子中仿佛被谁用炙热的炭火烘烤过一般,就是那种分分钟便能冒出烟来的节奏。 挣扎了好久也没有人来理她,只记得自己是在聚会上奋力反抗肆无忌惮的狼牙军,而被坑爹的微雨自爆了机甲人的威力炸了个正着的公孙梨未默默放弃了挣扎。她闭上了眼睛,在空空如也的丹田和经脉中默默运转起了云裳心经的内功心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如同一个尸体一般躺在卧榻上的公孙梨未早已彻底说不出话来,剧烈疼痛的喉咙和肺部在云裳心经内力的滋润下有所缓和的时候,她也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轻轻转动一下头颅去看周围的环境了。 只见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虽然布置甚是简陋,可比起客栈的布置,更像是哪一人家客房得布置。 虽然这房间布置者的品味…有点奇怪。 咳咳,这可真怪不得别人。卧榻上宛若一条脱水咸鱼的公孙梨未哪里能想得到,自己不过被爆炸波及居然能意外来到几百年后的大宋呢。 中间隔着几百年的发展,审美都不同了,房间中的布置对梨未来说显得奇怪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正常。 又隔了好一阵,才恢复的一丝力气的梨未挣扎着,用胳膊磕磕碰碰的从卧榻上撑起身子,艰难的挪动着剧痛无比的身子盘膝而坐。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从那场爆炸中活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连一点外伤都没有。仿佛是爆炸后遗症一般的邪门儿剧痛折磨得她甚至连水都顾不得去喝,强忍着疼痛便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天知道,她公孙梨未自出生起就被公孙大娘养在膝下,像个公主那样的长大,经历过最痛的事,也无外乎就是练习剑舞打基础的那几年,两条胳膊和两条腿上的肌肉痛而已。 由此,对于身上这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剧痛,梨未也是莫名其妙得可以,可却无可奈何的只能忍耐。 若是放在平时,梨未也未必忍不下这份疼痛,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可那样的话,即使是忍下了身上的疼痛,嘴唇和手心上,也定会因为忍痛而添上新伤。 不像现在,即使是痛到发抖,梨未也仍旧没有去咬嘴唇和掐手心的力气。 她太虚弱了。 只不过这公孙梨未虽然虚弱,身为江湖人该有的警惕心却是一点都不少的。在闭目调息的时候,梨未的听觉与嗅觉感官是被她自己不自觉的放大,用以保证自身安全的。 什么?没怎么走过江湖的人怎么会练就一身这样的技能?? 公孙梨未,生长在公孙大娘膝下,年幼的时候因为性子疲懒,没少被大娘的几个徒弟联手操练。什么偷袭、夜袭之类的几乎就是家常便饭了。而大娘公孙幽觉得都是孩儿家的游戏,自己不方便插手就没有管,以至于梨未练就了一身闭上眼睛感官就直逼花满楼的本能。 没错,本能。 奏是这么凶残。 毕竟是能养出一群雷电法王的门派,不凶残一点怎么在那样一个对女人甚是不友好的时代立足。 这次梨未她约摸调息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在天空微微亮起的时候,拖着仍旧疲软沉重的身子,从卧榻上爬起,艰难的向着堂屋里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蹒跚而去。 也不知她到底有多久未进一滴水,都快渴死她了。 这样想着,大脑还有些混沌的梨未脚下一软,竟是面朝下的向前跌去。 正当虚弱的梨未体验着从会走路起就在也没体验过的这种腿脚不听话的感受,也哀叹着这次怕是要摔到脸了的时候,一个带着皂荚香的火红色身影迅速窜进房间,一把接住了差点软成一坨史莱姆的梨未。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着一袭红色官服,面带侠气,神采奕奕,一派气宇轩昂的样子。 若是平时在七秀坊,梨未是不介意与这样气宇轩昂又一身正气的美男子多接触一下啦,可是现在… 这个不知名的美男子怀里抱着瘫软的梨未,居然能隐隐的露出一副既厌恶又嫌弃的表情来。虽然他的眼睛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和关切,可是单说这表情上的厌恶与嫌弃,就能让梨未公举直接给他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差评。 梨未:宝宝好歹也是个出身高贵品行优秀的大美人,你摆出那副嫌弃的样子到底是什么鬼?!!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红衣美男子看着梨未狼狈的样子显然有些懵逼。 嗯???肿么肥事??? 这家伙谁啊??宝宝认识他吗??? “…”梨未张了张嘴,想询问一下这个看起来认识她又与她关系不是很好的美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干渴到几近冒烟的嗓子却让她连发声都觉得困难。 见这美男子貌似并没有帮她倒水的想法,梨未只好自己满足自己,她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努力的向着桌子的方向蹭去,却不料再次摔倒。 只能软着双腿无力摔倒的憋屈感驱使着梨未闭上眼睛,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再次接住了险些摔倒的梨未,红衣美男子皱了皱眉头,弯下腰一个用力便拖着梨未的腿弯处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的梨未愣了一下,随后便皱着眉头开始挣扎。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若想帮忙的话扶她一把就是了,直接上手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公孙若柳你别闹了!!”正准备送梨未回卧榻的红衣美男子被梨未这一挣扎,差点松了手将她摔到地上,不禁低声怒喝道。 哈??? 公孙若柳??? 那是什么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娘…咳咳,本姑娘名叫公孙梨未的好伐!! 梨未一脸懵逼的看着红衣美男子硬挺的下颌骨,若不是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她想要掀桌的动作,她温婉明媚的秀姐姐形象定是早就维持不住了。 虽皱着眉头,可这红衣美男子将梨未放到卧榻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他将梨未放下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去了桌边给梨未倒了一杯白水。他沉默的看着那杯已经凉透了的白水,将杯子握在手心,待他再将杯子拿来递给梨未时,杯中的白水已经便成温热的了。 红衣美男的这一举动,让梨未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背包中从来不像婉那样什么都有的梨未毫不客气的接过那杯温热的白水,用有些颤抖的手捧着送到嘴边,口口的抿着用以润喉。 “你…”饮了水润了喉的梨未终于能尝试着开口了,她低声扯出仍旧有些沙哑的嗓音正想说话,那边的红衣美男子也开口了。 “我…” 看着梨未喝了水的红衣美男子像是个做错了什么事的朋友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卧榻前,抿着嘴唇看着梨未的动作,正想说点什么,却没想到与梨未重了音。 “你先说罢。”带着些想要收集情报的目的,梨未友好的对红衣美男举了下茶杯,说道。 “…”红衣美男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样子张了张嘴,说道:“抱歉,我这些日子忙着案子,没有来探望你,才让你…” “等一下。”听着这个红衣美男的话,梨未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出言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什么叫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这果断就是了。 像是被她的话惊到了一般,红衣美男面上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头,语气颇为不悦的对梨未说道: “在你生病时外出公事是我不对,可事出紧急我也没办法,我已经道歉了,公孙若柳,你还要玩什么把戏?!” 哈??有是公孙若柳??这什么弱鸡的名字啊?! “公孙…若柳?”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梨未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涌现,秉承着输人也不能输阵的想法,她看着面前的人一脸冷笑着说道:“公孙若柳是谁?” “你…”红衣美男盯着她的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忽然出手一把捏住了梨未酸软的手腕。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冷不丁被袭击过来的大手吓了一跳的梨未一哆嗦便打翻了手中只剩下一个杯底的白水,看着从杯中撒出的白水沁湿了前襟、袖口和被子,梨未不禁大怒的吼了一声。 奶凶奶凶的。 虽然说是吼,但因为虚弱,梨未她也只能发出这种奶凶的声音了。对此,雷电法王公孙梨未表示,她也很绝望啊!!! 良久,梨未也不知他号出了什么脉,只是一甩袖子就向门口走去,出门之前还说出了一句:“你等着,我去找公孙先生来!” 等等,公孙先生又是谁啊??哪个族叔或者族兄又跑出来浪了??? 因为一时嘴快,没套出什么有用情报的梨未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发现没有力气的她现在揉与不揉貌似都对头疼没有什么卵用的时候,丧气的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准备自力更生。 在外观栏中扒拉了一件粉色的望云引凤绛霞套在身上,从背包中摸出一颗蜜饯塞进嘴里防止自己低血糖晕厥的梨未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扶着家具缓缓向门口挪动。 她得去弄点吃的,不然恐怕还没等套出什么情报自己就要先狗带了。 “唉!”就在梨未走到门口正艰难的抬腿向门槛外迈出脚步的时候,红衣美男领着两个丫鬟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往这边走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吗?”看着梨未下盘不稳踉踉跄跄着就要摔倒的样子,红衣美男赶紧上前一步扶了梨未一把。 “我饿了,要去厨房寻一些吃的。”被扶住了的梨未皱了皱眉头,语气生疏且冷淡,与平时恨不能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黏在红衣美男身上的公孙若柳完全不一样。 一旁跟着红衣美男和书生一道过来的两个丫鬟听了梨未的话,却陡然变了脸色。 一个是被吓得,而另一个,则是心虚了。 那个心虚得白了没几秒又愤恨的气红了脸色的丫鬟趁着红衣美男和书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梨未身上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用眼刀子剐了梨未一眼。 那凶恶到近乎痛恨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这祸害怎么没有直接一了百了的死掉呢?!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昨个家中有急事,向姑娘告了假,今儿个回来的时候便忘了要给公孙姑娘送早餐了。”那个对梨未甚是不友好的丫鬟眼珠子一转,赶紧趁着两个男人都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将主动权抢先拿到自己手里。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姑娘可切莫为着奴婢气坏了身子!”她赶紧跪下向梨未请罪,可话中隐意却字字句句的都将梨未现在的虚弱归结成了她自己心眼。 引得那个红衣美男和书生看向梨未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梨未看着那个丫鬟恳切目光中隐约显露而出的得意,也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 “公孙姑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见梨未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得到计划之中的那句原谅和无碍,那丫鬟气愤的抿了抿嘴,眼泪刷的一下就顺着光洁的脸蛋滑了下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丫鬟跪地向前几步,伸出手想要去抱梨未的腿,却被梨未硬生生的倒退几步给避了过去。这原本也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可那丫鬟却猛缩成一团嘤嘤嘤的哭得凄惨,仿佛梨未怎么她了一般。 “若柳!”也不知是什么身份的那个书生见状仿佛瞎了一般,竟皱着眉头将矛头指向了啥都没干,差点病死的梨未,说道:“这次就算了吧,锦绣也不是故意的。以后还得她照顾着你呢!” 听着书生的话,那丫鬟趁着用袖子揩面上眼泪的功夫,对着梨未露出了一个赤裸裸的得意眼神。 因为梨未被训斥,那丫鬟得意极了。她想着,即便公孙若柳是公孙先生的妹妹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向她这样一个丫鬟低头。 呵呵。 公孙梨未可不是那个任人磋磨也不敢开口,生怕被喜欢的人厌弃的公孙若柳。所以她干脆利落的给了那个哭得假兮兮的丫鬟一个高贵冷艳的呵呵,不顾她一阵青一阵红的脸色,直接拒绝了书生的话。 “不用了。”梨未强撑着疲软的身子,从红衣美男身旁离开,跌跌撞撞的靠到一旁的柱子上休息,说道:“心不在我这的奴才,强留下也没用。” “我可还没活够呢!”梨未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面容隐约有些扭曲的丫鬟,头脑开始发晕眼前也开始发黑,她强撑着说道:“我可怕着下次再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身边连个帮忙叫大夫的都没有,再次险些死在病榻上可怎么办。” 地上跪着的那个丫鬟是他们府中多年的老人儿了,若是说她要谋害主子,与那丫鬟朝夕相处了几年的书生和红衣美男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可若只是玩忽职守,她一个丫鬟又哪里担得起梨未的这一席堪称诛心的话。 “你…”书生见那丫鬟听了梨未的话后瘫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崩溃大哭,也不由得感觉梨未说话着实是有些难听,秉承着中国式家长一惯的认知,他扭头去看靠在柱子上的梨未,想要训斥她。 还没等他将训斥的话说出口时,那边面如金纸呼吸急促的梨未便顺着柱子逐渐下滑,脑袋一歪便人事不省的摔倒在地。 失去意识之前,梨未仿佛隐约的看到书生带着一脸焦急又惶恐的表情,大喊着“若柳”二字向她扑来。 对此,若不是实在做不到,心情不好到爆炸的梨未真的很想直接踹过去,顺便吼上一句“谁特么是若柳,老娘叫梨未”这样的话来。 然而,当失去了意识的梨未带着满嘴甜腻的味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见到了就是书生那张带有一些胡茬的憔悴脸庞。 真特么想一巴掌扇上去啊!! 想到就是那个红衣服的和这个人一起拦着自己去觅食,还领着个撒比戏精不断在那bb,生生将自己饿晕过去,梨未心里就是新仇旧恨一齐涌现。 嘿,瞧她这个暴脾气!! 看着书生凑过来的那张脸和托盘上散发着香喷喷气味的粥,憋着暴脾气简直恨不能一巴掌将这俩人扇成个二级残废的梨未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人… 由此,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公孙梨未姑娘,果断的在五斗米…呸!一碗粥面前对折了她纤细到不足盈盈一握的蛮腰。 “若柳,锦绣她…” 看着梨未端着粥碗,乖巧的用勺子挖着粥吃,坐在卧榻旁的书生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等一下。”觉得这书生着实不会说话的梨未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瓷勺,一双杏眼目光灼灼的看向书生,满面疑惑的问道:“你叫我若柳?” 若是了解梨未的人,定能听懂梨未话中隐藏着的那句‘谁告诉你老娘叫若柳这么l的名字’的意思,然而,对面的那个书生与她素昧平生,又谈何了解呢。 所以,听到了梨未的话,书生张了张嘴,脸色变了又变,拿出一个脉枕来放到她身边,说道:“你且伸出手来。” 梨未看着他的动作,不悦的抿了抿嘴,放下了手中捧着的粥碗,将手腕放到的身边的脉枕上,任由书生给她诊脉。 无果,书生又凑近了梨未的脸,仔细的盯着她的瞳孔看了看。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巧的皮锤,在梨未并未束发的脑袋上左敲敲右敲敲,还时不时地问她是否会疼。 行吧,随便你看。 见过万花大夫手中的大长针和婉手中各式各样的手术刀,梨未对于大夫这种生物的看诊方式已经无所畏惧,便随便他怎么折腾也不为所动了。 折腾了许久,书生眉头紧锁的看着梨未,目光很是复杂。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书生目光如炬,眼中闪过的情绪却出奇的复杂。 折腾了这么半天…就是要问这个??? 真的不知道他是哪个的梨未诚实的摇了摇头,看向书生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随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梨未目光的书生便重新给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的手里,说道:“我是你的族兄。” “哦。”梨未接过他手中的粥碗,满足的挖了一勺粥塞进嘴里,对于面前的这个族兄倒是有一种猫主子对不熟悉的铲屎官流露出来的那种高贵冷艳,或者说是无所谓,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有问上一句的想法。 港真,她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公孙家的族兄她公孙梨未基本都认识,可她并没有见过面前这个打扮得略微有点奇怪的书生。 身为一个无所畏惧的雷电法王,梨未还真的想留下来看看这个自称为她族兄的人到底有什么阴谋。才不是因为她的内力没有恢复完全而且腿还软着,完全跑不掉呢! 这位自称为族兄的书生被梨未无所谓的态度噎了一下,正当他还想对梨未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穿红衣服的便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稳稳当当的走进了梨未的房间。 “公孙先生,这是公…若柳的药。”他稳稳当当的将药碗放在了装着粥的砂锅旁,期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下盘稳得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药还烫着,待你吃完了粥再吃药就是。”书生像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一般,伸手摸了摸药碗的边缘,感受到药碗上传递过来的温度,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穿着红衣的美男说道:“你跟我来。” 那红衣美男一脸懵逼的看了看低着头只顾着吃粥的梨未,又看了看先一步向门口走去的书生。有些不明所以的抿了抿嘴,将放着砂锅和药碗的矮桌搬到梨未躺着的卧榻旁,方便她伸手取用。 随后,便追着书生向门外去了。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红衣美男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抿了抿嘴唇,扭头面对梨未开口说道:“我是展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8章 五二章 对此,我也很犹豫啊 上 “我是展昭。” 正午的阳光顺着大敞的房门映照在自称展昭的红衣美男身上,并没有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的梨未一脸茫然的看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房间的男人,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这人什么毛病??? 梨未眨了眨眼睛,目送展昭离开房间。然后,她将捧在胸前的粥碗放到腿上,闭上眼睛心翼翼的将云裳内力在耳边运转了起来。 刹那间,本就走得不远的展昭和书生所说的悄悄话便毫无遮蔽的呈现在梨未的耳边,连话语间的呼吸都被她听得清清楚楚的。 “…脉象只是虚弱,其他倒并无大碍。”梨未闭着眼睛,仔细倾听着,她认出了这是书生的声音,只听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之前那件事是若柳她不懂事,如今她已经记不得了,这婚约你若不愿,就罢了吧?” “公孙先生不必如此,是展昭坏了公孙姑娘名节在先,展昭为此负责也是应该的。”梨未听出了这是那个自称展昭的红衣美男的声音,只是他们所说的话却让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婚约?? 坏了名节???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这两个人的出现与言行举止本就有些懵逼的梨未听了公孙策与展昭的这席话,瞬间脑补了一系列的阴谋诡计。 她咬了咬嘴唇,正准备再次运起内功闭眼偷听的时候,左手指与无名指指缝间的一个并不怎么起眼的伤疤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梨未皱着眉头用右手心翼翼的去摸索左手指缝中的那道莫名其妙的疤痕,右手食指指尖的触感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道新伤结成的疤痕。 老旧的伤,起码也要三年才能有这样的疤! 可梨未记得很清楚,别说这是一道会让手上留疤的伤,三年前为了登台献舞,整整一年中她连油皮都没敢让自己碰破一点,又哪里会受得这样的伤了? 想到这,诸子百家独爱阴阳家的梨未忽然想到了她曾在帮会家园的杂书堆里看到过的话本中写着的内容。 夺舍,复生。 带着一股非常不详的预感,被自己的脑洞吓得面色苍白的梨未不禁一个哆嗦,竟不心摔了手中盛着粥的瓷碗。 听到瓷碗落地摔的粉碎的脆响,门外密谈的两个人也不再继续谈这个话题,而且匆匆结束这次谈话,转身回了房间中。 而准备从背包里拿出水银化妆镜查看一下现在的脸究竟是不是自己那张脸的梨未也只好停下动作,陪着回到房间的公孙策与展昭尬聊。 虽说梨未是病人,公孙策作为兄长陪在她身边也实属正常,只不过开封府中诸事繁杂,且梨未也已经不是幼童了,哪怕是身为族兄的公孙策和身为未婚夫的展昭也理应避嫌。 所以,他们只在房间里陪着梨未坐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看着梨未喝下汤药之后,便起身准备告辞。 “卧床静养着实无趣,兄长可否为我寻些书本来?”听着公孙策客气的叮嘱她静养的话,梨未毫不客气的顺杆往上爬。 “你想看书?”公孙策转身,看向梨未的目光有些让人捉摸不定,他眯了眯眼睛,说道:“好啊,你想看什么书?” “史书,或者律例吧。”梨未抿了抿嘴,挑了两种好收集情报又不是那么出格的书说了出来。 不然,总不能让梨未说她无聊想看话本吧?? “行,等下让人给你送来。”公孙策痛快的答应了梨未的请求,顺手便将身边站着的展昭连同桌子上的砂锅和托盘一齐带走了。 那架势,仿佛是在防大尾巴狼叼走他们开封府的吉祥物一般。 大尾巴狼梨未:…… 吉祥物展昭:…… 并没想着要找情缘却被当成大尾巴狼防了的梨未委屈得不得了。看着公孙策拉着展昭离开的背影,想到刚刚想拿镜子看脸却未完成的梨未赶紧从背包里摸出自己的镜子,对着自己的脸蛋一寸一寸的看得仔细。 没错啊! 梨未捏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没发现这张脸与自己用了十多年的那张脸有什么不同。如此,右手捏着左手的梨未盯着手上那道不知何时因为何事造成的伤疤,不解的陷入沉思。 忽然,一阵细碎轻软的脚步声将沉思中的梨未惊醒,她顺着脚步声停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浅紫色衣裙的陌生丫头捧着个托盘,心的迈着步子向梨未走来。 “见过公孙姑娘,这是公孙先生给姑娘的书还有包大人给姑娘的蜜饯。”丫头低着头,将书放到梨未榻旁的桌上,仿佛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似的。 “嗯。”梨未瞥了一眼被丫头放到矮桌上的书和油纸包,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之后,梨未便不再去理那个一看就对她有所戒备,常规手段根本套不出什么有用消息的丫头。她伸手将矮桌上用油纸包着的那包蜜饯拿了起来,打开纸包捻一颗塞进了嘴里。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后续吩咐的丫头怯生生的抬起头,偷瞄了梨未一眼,却被捧着蜜饯的梨未面上带着的笑意给电了一下。 晕乎了许久,丫头才缓过神来,嗫嚅着嘴唇声的对梨未说道:“姑娘,若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嗯。”梨未对她点了点头,随手将蜜饯包好放到一边,拿过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史书放到腿上。 正准备翻看手中史书的梨未不经意的将目光划过史书底下的那部《宋刑统》时,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宋…刑统?? 宋??? 仿佛确定了自己已经认证了之前那个荒谬想法的梨未面色惨白,她不安的咬着嘴唇,一把将那本《宋刑统》从矮桌上抓过,神情慌乱的翻看着。 迅速看了几眼《宋刑统》,梨未又将膝盖上放着的史书掏出来快速翻阅,却遗憾的发现那是史记中的一本,写的是秦代的历史,与她想看的唐史无关。 一股说读到一半正好奇结局的时候,突然发现蠢作者弃了坑一般的憋屈感陡然萦绕在梨未的心里,她看了看手中那本《宋刑统》,一掀被子就准备穿鞋去找公孙策换书。 然并卵,刚一站起来就腿软得一屁股坐回卧榻上的梨未抿了抿嘴,干脆利落的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纳元丹豪迈的倒进嘴里,而后感受到自丹田处发出的那股轻微的热感,扒拉掉刚穿到脚上的鞋子,闭着眼睛在卧榻上开始调息。 若想去找公孙策或者展昭换唐史看,梨未她首先得摆脱现在这个虚弱的状态,最起码也得能站立起来不晃了才是。 所以,比起着急,梨未更需要赶紧运功去恢复她的内力与修为。 虽然同样是毁了身体穿越成了别人,可梨未恢复修为的方法和速度却都是婉比不了的。 一来梨未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并无先天疾病,即使后天因素造成了体弱的假象,也会在内力恢复之后迅速恢复。二来梨未是个没有二内的纯正七秀,哪怕是七秀有两套功法,也比需要修习四套功法的婉要来的容易。 所以,梨未并不需要九阳洗髓丹,她只需要用内力将堵塞的经脉冲开就好了。反正在大唐她已经冲开过一次了,而这具身体中的经脉也仿佛是被冲开后再关闭且并未完全闭合一般,并不是很难。 若是全力以赴,估计连一天的时间都用不上,梨未就能将那些经脉全部打通了。 当然,只要没有人来打扰她的话。 从一些收集到的情报和细节中不难看出这府中的所有人对梨未都持有两种态度,一是讨厌、厌恶,二是观望、中立。所以除了公孙策吩咐的那个丫头按时来给梨未送三餐之外,还没有人愿意踏足梨未的屋子。 人缘也忒差劲了。 说实话,身为万人迷属性的大唐爱豆公孙梨未姑娘,即使是在猫嫌狗弃的年纪,也没差过人缘,一时间对着这人缘差到不可思议的体验还是有些新奇的。 新奇归新奇,最终目的梨未也没有忘却就是了。这一天里,除了三餐与日常的五谷轮回之外,梨未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全部都用来打坐修炼了。 就这样,花了一天一夜时间间断着运功,梨未终于在新一天的黎明破晓之际将该打通的经脉全部都打通了。 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一点褶皱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已经穿了一天一夜的望云引凤绛霞,梨未果断的换了一身宛曲流云,带着一股莫名的使命感,抱着公孙策前一天给她送过来的两本书踏出了屋子。 现在门前,梨未四处打量着,并不知道公孙策的书房在哪个方向。大概是因为人缘的问题,梨未在门口从黎明破晓一直站到了天色大亮也没见到一个人。 站了许久的梨未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她将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并拢,用指背在眼前一抹开启灵视,准备找个阿飘给她指路。 不知道路?找个知道的问一下不就行了吗! 然鹅,事情却并没有梨未想象得那么简单。在她住着的这个院里,开启了灵视的梨未连一只阿飘都没有发现,干净得抖有点吓人了。 这样的情况就是在大唐也并不多见,至少在大唐,学习阴阳家学跟着师父到处浪了许多年的梨未只见过两例。 一例是纯阳宫,一例是少林寺。 这个很好理解,纯阳宫那种全是道士的地方基本没有浮游飘,除了被长辈留下来给辈练手的若兰,她在纯阳宫还没见过别的飘呢!至于少林寺,那里比纯阳宫还干净,别说浮游飘了连阴气都没有,什么鬼物被金灿灿的佛光那么一照,都是该超度的超度,该消散的消散了。 什么?皇帝的金銮殿也是金灿灿的? 梨未菇凉双手叉腰做茶壶装理直气壮的表示:宝宝又没有去过金銮殿,怎么知道金銮殿是不是金灿灿里面有没有阿飘。 可是这里看装饰就知道不可能是道观或者寺庙,这么干净简直不正常啊! 这样想着,梨未环顾四周,向着一处在灵视的黑白世界中,都掩盖不了的耀眼清光所在的方向走去。根据经验,那边不是有功力惊人的同行就是有大能在。 觉得以上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对她都是有利无害的梨未也不关灵视,就这样在眼中黑白分明的世界里,愉快的迈着脚步向那道清光所在的地方走去。 因为嫌麻烦,一路上梨未将所有路过的人都完美的避开了。 来到那间同样貌似客房的地方,梨未并没有急着靠近,只是在附近找了个不容易有人路过的死角,闭上眼睛开始偷听。 “…若要解孔雀胆的毒性,官家私库中存着的天山雪莲与八贤王府中的七巧杯可谓是缺一不可…”这是梨未便宜族兄的声音,他说道:“八贤王手中的七巧杯好借,可官家私库中的天山雪莲可就只有一朵…” “包大人,您看这…” 因为相隔距离与墙面和空气对声音传导的阻拦与扩散,梨未听到的并不多,但也能总结出一些他们话中表达意思。 昨日那个托丫头给她捎了一包蜜饯的包大人需要天山雪莲解一种名叫孔雀胆的毒。 一副吸星散就能解决的事,至于弄得这么复杂吗…梨未一副不是很懂你们大宋人的样子,用手卷了卷垂在胸前的发尾。 而且,天山雪莲…很贵重吗?? 去参加婉的聚会前,刚刚披着马甲打劫了一批凌雪阁刺客身上的天山雪莲,准备回去搓美容丸子吃的梨未黑人问号脸。 这东西她背包里足足三十来朵呢,而且交易行买的也不贵,大唐好多侠女都喜欢没事买几朵搓美容丸子吃呢! 毕竟便宜又好用。 这样想着,梨未从角落中走出,整个撞进了几个丫鬟的眼睛里。其中,就有那个被派去伺候梨未,因为玩忽职守又被梨未退货了的锦绣,以及后来被派去伺候她的那个丫头。 一直看梨未不顺眼,甚至还将病中的梨未单独扔在客院中不闻不问的锦绣眼尖的瞧见了梨未,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穿着橘色衣服的丫鬟,在那丫鬟不解的目光中用下巴向梨未的方向点了点。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她们那边的丫鬟和婆子也基本都看到了站在逆光处一身白衣的梨未。达到目的的锦绣对梨未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拉着身边的那个丫鬟正大光明的说起了梨未的坏话。 “那么娇气我还道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闺秀呢!”锦绣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大不,却正正好好能让梨未听得清楚。她拉着身旁吓得脸都白了的橘衣丫鬟,说道:“你看她穿的那件衣服,西街春风楼里的窑姐儿都不敢那么穿!” 她的衣服怎么了?梨未低下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白色的外观,并没有发现那丫鬟diss的点在哪里。毕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突兀,梨未她甚至还从其他外观中扒拉出一条裤子穿。 这样看来,这一套衣服比起七秀的校服和其他大部分外观来说,虽遮得不是最严实的可也是遮得很严实的了好伐! 眼看着代表口业的黑气一点一点的融入了锦绣的灵魂中,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梨未并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只是向着丫头走了过去。 “公孙、公孙姑娘过来了…”橘色衣服的丫鬟白着脸,慌乱的扯了扯高谈阔论的锦绣,示意她赶紧闭嘴。 “怕什么!我又没有胡说八道!”锦绣一把拍下橘衣丫鬟扯她衣角的手,底气不足却声色俱厉的对正向她们这边走来的梨未低声吼道:“你想干什么?!” 梨未并没有搭理那个搬弄是非的锦绣,反而是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丫头招了招手。 “公孙姑娘!”看到梨未叫她,丫头啪嗒啪嗒的向梨未跑了过来,站在梨未面前用脚尖蹭了蹭地面,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姑娘不要生气,锦绣姐姐是展大人和丁姑娘救回来的才会…” … 梨未眨了眨眼睛,看向丫头的目光中多了点意味深长。 看来这个丫头知道的东西也不少啊,正好年纪方便套话。 这样想着,梨未歪了歪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没想到梨未居然会完全不生气,有点懵逼的抬起头看向她,回答道:“就、就是叫丫头。” 这名字还真是…看着姑娘坨红的脸蛋,梨未觉得甚是有趣的笑了笑,说道:“你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吗?”丫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帮我将这个给里面的包大人送去。”梨未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巧的木盒子,放到丫头的手中,说道:“就说…感谢大人昨个儿送来的蜜饯,今个儿我送朵花给大人改善一下心情。” 看着丫头懵懵懂懂的捧着盒子,梨未的耳边又响起了锦绣略微低了一些的声音,无所谓的听锦绣嘟囔着什么“送花给外男,真是不知廉耻”“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展大人”之类的话。 “你且过来。”梨未耐心的等着锦绣把话说完,随后对着被锦绣扯着袖子脱不了身的橘衣丫鬟招了招手。 “公孙姑娘…”那橘色衣服的丫鬟连忙挣脱了锦绣的手,战战兢兢的站到梨未面前。 就算是心里对梨未的印象再差劲,可梨未也是他们家大人的客人,容不得她们这些丫鬟去欺凌侮辱。那个大放厥词的锦绣是被展大人和丁姑娘救回来的,只是在府里做工,并没有签卖身契,否则就凭玩忽职守这一点,她早就该被发卖出开封府了。 说公孙姑娘人缘不好人品差劲,可她尤锦绣自己的人缘和人品貌似还比不上人家公孙姑娘呢。试问,整个开封府中又有几个帮工或者下人不讨厌这尤锦绣呢? 看着橘衣丫鬟对锦绣的态度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梨未开着灵视的眼睛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对明显有些吓到了的橘衣丫鬟语气温和的说道:“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姑娘有事,吩咐奴婢一声就是了,千万不要说请字,奴婢受不起的。”那橘衣丫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惶恐的摇了摇头,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想要奴婢做什么?” 在身后不远处的锦绣青红交织的面色中,梨未晃了晃手中的两本书,说道:“昨日兄长送到我那的两本书已经看完了,你可否领我去一趟兄长的书房?” “这…”想到公孙策对自己书房的在意程度,橘衣丫鬟有些犹豫。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被锦绣捉住了可以用来diss梨未的机会。 “公孙先生的书房不允许外人进去!”锦绣扬着下巴,带着一种我是自己人你是外人的蜜汁自豪的态度看着梨未。 在她看来,公孙若柳也不过是与她别无二致的乡女罢了,若不是那公孙若柳有公孙策这样一个优秀的族兄,恐怕公孙若柳还比不上她尤锦绣呢! 就是这样一个比不上她尤锦绣的人,居然敢用奸计挤走了身为官家姐的丁姑娘,坐上的展大人未婚妻的宝座,这让同样心属展昭却只服丁月华的尤锦绣怎能甘心。 所以她故意放着因为着凉已经起了高热的公孙若柳一个人呆在客房,还用计禁止了其他人去探望她,哪知道公孙若柳这个贱人的运气如此之好,病成那样也没能直接死掉,真是气煞她也。 “他是我的兄长。”梨未扭头看了一眼用愈发不善的目光盯着她看的锦绣,直直的回怼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丫鬟跟她这句身体的原主什么仇什么怨,像条疯狗一样盯着她使劲咬,端得是一个烦人。 “你!!”被梨未怼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尤锦绣恶狠狠的瞪了梨未一眼,用力哼了一声便甩着袖子走了。 “我想将书给兄长送回去,再挑些别的书看。”气走了疯狗一样的烦人精,梨未继续和颜悦色的对橘衣丫鬟说道:“可兄长与包大人他们貌似一时半会儿的也倒不开功夫,我也不好去打扰他们处理公事。” “那,那好吧…”橘衣丫鬟看了看梨未手中的两本书,又看了看梨未身后不远处的院落,对梨未说道:“姑娘随我来。” 公孙策的书房位于他所在的那个院子中最好的房间,无论是通风、取暖还是光照。 而书房中被公孙策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的那些书,也的确很珍贵。无论是被他收藏的古籍还是用来翻看的手抄本。 谢过领路的丫鬟之后,梨未将手中的两本书仔细的放到书桌上。然后便到公孙策的书架旁寻找记载着唐史的书籍。 靠着向来准确的第六感,梨未很快就在书架里找到了一套《唐书》。 梨未不安的咬着嘴唇,用颤抖的手快速的翻开《唐书》,跳过了玄宗之前的那些皇帝,从玄宗开始仔细翻看。 ‘天宝十四载冬十二月丙戌朔,禄山于灵昌郡渡河。辛卯,陷陈留郡,杀张介然。’ ‘丁酉,禄山陷东京,杀留守李憕、中丞卢奕、判官蒋清。’ ‘十五载春正月乙卯,御宣政殿受朝。其日,禄山僣号于东京。’(以上来自旧唐书) 安禄山反了?!! 用力咬着下唇的梨未努力忽略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那些乱哄哄的声音,颤抖着双手继续翻页阅读下文。直到腥甜的味道自齿下的嘴唇上晕染至口腔中,被这道消息冲击得神情恍惚的梨未再也压制不住脑子里突然冒出的那些乱哄哄的声音与画面。 是共情。 是她剧烈的情绪波动带动了体内的灵气,惊醒了此地沉睡在那场浩劫中的英灵。他们在用自己的记忆与她共情,借用这个此间仅剩的阴阳家弟子的情绪,发泄他们对国之衰败的不满,对安史双贼的愤恨。 梨未知道那是什么。可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想要拒绝。在此地战死的,绝不仅仅只有官方的士兵,还有那群来自武林的英豪。 他们之中,有她的同门,有她的朋友。 在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中,梨未看到了纯阳的陈道长、看到了万花的苏大夫、看到了天策的白将、看到了长歌的霍先生,看到了明教看到了五毒看到了丐帮看到了霸刀看到了纯阳看到了少林…… 也看到了已经长大了的师侄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对梨未这个未满十九岁的女孩儿来说,太过残忍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梨未强忍着那些外来记忆涌入大脑时带来的冲击与剧痛,她双手死死的握着拳头,强迫自己接收这些记忆。 一丝血色从拳缝中隐现,梨未的牙齿被她自己咯吱咯吱的咬得死紧,脆弱的牙龈也露出一丝血色与铁锈的味道。 她看着不知道来自哪个同门记忆中的画面。 掌门师姐叶芷青浅笑着点燃了七秀坊,看不清面孔的诸位秀坊女子皆立于船头,望着熏天大火,缄默无言。 良久,记忆中一直是她们雷电法王大队杰出领队的师姐萧白胭朗声道:‘想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的,自可离去。其他姐妹,随我赶赴长安,誓与大唐共存亡!’ “不…”泪流满面的梨未情不自禁的低泣着呢喃着,声音凄凉如杜鹃啼血。 师姐她们烧毁了秀坊,喻以破釜沉舟之意,此行一去,结果会是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那是她的师门,是她的家… 她们是她的同门,是她的家人… 而她们这一去… ——从此,世间再无七秀坊。 不————!!!! 噗嗤—— 一口殷红的鲜血自梨未的口中涌出,随即她便噗通一声,人事不省的倒在公孙策书房的地上,手中还死死的握着那本沾了鲜血的手抄本《唐书》。 这一声发自灵魂的凄厉喊声顺着世界频道将大宋惊了个天翻地覆。 慈宁宫的李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一杯温热的茶水直接贡献给了身上昂贵的宫装,宫外府中专注调戏自家媳妇的八贤王也差点磕了牙。而坐在龙椅上勤勤恳恳的处理着国事的皇帝,则差点被这凄厉的一喊惊得摔下龙椅。 一时间,整个国家的巡查与刑事机构都加紧了运作,紧急查勘着是否有什么陈年、天大的冤情未破之类的。 虽然梨未的这无意识的一嗓子让整个国家都有些人心惶惶,却意外的督促了整个国家司法机构的工作效率,也算是不幸之中的意外之喜了。 与此同时,随着那声凄厉的‘不’字,响彻整个国家的时候。 名满颍昌府的福满楼二楼装潢精致的包间中,一手端着酒一手拿着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的唐无乐被那声来自世界频道中的震耳叫声惊到‘噗————’的一口,将口中的美酒贡献给了满桌还一下未动的美味佳肴。 他大爷的公孙梨未!! 一条金龙鱼没事发什么羊癫疯!!! 别问唐无乐是怎么知道那声凄厉如女鬼一般的尖叫是梨未发出来的,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公孙梨未那个女高音的。 看着一口没吃就全都报废了的一桌美食,喀嚓一声捏碎了手中酒杯的唐无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激荡的心情,他冷着一张脸,唤来两股战战的二重新换了一桌子菜,才慢悠悠的拎着筷子吃了起来。 毕竟,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寻公孙梨未的晦气嘛! 趁着幺妹儿还在路上,他得赶紧行动,不然等幺妹儿到了,定是会护着那条金龙鱼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49章 五三章 对此,我也很懵逼啊 下 “啊啊啊呃——” 噗通一声闷响,头一次换世界出现的位置不是地面的婉猝不及防,一头摔在了那个穿着红色裙子在稻草堆中睡得四仰八叉的金发身影的身上,将人砸得血条都空了半管,哎呦哎呦的直叫疼。 被辣么大一坨的婉砸到差点吐血的红裙揉了揉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委屈巴巴的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可家长却不在身边的奶猫一样,奶萌奶萌的可爱极了。 感觉自己好像欺负了孩子的婉有点不太好意思,她赶忙从背包里取出一根蛋叉叔叔的糖葫芦,递到那个倒霉得被她砸了个正着的喵面前。 虽然这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喵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身高却…… 等等!!! 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态度,婉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向系统菌任务界面上已经有所前进了的进度栏,又抬起头看了看连嘴边溢出的一丝鲜血都顾不上,捧着糖葫芦舔得忘我的傻喵,不自觉的有点傻眼。 所以说,这只比例失调的傻喵就是她来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之一?婉伸出手指轻轻在脸颊边挠了挠,颇有些疑惑的思考着。 那天的聚会里明明就没有喵萝啊… 见自家宿主明显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中,思维也不自觉的偏向更加理性化的思考模式,系统菌还能忍得下去。 可当婉思考了半天仍旧没有发现关键,反而是准备深入挖掘出事的那场聚会中的记忆的时候,看不下去了的系统菌终于开口了。 咳咳,我说宿主啊,你先低头瞅瞅你自己行吗?系统菌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三分无力七分无奈。 听了系统菌的话,婉眨巴了几下眼睛,下意识的顺着系统菌的话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然后实在没忍住一下子爆出一句粗口。 “卧了个大糟?!!!”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两条短腿、圆润的肚皮以及平坦的飞机场,内心的激荡之情丝毫不亚于即使昏迷着也仍旧处于波动状态中的梨未。 好不容易长到十五岁,眼见着等换了世界见到锅锅就可以收拾收拾把他下锅炖了,可婉竟然又回到了解放前。 对此,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的婉也要波动了。她一脸崩溃的发出一声惨叫:“劳资的大长腿呢??劳资的蛮腰呢?!!劳资好不容易发育到b+的大苹果呢?!!” “审么鬼?!”啃糖葫芦啃得香喷喷的傻喵被婉凄厉的惨叫吓得一个激灵翻身站起,嘴里叼着剩下的糖葫芦双,手中紧握着双刀戒备四周,随时准备暗沉弥散。 至于刚刚喂了他一嘴糖葫芦的姐姐,傻喵表示,隐身了才好缴械,相信这个眼熟的姐姐会理解的! “你丫的才是鬼!!”心情差到原地爆炸的婉直接掀翻了友谊的独木舟,并粗犷的表示:理解个蛋! 与此同时,那边正在赶往开封的官道上,如同大爷一样躺在马车上悠哉前行的唐无乐敏感的察觉到了婉已经在此间上线的提示。 于是,少年体唐大佬带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从马车上轱辘一下翻身坐起,准备向薛时雨给他开的这个挂查询一下他幺妹儿的降落地点好去找她汇合。 说实话,婉来的比他想象中要早那么一点。 可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家幺妹儿了,去不去找公孙梨未算账貌似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由此,为了不做一个被他幺妹儿鄙视的大猪蹄子,本准备去开封找梨未汇合的唐无乐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波动中的梨未,欢快的奔向浙江找婉汇合。 而这边,受气包一样的傻喵见真的没有危险,才收回双刀委委屈屈的蹲到一边继续啃着糖葫芦,看婉从背包里摸出一块不知道具体但隐约能看出是一块木头的东西,用刀咔嚓咔嚓的削着。 一时间,木屑纷飞。 蹲在一旁围观着婉削木头的那只傻喵看着婉熟稔的动作,海蓝色的眼睛愈发明亮了起来。 终于,那块由木头制成机关的零件马上就要完成的时候,吃完了糖葫芦的傻喵没忍住,刷的一下窜到婉面前,指着婉叫道:“尾鱼!!泥四尾鱼对不对?” “……”尾你一脸的鱼哦!!! 这傻喵说话怎么跟她师兄一个调调?? 婉低头看了看手指上那道因为傻喵的动作吓了一跳才手抖了一下,被雕刻刀划破的口子涌出的血珠,又看了看面前穿裙子脸蛋粉嫩的傻喵,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行将揍喵的欲望用吐槽给压了下去。 “你认识我?”随手从背包里掏出下品止血散洒在手指伤口上之后,婉狐疑的瞅了瞅面含期待的傻喵,暴躁又不客气的话语在嘴边绕了一圈,最终换成了一句比较正常的问话。 因为婉没有认出他来,傻喵有点郁闷。然而这点郁闷还没持续三秒钟,就在婉问出那句话之后,瞬间烟消云散。 傻喵拎着糖葫芦的棍,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蛋,不住的在原地蹦哒着,带着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感,愉快的说道:“尾鱼!四窝四窝!窝四纳辛啊!” “……哦。”这傻喵说她是纳辛啊…其实对傻喵的身份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婉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纳辛?!!” “四窝四窝!!”名叫纳辛的傻喵欢脱的点头,围着婉直转圈。 不是,纳辛…不应该是个男的吗??? 想到这个问题,婉面色一悚,诧异的将放在傻喵粉嫩脸蛋上的目光下滑,落到他被隐藏在红色的校服裙子下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虽然行走江湖的婉素有爆蛋狂魔的‘美’称,可她爆的都是坏蛋的蛋啊!!! 人生最大的梦想之一就是把康雪烛逮回来爆蛋的婉可从没想过会见到自己原本身为纯爷们的朋友变成…这样,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着纳辛颤抖着声音说: “你————” 纳辛察觉到婉的目光,双膝猛的并拢,并用双手捉住裙摆向下拉,试图让短裙变成及膝裙,声音略带一丝惊恐的问道:“干森莫?” “纳辛啊,这…谁干的?”婉伸手指了指那个不可描述的位置,一副哥俩…呃,姐俩好的态度,颇具义气的拍拍自己的飞机场,说道:“说出来,看我帮你爆回去!” “喵喵喵??ΦΦ??”外表纯洁,内心已经是一个老司机了的纳辛虽然没有听懂婉话中的意思,可并不妨碍他看懂了婉的眼神啊。 于是他解释道:“泥憋误会,窝只四觉得,斯弟的衣服木有斯妹的漂酿。” 哦|||,所以你就穿你师妹的衣服出来招摇撞骗了??你还记得你的本体是一只高冷帅气八块腹肌的喵哥吗?!! 于是乎,在这个天光微明的时刻,地处于偏僻的乡镇中这个阴森又寂寥的荒宅里,仿佛为了臭美已经丢弃了节操的纳辛与对他的这番解释无语到有点想笑的婉就这么隔着不到两米远的距离,坐在稻草堆上遥遥的凝视着对方。 (唐无乐:┻━┻︵╰‵□′╯︵┻━┻) 良久,看着节操离家出走的纳辛摆出一副~ΦΦ~的无辜表情,无语了许久的婉终于起身,先是给纳辛奶满了被她砸空还没恢复完的半管血条,随后心情沉重的吐出一句: “虽然我不是你们陆教主,但我若是你师父,我一定打死你。” “为森莫ΦaΦ?”纳辛诧异的问道。 “……”婉恹恹的瞅了一眼满脸不知所措的纳辛,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掉节操的行为要是被知道你师父是哪个的纯阳弟子看到了,回去当成玩笑话讲给清虚子听,你师父百分之一万会剃了你的猫毛把你送到少林寺去做一只秃毛猫啊!! 何况,一个大男人穿着师妹的裙子到处浪居然还敢问我为什么打你??? 脸呢??? (纳辛ΦΦ:被窝的球球次掉了!!) 与纳辛对视了许久,嘴角抽搐的婉终于扭过头,妥协一般的不再去看他海蓝色的眼睛。 “话说,你怎么睡在这种地方?”婉起身有点嫌弃的拍了拍裙子身上沾上的干草屑,在荒宅的房间中四处转悠了一圈,从背包里掏出两个肉夹馍扔给了纳辛一个,问道。 “窝四晚桑才到这个镇子的!”纳辛接过婉扔过来的肉夹馍啃了一口,更加含糊不清的说着他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根据纳辛的话,婉连蒙带猜的判断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是在浙江境内,具体位置还不知道。只不过,婉能确认的是,为什么纳辛之前路过的城镇中,百姓看向他时那种诡异又惊奇的眼神了。 毕竟,不是哪个朝代的百姓都能像他们的大唐那样,有一个能接受这样或那样裙子的钢铁心脏啊! “你…要去哪来着?”婉啃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肉夹馍,问道。 “窝想回大漠来着!”三两口啃完了肉夹馍的纳辛凑到婉身边,问道:“尾鱼,泥要去哪里?” “你也发现了吧,这里不是大唐。”婉瞅了一眼系统界面上,她从系统菌那里敲诈过来名为补偿的压(ai)惊(gua)费,说道:“我去开封,你跟我一起吧!” “跟泥一齐,能回大唐吗?”纳辛看着婉衣角上的铃铛,伸出了油爪去拨弄着,说道:“窝还想带斯妹去七秀坊次鱼干呢…” “当然能回去,我就是来找你们的…”婉感受到衣角的动静,低头一看就看到了纳辛的那只油爪,实在没忍住啪的一下将他的油爪给打了下去,露出一副恶魔的样子,带着鲨鱼笑威胁道:“再伸手我可不带你回去了啊!” 对于婉的威胁,纳辛带着无辜的表情,收回了自己对婉衣角上的铃铛痒得不得了的油爪子,乖巧得像是一只软萌的奶喵。 介于等下他们还要一起在乡镇中赶路,婉瞅着纳辛红色的裙子下,晃动着的两条白腿,开口问道:“你带了你师弟的哪套校服?” “泥怎莫知道窝带了斯弟的校夫?”纳辛将自己海蓝色的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丝毫没有离开婉衣角上的铃铛。 婉:…… 行吧,给你给你! 婉顺手扯下衣角上点缀的银铃,反手就扔给了眼巴巴的纳辛。 对于球状物体有点收集癖的纳辛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个铃铛揣进了怀里,说道:“有斯弟换下来的婆军(破军)和说雪(朔雪)校夫,还有准备带给他的冥次(冥驰)。” “…就破军吧!”好歹破军喵太的校服布料多一点。 婉听了纳辛的话,摸了摸下巴,这样拍板说道。 “泥要介个干森莫?”纳辛从背包里摸出那套喵太的破军校服递给婉,不明所以的问道。 “给我干嘛?是你自己穿,去找个角落换上!”婉摆手表示不要,说道:“换完了我们好赶路,等到了扬州我请你吃糖醋鱼!” 听到糖醋鱼,原本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纳辛瞬间就窜到稻草堆后面的一个角落里,迅速的将喵太的破军套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凑到婉身边,问道: “窝们森莫时候粗发?” “现在!”这样说着,换了一身花太校服的婉率先来到荒宅杂草丛生,荒凉得不得了的院子。大袖子一甩腾空而起,顺着系统地图给指的正确方向飞去。 玩过剑三的人都知道,大轻功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可以说是赶路的神技了。 除了最开始贴地皮飞的天策和扑棱着叽翅膀怎么都飞不高的藏剑,从地图的这一端飞到地图的另一端也不过是两管气力值的事。 尤其是当轻功0出来之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天策和藏剑也正式踏入了可以用轻功赶路的美好时代。 然而,即便用轻功赶路的确是很快,且婉和纳辛他们这样的土著也没有什么气力值的限制,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天上啊。 于是,当‘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色初现的时候,婉和纳辛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林子里,距离林子不远处的地方就是一座中型城镇的镇中心。若是顺着官道往回走,以婉和纳辛的速度甚至用不上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走回到镇中心。 眼下天色以晚,对于婉和纳辛这样的家伙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头,到镇中心找间客栈留宿一晚,待明日天亮了再行出发。 如果婉和纳辛只是普通的家伙的话。 不普通的婉和纳辛哪一个都没有掉头的意思,他们准备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的这段时间,继续赶路。反正他们有吃有喝有帐篷有经验,甚至中午的时候在与这座城镇毗邻的那座镇也添足了补给,对于北郊的这处不是很大的山林,简直无所畏惧。 说不定还能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来上一场欢快又美味的bbq呢。纳辛烤的肉可好吃了!!≧v≦绝对是属于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那种! 对于婉想要bbq的提议,纳辛也表示很赞同。背包里已经制作好了的食物好吃是好吃,可那也架不住地主想多留一点余粮啊。 “尾鱼,泥肿么了?”纳辛凑了过来,询问着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脚步的婉。 “没什么…”踏入深山中这条路的瞬间,婉敏感的察觉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可具体让她说哪里不对,她却又说不出来。 似乎是一吃解千愁的bbq在召唤着她,婉很快便将这不对劲的违和感扔给了系统菌去监控。而她自己则是跟着纳辛一同愉快的寻找露营地。 可事实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并非是夜里下雨也不是找不到露营地,而是婉发现她和纳辛在步入山林之后,一个象征着敌对势力的红点便一直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赘着。 原本婉和纳辛看那个红点没有动手,便谁也没准备搭理它。然而,在天黑之后,怪异的现象便频频发生在他们俩这里。 ——无论他们俩往哪走,都会走到一个荒寺附近。 哦豁! 有意思! 他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看了看纳辛和自己的身板,婉摸了摸下巴脑洞有点散发的想道:野外山林遇到狐狸精和美艳女飘的…一般不都是俊俏书生、少年侠客之类的吗???可他们俩仅看占地面积就知道是屁孩… 所以这女飘是想三年起步最高无期吗??? 噫!这口味好重啊!! 宿主,这里全都是红名!忽然,婉脑子里一直帮着婉监视着一切的系统菌看着不远处那个荒庙中密密麻麻的红点,不禁有点头皮发麻的出言提醒。 也就在这时,一直以婉为中心,在四周不足五米的距离来回乱窜的纳辛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蹲在一个石碑前不断“尾鱼尾鱼”的喊婉过去。 “怎么啦?”婉默默从背包里摸出两张雁归给的符纸悄悄贴在大袖子下的胳膊藏着,随后向纳辛走去。 就这种符,雁归和纯阳宫的伙伴们可是给了婉好几打呢!她走到纳辛身旁,借着一个简单的动作将符纸交给纳辛用来防身,随后将目光投向他发现的那块石碑。 “兰…若寺??” 婉看着那个几乎掩埋在杂草中的石碑上,整齐的雕刻着‘兰若寺’三个大字,不禁扁着嘴巴将肉乎乎的脸蛋皱得像是个核桃。 她眯起眼睛,转头仔细打量着那间就连围墙都已经有些崩塌破损了的荒寺,目光若有若无的划过荒寺附近那株遮天蔽日的老槐,眯起的眼中带上了一丝审视。 因为有系统菌帮忙监视,婉虽然很戒备周围密集的红名,却也不至于到系统菌那种草木皆兵的状态。 毕竟纳辛修习武功的属性特殊,只要发对了攻击便足够收拾执迷不悟的阿飘了。而她自己身上则带着一些特制的化学毒物,这类毒物对于植物来说,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不友好了。 哪怕传说中的‘姥姥’是个妖精,她首先也是个植物不是。 这样一座山间荒寺结合他们遭遇的鬼打墙,若是再来一个宁采臣,那这活脱脱的就是要上演一出倩女幽魂的节奏啊!系统菌监视着这兰若寺中密密麻麻的红点和黄点,对着直愣愣的往感慨道。 面对系统菌的感慨,婉这样回应:不可能!倩女幽魂不是明朝的事吗?我们不是在北宋吗系…… 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直通荒寺的那个山间道上,便气喘吁吁的走来了一个穿着很不宋代的年轻人。 这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见到站在寺前盯着他看的婉和手执双刀的纳辛,不由得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赶了一整天的路,眼下正想找个能遮风挡雨的落脚地歇歇脚,而这间坐落于此的寺庙就是一个很理想的地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寺庙的门前竟遇到了两个手执凶器的童子。 此情此景在这深山老林,不由得不让人害怕。 “见、见过二位兄弟,在下宁采臣,途经此地想到宝寺中借地歇脚,讨口斋饭,还望二位能行个方便…” 宁采臣??? 脸都快要被打肿了的婉目光怪异的看着面前这个红着脸蛋,自称宁采臣的年轻人,又扭头去看了看身后那间破落得不得了的荒寺,理智的在团队频道中制止了想要说话的纳辛。 “弟恰好有个问题,还望兄台照实告知。”婉刷的一下收起了手上的扇子,将腰间挂着的雪凤冰王笛拿在了手中,说道:“敢问兄台,现年号为何?” 自称宁采臣的年轻人虽然不明白面前这个官家公子一般衣着考究,还带着西域保镖(纳辛:ΦΦ喵喵喵??)的童这样问的原因,却还是屈服在纳辛手中双刀闪着寒光的利刃之下,老实的回答道:“今年正是宣德二年。” 宣德,明朝。系统菌仅仅只用了不到三秒就给出了答案。 对于这个答案,婉的内心是拒绝的。 她在宁采臣心惊胆战的注视下皱了皱眉头,给眼巴巴看着她的宁采臣让了个位置,示意他自便,随后便对系统菌抽了抽嘴角,问道:这算什么?观棋烂柯?浦岛太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0章 五四章 对此,我也很犹豫啊 下 所以说这算什么?观棋烂柯?浦岛太郎? 也算不上吧,你看地图就知道了,你们现在还是在北宋。 那这个宁采臣和他口中的宣德二年你怎么解释?他撒谎? …那倒没有。不过秘境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嘛,你懂得哦! 呵呵。 就在婉与系统菌这一问一答之时,宁采臣磨磨蹭蹭的越过了属性不明的婉和看起来就特别凶残的纳辛敲响了兰若寺的大门。 纳辛见状一脸懵逼的扭头看向婉:Φ□Φ都破成这样了还用敲门?? 婉将手指竖起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纳辛闭嘴别说话。 而后,自带外挂的婉便开始用系统菌给开的外挂放出画面,实时观看宁采臣眼中的那个与他们眼中完全不同的兰若寺。 质朴却并非无华的寺庙从外部看着可以说是非常符合佛门标准的那种处处规整,而且打扫得非常干净。 从宁采臣眸中的倒影看到了与自己眼中完全不同景色的婉给了纳辛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将系统菌给她看到的画面默默分享给了纳辛。 这时,一阵阴风拂过,在他们眼中位于兰若寺西南角的那扇已经破败到灰尘遍布蛛横生的门就这么吱嘎一声,被一个身型单薄却挺拔的书生给打开了。 那书生看了一眼前来投宿的宁采臣,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不远处的婉和纳辛身上扫过,却在他们看过来之前,及时的收回了自己侵略性的目光。 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婉和纳辛敏感的看向那道目光的出处时,只见宁采臣与那书生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迈步走进了荒寺的门。 迈步前,不知道自己即将进入什么地方的宁采臣还回过头,犹豫的看了婉和纳辛一眼。 随后,还没等目送着宁采臣步入虎穴的婉和纳辛松一口气,兰若寺刚刚关上的大门居然再次开启了。先前进入寺中不过几秒钟的宁采臣从门口探出头来,看着仍旧站在寺门口的婉和纳辛,犹豫着对他们开了口: “兄弟,你们若也是想投宿便一道进来罢。” 听到了宁采臣有点犹豫的邀请,即便四周红名虎视眈眈,心中仍旧对bbq不死心的婉正准备拒绝他们,带着纳辛大轻功去别的地方寻找露营地的时候,一直站在宁采臣身后偶尔偷偷的看他们一眼的那个书生忽然抬起了眼皮。 深邃又犀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直直的对上了婉黝黑幽深又略微有些邪气的眸子。 只一眼,无意识的与那个书生对视了一眼的婉便能判断出,这个书生很不简单。 毕竟,随着时间的发展,会武艺的书生几乎已经尽数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君子六艺什么的也逐渐被那些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的文弱书生取代,变成了仅在史书有记载上的一席话。 甚至还有些读书人,认为习武应该是武夫所为,是有辱斯文的存在。 而这个书生身上的剑气可是婉再熟悉不过的了。 就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的那股纯阳宫的咩味…咳咳,道家清利剑气的味道。尤其像那个被万花谷列为拒绝接待的紫虚子祁进身上的那种带着蜜汁傲气的锐利嚣张又不知收敛的剑气。 身为一个万花弟子,婉对祁进这个明明满身都是罪孽因果,却还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这个蜜汁自信去diss谢云流,甚至还害死了洛风的人和他的行为都有些犯恶心。 更何况,婉还是一个正八经的唐家堡嫡系了。 当年,婉的族姐唐初雪还未出嫁的时候,曾代替被万年坑闺女的唐傲天派去五毒的唐书雁和常年撂挑子的婉,以唐家堡嫡系姐的身份跟随她的父亲去纯阳宫办公事。 可没多久,这位族姐便被气得从纯阳宫连夜跑回了唐家堡。之后,不出三日江湖上便传出了唐家姐心系紫虚子,却惨遭拒绝,还有紫虚子侮辱整个唐家堡的话来。 那则将祁进洗白得如同一朵刚出水的盛世白莲、对谷之岚的感情好比山坚的谣言被人说道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甚至还有隐元会官方盖戳。 说不是祁进的手笔都没有人相信。 婉:也不知道那祁进哪来那么大的脸!真是活该他死情缘!!ili岚岚那么好的妹纸,配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咳咳咳!!! 且不说他之前什么都不是的那段做杀手的黑历史,就说说他与唐初雪之间传出的这桩绯闻吧。 要知道,婉她们那个大唐的唐初雪就算原名唐子衣,她也不是原著中的那个真的心系祁进的唐子衣啊!! 那时候的唐初雪已经与藏剑的叶英情缘了好几年,甚至连都家长都见了,已经在准备订婚了好不好!!若那传闻为真,她唐初雪得有多瞎才能做出舍了叶英,去心系祁进这种丢了西瓜连芝麻都没捡的蠢事。 幸好后来纯阳宫的李忘生不仅禁了祁进的足,还让清虚子于睿亲自带人到唐家堡和藏剑山庄致歉,这才没有让事情发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只不过,那件事之后的祁进和他门下的弟子也是真的惨。不仅被万花谷列为拒绝来往客户,还将唐家堡和藏剑山庄的声望直接刷成了仇恨,就连长歌门和那群素来与婉兄妹几个交好的七秀,看那群紫虚弟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这也就导致了许多没有欺负过人的无辜紫虚弟子行走江湖时,连个愿意随手奶他们一口的奶妈都没有。与他们待遇相当的,估计满大唐数也就只有那种为数不多专打奶妈的丐帮了。 被自家师父坑成这样,也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想到这,与那个气息有些像紫虚弟子的书生对视了一眼的婉脸上带上了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脸上常见的娇纵。她驻足于兰若寺前做思考装,仿佛真的是认真在思考宁采臣的提议,可一个看起来有点疯狂的计划却悄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的婉顺势接下宁采臣的邀请,她拂了拂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卑不亢的对宁采臣微微拱了拱手,说道:“如此,便多谢兄台的邀请了!” 语罢,婉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将感受到书生身上的剑气后忍不住去摸刀的纳辛拽到身边,悄悄地将背包中的符纸塞了一打给他防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决定入虎穴,那防护就是必须的了。 拉着纳辛,婉迈起了方步紧随宁采臣的脚步,插过那书生的胳膊,踏入了满是红名的兰若寺。至于为什么不是擦肩而过,说实话,以婉和纳辛现在的身高,能擦胳膊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若不是她脚下五公分的增高鞋垫,婉的身高也只到那书生大腿的位置,擦肩而过?哼哼,擦手腕或者擦大腿还差不多。 咳咳,话收回来。婉握着雪凤冰王笛的手自然下垂在身侧,而另一只手则拿着满是淬毒暗器的折扇,一下一下的点着下巴。无论是她还是在她身旁一直戒备着的纳辛都在观察兰若寺中的景象。 婉将系统菌同步的画面直接链接给了纳辛,这使得他们两个与宁采臣和书生能看到一样的东西。 兰若寺大殿中的宝塔看起来十分壮观,可寺中的地面上却好像许久都没有人来过了一样长满了比人还高的蓬蒿。侧殿东角处长有一片细竹,附近的台阶下有大大的功德池,里边不见一朵功德莲却是野藕丛生。 寺中东西两侧给寺中修行的僧人居住的房间门和窗都虚掩着,只有最南边一间屋的门关得严实,也就只有那一间屋子是完全没有红名存在的。 “这里没有房主,我也是个在这里借宿的人。你们可以在这边的区域随便找屋子住。”那书生指了指南边的房间,随后目光划过婉和纳辛,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怕此处冷清,住在这里就是了,如此我早晚都能向你们讨教,倒是不胜荣幸。” 在透过系统菌给的实时画面中看过一边寺内景象之后,婉和纳辛对视一眼,纷纷又用双眼看了一下寺中阴冷荒凉的景象。 随后,按照那书生的话,他们俩随意找了一间靠近北边那株遮天蔽日的大槐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脏乱差的屋子歇脚。并学着宁采臣的样子搬了些干蒿草到屋子中方做床铺。 这天的夜晚,星光璀璨月色皎洁。 收拾好了住处的宁采臣被那位闲来无事的书生拉着坐到了大殿的回廊的台阶上聊天。他性子豪爽,对那书生的问题和套话,只要不涉及一些隐私,便基本就是有问必答了。 微型机甲人在院子里清理好了一片空地又搭好了烤架,就等着纳辛将碳火烧着了,便可以开烤了的时候,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的婉脸上挂着一丝狐狸样的笑意,拂了拂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向宁采臣和那位正在与他聊天的书生走去。 “宁兄,这位兄台。”婉面带微笑的对宁采臣和那书生拱了拱手。 “我姓燕,字赤霞。”那书生眯着眼睛打量了婉一番,对她点了点头说道。 “在下唐无微,那位是吾友纳辛。” 婉扭过头去指了指院中的空地上生火烧炭的纳辛,对他们介绍着。顺便意示他们看向那张已经架好了的烤架、烤架旁桌子上摆着腌制好的生肉,以及桌边那两坛未开封的美酒,笑意盈盈的开口问道: “今夜月光甚好,二位兄台可愿与我等共饮一番?” 歪?佛祖面前你们要喝酒就算了你们居然还要烤肉??? 听到婉的邀请,面上挂着黑线的燕赤霞嘴角一抽,在心里吐槽道:别不拿荒寺中的佛像当佛啊!!!信不信人家若真的生气起来,分分钟教你们两个混蛋重新做人啊?!! 然而,还没等燕赤霞说什么,已经对婉和纳辛没有那么大的戒备心了的宁采臣便欣喜的点头说‘可’。如此就算对婉他们仍旧不是很放心,燕赤霞也无法放宁采臣独自在这里与身份目的俱不明确的婉他们单独相处。便只好跟在宁采臣身后,往烤架的空地上走去。 酒足饭饱,醉意微醺。 看着燕赤霞扶着步子有些踉跄的宁采臣离去,感受到习习阴冷夜风的婉将手揣进袖子里,再度从背包中掏出一张符。 之前那张一直被她贴在胳膊上的符,已经在喝酒的时候被她不动声色的塞到了宁采臣的身上。 按照系统菌的说法,她和纳辛这是一不心踏进了一个类似藏宝洞的秘境。既然是秘境,那就一定会有bss和怪的存在。 如果说‘姥姥’是bss,那她麾下的那群阿飘就是怪,对于阿飘并没有什么兴趣的婉与纳辛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黎明到来之前,绕过那些怪,直击身为大bss的‘姥姥’。 大唐的秘境中有些喽啰的耳目都是可以用另辟蹊径避过的,没道理这里的怪不可以呀。 婉是这样想的,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因为不确定那个燕赤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婉不敢厚此薄彼,便用同样的手法给他塞了一张符纸。万一那个燕赤霞不像倩女幽魂的故事中那么牛叉,婉将这谭浑水搅和了起来,可是要担责任的! 换句话来说,若是燕赤霞今夜被鬼怪嫩死了,婉可是要担因果的!! 想到关于黛玉的因果偿还方式,婉整个灵魂都在竭尽所能的表示拒绝! 她才不想要一个像祁进的儿砸呢!! 实力嫌弃jg 察觉到婉动作的燕赤霞并没有直接点出,而是顺着他们道别的话回到了自己住着的房间,才解开外衣在身上翻找婉放在他身上的东西。 在燕赤霞在自己的外衣上不断翻找的时候,房间靠近北边的婉二人正看着那个摸进了宁采臣房间的红名,不禁对燕赤霞的低效率感到咋舌。 此时,已经是快要接近寅时了。北院中密密麻麻的红名已经在bss的催促下有些骚动了。 毕竟宁采臣他们不睡,那群红名也没法下手,可身为奴隶主的大bss‘姥姥’才不会管她们为什么不出手呢,她只会关注她们怎么还没有将应该上贡的‘食物’给她带过去。 所以,那些想要立功和濒临被惩罚的阿飘便急迫的想要将‘食物’给大bss带过去。 比如,刚刚到此急需立功站稳跟脚的聂倩。 再比如,那群飘中一直看倩不顺眼的那个女飘。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拎着筷子对烤架上的羊排流口水的婉忽然抬起眼皮,阴冷如淬毒一般的目光与燕赤霞如饿鹰一般的目光直愣愣的射向北边隐约有骚动的角落。 她盯着那团阴影,舔了舔嘴边红色的辣椒粉末,露出了一个比那群鬼怪还邪气四溢笑容。直将北边那群张牙舞爪的阿飘,震慑得连风吹过的时候,那团如同树荫一样的阴影都不会动了。 ——婉:打扰劳资吃饭的,等着劳资吃完了免费送你们来一场魂飞魄散的单程旅行,感动吗? ——阴影一样张牙舞爪的阿飘:不敢动不敢动! 纳辛的手艺不愧是婉期待已久的,而婉的食材也不愧是纳辛垂涎欲滴的。总体来说这场bbq,除了因为那个的插曲而略感心神不宁的燕赤霞之外,其余三人吃得都很是开怀。 酒足饭饱后,隐着身在破损的屋顶上瘫成一摊猫饼的纳辛揉了揉自己鼓溜溜的肚子,心满意足的瞅了一眼背包中婉分给她的那些海鲜。ΦΦ 他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继续借着系统菌给链接的实时转播,监控着燕赤霞隔壁上演的那出不解风情的呆子与美艳女鬼的戏。还跟屋内打坐的婉吐槽:介个盐吃虾肿么还不粗来啊?那个飘都快要跑到辣个宁踩抻的闯边了! ……听到纳辛喋喋不休的吐槽,婉抽了抽嘴角停止了运转内力,将目光投降了系统菌给她转播的画面上。 喝了不少好酒,神态有些微醺的宁采臣四仰八叉的躺在干蒿草铺成的床铺上半梦半醒的打着轻鼾,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身穿浅色衣裙的貌美女子正皱着琼鼻,踮着脚心翼翼的往他的床边靠。 此时的宁采臣因为喝了些酒,没有了平时的那种警惕性。有道是酒后易乱性,为了不让这个绿名的出事,隔着好几间房子做吃瓜群众演员的婉只好想办法提醒他一下了。 咳咳!一阵震耳的轻咳声将昏昏欲睡的宁采臣惊醒,他迷迷糊糊的从干蒿草上坐起,却惊讶的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女子。 没错,两个。 心翼翼的倩身后,还站着一个比女飘还女飘的红衣女子,也就是特别看不惯倩的那个飘。 瞬间被吓跑了瞌睡虫的宁采臣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个衣着单薄的貌美女子。隐约记起了其中那个俊秀大过美艳的女子好像是他之前不心看到过的北院那个叫倩的女孩子。而她身边那个一身红纱,美艳过人的女子却是没有见过的。 若是在院子里见到她们俩,宁采臣可能不会惊讶反而会劝对方回去休息,可若是在自己睡觉的地方见到的,那么宁采臣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呃,别误会,宁采臣虽然未必是个柳下惠,可他倒真是个君子来着。 如此,见到不请自来又自荐枕席的倩姐妹,大吃一惊的宁采臣开始了钢铁直男式实力拒绝。虽然他与倩姐妹俩对话的声音并不大,可丝毫隐瞒不了一直侧耳关注他动静的燕赤霞。 还没等宁采臣说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了水的妹子(宁采臣就是这么想的)赶紧回去睡觉,那边的燕赤霞就悄然而至,在宁采臣住处的窗子和门口处都贴上了符纸,然后拎着剑施施然的迈进了宁采臣的房间。 “纳辛。”见燕赤霞终于去宁采臣那里了,婉勾起唇角,轻生唤了一句在房梁上晒月亮的纳辛,说道:“走吧,这个秘境也该快些通关了。” 她都有些想念她家锅锅了!! (婉:说好了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呢?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哼!╭╯╰╮) 怎么通关?拔了bss的树根、掏了bss的妖丹、抄了bss的老窝呗。 没错,就这么简单。 当然得这么简单了,不然还能怎样?婉和纳辛一共就两个人你还指望他们通关什么大型秘境不成?!能怼死那个‘姥姥’掏了内丹给魔龙薛豆豆加个餐就不错了!他们两个血肉之躯的凡人,还指望什么自行车?! 还要什么自行车?!! 不指望自己能从bss那里扣出一辆自行车的婉勾了勾嘴角,看向屋子靠近北边的地面蠢蠢欲动的那几条粗大的植物根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恶趣味,随后在纳辛的攻击到来之前,迅速转身聂云。 煌日无双慈悲力,照世焚邪舍愆咎! 一贯大舌头的纳辛在默诵自己门派的招式时可是从来都不会大舌头的,他看到婉转身的瞬间,地上蠢蠢欲动的树根猛然爆起,崩得笔直普通一支利箭一样向他和婉袭来,一记煌日照猛的打出,将那几棵树根瞬间燎成焦炭。 树嘛,都是怕火系的。 纳辛这一记攻击打得爽了,可来此觅食的‘姥姥’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作为地头蛇的‘姥姥’怎么可能就这么吞下被燎根须的苦果呢?她…他…它怒火中烧,脸色阴沉得普通被阴云掩盖了星辰和明月的夜空。它尖声长啸,指挥起一条根须就照着婉他们在的那间屋子砸去。 只听一声难听又震耳的呼啸声划过,一个体型硕大的根须状触手样的东西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力将婉他们挑选的这间靠北边的屋子都压塌了半间。 对此,婉和纳辛对视一眼,俱是不由自主的给那个老妖精的贴心点了个赞。 无论是婉还是纳辛都不是一个在屋子里就能打得开的存在,而今这bss主动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宽敞舒适的挨揍场和,婉他们也就顺势的表示却之不恭了。 为了配合纳辛先将那些嗷嗷叫着向他们冲了过来的喽啰收拾干净,婉便将目标放在了躲在喽啰身后随时准备放冷箭的bss身上。 那棵槐树精长着一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身上的游泳圈就像它本体的那棵老槐树干中应该有的那些年轮一样。 在此地盘旋许多年,早已被麾下那群喽啰给捧坏了的老槐树早就忘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被伤了根须之后,怒不可恕的槐树精气势汹汹的亲自来此,就连住在最南边的那个煞星都顾不得了。 现在它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捉了这两个崽子,一口一口的趁着还活着的新鲜劲儿,慢慢地吃掉。 “崽子,你等着,看姥姥我…” “聒噪。”对面槐树bss尖声放的狠话还没说完,婉冷着脸回了两个差点气炸了它树干中年轮的字。 丝毫没有兴趣听bss说什么的婉上去就是一记芙蓉并蒂,定住了槐树精的人型后将它的脸当做踏板踩着,在硌硌楞楞的石路上摩擦了好几个来回。最终趁着槐树精冲破定身之前,迅速跃起,一路放着槐树风筝来到了它的本体附近。 槐树bss姥姥精:哈哈哈这崽子居然自己往姥姥我的嘴边跑!!!不吃都对不起崽子的积极啊!! 这时,身为用毒大触的唐婉手上带着一双薄薄的手套,边大轻功交替着跑酷边从背包中拎出了一个4l的液体。 那是婉在药堂做实验的时候,无意间配出的化学药剂,紫罗碱。 又名百草枯,专业除草剂。 滞在半空中操控着飞鸢躲避槐树精刺过来的树根与树枝,婉看着底下密密麻麻好像一百万条泥鳅挤在一个一米见方的泥塘中翻滚的景象不由得呕了一下。 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婉以投掷暗器的手法,竭尽全力将那4l的除草剂砸到了姥姥的树干上。还嫌不解气的又扔了一瓶化尸水和两个闲来无事时改装了其他毒药喷济的霹雳弹。 只听两声瓷瓶碎裂的脆响以及两声闷雷的炸雷声过后,bss尖锐的惨叫声瞬间直冲云霄。 南边屋子里护着真废材宁采臣的燕赤霞听到这声音被吓了一跳赶紧跑出了屋子,而哭的梨花带雨的倩和另一个女票却是被这声音吓得魂体都不稳了,求生欲十足的跟在燕赤霞和宁采臣身旁瑟瑟发抖。 接连用阳系攻击将那些害人不浅的阿飘杀了个八九不离十的纳辛听到声音,扭头瞥了一眼手执长剑的燕赤霞一眼,拎着双刀大轻功飞身而起,直奔着婉而去。 “看窝的!”从天而降的纳辛一记十字斩削断了老槐树好大一块枝干。 与婉配合着,瞬间将bss的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的纳辛盯着槐树精用阴属性攻击使劲儿怼,而终于腾出了手的婉却拿起了腰间挂着的雪凤冰王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配合着一股虽然好听却平白无故便惹人悲伤烦躁的笛声,天空中逐渐飘下一朵朵白色的雪,而空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改、改变天气?!!”燕赤霞呼出一口冷气,一脸懵逼伸手伸手接住了从天上飘下来的一朵雪花,嘴里喃喃的说道:“这得多高的修为啊…” 说实话,这种场面是婉也没能想到的。若不是系统菌拍了胸口立下军令状说好用,婉绝逼不会用这个方法,她只会与纳辛一起将槐树精做成毒焦炭。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听着发狂的槐树精愈发尖锐的惨叫,婉闭上眼睛加剧了内力的输出,霎时间周围的气温顿时又降低了许多。槐树精拼命向他们刺过来的尖锐根须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这让它的速度变得慢了很多。 终于在槐树精完全发不出声响的时候,婉的玉石俱焚与纳辛的净世破魔击同时出击,已经被冻成一颗冰树的老槐树从里到外被瞬间击成了雪一样漫天飞舞的碎片。 碎、碎了??? 瑟瑟冷风中,冻得发抖却仍旧站得笔直的燕赤霞一脸呆滞的看着碎成千万片的槐树精许久。当他终于反应过来,领着宁采臣艰难的去找婉和纳辛的时候,却发现,婉和纳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此地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1章 五五章 对此,我也很无奈啊 上 开封府。 公孙策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走进梨未居住的那间通风良好光照却很一般的客房中,见到半倚在卧榻上闭着眼睛怎么都不肯理人的梨未,皱着眉头走向坐在榻旁一脸无可奈何的展昭。 “说罢,怎么回事?”公孙策将手中的药碗放到梨未手中,坐在了展昭给他让出的位置上,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被她喷上了血污的那本《唐书》。 其实公孙策也无法确认梨未到底是因为什么吐血晕厥的,是因为那声凄厉得吓人的哀嚎?亦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只是,那朵恰到好处的救命雪莲,让他无法对梨未说出什么苛责的话来。 就连一贯对梨未态度不佳的展昭也是如此。 默默捧着那碗汤药的梨未面色苍白,她用手拿着碗里的瓷勺缓慢的在碗里搅和着,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一般,对公孙策的问话置之不理。 过了好一会儿,梨未才捧起有些凉了的汤药放到嘴边一饮而尽。拒绝了公孙策递过来的蜜饯,梨未看向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丝哀恸,将有些颤抖的手放到了上面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仿佛上面还保留着那个躺在她膝盖上的熟悉面孔身上微凉的温度一样。 “兄长。”梨未垂着眼皮将目光放在腿上,轻声对公孙策说:“我想去南边。” 梨未没有注意或者说也并不在意对面展昭瞬间就变了的脸色。她不知道,这已经不是公孙若柳第一次对展昭要求说要去南边了。 可公孙策却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听到了梨未的话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侧头去看了展昭一眼,随后又像是掩耳盗铃一般的看了看垂眸的梨未,伸手掩着嘴轻轻的咳了几声。 “现在案子还未结,为了包大人的安全,开封府还离不了展昭。”公孙策隐约皱了下眉头,这样说道。 “我可以自己去。”梨未不知道他们在考虑、纠结什么,可她并不想在等下去了,她要回瘦西湖畔去看看秀坊,哪怕只是遗址。 这话一出,别说是公孙策,就连展昭都愣住了。 以往的公孙若柳恨不能直接变成展昭的影子,哪里可能会主动提出独自出门的打算。 如此,梨未这次的反常,便被凸现得尤为明显。明显到甚至被展昭和公孙策误会成了咄咄逼人。 “近日公事繁忙,待过些日子闲下来再说罢。”面对这样的梨未,展昭面露讥嘲又无可奈何的嗤笑一声,只能用敷衍来搪塞。 听了展昭的话,梨未也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目光清澈,看得展昭直接转过头去,不再与她对视。 其实展昭也不是完全没想过要带公孙若柳回常州的家中去祭奠父母、见见老管家的,可一想到在不久前他与月华才刚刚去过,就怎么都起不了带公孙若柳回去的心思了。他只想等等,再等等。 等他说服了自己彻底接受了她的时候,或者是等到他们成亲之前不得不见的时候。 至于公孙若柳的想法,那个不重要。 公孙若柳自知展昭未婚妻的头衔来的不干不净,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展昭会找到证据发现她的算计,与她解除婚约。如此,就算是心有不甘,公孙若柳也不敢搞事情,整天挖空了心思心翼翼的去讨好展昭,乖得像个布娃娃似的。 与梨未的性格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像梨未这样一言不合就怼天怼地怼皇帝的公举来说,她根本理解不了公孙若柳如此卑微的原因。 也就自然,无法装得像她了。 面对找话题搪塞她这个要求的展昭,以及明显更倾向于展昭才沉默不语的公孙策,梨未抿了抿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包大人闷在胸中的郁气可有缓解?”梨未转移话题问道。 “嗯,已经没事了。”对于梨未的突然转移话题,还没反应过来的公孙策下意识的回答。 公孙策对于梨未主动提及那朵雪莲的态度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根据公孙若柳一贯的处事风格,脑补到了梨未想要借着这个人情要挟他们满足她的一些要求。 既然想到这了,面上便不由得带上了一丝不屑或者说…鄙夷?反正不是什么好的表情就是了。 “你…那朵雪莲从何处得来?”公孙策与展昭对视一眼,问道。 基于他对自己这个族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认识那种隐士高人,更别提什么家族藏品了,都是公孙家的人,谁还不知道谁了。 “爹曾经救过一个老头,他给的。”梨未轻飘飘的回了这样一句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话。 公孙策扭头看了展昭一眼,红衣的美男子用略…无法形容的纠结眼神瞅了瞅梨未,然后便顺着公孙策的意思转身离开了此间屋子。 见展昭离开,坐在梨未床边的公孙策终于开口,他目光紧盯着梨未,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或者说你觉得我相信吗?”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听着他的问话,梨未抬起眼皮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随后,她转头面向墙壁,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们,摆明了一副爷不伺候了的态度,像一个在闹脾气的娇姐一般,拒绝在与公孙策他们交流。 见此情景,公孙策无力的抽了抽嘴角,想训斥梨未却又无处下口,只好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了。 待到闭着眼睛都听不到公孙策的脚步声之后,梨未睁开眼睛看向瑟缩着站在一旁的丫头,趁着晚餐时间之前的这段时间,她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办,然后抓紧时间调息一下自己体内的内伤。 早上那场激荡的情绪差点引得她走火入魔,若是不好好调整,怕是会有碍于今后的修行。 何况,头上总是挂着一个经脉受损无法运功的dbuff什么的,梨未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梨未对着丫头招了招手,抿着嘴轻轻露出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说道:“丫头,过来。” “你给我说说,展大人和那位丁姑娘的事罢…” 说些话的时候,梨未低着头垂着眼眸,在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并没有看到丫头听到她的话之后,露出的那个惊悚、错愕又有些呆滞的扭曲表情。 丫头看着若无其事把玩自己手指的梨未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软糯的童音还带着些许甜甜的奶味。她心翼翼的看着梨未,磕磕巴巴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展昭和丁月华的事慢慢的说了出来。 从这孩子心翼翼的言辞中并不难看出公孙若柳在这对有情人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 面上平静不显波澜的梨未在心中扼腕叹息,疯狂的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把这桩婚给他们圆回去,好还了这桩因果。可面对丫头胆怯又隐约有些关切的目光,她只能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然还能怎么样?突然变成一个插足别人感情女生什么的她也很绝望的好不好!! 生无可恋jg 现在只有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将这因果还回去了。至于将错就错尽而完成若柳的执念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展昭与梨未理想中的夫婿形象,相差甚远。 梨未她喜欢…男人。 其实若是真的较真起来,梨未的理想型是愿意为她做男人的英豪,还得威风赫赫并且长得好看。 为此,公孙家的一众长辈简直快要愁出花了,他们灰常担心梨未若是坚持这个择偶标准的话,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一个愿意与她成婚的冤大头…呃,情缘。 (梨未:(╯‵′)╯︵┻━┻口胡!!愿意嫁给本仙女的人多得是!!!) 听完了故事,梨未挥退了丫头让她去休息,自己咸鱼一样的瘫在卧榻上。她眼神放空的望着房梁,却意外的在房梁上捕捉到了一摸白色的衣角。 哦豁? 有恶客来访,不能妄动内力的梨未却从背包中摸出了一把对于此间脆弱的江湖人而言,是柄大杀器的折扇。没错,就是唐婉出品给炮太炮萝防身的那种‘玩具’折扇。 那是梨未从她的好基友唐无言手里敲诈过来的。 “看够了吗?”梨未虚虚的掩了掩藏在袖子中拿着大杀器的手,语气冷漠的对梁上恶客说道:“看够了就下来,或者离开。” 一时寂静,那恶客呼吸一窒,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无所作为,梨未也不再搭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道白色的身影仿佛忽然明白梨未在与他说话一般,轻飘飘的自房梁上飘忽而下,带着一声不屑又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愤,停与榻旁对梨未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我还道硬生生从展猫身边挤走了月华的是什么样的绝色呢。”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哼,看起来也不过而而。” 梨未:本仙女发四,我绝对从这个人的话中听到了一股酸溜溜的怨气!!!=v= 面对来人这番能让每个仙女都不顾仪态爆起锤爆他鼠头的失礼的话,饶是下定决心准备佛系到底的梨未也不由得出言怼了他一句。 她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反问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又与君何干?” 任哪个年轻姑娘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样说了都会不开心的怼回去,何况是雷电暴脾气法王公孙梨未了。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来自于梁上,作为一个不友好的陌生梁上君子,梨未没直接给他一扇子把他扇会梁上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伐。 若是在大唐,这样的家伙早就被梨未按在瘦西湖的水面上摩擦了! “你!”被噎了个正着的梁上君子眯起眼睛,故意当初一丝杀气锁定了卧榻上躺得像个祖宗的梨未,等着看她被杀气吓得瑟瑟发抖涕泪横流的丑态。 可事情往往总是不如人之所愿,也不如鼠之所愿。 被杀气锁定了的梨未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露出丑态,反而是“咦”了一声之后,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他发誓,他绝对从梨未的眼神中看出了鄙视。 并没有察觉到面前这个人杀意的梨未两道十分特别的细眉轻轻地皱了皱,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了那个俊郎的梁上君子一眼。 她十分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干嘛。 若说是他想动手吧,杀气不足还没有杀意,若说他不想动手吧,他还总盯着她咬。 可以说是很蛇精病了。 只是想来欺负一下梨未给如亲妹子一般的月华出气的梁上…好吧,白五爷盯着梨未看了许久才不屑的吐出一句咬牙切齿的话来,他说道:“五爷才不与你这等人一般见识,平白的降低了五爷的格调。” “……”没有公孙若柳的记忆,梨未并不知道这个五爷是哪路好汉,却也察觉到了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想再听他diss自己的梨未将扇子放在被子里,侧身端起矮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对着白五爷举了举杯,表示送客。 她说道:“伍先生好走不送。” 伍、伍先生??? 白玉堂一张俊俏脸上的剑眉倒竖,带着一副不可置信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目光紧盯着单手举杯的梨未,高声说道: “你不知道我?!!” 自恋狂年年有,今年怎么这么多? “……”梨未抽了抽嘴角,她好脾气的瞅了他一眼给了这位五爷一个与她给公孙策同款的一言难尽眼神,让他自己考虑。 面对梨未像是在关爱智障一样的目光,差点被她气了个仰倒的白玉堂一甩袖子,气势汹汹的用轻功离开了。 白玉堂自认为名气并不比展昭,可这位凭实力单身的五爷直到梨未与伙伴离开开封府,都没弄明白为何梨未(若柳)对展昭情有独钟,却对他白五爷过耳不闻。 委屈巴巴又不服气的白五爷:本五爷哪里比展猫差了?!! 望着那位自称五爷的梁上恶客绝尘而去的方向,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哼一段调,放下了手中举了半天的茶杯,随手从一旁的矮桌上放着的碟子里摸出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咀嚼。 啧,甜得发呴。 随后,她抬起一只胳膊放在眉骨上之后闭上眼睛,虽并非打坐姿势却仍然运起内力,慢悠悠的修复着自己体内的伤势。 总得早些解决这里的一切,她才好离开这里重新踏入江湖。 哪怕这个物是人非的江湖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江湖,江湖中的人也不再有那些熟悉的、牵挂的面孔,她也想替他们走走这个没有了他们的江湖,替他们去看看这个没有了他们之后的江湖有着怎样的风景。 即使心如刀绞,也仍甘之如饴。 这样想着,心神俱疲的梨未眉头微皱的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有规律。 她睡着了。 修复内伤不急于一时,这个时候还是让梨未先睡一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天都专注于修复内伤的梨未再也没有见过那位五爷,同样也很少见到忙得飞起的展昭。 对于这样的情况,梨未并不觉得意外。 根据展昭对公孙若柳的态度而言,若是公孙若柳不闹不主动,他是根本就不可能主动到她的院子里去探望她,主动与她相互了解、联络感情的。 从前,公孙若柳总会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主动去找展昭,强行交流感情。 而今换成了梨未… 别想了,不存在的。梨未才不会主动去找展昭交流感情,毕竟她也没打算真的与他凑和着过一辈子。 对此,终于摆脱了黏人精的展昭快乐得像是一只得到了一大片猫薄荷田地的喵咪一样,撒着欢的拎着包袱快快乐乐的巡街做任务,根本不着家。 倒是在某个上午,那位吞服孔雀胆之后,被包大人天山雪莲救下的女子,在经过了包大人与公孙策的同意之后,由丫头带领着来到梨未的客院亲自向她道谢。 站在院中的阳光下,身着一席素色衣裙的梨未神情冷淡,看起来恍若缥缈遗世的谪仙。她看着在她面前盈盈下拜的这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向一旁挪动了几步,避开了她的拜礼。 “你不用拜我。”梨未这样对她说道:“人各有命,我将花赠与包大人解胸中郁闷,包大人将花与你救命,说明你命不该绝。” “既然命不该绝,那么即使没有那朵花,也会有其他的花等着给你救命。”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白色的垂耳兔叽,说道:“你若是想谢,去谢包大人便是,不必来谢我。” “你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 那位被天山雪莲救下的女子听了梨未的话愣了许久,她呆呆的看着阳光下抱着兔叽晒太阳的梨未,无端的有一种这个看起来很接地气的女孩随时都会飞走的感觉。 可不就是会飞走么。 梨未现在还未与唐无乐和婉他们汇合,还不知道她其实是可以回到大唐的,等她知道了,哪怕不是归心似箭也差得八九不离十了。 站在远远的地方望着梨未他们这边的公孙策和包拯听了梨未的话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是知道梨未话中那朵‘其他救命花’的来历的。 可问题又来了,这朵花的来历如此特殊,在开封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了快一个月死宅的公孙若柳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感受到身后刺得人如芒在背的两道目光,梨未抱着自家成精的跟宠兔叽,目光冷淡的看了丫头和那位大难不死的女子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 她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待出任务的展昭归来,便与他摊牌,彻底解决这件事吧。 所有人都知道,计划这东西,永远都比不上变化快。 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将那位来道谢的女子送出院子之后,被梨未的目光看得差点觉得自己要凉了的丫头磨磨蹭蹭的钻进了梨未的屋子,神神秘秘的凑到梨未的身旁。 “姑娘,刚刚那位夫人对我说,展大人好像出事了呢!”已经与梨未混的很熟了的丫头犹豫了一下,在梨未如同光一样的目光中,果断举手投降,将保证自己不会凉的这个保命符抛了出来。 瞧那位夫人这有备而来的架势,看起来那位来道谢的夫人对道谢或者说报恩这件事真是势在必得啊。梨未有些搞不懂她,又不是妖精修炼,干嘛对因果偿还这种事那么信奉呢。 梨未沉默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之后,皱起了自己秀气眉毛。她瞥了一眼丫头一副‘快来问我’的表情,对她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展昭的功夫在这个安史之乱后武学凋零,武林中人普遍都是辣鸡的世界已经是高手级别的存在了,竟然还能有让展昭栽跟头的存在。梨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示对这个辣鸡世界貌似也就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希望了。 等等,展昭若是被杀了,她找谁还因果去? 忽然想到这一点的梨未如遭雷击,她猛的起身,向丫头仔细询问了展昭出事的地点之后,果断出门。 “姑娘,姑娘你要去哪?”因为腿短,亦趋亦步跟着梨未的丫头一路大跳带跑,走得急了还差点在门槛上把自己拌了个倒栽葱。 “你回去罢。”站在开封府后门,梨未牵着一匹不知从何而来的白马,顺手扶了一把差点摔倒的短…咳,丫头,表情严肃又认真的对她说道:“我去找展昭。” 说罢,翻身上马向着城门的方向驰骋而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丫头一双杏核样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嘴巴长得能生吞一颗水煮蛋。可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这个巷子里已经看不到梨未的身影了。 丫头被梨未出格的举动吓得面色发白,她鼓着脸蛋在原地跺了跺脚,赶紧返回府中去寻找公孙策和包拯,向他们寻求帮助。 可基三出品的骏马是什么样的速度,玩过基三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等到公孙策和包拯从抽泣不止的丫头口中得知一切,并派人去追的时候,梨未已经出城有一段时间了。 出了城,梨未喂了自家爱马几颗皇竹草便让它回去了,而她自己则根据地图大轻功飞向被标记的那条路。 抄近道的地图什么的,简直就是梨未这种武力值高的懒人出门必备的东西了。 因为靠近京城,附近有人烟的地方特别多,一走就是一天一夜见不到人烟的场景根本就不存在,即使梨未一路都在走路也是一样的。 正当梨未快要走出开封范围的时候,一道箭尖划破空气的声音忽然从对面的林子中响起,根据猛响警报的第六感,她猛的迎风回浪又接了一个后跳,避过了一连串的镖与箭。 “唐门?”看到暗器上熟悉的蓝光和标志,梨未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放松周身紧绷的肌肉。 这时,四面八方的树林中响起了属于唐无乐的,熟悉且仅听到就让她手痒不已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着这样话。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七秀坊的金龙鱼公孙梨未吗~~” “你丫才是金龙鱼!!”听到这个声音,梨未彻底放松下来,她下意识的反驳了他的话,还牙根发痒的磨了磨牙,大吼一声:“太阳你大爷的唐无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2章 五六章 对此,我也很绝望啊 上 面对梨未的怒吼,本就带着找茬意愿的唐无乐邪笑着从对面的树林中缓步走出,站在林子旁语气揶揄的对梨未说道: “你说的是哪个大爷?” “内门我爹排行为长,外门的大爷比内门大爷爷年纪都大…”这样说着,唐无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慨道:“哇!你口味好重啊…” 说完,像是被自己的脑洞恶心到了一样,唐无乐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战,盯着梨未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神奇生物一般。 他扶着额头做沉痛状说道:“放过那个老头吧,他都快八十二了,承受不起您老的厚爱啊!” “滚你丫的…”看着活蹦乱跳还能与她吵嘴架的唐无乐,梨未笑着回骂了一句,眼中的眼泪刷的一下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这下子,唐无乐可就有点方了。 要知道,公孙梨未可是婉和唐无言共同的好基友,平时唐无乐与她这两个脾气不对付的家伙怼归怼,可若他真的弄哭了梨未,回头让婉知道了,把他撂下去哄梨未,陪着梨未掉几个金豆子,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唐无乐还不得心疼到哭瞎。 正所谓情缘如手足基友如衣服,这句话可不只是说着好听的。世界上断手断脚的人多了去了,可敢裸奔的又能有几个。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安禄山那样高脂肪高蛋白高钢铁元素的厚脸皮。 “不是,你哭什么啊?”唐无乐看着梨未脚边的一排带毒的利箭和暗器,暗搓搓的将自己的机关猪放了出去,让它把作案工具回收了。 绝对不能给公孙梨未留下任何告状用的证据!!!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眼泪滴落到草地上瞬间渗入地底,梨未泪眼朦胧的哽咽着,跌跌撞撞的绕过机关猪,走到唐无乐身边捉住了他的袖子。 “…”被梨未的操作惊得有点方的唐无乐退后几步,听到了她哽咽的话,他眨巴眨巴几下眼睛,终于明白她情绪波动这么大的原因了。 唐无乐低头看着梨未,忽然开口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回不去了吧?” “我还…嗯?我…还能回去??”捉着唐无乐衣袖的梨未忽然顿住,想到唐无乐一贯的尿性,她瞬间收回了眼眶中几欲滑落的眼泪。瞅了瞅唐无乐破军校服豪放的胸口,梨未眼珠子一转一把揪住他颈边坚硬的校服领子,面带欣喜语气焦急逼着他说道: “你再说一遍,你快点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我还能回去!!你说啊!!快点说啊!!”梨未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她揪着唐无乐的衣领前前后后用力的摇晃着。 被晃得两眼发昏的唐无乐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不堪重负的赶紧举手投降,心中十分怀疑公孙梨未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报复。 “能能能,能回去。”唐无乐用巧劲儿挣脱梨未的手,赶忙聂云到一边,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放在太阳穴上不断揉着,说道:“婉儿正往这边赶呢,你别着急!” “婉…”一提到婉这个神奇的好基友,梨未眼睛一亮,随即看向唐无乐的眼神里就带上了满满的嫌弃,她说道:“那你怎么在这?” 好吧,友谊的桥说拆就拆。 河还没过呢,就被拆了桥的唐无乐扶着树,想到一刻钟之前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幺妹儿让他乖乖来找梨未汇合然后等她来找他们的话,不禁委屈的瘪了瘪嘴,给了梨未一个凉凉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你呢?不好好在开封呆着跑出来作甚?”快速与梨未组了队的唐无乐抛去伐开森的心情,问道。 “去救一个人。”想到展昭这个人和他现在的身份,梨未顿时抽了抽嘴角,将话缩减成了这样简单的一句用以误导唐无乐,以免被这家伙捉到辫子。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唐无乐四处张扬一圈,从不远处的草地里揪出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吐槽道:“你这家伙不是号称见死不救吗?怎么忽然发善心想要救人了?” “因为我欠了那人的因果。”梨未恹恹的瞥了吊儿郎当的唐无乐一眼,语调中情绪低落。 “需要帮忙?”唐无乐转头上下打量了梨未一番,问道。 “…嗯。”因为内伤并未完全恢复,梨未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若是有个帮忙的就再好不过了,若是没有,梨未也不会惧怕。毕竟,而今大宋的武力值与大唐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仅看展昭他们的轻功就知道了,好一些的都像天策一段轻功似的,基本贴地皮。 至于不好的那些,呵呵哒。 来,随我长叹一首蜀道…呃,轻功难。 噫吁嚱,难以学哉!轻功之难,难得像修仙!典籍读不懂,入门何茫然!未读四行八字睡,梦中上天俱难焉。唐时学功有门派,可与狮虎一起练。安史之乱绝人嗣,然后门派传承俱失联…… (咳咳,离觞编不下去了,快把话题收回来。) 正当答应了要帮忙的唐无乐准备用自己的外挂定位那个叫展昭的人,然后与梨未一路大轻功过去的时候,开封府中留守的几人终于反应过来梨未或许并不是走官道的这个可能,进而派来找梨未的捕快们也赶到了这条不起眼的林间狩猎道。 虽然梨未有地图作弊,可也架不住那几个来找她的捕快就是这个林子附近土生土长的山里娃呀! 眼见着他们就要搜到自己的藏身之地了,梨未将询问怎么办的目光投向与她躲在一起的唐无乐。 可唐无乐是谁啊,没有他幺妹儿也没有乐子可看,还得出苦力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讨点好处就费力去掺和。 身为一个霸王,损人利己这样的事唐无乐简直不能更熟门熟路。于是,在梨未询问怎么办的目光中,他对着梨未拱了拱手,勾起邪笑的唇微张,不出声的说出一句“保重”后,便隐身了。 没错,他,唐无乐,就这么浮光掠影了。 唐!无!乐!误交损友的梨未面色扭曲咬牙切齿的将唐无乐的名字放到嘴里用牙齿细细研磨,然后再吐出去。 还没来得及找唐无乐算账,梨未便听到几个捕快逐渐靠近时用佩刀拨开拦路树枝的声音,她在四周环视一圈,最终提气轻身运起轻功来到一棵高大的树木面前。为了躲那些捕快,梨未一挽袖子蹭蹭蹭几下就窜上了树。 以封顶姿态站在树顶的梨未脸色阴沉如墨,表情扭曲可怖的发了一条密聊给隐着身上了天的唐无乐:你等着!!老娘跟你没完!! 在梨未和唐无乐的注视下,几个并不认为梨未一个娇弱女子能走到这里的捕快很不走心的顺着狩猎道转了一圈,便回去交差了。 而待那些捕快走远之后,树上的梨未猛的抽出背在背后的双剑,一道剑破虚空对着唐无乐藏身的地方就怼了过去。 认识许多年,就知道梨未肯定会偷袭的唐无乐面不改色的闪身躲过那记不走心的剑破虚空,反手扔给梨未两个稻香饼和两个麻圆。 背包里没有吃食也没吃午饭就跑了出来的梨未接过饼和麻圆,毫不客气的送到嘴边姿势豪放的啃了一大口,经过一番咀嚼后仿佛噎到了一般艰难的咽下肚子。 “啧。”感受到嘴巴里面干巴巴的,梨未啧了一声,扭头问坐在树上的唐无乐:“有汤吗?来一碗!” 唐无乐瞥了一眼一脸凶巴巴的梨未,嘴里边嘟囔着‘凶婆娘拿我当饭馆喽,居然还点菜’,边从背包里掏出一碗胡辣汤让自己的机关猪给梨未送了过去。 “婉和叶五他们…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喝下一口胡辣汤,梨未啃稻香饼的动作忽然停下了,她捏着稻香饼站在树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犹豫的看了唐无乐一眼,开口问道。 “啊。”唐无乐老神的倚在树干上闭着眼睛,若不是他回答了梨未的问题,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见唐无乐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梨未也就不继续询问了。她将头转回来,口口的快速啃稻香饼喝胡辣汤。 末了,坐在树上做咸鱼状的唐无乐看了一眼终于填饱了肚子的梨未,说道:“吃饱了就走吧,你带路。” “啧,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梨未从背包中拎出一条水红色的绣帕,问唐无乐:“有水吗?” “出门在外怎么啥子都不带??”唐无乐牙疼一般的嘶了一声,随手扔了一个装有古井泉的密封竹筒过去,说道:“敢放你出七秀,还真是难为你师姐她们了。” “我有带东西啊!只是恰好没有带吃的和水而已!”梨未接过竹筒,用里面的泉水沾湿了手帕,边清理自己的脸和手边不服气的反驳着唐无乐的话。 “哦?”唐无乐狭长的眼眸瞥了用手帕擦手的梨未一眼,说道:“说说你都带了什么?” “花啊!”梨未理直气壮的说完,便提气轻身运起大轻功先走一步,随后又用密聊与他说道:我带了好多烟花和雪莲! ……跟在梨未身后运起轻功的唐无乐卡壳了一下,差点没控制住飞鸢从空中掉下来。 他想过很多梨未可能给出的答案,比如什么胭脂水粉或者新买的挂件外观之类的,却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想到前面这个妹纸是个比常年混迹秀坊和长歌门的唐无言还会撩妹的存在,一个不好的预感忽然萦绕在了唐无乐的心间,他赶紧追问道:参加个聚会而已,你带那么多烟花干嘛? 听着唐无乐有那么一丢丢惴惴不安的声音,梨未嘿嘿一笑,像是在挑衅一样的说道:给婉放啊!我和叶五两个说好了要给婉火烧扬州的! 生辰礼?深知这个损友是个什么德行的唐无乐在听到叶五这两个字时,面具下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在梨未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就直接接上了一句。 Σ(°°|||)︴梨未被唐无乐的反应吓到之后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打自招道:你怎么知道?!! 哼哼哼。 他怎么知道的?他当然知道了!! 因为他来此间之前,才刚刚打劫了叶凡那个臭子包里所有的烟花啊!!! 保持匀速前进的唐无乐眼尖的看见对面冲他撞了过来的几个黑点,下意识的在空中平行转体三周半用来躲避对面飞来的鸟横冲直撞,随后他狞笑着,气势汹汹的向着打了个哆嗦后不自觉加快了飞行速度的梨未追了过去。 临近松江府时,梨未的内力和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在她开始降下速度之前,后面的唐无乐加快速度赶了上来,他一把拉住呈降落状态的梨未并放出了鸾。 为了不引起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愚民的恐慌和同样没见过世面的官方的注意,控制着鸾的唐无乐将鸾完美的伪装成一个大号的孔明灯,完全顺着风在飞。 猝不及防落入鸾中的梨未坐在鸾中的挣扎了一下,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那边的唐无乐就已经催促着她赶紧打坐回蓝了。 当然,语气可能不是那么…友善。 仿佛将人生中全部的温柔都给了婉的唐无乐真不愧自己凭实力单身的江湖传说。只见坐在鸾上控制着方向的唐无乐一双狭长的眼睛随意瞥了梨未一眼,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火花带闪电的嘲讽和表情包。 像什么惊奇脸的“呦呵,你一条金龙鱼竟然还能肾虚”、什么不耐烦脸“肾虚就赶紧嗑药打坐,浪费时间”、什么幸灾乐祸脸的“难怪你从来不找婉儿切磋,是怕被吸成鱼干吧”之类的,毫不客气的往梨未那边扔去。 真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喜怒不定。 头顶爆出一个鲜红十字路口的梨未狐疑的瞅了一眼变脸像热带雨林的雨季一样说下雨就下雨的唐无乐,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太久没见婉,吸婉不足导至内分泌失调。 简而言之,梨未怀疑唐无乐是不是来大姨夫了。 不多时,不知道梨未在脑补他什么的唐无乐见梨未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控制着装成一盏普通孔明灯的鸾驶向展昭附近的上空。 高空中的梨未深吸一口气,从鸾中一跃而出,任凭身体呈跳伞状向地面自由落体。紧接着梨未的动作收起了鸾的唐无乐瞬间大轻功接起,向下一个俯冲拎住了梨未的衣领向着松江岸边的树林冲了过去。 嗨呀!!大轻功甩起来!! 被唐无乐拎了一下差点没被勒死的梨未一把挣脱了唐无乐的爪子,运起大轻功加速向预定降落地点飞去。 他们落地的地方是一片错综复杂的林子,林子的规模到是不大,临水。落地后梨未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裙,然后点开地图查看位置。 “咦?”落地之后才有功夫仔细看地图的梨未瞪大了眼睛,奇怪的咦了一声。 “?”刺客做久了,落地后下意识就开始警戒四周的唐无乐敏感的看向梨未。 “这里是…陷空岛?”梨未看着地图上的名字,皱着眉头低声的念叨着。 “这里怎么了?”唐无乐同样点开了地图,低声询问着。 “松江府的茉花村就是展昭前未婚妻的家了。”梨未点开大地图,悄悄指了指距离陷空岛特别近的那个村子,说道:“丁家姑娘的两位哥哥与陷空岛上的几个称号为鼠的江湖人关系甚好。” “等等。”唐无乐狐疑的看着面露担忧之色的梨未,问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过吗?”梨未深深的看了唐无乐一眼,语气幽幽的说道:“那天婉引爆机甲人的时候,我离她太近了…” “近到大概连我的身体都被毁掉了。”梨未伸出手将左手指与无名指指缝间的那道旧疤给唐无乐看了看,说道:“所以我醒来就在这个壳子里啦!” 低声解释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之后,梨未不爽的将原主公孙若柳做下的那些坏人姻缘的脑残之事挑重点说给了唐无乐听。 (唐无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孙梨未!!你丫的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名声?? 那个做了脑残事该嗑脑残片的人又不是她,她怕个六啊!而且,唐无乐虽然行为有点掉节操,审美又辣眼睛,可这家伙的嘴巴倒是真的挺严实的。他若是不想说,就是唐老太太从他嘴里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来。 嗯,婉除外。 可身为一个技术宅的婉又对这些事没有兴趣,她知道的那些都是叶凡那个大嘴巴写信给她看,或者去万花找她玩的时候叨叨给她听的。 “你怀疑是那个前未婚妻的两个哥哥…”如此,得知了这些内幕后,以己度人的唐无乐给了梨未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问道。 感到老阔疼的梨未并不想懂唐无乐递过来的那个眼神,她对仍在乱七八糟的脑补着什么的唐无乐翻了个大白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后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向着标记为展昭的点所在的位置走去。 躲在树丛中的梨未探出头心翼翼的拨开芦花荡,将目光投到陷空岛的码头上。 一大红一浅蓝的两道身影,在傍晚的霞光映照着的码头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那场景美得像幅画一样。 自天边燃烧起来的晚霞像火一样,很快就轰轰烈烈的点燃了整片天空,自松江而来的水流到了芦花荡已经趋于平缓,由此映照下,尽显天水一色奇异景观的美。 “真美!”感官敏锐的梨未隐约听到那个清亮的女声语气柔和的这样说道。 “是啊,真美。”展昭将目光从远处的美景上收回,又放到了身边娇美丽的丁月华身上,也不知是在说景还是在说人。 说实话,比起公孙若柳那样的菟丝花,展昭还是更喜欢丁月华这样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 而且,对于月华这般不顾名声和安危抛弃了往日的恩怨,独自一个人来陷空岛找他的举动,展昭是真的觉得感动的不得了。 甚至在他的心中,猛的涌现出了一股勇气,他想快些回开封,想像公孙先生告罪,表明自己的心思,想与公孙若柳解除婚约… 可他不能。 他坏了公孙若柳的名声,哪怕不愿意他也要负责。 他只能在这里,卑劣的用这些偷来的时光与月华相处,而不是回开封去面对那个让他闹心无比又头疼欲裂的‘未婚妻’。 想到这,展昭看向丁月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垂下眼眸,声音沙哑的开口:“月华————” “展大哥!”丁月华打断了展昭想要说的话,也不看他,只是盯着远方瑰丽的天空,说道:“陪我呆一会儿,好么?” 啧啧啧,以退为进,好手段!! 记下来,这招可以用!! 免费看了一出苦情偶像剧的唐无乐美滋滋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取经,丝毫没觉得自己给自己的定位貌似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走吧。看着看剧看得津津有味就差记笔记了的唐无乐,梨未无语了几秒,在密聊中这样说道。 不是找他?隐着身的唐无乐懵逼了一下,探出头去看了看码头上依偎在一起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卧糟!说你苟你还真是苟啊?看到唐无乐的动作差点吓得炸毛的梨未下意识的将他扯回来,目光奇特的瞅了他一眼,说道:你也不看看这情况合适吗! 什么叫合适?什么又叫不合适?唐无乐冷笑一声,正准备上前一步从躲避的角落出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梨未一把给扯了回去。 你丫单身三十年,还真是凭实力呀…梨未无语扶额的吐槽道:也不知道婉到底喜欢你哪里… 你管幺妹儿喜欢我哪里!我哪里她都喜欢!唐无乐得意的哼了一声。 要知道,事情一日不解决,你就一日不能回大唐。他阴阳怪气的说了这样一句戒告的话,用手将梨未扯着他的手扒拉开,随后又说道:我和幺妹儿倒是等得起,大唐可就未必了… ……听了唐无乐的话,梨未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说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别捣乱就是了。 哼…唐无乐睨了梨未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先离开再说。又看了那边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的两道色彩分明的身影,低声对唐无乐说了一句,便提着气心翼翼的从原地退走了。 只是梨未没有看到的是,她转身离开时头上的金饰划过空气,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光芒恰巧晃了展昭的眼睛。他狐疑的眯了眯眼睛,在身旁月华的柔声询问下,默默地说了句“没什么。” 见正主离开,心有不甘的唐无乐再次瞥了一眼水边依偎着的两个有情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随后,紧随梨未的脚步,像是能荡起水波的大风吹过芦苇一样,刷的一声就从原地消失不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3章 五七章 对此,我也很无奈啊 下 ‘咔嚓’一声的脆响在老槐树碎裂的巨大声响中并不起眼,却在婉和纳辛的耳朵里变得份外突兀。 像是突破了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神秘壁垒一般,婉和纳辛眼前一黑,隐约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握住了迎面冲来的橙色光芒。 待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临近正午了。 婉和纳辛迷茫的环视着这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只觉得份外眼熟。 我擦!这不是兰若寺在的那片林子吗?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山林中崎岖蜿蜒的路上,他们俩恍若隔世一般一脸懵逼的站在这里大眼瞪眼,甚至不用看地图都知道这里就是兰若寺在的那片山林。 别问婉他们怎么知道的,看前面不远处那个八百年都没变过的地形,百分百就是这里没跑了。 只不过现在这片林子里,没有那间惨不忍睹的荒寺,没有那群乌泱泱挤在一起的红名,也没有那个对着他们暗搓搓流口水的老树精罢了。 站在距离兰若寺遗址不远处,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婉下意识的紧握手中熠熠生辉的晶状矿石,一抬头就对上了同样拿着晶状矿石的纳辛,两个矮砸面面相觑着,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两脸懵逼。 “卧了个大糟…”她两眼无神的喃喃低语。 这副本通关了居然掉玄晶!! 它居然还一掉就是俩!!!这简直刷新了他们对双人可刷的这种型副本的认知。 系、系统菌!!婉在脑子里土拨鼠尖叫呼唤自家系统菌,语气有些底气不足的飘忽。她紧抱着怀中的玄晶问道:这、这、这什么情况?!! 宿主,淡定点。系统菌的语气沉稳依旧,还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你们俩可是抄了一个几百年老妖怪的巢穴,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巢穴里有两块玄晶…很稀奇吗? 你看看自己的背包和仓库! 婉闻言下意识的查看了自己的背包和仓库界面,却惊讶的发现背包和仓库中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什么几粒不知名的花种、三颗来历不明的宝石、五六根出处未知的骨头、两段不知是死是活的树枝之类的。 最坑爹的是里面居然还有几坨软趴趴的泥巴。 这些东西中,每一个都是用途不明来历未知不能叠加还拾取绑定,看得婉一阵阵的闹心,直想将那堆东西全部都扔掉。可偏生那堆东西中无论哪一个都是或紫色中带着橙光或干脆就是橙质的高级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也真真是叫人为难。 特别是那几坨泥巴!! 我能扔么?婉看着被占了快一整个包包的‘杂物’用眼神戳了戳其中一个奇形怪状的花种,看着上面浮现出的那句‘不知道品种的一颗花种,可以用天山雪水浇灌’语气复杂的问道。 我劝你别。系统菌默默将那堆东西全部锁死在仓库深处,说道:这些可都是能晋级的高级货,你扔了这批下次再想要可就寻都寻不到了。 …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啊! 自觉被系统菌说服了的婉摸了摸下巴这样想着。 “尾鱼,菜不歪楼(财不外漏),介个泥还是收起来吧!”纳辛收好自己的那块玄晶之后,抬头看见婉握着玄晶双眼放空,貌似是正在发呆,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摆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婉回过神,将玄晶经过了背包塞进仓库。她含糊的对纳辛说道:“纳辛,等回了大唐,去藏剑找凡打个好点的武器吧,等…的时候,也好多一份机会。” 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其他的友军。 “喵??”纳辛听了婉的话貌似没怎么听懂,再次回了婉一个一脸懵逼。 “…” 被纳辛无意识发出的这句像是卖萌似的气音堵了个正着的婉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纳辛那一口差不多全靠猜的官话水平,认识他的人也基本都知道。 “没什么,你且记住我前面的那句话就是了。”伸手将纳辛头上沾着的枯叶取下,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给自己加油打气。深呼吸几次之后,她对纳辛说道:“走吧!” 与两看相厌的唐无乐和梨未组不同,婉和纳辛相处得可是份外愉快。 为了节省内力和时间,他们俩准备直接用双人轻功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安徽境内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了两天荒宅荒寺,无论是婉还是纳辛都是灰常想念软fufu的床铺和暖阳阳的被子。 既然不是在执行什么刺杀任务需要隐秘行踪,而婉和纳辛又不是没有银子,何必要在荒宅荒寺那样脏乱差的地方委屈自己呢。 毕竟荒宅荒寺那样的地方,偶尔住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行走江湖不得已而为之,可若总是住在那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接连赶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纳辛和婉在两个省份接壤处的一个规模不大的镇附近降落下来,步行来到镇中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饭。 半天没吃东西,肚子已经饿得抗议了好一阵的纳辛和婉也不管味道如何,双眼紧盯着桌子上的菜肴,肉爪将筷子舞得虎虎生威,两张嘴巴吃的满嘴流油。 填饱肚子之后,婉和纳辛顺着镇中主干道向镇外缓慢步行着,一路边消食边欣赏沿途秀美的风景。 沿途中,婉去问路的时候还有几个大婶看到她们两个活泼又漂亮的姑娘,你塞一把酸枣我塞几个甜梨的,不一会儿婉就带着想要的答案,捧着满手香香甜甜的果子满载而归了。 而纳辛因为外观着实比较惹眼,所以从进入镇起就一直带着黑色的假发和明教标配的红帽,他低着头让帽子的阴影遮住自己的脸,尽量不与他人接触。 可即便如此,他那偶尔可以瞥得一见深邃的五官和令人一见惊艳的海蓝色眼睛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正所谓偏远山区民风大都淳朴,可穷山恶水养刁民这句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比如,每个和谐美好的村镇中,都会有的那种名为地痞流氓的存在。 那几个地痞流氓早在婉和纳辛走进这做镇最好的那间酒楼时,就已经盯上她们了。两个地痞流氓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娃子。瞧那细皮嫩肉的,估计摸起来比镇子里最富有的乡绅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姐还要细腻滑嫩了吧! 两个人用看向自己盘中餐的眼神肆意的打量着纳辛和婉。对于他们而言,婉和纳辛这两个有钱还有颜的丫头片子,已经是他们盘子里待宰的羊羔了。 至于婉和纳辛是否愿意这个问题,两个流氓表示不重要。等他们把两个丫头片子绑回去,拜了堂成了亲,过一年两年的再生了娃,她们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就算他们娶不成,以这两个女娃子的模样,卖给城里的富老爷做妾或者干脆卖到妓馆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样想着,那两个游手好闲一贫如洗根本娶不到媳妇的地痞流氓看向婉和纳辛光洁的下巴和捧着果子啃的手的目光变得愈发淫邪贪婪了起来。 被那两道目光恶心到了的婉脚步顿了一下,秀气的眉头皱着,与纳辛对视一眼决定走快一些,将那两个地痞流氓甩开。 其实吧,若是没有必要,婉还是不大想要出手杀人的。毕竟毁尸灭迹需要化尸水,那东西虽然用着方便,可配制起来真的超级麻烦。 懒得配化尸水的婉大度的表示,若是那两人识相的话,她倒是可以大度的放过他们俩一条狗命,只要挖了双眼,断了双手解解恨便是了。 可若是他们不识相,婉倒也不会吝啬三四滴化尸水的。 虽然说化尸水虽然配制起来超级费劲,可婉背包里还有很大一瓶呢,她就是天天杀人估计也得再走一到两个世界才用得完。 (婉:宝宝又不是杀人狂魔,才不会天天杀人呢!!) 眼见着出了镇子的婉和纳辛越走越偏僻,两个脑子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地痞流氓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边在心中直呼天助我也边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虚浮脚步声,婉和纳辛脚步一顿,一个浮光掠影一个暗沉弥散就这么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娘的!那两个丫头片子呢?!”对于婉和纳辛现在的体型来说,就是头熊的流氓眼见着婉和纳辛钻进林子,赶紧快走几步追过去,可没想到还是将两个姑娘给跟丢了。 “估计是听见动静躲起来了吧…”身材不如流氓魁梧,却相貌猥琐的地痞一双眼睛转了一转,声音高亢语气猥琐的喊道:“丫头?去哪了丫头?快出来啊…” “啧,叫魂呢?”暴脾气的流氓不爽啧了地痞一声,粗声粗气的说道:“左右不过这么大个地方,两个屁大的女娃子还能躲哪去,找找就是了。” 说完便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木棍子拎在手里,目露凶光的向林子里走去。 看那架势,竟是有直接敲晕了婉和纳辛再绑回去的意图。 蹲在树枝上冷眼注视着那两个仿佛鬼子进村一样端着棍子不断搜寻婉和纳辛的两个地痞流氓,纳辛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同样隐身蹲在另一棵树上的婉,问道:还不动手? 再等等。婉目光冷漠的盯着那两个人,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等下我取双目,你断双手便可。 嗯?ΦΦ纳辛眨巴眨巴眼睛,神态颇为纯良的问道:不宰了? …杀这种人?婉嗤笑一声,说道:得了吧,这种人一条狗命的价格还比不上一盏清洗武器用的天山雪水,不值得。 作为一个合格的合伙人,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目光森冷的盯着因为搜寻不到纳辛和婉而在原地跳脚不断破口大骂的地痞流氓,婉轻哼一声,说道:行动!! 话音未落,眼中闪烁浓厚冷光的婉双手各执两根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的绣花鞋,用唐门特有的暗器手法将针对着那两个地痞流氓的眼睛甩了过去。 与此同时,树上蹲着的纳辛也如同一只看不到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手中双刀暗色光芒一闪而过。 瞬间过后,背后背着双刀的纳辛伸手拽了拽头上的兜帽,衣不沾血的向路旁倚着树等他的婉走去。 那两个地痞流氓正站在路中央捂着自己被银针洞穿的双眼痛苦哀嚎着,而纳辛也就在这时候走到了婉的身边。他冷眼旁观着他们用力捂着双眼的手自腕部齐齐断裂,鲜血猛然自断裂面的动脉血管中喷射出来,溅得老远。 两个地痞流氓原本就痛苦的惨叫声瞬间变得愈发凄厉了起来,他们哀嚎着在地上翻滚,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悲惨。 在血液溅落线之外冷眼旁观的婉敏锐的听到一阵向这边赶来的杂乱脚步声,知道那是镇子里靠近这边的居民被地上两只的惨叫声惊动,正带人往这边来察看惨叫声来源的声音。 纳辛,走了!随着婉一声提示,正在待命中的纳辛退后几步,在那些来此查看的人到来之前快步向前冲刺,一手拽起婉一手挥动手中单刀,用外放的内力斩断头顶错杂连绵在一起的树枝,直冲入云霄。 而被纳辛拽起之前,本就没有要拿两人狗命意图的婉顺手做了个好人,借着纳辛将她拽起的力道,直接甩出几根与戳瞎了他们双眼的绣花针同款的针过去,以免他们来不及救治就流血至死。 绣花针直冲那两个地痞流氓身上的穴道,从伤口处潺潺流出的血缓缓的止住。 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空中的婉扭头看向那两个人的方向,露出了一丝与唐无乐同款的邪肆笑容。 申时末酉时初,接连不断的在空中赶了快两个时辰路的婉和纳辛正顺着系统菌给提供的地图向着最近的那个大型城镇寿春郡赶去。 只是中途在换了婉带纳辛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一只背着深蓝色包裹的白羽红嘴信鸽从一旁的天空中扑棱着自己的翅膀出现,在发现了专心控制着飞鸢走向的婉之后便直愣愣的向婉冲了过去。 (信鸽:公举!!看这里啊公举!!主仁派仁家家来给你送信惹!!~\0◇0~) 被白鸽惊到了的婉慌忙转身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用以躲避痴汉鸽热情的飞扑,一不心就松开了拎着纳辛的那只手。 对,她松了手。 她!松!了!手!! 如此,前一秒还在嬉笑婉颇受鸟类欢迎的纳辛下一秒就冷不丁的体验了一把跳伞的高空失重感,还是不带降落伞的那种。 “卧糟!!!”Σ(ΦΦ|||)︴差点被吓的炸成一坨毛球的纳辛第一次没有将‘卧糟’这两个子说成窝巢… 匆忙躲过横冲直撞的鸽子,婉感到手中一轻,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猝不及防的与自由落体的纳辛四目相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的婉瞳孔紧缩,Σ(°°|||)︴惊声尖叫道:“卧糟纳辛啊啊啊啊啊!!!” 自由落体运动中的纳辛借着空气的浮力在空中翻了个身,他仰着头看着空中准备向他冲却又被白鸽给缠上了的婉,兀自叹了口气。 看样子,头顶上那位与鸽共舞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为了不摔成一滩喵泥,他还是自救吧… 又瞅了一眼空中被白鸽的热情撵得到处躲避显得颇为狼狈的婉,秉承着吃货间塑料袋友谊的纳辛幸灾乐祸的嘿嘿一笑,再次借力翻身,大轻功接起,喵科动物一般轻巧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 然后,翻身上了树的纳辛蹲在树上,从背包里摸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麻辣海螺,边用婉给的无毒银针挑肉吃,边看空中的婉与红嘴信鸽斗智斗勇。 “停下!咕咕二!!”怒斥了一声后,在空中圆润的翻滚了好几个来回在成功甩掉那只粘人的痴汉鸽,婉才得以顺利落地。 敏感的察觉到左上方有翅膀扑棱的声音,刚刚落地气还没喘匀的婉单手撑地,一个跟头从原地翻过,一把捏住了冲过来要亲亲的白鸽巧的红尖嘴。 “还敢要亲亲?你是真不怕被你亲主人煮成一锅鸽子汤是吗?”从白鸽的红尖嘴下护住了自己娇嫩脸蛋的婉伸手取出唐无乐的信件,随后又愠怒的戳了戳痴汉鸽的脑袋。 痴汉鸽无辜的眨了眨豆眼,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婉戳它的手指,把她蹭得没了脾气之后又顺着她抬起的胳膊往她肩膀上蹦。这只痴汉鸽蹦到了婉的肩膀上还不够,非得用尖嘴轻戳婉的脸蛋几下才肯罢休。 也不知道唐无乐若是看到了这一幕,得有多后悔放这只痴汉鸽出来给婉送信。 (不,唐无乐他才不会后悔,他只会带着将婉迷得七荤八素的邪笑,亲手煲一锅鸽子汤给婉补身子而已…) 处理好了需要给唐无乐的回信,婉喂了痴汉鸽一把谷子,便像送祸一样将这个迫不及待想要找死的家伙放飞了。 还叮嘱它道:“下次不能这样了!不然你亲主人要拿你炖汤我可救不了你!!” 痴汉鸽嫩声声的咕了几声回应婉的叮嘱,死不悔改的用脑袋蹭了蹭婉的脸,随后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的婉已经隐约有了一些疲惫感,她查看了一下地图,发现他们坠机迫降的地方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寿春郡还有一定的距离。若是他们继续按照之前的速度前进,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才可进入寿春郡境内。 想要洗澡也想念软绵绵被褥的婉将自己的发现与想要继续全速前进的想法说给了纳辛听,可同样想要洗澡想念软绵绵被褥的纳辛却站在距离她不是很远的一颗大树的树冠上对婉招手。 纳辛指着右侧不远处的地方说道:“尾鱼泥看,辣里就有银家的!” 听到纳辛的话,婉快走几步准备到纳辛身旁的树冠上去查看一下他所说的人家时,从阳光处踏入树荫下的婉忽然愣了一下。 等等,这… 似乎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的婉猛的扭头,敏锐的发觉本应在她身后一步远的树荫线竟出现在她面前距离有一步之遥的位置。 一直位于他们身后的树林似乎也有着一些微妙的变化,而刚刚迈入树荫时仿佛碰破了什么一样的感觉,莫名的让婉觉得似曾相识。 可不就是似曾相识么。 还没等系统菌为了婉敏锐的察觉到不妥之处而感到高兴,就被啪啪打肿了脸。 对此,系统菌在婉的脑子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婉和纳辛他们俩上午刚刚从里面出来,下午竟然就被婉忘了个一干二净,她这金鱼般记忆力也真是让人醉了。 可自己家的宿主,再蠢萌也得跪着把人护好了。 对于自家系统菌的嫌弃丝毫不知晓的婉两个轻功接起来,直接一跃至纳辛身旁。她顺着纳辛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谷中炊烟袅袅,隐约有一精致竹院隐藏山林间。 看起来就好像是隐居之士住的那种地方。 也可能是金屋藏娇的地方。系统菌语气凉凉的给自家宿主提了个醒。 嗯?你又知道了。双手握成空心圈放在眼前装作望远镜的婉语气敷衍的说道。 宿主,我劝你看看地图再说话。一天不怼宿主就浑身难受的系统菌默默将地图中象征着和bss的图标加粗加大还镀了层金闪闪。 嗯??? 婉知道系统菌不会空穴来风,所以她听话的瞅了一眼地图。随后差点被上面的金闪闪晃花了眼睛的婉看着那个最大的点点上偌大的阮含梅三个字,竟无语凝噎。 哦漏!!!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婉顿时眼前一黑,她咔嚓咔嚓的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一旁满脸问号的纳辛身上,心中的悲伤忍不住逆流成河。:∠ 不、不挖坑都能出藏宝洞… 该说…纳辛这家伙真不愧是欧洲喵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4章 五八章 对此,我也很绝望啊 下 “尾鱼,泥肿么了?”喵脸无辜的纳辛萌萌的看着婉,问道:“介个乘不棱区吗?” “嗯…也不是不能去啦!怎么说呢…”婉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蛋,神态有些苦恼的说道:“我们俩怕是又进到藏宝洞里面了…” “喵喵喵??”得知这个消息,纳辛也很震惊。 所以,几乎是秒懂婉看他的眼神,也知道自己挖坑必出洞的纳辛下意识的对婉用力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闲得无聊挖洞坑队友。 呃…等一下。 他刚刚好像挖了个坑埋海螺的壳来着… 当婉偏过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的纳辛原本无辜的脸上露出了这样Σ(ΦΦ|||)︴的表情,他快速眨巴着海蓝色的喵眼,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婉。 不用研究都知道他此时心虚得一比。 目光四处乱飘着的纳辛:不四…不用熏宝餐(寻宝铲),只四用j刨郭坑也棱粗洞??? “嗯?”专注对比秘境地图查看藏宝洞bss所在的婉感受到纳辛态度的变化,扭头去看他的脸,有些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发出了一个可爱的鼻音。 看到婉的这个动作,心虚得额角冷汗直冒的纳辛疯狂的摇着头,动作大到惊得婉直接退后了几步,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眼疾手快的纳辛一把拽回了婉,她骑坐在树枝上,歪着头眯起眼睛打量着神色飘忽的纳辛,突然将自己被纳辛扯过的那只胳膊放到鼻子底下,动了动巧的鼻尖嗅了嗅。 很好,破案了。 嗅到了香辣海螺鲜香的味道,婉想起刚刚自己走向纳辛时,距离她不远处的那颗大树下鼓起的土包,然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望着纳辛心虚到飞起的目光,婉抿了抿嘴,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走吧,去那边看看。” 说完,婉率先动身,以不隐身潜入的模式蛇形走位,缓慢的向不远处的那间坐落着几间风雅竹屋的院靠近。 只是在纳辛看不到的地方,带着软润婴儿肥的脸蛋不自觉的鼓起了一个的弧度。 说实话,对于被纳辛无意间坑了一顿,导致自己再次错失提早与锅锅见面的良机,要说婉完全不气恼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可反过来想想,婉也是坑了纳辛他们这群来参加聚会的友人好大一次。哪怕仅凭介这一次,婉也完全可以被冠以猪队友的称号,还是毫无反抗余地的那种。 或者说,不止一次。 像雁归和清缘那样只是落入异世的,算是幸运一些的了。像俞辛夷、尉迟云憧、公孙梨未这样被迫住进异世中新身体的,像纳辛这样掉进异世还直接缩水了的,都可以说是被坑了不止一次的存在。 也难为他们不嫌弃婉这个天真又不谨慎的猪队友了。在这种情况下,还继续跟婉做朋友的,也的确是真爱无疑了。 (唐无乐:口胡!!劳资才是幺妹儿的真爱!!) 如此,有着暴脾气的婉哪怕被坑也根本无法真的与纳辛生气,她只好鼓着脸蛋手脚麻利的向地图显示的地方潜去,吭哧吭哧的准备去找bss的麻烦。 望着婉的背影,有些走神的纳辛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声嘟囔着:“不叽道介词的苍宝洞害棱不棱粗玄晶啦…”(不知道这次的藏宝洞还能不能出玄晶啦…) 蛇形前进的婉耳尖的听到了纳辛嘟囔着的话,敏捷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扭头给了纳辛一个让他赶快跟上的手势。 等纳辛终于追到能与婉并肩而行的时候,她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问道:“你想给阿依莎打新武器?” “…”纳辛摇了摇头,有点委屈说道:“斯妹儿说不用窝给她做…” “…”想到自家友人喵姐阿依莎那个御姐的性格,婉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 想给自己做两把橙武么? 这个‘你’字的话音还未落地时,刚刚潜行到院附近,此刻正在说话还没进入院的纳辛和婉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喧哗声自竹屋里传出,期间还夹杂着一阵火焰燃烧竹木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和一个女子幽怨哭泣与哀求讨饶的声音。 … 说实话,那声音有点不太和谐… 还没等躲在一旁齐腰杂草丛中刚刚被扯回了注意力的婉和纳辛有什么反应,竹屋里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华服男子,他惨白的面上带着些非常态的潮红,暗藏勃勃野心的双目兴奋得直放光。 仿佛解决了什么哽在心头已久的心腹大患一般,那男子整个人激动得颤抖不止。 这时,屋子里哀怨哭泣着讨饶的女声忽然凄厉的惨叫了起来。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仅惊得明显是纵火犯的男子一个哆嗦从兴奋中醒来,赶紧连滚带爬的跑走,还惊到了有点走神的婉。 秉承着医者本能,跑神的婉脑海中瞬间涌现了孙师傅和裴师兄爱的教导,下意识的便忘记了屋子里不是活人的这个可能,瞬间打了一个冷战猛得一下跳出了杂草丛,直奔那个已经隐约能看见火光了的竹屋跑去。 看出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要拉住婉的纳辛喵脸懵逼的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抓到的手,又看了看轻功溜得飞起的婉眼见就要翻过篱笆直奔竹屋而去了。 他轻叹一口气,大轻功瞬发自原地腾空而起,两下就追上了刚刚跑到竹屋门前的婉。 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将正准备冲进屋子救人的婉拦在了门外,她听着屋子里好听的女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哀嚎着,不禁有些急得团团转。 “喂!!你在什么地方?!!”一脚踹开了竹屋大门准备往里面冲的婉身形向后一闪,躲过了迎面燎来的火舌,陡然提高了声音对门内喊道。 婉着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竹屋中凄厉哭泣着的女声像卡主了一般,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一般,竹屋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虚弱得与刚刚嚎得起劲的女声判若两人的声音,她说道:“我在屋子里,外面的门上贴…贴了东西,我出不去。” 听到她的话,婉皱了皱眉头,双目不停的扫视着附近的东西,企图找到一些能帮忙的东西。 喂!宿主你冷静一点!发现婉有往里面冲的意图,被吓得差点炸毛的系统菌赶紧出言制止了自家脑子抽筋的宿主准备再次往竹屋里冲的动作,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你不是知道里面那个不是人类吗?! 我知道。婉发现自己找到的蓄水水缸是空的,不禁切了一声,对系统菌说道:她是个绿名。 可绿名也会变红啊!并不能被婉给出的理由说服的系统菌争辩着,试图说服自家宿主。 可婉却光棍的表示:红就打喽,反正她是bss,打完就通关了。 被自家宿主噎到无语凝噎的系统菌默默闭上了嘴巴,它是看出来了,自家宿主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龄剩女,内分泌失调导致欲求不满,正等着有个冒失鬼凑上来给她发泄呢。 不知道自己被脑补成内分泌失调了的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千机匣和雪凤冰王笛,又扭头看了看纳辛背后的双刀。她快步凑到了纳辛身旁,在他耳边低声嘀咕着,并根据地图和女声的引导,对着已经快要被点燃了的窗子不断比划着。 随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婉边对着窗子喊了一句“你先离窗子和门远一些,若是可以将桌子放倒躲到后面!我们这就救你出来!”这样的话,边向后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正在蓄力的纳辛。 她用轻功跳到一个易攻易跑的空地上,子女飞爪随时准备将纳辛扯到自己身边。 借着系统菌地图的实时链接,看到屋中绿点已经移动到象征着桌子图标的后面,纳辛海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然后猛的发力———— 银月离尘内外照,心意庄严五妙身。 “银月斩!!” 一道冰冷的刀气直接划破了刚刚被火花噼啪点燃了的竹窗,随后来不及去看自破口出从屋子里闪出的那道黑色的身影,便直接被婉一记飞爪抓到身后护了起来。 其实吧,面对画皮鬼,身为真女子的婉要比女装大佬纳辛危险得多。可不幸的是,婉身上带着的功德让她在画皮鬼的眼中,看起来像是一个不仅摸着贼啦烫手还浑身带刺儿的灯泡一样,根本无从下嘴。 当然,有仇报仇的画皮鬼也没打算拿这两个救了她的人类怎么样就是了。 毕竟她只是想报仇,又不是要找死。 出了竹屋的画皮鬼面上的□□已经被火焰烧出了几个洞洞,露出了里面斑驳的白骨。她目光森冷的看向之前书生离开的方向,准备迈步追过去。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了纳辛和婉一眼,随后就扭过头准备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婉总觉得画皮鬼血红色的鬼眼在触及到她和纳辛时,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 “等一下!”看着转身向门口飘去的画皮鬼,婉开口将她唤住了。 画皮鬼停下脚步,声音沙哑的问道:“什么事?” “你现在追过去,不仅得不到任何的结果,还有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面对画皮鬼狐疑的眼神,婉勾了勾嘴角,指着东南的方向说道:“那边有个道士正守着刚刚跑出去的‘株’待你这只‘兔’呢。” “你怎么知道?”听到‘道士’这两个字,画皮鬼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婉,出言问道。 系统地图上看到的啊! 当然,这句话肯定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无法解释自己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婉抬起头,萌萌哒的看着画皮鬼,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感觉不到吗?” “…”被婉的问题噎得有点怀疑鬼生的画皮鬼抿了抿嘴,默默地扭过头,拒绝再看婉一眼。 出于对鬼怪本门的畏惧,一直被婉护在身后的纳辛将自己的内力切换成了阳属性,头顶的日灵让他变得像是第二个大功率灯泡一样,让画皮鬼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觉得晃眼睛… “无论如何,这杀身之仇,我都是要报的…”画皮鬼尤不死心的将阴森包含杀意的眼神投向渣男王安旭家所在的方向。 在婉的身后,对自己用j挖坑这个有点多此一举的举动造成的后果有些欲哭无泪的纳辛扯了扯婉的袖子,想要阻止她这个‘与鬼共舞’的举动。 但素,婉是个一旦被阻止就会立刻罢手的那种乖巧的天使么? 她当然不是了。 所以,亭亭玉立在实在拦不住她的纳辛绝望的目光中,笑眯眯的搞事婉正式上线。 “如果你只是为了报仇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动手哦!”搞事婉意有所指的说道:“你知道的吧,一旦你的手上沾了鲜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呵,那又如何?”画皮鬼冷哼一声,仿佛被气笑了一般,说道:“别以为你们刚刚救了我就能为所欲为了,谁都不能阻止我!!” 面对画皮鬼的厉声警告,有恃无恐的婉压根就没当一回事,满身心都是搞事情的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与她恶人谷高阶恶人的隐藏身份特别相符的邪气表情。 “他的妻子怀有身孕,已经快要生产了。”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雪凤冰王笛,自顾自的说道:“可他似乎有了新欢呢…” “嗤…”画皮鬼嗤笑着,也不知具体是在笑谁。她嘶哑着嗓音像是在给婉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的说道:“为了他的仕途,他也得好好护着他娶进门的那个女人…” “可若是他的新欢,比他娶进门的那个更能助他收获权势呢?”婉唇角的笑意加深,逐渐变成了一副病娇的样子。 画皮鬼面色阴晴不定,她紧盯着婉鬼蜮般的笑脸,还是不能相信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娃子,可她了解王安旭。他那个人,若是真的攀上了高枝,为了像个寄生虫一样稳定的攀附这个高枝,他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望着沉默皱眉的画皮鬼,婉咧嘴露出了一个愉快的鲨鱼笑,她说道:“你看,你的负心汉,也要变成她的负心汉了…” 这样的婉,虽然语调轻快声音清脆笑容满面,却生生将酷爱劫镖的西域猛虎纳辛吓得宛如一只楚楚可怜的在大魔王手下艰难求生的奶喵一样,瑟瑟发抖。 感受到身后纳辛的惊恐,婉扭过头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毛,对画皮鬼说道:“据我所知,王安旭的妻子楚慧,可从来都不是什么遵守妇德的女子典范。” “若是楚慧拦了他的‘青云’路,你觉得王安旭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啦呢?”婉咯咯咯的笑着,问道。 只怕会重现当年他与楚慧成亲前发生的一切罢… 梅三娘垂眸不语,眼中的痛恨一点没少,却凭添了一丝丝的疑惑与迷茫。 “怎么,你不想看到那个人凄凉的下场了么?”婉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怎么不想,因为爱之深所以痛之剧。梅三娘做梦都想撕开王安旭的胸口,看看他的心脏是不是黑色的。可是,这一切,身为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面前这个女娃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梅三娘问道。 因为我特么知道剧情啊…只是还没等头脑风暴中的婉编出一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理由,对面的bss已经不出系统菌所料的变得有些狂暴了。 所以说,还是得打吗? 并不具备揍鬼技能的婉轻轻叹了一口气,果断将正面战场交给纳辛,自己站在一旁准备着一有机会便随时上去挂dbuff。 成为鬼怪不过短短数年的梅三娘肯定不是纳辛的对手,就算她这是这个世界的bss有加成,也基本就是两刀就能解决了。这个战斗力别说是上个副本的bss姥姥,就算姥姥手下的那群怪她也比不上。 简单点来说,就是95级大号打八0级副本和0级副本的差距。 打完bss却没能出副本的婉看到系统菌发布的支线任务,她回想了一下这里的时间线,颇为不情愿的问道:所以,我和纳辛要在这里等到剧情结束吗? 当然不是了,你见过哪个副本打一次好几个月的?脑子呢?系统菌这样说道:宿主在副本中体验到的时间差基本都是由我来控制的。 所以?婉不明所以的把玩着封印了梅三娘的瓶子,问道。 所以你还有两段剧情需要触发。系统菌粗略的在地图上显示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箭头,直指王安旭家的方向,说道:去吧,第一段剧情。 也许是发现了系统菌隐藏在话中的信息,婉没有反抗的拉着仍旧有点懵逼的纳辛往王安旭家的方向走去。 出了院大概步行了十几步,头顶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婉皱眉,在纳辛不经意间的一个提示下方才忆起了渣男王安旭的现任妻子楚慧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去世的。她伸手扯着纳辛,大轻功跃起自低空划过,直奔王家而去。 在暴雨来临之前,婉和纳辛成功摸进有些兵荒马乱的王家,他们隐身躲在房梁上密切关注着附近频道。 随着轰隆一声雷鸣,划破了整个夜幕的闪电将斩钉截铁的对产婆说“夫人难产,不治身亡”这句话的王安旭狰狞的面孔照得愈发扭曲。 坐在屋顶上淋雨的婉晃了晃装着梅三娘魂体的那个瓶子,问道:可听清楚了? 哼,早有所料。瓶中的画皮鬼仿佛并不是随着婉和纳辛的时间线一般,她被渣男火烧又被纳辛按在地上摩擦出的伤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对待婉和纳辛这两个阻碍她复仇的救命恩人,态度仍旧不是很友好。 对于画皮鬼梅三娘的冥顽不灵,婉却是没有直接怼回去,反而是画了一张更加美好的大饼给她看。 要知道,报复像王安旭这样的渣男,从来都不只有杀戮这一种方法。因为死亡可能是惩罚也可能是解脱,而生不如死才是报复的不二选择。 所以,带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婉语气轻快的带着些诱导的意味,问道:“你看,爆蛋这种究极的复仇方法要了解一下吗?” 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般,三观碎了一大半的梅三娘捧着自己对王安旭仅剩的那点爱意,艰难的在良心与复仇的抉择中苦苦挣扎。 没有理会纠结挣扎中的画皮鬼,婉坐在王家的屋顶上继续欣赏这一场闹剧。 “泥不区救她吗?”纳辛凑到她身边,用手指戳了戳正在给画皮鬼重塑三观的婉问道。 “他丈夫勾搭上了一个公主,无论是为了什么,皇家都不可能留她活着。”婉偏过头望向产妇所在的方向,似乎是透过了空间的阻隔,将怜悯送给了声嘶力竭的为心爱的丈夫生子中的楚慧。 “真是可怜。” 这样说罢,婉拉着纳辛掉头就走,向下一个剧情触发点公主府跑去。与来时一样,周围的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在她们俩跃出王家的围墙之后,婉随手将装有画皮鬼的瓷瓶往围墙中一扔。 至于瓷瓶中的梅三娘会被系统菌塞到葬礼与婚礼中的哪个时间段,就不是婉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顺利来到公主再嫁表姐夫的‘盛世’婚礼这个时间线,婉拉着晕晕乎乎搞不清状况的纳辛坐到这对新人婚房的横梁上,等着看好戏。 呃…别多想哦,婉是与纳辛科普了梅三娘的剧情,又向系统菌确认了这对新人今晚的杯具命运之后才来这里围观的!! 想多了的几位你们需要去污粉啦! 两个吃瓜的围观群众手中西瓜味的糖果还没吃完,新郎王安旭便已经排除万难带着一身酒气,满面红光的推开了新房的大门。 相对着含情脉脉的喂对方喝下交杯酒的一对新人,自门外疾驰而来的两道阴风裹携着的一黑一白两道鬼影的心情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相比心情已经趋于平和且良心已经离家出走,只是来帮前情敌助个阵打个all出个主意的梅三娘,新丧的女鬼楚慧可真的就是实打实的恨意冲天了。 面对已经死去的前妻惨白如纸的鬼蜮面孔,王安旭吓得两股战战涕泪横流。他尖叫着,将一切的不妥都推到了与他新婚的明霞公主身上,又哀求着希望楚慧能看在他们还没满月的孩子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作为一个被旧社会三从四德洗脑了一辈子的蠢女人,她可以为了孩子放过负心的王安旭,可对于横刀夺了自己表姐夫的那位明霞公主,就没有那么好的事了。 自觉捡回一条命的王安旭连滚带爬的远离正被楚慧掐着脖子的明霞公主,丝毫看不出几分钟之前他还在对她说着什么生同床死同衾之类的海誓山盟。 只不过,在王安旭慌乱的逃出新房时才发现,一身黑衣的梅三娘亭亭玉立在新房门口,对着他微微一笑。 希望来得太突然,又消失得那么迅速,心里素质本就不怎么样的王安旭一口气没提住,就这么直接晕在了梅三娘脚边。 面对涕泪横流便失禁脸上还沾了泥巴的王安旭,梅三娘嫌弃的往一旁挪动了几步,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只是来吃个瓜顺便给新郎做个阉割手术的梅三娘看着人事不省的王安旭无语了几秒,四处张望着捡起一根枯树枝捅了捅王安旭。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他腰部以下的某个位置,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举起手运转法力,正当她准备挥下去的时候,那只高举着的手却怎么都不听使唤的停在了身前。 最终,实在说服不了自己用手去碰地上那坨名为王安旭的恶臭物体,只好将身上自带的阴气与毒素用树枝做中介,输入王安旭的身体,彻底毁掉他的某个功能。 然后,做完了这些无事一身轻的画皮鬼愉快的丢掉手中的树枝,直接向着屋中婉和纳辛藏身的地方飘去。相处过许久(自认为),梅三娘隐约的能够感觉到婉和纳辛藏身的地方。 她想亲自向他们道谢。 就在梅三娘飘到上空与房梁上坐着的婉和纳辛面对面,却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时候,底下的明霞公主被恨毒了她的楚慧用利器割开了喉咙。 明霞公主动脉血管中的血液随着她因为恐惧而急剧升高的血压飙出,喷得老高。 这时,被喷到明霞公主鲜血的婉和纳辛忽然感到一阵失重,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让他们在落地的瞬间完美的接上了一个跳。 只是还没等她们站稳,一个尖锐到刺耳的女声便在她们的耳边响起,那女声愤怒又惊恐的质问道: “你们是谁?!!从哪里进来这里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5章 五九章 对此,我也很无语啊 上 骑着各自的坐骑,慢悠悠的往开封的方向走去的两个人皆不约而同的用后脑勺对着对方,彼此严肃又认真的坚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 哪怕寻到了可以歇脚暂住的客栈,也是全程不搭理对方,像两个闹了别扭的朋友正在赌气一样。 客栈的掌柜察觉到这两个江湖气息严重的一男一女之间诡异的气氛,战战兢兢的给他们安排了两间相邻的上房。 极大程度的给他们夜里相互串门沟通感情提供了方便。 没错,这掌柜误以为一同到客栈住宿的梨未和唐无乐是一对儿。 倒不是掌柜的眼神不好使,而实在是孤男寡女一同在黄昏之时来投宿什么的…这种情况下,任哪个不了解情况的路人看到了,都会想歪的好伐? 而这边,为着究竟要怎么帮梨未打助攻的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两看相厌的家伙争论了快整整一天一夜也没争出个靠谱的结论来。 自从得知了自己还能回大唐,梨未的状态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无时不刻都是归心似箭。对此,她忙着处理掉若柳留下的这二三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于是,急着与展昭解除婚约的梨未提出让唐无乐易容,乔装成若柳的师父直接上门去棒打‘鸳鸯’。可唐无乐却对梨未的这个提议表示非常不赞同。 “扮不来扮不来!”节操本就没剩多少的唐无乐努力的保护着自己残存的节操和底线,他指着自己的宽肩膀和大胸肌实力拒绝道:“你师父是女的,女——的——!你个瓜娃子看我这样哪里像个女的了??” “何况武功的套路都不一样,怎么扮?”唐无乐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强调着说道:“不干不干!” 顺着唐无乐的手指,梨未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被好友放在心尖上快二十年的人一番,发现他虽然看着瘦可也的确不合适,她哼了一声,有点嫌弃的说道: “同样都是唐门,你怎么就不能像唐烟一样?” 人家唐烟可真的是那种演技派,扮什么像什么的那种。再不济像唐无言也好啊,虽然唐无言也没有唐烟那样的演技,可至少唐无言一看就是个可以s长歌门的翩翩公子啊,哪里像唐无乐… 啧,辣眼睛!! 哈??像唐烟一样?做个女装大佬吗?? 不了不了,这个请千万恕本霸王奉陪不了了。 听了梨未的话再想想不灭烟去了恶人谷之后就不断放飞自我的衣着,唐无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拼尽全力的用全部的灵魂都在散发着实力拒绝的强调信息。 如此,这个提议到这儿便不了了之了。 一夜好眠,次日。 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睡了个好觉的唐无乐和梨未便已经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从客栈退了房,骑上自己的马边继续向着开封前进边啃着手中的肉夹馍。 大约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骑着马在官道上悠哉悠哉的一点也不着急的两个人便已经到开封府的附近了。 隔着老远的距离,视力极佳的唐无乐便敏感的察觉到不远处灌木丛那端的溪边,传来了女人绝望的呼救声,还有孩子稚嫩的哭声。 那样的声音,无论是哪个行走江湖的侠士听到了,都是忍不下心不去理会的。 然鹅,铁石心肠的唐霸王就没有理会,而且也不打算过去多管闲事。 倒是赶路快两天有些无聊了的梨未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热闹,她兴致勃勃的纵马运起了马上轻功准备跑去看热闹,顺道再见义勇个为啥的。 脱离了马背之后,梨未一个二段跳越过灌木丛,还没落到预定地点就眼尖的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举着刀对着摔倒在溪边护着两个孩的女人砍去。半空中正在下落的梨未下意识的抽出背后的双剑,对着那个看见她之后明显一脸懵逼的大汉上来就是一记剑影留痕。 “仙、仙女?!!”面对一路飘着花像个仙女一样从天而降的梨未,自知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事的韩琦本就不怎么大的胆子顿时哆嗦了起来,他颤抖着声音试探着问道。 有这样想法的并不只有韩琦,还有将将捡回了一条命,坐在地上护着两个孩子的女子,以及她怀里的两只像无助的幼雏一般瑟瑟发抖的孩子。 “呦呵,瞧瞧我看到了什么?”梨未拎着双剑轻飘飘的站在一根草上,目光锐利如刃的看向手握砍刀的韩琦,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说道:“一个在皇城脚下就敢当街持刀砍人的杀手?” 像是听了梨未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女子慌忙松开怀中紧紧抱着的孩子,连滚带爬的扯着他们扑到了梨未的面前跪倒,声如泣血般的苦苦哀求道:“仙姑…仙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若不是梨未及时退后了几步,恐怕她都能直接上手去抱梨未的腿了… “信女秦氏,乃均州人氏……”见梨未退后了几步的动作,跪在梨未面前的这位身着破旧罗裙的母亲像是生怕梨未反悔似的,抢先一步将她带着孩子上京的原因和韩琦追杀她们的原因和盘托出,在韩琦一派颓然的架势中,用袖子掩面大哭,说道:“还请仙姑救我!还我一个公道!” … 敏感的听懂了女子话中隐意的梨未觉得自己怕是要被赖上了,她低头看了看那个涕泪横流的女子以及被母亲按着不断给她磕头的两个孩,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充英雄了… 可是若是就这么转身离开…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怎么说也得把唐无乐那个吃瓜看热闹的给拉下水才是嘛!╭╯╰╮ “我不是什么仙姑,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罢了。所以你们不必拜我。”梨未低着头,双目正对上秦氏有些闪躲的眼睛,直接了当的说道:“救你的命不过举手之劳,只是你的忙我的确帮不了。” 说完,不理跌坐在地上的秦氏绝望的眼神,梨未直接闪身飞越到解除了眩晕状态准备逃跑的杀手韩琦身后,直接一手刀敲晕了这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然后,在秦氏几乎眼珠脱眶的震惊目光中,她毫不费力的单手拖着韩琦的一只脚来到一颗粗大的老树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固定在树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随后,梨未来到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她的秦氏面前,拿出几粒圆润的银锞子和几颗鲜肉包子分别塞给了秦香莲和她的两个孩子。 别说梨未气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梨未拿出几锭金银给秦氏,那才是害了她呢! 按照大宋的物价,梨未给出的银珠子足够秦氏带着一双儿女好吃好喝的从均州到开封走上两个来回了。若是节俭一些的话,凭着那些银子他们也在可以在开封住上好久了。 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梨未做的已经很好了。倒是秦氏见她心软,尤不死心的想要祈求梨未帮她。只是还没等这个刚刚摆好了姿态的聪明女人将话说出口,一个语调低沉华丽的男声便从她来时的方向响起,直接打断了秦氏萦绕在嘴边脱口欲出的话。 那是一个容貌俊美衣着华丽,美得几乎像神仙一样的白衣男子。只是他看向秦氏她们时,流露出来的那席不加掩饰的冷漠目光,硬生生的破坏了那股子仙气。 “梨师妹,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看起来就很儒雅的笑容,声音柔和的问道。 穿着一身三春拂露手执一柄水墨丹青折扇的唐无乐解除浮光掠影,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从树后缓步而出。 梨师妹,公孙梨未,名梨姑,与她同辈的唐无乐这样称呼她,一点毛病也没有。毕竟大唐各大门派之间的弟子不熟悉的时候,相互道一句师兄师妹也是很正常的事。 呕——倒是梨未很不给面子的用密聊呕了一句给他听。 被唐无乐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恶心到了的梨未给了他一个‘犯病了就要吃药’的眼神之后,便不再去看这个死记仇的。 早在看到唐无乐这一身装扮的时候,梨未就知道这是唐无乐这个死记仇的在打脸她之前说过的话了。 没错,就是之前在客栈时说的那句唐无乐演技不如唐烟气质不如唐无言的那席话。而且对于那席话,梨未她不是自己脑补也不是默默吐槽,她是真的说出来了。 而且还让唐无乐那个死记仇的给听了个正着。 “你若有冤屈便去寻开封府的包大人说罢,清正廉明如他,定能还你一个公道的。”梨未退后一步,对秦氏与她的两个孩子说道:“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在这里等着官府的人来接手这个杀手的时候,与他们一道回去。” 话已至此,秦氏只得喏喏的点头,护着两个孩子到一旁的石头上歇息,却是无法再说出什么请求的话了。 秦氏望着梨未与唐无乐转身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梨未给的鲜肉包子递给英哥和东妹,让他们先填填肚子,其他的只能待官府的人来了再做打算了。 插曲过后,回归正途的唐无乐与梨未终于在辰时末端的时候,像两个观光客一样的带着满身并不存在的仆仆风尘,正式踏入了大宋的府都,开封。 只离开了不到五天的梨未,再次回到这里时,与之前在开封府住了许久的公孙若柳相比,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样子了。 当梨未背着双剑带着浅粉色舟雨眠斗笠,领着初来乍到的唐无乐直径往附近最豪华的客栈走去,恰好隔着斗笠蒙面的薄纱和大半条街的距离,与带着佩刀例行巡街的王朝和马汉碰了个眼对眼。 随后,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印象的梨未目光冷淡的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官服,淡定的挪开目光,跟上了唐无乐的脚步。 “诶,王朝!你看那个,像不像那个公孙…?”刚刚走到这条街街头的马汉眼尖的瞥见正往客栈方向走去的粉衣丽人,伸手捅了捅身旁的王朝。 虽然粉衣女子的脸被纱帷遮挡着,他们看不清楚,可仅看身高与身形来说,真的与公孙若柳好像啊! “像什么像,看见个女的就说像那女人?还没被她坑够啊?”王朝正推拒着一旁卖果子的阿婆给他塞过来的果子,一听到马汉的话,顿时收敛了脸上温和的笑意,皱着眉头顺着马汉目光的方向暴躁的瞥了一眼。 “嘿,你别说,这个还真的有点像诶…” 王朝马汉与公孙若柳虽不熟悉,倒也认识。 毕竟当初公孙若柳闹出了那件整个开封府都知晓的不是很光彩的事,甚至就连与开封众人相处甚好的八贤王都略有耳闻。 而这王朝和马汉,就是在那件事中被若柳利用着扮演了目击者这个角色的两个人。 可以说,在整个开封府中,除了被算计的展昭与自认为引狼入室而愧对与展昭的公孙策之外,他们两个无疑就是最讨厌公孙若柳的人没有之一了。 毕竟,被一个女人算计坑了自己兄弟什么的,对这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来说,真是一个无法言说的耻辱。 什么?那个叫尤锦绣的丫鬟? 讲道理,她不过一个丫鬟而已,若不是她身上还背负着公孙若柳一条人命,梨未都记不得她是哪根葱哪瓣蒜,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的说讨厌或者恨?? 人家当事人展昭和丁月华都没发话呢好伐?她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羡慕嫉妒恨到原地变形的路人甲,完全不值得被记住的那种。 唉,所以说,嫉妒是原罪啊。 “怎么了?”唐无乐察觉到梨未顿了一下的脚步,扭头问道。 “没什么…”说完,紧接着唐无乐身后,梨未也在这间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不是,你怎么还跟着我啊?唐无乐睁大眼睛看着梨未率先迈出脚步跟着二向楼上的房间走去,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是有住的地方吗? 因为我不想回去啊…楼梯上的梨未转头给了唐无乐一个仿佛是有心理阴影一样的灰暗表情。 哈?对于能让梨未露出这样表情的开封府,唐霸王非常感兴趣,他愉快的表示道:快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本霸王开心开心!! 我给你说,开封府中有位星君转世镇宅,整个衙门里干净得连丝儿阴气儿都没有,可无聊了。说完,梨未推开自己的那间天字九号房,说道:我才不要去呢!事情解决之前,我就住这儿了! 那事情解决了之后呢?唐无乐问道。 当然是跟婉一起住了!梨未理直气壮的说道:就算是你也不能跟婉同住一间房吧? 谁说的!幺妹儿她从就是在本霸王被窝里长大的!!唐无乐不服气极了,可是自家堡中的那些细节的事也不好说给梨未听,只好哼了一声却是不再与梨未抬杠。 咳咳,他这话这样说的话可能有点歧义,主要就是婉时候是个娇气包,特别黏唐无乐,每次委屈了不开心了都喜欢抱着枕头跑去唐无乐屋里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哼唧着撒娇求哄。 这么说来,唐无乐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嗯,很大程度上也有婉的功劳在啊…… 梨未稍作歇息了一阵,约摸巳时中段的时候,与被她雇佣去开封送信的唐无乐一起从客栈出来,直径向掌柜给指的开封府最大的酒楼的方向走去。 哈?你问为什么要雇佣? 唐大少爷表示,他唐无乐吃什么都不吃亏,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梨未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了。 于是,刚刚被敲诈了一比金子的梨未表示要在这顿饭上狠狠地敲诈回来。 此时的酒楼中已经没有空闲的包间了,梨未和唐无乐在二的推荐下,在二楼的花厅寻了一处靠窗又有屏风隔挡的角落坐下。幸好他们特意错开了午餐高峰的那段时间,否则别说是包间了,就连一楼的大堂都未必能有位置。 随便点了几道招牌菜之后,梨未铆足了劲儿的点了好几道死贵死贵的菜。一旁的二见唐无乐并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不禁在心里乐开了怀,笑眯眯的直把他们俩当成财神爷恭维。 等着上菜的时候,两看相厌二人组也放下了互相伤害的架势,坐在桌前边品着酒楼赠送的好茶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家酒楼不愧是开封最大的酒楼,效率高得可以。距离唐无乐与梨未点了那一桌子菜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有二捧着托盘陆陆续续的开始给他们上菜了。 (不不不,那只是因为你是他们的财神爷啊!) 虽然送上来的只是一道清凉又开胃的酸梅汤,嗯,还是免费赠送的那种。 这时,撑着下巴做无聊状看向窗外的梨未拨弄着酸梅汤碗中勺子的手忽然停下了,她望着窗外不远处的巷口卖梨子的摊,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哦豁。” “?”简单的尝了一口酸甜的汤汁,唐无乐扭头顺着梨未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正站在一个卖梨的摊位前说着什么。 唐无乐凝神细听,发现只是老道士在向那个贩讨要一颗梨子吃。不知道梨未究竟在看什么的唐墨家无乐觉得有些无趣,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深处筷子夹了一块刚端上来的糖醋排骨。 “二。”正当送上来两道菜的二准备转身继续去送菜的时候,端着架子的梨未忽然将他喊住。 “姑娘您吩咐。”跑堂送菜的二端着笑脸,弓身说道。 “劳烦你去那个摊前帮我买一兜梨子,顺便送几颗给那位道长解渴。”梨未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银锞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剩下的就当做是跑道费赏你罢。” “嗳!多谢姑娘的赏钱,您稍等一下,梨子马上给您送上来!”得了赏的二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银锞子,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闲事管得挺溜哈?忘了早上差点被缠上的经历了是吧?”唐无乐笑容中带着些惯有的讥讽,语气凉嗖嗖的问道。 “没忘啊…”梨未目不转睛的盯着买梨的摊贩与那个老道士,随手舀了一勺佛跳墙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这年头有真本四的不多也不少,不过这么有趣的,倒真是不常见了。” 是啊,自安史之乱结束以后,先秦时期艰难传下的诸子百家学派再次遭受重创,本就不是很丰盛的阴阳家更是如此。 没有了阴阳家的人,有本事的基本都是道家佛家的,可这两家出来的不是一本正经就是没事都行都可以,要说有趣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了:∠。 所以冷不丁儿的见到一个老道士捉弄人的场景,梨未才忍不住上去掺和了一脚。 “行吧,随便你。”又瞅了一眼梨摊那边的情况,唐无乐轻哼一声,说道:“只不过这次若是又被缠上了,可别指望我再帮你解一次围了。” “那道人是有真本事的,他若是想缠着我,指望你倒还真不如指望婉。”梨未用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起一筷子蟹粉酥塞进嘴里,语气凉凉的怼了回去。 待怼了唐无乐的梨未得意洋洋的向他扬起下巴的时候,梨摊前的那场好戏已经发展到高潮了。 拿着梨子的老道士顺着二指着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窗边坐着的梨未。因为不是在包间,所以即使是吃饭,梨未也没有将头上带着的纱帷斗笠摘下。 啊,是位看不清面孔和修为的道友啊。 老道士这样想着,一双与年纪不符的星目直视梨未纱帷下的眼睛,对着她拱了拱手。 “多谢道友的梨,若是他日有用得着老道的地方,直接用真气唤我一声便可。”老道士笑眯眯的说道:“老道须弥,若是听闻道友呼唤,定会第一时间前来相助。” 随后,也不管周围的围观群众怎么想,直径对着他们说道:“吾等出家人不会如此吝惜。今我有佳梨,请出供诸客品尝。” 那替梨未买梨子的二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说道:“嘿,你这老道士,自己有梨干嘛不拿出来吃?还非得向别人讨?” 那老道倒是对这个二比旁人多了一分耐性,他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说道:“我特需此核作种。” 语罢,他几口啃完了手中的梨,将梨核捏在手心。从自己的从肩头取下一把铁铲,轻轻松松地在地上挖了一个几寸深的洞,把核子扔下去盖上了土。 转身,那老道又向街上的人讨水。有好事的人在附近店里讨了一温热的甜汤给他。那老道倒也不嫌弃,接过来就把它浇在了埋梨核的土坑上。 围观的吃瓜群众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道士表演把戏,不一会儿,只见土坑中冒出了一颗嫩芽,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长大,不久便长成一棵枝叶茂密的树。 没等看爽了戏法的吃瓜群众鼓掌,那树上忽然就开起了洁白的梨花,随后花落又结了梨子。那梨子结得又大又香,满满的挂了一树。 老道士笑眯眯地从树上把梨子摘下送给看热闹的人,也不忘分给送了梨子给梨未交差之后,又一溜烟儿跑出来看热闹的二几颗。 你既是个有本事的,又何必捉弄他一个蠢物?坐在高处的梨未自是看清了那个兀自抻长了脖子看热闹的卖梨人与他身后已经空了的梨车,用密聊戳了那老道问道。 底下的老道正在挖那颗被种出的梨树,冷不丁儿的听到了梨未的问话也只是愣了一秒,随后他若有所思的瞥了梨未一眼,便将那树的枝叶背在背上从容而去。 并没有回答梨未的问题。 忽然,一阵振翅的声音由远及近,身上系着一条绣有唐门标志围巾的灰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单了唐无乐的肩膀上,对着他咕咕咕的叫了好几声。 “是什么?”正在看卖梨人热闹的梨未随即收回注意力,扭头看向从鸽子的背包中取出了一封厚厚的信件的唐无乐,不禁有些好奇的问。 唐无乐神态柔和的勾起嘴角,颇为愉快的回答道:“是婉儿的来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6章 六十章 对此,我也很蓝瘦啊 上 “是什么?” “是婉儿的来信。” 带着些温柔的神色,唐无乐慢条斯理的翻看着婉的信,忽然眉头一挑,唇角溢出一丝有些荡漾的笑容,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鼻音。 “呃…你笑什么?”自觉被喂了一嘴狗粮的梨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抵挡住蓬勃的好奇心,瞄了几眼唐无乐手中的信,问道。 “没什么,只是婉儿信上写了一见趣事让我觉得有些巧合。”唐无乐瞥了梨未一眼,动作慢悠悠的翻过一页,继续阅读婉的来信。 “趣事?巧合?”梨未被唐无乐的回答勾起了好奇心,好像是有无数的猫在磨爪子一般痒乎乎的,恨不能一把抢过婉的信来一睹为快。 “想知道?”感受到梨未盯在信纸上的目光,唐无乐对她勾了勾嘴角,扬起了手中的信。 “不行吗?”梨未用瓷勺舀了一颗鹌鹑蛋塞进嘴里咀嚼,对于信中所书的趣事也没了多少兴致。 一来她知道信件这种私人的东西不是随便就能给别人看的,二来嘛,她怕被婉这个狗粮制造机强塞一波狗粮… “也不是不行。”唐无乐微微摇了摇头,随手从信中抽出几张,然后将剩下的递给梨未,说道:“喏,给你看吧。” “这可是婉写给你的信,就这么给我看…真的没问题?”见唐无乐爽快的动作,梨未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问道。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梨未狐疑的瞅了一眼唐无乐,对他的举动感到分外质疑。 “不能给你看的私房话我都抽出来了,那些是婉儿写的趣事,有什么不能看的?”唐无乐龇着牙炫耀的挥动着手中不能给梨未看的几张‘私房话’,笑容仿佛是在对梨未强调着‘你这个单身狗’一样。 “呦呦呦,瞧把你能的,还私房话,你搞定婉她爹了吗?”被塞了狗粮之后又被嘲讽了一脸的梨未对他翻了个白眼,瞬间激起了互相伤害的斗志,说道:“真不怕被婉她爹怼成唐门第二个坐轮椅的主事啊??” 互相伤害了一波,自觉自己的嘲讽对唐无乐造成了会心一击的梨未心满意足的伸出手,在他反悔之前一把将信拿到手上,得意洋洋的翻看了起来。 然而,当她将目光移到手中染发着细微冷香的信纸上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句‘锅锅我想你喽’却直接告诉了她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究竟有多不友好。 于是乎,在唐无乐笑眯眯的注视下,被冷冷的狗粮胡乱的拍在了脸上,造成数以吨记伤害的梨未吐血重伤,十分想狗带。 且不说接下来唐无乐与梨未是如何继续互相伤害的,就说说现阶段连空气都明显凝重起来了的开封府众人吧。 自从他们接到了不知名江湖义士(梨未:义…士??)送来的信件或者说是通知之后,他们所有人心中的那根弦便一直紧绷着。 在京城外不足五里的地方就敢执刀砍人,要说这个杀手背后没有个什么人给他撑腰,且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开封府的几个参与到这件案子的人都是不信的。 何况,那位匿名来送信的义士看起来貌似不是很友好的样子,这对于展昭还没回来的开封府而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虚的。 呃,这个其实很好理解。毕竟唐无乐那家伙是个什么德行,大家也都知道。而刺客、杀手,这类的地下工作者,对于官府的印象貌似都不怎么样。 所以,当梨未用金子雇他送信到开封府也没特意要求用什么方法的前提下,放飞自我的唐无乐当然要按照自己惯用的方式来了… 至于唐无乐惯用的方式嘛,你觉得一个杀手头子能用什么方法? 说句实话,投掷飞刀到官府的这种传说中的报案模式,为官这么多年,无论是包拯还是公孙策,都是第一次遇见。 若不是主要战斗力展昭还在回程的路上,恐怕在缉拿杀手韩琦之前,唐无乐这个‘江湖义士’也得被全城通缉,闹出一阵子鸡飞狗跳不可。 然而,当由张龙赵虎带着一队捕快,快马加鞭的赶到城郊去将被捆在树上的韩琦,以及一直躲在附近的秦氏和两个孩子带回开封府略加询问之后,原本就不怎么轻松的空气便变得愈发凝重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这秦氏状告的人,是皇家的女婿。 无论是有多简单的案子,一旦牵扯上了皇家就立马简单不起来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就是如此。 看了原告秦氏的诉状与杀手韩琦的供词,饶是包拯为官多年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抛妻弃子、不赡养父母还派杀手将人追杀至京城郊外意图杀人灭口… 若是这些罪名确定成立,那位陈驸马怕是免不了要上龙头铡上走一遭了。 虽然包拯清廉刚正,可面对这个案子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更加慎重了几分。此案若是定了罪,被打肿了脸的皇家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介时,这位有状元功名的陈驸马科举时的座师以及朝中举荐过他的大人们,恐怕都要跟着遭殃了。 (包拯:真为那些老大人感到心疼,谁能想到学识那么好的一个人,人品居然会那么糟糕啊…) 想到这,刚刚将四大金刚中的两个派出去调查陈驸马身世的包大人摸了摸垂在胸口的胡须,倒是对秦氏口中的那两位神仙似的江湖人,有了几分好奇。 只不过不凑巧的是,待错失了出差的机会留守在开封的张龙和赵虎处理好了一切,换上一身便服步行去唐无乐他们暂居的客栈拜访的时候,意外的从掌柜那里得到了那位侠士并不在客栈的消息。 对此,张龙赵虎一脸莫名其妙的在客栈一楼的大厅中面面相觑着,实在想象不到那位不知名的侠士大晚上不睡觉跑出去做什么? 莫不是…去做什么杀人的勾当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样想着,张龙和赵虎的目光逐渐变得警惕了起来,他们匆匆向客栈掌柜道了别,准备一路跑回开封府去向包大人与公孙大人报告。 而这时候的唐无乐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呢? 根据外挂提示,这座荒山中有个山洞被疑是山贼的一伙人守着,看起来像是个预备造反的家伙用来囤积粮食和兵器的地方。而他们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夜探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囤积在里面的那些物资了。 毕竟,空手回大唐什么的,听唐无乐说过一些有关梨未和云憧他们带回的那些物资的梨未是绝逼不可能允许的。不说带回去多少,最起码也得有点不是。 至于为什么盯上那个明显是有主的山洞,这就要归功于婉寄来的那封信了。 何况,自从接收到了那些灵魂的记忆之后,梨未对这些意图搞国家事情的家伙简直分外痛恨。这一听唐无乐说了自己的发现,简直就觉得是瞌睡时送来的枕头一般,一拍而合。 看他们俩真挚又诚恳的眼神,一个已经注定蹦哒不了多久了的秋后蚂蚱,他们是真的不介意接收那个倒霉蛋藏起来的宝藏,用以支援备战中的大唐。 毕竟,黑吃黑什么,他们这群雁过拔毛的唐人还真的是可以称得上是当仁不让了。 于是在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穿着破虏校服的唐无乐领着一身蓝色款遥夜行的梨未像是两道暗色的幽灵一般,完美的绕过了所有的看守人员,顺利摸进了囤积着那些东西的山洞。 进入了山洞之后,唐无乐他们两个才发现,这个山洞与他们之前的想法完全不相符。 之前看地图,唐无乐以为这是个自然形成的山洞,因为地理位置方便又隐秘才被选中成为造反人员储存物资的地点,可当他领着梨未摸进来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这是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 真是厉害了!!趴在隐秘地点默默观察着的梨未感叹着:在皇帝眼皮底下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看来这洞中物资的主人,所图不啊… 废话,都要造反了,所图得了吗?正在奔波于各个仓库中收拢物资的唐无乐听到了梨未的密聊,吐槽道:你心些,别被发现了! 知道了知道了,动作快些!梨未撇了撇嘴,贴紧山壁动作轻巧的给自己上了一层石头状的伪装,然后闭上眼睛开启灵视进入里世界。 刚一进入,梨未就显些被这山洞中地铁满员的拥挤状态惊到尖叫,她错愕的看着山洞的地面上可以称得上是无处不在的阿飘,默默地戳了戳在阿飘中穿梭无忌的唐无乐。 这、这里面全都是…阿飘啊!梨未坐在高地面色僵硬,语气磕磕绊绊的对唐无乐说道:而且都是青壮年啊… 很正常,想要修建出这样一座储藏室,需要耗费不知道多少人力,那些青壮年大概都是在此开凿山洞后,被灭口的民夫吧。隐着身的唐无乐这样说着,从一个已经变得空荡荡的粮仓向下一个仓库心翼翼的转移。 噫,那得杀多少人啊…梨未自上而下的看着那些阿飘的头顶,觉得自己几乎要患上密集恐惧症了,她看着毫不知情的唐无乐传过一个满脸麻木的阿飘,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低声嘟囔着说道:这里熙熙攘攘的全都是阿飘,就是每走一步都能与一到两个不同的飘‘插肩而过’的那种。 听到了梨未的叙述,正在凉嗖嗖的山洞中奔波于各个仓库的唐无乐瞬间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猛的顿住了脚步,回复了梨未一串代表着无语的点点点。 (唐无乐: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收集物资了摔!╯‵□′╯︵┻━┻) 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唐无乐努力让自己忽视梨未那席话带来的影响,硬着头皮继续穿梭在山洞中各个仓库里捡物资。 终于,在最后一个仓库中的物资被唐无乐捡了个干净之后,仍旧处于灵视状态的梨未艰难的穿过阿飘群,凑到了唐无乐身边,问道:那些山贼怎么处理? 你还真以为那些是山贼啊?躲过了来巡逻的一只队伍,唐无乐在暗处冷笑着说道:虽然打扮得很像,可那些人的步伐与习惯,明明就是军队中才有的。 所以,这里还真是谋反者的藏兵洞吖?梨未收起灵视,问道:那要怎么办?灭口吗? 不用,他们虽然敢派自己的人在这里看守这些囤积的东西,可若是明目张胆的烧杀掠抢嘛…就未必有那个胆子了。唐无乐说道:毕竟他们暂时还不敢与皇帝撕破脸皮。 那接下来呢?梨未回到自己身体,心翼翼的收起了石头伪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问道:顺原路返回? 嗯,动作得快些,这么大的亏空他们下次巡视就能发现。这样回答着,唐无乐着观察地图上显示的人员位置的变化,边说边带着梨未向山洞外走去,他说道:等到时候封了山,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脱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蹑手蹑脚的跟着唐无乐原路返回的途中换了几次路线,好不容易才出了山洞,感受到夜风的梨未的乎出一口憋在胸口许久的浊气。 此时已是圆月高悬,此处并非安全之所,他们两个不好耽搁,迅速运起轻功向山腰处远离山洞的一个平台掠去。 到了平台,唐无乐一刻也没有耽搁,一把扯住梨未的胳膊背后机关飞鸢一展,拎着她就像一道夜空下游荡在山谷中的鬼影一般,悄无声息的向着山下飞去。 察觉到唐无乐飞行的路线与预定计划并不相符,速度也慢得可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梨未敏感的打开了地图上下扫视一番。 果不其然,一个红得发亮的圆点正不紧不慢的赘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像是个等待着猎物消耗掉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才给猎物最后一击的猎手一般,紧紧的跟着他们。 “唐无乐!有人…”梨未低声提醒着唐无乐他们已经暴露了的这个可能。 哪知下一秒,已经属于低空飞行了的唐无乐便松开了拎着梨未的手,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给扔了下去。 体验了一秒失重的感觉,在脑子里不断大喊的梨未下意识的在落地前接了一个二段跳,减缓了低空落地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心中二百分的想乎唐无乐这个不按常理出牌,乱来前也不知道说一声给别她个心里准备的家伙一脸的剑破虚空。 然而,还未落地就知道这是唐无乐解决来人的一个计策的梨未站立在此,她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两把利剑指向那和赘在他们身后的人追来的方向,也不掩饰的高声说道: “阁下跟了这么久,怎的不出来见上一面?” “如此美人相邀,在下何有不从之说呀?”那人低笑几声如此说道,可却仍旧没有现身的意思。 只是随着他落地的话音,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伴随着那声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笑声,逐渐在梨未身旁弥漫了起来。 …这出场方式倒是有点像西门吹雪那个蛇精病的亲爹,只是这逼格嘛…真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心些,这烟雾中有催情迷药的成分!在心里吐槽着,唐无乐给梨未发了消息用以提醒:来人应该是个职业采花的,不然不会随身携带这种药。 “咳咳。”借着掩面咳嗽的功夫,梨未从背包里掏出一丸婉出品的解毒丹悄悄塞进嘴巴里。保险起见,吞下了解毒丹之后的梨未直接屏住鼻息,将气息循环切换成了内呼吸。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呸,演技的时刻!! 像是迷雾中的药剂发生的作用一般,梨未佯装无力的跌坐在地,一边面露惊慌的演戏给那个来着不善的人看,一边在密聊中跟唐无乐吐槽个不停。 借着动作优势,梨未像是握不住手中双剑了一般无力的将双手垂在身侧,用手掌撑着地面借以支撑自己。 这时,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一位衣服华美品貌风流鬓边还骚包的插一支颤巍巍的蝴蝶花,一派翩翩贵公子模样的青年从梨未对面的林子里缓慢的踱步而出。 “我还道是遇见山中美艳的女妖精了呢,哪知道竟是个女侠呀。”那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梨未的脸,唇角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他附身靠近梨未,像个痴汉一样深吸一口气,语气柔和的说道:“女侠,你好香啊…” 噫… 有生之年头一次遇到采花贼的梨未被他痴汉一样的笑容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崩住现在这个柔弱、无助、可怜的人设,直接动手乎他一脸剑破虚空。 “你、你…是,什么人?!”梨未努力坚持着自己的人设,磕磕巴巴的问道。 “我?”那人笑着,将手伸向梨未的脸蛋,说道:“在下花冲,花蝴蝶花冲。” “走开!”梨未忍着想到一剑捅穿了他的想法,一脸厌恶的躲开了他伸过来的咸猪手。 “走开?不不不…”被凶了一脸的花冲也不恼,只知道这朵如牡丹一般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即将在他身下绽放,兴奋得连眼睛都已经开始放光了。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紧紧的盯着梨未泛红的脸蛋,说道:“等下你就该求我不要走了…” 还不动手吗?好尼玛恶心啊!老娘一米八的双剑要忍不住了!!梨未像是强行运功一般,皱着眉头躲过花冲的咸猪手。 看着到了嘴边的美人竟然还有动弹的力气,花冲嘴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看着梨未的目光中志在必得的意味更加明显了起来。 就在花冲准备上前几步将这个不听话的美人捉住时,一道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猛的自他身后响起,险些忘了还有唐无乐这个存在的花冲猛的闪身,躲过了身后飞来的三跟细的梅花针。 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躲开了那三根梅花针的花冲还没来得及戒备,便被一道粉红色的剑气直愣愣的打中的后脑勺,顿时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花冲背后的梨未,和她的帝骖龙翔。 在花冲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梨未施施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嘟着嘴巴拍打着身上沾到的枯叶碎草,声抱怨着:“这种辣鸡直接怼死不久好了,何必在这浪费时间呢!” 从花冲面对着的那片林子中,做了回黄雀唐无乐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面对梨未的吐槽,他撇了撇嘴巴回怼道:“不确定他有没有带追兵过来就贸然行事,你的经验呢?都被你就着糖醋鱼吃掉了吗?” “你————!”被怼得无言以对的梨未瞬间将全部的怒火向着拼命挣扎着的花冲烧了过去。 一招爆发带着一招封内,直接将好不容易才冲破了定身的花冲锤得毫无一丝反抗的余地,躺平在地上任由梨未怎么摩擦。 此时此刻,这位花蝴蝶童鞋还抱着一个待他脱身之后,如何收整旗鼓借着后辈那位主子的势力收拾面前这两人的美好幻想。却如何也想不到,面前粉嫩一团的美丽女子竟是这般狠心的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留一条活路。 “行了,你来吧!”出够了气的梨未用巧的脚丫子踢了踢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花冲,对唐无乐扬了扬下巴,说道:“怎么对待采花贼…不用我教你吧?” “哼。”唐无乐冷笑一声,一记梅花针直接封了花冲的哑穴,随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瓷瓶,而梨未看到了那个唐门标配一般的瓷瓶后,果断后退几步,给他腾出一些实施空间。 随着唐无乐将两滴瓶中液体滴至花冲身上之后,一股刺啦刺啦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被灼烧腐蚀的气味响了起来,地上被揍到只能装死的花冲猛的翻滚挣扎了起来。 他狰狞着俊脸,张着嘴巴因为钻心的剧痛拼命嘶吼着,却因为哑穴上那枚梅花针而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一点一点的挣扎着,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罪魁祸首再次向之前一样,一展背后怪异的机关翅膀,消失在还未散尽的迷雾中。 不多时,一阵夜风吹过,吹散了山谷中人为制造出来的烟雾,露出了地上被化尸水化成了一滩的泥状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7章 六一章 对此,我也很无语啊 下 尼玛的系统菌你坑爹啊啊啊!! 婉被那声刺耳的尖叫震得头皮发麻,她下意识的出手一掌拍晕了声音的主人,然后运起浮光掠影拉着被吓到直接暗沉弥散了的纳辛,顺着附近的一颗大树爬上了屋顶。 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让她瞎叫唤的!无辜被骂了的系统菌十分委屈的反驳着。 可你让我们俩突然出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是几个意思?!婉气呼呼的鼓起了脸蛋,原本被声波震得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她没好气的说道:生怕我们俩死的不够快吖? 是你自己沾上了奇怪的东西才导致传送地点失误的好伐?!系统菌没好气的说道:跟我没关系的锅我可不背啊!! 奇怪的东西…?? 婉低下头仔细检查着自己,目光在触及到脚上蹬着的靴子上染着的那些褐色的斑斑血迹时,她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来自一位爱干净和漂亮的姑娘对自己衣服上污渍的厌恶。 发现自己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只有这一点不和谐之处的婉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身旁被她拽上屋顶的纳辛。不出意料,在纳辛靴子的下摆,婉同样发现了喷射状褐色血迹的存在。 所以说,我们传送地点失误…是因为这些血迹?婉皱着眉头试探的问了系统菌一句。 big!答对了!系统菌发给婉给个礼花的表情,解释道:你们被传送时沾上了明霞公主的血,她是皇帝的亲姐妹,虽然稀薄的可以,可也的确是在宋皇室的气蕴庇佑之中。 所以你们沾了她临死前血液造成传送过程中能量不稳定,才会被法则下意识的根据血液中能量的来源,传送到这里的明霞公主身边。 等等,你说这里的…明霞公主??婉看了看趴在地上晕着的那个女子,眉头一挑冷笑一声说道:你怕不是在逗我吧系统菌,明霞公主可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好伐?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你们既然出现在她的身边,那明霞公主一定与她有着直系的亲属关系就是了!系统菌硬着头皮的找理由给自家宿主解释完,赶紧转移话题道:刚刚那个副本的时间比现在晚了快二十年,而且… 什么?婉给面子的接过系统菌的话,问道。 根据数据监测,那个副本不是这里的后续发展,也非正史。系统菌语气严肃的说完,又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那里的一切与这里无关。婉当然知道自己脑子里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系统在担心什么,它语气中的担心都快要溢于言表了。 于是眼中带上了一些暖融融笑意的婉柔声说道:我不会因为那里的一切而对眼前的路有所犹豫。 我一直都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听了婉的话,系统菌怔住了一阵。 港真,若是有实体,系统菌此刻定会翻给婉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它在心里声bb:知道你特么还不早些行动,非得把自己墨迹成老姑娘,若是你早行动了,我也就不用劳心费力的诞生了好伐?! 随后,它语气中带着些幸灾乐祸,说道:你之前说‘你们俩’?不不不你们可不只是‘俩’呀! 哈??? 听了系统菌的话,婉也愣了几秒,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圆鼓鼓全是肉的肚子,又扭头向着心有余悸的趴在屋脊上像条虫一样蠕动的纳辛看去。 目光逐渐恐惧。 不不不不可能…婉看着纳辛比她还纤细的蛮腰,表情空白的张了张嘴巴,眼泪差点没崩出来,她对系统菌尖叫着说道:纳辛是男孩子!!他不可能怀孕的!! 噗…系统菌差点没被婉的反应惊到喷口水,为了阻止婉惊天的脑洞,它赶紧给她开了个灵视,故作没好气的说道:瞎想什么呢,回头! 差点被系统菌的话…呃,或者说差点被她自己的脑洞给吓出眼泪了的婉闻言,听话的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在黑白两色的世界中,五官都像掉进了水中的水墨画一般晕染得不像样子了的画皮鬼默默地坐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咧开晕成一坨黑糊糊的嘴巴,默默地对她挥了挥手。 嗬———— 像条毛虫一样在屋脊上蠕动着,平复自己被吓得差点炸成一颗猫球的纳辛眼看着婉扭头看向身后,然后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表情一片空白的吸了一口冷气,她瞪大了眼睛倒退几步,一脚踏空差点没从他们藏身的屋顶上掉下去。 这视觉刺激有点大呀!! 被婉这一连串的神反应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纳辛同样表情一片空白,他赶紧伸手扯了她一把,将她拉回屋脊上坐好。 隐着身的纳辛拉着婉,先是顺着之前吓到她的地方看了看,又探出头去看院子里乱成一片的场景。随后扯了扯婉的袖子,低声问道:“尾鱼,泥肿么了?” “没、没怎么。”坐在屋脊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的婉抽着嘴角,低声对纳辛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画皮鬼跟着我们过来了…” “喵?ΦaΦ??”听到这个消息,饶是对婉可能说出的事情有心理准备的纳辛也是懵逼的。 副本bss跟着打副本的玩家一起出了副本什么的…貌似还真是头一回啊!! 这是出bug了吗??? 醒醒少女!你当自己还在基三打游戏吗?bug什么的,你们几个穿越来的就是最大的bug了好伐?还是那种官方承认不能封号的bug… 然而现在的情况貌似却并不适合他们几个考据事情起因经过,因为底下那个被婉一掌给敲晕了的女人终于被院中玩忽职守的下人给发现了。 就在那个刚刚被丫鬟婆子唤醒的女子惊魂未定的对围在身旁的人述说些她的惊恐遭遇时,一个串红到滴血的红名在一个被标记为襄阳王的红名老头的带领下,忽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个老头一样的华服王爷看到这边的坐在地上的女子之后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惊魂未定的女子好一阵,才背着手缓慢的向着那个仍旧腿软到不得不瘫坐在石板路上的女子走去。 神色平静,眼神却阴翳得吓人。 “怎么回事?”襄阳王语气森冷的问道。 “王爷…”那个被婉他们吓个半死的倒霉蛋看到靠山现身,不禁戏精附体一般的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嘤咛一声扑进了老头的怀里,用袖子掩住一张俏脸嘤嘤嘤的泣诉起了自己的遭遇。 偎依在襄阳王怀里诉说了好一阵,那倒霉蛋才放下掩着面部的袖子,娇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她说道:“卑妾如何都无妨,只要卑妾能以身护住肚子里的公子就好,可若那贼人是冲着王爷来的,那可如何是好呀…” 呃…这是个孕妇啊… 因为明霞公主的血,他和纳辛回到近二十年前之后,以及底下那个正在飙演技的明霞公主直系亲属,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肚子里的‘公子’妥妥的就是后来明霞公主了啊!! 显然系统菌也发现了这一点,它啧啧有声的评论着底下的那个女人不愧是那个以谋杀了亲夫的寡妇之身撬走了一家表姐墙角的明霞公主的亲妈。 连手段都是一脉相承的。 以退为进的同时还能火上浇油…婉脑子里的系统菌啧啧的评论着,还不忘diss一下自家宿主,它说道:宿主你跟人家学学,别整天不是沉迷机甲无法自拔,就是痴汉得跟什么似得,也不怕吓到你家锅锅。 当然不怕!我锅锅说过,我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仙女!婉得意洋洋的怼了回去,噎得系统菌无言以对。 这时底下的襄阳王用搂着女子的那只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女子尚且平坦的腹,安慰道:“无妨,爷身边有的是高手护卫着,那贼人若是敢来,爷定将他们捉到你面前亲手宰杀,以慰我儿今日所受的委屈!” 随后又对跟在身旁禁卫的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王派人去搜!!!” “王爷…”看着并没比她高多少的襄阳王威风赫赫的样子,那女子带着一脸感动的表情,梨花带雨了嘤了几声,可面上精致的妆容却是一点都没花,眼神中真正的感动,却远远比不上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些,说是一丢丢都是夸张的。 至少婉看到的就是这样。 仅与那女子目光相对不过区区两秒钟,心中警铃大响的婉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头,赶紧拉起身旁吃瓜的纳辛运起轻功按照系统菌给的箭头提示,踩着屋脊向襄阳王来时的方向跑去。 没等他们跑多远,伴随着女子‘屋顶有人’的尖叫声响起,好几道身影刷刷刷的从暗处窜到了他们刚刚立足的那间屋顶上仔细搜寻。 然而此时,婉他们已经跃下围墙,从女子所居的那个院子中顺利离开。 快走!知道那群所谓的高手在屋顶搜不到人,定会将搜索范围扩大的婉赶紧拉着纳辛向系统菌给提供的箭头指着的方向跑去。 说实话,若是只有几个红名婉和纳辛凭着神出鬼没的身法或许还能直接上去砍完收工,然而若这是一队红名的数量有是他们的二十倍甚至更多… 咳咳咳,告辞告辞,溜了溜了! 虽然对于那些弱鸡,婉和纳辛每人怼一百个都不带喘的,可谁也不能保证那群弱鸡里面会不会有一个难缠的呀,比如展昭那个武力值的。 毕竟,就算这个襄阳王长得再怎么不尽人意,他也是一个王爷,身为一个有谋反之心的皇叔级王爷,在身边围拢一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难道不正常吗? 尤其是像襄阳王这样的人,一般都特别怕死。 敲黑板,特别!!怕死!! 只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先让婉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其他的罢!! 尽管浮光掠影和暗沉弥散是婉和纳辛这样土生土长的唐人一步一个脚印的修习而来,没有游戏中使用时间的限制,可这样的神技毕竟还是很消耗内力的。 眼见着内力已经快要见底了,再不停下动作找地方打坐他们俩就要在追兵的众目睽睽之下现形了。 这可真是个令人悲桑的认知! 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仔细对照地图寻找避让移动红名的婉拉着纳辛躲过不断向她们藏身之处地毯式推进搜索的追兵,匆忙闪身跑进这个无人看守的院子里,翻窗躲进了院中唯一的建筑物里。 这里似乎是一个禁区一般,任凭墙外的院子中如何喧嚣,也不曾有人踏足这栋建筑一步。 见状,的松了一口气的婉与纳辛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人去里面一些的地方打坐回蓝,一个人留在窗口的位置继续戒备。 冲霄楼… 哦豁!这不是那个北宋著名的违章建筑嘛!!用来藏匿通敌叛国名单的那个? 率先打坐回复了内力的婉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她紧握着千机匣默默地在嘴巴里反复将这栋违章建筑的名字嚼了又嚼。 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在品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婉果断将系统的任务界面调了出来。 果不其然,系统的任务界面上出来了一个报酬非常丰厚的支线任务,阻止襄阳王赵爵叛国谋反的阴谋。 首先,到机关林立危机四伏的冲霄楼顶,取得藏匿在其中的襄阳王谋反最有力的证据盟单,兰谱。 “……”就知道是这样的婉很没形象的翻了个大白眼给系统菌。 只是面对放弃和接受这两个选项,婉还是选择了接受。毕竟用危机四伏这四个字来形容冲霄楼中的机关的这件事,对婉来说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呵,谁给你的勇气在墨家传人与僧一行的爱徒面前显摆机关的?信不信分分钟全给你拆成片片?? “好了?”婉扭头瞅了结束打坐正在向外呼出一口浊气的纳辛一眼,眼中兴奋不言而喻,她看着正北方向黑洞洞的楼梯口摩拳擦掌的说道:“好了就起来跟我上去,咱们玩一票大的!” “???”ΦΦ?纳辛眨巴眨巴眼睛,抿了抿因为有点兴奋而勾起的嘴巴,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了解的人怎么都想不到,看起来像个严肃正经喵的纳辛其实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猫科动物性格,非常喜欢搞事情也很擅长搞事情的那种。 跟在我后面别走错了,这里全都是机关。因为察觉到了这栋楼中还有其他红名的存在,为了安全起见,婉决定还是用密聊与纳辛交流比较好。 语罢,拿出了自己的天工索野又放出了好久不见的奇迹阿甘。咧开嘴露出一个鲨鱼笑,婉反手从奇迹阿甘的胳膊里抽出一个折叠的工具拿在手中,伴随着另一只手上的天工索野,准备正式开始违章建筑的改造工作。 嗯,如果在墙上画个鲜红的圈,再在圈中写个鲜红的‘拆’字就完美了。 想到这,婉将手伸到了奇迹阿甘衣服里,打开心脏位置开关的暗扣从里面掏出一罐…她回唐门度假闲得无聊时制作出来玩的红色喷漆。 鲜红鲜红的,还有毒的那种。 违章建筑冲霄楼:泥快住手我不想纹身啊啊啊!!!qaqqqqqq 熟稔的用颜体在鲜红的圆圈中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没少做这样的事。 凭着自己的心意在冲霄楼中涂鸦的搞事婉叉着腰,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嘿嘿嘿的笑着。 转身她又拎起巧又实用的拆迁工具,脚踩着密集的机关与机关之间狭的缝隙,像是跳舞一般动作行云流水的一边走在前面为帮纳辛开路一边抡起工具给冲霄楼中的机关搞拆迁。 其实吧,若是较真来说,婉的这些动作也算不上是搞拆迁。她只不过是给这些机关做了一个的改造,方便身后没修习过机关术动作没个深浅的纳辛行动而已。 有句俗话说得妙,好奇心能害死猫。 没与唐无乐汇合的婉暂时还不想换队友,如此只好找些简单的方法护住纳辛这只好奇心旺盛的喵啦! 何况,看到满眼粗制烂造机关,婉也是根本控寄不住她寄己啊… 这就像是用惯了大屏幕高速触屏手机的人冷不丁儿的被告知他们只能用信号全靠找的大哥大一样。 那能忍吗?绝逼不能啊! 身为大唐高端科技代表人物,唐婉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粗劣的机关伤到她的队友?!哪怕就是仅仅碰掉了一根头发,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侮辱的好伐?! 好奇心蓬勃的纳辛跟在婉身后,看着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拆迁…呃,改造动作,不禁伸出两只喵爪兴奋的给她呱唧呱唧的鼓着掌。 进到冲霄楼这么久也没个人来搜查,再看看这两步之间就有三四个杀意满满还染着黑色血斑的机关陷阱,原以为冲霄楼不过只是机关师父给年幼的弟子建立起来的玩具楼的纳辛就算是再傻也看明白了。 这冲霄楼根本就是楼的主人给其他人设下的一个陷阱,什么玩具楼,他真是太高看这里的江湖人了。 说冲霄楼像是玩具楼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像是闯关制的游戏一样,冲霄楼的机关难易程度也是在逐步递增的。 虽然此间的机关师已经打造不出什么像样的机关暗器了,可若只是将机关叠加进机关之中,利用连锁反应加大破解难度什么的倒也不是一件很难搞定的事。 所以当婉和纳辛行进至楼中三四层位置的时候,叠加到一起一环套一环的机关已经从最初的每个两三环增加到每个七八环了。 然而,无论机关叠加到多少环,在婉这样的大佬眼中也都是辣鸡一样的存在。 (婉:不是本座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就这样,婉和纳辛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四楼的时候还停下来吃了顿宴席,终于磨蹭到黄昏将末的时候,才正式踏足了传说中冲霄楼的禁区,最难搞的铜阵所在的地方——顶层。 婉可以负责任的说,冲霄楼最高明也最糊涂的设计就是这里了。 望着那个八面窗棂四周无门的顶楼主体,刚刚从楼梯处窜到顶楼的婉嗤笑一声,向着外围的栅栏处靠近了些,给后面的纳辛让出了一个一人宽的位置。待他窜了上来之后,她靠近墙体在窗棂上拨弄几下,直接卸掉了一扇窗子。 躲过自窗子里射出来一波带着倒钩的羽箭之后,婉让纳辛在窗口等着她,随后自己纵身一跃跳进了冲霄楼顶楼的主体之中。 经过之前那波箭雨,婉已经差不多知道铜阵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就是多种机关叠加出来,再加上了一道人为控制攻击的半自动式机关罢了。 没有心思忆苦思甜的婉并没有按照铜阵设计者的想法去摆弄楼体内部的那八面的窗棂,反而在楼中的每个角落都摆弄了一阵之后,直径来到中梁的正下方。 根据系统菌的标注,正是盟书的所在了。 婉抬起头,直视那个被绒线系着的锦匣,在确保了铜阵不会被触发之后,她将拓印盟书的任务交给了系统菌,而自己则接替了系统菌的警戒任务。 拓印结束,将装着拓印版盟书的锦匣送回中梁,随后又趁着距离铜阵自动触发还稍显富足的时间将目光停在了因为夜晚的到来而显现出身形的画皮鬼身上。 本来准备拓印之后带着原件直接跑路的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目前仍旧有些辣眼睛的画皮鬼,对她勾了勾手指。 “你————”婉的嘴边漾出一丝笑意,她龇起白牙问道:“想投胎去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8章 六二章 对此,我也很蓝瘦啊 下 “你能送我去投胎?” 梅三娘看向婉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怀疑,可投胎的诱惑让她不得不向婉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哪怕婉和纳辛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靠谱。 “我当然不能,不过我认识的一个人倒是能。”婉上下打量着梅三娘,露出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问道:“怎么样,你帮我个忙,我给你引荐?”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被骗过许多次险些连鬼都做不成了的梅三娘看着婉的表情警惕的退后了一步。 “你大可以试试啊。”婉从背包中摸出一张来自雁归的黄符,在梅三娘面前晃了晃,像是威胁又像是利诱一样咧开一个有些神经质的笑容,说道:“怎么样,一个忙而已,又不妨碍什么。” 梅三娘面色阴沉的看着婉,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妥协似的开了口,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婉歪了歪脑袋,说道:“你只要在机关触发之后,有人来拖尸体的时候现身给他们看个血乎乎的幻觉,然后再隐身离开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梅三娘狐疑的打量着婉,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若是梅三娘的脸没有被晕,用那张美人脸做出这个表情,可以说是非常赏心悦目了。可她的脸已经被晕染成了一片,再做这个表情…也就只能用惊悚两个字来形容了。 “不然你以为呢?”婉有些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巴,对着梅三娘耸了耸肩,说道:“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可逼良为娼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沾的!” 虽然婉要她去吓唬人的这件事的确是一件得不能再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然而被迫帮忙的梅三娘还是有点不爽,她看着婉面上粉嫩一团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哼,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这是自然,我们家可是开门做生意的,诚信二字自然融汇于心。”婉对她颔首说道。 梅三娘没有仔细询问婉所说的家中开门做的是什么生意,却收起了眼中的森森寒气。说实话,其实这场看似被迫的交易还是她占了便宜,哪怕婉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只是说帮她引荐也是如此。 要知道,一个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鬼,在野外是非常容易被出来历练的道士、和尚这类修者消灭掉的! 尤其是自唐末起,通人情又讲道理的和尚和道士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多数的还是那种看见精怪或者鬼魂就拎着武器嗷嗷的喊着杀杀杀的德行,一点也不忌讳杀业或者功德什么的,简直不专业!! 真想通过天道系统给他们打个特大号的差评!!! “那个三娘啊,事成之后我给你重新画一张脸怎么样?你现在这张都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水给晕花了…”直视着她惨不忍睹的脸,婉抽了抽嘴角,试探性的问道:“你要看看…你现在的脸吗?” 爱美毕竟是女人逃脱不了的天性,哪怕梅三娘是个女鬼也是如此。╮╯▽╰╭ 听到婉的询问,梅三娘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然后下定决心了似的咬了咬牙,对婉伸出了一只手。 她说道:“镜子拿来,我自己看!” 没有介意梅三娘言语中的不客气,差不多猜到她会有什么反应的婉看似漫不经心的踱步到正对着她进来时那个被卸掉了窗户的空洞窗口的位置,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婴儿巴掌大的黄玉鎏金水银镜扔给她。 趁着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之后,瞳孔紧缩的梅三娘张开嘴巴吐出死亡声波的瞬间,婉猛的运起轻功向窗口扑去。 冲出窗口的婉拽起一旁隐着身的纳辛,张开背后的飞鸢一飞冲天,迅速脱离了冲霄楼的位置。 同时,一个灰色的身影自婉的影子里一跃而起,背着深蓝色的背包扑腾着翅膀在夜色的掩护下向远方飞去。 借着大自然最好的保护色,在冲霄楼上方的夜空中盘旋一圈的婉和纳辛一脸冷漠的听着底下冲霄楼的锣声乱响人声嘈杂,与埋伏在楼中的喽啰放出的利箭如飞蝗骤雨般的破空声。 竟是一点也不担心被留在铜阵中照镜子的梅三娘。 (先是被自己丑哭又差点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利刃捅成漏勺的梅三娘:委屈巴巴jg) 随后,找到了正确方向的婉借着夜色的掩护,尽可能迅速的离开了冲霄楼所在的襄阳王府的势利范围,向着城外在夜色中愈显诡秘与寂静的山林飞去。 丝毫没有一点等一等梅三娘的意思。 泥不蹬她吗?像个挂坠一样的纳辛抬起头看向专心控制方向的婉,这样问道。 婉被纳辛问得一愣,思考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带着些强忍喷笑的欲望,回答道:不用,我在里世界留了记号,等下她就会跟上来了。 说完,继续运转大轻功向目的方向全速前进。 他们需要尽快赶到黄河边,争取在天明之前渡过黄河到达河南境内。若是一切顺利,按照这个速度一路前行,最迟明日亥时三刻他们便能到达开封府。 至于如何安全的渡过黑夜中如同一只看不清身影的巨型猛兽不断冲他们咆哮的黄河水道,飞行中的婉表示:奇趣坐骑还真是好东西,怎么浪都不容易翻船。 有了水中奇趣坐骑,婉虽然不能保证这河渡得会有多舒适,但是安全问题嘛,还是可以保证的。只要不迷失方向,他们就是漂着也能准时到岸。 到时候若是他们真的在急流中翻了船,大不了大轻功甩起来就是了。 就在婉他们艰难(喵生艰难的纳辛被颠到晕船惹…)渡河的时候,河对岸的唐无乐他们正顶着并不明亮的月色在山中采药。 没错,大半夜蝴蝶口脱险(死不瞑目还被毁尸灭迹的花冲:???)的婉拽着唐无乐在另一座山上采了整整一夜的药。 没办法,谁让几种生活技能里面梨未只精专采药呢!╮╯▽╰╭至于另一种与采药息息相关的生活技能制药,除了天山雪莲搓成的雪肤娇颜丹,梨未她连下品止血散都做不好… 也是让人不得不为她的手残而感到服气了。 眼看着夜已过半,沉迷采药的梨未仍旧没有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一番的想法,一直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把玩这一条毒蛇的唐无乐忍不住了。 唐无乐一早就算到了自家幺妹儿约摸在明日酉时以后差不多就能到开封与他们汇合了,不想蓬头垢面的见自家幺妹儿的他用利落的取出捏着毒蛇的嘴巴取毒液,随后将被榨干了毒液又取走了蛇胆之后,奄奄一息的毒蛇远远的扔了出去。 “不是,你还真准备采一夜的草药啊?”他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梨未说道:“我给你说,明天婉儿可就能到了啊,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们俩本就是打着采药的旗号出来行事,若是不采到足够的药材,事后东窗事发难免不会怀疑到这。”梨未听到唐无乐的话,扭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坚持不住了就去睡你的呗,又没有人笑话你。” 才怪呢!! 若是唐无乐真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去搭帐篷睡大觉,梨未肯定能仰天长笑,笑到胃疼也停不下来!! 那可是来自唐霸王的示弱啊示弱!! “切!”听出了梨未话中隐坑的唐无乐嗤笑一声,毫不示弱的说道:“明日你若是蓬头垢面的,可千万离我家婉儿远着些。” 从树上跳下来寻觅下一条毒蛇的唐无乐蔑视着梨未,语气嘲讽的说道:“我怕你臭得熏着她!” 咔嚓一声,头上顶着鲜红十字路口的梨未一把拗断了手中药锄木质的手柄。被嘲讽了不讲卫生且体臭的梨未差点没忍住直接暴起赏唐无乐一记剑破虚空,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雷电法王的芬芳。 讲道理,真的没有哪个女孩儿能忍受这样的讥讽。 就算是真爱也不行,何况还是与唐无乐真·两看相厌的梨未了!! 没有直接拔剑都已经是看在明日即将到达开封府的婉的面子了。 老司机公孙梨未表示道:毕竟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久别重逢,万一干柴烈个火啥的,发现身上有被揍过的痕迹,那得多扫兴啊嘿嘿嘿……~v~ 才不是她打不过唐无乐那牲口呢哼唧!! 想到这,梨未丢掉手中已经坏掉了的药锄,从背包里摸出了婉送给她的天工索野继续采药。 卯时初,黎明在即天色也不再是夜晚中那般暗得深邃,采药结束的梨未背着一背篓的新鲜药材与唐无乐一起从预定路线返回他们暂居的客栈。 只是在回客栈休息之前,他们需要先吃个早餐,补充一些昨天晚上消耗的体能。 就这样,当第一批巡街的捕快打着哈欠在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巡视时,正好看到被叮嘱着要重点寻找的两个目标人物从城外的方向走来。 一男一女,男子面容英俊衣着华丽,手执一柄折扇,女子身姿婀娜头戴一顶细纱帷帽,背后背负两柄无鞘双剑…这不正是头儿要他们巡街时重点寻找的人嘛! 听说还是两个挺厉害的人物来着! 因为唐无乐和梨未这两个鲜明的衣着特点,两个捕快几乎是一打眼就认出了他们。只不过因为权利有限,两个捕快不敢擅自做主去接触梨未和唐无乐。只好一人留守在这里监视他们,一人跑步回府中禀报包大人和公孙大人。 留守在这里的捕快演技蹩脚的跟在他们附近。他看着一身微凉夜露的梨未与唐无乐神情疲惫的找了一个买早餐的摊坐下,要了一些菜和几颗热气腾腾的茶叶蛋之后,又要了两碗香喷喷的白粥。 在捕快近乎专注的注视下,坐在桌子旁的梨未面不改色的夹起一颗茶叶蛋,用碟托着送到纱帷中隐藏着的嘴边口口的啃着。只留给众人一个甚是不清晰的剪影,勾勒着这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姣好的容颜。 身为一个要上台表演的秀秀,梨未习惯了被注视的感觉,反倒是唐无乐对那道自以为隐蔽的专注视线感到有些不适,在用餐途中频频皱眉。 “走吧。”看到唐无乐指缝中若隐若现的闪现出一丝金属色,自觉不妙怕这家伙当街袭警的梨未赶紧放下只喝了几口的白粥,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巴,说道。 见状,无意杀人的唐无乐睨了梨未一眼,他冷哼一声收起了夹在指缝间的几根梅花针,若无其事的从背包里摸出一块银锞子扔给了一旁的摊摊主。 没有理会摊主动作麻利的找零,唐无乐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袖口,丢下一句‘不用找了’之后才带着梨未缓步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动作从容优雅,就好像刚刚杀气四溢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回到客栈,一夜未眠的两个人都想着尽快睡一觉,以免下午与婉汇合的时候精神不振。 当然,这只是梨未的理由并不包括唐无乐。 得知下午就能见到幺妹儿了,这个认知让唐无乐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于是乎,当只着中衣的唐无乐躺在卧榻上兴致勃勃的挑选下午要穿去见婉的衣服时,几个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访客在店二的带领下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什么事?”唐无乐原本还有些勾起的唇角瞬间耸搭了下来,他睁开眼睛语气冷淡的问道。 “在下是隶属开封府的六品带刀校尉赵虎,有关昨日被义士救下的那位带着孩子的夫人,还请这位义士出面提供一些线索。”与张龙一同来到这里请人的赵虎听出了屋中之人语气当中的不悦,赶忙解释道。 “不是说了她的诉求我们帮不了了吗?”唐无乐的语气明显不愉快的问道。 “这位义士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义士去府中指认一下杀手。”被关在门外的张龙和赵虎对视一眼,耐着性子再次解释道。 “这样啊…请稍等一下。”强忍下不悦的情绪,唐无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套上了成男外观望云引凤·绛霞,披散着一头半干的长发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将张龙赵虎迎进房间内的厅中,唐无乐顺手使了店二去给二位倒了杯茶水,对他们不走心的拱了拱手,说道:“昨夜陪师妹进山采药有些疲乏,还请二位官爷见谅了。” 与身旁的搭档对视一眼,赵虎赶紧拱手回礼,说道:“哪里哪里,这位大侠实在是客气了。” 虽然唐无乐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带着十足的礼节与谦逊,丝毫没有半分不敬官差的样子,可不知是怎么的,张龙和赵虎总觉得对方口中那句官爷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 再考虑一下对方的武力值,果然,他们还是客气一些比较好:∠…… 什么?他们可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有什么用?还不是挨不过人家一招!! “二位请稍等片刻。”说罢,给张龙和赵虎留下了狂傲印象的唐无乐拿起一把梳子便回到里屋自顾自的开始梳发。 待他再从里屋出来时,已是一个面如冠玉的谦谦君子了。真的与刚刚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伤人的低气压大魔王判若两人。 翩翩公子一般的唐无乐领着几人来到梨未门前,轻轻敲了敲梨未的房门,话语间带着别人察觉不到的提醒:“梨师妹,可有睡下?” “还没有,唐师兄有什么事吗?”随着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梨未上道的回答。 “你记得昨天你救下的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吗?衙门来人说希望能去指认一下杀手。” “带着孩子的妇人…?”梨未带着困倦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她根本不会去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说道:“抱歉我…” “那位夫人姓…” 就在赵虎想要将那位苦主的姓氏说出来之前,唐无乐有些不耐的说道:“就是昨天差点赖上你的那个。” 得到了这个回答,脑子里一片浆糊的梨未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是那位在溪边被杀手追杀的秦姓夫人吗?” 唐无乐回答梨未说道:“就是她们。” “可是我这…”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梨未显然有些为难。 一旁给张龙赵虎带路的二见状赶紧出言,声解释道:“天字四号房的这位女侠刚刚叫了热水,想必现在定是不太方便罢!” 张龙和赵虎听了二的解释,又想到刚刚房间中传来的那些轻微的水声,不禁红着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不太方便吗?”唐无乐沉思了几秒钟,随后转头对张龙和赵虎说道:“这样的话,不若…”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还没等唐无乐说完,屋子里的梨未便抢先一步说道:“不若唐师兄替我走一遭吧。” 听到梨未的这个提议,张龙和赵虎眼睛一亮,说道:“如此甚好…” 只是还没等他们说完,皮笑肉不笑的唐无乐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咬牙切齿对梨未说道:“梨师妹,为兄毕竟不是当事人,怕是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你扯什么蛋?!唐无乐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没有扯淡啊!梨未嘿嘿一笑,带着坑到唐无乐之后无与伦比的愉悦感,语气轻快的说道:你知道官府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坑货,是在这里继续跟他们磨叽还是替我跑一趟,你自己选择哦~ 随后还贼兮兮的偷笑着说道:啊,对了,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若是不快点选择,可能会赶不上去城门接婉哦! ……被坑了的唐无乐差点没掐断了手中的折扇,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么为兄替梨师妹走一趟便是了,梨师妹你好好休息,毕竟韶华易逝,还望师妹你且行且珍惜!” 卧擦!这是说她老得快喽??? 屋子里的梨未面色狰狞,险些没喊出一声‘滚蛋’,她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语气平静的回道:“唐师兄多虑了,师妹不胜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两个师兄妹之间剑拔弩张的对话,领路的张龙和赵虎感到一阵蜜汁尴尬。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只得沉默着将公孙策给他们的那个套近乎的任务扔到脑后。 忽然,梨未的声音又从屋中响起,她幸灾乐祸的说道:“唐师兄且莫忘记时间,否则,若是婉来了见不到唐师兄,怕是会哭给我看呢!” 唐无乐的脚步顿了一下,用尽了全身的洪荒之力来克制自己想要找梨未单人k的冲动,语气淡漠的说道:“知道了。” 说完,便跟着张龙赵虎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起来颇有一种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可天知道,若是唐无乐真的想走,在展昭还没赶回来的开封府中,还真的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虽说按照此间武力水平与大唐武力水平之间的差距,展昭一个人还真打不过唐无乐,不过拖延一些时间拦他一拦还是可以的。 开封府后堂中,翘首以盼的秦氏看到唐无乐的身影时,眼前一亮,她迫不及待的抻着脖子向唐无乐身后望去。直到唐无乐走到公孙策面前,秦氏仍旧没有在他身后看到梨未的身影,这才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感受到秦氏的目光由期盼变成了失望,唐无乐面不改色的与包拯和公孙策不卑不亢的说着话,内心却不住的冷笑着。 果然,他对官府这玩意儿怎么都提不起好感。 对于案情磨叽了许久,唐无乐坐在太师椅上用手撑着太阳穴,时不时地还顺着包拯和公孙策分析的话语点点头。若是不仔细考究的话,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认真及了。然而,若是仔细考究的话… … 实际上,他都快睡着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59章 六三章 所以,你就这么屈服了 又是一日黄昏时。 盼星星盼月亮,一路跌宕坎坷终于赶到开封与唐无乐他们汇合的婉脚步十分轻快。尽管因为接连不断的赶路,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很疲惫,可面对近在眼前的开封府,婉还是不自觉的亢奋了起来。 嗨呀!!!终于要见到锅锅啦~~~ 这样想着,越来越嗨森的婉拉起纳辛的爪子,边欢呼边蹦跳着向前跑去,期间还不忘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窜到树丛里祸害几朵野花什么的。 距离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位置,骑着一匹枣红马慢悠悠的向开封府的方向走着的展昭眉眼弯弯的看着前方欢脱的两个姑娘,习武之人出众的听力让他清楚的听到了两个孩清脆的笑声。 一身喵萝红裙的纳辛委屈巴巴:ΦΦ窝名命奏是锅蓝孩纸!! 忽然间,仿佛乌云密布的阴雨天突然放晴了一般,展昭勾起嘴角轻声的笑了笑。 心情大好的展昭难得在回程的路上多管了一件闲事,他手握缰绳,默默地让枣红马放慢了速度,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赘在两个姑…好吧,两个矮砸的身后。做好事不愿意留名的展大侠不动声色的护着两个欢脱的矮砸,生怕他们遭遇到什么不测。 虽然他看到纳辛身后背着一对弯刀,可展天真昭不认为一个还没他大腿高的孩子能有多高的武力值。 天真如展昭怎么可能想得到,眼前的那两个看起来软弱懵懂的可爱可是表里不一的代表性人物。毕竟像他们俩这样能直接一招制敌的矮砸就是在人才辈出的大唐也并不多见… 就算是在大唐,那群凶残的矮砸想要制敌也得先跳起来敲碎敌人膝盖,待敌人站不起来的时候再跳过去敲碎敌人头壳。 不然,还没花海中的那些花高的矮砸们,真的够不着要害啊… 总攻击下三路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论一个矮砸的心酸…# #尼玛,再说劳资矮跳起来敲碎你的膝盖信不信啊?!!# 同样,北宋时期的展昭也不可能想得到在许多许多年以后,江湖上会出现一个貌若孩童实则年岁未知且心狠手辣的蛇精病,名叫天山童姥。:∠ 像个跳豆一样的婉早就发现了展昭盯着他们的目光,只是看在他是个绿名也没有变红趋势的情况下,才会给予这道莫名的关注不理会的冷处理。 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却也根据他的衣着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几分。只不过,对婉和纳辛而言,这个人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对他们而言相对重要的是… 开封府到了。 那个代表着唐无乐的那个绿点近在眼前。 啊!当然,梨未也在。 (被带了一嘴却自觉不如不带的梨未:……) 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近在眼前,坐不住的可不只是城内的唐无乐,还有城外的婉。 她忽然一把扯住纳辛的手腕,在傻喵一脸懵逼的表情中提气轻身不断越过前进着的普通百姓,插队插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简直就是将孩子瘦的身材优势利用到了极致。不愧是砍号重…呸!不愧是返老还童过的满级大佬。 所以说,将轻功在插队上的婉也真是够了… 轻松越过城门,婉秒速感觉到来自唐无乐的熟悉目光。然后,她直接踹翻了友谊的船,一把将晕乎乎的纳辛甩向梨未的方向,带着一脸星(hi)湖(ha)的笑容扑进了唐无乐张开的怀抱。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下口,她还真的能扒上去舔两口。 #我家锅锅辣————————么帅系列# “幺妹儿!!”唐无乐一把搂住婉软fufu的身子,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她脸上的婴儿肥。 唐无乐:诶嘿嘿~好久没见到这么的幺妹儿了好怀念呀!! 好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真不愧能凑到一起那么些年,他们俩简直就是一脉相承的痴汉。 与此同时,同样看到了婉的梨未还没来得及对重新变回萝莉状态的好友表示由(ig)衷(ai)同(l)情(hu),就被迎面而来的辣么大一只傻喵甩了一脸。 啧啧啧,婉这都是三刷了吧?? 接过傻喵的梨未默默在心里咋舌,她可是为数不多知道婉还未及笄时就想找机会下药将她锅锅吃干抹净的这个计划的人了,至于原因嘛…就是叶凡那个大嘴巴的锅了! 抱着吃瓜的想法,梨未顺手将被有异性没人性的婉当玩偶扔给她的喵萝搂进怀里像抱着个抱枕一样的抱紧,兴致勃勃的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双手环着唐无乐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个不停的婉感受到梨未看向她的视线,扬起一张软萌无辜的脸,笑容灿烂又无辜的跟她挥了挥手,完全忘记了那个隐约被她猜出了身份的绿名。 只是这时,看着婉的笑容也不禁露出笑容的梨未忽然僵住了脸上的笑意,她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目光投放到怀中这个带着红色兜帽的软fufu身上。 等等,婉身边的不应该是个喵哥的吗?那这个喵萝…… 艾玛!!细思极恐啊!!! 正想着,梨未低下头与隐藏在兜帽下的那双蓝眼睛四目相对。感受到身上贴着的柔软,晕乎乎的纳辛红着脸,羞涩的闭上了自己海蓝色的眼睛,一副躺平任…咳咳,的样子。 Σ(°°|||) 女、女装大佬?? 印证了猜想的梨未却如遭雷击的呆立在了原地,连帷帽上的轻纱被微凉的晚风吹开了都不自知。 就在这时,迟了一步刚刚才牵着马步行进城的展昭也看到了不知为何出现在城门口的张龙和赵虎,他扬起一抹笑意抬起脚步就准备向他们走过去。 然鹅,他的目光却在不经意的划过婉他们那一边的时候,顿在了一脸呆滞懵逼的看着怀中飞来横喵的梨未身上。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咳咳,不皮了。 还没等有些不确定的展昭去核实自己的猜想,张龙和赵虎就已经迎了上来打断了他的思路。原本只是远远的跟着唐无乐和梨未的张龙赵虎却看到了刚刚返回开封的展昭,便下意识的迎了上去做出了专门来接他的姿态。 为了不引起唐无乐他们的厌恶感,一路上跟得分外痛苦的张龙和赵虎也是绞尽脑汁的去想跟着他们的理由,而展昭的出现可就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展昭回来了,他们开封府的单体武力值终于不!虚!了!! 想到这,为自己拘了一把辛酸泪的张龙赵虎正想对展昭说些什么,却忽然注意到听着他们说话的展昭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心不在焉。 他们顺着展昭的目光紧盯着的方向好奇的看了过去,恰好看到了抱着纳辛处于完全懵逼状态的梨未,以及与婉一起到处撒狗粮的唐无乐。 ‘哦,是他们啊。’ 张龙和赵虎对视一眼,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公孙策给他们的那个套近乎的任务。于是乎,他们赶紧将话题引向唐无乐他们,然后出言给展昭引荐介绍,企图用高手与高手之间微妙的惺惺相惜来拉进关系。 张龙赵虎:公孙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 眉飞色舞的对展昭说着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张龙与赵虎一左一右的拉着他来到了唐无乐他们身旁。 “展大人,这二位是救下了近日一件案子报案人的义士,唐大侠与黎姑…”赵虎打断了张龙唾沫横飞的演讲,给展昭介绍唐无乐和他师妹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就看出了事。 顺着像个讨人嫌的熊孩子一般的微凉夜风拂过纱帷的动作,赵虎看到了梨未纱帷下的那张脸,他竟下意识的指着梨未带着一脸惊吓、没想到的表情,高声叫道: “是你————?!!” 听到赵虎的惊叫声,梨未像是被热水烫到了一般,猛的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扔掉了怀里这坨软fufu的‘热水袋’。 再次惨遭被扔命运的纳辛在半空中灵巧的接了个后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一脸无辜的看向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使头上的纱帷帽都掉了下来的梨未。 这下子,原本还有些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的展昭也都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脸,正是已经失踪好几日的公孙若柳无疑了。 同样看到了梨未的脸,一片萌动的春心碎成了渣渣的张龙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先哀悼自己逝去的一片春心还是该为公孙若柳竟是救下秦氏的那位女侠而感到震惊。在一派纠结中,他干巴巴还有点凶的问道: “怎、怎么是你?!!” ——公孙先生你个大猪蹄子!!说好了公孙若柳只是个不会武的弱女子呢?!! 一旁的展昭并不知道梨未在他被绑架的消息传到了开封府之后就跑出去找他了,面对许久未见的‘未婚妻’娇艳却冷淡的脸,适应无能的展昭有些无措,下意识的摆出了他在面对公孙若柳时惯用的冷淡态度。 他上前一步拦在张龙赵虎与梨未之间,看似非常不友好实则替梨未挡住了张龙和赵虎鹰隼般的瞪视。 说不上是什么个语气的展昭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俯视着梨未,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围观的纳辛见他们对梨未这般不客气,还隐隐约约的有点敌意的态度,他猛的蹦到梨未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像个护短的奶狮一样对着他们龇起了奶牙、亮出了奶爪、炸起了尾巴毛。 讲真,他这样奶凶奶凶的一点也不吓人,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萌萌哒… “哦豁~”看到纳辛的表现,扒在唐无乐身上的婉望着天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惊叹。 她大概…可能…应该…也许…差不多…已经知道纳辛会有这样反应的原因了… 想到自己扑进锅锅怀里之前的动作,婉心虚得眼神不断四处乱飘,她伸出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在唐无乐无底线的宠溺表情中,给自己突如其来的牵线行为找了个理由,然后毫无负担的甩锅。 都怪迟鹤行那个好为人师的假正经给纳辛这傻子喂了一肚子的礼仪鸡汤!!╭╯╰╮纳辛,哥们尽力了,能不能追到梨未这个绑定奶,出任大唐女婿走上各种鱼鲜吃一桌扔一桌的喵生巅峰,就靠你自己了!! 这边,梨未看到纳辛的动作,原本有些尴尬的面色也不禁柔和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拍了拍纳辛握刀的胖手,将他拽到身旁,随后微抬起下巴目光直视着展昭。 “你们先回去,我在这边还有事。”带着秀姐姐一贯的温柔表情,梨未语气平淡的对展昭说道:“明日辰末巳初,我将准时到府上拜访。” “你…”感受到梨未语气中的冷淡,展昭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只不过梨未并没有给他将话说完的时间,她不容置疑的打断他的话,侧身摆出一副赶紧走的姿态,说道:“好走不送。” 面对梨未这样的态度,知道自己之前态度不对的展昭无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带着张龙和赵虎转身离开,先回开封府述职去了。 赶走了不重要的人,无事一身轻的梨未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的与好友叙·叙·旧了。她笑容恬淡却莫名有些阴沉的转身看向婉,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意外的在婉的身边发现了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而且,这股违和感还真是该死的熟悉呢!! 就跟当初刚开始学习阴阳家学说的时候,坑得一比的先生带‘东西’来给她练胆子时身边的那种违和感一毛一样。 说起来,年幼时被师姐忽悠着练了云裳的梨未能从时候那个励志胸一甩奶四海的奶秀变成现在这个一言不合就剑破的雷电法王,那位教导她阴阳家学说的先生还真是功不可没啊… 于是乎,趁着婉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梨未偷偷摸摸的开了灵视,然后… “卧糟?!!” 开了灵视的梨未一眼正对上梅三娘没来得及重新画的脸,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脱口而出道:“微雨你这身后跟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站在婉身侧后方一步远的纳辛(一脸震惊):喵喵喵??解捷,泥四不四对窝油森莫衣间??美关系,泥嗦粗乃窝阔以盖!! 真婉身后与梨未来了个四目相对且知道自己丑成什么样的梅三娘:╰╯|| 根据梨未目光直视的方向,婉不用猜都知道她这是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张嘴就想对梨未说明这只画皮鬼出处与来意的婉忽然想到:…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说这个…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因为理亏,婉实在是摆不出在万花时逼病患吃药的那个架势,她只好拉着唐无乐的手佯装乖巧的样子,对梨未眨巴着眼睛疯狂的暗示道:“我好累喏…梨未~咱们先去客栈吧,到了客栈我再说给你听,好咩?” 被幺妹儿的肉爪子握住了手指的唐无乐:行行行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旁的梨未看着唐无乐周身与婉一脉相承的痴汉气息几乎快要挡不住了,不禁无语扶额,妥协道:“那…行吧…” 就这样,在为了大唐公民形象这个问题上舍弃我的公孙梨未同志的带领下,两高两矮四个人像逛街一样,在路过的店里买了许多零食之后,才回到了唐无乐和梨未暂居的客栈。 在掌柜的那里给纳辛开了一间靠近梨未的天字上房后,梨未一j踢开唐无乐那间房的大门,领着他们大刀阔斧的走了进去。 啊?为什么不去她自己的房间?因为梨未对等下要显形出来的画皮鬼现在的那副尊容实在不忍直视,她真的怕自己会做噩梦啊… 至于唐无乐会不会做噩梦?一个杀手头子若是还怕这个的话,哼哼,梨未也不是不能让步啦,只不过之后对于这个问题她能笑多久,那可就不一定了。 而且,婉总不能睡在一个有飘的地方吧!唐无乐的房间里有飘了,那婉不就可以跟她一起睡了吗! 一眼就看出了梨未打着什么算盘的唐无乐勾了勾嘴角,倒是没有说什么。 他等着看她偷鸡不成的样子。 而后,基于他们几个接下来要说的这些事基本都属于禁忌类,四个人默契的将之前买来的零食放到桌子上,然后快速组队,将所有的话都放到了团队频道中去说。 比起这个正处闹市之中,四周全都是人隔音措施也不怎么样的客栈,团队频道简直不能更安全了。 特别是对于这个世界中仗着自己跑路的本事特别好,总喜欢到处偷听也总喜欢以武犯禁的某鼠了。 因为婉和纳辛经历过的两个副本已经被婉以书信的方式提前告知了唐无乐,又被唐无乐当成趣闻转手给梨未看过了,所以他们的这次会议中,除了梅三娘的来历之外,更重要一些的就是梨未这边的因果了。 毕竟因果不断,跨界狂战牌的d就走不完啊… 噫,这…大宋的公主都有毒吧?一个两个都喜欢有妇之夫是个什么鬼??听了婉他们传送失误的原因和婉对于明霞公主身份的猜想之后,梨未抽了抽嘴角直言吐槽。 大宋的公主可不背这个锅的好伐!婉张着嘴巴一口吞掉了唐无乐给她剥的果子,随口吐槽道。 难道是结了婚的成熟大叔更吸引人?? 听了梨未的话,婉扭头看着身后做人形靠垫的唐无乐形状优美的下巴和嘴唇,偷偷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丢出了脑子。 哼!╭╯╰╮谁都没有我锅锅的魅力大!!! 虽然婉是个理科僧,历史常年不及格,可大概其的一些事她还是知道的。宋代出现程朱理学之后,女性的生活、行为甚至是思想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哪怕贵为公主,也得遵守基本国情不是… 可不是哪个朝代的公主都有大唐那群让王子皇孙都惹不起的公主那么彪悍的。 早就知道三国有个著名的□□曹,没想到这大宋公主也不逞多让啊…压根就没听婉在说什么的梨未摸着下巴嘿嘿一笑,说道:这叫什么?人夫赵?? …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叶凡那家伙说的… 过了好一阵,正嘿嘿笑着吐槽的梨未敏感的在熙熙攘攘的绿点中,发现了一个略微有点眼熟的绿点。她露出一个细且微妙的笑容,默默地捻起一颗松子糖塞进嘴里,掩盖住唇角那抹意味深长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从张龙赵虎那里得知了黎女侠就是公孙若柳这个消息的白玉堂悄悄潜伏到客栈附近,准备看看这个公孙若柳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然而,潜伏在隔壁偷听许久,却只听到了喀吱喀吱吧唧吧唧的咀嚼声的白玉堂感到分外暴躁。他并不知道,早就发现了他的婉一行人在团队频道中吐槽得有多欢实。 次日,梨未梳着秦风头穿了一身标准秀秀粉色的熠笼烟薄,准时在约定好的时间踏入了开封府的大门。 她带着十足的诚意而来,愿意解除身上的这桩双方都不情愿的婚事,并代替真正的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公孙若柳给展昭和丁月华做出一定的补偿。 可梨未没有想到,在她进入开封府不久,便有一大波僵…呃,不速之客正列着整齐的队伍,他们举着皇家仪仗,一路驱逐着道上的行人,簇拥着一顶银顶黄盖红帏上雕绣着珍珠红宝石火凤的舆轿,气场十足的向开封府走去。 到了开封府,轿中带着掐金红宝石凤冠,身着珠衫红锦缎的公主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下轿,也不让人去通报,就这样领着一众侍奉的下人直径走向开封府的后堂。 此时,坐在太师椅上喝着丫头奉上温热茶水的梨未无趣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完全无视了身旁的秦氏。 虽然她已经说过无数次不需要了,可秦氏却像没听到一般仍旧挤在她身边,有些神经质似的喋喋不休的说着感谢的话,还拉着两个孩子要求他们一起说。 而那位雍容貌美的公主看到的也正是这样的画面。 “呦,挺热闹的呀。”公主唇角含着一丝冷笑,说话的语气虽看着挺友好随意,可配合着她脸上的表情就一点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事实上,这位公主也的确就是来找茬的。 她昂着下巴,冷眼旁观着在场众人在包拯的带领下给她行跪礼。要知道,就算她是公主,也没有资格用这样的方式惩戒或者说为难朝廷命官。 显然,这位关心则乱的公主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她很快便说了一声免礼。 然后,就开始找茬了。 公主慢悠悠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绕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秦氏和两个孩子走了一圈,问道:“就是你状告驸马停妻再娶、不赡父母的?” 说完也不管秦氏有什么反应,又用下巴对着两个孩子的方向扬了扬,自顾自的问道:“你说这两…个,是驸马的孩子?” “是、是。”秦氏有些瑟缩的抱紧了两个孩子,不自觉的向梨未的方向躲了躲。 “行了,带走!”听了秦氏的回答,公主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说道。 “不!你不能带走我的孩子!!”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勇气,秦氏一把推开想要上前拉扯两个孩子的侍卫,直愣愣的挡在两个被吓得脸惨白的孩子前面,用目光无声的祈求着包拯和公孙策。 “这…”包拯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态度恭谨的说道:“恕臣失礼,公主此举甚是不妥…” “不是说带着孩子来京成寻爹么?他们的娘如今一口咬定了本宫的驸马就是他们的爹,那本宫带走他们又有什么不妥?”公主盛气凌人的哼了一声,对身旁的护卫呵道:“带走!” “公主这是承认了驸马爷就是秦陈氏所告之人了?”见公主铁了心的要带走两个孩子,知道这个公主的心性并不好,怕她会虐待两个孩子的包拯执意阻拦道。 “若他们是,本宫的公主府和驸马府也不差这庶子庶女的两张嘴,若他们不是…”公主轻笑一声,眼中恶意简直不要更明显,她俯视着秦氏,轻声说道:“皇家的尊严,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就来挑衅的。” 言下之意,若陈驸马不是秦氏的丈夫,就要留两个孩子来生祭皇家的尊严了。 听出了她话中恶意的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赞同与担忧。 “瑛哥和东妹才不是庶出!!”这时,秦氏死死的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说道。 “哼。”听了秦氏的反驳,公主对着她恶意的嗤笑一声,斥道:“还等什么呢?赶紧带走!” 眼见着侍卫要上前来扯两个孩子,而包拯他们说了也没什么卵用,秦氏搂着两个孩子,哀求的看着梨未哭道:“姑娘…求你…” 吃瓜看戏却意外被扯入局的梨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不自觉的退后几步。她发现,屋子中所有的目光都已经被吸引到她的身上,就连拉扯着秦氏怀中两个孩子的侍卫也不例外。 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知道这就是那个多管闲事救下了秦氏的女人了,若是没有她,这事情早就结束了,她身为一介皇家公主也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颜面扫地了。于是她语气森冷的问道: “不知这位又是哪个呀?” 看到公主的这个反应,梨未瞬间就明白了秦氏的险恶用心(秦氏:qaq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只是想找姑娘帮帮我啊…),因此被当了挡箭牌的她此刻糟心及了。 在大唐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的她原本并不理解唐无乐的处事风格,可现在,她不仅深刻的明白了,还十分的想穿越回到过去将多管闲事的自己打醒。 “这是在下的未婚妻。”还没等梨未和公孙策说什么,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展昭上前一步挡住了公主的视线。 “哦?”她歪着头漫不经心的绕着梨未走了一圈,眼中恶意十足的上下打量了梨未一番,问道:“你就是那个公孙若柳?” 公主高傲的声音中轻蔑丝毫不假掩饰,看向梨未的目光也如同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字字句句都带着所有大宋女子俱负担不起的耻辱枷锁,恶狠狠的扣到了梨未的头上。 她说道:“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不识礼节,也不·知·廉·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0章 □□章 所以,你就这么忍下了 就在梨未去开封府赴约的当天晚上,弯弯的月牙高悬于夜空,婉宅在客栈中为不断催促着她的梅三娘重新画了一张脸。而同屋的唐无乐,则倚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把玩着她长长的头发。 忽然,她执笔的动作一顿,敏感的看向明明空无一物的门口处,并及时阻止了唐无乐飞毒镖的动作。 “回来了?怎么尽是血腥味?”随着步入房间的脚步声响起,婉和唐无乐都敏锐的嗅到了一股不算淡的血腥味。对此,她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笔,问道:“你受伤了?” 面对婉的问题,纳辛显出了身形对他们俩摇了摇头沉默着走到桌子旁,先是端起一杯温茶水一口闷掉,随后说出的话却让婉直接变了脸色。 他说:“梨维解捷搜了店桑,载她仿间大作呢!尾鱼泥登下区给她看看九好!”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还真是去赴了趟鸿门宴不成?”听到纳辛这话,唐无乐也不由得来了兴致,他刷的一声合上了手上的折扇,这样问道。 “窝们载路桑俞到福鸡了!”纳辛回答。 “伏击?在城中?”婉放下手中的笔,用手帕擦了擦手,来到纳辛身边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查看他的脉象。 看着纳辛点了点头,唐无乐与婉沉着脸,无言的对视一眼,眼中杀意不言而喻。 对于伏击梨未的人,不仅是婉和唐无乐,就连纳辛和她自己也都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个猜测。而之后纳辛叙述的事件,更是让她直接认证了这个猜测。 过了好一阵,确定了纳辛无事的婉才收回了捏在纳辛手腕上的手,然后给仍旧觉得干渴的纳辛倒了一杯温茶,看着再次一口闷掉之后张开嘴就是一串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官话。 期间还带着各种炸毛、跳脚和比划,速度颇快的将他们经历的事情详细的讲述给婉和唐无乐听,从梨未刚到开封府中的时候,一直说到刚刚他们回来的时候。 官话说得还不怎么利索的纳辛说到重点却又说不出来的地方,甚至着急的地方连波斯语都冒出了几句。 具体就是这个画风:“解捷到了开凤付资后不就,油锅船得像锅红包一羊的公猪来找茶,辣锅带娃娃滴女人babal╰╯…ap`′…辣个公猪babaΦ皿Φ#…” 婉:……一脸懵逼jg 唐无乐:……满头黑线jg 一脸懵逼的婉反应了好一阵才将纳辛的话彻底理解,然后那些信息捋顺串到一起形成片段。 只是这片段刚一成形,印证了自己猜测的婉怒极反笑,拍案而起道:“呵,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她还真敢啊!难不成仗着自己是个皇姐,就真拿自己当一回事了…” 刷———— 还没等纳辛反应过来,婉就已经挥手飞了一把毒镖过去,了结了窗外偷听的那几个黑色身影的性命。 “呵…”婉冷笑一声,给了自家锅锅一个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的眼神叮嘱他去毁尸灭迹,然后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梨未,”剩下的频道里聊。 听到了这席话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秒懂了后面她没说完的那句话。 你想怎么办?唐无乐问道。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搞她!!婉回答。 搞、搞她??? 团队频道中的两个拿着化尸水任劳任怨毁尸灭迹的男人默默对视一眼,竟是无言以对。而唐无乐此时此刻的心情更是复杂,他觉得自家幺妹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不知道哪个欠追命的给带坏了。 为什么他不怀疑纳辛呢?看看傻喵那个除了打架和吃之外基本各种反应都慢半拍的节奏,再看看他那一口夹杂着各种比划和波斯语的官话… … 大概基本就没啥嫌疑了,毕竟作案太费劲。 至于梨未嘛,才刚汇合多久,梨未就是想带坏婉也得有那个时间才是。照这样来看,就是之前几个世界的锅了?唐无乐眯起眼睛思考着。 俞辛夷此人有点妹控,因为没有妹,所以他对一众师妹控得都十分严重,所以带坏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排除。雁归心思纯净又是晚辈,面对婉只有被带坏的份,排除。清缘与唐无乐相识多年,又是个人品非常靠谱的真·大师,排除。 所以…是尉迟云憧那狗子喽??? 远在大唐围着新娶进门的媳妇乱转的尉迟老婆奴云憧::∠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等等,宿主你想干嘛?!自婉与唐无乐汇合之后就一直处于装死状态的系统菌忽然诈尸,打了鸡血似的在婉脑子里一个劲儿的碎碎念道:每个世界的皇族子孙都是有龙气庇佑的宿主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在救世之前先玩一出灭世啊啊啊bababa… 我只搞她一个,不会牵连其他人的。婉站在梨未门前语气平缓,却暗带威胁道:闭嘴,乖。 系统菌无语凝噎的翻了个白眼,默默计算了一下婉身上的功德以及她储存下的那些功德能不能让她随便浪,不然翻车了可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学阴阳家的梨未对这些规则简直门儿清,她结束打坐起身打开房门,看着婉头顶的发旋,实在没忍住上去撸了一把。 嗯,婉的头发细细软软的还特别顺滑,不愧是万花谷养出来的黑长直。 她是皇族,搞她沾因果的。梨未看着婉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虽然我也挺不爽的,可比起报复一条不知所谓的疯狗,我更想早些了解因果返回大唐。 可不解决她,你就算是了解了因果也回不去呀!婉跳到太师椅上坐着,不断晃动两条短腿,说道:若是报复不了你,她定会将目标转移到与你有关的人身上的,比如展昭,比如公孙策。 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梨未皱起了眉头。 何况,只是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又不是要搞死她,沾什么因果?婉歪着头咧嘴露出鲨鱼笑,语气中带着一些蛊惑的意味说道:明明是她先出手搞我们的,难道还不准我们反击了? 行事需要谨慎一些。被婉这么煽风点火,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梨未也不打算忍了。她觉得婉说的有道理,怎么着别人手贱,难道还不准她们还击了? 当然了。婉眯起眼睛,抿嘴笑了笑,说道:毕竟我可不想因为一条疯狗,而将你们置于因果缠身,回不了家的那种悲催状态。 此时此刻,在公主府自认为稳坐钓鱼台的公主可没有婉和梨未那种搞事情达成共识之后的愉悦感。她听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声汇报的伤亡人数,一贯娇艳如牡丹的脸庞逐渐扭曲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 “废物!!全都是废物!!” 面色涨红,形貌恰似恶鬼般狰狞的公主一把摔了手中精致的玉杯,怒不可恕的指着地上那个影卫的鼻子尖声斥骂。 对于这个看起来好像脑子不太清楚的公主,影卫队长遵循着对皇室的一贯态度,恭敬的跪在原地喏喏的等候下一个命令的下达。 可若说什么发自内心的尊敬嘛…完全不存在的。 毕竟人家堂堂皇家影卫本就是专门守护皇帝的存在,一个公主,还是罪妃刘氏的女儿,怎么可能配备如此齐全。 若不是皇帝怕姐姐吃亏,将他们调过来调查驸马被告的这件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与这倒霉公主扯上关系,就更别提因为这倒霉公主拎不清的命令,一下子损失了快一个队的成员了。 命令影卫在开封府城中杀人泄愤导致影卫损失惨重,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无视这公主荒唐的举动了吧? “去!再派人去!本宫就不信了,区区几个江湖人而已,用人堆也堆死他们了!” 因为母后获罪,自认为所有人都对不起她的公主因为接连的不顺,已经有些失了理智。见不到梨未的人头,被气得直哆嗦的公主看着底下跪着的影卫队长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禁怒火中烧,愤怒的呵斥道: “还等什么呢?!还不赶紧滚去办!!见不到那个贱人的人头,本宫诛你九族!!!” 听了她这样戾气十足又不留一点余地的话,影卫队长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决定等这公主抽风完放他离开,就派几个炮灰过去充充人数,然后立马给宫里去信,给这件事再添上一把火。 否则再这样下去,他们这队影卫都要让这倒霉公主给祸祸光了! 简而言之,损失惨重的影卫队长打算撂挑子不伺候了。 其实,这群影卫心里也很委屈啊! 影卫影卫,顾名思义他们是守护主子的影子,又特么不是杀手!公主府的这工作,他们是真的干不来! 若他们是为了保护皇主子而死也就算了,那是壮烈牺牲死的光荣。可给这倒霉公主泄愤当街砍人,还特么被反杀又算怎么回事啊? 玻璃心都要碎成渣了好不好?!! 出了公主府,面露阴沉之色的影卫队长让所剩无几的队员去城边的荒宅里寻几个藏匿的亡命之徒来办这件事,并叮嘱他们千万做好伪装,且盯着那群亡命之徒到客栈之后,一刻也不要耽搁,立刻回基地候命。 然后,自己则快马加鞭的赶到影卫的训练场,将事情如实汇报给了首领。 至于之后首领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他知道,出身李太后娘家的首领肯定不会因为刘妃的女儿而斥责甚至是放弃他们这群兄弟的。 搞不好还能亲自上去给主子爷燎上一把火。毕竟这倒霉公主这次闯下的祸还真的不算,仅仅就说李太后,也不可能让皇帝就这么高高拿起然后轻轻的放下。 天知道,这苦了二十多年,近日才苦尽甘来不到一年的李太后有多恨刘氏。 就更别提那些张口闭口俱是江山社稷的嘴炮御史言官了。 想必明日的早朝,一定甚是有趣。 一个时辰以后,当那群被影卫们利诱过来的亡命杀手正式上线的时候,婉刚刚帮梨未处理好脸上细划伤。正准备拿出药舂捣些外敷伤药的她忽然敏感的察觉到了窗外刀剑刃面相磕的脆响,以及暗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怎么了?对自家锅锅的武力值心里有数的婉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药材,不慌不忙的问道。 又赖了一皮,只不锅介词的币桑一皮擦得圆了。唐无乐这样回答。 哦豁…婉捣药的手顿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计划,她兴奋的对唐无乐说道:锅锅,多留几个活口,等下咱们出去搞事情! 刚刚坐到卧榻上的梨未眼皮一跳,猛的蹦了起来问道:这就去? 是啊,那个公主是包拯审判陈驸马的最大阻碍,早些解决了她总比拖着强吧。婉动作利落的将敷药捣好,用软棉布滤出汁水,和着上好的珍珠粉做成粉泥,递给梨未,说道:喏,你知道怎么用。 不是,说好了慎重行事呢?梨未接过粉泥,用玉簪挑出了一点,对婉说道:帮我抹一下。 时间不等人呢!婉接过梨未的金簪,心的将上面的粉泥抹到了梨未的脸上,说道:我和锅锅还要穿梭去其他世界,跨界狂战牌约束不了我们,所以我和锅锅去,你和纳辛留下。 等会儿,你说不带我去?梨未准备换衣服的东西停住,扭头看向婉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 是啊,你不会隐身,对上公主府的那些影卫很危险。埋下一个伏笔的婉露出一个笑容,对梨未说道:仅限于明天以后。 听到了婉后面的话,梨未忽然喷笑一声,伸出葱白似的手指戳了戳婉的脸蛋。 因为唐无乐那货护得紧,早就对婉看起来手感就特别好的婴儿肥手痒了的梨未趁机下手,对着婉软fufu的婴儿肥伸出了魔爪,捏之。 噫~好好捏哦= ̄ ̄=!!! 然后,梨未继续自己之前的动作,从外观中挑了一件夜斩白黯然套在身上,并在脸上扣上了一个破杀狼的面挂。她反手开启了灵视,对婉说道:走吧! 你别急呀。婉伸手拦住了跃跃欲试的梨未,说道:事先说好了,你和纳辛不能动门派武学,也不能用大轻功。 听到这个要求,梨未的嘴角抽了抽,说道:那我们俩去干嘛?看戏吗? 不,你负责这个,而纳辛负责帮你吸引火力,助你脱逃。婉拉过梨未的手,缓缓的在梨未手心写下了几个字。 看到婉写在她手中的字,梨未瞳孔紧缩,嗓子眼中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嗬——’的抽气成。 这样…真的好吗…梨未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有些犹豫的说道。 生不如死且说不出口!婉对梨未挤了挤眼。大眼睛炯炯有神的与梨未对视着,眼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确认过眼神,想怼的就是那个人。 制定好了目标,待唐无乐和纳辛将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亡命之徒药晕了扔到客栈里藏好,分工明确的大唐四人组便齐齐出动,目标直指公主府。 于是乎,次日寅时初,天色微亮的时候,一声刺耳的男高音从主卧中响起,正是前一晚与公主同眠的陈驸马。 还没睡醒的公主被这一声尖叫吓得差点没心肌梗塞,暴脾气的公主一把拎起身旁还带有驸马体温的瓷枕,眼睛也不睁一下的向尖叫声的方向扔去。 随着一声重物砸到肉的轻响接着瓷枕落地碎成片片的脆响过后,倒在床边可怜的陈驸马颤抖着手去试探自己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却仍旧没有知觉的某肢。 随后,像是摸到了什么心脏不能承受的结果一样,咕咚一声两眼翻白的晕了过去。 果然,尖叫声停了,蛋也碎了… 婉通过系统菌给做坏事的大唐四人组齐齐转播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对公主的这种主动背锅的行为不禁啧啧称奇。然后他们在团队频道中对了口供,准备好用二十分的精神来对付官府的调查。 那个倒霉公主之前做了什么,当官的哪个不是心知肚明。毕竟梨未在街上奋起反抗的时候,天可还没黑呢!这下驸马爷出了事,当官的怎么可能不调查他们! 然鹅,他们在客栈装作若无其事的等到了深夜,官府都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有几个黄名标注着皇家影卫的东西出现在客栈附近,像是在监视着他们的样子。 唔…大概是因为家丑不外扬的原因,所以才派影卫来秘密调查的吧…??? 因为有那几个黄名在,这天晚上的行动就不能继续全员出动了。几个人在团队频道中商议了一番,决定接下来两日的计划由婉和纳辛去执行,而唐无乐和梨未留守在客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比如狗比官府的突击检查之类的… 这天晚上,在影卫假装的那个新开的店二面前,穿着裙子的纳辛抱着枕头跑去找‘自家师姐’同睡,说是怕又有惨叫声什么的他害怕… 总之在婉的远程指导下,装得那叫一个既柔弱又无辜,让此间没见过戏精遍地这种场景的土著影卫根本分辨不出真假,甚至还让他萌的心肝直颤。 哪怕是梨未正大光明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梁换柱,他们也丝毫没有发现。 与大唐四人组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他们哪里想象得到,在公主府搞事情的人竟有隐身这种神仙操作。 趁着影卫换班,婉和纳辛卡着视角离开客栈,之后的这个游戏,就是他们俩的主场了。 说实发,这时候若是姐姐或晏晏在就好喽…趴在公主府的屋顶上等待搞事情的最佳时机,婉悄咪咪的戳了戳系统菌,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 想你姐姐了?没事!这个任务结束我给你治疗塔纳的药方好不好?见婉声音闷闷的,生怕她会哭的系统菌赶紧哄着。 一言为定哦!婉的眼睛噌的一亮,然后语气中有点嫌弃的说道:若是姐姐或者晏晏在,她们就可以直接驭使这些尸体跟上来了,哪还用得着锅锅费劲做出两个用完就得扔的棉布包来… 嘿,这塑料姐妹情… ……所以你不是想你姐,而是想你姐的能力喽??自觉被欺骗了感情的系统菌愤怒的回给婉六个点,然后拒绝跟她说话。 子时中旬,恰逢一大朵云漂浮至此,将夜空中明亮的月光遮蔽住,方便了婉和纳辛的动作,也方便了客栈中仍旧带着搞事情心态的梨未的动作。 她准备给那些影卫枯燥的盯梢来一场刻骨铭心、下辈子都忘不了的回忆。 想必明日她们最后一次行动开始的时候,闹鬼这个传闻就能传遍开封府的大街巷了吧。 做好了全部动作的梨未倚着窗子,端起一盏清甜的果酒一饮而尽。随后,缓缓的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接下来,就看婉和纳辛的了。 一连三日都有凄厉的惨叫声从公主府的位置响起,像是热油中扔进了一块寒冰一般,惊醒了晨曦中酣睡着的人们,也彻底划破了整个城镇的宁静。 卧房中打着瞌睡的公主被这一声惨叫惊出一身冷汗,无节操的瞌睡虫也瞬间抛弃了她,一下子全都跑没了踪迹。深吸了几口气的公主赶紧出声唤来几个丫鬟,穿上了鞋子披着披风就向外走去。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在她的公主府撒野! “怎么回事?谁在…嗬!!!”衣着整齐像是一夜未眠的公主在众多丫鬟婆子的簇拥下,面色狠厉的来到这里,透过围观的下人给她让出的位置,清楚的看到了地上发生的一切。 几个身着夜行衣的汉子正惨叫着在她的花园里打滚。随着地上几个惨叫着的人翻滚挣扎的动作,几滴不知是什么的液体飞溅,公主赶忙退后几步,有些惊惧的看着那几滴液体将脚下的石板路腐蚀出坑洞。 最后,惨叫声逐渐降低,几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像冰块一样融化成了几瘫散发着恶臭气味的烂泥。 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的,公主脸色青白相接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地上的几瘫烂泥,她张开嘴巴,还没等她说出来什么,粗喘几声‘嗬’的一下,眼皮一翻便晕了过去。 这样就可以了,若是真的做过了,可是要被天道记上了的。看过转播,系统菌这样对婉说道:做过了的话要影响运势的,你不想幸运吧?? 我的确不想。婉沉默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只是问道:那个陈驸马怎么处理? 这个公主会被皇帝着令在家养胎,没有了她的四处掺和…系统菌语气凉凉的说道:不出三日,那个陈驸马就得到包拯的龙头铡底下走上一遭了。 行吧,那就这样好了。婉歪了歪头,说道:我等着看陈驸马的审判。 以及那个公主见到驸马头颅之后的表情。 那肯定很有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1章 六五章 所以,你就这么不管了 秋高气爽的八、九月份,正是收获的季节,同样,也是秋闱和之后殿试的时候。每当到了殿试放榜,新科一甲三位跨马游街之时,整个开封府都仿佛沸腾起来了一般,就算是说上一句最热闹也不足为过。 金榜题名时不愧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瞧瞧跨马游街的这几位就知道了。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喜登新科的状元、榜眼、探花满面春风的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朱色绸缎锦袍,手执御赐金丝软鞭,所过之处周围的围观民众无一不发出或艳羡或起哄的欢呼声。 期间,游街的众人经过一处繁华路段的时候,朵朵鲜花夹杂着香气扑鼻的丝帕从街道两旁的楼中掷出,纷纷扬扬的落到了状元郎和探花郎的头上。 当然,虽然榜眼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但是比起状元和探花就…… … 就… 稍微少了那么一点点。 嗯,一点点。 状元嘛,长得好看与否可能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探花颜值到位就行了。至于榜眼嘛,那就更不重要了。 无论是颜狗如大唐还是保守如现在的宋亦或者是往后的几个各有特色的朝代里面,以学识崭露头角的,基本都是状元,而以颜值崭露头角的,基本都是探花。 根本就没有榜眼什么事。 比如说,刀娘柳潭姐姐有位真爱是义兄的表哥就是个名满天下的探花郎,颜值特别高的那种。 虽然说她这个表哥有点渣,可他也是艳·压了同届唯一可以与探花这个名字媲美的状元郎,可见颜值之高了。 每当到这个时候,不少思想开放一些的官宦人家的未婚姑娘都会跟随家中长辈到游街必经繁华之路的酒楼包间中,羞怯的围观着意气风发的几位。 而楼下各家的家丁则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在自家老爷、少爷的一声令下一拥而上,给自家姐捉个状元或是探花的姑爷回去…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真的就是都不自觉的自动越过了榜眼。 所以说,这还真是没有榜眼什么事啊… 啧,也是心疼。 咳咳,当然了,以上那些都是眼光比较高的那种。剩下的或眼光不高、或有自知之明、或有意捡漏、或已经有看好人选的,基本都在皇榜刚刚张贴的时候就在榜下捉了排名在二甲、三甲未婚的高颜值鲜肉回去了。 虽然是赶上了这个热闹的时候,只不过不巧的是,大唐四人组没有一个在城内的。 因为来回穿越,对时间并没有什么观念的婉想着,好不容易等到陈驸马的案子结了,皇家派来监视他们的影卫也撤了。他们不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出去再搜罗一些粮食,难道还留在客栈等着发霉吗? 虽然婉、梨未和纳辛对跨马游街这个活动都挺感兴趣的,可比起看热闹,还是多弄些粮食比较重要!何况,梨未和唐无乐已经搜罗了不少兵器和粮食,可婉和纳辛还是两手空空的。 呃,其实他们俩也算不上是两手空空啦,毕竟他们俩有在老槐树那里得到的莫名其妙的不知名高品质东西14等等等等。 可那些东西对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安史之乱根本就是毫无用处啊摔!╯‵□′╯︵┻━┻ 对于这样的成果,婉是打心眼里拒绝的。 出去的时候说只是一场友人之间的聚,结果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还弄丢了好些伙伴,师门和家族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替她填上了这个篓子。 她现在身处异世他乡,若是连战前的预备的粮食都准备不了,那么不能为家乡进一份力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的享受家族中爷爷叔叔哥哥姐姐以及师门中的师父长辈与师兄师姐的各种疼宠。 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所以说,不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在有限的时间里多敛一些粮,难道还要等着到战时用高于市价十倍甚至是百倍的价格去采购吗?? 是不是傻?!! 就算她和凡联手开了一个遍布大唐的号称什么都卖的商号,也供不起这样的损耗啊! 何况,他们俩开商号除了提高大唐gd然后敛财之外,本就有备战的意图。也就是说,除了一些流动资金和自己背包中的资金之外,就是他们俩那个堪称富比九天财神的商号,根本就没!有!余!粮! 什么?那些银子都用来干嘛了? 看看藏剑山庄与霸刀山庄中分别藏在了几个庄主身上就是不告诉老庄主的秘密铁矿矿藏、再看看被自家谷主连同夫人和妹子一起藏在绝情谷和五毒秘境中的那些堆成山的救急药物、再再看看婉连同唐门四少在唐门密室中开凿出来的那个用来藏匿大唐高达的密中密中密… 这…大概就是结果了。 至于被婉凡他们貌似秘密其实连玄宗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送进了雁门的那些粮食,万分之一而已,不值得一提的啦… 毕竟穿越版的叶凡才是命定的下任朱天君,就是号称财神的那个。至于九天之乱的起源伊玛目,就是披着卢延鹤皮的那个祆教的歪果仁… 呃…说实话,那家伙连手中持有的部分《九天兵鉴:武典》都被婉他们联手弄走了,若不是婉他们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故意压着商号的发展,披着各种马甲将手下的商号打乱成一个又一个的商号,搞了一出闷声发大财。 想必,现在的朱天君早就已经换人了罢。 有些人,总是有着让人羡慕却怎么都提不起嫉妒和恨来的那种天赋。比如婉的动手能力,比如凡的经商能力,再比如晏晏的舆论号召力。 呃,时雨的话,她被排除在外了,谁让她就是那种明明生在了终点线上,自己却非要将自己折腾到无比凄惨呢。生而为龙,却非要折腾说的就是她了。 你想的没错,就是字面上的那个龙。 咳咳,有点跑题了。 为了不引起此间皇帝的注意,导致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婉她们只能捏着鼻子少量多购。 况且,即便是这样少量多够的方法,他们仍旧需要频繁的易容变装,否则按照他们上午在这个城镇搜刮完下午就去下一个城镇继续搜刮的速度来看,引起那些不必要的误会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于是,购买粮食购买得分外艰辛的婉他们硬是将两天就能处理完的事办了大办个月,直到跨马游街的盛会都结束了快一周,她们才紧赶慢赶的乘着晃晃悠悠的驴车回到开封府。 可那有什么用啊!婉好奇已久的跨马游街都结束一周了好不好?!!甚至一周前还春风得意的状元郎现在都只是躺在开封府停尸房中的一具大体老师了好不好?!! 致使婉看不成热闹的罪魁祸首,巴蜀醋王唐无乐是绝对不会告诉婉,他是故意用美男计诱拐婉不用大轻功不骑里飞沙赶路的。 唐无乐:什么状元什么探花?有我好看吗?? 当然没有。 按理说,有了柳潭姐姐的前车之鉴,哪怕这状元探花颜值再高,心有所属的婉也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哪里会引得唐无乐产生危机感而吃醋。 可他明明知道婉就是想看个热闹,却仍旧醋意盎然。而作为阎王打架被遭了殃的那两个鬼,梨未和纳辛嗅着十里漂满了的醋香味默默对视一眼,明明同样感兴趣却只能舍命陪君子的他们俩也真是分外的了。 行叭,你们俩高兴就好。 虽然事发之时没什么感觉,可事后立刻便反应过来了的婉趴在客栈的房间中,靠近窗子的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专心给她剥瓜子皮的唐无乐看。 还时不时的偷偷吞了吞口中迅速聚集的口水。 呜哇!!这画面还真是秀色可餐啊啊啊!! 一旁的唐无乐哪里可能会感觉不到婉那如饿狼窥肉一般的目光,所以他悄悄动了动,换了个角度,让婉继续看。那可是他对着镜子演练了无数遍才找出来的,他最好看的一个角度了!! 一时间,粉红色的桃心泡泡漫天飞。 呕… 与婉和唐无乐之间的位置呈三角状的梨未此刻正在纳辛头上捣鼓着他那一头漂亮的金发,一抬头就看到了这样虐心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想吐。 本来梨未是可以不用这样在客栈中浪费时间的,她完全可以去开封府寻展昭好好谈谈关于婚约的这个问题,可是就在她跟着婉她们在外扫荡的时候,丁月华来开封府了。 且,目的未明。 也就是说,梨未也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所以,当梨未从外面回来,再次带着‘一别两宽,各自生欢’的美好理想,打算去开封找展昭说个明白的时候,却再次遭遇到了来自开封府众人的冷遇,与几个月之前她刚醒来时如出一辙。 以及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怜悯。仿佛她是个无原因便被夫君休弃了的弃妇一般。 天知道…呸!!谁都知道,她公孙梨未还是个根本就没嫁的大闺女呢!!虽说是有婚约在身,可订婚的是公孙若柳,与她公孙梨未并无关系。 既然展昭的心上人来了开封府,那么她还是缓一缓或者再找个别的时间与他说解除婚约的事罢。 虽然梨未很想替公孙若柳给丁月华说上一句抱歉,可…总不好打扰人家有情人之间的相处吧,太尴尬了有木有啊?? 婉&唐无乐:--所以我们俩不是有情人吗?? 于是乎,带着这样的尴尬,恶向胆边生的梨未强行压下被唐无乐杀气锁定的胆寒之感,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硬是咳了几声打断了这气氛。 她看着婉不明所以的目光,对着唐无乐得意的一龇牙,说道:“我说…要不咱们去郊游吧?” 至少,给他们俩找点事做,也给她自己找点事做,免得她和纳辛两个孤家寡人看着这个画面总觉得要瞎… 这样想着,梨未继续诱拐似的说道:“对啊,咱们还可以烤些鱼、肉、菜,现做现吃!” 都这样说了,梨未就不信吃货婉不动心!只要婉动了心,就不怕唐无乐不就范。反正只要婉在,唐无乐也就是个纸老虎而已。 “郊游啊…想去??”唐无乐眉头微皱,看着疯狂点头的婉闪亮的眼神,深思着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说道:“那就去吧!” “耶!!~\≧▽≦~”婉嗨森的在原地蹦哒着,欢快的叫道:“郊游!!野餐!!” 生活在现代的人都知道,烤串这种东西总是有着一股让人吃了还想再吃的莫名其妙的魅力。所以,对于婉想要找个地方撸串的想法,无论是唐无乐还是梨未没有否决的意思。 更别提本就因为喜欢,才烤得一手好肉的纳辛了。 对此,他们带着工具,在开封府郊外的一处活水湖边寻了一块空地,分工明确欢欢喜喜的开始收缀着他们的露营地。 唐无乐负责架烤架、点火、收拾柴火,梨未负责营地周围的清理以及警戒圈的建立,纳辛负责处理他们带来的那些需要烤的食物,而婉…她负责钓鱼。 在集市上购买的鱼已经不够新鲜了,与其将就着那些不新鲜鱼,吃过之后还要提心吊胆的害怕自己会不会肚子痛,到还不如她们自己去钓新鲜的活鱼。 就在这时,潜伏在湖底的冥河姥姥仿佛感到了什么一般,睁开了自己阴测测的眼睛。 透过深深的湖水,冥河姥姥目光贪婪的盯着河边抛钩钓鱼的婉,馋得险些留下了口水。 “你不是想要与你那情郎双宿双飞么?”冥河姥姥面露贪婪之色的睨了一眼因为伤神连人身都维持不住了的鲤鱼精怜说道:“我可以成全你。” “真、真的?”怜尾巴一甩,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神中溢出了一丝希望。 “当然,只不过…”冥河姥姥背对着怜勾起了一丝讥嘲的笑,诱哄道:“只要你替我办一件事,我便放过你。”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姥姥完成的!!”有情饮水饱的怜赶紧上前去扒住冥河姥姥的衣角,却还不至于傻到无药可救的说大话。 “哼。”面对怜的自以为是,冥河姥姥并没有在意,她语气急迫的说道:“我要你带一个人来给我。” “姥姥说的可是那开封府尹包拯?”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语气冷淡了下来,说道:“那人乃是星君下凡,法力高强如姥姥您都奈何不了他,又何必消遣我这一介妖。” “呵。”冥河姥姥冷笑出声,说道:“我何时说过是那包拯了?” “那…是其他人?”怜愣了一下,随即一咬牙,承诺道:“只要不是皇家人与星君,怜定会将人给您带来,还望姥姥能履行承诺,放怜去与张郎团聚。” “只要你将她带到我面前来,我自会履行承诺。”冥河姥姥背对着怜,语气中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不到冥河姥姥嘲讽笑容的怜如同找到了人生…呃,鱼生的新目标了一般,语气欣喜的问道:“姥姥要的是何人?” “喏。”冥河姥姥下巴一扬,对着湖边垂钓的‘大补品’婉点了点,说道:“把那个满身功德金光的女童带到我的面前,我就放过你。” 怜顺着冥河姥姥的目光看去,目光在触及婉稚气一团的粉嫩脸蛋儿时,露出了一些不忍。可再一想到可能在狱中受苦的张生,以及冥河姥姥的诱惑,那些微不足道的不忍逐渐从她的眼中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坚定。 “怜这就去取了那女童来,还请姥姥稍等。”怜尾巴一甩变回了人形,对冥河姥姥拱了拱手后,便向着婉的方向游去。 丝毫没有看到身后的冥河姥姥露出的那个诡秘又阴森的笑容。 “姥姥说,只要我能将这个女童捉了去,就肯将内丹还我,允我去给张郎作证…”潜伏在婉附近的怜此刻心里乱及了,她低声念叨着:“张郎身子骨弱,若是再待在监狱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如何是好?” “如此,如此便只好对不住这个女童了。”怜盯着婉的目光逐渐变得冷硬,继续念叨着说道:“你不要怪我,谁让你被姥姥看上了。” 在耳边冥河姥姥不断洗脑的引诱声中,怜身为妖的血性被激发出了一丝,也在不断的给生性怯懦善良的她自己现在的行为找着脱罪的理由。 “想必能侍奉在姥姥身边,也是你这样的凡人几辈子都盼不来的荣幸…” “我送你这么大一份功德,你合该谢我才对…” “不是我害你,是你为了谢我才成全我的…” “对,就是这样…” 一身金红色衣裙的怜在水底潜伏着,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她的目光紧盯着婉,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不断的瓮动着嘴巴。 观望良久,确定远离河边的那三个人不会轻易靠近河边之后,她想到了已经被下到大狱中的心上人,不禁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的沉下了心。 暗光一闪怜变回了缩版的鲤鱼,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吐出了一个泡,摇着尾巴努力让自己像是一只被鱼钩上的诱饵吸引到的傻鱼向婉垂钓的鱼钩游去。 期间还一尾巴扇飞了一条傻乎乎的想来咬勾的鲫鱼。 毕竟她可不想在捉住婉之前就牵连到岸上的那三个无辜,为了将伤亡压制在最低,她必须,也只能是婉鱼钩上的第一条鱼。 忽然,一旁岸上的纳辛扔了一串烤好的鸡翅给了婉。接过了烤鸡翅婉也不管被她撂在了背后的鱼竿,嘟着嘴巴呼呼的给滋滋冒油的烤鸡翅吹了吹,便塞进嘴里啃了一口。 呜哇~\≧▽≦~纳辛烤的鸡翅吼吼次啊!!! 唐无乐看着婉眯起眼睛的样子,不禁凑近了纳辛身边,强忍着他那口让人听不懂的官话,向他讨教如何才能将肉烤得更美味。 也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还没咬钩的怜猛的改变计划,恢复原身从湖中一跃而起,鱼嘴向着啃鸡翅的婉就咬了下去。 且不说被快有一人高的鲤鱼怪含住了脑袋的婉,就说岸上的唐无乐、梨未还有纳辛吧,感受到红名靠近的他们还没来得及警戒就看到了婉被鲤鱼怪叼住了脑袋的惊悚画面。 大唐著名的妹控狂魔、新任护妻大魔王唐无乐一下子就急了,因为事出突然,他也没来得及去摸腰间挂着的千机匣,只是随手从背包中摸出了一把攻击范围特别广的毒砂,用着巧劲直径向鲤鱼怪扬了过去。 一点也用不着顾及婉,反正毒砂的这点毒她早就免疫了,根本伤不着她。 然而本就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想虏人的怜却借着这个机会向后一倒,直接带着仍处于懵逼状态的婉跌下了湖,带起了阵阵水波。 而后,还没等以为到了水中就可以松一口气了的怜松这口气,随着‘噗通’、‘普通’的两声水声,唐无乐和梨未一前一后的下了水,各种冰冷的暗器中夹杂着道道凛冽的剑气,直直的向着怜袭来。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怜赶紧吐出婉的脑袋,恢复了人形一边捉着婉的胳膊一边与他们两个缠斗在一起。嗑了飞鱼丸的唐无乐和梨未速度飞快,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是,专注于对付唐无乐和梨未的怜忘记了一个人,就是被她擒在了手中的婉。 婉:草泥马!!!你还老娘才吃了一口的烤鸡翅!!!┻━┻︵╰‵□′╯︵┻━┻ 说实话,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了的婉此刻气及了,她猛的睁开眼睛,眼中暴虐的情绪不假掩饰。她没有被控制的那只手一翻,手中兀然出现了一片黑红色似玉非玉似刃非刃的麟状物,向着怜的钳着她的那只手划去。 救情郎心切的怜一时不查,竟是被婉划了个正着。 麟片染血的瞬间,一股骇人的龙威夹杂着迫人的魔气自婉拿着龙鳞的只手散开,一声愤怒的龙吟回荡在湖底也传出了湖面,像是在对初次饮血竟只是一只的鲤鱼精的血而感到分外的不满一般。 湖底偷窥着这边有些蠢蠢欲动的冥河姥姥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的缩回了巢穴,瑟瑟发抖这再不敢在龙威之下冒头。 这边,奈何不了唐无乐他们的怜捂着那只受伤的手,顶着剧痛的胸中翻腾着的鲜血,却碍于龙威的杂志,只能不甘的看着内力快要耗尽了的唐无乐和梨未带着婉离开水中,回到了岸上。 回到了岸上的婉面露狰狞之色,她让唐无乐和梨未先打坐,然后根据被黑化婉吓得瑟瑟发抖的系统菌给提供的线索,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露出了一个灿烂及了的鲨鱼笑。 冥河姥姥,鲤鱼精怜。 很好,很好。 “微雨…?”打好了坐的梨未看着婉的表情,隐隐的竟是打了个寒战。 “冷吗?”婉眼尖的看到了梨未打了寒战,问道:“需要尽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吗?” “不、不用…”梨未对着婉摆了摆手,周身内力运转,一阵雾气腾空,原本湿淋淋的头发衣物很快就变得像没下水之前那样干爽了。 “很好。”婉湿淋淋的从石头上起来,也不运转内力烘干衣物,就这么湿淋淋的招呼着唐无乐和纳辛,说道:“走吧,咱们去开封府。” “呃…你要报案??”梨未看着婉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被伤了脑子的智障。 “不,妄图虏走我的那条鱼背后的妖怪最近有个案子在开封府,我们去帮忙。” “呃…”想到开封府中的展昭和丁月华,梨未牙疼似的啜了啜腮帮子,说道:“你…要不烘干了衣服再走???” “不用。”婉咧嘴露出了兴奋的鲨鱼笑,目光仿佛是盯上了猎物的头狼一样的说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于是就这样,他们四个本是到郊外野餐的咸鱼提着一篮子腌好的鲜肉,敲响了开封府的大门,来到了包拯与公孙策的面前。 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身玄紫色衣裙的姑娘浑身湿淋淋的,无视了捂着脸的梨未一副不忍直视的态度,语气森冷的问道: “请问,你们还需要仵作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2章 六六章 所以,你就这么解决了 包拯与公孙策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一身光鲜的人在下人的引领下,带着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水鬼似的姑娘,啪叽啪叽的在石板路上踩出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她定定的站立在他们的面前,丝毫没有任何羞怯的样子。 似乎是怕他们没听到一般,姑娘扬起白嫩的脸蛋,口齿清晰语气平淡的再次问道:“请问,你们还需要仵作吗?” “我们…不需要的…吧?”口直心快的王朝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回答,可被身侧的马汉怼了一记之后,陈述的句式拐了个弯,变成了疑问句。 “不,你们需要。”听到了王朝的回答,婉软嫩的童音有些凉凉的宣布着这样有些喧宾夺主的话,却并不惹人厌烦。 毕竟自古以来,无论是不是颜控,对于颜值高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有着一些优待的。所以说,虽然婉的行为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妥,可在场的成年人却谁都没有说什么。 主要是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他们觉得孩子家长还在呢,他们不好像面前这女娃一样喧宾夺主。倒是包拯看着五官精致声音软嫩的姑娘像个大人似的一脸认真的说着他们需要的话,觉得分外有趣。 “你说我们缺仵作,是要推荐哪个人吗?”包拯笑眯眯的出言逗她,似乎是将她当做了普通的姑娘一般。 “是呀!”婉一双又圆又黑又大的眼睛,瞳孔目不转的盯着包拯说道。 “那你想要推荐谁呀?是你的兄长吗?”包拯给婉倒了一杯热茶,问道。 “不是哦。”婉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礼仪良好的道了声谢之后,才歪着头说道:“你看我怎么样?” 哈…? 不仅包拯被婉问得一愣,就连他身旁的所有围观群众在听到婉的这个问题之后都愣住了。 一直顾及着身旁远道此处帮忙的丁月华的心情,没有直接去寻梨未的展昭此刻也顾及不了太多了,他磨蹭了一下,悄悄在丁月华复杂的目光中蹭到梨未身旁低声询问。 “究竟怎么回事?”展昭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婉,凑近梨未的耳边悄声问道。 猝不及防,梨未敏感的感受到他呼吸间吞吐的温热气息打在了耳朵上,不由得往一旁的地方躲了躲,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其实吧…”梨未看了湿哒哒的婉一眼,低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们几个本想去郊游,却意外的遇到了凶手。” “什么?!你们遇到了凶手?!!”展昭神态陡然一惊,不自觉的上下打量了梨未一番,发现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理智回神了的展昭仔细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凶手的…?” 听到了展昭的问题,公孙策眉头微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紧紧注视着梨未微妙的表情,似乎是发现了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呵。”这时,一直注意着听他们说话的婉偏过头,透过脸颊边湿淋淋的头发看向展昭,语气阴森的说道:“人?我们见到的可不是人” 乌黑的长发衬托着底下惨白的肤色,黝黑的瞳孔因为时雨那片龙鳞中魔气的原因时不时的闪过一丝丝暗红色的水光。 那场景配合着婉阴森的语气和话中的意思,不由得让人觉得背后一凉。他们不约而同的联想到了前几日的那对到开封府击鼓,后因公孙策嫌其不详而烧毁的纸人。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的开封府后堂竟是萦绕起了一丝毛骨悚然的气氛。 此时,一直皱着眉头的公孙策仿佛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般,喃喃自语道:“果然不是‘人’吗…” 然后,他眸光一转,看向梨未他们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的疑惑,不解的问道:“所以,你们到这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们来揭榜呀!”婉眯了眯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妖魔鬼怪之类的,你们就是想打,貌似也打不过罢?” 这句话说的可谓是相当的嚣张而且不客气了。可是,敲黑板,可是!!婉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毛病的。 别说包拯,他是文曲星转世没错,可他没有恢复做神仙时的记忆也没有恢复神仙的神力呀!简而言之,星君转世对于包拯来说就是一层坚硬无比的壳子,防御值爆表可是攻击力就…… 嗯。 你们自己想象。 至于剧情中打败了冥河姥姥的展昭嘛,具体原因还是因为剧情中的他吞下了怜的内丹。若是单凭他自己的力量的话,他是打不过冥河姥姥的。 毕竟妖魔鬼怪这种东西就像副本中的bss,不管攻击值高不高,反正皮都特别厚就是了。 就拿老槐树来说吧,若不是婉手中刚好有克制老槐树的东西以及纳辛的阳属性压制,鹿死谁手还真的是个未知的迷。 哪怕换上与婉配合更好的唐无乐来,也是如此。 就在这时,一直被众人忽视的丁月华突然间开了口,她仔细打量着细胳膊细腿矮得一比的婉,语气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轻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梨未在的原因,她的声音仿佛都不自觉的甜了几度,说道:“展大哥他们打不过,难道你们就能打得过了?” 其实吧,丁月华有这个态度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展昭的武力值有目共睹,而婉他们嘛…一向以低调为主。 大唐四人组虽然并非很少在人前动手,只是在此间见过他们动手的基本就是两个下场,要么瞎了,要么死了。 连开封府众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武力值到底为何,就更别提与梨未之间还横亘着展昭这笔账的丁月华了。 认真算起来,无论是公孙若柳还是公孙梨未,都是头一次像这样与丁月华面对面的直视对方。 之前公孙若柳还在的时候,她可真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存在。在她生活的一天中走过最远的路,无外乎就是从展昭的院子到自己那个院的距离,而在她的人生中唯一出过一次远门就是从家乡来开封投奔公孙策,然后在路上出了意外被展昭救下的那次。 白色的生活单调到除了展昭这抹鲜活的红便再无他色。 而梨未来了之后嘛,倒是借着去救展昭的时候在芦花荡的码头上看到过丁月华,可丁月华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梨未的。 “呵…”盯着丁月华看了好一阵的婉忽然笑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是叶落,可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像是平地惊雷一般。 被婉这声轻笑惊到了的展昭下意识的挡在了丁月华的身前,目光警惕的盯着面色不愉的婉。展昭身旁的梨未虽然深知婉不会在这动手,可仍旧侧身挡在了展昭身前。 婉不动手,谁特么知道唐无乐那个蛇精病会不会动手啊!!她还欠着展昭因果呢,要是展昭被唐无乐弄死了,她要怎么还因果回大唐吖?!! 在唐无乐和婉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梨未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像是想要掩饰这种尴尬一般的对包拯和公孙策等人说道:“在下不才,乃阴阳家传人,一个妖怪而已,还是打得过的。” 阴阳家传人?? 吃瓜群众公孙策听到这样一个消息陡然一惊,下意识的叫道:“不可能!!” 随后,看到大家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摸了摸鼻子,低声解释道:“你之前来了开封府那么久,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呀…” 听到公孙策的话,开封府众人瞬间被他们开封府的大脑公孙先生说服,纷纷挂着‘公孙先生言之有理’的表情,将目光转移到了梨未的身上,期望她能给个解释。 然而,作为被诘问的主角,梨未却是带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公孙策一眼,又看了包拯一眼。 嗯??? 又看了包拯一眼??? “首先,开封府有门神驻守,孤魂野鬼俱被拦在门外。”梨未伸出两根手指在公孙策眼前比划着,说道:“其次…包大人一身浩然正气,有他在整个开封府干净到连一丝儿阴气都没有。” “所以你想让我表现什么?” 梨未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法言说,她环视一周开封府中众位傻大个那种‘好像也是哦’的恍然表情后,将目光定在仍旧心存疑虑的公孙策脸上,语气嘲讽的问道:“现场招魂给你们看吗?” “别!!可千万别!!”自从公主府闹鬼事件之后,对这种鬼鬼神神的事便特别忌讳而且又怕的马汉赶紧举起尔康手,手动阻止了梨未准备捏决的动作。 在开封府众灼灼的注视下,被亲族妹嘲讽了一脸的公孙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颇有一番礼贤下士的态度,语气温和的对婉说道:“尸体存储在义庄,侠女若是不介意,可先去梳洗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也不迟。” “不必,公孙先生带路便是了。”婉将目光从梨未身上收回,面上表情不变的看着公孙策。 一股雾气陡然从她的身上蒸腾而出,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婉身上的衣服连同水鬼似的头发就变得整洁如初了。 没错,婉就是在给公孙策和展昭一个红果果的下马威。 被哽了一下的公孙策叹了口气,给展昭使了个眼神,便对着婉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准备带着婉他们去义庄看看。 就在这时,看着展昭和跟在他身后亦趋亦步的丁月华,忽然开口道:“不知可否请丁姑娘移步,在下有些姑娘家的‘私密话’想对姑娘说。” 梨未强调着姑娘家的私密话这几个字,并没有搭理对她投来怀疑与警惕眼神的展昭,目光像是挑衅一般的直视着丁月华有些恼怒和愤恨的双眼。 “若柳,你又想做什么?”前面给婉带路的公孙策听到动静,转身看了看正在对峙着的三个人,本能的斥责挑起事端的梨未。 “……”说句话而已能干什么?!梨未无语的瞥了一眼公孙策,便将目光收回,再次放到了丁月华的身上,说道:“怎么?丁姑娘不愿?” “我觉得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望着梨未像是挑衅一样的目光,丁月华咬着牙握着剑的手也紧了紧,她目光恼恨的看着梨未,一脸高贵冷艳不屑于梨未说话的样子。 麻蛋,想替公孙若柳那个笨蛋道个歉怎么那么费劲?!照这样的情况,恐怕只有用激将法才能如愿了吧? 如此,梨未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说道:“哦?怕别是丁姑娘不敢罢?” “若柳!”展昭皱了皱眉头,向梨未的方向靠近了几分,说道:“你别闹了。” 他靠近梨未像是解释一般的低声对她说道:“月…丁姑娘是来帮忙的,你这样的态度实在是有失礼节。” 同样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丁月华瞪大了眼睛,看向展昭的目光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点点泪光,却是倔强的咬住了嘴唇不肯做声。 一个被唤做若柳,一个被尊称丁姑娘,孰远孰近,一目了然。 “好!”就在展昭准备再接再厉的继续与梨未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展昭挡在身后的丁月华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抬起头,如剑般锐利的目光直指梨未,对她扬了扬下巴说道:“我们去那边的亭子说。” 一行人面色各异的看着梨未与宿敌一般的丁月华一前一后的走向后院的那处长廊,皆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想要拼一把自己的听力来偷听梨未他们的谈话。 不是他们太八卦,只是这情敌对峙的瓜实在是太诱人了,他们根本忍不住啊!!! 好吧,说实在的。 这群人里面只有展昭和唐无乐他们有那个能力隐隐约约磕磕绊绊的吃下这口瓜,剩下的那群学艺不精的几个侍卫就是把耳朵竖到天上也听不到梨未和丁月华之间的谈话。 嗯,毕竟距离足够远。 题外话收回来,再看梨未和丁月华这边。满心戒备的丁月华面露警惕,目光灼灼的盯着梨未,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像展昭一样着了公孙若柳的道。 “你想对我说什么?”丁月华将手中的剑横在梨未面前,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唉。”面对丁月华这般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梨未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她横在自己面前的那柄巨阙剑,感慨道:“这便是之前你们订婚时交换的那柄剑罢?”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丁月华,她像是被手中宝剑烫到了一般猛的收回了那柄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斥道:“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只是想找个话题引出主题的梨未被她的质问弄得一脸懵逼,半天才发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哈?” 被自己脑补中来示威的公孙若柳差点气哭的丁月华红着眼睛,一股委屈萦绕于心。索性,她破罐子破摔的将手中的巨阙剑怼进梨未手中,含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泪珠子一个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下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是,我是卑鄙的扣下了巨阙剑,可你又磊落到哪去了吗?”丁月华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毫不客气的指着梨未的鼻子怒道:“给你!都给你!可以了吧?!” 说完,也不管带着一脑门问号的梨未有什么反应,捂着嘴巴就准备转身跑开。 然而,梨未却并没有给她跑开的机会。 在被婉拦下的展昭有些急迫的目光中,梨未一把拉住了丁月华的胳膊,一个用力迫使她转身面对自己。 “你干什么?!”她面色狼狈,凶巴巴的斥道。 丁月华狼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梨未拉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却被猛然塞进手心中的巨阙剑熟悉的触感惊得愣在了原地。 “我其实一直都想(代替真正的那个死去了的公孙若柳)跟你说一声抱歉。”梨未将括号中的话在心中默念出来,口中却只说出了括号外的那些话。 “什么?”丁月华被梨未这神来一笔弄得一愣。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梨未的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又像是一声惊雷一般,将她镇在了原地。 梨未说:“这把剑还是你收着罢,我用不着。” “你…你开什么玩笑!”丁月华被梨未毫不在意的态度差点气了个仰倒,她的胸腔不断扩张又不断压缩,有些气急败坏的对梨未喊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巨阙剑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什么?两把古代名剑?亦或者是与展昭定下姻缘的信物? 可是这些与梨未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准备跟展昭有什么未来。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梨未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条精致的丝帕递给她,语气有些惆怅的说道:“自我出师之后,做过的最大的一件错事,便是妄图借展昭这个人来渡劫。” “渡、渡劫?”被接连不断的信息炸弹炸得懵逼到呆滞的丁月华呆愣的重复着梨未的话。 “是啊,渡劫,渡情劫。”见丁月华没有伸手接她的手帕,梨未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动作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说道:“给你带来这些伤害,真的很对不起。” “哈?”被梨未貌似不负责任的话气得脸都红了的丁月华气愤及了,可良好的教养却又让她无法对真心与她道歉的梨未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 于是乎,她只好继续步步紧逼的诘问着梨未,还越问越气的向着梨未一步步逼近。 “我是注定要离开的,所以这剑还是你收着罢。”梨未目光划过自己塞进丁月华手中的那柄巨阙剑,目光清澈丝毫不见一丝不舍,她看着丁月华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道:“放心吧,展昭之妻的这个头衔,注定非你莫属。” 续续断断的将梨未与丁月华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的展昭闻言面色一黑,双眼中怒火像是火山一般喷薄而出,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在婉他们这边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看来,就是梨未动作温柔的用帕子替垂泪的丁月华擦拭脸蛋上的泪珠子,顺道还摸了摸她的脸蛋。 原本作为情敌应该与梨未之间剑拔弩张的丁月华,却是羞红了漂亮的脸蛋,一脸娇羞的往梨未的身边靠了靠,然后两个漂亮的姑娘一派和谐的凑到一起说着悄悄话。 开封府的吃瓜群众不约而同的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貌似被前未婚妻与现未婚妻一齐扣上一顶原谅色帽子的展昭,面露不忍之色。 嘤嘤嘤,展护卫…这是被现任未婚妻撬了心上人的墙角??这也太可怜了吧?! 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同样面露不忍之色的公孙策。他们可没忘那个不仅撩妹而且还撬未婚夫墙角的女人正是公孙先生的族妹。 嗯,公孙先生家的人,果然都不容觑。 而这边,婉从唐无乐身旁探出头一边死死的揪住快要看不下去了的纳辛(纳辛qaqqqq:尾鱼泥方凯窝!不咬拦着窝去找解捷!!),一边看着梨未他们那边惹人误会的画面啧啧称奇。 啧啧啧,梨未又开始撩妹了耶! 这家伙连情敌都不放过啊!真不愧是社会我梨哥,人狠话还多!! 然后,婉扭头去看自家锅锅,目光无意间掠过了公孙策身旁的展昭,眼睛又是一弯。 哇!锅锅你看你看,那个原谅色的倒霉蛋儿脸都黑了诶!! 噗…顺着婉给指的方向看去,唐无乐差点没被展昭漆黑如墨的脸色和婉给他的那个原谅色的形容词逗到崩不住满脸的矜贵,喷笑出声。 “咳咳。”唐无乐掩饰性的咳了几声,在开封府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不容置疑的说道:“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去义庄罢。”“ 咱们早去早回,我妹子还,不能熬夜。” “???”???我???婉带着满头的问号,伸出短粗胖的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 “熬夜容易长不高的,乖。”唐无乐宠溺的伸手摸了摸婉的脑袋,压低了嗓音这样说着,直接将婉迷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任凭唐无乐说什么是什么。 大梨子你好了没有,我们要走了哦!婉通过团队频道对梨未说道。 接到了婉密聊的梨未再次施展忽悠大法,直接将脑袋还有些打结的丁月华忽悠到懵逼,然后撂下了一句‘就这么定了’之后,转身便向着婉他们跑了过去。 期间,越过了一副欲言又止态度的展昭,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被梨未的独断气得不行的丁月华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抿了抿嘴巴,看起来是很生气的样子,可事实上是怎么想的,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但是梨未是怎么想的嘛…起码婉唐无乐和纳辛他们三个还是知道的。 终于替若柳说出了那句抱歉的梨未眯着眼睛,感觉像是脱掉了一层枷锁一般轻松及了。而看到了主线任务条久违的进步了一大块的婉同样开心的眯了眯眼睛。 仿佛在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生气的那个,就是身为大男人的展昭一样。 着实是让人气又气不起来,不气又不甘心。 他颇有些不甘的看着已经走到了身前的梨未,张了张嘴巴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身矜持贵气的唐无乐一把从地上捞起婉抱在怀里,上前一步挡在梨未身前隔绝了展昭的目光,也打断了他含在口中没有吐出来的话语。 唐无乐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展昭一番,阴阳怪气的说道:“展护卫,带路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3章 六七章 所以,你就这么认命了 义庄。 在看守人近乎沉痛的谴责目光中,暂代了仵作工作的公孙策领着一只的婉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停放着那位横死状元的棺木前。 推开还没有封钉的棺盖,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位倒霉状元已经有些腐败发臭了的尸体。因为秋天白日的气温还是比较高的,而这位状元又因为案子未破暂时还不能入土为安,所以发臭也是可以理解的。 索性,他被吸干了一身的精气,连精血都没剩下一滴,整个人干瘪得像是从金字塔中刚扒出来的木乃伊一样,并没有出现什么巨人观的场景。 可即便如此,还是很臭啊。 在锅锅面前肆意放飞自我的娇气包婉还是嫌弃的抽出两条香帕,一条自己用来掩了口鼻,另一条给了身后的唐无乐,以免这味道熏着她家锅锅俊秀的鼻子。 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具尸体隐隐有些发绿的褐色皮肤,婉对公孙策点了点头,又转身去看梨未。 有么?团队频道中的婉这样问道。 开着灵视专注的在义庄中滞留的这些魂魄中寻找未果的梨未听到了婉的问题,默默地叹息一声,对她摇了摇头,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婉默契的理解了梨未想要传达的讯息,她站在原地眯起了眼睛,眉心微皱。 果然,那吸人精血的妖怪是连魂魄都不放过的。 这也就可以解释那妖怪为什么盯上包拯了。 婉自己知道自己身上像个大功率白炽灯一样的功德对这些妖物来说像是大补汤一样,所以对于冥河姥姥盯上自己,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倒是包拯被盯上的原因… 她觉得很是好奇。 包拯的神魂是星君转世不假,可身体的确只是个普通人类,吃了他跟吃了大街上随便一个男人的效果都是一样的,甚至还可能比不上那些元阳未泄的童子。 不过,若那妖物是准备连魂魄也一起吞吃下去,那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文曲星君的魂魄,是封神榜登记在册的,属于神魂类,虽然吞了他不能直接得到成仙,但是短时间之内的修为大增倒是肯定的了。 简而言之,吞了包拯灵魂的效果比吞了婉的效果还要好上许多倍,哪怕冥河姥姥并不能完全消化包拯的神魂。 至于吞了文曲星君东窗事发之后她会不会被天庭派来的天兵天将怼成肉沫沫的这个问题,想必就是她蜗居于国之首府的原因了。 这鸡儿贼的老妖物定是打算借着国之首府的天然庇佑躲避那些天兵天将的搜捕了。 修为到了临界点之后的渡劫会不会被天谴劈成黑沫沫,那就是有生之年系列了,许多跟脚不高没什么见识的短视妖物做事基本都不计后果,根本就考虑不到那么遥远的事。 比如,现在这个不仅觊觎包拯还对婉垂涎三尺的冥河姥姥。 虽然冥河姥姥的原型尚且不知,可她既然将洞府安置在了水下,便是说明水下的环境对她来说较为舒适,或者有助于平日的修炼。那么推测一下,冥河姥姥的原型也就大概其的有了一个轮廓。 无外乎就是水生物种或者两栖类罢了。 再往外延展一些来说,爬行动物中的蛇类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管她属于什么种类呢,反正都比不过时雨就是了。≧v≦手中紧握着好几片龙鳞护身的婉表示不虚。 思维染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的婉被充斥入鼻腔的尸臭熏得回过神,眉头微皱的示意公孙策让看守人重新盖上棺材的盖子,率先转身出了房门之后,放下手中的帕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对上了等候在外的包拯等人的目光。 “这么快?”马汉看到婉那副嫌弃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就更别提一直陪着婉他们,知道婉全程只看了尸体几眼的公孙策了。 此刻,公孙策的心情已经不仅仅只是‘糟心’两个字便能形容出来的了。 他深刻的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智障,被一个内力深厚却娇气的不得了的姑娘给耍得团团转。甚至他还真的就相信了那么一团的女娃子会尸检这种常人都避讳的本事。 偏生他还就鬼迷了心窍一般的陪着对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简直、简直… 差点气哭。 毕竟是人到中年身居官位,哪怕是内心委屈成了一个八百斤的胖孩子,公孙策的面上也是丝毫不显的,平静得仿佛一点委屈都不存在一样,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婉却通过系统外挂在公孙策的脑袋上方看到了一个偌大的委屈表情,她表情微妙的看了公孙策一眼,倒是觉得这老男人有点可爱。 被婉有点诡异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的公孙策负手而立,一派一派悠然的问道:“不知女侠有何高见?” “接下来我们要去收拾罪魁祸首啦,你们还要跟着吗?”看出了公孙策平静外表下掩藏的愤怒,婉忍着笑歪头问道。 “什么?”公孙策一愣,他以为之前婉说要验尸只是胡闹,可是现在婉居然说她要去收拾罪魁祸首。 她是…看出了什么吗?? 明明她全程都没有接触过尸体一下的呀…公孙策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如此,公孙策将目光投向了同样看着婉意念‘验尸’全过程的梨未,期望她能给出个答案。 然而。 塑料兄妹情的梨未抬头望天,凉凉的义庄表示信号不太好,并没有接到他的求助。 看到了梨未的动作,公孙策的嘴角直抽搐,却拿她毫无办法,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吃瓜看戏的包拯和展昭。 接到老伙计求助眼神的包拯继续自己在开封府时对婉的态度,一派和蔼的问道:“侠女可是看出了什么?” “鄙姓唐,包大人唤我微雨便是。”婉对着包拯勾起一丝天真的笑容,然后好脾气的解释道:“魂魄不在,八成是连同一身的精血精气一起被那妖物吞下去了罢。” 说完,婉看着包拯,笑容逐渐变得不怀好意,她嘴巴一张便说出了一句让在场的开封府众人面色皆变的话来。 她说道:“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那妖物一开始以你为目标,得不到之后才随便吞了个人的原因了。” “什么?!!”一旁跟来围观的开封府四大金刚与展昭面色大变,倒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公孙策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果然如此’。 牵着唐无乐骨节分明的大手,婉沉默着将他们反应看在了眼里,她认真的盯着包拯的眼睛,说道:“这次的妖物有胆子留守在国之首府,还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可比我曾经遇到过的敌对妖物要难缠得多了。” 然后,她语气郑重的再次问道:“如此,你们还要跟着吗?” “这…”一听此行有危险,展昭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对公孙策与包拯说道:“要不就我去吧,大人与公孙先生先回开封府等我们便是。” 恰逢此时,公孙策的厮来请包拯他们回府主持大局,说礼部尚书金大人携管家压着嫌疑犯张真来了开封府,正在开封府正堂大放厥词的要求包拯严惩凶手,为他那还未成婚就先成了佛的可怜女婿报仇雪恨。 那厮在公孙策身边多年,对于朝堂上的这些大人物之间的龌蹉事心里门儿清。他悄悄地对包拯和公孙策解释,那金尚书的背后怕是有老对头庞太师的影子。 因为婉下午时闹出来的那一出,被婉击伤了手腕又被龙威压制到内伤的怜自然无法去劫囚,所以无论是‘七日之期’,还是顺着这件事之后应该发生的那些事,全都尽数被婉蝴蝶掉了。 可身为不搞包拯不舒服斯基的庞太师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但凡是能给包拯添堵的事,他基本都能去掺和一脚。虽然这位太师也知道自己搞不死包拯,他的要求不高,能给包拯添点堵就成。 只要包拯过的不舒坦,庞太师他就舒坦了。 万一哪天就真的让他成功的搞死了包拯呢!!人活着呀,就要有梦想,得敢梦,敢想才能活得长久。 不然,失去了独子的庞太师既没有生命的延续也没有后半生的梦想,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包拯知道这件事若是有庞太师插手,那就不是轻易便能应付过去的事了。他与公孙策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叮嘱了准备与婉他们一道去斩妖的展昭一番之后,领着开封府四大金刚迅速向着开封府走去。 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特殊时期,他需要给奋斗在第一线的展昭等人一个稳定的后方,不能让展昭他们辛苦斩妖的同时,还要提防后方来自朝廷的冷箭。 看着包拯带着公孙策与四大金刚痛快的离开,留下了带着一个甩不掉的尾巴还不断的往梨未身边凑的展昭,一直以来看展昭都不怎么顺眼的纳辛顿时就不不乐意了。 伐开森的纳辛不自觉的鼓起了脸颊,却仍旧顾及着自己伤了喉咙和舌头的可怜人设,能不开口的基本都用频道交流,他扯了扯婉的袖子,气鼓鼓的说道: 尾鱼!窝萌斯去高斯青,海带着则阁暂屋杂不豪吧? 对于纳辛的话,梨未扭头去看一副准备给他们帮忙的展昭以及跟着展昭的丁月华,表情十分微妙。 面对梨未意义不明的目光,靠的很近的展昭和丁月华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之后,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的像两侧各跨了一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展昭目光紧盯着梨未,像是怕她误会什么似得几次张嘴想要解释,未果。而丁月华却先是红着耳廓偏过头去,后又因为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梨未而白了脸色。 “说真的。”梨未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带你们去。” “这件事对与你们来说,真的是太危险了。” 原本对于斩妖这件新鲜事还隐隐有些跃跃欲试的展昭听到了梨未的话猛的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目光正正好好的对上了梨未的眼睛。 不是因为吃醋说出的气话,她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战斗欲蓬勃的展昭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腊月中还带着冰碴的冷水一般,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望着梨未真挚又平静的目光,展昭抿了抿嘴,向她的身旁跨了一步,用行动表明他想要去的决心。 对视良久,梨未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背包中掏出几张纯阳宫出品的符纸随手塞给了展昭和丁月华,便转身向着冥河姥姥栖身的那处活水湖走去。 被默许了的展昭露出一丝笑意,赶忙追了上去与梨未并肩而行,并没有来得及顾及到他身后丁月华的感受。 被展昭忽视了的丁月华一咬下唇,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甘情愿的迈着脚步追了上去。 而同样被梨未忽视了的纳辛眼中的目光仿佛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大海那般阴沉,他眯着眼睛盯着展昭的背影看了好一阵,直到梨未扭头对他招手才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咚咚咚的跺着脚跑到梨未身边。 纳辛握住了梨未垂在身侧的手,硬生生的挤到了展昭与梨未中间。还不动声色的晃着与梨未相握的手,对着展昭露出了一个炫耀的眼神。 幼稚得一比。 说实话,这四个人之间的细节还真是一出好看又有趣的大戏。至少,婉和唐无乐这两个无良的吃瓜群众看得很是开心。 临近那活水湖,梨未在森林中停下了脚步。 一路上都在频道中商议作战计划的梨未猛的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展昭和丁月华这样吩咐道:“你们两个留在森林里。”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不仅仅是展昭不满意,连丁月华也是不怎么满意的。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驳,梨未便又说道:“我们与你们之间并不熟悉彼此的武学套路,若你们贸然进攻,不仅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还可能会打乱我们的攻击套路,给那妖物留下可以逃跑的漏洞。”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准备截杀可能出现的漏之鱼便是。”梨未语气郑重的叮嘱道:“你们可以在森林中随意行动,只是切记莫要靠近水边。” 因为害怕年轻气盛的展昭和丁月华不拿他们的叮嘱当一回事,站在一旁的唐无乐刷的一下子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瞥了展昭一眼,强调道: “若是你们贸然行动导致那妖物逃脱,下个死去的人,估计就是你们开封府的包大人了。” 还真就没拿梨未的叮嘱当一回事的展成名已久武功高强南侠昭被唐无乐的目光看得面色一白,虽然仍旧很不甘心,可不敢拿包拯的性命去赌这一场酣畅战斗的他还是低声应下了唐无乐的警告。 大唐四人组见状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运起大轻功‘刷’的一声便消失在了这片林子中。 见到这样的情景,原本还有些不忿与梨未指挥地位的丁月华脸色一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这样的轻功水平,别说是她,就连身旁以轻功之高而得了‘御猫’这个称呼的展昭以及隔壁陷空岛上常常仗着轻功高强到处浪的白玉堂都做不到。 难得的,素来对公孙若柳这个名字只有恨的丁月华竟对披着若柳皮囊的梨未有了一些欣赏的感觉。 她叹息着想道:若是没有当初的那件事,她与这公孙若柳,应该还可以做个朋友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如果这个选项呢。 既然木已成舟,那么打着来开封府帮忙这个幌子不顾家人反对硬是追着展昭来了开封府,几乎丢尽了身为一个名门闺秀颜面的丁月华也只能盼望着梨未会兑现承诺不要出尔反尔了。 站在展昭身后的丁月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自然一些的走到寻了一处高地打算远望观战的展昭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向着作为战场的湖面望去。 只见,一身玄衣的婉忽然从天而降,像个秤砣一般直愣愣的摔进了水中。 展昭:Σ(°°|||) 丁月华:Σ(°°|||) 在坐立不安的观战的二人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刚刚接触到水面的婉腰一扭,落水的瞬间便接上了轻功。 霎时间,落入水中的婉如同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的那条水光游鱼一般,动作灵巧的沉浮在偌大的活水湖中央。 随后,观战的丁月华看着水面上沉浮的婉身后的水底处出现的那道巨大的不明黑影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她猛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张成了字形的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影响了战斗中的几个人。 感受到来自水底的那道贪婪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婉便知道受了内伤的冥河姥姥怕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这个送上门的十全大补丸塞进嘴巴里了。 那坨巨大的黑色影子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婉,在飞速游泳中的黑影距离婉还有一段距离的某个瞬间,她猛然向上一跃,伴随着清澈的湖水组成的荷叶莲枝离开了水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潜伏在四周的唐无乐三个人瞬间有了动作。 眼疾手快的唐无乐隐身盘旋在湖面上空,一记子母飞爪在黑影碰到婉之前便捉着她圆滚滚的蟒蛇腰,借着一动力作用将她拎到空中,再猛的一甩。 借着相互的作用力,两人皆如愿到达预定地点。 而站在树顶俯瞰全局的梨未则瞬发一记帝骖龙翔,在那张着大嘴的黑影受不住力跃出水面的瞬间将其定在了原地。 随后,手执双刀的纳辛像个太阳一般携带注满了阳属性内功的惊天一击从天而降。 净世破魔击———— 这一击如同一道从天空而来的天谴一般,深深的劈开了湖面,甚至将湖底都劈开了一道裂缝。 蔫儿坏的婉不敢将时雨的龙鳞交给根本驾驭不住龙鳞上附着的那些魔气的纳辛用,所以在落水的瞬间,她就已经将那片龙鳞糊上了一层内力扔进了湖里,断了冥河姥姥的退路。 她叮嘱纳辛用群攻,一次不行就两次,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龙鳞上的那层用来伪装的内力给劈开。 索性,纳辛十分争气的一击命中。 他这威力十足的一击不仅再次击伤了本就身负内伤的冥河姥姥,也劈开了婉糊在龙鳞上的那层内力。 刹那间,声声低沉又饱含着愤怒的龙吟声自湖底盘旋着传出,一声高于一声的回荡在湖面。那辨识度及高的龙吟声甚至还隐隐约约的传到了皇城中,差点将皇帝惊得摔下了龙椅。 因为这样一声龙吟之后,当朝皇帝必定会派人来此寻找神龙,所以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在这浪费了,必须在皇帝的人赶来之前速战速决!! 此时此刻,天宫中某位正在擦拭武器的银甲男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手中的动作猛的顿了一下。不过须臾间,还没等盘趴在他脚边的狗子察觉到自家主人的异样时,那些微不足道的悸动便已经重新归于了平静。 人间。 一日之内在婉身上栽了好些个跟头的冥河姥姥恼羞成怒,她强忍着第二次被龙威压制出来的内伤,用手捂着被纳辛一刀砍出来的肩部伤口从水下钻出。她踉跄着半跪在水面上,呕出一口血来。 看那杀马特的妆容与造型,这一定就是冥河姥姥本姥无疑了。 忽然,水底摆出一条在阳光下隐约闪烁着血色暗光的黑色龙尾,一记神龙摆尾直接将水面上的冥河姥姥扇到了天上。 冥河姥姥始终都弄不明白这条莫名其妙的黑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这并不妨碍她想要脱身的想法。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不过就跑等强大了再回来找场子的行为模式,向来是妖物一直遵循的不二法则。 所以,被龙尾扇飞至半空中,骨头都断了好几根的冥河姥姥猛的恢复原身,张开大嘴就向在空中盘旋时不时还放个冷箭的唐无乐咬去。 “锅锅!!”虽然自己面对那张深渊巨口都不曾害怕,可关心则乱的婉此刻心急如焚,直接一记玉石俱焚便引爆了她挂在冥河姥姥身上的d。 空中直面深渊巨口的唐无乐差点没被那口中呼出的气体给熏晕过去,他赶忙屏住呼吸,从背包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匣子直接向冥河姥姥的嘴里扔去。 那匣子落到冥河姥姥嘴巴里之后迅速爆开,近百根梅花针向着她的口腔与喉咙喷射而出。 退!!唐无乐猛斥一声,湖面上的三个人默契运起大轻功后退到安全攻击范围。 紧接着,被定了身的冥河姥姥重重的跌落到了湖面上,激起一阵水幕。 趴在水面上的冥河姥姥精神有些涣散的强行将口中鲜血咽回了肚子里,一双黄澄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婉所在的位置,满心满眼都是婉这个浑身金光的十全大补汤。 若是吃了这个女娃娃,不仅她身上的内伤外伤立刻就能痊愈,连修为也能顺利增进一大截,到时候别说是这几个人类,就是开封府中的那个星君也得乖乖的做她的腹中餐… 可婉她们会给冥河姥姥翻盘的机会吗? 事实证明,不会。 他们以活水湖为战场,唐无乐控制飞鸢盘旋在空中一箭一个妖怪。期间还会偷偷的留下一两只弱鸡给展昭和丁月华练练手。婉、梨未、纳辛三人的位置呈三角形,定身技能轮番上阵,道道攻击例无虚发,直接将靠着皮厚趴在湖面上防御还准备偷袭的冥河姥姥磨得没了脾气,磨得只剩下了一层血皮。 没办法,谁让这冥河姥姥将自己快十五米长的原身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停在了湖面上,婉她们就是想打不中都困难。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冥河姥姥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走。悲愤之余的她运转功法想要自爆肉体先炸死婉她们再说,反正她就算是没了肉体只剩元神也能活着,大不了随便找一具资质好些的肉体夺舍就是了。 冥河姥姥:我特么倒是想下水,可我也得下的去呀!!╯‵□′╯︵┻━┻ 只是还没等冥河姥姥将自爆的功力运转完,那边婉的芙蓉并蒂就再一次落到了她的身上。仿佛提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头一般,自爆了一半的冥河姥姥此时的憋屈感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将控场的任务交给梨未与落在了婉身旁的唐无乐,婉和纳辛对视一眼,一个猛子一头扎进了水里。 片刻之后,腥臭的血液自冥河姥姥原身的肚皮下散开,染红了周围的湖水。 一直紧张的注视着冥河姥姥肉身的梨未忽然袖子一卷,直接将冥河姥姥想要逃窜的魂魄摄入自己的灯笼中,准备等晚些时候再行处置。 与此同时,像是为了印证那句‘官府的人总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到’的这句话一般,刚刚跃出水面踏上湖岸,与梨未和唐无乐汇合的婉与纳辛敏感的听到了阵阵喧嚣的脚步声。 随后,便听到了一声有点耳熟的呼唤声。 “七娘!!!” 与包拯一同带着一队禁军出现在林子里的公孙策在厮的搀扶下匆忙下马,几个大步跨到梨未身边仔细打量着,想要察看自家族妹是否有受伤。 因为有那么些禁军的汉子在,公孙策也不好直接去唤公孙若柳的闺名,便用家族中若柳这一辈的女子排行唤了她一声七娘。 一旁骑马而来的禁军统领看着湖中那大片的血迹与湖边被拖上岸的巨大尸体对着梨未等人肃然起敬,安静如鸡的下马站立在原地,准备等着公孙策与梨未他们说完话,再上前与梨未他们进行交涉。 毕竟这个武力值… 惹不起,惹不起。 还没等公孙策的话说完,目睹了梨未他们围杀冥河姥姥全过程的展昭便已经带着一身血气,领着丁月华从林子的一端走到这边,与包拯他们汇合。 看到展昭来了,本身就不怎么擅长做谦卑状与朝廷的人虚与委蛇的梨未顿时松了口气。 与禁卫交涉过后,梨未叮嘱了他们几句之后便任由他们将那具鳄尸艰难的拖走了。 “那个…” 就在梨未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准备跟着婉他们一同回客栈瓜分战利品的时候,面色微红的展昭在包拯与公孙策鼓励的注视下,拦住了她。 他像个大姑娘似的面色微红,有些犹豫的问道:“若柳…你…” “?”终于要说与我解除婚约的事了么?? 梨未激动的看着他,目光期待而鼓励。 然而,事与愿违。 展昭犹豫了一下,终于在丁月华双目含泪的注视中下定决心,说道:“过些日子,等案子结了,你陪我…回趟南边罢?” 不是,这个大兄弟是怎么肥四??? “哈…?”隐约有些期待的激动表情僵在了面上的梨未莫名其妙的扫了一眼展昭微红的耳廓,然后一脸茫然的对上的展昭那双明亮的眼睛。 被展昭真挚的目光看的浑身汗毛倒竖的梨未猛的向后退了几步,她磕磕绊绊的丢出一句没有时间后,也不等展昭有什么反应,便甩起了大轻功匆匆离去。 这一行为,堪称落荒而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4章 六八章 所以,你就这么放弃了 婉借着与纳辛一起潜入水下的功夫趁机抄了冥河姥姥的老巢,出水之前还顺着纳辛在冥河姥姥原身的肚子上划出的伤口掏了冥河姥姥的妖丹。 此刻,出了水的婉正与纳辛一起在唐无乐身旁眉眼弯弯的清点着背包中的战利品。 说是清点战利品…其实也不尽其然。 毕竟三个人中,真正兴致勃勃的查看每种战利品简介的人,只有唐无乐一个而已。 因为从展昭靠近梨未的那一刻起,纳辛就再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那些战利品上面。全程都在紧盯着梨未和展昭的纳辛瞳孔都快要竖起来了,他浑身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挤进他们俩中间来一出棒打鸳鸯… 而婉,她随意扒拉了一下背包中的战利品,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之后,便在原地捧着甜滋滋的瓜,盯着纳辛和梨未美滋滋的看热闹。 所谓的损友也不过就是如此了罢。 “诶…” 随即,看着梨未落荒而逃,纳辛奶凶的瞪了展昭一眼之后便追了过去。而同样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唐无乐停下翻看战利品的动作,找了个理由抱起婉紧随其后。 紧接着,看到展昭对着梨未他们伸出了尔康手的丁月华也终是不堪重负一般梨花带雨的捂着嘴巴退后几步,嘤了一声转身就跑。 徒留追那个也不是,挽留这个也不是的展昭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有那么一点点的恼火。 那边,因为大轻功速度的关系,婉他们直到客栈才成功追上了落荒而逃的梨未。四个人默契的在唐无乐的房间里集合,边轻点战利品边闲聊着。 梨未:就不能不强调落荒而逃这几个字了么? 一直好奇展昭究竟说了什么的婉凑到梨未身边,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梨未抽了抽嘴角,回了婉一个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让她自己体会,说道:“他要带我回老家,看时间的话大概是因为重阳节祭祖的事…” “他不是不愿意带你回去吗?”听到梨未的话,唐无乐眉头一挑,问道:“这次怎么又愿意了?” 因为事情貌似脱离了掌控,梨未有些烦躁的□□着自己的脑袋,说道:“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应该是女人心海底针吗? 纳辛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唐无乐又看了看婉,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比较好说话的梨未的脸上。 察觉到纳辛的目光,梨未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随后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汇合的那次印象太过深刻,又或许是因为纳辛身上还穿着裙子的原因,之前没有与纳辛说过话,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的梨未貌似完全没有拿他当做一个成年男人来看待。 梨未对着纳辛伸出魔爪,在他头上、脸上各种摸揉撸掐。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原本还坐在与她有一人只隔位置的纳辛揪到了怀里,舒舒服服的用两只手搂着,下巴顶在他们头顶,露出了一个沉迷吸猫的沉醉表情。 “可你就这么跑了,貌似也不太…”好罢?? 话还没说完,扭头去看唐无乐的婉将头转回,在看到梨未和纳辛的瞬间,声音就仿佛被按了静音键一般猛然消失,只余下一派目瞪口呆。 这位大妹砸,你是不是忘了你怀里这家伙是个裙底有怪兽的女装大佬了??? 舒舒服服的用下巴蹭着纳辛头顶的梨未被婉的目光看的懵了一秒,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红着脸蛋一把将纳辛掀翻扔回了原位,现实演绎了一出什么叫做拔无情。 而自从被梨未拢进怀里的之后,纳辛便一直处于一种面红耳赤的石化状态,哪怕被梨未扔回了原地也是浑身僵硬的背对着梨未,头顶冒烟,坚决不回头看梨未一眼。 当然,梨未也同样如此。 唐无乐坐在婉身边大大方方的搂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倒是吃够了瓜的婉偷笑几声,揉了揉脸颊,表情严肃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唤醒了捂着脸背对着对方害羞的两个家伙。 正当婉张开嘴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梨未忽然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并指了指隔壁的位置,在团队频道中说道:隔壁那个偷听的又来了。 “还是那个人?”婉诧异的瞥了一眼隔壁的方向,吐槽道:“之前为了丁月华去偷窥你,今天丁月华哭着跑了之后又来偷听…” “嘶…”婉牙疼似的抽口冷气,说道:“你们说他是不是喜欢丁月华啊?” 婉话音刚落,几个听力出众的人就不出意料的听到了隔壁传来了两个喷水的声音,其中一个喷了水的男声强忍着呛咳的泪感,低声边调侃另一个人边笑出了一声声出鬼畜的哈哈哈。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五啊哈哈哈…” “喜欢月华??你早说嘛!!哈哈哈…” 随着噼里啪啦的过招声便从隔壁传出,不一会儿代表着梨未见过的那个点便砰的一声,一把怒气冲冲的推开门,重重的哆着脚步离开了客栈。而调侃他的那位则快步追了上去,连声道歉。 感觉…有点基。 白玉堂&丁兆蕙: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没有了意料之外的监听,婉他们开始愉快的瓜分着从冥河姥姥那里搜刮而来的战利品。 对于冥河姥姥的收藏品中,能让婉感兴趣的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有灵气的珍珠宝石矿石美玉之类的东西。婉和唐无乐随意取了几块玉石和宝石,剩下的全都给了喜欢宝石的梨未和急需矿石铸刀的纳辛。 快要结束的时候,纳辛从背包的角落里抠出了一块晶莹剔透很像是宝石一样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这个好漂亮!!梨未见猎心喜,她伸手将那块石头取来,放在手心中心翼翼的把玩着。 喜欢那就…给你吧! 宿主!!婉的话还没说完,脑子里的系统菌就尖叫着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他说道:这个东西,你还是留下比较好。 诶??婉愣了一下,歪着脑袋瞥了一眼那个被梨未捧在手心的宝石,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个能够改经塑脉的好东西。系统菌这样说道。 嘶————听到了系统菌的话,婉倒抽一口冷气,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毛毛,随后便是被藏剑山庄娇养着,不知道跑没跑反正是正在等死的叶婧衣。 你确定吗?婉问系统菌。 你仔细看那宝石,中间若是有粘稠液体样的东西就能确定,若是没有那这块估计就是还没到时候。系统菌这样回答她。 从梨未那里拿过那块石头,婉从背包里取出了墨玉光筒按照系统菌教的方法照在了那块石头上。刹那间,一股水蓝色清亮的水波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温度一起映照在客栈白色的墙上。 就是这个!!!系统带着泣声尖叫着,震得婉脑袋发蒙差点没摔了手中那块救命的药引子。 抱歉梨未!婉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些歉意的对明显很是中意这块宝石的梨未说道:这个不能给你… ??梨未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着对婉摆了摆手,说道:你喜欢那就给你吧,反正我都得了这么多了,不差这一块。 听了梨未的话,婉猛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纳辛。至于唐无乐,有恃无恐的婉知道他就算是感兴趣也不会跟她抢。 纳辛对婉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表示可以给她。 得了这个药引子之后,婉立刻表示接下来所有的东西她都不要了。她将自己背包中装着剩余战利品的包包扔给了唐无乐,让唐无乐他们三个自己看着分就是了。 她熟轻熟路的来到唐无乐房间中唯一的卧榻上,从背包里拎出了一个没有上锁的青铜箱子,并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脉案来细细研读。 如同所有万花谷弟子一样,婉也随身携带着孙思邈写的一些脉案与疑难杂症,只是与那些有时间就拿出脉案细细研读的杏林同门相比,婉带着的脉案不仅只是崭新和少,而且还很偏门就是了。 除了几本战地军医经常会面临的疑难杂症之外,就只有一本叶婧衣的脉案一本而已。 毕竟婉流落异世的时候,毛毛还没到万花谷,自然就不可能会有他的脉案。 若是早日研究出这东西的用处,说不定不仅能救婧衣一命,还能救到日后会到万花谷救命的毛毛! 婉(激动脸\≧▽≦):冲啊!少谷主!!抢了那个毛毛回谷成亲!!! 想到这,婉的研究情绪陡然高涨,像个燃烧了宇宙的圣斗士一样。 看着婉原因不明的情绪高涨,唐无乐心道不好。他幺妹儿若是陷入这个状态,就会不管不顾甚至废寝忘食的研究,直到她研究出一个结果为止。 显然,梨未也是知道婉这一怪癖的。 他们俩对视一眼,迅速将剩下的东西瓜分。然后纷纷凑到婉身旁,抻长了脖子想要看她究竟在研究什么。 “这是…婧衣的脉案?”在唐无乐不爽到极点的表情中,梨未诧异的询问道:“那石头能治婧衣的病?” 正在脑海中与系统菌讨价还价的婉没有回答梨未,而梨未也并没有介意。相识多年,婉陷入思考之后容易听不到周围人说话的这个毛病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倒是头一次见到就是了。 这时。 “梨未。”唐无乐敏感的察觉到了那道停在门口的脚步,对她扬了扬下巴,说道:“有客来访。” 言下之意就是,找你的你去。 刚刚被展昭邀请回老家的梨未下意识的一个激灵,对着唐无乐用力的摇头表示实力拒绝。唐无乐抽了抽嘴角,他眯起了眼睛,再次对她扬了扬下巴。 梨未鼓起脸蛋,气哼哼的从婉身边起身,来到门口打开了唐无乐房间的门。 只见开封府四大金刚之二的王朝马汉与展昭一起站在唐无乐房间对面的那间属于梨未的房间门口,举着手的动作像是在准备敲门。 “你们有什么事?”梨未神色有些不耐的问道。 王朝和马汉瞬间扭头将目光投向莫名其妙就被未婚妻凶了一脸的展昭,神色同情。 也是,若是你某天猛的知道了自己的准情缘是个能脚踢魔、拳打怪、手撕妖精的狠角色,你恐怕也… 嗯,展大人真心不容易啊!! “我…”展昭没有注意王朝和马汉的目光,他张开嘴巴,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不回,不去,没有时间!”梨未下意识的双手交叉表示拒绝。 展昭一脸无奈,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想随他回老宅祭祖的公孙若柳忽然又不想去了,可他真的不是为了这件事来找她的呀… “我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展昭对她摆了摆手,低声说道:“那具鳄尸出了点事情…” “哈??帮你们斩妖就算了,售后服务还需要我们包揽?”梨未做出惊恐状一脸诧异的挑衅道:“你们开封府的人,也太没有用了吧?” 别说差点被气了个仰倒的王朝马汉这两个彪形大汉了,就连展昭也觉得梨未这席话说的…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 虽然他们的确没法反驳她的话就是了。 “说罢,怎么了?”梨未倚在门框上并没有让他们进去说的意思。 “刚刚我们将那具鳄尸运回开封府的路上…遭到了不明袭击。”展昭目光闪烁,怎么都不肯去直视梨未的双眼,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们要不就随我去开封府一趟吧!” “不去。”看着他这番闪躲的目光,梨未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冷笑一声说道:“微雨受了点伤需要修养。” “可…”王朝眉头紧皱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展昭拦下了。 还不说?? 梨未看着他的动作,冷笑着对他翻了个白眼,单手一撑就准备关门送客。 “开封府中有人想要见你们。”展昭终于妥协,他不动声色的靠近梨未的耳朵,低声对她说道。 “哈??”梨未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人?” “那位…”展昭悄悄用剑柄指了指皇城所在的方向,嗫嚅着说道:“现在就在开封府,你们快收拾一下,随我过去罢!” 此间皇帝啊…那可不怎么好办了呢! 梨未面色不改的在团队频道中询问唐无乐怎么办,回答她的却是之前陷入了研究热潮的婉。 答应他们。婉这样说道。 终于从系统菌那里捞到了那块宝石用法,查看了一下需要用的那些药材之后的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太医院的药材种类…应该很齐全的吧?? 她看了看任务栏中临近尾声的两个任务,忽然想到了皇宫中那个瞎了眼的太后娘娘。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萦绕在她的脑海中,隐隐约约的竟是诞生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婉让梨未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一件衣服,趁着这个时候,她将自己的计划用团队频道讲给他们听。梨未和唐无乐在婉说出了一些想法和大体流程之后,立刻拍板,决定就这么办。 于是乎,当婉他们随着展昭和王朝马汉一同走向开封府的时候,沉默着的婉等人在团队频道中开始疯狂的加人设、对口供。 哦,对。为了防止纳辛一不留神吐出一口波斯风味的官话从而让他那伤了声带不能说话的人设崩塌,婉还特地点了他的哑穴,保证让他怎么着都说不出来话的那种。 纳辛:喂喂喂,泥萌不靠驴一下窝的以见吗?? 对于那个不明袭击,系统菌倒是给了婉一个确切的解释。就是那个心系情郎的怜察觉到婉他们砍死了冥河姥姥,跑出来想捡个便宜而已。 冥河姥姥的尸体中对她有用的内丹已经被婉扣出去了,这次没有找到,下次她也不会再来了。 对于婉他们几个,怜她躲还来不及呢,哪里可能主动凑上来找死。 毕竟她就是个连冥河姥姥都打不过的战五渣。 到了开封府,婉他们跟着引路的厮踏入停放妖尸的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个引起了骚动的袭击者鲤鱼妖怜,也不是想象中倒了一地的护卫或者侍卫。反而是宋仁宗那看起来并不算结实的单薄身影,以及八贤王看起来无比可靠的背影。 此时此刻,这个看起来还不到三十的年轻帝王,正在八贤王的阻拦和一大群侍卫太监的陪同保护下,手中握着一把镶砌着宝石的金色精致匕首,背对着大门的方向兴致勃勃的在冥河姥姥巨大的妖尸上不断比划着,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 … 怎么说呢,这仁宗虽然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可胆子…倒是出乎意料的大呢… 毕竟不是每个见到这么大鳄妖尸体的人类,都能有拿着匕首上去划一刀试试的想法的,更别提每个朝代每一任都是怕死怕得不得了的皇帝了。 看到这样的仁宗,婉和唐无乐倒有一种看到了花满楼他们那个时间线中,那个会调戏叶孤城的调皮皇帝一样的感觉。 在仁宗与身旁护着他的侍卫与太监反应过来之前,展昭等人领着婉他们迅速跪拜行礼,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点也看不出他们之间相隔了几百年的礼仪差异与文化差异。 “起吧。”音色清亮的男声在上方响起,仁宗赵祯语气温和的对他们说道:“这几位就是包卿所说的斩妖义士么…?” 似乎是出乎了意料之外也可以说是还在意料之中,这次觐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紧张,或者说… 相顾无言??剑拔弩张??? 别问婉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毕竟因为陈驸马的那件事,倒霉公主对她们的好感度已经从普通的视若无物下降到了仇恨以下的程度。 鬼知道这倒霉公主的低到爆表的好感度会不会影响到整个宋皇室对她们的好感度啊!!! 所以说,还是心一些比较好。虽然历史上的宋仁宗真的不愧对于他的那个仁字,可谁知道这个宋仁宗与历史上的那个差距有多大呢。 万一真的翻车,那可就不好玩了。 先前对于妖尸的话题过后,婉瞅准了一个机会引入正题。 “民女有一物想要献与陛下,还请陛下与王爷移步内堂。”婉意有所指的将目光在皇帝与八贤王身旁伺候的人身上流转一圈,面色微妙的对他这样说道。 随后,在八贤王怀疑的目光中,心的用唇语对他吐出了两个字:襄阳。 自从冲霄楼开始建立就对襄阳王的不臣之心有所察觉的八贤王瞳孔紧缩,在皇帝身旁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太监还没来得及开口呵斥婉的时候,便开口应下了婉的邀请。 这是他在赵祯登基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出了这般失礼的举动。 索性仁宗赵祯对八贤王非常亲近也很是尊敬,他并就没有介意八贤王的越俎代庖,反而兴致勃勃的率先迈步走进了开封府的正堂中。 也就是八贤王能够这样行事而不被弹劾了罢。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皇家的王爷来做,轻则大概会被弹劾成不敬君王,重则…怕是会被污蔑成有反心罢。 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八贤王不顾他人侧目,直接将满屋子的侍卫厮都赶了出去,只将皇帝与他自己的贴身太监留下伺候着。 “你想要献什么?”赵祯看着八贤王目光灼灼的盯着婉,歪着脑袋有些好奇的出言问着,可看向婉他们的目光中,却并无一丝笑意。 “还请陛下、王爷恕罪,此物事关重大牵连甚广,若是消息被传了出去,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婉佯装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不算的匣子,当着赵祯的面将匣子打开之后,亲手送到了赵祯贴身太监的手中。 “这!!!” 原本还不怎么在意的歪在椅子上的赵祯随意翻看了几页婉呈上的匣子中的那本书和一摞摞的书信之后,不禁的面露惊骇之色,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坐直了身子。 “此物从何处而来?”赵祯快速翻看着那个册子和那些书信,每看到一个新的署名面色就更加黑上一分,他看着桌面的书信上那些熟悉的名义,语气仿佛咬牙切齿一般的问道。 “自然是从冲霄楼顶而来。”婉目光直视赵祯直逼包拯的黑脸,歪着脑袋说道。 坐在桌子后面,已经有要派人去探冲霄楼却还未想好派谁去的赵祯扭头与八贤王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此物若是真的,那么卿可就是我大宋的功臣了…”赵祯眯起眼睛,目光自婉开始一一划过大唐四人组,说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民女倒还真的有一件事请陛下帮忙。”婉看出了赵祯有想要招揽他们的想法,便在赵祯贴身太监有些鄙视的目光中开口这样说道。 “哦?”有所求啊…赵祯听到了婉的话,端起了身旁太监奉上的温茶水,反而放下了几分戒心的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民女请陛下给两个人赐婚。”婉对赵祯拱了拱手,目光不怀好意的在展昭的脸上流转一圈。 赵祯听到了婉的要求,目光也带上了些许温度,倒是真诚了不少。他将目光在她与唐无乐的脸上转了一圈,带上了有些狡黠的笑意这样问道:“是哪两个人呢?” “自然是展昭展大人…”婉对着展昭龇牙一笑,将目光定在了梨未的身上,与开始尬演的梨未对视着,说道:“与松江府的那位丁姑娘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6章 六九章 所以,你就这么决定了 婉:来~梨未,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封府内堂中,婉话音未落,梨未便扭过头像是愧疚一般的用大袖子掩着面,纤细哦身子轻颤着,仿佛是哭了一样,怎么都不肯再面对展昭灼灼的目光。 卧糟肿么破,我不仅哭不出来还特么有点想笑啊!!咬着嘴唇强忍笑意的梨未浑身轻颤的在团队频道中向伙伴们求助。 因为没有台词,正在发呆的纳辛被梨未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抖差点没崩住表情。在婉的提醒下,他借着袖子的掩护从背包里抽出一条绣了花也熏了香的精致丝帕,哒哒哒的跑到梨未身边递给她。 伸手接过那条丝帕的梨未掩在大袖子后,看着手中丝帕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仅就精致程度而言,没有师姐帮忙绣花就常年使用素面手帕的‘梨哥’还真的是…不如纳辛。 身为秀秀仙女却被纳辛一个汉子将女子力比了下去,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的梨未毫无心里负担的甩了甩手中的丝帕,心翼翼的捏起丝帕,用上绣着花的角落擦了擦什么都没有的鼻子下方。 霎时间,一股清凉的辛辣感自丝帕接触的位置传入脆弱的鼻粘膜,梨未的脑子嗡的一下,双目瞬间变得通红且流转着满眼的水波,泪意盎然。 总之,就是清凉油接触到粘膜的那种感觉,大家绝对不会想去体会的。 借着角度,梨未悄悄让坐在上首的赵祯和八贤王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睛和睫毛上轻颤的细水珠,却牢牢实实的遮挡住了展昭的视线。 不挡不行啊,让展昭看到就露馅了!! “你的请求朕知晓了。”赵祯一只手撑着脑袋,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婉,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若是对赵祯这个宋代皇帝并没有多少尊重之情的大唐四人组仔细去看他的眼睛,便不难发现他笑眯眯的眼睛中,偶尔闪过一丝精光,预示着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角色。 “据朕所知,你身旁的公孙姑娘才是展护卫的未婚妻。”赵祯坐直了身子笑容不变,可话风却陡然一转,用着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棒打鸳鸯这种遭人嫌的事,朕可不干。” “她同意的。”站在婉身旁用身子挡住了梨未的唐无乐似笑非笑的瞥了展昭一眼,用肯定的语气这样说道。 “哦?你能替她做的了主?”赵祯大大方方的看了公孙策一眼,目光带着些挪愉仿佛是在调侃他道:居然能让外男做得了自家妹妹的主,你这哥哥当得不行啊… “草民做不了她的主。”听着赵祯的问话,唐无乐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婉一眼,随后摆了摆手,说道:“无人能替她做主,不过…” 他偏过头,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落到了梨未浅粉色的裙摆上,说道:“她的确是同意的。” 对于唐无乐的回答,赵祯眉头一挑,不可否认的笑了笑,随即目光落到了梨未的身上,语气温和的询问道:“公孙姑娘,你可是同意的?” “我…”梨未垂眸,像是满腹思绪无法言说似的低声回答道:“是,草民愿与展大人解除婚约,请陛下为展大人与丁姑娘赐婚。” “原因呢?”赵祯用手指敲了敲身前的桌面,说道:“解除婚约可不是一件事,你怎么说也得给展护卫一个交代不是。” 他瞥了一眼眉头紧锁且拿目光死死的盯着梨未的展昭,语气漫不经心的强调着说道:“毕竟,展护卫可是朝廷命官!” 呵!这种套话的时候也不忘抓紧时机为自己拉高下属官员好感度什么的,赵祯这皇帝也真是很可以了。 “…”察觉到赵祯绕了这么一大圈的目的还是套情报的梨未在心里嗤笑一声,垂下眼帘不言不语。 “怎么?不能说?”赵祯身旁的八贤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皱起眉头动作矜骄的将茶杯放回原位。 看着八贤王的动作,赵祯也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边轻抿着,随后他动作顿了一下,默默放下茶杯,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让人去换一壶热茶过来。” 并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赵祯换了个姿势,目光如炬的看着屋中的其他人,也不开口催促,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婉他们自己开口。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说的就是他这样的行为了罢? “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戏精婉叹了口气,精致的眉宇间显现出一些无奈与悲伤,轻声说道:“因为家中有师妹在等我们回去,她等不了多久了。” 婉说这话的时候,自动将这个‘师妹’带入了叶婧衣的角色,所以她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撒谎也没毛病。 没有撒谎,是因为叶婧衣的确是身患三阴逆脉这种绝症,当然,这一点大唐四人组都知道。而她等不了多久了这句话没毛病,则是因为梨未若是再不回大唐,恐怕叶婧衣就要离家出走了罢… 终于撬出一条缝隙了啊… 此刻笑眯眯的赵祯隐藏在面具下的目的终于初露端倪,他说道:“不知令师妹得的是什么病,朕这太医院中国手无数,凭着你们立下的功也不是不能说服朕派御医前往救治。” 婉看着赵祯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咄咄逼人的样子,在心里不断冷笑。她没有直接与赵祯面对面硬杠,倒是将球踢到了展昭那边。 就差没有直接将你不行这几个字怼到赵祯脸上的婉说道:“展大人既是习武之人,那么应该听说过天生绝脉吧?” 听到天生绝脉这几个字,展昭瞳孔猛的紧缩,带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将目光游移在大唐四人组的脸上,企图寻找出一些破绽。 良久,搜寻不到什么的展昭才将目光从婉他们的脸上挪开,动作微至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接到了展昭传达过来的信息,赵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抿着嘴巴,看似不情不愿的展昭和仍处于尬演状态的梨未。 突然他轻笑一声,张嘴就给梨未下了个套,问道:“那么展护卫呢?你可同意?” 猝不及防被头顶大bss点了名的展昭愣了一下,他思考了几秒钟,明目张胆的瞥了梨未一眼,露出了一个…,貌似有点恶劣的笑容。 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了个正着的梨未心里一突。 在赵祯与八贤王看好戏的目光中,他动作规整的对着赵祯低头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臣…”不愿。 “丁姑娘与展大人情投意合,若不是因为草民,他们怕是早已成婚了罢。”不等展昭将话说完,梨未便抢着一个并不突兀的机会将话插了进去,说道:“展大人厌烦草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你说是吧?展大人?”梨未语气轻快中暗藏着威胁的问道。 顺着梨未的话,婉借着系统菌的帮助用精神力猛的刺了展昭一下,而婉身边的唐无乐则默契的借着外挂系统的辅助,将展昭口中发出的“嘶——”声痛音,换成了赵祯等人耳中听到的“是”字沉音。 “既然如此…”赵祯目光深沉的看了展昭一眼,像是在鼓励他再说些什么一般,故意用特别慢的那种语气抻长了语调说道:“你…” 还没等他口中这个‘你’字的音调落地,那边无聊到没事翻地图的唐无乐与婉敏感的发觉到了门口处站了一个红名。而且,那红名看起来并不像路过或者是刚刚到这里,反而像是故意站在门口偷听的样子。 “什么人?!”他们俩默契的打断了赵祯的话,一同转身猛的对着门口的红名发难。 配合着婉和唐无乐的动作,梨未不动声色的查看了一下地图,发现了那红点的名字之后,更是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杀意连同气势一同凝聚成了一枚看不见的针,毫不犹豫的对着那红点刺了过去。 门外,被梨未红果果不假掩饰的杀意吓到腿软的红名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一不心便摔了手中捧着的茶壶。 啪嚓!! 随着婉兄妹的呵斥声落地,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自紧闭着的门口响起,印证了他们的喝问。在场除了大唐四人组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上前一步将赵祯与八贤王团团围住护在身后。 作为被朝廷招安之后就一直奋斗在开封府治安最前沿的展昭当仁不让的率先向门口迈出脚步,他用自己的气势努力锁定屋子外的那个人。 “出来!!”展昭厉声呵斥道。 可脚边全是茶壶碎片,又被壶中热茶烫了胳膊的红名被婉和唐无乐的杀气锁定着,哪里还敢动,她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始终维持着一个腿软却倒不下去的状态。 等了好一阵的展昭发现门外始终无人回答,便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语罢,展昭皱着眉头,一脚踹开门的同时,手中湛卢剑瞬间出鞘,剑锋直指门口的人。 由于动作太快,当剑尖临近那人喉咙的时候,展昭才发现了门口的人竟是一个呆立于茶壶碎片中身着浅粉色的衣裙面覆淡妆的俏丫鬟。 猝不及防的展昭拼着会让自己受伤的可能,动作一转试图收力,却因为距离太近最终只能顺着那丫鬟脖子侧方的位置将剑刺了出去。 随着一阵剑风吹过,那丫鬟头上冷汗伴随被展昭划断的一缕发丝一同滑落,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到了地面的瓷器碎片上。 那丫鬟仿佛没有感受到刺进膝盖中的瓷器碎片一般,边声抽泣着边努力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锦绣??”越过展昭的身影将目光落在蜷缩在地的那道身影的公孙策面露诧异之色,他快步踏出房间来到她身旁,问道:“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公孙策便看到了她膝盖的位置被鲜血染红了的裙子,同样也看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茶壶以及壶中散落一地的茶叶和茶水。 哦,对了。刚刚皇上和八贤王嫌弃茶水凉了吩咐换壶热的来着… 公孙策看着那壶热茶的残骸,又看了看地上尤锦绣面覆淡妆的脸,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厮说道:“你去重新沏一股茶过来,记得先找个人将她带去后厨休息,然后派人去医馆找个医女来给她看看。” “是!”那厮弓身称是,然后转身一路跑着向前厅跑去。 只是,还没等安排好了一切的公孙策松一口气,身后便传来了梨未的声音。 “兄长,发生了什么?”应了赵祯的吩咐,陪着八贤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梨未这样问道。 不得不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衣衫撞色同样不可怕,不过是谁布料廉价谁尴尬便是了。 一抬首便看到了梨未那一身浅粉色高级绸缎裁剪成的衣裙,穿着自己最好的一身粉色布衣的尤锦绣面色一僵,不由得边将嫉恨的目光投向梨未,边恨恨的想道: 又是她!!又是公孙若柳这个女人!! 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定是已经在贵人面前露面了!凭着她的容貌,定能给贵人留下印象! 若是贵人有心,那么展大人妻子的这个位置… 想到这,想到刚刚展昭紧张的表情与为了不伤到她强行收剑的动作,差点被展昭一剑封喉的尤锦绣不由得心头一热,面色也是诡异的红晕了起来。 然而,像是发现了自己面上显示出的不妥一般,尤锦绣慌乱的用胳膊和袖子去掩面。可当她看到袖子那与梨未颜色别无二致可质量却天差地别的浅粉色时,掩藏在袖子后面的脸色不由的一青,随即便是无休止的愤恨。 都是公孙若柳这个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像她这种祸害,怎么就没有直接死掉了呢!!!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坐在地上的尤锦绣边低声抽泣边悄悄的抬起了头,看向梨未的目光充满了仇恨。那目光仿佛入魔了一般,恨不能直接将梨未嫩死在这里。 不对,那位殿下说了,不能轻举妄动… 她要忍耐,不能直接与公孙若柳这女人对上… 不等公孙策察觉到什么,仿佛受到了什么人点化一般,手段高了不止一点的尤锦绣转瞬间便将那目光收了回去,一双眼睛重新归于惊恐。 “没什么,不过是个来送茶的丫鬟被吓到了而已。”错过了好戏的公孙策看了看梨未又看了看目睹了尤锦绣变脸全过程的大太监,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回去罢。” “也好。”那个大太监瞥了一眼梨未,率先迈出脚步,当他踏入内室的瞬间,脸上的骄傲与矜持通通变成了在主子面前的谦卑与讨好。 这变脸的速度不由得让梨未侧目。 梨未:你们太监都这么多戏的么? 那太监快步回到八贤王身边,俯身在八贤王耳边用着恰到好处的声音,低声说着外面发生的事。 室外,尤锦绣坐在地上双目灼灼面露不甘的看着通往内室的门就在她面前闭合,想到梨未在进入内室前扭头对她露出的那个讥讽的笑容,不禁怒火中烧。 她双目充盈着鲜红的血丝,一派骇人的样子。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揪着地上的草皮,任凭散落在草叶间的瓷器将双手刺得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嫉妒为罪,执念成魔,简直无药可救。 不久后,一个卸了刀的捕快快步走到这边,将坐在地上的尤锦绣连拖带抱的弄走,还了此地一个清净。 重新回到室内,梨未对赵祯简单的行了一礼,看着隐隐像是受了些内伤一般的展昭被赵祯赐了座位。 目前,整个内室中只有两个太监以及在赵祯和八贤王眼中是不识抬举的江湖草莽的大唐四人组是站立着的了。 趁着尤锦绣闹出的这个插曲,赵祯低声与八贤王商议过后,语气温和不变,却始终能让人听出一股傲气的对婉说道:“你的请求,朕就答应了!” “至于你们俩之间的婚约,朕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你们自行解决。” 诶??等会儿!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我的陛下!! (赵祯嫌弃脸:谁是你的?谁跟你说好了?朕后宫佳丽那么多,你哪位啊!) 展昭和公孙策表情一片空白,虽是面色如常,可彼此对视的目光之中却是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然而,正带着笑意与八贤王说话的赵祯却是没有看到的。 如此,皇帝金口玉言的这个特性,赵祯此话一出,梨未与展昭的因果立刻应声而断,始终都提着一颗心的婉也终于将心放回了自己的胸腔中。 只不过… 怎么还没有接到跨界狂战牌的倒计时提醒??? 趁着包拯与八贤王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婉查看了一下系统菌的任务界面。 然后…这百分之九十五的进度条是怎么回事??系统菌你丫卡延迟了??? 与内心暴躁的婉不同,无事一身轻的梨未笑眯眯的拉着婉一同与赵祯和八贤王道谢,丝毫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的婉隐隐有些凝重的表情与身旁不远处的展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面色。 面色恭谨的送目送赵祯与八贤王回宫之后,展昭一把拽住了梨未的手腕将她扯到一个角落中,看起来像是有些情绪激动的问道:“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诶???”被激动中不知轻重的展昭用力一扯,差点手腕脱臼的梨未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边活动手腕边递给他一个你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眼神。 “想要的时候就不折手段的抢过来,不想要了转身就随便丢掉…”展昭清澈的双目中包含愤怒的盯着梨未,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很像是有些不甘的问道:“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呃…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梨未费力的挣脱了展昭的双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展昭,问道:“最想解除这桩婚约的…不正是你吗?” “对我不闻不问厌烦得不得了的,不正是你吗?”她伸手拂了拂衣袖,语气平淡的说道:“在松江河畔与丁姑娘亲亲我我的,不也正是你吗?” “既然这样,那么我亲手结束了这段孽缘,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意吗?”梨未歪着脑袋,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若是论倒打一耙和蛮不讲理什么的,梨未她最擅长了。婉敢打保票,就这两点,十个展昭也比不过梨未一个。 “我…”听到松江河畔这四个字,展昭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梨未毫无愧疚感的脸时,忽然就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他看着梨未脸上陌生的嚣张笑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抿着嘴巴不再言语。 刚刚被请来的医女包扎好伤口,兀自不老实的溜到这边偷窥的尤锦绣看着梨未怼展昭的这个刺眼的画面简直目眦欲裂,愤怒值分分钟飙升至濒临理智丧失的最底线。 哦豁,这眼神还挺有点意思啊!因为靠近梨未的原因,婉同样感受到了尤锦绣不加掩饰的目光。 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老鼠罢了,理她作甚?梨未瞥了一眼尤锦绣的位置,目光轻蔑而不在意。 被梨未轻蔑的目光刺激得差点发狂的尤锦绣双目赤红,她的双手紧紧的掐着藏身的门柱,望着梨未的目光一派仇恨,仿佛梨未杀了她全家似的。 于是乎,在尤锦绣的注视下,梨未带着笑意对着包拯他们拱手道别,故意擦着展昭的肩膀甩袖而去。 就这样,展昭,开封府的专职万人迷兼职吉祥物,从一个有未婚妻的脱团狗变成接连跑了前后两个未婚妻的可怜,一个人迈着孤独的脚步,踏上了回乡祭祖的道路。 哦对,还有他的马。 可以想象一下。 枯藤老树昏鸦,桥流水人家,失恋单身瘦马,夕阳西下,独自一个回家。 也可以说是很凄惨了。 开封府,某府邸中阴暗的佛堂的气氛沉闷晦涩,连阳光都被厚重的帷幕牢牢遮挡。 佛龛前跪着的那个女子身着华丽裙衫头戴金饰珠宝,像是个雕塑一般手执金色的绣花针,在昏暗的烛火下仔细的绣着女戒女则。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匹绸绢等着她将厚厚的大宋律法一针一针的绣上去。 “事情都办妥了?”她声音暗哑的询问着身旁的嬷嬷。 “是,殿下。”那嬷嬷浑身一颤,伏跪在地面上,不敢有一丝的随意,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就去办吧。”女子放下手中的针线,从手边的篮子里拿出一把巧的金剪刀,一个用力猛的戳向手下的绣布。她面目狰狞着,像是咒怨女主角一般,低吼道: “这次,本宫定要那个贱人生不如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7章 七十章 所以,你就这么回去了 hahfuk?? 送走了展昭之后的某天下午,阳光和煦。 因为不想被婉和唐无乐闪瞎双眼,午餐结束后梨未便找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眼尖的纳辛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腻歪在一起的婉和唐无乐,噘着嘴巴硬是粘着梨未蹭进了她的房间,在窗旁的榻上边晒着暖融融的太阳边昏昏欲睡。 不得不说,自从最大的因果线断了之后,梨未仿佛放飞了自我的佛了一般,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颓废疲懒的状态。 直到一声尖锐的尖叫打破了这午后的宁静。 这声尖叫来自大唐四人组的团队频道,听声音判断,是婉发出来的。 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一个激灵的纳辛,下意识的从一滩猫饼状态回归固体,他猛的从榻上跳起并瞬间隐身,手中紧握着双刀瞪大了眼睛戒备着四周。 在纳辛身边,用染着蔻丹的修长手指逗弄着怀中软萌垂耳兔的梨未则是被吓的一抖,差点摔了怀中的脾气大得要命,还非新鲜脆甜的萝卜青菜和叶凡店里的精品兔粮不吃,矫情得一比的兔崽子…呸!兔主子。 比起因为劫镖成瘾而应激反应强烈的纳辛,梨未的反应倒还算好一些。她嘴角抽搐的看着刚刚哄好的兔主子对她停下了撸毛的手怒目而视,赶忙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新鲜还带着露珠的青菜给兔主子喂到嘴边。 看着兔主子扭着屁股,愉悦的带着一副你这鱼唇的铲屎官的态度张开了三瓣嘴吃菜,而后又露出一副像是吃得很满意的样子才松了口气一般的在频道中问婉尖叫的原因。 什么情况??她这样问道。 我ap…你…他ap… 听着频道那边的婉语无伦次的吐出一串除了你我他之外让人根本分清四五六的话,梨未叹了口气,赶紧将怀中的兔主子哄回了宠物栏。 你慢慢说,不着急,究竟怎么了? 同样接到了消息只是反应没有婉那般强烈的唐无乐给婉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边,意示她喝点水冷静一下,说道:还记不记得近些日子京城周边连续发生多起同一个凶手的凶案? 哦!!载四踢胖边留瞎一多红划的辣锅?发现没有危险便收回了双刀坐到梨未身旁的纳辛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唐无乐的房间中,捧着茶杯口啜饮着的婉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有什么好激动的?梨未翻了个白眼,带着一股大惊怪的嗔怒,问道:怎么?人抓住了? 我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变态而感到惊讶了!婉将手中喝完了水的茶杯递给唐无乐,边撒娇让他给自己泡茶喝,边在频道中说道:毕竟我在恶人谷盘踞那么久,见过的变态不知几何,一个的红花杀手而已,毛毛雨啦! …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没错,可这话听着… 怎么就那么怪呢?? 然而,还容不得梨未多想,身体的意识就先一步问婉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激动什么呀! 眼含笑意的唐无乐看着婉,手中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泡茶动作丝毫没有一丝停顿,他慢条斯理的对梨未说道:她激动是有人举报红花杀手名叫展昭。 “哈??”听了唐无乐的话,梨未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谁啊?智障吗?? 谁知道呢…先开口的唐无乐声音听起来一派漫不经心的样子,将紧接着他落下的话音而开口的婉吃瓜看戏的意图显得不要更明显。 必须是智障啊,否则哪里会有人用这么糙的方式栽赃陷害啊!婉幸灾乐祸的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么大的手笔,是冲着哪个倒霉蛋儿来的了! 比起婉哈哈哈的幸灾乐祸,梨未的反应倒是淡定得可以,仿佛只是听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不笑,也没打算深究。 因果断了,可感情之间的事又哪里能掰扯得那么清楚,为此梨未躲展昭跟躲瘟神似的,哪里可能会去沾他的事。 万一沾上就甩不掉了呢,那不就摊上大事了! 忽然间,一道灵光自婉的大脑中一闪而过,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竟是就这样在唐无乐宠溺的目光中直接凝固成了一片凝重。 可,若是…不得不沾呢? “怎么了?”唐无乐倒好一杯热茶,用内力将茶温降至可以入口的程度,才将茶水捧给婉,问道。 “锅锅,你说…”婉接过唐无乐递过来的茶水,偏着脑袋若有所思的眯着眼说道:“这件事会不会与任务进度条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百分之五有关?” “你是说…这件事与梨未有关?”唐无乐听到了婉的问题面色一凛,这样问道。 “嗯哼~”婉用杯盖撇了撇杯中浮沫,口啜了一口,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说道:“或者说,背后之人真正想搞的,其实是梨未。”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奈何不了梨未,或者说他奈何不了我们几个。”顺着婉的话,唐无乐默契满满的接了下去:“所以只能拿梨未‘在意’的人下手。” 可婉转念一想,仿佛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她歪着脑袋眉头微皱的问道:“可比起展昭,对付公孙策不是更方便一些?” 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公孙策那菜到不行的武力值整个开封府都是有目共睹的,比起武力值a的展昭,公孙策的确是更好收拾一些。 无论是刺杀还是绑架。 “因为他落单了。”唐无乐轻声说道:“孤身一人回乡祭祖的展昭和身处包拯与开封众眼皮底下深居简出的公孙策,哪一个比较好操作,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不能更明显了。”婉勾起唇角笑了笑,随即在大脑中戳了戳吃瓜看戏许久了的系统菌,问道:系统菌你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吗? …我知道啊。被打断了与外挂系统哥哥聊·天的系统菌十分不想搭理自家宿主,便顺着外挂系统哥哥的意,语气凉凉的逗自家宿主道: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婉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一脸莫名其妙。 因为你打扰我撩哥哥了呀!系统菌操着一口正太音,理直气壮的这样说道。 ???在唐无乐兴致勃勃的注视下,婉目瞪口呆的问道:你们系统也能撩哥哥?? 我们系统怎么就不能撩哥哥了?系周幽王统菌哈哈一笑,随后便在外挂褒姒系统的提醒下,给烽火婉提了个醒:与梨未结仇的就那么几个,你好好想想,能像这样为达目的胆敢在开封府的范围内妄顾人命的又能有几个。 仿佛福至心灵一般,想到了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的婉兴奋的看向唐无乐。四目相对间,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两个相同词语。 长宁街,公主府。 事不宜迟,婉立刻在频道中与梨未说了她与唐无乐的推论给梨未说了一下。 是啊,除了那个在开封府门口就敢派暗卫来截杀他们的蛇精病一样的公主,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胆子,为了栽赃展昭不惜弄出了这样一个浑身沾满了罪恶的红花杀手呢。 听着婉和唐无乐的推论,梨未与纳辛对视一眼,他们各自思考着,将满满的心思都藏进了彼此眯起来的双眼中。 只是,要怎么样才能确认这件事与那莫名其妙的百分之五是否有关联呢… 唐无乐坐在婉身旁,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十分专注的看着她,对着公主府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道:“去试试?” 这个提议真是正中搞事婉下怀,婉眉开眼笑的扑进了唐无乐的怀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么么哒,直接将他俊俏邪魅的脸蛋么出了好大一块红印。 双眼发绿的婉~(ˉ﹃ˉ~):岂可修!!只能看不能吃什么的真是太可恶了!!!不行,锅锅你快来,让本菇凉啃一口解解馋先… 还没等婉跟梨未说起夜探公主府的这个计划,隔壁的梨未倒是率先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今天晚上由婉和唐无乐试着先潜伏进公主府,看看能否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梨未和纳辛则是立刻出发,去开封府探探公孙策他们的口风。 就这样,大唐四人组拆分成了两组分头行动,一组整理着装即刻出发,一组就地卧倒躺下补觉。 亥时一刻,面上扣着鬼域返魂面具,身着夜斩白黯然套装的婉和唐无乐准时从客栈出发。 其实在现在的这个时间段里,戌时的天就已经差不多全黑了,没有什么需要的人家也都早早的就洗漱完毕熄灯睡觉了。 然而,婉和唐无乐前后需要去夜探的两个地方貌似都不是那种缺蜡烛且没有需要的地方。所以说,保险起见,他们俩还是等到了亥时才从客栈出发。 嗯,走的窗户。 至于为什么不走门,这个问题嘛,他们俩一身黑还扣着面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去干坏事还是咋?? 永远都不要忽视吃瓜群众的力量,因为或许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哪个瞬间,吃瓜群众们无所不在的双眼便已经将你想要隐藏起来的东西给扒干净了。 所以,他们俩不仅走了窗户,还从最开始没出客栈的时候,便已经处于隐身状态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内力深厚有资本这么任性呢。 公主府所在的长宁街距离婉他们暂居的那家客栈所处的闹市区并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就是了。为了有效的节省时间,婉果断拉着唐无乐运起轻功,动作熟练的穿梭在各个屋顶上。 熟能生巧嘛,毕竟夜探公主府这种事,婉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虽然上次与她同行的是纳辛而并非唐无乐。 顺着公主府中灯火通明的位置,婉和唐无乐屏住呼吸心翼翼的靠近,然后动作灵巧的将标注名为公主那个血红色的点所处的房间屋顶上的一块瓦片掀开。 五感灵敏身材巧的婉将戒备任务交给了唐无乐,而自己则扒在屋顶上仔细倾听查看,并由系统菌辅助同步将画面传递给客栈中待命的梨未和纳辛,以免她有什么注意不到的线索被遗漏掉。 这地方…是佛堂??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佛堂搞阴谋,这倒霉公主怕是有猫病吧???婉表情微妙的看着那个倒霉公主插满了宝石金钗的头顶,这样想道。 等等!那个说话的嬷嬷我认得!!这时,正看着同步转播画面的梨未忽然大叫道:她就是跟两个状告展昭的女人其中的一个接触的那个人!! 听到了梨未的话,确认没有找错人的婉精神一震,却是更加仔细的倾听着底下这一主一仆的谈话了。 “开封府有什么动静?”那个倒霉公主这样问道。 “启禀殿下…”那个嬷嬷听到倒霉公主冷漠的问话,周身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说道:“没、没有…” “真是废物!!”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婉都能轻易地看清楚她一张一弛的胸膛,足以见得这倒霉公主的怒火究竟有多大了。 “本宫送过去的证据都那么明显了,兀那包拯竟然还敢压下不判,真是不配为我大宋官员!!!”倒霉公主神情狰狞,简直气到不行。 “都觉着母后薨逝后本宫便失了势,所以就可以拖沓本宫的命令是吧?”她一把摔了手中温润的玉石念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是对身后伏跪在地的嬷嬷,仿佛魔怔了一般的大喊道:“可本宫是先帝先后唯一的嫡公主!本宫就是失了势也是皇家血脉!!” “他包拯不过区区一个府尹,竟敢不按照本宫的意思来办事…”倒霉公主红着双眼,一把将面前香案上摆放着的水果馒头以及香炉全部扫到地上,却仍由不解气的踹了那嬷嬷好几脚。 “三日,哼。”她瞥了一眼祭案前的一派狼藉,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在去看那里,对那被她踹了好几脚的嬷嬷厉声说道:“本宫给你三日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三日后,本宫要见到展昭的人头落地。” 趴在房顶上屏息凝神的婉在倒霉公主话音落地的瞬间,听到了跨界狂战牌的倒计时提示音。听到了久违声音的婉激动的抖了一下,动作轻微得不可思议。 是她吗?负责戒备的唐无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敏感的察觉到了婉微的动静。 就是她!婉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戳了梨未问道:倒计时还有多长时间? …梨未那端像是卡了延迟一般并无人出声,过来将近半分钟,梨未才干巴巴的开口说道:到今日寅时,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嗯???婉被梨未的话吓了好大一跳,赶紧看了看还没完成的任务栏中百分之九十八的进度条,不禁惨叫一声:这么赶?!! 对此,她皱着眉头,开始分配任务,让客栈中待命的梨未和纳辛全都出来行动,争取一个时辰之内将事情解决掉,然后用剩下的时间赶去附近的林子里离开。 这世界现在的情况,用飞升这样的借口并不合适。 就在婉忙着给梨未和纳辛安排任务的时候,底下仍旧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倒霉公主说话声音平静得可怕,可从她那张金尊玉贵的嘴巴里吐出的话,却令伏跪在那里的嬷嬷浑身冰凉。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否则,本宫定诛你九族。” 那嬷嬷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目光惊恐的看着自家公主那张娇艳的脸。 “你是本宫的奴才,本宫就是诛了你们九族,也没有人能阻止本宫。”倒霉公主俯视着她,语气轻蔑的这样说完,转身便又踹了那嬷嬷一脚,呵道:“还不快滚!” 被踹得一个踉跄的嬷嬷强忍住几乎压抑不住的恶意,赶紧低头谢恩掩饰住自己扭曲的脸,然后连滚带爬的退出了一片狼藉的佛堂。 出了佛堂,那嬷嬷无视了门口处几个对她鄙视不已的丫鬟,低着头直径向着距离此处不远的后门走去。屋顶上的唐无乐见状,仔细打量了那嬷嬷一番,征求了婉的意见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这边,像个变态一样的倒霉公主病态的咯咯笑了许久,捧着一个漂亮的夜明珠渗人无比的说道:“本宫定要亲手将展昭的头颅送到那贱人的手中…” 这…别是疯了吧?? 婉抽了抽嘴角,耐着性子趴在房顶上继续偷窥,还要着重戒备着周围是否有人接近。 不一会儿,笑够了的倒霉公主唤了自己的贴身侍女领着几个丫鬟过来这边收拾残局清理佛堂,在贴身侍女动作熟稔的安抚下,她波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杏儿,去将我的那个镂空龙凤纹冷暖玉双枕找出来。”倒霉公主这样吩咐道:“明日我要进宫一趟。” “殿下不可,那对玉枕可是老圣人特意寻来给殿下的呀。”名叫杏儿的侍女听了倒霉公主的话语气佯装诧异的想要阻止她,这样说道。 “正是因为那是父皇特意寻来给我的才有用。”倒霉公主抿着嘴唇,眼神不甘而愤怒,她呢喃着说道:“若不是今日的赵受益登基时只是一个被过继的皇子,我又哪里用得那样的双枕呢…” 龙凤纹啊… 不得不说,收起了那副癫狂状态的倒霉公主还是有点雍容华贵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那么回事。 趴在房顶上的婉望着倒霉公主扶着贴身侍女离开,已经探听到足够消息了的婉也不贪心,她动作轻巧的将瓦片当回原处,顺着被几个红点包围着的唐无乐所在的位置,一路大轻功一段式的追了上去。 婉并不担心唐无乐,毕竟先天境界都没几个的世界还真没几个能收拾得了他的。至于他会不会阴沟里翻船的这个问题,婉就更不担心了,毕竟要论用毒现阶段在这个世界还真没人玩得过唐无乐。 她只是怕唐无乐玩嗨了没听到他们在团队频道中的对话,从而耽搁了时间。 幺妹儿!来,看我发现了什么!敏感的听到了飞鸢震翅声音的唐无乐抬首,笑眯眯的对婉招手。 在他的身边,七横八竖的躺着几具生死不明的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刚刚从公主府乘着马车一路赶来这边的那个嬷嬷。 看着唐无乐脚下被卸了下巴和四肢还在挣扎不断的男人和角落里抱着个姑娘嘤嘤哭泣个不停的女人,婉皱着眉头问道:“这什么情况?” “这个。”唐无乐笑嘻嘻的指着脚下的那个男人,说道:“红花杀手。” 婉点了点头,手起手落间便废了红花杀手飞引以为豪的武功。 “那个。”唐无乐又用下巴遥遥的点了点那个哭泣的女人,说道:“为展昭作证后又反悔了的那个证人。” “啊,恩将仇报的那个啊。”婉随意瞥了一眼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窑姐儿白如梦,没有做什么表示。 “那俩。”在白如梦边哭边不断‘我也不想的’‘他们捉了我孩子’之类的辩解中,完全没有搭理她的唐无乐又点了点地上躺着的那不知生死的两坨,说道:“正研究怎么算计逼迫包拯就范呢,你说赶时间我就直接放倒了。” “可这么多人,我们俩怎么带?”婉嫌弃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表情里满是拒绝。 见到婉的表情,察觉到白如梦那如同钩子一样的眼神,唐无乐立刻将‘能带得了’这四个字吞回肚子里,果断的说道:“喊纳辛或者梨未过来接应一下就是了。” “那就纳辛吧。”婉这样说道。 公孙策太聪明了,留纳辛自己在开封府,别说是婉了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于是,接到婉求助的纳辛在公孙策和包拯的面前给梨未胡乱比划了一下,便一路大轻功来到婉和唐无乐身旁。 也许是婉他们之间修罗场的气息太过明显,刚刚落地的纳辛求生欲十足的拎起两个中老年妇女转身就跑,丝毫不带一点犹豫的,深怕下一秒就被卷入那气息可怕的修罗场之中。 对此,唐无乐同样拎起脚下不断瞪着他的红花杀手飞,给了婉一个‘那个就拜托幺妹儿了么么哒’的表情,转身就跑。 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一样。 白如梦遗憾的看着唐无乐的背影,对婉露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说道:“奴家身子可不如之前的几位那般结实,还请姑娘轻着些。” 呵呵。 双目黝黑的婉仿佛抽搐一般的对她扯了扯嘴角,一手砍在白如梦的后颈处然后扯着她的腰带,一手夹住了她怀里睡梦中的孩,运起大轻功拔地而起。 万花的轻功,飞得从来都不低,若是等下她尖叫起来可就不妙了,还是晕着比较好。 婉才没有因为白如梦看她锅锅的眼神而感到不爽从而蓄意报复呢! 才没有呢!!╭╯╰╮ 开封府中,袖子上沾染了星星点点血迹的梨未坐在后堂将有关这件案子中她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公孙策和包拯之后,领着他们来到院子里等着人形快递的送达。 不一会儿,在包拯面露赞赏、公孙策心刺探以及四大金刚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纳辛和唐无乐一前一后的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便随手将手中拎着的犯人扔给了四大金刚捆绑收押,等待审讯。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公主,所以无法自己做主的包拯已经派人去请八贤王来参与审讯了。 终于,待最后到达的婉也将手中的两个证人交给了四大金刚之后,着急回家的大唐四人组对接下来的审讯表现得兴趣缺缺,便率先向包拯辞别表示他们要回去睡觉了。 而此时根本没想到他们此去一别,会是永远的包拯痛快的点头放行,倒是一直被梨未提醒那杀手可能会咬舌自尽的公孙策看着梨未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不过,就算是公孙策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就是了。毕竟,接下来的审讯工作也的确不适合再让他们参与了。 寅时初。 站在那片曾被冥河姥姥占据的活水湖旁的树林中,婉将被各种充满礼物的梨绒落绢包填满了的几个精铁箱子给了交给了梨未,并叮嘱她按照颜色邮寄便可。 嗯?为什么不给纳辛? 因为纳辛的包包里此刻装满了梨未要带的东西啊--||。 掐着时间,婉和唐无乐看着纳辛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的梨未一同捏碎了手中的跨界狂战牌,微笑的目送着他们踏入那个黑洞。 然后,归于平静。 “我们也走吧。”婉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眼中的泪意,对着唐无乐伸出了手,说道:“这次我们拉着手,你可不许再把我弄丢了!” 唐无乐温柔的笑了笑,伸手牵住了婉过来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拉进怀里,语气温柔的在她耳边承诺:“这次锅锅抱着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是啊,不会再分开了。 被唐无乐紧紧抱着的婉露出一抹笑容,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划过脸颊。 待那颗晶莹的泪珠子落地的瞬间,森林中他们站着的位置便已经没有了他们俩的身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8章 庄花一家叽飞鹿跳的日常2 大庄主夫人唐初雪表示:熊孩子不听话,那多半是惯的,抽一顿就好了。 初春,刚刚过了元宵节不久,空气中还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氛围。 在一艘驶向藏剑山庄的渡船船舱中,没有经历过痛失爱妻这种悲惨遭遇的叶炜心翼翼的扶起了怀孕的柳夕,动作温柔的拿出一条剑歌惊月披风给她披在身上。 随后,叶炜又扶着她坐回软垫上。看着面色苍白的柳夕,叶炜有些心疼的挠了挠脑袋。忽然想起了前几天从女儿那没收的话梅,便顺手从背包中摸出一盒来,塞给扶着胸口有些想干呕的柳夕。 看着自家娘亲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叶琦菲拉着自己的客人乖巧的坐在一旁,生怕会给此刻很是脆弱的娘亲添麻烦。 姑娘眼睁睁看着的前几天在霸刀时因为自己贪吃而被亲爹没收,承诺回了藏剑就还给她的零食在此刻让亲爹借梅献了娘,不禁对她爹露出了一副鄙视的死鱼眼。 呵,男人。 用内力温了盏五莲泉准备给妻子润喉的叶炜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的扭头便想要去问宝贝女儿怎么了的时候,正对上了琦菲的那双死鱼眼。 叶炜--||:…… 几乎是在接触到琦菲怨念眼神的瞬间,叶炜便想起了自己刚刚献宝给媳妇的话梅其实是大舅子买给女儿的零食来着。 然而,给都给了,总不能要回来吧?何况,这话梅是拿给她娘去缓解干呕了,又不是给了什么外面的妖精,女儿总不会不愿意吧?? 虽然对于自己的零食能够帮到娘亲感到很愉快,可琦菲还是对亲爹不问一声便私自处置了舅舅送给自己的零食的这件事感到一阵怨念。 在琦菲怨念注视下,硬是塞了琦菲和坐在琦菲身旁与她手拉手的姑娘一嘴狗粮的叶炜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几声。 然后在媳妇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对琦菲伸出了两根手指。意思是,等到家了,爹给你买两罐! 按照藏剑山庄惯有的行为特征,只要琦菲喜欢,别说是两罐话梅了,叶炜就是将整个话梅工坊买下来给他女儿吃一罐倒一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面对多次因为吃了太多话梅酸倒了牙齿没法吃饭而错过饭点的琦菲,一直想像他大哥一样做个严父的叶炜选择了克制。 从而导致了一惯财大气粗的藏剑三庄主在给闺女买零食的时候,每次都是扣嗖嗖的只买一罐或者一包。与他给媳妇花钱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琦菲跟爷爷外公亲跟伯伯叔叔姑姑舅舅亲,甚至跟婉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挺亲,却坚持跟叶炜这个亲爹杠到底的原因了。 对于亲爹给的两罐梅子的承诺,琦菲眼皮都没抬一下,软乎乎的手一伸,五个白嫩的手指对着叶炜正大光明的晃了晃,借机抬杠顺便敲诈的意图简直不要更明显。 这熊孩子… 额角处青筋跳动的叶炜抽动嘴角,硬是忍下了想要罚熊孩子抄书的欲望,再次对熊孩子伸出两根手指,坚持自己的条件不动摇。 同样,有恃无恐的琦菲伸出的短手竖起的五根手指也是根根直立在叶炜面前,一副有能耐你就揍我呀,只要你不怕被长住在剑冢的老爷子锤成饼饼的话。 叶炜气哼哼的密聊女儿,说道:最多就两罐,再多没有了! 五罐,少一颗都不行!琦菲挺着自己的飞机场据理力争。 叶琦菲!!叶炜瞪圆了眼睛,拔高了嗓音说道:就两罐,再讲条件一罐也没有! 我娘在看你。琦菲歪着脑袋对柳夕软乎乎的笑了笑。 听到琦菲的话,叶炜条件反射的扭头,目光正对上爱妻笑意盈盈的双眼,以及她手中被捏出裂纹了的瓷罐,瞬间怂了的叶炜果断妥协,说道:…最多三罐。 呵,男人。 最终,在琦菲对亲爹嫌弃的哼声中,叶炜以三罐话梅和一罐青梅蜜饯为代价结束了这段争执。 只是,还没等他松下这口气,背后系在佩剑上的剑坠就被闺女的手毫不客气的给揪住了。 毕竟叶炜过了河就拆桥也不是第一次了,从被坑到大的琦菲面对日常作妖的亲爹丝毫不为其眼神所动,坚持卸下了叶炜剑上的剑坠做抵押,见梅还坠。 于是乎,为了坚持自己想要学习大哥做个严父的梦想,根本不敢让身旁的柳夕知道自己有多坑闺女的叶炜只好坐直了身子挡着女儿的动作,企图不让柳夕看出一二。 孰不知,对于这父女间的斗智斗勇,柳夕不仅一清二楚,更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开始柳夕还会对这一大一仿佛两只菜鸡互啄的场面感到担心,而现在嘛… 习以为常的柳夕趁着这对冤家父女互瞪的时候淡定的往嘴里塞了一颗话梅,随后对琦菲身旁的姑娘眨了眨眼睛,用和煦又温柔的微笑缓解了姑娘因为这父女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而紧张不已的情绪。 察觉到身旁的伙伴好像被自己和亲爹的相处模式吓到了,琦菲用鼻子对着叶炜傲娇的哼了一声,转头便与身旁的伙伴凑到一起低声说笑,再不理那个因为坑女儿太多次而被闺女嫌弃的傻爹。 快要靠岸的时候,坐不住了的柳夕率先起身,在叶炜紧张的注视中,扶着他的手来到船舱外,站在船头处遥遥的望着远处的岸边像个金色点一样的藏剑码头。 随着渡船向码头逐渐靠近,码头上的人和景已经清晰可见,一旁的琦菲拉着伙伴的手,透过船舱的窗户笑嘻嘻的指着藏剑码头上领着个可爱对渡船不断挥手的正太给伙伴介绍。 “那个傻叽是我弟弟,大伯家的叶寻。”心情很好的琦菲歪着脑袋继续说道:“他身旁的可爱也是我弟弟,大伯家的叶凌。” “叶凌可以放心大胆的一起玩,可是叶寻…”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琦菲嘴巴一歪,眼神凛冽的说道:“那就是个熊孩子!” “他敢惹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琦菲看着身旁软萌的伙伴,挥舞着拳头这样说道。 其实,琦菲在面对叶寻时会有这种反应,是完全正常的现象。并不是说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恶劣,反而是因为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很好才会如此。 这个年纪的朋友正处于一个对调皮捣蛋这种事抱有极大热情的年纪,探索欲也是旺盛到令人头疼。 与大人似的琦菲不同,叶寻可是个不择不扣的熊孩子。而熊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通常就是…欺负人。 比如说,揪一下辫子、掀一下裙子什么的。 以叶寻的家教而言,掀裙子这种事是不可能存在的,不然叶寻他娘肯定让这熊儿子体验一下他五叔的待遇——平沙他去藏剑演武场跳一曲极乐净土。 不过揪辫子嘛…看琦菲反应和戒备的程度就知道了,这事叶寻肯定没少干。 至于欺负了姐姐之后会怎么样… 叶寻嬉皮笑脸的表示琦菲姐姐疼他,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哒!! “哎呦!”就在琦菲出神的回忆着叶寻厚脸皮,忽然感到头皮一疼。 嘿!这熟悉的痛感! “嘿嘿嘿!!”≧v≦恶作剧成功的叶寻一把抄起身旁的弟弟球,大轻功拔地而起,越过外墙向着山庄内部跑去。 “叶!寻!”琦菲气鼓鼓的一撸袖子,想运起轻功追上去可又顾及着身旁的伙伴,只好停下脚步气得直跺脚。 “菲菲!”伙伴拉了拉琦菲牵着她的那只手,指着琦菲被揪的那条辫子,说道:“你看!” 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琦菲看到了一个由珍珠和金丝组成的精致珠花在她的马尾辫中若隐若现,心中因为被揪了辫子而燃起的火苗噗的一下就熄灭了。 一旁搂着妻子肩膀对侄子和女儿之间的闹剧熟视无睹的叶炜此时也被这个插曲给吸引了目光,他探过脑袋瞧了瞧女儿辫子上的那朵珠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虽说送姐姐礼物的这个想法很可能是叶寻自己的主意,只是送礼物的这个方法嘛,叶炜敢肯定这不是叶寻自己想出来的。 因为这个作案手法还真特么是该死的眼熟啊! 扶着媳妇像散步一样慢悠悠的往山庄里走的叶炜咬牙切齿的回忆着年少时跟在五弟屁股后面,帮那个撩而不自知撩了又不负责的家伙处理桃花债的苦逼日子。 随后,他又看到了刚刚在门口大轻功光速消失的侄子汗津津的拖着个拖油瓶,屁颠屁颠的向拉着伙伴在前面跑来跑去的琦菲蹦了过去。 在琦菲有点懵逼的目光中,一把将一个盒子塞到一旁比琦菲还懵逼的姑娘手里,然后抱着个胖子在两个姑娘身旁开始转悠。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响亮的童音。 “这是给你的!”叶寻歪着脑袋看着躲在琦菲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姑娘,语气诚恳的说道:“对不起,刚刚我不知道菲菲姐姐会带朋友回来。” 牙白!这子可千万别学他五叔那一套呀! 藏剑山庄因为叶晖和叶凡这两个家伙造下的渣男名声还没洗干净呢!若是叶寻再在这这黑名声上添一道子… 不行!!无论是身为庄主还是身为叔叔,他叶炜都要扛起重任,绝对得阻止这子!!! 看着丈夫燃起的责任感,柳夕喷笑一声给他加了声油,便扶着身旁赶来接她的侍女的手,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目送妻子扶着侍女的手回了自家院子的叶炜大长腿一迈,两步跨到准备跟着娘亲一同回院子的琦菲身旁,嘿咻一声托着叶寻的腋窝将他连同怀中的叶凌一同抱起,一胳膊夹着一个便迈开步子演武场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低声问道: “谁教你这么送姐姐礼物的?”叶炜问道。 “五叔教的啊!!”叶寻不疑有他,三叔问了便如实回答道:“五叔说这样可以给姐姐惊喜!!” 惊喜??叶炜想了想刚刚女儿的表情,觉得那貌似不是惊喜,而是找打… “那怎么想着送给多多礼物了?”叶炜又问道。 “多多?”被叶炜夹在胳膊上的叶寻艰难歪了歪脑袋,问道:“菲菲姐姐身旁的那个姐姐吗?” “是吖,寻儿怎么想着要送礼物给多多了?” “若是只有菲菲姐姐有礼物,多多姐姐没有,那多不好呀!”叶寻这样说道:“五叔说了,要一视同仁雨露均沾!” 很好,案子破了。 果然是叶凡这个毁人不倦的家伙。 听了大侄子的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叶炜哽了一下,他脚下步子一转,直接去了天泽楼,准备将两个侄子交给他大哥然后再去找五弟去演武场比划比划。 大嫂有句话说的对,熊孩子不听话,那肯定就是惯的,抽一顿一准就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69章 番外篇 七五世界后记 成功在宋仁宗面前正明了自己清白的展昭手执之前婉向宋仁宗求给他和丁月华的那一旨婚书,迈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包拯身后走出了皇城。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开封府的展昭在自己的院子里洗净了满身的疲惫,他没有急着重新穿上那身朱红色的官服,反而是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常服,缓步出了开封府,向着他曾多次来寻梨未的那家客栈走去。 在集市上开店的、摆摊的、卖菜的、卖水果的大姑娘、媳妇和老阿婆看到一身常服迎面走来的展昭神情恍惚的样子简直吓坏了。 她们挤在一起心翼翼的看着开封府的颜值担当,生怕声音大了一些就会惊扰到展昭一般。 万一展大人就这么辞官而去了怎么办?!! 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她们聚在一起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的展昭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却仍旧挺直了脊背抿着嘴巴向目的地走去。 虽然展昭早就知道自己恐怕会因为古长玉的那席污蔑的话而名誉扫地,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心痛。 然而,还没等他走上几步远的距离,那些被他误认为疏远戒备他的大姑娘、媳妇和老阿婆就让他结结实实的重温了一把开封府人民久违的热情。 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挤到展昭面前,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大姑娘一把将手中拿着的水果蔬菜和熟鸡蛋塞进了他的手里,期期艾艾的表示着相信展大人之类的。 “展大人,我们都相信你!!”那大姑娘看着展昭那张俊脸上的苦笑简直心都要碎了,她赶紧张嘴想要安慰道:“展…” 只是那位大姑娘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一个阿嬷推到了一边。急脾气的阿嬷叉着腰,气哼哼的说道:“你丫头说话怎么磨磨唧唧的呢!” “展大人别难过,咱们这街坊住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她古长玉是个什么货色!”老阿嬷瞥着嘴巴,橘子皮一样的脸上每个褶子都在实力演绎着她对古长玉的嫌弃,她说道:“她就是个为了银子什么都敢说的玩意儿,满嘴喷粪!” 说实话,别说是住在这开封府城内的老户,就算是日日挑菜进城来卖的周边农户也没有一个相信那鸨母古长玉说的话,毕竟大家都在开封住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呀! 比起为了银子什么事儿都敢干的古长玉,在包大人手底下任职工作称职为人又诚恳亲切的展昭简直不要更值得相信。 “就是就是!”阿嬷身旁早就看古长玉那满满一楼的妖精不顺眼了的买菜大婶显然是知道了白如梦临阵倒戈的事,她挎着菜篮高声附和着阿嬷的话,恶狠狠的说道:“跟她混在一起的那些,哪有几个好东西?!全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哭笑不得的展昭看着替他打抱不平说得几乎是唾沫横飞的大婶,无奈的边推拒那些被塞到手中的东西边向后退了几步想要寻找脱身的渠道。 看到被大婶挤得一个踉跄的阿嬷,他下意识的扶了一下,然后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被摸了一把。 被不知道哪个乡亲摸了手的展昭:…… 悲伤什么的瞬间就没了好伐!! 有点吃不消这群乡亲如火般热情的展昭挂着满脑袋的黑线赶紧后退,甚至还有点想学梨未他们那拔地而起的大轻功。 惊!!开封民众包围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当街吃豆腐,究竟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咳咳,具体是不是人性的丧失和道德的沦丧展昭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再不能脱身他就要窒息了。 比起还有那么一点节操的大姑娘和媳妇,老阿婆和各种大婶们就没那么多避讳了,看她们的手都快要摸到展昭脸上就知道了。 这、这究竟还能不能好了qaq… 再三保证了自己不会辞官之后,那群围着展昭的乡亲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带着一脸遗憾的神情,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继续做生意。 终于脱身了的展昭赶紧加快脚步向预定目的地赶去。 离了饭点,这家客栈中的生意很是一般,无事可做的店二将一楼可以擦的桌子都擦了一遍之后,在掌柜的允许下,坐到了客栈大门口的门槛上,边晒太阳边打盹。 前提是,不影响工作。 当走到此处的展昭在客栈前停下脚步时,坐在门槛上打盹的二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语气热情的招呼道: “客官里面请!请问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随后,睡眼朦胧的二终于迎着阳光,看清楚了那个蓝色挺拔身影的脸,想到最近开封中传来的那则荒谬的传闻,不禁有些愣神又有些惊讶的唤道:“展、展大人?” 对二点了点头之后,展昭迈着大步走进客栈。 “呦!展大人!”柜台里面悠闲的拨弄着算盘的掌柜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展昭的瞬间便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笑眯眯的跟他打了声招呼,说道:“展大人可是来找公孙姑娘的?” 展昭对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向楼上的客房走去。 “展大人请留步!”掌柜的赶紧唤住了展昭的动作,然后从柜台下面取了两封信来。走出柜台,他将手中的两封信拿给展昭,说道:“公孙姑娘他们师兄妹昨夜就已经退房离开了,这两封信是公孙姑娘托老儿转交给展大人和公孙先生的。” “昨夜就走了?连夜走的?”展昭接过那两封给他和公孙策的信,追问道:“走的这么急…她可说了是因为什么事?” “这老儿可就不知道了,公孙姑娘并没有交代什么呀。”掌柜的挠了挠脑袋,试探着给出了个主意道:“展大人何不看看公孙姑娘给大人留的信呢?公孙姑娘毕竟是大人的未婚妻,兴许都写在信上了呢!” 听到掌柜的这句话,展昭拆信的动作顿了一下,手上不自觉的用力,青筋暴露。 忍下胸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展昭继续手中的动作,拆开梨未留给他的信。他以为梨未会告诉他一切,比如说,她究竟是谁以及她与真正的公孙若柳到底是什么关系的这两个问题。 展昭想着,就算再不济,梨未也会在信上写下离开的原因。 然而,事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梨未留下的信件非常简单,一共就四个字。 回乡,勿念。 ╯‵□′╯︵┻━┻ 回你大头乡!!勿你一脸念!! 这么能耐的吗??说走就走??不告而别??你咋不上天呢??身为未婚妻你就不能多写几句话吗?!多写几句话能累着你吗?!! 哦对,不是未婚妻了。 僧气!! 说实话,就算是展昭涵养再好,看到这四个字时也会忍不住想要掀桌骂娘。不可避免的,他手背上还没怎么消的青筋再次爆起。 他强忍着自己想要直接撕开梨未写给公孙策的那封信,将两封信一起收进怀中,再次对掌柜的点了点头,便直径回开封府去寻公孙策了。 不能擅自拆别人的信件,那等别人看完了再问就可以了吧!! 有些事情,总得要弄明白才是!! 虽然这样想着,可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的展昭一反从宫中出来时那种疲惫却轻松的感觉,他面上不显目光却很深沉的对掌柜的微笑着点了点头,扭头就往回走。 一路上,都是木着脸的。 回到开封府,他随手拽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捕快,问清楚公孙策所在的位置之后,二话不说直奔目的地。 “这里怎么了?”顶着刺鼻的恶臭,展昭双手掩鼻皱着眉头凑到后门附近,指着那坨让蹲在地上的公孙策双目放光的人形黑泥,问一旁侯着的丫头道:“这什么东西?” 那个丫头闻言,看向展昭的目光极其复杂,且同情之意溢于言表。她默默侧身,站到展昭身后,用爪子推了推展昭,说道:“展大人来的正好,公孙先生刚好找你呢!” 什么情况??? “公孙先生。”顺着丫头推他的动作,展昭有点不情愿的向蹲在地上用木片拨弄那堆黑泥的公孙策靠近了一步。 “展昭啊,来的正好!”公孙策像是捏住了鼻子一样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喜怒,他说道:“你不是要去寻若柳吗?帮我给她带句话,让她到我这来一趟。” 展昭张了张嘴,站在原地没有吱声。 久久没有等到展昭回话的公孙策扭头,一脸疑问的看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的展昭。 “我刚刚去过,她已经离开了。”展昭将手中的信递给公孙策,说道:“这是她委托客栈掌柜转交给先生的信。” 闻言,公孙策愣了一下,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也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信拆开阅读。 梨未留给公孙策的那封信倒是比给展昭的长了不止十倍,至少在信中她明确的写出了不告而别的原因。不像留给展昭的,不算标点符号一共就四个字。 这就很气人了!! 视力特别好的展昭明显也看到了信纸上密密麻麻的簪花楷,不禁抿着嘴巴向公孙策身旁靠了靠。在公孙策似笑非笑的挪愉目光中,正大光明的蹭信看。 然后,玛德好气哦!! 虽然兄长的确是比前·未婚夫重要一些,可那超过了十倍的字数差距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当初要死要活的追他的时候,怎么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呵,女人。 你个大猪蹄子!! 女人,你的名字叫喜新厌旧!喜怒无常! “她没给你留信?”公孙策看着头顶冒烟眼看就要被气成河豚了的展昭,语气中带着些笑意的问道。 扎心了,老铁。 被公孙策的问题正好戳中痛点的展昭青着脸,将梨未留给他的那封信…或者说便条递给了一副不交代就不给看表情的公孙策。 接过展昭递过来的信,公孙策定睛一看,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猪叫。 看着展昭愈发向着铁青的方向发展的面色,公孙策轻轻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然后悄悄用眼神驱赶周围看热闹的吃瓜捕快和吃瓜丫鬟。在他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之后,忍不住同情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 既然他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再频繁接触的确对双方都不太好。 何况… 公孙策看着面色郁闷的展昭,目光隐隐的有些深沉。他不知道这个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若柳是否是发现了展昭对她的感情才这样做的,只是这样也好。 与其藕断丝连,不如一刀两断。 这样对谁都好。无论是对展昭,还是对若柳,亦或者是对月华。他们纠缠在一起太久了,早些断下来也算是对彼此都有个交代了。 幸好,幸好若柳那丫头被男色迷了心窍之后,心里还能留住点谱。 只是,比起心中隐隐还带着欣慰之情的公孙策,展昭看着那封信处处都透露着有再不相见之意,糟心之情简直噫于言表。 隐隐的,还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心情,便下意识的将心慌归结成了被前·未婚妻嫌弃之后的不爽。而糟心…就被归结成是欠了梨未人情之后的不愉快了。 毕竟,欠人情什么的,原就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展昭本就不怎么愿意,何况欠得还是梨未这个身份未明,本身又让他感官复杂得不得了的前·未婚妻的人情了。 趁着展昭正失神的功夫,公孙策迅速将信上剩下的信息扫视了一遍。在看到结尾处那句有着明显再见无期意思的话时,心里咯噔一下。 可能是因为只相处了不到一年,公孙策对公孙若柳的感情着实有限,看到那句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担心去向不明的公孙若柳,而是担心若是展昭看到这句话之后被刺激得发现了他对若柳的感情怎么办。 他若无其事的将信折好收进怀中,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官家赐婚的圣旨已经送去松江府了,你…收拾一下准备去松江府接了丁姑娘来京。” 还在失神中的展昭听到公孙策的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公孙策用话堵住了嘴巴。 “你也别想太多了。”公孙策看着展昭的双眼,说道:“快些去准备罢!官家知道这次你受了委屈,特意央了八贤王来为你主婚。” “若是错过了好日子,那可就不好了。”公孙策语气中带着些提醒的说道:“何况,那位…已经被太后娘娘勒令出了家,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所以,别惦记着过去的事或者人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留下了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公孙策背着手,踱着方步去唤下人清理这一方明显有毒的人形黑泥,余下眉头微皱的展昭站在这堆恶臭笼罩的黑泥旁,抿唇不语。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吗? 那被遗留在身后的那些回忆呢? 忽然,这样一个念头出现在展昭的脑海里,他有些想不通的加深了眉心的沟壑,缓缓的叹了口气。 随后面露嫌弃之色的远离了那片恶臭。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真是臭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一章 那个小哥哥他叫欧阳克 正如所愿,唐无乐和婉这次是一同进入这个世界的。 虽然降落的地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唐无乐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在穿越过程中身形猛然拉长,几乎是转瞬间便从萝莉长成了成女的婉,在两个人都彻底脱离了用来穿越的那个时空裂隙的瞬间,背后的飞鸢一展大轻功瞬间接起,像是只灵巧的鸟儿一般搂着婉一百八十度翻身滑翔,稳住了身形。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的婉感到身体一轻,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下一秒,她的腰间一紧,整个人便已经紧紧的被唐无乐紧紧的禁锢在了自己的胸前。 诶嘿嘿!! 感受到唐无乐结实的胸肌腹肌,婉也不着急睁开眼睛,倒是像个狐狸似的偷笑几声,伸出双手抱住了唐无乐的脖子用脸蛋在他颈窝处亲昵的蹭了蹭。 一副有唐无乐万事足的样子。 待她在唐无乐的颈边蹭够了之后,才睁大了眼睛准备用目光在这乌漆墨黑的四周探寻着一切。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唐无乐俊美的侧脸。 实力演绎了什么叫痴汉上身的婉瞬间丢掉了探寻四周的初衷,目光像是带着钩子一样,钩在唐无乐身上摘都摘不下来。 与此同时,她放在唐无乐背后的手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引得正在控制飞鸢的唐无乐周身一顿,差点带着婉一同从空中摔下去。 “婉儿,别闹!”努力控制着飞鸢的唐无乐没办法用手去捉婉在他身上做乱的爪子,只能用宠溺的语气对婉这样毫无力道的斥了一句。 被这样软绵绵的训斥了一句的婉也不回答,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又顺着他的肩膀看到了自己的胳膊。 哦豁… 她恢复了啊。 将下巴搁在唐无乐的肩膀上,婉将自己的手举到了眼前,接连好几次握拳又张开。 紧接着,她舔了舔嘴唇,目光死死的盯着专注寻找降落地点的唐无乐坚毅的下颌线,眸中暗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余下的尽是如深渊一般的黑色。 终于可以下嘴了呢。 越过唐无乐的肩膀看了看周围乌漆墨黑的地方,婉敏感的察觉到底下有水声,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唐无乐回答的干脆,虽然地图有显示大体地貌,可并没有显示地图名称。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身处在未知区域。 系统菌,这里是哪里?听了系统菌的问话,婉皱了皱眉头,问道。 …大概是,某条河的上方??系统菌这样回答道。 被系统菌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回答噎了个正着,婉在唐无乐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对系统菌翻了个白眼,不住的吐槽着系统菌自从撩了唐无乐脑子里那个外挂系统哥哥之后,业务能力真的是直线下降。 典型的纣王宠妲己,幽王戏诸侯。 差评!! 心疼唐无乐的婉气哼哼的撇了撇嘴,直接放出了自己的月伴晨星,给一直精神紧绷的唐无乐创造出了一个可以用来短暂休息的空间。 可婉心疼唐无乐,唐无乐又何尝不心疼婉呢。他看着坐在月伴晨星中打坐的婉,皱着眉头对她说道:“这样不行,我们得下去!” “怎么不行,这样不挺好的嘛!”与所有趋利避害的人类一样,本能趋势着婉一点也不想靠近地上未知的水域。 “我们总不能在天上飘一夜吧!”十分担心婉身体的唐无乐盘坐到她身旁说道:“底下有条河,我们下去可以乘船。” “可我们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婉固执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刚刚看了,底下的水流并不是很湍急,我们完全可以…”唐无乐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像安抚幼年时的婉一般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行,谁知道水底下有没有第二个冥河姥姥!”比起自己的身体情况更注重唐无乐安全的婉恋恋不舍的挣脱了他的手,两个胳膊在胸前做交叉状,表示实力拒绝。 一时间,一股不怎么太浓的火药味夹杂着粉红色的泡泡弥漫在他们两个谁也不肯妥协的家伙中央。 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他们俩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唐无乐肯定会以婉的意见为主。然而,这次的矛盾点却是涉及到婉的身体健康问题,那么唐无乐说什么都不肯妥协的原因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们都将彼此放在了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那个位置上,为了彼此而坚持。 就在他们俩即将为了这个问题而爆发出一段争吵的时候,系统菌忽然打断了婉准备与唐无乐杠到底的决心,说道:那个,容我插一句嘴啊! 不等婉的回答,系统菌快速的说道:其实吧,宿主你完全可以把时雨给你的龙鳞放在船上啊。 呃…原本还有点不高兴的婉听了系统菌的话卡壳了几秒,随即追问道:那个有用? 当然有用!此时的系统菌若是有实体,那她看向婉的眼神肯定就像是在看自家一百七十公分的智障闺女一般,她说道:龙与水是天生的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你放了龙鳞,我和我家哥哥再帮你们俩守着点,今晚你就能如愿‘睡’个好觉了。 用科普知识来鄙视婉的系统菌仿佛知道了婉想要做什么一般,语气中着重强调的某个字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意有所指,话语间信息量大得惊人。 足足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婉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红着脸蛋炸毛的问道:你、你知道?!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还想让我看不出来,你是觉得我傻还是我瞎?系统菌吐槽道。 你…婉偷瞄了唐无乐一眼,声问道:你们俩,我是说你和外挂…不会偷看吧? 偷你妹!我们系统也是有节操的好伐!这下子,炸毛的又换成了婉脑袋里的系统菌。 所以?婉抿嘴,固执的要一个准确答案。 …系统菌无语的沉默了好几秒,最终妥协道:我们自带马赛克。 对这个答案甚是不满意的婉撇了撇嘴,说道:算了,总之你们俩心里有点数就好,反正到时候我会屏蔽你对我的一切。 到底谁心里该有点数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叹了口气的系统菌看着找到了两全方法的婉欢欢喜喜的同意了唐无乐的提议,并亲自挑选了一个比较‘操作’起来比较方便的兰芷风烟。 踏上兰芷风烟,婉没有急着坐到唐无乐身边,而是站在原地借着船头高悬的灯笼散发出的微弱的光,仔细的打量着唐无乐的兰芷风烟。 说实话,唐无乐的兰芷风烟与她自己的那艘一点都不一样。 蓝色的船体被他漆成了大红色,船体上银白色的花纹也变成了金色。船上浅蓝色的单层薄纱帘幕也被他换成了双层,内层是朱红为底上绣金色牡丹花纹的丝织蜀绣罗纹绸,外层则是与婉原版的兰芷风烟一样,只是由浅蓝色换成了金色。除此之外,船上其他的装饰也皆被换了个遍,整张船奢侈华丽到让人不忍直视。 港真,若不是那熟悉的结构,婉还真的是认不出这画风非常大唐的船是风雅清新的兰芷风烟。 毕竟画风差距太大了。 大到都有那么一点辣眼睛,可也的确是更方便她搞一些‘动作’了。 深沉的目光在内层不透明的红绸上一扫而过的婉若有所思的低笑一声,然后在唐无乐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正大光明的将时雨的龙鳞用投掷暗器的手法牢牢的钉在了船顶上。 之后,已经毫无节操可言了的婉果断扑进了唐无乐的怀里,趁机撒娇吃豆腐。 噫———— 被兰芷风烟上那郎情妾意兄友妹攻的场景肉麻得不要不要的系统菌见状自发的将守夜的任务抗到了肩膀上。然后,主动屏蔽了自己对婉的一切感官。 察觉到系统菌的配合,窝在唐无乐怀中的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角,开始不动声色的套路唐无乐。她先是一派娇弱的打了个哈欠,仰起头将朦胧的睡眼投到了对她基本有求必应的唐无乐身上。 顺利接收到婉传递过来的信息,唐无乐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他先是取出了一条软乎乎的狐裘披风给婉披在身上,随后便步入船舱中开始整理铺盖。 眼见着唐无乐毫无察觉的步入陷阱,目光幽深的婉咧开嘴巴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她掐算好时间,在他差不多整理好了铺盖的时候,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后劲绵延的果酒,二话不说对着喉咙像是不需要下咽一般直接倒了下去。 趁着酒劲还没上来,婉解开身上的狐裘,她撸起袖子任凭河上微凉的夜风将她的胳膊吹出颗颗起立的鸡皮疙瘩。 之后,像是给自己做够了心理准备一般,婉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一把掀开将船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红绸缎,身子一矮便钻了进去。 “婉儿,怎…唔!”正蹲跪在铺盖上整理船舱四周红绸衔接角的唐无乐察觉到婉的气息,正想回头问她怎么了的时候,便被她直接拽倒在铺盖上堵住了嘴巴。 猝不及防的唐无乐被她口中的散发着果香的酒气熏了一下,整只炮都懵逼在了原地任凭婉动作。 良久,被她一口啃到了脖子上的唐无乐才反应过来,不禁挣扎着说道:“等等!你怎么喝…唔!” 黑暗中醉意上头了的婉不想听他废话,她眯着眼睛从唐无乐的颈窝抬起脑袋,上去就是一个狼吻将他的嘴巴给堵了个正着。 因为怕弄伤婉,不敢用力挣扎的唐无乐像是欲拒还迎一般的折腾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只是这时,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的手的确是牢牢的锢住了婉的腰。 “嘘——我不等。”婉慵懒的趴在唐无乐身上,面色绯红,她伸出一只手指抵住唐无乐的嘴巴,口中吞吐着带有果香的酒气,这样说道:“我等得太久了,再等下去会疯掉的。” “你肯定不想我疯掉的,对吧?” 当然,她的这席话很明显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的。至于具体会不会疯掉,婉还真的是不知道,但是内分泌失调倒是可以肯定的。 婉盯着唐无乐的目光很认真,就好像她并没有醉意上头一样。讲道理,那点酒其实并不能让婉醉到发酒疯,她只是借着酒劲儿才敢做这件想了许多年又一直不敢做的事而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壮怂人胆嘛。 “可…噫!”被婉突如其来的黑化弄得手足无措的唐无乐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只是刚刚吐出的那个音节还没落地,就被脖子上突如其来的痛感给打断了。 “没有可是。”婉从唐无乐的脖颈处窜了上来,一口叼住了他的下巴,问道:“你不愿意?” “没有,我…”明明是两情相悦,当了快四十年大魔法师的唐无乐哪里会不愿意。 “那就闭嘴!”心满意足的听到了‘没有’这两个字的婉直接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挣扎的动作愈发欲拒还迎了的唐无乐有些无奈的想着,他怎么着也该先给婉一个婚礼,将她正大光明的娶回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一个不断未知的地方,在一艘的画舫上。 “你知道比起那些,我更在意你。”痴汉了唐无乐那么多年,比起自己更了解唐无乐的婉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此,她歪了歪头,将脑袋凑近他,说道:“所以闭嘴。别让我生气。” 她都这样说了,在忍下去唐无乐也就不用叫什么霸王了。他双手握住婉的细腰一个用力,两人的位置便毫不费力的颠倒了。 黑暗中,唐无乐眼神危险的凑近婉,用华丽的声线语气低沉声音暗哑的在她耳边低语道: “婉儿,再继续下去,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悔?那是什么玩意儿?不存在的。 婉嗤笑一声,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对他露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想了十多年,也念了十多年,如今终于一朝如愿。 刚刚还晴朗的夜空中逐渐聚起了大片的乌云,遮挡住了仿佛悬挂在天边的星河。随着淅淅沥沥的降雨,无人控制的兰芷风烟顺着这条宽阔河流的入海口,以一种不科学的平稳,缓慢的漂入了东海。 海浪随着降雨而愈发汹涌,而兰芷风烟却像是被海中神明庇佑着似的,无论四周的海浪有多凶猛,它却始终如同行驶在水流平缓的河面一般平稳如初。 船舱中的两个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重新从系统手中接过兰芷风烟的控制权,在各自的系统各不同的打趣中相携着走出了船舱。 此时,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在唐无乐灵巧的手中被绾起做了妇人髻。并且为了应景,他还特地在为她描眉的时候,将一朵描着金箔的朱红色牡丹花钿心翼翼的贴在了她的眉心处。 他们站在船舱前,默契的将头转向对方,相视而笑。 要不是这地点实在不太对劲的话,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 只不过,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嫁了唐无乐这牲口,初识人事的次日少不得要休息一整天,可对于被唐无乐放在心尖上的婉来说,没有什么疲惫是一场打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刷个利针和清风垂露。 趁着给自己刷了驱散和增益状态的婉打坐恢复的功夫,唐无乐在船头的矮桌上摆了一些婉喜欢的吃食,等着她打坐完毕后共进午餐。 什么?为什么不是共进早餐? 他们俩走出船舱时就已经是巳时初了,待婉打完坐差不多也得巳时过半了。也就是说,按照现代时间来换算,差不多北京时间十点多他们才准备吃早餐。那么,试问: 这样的早餐与午餐有什么区别吗?? 好吧,对于时常作息不规律的婉和唐无乐而言,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巳时过半,打坐完毕的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被唐无乐摆了满满一矮桌的食物。看到那些东西,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扭头去寻找唐无乐。 顺着船头映下的阴影抬起头,婉望着登顶在船头的那根灯柱上拿着水晶望远镜远眺的唐无乐。似乎是察觉到婉的目光,原本远眺着的唐无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低头回应了婉的目光。 四目相对间,目光温柔而缱绻。 半个时辰前,刚从美梦中醒来都没觉得害羞,甚至还有心思捧着唐无乐的脸凑上去给他一个狼吻的婉此刻已是面染红霞,她赶忙错开与唐无乐的对视,佯装着好奇的看向唐无乐远眺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她问道。 伫立在灯柱上的唐无乐看着她因为绾起了妇人髻而一览无余的一对玲珑耳红得透彻,忍俊不禁的低笑一声,动作轻巧的从灯柱上跳了下来,坐到婉对面。 “我看到那边有几艘船向着同一个方向行驶。”唐无乐挽着袖子夹起一个慈菇菜包送到婉嘴边。 “可是渔船的船队?”婉啊呜一口咬了下去,边吃边问道。 “看起来不像。”唐无乐看着婉干啃包子,又将放在她面前的那碗汤向她的方向推了推,问道:“你怎么想?” “当然是跟上去了!”拿起勺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好逑汤的婉毫不犹豫的这样说道。 毕竟茫茫大海连地图都没显示出边际,若是靠他们自己,顺着洋流指不定会漂到什么地方去呢! 虽然偶尔到海上玩一玩是挺好,可若是长时间漂浮在海上,几辈子都没生活在海边的婉还是要实力表示敬谢不敏的。 眼下,无论是婉还是唐无乐都知道,只要跟紧那些船便很有可能会找到陆地,这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机会,婉他们不想也根本就不可能错过。 错过了这次,谁知道下次遇到船只会是什么时候。 只是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误会,唐无乐与婉短暂的商议过后,决定用地图做追踪器,远远的跟着那几艘船。 而在那被远远的跟着的几艘船中,一个正在船头打坐的青年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向着远处兰芷风烟所在的方向。 那青年五官深邃面目俊雅,仅看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而非江湖草莽。 他神态甚是平淡,动作潇洒却默不作声的远眺了一阵,才在身后从船舱中走出的那个与他容貌有些相似之人的询问中,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青年这样回答之后,又重新闭上双眼继续打坐修炼。 与青年面容相似的中年人看着他这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虽面色有些阴沉倒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毕竟该说了来之前就说了,只要不影响那个计划,中年人也不是非得拘着他不可。 只是眼见着就要到目的地了,为了达到最终目的,该敲打还是得敲打一番的。 “我知你舍不下天山上的那个哑女,你娶了黄家丫头,待她诞下我们家的长孙,我便做主给你纳了那哑女为妾!”一席白衣的中年人仿佛吃了大亏似的阴沉着脸色,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如何?” 解释了八百遍奈何对方仿佛听不懂中原话一般,对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自说自话。颇为无奈的青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俨然已经自暴自弃的摆出了‘行行行,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样子。 被青年无所谓的态度气的胡须一抖,中年人眯了眯眼睛,气哼哼的一甩袖子回了船舱。 船队又在海上航行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在未时初到达了目的地——桃花岛。 他们到达岛上的时候,身着青衣直缀头戴青色方巾,形象清癯,风姿隽爽,一派文士模样身材高瘦的岛主已经携着身边的少女和几个哑仆等候在码头了。 双方见礼过后,文士模样的岛主欣然领着白衣中年人向着岛中走去。 而此时,作为主角之一的那个青年耳朵一动,却是悄悄脱离了队伍。 这桩各怀鬼胎的婚事中的另一位主角见状,灵动的大眼睛轱辘一转,挑了个正在寒暄的众人都没注意的空挡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两个将此情景尽数看在眼中的中年人假笑的假笑,抚须的抚须,默契的不去提及这件事。看起来像是很乐意给两个辈留下一些单独说话的空间一般。 古灵精怪的少女跟着青年的脚步一路回到他们刚刚停靠船只的码头。 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自己撑船离开吧?!! 躲在附近的少女心里直犯嘀咕,虽然她的确不想就这么跟一个莫名其妙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定下姻缘,可若是就这么让他跑了,是不是会显得自己太没有魅力了?? “阁下跟了我们这么久,然已到达目的地,何不出来见上一见?” 一身中宵白露渊霜的青年将腰间别着的那把比起武器更像是装饰品一样的武器拿在手中,虽然有些莫名的异域风情,可派头的确是一位谦谦君子的模样。 只是这位‘君子’说话的语气,却着实不怎么友好。 “这是我家的地盘,谁知道你想干嘛…”听了他的话,躲在附近的那个少女一惊,随即又有些不忿的噘了噘嘴,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那青年并没有搭理她,反而是带着一丝令人发冷的笑意对着码头没有停靠船舶的那一边施施然行了一礼,说道: “在下白驼山庄欧阳克,见过二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71章 庄花一家叽飞鹿跳的日常3 新年过后不久,一股倒春寒席卷西湖,仿佛一夜间刚刚萌芽的树就披上了一身银白色的外套一般,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一大早晨练时,美滋滋的换了春日薄衣的叽萝叽太们几乎是刚出门就被冻成了狗子。 有的乖巧一点的立马扑棱着翅膀滚回屋子换衣服,比如叶琦菲。至于那些不乖的,也基本都被亲娘揪回屋子强行换了衣服,比如叶寻。 然而熊孩子若是能就这么乖乖听话那还能叫熊孩子么。 晨练之前,叶寻趁着他爹一个不注意便屁颠屁颠的躲起来将身上硬是被亲娘套上的厚马甲扒了下去。瞅见堂姐穿得圆滚滚的来了,还特意凑上去对着琦菲抖了抖鸡翅膀,圈拢琦菲跟他一起脱掉束缚。 毕竟法不责众,若是只有他一个这么浪,保不齐要被爹娘男女混合双打一通。要是这个一惯是个乖宝宝的堂姐也一起了,那爹娘肯定就不会揍他了! 可琦菲是个乖宝,属于主动换衣服的那一批,怎么可能跟叶寻这熊孩子一起浪,于是便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 一旁送姐来晨练的侍女看着这姐弟的互动觉得甚是有趣,可有趣归有趣,该汇报的还是得汇报的。她一个的侍女无法向庄主直接汇报,可通知一下相熟的下人,给大庄主夫人带句话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将自家姐送到那群圆滚滚的队伍中之后,侍女像往常一样退出天泽楼的范围,直径去寻那在大庄主院子里当差的伙伴去了。 视线回到天泽楼这边。 被拒绝的叶寻气哼哼的抖动着自己的两个翅膀,带着一脸你们这群辣鸡的表情,藐视着周围一只只穿得圆滚滚的叽萝叽太。 于是乎,天泽楼下在一群挣扎着努力挥剑的叽萌中,动作灵巧得与周围一众圆滚滚画风十分不一样的叶寻就格外显眼了。 仿佛感受到了周围伙伴羡慕的目光,扒了自己的马甲所以动作灵巧的家伙得意的昂着下巴,脸蛋红彤彤的。 虽说周围叽萝叽太的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可她们是因为晨练动作太费劲儿,憋的。而叶寻…熊孩子自己作死,被冷风吹出了高原红。 这不,晨练还没结束,仗着他爹看不见就可劲儿作死的熊孩子翻车了。 “阿嚏——”叶寻一下子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 只是还没等下意识抽了抽鼻子的叶寻强撑着用超凶的眼神将周围伙伴偷笑的目光给一一瞪回去的时候,常驻在天泽楼的叶英就开口了。 叶英站在天泽楼上,面如冠玉,俊美无双。 “叶寻,过来。”闭目的他面对着那群每日清晨都来天泽楼晨练的萝卜头中画风最不一样的那只说道。 事实证明,你爸爸怎么着都是你爸爸。 叶英一开口,原本还超凶的叶寻顿时萎了,他磨蹭着,颇为不情愿的迈着碎步蹭到了叶英身旁。 只见叶英伸出如玉般修长的手在叶寻的脑袋上摸了摸,又摸了摸他冻着通红的脸蛋。似乎是感觉儿子身上不应该是这个温度的叶英俯身,再次向叶寻伸出双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肩膀。 “你…”叶英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问自家的崽他娘给他穿的厚衣服去哪里了。 “阿嚏——”就在这时候,被冷风吹得一抖的叶寻掩着痒痒的鼻子又是一个唾沫横飞的喷嚏。 “唉。”自家崽自己知的叶英叹了口气,俯身抱起叶寻,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厚披风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你…今日暂时别靠近你娘和你弟弟了。” 在众多伙伴面前猝不及防被亲爹抱起来了的叶寻还没来得及脸红,就听到亲爹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做坏事被抓包的一片空白变成了叽太问号脸?? “带寻儿回院子里,使人煮碗姜茶给他喝。”云淡风轻的对儿砸打了个晴天霹雳之后,叶英拒绝了身旁侍从递过来的那杯给底下叽萝叽太们喝的糖姜水,直接将他交给身旁的侍从,强调道:“多放些生姜。” 叶寻:叽叽叽??? 叶寻: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叶寻:爹你这样会失去我的我给你讲!! 叶寻:爹你马上就要失去你盛世美颜的儿砸了!! 那侍从抿着嘴偷笑着,从叶英怀里接过了叶寻。 在回院子的路上,一脸怀疑叽生的叶寻仿佛认命了一般老老实实的趴在侍从怀里,乖得不可思议。 见不到娘的叽萌跟一盘黄焖鸡有什么区别?!! 嘤qaq…我不要喝姜茶我要娘… 这边,藏剑山庄大庄主的院子中,刚出了月子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一句玩笑话被自家情缘夜夜教导重新做鸽了的唐初雪揉着自己酸软的腰,神态蔫蔫的窝进叶英亲手做的吊篮里,十分不想动弹。 身上盖着一件披风有些昏昏欲睡的唐初雪眯着眼睛听着身旁侍女给她汇报来的‘叶寻翻车记’。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反正是过来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的唐初雪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对身旁的侍女吩咐着说道:“去烧些热水给寻儿泡个热水…” “等等,还是我去吧。”与叶英一样知道自家崽是个什么样熊孩子的唐初雪有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对那个侍女说道:“若是我不去,寻儿恐怕看都不会看那碗姜茶一眼。” 毕竟对于孩子来说,生姜的味道真心恐怖。 语罢,不放心儿砸的唐初雪随手拿起披风披在身上,强忍着身上的疲惫感向门口走去。 身为大唐虎妈杰出代表性人物,唐初雪怀中抱着自己的琴,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叶寻的院子。 果不其然,这熊孩子果然撒泼卖萌打滚无奇不用,说什么都不肯喝他爹吩咐煮给他的多姜版姜茶。 面对撒泼打滚又卖萌的熊孩子,唐初雪咧开嘴巴露出一个美得不行的狰狞笑容,说道:“熊孩子想作死还不想吃药了是吧?” “没事,为娘帮你喝。”唐初雪一把将背后背着的引洞仙拿在手中,在叶寻一脸惊恐的注视下,开始拨动琴弦弹奏一曲: “平沙落雁————” 只是还没等弹完这首曲子的她控制住叶寻,仅仅只是曲音结束的瞬间,她的脑袋嗡的一下便是眼前一黑。在惊惧的叶寻带着些哭腔的喊声中,沉着脑袋向前倒去。 险些摔倒的唐初雪下意识的挥舞双手,揪住了一个从转角处迎面而来之人的胳膊。 被揪住了袖子的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想要挥开唐初雪的手,可他挥舞胳膊的动作却在看清楚唐初雪的脸和她此时的状态之后,便立刻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了重心。 “你是——”那人捉着唐初雪的肩膀,低沉着嗓音用着疑问的语气正想询问唐初雪的身份,却在听到前方不远处拐角位置传来的动静之后,自觉的噤了声。 伴随着一阵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从拐角处出现,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般颇有一些灰头土脸的样子。 来人正是一身藏剑校服的叶凡。 步履匆匆的叶凡看到面前身着有着明显藏剑风格服装的唐初雪不禁一怔,他皱了皱眉头,抬起脚步便向着唐初雪的位置走了过来。 港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叶凡,唐初雪的心里便默默地涌现出了一股想要爆揍他一顿的愤怒情绪。若不是她还有理智还能控制得住寄己的话,早就一发平沙落雁已经控着这个叶凡跳进西湖与鱼共舞去了。 “叶郎君,你且等等我嘛!”就在这时,一个甜软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娇羞从叶凡出现的那个拐角响起。 随即,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扑到了叶凡身旁,毫不客气的伸手捉住了他的胳膊,并将不善的目光投向了对叶凡那仿佛不认识她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的唐初雪。 “叶郎,她是谁?”那少女指着唐初雪毫不客气的问道。 还没等叶凡回答那少女的话,丝毫不知道叶凡这是闹哪一出的唐初雪便想到了之前这家伙教叶寻揪菲菲辫子的那件事,自己貌似还没跟眼前的罪魁祸首算账,不禁对他露出了一个狰狞又凶残的笑容。 觉得叶凡是心虚才不敢认自己这个大嫂的唐初雪准备遵循前例,给这藏剑山庄最大的熊孩子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比如说,在藏剑演武场跳一曲威风堂堂? “藏剑叶五郎是吧?”唐初雪狞笑着说道:“听说,你教我儿子去揪姑娘的辫子了?” 叶还没有找到心上婉凡:Σ(°°|||)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此时,听了唐初雪的指控,追着叶凡跑了一路也没得到一个好脸色的花痴少女闻言看着叶凡的目光煞是有趣,她‘啪’的一下直接给叶五少的俊脸赏了一记恶狠狠的耳光。 自觉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的花痴少女瞬间变身嫉恶如仇的正义女侠,对着一脸懵逼的叶凡啐了一口丢下了一句‘真是个人渣’之后,便拂袖而去。 虽说解决了一直跟在身后那个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是挺让人开心的,只是这名声问题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更加懵逼了的叶凡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唐初雪跟她好好掰扯掰扯,什么叫做自己教她儿子揪姑娘的辫子了。 这种事明明是婉家那个混蛋哥哥才会做的好伐!他叶五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让他更加有口难言了。 抱着引洞仙想直接给这个看起来就让人手痒的叶凡来上一记平沙落雁的唐初雪忽然听到了自家脑公的声音,于是她环视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出处。 下一秒,唐初雪眼前再次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待唐初雪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便一直萦绕着自家情缘唤她的声音。 恍惚间,唐初雪仿佛看到了抱着一个光团的婉在对她挥手。理智告诉唐初雪,这种时候不能回应也不能过去,否则恐怕就回不来了。 婉:什么鬼!宝宝还活着呢!!! 于是,当她迈着步子心翼翼的准备向后退去的时候,婉怀中抱着的那个光团却像个炮仗似的扑向她,直径撞入了她的腹。 “!!!”什么玩意?!! 被惊醒的唐初雪猛的从卧榻上坐起,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腹,一脸懵逼。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耳边便传来了常驻藏剑的那位万花大夫低沉华丽的嗓音。 他说道:“妇人怀胎生子最是消耗元气,三公子还未满周岁便再怀一胎什么的,委实太过着急了。” 三公子还未满周岁便再怀一胎… 未满周岁便再怀一胎… 再怀一胎… 胎… 之后,那大夫再说什么,唐初雪都已经听不到了。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穿越前看的那些说里的梗,整只鸽都要波动了。 唐微雨你丫这个坑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二章 那个美毒哥他有个心结 这人…是有毛病吗? 土生土长在桃花岛上的黄蓉少女顺着自称欧阳克的青年对之说话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除了半个空无一物的码头便是一望无际的碧海。 为此,黄蓉不禁用惊悚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对黄蓉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听从安排才来这里的欧阳克并不关心她对他印象的好坏问题。他昂着下巴目光冷淡的看着那片碧海,一副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自傲的黄蓉嘟着嘴巴,对欧阳克两次没有理她的这件事感到分外不满。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一般。 “你在对谁说话?”她凑到欧阳克身边,佯装好奇的问道。 感受到背后黄蓉有意的靠近,欧阳克眉头微微一皱,循规蹈矩的向旁边跨了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仍旧没有搭理黄蓉这个敌友阵营未明却明显对他有敌意的少女,不慌不忙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腰间血红色像是玛瑙质地的蝎雕压摆,风轻云淡的说道: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等候良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见此情景,看着欧阳克信心满满的样子原本还有些期待的黄蓉失望的撇了撇嘴巴,觉得陪着欧阳克耗在海边的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因此,不觉得自己哪里配不上欧阳克,甚至还觉得这个比她大了十岁的青年配不上她的黄蓉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的在心里啐道: 呸!一个疯子还想向本姑娘求亲?! 久久没有等到想要的反应,欧阳克有些不耐烦的从背包里摸出几颗石子,动作看似随意,却暗藏其他韵意的向着那片空无一物的码头掷了过去。 他扬起下巴,对着那片空白说道:“在下好心好意提醒,阁下若是再不出现,定是不介意与我这一双爱宠,来上一场如胶似漆的亲密接触了罢?” 说着,他动了动藏在宽大袖子之下的胳膊,伴随着两道蠕动在他双臂上微鼓的印子,两条巧的蛇从他的领口钻出,一左一右乖顺的盘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两颊对着空码头的方向嘶嘶的吐着信子。 向左边偏了偏脑袋的欧阳克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柔的摸了摸右肩上蹭着他的脸颊撒娇的白蛇,看着那两条蛇,他连表情都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这位江湖上出了名的五毒公子对待蛇的态度可比对待那个可能会成为他未婚妻的黄蓉的态度要好多了。 简直就是注孤生的节奏。 只不过这时,还比不上一条蛇的黄蓉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了。她看着欧阳克阴柔有余俊郎不足的脸,生生的演绎出了一股诡异的美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捂着胸口后退几步。 夭寿啦!!这男人竟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美!! 不怪黄蓉会有这种反应,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朝代什么社会,颜狗总是无处不在。不过,这黄蓉却是那种及少数的非颜狗的存在。 嗯,真是珍稀物种,需要保护的那种。 正当黄蓉瞅着欧阳克的脸处于震惊状态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声轻笑着从四周响起。听到这声音,黄蓉顿时炸了毛似的猛的跳到了一旁,戒备的望着四周。 然而,仍旧没有人搭理她。 这样三番五次的忽视对于这个被单亲父亲娇养长大的少女来说,也是很委屈了。只不过,脑回路异于常人的黄蓉却并没有表现出意料之中的委屈,反倒是隐隐有些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样子。 “呵呵…”原本满分的心情值被眼前青年一句‘在下欧阳克’给打回了及格线的婉站在原地冷笑着,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作死而不自知的坟蛋。 在下欧阳克?? 欧你个蛋啊啊啊!!! 见她仍然没有出现的想法,本质上对会隐身的唐门和明教都没有什么好感的欧阳克再不废话,直接放蛇咬人。只见,他动作灵巧的从腰间卸下那看似装饰的武器,放到唇边吹奏出一曲灵蛇引。 盘踞在欧阳克双肩上的双生灵蛇迅速窜到地面上,身形猛的膨胀起来,几乎是不到两个呼吸间,便恢复了近三米长的身形。 它们立起蛇身的前三分之一,张开嘴巴露出毒牙,四只蛇眼死死的盯着婉站着的位置。周身肌肉紧崩,随时准备扑咬过去。 被两只剧毒蛇盯上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并没有与之为敌意思的婉果断放弃继续隐藏,解除浮光掠影状态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还是这般没有耐心。”背对着太阳的婉踩着一闪而逝的孔雀光羽出现在码头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闻声,原本还惊叹于这对搅基蛇的黄蓉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刚刚还空无一物的码头上忽现了一个身着白红相间广袖长裙的女郎亭亭玉立在码头上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们。 在她的脚边,点点孔雀尾羽状的光点迅速消散,星星余辉在空气中散落的场景,美轮美奂。 “!!!”看到那道孔雀尾羽状的光点,欧阳克瞳孔紧缩,原本一片平淡的表情就这么在婉的微笑中裂开了几道缝隙。 这分明… 分明就是唐家堡那群混蛋的功法!! 一旁,对于婉脚边消散的光点觉得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可思议的黄蓉并没有发现欧阳克的异样,只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到婉的身上,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着。 察觉到黄蓉的目光,发梳妇人髻的婉端着温婉的微笑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发髻上那枚由唐无乐亲手给她簪上去的血玛瑙掐金丝牡丹花簪上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甚是华丽好看。 “怎么,不认识了?”见他没反应,额间点缀着一朵巧的金边牡丹花钿的婉挑了挑眉,动作自然的拂了拂衣袖然后笑着问道。 她那双比常人都要大上一些的瞳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牢牢的锁定在欧阳克的身上,语气熟稔得像是在与多年未见的旧友问候家常一般,语调轻快的询问着。 只是,婉的这种熟稔此刻在欧阳克的眼中,却与挑衅并无二至。 “我倒是不知道,何时万花弟子竟也学起明教和唐家堡的功夫路子了?”欧阳克双目中燃起熊熊怒火,目光紧紧的盯着婉,语气森森的从齿缝间挤出了这句话。 那语气中满满都是仿佛被渣男欺骗了感情的姑娘一般掩饰不住的愤恨,惹得身旁的黄蓉不住的侧目而视,感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吃了个惊天大瓜。 真是太赤鸡了!!! 面对欧阳克的质问,婉嗤笑一声微微扬起下巴,像是有些讥讽的反问道:“所以你是第一次认识我吗?” 所以你是第一次认识我吗? 所以你是第一次知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吗? 所以你也是第一次知道我从不将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 像是受到主人激荡心情的影响,搅基蛇大张着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婉猛的俯冲过来,想要送给她一个爱的么么哒。 并不畏惧搅基蛇的婉拒绝了它的么么哒,她下意识的运起轻功向一旁躲去,却因为腰部细微的不适而停顿了一秒钟,险些被搅基蛇么了个正着。 “婉儿!!”看着那惊险一幕,在空中隐身控制着机关飞鸢的唐无乐下意识的用子母爪将婉拽到自己的怀中,反手对着欧阳克的方向就是一记追命。 对搅基蛇突然的进攻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欧阳克凭着本能的拎起看热闹看得欢腾不已的黄蓉向后一跃,跳出了因为那记追命箭的威力碎成无数块的石子的溅射范围,然后赶紧将搅基蛇召唤到了身边。 不是为了戒备和攻击,而是为了保护。 “浮光掠影…唐门…婉儿…”身旁缠绕着搅基蛇的欧阳克将黄蓉向着安全的角落随手扔了过去,他将散去了敌意的平静目光投到婉身上,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赫岚的…” 脱口而出了‘赫岚’这个名字的欧阳克猛的闭上了嘴巴,沉默了好一阵才不堪重负一般哑着嗓音向婉问道:“你是…唐书雁的妹妹?” “我是。”从空中下来的婉偏过头,动作自若的整理因为刚刚的一番动作而有些褶皱的裙摆,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的问题。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得到了明确回答的这一刻,他握着玉骨折扇的那只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导致指节处泛着不自然的苍白,掩藏在袖子中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白皙的手心也被他自己掐出了一道道血红色的印子。 “你到这来做什么?”欧阳克垂下双眸这样问道。 “你确定要在这儿与我讨论‘这个’话题?”确定了欧阳克从红名变回绿名,不再具备攻击性之后,婉歪了歪脑袋,目光不着痕迹的在黄蓉身上溜了一圈,语气中强调的这个‘二字’近乎明示。 将问题问出口的那个瞬间就发现了不妥的欧阳克顺着婉的目光瞥了一眼被他扔到一边后便一直是一副气哼哼表情的黄蓉。 思考了好一阵,欧阳克才对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跟我来。” 被扔到一边的黄蓉见状,二话不说拍拍裙子上的灰尘便向婉身边凑了过来。她并不介意欧阳克将这两个身份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明确的人带进桃花岛,毕竟人越多情况越乱,对她实施离家出走的方案就越有利。 总之就是,这姑娘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想要离岛出走去闯荡江湖这一初衷。 也是很拼了。 “我是黄蓉,姐姐你叫什么呀?”黄蓉少女双眼灵动语气清脆,一副很可爱的样子凑过来跟婉套近乎。 “我闺名微雨,夫家姓唐,黄姑娘若是不嫌弃,称一声我唐姐姐便是。”婉看着笑得狡黠的黄蓉少女礼貌而又不显疏离的回答道。 走在前方领路,准备先带着婉和唐无乐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去见一下黄药师的欧阳克顿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明显有目的的向婉搭讪的黄蓉,默不作声的盘算着怎样才能利用黄蓉让黄药师松口留这两人在岛上住些时日。 至少也要坚持到黄蓉有所行动的那一天才行。 欧阳克早就看出黄蓉对岛外世界的向往,以及对订婚这件事的毫不在意了。正好,对于这桩婚事,欧阳克也没有什么兴趣。 “唐姐姐,你们来找欧阳公子有什么事么?”似乎是察觉到了婉的隐藏在礼貌之下的疏离,黄蓉也不气馁,眼珠子一转便笑咪咪的说道:“特地追出海来,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罢?” 黄蓉清楚的知道若是婉和唐无乐想要留下来就必须通过黄药师的那一关,而只要她不愿意,黄药师便不可能会允许他们留下来。 所以,有恃无恐的黄蓉在婉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无辜的歪了歪脑袋,一脸纯真的问道:“不抓紧时间告诉欧阳公子,真的没问题吗?” 听到了黄蓉这般正大光明的刺探情报,走在最前端带路的欧阳克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脚步也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就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没等一惯圆滑的欧阳克说什么,婉便接过了黄蓉的问题,“所以才不能在这里说呀!” “什…”正当没有得到一个答案的黄蓉不服气的想要继续追问时,前方不远处爬满了藤蔓的竹制高围栏后却传来了黄药师的声音。 他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一袭青色长衫面如冠玉的黄药师倚在竹围上神色温柔的看着凑在婉身边的黄蓉。当他将目光从黄蓉身上挪开,逐一从婉、唐无乐和欧阳克身上划过的时候,却并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瞬的停留。 倒是直面黄药师那张脸的婉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盯着他看了许久。 这张脸…真特么是太眼熟了呀!!! 仿佛是因为靠山来了,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黄蓉娇俏的凑近黄药师身旁正大光明的要黄药师满足她的好奇心,她揪住了黄药师的袖子软乎乎的撒娇,看向婉他们的目光中充斥着有恃无恐的得意。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呢?”黄药师没有理会他身旁的欧阳锋,对着欧阳克他们再次问道。似乎是不从欧阳克和婉他们这里得到一个让他女儿满意的答案就誓不罢休一般。 对于黄药师的咄咄逼人,婉目光有些诡异的注视着黄药师的那张熟悉的脸,默默地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收回了自己目光的婉瞥了一眼欧阳克,语气不卑不亢的对他们说道:“我们替欧阳公子取来他要的东西,而欧阳公子带我们去见我们想见的人。” “哦?”得到这个答案,黄药师还没说什么,他身旁的欧阳锋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婉一番,语气傲慢的问道:“克儿与你们交易的东西是什么?你们想见的又是什么人呢?” “交易的东西是欧阳公子准备送给未来妻子的一朵天山雪莲。”欧阳锋的目光让婉觉得很不愉快,她借着袖子的掩护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巧的玉盒塞进欧阳克的手里,说道:“至于我们相见的人嘛…” “这恐怕就与欧阳先生无关了罢。”察觉到婉的情绪变化,唐无乐上前一步挡住了欧阳锋的眼神,盯着他的脸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自觉被冒犯了的欧阳锋虎目中杀意一闪而逝,他对唐无乐不走心的笑了笑,周身的杀意却勃然爆发,一股脑儿的向唐无乐压了下去,似乎是不将他笔直的脊背压弯誓不罢休似的。 接下来,事情仿佛脱出了控制似的,不等不想血污弄脏了自家院大门的黄药师出言阻止欧阳锋,一股压倒性的杀气便从唐无乐身后的婉身上蓬勃爆发,直接将欧阳锋的杀气给顶了回去。 看着明显不怀好意的欧阳锋被这道杀意怼得面色发白,明显受了些内伤的样子,黄药师暗爽的表示:讲道理,就这个画面我能笑一年!! 不愧于东邪之名,行事喜怒无常的黄药师被娱乐到之后便变得相当好说话。他甚至不顾欧阳锋臭得不行的脸色,直接开口将婉二人留了下来。 当晚,接到唐无乐密聊的欧阳克犹豫在三,还是提着灯笼敲响了客院的门。 进了院子,看到桃树下被几簇花灯映照得恍若白昼一般的桌子,以及桌上的美酒和好菜。 “呦,挺会享受的啊。”对此,欧阳克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桌旁的唐无乐和婉,便快步走近他们,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唐无乐的对面,捻起一块没见过的金色点心塞进嘴里。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毫不客气的端起酒杯啜一口,欧阳克声音轻佻的问道。 来带你们回大唐呀!不想喝酒的婉夹起一块椒盐味的土豆点心,一把塞进嘴里将两颊撑得鼓溜溜的,理所当然的这样说道。 听到婉的话,欧阳克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般,过了许久才昂首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轻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想回去? 为什么不想回去呢?口饮茶的唐无乐将酒壶向欧阳克的方向推一把,这样问道。 …欧阳克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再次昂首一饮而尽。 良久,他才哑着嗓音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你会的。婉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欧阳克扯了扯唇角,不可否认的轻笑一声。 看着欧阳克默默灌酒的样子,婉有些于心不忍的抢下他手中的酒壶,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蜻欢还活着。 你说什么?欧阳克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美酒潵了一半也不自知。 婉叹了一口气,对着他强调道:我说,蜻欢没有死,她还活着。 …欧阳克盯着婉的脸,目光阴测测的对她说道: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婉看了看唐无乐,伸手将一方折叠成方块的漂亮绣帕放到了欧阳克的手边,上面简单花色上熟悉的绣工看得他眼眶不禁泛红。 “这是…”欧阳克一把抢过那方绣帕,想要仔细辨认上面的绣工。 动作间,一枚巧且有些发黑的银饰从手帕中掉落。欧阳克颤抖着双手捡起那枚熟悉的银饰,指尖触摸到了银饰上雕刻着的几个字。 “阿姊…”将那枚银饰用双手捧起,心翼翼的贴在脸上,似乎是整个人都在用全身心的去诠释着什么叫失而复得的喜悦。 红着眼眶的欧阳克猛的从原地站起,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方手帕和银饰,匆匆的丢下了一句明日给他们答案之后,运着瞬息千里的轻功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唐无乐和婉暂居的客院。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婉和唐无乐对视一眼,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毕竟,鱼儿拒绝不了的那个饵都已经挂在勾上了,那么又何愁这个鱼儿不上勾呢? 他们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 倒是捧着绣帕和银饰回了自己暂居院的欧阳克,先是将从婉他们那里顺来的美酒扔给了欧阳锋,随后便佯装若无其事的回了房间,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快些离开桃花岛。 次日上午,得知昨天晚上黄蓉就一点不带犹豫的拎着包裹,包袱款款的偷溜上一艘返航的船离家出走了之后,婉和唐无乐当即便向正与欧阳锋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着太极的黄药师请辞。 随后,在黄药师隐隐有些称赞的目光中,婉无视眼神凶狠的欧阳锋,直接来到了已经在密聊中与他们达成一致的欧阳克面前。 “既然你的准未婚妻已经离开。”婉目光平静的看着欧阳克,说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对我们夫妻二人兑现承诺了。” “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找遗音了吗?” 耳尖的听到了遗音这和名字,背对着婉他们的黄药师面色一青,周身气势凛冽,薄唇抿得死死得,似乎是很不待见这个名字的样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三章 那个小姐姐她不能说话 哦豁! 感受到黄药师周身掩饰得并不走心的凛冽气势中夹杂着丝丝杀意,换了一套凤舆龙驾的婉先是动作轻微的挑了挑眉,随后又默默扭头与她比肩而立的唐无乐对视一眼,心中的猜测和疑问皆已悄悄有了答案。 虽然不是明确的答案,但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试问,什么样的恩怨情仇能让一个俊逸的江湖侠士对一个美丽、善良、贤惠、有才华武功还高的女人产生这样听到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名字,就爆发出这么大的气势和杀意呢? 答:杀人父母、辱□□妾、虐人子女、欺人感情。 可以上答案却又都不是遗音那个傻子做得出来的。虽说遗音在某些愚昧无知之人口中堪称声名狼藉,然而却并不妨碍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也阻止不了被遗音救下的那些人对她发自内心的崇敬和感激。 身为恶人谷却能得到浩气盟中人的崇敬,遗音这也算是全大唐独一号别无二家的存在了。 所以说,黄药师跟遗音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爱恨情仇,婉和唐无乐不得而知。可为了伙伴的生命安全着想,他们俩还是在欧阳克暗含警告的眼神中,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虽然遗音的功夫并不比黄药师差,可遗音身边还有个功夫比不过黄药师的尾巴呀。 都恨成这样了,谁知道这个号称东邪的黄药师会不会掉节操的利用那条尾巴来对付遗音。婉他们赌不起,所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就安静如鸡的站在原地装作自己并不存在。 而一旁跟在欧阳锋身旁等着他拜别黄药师之后,自己再与他拜别的欧阳克此刻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他心惊胆战的站在欧阳锋身后,借着欧阳锋高大的身子遮挡住自己,对着婉和唐无乐悄悄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威胁动作,示意他们两个再不赶紧闭嘴这篓子就要捅大发了。 索性冷着脸的黄药师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用着复杂而不乏冷漠的眼神在婉他们三人身上游弋了一阵之后,便转身离去,留下准备离开桃花岛的这一行人在码头面面相觑。 站在因为黄药师的不给面子而面色愈发阴沉的欧阳锋身后,欧阳克飞快的用目光与站在码头另一侧的婉和唐无乐用眼神交流着,对黄药师临别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产生的不安都快要在眼中具现化出来了。 他们谁都不想去仔细深究那目光究竟代表着什么,可为了伙伴,他们不得不想。 虽然无论是婉、唐无乐或者欧阳克的功夫都并不逊于黄药师,甚至有多个世界磨练与积累的婉和唐无乐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都可以吊打象征此间武学最高境界之人的此间五绝。 然而,他们几个却是谁都不想去招惹他们。 高手嘛,总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怪癖。谁都不能保证他们几个中的任何一个打败了黄药师之后,他不会像欧阳锋一样缠着他们不放。 毕竟大唐武学的那堪比烟花的技能光效的确是有够惊人的。 若是遇到一个武学收集癖或是研究欲强烈一点的,怕是要纠缠他们到地老天荒了。 所以,直到在桃花岛的码头,拜别了欧阳锋之后踏上停靠在附近的红罗舸,有着同样顾虑的欧阳克才将自己隐藏在腹中的思虑说给唐无乐和婉听。 “微雨,你不该用遗音的名字去试探他的。”坐到婉对面的欧阳克神色凝重且眉头深皱。 “因为他的脸?”婉面色冷静的倒了一杯茶水放到面前的矮桌上,然后推到了他的面前。 “因为他的脸。”欧阳克没有去碰那杯茶,只是看着婉波澜不惊的脸,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忧的补充道:“以及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 “呵。”婉垂眸轻笑,似叹非叹的说道:“那张脸果然不是巧合。” “你知道?”欧阳克闻言,狐疑的问道。 “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感受到唐无乐的靠近,婉顺势窝进他的怀里。 “所以你试探他就是为了这个?”欧阳克眉头紧锁看起来很是不赞同的样子。 对此,婉不可否认的耸了耸肩,没有再去理会有些愤怒的欧阳克。她闭上眼睛专心操纵红罗舸远距离跟综欧阳锋的船队,完全不再理会坐立不安的欧阳克。 知道过了好一阵,被无视了许久的欧阳克终于停下了口中有关黄药师的碎碎念,他大手在矮桌子上猛的一拍,低吼道:“这样不行,既然不能让他们碰面,那我们就得快些赶路!” “你认识路?”搂着婉的唐无乐抬起眼皮赏了他一个眼神,问道。 “认识。”欧阳克被他们俩消极怠工的态度气得快要炸毛了,他再次愤怒的拍了拍面前的矮桌,成功的将婉从唐无乐怀里拍了出来。 “行吧。”婉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拉着唐无乐一同起身,俯视着坐在矮桌前被他们俩的动作弄得一脸懵逼的欧阳克,一脚踏上船边,说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 欧阳克此时的心情不足以用一个卧糟来形容,他觉得自己可以用十个。 因为五毒大轻功是公认的短腿,所以欧阳克压根就没有大轻功可以赶路的这个概念。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婉和唐无乐仿佛是要跳海的动作,心中一片草泥马奔涌而过。 什么鬼啊!!劳资让你们赶路不是让你们赶海啊摔!!╯‵□′╯︵┻━┻ “走、走什么?”面对婉面露凶光的注视,觉得她仿佛是要谋杀自己的欧阳克默默地回忆起了被食人花支配的恐惧,他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问道。 “哈?你不是说要快些赶路吗?在这没有传送点的世界,还有什么能比大轻功赶路更快?”飞得高又快的婉和唐无乐一脸理所当然。 而欧阳克… 身为全大唐公认的短腿,被队友不自觉的嘲讽乎了一脸的欧阳少侠表示他想先弑一波队友再说。 欧阳克:都憋拦窝!!┻━┻︵╰‵□′╯︵┻━┻劳资的蝎心就快要控制不住它寄己了!! “哦,大轻功啊…”欧阳克语气十分不走心的附和着,然后对婉和唐无乐咧出了一个露出了满口大白牙的假笑。 好吧。 看到欧阳克脸上的假笑,婉仿佛福到心至一般,忽然就明白了欧阳克有这种反应的原因。她与唐无乐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到了他放在矮桌后盘在一起的两条大长腿上,神情微妙的表示: 哦,全大唐众所周知的短腿啊… 行吧,看样子要是没有人带他,恐怕他自己飞得还不如乘船顺着海流漂得快呢! 于是,拒绝婉与其他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唐无乐叹了一口气,率先伸手在欧阳克防备又警惕的目光中,一把扯住了欧阳克的手腕,背后机关飞鸢一展,瞬间腾空就这样迎着海风上了天。 留下控制着红罗舸的婉悠闲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因为不熟悉这突然腾空的高度而发出一阵‘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的欧阳克默默发笑。 几日后。 天山,缥缈峰,灵鹫宫。 昔日统御有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人丁兴旺的缥缈峰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荒芜起来了,唯有位于山峰上建筑精美的灵鹫宫还隐约有着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可寻。 那原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而自从几年前欧阳克领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游历到此之后,缥缈峰上的灵鹫宫便再次易了主。 而灵鹫宫密室深处的那些武林秘籍同样随着灵鹫宫一道被新主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啥?那些土匪为啥不练功?? 且不说藏在密室深处的那些秘籍他们找不找得着,就算是他们找得着,这群原本就是贱籍、贫籍的大老粗也看不懂那些似是而非的秘籍呀。 讲道理,那玩意又不是现代大白话,全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文言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唯心什么时候唯物,就是举人都未必看得懂的东西,还是不要为难这群可怜被欧阳克强抢了老窝用来‘藏娇’的大老粗了罢。 而且…这缥缈峰又不是不让他们住了,只是换了个没有灵鹫宫那么漂亮的老巢而已,都是大老爷们开荒就开荒去,跟女人和孩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掉不掉价?!! 何况那个‘藏娇’的武林高手还是个听话就给钱不听话就要命的凶残毒豪,他们这群大老爷们没必要舍了命也非得跟个娇滴滴的女子和软绵绵的孩子这种弱势群体争这漂亮屋子住,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呗。 声bbjg 事实上,这群土匪拿了欧阳克的钱之后的确在某些不安分之人的圈拢下起过一些美人与金银两手抓的心思。 然而就在他们某次想要夜袭灵鹫宫的时候,被一大一两个‘弱势群体’教导着重新做人了之后,便再不敢起这个心思了。 算上‘藏娇’的欧阳克,那就是三个大写的惹不起。 告辞告辞,溜了溜了。 所以,在拎着唐无乐在海上一路狂飞,上了岸之后被唐无乐拎着狂飞,目的就是为了领着婉他们来到天山寻人的欧阳克终于领着婉他们来到此处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身穿一套特制的水红色寒山拥炉的女子亭亭玉立在满是盛开鲜花的花丛间这样的美好画面。 并没有什么乌七八糟辣眼睛的存在,笑。 那女子挎着白竹金丝流苏花篮的那只手在花丛中拨弄着,神态温柔的挑出了一只含苞待放的花朵,而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巧的雕花银剪,心翼翼的将花朵连枝带叶的剪了下来。 她面上带着一丝柔和的微笑将那朵花凑到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随后动作轻柔的将剪下的花枝放到篮子里。 那一派温柔娇憨不染世事的样子,丝毫让人看不出这是个用琴声差点将这满山的土匪折磨崩溃的十四阶的极道魔尊。 也一点都看不出那双动作温柔的剪枝插花的手拿起了手术刀之后,根本不带犹豫的说开膛就开膛,说解剖就解剖,血腥得一比的样子。 这时,听觉敏感的女子察觉到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垂着的眼皮下那双如山泉般清澈的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她侧过头,向脚步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见到站在欧阳克身旁的婉和唐无乐,手执花篮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欢欢喜喜的提起裙摆向他们跑了过来。 “遗音!!”婉松开唐无乐的手,三两步上前张开双臂就想要给许久未见的好闺蜜一个抱抱。 拥抱过后,女子拉着婉的双手认真仔细的打量着她,然后眉眼弯弯的用额头亲昵的碰了碰婉的额头。 幸好你没事! 直面目睹了那场将空间都撕裂开来的大爆炸的她这样想道。 唐无乐站在一旁含笑看着这一幕温馨的场景,目光不动声色的划过女子裸露在外的纤长脖颈。 那上面有着一道非常明显的红痕,是一道险些将女子的颈动脉都割裂开来的伤痕。就是这道伤痕对女子的声带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让她再也不能说话了,所以她只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好友的关心与担忧。 然鹅,由于这动作着实有些过于亲昵,看了几秒钟就觉得有点牙疼的唐无乐不满的扁了扁嘴巴,胳膊一伸便勾着婉的腰将她拖了回来,往自己怀里一按,目光还有点戒备的看着女子,生怕她过来跟他抢人一般。 女子被唐无乐这个动作弄得呆了几秒,她呆懵的看了看婉头上的妇人髻,又看了看他们两个熟稔到毫无违和感的亲昵动作,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得眼前一亮,两只手啪的一声抵着下巴合在了一起。 呀!! 她眉眼弯弯的看了他们俩好一阵,才将两只手握拳,拳头与拳头相抵,而大拇指则对着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像是点头一样的勾了勾,歪着脑袋俏皮的对婉挤了挤眼睛,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这正是她想要询问的意思。 婉被女子的动作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唐无乐的脸,随即又在对上了他温柔又溢满爱意的目光时,面色绯红的匆匆将脑袋扭了回来。 虽然有些害羞,可无乐控的婉还是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然后凑到女子身边拉起了她的手,愉快的与好闺蜜分享她终于追到心上人的喜悦与初为人妇的幸福。 然而在说这个话题之前,婉首先要向她道个歉,为了自己的失误导致他们差点遭受到生命危险这件事。 “呐,遗音我…” 正当婉握着女子的一只手,垂着眼眸有些抱歉的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女子带着包容的微笑却将那只空闲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婉的嘴巴上。 还是叫我幸之吧! 女子…方幸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轻轻的挠了挠面颊,殷红的嘴唇微张着,用唇语对婉说道: 这是师父赠与我字,我应当珍惜才是。 随后,原本一脸笑意的方幸之情绪忽然低落了一些似得垂下眼帘,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伸出双手配合唇语比划着: 而且你也知道的,遗音这个名字与赵师兄的门派称号撞上了,别人在说长歌门遗音弟子的时候,总有一种是再说我的弟子的感觉。 她对婉露出了一个‘我也很无奈啊’的表情,一副苦恼的样子,对婉耸了耸肩膀,说道: 可你们都知道,我并没有收过弟子吖… 这样说完,方幸之毫无阴霾的对他们笑了笑,那双暖棕色的眸子像是个温暖的太阳。她伸手到婉的脸颊边,戳着她脸颊上软乎乎的颊肉,硬是将婉的脸蛋给撑出了一个笑容。 为她起了遗音这个名字的那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此间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名字真正代表着什么的那个人更是恨不能亲手将她挫骨扬灰。 若是那人知道她还活着,这件事恐怕就只有个不死不休这一结局了。 她这样想着,自己也跟着婉脸上那被硬撑出来的笑容,露出了一个隐约有些牵强的笑容。 算啦! 这样说着,方幸之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婉绽放出了一个坚强又豁达的笑容来,引得多少知道一些有关方幸之拜入长歌门之前经历的婉不由自主的对她露出了一个心疼的表情。 而完全被婉忽略了的唐无乐在婉背对着他心疼好闺蜜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牙疼的表情。 又来这套,这黑心鸽还能不能好了?!! 说到这,差不多相当于半个现任灵鹫宫主的欧阳克有些担忧的将目光投向笑嘻嘻的方幸之。 他张了张嘴巴犹豫着,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用不是很令人惊吓的方式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温馨,将这个对幸之来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告知幸之这个当事人。 主要是来此世之后,幸之不知为何开发出了一个童谣系列,欧阳克怕自己被她控成一个喜欢和熊跳舞的姑娘… 也是灰常可怕了。 只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那边被方幸之拉到屋子漂亮的雕花木桌旁坐下的婉就打了一记直球过去。 她说:“我们见到黄药师了。” 正在给婉倒茶的方幸之闻言一愣,连桌子上精美的桌布被杯中溢出的茶水浸湿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了一样。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说的也就是如此了罢。 面对这样的情景,唐无乐平静的从桌子上摆着的盘子里一粒一粒揪着大颗的紫葡萄,动作灵巧的用四个手指头剥下葡萄皮,将晶莹剔透的葡萄肉喂进婉的嘴巴里,然后自己再十分色气的吮吸一下自己捏着葡萄肉的那两个的手指头。 一旁坐在方幸之身旁的欧阳克安静如鸡的看着魂不守舍的方幸之,心中默默对放下了一个大雷之后就专注于唐无乐和葡萄的婉不断。 良久,不断被灌注茶水又不断溢出的茶杯终于不堪重负的一头栽倒在被茶水浸湿,晕染成深了一号颜色的桌布上,咕噜咕噜的掉下桌子摔成了无数片。 这声瓷杯碎裂的脆响像是一声将幸之迷茫的意识唤回的铃声一般,幸之无措的垂下双眸看了看地上茶杯死不瞑目的尸体,紧紧的的握住了手中的茶壶。 那、那他知道我…了是吗? 她站在原地,目光一片茫然的问道。 婉看了看唐无乐,转身就将球踢给了缩在座位上安静如鸡的欧阳克。 顶着幸之迷茫中带着些期待又带着些威胁的眼神,被婉坑了的欧阳克心里不住,却不得不咽着唾沫心翼翼的组织着语言。 看到欧阳克久久没有反应,聪明如方幸之便已经明白了他的回答。她捧着茶壶的手忽然失去力气,眼中自欺欺人的期盼逐渐消退,一颗火热的心倒是已经凉了大半截。 我们得离开这里… 她望着步入茶杯后尘的那个茶壶,面色发白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着。 唐无乐和婉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消息会给幸之带来这么大的威力,他们面面相觑着,同样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个水绿色身影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用紫质花盆装着的花苗屁颠屁颠的跑进了灵鹫宫。这个背着的琴跟他本人差不多高的家伙踮着脚尖悄悄地靠近茶室,想要给经常在这里观景品茶的幸之一个惊喜。 然而,刚刚当他兴冲冲的扒在茶室门口,脸蛋上的红扑扑还没来得及消退的时候,便被茶室中扑面而来的紧张气氛弄得不住发懵。 对此,家伙不由自主的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的发出了一个懵逼又不知所措的疑问音萌萌的问道: “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四章 那个小姐姐她有个儿砸 这什么情况?? 一身水绿色长歌门云间校服的正太推开茶室的门闪身进入茶室,首先看到的就是扶着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有些神情恍惚的幸之站在桌子旁的欧阳克。 随后家伙目光一转,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衣着装扮与他的脑海中留下的那些并不怎么清晰的印象相差甚远的婉,以及并没有任何印象,只是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的唐无乐。 “娘?”一脸懵逼的家伙戒备且并不怎么友好的瞥了唐无乐一眼,他急切的走到仍旧处于六神无主状态的方幸之身旁向她寻求答案。 唐无乐:喵喵喵??? 未果,家伙又扬起萌萌的脸蛋看向幸之身旁一脸欲哭无泪的欧阳克,撒娇的奶音信手拈来的对他求助道:“落桑叔父?” “这…”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伙解释这些的欧阳克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婉和唐无乐。 “诶呀!不负都长这么大啦!”婉啊呜一声吞下唐无乐送到嘴边的葡萄,对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家伙招了招手,说道:“来,快到这来让姨姨瞧瞧。” “流霆弟子方不负见过世叔。”听到婉的话,的男孩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双手高举至齐肩相继对婉和唐无乐鞠躬作揖道:“见过婉姨。” 面对这么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又很有礼貌的正太,饶是平时对各种乖巧的不乖巧的孩子都不感冒的唐无乐也不由得放缓了表情,对他动作矜持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给婉剥葡萄皮。 “落桑叔父,我娘怎么了?” 方不负面色焦急的看着幸之,快步走到她和欧阳克身边,仰起头对欧阳克问道。还没等欧阳克回答,一直神情恍惚的幸之忽然挣脱了欧阳克扶持她的手,咬着嘴唇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脑袋上,安抚的揉了一把。 要瞒着不负吗?婉在密聊中问幸之。 方幸之愣了一下,看着方不负黑黝黝的头顶,神情爱怜的摇了摇头。 那些事…也该告诉不负了。 她伸手轻轻抚摸方不负头顶柔软的头发这样说道。 “这样好吗?”欧阳克看着身前一脸懵逼的方不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没关系。 方幸之想要对婉他们笑一笑,却终是在婉他们关切的目光中,垂下微红的眼眸。 反正很快就要搬离这里了,让他知道一些原因也没什么不好的。 “为、为什么要搬家…?”始终都是一脸懵逼的方不负这样问道。 对呀,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搬家。这时,一直装死的系统菌忽然窜出来冒了个泡。 大概是因为…未雨绸缪??婉看着桌子对面互动的一大一,不禁歪了歪脑袋对黄药师这个名字带给幸之的恐惧表示十分不解。 港真,以幸之现在的武力值根本不需要对黄药师感到恐惧,毕竟以她的武力值虽然不能吊打黄药师,可在他手底下护着尚能自保的方不负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所以说,她到底在怕什么? 大概是因为心理阴影吧。 曾经的方遗音在经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之后正处于虚弱状态的时候,先被挑断了脚筋后又被一剑封了喉,随后被拖着脚踝一路拖到山崖扔到了冰冷的海水中。 那种咸腥又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和喉管时带来的窒息感,没办法感知被挑断了筋的脚是否有在奋力划开淹没自己的海水的无力感,以及伤口被海水浸湿剧痛难忍的绝望感… 就是那时候,她体会到了短暂人生中最绝望无助的几个瞬间。而就是那个瞬间,恐怕就是现在侥幸活下来的方幸之对黄药师恐惧的源头所在罢。 他是造成了一切的人。 他塑造了方遗音,却又在她犯了一个错误之后毫不留情的毁了她。 可这一切婉不知道,欧阳克也不知道,就更别提原本知道得就不如他们俩多的唐无乐与方不负了。 想到始终未明的主线任务,婉看了看正准备指挥方不负去收拾行李的方幸之,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难得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能好好的温养幸之身上的陈年旧伤,所以无论是婉、欧阳克还是方不负都不想放弃这个地方。 然而,幸之却像是铁了心似的,说什么都要离开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黄药师找上门来的地方,任凭婉和欧阳克怎么劝都不行。 我倒是有个方法能帮幸之留住这个地方。系统菌看够了热闹之后忽然插嘴说道。 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了。 婉跟系统菌嘀咕了许久,又在团队频道中拉着欧阳克和方幸之嘀咕了许久,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的交代清楚,包括他们需要怎样才能回大唐以及幸之怎样留住这个风水宝地不受外来之人的威胁。 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同样很舍不得的幸之思考了一下利与弊,当即与婉一拍即合,准备按照系统菌给的方法开始研究怎样才能在剥离这片空间的同时不伤害其中的建筑与花草。 这是个无比耗费时间的巨大工程。虽然说有了帮会家园做参考,但是基于帮会家园的诸多限制,技术猿附体的婉精神亢奋,不眠不休的研究了几个日夜。 最终被唐无乐一记手刀敲晕了抱回房间休息。 半个月之后。 正当他们几个研究好了计划方案,准备撸起埋头苦干的时候,一封由此间土著信鸽带来的信件打断了他们的初始计划。 沉寂了近半个月的欧阳锋开始整幺蛾子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勾搭上了金国王爷还收了人家独生子做弟子,这不,那边的弟子被全真教的臭道士给欺负了,并不方便出面以大欺的欧阳锋隔空喊话让武功高强的侄(儿)砸去给师弟撑腰。 神特么师弟!! 劳资的师弟都在大唐而不是这里的好伐!! 欧阳克捏着自己的鼻梁,全身从上到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实力诠释着什么叫做嫌弃。 可就算是他将那位名义上的师弟嫌弃出一朵大红花也没有用,目前仍处于寄人篱下欠人因果状态的欧阳克却是不得不遵从欧阳锋的安排。 比如,下山去给那位世子撑腰。 于是乎,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终于定下了这样一个明确的答案。 由欧阳克在金都利用黄蓉牵制黄药师,而婉和唐无乐则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协助幸之将位于半位面的随身洞府制作完成。 终于,在几个人辛辛苦苦埋头苦干了一个多月之后。方幸之的随身洞府缥缈峰·灵鹫宫正式炼化成功。 也就是在那日,陪着幸之不眠不休的研究了许久的婉坚持不住了。当系统菌提示建筑落成的那一瞬间,她脑子中那根紧绷的弦一松,顿时眼前一黑,就这么在唐无乐和方幸之的面前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婉似乎是隐约的听到唐无乐撕心裂肺的一声“婉儿——”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了。 看着婉面色苍白的在他面前倒下,唐无乐简直目眦欲裂。他顾不上尚未完成的结界符文,不管不顾的飞扑上前将婉软倒的身子接到自己的怀里。 若不是现在他身旁的幸之眼疾手快的扑上去将唐无乐未完成的那几笔补救过来,他们几个这么久的努力就全都要化为乌有了。 于是乎,就在唐无乐一脸惨白的用颤抖的双手搂住婉不断呼唤着她的时候,成功将自己的窝补救回来了的幸之也是一脸的苍白。 快带微雨去房间里面! 担心婉的幸之来不及想太多边在原地连滚带爬的向婉身边赶来,手忙脚乱的对着双目赤红的唐无乐比划着。 而一旁有些被婉的状态吓到了的方不负却是被他们这群无良大人这一些列的骚操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样?”客房中的唐无乐依依不舍的将心疼的目光从婉身上挪开,面色凝重的询问着正在给昏迷不醒的婉诊脉的幸之,却得到了一个无比诡异的表情。 天啦噜!!! 微雨和唐无乐…不仅行了周公之礼,竟然还揣了颗蛋在肚子里??? 幸之两手捧着自己的脸蛋,强忍住心中窥视到了秘密的那种刺激感。她心惊胆战的瞥了唐无乐一眼,对他报以二十分的崇敬。 沃德妈他们俩这是要气死唐傲天的节奏啊… 她这样想着。 别问幸之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试问,哪个空巢老父亲能够忍受女儿跟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臭子鬼混还未婚先孕的?? 他不直接打死这两个瓜娃子都是轻得好伐!! 此时,昏迷中的婉正站在一片白花花的神秘地带一脸懵逼。 而就在三秒钟之前,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光球直径从背后扑向婉。在那颗光球没入她腹的瞬间,另一个光球被从她的腹处挤了出来,又被婉眼疾手快的接在了手中。 不是…这什么玩意?!! 婉一脸懵逼的看了看怀中貌似愤怒得直蹦哒的光球又看了看自己被另一个不明光球成功入侵的肚子,不由自主的觉得有点方。 她一手抱着那个被从她身体里硬挤出来的光球,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站在原地默默踌躇着,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用这一片白茫茫全是光根本分不清前后左右的地方来为难一个从到大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理科僧四不四太过分了啊?!!这是存心不想让没有地图导航就路痴的婉在这个不知名空间浪费一辈子的青春啊! 简直人干事?!! 就在路痴婉一脸崩溃的看着这个前进不知道向哪进,后退也不知道往哪退的地方的时候,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恢常熟悉的身影正在向她的方向走来。 确认过眼神,是她家初雪堂姐没错了。 于是乎,确认了来人身份的婉兴奋的向自家好久不见的堂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说话,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就这么有些忧伤又有些了然的站在起码与她相距七八米的地方看着她,再不动一步。 ??? 肿么肥四??大姐你倒是过来搭把手呀!这玩意儿太沉了,宝宝就要抱不动了!! 婉觉得自己的手臂发酸,快要抱不动这个越愤怒就越沉的光球了,于是她再次对站在七八米开外的地方默默看着她的唐初雪招了招手。 然鹅,唐初雪还是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双脚像是被长钉牢牢的钉在原地了似得,丝毫不动窝。 行叭。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总行了吧? 婉撅了撅嘴巴捧着那颗越来越沉的光球向着唐初雪的方向靠近几步。 谁知婉向唐初雪的方向走了还不到三米的距离,怀中那颗光球便迫不及待的在她怀中蓄力,像一颗炮弹似得直径飞跃五六米的距离,扑进唐初雪的怀里,像没入婉身体里的那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球一样,直径没入唐初雪的肚子里。 卧糟,药丸! 被光球的动作弄得一脸懵逼的婉见此情景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是夜。 得知自己肚子里揣了个蛋的婉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开始有些睡不着了,毕竟白天她都昏睡那么长时间了,再睡下去怕是要睡成猪了。 于是,睡不着的婉悄悄给身旁的唐无乐同样过了最初的兴奋,开始变得有些疲惫的唐无乐补了一记眩晕之后,在他额头上悄悄么么哒了一下,然后心翼翼的从他怀中退出,披着一件披风便出了内室准备去花园里吹吹风。 然而还没走到花园,耳尖的婉便听到了一阵细微到几乎不可耳闻的啜泣声。顺着声音寻去,发现声音来自屋顶的婉提气轻身,轻功一记扶摇直接飞身上了屋顶。 只见一只的方不负抱着膝盖团成一坨鸽球,坐在屋顶上一副想继续掉金豆豆又不敢的样子无措的看着婉。自从得知自己肚子里揣了颗蛋之后对着幼崽的爱心便呈直线上升的婉看着方不负的样子,的叹了一口气。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条看起来就很暖的从云真意给家伙披在肩上,又从背包里取出将个软乎乎又暖融融的垫子递一个给已经吹了好一阵冷风的方不负,然后自己拿着另一个软垫动作心的坐在他的身边。 “你想去见他?”婉这样问道。 默默用手捉紧了披在身上的从云真意以寻求安全感的方不负抿着嫣红的嘴巴对婉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娘说,我长得跟他很像。”(婉吐槽:岂止是很像,单看脸的话你们俩根本就是一毛一样!)方不负抱着双腿将头埋进膝盖,奶音闷闷的说道:“我就是有点好奇,真的就是有点好奇…” “我知道他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的方不负倔强的不肯抬起头,他抽了抽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也知道我并不是他期待中的孩子…” 是啊,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又谈何期待与否呢。 看着身旁这颗黑黝黝的脑袋,听着他像是在说服婉又像是在说服自己的呓语,婉的脸上带着包容和安抚的表情,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家伙头上那簪着桃花枝的发髻。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而已…”方不负被婉的动作弄得身子一歪,不禁赶紧抬起头举起手去阻止婉这个无良长辈继续□□他的发型,似乎还怕她不相信似的强调道:“真的!婉姨你别闹!” 行行行,你可爱你说了算。 婉带着一脸的宠溺看着这样的方不负,想笑。 “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哪怕是会有危险我娘也会带着我去见他们,可…”方不负重新坐回到婉身旁,随手接过婉递过去的云萝抱在怀里,接着说道:“可我不敢。” “婉姨,我不敢。”他边心翼翼的撸鼠,边强调着。 “我知道我娘根本就不是看起来那么百毒不侵…”他抽了抽鼻子,不自觉的撅起嘴巴说道:“我怕我的任性会给我娘带来什么伤害或者危险。” “婉姨,我想师父了。” 说到这,不负习惯性的扭头去看婉,想要向她寻求认同感的时候,却看到了婉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虽不至于幸灾乐祸,可也是吃瓜看戏的意味十足。 心态,瞬间就崩了。 “我不跟你说了!!”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的不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他扁着嘴紧紧的抱住云萝,一副炸毛的姿态对婉喊道:“婉姨你欺负人!!!” 嘤qaq “不负乖,不哭。”因为弄哭了朋友,婉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安慰道:“我啊,也不是在我爹的期待中诞生的呢。” “???”婉姨我年纪你可别驴我!! 方不负果然被婉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狐疑的盯着婉看个不停,安静的等着她讲‘故事’。 “我娘怀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婉叹息一声,仰头看向空中那轮纤细的弯月,说道:“所以她怀着我的时候,身子已经很虚弱了。” “女人怀孕最是消耗元气,我爹怕我娘身体承受不住,所以…”婉停顿着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将这个步骤说得太血腥,以免吓到朋友,所以她才语气轻快的说道:“我啊,差一点就不能出生了呢。” “后来我娘搬出了外公,据理力争之下,我出生了。”婉看着方不负遗传自幸之的那双暖棕色的眼中闪烁着红果果的同情,不禁失笑,然后接着说道:“那时候,我爹也高兴过一阵子。” “我知道他不是为我的出生而高兴,他是在庆幸我娘还活着。”回忆到这,婉又叹了一口气。 “然后呢?”见婉停下了,听‘故事’听得正欢的方不负顿时坐直了身子,搂着被撸到摊成一滩鼠饼的云萝赶忙追问道。 看着方不负的样子,婉实在没忍住上去捏了一把他脸上濒临消失的婴儿肥,轻描淡写的说道:“后来啊…” “后来,我娘就去了,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爹的笑脸。”也再也没见过他智商在线。 想到那个因为坑女儿而被外公列为拒绝来往客户的亲爹,婉再也忍不住自己蓬勃的吐槽欲,满脸嫌弃的跟一只的方不负吐槽道:“我娘一去我爹仿佛就跟失了智似的,各种昏招一套一套的拦都拦不住。” “他坑自己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坑闺女。”婉伸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腹,边吐槽边笑着说道:“看我姐姐被他坑的,真是怪不得我外公一直不待见他。” 成功逗笑了方不负之后,婉伸手去探了探他的脑门,柔声说道:“所以啊,不要难过,虽然暂时不能去见他不代表一辈子都不能,至少你可以在你长大了之后去。” “可是等我长大还要好久,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大唐呀?”乖乖的任由婉动作的方不负歪着脑袋,一脸认真的问道。 “比起见他们,你更想回大唐?”听到方不负的问题,婉愣了一下,反问道。 哪知一只的方不负一挺胸脯,神态骄傲又认真的对婉说道:“大丈夫在世为人自当保家卫国,如今安贼窃国之心已露端倪,吾等长歌弟子自当以国事为重。” 被方不负这样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说得直发懵的婉抽了抽嘴角,她知道这是长歌门一惯教育模式,所以只好鼓励的摸了摸他头上的发髻,然后说道: “没关系,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时间是有间差的。”婉眉眼弯弯的说道:“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学习你应该学习的东西。” “你可以带着婉姨肚子里的妹妹一起边学习边体验率先长大的感觉,慢慢学习积累沉淀。”语气中带着些诱导意味的婉笑眯眯的看着面带憧憬的方不负。 “待日后等回了大唐,还可以给你师父一个成熟稳重沉着睿智的徒弟作为惊喜。” “到时候,你不仅能支援大唐,还能为你师父分忧解难。”婉越讲方不负的眼睛就越亮,讲到后面不仅能支援大唐,还能为师父分忧的时候,家伙的双眼中都快要闪出星星了。 “你觉得怎么样?” “嗯!”想到日后自己回了大唐之后,师父对自己的变化惊喜不已的样子,成功被婉拐到思维跑偏的方不负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自己刚刚要掉金豆豆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那我就先回房间了,婉姨也早些休息吧…”家伙扭捏了一下,看着婉的肚子饱含着期待的仔细叮咛道:“就当是…就当是为了妹妹。” “知道了知道了。”婉笑着对他颔首,轻声说道:“快去吧,别让你娘担心。” “婉姨才是呢,再不回去无乐叔就在出来找你啦!”跳下房顶的方不负咯咯直笑,对婉挥了挥手之后,转身哒哒哒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五章 那个欧阳克他又被坑了 个人随身秘境缥缈峰·灵鹫宫正式落成之后的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婉捧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悠闲自得的躺在树下的摇椅上,享受着唐无乐喂到嘴边的甜蜜瓜和甜葡萄。 啧啧啧,你现在可真是,待遇堪比皇太后级别啊!系统菌这样吐槽着。 嗯哼~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婉张开嘴巴,一块香甜多汁的蜜瓜立马被银叉送到了她的嘴边,婉一口咬下,得意洋洋的对系统菌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了。 那恃宠而骄的模样,系统菌都没眼看了。 系统菌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这样问道:关于这个孩子,你还真打算生下来啊… 听到系统菌的问题,婉翻身的动作一顿,随即便反问道:为什么不? 你这是要气死你爹的节奏啊!系统菌感慨道。 他又不管我。婉理直气壮的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且这是我的孩子,只要我想生,谁拦得住? 被婉理直气壮的堵了话头的系统菌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说道:你看看你身旁唐无乐的脸,再说一遍没人拦得住你的话。 婉难得的卡壳了几秒,她可以对唐傲天的意见和想法熟视无睹,可唐无乐… 这个的确做不到。 怎么,你认为他会不希望我生下他的崽?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形中被系统菌将了一军的婉转身便反驳着问道: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可怕的想法? 从他被我盯上的那一刻起,除了我就没有人可以给他生崽。婉伸手拉起唐无乐的手把玩着,在唇角处绽放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说道:不然你以为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都哪里去了? 说了半天,无论从哪个角度,导致你锅锅三十多岁还是个大魔法师的罪魁祸首都是你啊… 系统菌抽了抽嘴角,决定跳过这一个有可能会上升到少儿不宜的血腥话题,说道:你想没想过待你们需要离开此间的时候,这孩子要怎么办? 是要带走吗?还是怎么?务实主义的系统菌关切的问着,然后看到瞬间呈石化状态的婉,磕磕巴巴的说道:别、别告诉我你真的没想过… 我当然想过!婉浑身僵硬,连嘴里的蜜瓜都忘了咀嚼。她眼神四处乱飞,就怕对上唐无乐关切的视线,说道:我查了这里和大唐的时间差,从我到这个世界起,大唐的一个月便开始等于这里的一年。 也就是说,我有足够的时间等着她成长到足够强大。婉动作轻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十分温柔。 唐无乐见婉摸肚子的动作,同样伸手,动作迟疑了一下,然后确认了自己的力道不会让婉觉得不舒服之后才将手温柔的覆在婉的手上,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全世界一般心翼翼的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被婉故意喂了一肚子狗粮的系统菌哭唧唧的找外挂系统哥哥求安慰去了,而打了胜仗的婉则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微微偏了偏头,在唐无乐宠溺的注视下娇气的斤了斤鼻子,问道:“落桑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还接到了欧阳克传信的唐无乐想到对方现在的处境,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微妙的对婉说道:“他啊…四处忙着给他那个‘师弟’擦屁股呢!” 对此,婉的表情同样的变得很是微妙。 说起一个月前肩负着拖延时间这个艰巨任务而离开这个建设初期的个人随身秘境的欧阳克,无论是婉还是唐无乐都不由得为之鞠上一把辛酸泪。 且说被亲爹坑惨了的欧阳克临危受命,连夜下天山赶往金都赵王府。 然而刚刚与这位‘师弟’汇合没多久,欧阳克遭遇到的第一件麻烦事,就是他在围观‘师弟’在集市中戏弄比武招亲的穆家父女的时候,来此地找茬的‘师弟’前师父的同门王处一。 也是够囧的了。 毕竟就算是在大唐,欺师灭祖这种事也是足够被全江湖甚至是全社会唾弃的了。可是这件事放在欧阳锋以及他新收的徒弟身上,却仿佛不存在任何影响一般。 若不是时年仍觉得完颜康合该受他管教的王处一冒出来叫嚣,欧阳克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然而,了解事情原委之后的他,同样也不觉得完颜康做的哪里不对。 身为一个恶人谷,欧阳克在诸多恶人场面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有着一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的粗暴思维。且不说这套思维有不有辱斯文,反正常年带着恶人谷怼浩气盟的欧阳克觉得好用就行。 面对二话不说,对着完颜康直接动手的王处一,欧阳克也是尽量尽职尽责的完成一个保镖和保姆应该做的事,手执虫笛直接架住了王处一向完颜康砍来的长剑。 他一脸冷傲的借着身高便利睨了王处一一眼,对王处一砍人的力道十分不屑的嗤笑一声,惹得这被江湖功名捧得飘飘然而武功却着实一般般的全真教道士不自觉的面色赤红。 王处一收回长剑,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克,确定了他身上标志性的物件之后面色一沉,厉声呵道:“兀那贼,老道教训徒侄与你有什么关系?” “还不快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道我不客气了!”并不觉得自己打不过欧阳克的王处一冷声斥道。 “呦。”啥也没干就保护了个人便被叫贼的欧阳克不乐意了,他下意识的学着婉平时嘲讽人时的脸,一脸冷艳的讥讽道:“本公子还道是哪个山沟里出来不懂规矩的道士呢,原来是全真教的‘高徒’啊!” 这声高徒被欧阳克说的九曲十八弯,语调嘲讽的意思赤裸裸的一点也不加掩饰。 被嘲讽了一脸的王处一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克制克制再克制,能以理服人的绝对不要出手攻击他人,以免抹黑了全真教的名声。 欧阳克见状,不禁再次嗤笑一声。 “阁下说自己教训徒侄?”早就从完颜康那里得知他对王处一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师父有诸多抱怨的欧阳克牙尖嘴利的反驳道:“可本公子却是奉了家叔之名来保护师弟又与你何干?本公子可与你们全真教那些牛鼻子老道一点关系都没有!” “师弟?”王处一将冷漠的目光溜到完颜康身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顿时就被气得直喘粗气。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愤怒到面色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的指着完颜康说道:“你、你竟然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什么的未免也太过了吧?”欧阳克手执折扇轻微的晃荡了几下,说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我这师弟做你们全真弟子多年,你却什么本事都不教给他。”欧阳克面色嘲讽的质问道:“现在你还不允许他另投他人门下,也不能去别人那里学习些本事。怎么,你们全真教这么霸道的吗??” 欧阳克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掩饰的意思,所以当他的话音一落地,周围不顾生命也要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顿时议论纷纷,指着王处一不住念叨着贼道士误人子弟之类的话。 “你!你懂什么?!!”在这样一个大型修罗场中,秀才遇到兵的王处一被那些吃瓜群众的指责弄得简直快要窒息了,他气愤到面色绯红的对着欧阳克说道:“育人当先育德,我们教他的都是为了他好!” “可你们教出什么四五六了吗?”中原话十级的欧阳克一点也不惧跟王处一这个说话文绉绉的家伙打嘴仗,他看了一眼对着穆念慈娇俏的脸蛋仍旧处于垂涎状态的完颜康,对王处一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斩钉截铁的回答自己道:“貌似并没有。” “你!你!”王处一简直快要被欧阳克气到心肌梗塞了,他是王重阳的弟子,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称赞着的天之骄子,哪里遇到过像欧阳克这种在恶人谷一路摸爬滚打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于是乎,当并不怎么善于辩论的王处一遇到牙尖嘴利的欧阳克,大概也就只有心肌梗塞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这时,街边看到有人打架便凑过来围观的吃瓜群众中忽然有人高声叫道:“玉蟾冠、蜘蛛坠、血蝎摆、蜈蚣扳指以及双蛇跟宠,他是五毒公子欧阳克!!” “他是西毒欧阳锋家的公子欧阳克!!” 一时间周围吃瓜群众一片哗然。 他们在用着敬畏的目光看向欧阳克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与欧阳克对峙中的王处一。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欧阳锋的侄子白驼山庄的少庄主,多少也都是知道些江湖内幕的吧? 比如说,全真教的事??? 此时此刻,原就有些气急败坏模样的王处一从知道了欧阳克与西毒欧阳锋的关系之后,那张气愤的红脸瞬间就变成了嫌弃脸。 那仿佛白驼山庄的主人都身负传染病一样的态度,还真是让向来对道貌岸然的‘正义之士’不怎么感冒的欧阳克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于是他想也没想,在王处一口中说出的话越发不像样子了的时候,一个瞬发蝎心上去就乎了还在喋喋不休的一脸。 原本还神气得不得了,准备执剑清理门户的王处一瞬间残血,倒地吐血不止。 这、这么脆的吗??? 纯阳宫那群肥羊都没有这么脆的好不好?!都是修道的你们全真教能不能长点心?? 看着王处一口吐黑血瞬间到底,从没在这种情况下见识过有人能被一记蝎心弄得这么惨的欧阳克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他倒不会觉得自己武功盖世什么的,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这道士该不会是个碰瓷的吧… 抱着这种想法,欧阳克自然不可能会给王处一好脸色看。他端着一副从唐无乐和婉那里学来的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邪肆表情,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一旁的完颜康赶紧走,仿佛生怕王处一跳起来向他索赔一样。 “你、你这逆徒…”看着欧阳克不耐烦的侧脸与完颜康颇为冷漠的背影,中了蝎毒绿着脸倒在地上的王处一简直快要被这逆徒气死了。他哆嗦着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杨康边喷黑血边怒骂道。 而回了赵王府,那位向来拎不清的赵王妃包氏听闻王府客卿欧阳克帮着完颜康打伤了王处一之后,竟然破天荒的崩了自己胆害羞的人设,对欧阳克甩起了脸子。 甚至于还当着欧阳克和借着欧阳锋的面子才艰难的将欧阳克请来的完颜洪烈的面严厉训斥完颜康,斥责完颜康欺师灭祖,用训斥儿子给欧阳克看的这种方式训来隐晦的去点明欧阳克多管闲事。 知道欧阳锋阴晴不定的性格以及欧阳锋有多纵容欧阳克的完颜洪烈:…… 坐在桌旁一点也没觉得不愉快,反而为了马上就能恢复的自由身而开心到有点想笑的欧阳克:…… 欧阳克想着,就完颜洪烈宠妻的程度而言,闹到这个程度他就算是不直接命人将他轰走,看在欧阳锋的面子上也会客客气气的将他送走。 谁知道这完颜洪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宁可惹包惜弱不高兴也要留着他在赵王府给完颜康当保姆。虽然用的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糟糕态度。 欧阳克╯‵□′╯︵┻━┻:啧,什么猫病?!! 欧阳克┻━┻︵╰‵□′╯︵┻━┻:当本公举没脾气是不是啊?? 然鹅,欧阳克还真就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至少在赵王或者赵王妃开口之前,身负欧阳锋铁命令的他,还真就只能这么耗着了。 欧阳克:宝宝能怎么办?!宝宝也很绝望啊!!宝宝好想蛊虫狂暴啊摔!! 这种尴尬中又透露着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餐时,他在餐桌上遇到了上午时被他一记蝎心迎面正中脸部,此时此刻蝎毒还没解完全的王处一。 港真,那气氛真的尴尬得一比。 若不是此时他还没有接到婉给他的那封任务完成的来信,那一刻的欧阳克是真心想撂挑子不干了。 正当手握筷子的欧阳克正尴尬着,那边被完颜洪烈示意着由完颜康亲自上门道歉请来的王处一又开始搞幺蛾子了。 学会了修道人士的傲骨却没有学会修道人士真正该有的那些本事的王处一端着架子,三番五次在饭局上疯狂diss欧阳克,说他年纪便如此阴狠毒辣,若此子不除日后必定为祸江湖之类的。 看那副样子,简直就是恨不能将欧阳克就地格杀以清肃江湖风貌似的,看得一旁陪他一同来赵王府的郭靖一阵尴尬。 嗯,他实在是打不过欧阳克的话。 被diss到面色漆黑的欧阳克以为这顿令人胃疼的饭局会保持这个状态直到结束的时候,仿佛一直智商不在线的王处一终于发现了完颜洪烈遣完颜康这般低三下四的来请他来此的目的。 招安。 完颜洪烈想要招安他!! 这个消息仿佛是在热油中倒了冷水一般,王处一脑袋都要炸了,他立马站起来语气严厉言辞激烈的拒绝了完颜康,激动中还愤怒的将一旁吃瓜看戏的欧阳克也一起骂上了。 指着鼻子骂的那种。 被这么侮辱,欧阳克若是还能忍他那就有鬼了。 真是毒蛇不发威,你特么就敢瞎到拿我当成泥鳅了哈?! 于是乎,差点被气到笑出来的欧阳克面色狰狞的咔嚓一声捏断了手中的筷子,周身属于恶人谷八级镇谷鬼帅的杀气从他周身蓬勃爆发,气势直压端着一副正义之士模样的王处一。 劳资忍你很久了。 这是用红染的双眼目光森冷的盯着王处一的欧阳克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惊人的杀气不仅惊得郭靖和王处一一个哆嗦,就连原本还真没拿他当一回事的完颜洪烈和完颜康也是一惊。 仿佛回忆起上午蝎心迎面而来的痛感,王处一被欧阳克像是毒蛇盯上的志在必得的猎物一般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突,他冷着脸色声厉内荏的撂下几句狠话,便领着郭靖转身离开了赵王府。 此时的完颜洪烈却顾不上去阻拦原本想要招揽的王处一,而是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原本只是向欧阳锋示好而放到完颜康身边的欧阳克一番,心中默默地算计着如何才能真正将欧阳克收入麾下。 若是运用得当,那这便是一员猛将啊! 完颜洪烈这样想着,盯着欧阳克的目光愈发热切起来了。可一想到自家王妃似乎是对欧阳克有所不满的样子,便不由得顿了一下。 罢了罢了。这欧阳克也不是什么容易招揽的人物,至少他身后精明得一比的欧阳锋不是。 给自己这般冠冕堂皇的找了个理由的完颜洪烈叹息这,说服自己不要见猎心喜的试图去招揽欧阳克,自己给康儿另寻师父这件事已经惹得惜弱不快了,若是再招揽了欧阳克,惜弱那边实在不好交代。 自信如赵王完颜洪烈,完全没想过被他当成初出江湖的天真的欧阳老油条克会不会答应他的招揽这个现实问题。 他甚至都已经忽略了自己移开目光的原因是无法直视欧阳克饱含杀气的目光,将原因定格成了没有招揽的必要所以便自然而然的不去看他。 毕竟在完颜洪烈的眼里,无论哪里的人都是低于他们金人一等的。 就如同他耳濡目染给完颜康的那些观念一样。 对于完颜洪烈的心里变化,欧阳克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一个饱含杀意的眼神,成功的让完颜洪烈挪开了那仿佛打量着待宰的猪一般令人十分不爽的目光。 然后偷摸摸的给完颜康出主意,利用药材来制约王处一和郭靖他们的动作,从而达到给黄蓉添堵拖住黄药师的目的。 不得不说,为了这个目的,欧阳克他也是很拼了。 然而这个话题过后,尤不死心的完颜洪烈又开始折腾幺蛾子了。 他告诉再坐众人,岳飞有一份武穆遗书尚留于人世。那是岳飞在临死前写了四首内容被歪曲无法正常解读的词,但那四首词里就暗含了岳飞的兵法。 如果他能够得到这本兵书,那么他们大金必将驰骋中原,将整个中原都收入囊中。 对武穆遗书志在必得的完颜洪烈目光兴奋言辞激昂,他甚至顾不上这是在餐桌上的这件事,奋力动员着赵王府全部的客卿,希望他们能够祝他一臂之力将武穆遗书找出来。 并且不断用期待的目光悄咪咪的偷瞄着欧阳克。 目光与表情都是猥琐得一比。 自从前些日子由他牵线请来王处一,结果被他不识抬举又白目的举动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原本还很是活跃(被逼的不得不活跃)的欧阳克却沉迷蹲在角落吃瓜看戏。 对于老板像是示好一样主动又隐晦的ar他,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弄得完颜洪烈这个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过的老板甚是下不来台。 一时间,气氛尴尬到无与伦比。 躲在房梁上偷听的黄蓉心里满是对完颜洪烈那‘称霸中原’的强大野心的气愤,却不得不给一直看不怎么不顺眼的欧阳克点上一个赞。 +1次忽略了完颜洪烈主动ar的欧阳克无视他越来越黑的脸色,端着就杯口口的饮啜着杯中酒,摸了摸自己发顶装作玉蟾冠的呱太,不禁在心中轻叹着这样时不时就要被ar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事实上,直到缥缈峰·灵鹫宫正式落成,过了两天之后才接到婉来信的欧阳克才真正算是完成了这个任务,脱离了不能随时撂挑子的苦逼状态。 于是接到了传信的他,欢脱的撂挑子不干了,转身收拾好了行李便连夜跑路准备回灵鹫宫住些日子,用缥缈峰秀丽温和的美景来洗涤一下自己多日以来不断给完颜康擦屁股之后,又不断被完颜洪烈疯狂ar的受伤的心灵。 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无论是婉还是幸之亦或者是唐无乐貌似都忘记给他寄送进入秘境的钥匙了的这个现实且残酷的问题。 这恐怕只有他到达灵鹫宫原驻址的位置上,面对此时已经是空荡荡一片乱石嶙峋状态的山沟沟时,才会想起来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六章 那个黄药师他跟丢了人 你们能想象到欧阳克接到婉来信的那一刻是什么反应么? 是为了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而感到兴奋?还是为了幸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休息而感到欣慰? 貌似都有那么一点,却也并非全部。 看他那张脸上一片空白的表情就知道了,这家伙已经被婉揣崽的这个消息震惊到完全无法言语了。 卧了个大糟!! 赫岚的妹妹…赫岚的妹妹居然… 居然… 卧糟!!! 只见欧阳克手执那封幸之的亲笔信,像是反应慢了半拍一样过了好一会儿,面上的空白和平静才逐渐开始变成反应真实情绪的暴漫震惊脸,然后在暗搓搓的来偷窥他的黄药师眼中,有些滑稽的开始手抖。 有意无意的路过欧阳克所在花园多次的完颜康看着欧阳克抽风一样的表情和举动,不禁对他手中那封不知道是谁写给他的信有些好奇。 只是,虽然如此,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完颜康并不会粗暴的上去讨要那封信,也不会直接去问欧阳克信上写了什么。完颜康也是个王爷,对于这种失礼又得罪人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 毕竟就欧阳克能一招放倒他打着特别费劲的王处一这样的武力值而言,他还是惹不起的。 所以,他打算找个理由支走欧阳克,然后趁机将那封信偷出来一睹为快。 只要不被发现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何况他是主子老板,欧阳克是他们赵王府的客卿,就算是被发现了,那也只能是被发现了而已。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完颜康也差不多了。 手抖得像是抽风一样的欧阳克秉承着常年呆在恶人谷而养成的良好习惯,就算是内心风暴如山崩海啸,周身戒备仍不减一丝一毫。所以对于完颜康正在打着的算盘,他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完颜康又不是游戏中不定时刷新的,怎么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来回在这条回廊里路过这个花园好几次,除非他是故意的。 那么问题来了,完颜康为什么要故意路过好几次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是这封信。 都不用思考,欧阳克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而且不说别的,就说完颜康盯着自己手中的这封信那炙热而且好奇之心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若说完颜康是司马昭之心也是有点夸张,可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欧阳克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又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欧阳克手也不抖了,他了然的勾了勾唇角,邪魅又阴柔的五官作出这样的表情,看得一旁名为侍奉实则监视的几个丫鬟不禁面颊绯红双目发直,几乎腿都软了几分。 嗯,所谓祸水蓝颜说的就是他这样的罢。 虽然不知道完颜康为什么会对着他手中的信感兴趣,可急于脱身的欧阳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看着眼前的完颜康上窜下跳试图将他支出府去,面不改色的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了赵王府。 欧阳克离开的时候除了他那身行头之外什么也没拿,连银子也没有多带。 对此,无论是将人支走的完颜康还是怕欧阳克跑了默默派人监视的完颜洪烈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只觉得他是帮完颜康跑腿去了,并没有当一回事也没有派人去追踪。 为了给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寻找、阅读、理解、分析、研判不知名人士写给欧阳克的书信并且扫尾,完颜康支给欧阳克的是一个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是很远,就是特别麻烦的一个任务。 让欧阳克就是快的也得在外面跑上差不多一天一夜的那种。 这也就大大的方便了欧阳克迈着他的五毒短腿拼命跑路的计划,反正一天一夜之内都不会有人来追。而一天一夜之后嘛,天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反正无他们都追不上就是了。╮╯▽╰╭ 对于心思被当事人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还不自知的完颜康以及完颜康背后暗搓搓想要搞事情的完颜洪烈,欧阳克也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做任何评论。 倒是一直隐匿在别处暗中观察欧阳克,企图寻找一丝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信息的黄药师发现了苗头不对,在欧阳克出了城之后便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然后他便看到出了城的欧阳克没有一丝犹豫,转手便毁了完颜康给他做任务的那个作为身份凭证的牌子,头也不回的一路向着天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一天一夜之后发现欧阳克并没有去做任务而且还跑了之后的完颜父子会不会暴跳如雷之类的,那就不在欧阳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同样,完颜父子的反应也并不在黄药师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管追踪欧阳克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至于其他的嘛… 呵!黄药师冷漠的想着:他管他们去死。 这边的黄药师跟在不断变换赶路方式的欧阳克身后赶路赶得很hay,而被身后的黄点咬得死死的欧阳克的心情可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一开始只看着地图的欧阳克并没有发现身后一直坠着一个牛皮糖似的黄点,直到他实在用不习惯本该是短途赶路轻功的瞬息千里而切换了自己门派的大轻功云休风身的那一瞬间。 剑三的大轻功大家都知道,那个光效比起武侠倒不如说更像是仙侠。 所以,对于欧阳克忽然一脚踏在空中忽然出现的紫色蝶影上腾空而起,身姿婀娜的在空中摇曳着旋转跳跃的这件事,黄药师是有点懵逼的。 完全搞不明白这欧阳锋的侄子忽然换了个不仅风骚而且慢得一比的轻功到底是个什么套路的黄药师猝不及防,一时间竟是没刹住闸,继续用原本的速度跟踪的他‘嗖——’的一下便出现在了欧阳克一直盯着的圆形地图中。 猛的被欧阳克发现的黄药师带着一副震惊的表情,也来不及对欧阳克解释些什么,便下意识自己消失掉了。 欧阳克:啊哈??? 不是,大兄弟你这都冒头了再退是不是有点晚?? 确认自己看到了一个偌大黄点并为此差点从天上摔下来的欧阳克默默无语的看了看刚刚黄点出现的位置,他稳住了身形,不动声色的点开大地图,然后对着那个明显卡在地图边框的黄点默默露出了一副‘……’的表情。 能把地图卡得这么准,看起来这个大兄弟盯着他的时间不算短了呀… 这样想着,欧阳克眯着眼睛戳了一下那个在地图边缘徘徊的黄点点,试图查看一下这到底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想看看能不能试着跟这个大兄弟商量一下别再跟着他了,毕竟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在恶人谷呆久了,欧阳克还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平时在恶人谷,一天砍个几个十几个都是正常的,严重的时候一天砍上几十个也是常有的事儿。 谁让他的头顶上司一言不合开启bss模式,不仅抢了肖药儿这个恶人谷唯一大夫的名头,还因为这为老不尊的臭老头企图绑架方不负威胁她的这件事而硬是的控了这老头,让他自己将自己的两只胳膊弄成了三截棍… 从此这单方面不死不休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而自那之后,睚眦必报的肖药儿就对弄不死幸之也抓不着不负的这件事一直郁结于心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捅几个傻叉过来白骨陵园送人头。 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直接嫩死那个臭老头就已经算是尊老了的幸之倒是有些嗤之以鼻,毕竟肖药儿企图挟持来试药的方不负,可是幸之的命根子。 那可是她最爱的人,没有之一。 但是对那群明知有坑坑里致命还往下跳的傻叉,欧阳克真心是觉得,就这样的活着都浪费空气的家伙送上门来找死,他若是不杀都对不起自己吖。 于是乎,他刚到恶人谷时愣是以二阶的身份被迫接手了杀傻叉的日常,然后就这么硬生生的杀到了六阶。嗯,剩下到八阶的那两阶是开了功防之后用浩气盟和偶尔宰上那么几个伪善者的人头堆出来的。 咳咳,有点跑题,咱们把话题拐回来。 发现了有人跟踪的欧阳克在半空中进入空战模式,令人炫目的轻功光效再次升级。 想着若是说不通理就直接动手的欧阳克手中紧握着虫笛,他眯起眼睛将危险的表情藏了起来,浑身肌肉紧绷的手动戳了戳那个黄点,然后… !!黄药师!! 看到这个名字,欧阳克瞬间就知道坏菜了,他就着空战的状态在空中接起了大轻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虽然不是打不过,只是黄药师这个人的功夫吧,对欧阳克来说有点恶心。也正是他最不擅长对付,遇见了恨不能跑出去躲八丈远的那种。 碧海潮声曲什么,听起来就不是很好对付的样子。 具体请参考横笛吹箫的王遗风、弹棉花音效的韩非池以及他的头顶上司方幸之。 这尼玛都是他惹不起的祖宗!!! 同理,他还是不要与音杀大佬对着正面肛了罢!! 赶紧溜了溜了。 然而,考虑到五毒轻功的速度问题,哪怕轻功0、马术轻功以及瞬息千里轮番上阵,在速度上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尽力而为之了的欧阳克仍旧还是甩不掉黄药师。 欧阳克:气成河豚jg 欧阳克愤怒的在天上奋力扑棱着福蝶翅膀努力的飞着,而地上飞不起来的黄药师却像是块牛皮糖一样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那悠哉悠哉的样子,差点将欧阳克气到原地爆炸。 不带这么欺负短腿的!!! 对此,原本还有心与黄药师兜圈子的欧阳克愤怒的拐弯,直径向着目的地头也不回的飞了过去。 反正秘境已经落成,没有信物也没有人引路,除非他黄药师已经以武入道且修为能碾压秘境之主的幸之。否则,想进秘境,那还是做梦去吧,那样比较快而且成功率高。 自觉被黄药师的大长腿嘲讽了一脸的欧阳克完全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貌似同样既没有信物也没有引路人,武学修为还被幸之碾压。 也就是说,他与黄药师一样,也进不去秘境。 qaq 站在灵鹫宫原址的乱石堆上,一脸懵逼的欧阳克才发现他究竟忽略忘记了什么。 然,已经变成私人秘境的灵鹫宫没进去,紧随欧阳克而来的却是一封饱含了欧阳锋满肚子愤怒差点气成脑溢血的咆哮信。 说真的,如果欧阳锋会魔法,那么这次欧阳克肯定会被吼叫信的咆哮声轰到短暂性失聪。 丝毫不在意欧阳锋有多愤怒的欧阳克大大咧咧的拿出了一大包与他轻装上阵的架势丝毫不相符的油布帐篷。 在远处的树上,黄药师眯着眼睛看着欧阳克这一手不似人间手段的袖里乾坤,目光深沉如墨。 将黑乎乎的油布帐篷在灵鹫宫原址的乱石堆上搭好,欧阳克一屁股坐在里面靠着软绵绵的软垫,像个大爷一样的翘起了二郎腿,手动抖了抖手中欧阳锋饱含愤怒与恨铁不成钢的信,边读边乐。 跟看说似的,居然还抖腿。 那德行,真是欠揍得不行。 信读到一半,一直窝在帐篷中的欧阳克将油布帐篷的三个可以卷起的面全都卷起来,然后背对着黄药师的方向从背包里摸出一盏热气腾腾的佛跳墙,坏心眼的对着黄药师的方向用扇子扇个不停。 一路跟着欧阳克来到这处穷乡僻壤准备还不怎么齐全又累又饿的黄药师╰╯:d就这个德行还想娶我女儿,别说门了,窗户也没有!!! 美滋滋的吃完了手中的那盏热气腾腾的佛跳墙,欧阳克重新拿起欧阳锋的信,借着尚且未落的太阳光,逐字逐句的阅读着那封信的后半段。 看着那字里行间掩饰不住的焦虑与着急,欧阳克原本还勾起的唇角逐渐拉平,眼睛也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讲道理,这人怎么还没放弃啊… 为了一本秘籍三番五次的卖儿子,这欧阳锋的节操还真是不能高估… 欧阳克嗤笑一声,随手将油布帐篷的卷起的其他三面油布放下,又仔细的将边边角角的地方掖好。 处理好了油布帐篷确认不会有人偷看之后,欧阳克点起一盏烛火,从背包中拿出了纸和笔,伏在矮桌上边写字条边观察黄药师的动静。 然后趁着黄药师还没向他这里靠近的时候,在昏暗的油布帐篷中放出了自己的信鸽。 快速将纸条塞进信鸽的背包,然后看着信鸽在他眼前扑棱着翅膀转悠了几圈,忽然间就这么突兀的从他眼前消失之后,欧阳克才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周身软塌塌的靠回了软垫上。 天色渐晚,因为天山地区昼夜温差比较大,觉得周身有些凉嗖嗖的欧阳克从背包里扒拉出一件从云凋雪披风披在身上,揣着一个手炉靠在矮桌旁,闭目养神。 静候佳音。 与此同时,位于秘境之中悠然自得的婉等人并不知道欧阳克这个差点被他们忽略到天边了的伙伴已经在秘境原址上苦苦等候他们的回应,也完全不知晓那个被幸之避之不及的黄药师已经如他们所料的找上门了。 此时的他们正身着薄薄的夏衫,凑在一起在灵鹫宫中某处不透风的回廊中涮火锅。 没错,就是涮火锅。 自从怀孕之后,本就喜食辣味的婉对辣椒的香味就更加热衷了。 具体热衷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呢,就是那种只要唐无乐一个不注意,她就能在吃白米饭的时候拌上一大碗辣椒油,甚至吃葡萄蜜瓜的时候都要沾辣椒粉的程度。 有好几次都看得与她一起吃饭的方不负像个可怜一样瑟瑟发抖的捂着自己的屁股,从此不仅愈发崇拜能一直陪着婉吃辣的唐无乐,也对辣椒这种闻起来香喷喷的调味品敬而远之,再不敢试图尝试。 都说不作不死,方不负觉得自己还而且并不想死,所以还是不要作死了罢!! 因为方不负拒绝吃辣,只能尝个微微那么一丢丢辣味的幸之索性陪着儿砸一起吃了清汤火锅,于是乎两个能吃辣两个不能吃辣的人便顺着鸳鸯锅的颜色自动分组,吃得香喷喷而且暖乎乎。 “卧糟什么玩意??” 正当婉拿着漏勺去锅里捞肉丸子吃的时候,欧阳克那只破开的空间的鸽子正好出现在火锅的正上方,吓得婉手一抖刚捞起来的丸子就这么噗通一声跌落回了红彤彤的辣锅里。 而差点被渐出的辣油烫到翅膀和菊花的鸽子似乎也被吓到了,它嗖的一下窜到了幸之肩膀上,瑟瑟发抖的将脑袋埋进翅膀。 同时,几片从鸽子身上脱落的羽毛晃悠悠的掉落到滚开的火锅汤底中,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了红彤彤与白汪汪的火锅汤底中。 得,这一锅汤底算是彻底废了。 看着还没吃饱的婉不爽的表情,唐无乐任劳任怨的用麻布垫着铜锅旁的两个圆环,拎着这锅废掉了的汤底到水池边去倒掉,然后再换个锅子重新配好底料倒上滚烫的高汤,端回去继续吃。 毕竟婉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可千万不能饿着。 这边,就在唐无乐端着这锅废汤底出去换锅换料的时候,坐在婉和唐无乐对面的幸之双手将鸽子捧到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它身上的花纹,然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这是落桑的鸽子。 幸之这样说着,伸手从鸽子的背包中取出了欧阳克写的那封字条。她动作轻巧的将折成方块的字条展开,用两只手捏着字条的两端放到眼前定睛一看。 “噗!” 为着字条上那难掩幽怨的话语,着实没忍住的幸之直接喷笑出声,她先是站了起来将纸条越过大半个桌子递给了满脸好奇的婉,丝毫不掩面上笑意与丝丝嫌弃的对婉说道: 你看你看,落桑这是在抱怨我们俩忘了他这个大活人呢! 虽然是表现得有些嫌弃,可对于欧阳克的到来,幸之还是很开心的,她伸手捅了捅身旁拿着筷子捧着碗,眼巴巴的等着继续吃锅子的方不负,笑意盈盈的说道: 快去接你落桑叔父进来,外面的气温低,若是着凉了那可就不妙了。 “等等。”看着乖巧的方不负还真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准备去接欧阳克,手里拿着那张字条的婉眸色深沉却笑意不变的出言道:“左右不是外人,给他个信物让他自己进来就是了,哪里用得着我们不负去接他了。” 呃…这样不太好吧… 听了婉的话,同样心疼儿砸的方幸之与还饿着根本不想动弹的方不负对视一眼,将彼此眼中的犹豫看了个正着。 “哪里不好了?”婉嗔了幸之一眼,用公筷夹了一块去了皮的蜜瓜给方不负,随后自己也夹了一筷子直接沾着碗边的辣椒面就这么大大的啃了一口,边咀嚼边说道:“怎么就这么金贵了,落桑他只是腿短又不是残废。” 只是腿短不是残废的欧阳克╯‵□′╯︵┻━┻:我真是谢谢你啊!! “好啦!犹豫什么呢,等下锅子马上就上来了,你这还让孩子去接个不瞎不瘸的汉子,是亲生的吗?” 在幸之犹豫不决的时候,婉动作麻利的起身来到幸之身旁,一把抽走她手中的信物,干脆利落的塞到了被她的架势吓得瑟瑟发抖的鸽子的背包里,然后捏着它的翅膀直径将它扔出了回廊,放飞于空。 “你可要赶紧飞啊,慢了火锅可就没你主人的份了!”婉对鸽子挥挥手,笑眯眯的威胁着:“说不定你主人肚子一饿就把你给炖了呢…” 被婉阴森的语气吓得翅膀一僵,差点从天上掉下来的鸽子努力扑腾着翅膀,拼尽全力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着自家主人所在的地方飞去。 鸽子:主银救命!!这里有坏银恐吓窝!! 待眯着眼睛的婉看着鸽子消失在夜空中,重新回到那处被厚重的毛织帘遮挡得分外严实的回廊的时候,她面上的若有所思已经变成了与出来之前衔接无二的笑意满满。 倒是一旁的方不负和端着新锅子回到回廊的唐无乐看着婉滴水不漏的表情,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只是无论是唐无乐还是方不负,都默契的没有说出来就是了。 那边,欧阳克在油布帐篷中接到了瑟瑟发抖的鸽子传递过来了信物,他看了看地图上不断在边缘试探的那个黄点,恶劣的勾起一抹笑意,手中捏紧了那枚信物。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油布帐篷中。 过了好一阵,远远的望着油布帐篷许久的黄药师皱起了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试探性的向油布帐篷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不好!”忽然,他猛的低呵一声,运起轻功窜到油布帐篷附近的一颗树上,看着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油布帐篷,毫不留情的一挥手中碧玉长笛,发出一道劲气直接将油布帐篷从中斩断。 果不其然,剑气激起的灰尘消散之后映入眼帘的,除了一个空荡荡黑乎乎的帐篷残骸之外,并没有留下任何欧阳克的痕迹。 对此,站在树上借着月光俯视着帐篷残骸的黄药师忽然就笑了。 “好,很好。”黄药师怒极反笑,他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帐篷残骸以及灵鹫宫原址看了好一会儿,撂下了这三个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的字之后,便转身离开。 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他在桃花岛等着这个欧阳克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七章 那个完颜康他不认亲爹 实话实说,若是上天能再给完颜康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蓬勃的好奇心,为了偷看不知名人士寄给欧阳克的那封信而将欧阳克支走。 至少他可以像个真正的师弟一样凑过去撒撒娇,试探一下,想必以欧阳克那么好的脾气(蝎毒还没解干净的王处一:喵喵喵???好脾气???你怕是对欧阳克这毒物有什么认知性错误吧???),对于不重要的事情肯定就直接告诉他了。 若是欧阳克还在,面对这样的情况至少他还能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或者说欧阳克还能给他出些主意,而不是像现在,陷入这样一个孤立无助的状态。 在自家母妃窗外偷听到了一些很…嗯…的东西,完颜康背靠着窗户外的墙壁,眼神空洞面色苍白,颇有一些六神无主的样子。 一开始听到母妃与那人的谈话时,完颜康还有些嗤之以鼻。什么叫他不是完颜洪烈的儿子,他怎么就不是完颜洪烈的儿子了?他若不是完颜洪烈的儿子,完颜洪烈又怎么可能为他冠上完颜这个姓氏还让他占了这么久的赵王府嫡出长子的身份,做了这么久的王爷。 完颜康从出生起就一直身处在完颜洪烈的宠爱之下了,以他对完颜洪烈的了解,那可并不是一个甘愿做活王八的人。 如完颜康所料,完颜洪烈的确不是一个甘愿当活王八的人,他连做个幕后都不愿意,所以当年的他才策划了牛家村的那件血案。只是他并没有料到,人心难测,完颜洪烈这样一个根本算不上是好人的家伙会人生中将为数不多的柔情全部都给了心不在他身上的包惜弱。 并且是甘愿等着她,直到她愿意接受他的那一天。 当然,父母那一辈复杂的感情纠葛是尚且稚嫩的完颜康无法理解的。同样,对于包惜弱与杨铁心的话,他也是完全都不相信的。 只是,当以为母妃只是在与贼人周旋的完颜康执刀准备杀进去营救母妃的时候,包惜弱那充满爱意和依赖的哭诉却硬生生的在完颜康的脸上扇了重重的一巴掌。 这时,从未见过母妃如此的完颜康…或者说杨康,才真的意识到,他母妃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啊哈?他不是完颜康?也不是他父王的儿子?? 这个笑话听起来就很好笑对不对?? 这个莫名其妙的杨铁心在他母妃最需要他的时候,为了义兄义嫂将她抛弃,同时也将还未出世的他抛弃掉了,现在十八年都过去了,他又跑出来想要坐享父王十八年的辛苦成果,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没错,都怪这个叫杨铁心的人,是他太过分了。 这样想着的完颜康觉得自己不能让这个莫名其妙的杨铁心再继续饶乱他和母妃的生活,所以,他得找个方法将这人处理掉。 对,就是这样。 靠在墙角的完颜康眼神逐渐变得阴翳,他看了一眼包惜弱房间关得严实的窗户,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迈着长腿三两步就来到了包惜弱房间的门口。 哆哆哆,完颜康佯装刚刚来到这里的样子,敲响了包惜弱的房门,他语气略显焦急的说道:“娘!是我。” 听到完颜康的声音,屋内还抱在一起的的包惜弱和杨铁心猝不及防之下像是被捉了奸一般猛的松开了对方。他们完全没想到完颜康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对此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 屋外的完颜康还在奋力的拍着门板,有些六神无主的包惜弱下意识的将杨铁心推到了自己的衣柜里,然后定了定心神才缓步来到门前给他开门。 “康儿,怎么了?”包惜弱面上温柔不变,眼神却有些躲闪的问道。 “娘您先让我进去。”完颜康二话不说,直接挤进包惜弱的房间,在里面里里外外的转悠了好一通。 “康儿?究竟怎么了?”这时的包惜弱已经定下心神,她深吸一口气,面带一些怒意的问道。 “娘,您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生面孔?”完颜康目光澄澈如旧,他冷静的配合着包惜弱演戏,这样问道。 “我…”一向不擅长演戏的包惜弱在儿子关切的目光下简直溃不成军,她颤抖着双手将房间的门插上门栓,又转身过来拉着完颜康的手,对他说道:“康儿,娘有件事要告诉你…” 只是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快。当包惜弱准备将十八年前发生在牛家村的那件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完颜康听,并信心满满的认为完颜康也会与她一样孺慕且期待杨铁心的回归时,身后不远处的衣柜里发出的一声微弱的抽泣却惊动了完颜康也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什么人?!”佯装着惊讶的完颜康顺势捞过这些年来一直被包惜弱视若珍宝的长枪,对着那个衣柜就准备捅过去。 “不!!!”包惜弱一下子就爆发出了与她弱不禁风女子的人设极为不相符的速度,她张开双臂拦在衣柜前,神态哀求的看着完颜康,说道:“康儿,你不能这样!!” “他…他可是你…”在包惜弱如泣如诉的声音中,衣柜中的杨铁心也知道自己没有继续躲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乎,便推开衣柜的门,正大光明的从衣柜中走了出来,理直气壮的站到了包惜弱的身旁,上下打量着自己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儿子——杨康。 啥?完颜康?那是什么见了鬼的玩意儿?他杨铁心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姓完颜!!! 可这样想的会只有杨铁心吗?那肯定不是啊。 “他不是我爹。”同样有着这样想法的完颜康第一次这般粗暴的打断了包惜弱的话。 “你…你知道?”包惜弱动作卑微的将杨铁心从衣柜中搀扶出来,有些无措的与杨铁心对视一眼。 她仿佛感觉到似乎有哪里脱离了控制一般,颇有些不安的将目光重新投放到了完颜康的身上。 “我只有一个爹,叫完颜洪烈。”说完这句话,完颜康扬着下巴,眼神阴翳且冷漠的盯着杨铁心,生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脸。他对杨铁心道:“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听了完颜康的话,向来大男子主义的杨铁心差点被气了个仰倒,他一把挥开抱着他胳膊的包惜弱,面色紫涨的伸出手指来指着完颜康,暴怒的吼道:“好你个不孝子!日后切莫要叫我父亲!我杨铁心忠肝义胆一辈子,绝没有你这样不忠不孝投敌叛国的儿子!!” “铁哥,铁哥你不要生气,康儿年纪还,他只是不懂事,只是不懂事而已…”被暴怒的杨铁心一把推开的包惜弱听着杨铁心对完颜康说的那些话娇躯一震,赶忙扑上去抱住杨铁心的腰哭着说道:“慢慢教就会好的,会好的…” 然而,被亲儿子这样指着鼻子问是什么东西了的杨铁心却并没有被包惜弱的话安慰到,反而是因为她的哭声而越感烦躁。 对此,他不禁暴躁的推开包惜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闭嘴!都是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带坏了我杨家的种!” 被杨铁心推开的包惜弱像是承受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打击一般,同样推开了皱着眉头过来搀扶她的完颜康。 “铁哥…铁哥…”她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像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对她妥协一般,那泣声哀婉如莺啼,声声直刺在场两个男人的心。 然并卵,诈一看杨铁心对包惜弱这呼来喝去的恶劣态度,完颜康顿时怒不可恕。 他固然孝顺,可被包惜弱这么一推,像是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亲娘喂了那驴肝肺一般,身为青春少年那股子叛逆的劲儿一上头,顿时就火了。 “谁是你杨家的种了?”完颜康挺直了脊背,目光冷漠的瞥了一眼杨铁心,随后又看一眼冥顽不灵的母妃,态度强硬的将她搀扶起来,对杨铁心说道:“有道是生恩不及养恩,父王养育我十八年,而你呢?” “你将身怀六甲的妻子扔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地方只身离开,不就是抛弃和背叛吗?”完颜康看着杨铁心的眼神中带着轻蔑,他说道:“既然你已经抛弃了,又为什么要找上门来呢?想坐收渔翁之利?” “当年我会做那样的决定,是不得已而为之,义兄舍命救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义嫂带着未出世的侄子遭遇什么不测!”面对包惜弱的哭泣与完颜康的不理解,杨铁心虽然暴怒可还是耐着性子出言解释。 可完颜康会理会杨铁心这般…的解释吗? 他当然不会。 差点被杨铁心气笑了的完颜康看着杨铁心的眼神愈发轻蔑,他直接问道:“那你救到你那位比妻子和儿子还重要义嫂和侄儿了吗?” 这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问题却像是戳中了杨铁心身上的那个不能戳的伤口一般,杨铁心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瞬间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他双目瞪圆,鼻孔怒张,微张着嘴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包惜弱给打断了。 “康儿!!”看到杨铁心陡然变了脸色,抚着胸口的包惜弱赶紧出言呵止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完颜康。 看这样子是没救着喽? 完颜康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讥讽道:“不能说?行啊,那就换个话题好了。” “为了偿还自己的救命之恩,为了自己死后能够瞑目安心,直接放弃了身怀六甲的妻子和还未出生的幼子的你…” 虽被包惜弱阻止过,可兀不死心的完颜康仍旧不作不死的继续撩拨杨铁心脑子里那根濒临断裂的弦,他表情阴森神态癫狂的问道:“抛妻弃子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忠义?”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完颜康裂开嘴巴,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样说道: “杨铁心,你还真是自私自利。” 完颜康的话音刚落,还没等被疯狂diss了的杨铁心有什么反应,那边的包惜弱就动了。被完颜康动作强行的搀扶了起来的包惜弱听了完颜康的话,下意识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也不知道包惜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至少这一声脆响听得一旁的杨铁心都不自觉的感到面皮发疼。 “康儿闭嘴!!”生怕杨铁心会对完颜康有什么不满的包惜弱破天荒的用一脸怒意来面对宠了十八年的儿子,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道的她看着偏着脸的完颜康,又有些心疼的哄道:“康儿你别犟了,快来给你爹磕头,你爹他不会怪你的!!” 磕头?? 偏着一边脸,被包惜弱一巴掌扇到侧头的完颜康嗤笑一声,嘴里的舌头似乎是尝到了一些腥甜的味道。 他将头转过来,沉默的用目光盯着自己敬爱了十八年的母妃,像是头一天认识她一样。 随后,在包惜弱不敢相信的瞪圆了一双美目的注视下,一惯对她恭敬孝顺到几乎予取予求的完颜康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头一次对这个被儿子和名义上的丈夫宠坏了的女人说了一声‘不’。 “我不会认他的。”完颜康对满目泪痕的包惜弱这样说道,又将目光转向杨铁心,说道:“杨铁心,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日你的离去究竟代表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句话又戳中了杨铁心哪个不能戳的点,刚刚还愤怒到不可一世的想要暴揍完颜康的他忽然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颓了。 可完颜康却并不管他到底颓不颓。 “不管当年究竟孰是孰非。”推开门离开包惜弱房间的时候,完颜康背对着包惜弱和杨铁心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娘,十八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乎了。” “康儿!你…你…”听到完颜康这样的话,自觉被指责了的包惜弱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他抖个不停,一副不堪重负马上就要晕倒了的样子。 若是放在平时,看到包惜弱这个样子,完颜康肯定不会就这么离开,只是今日嘛…他还真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转身便离开了包惜弱的房间。 目送着挺直了脊背的完颜康彻底出了包惜弱的院子,潜入赵王府营救义父的穆念慈才悄悄现身,协助杨铁心带着包惜弱逃离赵王府。 临行前,她扭头看向完颜康离开包惜弱的院子之后去的方向,竟是比包惜弱这个做亲娘的更加舍不得他的样子。 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完颜康才放任自己弯下了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浑浑噩噩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靠在房门上,慢慢滑落直至跌落至地面。 这时,他不由得再次想到,若是欧阳克在就好了。 同样是在这时,赵王府前院只属于完颜洪烈的那个完颜康都进不去的书房中,坐在桌后的完颜洪烈正在听着一个极其擅长轻功的客卿如鹦鹉学舌一般讲述着完颜康在包惜弱房间中发生的事。 听到后来,得知完颜康离开之后,包惜弱在一个年轻姑娘的帮助下,欢天喜地的跟着杨铁心离开的时候。完颜洪烈双手撑着鼻子,神态不明可眼神却是与完颜康一样的阴翳得吓人。 虽说早有心里准备,可包惜弱的那些反应和说出的话还是让完颜洪烈感到有些受伤,倒是完颜康… 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康儿真是这么说的?”完颜洪烈眸光一闪,询问着身旁那个传话的客卿。 “人哪里敢对着王爷说瞎话呀!”自觉自己已经摸到了赵王爷心腹位置的客卿笑嘻嘻的说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沉默了许久,面色阴沉的完颜洪烈才低笑一声,说道:“本王果然没有看错康儿那孩子…” “是啊是啊,王爷的孝心那可是有目共睹的!”那并不怎么会看眼色的客卿嘿嘿一笑,马屁拍得那叫一个猥琐。 是啊,康儿那孩子的确是孝心可佳。 完颜洪烈起身来到窗前,那客卿悄悄抬起脑袋,想要根据他的表情来判断他此时的心情。然而,因为完颜洪烈此时背对着光的原因,这客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被他的目光吓得猛的一缩脖子,再不敢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看着那被吓得缩脖子的客卿,目光冷漠如斯的完颜洪烈不负责任的想着:若是连完颜康都打动不了包惜弱,那么完颜康对他还有什么用呢… 虽说养了十八年不是没有感情,可比起完颜洪烈对于包惜弱的念想以及对大金统一中原的野望而言,完颜康之于完颜洪烈心中的重量,根本不值得一提。 “王爷…王妃她…”不作不死的客卿见完颜洪烈久久没有动作,便犹豫着提醒了一句。 并没有因为思考事情就忘记包惜弱跑了这件事的完颜洪烈眸光一暗,目光不善的在那客卿身上溜了一圈,然后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淡定的与那客卿说道: “罢了,你去唤康儿来,然后就去领赏罢。” 那模样表现得与他平时的模样别无二致,任谁也察觉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他装得太像了,像到与他朝夕相处了十八年的完颜康都没能发现出什么不妥。 以至于跟着完颜洪烈一路追到了城门口的完颜康直到亲眼看到衣衫不整的母亲时,才恍然发现也彻底明白了比起杨铁心自己在母亲心中貌似并没有那么重要的这个事实。 也被迫面对着这一切。 像是在被公开处刑一般,完颜康目光茫然的看着哭泣中的母亲毫不犹豫的将十八年前的往事公之于众。感受到周围完颜洪烈的部足以及城门口出的围观民众看着他那既诡异又火辣辣的眼神,十八年来完颜康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如芒在背。 他知道,他的母亲这是在逼他,她在逼他承认杨铁心的身份,并且毫不犹豫的斩断他的后路。 一点不留情面。 那一刻,完颜康忽然觉得很冷,浑身都很冷。 直到他快要受不住那些目光,想要纵马向另一个方向逃离的时候,完颜洪烈一把将完颜康护在了身后,良久,终于语气沉重的说道: “不管怎样,康儿都是本王悉心教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惜弱你…” 他目光哀伤的看着与他以命相搏的包惜弱,儒雅又俊美的外形加上痴情男子的人设,对上包惜弱身后邋里邋遢且一看就知道脾气肯定不怎么样的杨铁心,连比都不用比就知道完颜洪烈肯定是完胜的那一波了。 “罢了罢了。”见包惜弱的脖子上已经隐隐约约的见到了一丝顺着脖子划下的血珠子,完颜洪烈表情疲惫的挥手让卫兵开了城门,放他们离去。 那一天,望着离去王妃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的痴情王爷的形象不知道击中了多少百姓的心,顿时给完颜洪烈拉高了不少人气值。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而完颜洪烈这个常年沉浸在政治漩涡中的老油条,也必定是要比白花似的杨铁心和包惜弱技高一筹。 根本毫无悬念。 几日后。 跟着完颜洪烈再次寻来的完颜康牵着自己膘肥体壮的骏马,站在那个简陋又脏兮兮的院门口,面色有些无措的看着褪去了绸缎华服,重新披上粗布麻衣的包惜弱因为浆洗衣物而红肿开裂的双手,习惯性的感到了一丝心疼。 然而,觉得自己十分幸福的包惜弱却并不需要完颜康的心疼,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杨康能够今早醒悟,然后赶快脱离那像个监狱一般的富贵窝来此与他们团聚。 如此,当包惜弱在院门口看到完颜康时,会有多欣喜便可就此而知了。她看到完颜康的那个瞬间,便下意识的对他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态度慈爱如旧的对他张开手臂唤他过去到她的身边。 “康儿!你来了!娘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包惜弱的惊喜简直溢于言表,她赶紧唤过一旁原本在帮助她干活,可此时却有些戒备的穆念慈,对完颜康说道:“念慈!念慈!快来!带康儿进屋去见见他爹,刚好康儿他师父也在…” 面对包惜弱的热情与穆念慈复杂而火辣的目光,完颜康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将一直隐藏在他身后的完颜洪烈暴露在包惜弱与穆念慈的目光之中。 ‘哐当’一声脆响,冷不丁儿的见到了完颜洪烈的包惜弱双臂一软,手中端着的铜盆直接摔落在地。顿时惊动了屋子里因为被杨铁心拉着喝酒而苦不堪言的几个大男人。 与马钰一同来此的丘处机原本还想向杨铁心了解一下完颜康那边究竟什么情况,他是从哪里勾搭上了西毒欧阳锋还成功投入他门下的。 然而,自从丘处机进了这间屋子之后就一直被杨铁心拉着手不断絮絮叨叨的批判着完颜康如何不孝生父、如何贪恋富贵、如何通敌叛国、如何不配为子… 简直心累。 所以,当包惜弱手中的铜盆落地的声音响起时,早就有些烦了却始终找不到借口偷溜的丘处机与马钰瞬间一个空翻,破开屋门分别挡在了包惜弱和穆念慈的身前。 随后,醉醺醺的杨铁心才提着枪,晃悠悠的从屋里出来。 见到几日未见便沧桑了不少的包惜弱,牢牢的将完颜康护(扣)在了身旁的完颜洪烈再次询问包惜弱是否愿意跟他回王府。 然鹅,包惜弱心里只有杨铁心,完颜洪烈的一片心意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被辜负。 看着包惜弱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爱着杨铁心,是如何如何的不愿意再回到形同囚牢的王府里受煎熬,完颜洪烈面色平静,眼神里的戾气却随着包惜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的话语愈演愈烈。 他一边继续禁锢着身边的完颜康,一边对着他们大手一挥,让周围埋伏在树林中的部足放箭,下了格杀令的同时,还不忘高呼那些部足切莫伤了王妃。 看样子,像是准备在此地正大光明的重现十八年前的那场悲剧。 接下来的发展就并没有什么悬念了。 由于完颜洪烈带来此处的箭都是淬了毒的,一时间虽没有被完颜康阴到中了黄河四鬼之毒的丘处机和马钰被流矢划伤,还是中了剧毒。 因为战斗力的下降,眼看着在场所有友军都要给他陪葬了的杨铁心为了不牵连他人,便拿起杨家枪反手刺入腹部自尽,而早就做好了与杨铁心共赴黄泉准备的包惜弱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完颜康,然后在完颜洪烈的大吼声中,毫不犹豫的转身覆上了那道刺穿了杨铁心的尖刺。 弥留间,紧紧抱着杨铁心的包惜弱对着完颜康面露祈求之色,希望他能够唤杨铁心一声爹。 但此时的完颜康已经被亲爹亲娘相继被自己和养父逼到自尽的这一场景吓到大脑死机,完全动弹不能了。 而认为完颜康放不下现在的荣华富贵才会犹豫不决的杨铁心抬头看了这个他亏欠许多的亲生儿子一眼,默默伸手抱住了包惜弱,眸光泯灭,却是已经撒手人寰。 被杨铁心牢牢抱住的包惜弱此时也垂下了双手,带着未能完成的心愿,遗憾地追随杨铁心而去。 见此情景,完颜洪烈目光悲恸而沉痛,他悲啸一声,像是无法再看这样的场景一般纵马而去,就这么将已经有些吓傻了的完颜康留在了原地。 再也没赏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这也就苦了跟着完颜洪烈来的那些幸存的部足。毕竟,完颜洪烈可以不理完颜康,可在完颜洪烈态度未明的时候,他们并不敢这样对待他。 谁知道他们王爷还拿不拿这完颜康当儿子看了。 不敢惹不敢惹,至少暂时还不敢惹。 远处,第一批跟着完颜洪烈离开木屋的一个部足遥遥的看了看完颜康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王爷那边…”这位真正的心腹部足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腹,悄悄靠近心情明显不美妙的完颜洪烈,心惊胆战的试探着问道:“您看,不用等等么?” “他的马不是还在身边么?等他反应过来了,自己会跟上来的。”完颜洪烈瞥都没瞥那出言的部足一眼,语气凉凉的这样说完便纵马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八章 那个孵蛋婉她宅不住了 这场追踪终以这样一个惨烈的结果,为这段绵延了十八年的感情纠葛画上了一个句号。 完颜洪烈领着部足们纵马离去后,被江南七怪带着感到这里的郭靖看着跪在包惜弱与杨铁心身前面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完颜康,又看了看捂着嘴跌坐在地上不住流泪的穆念慈,有些无措的张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最终,他默默地转身,弓起身子开始帮助踉跄着起身的穆念慈收拾起了这里的一片狼藉。 直到他们收拾完了这一片狼藉,搭建好了灵堂,为杨铁心夫妇收殓了尸身,也没有人再与跪在原地的完颜康说上一句话——每次郭靖犹豫着想要与他搭话的时候,都会被防着完颜康像是防备传染病毒一样的江南七怪给拉走。 生怕一直都很听话的郭靖被完颜康带坏了一般。 噼啪、噼啪。 豆大的雨点携带着水汽与低温落在了木屋的窗框上,也毫不留情的击打着完颜康的身体。木屋中眼眶通红的穆念慈捧着一套成年男子体型的麻布孝衫的手一抖,下意识的望向窗外跪在雨中毫无反应的完颜康。 一股心疼的心情经久不散的萦绕在心间,穆念慈赶紧撇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白的双颊,随后拿起门口的油纸伞,推开门向落汤鸡一样的完颜康走去。 一旁的郭靖见状也抬起腿,却在迈出脚步之前被原本分散在屋中避雨却不知何时围拢在他身边的江南七怪牢牢的按在了原地。 他们甚至点了他的哑穴,让他动弹不得,也叫喊不能。 郭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几个师父会那么讨厌完颜康,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完颜康拒认杨家叔父? 虽说这件事完颜康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可十八年来他一直认为完颜洪烈是他的生父,而完颜洪烈对他也的确视如己出。这种观念问题又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师父们又为什么不肯给他一点时间呢? 因为偏见。 正所谓出身决定视野,这句话并不是在鄙视出身不好的人,而是说一个的出身决定着他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教育,而一个人受到的教育又决定着一个人的眼界。 这句话虽然不是绝对的,可也并非毫无道理。 举个栗子来说,江南七怪。 这么说吧,本出身于最普通的市井之中的江南七怪虽自称侠义之士,可无论是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心性都远远过不了真正侠义之士的那一关。 比如,对正与邪的判断会带入自己情绪的柯震恶。 比如,看到金都乞讨的乞丐会出言讥讽的韩宝驹。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就这两点而言,他们甚至都比不上被他们一手教导起来的郭靖。哪怕郭靖是个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性子,心性宽厚懂得原谅的他也比他的师父们更能称得上是一个侠字。 就在穆念慈撑着伞在雨中劝说完颜康的时候,柯震恶默默示意身后的朱聪和韩宝驹将郭靖捉紧了,才放开了自己对郭靖的禁锢,手中降魔杖向前探去,竟是要毁掉穆念慈给完颜康准备的那件孝衫。 柯震恶认为完颜康不配给杨铁心和包惜弱带孝。 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哑穴还没解开的郭靖见状开始奋力挣扎,想要从五个师父的包围圈中挣脱,去阻止大师父的所作所为。然而,稚嫩如他根本挣脱不了五个师父联手的包围圈。 倒是同样在木屋中躲雨的丘处机见到柯震恶的动作瞬间便沉下了脸色,默不作声的出手拦了拦他的动作。使得他最终也只是在那折叠的工工整整的孝衫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如期目的没有达到,动作被阻拦的柯震恶顿时沉下脸色,他对着出手阻拦他的丘处机不满的重哼一声之后,转身回到郭靖身边牢牢的遮挡住了丘处机与马钰的视线。 而就在这时,雨帘中的穆念慈不知道对神志不清的完颜康说了什么,导致完颜康一时情绪十分激动,竟一把推开给他撑伞的穆念慈,脚步踉跄的跑了出去。 对于完颜康这边发生的这些变故,身处秘境的欧阳克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此时的他惬意的宅在灵鹫宫,比婉还像个坐胎妇人。此时的他正左手甜瓜甜葡萄,右手烤肉烤馍,吃得满嘴流油奋力养膘。 倒是婉,在得到了系统菌‘只要你不死崽就不会有事’的保证之后,实在闲不住了的婉忍不住吐槽了欧阳克一句他的八块腹肌快要变成一块了,然后拉着唐无乐到了此间主角们此时都在的金都这里围观看热闹了。 嗯,易了容的那种。 虽然不易容也行,可黄蓉毕竟是见过婉和唐无乐的,难保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会不会为了自救而将他们俩拖下水。婉拖着唐无乐来金都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像欧阳克一样,被迫给屁孩擦屁股。 当然,若是在平时掺和也就掺和了,可婉现在可是高危人群,每日的一举一动都让唐无乐提心吊胆的那种。所以说,就算是为了唐无乐的心脏,婉也还是消停一点比较好。 何况,在这种连‘侠义之士’都随身必备淬毒暗器的年代,防人之心还真是不可无。谁知道刚刚还是‘侠义之士’的人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翻脸,上来给你一记淬毒暗器。 毕竟,道貌岸然之人,无论是婉还是唐无乐在大唐都没少见,也没少杀。 所以说,还是易容比较方便一些。 当然,对于这种用简单一点的手段就能避免麻烦这件事,婉又何乐而不为呢!左右她的那些易容工具都是用可食用材料手工特制的,对身体又没有害处。 因为传送阵法只能传送需要传送之人去他去过的地方,只是看热闹所以并不着急的婉和唐无乐便直接出现在了前些日子他们从桃花岛去天山时刚好路过歇脚的一处山林。 那是这条他们走过的路上,距离金都最近的点了。而且山脚下不足五千米的地方,就是一处可以落脚的城镇,也正好方便了婉去补充一些物资。 哪怕再想去看热闹,婉也没有忘记为大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尚没有做好准备面对黄药师的幸之与武力值还不足以在这时代护住自己的不负不方便出来采购,那么婉和唐无乐出来看戏的同时顺便代劳一下也是正常的。 毕竟,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 同理,买一个人需要带回去的粮是买,买四个人需要带回去的也是买。反正这兵荒马乱的,婉他们俩又每换一个城镇就换一次易容,被发现的几率简直渺茫。 再不济,他们还可以去劫个富济个贫呐! 像什么段天德之类鱼肉百姓不干好事的狗官,粮食与银两的储藏肯定特别丰富。不巧的是,无论是金都还是宋都,这种人都不能更多了。 乱世嘛。 反正粮这种东西,也没有人说非得是水稻或者麦吧? 于是乎,仗着自己速度快续航高隐蔽性强的两个人吃瓜看戏的路线持续跑偏。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他们俩就天南海北的,近乎将大半个中国地图给跑了个遍。 除了正常收集的那些传统意义上讲的粮之外,什么烤馍烤馕风干牛羊肉之类的好吃又容易保存的东西,他们俩更是包裹套包裹,然后将包裹以堆为单位尽数塞进容量不的青铜宝箱里,最后又将宝箱塞回包裹,就这样一层套一层的塞满了足足六个三十格大容量的包裹。 因为系统菌和外挂系统的强力开挂,烤馍烤馕之类的东西在他们的包裹中都是一百一格的。而风干牛羊肉之类用油纸包包裹成长宽高都是十厘米正方体的,则是五十个一格的。 这么一想,婉和唐无乐背包里的粮食储备量,也真是非常惊人了。 哦,对了。 还有什么火腿腊肉腊排骨之类的东西,因为婉喜欢,所以他们也没少收集。但因为那些东西毕竟制作时间长,收集到的东西也很有限,所以婉并没有将这些东西当做重要的粮食储备。 充其量是收集一些当做那些储备粮的添头罢了。 当然,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上一句家庭妇男唐无乐的贡献了。那些一层套一层的背包都是他缝的,婉虽然制药和烹饪都是精专,可缝纫… …港真,婉能给自己缝个袜子而不扎到手就不错了。连她的奇迹阿甘身上穿着的各种超越时代的裙子,也都是唐无乐根据她画的那些设计图亲手缝制的。 而婉除了到隐元会购买一些与她自己同款的时装外观给奇迹阿甘之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diy各种漂亮首饰给阿甘搭配唐无乐给做的衣服了。 就这样,耽搁了许多日子,待婉和唐无乐快到金都时,才得知无论是郭靖黄蓉还是完颜康都已经离开了金都,现在应该已经到归云山庄多时的这件事了。 于是两个目的是看热闹的家伙脚下迈着的步子方向一转,就这么直奔太湖的归云山庄而去了。 站在归云山庄高耸的外墙前,唐无乐先动了。他目测了一下围墙的高度与巡逻的守卫距离这个视觉死角的距离,准备一发子母飞爪怼上围墙。 他们俩本就是不请自来,目的还是吃瓜看戏,当然不能走大门了。至于为什么是翻墙的这个问题嘛…这青天白日的,不翻墙难道还要空降吗?? 会被发现的好不好。 “等什么呢?”婉伸手戳了戳唐无乐,率先运起功力发动了浮光掠影,对唐无乐说道:“快隐身啊。” 瞬间到了婉潜入归云山庄方法的唐无乐眼珠子一转,隐着身暗搓搓的跟在婉身后,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轻功两个借力便像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归云山庄的围墙上。 然后在婉克制的惊呼中,自围墙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软乎乎的杂草上。站稳后,唐无乐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下,并在她嗔怒的目光看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的唇边啄吻一记。 婉被他的举动弄得面色一红,不禁捧着脸蛋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甩开他牵过来的手。只是率先迈起脚步向归云山庄内部探去。 面对遍布在归云山庄中的机关,婉和唐无乐一点也不担心。 若是真的论起来,无论是身为知名大学本硕连读理科高材生的婉,还是身负家传绝学以及脑子向来灵活的唐无乐都能完胜归云山庄中制造出这些机关的人。 毕竟他们才是玩机关的祖宗。 来自大唐的真·祖宗。 而那些与机关相辅相成的奇门遁甲嘛,婉和唐无乐虽然还做不到如履平地,可若只是来去自如倒还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走着走着,已经盯着这些相辅相成的机关与阵法一路了的婉像是忽然有了什么灵感似的,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订着白色特制硬纸本的薄木板,在地图上随便找了个巡逻死角就窝了起来,开始用碳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出了一大串让唐无乐看得眼晕的各种公式。 期间,坐在唐无乐给铺上了软垫的大石头上的婉还不住的碎碎念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连心心念念的热闹都顾不上去看了。 当然,也就更顾不上身边只消停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忍不住来骚扰婉求关注的唐无乐了。 被无视的唐无乐:嗨呀!好气哦!! 然鹅,还没登他采取什么措施,那边婉就猝不及防的将唐无乐一同拉进了科学设想的漩涡。 吃什么醋吃醋?还不如来帮她画设计图。 所以,等这段思路告一段落的婉终于想起自己到这里的初衷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拉着唐无乐一起隐身继续前进的婉,正好赶上了梅超风与陆乘风摒弃前嫌准备联手给‘惨遭毒手’的黄药师报仇的混乱场景。 看着屋中乱七八糟的场景以及诈一听闻父亲的‘死讯’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黯然神伤的黄蓉,一眼就看出了说黄药师被杀的裘千仞在信口雌黄的婉牵着唐无乐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动。 感受到婉的动作,唐无乐敏感的扭头看向她。只见婉伸手指了指站在院外门柱上,无声无息的注视着这一切的面具人,说道:你看那里! 顺着婉手指的方向,唐无乐虽然已经收敛了看过去的目光,却还是在望过去的时候与那个戴着面具的挺拔身影四目相对。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做惯了暗杀任务的唐无乐与婉相牵的那只手一紧,不禁在婉的配合下放缓了呼吸,然后将双眼的目光变得涣散,慢慢的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的黄药师的周围移开。 两人屏息许久,直到黄药师带着梅超风离开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是黄药师? 回想到那个面具人临走前回头向他们藏身的方向望的那一眼,职业病差点犯了的唐无乐越想越觉得这样不行。他皱着眉头,半搂半抱的带着婉暂时离开这里。 见天色已晚,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熬夜更不能通宵的婉乖顺的任由唐无乐将她带走,两个人一起回了他们落脚的客栈歇息。 待明日再来继续吃瓜看戏。 经过了大量的脑力活动之后婉也有点累了,于是乎洗漱过后的她果断窝进了唐无乐的怀里,强行扒开他身上白色的亵衣,用脸蛋蹭了蹭他结实的胸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可真是一种痛并着快乐的甜蜜折磨呀。 而仿佛被狠狠地□□了一番导致衣着凌乱衣襟大敞的唐无乐这样想着。他低头看了看婉睡得坨红的脸蛋,一个没忍住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大大的啵,在被打扰了好眠的婉拳拳举起来之前,动作心而温柔的搂着她,放置二人之间距离过近导致空气流通不畅。 随后,他默默地感受到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顶着一脸的生无可恋,一动也不敢动的躺在婉身旁默念清心经。 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心上人软玉温香的抱在怀里,却只能看着不能下嘴。素了三十多年,只开荤三十多天就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讲道理,就单说这件事,有几个能比此时的唐无乐更加生无可恋一点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婉真的是有些累了罢,所以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可以称为日上三竿的巳时了。 缓缓的喝下唐无乐递过来的蜂蜜水,婉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唐无乐今日的穿着,同样从背包中取了一套画风与他一致的宽松款女装,就这么当着唐无乐的面开始穿衣服。 尽管婉已经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了,可当不能不吃早餐也不能不梳妆打扮的她与唐无乐顺着昨日的路线一路来到归云山庄时,也只看到了携黄蓉匆忙离去的黄药师那甩出一个漂亮弧度的衣角。 … 又没吃到瓜,伐开森。 看着自从揣崽之后被唐无乐宠得愈发娇气任性的婉将嘴巴撅得像是可以挂酱油瓶了一般,唐无乐眨巴了一下眼睛,一个没忍住低下头一口啵了上去。 对唐无乐的男色根本没有抵抗力的婉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迎合他的动作,两个隐着身的家伙就这么颇为不讲究的在别人家的山庄别人家的院子别人家的厅堂中,旁若无人的么么哒了起来。 所以说,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安抚婉的情绪,唐无乐也真不愧于他唐家堡霸王的厚脸皮。 成功用这个理由安抚住了撒娇婉,唐无乐默默将被亲得脚都软了的婉搂在怀里,准备带她离开已经没戏可看了的归云山庄时,那个被不知其身份的郭靖出言求情了的老头忽然自爆了姓名。 也正是他的这个举动,成功的让已经快要按照最佳撤退路线走出这个院子的唐无乐与仍旧脚软的婉停下了脚步。 段天德啊… 原来那个被他俩抄了藏得颇深的私库还不自知的倒霉蛋就长这个样子啊。 吃过这个没什么味道却聊胜于无的瓜之后,晚上乖乖窝在客栈的婉接到了在灵鹫宫养膘的欧阳克久违的消息。 他说要来找婉他们俩。 讲到底,对于二人世界中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偌大的电灯泡,无论是婉还是唐无乐都是拒绝的。 可说来找他们的欧阳克都已经上路了,婉他们总不好修书过去让他回去消停的在灵鹫宫养膘吧?? 何况,灵鹫宫现在的情况…貌似还真是没法呆。 看着欧阳克信中对灵鹫宫现状那细致入微的描写,婉和唐无乐一个面色扭曲一个眉头高挑,却也皆是不由得为他拘了一把辛酸泪,真是打心眼里为他感到心疼。 面对面肩并肩的坐在卧榻上看信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再结合黄药师匆忙带走黄蓉的举动,顿时就将事情的开端发展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跟踪欧阳克想要弄清楚‘遗音’真实身份的黄药师虽没达到目的,却并不气馁。他隐约将江湖上有另一个被黄蓉所欣赏的侠士即将到桃花岛对黄蓉求亲的这则谣言通过其他人的嘴透露给了白陀山庄的欧阳锋。 这下子,对九阴真经志在必得的欧阳锋顿时就炸了。思来想去怎么着都觉得不先将黄蓉给欧阳克定下来就不放心的欧阳锋动用了山庄中大部分的信鸽,对在外面浪得乐不思蜀完全找不到行踪的欧阳克发动秘技——你爹喊你回家吃饭!!! 然鹅,身在灵鹫宫的欧阳克却完全不知道欧阳锋对他发动夺命连环all的这件事。他好吃好喝的窝在灵鹫宫,日子舒坦得八块腹肌都快要融成一块了。 只是这舒坦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灵鹫宫中的方不负就开始跟着莫问大佬幸之学习莫问心法了。 原想着先学相知好给娘亲做绑定奶的方不负经过这些日子的深思熟虑,终于决定继承他娘的衣铎。 于是乎,抱着琴的不负默默地切换了莫问内功,开启了日出而动日落也不歇的勤奋模式,以及日日与她娘一起抱着琴对着‘duag’的‘美好’日常。 嗯,当然。如果这份‘美好’不是建立在欧阳克的痛苦之上的话。 非常支持大外甥如此勤奋的欧阳克在走到哪里都有魔音灌耳的环境中坚持了不到三天,终是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魔性环境了的他包袱款款的以不放心婉和唐无乐为由,给幸之和不负说了一声之后,痛快的离开了灵鹫宫。 此时的欧阳克并不知道婉和唐无乐在什么地方,他谨慎的选择了一个距离灵鹫宫不远也不近的镇,默不作声的出现在了白陀山庄位于镇的据点中,属于他的那个豪华院落的房间里。 然后,还没站稳的他就被欧阳锋的信给淹没了。 对于欧阳锋头一次这般兴师动众的作为有点好奇的欧阳克随手捻起一封信,打开一看… 哦,果然又是因为这件事。 欧阳克一脸冷漠的这样想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七九章 那个老父亲他要生气了 黄蓉跑了。 从黄药师的手底下跑了。 为了去找自己的心上人,比起熊孩子也丝毫不差什么的黄蓉在即将登船回桃花岛的前一晚夜黑风高之时,毫不犹豫的从暂居客栈的窗户处跳出,就这么自黄药师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隔了快一个时辰才发现隔壁女儿的呼吸声不太对,并且敲门未果后硬闯进去发现本应躺着女儿的卧榻上躺着一只被迷晕的猴子的黄药师唇角抽搐着,连内力都没有动用,只单单用肉体的力量,就生生捏碎了门框。 对此,黄药师会有多愤怒简直可想而知。 黄药师:原地爆炸jg 虽然说做出拿郭靖来刺激欧阳锋,用以达到钓出欧阳克这个目的的,的确是黄药师本药没错。可那也不代表他愿意真的将闺女赔进去啊!! 何况郭靖还是那么一个…愚钝的性子,真是哪哪都不符合黄药师的审美…咳咳划掉!是对女婿的要求。 毕竟有更好更聪明更美的选择,哪个当爹的能愿意闺女娶一个笨且丑且愚钝的女婿回来? 生怕自己不够糟心吗?? 可黄蓉偏偏就瞧上了这么一个处处连之前那个还算有点意思的欧阳克都比不上的家伙。你说,这让一惯挑剔着想要给女儿一个不逊色与自己之人做夫婿的黄药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相信此时,若不是黄药师的理智尚且在线的话,这个被外头的傻猪(郭靖:喵喵喵??)拱了自家一把屎一把尿艰辛养大的白菜的老父亲,定回让那头傻猪(郭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单亲老父亲的愤怒。 简而言之,他想杀猪(郭靖:--||算了,你开心就好)。 而另一边,根本不愁屯粮这个问题的欧阳克骑着自己的大黑马,在接到消息的欧阳锋赶来这个据点之前,大摇大摆的拍拍屁股溜得飞快。让紧跟着欧阳克离开的脚步到达这个据点的欧阳锋气得直跳脚。 他知道欧阳克这混蛋有一匹速度快到邪门而且神出鬼没的散养大黑马,所以自知追不上这个混蛋的他哪怕是气得胸腔一鼓一鼓的像是在练□□功,也没有想过要赶紧去追欧阳克。 欧阳锋不喜欢自虐。 去追欧阳克的话,不仅虐庄中那些无辜的坐骑,还特么虐自己。 众所周知,白陀山庄中无论是坐骑还是运输队都是由一水儿的像是强迫症似的不含一根杂毛的白骆驼与白马组成。这也就导致了强迫症如欧阳锋,每次看见欧阳克马匹行踪诡秘的大黑马都想要叹气。 这么好的马,怎么就不是白的呢!!! 不是白的,怎么拿来配种?!! 因为色号问题逃过一劫的大黑马踏炎乌骓:……幸好!幸好劳资天生长得黑。 就这样,即使欧阳锋再愤怒也拿这个被妖精勾了魂儿的欧阳克没办法,谁让欧阳克是他…大哥的独生子呢。 如此,他只得一路骂骂咧咧的原路返回,让山庄中的下人加紧时间给他们少爷收拾娶少夫人的聘礼。并殷切叮嘱白陀山庄位于各地的据点密切注意他们少庄主的动向,并下达了一条‘一经发现立即上报’的命令。 就不信逮不着这兔崽子。 欧阳锋阴笑一声,准备率先将聘礼送去桃花岛,给欧阳克来上一招釜底抽薪。省的这个混蛋又想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拒娶逃婚。 他就不明白了,那黄蓉是黄药师的独生女,坐拥整个桃花岛,大也算是个美人,陪嫁还附赠九阴真经,只要娶了黄蓉,无论是秘籍、财富还是美色就都有了,欧阳克那臭子究竟在矫情什么? 不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吗混蛋?!! 也许是应和了欧阳锋悲愤的情绪,命运的齿轮在这里转动了起来,将脱离了原著剧情之后,本不应该相遇的两个人硬生生的凑到了一起。 穆念慈与欧阳克。 事情是这样的。一路快马加鞭的向婉和唐无乐所在的地方赶路的欧阳克在路过宝应的时候,随手从四个人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隐约露出了一只脚的麻袋进了宝应祠堂的后堂。 可别以为欧阳克顺手就将那麻袋中的人救下了,他才没那个闲心多管闲事呢!若是那四个鬼祟之人没有过来招惹他的话,鬼才管他们想要干嘛。 为了躲避白陀山庄的眼线,欧阳克特地避开了那些据点,还脱下了这一身属于‘欧阳克’的标配,重新换上了大五仙教的校服。摇身一变,就这么以五仙教传人的身份大摇大摆的开始行走江湖。 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也为了不挑战此间土著那脆弱接受力的欧阳克还特地给自己画了个妖娆的妆容贴了个紫色的蝴蝶胎记,并且从自己的校服中扒拉出了一件没有那么…显身材的未烬校服穿在身上。 若是他穿了什么定国破虏雪河燕云之类的,那可真是… 画面太美谁都不敢看啊!! 然而,也就是因为这未烬校服上亮晃晃的银饰,将站在角落中歇息的欧阳克所在的位置给暴露了出去。 啊,其实就是那位被绑架的穆念慈姑娘在黄河四鬼的手中奋力挣扎的时候,透过宝应祠堂后堂未关闭的窗户看到了正在角落中歇脚的欧阳克。 一时间觉得自己有救了的穆姑娘像是捉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拼尽全力向外面那个看不清脸的身影高声呼救,这也就引起了黄河四鬼的注意。 他们顺着穆念慈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了靠着大黑正在歇脚的欧阳克。 霎时间,黄河四鬼便被欧阳克身上做工精美且分量不轻的银饰给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贪婪的看着外面一副悠闲姿态的欧阳克,胸中贪念骤然升起向他们濒临失控的理智挥手致敬。 那可是银子,白花花的好多呢! 蠢蠢欲动的黄河四鬼相互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不加掩饰的贪婪。很好,不用犹豫了,干他这一票给自己挣点零用钱也挺好。 就这样,他们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在碗里了什么时候吃都行的穆念慈,又扭头去看了看外面那个放在嘴边的不咬一口都对不起自己的大肥羊,果断的将穆念慈塞进了停放在后堂中的一口空棺材里,对着衣着风格变化太大,让他们完全认不出身份的欧阳克摩拳擦掌。 嘿呀!的们!随哥哥我去绑了那个白脸,扒了他的银饰抢了他的马子…呃,抢了他的马匹! 于是乎,本没想搭理他们的欧阳克看着从后堂中出来,隐隐约约将他围在一个包围圈里且有点眼熟的黄河四鬼默默眯起了眼睛。 咦?这不是完颜康身边那叫什么红河四鬼的家伙吗?他们不在完颜父子身边,怎么跑这儿来了? “想干什么?”丝毫不惧面前这四个辣鸡的欧阳克淡定的明知故问。 面对欧阳克的淡定,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黄河四鬼之一仔细打量着欧阳克的脸与他的打扮,再三确认的确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之后,不禁露出了猖狂的阴笑,对欧阳克叫嚣道: “子!将你的银饰和宝马都给爷爷留下来,或许爷爷还能饶你一命…” 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这就是了。 “唉…”被威胁的欧阳克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身后的大黑,将它收了回来,然后在黄河四鬼见了鬼似得目光中,轻声问道:“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来挑衅他呢? 目光像是在看智障一样的欧阳克看着黄河四鬼听了他的问话之后,将四张本就丑得一比的容姿扭曲成了一副更加辣眼睛的样子。他对着在面前吸引他注意力的四鬼之二露出了一个轻笑,随后在身后激射过来的淬毒暗器触碰到他之前,瞬间化身成只只蝴蝶消失在了原地。 蝶舞翩翩逐云踪,化蝶。 在背后出手伤人的黄河四鬼之一与堵住了两边退路的两个黄河四鬼之二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既玄幻又唯美的场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兄弟已经倒在了自己人射出的那道暗器上。 k。 呃…其实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正确。至少那个黄河四鬼能被自己人的暗器打到,欧阳克绝对功不可没。 他在化蝶之前,悄悄动了动手指,放了一只眠蛊到那个倒霉蛋儿的身上。然后在暗器碰到他之前就化蝶而去,没了欧阳克在中间阻挡,那几枚暗器自然而然的扎在了动弹不得的倒霉蛋儿身上,使之瞬间毙命。 随后,欧阳克的身影出现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树枝上,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立在枝头,毫不犹豫的对着三个终于看到兄弟死不瞑目的尸体而瞬间扑上去的另外三鬼拍了一记百足上去。 成功收获了人头。 “……”就这武力值…还出来打劫??? 欧阳克无语的看着地面上狠话撂得挺快,结果武力值还比不上地鼠门喽啰的四具尸体,默默抽了抽嘴巴,一时间没忍住竟做出了吐槽死者的这种事情。 其实吧,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欧阳克。 毕竟自他到这个世界的当天下午,就阴差阳错的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个五毒公子的名声,再加上欧阳锋西毒的名声,只要他还穿着欧阳克那身标志性的行头就根本没人敢来打劫他。 而在大唐……在大唐敢去劫镖的都是个什么水平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吧? 欧阳克也知道。 所以,深知此间武林人大都很娇弱的欧阳克还特地拍了一招什么buff都没上的裸足上去,可没想到仅仅只是这样,他们竟然也承受不住的歇菜了。 这也太娇弱了!! 就这水平,别说四个,就是来四十个,身经百战的欧阳克也不方啊! 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四具死尸的欧阳克对着密林吹了一声口哨,先前消失在黄河四鬼眼前的大黑踢踏着悠闲地脚步,慢悠悠的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停在欧阳克所在的那颗大树下,等着主人装逼够了好继续赶路。 待大黑站稳后,欧阳克轻飘飘的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直接落到了大黑背部背着的马鞍上,二话不说,一夹马腹,便纵马向着地图上箭头指着的唐无乐和婉在的方向奔去。 至于仍旧被关在棺材中奋力挣扎着想要脱逃的穆念慈,在恶人谷中沉浮多年,心比地壳都硬的欧阳克却是完全没有要搭理的意思。毕竟穆念慈既不是他的亲人又不是他的女人,会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理论,完全没毛病。 另一边,婉和唐无乐一路隐身,不远不近的赘在郭靖与杨康这两个刚结义不久的新手兄弟来到了宝应。 一路上,见闻颇多。 从杨康以自己已经是西毒欧阳锋的入室弟子的这个理由拒绝了郭靖再拜入全真教的提议,到郭靖与黄蓉艰难的重逢。再到宝应郊外的一处破庙中,听闻几个丐帮弟子对最近出现在此地的那个淫贼的描述。 港真,那丐帮弟子描述中那个淫贼的打扮… 真的是非常耳熟了! 心头隐隐有了一种不太美妙预感的婉和唐无乐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不远处的道上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只见一个一身基佬紫,样貌打扮皆与那几个丐帮弟子话中形容的淫贼十分相似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在四处张望间看到了郭靖这边,一双星目顿时一亮,揪着马绳便向郭靖他们这边跑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下意识就戒备起来了的郭靖立马护住了身后的黄蓉,目光灼灼的盯着来人,周身肌肉崩得死紧,随时准备爆起反抗。 “看!就是那个!”破庙中刚刚被黄蓉和郭靖他们强行征得情报的丐帮弟子之一指着纵马而来的欧阳克,一脸惊慌的高声喊道。 其他几个丐帮弟子闻言顿时嗷嗷叫着,举起手边的木棒就向欧阳克攻了过去。 ??? 莫名其妙的欧阳克赶紧飞身下马,躲开了几个丐帮弟子的攻击不说,还顺利让大黑跑进了森林中。 之前那个看到了欧阳克的丐帮弟子见状,顿时颠了颠手中的棍子,面色狰狞的向着为躲过其他几个丐帮弟子攻击而背不设防的欧阳克投掷过去。 同时,还对着他大喊道:“淫贼!看招!” 喵喵喵??我怎么着就淫贼了?? 差点被木棍打了个正着的欧阳克反手拦住那根棍子,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与黄蓉和郭靖他们站在一起的那个丐帮弟子,随后就将无辜的目光投向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为着这神展开而目瞪口呆的婉与唐无乐。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被郭靖护在了身后的黄蓉。 黄蓉微张着嘴巴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那个不知道做了什么就被称作淫贼的紫色身影,像一阵风一样飞速掠过了他们,向后方扑去。 那是…欧、欧阳克??? 别人脸盲就算了,可差点就成了欧阳克未婚妻的黄蓉对他那张可称得上是昳丽的脸真是记忆犹新久久不能忘怀。 试问,一个差点成了未婚夫的汉子长得比自己好看,这让哪个妹子心里能乐意??? 所以,当身穿校服面缀妆容的欧阳克将正脸面对他们时,即使很是狼狈,黄蓉也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随后,关于来者是淫贼的这个说法,便在黄蓉心中不攻自破。毕竟若欧阳克和那些被虏走的女人在一起,真的是谁女票谁还不知道呢。 哼,淫贼? 黄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扯过身旁的郭靖,附在他耳边坚定的说了句那人不可能是淫贼的话。 郭靖:行行行好好好,蓉妹你说的都对!! 讲道理,就凭欧阳克那张脸,被掠走的那些女人哪个比得上他了?若他真的好美色,弄块镜子看他自己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去虏那些长得不如他的女人,吃饱了撑的吗? 根据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黄蓉更加确信了自己对欧阳克这个人的认知。 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像个精神洁癖一样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除了那位据说被他藏在天山的‘娇’之外,这人的身边干净得都有点吓人了。 可不是嘛,欧阳克行走江湖的多年,身边除了一青一白两条蛇,连个人型生物都很难看到。 看着那个疑似淫贼之人正大光明的向着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男一女扑去,攻击被完美躲避了过去的几个丐帮弟子面色一青,捡起散落一地的木棍就想要冲上去行侠仗义。 然而,他们刚有一点动作,就被黄蓉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最开始指认欧阳克是淫贼的那个丐帮弟子对黄蓉阻拦他的举动感到非常不满,他皱着眉头质问着,似乎是黄蓉不给他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这事儿就没完了一样。 “他们明显就是认识的人,你们过去有什么用?”黄蓉伸手点了点远处及时在婉身前一米远的位置紧急刹车的欧阳克,回应着那个丐帮弟子的质问。 听力出众的婉听着从远处传到耳边的对话,抱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下打量了欧阳克一番,语气有些调侃的问道:“你怎么又成淫贼了?” “我怎么知道!”啥也没做就被称作了淫贼的欧阳克真是觉得委屈极了。 “无风不起浪,好好想想你到底干什么了?”婉扬起下巴,遥遥的指了指远处貌似尤不放弃的几个丐帮弟子与黄蓉郭靖杨康之流。 “我怎……”眉头微皱的欧阳克正想说自己啥也没干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在婉和唐无乐的眼神下直接消了音。 “咋?”眉头一挑的婉问道。 “…就…”欧阳克绞尽了脑汁也只想到了这样一点,便回答道:“…穿了件校服啊…” “校服??你穿了五毒校服??”想到五毒成男校服一惯的尿性,婉与唐无乐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得追问道:“你穿了哪套?” “未烬啊!”觉得穿未烬校服并没有哪里不对的欧阳克理瘫着一张脸,直气壮的回答着,越想越觉得委屈。 看惯了大唐毒哥风骚打扮的婉也没觉得裹得挺严实的未烬校服有哪里不对,又联想到欧阳克在恶人谷时常穿的那几套露大腿的校服,便警惕的瞥了一眼欧阳克身上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这样问道:“没穿裤子??” “穿了啊!!”不穿裤子那叫变态好不好!!欧阳克一脸冷漠的对婉强调道:“我穿的是全套的未烬校服!全套的!!”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未烬校服…等等!!”婉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忽然灵光一现,问道:“你…露胳膊了?” “露了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肱二头肌,欧阳克毫无察觉的回答着,却在下一秒猛然瞪大了眼睛,他试探着问道:“莫非…” “大概就是这样吧…”婉和唐无乐不约而同的给了欧阳克一个眼神,让他自己理解。 “我哪知道只露个胳膊也能不行啊!”得到了这个回答,欧阳克的表情都裂了,他声音有点崩溃的说道:“只是露了半条胳膊而已,那也不至于被称作淫贼吧?!” 这个锅他不背的好不好!! 然而,就在婉他们三个边说话边仔细思考这口天降大锅的来历的时候,那被黄蓉拦住了的丐帮弟子上下打量着婉与唐无乐,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低声念叨着:“那淫贼竟还有同伙?!!” “这可不太妙啊…” “……”听了那丐帮弟子的低声自语,黄蓉颇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忍无可忍的插嘴道:“那家伙不是淫贼。”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淫贼?”那丐帮弟子仿佛被害妄想症附身了一般,用怀疑的眼神扫视着黄蓉与她身边的郭靖,猜测道:“莫非你也是那淫贼的同伙?!” 就这智商还行侠仗义??辣鸡丐帮,吃枣药丸! 对这丐帮弟子的智商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的黄蓉对着那个胡乱扣锅的丐帮弟子冷笑一声,说道:“那是白陀山庄的少庄主,五毒公子欧阳克,他若真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自己去捉。” 贵公子,武功高强,专一痴情,而且长得还帅。 就这条件,欧阳克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群家境良好身世清白的美人儿投怀送抱自愿献身,哪里用得着自己出来虏人了。 闲的蛋疼吗?!! “何况,恕我直言,这家伙眼光高着呢!”黄蓉瞥了一眼即便只是一个侧脸都那么昳丽的欧阳克,说道:“那些女人…哼,长得还不如欧阳克本人好看呢。” 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那个容易脑补又有些急功近利却并不失好心肠的丐帮弟子遥望着欧阳克的脸,陷入沉思jg。 “等等…那是欧阳克?!!”作为师弟的杨康目瞪口呆,指着那个打扮风骚到与他认识的那个欧阳克几乎就是两个人的家伙,诧异的惊叫道。 因为他这一嗓子声音着实不低,以至于远处的婉三人都无法装作没听到,只得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他们这边。 出于为之前在桃花岛的收留帮助与这一路的瓜源提供表示感谢,马上要结束这一吃瓜看戏之旅的婉友好的对着黄蓉点了点头,便与唐无乐一起转身离开。 而她身边的欧阳克也无法装做没看见,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黄蓉和郭靖身边的‘师弟’挥了挥手。 然后,也不等杨康有什么反应,便转身跑了几步追上婉和唐无乐的脚步,与他们俩一起消失在密林深处。 至于那些被虏的少女嘛…就与欧阳克无关了。 真正的淫贼们已经死去,她们的归属与生死自有官府与她们的家人来定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76章 八十章 那个赵王爷他再逃一劫 心如磐石的欧阳克就这样对‘师弟’懵逼的目光视而不见,亦步亦趋的跟着婉他们离开了。别说是欧阳克了,就是连盘踞在欧阳克肩膀上的那两条蛇都没给杨康留下一个眼神。 这对于此时,无论是自尊还是自信都在多方面的打击下变得非常脆弱的杨康来说,大概是一种红果果的羞辱。 虽然欧阳克并没有这种想法,然而现下心思敏感又容易纠结的杨康会怎么想,那可就是仁者见仁了。 对此,出神的望着欧阳克三人离去方向的杨康似乎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掩饰在懵逼表情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然而,对于杨康眼神中微妙的变化,此刻还像是个心软傻白甜的郭靖却是并没有发现的。在安抚了几个焦躁的丐帮弟子并承诺帮他们寻找真正的淫贼之后,郭靖对着仍旧没什么反应的杨康喊了一声,并招了招手。 他说道:“康弟,走了!” 被郭靖的声音唤过神的杨康瞬间将不善的眼神收起,抿了抿嘴回应了一声“…来了”,随后便扭头走到郭靖身边,准备与他一同离开此处。 可一直跟在郭靖身边的黄蓉却没有错过杨康眼中闪过的那丝不易察觉的阴翳与凶狠。对此,本就对杨康印象不好的她在面对杨康时的态度就愈发变得戒备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杨康要搞事。 不出黄蓉所料,在耐着性子陪着郭靖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成功将那几个丐帮弟子口中真正的淫贼调出来的杨康在回到落脚的客栈之后,就按耐不住随意找了个听起来就不走心的借口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个人出了门。 看着郭靖对杨康的心思毫无察觉的样子,黄蓉皱着眉头借以累了要休息的理由躲进自己的房间。她急匆匆的换了一身方便夜行动的深色衣服,从房间的窗子跳出客栈,顺着杨康行走的方向跟踪而去。 师承与自己亲爹自幼学习桃花岛功夫的黄蓉明显在武学方面要优于被丘处机耽误了许多年的杨康,哪怕此时的他已经在欧阳锋的帮助下学习了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 所以,对于黄蓉的跟踪,杨康一点也没有察觉。 出了客栈之后,在夜色中,一点也没有要掩饰自己糟糕心情的杨康阴沉着脸,快步向距离宝应祠堂不远也不近的邮驿走去。 这里的邮驿对信鸽的管束并不是那么森严,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哪怕身为一个奴籍之人想要邮送信件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动作隐秘一些,不要落人把柄就是了。 邮驿?这杨康到这里来作甚? 对杨康一点也不信任的黄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杨康的目的阴谋论了。她眯着眼睛,趴伏在管理松垮得一比的邮驿屋顶上,随时准备刺探杨康来此处的目的。 比如说,待邮驿的人趁着夜色放飞了鸽子之后,找个方便的地方将鸽子截下来之类的。 若是杨康真的准备搞事情,或许她这就是立大功帮大忙的行为了呢!若是没有,那就再把杨康的信绑回鸽子腿上呗,多大点事儿? 此时此刻,对于还没有被郭靖的思想熏陶过的少女黄蓉来说,规则,还真就什么都不是。 于是,趴在邮驿屋顶的黄蓉注视着从鸽房飞出的鸽子飞去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从鸽房中走出的杨康,默不作声的追着那鸽子而去。 说实话,其实杨康一直很羡慕郭靖有黄蓉这样贴心又聪明的心仪之人常伴身旁,又得颇为好运的有江南七怪这样处处为他着想的师父悉心教导。 可羡慕只是羡慕,被欧阳锋收入门下的他始终对郭靖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 直到今日,他得知了郭靖竟然好运的得到了北丐洪七公传承与教诲的这个消息之后,让从未被师父悉心教导过的杨康不由得对欧阳锋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怨愤来。 既然欧阳克这么能惹欧阳锋生气,这么不知好歹的将他的心意弃之如敝履,那么欧阳锋为什么还不换继承人?? 只要欧阳锋来教导他几日,根本就不难发现他杨康并不比被他如珠如宝似的捧在手心里宠的欧阳克差! 难道只是因为欧阳克姓欧阳,所以他就只能屈居与欧阳克之下么? 对名师的悉心教导求而不得的杨康真是恨及了欧阳克对欧阳锋那般爱答不理的态度,也根本忘不了欧阳克提及欧阳锋的管束时那股掩饰不住的嫌弃。 那么,若是欧阳克耗光了欧阳锋所有的耐心之后呢? 或者说,若是没有欧阳克这个人了呢? 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给欧阳锋打了报告的杨康望着信鸽飞向夜空的影子,漆黑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赤裸裸的杀意。 他神色阴沉凶狠中还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极其容易翻车的假设,并且沉溺其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甚至还能像个蛇精病一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兄死弟及这个词发明的,甚好。 这样想着,不自觉扬起了下巴的杨康愉快的笑出了声。明明没什么,可无端的,就是将跟在金主爸爸身后送他出邮驿的驿差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是邪了门儿了。 就在驿差摸了摸袖子下的胳膊上颗颗起立的鸡皮疙瘩准备关门时,刚刚出了邮驿的杨康却被一个衣冠凌乱脚步踉跄的女子,直愣愣的撞进了怀里。 “喂!你…”本是贵公子,自然对不整洁的东西有生理性厌恶的杨康下意识的推开那女子。 好心情被瞬间打断的杨康皱着眉头嘴里有些气急败坏的唾了一声晦气,紧接着便俯身拍打着自己被那女子接触过的衣物。 正当他抬起脚步,目不斜视的准备从那女子身边走过的时候,衣角却被那女子脏兮兮的手紧紧的攥住了。 “你!!”暴脾气瞬间爆发的杨康抬脚就像踹过去,却在邮驿门前挂着的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中,看到了那女子灰扑扑的脸,一时惊呆在了原地。 “念、念慈?!!” 杨康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呆愣的看着穆念慈,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快步上前将她扶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杨康,穆念慈欲语泪先流的哽咽出声,没忍住的扑进杨康怀中大哭出声。 被穆念慈扑了满怀的杨康面色一僵,没有动手推开她,却也没有伸手拥抱她。联想到白日里听闻那淫贼的消息,在看看现在衣衫不整的穆念慈,杨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此,他双手紧握成拳,指间骨节咯吱作响。 良久,杨康终于缓和下剧烈情绪波动,转而变成隐藏在心中的浓厚杀意,他没有继续逼问穆念慈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抿着嘴唇,将脚步不稳的穆念慈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的向着落脚的客栈走去。 此时,出去跟踪杨康差点被郭靖逮了个正着,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的黄蓉一面隔着门板向郭靖撒娇说是饿了想要吃面,要郭靖去后厨给她做,一面死死的顶着自己房间的房门,说什么都不给郭靖开门,非要搞什么面到人到这一套。 对黄蓉的撒娇没什么抵抗力的郭靖在黄蓉门前挠了挠脑袋,虽然好像有感觉哪里不太对,可他还是乖乖去后厨给黄蓉点了一碗汤面,并等着厨子做好后,亲自端着面往黄蓉的房间走去。 只是端着香喷喷的汤面刚刚走到前堂的郭靖还没来得及上楼梯的时候,便遇到了抱着一身狼狈的穆念慈臭着一张脸返回的杨康。 “康弟,这——”郭靖看着杨康与他怀中的穆念慈,不禁一脸目瞪口呆的问道。 “怎么回事?我的面呢?”这时,没等面面相觑的三个人说什么的时候,楼上换好衣服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长发的黄蓉便恢复了自己刁蛮的人设,一脸伐开森的找了过来。 见到了刚刚走进客栈的杨康与穆念慈,黄蓉眯了眯眼睛,用不高却让在场的四人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说道:“呦,如果我没记错,这穆姑娘也是被那淫贼虏走的吧?” 在杨康怀里的穆念慈闻言面色一白,将本就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咬得死紧。这让原还对穆念慈有了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膈应的杨康怒火中烧,顿时睁着一双怒意满满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了黄蓉一眼。 他觉得黄蓉这是在打他的脸。 可黄蓉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如此,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却并不肯低头认错的黄蓉对这样的杨康高看了一眼。认为他不嫌弃穆念慈的这一点,倒是那一身糟粕之中,难得的亮点。 杨康动作轻柔的将穆念慈放在前堂的一处横凳上,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边,对黄蓉和郭靖挑了挑眉头,示意他们过去想问什么赶紧问。 郭靖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这样去揭一个姑娘的伤疤貌似不太好。可还没等他说什么,看到他的犹豫而眉头高挑的黄蓉便率先迈出脚步,坐到了穆念慈对面的横凳上。 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可面对被郭靖温柔以待的穆念慈,黄蓉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嫉妒。 对此,她柳眉倒竖,不禁对着还在楼梯旁犹豫着的郭靖嗔道:“靖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呢?快过来啊!” 四人坐定,坐在穆念慈对面的黄蓉察觉到一整天没吃东西的穆念慈不断偷瞄着郭靖放在她面前的那碗汤面,她看了看穆念慈身旁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杨康,一股子优越自心中感蓬勃而发。 只是找个借口,其实并不怎么饿的黄蓉大方的将那碗汤面推到了穆念慈面前,说道:“喏,吃吧,吃完了再说也无妨。” 看着被推到面前的汤面,穆念慈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杨康。 “是、是黄河四鬼!”看着杨康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隐约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的穆念慈咬了咬嘴唇,低声解释着,终是没有去碰那碗汤面。她说道:“我,我被一个身着异族衣服的人给救了下来…” “什么?黄河四鬼?”诈一听闻这熟悉的称号,杨康猛的愣了一下,随后又眼神不定的犹豫着是否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顾虑的那件事问出口。 一旁端着茶杯喝茶的黄蓉见状,心道不妙。她深知若是杨康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不管穆念慈的清白究竟还在不在,等待她的结果都无外乎是一个死字。 虽然并不喜欢曾经被江南七怪凑给郭靖的穆念慈,可心思还是很善良的黄蓉并没有想让她去死的想法。 于是她眼珠子一转,机智的岔开了话题同时在桌子下狠狠地踹了杨康毫无防备的腿骨一脚,追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踹了一脚的杨康面色一青,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让他给咽了下去。 便听穆念慈说道:“那时正是危机,我瞧见外面有人路过,便向那人求助。” “那人隐约身着紫色外族衣物,身上的银饰倒是不少。”说到这,穆念慈垂下眸子不禁哽咽出声,说道:“若非如此,那黄河四鬼怕是也不会将我塞进棺中,先去劫杀那人…” … 紫衣、银饰。这身行头…貌似在哪里见过啊!这样想着的黄蓉眉头微皱的摸了摸下巴,随即一个妖娆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尼玛不是欧阳克吗?! 既然那个被劫杀的人是欧阳克,那么黄河四鬼现在的下场便不用去想了。 妥妥的凉透了。 郭靖与黄蓉对视一眼,眼中一片了然。他不禁追问道:“那其他被虏的姑娘呢?可与你在一起?” 其实郭靖更想问的是,那些姑娘可曾像穆念慈一样幸运的保留着女儿家最重要的清白? 可即使穆念慈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又有什么用呢?那些姑娘有了这样的经历,名声已经坏了,这个答案有没有,似乎都改变不了什么。 毕竟,世人皆愚钝,嘴刁读书人。 无论她们如何,只要那些嫉世愤俗,嘴上又不留德的读书人只要一说话,那么她们的结果,可想而知。 恐怕也只有落发为僧,或是自尽以正名这两条路可以选择了罢。 “那些姑娘被关在柴房,黄河四鬼被杀之后,她们便跑了…”穆念慈张了张嘴,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在棺材里挣扎了许久才脱困,待我离开那里时,柴房已经没有人在了…” 所以那些姑娘究竟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哇! 如此,这件事才算是真相大白。 虽说仍有许多遗留问题的存在,可无论是对于杨康穆念慈还是郭靖黄蓉来说,都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和精力继续追查下去了。 在见到完颜洪烈的那个瞬间,曾经身为贵族阶级的杨康已经差不多知道黄河四鬼虏走那些姑娘的目的了,而跟在杨康身边的穆念慈也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隐约的猜到了什么。 次日,偶遇了故人的郭靖用途中,郭靖以降龙十八掌将完颜洪烈等人对他们射出的羽箭全部送还了回去。 骑在马上的完颜洪烈一时不差被羽箭射伤,只好带着残兵部下紧急撤退,躲进了被他视做据点的宝应祠堂。 见此情景,杨康随即策马追赶完颜洪烈等人来到了宝应祠堂的后堂。 此时,见追上来的人是杨康,完颜洪烈也不再继续跑了,他看向杨康的目光却仍旧像是在看自家幼子那般宠爱且包容还有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骄傲,并任凭杨康将手中的匕首抵住自己的胸膛。 看着面前多日不见憔悴了不少的杨康,完颜洪烈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目光中满满都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挣扎。对此,完颜洪烈的心中悄悄划过一丝了然,随后主动伸手握住匕首的刀锋,想要引诱杨康往自己心口捅上一刀。 期间,他还诚恳的注视着杨康的双眼,不断的对他诉说着一些容易带起回忆的往事。 果不其然,听着完颜洪烈对他诉说着往事,杨康内心挣扎不已,最终在看到了完颜洪烈虎口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还是泪流满面的被完颜洪烈说动,下不了手去杀这个待他如亲子一般的仇人。 爱与恨、情与仇纠葛在一起,像是一把握在杨康手中的双刃剑,令既背负仇怨也承受恩德的杨康进退两难。 就在有些颓废的杨康松开匕首,想要放掉完颜洪烈最后一次的时候,与他一起追踪到此地的郭靖与黄蓉敲响了后堂的门,高声向杨康询问他是否找到完颜洪烈。 被这一情况惊到了的杨康有些慌乱的应付着郭靖与黄蓉的问话,却并没有注意到被他护在身后的完颜洪烈唇角隐约露出的那一丝了然于胸的笑意。 几次三番想要进入后堂却都被阻止了的黄蓉眯起眼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她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巴,再次出声催促着后堂中的杨康。 她这是在试探他。 随后,再次被敷衍了的黄蓉嗤笑一声,趁着郭靖不注意,一脚踹开后堂的大门,在郭靖不赞同的目光中,刷的一声就窜了进去,目光如炬的环视着周围,试图寻找出杨康与完颜洪烈勾结在一起的证据。 匆忙将完颜洪烈藏了起来的杨康看着闯进来之后便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的继续搜查的黄蓉,便沉下了脸色。他砰的一声扔掉手中扶着的那块好像是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棺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任凭黄蓉在乱糟糟的后堂中翻找搜查。 同样被黄蓉这一动作惊呆了的郭靖迟了一步踏入后堂,当他看到了杨康的表情时便心道不好,于是赶紧找借口制止了黄蓉的动作,并在杨康冷淡的注视中,有些讪讪的带着他们一起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因着穆念慈身子虚弱,有心示好的郭靖便托了黄蓉给她和杨康端了些粥过去,可没想到因为这一举动,却再次引得黄蓉摔翻了醋坛子。 所以,当替穆念慈来找郭靖道谢的杨康来到郭靖房间的门口时,恰好听到了黄蓉的声音。她此时正在和郭靖讨论着杨康,并信誓旦旦的说他放不下荣华富贵。 对此,身为当事人的杨康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郭靖的房间门前,当夜便带着穆念慈不告而别。 而原本应该为杨康的下落感到担忧的郭靖,却并没有为他担忧多久。 然而,对于郭靖和黄蓉而言,比起不告而别的杨康以及被杨康带走的穆念慈,眼下却有个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眼前等待处理。 那就是被拖雷和哲别硬塞过来的华筝——与郭靖有正八经儿婚约的未婚妻。 而正是因为华筝的出现,原本已经跑了出来的黄蓉一气之下竟主动跑回了桃花岛,给了刚刚回到桃花岛不久的黄药师一个意外之喜。 然后,还没消气却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郭靖有多着急的黄蓉找到机会再次开溜,她便被已经看透了她想法的黄药师给关了起来。 黄药师不想限制女儿的人身自由,至少在利用欧阳锋将欧阳克送到他面前之前,黄蓉不能离开桃花岛。 至于找不到心上人又弄丢了前未婚妻的郭靖此时会怎么焦头烂额,就不是黄药师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黄药师(嗤笑):哼,老夫管他去死!!! 这倒还真是一出十分有趣的修罗场大戏。 只可惜,因为带着欧阳克这么一个巨大拖油瓶而行动不便的婉和唐无乐看不到了。 此时,婉正在太湖上飘荡着的画舫上,悠闲自得的晒着太阳,而坐在婉身边的唐无乐则拎着鱼竿,准备钓条大鱼给婉炖汤喝。 倒是坐在另一边船头的欧阳克悠哉悠哉的晃悠着自然下垂的双腿,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也不知是被秘境中熟悉的人与装扮给麻痹了神经,还是因为在熟悉的人身边不需要端着‘欧阳克’那副贵公子的做派。 一惯衣着华丽且整洁的欧阳克自从这次与婉和唐无乐汇合之后,就仿佛放飞了自我一般,专注于对此间而言属于有伤风化的五毒校服。而那些属于欧阳克的衣服,却是一次都没有再穿过。 比如说现在,他就穿着一身秦风校服,晃荡着腿用没穿鞋的脚丫子在水面踢出串串水花。 讲道理,亏得是婉他们泛舟的位置偏僻无人,否则在欧阳克离开此间之前,这‘变态’与‘裸露狂’的帽子怕是要长在他的脑袋上,怎么样都摘不掉了。 忽然,扭头与婉说话的欧阳克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一直在踢着水花的脚丫子对天空抬起了手,一只从未见过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鸽子脚上寄来的那封信,原本还因为心情愉悦而面如桃花的欧阳克脸色顿时一变。见到这个场景婉和唐无乐便知欧阳克这浪的飞起的日子,大概是要结束了。 不出意料,欧阳克再次接到了欧阳锋催促他前往桃花岛的信。 只是这次,他却是不得不乖乖听话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77章 八一章 那个黄药师他很不愉快 那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对这桩联姻几乎是信心满满的欧阳锋终是在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一日,携徒带西域奇宝来桃花岛替欧阳克正式向黄蓉提亲。 身为父亲的岛主黄药师亲自前往码头以一曲笛音相迎,并与之相谈甚欢。 咳咳,当然。 这只是官方说法,是黄蓉拿来刺激郭靖的,根本不值得参考。虽说这条消息对这桩联姻的成败根本没有参考价值,可欧阳锋与黄药师相谈甚欢这件事倒真的是不掺什么水分的。 两个各怀鬼胎的老家伙凑到一起打太极,除了相谈甚欢还能有什么其他选项吗? 且不管被困在桃花林轻音洞中的郭靖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会有多着急,就说坐镇于桃花岛的黄药师吧,他对欧阳锋的到来可谓是不甚欢迎。 嗯,这是真心的。 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欧阳锋这般三番五次的替欧阳克来向黄蓉提亲,甚至不惜送出了西域奇宝,可谓是给足了黄药师面子。更何况,欧阳锋的到来也就预示着欧阳克的到来。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黄药师开心的了?? “欧阳兄,欧阳贤侄…”怎么没随你一块儿来? 左看右看也不见欧阳克的黄药师虽心情不愉却是面色不改,他执笛的那只手不自觉的背到身后,眯起眼睛向欧阳锋询问着,并没有给跟在欧阳锋身后几步的杨康一个正眼。 一副看不上他的样子。 对此,养气功夫还不到家的杨康微微乱了一下,随即在欧阳锋扭头看他之前,矫正隐隐有些狰狞的表情。将低眉顺眼一派恭顺温和的样子呈现给欧阳锋和黄药师,而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却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成拳。 而此时,欧阳锋的心情却是非常愉快的。他的这份愉快自接到杨康报告的那日起持续到了现在,哪怕欧阳克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的这件事,也无法破坏他的好心情。 对此,他甚至还无视了便宜弟子那一览无遗的心思,第一次将他留在身边带来了桃花岛。 欧阳克那兔崽子不在,身为长辈的欧阳锋也着实不好一个人带着聘礼去桃花岛提亲。若是一不心被他人误会成欧阳锋要给自己聘了黄蓉,那乐子可就大了。 毕竟欧阳锋对九阴真经的觊觎,整个江湖都有目共睹。 虽然知道自己无论是名声还是节操都是远远低于及格线的,可那也不代表欧阳锋乐意与一个哪哪都不符合他审美的黄毛丫头扯上桃色新闻啊!特别是这个黄毛丫头还是他给儿…咳,侄儿千挑万选出来的准未婚妻。 天知道,黄老邪可是个爱女如痴的,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会上赶着和那丫头扯上关系。 若不是九阴真经着实加分,欧阳锋怕也不会选择黄蓉给欧阳克做未婚妻。 抱着这样的想法,再三向黄药师保证了欧阳克会准时到达的欧阳锋扬着下巴,轻车熟路的领着杨康往之前来过的那个客院走去。 欧阳锋一点也没有要给杨康解说的意思,甚至随手给他指了一间距离自己并不怎么近的房间,就将他打发了。 这般漫不经心的藐视态度,再度让本就心有余忿的杨康觉得自己在欧阳锋这里不是徒弟,而是一个被官老爷随身带着伺候的厮。 差点没忍住当场发作的杨康在欧阳锋眯起的双眼中看不清情绪的注视下,将习惯性迈向整个客院第二好的那间房的那只脚给收了回来。 杨康回想着欧阳锋与自己武力值的差距,默默地在心中将自己这次跟着欧阳锋来此的目的重新温习了八百遍,然后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然后态度恭顺的迈着脚步向欧阳锋指给他的房间走去。 很快就不会这样了。 坐在那处位于角落的房间里,杨康手中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一抹阴测测的笑容自他的唇角绽放,像是他所图谋之事已尽在掌握之中,只待心想事成了一样。 与此同时,在东海之上。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随着一艘画风正常的兰芷风烟无视着风浪,以一种平稳到不科学的方式漂浮在东海海面上。船上抢了掌舵任务的婉倚在船头遮阳伞下的软垫上,伸手撩拨着船旁不断跌宕起伏的浪花,嘴里悠闲的哼唱着长歌诗仙李白大大所著的《行路难》。 一旁沉迷剥水果皮投喂婉的唐无乐没觉得怎么,毕竟与婉熟悉一些的人都知道,一惯痴汉唐无乐的婉向来孺慕李白。而对唐无乐而言,李白大大都这么大年纪了又是自家亲戚,他就是醋坛子转世也犯不着因为这个吃醋。 只是让唐无乐没想到的是,他这般放任自流的态度倒是引得坐在船舱中对海上美景兴致缺缺的欧阳克不住频频侧目。 不应该啊!以这唐无乐对婉的占有欲而言,婉将别人奉为男神,他竟然还没有翻了醋坛子???欧阳克摸着下巴十分不解的想着。 哪怕那个别人是婉爷爷的至交好友也不正常啊!!! 醋坛子转性子了??? 对此,闲到蛋疼也不肯全速前进的欧阳克轱辘一声从船舱中坐起,狐疑的看着这葫芦里不知究竟是卖了什么药的唐无乐和婉。 然后,他就被塞了一耳朵李白诗作的各种唱法不说,还硬是就这海上正午的烈日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总吟诵别人的诗多没趣,你倒是自己写首诗吟诵,那多好啊?”听完了行路难听将近酒的欧阳克伸手掏了掏耳朵,眼神已死的看着那对在船头喂狗粮的人,十分想要报复谁会的这样说道。 “没那文采,写不出来。”婉扭头瞥了船舱中的欧阳克一眼,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回答。 这不是为难人嘛!!你且说她一个语文常年徘徊在及格线的理科僧能写出什么好的诗句来,氢氦锂铍硼吗??? “你这理直气壮的…”欧阳克被婉的理直气壮给逗笑了,他从船舱中放着的冰果篮里扒拉出几个果子,边摸出一把刀削皮给婉吃边笑着调侃她道:“也不怕带坏了肚子里的家伙!” 有过带歪师妹黑历史的婉闻言,瞬间勾起了曾经在颜师父手底下艰难求生的那些回忆。对此,她眼神飘忽着忽感手心一疼,不自觉的缩着手虚虚的握了握拳。 颜师父的青藤条堪称花谷众熊娃的童年心理阴影——那玩意儿打手心可疼可疼了!! “当然不怕!”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心虚的强调着说道:“我闺女可是仙女!区区作诗而已,自然是不在话下!” 噫!!这句话的信息量还真就是可多可少了!! 像是被婉话中的信息量惊到了似的,因为脑洞之大而被唐书雁吐槽过无数次的欧阳克愣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个怀疑人生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瞥了婉一眼。 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笑着说道:“你怎么就确定是闺女了?若生出来的是个子呢?” 你还能给他塞回去再生一遍不成??? 面对欧阳克的调侃,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想道:废话,我答应了黛玉给她做娘的,怎么可能生出个子来?? 绛珠仙男吗?? 肚子里还是颗蛋的唐·性别男·并不是绛珠·球球:做人真的不能太铁齿啊我亲耐的麻麻… “我肚子里的,我还能不知道嘛!”婉手动将唐无乐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信誓旦旦十分笃定的说道。 事实上,她这话说完,才回过味来。并不由得眼神飘忽了一下,心里十分没底。 心虚jg 虽然说她们定下的契约的确是这样没错,可黛玉并没有跟婉确认要做她的第一个崽啊!何况比起长姐,黛玉怕是更想有个可以宠着她的哥哥吧! 当然,若果那个哥哥是林如海就更好了。 然而,人生嘛,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阻拦在许多事情如愿以偿的道路上。 比如说,往生这件事。 “说你胖你这还抖上了…”欧阳克失笑。 时间就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度过,终于在欧阳锋携徒登岛后的次日下午,身为这桩婚事的另一个主角欧阳克便领着唐无乐加上婉一共三个拖油瓶结束了新鲜感十足的海上漂流,成功踏上了桃花岛的土地。 “你…嗬————”不情不愿的奉了黄药师的命来码头接人的黄蓉看着撩开薄纱帘从船舱中走出的欧阳克那一次比一次惊世骇俗的打扮,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猛的转过身去拒绝再看欧阳克一眼。 举起了一只手还没来得及与黄蓉打招呼的欧阳克:??? “你那是什么打扮?!”背对着欧阳克的黄蓉面色绯红脑子里满是欧阳克那映照在阳光下闪耀着珍珠色的胸腹肌,以及他迈上码头时露出的那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对此,她不由得对欧阳克尖叫着骂道:“你凑不要脸!!!” 欧阳克:喵喵喵??? 冷不丁儿被骂的欧阳克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定国校服,忽然轻笑了一声。随后,他从背包中扒拉出了一件亮紫色银蝶纹兜帽披风披在身上,转身协助船头的婉迈步踏上码头。 “黄姑娘。”踏上了码头之后,身着阵营款朔雪校服的婉站定后,语气温和的唤了一声耳朵都红透了的黄蓉。 气鼓鼓的背对着欧阳克等人,黄蓉忽闻一女声不禁懵了一秒,随即皱着眉扭头向身后看去。还特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目光,直径掠过了已经披上了披风的欧阳克。 看起来是还没有消气的样子。 “唐姐姐!”被黄药师困在岛中的黄蓉看到婉十分惊喜的呀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就想要上前去挽她的胳膊,语气亲热的说道:“你们也来了!” “诶诶诶!!你心点,她现在可是一个人两条命。”看到她的动作,身披披风的欧阳克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婉身前,阻止了黄蓉鲁莽的动作,警告道:“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付不起那个责任啊我给你说。” “你…哼!”被欧阳克挡住了动作,也拦住的算计的黄蓉哼了一声,对从婉那里套话的这个目的尤不死心的说道:“唐姐姐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客院!” 说罢,便体贴的走在前面带路,虽然仍旧在喋喋不休的向婉套近乎,却始终都与她保持着一个安全却不疏远的距离。 至于被黄蓉扔在了码头的欧阳克,不是还有哑仆呢么?那么大个人,怎么就能丢了他了。 觉得被打断计划而份外不爽的黄蓉趁着欧阳克与婉都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给身后的哑仆使了个眼神,临时将整蛊欧阳克的这件事从计划中划掉。 比起欧阳克,黄蓉更讨厌现居于客院的杨康。同时,根据女人的第六感,黄蓉相信欧阳克也一定不会喜欢那个气息诡异到让人不舒服的杨康。 事实…也正是如此。 由哑仆带路,步行来到暂居客院的欧阳克抬起头看了看听到消息之后迫不及待的迎出来准备直接带他去见黄药师的欧阳锋,并没有对他的急迫表示什么。 只是,敏感的感受到一股不善视线的欧阳克下意识的顺着那股不友好的视线挪动目光,看向了亦步亦趋的跟在欧阳锋身后的杨康,然后不禁皱着眉头停下了继续向欧阳锋靠近的脚步。 “他怎么在这?”看着欧阳锋身旁不知为何变成了红名的杨康,欧阳克眉头微皱,语气也不是很友好的询问道。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本能,允许一个红名站立在面前而不进入战斗模式的。 “我带他过来的。”欧阳锋瞥了一眼身后的杨康,语气随意到像是在说着一只随时都可以舍弃的宠物一般。 对此,笑容不复之前那般张扬的杨康安静的站在欧阳锋身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对欧阳克点了点头。 “你要换人了?”听到欧阳锋的话,欧阳克心下一喜,即将到来的自由让他不禁上下打量了杨康一番,连他脑袋顶上血红色的大名都不能阻止他的可爱。 然而,事与愿违。 欧阳锋对欧阳克心里那点九九心知肚明,看着他打量杨康时那欣喜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脑补着什么根本就不可能也不存在的假设。 “当然不是。”毫不客气的打碎了欧阳克脑中假设的欧阳锋咧开嘴巴笑了笑,说道:“你不在山庄,也不回据点,我一个长辈也不好单独来桃花岛给你提亲,便带着你师弟过来做个添头。” 你瞧这话说的,添头,这个词可有可无的属性像是一把匕首似的直戳杨康的肺管子。对此,杨康的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就连眼神都不变一下。 而戳了弟子肺管子的欧阳锋却对弟子的心里变化毫无察觉的招呼着欧阳克,也不等他拒绝便强行带着他去见黄药师。 一身风骚定国套的欧阳克:你会后悔的我给你讲!! 欧阳锋会不会后悔杨康不知道,杨康只知道自己现在是挺后悔的。他后悔没有早些对欧阳克动手,才让自己在这里遭此□□。 对此,他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目送欧阳姓的二人离开客院。直到那相处融洽的伪叔侄真父子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拼命忍耐着自己对欧阳克蓬勃杀意的杨康才垂下头。 待他再次抬起头时,原本黑白分明的清亮双眼已经隐约的透露出了一丝血色,看起来很是不详的样子。他看着欧阳锋与欧阳克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咧开了唇角,露出了一丝鬼蜮的笑意,转身回了自己的那间屋。 执晚辈礼节拜见了黄药师之后,想要先回客院换一身此间之人能接受的服饰的欧阳克却被各怀鬼胎的黄药师和欧阳锋夹在了中间,不得不留在这里听他们两个着打太极。 黄药师不想就这么放欧阳克离开,却也不想在欧阳锋面前讨论‘遗音’这个名字的主人。毕竟对于他而言,那不仅是一个错误,还是一个他没有清理干净的污点。 如此,既然牵扯到了这件事,哪怕黄药师再想从欧阳克这里掏出有关‘遗音’的消息,也不会在欧阳锋面前透露出一丝一毫的。 同样,十分想论九阴真经的问题好好与黄药师掰扯掰扯的欧阳锋没有达到目的又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毫无收获的离开呢。 于是乎,两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家伙便皮笑肉不笑的开始了习惯性你来我往的‘太极推手’。 “这雪山龙井可还和欧阳贤侄的意?”短暂的交锋过后,端着茶杯的黄药师看着即使是端坐在椅子上也用披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欧阳克,看似十分不经意的问道。 “侄非常满意。”欧阳克轻点头部微笑着回答,却并不伸手去碰哑仆放在他面前的那杯茶。 “哦?”得到了答案却并不满意的黄药师眉头微皱,他再次问道:“既然满意,怎不见贤侄品尝?” “侄与友人游历江湖,现下衣着不太符世人审美。”欧阳克语气平淡的说道:“叔父性子急,唯恐侄拜访迟了会影响伯父的印象。” “遂侄一到客院,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叔父拉来拜访了。”欧阳克扭头,精致的眉眼含着笑意。他起身来到黄药师身前约一米五的位置,向他拱手微微鞠了一躬,有些歉意的说道:“还望伯父见谅。” 看着欧阳克着般大的动作,那件缝了许多暗皱的披风都纹丝不动的将他遮挡得严实,黄药师也不由得被激起了一丝兴趣。 世人都说东邪不惧世俗伦理,而眼下又来了一个敢于挑战世俗的,又怎能不让黄药师感兴趣。 “当然,若是伯父不介意,侄即便是解了披风又何妨?”看着黄药师面上一闪而过的兴趣,欧阳克藏在宽大披风下的躯体动了动,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一丝促狭的意味,说道:“只不过,叔父还是做好心里准备比较好。” “哦?”黄药师眯了眯眼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有些不以为然的看着欧阳克。 那目光仿佛是在说:来,请开始你的表演一般。 对此,欧阳克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将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从胸前的披风中探出,缓缓解开了系在锁骨位置的缎带。 随后,他掀开了身上的披风,在两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惊骇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校服。 欧阳克:肿么样?我们五仙教的校服好看吧?? 看到欧阳克身上那套堪称衣不蔽体的风骚定国校服,即使是向来不在意世人目光的黄药师也不由得的抽了一口冷气,就更别提看到他这一身之后,被震惊到表情一片空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的欧阳锋了。 这岂止是不符合世人的审美,这已经可以称作半裸的衣着连他这般向来不走寻常路的人都接受无能,会符合世人的审美才奇了怪了的好伐!! 等等,登岛之后…来不及换衣就被拉来拜见? 想到这,黄药师的脸色陡然一青,出言询问道:“你就是穿着这一身登岛的?” 欧阳克被黄药师的问题问得一愣,巴不得黄药师对他印象不好的欧阳克诚实的点了点头,也不等黄药师继续询问便回答道:“日光炎热,侄是登岛后才披上披风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欧阳克那一身裸露在外皮肉都已经被他女儿给看了个正着!!!只想钓鱼不想嫁闺女的黄药师眼前一黑,顿时无比的想要动手了结了这个污染了他闺女纯洁双眼的污染源。 而另一边。 欧阳克来了,还是由黄蓉亲自去码头将人接回的。 这个由哑仆传递至桃花林清音洞中的消息,不由得让不得不与周伯通蜗居在一起的郭靖即焦急又觉得气闷不已,人生中头一次尝到了吃醋的滋味。同时,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他与华筝被人凑到一起说时,黄蓉的感受。 关心则乱,对近在眼前的旷古奇学心痒难耐却因为誓言而不能学的周伯通将郭靖的不安尽数看在了眼中,对此艰难的在思想中挣扎的他忽然心生一计。 之前诱拐过黄蓉做坏事的周伯通故技重施,巧舌如簧的诱拐哄骗着郭靖踏入了他布下的陷阱,学习了九阴真经。也为了向黄药师请求成全而请来了洪七公。 由此,这出将计就计的戏码,总算是正式的拉开了序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78章 八二章 那个老父亲他要气炸了 就在欧阳克携友人登岛的当天夜里,被郭可怜靖一封信请来撑腰的金大腿洪七公也乘着一艘出海捕鱼的渔船来到了桃花岛,并成功与郭靖黄蓉汇合。 并不准备真的嫁女儿所以有意给欧阳锋父子添点堵的黄药师听闻洪七公登岛的消息,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秒钟,随后便面色如常的吩咐哑仆不做任何处理。 因为是不请自来加之天色已晚,洪七公不得不在关押着周伯通的清音洞中凑合着胡乱吃了些黄蓉偷渡过来的食物,然后靠在洞壁上憩一阵。待天大亮之后,再去寻黄药师替郭靖为黄蓉提亲。 可能是有了欧阳克这个情敌的原因,所以当黄蓉摸黑来给偷渡过来的洪七公送了食物准备离开的时候,郭靖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表现出了这般不舍的样子。 此时,郭靖仿佛被处处优秀于他的欧阳克激起了危机意识一般,对黄蓉的黏着度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全全向着婉的专属全身挂件唐无乐的程度发展。 一度让黄蓉感到适应无能。 黄蓉:=v=幸福来的太突然,你们让我先静静。 然而,当次日一早携欧阳克来拜见黄家父女的欧阳锋得知洪七公的到来的这个消息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由此,做惯了主的欧阳锋觉得自己仿佛被愚弄了一般的,将阴测测的目光在黄药师与洪七公身上扫视了一番之后,冷哼一声,终是允了黄药师提出‘二者考核,胜者为姻’的这个提议。 可当欧阳锋阴沉着脸色回了院子之后,又不禁在客院中对着屁颠屁颠的来安慰他的杨康大发脾气。 杨康:╰╯为了白陀山庄的继承权,我忍… 以己度人的欧阳锋压对洪七公的那番为着替郭靖提亲而来的理由,压根就没相信过。他认为洪七公与他一样,是冲着九阴真经来的。 至于欧阳克? 呵,那家伙一早就看出了欧阳锋濒临原地爆炸的情绪,哪里会上赶子往他身边凑。所以早在客院门口看到杨康身影的那一瞬间,便溜得没影儿了。 注定要回大唐的欧阳克对继承白陀山庄的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兴趣,既然杨康这般想要,又愿意凑到喜怒不定的欧阳锋面前摇尾乞怜,那么就是给他又何妨。 反正他想要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 等等!!! 把玩着手中虫笛准备去桃花林探个险的欧阳克动作忽然一僵,他僵硬的打开了自己的随身背包仔细查看,然后无奈的发现了一个杯具的事实,他装粮的袋子被他放在了白陀山庄中他书房的柜子里,忘了随身携带… 好吧,看来这次,他也是诈不了死了。 按照红楼那个时间的惯例,诈死的确是能顺利脱离世界,对射雕的剧情已经记忆模糊了的婉虽然知道欧阳克活不久,可他具体能活多久却是没有印象的。 虽然揣着崽的婉早知自己会在这个世界耗掉很久的时间,并不急着回去,可这并不代表从婉那里拿到了尸毒解药配方的欧阳克耗得起啊。 天知道他不在大唐的这些年,他的墙角(并不是)有没有被挖穿。 趁着黄药师还没定下比试项目的这段时间,带着满腹思虑的欧阳克听着不远处的客院中欧阳锋对着杨康大发脾气的声音,背着双手迈着方步向婉和唐无乐住的那间客院走去。 这次的诈死计划得暂且搁浅一下,不然浪费了那几包装的满满登登的粮食,欧阳克得心疼好长时间。 而且,若是婉和幸之甚至不负都是满载而归,只有他自己两手空空……总有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索性就算是着急也不差那么几天,待他将之前收集好了粮食的梨绒落绢包取来,再研究一出新的诈死计划也为时不晚。 反正只是演一出戏给别人看而已。 想到这,停在婉院前的欧阳克手中虫笛一转,用底端敲了敲院门,然后也不等里面有无回答便闪身进入,大摇大摆的往虚掩着房门的那间房走去。 房中,婉一脸温柔的倚在软垫上,两只素白的手把玩着唐无乐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而紧贴着婉鼓起的肚子不放的唐无乐时而低声说些什么,逗得婉笑得花枝乱颤。 刚一走进房中就被这样的画面无形的秀了一脸的欧阳克抽了抽嘴角,他靠在门边,伸出手指敲了敲身旁的门框,提醒屋子里无时不刻都在染发着粉红泡泡的两个人有客来访的这件事。 虽然他是不请自来,可那也是客不是? 听到动静的婉抬起头,先是笑着推了推黏着在她肚子上下不来的唐无乐,未果,然后便自己对倚在门框上的欧阳克招了招手,随手指了指圆桌旁的矮凳,说道:“坐呀。” 而死命扒在婉肚子上不下来,又要注意力道不能伤了她的唐无乐在婉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白了欧阳克一眼又一眼,却在婉能看到的地方完全的忽略了辣么一个大活人的存在。 他低着头,继续对婉的肚子低声说着什么,像是无意又像是有意的,他口中吐出的呵气透过婉身上质软轻薄的绸缎,打在了她隆起的腹上,带来阵阵裹携着暖意的痒感。 因为身前压着唐无乐所以坐不起来的婉被那股暖意痒得咯咯直笑,她再次伸手,无力的推了推唐无乐,面带一丝微薄红晕的嗔道:“锅锅你快别闹喽!” 唐无乐没有反应,他并不是很想搭理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门口的欧阳克。然而,尽管不情不愿,唐无乐还是顺着婉的意思从她的肚皮上挪开脑袋,分了一丝注意力给欧阳克。 “什么情况?”唐无乐随意瞥了一眼欧阳克,然后动作快且温柔的塞了一个软枕到婉腰后,问道。 欧阳克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大刀阔斧的坐在了圆桌前的矮凳上,端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咱们的计划恐怕得先停一下了。” 听到欧阳克的话,婉与唐无乐的动作皆是一顿。 “怎么?”她用手撑起身子,面色隐隐有些凝重的问道:“难道是幸之…” “不是不是,跟幸之没有关系!”被婉陡然一变的脸色唬得一愣的欧阳克连忙摆手,说道:“是我将‘梨绒落绢包’落在了白陀山庄,得先去取回来。” 他强调着‘梨绒落绢包’这几个字,又给了婉和唐无乐一个你们懂得的眼神。 婉和唐无乐秒懂,然后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后,婉张着嘴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院子的大门口处却忽然传来了哑仆的脚步声。如此,婉果断闭上嘴巴,与唐无乐和欧阳克一齐扭头,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到了那个哑仆的身上。 只是来替黄药师给欧阳克传递一个消息的哑仆被三个不逊色于黄药师的武林高手用目光齐齐锁定,吓得他面色苍白,连忙后退几步,对着婉他们接连摆手表示无辜。 “何事?”差不多猜到那哑仆是来找谁的欧阳克姿势妖娆的翘起二郎腿,摆出了一副冷艳反派的架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样问道。 战斗力还比不上十五级喽啰怪的哑仆对着百级大佬欧阳克心翼翼的比划了几下,示意黄药师有请,便默默地站在原处,努力克制着自己几欲颤抖的双腿,试图以安静如鸡的状态让几个大佬将他这个透明忽略掉。 大佬之一欧阳克瞥了那哑仆一眼,随即动作潇洒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校服并不蔽腿的下摆,然后对婉和唐无乐发出了观战的邀请。 “有趣。”早在黄药师提出比试的时候便已经从地图频道得到消息了的婉和唐无乐对视一眼,欣然应邀。 此时,不论是郭靖与洪七公还是欧阳锋与杨康,都已经再次集结完毕,只待欧阳克到来便开始比试。 如此,待欧阳克携好友二人跟着带路的哑仆来到比试场地还没站稳时,便收到了黄蓉菇凉一个红果果的大白眼。 黄蓉菇凉当然是向着心上人郭靖那边的,只看她的站位就知道了。 为了给心爱的男票打all,黄菇凉可以说是连亲爹都顾不上了,直接无视了黄药师泛青的面色,以洪七公弟子的身份硬是凑到郭靖与洪七公他们身边去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向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欧阳锋自然不能就这么让份了。同样,站在欧阳锋身后一步远位置的杨康看到了欧阳锋的表情,当仁不让的就准备踏出来提他师父为师兄争夺权益。 反正欧阳克也活不到娶妻黄蓉的那一天。 既然这样,那么为了讨好欧阳锋从而得到白陀山庄的继承权,杨康也不介意暂时做一只欧阳锋手下指哪咬哪的狗。 当然,只是暂时,仅此一次而已。 只是黄药师会给杨康这个机会吗?他当然不会。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比试年少成名且盛名在外的欧阳克的胜算有多大,而并不想真的嫁闺女的黄药师自然会偏帮着郭靖那边一些从而达到平衡。 如此,看着欧阳锋手底下那条叫杨康的狗准备上前咬人了,眼疾手快的黄药师立马将杨康含在口中的话截下,当机立断的宣布了第一场比试的内容。 至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攀咬到黄蓉的身上。 第一道考题,双方队员相互比武。 分别是由欧阳锋对战郭靖、洪七公对战欧阳克、杨康对战黄蓉,三局两胜制。 比赛规则更是简单,对战双方爬到树上比试,谁先落地谁就输。前面两组也可以算是谁先伤到辈谁就输,而后面那组嘛…可真的就是杨康的送命题了。 若他真的能打败黄蓉还好说,可若是打不过…那么他在欧阳锋那里辛辛苦苦装孙子,刷了大半个月的好感度怕是要就这么直接清零了。 只要前两局都胜出了,就不用打第三局了!而只要不打第三局,他就不会掉好感度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从未希望过欧阳克这个绊脚石会旗开得胜的杨康头一回在心中默默向神灵祈祷着,保佑欧阳克能够获胜。 神灵--||:不用我保佑他也能获胜… 与此同时,与心中忐忑又期盼的杨康不同,听到比试规则的婉和唐无乐就差没搬个马扎找个阴凉又事业好的地方吃瓜看戏了。 只要内力没有耗尽,来自大唐的欧阳克就是一只可以自由的或悬浮或翱翔或战斗于空中的神奇幺蛾子。 感谢轻功40 作为一个横行在恶人谷众多恶人头顶上的五毒,欧阳克或许毒经练的真的不咋样,或许补天练的也不咋样,可化蝶这门轻功,必须融会贯通啊!!! 何况,经过多番用惨痛的代价和长时间的运用与练习,没有了诸多限制的化蝶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门堪比浮光掠影和暗沉弥散的功法。 至少上了天…呃,我说用了轻功40之后,哪怕对战此间五大顶级高手中任意两个的围攻,欧阳克也可以处在一个不败的境地中,稳坐钓鱼台。 而也是因为这轻功用起来着实太过花里胡哨的挑战此间世人的接受底线,所以此番欧阳克倒也是第一次在此间用这套战斗方式。 “哇!!”扒着郭靖胳膊的黄蓉惊叹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空中悬浮着的妖娆男子欧阳克,嘴巴里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也是,哪个女孩儿不爱俏呢! 看那些飞舞着的蝴蝶散发着神秘且迷人的紫色光辉,四下散落却又不约而同的凑到一起,终是汇聚成了一个毫发无损且身姿潇洒的欧阳克。 饶是挑剔如黄药师,也不得不说,单凭这套令武林人惊艳令世人趋之若鹜的功法,这场比试欧阳克真的是完胜灰头土脸的郭靖。 不说别的,就是单凭脸他欧阳大妖娆也肯定是完胜郭靖啊!! 然而就在此时,欧阳克准备击退洪七公直接结束战斗的时候,却被一道从身后而来的内劲打断了读条…呸!打乱了动作。欧阳克下意识的向着暗劲袭来的方向扭头看去,却只看到了仿佛没事人一般的黄药师。 如此,洪七公看准时机飞身上前一掌击了过去,却正好擦过了欧阳克的衣角。 对此,暗中出手的黄药师当即偏向了闺女所在的那一队,直接宣布欧阳克失败。 闻言,身在此中自知此中猫腻的欧阳克在空中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为裁判却公然作弊的黄药师,随后从容的以一种妖娆的姿势从空中降落,白花花的大长腿露出大半条,姿态那叫一个放飞自我。 而公然作弊却被欧阳克用另一种破廉耻的方式摆了一道的黄药师则是面色漆黑如墨的甩了一下衣袖,冷着嗓音宣布了第二场比试的内容。 音律。 讲道理,知道这场考核内容的时候,一旁坐在锦帐重帘中靠着唐无乐吃瓜看戏的婉差点没忍住笑出猪叫声。 五毒弟子以笛御蛊,自然熟通音律,而落桑更是其中翘楚。 暂且不提这个,就单说欧阳克这个人。哪怕是原装的欧阳克,对于音律这种风雅之事都是喜爱得紧,而且水平不低。就更别提现在这个大唐进口的欧阳克了。 这可不是11=的简单水平。 你说,此情此景,怎能不让婉怀疑那个出题人是欧阳锋那一方的卧底??? 黄·出题人·疑是欧阳锋那一方卧底·药师╰╯:…劳资心里有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而当黄药师拿起了笛子,吹奏起了碧海潮生曲之后,看着欧阳克那明显漫不经心的样子都与明明十分认真却无比困惑的郭靖对比明显的竹枝敲拍环节,一旁观战的婉当真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猪叫。 在场之人,除了哑仆之外哪个不是耳聪目明,对于婉这声突如其来的猪笑,反应也是各不一样的。 比如说,正在吹走碧海潮声曲的黄药师。 听到那声猪笑,黄药师面色不改继续沉稳的吹奏着乐曲,毫不客气的将这个插曲当做比试中的一道障碍,使用得那叫一个顺手,丝毫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当然,前提是忽略在那声猪笑过后,被他直接吹出了一道刺耳长音的笛声。而听到动静的欧阳克动作一顿,完美的错过了那道变了调的笛音。 他扭头看了婉一眼,确认了她只是被逗笑了没有任何其他问题之后,便将目光调回,拎着竹枝跟随调整好了节奏的黄药师继续打节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欧阳克知道,自己没必要那么认真。 反正他只是配合欧阳锋来比个试,又不打算真的娶了黄蓉回大唐。 他可是有心上人的!不说别的,只说在他的心目中,这黄蓉拍马也比不上他们家赫岚啊!!! (赫·唐书雁·岚她亲妹婉:那是我家的谢谢。) 虽然非原装的欧阳克在这一关的表现中规中矩不算突出,可原装的郭靖还是那个配方熟悉,味道也熟悉的音痴。欧阳克只在婉笑出猪叫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错过了一个节拍,而郭靖…全程只对了这一个。 结果清晰明了,并且显而易见。 港真,这么明显的结果,即便是黄药师想要偏袒郭靖将结果说成平局都没有可能。毕竟,观战的欧阳锋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会允许对方这般正大光明的作弊。 而对于欧阳克获胜这个结果黄蓉菇凉甚不满意,为此她对着场边的欧阳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用以告知对方自己的芳心落在了何处。 若是欧阳克能够明白她的意思进而知难而退就更好了,若是不能,相信她的靖哥哥也不会畏惧任何挑战的。 第三场比赛,比的则是记忆。 为了提升这场考核的难度,黄药师特地拿出那本让欧阳锋魂牵梦绕,甚至不惜买儿砸也想要得到的九阴真经给二人过目,用此来考验他们的记忆能力。 他将郭靖与欧阳克唤到面前,从一个陈旧却整洁的锦盒中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放到二人面前,一页一页的翻给他们看。 看到那个属于冯蘅的锦盒与盒中被黄药师摩挲过无数次的那册书,身为二人独生女的黄蓉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对此,她瞳孔紧缩,下意识的就呢喃出了“九阴真经”这四个字。 观战的欧阳锋原本并不在意黄药师拿出的那本没有名字的书册,直到耳尖的他听到了黄蓉口中那句一闪而过的呢喃。 对此,欧阳锋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黄药师手中的那个蓝色封皮的书册。那目光之灼热,几乎要穿透了欧阳克与郭靖的背影了一般。 而将整册书都快速的翻了一遍之后,黄药师淡定的在欧阳锋灼灼的目光中,将书册重新放回了锦盒,并趁着侧身遮挡住欧阳锋目光的时候,用袖子中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换了手中的那个锦盒。 随后,他从容的将假的锦盒放到了身后的哑仆手中,挥手吩咐那哑仆将锦盒放回原处。 一直盯着那锦盒的欧阳锋见状,随意看了正闭着眼睛貌似在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本书册内容的欧阳克,佯装不满意的轻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随着那哑仆离开的脚步离开了此处。 坐在欧阳克对面,为着刚刚看到的内容有些坐立不安的郭靖见状皱起了眉头,赶忙起身就想要追过去。 可还没等他站起来,便被黄蓉按住了肩膀,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因为所站地理位置的原因,黄蓉清楚的看到了黄药师调包锦盒的动作,所以自然不用担心母亲的遗物落到欧阳锋的手里。 而借着一个锦盒成功调虎离山的黄药师,则愉快的站在原地继续这第三关的考核,并在欧阳锋回来之前,宣布第三关考核欧阳克与郭靖打平。 这样就不用嫁闺女啦啦啦!!! 自认为摆了所有人一道的黄药师根本没想到,不到两个时辰之后,自己会险些被亲闺女的一杯茶水迷倒。 为了能与郭靖一同离开桃花岛,这黄蓉真是奔走在坑爹的路上一去不回头啊!! “这是什么?” 听闻黄蓉偷溜上离岛的船队而面色难看的黄药师仔细端详着从黄蓉的房间中搜出的那一包白色的粉末,轻轻嗅了嗅之后心的用两只手指捻起一点点放到舌尖上尝了尝。 “!!!”这、这个药性莫不是当年的那杯茶水… 想到这,黄药师的面色顿时漆黑如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79章 八三章 那个杨小康他准备搞事 回忆起了多年前那个不该存在的错误夜晚,仔细的用舌尖沾了一丢丢杯中茶水的黄药师强忍着满腔的愤怒,拼命强迫自己去回想那时的药性,从而分析药物成分。 哈!这可真特么是该死的熟悉啊! 面对放在眼前的‘证据’,饶是黄药师对自家闺女的人品非常有自信,也无法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当年的那件事与黄蓉并无半点瓜葛。同样,他也不会仅凭着这样一包带有某种颜色性质的药就定了自家闺女的罪。 哪怕这药是他亲手从黄蓉的闺房中搜出来的。 毕竟当年的黄蓉才多大,就是再早熟也不可能无师自通的研究出这种药,还用来暗算亲爹。最大的可能,无外乎就是有人欺骗了年幼的黄蓉,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偷偷接触过黄蓉的周伯通。 如此,急需一个真相的黄药师迫不及待的使哑仆备了船,竟是一刻也不能等的就想要出海去寻此时已经不见了人影的黄蓉。 或者说,是去寻欧阳锋与欧阳克。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黄药师清楚,若是黄蓉想要离岛,必定会搭迟与欧阳锋或是欧阳克的顺风船,否则…茫茫大海,她又不认识路,根本走不掉的。 何况,黄蓉又不傻,知道走不掉的话根本就不会行动,所以说,最大的可能就是黄蓉趁夜色偷着搭了欧阳锋叔侄与师徒的顺风船。 然而,确定闺女聪敏且机智的黄药师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原本应该在往大陆方向行驶的渡船上的黄蓉等人,却是遭遇了一次与生命相关的重大性抉择问题。 生存还是毁灭。 这的确是个很严肃而且不得不令人认真思考的问题,至少对于现在不得不在登上欧阳锋的船与留在海中与鲨鱼周旋之间做出取舍的黄蓉、郭靖、洪七公以及周伯通这四个人而言,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为了活命,四个人装聋作哑半推半就的在杨康不善的注视中,顺着欧阳锋忽悠人的话,踏上了载着欧阳锋与杨康师徒二人的大船。 至于又换了一身雪河校服的欧阳克嘛… 因为诈死计划需要延期执行,所以欧阳克需要暂时避开杨康接连不断的挑衅。于是,他干脆无视了杨康暗中饱含杀意的眼神,婉拒了欧阳锋殷切又期盼的同乘邀请,麻溜儿的滚到了婉与唐无乐的画舫上。 见此情景,杨康眼珠子一转,又双叒叕一次凑到欧阳锋身边,以培养感情为由,不断圈拢欧阳锋将欧阳克从婉他们的船上套路回白陀山庄的大船上来。 杨康相信,只要欧阳克来了,他就有办法让他回不到陆地上。 如此,为了达成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杨康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态度诚恳得不得了的劝着欧阳锋将欧阳克从婉和唐无乐的那艘‘飘摇在大海上渺得不得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沉了’的破舫中唤回。 飘摇在大海上渺得不得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沉了的兰芷破舫风烟:喵喵喵???你沉了劳资都不会沉的好伐!!!╭╯╰╮ 看着比自家船队中最的那艘船都要上一大圈的兰芷风烟,挑剔的欧阳锋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儿砸委屈。 加上身旁的杨康不断煽风点火,怀揣着一片慈父心肠的欧阳锋可耻的被杨康说动了。他指着兰芷风烟,扭头对身旁的下人吩咐着,让他们务必将少庄主请回船队。 说罢,在那下人离开之前还添了一句,说道:“若是克儿舍不得他的那两个朋友,便一道请来就是了。” 反正白陀山庄财大气粗,哪怕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海上,也并不差两间客房与那点用物。 随后,那下人对欧阳锋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领着一个人划着船去寻欧阳克了。 欧阳锋毕竟是欧阳克的生父,哪怕没有名分,可也悉心养育了他那么多年。所以对于欧阳锋的邀请,欧阳克可以拒绝一次、两次,可第三次却是万万不能拒绝的了。 且不说因果不因果的这个问题,就是这接二连三的邀请就已经能很清楚的说明问题了。 所以,当欧阳锋再一次派船来请人的时候,不准备拉着婉和唐无乐一起去蹚这趟浑水的欧阳克恭敬不如从命。 对此,欧阳克当着白陀山庄下人的面拜别了好友,也不搭那艘被欧阳锋派来接他的船,只身从兰芷风烟的船头运气大轻功云休风身,一路紫光带蝴蝶,风骚无比的在空中踏步之后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动作轻巧仿佛没有重量一般的落在了船桅顶端。 正好赶上欧阳锋逼良为娼…呸!!欧阳锋逼迫周伯通等人交出九阴真经的这出大戏。 一旁一直盯着欧阳克的杨康也同样注意到了这里,且不说杨康心中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哪怕是在心中恨毒了欧阳克,可在表面的这些事上,他必须做到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俗话说得好,要想骗人,首先得能骗过自己才是。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欧阳克出事之后,理直气壮的继承白陀山庄,而不被发现任何破绽。 所以,站在欧阳锋身后不远处的杨康动作诚恳的对衣着仍旧令人一言难尽的欧阳克拱手行礼,说道:“见过师兄!” 因为欧阳锋还在,就算是觉得被冒犯了也只能就这么算了的杨□□硬的忍下了被俯视之后的那点不愉快,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动声色的环视四周,随后向似乎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的欧阳克露出了一副‘和善’的微笑。 嘛,反正这欧阳克也活不了多久了,自认为还有大好的人生与前途的杨康觉得自己根本犯不着去与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 如此,他原谅了欧阳克的无礼,正准备大大方方的对欧阳克打招呼的时候,目光却正对上了欧阳克在日光下隐约透出了点点紫芒的双眼。 看着欧阳克那双与欧阳锋极其相似的双眼中似乎是洞察了一切的目光,心神一晃的杨康深吸一口气,不自觉的深呼吸几次之后,才对他露出一副爽朗的笑容,说道:“师兄可来了,师父早就嘱人备下了好酒好菜,就等着师兄来了。” 杨康仰视着高高立于船桅顶端俯视着他们的欧阳克,微笑着对他寒暄见礼的同时,也侧面的提醒了洪七公与周伯通等人欧阳克的位置。 然后收获了郭靖感激又感动的目光一枚。 对此,无论是周伯通还是洪七公都下意识的顺着杨康的动作瞄了瞄欧阳克的位置。然后差点被那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与裸露在外的八块腹肌在海上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光芒闪瞎双眼。 虽说比武那日已经见过了欧阳克那挑战世人接受底线的诡异审美,然而再次见到时,经年累月的保守三观却还是被欧阳克的着装不的冲击了一下。 这…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别说被江南七怪教出的郭靖与全真教出身的周伯通,饶是向来不拘节的洪七公,在面对欧阳克那堪称衣不蔽体的着装时,也不由得挂满了一脑袋的黑线。他将目光挪回到欧阳锋的身上,怎么也不肯再抬头去看欧阳克的大白腿和胸腹肌。 颇有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对此,无论是武功还是涵养都没有洪七公到位的郭靖看着欧阳克的衣着再次皱眉,不禁学着洪七公的样子撇开了脑袋。同时他也轻轻挪动了步伐,将身后因为欧阳克近乎全果的衣着而面色绯红的黄蓉牢牢的挡在身后。 而此时此刻,周伯通也在继续与欧阳锋对峙的时候,悄悄地目测着他们与欧阳克之间的距离。 以防万一。 不是他们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对付欧阳锋这样基本没有节操的家伙,实在是做几手准备都不为过呀! 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眼见着威胁不到洪七公与周伯通,欧阳锋一怒之下迅速对着比起他们几个老家伙来说功力尚弱的郭靖出手,意图挟持郭靖以威胁周伯通交出九阴真经。 与此同时,就在这个瞬间,一直对欧阳锋心存戒备所以不住观察着欧阳克位置的周伯通也有了动作。 只见他身形猛的一闪,猛的攻向对郭靖出手的欧阳锋,而他身旁的洪七公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的一下出现在了正处于登顶状态的欧阳克身后。 身高与欧阳克相当的洪七公双脚踏在用来吊起帆布的滑轮上,一手捏住了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的欧阳克的脖子一手掐住了他的脉门,与挟持着郭靖的欧阳锋遥遥的对峙着。 嗯?为什么不挟持武力值较低的杨康? 因为没用啊,这杨康对欧阳锋的价值一看就不如欧阳克高。何况,以洪七公对欧阳锋的了解,若是他们挟持了杨康,估计欧阳锋会直接换个徒弟也不会出手救他罢。 双方当事人俱是梗着脖子,谁也不肯服软,一时间,情况陷入僵局。 面对这种情况,既担心被捏住了命门的欧阳克又有些烦躁于眼见着即将到手的鸭子飞掉了的欧阳锋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的低了下来。 站在欧阳锋身后背对着白陀山庄一众仆从的杨康,却在嘴边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在对面,欧阳克已经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正想化蝶脱身的他却在化蝶的前一秒看到了杨康嘴角得意的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欧阳克眉头微皱的在心中暗骂杨康心急,然后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准备化蝶。 这时,略微有些腥咸的海风中忽然飘来一股饭菜的香气,整个人都隐藏在欧阳克精壮背后的洪七公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腹中咕噜作响。 ‘…’听到了身后咕噜咕噜声的欧阳克化蝶的动作一顿,差点没直接笑出声。 深知洪七公贪吃这个缺点的欧阳锋也嗅到了空气中的饭菜香,他忽然心生一计,直接将这顿原是做给欧阳克的美食拿来诱惑洪七公。 欧阳锋承诺,只要洪七公让郭靖将九阴真经默写下来,那么余下的时间里,洪七公想吃什么都可以,吃多少都随意。 不用跟他客气。 这大方的承诺与空气中弥散着的飘飘香气顿时瓦解了洪七公的意志力,悄悄地用眼神与黄蓉交流一番的他一脸无奈的向欧阳锋妥协,边叹着气松开了对欧阳克的禁锢,边迅速运气轻功向船舫中的会客厅窜去。 丝毫不理会身后周伯通对他的高声怒骂。 “师兄,请把!”见欧阳克脱身也不恼的杨康已经达到了目的,于是心情颇为晴朗的他对欧阳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唇角挂着笑意的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他。 在船舱定部处于登顶状态的欧阳克俯视着底下杨康头顶偌大的红色名字,面上无悲无喜,也没有对杨康这番看似友好的动作做出什么回应。 隐隐的,欧阳克似乎还向后退了些距离,仿佛要与杨康隔离出一个无传染的安全距离一般。 对此,貌似被当成了某种病毒传染源的杨康友好的笑容都快要僵在脸上了。他悄悄握了握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忍耐得非常辛苦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端倪的样子。 势必要给欧阳锋以及白陀山庄的众多欧阳锋的耳目留下一个好印象。当然,若是这幅姿态能够迷惑到欧阳克就更好了。 毕竟要靠正面怼,十个杨康也打不过一个欧阳克,可若是玩阴谋算计…那么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这只是杨康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无论杨康对欧阳克表现得有多友好,他头上那偌大的红名也无时不刻的在向欧阳克表示他是如何的表里不一。何况,欧阳克对阴谋算计也并不是一个白。 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杨康的算计,并为了之后诈死计划尽可能的配合杨康的欧阳克此时却是尽可能的想要离杨康远着些,生怕哪一下没忍住,一个蝎心就乎到了杨康的那张俊脸上。 那可就不好了!! 以这个世界低调的武力值与脆弱的抗毒程度而言,万一欧阳克一个不心把杨康打死打残了呢?那接下来有待实施的诈死计划,欧阳克要去哪里找一个现成的红名来协助完成他的计划?!! 这种稳赔不赚的买卖,欧阳克他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去做! 只是,底下的杨康却丝毫体会不到欧阳克即使对自己蠢蠢欲动的攻击忍耐得非常辛苦,也想要留他一条狗命的心情。他像是一头盯上了猎物正在潜伏的饿狼一般,看似友好而平和的目光中隐藏着几乎快要按耐不住的杀意。 一定要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留下欧阳克的命! 不知是否是到了杨康的想法,就在杨康快要忍不住双目中那抹对走在他身前的欧阳克红果果的凶光,并准备先试探一波的时候,那边已经落座了好一会儿的欧阳锋就已经忍不住开始作妖了。 欧阳锋用大鱼大肉好酒好菜招待着洪七公等四人,他端着酒杯眯起双眼,目光在洪七公、周伯通与郭靖身上不断流转着,似乎是在考虑着从哪里对这群身处在他的碗中的绵羊下手一般。 知父莫如子,迟了一步入座的欧阳克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欧阳锋那股子隐藏在表面的热情之下红果果的不怀好意。 真不愧是亲师徒。 一点也不见外的欧阳克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杨康,在心中默默地感叹了一句。随后,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雕栏画栋的大船客厅,习惯性的一屁股坐到了欧阳锋身旁左手边第一个,原是属于杨康的那个位置。 虽然那个位置自欧阳克幼时能够上桌吃饭之后,便一直属于欧阳克,只是欧阳克不在的时候,杨康坐在那里欧阳锋倒也没有阻止。 毕竟一个人吃饭真的超级无聊,欧阳克不在时,欧阳锋也乐得留杨康在身边听他叨逼叨。何况杨康拍马屁的功底十分到位,每次都拍得欧阳锋蛤颜大悦。 然而,敲黑板。 这也只是在欧阳克不在的前提下而已。一旦欧阳克回来了,哪怕他与欧阳锋再因为相亲问题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呢,这个位置也妥妥的属于欧阳克。 如此,欧阳克占据这个位置而杨康退让的这个行为,也就十分的顺理成章且理所当然了。 只是,坐在稍远一些位置的郭靖见状不禁眉头微皱的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然而他的想要为义弟打抱不平的话却在话却在说出口之前,被坐在他身旁的黄蓉一个肘击硬是怼回了肚子里。 而跟在欧阳克身后迟了一步的杨康对此情景却是熟视无睹,他面色不改的坐在了欧阳克手边第二靠近欧阳锋的位置,将不争不抢的人设透过这些微妙的细节演绎给一直眯着眼睛在观察着什么的欧阳锋看。 丝毫不知道自己抢了杨康座位的欧阳克态度随和瞥了一眼欧阳锋,又瞥了一眼坐在身旁不远处位置上的杨康,不禁在心中对这面和心不和的师徒之间奇特的默契之处啧啧称奇。 随后,看着洪七公已经吃上了美味,被九阴真经吊得并没有什么胃口的欧阳锋催促洪七公逼郭靖默写九阴真经。刚放下筷子的洪七公边揉着鼓胀的肚子,边长叹一声装摸作样的让郭靖写下假的九阴真经。 郭靖敏感的察觉到了洪七公真实的意图,他与黄蓉对视一眼,将计就计的在欧阳锋眼皮子底下开始默写九阴‘真’经。 眼见着郭靖写完了九阴‘真’经,深知欧阳锋生性多疑的洪七公佯装生气的与黄蓉吵了起来。欧阳锋将他们的表演一一看在眼里,以为郭靖写的九阴真经没有弄虚作假,否则洪七公应该心平气和才对。 至于黄蓉,恋爱中的姑娘无脑的维护心上人,多正常点儿事。 得到了九阴‘真’经的欧阳锋不出欧阳克所料的对洪七公等人产生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想法。出于对儿砸的信任与爱护,欧阳锋第一时间便撇开了作用为寻个乐子的徒弟,找了个借口将欧阳克带到了他的房间中与之细细详谈。 只是让欧阳锋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赞同他的这个做法的欧阳克却一脸无奈的劝他消停一会儿。 听着欧阳锋不靠谱又掉节操的灭口计划,目光划过被欧阳锋宝贝似的揣在怀中贴身放置的那本假·九阴真经的欧阳克真心无奈,却又无法提醒多年夙愿一朝如愿的欧阳锋什么。 因为无论欧阳克拿什么证明这九阴‘真’经是假的,欧阳锋都不会相信。 如此,他只好意有所指的让欧阳锋赶紧洗洗睡吧,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自己的想法被儿子全权否决的欧阳锋愤而转身,摔门离开了欧阳克的房间。可欧阳锋离开时的那声摔门的巨响,倒是给了一直留心观察这里的杨康一个可乘之机。 他透过不透明的窗纸看着欧阳锋愤而离去的影子,带着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意,默默地跟了上去。 反正溜须拍马这种事,自从他到了欧阳锋身边之后,就一直没少做。对于赞同欧阳锋那一套一套的昏招,杨康也一直都是竭尽所能。 何况杨康他只是奉承而已,出了事也不需要他为此负责,那么对于既能讨好欧阳锋,又能不着痕迹的踩欧阳克的这种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让杨康与欧阳锋没想到的是,他们之间密谋放火烧掉大船的这番谈话,却是被忠实的履行着欧阳锋之前的承诺,去厨房寻觅零嘴的洪七公听了个正着。 对此,大吃一惊的洪七公连忙悄然离开,想要与黄蓉、郭靖、周伯通一起乘坐船逃走。 只是不巧,待他们通了信,确认过消息的准确性并摸清了大船中逃生船的放置位置时,杨康已经开始实施欧阳锋的灭口计划了。 因为不想得罪黄药师,欧阳锋命令杨康将黄蓉挟持到船上,然后再回到大船上助他一臂之力。 原本这个任务欧阳锋是打算交给欧阳克的,只是一想到欧阳克对他这个想法的态度,仍旧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欧阳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赞同他做法的弟子杨康。 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欧阳锋左思右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妥,便率先派人将欧阳克用船送回了兰芷风烟上。 杨康面色兴奋到狰狞的将黄蓉劫持到船上,拖延着时间,并没有回到大船上去协助与洪七公缠斗在一起的欧阳锋。 他恶意的想着,若是欧阳锋与欧阳克一道折在海里,那么他也就不用再扒着欧阳锋的臭脚摇尾巴,可以直接继承白陀山庄,翻身做主了。 雕栏画栋的大船在迅速下沉,没见到两个弟子脱险的洪七公简直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他高声提醒欧阳锋赶紧逃跑,可欧阳锋却并不领情,反而放出饲养的毒蛇来袭击他。 另一边,被杨康挟持的黄蓉终是瞅准了一个机会,一掌打落杨康手中的匕首,也不与他纠缠,火急火燎的跳到了正在下沉大船上。 一眼就看到洪七公被欧阳锋与各种毒蛇围困攻击的黄蓉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救走了洪七公。而后才发现郭靖与欧阳锋被困在了正在下沉的大船上,随着大船的下沉而消失不见。 对此黄蓉心急如焚也悲痛万分,她无视自己的安危,扒着船的船沿,不顾洪七公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跳到海中救人。 然而人力哪里胜得过自然,饶是自幼生活在海岛,水性良好的黄蓉也不由得在几番搜未果后,被海水呛到晕厥。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嗅着空气中熟悉的腥咸海味,浑身酸软无力的黄蓉强撑着胳膊支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干燥的沙滩上,身边躺着一行熟悉的人,有郭靖、有洪七公、有杨康,也有周伯通与欧阳锋。 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 哦不对,他们之间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比如,尚在昏迷之中的欧阳锋的待遇就是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 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救人的是欧阳克与他的朋友,而欧阳锋又是欧阳克的亲叔叔,欧阳克与他的朋友给欧阳锋特殊照顾,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若是换位思考,让黄蓉身处欧阳克的位置,她也会这样选择的。 仰面躺在沙滩的黄蓉咬了咬下唇,用酸软无力的四肢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不顾身后沾了满身满头的细沙粒,硬是凑到了郭靖与洪七公的身边。 在确认了他们二人呼吸平稳,只是睡着了之后,黄蓉才将目光挪向欧阳克被火焰映照出的背影。 “喂!欧阳克,你过来!”她低声对欧阳克喊道:“我有话对你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80章 八四章 那个杨小康他偷鸡不成 在黄蓉之前曾有过短暂清醒的郭靖是被黄蓉怒气冲冲的低吼声唤醒的。 尚处于晕晕乎乎状态的郭靖睁开迷茫的双眼,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黄蓉的声音,便努力将朦胧的意识召唤回来,伸手撑着身下的沙滩将身子支撑起来,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 他看到了黄蓉正披着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与欧阳克站在篝火旁说着什么。 脑袋还有点晕的郭靖怔怔的看着黄蓉被篝火映衬着的明显带着怒火的漂亮面容,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向欧阳克刺探遗音下落却未能如愿的黄蓉却是怒气冲天。她紧盯着沉默不语的欧阳克,黑漆漆的双目在身前篝火的映照下,倒影出了两丛橙黄色的火焰。 那两丛火焰一跳一跳的,倒是将黄蓉含怒的脸颊映衬得比桃花岛上的桃花更加娇艳。 “纵有万般不是,她方遗音也是我桃花岛弟子!”因为曾经年幼无知与黄药师的有心隐瞒,黄蓉对发生在幸之身上的那些往事并不知晓,如此才会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对欧阳克说道:“往日我不知晓便罢了,可既然我已知晓她尚在人世,自然要带她回来的!” 万般不是?方遗音哪里就有万般的不是了?? 方遗音最大的不是,就是她不该太过恭顺与善良,所以知错能改的她才成为极道魔尊方幸之。 不是说成为极道魔尊的方幸之就不善良了,她只是变得聪明了,变得知道要如何保护自己了。都道是为母则强,方幸之也是如此。就算只是为了方不负,她也会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哪怕手染鲜血,哪怕声名狼藉。 作为极道魔尊方幸之最得力的手下,对她堪称是相当了解了的欧阳克在心中嗤笑着,冷漠的看着拦在他身前被黄药师瞒得死死的罪魁祸首理直气壮的大放厥词,胸腔中的恶意险些忍不住溢了出来。 他抿着薄唇,用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想要将方不负的存在脱口而出的欲望。 方不负的存在不应该由他告知于其他人,特别是在没有得到方幸之首肯的这个前提下。 所以,欧阳克忍住了。 “而今,你既知晓她的下落,却为何不如实告知于我?”黄蓉并没有看出欧阳克瞳孔中的不悦,她理直气壮又颇为不满的质问着,随后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上下打量了欧阳克一番,在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你怕我会对她不利?” “呵…”嗤笑了一声的欧阳克仗着身高冷漠的睨了黄蓉一眼,目光冷淡又深沉,他没有回答黄蓉连环炮一样的咄咄逼问,反而是扭过头去,用下巴指了指郭靖的方向,这样说道: “你的靖哥哥醒了,不去看看?” “你…”黄蓉气急,却无法不去理会还坐在沙滩上,嘴唇都干渴到起皮了的郭靖在沙滩上茫然无助。 在黄蓉眼中的郭靖:无辜弱又可怜jg 真实状态中的郭靖:???(一脸懵逼) 被欧阳克用郭靖怼了个正着的黄蓉无法,只好对着一副事不关己状态的欧阳克愤怒的一甩衣袖,只期盼身上那半干不湿的衣袖能够直接甩他一脸泥沙。 对于黄蓉的动作,垂着眼眸的欧阳克沉默着,不做任何评价。 因为欧阳锋干的那些糟心的事,做了好长时间心里斗争的郭靖始终都没办法对他真正的友好起来,只是因为这救命之恩的存在,向来憨厚正直的郭靖也无法对他恶言相向就是了。 如此,见黄蓉一脸不开心的走到身边,郭靖眉头微皱的看了看篝火旁的欧阳克与婉等人,低声询问道:“蓉儿,你与…他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询问一个故人的下落罢了。”当初那件一连串的变故涉及到了许多伤心事,黄蓉只怕说多了会引起伤心往事,便轻描淡写的搪塞了过去。 “那…可有了眉目?”听到黄蓉的回答,郭靖明显一愣,他看着黄蓉有些黯然的表情,试探性的询问着。 “…”顺着郭靖的问话,黄蓉对着欧阳克的方向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莫要担心。”见黄蓉不愿多说,郭靖也不勉强,他语气轻柔的安慰道:“待我们回了中原,我陪你慢慢去寻,一定能找得到的。” 虽然郭靖不知道黄蓉想寻的故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联想到黄蓉之前的生活环境,以及发生在陆乘风等人身上的事情,那么黄蓉口中的那个故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可那欧阳克明明知道她的消息,却…”黄蓉偏头,望向篝火旁欧阳克的目光简直恨不能生啖其血肉。 “…”郭靖看着黄蓉的眼神,理智的闭上了嘴巴,却又碍于救命之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毛,低声劝她道:“兴许是…有什么苦衷呢?” “谁知道他安的究竟是什么心思…”被顺了毛的黄蓉哼唧两声,撇着嘴巴嘟囔着说道。 就在黄蓉与郭靖说着悄悄话的时候,被谈论话题的中心人物欧阳克却端着一碗冒着诡异蓝色热气的不明物体向他们走来。 不,准确的说,是向他们几个当中,面色明显最为差劲的洪七公走来。 “哦,你醒了啊。”欧阳克摇曳着一身叮叮当当的银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或者说,是在俯视着明明已经醒了却偷偷的眯着眼睛装睡的洪七公。 洪七公眯缝着双眼,看着向他走来的欧阳克手中端着的那碗诡异的东西不由得眼皮一跳,赶紧蜷缩了一下瘦却有力的躯体,禁闭双目给自己催眠。 就是睡死过去也不要再喝欧阳儿的解药了!! 被那碗味道和样子都很诡异的解药荼毒过两次,每次都翻着白眼掐着自己的脖子,恨不能直接将自己掐死的洪七公这样想道。 “正好。”欧阳克站定在洪七公身旁,无视了他对那碗中诡异液体的排斥与恐惧,冷漠又不容置疑的说道:“醒了就起来吃药!” 因为溺水加上中毒,饶是洪七公这内力深厚的习武之人也抗不住,哪怕是已经喝下两幅解毒药剂,可洪七公的状态却仍旧不容乐观。 当然,洪七公现在的情况是否是因为解毒药剂的味道太过诡异的原因,欧阳克并不给予否认。毕竟这玩意的味道,就算他是制作者也断然不会下嘴去喝的。 欧阳克:解毒丹与吸星散了解一下吗?? 听了欧阳克的话,对那解毒药剂的味道心有余悸的洪七公果断缩在原地装死,怎么都不肯动弹一下。用全身心来向将解毒剂的味道制作得如此诡异又恐怖的毒物欧阳克表示抗议。 “你可别装了。”丝毫没有尊老之心的欧阳克用脚尖轻轻踢了洪七公一脚,语气阴森的威胁道:“赶紧起来,别逼我拿漏斗给你灌到喉咙里。” 这毒物是魔鬼吗?!! 力图催眠自己的洪七公心不甘情不愿的撇着嘴巴,正想顺着欧阳克的意起来吃药的时候,他的两个乖徒儿却是看不惯欧阳克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了。 对此,他们表情严肃姿态愤慨的上前,将洪七公护在了身后,戒备的盯着面前的欧阳克和他手中那碗一看就不像好东西的不明物体。 “欧阳克!!你想干什么?!”黄蓉啪的一声打掉了欧阳克手中的碗,对他厉声呵问道。 哦豁??? 看着对他横眉冷对的黄蓉和洒了一地的解毒药剂,难得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欧阳克忽然就笑了,他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对他怒目而视的黄蓉郭靖以及不知何时瞪大了双眼不再装睡的洪七公。 “呵…”欧阳克笑得花枝乱颤,可笑成了一条缝隙的双眼中却是一片冷漠。 对于黄蓉与郭靖的误会,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解释,倒是他转身就走的这一行为将恶人谷一众蛇精病的特质——喜怒无常给发挥到了极致。 已经被解毒药剂荼毒过两次,眼见着就能彻底解毒了的洪七公见状,赶紧哎呦哎呦的叫唤出声,试图将说翻脸就翻脸的欧阳克给唤回来。 然而,事与愿违。 并没有多待见他们这一行人的欧阳克仿佛没听到一般,干脆利落的回到了篝火旁,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们。 “师父!”黄蓉与郭靖蹲下身子去搀扶洪七公,却见他一脸惋惜的看着地上那滩颜色与气味俱是诡异的液体与碗的碎片唉声叹息。 看到洪七公的样子,认定了欧阳克不怀好意的黄蓉有点懵逼。 聪明人到底是聪明人,几乎是在一瞬间,看到洪七公胳膊上那处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包好了棉布,再一联想洪七公看那滩液体的态度,不用多说黄蓉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明白归明白,要想让黄蓉对欧阳克低头认错那便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如此,她拿出了九花玉露丸给洪七公服下,试图用九花玉露丸来解洪七公身上剩余的药性。 只是这九花玉露丸到底不如欧阳克的解毒药剂对症,想要彻底解毒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然而这一年的七月十五就快要到了。 每一年的七月十五都是丐帮最重要的日子。 每年的这时,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丐帮人马都会齐聚在岳阳,而今年,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的洪七公即将退位,并亲自选出一名新帮主,在七月十五这一日举行新帮主的就任仪式。 然而此时,解毒失败的洪七公心知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会无法如期赶到岳阳,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思忖着对策之时,目光无意识的扫到了郭靖身边的黄蓉身上,顿时眼前一亮。 还没等洪七公开口说些什么,向来古灵精怪的黄蓉就已经看出了洪七公的心思。如此,身为桃花岛公举、东邪继承人的她赶紧举手声明自己对丐帮帮主的这个位置一点也不感兴趣。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计上心来的洪七公便一屁股坐在原地长吁短叹,不住的向逝世的祖师爷认罪,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眼泪哀叹着丐帮后继无人。 无赖得一比。 偏偏心怀愧疚的黄蓉就是吃这一套。见不得洪七公发愁的她与郭靖对视一眼,终于在次日上午之时,颇为无奈的同意了洪七公让她接任丐帮帮主的这个提议。 对此,磨叽了一夜终于如愿以偿的洪七公简直乐坏了,他立马将专属于丐帮帮主的打狗棍传给了黄蓉,并现场教授其打狗棍法。然后,他又委托黄蓉以及与黄蓉形影不离的郭靖务必在七月十五之前赶到岳阳参加丐帮大会。 因为黄蓉学习打狗棒法需要一个给她喂招的对手,而郭靖又因为心上人的这个身份与她打不起来。于是乎,黄蓉将目光放在了围坐在篝火旁的欧阳克一行人的身上。 然并卵,那一行人中,算上昏睡之中的欧阳锋,黄蓉能打得过的,也就只有一个被丘处机耽误了花期…呃,最佳习武年岁的杨康而已。 当然,因为黄蓉之前那番不友好的态度,导致现在他们与那行人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是只有杨康一个而已。 如此,为了心上人的郭靖一咬牙,向着正在火丛边煮东西的欧阳克一行人走来。 随后,面对冷着脸明显不待见他的欧阳克,郭靖也没做太多纠缠。哪怕已经饥肠辘辘,他也只是代黄蓉向欧阳克道歉,然后才语气诚恳的将杨康唤到一边。 郭靖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如实的讲述给杨康听,并真挚的请求杨康帮助黄蓉喂招,助其熟悉打狗棒法。 此时正围着还没醒过来的欧阳锋团团转的杨康本想拒绝,可当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欧阳克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兴趣时,便改了主意。 凡是欧阳克感兴趣的,欧阳克喜欢的,欧阳克拥有的,都要一一抢过来的杨康仗着周围没有欧阳锋的耳目,他明目张胆的用挑衅的目光睨了欧阳克一眼,便像个义不容辞的好兄弟一样答应了郭靖的请求。 可把郭傻白甜靖感动到无以复加。 实际上,除了因为欧阳克故意做出的那一丝感兴趣的表情,答应了郭靖的杨康还抱着偷学打狗棒法这一并不单纯目的。 既然要偷学,那么这喂招的时间便不可能短了。 趁着杨康给黄蓉喂招的时候,欧阳克便暂代了杨康守在欧阳锋身边的位置。只是与杨康不同的是,他摆出了一副大爷儿的姿态,以一种无比舒服的坐姿坐在欧阳锋身边,一点也不肯委屈自己。 说来也是不巧,正当杨康给黄蓉喂招喂到一半的时候,昏睡了一整晚外加一个上午的欧阳锋终于醒了。 辅时,欧阳锋一睁眼便看到了坐在他身边不远处沙地上的欧阳克。他低头看看身下铺着的衣服与大叶子,顿时感动不已。 “克儿…”欧阳锋沾着沙粒的大手接过了欧阳克递过来的温开水,低声呢喃着欧阳克的名字。他对欧阳克招了招手,说道:“你照顾我也累了罢,快到这儿来歇歇。” 正在与黄蓉喂招的杨康听到了欧阳锋的声音,本想停下来,到欧阳锋这里买个好在继续,可当他准备向欧阳锋这边走来时,欧阳锋对欧阳克说的这席话,却让他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也沉下了脸色。 杨康差点被欧阳锋给气笑了,他像个真正的孝顺徒弟一样鞍前马后的伺候了昏迷中的欧阳锋一整晚,可欧阳锋一睁眼却将所有的功劳想也不想的冠到了啥也没干的欧阳克身上。 这让心胸本来就不怎么宽广的杨康如何能咽得下这一口气。 如此,对着欧阳克的杀意愈发浓厚的杨康眼珠子一转,借着与黄蓉喂招的机会,将黄蓉往欧阳克的身边引去,企图让黄蓉以误伤为由重创欧阳克,从而达到他借刀杀人的目的。 然而不巧,误伤的确是发生了,可被误伤的对象却并非如杨康所愿的欧阳克,反而是他自己。 只是溜个号就见到了唯一的徒弟被巨石压住了双腿,火气本就旺盛的欧阳锋一个没忍住差点没厥过去。 欧阳锋是不怎么在意杨康这个人,可只要欧阳锋还不想与完颜洪烈彻底的撕破脸皮,那么他就只能将活生生的杨康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而不是带回去一具完整的尸体,或者是一个残缺的杨康。 谁让随着时间的推移,完颜洪烈对包惜弱那股子求而不得的执念愈发浓重而且深邃。 谁让杨康是包惜弱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呢。 这就足够了。 哪怕杨康的身体中还流淌着杨铁心的血,可只要一想到杨康是包惜弱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便足以让完颜洪烈抛弃一切尊严、权利、智商甚至是节操。 当然,如果他有的话。 对此,还不想与完颜洪烈撕破脸皮的欧阳锋对杨康受伤的这件事勃然大怒。而为了平息欧阳锋的怒气,身为罪魁祸首的黄蓉不得不主动站出来想办法解救杨康。 她与欧阳锋约定,一不能再去桃花岛提亲,二不能在岛上伤人,三若救不了杨康后果由她一人承担,不能迁怒他人。 听到这第三条约定,心系黄蓉的郭靖哪里能同意,只是仗着身后站了东邪北丐这两尊大佛的黄蓉却是有恃无恐的认定了欧阳锋不能拿她怎么样。 而救徒心切的欧阳锋也一一答应了黄蓉的要求,事情看似和平解决。只不过,哪怕不熟悉欧阳锋为人的人也能从他漆黑的面色与令人胆寒的阴狠眼神中知晓一点。 那就是,这事儿还没完呢。 毕竟是杨康给欧阳克选的葬身之地,那块由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巨石简直沉重无比,众人用尽全力也无法推动,几经商议过后,众人终于决定用藤条和木头做成移石绞盘。 此时正执午时,岛上烈日当空气温灼热无比,看着在日光下被晒到两眼发昏嘴上不住干渴起皮的杨康,于心不忍的郭靖特地跑去问婉借了个碗,盛了些温水送去给杨康喝。 这杨康虽是被黄蓉误伤,但因为那不可言说的目的,生怕欧阳锋知道他被石块压住原因的他也无法怪罪其他人,只好将一切的憋屈憋在心中,如此一来,他的眼神便显得更加抑郁阴沉了。 为救义弟,郭靖顶着烈日找来了藤条和木头组成了绞盘,众人运气内功合力移动石块。此时,杨康的腿已经能从石块下方抽出少许。 眼见着胜利在望,众人摩拳擦掌准备一鼓作气将杨康救出的时候,组成绞盘的藤条忽然断裂,巨石不动如山,众人前功尽弃,无奈之下只得另想救人的办法。 可是时间不等人,巨大的海浪夹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阵紧接一阵袭向沙滩。 涨潮的时间到了。 黄蓉担心海水涨潮将杨康淹没,便寻了几根空心芦苇以备不时之需。 正当众人面对逐渐涨起的潮水和不动如山的巨石一筹莫展时,眼珠子一转的黄蓉再次想到了一条妙计。只是这次,她并不愿意过早的将计划说出,反而是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并信心十足声称自己已经找到帮手,这次定能顺利解救杨康。 海水继续上涨,眼见着就要淹没杨康,眼见着事与愿违的欧阳锋再次暴躁起来,看向黄蓉等人的目光也愈发不善了起来。 黄蓉郭靖与身体还未恢复的洪七公三人哪怕是联手也未必是欧阳锋的对手,何况欧阳锋身旁还有一个对他们一脸漠然的欧阳克了。 于是乎,口齿伶俐的黄蓉再次担任起忽悠欧阳锋的重大使命,不求将他忽悠瘸了,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让潮水彻底涨上来就行。 面对随着水位上涨而愈发阴沉暴躁的欧阳锋,黄蓉面不改色的继续忽悠着,直到强大的海水浮力轻而易举的浮起了压在杨康腿上的巨石,才使得被困了许久,身心俱疲的杨康得以脱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81章 八五章 那个黄药师他又赔又折 欧阳锋等人离开之后,郭靖一行人为离开无名岛,乘上一支摇摇欲坠的木筏,艰难的随着起伏的海水向宽广无垠的海面漂去。 一路上,尚没有晕船反应的郭靖与并不晕船的黄蓉有说有笑的,十分潇洒。 只是好景不长,在大漠居住多年,身为一个非典型旱鸭子的郭靖受不了海上汹涌无常海浪带起来的颠簸,先是感到头晕恶心,随后便是狂呕不止。 倒也真真是合该郭靖等人命不该绝。 就伴随着海浪不断飘摇的木筏快要解体之时,郭靖一行人遇到了一艘大船。几人喜出望外的向大船中人求助,只是不料,待他们登上了大船之后,才颇为意外的发现这好心的船家竟是为寻杨康而出海的完颜洪烈。 虽说郭靖与完颜洪烈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刻骨仇恨,可谁也犯不着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人在屋檐下,郭靖黄蓉等人不得不捏着鼻子对完颜洪烈低头。 在海上飘了好几天才寻到人影的完颜洪烈此刻的情绪已经处于一个濒临爆炸的危险状态了。 他本想就这样杀掉那个被他好心从快散架的木筏上救下却不知感恩的对他面露仇恨眼神的年轻人,可一个偶然从黄蓉口中露出的消息,意外的被看守他们的下人通报进完颜洪烈的耳朵,及时的拦住了他磨刀霍霍向郭靖的手,以及刀。 这些人知道欧阳锋与康儿的消息? 坐在椅子上的完颜洪烈眸光深沉,他盯着那传话的下人久久不语,将人吓得战战兢兢冷汗不止。 自从包惜弱离世与杨康离开之后,完颜洪烈的脾气愈发喜怒无常且阴晴不定了。面对这样的他,哪怕是再了解他的手下与仆从也不敢肯定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杀人,更不敢去猜测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思虑良久,完颜洪烈终是没忍住‘杨康的下落’这个香喷喷大饼的诱惑,吩咐身边像不存在一样候着的仆从去将被囚禁在一间堆放了大量杂物的仓库中的郭靖一行人放出来,却并没有急着向他们询问杨康的下落。 反而是将他们安置在客房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初登此船的那日,郭靖与黄蓉已经联手用自身的武功技压群雄镇慑住了船上所有与完颜洪烈一同出行的武林人士。若是完颜洪烈放纵自己的脾气,逼急了郭靖他们搞一出鱼死破,宁可死也不肯说明杨康的下落。 那样的话,完颜洪烈也愣是没辙。 毕竟他能够招揽的,大多都是江湖中的三流乃至末流选手,连二流都属于罕见。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自然无法奈何郭靖与黄蓉这样开挂的准一流高手,更何况还有洪七公与周伯通在他们背后压阵了。 对于这个结果,完颜洪烈自然不会甘心,所以求贤若渴的他想要招揽一些真正的高手为他所用。 虽说因为年轻而招揽与利用价值都更大一些的郭靖对他满眼都是仇恨,而黄蓉又与郭靖同心同德,可退而求其次的话,不是还有洪七公与周伯通呢嘛! 如此,完颜洪烈命令下人观察四人许久,终于开始搬弄是非,挑拨四人之间的关系。 其实,完颜洪烈本不必大费周章,周伯通与其他三人本就三观不和,就算没有旁人挑唆,他们之间必然也会因为矛盾而产生冲突。 何况,他们之间该隐藏着一个埋藏了许多年都没有被引爆的炸弹。 与此同时,乘坐在兰芷风烟上,仗着年纪与厚脸皮霸道的占据了船舱的欧阳锋此刻却是发现了一件比较闹心的事。 为了不触怒完颜洪烈,船舱中的欧阳锋准备利用刚学不久的九阴真经为杨康疗伤,只是让信心满满的他没想到的是,他对杨康的治疗却是没有一点效果。 这时的欧阳锋忽然意识到自己还需郭靖相助才能熟练作用九阴真经给杨康疗伤,于是便想要掌握兰芷风烟这艘船,从而调头回无名岛寻找郭靖。 欧阳克:这莫不是个智障吧!!! 满心以为欧阳锋会恍然大悟的发现自己被骗的欧阳克一脸冷漠的看着来找他挑拨离间的欧阳锋,感受到船舱外的婉与唐无乐隔着蓝色的鲛纱纱帘投射到他身上的那股红果果的幸灾乐祸,他深深的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欧阳克:恶人谷没有眼泪!没有!!! “您可消停点吧!”欧阳克头疼的扶额,一脸无语却又无比坚定的否决了欧阳锋挟持婉夺取兰芷风烟控制权的提议,他面色严肃而且认真的告诉欧阳锋,婉和唐无乐是他重要的朋友,让他别打他们夫妻的主意。 随后,为了安抚焦躁不安的欧阳锋,顶着杨康放肆恶毒又仇恨眼神的欧阳克转身撩起蓝色鲛纱,到外面去与婉和唐无乐‘商量’返航的这个问题去了。 没办法,如果可以欧阳克也不想惯着欧阳锋那些唯我独尊的臭毛病,可让他占了人家宝贝独生子的壳子,又急着诈死离开呢。 算了,就当是养了个老且丑的公举了吧… 作为欧阳克的至交好友,婉与唐无乐痛快的答应了欧阳锋返航的要求,好说话到令船舱中自知自己有多不地道的欧阳锋不住侧目,十分怀疑此事有猫腻。 对此,欧阳克表示对欧阳锋的被害妄想症十分心累而且无奈。 索性兰芷风烟并非此间那些需要船工扬帆才能控制方向的笨拙船只,返航的问题也只需要婉一个念头,并不需要她耗费什么心神就是了。 否则别说是唐无乐,就是欧阳克也断然不会惯着欧阳锋同意他返航的要求的。但是若不影响婉,又能满足她看热闹的想法的话… 他们俩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返航的路走得十分顺利,甚至还在半路上遇到了来寻黄蓉的黄药师。 面对带着一脸高冷的向他们询问黄蓉下落的黄药师,就算是隔着一层鲛纱的欧阳锋与杨康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他对黄蓉的那种切切的疼爱与关心。 欧阳克面色如常,眼神却是复杂无比的盯着黄药师高冷又俊逸的脸。 心情也与很复杂。 带着这般复杂的心情,欧阳克默认了欧阳锋对黄药师绝口不提见过黄蓉的这件事。 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与想法,船舱中断了腿的杨康突然出声,说是曾偶然在海上见过一具少女的尸首,虽是看不清面容,可根据那女尸所穿的衣着来判断,恐怕正是黄蓉本蓉没错了。 对与语出惊人的杨康,无论是欧阳克还是婉亦或者是唐无乐,眼中尽是闪过一丝诧异。 虽说他们的确是再海上见过少女的尸首,可他们都清楚,那是从大船上落水后溺水而亡的白陀山庄侍女而并非他口中所说的黄蓉。 所以说,这杨康与黄药师得是有多大仇才能在这种事情上撒出这样的谎?? 比起面面相觑有点懵逼还有点方的三个大唐来客,一直躲在鲛纱背后没有露面的欧阳锋反倒是对杨康露出了一抹格外赞同的表情。这不由得让忍着疼痛算计欧阳锋心理活动的杨康得到了一丝心里安慰。 至少马屁没有拍到马腿上不是。这样,行动不便的杨康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对于杨康而言,能这般强忍伤痛也不忘舞动铲子挖欧阳克的墙角,也是很不容易了。 可以说,为了抱住欧阳锋的大粗腿从而谋得白陀山庄,杨康也是很拼命了。 事实上,将满脸的蒙圈隐藏在冷漠脸下的欧阳克与面面相觑的婉和唐无乐三人完全想不明白杨康为什么会对黄药师有这么大的恶意。 要是单说看黄药师不爽的,不应该是他们几个大唐来客吗?!! 听了杨康的话,黄药师并未多想,以为黄蓉已经遭遇不测葬身大海。再一联想黄蓉不顾他的阻拦,甚至再次给他下药只为偷跑出海的原因,心如刀绞的黄药师立马将女儿遇害的原因归结到郭靖身上。 然后心不在焉的向提供消息的欧阳锋等人辞行,准备去找郭靖等人的麻烦。 既然女儿是为郭靖而死,那么他杀了郭靖给女儿陪葬,倒也不失为一种迟到的成全。 面对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向他们辞行的黄药师,欧阳克垂下眼帘掩盖住所有的疑惑与不解,态度很是友好的目送黄药师离开。 良久,目光怔忡的欧阳克才从发呆中缓过神来,他看着黄药师在海面上已经变成一个点了的背影,面上友好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目光也收起了掩饰,将红果果的幸灾乐祸直接大大方方的展示了出来。 呸!!活该!!! 兰芷风烟的返航相当顺利,几乎没用多久就在海面上迎头碰上了完颜洪烈的大船。 不出所料,有了更好选择的欧阳锋果然将迫不及待的摆脱了兰芷风烟这艘摇摇欲坠的‘破船’,领着杨康与欧阳克一起登上完颜洪烈那艘看起来就很结实的大船。 港真,他嫌弃死兰芷风烟那艘‘破船’了! 不过,即使欧阳锋非常想不搭理兰芷‘破船’的主人,可考虑到欧阳克对他的这两个开路不明的朋友的重视程度,有点不情愿的他还是摆出了一副长辈的姿态,像是这艘船真正的主人似的开口邀请婉与唐无乐同乘。 只是新鲜感过去之后,唐无乐对于飘在海上的生活早就有些不耐烦,只是为了满足婉吃瓜看戏的心愿才一直如此的他低头看了看身旁婉的肚子,婉言的谢绝了欧阳锋的邀请。 此时的婉怀有身孕已经快满六个月了,肚子鼓溜溜的像个倒扣在平坦腹部的大西瓜,着实不太方便再去掺和这些事了。 虽说放在现代,怀胎六七个月仍旧在坚持上班工作的大有人在,可她们怎么样毕竟与唐无乐无关,然而婉却不一样。 对于唐无乐而言,没有什么比婉更重要的存在了,哪怕是婉肚子里的崽也是一样。 唐崽球球:qaq爹!你可真是我亲爹!! 在海上漂流多日,哪怕婉身为习武之人,又有着系统菌的安全保证,也难免会感到疲惫。如此,心疼婉的唐无乐便决定先回到灵鹫宫中休整一番再说。 至于还没看到的那些热闹嘛…不是还有系统菌在线直播呢么! 在密聊中与率先登上完颜洪烈大船的欧阳克说了一声之后,婉和唐无乐驾驶着兰芷风烟,慢悠悠的向着陆地的方向驶去。 并在视线范围内彻底看不到那艘大船了之后,他们俩寻了个合适的时机,由唐无乐率先神行到了灵鹫宫,再用义金兰拉婉过去,从而避免婉被海水沾湿了衣服,导致风寒。 而另一边,杨康登船后完颜洪烈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迫不及待的快步向外迎了过来,却在看到被欧阳克的时候不由得脚步一顿,唇角一抽。 随后,当眉头微皱的他将目光从对他而言属于‘衣不蔽体’不成体统的欧阳克身上挪到了被欧阳克搀扶着的,满身狼狈的杨康身上之时,脸色不由得瞬间大变。 完颜洪烈怒目瞪圆,双眼直视着欧阳锋:┻━┻︵╰‵□′╯︵┻━┻你嗦!!我儿砸他怎么啦?!我才多久没见他,他怎么就瘸了?!! 对完颜洪烈现在的目标武穆遗书也有想法的欧阳锋还不想与完颜洪烈撕破脸皮,虽然对完颜洪烈质问的态度有些不满,可他还是带着那副微笑中不掩担忧的虚伪表情,语气丝毫令人看不出破绽的给完颜洪烈解释。 推己及人,若是将杨康的遭遇代入到欧阳克的身上,那完颜洪烈此时会有这样的态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鹅,欧阳锋是那种会换位思考的善解人意的人吗? 他果断的不是啊! 欧阳锋善解人意?啊哈哈!!这可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 假笑jg 所以,并不介意给完颜洪烈添点堵,抱着最好再给他添个有力仇敌这样阴暗想法的欧阳锋大大方方的将他们在荒岛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挑着‘重点’讲给了完颜洪烈听。 比如,杨康身上各处伤痕的由来。 欧阳锋的这席话说的十分符合话只说一半的那种是是而非的概念,而且成功的将本就理智离家出走的完颜洪烈激怒。 而一旁被欧阳克架着肩膀的杨康听了欧阳锋的话,虽觉得貌似哪里不太对,却仍旧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吃一堑长一智的杨康深知不能将所有的底牌,都压在与自己已经没有了包惜弱这个连接纽带的完颜洪烈身上。他需要给自己留下一个足以在完颜洪烈放弃他之后,还能安身立命甚至过得潇洒的底牌 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放弃白陀山庄。 那毕竟是他算计了这么久的,足够安全也足够富足的底牌。 不知道杨康所想的完颜洪烈怒极反笑,他那饱含着杀意的阴翳眼神不禁让躲在角落中看热闹的洪七公感到一丝不妙。 行走江湖几十年,这微妙的第六感不知道救过他的性命多少次,如此洪七公便趁着完颜洪烈招呼着欧阳锋向豪华的大船内部走去的时候,角落中的洪七公悄悄转身溜向黄蓉与郭靖所在之处,向他们知会这件事。 毕竟杨康的出现使了他们失去了留在这艘船上安身立命的本钱,而凭借欧阳锋刚刚那席是是而非的话以及完颜洪烈刚刚的那个饱含杀意的眼神… 身为老江湖的洪七公敢肯定,完颜洪烈已经对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他们产生了杀意。 所以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洪七公迅速找到黄蓉与周伯通,给他们说明利害关系,又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理由搪塞住对未能杀掉完颜洪烈为父报仇而有些耿耿于怀的郭靖,准备趁着欧阳锋与完颜洪烈还没反应过来的短暂空挡迅速离开。 只是这时,突然响起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们即将成功的逃离计划。 “贤侄女怎么这般急着离开?” 黄蓉等人闻言一惊,瞬间扭头向声音出现的方向望去,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欧阳锋,正带着一脸令人十分不愉快的表情,站在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牢牢的盯着他们。 “欧阳锋!!”被洪七公与郭靖挡在了身后的黄蓉恶狠狠的盯着欧阳锋,声音有些凄厉的呵问道:“你想干什么?!!” 直面正对着黄蓉、洪七公四人那仿佛要吃人一般目光的欧阳锋却仿佛压根就没看到一般,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一副对想要的东西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副模样,端得是令人十分不愉快。 “贤侄女还没回答我呢,怎么这般急着离开呢?”欧阳锋十分不符合常理的没有在意黄蓉的失礼,好声好气的再次问道。 而被欧阳锋如此优待了的黄蓉却愈发觉得事情不对,更加想要尽快离开完颜洪烈的船了。 对于欧阳锋不依不饶的逼问(欧阳锋:我不是我没有我明明那么友好!!!),身前站着两个大前辈一个高手的黄蓉感觉自己底气十足,于是便眯着眼睛与欧阳锋打着哈哈开始周旋。 哪知,她的这一拖延时间的行为,却是让原本笑眯眯的欧阳锋不自觉的沉下了脸色。 其实吧,欧阳锋之所以会好言好语的对待黄蓉,其用意无外乎就是想从她这里得到运用九阴真经治疗杨康的具体方法罢了。 而欧阳锋之所以能够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将黄蓉等人堵个正着,也全是因为有欧阳克在完颜洪烈的酒席上替他周旋。 换句话说,关于缺少时间的这个问题,他与黄蓉等人根本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的黄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张嘴就念了一段经文给欧阳锋记下。 身为常年与外域诸国通商的白陀山庄庄主,欧阳锋很快就发现了黄蓉口中的经文出自吐火罗文。对此他眉峰紧蹙,对黄蓉识得吐火罗文感到分外不解,也对这段经文的真实内容感到十分怀疑。 然后,他就直接问了出来。 而面对欧阳锋怀疑的目光与问题,似乎很有经验的黄蓉面不改色的随口便扯出了一个谎言。 她声称父亲黄药师曾囚禁过一名冒犯到他的吐火罗人,而她因为好奇则经常去看望那位吐火罗人,时间一长,就渐渐的能够听懂了吐火罗语了。 这姑娘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的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跟真实发生过似的。 连不明真相的洪七公与有类似经历的周伯通都隐隐的信了她的话,何况是对桃花岛半点也不了解的欧阳锋了。纵然他欧阳锋是老谋深算,也是被黄蓉的谎言哄得团团转,逐渐的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欧阳锋不出所料的再次翻脸不认人。他冷笑着,挥手吩咐周围的侍从将郭靖等人押送到船舱底层的仓库中,转身便匆匆的向完颜洪烈的酒席中走去。 而乖乖的被侍从们押送的郭靖等人见欧阳锋行色匆匆的离开,当机立断的打杀了押送他们的几个侍从,马不停蹄的返回刚刚的位置,准备乘船离开。 一路上,黄蓉换上了死去侍从的衣服,妙施巧计骗过了听到动静过来这边查看的沙通天等人,带领郭靖、洪七公与周伯通迅速逃出,直奔停在大船外面的船。 此地距离海岸已经不算很远了,成功登上了船的黄蓉等人就算是在船上干坐着,海风与波浪也会将他们送到岸边。 也许是因为天工作美,也许只是因为磨难都已经过去了,总之郭靖等人这后一段的海上旅行顺利得像是一场美梦。连他们出逃之前一直担心的,会被完颜洪烈等人的武装大船追击的事也没有发生。 事实上,这件事并非没有发生,毕竟无论是欧阳锋还是完颜洪烈都不是什么好心肠大肚量的人。 只是还没等各怀鬼胎的欧阳锋与完颜洪烈对他们出手,黄蓉等人便已经乘上了船逃出生天。 平安上岸之后,成功救了自己一命的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码头,速度一点也不慢的向前行进,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牛家村。郭靖目光怅然的看着眼前这片逐渐荒芜的故土,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站在已经杂草丛生的田垄上,目光怔忡的看着荒芜的田地,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昔日他爹他娘在这里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祥和情景。 可祸福旦夕,一切皆已物是人非,曾经繁华的牛家村终是荒芜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拜那恩将仇报的金贼完颜洪烈所赐。想到这,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的郭靖恨极的咬紧牙关,仰起头颅对天发誓,定要取那完颜洪烈的项上人头,以慰父亲郭啸天的在天之灵。 见此情景,一直站在郭靖身旁的黄蓉同样想到了早逝的母亲,心里同样不好受的她默默地上前拉住了郭靖有些微凉的大手,试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来给他一些勇气。 感受到黄蓉的情绪,郭靖转身将她拥进怀里,在杂草丛生的田垄上,像是两只受了伤相互依偎在一起舔舐伤口的兽一般,相互安慰着对方。 此时,还没靠岸的黄药师却并不知晓,在他为了‘葬身大海’的宝贝女儿黯然神伤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正在以准儿媳的身份陪着郭靖给郭啸天扫墓。 四舍五入的话,他们这也算是见过家长了吧? 而因为黄蓉的意外‘离世’导致没有心情再去跟踪欧阳克寻找幸之下落的黄药师,也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82章 八六章 那个欧阳克他准备撤了 灵鹫宫中时间的流速与外界是相同的。 所以,当唐无乐与婉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灵鹫宫的时候,刚刚吃过午餐不多时的幸之正带着不负在院子中斗鸽…呃,习武练琴。 顺便消化消化食物外加减减肥。 随着灵鹫宫空间化的逐渐延长,内部设施与功能也愈发完善。比如一个礼拜之前突然出现在灵鹫宫某处的温泉,再比如说逐渐可以履行自己应尽义务的阿飘侍女与阿飘厨子。 由于这个厨子的出现,可真真是拯救了因为娘亲不会做饭只能天天吃火锅的方不负。何况,这厨子做的饭菜也真是好吃极了。 所以,饶是方不负这个向来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的鸽,也难免会拜倒在美食的诱惑之下,吃撑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毕竟方不负还是个孩子,吃得多长得就快嘛! 然而,为了不让自家儿砸因为体重骤然增加而大轻功飞不起来,或者是飞到一半的时候就像个千金坠一样从天而降,方幸之果断提溜着进食结束肚子溜圆的方不负到院子里运动一下促进消化。 以免她的宝贝儿砸真的从一只体型正常的鸽变成一只坐地成球的肥啾。 被麻麻平沙成了一个傻子,在原地伸胳膊蹬腿的方不负听到动静,带着一脸qaq的委屈表情求助的看向了两脸懵逼的婉和唐无乐。 “???”刚一落地的婉还没站稳就直面了方不负委屈的表情,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连扭腰带抖臀的方不负,深深地觉得自己仿佛根本没睡醒。 按照不负那一本正经又老成的性子,果断做不出这么…童(dia)趣(ji)可(a)爱的动作啊,若是叶寻那被他五叔带得掉节操的熊娃子还有点可能。 只是童年老成的方不负… 不不不不,不负可与寻那孩子一点都不一样!! 何况一只的不负还是这样一副受欺负了想哭又不敢哭的委屈表情… 艾玛!!熏疼!!! 正当被唐无乐扶着腰的婉探究的看着方不负委屈的表情,张嘴准备问点什么的时候,院子深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琴音。 这…是平沙落雁? 几乎是在听到琴音的下一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的唐无乐恍然大悟,他低头靠近婉耳边低语了几句,并引导着她将目光看向院中那颗巨大合欢树的背后。 只见,身穿碧翎叠云单衣的幸之正坐在合欢树的阴影下,带着一脸平静的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被欺负到欲哭无泪的不负。 感受到婉和唐无乐的目光之后,还有闲心对她们点点头,只是那双手却是怎么都不肯离开自己的琴。 原、原来儿砸还能这么玩的吗??? 有点懵逼的婉看了看一脸恶趣味的幸之忍着笑意,又看了看大大的双目中已经泛起了泪花的不负,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似的瞪大了眼睛,摸着身上赘着的这个西瓜肚的手也愈发温柔了起来。 崽啊…你快出来陪娘玩呀… 唐球球:请容许我郑重的拒绝!!! 唐球球:想都不要想!!麻麻我给你讲要是你不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早一天宝宝都不会粗来的!!!哼!╭╯╰╮ 行吧!看着这样的婉,唐无乐囧了一秒,半搂半抱的将仿佛到了儿砸新玩法的婉带去了他们两个住着的那间客院,不再去打扰幸之利用离开前仅剩的这段短暂时光调教儿子。 徒留眼见着救星被大坏蛋半抱着越走越远的方不负在原地任由亲妈调戏,无语泪千行。 此刻距离婉他们从海上直接神行回灵鹫宫,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多了。 在唐无乐的协助下沐浴更衣结束后的婉此时正慵懒的靠在客院主卧里那张软榻中放置的软枕上,拿着一本收藏在灵鹫宫藏书阁中的有关奇门遁甲的书籍安静的翻看着。 阳光透过窗子暖融融的照在她披散在身上的那头湿漉漉的黑色长发上,激起一圈浅橘色的光晕。 忽然,正在安静看书的婉轻轻蹙起了不画自黛的眉,伸手拉扯了几下自己身上白色亵衣的衣襟。 也许是因为怀孕导致胸前二次发育,从前宽松的亵衣现在却是绷得紧紧的,穿着很是不舒服的样子。对此,觉得呼吸不畅的婉不禁将手中的书本放到腿上,用那只原本拿书的手将它扯开了一些。 然而,这貌似并没有什么卵用。 见这裹成粽子的衣服怎样都不舒服,在灵鹫宫内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婉索性就换了一件腰部稍微宽松一些的时装外观。 换好衣服之后,婉满足的呼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放在腿上的书本,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之后,再次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 唐婉:学习使我快乐jg 这时,唐无乐顶着一头被内力烘得半干不干长发,一手拿着两块绣花细棉布一手托着一盘切成块的蜜瓜果盘向婉走来。 他坐到婉身边,伸手虚虚的拢过她的长发,将还在滴水的发梢放在一块细棉布上仔细包好,再挑起一缕长发,坐在她身旁轻轻的揉搓擦拭着。还时不时地从放在榻上矮桌的果盘里戳起一块正好一口大的蜜瓜喂给婉吃。 一口咬下送到嘴边的蜜瓜,婉也饶有兴致的伸手戳了块蜜瓜送到唐无乐嘴边。随后,二人对视一眼而即相视一笑,眼中默契不假掩饰,一副甜到腻人的样子。 就在两口甜甜蜜蜜的你喂我我喂你的时候,客房的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清晰却又不突兀的敲门声,看那声音响起的位置,敲门的人应当是还没有唐无乐大腿高的方不负。 为什么? 大概因为那声音响起的位置实在是太低了吧… “进来。”婉向门口的方向伸长了脖子张望着,果不其然,在一个克制守礼开门与关门声之后,方不负的身影随着他带着旋风一样的脚步声出现在婉与唐无乐的眼中。 “是不负啊,怎…”脱口而出的问题还没说完,婉的膝盖上就趴上了一只青葱色的不点。 身着长歌门云间校服的方不负心翼翼的避开了婉鼓溜溜的肚子,脸朝下的趴伏在她的膝头,奶音中还带着点颤声,委屈的唤道:“婉姨qaq…” 噫!这是给欺负狠了?? 被不负的奶音萌了一下的婉顾不得身旁唐无乐瞬间变得黑臭的表情,伸出双手捧起了方不负的脸蛋。只见,这个向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孩儿这次竟是破天荒的在肉乎乎的脸蛋上挂起了两颗要掉不掉的泪珠子。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就让良心离家出走的婉感到了一丝心疼…以及手痒。 “莫哭,不负。”婉捻起自己的手帕,轻轻的给方不负擦去了脸蛋上挂着的泪珠子,温柔的摸了摸他头顶的发冠,轻声安慰道:“你娘她呀,也只是希望能多教会你一些足以自保的招式罢了…” “毕竟…”她就快要回大唐了,而你却不得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等候你的机缘。 这句话婉没有说出来,早知自己的跨界狂战牌没有与娘亲一样开启倒计时的不负也明白她想说的话。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对于方幸之突发奇想欺负儿砸的这件事,这个不点还是有点不太愿意接受的。 “也罢,她也是太着急了。”看到不负闷闷不乐的模样,婉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哄道:“等下婉姨帮你跟你娘说说,好吗?” 扁着嘴巴的方不负有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红着脸蛋悄声对婉说了句“我是来找婉姨和唐叔叔去吃晚饭的”然后就捂着脸蛋哒哒哒的跑了。 噫!可爱,想… 唐无乐:不,你不想。 “噗嗤!”看着唐无乐因为方不负这一系列的可爱动作而臭起的俊脸,婉没忍住的笑出了声,她歪着头凑到唐无乐身旁,偎进他怀里问道:“怎么?吃醋了?” “哼…”唐无乐用鼻子发出哼音,伸手将婉往怀里搂了搂,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意在说她明知故问。 准确的到唐无乐想表达的意思,婉偷笑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悄悄地将蠢蠢欲动的爪子伸进了他半敞的衣襟,摸了几把他滑溜溜的大胸肌之后,又不安分的在上面画起了圈圈。 唐无乐被婉撩拨的呼吸一窒,他眸色深沉的看着她,默默地捉住了她不断作乱的爪子,恨恨的放到嘴边看似恶狠狠实则轻飘飘的咬了一口。 “别闹!”唐无乐死死的将婉扣在怀里,哑着嗓音对她这样说道。 被限制了行动的婉噘着嘴巴,两条笔直的细腿用力的蹬了蹬,不满的嘟囔着:“都说已经可以了嘛…” 听到她这话,本就呼吸紊乱的唐无乐更是连喘气都粗了几分,可不想伤到婉的他只是低头叼住婉噘起的嘴巴,给了她一个深入灵魂的么么哒,随后送上了一句宠溺的“乖,别闹”给被么么哒到晕晕乎乎已经找不着北了的婉。 然后再次半搂半抱的哄着她来了幸之这边。 待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沐浴在幸之微微调侃的目光,以及不负好奇的目光中了。 “!!!”被不负纯洁的双眼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婉不动声色的借着华美桌布的掩饰,一脚踹到了唐无乐的腿上。 “咳。”被婉踹了一脚的唐无乐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对此,他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的扯出了一个话题将二人的注意力拐走。 他扯出的话题很简单也很现实,就是在拥有灵鹫宫的幸之离开后,他们要去哪里度过婉生产和坐月子这段艰难又复杂的时间。 虽说坐个月子而已,时间又不长,可若是月子期间不好好调理身体,那么对婉本就不怎么康健的身子骨而言,打击和损耗可就有点大了。 何况,在灵鹫宫之外的那个世界中,黄药师还在搜寻她的消息的这件事,幸之可还没有忘呢。 这样一来,这个藏身之所的存在与位置的隐蔽性就十分重要了。毕竟出于为自己的私心考虑,幸之并不想让不负与黄药师有什么交集。 如此,放下筷子的幸之十分热切的给婉提议道:不若去昆仑看看? 接到这个提议,婉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唐无乐就已经眉头微皱的否定了,他说道:“昆仑苦寒,婉儿自幼身子便弱,现在又是双身子,怎可受得那刺骨寒凉。” 我说的是昆仑的遥峰!╭╯╰╮被这波恩爱红果果的秀了一脸的幸之愣了一下,随即一拍额头解释道:遥峰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而且地势险峻位置又隐秘,对与这乱世而言,却是个再合适不过的藏身之地了。 “若是遥峰的话,倒还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想到遥峰的地理位置以及周围强劲的阵法加持,婉眼前一亮,不由得这样说道。 幸之微笑着点头,说道:当年想我初来此世还未寻到灵鹫宫之时,也曾在昆仑的遥峰暂居过一些日子。 “只是我们去借住,方便吗?”有点心动的婉忽然想到遥峰貌似并非是无主之地,便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 听到婉的问题,幸之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那里已经荒芜许久了。 趁着婉与唐无乐被她的话说得愣神的时候,幸之笑道:时光荏苒,昔年直通遥峰的古道已经泯灭与岁月长河,若非有地图,我怕还真的是进不去那里呢。 她顺着一个方向遥遥的望了过去,仿佛自身仍是在那个位于天山的灵鹫宫中一般,神态柔和的说道:我毕竟是恶人谷的极道魔尊,初来乍到又怎能不去故土重游一番。 又眉眼弯弯的轻笑着解释道:何况,此间传送阵年久失修已经不能再用了,若想去恶人谷,还需从昆仑至龙门荒漠,再顺古道入谷才是。 随后,幸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垂下了眼帘,细细密密的长睫毛像是一道阻拦在她与别人眼神交流的屏障一般,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她说道:这天下,总会乱起来的,到那时候,天山也未必会有多安全,我倒是无所谓,可我总要给不负留下些什么。 一直悄悄用乖巧吃饭的姿态来掩饰自己偷看长辈说话的方不负闻言,拿着筷子的那只手动作一抖,不自觉的垂下了自己的脑袋,用以掩饰自己微红的眼眶。 前言曾说,不负是幸之唯一的软肋,为了不负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这只是对幸之而言,可对于不负而言,又何尝不是这个结果呢? 看到这样母子被迫分离的压抑场景,身为害得人家不得不分离的罪魁祸首,婉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她看了看幸之,又看了看不负,嘴巴嗫嚅着,那一句‘对不起’就萦绕在嘴边,几欲脱口而出。 倒是并不喜欢这个气氛,也担心婉想太多会伤身的唐无乐在这个时候主动站了出来,开始转移话题。 同样看出了婉满腹歉意的幸之深知这件事不能怪到婉头上,便借着唐无乐转移话题的话顺势将话题岔开,同时也顺手摸了摸方不负的头壳,无声的安抚着这个处于情绪波动状态的可爱。 想到通往昆仑遥峰路上那恶劣的地质环境与气候条件,曾经怀胎十分艰难的幸之自然不愿婉跟着唐无乐来回奔波,便主动提出自己先行去遥峰,再用义金兰拉婉过去。 如此,唐无乐和婉只需要先去瞧瞧有什么需要添补的,到时候再神行去繁华一些的镇子里统一购买就行了。 他们这群大唐来客别的不说,至少随身携带的金子以及除滞散管够就是了。 感谢大唐的奇高物价!!! 具体参考三个金元宝一串的蛋叉叔叔的糖福禄。 画外音:嘶…说到糖福禄…唐球球的大名就叫这个,你们觉得怎么样??? 咳咳,这话题扯的有点远,咱们把话题扯回来先。 暂且确定了隐居地为昆仑遥峰之后,唐无乐扶着一不留神就吃撑了的婉向幸之与不负道了声暂别,回到他们暂居的院子里。 刚吃完饭,为了不让自己生完崽之后仍旧像个球,婉忍着想要睡觉的疲懒之意,靠在唐无乐的怀中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溜达着,并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就在婉走出一身薄汗,正准备结束晚间散步去温泉泡泡,松一松腿上的肌肉时,忽然接到了来自于欧阳克报平安的密聊。 跟着欧阳锋回了趟白陀山庄,并一而再的逃过了杨康毒手的欧阳克终于如愿的取回了自己的梨绒落绢包,最后成功的避开了欧阳锋将他看得死死的目光,再次离开白陀山庄回到江湖上浪。(欧阳锋╰╯:说跑就跑,这儿砸真是不能要了…) 而这,也就刚好给了杨康一个机会。 对此,仿佛对常年在外边浪根本不顾家中孤寡老父的欧阳克看不下去了的杨康对欧阳锋称自己要去江湖上替师父将师兄寻回来,随后就翻身骑上白陀山庄的标配白马,头也不回的向着庄外策马而去。 他这话说的是挺好听,然而事实上是怎么回事,那可就真是仁者见仁了。 至少借着开挂的地图一路躲着杨康的欧阳克就深刻的明白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意。不说别的,就说自离开欧阳锋的视线之后,仿佛有了什么底气的杨康对于他的杀意似乎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一样。 而有着易容这个大唐来客自带外挂的欧阳克经过多方探查,也终是将杨康这般嚣张的‘底气’给揪出了原型。 是完颜洪烈的一些旧部。 虽说杨康并不想为完颜洪烈与白陀山庄牵线,可对于自己有着蜜汁自信的完颜洪烈似乎并不这么想。 他觉得杨康是为了他才去谋求白陀山庄的。 对此,对白陀山庄的人脉与财富早就垂涎三尺了的完颜洪烈顿时觉得自己可以给杨康这个贴心的乖儿砸一点帮助。毕竟,就算是为了白陀山庄的财富,他也不能真的放任杨康自己在算计欧阳锋这条荆棘路的独木桥上踽踽独行呀。 于是,他就暗中派遣一些心腹跟在杨康身后,以保护的姿态迷惑欧阳锋,然后不断给杨康清扫尾巴,进而保证杨康的心思与动作不被欧阳锋发现。 对于这些事,一次两次杨康可能会直接忽略过去,可次数多了,发现了这件事的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完颜洪烈的好意。 有了这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撩拨欧阳克的底气之后,杨康也是深深的开始放飞自我,追着欧阳克的踪迹就一路杀了过来。 虽说因为地图的存在,杨康疯狗一样的追杀并没有给一旦发现大量红名和被标记的绿名就会迅速遁走的欧阳克带来什么危险。可这麻烦嘛,倒还是有一点的。 毕竟无论是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身后赘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丑得要死的、像疯狗一样的追杀者。 又不是漂亮的姐姐!!! 简直超级膈应的好吗!!! 听到了婉和唐无乐准备收拾一下去遥峰的时候,被杨康追在背后咬到烦得不行的欧阳克瞬间表示自己可以过去帮忙。 对于送上门来的苦力,生怕只有唐无乐一个人会累的婉自然不会拒绝。当下便邀他先回灵鹫宫休息,待明日直接神行过去便是。 这些日子欧阳克也是被杨康追到昏了头,竟忘记他是可以直接神行回灵鹫宫的这件事了。于是,在被婉提醒过后,欧阳克当机立断,直接在他现在藏身的客栈神行回了灵鹫宫。 至于察觉到欧阳克的位置而赶来的杨康彻底断了欧阳克下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就不在狗头军师婉和欧阳克本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反正杨康对欧阳克的利用价值也就只有一个诈死计划,在那个计划实施之前,杨康没有必要那么清楚的知道他的下落。 毕竟就欧阳克的诈死计划而言,他还有许多可以挑选的选项,并不是非杨康不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综小婉不晚》正文 第83章 八七章 那个方遗音她终是无缘 到了昆仑遥峰,婉才发现自己貌似真的有点过于乐观了。饶是曾有幸之的初步修缮,遥峰的破败程度,也仍是出乎了婉的意料。 这里连为数不多的屋子都塌了一间啊。 哦,不是。 婉和唐无乐一脸冷漠的看着欧阳克围着另一间摇摇欲坠的屋子转了两圈,然后伸手一捅。 很好,又塌了一间。 “!!”这么脆的吗??欧阳克震惊的看着那间轰然倒地碎成了一片片拼都拼不起来的木屋,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之后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的唐无乐与婉。 婉抽了抽嘴角,看着碎了一地的两间木屋,再看看除了幸之与不负曾住过的那间还稍微完好,别处经过几百年时光的风雨侵蚀都已经是摇摇欲坠的木屋木亭,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得,啥也别说了,一切先从盖房子开始吧。 画图纸、选材料、打地基、修缮阵法等等,哪一项都需要唐无乐与欧阳克这两个劳动力去加班加点的完成。所以,尽管他们两个已经尽可能的抓紧时间了,也是在历时半个多月之后,才将遥峰的基础设施修缮完成。 接下来,需要完成的就是一些生活用品的采购与布置以及居住环境的多重装饰这种轻体力劳动了。 如此,已经围观唐无乐和欧阳克奋力劳动大半个月了的幸之与婉也终于可以帮得上忙了。别的不说,毕竟一些基础的生活用品,她们俩还是可以去买的。 只是,对于他们几个而言,采购,也许并非是一件有多容易的事情。 毕竟,无论是身为唐家堡内堡少爷、姐的唐无乐与唐婉,还是自出生起就被娇养在长歌门这富庶之地的方不负,这三个人之中,哪一个的吃穿用度不是精致又妥帖的?出于节省时间在附近的乡镇中匆忙采买的那些东西,他们几个又哪里用得习惯? 出于这一方面考虑,不仅是当事人的婉和唐无乐,为了儿砸着想的幸之也自然会选择到更加繁华一些的城镇去采买需要的东西。 而欧阳克的危险,正是来自于这些城镇当中。 可千万不要说什么欧阳克已经将杨康甩开了之类的话,毕竟他们都知道,杨康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欧阳克,他定会盯着他的行踪,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等待猎物出现后瞬间伏击的毒蛇一样等待欧阳克再次出现。 然后准备一击毙命。 以杨康现在的状态,就连欧阳克自己都不敢肯定再次逮到他行踪的杨康为了杀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如此,他又哪里敢与幸之组队。 生怕这潭水还不够浑吗? 虽说只是去采购而已,可毕竟前有狼后有虎的在盯着他们,已经隐约在之前去采购过建筑材料的城镇中发现了红名的唐无乐与欧阳克一致认定,他们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此间当中,能让他们直接将其判定为红名的阵营不多,恰好完颜洪烈的所属阵营以及杨康与之麾下的爪牙团体就是其中之二。 何况,他们忙着搭房子的这段不算长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杨康在不引起欧阳锋注意的前提下,将眼线与爪牙分布到距离白陀山庄较近,以及曾出现过疑似欧阳克之人的那些城镇中了。 所以,一旦欧阳克出现,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已经有些疯魔了的杨康疯狗一样的追杀。 讲道理,无论是在大唐还是此间,毒经粑粑欧阳克还真是第一次被追杀得这么狼狈。若不是诈死计划出不得什么差错,憋屈不已的欧阳克早就送给杨康蛊毒连招大礼包一套了,哪还能还等着他在这耀武扬威?? 然而,考虑到杨康那惨不忍睹的防御值……要是一个不心,直接打死了那可肿么破?! 毕竟杨康是如此的身娇体弱,连接欧阳克一记不怎么走心的蝎心都十分费劲儿的那种。 算了,想到这,欧阳克觉得自己还是忍着点吧,左右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待遥峰收缀完毕,他就会主动出现在杨康面前,开启诈死计划,然后就解脱了。 当然,他也得千万注意着别玩脱了,要是真被杨康这样一个娇娃娃杀掉,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出于安全考虑,欧阳克婉言谢绝了婉想要两两分组的好意,直接神行千里,孤身一人前往预定采购地之一的城镇去了。 跟以前一样,直接神行降落到城镇当中是不可能的,毕竟此间之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接受不了这一点,为了不被当成神迹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欧阳克选择在城镇附近靠近湖边的一处林子中降落。 这样,哪怕他出现得比较突兀也可以解释成是走山路下来的,从根源上杜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神迹’谣言出现的可能。 嗯,为了不引起镇子中杨康爪牙的注意,想要低调行事的欧阳克特地舍弃了妖娆又有特色的五毒校服与华美舒适的时装成衣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江湖套,还准备去湖边易个容,从而方便行事。 还没走到湖边,带着个草帽挡脸的欧阳克就遥遥的看到了一个衣着精致还有点眼熟的女子站在湖边很是迷茫的望着湖面,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事的样子。 欧阳克本不欲多管闲事,可还没等他想起这女子究竟是哪个的时候,她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向这湖中投身而去。 欧阳克:卧糟?!! 来不及考虑太多,欧阳克当即飞身上前,运起水上轻功,在那女子沉底之前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拎回岸边。 就在欧阳克拎着那女子,努力扑腾着由水组成的蝴蝶翅膀往湖边去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源自湖对岸的凄厉惨叫:“有、有妖怪啊!!!” 欧阳克:!!! 完犊子,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 被那声惨叫惊到的欧阳克内力一滞,背后透明的巨大蝶翼顿时崩散成雨珠散落至湖面,而欧阳克与他拎着的那个女子也随着惯性与引力自空中垂直下落。 照这样下去,妥妥的是要掉进湖里完成那女子半路夭折的跳湖大计。然而,别的不说,会大轻功的欧阳克怎么可能会允许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正处于跌落状态的他在空中一扭腰,穿着布鞋的脚凭空一踏,随着几个浅紫色的蝴蝶自他脚下飞散,在他手中拎着的女子接触到湖面之前,成功接起了大轻功控制好了局势。 “呼~好险好险!”落地之后,欧阳克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并没有在意被他擦汗的动作拂落的草帽,低头去看那个惊魂未定的女子,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欧阳公子?”那个被欧阳锋定义为惊魂未定的女子红着眼睛深吸了两口气,扭头去看那个多管闲事差点翻车的家伙,然后看着欧阳克那张如玉的脸不禁惊讶的问道:“欧阳公子你怎么在这?!” 哦豁??这还是个认识的??? 听到女子的话,欧阳克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低头去看那女子的脸。 “你是…穆念慈??”看到女子清秀的脸,欧阳克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哪个,随后他不禁大惊,诧异的问道:“等等,你不是应该在白陀山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以这样是一副心如死灰想要自我了断的样子?? “我…”趁着欧阳锋出门的功夫从白陀山庄一路逃了出来的穆念慈话音一窒,她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他,一副心虚又愧疚的样子嗫嚅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很好,破案了。 看到穆念慈的这幅样子,早就觉得杨康迟早会翻车的欧阳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能怎么办呢?将穆念慈捉回白陀山庄吗? 不,还需要借杨康的手诈死的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欧阳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到穆念慈身旁,劝道:“杨师弟他…” “欧阳大哥!!”没等欧阳克劝慰的话说完,穆念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你这妹子咋这么善变呢,刚才不还是欧阳公子来着么?怎么突然就欧阳大哥了,你这好像移情别恋了的模样让我很方脏啊… 欧阳克一脸懵逼的看着穆念慈捉着他衣角的手,下意识的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欧阳大哥你快离开这里!!”穆念慈一点也没在意欧阳克的动作,她揪着欧阳克的衣角,面露焦急的说道:“杨康他…他…” 话只说了个开头,穆念慈表情便由焦急变成了恐惧与心虚,她目光紧紧的盯着欧阳克背后的某处,嘴唇在不住的颤抖着。 察觉到穆念慈的不对劲,欧阳克转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领着几个完颜洪烈手下三流选手的杨康手执折扇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对上了欧阳克探究的双眼之后,杨康双目中凶狠的光芒不加掩饰,他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目光像是在看一盘符合他胃口的菜。 他无声的说道:看,我找到你了… … 讲道理,欧阳克并不知道杨康这话是对谁说的,穆念慈?或者他? 倒是有一点,欧阳克却是确信无疑的,那便是今日这事,恐怕是无法善了了。 “念慈,过来。”杨康像是没有看到欧阳克一般,对着穆念慈招了招手,语气命令的说道:“到我这来。” 平白无故的,欧阳克竟在这样的杨康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暴风雨前的宁静。 哪怕是已经足够了解杨康有几斤几两,可常年居于恶人谷对反杀这种事并不陌生的欧阳克仍旧不敢对他掉以轻心。他目光紧盯着距他甚远的杨康,周身肌肉紧绷,神情虽不显,可内心却是十分戒备的。 见久久没有得到穆念慈的回应,如今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杨康顿时冷下了脸。自觉丢了面子的他偏过头,目光一刻也不离穆念慈,却语气阴森的对身后的几个三流狗腿子选手斥道:“你们等什么呢?还不快去请了夫人回去休息?” 那几个狗腿子畏惧欧阳克五毒公子的威名,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直到被杨康呵斥之后,才硬着头皮不得不上前‘请’穆念慈回归杨康这方阵营,期盼她能听话的跟着他们远离这片纷争之地。 然而,穆念慈的良心可并没有与杨康的一样离家出走,面对这样的情况,穆念慈自然不愿意就这样顺着杨康背叛自己的良心去做他的走狗。 可是,功夫还没有杨康好又心仪杨康的穆念慈肯定不是杨康与其走狗的对手。 于是乎,在杨康坚定又阴翳的目光中,几个三流狗腿子选手战战兢兢的挟着挣扎不断的穆念慈,向着停在不远处路上的马车走去。 眼见着送走了穆念慈,杨康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欧阳克的身上,他目光放肆的打量着欧阳克,带着一股大仇得报的架势,双目通红的质问道: “欧阳师兄既知晓念慈乃吾妻,为何又要做出这种事来?!” 喵喵喵我干什么了我?? 欧阳克险些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惊到反问出声,他看着倒打一耙的杨康与他身边隐隐呈包围装的三流狗腿子选手,心下叹息着。 倒打一耙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这杨康恐怕是下定决心要将他留在这片湖岸了。 如此,对杨康不依不饶的追杀早就有些厌烦了的欧阳克想着,不如自己便顺了他的意,提前开启诈死计划,待甩掉了这个牛皮糖再易容帮婉他们便是了。 左右采购这种事又不需要什么武力值。 这样想着,用眼角余光观察杨康动作的欧阳克赶紧在团队频道将这个变故给婉他们说了一声。 而后,哪怕一心二用当中也仍旧处于戒备状态的他沉默的注视着仿佛已经看到胜利曙光与光明未来的杨康兴奋到有些狰狞的脸,顺势举起手中玉笛,挡住了杨康向他挥来的利刃。 啧啧啧,瞧瞧,瞧瞧这凶狠的,还真是招招致命丝毫不留一点情面,看样子这杨康真是想直接送欧阳克一趟前往地狱的单程火车票很久了。 因为怕自己一个不心在领假便当之前直接送了杨康一份真便当,所以对于杨康气势汹汹的攻击一直不敢还手的欧阳克运起轻功躲过杨康迎面刺来的剑以及背后的那道冷箭,反手就是一记蝎心。 正所谓一记蝎心一个朋友,说的就是如此了。 看着那个被蝎心正中面部而瞬间毙命的家伙从树后跌落的尸体,欧阳克嘲讽一笑,随即面色一青,一口喷出了含在口中多时的假血。 嗯,旧伤未愈真是一块好用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欧阳克的这一突发状况不由得让杨康顿了一下,他双目放光呼吸粗重,一副兴奋过度的样子。 他就说一贯行事张扬的欧阳克这段时间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得这般严实,原来是重伤未愈不得动用内力啊… 得知这一情况的杨康像是中了什么大奖一般,兴奋到瞳孔紧缩,连章法乱了都不顾的样子,哈哈大笑着举起手中利刃就向着欧阳克的方向砍了过来。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杨康癫狂的笑着,一招扑空了也不气馁,只是单手握着手中利刃,边厉声呵斥着周围的三流狗腿子选手们上去围攻,边对着又悄咪咪的在嘴里含了一口血的欧阳克喊道:“欧阳克,你也有今天!!哈哈!!你也有今天!!!” 看那架势,竟是想用那些狗腿子将‘旧伤未愈’的欧阳克生生耗死在这里一般。 行吧行吧,如你所愿总行了吧?? 给周围几个为数不多的狗腿子一人一记蝎心放倒之后,对杨康莫名其妙的敌意感到心力憔悴的欧阳克这样想着,带着点报复的意味与恶作剧的心态,他瞅准了机会将最后一口假血迎面喷到了杨康的脸上。 港真,在恶人谷呆久了,早已将睚眦必较与有仇必报贯彻进骨子里了的欧阳克可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放过了骚扰他这么长时间的杨康。 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口血中,欧阳克混入了一点…东西。 一点能让杨康的眼睛欲·仙·欲·死的东西。 杨康:??? 杨康:!!! 杨康:草泥马的欧阳克!!! 被迎面喷了满满一脸‘热·血’的杨康攻击的动作一顿,随即便是勃然大怒的提刀就砍,攻击的力道比起之前还要高上好几个百分点。 而鸡贼的欧阳克,却是趁着被喷了一脸血的杨康完全懵逼的空挡,拿出了那个由婉友情提供的替身人偶替他挡了一击。 随后,趁着杨康还在捂着双眼的时候,被‘逼迫’至湖边的欧阳克直接将替身人偶往湖面一扔,做出了跳湖逃生的样子,而自己则立刻运起神行千里借机跑路。 反正根据地图的显示,周围能看到这一切的人已经尽数狗带,欧阳克也不担心他的行为会被杨康知晓,自然也就不需要想预想中的那样潜进水中神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潜水时候他就翻车了呢! 只要杨康反应过来,唤人去湖中打捞尸体时发现了那具替身人偶,那么无论有没有人对他说这些都迟了。那时的他,定是早已被自己杀掉了欧阳克的这个认知给冲昏了头脑,哪里还会听得进去这些。 可不是谁都能在兴头上接受忠言逆耳的那个逆的。 所以说,诈死计划,成功达成。 艾玛!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回大唐惹!! 只是让诈死成功之后堪称无事一身轻欧阳克没想到的是,计划这种东西…貌似还真的比不上变化来的快。 欧阳克拍拍屁股神行离开诈死地之后,选择在一片距离此处相隔了两个省份的一片丛林中落地,并在落地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易容。 然而,还没等披着新马甲的欧阳克迈起大摇大摆的脚步向最近的城镇走去时,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危机一般,他忽然顿住了脚步从背包中掏出一个东西,随后面色大变。 夭寿了!!跨界狂战牌的倒计时怎么就剩这点时间了?!! 看到跨界狂战牌仅剩的那半个时辰的倒计时,欧阳克简直大惊失色。下一秒钟,他就想到了要与他一同回大唐的幸之。 因为不敢对自己的头顶上司有所隐瞒,无声无息的搞了个大事的欧阳克咽了咽唾沫,顶着一头的冷汗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与结果在团队频道如实的讲给大家听。 他努力组织语言,企图在被迫缩短了与儿砸仅剩的相处时间幸之将他的蛇头打飞之前,给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起码也要让幸之这个粉切黑的鸽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他的锅!! 这时的幸之还与婉一起兴致勃勃的给不负挑选日用品,冷不丁儿的听到了欧阳克期期艾艾的坦白,顺手从背包中掏出跨界狂战牌一看,顿时面色一黑。 欧·阳·克———— 欧阳克这么一搞,被压缩了与儿砸相处时间的幸之哪怕是再不高兴,也无可奈何,只得拿着仅仅采购了一半的东西先回遥峰一趟,再去寻不知身处何处的欧阳克。 就是因为那家伙搞出的这神来一笔,提前完成诈死计划,才导致跨界狂战牌上的倒计时突然缩短,彻底打乱了婉他们几个人之前的计划。 对此,面对根本没有采购到足够的那些东西,幸之不得不从灵鹫宫中取出一些应急的被褥,以免新被褥没有缝制好之前,还没做好行走江湖准备的不负只能将就那些从山下买来的粗劣被褥。 或者将就婉随身携带的那套备用的被褥。当然,如果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方不负是宁可铺盖着自己那些披风也不可能会用婉的备用被褥的。 显然,幸之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个选项。 因为事出突然,婉和唐无乐只好将他们搜罗到的东西尽数装进背包,然后将那些被塞得满满登登的背包放入一个宝箱,再将这两个宝箱交给幸之,待她回了大唐之后,再将其进行转交。 时间紧急,幸之将宝箱收进背包,婉拒了婉与唐无乐要去送他们离开的想法,俯下身子抱了抱面露倔强之色的不负。 随后,同样眼眶红红的幸之咬了咬嘴唇,她直起身子前再次亲了亲不负的额头,然后松开了拥抱家伙的胳膊,回应了欧阳克的义金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遥峰之上。 “娘————” 直到幸之与欧阳克的名字从团队中消失不见,一直死死的抿着嘴巴的不负终于转身一把抱住婉的大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此时,摸着不负头顶细软头发轻声安慰着他的婉并不知道,就在欧阳克与幸之寻了一处偏僻的山头捏碎跨界狂战牌离开此间之后,带着副恶鬼面具的黄药师赶到了他们离开的那处山头。 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黄药师并不知道就在这脚前脚后的功夫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只是为着踏破虚空的这件事与踏破虚空的人隐隐提起了一丝兴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